《来吧我的江湖》 第一章 来者不善 “快!消息已经走漏了,千万别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了!”一蒙面男子边骑着马狂奔,边对身后的一众部下喊道。 时值正午,月行山脚下一眼望去,仅有一处简易的茅草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建筑。茅草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两个人,一长一幼。 年幼的是一男孩,约十岁叫青阳,是年长者的孙子。年长者叫青山,一头的银色白发,满脸的皱纹,年纪估摸着至少七十以上。 青山抚摸着青阳的额头,面带着微笑,慈祥地问道:“你可知道这月行山脚下,为何只有咱爷孙俩?而没有其他的人在此居住?” 青阳肉嘟嘟的脸上,带着些疑惑不解,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青山。像是等待着青山自己说出来,可是青山什么也没说。青阳有些失望,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对青山说些什么。 突然,青山眉头一皱,把手放在了青阳的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右手在青阳的后颈处用力一按,青阳便昏厥了过去。 片刻过后,青山对着屋外大吼一声,道:“来者何人?既然来了,都是客,不妨现身一叙。” 话毕,青山望着身边昏睡的孙子,在他稚嫩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随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似乎有点放心不下,又转身折返了回来。找了件毯子盖在青阳身上,这才放心的离开茅草屋。 青山站在屋前,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偶尔的几声鸟叫,附近再无任何的动静。 青山暗自惊叹,没想到来者的修为如此之高。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还没有任何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般行动自如,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估摸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身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杀气,正慢慢地向自己逼近。那股杀气越来越强烈,片刻之间,便到了青山的身旁。 青山暗自吃惊,也来不及去思索其它,急忙向身后退了几步,勉强躲过了这股杀气。旁边树林中随即一阵响动,只见杀气所到之处,树木花草无一例外,全部被拦腰切断。 青山见状冷汗直冒,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细汗。紧接着又是一道杀气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这次青山不能再躲了,他身后的茅草屋内,躺着还未成年的孙子。急忙扎起马步,双手用力向前一推,两股气流相遇的一瞬间,灰尘弥漫,瞬间包围了青山的整个身体。 青山化去了那股杀气后,右手用力一挥,挥去眼前的灰尘。灰尘散尽,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约有四十人。为首的是一女子,各个蒙着面骑着马,身着黑色的夜行衣。 那女子骑着马走到青山面前,上下打量了青山一番。右手拿着皮鞭,颇为嚣张地指着青山说道:“你就是青山派三青之一的青山?” 青山望着眼前的女子颇为疑惑不解,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历,刚才那两道杀气是否出自她之手。 便问:“刚才那两道杀气是否出自姑娘之手?” 那女子呵呵一笑,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快说!不然我杀了你的孙子!” 青山听完怒火中烧,但是依旧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不错,老夫正是青山派三青之一的青山,不知姑娘找老夫所谓何事?” 青山的话刚说完,又有一队人马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人数和那女子带来的不相上下。这些人同样是蒙着面,身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不过这队人马的领头,不再是女子,而是一男子。 那男子骑着马走到领头女子的身旁,仔细地打量了女子一番。随后接过青山的话茬,望着青山说道:“多半是因为你身上的青山秘籍,你们青山派都已经灭门了二十多年了,你留着有什么用?交给我,在下保证你爷孙俩平安无事。”说罢,又看了眼身边的领头女子。 青山听完,哈哈大笑。那领头女子见状,不解地问道:“青山你笑什么?” 青山心知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了,只是可惜了刚刚过了十岁生日的孙子。心一横,便对着领队男子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当真不当真?如有虚言该当如何?” 领头男子听完,瞅了女子一眼。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神情严肃的对着青山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有食言,天打五雷轰。” 领头男子话毕,手下之人便纷纷拔刀。那女子手下之人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拔刀相向。 领头女子见此情景冷笑一声,对着青山冷冷地说道:“好一个挑拨离间之计,我岂能受你的摆布?”说罢,右手中的皮鞭挥向青山。 女子手中的皮鞭本是普通之物,奈何女子内力深厚,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青山本能的避开了这一鞭,可身后的茅草屋却遭了殃,瞬间被分成了两半。 蒙面女子见状暗自惊道:“不好,估计青山的孙子也活不成了。这下有点棘手了,这青山没有了孙子,定不会交出青山秘籍了,哎!” 蒙面男子也是颇感意外,没办法了,只能先看看青山的孙子死了没有。便纵身一跃,来到茅草屋旁。 找了个遍,竟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蒙面男子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旁边的青山。 青山也很是诧异,思索了片刻,心情便不再沉重。定是有人救了自己的孙子,既然没有了顾虑,一切都好办了。 青山突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蒙面女子。蒙面女子对青山的举动猝不及防,急忙从马背上向后跃起。落地时踉踉跄跄,有些狼狈。再看蒙面女子的马儿,已被青山的手刀一分为二。 蒙面女子再次冷笑,笑道:“三青的身手果然不凡,小女子今日要向你讨教一番。” 未等蒙面女子出手,女子身后的树梢上,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子看不出年纪,面带白色面具。众人诧异之余,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各个戒备了起来。 青山暗自骂道:“不知这个面具男子是敌是友,如果是敌,我今日非死不可了。” 那蒙面女子转身抬头问道:“你是何人?” 面具男人没有理会蒙面女子,对着青山大声说道:“想要救你孙子,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便向月行山顶飞奔而去。 青山见状,未理会蒙面女子的纠缠,紧追其后。蒙面女子和蒙面男子,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分别带着各自的手下,也紧随着面具男子。 月行山覆盖面积广阔,足有五百余里,是中原第一大山。山上树木密集,猛兽无数,瘴气毒物更是随处可见。时常有人误入这里,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非一般人可上,素有亡灵山之称。 那面具男子用极快的速度,穿过月行山的瘴气林。青山的速度跟不上面具男子,在瘴气林前停了下来。 青山望着眼前瘴气弥漫的瘴气林,有些犹豫。他对穿过这片瘴气林,没有一丝把握。 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穿过这片瘴气林,毕竟自己的孙子很有可能在他的手上。青山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面具男子的方向追去。 青山穿过瘴气林后,便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虽说青山闭着气,但还是有少量的瘴气进入了体内。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热,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青山抹了抹嘴上的鲜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事已至此,青山也无可奈何,只能拼上老命去追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穿过瘴气林之后,走走停停,似乎有意在等着青山追上自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青山便渐渐的能够看到面具男子的背影。 面具男子也已经察觉到身后的青山,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青山看出了面具男子的意图,边追边喊道:“你引我到这月行山上,有何用意?” 面具男子听完,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青山,没有理会青山,继续向前慢悠悠地走着。 青山见那面具男子如此羞辱自己,右手一挥,一股劲道十足的杀气,朝着面具男子的背后挥去。面具男子轻轻一闪,躲开了青山的手刀。之后,继续向前走着。 青山仍不甘心,又连续向面具男子的背后挥了几次手刀,仍然不能伤了面具男子分毫。青山大惊,与眼前之人的差距如此之大,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的。 青山暗自思量着,这人就目前来看,杀了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般无视自己,显然并不会杀了自己。那就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看他有何企图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走着。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处深绿色的水潭。水潭表面毫无波澜,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面具男子走到水潭边,蹲下用手搅动了几下。青山不知面具男子有何用意,暗自戒备起来。 这时,面具男子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青山,不屑地问道:“你怕了?” 青山没想到面具男子会语出此言,始料未及。一时竟然语塞,脸上顿时出现一阵红晕。面具男子见状哈哈大笑,随后不再搭理青山,继续拨弄着潭水。青山无奈,只能站在面具男子背后,看着面具男子漫无目地拨弄着深绿色的潭水。 第二章 暗度陈仓 过了约一个时辰,那面具男子依旧蹲在水潭边,乐此不疲地拨弄着深绿色的潭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可急坏了青山,虽然打不过他,但是为了自己年幼的孙子,也只能铤而走险。心一横,迅速来到面具男子背后,右手用尽全力,想要一举让他动弹不得。 青山此时,已经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手心中。如果得逞,即便面具男子的功夫再高,也得去了半条命。 就在青山的手掌,离面具男子的后心处不足一寸时,突然手腕一阵剧痛。紧接着痛感迅速传遍全身,疼的青山浑身直打哆嗦,动弹不得。 只见面具男子的右手,仍然在拨弄着潭水,而他的左手却死死地抓住了青山的右手腕。青山惊讶之余,想尽快抽身。无奈,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仍不能脱身。 二人僵持了片刻,面具男子觉得青山的功夫实在太弱,没有动手的价值,便松开了青山的右手。青山手腕上突然没有了压力,由于后扯的惯性,青山一个不留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具男子撇了青山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真不知道哥哥要这个废物干什么用?” 青山的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躲在暗处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看的一清二楚。蒙面男子本打算劫走青山,但是看到面具男子戏耍青山的样子,心中不免暗自打鼓,没有了把握。蒙面男子为了以防万一,轻轻地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同样,蒙面女子和蒙面男子的行为如出一辙,决定独自跟踪青山。将自己的手下,留在了瘴气林前接应。 蒙面女子离青山较远,但也能看清潭边发生的一切。为了防止一会恶战时,能够全身而退。提前从怀中取出师父用尽毕生心血,研制的一颗也是唯一的一颗长清丹服下。 长清丹乃是世间奇药,打斗前半个时辰服用,可提升几倍于己的功力。当然此丹也有副作用,只能维持四个时辰左右。药效消失后,会全身软绵无力丧失战斗力。江湖中各门各派,为研制长清丹,可谓是耗尽财力物力。 只要在四个时辰内,能解决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蒙面女子对掳走青山势在必行,也就顾不上长清丹带来的副作用了。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青山的武学修为不低,虽说不是顶级高手,但是在江湖中也属一流,没想到竟栽在了面具男子的手中。 青山想到此处,不禁暗自叹息,自己退出江湖二十余载,这二十年来,江湖中可真是人才辈出。 看着面具男子,青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当年儿子执意要离开自己,独自闯荡江湖,想想也有十年了。不知是死是活,至今为止也没有个信。悲伤之意顿时涌上心头,看来今天老夫和我那孙子要葬身于此了。 罢了,青山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利用这个时间,青山闭上双眼调整呼吸,不再理会数次让自己难堪的面具男子。 没多时,拨弄潭水的面具男子站了起来。青山见状,不知面具男子要干什么,也站了起来。 面具男子转身对着树林深处,大声说道:“二位出来吧!想必都是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不必再藏了,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蒙面男子和蒙面女子见状,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了,现了身。 二人刚从隐秘处走出,就觉背后突然出现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气,二人没有防备急忙闪避。回头望去,发现有一人从树林子里缓慢地走了出来。 那人及腰长发,身穿红色长袍,一脸的络腮胡子,年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 蒙面男子见状大骇,便问道:“阁下可是创日教教主创日?” 那人在蒙面男子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走到面具男子身边。在耳边轻声细语了一会,似乎在交流些什么。 之后转身答道:“不错,好眼力。” 不等创日再说些什么,蒙面男子又问道:“阁下身边之人,想必就是阁下的弟弟创月吧?” 创日听完没有回答蒙面男子的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蒙面男子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二人。不过,没过一会儿便冷静了下来,自己闯荡江湖也有十几载了,一直难有对手,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想到此处,竟还有些许的兴奋。随即不再蒙面,扯下脸上的布,漏出了真容。 创日见眼前之人,国字脸和自己一样,一脸的络腮胡子,看样子要比自己小上几岁,还有点面熟。 创日思索了会,忽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故人,五年前在青山城下没能和阁下交手甚是可惜,曾一度让在下夜不能寐。今日想必不会再错过了吧!平阳城罗白罗城主?” 蒙面女子听完二人对话,眉头紧皱。眼前三人在江湖中可谓是出类拔萃,都是顶级高手。即便自己服下了长清丹,也没有把握胜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想要在他们手中掳走青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堪比登天。 青山对平阳城有所了解,那是盛产武学高手的地方,江湖之人无人不知。可是对创日教却是闻所未闻,应该是近年刚起来的。 青山有些后悔了,堂堂平阳城城主应该不会食言。早知早点答应他的条件,应该就不会有此地步了,懊悔不已。 眼见罗白就要和创日打起来了,青山觉得自己势微,索性就以逸待劳,离他们远些,省得误伤了自己。可青山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却被蒙面女子发现。 蒙面女子一个箭步来到青山身后,没等青山反应过来,蒙面女子的嘴巴就已经贴在了青山的耳边,轻声说道:“青山,你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等下他们动手时,你跟我走,我可保你周全。” 当然,蒙面女子的举动没能逃过另外三人的眼睛。创日见蒙面女子在青山耳边轻声细语着,略带轻浮的对着蒙面女子笑了笑。 对着蒙面女子喊道:“你这婆娘倒是不见外,思汉子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连青山这个老头子也下的去手。”说完,便哈哈大笑。 蒙面女子哪受到过如此羞辱,气得咬牙切齿。可还没等创日笑声停止,便招来了蒙面女子的皮鞭。 创日见状,笑声戛然而止,急忙躲开。暗自惊道:“好快,要不是自己有多年的修为,定遭这女子的毒手。这女子是何来路?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这女子的实力不可小觑,看来今日得速战速决了。” 创日躲过蒙面女子的皮鞭后,迅速回到创月身边,急忙说道:“今日来的人,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功夫不在我之下,不宜久拖。” 创月听完,点了点头,便对罗白说道:“罗城主,你今日很不幸,你的对手是我,不是我大哥。想和我大哥交手,等你杀了我再说吧!”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迅速来到青山身边。 创月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蒙面女子的武学根基相比创月弱了很多。纵然吃了长清丹,还是反应不及,差点让创月扯去了脸上的面纱,急忙向后退了数丈。 创月见蒙面女子躲开,一掌落在了青山的后颈处。青山应声倒地,被创月击昏了过去。 创月击昏青山后,扭头望着蒙面女子。见蒙面女子没有任何的动作,便扛起青山朝着蒙面女子的方向走去。 蒙面女子虽然看不见创月面具之下的表情,但是仍能看见他面具下充满杀气的眼神。蒙面女子从未和如此高手交手过,难免有些心虚畏惧。 创月每向前走一步,蒙面女子就轻轻的后退一步,二人始终保持着数丈的距离。 站在一旁的罗白,突然发现了问题,不妙呀!这创氏兄弟是想分开我和那蒙面女子,这是要暗度陈仓呀!随即便作出了反应,向蒙面女子的方向走去。可没走两步,眼前的去路就创日挡住了。 创日笑道:“上次青山城一别,让在下甚是惋惜,我可不想再等五年了。” 罗白眼见那蒙面女子和昏迷不醒的青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急如焚。无奈挡在自己身前的,又是如此高手。算了,那青山秘籍注定不归我平阳城所有。和创日切磋一下武艺,也未尝不可,也不算白走这月行山一朝。 罗白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既然阁下这么有雅兴,在下不能扫了阁下的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倘若在下有幸伤了阁下,那也非在下本意。” 创日冷笑一声,道:“阁下尽管使出本事吧!可不要有所保留,不然阁下的身家性命可要搭在这里了。”说罢,迅速拔出隐藏在红袍内的佩刀,一个开山式朝着罗白的天灵盖劈去。 罗白不知创日功力如何,不敢硬接,急忙躲开了创日的这一刀。这过程中罗白也已拔出佩刀,从另外的一个方向,同样以开山式,朝创日的天灵盖劈去。 创日的胆量要比罗白大些,并没有躲避,而是选择横刀硬接。果然奏效,创日这一次的试探,对罗白的实力,已了解了五六分。随即一个横扫反击,这次的力道,比刚才的开山式要大的多。 罗白见状大惊,眼前刀气的力道太过霸道,自己已是避无可避,只能被迫使出还未学成的祖传十字刀法。 罗白急速后退数步,用尽全身力量迅速挥出数刀,刀气形成网状。网状刀气瞬间化去了创日的横刀刀气,朝着创日扑面而去。 这张刀气网,创日先前只是听师父说过,从未见过。只知道它是十字刀法,是当世第一刀法。今日一见,果然开了眼。震撼归震撼,保命才是当下之急。 十字刀法,创日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躲也躲不掉,心急如焚。无奈,只能赌上自己的性命,使出自己还未成型的金刚罩。 当即扎起马步,紧握双拳放在腰间。体内真气瞬间外泄,在创日的全身行成了一层气体屏障。 创日的运气比较好,虽说挡住了罗白使出的刀气网,但仍旧被拖行了数丈远。刀气散去之后,创日只觉体内如翻江倒海,连吐数口鲜血。之后两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创日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的罗白,他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正扶着树喘着粗气。创日一看如此,这才稍微安点心。 罗白刚才勉强使出的十字刀法,耗去了体内全部真气。现在如同废人般,连走路都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更别说去杀了创日。 罗白扶着树喘着粗气,满脸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到脚下。不一会儿,连站着都觉得累,干脆靠着树坐了下来。 第三章 生死一线 蒙面女子也察觉到了异常,可是为时已晚。本打算离罗白近一些,起码暂时还在一条船上,多少有点照应。这下倒好,罗白早已和自己渐行渐远,而眼前的创月却是步步紧逼。 蒙面女子刚入江湖不久,江湖经验欠缺点,一时竟想不出对策,只能任由创月继续压迫自己。 创月并不想和眼前的女子动手,一来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来手中还有青山这个拖油瓶。创月对青山不感兴趣,但是对创日却很重要。万一期间有了闪失,对创日损失很大,无法交代。 创月看得出眼前蒙面女子有些畏惧自己,那就更好办了,拖住就行。便站在原地不再向前走,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蒙面女子。蒙面女子虽说江湖经验不足,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想不明白创月的意图都难。 眼前的创月毫无破绽可言,蒙面女子没有先动手的勇气,源于本身功夫底子的薄弱。即便服下了长清丹也是如此,是潜意识里的东西,很难快速根除。 蒙面女子此时的内心活动,是极为复杂的。回想自己从牙牙学语时,便和师父学习武艺,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下山也有五载有余了。从未遇到实力如此悬殊的对手,如果师父在场的话,也许不会如此的狼狈不堪吧! 正当蒙面女子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罗白和创日的方向传来数声巨响。这数声巨响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静,二人不约而同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创月回头观望时,不经意间漏出了一丝破绽。如此来之不易的机会,蒙面女人当然不会让它从自己的手中溜走。随即甩起手中的皮鞭挥向创月,一旦得手,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想到此处,竟还有些得意。 创月刚要回过头来,忽听一阵破风声。暗自惊道,不好!那破风声速度极快,创月已无法躲开,只能用尽全力避开要害。一声闷响过后,创月倒在了地上。没等创月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破风声袭来,又是一声闷响。创月急忙向后退去,躲开蒙面女子的第三鞭。 蒙面女子的鞭法,创月从未见过,劲道阴柔中带着些刚猛甚是厉害。创月已受重伤,再纠缠下去担心自己会死在这蒙面女子手中。 右手朝着地面用力一挥,地面上的残叶灰尘顿时弥漫起来。创月趁机扛着还在昏迷的青山,逃到身后的树林之中。 创月胸口连中两鞭,虽说还不至于把命搭在这里,可也去了大半条命。创月从习武至今,从未吃过如此大亏,恨的牙根直痒。无奈自己的性命要紧,只能先扛着青山逃走。 连续奔跑了数里,创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本就身受重伤,又扛着青山急行了数里,导致体力不支,便停了下来。停下后,越想越气得慌,以至于一口气没能上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创月此时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身体开始渐渐的变得软绵无力起来,视线也开始逐渐变的模糊不清。最后两眼一黑,连同青山一起倒在了地上。 蒙面女子追了数里,仍不见创月的身影,想追上已经不可能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杀了创月,结果还是让他从自己的手中给溜走了。 想到此处,气的蒙面女子挥起手中的皮鞭,就是一阵乱抽,两丈之内的树木皆被拦腰抽断。 没能追上创月虽然遗憾,好在创日还在和罗白纠缠。如果活捉了创日,那创月自会主动找上门来,就不必大费周折的去寻找创月了。打定主意后,蒙面女子也只能无奈的原路返回了。 罗白和创日经过一番切磋过后,各自体内的真气基本耗尽,谁也杀不了谁。二人心照不宣的各自盘腿而坐,慢慢的调理着自己的身体。但是二人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对方的身体。 创日估摸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想那蒙面女子应该差不多死在创月的手中了。接下来就等着创月过来结果了罗白,今天的事情就算圆满结束了。想到此处,创日的脸上漏出了一丝笑容。 罗白见状,心头涌现了一丝忧虑。他担心蒙面女子一旦被杀,下一个毫无疑问肯定是自己。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万不是创月的对手。 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来,可也万般无奈。今日,堂堂平阳城城主,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罗白暗自忧虑时,蒙面女子出乎二人的意料,从创日身后的树林中走了出来。罗白看见蒙面女子震惊之余,心中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创日回头看到走出树林的竟是蒙面女子,一切都明白了,估计创月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创月的武学修为要高出自己不少,只是万没想到,会折在这女子手中。此女子的修为,恐怕远高于自己。 蒙面女子在暗处观察了二人许久,发现二人都身受重伤,似乎在原地各自疗伤,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蒙面女子走到创日身边停了下来,伸手想号下创日的脉搏。创日本想拒绝,无奈自己浑身无力,挣扎了片刻,手腕还是被蒙面女子拿了去。 蒙面女子在创日的手腕上抚摸了会,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便放下了创日的手腕。随后,径直走到罗白的身边,用同样的方式,去硬号罗白的脉搏。罗白更是无力反抗,只能瞪着双眼望着蒙面女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蒙面女子掌握了二人的身体状态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停止了对二人的羞辱。 蒙面女子心中有些不放心,又折返到创日的身边,一掌打在创日的右胸上。创日即刻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原本创日还想着能够偷偷地疗伤,这下好了,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暗自疗伤了。 蒙面女子见目的达到,便蹲下身来,抚摸着创日的脸颊。望着趴在地上不断喘息的创日,轻声说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堂堂创日教教主会落在我的手上,你不会想到会在阴沟里翻了船吧!” 创日本就身受重伤,刚才又吃了蒙面女子一掌,更是雪上加霜。面对蒙面女子的羞辱,本想反驳一番。可惜身上的伤太重,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双眼瞪着蒙面女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嗯嗯声,以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 蒙面女子见状哈哈大笑,在创日的耳边轻声说道:“有你在,我就不信创月不带着青山来见我。” 蒙面女子此话一出,创日浑身一颤。寻思着创月的武学修为极高,怎会遭了这女子的毒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蒙面女子发现自己似乎无意中,给了创日一丝希望,心中有些不悦。又在创日的后背上打了一掌,创日再次被打的吐血。 见创日已如同废人一般,蒙面女子的心思,便不再放在他的身上。回头瞧了罗白一眼,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还是结果了他,以绝后患。 打定主意之后,蒙面女子来到罗白身边,望着浑身大汗的罗白,冷冷的说道:“今日我本不想杀你,可惜你非得要趟这浑水,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闭上眼睛吧!我让你死的痛快些。” 罗白面如死灰,没想到堂堂平阳城城主和那创日教教主,今日会死在这女子手中,也许这就是命吧! 罗白望着蒙面女子,冷笑一声,便闭上了双眼。蒙面女子看了罗白一眼,没再说什么。迅速将体内真气聚集在右手掌心之中,一掌打在罗白的天灵盖上。 只听啊的一声,蒙面女子向后连退数步。蒙面女子被一根铜针刺穿了手掌,那伤口瞬间变得乌黑。蒙面女子暗道不好,遭了罗白的暗算。 再看罗白,虽然被自己藏在发髻中的阴虚针所救,但是依旧受伤不轻,满脸的鲜血顺着脸颊流到自己的夜行衣上。 蒙面女子恼羞能怒,左手拿出腰间的皮鞭,连续抽了罗白十几鞭。罗白完全躲不了,硬生生的接下了十几鞭,口中更是喷出了好几口鲜血。要不是罗白功力深厚,早就一命呜呼了。即便如此,罗白也和创日没二样了,趴在地上仅仅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蒙面女子本想解决了罗白,可突然发现自己头晕目眩。蒙面女子怕毒气攻心,不敢怠慢。立刻盘腿而坐,试图用内力将体内的毒逼出来。 罗白虚弱无力地看了眼蒙面女子,心稍微宽了些。起码一时半刻,那蒙面女子是无力杀了自己。 阴虚针是罗白的独门暗器,也是历代城主保命时所用。只不过到了罗白这一代,改良了些,较之前更具有杀伤力。平时很少有人能够逼罗白使出阴虚针。江湖中几乎没人见过,见过的早已离开了人世。 阴虚针的表面先是用黑寡妇蜘蛛的毒液,浸泡长达一年之久。再将浸泡过的阴虚针,放在混合数十种的毒液中,再浸泡三年,方可使用。 正因为制作工艺复杂,耗时长,数量有限,且具有很强的毒性,所以一直是历代平阳城城主保命的暗器。 凡是中了阴虚针,普通一流高手只需半盏茶的功夫便会毒发身亡。像罗白创日这样的顶级高手,也撑不过一个时辰。 蒙面女子没想到这铜针上的巨毒,会如此厉害。好在长清丹有解毒的功效,不至于中途毒发身亡。 不过想要将体内的毒完全逼出,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到那时,恐怕长清丹的功效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保命要紧。 第四章 柳暗花明 月行山本就山高树大,即使白天也是昏暗潮湿,再加上太阳已经落下,天上的那轮明月还未来得及出来,树林中更是漆黑一片。 躺在地上的青山,也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只见眼前一片漆黑。环顾四周,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这是何处。 青山有些懊恼,和那些人纠缠前,疏忽了细节,怎能忘了带上火种。这下好了,没法点火照明。无奈,只能在自身周围摸索着走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青山稍微捋了下思绪,努力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自己像是被谁击昏了过去,那个打昏自己的是谁呢?又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带我来此处又有什么企图?自己的孙子又身在何处?这一连串的疑问,让青山的思绪如麻,百思不得其解。 青山实在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了,一切等到天明了再说。当下之急,还是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才是上策。便摸索着找了一颗树,盘腿靠着树坐了下来。 时间有些时候过得也是飞快的,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月行山上的清晨还是很冷的,即便拥有深厚功力的青山,也是冻的嘴唇发紫,全身微微颤抖着。 青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睛适应了会,突然发现丈余外有一人躺在地上。青山连忙走到那人身边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引自己到月行山上的面具男子创月。 青山随即号了下创月的脉搏,脉象虚弱无力,但是没有生命危险。青山紧接着又仔细帮创月检查了一番,发现胸口有两道乌青的鞭痕。从伤势上来看,想必这便是促使创月重伤昏迷的原因吧! 青山望着创月的伤势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自己不是郎中,可是转念一想:“创日创月两兄弟踏入江湖多年,能够在险恶的江湖中开山立派,拥有丰富的江湖经验那是必不可少的。想必此次行动也定会心思缜密的部署,身上不可能不带些救急的东西以防万一。” 随后在创月的身上搜寻了一番,果然在腰间发现了一颗大还丹。青山看着手中的大还丹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一丝疑惑,又看了创月一眼。既然有大还丹,为何不服下呢?这大还丹可是救命良药,也许是他的对手根本不给他服下大还丹的时间吧! 大还丹对青山的诱惑还是很大的,连忙起身将大还丹放在了腰间。不再管创月的死活,转身向山下走去。 没走两步,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己的孙子至今还下落不明。又无奈的折返到创月身边,轻声叹了口气。 轻声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贪图青山秘籍呢?那又不是个好东西。算了,这大还丹还是给你服下吧!好歹你也算阴差阳错的救了我那孙儿一命,不至于死于那蒙面女子手中。等会你醒了,你定要告诉老夫,我那孙儿的下落。” 青山有些不舍地拿出腰间的大还丹,放在手心中用力碾成粉状,小心翼翼地喂进创月的口中。 创月的武学修为高于青山,青山担心创月等会醒来伤了自己,为了以防万一,点了创月的穴道。并从旁边扯下了一些树皮,编织一条简易而结实的绳子,结结实实地给创月绑在了树上。 青山双腿盘坐在地上,望着眼前被自己五花大绑的创月,静静地等待着创月的苏醒。约半柱香的时间,创月的嘴唇才轻微地动了下,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青山不禁暗自惊叹:“这大还丹果然是世间救命良药,服下不到一个时辰,竟有如此的效果,以后有机会定要弄上几颗。” 创月被青山喂下大还丹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恢复了意识,伤势也已有所好转,只是碍于自己的几处大穴被青山封住,动弹不得。暗自偷解穴道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得已只能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随着暗自解穴的深入,创月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显然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惜还有一处大穴没有解开,想要解开这一穴道,就需要用全身的功力去冲破它。随之而来可能就是一些大的动作,并且需要一定的时间。 创月思量再三,觉得强行冲破穴道的风险太大,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冒这个险了,便暂时放弃了冲破最后一道穴道的想法。这样一来,创月反倒是想看看青山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创月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青山没想到创月会以这样的方式醒来,毫无防备,吓了一跳。只不过,仅仅是虚惊一场,创月接下来没有任何的动作。 青山小心翼翼地走到创月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也没能看出自己亲自点的穴道,已被解了大半。 青山在检查的过程中,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创月,发现创月的眼神中似乎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杀气。随即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要对创月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山先前一直怀疑自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掳走的,孙子也是被这个人掳走的,现在要做的仅仅只是证实一下。但这恰恰是青山心里的痛处,青山好歹也是青山派的三青之一,这样被掳来掳去的,感觉有些耻辱,尊严上受到了践踏。想要证实又不敢去面对,只能无奈的在创月身边踌躇徘徊着。 创月看着青山在自己的眼前踱来踱去的,实在是烦得慌,张口问道:“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实在惹人烦,有什么事你张口说便是。” 这般唯唯诺诺的,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中人耻笑。青山便不再犹豫,问道:“你我怎会在这里?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创月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切皆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遭了那蒙面女子的暗算,导致自己身受重伤,恨的是牙根直痒。一言不发地望着青山,眼神中充满着杀气。 青山见状,更是疑惑不解,又问道:“和你随行的那位老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创月听完青山的话,如梦初醒。创日昨日应该和罗白一直在纠缠,自己昏迷的期间,蒙面女子定会和罗白一起联手。蒙面女子的身手不在创日之下,只是略低于自己。如果一起联手,创日毕死无疑。 想到此处,急忙对青山说道:“你想知道你孙儿在何处吗?” 青山瞧了创月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问道:“需要老夫给你办什么事?” 创月心想:“这青山不愧是三青之一,江湖经验果然老到,一点就通。”便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说道:“我现在被你点了几处大穴,身体动弹不得。不要求你替我解开穴道,只要你背我到那水潭处,到了地方自然告诉你。” 青山明白,创日定是遭遇了不测,创月这是要去救他。青山思索了片刻,有点不放心,又重新点了创月的穴道。 之后,说道:“我背你到水潭后,只要找到我那孙儿,且平安无事,定会放了你。” 创月见自己好不容易解开的穴道,又被封上了,恨不得立刻杀了这老头。无奈,自己这会是真的动弹不了了,只能作罢,便答应了青山。 有这等机会,青山岂能错过,得抓紧找到孙子,尽快远离这些人才是当务之急。随即,替创月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背着创月朝着水潭的方向走去。 蒙面女子用了近两个时辰,才解了阴虚针上的毒,算是松了口气。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蒙面女子找了一些干枯树枝,点了一堆火。随着树枝的燃起,周围亮了许多。再看创日和罗白,依旧在地上趴着。 创日见状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蒙面女子功力深厚,能解了阴虚针上的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在罗白看来,这蒙面女子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这阴虚针是无药可解的,中了必死无疑,竟让蒙面女子给化解了。 蒙面女子看了眼创日,又看了眼罗白,最终还是决定先杀了罗白。走到罗白身边,冷笑道:“没想到堂堂平阳城城主,竟也会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令人惊讶!能够死在我手里,也是你的荣幸。”说罢,拿出了手中的鞭子。 罗白这会是彻底的绝望了,没想到今日的对手会如此的强大,此时就连反抗的勇气也已经消失殆尽了。临死之前,竟也没能知道对手是谁,这恐怕是平阳城历代城主中,最窝囊的一代了吧!随即叹了口气,一切就随它去吧!便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蒙面女子刚要用力,只觉浑身一软,瞬间倒在了地上。蒙面女子暗自惊道:“不好呀!竟忘了长清丹的药效时间,这会可真是大意了。” 蒙面女子倒在地上后,连忙爬离罗白。这会别说杀了罗白,恐怕连个三岁娃儿也打不过,离罗白和创日越远越好。可惜,只爬了两丈远,再也无力向前爬行。无奈,只能和他们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着。 蒙面女子这会儿,回想起师父说过这长清丹的副作用。一旦药效消失,全身软绵无力,会一直持续十二个时辰方可恢复。恢复之后,也仅仅恢复未服下长清丹之前的五成功力。 罗白和创日身受重伤,还不会对自己有所威胁。即便罗白的手下穿过瘴气林,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 创月也已受到了自己的重击,不死也会搭上半条命,更是不会对自己有所威胁。