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与妻行》 第1章 谣言能杀死人 黄鹤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挣扎着坐起来,头撞到了硬木板。 脑袋一阵眩晕。 “哎吆,我靠……” 黄鹤举手想摸摸被碰疼的头,不想手背又碰到了旁边的硬木板。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没有风,没有声,没有光。 缓了一分钟,黄鹤用手在黑暗中小心的摸索。随即,他明白,自己被关在一个长两米,宽五十公分,高五十公分的箱子里。 慢点,这个尺寸怎么这么熟悉啊?随即,黄鹤脑袋里蹦出一个念头; 棺材。 是的,他黄鹤被人装进棺材里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人装进棺材里?”黄鹤努力的回忆,终于,他想起一点事情。 …… 黄鹤是浙江人,开了个公司,叫“江南皮革厂”,做皮草生意。因为生意比较红火,被同行嫉妒。为了陷害黄鹤,他们编了一首歌: 浙江温州, 浙江温州,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亿, 带着他小姨子跑了。 …… 谣言成本很低,但杀伤力极大。 曾经,和黄鹤合作的老板们怕沾身上骚味,都远远的躲着黄鹤。给黄鹤提供贷款的银行也因黄鹤信誉低而不给他放贷了。 于是,黄鹤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库房里积压的货又卖不出去。不出半年,黄鹤的公司破产了。 黄鹤还真有个小姨子,叫苏念。苏念父母早亡,靠姐夫供养,上了大学。 暑假期间,苏念和同学去蛟矶山旅游。在游览“枭姬祠”时,被一帮游客认出是黄鹤的小姨子。那伙人对苏念是一通冷嘲热讽。 苏念思想保守,性格刚烈。在谣言的攻击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跳进了“枭姬祠”后面的江水中,淹死了。 苏念的死给黄鹤的打击很大。 黄鹤每天都在痛苦和自责中度过。尤其是晚上,常常会做噩梦,把自己吓醒。 后来,黄鹤实在忍不住了。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他有心病。心理医生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黄鹤便去了“枭姬祠”,苏念跳江的地方。 黄鹤是想祭奠一番,让自己有勇气面对现实。然后,能勇敢的活下去。 结果,在黄鹤祭奠时,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黄鹤一把,把黄鹤推进了江水里。 冰冷的江水刺激着黄鹤的神经,让黄鹤的脑子保持相当的清醒。 他清醒的看到黑暗将自己吞没。 生命临终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可怜,活了大半辈子,平生没做过坏事,最后得了一个全民皆骂的王八蛋恶名。 可是,那些在网上骂他的人,谁又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靠,老子这辈子是窝囊死的,如果有下辈子,老子一定不会这么窝囊。 下辈子? 难道,老子又活过来了?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黄鹤呼吸越来越困难。 砰砰砰…… 有人在撞击棺材。 “你动作轻点。”一个沉闷的声音说。 “怕啥。这鬼地方,大晚上的,别说人了,鬼都不会来。”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你能不能别说鬼。” “怎么?你害怕了?瞧你那怂样,哈哈……” “来吧。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劲。” “一,二,三,开……” 棺材盖被翘起来,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黄鹤贪婪的吸了口清新空气。 天上,月亮如钩,繁星闪烁。 这时,一个硕大的脑袋出现在黄鹤眼睛里。 黄鹤冲他笑了笑。 “妈啊,鬼,鬼……”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缓过劲后,连滚带爬,仓皇的跑了。 “草,老子说鬼是吓唬你。你还当真了。这世上哪有……”另一个人边说话边把头伸进棺材里。 黄鹤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啊…… 那人直挺挺的倒地,晕过去了。 黄鹤从棺材里站起来,借着朦朦的月光,黄鹤看到棺材旁躺着的人身着长衫,脚上穿着布鞋,头发很长,头上顶着一块手帕。 靠,我穿越了?黄鹤寻思,平时穿越小说看多了,现在轮到自己了。 让黄鹤感到欣慰的是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而今世的记忆,也并未完全消除。只不过,两种记忆在他脑子里掺杂在一起,他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整合。 黄鹤蹲下,掐了那人的人中。 约莫一两分钟,那人醒了。 “鬼,鬼……”那人双膝跪地,不停的给黄鹤磕头,“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你叫什么名字?”黄鹤问。 “陈二狗。” “陈二狗,现在是公元前,还是公元后?” “公元?公元是什么?” 陈二狗缓缓的抬头,小心的打量黄鹤。他觉得,黄鹤不像鬼,因为鬼不会说话。陈二狗仗着胆子,摸了摸黄鹤的手,黄鹤的手有温度,陈二狗确定黄鹤不是鬼了。 陈二狗不是现代人,自然不知道公元的含义了。 黄鹤想了想,说:“现在是谁当皇帝?” “灵帝。” “灵帝?那个朝代?” “大汉王朝。” “西汉还是东汉?” 陈二狗摇摇头。 黄鹤明白了,西汉和东汉是后来史学家人为划分,作为当时的人,自然不知道东西汉了。 黄鹤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他隐隐想起一点当下的事情了。 “附近是不是有个十八里铺?”黄鹤问。 “对。是有个十八里铺,离这儿有五里地。”陈二狗说。 “你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黄鹤,你家是本地的地主。听说,你染上了赌博,变成了赌徒。” 穿越过来附身的人也叫黄鹤,当真很巧啊。省得改名字了。 “我怎么被人装进了棺材?” “听说,你去朱老爷家喝酒,喝醉了,失足落水。你淹死了,朱老爷心善,出钱给你买了一口棺材。” “我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赌博把家产输光了,你爹被你气死了。你家里还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我家里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黄鹤脑子灵光一闪,他想到一个很紧迫的事情。 也顾不得询问陈二狗了,黄鹤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回了村子。 黄鹤家在村子的西北角,院子是用木棍围起来,有半人多高。黄鹤一跨腿就翻过去了。 三间草屋,平时透风,下雨时漏雨。用他老婆慧娘的话说,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里面还下。 “慧娘啊,你就从了我吧。你跟着我,以后天天让你吃白面馒头。” “朱老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怕啥啊。你那个赌鬼丈夫死了,以后,你就跟老爷我吧。” “不行。朱老爷,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你这个小荡妇,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竟然敢拒绝我。