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未被搁浅时》 第1章 五年后,代驾 “别闹。” 莫讳深浓眉轻蹙,用力按压发疼的眉心,沾染浓浓醉意的磁性声音没有起到丝毫威慑力,反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蛊惑。 “不嘛,人家就要在车上嘛。”吊兰般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嘟着烈焰红唇。 娇嗲声音传来,正在开车的安静怡只觉得浑身一震,胳膊轻抖两下,倘若鸡皮疙瘩真能从身上脱落,此时已没过她的脚踝。 扫了眼后视镜,女人把他的沉默当默许,帮他宽衣解带。 片刻之间,斑驳光影下,人鱼线已完美呈现,女人似乎比男人饥、渴的多,讨好男人的同时开始奋力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安静怡唾弃声,真是代驾多了,遇到什么鸟都有可能!她重重的咳嗽两声,提醒卖力表演的人,车中还有她这个陌生人存在。 “开你的车!”突兀的咳嗽声穿插进暧、昧画面,女人不悦,只是训斥的声音也是软软的,酥人骨头。 安静怡鄙夷撇撇嘴,世道越来越疯狂,羞耻心都tmd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猛踩下油门,车子嗖的向前一窜,女人身子随着惯性差点从莫讳深身上滚落。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是专业代驾吗?怎么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我的职业素养只对懂得尊重的人才有。” 语落,油门一踩到底,车速再次提了提,速度太快,耳边传来嗡嗡声响,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两个不知廉耻的人送到目的地。 微醺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睛,看向驾驶座。 女人轻哼声,依旧我行我素,声音如上盘上公路越攀越高,安静怡想忽视都难。 身后火热画面与刻在脑海中的记忆重叠,星眸中燃起两簇火焰来,她握紧方向盘,脱离导航,在前方路口拐弯,直直冲向不远处热闹夜市。 刹车,摘挡,手刹,熄火下车,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她把车钥匙挂在雨刷器上,折返回身,拉开后座位车门,也不管自己的举动会在人头攒动的夜市上引起怎样的骚动,两手向口袋中一揣,扬长而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整天这个震那个震的。呐,这一对还跑到夜市上去了。” 第二天一早,安静怡刚洗漱完毕,正在摆早餐的陈阿姨回头看了下电视,摇头嘟囔声。 “世风日下,见到什么鬼都有可能。”安静怡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昨天她还见到一对呢!抬头瞥了眼电视。 倏然,被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银灰色宾利,热闹夜市,昏暗灯光下衣冠楚楚的男人黑沉着一张脸的男人闯进眼帘,阴冷的眼神让安静怡心头一凛,潜意识中一个声音告诉她,好像闯祸了! “静怡,花婶昨天上门说要跟你介绍个对象,你看,静怡,静怡······” 安静怡回神低下头遮挡住眼中情绪,她想过这事上微信,上微博,就是没想到会上电视! 好在在代驾公司留下的信息不全,应该不会被找上门才对。 “花婶也是好意,见你带着个孩子不易。她介绍的人还是靠谱的,不如我们见见?” “这些天工作上的事情有些多,等有时间再说吧。阿姨,我先去上班了,默然麻烦你了。” 安静怡胃口全无,不等陈阿姨再说话,一咕噜把牛奶喝完,拿起包和外套匆匆出门。 “记得晚上早些回来,你都好些天没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了。” 安静怡回头应了声,奔向公交站台。 第2章 二世祖 洛城明煌餐饮连锁总公司顶楼会议室。 环形会议桌上座无虚席,等待着新来的总经理莫讳深。 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要等的人迟迟未来,参加会议的人从最初的噤若寒蝉,到焦躁不安,再到现在的满腹怨言。两人一伙,三人一组,四人一群,开始编排起莫讳深那个穿着花哨,长得比花还俏,比女人还媚三分的二世祖来。 一时间会议室乱的堪比菜市场,营销部经理刘淇一抬头恰好看到坐在空位左下手,带着死板黑框眼镜的安静怡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拨弄着腕表。 “安助理,总经理来之前你没有跟他接洽好吗?怎么到这个点还没来?白白浪费了大家那么多时间。” 刘淇语气不善,凭什么别人都是一副不耐的样子,她却在那里像个没事人样镇定自若,不就是当了三个月的总经理助理吗,有什么好清高的。 “抱歉,接洽的事情是已调任的李总负责的,等莫总上任我才算是他的正式助理。” 言外之意,他上任之前的事情与她无关。安静怡扶了扶鼻梁上足以遮挡住大半张脸的眼镜,声音淡淡,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你也该去联系下李总,问问情况。” 刘淇一噎,面色更加不好,声音又提了几个分贝。 “好。” 安静怡轻声应下,起身去了洗手间。李总好不容易得空正在度假,他工作跟生活分的很清楚,度假时使用的是私人号码。 她脸不够大,十一个阿拉伯数字,李总给了她九个,至于后面三个,让她自己去排序。权当他在戏弄她,未曾放在心上。 拨了三遍他的工作号,如意料中无人接听。回去太快,难免会有人向她发难说她敷衍了事,她进了隔间,坐在马桶上扫了眼腕表,掐算时间。 忽然她长吐声,手指穿插过眼镜捂在脸上,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飞机失事,六个月后醒来,方知家破人亡,未婚夫廖枫另作他娶。 生完孩子后,身无分文。她的主治医生陈芬,前不久刚刚痛失女儿安眠,见她年纪轻轻又带这个孩子,好心收留。安家好端端落到如今凄凉的田地,她再笨,也知道有人在谋划这一切。 安静怡的身份是不能再用,陈阿姨知道她许多事情,让她用安眠的身份证,好在安眠是事故失踪,户口未注销。两人相差四岁,挺合适。 因安眠前夫方大为不断上门骚扰,陈阿姨提前退休,与老伴商量着随她回洛城,她很是感动。 回到洛城,她便进入跟安氏有密切合作的明凰餐饮连锁,晚上和周末在代驾公司兼职。 五年多过去,她从最初的小小文员,一步步做到总经理助理。 本想着在李总手底下多干几年,涨涨资历,顺便利用跟安氏合作的机会,拉拢一些安氏的人,再跟李总搞好关系,他从总经理位子上下来时可以把她给推上去,她就可以暗地里对安氏发难。 想象总是太过美好,现实很残酷,才不到三个月,李总调离。总经理的位子由玩女人,进赌场如自家的莫讳深接手。 想起那个臭名昭著的男人,安静怡头皮一阵阵发紧,心中郁闷的难受。 时间差不多,她深吸口气起身,耳边传来几声暧昧声响。 心生狐疑,好奇心作祟,开门的声音明显小了些,连脚步也顺带放轻。经过隔间时,停下脚步向里面看去。 第3章 好戏 隔间,房门半掩,一对男女正抵在墙上玩着壁咚。 男的身材颀长,油光的头发向后梳着,一身酒红色西装,女人穿着清凉,深蓝的镂空裙子扯到肩头以下,身子向后倾斜,披散在身后的卷发随着他们激烈的动作划出一道道暧昧弧线。 穿着打扮不似公司员工,安静怡咂舌这得多饥渴才能把女洗手间当成酒店! 想敲门提醒有需要去酒店,又怕把人吓出个好歹,踟蹰间哼哼唧唧的女人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见着门前站着个人,吓得尖叫声慌忙扯起衣服,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这是怎么了宝贝?刚才不是还热情似火的吗?” 低低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丝性感,忽略裹挟的轻挑,挺好听,有些莫名熟悉。 说话的空挡手也没闲着在女人身上不停的游走着,末了还不满意轻拧下女人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女人羞赧娇嗔声,拍打下他的手,告诉他外面有人。 “哦。” 兴致被搅,男人恹恹应了声回身,潋滟的桃花眼上下扫了眼安静怡,不点而红的薄唇轻动,“身材马马虎虎凑合,衣品太差,看激情戏还一脸的无欲无求,有性冷淡可能。” 他转身瞬间安静怡看清楚他怀中的女人竟然是李琪的助理颜如玉,电光火石间想到一种可能。 他可能是新来的总经理莫讳深! 仰头打量下,一看不要紧,她脑袋轰的一下,这不就是昨天找她代驾的车主吗! 就算她再想脱掉高跟鞋直接敲在他那张明媚如三月春花的脸上,顺便唾弃句“性冷淡总比你荷尔蒙分泌过高,像公狗样四处发情的好!!”也只能低眉顺眼的站在原处,在莫讳深把她当成空气又要跟颜如玉黏在一起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提醒。 “莫总,各部门的领导在会议室等着你开会。” 莫讳深不耐烦的对她摆摆手,从手摆的跟得了鸡爪风似的频率来看,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在洗手间有多远滚多远。 盛传莫讳深脾气拧,想做的事没几个人能拦得住的,安静怡心情还未平复,不再惹人嫌,准备回去交差。 “莫总,你可是说好了,要给我助理的职位的,不许说话不算话。” 吴侬软语带着几分故作的娇嗲,安静怡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收回,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眼见着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她认! 凭什么因着颜如玉一句话就让她丢了现在的工作。倘若事后把她往旮旯中一扔,她又得从头开始! 所有努力付诸东流的滋味可不好受,特别是她还指望着能混出个人样为家人讨个说法! 心中怒火翻涌,安静怡松开紧攥的粉拳,掏出手机五指翻飞,给李琪发了个短信。 李琪脾气不好,对手底下的人要求严格,赏罚分明,一条颜如玉上班期间在洗手间跟别人偷情的短信,能让心情已经不太美好的李琪彻底炸毛。 短信发出不过半分钟,李琪带着几个要好的女同事踩着高跟鞋咯咯前来。询问人呢,安静怡对着她努了努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靠在门上等待着好戏上演。 第4章 狡猾的男人 李琪砰的一声踹开未上锁的门,震得隔间都颤抖几下。里面传来小解的声音,李琪纵是火气翻涌也是个女人,慌忙背过身子,瞪向站在门前的安静怡,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水打在马桶壁上的声音清晰可辨,安静怡蹙眉,心中暗叫不妙,快速过去时,莫讳深已经拎好裤子面带讥诮转身。 “总公司的女人还真豪放,进男洗手间连一点儿避讳都没有。”莫讳深略带戏谑的桃花眼一扫,李琪几人向后退了退。莫讳深迈开步子,后面无人跟上,他回头望了眼正向洗手间探头看去的安静怡,声音略沉,“不是等我开会吗?怎么杵在这里不动?” 二世祖喜怒无常,李琪横了眼安静怡,带着人灰溜溜离开。 安静怡出洗手间时专门看了眼房门上的红色标志,转身时恰好见着莫讳深正在对着她笑,本想对他咧嘴笑笑,昧着良心狗腿说句刚才是误会一场。 怎奈动作比思想来的快些,安静怡直接翻了个白眼,外加一撇嘴,青光眼!男女不分! 身后传来声低笑,安静怡不知他是否认出自己,不再与他废话,正了正脸色,低着头快速离开。 会议室中,莫讳深做着简短的就职辞,剩下时间交给各部门经理,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炉火纯青。 见莫讳深面露不耐昏昏欲睡,经理们敷衍了事几句便没了声音,本应该是郑重冗长的会议硬生生变成一个过场。 莫讳深满意点点头,摆了下手,示意散会,众人起身。 “等一下,我就一个助理?” 众人不解,安静怡拿着笔记本的手一紧,轻抿下唇,终于要对她发难了吗? “李总在的时候是。”没人说话,安静怡只能深吸口气开口。 “我的事儿比较多,人也比较忙,一个助理不行。你是李总用惯的老人,升你为特助,新升上来的助理归你管。” 安静怡秀眉打结,按照常理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果真下一秒莫讳深目光看向看在会议桌中间的李琪。 “公司业绩下滑,营销部最近得努力一些才对,别把力气用歪了地方。” 话还没落,李琪如刀子般的视线嗖嗖扫了过来,安静怡脊背发凉,心中那个冤啊。 刚刚经理在汇报时根本就没有提公司业绩这一茬,莫讳深能知道,李琪刚刚去洗手间扑了个空,肯定以为是她告诉莫讳深的。 加上莫讳深一来公司就给她升职,李琪肯定以为两人之前就认识,洗手间的事情是她设的套,意在得罪莫讳深以报平时的刁难之仇。 李琪压下火气应下,离开会议室时,故意撞了安静怡的肩膀。 安静怡低头看着纤尘不染的红色皮鞋,都说这人,人事不干,胸无点墨,脑子跟力气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她倒是觉得他的城府深不可测,刚来公司就让她得罪了李琪跟颜如玉两个女人。 “看上我皮鞋了?可惜不是情侣款,没的给你买。” 莫讳深语气轻柔,笑着拍拍安静怡的肩膀与她错身而过,瞬间会议室留下的人,异样的目光唰唰齐聚的安静怡身上。 安静怡嘴角轻抽,这人是要害死她!不自然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强装镇定,疾步离开。 眼睛一刻没有离开前面某人的后脑勺,很想给他瞪出两个血窟窿。 她心中此时打着鼓,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认出她,因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才故意刁难她的。 总经理跟助理办公室相挨在一起,接下来莫讳深除了让她端茶倒水送文件外倒是没有为难她。 临下班之时,颜如玉扭着翘殿,推开办公室的门,屁股一抬坐在安静怡面前的办公桌上,环视下办公室,一脸不满意。 “啧啧啧,瞧瞧这办公室中除了黑就是白。色调单的一点儿特点都没有,莫总已经把我升为总经理助理,让我跟你一个办公室,明天我就好好把这里改造下,让它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心情也愉悦些。” “我觉得在那里摆张大size水床最好。” 安静怡瞥了眼穿黑白小西装一字裙都能展现姣好身材的颜如玉,暗道他还真是艳福不浅!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别以为自己多清高,如果不是跟李总有一腿你能当上他的助理?”颜如玉面色涨成猪肝色,握紧包,小声嘀咕声。 安静怡没有理会拿起包起身,桌上电话响起。 莫讳深让她过去一趟,扫了眼腕表,不知道找她干什么,需要多久,陈阿姨今天还让她早些回家的。瞥了眼已经把耳朵附过来听的颜如玉。安静怡看了看话筒,唇轻抿,快速把话筒放在她耳朵上。 “告诉总经理,我肚子疼,去洗手间了。” 说完她方觉得给自己蠢哭了,办公室四面玻璃,只有总经理办公室配置了百叶帘,莫讳深嫌弃光线不好,全给升了上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安静怡回头,莫讳深身子靠在大班椅上,大爷般的双脚放在办公桌上,两只脚不紧不慢的摇着,正笑着对她勾动手指头。 自知躲不过,安静怡认命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明天是安氏总经理廖枫儿子的百日宴,我刚来洛城对这边的乡土人情不是很了解,明天你陪我一起去,以免闹笑话。” 第5章 给她使坏的机会 “我也是从别处搬来洛城的,颜助理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她应该比我更合适。” 廖枫!廖枫!五年过去,每每听到这个名字,她依旧疼的心肝肺都向一块拧巴,眨巴下眼睛,掩盖住其中情绪。 “明天周末,像颜助理那么漂亮的女人应该不会闲着才对。行了,就这么定下了,我会给你算加班。” 莫讳深脸上虽在笑着,语气多了分不容置喙。对着她不耐的摆了摆手后,对着相隔一扇玻璃的颜如玉暧昧挤了下眼睛。 安静怡几不可见轻蹙下眉,站在原地未动。他既然对颜如玉这般难分难舍,明天应该带着她才对。 “还有事?” 安静怡动了动唇,昨天晚上夜市车、震的事情一直在持续发酵,现在已经引发全民搜索男女主角。 他们的身份一旦被扒出,肯定对他的名誉跟生活带来一系列的损害和麻烦。 她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她想向他坦白道歉,可又怕他真的追究起来,她吃不了兜着走。扶了下眼镜,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身后,莫讳深目光轻敛,掏出根烟塞进嘴中,虚无缥缈的烟雾在他身前扯起一层朦胧灰白。 他对着正急不可耐过来的颜如玉轻吐下烟圈,颜如玉笑的一脸妖娆,扭着细腰丰殿,风情万种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已进入办公室斜对过电梯中的安静怡一回身便看到这一幕,不屑的撇撇嘴。素闻莫家大少莫讳深风流成性,身边女人多如牛毛。不过,还没几个能留的时间长的,有她颜如玉哭的时候。 翌日,安静怡找了件黑色的小礼服,黑发依旧中规中矩的盘在脑后,站在镜前,左右打量下,拿掉遮挡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镜中她皮肤白皙,褪去婴儿肥和浓妆,五官素净精致。身子苗条,没了之前的珠圆玉润。这副模样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认出来吧。 往事掠过眼前,心再次揪疼,她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唇瓣冷勾,她就去见见五年才生出的金疙瘩长个什么样! 安静怡来到莫讳深给她的地址时,莫讳深哈欠连天的穿着睡袍出来帮她开的门,他微长的头发凌乱,配上他还没睡醒的朦胧睡眼,颇有些无害的感觉。 “百日宴一般在上午,这会赶过去刚好合适。”想着里面可能有某个留下过夜的女人,安静怡没有进去的意思。 莫讳深点点头,并未出声邀请她进来,进去梳洗一番后人模人样驱车出门。 “洛城姓安的人不多吧。” 车上,一直跟人通话不得闲的莫讳深冷不丁询问声。 “我们家独门独户,我对这个不太清楚。” 安静怡心咯噔下,心虚的没敢去看他,脸别向窗外。 “刚来洛城这里就被你的老本家摆了一道,让老子逮住她,有她好受的。” 安静怡悄悄咽了口唾沫,偷偷看了眼,说话时恨得牙痒痒的莫讳深。心中打鼓,他这是在试探她吗? 翻找出手机查看下事情的发展,不得了!莫讳深的身份已被扒出,女主成了昨天上他车的颜如玉!两人被众人评论指责的体无完肤。暗道声,颜如玉惨了! “这事怎办?要通知公司公关处理下吗?” 安静怡把手机向他面前放下了。 “怎办?”他只是淡淡扫了下,抬眼对着安静怡浅笑下,别有深意的咀嚼着两个字,薄唇轻吐,“凉拌。” 他声音轻柔,安静怡心头却一窒,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不等她想的太多,车子骤然停止。 “到了。” 安静怡抬头,法国建筑风格的明泉酒店依旧富丽堂皇,却早已易主他人,在这里摆百日宴不是正好给她使坏的机会吗? 第6章 诺骨牌反应 嘴角冷笑转瞬即逝,回神对上莫讳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安静怡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眉眼低垂随在他的身后。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莫讳深说着伸手去拿她的眼镜,安静怡斜了下身子躲过,还未站直身子,一群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了上来,镁光灯不停亮起。 问的无非是关于车震的事情,莫讳深笑的一脸无所谓,单手揣兜,右手扯着安静怡,在酒店保安的帮助下进入酒店。 安静怡回头看着那些站在玻璃门好似打了鸡血用力向前挤的记者,再看看身边好似丝毫都不放在心上的莫讳深,她的心情有些的复杂。 “这种事情不去回应反而沉寂的快一些,反正我的名声已经那么差了,不在乎再差一些。” 莫讳深说的漫不经心,随着经过身边一个长相姣好的女服务员吹了下口哨。一抹晦暗不明的眼神从安静怡身上掠过,速度极快。 她抬头时,他已经转过身进入已经摆好宴席的大厅。他把红包给了坐在门前收礼人,并未过去跟廖枫打招呼,直接带着安静怡来到位于大厅角落中桌子边坐下。 安静怡坐定环视下大厅,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还有正在热情招呼客人的廖枫,定定看了他的几秒钟后,目光落在最前面台子上的红色横幅上面。 “热烈庆祝廖枫先生与江云汐女士爱子廖子轩百日。” 心底荒凉蔓延过后,仇恨叠加而出。江云汐的孩子百日你大肆庆祝,你可知你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暗自深吸口气,平复已紊乱的心跳。 大厅内侧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廖枫的母亲唐秋欢抱着用大红色包被裹着孩子,身后跟着一众家人,喜庆洋洋进入大厅。 “大家久等了,孩子早产,满月的时候未办酒席,白日补办,谢谢大家能够赏脸前来。”身穿黑色西装,白衬衫,配着浅蓝色领带的廖枫,春风得意站在前面台子上客套着。 听到他感谢江云汐种种时,安静怡心中怒火在翻涌,她觉得自己得找个地方泄泄火。不然真怕一时间没忍住上台去甩他两个嘴巴子。 跟莫讳深说声去趟洗手间离席,他们坐的位置不显眼,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 站在洗手池前拿下眼睛,掬起在三月开春时微凉的冷水拍打在脸上,怒火逐渐被浇灭。 五年,她以为再相遇她能很好的收控自己的情绪,不曾想她还是做不到。擦干脸上水滴,进入洗手间站在窗台向下看去,一群服务员正推着小推车向酒店主楼走来。 目光轻动,进入电梯来到三楼员工换衣间。 以前父亲工作忙,不放心把她还有哥哥交给保姆照顾,很多时候都会把他们带在身边。酒店是常来的地方,她熟得很。 这个点换衣间里没人,她躲开摄像头,寻到一个没有上锁的橱子,拿出身工作服换上,拿掉眼镜,给莫讳深打个电话,说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不等莫讳深说话她直接挂断电话向后面那栋不起眼的大楼奔去。 食材配料是早就准备好的,菜还得现做的才新鲜好吃。主厨房中忙的热火朝天,抽风机开着,十几个炉灶一起开着,热气弥漫,彼此的脸都不甚看得清楚。 这正好合了她的意! 她瞅了瞅流理台上已经做好的菜,好家伙,冷盘热菜,丰盛的令人咂舌。 好大的手笔! 也对,酒店现在落到他的手中,他不风风光光大办,背地里肯定会说他小家子气。 “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忙!” 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慌忙点了下头,推过旁边的推车,按着顺序向推车上拿着,心中计算着在哪里动手比较好。 走在最前面的人拿齐菜要离开,安静怡握紧小推车把手,用力向前一撞,前面的服务员没注意身子撞向身前的小推车,一时间产生诺骨牌效应,厨房中瞬间热闹起来。 第7章 你敢说一个字,我就告诉他们说那天晚上的是你 尖叫,噼里啪啦碟子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怕引起别人怀疑,安静怡急忙蹲下身子,装模作样揉着脚踝。 她位于里面的位置,厨房中的人都在那些被损坏的菜品上,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她这里。她冷笑攥紧面前的的布,用力一扯,放在流理台上的菜品跌落下来,被毁的七七八八。 宴席上还等着上菜,菜被毁,厨房中凌乱的脚步声,惊呼叫骂声连成一片,乱做一团。 安静怡趁乱离开,为了早点离开是非之地,安静怡走了专门运送蔬菜上来的电梯,把工作服还回去之后匆匆从后门离开酒店。 回头望了眼,那栋刷着白黄交替的大楼,已经开席,剩下的菜上不出来,我看你们怎么整!倘若处理不好,明天关于百日宴的报道可就没有那么喜庆了。 忍不住冷哼声,现在财力压不住你们,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添下堵。 想着廖枫此时手忙脚乱抓瞎的模样,她就止不住嘴角上扬,迈着轻快的步调,去给儿子默然买一双轮滑鞋。 一辆车子嗖的从他身边过去后,快速向后倒了回来。安静怡看清车牌照,快速向一旁的人群跑去,没敢在街上乱晃悠,她快速拉了辆车子。 坐进车中,摸了下素净的小脸,她的眼镜在酒店的时候扔到了垃圾桶中,这样见着莫讳深保不齐他会联想到那天晚上的代驾,估计她就死定了。 车子才刚起步,电话响起,莫讳深让她马上回公司。 安静怡敛眉思量下,没等宴席结束,莫讳深就匆忙回公司,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也没耽搁,先让司机送她回家收拾一番后才去公司,公司董事和上层领导都在,各个脸色都乌沉沉的。 明煌餐饮在洛城一向是不管公司口碑,还是领导人的作风都是极好。莫讳深一来就出了车震那档子事,董事们估计一个个都气的瞪眼睛了吧。 能忍到现在才来找莫讳深的茬,应该也是看在他是混世魔王莫家大少的份上。 颜如玉哭红了一双眼睛站在会议室中,一双双鄙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开口解释那天的人不是她却没有一个人信她,只换来更多的白眼和嗤笑。 “真的不是我,我也是昨天才认识莫总的。我在明煌工作了那么多年,求你们不要开除我。” 颜如玉求救的目光看向莫讳深,希望他可以帮忙澄清,化解误会。如果被开除就坐实了她是车震女主角,名声那么臭,她到哪儿去找现在这样薪水高又体面的工作。 莫讳深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着一张脸,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安静怡蹙眉,刚才她没看错的话,他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讥诮,速度快的眨眼即逝。 “你明明知道那天跟你在一块的不是我,你帮我说句话啊!” 颜如玉见他这般,眼泪大颗大颗的向下掉着,情绪开始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莫讳深。 “那天晚上喝得多,没有多大印象。昨天来公司你那么热情,还大胆的引我到洗手间,我以为······” 莫讳深话说一半留一半,一众人眼中的鄙夷加重一层,颜如玉脸色瞬间血色尽退,刷白一片,喃喃的说着不是她,不是她······ 昨天在洗手间的时,他不让她们发现颜如玉,安静怡还以为他是在保护她,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给颜如玉这么大的难堪。 真相她是知道的,不管颜如玉多么嚣张,她们终究是同事一场。安静怡抿下唇,刚欲抬起脚。 “安助理我让你拿的东西呢?给我。”莫讳深嘴角含笑,对着她勾了下手指头。 安静怡不知他何时交代她买东西了,心生狐疑走了过去。 “你敢说一个字,我就告诉他们那天的主角是你。” 第8章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莫讳深站起身,头贴着她的脑袋。语气暧昧,没有丝毫温度,薄唇边轻挑笑容依旧却不达眼底。 感受到他身上的浓浓警告,安静怡心头一凛,手心瞬间沁出层冷汗,他竟然知道! 在薄唇再次向她脸贴近的时候,她如被蝎子蛰到般向后弹开两步,紧紧抓着手中的包,心生不安站在原地。 “你们要开除谁就开除谁吧,早上起的有些早,我先回去了。”莫讳深打了个哈欠,也不管会议室一众人表情和各异的目光,微眯着桃花眼扫向安静怡,“今天都说是加班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当我司机。” “莫总,你不能走,你告诉他们那天晚上的不是我。”颜如玉此时已经哭花了妆,双眸中盛满恳求。 莫讳深面上不耐,不着痕迹躲开她抓过来的手。 “是你!是你安眠对不对!不然他来到第一天就给你升职,今天还带着你去参加百日宴,你们之前就是认识的。” 颜如玉急红了眼睛,死死的抓住跟着莫讳深从她身边走过的安静怡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表情看上去略显狰狞。 “我觉得我的品味没那么差!”莫讳深一回身握住安静怡的胳膊稍一用力,安静怡的胳膊就从颜如玉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松开手!” 一路被她拖着进入电梯,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灼热的温度。五年来很少跟异性这般亲密接触的安静怡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其实我也挺想松手的,可我怕一松手,我的手就止不住要挪到这里。” 莫讳深目光掠过她的细长的脖子,脸上挂着痞痞的笑。 一股蚀骨冷意从安静怡脚底板上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天是你们做的太过份,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静怡抿了抿唇瓣,她想开口道歉又觉得错不在她,摄于他的强大的气场威压,她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很多事情都有不可控制性,当我的助理做事不能以你的性子来!” 他手上力道加大,骨头连带着皮肉传来一阵疼痛,安静怡挣了挣胳膊,“你弄疼我了?” “不想让我把你送回会议室,告诉他们始作俑者是你。疼,也得给我忍着!” 闻言,安静怡止住挣扎的动作。方才离开,会议室响起几声拍桌子的声音。那般董事应该是怒极,莫讳深现在把她拎过去,她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揣摩不透他现在没有把她是那天的司机公诸于众,是不是像对待颜如玉那般等着以后找机会好好收拾她一顿,还是怎的。 心中悔青了肠子,那天怎么就那么冲动,还好死不死的得罪了他呢? “告诉我,今天悄悄离开干了那些好事?我可是听说了,百日宴上的菜比菜单上少了好些呢?” 安静怡帮他开门,一坐进车中,莫讳深拉住她的胳膊,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静怡呼吸一窒,眼底滑过慌乱。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没有异样。 “听不懂吗?” 莫讳深短促一笑,唇擦过她的耳边,安静怡怒瞪着一双杏眼,猛然站起身,扬了下手中的车钥匙,想要砸在他的笑的妖孽惑人的脸上。 最终紧咬银牙,在他的低低沉沉的笑声中在驾驶座上坐定。 第9章 想和你聊聊人生 “有钱人玩弄女人的感情是常有的事情,谁先当真谁就输了。” “你知道什么!” 声音微微拔高,盘踞在心头五年的伤口,一旦触碰,浑身便疼的痉挛。 “那是怎样,正好我有时间,和我聊聊?” 莫讳深放下车窗,口中叼着根烟,烟雾朦胧后黑眸若寒星微芒。 如刺在背,安静怡抿唇缄默,是她太冲动了。倘若他是在诈她,那么他成功了。挺直脊背深吸浅吐几次后,询问地址。 “你知道的。”薄唇边一直存在的笑多了几分戏谑。 安静怡也不否认,调好导航启动车子。揽胜空间不小,她却倍感压抑,打开收音机,记者正在现场报道关于百日宴出现的意外。 廖枫否认是酒店的失误,言之凿凿有人捣乱,声称他们已经报警,一定要揪出捣乱的人给予严惩。 安静怡心中嗤笑声,眼底泛着冷光。一进去她就注意到名泉酒店的保安设施一如五年前没有多大改动。从前名泉就跟她的家样,她躲不开那几个监控? “别怕,真要调查你的话,我给你做证人,说你一直跟我在一起。” “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别先急着拒绝,我想以后用我帮助的地方应该很多。” 他明显话中有话,安静怡秀眉间蹙起褶子,扫了眼反光镜,莫讳深惫懒倚靠在后座椅上,唇边始终挂着欠扁的痞笑。浅蓝色的衬衫上方开着三颗扣子,露出蜜色精壮胸膛,肌肉张驰有力。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他薄唇的笑染上似有似无的愉悦,脑海掠过前天晚上的场景,安静怡的脸蓦地一红,快速移开视线,专心开车。 “九栋,一单元,1203号。”车子驶进清雅居,莫讳深打着哈欠对着指挥着方向。 “车子你开走,周一上班来接我就好。”他推住车门,阻止她下车的动作。 “抱歉,助理里面没有这一条规定。” “你现在是特助,我会按照你的付出的劳动力给予相应报酬。”莫讳深特意咬重特字,眉眼含笑,“倘若你现在下车,我会认为你是想上去跟我聊聊人生。” “莫总,我不过是一个靠着工作养家糊口的的女人,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有颜如玉的前车之鉴,直觉他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他心中正在琢磨着怎么坑她。为防止以后连死都不知道怎死的,她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初来乍到一个地方,路况不熟悉,想让你给我做个司机而已。况且还能让我时刻谨记某些教训。” 他说的似真似假,他眼睛很黑若潭般一眼望不到底,她分辨不出真伪。 “忘记跟你说,你今天穿的那件黑色礼服挺好看,身材凹凸有致的。告诉你一个诀窍,想展现身材,穿工作服的时候小上一两个号。你让我饱眼福,我给你加薪怎样?” “不怎样!”这人骨子里纯粹是个色胚!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倘若不是非要这份工作不可,她早就下车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炒了他这个老板! 砰的声拉上车门,向后倒了下驱车离开。 莫讳深脸上笑容敛了敛,手揣着兜,阔步进入大楼。 第10章 意外发现 车子驶过两条街,安静怡才缓过劲来。脚逐渐从油门上抬起,放缓车速,用力捏了捏微微发疼的眉心。 五年,除了从电视上看到廖枫结婚时她失控的想要杀人外,今天算是第一次情绪难以掌控。 暗道莫讳深真有把人逼疯的潜质,以后跟在他的身边做特助一定要处处谨慎才好。 想着儿子默然昨天晚上看着楼下孩子玩轮滑鞋时眼馋的模样,她驱车赶往体育用品一条街。 对于儿子的感情安静怡心底是纠结的,她一直在努力忘记他是谁的孩子。 小家伙倒是懂事,即便周围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他也没问过一次他的爸爸是谁,现在在哪儿,这一点她很欣慰。 朝阳小区半旧公寓中,不大的客厅中沙发茶几等等大件小件都规整到一边。 安默然摔了几个倒之后摇摇晃晃再次摇摇晃晃站起身,这次比较幸运站起来打着摆子走了两步。 一时间得意忘形咧着嘴对着安静怡跟扬了个剪刀手,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咕咚下摔倒在地。 “不用扶我,我自己起来。今天要是学不会,我跟它姓。” 安默然对着要过来扶他的陈阿姨摆摆手,涨红的小脸气鼓鼓的嘟着,粉嘟嘟的让人很想过去掐上一把。 “瞧瞧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这倔劲跟你有的一拼。如果学不会还能跟轮滑姓轮啊?” 陈阿姨笑容满面,这些年幸亏有她们母子陪在她的身边,弥补她失去女儿的痛苦。 与其说是她帮助了安静怡,还不如说是她们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安静怡笑着摇摇头,儿子随她挺好。目光扫过茶几上放着的几张照片。 “今天花婶来过,你看看这些照片,是我从她的那一沓中挑出来的。”陈阿姨把照片塞到安静怡的手中,“我问过花婶,她说你的情况她都跟他们说过,这些人也没说介意。我们抽个空看看呗。人呢,总不能抱着过去过一辈子不是吗?” “新来老板事事多,上下班都得让我送,估计以后有的我忙。等过了跟新老板的磨合期再说这事。” 安静怡哭丧着脸看了看放在客厅鞋柜上放钥匙的盒子。 刚才她把车钥匙放进去的时候,陈阿姨还好一通询问。 “那好吧,这事你得记心里啊。”语气表情皆是失望,忽然她兴致勃勃握住安静怡的手,“你今天不是去参加那个百日宴吗?见到孩子没有?” “怎么忽然问这个?” 陈阿姨是个居家女人,除了去社区诊所帮下忙,买菜购置生活用品外,很少外出。来洛城五年对洛城上层圈子的人知之甚少。陈阿姨知道她的遭遇不假却不知道背叛她的男人是谁,安静怡好奇她怎么对廖枫感起兴趣来了。 “还不是花婶那个百事通告诉我那个孩子是去庙里求来的,说的可玄乎了。什么长得从小就一副富贵相,将来肯定大富大贵,怎的,怎的把我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你是妇产科医生,这些谣传你也信?” “半信半疑嘛,花婶说好多医院都说孩子的母亲不能生。” “有时候不排除奇迹。” 安静怡暗付花婶八卦的够可以,连这样保密性很好的事情都能知道的清楚。 看来她得找时间跟花婶唠嗑唠嗑,或许有意外发现也不一定。 第11章 混蛋啊,混蛋! 她觉得奇迹在谁身上都有可能发生,唯独他们做的坏事太多,不行! 不想再谈他的事情,安静怡嘱咐默然小心一些后,回了房间。 之前得知莫讳深来明煌接任安李总时,她在网上将他的近年来整出的事情大致看了下。 把莫讳深三个字输入进去,蹦出来的无非都是些他跟某某女人,明星艺人之间的绯闻。 网上关于他的风评无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靠着上好皮囊和显赫家世游走在花丛中的花花公子。 初次,二次见面,他也不负浪荡无节操的盛名,实实在在上演两场激情戏码。 可她却觉得他脸上的笑是他最深的伪装,撕掉他的假面才是他最真的一面! 轻点鼠标,滑动页面,这一次她并未一掠而过,仔细瞧上一遍。 话说这个男人也够混蛋的,花边新闻不断,还抢了小叔的未婚妻。 据某不负责网站爆料,此女在跟莫讳深小叔的婚礼上临时反悔要嫁给莫讳深。 莫讳深发挥他无赖本能,捋一捋衣袖,撇得一干二净。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全部多用上,也没有博得他一个同情眼神,最后这事是怎么谢幕的,倒是没有具体说明。 安静怡咂舌摇头,混蛋啊,混蛋!莫家能养出他这样不着调的人,也算是家门不幸!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人也是蠢得很,莫讳深这款心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太久的人的是罂粟,不能沾。一旦沾染,心伤是必然。 还未感慨完,手机震动加响铃吓了她一跳。 颜如玉胸大无脑的典范,料到一开腔就是一通歇斯底里的质问,她按下接听以后拿着离得脸远远的。 “安眠你现在高兴了,把我赶走了,你就是莫总的唯一助理。没想着你这个女人这么奸险,那天在洗手间没有让我出丑,原来这就是你的后招!”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抽噎声混合着呢喃。 “他那天明明一直叫着我宝贝的,那么温柔缱绻,为什么今天却见死不救,任由我被唾沫星子淹死,还被开除。” “他是花花公子,甜言蜜语是他的随口溜,不能信的。”脑中不期闪过他说的那句“有钱人玩弄女人的感情是常有的事,谁先当真谁就输了”,不由讪笑。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现在想见他,你帮我把他约出来!” “约他这种事,你也能做。没别的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颜如玉颐指气使的话语让安静怡心中少的可怜的同情心消失一干二净。想利用身体的本钱抢她的工作,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活该! “他给我的号是空号,根本打不通。不然,你以为我会来求你!” 安静怡挂电话的手倏然一顿,莫讳深心思还真叫人难懂。她不想招惹麻烦,冷冷扔下一句“那也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收了线。 时间不长,手机再次响起,她有心不接,楼底下有人扯着嗓子叫了她一声。 好个颜如玉竟然找到她的家来了,不想让她在家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指责她,安静怡匆匆下楼。 第12章 好说话 “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不跟争什么,只想让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想当面问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安静怡刚靠近颜如玉,她满眼祈求,急忙声泪俱下迎了上来,看架势就差没给安静怡跪下了。 姿态从趾高气昂到现在卑微到尘埃中,安静怡一时间有些受无能,愣怔下,才明白颜如玉的用意。 周末,夏初,风不大,阳光挺好,小区的广场上聚满了人,此时纷纷向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有些人已经明目张胆向两人这边靠了靠,安静怡面色微沉。 “我就是个小助理,哪有本事不给你活路。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要的话你就拿走。” 还不等安静怡找出通讯录,手机就被颜如玉一把夺了过去,快速翻找几下,拨通莫讳深的电话,握着手机抵在安静怡的耳朵上。 “你跟他说半个小时以后在公司旁边的星巴克见面。不按我说的来,我就赖在你的家里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把手机还我。” 安静怡脸别向一边,伸手去拿手机。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颜如玉这种人,安静怡今天妥协,指不定她还会以此为要挟让她帮忙干出点啥事来! “谁拿了你的手机?” 磁性的声音,没了一贯的轻挑,如大提琴低音部五连弹,低沉好听。 安静怡多手机的动作倏然顿住,在颜如玉殷殷期盼的眼神下,接过手机。 “颜如玉,她想见你,半个小时后,公司旁边的星巴克。” “嗯,我没车,你过来接我。” 莫讳深出奇的好说话,一挂断电话,颜如玉就一脸兴奋的凑了过来,“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嗯,你去等着吧。” “安眠,要说你跟莫总没什么,我还真就不信了。” 颜如玉眸色复杂的看了眼安静怡,论长相和身材她不知道比安静怡强上多少倍。 偏偏李总在的时候就对安静怡青睐有加,如今换成了花花公子莫讳深,他也对她很特别。 搞不懂她到底是哪里让人青眼相待! 爱信不信!安静怡没跟她浪费口舌,上楼拿钥匙。有人帮忙解决麻烦,她也乐的跑一趟腿。 清雅居,安静怡打了几通电话莫讳深都没接,等了半天不见他下来。今天送他来时他自报家门号,安静怡迟疑下上了楼。 清雅居如其名,不管是保洁,还是隔音效果都是杠杠滴,整栋楼除了几个偶遇到的行人外,几乎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安静怡站在1203门前,抬手敲门,用力不大,门轻轻吱呀声打开。 客厅中高档家具彰显出卓凡的鉴赏品味,窗户半敞,风撩起深蓝色厚重窗帘,扬起道道柔和弧线。 见着墙壁上挂着他一张放大版的照片,知道没找错地方。安静怡叫了几声莫总,没人应后进入客厅。 房子是两层的复式公寓,一楼没有声音,安静怡抬脚上楼。 经过间房门半掩房间时,浴室中传来不真切的水声,基于礼貌,安静怡抬手叩门,回答她的依旧是回音,怕他出意外,安静怡推门而进。 第13章 你确定是已婚人士? 收拾整齐的大床上突兀的放着几件衣服,再听听浴室的水声,他应该在里面洗澡。 眼前不期闪过他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脸腾地火烧云。拍了下脑袋,赶走不该有的画面,放缓脚步,撤出房间。 好心帮他关门之际,眼睛没忍住瞥了下浴室,磨砂玻璃后空荡荡一片,除了潺潺水声再无其他动静。 “莫总,莫总你在吗?” 安静怡直觉不对,打住脚步,试探的叫了几声,没人理会她。 不会洗澡也会出意外吧! 不知里面情况怎样,安静怡来不及细想疾步过去,快速扯开门。 里面水汽弥漫,视线不明朗,安静怡拿掉雾的白茫茫,遮挡住视线的眼镜,向里面走了几步。 突然胳膊被人攥住,用力一扯,她整个人跌进偌大的双人浴缸中,溅起一阵水花。 还未来得及尖叫,唇被攫住,悉数吞咽进唇齿之间。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愣怔下,看清楚面前无限放大的一张俊颜时,安静怡怒瞪杏眼,羞愤交加。 她好心看他死了没,他却轻薄于她,一巴掌含了十分力道抡了过去。 手被抓住,下唇被轻轻啃噬下,不痛不痒,酥酥麻麻之感却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脑袋瞬间发懵。 好像很满意她此时的表现在,薄唇离开,蒙上一层水雾的桃花眼多情含笑。 在安静怡刚要灵魂归位时,挺了挺身子。感受到身下的异物,安静怡脸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表情更是精彩,如被脏东西碰到一般,嫌恶要弹跳起身。 怎奈腰部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着,动弹不得,安静怡恼羞成怒,用力向下一坐。 “你脱了衣服我就给你坐。” 莫讳深放在她背后的手,托着她的身子,简单化解爱她的力道。低沉的笑声混合着始终一个频率的水声回荡着。 “你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 无节操,无下限说的就是他这种! 安静怡身体有几股怒气在四下乱窜着,撞到一起后,整个人怒气爆棚,燃起两簇怒火的星眸死死的瞪着赤裸着上半身,靠在浴池边上,嘴角掩饰不了戏谑的莫讳深。 “是你自己进来的。” “那我现在出去总行了吧!” 安静怡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嘴巴子,果然人不能多管闲事! 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皮肤滚烫,加上浴室温度很高,她浑身好似着火般,再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一冲动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手感真好,还是不带眼镜看着舒服。” 莫讳深深深看了她一眼,滚烫的指尖滑过她凝白的脸颊。并未再为难她,主动借了她一下力,助她站起身后。 只听哗啦一声水声,安静怡知道他要离开浴缸,从刚才的感受得知,他并未穿衣服。 安静怡又羞又臊,低着头逃也似的要离开浴室。 “把身上的水擦干,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莫讳深没擦,披上浴袍出了浴室。 “······”安静怡扯掉头顶上的浴巾,泄愤的撕扯几下,一屁股坐在旁边用来休息的小床上。 “家里没女人的衣服,这是我的你将就着穿下,待会我让人送一套过来。” 莫讳深站在浴室门前,对着安静怡扬了扬手中的白衬衫。 “莫总,我是已婚人士,请你以后放尊重一些。” 安静怡脸别向一边,忿然地擦着头发。 他太过分! “你确定你是已婚人士??” 第14章 拿什么表明你的诚意? 安静怡张了张嘴,唇边的话语在他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笑声中滚回肚中,无视身前秀色可餐的妖孽探过来的俊颜,擦拭头发的力道加大。 “安眠。” 薄唇紧抿下发声,吐出来的字眼软软绵绵,宠溺外溢,有种她是他心尖宝的错觉。 浑身湿漉漉的安静怡心底升起一股恶寒,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应该就是靠这副伪装的假面让颜如玉误认为,他是喜欢她的。现在他竟然用这招来对付她,安静怡面色骤然一沉,把潮湿的浴巾向他脸上狠狠?一甩。 “我要辞职!”就算是再不舍这份工作,她也不想最后跟颜如玉落到一个下场。 “估计不行。”莫讳深偏了下脑袋,浴巾啪的声打在他的肩头。他不气不恼又扔给安静怡一个干净的浴巾,“湿衣服穿的时间长容易感冒,你不想穿我的衣服,脱了衣服用这个围一下。” “你出去!” 谁稀罕你假惺惺!安静怡指着门低吼声。 “这里是我家。你真不考虑我的意见?现在是初春,天气还冷,等着浴室热气散尽,可不是一般的冷。” 莫讳深难得敛起笑,表情无比诚挚。好似在说,脱吧,脱吧,我绝不偷看。 “冻死也是你害的!”连打几个喷嚏后,安静怡不耐起身把他推出浴室,刚欲扯上门,她才想起来这里干嘛来了,“颜如玉在咖啡厅等你,你惹的麻烦你解决,别让她再来骚扰我。” 莫讳深好似没有听到她说话般,慵懒倚靠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的杂志翻看起来。 “莫总······莫总经理·······” 翻书的频率依旧不紧不慢,对此充耳不闻。 “给你招惹麻烦是我不对,但你个人作风上也有很大的问题。你不同意我辞职,以后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也不想我整天麻烦缠身愁苦着一张脸,让你看着不舒服,对吧。” 安静怡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忽然软下来的声音带着丝僵硬。 跟颜如玉做了四年多的同事,她的脾性摸不清十分,八分有把握。 那女人办事能力挺强,能豁的出去。上她家来个泼皮十八招,够她头疼的。 莫讳深依旧无动无衷,面对突然深沉的莫讳深,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没说,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紧张的感觉。 “你刚才在电话里让我来接你。” “我没让你接我去见她。” “·······”安静怡一噎,极力克制翻涌的火气,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平静没有异常,“那你想怎样?阿嚏·······” “去把衣服脱掉。” 如敛尽世间所有黑色的幽潭看过来时,安静怡只觉得心快了节拍,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帮我拿件浴袍。” 衬衫再大也只能堪堪遮住大腿,还是浴袍安全些。 “算我求你了,行吗?”接过莫讳深递过来的浴袍,安静怡把姿态低了低。 “行,不过这年头求人总得有点好处,你准备那什么表明你的诚意?” 第15章 下次给你打个报告 潋滟的桃花眼从她的莹白不染一丝脂粉的脸上移到脖子。 “换个条件。”安静怡把浴袍向身前拢了拢挡住身前湿衣服包裹出的明显曲线,眼中闪过戒备,暗自吞咽口唾沫,她可没准备搭上自己。 “我有提条件吗?” 莫讳深剑眉轻挑,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安静怡老脸一红,心中诽谤你是没提,可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把衣服换上,给我做顿饭。” 莫讳深打了个哈欠,安静怡不敢置信抬头,才发现他眼睛带着零星血丝,脸上写满疲惫。 估计昨晚沉醉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中,没休息好。安静怡不屑撇撇嘴,进浴室换完衣服出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 浴袍前襟大开,精壮的胸膛一览无余。初春地暖停掉,房间有些冷。安静怡迟疑下过去帮他拉上被子,省的他感冒了上班折腾她。 楼下厨房冰箱中没什么食材,就算她手艺再好,也做不出一桌子美味讨好他,只能将就给他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锅中面条卖相挺好,记忆中母亲的印象极少,父亲就算是工作在忙也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她跟哥哥。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五年前她失去所有才知道那份父爱为她遮挡物多少风雨。 生活上,陈阿姨挺照顾她,但毕竟是非亲非故的亲人,她受之有愧,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总是会自己做。 五年下来,她不仅干得了家务,还能烧的一手好菜。 热气腾腾的面条出锅,瓷碗滚烫,她试着端了下,烫的轻呼声,慌忙缩回手放在耳垂上稳稳。 “我来吧。” “你……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 正琢磨着上去把他叫醒还是在楼下等着,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吓得她心头一跳,回头冲着他嚷嚷声。 “下次给你打个报告。”莫讳深注意力全在那碗面上,随口应了声。 “你现在可以去见她了吗?”半个小时已经过去,安静怡耐着性子等着他把面吃个底朝天。 “事情应该已经办妥了。” 安静怡不懂他的意思,直直望着拿着餐巾纸抹了把嘴巴准备上楼的莫讳深。 “事情已经解决,她以后不会再去找你。门铃响了,你的衣服到了。” 他耍她!安静怡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事情解决就好,她就损失了几句好话和一碗面! “你做饭还勉勉强强凑合,以后接送我时顺便把我的早晚餐包了,酬劳另算。” “你可以请保姆。” “这是我帮你的条件,你不答应,颜如玉今天晚上就会住到你家。快去开门拿衣服,不然我会以为你故意赖在这里不肯走。” 鬼才不想走!事情已成定局,安静怡后悔刚才没多放一勺子盐! “静怡,你在哪赶紧回家,我好像看到方大为了!” “阿姨,你别慌,我马上回去。” 安静怡面色一变,在厨房中换上衣服,把浴袍向沙发上一放匆匆离开。 第16章 车被划了 方大为,安眠前夫,早前是个小有成绩的商人,移情他的女秘书,企图转移财产,被敏感的安眠察觉。 她一声不响掌握他转移财产和婚内出轨的证据,漂亮的打赢了一场离婚官司,她得了钱,心却凉了。 开车时状态不好,连人带车翻到了海里,到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被安眠摆了一道的方大为几乎失去了所有,恨死了安眠。没有混出名堂之前他就是一个小混混,撕破脸后露出本性,即便是安眠死了,他也没有一丝歉疚,三天两头去陈家讹诈陈阿姨夫妇,让他们交出安眠的遗产。 安眠其实只留了一部分养老的钱给二老,其他的钱都已经交给委托律师,万一她有什么不测,直接把钱捐给慈善机构。 二老在方大为第一次上门时就已经把安眠留下的钱给了他,还给了一些他们的积蓄。方大为不知餍足,非要二老偿还全部不行。 报警也没用,抓进去两天,出来后继续,失女儿不久的二老想死的心都有。 安静怡要回洛城时,二老左右权衡下,跟着她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家。 没想到五年过去,方大为还不死心,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和个孩子,万一他带人生们闹事,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越想越着急,安静怡踩足油门,疾驰奔向朝阳小区。 “他没来家里?”小区中没有电梯,一口气爬了八楼的安静怡敲开门见着客厅井然有序,没有打砸的痕迹,长吁了口气。 “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陈阿姨一脸忧虑的说了声抱歉。 “不是就好。” 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带着股沁凉的水滑过快冒烟着火的嗓子煞是舒服,对上儿子黑亮的眼睛,他咧嘴对她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露出一口闪亮白牙。 她的儿子五岁,五官已经张开,肤白,五官清秀,特别是那双粉嫩嫩唇瓣,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孩子。人是天生爱美的生物,面对这样一个颜值爆表,有时还会刷怪卖萌的萌物,谁也舍不得把心底的怨转移到他身上。 “静怡啊,我跟你叔叔五年都没回昆城,想过两天回去看看。” 陈阿姨坐在沙发上,手不自然的搓动着。 “好啊,过两天我把这几年积攒着没有休的年假全调休陪你们一起回去。” 一想着莫讳深,她就提不起去公司的欲望,权当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调整下心态。 “不用,不用的,我们两个人回去就好。” “阿姨······”安静怡刚扫了眼儿子画的画,蹙眉抬头。 “我的意思是说·······说你工作忙,就不麻烦你了。” “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方大为对不对?” 安静怡瞬间全明白了,陈阿姨是不想给她惹麻烦,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 “不是,是我看错了,我去做饭。” “阿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们拉了我一把,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得。再说我顶着安眠姐的名字活着,她的父母我就必须给照顾好。倘若你们走了,我这辈子都会于心难安。不想让我满世界的找你们,你们还是不要偷偷离开。” 心中酸涩难受,在她心底,陈阿姨跟叔叔早已经是她的亲人。 “你只用了她的名字,五年你让我们衣食无忧也算是报答了,我们不能······” “你们放心,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安静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五年她精心囤积的人脉,还不足以让她害怕一个初来洛城的人。 第二天一早,安静怡见着某人霸道的路虎车被划出几道明显的痕迹时,心中就没有这么乐观了,拍拍脑门,无比纠结的想着要怎么跟莫讳深交代。 第17章 会不会有隐情? 安静怡左右望了望并未见到可疑的人,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划痕或许是某个仇富的人给搞出来的。希望莫讳深不要以此为要挟再让她答应什么条件为好。 驱车赶往菜市场,莫讳深不是一般的过份,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在做饭。 她有心不去,他的威胁犹在耳边。她给颜如玉打电话想探个口风,谁知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安静怡只能告诉自己先屈服在他的魔爪之下,寻思办法好脱身。 菜市场这个时间点不像早上人挤人,吵死人,说话都得扯着嗓子。 他家冰箱没什么东西,安静怡准备多挑一些放在冰箱中保鲜,以后方便些。 “小眠你也来买菜?我就说了你是一个会持家过日子的人,买菜也会挑时间。走,我也刚来,咱们一起做个伴。” 现在的菜价比早上的要便宜些,安静怡与挎着菜篮的花婶碰了个正着,安静怡礼貌打了声招呼。 看了眼挽着她的胳膊,不习惯与人这般亲昵,欲拿开。想着陈阿姨跟她说的话,收回动作。 “我听陈妹子说你最近挺忙的,等过些日子花婶给你挑几个长相家世都不错的,你再见见?” “那就麻烦花婶了。”安静怡挑拣着茄子,敷衍声,“花婶听你说有个求子很灵的寺庙,方便跟我说下叫什么吗?” “关灵寺。” “你说的是位于樊城山顶上的那个?真有那么灵?” 安静怡将信将疑,樊城跟洛城紧靠着。 小时过年时父亲总会专程带着她跟哥哥过去一趟,说是拜一拜,给点香油钱,可以保一年顺顺利利,无灾无难,还没听说有送子的功能。 “你还别不信,廖家金孙就是从那里求来的。听说一满月就去庙里还了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一同事结婚好几年都没要上孩子,我帮忙问问。” “你让她去是试试,万一灵了呢。不过,也有人不信,我二闺女妇产科大夫,曾经无意中看过廖家媳妇的病历,说她的情况能生出孩子,才见鬼了呢。” “她什么情况?” “我闺女说的是叫什么卵,什么子宫的,反正是卵巢和子宫都有问题就对了。现在廖家生了金孙,我闺女工作的医院妇产科看病的都少了。这几天医院给她们科室调休,闷葫芦一个,整天窝在家里也不出去。她跟你年纪差不多,有时间你去找她玩儿。” 安静怡应下,这边刚买好菜,莫讳深打电话来告诉她,他中午有事,让她下午过去。 在花婶热情相邀下,安静怡答应随她去她家。 一坐进车中花婶的眼睛就不停打量装饰高档的车厢,不断咂舌。 “我新来的老板的,说对洛城的路况不熟悉,让我早晚接送他。” 花婶嘴巴大,安静怡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朝阳小区,从花婶家一回来,安静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上网查关于卵巢畸形和子宫肌瘤的有关事情。 这两个病女人沾上一个就要命,她还两个,能怀上孩子还真是奇迹! 安静怡看着屏幕上关于安氏和廖枫的事情,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着。 好些年未孕,谣言四起,安氏股票在一年多前开始动荡。股票刚开始浮动,江云汐就怀孕。 当时她一心都在想着怎么做好自己的工作并未注意,现在仔细琢磨琢磨会不会有隐情? 第18章 我乐意 廖枫是个贼精的人,安氏是他处心积虑才得到的,他肯定不会让没有孩子的事情撼动他总经理的位子。想到时下很多不孕人常用的代孕手段,安静怡杏眸微眯。 主动去医院打探,势必会引起别人怀疑。脑中闪过一个人,廖枫的助理沈翠萍。 李总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即便是跟安氏这样长期合作的公司他也会亲自接洽,应酬也并不带她。沈翠萍是来明煌送文件时,安静怡接待过几次。 沈翠萍寡言少语跟她投脾气,两人接触下来,有不少共同话题。今儿刚好周末,安静怡约她在万鸿广商见面。 一番不着痕迹旁敲侧击下来,得知江云汐在养胎时一直待在樊城,安静怡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代孕犯法,是一桩大丑闻,重击安氏绰绰有余,她务必得去趟樊城。 窝着一堆心事,安静怡没心思理会莫讳深,把手机关机,一门心思用在去樊城后怎么打探江云汐怀孕一事上,当天晚上就订了机票,准备明天请假过去趟。 晚上辗转反侧,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下,第二天早上闹钟响时,她随手关上。 她是被一阵音乐声吵醒的,莫讳深让她直接去公司,安静怡瞬间清醒。 手机六点半准时开机,现在已经七点半,暗道声死定了,匆匆起身简单洗漱下赶往公司。 明煌餐饮,总经理办公室三面的百叶窗全部放下,安静怡在办公室还未坐定就被叫进里面。 厚重的窗帘拉扯上遮挡住外面阳光,办公室光线暗到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深沉的眸光一直盯着她。 他这样的一面昨天她已经领教过,安静怡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不言不语站在原处。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对不起,我昨天······” “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道歉的。” 莫讳深起身站在窗边稍微轻扯开一点儿窗帘,整个人完全不似初见时的放浪不羁。 安静怡不知道他不想听道歉想听什么,想着定的机票,安静怡刚欲硬着头皮开口。 “安静怡。” “你想怎样?”安静怡张开的嘴半天都没合上,过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百日宴上他能猜到她到厨房捣乱就应该猜到了些吧。 “廖枫霸占了安氏,害的你家破人亡,你心里一定恨死他了吧,我帮你怎样?” “理由。”他声音轻柔,安静怡跟他接触时间不长,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乐意这个理由行吗?” 莫讳深转身斜靠在窗上,阳光在他那张妖孽众生的俊脸上镀上一层迷离光晕,晃人心神。 “安氏跟明煌合作密切,?你舍得让明煌跟着遭殃?” 明煌跟安氏合作多年,很大程度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理智尚在,不会相信他会干出这样折本的事情。 “莫讳深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活着的人,只有他想不想,没不舍得这一说。你其实没有选择的,只能当一次赌徒。”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一语道破,安静怡也只能不管前面是火坑,还是万丈深渊只能向里面去跳。 “你的条件就应该是无条件配合我,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莫讳深一步步向她靠近,安静怡向后退去,直到身子靠在门上,安静怡伸手挡在两人之间,“我先去工作了。” “别忙,我给你看样东西。” 第19章 我早睡早起 “这是什么?” 安静怡翻看着手中一个叫毛敏的女孩子的资料。 “你要找的东西,帮廖枫代孕的人。据我所知,廖枫没有把她送的远远的而是养在樊城。” “江云汐不知道?” 江云汐是她的朋友,也是廖枫的初恋,眼高于顶。廖枫家中没钱没势,两人在大学毕业以后分道扬镳。廖枫痛苦,她是两人感情的旁观者,心仪廖枫。不忍他难过,陪在他身边安慰。 不曾向她好心的代价竟然如此惨烈。现在想来,当时两人应该是假分手! “表面功夫做的足,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 莫讳深坐在办工作前点燃根烟,“这个东西送给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安静怡从资料中缓缓抬头,目光直视与她隔着一层薄薄烟雾的眼睛。他隐藏在这副放浪不羁的皮囊下是仿若可以洞悉一切的强大灵魂。越是接触,她就越觉得心惊,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强。 “我要怎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怎样?” “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他莫家大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图她这个订过婚,还有孩子的女人。这一点她清楚的很。 “洗衣做饭,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这个不算过分吧。” “我这人有些嗜睡,一般睡熟之后很难叫醒。”安静怡嘴角轻抽,如果他每天三更半夜叫人,她应该会疯掉! “我早睡早起,夜里一般没什么需要。希望这次不要无故罢工。” 莫讳深对着正在心中无限鄙夷夜生活精彩的人还没皮没脸的说自己早睡早起的安静怡摆摆手,安静怡对他说了声谢谢,转身拉开门。 “其实廖枫曾经坑过我一次,而且坑的还挺狠。” 安静怡心知他说这个无非是要她心安,轻嗯了声,想到车子被划的事情,开门动作顿住,“你的车子被划了,我们小区没车库,车子放着不安全。以后还是······” “你住在我家比较方便。” 安静怡砰的一下关上门,这人每次都正经不了多长时间,她直接把手头上现有的线索捅给洛城最大也是最权威的报社洛城晚报。 晚报记者对此表现出极大兴趣,要约安静怡见面。 “这恐怕不行,我跟他们家关系匪浅。万一我的身份曝光,我怕连累到廖太太。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一句话把火引到江云汐身上,接下来的事情估计会很精彩!你们逍遥快活了五年也够了! 安静怡一天心情都很好。下班时,陈阿姨打电话来说下楼时不小心扭到了脚,已经处理过,有些浮肿,不方便去接默然。安静怡让她好好休息,她下班顺便把默然接回家就行。 “莫总,我先去接孩子送回家再来公司接你成吗?” 莫讳深一到时间就出了办公室,安静怡急匆匆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我最讨厌等人,一起去吧。” 莫讳深说的干脆,安静怡欲拒绝,莫讳深一挑眉,她咽回到嘴边的话语。 第20章 歪理 “时间可能有些长,我尽量快点。” 校门前人头攒动,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安静怡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 闭目养神一路的莫讳深轻嗯声,睁开双眸看向学校门前,目送安静怡挤进人群,开门下车。 “妈妈,你说的叔叔呢?” 妈妈事先跟他说车上还有一个叔叔,让他记得打招呼,他都酝酿好了情绪,脸上的笑都漾了起来,一扯开车门,后座空空,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安静怡环顾下四周,莫讳深手中拎着东西,阔步走来。安静怡摸了下默然的头,“那个就是。” “比李叔叔长得还要好看。” “他不比李叔叔,你别跟他没大没小。” 李华性格温和,待人接物绅士十足。默然外向,天生自来熟,跟李华接触几次,两人俨然成了忘年交,热络的不得了。 “知道了,叔叔好。”默然拿开安静怡的手,向前迎了一步,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奶声奶气的打着招呼。 “这个送你。”莫讳深把手中袋子递到默然的身前。 默然回头看着安静怡,安静怡眸光轻动,原来他刚才去买礼物了,倒是有心。 她轻点下头,默然才伸手去接。 “我把默然先送回家再······” “不用,直接去清雅居。” 莫讳深帮默然拆开变形金刚,按开按钮,音乐声响起,车中气氛瞬间变得轻松和谐。 “默然他顽皮,我怕会······”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变形金刚系列的你最喜欢哪个?” 语落,不理会安静怡逗着默然。 “千斤顶,警车,探长······不对,应该说只要是汽车人我都喜欢。” 默然用嘴绘声绘色的配着特效,动着擎天柱的胳膊腿,模样娇憨可人。 “那下次叔叔给你买一整套好不好?” 莫讳深伸手捏了捏他白皙脸颊,声音轻柔,好似引诱小羊上钩的大尾巴狼。 “妈妈说不能随便那人家的东西。” 默然一直盯着玩具的眼睛滴溜一转,跟莫讳深紧挨的身子向左挪了挪,妈妈可说了不熟的人过分示好,非奸即盗,还是小心一点儿微妙。 “你看啊,我是你妈妈的老板,你妈妈的工资都是我发的。她可以用我的钱给你买东西,我用我的钱买东西送给你,跟你妈送你没什么两样吧。” “叔叔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默然略微沉思下,点了点头。 歪理!简直是歪的不能再歪的理由!安静怡倒是挺佩服他信口胡诌的本领的,见他如此忽悠她少不更事的儿子,脸色一沉,“玩具多了就不稀罕了,莫总不需要破费。” “你又不跟我过日子,不需要帮我省钱。” 莫讳深自从再次坐进车中就对安静怡横眉竖眼的,没丁点儿好态度。安静怡被呛了句,心中思量着她是哪里得罪了二世祖。 觉得可能是莫讳深用投其所好这招对付女人惯了,习惯性把这种态度用在默然身上。或许过几天他就把买玩具的事情给忘了,闭嘴不再说话。 想着待会做饭没菜,安静怡回去时过了个弯进了菜市场。 菜市场人声鼎沸,莫讳深蹙眉坐在车中未动。 第21章 陪老婆买菜 “你在车上等一下,我尽量······” 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嫌弃这种地方挺正常,安静怡话还没说完,身子被人碰了下,鞋跟一歪,身子撞在车上,膝盖传来疼痛,她轻呼声,弯身揉了几下。 “很疼?” 莫讳深下车,拿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欲挽起她的宽松下垂的裤管。 “没事,只是轻微撞了下。麻烦帮我照顾下默然,我去去就回。” 安静怡心中一惊,面色染上红晕,快速摁住他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一起。” 莫讳深牵起默然的手,莫言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安静怡手中。看着身边的一大一小,安静怡失神。 “妈妈走啊,是不是膝盖疼?” “不是。”安静怡摇摇头,敛去黑眸中情绪,注意到莫讳深的剑眉一直拧着没用松开,“莫总,你不喜欢菜市场的话,我们去超市吧。” “下次去超市。”市场里面人挤人,莫讳深干脆抱起默然,抓住安静怡的手向里面艰难移动着。 他的手滚烫,指腹带着薄茧,略显粗粝。被他握着,莫名心安,安静怡不适抽动下手。握着她的手劲加大。 安静怡叫了几声莫总,不时用高大身体帮两人阻挡过往行人碰撞的莫讳深眸色深沉,薄唇紧抿,他十分不悦,保不齐过一会忍耐达到极限,他都要跳脚爆粗口。 “就这个吧,麻利点,买好撤人。” 好不容易在摊位上站住脚跟,莫讳深站在安静怡斜后方,当作肉墙,催促她速战速决。 “你喜欢吃什么?” “你做的。” 莫讳深对着安静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说的似真似假。 托着默然放在他的肩头上。一手按着他的腿,一手帮着安静怡向方便袋中的挑拣着菜。 “这小伙子不错,下班还陪老婆买菜。” 过秤的时候,老板娘看看安静怡,又看看莫讳深,眼中闪过惋惜。 “我们不是······”安静怡知道老板是觉得她跟莫讳深站在一起不般配,心中老大不高兴,开腔撇开两人关系。 “是她好,我才想陪。” 莫讳深掏出皮夹放在安静怡手中,皮夹放在他的里面的西装口袋中,还带着他的体温,加上他刚刚的话,安静怡脸微微发烫。 付完钱,刚欲去拎袋子,一只大手抢在他的前面。菜不少,他脖子上还顶着个,安静怡伸手要抱默然下来。 默然从小到大都没有骑在别人的脖子上,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双手环着莫讳深的脖子,眼中拒绝意思很明显。 “我不累。” 莫讳深拎着东西的手碰了碰安静怡,完美清隽的侧颜表情柔和。 “我没关心你累不累,我是怕你摔着我儿子,” 他花名在外,哄女人的手段太多,据说他宠女人可以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绝情时,就是千年寒冰。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印证了前半句。安静怡不知道他对她这般意欲何在,焦躁难安同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稳着呢,摔着我也不会摔着他!” 莫讳深动了动肩膀,惹得默然抱着他脖子的手力道加重,咯咯的笑着。 “好玩吗?” “嗯,好玩,叔叔力气好大。”默然贴在莫讳深耳朵上嘀嘀咕咕几句。 莫讳深回头冲着安静怡低低的笑着,安静怡抬手拍了下默然的屁股,“臭小子,说我坏话呢!” “叔叔救命!”莫讳深象征性的躲了下身子,默然对着安静怡扮了个鬼脸,“你抓不到,抓不到······” 安静怡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天生自带自来熟功能的。 回去的时候莫讳深开的车,路上手机响起,他带上蓝牙滑下接听。 “什么!你要来洛城!” 他声音陡然抬高,脚踩了下刹车,车子猛然一顿。 第22章 纯粹是意外 安静怡正在后面教儿子手指算,下意识抱住儿子,母子两人身子向前蹿去,脑袋结结实实撞在后座椅上,眼前直冒金星。 “我看看,碰哪了?” 车子大大咧咧停在路中间,快速回身大手撩开她的额上的头发,她的皮肤白皙如瓷,通红大片。 他眼含歉疚,帮她轻吹着。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嗡嗡感觉减轻,安静怡察觉两人脸贴的很近,鼻碰着鼻子的距离。 他修长的手指正勾着她的下巴。被她护在怀中的默然正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两人。 “没事,不疼了。你的电话还没挂,还有把车滑到路边边,在路中央不安全。” 被儿子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这般暧昧,安静怡面色一热,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坐回后座。耳边的喇叭声和他耳机中底气十足的训斥声给她心头平添了一丝烦躁。 手下柔滑的触感消失,莫讳深眸色染上层暗色,转身重新启动车子,轻启薄唇,“你不好好在樊城呆着,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问我来做什么!去洛城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刚过去第一天就整出头条,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死我!” “那纯粹是个意外,这事不是已经给你老压下去了吗?” 桃花眼有意无意扫了眼后视镜,安静怡向车窗边靠了靠,自动缩小存在感。原来是莫家老爷子出手,怪不得消息像一阵风样飘散无踪,好似根本就不曾有这事发生过。 “意外?告诉我刚下班就跟哪个女人鬼混。我不过去看着你,你能翻了天了。” 鬼混就鬼混吧,鬼混了那么多年,愣是没有一条漏网之鱼,他只能眼巴巴跟他一般年纪的人四世同堂,自己在心里干着急。 莫家老爷子火气难消,亏得他肺活量十足,吼了那么长时间,愣是没上喘一下。 “什么鬼混,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让人听了,有失你的涵养。” “跟你在一起,再好的涵养都没有了,等哪天我被你气死了,你就高兴了。好了,我就只会你一声,把你在那边的女人在我去之前都给我清理干净,不要让我动手。对了,亦晴也跟我一块过去,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好好跟她······” “爷爷,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你过来的时候直接给洛阳打电话,他会过去接你。” 语落,莫讳深把蓝牙让到一边,觉得呼吸不流畅,扯掉领带,解开衬衫上的前三颗扣子。落在油门上的脚想加速,回头看了眼脸别向窗外,面容恬静淡然的人,保持当前的速度前进。 “妈妈,下雨了。” 默然趴在窗上,兴奋的叫了声。安静怡笑着摸了摸他短硬的头发,听着雨声她的心不禁轻抽。 “你很喜欢下雨?” “是啊,我是雨天出生的,妈妈说那是老天爷因为我的降生开心的哭了。” 莫讳深轻应了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即便那个男人不要你,他的出生·······” “我不觉得我们熟到能谈论这样的私人问题。” 而且还是当着她孩子的面!曾经的事情是她心头疤,每次被揭开血淋淋一片,疼的撕心裂肺。 “好,不谈。” 莫讳深自知失言,说了声抱歉,车子在楼前停下,莫讳深很自然的把外套放在她的头上遮挡住雨。 安静怡伸手推拒,一只有力臂膀环上她的腰,她身子一僵,“莫讳深······” 第23章 暗黑料理 安静怡声音染上不悦,驻足原地。 “下雨地滑,我怕你摔倒。” 莫讳深脑袋也盖在西装中,他个子高,为迁就安静怡他俯身低头,说话时唇擦着她的头发。如此模样落在第三人的眼中暧昧至极。 “走个路都能摔倒呢,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估计这人在别人身上毛手毛脚占便宜惯了,安静怡忍受不了他这般,毫不客气扯掉他的胳膊,拽过盖在头上的西装,小跑着奔着门而去。 倏然脚下一滑,她尖叫声,抱紧怀中的孩子,整个身子向后倒去,下一秒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看来你还真是白活了。” 莫讳深低低的笑着,表情甚是愉悦。没有遮挡物,他的头发跟衬衫很快打湿,他一用力,把她的身子扶正,手刚欲环上来。 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安静怡弹跳下躲开,闷头抱着孩子上楼。 “刚才没我,你就倒了。”莫讳深收回手揣进兜中,跟在后面有些不满。 “妈妈,老师说别人帮了我们应该说谢谢。” 安静趴在安静怡肩头的默然抬头小大人样教训起安静怡。 这货本就是找机会占便宜,安静怡心中窝着气,也不能给孩子做一个错误的表率,闷闷道了声谢。 “你说什么?默然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道谢要有诚意啊?” 默然滴溜溜的大眼在安静怡跟莫讳深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后点了点头。 “谢谢。”安静怡抿下唇,回头对莫讳深扯出僵硬弧度,狠狠瞪了他一眼。 “瞧你妈妈知错就改,真是个好孩子。” 这男人真是没完没了!安静怡觉得他特别呱噪,偏生怀中的孩子跟他很合拍,一进电梯,直接从她怀中滑下来,过去牵起莫讳深的手,仰头看着他的肩头。 “原来是惦记我的肩膀呢!” 莫讳深捏了捏他的脸蛋,面团般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似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手感还真像! 感受到他的视线,安静怡面色一沉,脸别向一边。 薄唇边笑容加深,他两只胳膊乏力,默然稳稳当当坐在他的肩膀上,电梯门刚好打开,阔步而出。 “密码137698。”莫讳深站在门前对着安静怡努了努嘴,“记着了。” 厨房,安静怡出神的看着汤锅。莫讳深跟默然正在跟着电视屏幕模拟动作,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她回神瞥了眼客厅,直觉莫讳深不喜欢孩子,曾经一个八卦网站爆料,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四个多月被他拖着去医院流掉,莫家老爷子赶到时,孩子已经没了。他是被莫家老爷子揪着耳朵带回家的。 自己孩子都不喜欢,何况是她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人的。 安静怡撇撇嘴,他如此讨好默然,无非是想在她身上捞点什么,等等回去的时候她应该去买瓶防狼喷雾,电击棒等防狼被必需品才行。 汤锅翻滚,安静怡拿过调料盒,勺子挖调料的动作顿住,电光火石间她闪过一个想法,她今天要把饭菜做成暗黑料理,他是不是以后就不敢让她来做饭了? 第24章 留宿 “这是盐,这是胡椒,鸡精······” 莫讳深不知道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指着盒子中的调料,一一介绍起来。 “说话就好好说,能不能不要离得那么近,我不重听。” 他的唇挨着她的耳骨,一动几乎都能擦着她的耳朵,安静怡面色一沉,语气骤冷,把调料盒啪的向流理台上一放,关上火,转过身仔细瞧着莫讳深,“莫总,我们谈谈。” “谈情呢,还是说爱。” 莫讳深发挥他厚脸皮的优势,无惧安静怡风雨欲来的脸色,眼巴巴的把脸凑了过去。 安静怡忍了忍,才没一巴掌拍过去,狠狠晲了他一眼,深吸口气,“莫总,你清楚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有个孩子。你是黄花大闺女玩的多了觉得没意思,才想着招惹我是不,可我真的没有闲工夫陪你玩。” 廖枫的事情在前,她已经惧怕再去谈感情,更别说对方还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你是怕爱上我?也确实是,像我这样相貌好,家世又好的,绝对是抢手货。”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安静怡无限鄙夷声,没忍住直接翻了两个白眼,“既然这样,莫总不要跟我走得这么近,给我一种错觉。你也知道我家破人亡,这些年生活不易,倘若变成狗皮膏药,贴上你,你就麻烦大了。” “那我给你贴一辈子可好?”莫讳深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潋滟的桃花眼泛着光泽。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靠的太近,一米距离。”安静怡皱了下鼻子,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沟通,拿起调料盒,在两人之间比划下,“不然,我辞职。” “你不会。”莫讳深说的笃定,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子,“倘若你的身份曝光,默然会被顶上私生子的名声,这是你所不想见到的。做饭吧,你儿子在看着,你也不想给他一个我们两个在吵架的错觉吧。” 安静怡握紧调料盒,他把她的软肋当真是捏的死死的! “最近我胃不是特别好,想吃点儿清淡的。” 莫讳深握住安静怡挖了一大勺子盐的手。 我真的想咸死你!心中诽谤句,安静怡还是收回手。算了,汤是儿子爱喝的,她就不糟蹋了。 默然胃口挺好,一顿饭吃的挺欢,有他在气氛还算融洽。 收拾完后,安静怡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秀眉紧拧。 “天色不早雨大,回去不安全,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安静怡快速摇头,她虽不是绵羊,可让她跟狼住在一起,还是觉得危险性十足。 “我没那么没品。”莫讳深博捉到她眼中的防备时,脸上笑容消失殆尽,转身上楼,“留下一楼客房自己收拾。想走,我也不拦着,希望明天早上我不会在报纸上看到什么惨剧。” 高大身影被房门阻隔,他声音平静,没有波澜,安静怡却感觉他在生气而且是怒气滔天的那种。 安静怡撇撇嘴,你名声恶劣,我那么想也是正常,你有必要生气嘛! 抬头视线落在窗外,雨天容易出事,她一个人不要紧,关键还有儿子,她不能拿孩子冒险,反正就一个晚上,还有儿子在,应该没事。 第25章 意图 入夜,默然做完作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睡着。 认床,安静怡瞪着眼睛看着房顶,听着骤雨打玻璃窗上的声音,雨点好似落在她的心上。 每逢下雨她的心情就会异常糟糕,记忆翻腾,如锯齿般使劲拉扯着,脑袋连着心口,每每都会疼的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贝齿咬唇,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适得其反,脑中的画面越发清晰。 近六年前廖枫失恋,买醉她作陪。 晚上喝断片,早上醒来时,记忆支离破碎,最清楚的是她身体上的疼痛,如大车碾过。 第一眼看见的是廖枫,他坐在床边,闷头抽烟,连一眼都没有看他,扔下一句“我会娶你”,起身离开。 后来廖枫提亲,父亲不同意,她坚持。父亲宠她,很少会拒绝她的要求,三番两次劝说她没有改变主意,也只能勉强同意。 父亲怕廖枫一事无成她会受委屈,让他进了安氏。 婚期定下,廖枫送她一张机票,让她出去散散心,飞机失事,差点要了她的命。 醒来方知怀孕七个多月,第二天在电视上见着廖枫跟江云汐结婚,她受不了刺激早产。 一声轰隆雷鸣伴随着闪电,照亮整个房间,回忆被打断,脑袋胀疼要爆裂,安静怡没忍住,疼的叫出声。 冷汗涔涔,她捂着胸口粗喘起来。 “出了什么事?” 敲门声响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急切。 “做噩梦了,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他那么晚还没睡,安静怡缓了口气开口,声音沙哑,颤抖。 “你怕打雷?” 安静怡状态不好,无力的闭着眼睛没有搭言。 脚步声远离,时间不长折返回来,又轻敲几下门,“我帮你泡了杯安神茶,起来喝完再睡。” “不用。”安静怡不耐,调转个身子,手揪着身前浴袍。 “想让我进去?” 他语气染上不悦,安静怡烦躁起身,拢了拢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打开门,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道了声谢,转身关门。 “梦到了你生产时候的场景?很疼?” “算不上,当时我情绪挺激动的,不想要他,医生给我半麻。” 之后醒来,一门心思都在仇恨上,俨然忘记了腹部刀口的人疼痛。 确切的说,别人孕育一个孩子经历十月怀胎,分娩之苦,她几乎都没有尝到。 安静怡看着杯中飘着的黄色花瓣,送到唇边轻抿口。 “对不起。” 薄唇蠕动几下,良久才吐出饱含歉意的三个字。 “没事,这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偶尔倾诉下也挺好。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班,你去休息吧。”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事情的人,在他面前,她不自觉褪去所有的伪装。 “我也有些睡不着,说说话吧。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扒你的衣服。” 他说的坦荡,安静怡扑哧一声笑出声。与其一个人在房间里被过往折磨得死去活来,还不如跟他聊聊,或许还能听出他这般对她的意图。 望了眼床上熟睡的儿子,轻点下头。 第27章 仙气飘飘 说是聊天,莫讳深只是最初跟安静怡闲扯几句。一直凝眉看着文件,喝了安神茶,心情平静很多,安静怡不想打扰他,蜷缩着腿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疾风暴雨。 嘴角勾起不明显弧度,果真莫讳深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白天在公司不是睡觉,就是看电影,看到好笑的还会毫无形象的拍桌子大笑。 不得不说他真能装!不过······安静怡眼睛微眯下,她顶个假名是迫不得已。 他堂堂莫家大少,把握樊城经济命脉的莫家第一继承人,为什么要整天带着一张假面活着? 生活所逼?安静怡下一秒否定,以他的性格,能逼到他的人,估计还在娘胎没生出来。 故意为之,除了他闲蛋疼。 现阶段唯一的解释就是披着好皮囊,流里流气的好泡妞。 越琢磨,这个想法越靠谱,安静怡自顾自咂舌,心中一阵怒骂,富二代中的渣男战斗机!有朝一日露出马脚,机身被人家轰的千疮百孔,掉下来摔死你丫的! “你现在对默然?” 余光中,她脸上表情不断变换,莫讳深从文件中抬头。语调平缓听不出感情。 “自己的孩子,怨不得,恨不得,只能疼着呗。” 安静怡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身上掉下来的肉,连着筋骨,缠着心,不对他好,虐待的还是自己,她没自虐倾向。 “说的不情不愿的,默然那么懂事可爱,他值得你疼。” “你好像很关心我儿子?什么企图?” 安静怡偏头,眼睛直视头他泼墨般的眸子。 “你一没钱,二没权,我要图也只能图你这个人勉勉强强能入我眼的人,这点也想不明白吗?真蠢。帮我泡杯咖啡,不加糖。” “不怕莫家老爷子来把你腿打折了,你尽管图。” 安静怡笑靥如花,孙猴子怎么闹腾都有个压制他的如来佛。莫家老爷子过几天就来,爷孙两个八九不离十会住在一起。她早晚做饭的差事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 莫讳深嘴边笑容加深,目光投向窗外,“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莫讳深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的了。” “闹腾大了,莫老爷子把继承权给了别人,到时候哭的地儿都没有,还是安分点儿为妙。好好的跟夏家小姐培养感情才是正事。” 夏亦晴,樊城百年世家夏家的女儿,温柔漂亮,生在书香世家,才艺一绝,整一个的画中出来的女人。从小安静怡就特羡慕她身上的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别人模仿不来。 配莫讳深简直是一朵暗夜幽蓝插在臭气哄哄的牛粪上!她都替人家叫屈。 “睡出来的才叫感情,培养出的感情太表面,深入不了,怎么知道合不合拍。” 露骨的话从他口中自然流出,低头不紧不慢的翻动文件。 混蛋流氓!安静怡端着速溶咖啡重重放在他的面前,转身回房。 床头上的手机闪动绿色亮光,安静怡靠在床上拿过。 “我们记者刚拿到资料,被人扣在樊城,为了保护给我们提供线索人的人身安全。我们建议你暂时不要用这个手机号。” 发件人是洛城晚报的负责人,安静怡用手机抵着下巴,蹙眉沉思一会,再次穿鞋下床。 第27章 阴晴不定 客厅中莫讳深依旧坐在原先的位子上,兴许是遇到糟心难办的事情,他浓眉紧蹙,薄唇稍抿,听到身后脚步声,侧头痞痞一笑。 “怎么舍不得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廖枫已经察觉记者的意图,私自扣了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我的头上。” “那感情好啊,这样你们这对阔别五年之久的恋人就能见面了,说不定还能一笑泯恩仇呢。”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不正经的时候不这样。”说着抿着眼睛上下瞧了瞧安静怡。 “查到我的头上,我就把资料是你给我的事情给抖出去!” 安静怡手不自觉环在胸前,狠狠晲了她一眼,她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来跟他说这些! “回来坐下。” 安静怡脚步未停,她才不想留下来再听他的冷嘲热讽。 “默然······” “你要说什么,快点。” 安静怡如泄了气的皮球,愤恨转身一屁股坐在莫讳深对面,一个男人除了威胁人就是威胁,也真是够了! 等以后,她寻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威胁他一阵,让他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要解决这事的办法很简单,直接报警就可以。怎么,舍不得?” “谁说我舍不得。” 他语气嘲弄,安静怡心生不快。五年的时间早已经把当初的爱意侵蚀的一干二净,想想艰难谋生的哥哥,中风常年住在医院,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父亲,她剩下的是有剥他皮,剔他骨的滔天恨意。 “那就报,无论是囚禁记者,还是婚外生子都够他喝上一盅的。” 莫讳深点燃一根烟,慵懒如猫倚靠在沙发上,迷离烟雾后,审度的目光一直落在安静怡身上。 安静怡依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倏然想到什么,停下动作。 “他在洛城混了那么多久,以他的手段和现在的地位,局子里应该有几个人吧。万一这事被压下去了怎办?” 廖枫属于老谋深算型的,从他短短时间能让舆论的风向向他这边倒,收服安氏股东的心来看,他的手段不容小觑。 “这年头什么最有影响力,网络啊,报完警,你不会去各大论坛上发个帖子什么的?我看就你这脑子,遇到他连一个回合都不用,完败。” 莫讳深合上文件,把身边的手机扔在安静怡身边,“用这个手机。” 安静怡看着身边弹跳几下的黑色手机,他这几天都是用它,用它打电话报警,就不怕廖枫会查到他的头顶,影响两家的合作吗? “他查不到,动作快点,再磨蹭就天亮了。” 莫讳深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要不,你先上去洗澡,我打完电话给你送上去?” 他面容透漏出疲惫,安静怡出声提议。 “劝我洗澡,你要干嘛?” 莫讳深似笑非笑,眼神暧昧。 安静怡无语至极,这货脑袋里装的除了那档子事,还是那档子事! 不去理会他,打完电话,隔着茶几把手机递了过去,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 “你应该清楚自己回洛城是干嘛来了,不就是找机会报复他吗?你再继续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再给你五年,你也奈何不了他、” “你什么意思?” “你能听的懂,破镜重圆的戏码,做梦时想想就够了。”莫讳深拿着文件,迈着稳健的步伐上楼。 安静怡站在原地,看着脚尖,?莫讳深是嘲讽她五年,三千多个日夜,想找廖枫的软肋应该很容易,偏偏她一直都没有动作。 她自嘲一笑,破镜重圆吗?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她不曾有。每次仇恨蠢蠢欲动时,她都会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到自己能力足够一些再动手也不迟,一等就等到现在。 她回头看了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直觉他好像在生气。 回到房间,安静怡坐在窗台上,在各大网站上发帖,质疑廖枫儿子是否为江云汐亲生。 此帖一出,引爆论坛,评论的刷新速度简直眼花缭乱,还有几个自称是曾经给江云汐查过身体的人也出来开腔说,江云汐的很难怀孕。 就算是能怀,她身上两大病还没痊愈,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网上闹腾的欢,想着廖枫跟安静怡此时的脸色,安静怡乐的脸上都漾着笑。 觉得让两人焦头烂额想办法,远远没有让两人撕破脸来的过瘾,安静怡摩挲下下巴,计上心头。 “妈妈,起床吃饭了。” 默然穿戴整齐,两只胳膊撑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 昨晚睡的晚,安静怡勉勉强强睁开好似被的高度粘合剂糊上的眼皮,给了儿子?一个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洗漱了吗?” “嗯,叔叔帮我的。这是叔叔让我给你的衣服,快点哦!”默然把衣服放在床头上,催促声,屁颠颠跑出房间。 听着莫讳深起床,安静怡快速起身,拿过手机一看,七点! 再一次华丽丽起晚,她匆匆起身洗漱。 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莫讳深跟默然两人已经在旁边坐下,默然见到妈妈出来,滑下椅子,牵住她的手,“妈妈,叔叔做的早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哦。”安静怡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头,“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下次注意就行。”莫讳深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头轻拧下。 安静怡低头看了看黑白配的职业装,“谢谢你的衣服,挺合身。” 莫讳深抿唇,脸色算不上很好,没有说话,默默吃着金黄煎蛋。 阴晴不定!安静怡低头默默吃着早餐,时不时像有些挑食的儿子口中塞点儿东西,惹得他抗议摇头,安静怡一瞪,他也只能乖乖配合。 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 送完默然上学,安静怡刚回到车上。 “百货公司。” “快要到上班时间了。”安静怡扫了眼腕表,八点一刻,这个时候过去,刚好能踩着点到公司。 “百货公司。”莫讳深再次重复一遍,语气不容置喙。 兴许是给某个心尖尖上的女人买东西耽误不得,安静怡不再坚持,调转车头。 第28章 倒了血霉 “去试试。” 百货公司刚开门不久,五楼服装区除了衣服,就是售货员,见不到第三个顾客。 莫讳深拿着套职业装在安静怡面前比划下,搭在她的胳膊上。 “莫总,我觉得你阅女无数,衣服的尺寸应该拿捏很准。” 安静怡莫名其妙,这送人也不能送职业装吧,再说每个人的身材气质不同,她才不要给别人试衣服,当模特,杵在原地。 “我以前也是那么认为的,今天才知道我也有失误的时候。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料。” 他赤裸裸的视线毫不掩饰从她身前向下扫视一遍,安静怡有种被他视奸的感觉,本来合体的衣服,瞬间好似贴在皮肤上紧绷起来。 不自觉低头看着胸前在白色衬衫勾勒下明显的两团,在售货员暧昧的视线下,安静怡脸爆红,几乎都能滴出血。 她捏紧手中的衣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手一扬,衣服直接飞在他的脸上,转身奔向电梯。 简直太过分了!两人明明清清白白,没有那层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这么一说,听在别人耳中就变了味道。 幸亏这是百货商城,售货员不认识他们,倘若在公司,势必会引起一场流言海啸,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混! 真是上辈子掘了他家祖坟,这才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他这么一个口无遮拦,表里不一,难缠的上司! “不换,我们今天就甭去公司了。”莫讳深几步跨到她前面拦住她的去路,低头靠近她的耳边,“还是说你想给我特殊福利,让我上班的时候一饱眼福?” “那不正合你意吗!” 嘴上这么说着,安静怡还是乖乖进了试衣间。 不是被他的威胁骇住,经他这么一说,她有种身上衣服勒的她喘不过来气的错觉。 车上,车窗半开,莫讳深右手搭在车窗玻璃上,手指轻抖下烟头,春日阳光和煦,洒落在他出色的五官上,平添几分惑人。 他隐藏在薄雾后面的桃花眼一直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物,眉宇间蹙起层褶子,良久舒展开,掐掉烟头,收回视线。 “安静怡······” 自从坐进车中开始,安静怡未曾开口,任凭莫讳深叫了几声,她都保持缄默。 “安眠,安助理······” 莫讳深见她目不斜视,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接从后面跨在了副驾驶上,嬉皮笑脸的靠近安静怡身边。 “一个人可以在不同性格自由切换,很可能自身具备潜在性格,像你这样的人最容易得精神分裂。”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安静怡偏了下身子,躲开他的靠近,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挺懂。” 莫讳深毫无收敛,胳膊肘支在车窗上,歪这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安静怡平静无波的脸蛋。 “我以为莫总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其实不然,连我大学专业都不清楚。” 她医科大学毕业,对精神科特感兴趣,每次得空,她都会去旁听。厄运来临时,她很庆幸学了一些自我排解的办法,不然生活在地狱般的五年,她指不定会疯掉。 “你名字文文静静,长相又漂亮,我怎么可能把你跟精神病人联系到一起,是吧?” “莫总真是拐着弯骂人,连个脏字都不带。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呢。” 安静怡深吸口气,平复心头星星之火,跟他较真,纯粹是在找虐。 “你看,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换句话说,我们算的上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也算的上能相互制肘。可我这人呢,又偏偏很多疑,怕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把我底给透了出去。所以,我想······” “你的秘密是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清楚,而且我的交际圈子就那么大,莫总又那么神通广大,我觉得只要你想,就连我今天吃了什么,喝了几杯水这样的小事你都能弄得一清二楚,何况见的人。” 他未明说,安静怡却已经猜出他的意图,让她搬到他家!想得美! “别把我想的那么无所不能。你不愿过去就算了,我其实也是为了不让你来回奔波着想的。” 莫讳深化身好好先生,相当好说话。安静怡没忍住偏头看了看他。相处时间不长,直觉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安静怡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了收,缓缓开口。 “莫总,我是一个感情上受过伤的人,这辈子如果遇到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待我,抚平我伤口的人,我兴许会考虑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像莫总你这样的,我觉得只要我还有一丝理智,就不可能跟你发生点什么。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好。” 花花公子的爱情注定不能长久,何况她还是一个订过婚,有了孩子,在法律上已经是个已亡故的人。 人一辈子傻一次就够了,两次那就是无药可救。 “呵呵······” 低低沉沉的笑声萦绕耳畔,安静怡心生烦躁,轻踩油门,车子提速,透过窗户传进来的风声吹散意味不明的笑声。 莫讳深偏过脸看向窗外,好心情勾唇。理智吗?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没见着她身上有这样东西。 明煌餐饮,整栋楼静悄一片,安静怡故意在外面停一会,目送莫讳深身影从大厅消失,她才慢吞吞进去。 “安助理,过来,过来。”前台小张对着安静怡招招手,“你怎么才来,总经理刚上去,小心被他抓到。” “不碍事,大不了扣工资,叫我什么事?” “我想跟你说,咱们莫总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心狠着呢。他跟别人车震的那天,颜助理正好跟我在一起逛街。莫总是存心把屎盆子扣在颜助理头上,你要小心一点,别招惹他。不,应该这样说,别去招惹有钱人。你看安氏总经理廖枫,我以前以为他是个痴情种,没想到也是渣男。” “谢谢你提醒我,你跟颜助理还有联系吗?现在怎样了?” 安静怡扫了眼小张的手机屏幕,关于廖枫一事,网上持续发酵,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前几天我给她打电话,在香港扫货呢。听语气,心情好像不错。说过两天就回来,投靠她表姐,给她找份工作。” “嗯,我先上去了。” 安静怡拍了下小张的肩膀,若有所思进入电梯,直奔顶楼。她现在倒是想知道莫讳深对颜如玉到底是哪种解决法了。 第29章 敏敏特穆尔 “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就迫不及待要见我啦,好现象。” “莫总,我想打听下你是怎样处理颜助理的事情的?” 安静怡心中狂翻白眼,面上选择忽视,直奔主题。 “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解决?” 莫讳深不答反问,慵懒依靠在大班椅上,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痞笑,脱掉他身上价值不菲的那张皮,活脱脱的地痞流氓一个。 瞧他的模样十之八九不会说,安静怡没有跟他浪费口舌。 “问一次我不说你就放弃,没恒心。”莫讳深耸肩鄙夷。 “我多问几次你就会说?” “不会。” 他回答的干脆,安静怡嘴角轻抽,不会你跟我废话个屁啊! 回到办公室,安静怡今天的工作梳理下,才猛然发现,莫讳深来公司短短几天时间,她的工作量急剧减少。 李总是个工作狂,公司是事无巨细都要都要经过他的手,早上她的桌上都会堆上厚厚一沓待送给他的文件。 现如今······ 安静怡抬手碰碰右手边少的可怜的几份文件,轻摇下头。 公司领导不作为,很快会滋生一批阳奉阴违,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人。安静怡不自觉偏头瞅了眼隔着一层厚重透明玻璃的莫讳深。 他正大爷般双手环胸,双脚放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轻晃着,不知是他一直在看着她,还是碰巧,两人视线撞上。 莫讳深笑的张扬,薄唇用力一抿,随口快速分开。 隔着玻璃,安静怡好似都能听到啵的声音,心中升起一股恶寒,快速撤回视线。 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现在这副无毒无害的放浪公子哥模样,除了女人谁都走不进他的心,殊不知他那双多情的眸子敛尽世间百态。 他现在给你们蹦跶的机会,等你们作够了,他会在你们捧着钱,庆幸自己捞了多少的时候,给你们致命一击。 安静怡已经能预想到时间不长明煌餐饮就会有一场大换血,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工作轻松,无事可干,安静怡查看网上最新动态。 兴许是廖枫已经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去樊城调查事情始末的两个记者已经回来,精神状态还算好。 他们对外声称刚到樊城就被黑车司机绑架,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安静怡嘲讽勾唇,没有窥探真相一二。廖枫绑人,无疑是在身上贴个招摇标签,我是有缝的蛋,大家快来盯我啊! 廖枫老谋深算,能干出这样的低智商的事情,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记者不愿意说的唯一解释是,他们被威胁。 绑人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廖枫是否构成重婚罪,成为网上讨论的主热潮。 广大网民的力量不可小觑,才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便把代孕当事人毛敏的资料给扒出,详细到生产医院,主治医生。据说已经大批记者赶去医院。 两个负面绯闻俨然已经摧毁廖枫五年来极力维持的好男人形象,安氏股票开始下滑。公关部的出来发表声明澄清,说一切都是谣传,他们一定会让造谣者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做出不理智的攻击行为。 没有当事人的话语,怎么看怎么觉得篇幅短小的声明都太过苍白无力。底下的喷子开始狂喷。以前觉得这些人是闲得无聊,现在她看到那些激动的骂人言论,心中爽哒哒。 她用敏敏特穆尔在网上注册了一个微博号,参与进讨论大军。 有人无意扯出廖枫曾经跟她的恋情,这时他们才忽然想起,被他们一直冠着极品好男人的有钱人,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凤凰男,没有当初的安家,他屁都不是。 这话她倒是赞同,廖枫空有一身卓越能力,他却不是一个务实的人。毕业找工作时,他投简历应聘的职业往往都太高。 他没有强硬的后台,工作经验,以至于毕业两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工作。那时他正好还处在跟分手期,整个人状态低迷。 父亲一直知道她喜欢廖枫,只看一眼便告诉她,碰了那么多次壁,还不能看清楚事实,适应不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游戏,只能说他太过偏执。往往偏执的人,执念太深,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不会轻易改变。 换句话说他的心在江云汐身上,给不了她幸福。 当时她认为是父亲看不起廖枫的出身才会说这些,她认为执念再深,也抵不过她的长久相陪。 回想起往事,安静怡很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当初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见鬼的觉得廖枫连一个皱眉的动作都好特么的好看的不得了。 火气毫无征兆直冲天灵盖,安静怡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披露江云汐因嫌弃廖枫穷分手后,火速搭上一个富二代的事情。 两人恋情虽然如烟火般短暂,甚至短到连廖枫都不曾知道,但确实存在过无从抹杀。 安静怡绝对相信,网上这些挖掘机小能手,时间不长肯定能还原当年的事情。 廖枫占有欲强,事情虽然已过五年,他知晓此事也定会跟江云汐计较一番。 扫了眼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评论,已经有人把敏敏特穆尔跟毛敏联系到?一起。 安静怡眉眼弯弯,如一个得逞的小狐狸,手指在桌上富有节奏的轻敲着,小三上位黑正室,她觉得很快网上就会掀起撕逼大战。 撕吧,撕得皮开肉绽才好。 心里一高兴,时间就过的很快,一眨眼到了中午,想着昨天陈阿姨说她扭到了脚,她准备回去看看。 “你要去哪家吃饭,捎上我。” “回家。” 他只让她负责早晚,并不包括中午。 “那么快就要带我回家见伯父伯母?我还没心理准备呢。” 莫讳深跟着安静怡进入电梯,故作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安静怡扶额,这演技,这长相,不去混迹娱乐圈,真是损失了。接触不多,她却觉得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可惜安静怡低估了莫讳深厚脸皮的程度,她去门口打车,莫讳深直接二话不说跟她一起坐了上去,先安静怡一步开口。 “机场。” “你想去机场,你另拦辆车,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师傅,朝阳小区。” “师傅,听我的机场。” “朝阳小区。” “你们小两口核对好意见,行吗。最好快点,这几天查的紧,这里不能停车。” “我们不······” “先去机场再去朝阳小区。” 师傅应了声启动车子,安静怡懊恼,怎么就让他抢了先机呢! 话说去机场是接莫家老爷子吗?打车去是不是太寒酸了些? 第30章 狗女儿 转念一想不对,从莫讳深那天接电话的态度来看,他特别不想让莫家老爷子来洛城的,不可能亲自去接。 安静怡几不可见蹙眉。传闻,莫讳深红颜知己颇多,这次来洛城除了见跟他车震的女人外,没见着他身边有女伴,难不成是耐不住寂寞,约女人来洛城作陪? 有女人就有战争,安静怡暗自祈祷,不要接来个事妈才好。 考虑下当前她的工作范围很有可能给女人错误的联想,安静怡只想好好工作,过日子,不想招惹麻烦。嗽下嗓子,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莫总,我们去接······” “接一个可爱又听话温顺的小女人。” 不知道何时紧挨在安静怡身边的莫讳深,目光柔柔,语气更是赤裸裸的表现出迫切想见到小情人的急切。 就知道是这样!安静怡没忍住撇撇嘴,正了正脸色。 “莫总女人都恨敏感,她来了以后,我再去你家做饭,她心里肯定会胡思乱想。想歪了关系,就影响心情。她不高兴,你也就跟着添堵,所以我个人认为······” “没事,她不在意的,说不定还会喜欢上你呢。” 莫讳深给安静怡一个安心的眼神,好似在说,我家女人可乖可乖了,不会难为你的。 这人! 他心意已决,安静怡索性闭嘴。 他存在感太强,呼入的口空气全是他身上淡淡的不知名香气,浑身不适向车窗上靠靠。 “我说的千真万确,她脾气特好。虽然一直富养着,浑身上下一点儿娇贵气都没有,很好相处。时间长,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男人的审美观跟女人不同。”言外之意,你莫总瞧上的或许在她眼里就是一坨屎! 她可不奢求,被莫讳深夸的世间仅有的好女人能喜欢她,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不找她麻烦就好。 “你这是吃醋了?” 莫讳深一挑眉,俊脸猝不及防直接凑到安静怡面前,两唇之间几乎就隔着一片韭菜叶,他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眨眼时,浓稠的睫毛几乎刷到她的镜片上。 恰逢有人横穿马路,司机师傅猛地踩了下刹车,安静怡只觉得唇上一热,他的薄唇结结实实压了下来。 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占便宜!怒从心头蔓延开,有一就有二,她不能纵容他。 从包中掏出从小张那里要来的防狼喷雾,对着他就喷了过去。 莫讳深眼疾身快,在喷雾喷出那瞬间坐回原处。还是避免不了被喷出的辛辣物体给呛到,刚才差点出了点小事故,司机一直专心开车,并未注意到车后发生的事情。 闻到刺鼻气息,打开车窗通气。 “刚才是意外,你有必要吗?” 莫讳深一脸怕怕的看着她紧攥在手中的喷雾,这东西弄进眼睛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潋滟的桃花眼掠过她红润的唇瓣,眼中闪过一抹笑。 “对不起啊,莫总。其实,我不是针对你,纯粹是潜在自我保护意识作祟呢。现在社会那么乱,包中都备着一些放浪必需品,刚才没忍住,就随手摸了样。幸亏不是电击棒,电晕了莫总也就罪过大了。” 安静怡不好意思笑笑,对着莫讳深扬扬手中的包。里面现在是放着一些杂物,明天之前她就会补齐她要用的东西。 “这习惯好。” 莫讳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丝毫都不见窘色。安静怡暗叹这货的脸皮都能防弹。 机场,安静怡看着莫讳深怀中通体白毛的狗狗,她嘴角狂抽几下。 感情他说的有万般好的女人是这只胖成球的母狗! “你狗女儿最近患相思,茶饭不思,我怕给你养瘦了,你又要嗷嗷叫。” 站在莫讳深身边的薛辰睿磨了下在莫讳深怀中委屈的蹭着他胸膛的小脑袋。 安静怡默默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帅哥和一只可爱小狗狗的组成的养眼cp,再看看路人投来的目光。 很想吐槽一句,“两位抱着你们的狗女儿回去吧,在大庭广众下大秀基情,真的好吗?” “你为什么来洛城,我清楚。”莫讳深把狗放在安静怡怀中,对着薛辰睿摆摆手,“早点回去吧,省得你家人又编排是我撺掇你的。” “喂,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照顾你狗女儿,我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看看我的黑眼圈。” 薛辰睿跟在莫讳深的后面,一副我就赖定你的模样。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她狗女儿,她有名字,安安。你想留在洛城的也行,住酒店。” 闻言,安静怡逗弄狗的动作顿住,面色变换的那叫一个精彩,随后闪过一抹痛苦。 因着静怡叫着会让人误会,从记事起,父亲跟哥哥就叫她安安。 “我说的没错,安安很乖吧。” 莫讳深见她停在原地,折返回身。 “能不能给它换个名字?”安静怡吞咽口唾沫,隔着镜片的眼中含着丝恳求。 “这个嘛······行,既然你不喜欢她叫这个名字,你给取个吧。不过,难听可不能叫。” 他应该很在意这只狗狗,竟然能这般好说话的同意给它改名字,出乎安静怡意料。 薛辰睿多看了两眼安静怡,“还没请教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呢?” “薛少是逃婚来的,在洛城没有必要认识别的女人,被错当成炮灰就不好了。” 莫讳深把他伸过来的手推到一边,瞥了眼安静怡,意思明显,薛辰睿是炸弹,能离多远就多远。 薛辰睿轻笑,看向安静怡的眼神多了丝探究。 第31章 你多想了 安静怡大方回了一个微笑,头轻点下,跟着莫讳深出了机场。 “我自己打车,这总行了吧!” 莫讳深拦了辆出租车,薛辰睿挡住欲关上的车门,抬起的脚在莫讳深深沉的目光下缓缓搁回地上,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低着头逗弄狗狗的安静怡,“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家老爷子是强力除虫剂,所过之处虫草全无。倘若想玩真的,你得先测测她的抗药性。” “说完了?” 薛辰睿不满好友不咸不淡的语气?,闷闷应了声。 “说完了就放手。”莫讳深瞥了眼薛辰睿攥住车窗的手,敛了平常欠扁的痞笑,剑眉轻蹙。 倘若不知两人是朋友,安静怡还以为两人结了八百年怨恨的仇人。 “你也不讨好下我,小心我一不高兴把你老底儿都给你抖出来。” “你可以试试。” 薛辰睿手拿开,莫讳深扯上车门,瞥过脸正见着安静怡戳着狗狗小脑袋,狗狗伸出粉嫩舌头舔着她的手指头。 舌头温热舔着皮肤痒痒的,安静怡嘴角噙着温和笑意。 “脏。” 莫讳深握住安静怡胳膊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的手指。 他的动作很快且没有任何征兆,等他松开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 指尖残留着他手上的热度,安静怡有些不自然的在身上蹭了下。 这人还真是奇怪,嫌狗狗脏,你还养? “以前没觉得。” 莫讳深讪讪摸了下鼻子,切换成无害模式。 安静怡心中轻哼声,男人的心真是善变。喜欢它的时候,饿瘦了都不行,不喜欢了,被舌头碰到都嫌脏! “默然对狗毛过敏吗?” 安静怡摇头,默然虽是个早产儿,生下来时才三斤多点儿。在陈阿姨的悉心照料下,小身板越来越健壮。 很少头疼脑热,稀奇古怪的病更是跟他沾不到边。 一两岁的时候还跟同龄人在一起还能看出点差距,现在都比同班级的孩子高出半个头。 “它不能放在我家。” 安静怡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图,连忙拒绝。 狗狗看上去是虽然很听话,可还是得吃喝拉撒,最重要一点是,脱毛。 陈阿姨有轻微洁癖,家里打扫的连点儿灰尘都不见,狗毛绝对是不允许有的。 她都能想象得出,陈阿姨带着老花镜,拿着镊子,四处跟狗毛作斗争的模样。 “我以为默然会喜欢。” “喜欢也不能养。” 孩子天生就对小动物有亲切感,曾经有爱狗人士向路人赠狗,默然想要领养一只,被她一阵劝说打消了念头。 “默然他没玩伴。” “莫总,你对我儿子好像有些关心过度了。” 他长得粉雕玉琢,嘴巴甜,又自带自来熟功能,每次带他出去,他就像一个小太阳,自带光环,很多孩子围着他转。 玩归玩,他从不跟别人深交。没有像她小时候从穿开裆裤就开始在一起嬉闹长大玩伴。 她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并未多放在心上。 “我只是想说下我的个人见解,没其他的意思。”她防备心重,莫讳深手指在腿上有富有节奏的轻敲下,“他应该是自卑,怕别人发现他跟他们不一样。” 安静怡表情僵掉,莫讳深口中的不一样,应该指的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儿子身影浮现脑海,往事如电影样掠了一遍,猛然发现她忽略了很多细节。怪不得陈阿姨一直让她再重组个家庭。 对于儿子的亏欠喷涌而出,安静怡对着莫讳深道了声谢。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从别的方面弥补他。不过,它还是不能养在我的家里的。” “也没说一定要养在你的家里,放在我的住的地方,但你得保证照顾好它。” “抱歉,我没有养狗的经验,我怕······” “没事,你连个孩子都能照顾好,照顾它应该是小事一件。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额外加薪。” 安静怡想说这钱我把不赚可以吗,想着他的一旦做下决定就很难改变的性子,轻点下头。 车子在朝阳小区停下,安静怡让莫讳深在车上等着,她很快回来。 刚刚查看完陈阿姨脚,确定没事。门铃就响了起来。 安静怡透过猫眼,见着站在外面的人是莫讳深,一双秀眉倏然皱的打结。 不开门,门铃一直响个不停,陈阿姨在瞧着。 开门,莫讳深那张嘴可是口无遮拦,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陈阿姨误会。 “谁啊?” “我老板,刚刚跟他一起出去把办事,回来路过这里,我回来看看你的伤。大抵是他等急了,自己上来了。” “那你别磨磨蹭蹭了,我没事,你赶紧走吧。别让老板生气了。” “好,那你记得吃完中饭把药吃上。” 语落,安静怡拉开门,快速合上,“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我吗?” “司机接到单子要走,把我赶下了车。”莫讳深表情无辜,对着安静怡扬了扬两只手上的东西,“我不进去,你把东西放屋里吧。” 安静怡咂舌,他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才短短的一会儿的功夫,好家伙竟然买了那么多!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办事效率。 “拿着啊。” “不需要。”安静怡面色稍沉,声音淡漠清冷,“莫总,你说我不识好歹也好,不懂风情也罢。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存其它的心思。我的情况我清楚,不切实际的幻想必须掐灭在萌芽中。” 就像他说的,男人对女人身边的人好,无非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她不是纯情少女,他也不是白马王子,两人注定谱不出爱情童话。 “单纯的老板给下属家人买的礼物,你是想多了,我放在这里了。” 莫讳深说的坦荡,门从里面打开,陈阿姨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两人。 “静怡,让你的老板进来喝口茶。”陈阿姨一低头看着正咬着莫讳深裤管的把白面团,“这个是······” “莫总养的宠物。” 陈阿姨知书达理,莫讳深拿着东西,她如果继续阻止他进去。陈阿姨肯定会多想,安静怡让开身子,让莫讳深进去。 第32章 家的感觉 “莫总,吃饭了没有?” 陈阿姨脚扭伤不重,走慢一点不碍事,询问把大包小包放在茶几上莫讳深。 “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莫讳深。阿姨可以叫我讳深或者是阿深。” 莫讳深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活脱脱一个在长辈面前腼腆到不知所措害羞少年。 “这小伙子实在,你坐,我帮你倒水,炒几个小菜,在这吃完饭再走。” 陈阿姨笑容满面,初见莫讳深时的拘谨消失。 安静怡炯炯有神盯着演技爆棚的某人,再次感叹,不去做演员简直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 陈阿姨有睡午觉的习惯,安静怡给莫讳深递个眼神让他拒绝,莫讳深权当没看见,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碍于陈阿姨在场,安静怡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拦住要给莫讳深倒水的陈阿姨。 “你的脚还没好,坐着歇一会,我来就行。” 安静怡在厨房忙活,莫讳深在客厅跟陈阿姨聊着天,狗狗闹腾的欢,满屋子跑起来。 “这狗真好,默然在肯定抱着不撒手。” “本来打算想把它送给默然的,她说家里不能养。”莫讳深抬脚踢了踢正在用身子蹭着他腿的狗狗,瞥了眼厨房。 “她是怕我打扫卫生麻烦。可你想想,我一个退休在家的人,不拾掇拾掇点东西,时间得过的多慢。” “阿姨,那这狗······”莫讳深见陈阿姨的模样一直跟随着狗狗,弯身把它抱起来,递给陈阿姨,“它挺好养的,从小受过训练,不会随意大小便。” “它多少钱?这是你的狗,就算是我们要,也不能白拿的。” “值不了几个钱,我刚来洛城,工作上忙,怕照顾不过来,想把它送人。要不这样就当是寄养在这里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允许我过来看看它。” 莫讳深说的诚恳,脸上笑意逐渐加深。他此时的模样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老谋深算的生物。 “行,默然回来看到它肯定高兴。” 陈阿姨顺着它的毛,五年的相处,她早已经把默然当成自己的亲孙子,“对了,它叫什么,平常喜欢吃哪些东西?” “原先的名字她觉得不好,她还没给取新名。它不挑食,早上喂一次狗狼,中晚你们吃什么给它一点就行。就是定期打疫苗有些麻烦,到时间我会提醒她。” “好。” 陈阿姨应下,她年纪大,不代表她反应迟钝。莫讳深从一进门就没给安静怡叫过一次安助理,都是用她代替,眼睛还时不时看下厨房。 昨天晚上安静怡给她打电话说雨大在在老板家借宿一宿。陈阿姨看了眼桌上的礼品盒,眼神有些复杂。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黑曜石般的眸子轻动下,跟陈阿姨说了声,去了厨房。 流理台上已经放好了三样家常小菜,还有最后一个汤没有出锅。 “去洗手!” 安静怡拍了下莫讳深伸向春笋炒肉的手,一脸嫌弃,刚才还说狗狗脏,现在逗弄完狗不洗手就要吃上了。 莫讳深笑着应下,洗手时,瞥了眼不大不小,收拾干净利索的厨房,心底某处柔软被不知名的情愫轻轻撞击下,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喂,节约用水。” 水,潺潺流着。他的手在机械的动着,整个人处在神游阶段。安静怡过去把水龙头关掉。 过日子处处用钱,陈阿姨跟叔叔两人的积蓄早已经被方大为讹空。叔叔身体不好,退休金基本上够他的医药费。叔叔自尊心极强,不愿意在家里闲着,他在书法上有些造诣。找了份在少年宫教孩子书法工作。 收入甚微,聊胜于无。家中的大部分开销都是她在支撑,生活上很多时候则能省则省。 “从千金小姐变得一无所有开始时是不是很不适应?” “莫总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一番废话吗?” 曾经她衣食无忧,父亲跟哥哥将她保护的太好。 厄运来临时,她如一只毛还没张全的鸟儿,忽然一阵大风掀了它的窝,任由她在狂风暴雨中挣扎,那种无助跟绝望她至今记忆犹新。 莫讳深望着端起流理台上两盘菜走向客厅的背影,薄唇慢慢抿起,双手不受控制的握紧了大理石台面。 离开家时,陈阿姨嘱咐安静怡不要忘记买狗粮,安静怡才知道她答应留下狗狗。安静怡关门动作顿住,有些不赞同的看着陈阿姨。 “倘若你怕阿姨打扫狗毛麻烦的话,我陪你去买个强力吸尘器,我付钱。如果你是不想养的话,在洛城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随便找个人送了吧。” 莫讳深见她不应,掉转身子准备去抱狗狗。 “静怡,打扫卫生真的不累,你看······” “算了,留在这吧。”安静怡扯住莫讳深的胳膊,“再不走要迟到了。” 回去的路上,安静怡因莫讳深撺掇陈阿姨把狗留下,心里有气,紧靠着车窗,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门面房。 “心妍工作室,专业小三劝退师” 造型别致的一行字闯进眼中,她注意到站在门面房前面个子不算很高,身材有些丰腴,正在指挥工人搬东西的女人。 眼睛蓦地一红,手捂住嘴巴,叫了声司机停车。 “怎么了?” “没······没事,走吧。”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静怡蓦地冷静下来。现在她是安眠,不是安静怡,就算是想见心妍也不能这般正大光明才出现。 心妍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中,她不舍收回视线。 心妍回来了,在洛城她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 “看到熟人了?” 安静怡泪流满面,莫讳深拿过帕子帮她轻擦下,安静怡触电般偏过头。忽然下一秒,目光看向那方深蓝色的帕子,“这个是之前帮我擦手指的帕子?” “好像是的。”莫讳深讪讪收回手,不自觉向一旁移了移。 安静怡瞪了他一眼,掏出纸巾在他触碰过的地方狠狠擦上两把。这人真是要命,狗舔过她的手指,他嫌脏。 现在竟然拿擦狗舔过她手指的帕子给她擦眼泪!确定不是专门恶心她的! 第33章 守着我就等于守着一座金矿 “别那么用力,脸都红了。” “那也是你害的!” 安静怡没好气的呛了声。她皮肤白皙,稍一触碰就会出现红印,父亲说是随了母亲。 对于母亲安静怡没有太多感情,记忆中她总是冷冰着一张脸,没有过多表情。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在她四岁那年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父亲清除了她所有的痕迹,哪怕是一张照片都不曾留下,好似这个人在她的生活中不曾出现过。 “那你想要我怎样补偿你?就算是以身相许,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莫讳深燃起根烟,依靠在后座椅上,灰白烟雾徐徐升起,遮挡住他脸上的表情。 唯一能辨明的是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莫总的身,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安静怡脸别向窗外,两条秀眉皱成两条难看的蚯蚓。 以他的出身家世,在女人堆里一向所向披靡,极少遇到像她这样不是抬举的。 俗话说,越是得不到就越会激起征服欲。 想让他把注意力从她身上收回去,她是不是应该顺着他一些,让他感到无趣? 只是一想到顺着他无疑是把自己亲手送上他的床,她从心底生出抵触。 “这话你就说错了。我的身家居昆城、樊城、洛城所有钻石单身汉之首。直白一点来讲,跟了我就等于守着一座用之不竭的金矿。” “金矿惹眼,觊觎的人太多,还不如一颗真心实在。” “你真心待人,不见得别人会还你真心。经历变故,再从你口中听到真心的字眼,只会让我觉得你还是太天真幼稚。” 他说的是实话,安静怡无从反驳。眼中多了丝希冀,就是因为曾经一颗真心喂了狗,她才更渴望在未来有个人能真心相待。 “傻女人。” 声线干净,语气自然,好似情人间情不自禁的低声呢喃,裹挟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莫总,老爷子过两天会过来。他之前就有交代让你把身边女人处理干净,由此可以看的出他对你复杂的男女关系很反感。我不想让他老人家误会我,把我给稀里糊涂处理掉。你也看到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着我养。你不忍心搞砸我的饭碗吧。” 安静怡眼含恳求,放低声音。 薛辰睿的话还在耳边,莫讳深对她的态度太过暧昧。两人之间明明清清白白,倘若莫家老爷硬要给她扣个烂桃花的帽子,她得多冤啊。 “这个得看你的表现。” 莫讳深臭屁回了句,车子刚好在公司门前停下,莫讳深把皮夹放在安静怡手中下车。 “你的······” 他步子很大,等安静怡付完钱后,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公司大厅。 安静怡紧赶慢赶在他要进入办公室时拦下他。 “你先拿着下午还用得到。” 莫讳深刻意压低声音,环视下周围。 顺着他的视线安静怡才发现过往同事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中的钱包上,各个眼里或多或少都闪动着八卦的光芒。 安静怡扯动下嘴角扬起一抹笑,瑟缩回手,“既然钱包不是莫总的那就算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 莫讳深轻应了声饶过安静怡进入办公室。 同事们见着没有八卦可看,一个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在办公桌前坐定,安静怡的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刚才如果不是莫讳深,她都不敢想象,那个钱包如果直接交到陆华年手中,公司会传出那些谣言。 流言蜚语一向是越传越烈越离谱,想都不要想莫家老爷子来洛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她开刀。 安静怡不自觉偏头看了眼正像咽苦药样喝着水的莫讳深,这两天他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让她泡次咖啡,估计是喝不惯清水。 刚才他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把,安静怡起身进茶水间找到一个干净的杯子,冲了杯蜂蜜水给他送了过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 莫讳深看着白瓷杯中淡黄色的液体,蹙眉问道。 “蜂蜜水。” “帮我冲杯咖啡。” 莫讳深把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着五官向唇边送了送。 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住心里那一关,把杯子放在桌上。 “咖啡喝多了,坏处挺多的。这是野生蜂蜜,我放的少,喝起来只有淡淡的甜味,跟葡萄糖水差不多。你喝喝看。” 蜂蜜是学生家长出去旅游时带回来的,因着叔叔在学生中口碑极好,家长经常会送给他一些不贵重却稀罕东西。 刚开始他执意不收,利益社会,家长就怕他不好好的教孩子,心里不踏实。 久而久之就传出一些不利于叔叔的流言来,少年宫的负责人为此专门找他谈了次话。告诉他,值钱的东西不能收,特产一些小东西,还是可以的。 自此以后叔叔就隔三差五拿回家一些东西,往桌上一放,不闻不问。安静怡知道他还是过不了心中的坎,这些东西叔叔是绝对不会沾的。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她就带了些来公司。 “不行,想到蜂蜜,我就觉得甜的受不了。你还是去给我冲杯咖啡吧。” “真的不甜,你可以抿一口试试的。” 安静怡无奈,开门时最后劝说句。 莫讳深低头,杯中蜂蜜水颜色淡淡,手一触碰杯子,漾出层层波纹。柔滑的口感很好的样子,他喉结微微滚动下,缓缓端起杯子轻抵在唇上,如蜻蜓点水沾了下水。 舌头轻舔下唇,果真如她说的那般,只有淡淡的甜味。 安静怡端回咖啡放在他书桌上,莫讳深把已经空了的白瓷杯向她面前推了推,“蜂蜜水······” “不喝就倒了吧。” 安静怡说的干脆,不就是一杯水吧,还要询问她怎样处理? 莫讳深面色有些不好,一扬手刚刚沖好的咖啡连着杯子进入垃圾桶。 “你······”安静怡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别指望我再去给你冲一杯!” 莫讳深凝眉盯着杯子,一副爷很不爽的模样。 安静怡气呼呼坐在办公桌前,神经病! 为了缓和情绪,安静怡上网上寻出帖子看口水战。 看到一个叫研心如故的网友骂的欢,安静怡直觉她是心妍,想着她现在的职业,专业小三劝退师。 安静怡嘴角轻翘,得约她出来见个面,?给她一个亲手报因去廖枫婚礼捣乱,被父母送出国五年多仇恨的机会才是。 第34章 有些习惯改不了 “装的真像,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把颜如玉挤兑走,称心如意了?看在大家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像莫总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小就淫浸在女人堆里。美女看多了,出现倦怠期,偶下换下口味也是正常。别指望他能对你感兴趣太久。” 洗手池前李琪斜睨了眼正在洗手的安静怡。 “谢谢李经理提醒。至于颜助理,她是被董事会开除的,与我无关在。如果你执意赖在我的身上,我也没办法。” 李琪遭遇过婚变,讨厌靠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背地里大家都给叫尖刀子,见谁不顺眼就捅谁。 安静怡就是倒霉催的那个,李琪横竖看她不爽,不管她有错没错,李琪撞见她就会冷嘲热讽两句。 有时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长了张不受待见的脸。 “颜如玉给我打电话说,那天车震的女主角是你。我琢磨下,也有可能。毕竟像你这样结过婚又有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李经理也是结过婚的人,你能放得开在第三个人面前上演活春宫。我还记着我爸教的礼义廉耻,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多数人的心底都有一道底线,不触及,她能当你说的无关痛痒的话是个屁,听完就完了。 一旦侵犯底线,也是不能小瞧了她身上的刺。 安静怡擦干手,望了眼脸涨成猪肝色的李琪,“颜助理不接我的电话,等她再联系你的时候,你帮我告诉她,祸从口出,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压下去,就当翻篇了。” “我看是你心虚!有人替你背黑锅,你当然乐意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颜如玉是我手底的人,刚到总经理办公室才不到两天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摆着打我的脸。就算是颜如玉算了,我也会查清楚真相为止。” 李琪一脸忿然,声音微微拔高,周围已经有同事驻足围观。 “那你就查吧。”安静怡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声音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差点忘了,莫总让你把春季度的营销方案重新做一遍。” “为什么要重新做?那可是李总在时就通过了的。” “理由你得找莫总要,我只负责传话。” “切,一个二世祖懂什么叫营销!” “是啊,刚来公司就搞出那么大的丑闻,业绩下滑得有他一多半原因。” ······ 身后传来李琪不满的嘀咕声,还有一些同事赞同的附和声。 安静怡轻摇下头。瞧吧,在明煌对莫讳深不满的人比比皆是。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知道莫讳深压根都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时,会不会后悔现在所说的话。 她倒是蛮期待的。 跟昨天一样,下班载着莫讳深接完默然。 在莫讳深的坚持下去百货商场买了个强力吸尘器,在他公寓吃完饭后,安静怡带着默然下楼。 相处还算融洽,似乎忘记办公室中莫名不快的一幕。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安静怡回头,莫讳深穿着一身亚麻色宽松家居服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用发胶固定,油光闪亮的头发洗过后,发型自然随意,薄唇边噙着抹淡淡温和笑容。 这样的他跟白天穿着西装也掩盖不住身上的痞气判若两人。 “莫总,我还有事。如果你现在要出去的话,我恐怕······” “我下去买包烟。” 莫讳深抱起默然放在他的肩头,不进电梯,改走楼梯。安静怡无奈跟在两人身后。 “叔叔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有很大的力气啊?” 在莫讳深结实有力的肩膀上坐着,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小屁股一颠一颠的,默然很是享受。 “当然不是,多吃饭,多锻炼长大了才能有力气。默然,喜欢我吗?” “喜欢。” 默然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脸在他头上用力蹭了几下,微长的头发瞬间多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望着儿子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表情,安静怡脚步逐渐慢下来,眼神多了抹杂色。 莫讳深在车前站定,回身看向落在他后面一大截的安静怡,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把默然放在地上,他阔步迎上,“磨脚了?”说着就要蹲下身子。 “一时走神了。”安静怡躲开他的手,“莫总······” “习惯了关心女伴的毛病一时改不了。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千万不能走神。” 唇边未吐出的话变成一抹笑,安静怡轻点下头,“不用改,夏小姐很快会来,用在她的身上刚刚好。” 莫讳深单手揣兜,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离开,摸出口袋中的烟点燃。 身子斜靠在墙上,多情的桃花眼望着渐染灰色的天空。 倏然,眼中溢满烦躁把烟扔在地上捻灭,带着一身冷气转身上楼。 车上,默然心情格外好,哼唱着在学校学的儿歌。 瞥了眼后视镜中儿子脸上一直都没有消散的笑容,安静怡心微微揪疼,孩子都希望有个完整的家,一如她当年一般。 她并未回家,在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在心妍工作室对面停下车子。 工作室上的号码亮着led彩灯,离得远也看得见,安静怡掏出手机输上号码。 她都没有发现手按下拨号键时手指都在颤抖着,电话接通,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久违的熟悉声音敲击耳膜,泪止不住溢出眼眶,安静怡一时间不能言语。 “我是魏心妍专业小三劝退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我······” 第35章 不松手,几个意思? “我······我在感情上出现一些问题,电话里说不清楚,魏小姐方便见个面吗?” 情绪激动,浸染泪意的声音变了腔调,电话那头的心妍并未听出。基于职业,心妍安慰安静怡几句,询问地点。 “洛城大学拐角处的咖啡馆。” 电话那头沉默会儿应下。 “妈妈没事。” 安静怡接过默然默默递过来的纸巾擦拭掉脸上的眼泪,漾着笑,揉了揉他顺滑的短发。 “妈妈先把你送回家。” 心妍性格文静,有些胆小怯懦。当年能鼓起勇气去大闹廖枫的婚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魏家家业不大,怕刚刚坐上安氏总经理交椅的廖枫发难,连夜把心妍送出国,登报跟她断绝关系。 大学四年,心妍英语四级年年考,年年挂。 可想而知她的英语烂到什么地步,在国外语言不通,身边没有亲人朋友。刚开始时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说到底是她连累了心妍,心妍的心底肯定也恨极了廖枫。默然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跟她说吧。 默然乌黑的瞳仁镀上层灰色,乖顺点了点头。 洛城大学周围分布着一些职业学校,形成小有名气的大学城,小商小贩多。 晚上七点半刚好是学生呼朋引伴,吃烧烤涮肉的时候。主路上一场热闹,安静怡把车子滑在路边。 