蒙面女子想到此处,便不再那么的害怕了。决定趴在地上,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第五章 致命诱惑 罗白听见身边发出一连串的动静,不像是打斗的声音,以为蒙面女子要用什么残忍的手段,也就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这一串动静过后,仍等不到蒙面女子过来杀了自己。等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惧,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的景象让罗白大吃一惊,只见蒙面女子趴在离自己两丈处的地方。看她样子,不像是中了阴虚针的症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应该早点睁开眼瞧瞧就好了。 这时,对面的创日笑道:“害怕了吗?一个女子竟然能让你害怕成这样,罗城主的威名似乎有点名不副实。罗白罗城主,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创日经过两个时辰的暗自疗伤,虽说已能说话,但是身体依旧不能动弹。 创日的讥笑,让罗白羞愧难当,可又无可奈何,顿时两颊绯红。正如创日所说,罗白刚才真的害怕了。罗白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凶险的情况,也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绝望,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既然被创日看出来了,也就没好意思去反驳创日的话。 创日见罗白没有接自己的话茬,就转移了对象,对眼前不远处的蒙面女子说道:“姑娘,你的身手不凡,在下实在佩服。能够重伤创月的据我所知,江湖中活着的基本没有,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不带好气地说道:“我师从何人于你何干?人外有人,能杀了创月的人多了去了,要怪就怪你见识少。” 创日不知蒙面女子的话真假如何,本想套出蒙面女子的来历,没想到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又不甘心,便向罗白问道:“罗城主,你刚才和那女子交手时,可能看出她的功夫出自于何门何派?” 被创日这么一问,罗白努力回想蒙面女子身手。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实在让人恼火。 罗白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只能勉强的张口回答创日的问题,答道:“这女人的功夫高深莫测,功力之高也是生平未见。她所用的鞭法,我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创日心想这罗白也是江湖经验不太足,这般厉害的鞭法岂能忘记。可见罗城主这个头衔,只是徒有虚表而已,心里面更加的鄙视罗白。 这时,罗白又说道:“创教主,你可听闻过长清丹?” 创日先是一愣,随后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再看看趴在地上的蒙面女子,表情异常的凝重不安。创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蒙面女子服了长清丹,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 创日答道:“不错!正如罗城主所想,这女子定是服用了世间罕见的长清丹,才有如此的身手,不知罗城主是如何发现的?” 罗白轻轻一笑,说道:“这女子中了阴虚针,是不可能活命的。刚才她本可杀了我,可是却没有,反而突然倒地。” 说完喘了喘气,歇息了片刻,又接着说道:“自上月行山到现在,差不多四个多时辰。长清丹具有解毒功效,解了阴虚针的毒也并非难事。但是它的药效仅有区区的四个时辰,而药效消失殆尽的时候,这女子恰恰倒地了。再加上,长清丹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数倍功力。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和我推断的非常吻合,所以才断定这女子服用了长清丹。” 创日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便接上话茬道:“心思如此缜密,不愧为平阳城一城之主,在下实在佩服。只不过这长清丹不是寻常之物,江湖中已有三四百年不见此物了,这女子的身份非比寻常,你我可定要小心才是。” “不错,我平阳城建城已有千年之久,到我这里已是四十代城主,也仅仅只有五代城主研制出了长清丹。可惜,随着第二十六代城主的突然失踪,长清丹的秘方也就随他而去了,想想也有三四百年了。想必这女子的祖上,定是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罗白愤愤不平地说道。 长清丹对创日的诱惑实在太大,此时的青山秘籍在创日的眼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创日更想得到长清丹的秘方。 创日也明白独自一人是不可能活捉蒙面女子的,只能和罗白联手。便想听听罗白下一步的计划,看看是否有活捉这蒙面女子的可能。 “不错,既然这女子的祖上和这件事少不了干系,那就更不能放过她了。不知罗城主接下来如何打算?”创日问道。 罗白暗自冷笑,这人心机如此之重,让你得到长清丹的秘方那还了得。到那时,恐怕连平阳城也会被你吃了去,岂能让你得到长清丹的秘方。 便敷衍的答道:“在下暂时还没能想出对策,当务之急,还是以疗伤为主,其它的还是等到天明再说吧!” 创日听的出罗白的话中带着些戒备,再说下去恐怕也是如此。便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罗白的话。正如他所说,一切还是等到天明再说吧!随后,开始调理气息,争取在天明之前,身体能够活动自如。 转眼,随着山间野鸡的鸡鸣声响起,天已渐亮。创日和罗白经过整夜的调理,已能盘腿而坐了,伤势也有了好转。只有蒙面女子还趴在地上,不安的浑身颤抖着。 创日见状,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蒙面女子走去。罗白一看创日如此,不甘心落于他的身后,从身边拣起一截树棍当做拐杖。也不甘示弱的朝着蒙面女子走去,生怕被创日抢了去。 二人几乎同时走到蒙面女子身边,二人对望了一眼。最终还是创日先出了手,准备去点了蒙面女子的穴道。罗白以为创日要杀了蒙面女子,连忙阻止。 两人赤手空拳,一瘸一拐的勉强拆了十几招,可惜未能分出胜负。各自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只好心照不宣的分别躺在蒙面女子两旁,大口的喘着粗气。 创日对罗白那是非常的不满,愤愤地说道:“罗城主,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只不过想去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你何必要和在下动手呢?这下好了,你我好不容易恢复点体力,白白浪费了,哎!” 罗白对创日的话半信半疑,没有理睬创日。他现在所担心的并不是现在的处境,而是自己留在瘴气林外的部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 进瘴气林前,为了以防万一,和部下交代过,次日天明之后仍不见人,必须穿过瘴气林支援。自己也在来的路上做了标记,想想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动身了。 创日见罗白不搭理自己,在那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忽然大惊,暗道:“不好呀!” 这罗白还有几十名部下在瘴气林前候着,那些人的身手都不弱。现在别说几十名了,就是随便来一个人,也能了结了自己。恐怕这会罗白的部下已经是在来的路上了。是自己疏忽大意了,竟给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现在不能再打青山秘籍和长清丹的主意了,得抓紧脱身了,不然自己恐怕要折在这里了。创日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缓慢地朝月行山深处走去。 罗白见状,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是那么回事,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绝境之下,保命还是很重要的,人之常情也能理解。好在蒙面女子还在身边,索性就不打算去追了,一切都随他去了。 但是,罗白万没想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创日又缓慢地走了回来。罗白刚想张口嘲讽创日一番,只见创日的身后出现了两人。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山和创月。 罗白见创日神色紧张,心里暗自捏了把汗。这青山背着创月,想必创月已身受重伤。估计创月和蒙面女子搏斗时,被青山拣了个到手的便宜。现在的青山,想要杀了在场所有人,犹如探囊取物,不知接下来青山会有何打算。 罗白本想和青山寒暄几句,寻思着有没有周旋的可能。没曾想创日由于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下可不得了,犹如被别人打了一掌。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胸闷气短,吐了一口鲜血,鲜血顺着脖子流在了地上。 这一幕被创月看在眼里,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狼狈不堪过。由此可见,定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创月看了青山一眼,青山踏入江湖几十载,当然明白创月的意思。 便放下了背上的创月,径直走到了创日身边。青山害怕再出现什么幺蛾子,点了三人的几处大穴。随后替创日号了下脉搏,发现脉搏紊乱虚弱,看来受伤不轻。 青山思索了一会,来到创月身边,替他解开了一部分穴道,之后问道:“你的要求老夫已经做到了,现在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 创月看了眼青山,又看了眼创日,沉思了会,笑道:“现在所有人都被你点了穴道,等会罗白和那蒙面女子的手下一到,我和大哥必死无疑……” 没等创月说完,青山就给了创月一巴掌,怒道:“你敢耍老夫?” 之后,迅速来到创日身边,将创日拖到创月身旁,右手掐住创日的脖子,怒道:“你不说出我孙儿的下落,老夫现在就扭断你大哥的脖子。” 创月抹掉嘴角的鲜血,笑道:“你完全可以扭断他的脖子,只要你敢伤他性命,你将永远见不到你的孙子。” 青山不信创月可以做到不顾他大哥的安危,一掌打在创日的胸口。一声闷响过后,创日应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第六章 秘密任务 创月眉头一皱,笑道:“好吧!你既然不顾你孙子的安危,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罢,用尽全部真气准备自断经脉。 青山还指望创月告诉自己孙子的下落,见状连忙说道:“住手!只要不是要了老夫和别人的性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见目的达到,创月心中已然有些许得意。故作姿态地冷笑一声,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需你平安将我兄弟俩带到安全的地方即可。” 青山对创月的话半信半疑,可又无可奈何。回头望了眼躺在地上的罗白和蒙面女子,叹道:“你们俩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了,无法搭救你们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说罢,将刚才替创月解开的穴道,又重新给点上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山下更为安全些。一来山下路熟些,二来山下人多容易掩护,避开别人的几率大些。打定主意,便背着创月兄弟俩朝山下走去。 蒙面女子眼瞅着青山逐渐远去,纵然不情愿也不甘心,可也万般无奈。这次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辜负了师父,更是浪费了一颗长清丹。实在是太可惜了,心里那是一个恨呀! 不知是什么原因,蒙面女子突然觉得体内似乎有了一些真气。真气由弱渐强,在蒙面女子体内乱串。随着真气愈加的强烈,蒙面女子体内犹如翻江倒海,痛苦地趴在地上抽搐着。 罗白见状,暗道:“不妙呀!这是长清丹最后的一次反应了,等下结束了,功力就恢复正常了。快点来呀!再迟些恐怕就救不了我了。” 果然不出罗白所料,蒙面女子在地上抽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停止了抽搐。随后如同诈尸,猛得从地上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罗白。 罗白的穴道还没解开,着实被蒙面女子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罗白从蒙面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将到,没想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蒙面女子站起身来,身上的穴道经刚才的抽搐已解开。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罗白冷笑一声,道:“罗城主,你今日可是坏了我的大事,就是杀你千百回,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拿出腰间的皮鞭,朝罗白的天灵盖抽去。只听哐当一声,一人用刀挡住了皮鞭的去路。那人和蒙面女子拆了三四十招,蒙面女子定神一看,原来是罗白的部下。 这人功夫不弱,想必罗白的其它部下不久便到。自己现在仅有五层功力,再拖下去恐怕对自己有所不利。突然一跃而起,跳到树梢之上,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解开罗白的穴道之后,准备去追蒙面女子,被罗白拦了下来。那人见状,连忙半跪着自责道:“是属下疏忽来迟一步,让城主受到如此重伤,请城主责罚。” 罗白摆了摆手,示意那人起身,可那人依旧不肯。罗白一见如此情景,欣慰地笑了笑,道:“林山,你还是起来吧!我有些事要你去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开口。” 林山听闻此话,再这样下去,便是不识抬举了,就随了罗白的意。之后问道:“城主,不知要属下办什么事?” 罗白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林山,你是我所有的心腹中,最信任的一个,也是功夫最好的一个。这件事只有你能去办,别人去办我不放心。” 林山连忙问道:“何事?” 罗白犹豫了一会,答道:“这件事对你有些残忍,你要换名换姓,还要去掉你的容颜,更不能和你儿子相见相认。” 林山沉默了,其它的还行,不让和儿子相见相认,这实在无法办到。自十年前,孩他娘难产离世,儿子就成了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这样还不如杀了自己来的痛快些。 罗白见状觉得有些于心有愧,便又对林山说道:“你儿子,你大可放心,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你走之后,我就收他为义子,教他功夫,决不会让他受到半分委屈。” 林山听罢,也不再说些什么。能够成为平阳城城主的义子,是何等的荣幸。牺牲自己成全儿子,不正是人父该做的事情吗? 林山从地上拣起一根还未燃尽的干材,犹豫了片刻,扯掉了脸上的布。在脸上划了数十下,忍痛直至干材上的暗火熄灭。 当罗白看见林山的脸,被烧的面目全非时,刹那间,无法易于言表的心疼顿时涌入心口。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吐了出来,之后由于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林山准备去扶罗白,被罗白连忙制止。 罗白不敢抬头看林山,低着头轻声说道:“今日发现了长清丹的线索,线索在那蒙面女子身上。有可能会牵扯出第二十六代城主失踪之谜。此事事关重大,只有你能够让我信任,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 林山闻言面色凝重,说道:“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城主放心,属下定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忽然听到附近有脚步声正在逼近,林山连忙说道:“城主放心,这是自己人。” 罗白怕其他人发现这个秘密,急忙说道:“那蒙面女子功夫不弱,见到要小心。养好伤再去行动,走吧!” 由于事出突然,林山来不及思索其它,连忙给罗白行了个大礼,说道:“城主,属下不能再护您左右了,以后万事要小心,我那小儿就劳烦城主您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蒙面女子逃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林山走后,罗白望着林山走的方向,久不能平复自己心情。不知林山走后,还有没有能够让自己信任的人了。 “城主,属下来迟一步。”罗白身后一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罗白没有搭理身后一行半跪在地上的部下,依旧望着林山走的方向。罗白的部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开口询问,依旧半跪在地上。 良久,罗白缓缓地转过身,神情严肃地说道:“姚复,从现在起,你代替林山接管精卫营大都督一职。从今往后除了我,这八百人的精卫营就你说的算了。” 众人诧异地望着半跪在最前面的姚复,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罗白的口中说出来的。 姚复哪能不知自己在精卫营的地位,论功夫论资历人脉均不如林山。只要林山还在,众人定不会服了自己。 连忙推辞道:“林都督无论功夫资历都远高于我,属下又怎会服众?属下万不能胜任大都督一职,还请城主另选他人吧!” 罗白一看姚复不领情,略显愤怒地说道:“林山这个叛徒,竟勾结那蒙面女子里应外合,想要谋杀我。我始料不及,才受了重伤。只是有点可惜,让他们逃走了。从今日起,凡是遇到林山必杀之,如有违背格杀勿论。” 这会,众人算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个个面面相觑。从城主口中说出的定不会有假,便异口同声地说道:“恭喜姚大都督,属下愿追随大都督共同辅助城主,助城主完成大业。” 姚复仍不敢相信林山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来,可现实就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承认,只好答应了这一差事。以后遇到林山,杀他之前定要问问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罗白见事情已了,不想再在此地逗留。毕竟这里发生了一些让人难忘的事情,不想触景生情,便吩咐部下搀扶着自己准备下山。 罗白这次行动虽说以失败告终,但也收获了一些事情。江湖中的隐世高手无处不在,人外更是有人,以后行事要格外低调才行。 罗白把事情的大概,简单的对姚复叙述了一遍,想听听姚复的看法。当然没有告诉姚复发生在林山身上的真相,也没有提及长清丹。说到此处时,随便说了几句话搪塞了过去。 叙述完,便问姚复:“姚复,你对此次行动的失败,有什么看法没有?” 姚复思考了会,随后搀扶着罗白边走边说道:“属下认为,此次行动的失败,有三点需要反思。一是对事态的发展,准备严重不足。二是盲目的自信,低估了对手。三是自身内部的矛盾没能发现,以及及时的解决。这三点但凡少一点,此次行动均可成功。” “那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罗白又问道。 姚复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其他的同僚,轻轻地将嘴巴放在罗白的耳边,轻声说道:“城主,既然林山是内奸,保不准这队伍里还有其他的同党。属下已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等到回城再说吧!” 罗白对身旁的姚复甚是满意,有如此心思缜密的部下辅佐自己,何愁大业不成?便随了姚复的意。 罗白一行人,经过两个时辰的缓慢步行,总算是来到了瘴气林前。不久,众人就发现了问题。独自硬闯瘴气林,勉强能够穿过。可是要带上城主,风险瞬间就提升了很多。一个不留神,很可能双双毙命于瘴气林。 姚复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罗白先坐在地上歇息着。之后带上两人走进瘴气林,随后又退了回来。这瘴气林里的瘴气,比天亮时又浓了不少。 第七章 出尔反尔 姚复望了眼罗白,见罗白正盘着腿在那闭目疗伤,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姚复焦急万分,这是自己出任大都督的第一次独自处理问题。可不能让属下看了笑话,急得姚复在原地不断地踱来踱去。 忽然,姚复想起儿时,偶尔在一本医书上,曾看到过预防瘴气的介绍。连忙问身边的人,有没有人身上带有烟丝。众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姚复见没人答应,又问了一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人群中有三四个人走到姚复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烟丝,约三四两。姚复望着手中的烟丝,满意地笑了笑。这会,瘴气的问题算是迎刃而解了。 姚复将手中的烟丝,卷成两卷。递了一支给罗白,一支留给自己。罗白不知姚复有何用意,犹豫会,最后还是将这支卷烟放在了嘴里。 姚复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火种,替罗白点燃了这支卷烟。当然也没忘了自己,也点着了卷烟。姚复吸了一口,由于烟劲太大,导致整个脑袋晕乎的。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不错,这烟丝的烟劲还真不小。”罗白陶醉地说道。 姚复笑道:“确实不错,这烟丝不仅仅能让人过足烟瘾,还有很多其它的用途。烟丝自古以来,就有麻痹人的作用。今日,就用它来解这瘴气的毒。” 罗白抬头略带质疑地瞧了姚复一眼,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城主你大可放心。”姚复自信满满地答道。 罗白又抽了口卷烟,不料一个不留神被烟呛到了,挺夸张地咳了几下。之后缓缓地说道:“一切都随你吧!”说过又接着咳了几声。 姚复得令后,立即下令让八人先行探路,又留下十人殿后。剩余的人,和自己一同护卫城主。 临行前,姚复再三对罗白叮嘱道:“还望城主在过瘴气林时,别让卷烟熄灭了,一直抽下去。不然,众多兄弟和城主您,恐怕就要葬身于此地了。” 罗白深知这眼前瘴气的厉害,哪能有不配合的道理。由于刚才被烟丝呛到,以至于现在的喉咙还是痛感不减。声音沙哑地说道:“那就有劳各位了,凡事小心,可不能丢了性命。”罗白话落不久,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瘴气林。 青山一行人,由于害怕遭遇到罗白的属下,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避开他们,特意绕了些远路下山。正是这一举动,导致用了近四个时辰,才来到瘴气林。 青山在瘴气林前停了下来,一脸愁容地望着眼前的瘴气林。昨日独自一人穿过瘴气林,都差点要了半条命。何况背上还有两个拖油瓶,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穿过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将背上的创日兄弟俩放下,自己也坐在地上歇息着。先歇息片刻,再做打算吧! 盛夏的正午,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青山热得满头大汗,心情也是烦躁不已。便解开了创月身上的一部分穴道,想问问创月可有什么主意。 “老夫愚钝,实在想不出过这瘴气林的法子,不知你对此可有什么见解?”青山极不情愿地问道。 创月有点鄙视青山,觉得之前高估了他。虽说如此,但现在还得有求于他。只好从创日的腰间,拿出了几颗药丸放在青山的手里。 青山看着手中黑色的药丸,不知这是何物,随即问道:“这是什么?能解瘴气吗?” 创月一脸的不屑,但也拿青山没得一点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答道:“这是创日教秘制药丸,可解这林中的瘴气。这也是为了你,特意带上的。” 创月话说的有点冲人,青山有些不悦,狠狠地给了创月一巴掌。创月反应不及,未能躲过这一巴掌。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手指印,疼的创月也顾不上形象了,捂着脸龇牙咧嘴的低声呻吟着。 创月捂着火辣辣的脸,暗自骂道:“等我的穴道解开了,我非剥了这老不死的皮,将他的肉剁成肉泥喂狗。” 青山打过创月之后,瞧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服下了创月给的药丸,同样也让创日兄弟俩服下了药丸。歇息了片刻,创月的穴道又让青山给点上了。 准备妥当后,青山在瘴气林前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背着创氏兄弟俩,走进了瘴气林。 青山三人在瘴气林里,并未遇到什么事情。甚至一点疲倦也未曾有过,一切还算顺利。 青山暗自嘀咕道:“这创日教到底是什么来头?手里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以后有机会,定会打听清楚。” 出了瘴气林后,青山像以前一样,解开了创月的部分穴道。按照创月的指引,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青山看着眼前有些熟悉,这不是自己住了多年的那处茅草屋吗?只可惜,那处经营了多年的茅草屋,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堆废墟。 青山看着眼前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和孙子的性命相比,区区一处茅草屋又算得了什么。便回过头问道:“说吧!我那孙儿到底在何处?” 创月被青山打了一巴掌,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脸上已经肿了起来。捂着脸,口齿不清地说道:“在你床榻下面,有一处暗道,打开便能见到你的孙子。” 青山将信将疑地走到废墟前,拨弄了一会,算是找到了床榻的位置。用力一掌,移开了已经塌了的床。走到跟前剁了几脚,果然是一处暗道,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掌。 随着一声巨响,地面上出现了一处仅能供一人向下行走的走道。走道看上去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是像人工开凿的。走道里漆黑一片,仅仅只有走道口,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青山拆了床上的几支腿,简单地做了一支火把用作照明。也来不及多想,就背着创氏兄弟俩,向走道深处走去。 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突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不大,椭圆形的,长约七八丈,最宽处不过三四丈。洞穴中央有一张人工雕刻的石床,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青山走到石床前定睛一看,石床上躺着一男孩,那男孩正是自己的孙子青阳。只见青阳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青山一看如此,迅速放下背上的创氏兄弟俩。急忙号了号青阳的脉搏,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仅受了些风寒而已,身体上并无大碍。 青山将青阳小心翼翼地从石床上抱了下来,紧紧地抱着青阳,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孙子暖和些。眼前温馨的场景,怎能不让人动容?创月有些后悔,觉得这么对待那男娃,似乎有点残忍。 便深表歉意地说道:“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出乎我得意料。没能想的那么周全,还好那男娃并无大碍。” 青山没有理会创月,暗自琢磨自己为何没能发现这处天然形成的洞穴。没发现也就罢了,还让人家将走道挖到自己的床榻之下。这实在让人不爽,青山的杀意随之涌上心头。 青山轻轻的将孙子放在了地上,又脱下了身上的一件衣服,盖在孙子身上。之后,转身说道:“你果然没有食言,老夫这就替你解开穴道。”说罢,面露凶光的向创月走去。 创月见状,暗道:“不好!从这老头脸上的表情来看,这分明是要杀了自己的意思呀! 急忙汇聚全身的真气,试图冲破最后一道穴道。青山哪能让创月轻易的冲破穴道,一个箭步来到创月身边,抬手就是一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创月竟冲破了穴道。迅速伸出右手,和青山对了一掌。青山反应不及,被创月的掌力,击退了丈余远。勉强停住脚步后,只觉得右手麻木疼痛不已。 创月借此机会,连忙解开了创日的穴道。没曾想,刚解开创日的穴道,青山又攻了过来,被迫和青山拆了数十招。由于两人实力差距悬殊,青山逐渐被逼到洞穴的死角处。 青山的一个不留神,就被创月一掌击中了胸口。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撞到了洞璧,才算停了下来。青山缓了缓神,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鲜血。 创月虽说功夫远胜青山,但是在交手前已身受重伤,再加上刚才强行冲破穴道,体力早已不支。见眼前形式已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见好就收,向后退到了创日身边。 青山万万没想到创月会这么快冲破穴道,更没想到连身受重伤的创月,也没能打过。还被打个措手不及,反倒自己受了重伤,实在让失望。 刚才的打斗,被创日一招未落的看在眼里,对青山的实力基本上了解了。对着青山笑道:“青山,你的表现有点让我失望。现在看来,你的名气远大于你的实力。当初青山城城主东方原,率领部众灭你们青山派时,怎么可能不把你一起灭了。由此可见,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不用想,你也定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吧!” 青山从地上缓缓地坐了起来,两眼望着创日,愤怒地说道:“打不过你们,是老夫学艺不精,愿不得别人。要杀要剐动手便是,不必侮辱老夫。” 创日觉得青山也算是条汉子,不想杀了他,便说:“只要你交出青山秘籍,我定不会为难你。” 青山冷喝一声,道:“痴心妄想!” 见青山如此不识抬举,创日抬头看了眼创月。创月心领神会地走到青山身前,点了他几处穴道。 之后说道:“还是将他们爷孙俩带回教中再说吧!有这男娃在手,不怕青山不交出来。”创日也有此意,也就同意了创月的看法。 第八章 插翅难逃 洞内有三人行动不便,创月一次不能全部带出,只能分两次将三人带出。众人出洞不久,就听附近有众多马蹄声。创月眉头一皱,恐怕对方来者不善,得抓紧退回洞内。刚想背着创日返回洞内,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创月定睛一看,原来是平阳城精卫营的姚复。创月对着姚复笑道:“没想到,罗白连精卫营都出动了。想必林山林大都督就在附近吧!” 姚复笑而不语地望着创月,创月有些下不了台,有些不悦。略带恼怒地说道:“不想死在我的手中的话,就让开!” 创月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人大声说道:“是谁惹到创日教的兄弟了,好大的胆子。” 创月回头望去,暗自叹息,今日恐怕插翅难逃了。 “原来是平阳城城主呀!我当又是哪位不知名的高手呢!”创月笑道。 罗白嘴里依旧叼着卷烟,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来到创月身前,猛抽了两口,说道:“我精卫营一直在追蒙面女子的部下,无奈让他们逃跑了。你说巧不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各位!”说罢,轻轻一笑,不经意地瞧了青山一眼。 青山本想让罗白搭救自己,但是受限自己的穴道被封,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神不停地转动。罗白看出了青山的意思,可罗白现在并不想救他。眼前创日教的两位主心骨都在这里,又是身受重伤,岂能不让罗白动心。 创日教就属他俩功夫高强,解决了他们俩,创日教就不足为惧了。到那时,只需率众攻上创日教的老巢,创日教的势力范围,就可纳入平阳城。 想到此处,罗白不得不相信自已的运气实在太好,对着创月得意地笑道:“你们创日教和我平阳城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过后,恐怕就另当别论了。” 创日听完,在创月耳边轻声说道:“看情形平阳城是想吃了创日教,得想办法尽快脱身。罗白现在和我一样,受伤同样不轻,不足为惧。眼下的姚复和那还未现身的林山,才是当前的问题所在。” 这时,罗白又道:“不用再商量如何脱困了,今日你们插翅难逃了。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 罗白话音刚落,姚复随即拔出腰间的配刀,疾速如风地来到创月身边。创月背着创日赶忙向后退了数步,躲过了姚复的攻击。其他的精卫营成员见姚复一击未中,仅留下数人保护罗白,纷纷参与了进来。 瞬间创氏兄弟俩,就被精卫营团团围住。创月见状,对着身后的创日大声说道:“大哥,咱们兄弟俩好久没有痛快淋漓地打一场了。今日若能侥幸脱困,来日定要踏平平阳城。若不能,咱们可要壮烈些,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创日大声笑道:“那是!岂能便宜了他们?” 创日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创月随即使出自己的成名功夫,一招洪福齐天震开众人。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杀了几名反应不及,离自己稍近些的精卫营成员。 创月的这一招洪福齐天,着实让罗白震惊不已。急忙大声喊道:“离他们远些,创月的惊天破非同小可,兄弟们可要小心些。” 姚复紧急令精卫营后撤,自己独自上前和创月纠缠。姚复快如疾风的速度,让创月颇为难受,连连后退。 在创月后背上的创日看出了问题,急忙说道:“二弟,姚复的内力虽远不如你,可他的速度却远胜于你。不要让他近身,保持些距离。他内力不如你,消耗他的内力,他坚持不了多久。” 两人此消彼长地打了一两百个回合,仍未分出胜负。又斗了百十个回合,姚复已明显感到体力不支,渐渐的落了下风。本想离创月远些,可是速度却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 眼见姚复已落下风,不出数十个回合,姚复定死在创月的手中。精卫营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又对创月形成了围攻之势。 精卫营的人虽说个个都是高手,可是却称不上一流高手。创月反手一掌,打死了一名准备偷袭自己的人,又重伤了几名。剩下还活着的,均是功夫较好的。 创月和剩下的这些人,纠缠了近一个时辰,身上受了数处刀伤。由于大量的失血,再加上体力逐渐的不支,创月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一个不留神,胸口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创月从树上跌落下来,在创月后背上的创日顿时吐了一口鲜血。 创月回头望去,发现创日已是昏迷不醒。创月做不到抛下大哥不管,迅速脱下外套,将创日绑在自己身上。 创月还未将创日绑结实,姚复的刀锋就已到眼前。创月避无可避,只能避开要害。没想到却害了创日,创日的后背被姚复砍了一刀。姚复这一刀过后,浑身满是破绽。创月回手就是一招震天掌,姚复当即就被击飞数丈之外。 姚复受此重击,吐了一大口鲜血,已无动弹的可能,只能躺在地上喘息着。创月使出震天掌时,也是露出了不少破绽。被及时赶到的精卫营人抓住,身上陆续中了数刀。 创月被逼无奈,再次使出洪福齐天,又杀了精卫营的几个人。此时的精卫营,还有战斗力的人,已所剩无几了。 在罗白身边护卫的几名精卫营的人,早已安耐不住。得到罗白的示意后,拔刀朝着创月的方向走去。 创月现在已是遍体鳞伤,独自逃脱那是不成问题。可是要带上创日一起逃脱,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可能。创月是万不能抛下大哥,独自逃脱的。 创月望着眼前渐渐逼近的精卫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杀了创日,再自断经脉了结自己。就在准备动手时,创月的脑海中浮现出石床上男娃的身影。那男娃和青山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们爷孙俩就此丧了性命。 创月睁开双眼时,眼前的精卫营已到了自己面前。一声怒吼过后,捡起地上的刀,挥向精卫营。在和精卫营较量了一会,好不容易发现了机会,一个纵身来到青山身前。 边替青山解开穴道,边说道:“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的过节,你爷孙俩死在这里实在可惜。我兄弟俩今日终归一死,我替你们拖住他们,你爷孙俩抓紧离开。” 青山的穴道刚被解开,精卫营就已将四人围住。这时罗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面色凝重地说道:“今日我平阳城的兄弟,被你杀了这么多,你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哈哈!你罗白想要杀我,恐怕也会不太容易吧!保不准连你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了进去。”创月笑道。 创月说的没错,罗白自己如同废人一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手下之人,也已死了大半,对杀了创月没有一点把握。虽说底气有些不足,但是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也得硬撑着。 罗白冷笑道:“你似乎还没和我交过手,怎知我会死在你的手中。”说罢,向前走了几步。 创月这才恍然大悟,先前只知道罗白受了重伤,但是不知道他受伤的程度,更不知他现在恢复的如何?自己的招式已被罗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实力到底如何,自己是浑然不知。 创月转身对青山说道:“那几个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等下我和罗白交手时,你就趁乱逃走吧!” 青山很久没有痛快的打一场了,心里一直痒痒的。只是碍于孙子的安危,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双手抱拳,道:“创月,你是条汉子,老夫实在敬佩。咱爷孙俩在这里可能会让你分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一别,希望还能再见。”说罢,交给创月一颗药丸,便迅速离开了。 精卫营担心罗白的安危,也就没去追青山。创月料定精卫营不敢去追青山,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再看看青山交给自己的最后一颗大还丹,原本以为带上大还丹是多余之举,就带了两颗。现在看来还是带少了,顺手将大还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罗白不知创月刚才服下的是什么,有些好奇,道:“你们创日教尽是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怕吃坏了身体?” 创月讥笑道:“罗城主,你要不要来一颗?我可以送你一颗尝尝。” 罗白听完,也不生气,笑道:“等下杀了你,自然就能得到。别愣在那里了,动手吧!” 创月本想拖延些时间,好留点时间让大还丹发挥药效,无奈被罗白识破了。创月想试试罗白功力恢复的如何,便朝罗白使出一记震天掌。 罗白猜到创月会有此一出,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过了震天掌。紧接着,创日迅速来到罗白身边,想再来一记震天掌。只是比较遗憾,没能得逞,被精卫营的人合力给化解了。 创月这一系列的攻击,没能试出罗白的实力,反倒让自己耗去了不少体力。不容创月多想,精卫营又攻了上来。只不过,这次精卫营的人,将目标放在了创日的身上。 创月和这些人拆了数十招,心中暗自骂道:“这些人,一个个精得跟猴子一样,专找自己现在的弱点下手,得边打边逃了。” 第九章 兄弟情 创月接连又和精卫营纠缠了约半个时辰,眼看身后的瘴气林越来越近,急得创月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珠。 创月依稀记得创日的腰间,还有些祛除瘴气的药丸。便想将它拿出来,可眼前的精卫营压根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闯进瘴气林。精卫营见状,纷纷站在瘴气林前破口大骂。 随后,罗白也骑着马赶到。此时的罗白,心中即便再有不甘,也是无能为力。极为可惜地叹息道:“老天爷真是不助我平阳城呀!还是他们命不该绝?” 话毕,回头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精卫营,既无奈又心疼地说道:“我们没有把握活着穿过瘴气林,那就算了,不追了。赶紧查看还活着的兄弟,看看他们伤势如何?” 经过这一战,罗白的这次行动,可谓是损失惨重。结果却是差强人意,最终还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这一战精卫营阵亡了近三十名好手,活下来的也大都身受重伤,其中姚复的伤要格外的严重。 罗白此时此刻,心中再无其它念想。回城的意念,格外的强烈。害怕这期间再出现什么始料不及的事情,更不想再有人受伤死去。有什么事先等回到平阳城再说,便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回城。 创月深入瘴气林约二三里地,回头见没人追来,这才放下心停了下来。连忙从创日的腰间掏出药丸,捏碎了放入创日的口中,自己也赶紧服下一颗。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向瘴气林深处走去。 创月背着创日走出瘴气林时,天上的太阳早已夕阳西下。晚上创月不敢在月行山上冒进,只得找一处能够栖身过夜的地方。 创月苦寻半天,很可惜未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过夜。只好就近打扫了一番,又找了些干材点燃了取暖。晚上睡觉的地方,这才算是安排妥当了。 创月放下背上的创日,给他输了些内力,才勉强让创日苏醒了过来。创日虚弱地望着眼前的弟弟,竟然留下了眼泪。创月很久没见过哥哥哭过了,一时竟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创日艰难地伸出右手,抚摸着创月血迹斑斑的脸颊,悲痛地说道“弟呀!你有很多年没有受到过如此重的伤了吧!是哥哥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说完,抽泣了起来。 创月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会如此的疼爱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怕等下两人更加的尴尬。 也难怪,有过如此凶险的经历,精神上多少也会有些崩溃。即便是当世高手也会如此,当然高居创日教教主之位的创日也不例外。 创日抽泣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创月见状,怕哥哥难为情,假意小解离开了创日的视线。 创月走后,创日便靠着树勉强盘腿坐了起来。这一两天,接连受到重击,体内的经脉受损严重,恐怕得修养个一年半载的。 创日是个武痴,虽说悟性不太好,但是胜在勤奋。这一年半载不练武,是创日万不能接受的。