看来,老爷我得霸王硬上弓了。” “不要啊,求求你,来人啊,救命啊……” 第2章 娇妻是个处子身 砰…… 黄鹤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财主朱皮正趴在他老婆慧娘身上,上下其手。 朱皮听到踹门声,回头张望,看到门口站着的黄鹤。朱皮愣了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花眼。 “鬼,有鬼啊……”朱皮麻溜地从黄鹤老婆身上下来,提着裤子往外跑。 从黄鹤身边经过时,黄鹤踹了朱皮一脚。 朱皮一个狗吃屎,趴在院子的地上。 朱皮腿软的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就在地上爬行。边爬边喊:“鬼啊,鬼啊……” 慧娘本是被黄鹤扑倒在床上,黄鹤跑了,慧娘坐起来。 黄鹤的突然出现,也让慧娘惊恐不已。她胸口衣服被朱皮撕开了,露出雪白的皮肤,因为过于害怕,慧娘忘了用手遮掩。 黄鹤走过去,帮慧娘拽了拽衣服,他的手碰到慧娘的皮肤,细腻光滑,黄鹤好久没有碰女人了,他的荷尔蒙有些飙升了。 靠,这小娘们,睡一觉得老舒服。 呸,呸,不能瞎想。这是我老婆,我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呢。该死! “娘子,你没事吧。”黄鹤问。 “相公,你是人是鬼?”慧娘浑身打颤,说话时上牙碰下牙,碰的咯咯响。 “我当然是人了。”黄鹤转了圈,心想,这小娘们长得真齐整,“我要是鬼,怎么和你说话啊。” 慧娘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你装进棺材里了。” “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黄鹤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当然,他把穿越的事情给隐瞒了。因为,即便他告诉慧娘,慧娘也不信。 “相公,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慧娘站起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来到里屋。 黄鹤看着慧娘,慧娘身材婀娜,凹凸有致,虽衣着简陋,但不能遮掩她苗条的身子。慧娘蹲在锅台前,灶里的火光映着慧娘俊美的容颜,黄鹤不由得看呆了。 锅里还有半个馒头,慧娘把馒头热了热,拿给黄鹤。 “只有半个馒头了?”黄鹤问。 “相公,别打我。”慧娘忙跪下,双手捧着馒头说,“这两天家里发生太多的事,我没空去山上挖野菜,你就将就吃点吧。” 原来,原身脾气暴躁,经常打老婆。尤其是把家产输光后,却吃少喝,黄鹤的脾气更大了。 慧娘误以为黄鹤嫌弃只有馒头,饭少了,不够吃,又要打她呢。 靠,原身真不是东西,这么漂亮的老婆也下得了手。 “你起来吧,我不打你。” 黄鹤从慧娘手里接过馒头,掰了一半,递给慧娘。慧娘搓弄着手,没有接。 “相公,我不饿。” “你吃饭了?” 慧娘摇摇头,说:“锅里还有。” 黄鹤来到锅台旁,看到锅里有一碗泔水。 “你每天都喝这个?”黄鹤指着锅里的泔水,问。 “相公,你不是说过,你喝不了泔水吗?所以,家里的泔水都让我喝。” “靠,这小子太不是东西。自己吃馒头,让老婆喝泔水。啥也不是。”黄鹤自语说。 慧娘身子颤抖,惊恐不定的看着黄鹤,小声的说,“相公,我以后还能喝泔水了?” “以后,你不用喝泔水了。” 听了黄鹤的话,慧娘脸色煞白。 连泔水都不给喝,难道,黄鹤是要饿死自己吗? “以后,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慧娘抬头,狐疑的看着黄鹤,一脸的难以置信。 黄鹤走到慧娘跟前,拉着慧娘的手,心疼的说:“娘子,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慧娘又跪下了。 原身喜欢说反话,当他说对慧娘好时,便是要惩罚她了。 “相公,我错了。我不该借朱老爷的钱,我不该让他进屋门。相公,求求你,别撵我走,我求求你了。” 慧娘浑身颤抖,显然是被打怕了。 靠,原身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以前应该没少打骂了慧娘,才让慧娘对他如此的恐惧。 黄鹤心想,自己现在不能表现的过于热情了,反反差太大了,慧娘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只有在接下来的日子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对慧娘好,让慧娘消除对自己的恐惧了。 黄鹤拿了桌上的馒头,掰了一半,递给慧娘,用命令的口气,说:“你给我吃了。” “相公,我听你的话。”黄鹤态度变的生硬,慧娘所熟悉的黄鹤回来了,她心里反而有底了。慧娘乖乖的接过馒头,放心的吃了。 吃完饭,慧娘收拾了床铺,说:“相公,你上床睡觉吧。” 黄鹤看着慧娘口中的床,一脸的懵逼。 这也太简陋了吧,说是床,其实就是用几块土坯架着一块木板。床上铺着的被子烂了好几个洞,棉花都露出来了。 黄鹤上床躺下。 慧娘在地上铺了一些柴草,和衣躺在地上。 “你怎么不上来睡觉?”黄鹤问。 “相公,你没让我上床,我不敢。” 原来,原身是个赌徒。经常输钱,便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慧娘命硬,克他。原身便听从了算命先生的话,不让慧娘上床睡觉。 靠,这么漂亮的老婆,不搂着睡觉,真是暴殄天物。 “上来吧,咱们一块睡。”黄鹤用命令的口气说。 慧娘乖乖的爬上床,小心的躺在黄鹤身旁。 黄鹤侧着身子,看着慧娘娇媚的侧颜,闻着慧娘身上散发淡淡的女人味,有些心猿意马。 黄鹤把手搭在慧娘身上,慧娘胸脯跳的厉害。 “你很害怕吗?”黄鹤问。 “我第一次和相公同床,有点害怕。”慧娘小声说。 听了慧娘话里的意思,她还没破处。不应该啊,慧娘嫁过来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原身怎么会守着这么漂亮的女人无动于衷呢?莫非,原身哪方面有问题? 黄鹤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裆,裤裆里早就一柱擎天。他松了口气,上辈子因桃色谣言自杀,这辈子要是不举,那可就惨了。 “你知道我以前为啥不和你同床吗?”黄鹤问。 “相公,你对我说过,算命的先生说我是不祥之身。和我同床会影响你赌牌的运气。” “这一年没和你同床,你怨恨我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说的话,我不敢怨恨。” 黄鹤的手想解慧娘的衣带,慧娘忙用手挡住。黄鹤看着慧娘,慧娘慢慢的松开手,眼泪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啊?不同意吗?” 慧娘忙摇头说:“相公要做,我不敢拒绝。石婆婆说,她丈夫很厉害,第一次快把她干死了。相公,你能轻点吗?我不想死。” 靠,这都是啥跟啥,乱七八糟。 看来,在这方面,慧娘还真是新手小白啊。 解开第一个扣子,慧娘闭上眼,脸上满是泪水了。看着梨花带雨的慧娘,黄鹤心软了。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夜。 第3章 贪婪的朱扒皮 躺在床上,黄鹤恍恍惚惚想起一些关于原身的事情: 原身黄鹤是个十足败家子。 在十八里铺,黄家大小算是个地主。从黄鹤爷爷那辈开始,辛苦劳动,节衣缩食的积攒了一些财富。经过他父亲的拼搏,也算是有些资产了。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到了黄鹤这一代,黄家出了黄鹤这个败家子。 黄鹤从十二三岁就开始赌博,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认识了雍城“利发赌场”的王老板,黄鹤玩的是越来越大。 为了能让黄鹤收心,黄鹤的父亲黄守义便给他买了个老婆,老黄想着,有了老婆,黄鹤的心性就能收一收了。 现实是啪啪打脸。 有了老婆后,黄鹤恶习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了。仗着慧娘不敢管他,他经常夜不回家。有时候,一连在赌场住好几天,等输的没钱了,才想起回家。而他回家的目的就是拿钱,拿了钱,继续赌。 后来,村东恶棍朱皮盯上黄家的家产。他买通赌场的老板王利发,两人联手,暗地里出老千,算计黄鹤。