脚踏在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路上,仿若还能依稀听到她挠着心妍的痒痒,心妍想笑却又极力保持淑女形象,最后还是破功,唇边溢出的压抑的笑声。 还有······ 不经意间抬头,刻在脑海里的身影没入人群。安静怡冷笑,真是日了狗了,明明恨他恨得要死,怎么就一时眼花看着个人就像他! 收起像潮水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的记忆,加快脚步来到不到第二个路拐角处咖啡厅。 五年过去,这里还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就连外面的装饰经历过风雨侵蚀,旧的连原本的颜色都分辨不出,也不曾重新装修过。 安静怡一进门就见着心妍正情绪有些激动的跟咖啡店经理争论什么。 难得见到一向斯斯文文的心妍这般怒不可遏,安静怡走近。 “那个位子明明空着,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坐旁边的桌子!”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是我们新来的服务员不知道老板不准许顾客坐那里把你领了过去。要不,你看这样行吗,咖啡我给你算半价。” “我不差那点钱。怪癖,不给别人坐,直接拆下来不就好了!” 心妍冷静下来,怨气未消嘟囔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安静怡瞧了眼他们刚刚视线共同看向靠窗桌子。悬挂在一旁的吊篮无风自摇着,在桌上投下一大片暗影。 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剪水秋覆上层冷意,手微微收拢,调整下脸上的表情,向刚刚在座位上坐定的心妍走去。 勾着十指轻敲下桌子,?在她对面坐下,正拿着目录瞧着的心妍抬头。 “你是打电话约我见面的女士?怎么称呼?” “心妍,是我。” 安静怡拿掉眼镜,脸上在笑,泪已经不受控制在眼眶中打着转。 “你······你是安安,你还活着。” 没认出她从包子脸瘦成的鹅蛋脸,却认得那双眼睛和声音。 心妍手中目录掉在桌上,一副活见鬼表情后,激动的起身连带着后面的椅子摔倒在地。 “别激动。”安静怡先她一步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 刚才她没敢在电话里说就怕她情绪太过激动,急切赶来出现意外。 “我能不激动吗我······” “嘘,我不是以安静怡的身份回来了,你嗓门再大一些很多人都会知道我没死。” 心妍慌忙点头,抹了把泪水坐回已经被服务员扶起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久别重逢我朋友太高兴了。来两份芝士蛋糕,两杯拿铁。”安静怡对着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道。 “快跟我说说,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系,你知不知道刚听到······” 服务员一走,心妍就紧紧抓着安静怡的手,她好像在做梦一松手她就像泡沫样消失在她的眼前。 “没事,一切的过去了,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安静怡反握住她的手,两人聊着这些年的是事情,都不想让对方担心,两人都轻描淡写几句话过去。 “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有好下场,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们最后会怎样!” 心妍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样的心妍太过陌生,安静怡微蹙下眉,心中一疼,应该是五年的国外生活将她蜕变成这般。 “如果只是单单看着多没意思。” 安静怡缓慢搅着杯中的咖啡,勺子白瓷杯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亲清脆声响,嘴角勾出没有温度的冷笑。 “你想怎么做?只要能用的到我,你尽管开口。” “利用你现在的职业接近江云汐。”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江云汐脾性你也知道,娇柔娇做。这样的女人讨男人欢心,女人就不太待见。她没几个能说的话的朋友。你跟她以前关系还算不错,倘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闹掰。只要用的方法对,在这个特殊时期,她是不会拒绝主动对她示好的故交。” “没想到你也有冷静下来分析事情的时候,你变了。” 心妍认真打量着眼前一身宝石蓝色长裤长褂,黑色高跟鞋,一头黑发挽在脑后的职业女性。 从前的她,穿衣风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唯一的雄心壮志就是嫁给廖枫,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 “不变不行,唯一不变的还是我的暴脾气。” 以为这些年她的棱角已经被磨平,前几天得罪莫讳深时,她才猛地发觉即使再与以前不同,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有感而发啊,告诉我,你又得罪了多少人?”气氛融洽,好似多年的分离不曾存在,“喂,安安你看那。” 心妍在桌下踢了安静怡一脚,安静怡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刚才服务员说老板不让坐的地方坐着一个人。 看不见侧脸,单单只有一个背影安静怡还是认出他是廖枫! 此时廖枫刚好转头与她视线对个正着,安静怡轻眨下眼睛敛起眼中翻腾的情绪,拿起桌上的眼镜带上,低下头抿着杯中的咖啡,苦涩在口中蔓延。 “心妍?”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安静怡握紧手中的杯子。 “廖总大忙人一个,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种咖啡厅,不是降低了你的档次吗?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心妍担心看了眼安静怡,拿过钱包叫了声服务生。 “这位是?” 安静怡低头不悦看向抓着她胳膊的手,浑身血液好似凝固,站在原地。 “廖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把手松开。” 心妍心里着急,生怕廖枫认出安静怡,过去扯抓的过紧的手。 “你是······” “廖总抓着我的特助不松手,是要性骚扰?” 一身米色休闲装,手中牵着个孩子莫讳深出现在咖啡馆中。 站在他身边的默然接触到安静怡的目光时向莫讳深身后缩了缩。 第36章 你的防狼喷雾是摆设? 廖枫看了眼蹙眉不耐看着他的安静怡松开手,正了正脸色,“莫总怎么会在这里?” “带孩子找妈妈。”莫讳深说的模棱两可,自然抬手摸了摸默然的头。 安静怡布满瞪了眼把话题引导默然身上的莫讳深,过去把默然揽进怀中,她不想让廖枫知道孩子的存在。 对着愣怔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的心妍说了声,“走吧。” 没有经过任何掩饰的声音传进廖枫耳中,廖枫一脸震惊的看着安静怡,紧走两步过去再次抓紧她的胳膊。 “静······安安,你真的没死。” 说着就要去拿下安静怡碍眼的黑框眼镜,刚才看到她的眼睛时就觉得熟悉。 他毫不掩饰的欣喜让安静怡愣怔原地,这并不是她想象中他该有的反应,难道跟莫讳深一样,演技爆棚? “想什么呢,别的男人碰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包里的防狼用品都成了摆设?” 安静怡还没回神就被拉近一个温暖怀抱,莫讳深眉宇间染上层冰霜,模样很是不悦,在安静怡的腰上掐了下。 他语气自然,在别人眼中,两人俨然不是夫妻,也应该是情侣。 “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廖枫瞅了眼站在他们旁边的孩子,收回僵在半空中空空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跟廖总介绍下自己,安助理。” 莫讳深低头靠近安静怡的耳畔,唇似乎都能碰到她的耳垂,仿若吧情人间的低喃,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缓和时间。 “廖总,对不起,刚才有些不舒服,一时失态了。我叫安眠,是明煌的老员工。” 恨意充斥四肢百骸,安静怡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不敢推开莫讳深,半倚靠在他的身上。 她极力克制住情绪,才使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妥。此时此刻她很庆幸自己皮肤白,就算是脸苍白如纸也不甚明显。 “安眠?不,你是安静怡,安安,你骗不了我的。” 廖枫双唇微微颤抖刚欲上前被心妍推了一把,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咖啡杯还没收拾,跌落在地上,一时间咖啡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四人身上。 “廖枫你也真是够了,别说她不是安安,就算是,你这个背叛了她,残害她家人的人,表现出这样一幅情圣的样子,连我看到都特么的觉得恶心。以她的脾气不上来掐死你都是你赚的。” 心妍瞅了瞅把扶了他一把的服务员,如果她没听错,刚刚服务员叫他老板。心妍连连冷笑两声,“原来买下这里的人是你,想在这里缅怀你们曾经经历的事情?要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够贱的,她捧着一颗真心给你的时候,你肆意践踏。人被你害死了,你倒是稀罕起她来了!” “不是我,害她的不是我,我还没本事制造一起空难。他的家人也不是·······” “那······” 安静怡刚开口剩下的话语被一个霸道带着一丝怒意的吻给悉数堵在口中,在她回神挣扎时,莫讳深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下,“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他的声音极轻,轻到只有的安静怡一个人能听到。唇破了皮,疼痛让她的脑袋瞬间清醒。 演戏,廖枫都拿手,何况是几句谎话。 她无力的靠在莫讳深的肩头,她得回去给自己洗脑。 倘若下次再遇到廖枫再像今天这般,她的身份肯定会被揭穿。 “是不是你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是当事人,你无需跟我解释。安小姐是我的客户,最近莫大少绯闻缠身,她来找我劝退小三。你硬是要把她当成安安,我想莫大少也不会答应。” 心妍握住安静怡冰冷的手,“行了你们,要秀恩爱回家去,教坏这些大学生。” 她现在想马上找个没人的地方问莫讳深和这个孩子时怎么回事,这女人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经心妍这么一说,安静怡惨白的脸蓦地一红,慌忙推了推莫讳深,莫讳深没有让她如愿,抱起站在旁边一直滴溜着黑眼珠看他跟廖枫的默然。 “廖总,你也看到了,她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先带她回去。抽空我请你吃饭。” 语落,薄唇蹭过安静怡的发顶,拥着她转身。 “事情真不是我做的。如果你是安安,想知道真相的话,周五晚上我会在这里等。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廖枫富有磁性的声音无限伤感,真挚的让人无法相信是假话,安静怡想回头看看。 “蠢女人,你敢回头,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 他声音悠悠,听不出感情,安静怡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裹挟的蚀骨寒意,她仰头看去。 莫讳深收了收环在她腰上的手,两人的身子紧贴着,安静怡不适动了动。 “乖。” 语气带着浓浓警告,安静怡不敢再动,任由他拥着。 “安安,你······” 一到停车的地方,心妍急忙开口。 “魏小姐,我跟她有话要说,你的问题等改天再问。” 莫讳深把默然放在安静怡怀中,把两人塞进车中,一把甩上车门,带着冷冽寒气,快速坐上驾驶座。 “你等等,我要下车。” 感受到危险,安静怡拍了拍下车窗。 “坐好!” 莫讳深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车子一启动,车速就在飙升。 第37章 讨要回报 “默然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身上冷气令她不寒而栗,脑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抱过乖巧低着头坐在旁边,只有做错事才这般的小家伙。 “是我打电话让叔叔带我找妈妈的。” 默然诚实,先莫讳深开口。 从他懂话开始,外婆告诉他不能在妈妈面前提爸爸,妈妈会哭。他一直记着,记事起妈妈从没哭过,今天接了通电话就哭了。 他自动脑补了下,妈妈应该是去见爸爸。外婆外公好像很喜不欢爸爸,这事儿不能告诉他们。 因莫叔叔宽阔的肩膀,对他萌生依赖感。昨天妈妈做饭时,莫讳深给了他一张名片,告诉他有事给他打电话,还要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算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还在心里纠结了会,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答应下来,随后把名片藏进外套兜里带回家,今天派上了用场。 本意是让莫叔叔带着他远远的看看,谁知莫叔叔见到咖啡店里有个叔叔攥住妈妈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进了咖啡店,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妈妈的面前。 早知道莫叔叔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就算是再好奇丢下他和妈妈的男人是不是跟他长得一样,同样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嘴巴,他也不会来这里。 他心里只有这么点秘密,现在好了,全部都暴露在妈妈的面前了。这不是最要紧的,是妈妈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知道爸爸是谁会伤心的哭,还有咖啡店里的男人是不是他的爸爸。 还······还有最后一个莫叔叔为什么要跟妈妈玩亲亲,他曾经把一个女孩子给吧唧哭了,妈妈说那是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瞄一眼莫叔叔又看了眼妈妈,那么多想不通的事情拧在一起,才不过短短功夫小脑袋想了那么多,脑仁突突疼。 他眼眶微红,安静怡的心被狠狠一刺,疼的她抱着默然的胳膊猛地收紧。小家伙被嘞疼也没有吭一声,依旧老老实实呆在妈妈的怀中。 车中气氛压抑,隐隐透漏着淡淡忧伤,黑沉的仿若能滴出墨来的桃花眼扫了眼后视镜,眉宇间的冰霜加重。手放在才车窗的按钮上,迟疑下收回。 “我要回家,不方便的话,把我们放在路边,我们打车回去。” 情绪渐渐平复,看了眼窗外,路灯光晕朦胧,汽车飞驰,倒退的门面房告诉这是去清雅居的路。脑中掠过在咖啡厅惩罚性的吻,安静怡不自觉的舔了下唇上的伤口。 干巴巴的伤口被唾液浸的生疼,想着花花大少的唇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她胃口就开始难受,一阵恶心的想吐,拍了下车门。 怕吓到默然,安静怡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她眼底的嫌恶毫不遮挡,莫讳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抱好默然。” 清冷如水的声音过后,右脚把油门一踩到底,车速嗖的一下提了上去。霸道的路虎如脱缰的野马在路上飞驰着。 “莫总就算是默然那么晚打扰到你,你心里不高兴也对我发泄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再来折腾我。” 廖枫的话如魔咒般在她脑中来来回回过着,余音如蔓藤般裹上她的心,绕的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真相,她做梦都想知道。他说会告诉她,她想相信,想赴约,可又怕是陷进,一个引她上钩的陷阱。 心底曾经连根拔起的某段感情的口又开始发疼,脑袋胀的几乎爆裂,现在她极度需要蒙头睡上一觉,缓解下。 “我这人有个毛病,眼前的事情不解决,睡不着觉。” “莫总······” “先不谈这个,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磁性的声音低沉,缓和不少,夹杂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你朋友都让我们回家秀恩爱,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这个当事人揣着明白当糊涂?” “······”那只不过是心妍为她解围时说的话,这人不是脑回路有问题而是一个胡搅蛮缠到极致的狗皮膏药! “你的朋友既然把我们的关系捅了出去,你跟我住在一起刚好合适。” 似是因安静怡气鼓鼓的模样取悦了他,剑眉间的褶子消失,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挑着。灯光昏暗,光影斑驳下,带着一丝邪气。 “你明明知道那话是在何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安静怡气结,这人简直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了。 “那又怎样?你能说以后你摆脱他纠缠的时候,不拿我当挡箭牌?我说过,利益社会,你用了我,自然给我一点回报。” 小家伙倚靠在她怀中,眼睛似睁非睁,已经困到极致,听不到两人谈话,他才不疾不徐的讨要好处。 “你不嫌弃我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想怎样随你吧。” 安静怡身心俱疲,轻闭眼睛遮挡住里面翻涌的情绪,倚靠在后座椅上。她身心俱疲,不想再跟他纠缠。 倘若要了她,他对自己倦了,那就随了他的意。 “好一个随我。” 淡淡的语气不含任何情绪,他咬字轻,安静怡却听得特别清晰。抬眼看了下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脸部线条紧绷着,显然已经怒到极致。 安静怡的心尖一颤,抱紧怀中已经睡着的默然。 “下车。” 莫讳深把车停在楼前,打开车门。 安静怡坐在车中没动,莫讳深又重复一遍。 “我腿好像麻了。”安静怡见着莫讳深要抱她怀中的孩子,慌忙抱的更紧,水眸中盛满防备。 桃花眼对上她的眼镜,莫讳深动作顿住,眼神一暗。就在安静怡想着他要发火的时候,头顶罩下一团黑影。 第38章 处理伤口 “脏,别碰我。” 话,不经大脑溜出口。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充斥鼻间,在他薄唇压下时,安静怡背后紧靠着座椅,快速偏转过头,唇擦唇而过,温热的触感让安静怡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 “这么排斥我?说刚才那番话勇气哪去了?” 莫讳深佝偻着身子,右手放在座椅上,半圈着安静怡的身子,呼出温热气息拂在她的微白的脸上,熏出层红晕。 “抱歉,我收回。” “收回哪句,刚才那句?还是上一句?”莫讳深的脸有向她靠了靠,手指滑过的脸颊,轻捏下她小巧的耳垂,“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听过了,你想收也收不回去。” 语落,在安静怡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用脚提上车门,发出一声闷响。 “你放我下去,我腿好了,我可以自己走。” 从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安静怡倍感不舒服,挣扎起来。 “你还可以声音再大一点,吵醒默然。我倒是想听听你跟他怎样解释我跟你的关系。” 莫讳深语气里透漏着浓浓的威胁,步伐稳健,有力气没地方使样,放着好端端的电梯不用,非得走楼梯。 晚上楼道里的没什么人,除了他的脚步声,没有其他异响,静的让安静怡从心底向外冒出一股慌乱。 她抬头看向莫讳深,只能看着他有型的下巴和微微翕动的喉结,外人眼里的莫讳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可她屡屡见到他不同的一面,狡诈,腹黑,暴躁,下流。他隐藏太深却无端让她窥探到属于他太多的秘密。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吞咽口唾沫,叫了声莫讳深。 “嗯。” 他轻应了声低下头,俊美的五官上依旧覆着层没有化开的薄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似要一眼望到她的心底。 安静怡眨了下眼睛,定定心神,“你真想跟我玩玩?” “我不想结婚。” 安静怡蹙眉,两人还没开始,怎么就一跃到结婚的问题上去了,刚欲开口。 “我不想跟亦晴结婚,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按密码开门。” 莫讳深弯了弯身子,让安静怡的胳膊能触到按钮。 “你可以放我下来。” 儿子身板结实个子高加上她,两人足足得有一百五十斤,莫讳深抱着他们怕了十二楼。没有上喘已经不错,额前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还有汗珠子沿着他的脸不断滑落。 虽觉得他是活该找累,心底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触。 莫讳深无言坚持,安静怡只好按下密码。 “坐下。”莫讳深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抱起默然,安静怡刚欲起身,他命令声,末了加了句,“我不会伤害他。” 安静怡目送着他把默然送进前天晚上她们留宿时候的客房,时间不长折回,在她对面坐下。 冗长的沉默蔓延,安静怡不自然的动动手,“你说不想跟夏小姐结婚,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演场戏,让她死心?” “嗯。” 得到他的肯定,安静怡面色骤冷,他倒是算计的透彻,她比别的女人的优势是多了个孩子。 只要是莫讳深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就算是夏亦晴再喜欢莫讳深,夏家也不会同意。 “这事我不同意,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已经是对他的亏钱了,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 万万没想到莫讳深会把主意打到默然身上,莫家老爷子多么精明,是与不是他肯定会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真相一出,她被骂两句没什么,她不能把默然置到那般尴尬境地。 “没人能伤害的了他。”莫讳深掏出根烟点燃,抽了口,“我能查到的事情廖枫一样也能查到,你的身份保不了多久。想要默然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就按我说的做。还是说你想跟他重修旧好,恩爱白头?嗯?” 他尾音微挑,拖的老长,听得安静怡没来由的心底一寒。 “他说当年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据我所知,事情就算不是他直接出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想想你中风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再想想你失去双腿靠着一间杂货店讨生活的哥哥,你还能自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再跟他走到一起?” “别说了!”他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如带着倒刺的勾,狠狠插进她的心窝子,带动着陈年旧疤,“我知道就算是我现在不答应,你也会想尽千万种办法让同意。既然这样,我就识趣些。不过,配合你演戏太危险,我得加码。” “你说。”莫讳深好似松了口气,换了个坐姿。 “帮我查清楚真相,夺回安氏。东窗事发那天,保证能送我跟默然出国,从此以后不要去打扰我们。” “好,你等我下。”莫讳深应下,起身上了二楼。下来时手中多了小巧的药瓶跟棉签。 “别动。”他用棉签蘸了下药水,帮安静怡处理唇上被咬破的地方,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不许她乱动。 离的很近,他手上动作轻柔,安静怡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心里也是奇怪,明明在楼下的时候还气的要死,怎么就火药散尽了。 她哪里知道某人自虐流完汗后,胳膊腿都有些酸麻,哪还有力气跟她置气? “去睡吧,最近不要再私下底给你哥哥汇钱了,也不要去医院看你父亲。现在还不时曝光你身份的时候。” 也是,他还指望着她离过婚的身份恶心一把夏家人呢,安静怡点下头,一点儿也不奇怪莫讳深知道那么多关于她的事情,毕竟她即将成为他的一枚棋子。 心事重重,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早起来做好早餐让已经自己穿戴整齐的默然上去叫莫讳深。 小家伙刚敲响卧室的门,莫讳深从书房出来,眼里散布着血丝,看样子跟她一样也?一夜未睡,脸色泛白,异常憔悴,粗噶的叫了声默然。 安静怡摆早餐的动作停了下,抬头看楼上,莫讳深的刚好也看过来。 “我不吃了,你吃完以后送默然去上学,直接去公司吧。” 语落,摸了下默然的头进入卧室。 莫讳深有些反常,不过他不吃早餐,安静怡的胃口倒是好了些。刚到公司开开手机就接到心妍的电话,询问她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挑拣着不重要的说了,“跟江云汐联系了吗?” “嗯,我约了她中午在你公司附近的星巴克见面,方面你过去。” “好,中午再联系。” 安静怡收了线,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黑屏的电脑上忽然跳出某人的脸,刚巧有人敲门,安静怡慌忙回神。 “进来。” “安助理你的花。”小张笑眯眯的捧着一束新鲜的蓝玫瑰,两个脸颊上好像清晰的写着八卦两个字。 安静怡看看卡片,没有署名,秀眉深锁起来。 第39章 运走桃花 “运走桃花?透漏下是哪个帅哥这么大的手笔?送这么大一束正宗的蓝玫瑰。你没瞧见我抱上来的时候收获了多少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知道这束花是送给呆板,寡言安助理时,各个惊的嘴巴都能塞个鸡蛋,随后开始便排起安助理。说她表面上一本正经,骨子里专勾男人。 一帮长舌妇,明明是嫉妒,还要把别人说的那么不堪。 “你对花还挺有研究的,看看我的黑眼圈,我只觉得最近霉运当头。” 安静怡食指戳了下镜框,下意识瞥了下隔壁空空的大班椅,送花这事,倒像他做出来的。心里憋闷,她都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就不能给自己几天安生日子,非要让她在公司都要受人非议吗! “不说拉倒,我早晚会知道。”小张艳羡的瞅了眼上面还有水珠在打转的蓝玫瑰,对着安静怡暧昧的眨巴下眼睛,“蓝色玫瑰不是虚伪的爱情,是她爱他。源于一个童话故事,我挺喜欢这个这句话的。我知道你着急要给送花的人打电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安静怡心生波澜,关门声响起,她拿过桌上的花,手指在上轻轻划过,脑中廖枫跟莫讳深的话交织着,一个是她大学暗恋了四年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另一个是她认识短短几天,连她儿子都想利用的人。 她该相信谁?亦或者两个人她谁都不该信? 烦躁的抓了把娇艳的花,扔在桌下垃圾桶中。手头上工作稀松,莫讳深又不在公司,她提前去了星巴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经过的行人。 发呆时间过的最快,一晃三个小时过去。心妍用电话震了她几下后挂断,安静怡环视下咖啡店,在斜对过发现两人。 江云汐身穿黑外套黑裤的大众装,黑超遮面,下巴尖细,脸上露出来的皮肤刷着层厚厚的粉底,兴许是怕别人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一直没有拿掉黑超。 “一听到我们感情岌岌可危,你就跑了回来,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江云汐把包放在桌上,双手环胸坐下,语气不善。 两个桌子隔得不远,江云汐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安静怡听得一清二楚。冷笑,明知道你还送上门来,不是自找难堪? 这样才是江云汐,即使她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在别人面前她也会表现的我比你高上三分。她赴约不是找羞辱,是要向心妍证明,我没被扫地出门,我就过的比你好的脑残想法。 当初廖枫就喜欢她这种孤傲劲。 “先喝口水消消火。”心妍把放在桌子中间的清水向她面前推了推,“如果真想看你笑话,我躲在一边看着就好,不会傻的向你枪口上撞。我约你出来是想帮你的。” “帮我?我没听错吧。我记得以前你是巴不得我跟他早点分开的。”江云汐嘲讽勾唇,“我的那点儿事,知道的人不多。也没人无聊到到网上传播。我跟富二代交往的事情是你捅出去的吧。约我出来不是想看我笑话,那就是想从我这里再套点东西好去爆料?” “云汐,你也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英语水平都在那里。在国外五年我受尽白眼,服务生,甚至是洗碗洗菜工我都做过,那样的生活我过够了。想想我以前也太傻了。明明那人都没了,我还去帮她争什么。” 心妍轻叹声,低下头,端起杯中滚烫的咖啡轻抿口。 “这是你的心里话?我怎么听出一股不甘的味道?” 江云汐隐在墨镜后的眼睛审度着心妍,一直注意着她面部表情变化。 “当然不甘。因为自己愚蠢的执着,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不然凭我的家世跟长相就算是再不济也能找个不错的对象,现在估计孩子都能送幼稚园了吧。” 提到孩子,江云汐的脸骤然沉了下来,“你专门寒碜我的?” “别那么敏感,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心妍促狭一笑,清了下嗓子,“跟你说正事吧,我是心理学专业,不想荒废。回国开了个工作室,专门帮人劝退小三。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我想接你的单子。” “还挺直接的。我要跟你说孩子就是我跟廖枫的呢?” 江云汐冷静,她不会傻傻的在外人面前承认等于是她人生污点的败笔。 “你们夫妻两个还真像,明明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偏去极力否定。” “你回来后见过廖枫?” “嗯,就昨天晚上,我去我们大学时候常去的咖啡馆见客户,正好碰见他。刚知道他买下咖啡厅,还留下我们曾经的经常坐的地方做缅怀。从这一点来看他对你蛮上心的,不至于·····” “还不是······算了这事你不用知道。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去樊城,帮我把那女人约出来。”提到大学城的咖啡馆,江云汐的脸已经臭的不能再臭。 安静怡摩挲着杯子的边缘,直觉江云汐口中的这个你不用知道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得想办法让心妍把它套出来才行。 心妍不解的看着江云汐,如果只是约个人那么简单,是个人都能干的事情,为什么要她去。 “廖枫防我防的紧。” “我闹过你们的婚礼,他更应该防着我吧。” “廖枫会让她见你的。” 江云汐轻摇下头,唇边一抹苦笑稍纵即逝。不忿的声音底下透漏出一丝伤感。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心妍见她厚重的粉底液遮不住苍白泛黄的肤色,不曾再开口打扰。 安静怡轻晃下杯中已经冷掉的咖啡,瞧着江云汐的表现,当年的事情应该是有隐情的。 约莫过了八九分钟,江云汐付了钱,“孩子还在家,我先回去了。” 她的身影消失,心妍跟安静怡一前一后出了咖啡馆,安静怡上了心妍的车。 “我怎么觉得······” “先不谈这个了,樊城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小心应付。麻烦送我去沐阳幼稚园。” 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脑袋有些疼,什么都不想去猜,特别想见见儿子。 第40章 照片 “跟我还用那么生分吗?” “是,跟谁生分也不能跟你这个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人生分。” 安静怡扯上安全带,包中的手机响起,李琪打来的。说是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总经理签字,耽误不得。她打电话给莫讳深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听安静怡早晚接送他,让她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去清雅居。” “安安,你跟莫讳深真的只认识几天?”心妍在前面路口拐弯,瞄了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安静怡。 “你还不知道他,花花公子,特别喜欢占人便宜。” “那你就辞职呗,现在好工作难找,可要找个能温饱的也挺容易的。我的工作室才刚开业,你要不嫌弃过来帮我。那样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让我想想。” 她昨天答应莫讳深后,在脑中设想千百遍演戏之后,她可能面对的局面。 就算是莫讳深能蒙混的了莫老爷子,让他相信默然是他的孩子。 堂堂莫家是不可能让“莫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鉴于她“二婚”的身份又不可能把她迎娶进门,最折中的办法就是要孩子不要娘,跟夏家协商或者是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跟莫讳深尽快结婚。 就算是莫讳深坚持,莫家老爷子的暴脾气她是早有耳闻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到时候由不得他不从。 她最后应该是失去儿子,换得一笔价值不菲的封口费。 让她想不通的是,莫讳深得到一个不是自己的儿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一种可能,莫讳深不能生育,或者是那方面有隐疾。安静怡恍然大悟,怪不得莫讳深流连花丛那么多年,除了留下花花公子的名声,并没有哪个女人背地里议论过他床上功夫如何如何。 还有当年他小叔的未婚妻说怀了他的孩子,他说不会是他的。 多么坚定的语气啊! 放着夏亦晴那样一顶一的大美女不娶,肯定是怕耽误人家一辈子。 所以他就给她挖了一个坑,让她向里面跳,等一切成了定局,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再怎么也掀不起万丈浪来。 好你个奸诈的莫讳深! 想的倒美,我既然猜到你的意图,肯定不会让你得逞。 安静怡越想越气,浑身散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怒火,手死死的掐着安全带。 “安安·····安安,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几声了。是不是他欺负过你?”心妍轻拍了下安静怡的肩膀,见她眼中的怒意堆聚越来越多,更加肯定心中猜测,“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今天就把工作辞了。” “他没对我做逾矩的事情。”只不过比这方面更不能让人饶恕。 没有登记的外来车辆是不准许进去的,车子被拦在清雅居门前。 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安静怡让心妍先离开。 “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我包里的东西全乎着呢。”安静怡怕心妍担心,把包打开。 心妍探头一看,妈呀。这得是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才促使一向自认为是个女汉子的人,搞来那么多防狼用品。 她更加不放心要把车直接扔在门前陪着安静怡进去。安静怡贴在她的耳边嘀咕几句。 “真的?” “估计他也就是过过手瘾,心理变态。” 闻言,心妍心放了放,小区保安不停催促,有两个见着车子不走,拎着电棍过来,安静怡催促她离开。 复式套房内静悄一片,安静怡四处看看,疾步上了二楼,砰砰砸了几下门。 “莫讳深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开开,我有话跟你说。” 玄关处的鞋柜里他的拖鞋没归位,他没出去。 房间没有动静,安静怡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应。 安静怡蹙眉,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应声而开。 一眼望去,一色白的床上高高鼓起一条长长的凸起,装死! 安静怡靠近床边,走路时故意用力踩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床上的人依旧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莫讳深你给我······” 话还没说完,安静怡察觉到不对,他的脸红的跟个煮熟的大虾,头发也湿漉漉的跟水洗样,性感的薄唇如干旱的地表,龟裂出千万到沟壑。 伸手探了下他的头,烫的她慌忙收回手。 这么大一个人是要把自己给烧死吗?也真是够能耐的! 安静怡有心不去管他,由他自生自灭,那样就不能来祸害她们母子了。 无奈的是叫了那么多声也没醒的某人,在她转身时,死死的攥着她的胳膊。 “别走,不要丢下我······” 沙哑的声音无力,带着深深的无助。 安静怡回身,他的眼睛紧闭,显然没有意识,不知道在梦里想的哪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用力扯了下他的手,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好似粘了五二零强力胶,越扯越紧,捏的她骨头都开始疼。 安静怡甩了几下胳膊,扯着她胳膊的手用力向回一拉。安静怡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扯趴在床上。 他另一只胳膊也环上她的身子,“别走·····” 两人之间隔着被子,他身上的灼热温度烫的她浑身都开始发热,不舒服的扭动身子,挣扎着要起身。 “乖,别动,陪我一会,就一会······” 虚弱的声音透漏着卑微的乞怜,安静怡望着他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跟唇边无意识勾起的浅笑,轻叹口气。 “松手,我去帮你找药。”这人是祸害,生场病怎么能要了他的命呢,是她想多了。 “去找药,不会走,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谁,你就让我陪你?” 他手上力道一松,安静怡变脸滚打起身,语气恶劣。 “安安······” “你说的是谁,喂喂,你别睡啊,医药箱在哪?醒醒啊。”安静怡用力拍了下他的脸,刚才在他床头柜抽屉,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扒拉半天没找到药,再起身,他又睡了过去。 安静怡开始在他家翻箱倒柜起来,倏然一张压在一本书底下的照片映入她的眼中。 第41章 你敢嫁,我就敢娶 手中的黑白照片有些年头,里面的三男两女穿着讲究,站在中间的一男一女眉眼间跟莫讳深有些相像,应该是他的父母。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站在最右边穿着深蓝色镂花旗袍,站在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长相英俊男人旁边的女人是她出走的妈妈。 手滑过她的脸,眼中氤氲出一层雾气,父亲哥哥无恙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她觉得至少是想念她的。确切的说是怨她,怨她的心狠,就算是她有苦衷,她跟哥哥都是她的骨肉。 当年她说走就走,那么多年连回来看她一眼都不曾。 床上,莫讳深难受的呻吟声,安静怡收回思绪,把照片随手放在桌上。环视下摆设简单的房间,在一扇半开的衣橱底部发现医药箱。 从里面拿出退烧药,倒了杯温水,吃力扶起莫讳深,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张嘴。” 这次倒是听话,张开一条小缝。安静怡把药片塞进他的口中,喂了口水,听到药片混合着水咽下,把他放了回去。 他烧成这样光吃药不行,医药箱中放着针药,她找出退烧药兑好,掀开被子,要拉他裤子的时候。紧闭着眼睛的莫讳深熊红的双眼看着安静怡。 “你要干嘛?” “你不是看到了吗?” 安静怡没好气呛了句,望着他红白交错的脸,心里一怔,这是什么表情。 “看了你要负责的,嘶······”莫讳深刚扬起的笑骤然消失,倒吸口冷气。诽谤声,这女人真狠! 一针到底,药水更是一点间歇都没有直接推到他的身体里。 “莫总抱歉,我在医院还没过实习期,技术不好正常,您多海涵。” 安静怡拔了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莫讳深嘴角轻抽,敢情拿他当实验品! 疼痛让他整个人清醒不少,双手撑着身子起身,半倚靠在床头上,拿过还有半杯水杯子送到唇边,瞥见床头柜上的照片。 “刚才我找医药箱的时候翻出来的,忘记给你放了回去。” 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安静怡腾出手去拿照片,手跟莫讳深的碰个正着。 他身上热度未退,灼热的温度让安静怡触电般的收回手,一边放医药箱一边注意莫讳深的动作。 回来时,他的注意力依旧在照片上,安静怡向前凑了下。 “中间这两个是你的父母?” “嗯。” “这个呢?” 安静怡指了下她的妈妈。 “你认识?”莫讳深眉宇直接皱成川子,厉眸微眯。 “我只是觉得很少有人能把旗袍穿的这么好看,随口问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方便说就算了。”安静怡皱了下鼻子,心里猜测妈妈跟莫讳深的关系,“李经理打电话说有份重要文件需要你过目。” “把我手机拿来。”莫讳深打电话让洛阳去公司把文件取来,收线后对着安静怡抬了下手,“过来扶我下。” “莫总我们谈谈。” “就算是要谈也不能让我被尿憋死是不?”莫讳深对着安静怡痞痞一笑,“或者你想让我就地解决?” 流氓!都病的要死了,还逞嘴上功夫。早知道他一有精神就本性难改,她就该只给他吃药,让他半死不活的难受个够。 安静怡臭着一张脸过去,莫讳深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大部分重量几乎都压在安静怡身上,她身体晃了晃,“你别这样压我,不然待会一起摔了别怨我。” “我觉得你穿旗袍比她还好看。”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静怡侧脸刚好碰到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胸前,脸瞬间爆红。气不打一处来,一松手,闹起罢工。 莫讳深早已洞悉她的意图,直接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安静怡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胸前一重,安静怡差点岔气。 头和的背部被摔的生疼,想着莫讳深还要抢她孩子,他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委屈充斥着整个胸腔,泪滑落眼眶。 手捶打着趴在她胸前不愿意起身莫讳深,“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干嘛要那么算计我。我后悔了,我不会陪你演戏,更不会把孩子白白给你。你要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找廖枫。就算是他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系,孩子也是他的。生活在他的身边。也比跟在你这个为了拿他来遮丑闻的人强。” “你要去找廖枫?” 那么多句话,单单这句最走心。 莫讳深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些许,手掐在她的腰上,猩红的眸子迸发出一股危险。 “是,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儿子,我······” 话还没说完,唇被狠狠攫住,灼热的温度好似要烫伤疼的皮肤,在她反应过来,剧烈挣扎时,他在她昨天的伤口上又咬了下。 他咬的下力,安静怡疼的眼泪流的更凶,一扬手打在他的脸上,“莫讳深你个王八蛋,属狗的!赶紧从我身上滚开!” “知道他豢养的小情人跟你有几分相似感动了?巴不得马上贴过去?安静怡蠢得无药可救,说的就是你这种!”莫讳深黑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拉着她的胳膊,“走,我带你去找他,告诉她你就是安静怡,看看他能不能离婚娶你。像你说的对你的孩子好!” “他不会娶我,你更不会,你······” “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 莫讳深吼完,安静怡愣怔当场,下一秒了然,目光瞥过他的某处,“也对,你去谁都一样,不过是当个摆设,掩盖你的缺陷罢了。” 她的目光跟语言那么明显,莫讳深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他怒极反笑,手扣着她的下巴,“我说今天你闹什么脾气,原来是担心婚后某些福利。这么说你已经打算嫁给我了。我想给你提前验下货,可今天不行,我身体太虚,影响战斗力。倘若你迫不及待的话,先下去给我做点吃的,我补充点体力,先给你尝点甜头。” “谁······谁要跟你结婚。” 他的浑话让安静怡面红耳赤,舌头有些打结,好一会才憋出句话。 “你刚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等爷爷来我会跟他老人家支会声,明天我就着手准备这事。” “你娶我图什么?” 他的话推翻了她之前所有的猜测,安静怡实在看不懂与她相对而站的男人。 “图你会生儿子。”莫讳深说完回到床上躺下,“把照片放回去,那个女人是亦晴的妈妈。” 安静怡想问是否是亲生,怕惹莫讳深怀疑,咽了回去。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知道他不是要夺她的儿子,安静怡的语气好了很多。 回答她的是一声不悦的粗喘声。 “你说娶我是气话,还是真有这么打算?” “出去。” “就算是你想娶,我也不会嫁。” 安静怡撇嘴,不就是说他那方面不行吗?是有点伤尊严不假,可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那我们就等着瞧。想找廖枫你也尽管去。不过,去之前先去看看我书房中的那份资料再做决定。” 第42章 带你去看场好戏 书房未上锁,安静怡来到桌前,在书桌上翻找番,在最右边的文件下面找到装订在一起的几张纸。 上面说的是她哥哥受人撺掇去澳门赌博,抵押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签下百分之三是股份的恰恰是廖枫。 他的笔迹她认识,错不了。 攥紧手中的薄薄的纸,安静怡唇边的冷笑带着些许自嘲,扔了文件,给心妍打了个电话。 “江云汐也不知道猴急什么,让我今天就去樊城。” “廖枫现在丑闻缠身,忙得焦头烂额,顾不上樊城那边,正好给她时间。” 记者已经在医院蹲守几天,当初帮毛敏接生的医生不在,院长更是以出差为由躲得远远的。 别看现在记者没扒到消息,据说有聪明的已经改变策略,去了医生跟院长住的地方和孩子的学校守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医生跟院长就受不了这些人的骚扰,缴械投降。 廖枫得趁他们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前做好完全应对之策,这段时间他是万万不能出现在樊城。 “安安,你还在莫讳深那吗?完了,完了,不知道谁把莫讳深在咖啡厅吻你的照片给了记者,现在电视上正在报道。已经有记者去了清雅居。你快点离开,被堵在那里,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把毛敏约出来让她跟江云汐见面的时候别走,想办法让她们撕起来,撕得越狠越好。” 安静怡脸上结上一层冰,咖啡厅是廖枫的,从监控上剪接一张照片何其容易。明摆着是想利用莫讳深跟她的绯闻转移大众视线。 想着那束蓝玫瑰,杏眼中的嘲讽更盛。 “你放心,煽风点火的话我以前说不出来,现在拿手的不得了。” 安静怡嘱咐有情况随时跟她联系收了线,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末了四位1234,一般这样的号,除了推销房子就是药品,安静怡很少接,随手挂断。时间不长一条收到一条短信。 “安安是我,你接电话,相信我照片不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 相信吗?她现在谁也不信! 把手机扔进包里,一打开门,莫讳深穿戴整齐站在门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褪去,泛着白,眼中的血丝仍在。 微长的头发未整理,带着丝凌乱的美感,就算是虚弱的好似随时都能倒下去,他唇边仍噙着一抹该死的痞笑,整个人看上去放浪不羁。 “看完了?” 安静怡轻应了声,“怎么不回去躺着?” “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满足你去樊城的愿望。走,去接默然。” “我什么时候要去樊城了?”安静怡躲开他的手,“我回公司了。” “你订的机票说的,女人真不诚实。你考虑好了,留下来要应对一大批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的难缠记者。跟我去樊城,我让你看场好戏。二选一,傻子都知道哪个划算。” 莫讳深斜倚在门上,扫了眼腕表,“时间不多,再不走,待会我们只能从窗户下去了。” “那走啊。”安静怡沉默下,催促莫讳深。 “扶我下。” “你一个大男人,不就是发个烧吗,至于连走个路都走不好吗?” 安静怡没忍住吐槽声,一般像他这样体格的人,伤风感冒扛一扛就过去了,根本不用吃药打针。哪有他这样,直接烧晕过去的。 “别人不至于,我真的至于。别怕,就算是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也没那个力气。” 安静怡见他说的不像假话再加上时间不允许,勉为其难让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板寸头,长相清秀的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见到两人出来,叫了声莫少,目光在安静怡身上停留几秒。 “麻烦扶下他。” 他应该是一直在替莫讳深办事的洛阳,安静怡把莫讳深向他的身边推了把。 “他身上骨头硬,咯人。” 莫讳深环着安静怡的脖子,赖在她的身上,下巴还在她的头上蹭了蹭。 “莫讳深你给我松手,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扔地上。” “不怕我压疼你,你就扔。” “安小姐,莫少一生病,就有点小孩子脾性,你委屈下,咱们上车再说。万一记者上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站在一旁的洛阳接收到老板飞过来的冰刀,缩了下脖子向后面退了步。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车旁,安静怡直接把她摔在车上,悲催的一幕又重复上演遍。莫讳深环在她脖子上的胳膊没松开,她直接趴在莫讳深的胸前。 “你这女人还真是要强,我压你一次,你非要压回来不可。这姿势,我倒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多试试。” 有外人在,他还这般口无遮拦,安静怡羞愤难当,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能不能闭嘴。” “看吧,多发发脾气比你每天都死板着一张脸要可爱的多了。” 语落,莫讳深歪头睡了过去。安静怡愣怔的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慢慢起身,满怀心事,坐在一旁。 第43章 故障 “莫少从小受过寒,老爷子帮他精心调理后身体才渐渐恢复。平时没什么,只要是伤风感冒不吃药打针,准能要了他半条命。他住的地方都备着药。一般察觉身体不适,他会吃药。估计又是心情不好,闹脾气来着。” 闹脾气折腾自己,够自虐的。 “相处时间长了,安小姐就会觉得莫少其实除了嘴上坏一点,还算的上是个好人。” “你是不是跟他每次感兴趣的对象都会说一遍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好人,我心里有把丈量的尺子。” 她觉得不好,别人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不过目前为止,莫讳深倒是没做过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勉强算踏在及格线上。 “那你慢慢量。”洛阳轻笑声,脸上并未尴尬之色。 “问你个事,他哄女人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基本上都说会跟她结婚?” “据我所知,那些女人不需要哄,她们很识趣。” 安静怡撇嘴,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他也会拐了歪说她。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安静怡闭嘴,昨夜一夜未睡,眼睛干涩,她依靠在窗上闭目养神。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莫讳深之前跟老师打过招呼,他班主任郝老师正带着洛阳站在门口等候。 “祝你们一家三口旅途愉快。” 安静怡不想让别人误会刚欲开口解释。 “今天才知道默然是莫家小少爷,之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郝老师四十多岁,正是历经人情世故的年纪,斯斯文文的脸上有些局促不安。 “之前怎么待他,以后也怎样待,不需要搞特殊。帮我转告卢校长,赞助的事,明天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找他谈。倘若想以后长期合作,务必保证默然在学校不受到任何打扰,这是我的唯一条件。” 刚才还睡的不省人事的莫讳深来到安静怡身旁,手自然环在她的腰上。 安静怡身子微僵,手攥住他的胳膊,他高大的身子轻晃下,她收住拉扯的动作。 刚刚莫讳深的后半句话让安静怡有种他是真心为默然着想的感觉,倘若只是利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莫讳深的动机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莫讳深薄唇轻勾,牵起站在两人面前睁着一双乌黑大眼望着他们的默然向车子走去。 “莫叔叔,老师刚才跟我说你是我的爸爸。”小家伙一坐进车中便眼巴巴的瞅着莫讳深。 “你希望是,还是不是?” 莫讳深有些吃力的把他抱在腿上,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乎乎的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我希望是的话就能是,我的爸爸应该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了。” 小家伙看了眼安静怡,两只胳膊抱着莫讳深的脖子,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来说说,你都想要哪些人给你做爸爸,趁着你妈妈也在,让她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资格。” 莫讳深声音不大不小,坐在旁边的安静怡刚好能听到。伸手把瘪瘪嘴,满眼怨言的看着莫讳深的儿子抱了过来。 “你爸爸不会像个孩子样,把你刚刚说完的秘密说出来。” 安静怡是彻底信了洛阳的话,莫讳深一生病智商就给烧没了,跟个孩子叫上劲。 默然颇有些委屈趴在安静怡的怀中缴着手指头,时不时的瞥一眼抿唇有些不悦的坐在旁边的莫讳深。 安静怡倒是奇怪了,童言无忌,他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再说默然说这个关他什么事。 暗自翻了个白眼,没事喜欢生闷气自虐,你就使劲虐吧。 “在你眼里估计只有廖枫一个好男人。不过事实证明,他只不过是个渣滓而已。” 憋了半天,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安静怡权当他是个被烧坏了脑子的人,没有理会。 “怎么,我说他是人渣,你生气了?” “他本来就是人渣,你说的是事实,我生哪门子的气。倒是莫总,你还在病着,与其说些没用的废话还不如好好休息。” 安静怡的话取悦了他,瞬间多云转晴,脸上乌云散尽。直接身子一歪,脑袋靠在安静怡的肩膀上,眼一闭睡了过去。 右肩膀一沉,安静怡有些抓狂的动了动肩膀,莫讳深顺势一滑,脑袋滑在她的腿上,把默然的腿挤到一边。 默然还在生他的气,不想跟他靠的近,直接从安静怡的怀中下来,到旁边坐下,趴在窗上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 “哇,妈妈摩天轮。” 经过游乐场时,默然兴奋叫了声,正在想办法把莫讳深的脑袋从她腿上搬下来的安静怡抬头。 儿子眼睛晶亮,充满向往。她眼中闪过一抹自责。 五年,她陪在儿子的身边时间太少,有些他童年就该体验的东西,只能在书本和电视上过过眼瘾。 “麻烦停下车。” 记者就算是去清雅居扑了个空,?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这里。 洛阳很好说话,知道安静怡的意图,把车向后倒了倒,直接停在游乐场门口,还专门下去帮忙买了票。 车子一停,莫讳深就睁开眼,拿着票回来的洛阳跟他解释几句。 莫讳深看了看眼含希翼的默然下车,四人站在摩天轮下,安静怡看了看最高处咽了口唾沫,腿不自觉的抖了抖,她恐高,还挺严重的那种。 “你在下面等着,我陪他去。”莫讳深戳了下她的腮帮子,低低的笑出声。 “不行,儿子第一次上去,我得陪着。” 安静怡手心冒着冷汗,语气却是坚定。 “行,到时候吓得哭鼻子,我给你准备帕子,保证不是擦狗唾液的那条。” “当我三岁小孩子啊,哪有那么不经吓。”经他这么一打趣安静怡的紧张消失一大半,在工作人员打开门的时候坐了进去。 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只转一圈,一会就过去。只是摩天轮一启动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紧紧抱着默然,默然被她嘞的有些疼叫了声妈妈。 安静怡一睁开眼就瞥见她们缓缓升高,脑袋开始发晕,坠机的场面不期然闪过脑海,面上血色退了退,心底开始发慌。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她不受控制抖动的手,“不要怕,闭上眼睛,唱首歌给我听。” “唱给鬼听也不唱给你听。”他话语转的快,安静怡接的也快。 “那你唱给默然听,我顺便饱下耳福。” “妈妈唱吧,就唱那首我要飞的更高。” 砰······ “啊······”漠然的话语刚落,摩天轮发出声巨大声响,整体晃动下。安静怡没有丝毫准备,头重重撞在后面的铁皮上,脑袋金花直冒。 他们所在的地儿好死不死在最高点,在她要睁开眼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第44章 膈应死他 “一会就好。” 莫讳深探头向下看去,底下的工作人员已经乱作一团,大型游乐场都有备用电源,看情形不像是断电,八九是机器故障。 最近频频报道游乐场设施事故,没想到这次给他们摊上了。 “这东西会不会忽然掉下去。” 空难的时候机长把飞机开到了海上还有逃生的可能。现在是几十米的高空,下面处处是坚硬的水泥地面,摔下去估计直接成了肉饼。 恐惧排山倒海涌了过来,安静怡声音颤抖,面色苍白的骇人,跟莫讳深那个病号有的一拼。 亏得默然第一次坐这个,还以为停在这里正常,趴在窗上看着下面渺小的景物和人,不曾发现妈妈的不对劲。 “这东西坚固。顶多会不受控制转上几圈,要不了命的。我觉得被你压着还挺享受的,真要掉下去,我给你当肉垫。” 电话响起,莫讳深挂断,单手发着短信。 “到时候你把我跟默然当肉垫我就谢天谢地了。”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她才不信他说的鬼话。 “我不欺负妇女儿童。”莫讳深低笑,“有个地方忽然卡了,技术正在检修,没什么大事。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孩子都不如,你看看默然。” “不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经历过空难,恐高正常。”盒子动了动,安静怡抓住莫讳深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什么情况?” “那你还订机票。” 莫讳深问非所答,深锁的剑眉中间又多几层褶皱。 “飞机不是快吗。啊······快跟我说怎么了?” 盒子猛晃下,发出声铁与铁碰撞的沉闷声响,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默然终于发现不对,叫了声妈妈。 “摩天轮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莫讳深伸手抱过茫然的默然,盒子猛然一动,莫讳深身子向前一傾。四唇相接,刚好将安静怡还未一出口的尖叫,堵了回去。 “莫讳深你个乌鸦嘴!” 盒子猛然向下运动,安静怡没时间去追究刚才的意外。心知刚才莫讳深说的可能成为现实。潜意识死死抱着莫讳深的腰,莫讳深手紧抓着把手,默然被两人夹在中间。感受到危险,他不用莫讳深说,抱紧他的脖子。 只要是门上的小锁够结实,目前为止他们算是安全的。 感受到飞快的速度,安静怡害怕的腿脚发软,怕吓着默然,她隐忍着不敢大叫,眼泪被吓得簌簌而下。 脸上一热,莫讳深轻轻柔柔的吻落下。 “莫讳深你······” “乖,别哭。” 低低沉沉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如魔音贯穿耳膜随着血液漫过心房,这声音,这话语,这语气似曾相识,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愣怔的瞬间他的唇已经来到的唇边,他的动作轻柔,很容易让人沦陷,特别还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安静怡把脸向一边偏了下,莫讳深左手松开把手,扣住她的头,加重这一吻。温热的舌在她唇上的伤口上轻舔下,酥麻之感传遍全身,安静怡伸手去推他,盒子毫无预兆的又响了下,她吓得不敢乱动,只能紧闭牙关让他不能深度索取,撩拨她覆了层冰的心。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 莫讳深唇移到她的耳边,声音暗哑,似乎染上情欲。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上,她已经镀上层红晕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脑中浮现第一次醉酒跟廖枫勾肩搭背去酒店时的画面。那一夜她只记得开始和醒来后,过程她只有模糊的一点印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激烈的,她浑身上下的痕迹吻痕,掐狠,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记得?” “我是不记得,难道阅女无数的莫少记得?” 安静怡觉得两人挺可笑,在这样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去初吻感觉的无聊小事。 “我······” 倏然,快速旋转的摩天轮剧烈晃动下,戛然而止。 他们在所在的盒子在最低点,因着突发意外,摩天轮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不少人正在拿手机对着他们拍着,还有人眼里闪动着暧昧的目光。 安静怡扒开莫讳深在刚才摩天轮停下时,快速把她的头按在默然身上的手。 想着莫讳深刚才对她做的事情,两人免费给他们看了场暧昧戏码,安静怡脸再次爆染绯红,还有向耳朵蔓延的趋势。 咬着下唇,瞪了眼造孽的某人。 “腿软吗?能走吧。”莫讳深泰然自若,丝毫不避讳在她唇上又蜻蜓点水式的轻啄下,“他对你余情未了,想让他难受抓狂,跟我秀恩爱是最简单的办法。来,主动点。” 主动给你一巴掌! 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未免太挑战一个男人的尊严。再说莫讳深说的也是实话,廖枫把火引在她的身上,那就让火烧的旺点,膈应死他。 安静怡小鸟依人挽着莫讳深的胳膊,他病歪歪的抱不动默然。担心的脸色刷白的洛阳急匆匆挤过人群,抱起默然,帮着他们开路。 在记者听闻游乐场事故还有莫讳深也在这里的赶来的时候,四人已经坐车离开,留下记者捶胸顿足,后悔来的晚了,没拍到摩天轮上两人“热吻”的照片,只能从目击者的口中了解当时的情况,索要照片。 莫讳深一脸疲惫一上车靠着窗户就睡了过去,安静怡无意瞥见他放在一旁,微微蜷缩没有攥紧的手,手心的通红,有的地方甚至破皮。 应该是在摩天轮上抓着把手磨破的,安静怡抿下唇,手探了下他的头,烧还没完全退。 “车上有医药箱吗?” “有,我停车给你拿。” 给他处理伤口时,莫讳深没有舒展的眉头再次拧在一起,薄唇轻动,她鬼使神差附过耳朵。 第45章 不明液体 “不要丢下我,不要······” 语气惊慌无助与他被烧的昏迷时一个样。都说生病是每个人最脆弱的时候,会把掩藏的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倾诉出来。 她猜测,莫讳深应该是曾经被人狠狠的抛弃过留下的阴影,只是不知抛弃他的是亲人,还是某个女人。 “莫少他······” “他怎样跟我无关。” 洛阳有意撮合让安静怡心生反感,莫讳深是颗巨大磁石,越了解就也发现他的本质跟外表相差太多。她的身份摆在那,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注定前途坎坷。 还未帮他处理完伤口手被他握住,怕弄疼他的伤口,安静怡不敢用力抽动,试着动了几下,无法挣脱由着他握着。 樊城与洛城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莫讳深跟默然一直在睡着。安静怡困的哈欠连天却怎么也睡不着,翻出手机,查看着网上最新消息。 她跟莫讳深的绯闻已经超过廖枫,占据热搜榜第一。冷笑,事情比他想象中发展的还要顺利,此时他该得意忘形了吧。 深深叹了口气,拜他所赐,她很快就会麻烦缠身。倘若这就是他的念念不忘,安静怡很想爆粗口,他特么的可以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他那个恶心的人。 就在她要关闭网页的时候,网上忽然爆出廖枫家暴江云汐的事情。 看着网上江云汐眼睛,脸颊通红,嘴角破皮红肿的照片。安静怡对廖枫再次有了新的认识,这绝逼是个渣男啊,竟然对女人都动手。 他的好男人,好丈夫形象估计会再次大打折扣。 照片还刚贴出不到三分钟时间,江云汐在微博发声,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跟廖枫无关,还顺便贴出一张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照片。 时间不长一群人开始在下面狂喷,猛赞,江云汐不愧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就连撞个墙也别具一格,别人伤头,她受伤的是脸和嘴。 还有一群热衷网上八卦的人利用技术体验,人脸一比一把孩子跟江云汐进行比对分析,结果可想而知。 网民的焦点瞬间回到代孕一事上,讨论热潮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静怡好心情笑笑,这照片贴的那叫一个好啊,代孕的事情大家已经心知肚明,贴照片晒幸福破不和传言,不是打自己的脸啪啪响吗?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江云汐还是个脑残呢!照现在的形式发展,廖枫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主角的光环依然会稳稳的罩在他的头上,闪闪发光。 心情舒畅,人也就放松下来,安静怡单手揽着儿子靠在后座椅上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车子正停靠在海边,车窗微开,海浪声清晰传进耳中。 身边的默然不在,安静怡慌忙坐起身,视线一直投在窗外的莫讳深回头。 “醒了?” “默然呢?” “洛阳跟着,在海滩上捡贝壳。” 莫讳深掏出帕子帮安静怡擦嘴边的可疑痕迹,安静怡红着脸偏过头接过帕子,“我自己来。” “那你顺便帮我把腿也擦擦。” 安静怡这才后知后觉刚才是枕着他的腿睡的,他右腿裤子上湿了一小片。脸瞬间烧了起来,不好意思笑了笑,帮他胡乱擦了两下。 “我下去看看默然,你感冒还没好,最好不要开窗户。” 夕阳慢慢西沉,天气微凉,海边的风带着阵阵冷意,吹多了,很容易加重感冒。 “在车上陪我。”安静怡还未来得及开门,手腕便被攥住。 “莫总,小孩子才用陪。” 默然没在视线中,安静怡不放心,扯掉莫讳深的手下车。 听到身后脚踩在松软沙子上的脚步声安静怡回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莫讳深。 “你病了,不宜吹风,最好回到车上。” “我不习惯等人。” 莫讳深望了眼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海越过安静怡向默然玩耍的地儿走去。 “莫总是等人等怕了?我以为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别人甩你的份。” 安静怡看着眼前深深浅浅的脚印嘲讽出声。 “不要我的人太多,你想知道的话,我以后慢慢跟你说。”莫讳深说的半真半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默然见着两人过来,献宝似的把手中的贝壳捧到两人的面前,“好看吗?我要把这些串成风铃。” 安静怡摸了摸他被海风吹的冰冷的脸蛋儿,笑着点点头,“冷了,我们上车吧。” 小家伙虽有些没玩够,却也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莫讳深站在原地不动,安静怡望着他的凝重的侧颜跟一直望着大海悠远夹杂着缅怀的视线,不自觉蹙眉。 这片海好像有他割舍不掉的东西。 “莫少······” 洛阳有些担心的叫了声莫讳深。 莫讳深回身摸了摸默然的头,“喜欢这里吗?” 很少出来的默然眼睛晶亮,快速点了点头。 “以后常带你来这里怎么样?” “好啊,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多捡一些贝壳多做几个风铃了。”忽然小家伙脸上的笑消失,看着站在身旁的安静怡,“妈妈,可以吗?” “可以。” 儿子难得这么高兴,安静怡不想扫了他的兴。小家伙高兴的跳了下,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莫讳深轻笑着先一步把他抱了起来举到肩膀上,他病还没好,安静怡伸手要接过。莫讳深躲了下,“关心我的话,待会给我打针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想着给他打的那针卯足了劲,安静怡讪讪抹了下鼻子。 上了车,莫讳深把默然抱在怀里,深深看了眼窗外,“走吧。” 安静怡很好奇,曾经在这片海域上发生过什么让他留恋的事情,想问却又怕触及到他心底秘密。对于莫讳深她不想了解太多,话语在喉间辗转千百遍,最后吞咽回去。 车子启动,安静怡看着窗外,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飞驰而过,两车错过之时,安静怡注意到副驾驶座上人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待她想仔细看去时,疾驰的车子早已不见踪影。 第46章 那就让它变成一样的 隔着两层车玻璃安静怡依然能感觉到目光里的寒,那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有的。 她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对人,心底涌起一阵不安。 “怎么了?” 莫讳深修长的手指按压在她的眉心上,语气自然而然流露出关切。 “没事,把默然给我吧。” “我不会伤害他,你不用防着我。” 莫讳深拿着抽纸帮默然擦着手上的细沙,神情专注,动作轻柔。 说他爱屋及乌未免太过牵强,安静怡觉得他堂堂莫家大少不至于为了讨好女人,连带着把她的孩子也照顾妥帖。 难道是为了演戏提前预演? “莫总,单身母亲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找上我?” 现在社会未婚先孕哪个地方不能找出几个来,挑拣个背景,社会关系简单的很容易。 而她单单是个“二婚”的身份就够别人非议一阵子,莫家老爷子十有八九会因为这个大发雷霆。 这些莫讳深肯定能想到,他还执意这么做。她只能想到一个解释,他安生日子过够了,寻求刺激。 “我们都讨厌廖枫,最重要一点你不喜欢我。” “现在是不喜欢,以后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莫总家世没的说,长相好,人比表面上靠谱的多。我要是起了贪念,硬赖上你,你就麻烦了。” “前车之鉴,你能用四年去默默陪伴一个人,我相信你韧性足。我还蛮期待你在我身上发挥这一特长的。” “莫讳深你不揭人伤疤你会死啊。” “那倒不会,就是觉得你这人记性不好,得时常给你耳提面命一番,你才会认清楚他早已是你回不去的过去。” 莫讳深扔掉纸巾拍拍默然干净了的小手,“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你的做好心理准备。” “莫讳深结婚不是玩笑,更不是过家家,我希望你能慎重。你如果实在不想娶夏小姐,你可以找个之前交往过,感觉还算可以的世家名媛尽快造实施造人计划,比跟我结婚要靠谱的多。” “怎么个慎重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些礼节我会注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 “这么多年你也没碰到个合适的,或者在你心里也没想过嫁人。跟我结婚权当给默然一个完整的家。默然很可爱乖巧,我很喜欢,不会亏待他。当然也不会亏待你,莫太太该享受的权利,你会一点儿也不少。至于麻烦,我会尽量降低到最少。” “你爷爷那边······” 安静怡是个能看的清楚局势的人,她是弱者,莫讳深执意结婚,她无法阻止,也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对付他我自有办法,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想想喜欢哪个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婚房的装修风格。我都会尽量满足。” 他揉了揉眉心,脸上疲惫难掩。 “你安排就好。”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值,不需要浪费任何精力。一切由他准备,她乐得清闲。 “你准备跟廖枫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敷衍的态度?嗯?” 他尾音轻挑,剑眉紧拧,不悦外漏。 “那不一样。” 当年她是满怀欣喜准备跟廖枫结婚的,事无巨细,她都亲力亲为,力求她的婚礼尽善尽美,婚姻也是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在廖枫眼里跟个傻子无异。 “那就让它变成一样。” 桃花眼中的血丝还未尽退,分明毫无波澜,扫过时,安静怡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意。 安静怡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强制性的婚姻跟嫁给一个暗恋已久的人怎么可能一样,脑子一定是被烧坏了。 心里闷闷的,不再跟他说话。 车子在海边度假酒店门前停下,来的急没有准备行李,服务生叫了声莫少,引着他们去了房间。 超豪华套房,一进房间,默然便好奇的四处看着,莫讳深解开上衣扣子直奔浴室。 安静怡快速拦在他的身前,“再开一间房。” “一间房足够,多了浪费。不让开,是想陪我一起洗澡?刚好我也没有力气,你想的可真周到。” 莫讳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葱白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安静怡火大的排掉他的手,让到一边。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能对你做点什么?还是说你心底期望我们······” “你可以去闭嘴洗澡了。” “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想一起就一起吧。” 莫讳深逗她逗上瘾了,高大的身子向她靠了靠,安静怡一脸戒备的向后退去,刚想说莫总请自重。 一抬头,默然正趴在门上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两人。 “莫总,我儿子在看着,请你注意分寸。” “对我的称呼转换的挺自如。”莫讳深语气中多了的几分打趣,“你不陪我,我让默然陪。” “你感冒了会传染他。” “我都吻你了,怎么没见着你被传染?” 莫讳深低笑声,不顾安静怡的反对,抱着默然进了浴室。 “喂,你别摔着他。” “不放心你可以一起进来。” 安静怡觉得莫讳深绝对堪称没脸没皮的典范,气呼呼靠墙站着。 不知是莫讳深有意,还是力气用的小了些,浴室的门没关紧,侧脸眯眼能清楚的看清楚里面的两人的一举一动。 安静怡发誓她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她只是想监督某货会不会给儿子洗澡,如果他起了坏心魔爪一挥,把她儿子给扔在浴缸里喝洗澡水,她也好及时发现。 莫讳深先放水,试好水温,动作利落的帮默然脱衣服,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安静怡对他刮目相看,低头瞬间,莫讳深微侧下头,薄唇轻翘。 “把默然抱出去吧。” 约莫着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莫讳深说道。 “你给他围上浴巾,让他自己出来。” 浴室莫讳深只围着浴巾,黄金比例的倒三角身材让人血脉喷张,她怕看多了,流鼻血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有水,地滑,摔了你又怪我了。” 安静怡深吸口气低着头进去,抱起默然逃也似的出了浴室,刚把默然放在床上,只听浴室碰传来砰的一声。 第48章 相似 他腿脚不好,步伐却是极快,安静怡牵着默然追出十几米,他混进人群不见。安静怡站在原处张望,凭女人敏锐的直觉,他出现不会有什么好事。 “怎么了?”发现两人不见,洛阳慌忙寻找过来,见安静怡蹙紧双眉,出生询问。 “走吧。” 安静怡摇了摇头上了三楼服装区。 对于衣服安静怡一向不挑,只要合适自己就行。默然皮肤白,相貌好,衣服更好选择,半个小时不到,衣物备齐。 心里还在琢磨着坡脚老人的事情,安静怡无心再逛,准备打道回酒店。 “安小姐,麻烦你帮莫少挑选两套衣服。” “他的喜好你应该比我清楚。” 莫讳深的审美观她不敢苟同,花花绿绿的颜色看的她眼花缭乱。 “莫少说他最近穿腻了以前品位的衣服,想换换风格。安小姐也瞧见莫少一生病就跟变了人样,不满足他的要求,他铁定闹。安小姐跟莫少住在一起,遭罪的是你。” 安静怡撇撇嘴,身上的毛病还真不少! 在男装区转了一会儿,除了上学时偷偷给廖枫买过件未送出去的衣服外,没有给别的男人挑选衣服的经验。 最后在售货员的建议下,选了一套一灰一黑两套西装。出门在外不是公司,里面安静怡帮他配了羊毛衫。 酒店大厅,安静怡看向柜台。 “安小姐,酒店靠海,此时正是酒店旅游旺季,入住率很高,房间都需要提前预订。” 一句话绝了安静怡的念头,因着刚才遇到的坡脚老人,安静怡不敢提出另找一家酒店的想法,只能跟莫讳深在一个房间将就。 “我们什么时候回洛城?” “这个得由莫少做决定。最近洛城那边莫少跟安小姐的绯闻炒的火热,回去一定没在这里舒服。你如果是担心你的家人,那倒是不用,他们不会被打扰。” 言外之意,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想其他的。 洛阳把两人送回房间,看了下莫讳深的情况离开。 偌大的套房只剩下三人,天已经黑下,套房中只有一张床,默然眼皮开始打架,安静怡把小家伙在沙发上放平,欲上卧室找薄毯,衣角被他扯住。 “妈妈我要到床上跟莫叔叔一起睡。” “莫叔叔腰伤了,一起睡你会压到他。” “不会,不会。我睡觉可老实了。莫叔叔的伤了,万一晚上再摔下床怎么办?我得守着他。”怕安静怡不答应,补充句,“莫叔叔是因为帮我洗澡在地上滴了水才滑倒的。” 儿子这般也是一种知恩图报的表现,安静怡迟疑下答应。 见妈妈点头,刚刚还一脸愧疚的熊孩子,乐的一骨碌爬起身,趿着拖鞋奔去卧室。 安静怡拍了拍脑门,短短的十几分钟洗澡的时间,莫讳深又成功掳获了儿子的心,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上来,趴床上睡一夜,明天早上有你受的。” 从医生用完药就一直在睡的莫讳深侧过头,安静怡正搬着小板凳坐在床边,一脸慈爱的帮已经熟睡的默然陇着头发。 “你睡你的!” 自从在浴室中莫讳深轻薄于她,她对莫讳深左右都看不顺眼,眉毛一横,恶声恶气呛了声。 |“床大,你睡床边,我还想留着我的腰以后讨福利,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情。”莫讳深说完伸手摸了下默然的脸颊,面上有些扭捏的看着安静怡,“我想去洗手间。” “我给你叫服务员。” “不······” “不行,你就憋着!” 安静怡丝毫不妥协,睡觉这家伙一直有前科,逮到机会就占她便宜。 “我是你老板,再过些日子还会是你丈夫。”莫讳深说的无比委屈,“我保证这一次只去洗手间,什么都不做,不然这两只手任你处置。” 安静怡依旧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按着电话按钮。 “明天我兑现诺言带你去看好戏。他廖枫想让我们上头条,我们就让他头条不断,你看怎样?” “你腰能行吗?” 安静怡秀眉轻挑,莫讳深出手绝对是狠招,不可能不期待。可是医生说他的腰伤的不轻,最少也得卧床静养三天。 “大战三百回合不行,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安静怡直接翻了个白眼,就别指望他说句好话。 瞧他这幅德行待会不干点出格的事,除非天上下红雨,安静怡不跟他废话,拨通电话。 可当服务员来的时候,他死拧着躺在床上不动,安静怡忍了又忍才一脚把他踢下床去。 服务员走后,他跟浑身长了跳骚样在床上不停乱动,怕吵到默然,安静怡只好亲自过去扶他。 莫讳深真如他说的那般特别配合,安静怡把他扶进洗手间,他的手机响起。 “帮我拿过来。” 应该是重要的电话,安静怡应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电话已经挂断,闯入眼睛中的是在一条短信下面附着的照片,照片不是别人,是默然百天照片。 照片中他胖嘟嘟的,一笑出现对小酒窝,煞是可爱。 想知道短信内容,安静怡尝试解锁,试了几次无果。 “手机。” 莫讳深靠着墙壁对着安静怡伸出手。 “为什么会有默然的照片?” 安静怡握紧手机,冷着一张脸,“你在查什么?” “你确定那个是默然?” 莫讳深手未收回,“把手机给我,我可以让你看的清楚一点。” 安静怡将信将疑的将手机放在他的手中,莫讳深解锁,把照片放大,安静怡才发现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注意到这是一张黑白照片。 她眼中满是震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的这般想象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撞脸? “他是?” “真想知道?”莫讳深把脸向她面前凑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廖枫的,默然是他的孩子,你要对付廖枫,必须查清楚他的底细,有他的照片很正常。” 安静怡打了个哈欠过去扶他回去休息。 “你确定?” 莫讳深桃花眼微眯,嘴角多了几分冷嘲。 “要不然呢?” “你就没想过·······” 手机铃声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看了眼号码,“你先出去。” 安静怡寻思着他说了一半的话回到卧室,这通电话莫讳深讲了很久,久到她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安静怡还在睡,一个不明物扔在她的脸上。 “起床。” 她睡眼惺忪扫掉脸上的衣服,模糊的视线中莫讳深已经穿戴整齐,黑着一张脸站在床边,他扫了眼腕表,“再不起错过好戏,我不会赔你一场。” 闻言,安静怡腾地清醒过来,起床穿衣。 第49章 重头戏 床前站着一尊脸色臭的要死大佛,安静怡抱着衣服进了赤着脚丫进了浴室,洗漱完毕整理好出来莫讳深已在客厅中吃饭。 “默然呢?”安静怡四处瞧了瞧,从起床就没有见到儿子,不免有些担心。 “跟着洛阳出去随便走走。” 莫讳深沉着一张脸,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安静怡知道自家儿子很少出来,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八九不离十是他缠着洛阳要出去,她没再继续问,在餐桌前坐下。 对面坐的人倒胃口,安静怡食不知味的向口中塞着面包。莫讳深忽然把手中的筷子一扔,拿过抽纸擦了下嘴,起身时手扶着餐桌,剑眉轻拧,有些吃力。 “你的腰还好吧?” “我以为你忘了我还有腰伤这一回事。” 语气淡漠,却能让人清晰感受到其中饱含不满,安静怡不知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人,一夜的功夫哪来那么大的火气,瞬间胃口全无,把面包扔在盘子中,来到他的身边。 “我扶你。” “不用。” 面对突然转性的人,安静怡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慢慢跟在他的身后,进入电梯是时,他微白的脸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倚靠在光鉴照人的电梯壁上。 安静怡无力吐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抽风男,看在他为了她才带伤出门的份上,她就迁就他一回。 深吸口气,靠过去搀住他的胳膊,闭眼缓一缓的莫讳深轻抬眼皮,瞥了眼站在他的身旁,低头看着脚尖的女人,脸色好转些,表情逐渐舒展,登时半个身子压在安静怡身上。 安静怡猝不及防,直接被压弯了身子。暗道声自作孽,咬着牙扶着他出了电梯。 莫讳深安排的周到,泊车小弟见着两人出来,急忙跑过来把车钥匙递到安静怡手中。安静怡把莫讳深扶到车旁,一向坐在车后座的莫讳深执意坐副驾驶,安静怡怕惹恼他,懒得的反驳。 “安全带。” 这人简直是登鼻子上脸,安静怡很想吼一声,你老伤着的是腰,不是手! 转念一想他还有个身份,她的老板,让她做事也是理所当然。安静怡泄愤般用力拉扯安全带,帮他系好。 “小孩子心性,虐我下你心里就能好受点?”莫讳深笑着冷嘲声,“李总跟我交接的时候夸你成熟稳重,恪守本分,难得的好助理。怎么才短短时间,他说的优点我没见着,脾气倒是比刚见到的时候涨了不少。” “是莫总说我生气的时候比死板着脸可爱的多,作为员工,当然老板觉得怎样好,就怎样来。” “是吗?”莫讳深低笑,别有深意的目光掠过她的胸前。 安静怡洞悉他的想法,暗骂声流氓,思想龌龊!面不改色的发动车子。 “去哪?” “湖心小筑。” 安静怡调好导航,驱车直奔目的地。 湖心小筑离酒店不远,一会儿的功夫便赶到。湖心小筑顾名思义,建在湖中间的别墅群。 远远的望着以不远处的山为背景,依山傍水,环境好的没话说,难得的居住佳地。 “进去。” 外来的车子进去必须登记,就在安静怡准备减速的时候,莫讳深命令出声。 有他的话在,安静怡按了下喇叭,门应声而开。 “最里面。” 安静怡按着他的指挥来,在他喊停时适时踩下刹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云汐带着墨镜,穿着风衣,口中骂骂咧咧,疯狂的按着门铃。 “她这是······” “正宫找小三儿拼命。”莫讳深动了动身子,惫懒的靠在后座椅上。 “你对江云汐做了些什么?” 昨晚睡的早,没上网,今早上一起床早餐还刚吃一半就来到这里,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把你注册爆料她丑闻的号ip地址弄成了湖心小筑,顺便把她曾经在会所里当过公主的隐秘私事给爆出来,说江云汐之所以会选择跟廖枫复合完全是因为钱。” 莫讳深一脸的云淡风轻,掏出根烟塞进口中。 “感冒还没好利索,吸烟咳嗽会很难受。” 闻言,莫讳深打火的动作顿住,“你是以医生的立场劝我?” “上下属。” 她实习期还没过就摊上了空难,严格意义上她还不算是名医生。 莫讳深点着烟,缓慢抽了口,桃花眼微眯,目光飘远。 安静怡看着江云汐理智一点点流失,变得暴躁不安,拿掉眼镜,用力踢了下上锁的铁大门,双手叉在腰上,一脸戾气,仰着头看着三层高的带有西方建筑特点的圆顶小洋楼。 “姓毛的,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我容得下你,你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敢作敢当,有种的的你给我出来!” 不管她怎样叫骂,洋楼里始终安静一片,没有任何回应,毛敏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越是这般江云汐越生气,用力踹了几下门,咋咋呼呼的声音又抬高几个分贝。匆匆赶来的心妍,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你不就是想进去跟她好好谈谈吗?我有办法,比你这样在这里撒泼强。” 心妍说着从包中翻出个万能钥匙,插在锁眼里鼓捣一会儿,锁打开。 江云汐没有做任何迟疑,踩着高跟鞋冲了进去。 一两分钟过后里面清晰的摔砸声,哭喊声,叫骂声交织着,安静怡都能想象出里面厮打在一起的女人很快都会双双负伤。 “打电话报警。”莫讳深掐灭烟头,目光轻移看向路上。 安静怡瞧见路上一大批记者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她不由得多看了莫讳深眼,拨打电话。 他让她报警,自然有他的用意,按照他说的来应该没错。 这里位于市郊,当警察赶来时,记者已经进去好长时间,里面的异样响动一直没有间断过。 当警察把人带出来的时候,双方双双挂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脖子上都带着伤,记者不停跟拍。 安静怡幸灾乐祸笑笑,热搜榜的位置又该还给廖枫了。 莫讳深薄唇轻勾以为这就完了吗?重头戏还在后面。 第50章 有人坐不住了 安静怡驱车远远跟着,莫讳深让她报警的目的她已猜出,廖枫是名人,代孕的事一经报出一片哗然之余,道德伦理上的谴责声一直持续到现在。 五年,廖枫在洛城积攒不少人脉,相关部门念着跟他的交情有意想把这事给压下去。 深谙,流言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表面上象征性的调查下,一直以证据不足为由,未给出确切的结果。 现如今事情闹到樊城警局是廖枫事先没有想到的,莫讳深背地操作下,找两个有经验的警察讯问毛敏跟江云汐,套不出代孕的事情,也算这两个女人的道行深。 “谁?”车子一停,手机响起,又是陌生号码。 想也不用想又是廖枫的,安静怡心情颇好,滑下接听。 “安安是我,你跟莫讳深还在樊城?” “廖总,我跟你还没熟到能用这么亲昵的称呼,请叫我安助理或者是安眠。”安静怡语气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如果廖总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要我转达给莫总的话,莫总就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把电话给他。” “别,我找你的是私事,在樊城你跟他尽量不要分开,照顾好自己。”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安安你······” 廖枫好似在纠结,吐出几个字后,沉默起来,如果不是耳边还能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安静怡?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 “廖总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到了我这里怎么就吞吞吐吐,到底是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启齿?” 从他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安静怡嗅到危险,语气又添了几分了冷意,希望他能说的直白些。 “没什么,我现在正赶去樊城,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安静怡蹙眉握紧手机。 “不就是挂了你的电话嘛,至于这么失魂落魄?” 莫讳深半睁着眼睛,嘴角噙着抹不屑冷笑。 “就像你说的,我跟他再也回不到曾经,你没必要有事没事拿他来挖苦我。” 安静怡的心思都在廖枫刚才的话上,那天在百货商场遇到的坡脚老人不期然闪过脑海,她面色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收紧。 “默然他们在哪?” “廖枫跟你说了什么?” 她面色透着紧张,莫讳深单手?撑着脑袋,审度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 潜意识中安静怡已经把自己划进跟莫讳深统一战线,没瞒着他。把廖枫的话跟她的猜测说了出来,唯一瞒着他的是坡脚老人见过她母亲的事。 “知道你还活着坐不住了。”莫讳深表情眼神骤然一冷,掏出手机给洛阳去了个电话。 “那边没出什么事吧?默然呢?” “没有,我们现在在游乐场,小少爷他在气垫城堡中······” “怎么了?”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莫讳深剑眉几不可察轻蹙下,示意安静怡开车。 “莫少,你等等,小少爷可能去了城堡里面,我进去找找。” “快点。”莫讳深收了线,眸色复杂的看了眼安静怡,手指在导航上轻点几下,设置好路线。 “是不是默然出事了?” 安静怡用力踩了下油门,车速蹭的一下提了起来。 “没事,小孩子贪玩跑的远一些,洛阳刚刚追过去。” 安静怡半信半疑的扫了眼闭上眼睛,面色平静的莫讳深,“你之前说知道我活着坐不住的人指的是五年前对安家下手的人吗?”” “好好想想你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莫讳深轻嗯声,安静怡认真想了番摇摇头。 她以前脾气暴不假,却很少主动与人为敌,大学四年更是只围着廖枫打转,很少关心身边的人和事,更没时间去得罪人。 “那就奇怪了,你没出现的这五年,他一直没有动作,你身份刚刚要暴露,他就等不及要出手,他在怕什么?还是说你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莫讳深的话发人深思,她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你身上有像武侠小说里面所说的藏宝图?” “有藏宝图我会不知道?想象力真丰富。”安静怡没忍住吐槽声,小时候父亲把她保护的很好,身上疤痕都很少,更别说要绘在身上的图。 再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女人穿衣服又不像古时候里三层外三层,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能藏得住秘密。现在如果还用以前的办法,简直就是蠢死。 “那你想一个原因。” 莫讳深双手环胸,脸上漾着痞痞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安静怡抿唇,直觉这是属于上一辈的恩怨,只是不知这人为什么一定要跟她过不去。 路上,莫讳深接到洛阳的电话,他没找到默然。 模糊深面色骤然黑沉,游乐场孩子多,找起来难度相当大,他只能先让洛阳找人在各个出口堵着,只要人不出游乐场,等下午游乐场关门散场时就好办了。 听到默然走丢,安静怡心中咯噔下,一边开车一边要给廖枫打电话。 莫讳深一抬手拿过手机塞进他的西装口袋。 “把手机给我。” “打电话给他干什么?告诉孩子丢了?倘若他巴不得见到这样的情况呢?” “你什么意思?” 安静怡不解,毕竟孩子是廖枫的,他喜欢她,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出意外。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你现在还会那么着急吗?” “莫讳深你这人莫名其妙,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安静怡窝着一肚子的火气,莫讳深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就算他真喜欢她也没必要总拿廖枫说事! “记着你刚刚说的话。” 一心都在默然身上,安静怡没有细细去品他的话,车子在游乐场门前停下,忘了莫讳深还是个病号,安静怡匆匆奔向里面,询问工作人员,向默然最后出现的气垫城堡跑去。 倏然她停下脚步,看向在人群中一脸阴冷的看着她的坡脚老人,他胳膊上搭着的正是默然的外套。 “站住,你把默然带哪去了。” 在他转身要走之际,安静怡叫喊声,他回头对安静怡冷笑下,脚步未停。 安静怡四处看了下没有见到莫讳深,摸了下口袋,才想起的手机被莫讳深拿走,眼见着坡脚老人要消失在人群中,安静怡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第51章 我的女人我救 ???????游乐场人挤人,几乎连落脚的空都没有,安静怡为了不跟丢他只能拼命的向前挤。 老人引着她来到的南边废弃,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大型设备区域。 这片地儿没几个人。周围的喧嚣被阻挡在外面,跟这里格格不入。耳边风吹树叶的声音在回荡,冷风刮过脸颊,脸上的汗珠还未干,安静怡打了个冷颤,拦住上了一辆改良观光车的老人。 “你是谁?默然呢?” “上车。” 他似不经常说话,声音沙哑,若破碎的锣鼓,刮过耳膜时,似乎都能感受到疼意。 “我不上,你把默然还给我!” 改良的观光车,车窗上贴着黑色的膜,看不清里面。老人坡着脚,背微微佝偻,头发已然些许霜白,堆满褶皱的右侧脸颊上还有类似烧伤的疤痕。整个人怪异的如钟楼怪人。 安静怡不由得想到前些天在电视上看到杀人碎尸的案子。吞咽口唾沫,告诉自己镇定,不着痕迹的看了下周围,她得想办法通知莫讳深才行。 “他已经离开游乐场,你不上车。我怎么把他还给你?”老人一笑,一口与他外形极其不相称的白牙给他整个人增添几丝诡异,“不是想见你的孩子吗?别浪费时间了。” 他的面色骤然一冷,打了把方向就要从安静怡身边驶过。 “等等,我上。” 观光车并不是向人多的地儿驶去而是无人的员工专用道,安静怡此时迫切想知道儿子是否安全,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要去闯一闯。 车子停下。安静怡趁他没注意上车时故意将腕表退下扔在地上,瞥了眼远处的摄像头,希望能监控到这里。 一坐上车,老人就粗鲁的把她推进车厢警告安静怡老实一点,把门上了锁。 车上安静怡试图跟他说话,他没有应一声。 安静怡紧抿唇瓣,坐在后座位上紧攥着双手,看着外面不断掠过的陌生景物。 樊城她第一次来,只能感觉车子一直向南行驶,并不知道他要带着她去哪,飞机失事时的画面不期然闯进脑海,她似乎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几拍。 约莫着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一道颠簸的山路上,他让安静怡下车后,独自一人用力将车子推下山路边的悬崖下,一声声车身撞击在山体上的巨大回身在寂静空荡的市郊以外回荡着,他显然在“毁尸灭迹”的做法让安静怡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她想逃,默然小小的身影浮现眼前,她的脚好似在原地生了根,抬都抬不起来。 “你想对我做什么?让我死?” “你猜的真对,五年前你就该死了,算你命大。活着,你就不该再回来。” 他阴冷的话语直白,目光森严,里面闪动着骇人的凶狠,一步步向安静怡靠近。 “我家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安静怡额上沁出层冷汗向后退了几步,脚下全是旁边几丈高的山上散落下的石头,她步子有些不稳。 “不,是我跟廖枫联手做的,你喜欢他,是你把他带到了你父亲的面前,让他进入安氏,他才有机可乘,确切的说是你害了你们的家。” 安静怡面色惨白,他的话说到了她的痛处。那么多年每每想到往事,她都会做上一遍假设没有跟廖枫的一段情,她的家人,她的人生会怎样。 “你父亲中风,躺在床上不能言语却知道外面所有的事情,他生不如死。你哥哥本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大少,现在少了两条腿,艰难的在世间生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把他们害成如今这副模样,你还能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的谈情说爱,你的心真狠。” “不要说了,告诉我当年你们那么做的原因,还有默然在哪?” 安静怡面色惨白,冰冷的语气却没有一丝波澜。心知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蚕食她的理智,让她做出些疯狂的事情,越是这般,她越越必须镇定,保持着清醒。 “还真是个心硬的娃,我说了那么多,竟然连一滴悔恨的眼泪都没流。”老人嘲讽冷笑,“跟你父亲倒是有的一拼,怪不得从小他就催你宠爱有加,连你哥哥都及不上。” “原来是陈年旧恨,可你为什么一直想让我死?”安静怡眼睛微眯,打量着面前的老人,幼时有限的记忆中并没有他这号人。 “知道的越多死时候越不甘心,我带你去看你儿子最后一眼。” 老人拖着一条废腿飞快的走着,并没有去管安静怡有没有跟上。 她环视下寂寥的四周,老人这般是料定她逃不出这里,四周应该有他安排的人,没去做无谓的抗争,随着他来到位于半山腰上一处遮挡严实的山洞前。 站在这里刚好能把山四周的情况看到大半,她一眼认出她们入住的酒店,还有那片湛蓝的海。 不知道离得这么近,他能找到这里吧。 “我不会给你情郎来救你的机会。” 老人的笑阴冷刺耳,安静怡一直紧攥的粉拳又收了收,随着老人拿开拦在门前草苫子,安静怡望见手脚被绑着最里面还塞着一块布的默然。 黑暗的洞中透进光,默然见到安静怡脸上的泪流的更凶。 五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待遇,安静怡满眼心疼,大步跑了过去,拿掉他口里的布,去解他的手时,绑着他的是细细锻造精致的铁链,上面还上着小巧的锁。 “畜生!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你把钥匙拿来,把锁打开。” 安静怡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帮儿子擦完眼泪后,把他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小声地低喃着让他别怕别怕,希望可以稳住他的情绪。 “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先绑了他,只好先让他试试了。” 老人拿出一把闪动闪光的锋利匕首在墙壁上滑了滑,发出声声瘆人声响,用匕首指了下外面,“你从那里跳下去,我保证把他一根头发不少的送回去。” “如果我不呢?” 悬崖下面虽然是水,可那么高,摔下去活命的机会太少,老天已经眷顾她一次,她不相信这一次她还有这么要好的运气。 “不的话那你们就一块死。” 他面色狰狞,着重加重咬字的音,话语在山洞中带着回声,一遍遍敲在安静怡心上。安静怡抱紧儿子,一脸警惕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生怕他下一秒做出什么来。 看着儿子泪渍未干的脸蛋儿,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口。 “你跟廖枫应该属于合作关系吧,倘若他知道你这么对他的儿子,会不会跟你反目成仇呢?” “呵,原来你的心里还惦记着他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要反目,早在我在你醉酒后把你送给别的男人就反了,还等到现在?女人果然都是天真到无可救药,明知道他就是害你人,还是对着他存着感情。” 老人鄙夷冷笑,幸灾乐祸的看愣怔下,杏眼写满不敢置信,随后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的安静怡。 “你把话说的清楚一点。” “你已经懂了,不需要从我口中再证实。”老人目光在默然身上停留,“所以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小枫的,我想他也很想让这个孩子从世界上消失。” “你们这两个人渣!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安静怡的理智被他的话狠狠撕碎,廖枫你特么的简直不是人!亏的我还觉得你至少对我还有一丝真情,没想到从头至尾你对我除了无情,就是狠绝。 “我也不清楚,小枫查了那么久也一直没有查到。我觉得莫家小子对你的态度不同寻常,或许他应该知道。你头七还魂的时候可以去问问他。” 安静怡死死地瞪着他,廖枫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把我送给别人,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以为心不会再疼,没想到心底最深处还是被狠狠刺痛下。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安静怡抱起默然,冷着一张脸向洞口走去。 “放下他,你只能自己过去。” “你跳,我都不会跳。” 恨意弥漫,安静怡身上散发出铺天盖地的冷意,她还要留着命,去问廖枫那个心被狗扒吃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还要弄清楚,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眨巴下眼睛,莫讳深的那张大多数都蒙着春光的脸,浮现脑海。 还真像他说的她太蠢,他对她不一样,她总以为是因为他**,想玩玩她。却不曾向深处再多想一想。 “你觉得你能走出这里?” 老人步步向安静怡逼近,安静怡把儿子放在地上让他背过身子,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看。 “还有些胆量。” “砧板上的鱼临死的时候还得挣扎几下,况且我还是个人。” 安静怡望着他手上的匕首,他身体上有缺陷,行动却不受阻碍,看他露出在外的形同碗口粗细的手腕便知他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 她在心里估算着按与他硬碰硬有几分的胜算。 “你是人不错,不过是个女人,你斗不过我。跳下去,只疼那么一下,惹毛了我,我让你后悔做下现在的决定。” “我做的后悔的事情太多,不在乎再多一件。” 安静怡先发制人,两手对着他用力一撒,手中刚刚在放下门默然抓起的两把沙土悉数落在他的脸上。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愤怒的叫骂声。 她不敢迟疑,快速抱起听话站在一旁的默然,拔腿就跑。 人在危险的时候最能激发身体的本能,她不敢回头看,知道被他抓到就算是完了,一个劲地跑着。 “妈妈累吗?” 听到安静怡大口的**声,趴在她肩头一动不动的默然,出声询问。 “不累,别怕,妈妈会带你逃出去。”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那家酒店。 下山的路凹凸不平,安静怡摔了几个倒后,没时间关心伤口,爬起来接着跑。 跑着跑着前面不远处蹿出几个人,安静怡急忙刹住脚步,身后凶神恶煞的老人也追了上来。 瞧他们一个个仿若吃人的表情,安静怡心知被他们逮到绝对会生不如死,她只是短暂迟疑下,向没人的左面跑去。 就算她跑的再快,毕竟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时间不长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安静怡也被逼到一处断崖上。 她注意脚下的路况,一小步一小步向后退去,身后传来石子落下去传来的声音,安静怡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侧脸看了下身后。 还好,比刚才老人推车下去的地方要矮上很多,就算是掉下去,生还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跳吧,被我活捉,我就把你给这几个好些天没见过女人的人。” 老人脸上的土还未擦干净,浑身的戾气更盛。 “告诉我一定要我死的原因,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 “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女儿,你比你哥聪明,有资本。小枫得到的这一切,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被你折腾没。” 安静怡嗤笑声,直觉这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你是不能接受他的心在我的身上吧,你不直接动手要了我的命,是怕他知道后怨你,对不对?” 冷风拂过,吹干身上的冷汗,她浑身冷的瑟瑟发抖,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可能要命的一跳时,她表现的相当冷静。 “呵,还不算是太傻,知道了就跳吧。” 老人闻言,面上表情更加可怖,对身旁的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向安静怡靠近,安静怡又向后面退了些。 “你到底跟我家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跟廖枫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到了地底下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眼见着年轻男人渐渐逼近,他伸手对着默然抓来时,安静怡转身躲了下,脚下一滑,身子滑了下去。 尖叫声,处于求生的本能,她腾出一只手扒着崖壁。 力气刚才在逃跑的时候消耗太多,单只胳膊承受他们母子两人的重量,有种要被撕扯掉的疼痛感,冷汗瞬间顺着鬓角两边簌簌而下,她咬牙坚持着。 不过,她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何况上面还有一群急切希望她掉下去摔死的人。 无助和疼痛紧紧将她包裹住,看了看怀中抱着她的脖子,明明害怕却一声不吭的儿子,她很想开口跟他说句话,却怕张口咬牙坚持的力气就没了,只能勉强对的他扯了下嘴角。 “妈妈,我想莫叔叔了。” 莫讳深?安静怡轻闭下眼睛,在心底低咒声,该死的男人!倘若不是他拿了她的手机,她很可能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中。 他不来救她,她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坡脚老人嘱咐他们做的干净利落些离开,年轻男人低头向下瞅了瞅,唇边满是冷笑,抬脚就要对她的手踩下去。 “默然抱紧妈妈的脖子。” 安静怡察觉他的意图,腾出被默然压的发麻的左手,盘在旁边凸出来的石头上,快速收回右手,才幸免于伤害。 “呵,都这样了,还在这里挣扎个什么劲,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小四,去找个石头给我,大一点的。” 闻言安静怡呼吸明显急促下,她望了望下面流的不算太急的海水,深吸浅吐番,手逐渐松开。 “人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冷,饱含怒气的声音仿若浸过千年寒冰,给春意料峭的初春又增加几丝冷意。 “抱歉,你们来晚了,她们掉了下去。你现在下去找人打捞,估计还能找到她们的尸体。” 站在崖边的年轻人不着痕迹的把脚边的石子细沙向下踢下去,希望借此让安静怡快点掉下去。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濒临死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眼中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层薄雾,手再次死死扒着崖壁,大口喘着粗气,“默然是莫叔叔,你大声叫他声。” “莫叔叔我们在这里。” 稚嫩的声音带着丝哭腔在空气中炸开,传得很远。 “没人能救得了你们,去死吧。” 年轻人快速转过身弯下身子要去扯掉安静怡的手,已经几步跨到他身后的莫讳深脚一抬,用力一踢,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掉下断崖。 “我拉你上来。” 莫讳深没管身下,直接趴在地上,对着安静怡伸出手。 “你先把默然抱着去。” 环着她脖子的一双手已经开始不断下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已经力不从心。 莫讳深看了眼因为用力而面色绯红一片的默然,没有做任何迟疑,把他抱了上来,直接塞给已经解决完刚刚那些人的来到他身边的洛阳。 “莫少,我来吧,你的腰······” “我的女人我自己救。”莫讳深蹲下身子,双手攥住安静怡的手腕,用力向上拉着。 话语暖人,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的那一刻,安静怡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被莫讳深拉上来后,她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大口的**着。 默然身上的锁已经被打开,受了惊吓,沉沉睡去,洛阳抱着他上了车,莫讳深带来的其他人正在清理现场。 安静怡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前,面色泛着不正常苍白,对着她伸出手的莫讳深。 “怎么了?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就算是那样,也得回去处理下伤口。” 莫讳深本来还有些不悦的面色在她专注的眼神下舒展开,痞痞的笑着,又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莫讳深那张百天照是谁的?” 安静怡敛了目光,经他这么一说,破了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着,特别是那两只手,一阵阵的钻心的疼。坐直身子,把手摊开在面前瞅了瞅,掌心手指全部破了皮,很多细沙都钻到了里面,血肉模糊。 只是此时有比处理伤口还要在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弄明白。 “你说是廖枫的。”莫讳深见她不起来,蹲下身子,掏出帕子帮她小心翼翼的擦着手,语气颇有怨言。 “我以为是。”安静怡揉了下微微发疼的眉心,“告诉我是谁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的腰不能再折腾了,不能抱你,自己起来。”莫讳深看着她的手拧着双眉,向上面吹了吹气,“疼吗?” 他的声音轻柔,蕴含着心疼,倏然面色一变,用力按了下她的手心,“活该,谁要你把我丢了自己跑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莫讳深你作死啊。” 安静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道怎样面对莫讳深,受伤的手忽然被人这样毫不怜惜的摧残。 知道真相,心底还未散去的怒意喷涌而出,安静怡整个人炸了毛,对着莫讳深连踢带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默然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瞒着我?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是不是很得意?你们这群该死的人,这样欺负我,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五年前那夜为什么会是你······” 低低的抽噎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叫声源源不断的从她口中溢出。 莫讳深蹲在原地,任由着她发泄着,面色却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黑沉难看。 “不是他,你很失望?” 待她情绪稍微好了些,莫讳深黑眸幽深如潭,隐隐卷着风暴,声音透漏出一股子冷意。 “对,很失望!” 最不喜欢莫讳深这种醋意满满的用的廖枫来刺激她,已经恢复些体力的安静怡,狠狠瞪了莫讳深一眼,爬起身,直奔车上。 “不然,趁着他对你余情未了,我给你创造个机会?” 浑身带着烈烈冷气的莫讳深忍受腰上的疼,步伐跨的很大,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好似要捏碎她的骨头般。 “好啊。” 安静怡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心里乱糟一片,莫讳深出言刺激,她怒火燎原,丝毫不服软。 莫讳深薄唇抿成一条缝,潋滟的桃花眼几乎喷出火。 好! 很好! 非常好!布农双弟。 结婚的事情都敲定了,还想跟别的男人发生点什么,真以为他的帽子是那么好绿的吗?磨牙声渐起。 他的眼睛带着红色血丝,被他这样看着,安静怡心底其实是有些害怕的,面上倒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努力睁大眼睛跟莫讳深大眼瞪着小眼。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别向自己脸上贴金。”莫讳深扯了扯她带着嘲讽笑意的嘴角,“脏得一塌糊涂,还在这里做春梦,回家。” 安静怡拍打下在她脸上肆意蹂躏的大手,“疼·····” “疼就对了。” 开启抽风模式的莫讳深,直接扯着她坐进洛阳所在的车中。 “回酒店。” 语落,瞪了眼挣扎着要甩掉他手的安静怡,眼里带着警告。 抱着默然坐在副驾驶在副驾驶座上的洛阳回头看着莫讳深跟灰头土面,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安静怡。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小······默然······” 闻言,安静怡皱了下鼻子,洛阳也是个知情人。 “以后该怎么叫就怎么叫。”莫讳深把安静怡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救你腰都要废了。” “你可以不救的。”安静怡握着拳头,就是你不给他按。 莫讳深轻抿下唇,笑着靠近她,“你就给我倔吧,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唇,蹭过她的脸颊,安静怡身子向窗上靠了靠,本来还有些害怕,一想到他的腰,安静怡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 莫讳深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唇边的笑意加深,对着洛阳伸了下手,示意把默然给他。 “莫少,这些人口风紧得很,我们······” “回去再说。” 莫讳深拿过湿巾帮默然擦着脸上的脏东西,安静怡看着他的模样,心底微微触动,把脸别向窗外。 第52章 我哪里好? 3′·····她不想承认知道孩子是莫讳深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莫名松了口气。 追其原因,应该是她跟廖枫破镜难圆,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还会斗得你死我活,不管最后谁赢了。对于默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莫讳深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未停,凉凉出声。 “莫讳深你有完没完,我说过他不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对他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安静怡一直没有熄灭的怒火被他再次点燃,此时此刻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呆在同一个空间内,推开他的手,抱过默然,喊了声停车。 “都折腾成这样不觉得疼?再落到他的手里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莫讳深抬手放下遮挡帘,向安静怡身边靠了靠,攥住安静怡的手压低声音,“蠢女人,闹脾气的时候也不顾及下自己的伤口。” 边说着边帮助安静怡处理手上碾进皮肤里的细沙。 他的态度一向转变很快,安静怡都懒得吐槽。湿巾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缓解了手心上的火辣,安静怡本想抽回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任由他亲自服务着。侧脸望着他俊美的侧颜。 以前只知道他长得好,并没有仔细认真瞧过,这样细细打两下才发现,默然的五官跟他的虽然不是一模一样,却像了七八分,她不由得怨自己太过粗心,莫讳深几次说话字里行间暗示过。她都没往这方面去想。 “那个,莫讳深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到细节?”莫讳深剑眉一挑,抬头别有深意的看着安静怡,“我觉得的用嘴说,还不如重新真枪实弹的演一遍有利于记忆复苏。”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不正经的时候,你恐怕就是不是坐着的了。” 莫讳深低低笑了声,安静怡觉得跟他沟通有时候太难,索性转移话题,“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坡脚老人吗?麻烦你帮我查一查他跟我父亲之前有什么过节。” “你该知道生意场上得罪人跟家常便饭样,你父亲在洛城商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恩恩怨怨太多,不好查。” 安静怡眼波动了动。莫讳深说的是实情。而且她模模糊糊记得她家原本不是在洛城,至于具体是哪儿她记不得,倘若是之前就有的仇恨,更难搞清。 与其让莫讳深浪费人力物力,她还不如直接去问廖枫。 “不许去找他。” 莫讳深手上的动作加重,安静怡疼的倒抽口气。 “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找谁就找谁。” “那你就试试。”莫讳深语气淡漠,刚刚勃发的怒气消失在无形之中。 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洛阳急忙下车帮两人打开门,接过安静怡手中的默然。 莫讳深腰伤没好,动作有些迟缓,一下车手就放在腰上,五官紧皱,表情痛苦。 不管怎么说他弄成这样,跟她和默然脱不了关系,已经迈出两步的安静怡掉转回身,拿过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莫讳深薄唇几不可察勾动下,不知道她伤到哪儿,他不似前两次那样用力靠在她的身上,只是借着一把力走着。 医生正站在房间门口等着,一进门莫讳深对着要帮他检查腰的医生挥了下手,指了下安静怡,“先帮她看看。” “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消毒简单处理下就行。” 浑身脏兮兮的,安静怡二话不说直接向卧室洗手间奔去。 “你们出去吧。”莫讳深剑眉紧蹙下,让房间里面的人离开。 “莫少,你的腰······” 洛阳把默然放到床上,一脸担心的看着莫讳深,医生说他的腰不能乱动。他倒好,在外面奔波大半天,此时肯定疼痛难忍,还死撑着不让医生检查。 “出去。” 莫讳深加重语气,不容置喙。 “我跟医生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洛阳深知他的脾气,不再劝说。 关门声响起,莫讳深扶着沙发起身,来到浴室门前,拧了下门把手,安静怡进来时有些急切,锁未上好,门应声而开。 正在忍者疼痛脱衣服的安静怡慌忙双手抱着胸前,“你······你进来干什么,出去,我要洗澡。” “你身上伤了那么多地方,不宜碰水。”莫讳深拿过毛巾,放在一旁的盆中,帮她放了盆温水,“过来,我帮你擦擦。” “我自己来。” 让他帮忙搽身子,跟直接脱光光给他看有什么区别? 安静怡面色不受控制微红,站在原地不动。 “又不是没看过,你捂得那么严实干什么?那天晚上你缠着我的时候,我可没见着你像现在这样害羞。” “你别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好办啊,我不介意让你重温一次,回味下。” “莫总为了你的腰,有些想法你还是收一收为好。” 望着不断向她靠近的莫讳深,安静怡索性放下胳膊,怕什么怕,反正他有伤,根本不能拿自己怎样。 她穿的是两件套,外面的毛衣已经脱掉,里面的衬衫上面三个解开三个扣子,肤白如雪,胸前两团若隐若现。 莫讳深眸光稍稍一暗,喉结微微滚动,目光轻移,落在她受伤的胳膊肘上,血已经把她白色的衬衣染红。 “你的伤口得马上处理下,发炎就不好了。” “既然知道你现在就出去,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冲一下就出去,没事的。” “没过实习期的医生也能算是医生?你没受过伤是不是?知不知道水冲过伤口有多疼?” 莫讳深语气带着怒气,直接攥住安静怡的胳膊,扯着她来到洗手池前,两只手一用力,她上身上的衣服扣子崩开,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 “莫讳深你······” “女人的身体我见得多了,顶多是胸,腰,屁股的不同。在我眼里,你的也没什么的特别的。” 他的话虽下流却不带任何**,视线更是没有在不该看的位置上停留,只是纯粹的给她擦着身子。 他的手一直按着她的伤口,好似在无声警告她,她如果敢乱动,他会直接毫不留情的按下去。 跟坡脚老人周旋了那么长时间,安静怡早已经精疲力尽,心知就算是反抗,以莫讳深的脾性也不会妥协,不再自找罪受,任由他来。 第一次清醒着穿着清凉的面对一个男人,安静怡浑身跟火烧样,努力赶走脑海中不纯洁的画面,希望他的动作可以快一点。 “那次是我去洛城办事,回来时不知道你躺在我的床上,我喝了点服务生送来的红酒后,感觉不对,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个人。当时你的情况比我还差,哼哼唧唧的撕扯着衣服,见到我就扑了过来。当时我的理智还在,本想坚持的,是你太热情了。” 第二天一早他本想等着她醒来再走,有个棘手的事情需要他过去处理,他匆忙离开。 等他空闲下来,想到那天晚上并未做任何措施的疯狂,让人查找她,才知她是安家大小姐安静怡,已于一个月前死于空难。 莫讳深扔掉手上脏掉的毛巾,扯过浴巾扔在安静怡的身上,笑的很是欠扁,一副是你把我吃干抹净的模样。 “反正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莫总也是太没品了,床上出现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也敢要,就不怕落入别人的圈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事实证明,我赚到了。” 安静怡抬起的脚步顿住,不晓得他的赚字是白赚了个儿子,还是指其他方面,“为什么廖枫没查到是你?” 莫讳深的名号很响,安家还好好的时候她就时常听到关于他的花边绯闻,这么一个名人来洛城廖枫不可能查不到。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想要了解我的那一面,你得拿出你的真心。” 莫讳深回身难得的一脸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真心吗?安静怡嗤笑,自从捧着一颗真心任由别人践踏后,她也不知她的心还在不在。 安静怡越过他来到卧室,找到医药箱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莫讳深趴在她旁边的床上,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待她把身上能够得着的伤口处理完后拿过盒子中的消毒棉帮她处理剩下的伤口。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怕对我动感情?”莫讳深眉梢轻挑,见她抿唇不语,潋滟桃花眼荡起轻微波澜,“你给我养了五年的儿子,我这么对你也是天经地义。再说我已经决定要娶你,对老婆好些,总归没错。” “莫总真不愧是对女人说惯了花言巧语,知道哪句话能戳进人的心坎里。”布农吗才。 “比起你的心,我更想进入你那里。” “你可以休息了。”安静怡没好气横了他一眼,流氓就是流氓,没说几句,就会下道。 她来到床另一侧,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心里紧紧揪疼下,刚才在车上她大体看了下,她摔倒的时候都是护着他的,没见着他有伤着的地方。现在有些不放心,她想掀被再帮他仔细检查下。 “他被吓坏了,让他多睡会。你手刚上完药,别乱动。”莫讳深阻止她的动作,“你也累得不轻,**上躺一会吧。” 安静怡也实在是累极了,浑身的伤口消毒以后更是疼的连带着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疼着,她看了眼莫讳深在默然身边躺下。 “你的腰让医生看下吧。” “这么关心它?” 安静怡直接对着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的莫讳深翻了个白眼,关心个毛线,废掉才好! 翻过身抱紧儿子,不再理会他。 莫讳深趴在床上望着她深锁双眉的睡颜,泼墨般的眸子动了动。初见时那夜的场景在眼前浮现。 那夜的她在致幻剂的作用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大胆,如女王般直接跨在他的腰间,想要用她烂的不能再烂的**手段征服他。 第一次的痛楚她也是咬牙隐忍着,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淡去,剩下小女人的娇羞。 两种感觉她转换的很自然,没有做作的痕迹。或许就是她身上在药物作用下表现出来的真,拨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听着她口中叫着别人的名字,心底竟然有些嫉妒。 以后的日子里,很多夜深人静他难以入眠时都会不经意想起那天晚上的疯狂,在洛城相遇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最最没想到的他们竟然还有这个小家伙。 莫讳深摸着默然光滑微凉的脸颊,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迟疑下,在躺在一旁,呼吸均匀的女人唇上轻啄下起身。 客厅中,他趴在沙发上,医生帮他做着腰部推拿。 葱白修长的手指翻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深锁的眉头间浮现层厚重的冰霜,“他的关系网都查完了?” “嗯,之前就查的差不多了,今天又仔细过了一遍,没有找到安小姐描述的那个人。” “再查,实在不行叫几个身手好些的跟着廖枫,务必要找到。” 坡脚老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安静怡死,他不能留着这样一个可以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危险在她的身边。 “洛城拍卖行拍出去的血玉镯子之前的主人已经有了些眉目。”洛阳应下后,迟疑下开口。 “说。”莫讳深声音微冷,裹挟着一股惊心的嗜杀。 “据拍卖行的负责人说委托他们拍卖的是廖枫的妻子江云汐。” “江云汐还在警局?让里面的人旁敲侧击的问问。”莫讳深为洛阳要了根烟,江云汐是个孤儿,廖枫之前喜欢她的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一个,不可能送给她价值连城的血玉镯子,这镯子的来历倒是值得让人好好的查一查了。 “好,我马上去办。” “老爷子要来洛城,这些事情都要在背地里进行,不要让他察觉。” “老爷子今天打电话过来询问关于安小姐的事情,听他的话,夏家也已经知道这事,让亦宣少爷跟夏小姐一块来,向你讨个说法。” “来就来吧,也省得我一个个通知了。”莫讳深深深抽了口烟,对着医生挥了挥手。 “老爷子气得不轻,莫少需不需要给他去个电话,先解释下?” “解释了他就不拿藤条过来了吗?” 莫讳深语气淡淡,面上没什么表情。 洛阳暗自叹息声,“那莫少好好养好腰,老爷子发火的时候,你还能躲一下。” 莫讳深晲了他一眼,洛阳讪讪抹了下鼻子离开。 闭着眼睛在沙发上躺了会,莫讳深起身回了卧室。 床上,安静怡应该在做噩梦,整个头发都湿漉漉一片,五官紧皱着,小脑袋不停的摇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按住她乱动的手,滚烫一片,应该是发烧了。 莫讳深找来两粒退烧药撬开她的嘴喂了进去,烧的有些不清醒的女人睁开迷蒙睡眼,望着半扶着她的莫讳深,“头好晕,我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莫讳深你个扫把星,还说感冒不传染!” 难受的要死,安静怡不由得低咒声。 “现在知道了,你把手松开,我把默然移到床的另一侧。” 安静怡点了下头,小家伙的位置空了出来,莫讳深在她再次闭上眼睛时脱鞋**躺到她的里面,折腾的累了,莫讳深沾着床,便睡了过去?。 翌日,安静怡是在他的臂弯里醒来的,她的胳膊环着他的脖子,腿还高高的翘在他的腰上,这样的睡姿太过不雅,安静怡面色腾地一红,拿掉他的胳膊坐起身。 “醒了?” 安静怡轻应了声,不去看他笑意盎然的脸,没有看到默然,赤着脚下床。 “昨晚上还发着烧,穿鞋。” 感觉他像个老妈子,不过地上确实还是有些凉,安静怡趿着拖鞋一开门见到洛阳正在陪着默然吃饭才放心去了洗手间洗漱。 见到她这般紧张默然莫讳深嘴角轻扬,笑意在眼中蔓延开来。 “江云汐跟毛敏怎样了?” 莫讳深腰行动不便,不能出去,三人呆在酒店的房间中,默然昨天受了惊吓,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玩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感受到一束似有似无的目光总落在她的身上,安静怡找话题打破沉默。 “还在警局,廖枫也来了樊城。”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的话还刚落下,安静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静怡潜意识看了眼莫讳深滑下接听。 “安安,你在哪?还好吧?” 声音里急切,担忧外泄。 “托廖总的福,差一点没掉下断崖摔死。”安静怡心中冷哼声,“廖总打这通电话是真的关心我,还是想确定我有没有死呢?” “安安,我怎么会希望你死,你知不知道你离开这五年我······” “不要叫我安安,听着真特么的恶心!”安静怡低吼声?,怕吵到默然,捂着手机来到客厅。 “安安我······” “廖枫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别装作一副痴情的模样,想想你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也是逼不得已,他当时答应我,放你离开洛城,飞机失事是意外。” “行,飞机失事是意外,那昨天呢?逼我跳崖也是意外?廖枫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的逼不得已就是把我送给别的男人,现在我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的想吐!” “当时我也是醉得不醒人事,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成那样。” “你没想到的事情太多!廖枫,他不是怕我毁了你吗?那我就偏偏毁给他看看,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只要你舒服,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这样我是不是要痛哭流涕一把?” 闻言,安静怡很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狠狠伤害她之后,还能这般虚伪的说出这样让人极度想爆粗口的话来的人。 “安安,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江云汐我留在警局,你想怎么对她是你的事情,毛敏是无端卷进来的,我先把她保释出去了。” “你谁也保不出去,而且你也得进去。” 安静怡冷笑,无辜?她就不无辜吗?他可有同情过她? “安安,如果我进去能减轻你对我的怨恨,我宁愿进去走一遭。可是这不是我愿意就能进去的,他不会允许。” “我倒是想知道你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 如果她没记错,廖枫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由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不过,据她所知,他跟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查不到他的身份的,他跟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被抹去。” “呵,你说的倒是好笑,就算是我户口被注销,你们不是依然知道是我是安静怡,就算他是活在是世间的幽灵,世界上也有他活过的证据,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是能找的出来。” “或许你说的对,那个孩子······” “是那天晚上的,没想到你才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的人会是莫家大少吧。” 安静怡感受到他声音中微微颤抖,心里有些泄愤后舒爽。 “莫家大少花名在外,他不会把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 听到安静怡亲口承认孩子是莫讳深的,廖枫的情绪异常激动,语速比刚刚快上很多。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比你好上千万倍呢?廖枫记着你跟我只能是在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不要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对我,那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帮我转告那个人一声,我的命就在这里,他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来取!” 语落,不等廖枫再开口,她直接点了下屏幕挂断。 “我哪里好?” 一回头,莫讳深正倚靠在门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随口这么一说,莫总不用当真。” “当真,必须当真。”莫讳深笑意加深,两颊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他好像很不赞成你跟我在一起?” “他赞不赞同,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静怡皱了下鼻子,跟谁在一起都比跟他廖枫强! “好像是没有。” 莫讳深几不可见轻蹙下眉,“廖枫家有没有什么祖传的宝贝,比如镯子之类的东西?”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安静怡狐疑,不解的看着莫讳深。 第53章 立条夫训 x{{{{{“爷爷白手起家,文化不高,一直想让我在学校里多学点系统化的东西,不让我接触家族企业。在国外上学时。我贪玩认识几个珠宝业的人,接触时间长了。就喜欢上了,瞒着爷爷做了珠宝方面的生意。听说江云汐在拍卖行拍卖了个上等的血玉镯子,挺好奇的。” “应该不是廖枫祖传的。” 曾经听江云汐说过,廖枫母亲曾经一度嗜赌成性,还如中了魔怔样借了高利贷去赌,被高利贷追债,把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也没补上窟窿,剩下的还是廖枫拿出他辛苦打工赚来的钱帮忙还上的。 倘若真有这么个值钱的东西,不会留到给江云汐的。 “珠宝行业挺赚钱的,应该比做明煌的总经理有前途,莫总怎么还瞒着莫老爷子?” “你又不懂,怎么知道一定赚钱?”黑曜石般的眸子底下涌起一阵暗流,回身看向窗外,“有时候倾家荡产,要了命都有可能。” “做生意都有风险。稳赚不赔的买卖太少。” 谁说她不懂,父亲的书房中有满满一架子珠宝玉石类的书,她从小就对那类看上去寒光四溢的东西十分喜欢,大学的时候报考地质大学被父亲以女孩子不适合为由,生生扼杀掉这一喜好。 可能是怕她触景萌发改志愿的想法。从那以后架子上的书也不知所踪。 突然变得深沉的莫讳深缓步来到窗前,眺望着入目可及的海面。他的背影带着无尽寂寥,安静怡来到他的身旁,手负在身后,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外面正刮着风,浪花朵朵。几只小船正在上面摇曳着。 “你好像对这片海有特殊的感情?” “或许吧。”莫讳深不愿意深谈,“廖枫有本事继续留在洛城折腾吧。我们今天下午回洛城。” “车程不短,你的腰能受的了吗?” “为了你让他一无所有的豪言壮志,我受不了也得受着。” 莫讳深说的半真半假,安静怡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他染上些许灼热的目光。 “洛城你我的绯闻还没平息,现在回去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很多人都喜欢人云亦云,只要妥善引导,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 莫讳深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若只要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安静怡的心不由自主的安了安。 “回到洛城跟我住在一起,安全些。” “不用。平时除了上下班,我很少出去,不会有事的。” 莫讳深对她的某方面毫不掩饰的觊觎。