更是对这次的行动失望透顶,最痛恨的还是那蒙面女子。 约一盏茶的功夫,创月便走回创日的身边,同样盘腿而坐。创日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创月,轻声说道:“弟呀!你可知那蒙面女子的身份?” 创月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会,答道:“这女子和她使出的功夫,我从未见过。但是他的功夫却是非常的高,只怕不在我之下。大哥,你以后见到她,可要万分小心。” 创日听完,笑道:“那女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根本不是你我的对手,但是杀了青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哥,怎会如此轻浮?会语出此言?”创月诧异地问道。 “弟呀!你莫怪,那女子服用了长清丹,才有如此功力。”创日解释道。 创月听完眉头一皱,说道:“难怪!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吗?” 创日突然表情凝重起来,良久才答道:“你以后不能再用惊天破了。” “为何?”创月疑惑地问道。 创日语重心长地答道:“我要你暗中调查长清丹和那蒙面女子的来历,这可关乎到创日教的未来。” 创月刚要接话,就被创日打断,紧接着说道:“你自成名至今,未有人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你以后可不必再带面具了。至于你的成名武学惊天破,很多人都见过,你以后就不能再用了。” 创月听完,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使过的功夫,很多人都见过,你不让我用,假如遇到了高手怎么办?” 创日听完,轻声笑了笑,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等下我将金刚罩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你。这金刚罩大成之后,丝毫不逊色于你的惊天破。江湖上见过金刚罩的仅有罗白一人,以后尽量避开他便是。” 创月自小被创日宠爱,对大哥几乎都是言听计从,同样这次也没有例外。低着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创日看见弟弟的样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弟呀!你就不能有点自主吗?以后我要是死在了仇家的手里,创日教还要指望你打理,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创月不敢看创日,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自小时候爹妈饿死后,就和哥哥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疼爱有加。长兄如父,岂能不听你的话,并非是做弟弟的没有原则。” 创日听完叹了口气,想起了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一把将创月搂入怀中。 难过地说道:“弟弟,这么多年来,为兄的一直为心中的宏图大志而奋斗,却忽略了咋们之间的兄弟之情。罢了,不要这么肉麻了,为兄这就将金刚罩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你。”说罢,附到创月的耳边轻声细语着。 “记住了吗?”创日问道。 “没有”创月答道。 创日又在创月耳边说了遍,问道:“这会记住了吗?” 创月摇了摇头,答道:“记住了大概,一些细节还未能完全记住。” 创日无奈,只能再次附在创月的耳边,不厌其烦的又说了遍,问道:“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记住了哥哥。”创月答道。 “那就好,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你有惊天破做底子,不出三年应该就能大成。不像我,练了十几年,还没练成。”创日欣慰的说道。 “哥哥放心,以后定会勤加练习,定不会让你失望。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抓紧疗伤休息,天亮后,早些回去才是。”创月说道。 说罢,准备取下面罩,没想到被创日制止了。创月刚放到面具上的手又放了下来,两眼疑惑地望着创日,等着他说些什么。 “你以后出入创日教时,还是带着面具示人。调查长清丹和那蒙面女子时,带着面具就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创日道。 创月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了。” 二人又简单的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后,便开始各自疗伤。为天明时,再一次的闯入瘴气林做着准备。毕竟回创日教的路上,还需经过瘴气林。 平阳城背靠群山,前方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护城河。地理条件非常好,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平阳城之所以屹立千年不倒,很大的原因取决于此。 平阳城城外山林处,一男娃正拿着弹弓聚精会神地瞄着树上的麻雀。准备打只鸟下来,烤着吃。 扑哧数声,弹子穿过数片树叶,正中麻雀的腹部。麻雀甚至连叫声都没能发出,便掉落在了地上。 “海州,快来呀!我打中了,有烤鸟吃了。”林缈说道。 罗海州心有些不甘心地跑到林缈身边,看了眼地上少了一只腿的麻雀,羡慕地说道:“不可能,肯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瞎蒙的。” 林缈一听有些急眼,急道:“怎么可能?明明是我瞄了好久才打到的。” “反正我不信,你再打下一只,我就信你。”罗海州狡辩道。 为了让罗海州相信自己,又找了只蹲在树枝上的麻雀。猫着腰找了颗树做掩护,拿着弹弓瞄了很久。扑哧一声,打偏了。 麻雀受到了惊吓,全部逃走了。这可气坏了林缈,胡乱的对着树梢打了一弹弓。很显然,这次又没打中。 罗海州见状,哈哈大笑,道:“我说嘛!你怎么可能打中麻雀,原来是蒙的。”说完,笑的更欢了。 这下给林缈气得是满脸通红,狠狠地说道:“你个小海州,早晚一天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罗海州笑道:“好!好!我等着你!”说完,接着笑他自己的。 林缈无言以对,弹弓一扔,怒道:“好了,别笑了。以后不和你玩了,真是气死我了。那明明就是我打下来的,非说是我蒙的。等下烤鸟,不带你吃了。” 一听到烤鸟,罗海州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连忙说道:“你不带我吃烤鸟,我就不承认那鸟是你打下来的。” 林缈一听这话,瞬间高兴了起来,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罗海州急不可耐地答道:“服!服!只要你带我吃烤鸟,我就服!” “什么?烤鸟?少主,林大少爷就吃烤鸟吗?”一年轻女子站在二人身后说道。 第十章 紧急集合 二人一听这话,不用想也知那人谁。不敢回头,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小声地嘀咕道:“这母老虎怎么知道我俩来这打鸟的?” 突然,两人的耳朵一疼,那女子在两人耳边轻声说道:“二位少爷在嘀咕什么呢?是在骂我吗?” 林缈心想坏事了,让那母老虎听见了,回去又要挨打了。急忙说道:“徒儿错了,以后不敢了,不敢再叫你母老虎了。” 罗海州听完,心想完了。回去肯定要罚跪挨板子了,气得罗海州狠狠地跺了林缈一脚。林缈脚上吃疼,哎哟了一声。 那女子听完,更是气得语无伦次,不想再和这两个毛娃子废话。揪着两人的耳朵,也不顾二人的哀嚎声,拽着两人就朝平阳城中走去。 三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平阳城中的一处府邸之中。这府邸看上去再平凡不过了,比普通的人家稍大些。 门口就多了两座石狮子而已,是罗海州和林缈平时练武的地方。为了罗海州和林缈的安全,不能张扬,才在平阳城中找了这处并不显眼的地方。 罗海州和林缈刚走进院子,耳边传来哐当一声。二人的那位女师父,毫不留情的插上了门栓。罗海州和林缈见状,为了等会少挨些打,纷纷跑到墙边跪着。 “哈哈!这两个男娃真有意思!郁燕子你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一男子坐在房顶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好管不平之事的冉不平。”郁燕子鄙夷的说道。 冉不平听完,一个纵身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走到罗海州和林缈身后,想扶他们起来。只不过有些事与愿违,他们压根就没有起来的打算。 冉不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不管了!你们真是固执!” 郁燕子笑道:“不是我们固执,你的大名早已传遍了整个平阳城,估计他们是怕耽误了你才是。” 冉不平定了定神,一本正经的问道:“难道我在平阳城的英雄事迹,被发现了?”郁燕子听完,笑的差点岔了气。 冉不平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连续十年都没能考进精武堂,你也是平阳城古今第一人。他们岂敢玷污了你的大名!明年要不再试试,或许这次运气好了,就进去了呢!”郁燕子笑道。 郁燕子说的没错,冉不平从十五岁第一次参加精武堂会考,到现在为止,考了整整十年。现在都二十四岁了,依旧没能考进。明年就二十五了,岁数太大了,精武堂不要了。 再看看郁燕子,人家早已在十年前,就已经考进了精武堂。而现在已是平阳城少主和林家少爷的师父,想想真是让人难过。 “谁稀罕进精武堂,像我这样做个英雄不好吗?”说罢,不想再逗留下去,否则会更加的难过。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消失不见了。 冉不平走后,郁燕子走到罗海州和林缈身后,骂道:“你们下次再去捉鸟烤鸟,就罚你们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 接着又说道:“刚才还算你们有点良心,心里还有你们的师父。今日就罚你们不吃晚饭,起来吧!”说罢,郁燕子不再理自己的两个徒弟,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罗海州见郁燕子关上了房门,偷偷的在林缈耳边轻声说道:“不用怕那母老虎,那鸟还在我身上。等母老虎晚上睡着了,我们就偷偷溜出去烤鸟吃。”说完,将鸟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忽然嗖的一声,没等罗海州有任何的反应,郁燕子就将他手中的麻雀抢了过去。罗海州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母老虎。连忙拉着林缈跑到墙边,又跪了下来。 “跪到天亮,早餐也别想了。”郁燕子怒道。 “这下好了吧!明天又站不起了。”林缈小声的埋怨着罗海州。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两个男娃之间的对话。两个男娃即便好奇,可依旧不敢回头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郁燕子好几年没有听过如此急促的敲门声了,眉头一皱,打开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一排精卫营的人,有二十多人。 一领头男子的见门开了,并没有着急着进去,双手抱拳对郁燕子行了个礼,笑着说道:“燕子姑娘,今日正午城主回城了。下令凡是还在城内的,所有精武堂的人员,务必在天黑之前到达平阳殿侯着,否则格杀勿论。燕子姑娘,你现在还是精武堂的人,还是抓紧动身吧!”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时,还是十几年前,城主初登大位的时候。这次连精卫营都出动了,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急忙问道:“城内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领头男子笑而不语地望着郁燕子,并没有想要回答郁燕子的意思。 也是,自己仅仅是少主的过渡师父,身份稍微。 只好说道:“那我走之后,少主和林家少爷的安全,就劳烦各位了。”说罢,回头望了眼还跪在墙边的罗海州和林缈。 那领头男子笑着答道:“燕子姑娘,你不必担心少主和林少爷的安危。你面前的各位,功夫都在你之上,有我们的保护,你大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 郁燕子听完,不再说些什么。有他们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急忙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下仪表,便前往平阳殿。 郁燕子走后,精卫营的一行人就毫不客气地走进了院子里。看见罗海州和林缈还在墙边跪着,其中一人准备上前将他们扶起来。忽然领头男子右手一摆,制止了那人。 之后说道:“这俩娃,从小就顽皮的很。今天肯定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燕子姑娘罚了跪。你我不都是从此过来的,有何可怜?玉不雕不成器,就让他俩在那跪着吧!”那人听完,只好作罢。 郁燕子来到平阳殿时,精武堂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郁燕子和一众精武堂的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发现精武堂堂主龙飞,也已经到了平阳殿。 郁燕子赶紧走到龙飞身前,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龙飞也不知事情的来由,无奈地摇了摇头。郁燕子只好作罢,看来只能等城主自己说出来了。 平阳殿内嘈杂一会,随着一行十几人从殿外走进殿内,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殿内众人的注视下,罗白走到殿中央的青铜座椅前,停了下来。 突然转身,朝着众人大声喝道:“林山这个叛徒,枉我这么多年对他如此的信任。他竟然勾结外人,妄想杀了我,从而覆灭我平阳城。传令下去,凡是见到林山,格杀勿论!” 林山长相英俊,在平阳城的人缘极好。人品更是出类拔萃,做事又很豪爽仗义。不仅是很多男性崇拜的对象,也受到了很多闺中待嫁的姑娘欢迎。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尤其是郁燕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暗自仰慕了多年的林大哥,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人,着实让郁燕子接受不了。她更不知以后如果遇到了林大哥,自己还能不能下的去手。 “区区一个林山,还不至于令城主如此紧张。城主尽管吩咐,属下和殿中各位,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飞说完,半跪在了地上。殿中众人见状,也一同附和着龙飞。 “不错,区区一个林山,不足挂齿。如果对手是创日教,那就非同小可了。前些日子,围攻创日兄弟俩,差点得手。很可惜,让他俩逃掉了。想必此时的创日教,正在商量如何攻打平阳城!”罗白忧心忡忡地说道。 没等属下插话,罗白又道:“创日教的教众众多,教内高手如云。尤其是创月,他的功夫之高,我生平未见。恐怕整个平阳城,都找不到能够于他一战的人。” “即便它创日教教众再多,能和精武堂比吗?创月功夫高强,可也难敌四手。城主可不能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他人的志气。”龙飞愤愤不平地说道。 罗白被龙飞责备了一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中有些不悦,本想发作,想想这龙飞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说的话也在理,就是莽撞了点。 站在罗白身边,重伤还未痊愈的姚复,看了眼脸色极为难看的罗白,连忙走到龙飞身前,赶紧解围道:“大胆,好一个龙堂主,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责备起城主来。来人!将龙飞拿下。” 在殿外戒备的精卫营,听到号令,迅速进来了十几人,欲将龙飞拿下。罗白见目的达到了,摆了摆手,又让精卫营退出了殿内。 “算了,他也是为了平阳城的安危着想,就让他去看守三天城门吧!”说罢,摆手示意龙飞现在就去城门守着。 龙飞有些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姚复赶紧对龙飞使了个眼色。龙飞还算是个头脑聪明之人,人家毕竟是一城之主,还是得给城主一个台阶下。 “属下领命!”说罢,不情不愿的退到了殿外。 罗白见龙飞走远后,说道:“刚才,龙堂主说的在理,不能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他人的志气。传令下去,从今后百日内,精武堂每天暗自轮流巡逻平阳城。一有异常,马上向我汇报。” 话刚说完,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对了,不要扰了百姓,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违令者杀!好了,今天就这样了,散了吧!”说完,便和姚复一同离开了平阳殿。 罗白和姚复刚踏出平阳殿,姚复突然抬头对着平阳殿房顶大喝一声:“什么人?” 第十一章 夜闯行宫 精卫营的人,急忙跳到房顶。众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爱管闲事的冉不平。 冉不平想跑,可他不是精卫营的对手,没能跑掉。挣扎了几下,便被精卫营捉住。 冉不平被精卫营的人带到了罗白的面前,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跪在了罗白的面前。 罗白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房顶偷听?” 姚复没等冉不平开口回答,接过罗白的话茬说道:“此人叫冉不平,身上的功夫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已经参加十次会考了,依旧没能考上精武堂。但是喜欢打抱不平,是条好汉。” 罗白闻言,一脸惊奇地说道:“这平阳城,竟还有这等新鲜事?就先把他关起来再说,有时间我再亲自审他。”说罢,不再理冉不平。在精卫营的护送下,离开了平阳殿。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让郁燕子毫无心里准备,漫无目的地走在平阳城的街道中。 可能是心系着那两个毛娃子,不知不觉得走回了家中。此时,姚复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了。郁燕子没有留神,差点撞到姚复。 郁燕子吓的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身前站着姚复。急忙收拾一下情绪,对姚复行了个小礼,说道:“燕子见过姚大都督!” 姚复看着水灵的郁燕子,竟然有些陶醉了,眼神迷离地看着郁燕子。 郁燕子发现姚复两眼直勾勾望着自己,小脸一红,低着头轻声问道:“不知大都督找燕子所谓何事?” 还在陶醉中的姚复,被这一句话拉了回来,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敢看郁燕子,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子的,城主觉得你贵为少主的师父,身份极为特殊。就不必参与行动了,继续教导少主。” 郁燕子觉得这等小事,应该不值得让大都督亲自走一趟。这其中定有什么事不便让别人知道,才让姚复亲自前来。 问道:“大都督此番前来,想必不仅仅这件事吧!” 姚复哈哈大笑,笑道:“燕子姑娘不仅脸蛋长的漂亮,人也是非常聪明。” 郁燕子经姚复这么一夸,漂亮的脸蛋又红了。难为情地说道:“请问大都督,有何事需要我燕子去办的,定会尽力而为。” “这平阳城中,就你和冉不平最熟悉,也是最了解他的。城主明日下午会到牢中审问冉不平,你明日正午过后,到牢中侯着。城主不想第四个人知道,切记!”说罢,带着先前在这里保护少主和林少爷的精卫营,一同离开了郁燕子的府邸。 郁燕子本想再问些什么,可精卫营的人多年来,行事作风依旧没改,还是那么的冷酷。根本不给郁燕子机会,就快速的在郁燕子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郁燕子暗自埋怨冉不平,没事抽什么风,跑到平阳殿的屋顶上做什么。 不知明日下午,城主叫上自己所谓何事?这下好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郁燕子闷闷不乐地走进院子里。抬头看见罗海州和林缈还在墙边跪着,噗呲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平日里总是调皮捣蛋胆大妄为。今日却一改往常,变得如此胆小了。 郁燕子走到两人身后问道:“怎么样?知错了没有?” “徒儿知错了,不敢再有下次了。”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嗯?”郁燕子特意拉高了音调。 二人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郁燕子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回到自己的房中,临关门时,叮嘱道:“跪到晚上二更子时,就回房睡觉吧!不可提前,否则后果自负。” 林缈见郁燕子关上了房门,小声地问道:“海州,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那些看着我们的人,好像是精卫营的人。” 罗海州骂道:“笨蛋!那些人就是精卫营的人,不是好像!” “那我们现在起不起来呢?”林缈问道。 罗海州回头看了眼郁燕子的房间,确保师父不会再次突然出现后,小声在林缈耳边轻声说道:“今夜过了子时,我带你到我爹的行宫中躲起来。到时候,他们发现城主儿子不见了,定会全城搜索。到那时,自然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缈听完,学起了大人的姿态,说道:“妙!实在是妙!简直是妙不可言呀!”说完,二人激动地对视一笑。 两人跪在墙边,好不容易等到了墙外敲更的老头,敲了两声铜锣。可是还没到子时,两人一琢磨,蹑手蹑脚地来到郁燕子的房前。 仔细地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林缈连忙跑到大门口,准备打开门栓偷溜出去。 这时,跟在身后的罗海州,连忙制止了林缈的行为。林缈这才想起,这门有点年头了。一打开门,便会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摩擦声。到那时,想不被发现都难。 林缈小声说道:“只有翻墙出去了。” 两人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了先前面壁思过的那堵墙。那墙实在太高,林缈试了几次,都没能翻过去。 其实那堵墙也不太高,只不过两人个子太矮,倒显得那堵墙高不可攀了。 罗海州小声地骂道:“你瞧你,就那点出息,连个墙都翻不过去。” 林缈一脸的委屈样,罗海州实在受不了。就说:“我驮着你,你过去之后,我再过。” 罗海州的三脚猫功夫,要比林缈的三脚猫功夫要好些。林缈翻过之后,罗海州助跑了几步,扒拉着墙,勉强翻了过去。 可是翻过之后,两人就后悔了。晚上平阳城的街道,除了打更的老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时不时的还有几只野猫,发出急不可耐地叫春声,实在让人毛孔悚然。 罗海州拉着林缈的衣服,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晚上怪吓人的,要不咱们还是甭打听了,回去睡觉吧!” 林缈也是有些恐惧,不过这会倒是故作镇定地责骂道:“你瞧你,就那点出息,有什么可怕的?尽管向前走就是了。”林缈报了刚才的仇,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罗海州暗自悔恨,干嘛要出这个馊主意。这下好了,主意是自己出的,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拉着林缈朝父亲的行宫走去。 “想来也怪,平时这个时间,街道上还有些精武堂的人巡逻,今日竟一个人也没见到。”林缈纳闷地说道。 “一切等过几天就知道了,还是抓紧时间走吧!”罗海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二人偷溜时,将行宫还有守卫把守的事给忘了。这行宫的围墙,相比郁燕子家的围墙要高很多,压根翻不过去。这下好了,一筹莫展地望着远处的守卫。争辩了很久,两个人也没能争辩个所以然来。 一声狗吠声,打断了罗海州和林缈之间的争辩。远处,一条大黑狗从行宫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只嗷嗷待哺的狗崽子。 那狗挺聪明的,待狗崽子全部走出行宫后,又跑进行宫叼了几口茅草,将狗洞堵住。完事后,回头看了几眼洞口,才带着狗崽子离开。 林缈见状,拉着罗海州绕过守卫,来到那狗洞旁。林缈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墙边杂草丛生,刚好遮住狗洞。没让守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 林缈趴下试了试,狗洞大小刚好,勉强能爬过去。林缈爬过狗洞后,连忙招呼罗海州抓紧进来。 罗海州有些为难,堂堂平阳城的少主,怎能爬狗洞。趴在狗洞前,犹豫停滞不前。 林缈看见罗海州在洞外趴着,一直不进来。小声催促道:“你连狗洞都不敢爬,以后怎么做一城之主?” 林缈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罗海州心想也是,身为平阳城的少主,就应当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个狗洞,又算的了什么。 罗海州身为平阳城少主,生活上比林缈好很多,从两个人的体形上就能看出来。罗海州要比林缈胖些,上半身爬了进去,屁股却卡在了洞外。 林缈怕守卫发现,来不及多想。拉着罗海州的手,两脚瞪着墙用力一拉。只听罗海州哎呦一声,算是爬了进来。再看罗海州的裤子,已经漏出了屁股,屁股上也秃噜了皮。 见罗海州进来后,林缈连忙将狗洞用茅草遮住。之后说道:“让你平时少吃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连狗洞都爬不进来。” 罗海州看了两眼自己漏在外面的屁股,没有理睬林缈,拉着林缈朝着行宫的厨房走去。 林缈没吃晚饭,又跪了那么长时间,实在饿的慌。两腿软绵无力,没走几步,就近找了个隐蔽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咱们能不能先歇歇再走?”林缈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能,这里戒备森严,一不留神就会被发现。我对这里的地形熟,才没被发现。”说罢,罗海州又拉着林缈继续向厨房走去。 这行宫实在太大,用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行宫的厨房。两人轻轻推开门,发现厨房的锅中像是炖着什么,香味扑鼻而来。 林缈和罗海州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了。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跑到锅前。掀起锅盖,发现锅中正炖着甲鱼排骨汤。 林缈看了看锅中的甲鱼排骨汤,吞了口唾沫,问道:“这汤大补,不知道是给谁炖的,难道是给你爹炖的?” “不可能,我爹平时住在平阳殿旁边的太平宫,这行宫不常来。”罗海州手中拿着锅中的甲鱼腿,边吃边答道。 第十二章 受辱 林缈看着罗海州津津有味地吃着甲鱼腿,实在是忍受不了甲鱼排骨汤的诱惑。也顾不上锅中滚烫的汤汁,伸手从锅中拿了块排骨放在口中。 两人吃饱喝足后,在地上躺了半天,谁也不想动弹。可谁都明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拾了下现场。 一切收拾妥当后,林缈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罗海州毫不犹豫地答道:“去我爹的卧房过夜,守卫定不敢擅自闯入。” 二人来到卧房前,发现这里并没有守卫在此把守,这让罗海州和林缈有些意外。既然如此,罗海州和林缈显然不会让这个机会浪费掉,蹑手蹑脚地溜进卧房内。 房内摆饰简单,完全不像是城主睡觉的地方。罗海州来过这个地方,一切早都习以为常了。就招呼着满脸疑问的林缈上床睡觉。 罗海州和林缈,经过晚上一连串的折腾,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也顾不上满是灰尘的衣服,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鸡鸣的响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郁燕子昨晚睡的比往常早些,今日起的也就早些。做好早饭,准备叫罗海州和林缈起床吃饭。 在经过墙边时,墙边的跪印恰巧映入了郁燕子的眼帘。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算了,昨日让他们跪的太久了。今日就饶了他们,让他们晚些时候再起床吧! 吃完早饭,郁燕子简单的收拾了下院子。一切收拾妥当后,在院子的中央,耍了一套林山教的功夫。 半个时辰过后,由于郁燕子心不在焉,刚才耍的功夫套路,几乎都变了形。动作变了形,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白白的浪费了多余的体力。 郁燕子满头大汗地扶着墙,心思杂乱地望着林缈的房间。眼前的房间里,躺着林山的儿子,触景生情那是自然避免不了的。 “姑娘,你刚才耍的功夫,是林大都督教你的吧!”声音从屋顶的方向传来。 郁燕子抬头望去,见一男子身穿红边黑袍,脸带白色面具,坐在屋顶。这人正是创月,这次来是想掳走罗海州,没曾想竟扑了个空。 郁燕子没见过创月,自然没有大敌当前的感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创月笑道:“你刚才耍的功夫,基本上都变了形。难不成在思念汉子?” 创月说完,叹了口气,又道:“看来你也是个痴情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让你朝思暮想的汉子是谁?我去替你杀了他,竟然不知道怜香惜玉。” 说完,又叹了口气,再次说道:“莫非,是林大都督?” 创月的话,正好说中了郁燕子的心思。小脸一红,怒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对我如此的轻薄,我定饶不了你。” 说罢,一个纵身跳跃到了房顶上。创月见状,连忙从房顶跳到了院子里。郁燕子又追到院子里,创月先前一步,再次回到了屋顶上。这样你上我下,我下你上的持续了几个回合。 郁燕子追半天没能近了创月的身,干脆不追了。站在院子里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到底是谁?这样戏耍本姑娘有何用意?” 创月在屋顶上看见郁燕子动了气,笑道:“长相如此动人的姑娘,没想到发起脾气来,竟也像那上了年纪的泼妇。” 郁燕子至今为止,从未让人如此调戏过,实在气不过。又跳到房顶上,欲要杀了创月。创月和刚才一样,跑到院子里避开了郁燕子。 郁燕子站在房顶上,气的破口大骂道:“是男人就别躲来躲去的,躲来躲去的算什么本事?” “你可别后悔哦!那我不躲了,你下来吧!”创月答道。 郁燕子助跑了几步,一跃而起,一掌朝着创月的脑袋打去。创月没有任何的闪避,任由郁燕子向自己袭来。就在郁燕子的掌心快要触碰到创月的面具时,创月迅速抬起右手,用指尖在郁燕子的胸口点了一下。 郁燕子只觉胸口轻微一痛,身体瞬间就不听使唤了。一动不动地站在离创月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郁燕子暗道:“不好,被这贼人点了穴。”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郁燕子脸上的汗珠,美丽的容颜,以及起伏的胸部,都被创月尽收眼底。 郁燕子见眼前的创月,如此毫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绯红的脸颊更是烫得厉害。骂道:“看什么看,你个流氓。” 创月没有理睬郁燕子,将鼻子贴在了郁燕子的脖子上。郁燕子身上的体香,瞬间让创月精神焕发无法自拔。 创月抚摸着郁燕子乌黑柔顺的秀发,陶醉地说道:“好香!” 郁燕子哪能受得了别人如此侮辱自己,急得泪眼婆娑地说道:“今日之仇,定要你十倍奉还。” 创月奸笑道:“好啊!不过只是仅仅这样,你还不够恨我。待咱们有了肌肤之亲后,你才会对我恨之入骨。”说罢,抱起郁燕子走进了她的闺房。 创月将郁燕子温柔地放在了床上,欲要解开她的衣服。郁燕子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现在的自己如同布偶一般,任由别人摆布。纵然有反抗的心,可也没有反抗的力了。 想想自己的清白之身,待会就会被眼前之人拿了去。心有不甘,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哗啦啦的流了出来。颈下的枕头,片刻就湿了一大片。 创月看了看面前满脸泪水的郁燕子,觉得自己的举动确实过分了。有些于心不忍,就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可怜兮兮的郁燕子,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郁燕子哭道:“怎么?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 创月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转身离开了床榻。在郁燕子的闺房中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注目的东西。 又回到了郁燕子的身旁,俯身在郁燕子的耳旁,温柔地说道:“我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纠缠,但是我看你如此痴情,便对你产生了好感。” 郁燕子骂道:“你现在仅能得到我的肉体,别的你休想得到!” 创月听完,略有怒意,怒道:“你会爱上我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此时,郁燕子已不再流泪,恶狠狠地说道:“痴心妄想!” “别再单恋一枝花了,人家林大都督根本就不喜欢你。”创月无奈地说道。 说完,又道:“再过一个时辰,你就可活动自如了。”说罢,迅速离开房间。之后纵身一跃,翻过院墙,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燕子见创月离开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人是谁?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是姚复?不对,他的身手没有这么好!我云中燕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平阳城轻功在我之上的,也只有城主一人。难道是罗城主?怎么可能呢!算了,以后再慢慢调查吧!” 一个时辰过的很快,郁燕子的身体已能轻微地动弹了。又过了半个时辰,郁燕子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跑到罗海州和林缈的房间,发现两人并不在房间。 郁燕子在房间里仔细勘察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就连这床上的被子,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 “这不应该呀!难道被那面具男子掳走了?不对!掳走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两个臭小子,定是昨晚趁自己睡着了偷溜了。”郁燕子嘀咕道。 正午过后,郁燕子准时的来到牢中。给牢中的守卫,带来了一些时令水果。又寒暄了几句,便被牢头放了进来。 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郁燕子,着实让那些久没见过婆娘的犯人,眼前一亮。这一路上,可没少被那些犯人调戏。郁燕子只能皱着眉头,视而不见。 由于冉不平被关押在牢中最里面的一间,郁燕子走了好一会,才走到关押冉不平的地方。 冉不平听见动静,从地上连忙爬了起来。见是郁燕子,略显失望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罗城主呢?”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郁燕子有点不太高兴地说道。 冉不平连忙陪着笑脸,笑道:“能呀!” 冉不平刚想再说些什么,发现了不远处,正向自己走来的罗白。赶忙给郁燕子使了个眼色,郁燕子借着冉不平的眼神,回头望去。见是罗城主,连忙给罗城主行了大礼。 罗白摆了摆手,示意郁燕子起来。之后将她叫到了一边,两人在一旁轻声交流了很长时间。两人交流结束后,郁燕子给罗白行了个小礼,就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冉不平,看着两人背着自己交流些什么。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可是又不好发作。只能在牢房中走来走去,来缓解心中的郁闷。 郁燕子走后,罗白转身看见在牢中来回徘徊的冉不平,笑道:“没想到你的祖上,竟是平阳城的建城元勋!这件事交给你办,再合适不过了。” 冉不平忽然心中一紧,忙问道:“不知城主有何事让在下去办?” 罗白没有回答冉不平的问题,反而严厉地喝道:“你小子,竟敢跑到平阳殿房顶之上,去偷听殿内的谈话。” 紧接着话锋突然一转,又道:“这说明你不仅是个不怕死的家伙,还是个有头脑的家伙。说吧!你吸引我的注意,目的是什么?” 罗白这次说话的神情和语调,相比刚才的严厉,平和了很多。说罢,罗白满怀期待的等着冉不平的回答。 第十三章 再遇 “我已经连续参加了十次精武堂的会考,都没能考进。为何?不是因为我笨,而是苦于无人授艺。一直靠偷学,关键的地方没人点拨,学得不伦不类的。”冉不平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闹的这一出,就是想让我给你找个师父?”罗白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错!”冉不平一本正经的答道。 罗白听完哈哈大笑,随后说道:“你觉得精卫营怎么样?” “精卫营的人,都是从精武堂里走出来的精英。我这个连精武堂都没进去过的人,怎敢奢求!”冉不平垂头丧气地答道。 “如果我给你个进精卫营的机会呢?”罗白问道。 冉不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小心地问道:“真的?” 罗白点了点头,又道:“当然,精卫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精卫营的人,要不功夫极好,要不就是为平阳城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冉不平沉思了很久,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也没有接罗白的话茬。罗白料定冉不平会有如此反应,也没有催促他。就站在牢房外,静静地看着冉不平。 冉不平哪能不知罗城主的用意,他自己不太方便露面的事,定是什么不太光彩的事。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岂能为此坏了自己做人的原则。 冉不平清了清嗓子,说道:“城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心中未曾有过鸿鹄之志,只愿做个普通的侠义之士,还请城主谅解。” 罗白听完,心中十分的不悦。这下他冉不平成了正人君子,自己倒成了伪君子。 如不解释,既算是默认了。如果解释了,就应了冉不平的猜测。这冉不平不经意间,就给罗白下了个套,着实让罗白头疼不已。 没得办法,罗白只能如实交底了。将八个月前,在月行山上发生的一切,简单的向冉不平叙述了一遍。当然,在林山这件事上,肯定是不能告诉他实情的。长清丹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冉不平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姚复会取而代之呢!原来有这一出。” 话毕,沉思了片刻,又问道:“莫非城主让我将青山爷孙俩带回平阳城?” 罗白笑道:“不错!青山爷孙俩,如果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以后恐怕会对平阳城有所不利。与其成全了别人,倒不如成全了平阳城。” 这会冉不平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功夫低微,不是青山的对手。更别说蒙面女子,以及创日兄弟俩了。” 罗白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三枚阴虚针,交给了冉不平。并说道:“这阴虚针,是平阳城历代城主保命时,乘其不备使用的暗器。但凡中了阴虚针必死无疑,当世没有任何药可解。” 冉不平接过阴虚针,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这阴虚针和普通的铜针,没什么两样。有些质疑地看了罗白一眼,见罗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好将阴虚针小心翼翼地揣入了怀中。 为了保险起见,冉不平厚着脸皮问道:“假如没能打中对方怎么办?” 罗白见冉不平如此啰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代表的是平阳城,死也得死的有血性。如果被俘了,你只能自断经脉自我了断。” 冉不平一听要自断经脉,苦笑道:“我的功夫低得出乎城主的想象。实不相瞒,我连自断经脉的实力都没有。” 罗白听完哭笑不得,心想你冉不平平日里,是怎样行侠仗义的?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难怪考了十年都考不进精武堂。也好,这样就更不会让别人怀疑了。 “这样,我教你一套速成的内功心法。你照着心法去练,三五个月即可大成。到时,自断不了经脉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同时,也可增加你的内功修为。” 说罢,走到冉不平的身边,在冉不平的耳边,轻声的将内功心法说了一遍。确认冉不平记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黄金。足有三十两黄金,递给了冉不平。 紧接着说道:“这些金子省着些用,应该够你用上一两年的了,算是给你用做来往的开销。” 冉不平心法是记住了,但是总觉得罗白是在敷衍自己。虽说心中有所怀疑,可又不敢向罗白证实。以后只能先练着,反正有总比没有强些。 冉不平接过黄金,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感觉挺沉的。将黄金揣入怀中后,当即对罗白行了个大礼,算是答应了罗白。 罗白见冉不平答应了此事,对着跪在地上的冉不平,叮嘱道:“月行山属于权利真空的地方,青山爷孙俩不傻,不可能进入别人的势力范围。他们没有别的去处,只能藏在那里。除了迫不得已,尽量不要露出你的身份。事成以后,精卫营里便有你的一席之地。” 罗白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就示意冉不平即刻动身,前往月行山寻找青山爷孙俩。 罗海州和林缈躲在卧房里,由于白天害怕守卫发现,只能饿着肚子等到晚上再出来找些吃的垫肚子。 两人借着夜色,再次偷偷摸摸的来到行宫的厨房。和上次一样,锅里依旧炖着东西。两人掀开锅盖一看,还是甲鱼炖排骨。 “这肯定是谁的身子虚的不行,天天甲鱼炖排骨。”罗海州自言自语道。 “昨天炖的被我们吃了,估计今天晚上又重新炖的。”林缈接过罗海州的话茬说道。 这甲鱼排骨汤实在诱人,两人不再研究炖这汤的人,身体是否虚弱。从旁边拿起碗筷,就开始享受这顿美餐。 刚吃到一半,发现屋外有人影闪动。两人对视了一眼,赶忙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地朝着人影闪动的方向摸了过去。 罗海州和林缈刚走出厨房没多久,就发现前方有一人躺在地上。走近一看,是行宫的守卫。守卫的脖子上有一处极深的刀伤,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罗海州突然急道:“不好,有刺客!”说罢,就拉着林缈朝卧房跑去。 快到卧房时,罗海州发现父亲和小娘,被一群身着红边黑袍的人团团围住。那些人看样子来者不善,恐怕父亲和小娘今晚会有生命危险,得抓紧去搬救兵。 