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鹤把家产和地产全都输给朱皮了。 朱皮带着人接手房屋时,黄守义看着自己多年心血化为一旦,一气之下,一命呜呼了。 为了给老爷子弄口棺材,黄鹤厚着脸皮去朱皮家借钱。朱皮倒是挺热情,招呼黄鹤吃饭喝酒。架不住朱皮一杯又一杯的劝酒,黄鹤喝晕了。 回家的路上,经过村南的小河时,朱皮把黄鹤推进河里。 原来,霸占了黄鹤的家产和地产后,朱皮并不死心。在去黄家要房子时,朱皮又看上黄鹤的老婆慧娘了。为了能得到慧娘,朱皮狠心杀了黄鹤。 黄鹤淹死后,朱皮把黄鹤的尸体拉到黄鹤家。欺骗慧娘,说黄鹤是酒后失足落水。 为了让黄鹤风光下葬,慧娘又借了朱皮五百文钱,买了一口棺材。 刚才,朱皮来要棺材钱呢。慧娘拿不出来,朱皮提议让她用身子赎。慧娘不同意,朱皮就霸王硬上弓了。 …… 黄鹤扭头,看到慧娘睡得很恬静。黄鹤很愧疚,这两天慧娘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这么好的女人,以后,我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一宿无话。 起床时,太阳已经升到屋顶了。 黄鹤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来。 脚还没着地,肚子“咕咕”叫。想来也是,昨晚才吃了半个馒头,不饿才怪呢。 “娘子,娘子……” 慧娘已经起床了,不在房间,黄鹤不知道慧娘去哪里了。 黄鹤趿拉着鞋,来到门口。推开房门,阳光扑面而来,黄鹤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咣当…… 篱笆门被人踹倒了。 随即,朱皮带头,后面跟着四个壮汉,气势汹汹的闯进院子。 “谁踹的门?”黄鹤不急不躁的问。 “我。”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大声回答。 他是朱皮家的长工,叫二楞。有一膀子力气,但脑子不怎么灵光。 黄鹤打量着二楞,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我记住你了。你小子给我等着点,有你难受的时候。” “黄鹤,你小子命大啊。”朱皮讥讽说,“那么大的水都没有淹死你。” “朱皮,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黄鹤走到院子里。 “巧了,我也要找你呢。”朱皮说,“对了。你老婆慧娘呢?慧娘啊,你朱爷来了,快出来迎接啊。” 看到朱皮一脸的淫笑,黄鹤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的还惦记我老婆。我打死你。” 黄鹤一个健步,扑向朱皮。朱皮没有防备,被黄鹤打了一拳,鼻血流了出来。 “你们都死了吗?愣着干啥,快上啊。”朱皮捂着鼻子喊。 四个壮汉围住黄鹤,有人抱腿,有人搂腰,有人掐脖子。很快,黄鹤就被几人给控制住了。 朱皮擦了把鼻血,走上前,照着黄鹤的裤裆,踢了一脚。痛的黄鹤是眉头紧锁。 “朱皮,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黄鹤大喊。 “老子是想弄死你。谁知道你小子命大啊。都埋进棺材里了,还让你给活过来了。”朱皮从怀里拿出账本,说,“我今天来你家的目的不是要弄死你,弄死你谁给我钱啊。我是来要账。你家欠我的钱,是不是要还了?” “你胡说。我赌博欠你的钱,已经用我家的地产和房产抵账了。”黄鹤说,“咱们两个早就两不亏欠了。” “我说的不是赌博欠的钱。”朱皮晃了晃手中的账本,得意的说,“你死的这两天。你老婆慧娘又从我这里借了一些钱。我念给你听啊。棺材钱五百文,找人下葬三百文,买纸幡蜡烛二百文。你老婆从我这里借了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加上这两天的利息,你要还给我二两银子。” “这么高的利息,你抢钱啊。” “哎,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抢钱。不过呢,我这钱抢的光明正大。我利息就是这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这里有你老婆按得手印,你不承认没关系,你老婆借的钱,我找你老婆要。” 这时,慧娘背着竹筐回来了。 朱皮看到慧娘,忙招手说:“慧娘,你来的正好。你给你老公说说,这借条怎么回事?” “钱是我借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你们别为难我相公。”慧娘说。 朱皮给抓着黄鹤的壮汉使了个眼色,说:“放开他。” 慧娘绕过朱皮,来到黄鹤身旁,黄鹤把慧娘拉到身后,说:“娘子,有我呢,你别害怕。” “黄鹤,白纸黑字,这钱写的清清楚楚。你要是赖账不还,我去雍县县衙告诉,等衙役来抓你时你别怪我一个村子的不讲义气啊。” “你跟我提义气?靠,我问你,那天晚上,我掉进河里之前,后背感觉有一只手,是不是你从后面把我推进河里?” “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小子喝多了,脚底打滑,掉到河里。”朱皮说,“我伸手想拉你一把,没拉住。不过,你小子命大,都埋进土里了,还让你小子给活过来了。过去的事先不说了。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 黄鹤转身,小声的问:“娘子,咱家还有多少钱?” “一分钱都没了。”慧娘很无奈的说。 “你再仔细想想。我家以前可是财主。我爹就没有偷偷的给你值钱的东西?” 慧娘眨眨眼,努力的想了半天,说:“相公,你跟我来。” 慧娘转身进屋,黄鹤跟着进去。黄鹤进屋后,慧娘反手把门关上。 黄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慧娘开始脱衣服。 第4章 缓兵之计 黄鹤进了房间,慧娘跟着关上房门。 “娘子,你还真有宝贝啊?” 慧娘没搭理黄鹤,开始脱衣服。 透过门缝,黄鹤看到朱皮等人在院子里虎视眈眈。而慧娘却在房间里脱衣服,黄鹤觉得非常不安全。 慧娘已经脱下外衣了。她还要脱裤子,黄鹤忙拉住慧娘的手。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外面那么多人呢。你虽然想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你在忍耐忍耐,咱们晚上亲热。” 慧娘虽然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黄鹤的话说的已经非常露骨了,她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听出黄鹤的言外之意了。 “相公,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慧娘低着头,脸颊绯红,若是有一个地缝,慧娘恨不得都要钻进去。 为了缓解尴尬,黄鹤笑了笑。 “娘子,你进屋就脱衣服,不能怪我往哪方面想啊。” 慧娘解开内衣的扣子,掏出一个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黄鹤。 “相公,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值钱,你拿给朱皮,抵债吧。” 黄鹤拿着吊坠,反复的看了好一会,吊坠虽小,但品相很好,并且,吊坠上还有字。但因为上面的字是小篆,黄鹤不认识。 黄鹤虽然不识货,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吊坠应该很值钱。 “我爹背着我给你的吊坠?” 慧娘摇摇头。 “不是我爹给你的东西,那是谁给你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慧娘说,“打我记事,这东西就在我身上带着。” 慧娘是黄鹤的父亲从县城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给他做媳妇。从黄老爷子嘴里,黄鹤多少知道一些慧娘的身世。慧娘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丢弃了。