住进他的家里迟早是要被吃干抹净,理智告诉她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是默然的父亲,他跟我住在一起培养感情合情合理,你不愿意在我家住下,你就不能经常看到他了。” “莫讳深他是我养了五年的孩子,就算是把他要回去,你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吧。” “不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现在很多未结婚的男女都会先同居一段时间试婚,我个人觉得我跟你很合拍,没这个必要,主要的还是搞定这个小家伙。” 莫讳深下巴搁在安静怡的肩膀上,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安静怡不适的动了动身子,“站好。” “腰疼。” 不说还好,一说莫讳深整个人像个八爪章鱼样直接贴在她的身上,头还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回床上躺着。”安静怡扶额,不晓得他是不是见个女人就这般,难道是母亲早逝留下的后遗症? 莫讳深闷闷应了声,安静怡刚要松口气,莫讳深直接把她向后推了两步压在床上。 “单纯睡觉,别多想。” 感受到安静怡身体倏然僵硬下,莫讳深咧嘴一笑,双手箍着她的身子闭上眼睛。 “你这样我不舒服,你拿开手。” “想舒服?嗯?” 尾音轻挑,带着无形的暧昧。安静怡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他脑子里净装着这些东西,不管你说什么么说,他都会向那方面上去引,她干脆闭嘴。 枕着他的胳膊,鼻间全是他身上特有的薄荷气息混合着烟草味,以为睡不着的人竟然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车上,窗外天已经染上了黑影,她认出此时已经到了洛城郊区,没想到她这一觉睡了那么长时间。 她碰了碰坐在她旁边正在玩着魔方的默然,默然冲安静怡一笑,“妈妈醒了。” 看到儿子恢复活力,安静怡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莫讳深没在车里,开车的是洛阳。 “莫少有事,过两天再回洛城。” 莫讳深不着调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野心,这般韬光养晦,加上莫家家大业大,不用想也知道莫家人勾心斗角严重,不太平。 洛阳按照莫讳深的交代把她送到清雅居。布何台亡。 “把我送回朝阳小区。” “莫少说清雅居的保全设施比较健全,朝阳小区的住户很杂,物业管理不好,很容易出危险。” 想着樊城逃命时的惊险,再看看刚恢复过来的儿子,安静怡沉思下住了下来。 去樊城时,莫讳深批了她一个星期的假期,把默然送去上学,安静怡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两层复式套房中着实无聊的紧,由洛阳陪着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安静怡一边慢慢品着咖啡边扒拉手机,查看记者跟踪报道关于樊城的事情。 三天过去,毛敏和江云汐还在里面,有记者跟拍到廖枫深夜探访警局局长的照片。 安静怡冷笑,照片一经流出,江云汐跟毛敏能放出来才怪。想救毛敏,你就在樊城耗着吧。 “被有钱人包养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仅衣品好了,连班都不用上了,有闲情逸致来这里喝咖啡了。”跟着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女人一起的颜如玉见到散着头发,没带眼镜的安静怡愣怔下,在她对面坐下,“脱掉老处女的装扮,姿色还算不错,怪不得能上的了莫少的床。离过一次婚,身体被调教的熟了,都能把情场老手莫少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了。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传授点经验?” “颜助理在学校就是名动一时的援交女,某方面的经验应该比我多的多。” 安静怡不气不恼,瞥了眼颜如玉身上香奈儿的米色风衣,粉色蕾丝连衣裙和手指上的鸽子蛋不疾不徐说道。 “安眠你······”颜如玉面色涨红,食指指着安静怡。眨眼工夫,她面上的愤怒消失,笑的好不灿烂,竖起左手,向安静怡面前伸了伸,“睁大眼睛好好瞅瞅,正宗的的南非钻石,想不想知道是谁给我买的?” “钻石是好钻石,可惜手不够白细,带出来也是白瞎了。”安静怡淡淡扫了眼,低下头拿起勺子,缓慢的搅拌着的服务员刚刚续上的咖啡。 “别面上佯装平静,我知道你心里嫉妒的要死。他不仅给我一张无限额刷钱的卡,还给我买了套房子,你说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颜如玉一脸得意,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安静怡的脸,想从她的脸上寻到不悦,让她失望的是,安静怡从始至终就一个表情。 “怎么?心里难受,连话都不想说了。还是说,心里在琢磨着怎么跟莫少兴师问罪?” “明摆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么简单的道理颜助理会不懂?他向来对女人大方,我要是处处计较,估计有生不完的气。颜助理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静怡起身拿起外套,把包挎在肩头,她跟颜如玉八字不合,再说下去指不定会闹起来。 “你得意个什么劲,他正牌女友马上就要来洛城,看到时候你哭还是我哭!”颜如玉轻拍下桌子站起身,“还真以为莫少会娶你进门,简直是痴人说梦,莫家才不会要你离了婚还整容的女人!” “纵是我有千般不好,在他眼里我总比你好。” “少夫人,直接回去,还是再逛逛?” 洛阳一直跟着安静怡,坐在角落中把刚才的一幕幕尽收眼底。见安静怡要离开,毕恭毕敬询问。 “回去吧。” “等等,你刚才叫她少夫人,她是哪家的少夫人?” 颜如玉脸上嚣张的表情消失,一瞬不瞬的盯着洛阳稍带冰霜的斯文俊颜。 “莫家,莫少已经着手准备跟少夫人的婚礼,这事报纸上有报道。” 洛阳对她轻点下头,眼神掠过她时,眼中的冰冷与讥诮混杂。 洛阳说出的消息太过震撼,颜如玉一时难以消化,低喃着,“这怎么可能,她可是个离过婚,还有个孩子的女人。” “女人只要长相身材好,床上功夫过硬,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也别那么不甘心。不管怎样,你还有价值几百万的房子和卡,也算不错的了。” 跟她一起来的同伴拍着颜如玉的肩膀安慰着,颜如玉心中都可以燎原的嫉妒之火怎么可能被这几句话就给浇灭,怨毒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安静怡。 安静怡面无表情的坐进车中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摆弄指甲。 “安小姐,房子跟卡是莫少给她的没错,自从她不去公司,莫少没有联系过她,更没有去过她的住处。” “白养着不用,他是钱多烧得慌?” 安静怡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洛阳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发动车子。 “送我回趟朝阳小区。” 陈阿姨脚扭了还没好,上下楼不方面,叔叔一直做学问,在家就是一头扎进书房。她得帮忙买点菜,收拾下,再把默然这两天念叨的狗狗给带回清雅居。 朝阳小区,陈阿姨比前几天要消瘦些,见到安静怡直接握住她的手不松开。 “别忙活了,坐下陪阿姨说会话。告诉阿姨,你跟阿深处的怎样了?” “还······还可以。” 事情有些复杂,安静怡不知道从何开口跟她讲述她的事情。 “什么叫还可以,你叔叔都把报纸拿给我看了。你这孩子,还想瞒我。我打听了下,阿深的口碑跟人品好像不怎么好,你······”陈阿姨轻点下安静怡的额头,眼中带着担心,欲言又止。 “口碑好的,也可能是个渣男。”比如廖枫只有把表面那层完美的皮揭掉,别人才摘掉他这个人有多么的龌龊肮脏。 “他不介意默然?” “默然是他的孩子。”安静怡迟疑下,把事情简单讲了下。 陈阿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眼中满是讶异,连连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既然他是默然的父亲,我也没什么反对的了,你等我下。” 陈阿姨进了房间拿了出一个精致的香檀木盒子,盒身上镶嵌着一个隐隐散发着暖暖柔和光泽的白色珠子,一把金黄色的小锁碰撞在木头上发出几声好听的声响。 包装都这般昂贵,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这是?” “没跟你提过,我以前有个小叔子,做珠宝鉴定的,家里很多这玩意,这是小眠出生的时候他送的礼物,本来是给小眠做嫁妆的。离了婚,她就拿了回来。留在我这里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把它送给你,就当是阿姨给你嫁妆吧。” 陈阿姨拿出把小巧的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个通体翠绿,苍翠欲滴的玉镯子,不含一丝杂质,一看就是上等好货。 “阿姨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玉无价,安静怡连忙推却。 “放在我这里看到了也是伤心,给你,你就拿着,也算是这几年你对我们夫妻两个照顾的回报了。” 陈阿姨不给安静怡再次拒绝的机会直接套在她的手腕上,拿着她的手笑着打量着,“你的胳膊粗细合适,皮肤又好,带上真好看。嫁了人,就忘了以前,好好过日子。” “阿姨,结婚后,我跟他商量下,让你们搬过去一起住。” 她知道莫讳深之所以坚定要娶她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他们相处肯定不会像正常夫妻那样和谐,有陈阿姨跟叔叔在,应该会好些。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嫁人又不是人家入赘,还能拖家带口的。我跟你叔叔在这里住惯了,我可舍不得这一帮老邻居。” 闻言,安静怡有些伤感,轻轻抱了下陈阿姨,陈阿姨跟安静怡谈了好长时间,大多数都是陈阿姨在说,叮嘱她以后嫁进莫家一定要小心与人相处。毕竟莫家是名门,心高气傲的人多,该低头的时候低下头,忍忍也就过去了。 安静怡点头应下,她有种陈阿姨一次性要把余下的话全部说完的错觉。 快要到默然放学时间时,洛阳给安静怡打了个电话,说是莫讳深回来顺便把洛阳接过来。 陈阿姨一听莫讳深要来,急忙催促安静怡去做饭,“我给你打下手。” “阿姨你就在这里坐着,他其实很好招待的,几个菜就打发了。” 莫讳深吃饭不挑,r基本上她做什么他吃什么。安静怡把陈阿姨按在沙发上,进了厨房。 一转身安静怡便敛去脸上的笑容,冷着一张脸蒸米择菜。 “知道我来,专门下厨做饭的?我要怎么奖励你呢?” 正在炒最后一个菜的时候,一身米色风衣,格子衫牛仔裤的莫讳深出现在厨房中,自然的帮她垂在脸颊上的头发抿到耳后。 “情侣款的风衣,你跟颜如玉走在一起的话,应该挺般配的。” 安静怡不知怎的,看到他的风衣时,一句酸不溜揪的话溜出口。 “我觉得还是跟你更般配些。” 莫讳深攥住她的手,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莫讳深低头看去。 玉镯子在她的皮肤的映衬下绿的更浓,他眸光微眯,“这是哪来的?” “凭什么告诉你。” 安静怡不悦抽回手,落下袖子盖上。等离开的时候她就给脱掉,这样的玉镯太扎眼,就算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值上几个钱。 她可不想在身上贴个标签样,告诉打劫的快来劫她。 莫讳深的目光从镯子上收回,趁安静怡没注意在她脸上亲了口,“凭我即将是你的丈夫。我得先给你立条夫训,不能随便收别的男人的东西。嗯?” “有跟你说这是男人送的吗?”安静怡捂着脸瞪着莫讳深,对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铁锅铲,“出去。” “要当红太狼?还没结婚就要对我实行家暴了?” 莫讳深拿过她手里的铲子,翻动着锅里的芹菜黑木耳,皱着眉铲起黑不溜就的还乱颤的木耳放在靠近鼻子闻了闻,一脸的嫌恶。 安静怡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轻挑下眉,刚说他不挑食,他还矫情上了。 把菜端出去摆好碗筷,陈阿姨询问莫讳深婚期定在哪天。 “日子得我爷爷定,他应该会亲自上门跟你们谈。” “不用这么隆重的,定下日子通知我们下就行。” 听到莫家老爷子要亲自登门,陈阿姨有些局促的摆摆手,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叔叔放下碗筷碰了下陈阿姨,“他来说明是对静怡的重视,阿深的安排很对。” 莫讳深笑着点了下头,目光投向不停帮他夹着黑木耳的女人。 安静怡也没想到莫讳深会这么说,手中的木耳啪嗒掉在桌上。 “你这几天是回去劝你爷爷了?用什么办法说服他的?” 回去的路上,安静怡拍着已经熟睡的默然,低声询问。 “没有,这事还得等他来洛城再说。” 莫讳深犯了烟瘾,掏出烟看了眼默然,把烟在手里把玩着。 “你忽悠我陈阿姨他们?”安静怡蹙眉,声音微微拔高,这家伙也太过分了。 本来陈阿姨没有想过这事,他一提,陈阿姨就把这事记到心里去了。倘若莫老爷子不去,陈阿姨肯定会担心她嫁给莫讳深后会没有地位。 “我说到就会做到。” 腰还没有好利索,莫讳深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合适舒服的姿势。若有若无的目光飘过她的手上。 “你是做珠宝生意的,看看这镯子能值多少钱?” 安静怡感受到他的目光把镯子退下来放在他的手中。 莫讳深把车厢中的灯打开,把镯子放在灯光下,缓慢的翻动着镯子,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目光越发深沉。 安静怡看到镯子跟那颗镶嵌在盒子上的珠子样周围都是暖暖柔和光泽,镯子本身没有丝毫嵌接的痕迹,显然是一块完整的玉打磨而成。 “是块好玉,不过比血玉镯子还是差上些。” 莫讳深把镯子带回她的手腕上,“玉能辟邪,带着吧。” “迷信。” 安静怡拨弄下镯子,瞅了眼窗外,恰好车子正经过澜泊湾,“你不去会会某个翘首企盼你去看她的女人?” “吃醋了?” 莫讳深倚靠在后座椅上,柔和的目光带着宠溺。 “要吃莫总的醋,还不如直接一头扎进醋缸子里淹死算了。我说这个只是想提醒你,既然你决定认下默然,以后就少弄些花边绯闻。默然敏感,对你生出芥蒂,再让他跟你亲近就难了。” 莫讳深轻声嗯了声,把烟折断扔出窗外。 安静怡住在客房,莫讳深也没说什么,晚上口渴去客厅倒茶喝的时候,看到莫讳深坐在客厅中处理文件。安静怡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这人也真是奇怪了,放着好好的书房不去,跑客厅来。 “帮我倒杯。” “你不是不喝水吗?” “柜子上有蜂蜜放点在里面。” 安静怡撇嘴,那天在办公室还一副宁死不喝的样子,现在倒是主动要了。 看着手中的蜂蜜瓶子,越看越眼熟,看着瓶身上撕掉一角的标签,安静怡r有些无语,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她放在茶水间的蜂蜜拿这儿来了。 帮他沖好后扫了眼他的笔记本屏幕,无意间瞅到安氏跟明煌的合作案,她凑过头去。 “你要对安氏下手?” “趁着廖枫不在,正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这件事情本该从樊城回来的时候就该做的,有事耽搁,他只能让樊城的人拖住廖枫,让他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安氏。 “明煌也会遭受损失,你接手明煌以后,绯闻不断,本来莫家人就不赞同你接管整个莫氏,这样一来,你以后的路不是更难走?” “安氏作死,连累明煌,这跟我没关系。那些反对我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会找出错来,也不差多这一件。” 莫讳深轻点下鼠标,“这几年廖枫还真是坐实了黑心商家这个称号。” 安静怡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养殖场,脏兮兮一片,心里五味陈杂。安氏本来就是靠着农副产品加工起家,父亲在的时候,一直很注重食品源饲养管理。 不管是养殖场,还是种植园,都保证良好品质,绝不会容许有过期变质的东西存在,因他严谨的作风才让安氏获得良好的口碑,跟各大酒店签订合作,生产出的食品,销售量每年都在持续增长。 没想到落到廖枫手里后,他竟然只注重销售,根本不去管肉品和菜的新鲜度怎样,是否合格。 这样的事情一经曝光,不仅仅会给安氏重创,还会让洛城的餐饮业也跟着遭殃。 “这事爆出去好,毕竟关系到市民的身体健康。不过莫少,你也得做的干净点,被老爷子逮住尾巴,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去层皮。” 明煌餐饮全国几百号连锁店,不管是蔬菜还是肉类都是安氏供着,经历这事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不是为了讨你欢心吗,再怎么也值了。” 莫讳深轻啜口蜂蜜水,仰着脸指着脸颊,“我都帮你做到这个份上了,给点奖励吧。”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报复廖枫当年设计你的仇,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静怡白了他一眼,端着杯子回了房间。 “莫少,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好了,现在发给报社吗?” “再等等。”莫讳深拿着电话去了卧室窗前,掏出一根烟塞在嘴里,望着漫天的繁星狠狠抽了口,“放出点风声,把他引回来,我得跟他见一面。” 安静怡回到房间并没睡,想着躺在病床上一睡就是五年的父亲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心里难受的紧。 泪不知不觉滑过眼角,流入口中,憋闷的不行,安静怡给已经回到洛城的心妍打了个电话倒着心里话。 “江云汐出来了,刚刚给我打的电话。” “毛敏呢?” 下午刚看了网上的消息,觉得江云汐还得被关在里面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么快就给放了出来。 “没问,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我接近她没对她安什么好心。她还问了我你的事情,我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你还活着?”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你小心着点,江云汐在里面被折腾的够呛,别让她把火气发在了你的身上。” “好,你也是r。”安静怡挂断电话站在窗边,廖枫说不会救江云汐出来,难道是他? 第54章 这样的儿子给我,我也愿意要 ???????安静怡面上一冷,倘若真是他的话,她得去会会江云汐。 翌日,安静怡来到客厅时。莫讳深正在整理文件,看样子又是一夜没睡。 “待会去公司。有个心理准备。” 直接奔去厨房的安静怡轻声应了声,想到公司里那些事妈,安静怡有些头疼,不自觉抬手按了下眉心。 “有女人的地方是多一点正常,如果受不了的话,我帮你应付就是。” 莫讳深见她蹙眉五官紧皱的模样有些不忍,浅笑着给她吃宽心丸。 “别······你能治得了表面也控制不了背地里,你帮我,他们对我议论的更难听,顺其自然吧。” 正从冰箱拿鸡蛋的安静怡回头对莫讳深扯了扯嘴角,“以前我给李总当助理的时候,公司就传过一阵流言蜚语,很快就过去了。” “我跟你是事实,跟他不一样,宽心些。一切有我。” 莫讳深幽深的黑眸染上层暗色,声音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安静怡点了下头。平常她跟同事们的关系好,应付他们她倒是不怕,就怕那些喜欢见缝插针的记者。 安眠的身份又有些复杂。记者肯定会死逮着不放。 忧心忡忡的做好做好早餐吃完送默然去学校上班才发现公司门前没见到一个蹲守的记者。 安静怡有些不敢置信的环视下四周,莫讳深洞悉她的想法,嘴角轻翘。 “比你供人饭后茶资的感情绯闻,关系到自身的食品安全更有报道价值,在安氏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们没有经历来骚扰我们。” 莫讳深推门下车,安静怡暗道声老狐狸!廖枫碰上他就等于遇上了克星!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他没有刻意等她,先一步去了顶楼办公室。 安静怡刚进大厅,小张就对她招手,笑得一脸暧昧。 “你啊够行的啊,结婚的消息都传出来了!我帮你刺探了下敌情,除了李琪那几个感情不遂意的女人对你意见满满外,其他的都是羡慕嫉妒,没有恨。”小张突然靠近安静怡凑近她的耳朵,“告诉我那天晚上跟莫总车震的是你吗?可别骗我,我朋友说那天在车震现场看着一个女孩的背影很像你,她还拍了下来发给了我。” “你看我像那么放得开的人吗?帮我把照片删了,被人看到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安静怡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去了办公室,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稳,李琪就臭着一张脸,拿着销售企划案进来直接甩在她的面前。 “去问问莫总这次的企划案总行了吧。真是的,这季度都过了一半了,还要重做,浪费人力物力。” 李琪双手抱胸一边嘟囔着一边看着没放遮挡帘的另一间办公室,眼里的鄙夷看的安静怡都觉得十分过问。 莫讳深倒是跟没看见样,继续低着头翻着桌上不知道是杂志还是报纸。 “李经理这份企划案好像跟之前的也没什么差别啊?” 粗略看了下,凝眉看着还站在她办公桌前的李琪,拿之前的企划案稍作改动去忽悠莫讳深那只老狐狸,纯粹是要去找死。 安静怡清楚莫讳深这般做并不是要为难营销部,趁着安氏的事情还没有被公布于众,赶紧能撇多少是多少。作为公司的一份子,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下李琪,可是还未张口就被李琪呛了回去。 “你看错了吧,哪里一样了,别以为传出点儿绯闻就那自个儿当明煌的半个老板娘,颐气指使的。帮我拿给莫总,告诉他不满意的话,我们营销部?也做不出更好的了。” 说完不屑的瞥了眼安静怡踩着高跟鞋故意加重脚步,“听说莫董事长要来,我看你还能高兴几天。” 语落,咣当一声关门声表达她此时心中严重的不满。 提早进入更年期的女人真可怕!刚吐槽完毕桌上的电话响起,莫讳深让她把颜如玉的企划案拿过去。 办公室中,莫讳深面无表情的翻看两下,薄唇边勾起凉薄的笑。 “平时营销部谁被李琪排挤的最狠。” “肖筱雨,舞蹈大学毕业,出了一场车祸,伤了腿。不想做舞蹈方面的工作,来了我们公司。因为人长的漂亮气质好,很不受李琪待见。” 安静怡认为李琪因为婚姻中的阴影心里已经出现病态,觉得凡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是狐狸精,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治疗下。 “工作能力怎样?” “挺不错。” 肖筱雨眼光独到,提出的营销方案有创意,适合不同年龄层次的消费者,李总在的时候提过想要把她升为营销部的副经理。 “把她叫上来。” “你想让她取代李琪的位置?” “嗯,别担心,就算她长得跟天仙似的我也不多看一眼,只谈工作,不谈其他。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这里守着。” “李琪性格暴躁,见着不顺眼的就开掐,典型的好战分子。肖筱雨性格好,温温柔柔的,从她嘴里蹦出个粗话都不可能,镇不住李琪。如果你真的想把她升上来做经理的话,把楚小乔给她做助理。楚小乔的跟她关系好,脾气跟李琪??不相上下,如果掐起来,也不吃亏。” “你是要把营销部变成战场啊。” 莫讳深轻笑,她心思细腻,想的挺周到。 “是你想挫挫李琪的锐气,我只是给你个建议。” 莫讳深现在是是要拿营销部开刀了,明煌自从莫讳深接手后,工作氛围明显松散,有一些人都明目张胆的迟到早退,不治理也不行,就看是谁倒霉在这个节骨眼撞枪口上去了。 他办事效率很快,找肖筱雨谈完以后,人事调动打印出来,没有提前通知,让洛阳直接贴在营销部的门上。 当李琪见到她被一声不响的降成副经理的时候,脸直接黑了下来,凶狠的睨了眼站在人群中接受别人祝贺的肖筱雨一眼,直接去了安静怡的办公室,二话不说抓着安静怡的胳膊就向外走。 “李经理有什么事在还在办公室里谈吧。” 安静怡面色不耐,柿子检软的捏。明知是莫讳深决定的事情,还要算到她的头上。 “还给我叫李经理,挖苦我是不是!别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我刚刚把企划案搁你这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被降薪降职,别跟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布页名技。 愤怒中的李琪力气很大,紧紧捏着安静怡的手腕,安静怡扯了几下都没有扯掉,被她拉近不远处的洗手间。 顶楼的人本身不多,现在又是上班时间,洗手间没几个人,本想留下来看热闹。李琪的脾气大家都很清楚,降职的事情短短时间?已经传遍整个明煌。她们不敢留下来在招惹气头上的李琪,匆匆离开。 “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怒火中烧的李琪把洗手间的门一关,扬起巴掌就对着安静怡的脸招呼而去,颜如玉说脱了眼镜还有几分姿色,她今天就把她的脸给弄花了,看看她那什么去迷惑男人! 她的巴掌带着十足的力道,安静怡快速向后?退了步,脸偏向一边,她的巴掌擦着脸颊而过。 虽没带到她,她的皮肤太过敏感,刮过的地方瞬间红了起来。 “我知道你此时心情不好,这一巴掌我不跟你计较,再继续向我发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静怡整理下被李琪弄乱的头发,眼里的寒光转瞬即逝。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的。”说完,两只手左右开弓对着安静怡挥了过来。 安静怡扣住她的手向一边甩去,李琪踉跄下差点跌到在地,安静怡冷冷的看着脸色气的涨红的李琪,“你的脾气再不收敛下,连副经理也做不长。” 语落,扯开门要走,缓了口气的李琪怎会如她的愿,伸开胳膊拦在她的身前。 “我已经有证据证明那天跟莫总车震的对象是你,你帮我把的经理的位子拿回来,我把证据给你。” “我再说一遍那天的车震不是我,你的证据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想拿回经理的位子,自己去找莫总,我没那个权利。” “你就不怕我把证据给董事会?像开除颜如玉那样把你给开了?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还嫁祸给同事,这样的事情才传出去,你得夹着尾巴做人。” “随便你。” 以前觉得在婚姻中遭受背叛的李琪还挺可怜的,现在却很赞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 “你会后悔的。” 李琪对着安静怡的背影喊了句,安静怡就当是疯狗乱叫没去理会。 办公室门前小张面色愧疚的站在那里,一见到安静怡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刚才李经理下去问我快件的事情,我还刚找出照片没来的及删,把手机放在台子上,他无意中看到了夜市上你站在莫总车边的照片,没经我同意传到了她的是手机上,会不会有事啊。” “应该没事,你去忙吧。”安静怡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张一向跟她很好,这事她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跟她计较,伤了感情。 “真没事啊?” “没事。”安静怡笑着扯了扯她的脸颊,“别一副要哭的表情,一张照片而已。” 小张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跟安静怡道了歉才离开。 安静怡转身时征好兵对上莫讳深看向她视线,想想这事应该跟他说声,转了个方向进了他的办公室。 莫讳深放下遮挡帘,看到她右侧脸颊通红一片时,面色骤然下沉。 “她打你了?” “碰了下,没打到,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安静怡避开莫讳深探过来的手。 “这事我会处理,我不会像对颜如玉那样对你的。” 莫讳深握着她的肩膀向他的面前拉了下,扣着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脸,没见着伤脸色才缓和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对颜如玉挺好的?” 安静怡拍到他的手,钱由着她花,还给绝对的自由,这样的“情妇”得有多少人会羡慕死。 莫讳深低笑声并未解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莫讳深回到办公桌前,说了声进来。 洛阳刚欲开口,见到安静怡也在,打住话语。 “说吧。” 莫讳深看了眼自觉抬脚离开办公室安静怡,薄唇轻启。 “廖枫约你在越天华娱乐城见个面。” “改成名泉酒店吧,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还得去接默然。” 已经拉开门的安静怡拒绝,安氏现在被廖枫经营成那副模样,她怕见到他会忍不住直接给他几个嘴巴子。 莫讳深好像很满意安静怡的答案跟反应,眼底隐隐浮动笑意。 “樊城传来消息说,放出江云汐的人是上头的,至于是谁,打听不出来。我已经找人监视廖枫跟江云汐,希望能查到蛛丝马迹。” “其他的都是小事,保证她的安全。另外查一下,她手上镯子的来历,这个翡翠玉镯跟血玉镯在他的所有物里,在洛城一次出现俩件,倘若他没死,应该在洛城。” 莫讳深轻敲下桌子,“老宅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除了三爷最近跟几个股东走的很近外,其他几个还跟原先样。四少爷让人给莫少捎句话,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结婚的时候他会给你备上份大礼。” 莫讳深冷哼声,夺妻之恨小叔能大度的原谅,而他莫讳深确是个小心眼记仇的人,有些事情这辈子他都不能释怀,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真不进去?” 鸣泉酒店门前,莫讳深解开安全带询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安静怡。 “你有时挺无聊的。” 安静怡作势启动车子。 “不逗你了,晚上早些睡不用等我。”莫讳深抬手快速捏了下她的脸颊,在安静怡发怒前开门下车,“路上小心。” 安静怡瞥了眼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莫讳深,眼波微动。 相处才不过短短一些日子,她却觉得现在他的生活满满都是他的影子,他存在感太强,她必须时常警告自己,感情是毒药,不能轻易动,才能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 接到默然,准备回家时,默然告诉安静怡默默的狗粮吃完了。 默默是默然给狗狗取得的新名字,好些天没去看哥哥了,安静怡拐了个弯,故意绕着路经过哥哥的杂货店门口。 她放缓车速,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车子在对面的停下,不大的两间店面中哥哥正拄着拐杖整理货架上的东西。还不到三十岁,脸上早已经染上些许风霜,身上穿着深灰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裤长褂。 这样的衣服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拐杖放在腋下支撑,身子轻轻靠着货架,身子有时会不稳摇晃几下,安静怡心底涌起一阵酸意,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泪下来。 想起上次默然因为她流眼泪而胡思乱想,安静怡慌忙拿过纸巾擦着止不住的泪水。 突然几声打砸的声音传来,几个地痞流氓样年轻男人,冲进店里对着安靖仁一阵推搡,骂骂咧咧着打砸着货架上的东西,安静怡怒火中烧快速抱着默然下车,心急的躲避着路上的车子。 一抬头注意到有个人在在门口驻足会,随后阔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手很好,一会儿的功夫,几个捣乱的人被他扔了出来。安静怡赶到时,他正扶着安靖仁在椅子上坐下。 “抱歉,店刚被砸,今天不营业了。” 听到脚步声,安靖仁捂着破了的嘴角抬头。突然他整个人如遭点击般,瞪着眼睛看着安静怡。 “你······” 他的唇在猛烈的颤抖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哥哥,是我,我回来了。” 廖枫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没必要再瞒着哥哥。 “你······你真的是安安,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靖仁不敢置信,五年多前他们被告知她死于空难,只找到她的行李,此时此刻她竟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激动一时忘记两只腿已经废掉,忘记拿拐杖就向安静怡“走”去,身子不受控制向前摔去,幸亏站在旁边的人,伸出手帮他稳住身子。 “哥哥真的是我。”安静怡哽咽着来到他的身边。 安靖仁确定是妹妹以后,抱着她就开始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五年多的委屈全部都要用眼泪来告诉安静怡。 默然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妈妈和陌生男人之间看着,也不出声打扰。 “你是阿深的便宜儿子?” 安静怡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探究的看着默然的男人,秀眉瞬间打成了结。 刚才只觉得这人有些面熟,没想到竟然会是薛辰睿! “安安,这孩子?” 闻言,激动情绪平复些的安靖仁注意到默然,面露讶色。 “我儿子。默然叫舅舅。” 安静怡瞪了眼薛辰睿希望他在默然面前可以好好说话。薛辰睿讪讪摸了下鼻子,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家里独女的安眠怎么会有个感情深厚的哥哥。 安靖仁一时间有些膛目结舌。 “事情有些复杂,以后我再跟你详细说。今天来打砸的事情都是些什么人?” “江云汐指使的,以前我刚开店的时候,她也让人来过几次,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放过了我。这几年一直挺太平的,今天不知怎的,这几个小混混来了好几次。” 安静怡粉拳紧攥,江云汐这是奈何不了她,来找她哥哥泄愤! “你忍下,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没事,不疼。”安靖仁吐了口口里的血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默然的头,“第一次见面,舅舅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吃的以后可以吃,舅舅受伤了,先让妈妈帮你看看。”默然拿着小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样的儿子给我我也愿意。”薛辰睿摸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安静怡的。 “谢谢薛少,你也看到了这里乱糟糟的连个下脚空都没有,就不留你了,等改天再道谢。” 因着他刚才两句话,安静怡对他没什么好感,下了逐客令。 “方正我也没事,帮人帮到底,我帮你收拾收拾。” “这样的活不适合薛少,我一个人就够了。” 跟着安静怡一前一后到杂货店的的洛阳已经着手开始收拾打扫,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冷意。 “多一个人快一些,我又不问你要报酬。” 薛辰睿不在意洛阳的态度,加入打扫行列。 “嘶······” 安静怡刚帮哥哥处理完伤口听到薛辰睿倒抽口气的声音,安静怡迟疑下过去,他的手被一个瓷器碎片划破,正不停的向下滴着血。 “我看看。” 薛辰睿把手递到安静怡面前,安静怡左右查看下,“伤口不深,简单巴扎下就行。” “你学过医?” 她动作娴熟,薛辰睿目露好奇,她跟莫讳深传绯闻时,他专门去查了下安眠,他记得她的专业是企业管理。 “安小姐是莫少看上的人,薛少还是少打听一些为好。” 洛阳语气不冷不热,跟莫讳深对薛辰睿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安静怡有些好奇,眼前这位干了什么事,让两人对他都好似意见满满。 “最近我挺闲,总得找点事情做,你说对吧。” 薛辰睿拿洛阳的话当耳旁风。 洛阳脸上闪过丝不悦,“不怕莫少把你扔回昆城,你倒是可以随心所欲试一试的。” 薛辰睿闻言但笑不语,拿过包扎好的手,在眼前看了看,一脸的幸灾乐祸,“包扎的挺好,以后阿深受了伤可以不用找医生了。” 洛阳深深看了眼薛辰睿,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安静怡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面露茫然,薛辰睿拍拍安静怡的肩膀,“莫家老爷子不打女人,如果你害怕的话,可是转投我的怀抱。” “就怕你的怀抱不够有力。” 如浸过千年寒冰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桃花眼如淬了毒样盯着放在安静怡肩膀上的手,莫讳深浑身散发着冷气进入店中,不大的房间瞬间降了温度。?????? 第55章 差评如潮 ???????薛辰睿见到莫讳深并未收敛,反而直接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的好不灿烂,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波光流转。 “好你个莫少。鬼心眼可真多,防止家里人逼婚竟然想到捡个便宜爹当。我不管。我的事情迫在眉睫,她们先借给我用用。” “妈妈什么是便宜爹?” 稚嫩的声音响起,安静怡望着儿子满含求知欲的眼睛,火气上涌,手中用来捏消毒棉还未放下的镊子,毫不留情的扎在薛辰睿搭在她肩膀上还不断得瑟乱动的手上。 “你这女人怎么恩将仇报,好歹我也是救了你哥的恩人好不好。”利器滑过皮肤,薛辰睿嚎叫声,捂着都冒出血点的手,十二分委屈的看着淡定抱起儿子默然的安静怡。 安静怡给他一个一码归一码的眼神,思索怎么回答儿子再次重复一遍的问题。 “便宜爹就是这位叔叔这样的,生不出孩子只能乱认别人的,只能当一辈子的便宜爹。” 安静怡嘴角一抽,莫讳深嘴巴够毒! “你不便宜,你给我整出个亲的!” 薛辰睿见没人理会自己。拿过旁边的医药箱亲自处理伤口。 “你好,我是默然的父亲莫讳深,现在才来拜访你,请见谅。” 莫讳深没理会薛辰睿,捏了下默然挺翘的小鼻子。来到一直看着他的安靖仁面前,对着他礼貌的伸出手。 安靖仁跟莫讳深差不多年纪,两人属于八零后那一辈不务正业的两大杰出代表。 如今他家道中落,狼狈不堪,眼前的人却西装革履,如一把入鞘的宝剑,霸气内敛。让他不由得自惭形秽,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缓慢抬手轻轻碰了下莫讳深的后,快速收回,动着干裂起一层皮的唇,“谢谢莫少这几年对安安的照顾。” “我也是刚找到她。”莫讳深没有居功,“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希望莫少男子汉大丈夫能说话算话,我刚见到安安,有些话要说,莫少可不可以给我们兄妹两个一点时间?” “你们先出去吧。” 哥哥的语气卑微的接近祈求,安静怡的心止不住的疼。记忆中哥哥一向意气风发。活的肆意,不喜欢的直接给老子滚犊子,哪会像现在这样处处看人的脸色。 “我跟默然在外面等你,喝了几杯酒,没吃饭。等你说完了,带上哥我们一起出去吃点,省得你回去再麻烦。” 莫讳深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房间里面的人听到你。 “啧啧啧,实力派演员啊,这浓情蜜意的,作为观众,我都忍不住要给点三十二个赞了。” 薛辰睿咂舌,目光满是不屑,给莫讳深竖起个大拇指。 “看来薛少的眼睛是真不好使,连真情流露还是演戏都分不清了。” 莫讳深给洛阳使了个眼色,洛阳会意,过来对着薛辰睿做了个请的手势。薛辰睿扔到手中的消毒棉,学着莫讳深的腔调重复遍莫讳深刚才的话,顶着莫讳深散发出浓浓危险的警告目光下,大摇大摆出了杂货店。 店中只剩下兄妹两人,安静怡寻到个凳子在哥哥对面坐下。 “安安,告诉哥哥,这五年多你过的还好吗?” “比哥哥好。”安静怡看着哥哥残掉的腿,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样涌出。 “都瘦成这样的,还说比我好。”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和爸爸,对不起······” 哥哥语气中的关心让安静怡眼泪流的更凶,愧疚自责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湮灭,安静怡手捂住脸,肩膀不断的耸动着。 “这事不怪你,人心隔肚皮,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你能预见的,别把错都揽在你的身上,那样活着太累。” “哥哥······” 哥哥没有一丝怨言,安慰她的话如一股暖流灌进她的心田。之前她有几次在门前徘徊想跟他相认,又怕哥哥怪她,不愿意见她,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心如刀绞,双腿如灌了铅样迈不动把步子。 趴在哥哥怀中的安静怡此时此刻很想让他骂她几句,她的心里会舒服些。 “别哭了,一会眼哭肿了,莫少该怪我了。”安靖仁揉着她挽在脑后的头发,“我们的安安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了。” “长大的代价太大,我宁愿还像曾经那样。”安静怡哭声一直没有停下,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对你好吗?”安靖仁拍着她的背轻叹声,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些,如他刚才那样。 “挺好的。”这是实话,并不是敷衍。 “那你的手?” “不小心碰到,没事儿。”为了让哥哥放心,安静怡把为了上班不引起同事注意而拆掉纱布的爪子在安靖仁的面前晃了几下,“还是她给上的药。” 握着李琪胳膊时,用力过大,刚要愈合的伤口崩开,怕感染吃中饭的时候莫讳深专门去药店买了棉签消毒水,帮她处理完后,还硬给她吞下两粒消炎药。 下班时莫讳深本想开车载她,她怕明天公司的流言蜚语传的更重拒绝。莫讳深给了她一副手套,送莫讳深去酒店后觉得捂得手都出汗脱掉了。 安靖仁见妹妹不像撒谎,悬着的心向下放了放。 安静怡知道哥哥心底有很多疑问,她抹了几把眼泪,帮哥哥找个软垫放在身后让他倚靠,跟他讲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陈家二老爷不容易,你得好好孝顺他们,等哥伤好了,亲自登门道谢。” “哥你的腿······” “好多年了早就不疼了,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还活着,我就得觉得老天对我们安家还不算残忍。” 哥哥的话如一剂催泪弹让安静怡再次泪流满面。 店门外,薛辰睿双手抱胸,一条腿得瑟的几下,随后绕着站在他旁边的莫讳深转了圈。 “身板又结实了,抗打又提高了几个档次。你说,是我被家里人逮回去下场惨些,还是你家老爷子知道你给他弄个便宜孙子下场惨一点。” “再说一句便宜,我直接把你扔回昆城。”莫讳深面色深沉,沁凉如水的声音尽显不悦,桃花眼微眯迸发出危险光芒,“漠然是我的孩子,最好离他们母子两个远一点。倘若把你的歪坏心思用在她的身上,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森寒的目光掠过薛辰睿的下身,薛辰睿不自然的并了下腿,脸上笑意不减,轻轻摩挲下下巴,“落昆樊三大城谁不知歪坏心思最多的是你的莫大少,我薛辰睿在别人眼里可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莫讳深冷笑着哼了声,扫了眼腕表抬脚进入店中。 “喂瞧你着急的模样,不会是来真的吧。” “洛阳把薛少送回酒店。” 刚欲跟着一起进去的薛辰睿被洛阳拦住。 “让开。”薛辰睿左右突围都没成功,敛去脸上的笑,语气不善。 “我拿的是莫少的薪水。”言外之意我只听莫少的。 “行,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气越挫越勇,就看你们能防得住吧。” 薛辰睿大拇指碰了下鼻子,歪头看了下正拿帕子给安静怡擦眼泪的莫讳深,撇撇嘴,“走啊,莫少不是让你把我送回去的吗?还傻站着干什么。” 门口终于安静,店中安静怡也哭累了,红着眼睛过去扶安靖仁去吃饭。 “不了,我今天累了,没胃口,下次吧。” 安靖仁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脸色微红,局促的摸了下头。 “走吧,你不去她心里会难受。”莫讳深推过放在旁边的轮椅,把安靖仁扶了上去,询问安靖仁附近的餐馆。 “有是有个,就是地方有点小,菜式简单,不知道莫少能不能吃的惯。” 莫家是餐饮业的龙头老大,家里的厨子自然是顶好的,久而久之胃口养叼了,应该一般饭菜吃不下去。 “她的手艺我都能接受,能开餐馆的总比她强吧。” 莫讳深拒绝把轮椅给安静怡,攥住她的手腕查看她手上的上,见有地方又裂开,剑眉拧了拧。 “不碍事,不疼的。” 安静怡把手向背后缩了缩,刚才刚想着跟哥哥叙旧去确实没觉得疼,现在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 莫讳深抿唇没说话,让她领好默然跟紧他。 莫讳深跟安靖仁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见他对妹妹的关心不似作假,心里多了几丝欣慰。 餐馆简陋,两间不大的房子里挤满了人,莫讳深带着他们来到角落中一个没人的桌子旁坐下。 应该是客人刚刚走,桌上的剩菜还没有收拾,安静怡刚欲扯过餐巾纸把流在桌上的汤擦干,以免流到他们的身上。 “好好的坐着不许乱动。” 莫讳深拿过他手上的餐巾纸,动作利落的把桌上的碟子碗归到一边收拾干净。 别说安靖仁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安静怡也有些惊讶,莫讳深回头对着轻笑下。 安静怡脑中闪过他曾经说的,想了解我拿出你的真心。此时此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她了解他了解的太少,太少。 她想知道隐藏在这副吊儿郎当的表象下是怎样一副灵魂,被感情伤害一次后,她胆小如鼠,已经不敢再轻易迈出步子。 几样家常小菜,对面坐着哥哥,身边还有儿子乖巧的自己默默的吃着饭,安静怡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张嘴。” 莫讳深用筷子碰了碰再次出神的安静怡,对面有哥哥在,安静怡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莫讳深强制性把她筷子拿走,她也只能任由他喂着。 见着莫讳深跟她用同一双筷子吃饭,安静怡的脸像喝了酒样,红扑扑的。 “安安爸爸以前最担心的就是你,爸爸躺在床上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还是能听到看到的,等莫少有时间的话,你跟他去看看爸。” 他们相处融洽,安靖仁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眼中带着恳求。 “好。” 莫讳深先一步替安静怡应下。安靖仁见莫讳深挺好相处,也放的开了,要了一瓶酒。 “哥,你胃不好,还是别喝了。” 说酒量是练出来的,安静怡不信。哥哥以前最新欢的跟他的狐朋狗友的泡在娱乐城里,好酒糟蹋了不少,千杯不醉没练出来。伤了胃,喝多少吐多少。 “他心里高兴,喝一两杯无碍。” 莫讳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给两人分别倒上,优雅的端起酒杯跟安靖仁碰了个。 嘈杂声不绝于耳,安静怡的目光从他吞咽劣质白酒不断滚动的喉结移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再到他深沉如潭的眼睛和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他与这里是这么的格格不入却为了她而来,心底某处被微微触动。 气氛融洽,一顿饭吃的温馨,结完帐离开饭馆时,莫讳深跟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哥哥攀谈起来。 “哥的腿脚不便,需要人照顾。不如这样,我跟安安住的地方大?,你可以搬过去。” 安静怡愣怔下,莫讳深哥叫得顺溜,还能说这样的话,着实是安静怡没有想到的。 “不去,我才不去给你们当电灯泡。我就在自己的几平方的小窝里,自在舒坦,省得受刺激。??” 安靖仁摆了摆手,自小疼爱的妹妹跟别人你侬我侬的,高兴之余心底还是有些不是味儿的。 喝了点酒儿,面对莫讳深时的拘束消失,安靖仁有些把不住嘴关。 安静怡轻笑,这才是她哥哥最最真实的一面。莫讳深瞥了眼她高兴的模样,薄唇翘了翘。 “老子告诉你,就算是你莫家大少,倘若你敢欺负我妹妹的话,拼了命我也会让你不好过。别以为我唬你的,我的两条腿你知道是怎么没的吗?是······” 酒劲彻底上来,安靖仁醉的不省人事。 安静怡蹙眉心底冒出疑问,莫讳深捏了下她的脸颊,“酒后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 回到店里时,洛阳早已在那里等着,莫讳深把安靖仁交给他,嘱咐声给安靖仁弄点醒酒汤,照顾好他。 安静怡不放心要跟去被莫讳深拦下。 “手都伤成这样,别再折腾了,默然也该困了。”莫讳深抱起打着哈欠的默然,拉着她进了车里,帮她系上安全带,“他觉得跟我们住在一起不方便,我会给他安排新的住处,找个护工照顾他。” “嘴上说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比较受用。” 莫讳深看了眼一上车就闭上眼睛的默然,脸靠近安静怡,她眨巴几下眼睛,稠而长的羽睫擦着他的脸,好似挠在他的心上,痒痒的。 见她没有像以前直接给他两个白眼,莫讳深又把脸向后靠靠,几乎都能擦到她的唇。 安静怡纠结下,闭上眼睛一点点向他靠过去。 “妈妈,你又要和叔叔玩亲亲吗?” 眼见着就要亲上,一声童稚的声音打破暧昧的,安静怡脑中的热度退去,瞬间清醒。尴尬之余,面色青白交错。 欲敞开车窗又怕冻着儿子,只能紧贴在座椅低着头拍着儿子的背轻声哄着他闭上好奇的眼睛睡觉。 莫讳深心中郁闷,情绪无处发泄,启动车子。 回到清雅居,安静怡无视莫讳深灼热异常的目光抱着默然回了房间,莫讳深连灌了两杯水才浇灭早已向一处汇聚的邪火,揉着眉心上楼,昨夜一夜未睡。本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够呛能睡着的。 夜静无声,认识莫讳深以后的种种,像过电影样从脑海中的掠过。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恶意接近,现在他则是完全不掩饰对她的照顾和宠溺。 她是个女人,没有一般女人的绕指柔,心也不是百炼钢,面对这么一个虽算不上完美,整体表现确实合格的男人,不动心就不正常了。 安静怡觉得沦陷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烦躁的拉上被子在床上滚了两下。 外面下起雨,拍打在窗上,她的心情又灰了几度。突然想喝酒,客厅里的吧台旁的架子上放着几瓶上上好的红酒,安静怡爬起身迟疑下下床。 客厅中,莫讳深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还没干,顺着他的脖子没入半敞的浴袍中。 安静怡没想到他也在,想要撤回房间,莫讳深抬手对她举了下杯子。 “陪我喝杯。” 安静怡摇了摇头走向饮水机,她的酒量跟哥哥的有的一拼,自个儿喝倒头就睡。跟他一起没安全感。 “不想知道我跟他谈了些什么?跟安氏有关。” 莫讳深转过身,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如血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莹泽的光亮煞是好看。 安静怡踟蹰下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脚盘在椅子腿上,轻晃着身子,缓解心底莫名涌出额紧张,“说吧。” “他说我给不了你幸福,他可以答应我所有的条件,哪怕是把安氏给我,让我离开你。” “挺有诱惑力的交易。” 安静怡轻抿口杯中的红酒,知道的越多,跟廖枫有关的东西就越荡不起她心中的波澜。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莫讳深动了下身子,椅子向安静怡身边靠了靠。刚刚沐浴过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传了过来,安静怡刚欲向一旁靠靠,腰却被莫讳深箍住。 滚烫的薄唇靠近她小巧的耳垂,“我告诉他,我会把给你所有,把你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这样的话冲击力太大,一点点蚕食着她仅剩的理智,安静怡握紧手中高脚杯,僵坐在原处。 “又忘了疼。”莫讳深蹙眉掰开她的手,轻轻帮她呼着气。 “我先回房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安静怡挣扎抽回手,慌乱起身。 “试着接受我。” 莫讳深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带进怀中,箍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丝无法忽视的命令。 “我都答应跟你结婚了,不需要再谈接不接受这个问题了。” “我想要正常的婚姻。” “正常的婚姻是建立在正常的感情基础上的,你跟我属于强买强卖。底子都歪了,想正常也正常不起来了。接连熬夜对身体不好,莫总早点休息吧。” “我们也可以试着先谈感情。先性后爱的话,我也不排斥。” “莫讳深你能不能别整天惦记那点床上的事儿。” “其实我是惦记你才想起的床。” 说完,他一用力把安静怡转了个身子,把她带至吧台跟他的身子中间,一只手扣住她的头,胳膊环着她的身子,嘴直接压上她的唇,这是在车上他就想做的事情。 她的唇软软的,口中还带着红酒的鱼香,莫讳深吻得毫无章法,却霸道的让安静怡无法反抗。 吻得时间够久,安静怡都能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待他放开她时,她僵直着身子靠在吧台上,生怕引起他更大的**,只能瞪着他压抑着低喘。 “别这么看我,我会把持不住把把你扛回房间提前洞房。” 莫讳深伸手把她刚刚没喝完的酒塞到她的手中,“喝完,有利于睡眠。” 一池春水被他搅得泛起涟漪,安静怡觉得她现在需要这个,接过来一饮而尽,擦了把嘴,“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说心里话不想。”莫讳深冲着安静怡暧昧眨巴下眼睛,“不要刻意的排斥我,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对你好,决不伤害你。” “情场浪子的承诺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 酒一下肚安静怡就觉得头晕晕的,安静怡推了推还站在她身前不动的莫讳深。 “那你就先听着,过一下心的就行。” 话语被质疑,莫讳深粗喘口气,站直身子放她离开。 回了房间,一夜无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默然早已经不知所踪,身侧的地方是冷的,安静怡拿到手机,已经是早上九点。 没送儿子上学!安静怡腾地掀被起身,抓了抓头发,匆匆跑了出去。 “默然呢?” 环视下客厅,只有莫讳深一个人,安静怡语气急切。 “去学校了。” 莫讳深回身目光落在她赤着的脚,眉头紧皱,拿了双拖鞋放在她的脚边,在他试图抬起她的脚时,安静怡快速把脚塞到了鞋里。 “抱歉我睡过头了,今天不去公司吗?” 安静怡骂了声没用的手机闹钟,又给她闹罢工! “我跟廖枫没谈拢,把安氏肉品蔬菜瓜果不合格的证据交给了食品监察局。现在记者正在四处堵人,懒得应付他们,这几天暂时不去。”布页土号。 莫讳深回到沙发上坐下,十指翻飞敲着键盘,“桌上有早餐,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趟。” 他的动作太快,不给安氏时间寻求对策的同时也不给明煌任何时间的划清的跟安氏的界限。 此时不仅安氏乱成一锅粥,明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是你告诉我别给老爷子抓住任何把柄,我让明煌跟安氏撇清关系,精明的老爷子直接不用查,就可以给我定罪了。” 莫讳深从她的表情中洞悉想法,“快点吃饭,再不吃就冷了。” 安静怡瞅着身上的睡衣,先回了房间洗漱一番。 餐桌上的煎蛋金黄,油条也是黄橙橙的,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安静怡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眼正在盯着键盘的莫讳深,他好像什么都会。 安静怡心底涌起强烈的要了解他的想法。想法刚出来,另一个声音就跳出来,告诉她不可以。 有两个小人在那里交战,安静怡深吸口气屏蔽噪音。 一顿饭吃饭,莫讳深还没有忙完,安静怡好奇站在旁边。 “这是肖筱雨今早上发给我的营销企划案,我把不满意的地方改下,再给我十分钟时间。” 莫讳深瞅了眼腕表,看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安静怡坐下,“你也看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企划案已经被莫讳深翻到了中间,安静怡没那么快看明白。不过,她倒是注意到,短时间内,莫讳深已经找到了新的供肉品和蔬菜瓜果的商家。 “安氏被爆出黑幕,食品监察局势必会全面清查,这些供应商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待会去看看就知道了。帮我把手机关机。” 手机一直在响,莫讳深一个电话也没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再次成功塑造了一个不靠谱的总经理形象,估计公司对他现在是差评如潮吧。 门铃声响起,安静怡看了眼莫讳深。 “不认识的不开。” 安静怡点头起身。 第56章 红颜祸水 ??aaaaa“认识,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见。”看清楚外面的人,安静怡回头瞅着莫讳深。 “廖枫?” 安静怡点头,猜的可真准。怎么就没想到会是只隔着几栋楼的颜如玉呢! “是颜如玉你就不是这个表情了。” 莫讳深跟会读心术似的,合上笔记本。来到门前,趁着安静怡没注意,直接揽着她的腰,贴着她的唇轻轻咬了几下,她口中带着奶香。莫讳深的舌快速抵上她的牙关。 廖枫站在门外,安静怡心情有些不太美好,又被他这样侵犯,心头燃起怒火好似泼了桶油,松开紧咬的贝齿,在他舌探进来时,狠狠咬下。 莫讳深好似早已经料到她会来这招,舌快速溜出,薄唇边绽放笑意,如刚偷腥的猫。 他的故意逗弄让她恼怒不已,直接踮起脚在他唇上用力咬了口。她口下未留情。莫讳深疼的倒吸口气,手抹了下唇,沾上血迹。 鲜红血在他葱白的手上异常扎眼,莫讳深并未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声。踢了下正用着身子蹭着他裤管的默默,“这牙齿锋利的跟它有的一拼了,去帮廖总冲杯咖啡。” 见她气呼呼的去了厨房,莫讳深才拉开门,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前的廖枫。 “哪阵风把廖总吹来了?” “莫总真是好兴致,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能在家里坐得住。” 廖枫的视线在莫讳深破了皮的薄唇上停留几秒。眼底暗色加重。 “出了什么事?”身穿家居服的莫讳深打了个哈欠,让开身子示意廖枫进来。 “她也在这里?” 听到厨房有响动,廖枫越过莫讳深,错身之际,莫讳深攥住他的手腕。 “廖总刚才话说了一半。” “安氏被人举报,食品监察局正在对安氏进行彻查,餐饮业也被勒令停业整顿。”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廖总怎么还有闲情来我这里?” 莫讳深好似只听懂了前半截,直接忽略了后半句,惫懒的坐在沙发上拿出根烟,递给廖枫,“抽吗?” “莫总。安氏出事,最先遭殃的是明煌餐饮,你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廖枫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恼,双目带怒,居高临下的看着莫讳深。 “那廖总说我该有怎样的反应?”莫讳深点燃烟,剑眉轻挑下,“安氏出事连累明煌,我还没有找廖总兴师问罪,你倒是先来编排起我的不是了。” 廖枫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铁青站在原地,深吸口气后,再次开口,“明煌出事你跟她呆在家里连面都不露,你让的外面的人怎么看待她?红颜祸水?倘若你打算跟她结婚的话,应该为她多考虑些,不让她成为在众矢之的。” “呵,廖总百忙之中抽空来跟我说这些,我是不是要代表她向你道声谢呢?” 莫讳深短促一笑,眼神虽与刚才无异,廖枫却能感受到浓浓的讥诮与嘲讽。 “不必,只要你能把我话听进去就行。” “你们的咖啡,廖总麻烦缠身喝完了就走吧,我跟他怎样,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过问。” 在厨房中帮两人冲咖啡的安静怡将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听了去,冷着脸端着咖啡出来,放在桌上,回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对她欲言又止的廖枫,他是她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可笑的一个人! “安安,我知道你恨我,想拿走我拥有的一切,我如你所愿。我会把我手头上拥有的安氏股份转移到你的名下,你可以趁股东们看着安氏股票剧烈下跌忍不住抛出股票时大量收购,你就可以拿回安氏。” 廖枫语气诚恳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拿回来又怎样,不过是一个被你弄的声名狼藉的空壳子罢了。倘若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心里的恨消失的话,那你就错了。我哥哥的腿,我爸受的罪,我要让你们拿命来偿。” 安静怡语气平静,深深看了廖枫一眼回了房间。 这本来就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拉锯战,廖枫背后的人的不被揪出来得到应的惩罚,她每天都会过的胆战心惊。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莫讳深扣了几下门,他已经穿戴整齐,在安静怡的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卷檐帽,把黑超架在她的鼻梁上。 “我们要去哪?”安静怡有些不适的把黑超向下拉了下,这样的打扮出去是怕记者跟着吧。 “新物色的养殖场跟种植基地,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 “你自己去不行吗?” 安氏出事,遍地都是可以报道的消息,洛城的记者应该倾巢出动,说不定会有记者堵在楼下。 “一个人挺无聊的。”莫讳深顾及她手上的伤,轻轻握住她的手,“种植园里有很多在采摘期的瓜果蔬菜,新鲜的很,可以给默然带点。” 安静怡见他坚持,抽回手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刚刚出电梯,接二连三的镁光灯便闪烁个不停,记者一窝蜂涌了上来,长枪短炮对着两人,一个个急切的抛出问题。 他们声音混杂,问题难以分辨,可是安静怡还是听到开始时他们问的是关于车震的事。 她现在的身份是“二婚”,这些记者问题就更加尖锐,甚至有的都带着侮辱性质的,询问安静怡是不是为了钱才不顾一切要跟莫讳深在一起。 莫讳深被黑超遮挡住大半张的脸孔黑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用手捂住安静怡的耳朵,紧抿薄唇带着她艰难前行着。 “安小姐,你认为以莫少的身份跟你能修成正果吗?还是说你的心里明知玩惯女人莫少只是跟你玩玩,你还是要不顾一切赌一赌?” “明煌出事你还缠着莫少在家里**,是不是有些过分?” 一个胆大的记者直接拦住两人的去路,话筒对着安静怡,丝毫都不在意莫讳深还在旁边,肆无忌惮的问道。 莫讳深停下脚步,抬手拿过他手中的话筒,就在记者翘首企盼以为莫讳深会说几句感人肺腑的承诺来捍卫两人的“爱情”时,莫讳深直接把话筒扔在地上,脚一抬,用力在上碾了几下,碎裂的声音响起,叽叽喳喳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下来。 隐藏在黑色镜片后面的桃花眼扫了周围的记者,一言不发的样子异常骇人。 面对媒体时,莫讳深总是笑嘻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乍见到莫讳深这般,记者一时被震住,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向前。 莫讳深握着安静怡的手,阔步穿过他们留出的一条小道。 这些记者都是放弃报道安氏在这里守着好几个小时,就想挖出点猛料,现在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得到,他们怎会甘心。 有两个带头的,其他的人也不甘示弱,小跑着向两人追去。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莫讳深拉着安静怡跑了起来。 经过楼后时,安静怡看到江云汐站在那里,怨毒的看着她。 正在被记者追赶的安静怡猜测,这些记者十有**是江云汐引到这里来的。打砸她哥哥杂货店的事情还没有找她算,她倒是迫不及待送上门来了。 江云汐目光一直尾随着两人,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良久才收回视线,紧握住的手,长长的指甲嵌进肉中,她似不觉得疼一般,拳头再次紧了紧,贝齿用力咬合着,发出不太真切瘆人声响。 廖枫跟她才是一对,是她安静怡强插进了两人中间。 “死”的时候争不过她,活着的时候,廖枫的眼里现在更是满满的全是她。 安氏受到重创,他不管不问却来这里找她,这口气她江云汐咽不下去,还有在樊城监狱受的苦,她要讨回来! 心底恨意弥漫,她描绘精致的五官开始扭曲,狰狞可怖。 两人一阵狂奔,莫讳深带着安静怡跑进路旁一家大型超市,安静怡靠在货架上粗喘着气。 “看你的模样就知道缺乏锻炼。”莫讳深帮她整理下在被奔跑过程中被弄歪的帽子。 以前面对记者时他游刃有余,几句话就敷衍过去。可传出绯闻的对象是她,他生不出丝毫敷衍的心思来。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莫讳深也会被记者追着满大街的跑。 安静怡缓了口气手指在他的被咬破的下唇上用力按压下,在廖枫出现时,她才知道这货是故意激怒她,让她咬伤他的唇的。 “我没想到记者也在。”莫讳深嗽了下嗓子,“自古能担得上祸水的,都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他们这么是说你,你应该高兴。来,笑个。” 高兴个屁!安静怡拍掉捏着他脸颊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就等着莫家老爷子来把她这只狐狸精抽筋扒皮吧! “他要对你下手,我替你受着。”布名尽巴。 莫讳深笑着靠近安静怡,她的脸因奔跑,白里透红,好似熟透的苹果般,很是诱人。 “莫讳深现在是春季不假,你发情的频率是不是也太频繁了些。” 安静怡冷着脸推开莫讳深,无视他脸上的不满,四处看看,没有追上来的记者,扯着莫讳深的衣袖出了超市。 出租车上,安静怡低着头把玩着手指,琢磨着怎样教训江云汐一顿。 “毁女人最快最狠的办法就是从她的私生活下手。” 莫讳深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安静怡无语,没脸没皮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到她的身了,“如果你愿意,这件事情我帮你,绝对保证你满意。” “我想亲自动手。” 莫讳深先带安静怡去了位于郊区的养殖场。 养殖场依山傍水,很多时候都采取放养模式,这样生产出来的肉比一般家养的口感要好的多。养殖场的负责人带着两人参观了整个饲养流程。 对于养殖场安静怡再熟悉不过,这家养殖场不管是设备,饲养环境,配料都挑不出毛病。 “不错,莫总的眼光很好。” 安静怡站在高埂上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林,心里涌起淡淡忧伤。曾经父亲也想过拥有像这样的天然养殖场,他看过很多地方。 不是主人不卖就是地方不好,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 “我选女人的眼光也好。” 安静怡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两个白眼,据听说以前某人对女人根本就是来者不拒,用不上“选”这一说。 种植基地一畦畦蔬菜绿意盎然,长势喜人,刚浇过水不久许多叶子上还有水珠滚动着。 处位于昆城跟洛城相交地带的种植基地是这两三年才兴起,听说是几个大学生不甘于在公司里做个小职员消耗青春来到这里搞起来的。 他们秉着有机绿色食品的种植原则,不使用农药化肥。他们的价钱也比一般菜农的低,时间一长获得良好的口碑,用这样的供应商供货绝对放心。 “这两个供应商你应该都考察过,还带我来走这个过场干什么?” 安静怡接过莫讳深递过来的圣女果,声音不悦,还在为记者的事情生气。 “在家里培养感情只能在床上,你看这里环境多好,容易营造点浪漫的事情。”莫讳深又向她的口中塞了个圣女果,“隔壁大棚里有草莓,个挺大,上次来这里走的急,没给你带。今天带你去亲自摘点。” 默然喜欢吃草莓,安静怡点头随着他进了大棚。 现在已经过午,早几波来摘草莓的人已经把前面成熟的扫荡一空,安静怡只好跟着莫讳深向里面走。 这个大棚不全是种着草莓,还有四五畦圣女果。 圣女果照顾的好,枝叶茂盛,滕蔓交错,上面果实更是密密实实的挂着。没摘到草莓安静怡过去想先摘点圣女果,反正儿子也不忌它。 还未靠近,安静怡就觉得不远处几株圣女果的叶子晃动的有些不正常,同时还有些压抑的低喘,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甜腻气息,想到某种可能,她的脸腾的一红。 这年头,寻找刺激的男女真是处处皆是。 她快速回身,跟在她身后的莫讳深正在瞅着别处,未注意异常。一回头见到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剑眉瞬间拧了起来,手覆上她的脸,“怎么这么烫?不会又发烧了吧。” “不是,突然觉得圣女果不好吃,我们还是去前面摘草莓吧。”安静怡怕躲在圣女果后酣战的两人听到,刻意压低声音。 见莫讳深抬头,安静怡慌忙扯住他的手向前面拉去,就在她刚抬起步子的时候。两个不知羞耻的人好死不死同时叫了声,随后是几声粗喘。 觉得女人的声音莫名有些熟悉,安静怡潜意识向后看去。 莫讳深盖住她的眼,覆在她耳朵边低语声。 “你确定看清楚了?” 安静怡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激动,扒着莫讳深的手,想要过去的亲眼确认下。 “想要看男人,我回去脱给你看,保证每个地儿都让你满意。” “谁要看男人,我要······” 话还没说完,莫讳深直接把她抗在肩头,“我们去别的大棚。” “喂,你放下我。”他的肩膀太硬,咯的她肚子疼。 “放下你做什么,跟我去战上一回?” 本来这些天某方面得不到满足,今天又撞见这一幕,莫讳深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你可以召唤被你养在某处的小情人来陪你。” 莫讳深未说话,在她的腰上用力拧了下,安静怡吃疼识趣闭嘴。 两人又寻到一个棚子,这次莫讳深没让安静怡进去,自己快速进去摘了些后带着安静怡上了一直等候在种植基地出口处的出租车。 “你等等,我要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安静怡放下车窗向后瞅了瞅,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 “我保证回到家之前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的。师傅开车。” “我·······” “再不回去,默然放学就得待在学校了。” 闻言,安静怡想再等等也只能回去。 路上,莫讳深拿出一直关机到现在的手机,一开机,短信息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 他还没来得及查看,低沉的音乐声响起,莫讳深看着上面的号码,直接挂断。 手指还未离开屏幕,电话再次响起,莫讳深轻抿下唇滑下接听。 “莫讳深你好样的,对公司不管不问不说,还竟然关机。老子不管你现在在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带着那个女人给我滚回来!” 毫不掩饰的怒气,在语气中肆意发泄。底气太足,震耳发聩,莫讳深把手机稍稍移到一边。 “爷爷,气大伤身,您消消气。” “知道关心我,就少让我操心!”莫家老爷子气得不轻,吼完之后猛烈的咳嗽几声。 “我现在正在向回赶,我先让洛阳带你去茶楼坐坐。” “我哪也不去,就在明煌的办公室等着你!你小子如果敢给我跑了,这辈子别想再进莫家的门!”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出逃。” 莫讳深不给老爷子再次开口发飙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给洛阳去了个电话,询问老爷子什么时候到的洛城,见过谁。 “两个小时前,老爷子只跟安氏的几个老股东通过话,并未见面。” “我知道了,拦着廖枫,别让他见到老爷子。” 交代完毕,莫讳深挂断电话,握住安静怡的手,“怕吗?” 安静怡快速点了点头,莫家老爷子的事她听说过不少,父亲曾经也说过,洛,昆,樊三大城手段最狠辣的人莫老爷子算一个。 “你倒是诚实,可作为我选中的妻子人选,你又不能不去见他,这可怎么是好?” “让我直接求你待会保我就直说。”瞧他笑的奸诈无比的表情,安静怡就想一巴掌拍过去,我让你得瑟! 薛辰睿的话闪过脑海,安静怡脸上的担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指不定待会谁会被教训的更惨一些。” “你最好是祈求我不要有事,不然到时候没人替你挡着,我怕老爷子真会对你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毕竟他还在气头上,还是有可能忘记某些原则的。” 说到这个话题,莫讳深就一脸的阴郁。 安静怡被他这么一说心颤了颤,“你确定默然是你的儿子?” 倘若不是,莫家老爷子会不会教训完他们去找默然撒气。 “你觉得呢?” 莫讳深面色又灰了几度,“亲子检验报告在我卧室的保险箱中。” 这女人还真以为他是在捡便宜爹当吗? 认出她的时候,知道她有个儿子,计算下时间他觉得可能是他的孩子,他让洛阳去幼稚园取了样做了亲子鉴定。 安静怡听他语气认真,悬起的心向下稍微放了放,他是莫老爷重孙子的母亲,看在这层关系上,他应该不会要了她的命,皮肉之苦她还是能受几下的。 “莫家实行家法的工具是时令藤条,三根缠在一起,男人两下估计就会躺在床上起不来,女人嘛,估计一下就晕了过去。不过,藤条还没女人行过暴力。” “莫讳深你能不能不吓唬我!” 安静怡心紧张的多跳了几拍,吞咽口唾沫。 “亲亲我,我保你没事。” 安静怡撇嘴晲了他一眼,你自身难保,还保我。 希望车子慢点,慢点再慢点,车子还是驶进洛城市中心。还差一些时间才到默然放学时间,莫讳深跟老师打了声招呼,提前把默然送了出来。 “等会见到一个头发灰白,连着胡子也白的老爷爷,直接叫太爷爷,听到了吗?” 默然乖巧的点点头。 “嘴巴一定要甜一些。”莫讳深摸着默然的头嘱咐着。 安静怡无言的看着莫讳深,这人是指望默然化解灾难吗?可她怎么觉得,要扑灭莫老爷子的火气,儿子这个小小的消防员水力不足呢? “别哭丧着脸,没事儿的。”车子在明煌门前停下,莫讳深左手抱着默然,右手牵着安静怡,阔步向大厅走去。 “我可不可以不上去。” 感受到笔直站在前台的小张同情的目光,安静怡心咚咚跳着。 “不可以。” 莫讳深回答的干脆,“你再磨蹭,我直接抱着你上去。” 抱着上去,会更加惹恼莫老爷子,安静怡只好认命跟上。 电梯在顶楼停下,一出电梯,她就感受到身上聚集好几道目光,她尽量目不斜视不跟任何人对视。 只是有一道目光太过强烈怎么也忽视不了,安静怡没忍住抬头看去。 莫老爷子圆瞪的虎目中冷冽的目光让她浑身瞬间涌起一阵冷意,不由自主反握住莫讳深的手。 第57章 你去把那个女人摆平 ???????莫讳深用手指触碰下她的手心,在门前停顿下,给她平复心情的时间。 安静怡深吸浅吐几次,抓着莫讳深的手松了松。莫讳深才带着她进门。 门刚推开,黑色的笔筒就奔着他们而来。莫讳深带着她向一边躲了下,哐当声笔筒落在地上,左右滚了几下,诉说它被虐待的全过程。 “爷爷砸着我不要紧,伤着孩子你得心疼。” 不说还好,话刚落,老爷子直接拿起桌上水晶石的烟灰缸砸了过来,力气比刚才大上很多不说,准头也比上次强。 幸亏了解自家爷爷脾性的莫讳深早有准备,快速拉着安静怡向一旁躲去,烟灰缸砸在厚重的玻璃上发出一声震人心弦的撞击声,烟灰缸和玻璃上瞬间出现明显裂痕。 如果是砸在人身上的骨头是不是会当场断上几根! 莫家老爷子的暴力让安静怡一阵阵头皮发紧,吞咽口唾沫,腿不争气的抖了两下。现在她最想做的是直接晕过去,一切由把她搅进来的莫讳深善后。 “看你把默然吓得。来默然下来,叫太爷爷。” 默然双手抱着莫讳深的脖子,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满屋子西装革履的一群人,哪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莫讳深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满意默然此时的表现。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会直接把他放在肩膀上颠两下儿。 见着莫讳深把儿子放下来,安静怡生怕莫老爷子一个不高兴直接抡起手里的拐杖敲上儿子一顿,慌忙要去拦下。 莫讳深扯住她的胳膊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臭小子你是不是嫌我活的时间长存心想气死我啊!自己没种就给我找个不知哪儿来的小鬼,你能接受,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个人!” 老爷子气喘着怒瞪下莫讳深,视线落在正向她走来的默然身上。闭上眼睛不耐的摆摆手,“回去,回去,我不是你的太爷爷。” “妈妈说只要比我外公大上些的人叫声太爷爷总是错不了的。”默然声音中的稚嫩尚未退去,好似不知道害怕般向莫家老爷子靠近,小手在他不断起伏的胸前抚了抚,“太爷爷别生气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小家伙笑的眉眼弯弯,也不管莫老爷子有何反应,直接讲了起来。 “我们幼儿园里有个小朋友头发是卷的,有天老师问他,你的头发为什么是卷的?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默然的眼睛很亮。很少遇到有这么大胆的孩子,莫老爷子不由自主打量起他,顺口回道:“怎么说的?” “那个小朋友说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喝开水烫的。”默然故意咳嗽了两声,小脸蛋微仰,一副我就知道你猜不出的傲娇表情。 倏然正在观察他的莫老爷子把他向前拉了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仔细瞧着默然的脸,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握着安静怡的手不让她上前的莫讳深,随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深沉阴冷。 “真行啊,竟然能找到一个长相跟你差不多的小家伙,别以为这样就能忽悠到我,就你这点道行还嫩了点!” 现在撞脸的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莫老爷子一抬手刚刚升上去一部分的遮挡帘全部放下,窗帘半拉,办公室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百叶帘切割的光影落在脸上,让人心底一阵发寒。 安静怡不知道莫家老爷接下来要做什么,紧张的向莫讳深身边靠了靠,“是不是要请家法了?” “按以往的经验是。” 闻言安静怡呼吸一窒,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莫讳深望着她的表情轻笑下,两人之间的互动被老爷子看在眼里,虎目中的怒气又添了几分。 “这里是公司我给你脸,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老爷子敛起怒气,一张脸不怒而威,语气威严,让人从心底自愿臣服。 “爷爷,你想要曾孙,我给你带到面前,你还要对我动家法,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莫讳深站在远处未动,眼中带着委屈。 “我是想要曾孙不假,却没有让你弄个假的来糊弄我。还有明煌出事,你不在公司跟公关部一起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带着个女人出去鬼混,我是不是该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自觉点,我亲自动手,你受的伤还得重!” 莫家老爷子一说话,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站在他身边的默然觉得好奇,伸手扯了扯。 老爷子一时没注意,被小家伙扯得有些疼,慌忙将胡子从小小的魔爪里解脱出来,“哪里找来的小鬼,跟你小时候的习惯都一个样!” 本来想训斥默然两句,看着他酷似莫讳深的小脸,好像看到了莫讳深小时候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儿子能跟我一样有什么奇怪的。”莫讳深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家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我带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到你的面前不是等于给自己掘了个坑埋自己吗?我再不成材也不会蠢到这种程度吧。” 莫老爷子眉头轻皱下,寻思着他话的真假。约莫着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对着站在他身后,身穿一身青灰色中山装,长相平平,面色和善中年男人招了下手。 “周管家,这事交给你办,务必全程监督,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老爷子边说着凌厉的目光掠过莫讳深,莫讳深无辜的耸了下肩膀,“真的假不了。” “你还少说了句,假的真不了。”老爷子看了眼站在他面前没走的默然,抬手想碰碰他的脸,最后还是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正了正脸色扫了眼安静怡,“这件事情先压下,咱们来算第二笔账。” 老爷子意思明确,不管怎样你今天是难逃皮肉之苦。 “别说算账,听着挺吓人,也别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我就跟你交代了,今天没来公司,是她帮忙改新制定的营销方案忘记了时间。” “扯,你再给我扯!”老爷子狠狠瞪着莫讳深,被胡子掩盖住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把莫讳深直接扯过来狠狠教训一顿才解气。 “你别打断我的话行吗?让我说完,你再做判断。” 莫讳深拧着眉,一脸不悦,拉着要站到他身后的安静怡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指着对面的人,“帮我倒两杯水。” 一向在自家爷爷面前就是这样一副二世祖的熊样子,莫老爷也是司空见惯,吹了几下胡子,并未训斥。 “你说,我看你能不能编出个花来。” “营销方案我看了,觉得可行。里面提到新供货肉品,瓜果蔬菜供应商,我怕又出现像安氏那样的事,决定带着她亲自去看下。呐,这是在那里摘的草莓,要不要尝一尝?” 莫讳深指了下一进门就被他放在地上的草莓,让站的最近的人拿去洗洗。 “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先来公司,公司乱成一锅粥,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董事会的人电话都打到我那里,让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莫讳深接手明煌的时候,董事们都不同意,最后还是莫老爷子力排众议,一锤定音。 自从莫讳深来到明煌,明煌就一直麻烦事儿不断,董事们心底的怨言早就堆积成山。 “出了这事最有效的办法是公关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尽快撇清跟安氏的合作关系,万不得已时停业整改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我来了公关部也是这么做,我有在公司耽搁的时间还不如把企划案敲定,好按部就班照着计划进行,渡过这次难关。”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太过不真实?”莫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着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喝水的莫讳深。 人还是那个人,他觉得有些方面不一样了。 “这不是有个好助理嘛。”莫讳深手搭在安静怡的身上,对她挤了下眼睛。 安静怡低着头握着杯子,眼底泛起波澜,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他竟然把功劳推到她的身上。 她终于明白莫讳深今天带她出去这趟的原因了。 “哼,助理?你确定不是想爬上你床上,存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靠近你的?” “就算是黄土埋到了脖子,看尽了世间的丑态,心里也总得有点阳光。别太阴暗。她要真有那个心思,早就带着孩子找上门了,还能等到现在。” 安静怡心虚,她一直以为廖枫才是孩子的爹好不! 莫老爷子看向坐在莫讳深旁边的安静怡,眼中全是审度。 “我把企划案调出来给你看看?” 办公室一时间静了下来,安静怡感受到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太过强烈,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收紧,莫讳深直接环住她的腰,向他的方向带了带。 “明煌交给你,经营的是好,是坏。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莫老爷子的火气彻底消失,目光扫过莫讳深放在安静怡腰上的胳膊,“亦晴跟亦宣也来了,住在君悦酒店,今天晚上你抽个空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没时间,约了人。” 莫讳深很想回一句,你不管明煌,还来准备对我动家法做什么,一想到老爷子的火气还在垂死挣扎阶段,识趣没说。 “约了人也得给我推了!亦晴那么矜持,这次都主动跟我来洛城了,你不去见她合适吗?” “我有比她更重要的人要见。晚饭还没吃,小孩子饿着对身体不好。”莫讳深抱起默然塞到安静怡怀中,“我让洛阳送你们,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语落,单手向口袋里一揣,面露急切,也不管安静怡母子和身后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的莫家老爷,直接推门而出。 安静怡回身对莫老爷子微微鞠了下身子,算是道别。趴在她肩膀上的默然对着莫老爷子挥了挥手,“太爷爷再见。” 莫老爷不情不愿嗯了声,小家伙高兴的嘴一咧,露出一口整齐的糯米牙,模样煞是可爱。 一直等待在外面不知道里面情况的洛阳最初听到两声打砸声后,没听到特别的响动跟哀嚎,心底很是不安,见到莫讳深毫发无损的出来,心瞬间落了回去。 “老爷子没教训你?” “没教训我你不高兴?” 莫讳深晲了洛阳一眼,进入电梯捏了下默然的小脸,今天能逃过一劫,很大程度上跟他有关。 爷爷的脾气暴躁不错,可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也看出默然十有**是莫家的孩子,在默然面前用家法,默然肯定对他心生畏惧,以后跟他亲近不起来。 而他这个在默然面前被教训的父亲以后也立不起威严。 “你要去哪?” 自从莫讳深来洛城,她没发现莫讳深像传说中那般夜生活精彩和种种不良嗜好。 他刚来洛城不久,应该也没什么朋友。 “去会小情人。” 莫讳深说的半真半假,安静怡瞥了下嘴,没有当真。 “刚才谢谢你。”不管怎样,莫老爷子对她的印象应该没有起初时候差了吧。 “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谢。”这次连调戏的话也省了,直接食指指着脸颊,把意思明显表达出来。 安静怡二话不说,直接把默然向上抱了抱,对着儿子努了努嘴。母子两个默契十足,默然抱着莫讳深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声,留下一块不明液体。 莫讳深倒是挺受用,出了电梯跟安静怡分开。莫讳深不在,安静怡想回朝阳小区看看陈阿姨,怎奈儿子惦记独自在家的默默,安静怡没法让洛阳直接送他们去清雅居。 “安小姐,别看莫少不正经的话一套一套的,其实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安静怡询问默然在学校的情况,默然有问必答。 “我是想告诉安小姐,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先问问莫少,别在心里妄下结论。” “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莫讳深那人心思沉的很,他想说的,你不问他都会告诉你。他不想让你知道的,就算是你问上千了八百遍,他也不见得会说一个字。 洛阳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安静怡没有急切想知道的意思,专心开车。 这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下雨,帮儿子收拾完睡下后,安静怡还刚躺在床上,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密密麻麻的雨点拍在窗上。 这几年的习惯,每逢下雨,她就难以入睡,扯过被子盖住头,企图阻挡恼人的声音。只是这样的效果好像太差,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明辨。 数了几百只羊后,安静怡依旧丁点儿困意都没有,还捂出一头汗,被窝里空气稀薄,呼吸不顺。她掀开被子,挺尸般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 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起,伸手拿过,存储为二世祖的给她发来一条信息。 “想我想的睡不着?” 心情不好,安静怡连白眼都懒得翻,手一翻手机落在枕边,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 “想我就是想我,不用假装睡着掩盖事实。”短信后面还加了个呲牙咧嘴的笑脸。 “在某个小情人的床上还能抽空给我发短信,是小情人睡着了?还是没开始?莫总的腰刚好,悠着点。半路出了状况,心里留下阴影,影响以后。” “我腰好的很,不信,回去给你免费体验试试。” 安静怡暗道声流氓,本不想再理会他,谁知等了半天没见到她的回短信,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询问她喜欢传统些的还是西式化的婚礼。 安静怡跟他扯着扯着困意来袭,手机从手中滑落,闭上酸涩的眼睛,睡了过去。 澜泊湾,一身白色浴袍的莫讳深坐在沙发上缓缓抽着烟,看着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灰白的烟雾后,薄唇轻翘下。 听到浴室门关合的声音,莫讳深端起桌上的高脚杯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安静怡帮儿子整理好准备送他去学校。门一打开,就看见一身黑色中山装的莫家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前。 “周管家送小少爷去上学。” “不麻烦莫老爷,我送去就行。”莫讳深不在,独自应对老辣的莫老爷,安静怡紧张的每个细胞都好似要打颤。 “我想夺走你孩子的话,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不过,我还没打算那么做,今天只是单纯让周管家送他去上学。我有事跟你谈。” 莫老爷子径自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安小姐把小少爷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他。” 莫老爷子说的是实话,她叮嘱下默然,默然乖巧的点了点头,叫了声周爷爷的,主动过去牵起他的手。 懂事的孩子自然惹人怜爱,周管家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昨天见着默然时,是莫讳深跟安静怡抱着的,周管家主动弯身抱起他。 安静怡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深吸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进了客厅。 莫老爷子带来的人都留在外面,客厅中只有他们两人,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莫老爷子指了下他对面沙发。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站着说话,坐下吧。” 老爷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安静怡不坐就等于跟他对着干,迟疑下询问他喝点什么。 “这是阿深的地方。” 安静怡虽不常揣摩别人的心思,但还是听出来他话里的隐晦意思。拐着歪告诉她,她不是这里的主人,没资格招待他。她轻抿下唇,有些局促的在他对面坐下。 “昨天阿深一夜未回?” 安静怡点了点头。 “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身为他孩子的母亲竟然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老爷子笑的毫无温度,矍铄的目光紧紧盯着安静怡的眼睛。 安静怡摇了摇头,不知道他问这些目的何在。 “呵呵······安小姐结过一次婚,感情上的问题应该能比同年龄的女人能看的透彻些,你还表现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很让我怀疑你在装给我看。” 莫老爷子双手交叠着放在拐杖上面,手在上面轻轻动着。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好些。” 安静怡被他说的有些恼,抬起头平视着他。 以前安家还处在风光时,父亲会时常会带着她参加一些宴会,酒会,也见到过不少气场强大的人。 只是五年过去她脱离了原本的圈子,再见到这类人,心底自然会生出一股与与生俱来的畏惧。被他的话语一激,畏惧荡然无存。 “呵呵······不错,能跟我对视这么长时间,也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胆小。” 半响老爷子笑出声,“去帮我泡杯茶。” 安静怡收回视线进了厨房,翻出茶具和茶叶,学着以前帮父亲泡茶的步骤泡着茶。 看着从壶嘴里升起的热气,安静怡秀眉紧拧,她才不相信,莫老爷子会这么简单就接受她,答应她嫁进莫家。 不知道他心里寻思着好事,还是准备给她刨个坑。 “我给莫总打个电话。” 安静怡泡好茶放在莫老爷子面前,站起身掏出手机。 “不用,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 安静怡拨号的手停下,在莫老爷子锐利的目光下坐回最初的位置。 “阿深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是该成个家了,可是他的心不收回来,我怕就算是结了婚,也会家宅不宁,闹的鸡飞狗跳。虽然你是默然的亲生母亲,但是你没有能力让他一心一意待你,我觉得你不适合做阿深的妻子。” 安静怡低头不语,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紧张,这是我来之前的想法,可现在我又改变了注意。只要你能把昨晚跟阿深在一起的女人摆平,我会考虑。” 安静怡心里冷哼声,这老爷子还真是只老狐狸,这是怂恿她去手撕别的女人啊。 这还不是重点,一般男人都讨厌争风吃醋的女人,她这么做,莫讳深很可能会对她生厌。 只是就算是莫老爷子再精明,也没有看出她跟莫讳深的关系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回事。安静怡前思后虑下,凝眉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我觉得男人偶尔偷个腥没事的。” “我只用回答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布名讽血。 “我······” 第58章 小家伙做了坏事 ¨ˉ?????安静怡在那里支支吾吾,莫家老爷子也不催促他,慢慢品着杯中颜色浅淡的茶水。 “丫头,这茶泡的不错。” 入口微微苦涩。滑过喉咙触感温润,留有余香。 “莫老爷喜欢就好。”安静怡坐直身子。双手微微收拢,“关于莫老爷的事情,我先考虑下,明天再给你答案。” “我是个商人,瞅准商机,快速下手是我的一贯风格,不喜欢拖泥带水。” 言外之意,答案你今天必须给我。 “好,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我也希望,莫老爷看在默然的份上能认真的考虑。” 莫讳深待默然不错,她也没有想嫁的人,为了给默然一个完整的家,跟莫讳深凑合过,她也是能接受的。 莫老爷子笑的一脸欣慰,把杯中剩下的茶喝完。留下一句,我希望尽快看到你的行动离开。 他一走,安静怡觉得整个呼吸都顺畅了,缓口气去了公司。 一进大厅就感觉气氛不对,小张撅着嘴。眼里填满同情,双手放在唇两边,无声的动着唇,“颜如玉在楼上,你别太伤心,好好控制好情绪。” 安静怡想勾唇对她笑笑,又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合适。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一进入电梯,安静怡看着光鉴照人的电梯壁上映射出她的怨妇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原来昨天晚上莫讳深在澜泊湾,这货早不去临幸她,晚不去,偏偏在莫老爷子来洛城的时候去,明显是把颜如玉推出来当炮灰。 不过一想到昨天莫讳深跟她翻云覆雨,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安静怡的目光就落在斜对过的办公室中,遮挡帘没放下来,里面的情况一眼明了,颜如玉弓着身子。双手肘支撑在桌上,浑圆的胸和挺翘的屁股因她此时的姿势,展露无疑。 莫讳深单手撑着脑袋,正歪这头笑着跟她说这话。 颜如玉见到安静怡屁股向一旁一歪直接坐到莫讳深的大腿上,转身跟安静怡示威一笑,挑衅意味十足。 安静怡本想回自己的办公室,可又觉得以她现在身份这样回去有点太窝囊。她在门前掉转个弯推开莫讳深办公室。 “莫总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现在明煌出现危机,人心惶惶,你还在这里谈情说爱,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讳深是总经理还是你是?小小的助理竟然跟他这么说话,是不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颜如玉染着艳红色豆蔻的手环住莫讳深的脖子,烈焰红唇凑近薄唇,莫讳深微微偏了下脸,唇轻轻擦过他的脸留下不甚明显的口红印。 颜如玉虽然有些不高兴,在安静怡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娇嗲嘟囔声,“讳深,你让她走嘛,人家不想看到她。” 安静怡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想着今天早上莫家老爷子跟她说的话,她冷着一张脸直接奔着莫讳深的办公桌而去,如个泼妇般扫掉办公桌上的一沓沓文件和办公用具。 哗啦啦的声响接二连三响起,响彻整间办公室。 听到响动,四周的办公室的目光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 安静怡像个没事人样拍了拍手,冷冷瞥了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颜如玉,目光落在莫讳深身上。 “莫总已经答应娶我过门,就不应该跟别的女人再有染。” 莫讳深低低一笑,下巴搁在颜如玉略显圆润的肩膀上,潋滟的桃花眼闪动着光亮,好似在说着我就和别人有染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安静怡无语翻动下白眼,莫少,不就是做戏嘛,差不多就行了! 颜如玉刚刚听到安静怡的话时明显一愣,等了半天也没见莫讳深有任何回应,不由得嗤笑出声,“这话不应该是莫少在床上面说的吧。安助理可真不了解男人,他们动情的时候,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你说是吧,莫总。” 颜如玉搂着莫讳深脖子的手收了收,笑的描绘精致的眼尾上细密的鱼尾纹都现出原形。 “莫总,是与不是你总得给个话吧。昨天晚上我可是幻想了一晚上我们结婚时候的场面了。倘若莫总跟我闹着玩的,我得告诉自己这样梦以后还得少做。” “就是啊,莫总,不是的话,你就开开尊口,让安助理死心吧。” 颜如玉望着眼前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眼中的幸灾乐祸毫不加掩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莫讳深幽黑的深潭中隐隐浮动着一丝愉悦,扯掉颜如玉的胳膊,毫无征兆起身,坐在他腿上的颜如玉猝不及防踉跄几下,鞋跟一崴,痛呼声,眼中氤氲出一层雾气,满脸委屈的看着莫讳深。 “莫总你······” “妻子是用来过日子撑门面的,情人有情人的用处,不可或缺。瞧你委屈的,坐下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莫讳深声音轻柔,眼含关切拉着颜如玉在大班椅上坐下。 “别碰我。” 颜如玉闻言面上更加委屈,用力甩着莫讳深的手,似有似无的目光掠过安静怡。布吐余弟。 安静怡觉得自己已经开了头就不能像个木桩子样杵在这里,努力酝酿感情让自己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胸前一呼一吸间起伏极大,攥着粉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两人身前。 “你们两个简直是太过分了,在我面前这般简直不能忍!” 语落,直接扬起巴掌向颜如玉的脸上挥了过去。 莫讳深抬手去拦被安静怡左手一下子挡到一边,狠劲十足的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颜如玉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后是颜如玉哭天抢地的声音。 “把手拿开我看看。” “她打我,讳深你替我教训她。”莫讳深没有去立即教训安静怡让颜如玉很是不满,捂着脸愤怒的指着安静怡,对莫讳深低吼声。 “教训她什么时候都可以,让我看看的脸,得找冰敷下,不然等会肿起来可就丑死了。” 颜如玉火气难消,不指望莫讳深,不顾脚上的疼痛自个儿起身,直接向还站在她面前气得不轻的安静怡扑了过去。 岂料尖细的恨天高踩到被安静怡扫落在地上的文件边上,细高跟打了下滑,直接栽到地上。 安静怡绝对算的上躲避灾难的小能手,才不会给她做肉垫,快速向一边跳了下,莫讳深伸手去拉,时间已晚,颜如玉直接扑通一声摔成狗啃泥。 颜如玉又气又恼,直接一头扑进莫讳深的怀中,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我不管,你现在就帮我教训她,我不管,我不管······”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脚。” 莫讳深嘴上安慰着委屈到哭的不能自已的颜如玉,抱起他匆匆向外走着。 扯开门后,停下脚步看向站在原地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们的安静怡。 “把办公室彻底打扫一遍,包括每个角落,倘若我回来发现有一点儿灰尘的话,就一直加班到打扫干净为止!” 清冷的声音蕴含着深深厌恶,听得颜如玉哭声都被变得小了些,在外人眼里“正牌”与“情人”间的对决以“正牌”完败收场。 安静怡无视周围投来各异的目光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被她弄的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莫总也真是的,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变心了。” 听到安静怡被罚打扫办公室,小张趁着休息的时间问保洁要了双手套给她送了上来,愤愤不平的嘟囔声。 安静怡但笑不语,他的心本来就不在她的身上,何来变心这么一说。 “你一向都没脾气,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你这样莫总会不会以后都不理你了。话说回来,莫总虽然**些,但像他这样有钱有相貌的男人就算不主动去招惹女人,女人也得向他身上贴。只要对你好,在外面养一两个情人也没什么。” “小小年纪连男朋友都没谈过,懂得倒是不少。”安静怡戳了下她的额头,“女人心海底针,等到事情轮到你的头上那一天,你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回去上班吧。” “哦。”小张应了声,一回头看到经过办公室目光阴毒看着安静怡的李琪,“这女人自从被降了职,整个人阴森森的,害的我都不敢跟她打招呼。对了,我昨天晚上跟同学出去聚餐的时候见到她跟安氏总经理太太一起进了包厢。她不会是不满意现在的职位,要跳槽吧。” “谁知道。” 安静怡眼睛快速眯起,里面寒光闪动。江云汐从对外界宣布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从辞职回了家,制造出安心养胎的假象。 以她跟廖枫的关系她在安氏应该没有任何话语权,不可能给心高气傲的李琪找到一个满意的职位,那么两个人撞到一起目的就很好猜测了。 想到昨天被记者堵截的情景,安静怡眼神一冷,李琪没把照片给董事会反而给了江云汐。 这些想尽办法算计她的人,她会想办法一个个收拾,现在手头上没有李琪的把柄,暂且搁到一边,至于江云汐······ 安静怡眉梢染上笑意,咱们现在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办公室天天有保洁打扫,安静怡只是简单收拾下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杯水还没喝完,阴沉着一张脸的莫讳深便出现在视线中,寒光四溢的黑眸一直看向她,进了办公室后打内线让她过去。 遮挡帘徐徐放下,莫讳深坐在大班椅上,目光还如刚才那般,死死的瞅着她。 “莫总是要给你受伤的小情人讨公道?” “过来。” “莫总说着,我不重听,站在这里能听到。” 莫讳深忽然扑哧一笑,“受了什么刺激了?好端端的来大闹我的办公室,真吃醋了嗯?” “莫老爷子让我手撕颜如玉,他考虑让我嫁进莫家。我都答应他了,得做足戏给他看。” “你倒是诚实。”莫讳深眼底微微闪动的光亮暗了下去,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都说是做戏了,怎么还会那么听话打扫卫生?” 鼻间传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安静怡皱了下眉抽回手,向后退了步,“莫总,没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 “我跟颜如玉之间没有什么。” “莫总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就算是你们有什么,我也没有资格去过问。” 在她那呆了一晚上,面对那么一个主动热情的美女他不兽性大发都不是正常人。倘若上了床都没什么的话,那么在他莫大少眼里,只有扯证才算有什么吗! “我怎么听到了一股子酸味呢!” 莫讳深她的面前靠了靠,安静怡的拧起的眉立刻皱成两条难堪的蚯蚓,向后退了两步。莫讳深抬脚跟上,两人的身子几乎贴到一起。 呼吸缠绕,安静怡伸手去推他,莫讳深直接扣住她的手腕要向怀里带。 颜如玉钻进他怀里的画面闪过眼前,安静怡用力扯了回手,劲用的过头,身子向后倒下,刚巧后面是个沙发,她一屁股坐了上去。 莫讳深腿一弯跪在沙发上,将她困在他的身子跟沙发中间。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跟你解释一下。爷爷在昆城的时候听到我们的事情太多,你是他来洛城第一个要清理的女人。爷爷处理女人的手段我见识过。虽说还挺人道,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被他送走,我必须让他转移目标,你懂吗?”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对莫总感激涕零?” 两人靠的太近,掺杂在淡淡烟草气息中的香水忽视不了,安静怡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涕零太丑,给个吻就行。” 说完不等安静怡有何反应,直接低头压向她的唇,安静怡快速捂上嘴巴没,“别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唇碰我。” 莫讳深的动作倏然停下,改在她的脸上啄了下,“老爷子那你应付下就行,他心急,见你这边达不到他要的成效,他很快会亲自动手。今天晚上还不能回去陪你,失望吗?” “失望,很失望!这个答案莫总满意的话,可以起来了。” “不想。” 莫讳深说完身子一翻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面上露出一丝疲态。 安静怡皱了下鼻子,一定是昨天晚上某项运动做的太多,体力消耗过度才会这样。 “莫总昨天承诺给我那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的资料,到现在有眉目了吗?” “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悠着点,别一下子弄死她,那样不解恨。” “谢谢莫总提醒。”安静怡不冷不热回了句,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砸几样东西再走。” 一进来莫讳深就放下了遮挡帘,外面的人应该都很好奇里面发生的事情,倘若她这样出去,之前的戏算是白演了。 安静怡明白莫讳深的意思,踢翻垃圾桶,把办公桌上刚刚整理好没多久的东西又推了下去,摔了放在门口的大花瓶,气喘吁吁的回了她的办公室。 一进去安静怡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莫讳深并未骗她,邮箱里确实收到一份关于那天跟江云汐在蔬菜大棚里上演活イ春イ宫男人的资料。 江彻,弃婴,被同化福利院收养,跟江云汐一起长大的竹马,两人关系不错,江彻学习成绩不好,早早辍学离开洛城出去打工。 前两年回来后,江云汐安排他在安氏旗下的种植园里做工。江云汐婚姻不尽人意,从小就跟江彻要好,她时常跟他倒苦水,两人一来二往,就发生了不该做的事情。 可能是被冷落的太久,江云汐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疯狂的婚外情。 毕竟江彻在安氏种植园工作,江云汐怕被人撞见,就怂恿他去了位于两座城市中间的种植园,那里人流量不算很多,认识她的人也很少,方便两人约会。 正好那天好死不死的被安静怡撞见。 简单的浏览一遍后,安静怡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点着,偷情两年,廖枫头上这顶稳稳当当的绿帽子已经能闪动绿荧光了。 想着江云汐的厉害婆婆,安静怡觉得让这两个女人先掐比直接把事情捅给媒体更让人觉得有看头。 打定主意,安静怡直接把江云汐跟那江彻一起出去旅游时的亲密照片直接寄了过去。 掐吧,工作不顺,家庭不宁,廖枫我看你怎么收拾眼前的烂摊子,我就不相信逼不出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的那个人! 回到清雅居,默然又没看到莫讳深有些失望的耷拉着头,“妈妈,叔叔是出去出差了吗?要出去多久?” “他有事要去处理,再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想他了?” 默然低着头扯着外套,眼睛眨巴眨巴,一看就满肚子的心事,安静怡扯了扯他的脸颊,“有什么不懂得事情就问妈妈,你小脑袋瓜还小,有的事情还想不通。” “老师跟我说,?莫叔叔不要我了。” 安静怡闻言双眉紧紧蹙起,这老师,真是够八卦的!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跟默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会的。”摸了摸她的头,安静怡觉得她有必要去一趟学校跟这个热衷于八卦事件的老师好好的谈一谈,“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喜欢莫叔叔?” “他把我放在脖子上过,我觉得他的肩膀很有力量,我以后我要长他那么高。” 没想到莫讳深这么简单就收服儿子的心,安静怡心里有些不是味儿,让他先写作业,她去做饭。 等安静怡一进厨房,默然就小心翼翼打开她的包,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翻找一遍,没找到莫讳深的名字,小家伙面露沮丧。为了能认出他的名字,他还专门去请教老师莫讳深三个字怎么写!努力白搭,小家过有些不甘心再次翻找遍。 无意中点开信息的对话框,不知道按了哪里还未编辑信息就直接发了出去。 就在他要把手机塞回妈妈的包里时手机忽然震动下,吓得正在做坏事的小家伙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接收信息的声音湮灭在厨房中油锅滋滋的声音中,小家伙心虚的看了看厨房快速把手机调成静音。 点开刚刚接收的短信“给你发张照片留着想我的时候看。” 小家伙看到下面的照片赫然是莫讳深的,眼中瞬间涌出兴奋。 默然聪明,安叔叔又是做学问的,经常教默然学拼音认字,一般生活中的常用的字他都能拼写的出来,怕妈妈发现,默然快速拿着手机跑进了房间上了锁。 小家伙思索半天,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起来。 “今天晚上能回来吗?我跟默然都想你了。” 来来回回把编辑好的信息读了几遍觉得这口吻应该跟妈妈的差不多,点了发送。 他忐忑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那边的回应,只是等到妈妈叫他吃饭手机都没有动静,最后一次不死心的瞅了一次手机,小家伙耷拉着脑袋跟在妈妈的身后去了客厅。 胃口不好,小家伙吃了半碗饭就回了房间。 安静怡以为他不舒服,试了体温没有异常才放心。 在包里找了半天手机都没有找到,安静怡以为落在了办公室,回房间时才发现在床头柜上,暗骂声粗心,忘记什么时候拿到这里来了。 给心妍打个电话,让她最近帮她多留意廖家的事情。心妍听安静怡一讲,砸了砸舌。 “这样的好戏哪里找,我一定盯的死死的,必要的时候给你现场报道。你跟莫少·······”心妍迟疑下开口询问。 “我们还那样,一些流言蜚语听听就是,别当真。” “没事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闲扯一会才挂断电话。 忽然,一道闪电闪过,安静怡被吓了一跳,心知又要下雨,安静怡快速扯上窗帘,低咒声最近都是什么天,好似专门折磨她一样。 雷声大作,雨再次倾盆而下,默然皱着眉嘤咛着,安静怡拍拍他的背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给她发短信的事情,心微乱。 望着外面不时被闪电照亮的天空,他现在在干嘛呢? ¨ˉ???? 第59章 令人抓狂的大姨妈 ???????这个想法一涌出来,安静怡整个人如遭点击,不由自主裹紧被子,莫讳深如毒药一般的男人。她道行浅,他是老戏骨。不要说她始终没看懂他的心,她是根本没有看到他有心。 安静怡缓缓闭上眼睛,耳边除了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就是风夹杂着雨拍打在玻璃窗的沉闷声响,她深吸浅吐,试图平静波澜丛生的心湖。 不知道努力了多久,心情慢慢平复,客厅传来几声不真切的响动,她猛然睁大眼睛来了精神。 摒住呼吸,侧耳倾听,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停在她房间门口。 坡脚老人狰狞的模样浮现眼前,安静怡紧张的吞咽口唾沫,望了眼睡梦中的儿子,放轻动作起身,小心地从床头柜抽屉中翻找出莫讳深前几天给她用来防身的小巧匕首。 如猫儿般放轻脚步来到门边,过了半响都没听到再有声音。她轻轻拉开门露出一条缝隙。 向外看去时正好对上莫讳深泼墨般在暗夜里越发黑亮的眸子,在闪电的光亮下能看到他的头发衣服都尽湿,不断的向下滴着水。 一直认为他应该在女人乡里的安静怡愣怔下,随后有些生气站直身子扯开门。 “大晚上的你装鬼吓人啊。” 话还刚落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拉向他的怀抱,他腾出手拉上门。把她按在墙上,吻如急切的暴风雨落在她的唇上,霸道充满着掠夺气息。 他刚刚喝过酒带着醉人的余香,安静怡大脑当机几秒后,开始推拒。 他胸膛坚硬如铁,衣服湿却抵挡不住他身上滚烫热度,隔着薄薄的睡衣烫的皮肤也逐渐开始发烫发热。喉咙一阵干燥。 刚松开贝齿想大口**下,缓解胸口的窒息感,他的舌顺势而上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舌尖相碰,一股异样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蔓延至指尖。安静怡极其抗拒这种感觉,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 “我也想你了。”莫讳深松开扣着她脑袋的手,整张脸埋在她的脖颈上,呼吸不稳,明显起伏的胸膛触碰着安静怡的肩膀。 脑袋还处于晕乎乎阶段的安静怡并未把他这句话听完整,歪着头躲避着他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的温热气息,好半天才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喘的没有那么厉害,杏眼中怒火逐渐集聚蔓延。大有燎原之势,仿若要把莫讳深给烧成黑焦石。 “大半夜回来发情,难道是颜如玉没有满足你!” “嗯。” 没想到他还真承认下来,安静怡的怒气又添了几分,有些口不择言,“自己撸或者打电话去娱乐城,环肥燕瘦的美女随叫随到。” “都不想怎办?”莫讳深歪着头看着她气鼓鼓的笑脸,未带眼镜,头发披散下来,白而长的脖颈裸露在外与黑色睡衣对比鲜明,巴掌大的脸因着怒气红扑扑一片,眼底却寒光浮动,给人一种禁欲式的感觉。 本来就被那条短信撩拨的一颗心雀跃不已莫讳深喉结滚动下,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牙齿在她脖子上轻轻啃噬下。 脖子痒痒的不疼,想着他的唇吻过无数的女人,安静怡直接抬手对着他的脸拍去。 莫讳深捉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头顶,“我都回来了,气也该消消了。我浑身都湿了,你陪我一起洗个澡。” “莫讳深你能不能别这么没脸没皮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莫讳深说完直接把她扛在肩头奔着楼上走去。 “莫讳深你放开我,你······” “叫吧,最好把默然叫醒。” 莫讳深很会拿捏别人的心里,安静怡趴在他的肩头重重咬了口,莫讳深并未反抗任由她去。见莫讳深直接奔向浴室,安静怡咬着牙死死的趴着门,双腿用力的踢蹬着,急红了眼睛。 “你这男人真没品,怎么那么喜欢强迫别人。” 莫讳深见她眼里隐隐闪着泪花,幽黑的深潭中的闪过一抹歉疚,薄唇轻抿下,把她放了下来,“对不起,是我有些太激动了。你的睡衣湿了,回去换身吧。” 安静怡气呼呼甩上门,莫讳深摸了下额头,进了浴室。 莫讳深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未来的及擦,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 “改变主意了,可惜我已经洗完了。” “那个,你有客房的备用钥匙吗?” 刚才莫讳深扯上门时反锁上了门,她本想在客厅将就一晚上,外面雷声风声雨声交织着,她一个人害怕不说,她衣服湿了,晚上的温度又低,怕感冒她只能再次上楼。 “这处物业是洛阳购置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放的,我不太清楚。”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莫讳深点下头进了卧室,安静怡怕他又兽性大发,站在门口等待。 “没人接。” “那怎么办,默然还在里面。” “别担心,洛阳他见着我的电话会回过来的。其他的客房没收拾,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顺便等洛阳的电话。” “算了,你给我一床薄被,我去客厅。” 刚沐浴完,他整个人精神不少,眼中的血丝却异常明显。 话语还刚落,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开,安静怡潜意识抱紧头。 “去床上躺着。” 莫讳深的语气带着丝强硬,见安静怡纠结,他直接过去抱起她放在床上帮她脱掉鞋扯上被子。 刚欲起身,雷声再次大作,安静怡贝齿咬着下唇,攥紧被子,“如果洛阳一直不接电话,你叫个开锁的过来。不然等默然被惊醒了,见不到人会害怕的。” “他也是我的儿子。”言外之意,我也关心他,“睡吧。” 莫讳深睡袍半敞,安静怡急忙把脸转向一边,昨天晚上睡的晚,现在又已经到了半夜里,有莫讳深在旁边,她有种莫名心安,沾着床不久便沉沉睡去。 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翻看文件的莫讳深起身打开放在衣柜旁的保险柜,拿着一串钥匙下了楼。 客房中默然睡颜恬静,浓稠的羽睫在眼窝处投下厚重剪影。看着他就像看到缩小版的自己,莫讳深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很多,轻手轻脚抱起他上了楼。 一张大size的床上躺着三人,莫讳深靠近安静怡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中。 她身上被他弄湿的衣服还没干透,带着潮气,她的皮肤敏感,上面泛起红色。 莫讳深拉开她身前运动服的拉链,里面竟然什么没穿,春光无限。莫讳深眸色一暗,喉结微微滚动,他努力移开视线,提起拉链。 五年多年疯狂一夜如魔怔样在占据整个大脑,莫讳深鬼使神差转过脸唇不受控制压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轻柔,睡梦中的女人不适的嘤咛声。 略显暧昧的声音如一剂**剂,莫讳深眼底**更浓,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身上压着重物,呼吸不顺,安静怡睁开惺忪睡眼,视线中倏然放大的俊颜和身前贴着他胸膛皮肤的直接触感让安静怡瞬间大脑空白。 “莫·······莫讳深你······你放开我。” 莫讳深动作并未停下,直接把她上衣上的拉链拉开,“我会娶你。” 我会娶你!我会娶你! 简单的四个字如魔咒样在耳边回荡,五年多前听到这句话时,她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昏过去。万万没想到的是廖枫竟然把他送给了莫讳深。 一股深深的羞辱感蔓延至心底无处发泄,安静怡开始回应的莫讳深的吻,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 得到她的回应,莫讳深的身体彻底亢奋,抱着她腰的手伸进她的衣服中。 她的身体只是微微僵硬下,下一秒恢复常态,不知道是谁先扯了谁的衣服,安静怡忽然觉得身下一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她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愣怔了有两三秒钟的时间,用力推开吻着他脖子的莫讳深,捂着脸跑进浴室。 正处在意乱情迷中的莫讳深没有想到她会中途落跑,她刚才用的力气不小,他被推翻在床上,浑身血液都在叫嚣,他愤恨的看了眼磨砂玻璃后的身影,霍霍磨了几下钢牙。 半天也不见把自己关在浴室中的女人出来,莫讳深下床,敲了敲门。 “你要在里面待上一夜?” 声音还余下尚未完全褪去的**。 “我······我大姨妈来了。”安静怡正通红着一张脸坐在马桶上,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 莫讳深刚刚还黑沉几乎滴出墨来的脸变化的相当精彩,“等着。” 关门声响起,安静怡捂着脸的手慢慢移开,一低头看着身前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脸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刚才差一点就······ 约莫着半个小时的时间,莫讳深扯开门,扔给她一个袋子和一身干净的衣服。 “出来抱着默然我把床单换了。” 安静怡生理期一直不太准,让莫讳深撞见糗事,她整理好后,一直在浴室磨磨蹭蹭不出来,莫讳深催促声。安静怡深吸口气,低着头来到床边,刚弯下身子,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她秀眉紧拧,手捂上肚子。 她一向有痛经的毛病,曾经医生跟她说过结过婚毛病就除根了,可是她连孩子都生了,这毛病好像在她生了根,连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到沙发上坐会。”莫讳深察觉她的不对劲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下了楼。 几分钟后,端了杯生姜红糖水上来放在她的手中,“喝了会舒服些。” 安静怡抿着红糖水望着正在换床单的莫讳深,心底情绪复杂。 “帮我把默然······” “还没折腾够?**睡觉。” 莫讳深抱起默然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有大姨妈在知道他不会动她,安静怡脱鞋**在床边躺下,睡过一觉,安静怡毫无睡意,想了想还是跟莫讳深道了声谢。 “你对女人挺了解的。” 莫讳深背对着安静怡薄唇轻抿下,“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闻言,安静怡识趣闭嘴,其实这一点儿也不难理解,毕竟他花名在外,碰上女人生理期应该是常有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醒来,莫讳深早已不见踪影。 默然好奇看着卧室,询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莫叔叔昨晚上回来了?” 安静怡点了点头,小家伙一脸高兴跳下床在房间中四处看着没人,开门下楼,没寻到莫讳深耷拉着脑袋进了浴室。 看着儿子失落的模样,安静怡去了公司后没见到莫讳深,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今天晚上是否可以早些回来陪陪默然。 电话那头莫讳深沉默下轻嗯了声,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挂断。 因着昨天安静怡大闹莫讳深的办公室,本来还嫉妒她攀上高枝而故意编排她的同事今天对安静怡的态度还算好些。 昨天没休息好,中午时她想要小张帮她带点吃的,她在办公室休息会。 她的电话还没拨出,小张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告诉她大厅里有个女人找她。 在洛城跟她交好的女人不多,除了心妍小张基本上都认识,心妍如果来会直接给她打电话。一时间想不到是谁,安静怡简单整理下办公桌下楼。 小张对着安静怡指了指坐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带着贝雷帽,黑超,口罩的女人。 “就是她,她伪装成这样出来不是长相见不得人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你小心些。” “没事熟人。”安静怡轻拍下小张,唇浅浅勾起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廖太太怎么打扮成这样?找我有什么事?” 从身形上安静怡一眼便认出是江云汐,此话一出,正值吃饭时间,大厅中人来人往,目光刷刷齐聚在江云汐身上。 甚至有几个好奇心重的人,一度驻足。 江云汐一向心高气傲,此时以这样的模样被人围观,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拿掉口罩,露出肿起来脸颊和破了皮的嘴角,瞬间经过的人停下脚步,小声地议论起来。 “贱人!爬了莫家大少的床还不算,还勾引我丈夫,我今天一定好好的教训你。”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后一阵哗然,同事们看着安静怡的目光震惊过后是厌恶,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廖太太信口乱说坏我名声,我是可以诉讼法律的。” 安静怡面不改色,眼底还隐隐浮动着笑意。 “这年头做三儿也有这么嚣张的,看看我脸上的伤,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受了莫大委屈的江云汐对着安静怡抬手就是一巴掌,安静怡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下,瞬间她右脸颊上出现明显的五指痕,火辣辣的疼着,安静怡捂着脸,站在原地冷笑,“廖太太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这里人多嘴杂,我给廖总经理留个面子。” “果然是你!” 闻言,江云汐气急败坏,再次对着安静怡扬起巴掌,手还未落下,被人扣住。 “江云汐你闹够了没!” 怒气四溢的声音在明煌大厅响起,廖枫一张俊颜风雨欲来,胸前起伏很大,看样子气得不轻,回过头看着安静怡的脸颊眼底的怒火又多了几分,“对不起安助理,这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呵呵,廖枫你还真是虚伪,见到心心念······” 啪······ “自己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还i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再闹,直接离婚!” “你敢!倘若你的婚姻真能自己做主的话,你早就······” “江云汐!” “吼什么吼!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安静怡眉毛轻轻一挑,江云汐的理智好像被怒火给烧没了,她得再煽风点下火,“廖总,女人得哄着,你这样不行。” “你别给我假惺惺的,我们成这样你不是心里高兴的紧!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廖总你太太好像忘记了这里是明煌,你们夫妻间的事情在这里解决好像有些不合适。” 低沉磁性的声音如浸过千年寒冰清晰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围观的人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莫讳深来到安静怡面前,手抬起她的下巴,大手指摩挲下她红肿的脸颊,薄唇微微抿起。 “你难道是死的吗?别人打你不还手不会躲吗?想成为我莫讳深的妻子这样任人欺凌可不行。过去,她怎么打你的,你加倍讨回来。” 语落,他身子微微一转,看向站在旁边正盯着两人廖枫,“廖总,不介意吧。” 廖枫没说话,江云汐气焰消失,接触到莫讳深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向廖枫身后缩了缩。 围观的人因着昨天的事情觉得莫讳深之所以会有这般反应只是因为安静怡是他要娶的女人,打了她就等于打了他的脸,面上的表情并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我回她两口吗?算了,廖太太应该对我有误会。” “说的也对。不过,廖总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见到下一次!” 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警告。 “莫总还真是大度,连生过孩子的女人你都要,还这么护着,我就好好的看看,你是不是能把她娶进门!” 跟着廖枫身后出去的江云汐回头瞪着安静怡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云汐如果你还知道好歹的话就从现在给我闭嘴!” 廖枫也不管江云汐穿的鞋有多高,拉着她的胳膊就向前快速的走着,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到车前,廖枫直接把她塞进后座位上,驱车离开。布长尽圾。 莫讳深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就已经散去大半,没戏可看,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人就散的一干二净。 办公室中,莫讳深拿着冰袋放在她的脸上,向下用力一按。 “故意不躲让他看着心疼回去好好教训江云汐,用苦肉计,自己不觉得疼吗?” “你干嘛,松手。” 冰块很冷,脸上火辣辣,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一时间适应不了,慌忙向一边躲着。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嘛去了。” 莫讳深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手上的力道却小了几分。 废话,谁不知道疼!她刚才是挺想还手的,可她教训江云汐哪有廖枫来的杀伤力大,毕竟那是她喜欢的人! 安静怡捂着冰袋向一边挪了挪,试图躲避开他怒气包围圈。 莫讳深在她面前沉默着站了半天,安静怡见他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小心翼翼起身逃也似的回了办公室,十几分钟后洛阳帮她送了份吃的过来。 安静怡看了看遮挡帘一直没有升上去的办公室,她不晓得莫讳深对她的情倒是有几分真意,若有所思的向口中扒着米。 下班莫讳深跟安静怡一起去接默然,三人进入西餐厅不久,一位侍者上来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 “拦下她。” 莫讳深几不可见轻蹙下眉。 安静怡正在切牛排,手微微一顿,“如果有事你先去忙。” “就算再忙,陪你们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莫讳深把面前切好的牛排跟她面前换了下,把她旁边的高脚杯收起,点了碗热汤,“不对味,将就着点。” 安静怡轻眨几下眼睛敛去里面情绪。 “你开口留下我,说不定我就不走了。”莫讳深轻抿下红酒,艳红的液体润在他的唇上,异常性感。 “还是算了,莫总现在是定时炸弹,除了呆在夏小姐身边。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哪个危险系数就会大幅度提高。” “你倒是看的明白。?” 莫讳深低低笑了声,看着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捏了捏的默然的脸蛋,“好好听妈妈话,你是男子汉,晚上打雷的时候抱紧妈妈,别让她吓着。” 安静怡瞪着莫讳深一眼,给他一个你可以走了的眼神。 “洛阳在下面等着你们,吃完给他打电话。” 说完,拿起外套离开。 安静怡的视线刚刚从他离开的背影上收回,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个人,安静怡双眉瞬间拧起。 第60章 狐狸的尾巴 ???????“我以为廖总琐事缠身应该忙的脚不沾地儿,实际上还太过清闲。” 安静怡拿过餐巾纸不紧不慢的擦了下嘴角,掏出手机。 “我只是想跟你说会话。” “放手。” 安静怡望着手腕上的手,声音冰冷。拧起的秀眉间结了层冰霜。 “我没有恶意。” 廖枫琥珀色的眸子隐射出水晶灯光的暖暖色泽,好似蕴含着无尽深情。 他手不似莫讳深的温热。冰冷好似凉到人心底的触感让她倍感不适,安静怡挣了挣胳膊,“廖总跟三岁孩子说的话,还是不要拿来忽悠我这个被人骗怕了的成年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安静怡把手机放下,帮已经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儿子倒了杯温开水。 “他叫什么?几岁了?” “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廖总,没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我很庆幸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还有,你下句千万不要问你过的还好吗?不然我怕我会笑场。” “安安,你别这样。” “那你要我哪样,歇斯底里的控诉你背叛了我?”安静怡冷笑,“或许五年多前的我会那么做,可现在我对你没有丝毫感情,情绪饱和不到那种程度。” “安安不管你信不信,倘若时间回到五年前,事情再重演一遍。我······” “行了,你以为你是至尊宝呢。”安静怡的不耐,对他摆了摆手,“倘若廖总是跟我来忏悔求原谅的话,那就不必了。五年前飞机失事醒来第二天亲眼看着你跟江云汐结婚时。注定我跟你之间上演不了恋人分手还能做朋友的戏码。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廖枫心急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安安你不能跟莫讳深在一起。” “理由。**不务正业这样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的事实就别说了。” “你······你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比你清楚。如果你真替我考虑的话,那天晚上不会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把我送了过去。现在的局面都是你造成的,你现在才说不合适,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安安你听我说。”廖枫一低头看到她手腕上玉镯子,攥着她胳膊的手力道加大。声音急切,“这个镯子是哪来的?” “一没偷,二没抢,三也不用告诉你。把手松开,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你妻子又到公司去闹,说我跟你纠缠不清。” 安静怡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镯子,自从那天莫讳深帮她带上以后,觉得最近招惹的麻烦事太多,带上看看能不能驱驱霉运。到目前为止各方小丑不断在她面前轮番蹦跶,避邪的效果显然没有传说中的好。 “我已经好好教训过她一顿,她不会再闹你了。”廖枫低着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手上的镯子,“它价值不菲。现在抢劫的人多,带着它不安全,回去取下来吧。” “他说我带着好看。”安静怡扯下袖子把镯子盖在衣服下,被眼睑跟掉下几缕头发遮挡眼睛动了动。 “他送给你的?” 闻言廖枫虽然面上无异,安静怡还是察觉他暗自松了口气,心底的狐疑更盛。 “刚才你让我听你说什么?” “安安,我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我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不会再去伤害你。我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我刚才说的话。” 廖枫一脸担忧,安静怡轻轻嗤笑。 “我信你的时候你对我满嘴谎言,现在不管你说的话是不是发自肺腑,我都不会再信一个字。谢谢廖总百忙之中抽空来跟我说这番话,时间不早,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安静怡抱起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两人的默然,直接拐了个弯奔向门前。 廖枫本想跟过去,这家西餐厅味道正宗,采用会员制,进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社会的中上层,认识他的不在少数,不想给安静怡惹麻烦,只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到门前安静怡已经坐进了车里,廖枫站在路边目送着车子混进在车流中,铺天盖地的悔意几乎将他湮灭。 什么叫悔不当初,这一刻他深切的体会到。 车上安静怡把玩着手上的镯子,“莫少涉足珠宝玉石,会不会经常淘到成色这样好的货?”布私名扛。 “成色好又合法的在市面上流动的不多,能淘到的更少。”洛阳只道安静怡像别的女人样喜欢首饰,也没瞒着她实话实说。 “既然不多应该能查到我手上这个镯子上一个藏家的身世背景吧。” 刚刚廖枫看到这个镯子时候的反应让她不禁对陈阿姨的小叔子感兴趣起来。 “其实也不然,有的倒卖的勤了点又或者说为了不惹麻烦,藏家在出货的时候隐藏真实姓名,查起来就很困难。安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你们交易的时候应该会确认东西的来路是否正当,那么你们手里头应该有不少藏家的资料,我很好奇这镯子的上一任主人,就随口这么一问。” “莫少正在查,等以后出来结果,安小姐可以试着问问。不过,这些物品很多都流传了几百年,不管这个藏家怎样,只要你认清这个东西是你的就行,不然会膈应的慌。” 安静怡点了点头,经过澜泊湾时,安静怡的视线不由自主多瞅了几眼。 接下来几天莫讳深很多时候都不去公司,就算是去了,待不上多久就会离开,晚上也不回清雅居,报纸上除了安氏跟餐饮业的消息,就是他跟颜如玉的花边绯闻。 身边的流言蜚语消失,安静怡乐得自在。只有她跟默然在的清雅居太过冷清,她这些天一直回朝阳小区。 这天下班,安静怡刚想出办公室就被莫家老爷子堵了回来。 莫老爷子径自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下,“别的女人都已经骑到你的头上公开跟你叫嚣,你还整天跟个没事人样正常上班接孩子,真是忍常人不能忍。” “我少忍了一次,结果就被他冷落成现在这个样子,怕再来一次莫总会直接连口头上的承诺都不会给我兑现了。” 安静怡局促站在办公桌前,一双手在那里使劲的揪着衣服。 莫老爷子明明很满意这个结果,还是不由自主叹息声,“教育孩子必须得言传身教,你性子这么懦弱,连养在外面的小情人也对付不了,默然由你带大,铁定性子也得跟你一个样。我们莫家孩子是鹰,不能是老鼠,所以······” 安静怡心里冷哼,这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气。 “莫老爷,我是默然的亲生母亲,他跟我相依为命五年。