罗海州和林缈绕过卧房,回到狗洞处。这次罗海州并没有犹豫,第一个爬向狗洞。只不过和上次一样,屁股还是卡在了洞口。林缈见状,助跑了几步,一脚将罗海州踹了出去。 罗海州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招呼林缈抓紧跟上自己,急忙向精武堂跑去。说来也巧,正好迎面碰上姚复和郁燕子出来寻找他们。 “你两个兔崽子,这两天跑哪里去了?可让我一顿好找!”郁燕子怒道。 罗海州刚才跑的太快,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们赶快救救我爹和小娘。” 姚复眉头一皱,连忙询问道:“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罗海州将刚才的所见,如实的叙述了一遍。 姚复听完,脸色大变。急忙从怀中掏出精卫营调令令牌,将令牌交到郁燕子手中,紧接着说道:“围攻城主的恐怕是创日教的人,你拿着令牌抓紧到精卫营,将所有人带到行宫,快!” 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交到罗海州的手中,急忙说道:“你将此令牌交到看守城门的龙飞龙堂主手中,让他带上所有精武堂的人,火速前往行宫支援。” 郁燕子问道:“你一个去行吗?” 姚复催促道:“不行也得行,但愿能拖到你们过来。还不快去?”说罢,姚复就急忙赶往行宫。 “罗城主,自八个月前月行山一别,你依旧还是那么的潇洒。今日来的不合时宜,看来是打扰了你和小娘子的好事,实在不好意思!”创月笑道。 罗白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今日创日教连左右使,和十二大护教都出动了。看来今日我罗某,不得不领教创日教一众高手的高招了。” “动手吧!”创月冷冷地说道。 左右使首先出手,分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从正面一左一右夹击罗白。十二大护教趁势也已绕到了罗白的后方,准备切断罗白的退路。 罗白今晚原本打算和娘子在这行宫里饮酒赏月,就没有带上佩刀。没想到竟中了创月一行人的埋伏。 罗白不断躲闪从正面袭来的左右使,来不及顾及身边的娘子。等发现时,十二护教当中的其中一人,早已将刀放在了娘子的脖子上了。 罗白由于心念娘子,在和创日教左右使过了几十招后,一个不留神,肩膀被砍了一刀。罗白此时也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了,急忙去搭救娘子。 这时创月趁其不备,突然出现在了罗白的侧方。罗白大惊,可是已为时已晚。创月的震天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罗白的胸口。 罗白胸口吃痛,向后退了十几步,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流淌着。在罗白后方的右使见状,迅速挥刀欲斩了罗白的首级。 只听咔嚓一声,创日教右使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右使连忙后退,定睛一看,原来是姚复。 姚复在救下罗白的同时,趁十二护教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顺道连罗白的娘子也一起救了下来。随后对着众人撒了一把生石灰,趁众人躲闪的空挡,连忙带着二人离开了行宫。 第十四章 不幸被掳 创日教右使见人已逃走,遗憾地骂道:“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拿下罗白的首级。这该死的姚复,下次见到他,定要杀了他不可!” “不要抱怨了,既然行动失败了,就得抓紧撤离平阳城。想必他们精卫营和精武堂的人,正在往此处赶来。”创月心有不甘地说道。 创月一行人,急忙离开行宫,朝着城门的方向撤退。眼看不远处就是城门,逃出平阳城就在片刻之间。可万没想到,他们来的如此的快。不远处出现了异常的动静,听脚步声像是有无数的人,正朝着这边赶来。 创月急忙说道:“快点离开这里,争取半个时辰内,离开平阳城。”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人说道:“恐怕各位今晚是离不开平阳城了。”那说话的人,正是精武堂堂主龙飞。 龙飞虽没带上精武堂的全部人员,可也带来了千余人。这千余人片刻间,就将创月一行人围的水泄不通。就在此时,郁燕子也已带着七百多人的精卫营及时赶到。 创月暗道:“不好呀!此次行动看样子要比八个月前,月行山的那次行动,要凶险的多呀!保不准今日都要折在这里了。” 创日教右使急忙说道:“副教,我和十二大护教,以及左使待会替您做掩护,您找个机会逃走。” 创月不屑地说道:“冯右使,你太小看我了,就凭他们?” 冯右使连忙道:“属下不敢!” “等会我替你们开个道,你们先走。出城之后,到平阳城外的三十里铺等我,我稍后就到。”创月轻声对着一行人说道。 冯右使急道:“那怎么行?” 创月见属下不愿走,怒道:“不必再说!按我的意思做就是了!” 说罢,创月迅速聚集内力,朝着站在城门方向的人群中,使出一招洪福齐天。洪福齐天的气浪,瞬间震开了人群。人群中央,正好出现了一处不大的缺口。 创月见状连忙大声喝道:“快走!” 冯右使一行人本不想走,但是看到创月眼中涌出的杀意。众人算是明白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成为创月的包袱。便不再逗留,趁机逃离了平阳城。 龙飞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逃走,纵身一跃,准备拦住他们的去路。创月也没闲着,一掌朝着还在半空中的龙飞袭去。 这一掌攻来时,龙飞的整个身体还处在半空中。再加上创月的这一掌来的太快,龙飞无法闪避,只能伸出右手硬接。 两人对掌时,龙飞只觉得突然掌心一麻。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流,传遍了全身。顷刻间,龙飞就被创月的这一掌,击退了回去。龙飞落地时踉踉跄跄,好在旁边有人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倒地。 众人见状,一拥而上。创月被迫接连使出了几记震天掌,击杀了几名相对靠前的人。可仍旧寡不敌众,节节后退。 随着前来支援的人越来越多,创月越发的觉得体力变得不支。得赶紧想个法脱身才是,不然早晚得死在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创月又相继杀了几人。可仍不能震慑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的愤怒。这下倒好,眼前的人比先前更多了。 创月此时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那么逞强。好歹留个冯右使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局面。 精卫营和精武堂的人,联合围攻创月近一个时辰,依旧不能将创月杀之。 在一旁观战的龙飞,发现主战的基本上都是姚复的精卫营。而自己人数众多的精武堂,几乎近不了创月的身。人数众多的精武堂,反而没起多大的作用,气得龙飞咬牙切齿地望着创月。 姚复安顿好罗白和他的娘子,和罗白交代了几句,就连忙赶去和龙飞汇合。没曾想刚到这里,就看见龙飞被创月一掌击退。看到此景,姚复仿佛觉得胸口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 姚复突然改变了想法,创月现在身上没有了任何的包袱,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自身的优势。正面去攻击创月,几乎没有丝毫的胜算。倒不如暗中等待机会,机会出现时,再一击致命。 姚复料定眼前的这些人,是绝对杀不了创月。平阳城的城墙又太高,创月定不会费事去爬城墙。这城门口绝对是创月逃走时,必走之路。便躲在城门的暗处,等待着创月的出现。 这些精卫营和精武堂的人,像是属狗皮膏药的一样,任凭创月使出浑身解数,怎么甩都甩不掉。好不容易快到城门口了,又被逼了回去。 情急之下,创月无意中瞅了不远处的龙飞一眼。看见站在龙飞旁边的郁燕子,突然心生一计。一边和眼前的人纠缠,一边朝郁燕子的方向退去。 不久,郁燕子便到了创月的攻击范围之内。创月借势攻击龙飞,龙飞见状急忙躲闪。可龙飞万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躲闪,正中了创月的下怀。 龙飞的这一躲闪,算是害苦了身后的郁燕子。郁燕子功夫不如龙飞,完全没有闪避的能力。只能本能地抬起双手,去抵挡创月来势汹汹的攻击。 创月用手破了郁燕子的攻击,顺势在郁燕子的胸前,轻点了两下。封住郁燕子的穴道后,创月连忙绕到郁燕子的背后,用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众人一看,郁燕子被创月挟持了,便纷纷的停下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件事情发生的有些棘手,众人皆是向龙飞看去,等待着龙飞下令。龙飞知道众人的意思,可龙飞实在不忍心连同燕子姑娘一起杀了。此时也没有了主意,急躁不安地望着眼前的创月。 精武堂的人不知平阳城和创日教之间的过节,可是精卫营的人知道。在精卫营的眼中,创月今晚非死不可,放走他如同养虎为患。 经历过八个月前的月行山一役,活下来的人,对创月那是恨之入骨。见龙飞没有任何的指示,便擅作主张的对创月动了手。 这一动手,精卫营的人就完全不顾龙飞的存在了。精卫营不属龙飞管,龙飞没有办法,只能暗自叹息郁燕子的命,实在太苦了。 创月也是一惊,原来手中的这张牌并不管用。创月不忍杀了郁燕子,一掌将郁燕子推向眼前众人,准备趁乱逃走。 众人见创月放了郁燕子,连忙收刀躲避郁燕子,怕伤了她。众人这一收刀,就露出了很大的空挡。 创月哪能让如此难得的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疾速如风般来到郁燕子的身前,又是一招洪福齐天。众人来不及躲避,伤了几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创月又使出了洪福齐天。这下眼前的人,又离自己远了些。创月觉得这个空间,差不多够自己逃脱了。抱着刚才不小心被自己震晕,还躺在地上的郁燕子,迅速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早已在此埋伏的姚复,见有人走来,毫无疑问那人定是创月。暗自拔出刀,躲在城门之后,等待着创月的到来。 创月很快便来到城门处,城门口先前看守的重兵,大部分都去围攻创月了。仅留下了一二十名功夫低微的守卫,在此驻守。 创月也来不及多想,快速将郁燕子放在了地上。之后连续使出了几记震天掌,就让这些人躺在了地上。见没有了阻碍,抱着郁燕子继续向前逃走。 忽然,一股戾气极重的杀气,朝创月的后背袭来。创月回头望去,原来是姚复在此地埋伏。 姚复的速度之快,创月早已领教过。眼下已是避无可避,只能尽量避开要害。 姚复没能击中创月的要害,但是刺穿了创月的左肩。创月左肩吃痛,左臂瞬间没有了力气。一声闷响,郁燕子从创月的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姚复来不及去瞧摔在地上的那人是谁?右手猛得一用力,准备卸了创月的左臂。 创月情急之下,只能先折断了姚复手中的刀。保下左臂后,创月迅速伸出右手手指,用力点向姚复的心脏处。 如此之近的距离,姚复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砰的一声,姚复的身体被创月的破天指击穿。姚复受此重击,急忙向后退了数步。 创月眉头一皱,略显失望地说道:“竟然偏了这么多?看来回去还得勤加练习才是。今晚,算你走运,先饶你不死!” 说罢,拔出左肩上的断刀,伤口瞬间血流不止。创月连忙封住左肩的穴道,让其不再流血。之后,扛着郁燕子离开了平阳城。 姚复眼睁着看着创月逃走,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仰天长叹道:“如此的机会,竟没能把握住。不知下次,还需等到什么时候?” 龙飞带着众人赶到城门处,看见姚复扶着墙喘息着。连忙上前查看了姚复的伤势,见没有生命危险后,问道:“你刚才和创月交过手?” 姚复虚弱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龙飞。 龙飞又问道:“那他人呢?” 姚复看着龙飞无奈地回答道:“让他逃走了。” 龙飞听罢,转身望着城外,担忧地说道:“燕子姑娘这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姚复听闻刚才创月抱着的人,是燕子姑娘,眉头紧皱。早知那人是燕子姑娘,就先救下她了。可惜了,现在后悔也已晚了。 好在罗城主并无生命危险,算是有惊无险,也不算有太大的遗憾。姚复就嘱咐龙飞替自己收拾一下现场,核对下人员的伤亡。之后,便被精卫营的人搀扶着,回到自己位于平阳城的府邸之中。 第十五章 强人所难 创月逃出平阳城后,扛着郁燕子马不停蹄的赶往城外的三十里铺。生怕被等会赶到的追兵追上,到那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创月扛着郁燕子急行了十几里地,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行人。由于夜色的掩护,看不清对面的容貌。不过看样子来者不善,似乎朝着自己赶来。创月右手迅速聚集内力,准备于之一战。 “什么人?”创月对面的其中一人大声喝道。 创月一听,原来是冯右使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害怕等会误伤了自己人,连忙答道:“冯右使,不是让你到三十里铺等我吗?” 冯右使一听是创月,立即赶到创月身前。见到创月左肩受伤,连忙接下创月身上的郁燕子。 忙问道:“副教,这女子是何人?” 创月没有解释郁燕子的来历,边走边责备道:“不是让你们在三十里铺等我吗?赶回来干什么?” “属下实在担忧副教的安危,和兄弟们一商量,就折返了回来。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还望副教不要为难他们!”冯右使扛着郁燕子边走边解释道。 创月暗自欣慰道:“紧急情况下,还是自家的兄弟靠得住。” 创月听罢,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冯右使的出发点是好的,违令的事就不去追究了。 一行人又急行了十几里地,总算是到了三十里铺。创日教将在三十里铺的据点,伪装成一家不太大的客栈。罗白回城的消息,也是从这里得到的。 创月处理好左肩的伤情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难以入眠。心中有些想念郁燕子,就命人将郁燕子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创月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仍然昏迷不醒的郁燕子,心情好了许多。这下更加睡不着了,索性就躺在郁燕子身边,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郁燕子。 片刻过后,创月觉得实在无味。得设法让眼前的美人醒来,那样才有意思。便从腰间掏出了一颗大还丹,放入了郁燕子的的口中。 这大还丹果然是世间良药,不到一个时辰,郁燕子便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郁燕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创月。顿时明白了,本能的想起身离开。发现自己的穴道,还没解开。 “你这畜生,还我清白!”郁燕子怒道。 创月看见郁燕子反应如此激烈,抚摸着郁燕子的脖子,呵呵笑道:“没想到性格如火,如此泼辣的姑娘,身上的皮肤竟保养的这般丝滑柔嫩。刚才没能让姑娘好好的享受到男欢女爱间的快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无耻!下流!”郁燕子再次怒道。 骂完创月,早已在情绪崩溃边缘的郁燕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也不顾任何影响了,躺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之大,是创月完全没有想到的。 创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没得法,只好解了郁燕子的穴道,赶忙说道:“刚才只是逗逗你,不信你自己看看自己是否是清白之身!” 郁燕子见自己的穴道解开,毫不犹豫地给了创月一巴掌。创月反应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可郁燕子忘记了创月脸上还带着面具,手掌被震的生疼。下意识地甩了甩手,去缓解手心的疼痛。 创月见眼前姑娘如此可爱,心中的爱意又增加了一分。扶了扶脸上面具,乘其不备,抓住郁燕子的手,深情地问道:“疼吗?” 创月的这个举动,着实让郁燕子恶心的不得了。连忙抽出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郁燕子想跑,可创月哪能让她就此逃掉。她逃掉了,创日教在此的据点,将完全暴露在平阳城下。 抓住郁燕子的胳膊,又给她拉了回来。郁燕子一个回身,正好坐在了创月的腿上。 郁燕子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创月身体上火辣的温度。小脸一红,想要挣脱创月的束缚。没曾想,这下两人的身体接触,反而更加紧了。 创月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过后,左肩上的伤口,由于剧烈运动,又渗出了鲜血。无奈,又将郁燕子的穴道封住了。 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含情脉脉地望着郁燕子说道:“姑娘,你今晚好好的睡上一觉。过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就派人将你送回平阳城。” 说罢,又点了郁燕子几处穴道。这下好了,连说话也说不了了。郁燕子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创月的恨意。但是此时身不由己,只能先顺着创月的意。 创月对郁燕子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地脱下衣服,漏出结实的上身。创月处理好左肩渗血的伤口,也不管郁燕子同不同意,就躺在了床上,和郁燕子一起并肩睡着。 天亮不久,冯右使就在房门外,轻敲了几下。创月被敲门声吵醒后,裸露着上半身,毫无避讳的就打开了房门。 冯右使看着裸露着上半身的创月,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上,随后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副教,这是昨晚属下特意让人炖的乌鸡牛鞭汤。炖了一晚上了,绝对是个好东西。还请副教和夫人抓紧享用,免得凉了失去了作用。”说罢,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冯右使走后,创月关上房门,回头对着郁燕子轻轻一笑。走到床前,替她解开了一部分穴道。郁燕子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创月抱了起来。 创月抱着郁燕子来到桌前,将郁燕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笑道:“创夫人,这汤可是大补,抓紧趁热吃了。” “谁是你的夫人?我今日落入了你这个淫贼的手中,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不必在此故作姿态,赶紧杀了我吧!”郁燕子怒道。 郁燕子的辱骂并未让创月感到不悦,继续笑道:“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能动。这样,我喂你吧!”说完,盛了一碗乌鸡牛鞭汤。 创月轻轻地吹了吹勺子里的热汤,送到郁燕子的嘴边。可郁燕子并不领情,紧咬牙关闭嘴不吃。无论创月如何撬动郁燕子的嘴巴,就是不吃。 创月费了半天的劲,仍然不能如愿的将这汤送入郁燕子的口中。有些恼怒,一把将手中的碗扔在了地上。 怒道:“不吃,饿死你这个婆娘。” 接下来的几天,创月命人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同样还是创月亲自喂她,即便过程很好,可结果还是一样。每天都能听见创月的房间里,传出几次摔碎碗筷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四天,郁燕子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创月怕她饿死,就想到了经验丰富的冯右使。找他帮忙出谋划策,也许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这一天早上,郁燕子再次绝食之后。创月收拾一下房间,就马不停蹄地来到冯右使的房间。 创月这几天对郁燕子的所作所为,早已成了客栈里的花边话题。冯右使在客栈里实在闷得慌,闲暇时就一直替创月想着法子。所以冯右使见到创月来找自己,并未感到有什么意外。 冯右使连忙将创月请到房间里,又给他沏了壶茶,明知故问地问道:“副教今日过来找属下,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让属下去办!副教尽管吩咐,属下定当赴汤蹈火。” 创月听完,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暗道:“怪不得哥哥如此器中他,此行的目的竟被他一眼看穿。”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冯右使我最近有些困惑,实在让人头疼,不知冯右使能否替我想想法子?” 冯右使和创日年纪差不多,功夫比创日略低。但如果论女人方面,冯右使可就比创日强太多了。在创日教中,就属他的妻妾最多。就连创日的夫人,也是冯右使帮忙出谋划策得到的。 “这女子生性倔强,对此种女子不能操之过急。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你就得让她记住你的好才行。”冯右使笑着答道。 “那我现在已经对她足够好了,为何她还是如此?”创月疑问道。 冯右使答道:“你的那种好,在她看来是种折磨。虽然能让她记住了你,可那是因为恨才记住你的。” 创月回想这几天,郁燕子的反应。冯右使所说不假,果然如此。这下可让创月悔不当初,急忙询问冯右使可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冯右使叹息道:“难了,世间女子不止她一人,副教又何必吊死在在她一人身上呢?” 创月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询问道:“冯右使,你再帮我想想办法,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冯右使思考了会,对郁燕子萌生了杀意,道:“女人大都对清白之身看的很重要,却被副教拿了去,恐怕以后都不会对副教产生什么好感了。属下建议还是趁早杀了她,省得以后给创日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创月又道:“如果她还是清白之身呢?” 冯右使一听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男女共处一室这么多天了,那女子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刚才心中涌出来的杀意,顿时消了下去,反倒同情起创月来。 “如那女子现在还是完璧之身,那就简单了。给她放回去就行了,以后再找机会吧!”冯右使答道。 第十六章 破财免灾 创月虽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感情这种事情,实在让人头疼。罢了,就按冯右使所说,将她放回去就是了。 创月从冯右使的房间回来后,看着躺在床上郁燕子。面容较之前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蜡黄。创月看着不忍心,从腰间掏出大还丹,捏碎了放入了郁燕子的口中。 夜晚四更时,创月趁着夜色,扛着郁燕子,渡过护城河,来到了平阳城墙下。 创月用破天指,在城墙上发出了一些动静。随后,将肩上的郁燕子轻轻地放在了城墙边的地上。见守卫发现了这里,看了眼郁燕子,就匆匆离开了。 守卫的速度跟不上创月,发现郁燕子时,创月早已不见了踪影。守卫用手中的火把,在郁燕子的眼前晃了两下。 “咦?这不是前几天,被创月掳走的燕子姑娘吗?”其中一名守卫说道。 “不错,不过此事有些蹊跷。还是先禀告龙堂主,让龙堂主去处理此事吧!”另一名守卫说道。 天色太晚,守卫们不敢贸然打扰龙堂主休息。众人一合计,决定还是将郁燕子送到她自己的府邸中。留些人看守她,天一亮再将此事禀告龙堂主。 时值正午,郁燕子总算是醒了。躺在床上虚弱地睁开了双眼,但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负伤的罗城主和姚复,以及龙堂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这丫头终于醒了。”罗白轻声说道。 郁燕子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不对,这是自己的闺房。看来创月还是拗不过自己,将自己放了回来。 姚复见郁燕子似乎有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将守卫是如何发现她的,仔细地向她叙述了一遍。 不等郁燕子说话,罗白就急问道:“创月可对你有过禽兽行为?” 郁燕子脸上一红,羞道:“没有!” “那他掳走你,是何用意呀?”罗白有些疑惑地说道。 郁燕子一看眼前阵势,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定不会就此罢休。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了一遍。当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还是隐瞒了下来。 龙飞听完,笑道:“那创月恐怕是喜欢上了燕子姑娘。” 郁燕子知道龙堂主是在拿自己开心,就没有理会龙堂主。 罗白若有所思地看了郁燕子好一会,才缓缓地笑道:“既然燕子姑娘平安归来了,应当好好休息,就不打扰姑娘了。”说罢,一行人便离开了郁燕子的闺房。 “既然创月如此喜欢郁燕子,不如将计就计,使一个美人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了创月。”创月边走边说道。 话毕,见姚复和龙飞没有搭话,又道:“你们俩谁去做郁燕子的思想工作?” 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姚复和龙飞谁也不愿意去。只能装作没有听见,默不作声地跟在罗白的后面。 罗白有些不悦,怒道:“你瞧瞧你们!就这点出息!这事就交给姚大都督了。还有,不能拒绝,否则杀!”说完,回头望了一眼姚复,便不再理他。 龙飞听完,拍了拍姚复的肩膀,轻声地安慰道:“大都督,你这刚接手精卫营不久,得适当的表现一下,这样才能凸显出你的能力。我想城主是在考验你,才将此事交给你去办。” 姚复不知道眼前的龙飞,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幸灾乐祸。就敷衍道:“有劳龙堂主费心了,我姚某万分感谢。这事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燕子姑娘说这件事情。” 龙堂主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还是回府中品尝自酿的美酒,才是逍遥快活。就想邀请罗白和姚复到自己的府中,一起品尝佳酿。 罗白和姚复心中各怀心思,对品尝佳酿毫无兴趣,委婉的拒绝了龙飞。龙飞无奈,只能就此和两人分了手,独自回了府中独饮佳酿。 罗白见龙飞走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燕子姑娘说这件事情?” 姚复沉思了会,答道:“属下以为还需再等些时日,等燕子姑娘消化了创月给她带来的阴影,再和她说这件事情。否则,属下怕太早实施,会提前暴露计划。” “嗯,你分析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不要拖太久了。”罗白说完,就回了太平宫。 罗白走后,姚复还不太想回府。自林山叛变之后,一直想和林山的儿子,好好的聊聊。正好今日无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姚复又回到了郁燕子的府邸,很可惜只有郁燕子一人在家。姚复站在院子里,询问郁燕子回来后,可曾见过林缈。比较遗憾,郁燕子也不知林缈和罗海州到哪里疯去了。 姚复暗道:“奇了怪了?这林缈都一年多没见他爹了,为何不见他有一点反应?” 林山出了此事后,罗城主就下令不准任何人对林缈说出实情。想来林缈这会,应该还不知道他爹的事情。 姚复想起了十几年前,刚来平阳城的那会。如果没有林山的搭救,自己早已病死在了街头。林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后来又有提携之恩,现在该是报答的时候了。 郁燕子见姚复站在原地发愣,有些莫名其妙地喊道:“大都督!” 姚复这才反应过来,自知刚才有些失态,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问道:“燕子姑娘,你的身体怎会恢复的如此快?” “我也不知道!你们走后,我就寻思着下床活动下筋骨。说来也奇怪,完全不像几天未进食该有的样子。”郁燕子奇怪地说道。 “创月这几日可让你吃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或者对你做过什么可疑的事?”姚复不解地问道。 郁燕子在院子里踱步沉思,回想这几日,除了创月逼着自己当他夫人,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 正当郁燕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想起醒来时,嘴里像是有些什么东西。似乎是什么东西的残渣,当时并没有在意,就没有将此事说出来。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体很可能和嘴里的东西有关。 姚复见郁燕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连忙询问。见姚复询问自己,郁燕子将刚才想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姚复叙述了一遍。 正当姚复想要再次询问郁燕子的时候,忽听院子外一人喊道:“燕子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人带着林缈和罗海州,走进了院子里。只见那人虎背熊腰,肥头大耳一脸的横肉。 “原来是行宫的总管!不知来找本姑娘所谓何事?”郁燕子笑着问道。 那行宫的总管见姚复也在这里,看了眼姚复,略显委屈地说道:“大都督您今日正好在这里,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姚复听完一愣,这行宫的总管,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日为何如此表现? 问道:“总管,你有什么不平之事,只要我能办到的,定会为你出头。” 总管面露为难之意,扭扭捏捏地说道:“那啥...” “你有什么就说嘛!”郁燕子不耐烦地说道。 总管又看了眼姚复,还是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家夫人,这月初刚临盆。身子骨虚弱,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趁着工作之余,在行宫的厨房里炖了些补品,准备让夫人补补身子。” “然后呢?”郁燕子问道。 总管看了眼罗海州和林缈,气愤地说道:“竟然全被他俩偷吃了,而且还连续偷吃了好几天。要不是今天公事少了些,被我逮个正着,指不定还要偷吃多少次呢?” 姚复听完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 总管见姚复有意做和事佬,忙说道:“那怎么行啊?我一月的俸禄才二两,还要养活一家子。我戒了一个月的酒,才凑出那些补品的钱。” 总管说完,看了看姚复,又看了看郁燕子。发现二人均没有要解决问题意思,又委屈地说道:“要是其他人家的娃,我还能去找他们的父母。可他们一个是林家的少爷,一个是平阳城的少主,这可叫我如何是好?我可怜的夫人呀!我对不起你呀!就...” 总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复打断了。再任由他说下去,自己的面子就要在燕子姑娘面前丢完了。有些不舍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交到总管手里。 略表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住总管了,这两个娃不懂事。这些钱算是陪你那补品钱,你就饶了他们吧!” 总管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对着姚复呵呵一笑,笑道:“你看怪不好意思的,让大都督破财了。以后有时间,定邀大都督到在下寒舍一聚,尝尝我那夫人的厨艺。” “那是当然!有时间一定去。”姚复笑着答道。 姚复送走了行宫总管后,那是心疼不已呀!自己一个月的俸禄虽比总管高些,可也才十两银子。早知道如此,晚些时候再来多好。无缘无故的损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真是让人心疼。 郁燕子见姚复面露苦色,噗呲一笑,笑道:“区区一两银子,也能让姚大都督如此挂怀?” 对于郁燕子的挖苦,姚复也是无可奈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是苦笑着应对郁燕子的挖苦。 第十七章 猴子偷桃 郁燕子不想让气氛变得太过于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对着罗海州和林缈怒道:“海州,定是你出的主意吧!还不快谢谢大都督!” “谢谢姚叔叔!”罗海州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们俩!”郁燕子再次地骂道。 罗海州闻言,心想:“不好,等下姚大都督一走,自己和林缈又要受到母老虎的重罚。这次恐怕不仅仅是面壁思过了,还是找个机会逃走吧!” 罗海州看了一眼姚复,发现姚复刚好挡住了大门,并且没有要走的意思。罗海州又看了眼林缈,示意他等下跟着自己。 姚复和郁燕子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哪能看不出罗海州和林缈间的眼神交流。均没有识破两人,都很想看看两人接下来会干些什么。 罗海州拉着林缈小心翼翼地来到姚复的身前,胆怯地问道:“姚叔叔,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了,你能再出点钱吗?” 姚复一听这话,差点没气的晕过去。连忙大声问道:“怎么?你们还偷吃谁家的东西了?” “姚大都督,你别吓到他俩了。你放心,这钱我替他俩还了。”郁燕子无奈地说道。 罗海州一看姚复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觉得时机成熟了。一招猴子偷桃,正中了姚复的裆部。姚复没有防备,被抓个结结实实的。顿时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裆部痛苦不已。 罗海州见已得手,迅速拉着林缈向门外逃去。刚出门口,急忙大声对着林缈喊道:“我们分头走,老地方见!” 罗海州和林缈走后,姚复依旧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郁燕子见状脸一红,她不知道被击中那个地方有多疼。但看姚复跪在地上痛苦的样子,那自然是轻不了的。 郁燕子赶紧上前扶起姚复,可姚复并未站起来。他觉得站起来更疼,跪着反倒好些。 “这个兔崽子,不知和谁学的这一招,确实够恨!哎呦!疼死我了。”姚复痛苦地说道。 郁燕子眼下不知如何是好,颇为难为情地说道:“我一个女流之辈,不好意思替你查看。要不你先在这歇息着,我替你找个大夫。” 姚复摆了摆手,依旧痛苦地说道:“不用了,痛感一会就过去了。你先去将罗海州那个兔崽子追回来,林缈等我痛感减轻了,由我亲自去追。最近平阳城有些不太平,少主可不能出了岔子。” 郁燕子还是有些担心姚复,又问道:“大都督,你真的没事?” “没事,一会就好。快去!不然跑远了。”姚复痛苦地催促道。 郁燕子一想也是,再磨叽下去,罗海州就真的跑远了。简单的安慰了一下姚复,就匆忙去追罗海州。 郁燕子走后,姚复裆下的痛感,又持续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姚复痛感减轻后,扶着旁边的门,勉强地站了起来。望了一眼林缈逃走的方向,一瘸一拐的朝林缈逃走的方向走着。 罗海州和林缈约定的地方,是城外后山的一处密林。可他们并不知道平阳城最近守卫森严,已经严禁城内之人外出。 罗海州在城门口,和守卫磨叽了半天,依旧没能让守卫们松口。无奈只能折返回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走了几步,就被正好赶到的郁燕子抓个正着。 罗海州见郁燕子追来,整个人算是泄了气了。没有任何的挣扎,即便再挣扎也是于事无补。就任由郁燕子提着耳朵,一路带回到了郁燕子的府邸之中。 林缈的功夫比罗海州要弱很多,没有罗海州跑的那么快。跑了一会,便气喘吁吁的在一处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那卖冰糖葫芦的汉子,见林缈身着得体,一身的锦衣丝履,尽显大户人家的本色。 拿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林缈面前,笑着问道:“小子,要不要来一串冰糖葫芦?” 林缈不假思索地接过冰糖葫芦,准备将冰糖葫芦放入口中。可还没来得及品尝这人间美味,就听身后一人喊自己的名字。林缈回头望去,暗道不好。也不顾卖冰糖葫芦的汉子,拿着冰糖葫芦就跑。 “喂!小子!你还没给钱呢?”那汉子急道。 “我手里就剩下一文钱了,不够回头再补给你!”姚复说罢,将钱扔到那汉子的铺子上。随后,继续一瘸一拐的去追林缈。 如果按平时的姚复,追上林缈也仅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可现在不一样了,受到了罗海州的暗算。纵然姚复轻功了得,这会施展起来也难忍裆下带来的疼痛。只能尽量将步子迈小些,防止疼痛加剧。 林缈拼命地向前跑着,姚复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追着。姚复不能施展轻功,好在体内功力深厚,才不至于在一瘸一拐的情况下追丢。 林缈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干脆不跑了。累死也是死,骂死打死也是死,还不如找个舒服一点的死法。 “你个小兔崽子!你总算是不跑了,你再跑呀!”姚复气喘吁吁地说道。 林缈见姚复走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姚叔叔,你都成这样了,你咋还追我呢?” 姚复心中本就十分憋屈,再被林缈耻笑,心情更是糟糕,怒道:“好哇!连你这个兔崽子也敢笑话我了?” 说罢,一瘸一拐地走到林缈身前,封住了林缈身上的几处穴道。随后,躺在了林缈的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你好的不学,尽和海州那兔崽子学些坏的,你说你对的起你父亲吗?”姚复喘息道。 林缈依稀记得父亲临走前,说是和城主一起出城办点事。可城主如今已回城多日了,却仍不见父亲的身影。林缈想了多日,父亲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今日听到姚复提起父亲,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姚复看着林缈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却是强忍着,没让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姚复实在不忍心,拍了拍林缈的后背,替他抹了抹眼泪。 说道:“孩子,想念你父亲了吧?” 见林缈无动于衷,接着笑道:“你父亲很伟大,他正在做一件对平阳城有很大贡献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是什么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姚复的话,虽说是隐瞒了林山的行为,可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以后待他长大成人了,自然会评价他父亲的对错。 这些话说完了,还不见林缈有什么反应。姚复这才想起来,林缈刚才被自己封住了穴道。 对着林缈呵呵一笑,笑道:“你看我这脑子。”说罢,就扛着林缈回到自己的家中。 姚复孤家寡人一个,家中难免有些杂乱。家中更是没有服侍自己的下人,毕竟姚复一年的俸禄就那么点。 姚复将肩上的林缈放在院子里,转身去给门关上。没曾想这一用力,扯动了胸间的伤口。胸口的剧痛,瞬间让姚复站立不稳。随即半跪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良久,姚复才缓过神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像个没事人似的,又站了起来。 姚复笑着对着林缈说道:“我没事,你不用瞪那么大的眼睛看着我。”话毕,替林缈解开了穴道。 林缈身子一放松,就赶忙来到姚复的身边扶着他。神情紧张地问道:“姚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姚复呵呵一笑,道:“你姚叔叔没事,先扶我到屋里去。” 林缈小心翼翼地刚将姚复扶进屋里,姚复刚坐下,就大声喝道:“跪下!” 林缈不明所以,可又见姚复神情严厉。不敢怠慢,只能扑通一声,低着头跪在姚复的面前。 见林缈跪下,姚复却一改刚才的严厉,慈祥地笑问道:“小子,你觉得我做你师父怎么样?” 林缈听完一愣,敢情这是要自己做他的徒弟。姚复的功夫相比郁燕子,功夫要强很多。林缈当然愿意,可自己已经是郁燕子的徒弟了,怎可能再找一位师父。这种不孝之事,林缈万万做不出来。 有些为难地说道:“姚叔叔,林缈已经拜了郁燕子为师了,怎能不经她同意,再拜他人为师呢?” “过些年,等你考进精武堂,可能还要另拜一人为师。不如今日就提前免了这些过程,省得以后麻烦”姚复答道。 林缈不敢擅自做主,依旧没有答应。正当两人为拜师收徒之事,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由于姚复身体有所不便,就示意林缈前去开门查看。林缈开门一看,原来门外敲门的是自己的师父。 郁燕子追回罗海州后,在自己家中等了很久。仍不见姚复和林缈,心中有些担心。又放心不下罗海州一人在家,就带着罗海州一同赶往姚复的家中。 姚复一见是燕子姑娘,连忙招呼郁燕子进屋。欣喜若狂地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一事需要找你商量呢!” 郁燕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姚复,问道:“不知大都督有何事需要和燕子商量?” “让林缈改拜在我的门下,不知燕子姑娘意下如何?”姚复试探地问道。 郁燕子听完眉头一皱,怎么?这大都督要和自己抢徒弟了?想想林缈也是可怜,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父爱也没能享受几年,父亲又离他而去。 转念一想,这林缈的悟性比不上罗海州。和他呆的久了,保不准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找个功夫好的师父教他也是好事。 第十八章 三年之约 姚复见郁燕子半天没有反应,就问道:“燕子姑娘,你也别顾虑太多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量满足你。” 郁燕子本就不想就这么白白的将林缈送给姚复。听姚复这么一说,就问道:“此话当真?” 姚复本意是想客套一下,以为郁燕子会客气推辞一番,没有想到郁燕子竟将此事当真了。 姚复没有办法,只能答道:“当真!不过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那是自然!”郁燕子笑道。 “那好吧!你尽管开口说吧!”姚复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 郁燕子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姚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啥...我最近有些囊中羞涩,不知大都督可能支援个百十两碎银子?” 姚复闻言心中一颤,百十两那可是自己一年的俸禄。这哪是支援?这分明就是明抢啊! 姚复一脸的不解,道:“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你看我家院子里,什么也没有。作为少主的师父,不得装饰的气派一点吗?”郁燕子得意地说道。 姚复听完只能无奈地答道:“好吧!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姚复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房中,拿出一大袋碎银子。 