是城里的一个老太婆收养了慧娘。后来,老太婆年纪大了,身上又添了一些病,为了报答老太婆,慧娘便主动出售自己,想换一些银子,给老太婆看病。 就这样,慧娘便被黄鹤的父亲给买回来了。 “或许,这个吊坠和她身世有关。”黄鹤心里暗想,“我若是拿走了吊坠,她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了。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黄鹤把吊坠还给慧娘。 “你收好吧。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相公,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东西。”慧娘说。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吊坠应该关乎到你的身世。”黄鹤说,“我有办法对付朱皮。你在屋里待着,不用出去。” 等慧娘穿好衣服,黄鹤推开房门,大步的走到院子里。 “黄鹤,你老婆给你宝贝了?”朱皮问。 “我家没有宝贝。”黄鹤说。 “不,不。”朱皮笑着说,“在我眼里,你老婆就是宝贝。你把你老婆让给我,咱们的账目一笔勾销了。” “朱皮,我欠你多少银子?”黄鹤问。 “二两银子。”朱皮伸出两个手指头。 “这样吧。我给你四两银子。” 朱皮看着黄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掏了掏耳朵,说:“黄鹤,你要给我四两银子。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黄鹤说,“我是要给你四两银子。” “哈哈……” 朱皮大笑说:“黄鹤,你他妈的疯了吧?你现在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能给我四两银子?我告诉你,在我面前,你别想着耍花招。我身后的这些人可都不吃素。” “老爷,要动手吗?”二楞问。 “让你动手,让你动手。”朱皮狠狠的打了二楞一巴掌。“长了个大脑袋,光知道动手。我还没有发话,你们谁都不能动手。” “我现在是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黄鹤说,“但我也没说现在就给你四两银子。你这样,你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我给你四两银子,怎么样?” “五天后你能有四两银子?” “五天二银子变成四两。朱皮,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五天后你若是拿不出四两银子,怎么办?” “你看我家的这个院子能值多少钱?” 朱皮审视了一番,说:“你这个院子,最多值五两银子。” 黄鹤知道,他家的这个院子,能值八两银子。但因为有求于朱皮,朱皮说值五两银子,黄鹤也就不辩驳了。 “好,就按你说的五两。”黄鹤说,“五天后,我若是拿不出四两银子,我就把这个院子抵给你,如何?” 朱皮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他没有道理不同意。反正,黄鹤家就在这里,他也不怕黄鹤跑掉。 “好,我给你五天的时间。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银子,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朱皮转身,对随从说:“咱们走。” “其他的人可以走。二楞不能走。”黄鹤说。 朱皮一行人都走到大门口,听了黄鹤的话,他们又都停住脚步。 “黄鹤,你又要干什么?”朱皮说。 “朱皮,不关你的事。你带着他们走。二楞不能走?” “他为什么不能走?” “他踹坏了我家的柴门,必须给我修好,才能离开。” 朱皮扭头对二楞说:“二楞,黄鹤要你修柴门呢。你修吗?” “老子修他奶奶的腿。”二楞说,“老子不但不修,老子还要踩上两脚。” 说完,二楞真的又踹了两脚地上的柴门。 朱皮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他不听我的话,你说这是怎么办啊?” “朱皮,这么说来。你是不管了?” “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朱皮说,“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打他两巴掌。当然,前提是你能打得过他。” 黄鹤知道,朱皮就是欺负他打不过二楞,才说这番话。 “要打架吗?来吧,我不怕你。” 二楞用手拍打着胸口,冲黄鹤怒吼。 黄鹤用手指点着二楞,说:“好,你小子有种,你给我在这里等着。看我不砍死你。” 话毕,黄鹤转身跑回了房间。 第5章 愣的怕不要命的 回到屋里,黄鹤找了一把菜刀。前世的经验告诉他,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要想降服二楞,首先自己的豁得出去。 很快,黄鹤回到院子里,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到二楞跟前,也不说话,抡起菜刀,照着二楞的脚就是一菜刀。幸亏二楞躲避的快,不然,这一刀就砍在二楞脚面上了。 “你,你干什么?”二楞吓得脸都白了。 “你脚踹我家的门,我砍你的脚。”黄鹤说。 “你踏马的疯了吧。为了一个破门,你要杀人啊?”朱皮说。 “我疯也是让你们逼疯的。”黄鹤说,“别仗着人多就欺负我。我还就告诉你,老子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怕死了。你们谁要是惹恼了老子,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 黄鹤的气势把朱皮吓住了。他指使跟来的人,把柴门给修好了。 然后,朱皮领着他的人,落荒而逃。 等朱皮走远了,慧娘才敢来到院子里。 “相公,五天时间,咱们去哪里弄四两银子啊。”慧娘忧心忡忡的说。 “别慌,活人不会让尿憋死。让我先思考思考。”黄鹤摸着嘴巴,喃喃的说,“做什么生意来钱快呢?五天要赚四两银子,除非得靠融资了。对,做金融。” “金融是什么?”慧娘问。 黄鹤一高兴,把现代词说出来了,慧娘这个古代人当然不懂了。 “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我慢慢的向你解释。”黄鹤摸了摸肚子,说,“娘子,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我从山上挖了一些野菜。相公,你等会,我给你煮野菜吃。” 黄鹤看了篮子里的野菜,顿时没了兴趣。 靠,老子上辈子不说天天大鱼大肉,也算是吃香喝辣了。这野菜,实在是吃不下去。 “娘子,我出去一趟。”黄鹤说。 “相公,你不吃饭了吗?”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出了家门,黄鹤径直来到了朱皮家。 站在朱皮家门口,黄鹤的心情立刻沉重了。 一个月前,这个家的主人还是他黄鹤呢,门槛上,黄鹤小时候用镰刀砍的痕迹还在呢。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现在,门上的牌匾由黄府变成了朱府了。眼前的一切,让黄鹤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吆,黄公子来了?”师爷老陈站在门内,打趣说,“黄公子,你是来还钱还是来赌博?” 老陈之前是黄家的管家。 黄鹤当少爷时,曾在老陈睡着时,用尿呲了老陈一脸。当时,因为黄鹤是少东家,老陈没有发火。但他心里记着这个仇呢。 现在,黄鹤落魄了,他乐得落井下石。 “我找朱皮。”黄鹤说。 “朱老爷的名号也是你能喊的?”老陈继续讽刺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德性,都不如一个叫花子。” 靠,瞧不起我?等老子我发达了,有你哭的时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让我进去,我找朱……朱老爷有点事情。” “你站那边等着。”老陈指着距离大门有五十米的一棵老树。 “为啥?” “你穿这么脏,我怕你污染了朱府的大门。” 