莫老爷子应该知道莫家的孩子都恨聪明,你现在给他换个妈,他十有**不会接受。长大了等他知道真相,说不定会恨你。莫老爷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只要我找的人选真心待他,时间长了他就会忘记你。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在默然面前,我会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有手有脚,要保证衣食无忧,我自己也能做到,我只要我的儿子。” “不行,默然是莫家的必须由莫家抚养,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你也争不过我。” 莫家老爷子收起脸上的笑,面色沉了下来,“你可以提意见,只要我觉得合理,我就会满足你。” 安静怡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因为焦急而乱动的脚尖,贝齿用力咬着下唇,一脸纠结。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莫老爷倘若我现在把颜如玉给逼走,你之前让我嫁进莫家的话是不是还作数?” “作数,只是我怕你没那个能力还浪费我的时间。” “不,我只需要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倘若我还没让颜如玉离开莫总,我一分钱不要,把孩子留给你们,我从洛城消失,以后永不踏进。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如果我能做到,你不能再阻止我嫁给莫总。” “好,一言为定。但丑话说在前头,倘若阿深不愿意娶你,可不能怪我。不打扰你回家了。” 安静怡对着他的背影微微鞠了下躬,掏出放在口袋中的录音笔,眉梢都染上笑意。 谁说姜还是老的辣!莫讳深比他更滑头!这只录音笔是莫讳深前天来公司的时候留给她的。 告诉他按以往的经验,莫老爷子应该到了忍无可忍的阶段。从那天的谈话中猜到,莫家老爷得先把她这颗无用棋子给一并清理掉。 让她不要心急也不要慌张,小心应付着。刚才莫老爷子说的那番话已在莫讳深的预料之中,早就给她想好了应对之策。 刚才她会那么说也是照搬戏本,没想到这容易就把老爷子给忽悠过去。 一上车,安静怡就给莫讳深去了电话告知此事。 “现在去接默然送回朝阳小区,你约颜如玉出去见个面或者来昨天晚上我带你们的西餐厅来堵我们。” “约她出来没劲,我去堵你们。” 前几天江云汐可是以正宫娘娘的身份去明煌撕她,她已经看出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人多的地儿肯定会引起不一阵不小的骚动。 现在她已经拿到莫家老爷子的承诺,算是消除了嫁进莫家的最大阻碍。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点儿都不给莫讳深的面子,让他越“讨厌”她越好。 这样就会给莫家老爷一种就算是他答应她进门,莫讳深也不会娶她的假象。 为了让戏演的逼真一些,安静怡专门把头发弄乱,卸去脸上淡妆,前些天被江云汐抡的那一巴掌还清晰可见。在眼上涂了些黑眼影,穿着工作服就奔向西餐厅。 西餐厅中仪表必须符合规定才能进去,安静怡还没进大厅就已经被拦下。 “我找我未婚夫!他现在正在这里跟一个女人约会吃饭。” 安静怡声音不小,大厅中吃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我们是有规定的,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进去。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到外面二十米外站在那里等着。” “莫讳深你个王八蛋,你说你会娶我,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变了卦,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你亲自给我个交代!” 服务员推她,她就扯着嗓子喊,“之前车震的事情闹出来时,你对她表面上不管不问的,事后却把她养在澜泊湾。莫讳深你这个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臭男人!你给我出来。” “嚷嚷够了就给我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现在嫌我丢人现眼了,早干什么去了。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谁也甭想从餐厅离开!” “讳深······” 颜如玉小鸟依人般的靠在莫讳深的胸膛里,面露害怕,好似安静怡是匹狼随时都能过来把她给撕了。 “你竟然叫的这么亲切!” 安静怡咬牙切齿,直接挥出重重一巴掌。 她不知此时是自己真的怒了,还是为了需求逼真的演技,此时此刻她的表现绝对活脱脱的妒妇一枚。 “安眠!”莫讳深用力攥住她的手向一边甩去,本来莫讳深用的力气不大,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她重重向旁边的桌子角撞去。 莫讳深生怕她碰着刚想过去,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挡在桌前,安静怡的头之间撞在他的肚子上。 虽然他肚子比桌子角要软上很多,可是安静怡还是感受到脑袋嗡嗡的疼着。 “谢谢。”稳了稳心神,安静怡道谢抬头,薛辰睿那张摔到人神共愤的脸孔出现在视线中,“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吃饭,刚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薛辰睿笑眯眯的看着莫讳深,“我以为莫大少改邪归正,愿意一脚插进坟墓,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又跟情人再次厮混在一起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薛少操心。” “呵呵,不是操心,我是最近太过无聊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薛辰睿无视莫讳深眼底的警告,“别像个泼妇样,这样只会让人记住你尖锐到让人讨厌的一面。走,我们到那边坐。” “讨厌就讨厌,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他根本就不会娶我进门,我还哪有心情去跟你坐。薛少的好意我领了,你赶紧去吃饭吧。” “那怎么行,我薛辰睿一向帮人帮到底,你是想骂人,还是打架我都帮你。” “打架。我想撕了那个女人。”安静怡眼里满是泪花,委屈的指着颜如玉。 薛辰睿闻言没有任何迟疑奔着莫讳深两人而去。 “薛辰睿你敢跟我动手,我会给你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莫讳深桃花眼危险眯起,事情明明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他在半路蹦了出来。 “嘿嘿,在女人面前我大话都放出去了,不照做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说对吧。” 薛辰睿说完,直接去扯一直好似像个软体动物样靠在莫讳深怀中的颜如玉,颜如玉惊叫声,莫讳深慌忙调转个身子,可他反应太慢,薛辰睿扯住颜如玉的胳膊就把她带出了莫讳深的怀抱。 怀抱一空,莫讳深整个人面色更加难看伸手就要去夺,薛辰睿构勾唇一笑,直接把颜如玉向一边推去。颜如玉穿的鞋子高,被薛辰睿这么一推,前几天崴到脚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脚一歪又扭到那个位置,疼的尖叫声的倒吸口气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莫少的力气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吗竟然动作那么慢。”薛辰睿像个孩子般对安静怡讨赏的笑笑,直接从颜如玉身上走了过去,“这样的教训你满意吗?” 他脚重这么一踩,颜如玉觉得自己几乎要背过气去,幽怨的眼神望着把她扶起来的莫讳深,“我不管,我不管,他们把我欺负成合格样子,你必须替我讨个公道。” “撬人墙根还说给你搞个公道,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不明事理?” “我才没有撬过她的墙角,她跟讳深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根本就当不得真,我跟她谁能笑到最后才算赢。” 颜如玉脚疼如吊篮般双手环住莫讳深的脖子,整个身子都依靠在他的怀中,带着丝怨毒的眼神望着安静怡,“我脚疼,你送我去医院。” 莫讳深深深看了眼安静怡抱起颜如玉阔步离开西餐厅。 薛辰睿不管安静怡挣扎直接把她拉在旁边的桌上坐下。 “别那么失魂落魄跟个怨妇似的,莫讳深那个男人那么**,换女人跟换衣服样。倘若你把他许给你的承诺都当真,你这个人就完了。” 薛辰睿把菜单放在她的手中,“点几个爱吃的,今天我请客。” “我没胃口。” 嗓子被她喊的生疼,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不就一个男人吗?你至于弄成这么个样子让我也跟着没胃口?” 薛辰睿拿起叉子叉块肉放在嘴中,用力的嚼着。“莫讳深不要你,你嫁给我也行,最起码我的私生活干净,你不会为某些方面的健康担忧。” “噗······” 正在喝水润嗓子的安静怡直接喷了出来,这男人简直跟莫讳深是一丘之貉! 一个莫讳深就够她头疼的了,她不想再招惹薛辰睿,直接站起身,“如果薛少想要我和儿子给你解决眼前的婚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莫少他不会让他的亲生骨肉给别人叫爸爸,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安静怡说完直接拿起包离开。 “我已经查过你跟莫讳深五年多前根本没交集,这个孩子不会是他的。他给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会比他好上很多,你是不是要好好的考虑下?” “不必。有些事情薛少应该还没有查到。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在我的身上再打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 薛辰睿端起桌上的红酒倒进口中望着她的背影唇边勾起笑意,没有查到的东西吗?那他就彻查! 第62章 你要把我送给别人? ¨ˉ?????“咦,安助理你的脖子怎么了?” 莫讳深在开车,颜如玉坐在后面不方便跟他眉目传情,无聊的四处瞅着。 安静怡皮肤白。脖子上的咬痕异常扎眼,颜如玉语气满是好奇。 “家里养了条狗。昨天晚上发疯咬的。” 安静怡面不改色,抬手把高高扎起的马尾拆开,偏着右边绑了个麻花辫,刚好能把伤口盖住。 “默默一向挺乖的,怎么会咬人呢?是不是妈妈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尾巴了?” 默然稍显浓密的眉毛轻皱,默默一向温顺,都很少大声的叫唤,更别说咬人了。 “应该是吧。”安静怡敷衍声,提醒儿子再不专心游戏,这关就要输了。 “老师说被宠物咬得打疫苗。” 注意力转移失败,安静怡弱弱应了声,偷偷瞥了眼的莫讳深,他黑沉的侧颜正紧绷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他的脸上,更显阴森。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莫讳深抬头扫了眼后视镜,视线相交,安静怡慌忙低下头。 “咬人的宠物狗最好送人,伤着孩子就晚了。讳深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莫讳深没应,颜如玉倍觉无趣。看向安静怡。 “是想送人,可默然喜欢。” 话语一落,安静怡觉得整个车厢的温度好似瞬间降了几度,本想帮儿子通关,手指一颤点错位置,已经濒临死亡的小人直接被对方ko,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默然眼含幽怨的看着妈妈。安静怡对着儿子扯了下嘴角,眼角的余光偷瞄下莫讳深,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又才沉上几分。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洛城山前茶楼的专用停车场中。 默然一下车目光就被眼前古香古色建筑吸引,好奇的四处瞧着。 黑色琉璃瓦,白粉墙,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这所茶楼是明清时留下来的,属于洛城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据说上个茶楼老板沉迷于赌博与毒品,把这里转让出去。自从这位新老板接手后,把茶楼进行改革,将占地面积不小的茶楼分成两个区域。 一个区域保留了原来山前茶楼说书唱曲的特色,适合年龄大一点的消费群体。另外一个区域采用现代茶楼的经营理念。招聘长相身段气质俱佳的茶艺女。 本身茶楼占的地段好,自家茶园里的茶质量好口味正宗。经过整顿,原先服务员消极散漫的工作态度改善,服务态度转好。 在喧嚣的城市生活中难得找出这样一处环境幽雅的地儿,茶楼生意日益好转。 当然,对于这些她也只是听说。 茶楼的消费水平不是她这个还要养家的工薪阶层能消费的起的。当服务员热情迎上来为三人引路的时,安静怡觉得传言应该不虚。 刚才莫讳深站的位置比较靠近柱子,颜如玉没挤过去。人一走动,她刚欲过去挽住莫讳深的胳膊,安静怡杏眼一眯,抱起站在身边的默然放进莫讳深怀中。 莫讳深手一抬抱稳儿子,颜如玉的胳膊抓了个空。 安静怡站在莫讳深左手边,不给颜如玉任何机会,直接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 颜如玉委屈的看着莫讳深,莫讳深正低头跟默然说话,好似并未看到的颜如玉哀怨的眼神,阔步直奔二楼最边上的涟漪阁,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门而进。 红木桌靠墙摆放,三人围着,谈笑着,氛围和谐,听到声音纷纷向门口看来。 倏然三人脸上的笑同时僵住,莫家老爷子虎目圆瞪,手摸向旁边的拐杖,“跟我出去!” “你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再说凭亦宣的人脉,早应该知道我的事情,只是碍于你的面子没有点破而已。默然,给你太爷爷倒杯茶,让他老人家消消气。” 莫讳深无视自家爷爷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把默然直接放在爷爷的腿上,把跟在他身后的颜如玉扯过来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中间紫砂壶晃了晃,拿在鼻下闻了闻,摆手阻止候在一旁茶艺女过来,“安助理泡壶茶。” 待遇明显不公,安静怡倒是没觉得什么,应了声过去动作娴熟的泡起了茶。 她若有若无的目光不由自主瞥过不知道跟她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夏亦晴,一身淡粉色长袖束腰连衣裙,妆容得体,头发挽成花苞,身上有种清新脱俗的气质,的确漂亮。 只是不知她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喜欢上莫讳深这个不着调的男人。 “爷爷你好,我叫颜如玉是讳深······” 在座人的目光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在她身上停留数秒,纷纷聚集在安静怡身上,让被忽视个彻底的颜如玉心底很不是滋味,擅自站起身端起杯子作势要敬莫老爷子一杯茶。 “我就一个孙女,我不记得她长你这个样子。” 莫老爷端起面前的杯子送至嘴边,声音冷冰冰不含一丝温度,沉淀了岁月的目光落在夏亦晴身上,“亦晴你一直知道阿深玩心重,她们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以后能长长久久陪在阿深身边的人还是你。我会让他尽快把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给处理干净的。” “她,你可以随便处理,如玉是我这么多年遇到最合胃口的女人,你不能动。” 此话一出,刚刚被莫老爷子呛得面色不忿,坐在那里生闷气的颜如玉嘴角瞬间翘了起来,还不知死活看了下莫老爷子,**裸的挑衅让莫老爷子脸色难看至极。 坐在对面夏亦晴兄妹两个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别闹,收敛点。”莫讳深蹙了下眉,捏了下颜如玉的手。 “我哪里没收敛,昨天你跟我说今天要带我来见他。我昨天跑了一天的百货商场买衣服,今天又刻意打扮了下,我这么用心不是为了来看他的脸色。都是你骗我,你说他的脾气很好,一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 颜如玉听似小声的嘟囔声却清晰的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莫家老爷子冷哼声,“那你也得看对象是谁,倘若是亦晴这样的大家闺秀,我会礼让三文,丝毫不会为难。” 莫讳深刚才的话好像给颜如玉吃了一剂定心丸,好似不管怎样莫讳深都会保她,对于莫老爷子这句话的回应她直接是撇了撇嘴,好似在无言的表达,大家闺秀又怎样,只要莫讳深不喜欢就是白搭。 “这个女人你不清理我会亲自动手,亦晴亦宣,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们等改天再约。” “等一下莫爷爷。”夏亦宣先妹妹开口,“我跟妹妹今天来这里是想问讳深,是否像传言中那样,他有个五岁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个字一出口,安静怡帮夏亦宣倒水的动作的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手上。 夏亦宣被烫的一疼,慌忙捂住手,安静怡连忙的放下紫砂壶,嘴上说着对不起,连忙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 “今天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我莫讳深虽然是个混蛋,可我会给我的孩子该有的身份,完整的家。本想着娶她,没想到她那么不识趣。跟的太紧,想要的太多,做老婆不合适,所以我······” 莫讳深的目光掠过颜如玉,意思表达的相当明确,不要安静怡娶颜如玉。 “讳深你·······”从头至尾莫讳深都没有睁眼瞧过的夏亦晴听到这话终于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们能单独的谈谈吗?” “不能,亦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倘若你一心要跟着我的话,妻子是不能当的,顶多只能像她样被我划进不讨喜的情人行列,你能忍受的了吗?” 跟夏亦晴说话的莫讳深目光看向低着头站在桌边的安静怡,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泪正啪嗒啪嗒向下滴着,好似受到莫大委屈,莫讳深的眉头几不可见轻拧下。 “莫讳深你别欺人太甚!”夏亦宣再也坐不住,怒发冲冠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 夏家虽然比不上莫家却也是昆城数得上的书香世家,哪有女儿给人做情人的道理,这样传出去,夏家的脸往哪搁。 “当后妈也不比当情人光彩多少,既然不愿就算了,我还得陪如玉去逛街,帮她跟默然培养感情。” 夏亦宣被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激的很想过来跟他直接干上一架,刚伸手去拎莫讳深的衣领。夏亦晴便捂着嘴哭着跑出包厢,怕妹妹出意外,夏亦宣只能收回手跟了出去。 “我也走了。” 莫讳深欲抱起默然,莫老爷子躲了下,抱起来塞给站在一边的安静怡。 “抱好你的孩子。”他即便对安静怡再不满意也觉得她比颜如玉这样连长辈的脸都不给的女人强,“你们出去,我有话跟颜小姐说。” “不行。” 莫讳深握着颜如玉的手拒绝的干脆。 “哼,莫讳深我看是三天不教训你,你不仅皮松,还要反了天了!”说完,拿过桌上手机,只是轻轻按了下,周管家就带着一群人推门而进,叫了声太老爷。 “把莫大少请出去!” 往往老爷子这么叫莫讳深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怒到了极致。 周管家不敢怠慢,先对莫讳深用了个请的手势,见莫讳深站着不动,对着站在身旁两个彪形大汉的使了个眼色。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莫讳深语气冰冷,气势在却威慑不了眼前一直跟在莫老爷子身边的几个人,他们动作连顿都没顿,一左一右架着莫讳深拖出房间。 “你也出去。默然还是个孩子,很少见到刚才那样的场面,等下好好的安抚他,不要在他的心上留下点儿什么。” 莫老爷子的语气比刚才要好上很多。毕竟默然是莫家的孩子,血浓于水,而且他又那么乖巧,不喜欢是不可能的,皱着眉嘱咐安静怡。 “我知道。” 自莫老爷子把默然放在她的怀中,担心他会听到些不该听的话,一直用手捂着默然的耳朵。打心里对莫讳深把默然带到这里一事,颇有怨言。 “别忘了我跟你的三天之约。” 当安静怡快要跨出门的时候莫老爷的话在身后响起。 安静怡回头看了眼面上还一丝害怕都没有,傲慢的如一只骄傲孔雀的颜如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记在心里呢。” 没见到莫讳深在外面,怀中的默然正好奇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花鸟画,小手向口中塞着酥茶饼。 见到他这般模样安静怡刚刚的担心消失,不想再呆在这里,决定带默然先回去,刚转身碰到一个端着茶水的茶艺女,茶艺女手中的托盘一翻,怕烫到儿子安静怡快速侧了下身子,水几乎全部落在她的身侧。 没有想象中的被烫到的灼热感,幸亏茶水不是热的,茶艺女连连对安静怡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 “不关你的事,是我转身太过匆忙。” 安静怡抬手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湿湿的真难受。 “怎么回事?”正在巡视的茶楼经理听到声响疾步走了过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再看看安静怡的身上瞬间明白,训斥着撞了安静怡一下的服务员,“还不带客人去换套衣服。” “不用,我回去换就行。” “您的衣服是茶楼的员工给你弄脏的,我们理应要陪。”茶楼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身深蓝色镂空旗袍,乌黑的头发用簪子挽着,整个人端庄高雅,她言辞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想着外面天冷,她这样回家感冒就糟糕了,安静怡抱着默然跟着服务员上了五楼,最顶楼。 更衣室门前已经有人拎着袋子等候在门前,见到安静怡礼貌的递了过来,惊讶于茶楼的员工的办事效率,安静怡接过。 “小姐,换衣服要不了多长时间,你把孩子放在外面,我帮你照看下。” “不用,我带着他进去就行。” 安静怡不放心把默然交给陌生人,抱着他就要进去。 “抱歉小姐,更衣室里还有别人,你的孩子已经五岁,抱进去不合适。我们是茶楼的员工,会照看好你的孩子,如果你不放心我把工作牌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找我们经理投诉。” 安静怡看了看放在她手心里的工作牌,苏笑,刚才经理好像就是叫她这个名字,安静怡拿工作牌上的照片跟苏笑本人做了下对比,的确是同一个人。 安静怡才把默然放在地上,“听阿姨的话,妈妈进去换下衣服一会儿就出来。” 塞了一嘴酥茶饼的默然牵着苏笑的手,对着安静怡点了点头。 一进门安静怡并未着急换衣服,瞅了瞅手跟胳膊,上面有一大片红色连在一起,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水泡。 安静怡闭了下眼睛,解开扣子,小心地向下拉着袖子,生怕碰到烫的厉害的地方。 “别动。” 刚才茶艺女告诉她换衣间里面有人,听到脚步声她也没回头,听到莫讳深的声音时,她扯着袖子的手一用力,衣服摩擦着烫伤的皮肤,传来一阵疼痛,安静怡倒吸冷气,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滚落眼眶,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莫讳深。 “把胳膊抬起来。”莫讳深从放在脚边的医药箱中找出剪刀,剪开袖口,看着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眸色沉了几许。 “烫成这样,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在包厢里的时候怕爷爷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抬头,当听到夏亦宣叫了声后,他才抬头看了下。 当时只看到她紧拧着眉没看出来有其他不对的地方,之后见到她掉眼泪,他觉得她应该是被烫伤了。 “就算我说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你会带我去处理?” 药膏抹在烫伤的地方清清凉凉舒缓火烧火燎的感觉。 “不试试怎么知道。” 莫讳深动作轻柔,“烫伤了也不至于?哭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刚才的话伤到你了?” 安静怡抿了下唇,“我怕伤到默然。” “你不用担心他,我只问你,刚才的话,你听在心里难受吗?” 莫讳深手上动作未停,安静怡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莫讳深,难受吗?应该是难受的吧,不然她的眼泪也不会像开了闸样,怎么关也关不住。 “回答我。” 莫讳深握着安静怡胳膊的手紧了紧,安静怡吃痛,心底莫名委屈,抬起脚踢了下莫讳深,“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 “难受就是难受,不难受就是不难受,说个话还得让我教你吗?” 莫讳深莫名有些烦躁,扔掉手中已经脏掉的面签又换了根。 “难受,很难受,你满意了吧。” “真的?”莫讳深的脸色缓和,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安静怡轻哼声的懒得再说话,莫讳深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刚才的模样。 “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其实挺好奇,看着好几个女人在你面前争风吃醋,你心里是什么感觉?很自豪?” “是有点。” “病态!”安静怡嘟囔声,湿衣服紧贴在身上有些难受,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下身体,“这水是你让人故意泼我的?” 莫讳深用沉默默认。 “你跟茶楼的老板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用了美男计,让她们把我引到这里?”布广扔号。 倘若是前者,不得不说莫讳深还挺有能耐的,才来洛城短短时间就能认识到这家茶楼的老板。 “还有哪里?”莫讳深没回答她的问题,撸着她的衣袖查看着。 “没了。你先去出去看看默然,我换下衣服。” “没了好,我们该来清算下了。”莫讳深有条不紊的把医药箱收拾好,踢在一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安静怡。 “我说的话,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是做戏需要。刚才在车上,你的意思是要把我送给别人?” 安静怡迷茫过后,见他一步步向她这边逼近,蜷缩起腿向一边退了退。 “我说的是把默默送人,你这么大一个人,我怎么能把你送出去。你说,是不是?” 明明她说的是狗,这人怎么就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哼!”莫讳深重重一哼,该死的女人可是从?一开始就把他比喻成狗的呢! “你都说你的话当不得真,我也是应付颜如玉随口那么一说的。”他面色不好,安静怡紧张的吞咽口唾沫,一双乌黑的眼睛写着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是真的。 “我怎么觉得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可记得你曾经说过,就算是我想娶,你也不会嫁。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很委屈?” “莫讳深你别这么不可理喻好不好?” 此时此刻的莫讳深好似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安静怡很想那个棒槌给他一下。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 莫讳深把她困在沙发跟他中间。 闻言安静怡无语凝噎,这样还不算不可理喻吗?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安静怡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莫讳深就那样交代的事情,瞬间明白他此时此刻这般依依不挠的原因,手抵在两人中间。 “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你跟我结婚,我也不会让你一定要履行某方面的义务,所以你不必要有任何心理压力,为了默然,我会跟你过下去的。” 莫讳深薄唇紧抿,倏然靠近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朵,“昨天晚上是失误,现在我满足你可好?” 第64章 小心眼 教训!教训你大爷! 安静怡被他的话激的彻底炸了毛了,如若说刚才她挥着利爪的野猫,此时就是一个小困兽。 在莫讳深毫不犹豫的咬伤她脖子的时候踮起脚用力咬住他的下巴,她口上的力道毫不含糊,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 莫讳深暗自吸了口冷气。瘆人的磨牙声频率加快,他抬起暴涨青筋的手,覆上她头发的时候,破风的力道消失,用力揉了几下,忍着下巴上的疼痛,薄唇轻动。“泄愤了?” “还早!” 下巴骨头坚硬,安静怡咬的牙齿发酸。松开口歇了下又对着刚才的地方咬了上去,腿也没闲着用力踢着。 “换个地方,再咬下去,明天我没法出去见人了。” 莫讳深再次扣住她的下巴,这一次力道比刚才明显轻柔很多。 他的怒火无形之间消失,在职场混了五年,难搞的人她见到过不少,遇到莫讳深她才深深的体会到,没有最难搞,只有更难搞,而莫讳深恰恰是这里面的翘楚。 “发完疯了?” 用袖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安静怡阴阳怪气说了声。 “还早!” 莫讳深修长的手指摸了下下巴上清晰的齿痕,“我想咬回来怎么办?” 语落,棱角分明的俊脸向下压来,感受到脸上的阴影加重,安静怡急忙用双手捂住下巴。 “你是属狗的。怎么那么喜欢咬人。” “你教的。”莫讳深低低的笑了声,长指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摩挲几下,“我还没消气,怎么办?” “他搬去我家对门,恰巧碰到方大为到我家捣乱救了叔叔和阿姨。病房是他擅自缴了费,我会把钱还给他的。” 冷静下来的安静怡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这爷抽起疯。怒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小受的起的,她有时候还是挺识时务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幽深如谭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这么说不是你主动去招惹他的?” “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我又不是有受虐倾向!” 想着儿子刚才哭的伤心的模样,安静怡伸手推了推还紧紧贴着她身上的莫讳深,“你也真是够了,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生气,还咬人!” “那你还学我。”莫讳深握住她乱动的手,把脸凑近安静怡的眼前,“看看都咬成什么样了?别人要问起,我总不能跟你一样说是家里的宠物狗咬的,我们家默默那么乖。无端承受两个不白之冤,说不定会被默然嫌弃的。” 他下巴上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血还新鲜,安静怡没忍住噗嗤一笑,觉得两人智商直接退化成了孩童,刚刚竟然用小孩子采用的招数泄愤。 “把你的狗女儿送走才好。” 她不是个爱心很足的人,从小就不喜欢喂阿猫阿狗之类的,从心底也不希望默然跟这些可能携带病菌的小家伙们接触,可默然喜欢,她也就随了他去了。 “那你给我生个亲女儿。” 莫讳深声音粗噶,靠近她时的鼻息有些紊乱,轻轻啃噬着她的脖子,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像上了瘾般。 更衣室中身上的酸疼让安静怡头皮一阵发紧,打心眼里开始抗拒,“别,叔叔阿姨在外面。” 心里顺便诽谤声,想要女儿还让她吃药,骗人的鬼话不过是掩盖他某方面不纯洁的**。 “你忍着别叫,我轻点,吵不醒他们。” 莫讳深轻声诱哄着他的同时,手在她腰上摩挲着,安静怡浑身紧绷,快速摇了摇头。 在嗓子眼千回百转的我怕疼,一出口变成,“我还没吃饱。” “我乐的喂你。” 曲解意思的某男直接不给她挣扎的时间攫住她的唇,动作看似狂野实则轻轻柔柔,他的吻技比之前娴熟太多,刚开始还在挣扎的安静怡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胳膊环上他的脖子。 “别在这里。”她还微保有一丝理智。 阿姨随时都能醒来,这太挑战她的道德底线。 “好像来不及给你换地方了。” 莫讳深手按上腰带,还未来得及松开,醒来没见到安静怡的陈阿姨在面前叫了几声,莫讳深直接把安静怡身子换了个地方,让她靠在旁边的墙上,手轻轻的抽开腰带,“答应一声。” “你疯了,让我出去。” 精虫上脑的人太过可怕,安静怡手按住裙子,不让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来讽共巴。 “我的确是疯了,乖,答应一声。” 莫讳深泛着**的眼神清楚的写着非做不可。 “不要。” 面前闪过那次他跟颜如玉在洗手间的画面,安静怡眼里的迷离之色褪去,面色一冷。 “那次是她主动,不管你信不信,从头至尾我没碰过她。”莫讳深在她唇上啄了下,“应一声。” 磨砂玻璃后人影晃动,陈阿姨已经下床,怕她来洗手间撞到两人此番模样,安静怡深呼吸下,尽可能的不让陈阿姨发现她的不对劲,缓缓开口,“阿姨,我在洗手间,桌上有盒饭,你先吃着。” “肚子不舒服?” 刚才叫她,她一直没应,陈阿姨语气中有些担心。 “嗯,喝了点生水,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好了。” “我去找医生帮你拿点药。” “不用阿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叔叔随时都能醒,身边不能离开人。” 听安静怡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不似虚脱的人那般,陈阿姨没再出声。 莫讳深趁她说话的空挡拿开她的手,腰上一用力,疼痛蔓延,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安静怡用力咬着他的肩膀。 外面有人,安静怡本身就放不开,身子太过紧致,就算是怕外面的人听到莫讳深不敢动的太快,时间不长他还是交代了。 怕外面的陈阿姨起疑,安静怡推开莫讳深快速清理下,整理好衣裙,就要出浴室。 “你走了,我呢?” “里面呆着。” 闻言,莫讳深因着刚才隐忍而泛红的脸沉了沉。 安静怡挑眉皱鼻,瞪什么瞪,这就是你贪欢的代价! 可能是某方面得到满足,莫讳深格外的好说话,“把他买的东西扔了,洛阳那有吃的。” “你跟薛辰睿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趁着他心情还算不错,安静怡询问出口。 “只要他某些习惯不犯,我们还是朋友。” 莫讳深说的隐晦,安静怡还是听懂了。不知道薛少到底撬了莫大少多少墙角,才让他这般防着。 “我想让他撬他能撬着,不想的,这辈子他也只能做梦想想。” 所以,你也别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安静怡撇嘴诽谤声,那你那么紧张个什么鬼,还把一肚子的火撒到她的身上! “静怡,你在跟谁说话?” “我在讲电话。” 没想到陈阿姨的耳朵那么好用,安静怡掏出手机出了洗手间。 拉开病房门,洛阳正陪着默然在走道里玩着,洛阳见到安静怡把放在一边的保温桶和饭盒放在她的手中,“莫少亲手帮你准备的。” 模样着重强调亲手,“莫少的脾气不是很好,安小姐不想过得不顺心的话,尽量不要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安静怡皱了皱鼻子,这不是脾气好不好的事儿,是莫大少决定要跟她结婚,就好似在她身上贴了个私人所有物的标签,他之所以这般生气,是占有欲在作祟。 怕再惹恼正屈尊呆在洗手间中的某人,安静怡接过洛阳递过来的东西,招呼着玩着正开心的默然进病房吃饭。 “莫叔叔喂我吃过了。不过,他还没吃。” 安静怡眼神变了变,拿着东西回了病房。 陈阿姨没有胃口,安静怡帮她盛了碗汤,劝着她勉强喝了下去。 “我去问问医生你叔叔的具体情况。” 老来丧女,叔叔就是她的天,到医生预计醒来的时间,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没有转型的迹象,陈阿姨不免有些担心。 安静怡本想拦下她,她去问问,想到莫讳深还在洗手间安静怡让洛阳陪着陈阿姨过去。 “可以出来了。” 洗手间几声潺潺水声过后,莫讳深脸上水迹没擦,下巴上血迹一洗掉,齿痕更加清晰,顶着这个出去,肯定会吸引不少目光,待会陈阿姨看到也会怀疑。 “你先吃饭,我出去下。” “去哪?” “私会男人!” 莫讳深的语气让她分外不爽,安静怡的横了他一眼,气呼呼离开病房。 看了眼她的背影,莫讳深磨了下牙之后,失笑出声。 安静怡再回来时,手上拿着棉签还有消毒水,帮他小心处理下,并排贴上两个创可贴。 “丑死了。” 贴在上面说话难受不说,还有损形象,莫讳深伸手去揭。 安静怡握着他的手,“你现在在陈阿姨的心目中可不是什么好人,再露出这个,她对你印象更不好,就算是要揭掉,也得等出了这个病房再揭。” “那我直接跟她说是你咬的不就行了。” “那她会怀疑我跟你感情不好。” “怎么不好,刚才还在······” 不等他说完,安静怡在他口中塞了个馒头。 莫讳深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在身旁坐下,“医院人来人往不安全,病菌也多,默然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白天你可以呆在这里,晚上请个护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拿当亲人的人我也会真心相待,会照顾好他们。” 莫讳深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哥的杂货店我已经帮忙盘出去,让他进入明煌仓库工作,清闲不累。” 本来莫讳深是想把安靖仁养在家里,请个护工照顾他,让他过回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安靖仁死活不肯,莫讳深就给他找了个这样工作。 “我哥同意了?” 印象中,哥是个纨绔子弟,每每惹了祸,就像某个熊孩子样放出类似我爸是李刚的宣言,要不就是我是安氏未来的总经理,让他做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他心里应该很不适滋味儿。 “别以为过去五年多,只有你一个人在变,哥的变化是不想象不到的。相信我,在基层捶打锻炼过,等你们拿回安氏的那一天,他能扛起大梁。” “希望如你所说吧。” 不是她不看好哥,是哥的性格在那里,她不期望他以后能独掌安氏,只希望他下半辈子能过的顺风顺水,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人结婚生子就行。 莫讳深望着她微微蹙起的眉,没忍住轻轻刮了下她挺直的鼻子,“听说你跟爷爷有三天之约,办法想到了吗?” “我打算给你直接带顶绿帽子。” 刚才确实没有吃饱,安静怡向口中塞了口西芹炒肉。 闻言莫讳深喝汤的动作停下,骤然黑沉的桃花眼锁在安静怡身上,“安静怡你是要找死吗?” “怎么,不是没碰过她吗?给她找个男人你干嘛要生气成这个样子?” 安静怡也不干了,用力嚼着口中的食物,芹菜在她口中咯吱作响。 “谁要你不把话说清楚。” 明白两人明显不在一个频上莫讳深面色缓和。 “人选给我,我去帮你查查底细。” “她之前退了婚的未婚夫。” 小张打听的肯定没经常做扒人家祖宗十八代勾当的莫讳深查的仔细,“查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你爷爷知道。” “别把他想的那么神通广大,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就算是怀疑也无从查起。” 既然是这样你还那样怕他做什么!直接吼一声,你牛什么牛,不接手莫氏我也饿不死的豪言壮志更符合他二世祖的形象。安静怡不信,撇了撇嘴。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以后你会明白的。” 今天她刚拿这句话去忽悠小张,莫讳深现在就拿这话来搪塞她,安静怡瞬间觉得没劲,机械的向口中塞着饭菜。 “这卡你拿着。” “我不要,我还有些积蓄。”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用别的男人的钱,把他付的医药费还过去,顺便按照银行标准利息给他。” 安静怡没接,莫讳深直接拿过她的包塞了进去。 除却他时不时的发神经,安静怡觉得他对她还算的好,她想开口询问,他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可又怕得到的是他敷衍的答案,默默吃着饭不再跟他有任何交流。 沉默蔓延,病房中沉寂一片,莫讳深烟瘾犯了,刚想去摸烟,想起这里是医院,手放回腿上。 “你可以出去到吸烟区去抽。” “刚刚运动过,累了,不想出去。” 莫讳深说的暧昧,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假寐。 陈阿姨回到病房见到莫讳深时明显一愣,“阿深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走的时候。” 莫讳深面色无异,脸上扬起笑,站起身。 陈阿姨淡淡应了声,看了眼安静怡在病床前坐下,明显感受到陈阿姨没有原先见到他热络,莫讳深眉头几不可见轻蹙下。 “花边绯闻那么多,不对你有意见就不正常了。” 再加上有薛少那个损友在旁边煽风点火,陈阿姨没开腔把他骂出病房已经是给他很大的面子了。 “你就不能帮我说句好话?” 莫讳深在她的腰上捏了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 安静怡小声说完后见莫讳深一脸的笑意恨不得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么维护我,我晚上一定会好好的奖励你。” 莫讳深语气暧昧十足,安静怡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闭嘴了,来到陈阿姨身边。 “阿姨,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正常,你叔叔除了受了伤还受了气,会迟一点儿醒来。天不早了,你带着默然跟阿深回去吧。” “我再陪陪你。” “我想一个人陪陪你叔叔。”陈阿姨握紧叔叔的手,安静怡见她执意也没有坚持。 “阿姨,外面有护工,有事你可以叫她们。” 莫讳深握着安静怡的手,拉着正跟陈阿姨说有事给她打电话的安静怡出了病房。 外面夜色浓稠,冷冷霓虹灯光照亮整个城市,医院离家不远,莫讳深没带着安静怡坐车,三人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莫讳深,你帮我想办法把方大为解决了吧。” “报酬,说一个我想要的报酬。” 第65章 他想找人干一架! 夜风裹挟的冷意吹过脸颊,橘黄的灯光洒在三人身上,他们步履缓慢,本该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安静怡却决定的春风的冷侵入她的皮肤。渗进她的心。 刚刚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想试探看看,他是不是她可以倚靠的大树,答案有些令她微微失神。 “有些不舒服,我们打车回去吧。” 安静怡牵着默然站在路边,她说的也是实话,与他两次欢好。她此时只想回去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才不要跟他在这里无聊透顶的压马路! “提个条件就把你吓到了。” 莫讳深过去自然环住她的腰,他个头很高,安静怡今天又穿着平底鞋,堪堪只到他肩头,他说话时,他说话时,头低到她的耳边,从侧面看,两人正在咬耳朵,画面相当和谐。 “不是吓到,只是觉得我身上唯一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了,没有能让莫少感兴趣的的了。” “你确定?” 他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略带汗水味的阳刚之气钻进鼻中,脑中闪过洗手间的画面,安静怡身子微微发烫。身子有些不适的向一边挣了挣。 被灯光侵染的脸色浮起一层薄薄红晕,莫讳深薄唇轻挑,“从今天晚上开始让默然跟你分床睡吧。” “不行。”安静怡回答的干脆,儿童房刚弄好,里面的有害气体还没散去。 而且······ 安静怡低头扫过他的某处,他对她毫不掩饰某方面的需求,让默然住儿童房还了得! 莫讳深也没勉强。招手叫停辆经过他们身边的车子。 “廖枫真有意让安氏倒台,最近在忙离婚官司,根本就不管公司的事情。” 一回到家莫讳深捏了下默然的脸颊对他指了下楼上的儿童房,让他看看喜不喜欢。 自己则把外套脱掉递给安静怡,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根烟叼在口中,狠狠吸了口,缓解发作已久的烟瘾。 现在安氏群龙无首,一团乱麻,一直持观望态度的股东们察觉势头不对,已经有几个开始抛售手中股票。 安氏起步于二十多年前,涉足行业很广,安氏此时还处于被调查阶段。前景不明朗,没有雄厚底子的公司,是不敢贸然把麻烦揽到自家。 就算是股东降了几次的价格,也没几个人敢买就算降价也是一笔不菲价钱的股票。 “别这么看着我。” 袅袅升起的薄雾后,他微眯的桃花眼若韩星微芒,直视她的眼睛好似要看到她的心底。 “不感动?他昨天还约了律师,好像谈了转让股权的生事情,事情谈到一半,忽然有事离开。” “是挺感动地,觉得当年我为了追他所做的事情没白搭。” 安静怡忍着心底很想把衣服砸在他脸上的想法,笑靥如花的说道。 忽然她星眸微微眯起,捻起他衣服上一根棕色的头发,放在眼前瞅了瞅,撇了撇嘴,直接把手里的西装扔在旁边的杂物篓中,自己天天在外勾三搭四,还每次臆想她给他绿了帽子,下一秒安静怡秀眉轻挑,“莫总你一没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二我没跟你订婚结婚,就算是我跟别的男人发生点什么关系也跟你没关吧。” “安静怡你再说一遍。” 语气淡漠,浓浓的警告隐于无形之间。 “莫总再说一百遍也无法改变事实。” 安静怡嫣然一笑,上楼去看看在儿童房里高兴的咯咯直笑得儿子在干什么。 “明天·······” “明天怎么?” 隔着烟雾安静怡还是能察觉他脸色不好,猜测他应该是想说明天去民政局扯证,之后想到很现实的问题,跟安眠登记,那不是她。想跟她领证,她的户口已经注销。 第一次见他吃瘪,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安静怡唇边抿着笑。 “我会尽快把它变成事实婚姻。” 莫讳深轻弹下手中的烟,“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收别的你那人的东西,这条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记在心里。”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已经强到人类都不能阻止他,安静怡懒得跟他再浪费口舌,噔噔上了楼。 儿童房中打扫的很干净,分成小书房,卧室,玩具屋三个区域,没有花花碌碌的颜色,墙壁白绿穿插,清爽宜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涂料香气,倒是不刺鼻。 默然正在一滩小球里蹦着笑着,默默正在他旁边撒着欢,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妈妈这里太棒了,简直像个小城堡。” “喜欢的话,待会下去谢谢莫叔叔。” “叔叔对我真好。”漠然点了点头,“没有我们在身边,外公就受伤住院了,我们把他们接到这里跟我们一起住吧。” 小家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跑到安静怡的面色,一双黑亮的大眼看的人不忍拒绝。 “妈妈也想,可是他们不不愿意。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勉强让他们住过来,他们会不自在的。” 就算是亲生女儿,岳父岳母长期住在女婿家也不合理,别说她不是。叔叔做了一辈子的学问,有些思想还是陈旧,绝不会答应的。 不让他们再受到伤害,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摆平方大为不要让他再出来作恶。 默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孩子心性,一会儿又带着默默在房间里乱跑。 短信息的声音响起,是小张告知她信息已经发送到她的邮箱让她注意查收。来讽土号。 嘱咐默然注意安全,安静怡来到楼梯口对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讳深说了声,用下电脑。 不等莫讳深回答,她便进了他的书房。 邮箱中有两份文件,一份是小张的,另一份应该是莫讳深给她的。 她把两份文件都认真看了遍,佟西南,皮肤偏黑,浓眉大眼,唇微微有些厚。长得不丑,但一看照片就是一个老实敦厚的人,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没钱嘴巴又笨的男人颜如玉能要才怪! 他住在偏远的山区,交通不好,信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大城市发生的事情,安静怡手抵着下巴,她有必要过去一趟。 想着叔叔还在医院,还有跟莫老爷的约定时间,安静怡凝眉想了想。 “你想过去,又怕时间不够?” 想的太过入迷,不知道莫讳深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一出声吓了安静怡一跳,“打电话给爷爷,告诉他你的想法,说不定他会给你宽限几天。” “你爷爷说他喜欢立竿见影。” 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浪费他时间。 “那是他投资项目时候的原则,一般对付他不喜欢的人,他喜欢像猫抓老鼠样,逗弄到精疲力竭再捏死她,这样才能纾解他心有的火气。” 安静怡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莫讳深,一副我不了解你爷爷,你别骗我的表情。 “我比你了解她。” 说完擅自从安静怡的口袋中掏出手机,还贴心的帮她拨了号。 颜如玉恃宠而骄一点儿也不知道收敛,她已经踩到老爷子的底线。再没人出来治治她,他恐怕会忍不住自己动手。 可老爷子有是一个特别喜欢看戏的人,安静怡寻到了办法,他乐的饮茶笑看。 电话接通,莫家老爷子底气十足地声音传了过来,安静怡紧张的握紧手机。 “莫老爷是我。” 莫家老爷听完安静怡的话略微沉吟下,“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莫总的脾气你应该了解,这么多年她对女人都秉着玩玩的态度,还没见着带哪个女人去冲撞你。从这一点来看在莫总心里颜如玉是不一样的存在,我们要让莫总彻底不要颜如玉就应该的让他厌恶颜如玉,不要让他们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我怕你做的达不到我期望中的效果。” “莫老爷你放心,这是关乎我孩子能不能有个完整的家跟我后半生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这样吧,我也听说你的家人进了医院,你的精力也有限。你帮我劝阿深来看亦晴一面,我就答应给你宽限几天。” 电话那头没家老爷子沉默半天,从缓缓开口。 亦晴从小受到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传统教育,上的全是国学女校,矜持脸皮子薄,在茶楼被莫讳深那般侮辱之后,跑回酒店把自己关在房间,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连饭都没吃。 “莫老爷你也知道我跟莫总的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和谐,我怕······” “倘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你嫁进莫家你也左右不了阿深的任何想法,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摆设,于我而言一点儿用都没有。如果是那样,你想跟你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我倒是有个办法,来莫家做佣人。” “那我尽量吧。” 莫老爷子这招比送她出国还要狠!当佣人让她的儿子以后怎么在莫家抬起头! “看来得麻烦你了。”挂断电话,安静依对着莫讳深无限讨好笑笑,一脸的谄媚。倘若她身后有个尾巴此时肯定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摇着,见莫讳深站在她身后,不说话也不动,安静怡抿了下唇,视死如归的站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下。 她的动作太快更出乎莫讳深的意料,在他反应过来想揽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安静怡早就逃也似的跑到书房门前,面色微红。 “不管你稀不稀罕,奖励已经给你了,你得去见亦晴一面。” 说完,也不管莫讳深有何反应,消失在门前。 莫讳深抬头青碰了被她亲过的地方,薄唇愉悦勾起。不过,一想吻是她求他去见另外一个女人附送的,他忽然觉得胸口莫名一堵,脸色微沉,蛋疼紧。 周末,安静怡起得很早,准备了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次早餐,还狗腿的帮莫讳深熨烫好衣服,掐着时间敲响他的门。 莫讳深好似有起床气,说了声门没锁,调转个身子又闭上眼睛。 “一天自己在于晨,莫总你得给默然做榜样对不对,现在已经七点半,该起床了。” 夏亦宣跟莫老爷子一晚上都没有劝说好夏亦晴,莫老爷子知道莫讳深回了清雅居大早上的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催促。 “周末偶尔睡个懒觉也是可以的,还是说你想提醒我某件事情。” 莫讳深仰躺着身子,惺忪的睡眼里溢满迷离之色,他张的出众,此时他头发微微凌乱,时常流露出来的痞气跟不自觉流淌出来的凌厉之气尽敛,一脸无辜无害。 专注的看着安静怡,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快跳几拍。 “是有事,就是······” “是男人早上容易冲动,你自动过来给我暖床的?” 莫讳深手撑着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前面浴袍半开着,蜜色的胸膛,张弛有力的肌肉一览无余。 “莫总,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何必要为难我呢。”安静怡面色一沉,把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放在莫讳深床前,“衣服我放这了,去还是不去你做决定。” 卧室中,莫讳深拿过放在旁边的衣服,淡淡的洗衣皂清香充斥鼻间。 不知曾经她追廖枫的是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殷勤,一想到她对着廖枫巧笑倩兮,一脸讨好的模样,他刚欲翘起的唇角耷拉下来,烦躁起身。 吃完早饭迟迟不见莫讳深动身,安静怡也不再等下去,刚刚陈阿姨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叔叔醒了,她准备带着默然去医院。 莫讳深洞悉她的想法,抱起默然,“我送你去。” “不用,跟莫总成为连体婴儿,危险性很大。” 他不去安抚夏亦晴反倒跟她在一起,莫老爷子估计会记恨上她。 “别把我说的跟毒药似的,爷爷自负,我越是这个时候跟你在一起,他越不会多想,走吧。” 莫讳深并未穿她帮他准备的西装而是穿了身咖啡色休闲装,微长的头发没上发胶,松松软软,还有几缕跑到额前,看上去年轻许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再穿那些颜色艳丽的花哨衣服,见安静怡再看他,他回了个灿烂的笑,露出一口白牙。 “怎么,到现在才刚发现我的脸长的好看?” “我觉得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一开口,本质暴露,换了皮,骨子里还是那个他。 莫讳深把她送到医院足足呆了三个多小时才离开。 “夏小姐玻璃心,你说话的时候稍微委婉点,顾及下她的情绪。” 夏亦晴是个不折不扣的可人儿,对于一个从小她就十分羡慕的女孩子,她讨厌不起来。 “把她顾及到床上,你愿意?” 莫讳深棱角分明的脸拉长,“这事我会帮你办的妥妥的,在医院里不要乱跑,有事给叫洛阳,听到了就应一声。” 半响没听着站在那里诽谤他的女人给他回应,声音沉了沉。 “知道了。” 臭毛病还真多,又不是领导说话,不管说了什么都要给回应。 见她撅唇皱眉的模样,莫讳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进了电梯。 薛辰睿好似掐算好时间,莫讳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现在病房门前。 想着他昨天自来熟的帮她擦嘴角给莫讳深看到后的遭遇,安静怡止住转身会回病房的动作,叫了声薛少。 “你现在病房里等一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哪,我跟你一块儿去。” 他来这里是专门来找她的,她不在,他去病房做什么。 安静怡躲开他抓向他胳膊的手,这人真喜欢动手动脚。 “薛少,少夫人的家人莫少照顾的过来,不用麻烦薛少大驾。” 在安静怡冥思苦想怎样才能让他留在这里的时候,沉着脸的洛阳赶了过来。 “她还没嫁进莫家,莫老爷子还没承认她的身份,你这么叫她,小心莫老爷拔了你的牙。” 薛辰睿笑容满面,丝毫都不因洛阳的语气跟表情而影响到心情。 “洛阳帮我好好照看薛少。” 安静怡趁两人唇枪舌战之际跑进电梯,先去收款室询问薛辰睿帮忙垫付了的医药费数额,大体算了下,她这几年积攒的小金库加上这个月刚发的工资差不多够了。 病房中,陈阿姨昨晚守了叔叔一夜,已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 安静怡让洛阳带着默然出去玩儿,安静怡跟薛辰睿对面而坐,把茶几上的塑料袋向薛辰睿面前推了推。 “这是做什么。” 当安静怡把钱放在薛辰睿面前的时候,他面色明显有些不悦。 “还薛少帮忙支付的医药费,你轻点下看数目对不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就算是莫讳深不说她也会还。 “我不拿他的钱。”薛辰睿垂下眼睛,略带凉意的目光扫过桌上包装整齐的一沓钱。 “他将来会是我丈夫,他的钱就是我的。如果薛少不拿,下次我直接打到你的卡上或者让莫讳深转交到薛家。” 安静怡张嘴想解释下钱的来源又觉得不妥,略微沉思下才开口。 “你威胁我?” “算不上,薛少救了我叔叔阿姨,我还是挺感激的。”安静怡忽然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不过,薛少的纠缠已经给我的生活带来困扰。不管你是恶作剧也好,还是想解决自己的困境也罢,都不要把我扯进去。” 薛辰睿未说话,略显忧郁的琥珀色凤眸盯着安静怡平静无波的脸蛋儿,没带眼镜的她,衣品随意,却叫人移不开事先。不过才短短接触过几次,薛辰睿却觉得她跟一般的女人很不一样,与人相处有自己的原则,界限划的很清楚。 “你是真心喜欢莫讳深的?” 薛辰睿转换话题,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安静怡的眼睛。 “不管喜不喜欢他都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孩子需要他。” 安静怡回答的很是坦荡,“如果薛少问完的话,可以拿钱离开了。你救叔叔阿姨的事情,等莫讳深抽出空,我们会亲自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这顿饭我现在就想吃。” 薛辰睿忽略安静怡的逐客令坐在沙发上未动。 “可以,我去护工叫进来,让洛阳跟着我们一块儿去。” “没劲。”薛辰睿耸了耸肩起身。 安静怡见他没有拿钱的意思,抓起袋子塞到他的怀中,“真的送去薛家,薛少得回去当新郎。” “傻瓜,你这女人越这样,越会让我对你感兴趣懂吗?” 莫少把袋子在手里掂了几下,出了病房。 洛阳一直站在门前一直没敢远走,听到开门声回头正好跟薛辰睿的目光迎个正着。 “帮我转告莫少,我越来越觉得她有意思,这个墙角我撬定了。” “那莫少准备的铁楸得够粗够坚固才行。” 洛阳没好气的嘲讽声,薛少不以为意,心情颇好的轻哼着歌离开。 病房门没关,安静怡两人刚刚的话全部听了去,秀眉拧了拧,这个薛少还真是个麻烦精。 君悦酒店,莫讳深脸色黑沉,事先听到莫讳深要来,老爷子让周管家咋门口等着。 “亦晴住哪个房间?” “太老爷让莫少先去他那儿一趟。” “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你告诉他,就算是他耳提面命一百次,我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年轻人的事情他最好不要过问的太多,不然等以后身上落了怨言就窝心了。” 莫讳深不耐烦的对着周管家摆摆手,示意他打住。 “莫少,太老爷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你好。他的年级不小了,你应该体谅下他的苦心。” 周管家的父亲一直跟着莫老爷子,周管家也算是在莫家长大的,莫老爷对他极好,他对莫老爷除了主仆情还有一份浓厚的感恩之情。 “周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从小就没心没肺惯了,看不到苦心,你跟我是说这些说不通。房间号。” 莫讳深在电梯控制面板前站定。 “莫少,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莫讳深轻哼声,“房间号。” “我知道你对太老爷有······” “房间号!” 包含怒气的声音比刚才拔高几个分贝,扯动下巴上伤口,莫讳深烦躁的低咒声,该死的女人! 周管家张着嘴,随后轻轻叹息声,“八四零零。” 电梯在八楼停下,周管家望着莫讳深挺拔散发出生人勿进凛冽气息的背影,轻摇了下头。 莫讳深站在门前,轻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下。 再睁眸时,凤眸中刚刚聚集的怒气散去,抬手按响门铃。 “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等我想通了,我会出去。” 夏亦晴清脆的声音轻轻柔柔,一听就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很能激起人类最原始的保护欲。 “是我。”莫讳深微微有些晃神,过了会才开口。 听到是莫讳深的声音里面的人沉寂一会儿才低着头打开房门。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裙鞋子,连发型都没有变,在莫讳深的注视下,头越来越低,修剪得宜的指甲在门上抠动几下,“进来吧,我去帮你泡杯咖啡。” “我最近不喝咖啡。” “那你喝什么茶还是红酒?” 夏亦晴回头,没有注意到高鞋跟踩到地毯的边缘部位,脚下不稳,轻呼声,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小心。”莫讳深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身子靠着他的胸膛,四目相接,一抹复杂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不着痕迹错开视线,扶着她站好,“帮我倒杯白开水。在房间里最好换下高跟鞋,方便走路。” “哦。” 夏亦晴乖顺的应了声,倒好水放在莫讳深的面前,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标准的大家闺秀站姿。 “坐下吧。” 不习惯身边站着个人,莫讳深对她指了下对面的沙发。 “讳深哥哥来是让我回昆城的吗?”夏亦晴坐直身子,表情满是委屈,刚才一直没注意,现在与莫讳深正视才看到他下巴上的创可贴,“讳深哥哥你的下巴······” “猫抓的,洛城挺漂亮,你一直没有离开过昆城,在这里走走看看也挺好。”莫讳深抿了口水,捕捉到夏亦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沾染上水渍的薄唇轻抿下,“你不要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你留下来我也不会陪你,更不会跟你发生点什么。我以为之前已经跟你说的够明白的了。” “你是真心喜欢颜小姐,还是因为她······” “我认识的亦晴一点儿也不笨,懂得分寸,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莫讳深连上表情缓了缓,脸上的笑容很温和,这样的笑很少在他连上出现,夏亦晴微微一愣,脸色不受控制的染上一层红晕,娇羞的叫了声讳深哥哥。 “是,我是你的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对你产生不了男女之情。亦晴这么温柔漂亮,应该有比我好上千倍万倍的归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等玩够了哪天想回昆城了,我去机场送你。”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 夏亦晴在莫讳深起身时,放下所有的矜持和尊严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倘若你不喜欢现在的我,我可以改,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现在已经很好,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 莫讳深拿开她的手,夏亦晴身子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夏亦宣刚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昨天的怒气再加上今天的,让他整个人怒火中烧,几步跨了过来,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你说过我是混蛋,你让你的妹妹嫁给我,不是毁了她一辈子吗?好好的劝劝她吧。” 莫讳深没躲他的拳头,唇角瞬间流出血迹,躲开夏亦晴的查看,莫讳深用指腹抹了下头也不回直接进了不远处的电梯。 坐进车里,莫讳深心烦意乱的掏出根烟狠狠的抽着,用力太猛被呛了一下,他猛烈的咳嗽几下,指腹抹过眼角时沾染上点点水渍。 拿出手机有洛阳的未接电话,还有他发过来的短信告诉他薛辰睿去过医院。 黑沉的凤眸骤然眯起,握紧手机,用力之大好似要将手机给捏碎般,拨通薛辰睿的电话。 “给老子去山前茶庄!” 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几股怒火和一直打不开的郁结在流窜,她现在很想找人狠狠干上一架!当然最好的人选就是薛辰睿! 第66章 原来他也在乎形象 山前茶庄顶楼贵宾室,里面传来不间断的沉闷声响还有闷哼声。 端庄站在门前的四个服务员,面面相觑下,好奇里面发生的事情,可谁也不敢推门去看。 “姓莫的。你来真的?” 被莫讳深一拳掀倒在沙发上薛辰睿啐了口血水,双手撑着沙发起身,阴沉的凤眸中隐隐有着火焰在跳动。 “不跟你来真的,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废话少说,不想让我把你打成残废,就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 语落,莫讳深的拳头划破空气。带着凌厉之气,向他脑门奔去。 薛辰睿怒骂一声莫讳深你大爷。身子快速向一边躲去。 “这可是你说的,看谁先揍残了谁!” 连受莫讳深两拳的薛辰睿心里怒火暴涨,跟莫讳深实打实的打了起来。 一场酣畅淋漓过后,两人各自占据沙发一角,薛辰睿仰着头,不停地用抽纸擦着鼻血,含糊不清的问道:“我跟你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过了?” “八年还是九年,不太记得了。” 莫讳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右脸颊肿起,额上被烟灰缸砸出个冒着点点血丝的大包,头上剧烈运动过后额汗水沿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向下滴着,衣服凌乱不堪,有些空洞的桃花眼紧盯着房顶。 “不诚实,九年了,这个数字你应该记得的。” 薛辰睿用抽纸堵住鼻孔,身子微微抬起看了眼莫讳深。“越是这样敷衍,越说明你忘不了从前的事。心情这么不不好,不会是去见了夏家的那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妹妹吧。” “薛辰睿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行了,不说这些刺激你了,这里有没有浴室,帮我准备身衣服。我要洗个澡。” “没有,要洗回家洗。” 莫讳深始终保持原先的姿势未动,犯了烟瘾,他在身上摸了几下,才发现口袋中的烟在刚才打架的过程中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薛辰睿看了看身上带血的衣服,抬脚踢了踢莫讳深,“别那么小气吧啦的,找身衣服给我。” “去问外面的服务员要。”莫讳深闭着眼睛按压着眉心,缓解烟瘾带来的挠心挠肺的感觉。 脚步声靠近门口,莫讳深忽然调转个头,看向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薛辰睿,“别再去纠缠她了,倘若重蹈覆辙。这辈子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对她这么没信心?”薛辰睿嘲弄的笑中带着一丝与他自身形象一点儿都不相符的猥琐,“看在我们一起活泥巴长大的份上,我传授下混迹女人堆的却不了解女人的莫大少点儿泡女人的绝招,倘若征服不了她的心,就征服她的身。我觉得以莫大少的体格这一点应该比较好做到。” “你可以滚了。” “你真以为我闲得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薛辰睿面上闪过不满,“我觉得安眠还挺不错的,就是那个二婚的身份让我觉得有点儿膈应的慌,还有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没想到你还挺重口味的,连人妻你都搞?还是说你有某方面的偏好?” “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别人的薛少还能觉得二婚的身份膈应的慌,真不容易。”莫讳深重重哼了声,“爷爷都认下的曾孙,你觉得有假?” “谁知道是不是你使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你莫少的能耐,我还不知道吗?” 薛辰睿嘟囔完扯开门离开房间。 莫讳深深面色复杂,深吸口气看着白的刺眼的房顶,能耐大又能怎样,有些事情他还是无法掌控。 墨色渐染天空,华灯亮起,洛阳敲门催促安静怡回去。 清雅居,默然在医院疯玩了一天,累坏了在车上就已经睡着,安静怡抱着他进门。房间的灯未亮,安静怡以为没人,在她快要开灯的时候无意中瞥见沙发上忽明忽暗的火星,吓得她一把拍开灯。 “谁在那里?” 待看清是莫讳深时,安静怡松了口气,睨了他一眼奔向房间,小家伙太重,压得她胳膊发酸,她的快些把他放在床上。 “等下过来帮我处理下伤口。” 安静怡回头想问,莫大少你又伤哪儿了,瞥见他脸上还有脖子上的伤时,安静怡脚步顿了下。 “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把莫老爷气成这样,把用在屁股上的家法,差了准头,连累你的脸跟脖子遭殃?” 莫讳深没理会她的冷嘲,低声催促了声快点。 “你回来的时候不会去医院看一下。” 他身上出血的地方血已经凝住,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前伤的。 想着他是因为她的拜托才去君悦酒店的,搞成这样,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自觉放柔手上的动作。 “这幅模样去医院,被记者撞见了怎么办?我可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上。” 她处理的仔细却纾解不了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莫讳深虽有些疲惫,整个人却异常清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蛋。 察觉他的目光,安静怡用力按了下他手上足足有五厘米长横过他整个手面的伤口,莫讳深轻抽了口气,挫了下钢牙。 莫讳深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安静怡根本就没有把他要吃人的表情放在心上,拿着他的手左右断想下,目光在他其他伤口上瞅了瞅。 “着应该不是时令藤条打的,你今天跟人打架了?夏亦宣?” 潜意识不想要安静怡知道跟他打架的是薛辰睿,他受的伤比他重,随口应了声。反正也不算完全是说谎,毕竟夏亦宣的确打了他一拳。来序住圾。 “夏亦晴知书达理,长得又漂亮,你这个花花大少则怎么不动心呢?” 安静怡有些不解的嘟囔声。 “那又怎样,没有眼缘,擦不出火花。”莫讳深抬起她刚刚消完毒包扎上的手端详下,“有没有想过回医院去上班?” “据我实习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六年了,很多专业上的知识,我都还给了老师,再回到医院上班指不定闹出几条人命。” 安静怡调侃声,她本来对学医不感兴趣,父亲执意让她选择外科,她选修了精神科。毕业以后,她奔向去精神科工作,父亲精神科每天要面对的着情况不同精神病患者,怕他们伤害到她,直接跟她实习医院的院长打了招呼,绝了她的念头。 或许是医院院长特殊照顾,她这个实习医生的日子过的清闲到无聊,日子再继续那样过下去,她指不定会抓狂。 “不想回医院,是舍不得我,想陪在我的身边?” 莫讳深声音轻柔,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跟他说话,他更贫,安静怡干脆闭嘴。 “你什么时候丽水镇。” “明天或者后天。” 现在叔叔的病情已经稳定,悉心照料要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出院。莫老爷子那边的事情不能耽搁了。 “后天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直接过去就行。路上注意安全。”伤口处理完,莫讳深拉了身上的浴袍起身上楼。 “夏小姐她情绪好了吗?” 安静怡收好医药箱,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好像很关心她。”安静怡刚想张口,莫讳深再次急忙出声,“一定是你怕她会把我抢走才这样对不对?” 安静怡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起身。不管她是不是母亲的女儿,她都分外想知道夏亦晴此时的状态是是坏。 她回了房间,客厅中只剩下他,莫讳深捻灭不知道抽的是第几根烟,进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安静怡准备好早餐,看着洛城早间新闻,据可靠消息,廖枫跟跟江云汐已于下午离婚。 屏幕上有记者跟拍两人去民政局的脸部特写,江云汐身穿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带着墨镜,憔悴的跟在廖枫身后。 想着那天江云汐在明煌说的那些话,安静怡就觉得廖枫这个婚离的太过容易,连一点儿阻挠都没有。 “安氏被查,廖枫理应应该被抓进去,怎呢还跟个没事人这样,还有闲工夫去离婚?” 安静怡对法律一知半解询问下楼的莫讳深。 “本事挺大,认识上头两个人,取保候审。” “先在跟江云汐离婚,不会是想转移财产吧。” 对于廖枫,安静怡早已经失去了信任,她到现在还不相信他会心心念念她那么多年。 “你以为他还有几个财产?”莫讳深在餐桌前优雅的吃着早餐,“廖枫跟江云汐离婚肯定是受不了帽子被染,这是男人的大忌。” 安静怡知道这男人又在拐了弯的给她洗脑,撇了撇嘴,摘掉围裙,过去吃饭。 还没端起牛奶手机响起,是陈阿姨打过来的,说是有个女人带了一帮凶神恶煞的男人砸了病房,洛阳过去栏,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虽然洛阳的伸手不赖,双手难敌四手,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闻言,安静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云汐,瞬间胃口全无,真tmd邪了门了,她的脸上难道写着的,我是软柿子的,你们快过来捏捏的字眼吗? 抓起旁边的外套,叮嘱莫讳深送默然去上学,匆匆敢去医院。 脸上挂彩,莫讳深觉得没脸见人,加上还有默然这个要上学的孩子,时间尚早,他也只能等等。 市中心医院,安静怡小跑着来到病房,询问阿姨跟叔叔有没有伤到。 “我们还好,多亏了洛阳。那个带头的女人我认识,是安氏廖总的妻子。静怡告诉阿姨,你怎么惹上了她。 “他们就是当年多了我家产的人。” 之前她只告诉阿姨她家里的遭遇,从没有具体到哪一个人,现在安静怡一说出来阿姨明显一愣。 她应该是做梦都没想到身上丝毫没有娇贵之色的安静怡是洛城原先屈指一数的豪门世家小姐。 “阿姨你照看好叔叔,我有事出去一趟。” 洛阳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包扎好,在病房一动不动的坐着。 安静怡忍者怒气给江云汐打了个电话。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安静怡开门见山。 “跟我说什么让我以后不骚扰了跟你一块来洛城的两个老人。我说安静怡你是精还是傻啊,就算是要认个干爹干妈你也得找个有钱的人吧。这样穷的掉渣的老人,你也能把他们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没想到堂堂的安家大小姐,也有爱心泛滥的时候。” 江云汐不乐意安静怡高高在上的态度,开口呛着安静怡。 “我不但有爱心泛滥的时候还有硬的起心肠杀人的时候,你想不想试一试?半个小时,在市中心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我要见到你。” 安静怡眼神如淬了毒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不墙壁的某处,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心底的烈火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起来,凭什么五年多起前你们那样狠心的对我,现在又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江云汐欺人太甚不好,今天我不让你尝尽苦头,我安静怡跟你姓! 咖啡厅舒缓的音乐声流淌,安静怡搅着面前的咖啡,目光投向窗外时,一辆红色的奥迪出现在视线中。 扫了眼腕表,刚好半个小时零五分钟,安静怡轻哼声。 她敢肯定江云汐早就来了,只是好面子的她肯定得摆摆自身的大牌架子,在外面磨蹭一段时间再进来。 “服务员帮我续杯咖啡,热一点的。” 安静怡把杯子向服务言面前推了推。 当江云汐找到她,在她面前坐定后服务员刚刚帮安静怡添好续杯离开。 “说吧,约我出来除了给安家二老讨个公道外,是不是想问问我关于跟廖枫离婚的事儿?我就实话告诉你了,我跟他离了。他闲杂是自由身,你是不是想马上贴过去?啊······” 江云汐尖叫过后,慌忙拿着纸巾擦着连上滚汤的咖啡,口中骂骂咧咧着。 安静怡冷着脸坐回原处,“江云汐面子是人给的,你再这样口无遮拦恐怕就不是一杯咖啡的事儿了。” “那我就看看你安静怡除了泼咖啡还有什么本事!” 头发连上还湿答答,棕色液体不断低落的江云汐愤怒无可复加,拍着桌子站起身,直接拿过经过身旁服务员托盘里的咖啡对着安静怡泼了过去。 洞悉她的意图,安静怡身子一偏躲过,掏出包中的防狼喷雾对着她一阵猛喷,江云汐猝不及防被喷着正着,呛人的辣椒水让她鼻涕眼泪横流,口中的叫骂声更甚。 “勾引我丈夫,还得我离婚,现在还这样来害我,现在的世道怎么了,三儿都能这么猖狂了吗?” 江云汐身上的怒气消失,化身受了极大委屈的弱势女,咖啡厅的客人听到动静纷纷向两人看来,投向安静怡的目光除了的鄙夷不屑还有愤怒。 “廖太太,我约你到这里见面不过是因为你砸了我哥哥的店,闹了我家人的病房。我之前就跟你保证过,不会把你跟人在圣女果大棚里跟人偷情的事情说出去,至于你的事情怎么传出去的,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不管我的事。你怎么还这么为难我?我是要结婚的人,你这么血口喷人,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请你以后······” 安静怡说到这里,拿过放在桌上的抽纸,按压下眼角。 不就是演戏装可怜博同情嘛!天天跟在一个骨灰级的演员身边,就算是不会演也会被熏陶的七七八八。 安静怡的话如一记重磅炸弹让安静的咖啡馆热闹起来,已经有人认出江云汐,拿出手机拍着分享微博,微信,朋友圈,顺带把刚才看安静怡的目光转移到江云汐的身上。 “贱人,我让你胡说八道!我······” 骄傲的孔雀被人这般在大庭广众下肆意侮辱,心里耻辱感跟愤怒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到的,她两步绕过桌子来到安静怡面前,扬起巴掌对着安静怡挥了过去。 安静怡扣着她的手腕,抬脚踢在她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很重,仿若要把她心里的怒气全部给发泄出来。 江云汐本身就被气的浑身打哆嗦,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力道,身子快速向后退了去撞在身后的桌子上,发出声沉闷声响,她面色痛苦,慌忙捂住腰部。 “上次你没死成,总有人会要了你的命!” “廖太太的心眼可真小,不就是我无意中拍了几张照片吗?我还给你不就得了,至于买凶杀我吗?还一次不行来两次!” 安静怡手插进包里拿出几张照片,砸在脸上痛苦还没消失的江云汐脸上。 照片轻,沿着肩膀和身前飘落在桌上,还有地上。 照片拍的很清晰,背景是圣女果密密实实盘绕的藤蔓,一男一女裸露着肩膀藏身在后,他们的身子被遮挡大半,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那个女的就是江云汐的,从这几张照片跟他们脸上的神情来看,此时正在进行着某项运动。 这照片是莫讳深发她邮箱的,自从江云汐找人砸了哥哥的店,她就一直放在包里,想寻求个合适的机会爆出去。 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手软。 当今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热衷八卦的无聊分子,看到这么劲爆的东西,他们除了自己知道外,最喜欢的就是用手里的工具记录下来,进行分享。 有大胆的直接离开座位过来,看清照片的江云汐脸色一百慌忙去捡照片。 报道上说廖枫跟她离婚,实际上是廖枫死逮着着她从出轨,认定她为过错方,打算让她净身出户,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她就一直迟迟没有签下离婚协议。 这样的大尺度照片一出她在坚持了五年的婚姻中捞不到任何好处。 “你真够卑鄙的!为了算计我,竟然不惜去弄合成照片。” “是不是合成技术一验就知道。廖太太该还给你的东西我已经还回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为难我的家人。” 安静怡用手梳理下头发,微微调转身子拿过身后椅子上的外套,清脆带着丝冷意的声音分外好听,动作极尽优雅。与狼狈站在桌前,手里死死捏着照片的江云汐形成鲜明对比。 印象中,就算是安静怡穿着名牌,在她江云汐眼里她也是一个包子脸,凡是不如她的丑小鸭。她容忍不了这样的位置转变,加上刚才滔天的怒气,她拿起桌上的的咖啡杯对着安静怡后脑勺砸去。 没料到江云汐会在大庭广众下逞凶,待安静怡察觉时已经躲闪不及,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忽然身子被拥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瓷杯掉落在地上碎裂成瓣。 闻到熟悉的气息,安静怡睁开眼睛,眼前莫讳深带着黑超,仍是遮挡不住他脸上的伤和寒气。 刚刚帮她挡住杯子的胳膊收回垂在身侧,收紧铁拳,发出不甚真切的咯咯声响,深沉的目光扫向比他晚一步进入咖啡厅的廖枫。 “廖总我记得警告你,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现在你太太故意伤人,你觉得怎样处理好呢?” 清冷的声音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廖枫眯着眼睛看向江云汐,江云汐慌忙将照片藏到身后。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江云汐指着对面正看热闹的人,刚刚还一脸兴味十足的人看了下杵在不远处两个身形高大,身上都带着一股凛冽气息的男人慌忙低下头。 望眼看去,寂静的咖啡厅中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 “你们······” 江云汐的手指微微颤抖,气急败坏的剁了下脚,站直身子的,挺起胸脯,拿出她一贯趾高气昂的气势,瞥了眼正愤怒的瞪着他的廖枫。 “你跟我正在办离婚,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教训我!” “是,我是没有资格,警察应该比较有资格。” 廖枫掏出手机拨号。 “廖枫你!” 江云汐眼睛圆瞪,因跟毛敏掐架,她在警局有案底,这样进去肯定讨不着好,她几步过来要夺廖枫的手机。 廖枫紧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挤在桌子上,讲完电话。 “我未婚妻受到惊吓,我先带她回去,至于口供,我会让人送到警局。” 语落,莫讳深松开安静怡的腰,阔步走在前面,见安静怡还站在原地不动,莫讳深回头,“跟上。” 安静怡回神,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疾步跟了上去。 她心里其实是挺感激,莫讳深用他的所作所为体现出来的就算我不喜欢,别人也不能欺负她的错觉,这样她也会少受到点儿威胁。 车上,莫讳深冷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好似清清楚楚的刻着,爷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来招惹我。 “去哪?” 安静怡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鉴于他刚刚帮了她一把,让她免受皮肉之苦上,她放柔声音,连上带着刻意的讨好。 莫讳深从鼻子里哼了声,调转下身子,留给安静怡一个背影。 他如小孩子般的举动让安静怡忍不住笑出声,迟疑下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莫大总经理,生气总得给个原因吧。” 莫讳深张了张嘴后拿下眼镜把脸全部露在安静怡的面前,看着他青紫的眼睛,安静怡脸上的笑容加深。 “还笑!为了你我顶着一张类似毁容的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知不知道我那么多年的形象彻底毁了!” 原来形象已经碎成一地渣的人也在乎形象! 安静怡连上的笑容敛了敛,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莫讳深,仿若要将他看穿一般。 只是他的那双眼睛有过幽深,若千年古潭,她望不到底。 “怎么了?”莫讳深见她傻傻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没了,手抚上她的脸。 “莫讳深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第67章 不厚道的莫大少 “跟你结婚我是摆着认真的态度,至于有几分真心,我也估约不出来。” 莫讳深在位子上坐好,好似没有焦距的眸光飘远。 安静怡轻点下头,他的答案。比他直接敷衍骗她说,十足的真心要让人舒服很多。 莫讳深让安静怡送他回家,明煌最近很忙,就算是他不去公司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他直接撂挑子,老爷子估计会直接来清雅居教训他一番。 “你怎么会来这?” 莫讳深出现的太巧,让她都有些怀疑他在跟踪她。 “出门办事,刚好见到某个笨女人被欺负。” “出门办什么事?” 直觉他在撒谎敷衍她。星眸中染上她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莫讳深回头瞥了她一眼,如泄愤般用力捏了下她的脸颊。 洛阳给他打电话说她去了趟医院后。面色难看的跑了出去。怕她出事,本想等连上的伤好利索了再出门的莫大少,匆匆出了门。 “别闹,开车呢!” 吃痛,安静怡向一边躲了下。 莫讳深收回手,闭上眼睛,知道他有熬夜的习惯,安静怡放低车速,尽量让车子平缓行驶,不那么晃动,让他休息一会。 车子在楼前停下,莫讳深睡的沉没有转醒的痕迹,安静怡看了下腕表上午十点半,时间尚早,安静怡决定再让他睡上半小时再叫他。 安静怡敞开点车窗,无聊的趴在方向盘上侧脸时刚好看着莫讳深沉静的睡颜。 莫讳深的五官出众。脸部线条分明,俊美却丝毫不显女气。即便是睡着他的浓密的眉依旧紧拧着,薄唇稍稍抿起。 安静怡轻抬手点了下他的眉心,莫讳深轻轻动了下头,安静怡如做贼般收回手,脸上漾着笑。 自从坡脚老人出现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有些不安。时常失眠,打了个哈欠后,闭上酸涩的眼睛。 醒来时,安静怡一声,睡得很饱,安静怡舒了个懒身才睁开惺忪睡眼。 入目白色的房顶,水晶灯,拍了拍身下,柔软额大床,反应慢半拍的某女腾地一下坐起身。 环视下房间四周是莫讳深的卧室,暗自责怪自己睡的太沉,起身下床。 余光扫到放在不远处保险箱时,她停下脚步。之前莫讳深跟她说过,他跟默然的亲子报告单就放在里面。 他只是听莫讳深说孩子是他的,他们又长的像,她自然也就信了,今天她特别想亲眼看看那张亲子鉴定。 在保险箱前蹲下,安静怡试着拨弄几下,她不是开锁高手,连试了两次都是错误,怕保险箱会自动报警,安静怡不敢试第三次,准备起身。 房门被人推开,莫讳深深沉的目光看过,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安静怡霍地下站起身,对他勉强扯动下嘴角。 “我······我那个······” 他的面上好像结了层冰,眼神深沉的骇人,一步步向她走去,安静怡紧张的语无伦次,向后退去。 “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东西。” “知道不该碰为什么还碰!” 他的声音带着勃发的怒气,安静怡感觉到危险,潜意识想逃。 慌不择路碰到单人沙发,直直向前栽去,额头刚好碰到茶几脚,整个头嗡嗡作响,短暂的失去意识,缓了缓手一摸额头,温热黏腻的触感传过,额头在流血。 一切发生太快,两人相隔不近,莫讳深反应不及,伸出去拉她的手抓了个空,看见茶几角上的血,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几步过去翻过她的身子检查下她的伤口,快速扯过厚厚一沓抽纸按在她的额头上。 “按着。” 安静怡疼的不想说话,头偏向一边,莫讳深拿起她的手按在额头上,阔步离开房间。 医院。 医生正帮安静怡伤口消毒,消毒水咬得皮肤生疼,安静怡频频倒吸着冷气,闭着眼睛,眼泪一个劲的流。 “医生,你轻点。” 莫讳深站在旁边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握住安静怡的手。 伤口太疼,罪魁祸首又是她,安静怡也不客气死死的掐着他的手,他愣是没躲也没吭。 “现在知道让我轻点了,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忍一忍。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感情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吵个架就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医生是个女医生,看着面前都挂彩的两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化身居委会大妈对着两人进行批评教育,“凡是多沟通,别动不动的就拳头解决,伤感情不说,打人的是你心疼的还是你,图个什么呢。” “好了,拿着单子下去那药,注意不要吹风,伤口不能碰水。” 莫讳深点头应下,过来要抱安静怡。 “别碰我。”头还懵懵的,安静怡心情特不好,推开他的手,站起身。 脑袋忽然一阵晕眩,莫讳深及时伸手拉住她,打横抱起。 “默然敏感看你这样会担心,这几天我让洛阳照顾他。” 安静怡想把默然一并接回去,遭到莫讳深拒绝,想着明天还要去丽水镇带着默然不方面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车上,莫讳深把她放在副驾驶上,帮她系上安全带,并未着急启动车子。 “刚才我不应该一下子发那么大的火,吓坏了吧。” 望着她头上隐隐透着红色纱布,眼底闪过一抹自责。 “也是我的不对,没经过你的允许碰了你的保险柜。”莫讳深已经纡尊降贵先道歉,本身就是她有错在先,再跟他僵着好像有些过分。 “你想知道什么?” “看下亲子鉴定。” 头疼,安静怡闭着眼依靠在后座椅上,莫讳深帮她向下放了放,让她靠的舒服些。 “你问我要,我不会不给你的。” 语落,莫讳深发动引擎。 回到清雅居,莫讳深直接抱着她上了楼,没有力气,安静怡也没反对。 “把帮我准备的丽水镇的机票放我包里。” “去丽水镇的事情等你伤口好些再说。” “一点儿小伤。” 颜如玉算是身败名裂,加上她在咖啡厅中口无遮拦的说能让人联想到买凶杀人的话,这次进警局,决不可能像上次在樊城样那么轻松的出来。 倘若莫讳深肯出手的话,她都有可能在那里呆十年八年甚至是半辈子。 勉勉强强算是解决了一个,下一个该轮到颜如玉了。 “小伤不注意也会成大伤。乖,听话,留下疤会很丑。” “反正都要跟你结婚了,丑一点也没关系。” 安静怡调转个身子不再理他,她的话似乎取悦了他,嘴角扬起抹笑意。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静怡,莫讳深又打你了?” “没有的事,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磕茶几角上了。” 腰上环着胳膊,安静怡想拿开,他的手臂又收了收,两个身子贴的紧,她有些不适的扭动下身子。 “报纸上写的一板一眼的,说是昨天莫讳深带着你去了医院,照片上你们的衣服上都带着血,静怡守了委屈一定不要瞒着阿姨,这样我会更担心。” 昨天她从离开就没有去过医院,晚上也没来接默然,今天早上又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她担心的食不下咽。本想去看看她又找不到她住的地方。 “阿姨,我真没事。那些不过是记者的臆想猜测,他干不出打女人的事来,待会我去医院看你们。”来乐刚弟。 莫讳深靠着她的脖子,她偏头,他就会再次靠近,滚汤的呼吸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他还使坏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下,酥麻的感觉让她差点嘤咛出声。 察觉他的爪子在她身上乱动,安静怡安抚陈阿姨两句,挂断电话。 “松开,我要起床。” 感受到他某处的变化,安静怡用力扯了扯他的是手。 “你那么相信我不会打女人?” 莫讳深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灼热的目光定锁定她的眼睛。 “那是安慰阿姨的话,莫少没必要当真。莫少还是担心下你被扣上个打女人的罪名以后怎么去再把女人骗上床。”安静怡手防在两人身体之间,阻止他的靠近。 “你说的哪句话是真话,那句是假话,我能分辨的出来。你觉得以我的条件好需要去哄她们吗?” 莫讳深低笑,他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人鱼线若隐若现。 “是,我是觉得莫大少混迹花丛那么长时间,肯定比别人要怜香惜玉的多些,所以应该做不出打女人的事情。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起来了。” 是!他莫大少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怎么需要去哄女人呢,安静怡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难受,小脸瞬间冷了下来。 “你都那么了解我,我是不是得给你点奖励。” 莫讳深攥住她的手腕只是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胳膊挪开,身子覆了上去。 “嘶·····” 安静怡皱着脸捂住额头上的伤口。 “怎么了?” “疼。” 她一脸痛苦,浓稠的睫毛上还隐隐沾染着泪水,莫讳深一时分辨不出她是真疼还是假疼,慌忙起身下楼去找昨天医生帮她开的止疼药。 脚步声渐远,安静怡暗自松了口气,上两次的经历实在不怎么美好,她对那事十分排斥。 吃了药莫讳深怕她路上再疼,想要她把去丽水镇的时间推一推,安静怡坚持。 望着她一脸倔强的模样,莫讳深抿了抿唇,不再管她,一个人去了书房。 安静怡打开包确认机票是否在,打开包机票没有变,放着一张火车票。 手在火车票上摩挲下,安静怡嘴角扬起一抹笑。 简单收拾了下,去医院看完陈阿姨他们之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丽水镇离洛城很远,坐火车得**个小时左右,一个人的旅途孤单,安静怡只能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陪我聊聊天。” 还没睡着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安静怡猛然清醒,身边的人带着黑超口罩,遮挡的严严实实。 安静怡一脸戒备,刚刚火车出站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并不是他,面对这样一个怪人安静怡招手要喊乘务员。 “是我。”薛辰睿捂住她的嘴巴,把口罩向一边移了移,只露出脸的一角,慌忙又带上。 “薛少这是怎么了?得了怪病见不得人?”就算是他的动作再快,安静怡还是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揶揄出声。 “莫讳深真把你打了,所以你要离家出走?早就跟你说过,转投我的怀抱,我会好好对你,一点儿委屈都不让你受。” “上牙齿还有碰到下牙齿的时候,薛少的话用来哄哄情窦初开的少女还行。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一定说话算话把梦变成现实。” 安静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薛少的人格在我这里一文不值!诽谤完以后,安静怡拿过他手里的杂志盖在脸上遮挡住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薛辰睿又在旁边聒噪几声,安静怡脸转向靠窗的一边,“薛少这样跟着我,就不怕回去再被他揍上一顿?” “权当是锻炼筋骨了。” 薛辰睿讪讪笑了笑,安静怡本是想诈他一下,没想到他间接承认脸上的伤是莫讳深弄出来的。 脑补下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安静怡不禁有些莞尔。 一路上安静怡不管自己困还是不困就一直顶着那本杂志,拒绝跟薛辰睿有任何交流。 “你这女人还真无趣。” “嗯,是挺无趣的。薛少既然知道了,就别跟着我了。” 火车进站,一阵轰隆声过后停稳,安静怡拿着包准备下车。薛辰睿好似并未听到安静怡话一样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一出火车站,不少出租车司机就围了上来,询问两人去哪是否坐车。 安静怡找了个张相憨厚的上了他的车。 “要坐车自己找一辆。”看着阻挡她关窗的手,安静怡秀美紧拧下。 “顺路。” 他连上捂的严实安静怡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稍微一想就能知道他此时一定是一脸的无赖相,安静怡又拉了拉车窗,他手劲大,门纹丝不动,她只好求助司机师傅。 “师傅在火车上这个人就一直纠缠我,你能不能帮我把他赶走。” 司机师傅看薛辰睿戴着口罩墨镜,刚开始见他跟安静怡走在一起还以为两人是一块的,现在听安静怡这么一说,招了几个同行过来,薛辰睿扯到一边。 车上,安静怡透过后视镜,薛辰睿此时正被几个彪悍的司机围着,他想走却被人推了回去。 他虽带着墨镜,安静怡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出租车。 车行渐远,画面消失,安静怡收回视线。 薛辰睿是个麻烦,她招惹不得。 丽水镇偏僻,发展滞后,没有受到工业厂房的污染,山清水秀。 因交通不发达,来这里旅游的人并不多,安静怡在小镇上转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还能凑合着住的旅社。 安静怡打开窗户吹散房间的霉味,找出手机想再看看颜如玉未婚夫的资料。 屏幕亮起,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托腮的莫讳深坐在黑色沙真皮沙发上的照片跃进眼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把她的屏保换成了他的照片,安静怡嘟囔声幼稚。 天色已晚,坐了一天的车,小旅馆简陋,安静怡简单洗了下和衣躺在床上。 她有些认床,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些睡不着安静怡闭眼躺着,脑中闪过的莫讳深之前在她睡不着的时候给她发短信。 猛地,安静怡睁开眼睛,眼底隐隐带着恐惧。 现在在她的生活中莫讳深好似无处不在,屡屡侵犯着她的大脑还有心,甚至就连呼吸中都有他的味道,这样的认知突然让她感到害怕。 小镇的夜冷,安静怡扯过叠放在一边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终于来袭,安静怡迷迷糊糊要睡上之际,身边的床忽然陷进去,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安静怡呼吸一窒,猛地睁开眼,房间的灯没有关,刚把胳膊搭在她腰上的人竟然是莫讳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闭眼,睡觉。” 他身上带着夜固有的潮湿之气,见她醒来又把她向怀里揽了揽。 “你来这里被你爷爷知道怎么办?” 想着计划可能会功亏一篑,安静怡瞬间没了睡意,推搡他一下。 “颜如玉也在镇子上。” “那你半夜溜到我这里,她发现了怎么办?你快回去,别节外生枝。” 安静怡不知早上还生了一肚子气的莫讳深,怎么就突然发神经尾随她来丽水镇,还半夜三更来爬他的床,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安静怡心底升起一股不安。 “你这女人是不是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我大晚上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还要把我赶到别的女人那。” 莫讳深面色黑沉,冷的骇人,翻身将安静怡压在身下,小床承受不住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吱呀声响。 你真的是为我来的这里?安静怡动了动唇,话语在喉间千转百回,最后吞咽回去。 受过一次伤害,她觉得往往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困了。” 安静怡闭上眼,莫讳深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和微微泛白的脸,翻下身子拥他入怀。 他的胸膛精壮温暖,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安静怡靠在他怀里不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的,莫讳深还在,安静怡的秀美不禁拧了拧。 “我是跟她闹别扭出来的,就算是不在她那也没什么。” 莫讳深知道不跟她说清楚,她肯定还会让他回去,冷着一张脸解释。 “闹什么别扭?” 闻言,安静怡来了兴致,起了八卦的心,眉头舒展开。 莫讳深睨了她,缓缓闭上眼,没有起床的意思。 “要困的话,你再睡会,我得起来了。” 丽水镇的人还是沿袭了以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习惯,再晚一些,佟西南进山干活,她就白跑一趟了。 “等几天再去。” “夜长梦多。” 莫老爷子在催,解决了这事她心里踏实。 “我跟她说打算跟她结婚,催促她带着我来见她的家人,他们两家住处挨在一起,她怕佟西南撞见,带着我来到镇上,说家里人白天忙,晚上再带我去她家。” 莫讳深停顿下,“她找不到我,肯定先回家安抚佟西南想办法打消他的疑虑,再带我回去见她父母。” “莫大少这事做的可真不地道。” 他亲手给颜如玉编织了一个可以嫁进豪门的美梦。 脑补莫大少幽怨的看着某女,说他是还不是长的不能见人才要晚上带他去她家的模样,安静怡没忍住笑出声。 莫讳深瞪了她一眼,在她腰上拧了下。 “你是想让我在你去她家之后再去找······” “我只见你的家人。等过两天颜如玉安抚好她的情绪后,你也不用出面,我安排。” “说说你的计划。” 不用她出面她也了的清闲,也省的被颜如玉撞个正着,发生不愉快。 毕竟这里是丽水镇,颜如玉生养的地方,她倘若在这里的对她使坏,轻而易举。 莫讳深把脸向前凑凑,安静怡一把拍了上去,莫讳深低咒声,刚要给她来点惩罚,小旅馆的老板敲响房门。 “打扫卫生。” 安静怡笑着推开莫讳深,拿过外套直接去开门。 老板看到莫讳深的时候明显一愣,小旅馆客人少,他关门很早,记忆中没见到莫讳深进来,老板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话,“我昨天晚上明明关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讳深没说话,进了简陋的洗手间。 想着他昨晚上可能是爬墙进来的,倘若不是老板在这里,她指不定会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一会。 莫讳深出来见到她连上还带着笑,面色竟然有些微微泛红,安静怡好像遇见了难得一见的奇观,好似忘了他是一个傲娇的随时都会发怒的野兽,直接一下子蹦到他的面前,闪着亮光的眼睛,盯着他的脸。 “看够了吗?换上!”莫讳深弯身拿起放在脚边不包里的衣服盖在她的脸上。 “这是什么?” 第68章 三人行 安静怡一把扯掉盖在她脸上的衣服,衣服上的流苏扯动头上的纱布,她疼的一哆嗦。 “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到她突然加重呼吸,正在包里翻找的莫讳深急忙起身的从查看。 幸亏只是扯动一点纱布,没有碰到伤口。莫讳深暗自松了口气,帮她把起来的胶带重新按好。 “这是什么族的?” 疼痛缓解,安静怡把手里的以黑色为主色的衣服抖开,在面前比划下。 “苗族。” “换它做什么?” “带你出去,快点。” 莫讳深催促声,安静怡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门关不严实。安静怡在里面磨磨蹭蹭半天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给你五分钟,不出来我不介意进去帮你换。” 安静怡深吸口气。暗骂自己做都做过了,还扭捏个什么劲。当她解扣脱衣服时候开门声响起,安静怡眉头轻挑,这人今天转性了。 匆匆换好出门,莫讳深同样也换上了身苗族的衣服,上衣的袖子不够长,裤子也短,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 乍一看他穿成这样有些怪异,还有几分滑稽。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丝毫都不损他帅气。 真是应了那句,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莫讳深给她带上顶帽子,不习惯带安静怡伸手要脱掉。 “戴着,伤口怕吹风。” 他的声音清冷,安静怡却觉得胸口暖暖的,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镇上卖早餐的不多。两人简单填饱肚子,莫讳深买了个竹篓,一把镰刀,水壶点心,带着她向大山里面走去。 这里代步工具不多,一路上莫讳深都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干燥不带丁点儿汗气,安静怡低着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她竟然生出两人就这样走下去的想法。 想法刚露出萌芽,安静怡快速摇头甩走。 莫讳深谜一样的男人越是深入了解就觉得他跟他表面相差太多,她不了解他,她不能把那颗被人践踏到尘埃里的心交给这样一个人。 “累了?” 见她小脸皱起,莫讳深放缓脚步,寻到一处光滑的石头,带着她过去坐下歇歇脚。 “我们对颜如玉是不是太狠了点” 这是她早上就想跟他说的,毕竟当今社会,像颜如玉那样贪图钱财的的女人多不胜数,他们这样算计她,万一佟西南一冲动做出点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就算是害了两个人。 颜如玉罪不至死,佟西南何其无辜。想到那种结果,她就有种负罪感。 “我会注意把好度,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儿。” 狠吗?颜如玉描绘的精致眉眼浮现眼前,莫讳深看向山头的眼中一抹冷意掠过,唇泛起凉薄的笑,他觉得一点儿也不! 喝了点儿水,莫讳深牵着她继续。 “我们这是要去哪?” 山里面树木林立,初春有些树木还光秃秃的,阳光透进林子,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宁静而美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没路时莫讳深用镰刀砍掉面前的数枝,他动作娴熟,丝毫都不像第一次拿镰刀的人。 “莫少倒是像一直生活在山里的人。” “真人cs没玩过?里面有很多求生技能,有时间的话带你体验下。” cs她听过没玩过,别说还是真人cs,她更没见识过,一听就很刺激。 “别到时候被吓哭了,中途退赛。” 莫讳深见她感兴趣,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cs有团队,到时候我跟你一组不就得了。” 安静怡小脸一抬,那模样让莫讳深很想狠狠吻她。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把她抵在一棵香蕉树上,扣住她的头,吻缱绻轻柔,吻的安静怡气息不稳,意乱情迷。 莫讳深看了下时间,倘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说不定会在这里要上他一次。 他呼吸也略重,意犹未尽的咬了下她的下唇。 “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为了保自己把你给推出去当活靶子?” 似真非真的话让安静怡脸上浮起的红晕瞬间退去,一股从心底生出的冷意几乎是瞬间就传遍她四肢百骸。 “怎么?吓到了?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现实中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莫讳深又啄了下她的唇,“不管怎么说,你是默然的妈妈,你在我这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如果没有默然呢?安静怡是个现实主义者,她很少去做这种有悖于现实的假想,“不是急着赶路吗?走吧。” “累了告诉我。” 莫讳深点点头,怕很少锻炼的安静怡,突然走那么长的路不适应,莫讳深刻意放缓脚步迁就着她。 时间约莫着过去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安静怡听到咚咚的水声。莫讳深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加快脚步。 时间不长,一泓清澈泉水的出现在眼前。 莫讳深来到泉眼旁灌满一壶水,喝了口递给她,“尝一尝正宗的山泉,口感滑润带着丝甜。” 水壶是他喝过的,安静怡面色微红,没有去接。 她这人的想法很好猜,莫讳深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知道她的想法,直接把壶口抵在她的唇上,“矫情,刚吻过就嫌我脏?” “不······”安静怡刚张开口,莫讳深手轻抬,壶中的水倒进她的微微张开的唇中。 怕呛着她只能被迫的快速吞咽着,水确实如她所说的比平常的水要好喝许多。 觉得她喝的差不多了,莫讳深盖好壶,在泉边上四处看看,安静怡不解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在找什么?” “看哪儿能下去。” “这么凉的天你下去做什么?” 春的天气带着点点寒意泉边的风比外面的要冷上许多,这样进去大多数会感冒。 “找点儿东西。” 莫讳深寻到一处水稍微浅一点的地方,脱掉衣服,身上只留下平角内裤。 他身材很好,安静怡不断告诉自己非礼勿视把脸转向一边,伸手拉住莫讳深的胳膊,“找东西也不能糟蹋身体吧,今天先回去准备身潜水服,明天再来。” 她可没忘,有一次他不过是抱着她上楼出了汗就感冒了,这么下去病的起不来床,可就糟了,还得连累她照顾他。 “这是口温泉,你见过泡温泉还要的潜水服的吗?要不要一起下去?” 安静怡快速摇了摇头,水性不好,这里看上去又很深,她不想冒险。 “在那里坐着等我。”来乐投技。 莫讳深对她指了下旁边光滑的石头,安静怡怕他的衣服被吹走,抱在怀中,岸上风大,催促他下去。 他的整个身子没尽泉中,水面上只余下风吹起的道道涟漪。 泉很大,一眼望不到不边,就算是他出来透气,她也不一定能看到他。 安静怡的心忽然有些空空的,紧抱着他的衣服,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源源不断的钻进鼻间,她想起身去看看,脚却不听使唤,坐在原地不动。 一个多小时候,听到水面哗啦一声声响,安静怡霍地一下站起身,莫讳深趴在二十多米处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对着她笑着。 安静怡想过去,刚抬起脚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驻足原地等待。 “担心我?” 她起身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莫讳深游过来后,把竹篓先放上岸,自己则浮在水上,脸上的伤口结的痂已经被水泡掉,翻着白,在阳光下潋滟的桃花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安静怡。 “上来穿衣服。” 确实有些担心他下去再也上不来了。不过这话不能说对贫的一塌糊涂的莫大少说。 莫讳深不满意她的反应,上了岸穿上衣服,蹲在地上把背篓里面的杂草清理出来。 “你抓那么多河蚌干什么?” 背篓里面的河蚌比她在海鲜市场里面要大得多,她觉得好奇,伸手戳了戳坚硬的壳。 莫讳深开始傲娇,身子调转到一边,避开她的正面。 安静怡撇了撇嘴,臭屁的什么,不说就不说,她还懒得知道。 “这不是普通的河蚌,里面有珍珠,有一次我无意中来到这里发现的。” “那你怎么没大面积开采?” 怪不得他对这里那么熟,不用向导就能准确的找到这里。 “大山里有个传说挺美。” 莫讳深回答的模棱两可,安静怡刚想询问是什么传说,莫讳深再次开口,“比那个蓝玫瑰要美上许多倍。” 背篓的水流得差不多,莫讳深背起背篓走在前面。 小气的男人都说了她跟的廖枫早就没关系了,他还捏着不放! 安静怡一边在心里诽谤他,视线却不曾离开他的背影,眼前这个穿着苗族传统服饰,背着背篓,拿着把镰刀人真的是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吗? 想的太过入迷,莫讳深停下她都不知,直直的撞在背篓上,安静怡刚想呼痛,莫讳深讳深捂住她的嘴。 “别说话,那边有人。” 莫讳深弓着身子,借着高大的灌木丛做掩护,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安静怡认出对着他们的是颜如玉,旁边站的男人跟照片上佟西南长的很像。 “西南哥,我对不起你。我新来的老板是个二世祖,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对······就对人家动手动脚,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洛城,无亲无故的。他又是我的老板,我斗不过他,我·····我······” 一副潸然泪下过后就是一颗颗珍珠滚落,她今天没化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她本来就长得不赖,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减肥,原本圆润的身子现在看上去略显单薄。 微微抽噎,削弱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也会萌生怜悯之情,何况是从小跟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佟西南。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气的面色涨红,一双因干活而晒得黝黑的铁拳紧握,咯咯的骨骼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这个畜生,我要去杀了他!” “西南哥,你不能去做傻事啊!他有钱有权,你奈何不了他的。现在我的身子脏了,配不上你了。我这些年在城里打工积攒了些钱,你拿着找个好一点儿的姑娘结婚不吧。” 颜如玉从身后抱住佟西南略显宽厚的腰,说的那个叫感人肺腑。 安静怡不禁看了看身边的莫讳深,无声的用嘴型跟他比划,“强抢民女的畜生!” 阴郁着一张脸的莫讳深抬手用力拧了下她的脸颊,“我没跟她······” 话说了一半的莫讳深紧抿上唇,沉默不语。他刚才应该是想对他解释,她的心底竟然涌起丝丝甜意。 “我不嫌你脏,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这辈子我就认定你是我媳妇儿了。” “西南哥不行,我过不去我心里的坎,我不能······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会嫁给你。” “我只要这辈子。”佟西南转过身抱住她,低头就要去吻他。 “西南哥你冷静下,你听我说,我新来的上司是个花花公子,我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欢我。他既然招惹了我,我必须从他身上拿到点儿东西才能离开。他最近几天可能要跟我回家一趟,你千万别多想,等我达到目的,我就会离开他,再回来嫁给你好不好?” 颜如玉身子向后挣,躲开他的唇。 “你都说我斗不过他,你一个女人不是更危险?” “有人帮我,等事成以后他会送我出国。” 安静怡蹙眉,原来颜如玉是联合别人算计莫讳深,所以他才说一点儿也不狠,他总是能把一切看的那么清楚。 佟西南难得头一次聪明了一会,听到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时,动了怒。也不管颜如玉同不同意,直接把她推搡到旁边的矮丘上动起手脚。 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颜如玉脸上闪过一抹厌恶,挣扎几下便妥协下来。 “看了那么多次活、春、宫,就不怕长鸡眼。” 莫讳深按住安静怡拿手机的手,拉着她小心翼翼起身离开。 “刚才干嘛不给我拍。”把照片给莫老爷子,这事也就算是解决了。 “你有时候挺聪明,有的时候却笨的跟猪有的一比!”莫讳深鄙夷的瞅了她一眼,用力握紧她的手,“你也不想想,爷爷本身就讨厌颜如玉,他拿着这样的照片给我。站在我的立场,绝对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爷爷陷害颜如玉。就算是爷爷找来最权威的鉴定,而我该表现出来的还是不信,说做鉴定的人是被爷爷收买的。所以这事凭着几张照片根本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而且一旦有有心人去查照片来源,势必查到两人在一起,这倒没什么。在颜如玉那受了委屈,来找她安慰更符合他花花大少的一贯作风。 可遇到这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他愤怒出来质问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竟然躲在一旁陪着她偷拍,解释不过去。 莫讳深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他的背篓因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响,安静怡探头向后看看,一筐河蚌,还有水应该不轻。 “你想要河蚌里的珍珠让别人来帮你取不久行了。”非得自己找累。 “意义不一样。” 安静怡猜想他应该是想把珍珠送给某个男人才会亲力亲为,这般想着心里有些别扭的不舒服,抽了抽手。 莫讳深回头瞥了她一眼,嘴角轻勾,并未开腔。 两人刚到小旅社,远远的看着薛辰睿站在前台正在跟老板攀谈着,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昨天他跟我一起坐火车来的。” 莫讳深心眼小,安静怡怕他误会又抽起疯,跟他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做得好。” 薛辰睿来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昨天他被安静怡摆了一道,跟几个司机沟通不同,气愤难当,跟了一架,直接进了局子。 在她这里吃了鳖,以他对薛辰睿的了解,绝对会变本加厉的缠着她。 他本想跟她过几天清闲日子,增进彼此的感情,可不想变成三人行。 莫讳深拉着安静怡拐了个弯,来到一家位于镇边缘的农家小院。 开门的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一头的银发用簪子别在后脑勺上,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旧洗的倒是很干净,见到莫讳深时微微讶异下,连上堆满了笑,看向安静怡。 “我妻子,静怡,叫外婆。” 莫讳深为两人做着介绍,安静怡顺着莫讳深叫了声外婆。 安静怡心底生出疑问,莫讳深的母亲她看过照片。照片上的她,看上去温柔似水,有种幽谷深兰的大家闺秀气质。 她一直认为她背景显赫,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户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外婆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引着两人进了院子。里屋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抱着个孩子出来。 “你舅舅的媳妇阿春,去年刚生的孩子。” 说到这个的时候,外婆眼中高兴之余还有丝惆怅,“你还能来看看外婆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的孩子,我就算是走了,也能下去跟你妈妈有个交代了。” “外婆的身体好着呢,默然五岁了,等再过些日子我带他过来看你。” 外婆愣怔下,随后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连连说了几个好。 让两人进屋,她说了几句话就去忙活去了。 堂屋,没有窗户,光线昏暗,这样古香古色的农家小院安静怡第一次亲眼见到,好奇的四处看看。 目光凝在墙上老式的相框上,那应该是一张全家福,当时莫讳深的母亲也不过是豆蔻年华,她身上淡蓝色洋装和莫讳深父亲的西装跟身边的几个人穿着地道苗族传统服饰的人格格不入。这张照片看不全,最边上的一个人,用阿春孩子的照片挡着。 “小家伙,不能吃手。” 小家伙好像很喜欢莫讳深,一进门就挣着下来跟着莫讳深的身边。 阿春是个勤快的姑娘,见着孩子不用她管,去帮外婆做饭。 莫讳深把他塞在嘴里的手指头拿了出来。 “小孩子,小时候吃手正常。” 见着小家伙瘪嘴要哭,安静怡慌忙抱了过来。 “默然小时候也这样。” 安静怡点了点头,安抚好孩子,好奇的看着莫讳深,“你外婆的家住在丽水镇,你家在昆城,离得那么远,你父母是怎么认识的?” “童养媳。” “你爷爷怎么没给你养个?”莫讳深的话把安静怡雷得里嫩外焦,没想到堂堂的莫家老爷子竟然会干出这么封建的事情来。 “养了,还能轮到你给我生孩子?”莫讳深深深睨了她一眼。 怀里的孩子好了以后又扑向莫讳深,安静怡看着空空的怀抱,“我去厨房帮忙。” “厨房就那么大,你进去挤什么。” 安静怡止住脚步,觉得无事可干,站在相框下踮起脚拿掉小家伙的照片,安静怡的呼吸一凝,那个人竟然是她的母亲! “奶奶,姑姑,姑父,爸爸,这个是······” 莫讳深见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响,抱着小家伙过来,用他沾着唾沫湿湿的小手指着上面的人,指到她妈妈的照片时歪着脑袋的想了想,抓过安静怡手中的照片,挡在上面,“宝宝。” 小家伙咯咯的笑着,安静怡回神对上莫讳深审度的目光,安静怡快速隐藏起眼中的情绪。 “夏小姐母亲也在,不知道她跟你母亲是什么关系?倘若是姐妹的话,你们······” 如果是这样,莫讳深跟夏亦晴就有血缘关系,莫老爷子还真是重口味! “她是外婆的养女。”莫讳深把小家伙的照片扶正,“别在外婆面前提她。” 察觉莫讳深提到她母亲的时候面色也不怎么好,安静怡点了点头。 饭菜还刚刚端上桌子,木门便被人敲响,只带着墨镜的薛辰睿单手揣着兜,唇上挂着挑衅的笑看着莫讳深两人。 阴魂不散! 外婆是认识薛辰睿的,招呼他一起吃饭,莫讳深的眼神阴寒的几乎能冷冻死人。 薛辰睿眉毛一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偏不如你的愿! 夜幕降临,薛辰睿直接钻进外婆新换上被褥的房间,莫讳深气的直咬牙,外婆家地方不大只能腾出一间房,薛辰睿占了房间,今天晚上明摆着他必须跟薛辰睿住在一起。 舅舅不在,安静怡跟阿春住。 薛辰睿单手放在脑后,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下的床的,“上来感受下,跟你平常睡得床不一样,很舒服。” 如果不是外婆在,莫讳深很想直接把他拎出去,好好修理一顿。 不用跟莫讳深住一个房间,安静怡倒是松了口气。阿春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的人,她准备晚上的时候,打听下关于母亲的事情。 第69章 自求多福 “好梦。” 莫讳深的脸色太臭,安静怡憋着笑把攥住胳膊的手慢慢拿掉。 “知道你们感情好,不就是分开一个晚上嘛,别搞的跟生死离别的样。”薛辰睿鄙夷的扫了眼一直死瞪着他的莫讳深,“我这也是为你好。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这孩子还和原先一个样,口无遮拦的。”外婆一笑脸上笑容堆积尽显慈爱,拍了拍莫讳深的肩膀,“小睿说的对,就一晚上,我会让阿春把静怡照顾好。我先带她过去了。” 成为调侃的对象,安静怡面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阿春的卧室的床很大。占了大半个房间,床头放了一个红木大箱子,上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些衣服。 一盏不甚明亮的白炽灯挂在房间的正中央,小家伙已经睡下,阿春正坐在床上做针线活,安静怡在她旁边坐下,拿过她面前针线框里绣好的鞋样,细细密密的针脚压得很是密实,颜色搭配的也很好,绣出的菊花栩栩如生。来央来血。 “你的手真巧。” 阿春是莫讳深舅舅阿里的妻子,本应该给她下长辈的称呼,可阿春本来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生的小小的,生怯怯的,安静怡叫不出舅妈。 受了夸赞,阿春被山风吹得微微有些黑的脸色染上层红晕。不自然的把针在头发里摩擦两下,羞怯的笑了笑。 “舅舅去哪儿了?” 安静怡手摩挲着菊花找着话题跟阿春聊着。 “进山采药。” “平常家里就外婆跟你们?” “嗯,我们家亲戚少,平时很少有人来。” “我今天看你们的全家福上······” “阿娘说他们都去世了,一提这个阿娘跟阿里都不高兴,我也没再问过。” 安静怡点了点头,明明母亲还在。外婆却说去世了。估计是母亲曾经做了伤了她心的事情吧。 阿春见安静怡坐在那里发愣,收拾好东西,“时间不早了,睡吧。” 镇上的夜没有车声,也没有时常划过天空飞机的轰鸣声,静悄一片。 失眠的毛病一犯安静怡躺在床上难以成眠,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怕打扰到熟睡的阿春她们,她慌忙掏出手机调成静音。 “到院子中来。” 霸道的语气却让她讨厌不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安静怡回身看了阿春一眼,轻手轻脚起身。 夜冷,安静怡一打开堂屋的门。一阵冷风吹来,她慌忙双手环胸,搓了搓胳膊,莫讳深正站坐在院子西南脚上几株不知名的药草旁边。 安静怡过去默默坐在他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望着墨染不含一丝杂质的天空,星河绵长,闪着亮光,这样纯净的天空是的城市里所见不到的。 “睡不着?” “他脚臭,磨牙,还打呼噜。” 安静怡噗嗤一笑,这两个人还真是最佳损友。 莫讳深摸了下她的手,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仰脸看着天空吗,“喜欢吗?” “嗯,挺美。” “曾经我有想过在这里过一辈子。” 莫讳深把头靠在安静怡的肩膀上,轻闭上眼睛。 安静怡不知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想放弃他拥有的莫家大少的身份和将来继承的不菲家产,但仅仅从这句话上安静怡觉得他过的不快乐。 也对,一个人整天裹着一层伪装活着,太累,怎么可能快乐的起来。 “那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久久没有听到他的下文安静怡开口询问。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放不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莫讳深拉着安静怡的手,小心的拿开门栓,一路小跑着,脚步声引得一众狗吠。 这样的画面让安静怡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哥哥跟父亲闹矛盾,带着她离家出走,晚上在小巷中被几个小混混追的场景。 只不过,此时没有那时候的恐惧,即便是冷水吹着脸,灌进脖子她也觉得胸口暖暖的。 莫讳深带着她来到小镇不远处的一处成片的小山丘旁边,很少锻炼的安静怡今天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刚刚又跑了有四五里,腿酸的难受,跟灌了铅样怎么也抬不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口的喘息着。 “亚健康,家里有健身房,回去的时候好好地锻炼下。” “我这体格还算是好的,你让公司那些女同事走好几个小时的路试试,一准晚上爬不起来。” 还有经历晚上陪你出来疯! 莫讳深过来要抱她,安静怡对他摆了摆手,吹了下腿,站直身子表示她还能走。 “那你再坚持下,还有一小段路。” “但愿你带我去的地方是块宝地。不然,我可真亏大发了。” 莫讳深捏了下她的脸,“绝对是好地方。” “你怎么那么喜欢捏我的脸,再捏就成包子了。” 微微有些疼,安静怡抬手拍掉他的右手,莫讳深像个淘气的孩子,左手一抬又捏了下她的右脸颊。安静怡怒了,抬脚去踢,莫讳深躲开向前跑去,她在后面追着,嬉闹间便忘了双腿的疼痛。 “哇,好多萤火虫。” 两人停在山洞前,幽长的山洞被萤火虫照亮,萤火虫的影子在山洞壁上晃动着,却一点儿也不叫人害怕,反而叫人想进去观赏一番。 “没见过?进去看看。” “嗯,父亲很忙,很少有时间带我跟哥哥出去,我们出去他又不放心。” 大学是在洛城上的,她最远也就去过昆城跟洛城。人生当中第一次长途旅游,就悲催的遇到了飞机失事。 “土包子,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走遍你想的去的地方。” “莫大少跟多少人说过这句话?” 他这个人一直给她不真实的感觉,他说的甜言蜜语或许当时走过她的心却从未刻意铭记过。 安静怡捧着飞过面前的萤火虫,看着它越飞越高,连上的笑是那么的纯粹。 “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你信吗?” 萤火虫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恍若在梦境中一般,莫讳深伸手拉过她,把她困在怀中,幽黑如潭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眼睛上,“回答我,你信吗?” 萤火虫的亮光影影绰绰,他脸上忽明忽暗,眼中隐隐闪动着希冀的光亮,低沉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蛊惑。 安静怡很想点头,倏尔轻笑,“如果我说我信了,你是不是下一句,傻瓜,莫大少的话你也信?” “你确实挺傻。” 比珍珠还真的话,你都不信。 “是,莫大少最聪明,用一张假面骗了所有的人。” 安静怡撅着嘴一脸的不服,她乌黑的秀发披散,没戴眼镜,也未化妆,加上她的动作,如热恋中跟情人撒娇的少女。 莫讳深缓慢低头吻住他的唇,或许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好,山洞的景色太美,安静怡第一次没有挣扎,还生涩的回应了下。 莫讳深略微一愣,箍着她的胳膊收紧,慢慢地带着她靠近墙壁。 “可以吗?” 安静怡面色通红,莫讳深好像也喜欢的尝试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她伸手推拒着,“我不习惯。” 她的力道在莫讳深眼里根本就造不成威胁,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 “我怕疼。” 安静怡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抓着他的手,莫讳深的动作停住,看她的皱着五官的模样不似在撒谎,回想下上两次的经历,莫讳深轻抿下唇,帮她整理好的衣服,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不······不用。” 没想到莫讳深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安静怡有些不敢置信的把头发抿到耳后。 “再磨蹭不上来,我会认为你是想邀请我在这里······” 安静怡不等他说完,直接趴在他的背上,莫讳深唇角扬了扬。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能知道那么多好地方,不可能只是来过三两次。 “小时候父母经常出去,带着我不方便,经常把我寄养在外婆这儿。” “莫家没人照顾你吗?” “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做给我父母和爷爷看的。” 感受到他身上忽然而至的寒气,安静怡乖乖闭嘴,趴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他的背不是很宽,靠在上面却让人很心安。 “你们在院子里呆了一夜?” “嘘······” 听到外婆惊讶的声音,安静怡一睁开眼就见着莫讳深正对着他比划噤声的动作,此时她正被她抱在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安静怡脸色瞬间爆红,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外婆。 “早,外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外婆摇摇头吧,脸上闪过一抹欣慰,“现在虽然不是冬天,在外面一夜也要冻透了,快进屋子里暖和暖和。” “我说怎么醒来没见到你,原来是在这里浓情蜜意一夜。” 薛辰睿站在堂屋门口舒了个懒身,微带眼镜,眼中满满的不悦。 “你管的着?”莫讳深对他挑了下眉,拉着安静怡进了里屋。 薛辰睿气的对他背影比划了下拳头,外婆过来笑呵呵的看着他,“小睿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在老人家面前薛辰睿可没有胆子说,我正在为成家立业努力的撬你宝贝外孙的墙角,咧嘴笑笑,抬腿要去里屋。 “让他们休息一会儿。” 胳膊被外婆拽住,薛辰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出去跑步锻炼下。” 远离城市的喧嚣和一些纷杂的事情,虽有薛辰睿那个特大号的灯泡在,日子过的也算是惬意舒心,三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第四天早上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莫讳深开机,安静怡知道这样平静的额日子该结束了。 见他要打电话,安静怡默默出了房间,到院子里陪着外婆整理药草,外婆见她的能的把药草正确归类,微微有些讶异。 “我大学是学医的,这些常见的药草我还是认得的。” “哦,阿深的母亲和······也是学医的。” 外婆眼中缅怀跟忧伤交织着。 “和谁?” 母亲应该是外婆心中打不开的心结,安静怡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的去戳人家的伤心事,可她十分迫切想知道母亲的事情,装作没有看到外婆的表情,状似无意问道。 “不提也罢,我家里有基本医书,是阿深母亲留下的。留在家里也没用,我去找找送给你。” 外婆步履有些蹒跚,微微佝偻的背影蒙着淡淡的忧伤。 安静怡为了刚刚的冒失而惭愧的低下头,慢慢挑拣着草药。 不大的客房中,莫讳深坐在床上,薛辰睿坐在他对面的小矮凳上。 觉得这样好似比他矮上一截,薛辰睿起身在莫讳深旁边坐下。 “叫我进来做什么的?” 自从头一天早上见到外孙在院子中坐了一夜,外婆就默不作声收拾下堂屋,给薛辰睿在墙角安置了一个小竹床。 薛辰睿本不愿,一进客房就被莫讳深给拎出来,再想进去外婆堵在门口。 在竹床上将就两个晚上,身子舒展不开,搞得他浑身酸疼,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你帮我去颜如玉家走一趟,多买些东西,找些人弄的声势浩大些。遇到佟西南询问,以薛少的智商应该知道怎么说。” 薛辰睿一向喜欢跟他对着干,由他去这事爷爷不会怀疑,就算是颜如玉或者是她背后的人嫉恨也不能那他怎么着。 思来想去,这事他去正合适。 “连房间都不给我进,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帮你解除婚约。” “不用我帮,我自己也能解除。” “你确定?” 莫讳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薛辰睿的未婚妻一直喜欢他好些年,所以就算是他逃了婚,遭到流言蜚语她也没有接触婚约的原因。 不过这位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脾气骄纵,跆拳道黑带五段。倘若他被逮回去后果估计会很惨。 “先说给我听听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死心?” 薛辰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轻易答应。 “我自有办法。” “你最好别来诓我,小心我把你的事儿抖出去,让她成为活靶子,被人打成筛子可别怪我。” 薛辰睿接过莫讳深递过来的卡,算是答应。 “我先回去,等薛辰睿办完事,你跟他一起回去。” 吃完中饭,莫讳深换上他来时候穿的衣服,跟安静怡交代声。 “我自己回去。” 安静怡微微凝眉,她不想跟薛辰睿共处。 “他就是脸皮厚一些,嘴上讨些便宜,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 莫讳深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把脸向前凑了凑。她心情不是很好,没等到她的主动,莫讳深直接扳过她的脸用力亲了下。 “我在洛城等你。” 莫讳深用力擦了下脸颊,瞪了他一眼,回屋收拾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 看着放在一旁泛黄的医书,安静怡伸手翻了翻。他母亲字娟秀,漂亮,如她的人一般看上去让人觉得舒服。 合上,迟疑下塞进她的包里。 知道三人要走,外婆早上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连中饭都没有吃。 安静怡敲响她的门,叫了声外婆。 外婆帮她开门的时候,连上的泪痕还没干。 “外婆,我跟他以后有时间会从常来看你的。” 在洛城她一直没有亲戚,看着外婆她就觉得亲切。 “你们也忙,外婆理解的。” 外婆在床边坐下,拿起放在床上的照片,手在上面摩挲着,眼泪低落打湿照片。 “跟外婆说说,你跟阿深真的幸福吗?” “外婆怎么想起问这个?” 安静怡在外婆身边坐下,这张照片跟放在房间中的全家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母亲没有被遮挡,年轻时候的母亲眉宇间带着丝遮挡不住的英气,眉眼里透漏着与你按龄不符的成熟与自信,这跟她印象中那个忧郁的女人相差甚远。 “曾经她们跟我说,她们都很幸福。我也信了,最后当她们都死了我才知道我被表象骗了。” 听到这里安静怡的秀眉微蹙,因着跟莫讳深的事情,安静怡目光微微有些闪躲。 心里不解,明明母亲还活着,为什么都说她去世了呢?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跟阿深会好好地。” “她们······” “哎,作孽啊,或许刚开始我们就都错了,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还是硬要把两人凑到一起,才有了不幸。”外婆抹了把眼角又流下的泪水,“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帮你收拾些大山里的小玩意,你带回去给默然。” 外婆离开,安静怡久久盯着那张照片,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极力想知道的真相,起身匆匆逃也出让她愈发沉闷的房间。 薛辰睿离开三个小时后回来,见着安静怡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静怡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 见是薛辰睿拍了下胸前,心里有些发堵,安静怡重重踢了他一下子。 “这是怎么了,他走了这么一会儿就犯相思了?” 安静怡没理会他,直接奔进房间,之前就跟外婆阿春道过别,直接奔向大门。 “莫讳深欺负你了?等回到洛城我帮你收拾他。”