递给郁燕子后,有些不舍地说道:“家中就这些碎银子了,虽然没有一百两,可也有八九十两。” 郁燕子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对着林缈说道:“你愿意做姚大都督的徒弟吗?” 林缈瞅了一眼郁燕子,心想:“你银子都收下了,你现在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呢?事到如今,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了。” 林缈扑通往地上一跪,对着姚复磕了三个头,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在上,林缈以后便是师父的弟子。” 郁燕子笑道:“这小子挺会来事的,谢谢大都督的碎银子。你以后可要好好教他,走了!”说罢,便领着罗海州离开了姚复家。 郁燕子走后,姚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林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看到了,为了收你为徒,为师的可是费了近一年的俸禄。你以后可要好好习武,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徒儿一定会用心习武,不会让师父失望!”林缈窃喜道。 在回去的路上,罗海州一直生着闷气。他很羡慕林缈,羡慕林缈拜了一位功夫高强的师父。不知林缈何德何能,能得到姚大都督的青睐。 “怎么?不高兴?”郁燕子问道。 “没有!”罗海州答道。 “你觉得我配不上当你师父吗?”郁燕子有些微怒道。 “不敢!”罗海州又答道。 郁燕子哪能不知道,这罗海州就是羡慕林缈,才在这和自己耍着性子。人家就是看不上自己,,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自己能力有限,得想个办法才是。 回到家中,郁燕子思来想去。这罗海州嫉妒心那么强,要不替他找个好点的师父,他以后不得恨死自己。 可自己在平阳城,又没有多好的人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强行塞给别人一个徒弟。而且这个徒弟,还是城主的公子,那就更难上加难了。 自林缈走后,这个把月罗海州每次练武都是心不在焉。原本轻车熟路的招式,都能犯下低级的错误。郁燕子每次打骂,都像是例行公事,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一天,还是像往常一样。鸡鸣天亮时,郁燕子敲开罗海州的房门,准备喊他起床练功。谁知刚打开房门,就遭到了罗海州的袭击。 还好郁燕子反应及时,没让罗海州得逞。可再看自己的衣服,已有一处被撕破。 罗海州挣脱郁燕子的束缚,小跑到院子里,自觉的练起了武。今日倒没有犯下低级错误,反倒进步了不少。 郁燕子站在原地望着罗海州,又看了眼被罗海州撕破的衣服。这少主真是倔的很,看来自己这些日子教他的功夫,他早就学会了。今日这一出,是想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郁燕子心中相当不悦,眼前要不是少主,才懒得理他呢!这世上哪有弟子瞧不起师父的,郁燕子越想越觉得郁闷。算了,还是送走这个活祖宗吧! 这些日子郁燕子实在是受够了罗海州的脾气,决定辞去少主过度师父一职。再这么下去,保不准哪天让他偷袭得手,失去了性命。 虽说辞去这一职务,月俸禄将会从五两降到一两。但是这样一来,心情就会好很多。月俸一两,如果省着些用,用上一个月也是绰绰有余的。 吃完早饭,郁燕子叮嘱罗海州继续练功。而自己则离开了家中,独自去太平宫找罗城主,准备辞去过渡师父这一职务。 郁燕子来到太平宫门口,见守卫不大愿意去通报,便暗中给守卫塞了二两银子。守卫收下银子后,这才前去通报。 郁燕子心想:“这守卫太平宫的差事,还真是个肥差。要不是自己是个女儿身,肯定申请到这里执勤。” 不一会儿,那前去通报的守卫,慢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得知城主同意,由那守卫带路,一前一后地走进太平宫。 这太平宫如同迷宫一般,走道小路九转十八弯的,没来过的定会迷了路。房子也多,树木假山更是不计其数。同样太平宫的守卫数量也是惊人,二十步一岗。由于近日城主受刺的影响,由二十步一岗,改为十步一岗。 罗白和龙堂主正在荷花池中央的六角亭内下棋,见郁燕子前来,相互对视一笑。对跪在地上的郁燕子视而不见,继续旁若无人地下着棋。 郁燕子见罗城主和龙堂主这般无视自己,也是非常的尴尬。好不容易等到二人下完这盘棋,连忙说道:“城主,属下有一事相报。” 罗白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问道:“何事?” “属下想辞去少主师父一职,还望城主恩准!”郁燕子斩钉截铁地答道。 “城主果然料事如神,和城主猜想的丝毫不差。”龙堂主笑道。 郁燕子听完,眉头一皱,恭恭敬敬地问道:“莫非城主早就知属下今日为何事而来?” 罗白站起身来,望着荷花池刚刚盛开的荷花,笑道:“姚复从你的手中抢走林缈一事,我已有所耳闻。海州的好胜心太强,容忍不了林缈比他强。以我那犬子的脾气,这些日子定是给你带来不少的烦心事。” 郁燕子小声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罗城主的说法。 “这些天也是难为你了,你的请求批准了。你先回去吧!让海州抓紧赶来,我给他另寻一位师父!”罗白说道。 郁燕子如释重负地说道:“谢谢城主恩准,属下这就回去让少主赶来。”说罢,便离开了太平宫。 罗白见郁燕子走后,对着龙飞说道:“龙堂主,你的棋艺又增长不少。来,咱们再下一盘。” 龙飞呵呵一笑,笑道:“哪里!和城主比还要差上一大截呢!” 二人不知不觉又下了三盘棋,罗白一和两胜,心情极好。罗海州刚好也在这个时候赶到,罗白连忙招呼儿子跪下给龙飞磕头。 龙飞这会才明白,自己就是那个接替燕子姑娘的人。有了这个活祖宗在自己身边,以后就别想再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喽!就想赶紧拒绝,可为时已晚,罗海州已经磕了三个响头。 龙飞见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做我的徒弟,可不像做郁燕子的徒弟那么容易。你如果还像以前那么调皮捣蛋,为师的可以完全不教你任何功夫。” “徒儿知晓了,徒儿今后定会一改从前。绝不会让师父动气,更不会让师父颜面扫地。”罗海州恭恭敬敬地说道。 龙飞心中有些不爽,但是碍于罗城主在自己身边。只能压住性子,笑道:“什么?你还想让我颜面扫地?” 罗白见状,连忙解围道:“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难免有些词不达意,也属正常嘛!你就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啦!” 龙飞无奈,只能强颜欢笑地扶起罗海州。 龙飞的一举一动,罗白都看在眼里。他明白龙堂主并不想收这个徒弟,一切都是碍于自己的情面。担心龙飞敷衍海州,心中便生了一计。 便对龙堂主说道:“你和姚复先后收了爱徒,不如做个比试如何?” “怎么个比试法?”龙飞疑惑地问道。 “这个等会便知!”说罢,就命人将姚复传来。 姚复接到传唤后,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风尘仆仆地赶到荷花池。 姚复来到荷花池,一看两人正在专心致志的下棋。知道刚才只是虚惊了一场,在远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来到了六角亭内。 “不知城主召见属下有何要事商量?”姚复问道。 “听说你收了林缈为徒?”罗白问道。 “不错,属下前些日子刚收下的。”姚复答道。 罗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姚复,说道:“今日,龙堂主也收了一徒。” “恭喜龙堂主得一爱徒!”姚复说道。 “姚大都督不必那么客气,大家同喜!同喜!”龙飞有些许无奈地说道。 罗白见两人如此客气,哈哈大笑,笑道:“既然你们二位如此高兴,不如再喜上加喜如何?” 龙飞和姚复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个喜上加喜?” “我给你们定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让你们的徒儿相互比试一场。作为奖励,获胜一方的师父,将有五百两银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罗白说完,看了看两人的面部表情。 第十九章 吊睛白额大虫 姚复倒是十分高兴,毕竟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那可是自己好几年的俸禄。想到此处,便答应了这个三年之约。 龙飞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罗城主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害怕自己不教少主功夫,才出此办法。为了就是逼自己毫无保留地传授武艺。 本想敷衍了事,这下倒好。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个三年之约。 青山自死里逃生后,先后带着孙子在青山城,以及金龙寺的势力范围内呆过。可总觉得这些地方不太安全,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过后,还是觉得月行山安全些。经过一些时日的劳顿,辗转又回到了月行山。 可是到了月行山,青山又犯了难。现在江湖中人,已经知道自己隐居在月行山。山脚下是不能再住了,唯一的地方就是月行山深处。 但是在月行山的深处,同样伴随着危险。一个不留神,就会丧命于此。连自己都不能保证自身的绝对安全,更何况自己年幼的孙子。在何处建房生活,成了青山目前最大的问题。 青山带着孙子再次来到先前住过的地方,感慨良多。自己本就是厌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才到此寻求安稳清净的生活。可是一入了江湖就由不得你了,惦记你的人迟早还会找到你的。 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如同刚刚才发生的一般。自己的父亲,妻子、兄弟、以及同族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的相继倒在血泊之中。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带着儿子,在这月行山苟延残喘着。 “儿呀!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这一走就是十年,也不回来看看咱爷孙俩。你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为父的实在挂念你呀!你倒是回来看看...”青山对着晴朗的天空,大声地哭喊道。 青阳见爷爷如此的伤心,鼻子一酸,也不禁地流下眼泪。但是随后,又将眼泪抹了去。他虽未曾见过父亲,可始终相信父亲依旧还在人世。 “爷爷,莫要思念父亲了。父亲胸中大志未成,不会轻易的丢掉性命的。”青阳安慰道。 青山突然停止了哭声,转过身望着青阳,哭笑道:“对呀!我儿胸中有着鸿鹄之志,怎会轻易的丢掉性命。自古英雄多隐忍,你爹现在保不准正在为起事做着准备呢?” 青阳看到爷爷不再伤心,连忙附和道:“对呀!我想我爹是个绝顶聪明之人。遇到危险,定会化险为夷的。” “不错!你爹是我这几十年来,见过悟性最高的人。令我欣慰的是,你和你老子一样。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凡事一点就通。”青山自豪地说道。 青山话毕,摸了摸青阳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又道:“爷爷年纪大了,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你以后定要好好习武,长大后,找到你父亲,助他一臂之力。” 青阳眼神凝重地望着爷爷,轻轻地点了点头。 青山又拍了拍青阳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两人来到那处隐藏在床下的暗道,看着暗道里的灰尘,看来这里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青山点了一支火把,走了进去。青阳没见过这处暗道,甚是好奇,也跟着青山走了进去。 洞内打斗的痕迹虽然模糊,但是也能依稀可见。青山绕着洞中的石床走了一圈,随后用力地对着石床吹了吹。顿时灰尘弥漫,青阳反应不及,被呛的不断地咳嗽。 青山看着孙子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笑道:“我们以后就定居在这洞内了。” 青阳问道:“就在这?” “对!就在这!这里冬暖夏凉的有何不可?抓紧帮忙收拾,争取在天黑之前,将这里收拾妥当。”青山答道。 虽说这处天然形成的洞,面积并不大,可也费了两人很大的功夫,才打扫干净。而外面洞口处,却依然保持原样,仅在洞口处稍微掩饰了一下。如果动了模样,反倒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冉不平自六月初,离开平阳城后。一直专研罗白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以至于耽误了自己前往月行山的行程。本是五个月的路程,硬是拖到了来年立夏。 中午,晴空万里的天空中,太阳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立夏的天气燥热的难受,看上去最近不会降雨。 冉不平经过近一年的长途跋涉,总算是来到了月行山脚下。望着眼前界碑上的三个字,如释重负地靠着界碑坐在了地上。 “总算是来到了月行山!”冉不平喃喃自语道。 歇息了片刻,冉不平摸了摸被太阳晒脱皮的脸。心中有了些许的后悔,骂道:“冉不平,你这个王八蛋!充什么好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爬平阳殿房顶。这下好了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遭这般罪。” 抱怨归抱怨,可答应了人家的事,还得去做。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向月行山中走了十几里地。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慎入二字。 冉不平这会倒来了精神,不来精神也不行了。早就听闻这月行山,越是到了深处,就越是危险。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色凝重的继续向前走着。 这一走又是十几里地,天色也已慢慢的暗了下来。冉不平这一口气走了三十多里,体力消耗了不少。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直叫,还是先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冉不平环顾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道:“这山上的野味还真不少!今天晚上吃点啥呢?就你了!” 说罢,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刀,仍了出去。只听扑哧一声,那刀刚好击中一只野鸡。冉不平见状,赶忙前去查看。只见那野鸡乌黑的羽毛上夹杂着一丝血红,是只相当肥硕的野公鸡。 冉不平收起佩刀,连忙生火拔鸡毛。一会儿,那野鸡白嫩的皮肤上,就变得焦黄发亮。油脂顺着鸡屁股滴到下面的火堆上,看着直叫人垂涎三尺。 那野公鸡刚一烤好,冉不平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虽然没有了盐的点缀,但是原汁原味也是不错的。 冉不平正吃的兴起,忽听身后传来一些动静。此处人烟罕见,不可能有人。那就一定是被这野公鸡的香味,引诱而来的猛兽。 冉不平不敢怠慢,抓紧吃了几口烤鸡。没吃完的舍不得扔,揣进了怀里。拔出佩刀,借着篝火的照明,巡视着周围。 突然一声让人汗毛直竖地咆哮,从冉不平的身后传来。冉不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猛虎正向自己扑来。 冉不平连忙躲开,顺势踢了那虎的肚子一脚。那虎一击不中,自己的肚子又受到重击,更加的恼怒。再次向冉不平扑了过去,又扑了个空,肚子同样又被踢了一脚。 那虎貌似觉得打不过冉不平,对着冉不平连续吼了几声,不再轻易攻击。围着冉不平绕了几圈,像是在找冉不平的弱点。 冉不平这会还想着怀中的烤鸡,又从怀中拿了出来。完全不顾眼前老虎的存在,继续津津有味地啃着野公鸡肉。 在冉不平身边绕圈的老虎,看着烤鸡馋的口水直流。直至冉不平将手中的烤鸡吃完,又舔了舔手指,那猛虎依旧没有动手。 这倒令冉不平有些意外,就决定陪眼前的老虎玩玩。可刚决定主意,就后悔了。附近又传来数十声虎啸,看样了数量不少。原来刚才眼前那虎吼的那几声,是在呼叫附近的同伴。 片刻间,冉不平的身边就出现了十几只猛虎。此般场景,稍有不慎就会命丧虎口。这会的冉不平,一改了刚才那般淡定自如的神情。 眼前猛虎的行为,让冉不平有些纳闷。猛虎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对自己领地看的很重。怎么今日遇见的猛虎,却一改常态,成了群居猛兽了。 随着一声虎啸,十几只猛虎同时向冉不平扑去。冉不平连续躲过了几只猛虎的攻击,挥刀砍死了眼前的一只猛虎。在这一瞬间,冉不平竟发现自己身后的一只猛虎,已经咬向自己后颈。 冉不平大惊,那虎速度太快,已来不及杀它,就向前走了一步。那虎虽没咬住冉不平的后颈,却咬住了冉不平的衣服。那虎用力一甩,将冉不平拽倒在地。 冉不平紧急撕开上身衣服,这才躲过一劫。谁知刚起身,自己的裤子又被那猛虎咬住。冉不平无奈,只能又撕破了自己的裤子。 见撕破自己衣服的那只猛虎,又朝着自己扑来。纵身一躲,趁此机会挥刀砍向那虎的腰椎。只听咯嘣一声,并没有将那虎砍成两截,自己的佩刀倒成了两截。 没有了佩刀,如何杀得了这些猛虎。冉不平见状,拔腿就跑。后面的猛虎看见到手的猎物逃跑了,岂能就此罢休,在后面猛追不舍。 冉不平经过刚才的一番搏斗,已是精疲力尽。再加上又跑了这么久,实在是跑不动了。可是不跑又不行,身后的猛虎可不和你讲人情。 就在冉不平快要绝望时,眼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树。这是什么树,冉不平也叫不上名字。 冉不平来到大树前,发现这树很粗,恐怕要两个人环抱才能抱住。不知这颗树,猛虎能不能爬上来?此时,也容不得冉不平多想,自己的性命还是很重要的。助跑了几步,迅速爬到了树上。 第二十章 勇斗群虎 那些猛虎追到树前,抬头望着树上的冉不平。从它们一只只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它们个个都想跃跃欲试。最终它们还是没能抵挡住冉不平给它们带来的诱惑。 一只、两只、最后所有的猛虎都试了一遍,依旧没能碰到冉不平。爬的最高的猛虎,也仅是爬了八九米。大多害怕树上的细枝,承受不了自己的体重,不敢再往上爬了。 那些猛虎虽然够不到自己了,自己暂时安全了。可那些猛虎却耍起了无赖,躺在树下不走了。 这可把冉不平急坏了,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下私处一丁点遮羞布了。这月行山上晚上那么冷,待上一整夜,即便不冻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趴在树枝上的冉不平,和树下的猛虎僵持了几个时辰。树下的老虎倒是挺有耐心的,轮流在树下等候。其中的一只,还从别处抓来了一头野猪,在树下和众虎分了吃了。 “看来树下这些畜生,不将自己分食了,是誓不罢休了。”冉不平忧心忡忡地说道。 想到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平日里没做过半点亏心事。可惜,不久就要成为这些畜生口中的美味。这种死法,实在不能让人接受。 冉不平在树上趴着也是无聊的很,想起罗白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对于罗白来说,这仅是套再平凡不过的内功。可在冉不平眼里,就不一样了。至今,还未完全掌握。 盘腿坐在树枝上,将这套内功心法反复推敲了一遍。除了觉得没那么疲惫了,也没有多大的发现。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否则天亮没有了精神,和树下的猛虎对持就没有了胜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四肢放松而自然的下垂,趴在了树枝上。 青山爷孙俩,重返月行山已有半年之久了。日子过得很清闲,平日里打打猎,解决肚子的问题。剩下的时间,都放在了专研武学的上面。 吃一堑长一智,两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青山依旧历历在目。不想孙子重蹈覆辙,再走自己的老路。所以近两年来,对孙子的武艺抓的很紧。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还躺在石床上睡觉的青阳,就被青山叫了起来。青阳迷迷糊糊的从石床上爬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揉了揉眼睛。 “你个兔崽子,赶快起来!等会天热了,那些野猪都不出来了。快起来!”青山催促道。 青阳实在太困,一点也不想去,可是又拗不过爷爷。简单地洗漱后,就随爷爷向月行山深处走去。 爷孙俩走了七八里地,突然发现不远处,有篝火的痕迹。青山上前查看了一番,这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青山暗道:“这些人,是何来头?莫非是青山秘籍来的?” “爷爷!这里有两具老虎的尸体!”青阳喊道。 青阳顺着孙子的声音望去,果然有两具虎尸。青山走到其中一具虎尸旁,只见虎尸的腰椎几乎被砍成两半。虎尸的旁边,还放着一把断成两节的刀。 青山正仔细地观察着虎尸的伤口,又听孙子喊道:“爷爷!这里有好多金子!还有一个木盒子!” 青山听完有些难以置信,走过去看了一眼。好家伙,那地上的金子,目测至少有二十两。这下可以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了,不免心中有些暗喜。连忙招呼孙子抓紧装进怀里,生怕别人看见,夺了去。 金子的事处理好后,青山接过孙子手中的木盒。这木盒从外表上看,再平常不过了。由于好奇心的作祟,促使青山决定打开这木盒子,瞧瞧这里装的是何物? 青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仔细一看,有些令人失望。这木盒子里,仅有三枚铜针。青山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有什么值得注目的地方。盖上木盒,随手塞进了青阳的怀中。 “这虎皮和虎爪值些钱,得将它们带上。”青山说道。 爷孙俩将这两具虎尸的皮,和四肢取走后,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但是好奇心在此时,又开始在青山的心中作祟了。决定查查打死老虎的是何人? “孙子,你先带着虎皮和虎爪先回去。我去探探这些杀虎的人,是什么来头!”青山道。 “那可不成!将来我也是要踏入江湖的。今日让我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不是更好吗?再说,爷爷一个人我也放心,孙儿在您身边,也多一个照应不是吗?”青阳反问道。 青山一想,孙子说的话,句句在理。虽说此行不知有什么凶险,在等着自己和孙子。但是想要孙子成长起来,就得经历些难忘的事情。犹豫了会,就同意了孙子和自己一同前行。 爷孙俩顺着脚印,来到冉不平趴着的那颗巨大的树前。只见那颗巨大的树下面,卧着十几只猛虎。再看看树上几乎一丝不挂的冉不平,青山对事情的经过,已大致猜得差不多了。 “爷爷!那人被老虎困在树上了,要不要去救他下来?”青阳问道。 “救!不过不是现在,先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看看虚实,再做打算!”青山答道。 爷孙俩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趴在一处高约三尺的草丛中,静观眼前的变化。 月行山深处的夜晚,温度骤降的厉害。冉不平在树上呆了一夜,由于低温的缘故,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发紫的嘴唇中冒着白气。 “总算是熬到天亮了!”冉不平抬头望着山顶上的朝霞,感慨地说道。 感慨过后,低头瞧了瞧树下的猛虎,那些猛虎依旧守着自己。一直这么耗下去,不被饿死也得被渴死,得想个办法才是。 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一把。就决定趁着早晨猛虎精神不太集中的空档,爬到树下。 冉不平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下爬着,一遍观察着猛虎的动静。下树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可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只脚刚落地,就发现一只猛虎,正虎视眈眈地望着着自己。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冉不平的后背冷汗直流。容不得冉不平再多想,拔腿就往山下跑。 “救人!”青山喊道。 青阳早已拿出准备好的猎箭,瞄着冉不平身后穷追不舍的猛虎。只听嗖的一声,跑在最前面的那只猛虎,屁股上中了一箭。 那虎屁股吃疼,嗷的一声。便不再去追冉不平,站在原地望着旁边不远处的青山爷孙俩。随着那虎的一声虎啸,众虎改变了攻击的目标。 “不是让你先射最后面的一只吗?快跑!”青山边跑边责备道。 青山爷孙俩功夫相差悬殊,为了照顾功夫低微的青阳,青山只能迁就着孙子,在孙子的身后跑着。这样一来,就很难跑得过老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身后的猛虎扑倒。 眼看着身后的老虎,抬起虎爪就能挠到青山的后背。青山反手一记手刀,正好打在身后其中一只老虎的额头上。只见那只挨了一记手刀的老虎,脑袋瞬间被劈成两半。 身后的猛虎,见脑浆横流鲜血四溢的同伴,愣了一下。同伴的惨死,虽说给其它的猛虎带来了一些震撼,但也仅仅是那一会的震撼。并不能让它们停止不前,反倒更加凶猛地追着青山爷孙俩。 “爷爷!怎么办?”青阳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青山望了一眼前方的大树,答道:“上树,上那小子之前呆过的那颗树上。” 见孙子迅速爬到了树上,青山一个纵身也紧随其后。借着树干的辅助,跳到了树上,和孙子站在了一根树枝上。 这一跳不要紧,却忽略了树枝的弹性。突如其来的摇晃,让青阳的重心有些不稳。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青山见状大骇,连忙伸手去抓孙子的衣服。青阳坠落的速度太快,青山伸手已然来不及了,便跳下树去追。 接近青阳的瞬间,双脚迅速勾住了树枝。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青阳的头发,这才避免了落入虎口的危险。 “爷爷!我的头皮好疼!”青阳痛苦地说道。 青山本想瞬间将孙儿拉上来,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保不准会扯下孙子的头皮。 就安慰孙子道:“你再忍耐一会,爷爷这就拉你上来。你千万别乱动弹!” 青山右手提着孙子的头发,悠着劲将孙子提到胸前。左手抱着孙子的腰,一用力,勾着树枝在空中转了半圈。之后,稳稳的落在了树枝上。 安全后,青山赶紧拨弄了几下孙子的头发。见并没有扯掉头皮,这才放下心来。 “头皮还疼吗?”青山心疼地问道。 “没那么疼了,可是还疼!”青阳边摸着头皮边答道。 青阳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发觉孙子的胸前瘪了不少,急忙问道:“你摸摸怀中的金子,和那木盒子还在不?” 青阳摸了摸怀中,又低下头瞅了几眼树下,有些胆怯地说道:“掉了,掉到树下了。” 这可把青山心疼坏了,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多金子了。今日好不容易飞来横财,还没捂热又掉入了虎口。 青山望了眼孙子,又望了眼树下的金子。那些金子的诱惑力实在太大,青山做不到视而不见,欲要下树去捡地上的金子。没曾想树下的其中一只老虎,叼着那袋金子跑走了。 青山见状,心中对那只叼着金子的老虎,恨之入骨。骂道:“你这个畜生!快回来!那金子又不能吃!你叼那玩意干什么?” 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眼见叼着金子的老虎越走越远,青山心中的怨气也越来越重。夺过孙子身上背着的猎箭,对着树下的老虎就是几箭。很可惜,一支也没能射中老虎。 “爷爷!带着脾气射箭,是射箭的大忌。还是由我来吧!”青阳试探性问着青山。 青山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望着叼金子的老虎。直至那只老虎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孙子手中的箭袋,箭袋里面的弓箭,只剩下三五支了。心中一紧,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行为了。 “你用剩下的弓箭,能杀几只就杀几只吧!等下我再找机会到树下捡箭。”青山无奈地说道。 青阳接过爷爷手中的弓,低头瞄着树下其中一只老虎。嗖的一声,正中那老虎的颈椎。趁着其它老虎还未反应过来,对着其它老虎又射出了几箭。结果和青阳预计的一样,箭无虚发,只只射中要害。 那几只中了箭的老虎,想在树上蹭掉身上的箭。可惜身上的箭,全是做了血槽和倒刺的。任凭老虎怎么去蹭,只会加剧伤口的扩大和疼痛。 不到一个时辰,那几只中了箭的老虎,就因失血过多,渐渐的体力不支。不再妄想蹭掉身上的箭,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息着。 “怎么办?身上没有箭了!可是树下还有几只老虎!”青阳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在这等着,我到树下替你把箭捡回来。”青山答道。说罢,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树下。 剩下几只健康的老虎,见青山下树,犹如猛鬼投胎,毫无顾忌地扑向青山。 青山没有了孙子的束缚,便放开了手脚,和眼前众虎搏斗。可惜,经过一番搏斗,没占得任何便宜,身上的衣服反倒被撕破了几处。 青山一看眼前如此焦灼的形势,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引开这些老虎。果不其然,那些老虎上了青山的当。 青阳见状,连忙下树去捡地上的箭。谁知那叼金子的老虎,又折返了回来。 见青阳独自一人,便兽性大发,猛扑了过来。远处的青山见状,又急忙抽身回来。 那猛虎迅速将青阳扑倒,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咬住青阳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青山一个手刀将那虎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青山救下孙子后,连忙查看孙子的伤口,生怕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好在胸口只是些划伤,并未伤及体内的器官。 “爷爷!身后!”青阳惊恐地望着青山的身后吼道。 不用说,青山也明白身后来的是什么。抱着孙子迅速向前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青山只觉得左小腿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身体失去重心,被那猛虎拽倒在地。 青山倒地的一瞬间,就将怀中的孙子仍了出去。那些猛虎似乎觉得青山是个难缠的家伙,也不去攻击青阳,直接扑向青山。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眼前的是老虎。青山左手护住喉咙和脑袋,右手一个手刀,结果了咬住小腿的那只老虎。 刚结果了一只老虎,就听见左肩骨头碎裂的声音。青山的左臂,瞬间被老虎咬断,分离了出去。 不远处的青阳,见爷爷的左臂被撕了下来,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拿起弓箭,射杀了那只老虎。从虎口中留下了青山的左臂。 紧接着,又射杀几只老虎。青山见身上的重量轻了很多,迅速脱离众虎的撕扯。 眼下青阳手中的箭已经射完,可还剩下一只老虎。青山靠着树,连忙替自己的伤口止着血。望着眼前缓慢走来的老虎,又望了眼身边搀扶着自己的孙子。 看他眼神呆滞,像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也难怪,孙子从小至今,还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适应不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有些难过地说道:“孙子,今日你爷爷恐怕要去找你太爷爷喽!只是身为青山派的三青之一,竟死在这只畜生的口中,多少有些丢人。” 不等青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山一看那人衣不遮体,高兴坏了。即便那男子功夫再不济,杀一只老虎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老虎经过刚才一番搏斗后,对健康的人产生了恐惧。见身后又出现了一人,心中有些畏惧,连忙逃窜。 冉不平想一洗前耻,哪能容忍它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一个纵身跳到那虎的身前,不等那虎有所反应,一掌拍死了那只老虎。 见那老虎已死,连忙跑到青山面前,扑通一跪,深表歉意地说道:“恩公啊!晚辈来迟了些,才使恩公身受如此重伤!” “小事一桩,不必如此!你能来就好!”青山笑道。 “但是晚辈还是来晚了,哎!”冉不平自责道。 这时,青山又想起那些金子,骂道:“没有了左臂,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失去了那二十两金子,确实是太可惜啊!” 冉不平听完愣了下,随后走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拨弄了一番。拿着一袋像是金子的东西,来到青山面前。 笑道:“晚辈赶回来时,恰巧捡到这一袋金子,看看是不是前辈丢失的那袋金子?”说罢,将那袋金子递到青山面前。 青山接过金子,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正是那袋金子。满意的地笑道:“还好!找了回来。要不然,那可真就要了我的老命喽!” 冉不平在这月行山上,随便找些东西就能果腹,并不是很在乎这些金子。但是很在乎那三枚阴虚针,这是自己以后遇到青山时,保命所用的。 就问道:“前辈可曾看见一个木盒?” 青山不假思索地指着旁边的草丛,答道:“那木盒子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冉不平找到木盒,打开看了一眼。见三枚阴虚针完好无损地躺在盒子里,这才放下心来。 答道:“不错,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青山听完不再说些什么,招呼着孙子和冉不平,赶忙将自己送回家中。要不然,在这里干耗着,身上的伤口,不流血流死,也得疼死。 一行三人,缓慢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青山的家中。可是青山望着洞前的废墟,却面露难色。发现走时洞前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变化。 “有人来过这里,这洞内有人。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青山急忙说道。 众人刚转身,就听洞内一女子大声喊道:“青山呀!你想到哪里去呀?” 青山回头望去,大惊失色。原来是近两年前,那个要掳走自己的蒙面女子。 冉不平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身边之人,竟是青山。早知如此,就击晕他们,直接带回平阳城多好。 从青山的面部表情来看,这个女子功夫不低,很有可能在青山之上。自己恐怕撑不过十个回合,就会死在眼前女子手中。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想到,这近两年过去了,姑娘还是那么盛气凌人!”青山冷笑道。 猛面女子听完哈哈大笑,笑道:“今日看在你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只要你交出青山秘籍,就饶了你们爷孙俩。” 青山听完,也大笑起来,道:“那得看姑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本想饶了你们一命,既然你如此固执,那就休怪我鞭下无情了。”蒙面女子怒道。 说罢,猛面女子拿出腰间的皮鞭,挥向青山众人。众人见状,连忙躲避来势凶猛的攻击。 猛面女子一击落空,恼羞能怒。欲要再次挥鞭,可眼前的景色,不得不让蒙面女子转过身来。 蒙面女子的这一鞭力道很大,青山抱着孙子,用尽全身力量才勉强躲过了这一鞭。 但是冉不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鞭子上的劲道伤了屁股。屁股上顿时出现一道不大的血红色口子。 这点伤口对于冉不平来说,并不算啥。可是自己身上唯一的一点遮羞布,竟被鞭子的劲道扯了去,这就显得有些难堪了。 冉不平见蒙面女子转过了身,便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为何要扯去我的短裤?何必要如此羞辱我?” 猛面女子听完冉不平略带调戏的话,突然转过身,对着冉不平破口大骂道:“你个畜生,竟敢寻我开心,我就先杀了你!” 猛面女子刚要动手,又觉得冉不平胯下的污秽之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实在让人难为情。 又转过身,背对着冉不平怒道:“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抓紧穿好衣服受死。要不然,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就径直走到青山的洞内。 青山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轻声说道:“你小子算是因祸得福了,还不快点扶着我离开这里?” 冉不平对青山的言语,有些怨气。可是也没得法,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他,暂时还得迁就他。捡起掉在地上装阴虚针的木盒子,光着身子朝青山走去。 青山觉得冉不平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雅。就脱了自己一件少了一只袖子的外套,递给了冉不平。 冉不平接过衣服,一股汗水加上鲜血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这味道实在浓烈,差点让冉不平当场吐了出来。 但是碍于青山的颜面,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强忍着不适,穿上了青山腥臭且少了一只袖子的衣服。 第二十二章 联手 虽然冉不平极力的掩饰心中对这件衣服的厌恶感,却始终逃不过青山的眼睛。 “你要是不乐意穿,就脱下来还给我!”青山有些不悦的说道。 冉不平好不容易得到一件衣服,即便它的味道不讨人喜欢。起码它是一件衣服,总比光着屁股强些。 陪着笑脸说道:“乐意!怎能不乐意呢?前辈,你误会了我。” “那就抓紧走吧!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甩掉这个女子。”青山催促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约定的时间已过。蒙面女子也很守约,没费多大的功夫,就已追上青山众人。 一盏茶的时间,对于顶级高手来说,也能跑个七八里地。青山这些人疲惫了一天,又有重伤的青山拖累。虽说仅仅逃了二里地,可也是他们的极限了。 “给你们机会,你们都逃不了。青山,你老了不中用了,要那青山秘籍就更没有用了。”蒙面女子边追边喊道。 青山暗自吃惊,没有想到蒙面女子近两年没见,轻功相比之前更为厉害了。 “想得到青山秘籍,简直痴心妄想!”青山怒答道。 说罢,回手一记手刀,挥向身后穷追不舍的蒙面女子。蒙面女子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一记手刀,顺势给了青山一鞭。 蒙面女子这一鞭颇为狡猾,看着像是攻击青山,实则是攻击青阳。青山眉头一皱,右手迅速将左边的青阳拽了过来。 青阳勉强躲过了这一攻击,青山却未能躲过。用自己的肋部,硬生生接下了蒙面女子的这一鞭。 青山虽有深厚的内力,但也断了几根肋骨,瞬间倒在了地上。这一鞭并未伤及性命,可一时半会也无法站立行走。 蒙面女子有意留手,目的就是让青山丧失活动能力。见目的达到,迅速来到青山面前,准备封住众人的穴道。 就在蒙面女子即将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忽听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蒙面女子大惊失色,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冉不平见甩出去的阴虚针,未能射中蒙面女子,遗憾地小声嘀咕道:“如此之近的距离,竟然让她躲开了。不知是自己的功夫低微,还是蒙面女子的功夫高强?” 蒙面女子一看插在旁边树上的是阴虚针,心中一紧。回想起近两年前的遭遇,如不是提前服下了长清丹,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想和面前衣冠不整的男子,还未正式交过手,不知他的实力如何?现在平阳城的阴虚针,又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自然而然的对冉不平加强了戒备。 冷冷地问道:“你是平阳城的人?和罗白是什么关系?” 冉不平觉得蒙面女子有些惧怕自己手中的阴虚针,又拿出了一枚阴虚针递给青山。之后,在青山耳边轻声嘀咕了一会。 “问你话呢?”蒙面女子怒道。 冉不平一看蒙面女子如此愤怒,基本上应验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惧怕罗城主?还是惧怕我手中的暗器?” 蒙面女子闻言大怒,准备挥鞭杀了冉不平。刚要动手,见青山不断地抚摸着手中的阴虚针,扬起的皮鞭,又放了下来。 走到树前,将插在树上的阴虚针,小心翼翼地拔了下来。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将手中的阴虚针射向冉不平。 冉不平和青山早已料到蒙面女子,会有如此动作,提前做了防备。冉不平迅速用手中的木盒子,挡住了阴虚针。 蒙面女子射出阴虚针的力度很大,差一点就射穿了木盒子。只见那阴虚针的一半已经露出了木盒子,稍微再用一点点力,就能射穿木盒子杀了冉不平。 冉不平见状,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拔下木盒子上的阴虚针,将它放入盒中。 笑道:“谢谢你替我拔下那树上的铜针。” 蒙面女子见一击未中,反倒成全了他。看着冉不平得意忘形的嘴脸,心中对冉不平又气又恨。 “只要你不插手此事,你现在就可走了。”蒙面女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冉不平瞅了青山一眼,说道:“那可不成!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来。” 蒙面女子哈哈大笑,笑道:“你莫非也想得到青山秘籍?” 冉不平本就功夫低微,总是幻想有朝一日,能够练得一门高深武学。眼前青山秘籍的诱惑,对冉不平来说确实很大。 蒙面女子突然语出此言,正好道出了冉不平的心思。冉不平有些猝不及防,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去反驳蒙面女子的话。 青山坐在地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望着冉不平。想想那蒙面女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凡是有了几载江湖经验的人,对青山秘籍无不垂帘三尺。 眼前之人虽说是偶遇,但是他的身份始终来路不明。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再加上刚才的反应,此人不得不防。 “老夫即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岂能忘恩负义?”青山望着冉不平严肃地说道。 冉不平闻言,顿时觉得之前的想法,着实尽显小人的本色。儿时立誓做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为了一本青山秘籍,差点毁了之前的誓言。 略显愧疚地对着青山说道:“前辈乃是晚辈的救命恩人,晚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说罢,扭头对着蒙面女子骂道:“你休要挑拨离间,你这个阴险狠毒的女人!” 