黄鹤用手指着老陈,冷笑说:“行,你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嘴上说着硬话,身子却非常诚实。他来到老陈给他指定的地方,乖乖的等着。 不一会,朱皮跟着老陈出来了。 “啥事?黄鹤。”朱皮手里拿着两个铁球,说,“你要赌博我可不奉陪啊。我好不容易赢来的宅子,我可不能像你一样输出去。” “老朱,你想不想大赚一把?” “你啥意思?” “你这样。你借给我十两银子。五天后,我给你二十两。怎么样?” “黄鹤,你疯了吧。”朱皮说,“你欠我四两银子还没还你。你觉得我还会借给你吗?” “一码归一码。”黄鹤说,“五天后,我还你二十四两银子,行不行?” “五天之后,你拿不出银子,我找谁要去?” “我不是有房子嘛。到时候,我拿不出银子,把房子给你。” “黄鹤,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的房子,最多值八两银子。你可是欠我二十四两。你就算把房子给我,我还亏十六两呢。” 黄鹤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把我老婆也押上。五天后,我要是还不上二十四两银子,我把我的房子,还有我老婆都给你。” 朱皮对黄鹤的老婆是垂涎已久。刚才,他还在家里琢磨用什么办法把慧娘弄到手呢。现在,黄鹤主动送上门来,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这个?” “你不同意?” “我怕你到时候反悔。” “没关系。我给你写一个借条。到时候,我若是反悔了,你拿着借条去官府告我。” “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这么说你同意了?” 朱皮不露声色的说,“你想好了?咱们这借条一签,就不能改了。” “我想了一路,不改了。” “老陈,写一份借条。借条内容:借给黄鹤十两银子,五天后,返还二十四两。到期不能如数返还,黄鹤家的房子和黄鹤的妻子慧娘归属朱皮。本借条双方自愿,一旦签字,概不反悔。” 黄鹤签了字,朱皮给了他十两银子。 朱皮拍拍黄鹤的肩膀,说:“黄公子,五天,你还有五天,慢慢享受吧。五天后,你老婆就是我的人了。哈哈……” 第6章 铁匠吴老七 回家的路上,黄鹤路过吴老七铁匠铺,叮叮当当,吴老七在打铁。 黄鹤来到铁匠铺门口,朝里张望。 正在打铁的吴老七看到黄鹤,吃了一惊,手中的锤子掉地上了。 “鬼,鬼……” “大白天,哪来的鬼。” 随即,吴老七看到外面的大太阳,知道大白天不可能看到鬼,明白这个道理,心里的害怕慢慢消退。 “你小子真没死。”吴老七捡起地上的锤子。 “你盼着我死呢?” “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吴老七摇摇头,叹口气说,“哎,可怜慧娘这朵鲜花了。” “吴老七,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吴老七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岔开话题,讥讽的语气问:“黄公子,你这是去赌场吗?” “吴伯,我戒赌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能戒赌?鬼才信。你小子是没钱了吧。”吴老七继续怼,“我老汉活了六十年了。头一次见你这样的败家子。那么大的家业,愣是让你输光。想当年,你家老爷子,大热天的在外乘凉,后面还得跟着你个扇风的小丫鬟,那是何等的气派。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要是你,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我也想死啊。老天爷不收我,你说气不气人。”黄鹤用调侃的语气说,“就拿之前这件事情吧。掉进河里那一刻,我都看到阎王了。阎王老儿说,吴老七还没死呢,你不能死。这不,我在阴间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阎王他老人家不长眼啊。”老吴说,“你没死,倒是可怜慧娘了。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这个赌鬼,注定要吃一辈子苦啊。造孽啊造孽……” “吴老七,你怎么老提我家慧娘,你是不是对我家慧娘有啥想法啊?” “胡说八道。”吴老七板着脸说,“我这么大年纪,都能做你们的爷爷了,我哪能有那种想法?” “好了,开个玩笑。我现在要和你说正事。”黄鹤说,“吴伯,你打铁一天能赚多少钱?” 吴老七想了想,说:“二十文钱。” “你每天汗流浃背的从早晨干到晚上才赚二百文钱?” “我也想不干活就有钱赚啊。可是,我不干活没人给钱。” “这样吧,我每天给你二百文,你要不要?” 吴伯听了黄鹤的话,就像是听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停下手中的活,拿眼睛上下打量黄鹤。眼神中尽是不屑和嘲讽。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现在能拿出二百文,我就……” “你就怎么样?” 吴老七看了看自己的铁匠铺,也没有啥东西可以用来打赌。 “要不这样。咱们打个赌。”黄鹤看到里面靠墙的柜子里有馒头,正好自己家没有馒头了,“我若是能拿出二百文,你给我两个馒头。” “你要是拿不出二百文呢?” “我白给你干一天的活。”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把银子拿出来吧。”吴老七说。 黄鹤把朱皮借给他的十两银子拿出来后,吴老七的眼睛都要直了。十两银子放在现代可是有好几万呢。吴老七打一年的铁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难道是赌博赢来的?” “你别管我那里弄来的钱。你就说我有没有骗你?” “黄公子,你厉害,你是有钱人。你快走吧,别站在我这穷地方了,玷污了你有钱人的身份。”吴老七要撵黄鹤。 “我话还没说完呢,不着急走。”黄鹤说,“你想不想每天不干活还有钱赚?” “想啊,做梦都想。” “这样,我每天给你一百文钱,怎么样?” 吴老七狐疑的看着黄鹤。“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哎,你这句话问得好。我为啥要给你钱啊。天上不会掉馅饼,是不是?”黄鹤说,“你这样,你拿出五两银子,在我这里放一个月,我每天给你五十文钱的利息。一个月后,你可以把本钱和利息一块拿走。到时候,你的五两银子就变成六两半银子了。” “你这账算得挺清楚。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赌徒的话啊?”吴老七说,“你拿了银子,跑去赌博,输光了,我找谁要钱?” “你放心,我不会不给你。” “我对你啊,还真不放心。”吴老七说,“你连亲爹都骗,何况我啊。” “吴伯,你听我说……” “你快别说了。我干活呢,你走吧。”吴老七拿了一个扫把,往外哄黄鹤。 “好,好,你别急,我马上就走。”黄鹤站在门外说,“吴伯,你刚才输给我两个馒头,你得把馒头给我啊。” 老吴从柜子上拿了两个馒头,丢在地上。 黄鹤捡起来,也不嫌脏,擦了擦上面的泥土,揣进怀里,离开了铁匠铺。 回家的路上,黄鹤边走边寻思,原身是个赌鬼,名声早就败坏了。除非让村民看到真正的实力,不然他们不会把钱放在他这里。 怎么办呢? 黄鹤想了好一会,脑海里蹦出几个字: 皮包公司。 要想让人相信他,必须得有证明他实力的东西。于是,黄鹤掉头,也不回家了,径直去了县城。 十八里铺到县城有十八里地,村子也因此得名十八里铺。 黄鹤一路小跑,用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县城。到县城后,黄鹤找到一家刻印章的铺子。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花白,皱纹纵横,带着一副老花镜。 “刻印章吗?”老者头也不抬的问。 “你刻印章的手法怎样?”黄鹤问。 “我今年六十一岁。从十八岁开始刻印章,我都干了四十多年了。不是老汉我给你吹,我刻不了的印章,别人也刻不了。” “老头,话不要说的太满啊,容易打脸。”黄鹤说,“我要刻的印章,极为繁琐,你能刻吗?” “你告诉我,你要刻什么样的印章。” “我怕我拿出来,你刻不了,打了你的脸,我过意不去啊。” 