莫讳深匆忙跟着跑了出去,拍着胸脯保证,去拿安静怡手中包裹。 “不用你管!” 手被甩开,薛辰睿闭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忽然薛辰睿扯住安静怡胳膊停下脚步。 安静怡刚欲甩开,前面不远处,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上下来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皮草,黑色礼帽压得很低。 这样的贵妇人出现在这里自然会引起人的好奇,安静怡不禁多看两眼,待看清她的长相时,眼里闪过震惊,愣怔当场。 “我过去打个招呼。” “你自己过去吧。” 安静怡把身子背到一边,伸手抹去眼角的不受控制流出的眼泪。 薛辰睿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和连上的表情,认为她是不想跟他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免得被人误会。 薛辰睿跟她没说几句话,就折返回身。 安静怡见薛辰睿对着母亲摆手,应该是拒绝她的相送,母亲也没有多做停留,等她指派去给外婆送东西的人回来以后坐进车中离开。 经过安静怡身边时,感觉她在看她,安静怡转过头看了去,刚好跟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安静怡用力握紧手中的包,轻闭下眼睛,逼退里面汇聚的泪水。 “夏太太,你情敌的母亲,很有手段你要小心了。” “不需要你的提醒。” 心情不好,无处发泄,薛辰睿就成了倒霉蛋。 “喂,又什么时候得罪了你,我刚刚帮你解决了一个情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对我真的好吗?” “拿着。”安静怡把手中外婆给她带的东西塞在他的怀中,眼泪再也没忍住,像不值钱样啪嗒啪嗒的向下掉,好似好把心里的委屈跟害怕全部哭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你别哭啊。” 薛辰睿见她哭的要水漫金山,掏出手帕,想帮她擦眼泪,又怕生气哭的更凶,一时间站在那里有些束手无策。 “如果一个人有两个女儿,她只喜欢小女儿,是不是说明大女儿不讨喜惹人厌啊。” 安静怡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着。 “可能是。” 安静怡夺过他手中的帕子砸在他的连上,抱紧包转身疾步走着。 “你又不担心这个,你家就你一个女儿。” 安静怡闷着头向前走,薛辰睿跟她说什么他都不理,薛辰睿抓了抓头发,拦住一辆经过的农用三轮车。 “上车吧,照你这样的走法,我们天黑也到不了火车站。” 安静怡委屈的抽噎着,薛辰睿说的是实话。 还深陷在无限委屈中无法自拔的安静怡直接不顾形象跳上车在一边坐下,薛辰睿有些汗颜,这女人跟他第一次见面时,呆板的老处女样子相差太多。 不得不说的是,比他之前见到的那些女人更教人感兴趣。 没想到在火车站竟然会遇到母亲,安静怡再次愣怔下,脚好似在原地生了根。 “阿姨,怎么没坐飞机。” “晕机。” 她长的很漂亮,岁月好似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目光停留在安静怡身上,“这位是?” “我朋友,我去买车票。” 见安静怡杵在那里不动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薛辰睿以为是被情敌母亲的气场给镇住了,拉着她去售票窗口。 “刚刚听说你们也要去火车站,我就让福伯帮你们一并买了。” 接收到眼神,福伯把车票递给薛辰睿。 “阿姨也要去洛城?” “嗯,亦宣说亦晴的心情不好,我不放心过去看看。” “我去趟洗手间。”听到这里安静怡心里酸涩的难受,我也是你的女儿,你离开了那么多年有没有不放心过我? “我看这位小姐刚刚哭过,女孩子娇弱敏感。薛少的既然逃婚为了她来到这里,就应该好好待人家。” 薛辰睿刚要追过去,听到她这么说打住脚步,敷衍着,“会的,会的。” 到了拐角处,目送着安静怡进了洗手间,他迟疑下掏出手机给莫讳深去了个电话。 神仙妹妹的娘来了,得让他自求多福! 安静怡来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双手捂在脸上,深吸口气,压制住立刻冲过去问母亲问什么要丢下哥哥跟她一走了之的想法,她得在这里哭完再出去,想想回洛城遇到她时该怎样面对。 第70章 别怕,等我 薛辰睿挂断电话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安静怡出来,焦躁不安的在洗手间门前踱着步子,手摩挲着下巴。 刚刚给莫讳深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叮嘱好好照顾她,他语气正常。两人不似吵架,可这女人的情绪又明显不对,实在琢磨不出原因的薛辰睿想到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释然了。 终于在他耐心耗尽,准备吼一嗓子把她震出来时,刚洗了把脸的安静怡,顶着一脸水珠子冷着脸出来。 安静怡一直对他是冷言冷语可从未像今天这样。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惹可能是大姨妈缠身的某女,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上了火车。母亲叶子珊坐在她的对面,她倍感压抑,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安静怡靠着窗户假寐。 “你面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叶子珊把面前的温开水推到安静怡面前,“杯子是新买的。” “谢谢夏太太,我不渴。”安静怡只抬了下眼皮,瞅了眼面前连标签都没来得及拆的保温杯,语气淡漠,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喂,她就算是你情敌的母亲,你们将来注定是对立面的人,你对她态度好些,说不定留个好印象,她或许会对你下手不那么狠。” 薛辰睿靠近她的身旁,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需要。” “你这女人今天是吃枪子。还是炸药了?” 就算是两人接触时间短,他也清楚着女人该识时务的时候还是能看清楚形式的,今天的表现压根就是不正常。 “都吃了。烦,别跟我说话。” 安静怡秀眉皱成两条难看的蚯蚓,把头又向靠窗的那一侧转了转。 “让她睡一会儿吧。” 叶子珊拿过福伯重新帮她倒得水轻抿口,她轻音清脆,音色很好听。轻轻柔柔。可听在安静怡耳中相当刺耳,记忆中她从未这般跟她说过话。 “应该是难受,平时不这样的,脾气没那么差。” 薛辰睿劝不动安静怡,对着叶子珊轻笑下,“阿姨,说句不该说的话,你阅人无数,阿深那个人你肯定看的通透,怎么还会由着亦晴妹妹喜欢他呢?那不是毁了她一生吗?” “她喜欢,我劝不来,只能帮她一把。至于成还是不成,还得看天意。” 叶子珊手指在保温杯上轻轻的划着。目光聚集在她保养得宜的纤细玉手上。 闻言,安静怡的心好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不想再听她说些关心夏亦晴的事情,在薛辰睿再次开口时,安静怡抬脚在他脚背上用力踩了下。 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招,对面有人,薛辰睿忍着没叫,脸憋得通红。 “怎么了?” “没事,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休息下就好。” 为了掩饰尴尬,薛辰睿闭着眼睛,捂着肚子。心里头不停的埋怨安静怡下脚太狠。 身边的人静了下来安静怡暗自舒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明明眼睛酸涩,困意浓浓,她却睡不着的,大脑格外清醒。 小时候模模糊糊的画面和哥哥每次不听话被父亲教训时哭诉着妈妈在哪里的画面像梦魇样不断从眼前闪过,疼痛一波连着一波,重重的袭击在胸口之上。 母亲在,注定这一路是她最难熬的折磨。 “一路上你没睡啊?” 火车进站,安静怡一睁开眼,刚欲叫她的薛辰睿见着她满眼血丝,吓了一跳。 好家伙,她这样给莫讳深见到,他肯定会认为他在火车上骚扰了她一路,一火车的乘客作证,他自从被踩了一脚后,一直闭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 “没睡觉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安静怡动了动酸硬的四肢,察觉母亲再看她,她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到一边。 “你们相处模式很好,倘若两情相悦,我乐意帮你跟家里人说说成全你们。” “阿姨心意我领了,我这边是愿意,她这边还没搞定,你看这不是别扭着的嘛。她不太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我们先走了。” 安静怡拎着东西就走,薛辰睿一脸歉意的说完匆匆跟了过去。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刚才没在她面前说,我是的莫讳深孩子的母亲?” 等着他追上来,安静怡没好气嗓了他一句。 “不用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我可不是唬你,她能顶着二婚的身份嫁进夏家,有一定的手段,她不好惹,以后你见到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吗?” 安静怡抿唇没有吭声。 “算了,我看你是不听我的了,等等让莫讳深给你上上课。” 六点多,天还刚蒙蒙亮,漠然还没有去学校,安静怡给洛阳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跟默然在哪。 之前莫讳深就有交代,她今天早上差不多能到家,让他带默然昨天回清雅居。 得知是清雅居,安静怡直接打车奔去。 护送她一路,承受住她怒气的薛辰睿,被扔在原地,低咒声忘恩负义的女人。心情格外不爽的薛少拦了辆车子跟上。 到了洛城,他想跟就跟,安静怡一心想见儿子也没有理会。 莫讳深跟洛阳都在,安静怡也没有阻止他进门。 默然没在客房,安静怡瞅了一眼莫讳深的卧室,匆匆上楼。 听到声音起来的洛阳拦下正要跟着上去的薛辰睿,“薛少倘若想休息的话可以去我刚睡过的客房去躺一会。” “我有事找他。” 薛辰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洛阳指了指不远处的饮水机,示意倒杯水来。 “莫少刚睡下时间不长,他有严重的起床气,这会叫他······” “好了,好了,啰啰嗦嗦的跟个老妈子似的。帮我找个薄毯,我在沙发上躺一会。” 薛辰睿执意,洛阳拿他没办法,只好找他说的做。 房间中,的确如洛阳说的那样,莫讳深睡了过去。 安静怡在默然旁边的地方躺下,手轻轻的摸着孩子们的脸颊自言自语着,“你说,你外婆她真做了坏事坑他父母,他会不会把帐都算到我的头上吧。” 安静怡一抬头刚好撞进莫讳深深沉的幽潭中,她面色微微有些慌张,很快恢复正常。 “我把你吵醒了?” “过来。” 莫讳深向一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我累了,睡一会。” 她脸色不好,满眼血丝,亲了下默然然后在他身边躺下。莫讳深也没勉强她,轻手轻脚的把的把默然抱到身侧,过去抱住她的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薛辰睿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 薛辰睿这次不但没有欺负她,还被她当成了出气包。 “那睡吧。” 她声音带着无力的虚脱,莫讳深眼底泛着心疼,在她脸颊上轻吻下,拥紧她。 身子贴在一块,他身上滚汤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把她汇聚的睡意给烫的一干二净。清醒着,心底的不安,愈发扩大,她身上好似瞬间披上荆棘的外衣,拒绝他的靠近。 欲伸手拿掉莫讳深的手,又怕他发觉她太过不对劲而心声怀疑。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装睡。 闭眼时间长了,她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莫讳深把她盖在脸上的秀发轻轻额拨到耳后,望着她巴掌大的脸上忧愁丛生,他眉宇间的褶皱越皱越多,不禁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动作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稳,莫讳深把胳膊从她身上拿开起床下楼。 听到脚步声,躺在楼下沙发上琢磨着安静怡情绪变化的薛辰睿一听到脚步声慌忙抬头看去。 “我说,你家那个是不是大姨妈光顾?” 她生理期刚过!莫讳深以为他是做贼心虚,眼神愈发森寒。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tmd真冤!”薛辰睿咒骂声躺回原处,左右又思索了番,“会不会是的路上回来的时候跟叶子珊坐在一起,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过·······” 她的负面情绪是在见到叶子珊之前就有的。 “不过什么?” “可能是你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镇上她心里不舒服。” 莫讳深发起火来,跟一头蛮牛样。已经一天一夜没睡,没有力气跟他打架,敷衍过去。 闻言,正抽着烟的莫讳深轻轻吐着口烟雾,她从没出过远门,去的时候他没陪,回来时,她也没在身边。不管她表现对他多抵触,她还是生着一颗小女人的心,还是会偶尔多愁善感些。 “我的婚约?” “再等等,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正在上楼的莫讳深并未回头,“在这之前我会保证你不被发现。” “这点能耐我还是相信你的,安抚女人的话,言语哄不好,床上解决,直接效果佳。”薛辰睿朝着莫讳深的背影暧昧的眨巴几下眼睛。 “洛阳把薛少请回家。” “喂,我帮了你的忙,还把你的女人安全送回家,你对我不用这么绝情吧。” 薛辰睿过紧身上的薄被,丝丝的靠着沙发背,一副赖在这里的架势。 “我是觉得你太累,你在这里又有房,回家睡床,比在我这里睡沙发要舒服的多。” “莫少说得对,你家的沙发档次太低,睡的我都觉得别扭。”心底的秘密被拆穿,薛辰睿丝毫没觉得尴尬,反而起身踢蹬上鞋,对着莫讳深摆了摆手,“我走了,既然知道我住在这里,就小心了。我可是发觉她越来越有趣,对我的胃口。” 莫讳深垂在身侧的手换换收拢,脸色很沉,紧抿着薄唇回到卧室。 调皮的阳光在脸上不断跳动着,安静怡不舒服的嘤咛声,用手这挡住脸。 忽然阴影遮住照在身上阳光,那股被外界惊扰的不适感消失,安静怡向遮蔽物身边靠了靠。 “起床吃点东西在睡。” 轻声的呢喃在耳畔响起。安静怡缓缓睁开惺忪睡眼。视线中,他身后镀上一层金色的阳光,头发不知道何时剪短,精神的立在头上,增添些许成熟,俊美的五官镶嵌在棱角分明的轮廓上。 脸色温和,眼中带宠,正深情的凝望着她。 他虽离她那么近,他却觉得他们直接隔着一层穿透不过的薄纱。 手鬼使神差抬起触到他的脸上,她手冰凉,他的皮肤滚汤,犹如冰与火的触碰,她慌忙收回手却在离开他脸颊的那一瞬间被他按了回去。 “你在害怕什么?” 他未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他头低下向她靠了靠。 “害怕你突然不要我了。” 安静怡轻闭上眼睛,低喃声。 我亲人朋友不多,爸爸卧床不起,妈妈不要我,倘若你把默然从我身边的夺走,把我丢弃,我不敢想象我的人生要怎么走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她睫毛上隐隐带着湿意,莫讳深低头吻了上去,“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在小镇上,以后不会了。” 如清风细雨的话语却不能湿润她那颗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害怕仍旧在心底翻滚,几乎要将她湮灭。 她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头微微翘起,主动对他献上了惨白微微颤抖的唇,还生涩的伸出舌头在他的春上轻轻舔舐了下。 这绝对算是感官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轻易沉浸在男女之欢里面的人,现如今却有些把持不住,每次见到她都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要上一番。 他分不清这是爱,还是第一次时在床上她给他的感觉让他太过着迷,让他食髓知味,对她念念不忘,想据为己有。 当两人坦诚相见的时候,莫讳深却没有像前两次那般急切,耐心亲吻着她。 身上的反应让安静怡不适的咬着下唇,紧闭上眼睛。 “默然上学去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想叫就叫,没人听得到。” 他不满**的眼中带着笑,安静怡杏眼一睁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次我会让你喜欢上这种感觉。” 莫讳深笑着轻咬着她的锁骨,安静怡身子微微颤抖下,身体迅速涌起一阵不一样的感觉。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房间的温度不断升高,外面的阳光正好,一室旖旎。 莫讳深如狼,好似要把这些天欠的都要讨回来般,她到后面直接丢脸的直接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浑身好似被卡车碾过一般,浑身酸疼。 她缓慢起身,看到防在床头上的便利贴,伸手拿过。 “我有事出去一趟,冰箱里有吃的,你用微波炉热下就可以吃了。” 他的字不似他给外人张狂不羁的感觉,苍劲有力,带着一股内敛的霸气。 感于他的细心,她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许。 空荡的房子,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哥哥上班她现在不方便打扰,好些天没有去看父亲,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安静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去哪?我送你。”安静怡刚下楼,薛辰睿从窗口探出头,喊完匆匆跑下来。 “上车,我给你当免费司机。” 骚包的奥迪车直接横在已经走到门前的安静怡前面,知晓薛辰睿的厚脸皮,再加上她浑身酸疼,着实不想走路。在过往的司机开始按喇叭嚷嚷的时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郊区疗养院。” “看病人?” 安静怡淡淡应了声,脸别向窗外,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早春快要过去,路边的树的叶苞慢慢长大。 以前她很少注意生活中这些变化,现如今的日子好似太过清闲,闲到她觉得自己除了时常拿出强烈杀虫剂对着靠近的莫讳深身边的女人喷下,再也无事可干。 “看来他真的身体力行验证我昨天传授给他的百试不爽的绝招。” 感受到薛辰睿的目光锁在她的脖子上,安静怡把高领毛衣向上面的拉了拉,想到他白天时的极尽温柔,没有化妆的脸上漫上一层红晕。 “你还能出门,看来他的战斗力不行,待会我载你去超市买点东西给他补补。” 薛辰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吹了声口哨。 安静怡不觉得两个人熟到能聊这样私密事情的程度,随后拿过放身后的抽纸盒砸在他的身上。 抽纸盒的口是敞开的,不知道被那个无聊的人给抽成一张一张的放在里面,经过安静怡这样一砸,纸纷纷落了下来,遮挡住薛辰睿的视线,听到喇叭声,他在面前抓了几把,凭着直觉打了下方向。 遗憾的是他眼睛看不到,就算是他反应太快,还是与右侧路上驶出来的一辆车擦在了一起。 薛辰睿方向打的太猛,车子撞到路边的护栏,发出几声巨大的咔嚓声。 车子剧烈的晃动几下后停稳,安静怡的头撞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触到还没好利索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倒吸口冷气。 “闯祸了。” 扫了眼后视镜,亏的两人都没事。 薛辰睿刚松了口气,看清跟他撞在一起的是一辆高配奔驰商务车,有些傻眼。 他在昆城横着走不错,他知名度没莫讳深在洛城没有几个人认知他。再说他来这里是逃婚的,抬出他薛家大少爷的名号,不是直接暴露他的藏身之地嘛! 抚了抚额,回头看了下疼的眼泪都差点出来的安静怡。出了这样的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爷们,他不可能的让她下去一个人面对。 无奈叹息声谁让他刚刚在嘴贱的惹恼了她! 就当他终于打定主意下车的时候,见到对面车上下来的是福伯,脸上一扫刚才的担心,快速推开车门。 “福伯对不起,撞了你们的车,车上的人没事吧。” “夫人少爷小姐都没事,夫人让我下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车上的见到是薛辰睿,开门下车,几人热络的打着招呼。 “阿姨你们要去哪?” “带着亦晴去樊城的海边散散心。”叶子珊视线越过他看向前脸都被装扁了的车子,“里面还有人?” “嗯,你见过的。” 叶子珊点了下头,抬脚来到车边,轻叩下窗户。 在车中把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楚的安静怡在她迈步向这边走来时,心就不不由得多跳了几拍。深吸口气,缓解下情绪,安静怡缓缓放下车窗。 “有事吗?夏太太。” “安小姐有时间吗?” “阿姨她要······” “有。”潜意识不想让她知道她是她的女儿安静怡,怕薛辰睿报出郊区疗养院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看你们的车撞成这样得找清障车来处理,既然有时间不如跟我们去樊城走一趟,我有些话要对安小姐说。” 人有的时候都会带着一种天生的贱性,安静怡觉得自己也不例外。 明明知道她要对她说的话会有多伤人,她还是点头答应。 “你要去,怎么着也得跟他商量下吧。” 万一叶子珊把她弄出个好歹,莫讳深非得把他给大卸八块不可。 “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来丰叨号。 薛辰睿见阻止不了,只能认命的一块儿跟去。 在心底又把自己给骂了一遍,以后再嘴贱,他就当众抽自己嘴巴子! 一上车的薛辰睿掏给莫讳深的发了个短信,怕莫讳深直接给他打电话来个咆哮式质问,他赶紧关上手机。 宽敞的车厢中除了夏亦宣对她的横眉竖眼之外,其他人态度还算好,夏亦晴还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安静怡不知她是真的教养好,还是没有心机,在面对跟喜欢的男人生了孩子的女人她还能如此大方的面对。 “安小姐今年多大?” 叶子珊跟安静怡坐在同一排,开口跟她闲聊起来。 “三十。” “保养得很好,这样看跟亦晴年龄差不多。” 目光在安静怡的脖子上停留数秒,安静怡闭上眼睛避开她的目光,揉了下眉心,不再开口。 薛辰睿跟夏亦宣好似也不是很熟,两人除了最初聊了几句之后,也没有再开口攀谈的意思。 车厢静的让人心底发慌,突兀的短信息的声音划破寂静。 “别怕,等我。” 第71章 倒霉催的 简单的话语好似他在耳边轻轻呢喃,安静怡嘴角刚欲微微翘起,感受到来自身边的视线,回了个好后把手机塞回包中。 “听安小姐的口音倒像地地道道的洛城人。” 樊,昆。洛三城人的口音类似却也不尽相同,就算是说普通话,有个别字的发音也是有区别的,许久未说话的叶子珊手支撑着头审度的看向安静怡。 “夏太太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安静怡蹙下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心想她应该是刚来洛城还未安慰好自家女儿,没腾出时间查她的身份。 不过。她也不担心,薛辰睿都没查到她是安静怡。应该是莫讳深在帮她刻意隐瞒。 当年的飞机失事,很可能有蹊跷,廖枫跟江云汐是不会主动透漏出去,所以只要她不刻意暴露,没人会把她跟已经死了几年的人联系到一起。 “有点,觉得你的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所以问问,安小姐别见怪。” 她的语气温和有礼,还对安静怡歉意的点点头。 “能让夏太太觉得熟悉是我的荣幸。” 安静怡又闭上眼睛,一副我不想跟你多谈的样子。 “你不过就是给姓莫的生了个孩子,他都没说要娶你,你在我们面前还没有给我们看脸色的资格!” 坐在后排的夏亦宣已经忍了安静怡很久,拍了下把手,拔高音量。“妈,这样的女人纯粹是给脸不要脸,你不用跟她客气。” “夏大少爷,不管她是否给莫少生没生过孩子,她是从我的从车上下来的,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当众甩了我的巴掌。” 薛辰睿凤眸一眯,脸上虽然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却让人感受到他已经开始不高兴。 这就是从小生活在金字塔顶端,见惯了各类呼风唤雨的人物,知道在不悦时怎么拿捏眼神表情才能让人从心底感受到害怕,显然在这块的模仿方面,薛辰睿是个中高手。 “亦宣,安小姐是我们的客人,跟她道歉。” 在夏亦宣欲开口时被叶子珊及时打断。 夏亦宣冷哼声,鄙夷的看了眼安静怡把脸转到一边。 “亦宣······” “算了阿姨,安眠的态度也不好,可能是她最近身体不利索,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些。” 薛辰睿收了身上的冷意,笑着打着圆场。被再次点名的夏亦宣眼底闪过一抹不忿,双拳攥紧。 余光瞥见夏亦宣一系列动作,安静怡冷笑,夏亦宣比她真实年龄小一岁,气场却比莫讳深差上太多,连薛辰睿都不如。可在众人眼里,对他的评价却比莫讳深高上许多,这便叫一叶障目不识尊心、 车速快,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赶到樊城海边,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晚上海边的风冷,决定今天晚上先去酒店呆一晚上,明天再去海边玩。 夏亦宣在福伯跟前台交涉再加两间房的时候过去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福伯刚欲回头去看叶子珊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的叶子珊被夏亦宣阻拦。 “夏家这小子要使坏。”薛辰睿端过服务员帮他们倒的茶水轻啜口,压低声音。 “知道要使坏,你不过去阻止。” “对你来说是坏事,对我来说就是好事。”所以去阻止就是傻子。 安静怡面无表情回头足足看了他有十几秒钟的时间,薛辰睿被她看的有些瘆得慌,身子向后倾了倾,“你最近怎么有些怪怪的,被脏东西缠了,变了性情。” “嗯,是被脏东西缠了,而且还是脏的不能再脏的东西。” 安静怡唇边勾起笑,薛辰睿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时,有种自打嘴巴的赶脚。 “夫人,安排妥当了,可以上去了。”福伯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的,把手里的房卡递给薛辰睿,“薛少爷,酒店房间需要预订,我跟酒店方面交涉半天,他们看在夏家的面子上才勉强给腾出一间。” “没事,我跟夏少爷从小还算是熟络,长大了各自忙了疏远了关系,正好借这次机会再联络下感情,不介意我跟你住一个房间吧。” 薛辰睿率把卡塞进安静怡手中,率先站起身过去拍了拍夏亦宣的肩膀。 以他对莫讳深的了解,今天晚上他十有**会来。还指着他帮忙接触婚约,他不会轻易去惹怒他。 “我夜里睡觉有些不好的习惯,怕吓着薛少。” 一心想把安静怡跟薛辰睿弄到一个房间再通知莫讳深的夏亦宣不想功亏一篑,找理由拒绝。 作为男人他还是能把同属于男人的莫讳深的心思琢磨出两三分来,安静怡是他孩子的母亲,就算是他不要她,男人某些劣根性在作祟也不会允许她跟他的称兄道弟的人发生点什么。 倘若两人被堵在一个房间,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别说将来嫁进薛家,能不能在洛城混下去都很难说。 “没事我胆子大。” “我梦游,半夜会掐人。” “哥,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样的怪癖?” 亲妹妹拆台,夏亦宣面上微窘,“刚得得时间不长,怕你们担心一直就没说。” “既然这样我觉得更得跟你住在一个房间,这里是海边,万一你梦游走到了海里······” “辰睿哥哥说的有道理,就让他跟你一个房间吧。” 夏亦宣不忍妹妹担心点了下头,故意的走在最后,来到安静怡身旁,“水性杨花的女人,嫁不进莫家就来打薛辰睿的主意,别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谢夏少爷的提醒,人各有命,倘若我真的落到那步田地我也认了。” 十分不喜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夏亦宣心里气愤难当,伸手要拽住她的胳膊,安静怡双眉瞬间拧起,快速躲开。 “夏少爷,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一同进电梯的人全部听到,叶子珊回头看了眼夏亦宣,眼神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警告。 “阿姨,夏少爷你按龄不小了,你该给张罗说门亲事了。” “谢薛少提醒,我会的。” 叶子珊笑着轻点下头,在出电梯之际把夏亦宣叫去了她的房间。 这两天睡觉时间不多,身子酸疼,安静怡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从包里拿出被她调成静音的手机。 “我在顶楼露天餐厅,你叫着薛辰睿一块上来。” “累,不想动弹。” 直觉他不会一个人来,她身累心累,没有精力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她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拉上被子。 正当她处于迷迷糊糊之际,门铃响起,一百个不愿意起床,拉上被子蒙上头。 “安小姐是我夏亦晴。” 烦躁不安的安静怡瞬间睁开眼睛,停了几秒钟后,翻身起床。 “夏小姐有事吗?” “我母亲让我叫你一起去吃个饭。” 夏亦晴对她十分客气,礼貌有加。本身她怨恨的是她的母亲,对夏亦晴这样看上去清纯如白纸一般的女人讨厌不起来。点了下头,让她稍等会儿,她整理下。 等了安静怡许久都没有见到她上来,莫讳深带着颜如玉下楼,刚好迎上正上来的几人,他语气淡漠的跟叶子珊打了个招呼。 目光落在安静怡的身上,“不在洛城照看默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冷的骇人的语气让在场的人,眼神各异。 “允许你莫少出来带着女人游山玩水,不允许我出来散散心吗?” 安静怡冷着一张脸,惨白的脸色在晕黄的灯光下,透着不正常的黄色,最扎眼的是,她额头上透出血丝白色纱布,莫讳深的薄唇紧抿下,看向身边的颜如玉,“刚才你不是说就我们两个人有些无聊吗现?这些人是你跟我结婚后避不了要见面的人,你跟他们聊会天。” “讳深我······” 夏亦晴她是认得的,刚刚莫讳深给走在前面的贵妇人叫夏太太,想必她就是夏亦晴的母亲。 看模样不太好惹,身后还有个目光要把她给生吞活剥的夏亦宣,她留下等于羊入虎口,被撕了都有可能。 “薛少在没人会欺负你,帮我照顾好他。” 莫讳深无视颜如玉向他投来不悦的目光,给薛辰睿递了个眼神,过去攥住安静怡的胳膊。 “莫少,是我邀请安小姐来这里的,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迁怒于她。” “你的面子在爷爷那里有用,在我这里不值钱。” 莫讳深脚步未停,拉着安静怡向前疾步走着。 “讳深哥哥安小姐确实是我母亲请过来的,你这样对她,我母亲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夏亦晴小跑着跟了上来,想帮安静怡把莫讳深的手从她胳膊上移开,莫讳深不着痕迹闪躲下,她的手抓了个空,委屈的咬着下唇,“讳深哥哥······” “我不想牵连到你,你回去吃你的饭。” 莫讳深脚步微顿,冷硬的声音微微放缓。 “夏小姐我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她暂时还看不透夏亦晴,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安静怡觉得自己还是该开口说句话。 “哼,这可是你说的。” 莫讳深面色一沉又恢复到刚才的阎王脸,拉着安静怡加快脚步进了不远处的电梯,夏亦晴在原地站了半响,电梯的门关上半天她还在出神,直到叶子珊过来叫她。 叶子珊眼中带着丝愧疚,早知他也在这里,她就不带着她来这里散心了。 电梯里,莫讳深松开安静怡的胳膊,检查着她额头上的伤,“又碰到了?” “嗯。” 安静怡应了声,没敢说因她一时冲动差点酿成一场惨剧。 “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他的语气中带着责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莫讳深带着她来到上次入住的房间,一进门她的眼睛就四处瞄了瞄。 “她没进过这个房间,过来坐下,我帮你看下伤口。” “没事不疼。” 就刚碰的那一下疼,过了那阵不碰到它,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你还真是笃定我一定要你,连留疤也不在乎了。” 莫讳深拉过她在他腿上坐下,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安静怡倍感不适挣扎着要站起身。 “为什么答应跟她来这里?” 莫讳深箍紧她的腰,审度的看着她。 从第一次看到叶子珊的照片开始,她对叶子珊就表现出极大好奇心,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她们是不是认识。 “她是外婆的养女,看外婆那天拿着照片偷偷的抹眼泪,我觉得她应该是想念她的,所以我······” “为了外婆好,还是不要告诉她叶子珊还活着的事情。” 莫讳深不好糊弄,从她的表情中他直到她在骗她,他也没拆穿。 毕竟他想知道的事情,很少有查不到的。 不过,他还是因为她的隐瞒而有些生气,惩罚的吻住她的唇,在他要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安静怡握住他的手。 “累了,让我睡会儿。” 说完也不管某人已经高涨的**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她面色确实不好,莫讳深在她的耳朵上轻咬了下表示心中的不满,抱起她放在床上。 刚刚在别人眼里是怒极,薛辰睿确是明了的很,在颜如玉开口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的前先开口,“这次他的眼光不错,挑选的女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很好,看到我都心花怒放的。” 被男人夸赞,而且对方还是长相家世都很好的薛辰睿,颜如玉心里乐开了花。莫讳深在去丽水镇之前对她还不错,自从闹了矛盾回来和好之后,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很多。 才不过短短一些日子她已经沉迷于上层社会人花钱没边没际生活,倘若莫讳深真的不要她了,攀上薛辰睿这棵摇钱树也不错。 这般想着,颜如玉收回到嘴边的话。 从她的表情变化中薛辰睿已经东西她的想法,心里冷哼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桌上因为多了一个被莫讳深“宠到心尖上”的女人气氛有些凝重。 “夏太太,我脸的脸有什么不妥吗?” 见叶子珊一直在盯着她看,颜如玉摸了下脸,掏出随身带着镜子照了照,没见着妆花掉,一脸不解的问道。 “之前觉得安小姐的眼睛熟悉可能是一种错觉。见到颜小姐才知,你的眉眼跟我死去的大女儿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不过眼神不太像。” 经过叶子珊这么一说,正翻看菜单的其他三人纷纷抬头。 “阿姨的眼光就是利。” 他见过颜如玉几次却从未发现。 薛辰睿眸色有些复杂,翻动菜单的手微微用力,纸张边缘被他捏的起了褶皱。 “我说他怎么非要娶你,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看来他对大姐还是念念不忘。” 夏亦宣表情话语都带着浓浓嘲讽,颜如玉脸色开始褪色,幸亏有厚重的粉底挡着,不然一定白的骇人。 “或许是夏少爷多想了,说到像亦晴妹妹比颜小姐像的多,倘若是念念不忘,他应该选择亦晴妹妹,我个人觉得这只是个巧合。阿姨,你觉得呢?” 薛辰睿用手触碰了颜如玉,她没有反对她的触碰,反而在他收回手的时候手指在他的手心上轻轻触碰下,侧脸对他感激一笑,眼底隐隐有着泪花在闪动,模样让人怜爱,薛辰睿心底冷笑连连,就这样一个女人还有人把她当成宝,眼睛被猪油给糊了。 “我对莫少不了解,猜不出来。点好了吗?我都饿了,让服务员上菜吧。” 叶子珊不管是面对怎样的场面都是个很有涵养的贵妇人,对颜如玉没有对安静怡那么客气,也没有冷言冷语相向,还让薛辰睿照顾好她。 这样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在职场上混了那么多年,颜如玉并不不笨,反而有些小聪明。她深知越是这样情绪不外露的人越是个狠角色。 莫讳深没以前那么护着她,薛辰睿还没勾搭到手,她不敢对叶子珊放肆,表现的相当乖巧。 只是她这样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没有躲过夏亦宣对她的算计。 当服务员端着滚烫的鲜鱼汤上来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夏亦宣猛地一下起身撞到服务员的胳膊,服务员手一松,汤碗打翻,滚烫的汤从颜如玉头上浇了下来。 “啊·····” 颜如玉尖叫声猛地站起身,坐在她右手边的薛辰睿反应快,没有被波及。 “阿姨,阿深让我照顾好她,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待会他肯定会怪罪我,那边有个室内泳池,我先带她去清理下。” 语气急切说完薛辰睿拉着浑身被烫的哆嗦的颜如玉向一旁位于顶楼的小型浴池走去。 “我·····我······” 颜如玉身子踉跄下,薛辰睿发挥绅士风范,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叶子珊欲跟上去看看被夏亦宣拦住,“她也就是这次在你的面前乖一些,上次见莫爷爷时,嚣张的厉害,把莫爷爷气的都差点掀了桌子,这样的女人必须教训顿才能老实些。” “莫少那边不好交代。” 叶子珊修剪的好看的平眉几不可见轻簇下,夏亦宣的性格有时候太过冲动,跟阿仁有些相似。 想到以前触动情绪,叶子珊看着满桌子狼藉,没了胃口,下了楼。 室内浴室中,这是吃饭的点,里面没人,把她放在浴池旁边,“你自己能下去吗?” “不能,我腿软。” 颜如玉丝丝的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薛辰睿眼睛轻轻眯了下抱着她进去。 “皮肤都红了,我看应该烫的不轻,你得脱下衣服用冷水冲泡下,我在这里不方面,先出去了。” “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颜如玉从后面抱住已经转过身的薛辰睿,还有意无意的用身前的波涛汹涌蹭蹭他的后背。 “颜小姐别这样,你是阿深的女人,这样被人看着不好。” 薛辰睿抬手要拿掉她的手,颜如玉拥得更紧。 “你刚才也听他们说了,他要娶我是因为我的眉眼跟别的女人像,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不想嫁给他,薛少求求你帮帮我。” 此时的颜如玉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眼泪一滴滴落在泳池中。 “我怎么帮你?” “把我变成你的女人,这样莫少他就不要我了。”来丰沟血。 颜如玉松开薛辰睿腰,来到他的面前,手颤抖着去解上衣的扣子。 “你身上有伤,得尽快处理,不然······” 话还没说完,颜如玉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娴熟的探出舌描绘着他的唇形。 薛辰睿眼中闪过厌恶,莫大少作为男人让你的女人饥渴到四处勾引男人,可不是一件在值得骄傲的事情。 见薛辰睿没有回应,颜如玉把身子向他的方向靠了靠,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挑逗着。 “贱人!还说是别人强迫你,明明是迫不及待要爬上别人的床,枉我那么相信你,等了你那么多年。” 穿着一身服务员服装的佟西南因为愤怒涨红的脸色狰狞可怖,一双眼睛好似能喷出火,直接跳下浴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颜如玉看着他手里的刀开始害怕,向薛辰睿身后藏去。 “我不在这里还不知道你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别跟我解释,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信你的任何鬼话。” 薛辰睿见对方愤怒的几乎要失去理智,大脑拉响危险警报,扯开颜如玉的手要走。 “看吧,你挑的这个男人连种都不带,见着危险就要丢下你!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说着扣住薛辰睿的肩膀向后一拉,颜如玉见佟西南的目标在薛辰睿身上,急忙连滚带爬的要离开浴室,只是人越急,腿脚越不听使唤。 佟西南跟薛辰睿打了几下后,没有把他制服,见着颜如玉要跑直接奔着她来。 颜如玉求生心切,不知道哪来力气直接推开佟西南躲到薛辰睿身后,用力推了下他。 薛辰睿不想搀和进两人的事情,人已经调转过身子,浴池底部又滑,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向佟西南的方向倒了去,刀子正好划过他的腹部,瞬间鲜血染红一大片浴池水。 佟西南瞬间清醒,抓着刀子的手猛地松开,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颜如玉尖叫声,一直等待在外面的夏亦晴跟夏亦宣跑进来见到这一幕,两人瞬间傻眼,夏亦晴让夏亦宣在现场等着她出去叫人并报警。 很快警察跟酒店配备的医生赶到现场,医生先帮薛辰睿止血,迅速送去医院。 薛辰睿昏迷前骂了声莫讳深你大爷,本该是你受的罪,ted摊我身上来了。 第72章 越来越会揣度别人的心思了 正在卧室中舒舒服服睡觉的莫讳深忽然打了个喷嚏,怀中的女人不适的动了动,莫讳深拍了拍她的背,刚欲在闭上眼睛,低沉的手机铃声响起。 莫讳深伸手拿过挂断。小心翼翼把胳膊从她头底下抽出,到客厅给夏亦晴回了个电话。 “讳深哥哥,辰睿哥哥被人伤了,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抢救,他流了好多血,你过来看看。” 夏亦晴温室养大的花朵的,就算是教养再好。遇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就花容失色。声音颤抖。 “说说怎么回事?” 莫讳深并未表现的太过着急,一起长大,薛辰睿的身手他清楚,算不上顶好,逃避危险还是绰绰有余,倘若要碰上硬茬他要迎头直上就难说了。 不过,那家伙滑头的很,做不出这么蠢的事。 夏亦晴把事情简单讲了遍,莫讳深面色凝重,说了声马上赶过去收了线。 安静怡睡的熟,最近她情绪有些不对,怕她醒来后见不到他会胡思乱想,莫讳深在门前踟蹰下进去把她叫醒。 刚睡下不久的安静怡一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右手捏着眉心,“怎么了?” “薛辰睿受伤在医院,我们过去看看。” “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呢?”听到受伤。安静怡腾地一下坐起身。 听莫讳深讲完,安静怡觉得薛辰睿这刀挨的冤,他平时有些讨厌,关键时候还会帮她一把。她没做迟疑起身穿鞋那外套。 “你还挺关心他的。” “莫大少爷你几岁了?人家都为你受伤躺医院了,你还在这里吃这种干醋,有意思吗?” 默然小小年纪都能分清轻重缓急,你莫大少已过三十。连个孩子都不如。 “有。”莫讳深拿过她手里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攥紧她的手,“我是想让你记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摆在你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我。”来丸状弟。 “第一早就有人了,你排不上。” 他的宣言太过霸道,不,确切地应该说太幼稚。 “不行,就算是插队你也要把我放在第一个。” 电梯中没人,安静怡直接毫不顾形象的给莫讳深一对卫生球。 “在丽水镇你还说会控制度,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现在应该去想怎样善后,而不是跟我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薛辰睿死不了,佟西南就死不了。你如果同情他的话。走动下关系,让他大狱呆的时间短些,算是让他反思下。颜如玉的跟薛家少爷在浴池情难自控被幼时指婚对象撞见气愤之余行凶,这样的新闻一出,颜如玉的事情彻底解决,就算是以后薛家要查在洛城跟薛辰睿在一起的女人,也只会去找颜如跟你无关。闹剧圆满收尾,请问还有其他的问题需要解决的吗?” 事情经过莫讳深这样一说,好似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莫讳深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有我在这些事交给我处理,你不需要操心。” 安静怡低着头看着脚尖,单单从选丈夫的角度评判,莫讳深表面放浪不羁,除了偶尔神经质外,内心细腻,温暖如风,不失为好人选。 只是,她心底有股躁动,令她真个人没安全感。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充斥鼻间,墙白的刺目。 对于医院,她讨厌不起来,也谈不上喜欢。倘若再让她来这里上班的话,她想应该是不愿的。 薛辰睿已经出急救室被送进位于八楼的vip病房,他腹部划了道长达十公分的口子,没有伤到里面的器官,加之医生止血及时,没什么大碍,等散了麻醉,明天早上应该能醒过来。 听到医生这么说,安静怡松了口气,心放了回去。 “讳深哥哥谁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你别太伤心,也不要太过自责。” 莫讳深一进门到现在未曾说过话,夏亦晴来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目光陈恳安慰道。 “这里我会找人照看,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莫讳深望了下胳膊上修长好看的手,眉头拧了下。 “讳深哥哥,你好象变了。” 感受到他的不悦,夏亦晴头微微低下,手从他的衣服拿开。 经她这么一说叶子珊和夏亦宣的目光投向莫讳深。 他身穿黑色休闲西装,搭配深灰色羊绒毛衣,脚穿棕色皮鞋,这样的穿着与他之前的另类的穿衣风相差太多。最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时,他那头油光闪亮的头发变成了板寸。 整个人好似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从一只飞在花丛中四处招摇的花蝴蝶的变成了成熟内敛的霸道总裁。 “这样的你给人的感觉比之前要好得多。” 夏亦晴眼里又多了几分喜欢。 “我还是那个人从来不曾变过,夏太太这里有我,你带着你的孩子们回去吧。” 莫讳深侧脸不卑不亢迎视上叶子珊审视的目光,他收起眼神中的凌厉,一汪幽潭平静无波。 “我就说他的孩子不会那么没出息,是我刚开始看走眼了。” 叶子珊拉过还站在莫讳深身边的夏亦晴,“回去吧。” “讳深哥哥,我已经长大,学过护理,我可以跟你一起留下来照顾辰睿哥哥。” “她曾经当过医生,懂得比你要多上许多。不好好待在洛城乱跑就得罚她一顿。熬夜对皮肤不好,先回去眯一会儿。” 夏亦晴填满歉意的目光缓慢地从安静怡身上挪开,安静怡对她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纷杂的脚步声远离,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莫讳深把她揽在怀中,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累的话上床上躺会儿。” 睡了一觉整个人精神多了,安静怡没有困意,伸手翻了翻挂在床上病历卡,翻看一番。 “医生都说没事,你别闲操那个心了。睡不着的话,我陪你一块。” 薛辰睿脸色跟唇部惨白一片,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就算是他身体强壮今天晚上应该醒不过来。 安静怡半躺在床上,“你不去警局去看看等着你去救她的可人儿?” “你确定她现在想见到我?” 莫讳深深深看了薛辰睿一眼薄唇噙着笑,在安静怡旁边坐下。 他喜欢她这幅有些吃味的样子,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在她的心底有他的存在。 “不管她想不相见,我觉得你现在很想见她。” 见她问清楚跟她联合设计他的是谁名谁。 “越来越会揣度人的心思了。”莫讳深揉了下她顺滑的秀发,眼含宠溺。 “我是怕再继续稀里糊涂的过,迟早会被你给卖了。” 莫讳深轻笑,就凭你这几个心眼,我想打你主意的话,根本就易如反掌。 医院的夜很静,除了外面会时不时响起不一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睡了吗?”她尽量保持不动,呼吸放的平稳,敏感的莫讳深还是发现她没有睡着,把她调转个身子,两人四目相接。 “曾经在樊城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目光深沉,幽黑的瞳仁中似乎有淡淡的忧伤在浮动,他好似一踏进樊城就会变的多愁善感。 “嗯,我父母死在那片海里,我也差点,是周叔救了我。” 外人只知道莫家大少爷跟太太经营珠宝行,他们有着常人没有冒险精神,喜欢亲自去发掘一些藏有珍珠珊瑚钻石之类的地方。在一次涉险中死于非命,却不知他们出事地点。 怪不得他看那片海时候给她的感觉是无尽的落寞和哀伤。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讲述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他正在向她打开心扉的,这样的认知让安静怡有些窝心,她情不自禁靠近他,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当时你多大,是不是很害怕?” “你这问题很蠢。” 深秋,六岁的孩子掉到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身边没有亲人,甚至连一个拉他出去的人都没有,那种恐惧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原来莫大少也有害怕的事情。”这个问题太过沉重,安静怡仰头笑嘻嘻的对着莫讳深,试图转移话题。 “我害怕的事情不少,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知道我笨,你就大方一回告诉我呗。” 莫讳深抬手轻点下脸颊。 “咳咳······你们两个也好歹顾及下我这个无端受伤的病号的感受行吗?” 就在安静怡闭着眼睛准备献上香吻的时候,预计今天晚上醒不来的薛少凤眼圆瞪,咬牙切齿的瞪着两人,“为了你们我都差点儿去见阎王了,你们还在这里你侬我侬的,良心不会觉得不安?” 安静怡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整个脸埋在莫讳深的胸膛上。 “你的伤口再深上五六公分阎王才乐意见你。”莫讳深脸色如常,半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回瞪了薛辰睿一眼,坏他好事! “莫讳深你没良心,你······” 感情这家伙还嫌他伤的太轻!薛辰睿气的惨白的脸瞬间红的似火,声音拔高,扯动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只能在心里骂个痛快。 “没良心就不在小床上挤着陪你了。”莫讳深见他疼的厉害,起身下床,按响病床头上的传呼器,叫医生过来看看。 “你真确定我只是一点儿皮外伤?” 听到医生说他没什么大事,不死心的拉着医生的胳膊不放。 “嗯,这样说吧,你的伤还没有生孩子破腹产来的严重,伤口愈合的快的话,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医生一直看着手中的病历,并未发现薛辰睿一个劲的对他挤眉弄眼。 “行了,你眼睛就算是挤成斗鸡眼,也不可能把你不值一提的小伤变成下半身残废。” “你才下半身残废,本少爷诅咒你下半辈子不举!” 本想用这件事情好好讹诈下莫讳深的薛辰睿听到伤这么轻,心里连连哀嚎。又听到莫讳深这么损他,更是火上眉梢,在那里像个泼妇样噼哩叭啦的咒骂起来。 “看到没,这就是他的本性,这骂人水平,遇到鬼打墙都不怕。” 莫讳深面色认真,一副让安静怡好好认清的薛辰睿到底是个啥样子人的表情。 “莫讳深你本性能比我好哪去,再趁人之危,小心我掀你老底。” “你尽管掀,我等着。” 莫讳深单手揣兜,烟瘾犯了,不停的捏着安静怡的手。 “你别以为本少爷不敢!” 此时他们两人的智商已经明显退化到三岁孩童那种你不跟我好,我就把你以前做的坏事都给说出来做事都给你抖出来的层面上。 乐的听到他们一些私密的事情,安静怡也不去打扰,静默站在一旁。 只是扬言敢的莫少迟迟没有下文,最后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杀手锏往往是在最后拿出来的,你别把我逼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莫讳深染上点点笑意的声音混杂在薛辰睿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中,“我已经给你先发制人的机会了,是你没有好好利用,不要怪我。” “把你的女人留下,你可以滚回酒店了。” 怒气未消,薛辰睿想调转个身子给他们留下个我很生气的不背影,怎奈伤口在腹部,身子一动,疼的他冷汗直冒,让他有种吧莫讳深祖宗十八代都掘出来鞭笞一顿的冲动。 “你这刀是替我挨的,跟我女人无关。我会找个的护工把你照顾好,另外我会尽快帮你解除婚约。” 莫讳深毫无同情心的薄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揽着安静怡向外走去。 “我们这样是不是······” “没看到薛少不待见我们吗?我们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气的他把伤口扯裂了,就更不好了。” 安静怡回头看了眼,胸前还在不规则剧烈起伏的薛辰睿,他真气得不轻,轻点下头。 躺在病床上的薛辰睿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暗骂莫讳深你个的臭不要脸的,我不待见的是你,什么时候说过不待见她了! 你给本少爷等着!出院后,我让你天天看的着,吃不着,憋死你丫的! 回酒店两人再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起疑,莫讳深开着酒店准备的车子带着安静怡来到海边。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云掩了东方的月,星少,只留点点点微弱光亮,沙滩上除了一群围着烧烤架彻夜狂欢的人之外,没见着有其他人。 风卷起浪花拍着海岸的声音咋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莫讳深没敞车窗,侧着脸看着在黑夜中如怪兽般叫嚣的海面。 “下去走走。” “冷。”莫讳深摸了下她的手。 “没事啦。” 他是在担心她,安静怡心里滑过一阵暖流,率先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莫讳深无奈,帮她把外套上的帽子带上,把她的半个头按在怀中。 这样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安静怡不舒服试图拿下他的手。 “别动,疤痕难看,小心我也不要你。” “莫大少真是肤浅,那么在意样貌。” 安静怡撅着嘴小声嘟囔着。 “你不在意样貌,能别我迷的七晕八素的,嗯?” “迷是用来形容女人迷惑男人的,莫大少用在自己身上是承认自己比女人还美?” 她说完半响莫讳深也没有给她个回应,安静怡拿开他的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的海滩礁石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发盘在脑后的女人,从身段上来看,安静怡认出那是她的母亲。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叶子珊回头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后,转过身去。 “夏太太半夜来这里不怕有人向你索命吗?” 莫讳深在暗夜里深沉的桃花眼越发显的森寒骇人,他牵着安静怡在叶子珊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倘若真有人向我索命,我也活不过那么多年。阿深,那么多年了,该忘了忘了吧。你父亲死在他钟爱的事业上,你不要重蹈他的覆辙。好好守着你的女人和孩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叶子珊看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从见到莫讳深看安静怡的第一眼开始,就算是他极力伪装,她还是看出不同。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把夏亦晴嫁给我,你会忽然改变主意?” 莫讳深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活了三十年,他看不透的人太少,爷爷算一个,叶子珊算一个。 ”不喜欢硬配在一起也不幸福,我是为亦晴考虑。” 她经历过的事情,不想再让下一辈饱受那样的痛苦。 “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莫老爷查过,那条船上只活了你,我,老周,再也没有其他人。你再死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一辈子都不会过的舒心。” 叶子珊语气平静,脸上滑落的两道泪痕却暴露了她此时极不平静的内心。 “我不信,我会查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把跟当年事情有关联的人一个个都给揪出来,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莫讳深猛地转身,站在他身边的安静怡还沉浸在他他们刚才的对话中,身子被他撞了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 亏的莫讳深及时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真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她一张退了血色的脸在皱成一团,一只脚不敢着地。 莫讳深慌忙把她放在石头上让她坐下,脱掉她的鞋子。 “让我看看。” 叶子珊是医生,莫讳深让到一边。叶子珊在安静怡的脚上按了几下询问疼不疼。 安静怡点了点头,不只是疼的,还是第一次以陌生人的身份接受母亲的关怀让她情难自控,泪水一个劲的流。 “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带她去医院。”自责不已的莫讳深焦急的站在旁边,语气不善。 “只是扭了下,应该没大碍,怎么了?” 安静怡按住叶子珊要脱她袜子的手,叶子珊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妈说,女孩子的脚只能给丈夫看。” 安静怡眼神有些闪躲,把袜子向上拉了拉。 “在家里赤着脚跑,我也没有见你有这个意识,现在倒是较真起来了。” 莫讳深见她不愿也没勉强,帮她套上鞋,打横抱起,“酒店里有医生,回去让他们帮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不能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的叶子珊一直久久的站在原地,眼中漫过浓浓哀痛,泪水再次滑落,她紧闭上眼睛,微弱的星光下,孤单的身影好似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车上,安静怡一直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抓着安全带。 她不知莫讳深口中的他们是否包括她的父亲,倘若包括,两人今后会不会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 “再忍一会。” 她的手冰冷,莫讳深拿过来放在他的脸上。 他的担心,他的呵护,让她心底某块被堵住有些呼吸不畅。 酒店,莫讳深帮她贴上药膏,照着医生跟他说的亲自帮她按着。 “你脚上的疤怎么的来的?原来我的女人是个瑕疵品,看来等会我得好好检查下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安静怡从上车就不曾说一句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讳深出声调侃。 “小时候保姆不在家,饿了搬椅子到冰箱里找东西吃,摔下来碰到了放在旁边的暖壶,烫的。” 母亲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少关心外面的事情,当时她哭的撕心肺裂,她也只是以为是她调皮磕到了。幸亏父亲恰巧回来,把她送进了医院, 当时因为疼她踢蹬暖壶,脚被碎裂的壶胆扎的血肉模糊。 医生当时说,她还处于发育期不知道会不会对未来有影响。 父亲跟母亲大吵一架,这是记忆中他们唯一一次争执,母亲依旧是不愠不火的态度,甚至没留在医院陪她,也就是那一次她看到父亲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是父亲是心疼她而哭,还是为母亲淡漠的态度而哭,或者是两者都有。 她语气没有起伏,好似在讲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可眼里不断掉落的泪水,让莫讳深蹙起眉头。 “很疼?” “不是,只是觉得你要比我幸运,最起码你的父母是疼你的,而我的母亲好似从没有我这个女儿样。当时脚烫了,她就在房间里,却没有的出来看我一眼。” “她重男轻女?” “不是,他对我哥哥的态度应该说比我还差。不说了,睡会儿。” 莫讳深的目光落在几乎占满她整个脚的疤痕上,她习惯穿长裤长褂的宽松睡衣,裤管刚好能把她的脚差不多全部盖上。 她赤着脚那么多次,他都未曾发现。 原本以为她在遇到廖枫之前是快乐的,没想到她心里也有常人难以想到痛,莫讳深在她的脚踝处轻轻吻了下。 我想给你一个没有伤害未来,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 第73章 小叔是父亲吗? “你······” 安静怡未睡着,感受到脚上温热软软的触感,睁眸看去。 莫讳深面色微红却不曾表现出任何尴尬,起身抱起她去了浴室,“脚用温水泡一下会舒服很多。” “我累了。要睡觉。” 安静怡觉得进入浴室就不是简单的泡脚那么简单,本能拒绝。 “不用你动我全程代劳,当然你也可以闭眼睡觉。原来你脸皮子那么薄,我很好奇当年你是怎么倒追廖枫的。” 她连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莫讳深薄唇翘起的弧度逐渐增大,靠近她的耳边,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嫉妒。 “谁没有个过去,莫大少就别整天捏着我遇人不淑时做出的幼稚举动不放了。” 小心眼!安静怡小脸耷拉着可怜兮兮的看着莫讳深。 好似再说。莫大少,咱们这页就翻过去了吧,求放过! 莫讳深紧绷着脸向安静怡靠了靠,面前的俊脸瞬间放大,安静怡突然想到病房中一幕,伸手推了推他的脸。 “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喜欢向别人索吻,这是在哪个女人身上养成的习惯!” “你觉得会是谁?” 莫讳深不问反答,不再等她开口,直接把她的身子抵在墙上唇贴了上去。 “帮我再生个孩子。” “我·····” “别说不愿,我会让你愿意。” 莫讳深好似害怕他的答案,未曾离开她的唇,掠夺式的吻让她好似浑身的氧气都要抽干,无力的任由他为所欲为。来司协号。 清晨,安静怡醒的很早,身边的莫讳深早已经不知去向,昨夜顾及她的脚。他并未向白天那般疯狂。 脚经过一夜,已经不像早晨那样疼。床头上安安静静放着折叠好衣服,拿过穿上,刚刚洗漱完,门铃被按响。 房门打开,一身黑色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莫家老爷和周管家站在门前,莫老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她。眼底全是赞赏,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辈。 对于他的到来,安静怡没觉得惊讶,颜如玉的事情解决,他下一个清除的女人该轮到她了。 安静怡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的情绪,让他进门。 “脚怎么了?” 莫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沉淀了岁月的鹰隼看向安静怡有些不自然的走路姿势。 “莫总无意撞的。” 莫老爷子月听到莫讳深对她态度差心里越高兴,安静怡也就顺着他,反正她说的也不是假话。 不知道是不是对生下她的母亲还有所谓的亲情牵绊,她竟然她相信她不会拆穿她的话。 “这个混小子,从小性格就这样,自己不喜欢的肆意伤害,喜欢的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不过。能让他掏心的人至今没有几个,所以丫头也不要怀疑自己不够好。” 莫老爷子脸色微沉,表示对莫讳深的愤慨。但安静怡还是捕捉到他隐藏在花白胡须下的唇轻轻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在心里嘀咕声,倘若你知道的我跟你孙子合伙坑你,你会不会直接的气的胡子翘起来。 估计应该比这反映还要大的,最起码手里的拐杖得飞出去,只是这目标是莫讳深还是她这就不好说了。 “脚伤了怎么还站着,快坐下,有没有找医生看过?” “看过了,莫总也可能是心里过意不去,昨天晚上在这里陪我一夜,早上才走。”安静怡低着头,放在面前的手有些紧张搓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今天的报纸,听服务员说你早上一直没出房间,我想你应该没看过,专程给你带来一份。事情你做的很漂亮,我很满意。”莫老爷对站在身边的周管家使了个眼神,周管家把报纸递到安静怡手中。 “莫少钦定未婚妻与人浴池偷情,惨遭前任报复,血染浴池。” 单单这标题就够劲爆,定会引起轰动。不过,倘若把这个人换成薛少铁定效果更好。这次没把他爆出来应该有人跟报社打过招呼。 “这样就足够了,毕竟牵扯出薛家那小子,薛家跟远东集团十有**会怨恨上我。” 莫老爷子似乎看出安静怡所想开口解释。 “出了这事,我想就算是莫总再喜欢颜小姐也不可能会娶她。莫老爷交给我事情我已做到,你是否该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在我看来你挺聪明,也有一些小手段,除却你曾经嫁过人的过去,我觉得你跟阿深挺合适。我这边可以松口,就看阿深那边了。倘若你能说服阿深,我会亲自给你们选日子帮你们······”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半掩的房门被人踢开,莫讳深仿若敛尽世间所有寒意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安安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报纸。 随后一寸一寸移到安静怡略显慌乱的脸上,沉稳的脚步声让客厅中的三人面色各异。 三人中当属莫老爷子最为镇定,面色一沉,放在拐杖上的手收紧,“看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是不知廉耻,还是你们的陷害,这个还有待查证。”莫讳深在安静怡身边坐下,如往日般身子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从口袋中掏出根烟点燃,用力抽了口,薄唇轻吹,烟圈缓缓上升,在他面前拉起一层虚无缥缈的白雾。 “烟鬼!把烟熄了!” 莫老爷子咳嗽声,莫讳深踹门而进那一刹那,他仿佛见到早逝的大儿子,他性格温和,唯独有一次他擅自决定了他的婚事,他也如阿深的这般踹门而进,深沉的目光好似两头怪兽,让正在商讨他婚事人纷纷心里一惊。 会想起当时儿子的眼神,莫老爷子不禁多看了莫讳深几眼。 随后失望的摇摇头,不管他外在面貌怎变,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从小混到大的莫讳深。 三十而立,他却依旧一事无成。 “烟是个好东西,爷爷要不要抽根?” 莫讳深把手中的烟跟火机递给周管家,示意他给爷爷点上。 “老太爷身体不好,不能抽烟。” 老周接过后又恭恭敬敬放到莫讳深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个有孩子的人,你就是给他这样做榜样的!你是不是要教出一个跟你一样气死人不偿命的混蛋!”莫老爷子因着孙子刚才的举动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一呼一吸间的幅度开始加大,拿起拐杖在桌上用力敲了几下,“作孽啊,墨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败家子!” “不就是熄根烟嘛,你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周叔给爷爷顺顺气。” 莫讳深把熄了半截的烟在烟灰缸里用力碾了几下,“至于默然,五年没有生活在我的身边,乖巧可爱。我觉得这个都是他妈妈的功劳,现在我想通了,孩子还是生活在亲生母亲身边好。既然她也那么想嫁进莫家,爷爷这边也同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有个条件,日子越快越好。你们继续刚刚未谈完的话题,我去睡会。” 他起身时,如淬了毒的目光掠过安静怡,凉薄的唇噙着冷笑,带着身烈烈冷气进入卧室。 砰的一声满带怒气关门声过后,客厅中陷入一阵死寂。 安静怡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直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手脚好似都不知道要防在哪里样局促不安的动着,仔细观察她身子还在微微抖着,眼底隐隐有雾气氤氲而出。 “安小姐抱歉,我也不知道今天来找你的事情会被阿深撞见,让他对你造成极大的误解。我看他答应跟你结婚也是想折磨你,你就算是嫁进墨家日子也不一定好过。为了安小姐着想,我看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你带着你的父母离开洛城开始新的生活怎么样?” “我不要钱,我只要我的孩子。” 安静怡在心里吐槽句,你说的好听,你敢发誓你不是掐着点来这里的! “孩子跟谁都能生。” 她面色慌乱,提到孩子时候的眼神却坚定不移。莫老爷知道她应该是打定主意要嫁给莫讳深。他声音虽跟刚才无异,可面色已经开始在一度一度的灰下去。 颜如玉人不知好歹,她二婚,这两个女人谁也不配嫁进莫家。 对于孙子的婚事他心里自有打算,基于对英年早逝的大儿子的亏欠,他早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孙子挑不挑的起莫氏的大梁在他百年以后都会把莫氏交给他。 先不说夏亦晴懂礼,单单看在她对孙子痴心一片的份上,她也会让父亲兄弟帮衬着莫氏,不至于让莫氏在他孙子手中给败光。 再三考虑夏亦晴是他孙媳妇的不二人选。 在来之前,按照他对自家孙子的了解,听到两人的谈话,直接对着安静怡扔下一句“别做梦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娶你”,摔门而去,他再扮演好人用钱把她打发了。 遗憾的是事情没有按照他设想的剧本走。 “莫老爷说的这话很对,莫总身强力壮,应该不缺孩子。” “这话虽不错,可我不会让莫家的孩子流落到外面跟着你受苦。” 莫老爷见她软硬不吃,声色俱厉,语气中满是警告她不要的寸进尺。 “他跟我一起生活五年,我也没让他饿着冻着,莫老爷凭什么说我一定会委屈他。”安静怡面上已经恢复到最初的动静,脸上扬起苦涩,又有些心酸的笑,“我知道莫老爷也是我好,可我想给默然一个完整的家,弥补之前五年的缺憾。我个人觉得莫总没那么坏,还不至于对我这个弱女子做出些人神共愤的事。” “那是你不了解他。” “或许吧。莫老爷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你遵守让我嫁进莫家的誓言,至于我以后怎样这个无需莫少爷担心。” “倘若你们把莫家闹个鸡飞狗跳的也不需要我担心吗?” 刚灭了个颜如玉又碰到块硬石头,莫老爷心里堵得几乎喘不过来气,凌厉的语气带着勃发的怒气仿若要把面前的人吞噬的气势,眼神化作刀子源源不断飞向坐在她面前敛眉低目抿唇,不打算再跟他争辩的安静怡身上。 “哼,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怨我!” 莫老爷觉得换个人面对他这样的一面都会发怵,而她除了面对莫讳深时表现出害怕,此时小脸冷凝,不言不语,根本就是在无视他。 愤怒在心头积聚翻滚,莫老爷豁然起身,手中的拐杖用力敲着几下地面愤然离开。 关门声想起,安静怡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略微空洞的眼神看着白的刺目的天花板。 她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嫁,不要嫁,嫁了她会后悔。 可一想到莫讳深对她好,她敢肯定他是发自内心的,她不想让他失望。 长长叹息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被爷爷吓到了?” 莫讳深来到她的身边把她揽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上。 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响起,安静怡伸手环住他的腰,如一只温顺的猫儿样在他的怀中蹭了蹭。 “颜如玉又没犯事儿,应该被放出来了吧。” “我没见到她,应该爷爷给她寻了去处,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今天跟我一起回洛城吧。” 安静怡点头同意,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陪过默然了,叔叔那边她也只是打电话问过也没亲自去看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莫讳深拿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看了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戒指?” “我觉得我手长得很好看,应该不管戴什么样的都好看。” 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情绪,安静怡很自恋的把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在莫讳深面前摊开,“你觉得呢?” “果真近朱者赤,才跟在我身边几天,这股自恋的劲儿学的可真像。” 莫讳深轻捏了下她的鼻子。 “莫大少那叫自恋,我这是实话实说。”自从变得苗条后,她才发现她圆圆肉肉的手也是一双名副其实的钢琴手。忽然,安静怡回头眯着眼睛看着莫讳深,“你之前从丽水镇上带来的珍珠呢?不会是送给某个小情人了吗?” “嗯,正打算送,还没送出手。” 安静怡撇撇嘴,拉着他的胳膊放在肩头闭上眼睛,莫讳深你知道吗?刚开始可能是想给的默然一个家,跟你将就过一辈子,现在我却想跟你白头偕老一辈子。 薛辰睿受伤,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本来想来度假的叶子珊一群人也没了心情。 莫讳深安排好人带着安静怡回去,他们也跟着一起走了。 路过市中心医院的时候,莫讳深把车驶进医院。 “福伯,他们也在这家医院?” 夏亦宣跟夏亦晴已经睡着,叶子珊看了眼市中心医院矗立在顶楼已经亮起灯的标志。 “是,太太要去看看吗?” “不了,今天时间太晚,看病人得早上才好。” 叔叔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动,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他精神很好跟莫讳深攀谈起来。 无意间回头看见安静怡手腕上玉镯,面色倏然一变。 感受到他的目光,安静怡看了眼镯子,秀眉轻蹙下,看向陈阿姨,叔叔这是在在意她带了安眠的东西吗? 陈阿姨拍了拍安静怡的手对着老伴使了个眼色。 “这个镯子不吉利,你怎么把她给了静怡。”叔叔是在做学问的的,很多时候是有什么说什么,压根没有理会陈阿姨投来的目光。 “有什么不吉利的,就你迷信,在我们这边放了那么多年,你我不还是好好的。静怡一脸福气相,根本就不会发生你想的事情。” “你这女人,你跟我商量的时候,我就说这个不能给,你怎么能自作主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了,小叔的死的时候镯子已经在我们,小眠的死更是个意外,亏你还是个做学问的,怎么就非得把事儿都怪到这镯子上来呢。”陈阿姨握紧安静怡的手,“没事静怡,你叔叔啊,在我家小叔涉足珠宝行业的时候,就反对的不得了。说市面上流动的很多东西都是盗墓或者是其他不正当手段搞来的。这不,小叔跟小眠出事,他就认定是这镯子在作祟。倘若你要觉得心里膈应慌的话,当了卖了都行。” “阿姨送我的东西,我会留着的。” 听陈阿姨解释完安静怡心知是误解了叔叔,心里舒服很多,给了叔叔一个安心的笑容,“叔叔没事的,以前我家里有不少这些东西,我也喜欢的紧。” 叔叔听安静怡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埋怨的看了阿姨一眼。 “镯子是叔叔弟弟的东西?冒昧的问一句他叫什么?” 莫讳深双眉轻拧,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收拢。洛阳查了好长时间也没查到这个镯子来源,莫讳深一度想开口询问的安静怡又怕她胡思乱想,打消念头,事情就此搁置下来。” “他叫林擎,我父母离异,他随母性。怎么想到问这个?” “我对珠宝有些研究,这个镯子很像他收藏的那个,我又有些不确定。” 莫讳深敛去眼底的冷意,“他是怎么死的?” “说是海难。” 提到弟弟,叔叔眼底泛起泪光,“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连尸体都没见到,只打捞上来几件遗物。我之前就跟他说过,那是昧良心的买卖,他就是不信。” “叔叔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莫讳深对他歉意的点下头,看向安静怡,“安安不早了,我们回去了,不打扰叔叔阿姨休息了。” 车上,莫讳深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握的她骨头都有些疼。 斑驳的光影下,他深邃的五官冷凝,浑身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她的情绪不对,稍一回忆刚才他跟叔叔说的那些话,安静怡双眉瞬间拧起。 “小叔跟你父母的死有关?” “他是他,叔叔是叔叔,恩怨我分得清,不会牵扯到他们。” 莫讳深执起她的手在唇上亲吻下。 “谢谢。” “跟我还说谢谢,是不是欠教训?” 安静怡对她勉强扯了下嘴角,父亲可能跟莫讳深的父母是旧识,小叔也牵扯其中。现在她相信,冥冥之中总有一股线在牵着所有人的命运,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翌日,刚刚把默然送到学校,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公司的安静怡接到莫大少发来他在公司很无聊,让她过去作陪的短信。 安静怡不禁扬起笑,两人此时的状态很像一对热恋的男女。 不过······ 安静怡把手机抵在下巴下思索一会儿,就算是男色当前,她也得先把她的小男人照顾好了,最近他个子长得很快,裤子都成了九分裤。 开车直奔百货商场,儿子是个衣裳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给他挑衣服浪费不了时间。经过男士专柜的时候,安静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灰色的开衫上,这件衣服他穿上应该很好看。 安静怡让售货员帮她取下来,料子软软的,手感很好,有上次帮他买衣服的经验,知道他穿的码号,服务员帮帮忙包起来。 在她付钱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不远处并排走着的两个人,她倏然瞪大眼睛,表情僵掉愣怔当场。 “小姐,现金还是刷卡。” “不用找了。” 安静怡从包里抓出一把钱放在收银台上,抓着衣服就走,刚才她只是瞅了一眼,她们的身影就被衣服挡住,她要再次确定下。 她们在一排衣架子旁停下,笑着攀谈着,应该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待看清两人脸时,震撼太大,安静怡捂着嘴巴靠在不远处的墙上,手中的购物袋跌落在地上而不自知。 “小姐你没事吧。” 经过的服务员帮她把购物袋捡起来放在她的手中,安静怡用力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接过袋子失魂落魄跑下楼。 坐进车中,她趴在方向盘上,小叔会是她的父亲吗? 这样的想法一形成,安静怡的胸口好似压了个大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哥哥比她大四岁,应该记得大伯的长相,安静怡从钱包里翻出她跟陈阿姨和还有叔叔合影,给哥哥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 第74章 你教出的儿子真粗鲁 安靖仁上班附近的咖啡厅中舒缓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却抚平不了心中的不安,陈阿姨跟母亲一同逛百货商场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整个人略显烦躁。 哥哥现在双腿残疾,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他烦心,安静怡把合影撕开。放在桌上。 等人的时间往往是最难熬的,她只能不停地喝着咖啡,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窗外。 见到哥哥坐着轮椅出现,安静怡慌忙出去把他推了进来,帮他点了杯拿铁。 “新工作还适应吗?” “有莫少照顾着,领导关照,没人欺负。还能不适应吗?工作时间约我出来,是有事吧。” “照片上的人你认得吗?” 安静怡把面前单单留下叔叔的照片推到哥哥面前。 “好像有点儿印象。具体的想不起来是谁。” 安靖仁拿起照片在面前仔细端详半天,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看他像不像我们的大伯。” 二十多年过去,容貌变化很大,当时哥哥也不过才六七岁,记不太清也属于正常。 “你还别说,真的有些像,这照片你哪来的。” “无意中捡的。”对着亲人撒谎,安静怡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以前觉得爸爸跟大伯长的挺像的,现在再看,倒是找不出一样的地儿了。对了,我记得大伯的名字,安在恩,当时我还奇怪大伯为什么不跟父亲一个姓,而且他跟父亲的右肩头上都纹了一个安字。” 安靖仁心思简单并未怀疑妹妹的话,又看了一会儿照片。小时候觉得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一阵。回来后样貌就变一次。不过,每次变的也不大,后来慢慢的就变成现在这幅张相。 他不禁撇了撇嘴,父亲以前总说他不务正业,天天就知道穿衣打扮,吃喝玩乐。也不想想他年青时候多么在意自己的容貌,还前卫的去整容! 闻言。安静怡握紧手中的杯子,叔叔的名字就叫安在恩! 记得有次回家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那天刚好家里停电,正值三伏天,叔叔只穿着背心大裤衩坐在客厅里凉快。 她进门时候,正好看到的是他的背部,确实如哥哥说的那样纹了个安字。 场面有些尴尬,她以为他肩头上纹的安字只是巧合,并未放在心上。 名字特征都能对得上,她已经确定,五年前救了她的陈阿姨叔叔,就是她多年未见面的伯父伯母。 伯父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她的父亲,她不知本该二十多年就死在那场海难中的父亲是怎样躲过那场灾难改名换姓甚至改了容颜在洛城生活那么多年,但却深刻的知道,父亲是莫讳深寻了那么多年的仇人。 眼底泛起惊涛骇浪,她垂眸抿了口咖啡,里面加了两个奶块,她还觉得苦不堪言。 “妹妹,妹妹,怎么了?在想什么。” 安靖仁叫了安静怡几声,她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哥,如果你遇到妈妈,你觉得她会认出你吗?” 安静怡深呼吸口气,缓解胸口被真相烫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手指在杯子边缘摩挲着。 “怎么忽然提起她。当年那么狠心抛弃我们,就算是认出我,我也不会认她。” 安靖仁轻哼声表示对母亲当年那么不人道的做法表示发自内心的不满。 “当了母亲就越来越不能理解当时母亲当时一走了之的做法,最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就当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了吧。” 安静怡点了点头,同事去仓库取东西找不到所放的具体位置给安靖仁打电话叫他回去。 安靖仁走后,她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发呆,直到手机铃声打断她翻滚的思绪。 “亲爱的安小姐,就算你是属蜗牛的,三个多小时你也该爬到了吧。” 声音含笑,磁性低沉性感,语气带着调侃。 “喂,你在听吗?” 良久没有听到安静怡回答他,莫讳深声音染上似有似无的急切。 “我在听呢。最近不知怎的情绪有些不太好,我怕到公司遇到找茬的会情不自禁跟她掐起来。” 安静怡抓过抽纸悄无声息的擦干脸上的泪水,尽量放缓呼吸,手机拿的远一些,尽量不让他听到她的声音有任何异样。 “掐起来就掐起来,有我在后面给你撑着,你还怕什么。” 莫讳深语气嚣张,透漏出的宠溺让安静怡不受控制的哽咽声。 “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莫讳深略显急切的语气裹挟着担心。 “没事,我只是刚才跟哥哥见了个面,不由自主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些感触罢了。” 朦胧泪眼望向厚重的玻璃窗外,他每次提到害死父母仇人时候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的表情神态让她从心底开始发凉,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般双手环紧身子。 “见哥一次,你就哭一次,以后我是不是该限制你们见面。”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上班时间,好好工作,我跟默然还等着你养呢。” 安静怡故意撒了个娇,挂断电话,出神的望着黑屏的手机,簌簌而下的泪水打湿手机,映射出她三三两两的影子。 “小姐请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服务员见她面色透漏着不正常的苍白,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着,上前询问。 安静怡擦了擦眼泪,对她摇了下头把手机塞在包中,拿起外套其身边出了咖啡厅,缓步走着。 带着阵阵冷意春风刮在泪痕纵横的脸上冰凉一片,让她整个人更加清醒。 莫讳深他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来洛城接手明煌是已经知道父亲没死,可能生活在洛城。 他的实力她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有朝一日他会查到父亲的头上,只是时间的长短的问题。 不管父亲当年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父母的事情,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迈且卧床不起的父亲再遭受任何伤害,她得想办法把父亲,还有哥哥都送离洛城。 只是这事由她做,不可能瞒得了莫讳深。把认识的人来来回回在脑子里面过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头疼的厉害,安静怡用力按压着眉心,母亲端庄典雅的身影闯进脑海,她猛烈哽咽了下,紧攥住手里的包,要去见见她吗?可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脑中思绪乱成麻,她忽然想到潜藏在伯父伯母身边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定时炸弹方大为。 说她工于心计也好,自私也罢。她必须趁着莫讳深还不知道真相,对她几乎是好到骨子里的时候,让他帮忙把这颗炸弹给排了,让她身边少得可怜的亲人没有任何威胁。 有求于莫讳深,安静怡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做上一桌子拿手好菜时才想起刚刚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然把车忘记在咖啡厅门前,转身匆匆回去取车。 百货商场,叶子珊跟陈阿姨并排缓步走着。 “当年知道你没死,你大哥去过你们住的地方去找过吧,见到你们的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警察告诉他是有人蓄意报复,你们住洋房全部被泼了汽油,正值冬天风大,你们住的地方僻静,晚上出门的人少,等有人发现时,整栋房子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等大火燃尽救援人员进去的时候,就连小叔收藏的那些都被烧的一二净,何况是个人呢。你大哥回来整整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才缓过来。” 回想起陈年往事,陈阿姨不禁泪湿了眼眶,她抬手轻抹了下眼角,“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我都震惊成这样,别说你大哥了。他心脏不好,怕他见到你太过高兴,对心脏造成压力。所以刚才才阻止你进病房,你不要多想。” “那天我是赶巧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侥幸逃过一劫,我应该早些来看你们的。” “小叔死的早,又与人结怨,你带着两个孩子刚开始应该过的很苦吧。”陈阿姨目光落在叶子珊材料做工都上乘的衣服上欲言又止。 “我改嫁了。” “两个孩子呢,他们都结婚了吗?有没有跟你一起过来的。我挺想那两个孩子的,特别是安安,小时候胖嘟嘟粉嫩嫩的撒起娇来让人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我记得当时说她胖,她小手叉在腰间说,杨贵妃胖人家还是四大美人呢。想想当时她气鼓鼓又强装着一阵正经的眼神啊,我就想笑。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 陈阿姨一回头,叶子珊那双剪水秋瞳盈满泪水,两行清泪正顺着她被时光无限宠爱的脸庞流下。 “他们都不是很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叶子珊长长叹息声,轻闭下眼睛,隐藏起里面的悔恨愧疚自责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小眠呢,我之前打听你们的时候,听说她离婚了。大哥这次住院就是她前夫造成的。” “离了婚不假,可现在的那个不是她。一家人我也不瞒你了。现在顶着小眠名字的是五年多年,一个经历过飞机失事在我们医院救治的女孩。她家里发生变故,我见她孤苦无依的就把她带回了家。” “她本名叫什么,是不是也姓安。” 五年多前飞机失事,熟悉的眼睛,似曾相识的眉眼。 当时她还以为是小时候对安眠的模糊印象,听到陈阿姨这么说,她才方觉,她的女儿长大后应该是这副模样,叶子珊激动的握住陈阿姨的胳膊。 “弟妹你这······” “抱歉,我反应过度了。我有个老友的女儿也是空难失踪的,那天我见到一个女孩很像她。” 叶子珊很快调整好情绪,略显尴尬的笑了下。 “原来是这样。”陈阿姨眼底闪过一抹狐疑,长了个心眼,“她是姓安,可是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行的话,今天晚上我帮你问问。” “好。”叶子珊对她感激的点了下头。 清雅居厨房,正在为晚饭准备食材的安静怡接到陈阿姨的电话。 听完陈阿姨把话讲完,把手机放在肩膀跟头中间,正摘菜的安静怡手上的动作顿住。 “你说当时她哭了?” 安静怡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你不知道这弟媳妇以前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一副凡事都不走心的模样,今天的反应太不正常。我不知道她对你那么感兴趣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就没敢跟她说你原名叫什么。” “她改嫁那家子的女儿喜欢莫讳深,她这个做母亲的对我感兴趣正常,没什么大事儿。” 想着母亲去找陈阿姨的目的,刚刚心底涌起的异样消失,安静怡泄愤般用力撕扯着菜叶,不一会儿满地狼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年不走动,今天主动找上门。我还真以为她是来看望我们夫妻两个的,这女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我还把你的名字告诉她吗?” “她迟早会知道,你告诉她吧。” 安静怡想见她,却没有那个勇气迈出第一步,那么就让母亲来找她好了。 “静怡你放心,阿姨的心站在你这边。” 电话那头,陈阿姨望着病房地上她送来的东西,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安静怡虽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过去五年对他们的照顾,她一直记在心里。 这孩子过得苦,她是不会轻易让人破坏她的幸福的。 收了线,想着母亲知道她的身份会给她打电话,现在时间已经距离莫讳深下班不远,怕被他撞见,她直接关了机。 莫讳深接默然一起回来见到几乎占满整个餐桌菜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面面相觑。 “今天是你生日?” 默然摇了摇头,他的生日好像还没到。 莫讳深微挑下眉,让默然先去餐桌上坐下,他则进了厨房关上门,从后面拥住还在忙活的安静怡,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大手在她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着。 “做了那么一桌好吃的,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哪有那么快!”安静怡脸色一红,用力拍了下他的的手,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到现在也不过才刚有半个来月的时间,何况那次还吃了药。想到那次他让服务员跟她说的话,她冷着脸转身,“我记得是谁说过,怕默然受到冷落暂时不想要孩子的。” “我不记得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定记错了,要不就是底下人上传下达的时候的时候说错了。” 莫讳深箍紧她,在她唇上啄了下,吻了下她有些红肿的眼睛。 “汤要冒了。”在他细细碎碎轻柔的吻要不断向下落下的时候,安静怡躲闪着笑着拿开他的手。 转身后她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苦涩,她越来越贪恋他的呵护与宠爱,明知道是毒药,她还是想得到更多。 “洗手去。” 莫讳深见她不理会她,伸手去拿放在一边还没有放沙拉的水果片塞进口中,安静怡回头瞪了他一眼。莫讳深没脸没皮的凑到她的面前,把咬了一半圣女果凑到她的唇边。 安静怡的一巴掌拍过去,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招的莫讳深直接弹跳开,在她脸上拧了下,“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伺候我们父子两个的份上,今天晚上由我来服侍你,保证让你······” 从他口中出来就没什么好话,安静怡直接拿过放在琉璃台上用了一半的苹果塞进他的口中,用力推着他出门。 “上客厅呆着。” 安静怡倚靠在门上,刚才因着莫讳深说的浑话而通红的脸颊,热度瞬间退去,出神看着脚尖,直到锅里的汤滋滋的向外冒着她才回过神,慌忙过去关火,放最后的材料起锅。 餐桌上,很长时间没见到那么多喜欢吃的默然开始大快朵颐,安静怡胃口不是很好,笑着看莫讳深化身成孩子跟默然抢东西的画面。 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她才发现默然的喜好跟莫讳深那么相似的,看着父子两个因一个可乐鸡翅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安静怡刚欲替儿子解围,谁知小家伙直接放弃筷子,用手抓过塞进嘴中用力咬了口,还对莫讳深扮了个鬼脸。 被小孩子抢了先机的莫讳深嘴角抽了抽,看向安静怡,“你教出的儿子真粗鲁。” “我个人觉得是你的基因太强大,他身上很多东西都也遗传了你。” 儿子满足的表情感染了她,她的心情没了之前的阴郁。 暗自深吸浅吐几次告诉自己,这样高高兴兴坐在一起吃饭可能不会有太多机会,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现在担心未来的事情,还不如享受跟他在一起点滴时间。 她拿起筷子夹菜欲放在莫讳深的碗中,莫讳深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的筷子在空中打了个架,因着两人的默契,一股暧昧在两人间流转。 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倚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打了个夸张的饱嗝,“好饱。” “饱了就回房间写作业。” “不行,我有事要问妈妈。” “问我什么?”正在厨房中刷碗洗碟子的安静怡探出头,看向儿子。 “我······我的变形金刚的玩具放哪儿了?” 接收到莫讳深的眼神小家伙快速换了个问题。 “都在楼上儿童房里。”来司低号。 默然应了声,咚咚上了楼,莫讳深看了眼厨房也跟着上去。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你爸爸?” 今天去接默然的时候遇到明煌的员工异样的眼神,他心生不悦,极度护短抱着默然直接过去介绍说这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聪明的默然还配合的叫了他一声爸爸。 他不知别人听到孩子第一声叫爸爸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当时好似浑身的细胞充满的喜悦。直接不顾别人的眼神用力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把他扛在肩头上,一颠一颠上了车。 借着这股兴奋劲,他告诉了默然他是他的亲生爸爸,以后都可以这么叫他。 当时默然看了他半响,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在小孩子面前竖起两个指头发誓,他说的是真话。 默然浓黑的小眉毛皱了皱,愣是没有给他一个字的回应,弄的他很有挫败感,刚才会在饭桌上故意跟儿子争东西发泄情绪。 “我得问过我妈妈。” 万一你骗我呢! 再说倘若你真的是我爸爸,那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而且外婆说提到爸爸,妈妈就会哭,他就在心里把爸爸给定位成个大坏蛋,想要他接受他,开口叫爸爸,也得视他的表现再定。 “跟你说了,问她,她会伤心。你这孩子再不听话,小心我们给你生个妹妹不······” 说到这里,莫讳深慌忙打住,默然有着不同于他本身年龄的老成,他太过敏感,万一把这句话放到心里,她非得埋怨死他不行。 自知刚才失言,莫讳深放缓脸上表情放缓,漾着一脸讨好的笑,坐在他的旁边陪他一起玩了起来。 收拾好安静怡上楼就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她眼眸中不禁染上笑意,客厅中电话响起,安静怡下楼去接。 “喂,请问你找谁?” “静·····安小姐,你出来我们见个面吧。”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说吧。还有夏太太,请你不要打这个电话,明天我联系你。” “我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所以我······我不是有意打这个电话的。” “我孩子叫我,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了。” 母亲微微哽咽的声音的让她感觉太过虚假,心里堵得慌。 “等等,跟我说会儿话。” “抱歉,我没那个时间。” 母亲故意放低的姿态让安静怡心底涌起股怒气,碰的合上电话。手颤抖,力道用的有些偏,没合严实的电话,嘟嘟的响着。 “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推销房子的,我说没时间,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安静怡快速眨巴几下眼睛,隐去里面的泪意,“好久没做过那么多菜有些累了,照顾好默然,我先回房休息了。” “等我。” 在楼梯上错身而过时,莫讳深贴近她的耳边说道,安静怡红着脸低下头,她还得跟他说方大为的事情,他不说她也得等他。 莫讳深潋滟的桃花眼微眯锁在她消瘦的背影上,直到她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收回扫了眼放在客厅中的电话,回了儿童房。 第75章 我答应你 之前说错话,莫讳深怕默然多想,陪他玩的很尽兴,直到十点多,他才眼皮耷拉下来。一副蔫了的样子。 陪他回房,莫讳深欲帮他洗澡被一向独立自主惯了的默然拒绝,指挥着莫讳深帮他去那睡衣。 打开衣橱,底下放着几个崭新的购物袋,本是轻轻低头一看的莫讳深目光凝在一个稍大一点儿的包上,里面应该装的是成人的衣服。 莫讳深伸手拿过,灰色的开衫简单大方。一看就是男士的,刚巧又是他穿的号。他笑着轻摇了下头。这女人买了不拿出来反而放在儿子的房间,肯定又是害羞了。 默然喊他,他应了一声,把衣服塞回包中,放在原处,他就看看她能磨蹭到什么时候再给他。 夜静无声,盈盈月光洒落一室清辉,心头压着心事,安静怡泡了一杯安神茶坐在窗台上,身子依靠在玻璃窗上,闭上眼睛努力放空思想,白天太累,时间不长,安静怡便迷迷糊糊睡去。 莫讳深讳回到房间时就见到,空空的杯子落在地上,她靠着窗户蜷缩成团惹人怜的睡相。他放轻脚步过去抱起她。 “默然睡了?” 身子腾空而起时,安静怡睁开朦胧睡眼看向一脸柔情的莫讳深。 “嗯,我觉得默然不用人操心,倒是你,睡觉也不知道回床,感冒了怎么办?” 莫讳深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你这小身板。做个家务都能累成这样,我们请个保姆回来吧。” “不用,我是······” 安静怡面色泛红,头低了低,明显表达出是你索取无度所致。 跟莫讳深接触的多了,演戏信手捏来。不过,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被愧疚填满着,当莫讳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会发现现在的她有多么的假。 就算是那样,她也不想让生活中突然穿插个人扰乱的她随时可能结束的平静生活。 “抱歉。” 莫讳深把她放在床上,刚刚在儿子房间已经洗过,莫讳深跟她一块躺在床上。 “有话对我说。” “嗯。叔叔快要出院了,我怕放大为放出来以后再变本加厉骚扰他们,我想让人帮个忙。” 从躺上床,安静怡就一直仰着脸看着莫讳深,星眸中满含恳求。 “傻瓜,他这次伤人事件再加上之前的案底,我已经让昆城有名的大状接手,让他在监狱中带个二三十年估计不成问题。” “那你之前······” “之前是想要你的心,经过这一阵子的观察我发现你的心里有我。不要否定,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能看的透的,睡吧。” 他对她太好,安静怡眼眶温热一片,情不自禁,仰起脸亲了下他的下巴。 “不要撩、拨我,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抵抗力。” 莫讳深喉结微微滚动,眼底隐隐有情、欲在涌动。 安静怡轻笑着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下,“你可以不用忍着。” 她大胆的挑、逗让他再也把持不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这一夜,她好似释放了所有的热情与他抵死缠、绵。 “倘若知道只是这样的小事就能让你用这样方式回报我,我早就告诉你真相了。” 餍、足之后,莫讳深紧拥着她躺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刚刚让他不禁回想起与她的初次,这次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身与心的契合和满足,“是不是以后你都会这样?” “莫讳深睡觉。” 她浑身还未退去的绯色又漫上一层红晕,安静怡伸手捂住他的嘴。 莫讳深低笑声,拥住她坚毅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头两次见面她面不改色看着他与人激情,哪里会想到她骨子里会这么容易害羞。 “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没你在我一分钟窦不想在公司呆。” 第二天一早,莫讳深让洛阳把默然送去上学后,蹲在床头,哄着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安静怡。 “困。”安静怡睁眼瞅了下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这样去公司肯定会流言蜚语满天飞,还是家里清静。 “我给你准备好了衣服,肯定没人看的到。” 莫讳深拿过放在床头上的高领毛衣献宝似的放在安静怡的面前。 “你再让我睡会,两个小时以后我再去公司找你。” “一个小时,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你别婆婆妈妈的了。” 安静怡把被子扯到头上,声音不耐,唇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莫讳深望着本性全部被他挖掘出来的安静怡轻叹声,嘱咐声,记得吃早餐离开。 听到关门声,安静怡从被子中探出头,定定瞅了半响房顶,给母亲打个电话,约她在哥哥以前杂货店不远处的小餐馆见面。 挂断电话后,深呼吸口气掀被下床,匆匆洗漱完下楼,望着餐桌上摆放好的早餐,安静怡停下脚步,包起来放进随身所带的包中。 当安静怡赶到小餐馆时,母亲已经在角落中的位置等候着。 她依旧如往昔一般,身穿着旗袍,身上罩着一件纯白风衣,同色细绒手套,黑色卷沿带纱小帽,贵妇人风范尽显。 这样一个衣着光鲜的人出现在这里自然成为吸睛的焦点,她脸上除了有些焦躁外并未有任何不悦。 见到安静怡时,面上闪过一抹欣喜,随后快速隐去,恢复一脸冷然,拿着面前的一次性杯子慢慢喝了口杯中的水,瞬间好看的眉头皱起把水吐到桌上的垃圾桶中。 “没想到你品位那么差竟然选了这样一家餐馆。” “委屈夏太太了。” 曾经不知道她的身份,母亲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现在她虽没有明确表现出对她的讨厌,她却能从母亲的表情神态中透漏出的小细节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厌恶。 在母亲眼里她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心止不住一疼。原来昨天晚上母亲表现出局促不安,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安静怡握紧住手中的包,长长地指甲几乎嵌进包中。暗自深呼吸口,在母亲对面坐下,拿过放在一旁的简陋,还有些脏兮兮的菜单,只给自己点了碗酸辣汤。 “夏太太应该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我就不帮你点了。”安静怡扫了眼腕表,对着正对着她欲言又止的母亲说道:“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给你,有话就说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改嫁到了夏家?” 母亲的语气倏然变得凌厉,安静怡刚端起杯子的手骤然收紧,心底因为她的话而燃气怒火,火势蔓延很快,大有燎原之势。她仰脖将杯子里的水倒进口中,试图熄灭这团几乎将她整个人燃烧的火气。 “你认为我是因为想报复你才跟莫讳深好的?” 安静怡在重重放下杯子,星眸中闪过一抹疼痛,冷笑,“以前对你,我没多少感情,而现在是满满的恶心!” “不要用你的愤怒掩盖住你内心肮脏的想法,你是他的孩子,从小你就聪明,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心机。” “你未免太高看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还不值当让我用整个人生去作为报复的筹码。” 母亲的话犹如带着倒刺的钩子深深嵌进她的血肉中,拔出之后血肉模糊之余,疼痛的无以复加。 “呵呵,口说无凭,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叶子珊修剪圆润的指头轻轻在杯子上划过,保养得不见的任何岁月痕迹的脸上扬起嘲讽的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们父子三人吗?” “要说就说被哪么多废话。”安静怡慢慢喝着面前的酸辣汤,以前酸爽的味道此时却让她味同嚼蜡。 “因为我不喜欢你们的父亲,所以连带着你们我都讨厌,希望我都曾生下你们。当知道你飞机失事以后你知道我高兴的好几天没有睡着。”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命硬,还好好的活着。” 安静怡忍着把手中的酸辣汤悉数浇在她头上的冲动,倔强的与她对视着。 “是啊,我很意外,让我更加意外的是,你竟然还跟阿深有了个孩子。不过,这也是你的不幸。之前我在丽水镇见到你,阿深应该带你去见过他的外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我跟她的关系。” “养女,还是她的养女。” “其实说养女也不为过,但是还有个真相你不知道。我是阿深外公外面女人生的,也就是说,我也算的上是阿深的亲姑姑。这是连阿深外婆都不知道真相,但是不要怀疑我说的。” “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我离开他,好让你放在的心尖上的女儿嫁进莫家,何必编这样的谎言骗我。”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可以去查证。”叶子珊眼神坦荡,丝毫不像是在撒谎,“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父亲曾经跟阿深的父亲有过交集,确切的说他的死跟你父亲有莫大的关系,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不管你说的那么绝情,那么多年你没把我爸还活着的事情告诉莫讳深,就说明你多多少少对他还算是有情的。你只要答应我把他跟哥哥送出洛城,越远越好,保证莫讳深找不到他们,我就离开他。” “当真?” 安静怡哽咽下,逼退眼中的泪水,“当真,希望夏太太说话算话。我也算的上是死过一次的人,倘若我爸跟哥哥有事,我在世界上活着也没多大意义。不过,临死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拉几个垫背的。” 语落,安静怡并未去看她的表情,起身拿起包转身。 “你的去处我也会帮你安排好。” “谢谢夏太太。”背对着母亲,安静怡泪流满面,收回刚刚抬起的脚步,在原地站定,“不管你有多讨厌我们兄妹两人,我还是想跟你说,你嫌弃的这家小餐馆,是我哥哥这五年来吃过最好的饭菜。你坐的那个位置是上次他跟我来坐过的。” 说完,安静怡紧走几步,出了小餐馆,坐进车中,放下车窗,任由冷风吹进,启动车子。 小餐馆中,叶子珊脸上泪水纵横,孽缘! 林擎欠莫家的不应该由她的女儿去还。 车子驶进明煌地下停车场,安静怡掏出纸巾擦干脸上泪痕,用手拍了拍毫无血色的脸,对着后视镜看了两眼,除了眼睛微微泛红,其他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安静怡才开门下车。 刚进大厅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安静怡的小张对她招了招手,对着安静怡暧昧的眨着眼睛。 “来找莫总?这两天莫总满面春风的,告诉我你们的感情是不是正处于升温期?” 瞅见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可疑痕迹,小张贼兮兮的靠过,探出手指欲拉她领口。 “一边去,我先上去了。” 安静怡故作生气的躲开她的魔爪,捏了下脸颊,小张的脸肉肉的捏在手里触感很好。果然跟谁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连某些小习惯也跟着一样了。 “等结婚的时候,我要当你们的伴娘。” 听到结婚的字眼,安静怡心如针扎般的疼着,点了点头。 “咦,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了?”小张瞅了瞅安静怡的脸,“是少了眼镜,你等着。” 小张在抽屉里翻找下,找出她以前偶尔学人家非主流穿衣服搭配的黑框眼镜给安静怡戴上,“还没发现,我们安助理还是个大美人,你这么上去肯定会被那帮更年期提前的女人用眼神杀死,这样就安全多了。” “谢谢小张。” “记得婚礼上把捧花扔给我,就算是对我最大的谢意。” “这么恨嫁,也不害臊!” 进入电梯,手机响起,安静怡以为是莫讳深等不及打电话来催她,从包中拿出看也没看,直接滑下接听。 “我已经进了电梯,马上就到。” “安安是我。”豆圣共亡。 是许久都没有给他的打电话的廖枫,安静怡脸上表情一僵,握紧电话沉默半响却并未像以前样挂断。 “安安我离婚了,我现在是单身,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确定这次不是给我下的陷阱?” 安静怡冷冷勾唇,在跟廖枫的爱情里,她是个笑话。跟莫讳深的这段,她是个悲情女。 为什么偏偏自己是那个不幸的人,她眼底闪过不甘,握紧手机,坚硬的金属外壳咯的她手心开始发疼,一个想法在脑中形成。 “我已经辞掉安氏总经理的职位,现在的我跟当初一样一无所有,我想回到从前,跟你重新开始。” “廖枫你真是可笑,你都说了你一无所有,凭什么让我放弃条件比你好上千万倍的莫讳深?” “凭他给不了你幸福,安安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害你,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是吗?如果你还有心的话,我还真想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电梯在顶楼停下,安静怡挂断电话,深吸口气调整好脸上表情,冲着莫讳深所在的办公室扬起抹灿烂的笑容。 一直在公司“无事可干”的莫讳深单手托着腮,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电梯,见到安静怡对她挤了下眼睛。 那么多天没来公司,安静怡一出电梯就引来好几束目光,为了不引起公愤安静怡快速敛起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一坐下,莫讳深的短信便发了过来。 “你迟到了十分钟,我该怎么罚你?” “忽然想吃跟哥哥上次吃的酸辣汤,去了趟小餐馆,谁知道遇到了叶子珊。” 她见谁,做过什么,莫讳深几乎全部都知道,怕他起疑心她就先“交代”了。 现在她才深刻的明白撒了一个谎必须用无数个谎去圆,索性她现在扯谎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他关心的话语让她心里愧疚丛生,咬紧下唇,把手机塞回包中。 中午吃饭时,莫讳深让她到地下停车场等他,他们出去吃饭。 安静怡刚刚来到大厅就注意到周围视线不对,秀眉轻蹙下,小张对着她指了指大厅外。 抬头看去廖枫正抱着一束蓝玫瑰背对着众人站在厚重的玻璃窗外,之前江云汐的那场闹腾,让她给化解了,现在廖枫这么一来,无疑又把她拉进了舆论的漩涡。 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会生气可现在她并不这么想,轻抿下唇,向外走去。 “安安。” 廖枫把玫瑰送至安静怡的面前,安静怡低头看着还闪动水珠的蓝玫瑰,未说话也没伸手去接。 “这个送给你。” “一无所有的人能买的起这个?” 安静怡嘴角满是嘲讽,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车子,“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倒是让我对诚意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我在安氏之外的收入,安氏所得我并未拿一分。” “你······” “花这么漂亮,怎么不拿着。”不知道何时出现门前的莫讳深拿过的廖枫手中的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挺香的,你闻闻。” “香,你收着吧,别忘了跟他说声谢谢。” 安静怡把脸偏向一边,转身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我又不搞激情,送给你了。” 莫讳深把手里的花塞给经过身边的小张,“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谢谢廖总了哈。”小张对杵在原地一脸伤感的廖枫笑笑,“廖总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 廖枫扫了眼她怀里的花,面色更加阴郁,眼里悔恨看的小张都觉得纳闷。 记忆中不记得安助理跟廖枫有过交集,小张用手挠了挠脸颊,安助理绝对是她见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女人,这桃花开的让她都要嫉妒了。 地下停车场,吃中饭时间不是很长,明煌本身是做餐饮的伙食很好,员工很少出去就餐,地下停车场没有几个人。 莫讳深一进去,阔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女人用力握紧她的手,扯着她来到车边,直接把她抵在车上。 光线昏暗,莫讳深深入黑潭样的目光略显阴森,眼底有两簇火焰在跳动,薄唇抿了抿。 “是不是我刚才不过去,你就准备去接那束花?” 他未错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正在微微张开有抬起来的趋势。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些?就算是我接了,也不能说明什么。还是说你压根就不相信我。” 莫讳深占有欲极强,她是清楚的,所以她知道怎样惹怒他。 “我敏感!你以前遇到他的时候不是横眉冷对,就是满脸厌恶转身就走,哪有过像这次样跟平静的说那么多废话!” “你不可理喻!” 安静怡推开他,转身要走,莫讳深用力扯过她,把她塞进车中。 盛怒中的人刚欲起身,对上她委屈圆瞪的星眸,浑身的火气消散大半,用力抓了抓头发,按了下太阳穴。 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桃花眼中闪过自责,拿过安静怡的手放在脸上。 “对不起,曾经我遭受过背叛,我害怕你也像她一样离我而去,你会陪在我的身边对不对?” 此时的莫讳深没有痞气,没有霸道不可一世冷厉之气,如一个怕被人丢弃孩子样,安静怡心紧紧的揪着,眼睛温热一片,放在腿上左手收紧,长长的指甲嵌进肉中却没有心上的疼痛来的厉害。 “回答我。”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莫讳深又问了一遍。 第76章 你的心跟我一样硬 “我······” 她双唇蠕动几下我会留在身边的简单一句话却重如千斤,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暗自深吸口气,平复心中几乎将她湮灭的无力感,微白的脸色漾起灿烂的笑,紧攥的手松开。学着他的样子,用力捏了捏他略微冰冷的脸颊。 “你这醋劲是不是也太大了些,是不是以后我只能跟女人接触,除了你以外的男人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他不一样。” 没得到准确的答案,他眼神黯淡下,把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下。 他是她暗恋了五年的男人,为了他。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跟娇羞,那应该是喜欢到骨子里才能做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嫉妒几乎抓狂。 换句话说,刚刚的人就算是换成一直对她纠缠不休的薛辰睿,他也不会有那样怒火冲天,几乎燃烧掉他理智的反应。 “不管再不一样,他都是我的过去式,那篇已经翻了,现在在我生活里的是你。好了,我饿了。早上拿着你做的早餐去小餐馆配着酸辣汤吃,还没开吃,就来了倒胃口的人。呐,早餐还在我的包里。” 她拿过包在他面前打开,鸡蛋跟包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她饱满的唇微微嘟,一副撒娇的模样跟她黑白套装黑框眼镜老板的职业女性的装扮太不协调。见惯了素净的一张脸,莫讳深只觉得眼睛碍眼,伸手拿掉。 “把我惹得那么生气,你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 他一副受伤急需需要安抚的模样。让她心头直冒酸楚,四处看了下没人,快速在他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下,在莫讳深欲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快速缩回头。 “会有人来。” 她动不动就脸红,莫讳深也不为难她,坐进车中。 一路上他紧抓着她的手,她几次想抽回。莫讳深却抓得更紧。 “吃完饭我们去疗养院看看你父亲吧。” 正在开车的莫讳深侧脸看了下低着头处在神游中的安静怡。 “怎么忽然想去看他?” 莫讳深虽还不知道父亲就是他找了多年的仇人,她的心还是不禁咯噔一下。 “我都要霸占他老人家女儿的下半辈子,怎么着都得给他老人家报备一下吧。” “贫,可是今天不行。我这些日子第一天来公司,下午你就跟着我翘班,就算是不给同事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估计晚上老爷子就得杀到清雅居。老爷子的爆破力太大,我可不敢轻易招惹。” “他再精明还不是给你这个鬼精灵耍的团团转。这事可得瞒好了。不然哪天东窗事发,估计你得陪我一起挨家法。” 安静怡低头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倘若能陪着他继续走下去,挨家法又算得了什么。 心情有些沉重,她伸手打开音乐,张信哲伤感磁性的声音在车中响起。一曲开始到现在结束后,安静怡的眼睛红红的,眼底泛着泪花,一眨眼眼泪滚落。 “最近你这眼泪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点儿,都能演琼瑶剧了。” 她梨花带雨,莫讳深关上音乐,把车子停在西餐厅门前,扯过抽纸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眼睛又红了,待会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不就是你欺负我了。” 安静怡对他皱了下鼻子,扯开车门下车。 餐厅二楼,莫讳深拥着她刚到楼梯,察觉到来自左前方的几道不同视线,她抬头看去。 叶子珊,夏亦宣,夏亦晴一家三口正在那里用餐,叶子珊浅笑盈盈。 一样的孩子,不一样的态度,安静怡只觉得她的笑太过刺眼,在叶子珊向她看过来的时候快速调转视线。 暗道声,冤家路窄,随着莫讳深向右前方的包厢走去。 “讳深哥哥你也来这里吃饭,我们一起啊。” 夏亦晴一身浅粉色洋装,同色礼貌,手中拿着个白色的包包,叫住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的莫讳深。 “你们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刚到,就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莫讳深叫过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那桌的消费记在我的账上。” “讳深哥哥我叫你,不是想让你帮我们付钱的。” “那就是纯粹打招呼了?那现在招呼打完了,你可以回去用餐了。” 他的语气态度太过冷淡,亏的对方是一向端庄大方的夏亦晴。这事倘若放在别的喜欢他那么多年的女人身上,估计会直接掩面哭泣跑走了。 而夏亦晴只是洁白的贝齿轻咬下下唇,面上闪过丝窘迫,随后恢复正常,落落大方的对着安静怡伸出手。 “妈说安小姐不仅长相好,心思也通透,惹人疼,是个值得相处的女人。安小姐愿意跟我做个朋友吗?” “谢谢夏太太抬举,我家小门小户,我身上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怕冲撞到夏小姐。” 安静怡扫了眼坐在原处轻抿着红酒面色无异的叶子珊,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骗鬼啊! 再去看夏亦晴时,安静怡的眼底多了几分寒意。 她估计并不像表现出的这般单纯,应该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也对,从小生活在叶子珊身边,耳濡目染也不可能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安小姐······” 夏亦晴眼中浮现受伤,”我是真心要跟你做朋友的。” “不要怪她多想,爷爷跟夏太太一心想让你嫁给我,当她孩子的新妈,她愿给你做朋友才奇怪。这女人脾气臭的狠而且还不是很识时务跟夏太太说的相差甚远,你的性格又温和,为了少受些委屈,还是不要跟她走的太近。” 莫讳深说完扫了眼向这边看来的叶子珊,拥着安静怡腰的手收了收,无声的警告着。 “莫少也是奇怪了,明明知道她有那么的缺点,你还放着我那么完美的妹妹不去喜欢,偏偏带着她四处秀恩爱。”豆圣节才。 “就是因为她太完美,所以我这个在你们眼中人渣样的存在才不能去玷污她。你倘若为她好的话,就帮她找个能配得上她的人。” 莫讳深面上显露不奈,拥着安静怡向包厢走去,倘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会带她换一家餐厅。 “莫讳深我妹妹喜欢你是······” “哥你别说了。我喜欢讳深哥哥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不一定要喜欢我的,我们回去吃饭吧。” 夏亦晴拉住为她愤愤抱不平的哥哥,不求回报的话让在这里就餐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见到是这么一个可人儿,眼中多了丝怜惜和同情。 安静怡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莫讳深,她听了这话都有些动容,他作为当事人心里多多少少会因为这样无怨无悔的爱着他的女孩子有些感触吧。 “想知道我的听后感?” 进入包厢莫讳深帮她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安静怡对他亲哼声。 好似在说,刚刚你在公司门前那么大的醋劲,我现在是不是也要给你重演一遍? “我跟她从未开始过而且刚刚的态度也很明确。”莫讳深把侍者端上来的牛排细细的帮着她切完后推到她的面前,“我讨厌背叛。” 所以我莫讳深只要是认定,我就会全心全意的待她,前提是你也不能背叛我。 “夏小姐毕竟是个女人,以后你在这样的场合,给人家稍微留那么一点儿面子。”安静怡吧牛排塞进口中慢慢咀嚼着,点了下头,低头躲开他真挚的几乎能把人融化的眼神,如果有可能她很想一头扎进去,永远也不要回头。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以为我态度越冷你心里越高兴。” 见她蹙眉,莫讳深以为是牛排的味道有些重,帮她倒了杯红酒,“喝口改改味。” “你那是给我树敌,你有那个心就行。”他的贴心让她心头好似堵了块大石,心底滋生的愧疚化成缕缕藤蔓紧紧箍住她的心,让她的呼吸困难,“莫讳深其实······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你这女人对你好你还嫌弃。” 这么容易满足,是不是以后天天都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吃饭别看我。” 安静怡用手捂住脸快速闭上眼睛,逼退眼中不受控制涌出的泪意。 他对她的好让她萌生了抛弃一切跟他在一起的自私想法。可她却不能,她的亲人已经为她受到一次近乎灭顶的灾难,她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那样就算是她能得到幸福,也会一辈子无法心安。 夜幕再次降临,莫讳深好似要吧过去五年缺失的父爱全部补给默然,一下班就陪在他的身边。 跟默然在一起,莫讳深跟个孩子无异,时常会做出些幼稚的举动,看着父子两人相处和谐,安静怡就有种要哭的冲动,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回了房间。 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安静怡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到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滑下接听。 “夏太太是因为你的女儿受了委屈向我兴师问罪的?” “确实有点儿生气。不过想想你快要离开他的身边,跟你计较也没多大意义。我打这通电话是要告诉你,我已经说服了你的伯父伯母,让他们以旅游的名义出国。你父亲跟哥哥也在这条船上,有你伯母照顾你大可以放心。你以后离开,以我对阿深的了解她不会放过你。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不能把你跟他们安排到一起。所以以后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待会想办法去码头送他们一程吧。”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安静怡有些接受不了,声音带着怨气,拔高几个分贝。 “提前告诉你的结果就是你会一整天不在状态,阿深心思藏的深,你以为他不会发现点儿什么!我以为经受到一场磨难,你应该能以最平常的心态面对生别,就算是死离,你也不该像瓷娃娃样一碰就碎。我看你就是被他呵护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等到伤害来了,才知道现在的自己多么的傻!” 叶子珊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凌厉的声音饱含怒气,她急促的呼吸撞击在安静怡的耳膜上。叶子珊的话不假,可安静怡还是无法接受她如此仓促的安排,低吼着,“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冷血无情吗?女儿死了你那能笑,儿子残了你能不管不问,试问天底下有你这样母亲吗?” “十点的轮船过时不候。” 冗长的沉默过后,叶子珊的声音恢复到最初的冰冷说完,挂断电话。 嘟嘟的声音传来,安静怡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怕莫讳深突然进来撞见,安静怡去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惨白如纸的脸,安静怡轻闭了下眼睛,之前的五年多,她虽生活在阳光下,内心却暗无天日。 自从遇到莫讳深他似阳光穿透了黑暗,照亮她整个世界。她感受到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还能跳动,她深深的贪恋上这种“活着”的感觉。 等到这束光要抽离的时候,她陷进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得到过就不奢望。得到了再失去,注定是一场难以承受扒皮剔骨的浩劫。 莫讳深黏她黏的紧,这么晚出去他一定会跟着,安静怡略微思考下给心妍打了个电话。 最近事多,一直没联系心妍,免不了会被她调侃几句。 “行了,这不是想到你了吗?过来接我一趟。” “吵架要离家出走啊。这可不行,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这夜色正浓,刚好适合床上谈事,我要去把你接出来才是做了错事。” 不管在别人眼中怎样看待莫讳深跟颜如玉的那段情,心妍心里却清楚的很。她很为她掏心掏肺的好友能找到像莫讳深这样全身心呵护她的男人而高兴。 “不是吵架,他太缠人,搞得我都觉得没有自有,你来接我出去透透气,等会再把我送回来。” 她的语气没有掺杂什么异样的情绪,心妍应下。 清雅居楼下,一坐进车中,心眼就长舒口气,拍了拍胸前,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 “爱情的力量就是大啊,这情场浪子一回头,就像变了个人样。那眼神利的看的我心里发慌,亏的我还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然,我这腿非得打上几个摆子不行。” 来之前安静怡就跟她通过气让她跟莫讳深说,以前一个很要好的同学移居国外,前不久回国办事,现在要回去,她们过去送送。 本来以为不过扯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谁知道被一向以不着调形象示人的莫大少盯了几秒后,她差点就实话实说了。 “原来你的胆子还和原来一样比老鼠大不了多少。” 安静怡看了眼腕表,面露急切示意心妍开车。见心妍在前面路口要拐弯,她握住方向盘阻止,“去码头。” “你······你不会真要去码头送男人吧。” 心妍不敢置信的看着安静怡,想到莫讳深刚才的眼神,她如芒在背,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层冷汗来。以刚才莫讳深的表现来看,倘若知道安静怡骗他,估计连带着自己都讨不到好。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想着亲人都被送走,就离离开莫讳深的时间没有多少,安静怡整个人的状态处于极度低迷中。 心妍见她不想多少,鉴于安静怡一向做事有原则,心妍也没有多问。 车子在码头上停下,安静怡不相让心妍知道的太多,让她把车子停在入口处,她独自进去。 福伯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把她引到陈阿姨所在的船上。 这艘船是高档一些的渔船跟今晚要离开码头的轮船放的相隔不远,陈阿姨见到安静怡慌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略显粗糙的手滑过她的脸颊。 “没想到你就是安安,生活在伯母身边五年我都不知道,天意弄人。本想着你跟阿深·······”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只会让她心里更难受。”沉默寡言伯父在面对离别时还是不禁湿了眼眶,眼镜上蒙上一层白雾,拍了拍安静怡的肩膀,“是大伯没用没有能力保护你,为了不拖你的后腿,我们只能先离开,你照顾好你自己。” “大伯你放心我会的,帮我照顾好父亲跟哥哥,也别委屈着自己。我没多少东西可以给你们,这是我那么多年存下钱,你们拿着。” “这样大伯心里就已经过意不去了,这钱我们不能拿。” 伯父拒绝,两人在那里各不相让。 “我会给予他们生活保障。你与其在这里为这样不必要的小事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看你的父亲跟哥哥,最好能安抚好你哥哥的情绪。” “谢谢夏太太提醒。我觉得只要你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情绪就不会那么遭。” “安安别这样跟你妈······” 大伯见到安静怡如对待仇人般的态度,开口劝了劝安静怡。 “她不是我妈,伯父伯母一路顺风,我回去了。” “你不去见见你爸跟你哥?”陈阿姨老泪纵横,不舍的拉着安静怡的手不愿意放开。 安静怡摇了摇头,父亲的心脏不好,怕见到他会激动对身体不好而哥哥刚刚跟她相认不久,再次分离也是浪费了彼此的眼泪而已。她坚信,他们还会再见。不要弄得跟生死别离样,徒增伤感罢了。 “天冷,风吹多了不好,回去吧。” 码头前,轮船缓缓启动,冰冷的夜风拂过脸颊,叶子珊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的头发,任凭冷风的肆虐也没有一根乱发飞舞。 “谢谢夏太太关心,等着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你通知我一声,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安静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在暗夜里留下无尽的落寞。 “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不要。” 莫讳深是个极度孤单缺乏安全感的人,有默然陪着,会减轻些她离开带来的伤痛吧。 “你口口声声说我狠心,我以为你会求我把孩子带出来跟你一起走呢,原来你的心也挺硬。” “我心狠不狠跟你无关,天色不早了,该回去陪你的儿子女儿了。” 安静怡微微仰着脸,把还未流出眼泪逼了回去,最近她的眼泪流得太多,她再也不要为不值当一些人再流一滴眼泪。 “等等。”安静怡调整好情绪上车,叫住准备开车心妍,快速放下车窗向后面看去。 “怎么了?” “没什么,天晚了,这里离市区远,我们两个回去有些不安全。等一下跟着那辆车子后面。” 安静怡对着心妍指了下停在旁边不显眼的尼桑。 刚刚在车后,刚刚在反光镜中她好像看到一辆车倒了出去。不管是不是她看错了,跟着叶子珊车后没错。 第77章 跟着她们的原来是他! “安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心妍攥住钥匙的手松开,探究的看着整张脸被码头昏黄灯光笼罩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安静怡,从清雅居见到安静怡第一面时候开始,就觉得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以前每次听见你说如若不欠。怎会相见,都会嗤之以鼻。直到今时今日我才觉得这话太特么的有哲理了!” “你别跟我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说清楚一些。” 安静怡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浮动,她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是死水一潭,好似刚刚只是她的错觉。觉得有些不安,心妍眼神染上担心。“是不是廖枫离婚以后,不要脸缠着你。这男人我看就是欠虐。” “好了,好了,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的了,以后好好为自己谋取一份幸福,我真心的祝福你。” 她不知道怎样跟心妍说她跟莫讳深此时的情况,廖枫缠着她也是事实,她没有多做解释。握紧心妍的手,防在她的左胸口,晶亮的星眸满含诚挚。 “你这话怎么好像是离别赠言,听得我心里怎么不是味儿。” 心妍歪头打量她半响,也没有看出个道道。轻摇下头,自从安静怡回来后,就没有看透过她。 “别多想了,那辆车子开了,跟上。” 路上,安静怡一直注意着车后面的情况。除了过路的车子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车辆,提起的心稍稍向下放了放。 时间不早,安静怡让心妍在清雅居住下,一想到莫讳的眼神,心妍慌忙摇了摇头。 把安静怡送到楼下之后,直接调转车头离开。 再过一些日子她就要再次离开这片生活二十多年,几乎留下她所有记忆的洛城。无限伤感蔓延整颗心,安静怡目送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回身。 没有任何心里防备撞上一堵肉墙,她吓了一跳,尖叫还没重出口,被一只大手捂住。 “你是不是准备要吵醒整个清雅居的住户?” 她惊魂未定的模样呆呆的,莫讳深没忍住低笑。 “你这人真是数猫的,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心猛烈在跳着,安静怡深呼吸几口,回想起在码头上见到车子,刚刚被吓出的冷汗又多了些许,身体略微僵硬,“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你手机没拿,那么久没回来。我下来一看,某个女人正盯着一辆远去的车子发呆。” 倘若他不是知道车上的是个女的,估计他早就过来直接把她扛上楼教训一顿去了,“手怎么那么冰?” 莫讳深帮她搓了搓手,拥紧她向楼上走去。 他的心思深,就算是说假话她也看不出来,又不能直接去问,安静怡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回到卧室揣着手机就进了浴室,确定里面跟叶子珊的通话记录都被删除后,给她发了个短信,让她查一下,莫讳深今晚是否出过清雅居。 确认短信发出后,她把手机关机,躺倒已经放好水的浴缸中,自从知道真相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她需要好好的泡个澡缓解下。 久久没有见到她出浴室,在床上等了她半天的莫讳深起身靠近浴室,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他面色微变,快速扯开门。 载满担心的桃花眼左右看了下落在安静躺在浴室中睡着的女人身上,她眉目中写满疲惫,眼圈周围淡淡的青黛浮现,明显没有休息好。 看了眼她脖子上吻痕,莫讳深眼中闪过自责,帮她冲洗下,扯过浴巾包裹住放在床上。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眷恋他的温柔相待,她不想睁开眼睛。 清晨,安静怡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开,潜意识抬头,床头果然放着一张便利贴。 “念在安特助工作范围的特殊性,允许她今天休假一天不眠。晚上,等我。” 安静怡轻笑,这男人不管怎么变,骨子里还是有些披痞性。 想着要离开,总得给儿子留下点儿什么。时间紧促,特别有新意做不出来,洗漱好以后,安静怡去了趟百货商场。 外面穿的衣服流行风向变的快,她准备给儿子多买些秋衣秋裤和保暖。 “逛商场?” 商场人多,一心帮儿子挑选衣服的安静怡并未注意站在身边的人,推着车子奔着另一个货架走去。 “安静怡。” 响亮的声音贯穿耳膜,安静怡站在杵在原地。辨别出声音属于夏亦宣的时候,她面色微变,并未回头,继续前行。 “用了别人名字太久,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没见到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夏亦宣有些不死心阔步跟上她,一双载满嘲讽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安小姐以前就跟我妈认识?” “不认识。” 安静怡握着推车的把手收紧,为了掩饰她眼底此时的慌乱拿过放在货架上的加绒保暖仔细挑挑选着。 “既然这样,那我就借安小姐几根头发用用。” “你干什么!” 闻言,安静怡快速捂住头发,调转下身子,亏的今天她把头发挽了起来。 “昨晚你跟我妈在码头碰面的照片换你的几根头发。”手落了个空的夏亦宣不死心的靠近安静怡压低声音。 “原来昨天晚上在码头跟踪我们的是你!” “猜得没错,我还知道你们送走了几个人。我敢肯定昨天晚上你去码头的事情是瞒着莫讳深的,倘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会不会联想到一些事情呢?” 夏亦宣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别在我面前强装镇定,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既然夏少爷知道那么多,干嘛还要用我的头发,直接把照片砸给莫讳深不就得了。” 直觉他不是单单想告知莫讳深她的父亲的身份,而是另有目的,心神稳了稳。 怕被人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安静怡退进货架的最里面。 “别跟我嘴硬,我知道你心里怕的要死。我劝你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把你的事情抖出去让莫讳深找到那几个人,你就照我所说的给我几根头发,待我确认完你跟我妈的关系后,想办法离开莫讳深。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保证比你整天提心吊胆生活在莫讳深身边强。” 安静怡低头看着面前伸出的手,眼中寒光集聚。 良久没有见到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夏亦宣开始不奈催促。 “你想要我亲自动手?” 夏亦宣瞅了下两人周围,这儿位置稍显安静,仿佛隔离在喧嚣的商场之外。 他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阴森如一头陷入某种不知名**中恶狼不怀好意的向安静怡靠近。 料到他会有这一招,安静怡推着小车用力撞了下货架,这边的货架售货员刚刚理好货,整个货架满满当当,被它这么一撞,带着包装袋的保暖秋衣秋裤哗啦啦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声不算大却能惊动行人声响。 不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地方变得热闹起来,商场工作人员慌忙跑过来,几十双眼睛刷刷投向身边围满跌落物的两人身上。 安静怡对着工作人员歉意的点下头欲推车离开,夏亦宣握住她的胳膊,“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 “放手!” 夏亦宣身上带着一股阴暗气息,直觉跟他做交易比身份被揭穿遭受到莫讳深的报复还要危险。 “姓安的你别敬酒不吃吃······” “她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夏亦宣的话还未说完,手腕被廖枫扣住。见安静怡被欺负,处于极度愤怒中廖枫面上结成冰,手背上青筋暴跳。豆向扔亡。 “真是个风骚的女人,一个两个还不算,还有第三个男人。” “你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一点!像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人的才不是个男人!” 容忍不了别人诋毁她,廖枫抡起拳头,对着他打了过去,夏亦宣倾身躲过,超市保安很快闻风而来将两人分开。 两人并未受伤,像廖枫跟夏亦宣这样傲气主根本不屑去听在他们眼里毫不起眼的保安的劝说你,互相瞪了眼后,夏亦宣别有深意离开,廖枫则是上前检查安静怡是否受伤。 “别碰我。” 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安静怡冷冷出声,不想成为焦点,她快速推着车子穿插进人堆里。 “他是不是知道了伯父的身份,还用这个威胁你?” 安静怡顿住脚步,抿着唇对着廖枫轻点几下头,好似在说廖枫你好样的,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嘴上说着喜欢我却不曾向我透漏过任何消息! “安安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我是怕告诉你你会伤心。” 更怕不相信我,以为是我想破坏你跟莫讳深之间的关系而扯的谎。 “你不想说我还是知道了。” 安静怡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倘若他早说,她会远离莫讳深,不至于像现在彼此陷的那么深。她低着头看着握住她胳膊的手,“要么放手,要么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先等我选件衣服。” 廖枫看了看毛衣上面泼墨似棕色咖啡,刚刚在楼下跟人谈事情的时候,服务员不小心撒上去的,他就近上来挑件衣服,没想到碰到她正被夏亦宣缠着。见安静怡没反对,廖枫拉着向旁边男装专柜走去。 “这件怎样?” 安静怡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面对眼含希冀笑着询问她意见的廖枫,她再一次选择了无视,连眼睛都懒得抬。 “先生是衣服架子,你刚刚试的这几款衣服穿在你的身上都很有型比我们模特穿的都好看。不过,我记得上次这位小姐来选衣服的时候挑的是那件开衫,我觉得她应该喜欢风格偏休闲点儿的衣服,你可以拿这件宽松一点儿的毛衣,设计简单大方点儿的毛衣。”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以为两个是闹了别扭的情侣,为了缓解廖枫的尴尬,帮他推荐衣服。 “那件吧。”廖枫盯着手中的毛衣半响,对着服务员指了下那件开衫。 安静怡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抿上唇起身背过身去,等待拿着原本配在开衫里面的白衬衫进试衣间换衣服的廖枫。 “你的眼光还和以前一样,样式次要,主要是穿的舒不舒服。” “那是你的个人感觉,我觉得我选男人的眼光要比以前好上很多倍。” 安静怡一脸的嘲讽,仔细想想是莫讳深主动贴上来的。 “再好也没用,你们之间注定隔着跨不过的鸿沟。” “跟你认识那么多年,唯独这句话我能分辨出真假。” “安安,对不起。” 安静怡没有回头去看失魂落魄一脸悔恨的廖枫结完账去了位于百货公司楼底下的咖啡厅。 咖啡厅中人不少,安静怡挑拣一个相对安静一点儿的角落里。 “两杯卡布奇诺。” “给我一杯拿铁不加奶块。” “不加奶块会很苦。”廖枫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等待下,他劝说安静怡。 “不觉得。”再苦也没有她心里苦。 “两杯拿铁不加糖。” 说服不了安静怡廖枫要了杯跟她相同的。 “怕苦的话,不用委屈自己的。” “我只是想习惯你的习惯,不委屈。” 五年多年前,你为习惯我而努力改变,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你当时的九牛一毛。 安静怡慢慢的搅动着面前滚汤的咖啡,不再跟他说一句话,意思很明显,我是在等待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 “上次在樊城对你下手那个人是我妈的情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我妈让我给他叫连叔。从我能记清事情开始,他就跟我妈在一起。不过,他这个人很神秘,行踪不定,也不是经常来我们家,对我挺好,在生活上帮助我很多。我对他的感情也挺复杂,受不了他跟我妈的关系,又感恩于他。” 廖枫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类似于家丑心底秘密,他停顿下,端过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滚汤的咖啡滚过喉咙,烫的他那颗深深埋在悔恨中的心疼的紧。 “六年前消失了一年多的连叔忽然找到我,告诉我,伯父跟我父亲曾经在同一家珠宝行工作,两人同为珠宝鉴定师难免会有摩擦。因为东家待见我父亲多一点,伯父就怀恨在心,勾结一直觊觎东家财产的东家兄弟,再一次出海交易的时候制造了一场惨案。据连叔说,当时船上只活下几个人,剩下的很多人连尸骨都没有打捞上来。本来我也不信,后来他的话得到了母亲印证,还拿出了一些证据。当时我就恨了伯父,觉得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人还会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我也不用受这样苦。头脑一热,满怀仇恨的我,同意了连叔制定的报复计划。伤了你,夺了安氏。” “你口中的这个东家,指的是莫讳深的父亲。连叔也是那场海难中幸存下来的人吗?” 那场海难的存活名单中又添了一个人,其实这之前,安静怡就有怀疑过,她明没有太多的惊讶。让没想到的是,廖枫口中的夏亦宣比她见识过的还要渣。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没回答我。” “说说你怎么肯定今天夏亦宣找我不是为了她妹妹的事情。” “连叔告诉过我,叶子珊之所以能嫁进夏家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伯父曾经拿走东家的几箱价值连城珠玉宝石。我记得你对珠玉宝石有些研究,一件好东西都价值不菲,别说是几箱,这些年凡是知道关于这方面消息的人都在打听这几箱东西的下落,据我所知暂时还没有人找得到。而夏亦宣虽然是夏家少爷却因为有一些不为之人的陋习而被取消继承夏家财产的资格。他心术不正,外坏心思多,便把主意打到了这几箱东西上面,他查这件事情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也想从我口中知道关于这些东西的下落?” 安静怡抿了口咖啡,把杯子放在磁碟中发出一声清脆声响。当年他可以为了报复而假意对她好,现在也可以为了那几箱东西,放低姿态,讨好她。 “你不知道它们在哪儿。伯父聪明,知道大隐隐于市,便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风风光光的活着。他那么疼你,不会把会带来危险的秘密告诉你。” “你倒是看得明白。当时没对我爸狠下杀手也是想从他口中掏出这个秘密吧。” 廖枫用沉默默认,安静怡轻哼声,扫了眼他身上的开衫,眼底闪过厌恶,准备起身离开。 “夏亦宣这人心思歹毒,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现在伯父跟靖仁哥已经被送走,我希望你可以为自己考虑跟我一起离开洛城,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起生活。” “如果五年多年你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得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我前面给我挖了个望不见底的深渊给我跳呢。” 她对廖枫一点儿信任也没有,怕跟他走了后,他会利用她威胁父亲。 别怪她心里太阴暗,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凡是都会先向坏的一方面去想。 坐进车中,安静怡无神的目光看向远方,现在已经有三个人让她跟着走。没听廖枫话的时候,她觉得跟叶子珊走算是安全,可现在她却迷茫了。 倘若这些人都不能相信,她也只能相信自己。 回身看了眼后面给儿子买的东西,安静怡眼睛微微酸涩,随后嘴角冷冷勾起。 你们不是都想算计我吗?那我就跟你好好地玩一玩。 掏出手机,叶子珊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昨天晚上莫讳深并没有出清雅居,让她放心。 安静怡冷笑手指轻动“昨晚跟踪我们的是你宝贝儿子!今天还问我借几根头发,确定我们是不是母女关系。”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事情有变,你准备好,最近两天我会送你离开洛城。” 安静怡等了良久才回了一个好字,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度艰的选择。 把手机扔进储物格,透过后视镜看到廖枫出了咖啡厅,安静怡把车子向后倒了下,来到他的身边,按了下喇叭,正无精打采的人见到她,讶异下,脸上随后扬起笑。 安静怡对了指了下车门,示意他上车,廖枫受宠若惊,坐进车里时,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手都有些不知道放在哪里。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去大学城吧,好长时间没去咖啡厅看看了。” 刚想告诉安静怡他也开车的廖枫难得碰到安静怡主动邀请他上车的机会,赶紧打住,如不知道怎么跟异性小伙子样不安的挠了下头。 安静怡面色无异点了下头,他们的曾经已经再也影响不了她的情绪。她的感情之路太过蛋疼,刚刚爬出黑渊又跌进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 “以前我有烦心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我们曾经坐的位子上,看看那些来喝咖啡的情侣,我就会想到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心情就好了不少。” “那你一定是没想过我飞机失事的事情。” “你说对,过去五年多,我确实不敢去想那件事。”越想就越恨自己,事情明明跟她无关,他却要把事情算到她的身上,脸上除了悔恨还有丝尴尬。 “我想了想了,叶子珊能扔下我,就说明她对我没有感情,我不想跟她走,夏亦宣更不用说,我更不相信他。至于你,你虽伤害我一次,但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确实是想弥补以前做错的事情,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去哪你定,时间后天。” 听到安静怡这么说,廖枫整个人激动起来,好似忘记她在开车,兴奋的抓住安静怡握在方向盘的手,车子猛地打了个摆子。 安静怡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他讪讪摸了下鼻子手在腿上局促的摩挲几下。 “安安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竭尽我的所能不让你受委屈。” 安静怡面上没什么表情轻点下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 第78章 这么叫不合法 “今天去了哪里?” 餐桌上,莫讳深优雅的吃着饭菜,并未抬头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百货商场给默然的买点东西,遇到夏亦宣,廖枫帮我解得围。为了感谢他帮忙我把他送到了大学城的咖啡店。” 安静怡咬了下筷子,轻描淡写的讲述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莫讳深轻点下头,并未深究。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你再这样看着我,我都不会干活了。” 吃完饭,安静怡收拾完餐桌又来拾掇厨房,一回头。莫讳深正双手环胸依靠着门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忙碌的她。干活的时候并不会特意注重形象,刚才的姿势一定很难看。面上微窘,把头发抿到耳后。 “以前我住的地方厨房都是摆设,有你,我觉得才像个家。谢谢你帮我生下默然,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我们就这样白头到老好不好?” 莫讳深从身后拥住她,放低声线,低沉好听的声音似钢琴低声部的五联弹,似魔音般好听的令人不禁想沉沦在他编织的美好未来中。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半路丢下我。” 安静怡回答的干脆,他潋滟的桃花眼波光流转,似燃气绚丽的烟火。猿臂用力调转过她的身子,把她抱在琉璃台上。 他略微低头,额头捧着她光洁不留一根头发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这个人有的时候比默然都要幼稚。”不想去触碰他眼底的深情,安静怡笑着躲开。在他面前抖了抖刚刚抹过流离台的抹布,“再不出去的,这活给你干。” “干活有什么难得到我的。” 不过在干之前,他得先······ 莫讳深在安静怡把抹布递到他手里的时候,用力一拉,刚刚还坐在琉璃台上的安静怡渣男撞进他的怀中。他的动作又快又猛,突然的腾空感让她发出短促的尖叫声。 他手托着她的臀。靠近厨房门,脚一抬,咔嚓声上了锁。 “腿盘在我的腰上。” 莫讳深把她的身子抵在门上,手把她腿向上挪了挪到达他的腰部。 “不要。”默然在儿童房,下来不见两人感到奇怪乱找可就糟了。 “乖,听话。” 他的声音暗哑已明显染上**,把她散落在脖子上头发拨到一边。 她穿的是一件领口比较大一些休闲宽松毛衣,从纤细雪白的脖子到锁骨一览无余,上面的吻痕已经淡去,唯独脖子上一处齿痕还清晰可辨,他低头在上面又加深了下。 他的牙齿利,破皮的疼痛感传来,安静怡倒吸口冷气。原来放在他腰间不肯盘在一起腿收紧,身体的摩擦让他本以为翘头的某无耀武扬威立起。 莫讳深低咒声妖精,手探进她的衣服中。厨房,楼上的儿子,想到这些安静怡身体开始微微紧绷,抓住莫讳深的手阻止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等会回卧室再······” “不要就在这里。”莫讳深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皮带,“以后你的学会两件事,一件打领带,二就是······” 莫讳深还没说完,默然咚咚下楼的声音响起,口里还叫着妈妈,询问她在哪里。 安静怡蓦地头皮一阵发紧,用力拉了下皮带,本是教她松皮带,经过她这么一拉,莫讳深被他勒的差点岔了气,脸色瞬间憋的铁青。 儿子在找她,她哪有时间去管他怎样,整理下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拉开门冲着正在客厅四处乱瞅的默然笑着说道:“妈妈在厨房打扫卫生,怎么了?” “莫叔叔呢,我怎么没见着他。” 这两天莫叔叔最喜欢在他面前晃荡,还陪他玩游戏。乍不见他还有些不习惯。 “莫叔叔在厨房帮妈妈收拾,你先上去,我让他洗个手去陪你。” “那你记得让他快点儿。” 目送儿子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安静怡回头,莫讳深的脸比她放在煤气灶上的炒勺底还要黑上几分,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默然叫你。” “幸亏刚刚没伤着它,不然我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你先去陪下他。” 莫讳深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扔下句让安静怡面红耳赤的话,拉着她上楼。 现在他身上邪火难消急需去冲个冷水澡降降温! 手攥住卧室门把手的时候莫讳深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安静怡,“你没有东西要送给我?” “什么东西?”安静怡一脸迷茫不解反问。 “比如······” 莫讳深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身上的衣服,试图给她一些提示。 安静怡眼中的迷茫更盛,一副呆萌呆萌的模样让她此时很想把她扛回房间,用另一种方式提醒她。 “我想起来了,是你要送我戒指。”安静怡的把一双光秃秃的手平摊在面前,“你都说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连个式样都没给我看过。” “什么时候把送我的东西想起来,我再给你看戒指的款式。” 看吧,帮他买件衣服还藏着掖着的,到现在竟然忘记了那件衣服的存在! 安静怡对着皱了下鼻子转身时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明煌公司门前,柔和的晨曦轻洒,金黄色的光芒笼罩在万物之上。 一身休闲装的廖枫正抱着一束花站在绿化带边上的人行道上,他脸上含着淡淡的笑,远眺远方,好似在等待着相爱的恋人到来。 曾经身为跟明煌合作密切的安氏总经理,之前又是洛城难得的青年才俊。 就算是跟江云汐结婚后,张相帅气,气质优雅,地位在洛城扶摇直上的廖枫仍是财经,八卦杂志社经常出现的人。 作为明煌的员工,对他比刚来洛城时间不久的莫讳深还要了解。昨天他在明煌门前送花给安静怡,让莫讳深醋劲大发的事情传开,路过的人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廖枫依旧面不改色的如一棵松树般纹丝不动,有人冲他打招呼他还会点头应一下。 “廖总,今天怎么换花了?” 前来上班的小张在他身前停下脚步,视线落在他怀中火红的玫瑰上面,花叶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得 “不一样的花,不一样的意义。” “廖总挺懂花。冒昧的问下你这话是送给谁的。倘若是送给安助理的话,我可以先帮你拿进去。” “不用,我在这里等她。”昨天的花被莫讳深送给小张,廖枫心里很不舒服,连带着对面前主动跟他搭讪的小张都有些意见,浓厚的眉蹙起,把花向怀里收了收。 “安助理这些天不是天天来公司,我怕你白等了。” 她又不是偷花贼!她是怕他等在这里,惹怒了莫大少连累安助理! 廖枫只是对她笑笑并未再开口,他油盐不进,小张撇撇嘴,快速进入明煌给安静怡发了个前方高能预警的短信。 此时安静怡跟莫讳深在路上,昨晚莫讳深变着花样折腾她太晚,她整个人蔫蔫的没有精神,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听到短信声音,她拿出瞅了眼,扔回包中,靠在窗上闭上眼睛。 感受到车子顿了下,安静怡睁眼看向莫讳深,顺着他视线看向前方,廖枫的身影闯进眼中,凝了眼他身上的开衫,安静怡不禁握紧身上的安全带。 收回视线时,正好跟莫讳深幽黑如潭的视线的撞个正着。 此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跳,眼底卷起风暴,深深睇了她一眼后,把车子停在廖枫身前。 “不下去收花的话,我就把车子开进去了。” “你又跌醋缸里了是不是?快点,你还有一个会要开,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 安静怡淡淡看了廖枫一眼,握住莫讳深紧握住方向盘的手。 莫讳深轻抿下薄唇,松了刹车,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在常用车位上停下。 他并未下车,倚靠在驾驶座上略显深沉的目光看向前方。 “下车啊。” 收回目光,莫讳深伸手把帮他开门的女人扯了过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扳过她化了淡妆的脸。 她额头饱满光洁,一双略显浓黑的眉稍微一描绘,黑黑的配上她隐藏在黑框眼镜下一双好似会说话的晶亮大眼,煞是可爱。鼻直挺翘,下面饱满的唇正微微有些不满的嘟起。 这样一张年轻的面孔下,偏生穿着毫无特点全黑职业装。 脖子上暧昧痕迹若隐若现,让人有种把她身上衣服撕碎的冲动。 他眼神猛地一黯,他好像中了她的毒,只要是跟她相关的事情都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这种难以掌控的情绪让他心底躁动不安,用力箍紧怀中的女人,轻轻咬着她的耳骨轻声低喃句。 “不要让我失望。” 我说过,我讨厌背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作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再抱下去,你在明煌开的第二次会议又要因为女人而迟到了。” “红颜祸水。” 莫讳深轻咬了下她的脖子,安静怡咬着牙瞪了他一眼,“麻烦莫大少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咬,照你这个咬法,我这个残次品又会多处疤。” 这人每次都会咬同一个位置,她都怕继续咬这个地方都会烂掉。” “我有给你上药。” 不过,没上过祛疤的药,他就是让她留着属于他的烙印。豆向司技。 会议厅,两三个人在那里交头接耳坐姿不正,就算是莫讳深来了,也没有任何收敛,一点儿也没有李总在的时候那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莫讳深在主位上坐定,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环视眼环形的会议桌,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 “安特助少了哪两个人?” 声音低沉,清冷,好似跟记忆中不太一样。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抬头看向莫讳深。 他精神的短发立在头上,一张常常挂满痞笑的脸因为蒙上一层厚重的冰霜而显得更加深邃立体,刚毅的下巴微微绷着。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深蓝色的领带,脊背挺直,未靠椅背。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这哪里还是记忆中穿着花哨,开个会还会把一双大脚放在桌上的花花大少莫讳深,简直就是霸道总裁附体好不好! 打量完莫讳深,众人面面相觑下,有人小声的嘀咕声。 “虚张声势。” 简单的四个字一出,众人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赞同,随后有几个胆大的继续我行我素的在那里嘀嘀咕咕。 “少了营销部的李副经理跟采购部的王经理。” 面对众人的表现安静怡挑了下眉,这次会议从莫讳深来明煌第一天开始就蓄谋的,期间就算是安氏出事,波及明煌,他也是让公关部应对,他并未提出任何处理措施,就连连夜改出来的营销计划也只是跟莫老爷子提了下,并未具体实施,任由事态发展。 憋了那么久,他不来点狠的,估计都对不起他自己。安静怡暗叹声,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肖经理,昨天这两个人你有让你的助理亲自通知到吗?” “都通知到了,刚刚开会的时候我让小乔又挨个提醒了一次。” 莫讳深点了下头,示意她坐下。 “既然已经通知到,他们也不曾说过有意外情况,像这样不服从公司领导管理的员工,我可以进行解雇。安特助会议结束后,你亲自去财务部让让他们给两人结了工资,让人事部把他们合同解除。” 此话一出,刚刚还我行我素的人瞬间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喘。 原来二世祖生起气来后果也很严重! “大家聊完了的话,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现在由肖经理来汇报下我们这个月的业绩。” “我们这个月的营业额比上个月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二,业绩倒退到五年前。” “先暂停下,在坐的各位,听完这个数据有没有话要说。” 鹰隼缓缓掠过坐在会议桌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众人,这些人自从他接手明煌以后,潜在的散漫都被挖掘出来,本该是他们做的工作,直接分派给助理。 助理懒一点的又会向下推,一级一级向下摊,就连服务员对客人的态度都比原来差上很多。 业绩遭遇滑铁卢,顾客投诉却直线上升。 “业绩下滑很大程度上跟安氏有关,我们虽及时补救,降低损失,可消费者还是会因为之前的报道而不敢进明煌消费。等安氏的事情被他们遗忘之后,业绩自然会升上去。” 采购部孙副经理年龄大一些,见没人发表意见,说出自己的观点。 这些日子没有客人,就数他采购部最轻松,这样有钱拿,还不用干活的日子他还没过够,明煌树大,根基深,注定不会倒,他可不想让明煌的业那么快恢复到原先。 “等着事情被遗忘,跟靠天吃饭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流言不去,明煌就得这样低迷下去?明煌每个月给你们开那么多工资,难不成请回来一帮酒囊饭袋?” 莫讳深声音低缓却不怒自威,听得人心头不禁一颤。 “莫总说的道理谁不懂,不过我们缺个领头的。” 言外之意,我们底下人有想法,可你这个领头羊不作为,又能有什么办法! 经莫讳深这么一说孙副经理脸涨成猪肝色,不服气的嘟囔声。 “一个优秀的管理团度就算是领头的人不在,下面的人也能各司其职,做好分内的事情。倘若你们认为没了领头的,公司就没有运转的话,你就不配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下班句话一出,会议室中的人面色各异,到现在他们已明白,莫讳深找他们来开这会就是给他们立规矩!树威信!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出了这个门一回头又是那个不着调的二世祖。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明煌的总经理,他们都是靠着他吃饭,听他这么说,都垂首不在说话。 “我今天主要不是来开批斗大会的,我主要目的是让你们立个军令状。安特助把从新修订的用人合同发到各位手中,如果没意义的话就签了。” 众人翻开合同,快速看了看,这份合同跟之前的合同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差别,不同点在于处罚上。 不服从管理,损害公司利益,工作态度不端正这样的小事都是少则降级,重则开除,这样的合同等于是暴政。 除了肖筱雨签了其他人都气愤难当不愿意动笔。 “莫总这样的合同是不是太过苛刻。” “对于那些的只想在公司混天了日的人来说确实是苛刻,而对那些一心想跟公司承成长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莫讳深掏出根烟点燃,轻轻抽了口,“别光看这些,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我们年底除了有业绩考核以外,还会增加一项年度贡献考核,倘若你们的考核成绩达到标准,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年终奖。” 莫讳深隐藏在薄雾后面的黑眸扫了眼在坐的,把他们的神态表情尽收眼底,吐出个烟圈,“我们的会议还得继续进行,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签了的留下开会,不签的可以离开。但是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出了这个门,就等于你们放弃现在的职位。至于我会给你们安排在哪个岗位待定。安特助,计时。” 莫讳深从头到位就是一副深沉,不可测的模样,连一个笑都没有给他们,一时间这些人不知道莫讳深是跟他们来真的,还是开玩笑。 十分钟一过,除了孙副经理跟他平常要好的两个外,其他的都签了合同。 安静怡过去把合同收起放到人事部经理面前。 剩下的会议主要是营销部针对此时明煌消费者锐减这块提出几个可行性方案,可能是不菲的年终奖带来的动力,这些刚刚还一副明煌怎样跟我们无关的人也开始加入讨论行列,还有几个人为了需不需要置办一场全明星阵容的演出而争得脸红脖子粗。 莫讳深在桌子底下握紧安静怡的手对她挤了下眼睛,安静怡对他竖了下拇指哥。 一场会议一直开到快要吃中饭才结束,为了奖励大家,莫讳深决定在这周末,也就是明天晚上进行一场聚餐,地点任他们选择。 刚开始就尝到了甜头的一群人面露喜色,在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莫讳深拉着安静怡起身。 “倘若大家表现好的话,我跟安特助结婚的时候免了大家的份子钱外,还会让你们也享受一次蜜月之旅。不过前提是,在我们结婚之前在公司的业绩不能像这难看。” 没想到莫讳深会在这种情况下向他们宣布两人的婚事,愣怔当场。 “走啊,别担心,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受到过高等教育有素质的人,不会背地里议论的我们的,只会祝福。” 没见着安静怡跟上,莫讳深回身拉住她的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你······” 办公室中,安静怡心里五味陈杂,莫讳深放下窗帘把她拉在腿上,摆弄着她一双好看的钢琴手。 “我不想跟你偷偷摸摸的,更不想让他们议论你。” 虽然时机不是很成熟,他收起伪装,表露出本性,让这些原本对他肆无忌惮的人怕他,才不敢用流言蜚语伤害她。 “莫讳深······” “叫老公。” “你还不合法。”心里难受,她只能紧紧拥住他。 “很快就会合法,等明煌情况稳定,我带你回昆城祭拜我的父母。” 听到他提父母,胸口压得大石头又重了重,“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查到,你想过放弃吗?” “没有,伤害我父母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中午一起吃饭。”莫讳深没有发现她情绪不对,在她唇上啄了下,放她离开。 安静怡在办公桌前坐下,出神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影像,桌上手机嗡嗡响了几下。 “明天晚上十点,郊区私人机场,飞往爱尔兰,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从简。” 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轻点下删除,不管是去哪儿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 第79章 对,我就是故意留下的! 遮挡帘垂在下方,安静怡拿着手机去了趟洗手间。 一出门正撞见莫讳深倚靠在洗手间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静怡刚刚跟叶子珊通完电话,被吓得小心脏噗通乱跳,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拜托莫大少你今天早上还刚刚树立威严形象会被你在厕所门口堵人而毁于一旦的!!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到里面去拎人了。” 莫讳深对着她伸出手,安静怡把五指插在进他微微张开的手指缝里,握紧他的手,两人并肩离开洗手间。 “我们今天晚上去看下叔叔阿姨吧。”一坐上车,莫讳深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们去旅游散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他们年龄大了。让洛阳跟他们比较放心些。” “叔叔阿姨的身体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差,走吧。” 他的细腻跟温柔化作一记门拳打在她的心上。倘若有一天,他知道用心相待的女人正是他找了那么多年,恨不得亲手解决的仇人的女儿,他会不会悔恨不已。 她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未从为他考虑过多少。 吃饭时,莫讳深接到个电话,看了安静怡一眼,起身去了包厢外。 安静怡秀眉紧拧,用力的咬了下筷子,机械的向口中塞着饭菜,用力的吞咽着。 开门声响起,嘴里鼓鼓的安静怡努力让自己表情看上去没有一样,瞅了眼他还未来得及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哪个小情人给你打的电话?” “小情人不是还在你肚子里吗?”莫讳深在原位坐下,帮她夹了一筷子的鱼,“最近有没有见过哥?” “那天在咖啡厅见了一面。怎么了?” “没什么,待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我有事出去趟。” 他应该是知道哥这两天没去上班的事了,安静怡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希望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好。 当天晚上莫讳深回来的很晚,安静怡一直没睡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莫讳深。听到开门声,快速躺倒船上,裹紧被子,尽量放平呼吸声,看上去已经睡着。 莫讳深进入房间如往常一样放缓脚步,没开灯,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进入浴室。 水声潺潺刚刚装睡的女人轻眨几下睫毛张开眼睛,心疼的看着磨砂玻璃窗后晃动的人影。 刚刚她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里面的失望和心痛,用力咬了下下唇,在心里默念声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背叛,在你和我亏欠太多的亲人之间。我只能选择他们。 至于你,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微微哽咽下,在泪水要滚落眼眶的时候再次闭上眼睛。 洗完澡后,莫讳深并未上床,在床边坐下,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深沉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约莫着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脱鞋上床,背对着她躺下。 这是同床那么多天,他第一次没把她拥进怀里。 明明被窝是暖的,在那一刹那,她觉得浑身冰冷一片,不自觉再次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身上的被子被扯动,莫讳深迟疑下转身,见到她瑟缩成团。叹息声,轻抬猿臂把她抱进怀中,头按在他的胸膛上。 淡淡的沐浴后清香充斥鼻间,耳畔响着他熟悉的心跳声,她微微颤动浓厚羽睫湿润一片,在他怀里蹭了蹭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二天一早醒来,莫讳深浴袍半敞,正半倚靠在床头上,缓缓的抽着眼,隐藏在薄雾后面泼墨般的眸子似寒星微芒,似能一眼望到她的心底。 心头一凛,刚刚还睡意正浓,瞬间散尽。伸手拿过他燃了一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中,“烟鬼!莫老爷子说的真没错!大早上的就抽烟!” “有没有?” 莫讳深盯着她的眼睛再次问了一遍,安静怡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喉结微微滚动,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欺身把她压在身下,牙齿再次咬在她脖子上的伤疤上。 他下口很重,力道比以往都要大上很多,安静怡疼的眼泪直冒,用力推了下他的头。 薄唇顺势离开,攫住她的唇,开始暴风雨般的掠夺着。 他唇齿间带着血腥味,刺激着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安静怡环住他的脖子,一场蚀骨的缠绵在洒满晨曦的房间中开始。 酣畅淋漓过后,莫讳深起身进了浴室,安静怡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房间死寂一片,习惯性看向床头柜,空空如也。 如她的心一般,忽然空了。 忍着酸疼起身,收拾好下楼,进入默然的房间,打开衣橱。 她帮默然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有些歪斜,与她想象中的一样,衣橱被翻动过,她轻闭下眼睛,双手微微颤抖着整理好后,从床底下翻找出购物袋,拎着出门,扔在就近的垃圾桶中。 走了几步,她有些不舍的回身拎了出来,抱紧。 跟在后面的薛辰睿嫌弃的撇撇嘴,幸亏清雅居的垃圾箱都是一天一清理,里面还算干净。换个地方的垃圾箱她身上此时得臭气熏天。 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东西,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薛辰睿!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心不在肝上,安静怡吓的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心里本来就难受的紧,不由拔高声音对着他低吼声。 “莫讳深欺负你了?” 她眼睛红红的,薛辰睿抬手拨了下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刚好看到她脖子上被要的几乎血肉模糊的一块地儿。 皮肤雪白,伤痕显得有些狰狞,咂了下舌,莫讳深也太重口味了吧。 “不管你的事!” 安静怡胡乱梳理下头发,抱着衣服拦了辆车去了朝阳小区。 心情不好,薛辰睿跟着,她也懒的开口赶他滚。 “医生不同意我出院,我都偷偷跑了出来,连家都没回就来看你。你不关心下我这个病号,你也不能甩脸色给我看是不?” “最近洛城不太平,薛少有伤在身,最好还是回昆城养伤。” 安静怡向窗靠了靠,薛辰睿的运气不好,看在他为了莫讳深挨了一刀的份上,她好心提醒一句。 “不太平好啊,我就喜欢热闹。”薛辰睿一听来了精神,大病初愈还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兴奋,用胳膊碰了碰安静怡,“以我们的关系,你就告诉我什么事呗?” “无可奉告。”外面行人匆匆,偶尔有对手牵着手说笑走着的情侣,安静怡低头看着她的手。 昨天他们还十指交握,手上还残留着炙热的余温。 “你这女人真没品,露一半藏一半,会更加一起我的好奇心。” 薛辰睿不满的嘟囔声,扯了扯她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话不说,你丢了又捡回来的宝贝能给我看看不?” 安静怡拍了下他的手,抱着包的胳膊又紧了紧。 薛辰睿撇了撇嘴,车子停下后跟着安静怡上楼。 “家里没人,孤男寡女不适合共处一室!”安静怡快速开门进屋,在薛辰睿要跟上来的时候快速关上门。 客厅空荡荡的,除了家具家电外,陈阿姨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儿生活过的痕迹。 安静怡进了她的卧室,她住进莫讳深那里除了拿去几件衣服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动。陈阿姨走之前帮她把房间彻底收拾了一遍,床铺上一丝褶皱都没有,鞋架上鞋子刷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着,衣柜里更是整齐,春夏秋冬分的仔细。 回想起陈阿姨忙碌的样子,安静怡眼睛温热一片,拿过衣架子把开衫撑起,放进衣柜。 扯开窗帘站在窗口,心事重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莫讳深发来短信,告诉她今天晚上聚餐地点是天筱娱乐城,默然有人去接,让她六点直接过去。 短信很短,没有任何关心询问的字眼,安静怡心中酸涩一片。 聚餐不用穿的正式,安静怡选了一件米色毛衣,浅蓝色修身牛仔裤,白色浅邦帆布鞋,简单舒服。 她化了淡妆,把头发挽成花苞,为了遮挡住的脖子上的疤痕跟新添上的暧昧痕迹,她专门围了个丝巾。 对着镜子整理好,安静怡扯开门。 薛辰睿好似一直在监控她一样,她一只脚刚踏出门,他也推门而出。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打扮,薛辰睿明显一愣。 “老······” 老处女也有秀色可餐的时候! 薛辰睿轻拍了下嘴巴,震撼不小,他刚刚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了。咳嗽两声,对着安静怡没有节操的笑了笑,“以前我觉得莫讳深的长相甩你几条街,现在我认为你这朵花插在年过三十的大叔身上简直是浪费。不如你考虑考虑我怎样。” “我觉得你无论是心智,还是外貌长相都比他还要苍老的不止一点半点。” 安静怡上下打两下他,不咸不淡开口。这话绝对是她的心里话,没有任何掺假。 “我说你今天眼神怎么不好使,原来是没带眼镜。” 什么眼神!明明他比莫讳深小了两个月零四天好不好! 安静怡不再理会他,快速下楼。 聚餐,薛辰睿去没什么不妥,安静怡并未阻止他跟去。 天筱娱乐城,洛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能来这里消费的基本上都是洛城上层圈子里的人,普通的上班族只有望而却步的份。 这些人把地点选在天筱除了想来见识下这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莫讳深让他们签订了丧失民主合同,来这里狠狠宰他一顿,好泄心头之恨。 车子在天筱娱乐城门前停下,她抬头看了下忽明忽暗,不停变换色彩的彩灯,目光在门前逡巡一圈。 他没有在门口等她,心情有些失落,眼神黯淡下,付钱开门下车。 一直站在厚重玻璃后面不断抽着烟的莫讳深,见到她跟着薛辰睿一起下车,扔了烟,转身上了楼。 肖筱雨早已把房间号给她发了过来,她心不在焉跟着侍者进了电梯。 “他又招惹了别的女人?” 她刚刚脸色虽然差却没有现在这般难看,薛辰睿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开口询问。 “不关他的事。”安静怡轻摇了下头,“他之前交往的女朋友是因为你挖了墙角才背叛他的?” “那个女人不用我挖,她的心根本就不在的阿深的身上。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薛辰睿微挑的凤眸中眼神有些复杂,“那个女人已近死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怎么死的?” 薛辰睿难得沉默直到电梯打开,安静怡都出了电梯,他才拉了下安静怡的胳膊,“车祸。不要在阿深面前提她。” 安静怡轻点下头,回头时刚好对上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莫讳深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过她胳膊上的手,阔步过来把她扯进怀中。 “喂,你这个人未免也太冷血了吧。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受的伤,见到我也不问候声,眼里只有你的女人了。” 被忽视个彻底的薛辰睿心中极度不爽。 “直到她是我的女人,你就离她远一点。” 莫讳深声音低沉,连回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偏不!薛辰睿双手环胸,跟着他们进入包厢。 莫讳深一出去,包厢里的人没了约束,有的在划拳喝酒,有的在那边扯着嗓子在吼。 平日在公司衣冠楚楚的人到了这里完全没了形象,彻底玩的嗨了起来。 有几个喝的差不多的,见到这样打扮的安静怡,吹了几声口哨,恭维几句。借酒壮了胆子,起哄让莫讳深跟安静怡喝交杯酒。 “交杯酒等婚礼上再喝,你们继续。” 莫讳深在沙发上坐下,对着安静怡指了下面前空了的杯子。 她一言不发帮他满上递到他的手中。 莫讳深领带早已经扯下,里面的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解开,斜倚在沙发上,轻晃着手中在灯光下泛着潋滟光泽的红酒。 明明是一副放浪不羁,痞气丛生的模样,安静怡却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那股冷彻骨髓的寒意。 “陪我喝杯。” 莫讳深对着薛辰睿举了下杯子。 “你还嫌我伤受的不轻?” 一向对红酒情有独钟的薛辰睿,看到莫讳深杯中殷红如血的液体,没出息的吞咽口唾沫,慌忙把脸转向一边。 “你陪我。”莫讳深把手中的高脚杯塞到安静怡手中,亲自给自己倒了杯跟她碰了下杯子,两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标准一杯倒,今晚还有事情,她不能就这么醉倒了。把杯子向唇边送了送,迟迟没有喝。 “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是喝醉了,我也能把你找到家。” “那么多人在,醉倒了有些不好意,我就喝半杯。” 明明是一句实话,并不煽情,安静怡却眼眶热热的有些想哭的冲动,闭上眼睛直接到半杯酒在口中。 “你这喝法纯粹是浪费。” 莫讳深没有强迫他,自顾自的边倒边喝,他隐没在忽明忽暗的灯光背后脸色阴沉的好似乌云压顶。 薛辰睿嗅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趁着安静怡去洗手间的空碰了碰莫讳深的胳膊。 “闹别扭了?试试我教你的办法。” 莫讳深淡淡扫了她一眼,又向口中倒了杯酒。倘若征服她的人,就等得到她的心,他倒是乐意让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事实证明无论他们在床上多么合拍,她的心都不曾在他的身上。豆反围圾。 “你们就僵着吧。小心,给我制造机会。” “哼,你也得能有那个本事让她愿意把心给你。” 刚才还说别人喝红酒浪费的莫讳深跟喝白开水样,一杯接着一杯向口中倒着。倏尔他握紧酒杯,高脚杯被他硬生生捏碎。 清脆声响湮灭在杂乱的声音中,血混进红酒中,一滴滴沿着他手部完美的线条一滴滴落在脚边。 “我看你们就算是吵架了也没到能让你自虐的地步,我看你这是血多了想放点儿。” 薛辰睿没好气的把身边的抽纸盒扔到他的身上,随后起身又拿了回去,“算了,你还是别擦了,等她回来看到,一准会心疼,说不定你们就不和好了。” “待会你送她回去。” 莫讳深只是淡淡扫了眼伤口起身离开。 洗手间内,安静怡站在洗手池旁,掬着水不停的向脸上拍打着。 没想到半杯红酒的后劲都那么大,她整个人头有些晕晕的,头重脚轻。 好不容易缓解下,她刚出洗手间就看见单手揣着吧兜的莫讳深进了电梯。 心知他应该是离开,安静怡深吸口气,抚平心头的落寞后脚出了天筱娱乐城。 夜风微凉,吹打在脸上散了些酒劲,冷冷的霓虹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时间尚早,安静怡在路边的花坛坐下,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安静怡异常烦躁。 好不容易抚平好情绪廖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询问她地址,安静怡拒绝廖枫过来接她,她打车过去。 “安安,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委屈吗?说这话几个意思?” 安静怡握着电话的手稍稍收紧,好看的平眉因思索而蹙起。 “最后确认下,我等你。” 收了线,心底因为廖枫的话而微微有些异样,却只是一掠而过,并未走心。 捶打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腿,安静怡站起身,来到路边拦了辆车子直奔郊区私人机场。 廖枫早已经等待在那里,见到安静怡时,笑着迎上前,灯光明亮,安静怡却未曾注意到他眼底那抹复杂情绪。 “上飞机吧。” “安小姐,莫少让我接你回家。” 安静怡脚步还未抬起,洛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杵在原地半响回身,洛阳冷着一张脸,没了之前的客气,薛辰睿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以前早已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现在才确定她不是安眠,而是跟廖枫有一段情的安静怡。 只是不管怎样,廖枫曾经伤害她那么深,她竟然不要孩子,还抛弃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跟廖枫离开,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 “我不回去。” 安静怡抓着廖枫的胳膊,向私人飞机退了退。 “你不用折腾,也无须反抗,你离不开洛城。” 洛阳对着带来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挥了下手,训练有素的几个人把两人快速围了起来。 安静怡眼里满是惊恐,不停的问着廖枫怎么办。 廖枫把她护到身后,刚欲跟这些人动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住手!”叶子珊带着福伯还有一些人匆匆赶到,低喝声。 洛阳叫了声夏太太。 “给我点时间,我跟安小姐谈谈。” “莫少等着见她。” “五分钟,你们退的远一些。” 她身上自带一股冰冷气息,莫讳深不怕她不假,可上面有老爷子,洛阳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对着带来的人招了下手,这些人向后退了退。 “你也走开。”叶子珊淡淡看了眼廖枫,语气不善。 安静怡没有反对,廖枫刚退到一边,就被洛阳授意让人带上了车。 “你是故意要留下的!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留下莫讳深会怎样对你,你有没有想过! 叶子珊情绪激动,因为那些人在十几米开外,她不敢太大声。 “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的!我有孩子,我做不到你那样扔下他,对他不管不问!另外,我相信的以他的能力就算是我躲到天涯海角也会有被他找到的那一天。” 与其等到两人的情冷,爱情逝去再被他找到,还不如现在留下,或许她他会念在两人的感情上和默然的份上,对她手下留情。 “我说过会给你安排好,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除了死人不会被人找到,我不相信你能把我藏得一点风声都不漏出来。”安静怡深深看了她一眼,仰头看了眼星河,“我走了,就承认我爸做了有愧于莫家的事。我相信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我会查清楚还我爸一个清白!” 她印象中的父亲耿直,在洛城口碑很好。刚开始听到母亲跟莫讳深的说辞时,她差点就信了父亲是制造那场海难的罪魁祸首。 可那天跟廖枫谈过以后,她倒觉得着一切倒像那个心狠手辣的连叔做的。 倘若真如廖枫所说的那般,潜藏在洛城的连叔,昆城除莫讳深以外心怀叵测的人,夏家。或许还有其他一些觊觎跟父亲一起失踪的珠玉宝石的人肯定会齐聚洛城,不知会不会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 按照她的计划,当然参与进来的人越多越好。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总会有查到真相的那一天。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怕叶子珊强迫她离开,而她又想报复廖枫才亲手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不是你说的相信就能改变事实的!” “不管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相信他!”安静怡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我不管你再用什么手段为你的女儿谋幸福,但你不要打乱我的计划!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点儿什么事情!” “静怡······” 安静怡没回应她,跟着洛阳上了车。 第80章 内心纠结的莫大少 “太太,我们······” “跟着他们。” 叶子珊微仰起头,带着黑色真丝镂空手套的手,轻抹了下眼角。 黑夜无尽,恩怨绵长。仿若没有休止。 “太太不需要太担心,莫少对安小姐很少,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爱之深,责之切。越是喜欢越不是无法释怀原谅。” 叶子珊常常叹息声,抬起站的有些僵直的腿。 福伯双唇嗫嚅几下,抿上唇,驱车去追早已经消失在夜幕中的车子。 清雅居。安静怡站在门前,心跳因为紧张几乎连成一条直线。呼吸急促。轻闭上眼睛,猛咽了几口唾沫后,手放在门上。 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推,门纹丝不动。 她睁开眼睛,门把手上放了一只手,她抬头看向洛阳。 “安小姐,我说过,莫少他很好哄,为你打破了很多原则,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给他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安静怡有些不敢置信一路上的对她态度冷淡,甚至有些敌意的洛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眼睛微微发红,哽咽下,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个解释是他心里无法释怀的死结,估计越说情况越遭吧。 她面色纠结。默不作声,洛阳帮她推开门。 客厅中,莫讳深依旧穿着在娱乐城时候的衣服,半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的烟燃了一半,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修长的手指轻弹下烟蒂。烟灰掉落,轻飘飘的好似落在她的心上,烫的胸口难受。 从她进门,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安静怡手沁出层冷汗,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站在原地。 “背叛过你的初恋,比孩子要重要?” 如浸了千年寒冰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中响起,眼神淬了毒,看的她心紧揪。 他说过他讨厌背叛,此时应该是恨极了她吧。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等于默认,莫讳深暗灭烟头起身,平稳的步伐好似染上无边的怒气。安静怡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腿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退。 “为什么不敢看我?” 莫讳深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把她一把推在她身后的门上,铁门冷硬,头和后背被撞的生疼一片。 她贝齿紧咬下唇,还是发出声闷哼声,氤氲出一层雾气的眼睛望着莫讳深。 “这眼泪是疼的,还是悔恨不担心,没离开我的身边?” 他的语气越加冰冷,甚至还有怒气夹杂在其中,扣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说句话,别跟我装哑吧!” 莫讳深被人拂了逆鳞,引燃体内的暴躁因子,饱含的怒气冲撞上来,在他耳边低吼声,,震得她耳膜都开始发疼。 “我·····我无话可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的?怕我因此伤害你的家人所以提前把他们送走?” “是。” “你跟叶子珊做了交易?” “是。” 她回答干脆,莫讳深被她冷淡的模样彻底激怒,手来到她的脖子上。 查到帮助她送走家人的叶子珊时,他肯定两人私下底下达成协议。一想到她答应叶子珊离开他,把他推向另外一个女人,他就暴躁的想要杀人! 莫讳深的手收紧,森寒的眼神冷的骇人,阴沉的脸略显狰狞,一呼一吸间幅度明显增大,显然他已经怒极,掐死她的心都有。 脖子被扼住,安静怡呼吸不畅,不想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安静怡紧闭着眼睛,浓厚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咬牙切齿的声音冰冷蚀骨,倏尔他低笑声,“那他呢?你就不怕我要了他的命?”豆找住圾。 “怕,你就能放过他吗?” 莫讳深再次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说话。 “不能,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会让他后悔来世界上走一遭。” 这正是她想要的,安静怡敛下眼睑,掩去里面的冷笑。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 一直在观察她一举一动的莫讳深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冷笑,在他看来,这就是对他的嘲讽。 莫讳深如一个暴躁的狮子,他只能不断的加重手上的力道来发泄内心几乎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的怒火。 “有点,他身后有个人,就是上次在樊城对我下手的坡脚老人,你查了他那么久,都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说明他有些能力。廖枫落到你的手中,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愤怒中的莫讳深手上的力道忽然泄了些,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度。 待她因为缺氧而铁青的脸好转一些的时候,他扣紧她的肩膀,俊脸倏然靠近她的脸。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洛阳告诉他,倘若她难忘廖枫,在还认为默然是廖枫孩子的时候,就应该去找他。 而且她这次跟廖枫一起“私奔”的计划看似缜密,实则破绽百出,好似故意在透漏她要离开,让他有所察觉。 听洛阳说这话的时候,他只道是她的演技不精,听她提到坡脚老人,觉得这事有蹊跷。 毕竟从樊城的事情来看,坡脚老人巴不得弄死她,她如此大胆的跟廖枫在一起,直接把自己扔进一个危险堆里。 她不蠢,甚至有时还有些小聪明,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愚不可及的事情,除非她对廖枫太过信任! 电光火石间,莫讳深快速分析一番,稍微冷静了些。 安静怡轻抿下唇,垂在身侧的双手收了收,她的亲人还没到安全的地方,现在还不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有人威胁你?”她的表情已经笃定了他的想法,莫讳深扣着她肩膀的手改成按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脸,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儿表情。 “安静怡,你给老子说话!” 她不相信他才会这般守口如瓶,这样的认知让去一直靠猜的才能知道她心里想法莫讳深,抓狂的要暴走。 烦躁的抓了把短寸的头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不说,以后别想见默然一面!” “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告诉你原因。我累了,我想睡会儿。” 她丁点儿酒力不胜,过去两个多小时,酒劲还没过去,刚才被他勒的缺氧,整个脑袋晕晕涨涨的,疼的好似要爆裂。 把他惹毛了,这个时候她还能提到要去睡觉,莫讳深心里憋闷的慌,用力踢了下门,沉闷的回音令她的头更加难受。 面色痛苦,抬手捂住头,身子轻微摇晃几下。 莫讳深以为她在装,用力拉扯下,她的脑袋跟身子再次撞在门上。安静怡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眼疾手快,快速把她揽在怀中,拍着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叫了几声,她没任何反应。 莫讳深打横将她抱起,扯开门对着一直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动静的洛阳喊了声,“去叫医生!” 在洛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碰的一下踢上门,抱着她上了楼上卧室。 洛阳的手轻轻攥了下,刚刚里面的动静不小,不知道会不会弄出人命。想到这里,他不禁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疾步去叫清雅居门诊里面值班医生。 叶子珊来到的时候刚好撞到洛阳领着医生从的电梯里出来,她面色一白,什么也没想,急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阿深把她怎么样了?” “情况应该不是太好。”不然也不会叫医生,叶子珊脸上的担心毫不掩饰,洛阳几不可见蹙下眉。 闻言,叶子珊一脸担心的脸上闪过慌乱,快速让开,还不断催促医生快点。 “夏太太好像对安小姐很关心。” “这事毕竟是我惹出来的,她受伤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叶子珊面色一僵,下一秒掩去不敢有的情绪,语气跟表情皆恢复正常。 洛阳心底泛起狐疑,面上并未做深究,轻点下头,帮医生推开门。 “这是莫少的卧室,夏太太进去好像不方便。” 洛阳把要跟进去叶子珊拦住,黑漆漆的一双眼睛一直在观察虽然极力克制,眼睛的却一直忍不住向里面看去的叶子珊。 这位传说中手段了得的夏家太太,对待所有的人,几乎都是那张挂着礼貌浅笑的面孔,从未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察觉到洛阳在看她,叶子珊收回视线,正了正脸色。 “可以帮我把阿深叫出来吗?我有事跟他谈。” “可能你得等一等。” 刚才莫讳深心急火燎的表情他看的清楚,不管安静怡是否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撼动的。 “你告诉他是关于林擎的。” 听到林擎,洛阳表情微变,“夏太太稍等。” 卧室中,莫讳深正站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医生帮她检查。 “应该是你刚才下手太重,导致的暂时性昏厥,没什么大碍。” 医生收起用品,开了点消炎药跟软膏离开。 莫讳深看了看她下巴跟脖子,她的皮肤敏感,掐痕已经高高肿了起来,通红一片,有些骇人。 他抬手欲将软膏放在洛阳手中,随后收回,坐在床边帮她涂抹起来。 “莫少,叶子珊来了,要跟你谈关于林擎的事情。见,还是不见。” 莫讳深帮她抹药膏的手顿了下,并未立刻起身,确认涂抹完后方才起身。 “找个细心老实一些的保姆过来。” 洛阳应下,稍微思索下说道:“夏太太对安小姐的态度不一样,我怀疑······” 莫讳深凌厉的视线扫过洛阳落在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安静怡,喉结微微滚动下,“你让她走吧。” “莫少······” “让她走!” 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略微拔高的声音惊扰到床上的人儿,她一张脸紧皱着,不舒服的嘤咛声。 莫讳深不耐的对着洛阳摆摆手,洛阳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退出房间。 一直等候在楼下叶子珊从医生口中得知安静怡的情况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遭,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坐在沙发上轻抿着杯中的水,恢复到她一向以贵妇人示人的一面,听到脚步声,只见到洛阳一个人下来,好看的平眉蹙起。 “抱歉夏太太,莫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请你先回去。” “那我明天再来。” “夏太太,你跟林擎的一双儿女还活着吧。” “他们早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叶子珊拿着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对着洛阳轻点下头起身。 “既然夏太太这么没有诚意,明天不用来了。” “你只不过是莫讳深手底下的一个人,你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叶子珊表情冷凝,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把安小姐扔了那么多年不管不问,你也没有资格再去关心她!他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你越掺合事情可能发展的就越遭!” “我还不需要你一个晚辈来教训!” 被人戳到心里的痛处,叶子珊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快速转身,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目送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回身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心里的担心一拨接一拨的席卷而来。 暗叹声孽缘去做莫讳深交代他的事情。 卧室中,莫讳深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黑沉的面色中掺杂声痛苦,垂在身侧的铁拳倏然收拢,房门一开一合,看似用力很大,发出的声音却小的几乎听不到。 莫讳深一头扎进书房把这些年差的东西全部聚集到一起,一一的翻看起来。 直到第二天一早,叶子珊再次造访,他才简单梳洗下下楼。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两人,莫讳深俊脸阴沉,缓缓的抽着烟,谁也不曾说话,客厅中死寂一片。 “阿深,我跟你做个交易。你送走安眠,跟亦晴结婚,我告诉你林擎的下落。” 一杯水喝尽,久久等不到他开口,叶子珊只能先提出自己的要求。 “安眠?” 莫讳深轻吐口烟圈,细细的咀嚼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对,安眠,我前夫大哥的孩子。你也知道我讨厌我的前夫,顺带着连他的家人也讨厌,我不能让她破坏亦晴的幸福。”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楼梯口。 安静怡站在门前,填满恨意的眼睛,尽显冷意,直直的盯着的叶子珊,描绘的精致的脸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里面的除了冷淡无半点亲情而言。安静怡脸色惨白如纸,唇微微颤抖着,却不曾像往日那般流下一滴眼泪。 “林擎在哪?”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 叶子珊努力挪开视线,不去看安静怡的下巴和脖子上的伤痕,红唇轻启。 “叶子珊你不是人!” 闻言,站在门前冷眼看着她的安静怡再也忍不住,快速从楼上跑下来,端起莫讳深面前没有喝的咖啡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极度的愤怒让她的头晕眩的厉害,她手撑在头上,按压着太阳穴。 坐在旁边的莫讳深手中的烟因为两指太过用力而开始弯曲有折断的趋势,唇轻抿,坐在原处未动。 “像你这样没有教养,未婚就帮男人生了孩子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进莫家这样的豪门,只有我们亦晴才能配的上阿深这样的年轻俊才。阿深你觉得呢?” 叶子珊不气不恼,拿过不包中的抽纸动作优雅的擦拭着头发跟脸上不断滴落的咖啡。 她的冷漠,她的绝情令她心中恨意弥漫,头疼的厉害,安静怡脑袋嗡嗡作响,只看到莫讳深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痛苦呻吟声,身子像昨天一般又倒了下去,莫讳深把她揽到怀里,眼底各种情绪掺杂着。 “夏太太,肆意伤害亲生女儿的戏码,你想做,我却不想看。以后,还请夏太太不要不请自来。洛阳,送客。” “阿深她不是······” “是与不是,我心里清楚。至于林擎,我自己会去查,倘若不想让两个女儿都恨你的话,最好不要把夏亦晴向我这里塞!” 他低沉的声音中满含警告,抱紧安静怡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响。 “你不会再伤害她对不对?” 莫讳深既然知道一切,叶子珊也不再抵死不承认,快速起身拦在他的身前。跟安静怡有几分相似的翦水秋瞳,希冀的望着莫讳深。 “让开。” “阿深,之前我要送她走,她摆了我一道,把廖枫也卷了进来。她是故意留下,一是她不相信她父亲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二我觉得她是舍不得你。上一辈的事情跟她无关,我却迁怒在她的身上,是我对不起她,希望你能善待她。” “再说一遍让开。” “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你们还有个孩子,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莫讳深甩开她的手,穿着高跟鞋,叶子珊脚崴了下,手扶着扶手站在痛的呻吟声。 “这一点痛就受不了,你可知她被开水烫的时候受的罪。”莫讳深望了眼在昏厥中眼角都挂着泪的女人,面色又沉了沉,“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残忍,自私的女人!” 叶子珊咬了下唇,眼底自责跟愧疚翻涌,眼泪顺着脸颊落在脚边。倏尔,她脸上掠过一抹欣慰,一瘸一拐下楼。 卧室,莫讳深手放在她的头上,滚烫一片。 他翻出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倒了杯水扶着她起身,她贝齿紧闭。 抬手欲捏住她的下巴,下巴上刺目的痕迹还未褪去,莫讳深把药含进口中,用舌抵开她的唇,把药片抵到她喉前,随后渡了两口水进去。 安静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有人在吻她,气息熟悉。可莫讳深此时正在生她的气,不可能这般温柔对她。 感觉是在做梦,她心生贪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生涩的回应他。 喂完药欲收回舌的莫讳深感受到她的触碰,浑身瞬间条件反射般紧绷,欲拿开她的胳膊。 烧糊涂的安静怡岂会让他如愿,不会接吻,她只能本能的胡乱咬着他的唇,低喃声,“要、我······” “我是谁?” 虽已猜测到她昨天跟廖枫走,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还是介意的要死。 “莫讳深。” 病中的她声音中带着丝沙哑,莫讳深纠结下,发疯般的吻住她的唇。 就在他**全面被挑起欲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刚刚主动撩拨她的女人没了动静,呼吸有些粗重的呼呼睡了起来。 瞥了眼身下支起的小帐篷,莫讳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咒声该死的女人,起身进了浴室。 书房,莫讳深翻看着的洛阳刚刚拿给他的资料。 “他们先到了日本,改乘飞机去了加拿大,稍作停留以后就失去了踪迹。据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叶子珊的人也在找他们。如果不是叶子珊故布疑阵,扰乱我们的视线,林擎他们很可能落到廖枫所说的那个连叔手中。” “把廖枫发放了,派人监视。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她知道。” 洛阳离开后,莫讳深拿过放在书桌上,他,默然还有她的照片。 这是他在她们熟睡的时候偷拍的,看了良久后,放进抽屉中,迟疑下去了卧室找出箱子收拾起他的衣服。 再次醒来时已经日薄西山,脑袋没有的那么疼,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她撑着身子靠在床头上。 “夫人你醒了,我去给你把汤端上来。” “你是······” 半掩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个子不高,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妇女。 “我是照顾你的保姆,你可以叫我田婶,送我过来的人说你一天没吃饭,生病最乏人,你在床上躺着,我马上上来。” 田婶热情,安静怡对她点了下头。 身上流了不少汗,黏腻的难受,安静怡起身先找件衣服换上,打开衣橱,里面属于他的衣服少了大半。 她赤着脚跑出门,客厅空荡荡,连平时会放置一两件玩具的沙发也是空空如也,安静怡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咚咚跑进儿子所住的房间。 第81章 醋坛子翻了 “夫人地上冷,你还在感冒,这样会加重病情的。” 田婶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见到她雪白的脚丫子,叫了声祖宗。慌忙把汤放在客厅中的茶几上。跑到玄关处那双拖鞋去追安静怡。 “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房间中默然常穿的衣服几乎被收拾的差不多,放在床头上他常玩的一些玩具也没了踪影。想到昨天晚上莫讳深威胁她的话,还有叶子珊今早说的交易。懵懵的头又开始发涨。 害怕,不安差点再次让她倒下。 听到脚步声,她回身攥住田婶的肩膀,语气急切。 “先生是吃中饭的时候出去的。送我过来的那个人让我转告你。先生只是带着小少爷出去散心,过些日子会回来。让夫人不要担心,安心养好身体。”豆找序弟。 “送你来的人是······” 田婶像安静怡描绘了下他的张相,确定是洛阳,安静怡不禁在琢磨,洛阳告诉她话的用意是不是想从侧面告诉她,莫讳深跟叶子珊没谈妥? “你先把鞋穿上。” 田婶把手中的鞋放在她的脚边,夫人口中的洛阳说了,照顾好她,工资加倍。人若是瘦了,工资在原有的基础上减半。 当时先生黑沉着脸站在旁边,虽一句话不说,她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压。心知他家的活不好做,可她还是为了价值不菲的工钱留了下来。 索性女主人柔柔弱弱的,从面相来看不是一个难缠的主,应该比先生要好对付。 “太太你脚上的疤······” 安静怡一抬脚,遮挡在脚上裤腿扫到一边。盘桓在脚上的疤展露无遗,看上去有些瘆得慌,田婶惊诧,一时没管住嘴问出声,自觉失言,慌忙打住,捂住嘴巴。 “小时候不小心烫的。” 安静怡看了眼空荡荡的沙发。今天早上母亲就坐在那里,冷言冷语的说着讨厌她的父亲,连带跟他有关的都讨厌。 “告诉洛阳让他把沙发换了,今天的那套茶具也扔了。” 叶子珊的话如一记闷雷,把她心底对与母女情的最后一点的期望都劈得一干二净,叶子珊讨厌她,她的生活中也不要留下叶子珊存在过的痕迹。 从今往后,就当两人是陌路人,再也不会在心里尊称她为母亲! 生病未愈,安静怡有些头重脚轻上楼,躺回床上拿过手机。号码按好,却始终没拨通。 不确定莫讳深是否跟叶子珊达成交易,一个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脑袋疼痛加剧,她用手机敲了两下,删了号码给洛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生怕洛阳下一秒挂断,她心跳加速,把手指塞在口中轻轻的咬着。 与清雅居一条路之隔的澜泊湾,六单元十二楼三号三层套房中,洛阳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号码,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看向莫讳深。 “安小姐的电话,接,还是不接?” 正坐在办公桌前,一双黑不见底黑眸紧盯着电脑屏幕的莫讳深好似没有听到般,手指不断的点着鼠标移动文件。 莫讳深不发话,洛阳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任由某位摇滚歌手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在哪里嘶吼着。 “要么接,要么挂断,再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莫讳深黑沉的脸色随着吵闹的声音灰了几度。 被吼了声洛阳讪笑声,滑下接听,顺便按开免提。 “洛阳,叶子珊跟他说了林擎的下落了?” 说了,就说明两人的交易达成。她只是换了一种问法。 可停在莫讳深的耳中却变了味道,觉得她是笃定他答应了叶子珊的要求。 刚刚平静下来不久的莫大少开始烦躁起来,拿着无线鼠标的手跟得了鸡爪风样抖了几下,抖的幅度还不小,鼠标撞在桌上发出声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洛阳听到。 把莫讳深脸色变化尽收眼底的洛阳,咽了口唾沫,以他的预测,安静怡开口的第一句应该问“他跟默然在哪?”,他再纯粹当口误给透漏出去。相隔不远,她直接飞奔而来,发挥小女人磨人的功力,两人的关系就算是不能回到从前,也不会像现在类似于冷战期。 是他太低估她的心理素质了,男人跟孩子都“离家出走”了,她还能这么淡定的问,她爹有没有被找到。 明显忽略莫大醋坛子的做法,直接导致的是他打破醋坛子,醋味能熏死个人。 怕安静怡会再问出让已经发出危险警报的莫大少怒气横生的话,洛阳刚欲去戳免提,取消。 莫讳深一记冷眼过来,他勉强扯动下嘴角,暗自祈祷那边什么都不知道的某女能感受到他这边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暗自轻嗽了下嗓子,“在查。” 他特意咬重在,暗示某种意思。 脑袋因为疼痛而转的有些慢的安静怡应了的哦,没了声音。 “夫人喝点汤,会舒服些。” “没胃口,你去帮我熬点醒酒汤。” 安静怡不确定头疼是因为感冒,还是酒后后遗症,权当是碰碰运气。 “夫人你喝酒了?” “嗯,洛阳我有些难受,先挂了。” 本想问问默然,怎奈脑袋太疼,她只能用力按着,把手机丢在一面。 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声音,莫讳深握着无线鼠标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在暴跳,后槽牙猛挫几下,眯着桃花眼阴恻恻的看着洛阳。 “你确定你找的保姆靠谱?” “我马上去看看。” 每次莫讳深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等于真的动了怒,洛阳哪敢在书房中多呆,一溜烟跑了出去。 摆设简单的书房,只剩下莫讳深一个人,他拿起鼠标砸在紧闭着的门上,该死的女人感冒发烧竟然还酗酒,难受死活该! 怒气横生的莫大少起身泄愤踢了下身后的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几声哐当声响。 正在客厅独自玩玩具的默然听到声音快速跑上楼,拧开书房门。 碎裂鼠标躺在地上轻微摇动着,莫讳深正在书桌后烦躁的踱着步子。 小家伙的弯身捡起还闪动亮光的鼠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过去把椅子扶了起来。 “我妈妈说生气了也不能摔东西。摔东西没有教养不说,东西坏了还得需要钱买。” 默然小大人样站在他的面前,再大的火气,碰到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心里的不高兴也或作一片云随风飘走, 莫讳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光滑的触感跟她的脸感觉十分相似。 “我有钱。” 不相让她的思想根在儿子的脑海里深深扎根,莫讳深不禁开口反驳。 “妈妈说有钱也不能浪费。” 妈妈告诉他有些道理等失去了曾经应有的才会深刻体会到。这句话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到现在也没能明白。 “她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莫讳深抱起他在大班椅上坐下,把他放在腿上,“倘若以后她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你能接受的了吗?” “我要找妈妈。” 听莫讳深的后面的话,放学被带到一个陌生的住所,一直没有见到妈妈的默然,眼睛一红瘪瘪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闹着要去找妈妈。 他的哭声很高,震得莫讳深耳朵嗡嗡作响,放柔声音耐心哄了他一会儿。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妈妈,立刻,马上!” 小家伙一改往日的乖巧,踢蹬着腿从他腿上滑下来,冲着门跑去。 莫讳深只好起身挡在他的面前,去路被拦,小家伙发挥遗传了某人不良嗜好,直接抱过他的胳膊,用力咬向他的虎口处。 他用力大,可总归是个孩子,莫讳深没感觉太疼,等他咬累了,稍微松了下口,把手抽了出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揣到口袋中。 “妈妈······我要找妈妈。” “十天。” “不行!” “七天,她不来找我们,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默然还想继续跟他讨价还价,一向对他慈爱有加的莫讳深面色阴沉,凉薄的唇轻动,“每抗议一次加三天,知道加到你同意为止。” “坏人!” 小家伙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用力推了他一下,匆匆跑下楼。砰的一下关上他新入住的房间门。 脾气不小!大的他拿着没辙,小的还给他甩脸色,越想越郁闷的莫大少,站在楼梯口对着儿子的房间喊了声。 “睡不着的话去健身房跑跑,流了汗,就睡的香了。” 没见着有动静,莫讳深上了三楼的健身房。 楼下房间中小家伙正在翻着书包。翻找出在学校老师教他们画的一家三口的画。 心情不好的小家伙,拿起笔在他与莫讳深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竖线,他要跟他绝交! 健身房,健身设备不全,除了一台崭新的跑步机外,几乎一无所有。莫讳深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踏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健身房中回响着,时不时的拿出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莫讳深把蓝牙放在耳上滑下接听。 “讳深哥哥是我亦晴,今天我妈一瘸一拐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我想问下,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一听是夏亦晴的声音,莫讳深直接把蓝牙取掉,扔在一边。 良久,等不到回答的夏亦晴挂断电话再次重拨回来,一连三次,莫讳深才再次接起,声音冷淡如冰。 “什么事?” “我再过三四天左右就会回昆城,讳深哥哥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夏亦晴这次没有再去提叶子珊,轻柔悦耳的声音载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莫讳深沉默着没有应声。 “倘若讳深哥哥是怕安小姐生气的话,你可以带着她一起来,我妈经常夸她,我真心想跟她交个朋友,可她好像不怎么待见我。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想跟她说清,我只是单纯的仰慕你,并非一定要跟你在一起,让她不要对我再心存芥蒂。” “就算是你跟她这样说,她也未必对你热情似火。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安排下时间。” 他不喜欢夏亦晴很大程度上是觉得夏亦晴表里不一,还有就是叶子珊的原因。或许也会有他的原因,但不多。 “等会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谢谢讳深哥哥。” 一向矜持的夏亦晴语气中染上小孩子拿到爱吃的糖果时才有喜悦之情,好似不再给莫讳深反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清雅居卧房,安静怡喝了碗醒酒汤舒服不少,喝下半碗小米粥睡下。 匆匆赶来的洛阳询问田婶了解完情况才知发生了误会,嘱咐田婶好生照顾。 田婶回到房间把今天洛阳给她列举的注意事项再次看了遍,熟记于心,才继续做事。 一晃三天过去,她几次想给莫讳深打电话都忍了下去。 莫讳深是个醋坛子,不知道洛阳是不是跟在他的身边,她不敢一直给洛阳打电话。 所以廖枫情况怎样,她的家人怎样她都一无所知。 感冒初愈安静怡浑身没劲,前几天都没有心情出门,今天觉得好了些,准备出去透透气。 这里房间虽然大而且只有她跟田婶两个人,可这里有他跟默然生活过的痕迹,她倍感压抑。静下心好好想想两人以后的路怎样走。 门口有人守着,见安静怡出门也没有阻止,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小区里没什么人,安静怡低头走着,前面有人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安静怡抬头看去,薛辰睿开着他骚包的红色奥迪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对着她招了招手。 身后的两个人在,时刻在监视着她,让她有种深处在牢笼中,被人软禁的感觉。 安静怡向后瞥了眼,见他们正要向这边跑来,她撒气脚丫子,直接奔向前方不远处的车子,扯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一直没熄火,对车相当有研究薛辰睿,在她坐稳后,快速踩了下油门,车子瞬间提速,绝尘而去,让两个眼看就要追上车子的人扑了个空。 “去幼稚园。” 不等薛辰睿开口,好几天没有见到孩子安静怡直接给他指这方向。 “你还真把我次次都当成免费司机了?” 薛辰睿一脸不甘心,这女人每次都把他的帮忙当成理所当了。 “不愿意送的话,你可以把我放在路边。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莫讳深现在住在哪里?”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一定会告诉你。” “不告诉就算了,把我放在前面一个路口,谢谢。” 面对她这样的态度,薛辰睿觉得要被虐的鼻孔冒烟,可他偏偏就是受虐体质,她越是对他冷淡,他就越想贴上去。 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薛辰睿在面前拐了个弯,“作为我帮你的回报,你得陪我去吃顿饭。倘若连这点小事情都不答应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跟你做朋友了。” 薛辰睿被她一句话呛的脸红脖子粗的,凡是个人都是有脾气的,何况他还是从小要风有风,要雨来雨的薛家大少! 忍无可忍的某人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解锁。 “餐厅你选,不过要快一点,我们必须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到幼稚园。” 幼稚园有午休时间,园里有规定,午休时间怕打扰孩子休息,不准探视孩子。 “你早这么说,我们也就不要在这里拧巴,浪费时间了。” 薛辰睿说完直接驱车去了市中心一家新开的法国料理餐厅。 进去就餐的男的穿的西装革履,女的打扮的也很得体讲究,安静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简单的大嘴猴运动长裤夹克衫,头发随意的绑扎在一边。 她扯了扯的薛辰睿,请求换一家。 被她气了几次的薛辰睿见她这般,心情很好,挑了下眉扯着她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不就是吃个饭吗。别弄的跟上战场似的。” 刚进入大厅,安静怡感受到一束似有似无的目光像她看来,她抬头望去。 第82章 激动的没看清楚人的莫大少! 大厅中间显眼的位置上,夏亦晴笑着站起身,叫了声安小姐,迎了上来,亲昵的拉住安静怡的胳膊。 “讳深哥哥告诉我。你不来,我们先点了菜,还没开动,你不会介意吧。” 安静怡好似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杵在原地,一双眼睛盯着背对着她而坐的莫讳深。 从她出现,他一直没有回头。 “辰睿哥哥一起过去坐啊。”她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一向端庄自持的夏亦晴面上闪过窘迫,“抱歉。我见到你们高兴的忘了我们选的是双人位子,我问下服务员可不可以给我们换个位子。” “算了,不用麻烦了,我们坐在那里也一样。” 薛辰睿指了下跟他们桌子隔了一个走道的另一张桌子,拉着神游太虚的安静怡在那边坐下,拿过份菜单递到安静怡手中,自己则拿着菜单挡住下半张脸,动着唇对着安静怡无声说道:“虽然听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位黑白通吃的财阀,不太好惹。倘若你想行使你将作为他妻子权利,我豁出去陪你。” “你拿我当朋友?” 他的话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如春风般温暖着她的心。安静怡学着他的样子把菜单挡住鼻子以下部位,只动唇,听不到声音。 “做个朋友,就当祭奠我第一次挖墙脚惨败经历吧。” 薛辰睿摇头叹息声一脸的不甘,“不过,我看他的墙角也不是固若金汤。我还是有机会的。” 说完,他叫了声服务员,鹅肝红酒必选,又选了的法式炸虾,苹果派。 点完了,薛辰睿还对着莫讳深扬了下手上的菜单,“需不需要我帮你们也把这两份添上。” 莫讳深面色黑沉。冷冷扫了他一眼后,手中的叉子用力叉在面前的鹅肝上,塞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嚼着。 他身上冷气外溢,一副别来招惹我的模样。之前他对她态度极其冷淡,夏亦晴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找不快,闷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红酒配鹅肝,味道会更好些。” 莫讳深帮她把面前空空的高脚杯倒满,推到她的面前,还体贴的帮她夹了个土司放在她旁边干净的小碟中。 受宠若惊的夏亦晴笑着跟莫讳深道了声谢,作为回礼帮他夹了菜,胳膊有些短,伸不到莫讳深面前。她略微站起身,身子向前倾。莫讳深很自然抬手把她散落在鬓角的一缕秀发塞到耳后。 很少与异性这般亲密的夏亦晴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绯色,轻咬下下唇,端庄转变成娇滴滴的可人儿,视觉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莫讳深抑郁的脸色逐渐散去,低低笑了声,以表达此时的好心情。 安静怡不想去看,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之前他对夏亦晴冷淡的态度,她是亲眼所见,现在这般亲昵,是答应了叶子珊的要求吗? 她心里骂了声,挨千刀臭男人,为了父母仇恨,竟然能出卖自己婚姻! 想想她是他仇人女儿身份,她心里凉了半截,这辈子两人应该再无可能了吧。 心底衍生出漫无边际的绝望,餐厅温度适宜,她却手脚冰冷,眼睛酸涩的难受,仿若再呆下去,她就会不顾形象哭出来。 对着薛辰睿说声去洗手间,迈着微微紊乱的步子消失在大厅中。 薛辰睿低头坐在位子上,不时的向她离开的方向看去。等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嘟囔声“怎么还不回来。”起身去找。 两人走了之后,莫讳深又恢复成刚才死板的脸孔,夏亦晴难以下咽。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看了眼已经上好菜半响却没有人坐的桌子,面现担心,“我去看看。” “你没吃多少,我去吧。” 莫讳深把手中把玩了良久的烟扔进垃圾桶,阔步向洗手间走去。 拐弯处,一眼能望到洗手间的位置,门前围了几个员工,还有来消费的客人。 在管理良好的餐厅遇到这样的场面不多,他第一想到的是,洗手间里出事了。 她未化妆,刚刚脸色苍白的难看。前几天在他面前晕倒过两次,莫讳深心焦,脚上的步子不禁加快,来到洗手间扯开堵在门口的人。 “先生,里面有人摔倒,出现休克,正在进行急救,你不能进去。” 站在门前的服务员拦住莫讳深的去去路,洗手间就那么大一点儿地儿,已经挤不进多余的人了。 “让开。”莫讳深环视下围观的人中没有薛辰睿,语气中多了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紧张,把挡在他面前服务员一把推到一边。 过去推开门,阔步过去推开那扇半开的门,薛辰睿用手挡了下。 “别碰到她!”见到是莫讳深半蹲在地上的薛辰睿起身挡住握住门,一手把他向后推了把,挡住他的视线,“你怎么来了?跟神仙妹妹你侬我侬完了?” 薛辰睿在,安静怡就在里面。在他的位置只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只没有穿鞋的脚,看不到全貌。她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在里面唯一的可能休克的是她! 他紧密薄唇,一把甩开挡住他路的薛辰睿,疾步进入洗手间。 “安安······” 他蹲下身子攥住躺在地上女人的手才发觉手不是记忆中的感觉。抬头去看她的脸时,正好跟正下唇帮地上女人做心脏复苏的安静怡的视线。此时她面色比刚才更加白上几分,汗水顺着她的鬓角不断的向下流,眼中似乎有曾雾气在弥漫。 桃花眼中闪过欣喜,下一秒,整张脸黑沉如死灰,松开紧攥的手,起身欲走。 躺在地上的女人咳嗽声,身边有人叫了声活过来了。刚好120救护人员赶到,把要出去的莫讳深推到里面。 做了一场持久的心脏复苏,好似打了一场极消耗体力的打仗,安静怡整个后背都湿透。 这些天胃口一直不是很好,体力不支,刚刚缓慢站起身,大脑好似缺氧般,整个身子向旁边的隔间上撞去。 洗手间响起几声尖叫声,可谁也没有理她不算很近的莫讳深反应快,扯住她的胳膊。 只是他反映再快,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装上了上去,发出声沉闷声响。 本来还晕晕沉沉的脑袋被这么一撞,出奇的清醒,疼的攥紧粉拳,连连倒吸几口冷气。 “疼。” 倒在莫讳深怀中,看着他的脸,疼痛混合着委屈的泪水不停的向下流着。 她本来额头上就有伤疤还没好利索,这么一撞,血瞬间流了出来,漫过她白的好似透明的脸上,鲜红刺目。 “忍着点。” 莫讳深抿了下唇,虽极力掩饰,眼底还是隐隐浮动着心疼。 抱着她阔步离开洗手间,跟着120救护人员直接走员工通道离开餐厅去了医院。 她动不动就犯晕,身体情况让人堪忧,莫讳深不放心,让医生帮她做了个全面检查,结果不是一时半会能拿到,她的模样又是极其疲惫,莫讳深带着她去病房休息。 “别走。” 莫讳深把她放在病床上,起身时,安静怡拉住他的胳膊。 刚刚在检查过程中,他虽全程黑着脸,动作却一直温柔的如同以前,他的心里应该还是喜欢他的吧。 “都要跟别的男人离开了,还要我不走,你的心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莫讳深的目光落在她白的都能看到血管的手上,语气冰冷一片却不曾帮她的手扯掉。 “林擎是我的父亲,你是不是跟恨他一样恨我?” 安静怡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她刚开始决定离开时,是怕他会想尽办法从她口中知道父亲藏身之所,怕见到他怨恨无边的眼神,她怕她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折磨。 “是挺恨的。” 闻言,安静怡的咬着下唇的被贝齿又加重几分力道。之前在洗手间救人的时候,她为了能让自己坚持差不多的频率和力道死咬着唇,唇上早已破了皮。 现在经她这么一咬,血瞬间流了出来。 莫讳深欲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开,一想到她敏感的皮肤,抬起的手放下,“别咬了。” 安静怡垂下眼睑,染上水渍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消瘦些许的肩膀轻微的耸动,齿上的力道还在不断加重,血顺着她的唇角留下。 “我说别咬了!” 莫讳深烦躁抓了下头发,对于别的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得厌烦。对于她,他是发自内心的心疼。 可一想到她是林擎的女儿,他就痛恨起这种感觉。他不知自己每次纠结做天人交战的时候,五脏六腑都拧了不知道多少圈。 “我不咬你就不走了吗?” 她不想被孤零零扔在一个偌大的家中,更不想被独自一人被丢弃在满目刺目的白和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中。她现如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会怕。 “我出去抽根烟。” 安静怡瞪着氤氲出一层雾气杏眼望着他,好似在分辨他话的真假,攥着他的手力道未减半分。 “十分钟。” 得到承诺,安静怡的手垂下,“我等你。” 她的手放下的那一刻,冰冷的触感消失,他的心好似一空,硬生生忍住去抓她手的想法,转身出了病房。 空洞的眼睛看着房顶,她伸手触碰下额头上的伤口,脑中闪过莫讳深在洗手间抓错人的画面,唇不禁微扬。 情况或许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糟,她留下可能是对的。 莫讳深回来时,她依旧瞪着一双大眼,满脸疲惫,却没有睡去的意思,莫讳深居高临下站在病床边,蹙眉看着她苍白的脸。 “别跟我用苦肉计,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刚过林擎。至于你是他的女儿,他欠我的,你替他偿还也理所应当。所以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别再有其他的想法。” “情人还是······” 莫讳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比外面即将来一场暴风雨的天空更加难看,黑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没好气的回了句“什么也不是!” “哦。” 没想到她乖乖应了声,莫讳深揣在兜中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开,他已经忘记了,这是他心底涌出第几次想掐死她的冲动。 他克制住心中滔天火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冗长的沉默过后,安静怡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觉得我爸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再深入调查下,再给他定罪。” “每个人眼中的父母都很好,谁也不愿意相信,他们会为了一些私心而去伤害无辜。” 事情虽过去那么多年还是留下蛛丝马迹,他查到的结果就是林擎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你说错了。”她眼中的母亲就冷血的不似人,“莫讳深他是一手把我养大的父亲,他的晚年已经够凄惨,我欠他太多,不想让他再不得善终。求你,找到他的时候,不要先折磨于他,再查查真相好吗?” “找到他再说。”莫讳深淡淡瞥了她一眼,“睡会吧。” “我不困。” 她眼皮耷拉着却还这般说,莫讳深一直未完全浇灭的火气再次翻涌而出,在触碰到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时,火气瞬间四散而去。 迟疑下,脱鞋上床把她揽在怀中,久违的感觉让她脸上扬起一抹笑。 “默然这几天还好吧?” “不好。” “哪里不好了?” “睡觉!” 他的语气满是不耐,自从那天跟默然说了那几句话之后,默然每天放学回来,跟没有他这个人样,自己吃饭写作业,回房睡觉。 别人忽视的滋味特不爽,哄他人家不理你,又打不得骂不得。搞得他阴郁的心情更加烦闷。 虎毒不食子,再说莫讳深对默然一向很好,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怕她继续再问下去,他会气的摔门而走,安静怡闭眼不再说话。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莫讳深环着她身子的手松了松,手抚上她细腻光滑略显消瘦的脸蛋。 好几天过去,她家人的下落没有查明。叶子珊最近也在加派人手多方打听,看架势不像是做样子,布障眼法。 廖枫那边,莫家,夏家都有人在盯着,这几天并没有任何异动,他一时间想不到还有其他插进来势力,只能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希望他们没事,不然这个已经脆弱到极致的女人会不会像瓷娃娃样直接碎了。 有他的怀抱,这是她睡得最香甜的一觉,好几个小时都没有醒来。 莫讳深看了眼腕表,把胳膊从她的脖子下轻轻抽出来,轻手轻脚下床去拿她的检查单子。豆农长才。 一沓单子交到医生手中,起初看上面几张单子的时候,医生的表情还算正常,越向下看时,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凝重。 莫讳深剑眉轻蹙下,忽然紧张的没有出息的想抽根烟。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交易的时候,面对那些比他厉害很多的狠角色的时候他都面不改色,现在竟然害怕那几张薄薄的单子。 “以前头疼的情况出现多吗?” “怎么了?”莫讳深摇了下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算不上多长,从未听过她有头疼的毛病。第一次疼还是他逼着她喝酒之后,她又感冒引起的头疼。 “她以前脑袋是不是受过伤?” “最近碰了两次。”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以前有没有受到过重创?” “到底怎么了!” 听医生提到头,莫讳深还以为是脑震荡。再听到重创两个字时,他精神瞬间紧绷起来。 “她脑袋里有个不明物体的碎片。” 他的声音低沉,分贝不高,医生却不禁有些发怵。把脑ct图片拿在莫讳深的面前,指了下细小的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这个是东西是什么,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生命安全,都有待我们继续检查才能做出判断。” 闻言,莫讳深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接过图片放在面前,定定看了良久才开口。 “你们以前碰到过这样的案例吗?结果好与坏的比例大概有多少?” “初步判断这东西在她脑袋里已经时间不短,她没感觉到异样的话,情况应该不算很糟,心态放好一些,尽快带她脑部详细检查,最好能把她以前的病历找到。” 莫讳深应下,在吸烟区抽了几根烟才去回病房。 刚刚出电梯便见到醒来的安静怡正赤着脚站在门前东张西望。 她脸色微白,头发凌乱,寻不到人后眼中满是失望,小脸耷拉下来。 莫讳深眼底闪过心疼,把放着检查单子的袋子向身后藏了下,疾步来到她的面前看,目光凝在她的脚上。 安静怡被他看到脚向后缩了缩,快速转身去穿鞋子,看到莫讳深紧攥在手中的袋子,安静怡伸手去拿。 “结果出来了,我看看。” “脑震荡,回去躺着。”莫讳深躲开,倒了杯水递到她的是手中,“医生说你以前脑袋受过重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那次飞机失事,不然我也不能昏迷那么长时间了。脑震荡听着吓人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们去接默然放学好吗?” 安静怡没有注意到莫讳深的眼神,几天没见到小家伙,挺想得慌的。 “想让我留下,主要目的是想见默然?” “不是,是因为·······” 他说默然情况不好,她才更加心急想见默然。 “既然不是,先回床上躺着,洛阳会把他送过来。” 他面色不好而且还是个标准的醋坛子,曾经说过,他要排在她心里的第一位,她不敢忤逆他,乖乖躺回床上。 第83章 态度的转变 “想吃点什么?” 中午在法式餐厅,她丁点儿东西没吃。现在已经下午,她应该饿坏了吧。 让护士进来把她唇上的伤处理完,莫讳深故意放柔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僵硬。 安静怡摇摇头,她并未感觉到任何饥饿感。 “跟薛辰睿在一起就有食欲。见着我就没了胃口?” 为了跟他出去吃顿饭,还甩掉了那两个跟着她的人!想到这个某个醋坛子又开始咕咕冒泡,整个病房弥漫一股浓重酸味。 “你别多想,可能是救人的时候消耗体力过大,才会这般。” 莫讳深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安静怡瞅了眼他一直拿在手里没有放下的袋子,自从他拿完结果出来。对她的态度就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以之前在医院里实习的经验来看,她觉得莫讳深这样的反应对她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想看?”莫讳深脸上扬起他许多天未见的招牌式痞笑。“检查是我付的钱,你把钱还给我,我就把它们给你。” 他应该在是知道她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放在一张卡中,趁伯父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他口袋中,才会这般说的,她不满的厥了下嘴。 “你也可以用另一种办法把这笔钱还上。” 莫讳深把目光移在她的胸口上,他意思明确,她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不着痕迹的把被子向上拉了拉。他的视线仍旧在,她直接调转个身子。 动作幅度过大,晃了下,本来还有些晕晕的脑袋,一阵晕眩,她捂住头,发出声细小的嘤咛声。 站在窗边的莫讳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见她面色痛苦。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右手去按传呼器。 安静怡瞅准机会,抬手把他遗落在一边的袋子拿在手里。 还没来得及打开,手被莫讳深攥住,他的身子也压了上来。 没有任何防备,她被压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说过,想看得先把钱付了。一次二十,你确定要来?” 安静怡嘴角轻抽,莫大少你确定了解行情? “跟我做交易,价钱我定,要来的话,就开始吧。” 莫讳深把她的手拉在他的皮带上,他脸上早就敛起了笑,不似之前在开玩笑。被他深沉黑古井深潭的眼睛盯着,她有种被深深羞辱的感觉。 心底那股倔强一上来,她开始跟他杠了上去。咬着肿起来的下唇,低着头开始给他解腰带。 只是这腰带刚解开,没上锁的病房门被人推开。 安静怡手上的动作略微一僵,随后扯着莫讳深腰带的手一用力。腰带被她全部抽了下来塞进被窝中,整个人也埋了进去。 莫讳深低咒声,快速掀被躺了进去。 “妈妈呢?”率先进门默然瞅了瞅病房,除了躺在床上莫叔叔,哪有妈妈的影子。 “可能出去了,我们到外面去找找。”豆何广巴。 洛阳有些不自然的轻咳声,刚刚默然没见到她却把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拉着默然离开。 “走了吗?” 手里还攥着某人腰带的安静怡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有胆子做,害怕被人看到?” 莫讳深没好气的把腰带拿过,起身背对着她束上。该死的女人,刚刚躲得那么快,搞得他跟情夫样,一向傲娇的莫大少郁闷的难受。 讳深拿过又差点落在安静怡手中的袋子,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安静怡垂下眼睑,他这般保密,还问她关于头部重创的事情,她觉得她的病情绝对不是脑震荡那么简单。 时间不长,莫讳深带着默然进来,好几天不见,默然黏她黏的紧。 莫讳深在那边咳嗽声,正在喋喋不休跟安静怡讲着幼稚园发生趣事的默然摸了摸肚子。 “妈妈,我饿了。” 听到儿子说饿,安静怡看向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莫讳深。 莫讳深在床边蹲下,拿过鞋子帮默然穿着,安静怡动作利落起身下床,莫讳深紧蹙剑眉抬头,好似在极度隐忍着。 刚刚拿到鞋子的安静怡不明所以的坐在床边,想到可能是莫讳深不想让她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轻抿下唇,把鞋子放了回去。 “抬脚。” 莫讳深握住她的脚踝,低声命令。 讶异于他的举动,安静怡微微有些失神,直到莫讳深又说了遍,她才把脚抬起。 “动作太猛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引起短暂晕眩。你学过医,脑震荡患者需要注意的,你应该心知肚明。” 莫讳深拍了下手起身,握住她一直都没有暖过的手。 他对她态度的转变,连个过渡期都没有。她一时有些不适应,任由他拉着,同时心中涌起不安。 第二天做了次详细检查后,一连三天莫讳深都在病房中陪着她,对于这样的待遇,她并没有受宠若惊,不安感加剧。 几次欲开口问医生,医生跟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似的,说辞跟莫讳深几乎一个样。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莫讳深跟医生串通隐瞒她病情,就在她有些愁眉不展,思索着怎么套出她病情时,田婶来帮她收拾东西。 “我们要出院?” 安静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从文件中抬头开始收拾自己东西的莫讳深,难道是她多想了? “不然你以为呢?作为特助,让老板伺候了那么多天,现在好利索了,也不自觉过来帮忙整理下。” 莫讳深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中摸出根烟,在手中把玩着。 出院是好事或许从侧面上来说,她身体健康,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般想着她不禁有些雀跃,忘记莫讳深之前的叮嘱,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翻身而下,趿着拖鞋屁颠屁颠的跑到莫讳深前面的茶几旁,蹲下身子,动作利落的收拾起来。 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莫讳深心惊肉跳,霍霍磨了几下钢牙。 在他眼皮子底下忙活的女人扔不自知,身后的男人已经恨不得要把她给按在沙发上,狠狠的揍上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夫人孩子那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过这样的心态好,人显年轻。” 田婶对着安静怡使了个眼色,安静怡有些不明所以向后面看去。他面色黑沉,比她手里正拿着的黑皮书强不了多少,跳跃着两簇小火苗的桃花眼倒映出她的剪影,好似要把她给燃烧掉一般。 不知道哪里招惹了最近总是喜怒无常的莫大少,安静怡有些紧张的梳理下散落下来的头发,对他讨好的笑着。 “怎么了?” “回去以后不许下床。” 竟然还问他怎么了?莫讳深深呼吸口,才压下烧到胸口的怒火,睨了他一眼,淡漠出声。 安静怡在心里嘟囔声莫名其妙,把文件塞到旁边公文袋中,交给刚刚进门的洛阳。 “莫少,人接到了,按照你的吩咐把她送到了君悦酒店。” 莫讳深淡淡应了声,起身帮她那件外外套披在她身上,先一步带她离开医院。 呼吸间没了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她觉得呼吸顺畅很多,放下车窗,风吹进来。她像只搁浅了很久的鱼,贪婪的使劲呼吸几口,整个人精神很多。 途径安氏,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顶楼上安氏集团四个烫金大字上,心揪疼一片,转过来坐直身子,手轻轻摩挲着身上的安全带,似有似无的目光看向莫讳深。 他下巴因唇抿着而紧绷,看起来越发刚毅有型。在医院这几天,他不是很注意外在形象,下巴上面有青色的胡渣显露,配上他一身黑色休闲装,不但不显得邋遢反而透漏出一股成熟大叔的气质。 脑海中浮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明明才不过短短一些日子,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流里流气,眼里只有女人的二世祖,而是她奢望依靠一生的男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父亲······” 气氛如此温馨,她不想破坏,可那么长时间没有听到家人的消息,担心在所难免,没忍住开口询问。 “他是他,你是你,我恩怨分明。”莫讳深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不过,念在她是你父亲的份上,等找到他我会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他中风不能言语,你让他怎么申辩?” 倘若父亲是个健康的人,无须莫讳深,她肯定早已把当年的事情询问的一清二楚。就因为父亲这般,她才会不惜以离开莫讳深为代价,让叶子珊把他送离洛城。 “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我的办法。” 莫讳深不愿意透漏办法是什么,也不愿意多谈。安静怡不想惹怒他,沉默着靠在床上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 说句心里话,她希望莫讳深永远也不要找到她的父亲,那样他不会为难,她也不用在泥沼中挣扎。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希望莫讳深能看在默然的份上,不要对他父亲太过残忍。 车子在君悦酒店门前停下,泊车小弟迎了上来,莫讳深把车钥匙给他,带着安静怡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我们去见谁?” “他们都回昆城了。” 他口中的他们应该指的是夏家人跟莫家老爷子,他们会这么容易离开,这是安静怡没有想到的,更加好奇莫讳深要带她去见的是谁。 电梯在顶楼停下,站在门前莫讳深回身帮她整理下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 “她的性格有些古怪,心肠倒是不坏,你不会理会她的态度,直接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就可以。记下了吗?” 见安静怡点头,莫讳深叩响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身穿黑色燕尾服,直筒长裤的女人,她一头利落的短发,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没什么表情,给人的第一感觉,冷艳干练。 对着莫讳深轻点下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稍等,钟小姐在洗澡,一会回来见你们。” 王琼帮两人泡了咖啡后进了卧室。 在别人的地盘上,安静怡有些局促,莫讳深不说话,安静怡也不会主动找话题跟他说话。无聊至极,安静怡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的咖啡,打量着总统套房里面的摆设。 一圈下来,杯中的咖啡见了底,这位钟小姐依旧没有露面。暗道声,这一会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长。 这几天很多时候都会被医生勒令在病床上躺着,今天乍坐这么长时间,腰酸不适感让她动了动身子。 “不舒服的话躺一会。” “算了,这是别人的地方,那样不好。” 不知道对方跟莫讳深的关系,潜意识不想在她面前失态,安静怡挺直腰板,笔直的坐在哪里。 “一起长大的,现如今是好友,仅此而已。” 她的强装,让他又好气又心疼,胳膊刚欲放在她的腰上,把他揽过来。 卧室的门打开,出于礼貌安静怡站起身,对着现出来的钟文点了下头,叫了声钟小姐。 钟文只是淡淡的对她点了下头在两人对面坐下,莫讳深拉着安静怡坐回原处。 “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她?” 钟文接过王琼递过来的红酒送至唇边,轻呷了口,视线不曾离开安静怡。她打量安静怡的同时,安静怡也在打量着她,她穿着简单,黑衬衫,长裤,脚穿一双十几米高的高跟鞋,衬得原本高挑的身材更加纤细高挑。 头发不是很长,染成酒红色。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眼,凌厉与英气并存,鼻挺直。五官虽没王琼的精致,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不失为美女一枚。 从她穿衣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位职业女性。 “嗯。” 莫讳深应了声,刚刚收回视线的安静怡眼里闪过一抹欣喜,他要跟她结婚而不是跟夏亦晴! “跟我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应该说出乎意料。” 钟文视线从安静怡身上移开,落到莫讳深身上,“我以为你会选夏亦晴。” “我是带她来跟你谈婚纱的事情,不是让你对她评头论足一番以后再来跟我探讨我的选女人的问题的。” 她眉眼间有些疲惫,莫讳深只想早些谈完,带她回去。 “安小姐说说你对婚纱的要求吧。” 钟文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王琼,跟了她那么多年,一个眼神已足够让王琼知道她表达的意思,拿过笔记本准备就绪,等待着安静怡开口。 “婚纱的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 她很高兴他能选择继续跟她结婚,可她心里现在有过不去的坎。 以前跟他结婚,她还能得到亲人的祝福,现如今他们因为莫讳深而去了国外。莫讳深知道真相,两人结婚,只能给她的家人带去无尽的担心,生怕莫讳深娶她是为了能更好的报复于她。 “不能,说说吧。” 他眉宇间因她的话而染上层不悦。 有外人在安静怡不能佛了他的面子,稍微思索下,抿下唇说道:“不要抹胸,裙摆层次不要太多,拖尾不要太长,尽量不要。总之一句话,简单舒服些就行。” “阿深,安小姐的要求那么简单,我觉得只要能在设计界混口饭吃的设计师都能设计出来,你把我大老远地把我叫回来,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钟文听完安静怡的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光泽透明的杯子。 “就因为简单设计出来才更有难度,婚期将近,希望你能赶快赶工做好。” 在别人听着觉得是敷衍的话。莫讳深却觉得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简单舒适一向是她穿衣服的标砖。 “可以,不过我不习惯一次性过稿,倘若在我做设计图的时候有需要意见的话,是找你,还是找她?” “通知洛阳就可以,我会带着她一起过来。” 说完,莫讳深拉着安静怡起身。 “什么时候回昆城,我们这些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给你开个告别单身派对。” “到时候再说吧。” “钟小姐对我好像不是很满意。” 车上,安静怡会响起钟文刚才的眼神还有她说的话,挑了挑眉。暗自猜测,这么大敌意,这女人该不会也是仰慕他的吧。 她撇了撇嘴,睨了眼莫讳深,招蜂引蝶的家伙! 转念一想又不对,倘若钟文真对莫讳深有情,莫讳深肯定心知肚明。 相处那么长时间,她觉得莫讳深不会残忍到肆意践踏别人真心,不可能让一个爱慕他的人帮忙做婚纱。 “她满不满意是她的事情,我要娶你跟她无关。再有不要胡乱揣度我跟她的之间的关系,有那个胡思乱想的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下,接下来估计有的你忙。” 就算是他能把婚礼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婚纱照,婚房的设计,婚礼场地布置等等,想要给她一个满意的没有遗憾的婚礼,这些都得需要她亲自过目敲定。 “莫讳深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跟我结婚?” “结婚是之前就定下的,我决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轻易改变。”幽黑的深潭中闪过一抹暗色,握紧方向盘,在前面路口忽然转了个弯。 第84章 人哪去了? 这不是去往清雅居的路,安静怡看向莫讳深。 “刚出院带着你出去散散霉运。” “那你还不如弄个火盆给我跨了。” 安静怡对他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敢情是把她当成个灾星了! 车子停在市中心最大一家珠宝店门前,莫讳深难得绅士的亲自帮她打开车门,对着安静怡伸出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很好看。她抬头打量着他沐浴在阳光下俊逸的面孔,他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她看不到他的情绪,更看不到他的心。唯一的感觉,此时的他太过不真实,就算是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她也觉得两人离得很远,远到她都触摸不到他。 “回家再犯花痴。”等不到她把手递过来,莫讳深伸手拉过她放在背后不断乱搓动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蹙了下眉。握着她的手放在脸上,最近她的手好像一直没有热过。 两人亲昵的举动收到往来人的一众注目礼,这样肆无忌惮“秀恩爱”还是第一次。她脸上开始不争气的火烧云,抽了抽被他越攥越紧的手。 莫讳深面不改色,把她的手放在的唇边轻吻了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遮挡下脸,头低了又低。 她从来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更不会要求很多,这也是他愿意对她好,不由自主想宠着她的原因。 倘若没有陈念往事,他愿意全身心的去爱她,从认定她那一刻就带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的。 “快点进去啦。” 莫讳深站在原地低声的笑着,安静怡皱着一张脸,不耐催促。 “别搞的跟偷情样,你将会是我正大光明的妻。”莫讳深手放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上户口本的那种。” 安静怡放在额头上的手缓慢放下。她无法用语言的描述出此时的心情,感动,喜悦,还有淡淡的酸楚哀伤交织着,她想哭,可是眉眼都是笑的。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时而低头,时而对着莫讳深傻傻的笑着。低华农划。 “我以为不最起码感动的也会给我一个缠绵的吻,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呆傻。”莫讳深忍不住吐槽声。没有浪漫细胞的女人,果然对她的期望不能太高。 “你这是强买强卖式的霸道宣言,又不是一场浪漫的求婚礼。你指望我能有那么出格的反应。” 心里美滋滋的女人,抱着他的胳膊随他进了珠宝店。心情平静过后,她脸上的笑收了收,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她身体应该是出了毛病。 不过,有着短暂实习医生经历的安静怡,看待生死比常人多了一份豁达,生死由命。放平心态,比每天战战兢兢的要好上许多倍。 所以他不说,她也没想过去问他。 莫讳深虽穿着简单,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来的矜贵气质,让人过目便知他身家不菲。 店员热情询问,莫讳深让安静怡现在柜台前坐下,他围着最前面的专柜转了一圈,指了几款戒指,让店员一一摆在安静怡的面前。 这里的钻石成色都很好,可惦记着莫讳深那筐珍珠的安静怡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满意的。 店员见她的眼睛在专柜里胡乱的瞅着,拿出今年春季的主打款“天使的嫁衣”,放到她的面前。 “这是我们的主打款也是卖的最好的一款,镶嵌的钻石是整颗切割打磨出来的,棱角经过特殊处理,摸上去圆滑舒服,造型别致。你的手又漂亮,带上去肯定好看。” 安静怡手微微蜷缩下,躲开售货员帮她戴戒指的动作。 售货员脸上职业笑容没有变,把戒指推到莫讳深面前,欲让他帮忙带上。 “不喜欢?” 莫讳深把玩着那枚无论是做工,还是设计都堪称完美的戒指,询问显然已经没有挑选兴致的安静怡。 “如果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手里的那枚戒指的确不错。可作为它未来的主人,我怕戴出去跟别人撞戒。” 她想要的戒指,不见得要很贵重,就算是做不到独一无二,也不要跟那么多人相同。 莫讳深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戒环?” “这样不粗不细,花纹简单一些的。” 安静怡对着莫讳深指了下放在专柜最角落里面的一枚只有戒环的戒指。 “以后我也不用问你了,你的喜好就是简单,舒服至上。” 莫讳深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如她这个人,就算是她跟你耍过心机,你也会觉得她就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不会让人觉得讨厌,憎恨。 “我以为你早就应该知道。”她挑东西的眼光就像是她想象中的生活,简单舒服,不要有多少钱,只要一家人能时常相伴,开开心心就好。 莫讳深跟店员说了声抱歉,拉着安静怡去旁边专门卖男士戒指的地方。 “我的要求没你那么高,帮我挑一个。” 莫讳深坐在柜台前,手指轻敲着上面厚重的玻璃。 安静怡囊中羞涩,笑的有些不自然的看着莫讳深,“能不能选个便宜点儿的?” “可以不要太难看就行。” 其实他很想说,只要你送的什么样的都成。难保不知道为自己留下多点儿钱,又不愿意花他钱的女人会跑到外面地摊上给他买个。 挑来挑去,只要入得了眼的就得把她剩下的家当全部赔进去,纠结半天,反正是第一次送他礼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买了就买了吧。 心一横,指了三个出来。 莫讳深看着面前三个戒指,一个光秃秃的连最简单的花纹都没有,第二个有花是有花,几个倒s在上面中间再加上几个点,简直是土的一塌糊涂。第三个刻着几个梵文,字体工整,还有些特点。 他拿过在手上比划下,“就它了吧。” 没用店员包装,直接揣进口袋中。 “你不试一下?” “我相信你的眼光。” 珠宝店门前,莫讳深并未启动车子。 “婚后,爷爷很可能会让我们回昆城,我会尽量争取不在莫家老宅住。所以我们这个周末得回趟昆城,挑选房子,还有婚礼场地。” “这些你决定就好了。” 最近她身体动不动就有些乏,她不想来回奔波。 “婚房是我们以后共同生活的地方,我希望由我们两人共同设计完成。” “你这样让我觉得好像在做梦。” 又是亲自带她选戒指,又是要跟她一起选婚房的,跟正常恋爱以后结婚的夫妻没什么差别,好似之前恨不得掐死她的那件事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说完,安静怡用力拧了下莫讳深胳膊。 莫讳深倒吸口冷气,低咒声该死的女人。 安静怡笑着躲开他的报复,她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缓解下心中不断加剧的不安。 接下来几天,莫讳深很忙,时常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以她身体没好为由,不准她去公司。 她不是一个喜欢逛街乱溜达的人,窝在家里,有田婶陪着也不算无聊。 偶尔洛阳会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下,她想问莫讳深在忙些什么,又怕他不方便说而为难,试了几次都没有问出口。 “莫少有接手莫氏的打算,正在整顿明煌。” 开了次会议根本就镇不住那些在明煌工作那么多年倚老卖老的人,必须从上到下进行一番严格整顿,才能让经历过安氏危机的明煌从半死不活的状态回到之前的鼎盛时期。 莫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林擎的身份曝光,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他先下手为强,把本该属于他的莫氏拿过来,增加他现有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你帮我找一份昆城正在预售,在售的楼盘信息。” 明煌颓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次整顿肯定费时费力。他已经很累,她不能在工作上给他分担,把房子挑选几个满意的让他做最后的裁决,是她力所能及的。 当天晚上,十二点过了,莫讳深还没有回来。 八点的时候他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这些日子养成等着他回来再睡下的安静怡不习惯没有他怀抱的夜,睡不着,站在从窗前看着小区门前。 整顿公司是最得罪人的事。她怕他遭受到报复,有些担心的踱了踱步子。 正在她焦躁万分的时候,她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音乐轻缓,以为是莫讳深,安静怡紧走两步过去。 望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号码,安静怡眉头深锁下,手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不知道该接还是挂断。 音乐声停止,安静怡刚欲手机扔回床上,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接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怕安静怡还不理会她,这条短信还没发过来有两秒的钟的时间,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是关于你父亲的。” 短信声音刚落下,音乐声再次响起。能让她着急成这样,一定是大事,安静怡滑下接听。 “你父亲他们有没有落在莫讳深的手里?” “莫讳深找到我父亲了?” 从送走他们的那一刻,她就想到这一天会来到,可她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安静怡从床上站起身,手指放在口中用力咬了下,疼的她浑身哆嗦下。 焦急难耐,她只能在房间中不断的走动着。 “从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是的,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在清雅居楼下,你下来就能看到我。莫讳深今天一早坐飞机去了国外,不会发现的。” 安静怡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脑袋隐隐作疼,她不敢去想莫讳深的国外之行是否跟他父亲有关,她急匆匆的那件外套,怕吵醒田婶,没开灯,轻手轻脚下了楼。 小区中高高灯塔上的灯照亮了整个小区,夜晚的小区静谧一片,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春虫的叫声。 叶子珊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绿化带的树荫里。 安静怡靠近车边,福伯下来帮她拉开后座位的门。 今天的叶子珊并未穿着她钟爱的旗袍,而是一身紧身皮衣皮裤,手上带着黑色皮手套,一头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看上去年轻干练。 好似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女特工,本来对这位冷血的母亲准备连瞧都不瞧一眼的安静怡,多看了她几眼,才在她身边坐定。 “把你了解的情况说说。” “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查当年事情的人,我都了解差不多。你父亲他们半路被人劫走后,我详细调查了下,并未找到你父亲他们。我之所以会怀疑莫讳深,是因为最近一些日子,他太过忙碌,有几次出国还打了来回明显不对劲。” “或许他在忙别的事情。” 安静怡低头缴了几下手指头,他曾经答应过她,找到她父亲以后会告诉她。 “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吗!莫讳深找你父亲那么多年,倘若找到了,直接杀害他都有可能。以他藏了那么多年的能力,想消除所有的证据瞒住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之前被她摆了一道,叶子珊就对她心里怨言,见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异常焦急的叶子珊,对她吼了起来。 “他不会。” 说这句话时她心也没有底,声音不由自主都带上点颤音。 “我看你是被他灌了**汤,你的父亲家人到现在生死未卜,你还能在这里冷静的说你相信他!你告诉我,你对他了解多少,你拿什么相信他!你以为他是真心要跟你结婚的吗!他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得到那几箱珠玉宝石的下落!安静怡你简直就是天真的可笑!” “他很清楚,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他没必要为了这个假装对我好!” “莫家的男人天生会演戏,你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你能看的出真假!我叶子珊蠢过,没想到生出的女儿更是蠢到无药可救!”看到她这副样子,叶子珊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越说越上火,一向冷静的女人,好似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样,怎样伤人怎样说,“倘若不是你两次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吗?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着你的新娘梦,你还有心吗!” “你别说了!” 埋在心底随时都能发芽生长的愧疚被她无情的用这样的方式扒出,她本就揪疼一片的心,更加疼痛难忍,脑袋更是疼的几乎要爆裂开。 她痛苦的呻吟声,用力的抱住头,身子滑下后座椅。 “你······你怎么了?” 情绪激动的叶子珊快速打开的车厢中的灯,只不过眨眼时间,安静怡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就被冷汗濡湿,紧紧贴在上面,脸色苍白的吓人,身子更是瑟缩成一团。 “静怡你别吓我,你告诉哪里疼?” “别碰我。” 虚弱无力的声音好似随时都能消失,为了躲开叶子珊的触碰,她的身子靠在旁边车门上,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好,好,我不碰,你别动。福伯快一点。” 听到后面情况不对,福伯早已经发动车子奔向医院,蹲在安静怡身边叶子珊的不断催促福伯,想抬手去碰安静怡,触到她填满恨意的目光,手停在半空中。 被吓得微微颤抖的唇的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一波疼痛过去,安静怡扶着坐座位要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坐在原处喘息两口。 “福伯停车,我要下车。” “不要停,你这样,我不放心,必须去医院检查下。” 她整张脸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浑身还在抖,这不像是一点儿小病。 “早在一个星期前我就检查过,他瞒着我检查结果。夏太太是位医生,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我相信你现在应该明白他会跟我结婚的原因了吧。”安静怡凄凉一笑,泪水滑过脸颊,“我爸的事情我会问莫讳深。倘若人没在他的手里,不为了我,他也会极力寻找。”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极度虚弱的安静怡缓了口气,再次开口,“我没有按照约定离开,夏太太还履行承诺把我父亲他们送走,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插手了,回你的昆城做你的豪门阔太吧,放我下车。” “你还那么年轻,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病,我陪你做个检查,我比他们懂,或许我有办法。” “呵······”叶子珊对她除了冷淡,就是愤怒嘲讽的脸上竟然出现担心和焦急,眼中甚至有泪花闪动,安静怡短促嘲弄笑了声,“你这是的忽然良心发现了吗?可惜太晚了,就算是你哭干眼泪,我也没打算原谅你,停车!” 车子还在继续前行,安静怡烦躁的捶打下的车门,“我叫你停车,听得没有!” 情绪一激动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安静怡再次捂住头,疼痛加剧,她整个身子一软,倒在一旁。 叶子珊慌忙过去把她揽在怀中,叫了几声静怡,她脸手,甚至整个身上都冷冰冰,叶子珊拿过放在一旁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用力抱紧她,再次催促已经车速加到最底的福伯。 “夫人,小姐会没事的。” “我也想要她没事。”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能行的。 安静怡被推进急救室时间不长,洛阳就匆匆赶了过来。 询问从病房出来护士的情况,护士也不是很清除,只说病人的情况不是很稳定,洛阳一脸自责,用力垂了下身边的墙壁。 上次默然被人掠走他就说过不会有下一次,这次竟然没有发现她下楼。莫少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她,现在她却躺在了医院,情况未知。 “她到底······” 福伯去找病历却没有记载,问当时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并未透漏,叶子珊焦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她到底怎样跟你无关,倘若夏太太的不想在洛城发生点什么的话,现在立刻离开医院。” 莫少回来,知道安静怡是因为她进了急救室,估计没她好果子吃。 “我是她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她的病情。” “我觉得在安小姐心里,她宁愿她的母亲早就死了。” 洛阳一般不逞口舌之快,可不知怎得,一见到叶子珊,他就想呛她两句。 叶子珊面如死灰,手握成拳靠在后面的墙上,仰头看着顶上发着白光的灯。 久远的记忆好似放电影样掠过他的眼前,小时候的她俏皮可爱,总会蹦跳着推开她的门来到她的面前,就算她不理会她,她也会在她面前放上几颗糖,或者是一些她喜欢吃的零食。有时候放完就走,有的时候会在她面前停留一会,她不跟她说话,她就会低着头离开。 叶子珊想去触碰下面前离去的背影,画面突然消失,她才猛然记起。曾经那个可爱的孩子,早已为人母,再也不需要她这个母亲。 急救室的灯半个小时的熄灭,主治医生询问谁是病人家属吧,叶子珊跟洛阳同时过去。 “她不是。” 主治医生见过洛阳,看了眼叶子珊让洛阳跟他去了办公室。 医生告诉的洛阳碎片在她的脑中会不断运动,压迫到神经危险性很大,建议倘若已经联系到这方面的专家,尽快手术。 手术危险系数大,这样的决定洛阳不敢给做,只能联系莫讳深让他尽快回来。 安静怡是第二天中午醒来的,一睁眼看到又是医院,她从心底涌出一阵烦躁。 