蒙面女子听后勃然大怒,怒道:“好哇!我本有意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罢,纵身一跃,左手迅速掐向冉不平的喉咙。冉不平见状,对青山使了个眼色。青山不明其中的意思,依旧坐在原地。准备和蒙面女子,拼个鱼死网破。 冉不平躲过蒙面女子的攻击之后,出乎意料地抱住了蒙面女子的腰。任凭蒙面女子怎样攻击自己,冉不平就是不松手。 “前辈!快走!”冉不平焦急地催促道。 冉不平的举动,让青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生挚友为了掩护自己逃走,所用方式和眼前之人如出一辙。 每每想起此事,心中就隐隐作痛。假如当时没有逃走,或许挚友也会捡条性命。 “前辈!愣在那干啥?还不快走!晚辈快要撑不住了!”冉不平急道。 青山望着冉不平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不像是苦肉计。再不出手,那小子恐怕就要命丧蒙面女子的手中了。 “你别老抱着她,快用你那针扎她!”青山急道。 蒙面女子一听此言,面露焦急之色。阴虚针的厉害,她是深有体会。今日万不可再中了阴虚针,否则,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走运了。 冉不平不知青山打的什么主意,估计是想出什么应对之策。眼前之境,也没法细问,只能按照青山的意思去做。 冉不平腾出右手,想要去掏腰间的阴虚针,却忽略了蒙面女子的实力。蒙面女子见眼前出现如此绝佳的机会,用力震开了冉不平抱着自己的左手。 刚要向后急退,就发现青山早已站在了自己的背后,本能地向一侧躲避。但是事与愿违,青山手刀的速度极快。后心处,硬生生的挨了一刀。 很可惜,青山已是强弩之末。这一记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的手刀,仅仅发挥出一成的功力,未能将蒙面女子劈成两半。 蒙面女子身受一记手刀,顿时口吐鲜血。受此重伤的蒙面女子,不敢再鲁莽行事。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还需要缓冲一会。半跪在地上,慢慢地调节自己的气息。 青山刚才强忍着左肋的剧痛,勉强站起来走到蒙面女子身后。非常遗憾,未能如愿。 使出手刀的那一刻,青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 青阳连忙跑到青山身旁,边扶起地上的青山,边哭道:“爷爷,是孙儿学艺不精,连累了爷爷...” 青山打断了孙子的话,替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虚弱地望着孙子说道:“我的好孙子,不必自责!爷爷不会怪你的!” 蒙面女子听着青山爷孙俩之间的对话,整个身体像是被冷风吹过一般。浑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肉麻死了!我现在就送你爷孙俩上路!”蒙面女子怒道。 离蒙面女子不足两丈,同样身受重伤的冉不平,接过话道:“只怕现在不行了吧!”说罢,掏出腰间的阴虚针,在蒙面女子眼前晃了晃。 蒙面女子看了冉不平一眼,心中苦笑。为何先前没将他杀了?现在好了,倒成了自己面前的绊脚石。 笑道:“就凭你?你认为你能将我怎么样?难道就凭你手中的阴虚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别忘了!不仅仅我手中有阴虚针。我伤不了你,别人可不一定哦!”冉不平笑道。 蒙面女子闻言,这才想起青山手中也有一枚阴虚针。看着躺在地上喘息着的青山,心中有些怀疑。他这个样子,还有杀人的能力吗? 回想这几次见面,和青山还未有过正经八百的交过手。虽然自己定能胜他,但也不知他和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第二十三章 油尽灯枯 冉不平看着蒙面女子有些犹豫,看来心中所猜不错。那蒙面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忌惮青山手中的阴虚针。 同样,青山也看出了蒙面女子似乎有点顾虑。便招呼孙子,把冉不平扶到自己身边。这样相互之间有些照应,省得等会陷入顾头不顾尾的尴尬之境。 眼下四人,除青阳伤势稍微轻些,其余三人均是重伤,均不敢贸然采取行动。但是这样对持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青山的伤势越来越重,仅仅采取简单的治疗,已无法保证青山的性命。为了尽快让青山得到有效的治疗,冉不平不得不冒险尝试杀了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望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冉不平,心中有些诧异。明知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仍然忘却生死。此等行为让蒙面女子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意。 “小子!我看你是条汉子,我劝你别再一意孤行了。你和我本就无冤无仇,就莫多管闲事了,你走吧!”蒙面女子劝说道。 冉不平对于杀了蒙面女子,没有一丝把握。心中也有一丝胆怯,闻言心中竟有些喜悦。自己此时大步流星的走了,也无妨。 冉不平回头望了一眼青山爷孙俩,看着青阳在青山身边哭哭啼啼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小子,你走吧!老夫一生注定有此一劫,老夫不会怪你!只是可惜了我这孙子,还未成年就成了别人的鞭下之鬼。”青山虚弱地说道。 “哈哈!没想到!堂堂三青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蒙面女子笑道。 “混账东西!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山怒道。 蒙面女子刚要反驳青山,就听眼前出现一阵破风声,急忙低头躲避。紧接着又是一阵破风声传来,又一次躲过了去。 冉不平借此机会迅速来到蒙面女子身前,一掌拍向她的面门。蒙面女子来不及挥鞭,只得用左手接下冉不平这一掌。 冉不平的内力和蒙面女子差距巨大,被蒙面女子一掌击飞了出去。冉不平承受不了蒙面女子掌心带来的冲击,当即吐血倒在了地上。 这会蒙面女子疲为应对冉不平,却忽略了躺在地上的青山。加之身有重伤,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些破绽。 青山是个老江湖,很快就发现了蒙面女子身上露出的破绽。使出全部力量,甩出手中的阴虚针,朝着蒙面女子的肋部而去。 蒙面女子大惊失色,极力去躲避青山甩来的阴虚针。虽然肋部躲过了阴虚针,可是胳膊上却不幸被阴虚针擦伤。 蒙面女子见状大骇,急忙盘腿运功,试图化解阴虚针上的毒。可是已经晚了,即使再怎么运功,也是徒劳无功。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青山见状惊道:“这阴虚针这般厉害?看来还真是个好东西!” 躺在地上的冉不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蒙面女子,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着不远处的青山喊道:“前辈!那蒙面女子估计已经毒发身亡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下山,赶紧找个郎中瞧瞧才是!” 青山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蒙面女子,又看了一眼同样躺在地上的冉不平,大笑道:“哈哈!今日算是得救了。快去扶着那小子,咱们得抓紧下山。” 青阳得令不敢怠慢,连忙前去扶起冉不平。冉不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勉强能走,就拒绝了青阳的好意。 青阳再三恳求,未能如愿。无奈,只好折返回去背着爷爷。三人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皆是哈哈大笑。 “那女子要不要给她找个地方埋了?”青阳看了一眼背上的爷爷问道。 “算了,那女子心肠狠毒,就让她暴尸荒野吧!再说,你看看咱们现在,连走路都费劲,哪还有力气去埋她?”青山虚弱地答道。 青阳闻言,也没再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太人道,可又拗不过爷爷。只能继续背着爷爷,和身边的冉不平,一同艰难地向月行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青山询问过冉不平的来历。冉不平也很诚实,将自己此次来月行山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又和青山说了些这十年来的遭遇,算是把青山当作了倾听的对象。 今日经过这番经历,再听闻了冉不平之前的经历,青山觉得冉不平很像年轻时的自己,对冉不平产生了一些好感。虽然冉不平功夫不好,却也没有放下心中的梦。 三人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人的体力早已严重透支,好在已经走出了月行山,算是给了三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吧! “这离前面的村子,还有四五十里地的距离,咱们今晚估计是赶不到了。”冉不平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必如此担忧,今晚就在此地过一晚便是。等明早天明,再赶路也不迟!”青山安慰着冉不平说道。 话是如此,冉不平担心的并非是露宿这山脚下。青山的伤势,远比先前预料的要重。这一路上,青山的口中和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流着鲜血。再这么耽搁下去,只怕青山撑不到天明。 冉不平望着身边的青山,依旧慈祥的和孙子有说有笑。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又无能为力。只好借故去找些吃的,避免等会伤感的画面,映入自己的眼前。 冉不平走后,青山让孙子将自己从背上放了下来。青阳搀扶着青山,找了一处相对柔软的草地,坐了下来。 青山刚坐下,就觉得左肋部剧痛难忍。胸中气短,呼吸也变得愈发的困难。估计体内的内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青阳看着爷爷坐在地上的瞬间,脸上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心中非常得难过。为了不让爷爷情绪上出现大的波动,从而诱发伤势的加重。只能努力着抑制着眼中想要流出,而没有流出的泪水。 “爷爷!您现在可莫要乱动!我去给您找些水来。您这一路上也未食得一丁点水,定是口渴的很。”说罢,转身去山下寻水。 青阳转身刚走几步,就被青山叫了回来。青山担心孙子功夫低微,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恐不能活命。再则担心自己的身体,等不到孙子回来。 “你莫去了,冉不平脑子灵活,会想到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青山欣慰地说道。 青阳被爷爷训斥了一顿,心中尽管有些委屈,还是回到爷爷的身边。没曾想,刚回到爷爷身边,就见爷爷吐了一大口鲜血。 青阳见状,连忙问道:“爷爷!你怎么了?我还是背着您去找郎中吧!”说罢,欲要背起青山。 青山原本是想等到冉不平回来,再交代一些身后的事情。但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到冉不平回来了。 “不必了!今日爷爷恐怕真的要去找你太爷爷了。”青山看着孙子,恋恋不舍地说道。 青阳回头望着爷爷,见爷爷口中的鲜血,已完全不受身体的控制,不断地向外涌出。心中明白了大半,眼眶顿时热了。 难过地说道:“怎么可能?爷爷功夫高强,太爷爷也不会要您!您更不能丢下孙儿不管!”说罢,抱着青山小声抽泣着。 青山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一些话,对还未成年的孙子确实有点残忍。可自己的大限将至,再不交代一下,就没时间了。 “别哭了,坐好听着,爷爷要交代你一些事情。”青山严肃地说道。 见青阳没有任何的反应,青山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一把推开了孙子。 大声喝道:“让你坐好仔细听着,你没听见吗?” 青山刚才的力度有些大,青阳被推开了丈余远。青阳无奈,只得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眼泪,老老实实地坐在爷爷面前。 “孙儿,你往我这边再坐点。”青山轻声说道。 青阳不知爷爷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按照爷爷的意思往前挪了挪。突然,青阳觉得自己胸口一痛,浑身完全动弹不得了。 青山点了青阳的穴道,之后右手迅速放在了青阳的胸口。青阳的胸口顿时燥热难耐,燥热感紧接着传遍全身。 过了约半炷香的时间,青阳体内的燥热感逐渐减轻,转而变成全身的灼热。热得青阳满脸通红,额头上出着细汗。 随着青阳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体内的真气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只听刺啦一声,青阳上身的衣服被体内的真气撑破,身上的穴道也随之解开。 解开穴道后的青阳,这才明白爷爷的用意。得到了爷爷的内力,就预示着爷爷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想把内力还给爷爷,可惜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青山见大功告成,摸了摸孙子的肩膀,笑道:“孙儿,你现在已经有了我全部的功力。以后,一般人可伤不了你分毫。记住,以后行走江湖,要低调行事,尽量不要露出你的功夫。” “孙儿不要行走江湖,孙儿要一直陪伴爷爷!”青阳哭道。 青山见状,怒道:“没出息的东西,生离死别你以后要面对很多!这点事,都接受不了,真是枉为青山的孙子!” 青阳闻言一怔,沉思了一会。之后,对着青山不断地磕着头。青山没有阻止孙子持续不断的,对自己磕着头。也许这样能够让孙子减轻些自责感,就随他去了。 第二十四章 佚名山客 这时冉不平走了回来,手中提着两只野兔子。见眼前的场景,也能猜测个大概。就没有打断青阳的意思,让他继续着自己的行为。 迅速处理好两只兔子,支起火自顾自地烤起兔子来。等着青山爷孙俩交代好,再喊他们一起吃兔肉,以免打扰了他们的情绪。 “那兔子先放在一边,你过来老夫和你说些事!”青山虚弱地对着冉不平喊道。 冉不平不好拒绝,将兔子从火上拿了下来,怕等下烤焦了。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青山身边问道:“不知前辈要晚辈做些什么事?” 青山望着眼前表情严肃的冉不平,试探着问道:“你能答应老夫一件事吗?”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做人原则的事,晚辈都会尽自己所能。”冉不平答道。 青山不禁感慨,自己临死之前,还能遇到像冉不平这样刚强正直的人。老天爷也算是对得起老夫了,让老夫死前少了些遗憾。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本像是武功秘籍的书,交到冉不平的手中。冉不平接过青山手中的书,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 冉不平连忙跪下,对青山磕了个头,之后激动地问道:“前辈您这是要将青山秘籍传授于晚辈吗?” “当然,不是白给你的!作为交换,你以后要保我那孙儿的周全,你能做到吗?”青山神情严肃地问道。 为了得到这本青山秘籍,江湖上有很多好汉为此断送了性命。远的且不说,就说那蒙面女子。要不是蒙面女子贪恋青山秘籍,岂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想来青山秘籍绝对是世上一流的内功,冉不平岂能不对此动心。可即便动了心思,也不能太过于直白。 推辞道:“晚辈可以尽力保青阳的身家性命,可这青山秘籍晚辈是万万不能要,这可是前辈的传世之物!” 青山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冉不平还有这等虚伪的一面。心里明明想要的很,却在此表现的如此大方。 要不是担心自己走后,孙子身后没有了靠山,从而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否则仅凭一天的相处,根本不会将青山秘籍交于你手。 给你是看中你身后的平阳城,而非你本人。这下倒好,还摆起了架子来。顿时,心中涌出一丝不悦。 “这么说,你是不想要喽?”青山问道。 冉不平本以为青山会客气地推辞一番,谁知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看来他是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既然自己的心思已被看透,再说些违心的话,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要!何止想要,简直就是朝思暮想。”冉不平答道。 “这就对了嘛!老夫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拐弯抹角的。”青山笑道。 冉不平将手中的青山秘籍,小心翼翼地揣入了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青山磕了几个头。青山也没有阻止,反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礼毕,冉不平见青山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也很识趣,和青山打了个招呼。转身回到篝火旁,继续烤着兔子。 见冉不平走后,青阳对将青山秘籍送给冉不平,表现的有些不满。在青山身旁,暗自嘀咕着。 确实,这青山秘籍本该是由青阳继承,却让冉不平拿了去。青山现在非常理解孙子的心情,可不知怎样去安慰他。算了,以后便会知道爷爷的用心良苦。 “你不用那么沮丧,青山秘籍共有三册,冉不平拿的仅是上册而已。再说你不是已经记熟了上面的内功心法,还要它做甚?”青山安慰道。 青阳听完一愣,他未听爷爷说过此事。对此很是好奇,连忙问道:“爷爷!那另外两册呢?” 青山叹了口气,心中又想起了分别了十几年的儿子。此时此景,对儿子的想念,达到了极致。泪意不知不觉的涌上眼眶,却又被消了下去。 暗自念道:“儿呀!为父的只怕以后不能再替你照顾儿子了。无论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一定保佑青阳长大成人。否则为父的,在下面定饶不了你。” 青阳看着爷爷憔悴的脸上,露出忧伤之意。他知道,爷爷又想起了父亲。他很想知道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为何会让爷爷如此牵挂? “以后寻得你父亲后,无论他成了作恶多端的人,还是扶贫济困的人,你都不要和他做对,一定助他...”青山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体力压力陡增,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青阳见状,连忙上前欲要扶着即将倒地的爷爷,可惜还是晚了。一声闷响过后,青山倒在了地上。 “爷爷!”青阳泣不成声地喊道。 远处还在篝火旁烤着兔子的冉不平,听闻此声已经明白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兔子肉,急速赶往青山的身旁。 见青阳抱着青山低头痛哭着,迅速蹲下身,号了下青山的脉搏。见青山的脉搏,已经平静了下来。眉头一皱,后退了几步,对着青山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也不管青阳如何的悲痛欲绝,在青山爷孙俩附近,转了一圈。发现一处草地下的土壤,还算比较松软。迅速拔光土壤上的草,准备徒手替青山挖个墓坑。 估摸着过了两三个时辰,冉不平已挖好了墓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在衣服上将十指上的鲜血擦了擦。 抬头望着青阳,青阳似乎哭干了眼泪。不再哭了,转而对着青山发起呆。 冉不平走到青阳身边,看着眼前的青阳,两眼无神目光呆滞。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毕竟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有任何的经验。只能坐在青阳的身边,陪着青阳一起守候着青山的遗体。 清晨,朝霞透过月行山上的树梢,照应在青阳和冉不平的脸上。青阳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极端表现。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了冉不平一眼。随后抱着浑身冰凉的青山,朝着早已挖好的墓坑走去。 冉不平见此景,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去。看来青阳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急忙起身跟在身后。 青阳跳进墓坑,小心翼翼地把青山的遗体放在墓坑内。将青山的左臂,也一同放在了墓坑之中。望着青山的遗体沉思了很久,才一把一把地将泥土放在了青山的身上。 冉不平想上去帮忙,却被青阳拒绝了。被拒后的冉不平,没有再坚持。站在青阳的身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青阳的一举一动。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直至青阳将手中最后的一把土,放在了青山的墓上,才算结束。 冉不平站在青阳身后,并非什么也没做。趁着青阳替爷爷盖土的间隙,也在寻思着为青山做个木制墓碑。就在月行山脚下的树林中,找了一截树木。一分为二,等待着青阳一切就绪。 “说吧!你想怎么刻?”冉不平问道。 青阳也不知该如何去写这墓志。如实写了,假如被人发现了以后,怕是会被掘墓。青阳学识有限,只能求助于冉不平。 “冉大哥,能不能不写爷爷的的名字?”青阳问道。 冉不平对于青阳的顾虑,也很赞同。踱步沉思了一会,忽然右手食指猛的在木片上划了几下。之后看了一眼,觉得还行。就将木片交到青阳的手中,让他再确认一下。 青阳看了眼手中的木片,月行山佚名山客之墓。眉头紧锁,抬头看了眼冉不平。对这个不是很满意,但苦于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将就着用着。 冉不平看得出青阳不是很满意,心中略显尴尬。可也没见青阳有什么抵触,就从青阳手中拿过木制墓碑,用力将木制墓碑插在青山的坟前。 妥当后,和青阳一同跪在青山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礼毕,冉不平拉起仍不愿起身的青阳。 “英雄已经落幕了,就让他了无牵挂的在另外一个江湖中,再续写传奇吧!我们就别再打扰他老人家了!”冉不平望着青山的新坟感慨道。 青阳心中纵然不舍,前面的路终归还是要走的。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问道:“冉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平阳城吧!那里相对来说安全一些!”冉不平答道。 “那你能保我性命吗?”青阳质疑地问道。 青阳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也是冉不平现在心中所忧的。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青山秘籍,如今青山秘籍已归自己所有。不知到时罗城主问起,该如何去圆谎。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保证青阳的安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既然我答应了你爷爷,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你周全。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忧了。”冉不平忧虑道。 青阳年纪虽小,但也能看出冉不平脸上的忧虑之意。对冉不平就更加不放心了,始终想不通为何爷爷临终前,会将自己托付给功夫低微的冉不平。 现在除了追随冉不平,再无其它选择。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只得接受现实,跟随冉不平前往平阳城。 “那好吧!就姑且相信你吧!”青阳道。 冉不平明白,青阳有些瞧不上自己。念他还是个小孩,就没和他计较,没有理会青阳。转而走向已经熄灭了的篝火处,将昨晚没吃的兔肉,重新烤了一遍。 第二十五章 无名客栈 二人已经一日一夜没有进食,实在饥饿难耐。眼前经过冉不平的二次烧烤,并且已经烤焦了的兔子肉,成了果腹之物。 虽说焦味扑鼻而来,但是总比空腹赶路强些,也就不管那么多了。谁也不客气,一人拿了一只烤焦了的兔子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后,冉不平替青阳身上还在不断溢血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一切收拾妥当后,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这才准备动身前往平阳城。 急行几十里地的路,两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肌肉是放松的。累得不行,不约而同地席地而坐。望着眼前不到一里地的村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到了。”青阳喘息道。 冉不平躺在地上喘息了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可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让冉不平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那人没费多长时间,就已来到二人身边。一脸笑嘻嘻的对着二人问道:“二位想必也是去月行山的吧!” 冉不平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仔细端详了那人一番。只见那人打扮干净朴素,一头的白发和一嘴的白胡子。身材有些瘦弱矮小,脸上细皮嫩肉的。只有少许不易察觉的细纹,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 那人见冉不平神情紧张,摆了摆手笑道:“看来老朽所猜不错,二位不必担心。老朽在村子里经营了一家客栈,路过此处见二人有些面生,便过来招揽些生意。” 这村子方圆百里,都没有任何人烟。在此开家客栈,何来的盈利?再说乡下之人,哪有皮肤保养的如此好的人。这其中定有猫腻,冉不平不免的对此人心生戒备,站在原地地望着那人。 道:“不知村中可有郎中?我兄弟俩不久前上山采药,不幸遇到猛兽,皆被那畜生伤了身体!” 那人看了一眼青阳,又看了冉不平,问道:“那二位要住店吗?” 冉不平听出了那人话中的意思,今日不到他家住店,恐怕是找不来郎中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可青阳身上的伤,已经出现了出脓的迹象。不能再耽误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住!打算在贵地养好伤再走!”冉不平答道。 “年轻人就是爽快!你们照顾老朽的生意,老朽自然会替二位找位好的郎中。”那人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掌柜带路了!”冉不平假意笑道。 冉不平和青阳跟在掌柜的身后,被带进村子里。这村子里也不大,一路上也没遇上几个人。这村子里太安静了,寂静的让人后背发凉,着实有些反常。 一行人在这座无名村子里兜了几个弯,在一处二层木制房前停了下来。冉不平抬头瞧了瞧这座二层的木制小楼,这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有些破败。连个店名都没有,看来是家黑店无疑了。 掌柜进店后,对着柜台里的老女人喊道:“婆娘!来客了,快去收拾两间客房!” 冉不平闻言,连忙阻止道:“掌柜!只需一间大些的房间即可,不需要两间。” 那婆娘听完眉头紧锁,脸上呈现不悦之意,问道:“二位准备住多久?” 这婆娘和掌柜的恰巧相反,同样是满头的白头发,脸上却是皱纹横生,看上至少也在七十岁上下。和那掌柜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颇感意外。 “一个月,再替我找位医术高明些的郎中。”冉不平答道 那婆娘上下打量了冉不平和青阳一番,说道:“住店一个月,一人五两碎银子,两人十两。再加上伙食费十两,以及找郎中十两,一共三十两碎银子。” 冉不平心中一惊,果然是家黑店。心中有些不大情愿做冤大头,问道:“能便宜些吗?不瞒你说,我兄弟俩身上有些囊中羞涩。” “没得商量!你们爱住不住!你这个窝囊废,净找些穷光蛋来!”那婆娘指着掌柜的破口大骂道。 掌柜的有些惧怕那婆娘,唯唯诺诺地反驳道:“下次你出去招揽生意,我来守店。我也不知道他俩是个穷鬼,我这就再出去招揽些生意过来...” 不等掌柜的把话说完,就被那婆娘轰了出去。紧接着转身目露凶色地望着冉不平和青山,似乎要吃了二人。 冉不平可不想晚上再露宿野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柜台之上。那婆娘见眼前金光一闪而过,便知那是黄金没错了。 那婆娘迅速将柜台上的黄金,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惊喜道:“我滴个乖乖!老娘好久不见金子喽!没想到这金子的诱惑力,还是那么的强烈!” “那锭金子值个五十两碎银子,应该不难吧!”冉不平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婆娘掂了掂手中黄金的重量,满意的笑了笑,笑道:“不错!能值个五十两碎银子。” 说罢,将黄金揣进了怀中,又道:“跟我上楼!等会老娘替你们瞧瞧身上的伤口!” “你懂医?”冉不平跟在那婆娘身后,边走边诧异地问道。 那婆婆回头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冉不平,笑道:“老娘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郎中!” 冉不平望了眼身边的青阳,暗自叹了口气。这方圆百里就这一个村子,即便你说你是医仙,也没人会出来反驳你。 今天晚上,还是先填饱肚子将就一晚。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就得离开此地。不然时间长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谋财害命了。 那婆娘见冉不平不信,有些恼怒,压低声音轻声怒道:“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后生,等会便知老娘的手段如何了!” 冉不平依旧没有理会那婆娘,那婆娘也没在继续自找没趣,领着二人来到一间不太大的房间里。 临走时,扭头道:“等会叫我那老头子,替二位打些热水。二位先擦擦身子,稍后老娘就替二位查看伤势。” 那婆娘走后,冉不平仔细地对房间里的摆设,勘察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觉得这房间实在也太过于简陋了。 窗户根本无法打开,竟然还破了几个洞。就连睡觉的床,也仅是用了两条长凳,上面搭了一张木板。被褥更是补丁摞补丁,好在还算干净。 青阳倒是对这些不以为然,他先前跟着爷爷,早已睡惯了这种搭建的木板床。也不管是不是黑店,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 冉不平看着躺在床上的青阳,轻声笑道:“这样也好,倒是挺好养活的。” 说罢,也躺在了床上,准备迷糊一会儿。就在冉不平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忽听窗外有数匹马儿的奔跑声。顿时睡意消失了大半,急忙坐了起来。 透过窗户上的破洞,发现客栈门口站了六个人。由于天色已晚,未能看清这六人的容貌。听那些人的口音,应该是附近城镇的人。 这村子如此偏僻,不知道这些人到这家店所为何事?看他们和那婆娘交谈甚欢的样子,想必定是经常光临这家客栈。 不等冉不平继续思索,那一行人便被那婆娘带上二楼。冉不平透过门缝,暗中观望着门口动静。发现这一行六人,像是江湖人士,个个腰间挂着配刀。 忽然其中的一人,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身边的门缝。来的太过突然,冉不平来不及躲避,和那人来了个四目相对。那人的眼神凌厉,冉不平被瞅的有些心虚,急忙躲开。 “这间房里住的是什么人?”那人问道。 那婆娘陪着笑脸答道:“虎爷!这屋里住的是上山采药的一对兄弟。” 那人听完,又回头瞅了一眼冉不平所在的房间,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一二年,月行山上不太平,你还是留点神!” 说罢,一行六人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客房。关门前,扔给那婆娘一袋东西,说道:“今晚不要过来打扰我们,这二十两黄金足够六人在这住上半个月。” 那婆娘依旧陪着笑脸道:“那是自然,各位爷早些歇息着!” 伺候完那六人,那婆娘走到冉不平的房间门口,对着门缝轻声说道:“年轻人,凡事莫要好奇,否则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说完,不断地掂着手中的黄金,向楼下走去。 那婆娘越是这么说,冉不平就越是好奇。总觉得他们六人此行的目的,似乎围绕着月行山上的某件事情,说不定和青山有关。为了青阳的安全,冉不平决定冒险去打探一番。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那六人的房前。仔细一听,屋内像是发生了争吵。只不过那争吵声实在太小,没能听清六人争论些什么。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冉不平赶忙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间。冉不平回房时有些着急,不经意间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动静。 “什么人?”屋内一人迅速打开房门问道。 只见掌柜的双手提着两桶热水,肩膀上搭着两条毛巾。笑嘻嘻地说道:“各位爷!老朽打扰到各位爷休息,实在抱歉。等会让我那婆娘,给各位爷做几个小菜,陪个不是。” 另外一人走出房间,接过掌柜的话茬,笑道:“不必了,掌柜的你忙你的吧!我这兄弟最近有些敏感,总是幻听。” 说罢,对着冉不平和青山的房间瞅了一眼。之后,对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人像是知道门外之人就是冉不平,也朝着冉不平和青阳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后没有任何的逗留,随着其他人又回到了房间。 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两位小爷!您们的热水老朽替你们打来了。”掌柜的边敲门边说道。 门外的对话,冉不平听的一清二楚。觉得他们心中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幸亏刚才掌柜的替自己解了围,不然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这么快!”冉不平打开房门笑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都分内之事。”掌柜的笑道。 说罢,掌柜将手中的两桶热水放在了门口。之后佇立在原地,并没有替冉不平拿进去的意思,也没立刻转身下楼离开的意思。 冉不平瞅了瞅地上的两桶热水,又抬头瞅了瞅依旧笑容如初的掌柜。看他并没有替自己拿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便问道:“掌柜的,你这是?” 掌柜的轻声笑道:“人心险恶,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莫要好奇!”说罢,笑着对着冉不平双手一拱,便转身离开。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冉不平就更加好奇了。看来这一伙人,来路并不简单。伤好以前,一切还得小心行事才是。 掌柜走后,冉不平将门外两桶热水提了进来,顺手插好门栓。试了下桶中热水的水温,水温刚刚好。便走到床前,准备喊青阳起来擦洗身子。 可眼前出现的景象,不得不让冉不平紧张起来。只见青阳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连忙伸出右手,在青山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发现青阳的额头发烫,急忙解开了青阳身上的衣服。 冉不平望着青阳身上的伤口,眉头紧锁。青阳身上的伤口出现了红肿,已经开始流脓。再继续耽误下去,估计撑不了多久。 “亏得体内有青山的功力,要不然早已不在人世了。”冉不平叹道。 “二位小哥,不知现在可否方便?”门外掌柜的婆娘边敲门边说道。 冉不平一听是那婆娘的声音,赶紧打开了房门,将那婆娘请了进来。并说道:“正打算去找您呢!” 那婆娘没有接冉不平的话茬,而是径直走到青山的身旁,用手号了下青阳的脉搏。只见青阳的脉象十分平稳,不像是有生命危险之人,便转过身瞅了冉不平一眼。 冉不平不知眼前婆娘有何用意,问道:“有什么需要晚辈帮忙的吗?” 那婆娘依旧没有理会冉不平,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顺着青阳的伤口,将瓶中白色粉状的药粉,撒在青阳的伤口上。之后,将青阳的衣服又重新穿上。 “这男娃体质不凡,定是有贵人相助,才有如此体质!”那婆娘一本正经地说道。 冉不平刚想搭话,可那婆娘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离开了房间。冉不平见状,心中暗自吃惊。这婆娘动作如此之快,非一般江湖中人可比。 先前为了赶路,没有在这村子里借宿。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是卧虎藏龙之地。心中对隔壁那伙人的好奇心,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婆娘离开不久,掌柜的就将一些饭菜端了上来。虽说饭菜并不丰盛,好在味道还算不错。酒足饭饱之后,困意也理所当然的随之袭来。 冉不平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青阳,但愿咱们今夜平安无事,不然真是对不起青山临终前的托付。眼下先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睡个饱觉。一切还是等到明天再说,便上床躺在青阳的身边,呼呼睡了起来。 小村夜晚静悄悄的,村中也是漆黑一片。偶尔出现的几声狗吠声,算是给这个不起眼的村子,带来了一些活力。 如此寂静之地,倒是让人有些毛骨悚。一点也不像正常的村庄,应该有的样子。随着一阵敲门声的响起,打破了小村原本的寂静。 “谁呀?这半夜三更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本店已经打烊,要住店等天明了再说!”客栈的掌柜,在屋内骂道。 掌柜的这番话,似乎不太管用。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不停的响着。只不过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变成了断断续续。 掌柜的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低头一看,发现一女子虚弱地躺在地上。看那女子的嘴唇上下不停地蠕动着,掌柜的下意识地俯身,想要听清地上女子口中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总算是听清楚了,可掌柜听后,却变得脸色煞白。也不顾地上女子的安危,急忙关上房门。没过多久,掌柜的带着他的婆娘,再次出现了那女子的面前。 躺在地上的女子,见掌柜两口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颗玛瑙,递给掌柜的婆娘。 那婆娘接过地上女子手中的玛瑙,仔细一看,发现玛瑙上刻着水清两字。那婆娘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女子。 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地上女人努力尝试着开口回答,但是事与愿违。用尽全身力量,也没能说出任何话来。倒是身体一软,昏厥了过去。 那婆娘见状,抚摸着手中的玛瑙,叹息道:“算了,还是先将她抱到我的房间里,等她醒了再问吧!” 掌柜的依着那婆娘的意,将地上的女子抱进房内。用手号了号女子的脉搏,发现女子的脉象杂乱虚弱。手上的皮肤,也已变得黝黑没有光泽。 “看这女子的脉象,以及皮肤上的颜色来看,像是中了某种毒!”掌柜缓缓地说道。 那婆娘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水清这两个字,很久没见过了。今日出现,想必那个人就在附近。” 掌柜的见那婆娘,一脸的忧愁,安慰道:“不必如此,如果他来了,为何不现身杀了咱们?再说了,事情已经过近五十年了,或许那个人早已经释怀了。” 见那婆娘没有搭话,又接着说道:“从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那个人早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安身之处。” 那婆娘听掌柜的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喜道:“对呀!这么看来那个人原谅了咱们!” “对!今日这女子不管是他什么人,咱们都得救!”掌柜的说道。 那婆娘又拿出了那颗玛瑙,仔细地端详了一会,随后说道:“不错,这颗玛瑙是我出生时,父亲亲自替我打磨的。” 说罢,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又接着说道:“这女子有此物,定和哥哥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那还说什么?救人吧!再不救,保不准这女子就丢了性命。”那掌柜的焦急地说道。 “这女子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像是中了阴虚针。但是中了阴虚针,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丧命。不知为何这女子能够撑到现在?”那婆娘疑惑不解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婆娘迅速将内力聚集在右手手心处。就绪后,放在了那女子的面门之上。想要用自己的内力,去化解她身上的毒。 没过一会,那婆娘就收回了右手。掌柜的见状,有些诧异地望着那婆娘。不知她有何用意,又不敢开口去询问,只能等着她自己说出来。 “这女子之前定是服过长清丹,药效在她体内还未完全挥发殆尽。我就说嘛!中了阴虚针怎能不损命!”那婆娘自问自答道。 之后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随自己一同离开。那掌柜有些莫名其妙,连忙问道:“那女子就这样了?” 那婆娘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掌柜的一眼,不耐烦地说道:“那女子,我刚才替她输了些内力。再加上她体内长清丹的药效,还未完全消失,明早应该会能醒来。” 说罢,便不再理会掌柜的。掌柜的也很识趣,跟在她的身后。掌柜的原本以为那婆娘会到二楼找间房间休息,谁知那婆娘竟离开了客栈,径直向月行山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上月行山,定是替那女子采些药材。掌柜的有些不放心,想陪着那婆娘,一同前往月行山。转而一想,自家经营的客栈,还得有人看守。跟了一段路,又折返了回去。 鸡鸣天渐亮时,那婆娘才从月行山上回来。回来见掌柜的趴在柜台上睡的正熟,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药材,啪的一声摔在柜台之上。掌柜的吓的一个激灵,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那婆娘见掌柜的醒来,怒道:“老娘辛辛苦苦的到月行山上采药,你倒是挺惬意的!” 那掌柜的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说道:“这不店里没人嘛!我这就去替那女子熬药去。”说罢,拿着药材赶忙小跑着跑到后厨,生怕晚一点会再次遭到那婆娘的辱骂。 