黄鹤的话把老头给激怒了。他站起来,吹胡子瞪眼的说:“小兔崽子,你敢小看我的手艺。你等着,我让你见识见识。” 老者去了里屋,不多时,捧着一个箱子出来。他打开箱子,里面有好多印章,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在众多印章中,老头拿了最大的一颗,说:“你认识这个印章吗?” 黄鹤摇摇头。 “这是上一任县太爷的官印。”老头得意的说,“官印我都能刻,其他的印章,更是不在话下了。” “官印怎么会在你这里?” “上任县太爷,大印丢了。让我给雕刻。还没等着来取,贪污的事情败露,被抓走了。官印也就留在我这里了。” “你这么说,我信你了。你给我刻一个吧。” “写出你的名字。” 黄鹤拿了笔,在纸上写了“黄守义”三个字。 不到一刻钟,印章刻好了。 “多少钱?” “二百文。” 黄鹤拿了一两银子给老者。 老者去里屋找钱,黄鹤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找到官印,在纸的左侧中间盖了个章。 拿着刻好的印章,黄鹤又去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买了一支笔,一块墨。 办完事,黄鹤便往家赶。 第7章 立木树信 回家途中,路过一家肉店,门口写着张氏肉铺。 黄鹤走上前,铺子里坐着一个小厮,在打瞌睡。 “卖肉的,给我切二斤瘦肉。”黄鹤说。 小厮被黄鹤的话惊醒了,揉揉眼,看着黄鹤说:“你走吧,老板不在家,肉买不了了。” “铺子里没肉了?” “有肉为什么不买?怕我不给你钱吗?”黄鹤把碎银子放在铺子上,说:“我有钱,你只管切肉。” “有钱也买不了肉。” “为什么?” “老板把肉放在院子的井里,上面盖着一个大石头。老板不在家,我可挪不动大石头。你要是能挪动大石头,我白送你一块肉,如何?” 黄鹤听这小厮的话有些耳熟。 不过,黄鹤还真没力气挪动石头,他也没必要自讨苦吃。只能拿着银子,悻悻的离开了。 到家时,天已黄昏。 慧娘倚在门口,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 看到黄鹤回来,慧娘张开双臂,欢喜的朝着黄鹤跑来朝。 如此画面,不禁让黄鹤有些泪目。 前世,他黄鹤虽然事业有成,但婚姻并不美满。 刚结婚不久,因为生意上又出了点问题,他老婆以为公司不行了,要倒闭了,不想跟着黄鹤吃苦,就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 黄鹤岳父岳母死的早,有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小姨子跟他们一起生活。黄鹤的老婆跑了后,黄鹤并没有亏待小姨子,而是继续照顾这个名亡实存的小姨子。供她读书上学。 有些人觉得黄鹤这么做一定是别有用心。在这个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物质时代,任何一种行为都必须得有利己的目的。 有人说,黄鹤是相中了小姨子。黄鹤是在玩一种少女养成记的把戏。 谣言说的人多了,变成真的了。后来,有人根据谣言编排了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歌曲。 像黄鹤这种被情伤过的男人,对婚姻的要求很低了。他最向往的生活是每天回家,家里有一个等候他的人,有一口热乎乎的饭。 而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在这一世实现了,他怎能不感动。 “相公,你去哪啦?我等你好一会了。”慧娘挽着黄鹤的胳膊。 “我在村子里转了转。”黄鹤说。 “你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难道还没看够吗?”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屋里是烟熏火燎。 “你做饭了?”黄鹤问。 “我煮了一锅野菜。相公,你等着,我给你盛菜。” 看着一碗绿油油的野菜,黄鹤是难以下咽。他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慧娘一个。 “相公,谁给你的馒头?” “村头打铁的吴老七。” “相公,你不该要他的东西。他不是好人。” “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你昏迷的那天,他晚上来了,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慧娘低着头,脸都羞红了。 “这个老东西,都快入土了。还色心不死。敢打你的主意,有机会我一定给他一个教训。”黄鹤狠狠的说。 吃过饭,黄鹤拿出盖有官印的白纸,铺在床上。随后拿出笔和墨,在白纸上写了一份地契。最后,黄鹤在地契上盖上印着黄守义的章。 收拾利索,两人上床睡觉。 这次,慧娘比较坦然了。黄鹤搂着慧娘,慧娘像猫一样蜷缩在黄鹤怀里。闻着慧娘身上的香味,黄鹤甜甜的一觉睡到天亮。 吃过早饭,黄鹤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 “相公,我去山上挖野菜了。”慧娘扛着篮子,手里拿着镰刀。 “去吧。”黄鹤依旧眯着眼睛。 慧娘看着黄鹤,想说话,张开嘴,最后叹了口气,放弃了。 慧娘是想黄鹤陪她去山上挖野菜。可看到黄鹤坐在躺椅上惬意样子,她不敢打扰她。以往经验告诉她,惹怒了黄鹤是没有好果子吃。 黄鹤闭目,但没养神。 他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村里人相信他。 在他闭目晒太阳的时候,他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在脑子过了一遍。最后,他脑子里浮现一个人的名字。 商鞅。 黄鹤一拍大腿,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这么干了。 黄鹤走出家门,门对面是个旱沟,沟里有一个大树干,一搂粗,黄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树干从沟里弄上来。 他跑回屋子,找了半天,找到一块破木板,拿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把树干扛到村东庙前空地者,赏钱一百文。 黄鹤把树干立起来,把牌子挂在树干上。随后,他把椅子挪到大门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的喝着白开水。 一碗水没喝完,傻二牵着两只羊过来了。 “干嘛呢?黄公子。”傻二说,“喝西北风吗?” “认识上面的字吗?”黄鹤问。 傻二摇摇头。 “不认识没关系,我说给你听。”黄鹤说,“你要是能把这个大树干扛到村东关土地庙前的空地,我就给你一百文银子。” “就这?” “咋样?你能扛得动吗?” 傻二绕着树干转了圈,说:“我能抗动。” “那你就扛嘛。扛过去,我就给你钱。” 傻二摇摇头,说:“不抗。” “为啥?” “你的话不能信。” “我骗过你?” 傻二摇摇头。 “我没骗过你,你为啥说我的话不可信?” “俺爹说了,你是赌鬼,赌鬼的话不能信。” 傻二牵着羊要走,黄鹤忙喊:“我再给你加一百文钱。两百文钱,你干不干?” “不干。”傻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可怎么办呢?连傻二都不相信自己了,事情有点棘手了。” 黄鹤坐在凳子上,看着傻二远去的背影,怔怔的发呆。 “你这样做可不行。空口无凭,没人相信你的话。”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黄鹤转身,看到一个青年站在他身后,青年两手过膝,耳朵异常的大。青年放下肩上担着的草席,擦擦汗,说:“从这儿到土地庙,也只有一里地的路程,你给他二百文钱,太多了。多的让他觉得都不真实。”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我不是你们村子的人,你自然不认识我了。我是到县城买草席,路过这里。听到你和傻二的谈话,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你这么做肯定不会成功。”