守在床前的田婶见她醒来,高兴的慌忙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保温桶,帮她盛了碗汤,“先生说,你一醒来指不定会饿,让我熬好放着,你尝尝味道。” “他回来了,在哪里,我要见他。” 闻言,安静怡情绪有些激动,撑着身子要起来,田婶慌忙放下碗过来阻止,“先生去找医生,应该把很快回来,你先躺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他。” 叶子珊的话在耳边响起,不安和头疼让她更加烦躁,推开田婶掀被下床。 “躺好!” 第85章 她控制不住自己 饱含怒气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安静怡穿鞋的动作停下,手不自觉的抓住床单,瞪着一双杏眼看向单手揣在口袋中,沉着脸进来的莫讳深。 田婶自觉的默默退出病房。 “躺好。” 她一向苍白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黄。病入膏肓四个字闯进脑海,莫讳深轻用力抿了下唇,放柔声音,扶着她躺回床上。 “莫讳深我问你,我爸在不在你的手中?” 在他站直身子,抽手离开时,安静怡紧紧抓住他的手,黯淡好似失去了光泽的眼中满是急于知道真相的迫切。 “我说没有你信吗?” 良久,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身上的莫讳深缓缓开口。 “信。” 安静怡秀眉紧蹙下,拉着他胳膊的手缓缓松开。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父亲他们在莫讳深的手中。她还没有那么担心害怕。不在,她反而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她没用任何时间思索的回答取悦了莫讳深,他脸上的阴云散去,薄唇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在床边坐下。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冷冰冰的脸。 “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啊,你说我是脑震荡我也不是坚信不疑吗?”安静怡轻抬了下眼皮看了下莫讳深,裹紧被子调转个身子,留给莫讳深一个消瘦的背影。 “对,就是脑震荡,会好的。”莫讳深闭了下眼睛,轻吸口气,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我会找到你的家人,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好身体。等着做新娘。” “结婚太累,我觉得以我这样的身体会吃不消,我们能不能不结婚。” 她幻想过披上婚纱嫁给廖枫的场景,当时的她还怀揣着少女梦,就连婚纱都想象从成粉红色的。 轮到莫讳深,她却觉得这场婚礼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她触不可及。也无从想象。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谅她跟廖枫离开,他娶她都是基于爱她,想要她幸福的过完可能不多的余生。而她虽然想在有生之年嫁给他,可她不能那么自私。 “你这个个懒虫不过就是让你选个婚房,婚纱之类的就喊累。”莫讳深扳过她的肩膀。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了,谁让是我一定要跟你结婚的呢,这些事情我全部都揽过来好了。” “莫讳深······” 安静怡眼睛酸酸的难受,她不敢眨眼睛,生怕泪水不争气落下。 “叫声讳深或者老公听听,别说不合法,你注销的户口我正想办法恢复过来。在我们举行婚礼之前,我会先跟你把红本本领了。” “莫讳深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车上辈子蒙住头。 倘若我的余生很短,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这会让我留恋,心生不甘。 “出来,闷着会呼吸不畅。” 莫讳深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拉了拉被子,她抓着被子的手很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却不曾松开。 “在不松手,我会认为你是邀请我进去的。这里医院,随时都有人进来。你知道我习惯做演员,不会觉得什么,别到时候你羞得没脸见人。” 他边说着边把手从被子一边伸了进去,触碰她一下。 “我饿了,你汤端给我。”怕莫讳深真会干点浑事,她在杯子下用力摸了两把眼泪探出头。 为了掩饰她哭红的眼睛,安静怡的闷头喝了起来。 “夏太太请回,这里没人欢迎你。” 洛阳的渐染冷意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安静怡喝汤的动作顿住,昨晚叶子珊说的话如魔音样在她耳边不断回荡着。 头又开始疼,她手一抖,差点打翻汤碗。莫讳深眼疾手快拿了过来放在一边,拇指按住她的太阳穴轻轻按压着。 “闭上眼睛,不要去听,也不要去想。好好睡上一觉。”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穿透叶子珊的魔音安抚着她那颗燥动不已的心,脑袋疼痛缓解不少,她紧蹙在一起的眉渐渐舒展。 “我出去下,很快回来。” 怕叶子珊会纠缠不走,再次拨动她脆弱的神经,莫讳深安抚好他的情绪,顶着一张风雨欲来的脸出了病房。 病房外,确实如莫讳深所想叶子珊站在病房前,正冷着脸跟洛阳对峙着,走道中已经有一些人停留,目光投向这边。 “你是不是想让我找几个人过来,你才会让开!” 此时的叶子珊再次颠覆她优雅的贵妇人形象,眼神冰冷,如动了怒火的女罗刹,似乎谁拦着她,她就要跟谁拼命。 “夏太太的火气不小,口气更是大的很。” 病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莫讳深怕安静怡听到,刻意压低声音,让守在外面的田婶进去陪她。 “阿深,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见到莫讳深,叶子珊态度软了些,近似哀求的看向他。 莫讳深淡淡扫了她一眼,进了不远处的电梯。 急于知道女儿病情的叶子珊匆匆跟了进去,一进入电梯,她欲抓住他的胳膊,莫讳深锐利的眸冷冷一扫,叶子珊手僵在半空中,半响讪讪收回。 电梯中有三两个人,见两人的穿着和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而纷纷看了过来。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叶子珊低头轻轻整理下身上衣服刚才动作过急而弄出褶皱的风衣,神色恢复正常。 顶楼台面上,莫讳深站在天台边上,悠远的目光眺望远方。从口袋中掏出根烟点燃,春天风多,顶楼风大,吹得他眼睛有些不适微微眯起,手中的烟火光明灭。低住节技。 叶子珊与他并排站着,这样的他张相不像,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极了他的父亲。目前来看他比他的父亲要有情。 “她身体怎么了?” “现在知道关心她了?”淡漠的声音饱含冷意,鹰隼如淬了毒般掠过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 “阿深,我知道你们都不能理解我对什么那么对她,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看到她就想到······” 叶子珊面色痛苦,手捂在没有落下一丝头发的额前,轻轻哽咽下。 “想到你以前不堪的往事?”莫讳深夹着烟的手骤然用力,燃了一半的烟折成两半,随着风吹落天台,在空中打着旋,“因为你痛,所以你把所有的痛苦都要加诸在她的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肆意伤害让她多么的疼。” “其实沃野不想这样,可是我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她怕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才决定离开,没想到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母女两人还是在曾经分开的洛城再次相遇。 时间并未平复她心中的恨意,而是随着岁月流转不断的叠加变浓。 叶子珊一脸的悔恨,紧紧抓住面前铁栏杆,手上的骨节已经开始泛白。 “呵,你这话很可笑。她又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对她的态度却连你的养子养女好都没有,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心里有问题。”他很庆幸,叶子珊这种病态的心理没有遗传到她的身上,不然他的默然也不会快乐健康长到现在,“既然你控制不住你自己,为了她好,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倘若她因为你的缘故而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夏家跟姓林的哪个都甭想安生。倘若你怀疑我话的水分大的话,我就先把这话撂在这里。不敢尝试,我就敢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我知道你隐藏了那么多年敢在这个时候剥下你的伪装,就说明你的实力已经的让你无所忌惮,所以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我可以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我有个要求,你告诉我她的病情,我在医学方面有些建树,认识的人也不少,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就她的病情而言,你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就你这个状态,不敢冒险把她交给你。” 我怕你的手术刀会不受控制的结束了她的命! “脑袋里面的病耽误不得,如若你害怕我,可以把病历给我一份,我给你联系几个专家。” 闻言,叶子珊不管莫讳深的脸色,激动的拉住他的胳膊,“她是我的女儿,就算是我对她态度再差,我也不会狠到要了她的命。我已经伤害过她那么多次,阿深求你给我一次弥补她的机会。” 莫讳深停下脚步驻足原地,叶子珊见到他脸上表情有松动的痕迹,继续说道:“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她,不然你也不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继续坚持跟她结婚。喜欢一个人,肯定希望她能久伴你身边。给自己一个希望,也圆我弥补她的愿望好吗?” 莫讳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拢,这辈子能让他为难的决定好像都集结在短短的几天里面了。 “我保证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 莫讳深应下,叶子珊好似虚脱般无力踉跄几下,想到莫讳深答应要给她病历,稳了稳欲跟上去。 “夏太太可以去你的车上等着,病历我会让洛阳给你送过去。你可以电话联系我,但请不要出现在医院。” 语落,莫讳深进入打开的电梯门,转身时正好与叶子珊的目光碰个正着。 叶子珊对着他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希望她这次没有看错人。 病房中,昨晚昏迷时间过长的安静怡,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睡着。 莫讳深开门声音虽然小,安静怡好似能感受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样,在他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睛。 “她走了?” “嗯。不喜欢她就不要多想。爷爷说想念默然,今天会让周叔过来接,我答应了。” “你安排就好。” 安静怡本想开口询问去昆城安全吧,转念一想,莫讳深对默然很好,他既然答应就应该能保证他的安全。 自从回来莫讳深没把她整出好歹,还对她这般好,她已经全身心的相信他。 “你这么相信我,我是不是要给你个奖励?” 莫讳深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提个要求,我看啊看能不能满足你。” “你上次的珍珠呢?” 听到他的话安静怡立刻来了精神,炯炯有神的看着莫讳深。 “上次就给你说过,准备送人还没送出去。” “那你准备送给谁?” “我刚才已经帮你解惑,一次机会已经用完,问题无效。” “是送给我吗?” 安静怡才不理会他的话,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起身。 “如果你觉得你的脸够白的话,就是送给你的。”莫讳深帮她整理下刚才钻进被窝里弄乱的头发,“那么想要它们?” 安静怡轻轻哼了声,“算了,不是送给我的硬要来也没有意义。” “你可能最近要做个手术,做好准备,但不要有心理压力,一切有我。” 安静怡不想让他担心,点了下头。 前几天一直忙碌的莫讳深因为她再次入院而闲了下来,只是他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断过,洛阳进出房间更是勤快,只是他们说话每次都靠得很近,刻意压低声音,她根本就听不到。 知道莫讳深有意要瞒着她,她也不问。 她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床上摆着连叔的资料,安静怡迟疑下拿过。 莫讳深并未查清连叔的真实姓名,对他的概括也很简短,从薄薄一张纸简短几行字来看,莫讳深对这个外号叫连叔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你或许可以去问问叶子珊。” 正在翻看别的资料的莫讳深抬头。 “我记得好像小的时候他去过我家,之后叶子珊就离开了家,我也就知道这么点儿。” 这是她紧藏在心底的秘密,莫讳深拿过连叔的资料,冷冰冰的目光凝在他的照片上,怀疑过他是那条船上活下来的人,只是他找遍了船上人员名单,也没找到一个样貌特征跟他相似的人。就连名字里面带着连的都没有找到。 想到她父亲极有可能落在连叔手中,莫讳深离开病房拨通叶子珊的手机。 “专家我已经联系上了两个,他们都这方面的专家。我已经把病历给了他们,他们现在正在做研究,等研究出结果,我会让他们跟你找到的专家聚到一起,进行一次意见交流,做出可行性方案。” “夏太太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个面,地点医院不远处的茶楼。” “怎么了?不是不静怡她······” “她很好,是她让我找你的。” 闻言,叶子珊急忙应下,急切的挂断电话。 莫讳深回头看了眼紧闭上的病房门,倘若你知道你母亲不是故意这般对你,你是否会心里好受些? 只是他却不想告诉她,因为根深蒂固的认知一旦被动摇,她会有一个很艰难的接受期。她现在太脆弱,他不敢冒险。 茶楼,环境幽雅,上午,没有几个人。 莫讳深刚到不久,面色急匆匆的叶子珊随后赶到,在莫讳深对面坐下。 “她让你找我做什么?” “她说你认识他。”莫讳深把手中折叠成一个方块的纸递到叶子珊手中。 叶子珊打开,看了眼照片点了点头,“是认识,确切地说是多年的老友。不过,他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颐养天年了吧。你怎么会突然想着要去查他?” “夏太太确定他在颐养天年而不是出来兴风作浪?” 叶子珊好看的平眉紧蹙,“我们已经有十七八年没有联系过,不太确定。” “什么!想要静怡死!” 莫讳深把樊城海边的事情讲述一遍,叶子珊面色有些后怕,用力攥紧手中的指,她的指甲虽然圆润可不短,。手指穿插过纸张发出纸张破裂的声音,“骗子!又一个骗子!” “林擎可能在他手中,从夏太太一直派人寻找他的下落来看,也是不想让他死的。为了能救出人你把他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他本命叫周长顺,是周叔的一个远房表亲,学珠宝鉴定的。你父亲跟周叔素来亲厚,他推荐进来的人,你父亲照顾有加,让他在珠宝行任职。当时静怡的······当时林擎也是珠宝鉴定师,都在你父亲手底下任职时间一长就熟了,两人觉得兴趣相投成了朋友。后来是林擎起了谈心,让周长顺跟他一起合伙吞了你父亲刚刚花大价钱收购来的几箱珠玉宝石。周长顺这人胆子小,表面上答应,临阵退缩。因为知道他们的计划,他躲过一劫。当年的他拿着录音笔照我的时候,我很是震惊,加上······我跟林擎办完离婚后就离开了洛城。” “后面那些话都是周长顺跟你说的吧。” 胆小?胆小能去杀人!叶子珊口中的周长顺跟他见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是。”倘若因为录音笔而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现在却因为他对静怡做的事情而产生怀疑。 “你回想下录音的内容发到我的手机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讳深掏出钱包付了钱,为了找到林擎让安静怡安心,等着做手术,他必须尽快回去把他的资料查的一清二楚。 他冷哼一声,不管你藏的多深,都会有被挖出来的这一天! 第86章 上来还是死在里面,你选 跟叶子珊谈完,莫讳深赶去机场,这个时候,周叔应该还没离开洛城,两人是表兄弟。从他口中应该能知道更多关于周长顺的事。 病房,安静怡半躺在病床上,呼吸中全部都是消毒水的气息,她开始讨厌这种随时都在提醒着她是个病人的味道。 “夫人闷得话我给你唱歌曲。” 实在太闷,病房中格外的静,让她心底发慌,需要一点儿声音打破现状,安静怡点了点头。 田婶唱的是黄梅小调谁料皇榜中状元,调子轻快,配上她与平时不同的轻柔甜美声音,安静怡愁云散去。注意力全被眼前这个张相没什么特点,身材略微发福的普通女人身上。 一曲唱完,安静怡这个唯一的观众给她鼓起掌来。 “田婶你唱的太好了,我觉得你都可以去参加星光大道。说不定还能一炮而红呢。” “一炮而红的滋味,我也不是没有过。” 田婶见安静怡一副你接着讲的模样,轻叹了声,略微停顿下组织无言才再次开口。 原来田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追梦者,从小小的村庄走出,为了自己的歌唱梦去了大城市发展。次年跟她青梅竹马的小管哥找到她,已经在城市里呆了一年多的田婶见多了世面,自然看不上他。 小管哥并未对她死缠烂打,去了工地做工,远远的陪着她,一陪就是五年。而这五年田婶也从一个酒吧驻唱签约小唱片公司,发了唱片。也算是在不大的城市里小有名气。 只是后来她因为不满公司给她安排陪酒工作而跟公司闹掰,公司将她雪藏。 解约需要一大笔钱,那个时候她赚的钱都是公司拿大,她能分到的钱很少,除了日常花销跟包装自己根本就所剩无几。连解约费的零头都凑不齐。 刚刚尝到甜头,忽然厄运当头,打碎了她一直怀揣着的明星梦。田婶和所有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人一样开始自甘堕落,整日窝在家中抽烟酗酒,小管哥上门劝过两次无果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有一天保险公司的人找到她。拿出一份保险合同给她,她才知小管哥已经死于一场工伤。出事前他买了份保险,受益人是她。 她拿着那笔沉甸甸的赔偿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好几天,别人都说钱财是肮脏之物而她的浑浊的心却崭新纸币散发出的油墨香中得到了洗涤。之后她拿着那笔钱节约恢复自由身。时间不长,遇到选秀,她凭着漂亮的长相和近乎完美的嗓音拿下冠军,一炮而红。 多家大公司都想签下她,只是那个时候看淡名利的田婶却回了家乡守着孤零零的坟墓一过就是好多年。 本来她是想一直守下去。可城乡建设发展,占用坟地,这些坟都被搬到了公墓,她来这里打工离的比较近。 说到这里,田婶早已泪流满面。 总有那么一份情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沉甸甸的装在心里,时间越久就越难忘,更难释怀。 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安静怡低过抽纸,轻拍着她的背。 想到莫讳深,安静怡心中波澜丛生。 他貌似一个游刃花丛的高手,她知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并未留心。 从这点上来看,他并不易动情。现如今却把这份情用在她的身上,短短时情浓的让她心惊。 她怕他像田婶样守着她遗留下下来的东西渡过下半辈子,默然虽能陪他却陪不了一辈子,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异常孤独的人,那么漫长的时间他要怎么去熬。 “经历过看到你跟先生才会感概良多,你们要好好的。” 心事比之前又要重上几分的安静怡点点头,她是想好,可有时候老天没有那么随人愿的。 田婶去帮她准备中饭时,病房出现一位不速之客-廖枫。 他好似爱极了西装皮鞋,好似他每每出现都是这副打扮,他面色略显憔悴,安静怡淡淡打量他一眼。 他安然无恙,她心中万分不爽。 垂下眼睑,摆弄着她那双在她眼中好看到完美的手,纳闷的廖枫怎么没把他拦下。 “那天晚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廖枫把果篮放下,沉默半响才开口。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安静怡没好气呛了声,“我困了要休息,你回去吧。” 她的表情反应跟话语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廖枫苦涩的一笑。果然她要跟他走,是作戏骗人。 只是哪怕最初就知道,对于她虚假的转好态度,他还是甘之若饴。好似他就算是她挖了万丈深渊给他跳,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他也会义无反顾纵身一跃。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声,安氏因为我而面临破产,我会负责。” “你要怎么负责,重新把他整顿好?”安静怡冷笑,“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已经辞去安氏总经理的职位,难道才过了这么几天就过不惯平民百姓的生活,要重回你高高在上的人生人生活?廖枫,你是我见过的最没出息的男人!” “我要去自首,那些违法事儿的材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不知道会在里面多长时间,今天特意来看看你。” 闻言,安静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廖枫,眼中多了几分审度。 “你甘心?” “不甘。”他不是因为失去了一切而不甘,而是这一切中还包括一个她。 “我可以抱抱你吗?” 廖枫脸上温柔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这样的他跟记忆中冷冰冰的模样早已没有半点儿重合。再也提不起她对往事的追忆,对他的那份情早已因为莫讳深的存在而淡如水。 安静怡轻摇下头,“你我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怀抱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出狱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借你吉言。” 安静怡不咸不淡应了句,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身关门时两人视线撞到一起。 “再见我的过去。” 安静怡微笑着对着挥了下手,声音细小轻微,廖枫却听的真切,眼中的惊喜瞬间熄灭。 房门关闭,安静怡长长舒了口气。 过去她是那么痛恨廖枫跟江云汐,现如今那场不堪的往事终于画上一个中止符,她再回头看去时只觉得举足轻重,好似根本不值得一提。 三天后的傍晚,刚吃完晚饭,安静怡正在跟远在昆城的默然打电话,小家伙询问她什么时候去昆城。 “谁告诉你我们要去昆城?” “太爷爷说莫叔叔要跟妈妈结婚,结婚的时候你们就会来昆城。” 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闷闷不乐的。 “你不喜欢莫叔叔?”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安静怡挑眉瞥了眼莫讳深。 “喜欢,那我等着你们,还有妹妹。” 安静怡蹙眉盯着嘟嘟想着的手机,这孩子竟然不说一声就就挂了电话,在昆城呆几天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丢了。 妹妹?忆起儿子刚刚的话,安静怡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嘟囔声,小家伙说什么胡话呢! “我跟爷爷说你肚子里怀了孩子。” 爷爷嘴上答应她,许她嫁进莫家,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愿。 他硬要带着她回昆城结婚,爷爷少不了会为难她。说怀了孩子,就算是对她不满意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手下留情。 “我看到时候弄不出孩子,你怎么跟他交代!”安静怡白了他一眼,笑着拿过身后枕头砸向他,“孩子,孩子,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孩子!” “孩子多了热闹。”莫讳深抓过枕头放在一边,忽略掉安静怡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我今天晚上会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很晚。不用等我,先睡。” 他本想等她睡着以后再出去,可她一直有半夜醒来的习惯,见不到他说不定又乱跑寻他。 “去哪儿?” 只觉跟父亲有关,安静怡急忙问出口。 “见个朋友。”莫讳深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她顺滑的发尾,“女的,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着我去。” “无聊。”安静怡吐槽他一句,扯了扯被子盖住肩膀。 “你不挽留我一下?” 靠近她的脖子,轻轻呼着气,这几天没有烦心事,她状态很好,莫讳深忍不住逗弄起她。 “要走赶紧走,可我有个要求,别带回异味。” 想着以前他身上沾染颜如玉的香水味,她就想打喷嚏。 “那我先沾满你身上的味再走。” 那么多天没碰她,每天抱着她睡觉都是一种身与心的折磨。刚刚一离她那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消毒水的气息填满整个呼吸,他止不住小腹一热,血气向一个地方涌去。 动了**,欺身压在她的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安静怡本能躲开。 “会有人进来。” “门关了。” 自从被自家儿子搅了好事以后,他就长了记性,每次两人独处的时候都会把门上锁。 他手伸进她宽松的病号服,情难自已,安静怡索性由着他去。 禁、欲一段时间的人再次开荤,不曾节制。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已累的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他抱着她去浴室清理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帮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莫讳深看了眼腕表,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才起身离开。 病房外,一身劲装的洛阳已等候在门外多时,仔细看去,莹白灯光下,他强绷着的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见莫讳深出来,急匆匆跟了上去。 “码头那边打电话来说,估计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船就会靠岸。” “船上人多,到时候机灵点,尽量不要伤到人。另外,机场的人安排好了吗?”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都按照你的要求实施布控。” 莫讳深满意的点了下头,坐进等候在楼下的一辆全黑的路虎车中。 车子一路疾驰,光影斑驳下,他的俊脸忽明忽暗却始终难掩上森寒面容。 车子驶进码头,一声绵长的鸣笛声过后,轮船靠岸,洛阳下车,莫讳深单手撑着头,半敞着车窗,看向被明亮灯光照亮的码头。 轮船上人头攒动,乘客已经开始有条不紊下船。 人多,夜晚冷,很多人还都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就算是近距离的看着也不一定就能发现周长顺的踪迹。 这片海域通着樊城的海。能从二十多年前的海难中逃生,他的水性应该很好。倘若发现他的踪迹,他可以直接跳进海里逃生。 分析完毕,莫讳深敢肯定周长顺就在这条轮船上。 莫讳深拿掉腕表,扣上袖口的扣子下车。 守在出口处的洛阳见到莫讳深,疾步迎了上来。 “已经有人在船上寻找,暂时还没寻到他的踪迹。” 莫讳深看向在夜中深蓝的几乎黑色的海面,眼睛微眯迸发出危险的光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码头上的人不断减少,他们要找的人依旧不在,甚至连一个看上去可疑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太过怪异。 洛阳看向自从出现在这里就一直没有动过的莫讳深,给守在其他三个地方的人打了个电话。 得知那边的情况跟这边一样时,不自觉的吞咽下唾沫,有些紧张的看着莫讳深。 “是不是搞错了时间,他不是在这个点回洛城?” “回去吧。”莫讳深深深看了眼静静停靠在岸边的轮转,扔下简单的三个字,率先向车子走去。 没想到一场布置周密抓人计划就这样宣布失败,洛阳有些不甘心低咒声。 “让其他人先回去。” 一坐进车中,莫讳深对着刚上来洛阳吩咐。 一向对莫讳深忠心不二的洛阳虽不明所以,还是按照他的说的,下达他的命令。 藏在暗夜里的车子一一驶离,莫讳深让司机也调转车头,码头这边的路除了南面海域地方不通外,道路交叉,交通便利。 他让车子不断加速拐弯,在暗夜中涌动着锐利光芒的桃花眼扫了眼后视镜见到后面空荡荡一一片,没有一辆车子跟上又让司机在前面拐了个弯,折返回码头。 喧嚣过后的码头此时已经沉寂下来,除了海浪之外,听不到其他声音。 车子并未直接驶进去而是很早就停了下来,三人下车,莫讳深阔步走在最前,环视下轮船周围,直接奔着塔灯找不到的那一出阴影地儿。 如他所想,在那里正有两个人鬼鬼祟祟蹲在岸边,莫讳深一个眼神过去,洛阳跟司机阔步过去趁他们不备把他们制服。 “下去看看。” 洛阳让司机看好两人,听从莫讳深吩咐脱掉外套,直接挑了下下去。 “沿着船边。” 莫讳深的话还没落下,轮船尾部传来一声不大滑动水面的声音,只一下,如果不是听力好,肯定会错过。 “在那里。”莫讳深指着船尾部,洛阳快速划了过去。 “就一个人在里面追,是不是也太势单力薄了些,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请自来薛辰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从那天莫讳深把安静怡带去了医院,他去探望都遭到阻拦。 有着锲而不舍精神的薛辰睿一直守在医院,见着莫讳深晚上出来,凭着他敏锐的嗅觉,觉得应该有事情发生,带着几个人跟了过来。 “要下去就下去,哪那么多废话。” 洛阳的水性很好却不一定能制服老奸巨猾的周长顺。 “切,我知道你很想下去,但是你很怕身体受不了这水。你求我或者允许我去医院看看她,我就下去帮你把人给戴上来。” 薛辰睿绝对算是个趁火打劫的人,双手环胸,笑的好不奸诈。 莫讳深淡淡扫了他一眼,倏尔,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长腿一抬,把还在他面前得瑟的薛辰睿一脚踢进了海里。 猝不及防,薛辰睿没有丝毫准备,呈仰躺姿势掉下去他,就算是水性再好,还是呛了几口水。 不顾形象的狗刨式乱扒了几下才稳住身子。衣服尽湿,薛辰睿冷意蔓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薛辰睿抹了下脸上的水珠子,用力拍打下水面,指着站在岸上居高临下仿若王者一般看着他的莫讳深。 “莫讳深你大爷,竟然敢这么算计老子!你等着,老子上去跟你没完!”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上来。” 薄唇勾出凉薄的笑意在暗夜里看上去有些瘆人,长腿一迈挡在四五个想要过去把薛辰睿拉上来的人面前。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身上冷冽的气质更是让人打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几个人面面相觑迟迟不敢上前,还在水里泡着的薛辰睿吼了两声也不好使。 “到底他是你们的老板,还是我是!” “想上来的话,过去帮忙。人如果跑了,我不介意让薛少在这里泡上个三天三夜。” 莫讳深声音比暗夜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行,好样的,我现在就去给你抓人!” 与他相处那么久深知他的脾性,薛辰睿燃起火来的凤眸,狠狠瞪了莫讳深一眼。他此时已经悔青了肠子,放着暖和的被窝不要,非得好奇的跟过来。 跟过来就跟过来呗,干嘛要没事去招惹对他一向下手不留情面的莫讳深!说来说去大半夜来泡冷水澡,责任全在他的身上! 咬牙切齿说完,对着还站在岸上的手下吼了声“还不下来帮忙!” 冲着洛阳消失的地方游去,其实他也很好奇洛阳追得这人是何方神圣,能让莫讳深费那么大的功夫。 洛阳深知周长顺的在二十多年前海难事件中的重要性,不敢大意,一直紧紧地跟着。 周长顺几次想甩掉他都没有成功,知道这样下去脱身有些困难。 不再逃跑,手摸向腰间。洞悉他的想法,手无寸铁的洛阳向后退了退。 “小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晚上回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缜密的计划也有漏洞。今天晚上你是跑不了的,识相的话,跟我走一趟。” “小子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今天就看看你拿什么本事让我跟你走一趟的!” 周长顺面色狰狞,目露凶光,摸出匕首,快速向洛阳靠近,对着他刺了过去。 洛阳快速潜入水中,一个猛子过后,两人拉开三四米远的距离。 “我还没说我是谁,你就这般想要我的命,是不是做贼心虚?” 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洛阳必须跟他耗体力,等到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再跟他放手一搏。 他刚打定主意,接二连三的水声响起,透过塔灯灯光,洛阳看清领头的是薛辰睿,心忽然松了下来。 周长顺则是暴躁起来,看了眼洛阳快速转身欲逃跑。 支援的人来了,洛阳刚刚紧绷的紧张感消失,俱于他手里的匕首,不远不近的跟着,前提不跟丢。 薛辰睿他们追上来后,两人合计下,直接形成个圆形包围圈,制服不了的话就把他向莫讳深所在的岸边赶。 意见一统一,两人一点头,付诸实施。 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的年轻男人围在中间,周长顺欲寻找图围的地儿都找不到,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不让几人靠近。 “老人家,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们这些人年轻,身强力壮的泡在里面不要紧,你老泡的时间长了,万一有个好歹,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该找谁给你送终呢。” “话真多,我先那你开刀!” 周长顺看了一圈,这几个人也就薛辰睿看上去弱一些,他直接奔着他而来。 “那你就来吧。”薛辰睿说完,还对着他泼了下水,这让周长顺更加恼火,恨不得立刻过去对着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低介匠血。 周长顺警惕性强,薛辰睿并未直奔莫讳深那儿,反倒在海里七拐八拐的,看似是被周长顺追得不看方向,实则他们与岸边的距离不断缩短。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想跑后面挡着一众人,就在他思索怎么办的时候,的莫讳深之前带着的那群人去而复返。 寡不敌众的周长顺,把刀子架在脖子上,看向负手站在岸边的莫讳深。 “放我走,不然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任何事。” “小周叔叔。其实从你努力想逃离来看,有些事情我无须问就已经心知肚明。所以你自己动手,也不用脏了我的手。” 莫讳深蹲在岸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清冷如水。薄唇边的冷笑,让在水里边泡了近一个多小时的周长顺,浑身打了个寒颤。 “上来,还是死在里面,你选。” 第87章 明骚or闷骚 对周长顺虽没有什么印象,可潜意识里他曾经好像叫过这么个称呼。 而周长顺却是明显一愣,过了几秒钟后否定,“我不是他。” “他都没说名字,你就否定不是明显的心虚嘛。”娇生惯养的薛大少在水里跑了半天觉得皮肤都要生出褶子。眉头拧的几乎能夹死两只苍蝇。第n遍诅咒莫讳深完莫讳深后,催促还在海里不愿意上去的周长顺,“丑话说在前头,在上面死,没人给你收尸,我给你送去火葬场。你真敢在水里就抹脖子了。我敢保证这里没一个把你捞上去的,直接沉海喂鲨鱼得了。” “倘若我没认错人的话,你应该是薛家那小子,你父亲没有跟你讲过他跟莫家的事?”薛辰睿的话惹来周长顺狠狠一蹬,随后冷笑,“倘若这件事情也把薛家牵扯其中。你也愿意让我上去?” “你少在这里给老子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的。你再不给老子上去,信不信我找人弄渔网把你网上去!” 薛辰睿这边的话还没落,岸上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网一撒下。周边的人快速躲开,薛少的注意力一是被周长顺分去,二是被他刚才的话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注意。 身边的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躲闪不及,被网上面坠着的石头砸到脸,疼的他嗷嗷叫之,愤怒的破口大骂。 “莫讳深你特么的故意地是吧,如果老子毁了容,你不赔我个媳妇我倔你祖坟!”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码头传得很远,夜里值班的人匆匆向这边赶来,训练有素的一群人带上周长顺,快速四散开,奔向停在外面不远处的车子。 刚刚还热闹的海面只剩下还在抱怨莫讳深不够哥们扔下他不管的薛少跟他为数不多的手下,好不容易爬上岸,直接被码头值班人员碰个正着。 被刺眼的电灯一照。睁不开眼的薛大少,浑身积压的火气被激发而出。 “照什么照,没见到老子在这儿吗!” 巡逻的人还没见到过这么横的,心里也是不爽,直接叫来同伴,把浑身湿漉漉还不断向下滴着水的薛辰睿带进了值班室后报警。 平生第二次坐进警车薛大少已经不知道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能霍霍的磨着牙,攥紧铁拳。暗暗发誓,出了警局,他不好好的教训那个害的自己挨刀子,又进警局的莫讳深,他薛字倒过来写! 时间不长火气散去大半的薛辰睿冷静下来,忆起周长顺的说的话,眼波动了动。 莫讳深父母的事情他只知道牵涉很广。却不知连薛家也牵扯其中。不知道父亲当年在里面扮演何种角色,他有必要回昆城一趟。 回去的路上,莫讳深并未坐来时路虎,而是跟被五花大绑的周长顺做了一辆车。 车中海水腥气弥漫,莫讳深几不可见蹙了下眉,阴沉的面色又多了几分寒意,望着周长顺的眼神也愈发森寒。 “还敢走这片连通在一起的海域小周书的胆量不是一般常人能够比的上的。”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不敢的。”周长顺狰狞的面色从始至终没有缓和的迹象,阴恻恻冷笑浮现,“我一直知道有人再查当年的事情,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你。好小子,这么多年藏的可够严实,瞒过了那么多人。” “要吗?”莫讳深轻哼声,掏出根烟点燃,询问周长顺。 周长顺目光落在烟盒上,浑身湿透,车中没开暖气,他浑身已经不受控制的抖如筛糠。他此时很需要根烟来排解身体的寒意,对他来说莫讳深是手中的烟很有诱惑力。 微微有些夋皮的唇动了动随后好似想起什么,把脸转上一边。 “我想对你下手会正大光明,不屑用那种小伎俩。” 莫讳深嘲弄的声音如浸过千年寒冰,海难中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遇难,就是因为有人在晚饭里动了手脚! “呵呵,你是他的儿子,他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觉得你也不会比他强到哪里。” 嘴上这么说着,周长顺还是抽了口洛阳塞到他口里的烟,缓缓吐出口,周长顺面色缓解了些,“海难跟我无关,与其下那么大的功夫跟我过不去,还不如花时间去问问林擎的女儿,林擎到底去了哪里。” “他没在你的手上?” 在暗夜中闪动暗芒的桃花眼微眯,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小枫也问过我,我的回答也是一样。或许我们这些人都被叶子珊母女耍了。” 周长顺的阴鸷的眼中闪过一抹弑杀,莫讳深剑眉紧促下,夹着烟的手收紧,不管周长顺是无辜,还是该死,都不能放他离开。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要了安静怡的命。 “如果你以为我骗你的话,你大可以跟我耗着。真不知道那女人哪里好,能把你们迷的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提到安静怡,周长顺被绑住的手骤然收紧,手面上青筋暴跳,好似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她再不好,也比你嗜赌成性,你‘死了’还不到半年就改了嫁,让你儿子换了姓的女人强。” “世界上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林擎的女儿······”莫讳深的揭短让本身脾气就不好的周长顺暴躁起来,怕人起疑,到现在都没把廖枫的姓改过来,这是他心里的耻辱。 不想再跟他说话,莫讳深看了下洛阳,洛阳会意,拿过胶带封住他的嘴。 “对不住了小周叔,等我找到林擎,会让你们这对好些年没有碰面的好友坐下来好好的叙叙旧。” 周长顺呜呜两声,莫讳深没有理会,叶子珊因林擎失踪对安静怡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不像是她在里面搞的鬼,掏出口袋中一张从林擎病床底下找到小纸片,薄唇冷勾下,叫了声停车。 “看牢了。” 洛阳应下,见莫讳深要下车,周长顺呜呜声音更大。 莫讳深下车的动作顿住,把玩下衬衫上精致的袖扣,“你想知道我怎么确定你会坐轮船回来?” 周长顺点了点头,他是个被抹去过去的人,行踪不定,每次都会顶着别人的身份出现,就算是心腹也不一定知道他下一站回去哪里。 “廖枫是你儿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莫讳深嗤笑声,被带有血缘关系的人出卖那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到的,“他还说,因为你心理阴暗,才会让他的路越走越偏,他现在想回头,必须跟你划清界限。” 廖枫说以他对周长顺的了解,他出事周长顺会立马赶回来,果真不假。同时还帮他分析出周长顺最可能走的路线就是人多立于不逃生的轮船。 周长顺不愿意相信,不停的摇着头。 “像你说的,我查了那么多年的真相,搜集的证据全部指向林擎。我曾经也以为幕后的主使是他。直到我知道安静怡跟安靖仁是他的孩子,我才开始怀疑,教育出两个没有心机的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贪得无厌,自私残忍的人。到后来确定你也是那条船上活下来的人,我才敢肯定海难背后肯定有另一层真相。” 看到周长顺的反映,莫讳深这些天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滚落,上了另一辆车。心情轻松,他现在很想马上见到她。 医院病房中,疲惫至极安静怡做了一个冗长的蒙,梦中小时,长大后还有现在的画面不断交织,忽然画面一转。 脑海中出现公墓,莫讳深抱着一束百合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坟前,当她看清墓碑上的照片时,惊得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子。 她用力按住揪疼的胸口,强烈的窒息感让她透不过气,她本能的大口喘息着。 “做噩梦了?” 这些天一直守在外面的田婶因为莫讳深不再在病房陪着她,打了个盹一睁眼就见着安静怡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冷汗还不停的沿着她的鬓角向下流着,一滴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晕染开。 怕她着凉,田婶慌忙跑到浴室拿出毛巾帮她擦了擦。 “他呢?” 安静怡咽了口唾沫,动了动还在颤抖的唇。 “先生出去了还没回来,夫人如果担心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安静怡拍了下脑袋躺了回去,他出去的事,跟她说过。 她伸手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已经接近午夜。手机的提示灯在闪烁着,有两条未读短信。 陌生号码,本想随手点开删去,一打眼看到安安两个字,手指停在半空中。 “安安,今天在病房中有些话忘记跟你说,思索再三,还是觉得给你发条短信,比较好。以前觉得莫讳深跟你不合适,很大程度上我看不清莫讳深这个人和旧时恩怨。直到他那天找到我,才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我认识到一个隐藏在他虚假表象下面不一样的莫讳深。这让我不由得想到当年的自己,倘若当时我能多想想你对我的感情,像他一样坚持,甚至不惜放下尊严找我帮忙寻找你的亲人。我能感受到他并不是为了仇恨,只是单纯为了你安心。安安,莫讳深好样的,这辈子能遇到他是你的幸运。如果说这辈子我唯一做的对得起你的时就是五年多前那晚我明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 泪在眼眶打转,她手指下翻,第二条短信跃然眼前。 “他虽没说,可凭一个男人的直觉。不管你怎样他都会守在你的身边,所以为了他的深情,你也应该昂起斗志拿出你当年跟在我身后追我时那种打不死小强的劲儿渡过眼前的难关,我相信你会好好的,幸福!” 怕田婶担心,安静怡不敢大哭,一个人钻进了被窝,手放在唇边压抑的哭着。 莫讳深你这般真心对我,会让我舍不得的,她用力咬了下手指,疼痛传来,她眼泪流的更凶。 廖枫说的对,有莫讳深在,她不管前路怎样,都得大胆的向前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的全心全意相待。 莫讳深回来时,见到就是床上边鼓起个小山丘,还不断的轻轻耸动着,田婶正担心的站在床边。 “头疼了?” “做噩梦了,先生你安慰下夫人。” 田婶之前交过安静怡几声,她闷闷应了次,从她颤抖的声线中可以听出,她正在哭。只是无论田婶怎么说,她就是不探出头。田婶把病房交给两人,不用莫讳深说直接退了出去。 “噩梦往往都是相反的。露出头,我越来越多愁善感女人。” 莫讳深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心,找准她头所在的位置,轻轻揉了两下。 “给我几张纸巾。” 她头发湿湿的,乱糟糟,脸上更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丑的不要不要的,她才不要他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她的想法太好懂,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心里想法,莫讳深低低笑了声,扯了一把纸巾放到她的手中。 在被窝里整理好自己仪容的安静怡缓缓探出头,睁着微红的眼睛看向莫讳深,迟疑下伸手握住他还带着些许夜的寒意的大手,放在脸上。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明骚型的花花公子,可在她眼里,他却闷骚的把不得了,做了很多为她好的事儿却不曾对她说过一件。 “刚离开这么一会,就对我想念成这个样子了?”莫讳深闻了下身上,海风的淡淡腥味传进鼻间,莫讳深蹙了下眉,抽回被她抱住的手,“身上有味儿,我先去洗个澡再来陪你。” 望着磨砂玻璃后面的人影,安静怡嘴角高高翘起。 以前总感觉老天对我太过残忍,现在才发现,残忍之后,也是有些补偿的。 夜静无声,睡了一觉的安静怡了无睡意,依靠咋莫讳深的怀中。怕打扰到他休息,安静怡一动不动,尽量放平呼吸,不让莫讳深察觉她未睡下。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两人薄薄衣料传过,温暖包裹着她整个人,心里暖洋洋一片。 “睡不着,不如聊聊天吧。” 莫讳深扳过正在装睡的女人,与他面对着面。 “出去那么长时间不累?” 安静怡才不相信他是出去见女人的,他不说她也不刨根究底,低着头把玩着他浴袍的带子。 “问我累不累,是不是还想······” “没正经。”安静怡捂住他的嘴,瞪着杏眸。 “我抓到了周长顺,就是的廖枫口中的连叔。” “那我爸······” “应该不在。”莫讳深起身拿过放在一边西装,从里面的口袋中掏出纸片,放在她的面前。 “你能认出上面的字是谁的笔迹吗?”低尤引血。 安静怡拿过卡片,快速看了遍。 “安安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很像你,你是不是还活着?” 字迹不是很工整,下拉的笔画仔细看去都有些歪歪扭扭,如果不是他写字时候身体不协调,就是他情绪激动没有把握好。 仔细瞧了瞧,字迹是有些眼熟,只是······ 安静怡摇头否定心底刚涌起来的怀疑,“这卡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父亲的病床底下。” “这······这怎么可能!”安静怡不敢置信的攥紧手中的卡片,父亲是个能人,忙碌之余喜欢用练字来平静心情。 他临摹的大家不一,也就自然而然练就了一些不同的笔迹,这应该是他会的其中一种楷书。 “我也只是猜测,别多想了,睡觉。” 安静怡不敢置信,头轻轻的摇动着,想说话,唇动却只能发出卵味粗重的喘息声,莫讳深怕她太过激动引起头疼,暗暗自责声,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莫讳深我觉得我爸他那么关心我,倘若他能说能写的话,见到我时肯定会跟我相认,而不是躺在床上让我自责难受。” “可能是她不想让你在牵连在这事儿里,又或者说他有别不得已的苦衷。” 莫讳深在这个时候还秉着安慰她的态度,并未趁此编排她父亲的做法让她再一次为之感动。 在这一刻安静怡好像才发现,只要跟男人无关的事情,他一向很大度。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尽快找到我的父亲和家人。” 猜测终归是猜测,只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才相信他们都没事儿。 “这事我会去做。” 莫讳深把安静怡抱在怀中,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面上情绪复杂。 林擎倘若好好的,能忍辱负重在床上躺了近六年额时间,这样的意志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支撑着他这般做的理由肯定是不同寻常,现在寻不到他的踪迹,对于林擎他也只是通过调查才知道他的喜好性格为人这些外在的东西,没跟他接触过,根本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下一步的计划准备。 更关键一点他不知林擎到底是被冤枉,还是跟当年的事情确实有牵扯。两人该敌对,还是该携手。想到这些,莫讳深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你把我生病的消息透露给报社或许······” 倘若父亲好好的,知道这个消息,应该会想办法回来看她。 知道莫讳深不会轻易伤害父亲,安静怡现在迫切想看到父亲,哥哥和伯父伯母。 “那我还不如跟报社说叶子珊的病入膏肓。” 莫讳深声音微沉,他才不想让外界揣测她的身体情况,而且两人不久将结婚,传出这样的消息,不合适。 “好,就按你说的来。” 想到叶子珊当年绝情离开父亲,任由他一个人暗自神伤那么多年,现在还如此伤害她,心底怒火开始叠加。 “好。” 莫讳深应了声,没想到莫讳深会答应她会给他招惹夏家怨恨的意见,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饱满的唇,抿了抿。 他对她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深深的感动席卷而来,安静怡轻闭上眼睛刚欲主动给他一吻,莫讳深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 第88章 深夜来客 “接个电话。” 扫了眼号码,莫讳深在她的唇上轻啄下,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窗口,莫讳深打开窗户,淡去些许寒意的风吹进。拂过脸很是舒服。手在平滑冰冷的台面上轻敲着滑下接听。 “阿深,听说你抓到周长顺了,我能见见他吗?” “夏太太耳根子比较软,倘若见过他又被他忽悠了怎么办?” “不会。”电话那头,叶子珊被这句话触及到从前往事,失了会神,才开口,声音轻飘飘却不似平时说话那般干脆利落。 “夏太太的手段和心机我见识过,倘若你倒戈,会给我增添很大的麻烦,我不想冒这个险。” 倘若以前。他无所谓。可现在身边有个不能受任何刺激的人需要守候,他不能大意。 “林擎呢?” 他低沉坚定的语气已经清楚的告诉她无望见周长顺,她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正在等着她提起林擎的莫讳深把安静怡刚刚在病房中的提议说了遍。 “只要她能觉得心里舒服些,随她吧。夏家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叶子珊情绪复杂的感伤笑了笑,随后叹息声,“专家的意见出来了,碎片处于移动状态,这样会给手术带来很大难度,增加风险性。不到万一,不建议做开颅手术,坚持保守治疗。” 莫讳深沉闷了应了声,摸了摸身上的睡衣,没有找到烟,他有些烦躁锤了下窗台。 不做手术就等于她随时活在危险中,像不定时炸弹样随时会爆破下。以前觉得他的心脏够强大,自从遇到了她,他觉得简直是弱爆了。她晕倒的那一瞬,他担心的好似连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她发病的次数多了,估计他也离得心脏病不远了。 可专家告诉他做手术危险系数太大。术后最可能的结果会像五年多前样处于昏迷状态,至于会不会醒来,谁也不敢保证。 听到专家这么说,他沉默了,这样的决定太难下,喉结微微滚动下。怕她等的时间长担心,转身只留下一声长长叹息消弭在寂静的夜空中。 第二天清晨莫讳深有事外出,安静怡正在喝汤,正在看晨报田婶咦了声。 “这不是那天硬要进病房看夫人的那个女人吗?那天还看着她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会病入膏肓了呢?” 安静怡喝汤的动作顿了下,暗叹莫讳深做事效率真快,就是不知道叶子珊会不会立刻发声澄清。 没指望让叶子珊引出父亲的安静怡只当是一则无关紧要小消息没有走心,没想到汤还没喝完。病房门被敲响,是一直憨厚可掬的福伯。 讨厌叶子珊却对这位和善老人讨厌不起来,安静怡笑着叫了声福伯。 “安小姐,夫人在旁边的病房,她有些烦躁,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过去跟她聊聊天?” “她见到我会更烦躁。” 而且叶子珊就喜欢说一些很戳她心窝子的话,头疼的毛病一犯起来简直都能要她命,她才不会好好的去找罪受。 安静怡蹙眉,叶子珊这么配合,估计是跟莫讳深达成了某些协议。咽下最后一口汤,安静怡接过田婶递过来的纸巾轻擦了擦嘴。 对着福伯指了下沙发,“我也无聊,倒是想跟福伯聊聊天。” “安小姐想要跟我聊什么?” 福伯也没推拒,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笑出一脸褶子。 “我很好奇,你一个大男人,成天跟着她,夏先生不吃醋?” 刚刚接过田婶递过来茶喝了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福伯打了个呛,差点喷了出来。 “不会,不会,夏先生很大度。”福伯自知失态,咳嗽几声恢复常态。 “哦。”安静怡故意拉长声音,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福伯,她觉得再大度的男人也不会的让一个男人伺候自己的女人,除非福伯某方面有障碍。 一向面不改色的福伯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起身把手中的香囊递给田婶。 “太太是苗族的,精通药理,这里面的东西能安神,荷包是她亲手绣的,花了两个晚上,昨天我看到她拿着安小姐的照片看了好长时间,应该是想把荷包送给安小姐,我就擅自做主给送了过来。” “福伯,你还是拿走吧。我可不想落个偷人东西的罪名。” 安静怡只是冷冷扫了眼荷包就把脸转向一边,绣荷包给她?是在为那天刺激她发病而赎罪吗?可她并不需要! “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她逼着你离开,也是变相的再保护你,我觉得安小姐很聪明只要稍微想想就会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 “请福伯在她又自作主张良苦用心的时候提醒她一下,她的心只需要用在她在乎的夏家兄妹身上就好,至于我福薄消受不起。” 她的良苦用心在她的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夏家兄妹只是夫人的继子继女,夫人待你跟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 她对他们和颜悦色,对她除了横眉冷对,就是冷言相向! 听到福伯说他们并非叶子珊亲生,安静怡更加激动起来呢,不是亲生都对那么好,倘若是亲生还得了! “安小姐你别激动,我这就出去。田婶你照顾好她。” 知道安静怡不能激动,福伯面色大变,一向处变不惊的人,匆匆忙忙离开病房。 田婶帮安静怡抚了抚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安静怡夺过田婶手中的荷包,对着不远处垃圾桶扔了过去。 气氛中的安静怡有失准头,荷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落在垃圾桶一旁,在地上摇摆几下。 她心情不好,田婶也只能干着急,不知道怎样去开导。低尤乐号。 心揪揪的,安静怡上床扯上被子,蒙住头。 田婶怕她出意外,一直守在床边。 “夫人,虽然我没当过母亲,也不知道她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可我却知道世界上没几个不爱自己孩子的人,或许她有苦衷也说不定。你能因为她而情绪激动成这样,说明在你心里也还是在乎她的。你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或许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田婶也是刚刚知道这位夏太太是安静怡的母亲,觉得那天这位夏太太眼中的焦急和担心不像是假的,开口劝导。 安静怡没给田婶任何回应,她认为不管叶子珊有什么苦衷,也不该对当年哥哥的处境不管不问。既然冷情了那么多年,现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我想吃葡萄,田婶去帮我买些。” 刚欲再次开口的田婶被烦躁不已的安静怡打发出去,临出去之前,叫来一个年轻小护士守着她。 “帮我倒杯水。” 头有些疼,安静怡把莫讳深帮他放在触手可及的药抓到手里。接过水,欲把药放进口中。 “止疼药吃多了不好,如果不是太疼,半片差不多。” “我觉得见到你,药剂得加大两倍。”听到声音,安静怡动作停下,秀眉紧紧拧起。连看她都没看一眼,把要放进口中就着水咽了下去。 对于不请自来的人安静怡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背过身子。 “静怡,知道你父亲会出现,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期待,又有些不敢见,却又因为想弄清当年的事情而不得不见。” 不在意安静怡的态度,叶子珊在床边坐下。 期待?不敢见?安静怡冷哼声,“现在夏太太衣食无忧家庭美满,当年的事情怎样,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爸出现的时候,你可以装成个死人,完全可以不用面对他。” “我曾经也像你爱廖枫的样爱过一个人,深深伤害过后是你父亲把我从痛苦深渊中拉了出来,当时我以为我会跟他好好的过下去,后来因为在海难中······” 说到这里,叶子珊泪水蓄满好看的眉目,好似在回忆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夏太太不便说的话,我也不想听,你不用为难你自己,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没什么不方便的,当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被捉奸在床,你父亲什么也没问我,直接把我送上了小船。之后那条大船发生海难,我逃过一劫。海难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父亲又不给我任何解释。是你,对于这样的人你还能爱的起来吗?之后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自残过,也自杀过。有一次去医院检查,我在门外听到医生告诉你父亲我这种情况很危险,或许在某天说不定会对着孩子下手。自此以后我就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很少出门。后来我觉得我情况越来越糟,加上周长顺的到来又带给我新的证据,我对你父亲仅存的希望破灭,离家。” 说完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叶子珊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不是她不相信林擎,她给过他很多次解释的机会,可他给她的只要的无尽的失望。 安静怡抓着被子的手松了松,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体会不到叶子珊那时候的无助,却能体会到她的痛苦,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轻易释怀的,她依旧不言不发的躺在那里。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寻求你的原谅,也不是像你倒苦水,是想告诉你,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的原因。”莫讳深迟疑下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倘若你不好,阿深那个凡事都挑的一塌糊涂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你?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福伯告诉她提到她,安静怡情绪又开始激动,她的病不建议手术,为了防止她下一次再因为她而病发,她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下。 “周长顺找你只是告诉你新的证据那么简单?” “以前觉得是,现在想想当时他应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那几箱珠玉宝石的下落。” “那几箱东西真的在我爸手中?” 他父亲是靠着他的勤劳一步步白手起家,应该没有动过那几箱东西。而且她觉得倘若那几箱东西真的在父亲手中的话,他大可以带着这笔不菲的财富躲得远远的,而不是来离昆城那么近的洛城。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去问你爸。” 目送着穿着宽松病号服的叶子珊离开,安静怡久久没有回过神,脱掉贵妇人的装扮,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她来洛城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夏立寒来找过她,两人的感情应该不是太好,这些年她应该是表面上风光,心里应该也很苦吧。 脑中忽然闪过外婆曾经说的话,安静怡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又拧了拧,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会是莫讳深的父亲吗? 莫讳深回来的时候,安静怡还处于神游中,莫讳深叫了她几声都没见到她有任何回应,在她面前挥了几下手。 “回魂了。” “回来了。”安静怡对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看看这是钟文帮你设计的婚纱的草图,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莫讳深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她的面前,瞥见床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捡起来的香囊,伸手拿过,“这是哪来的玩意儿?” “叶子珊。”安静怡把香囊拿过塞进被窝,从袋子中抽出设计稿挡在面前。 见到她对叶子珊不同于以往态度,莫讳深轻挑下眉,随后唇边浮现一抹欣慰的笑。 “这设计草图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些?”安静怡翻了翻手里面三张设计稿,除了胸口设计跟裙摆的长度有些不同外,这几款婚纱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全部都好似一件整纱布裹上去样。要腰身没腰身,要特点没特点。都说做新娘子那天的女人是最美的,她不知得到底多美的女人才能把这块大抹布穿出美感。 闻言,直接拿过来都没开封的莫讳深拿过来瞅瞅,嘴角抽了抽,暗自低咒声该死的女人竟然耍他! “你们真是好友那么简单?” 安静怡看着他逐渐绷起来的脸,单手托着腮,如个抱怨丈夫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深闺怨妇,努力瞪大眼睛,撅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不然你以为呢!”莫讳深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每次这般看他,他都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要她。 接收到他眼中危险讯号,安静怡面色一红,低下头,拿过放在一旁的纸笔胡乱的画着,“我爸会出现吗?” “这得看他还喜不喜欢叶子珊了。” 喜欢吗?以前觉得父亲或许是够喜欢,不然也不会再书房的柜子里放着她以前的照片,可今天听叶子珊的那番话又觉得这份爱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坚定。 “她以前得过抑郁症?很严重的那种?” “嗯,你想要她以前的资料的话,我可以给你。”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安静怡快速摇摇头,“老爷子什么时候把默然给我们送回来?” “暂时还没晒够曾孙,不可能那么快给我们送回来。” 爷爷把默然留在昆城是变相的在催他们会去结婚,此等做法表明他已经接受她。 想儿子心切的安静怡闻言,小脸一垮,缩回床上。 莫讳深有些无奈的看着躺在床上挺尸的女人,如今她原先收敛起的性格都被他给挖掘出来了,她越发真实,他愈发喜欢。 他觉得自己的确是中了她的毒。 父亲并未像他们期盼的那样如期而至,安静怡都开始怀疑父亲会不会出现。莫讳深好似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每天除了有必要的事情会离开下病房,一般都会在陪在安静怡身边。 “你们家以前房子的设计稿你见过没有?” “这些东西应该都在父亲书房的保险箱里。不过房子早已经不属于我爸,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动过了吧。” 被廖枫拿去的那栋房子是父亲创建安氏稳定之后才建造的,记得当时还请了当时小有名气的设计师,父亲还问过她跟哥哥的意见。她喜欢公主住城堡,哥哥喜欢现代风格的建筑,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哥哥妥协让了她。 想到从前往事,安静怡情绪有些低落。 “你说的对,倘若东西在那里,早就应该落在周长顺手里了。” 听到莫讳深怀疑东西在父亲手里,安静怡面色不太好,把脸转向已经漆黑一片的窗外。 “我查这些东西主要是要把当年的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引出来,而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些的身外之物。” “你不用解释,我懂的。”他没那么贪心。 “等解决了这些以前的旧恩怨,带我去你的世界里看看好不好?” 安静怡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珠玉宝石行业有一部分是在明面上进行,还有一部分是秘密进行,比如地下拍卖行,还有黑市上的交易。听起来就刺激,以前她在父亲的藏书中看到时,还狠狠向往了一把。 “这得看你的表现。” 安静怡撇撇嘴,轻哼声,“不管你带不带,我就跟定你了。” 最近她情况稳定,莫讳深本身心情就很好,听到她这般说心花怒放,开了荤很难忌掉,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夜深人静,餍足的人搂着已经熟睡的人闭目躺在床上,忽然几声不真切的敲窗户声音传到进他的耳中。他猛地张开眼睛,缓缓松开安静怡快速套上衣服小心翼翼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相邻的病房窗户紧闭,桃花眼轻轻眯了下,阔步离开病房。 洛阳见莫讳深出来迎了上去,“一切正常,没有动静。” “把门撞开。”莫讳深看向叶子珊所在的病房门,吩咐洛阳。 洛阳对着藏在暗处的人挥了下手,出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人,他们卯足劲,同时抬脚发力,哐当一声门被踢开,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微微愣怔下。 一身黑衣黑裤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快速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莫讳深推开率先进去的两个人踩在窗户上也跟着下去,洛阳让两个人在医院守着,也跟着追着出去。 黑衣男人动作矫健,莫讳深身手也不赖,两人你追我赶。 一辆车子在黑衣人身边停下,黑衣人快速拉开门跳了进去。 “莫少,上车。” 洛阳驱车赶到,追了几步,两条腿远比上四个轮子的莫讳深不甘低咒声欲放弃,听到洛阳的话,快速上车。 两辆车在暗夜里极速飞驰,洛阳油门踩到底,蹭了几下那辆车子的车身,还是没有把它给逼停,只能放弃紧紧跟着。 前面那辆车带他们七拐八拐来到市郊,车子停在人工湖边,两个人弃车跳进水中。 洛阳刚欲跳下去被莫讳深拉住,这虽是一处人工湖,却连着不远处一跳河。他们敢从这里跳下去,自然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 天黑没有照明工具,就算是跳下去也不见得的能寻到他们的踪迹。 “就这样让他们跑了?”洛阳用力跺了下脚,自从抓住周长顺后,一切线索跟好似断了样,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就等着抓抓去找叶子珊的人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去车上看看。” 车是新车,估计不会有任何发现。即使是这样,还是不能错过任何可能。 洛阳应了声,莫讳深站在这里环顾下四周,目光凝在矗立在湖边不远处的城堡样的房子,这是她的家。 目光再次落到在月光下,波光粼粼,荡起涟漪的湖面。 “去那边看看。” 已经快速把车子检查一遍的洛阳闻言疾步上车驱车带着莫讳深向房子靠近。 这里是林擎花下重金买下的地方,环境优雅,偌大的地儿只有他们一家住户,经过岁月侵蚀的房子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孤零零的略显阴森。 “莫少要进去吗?” 莫讳深站在门前向里面看了半响,才吐出一个“进”。 两人翻墙而进,这里看样子已经好些天没人住了,地上满是被风吹落风干的树叶,脚踩在上面发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晰额咔嚓声,听上去有些瘆人。 两人摒住呼吸,没有进房子而是先在外围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莫讳深谁先向主楼靠近。 第89章 换三个字 月光清淡如水,春虫轻啼,莫名给此时增加了几分紧张感。 主门上着暗锁,在月光下闪动寒光,莫讳深轻晃几下门。门纹丝不动,连声音都不曾发出。 身上没有打开门的工具,两人分头寻找能进入房间的地儿。 莫讳深刚绕道一楼落地窗前,身后传来异响,莫讳深猛然回头,医院中碰到的黑衣人正站在墙边,他快速追去,黑衣人并没有跟他做纠缠,直接翻墙而出,再次向人工湖跑去。 在莫讳深快要追上他时,他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莫讳深面色比此时的夜色还要沉上几分。鹰隼眯成一条缝隙,铁拳紧握,相继响起的骨节咯咯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传的很远。 随后赶来的洛阳摸了下头,这也难怪的莫少气成这副模样。对方好似跟知道莫少不能下冷水似的,故意往湖里面跳,一向运筹帷幄的莫少被人两次戏耍,没有跳下去跟他杠上就说明他此时还尚存一丝理智。 “莫少,我们的人一会儿该赶到,等会让他们把湖围起来,只要人还在这里面就跑不掉。” 还处于愤怒中的莫讳深没应,蹲下身子,猿臂一伸,碰了碰水面。 “莫少,水冷你身体······”听到哗啦水声,洛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莫讳深,生怕他一眼不见,他就跳了下去。 “我没要下去,你带着几个人在这里守着。” 莫讳深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转身向车子走去。 “你去哪?” “回医院睡觉。” 莫讳深砰的关上车门,快速向后倒了下,掉过头绝尘而去。 洛阳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来莫少真被黑衣人气得不轻。 医院中,没了温暖怀抱,最近害冷严重的安静怡浑身发冷。向被窝中缩了缩,伸手寻找可以给予她温暖的人,摸了几下身边空空如也。安静怡瞬间睡意去了大半,睁开眼环视下病房,空无一人,洗手间也没动静。 大半夜出去······ 蓦地想起可能是父亲来了,安静怡杏眼闪过一抹亮光,快速掀被起身。咚咚跑了两步,脑中闪过某人黑沉的脸,她回去趿着拖鞋匆匆出了房门。 门前站着两个生面孔,见她出来恭敬叫了声夫人。 毕竟还没跟莫讳深结婚,这般叫她,她不是很适应,轻扯下嘴角对着他们点了下头,来到叶子珊所在的房间门前。 门半敞着,叶子珊正失神的站在床边,福伯一如往昔般恭敬的站在不远处,没见到莫讳深安静怡习惯性皱了下眉。 “刚才有人爬窗户进了夏太太房间,莫少去追了。” 闻言安静怡快速进入病房,在身后两人要跟上来时关上门上了锁。 “那人是不是我爸?” “嗯,他确实是好好的。” 叶子珊对着福伯挥了下手示意他出去,关门声过后,好似丢了魂的叶子珊起身站在窗台边,眉眼低垂向下望着。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爸前脚进来,阿深后脚就跟了过来,我们根本未来得及开口。” 她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只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似在责怪她搀和进这件事情中。 “静怡,如果,我是说如果事情演变成阿深跟你爸势不两立,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是个病人,别给我出这种高难度的选择题。” 安静怡转身的动作稍顿,随后几步跨出房间。 好冷,冷意从心向四肢百骸蔓延,回到房间,安静怡躺回床上,略显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约莫着两三分钟过后,她轻闭上眼睛,摇了下又开始发疼的头。 莫讳深为了她做出诸多让步,事情应该不会演变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安静怡是被莫讳深叫醒的。 “我爸呢?” 头疼,昨天晚上莫讳深回来时她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你确定这个是你父亲?” 莫讳深打开手机放在安静怡面前,屏幕上出现一段在医院院子中的视屏。视屏很短,光线暗且只能看到背影,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个背影是属于她父亲的,她对着莫讳深轻点下头。 “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趟。” 莫会社从衣橱中拿出她平时穿的衣服放在她的手中。 昨晚上黑衣人倘若是林擎的话,他不可能无聊到两次都把他向人工湖引,那里面应该有蹊跷。 她从小在那里长大,对人工湖应该了解,让她跟过去看看或许有帮助。 “去见我爸吗?” “你爸那只老狐狸,装病那么多年,既然敢出现,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你以为会那么容易落到我的手中?” “你才老狐狸!” 安静怡语气不满,抬脚踢了下正在帮她穿鞋的莫讳深。 “行,我是老狐狸,那老狐狸的女人,现在可以去刷牙洗脸了吗?” 面对他的大趣,安静怡送给他两个白眼,匆匆进了浴室,关上门,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撑在上面,手指在上面快速敲动着,思索怎样才能联系上父亲。 人工湖前,安静怡四处瞅了瞅,湖边秋天的杂草都没人锄,枯黄一片与周围的绿色格格不入,很是突兀。 记得以前他们在这里的时候,周围一直打扫的很干净,这个时节早已春意盎然,父亲还会带着的她跟哥哥偶尔来这里垂钓,现如今人去楼空,只剩满目萧条。 “这湖有什么特别的吗?” 知道她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莫讳深并未打搅,等着她表情缓和些才开口询问。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垂钓区,前面西岸那边天热的时候,我爸跟我哥偶尔会下去泡个澡。至于那里,父亲说挖掘的时候挖的太深而且最靠近河。夏天雨水多,河流最容易出现险情,湖与河相交处容易出现水流湍情况,贸然过去,恐怕会出现危险。” 安静怡指了指最远处,阳光下平静的湖面看上去跟别处无异。 她水性不好,狗刨式都没练好,只敢在岸上看,从未下去过。因被父亲说的有些好奇,曾经怂恿过哥哥过去试试湖底到底有多深。怎奈哥哥是个胆小的主,被父亲那么一吓,无论她怎么激他,他都不为所动。 “带几个水性好的,穿上潜水服,进去仔细看看。” 洛阳应下,准备一番,带着四个人下去。 莫讳深带着安静怡过去站在岸边等待着,已经近六年没有踏足这里,安静怡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触,望了望一湖之隔的城堡,她眼睛微微酸涩。 “我想过去看看。” “等一下我陪你过去。” 莫讳深握住她冷冰冰的手,帮她把斗篷上的帽子戴上。 时间不长有个人头探出水面,摘下氧气罩,脸上表情很是兴奋。 “莫少,我们在湖底找到几个长满水草的箱子,上面上着锁,虽已生锈,我们试了试还是打不开,要搬上来吗?” 一听长满水草就知道时间不短,莫讳深给他一个你说的纯粹是废话的眼神,露出的头得到命令,快速缩回水中。 箱子很重,五个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抬上来一箱。在岸上守着的,快速过来三个人快速清理下箱子。 虽还是看不清原本的样子,可还是能看得出这个箱子是经过特殊处理,并未被朽掉,烂掉。 莫讳深蹲在前面仔细看了下,箱子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现代几十年的工艺,鉴于之前有几箱珠宝的传言,莫讳深并未叫人把箱子在这里打开,而是让人搬上了车。 剩下几个箱子被相继送上岸,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车子驶向位于不远处的一处庄园,这座庄园占地估计有三四十亩地,建造的很有西方国家的建筑特点,房子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才修建好的。 车刚停下已经有人迎了出来,态度毕恭毕敬,安静怡咂舌,这里不会又是他的产业吧。 “载着箱子的车子绕了个弯,直接到了后面仓库。低引爪弟。 洛阳找来开锁工具,一群人在那里鼓捣开。锁虽生锈确是特别制造,难开的很。鼓捣半天锁上面的绣都磨得差不多也未见锁有打开的几箱。 “锯开。”这般下去,鼓捣到晚上也不得有用。 电锯一出,火花四溅,一阵刺耳的嗡嗡声过后,一生沉重的锁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过后,仓库里的人欣喜的看着莫讳深。 “打开。” 想着里面可能是传说中那几箱价值连城的珠玉宝石,洛阳掀箱子的手都激动的微微颤抖。 出息!莫讳深在心里诽谤生声,很想一脚踢过去让他快些。 尘封已久的箱子缓缓打开,发出声声轴摩擦时发出好似刀用力刮过菜板的声音,瘆的人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随着盖子不断上升,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里面除了一些些颜色比较好看的石头,还有一些看上去成色不怎么好的玉镯子外再无其他。众人难掩脸上失望,只有莫讳深从头至尾面色不曾有任何变化,好像早已经猜出会有这样的结果样。 “把剩下的几个箱子也开了吧。”莫讳深拿起箱子中的石头在手中把玩下,触感冰冷,带着水的潮气和腥气,一松手石头滑落进箱子中,发出声石头碰撞连连发出几声清脆声响,另外还砸断了几个劣质的镯子。 不知道此时的莫讳深是生气还是怎的,站在一旁的安静怡的听的心惊肉跳。同时她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引莫讳深来找这几箱被掉了包的珠玉宝石,是存心惹怒他,还是另有玄机? 怕头疼,她不敢多想。再说父亲能隐了那么多年身份,以他的智商做事不是她能猜的到的,这样的烦心事还是交给莫讳深去伤神吧。 “守着。” 莫讳深淡淡扔下去,过来牵着安静怡去了前面的住宅里面。 他暂时猜不出林擎的想法,却清楚的知道,这几箱东西从出水放到他车子里以后,就成了你争我夺的香饽饽,要不了几天这座庄园就会热闹起来,他只要在这里面等着就好。 “头疼吗?” “它只是偶尔疼,不经常。我们不回医院了吗?” 鼻间没消毒水的味道,干净的呼吸,让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舒畅起来。 “暂时不回。”莫讳深捕捉到她眼中的欣喜,心情也变得好了些,庄园很大,像个小型农场,等你吃完早晚,我带你去逛逛。” 求之不得!安静怡快速点了点头。 餐桌上,安静怡吃着糖醋黄瓜,黄瓜不是时令蔬菜,清清爽爽的很是开胃。 忽然正吃的起劲的安静怡喝粥的动作停顿下,“我爸那天没跟叶子珊说上话,估计还会去找她,现在我们不在医院······” 安静怡轻咬了下筷子,眨着星眸看向莫讳深。 “等下,我让洛阳把她接过来,正好也可以让她见见别的老朋友。” 夜色浓稠,庄园的夜比别处多了些动物的声音却祥的让人心底对此心生出眷恋。 “你怎么想到弄这样一处产业?” 逛了一天,舒展了筋骨,前些日子一直在床上躺着,缺乏运动,现如今浑身酸疼,她了无睡意,倚靠在胸膛上,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修身养性。” 做珠玉宝石行业的人,必须性子稳才能行。 安静怡撇了下嘴,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或许能相信,可是从莫讳深这个口碑极差的人口中说出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到什么,她眸色微变转过身子,仰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莫讳深。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的活着。” 莫讳深明白她的意思是“他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睁开眼睛,手抚上她的脸。 有些事情本就是被逼无奈,从十五岁回莫家老宅,床上出现女人开始,他就深刻知道莫家有人想要他堕落,至于这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这些年他一直在查,至今尚无明确结果。 小小年纪失去父母的庇护又生活在莫家你那样枝叶繁茂的大家族,倘若他不是莫家的大长孙,有莫老爷子的庇护再加上自身的聪明,也不会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心为他有些揪疼,安静怡抱紧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谢谢你。” 这三个字饱含太多太多的感情,安静怡眼眶泛红,其实她最想谢他的是你现如今足够强大,可以为我撑起一片天。 “你换三个字,我或许更喜欢听。” 莫讳深贴近她的耳边轻呼口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上,安静怡瑟缩下身子,把头整个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洛阳敲了敲门。 “莫少,五爷来了。” 五爷是莫讳深的小叔,也就是曾经莫讳深跟他争过未婚妻的那位,没想到第一个上门而且是连夜上门的人竟是他。 安静怡轻蹙下没,叔侄两个年龄相差不是很大,按年龄推算,他不可能的搀和进当年的海难中。 倏尔安静怡咂舌,富人家的孩子一般因这家庭因素都会早熟些,或许的那年已经十加的岁的五爷对钱看的比较重,跟着心怀叵测的人同流合污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安静怡对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一丝好感,就算是不久后将嫁进莫家她也不想去跟他问安。 莫讳深本想起床去会会,她抱得紧,他无奈摸了下她的头发,对着站在门外还没走的洛阳说了句照顾好他便没了声音。 在客厅等候的五爷喝咖啡的动作停顿下,看向紧闭的卧室门,缓缓起身。 “五爷,这件事情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去管,闲杂何必要来掺上一脚呢?” 洛阳毕恭毕敬的站在五爷的身后,话语中带着几分劝诫。 “这件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真相扒出,他可能就会后悔自己一直揪着不放了。” 五爷脚步的未停,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洛阳有些担心的看了烟房门,随后轻叹声,只要不是牵扯上安静怡,什么事对莫少来说也不会太糟。 第二天一早,薛辰睿也来庄园,逮着莫讳深就问,弄来的几箱宝贝藏在哪里了,要去一饱眼福。 “回过昆城了?叔叔跟你说了些什么?走去棋牌室,我们去打几盘桌球。 “你不会是真相信周长顺的话,怀疑我爸了吧。倘若这样,我就白跟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了。干脆一拍两散得了。” 薛辰睿不满的嚷嚷声,面色语气都不是很好。 “我还没说话,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莫讳深淡淡扫了他一眼,“去把莫五爷叫上去。” 薛辰睿知道平素叔侄两个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就算是血缘关系也不亲近,莫讳深肯定不会叫的莫五爷来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跟他一样不请自来。 有个伴,薛辰睿当然是求之不得,应了声奔向莫讳深给他指的房间。 “二爷来了。” 棋牌室还没到,又来个凑数的,四个人打球就不过瘾了,玩牌的应该会好一些。 凉薄的唇轻勾了下,冷笑转瞬即逝,我莫讳深就看看,几箱破玩意能招来多少人! 第90章 洗白 棋牌室,莫讳深跟莫五爷对着,薛辰睿跟二爷。 最近霉运当头的薛大少时来运转,连赢了三局以后开始嘚瑟起来。 “二爷一直代阿深管理莫氏,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偶尔也是需要出来放松下的。前几天老爷子提起他刚知阿深在洛城购置庄园,这样一个庄子价值不菲。这几年老爷子在钱财方面对阿深控制很严格,他怕阿深······”二爷已年过五十,略微发福,脸上皮肤紧致光滑,鬓角染上些许斑白,笑起来如弥勒佛般憨态可掬。平静透漏出几分慈爱的目光扫了眼莫讳深,呵呵笑了声,“老爷子不放心让我过来的看看。” “庄园是之前入股薛少游戏软件开发公司,他给我的一次性分红。事情弄清楚了,二叔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给爷爷交差。” 莫讳深摸了下牌嘴角微翘。推到前面的牌,金雀自摸,外加三金。 “都拿了我那么多分红,这么点儿赌资就别要了吧。我去帮你们找个人来跟你们一起玩,我先撤了。” 刚刚小赢了三局的薛辰睿撇撇嘴把手里的牌一扔,阔步出了棋牌室。 “阿深好手气,赚钱也轻松,只需要投个资,不像我跟你小叔,累死累活的也只拿那么点儿工资。” “这些话二叔可以去跟爷爷抱怨,两位叔叔随意,我还有事跟莫少说,失陪了。”语落,莫讳深对着站在不远处的管理庄园的来管家招了下手,“照顾好他们。” 赖管家从年过半百,说话不离笑,身上除了没有二爷身上那股自然流露的高高在上,可以驾驭一切霸气外,两人好属于同一类型。 礼貌伸手拦住要跟上去的莫五爷。“两位爷第一次来庄园,我带你们随便走走。” “昨晚上换了地方,有些没休息好,我先回房了。” 五爷性格有些内向还有些怪癖跟莫二爷关系也不是很好,不想与之同行。 “五弟,我们兄弟两个好像很久没有推心置腹的说会话了。感情都淡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二爷尊口已开,五爷蹙了下眉,随着赖管家出去。 薛辰睿一出棋牌室奔着主房疾步而去,时不时的向后面看一眼,没见莫讳深追上来,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笑意多了几分。 刚来到住院的门前就被两个庄丁打扮的人给拦下。这里面的人都对莫讳深可谓是言听计从,薛辰睿试着说服,人家连表情都不变,更别说让他进去了,薛辰睿郁闷的不行。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对着两人指了下远处的天空,“你们看太阳怎么变成红色了。” 果然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薛辰睿趁着两人转脸的功夫快速向里面跑去,悲催的是,刚刚两人很快知道被骗了,快速回神,追进去,才几下的功夫拦在薛辰睿的面前,薛辰睿瞪着凤眼看着面前两个对他做请的手势的庄丁,“你们不去守着宝贝,跟老子过不去做什么!” “你嚷嚷什么,都把我的小兔子吓的不敢动了。”正蹲在不远处角落中的安静怡蹙眉看向三人所在的位置,对着庄丁挥了下手,“他是我朋友,你让他过来吧。” 庄丁互看一眼后让开,听到安静怡说朋友,莫大少乐呵呵的笑着,半蹲在安静怡身边,瞅着她拿着草逗弄笼子里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兔子。 “身体好些了?”她面色比他那天见到她时好了很多,不红润,也算不上苍白,她没应声,薛辰睿又向她身边靠了靠,用胳膊碰了下她,“他昨天带回来的那几箱宝贝是真?是假?” “薛少都说是宝贝了,那当然是真的了。”小兔子不大胆小的很,被薛辰睿刚刚一吓,都缩到一起去了,无论她怎么逗都不带动的,安静怡瞬间感到无趣,泄愤似的把手里的草扔到薛辰睿脸上,拍拍手起身。 蹲的时间有些长,起身动作有些猛,一阵晕眩感传过,她身子摇晃几下差点跌倒。 薛辰睿说了声小心,伸手要去扶,随后赶来的莫讳深动作快些把她揽进怀中。 深潭中除了紧张担心还有责备,这女人似乎不长记性,都告诫过她动作一定要慢,她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我又忘了。” 晕眩感消失些,安静怡讨好的对莫讳深笑笑,她总是忘记自己是个病人。 “阿深她的身体······” “跟你无关。” 莫讳深把安静怡打横抱起,阔步向大厅走去。 薛辰睿眉头拧了下跟了上去,“大家是朋友,关心些是正常的嘛。安安,你说对不对?” 安安!他都没这么叫过!莫讳深的面色一沉,顿住脚步,锐利的眸定格在薛辰睿脸上,“薛少的婚约还没解除,这么亲密称呼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莫讳深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了。” 提到婚约薛大少的脸瞬间难看起来,说过在颜如玉的是事情上他帮忙,他莫讳深帮忙解除婚约,到现在那个野蛮的女人还死揪着他不放,前几天回家差点碰了个正着,如果不是他机灵,估计现在就被困在昆城了! “好,趁着这几天人还没到齐,我还有空,履行我的承诺。” 薄唇勾起凉薄笑意,看的薛辰睿心惊肉跳,总觉得这货没安什么好心。 果然,他的预感很准,下午一个人无聊的庄园里闲逛时,碰到正在刚刚发芽的葡萄藤下品茶的莫五爷,两人本身没什么交情,加上来庄园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冲着那几箱东西来的,他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朝他微微颔首后,准备转身。 “阿深这里茶比别处多了丝香甜少了些苦味,薛少不坐下来喝一杯?” “我对茶没有研究,感觉都一个味儿,我还是去问阿深要几瓶红酒品品。” “以前觉得薛少跟阿深是互看不顺眼,甚至你还处处与他为难。今天才知你们的交情不是一般朋友能比的上。” 莫五爷的端起面前的茶轻抿口,他张相斯斯文文,脸上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他少了莫讳深的戾气,二爷的虚与委蛇,反而更不好懂。 薛辰睿斜着眼睛看了他半响,“倘若的莫五爷指的是分红的事情的话,那我只能说,作为老板,我一向对我的股东跟员工很大方的。” “这茶泡的很好,入口味苦,余味幽长苦中带甜。”莫五爷好像心情很好,脸上浮现丝若有如无的笑,“谢谢薛少爆料,让我见到一个不一样的阿深,大哥大嫂在泉下有知也能明目了。茶是好东西,接触会有不一样的心境,这壶茶送你。” “喂,你说清楚什么爆料?” 薛辰睿听得云里雾里的,对着莫五爷的背影喊了声。莫五爷跟没有听到样,隐进旁边的一处被风摇曳沙沙作响的竹林里。 被莫五爷一席话搞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薛辰睿低咒声在是桌前坐下,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喝了口,苦的他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快速的吐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找清水漱口,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声音不大,不仔细听都不见得能听到,不知什么时候把声音调的这般小。 是薛父薛茂打来的,屏幕最上方显示有未接来电,还有未读短信。想起莫五爷刚刚说的话,直觉这通电话还是不接为好,好不容易等音乐声消失,他快速打开短信。 看到内容薛少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的在奔腾,整个脸都绿了,快速去登录他的微博,一眼瞅到被顶置在最上面的最新一条微博,他觉得浑身的火气的都向一处汇去,气的心肝肺的都要爆裂,紧攥着手机,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力气和愤怒。倘若能看到愤怒值,此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的薛少头上已经开始在冒青烟了。 主宅的大门紧闭,薛辰睿直接用力踹了几下。 “莫讳深你特么敢做就别给我当缩头乌龟,你给老子出来!” 自己想洗白,就把污水一桶桶向他身上去泼,他薛辰睿是上辈子撬了人家祖坟了,这辈子才会交到莫讳深这样损到不能再损的朋友! 在外面叫嚣半天,里面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薛少心里的怒火烧的更烈,呼吸急促,直接把再次响起的手机砸在了门上,霎时四分五裂。 “莫讳深我数到十,你不给老子出来的话,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庄园信不信!” 被莫讳深摆了一道薛大少怒火差不多要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声线再次拔高。 “做什么?”带着安静怡出去转了转的莫讳深从后面出现,似笑非笑的看着薛辰睿。 “你还问老子做什么!是不是你让人盗了老子的微博号发了那条的恶心的下辈子还要做好兄弟的微博!” 那条微博上说,混迹花丛换女人如换衣服的人是他薛辰睿而莫讳深不过是每次都帮他背了黑锅! 屁!简直是胡说八道!最真的真相是他薛辰睿觉得生活太过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所以为了证明自己魅力比莫讳深的大,每次都会去掘莫讳深的墙角。 莫讳深也他计较,所以莫讳深身边的女人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追根究底,还是他······ 还是他成就了莫讳深花花公子的形象! 这样的认知在脑海中形成,薛辰睿身上的火气不减反增,眼里跳跃的拿两簇火焰更加旺盛。敢情是莫讳深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他还傻傻的不自知,配合着他一路走来,维持了那么多年混迹花丛的浪子形象! “那条微博我也看了,那么多年薛少还是良心发现了。”莫讳深低头看向正一脸兴味,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逡巡的安静怡,对着她指了下薛辰睿,“记下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在别人眼里他长相好,家世好,温文儒雅。其实,脾气暴躁,在女人方面嘛······” 莫讳深故意拖长尾音,脸上高深莫测的眼神在薛辰睿眼中的要多欠扁就多欠扁。 愤怒已经达到临界值的薛辰睿看到安静怡一副受教的模样,赞同的点了下头,再也忍不住,捏着咯咯作响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莫讳深面前,伸手欲去扯他的前襟。 “莫讳深你大爷,这么破坏老子的名誉,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了,老子随你姓!” 莫讳深把安静怡向一边推了下,向后退了步躲开薛辰睿爪过来的手。 “其实那条微博并没说错什么,下面还有不少跟你交往过女人贴出的照片还有薛少送的礼物为证据。哦,对了,刚刚我看了下,有人把前段时间薛少在泳池跟颜如玉湿身热吻的照片给贴了出来。其实承认错误没什么可耻的,薛少何必这么生气呢。” 心眼小的莫少还记着薛辰睿的在陈阿姨面前揭他短的事情,逮到机会开始狠狠的踩他。 余光瞥了眼正瞪着一双杏眼看着他的安静怡,薛辰睿用力踢了下面前散落下来的石头,紧握铁拳奔着莫讳深的方向走去。 “这笔账你给老子记着!” “你未婚妻家人是冲着你的人品才会纵然她一直等着。我想微博事情一出,他们应该不久以后会上门跟你解除婚约。这也算是,我兑现了承诺。” 薛辰睿冷冷哼了声,此时此刻,他是悔青了肠子,早知道就不跟莫讳深做什么鬼交易了! “在我面前还这么不舍的看着别的男人的背影。”莫讳深有些不满的挡在安静怡的面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那条微博有几分是真的?” 残阳似血,散落在面对面的两人身上,身后是风景怡人的庄园,画面格外美好。 “一半一半吧。” 他想说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还没跟那些女人有实质性的进展,薛辰睿那个插足专业户,早就把人给挖走了。可总觉得说出来没有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他收回到唇边的话,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好久没有吃你亲手做的饭菜了,可以为我做顿饭吗?” 安静怡点了点头,想到被气走的薛辰睿,她在心底低叹声,那么多年的好名誉毁于一旦,搁谁身上,谁也不舒服,估计她会郁闷上几天吧。 想着平时薛辰睿除了缠着她烦了点,对她还算不错,待会帮他也做一份送过去吧。 当天晚上,庄园中仓库中有人试图潜进去,被看守的阻止,来人身手不错,对庄园十分了解,看守的人没有追上,只能容他离开。 莫讳深刚赶到仓库,赖管家神色慌张的跑来告诉莫讳深二爷被人伤了,幸亏五爷经过他的房间,行凶的人见有人来,破窗而逃,二爷才幸免于难。低匠尽弟。 一行人匆匆赶过去时,庄园的里的医生正在给二爷止血,索性是皮外伤伤的不重。 “二叔,有看清伤你的人张相吗?” 莫讳深象征性的询问句。 莫二爷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刚开始被吓到此时已经恢复常态,摇了摇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五爷。 “我也只看到背影,具体的也没看到。” 他是听到救命声才进来的,故意加大脚步声让凶手察觉放弃行凶,他进来的时候,凶手已经爬上了窗户。 “二叔现在算是莫家半个当家人,在我这里出了事总归不好,我明天派人送你回昆城。” 薛辰睿扫了眼地上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箱子出水,二叔赶来,今天被人伤着,事情明摆他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不死还好,死了,爷爷定会怀疑到他身上,爷爷年纪虽大,手里的势力不容小觑,父母的仇还没解决,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爷爷。 “我受着伤,路上更不安全。我觉得如果阿深想保护好我,应该没人动的了我的。“二爷笑呵呵的说了声,目光掠过站在莫讳深身边的安静怡,“这位是就是阿深坚持要娶的侄媳妇吧,来的急,没有给你们备礼物,等你们去昆城,我给双份作为补偿。” 安静怡对他礼貌的点了下头,此时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礼物上,她只想知道潜进庄园的是不是她的父亲,还有······ 她跟莫讳深靠的近,手来到他的腰后,在上面轻轻拧了下,示意他快点离开。 莫讳深会意跟二爷告辞,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让其他人回去休息。 “怎么了?” “你觉得今天晚上来的人会是谁?” 安静怡一出二爷所住的房间拉着莫讳深快步走着。 “二叔暂代莫氏董事一职,这个位置相当招人嫉恨,是谁我也说不清。” “那你去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我去叶子珊那看看。” 今天洛阳把叶子珊接来,洛阳说叶子珊是真病了,面色不太好,当时她远远看了眼,并未过去。 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去她哪儿,她有些担心。 “我跟你一块。” “刚出过事,凶手早就逃之夭夭,哪敢再出来作乱。”莫讳深担心要一起跟去,安静怡阻止,“前几天叶子珊跟我说了很多话,当时没觉得什么,这几天想想,这些年她活的也不容易。看到二爷被伤,我觉得世事无常,有些话还是趁现在说出来的好。你去了,我反而扭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莫讳深没有多说什么,把她送到叶子珊的所在的房间门前。 安静怡敲了敲门,叶子珊已经睡下,歇在跟她相邻房间里的福伯开门,看到穿戴整齐的安静怡时微微讶异。 “这个时间安小姐怎么还没睡?” “庄园里出了点事,这边没什么动静吧。” 安静怡瞥了眼披着衣服打着哈欠的福伯,目光落在叶子珊的门上。 “没有,夫人从你们离开医院就得了重感冒,咳嗽不止,刚刚才吃下药睡下。如果安小姐不放心的话,我帮你叫两声,让夫人开门。” “好。” 福伯没想到安静怡会这么说,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恢复正常,拍了几下门,“夫人,安小姐来看你了。” “等一下。” 应该是被安静怡跟福伯的之前的谈话给搅了睡意,叶子珊声音没有刚醒该有的鼻音,咳嗽两声,帮安静怡拉开门。 睡觉时卸了妆,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大半张脸,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异常。 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叶子珊,安静怡不禁簇了秀眉。 叶子珊让福伯回去休息,关上门。 “你坐,我帮你倒杯水。” “我不渴。”刚想在旁边桌前坐下,余光瞥见没关严实的窗户,安静怡疾步走了过去,上面有个不甚清晰的脚印。 她没舒展的眉拧了拧,“我爸来过?” “嗯。”叶子珊点了下头,过去紧紧握住安静怡的手,“你爸说当年的事情牵扯太大,现在莫讳深还能对你好,当真相全部浮出,他······” 叶子珊情绪激动,一向很少流泪的她眼泪溢满眼眶,“我也觉得阿深是个好男人,可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他会不会伤害你,所以你爸让我带着你离开。” 安静怡拿掉叶子珊比她还要冷上几分的手,离开过他一次,他没跟她计较,对她比以前还要好上几分,同样的事情她不能做第二次,给他第二次伤害。 “静怡,你听我说,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都是为你好。” “不可否定爸对我很好,至于你我不予评判,而莫讳深,自从遇到他,他都不曾伤害过我,我虽然还不完全了解他,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是全身心对我好,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而且默然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静怡,妈青春年少时错信过的人是莫讳深的父亲,你哥是他的孩子。刚刚我跟你父亲说这事的时候,被你哥无意听到,他一时接受不了,你爸追了出去。你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一旦曝光莫家接受不了你。而你哥的事一旦被莫讳深知道,他······” 叶子珊一脸讳深,不敢去看安静怡的眼睛,“你换个角度,倘若是你,你会接受一个曾经跟你父亲生过孩子的女人的儿子当丈夫吗?” 被真相劈的愣怔在原地的安静怡,摇着头向门口退去,口中呢喃着. “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会相信,我不相信·····” “静怡,你情绪不能激动。” 叶子珊见她面露痛苦,忽然响起她的病情,吓的脸比刚辞啊还要白上几分,过去欲碰她。 “别碰我!” 安静怡转身向外面跑去,等候在外面的莫讳深一根烟还没抽完,看到安静怡发疯般向外跑来,后头还跟着的叶子珊。 削薄的唇用力抿起,阴冷的眼神扫过叶子珊,抬脚去追融进夜色里面的女人。 第91章 莫老爷子有请 真相何其残忍,为她跟莫讳深不明朗的未来忧心的同时,更心疼哥哥。 亲生父亲不知他的存在,母亲把他仍在养父那里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对于这样的事实。谁也不能一下子接受。 忽然,她抹眼泪的动作顿住,刚才没记错的话,叶子珊说他哥哥是“跑”出去的,难道哥哥跟父亲样,腿伤也是装的? 想到这种可能她停下奔跑,杵在原地不动。电光火石间想到父亲之所以会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可能是一早就知道莫讳深会查到他的头上。 父亲从未跟她提过关于本二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是想给她一个跟常人无异的人生吧。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她还是卷了进来而且陷的比任何人都要深。 夜里风大,吹着脸上的泪水,带来一阵冷意。 身上衣服穿的不单薄。她却冷意直达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双手环住身子,像个被人丢弃在黑夜中的孩子般无助的蹲在地上,泪一滴滴滑落在地上掩埋在尘土里。 “不哭了。” 后面跟来的莫讳深深蹲在她的身旁。掏出帕子帮她擦干眼泪,脱掉身上风衣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揽进怀中。 “为了不值得的人哭很傻。” “莫讳深你会丢下我吗?” “我的世界很孤独,我需要有个人和我作伴。跟我作伴的这个人,我希望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依靠,而你刚好合适。” 你被伤害过,所以害怕伤害。我就给你最好的,让你离不开我,那样就能一直与我走下去。 闻言,安静怡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心底的委屈和不安用这种方式全部发泄出来。 不断轻拍着她背部的莫讳深脸脸色阴沉,如果不是他还有些风度,不会动手打女人,他现在早就去教训叶子珊一顿。 “这次不关她的事。” 周围空气的温度好似在下降,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气。安静怡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抽噎着出声。 今天才知她跟母亲经历是多么的相似,望着莫讳深在月光下越发朦胧不真实清隽容颜,她心底无边恐惧蔓延,他们会走她父母分道扬镳的老路吗? 莫讳深桃花眼眯起,盯着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心情沉重复杂她整张脸埋进他怀中。“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莫讳深也没逼她,打横将她抱起,在浓重的夜色中穿梭着。 他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叶子珊,眼神冰冷带着浓浓的警告。 躺在床上靠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咚咚的心跳声,安静怡才稍觉的心安,没有睡意。闭目养神。 想起之前莫讳深跟她说最近要做手术,现在却没了动静,她询问出声。 莫讳深抚摸着她柔滑的秀发,眼波轻动了下,薄唇轻启。 “你头疼是因为空难的时候,头部遭到撞击,脑袋中留下不明物体的残片,前几年不疼的原因应该是它停留在某个地方一直未动。叶子珊跟我找的专家看了病历一致认为开颅手术风险性太大,建议保守治疗。” 她是学医的,应该比一般人的心理素质强上些,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莫讳深道出实情。 安静怡反应淡淡,这在她的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大事,人家脑袋里有个钢钉都能活好几十年,别说她的这残片还不大,怎么着也得比人家多活几年吧。 莫讳深瞒她瞒得那么紧,还真把她当成禁不住任何风吹雨打的花儿了。 把她撇嘴的动作收入眼中,莫讳深不禁有些莞尔,他们因为她的病情都紧张的要死,她这边到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到是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遮遮掩掩有些可笑了,心稍安。 “睡吧。” 莫讳深拍着她背的手稍稍加重点儿力道。 父亲跟哥哥今晚都来过庄园,不知道二爷的伤是不是他们弄出来的。倘若是他们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心紧揪着,毫无睡意的安静怡觉的得找点事情来做打发漫漫长夜,主动从他怀中抬头,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一向对她毫无招架力的莫讳深浑身紧绷下一用力把她翻在他的身上。 安静怡一瞬间的扭捏过后恢复常态,一瞬间安特助附身,面不改色的扒掉某人睡衣。 她会有这般大胆的表现着实让莫讳深没有想到,她好像总是这般,你以为她一成不变,却偶尔会露出不一样的一面,给你一点意外惊喜。 越是这样,他对她就愈发喜欢,欲罢不能。 她睡衣半褪,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光滑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向一处汇聚,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全面瓦解,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快接近初夏,洛城的夜依旧带着几分寒意,主宅房间透出的橘黄色的灯光和压抑的低吟声给深沉夜渲染上些许暧昧。 清晨,安静怡用手遮挡住洒落在脸上的晨曦,嘤咛声起身,身上羽被滑落,露出胸前一大片暧昧痕迹,想到昨晚疯狂。脸上好似有火在烧。 浴室潺潺的水声传过,莫讳深在,安静怡扯上被子过紧下床。 浴室的门被拉开,莫讳深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脚丫子上。她对着他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向后弹跳下,趿上拖鞋,去衣柜里找衣服。 她之前从未在这里住过,衣柜里却满满当当放满了她的衣服,有感于他的细心与体贴,心中暖暖的,每个细胞都如沐春风。 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滑过,落在一件宝石蓝的旗袍上,她迟疑下拿出。 这是一件复古旗袍,领口束起,用金丝钩边,样式简单,硬要说有什么特点,只能说是成排琵琶扣,做工很精致,周边跟领口样都用金丝边勾着,跟料子上碗口大的牡丹花给整件衣服增添些许贵气。 腰身窄,这件衣服不但考验女人的身材,还有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太好驾驭。 “感觉适合你,不喜欢的话,让人收起来。” 之前在医院见她藏香囊,觉得她们母女关系有破冰迹象,她跟叶子珊的气质有几分相像。 叶子珊穿旗袍很美,他觉得安静怡穿旗袍虽没叶子珊那种成熟女人的大气,却也会自带一股小女人的风韵。 在看到这件旗袍时他犹豫了下,买了下来。 “我怕传出来都不会走路了。” 穿上旗袍无论是走路,还是坐姿都不能太过随意,否则美感没有,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她是个怎样舒服怎样来的人,受不住被一件衣服束缚,放了回去,记着莫讳深要带她去骑马,她找了身黑色的运动装穿上。 刚吃完早饭,莫五爷来找莫讳深,看他的表情,应该跟莫讳深有话说。 安静怡识相到外面去等莫讳深,坐在门前,脑中闪过叶子珊憔悴的面容,安静怡望了眼厅中正有一搭没一搭跟莫五爷说这话的莫讳深,抬脚去了后面叶子珊所在房间。 还刚靠近,福伯便出现在安静怡面前。 “听夫人说她又一次惹恼了你,没想到你还回来看她,她等会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房间有人?” 福伯这般说却没有要给她开门的意思,安静怡心中泛起狐疑。 薛辰睿因着微博的事情,从昨天就闷在自己房间不曾出门,二爷养伤,五爷在莫讳深那里,难道大白天的父亲来了? 想到这里,安静怡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福伯,推开为上锁的门,看向里面。 父亲没看到,倒是看到负伤的莫二爷。 莫二爷上身穿着麻织外套,下半身盖着薄毯,面色略显红润。倘若不是昨天亲眼看过他受伤,她肯定不会认为他身上还有伤。 他们两人相对而坐,叶子珊穿着平日里常穿的旗袍,妆容精致,眉眼间结了层冰,从她稍冷面上可以看出,两人刚刚的谈话并不愉快。 刚才已经听到安静怡的声音,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任何惊讶。 叶子珊见到她好好地,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欲站起身,想到坐在对边莫二爷还不知道安静怡的真实身份又不着痕迹坐回原处。 “夏太太莫怪,我这个侄媳妇不是出身豪门大家,缺少些礼数,我回去会让阿深好好教教她,续了半天旧,我也累了,有空再来。” 莫二爷看向安静怡,示意安静怡过去推他离开。 被他说没教养的女人,好似压根都没有看懂他的眼神,低着头站在原地看着脚尖。 叶子珊叫了声福伯,“把莫二爷送回去。” “侄媳妇如果有什么冲撞到夏太太的地方你多海涵,我先走了。” 莫二爷临又跟叶子珊交代声,倘若是家庭和谐,安静怡倒会相信,莫二爷是真心关心她,可偏偏莫家兄弟勾心斗角,好似谁都巴不得谁死样,她才不信莫二爷会这般好心。 出门时福伯回身帮两人把门关上,对着叶子珊轻点下头。 “刚刚你们聊了什么?” “她让我跟他合作,把拧成一股绳子的三爷跟四爷拆开,最好能让两人内讧。” “条件。” 往往合作双方都会达成某种协议,他们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说他现在手里有莫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帮助你哥哥坐上莫氏总裁的位子。” “他是把你当成的三岁小孩子耍了呢。” 安静怡没忍住吐槽声,他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大可以在对付完三爷四爷的时候自己去坐实莫氏董事长的位置。低乒私划。 真不知道莫二爷是不是表面上看精明,实则是个傻头傻脑主呢。 “静怡,船上活下来的不止我们四个,还有莫三爷,当时他也在船上。只是当时他是偷偷摸摸上来的,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跟你父亲要好,当时给我下药的那杯酒就是他给我的。” 所以她一直认为是林擎在背后唆使,心里的结一直打不开,抑郁成病。 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被老谋深算的莫二爷知道,觉得她一定恨透了莫三爷所以才会要跟她合作。 “你怎么回他的。”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现在过的很好,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再追去了。” 往事是痛,每回想一次,心就好似被万千蚂蚁啃噬,疼痛难忍。 叶子珊轻闭下眼睛,叹息声,看向春意盎然的窗外,过了良久才再次开口。 “静怡,作为海难事情的当事人,直觉当年莫家的人几乎全部牵连其中,真相揭开,会是一场亲情的拷问。别看阿深跟没家人不是很亲近,到了那一天,他不见得能接受事实。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作出疯狂的举动去报复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所以·····” “听你这样说我更不能走。”他说他很孤独,她怎么可能在他被亲人背叛以后,舍他而去,那样太过残忍,“你走吧,现在你过的那么好,不该再掺和进这件事情中。” “我也需要一个真相。”叶子珊起身站在窗边,她儿子女儿都被卷进其中,她怎么可能会独善其身。 望着她略显消瘦的背影,安静怡眼眸变了变,“我哥的腿·····“ “昨天晚上我见到的是好好地。” “那二爷?” “二爷不是他们伤的,这庄子里除了我们这这些人还有另一拨人,或者说是两拨三拨。” 钱万恶之源,几箱珠玉宝石的重现天日,势必会引起二十几年前就打过他们主意人的觊觎,这一次就看谁是笑到最后的赢家了。 安静怡并没有告诉她那几箱东西是假的,说了声好好休息准备开门离开。 “静怡,你心地很善良,昨晚上到现在你已经来看过我两次,就说明,你已经不恨我了。可我不一样,让我记恨上就是一辈子,可人与人相处哪有一辈子没有磕碰的,我不懂得原谅,所以我没有朋友,我抛弃了亲人,活该孤独。你与我不一样,虽经历过那么多不美好的事,心中的阳光还是比黑暗多,你的人生应该也与我不一样。既然你选择留下,那就用心的试一试,努力让你跟他有个好结局。” 没想到叶子珊会跟她说这样煽情的话,安静怡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脸上的表情没变,淡淡回了句“借夏太太吉言,倘若我爸再来找你,我希望你帮我转告他,她也想见他,让他想办法见上她一面。” “别,你的身份一旦曝光肯定会惹来莫家人的嫌弃,他们现在知道林檎还活着,或许还会用你来要挟他现身,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以后也少来些我这里吧。” 叶子珊说的很在理,听说莫家老爷很喜欢他的大儿子,倘若知道她是林擎的女儿,估计会怒发冲冠的奔向庄园。 她早上还刚有这个想法,下午老爷子就出现在庄园,感受到老爷子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安静怡有些不自然的向莫讳深身边靠靠。 莫讳深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一切有他。 亏的老爷子并未在厅里多做逗留,去了二爷的房间。 安静怡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爷爷不会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应该不会。”莫讳深帮她梳理随意披散在身上的头发,这件事情他一直有帮掩盖,只是今天小叔找他,无意中透漏出已知道安静怡的身份。 他是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天早晚会来到,只是没想到比他想象中快了那么一点儿。 怕爷爷会因此阻止两人结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少有些担心起来。 “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周叔。” 周叔是爷爷的心腹,一般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去查的,不知道这事他有没有帮他瞒下来。 安静怡心里忐忑,静不下心来她,只好在院子里逗弄那几只可爱的小兔子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安小姐,莫老太爷有请。” 第92章 保证都是真的 安静怡逗弄兔子的动作停下,莫讳深前脚走,说是去看莫二爷的莫家老爷子就派人来了,跟带着眼睛监视样,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她此时好胳膊好腿又不能装病不去。扔掉草拍拍手起身跟着这位年轻的陌生面孔后面去给莫老爷子安排的房间。 庄园的房子全部向阳,此时一身黑色中山装的莫老爷子正拄着拐杖站在窗边,一双沉淀岁月的眸子看向着前方被沐浴在晨曦中花草树木,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她想象中愤怒或者是凌厉而是满带倦意,他身材颀长消瘦,微微有些佝偻,整个身体好笼罩着无尽的落寞与孤寂。 能让叱咤诡谲商场大半生的莫老爷露出这般神情的事情应该不多,猜想他应该是想到他惨死海中尸骨无存的大儿子,安静怡惶惶的心更加不安。 “庄园很美。” 良久,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莫老爷幽幽开口。 以为他一开口就会一顿斥责,安静怡一时间没能接受他如此跳跃式的思想。微怔下后淡淡应了声。 “记得我年少还一穷二白的时候,我给自己详细规划过人生。前五十年努力奋斗,赚足够我下半辈子挥霍的财富。五十岁后,寻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儿。颐养天年。” 莫老爷花白的胡须被风扬起,隐藏下下面的唇不自觉的挂着嘲讽笑。他只控制好了前五十年,后面的却脱离了他的掌控。 “莫老爷如果想的话现在也可以。” 此刻的莫老爷跟平常老人无异,从内心里已经把莫讳深当成这辈子的倚靠,她从心底对年过八旬还为子孙操心的老人生出了淡淡怜悯之情。 “想却不能。”莫老爷步履缓慢在桌边坐下,“帮我泡壶茶。” 安静怡点了下头,摆好茶具,等待着水开。泡茶是个繁琐且考验人耐心的过程,她不骄不躁完成的每一步。 把第一遍茶水滤出后,重新冲上水,执起水壶把莫老爷面前的杯子倒满。 热气袅袅,茶水颜色清浅,淡淡茶香扑面而来,莫老爷并未端起,定定看了一会儿的后,视线投向安静坐在他对面的安静怡。 “你跟你母亲挺像的。聪慧,狡黠,透漏着灵气,偶尔还有些小乖巧。” 提到母亲,安静怡脸上刚刚舒展时间不长五官皱了皱,等待着莫老爷子的下文。 “倘若没有阿深的母亲。她会是我最中意的儿媳妇。”莫老爷子叹息声,端起滚汤的茶水轻抿口,苍老的面容略显冷峻,“往事不提也罢。丫头,我知道你之前是跟阿深做戏来诓我,我不怪罪与你。只想你能劝阿深离开洛城,不要再查当年的事情了。” “对不起,莫老爷······” “你可以叫我爷爷。” 亲情牌一打。安静怡紧张的小心肝一颤,莫老爷现在是先用软的,倘若她不答应他的条件,就该来硬的了吧。这般想着,安静怡放在腿上的手,扯了扯一角,垂下眸子,抿唇不言。 “以前以为阿深滥情,最近才知他与他父亲一样长情。我相信当年你母亲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到。” 莫老爷子越说,安静怡就越糊涂,明明母亲告诉她当年是莫讳深的的父亲骗了她,怎么到了莫老爷这里,他儿子就成了情圣呢! “已经给你引了个头,我就索性说开了吧。” 莫老爷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深沉的眸子有缅怀,还似乎带着忧伤,应该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吧。 “阿深的外公为了救我而死,我承诺过他照顾好他的一家老小。阿深的母亲跟老大年龄相仿,我见她文文静静,模样也好,配老大不亏。当时他们家还有一个同龄的养女,也就是你的母亲叶子珊,她跟阿深母亲关系很好,见两人难舍难分,我就一并带了回家。阿深母亲喜静,总喜欢捧着一本书找个无人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而老大是个好动的人,喜欢四处收集玉石。你母亲小时性格有些像男孩子,跟老大投缘,两人慢慢走的近了。当时还以为他们年纪小,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等到我发现两人关系太过亲密的时,方觉已晚。为了信守承诺,我以把你母亲送离昆城为要挟,逼迫老大娶阿深的母亲。老大不愿,我就······” 莫老爷面上浮现愧色,“亲手设计一出戏,让你的母亲亲眼看到老大跟阿深母亲在一起,你母亲受不住刺激连夜收拾东西离开莫家,后来嫁给了一直喜欢她的林擎,而老大为了责任娶了阿深的母亲。我以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直到后来,老大拿着莫氏大笔运营资金去购买产自斯里兰卡蓝宝石原石时,我才知他根本就没忘记你的母亲。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海上之行,老大只买了原石而那几箱珠玉宝石不过是幌子。追根究底,害死他的是对你母亲那份爱而不得的执念。” 老大曾经给叶子珊许下结婚时会送她一套亲手打磨而成的蓝宝石首饰,不能与之结婚却想兑现承诺。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安静怡心惊,莫老爷应该对当年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告诉她那么多无非是想让她把莫讳深劝离洛城,他心底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要隐瞒些什么? 还有父亲引着莫讳深找到消失的这几箱东西,是不是想告诉莫讳深根本就没有珠玉宝石,父亲对当年的真相又知道几分? “我不是白活那么多年的,有些事情根本就逃不出我的眼睛。因为有老大的前车之鉴,不管林擎是不是无辜,我都不会拆散你跟阿深。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之前的条件。” 莫老爷目光多了几分凌厉,多年来收放自如的情绪,瞬间让他多了几分威严。 “他查了那么多年,真相近在眼前,他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放弃的。” 莫讳深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宠她却不会事事都顺着她,由着她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老爷自己倒了杯水,“你来之前不是也觉得我至少会对你一阵斥责,责骂。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也出乎你的意料?试一下,或许跟你想象中的不同。” “我也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安静怡沉吟片刻,鼓足勇气问出口。 “你已经知道够多的了,你要知道往往秘密知道越多的人就越容易死。” 他这是变相的警告,安静怡不再问,心中更加肯定当年的事情绝地牵扯上莫家兄弟,只是牵扯到几个她不知。 刚才莫老爷提过莫讳深的父亲拿的是莫氏流动资金,会不会这件事情触怒了莫老爷,他也牵扯了进去? 没有证据,她确定不了,回头看了下正在品茶的莫老爷,蹙了下眉道别离开。 一出门远远的见着薛辰睿正站在门前踮着脚香里面瞅着,面露担心。 他应该是怕莫老爷伤害她才会这般,安静怡扯了下嘴角给他一抹笑。薛辰睿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这么多年的假面被人给揭开,虽不是真正的花心。 面对安静怡时,神态表情还是有些不太自然,讪讪抹了下鼻子,“谢谢你昨天送的饭菜,很好吃。”低乒系亡。 安静怡笑着摇了摇头缓步走着。 “我那天回去问过我爸,我爸告诉我当年他是好奇过那几箱东西,找人查过,但绝对没有掺和进去。” 闻言安静怡停下脚步,迷惘的看着薛辰睿。 “我以为莫讳深跟你提过呢。”薛辰睿嘟囔声,低着头一脸纠结的停在她不远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看他就是一副心里憋着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见惯了他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模样,他这般扭捏的跟大姑娘样,她都觉得十分别扭。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混蛋?” “呵······”安静怡轻笑声,竟然觉得此时的薛辰睿有些可爱。见薛辰睿被她笑的脸上浮起红晕,安静怡咳嗽声正了正脸色,“薛少不用在乎你在我眼里的形象,因为不管怎样,你一样是薛少你,在我心里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薛辰睿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等到他品出她话中的意思时,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 安静怡对着他点了下头,转身刚好撞上急匆匆而来的莫讳深。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一遍,没发现身上有伤着的地方,才算是放下心。 没理睬薛辰睿,一边询问着她,一边带她去了马场。 马场不大,却有几匹好马,莫讳深挑了一匹比较的温顺的,要扶着她上去。 “我以前学过。” 安静怡拿开她的手,一跃而上,拿起马鞭对着马屁股抽打下,马儿不奔了起来。 莫讳深见她这般,也上了马,追赶上去,两人在马场策马跑了两圈。安静怡放慢速度,叫了声莫讳深。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好啊,我让洛阳去备车。” 莫讳深勒停马,欲回头叫人。 “我的意思是,放下这里的一切,你带着我去走遍你曾经走过的地方。” “是不是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莫讳深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面色稍显冷峻。 “是说了一些。”安静怡跳下马,放开绳子让马儿自己吃着青草,她则在草地上坐下,“他知道我是林擎的女儿,还是接受我跟你的关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很高兴我终于被莫家承认了。我的病情不稳定,不知道······” 在莫讳深瞬间沉下的眼神下,安静怡咽下刚欲出口的不吉利的话,换成,“我很珍惜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想我们世界里只有你我,不要掺杂其他。” “爷爷说他接受你?” 莫讳深浓黑的眉紧紧拧起,好似两座山丘压在他的眉间,被安静怡紧握住的手,反握住她的,力道加重而不自知。 “怎么了?” 安静怡点了点头,仔细看着莫讳深的表情却猜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莫讳深轻闭下眼睛恢复正常,拉着她起身,“地上冷,风大,我们回去吧。” 客厅中,正在看电视的安静怡抬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莫讳深自从从马场回来就进了书房,洛阳进去出来后表情严肃,匆匆离开庄园。 她仔细回想在马场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里有些焦躁。 傍晚吃完晚饭后,莫讳深要带她出去。车子在渐染玄色的夜空下疾驰,莫讳深路上一言不发,安静怡看向窗外,这是去她家的路。她回头看向莫讳深。 “说陪你去里面看看的,那天有几箱东西在不方便。” 倘若他没在书房里呆上大半天她或许回信他的话,现在只是半信半疑。 天完全黑下,站在门前,安静怡望着以前一到夜晚,就会亮起各色彩灯房子心里五味陈杂。 曾经以为物是人非,现在才知全都好好地活着,然而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相见。 洛阳拿出早已准备好开锁工具打开门,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扎耳。 近六年没有踏进这里,不知道里面变成什么样,心情有些难以平静,深呼吸口,抬起脚。 莫讳深推了下主宅的门,门缓缓打开,漆黑如潭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让安静怡带他去找开关所在的位置。 排开开关,房间中一切摆设都没有多大变化,应该时间长没有人住,客厅中的东西都蒙上一层灰尘,安静怡不适的咳嗽声。 “洛阳陪着你四处看看,感到不舒服的话就出去透透气,我去下你父亲的书房。” 他都这样说了,想跟他一起去的安静怡抬了抬脚又放了回去。 书房门未上锁,莫讳深手放在冰冷的把手上拧了下,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散落进来,莫讳深关门,利眸环视下书房。 “在的话出来吧。” 他的话刚落下不久,一阵连贯沉闷声响过后,书架移了位置,从后面走出一个颀长看上去很瘦的人,打开书桌上的台灯,照亮他那张瘦骨嶙峋的面容。他从容不迫的在书桌前坐下,对着莫讳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莫少不怕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是假话?” “你是她的父亲,你不忍她成天被以前的恩恩怨怨牵绊。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林擎身手很好,那天晚上他跟洛阳两个人只身来到这里,倘若他想算计他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离开。 直觉他是有不是敌。 “你比廖枫那小子说话中听。”林擎对莫讳深很满意的,脸上笑容多了几分,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不甚明亮的灯光让他受的皮包骨头的脸看上去有些骇人,半响他缓缓开口,“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再查,可很多证据都好似被抹去了样,根本就无从查起。你以为抹去这些痕迹的是你的几位叔叔,所以你又调转方向去查了他们,让你失望的是,你根本什么都查不到。这其实不是你能力有限而是跟你交手的人比你道行高。我想说到这里,莫少应该猜出,这个人是谁了吧。” 莫讳深目光阴鸷,冷酷的面容上深邃的五官结了层冰,似乎要把人冷冻一般。 “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目的是为了保护他那几个做错事的儿子。我觉得莫老爷子这些年过的也不痛快,最看重的大儿子死了,剩下的四个,三个心思深沉,一门心思想把莫氏搞到手,还有一个心存愧疚,只知道埋头工作的。怕你成器,有能力去查当年的事,他想让你堕落,又怕你自此走上歪路,心里的矛盾与纠结,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随着林擎的话语,莫讳深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铁拳收拢又松开,过了半响,沉声一字一顿道:“海难的真正原因。” “当年你父亲拿了莫氏周转资金去珠玉宝石,正巧那时候正值经济危机,周转资金被挪用,导致莫氏旗下数家子公司无法正常运作,面临倒闭。莫家老爷气的大病入院,你二叔跟四叔怕这样下去,莫氏会毁在你父亲手中,一番合计,联合当时在船上的三叔和跟他们交好的周长顺,在晚饭中做手脚,妄图要了你父亲的命,夺得那几箱东西。巧的是我跟你父亲白天钓了些鱼烤了,并未吃晚餐。你三叔就用最卑劣的手段让我跟你的父亲反目。亏的当时我还有一丝理智尚在,察觉到他的意图,把叶子珊送上船小船的时候,把几箱东西用铁链捆绑在船下带走。我安置叶子珊的时候,你父母在吵架,你母亲失手打翻船上的一盏油灯点燃窗帘,等我赶到大火已经蔓延,船上的人绝大部分人都叫不醒,我们清醒的人只能在船爆炸的时候逃命。” 回忆到事件高chao是时,林擎的拳头紧攥,钢牙用力咬合着,好似要把这些人给生吞活剥了样,语速也不禁快了起来,“你母亲不会水,你父亲没有把她丢下,托着她根本游不了多远。况且水里还有一心想要他命的周长顺和你三叔,当时我上前帮忙受了伤,为了保命我独自一人离开了。至于你父母最后怎样,我不太清楚。至于周长顺应该是因为你叔叔们想要卸磨杀驴,失手让他给逃了,侥幸活了那么多年。” “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事实?” 阴冷的声音好似来自就有地狱,仿佛要毁灭一切。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是他选中的人,我想让你们没有任何阻碍的走下去,是不会给你编织能被戳破的谎言。” 那样只会让你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去怨恨她。 这些他也是经过这么多年才查到的,蒙冤那么多年,他不是没想过去洗白,可对手是老谋深算的莫老爷子和心狠手辣莫家三兄弟,他有孩子不想冒这个险。 五年多前,周长顺的到来打破平静一切,当时得知女儿死于空难,他确实是真中了风,不能言语。周长顺想从他这里得到关于珠玉宝石的消息,找来不少专家帮忙医治他。可能是老天眷顾一年前,他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医院里有周长顺的眼线他不敢擅自行动,只能伺机而动。 叶子珊要把他送走恰巧就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刚开始没有直接找莫讳深也是怕他不信他,两人直接打起来只会增加仇恨。为了试探莫讳深是否对他是始作俑者这件事情深信不疑,他观察了莫讳深一段时间,又把他引去人工湖,就是想给他提供些蛛丝马迹,让他推翻以前的固有思想,重新思考。 果然莫讳深没让他失望,今天下午在书桌上见到他让人留下面谈的字条,他略微思索赴了约,其实他决定出现,也是在赌。 赌莫讳深的智商,还有莫讳深对他女儿的感情。 “我先走了。莫老爷子再找我,现在还不是我现身的时候。” 听到敲门声,林擎摸了下瘦得不成人形的脸,这么给女儿见到,她会难受的吧。 莫讳深点了下头,收起身上冷意起身开门。 “什么声音?” 她好像听到声沉闷的关合声,好奇的踮着脚向里面看去。 “你听错了,看完了的话,我们回去吧。” 莫讳深把门打开,让她看个清楚,里面除了熟悉的摆设,再无其他,安静怡对着莫讳深吐了下舌头。 “你拿的是什么?” 转身时,他看到安静怡身后藏了一样东西,出声询问。 “以前的相册。” 她只是对着莫讳深扬了扬却没有要给他看的意思,越是这般,莫讳深越想看看里面的照片。 只是刚得知父母真正的死因是莫家众位叔叔导致的,心凉于亲情的冷漠凉薄,跟她闹腾不起来,心情阴郁的牵起她的手,加快脚上的步子,他现在要回去会会他的好二叔! 他平常一向温热的手竟然比她暖不上几分,安静怡抬头看向紧绷着下巴,面上蒙上一层厚重冰霜的莫讳深,秀眉几不可见轻拧下,回头抽了抽楼上的书房,贝齿轻咬下下唇。 第93章 弄巧成拙 庄园静的出奇,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慌意,莫讳深一回来踏进庄园就让洛阳送安静怡回去,他则直奔二爷的所在的房间。 刚欲抬脚踹门,林擎的话在耳边响起。他调转方向去莫家老爷子的院落,守在门前的周管家将他拦下。 “莫少,老爷子今天心情不会死很好,晚饭没吃就早早睡下了。” “我要见他。” 浑身带着夜的厚重冷气的莫讳深推开周叔的胳膊。 “莫少······” 周叔略带恳求的话语还是没有阻止莫讳深敲门的动作。 咚咚几声过后,莫老爷子清明的声音传出,“谁啊。” 莫讳深应了声,声音清冷至极。 房门缓缓打开,披着外套莫老爷子身子佝偻的更加厉害,莫讳深的视线缓缓从他花白的头发上移开。 “周管家你先去休息吧。” 对上莫讳深比北极冰川还要冷上几分的眼神,莫老爷子轻阖下眼睛,缓缓出声。 “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不用了。”莫老爷子对面露担心周管家摆了下手。 “周叔是怕我会伤害爷爷吗?” 莫讳深面容冷峻。声音又添几分冰冷,驻足原的周管家道了声不敢回了房间。 房间,祖孙两个坐在桌前,莫讳深用力攥着白瓷杯。杯子中的水早已经冷却,他却不曾喝一口。 “因为你知道他们要对我父母下手,才会让周叔去找我们的对吗?”周叔是后来才上的船,倘若没有周叔睡梦中的他应该也死了。低阵农弟。 莫老爷子闭着眼睛,整个人如老僧坐定般不言不语。 “当初出现在我床上的女人是你安排的吧?”等了半响,莫老爷子还是刚才那般,莫讳深冷笑声,“你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给我一刀让我死呢,那样你就不会担心别人知道,莫家的人有多么的薄情寡义,肮脏至极!” “当年我以为我养出的儿子不会那么冷血残忍,只让周管家监视事态发展,没想到······阿深,对不起。” 