那婆娘见掌柜离开,心中忐忑不安的来到那女子的身旁。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为何会如此不安,也许是久未见到自己的亲人。这女子又和自己的哥哥有着某些关联,才使自己如此不安。 正当那婆娘为此渡步不安时,床上女子似乎感受到了那婆娘的不安,竟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醒来。看着那婆娘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得救了。 “多谢水清师叔搭救!”那女子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 那婆娘刚才一直在回忆着年轻时一幕幕,有些精神不太集中。被女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连忙说道:“姑娘,醒了!” 那女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水清。水清近三四十年,没听见过别人叫她名字。心中顿时对躺在床上女子,产生了一些亲切感。 第二十七章 调虎离山 水清又替女子号了号脉,发现女子的脉象,没有了先前的杂乱,但还是有些虚弱。再看女子手上的皮肤,也已变得白嫩。 见女子已脱离了生命危险,水清望着女子脸上的面纱,笑道:“不知姑娘能否揭开脸上的面纱,让老妪瞧瞧?” 女子犹豫了片刻,眼前水清师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师父的妹妹,都是自己人,更不会加害于自己。便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水清看着眼前的女子,长相如此清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更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心中竟有些忧伤,思念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那女子见状忙问道:“水清师叔,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伤感?” 水清自知刚才有些失态,对着女子尴尬的笑了笑。这女子叫我师叔,想必她就哥哥的爱徒了。 笑道:“没事,让姑娘见笑了!你师父他现在可好?” “好着呢!师父也是时常念叨水清师叔您!”女子答道。 水清闻言,连忙问道:“都念叨些什么?” 那女子身子此时本就很虚弱,并不太情愿说太多的话。可是不搭理水清师叔,又不太礼貌。 出于礼貌,只能无奈地轻声答道:“其实师父他老人家,早就原谅了水清师叔您了。师父年事已高,他老人家非常盼望着您能够回来!” 女子话音刚落,水清就泣不成声地抽泣起来。女子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自己所能,尽量安抚水清的情绪。 就在这时,在后厨熬药的掌柜,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此景忙问道:“婆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在那哭了起来?” 水清没有搭理掌柜的,接过掌柜手中的药,又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道:“孩子,喝下这碗药,再休息几日,你身体差不多就应该痊愈了。” 说罢,便一勺一勺的将药送到女子的口中。女子许久没感受过如此的温暖,没想到竟在此地感受到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 回想昨日,还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今日却又是一番情景。如没有水清师叔的救治,恐怕早已毒发身亡。想到此处,竟也像水清一样,眼角流出了眼泪。 掌柜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眼水清,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你们女人,就是爱哭,哭能解决什么呢?” 水清一听掌柜的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不免出现了一些怒意,狠狠地瞪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不敢对视水清的眼神,低头刻意躲开了水清犀利的眼神。 水清替女子喂完药,又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孩子,既然到了这里,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在这里没人敢动你分毫,你大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 说罢,觉得似乎还少了些什么。沉思了片刻,问道:“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子姓沐,单名一个离字。”女子答道。 “沐离!是个好名字!”掌柜的插话道。 沐离闻言,脸颊渐渐的红了起来。水清看着眼前沐离如此可爱,便哈哈大笑。这样一来,沐离更加觉得羞得慌。勉强挤出笑容,对着水清笑了笑。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水清望了门外一眼,道:“沐离姑娘,你今日先在这里休息着,老妪这家客栈要开门做生意了。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即可。” 沐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水清。水清也没在房间里逗留太久,替沐离盖好被子后,便招呼掌柜的离开了房间。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冉不平身体上的疲惫已消失不见,醒的特别的早。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身边的青阳,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青阳已经有所好转,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还早,当下也无事可做,便想起了青山秘籍。从怀中拿出了青山秘籍,随手翻了几页。 “这青山秘籍的内容果然非同凡响,怪不得江湖中人,人人都想据为己有。”冉不平轻声笑道。 之后,也顾不上此地是否安全,便开始按照秘籍中的记载,开始练了起来。可也没练多久,就发现隔壁房间有些异常的动静。 冉不平本不想理会,但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此时心中已出现了杂念,再练下去恐对自己有所不利,便不再练青山秘籍。 冉不平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再次蹑手蹑脚的来到那伙人的房间门口。仔细一听,发现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青山秘籍。心中一惊,看来他们此次行动,像是冲着青山秘籍而来。 冉不平暗自念道:“既然是为了青山秘籍,倒要看看你们接下来如何行动?” 见那伙有离开的意思,又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回到房间没多久,隔壁房间的那伙人,就急冲冲地离开了客栈。 冉不平怕青山秘籍在自己身上,等会有什么闪失。环顾了一下房间,将青山秘籍放在了床板和长凳之间。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见没有任何的异样,便离开了客栈跟踪那伙人。 那伙人急行了几十里地,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哥,我说咱们能歇息片刻再赶路吗?这一大早的饭也没吃,又急行了几十里,浑身实在没有了力气。”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人,走到那人身边,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似乎有点怕眼前的人,不敢直视面前之人的眼睛。 唯唯诺诺地说道:“想来我们麒麟六虎,在麒麟镇也是吃香的喝辣的。为何要受这般折磨,去寻找什么青山秘籍?我六虎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要去你大虎和其它四虎去吧!” “瞧你这点出息,平日里就知道混在女人堆里,也不勤加练习功夫,我大虎怎么会有你这个弟弟!”大虎怒道。 说罢,伸手欲要去打坐在地上的六虎。其他四虎见状,连忙阻止了大虎的行为,替六虎解了围。 “正如六弟口中所说,急行了几十里地,确实有些疲惫。那青山功夫高强,如果遇到了他,咱们如此疲惫,如何去应付?”二虎连忙说道。 大虎仔细一想,二弟所说也不无道理。瞪了六虎一眼,怒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如你所愿,休息一会。” “谢谢大哥二哥成全!”六虎笑道。 麒麟六虎此时似乎并不太着急赶路,躺的躺坐的坐,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远处的冉不平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也是非常纳闷。 眼看着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那麒麟六虎依旧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冉不平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又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能从头到尾的将事情整理了一遍,忽然心中一惊。不好哇,他们这是调虎离山。想到此处,便放弃了跟踪麒麟六虎的想法,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狂奔,总算回到了客栈。那掌柜的见冉不平回来,刚要开口说话,见冉不平早已不见了人影。见此场景,掌柜的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冉不平推开了房门。果然不出所料,中了那六虎的调虎离山之计记。床上的青阳已经消失不见,急忙抬起床板,好在青山秘籍还在。 看来那伙人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知那伙人是如何识破的。回想自己如同玩偶般,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禁的后背发凉。看来自己还是缺少江湖经验,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听取掌柜的劝告。 正当冉不平手足失措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站在门外的掌柜轻咳了一声,道:“早就和你说过,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冉不平一听掌柜的说出这话,便知掌柜的一定知道些什么,急忙问道:“都怪自己好奇心太强,没听掌柜的好言相劝,我那弟弟才有此一劫。不知掌柜的可否给晚辈指条路,晚辈感激不尽!” 掌柜走进房间,转身顺手关上房门。看了眼面前的冉不平,忽然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冉不平见状大惊,急忙后退几步。 紧接着掌柜的又对立足未稳的冉不平再出一掌。这一掌的速度以及力道,要比先前厉害很多。事出突然,冉不平已来不及再去躲避,只能仓促的抬起右手,去硬接掌柜的那一掌。 两人对掌的一瞬间,那掌柜的只觉得掌心一麻,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再见冉不平,依旧面色不改,便撤掌一脚将他踹飞在地。 之后,连忙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冉不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委屈你了。等会让我那婆娘做几个好菜送上来,再拿几壶好酒。” 冉不平揉了揉肚子,震惊之余,略显不满地问道:“掌柜的,你这是何为?” 掌柜的笑道:“就是想试试你的功夫,省得你等会去送死。” 不等冉不平接话,掌柜的又道:“这下死不了了,只是脑袋瓜子太笨了。” 冉不平闻言有些尴尬,对着掌柜的双手一拱,说道:“不知掌柜的有何良策?” “北方的麒麟镇,离这有一百二十里。那麒麟六虎定是将你弟弟掳到那里去了,现在去追兴许还能追上。”掌柜的说道。 说罢,掌柜的似乎有些口渴,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壶茶,也不顾冉不平同不同意,端起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喝完抹了抹嘴角,道:“这麒麟六虎的功夫本不入流,不必担心。” 不等冉不平接话,突然掌柜的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他们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你可得小心。”说罢,便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八章 密室受困 掌柜的走后,冉不平实在想不通。为何明知那麒麟六虎,要掳走青阳却不阻止。不阻止也就罢了,也不和自己明了的说,非得说的那么含蓄。 虽说心中有气,但眼下也容不得自己再耽搁下去。身上的青山秘籍,带着也不太方便。思索了片刻,又将青山秘籍放到了原处。 本想即刻动身去追青阳,无奈口渴的很。便走到桌前提起茶壶摇了摇,发现里面还剩了一些。也顾不上掌柜留在壶嘴上的口水,咕咚咕咚的将壶中的茶水喝的一干二净。喝饱后,这才动身去追青阳。 冉不平来到客栈柜台旁,又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柜台上面。问道:“不知掌柜的可有称手的东西?” 掌柜的自然明白冉不平的意思,从柜台下面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刀,递给了冉不平。冉不平接过刀用手试了试,刀刃极其锋利,只是刀工有些粗糙。 冉不平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满意。可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先将就着用着。虽说不是好刀,但总比没有强些。 冉不平双手一拱,说道:“多谢!”说罢,冉不平便急忙离开客栈。 “万事小心!你那间房我给你留着!”掌柜的冲着已经离开客栈的冉不平喊道。 “没想到这小鬼竟是青山的孙子!”一人扛着青阳边跑边说道。 “还是大虎哥有眼力,一眼就认了出来。”另一个人边跑边笑道。 “这还不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我晚上趁他们睡着了,用迷烟将他们放倒,怎会如此轻松地进入他们的房间。”扛着青阳的那人得意地笑道。 “那为何不顺手将另外一人杀掉,以绝后患?”另一人不解地问道。 这时,扛着青阳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不屑地答道:“你懂什么?把他杀了,谁去通知青山?青山不来搭救,怎能要挟他交出青山秘籍?” “对对!是我愚钝!咱们二人还是抓紧赶路吧!省得等会出了岔子,不好交差。”另一人略显不满地答道。 这两人一胖一瘦,胖的叫胖来,瘦的见瘦东。两人年纪皆是二十来岁,是麒麟六虎老大的心腹。麒麟六虎平时不方便露面的事情,皆交给二人暗地里去办。 由于怕冉不平发现后追上,一路上两人除了喝了几口水,几乎没有停顿,一口气跑到大虎位于麒麟镇的府邸之中。绕过府中的下人,将青阳带到府中的密室之中。 到了目的地后,瘦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抱怨道:“总算是到了,累死老子了。” 胖来见状,心中有些不满。将肩上的青阳往地上一扔,怒道:“老子扛了一路都没喊累,你倒在这喊起累来!” 这一路上瘦东对胖来得意忘形的嘴脸,甚是反感。早就想发泄心中的不满,便反驳道:“这主意是你出的,功劳也是你的,又没有我的份,当然由你扛了。” 这下算是让胖来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对着坐在地上的瘦东猛踹一脚。瘦东连忙翻了个身,躲过了胖来的那一脚。 之后,瘦东急忙站了起来,指着胖来怒骂道:“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说罢,便和胖来扭打在一起。 青阳经过胖来刚才那么一摔,反倒因祸得福,促使青阳解了身上的迷药,便渐渐从昏迷之中醒来。见眼前一胖一瘦两人,在一旁互殴。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密室之中。这才明白,自己定是被人掳到了此处。 青阳不知眼前两人是何人,也不知两人功夫的深浅,不敢轻举妄动。便继续躺在地上,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一胖一瘦两人,功夫似乎不太好。青阳不禁暗自思索,也许自己也能解决了他们。 想到此处,趁着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青阳突然站了起来。迅速来到胖来身后,一掌拍在了胖来的后背上。胖来没想到青阳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完全没有防备。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一口鲜血顿时喷在了瘦东的脸上。 瘦东见状大惊,急忙向后退了数步。青阳哪能让瘦东逃走报信,纵身一跃,便来到瘦东的面前。刚要出手攻击瘦东,忽听头顶一声巨响。青阳抬头一看,暗道不好,可是为时已晚。一声巨响过后,青阳已被困在铁笼之中。 任凭青阳如何击打铁笼,那铁笼依旧纹丝不动。只好无奈的停止了挣扎,叹了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瘦东见状哈哈大笑,笑道:“你这娃儿身手不凡,好在我及时启动了机关,否则还真让你拿走了性命。” 青阳瞅了瘦东一眼,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掳我到此地?” 瘦东没有理会青阳,围着铁笼转了一圈。突然对着青阳撒了一把白色粉状的东西,铁笼之中的青阳避无可避,被撒了个满脸。片刻之后,青阳便倒在了地上,变得不省人事了。 受了一掌的胖来,趴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目带凶光地望着铁笼中的青阳。瘦东一看此景,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走到胖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地笑道:“让你平时沉浸在酒色当中,现在后悔了吧?一个半大孩子都能将你打成重伤,可见你已然成为废物了!” “呸!要不是和你交手分了心,岂能遭了他的毒手?”胖来反驳道。 瘦东刚想再嘲讽胖来一番,谁知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瘦东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原来是麒麟六虎。急忙走到大虎身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大虎走到铁笼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不省人事的青阳。片刻后,转身对瘦东说道:“在青山交出青山秘籍之前,要好生招待这个小子。切勿让他瘦了,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 说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胖来,眉头微微一皱,又道:“当然不能将他放出铁笼。” 六虎不知大虎这么做有何用意,便疑惑地问道:“不知大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大虎闻言,又看了看青阳,道:“想想这小子也怪可怜的,这件事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惜他投错了胎,做了青山的孙子。死前尽量让他舒服些,也算对得起他了。” 六虎听完呵呵一笑,笑道:“大哥还是那么的多愁善感!” 说罢,走到胖来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对着瘦东怒道:“你们整天就知道斗嘴互殴,就不能好好的练练武?这下吃亏了吧!” 瘦东自知理亏,低着头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六虎见瘦东如此,本想再骂他一顿。可转念一想,毕竟今日他们也算立了个大功。再继续责备下去,恐让他们以后失去了积极性,便不再继续责备他了。 站在大虎身后的二虎,对青阳颇感兴趣。走到铁笼旁,围着铁笼转了一圈,缓缓地说道:“这小子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要是我儿子多好,真是可惜了。” 说完叹了口气,又道:“既然已经将青山的孙子抓了过来,相信不久那青山就会找到我们。我们暂时还不能掉以轻心,眼下还是抓紧布署,才是重中之重。” 大虎接过二虎的话茬,继续说道:“那是自然,他来了定会让他困于咱们麒麟六虎的手中,这点毋庸置疑。”说罢,便招呼密室里的所有人,迅速离开了密室。 冉不平由于不识路,导致走了不少冤枉路,因此耽误了很久。原本天黑就能到达的麒麟镇,却被硬生生的拖到了次日凌晨。 这一日一夜不停地赶路,再加上这期间并未食得任何东西果腹,冉不平早已是疲惫不堪。就连走路也是迷迷糊糊的,更别说去救人了。无奈之下,只好先在麒麟镇上找家客栈住下。等养好精神,再前去营救青阳。 次日正午,冉不平在客栈里吃完午饭,便向客栈掌柜打听着麒麟六虎的情况。得知这麒麟六虎是麒麟镇大财主的六个儿子,平日里无人敢得罪他们。 冉不平想再细问,可那客栈掌柜的却闭嘴不谈,上下打量了一番冉不平后,便不再理会冉不平。冉不平只好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那锭金子,又看了眼冉不平。犹豫了片刻,迅速将那锭金子揣入了怀中。见四下无人注意,急忙将冉不平拉入了后院柴房。 问道:“不知客官打听麒麟六虎有何目的?” 冉不平见掌柜的有些魂不守舍,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笑着问道:“掌柜的为何如此惧怕麒麟六虎?他们到底有何能耐?” “他们能耐大了去了,在麒麟镇可以说是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我们这些人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人人都是避而远之。”掌柜惶恐不安地答道。 冉不平心想难怪自己一提到麒麟六虎,周围的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既然如此,今日就顺道将这麒麟六虎一并除去了,省得祸害麒麟镇的百姓。 “那他们现居何处?”冉不平问道。 “出了客栈,顺着街道向北走到底,便是麒麟六虎的大宅子。”说罢,掌柜的便不再搭理冉不平。将冉不平丢在了柴房,而自己则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冉不平对掌柜的这一举动,有些出乎意料。望着掌柜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今日还是先去麒麟六虎的大宅里,打探一番再说吧! 第二十九章 心怀鬼胎 冉不平出了客栈,按照客栈掌柜的指引,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座大宅子。 大宅子红漆木门旁,伫立着两座丈余高的铜狮子,院墙更是高的离谱。冉不平尝试了几次,仍不能翻过院墙。 “不知这些家伙为何要将院墙建的这么高,比平阳城里的太平宫还要高。”冉不平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冉不平,心中已然有些恼火。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决定再尝试一次。无奈,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等晚上带些家伙再过来。不然动静太大了,打草惊蛇了就难上加难了。 正当冉不平刚要转身离开时,这大宅子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位看样子像是仆人的男子,从大宅子里走了出来。 冉不平见状大喜,眼前的机会实在难得。便迅速来到那男子身旁,准备将他击昏。那男子见冉不平来者不善,本能的想退回大宅子里。可惜未能如愿,一声闷响过后,便倒在了地上。为了不引人注意,急忙将那仆人拖离了大门。 走进宅中,宅中用翡翠雕刻成的假山,玉石铺成的走道,镶着金边的六角亭,以及各种珍稀植物。完全出乎冉不平的意料,不由得让冉不平有些垂涎三尺。 冉不平暗自惊叹,没想到这不算太大的宅子里,竟是如此的富丽堂皇。由此可见这麒麟六虎平日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才有的如此财力。今日救出青阳后,定要杀了这六只畜生,替麒麟镇除害。 在这宅子里转了一圈,冉不平并未发现青阳的踪影,反倒觉得有些蹊跷。这宅子里如此豪华,为何除了仆人还是仆人,不应该没有护卫。 忽然心中惊道:“不好,中计了!” 急忙向门外冲去,可还是稍稍晚了一步。大门在冉不平赶到前,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回头望去,身后突然站着百十名带刀护卫,迅速将冉不平团团围住。院墙上同时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箭头对准了冉不平。 此时此刻的冉不平,心中已经凉了半截。只能拔出手中的佩刀,故作镇静的和面前的人对持着。片刻之后,人群中走出了六人。冉不平定睛一看,那六人正是麒麟六虎。 “小子,只要你能交出青山秘籍。我就饶你一命,你觉得如何?”大虎笑道。 冉不平冷哼一声,怒道:“现在把人交出来,我可让你死的痛快些,要不然可别怪我刀下无情!” 大虎闻言哈哈大笑,动作甚是夸张。笑声持续了很久,似乎觉得有些笑累了,这才渐渐地止住笑声。 冉不平觉得大虎有些瞧不起自己,顿时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怒骂道:“你竟敢如此藐视我,拿命来!” 说罢,欲要上前杀了大虎。就在这时,站在院墙上的弓箭手,迅速向冉不平射了几十支箭。好在这些弓箭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均被冉不平躲了过去。 “好身手,只不过还欠些火候。”大虎边拍手边喊道。 “怎么?想和我较量一番?”冉不平问道。 大虎再次大笑,笑道:“你也配和我较量?” 冉不平一脸鄙视地望着大虎,不屑一顾地说道:“到头来还是一群鼠辈!” 听完这话,大虎一改了刚才轻浮的表情,言辞严肃地说道:“哼,你说你连我这区区的院墙都爬不上去,有什么资格和我打?要不是我故意让人给你开门,你现在恐怕还在院外徘徊着呢!” 这倒让冉不平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早已经布下了陷阱。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实在有些大意了。现如今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破釜沉舟和他们硬拼了。 随着一道破风声的响起,冉不平手中的刀,迅速逼近了大虎的面门。大虎见状,急忙向后退了数步。冉不平见一刀未中,抬手又朝大虎的面门挥了一刀。 这次大虎并未躲闪,反而任由冉不平手中的刀挥向自己。大虎的这一举动,让冉不平始料未及。稍微犹豫了一下,急忙撤刀后退了几步。 “怎么?不敢了?”大虎得意地笑道。 见冉不平没有搭话,又道:“假如你刚才没有撤刀,我就死在了你的刀下。很可惜,你没有这个胆量。” 冉不平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他似乎说的没有错。他是真的避不开,才索性站在原地赌了一把。看来自己和大虎相比,还是嫩了一点,又中了一计。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再次攻击大虎。可冉不平刚迈出一步,就听耳边响起数道破风声。只见眼前数条铁链向自己甩来,冉不平无奈,只能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头顶撒下了一些白色粉状的东西。冉不平避无可避,只能用掌风尽量打散这些白色粉状的东西。可惜未能如愿,那白色粉状的东西,依旧落了下来。 冉不平分神躲避那白色粉状东西时,眼前的铁链已将他缠住。任凭冉不平用尽全身力量,也未能挣脱缠在身上的铁链。紧接着,又有几条铁链缠在了冉不平的身上。 冉不平这会算是彻底的绝望了。一声闷响过后,冉不平的后颈处,被人打了一掌。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人是青山的什么人?功夫似乎有点弱!”二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冉不平。 二虎的这句话,倒是给大虎问住了。挠了挠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扭头瞪了一眼二虎。 二虎见状,明白了大概,赶紧解围道:“可能是青山的手下吧!” 随后对着身边无动于衷的手下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人关起来!” 一众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将冉不平拖到宅中密室,关了起来。 “没有想到,今日来的会是这小子。害我还兴师动众的布置了这么多人,真是扫兴。”二虎有些失望的说道。 刚才二虎出言的草率,让大虎在手下面前有些下不了台。难免对二虎有些不满,对着旁边的二虎大声喝道:“好了!那青山这几日定会过来营救他们二人。你还是不要怠慢为好!这期间严加看管他们,有什么闪失,我拧掉你的脑袋!” 二虎一看大哥对刚才的事,依旧耿耿于怀。害怕大哥再找一个借口责骂自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地。当然其他四虎也不傻,见此情景也都借故离开了。 大虎看着自己的五个弟弟,如此忌惮自己,气那是不打一处来。对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道:“都是一个娘胎里生的,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弟弟。” 冉不平被带到密室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均被铁链锁住,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挣脱这些铁链的束缚,最后只能无奈暂时放弃了挣扎。 由于冉不平刚才神经有些紧张,未能及时发现不远处,困在铁笼之中的青阳。等发现时,只见青阳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冉不平抬头看了眼铁笼之中的青阳,又看了眼自己手脚上的铁链,苦笑一声。 青阳不明白冉不平为何笑,便问道:“冉大哥,你笑什么?” 冉不平看着依旧天真无邪的青阳,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本想救你出去,没曾想自己也一同落入了麒麟六虎的手中。” 说罢,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天意弄人啊!早知如此何必去跟踪麒麟六虎。都怪自己不听别人好言相劝,才落得如此的地步。” 青阳见冉不平如此悲观,咯咯地笑了起来。冉不平见状,愣了愣神,不知青阳为什么如此开心。也许他是年纪尚小,还不能感受到自己已身处险境。想到此处,便平复了心情。 轻声地问道:“青阳,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要将你抓到此地?” “当然知道,不就是想要爷爷留下的青山秘籍嘛!”青阳答道。 冉不平咽了口唾沫,又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想过会死在这里?” 青阳一听这话,呵呵一笑,笑道:“你要是不在这里,我或许会担心他们会杀掉我。但是你来了,我就不担心了。” “为何?”冉不平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爷爷不是将青山秘籍交给你了吗?只要我爷爷不来,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要了我俩的性命的。”青阳答道。 冉不平闻言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兴奋地说道:“对呀!趁此机会练成青山秘籍,功成时还怕断不了这铁链?” 说罢,刚要再说些什么,忽听密室门外有人走路的脚步声。连忙躺在了地上,假装昏迷不醒。 果不其然,密室里走进了一人。青阳一看是来了很多次的二虎,有些不耐烦得说道:“不是说过了嘛!我不会青山秘籍,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呀!” 二虎对着青阳呵呵一笑,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不然你也不会被我们抓住。” 青阳发现这次二虎前来,相比上次前来,面容上猥琐了很多。心中有些不安,忙问道:“那你来的这么勤,为的是什么?” 二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冉不平,猥琐地笑道:“有了他在,我就不怕你不说你爷爷身在何处!” 青阳总算是明白了二虎的用意了,原来是想拿冉不平来威胁自己。便对着冉不平的方向,摆了摆手,对着二虎呵呵一笑,笑道:“原来如此,那你随便杀好了。你杀了他我也不知道,再说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到时候可别恨我。”二虎说罢,便走向冉不平。抬起右手,欲要杀了冉不平。 第三十章 貌合神离 青阳本以为二虎只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二虎竟是来真的。眼看冉不平就要命丧于此,千钧一发之际,青阳急忙大吼了一声,及时制止了二虎。再看二虎的右手掌,离冉不平的面部,已不足半寸。 二虎回头对着青阳鬼魅的一笑,笑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青阳无可奈何,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二虎,说道:“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二虎听完哈哈大笑,笑道:“你小子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到时不说,我就杀了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青阳没得办法,一声不吭地望着面前的二虎。二虎见青阳没有回应自己,权当青阳默认了。便不再继续纠缠下去,转身离开了密室。 二虎走后,冉不平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对青阳刚才草率的举动,非常的不满。青阳看得出冉不平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心中更是生气,明明是救了他,非但没有感谢自己,反倒怨起了自己。 “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你恐怕已经不能坐起来了吧!”青阳带着些情绪说道。 冉不平听罢,唉声叹气的直摇头,叹道:“他本身就不会杀了我,想利用我逼你就范。这下好了,已经得知你知道青山的下落了。” 说罢又躺在了地上,不等青插话,又接着说道:“哎!你说我咋就这么命苦啊!” 青阳闻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鄙夷不屑。随后抱怨道:“我才命苦呢!要不是遇到你,爷爷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有如此的遭遇!” 冉不平转念一想也是,倘若自己不答应城主,或许他爷孙俩依旧在月行山上过着平凡的生活。想到此处,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但是事到如今也无法改变现实,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弥补青阳。 便又坐了起来,对着青阳说道:“从二虎的举动来看,他定想独吞青山秘籍。我们不防将计就计,随了他的意...” 青阳不等冉不平将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此时的青阳,心中已稍稍有些怒意,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对着冉不平说道:“怎么可能让他得到青山秘籍?” 话没说完就被青阳打断,冉不平也是无奈的很。连忙解释道:“你别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 说完看了青阳一眼,见没任何的动静,这才放心的又接着说道:“那二虎的功夫非常低微,不足为惧。明日他再来,你就让他带你出去。在路上你再找机会逃走,或者杀了他。” 冉不平的话,青阳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他说的在理,可又担心自己打不过二虎。毕竟自己没有正儿八经的和别人交手过,有些心虚。 便偷偷地看了一眼冉不平,但却和冉不平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这让青阳颇感难为情,轻声问道:“我能打得过他吗?” 其实冉不平心中也没有底,深知青阳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又处世未深。担心青阳一个不留神就着了二虎的道,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他身上有着青山几十年的功力,内功远超二虎。想要逃出密室,目前只能让青阳铤而走险。 急忙鼓励道:“你有你爷爷几十年的功力,一掌便能拍死二虎。但是,你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也没有他那么诡计多端。为了保险起见,你尽量不要和二虎交手。以你现在的功力,逃走他是追不上你的。” 青阳一听这话,心中便不再那么虚了。又颇为忧虑地问道:“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冉不平呵呵一笑,笑道:“我自有妙计,你就不必替我担忧了,到时你尽管随二虎走便是。” “那我逃走后在哪等你?”青阳问道。 “就在你之前住的那个洞中等我。”冉不平答道。 两人达成共识后,又交流了一下这个计划的细节。确定没有任何的瑕疵以后,便各自盘腿坐在了地上。调整呼吸养精蓄锐,以备明日计划的顺利进行。 很可惜,这个看似非常完美的计划落了空。次日二虎并有如他所说,来到密室。也不见大虎前来,反倒其他四虎来了几次。 冉不平猜不透二虎的心思,虽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心中依旧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丝不安。总觉得今日这四虎来的有些蹊跷,至于哪里蹊跷冉不平也说不上来。 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密室之外传来的打斗声,让冉不平喜出望外。密室外参与打斗的人,足有百十余人,分别是二虎和大虎各自的手下。 原来大虎早就提防着二虎,几年前就在二虎身边安插了眼线。今日二虎的行动,不慎走漏了风声,被大虎拦在了密室外。二虎见事情已然败露,也没和大虎过多的言语,便招呼手下硬闯密室。 两队人马从傍晚一直纠缠到了深夜,仍然没分出胜负,双方也没捞得任何的便宜。麒麟镇本就不太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双方的手下相互之间也都熟悉的很,大都做些表面的功夫。 二虎看着眼前的人,纠缠了这么长时间,竟无一人受伤。心里面也是逐渐明白了,指望他们是不成了,还得靠自己。一咬牙,便向大虎冲了过去。 大虎和二虎的功夫实力相当,自然不会畏惧向自己冲来的二虎。拔出腰间的佩刀,向奔向自己的二虎劈去。二虎见状也不甘示弱,奔跑中同样拔出了佩刀应敌。 两人近距离地拆了几招,很可惜未能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大虎招式狠毒,招招致命。二虎本不想伤了大虎,仅仅只是想带走青阳。可是见到大虎招招狠毒,完全不念及兄弟之情。便使了阴招,趁着大虎不备,向大虎的面部撒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由于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大虎来不及躲闪,被撒了个满脸。大虎只觉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虎的手下见状无不大骇,急忙向前阻止二虎。当然二虎的手下也不能坐视不理,哪能让自己的主子吃了亏。迅速和大虎的手下纠缠在了一起,好替二虎争取些时间。 二虎见身边没有了纠缠,便迅速打开了密室。也不管青阳和冉不平是否同意,再次使出迷药迷晕了二人。之后,替二人解除了身上的束缚,扛起二人便朝密室外逃去。 二虎的手下见二虎已经得手,便不再和大虎的手下继续纠缠下去。连忙替二虎开了一条路,边退边战地离开了宅中。 大虎的手下此时颇为为难,不知道是追还是不追。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留在宅中保护大虎。以免让其他不速之客捡了便宜,从而伤了大虎。 二虎的手下深知回去肯定会被大虎杀掉,此时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不得已,只好继续跟着二虎,朝着月行山奔去。 趁着夜色,二虎领着四五十名手下,急行了四五十里地。实在累的不行,只好招呼手下就地休息一会。 没曾想,歇息不到半个时辰,夜色中的平静就被打破。众人竖耳细听,发现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二虎无奈,只好命手下停止休息继续赶路。 人的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不一会儿,便被追上围住。二虎回头一看,原来来的并不是大虎,而是六虎。 六虎坐在马背上,望了一眼二虎肩上的冉不平和青阳,不怀好意的对着二虎笑道:“二哥,你这是要去哪呀?难不成...?” 二虎心虚,不太敢直视六虎的眼睛。便试探性地问道:“你胡说什么?你追赶我是大哥的意思?” 六虎闻言哈哈大笑,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二哥看来对青山秘籍已是十拿九稳了。咱俩都是从一个肚子里出生的,不防照顾照顾老弟。” 二虎一听这话,这才明白六弟的真实意图。现在如不从了他,待会可能要打起来。自己和手下早已疲惫不堪,根本不是六弟的对手。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好汉不能吃眼前亏,先稳住他再说。 “六弟你跟着我,你不怕大哥杀了你吗?”二虎问道。 六虎呵呵一笑,再次笑道:“二哥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好,到时出了岔子,可别怪二哥没有提醒过你!”二虎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 六虎见目的达到,略显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那就辛苦二哥带路了。”说罢,让手下让出了一匹马给二虎。 二虎毫不客气,将肩上的二人放在马背上,自己反倒牵着马在地上走了起来。六虎见状,又命人让出了一匹马给二虎。 这支队伍从刚才的四五十人,一下子增加到一百多人,自然不必害怕大虎追来。二虎的胆子此时也大了许多,不紧不慢的带着六虎前往月行山。 一行人又走了四五十里地,天早已大亮。二虎的手下由于走的急,没来得及带任何干粮。又经过一整夜的奔波,个个都是饿的前心贴后背。 二虎此时也觉得饿得慌,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六虎要。不经意地捂着肚子,回头望了一眼六虎。 