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精准投放。” 青年擦了擦汗,扛起草席,走了。 “找准目标群体,有的放矢。”黄鹤自语道,“这是销售学的主旨,我怎么忘记了。” “喂,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吗?”黄鹤大声问。 “我不会穿越,只会走路。” “你叫什么名字?” “刘准。” 第8章 捡了一个小姨子 黄鹤回到家,见家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十多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身材虽未成型,但相貌是非常的俊俏。 “相公,你回来了。”慧娘站在门口,笑着说。 “她是谁?”黄鹤问。 “我在山上挖野菜,看到她昏倒了。一开始,我以为她死了,后来我试了试鼻孔还喘气,我就把她抱家里来。我给她喝了点水,她就醒了。” “你怎么能随便往家里带人啊。万一,人家大人找来,告你个拐卖儿童罪,咱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看着她很可怜,没想那么多。”慧娘委屈巴巴的说。 “你啊,太善良了。”黄鹤用手点了慧娘的脑袋。 “相公,怎么办啊?人我都带回来了。总不能把她撵走吧。”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黄鹤问。 小女孩转身,可怜巴巴的看着黄鹤。 看到小女孩的相貌,黄鹤愣住了。 大眼睛,小嘴巴,瓜子脸,高鼻梁。小女孩和黄鹤的小姨子灵泽长得一模一样。 靠,我穿越了。难道,小姨子也穿越了? 黄鹤心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穿越就已经是奇迹了。小姨子也跟着穿越,更是不可理喻。 可是,若不是穿越,她怎么和灵泽长得这么像啊。 “大哥哥,你别撵我走,好吗?”小女孩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黄鹤。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晕倒在山上?”黄鹤问。 “我叫灵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晕倒在山上了。” 她叫灵泽,不是苏念。可是,她怎么那么像苏念?无论是相貌,甚至于声音,都很像。 “你仔细看看我,你认识我吗?” 灵泽摇摇头。 “我给你点提示。”黄鹤说,“‘江南皮革厂’,苏恋,苏念,温州华侨城。” “大哥哥,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难道,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了?”黄鹤寻思。 黄鹤说的这几个词,和他小姨子的生活息息相关。“江南皮革厂”是黄鹤前世开的厂子,苏恋是黄鹤的前妻子,也是苏念的姐姐。温州华侨城是他家小区的地址。她若是苏念转世,一定会记得这几个名字。 “相公,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啊。”慧娘说。 黄鹤没有理会慧娘,他盯着灵泽,问:“你真的不知道?” 灵泽摇摇头。 “相公,或许是她刚苏醒,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要不,让她在咱家住几天,等她恢复了记忆,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后,咱们再把她送走。”慧娘说。 黄鹤想了想,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总不能把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女孩撵走,让她在山里自生自灭吧。 “好吧,你就先在我家住下吧。”黄鹤说。 见黄鹤答应让自己住了,灵泽松了口气。 “谢谢你,姐姐,你对我太好了。就像我的亲姐姐,以后,我就喊你姐姐吧。”灵泽说。 “可以。以后,我是你姐姐。他就是你姐夫了。”慧娘用手指着黄鹤。 黄鹤心想,得了。穿越到这世,又要做人的姐夫了。 “姐姐,我有点饿了。”灵泽摸着肚子,说。 “我去给你煮野菜。”慧娘说。 “天天吃野菜,太没营养了。你们等着,我去河里抓几条鱼。”黄鹤说。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鱼了。”灵泽拍着巴掌说。 靠,这个小女孩,也太社牛了。 “相公,你别去抓鱼了。”慧娘紧张兮兮的说,“你不会游泳。万一再掉进河里,咋办?” “我不会游泳啊。”黄鹤心想,我附身的这个人是啥玩意啊,感情除了赌博,啥也不会。真是一个废物。 “娘子放心。我不下河,只在岸边抓鱼。” “在岸边怎么抓鱼?” “我自有办法。” “姐夫,我跟你去吧。”灵泽说。 “你在家等着。”黄鹤说,“听你姐姐的话,不能乱跑啊。” 黄鹤来到河边,看到河里有几个村民在用木棍叉鱼。虽然,他们的技术很娴熟,但十次也只能成功个一两次。 “你们用木棍叉鱼多慢啊。用网不是更快吗?”黄鹤说。 “网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人问。 “网就是……” 感情这些人没见过网,黄鹤想着和他们说了,他们也不知道,浪费口舌,干脆就不说了。 黄鹤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一片麻地。 他跑过去,割了一些麻,搓成绳子,然后用绳子织了一个小网。 太阳快落山了,黄鹤的网才成型。 “你这东西有啥用?”刚才和黄鹤说话的人问。 “捕鱼。” “这能捕鱼?” “不信啊。你看好了,我要大展身手了。” 黄鹤找了河流比较窄的地方,先把网插进水里,两边用泥巴封住,河水只能从网里通过了。而水中的鱼,自然挂在网上了。 不到半个小时,黄鹤就捉到好几条鱼。 够晚上吃的了,黄鹤收东西准备回家。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 他辛苦了一下午,才钓了四五条鱼。黄鹤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抓的鱼都比他的多了。羡慕的他眼珠子都红了。 “黄公子,你这东西太厉害了。能借给我用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狗剩啊。黄公子,咱们一个村,你不认识我?” 黄鹤心想,老子的脑袋存着两辈子的事情,都错乱了,哪还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知道你。”黄鹤恍悟说,“你爹还好吧。” “黄公子,我爹死了。” “死了吗?太可惜了。昨晚我做梦还梦到你爹呢。”黄鹤拍拍狗剩的肩膀,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啊。” “黄公子,我爹死了好多年了,我现在不难过。” “你不难过啊。你不难过我也不难过了。” “黄公子,看在我死去的亲爹的面上,你能让我用用你的网吗?” “没问题。”黄鹤掐着指甲盖,说,“我可以把网借给你。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啥忙?” “你过来,我告诉你。” 黄鹤小声在狗剩耳边嘀咕了几句。 “为啥呢?”狗剩不解的问。 “别问。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做。你要是能做,我就把网借给你。你要是不能做。算我没说。” “能做,能做。” “给你吧。”黄鹤把网交给狗剩,说,“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网要回来。” “放心吧。打死我都不会说。” 把网给了狗剩,黄鹤拎着三条鱼,回家了。 第9章 吃鱼感动哭了 “姐夫,你回来了。”灵泽起身到门口迎接,她看到黄鹤手里的鱼,冲慧娘欢喜的说,“姐,我姐夫真的捉到鱼了,好大的鱼啊,姐夫,你真厉害。” “娘子,给你鱼。今晚咱们要大餐一顿。”黄鹤把鱼扔在地上。鱼还活着,在地上乱跳。 慧娘看着地上的鱼,怔怔的站着,不敢下手。 “娘子,你干啥呢?