当年老二老四密谋的时候恰好被老幺听到,老幺跟他告密。他觉得自己养出的孩子不可能这般,认为老幺小小年纪就知道撒谎诋毁哥哥。斥责顿后,让他不许乱说。 后来想想觉得不放心,让周管家去寻老大一行人。万万没想到,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寒了他的心。 他能用最严厉的酷刑让他们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却无法要了他们的命。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活了那么多年。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想过,倘若他没赚下万贯家财,他孩子们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我父母的命吗!爷爷,我自小敬重你,知道真相,看到了掩藏在莫家后面的不堪,我只觉得你的一生太过失败。” “阿深。你爷说了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会拿其他的事情作为对你的补偿。” 见莫讳深起身,莫老爷放在桌上的手紧抓着桌子,敛起眼中沉痛哀伤,犀眸中凌厉尽显。 “我喜欢就事论事。” 莫讳深紧攥铁拳,手背上青筋暴跳,他们一定要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才能给惨死的父母一个交代和平息他心头的愤怒! “他们是我的儿子,你的叔叔!” “爷爷说这话是不是要提醒我,倘若想要他们的命,就是与你为敌?” 他们对他父母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要害的人是跟自己一起长大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他们能罔顾亲情,他又为什么不能! “阿深,我已经失去了我最喜爱的老大,你还要我在这个年龄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因为用力过大,莫老爷的指甲深深嵌进桌中,他瘦的好似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背弓的更加厉害,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能倒下去。 “爷爷有些事情我可以呵呵一笑过去,可这件事情我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莫氏他可以不要,莫家的钱他也可以不用,可父母的仇他却不能不报! “林擎也跟当年的事情有关,要报仇你就先杀了他!” 闻言,莫家老爷子的脸色一变,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呵呵,爷爷这个时候再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是不是晚了一点?” 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早就把他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倘若海难的事情跟父母有关的话,他肯定不会接受安静怡。 因为这样,他昨天听到安静怡说的话,才决定要去见林擎一面。 不想再听爷爷说话,莫讳深直接摔门离开。 从他们进门就从房间出来,守在远处的周管家见莫讳深面色黑沉,低头经过他身边奔向房门还不断撞击的房间。 “周叔,爷爷最信任的就是你,如果有可能你劝着他不要插手,交由我们解决恩怨,生死有命。” “他不是古代的皇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孙子斗的你死我活,还能活的安然自在。”谈及当年的事情周管家也有诸多歉疚,当年的事情也算是他的失责,“那么多年,周叔欠你句对不起。” 莫讳深没应,他无法去苛责一位在在紧急逃生关头把他救出来的人。 “莫少,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周叔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一对三,而三个的背后是三个大家庭,如果你是老太爷你会留谁舍谁?” 周管家说完,深深的看了眼莫讳深,父母的仇恨一直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弄不出几个负责的他不会甘心。只是这复仇之路一旦开启,莫家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他在莫家呆了大半辈子,感情深厚,自然不想让这一天到来。无法阻止,只能言尽于此,只想让沉浸在复仇**中的人能仔细斟酌此时的处境三思而后行。 卧室,听到脚步声,躺在床上还未睡去的安静怡慌忙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莫讳深进来,不禁蹙眉,穿鞋下床。 客厅中没人,书房中亮着灯,安静怡过去轻敲几下房门。 “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从未受到过这般冷遇,她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想到两人的城堡之行,她心底涌起不,站在门前未动。 “我有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会很晚。” 正在吩咐洛阳做事的莫讳深从门下缝隙看到她的一双脚未动,挂断电话,扯开门。 “哦,注意身体,尽量不要太晚。” 他面上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安静怡笑着点了下头。 “最近我会很忙,有事吩咐赖管家去做,尽量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 莫讳深怕她多想,把她揽进怀中。姜不愧是老的辣,林擎没死,爷爷应该是预感出他很快会知道真相才会以想念默然为由,把他接了过去,以作为对他的掣肘。 真相揭开,他在昆城的人,找遍很多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默然,在报复的计划展开前,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回一趟昆城。 她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他不说,她也不问。 感到气氛有些紧张,她不想回房,执意在书房陪他,莫讳深没辙,帮她找了床棉被让她躺在书房的沙发上。 为了不让她听到担心,莫讳深改用发短信和邮件联系,闭着眼睛听着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她没有烦躁而是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直到天蒙蒙亮,安静怡才迷迷糊糊睡去。 睁眼时,书房已经空无一人,安静怡慌忙起身,还没出庄园,赖管家就迎了上来,询问她昨晚是否有事。 “莫讳深呢?” “莫少让我转告夫人声,他跟老爷子,二爷一同回了昆城接小少爷,说是很快会回来。夫人身体未愈,多多休息。另外,东西已被莫少带走,庄园应该会太平下来,夫人不用担心,安心住下。” 听完,安静怡眼波动了动,莫老爷洛城之行说默然跟莫家几个孩子玩的开心,不愿意回来,她跟默然通过电话,确认过,当时并不觉得蹊跷,现在回想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天色阴沉,冷风起,穿着单薄的安静怡浑身打个冷颤回神,心不在焉回了房,想给莫讳深打个电话,又觉得好像自己黏他黏的过紧会惹人厌烦,深吸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昨晚睡得晚,孤枕难眠,虽哈欠连天,脑袋却异常清醒。 就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音乐声响了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她本想挂断,想着可能是莫讳深,她滑下接听。 “安小姐,我是周管家,刚才老太爷跟莫少商量好你们的婚期,选在一个星期后。时间不是很充足,莫少让我回来接你一起去昆城筹备婚礼事宜。我现在在庄园外,你出来就能看到我。我们时间紧迫,希望安小姐能够快点。” 安静怡没做细想,应了声起身。 声音确系周管家,只是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是莫讳深打电话通知她,且莫讳深一向指派洛阳做事,怎会让周管家接她。想到这里,她穿鞋的动作停下,这事有蹊跷。 她快速拿起旁边的电话给莫讳深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他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洛阳也也一样,无法确定周管家说的是真,是假。 心里焦躁,在房间中不停的踱着步子。 时间不长,周管家的电话的又打了进来,看着不断亮起的屏幕,安静怡眉头拧成两条难看的蚯蚓,心跳也不受控制的有些加快,在音乐声接近尾声的时候才滑下接听。 “抱歉啊周叔,肚子有些疼。自从怀孕后,孩子的状况就一直不是很稳,据说怀孕的人不能走夜路,我怕······周叔,我们明天早上看我的身体情况再走成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扯谎简直是信手捏来,把莫讳深糊弄老爷子的借口拿来糊弄周管家。 “我们走的是国道路况很好,安小姐在车上权当是睡一觉。至于走夜路的说法,我年龄那么大都不信这个,安小姐作为现代信科学的年轻人,听下就过去了,不需要放在心上的。” 周叔呵呵笑了声,“安小姐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人进去接你。” “嘶······” 印象中周管家一向和善,不会这般咄咄逼人。他如此表现,肯定事出有因。 只觉不能跟他走,安静怡干脆把谎扯到底,倒吸口冷气。 “孩子是大事,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让人过去带你去医院。” 安静怡炯炯有神,这真要去医院还了的,假怀孕的事情不久曝光了吗?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安静怡如热锅上的蚂蚁,头上和手心上沁出层冷汗,想到赖管家白天跟她说的话,有事找他。她匆匆披了件衣服,把手机揣进口袋,心急火燎的出了门。 门一扯开,看到倚靠在墙上双手揣在兜中,仰头看着被乌云遮挡的黑洞洞的天空的薛辰睿,安静怡停住脚步。 倘若在平时,见他这般模样或许会打趣一番,现在她却是紧攥着门把手,电光火石间,脑袋已经高速运转几百回,猜测他大半夜在这里的原因。 是好心?还是图谋不轨? “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开门声,拉回薛辰睿的思绪,天色黑,灯光不甚明亮,他未注意到安静怡变换莫测神情,如往日般打招呼,脸上还自然流露出一些担心。 安静怡眯着眼睛打量他半响没察觉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紧张感减了减。 “咳咳······那个,阿深临走的时候,嘱咐我照顾好你。受人之托嘛,正好夜里睡不着,过来看看。” 被她盯着,薛辰睿脸色羞赧,手在头上挠了两下。 安静怡刚欲开口,听到脚步声,她精神瞬间紧绷,第一反应就是过去拉住薛辰睿的胳膊,多到不远处花坛旁。 “怎么了?” “嘘。” 脚步声渐近,安静怡对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薛辰睿点了下头,视线看向前方。 周管家正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不顾赖管家一伙人的阻拦向她住的地方靠近,安静怡道了声好险。 “走。” 看这样的架势,薛辰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四处看了看,想到庄园后面,那片面积不算很小的小型农场,拉着安静怡的手,准备向哪儿被奔去。 这里不是久待的地儿,寻不到人,他们肯定会四处寻找,他们必须去找个隐蔽的安全地儿。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两人挤在两颗冬青树中间,靠的太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儿,他是一个正常而且好久没有过女人的男人,面对有几分喜欢的女人有点儿龌龊思想不为过。 安静怡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猫着腰小心翼翼离开那儿。可悲的是,安静怡的散落下来的头发被冬青枝子挂住,扯了下,疼的她轻吸口气,怕被人发现,她快速捂住嘴巴。 薛辰睿回身帮她拿掉,确定再没有挂着的地方,两人放轻脚步,借着夜色掩护,沿着墙小跑起来。 春天树木长叶子的时候,一些长不大被淘汰的叶子飘落下来被风风干,踩在上面发出几声不太真切的声响。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这些常年从事保镖工作的人心生警惕,守在门前的两人互看一眼,离得近的人快速过去查看,见到有人鬼鬼祟祟跑着,有听到里面的人说,人不在,叫了声人在这里。 快速跟了上去,正紧张要死的安静怡听到这句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快速直起身子,早她一步反应过来的薛辰睿拉着她的手狂奔起来。 另一只手去掏手机,这里还有他一些人加上赖管家他们,应该能抵挡住这些人,让他们逃出庄园。 剧烈的奔跑,让她肺部极度缺氧,晕眩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用力捶打下她的头,见到她一脸痛苦的表情,薛辰睿心里满是心疼,在她身前蹲下身子,示意她上去。 不是矫情扭捏的时候,无力再跑的安静怡趴在他的后背上。 对于身体素质良好薛辰睿来说,瘦弱不堪的她太轻,跑起来速度跟先前迁就她的速度差不多。 这几天闲来没事一直在庄园里逛着,地形已经摸索的差不多,只有两个人追上来,对于薛辰睿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带着他们在那里绕了一阵后,直接把他们引导了养猪场。 猪基本上都是放养,警觉性很强,听到动静,正在酣睡的它们快速起身,对着侵犯进他们领地的人哼哼拱了起来。 薛辰睿早就有准备,在他们围上来的时候,几下跳上墙上,爬到圈顶跳下,跟着来的那个人可就惨了。 追人心切,他不听的对啃着他裤脚,用身子撞他的猪们使用暴力,最后只能轮到被群殴的份上。 逃出来的薛辰睿不敢带着她走正门,绕道庄园西侧的小门。 怕他们追上来,薛辰睿不敢带着她先走,带着她隐进不远处的杂草丛,通知人过来接他们。 “好些了吗?”怕被人发现,薛辰睿在收线之前用手机照了下她的脸后,匆匆收了起来。 她的面色苍白,唇还微微的颤抖着,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冰的他手指轻颤。 欲拿过她的手帮她暖暖,身体极度不适的安静怡躲开。 薛辰睿脸上闪过抹尴尬,把身上灰色风衣脱掉,披在她的身上,告诉安静怡莫讳深临走之前告诉她的事情冲淡两人之间不自在感觉。 “我们去我家吧。” 莫讳深说他在城堡里见过他的父亲,她猜测父亲回到洛城的藏身之地应该就是他们以前的家。不知道他会不会随着莫家人去昆城,她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薛辰睿的人在周叔寻到他们之前赶了过来,他没有意义,在暗夜中疾驰的车子,直奔位于庄园西北方向的城堡。 这里还如昨天来时候的模样,黑漆漆一片,门都未上锁,她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静悄一片,她叫了几声爸爸,没有人回应。 倍感焦急,安静怡用力咬了下下唇,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书架缓缓动了起来,跟在她身边的薛辰睿快速将她护在身后。 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从没发现这里还有个密室,安静怡好奇的探出头,见到父亲头发微湿,一身劲装,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父亲好好的,安静怡激动的热泪盈眶,挣脱薛辰睿的胳膊快速跑过去抱住她。 “爸爸······”感受到熟悉的怀抱传来的温暖,一瞬间她泣不成声,“对不起。” “傻丫头,对不起你的是爸爸,是我连累了你们。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得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林擎眼中也有泪花在闪动,没想到时隔近六年,他还能如此抱着被认定为死亡的女儿。 只是现在不是合家团聚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是不是要去昆城,我跟你一起去。” 莫讳深跟默然都那,她想去找他们。 今天他本想跟着莫家那些人一起走,又放心不下她,准备今晚把她接出庄园再去昆城,他沉吟片刻,点了下头。 “薛少要一起吗?” 林擎向薛辰睿道了声谢,开口询问。 “我一向喜欢热闹,洛城现在没热闹可看,我当然要回家了。” 薛辰睿耸了耸肩膀,今天得知某个对他死缠烂打的人已经主动解除婚约,他还有什么好害怕回昆城的。 为了被周管家堵在这里,林檎带着他们连夜向昆城赶去。 路上安静怡一直给莫讳深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没事,他是个祸害,死不了。” 薛辰睿本想说,他本事大着呢。可转念一想,觉得那像在给莫讳深长脸,他换了种说法。 “我怕老爷子会拿默然做威胁逼迫他。” 安静怡面现焦急,人没软肋,可以什么都不怕。现在她跟默然就是莫讳深的软肋,莫老爷子拿捏的很好,先带走了默然,现在又让人来洛城抓她。 “怎么说阿深跟默然都是莫家人而且老爷子对阿深和他父母有亏欠,是不可能对他们两个下手的。” 血浓于水,莫老爷子比他只认钱的儿子有情的多。 就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莫家老爷子不过是想逼迫莫讳深放弃去报仇,倘若威胁没用,难保莫老爷子会想尽办法折了莫讳深的双翼,安静怡抿唇靠在窗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第94章 困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擎透过反光镜看了女儿一眼,放在腿上的手悄悄收拢。女儿因为他受了不少苦,他能为她做的只能保证可以给她下半辈子幸福的人平安。 夜的浓重逐渐退去,一夜未睡的薛辰纠结下向安静怡靠了靠。 “到昆城还有一段路,你睡会。到了我叫你。” 无精打采的安静怡轻抬下眼皮,“你在昆城认识那么多人,可以帮忙打探下吗?” “这件事情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做,放心吧,不会有事。”薛辰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跟薛辰睿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虽然彼此互相拆台,互损的时候无下限,可真要遇到事情谁也不会袖手旁观。 安静怡觉得她是无法理解两人这种异于常人的情谊。不过,从之前发上的事情上来看。薛辰睿说的并不是假话。 “睡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困乏,疲累至极,她依靠在窗上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睡梦中。莫讳深一脸戾气,坐着轮椅,双手不能动,痛苦嘶吼着。 深深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助和绝望,她吓出一身冷汗,猛然惊醒,吞咽几口唾沫,慌忙向外面看去。 “我们到哪了?” “刚到洛城跟昆城的交界地。”薛辰睿把帕子递到安静怡面前,“我爸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他去了莫家一趟,打探到阿深被关在莫家祠堂,没受刑。” 他眼神坦荡,没有闪躲痕迹,安静怡稍微松口气,脸上表情微微舒展。 “到昆城,我跟你母亲一起出面去要默然。你跟着薛少。” 林擎收起手机,低声嘱咐。 “他只有这个筹码,会轻易给你们吗?” “这个我们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父亲的声音带着的中年人特有沉稳成熟,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此时的安静怡一颗心高高的悬着。心头的担心根本无法抚平。 她知身体状况不好,怕去了会反而坏事,听从父亲安排。 莫家跟薛家在生意往来上有些摩擦,可也无损几十年的好交情,怕莫老爷知道安静怡在昆城会问薛家要人,薛辰睿让林擎把他们送到他秘密购置的公寓中。 莫家老宅,不像很多世家样,老宅都古朴的古香古色建筑。他是现代化的三层洋楼,高高矗立的避雷针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亮。 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叶子珊目光迷离,曾经在这里发生事情浮现脑海,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去,此时她才发现记忆早已植入她的心底,所有人的音容笑貌,包括声音都清晰的耳畔回响着。 只是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很多人,很多事都只能留在回忆中。 敛起脸上的表情,叶子珊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看向身边换了身休闲服林擎,不过才五十多岁,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斑白,过瘦,脸上沟壑纵横,浑身散发一股历经世事后沧桑却难掩眼底戾气。 当她知道当年的真相,她是打心眼里怨恨他,恨不得马上见到他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当年对此事闭口不提,倘若他说或许他们两人的人生就会跟现在不一样了。 “你确定要跟我进去?” 是他的出现才把揭开真相,弄得莫家内讧,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莫家老爷此刻应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吧。 “想让安安以后安生,有些事情总要解决。”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就在两人抬脚准备进去的时候,几天未露面的安靖仁出现在两人身后,他一身普通灰色休闲装,球鞋,胡子拉碴未修边幅,削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瞳仁略显阴森,手微微收拢垂在身侧。 装扮低调与眼前贵气十足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却未从身上发现任何相形见绌,局促的自卑感,眼神中反而有着似有似无的不屑。 这样的他再也没有六年前的那种我是公子哥,有钱任性的模样。 林擎眼底闪过一抹欣慰的同时又无比心疼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如往日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该卷进来,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争取你应得的。” “进去吧。”安靖仁只是对他笑笑,并未多说其他,无视叶子珊看过来的眼神,随着父亲向那扇紧闭的门靠近。 他们一出现莫宅的看门人早已经见到,他在这里工作那么多年,对叶子珊自是熟悉,象征性的询问下,林擎跟安靖仁的身份。 当安靖仁听到叶子珊说他是她儿子的时候,眼神变了变,很快恢复正常。 大厅,莫老爷面色不好,坐在沙发上放下茶杯冷笑这看着叶子珊,眼中难掩嘲讽。 “二十多年都没关心过女儿,现在来问我要外孙,是不是太可笑了!再说,默然是莫家孩子,我凭什么交给你们。” 语气凌厉,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压,亏的对面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叶子珊跟林擎,换个胆小的,此时早已被吓得灰溜溜跑了。 “就是因为没关心,所以才想弥补。默然从小生活在她的身边,相当于是她的命根子,无论如何我也得帮她要回去。”叶子珊妆容精致,盖住脸上憔悴与病态苍白,清脆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冷意,“话说回来,我会有这样悲剧的人生,一切皆因你们莫家。” “这话从何说起?这么多年,我是看在你丈夫孩子都惨死的份上才对你照顾有加,甚至还不惜惹恼阿深,也想把你的继女娶进门。现在你既然带着他来跟我翻旧账,我跟你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当年如果不是你不知道自爱,明知道老大有未婚夫的人还与他走的那么近,会引发之后的种种恩怨吗!” 提到这个,莫老爷子情绪激动起来,追根究底!那他就跟她从根抽起! “你怎知不是你家老大现靠近我的?当时我年龄小,懵懂不懂事,是他跟我许下铮铮誓言,我才委身于他!你知不知道当你设计他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因为看到他们滚在一起,我差点流产死掉!” 倘若不是她当时身体不好,孩子不能流掉,她绝对不会生下背叛她男人的孩子! 闻言,精明的莫老爷愣怔下,目光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安靖仁。 他与老大长的不像,可是眉眼间流露出的神态却让他为之一怔,目光再次落到叶子珊身上。 “没错,他就是当年的孩子。你应该感谢林擎,他并没有因为你们莫家人的脏水而把这些怨恨加诸到孩子的身上,在我离开后他还一如既往对他好。他无怨无悔的为你们莫家养大一个孩子,你们莫家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叶子珊挺直脊背,当年之所以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很大程度上是他对安靖仁的态度让她为之感动,“如果我没记错,你一直自诩恩怨分明。他有恩于莫家,你是不是也该把他唯一的外孙还给他了!” “老大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阿深。倘若没其他的事情,你们回去吧。” “我也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安海。不过,就冲着你扣着我妹妹的孩子不放,我也会搅得你们莫家鸡犬不宁。” “呵,前些日子还被几个小混混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现在却敢跟我叫板了!别以为他们说你是莫家的孩子,你就硬气了。我不承认,你连个屁都不是!” 糟心事一箩筐,硬生生把添个人口的事情弄成一桩坏事,莫老爷子心里烦躁的不行,有些口不择言。 “不认就不认,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儿子被人骂,叶子珊不干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怒瞪着眼前被威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莫老爷子。 “我不但说的难听,我还要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留下来!” 话一落,守在门边两人向三人靠近,一直一言不发的林擎起来欲护儿子。 “没事爸,他嘴上说不认我,是怕承了你的那份情,才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把我留下来。放心,他不会伤害我,你们先走吧。” 安靖仁好像根本就察觉不到客厅中紧张的气氛,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别擅自揣摩我的话,倘若你是这样认为,你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心中所想被揭穿,莫老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让人把他们请出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刚才你说要留下我,我听进心里去了,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的,没吃好睡好,这沙发真舒服,我先在上面睡一觉再说。”安靖仁说完,把鞋子一脱,直接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耍起了无赖。 “把他拉起来一块轰出去。” 望着一脸疲惫的安靖仁,莫老爷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不耐烦的催促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轰,还是不轰的家丁。 “你们最好别动我的腿,它们还刚好没几天,弄出毛病,我可跟你们不拉到。” 安靖仁说完,背对着几人继续睡。 “好,我就留你到不想留为止!”莫老爷说完,一甩袖随着请叶子珊林擎一起出去的人身后出了客厅。 脚步声渐行渐远,安靖仁缓缓起身,见到客厅中人走的干净,垂下眼睑,略微思索下,躺在沙发上真的睡了过去,他真的太累了。 一觉醒来,鼻间传来饭菜的香味,安靖仁一个咕噜起身,淡淡看了眼不知道何时在他对面坐下的莫家老爷,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祁连,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安静怡摸了下肚子。 “洗手间在哪?” “周管家。” 老爷子对着外面叫了声,没找到安静怡回来被莫老爷狠狠训斥一顿的周管家面色不是很好,毕恭毕敬的对着安靖仁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你跟我说怎么走。一个大老爷们上个厕所还跟这个人,别扭。” 后半句,安靖仁是小声嘟囔的。 本来不打算理会他的话让周管家继续跟着的老爷子接到个电话,叫住周管家。 安靖仁见他们有话要说,眼珠子一动,捂着肚子奔向外面。 离开大厅,安靖仁寻条僻静小路直接去了小楼后面。 听说没回神被关在祠堂,前面没有祠堂,那只能在后面了。 果然,现代化气息浓厚楼房后面与出现一栋带着明清时期瓦房显著特点祠堂出现面前,两种格调虽然不搭,可放在一起也不显突兀。 祠堂门前有人守着,安靖仁瞅了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几乎是三两步就一个,毕竟是白天,没有什么掩护,想靠近有些难。出来时间太长,怕莫老爷子知道他的想法心生警惕,安靖仁大摇大摆出了这里,找了个地方去了解决下回了客厅。 莫老爷人还在,安靖仁也没在意,好像个饿死鬼样又开始海喝猛吃起来。低阵妖血。 “你的腿?” “被人打残了,我一直坚持做复健,这些年妹妹寄给我一些钱,我全部都用到了我的腿上,两年多前我做了膝盖碎骨拼接手术,意料之外,我的腿竟然好了。怕再遭到报复,我一直隐瞒着这个事实。” 安靖仁越是这样语气平静,没什么过激的语言,莫老爷子就越觉得心里不是味儿,心里难受至极。 “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 莫老爷看了他一眼起身,安靖仁对着他佝偻的背影冷哼声,明知道他们错了还极力维护,简直冥顽不灵! 出于亏欠心理,莫老爷子对安靖仁格外的好,因为莫讳深的事情在老宅齐聚的二爷,三爷,四爷得知安靖仁是大哥的孩子又见着莫老爷子这般对他,一个个如临大敌,本来还想趁莫讳深知道真相这件事,想办法暗地里除掉对方接手莫氏三人又开始像二十多年前样开始抱团。 嗅到危险的安靖仁不急不躁丝毫都不担心,在莫家呆了两天,已经跟宅子里的人混熟。第三天晚上,夜深人静时,他悄悄离开房间,绕道祠堂后面。 这几天他一直在莫宅里胡乱溜达,发现祠堂后面的摄像头不多,如果小心些是可以避开的。 他挑拣在人最困乏后半夜靠近祠堂,祠堂的窗户不推拉的而是木质向外推的,窗户不大,他靠在墙上轻敲了下窗户,学了两声猫叫,等候一会,莫讳深没过来,他又敲了下。 靠在墙上听里面的动静,他好像听到声孩子的哭声,似曾熟悉的感觉让安靖仁怒火中烧,握紧铁拳,咒骂声该死的老头竟然把默然也给关进了这里,怪不得他在莫家多方打听都没有找到他! 听到响动,莫讳深起身来到窗边,见到安靖仁,英气的剑眉紧蹙下。 “这里危险,你怎么······” 怕看守的人听到,莫讳深把声音压得格外的低,几乎只能看到嘴在动。 “漠然怎样?” 安靖仁开口想叫着之前在安静怡面前对他的称呼弟弟,可一想到两人的关系,他打住。 “不是很好,我跟你说个号码你记下,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带人进入这里,把默然先接走。” 他还好,默然再早熟也不过是个孩子,在小小的异常阴森的地方待着,喝不着吃不饱,瘦了些不说,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恐怕有些难。” 这两天周管家一批一批的保镖向宅子里面带,估计就是怕有人进来把他给带走了。 “那也要搏上一搏!” 莫讳深回头看向睡得极不安稳的默然,紧拧的眉宇间浮现厚重的冰霜。爷爷实在太过分,为了逼迫他答应放弃报仇,竟然把默然也扔进了祠堂!简直是不可原谅!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看看能不能在莫讳深那边的人来救他的时候制造点混乱,转移注意力。 “你多加小心。” 莫讳深嘱咐他依据,本想问问她还好吧,稍微一想,倘若她落到爷爷的手中,爷爷早就会以她为筹码跟她谈判,既然他那边没动静,就说明他是安全的。 回到房间,安靖仁迟疑下拨通叶子珊的手机,叶子珊听到她的声音很是激动。不同于他,安靖仁语气始终淡淡。 “人家都说你有心机,你想个让莫家那几个赶紧内讧。” 安靖仁跟她说了下情况,叶子珊也是气愤难当,略微持一下,“明天帮我把老三跟老四错开一个小时约出来。” 安靖仁应下,挂断电话。 公寓,不大不小的客厅中,安静怡已经从早上坐到了深夜,因为心焦,她整整一天滴水未沾。 薛辰睿有事外出,公寓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焦躁起来踱着步子,这两天她给叶子珊打电话,叶子珊说她在想办法,让她稍安勿躁。 可被困在莫家的是莫讳深跟她的孩子,她怎么能心安下去,就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等下去的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以为是薛辰睿,安静怡拉开门,见到来人,她愣怔原地。 “你们······” 第95章 拿你将就下 “安小姐请。” 之前觉得周管家笑容和善,此时她直觉刺眼难耐,厌恶到骨子里,长长的指甲在门上划了下,冷着脸对着周管家点了下头。在脚踏出门时快速收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门关上上锁,吃力的把沙发推到门边。 公寓虽算不上固若金汤,也能撑的一段时间。 她先打电话通知薛辰睿,薛辰睿还在他的游戏软件公司,感到这里起码也得半个小时的时间。 撬锁的声音不断传来,安静怡头皮开始发紧,额上手心都沁出层冷汗。锁很快会被鼓捣开,她继续等在这里无异于坐以待毙,目光投向没有安装防盗网的窗户。 她粉拳紧握,深吸口气过去推开窗户向下看了看。 公寓位于二楼。下面有辆汽车,这么下去应该摔不死。 她咬牙爬上窗台,小心翼翼向下滑去,身体下落。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一阵疼痛,一声咕咚声响过后,她从车顶衰落到地上,浑身骨头好似要被帅散架般,她只是闷哼声,来不及查看身上的伤口,爬起来就跑。 公寓门前,安静怡头发凌乱,手捂在磕破了胳膊肘上,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出租车。 两三分钟后,在发现过往的车子都是私家车时,安静怡才后知后觉,薛辰睿这栋公寓位置是昆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禁止出租车通行,她咒骂声忍着浑身的疼痛,四下看了看。对昆城不熟。她只能像只无头苍蝇样,朝着人稍微多一点儿的方向跑去。 只是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她身后叫着站住,安静怡本就突突直跳的心差点跳出胸口,不敢回头看,闷头向前跑着。 身上有伤又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跑的过一群体格健壮的大老爷们,还没跑出二十米就被周管家带来的人围住。 “安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是小少爷的母亲,老太爷是不会伤害你的。” 周管家看向身上沾满大片尘土的安静怡,眼中情绪复杂。 “是不会伤害,但是他会用我威胁他。” 古时,怕附属小国作乱,大国都会留下小国的皇子做质子。难保莫老爷会困住一辈子,用来牵制莫讳深。 倘若那样。他们的人生就太过悲哀。 “安小姐到时看的透彻,那你也应该知道,老太爷也是无奈之举。” 周管家怕她会为了逃跑而做出过激的事情,试图劝说她放弃抵抗。 “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做错事情要接受惩罚,难道他连小孩子都不如?” 他的为难,她知道。但她更明白就是他的纵容才会让他的几个儿子缺乏担当,继续他们只认钱不懂亲情的人生。 倘若莫讳深为了她放弃复仇,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联合起来要了莫讳深的命! 所以她······ “安小姐是个聪明的人,自残这种事情做了受罪的是你自己。”周管家的目光看向安静怡摸向腰间手,“莫少跟小少爷被关在祠堂三天多了,小少爷应该不喜欢哪里,昨天我去看他们的时候,还听到他在哭,闹着不吃饭。” 闻言,去拿薛辰睿送给她防身匕首的安静怡动作硬生生的停下,轻闭下因为愤怒而染上些许猩红的眼睛,苍白的唇颤抖着轻启,“走吧。” 莫家老宅,安静怡刚进门就远远的见着哥哥,她微怔下,视线扫过他身上考究的衣服,目光闪过了然。 察觉到视线,安靖仁回头看到狼狈的妹妹,动作顿住,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朝着一群人走来。 “你们就这样欺负一个女人的?” 老太爷虽然嘴上没认下他,但所作所为已经承认安靖仁是莫家少爷,周管家是莫老爷子的心腹,他的心思,他琢磨的更清楚,主仆有别,对于安靖仁不满的苛责,他只能沉默低头,并未做任何辩驳。 “我自己弄的,不关他们的事儿。我先跟周管家去见莫老爷,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说。”哥哥对她还如往昔般,安静怡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见到他双腿好好的,眼中难掩高兴,见哥哥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安静怡握了他的手阻止。 “我跟你一起去。” “老太爷说只见安小姐一人。不过,我保证,等他们谈完,安小姐出来的时候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不会少头发丝?现在还没进去,浑身都是伤,你拿什么跟我保证!”她的手擦破皮,上面渗出点点血丝,艳红的液体正在一点点燃烧掉自小疼爱妹妹的安靖仁的理智,低吼出声。 “不是很疼,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外面等着。”安静怡掐了下哥哥的手,莫老爷子要跟她谈事情,肯定不会让哥哥跟着进去。她现在急切想去见莫讳深跟默然,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小姐说的对,少爷也可以去交个医生,等安小姐出来的时候帮她处理下伤口。” 在安静怡心中周管家已经是个助纣为虐,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他此时的话是为了她好,她也不会有任何感激,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客厅。 仿佛一夜老了很多莫老爷子,面色略显蜡黄,正抽着雪茄。曾经听莫讳深无意提过,老爷子注意养生,从不沾染不良嗜好,见到他抽烟就厌恶的不行,现在倒是自己从抽了起来,看样子,他内心确实在纠结。 “坐吧。”他声音无力,好似将要油尽灯枯。 浑身疼痛,安静怡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端过桌上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你能听从我的话,说服他离开,你们也不用受这个罪。” 莫老爷子长叹声,他一生杀伐果断,让他犹豫最多事情都出现在他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了。他想撒手不管,可有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子孙互残。 “莫老爷不觉得你说的话你可以笑吗?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他们,你为什么让我们来受这个罪。” 淡漠的话语,不含丝毫情绪却说的莫老爷子面色稍僵,随后冷笑出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而且这件事情本已经尘封,由你们揭开,无论带来什么结果,自然只能由你们去承担。” “你想做什么,直说吧。”安静怡冷哼,谬论! “用你换阿深跟默然的自由。” 早就猜到他的心思,安静怡并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是不满的情绪,“莫老爷子决定的事情根本不用跟我商量,我就算是不配合你也会想办法把我留在这里,我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帮我安排个房间,我想梳洗下,待会见见他们。” 诧异于安静怡的反应,莫老爷子一双染上些许浊色的眼睛审度的看着她半响未语。 “莫老爷子已经准备把我藏起来一辈子,还要残忍到连分离前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 已经起身的安静怡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莫老爷子发话,她不禁蹙眉回头。 老爷子叫了声周管家,祝福他找个医生帮忙把她身上的伤给处理了,坐在桌上,猛地抽口烟,吸的过猛,不断的重重咳嗽起来,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布满老茧的手抹了下,沾染一手老泪。 曾经他拆散了他的父亲跟她的母亲,才招致后来种种祸事。现如今,又要拆散他们作为祸事的终结。 有天他常埋黄土与老大在地下相遇,他会恨透了他吧。 没有跟哥哥多聊,安静怡跟着周管家去了房间,身上有伤,沾着水就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直接用淋浴跟浴缸,用毛巾湿水擦拭。 浴室静悄,外面的动静能听得格外清楚,听到周管家与人在起争执,以为是哥哥去而复返,安静怡怕两人打起来,匆匆擦了两把,穿上浴袍拉开房门。 门一打开,被周管家的拦下三爷看向安静怡,目光好似x光线样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个遍,最后落在她露出大半截雪白的长腿上,嘴向一边一咧,邪魅笑出声。 “这身材跟你母亲还真是有的一比。” “三爷,安小姐是······” “不是还没嫁嘛!再说看一看又不会死人,你说是吧。” 嘴上说着调笑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年少心仪比他大上几岁的叶子珊,最后就算是大哥不要她,她宁愿选择一个当时还是一穷二白打工仔也不要他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为钱发愁的少爷。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就算是不能娶到她,也要得到她的人。他故意跟林擎走的近,为的就是借机接近她。 只是自从跟大哥分道扬镳以后她好似恨上了莫家人,对他总是横眉冷对,努力了那么久连她的一个笑都没见到过,更别说来点亲密的进展了。 温言细语诱哄不行,那他就走捷径,随身带着致幻剂。只是让他郁闷至死的是,致幻剂是用了,为了二哥交代的事情,他把她送到了大哥的床上。 即使隔了那么多年回想起她当时几乎全、裸躺在大哥身下的场景,他都会喉咙发紧,血脉喷张。 昨天从安海那个便宜儿子的口中得知,她约他去茶楼,以为她是为了她女儿外孙的事情,找他帮忙,或许他可以借机圆了多年的梦也不一定,他激动的昨晚一夜没睡。 今天早早起床好好整理一番,去了茶楼,见到的竟然是她正杏眼含媚,娇羞无限跟老四相谈甚欢。见到她时立刻敛了笑,恢复一贯的高冷姿态。 气得他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回来听到佣人说她的女儿被老爷子带回这里,心里愤怒难消,准备来这里给她女儿点颜色看看。 一看不要紧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跟她母亲各有千秋,邪念瞬间滋生且疯狂生长。 他的目光太过**,毫不掩饰眼中的那股让人生厌的贪婪,安静怡也不管他是三爷,还是四爷用力甩上门。叶子珊说过父亲跟三爷交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来这里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不快,不知道接下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三爷会不会干出点出格的事情。 忽然安静怡穿衣服的动作顿住,杏眼微眯,唇边绽放出一抹冷笑。 祠堂门前,安静怡低头确认身上的衣服,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示意周管家敲门。 厚重的木门被打开,炫目的阳光照进幽暗的房间,正闷闷不乐坐在蒲团上的默然用手挡住眼睛,遮挡住刺目的阳光,待看清来人是安静怡时,高兴的跳起来,奔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场景,周管家带着一群守在这里的人退到一边,把地方留给短暂相聚后就难以再见面的一家三口。 “妈妈,我不喜欢这里,你带我回家找外公外婆好吗?” 即使有还未认可的父亲的陪伴,在陌生幽暗的环境中,他还是感到恐惧和不安,见到安静怡时,泪流不止,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心疼儿子。安静怡抱起他,让他趴在肩膀上,不断的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好他激动的情绪。 见到安静怡,莫讳深眼中欣喜之存在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担心。他眉宇成川,阔步来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微微有些干裂的薄唇轻动,饱含歉意歉意对不起让安静怡眼眶微红。 “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安静怡调整下脸上的表情,敛去眼底不该有的情绪,微扬起脸笑着看向莫讳深。 被困在这了,他眼中布满血丝,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外漏却丝毫无损他的帅气,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眼窝微微陷了进去,才不过几天时间,他消瘦很多。 看她的眼神那般温情似水,眼中好似带着磁石,充满魔力,引着她跟他深深凝望着。 他为了她明知道翅膀还不够坚硬,时机未成熟,硬是褪去伪装,露出实力,只想为她遮风挡雨,他有这样一份心,她感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去怪他。 没有互吐苦水,也没有诉倒相思之苦,剩下的时间两人就那靠着坐在地上,看着前面雕刻在黑漆漆的排位上的莫家祖辈,知道周管家催促。 “照顾好默然和自己。”安静怡把熟睡的默然放到莫讳深的怀中,动了动酸麻的双腿准备起身。 “你是不是答应了爷爷什么?” “嗯,我什么都不懂,就算是有自由在外面也做不了什么。你带着默然出去,还能想办法救我出去不是吗?” 安静怡没有瞒他,压下心中的苦涩,面上带着笑,低头掰着莫讳深紧抓住她的手,“我等你。” 莫讳深却没有她那么乐观,老爷子藏人自有他的办法,不想让别人找到的,别人找到的机会并不大,他抓着安静怡手的力道大了几分。 她脑中有碎片,时不时就会病发下,他怎么可能忍心让她一个人留下。 “你带着默然走,我留下。” “只要你好好的,有朝一日总会有办法逃离这里,他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换句话说,我留在这里,比你要安全的多,带着默然离开吧。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我们的缘分不会只有那么短暂。” 安静怡倾过身子吻了下他的薄唇,“我还欠你一个女儿,不会赖账。” “等我。”莫讳深喉结微微滚动下,靠近她的耳畔,咬中着两个包含柔情跟愤怒两种极致矛盾敢情的字眼。 手上冰凉的触感消失,只余下她伤口上的消毒水气味,莫讳深紧闭上桃花眼,握紧铁拳起身。 “莫少,老太爷让我转告你,安小姐在这,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也替我给他捎句话,从今以后,我莫讳深跟莫家再无半点关系。” 沉稳的脚步带着烈烈怒气,看似不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洋楼前面,他并未回身,毫无留恋出了大门。 “莫······你等下。”安靖仁小跑着跟了上来。 见到他竟然能自由出入莫家,莫讳深染上寒冰的眉宇间又添了几道褶子。 “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对叶子珊有意见,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在昆城她有人脉,有财力,再加上薛少,把我妹妹从这里面弄出去应该不难。前几天我无意中听到老爷子跟周管家拿着地图在研究,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商量着要把我妹妹送到哪里更不容易找到,所以你们得快点儿。” 他既然这般说,莫讳深也没深问,微微颔首,淡淡扫了眼周管家安排的车子,看向不远处驶来的迈巴赫。 “你们在这里,她呢。” 被几个难缠的顾客缠到现在,搞的他都想发火。可对方偏偏是他公司最爱的客户,他有不能得罪,最后还是借着尿遁开溜,得知她被带到了这里,他直接驱车赶来。的 莫讳深抿唇没吭声,抱着默然在后座位上在坐下。见他这副黑脸阎王的模样,他已猜到,安静怡应该是被莫家老爷子留在了这里。 一起长大,什么样的表情代表什么样的心情,薛辰睿早已经知道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莫讳深的心里正在刮十二级的台风,不能招惹。但心里又焦急的不行,扯过站在旁边的周管家。 “人是你从我家带走的吧,你把她带哪去了?” “薛少,这是莫家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 很少冷脸的周管家,最近疲于奔波,又接连被人训斥,心情阴郁,没有给薛辰睿面子,直接撤掉他的手。 “我呸,她姓安,户口还没在你们莫家呢!”薛辰睿恼了直接掏出手机报警,不管莫家在昆城势力再大,他还是忌惮警察三分。 他家周围人不多,就是摄像头多,早就把周管家带人凿开他的门,闯进房间的一幕完完整整的拍摄下来。 不管什么原因,强行入室这一条就够他进去警局走上一遭了。 周管家是爷爷最信赖的人,没了他,爷爷就等于断了之手,莫讳深不去阻止薛辰睿,坐在车中等着。 “薛少,老太爷已经跟你父亲打过招呼,你父亲也答应不会过问此事,你这么做经过他的同意吗?” 周管家语气沉上几分,常年跟在老爷子身上,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跟他有些相似。只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从小就横惯了的薛家大少,他只是冷哼声。 “他是他,我是我,我想做的事情,还不用事事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薛辰睿冷笑着,双手环胸倚靠在车上,一只脚支撑,左脚脚尖着地,在那里不断的嘚瑟着。 周管家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院子。 薛辰睿眯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冷哼声,最近莫家老的炒股,赌博,小的飙车公共安全,还在昆城娱乐城闹事,上头已经有人要动莫家,别想着这事能不了了之。 “你跟你那几个要好的打声招呼,借着周管家的事为由头,一点点把莫家那些人近年来干的龌龊事都给扒出来。” 莫讳深应了声,莫家现在越乱越对他们有力。 车子刚驶出去不久,薛辰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到存储显示的姓名,挂断,刚欲关机收到一条短信。 “倘若你再插手莫家的事,我就站在老爷子那边!” 看到父亲**裸的威胁警告,薛辰睿低咒声踩了下刹车,“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你打车回去。” “可以告诉伯父,莫家倒台,我可以把莫氏刚刚竞标得来黄金地皮转手给他。这个算是大头,其他好处等事成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爷爷对他这般,他已心灰意冷,莫家的东西他不会要,这个时候作为人情送给别人,说不定会得到意外的帮助。 “其实我爸更想知道那几个箱子中都是些什么东西。”薛辰睿笑的有些不自然,“你别想太多,这件事情当年闹的沸沸扬扬,我爸也是纯粹好奇。” “里面除了些石头和劣质的镯子并无其他,倘若伯父喜欢珠玉宝石那类的东西,他日我可以送他几件。” 这些东西中唯一值钱的是父亲专程去买的蓝宝石原石,它自海难后就失了踪迹,就算是当年事件的见证者也无从知晓,可能是海难发生的时候沉入海中了吧。 莫讳深一般不会糊弄他,薛辰睿点了下头,驱车离开。 他之前就通知过洛阳,洛阳在薛辰睿离开不久后赶来。告诉莫讳深人手已经找的差不多而且各个都是好手。 “暂时先别动,让一些平时跟莫家兄弟姐妹要好的怂恿他们去做些刺激事情。” 你们不仁,我不义,开始他还没有毁了莫家的意思,现在他不得不毁! 怀中的默然醒来,只见到莫讳深,一双乌黑的大眼四下寻找下,无言的看向莫讳深。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见到她。”莫讳深抱紧红着眼睛要哭的默然,用力之大勒的他浑身都有些疼。 “如果你说话算话,我就认下你这个爸爸。” 听到小家伙竟然跟他讲条件,莫讳深阴郁的心情好了些,失笑出声,随后正了正脸色,“是不是别的男人能救出你妈妈,你也要认他当爸爸。” “如果妈妈同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闻言,莫讳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捏了下唯一跟她相像的鼻子,“那你这辈子也只有给我叫爸爸的机会,因为你妈妈他只认我一个男人。” 得到莫讳深的承诺,心情好了不少的默然对着莫讳深撇了撇嘴,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莫讳深咬了下钢牙,笑的阴恻恻的,“行,那咱们就等着瞧。” 正在开车洛阳扫了眼后视镜见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有爱画面也一扫心头的阴霾。 除了安静怡现在在老爷子手中之外,纵观整个事件,他们才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那一方,不需要这般愁眉不展! 莫讳深在昆城时一直居住房子前,得到消息的叶子珊跟林擎都等在门前,见到腻在莫讳深怀中的默然,两人眼中都满是喜爱。 默然外头打量下林擎叫了声外公,林擎很是意外。 “妈妈那有你的照片,虽然有些不一样,我还是能认出来。”见到他们的表情,默然知道自己叫对了,对着林擎张开两条胳膊索抱,林擎激动的泪花闪烁。 默然长的好又聪明可爱,叶子珊打心眼里喜欢,很想抱抱他又怕他拒绝。 林擎默不作声把默然放到她的怀中,“她是外婆。” 默然睁大眼睛打量着她一会,哦了声却没叫人,叶子珊一双美目中失望转瞬即逝。看吧,这就是报应,对他的母亲不好,也别奢望她的孩子跟她有多亲近。 洛阳带着默然到楼上去玩,客厅中只剩下相对而坐的三人。 “暂时我也确定不了你们挑拨离间计策会不会成功,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在那几箱东西上做文章,那几个是钱如命的人,特定会撕破脸。” 听完他们在外面做的这些,莫讳深悠悠出声,“你在昆城的上层社会呆了那么多年,影响力可见一斑,你可以散播爷爷要把几口箱子中的东西中的三箱分给二叔,剩下的三叔跟四叔平摊。” “我这就去办。” “等一下,你对夏亦晴了解多少?” “怎么问起这个?”叶子珊余光扫了眼林擎看向莫讳深。 “我们的人除了哥在里面,都在莫宅外面,对里面情况也不了解。哥毕竟是个男人,白天能盯着她,晚上待在那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妥。为了防止爷爷会在晚上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人送走,我们必须找个合适又能信得过的人住进莫家。” 思想想去,也只有夏亦晴跟莫家的那些兄弟姐妹还熟一些,借口去住几天,应该不会惹人怀疑。 “亦晴表面单纯,心思挺重。不过那么多年我倒是没见过她对谁动过歪坏心思。” 她的这两个继子继女,都挺聪明,只是夏亦宣的聪明没用在正途上,总有一天有他苦头吃。 “我跟她谈谈。”莫讳深垂下眼睛,把玩下手腕上的腕表,教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莫少,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夏亦晴喜欢莫讳深人尽皆知,倘若她在里面捣乱,他们可能会处于被动,林擎一脸担心。 “我摸一摸她的心思,不行的话就放弃。” 莫讳深对女儿的感情他也清楚,应该不会不为她着想,本来还想开口的林擎,略微思索下,勉强算是同意。莫讳深一脸疲态,林擎欲起身告辞。 “在昆城你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如不嫌弃在我这里住下吧。” 闻言,林擎起身的动作顿住,诧异的看着莫讳深。 “你是她的父亲,我理应照顾你,留下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洛阳,我上楼休息了。” 他语气平静,没有刻意的讨好,林擎却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温情,他眼眶微热,他的女儿并未选错人。 才不过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叶子珊把消息一散布出去,如长了翅膀样,传得沸沸扬扬。莫家三兄弟都分别得到消息,因着中午警察去家把周管家带走,产生了危机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因为这条消息而更加不安难耐,各个心怀鬼胎。 跟莫讳深谈完的夏亦晴当天下午就住进了波云诡谲的莫家,晚饭后,安静怡在院子中见到她时,本想点头回房,夏亦晴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她们都去打牌,做脸,我觉得无聊没去,出来转转。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在这里你也每个熟悉的人吧,应该很闷,坐下来聊聊吧。” “起风了,有点冷。”安静怡裹紧身上的外套,夏亦晴对莫讳深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来莫家,估计也是想确认她是否被困在这里,怕她会落井下石嘲讽于她,安静怡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他说你怕冷,看来是真的,我跟你回房添件衣服。” 听到夏亦晴其笑宴宴的提到莫讳深,安静怡转身顿住,“你见过他?” “是啊,不是因为他,我也不想来莫家这个处处肮脏的地方。” 都说豪门是个大染缸,夏家不乏勾心斗角的事情,莫家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别看她好似不问世事,其实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就算是肮脏,你也想嫁进来。” 房间中哦过,安静怡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我想嫁的人他不肮脏而且他也厌恶这里,我想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夏亦晴低首摆弄着面前的冒着袅袅热气的杯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以前在别人眼里讳深哥哥一文不值,可我知道他本质并不是那般。我很庆幸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同,我曾经还因此暗暗窃喜过。后来,他与我姐姐恋爱,起初我是有些不开心,后来想想姐姐是个温婉的可人儿,她跟讳深哥哥在一起,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谁知姐姐接近他也是别有目的。” 夏亦晴眼眶微红,不只是心疼莫讳深,还是因为姐姐的早逝而伤心,过了半响稳了稳情绪,才缓缓再次开口。 “哥不知道哪里知道讳深哥哥在查当年海难的事情,还听说查到了些眉目。哥想知道那几箱珠玉宝石的下落,就拿姐姐恋上穷小子的事情,逼迫姐姐去把这讳深哥哥手中的这个东西拿到手中。你应该知道富家子,想要弄死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根本就会分分钟碾死蚂蚁的事儿,我姐姐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可能是姐姐的温柔大方还有体贴,让很早失去父母讳深哥哥,寻到了温暖,两人感情不断升温。只是好景不长,姐姐一次跟她的穷男友见面的时候被辰睿哥哥碰到,辰睿哥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见两人面色有异,心生怀疑,就此查了下去。怕从没动过感情的讳深哥哥受不了这样打击,他就约了我姐姐希望她能一心一意对待讳深哥哥。可不幸的是他们的见面被狗仔队拍到,经过媒体的渲染就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我姐姐本身就已经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借机用这件事情跟讳深哥哥分手。讳深哥哥什么也没说答应下来。可她没有完成哥交代,在分手那天趁着讳深哥哥喝的酩酊大醉偷偷进了他的房间,打开保险柜。” 说到这里,夏亦晴轻闭下眼睛,在睁眼时眼中氤氲出来的雾气没了影踪。 “当时讳深哥哥并不是真醉,当他睁开眼睛时,眼里透漏出的寒光把我姐姐吓得连连后退,当时正值夏天,房间的窗户没关,我姐不小心猜到丢在地毯上的鹅卵石,身子向后倒去,摔下窗户。这本不是一桩光彩的事情,除了了了几个人知道,并没有流传出去。” 夏亦晴讲述的时候感情自然流露而且她也没必要去说一件假事情去诋毁她哥和姐的声誉。想到有一次她去碰他保险箱时候他的反应,当时他应该是怕她另怀别的目的吧。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安静怡不知道两人怎么就聊到莫讳深曾经的恋情上面了,不管他们当时过往如何,她都不会去在意,回过神来不禁有些莞尔。 “呵呵······”夏亦晴轻笑声,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捧住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儿,大大的眼睛轻眨几下,带着少女的调皮,这样的她跟平时端庄文静的模样差异挺大,见到安静怡面色没什么变化,轻叹声,“你没听出来我是在跟你讲述我执着喜欢他那么多年的原因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因为你姐姐对不起他,你觉得他可怜,才会想陪着他。” “不是可怜,是觉得他很好,遇不到一个好女人太可惜了。老天有时候安排也挺好,让讳深哥哥又遇到了你。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全心全意的待一个女人呢。” 刚开始不知道实情的时候觉得他好过分,竟然那么对他孩子的母亲。后来她才恍然大悟,他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她。 安静怡小的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着对面低着头喝着茶的夏亦晴,她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单纯,再者是虚伪。 “我知道你怀疑我来莫家的目的不纯,站在你的角度上这么想我理解。这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在乎讳深哥哥相不相信我。” “他让你来莫家干什么?” 如果放在从前,她这般说,安静怡肯定会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此刻被困莫家,她没精力去吃那些干醋。 “陪吃陪睡陪你聊天解闷。”说完夏亦晴打了个哈欠,直接去衣橱中找出一套崭新睡袍进了浴室。 安静怡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明白莫讳深的用意,眉头轻拧下,他确实是在为她着想,只是夏亦晴可信吗? 房间只有一张床,两人各据一边背对着。要好的姐妹不多,跟叶子珊虽然是母女相称,可毕竟不是亲生母亲,自然有隔阂,心里话是不会向她说的。 通过聊天她觉得安静怡是个安静的倾听着,夏亦晴就把她当成树洞样,叽叽喳喳的跟她说着这些年的趣事,糗事伤心事。 有时候安静怡会忍不住笑出声,曾经对夏亦晴的讨厌,因为笑声的叠加而逐渐淡去。 “你讨厌我除了因为我喜欢讳深哥哥外,是不是还怪我夺了你该有的母爱?” 夏亦晴忽然话锋一转提到叶子珊,安静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沉默半响,刚欲开口,门被人敲响。 “这三更半夜的,谁啊。”夏亦晴拍开灯看向紧闭的门,声音里满是不耐。 “莫讳深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想到可能是莫讳深来带她离开,她小声询问夏亦晴。 “莫爷爷屏幕了信号,只有他们特定的手机才能接打。” 安静怡轻点下头穿鞋下床来到门前,压低声音询问。 “莫少让我来的。” 听到莫讳深,安静怡面露喜色,扯开门,对上站在外面的人,安静怡脸上的笑容凝固,放在门上的手一用力欲关上门,却一把被他推开,用力推了她一把,身子单薄,哪里撑的了他猝不及防一推,安静怡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低岛系血。 “你给我出去!”看到门被关上,安静怡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不断向后退去的同时眼睛四处瞅着寻找可以攻击的东西。 “得不到你的母亲,就拿你将就下了。” 第96章 大结局(上) 将就你妹!他目光猥琐,安静怡恨不得戳瞎他的眼!记起防在床头上的匕首,安静怡向卧室奔去。 “原来是害羞想引我去房间。” 已经自动把她当成叶子珊的三爷,好像见到一向对他老冷的叶子珊这般惊慌失措,瞬间心情大好。几步跨到安静怡身边,用力握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甩到沙发上。 巨大撞击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感,安静怡还没反应过来,身形高大的三爷直接压在她的身上。 安静怡摇头躲闪着他唇,几次都擦偏的三爷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扣住她的下巴。 “跟过那么多男人,到我这里就成了贞洁烈女,老子今天特么的不上了你,我不不姓莫!” 呕······他一张口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被摔的胃开始翻涌的安静怡干呕几下。 这样的反应更加刺激了性格暴戾,钟情恶趣味的三爷,冰冷的表情散去,笑的邪恶。“听说怀孕的女人那方面需求的更盛,阿深不在你身边,就让我来满足你。” 语落,直接去扯她浴袍上的带子,安静怡挣扎不了羞愤难当,手一点点伸向放在桌上的烟灰缸,在他咬向她锁骨时砸向他的头。 只是她此时正处于晕眩期,能使出的力道并不大。感受到疼痛,三爷摸了下头,黏腻温热湿润感瞬间刺激起他性格里的暴躁因子,怒红着眼睛,对着安静怡扬起巴掌。 眼看着巴掌就要下来,安静怡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嘭,一声闷响过后是一阵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安静怡寻声望去,夏亦晴还保持着刚才砸东西的动作。而三爷停顿几秒,从她身上倒向一边,身子撞到放在旁边的桌子后摔倒在地上。 “你还好吧。”身前浴袍敞开,安静怡慌忙起身整理好,发现站在沙发旁边的夏亦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动不动的三爷,整个人好似失了魂。脸色苍白的吓人,安静怡起身拍了拍她的脸。 “我······我是不是杀人了,是不是?” 回过神,夏亦晴浑身颤抖着紧紧抓住安静怡的胳膊,眼中满是惊恐,声音打着颤。 “你先在这里坐下。” 安静怡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摒住急促的呼吸,伸手试探下三爷的鼻息。鼻息尚在且并不微弱,看样子应该只是被击打产生的短暂昏迷。 想到他刚才的兽行,安静怡眼睛染上猩红,拿起散落在地上瓷器碎片,就要向他手腕上去划。 “你傻啊的,杀人是要偿命的!”缓了口气的夏亦晴慌忙扯住她的胳膊。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安静怡瞬间清醒,爬起身用力踢了下被砸昏在地的三爷,“我去找莫老爷。” “我跟你一起。” 夏亦晴好似被骇破了胆,不敢独自留在这里,抱住安静怡的胳膊。 三更半夜两个女人穿着浴袍披头散发跑到莫老子那里哭诉三爷的恶行,还刚睡下的莫老爷子震怒,气的咳嗽不止,虎目圆瞪,一把打翻周管家手中杯子,连带着他手中的药片也洒落在地上,发出几声细微的清脆声响。 “不是让你多找几个人守着的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白天时周管家已经告诉他有关三儿子的是事情,他当时觉得三儿子再浑也不可能做出玷污侄媳妇的事情,只叫周管家长点心多找几个人过去,万万没想到他还是把他的儿子想的太好,杀害亲哥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何况是······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忽然,老爷子收起眼中的悲愤,眼底寒光一闪,一拍桌子起身,没拿拐杖起身,动作又太猛的,老爷子身子晃了下,差点摔倒。幸亏周管家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安静怡体贴的把拐杖递到他的手中,周管家略带责备看了眼她。 “周叔是不是觉得我就算是被三爷给强了,也要打下牙齿活血吞?” 周管家应该是觉得这事她没吃亏,三爷也受了教训,就那样不了了之,不用来跟老爷子告状让他烦心了。安静怡冷哼声,老爷子气成这样是他活该,谁让他养出那样的败类,还当成心肝样护着! “不是,我是觉得这事关乎安小姐跟夏小姐的声誉不宜声张。” “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照莫老爷的吩咐帮我多安排人,怕挨罚?” 安静怡对周叔的意见满满,眼中的寒意积聚。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刚才情况那么危机,倘若不是夏亦晴及时出现,她根本难逃三爷的魔爪!区区名誉跟纵容他,下次还可能**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老太爷吩咐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去做。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安小姐心里不痛快,可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下午被带进警局,老太爷拉下脸动了大量人脉才刚刚把他从警局里面弄出来,连个澡都没洗,就碰到这样的事儿。他年龄不小,太过劳累身体也开始吃不消,脾气没了之前的圆滑,说话时甚至带上以前少有的情绪。 “都给我闭嘴!” 已经被儿子的事情烦透了莫老爷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心情更加烦躁,怒斥声,加快脚步。 莫宅里面的人,一向睡得很晚,刚才老爷子的动静又不小,引来一些看看热闹的。 虽然惧怕老爷子黑沉的面色,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着他们远远的跟着。 房间,除了凌乱的沙发,还有躺在烟灰缸跟碎瓷片山个的三爷,客厅中还和原先无异。 “去把他弄醒!”莫老爷目光扫过老三已经解了一半的裤腰带,脸气的都绿了,呼吸频率也明显加快。 “老太爷,三爷他······”几人七手八脚把身体高大,重如你牛的三爷扶起起来。周管家觉得他的脸色不对,脑后的血流如注,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又听了下他的心跳,确定他已没了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安静怡跟夏亦晴对视一眼,夏亦晴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紧张的吞咽口唾沫,安静怡握紧她的手,对她轻摇下头。 几步来到沙发旁,看了看紧闭着眼睛面色痛苦的三爷,目光落在地上碎裂沾满血迹的烟灰缸上,秀眉轻拧,刚蹲下身子,便被冲进来的莫三夫人推到,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你跟你妈真是一路货色,还说三爷想玷污你,我看你应该是想替阿深报酬才故意勾引的三爷。” 头一巴掌安静怡没有防备,硬生生承受下。第二巴掌打来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安静怡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向后一推。 莫三夫人撞在沙发上稳住身子又向她扑来,安静怡抓住她的头发,啪的一把掌打在她妆容的精致的脸上。 愤怒中人往往力气比平时要大上很多,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莫三夫人被打懵在原地。 刚才用力过猛,安静怡猛烈粗穿着,抹了把额头上流下的汗,靠在把她拉到一边的夏亦晴身上。 特么的,她是招谁惹谁了!大晚上遇到个禽兽男人还不算,还得不被他的婆娘欺负! “爸,你得为三爷做主啊,一定要把这个勾人的狐媚子给送到警察局绳之于法。”莫三夫人跪在老太爷的面前,拉了拉他的裤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太爷目光一直落在被放平在沙发上的三儿子身上,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莫三夫人不甘心,踉跄着来到莫三爷身边,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声泪俱下哭声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烦躁。 “要么安静的呆在一边,要么滚回你的房间!”莫老爷子怒喝声,哭声戛然而止。老爷子锐利带着三分寒意的目光投向安静怡,“你杀了老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夏亦晴刚欲开口被安静怡拦下。 “不是,我们离开房间后应该有人进来。”安静怡回头指向烟灰缸的碎片,“我是拿那个砸了他一下,可那个时候力气有些小,他都没觉得什么,烟灰缸掉在地上时还是完整的。” “又没有目击证人,你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爸,你想想,她一个女人,为什么心甘情愿来莫家跟你当人质?我觉得她一定是跟阿深商量好了。还有她,谁不知道她喜欢阿深,她现在住进来肯定是想助这个狐媚子一臂之力!哼,这么为阿深卖力,是想以后跟她共侍一夫?” “你给我闭嘴!”夏亦晴气的浑身发抖,苍白的脸色涨红。 “怎么被我猜对了,恼羞成怒了?”莫三夫人开始咄咄逼人,一副要过来把两人撕了的架势。 “谁不知道你在外面包情人,养小白脸,还听说你早就巴不得三爷死呢。现在他不在了,你就到处给人安罪名,是不是心虚。” 夏亦晴很少跟人吵架,拔高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如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你血口喷人!” 被人揭了短的莫三夫人看了眼面色愈加难看的莫老爷子,气焰没了刚才那般嚣张,怕再说下去,会被夏亦晴再爆出点猛料来,开始伏在三爷身上低声的抽泣着。 “老太爷报警吗?” 不管三爷人品怎样,终归是他的亲生儿子。此时他却黑沉着脸,不曾有过一丝悲伤心情外露,周管家满脸担心。 “真的不是你?” 莫老爷子看向安静怡,深沉的目光浊色多了些,安静怡摇了摇头,老爷子又看了下正打着哈欠,迷茫的看着一屋子人的安靖仁。 “是你吗?” “什么是我吗?”安靖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报警吧。”老爷子轻阖了下眼睛,仿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三个字,蓦地转身看向身后不断积聚的众人,“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出去多说一个字,轻则家法伺候,重则赶出莫家,还有谁都不许去打扰她,莫家的人留下。” 闻言,折腾了那么长时间身心俱疲的安静怡拉着气的还没缓过来劲的夏亦晴去了老爷子给夏亦晴安排的房间。 安靖仁刚想走,被老爷子叫住。 “你也留下,等会我有话你说。” 安靖仁本想跟着妹妹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被点名叫住,有些不爽。 安静怡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安靖仁不情不愿留下。 警察很快赶来询问安静怡跟夏亦晴事发过程,法医进行详细勘察,收集现场遗留下来的证据。 本来警察是想把安静怡带去警局被莫家老爷拦下,并保证随叫随到。今天上头想要把周管家留下,可不知怎的就放了人。办案的清楚,莫家在昆城盘亘了那么多年,想要一举拿下根本不可能震慑于莫家老爷的势力与威严,办案人员勉为其难离开。 安静怡心知肚明老爷子这般做并不是维护她,而是怕她一旦去了警局,莫讳深带走她就容易的多了。 没给他任何感激的话语或者是表情,去了卧室。 脚步声渐起,关门声过后,她托着疲惫的身子进入浴室,仔细把身上清洗一遍。出来时,夏亦晴正裹着被子,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某个地方。 “认不是你杀的,别多想了。” “我怕。” 见到安静怡夏亦晴向她身边靠了靠,安静怡把她抱进怀中,退去强装起来的端庄,她本质上还是个孩子,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你在她身边长大,怎么就没学到她一点儿的冷硬?” 估计叶子珊见到惨死的三爷估计会丢下一句死的好吧。 “你觉得是谁?” 夏亦晴忽略掉安静怡的打趣,抬头看向她,眼中的惊恐还未退去。 安静怡摇了摇头,外面关于莫家财产分配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都传到她这个被关在莫家不能出门的人耳中,莫家兄弟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众所周知莫家亲情淡薄,会不会是他们因为财产分配不公而心生歹意置人身亡,她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夏亦晴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安静怡怀中直起身子,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嘀咕两句。 “你确定?” “嗯,这事是两年前我跟我妈出去的时候无意中碰到的,当时我妈让我不得到外面胡说,时间一长我就忘记。” 如果不是的刚才莫三夫人一直死咬着她不放,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刺激她,她还想不起来。 “等等看吧,就算是真的,从我们两个人的口中说出去也不合适,不早了,睡吧。” 夏亦晴点了点头,只是从小都遇到过这样令人害怕的事情,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安静怡也满怀心事,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忙了一宿的安靖仁顶着两个黑眼圈来敲门,详细询问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听得他不断的爆粗口,“幸亏他死了,不然老子让他死相更惨。” “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就算是报了案,莫老爷也会想办法压下这件事情,你得把这件事传出去,当事人只提我一个人就好。” 她是想让这件事情全程曝光,到时候查到谁的头上就必须谁负责,莫老爷子想袒护都袒护不成。依夏亦晴昨晚说的是事,此事十有**是莫家剩下的三兄弟中的一人,再解决一个,他的仇人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希望莫老爷子会痛定思痛,不再与他们过不去。 虽然昨晚上夏亦晴在只是在她的房间三爷并未对她做什么,可流言蜚语一向是越传越烈,到最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到时候毁了她的名声,安静怡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事情原本怎样,就对外面怎样说。” 名誉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就比如现在的好名誉,给她带来很多追求者,可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名誉差了不要紧,那样才能找到真正在乎她这个人的男人。 安静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差不多从昨天事情中走出来的夏亦晴,夏亦晴对她笑笑,“我说的是真心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越是遮遮掩掩别人指不定怎样猜测。” 事情定下,安靖仁准备离开。 “哥,莫老爷留你做什么?” “说了大半夜的废话,就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他说要把莫家的财产都给我。” 闻言,安静怡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掉,暗骂了声老狐狸!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就是把哥哥向火坑里推,“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跟莫家什么关系都没有,拿他的钱做什么,他说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还让周管家连夜叫来律师更改了遗嘱。” 安靖仁无奈耸耸肩,五年多前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已懂得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看的并不是很重。 “你快点离开莫家。”本来哥哥的身份没被认可,留在这里并无大碍。现如今老爷子连遗嘱都立下,为莫家财产争了几十年的一群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产旁落。想到昨晚三爷的死相,安静怡手脚发冷,起身推着哥哥出门,“去找爸跟莫讳深。” “你别那么激动,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可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这个人命硬得很,不是他们想要就能要的,其实我还怕他们不来呢。再说,你觉得昨晚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爸能坐住,莫讳深也坐不住,离开这里也不过是三两天的事儿,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安靖仁比她看的开,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这样的也好,让他们一个个露出狐狸尾巴自相残杀。让老头看看他护着的都是怎样渣滓,到最后不用莫讳深出手,老头也该清理门户了。想好好的过日子还是不要手上沾血的好。” “那你小心,出去的时候多带两个人。” 哥说有道理,可她还是依旧愁眉不展。 因当天晚上莫宅的监控无故断电,并未记下事发后有人进入房间,办案人员只能一个个询问的莫家的人,一个晚上也没问出头绪,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莫家的园丁记起昨天晚上睡不着出来透口气的时候看到二爷正站在洋楼旁边的花池旁跟一个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这话,他怕被人发现就没敢靠的太近。 本来警察怀疑的人就是二爷跟四爷,园丁的话一出,迅速把二爷提去询问。 二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几个警察根本就对他造不成威慑,而且因着莫家人多又不能全部带去警局,办案人员在莫家找了个房间做临时审讯室。 这里是莫家,莫二爷更什么都不用怕,面色如常,面对警察的询问不是冷笑就是嘲讽。 “杀他夺家产?我看你们这些人也太孤陋寡闻了,外面已经说老爷子把家产要给我大半,我会觊觎老三那点儿东西?可笑至极!” “我们还查你在外面欠下天价赌债,就等着继承遗产还钱,是,还是不是?” “我欠钱的事情跟这事无关!”此事是万不能给老爷子知道的,二爷面色一冷,冷斥声。 “凡事能体现出你作案动机的事情我们都必须详细询问清楚。” 对于二爷这样的态度,本案人员也是忍无可忍,抬高声线,审讯室里面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你们怀疑我,我还觉得老四更可疑,他常年跟老三媳妇有一腿,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三发现了他们的奸情才杀人灭口的!”二爷被带到这里审问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还被一个小警察训斥,火气上涨,“还有安氏兄妹,谁能肯定不是安靖仁看着妹妹被欺负,护妹心切把老三给杀了,然后导演了这出戏!” 办案人员相视一眼,这还没深查,就听到了莫家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倘若再仔细查下去还得了!以后莫家还有什么脸在昆城混了! 一直在外面看着监控的老爷子,气的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作孽啊,作孽,没想到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一生,家里竟然乱成了这副模样。 咳嗽平复,老爷子眼角滑下两行泪,想着二儿子刚才把事情引到安靖仁身上,他凄凉笑了几声,对着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周管家招了招手。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 “听到过风声。”低贞杂划。 周管家眼神微微闪躲,谁没个家人,二爷三爷四爷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这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敢对老爷子说。 其实要说对这些事情知道最清楚的应该是五爷,这些年他一直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他不说,也不问。 好色的三爷就拿他当软柿子,垂涎他未婚妻的美色,在结婚之前就设计强占了她的身子,后来又把这事嫁祸给莫少,当年才会传出,莫少抢了五爷未婚妻的事情。 五爷心知肚明,却不曾说什么。可他却知道五爷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大度,他深知莫家这样下去,自己就会作垮,所以他一直阻止莫讳深查真相,怕的就是他一冲动犯下事儿。 “罢了,罢了,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去怪谁都没用,把那份遗嘱宣布出去吧。保护好他,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皮囊下到底装的是什么鬼!” 此刻的莫老爷已经失去了凌厉,只是一个痛心疾首的老人,回想起往事,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可事情衍变到今天这一步,他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莫家门前,莫讳深黑沉着一张脸,叶子珊跟林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三人一出现就守门人拦住。 “宅子里出了事,三位不方面进去。” 话还没说完,看门人就被洛阳一眼踢到一边,这一脚踢得重,守门人试了两次的偶没直起来腰。 “瞎了你的狗眼,连莫少都不认得了。” 莫讳深紧攥铁拳,阔步进门,听到动静的跑来的家丁见到这样的莫讳深面面相觑下,瞬间噤若寒蝉,哪敢去拦。只有周管家前几天带来的一些不熟悉的莫讳深的人上前,洛阳一招手从身后一些人迅速上来。 大白天的,办案人员还没走,眼看着两方人就要发生冲突,周管家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莫少,老太爷有请。” “我要见她,说她在哪里,不然我就让人一个个房间找。” 莫讳深一把扯过周管家,攥紧他的衣襟,满目猩红,好似嗜杀的地狱修罗,低沉的声音好似来自九幽地狱般冰冷骇人。 “我带你去。” 周管家并未忤逆他的意思,在莫讳深放手后,带着他去了安静怡所住的房间。 见到她除了有些憔悴,脸上有两个还是很明显的巴掌印外,其他并没有受伤的地方他方才放下心。 有那么多人在,两人并没有多说,莫讳深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目光阴森幽暗,“等我下,我带你离开。” 说完,跟着周管家离开,叶子珊跟林擎留下陪着安静怡。 叶子珊在安静怡身边的坐下,安静怡拉着夏亦晴换了下位置,叶子珊脸上表情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常态,林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叶子珊对他摇了摇头,他抿唇不言。 安静怡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父亲大度原谅她是因为爱她又或许是因着曾经隐瞒她事实而心存内疚,可她却不能当被抛弃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顾及安静怡的感受,一向跟叶子珊亲近的夏亦晴也沉默寡言,一时间除了林擎询问女儿的情况,房间中陷入一阵低气压中。 亏的莫讳深去的时间不长,不然安静怡觉得自己肯定会被难受死。 听到莫讳深要留下,安静怡一脸担心和不赞同。 “没事。” 莫讳深与她十指交握的手紧了紧,让林擎帮忙照顾好默然,夏亦晴也跟着叶子珊离开,房间中只剩下两人。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护你周全。”莫讳深满脸自责,紧紧的抱住她。 “别搞的我真的被强了样。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我······” “不管怎样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语气表情真挚却换来安静怡一声轻哼,“现在说的好,事情真要发生了,估计你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倘若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只会对你更好。”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对上他深情的黑眸,安静怡敛去脸上的笑,踮起脚吻在他的唇上,莫讳深深深加重这一吻,久违的触感,让他异常贪恋。 就在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周管家敲门告诉两人,安靖仁出去不久就被一辆黑色桑塔纳撞了,幸亏伤得不重,包扎好已经在房间休息了。 闻言,安静怡心急火燎的跑了过去。 安靖仁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也吊着,身上盖着被子,不清楚伤着没有,此刻正半倚在床上,有人正喂着他喝汤。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算重!”看到他伤成这样,安静怡心疼哥哥之余,对伤他的人又感到气愤,“你不在医院待着又跑回来做什么!” “回来给他们害我的机会啊。”安靖仁对着她咧嘴一笑,“都跟你说了我的命硬,出了车祸都能捡回一条命,死不了。” “你赶紧起来去找爸!” 听到他的话,安静怡非但不宽心,心高高的悬了起来,拉着他好好的胳膊向外拖。 “疼······”安靖仁倒抽口冷气,对着激动的妹妹讪讪的笑了笑,“虽然命还在,浑身还是有些大伤小伤的。” “你倒是过来帮个忙啊。”安静怡对着站在一旁的莫讳深喊了声。 “躲也不是办法,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莫讳深面色深沉,眼中尽显寒意,“周叔,他现在是莫氏的继承人,爷爷一定嘱咐过你保护好他,现在他伤成这样也是你的失职,接下来再有什么差错,估计你也不好交差吧。” 刚刚从爷爷口中知道安靖仁的身世,震惊过后虽不能立刻坦然接受,也并未心生排斥和厌恶,更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迁怒于她。 心思一直放在别处的安静怡才反应过来莫讳深已知道真相,有些担心的看向他,莫讳深冲着她微微一笑,她紧揪的心松了松,脸上的表情也微微舒展。 可一想到哥哥的处境,刚刚淡去的担心又漫上心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相信我,我不会让他有事。” 莫讳深神情话语坚定,怀揣担心的安静怡只能点了点头。 夜静无声,出了人命的莫家案件还没调查清楚,不能举行葬礼,可晚上也没人敢进行一些日常的娱乐活动,心照不宣的关门回房。 知道她昨晚没有休息好,莫讳深早早拉着她躺在床上,满腹心事,她眼睛酸涩却丝毫没有睡意。 “四爷跟莫三夫人吐出什么没有?” “四叔跟三婶都有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四叔在外跟人谈生意不在家,三婶个一群女眷在聊天,他们的说辞都找到人证明,说明这事跟他们无关,办案人员把怀疑的焦点回到二叔跟存在感一直不强的小叔身上。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去看这件事情,莫讳深觉得是小叔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小叔跟三叔有多年的宿怨。只是那件掩埋在时光中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晓,再加上这些年小叔的品行一向很好,并没有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急需钱财还赌债的二叔就成了案件的头号嫌疑人,现如今爷爷更改遗嘱,心里不平衡的二叔应该很快狗急跳墙。 莫讳深猜测不错,第二天深夜,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莫宅不知道是谁叫了声着火了,睡觉相当警惕的莫讳深立刻睁开眼睛,晃了晃熟睡的安静怡,扶着她起身,拿过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先出去再说。” 莫讳深看向窗外,已经是浓烟滚滚,带着她阔步来到门前,扯着门,门从外面被锁上,莫讳深用力拉扯几下,没有反应。低咒声带着安静怡奔向窗口,窗户为上锁。莫讳深扯下床单,用力撕开系好,递到安静怡手中。 “抓紧了,小心一些。” 时间紧迫,安静怡也没跟他客套,在他的帮助下爬下窗台,缓慢向下滑去。 见到她着地,莫讳深松了口气,直接把床单系在窗户撑上,抓着床单,快速滑了下去,带着安静怡来到外面的院子中。 佣人住在后面的矮房中,未被央及,听到起火纷纷起床奔过来。有人拨打了救火电话,有的开始利用水盆水管,开始灭火,只是这点儿水对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着起来的火, 安静怡环视下四周并未见到哥哥且住在洋房中没有几个人逃出来,也未见到安排保护哥哥的洛阳的影子。 “你在这里等着。”莫讳深抿唇看着在风中不断吐着火舌的大火,松开安静怡的肩膀,抬起脚步。 “莫少,别进去了,二爷像发疯了样把安少爷带进老太爷的房间,逼迫老太爷更改遗嘱,这火应该是老太爷点燃的。” 灰头土脸的周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今天下午老太爷忽然问他要了好几桶油,当时他只觉得蹊跷。老爷子心情不好,他并未多问。 “那爷爷跟安靖仁呢!” “我这几天没休息好,老毛病犯了,被二爷带来的人推倒后就不省人事。等我被烟雾呛醒喊人的时候,没人答应我,烟雾大,我也看不清,以为他们都出来了,我就······” 莫讳深甩开他,让他照顾安静怡,端过佣人手中的盆,直接把水从头淋下,再次抬起脚步。 “莫讳深你不能进去。”火势眼看要吞噬整栋房子,这个时候进去无异于送死,安静怡丝丝的拉住他的胳膊不放。 莫讳深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拿掉她的胳膊,轻启薄唇,“等我。” “莫讳深······” 安静怡想跟着一起进去被周管家拦住,“安小姐,莫少心里有数,救不出来人的话,他会自己出来。” “你松开。”挣扎间,火场又跑出几个人,看到洛阳,安静怡眼中闪过惊喜,“我哥呢?” “昏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洛阳打灭身上的火苗,吩咐身后抬着安靖仁的几个人,让他们送安靖仁去医院,自己则转身再次冲进火海。 目送着哥哥被送进救护车,安静怡一瞬不瞬的盯着出口,希望下一刻出来的人是莫讳深。 “莫少应该是去找老太爷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安静怡低吼声,下一秒冷笑出声,看着满脸褶子的周管家,“你不是老爷子的心腹吗?他在里面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我为莫家任劳任怨那么多年,他给我的东西太少,我要出来留着命拿走我该得到的东西。” “你······”周管家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用力,安静怡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用力抬脚踢打他,“果然莫家养出来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贪得无厌的主!” “确实如此,不过也养出两个异类,一个是五爷,一个是莫少。” 倘若不是五爷及时出现带着老太爷,把二爷引走,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脱身出来。 周管家拉着安静怡的胳膊向后面盛放那几箱珠玉宝石的仓库走去,守仓库的人佣人都去救火,周管家未废摧毁之力就把她带到了仓库中,把她扯到几口箱子前面。 “听说你对珠玉宝石有些研究,看看这几把锁跟其他的不同?” 安静怡狐疑的看向他,站在原地未动。 “你们以为大爷弄这几箱假玩意纯粹是摆设吗?他当年花高价买来的蓝宝石原石就藏在其中的一个箱子中,识相的就快点给我找,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周管家目露凶光,面色狰狞,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我医科大学毕业,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被掐的几乎窒息,安静怡面色痛苦,好不容易才说句完整的话。 “呵,珠宝鉴定师的女儿就算是没学过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天赋,我给你半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每过十秒,我脱你一件衣服!” “你这个老不死的变态!”安静怡愤怒低吼,对着他胡乱抓了几下。 周管家见他不配合,用力把她甩到一边,身子摔在地上,带来一阵疼痛,脑袋更是疼痛难忍,安静怡抱着头躺在地上。 “别给老子装,起来!” 周管家并不知她的身体状况,扯着她的衣襟拉着她起身。 忽然,没有上锁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想要蓝宝石原石跟我说一声就好,何必跟她为难呢!” 第97章 大结局(下) 中年人特有的低沉浑厚声音侵染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在门口炸开,正在扯着安静怡的周管家面色微变,眼神愈发阴鸷。冷笑着回身看向站在门前林擎和叶子珊。 “你来的正好,没想到名号响彻昆城的珠宝鉴定师养出的女儿对这些连皮毛都不懂!” “放开她!”看到女儿灿白的脸,林擎没心情跟他废话,疾步向两人走过。 “站住!放开她可以。你把蓝宝石原石给我找出来。” 周管家扼住安静怡的脖子向后退了几步,低喝声。 “大爷一直把蓝宝石原石带在身上,大爷失踪原石也跟着沉入大海,这几箱东西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倘若你真想要珠宝,我那里倒是有几块,只是没有大爷当初的那块分量大。” 女儿面露痛苦,林擎紧攥的双手上,手背青筋暴跳,沉淀了岁月的眸子里卷起风暴。极力克制住心中不断翻滚的怒火,尽量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冷意逼人。 “呵,谁不知道你在珠玉宝石上面造诣高深。弄几块假的糊弄我根本不成问题。废话少说,我只要那块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动作快点!再磨蹭。我······”忽然,周管家面色一变,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擎,“说,原石是不是早就被你拿走了。” 周管家手上力道加大几分,安静怡痛苦呻吟声,因缺氧,她开始本能的用双腿去踢周管家。换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强烈的窒息感,苍白如纸的脸瞬间憋红的好似能滴出血。 “林擎你说句实话这箱子里到底有没有那块原石!” 亲眼看到女儿受罪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让叶子珊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泪眼婆娑的扯着林擎的胳膊,拖着他向箱子靠近。 “我并未拿过箱子中的任何东西。你先松手,我帮你找那把不同的锁。” 林擎的心如趟过火山又在油锅里煎着,他几口箱子自从落到他的手中,他只打开过一次粗略看完,没见着有值钱的东西就封箱沉入海中,根本就没听说也没见过蓝宝石原石,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在里面。 “这就对了。”见到林擎站在几口箱子前。目光不断来回在几把锁上逡巡着,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差点窒息过去的安静怡,手趴着周管家的胳膊勉强支撑住身体,闭着眼睛大口的呼吸着。 “老周,就算是你得到原石也不好出手,我可以给你钱,全部兑换成现金。你可以拿着它离开昆城,过你想要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管家催促的林擎快些。眼看着他又要对安静怡下手,叶子珊一颗因为担心而怦怦乱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跟他讲起条件。 “几千万的现金我能背得动?” 面色狰狞的周管家冷笑,现金他能拿多少,原石才值钱。有了它,他下半辈子就可以任意挥霍,不用愁吃穿用度,更不用因为钱而去看别人的眼色。 “要不这样,林擎那里值钱的东西不少,我也有很多首饰,你跟着我们去取行吗?” 洞悉他的想法,叶子珊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特么的哪那么多废话!闭嘴站到一边!”等了许久都没见着林擎找到那口不同的箱子,周管家面露急躁,眼中凶光必现。 “这口。” 林擎指着放在一个箱子地下的箱子。这口箱子并不是锁跟其他的不同而是做箱子的木头是正宗的红木。 其他的箱子被水浸泡以后都黯淡无光,这口木头却没有多大变化。 用力把上面的箱子推到一边,拎起放在旁边的锤子在上面用力敲了几下。 彭彭几声过后,咣当声生锈的锁掉在地上,林擎屏住呼吸打开箱子在里面扒拉着,怕林擎耍花样,周管家拉着安静怡也靠了过来。 “在这里。” 林擎眼疾手快在周管家两手都去夺原石的时候用力一扯把安静怡拉到怀中,快速向后退了两步。 “是不是很难受,爸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林擎打横抱起面露痛苦,脖子上有两道清晰掐痕的安静怡,还没迈开脚步,就听到后面有人低吼声,“今天水也不能离开这里,都去死吧。” 原始价值连城,不能让别人知道它落在他的手中,他就必须杀了他们三个。 锤头带着十足力道向父女二人挥过来,周管家速度太快,没有给林擎留下丁点儿反应时间,他微微弯下身子,护住怀中的安静怡。 感知到危险,安静怡瞪大眼睛,整个头被父亲蒙在怀中,除了能看到透过缝隙照进来的光亮她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伸手去扒他的胳膊。 “爸······” “一群魔鬼!” 站在旁边的叶子珊用尽浑身的力气推了下满脸杀意周管家,周管家猝不及防,手里的锤头失去了准头,耳边破风的力道消失,林擎慌忙放下安静怡,转身去解救被周管家扯着头发拿着锤袭击叶子珊。 此时的叶子珊已经被周管家狠狠砸了两下,头上血流如注,腰更是疼的直不起来。 林擎怒红了眼睛,双手握住锤子柄对着周管家就是一脚,心知不能丢了作为武器的锤子,周管家跟林擎奋力争夺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安静怡欲过去帮忙,裤管被叶子珊扯住。 “静怡,危险别去。”头发获得自由,叶子珊踉跄着倒在地上,见安静怡没事,她脸上漾起一抹安心的笑容。 笑掺杂在脸上的痛苦中,是那般的刺眼。安静怡的心也好似被针扎了般,一时间疼痛难忍,她硬气心把脸转向一边。 “静怡,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她声音微弱好似随时都能消失一般,别过脸的安静怡眼泪不受控制簌簌而落,冲刷过冰冷的面容。 “算了,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这辈子我欠你太多,可老头不给我弥补机会,我只能把这份忏悔带到九泉之下。” “说什么胡话,我带你去医院。” 她本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对她的恨和怨因她刚刚的奋不顾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由来已久的心结因她刚才的话而松动几分,蹲下身子用她仅有的力气扶她勉强坐起。 “别动。”叶子珊疼的冷汗直流,阻止安静怡进一步动作,缓了口气握住安静怡的手,“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妈的错,如果没我,或许这一切······” “你的忏悔等着以后再说。” 浓重的血腥味跟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安静怡整个人开始发慌,寻到叶子珊头上的不断滴血的伤口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而来,她咬着牙奋力的要抱起叶子珊。 她力气有限,累的气喘吁吁,还是未移动叶子珊身子半分。 “你在这里等下。”宏何找圾。 小心翼翼把她放平在地上,她起身扭头就要向仓库外跑,洋楼前面有救护车。 “我时间不多了,你陪我说会儿话。” 叶子珊再次扯住她的裤脚,虚弱的声音带着丝生怕安静怡离开的焦急。 “你松手,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情况危机,再耽搁下去恐怕连命都没有了。说着,弯身去扯叶子珊的手。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是医生,我的情况,我心里有数。” 叶子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抓着她的手力道开始减小。安静怡手上的动作顿住,回身看向叶子珊,她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确实如她说的时间已经不多。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瘫坐在地上。 “孩子,擦干眼泪,我不值得你为我难过。” 叶子珊掺杂着悔恨,欣慰还有不舍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向妆容精致,不染纤尘的脸上,散落几缕被冷汗和血污浸染的黑发给她的笑容增添些许凄美。 “我不是为你难过而是为我自己!” 安静怡抹了把眼泪,记忆中从未存在的母爱即将降临到她的身上,在她还未来得及敞开心扉享受的时候戛然而止,她眼泪流得更凶,浸湿面前的衣襟。 “安安,别哭,替我对你哥哥说声对不·······” 叶子珊抬起手想帮她擦擦眼泪,手抬到一半陡然下落,脸上慈爱心疼的表情定格。 我想让你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开怀一笑,我或许可以走的安心一些。可又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并不配被人母,比你心安,带着愧疚和遗憾常埋黄土才更合适。 “妈······” 安静怡拍拍她的脸,晃着她的身子,她都不曾给她任何回应。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她已经逐渐僵硬的脸上,心止不住绞疼一片,哽咽着把她揽入怀中。 “你醒醒,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你这样走了又算什么。叶子珊我真的恨你!” 安静怡低吼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地上,起身环视下仓库,抡起放在墙角斧头,安静怡朝着还正在进行殊死搏斗的两人走去。 此刻她头发乱糟一片,脸上泪痕犹在,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尤为刺眼,披在身上沾满尘土的外套已经脏乱不堪,可丝毫也削弱不了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杀意。 正在奋战的周叔余光瞥见安静怡面露出惊恐,跟林擎反抗的力道加重,希望可以挣脱开。 此时已经知道叶子珊离开人世的林擎已经处于极度的愤怒中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趁着周管家反抗的毫无章法的时候,抡起拳头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拳。 被打的有些发懵的周管家抓着林擎肩膀的手力道一松,林擎接连对着他揍了几拳。 “爸,你起来,我来解决这个败类。” “他还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斗了那么长时间,周管家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脑袋被揍还处于空白期,只能本能的轻微挣扎着,林擎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向他脖子上移动。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夏亦宣那张贪婪的脸孔出现在视线中,他环视下仓库看到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叶子珊,嘴角冷笑更盛。 “这么美又有韵味的女人死了挺可惜的。” 嘴上那么说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脚用力在她带着真丝手套的手上踩了下。 他的话语跟动作惹恼了满肚子怒气的安静怡,她拎着斧头起身,怒斥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我寻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了。”说着直奔落在安静怡不远处的蓝宝石原石。 “呵呵······又一个贪得无厌的败类!” 语落,安静怡抡起斧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原石用力砸了下去,嘭的一声过后,原石碎裂成两半,满地碎渣。 “安静怡,我看你是找死!” 夏亦宣的目光艰难的从地上的碎片上移开,落在安静怡身上,双眼中的燃气的火焰好似要将她燃烧殆尽。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可以为他带来财富的珠宝,最后却被她轻轻的一斧头给毁了,此时他恨不得将她给挫骨扬灰! 对着门外叫了声,进来四五个彪形大汉,过去将父女两个团团围住。 “抓活的!” “莫家出事,夏少不去救火,来这里做什么。” 夏亦宣的话语刚落,冷着脸的薛辰睿,钟文和夏亦晴出现在门前。 见到妹妹,夏亦宣面色铁青,“你跟踪我?” “哥,有些事情不能一错再错,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夏亦宣冷笑几声,“夏家没有我的位子,我一直在用我的办法闯下一片天,可现在我的梦,我的未来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所以现在我也要毁了她!” “你的办法就是犯法,霸占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再说,这块原石价值不菲就算是你得到你也守不住!” 夏亦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看不到未来,深陷绝望中的夏亦宣。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以为夏家就你是真心待我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跟姐一样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根本就罔顾亲情!” 夏亦宣如个被惹毛的狮子般怒吼着,对着手下一招手,示意他们对安静怡父女动手。 “我看你是找死!” 夏亦宣不听劝,薛辰睿捻灭手中的烟头,带着浑身冷气向他靠近。 “作为莫讳深的好友在他深陷火海的时候不去救他反而来救他的女人,薛少你是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都比你好!” 消防已经开始在那边全力救火,他又不会发水,帮不上忙,刚好碰到面色匆匆的夏亦晴,夏亦晴也没跟他多说就拉着他向这边跑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让他一阵心慌。 一进门见到她被几个人围攻更是怒火中烧。 吩咐他带来的人迅速围了过去。夏亦宣的人一旦动手,他们也会毫不留情面的反击。 “这里交给你,我去前面看看。要不要一起过去。”一起来的钟文对着正捏着咯咯乱响拳头向夏亦宣喊了声,目光扫过站在她旁边的夏亦晴。 “不了。”夏亦晴摇了摇头,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这辈子想要在他心上留下点痕迹还是照顾好他的女人吧。 钟文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比她看的要开,转身对着身后的薛辰睿喊道:“薛辰睿咱们一人救一个,你如果保护不好她,就等着给我当内衣男模吧。” “如果你输了你就给老子设计一辈子的衣服!” 两个一起长大的两人用他们之间惯用的方式刺激着对方,薛辰睿对着站在对面的夏亦宣比划了下拳头,“为了我一辈子都能穿时尚女魔头亲手设计的衣服,我今天也得打得你满地找牙。” 何况你要围攻的女人还是我想放在心尖上宠着,却得不到的女人。 薛辰睿带来的人各个都是好手,林擎处处护着安静怡,她倒是没伤着,不过才片刻的功夫,薛辰睿就将夏亦宣摁倒在地,几拳下去,鼻青脸肿。 还想再来几拳打个痛快时被夏亦晴拦下,“辰睿哥哥再打会出人命的,他做的错事还是交给法律来惩罚他吧。” 毕竟是她的哥哥,就算是再错,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了他的性命。 薛辰睿抡起的拳头收回,不管怎么说,夏亦宣是夏家的少爷,死在他的手里,夏家估计跟他没完。不想被麻烦缠身,薛辰睿拍拍手起身,吩咐带来的人直接把他们扭送到局子,查看安静怡的情况。 安静怡对他摇了下头,担心的看向浑身是伤一步步向的叶子珊走去的林擎,正在帮叶子珊擦拭脸上血迹的夏亦晴起身退到一边。 林擎哽咽着抱起身体已经冰冷的人,步履略有些蹒跚的向外面走去,安静怡不放心跟了上去。 “爸,她已经走了,你看开些。” “我只是想带她回我们曾经的家。别跟着我去看看莫少吧。”林擎回头对着安静怡勉强扯动下嘴角,“放心,爸是个男子汉,不会做傻事。” 相聚太短暂,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此时她再也听不到了。 二十多年前,他曾经想对她吐露真相。可他知当年她是负气嫁给他的,心里并不喜欢他,说了她也不会信。而且当年的那场海难追根究底是因为大爷执意要给她买那块蓝宝石原石,怕她会因此怨恨上自己,前思后滤他选择了隐瞒。 以为有大爷跟她的孩子在,就算是她怨恨他,两人也会将就一辈子,没料到她会扔下大爷跟她的孩子离开,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这么多年每回想起往事他都会问自己一遍,她那时候应该已经不喜欢大爷了吧,倘若他说出实情会不会两人的命运就会不一样了呢? 望了眼父亲削瘦的背影,安静怡奔向火势已经被控制住的洋楼,入目豪华的洋楼已经满目疮痍,墙已经被熏的黑漆漆,根本都看不出原本颜色。 消防人员已经到里面去搜寻幸存者,一具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抬出,安静怡整个人像失了魂样向还在冒着浓烟的洋楼里面走去。 “他不会死。”薛辰睿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看着面目全非的洋楼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的肯定。 “我要进去找他。” 经历一场生死较量,安静怡此时已经接近虚脱,可她还在咬牙坚持。想告诉他,她在等他。 “你等下。”手机响起,薛辰睿滑下接听,忽然面上露出欣喜,“你确定?”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确定的应了声,薛辰睿抓住安静怡的胳膊,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有人发现莫家常开的几辆车正奔着樊城的方向奔去,我怀疑阿深可能在其中。” 安静怡蹙眉,她明明见着莫讳深冲进火海,怎么可能就去了樊城,以为薛辰睿在骗她,她挣扎几下欲甩开他的手。 “像这样的大宅有个逃生地道根本不足为奇,相信我没错。” 薛辰睿招手让人把车开过来,安静怡望了眼院子里摆的尸体,等在这里就被等于相信他已经葬身火海,跟着薛辰睿过去,心里还揣着一份希望,迟疑下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两个半小时,当他们抵达海边的时候,莫讳深洛阳一群人正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海面。 “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莫讳深紧紧把她拥在怀中,他眼眶泛红,喉结猛烈的滚动几下,察觉到脸上有泪水落下,安静怡扬起头看向沐浴在晨曦中的莫讳深。 “一切都结束了,回家吧。” 薄唇轻启,他深深望了眼被火红的太阳映红的海面。海水似血,一阵冷风刮过,安静怡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对于那天的事情莫讳深从来都是闭口不提,后来安静怡才从洛阳口中得知那天在火海中,二爷用她哥的命威胁老太爷更改遗嘱,老太爷引燃房间准备跟二爷同归于尽,二爷想抽身逃离被五爷拦住。 五爷掀开老太爷房间中用来逃生的秘道,二爷怕五爷带着老太爷逃离以后会要了他的命,追了上去。五爷就一直引着他们去了樊城海边上了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当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船已起航,清点洋楼伤亡人数才知四爷也失了踪迹,应该也是被五爷带上了船。 洛阳还告诉她,这条船消失在茫茫大海上,连带着滔天罪孽消失无痕。五爷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向大爷忏悔当年明知道真相却不曾去揭发的做法,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很多人明知这些人并未死在火海,也没人去提,更没有人想过去打捞,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过去,掩埋在过往的光阴中。 三年后,墓园。 怀中抱着一束百合的安静怡远远的看着站在安置在最角落墓碑前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还未过花甲,早已白发苍苍,脸上爬满皱纹,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着,久久凝望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叶子珊,她的时光永远定格而他还在接受着岁月的无情洗礼。 安静怡眼睛微微湿润,父亲从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人到晚年形单影只的他,经常来这里,一待就是一天。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陪着她。 她为了转移父亲注意力,帮他专门开了一家珠宝玉石店铺。可心不在那里的父亲,手把手教会哥怎样鉴定真伪,当起了甩手掌柜,从此以后很少去过店铺,阻止不了,也只能由着她。 “爸,天冷,你怎么不多添一件衣服。”安静怡蹲下身子把花放在母亲的墓前,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围在他的脖子上。 “有心了,每年你都记得,她泉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林擎脸上闪过一抹欣慰之余,还有淡淡的伤感。 “我哥那个人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早就原谅她了,就是心里还有个坎过不去。” 说来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谁也没有想到哥接手莫氏后跟夏氏接触的多了,跟夏亦晴走到一起,两人已经于一年多年结婚,前不久生下个女孩子。 她去探望的时候见到哥哥拿着母亲的照片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估计是在向她道喜吧。 夏亦晴跟母亲的关系挺好,时间长了,哥的心结慢慢打开,以后应该会跟夏亦晴一起来看望母亲吧。 “嗯,应该是时间的问题。”林擎手抚上叶子珊笑容灿烂的照片,“你跟阿深他······” “他啊,最近工作忙的要死,早出晚归的。” 提到莫讳深安静怡面带不满,昨天晚上想等着他回来提醒他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记得陪她扫墓。他回来的太晚,她睡了过去,早上一睁眼他早已离开。 以前来这里都是他陪着,这次她独自来,父亲铁定会担心,可又不能不来。 “他喜欢经营珠玉宝石之类的,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多帮帮他,那样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能长一些。别像我跟你妈,活着的时候我以为她的心还在别人的身上,她走,我就给她自由放她离开。后来才知,我错了。怕她孤独也只能在这里多陪陪她了。” 泪滑过他沧桑的面容,一滴滴落百合花上。 “我倒是想帮他,他说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莫讳深还如往昔一般,十足的醋坛子一个,每次跟他出去,她跟哪个男人走的近一些,晚上他就会狠狠的压榨她。 她想跟他置气又觉得他那是在乎,怕惹他生气,她主动减少跟他出去的次数。 忽然,她秀眉紧拧下,最近一向跟饿狼一样的男人好像在那事上提不起兴趣样,难不成······心蓦地一紧。 “怎么了?”察觉女儿面色有些异样,林擎审视的看着她。 安静怡摇了摇头,他讨厌背叛,应该不会做出她担心的事儿吧。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安静怡摸了下鼻子眼神有些闪躲,三年前没发生那场火灾前莫讳深一直赶着她结婚。祸事一出,他从未提起过。头一年她以为他是心情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无心操持结婚的事情。 再后来时间一长,莫讳深待她三年如一日,她觉得过日子就这样过没什么不好,结婚也就是仪式,不办也没什么,没有什么影响的。 “也没登记吧。” “这户口不是刚恢复不久嘛,还没来得及。” 安静怡这时才有些危机感,莫讳深倘若真有了外心,要把她i踢出家门,这一没登记,二没举行婚礼的,她到时候估计连个鸡毛都捞不着。 她轻拍了下头,骂了自己一句想什么呢!这么背的事情经历过一次,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阿深的人品我虽信得过,不过有的时候情动是心不由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与其等着情淡后悔,还不如趁着现在为他多做多想点,让他离不开你。风大天冷,你先回去吧。” 林擎慈祥摸了摸女儿的头,到了他这个年龄后有些事情有些事情就会看的透彻很多,有些话他要提醒下女儿。 “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擎拗不过她,不舍的看了眼叶子珊跟着她上车,他住的地方近,安静怡把她送回家后见到冰箱里连最基本蔬菜水果都没有几样,驱车去了市区百货商场。 挑选蔬菜时,安静怡无意间抬头看到一道熟悉到刻进脑海里的身影正在陪着一个女人在那里挑选蔬菜,她脑袋轰的一下出现短暂空白,手中的娃娃菜掉落在地。 “小姐你的菜还要吗?”售货员把菜捡起来看向安静怡时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 心揪疼一片,安静怡不知自己是怎么结账回家的,把菜拎回去以后让一直来家里做钟点工的阿姨帮忙送到林擎那里,自己则上了楼。 这些年她一直害冷,脑海中莫讳深跟别的女人买菜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她如坠冰窖,冰冷蔓延四肢百骸,她上床裹紧被子,时间不长泪水打湿枕头。 当天晚上莫讳深并没有像前些日子回来的那么晚,默然有几天是住在学校的,家里连灯都没亮,一般这个点她都会在沙发上看电视。 楼下没见到人,他上了楼,见到床上凸起的小山丘,略带疲色的脸上浮现抹笑意,在床边坐下,手刚碰到她的脸,被一直处在伤心中没睡着的女人一把拍到一边。 “别碰我。” “今天没跟你一起去扫墓是我不对,刚刚我已经去补上了。试试我手上是不是带着墓地的寒气。” 说着莫讳深把手伸进被子中,憋着一肚子委屈的女人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拿起身后的枕头对着莫讳深狠狠砸了两下,站起身指着半掩的门,“你给我出去!” “安静怡你发什么疯!”温言软语哄着她还被她这样乱砸,莫讳深也是恼了站起身,桃花眼染上几分怒气。 呕······ 淡淡的烟味混合着香水味让她胃中一阵翻涌,跳下床赤着脚直奔洗手间,趴在洗手池旁干呕着。 好不容易缓过来劲安静怡掬水拍打在脸上,她面色不好,莫讳深怒气顿时消失无踪,眼底浮现心疼,递过毛巾。 “不需要你假惺惺!” “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无理取闹!” 怒火刚熄灭又被她话语表情重新点燃,莫讳深攥住她的胳膊拉制面前,逼着她跟他对视着。该死的女人应该是他平时对她太过宠溺纵容才养成了她现在的脾气! 靠的近那股味又传进鼻中,刚刚好些的胃又开始难受,安静怡甩开他的胳膊,再次趴在洗手池上干呕。 “胃难受?我带你去看医生。” 见她这副模样莫讳深既生气又担心,阔步向她靠了靠,手欲放在她的背上帮她拍拍舒缓下。 “别过来!”安静怡推了他一把,“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这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闻言,面色骤然一黑的莫讳深刚欲开口,猛地想到什么,眼波微动低笑声,“你都看到了?” “承认了?准备跟我摊牌?免开尊口,我自己收拾东西走人,除了莫然,我什么都不要!” 激动的女人,捧了把水朝着他洒了过去,带着滔天怒气冲出洗手间,拿过衣柜中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们好好谈谈。”莫讳深在她身旁蹲下,手按在行李箱上。 “身上那么重的香水味是在女人身上奋力耕耘时留下的吧,我闻不得这个,离我远点。” 白天哭的太多,此时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快速的整理着,只想马上离开满是他味道跟影子的地方。 “薛辰睿把钟文给他做的衣服送给别人惹的钟文不高兴,让我帮忙劝劝。” 三年前一场玩笑似的赌约让钟文不情不愿帮薛辰睿做了三年的衣服,钟家跟薛家沾亲带故又有生意上的往来,薛辰睿自从被莫讳深掀了老底,狂蜂浪蝶不少,正儿八经的世家女孩子没一个愿意跟他交往的。 钟文因年近三十还不曾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昆城上层圈子一直盛传她性取向不正,这可愁坏了钟家二老。第一次见到女儿给一个男人做了那么多次衣服,即使对方是臭名昭著的薛辰睿,他们也是乐得合不拢嘴。跟薛家二老一商量一拍即合,这门婚事就算是这样定下。 刚开始两人谁都不愿意,两家家长压着,他们也只好屈于他们的淫威,走一步看一步。相处久了,年龄不小的两人都不曾遇到合适的也就萌生了将就过一辈子的想法。 最近有人夸薛辰睿的衣服好看,酒精上头的薛辰睿海夸家里就是纯手工缝制的衣服多,面对别人的艳羡之情,薛辰睿那叫一个满足啊。当即允诺送他们两身。 酒醒后才知这么多是对钟文的不尊重,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拿不回来。他挑拣两身不常穿的送了出去,还让别人帮忙保密。 这事最后还是被钟文知道,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的钟文直接冲到薛辰睿的家把她所做的衣服一件不留的全部收走,据说连薛辰睿当天穿在身上的那套也扒走了。现在两人还因着这事僵着,薛辰睿想低头,钟文不接他电话也不见他,他只好让莫讳深帮忙。 “钟文?扯,你给我再接着扯!” 钟文身材高挑,苗条,今天那个女的,高是高些,身材根本就是横向发展。穿衣更是随意,一件超宽肥上衣,下面是打底裤,平跟鞋,怎么可能会是被成为时尚女魔头的钟文! “她怀孕了,双胞胎。” 倘若不是怀孕,薛辰睿也不会那么着急。要知道钟文着女人特拧,谁知道时间越拖越久,她会不会直接去医院把孩子给流了。 安静怡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缓缓抬头看向笑的像偷了腥的莫讳深。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钟文打电话。” 莫讳深拿出是手机,安静怡握住他的手,不好意思的扯动下嘴角,脸上漫上层红晕,觉得这醋吃的也太过不值了,悄悄把脸别向一边。 “醋偶尔吃一次,还是能满足下我的虚荣心,但千万不能常吃。”莫讳深弯身抱起她进了浴室,靠近她的耳边,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是不是这些天没在你身上卖力才会多想?今天晚上我多耕几次。” 安静怡面色如红透了的桃子般,深深埋在他怀中,他还如以前一般下、流! 第二天一早,安静怡醒来时身边没人,习惯性看向床头柜,这次除了便利贴以外是婚礼的流程表,一套珍珠首饰,还有婚纱。 “楼下有专业设计师,化妆师和佣人,让她们帮忙试穿完后,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设计师沟通。现在去看我们的婚礼现场的布置情况,晚上细聊。” 望着便利贴上形如流水的一行字,心中被满满的幸福填满,热泪盈眶,原来这些天他是在婚礼而忙。 时隔三年才再次操办婚礼应该是为了莫家死去的人守了三年孝期吧,是她多想了。 忽然胃中有些难受,她匆匆起身。洗手池前,干呕一阵过后,用清水漱完口,倚靠在大理石台上揉着胃部,最近好像没吃过刺激胃的东西。 倏尔,她眼中闪过欣喜跑回房间在衣橱底下翻找出试纸再次返回洗手间,看着带着好孕的红杠,安静怡笑的开怀。 她也有礼物要送给他,不过她的礼物对他来说应该是惊吓。 摸了下脑袋,碎片还在,医生说保守治疗不建议要孩子,莫讳深在这方面一直做好措施,一直想着欠他一个女儿的安静怡前些日子在某样东西上做了手脚。 想象下莫讳深知道她怀孕时候的模样,安静怡紧张的吞咽口唾沫,深吸口气,握紧拳头。不管怎样,这个孩子她要定了。 倘若他逼她去医院拿掉,她就装头疼,看他能奈何的了她! 这般想着,没某女脸上漾起狐狸般的笑,她现在要出去试婚纱,她要趁着肚子还没凸显出来的时候,做个美美哒的新娘子! 《全文完》 鱼的新文 鱼的新文简介:情人去追明星梦,丈夫逼她给情人当裸替。 照片曝光,她是为人不齿的“脱星”。 拍摄现场,一件大衣遮住周遭窥探视线,暖了她的身。 屡次不期而遇,他细心之举,暖了她的心,他最后却说“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们给不起的,我可以给你,到我身边来。”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的狗皮膏药,一改往日的嘴贫欠扁,脉脉含情告白。 “苏先生换口味了?不喜欢清纯玉女,对我这个欲女感兴趣了?” “今天我才恍然发现浪荡公子配‘欲女’,天生一对。” 许幻言翻了个白眼,苏允阳你确定你口中形容的不是对“奸夫淫妇”? ························································································································································································································································································································································································································································································································································································································································································································································································· 鱼的新文《人在夫檐下》 简介:刚扯证的丈夫跟堂妹在车上甜蜜喂食,难敌激情,追尾豪车,伤了豪门孕妇,招来天价巨债。 遭遇婚变,她赔上全部身家,还被婆家惦记上可以救渣夫出狱的子宫。 “曾经多次流产,我已不能生育。” 谈判桌上她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吓白了渣夫家人的脸,激怒了曾经刻在灵魂深处,融进骨血的清隽容颜。 “现在治疗不孕不育的那么发达,签了协议我可以帮你免费治疗。” 清冽嘲讽的声音刺穿耳膜,她常年苍白的脸惨白如纸,失去血色的唇微微颤抖。 情逝于流年,又何必再次苦苦纠缠? 试读:“师傅麻烦你再快一点。” 刚刚接到交警电话,男朋友余杭开着她的车子在郊区的高架桥上追尾了,不等她细问,对方切断电话。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谷一冉心急如焚,再次开口催促的同时不停欠身看向夜色弥漫的车外。 话语刚落,一辆急救车拉着警报迎面飞驰而过,谷一冉秀气的眉眼间焦急又添了几分。 出租车刚到事故现场还未停稳,她匆忙付钱跳下车,就着昏暗的霓虹灯光和不断闪烁的警示灯瞅见余杭正抱着头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旁边还蹲着个娇小的人儿,头埋的很低,光线不够明朗,谷一冉没认出是谁,一弯腰钻进警戒线。 还未靠近他,她的视线便被交警手中的行车记录仪吸引住,如果没认错,这是她一个星期前怕遇到碰瓷的,在网上专门淘的高清分辨率双摄像头同体的行车记录仪,她旋身凑了过去。 天色已晚,画面仍是清晰可辨,她车中的副驾驶上赫然坐着堂妹谷一涵,此时正拿着剥好的橘子塞进正在开车的余杭口中,两人相视一笑,尽显绵绵情意。 一个橘子喂完,谷一涵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开始在余杭腿上轻轻摩挲着,如游蛇般钻进他的裤腰带下,对着余杭搔首弄姿一番,头缓缓低了下去。 下一秒余杭一向木讷的脸上满是享受,压抑的粗喘伴随而来。短短数秒,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按在谷一涵的头上用力向下压去,殊不知用力过猛,放在油门上的右脚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撞上前方正在减速的黑色腾辉,导致毫无防备的腾辉直接撞上右侧护栏。 余杭慌乱的打着方向盘,车子玩了几个毫无章程的漂移,清晰的碰撞声跟尖叫声交织,车不受控制撞到路中间的隔离带,行车记录仪飞了出去,画面倏然一片黑暗,只余下几声不真切的杂音。 谷一冉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能耳根子红透的堂妹跟老实巴交的余杭能干出这样大胆的龌龊事儿,看两人轻动作熟稔,配合默契的程度,绝对不是刚刚勾搭在一起的。 不期然的背叛来的太过突然,大脑机械的重复着刚才的画面,腿如灌了铅伫立原地,怒火逐渐堆聚的眼睛本能的看向蹲在地上的人。 “冉冉,对······对不起我······”余杭察觉到身上多了束仿若要把他洞穿的视线缓缓抬起头看清来人,盛满惊慌的眸子中闪过抹惊喜,猛地起身抓住谷一冉的衣袖。 “别碰我!” 心里荒凉一片,谷一冉愤怒扯掉他的手,睁着水眸瞪着面色局促不安的两人。 “你是肇事车辆的车主吧,被撞的腾辉前脸瘪进去四分之三,车门卡死,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坐在副驾驶上的孕妇弄出来,浑身是血,伤的不轻,车有保险的话赶紧打电话让人过来勘测理赔吧。”交警关上记录仪同情的看了眼谷一冉,“麻烦快点,清障车很快就来了。” “冉冉不······不用打了,保险的事儿我没有······没有帮你办。” 余杭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办?你骗我?” 谷一冉握紧手机抬头,裹挟愤怒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几个分贝,烦躁不堪的拢了下散落在额前没来得及扎起来的秀发。 前段时间保险到期,她在外地出差,专门转了钱给他,嘱咐他把保险交上。事后她还问过,他难得开玩笑的说他办事她还不放心吗? 余杭不安的不停搓动着手,余光瞥了眼谷一涵的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头低的不能再低,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对不起。 朦胧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链子刺痛了谷一冉酸涩的眼睛,前不久的谷一涵还在微信里晒过说是男朋友送的,当时害怕她小被人骗,还关心的询问一番。谷一涵告诉她,他们知根知底,他待她挺好。 现如今回想起来无不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讽刺,心中不停流窜的怒火冲撞到一起,火花四溅,谷一冉猛地扬起手。 余下精彩可点击本章下面作者有话说里面的链接······ 折磨人的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