六虎一看便知二虎的意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便让手下给二虎的手下,一人分了小半块烧饼。 二虎望着手中还不到手掌一半大的烧饼,有些恼怒。心中怒道:“好哇!你个老六,等我事成之后,非杀了你不可!” 一行人停下就餐时,冉不平已从昏迷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也有可能是饿醒的。刚想动动身子,发现自己被人点了穴道。尝试了几次,很可惜未能冲破穴道。 第三十一章 伪装 冉不平试图冲破穴道的动静,稍稍大了些,不经意间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结果很不幸,没能逃过二虎的眼睛,被二虎发现了。 二虎随即走到冉不平的面前,看了一眼。冉不平的身手,二虎是亲眼见过的,害怕冉不平偷偷解开身上的穴道。为了以防万一,又重新点了一遍。 冉不平暗自苦笑,没想到这人的心思如此缜密。看来短时间内,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了。眼下只能期望青阳早点醒来,他身上有着青山几十年的功力,短时间内解开穴道应该不成问题。 二虎哪能不知这支队伍,完全是个外强中干的队伍。虽说这支队伍足有一百多人,却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普通人尚可,如遇到青山这样的高手,恐怕撑不了多久。 二虎沉思了片刻,转身示意六虎借一步说话。六虎担心二虎加害自己,警觉地看了二虎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在了二虎的身后。 两人走了约三四十丈,二虎回头望了一眼六虎的手下,仍有些不放心。又向前走了十余丈,这才停了下来。 六虎见身前的二虎停了下来,急忙问道:“二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听见,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吧?” 二虎皱了皱眉头,转过身轻轻说道:“江湖中想要得到青山秘籍的人,比比皆是。咱们的人数太多,太过于张扬了。你我功夫低微,怕是没等拿到青山秘籍,就被其他高手杀掉了。” 六虎一想也是,可又怕着了二虎的道,有些不太放心。便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二哥,你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弟弟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我各自带上两名心腹,其余的人全部让他们回到麒麟镇去。”二虎答道。 六虎听完苦笑一声,连忙说道:“你这不是让你的手下回去送死吗?” 二虎呵呵一笑,奉承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一定会想出个托辞出来。” 对于二虎的阿谀奉承,六虎倒是欣然接受。原地踱步盘算了会,忽然左手一挥,从内衫上撕下一大块布。顺手从旁边树上折断了一截树枝,用树枝的汁液迅速在布上写了一些字。 写完颇有成就感地看了一眼,对自己字体很是满意。自我陶醉了片刻,也没让它在自己的手中,过多的停留,便递给了二虎。 二虎接过那块布,仔细地看了会,连连称赞道:“六弟的字体还是那么的漂亮。” 六虎听见二虎称赞自己,心中自然高兴。连忙笑着问道:“二哥,你别老是欣赏我的字体。你对这布上的内容,到底满意不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二虎笑着答道。 “那我们尽快实施下去吧!天快亮了,再不行动,让大哥追上了你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六虎道。 “那是自然!”二虎说罢,便迅速和六虎又回到队伍中。 六虎和手下交流了一番,趁二虎的手下没有任何戒备,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昏了二虎大半的手下。剩下未遭袭击的手下欲要反击,被二虎一声大吼迅速制止了。剩余的手下均是一脸茫然无措,站在原地望着二虎。 二虎见状连忙解释道:“各位均是我二虎的生死兄弟,我岂能加害于你们!为了让你们回到麒麟镇仍然安然无恙,才出此下策。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就委屈一下,随他们回去吧!” 二虎的手下们被形势所迫,才追随二虎。二虎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无不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回去未必安然无恙,但好歹有些生机。大都默认了二虎的想法,配合着六虎的手下,返回了麒麟镇。 一切安排妥当后,二虎和六虎各自带了两名心腹。加上冉不平和青阳两人,一行八人骑了六匹马,继续朝着月行山的方向赶去。 天刚亮,无名村子里的无名客栈,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这敲门声的制造者不是别人,正是二虎一行人。可惜敲了半天,店内没有任何的反应。二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一脚踹开了店门。 这时,才见客栈的掌柜急冲冲的从后厨走了出来。掌柜一见来者是麒麟六虎中的二虎和六虎,愣了一下。再看二人肩上分别扛着冉不平和青阳,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连忙收拾好桌子,笑呵呵的替众人分别沏了杯热茶。 笑道:“这几日不见六位爷的身影,还以为走了呢!现在怎么只剩下二爷和六爷了?其他四位爷呢?” 说罢,掌柜抬头看了眼二虎和六虎。只见他们二位神情严肃地望着自己,便知刚才说错了话。 连忙解释道:“二位爷莫要误会,老朽怕等会饭菜准备的不够,才...” 二虎看着掌柜仍然在那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了,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我们就这些人,你抓紧弄点饭菜给我们果腹,再准备半月的干粮,要快!”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掌柜果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也顾不上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迅速将银子揣进了怀中。 随后迎着笑脸道:“各位爷!稍等,老朽这就去帮各位爷做些饭菜。” 沐离经过水清几天的治疗,再加上自身内力本就深厚,身体已好了八九分。早上看着掌柜忙的不可开交,有些过意不去。便主动上前帮着打着下手。 掌柜见沐离走进厨房,笑道:“丫头!按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师叔,为何这几日不见你叫我?” 沐离被掌柜这么一问,甚是尴尬,连忙娇里娇气地解释道:“这几日未曾离开过房间,和师叔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师叔莫要生气,沐离这不来帮你忙了嘛!” 掌柜见沐离竟在自己的面前撒起娇来,有些受宠若惊。几十年来未曾有过如此感觉,当然很是享受。心中自然也是很高兴,大男子主义顿时涌上心头,连忙摆手示意沐离停下手中的活。沐离坚持了几次,未能让掌柜改变主意,无奈只好作罢。 估摸着过了约半个时辰,掌柜已将饭菜做好。掌柜本想亲自端出去,很可惜被沐离抢先了一步。掌柜觉得再去和沐离坚持下去,显然就有些虚伪了,就随她去了。 随着阵阵扑鼻的香味从厨房中飘出,二虎和六虎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朝着后厨的方向望去。忽见一美貌女子端着手中的饭菜和酒,缓缓地向他们走来,众人皆是一愣。 二虎和六虎皆是眉头微皱,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前未曾见过这位女子,也没听过掌柜的提过有什么女儿孙女。都觉得这女子这时出现,有些不合时宜。谨慎地注视着沐离的一举一动,暗自戒备起来。 沐离走向众人的过程中,已经发现了青阳和冉不。她对二虎一行人并不感兴趣,她只关心青阳和冉不平。本想即刻就从众人手中抢回青阳和冉不平,可又觉得有些不妥。 自上月行山起,行动是屡屡失败。这几日也总结了一下失败的原因,无非就是冒进轻敌。面前这些人以前未曾见过,不知道他们功力的深浅。沐离是有些阴影了,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一切先见机行事。 沐离放好饭菜,刚要转身离开,右手手腕忽然被二虎抓住。沐离知道二虎是在试探自己,便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忙问道:“这位爷,你这是为何?” 二虎神情略显严肃地望着沐离说道:“为何?呵呵!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沐离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二虎,轻声答道:“这位爷,你恐怕对小女子有些误会吧!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目的。” 二虎冷哼一声,道:“弱女子?”说罢,抬起另外一只手向沐离的胸前袭去。 这一招实在是绝,沐离如果有了动作,那么刚才的行为就如同鸡肋。如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白白的让二虎占了便宜。沐离来不及思索,决定赌二虎在试探自己。心一横,就任由他去了。 果不其然,二虎的左手在离沐离的玉峰,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二虎一看沐离没有任何的反应,算是放下心来。迅速收回自己的左手,坐在桌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沐离见状捂着自己的胸口,略显羞涩地说道:“这位大爷你为何对我如此轻薄?” 二虎有些尴尬,勉强挤出笑容道:“没有!没有!姑娘你误会了!” 沐离见机会难得,决定刁难一下二虎,便道:“还说没有?我一来你就抓着我的手不放,现在还抓着呢!” 二虎闻言连忙松开右手,不断地向沐离道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二虎不明白,可坐在一旁的六虎却明白的很。觉得沐离得理不饶人,有些故意刁难的意思。 为了将事情尽快解决,六虎不得不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上。之后,对着沐离冷冷地说道:“姑娘!凡事得有个度,见好就收吧!” 沐离看了一眼六虎,觉得再纠缠下去,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收下银子,不再继续和二虎纠缠下去。对众人行了一个小礼,便退回了后厨。 二虎望着沐离的背影,有些陶醉的说道:“这女子不会功夫,人倒是长的不错,不知是这掌柜的什么人?” “眼下还是抓紧时间填饱肚子,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六虎催促道。 二虎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六虎的想法。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客厅发生的一切,被躲在后厨的掌柜,瞧的一清二楚。他不明白沐离为何会刻意隐藏自己的功夫,也许也是为了那两个人吧! 沐离一到后厨,便向掌柜询问客厅一行人的来历。掌柜这才算真正知道了沐离此次来月行山的意图。她身上的毒,八成和那两个年轻人脱不了关系。念在沐离是自己师侄的份上,便详细地将麒麟六虎的底细告诉了沐离。 沐离得知客厅一行的来历以及实力后,心中大喜。本想即刻动手解决了客厅的一行人,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二位师叔以后将不会再有如此平静的生活了。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等他们出了村子再动手。 此时的冉不平,趁二虎和六虎试探沐离时疏于防备自己,已偷偷地解开了穴道。再看青阳也已醒来,并且也已解开了穴道。只是碍于客栈内人多眼杂,怕暴露了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没有动手杀了这些人。 二虎和六虎酒足饭饱后,掌柜的也已将他们的干粮准备妥当,交到众人的手中。众人拿到干粮后,没做任何的停留,迅速地离开了客栈。 六虎见二虎一直向月行山的方向走,路上一直未说此行的目的地。心中难免有些急躁,便问道:“二哥,咱们已经离开村子,走了二十多里地了,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你倒是给个答复,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 二虎对六虎笑了笑,笑道:“六弟莫急,到地方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二虎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二虎急忙回头,只见十丈外一女人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色面纱,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你是何人?”二虎大喊道。 蒙面女子看了一眼他们肩上的青阳和冉不平,冷冷地说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要你们放下那二人,可饶了你们一命。” 二虎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姑娘也是垂涎于青山秘籍,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想要得到他们,那得看姑娘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蒙面女子听完哈哈大笑,笑道:“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这个女子不成?”二虎说罢,迅速挥出右手,向蒙面女子撒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蒙面女子见状急忙躲避,躲避的同时,右手用力一挥,用掌风散去了眼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散尽,二虎一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给蒙面女子气的直跺脚,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道:“一群鼠辈就知道躲,让我捉到你们,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罢,依旧不解气。抽出腰间的皮鞭,对着空气耍了几鞭。顷刻间,身边的数颗树均被拦腰折断,这才稍稍消了些气。 六虎见已经摆脱了那蒙面女子,急忙问道:“二哥,这女子是什么人?你为何如此忌惮她?” “她在我们身后跟踪,你发现了没有?不仅你没发现,我也没有发现,可见她的身手要高于我们。既然高于你我,我们何必要和她纠缠下去呢?”二虎答道。 此时被扛在肩上的冉不平,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不等六虎插话,便道:“你们躲得了那蒙面女子,可躲不了我。”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大惊,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冉不平迅速点了穴道。 六虎见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个龟孙子,有种放了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撕成碎片!” 冉不平见六虎气得直咬牙,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着了别人的道,还让别人放了自己。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简直白日做梦。 笑道:“你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十二个时辰后,自然能够行动自如。” 一旁的青阳对冉不平的做法有些不满意,便问道:“你就样放了他们?” “他们也没把我们怎么样,我看就算了吧!”冉不平答道。 二虎在一旁倒是紧张的不得了,连忙附和道:“对,对,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位,还望二位饶了咱们的狗命。” 可青阳并不是这么想,但凡想要抢青山秘籍的人都该死。此刻心中已动了杀心,准备趁冉不平不备杀了他们。 二虎看穿了青阳的心思,恐惧让他的额头出了些细汗。急忙喊道:“少侠!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这一去,恐怕没人照顾她们呀!我求求你了!” 二虎的这些话,竟让青阳有了些感动。自己的亲人已经死完,母亲生下自己后,就撒手人寰了。父亲至今下落不明,和死了也没啥区别。他早深刻的体会过无至亲的感觉,便打消了杀他们的念头。 虽说消了杀了他们的念头,但是皮肉之苦还是省不掉的。啪啪几声,二虎一行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血红色的指印。 二虎见青阳放过了自己,心中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由于青阳的力道过猛,二虎的下巴被一巴掌扇的脱了臼。以至于口齿不清的连忙说道:“谢谢不杀之恩!” 青阳一见二虎如此滑稽,呵呵一笑。心中的怨气,这一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阳此时可以无忧无虑,可冉不平不行。他得迅速赶回无名客栈,将藏在床板之下的青山秘籍取回来。如果落入他人之手,不仅对不起青山临终所托,到了平阳城之后,也无法保证青阳的安全。 “就让他们在这待一会吧!咱们还是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防那个蒙面女子追来。”冉不平道。 青阳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临走前,竟将二虎脱臼的下巴接了回去。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出乎意料。 冉不平见状呵呵一笑,这孩子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只要以后不走歪路,前途无量啊! 冉不平和青阳走后没多久,沐离就已赶到。见二虎一行六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沐离心中有些疑惑,不敢贸然近身,怕中了他们的圈套。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沐离在远处观察了近两个时辰,发现他们除了能够相互之间说些话,身体似乎没有动过。看来他们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便现身来到他们面前。 二虎一看眼前之人,是先前追自己的蒙面女子。眉毛抖动的厉害,心中有些绝望。 不等二虎说话,沐离抢先问道:“你们抓的那两个人呢?” 六虎见二虎有些怂的说不出话来,有些瞧不起他。便替他答道:“依你所见,我们着了他们的道,让他们给跑了。” 沐离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六虎,冷冷地问道:“他们往哪跑了?” “看他们走的方向,像是去了山下的村子里。”六虎答道。 众人原本以为沐离打听完消息,就会离开。谁知六虎话音刚落,忽听一阵急促的破风声。破风声过后,众人皆是惊恐万分。 只见众人腰间的衣裳,迅速被鲜血浸透。一股血雾瞬间从众人腰间喷了出来,众人的身子均被沐离的皮鞭一分为二。 之后,在他们身上摸了摸。很可惜并未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仅有几两碎银子。便作罢,准备前往无名客栈。 临走时,眼睛不经意间被一束光闪了一下。沐离顺着那束光看去,发现那反光处来自二虎的身边。沐离大喜,翻开二虎的遗体,在他后腰处,发现一枚令牌。用牙咬了下,是个金的没错。 又翻了剩下的几具尸体,在六虎身上也发现了一枚同样的令牌。看来这两枚令牌是象征身份的,暂时还不能卖掉,以后或许还能用上。沐离将两枚令牌收好后,没在继续停留,便迅速赶往无名客栈。 冉不平和青阳一踏进客栈,就见掌柜迅速迎面走来。冉不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掌柜的为何如此慌张?” “你们抓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掌柜的催促道。 冉不平一看掌柜的神情这般紧张,定是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情。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边将二人向店外推去,边答道:“据可靠消息,麒麟六虎中的大虎,亲率了一千多部众正向这里赶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八成就是你们。咱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你们抓紧走吧!这家客栈老朽经营了多年,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冉不平眉头一皱,一把推开掌柜,拉着青阳迅速回到了房间。掀开床板,发现青山秘籍还在,松了口气。连忙将青山秘籍揣入怀中,刚要转身离开,就听窗外传来马儿奔跑的声音。 冉不平推开窗户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虎已将客栈团团围住。没想到大虎会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来不及准备。眼看着大虎的部下,就要来到了客栈二楼,冉不平回头看了青阳一眼。 青阳点了点头,二人迅速破窗而出。落地时,冉不平拔出腰间佩刀,杀了一名骑在马上的喽啰。夺马成功后,趁大虎的部下还未做出任何准备,急忙向村外逃去。 大虎一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别让他们跑了,谁抓住了他们,赏黄金一千两。” 众人一听赏金如此之高,顿时士气高涨了起来。一个个如同饿虎扑食般,追赶着冉不平和青阳。 第三十三章 逃出生天 冉不平二人狂奔了十几里,始终不能甩掉大虎。正当冉不平二人苦于逃命,变得越发的急躁时,忽停身后惨叫声不断。冉不平回头望去,发现一人正和大虎的部下搏斗。 混战之中看不清那人性别,不知那人是男是女。眼下逃命要紧,也顾不上那人是谁,又急奔了十几里。直至彻底甩掉了大虎的部下,才放慢了速度,去想那人是谁。 就这么走了良心上似乎有些不安,可又不知那人是谁?如没那人和二虎的部下纠缠,恐怕甩不掉大虎。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见死不救,可去救了又不能保证活着回来。 正当冉不平犹豫不决时,突然想起身后的青阳。回头问道:“刚才那人因救咱们被困,现在生死不明,不救他我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过不去。可咱们要是去救他,也不能保证咱们能活着回来。你说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呢?” 青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救呀!为什么不救?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说不定咱们早已被杀。” 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冉不平,一听青阳回答的如此干脆。心中已下了决心,猛拉缰绳掉头折返了回去。 沐离返回无名客栈的途中,正好遇见大虎率领部众,对青阳和冉不平穷追不舍。为了防止青阳和冉不平再次落入大虎的手中,只好先勉为其难的帮他们一把,助他们离开。之后,再去追赶他们。 但这个决定,很快就让沐离后悔不已。她没曾想大虎的手段如此之多,石灰粉钢丝网不断的接踵而来。再加上大虎的部下众多,沐离尝试多次,依旧没能突出重围。 不远处骑在马上观战的大虎,一脸忧容地望着沐离。他深知再和她一直这么胶着下去,即便等会抓住了她,自己的部下也会死伤大半。 对着沐离大喊道:“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说出此行的目的,我定不会为难你的。” 沐离闻言冷笑一声,道:“如此卑鄙之人,我岂能相信你的鬼话?” 大虎本意是想活捉她,并不想杀她。没曾想却被她骂了一顿,还落了个卑鄙小人,便打消了活捉她的念头。 随即骑马上前,拔出腰间佩刀挥向沐离。沐离一见大虎攻击自己,心中暗喜,一鞭抽向大虎的天灵盖。可惜,由于沐离的身边有数人纠缠,导致准心偏离了不少。 大虎严重的低估了沐离的实力,一鞭挥来竟完全躲不掉。只听头顶扑哧一声,忽觉头顶一凉,大虎的头顶上,瞬间少了一大把头发,顿时成了秃子。 众人见沐离攻击大虎,便不再攻击沐离,迅速跑到大虎的身边护卫。众人这么一走,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缺口。出现如此好的机会,沐离当然不会错过。对着大虎呵呵一笑,不再和大虎纠缠。纵身一跃,准备离开这里。 沐离跃在空中身子还未落地,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沐离心中一惊,只觉浑身突然一软,啪的一声从空中摔落在了地上。不等沐离起身,便被大虎的部下抓住。 大虎见已擒住沐离,毫不犹豫地走到沐离的面前,揭开了沐离脸上的面纱。大虎的眼睛在沐离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腰间挂着两枚令牌,那两枚令牌正是自己二弟和六弟的。 大虎看着沐离腰间的两枚令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严肃地问道:“这两枚令牌的主人,是被你杀了?” 沐离冷哼一声,道:“不错,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大虎在证实两个弟弟已死后,心中五味杂陈。即便他们心怀私心,背叛了自己,也不该死在别人的手里,要死也是死在我的手里。 冷冷地望着沐离,也不打算从她口中套出什么了。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部下,便转身骑在了马上。 大虎的部下得到指示后,挥刀准备将沐离的头颅砍下。沐离此时对生也没了任何的期望,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杀气将那人连手带刀斩了下来,沐离这才保住了性命。那人嗷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冉不平已骑马来到沐离身前。趁乱迅速将沐离拉到马上,临走时又给了大虎一刀。 很可惜,冉不平的那一刀让大虎躲了过去。大虎躲过冉不平的攻击后,这才反应过来。 怒道:“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谁抓到那两个男的,赏白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士气高涨。争先恐后的去追冉不平三人,生怕那千两白银让别人拿了去。 可没追多远,忽然一道杀气从众人面前掠过。这道杀气的力道十分刚猛,所到之处灰尘弥漫遮天蔽日。众人座下之马,皆因受惊停止不前。灰尘散尽后,早已不见三人的踪影。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大虎破口大骂道:“哪来的妖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话毕,坐在马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叹道:“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实在让人可惜。” 大虎走后,客栈掌柜以及他的婆娘水清,害怕沐离遭遇不测。两人一商量,始终担心沐离偶遇到大虎。以她的江湖经验,是斗不过大虎的。定会着了他的道,决定远远地跟在大虎的身后以防万一。 “这姑娘的性格,和我那师兄真像!可惜江湖经验少了些,不然也不会着了大虎的道。”掌柜说道。 掌柜出手晚了些,水清对此非常的不满意,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为何不早点出手,害我虚惊一场。” 掌柜一直惧怕水清,见她心中不悦,连忙陪着笑脸答道:“我就想看看那两个年轻小子,会不会回来救她。” 水清冷哼一声,道:“还好及时救了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说罢纵身一跃,瞬间撇开了掌柜,朝着无名客栈飞奔而去。 掌柜一看水清来了兴趣,大喊道:“婆娘!每次你都要耍赖,这次绝不会让你得逞。”说完,赶紧去追水清。 冉不平对那阵突如其来的怪风颇感意外,实在想不出那人是谁,为何出手相救。数次回头,仍没有发现那人。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抱着身前的沐离继续逃命。 这一路上由于担心沐离从马上跌落下来,冉不平只能一手拉着马的缰绳,一手搂着沐离的腹部。虽说冉不平是善意之举,却是害苦了沐离。 沐离是个清白之身,从未和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今日却被冉不平占了便宜,白嫩的脸上热得发烫,一路上脸上红扑扑的。更要命的是,还被冉不平发现了。这下脸上更红更烫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 三人骑着马急奔了近二百里地,来到一片树林子里。忽听马儿叫了一声,扑哧一声倒在了地上。好在冉不平反应及时,才没让青阳和沐离跌落在地上。 青阳一看马儿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迅速走到马儿旁边,蹲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马儿的后颈,叹道:“你也真是命苦,竟然累死了,下辈子投胎做人吧!” “呵呵!做人?做人命就不苦了吗?”沐离接过青阳的话道。 冉不平被这一句话说到了痛处,做人又怎样?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回想自己的一生又何曾幸福快乐过。也许自己不久的将来,也会像这马儿一样,毫无征兆的突然就结束了生命。 这话题太过沉重,冉不平不想再继续下去。故意岔开话题说道:“现在已经甩掉了大虎,一时半会他还找不到咱们。趁此机会,咱们还是稍作休息,以便应对突发事件。” 意见统一后,就地埋了刚刚累死了的马儿。之后,三人各自找了一颗树,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三人一个不留神,竟靠着树干睡到了次日的凌晨。直至不远处的野公鸡,连续打了几次鸣,才将三人陆续从睡梦中吵醒。 冉不平最先醒来,一旁并不熟悉的沐离还未醒来,看着她沉思了很久。对眼前女人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之前和她仅有一面之缘,她为何要舍命救自己和青阳呢? 莫非她也想得到青山秘籍,可想想也不对。她的功夫高于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抢走,又何必大费周折闹这么一出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冉不平脑中来回折腾,让冉不平甚是烦恼。最后也懒得去想了,还是先找些野鸡填饱肚子再说。不然不等回到平阳城,就先饿死在这树林之中了。 冉不平相当走运,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捉了三只野公鸡回来。回来见青阳和沐离已醒,连忙找些柴火,将处理好的三只野公鸡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姑娘在这林子里睡了一宿,想必有些冻得慌,不如过来烤烤火,身子也暖和暖和。”冉不平道。 沐离在这林子里睡了一宿,醒来时已觉浑身有些冰凉。听冉不平这么一说,也就毫不客气地来到柴火前。青阳自然不用多说,柴火刚点着就已蹲在了柴火边。 片刻过后,冉不平见沐离的脸上,变得红润了不少。突然一改刚才随和的态度,严肃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们?目的是什么?” 沐离突然被冉不平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竟有些措不及防,一时未能想出什么措辞。结果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对着冉不平尴尬地笑了笑。 第三十四章 回城 冉不平见沐离回答的含糊不清,无法解释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心中不免心生戒备。 沐离也不傻,深知当下的情况,相比冉不平和青阳来说,显然自己是弱势的一方。今日如不解释清楚,日后保不准会遭到冉不平的毒手。 故作委屈地说道:“我仅仅是路过而已,谁知道竟然被他们当作了你们的同党。还被你们带到了这个鬼地方,受这个鸟罪。” 沐离说完,看了一眼冉不平。发现冉不平和青阳,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暗喜,没想到如此牵强的理由,竟然蒙过了冉不平。 冉不平一听这话,觉得沐离的说法太过于牵强,完全是胡诌乱扯。可又碍于她曾舍命救过自己和青阳,才按住性子没有动手伤她。 冉不平心中有所顾忌,青阳可没有。这一切都被蹲在一旁的青阳,默默地看在眼里。青阳可不像冉不平那么仁慈,趁沐离不注意,拿起手中刚刚熄灭了的树枝,突然甩向沐离。 沐离先前和大虎众人搏斗时,中了他们的暗算。现如今,如同废人一般,根本躲不过青阳的袭击。一声闷响过后,只听沐离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沐离没能躲过这次袭击,让青阳颇感意外。本想试试她,现在倒好无法圆场了。只好看向冉不平,希望他能够替自己缓解此时的尴尬。 一旁的冉不平也是非常惊讶,即使青阳体内有着青山几十年的功力,也不至于快到如此地步。急忙上前扶起沐离,迅速拔掉插在她左肩上的树枝,并替她止住了血。 被青阳冷不防袭击之后的沐离,抬起头斜视着青阳。复杂的眼神中,充满着痛苦愤怒和无奈。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青阳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谢我,还要伤了我,你居心何在?” 青阳自出生以来,从未被别人骂过王八羔子,更没见过女人开口骂人。不知如何去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沐离一看如此,也骂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冉不平看。冉不平被沐离犀利的眼神,瞅的有些发毛,不敢直视沐离。见沐离没有了生命危险,迅速离开沐离的身边,和她保持着丈余的距离。 过了好一会,冉不平发现沐离不再继续瞅自己后,才开口问道:“在下姓冉,叫冉不平。身边的少年,叫青阳。不知怎么称呼姑娘您呢?” 沐离稍稍思考了片刻,答道:“本姑娘姓沐,单名一个离字!” 冉不平呵呵一笑,道:“这个是你真名吗?” “是呀!我怎么觉得你这人有些莫名其妙!”沐离一脸不悦地答道。 冉不平继续笑道:“那好吧!就姑且相信你这一回。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沐离姑娘方便不方便?” 沐离也是无奈的很,现如今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不能让他们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恐怕小命不保。只能先顺着他们的意,以后找到机会,再报今日之仇。 “你说吧!但凡我知道的,一定会尽数告诉你的。”沐离答道。 冉不平闻言,突然收住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我看你功夫不弱,为何连青阳那三脚猫的功夫,你都不能避开。刻意隐藏你的实力,出于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 先前沐离被大虎暗算,导致功夫尽失。一直对冉不平和青阳一忍再忍,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性命。可这次确实被冤枉了,心中是真的感到了委屈。没有回答冉不平的问题,反而低着头轻声抽泣了起来。 冉不平一看这么个情况,算是彻底没辙了。只好再次挤出笑容,笑道:“沐离姑娘,你看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咋哭了起来?” 沐离没有理会冉不平,继续在那哭着。冉不平和青阳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让沐离不哭的办法。无奈,只好任由沐离在那独自抽泣。 直至冉不平将野公鸡烤好,烤鸡的香味传到沐离的鼻子里,沐离才渐渐停止了抽泣。冉不平一看沐离不再哭了,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将烤好的野公鸡,递到沐离的面前。 沐离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和形象了。接过冉不平手中的烤公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想想自己自出生起,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即便面对的是创日和罗白,那也没看过别人的脸色行事。想到此处,还未将烤鸡吃完,又哭了起来。 冉不平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咋又哭了呢?” “你听过卸武香吗?”沐离边哭边说道。 冉不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卸武香?那是什么东西?” 沐离刚要接话,谁知被青阳抢了先,说道:“卸武香,以前听爷爷说过。应该是将人的内力散尽的一种香,据说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后来因中原各大势力之间的相互争斗,导致卸武香的秘方失传了,至今应该有好几百年。” 冉不平听青阳这么一解释,总算是知道沐离为什么没能躲过青阳的袭击了。 为了证实自己所猜不假,便问道:“沐离姑娘,你莫非是中了这传说中的卸武香?” 沐离抹了抹脸蛋上的眼泪,愤愤不平地说道:“不错!不然就凭那些乌合之众怎能奈何的了我?你认为你身边的这小子,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伤的了我吗?” “应该不能吧!”冉不平答道。 紧接着冉不平又问道:“那这卸武香可有解药?” 沐离是真的饿了,没有理会冉不平,又拿着烤鸡吃了起来。直到将整只烤野公鸡,吃的只剩下骨头,才回答道:“没有!” 冉不平眉头微微一皱,沐离姑娘这么好的功夫,就这么化为乌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虽说不是自己所为,却是因自己而起。真是对不起她,可又无可奈何。 “沐离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如不是我们,你也不会有如此遭遇!刚才多有不敬,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冉不平深表歉意地说道。 沐离轻叹一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道歉也没什么用了。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孬,谁让我遇到了你们!” 沐离的这句话,让冉不平有些无地自容,对自己更加的自责了。连忙又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到平阳城吧!城主的功夫高深莫测,或许他有办法让你恢复。” 沐离一听,这人是罗白的人。怪不得和青山在一起,原来也是想要得到青山秘籍。也好,说不定罗白真有办法替自己恢复。反正罗白也不知道自己长啥样,随他们去一趟也无妨。 沐离虽说决定了和他们一同前往平阳城,但是女人的矜持该有的还得有。便轻声问道:“到了平阳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个女子怎能应付得了?算了,还是不去了。” 冉不平轻轻一笑,道:“沐离姑娘,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有我在,你在平阳城能出什么意外?再说了,平阳城家大业大的,治安也不错,你怕什么?” 沐离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推辞了,轻声地说道:“既然如此,就同你们一同前往平阳城便是。” 三人意见一致后,在原地又休息了几个时辰。直至身体上的倦意消失殆尽后,才动身前往平阳城。 林缈自从拜姚复为师后,可谓是进步神速。一年多来,自家的林家刀法,也已掌握了三四成。 相比林缈,罗海州则是进度较为缓慢。这对悟性很高的罗海州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眼看着和林缈的差距逐步拉大,三年之约也越来越近,却找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只能没日没夜的苦练,期望着能够勤能补拙。 午夜,随着敲更人手中三声铜锣声的响起,龙飞这才拿着酒壶,从外边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府中。走进院中,斜着眼看了一眼正在练功的罗海州。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自己的卧房之中。 罗海州一见龙飞依旧醉醺醺的,气是不打一处来。在心中隐藏了一年多的怨气,促使罗海州瞬间失去了理智。兴冲冲地踹开了卧房的门,刚想找龙飞理论,可眼前的景象让罗海州顿时傻了眼。 只见龙飞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右手紧握着配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罗海州。那佩刀已经出鞘,刀尖也已插入了地面一寸多。 罗海州有些怵得慌,不敢抬头去看龙飞,只好慢慢地退回门外。谁知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外,还没等另外一个脚迈出门外,就听龙飞咳嗽了一声。罗海州没得法,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见罗海州不再向门外走去,冷哼了一声,道:“你仗着是罗城主的公子,就可以目无尊长了吗?在别人那里行,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徒儿不敢!只是这一年多来,自己的功夫实在没有太大的长进。眼看着三年之约就要临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罗海州小声地辩解道。 龙飞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看来你这一年多来,并没有觉悟。你还是回去找郁燕子教你吧!我是教不了你了,你走吧!”说罢,用掌风将罗海州推出了门外。 罗海州被龙飞一掌推出门外后,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罗海州不知龙飞口中所说的觉悟是指什么,自己坐在地上想了半天,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再去问龙飞师父,显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思来想去,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对呀!为何不去找郁燕子师父呢?她踏入江湖多年,应该能替自己解决现在的烦恼。 打定主意后,也不管此时的天色如何,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往郁燕子的住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