快杀鱼啊。” “我不敢杀。”慧娘看着黄鹤,可怜巴巴的说,“相公,我能等它们死了,再杀。” “等它们死了,咱们三个也快要饿死了。”黄鹤说。 “姐,让我来。” 灵泽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鱼。在慧娘的错愕中,灵泽扬起手中的菜刀,照着鱼头,“咔嚓”一下,把鱼头给剁了下来。 一旁,慧娘吓得脸都白了。而灵泽却神色自若。 靠,这小妮子的性格和前世的小姨子一模一样啊,大大咧咧,啥都不怕。 “姐夫,下一步怎么做?” “你这杀鱼的动作太吓人了。还是让我来吧。” 黄鹤把剩下的两条鱼杀了,内脏清理干净,交给慧娘。慧娘拿到外面,用水把鱼清洗干净。 “姐,煮两条鱼吧。”灵泽说,“这么大的鱼,两条就够我们吃了。” “妹妹,还是你想的周到。” 慧娘直接把两条鱼扔锅里。 “娘子,错了,错了。” 黄鹤把鱼从锅里捞出来,他找到篦子,把鱼放在篦子上。 “不同的鱼有不同的吃法。鲜鱼要蒸,冰冻的鱼要红烧。当然呢,我最喜欢吃水煮鱼了。可惜咱们家没有料物,做不了水煮鱼。” “相公,你懂得真多。”慧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黄鹤。 “家里有酱油醋吗?” 慧娘摇摇头。 “有葱花香菜吗?” 慧娘摇摇头。 “你告诉我,家里都有什么?” 慧娘指了指锅台上的土罐子。里面有半罐子盐。黄鹤抓了把盐,黑不溜秋,慧娘若不说是盐,黄鹤真不敢相信。 靠,生活在古代也不好,油盐酱醋都没有,真是艰苦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黄鹤想做出美味的鱼,可现实条件不允许。最后,他只能在蒸好的鱼上撒了一些盐。 没有桌子,一家人只能围着灶台吃饭。 吃到鱼的那一刻,慧娘忽然哭了。 “怎么了?娘子,被鱼刺卡到了吗?”黄鹤担心的问。 慧娘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 “相公,这鱼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一激动,眼泪就流出来了。” 靠,吃个鱼也能感动哭?慧娘也真太可怜了。黄鹤心想,这世的原主也太窝囊了。 “灵泽,鱼好吃吗?”黄鹤问。 “姐夫,我能尝尝生鱼片吗?”灵泽问。 “你喜欢吃生鱼片?” “我没吃过。”灵泽说,“我觉得生鱼片应该很好吃。” “那你尝尝吧。” 灵泽用菜刀,切下一小片鱼肉,蘸了蘸盐巴,放进嘴里。 “好吃吗?”黄鹤问。 “姐夫,我觉得缺少一点调料。” “是不是芥辣?” 前世,黄鹤的小姨子最喜欢吃三文鱼刺身了,吃刺身必须得蘸芥辣。黄鹤认为,如果能诱导灵泽说出芥辣,或许连带着就能想起前世的记忆了。 “芥辣是什么?”灵泽摇头说,“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唤醒失败,黄鹤无奈摇摇头。 吃过饭,慧娘整理床铺,让黄鹤上床睡觉。 床很小,挤不下三个人。再者说了,和小姨子在一张床上睡觉,这要是传出去,黄鹤又要臭名远播了。想起前世的谣言,黄鹤不寒而栗。 “你两个人在床上睡吧。”黄鹤说。 “你呢?”慧娘问。 “我睡地上。” “姐夫,我睡地上吧。你和我姐睡床上。”灵泽说。 “我是大男人,怎么能让你小姑娘睡地上。”黄鹤弄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和衣躺下。 “相公,要不我睡地上吧。”慧娘说,“反正我以前也一直在地上睡,习惯了。” “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黄鹤挺直腰板,板着脸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快点上床睡觉。” 次日一早,黄鹤便出门了。他在傻二放羊的途中堵到了傻二。 “傻二,你还认识我吗?” “呵呵,你是赌鬼。”傻二冲黄鹤傻笑说。 “你干什么去啊?” “放羊。” “放羊干什么啊?” “卖钱。” “卖钱干什么啊?” “娶老婆。” “娶老婆要多少钱?” “一把。” “我这里有一把钱,你要不要?”黄鹤拿出两吊钱,托在手里,递到傻二面前。傻二伸手要拿,黄鹤忙把手缩回来。 “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把这些钱给你。你马上就能娶到老婆了。” “啥事?” 黄鹤指着一旁的木头,说:“你把木头扛到村东头,我就给你一把钱。你马上就可以娶媳妇了。” 黄鹤重点强调了娶媳妇,傻二也只听到了娶媳妇。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黄鹤。 “你等我。我把羊送回家。”傻二说。 “快去快来,路上别玩啊。”黄鹤打趣说,“你来之前,要是有人先扛走了,你就得不到银子了。” 把羊送回家,傻二马不停蹄的跑回来了。 傻二有劲,很轻松的就把树干扛起来了。 “你等我一下。” 黄鹤拿出事先准备一个破锣。傻二扛着树干在前面走,黄鹤在后面敲着破锣跟着。 “傻二,你要不要多赚点钱?”黄鹤问。 “怎么多赚?” “你扛着树干,绕村子转一圈,然后扛到关帝庙,我给你加五十文钱。” “行,听你的。” 傻二在前面扛着走,黄鹤在后面敲锣。锣鼓声把村民们引了出来。 “傻二,你抗树干啥?” “抗树给钱。” “谁给钱?” “黄鹤。” “黄鹤,到底咋回事?” “我和傻二打赌。他要是能把大树干扛到关帝庙,我就给他二百文钱。” “二百文?这么多。黄鹤,你亏大了,傻二力气大,你别和傻二打赌了。”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能反悔呢。” …… 村民们跟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他们就是要看看黄鹤到底给不给傻二钱。 到了庙前,傻二把大树干放在地上。 “给我钱。”傻二伸出手。 “我说出去的话,啥时候都算数。”黄鹤点了二百文,递给傻二。 “哇,真给了,还真给了……” “二百文啊,可不是小数目。说给就给,黄鹤这人还行,挺讲信用。” …… 听着众人的议论,黄鹤觉得这二百文花值了,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刘能站出来,说:“黄鹤,我把大树给你扛回去,你,你给我钱吗?” “今天活动结束了。你想抗啊,明天早点来吧。”黄鹤说,“都散了吧。有想扛木头的,明天早点来。记住啊,明天只有两个名额,早来早得啊。” 第10章 戏耍朱雕 次日,天还未亮,慧娘便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 她穿上鞋子,打开房门,看到院门口聚集了好多人。 “黄鹤呢?还没醒吗?让他起来。”刘能扒着格栅门,大声喊。 “快让他出来。我们都等一个多小时了。” “出来,出来!”其他人附和。 …… “相公,不好了。他们来闹事了。”慧娘的脸都吓白了。她以为,外面的人是朱皮找来要钱的泼皮呢。 慧娘把黄鹤摇醒,黄鹤伸了伸懒腰,不紧不慢的说,“娘子,天塌不下来。” “相公,门外有好多人,气势汹汹,我好怕啊。” 灵泽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糊糊的问:“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你的事,你接着睡吧。”黄鹤说。 “哦。”慧娘答应着,倒头又睡了。 “娘子,给我打盆洗脸水。” 慧娘看着大门外的人,惊恐的说:“相公,我不敢出去。” “有我呢,不用怕。”黄鹤拍了拍慧娘的肩膀,说,“你在房间里别出来,我去会会他们。” 黄鹤走出房间,慧娘也跟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你怎么出来了?”黄鹤问。 “我要跟着你。” “你不怕吗?” “怕。”慧娘小声说,“可是,我不能让你自己去冒险。咱们是夫妻,要有难同当。” 慧娘的话让黄鹤眼睛有些湿润。前世,他老婆可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今生能遇到这么好的女人,我黄鹤就算是一无所有也愿意。 “娘子,你真好。”黄鹤在慧娘眉头上亲了一口。 “黄鹤,快点出来。”刘能喊。 “出来啊……” “快出来……” 其他的人附和。 “别吵吵了。”黄鹤大声说,“我看谁吵吵的厉害,我就取消谁的参赛资格。” 听了黄鹤的话,众人紧闭双唇,连大气都不出了。生怕惹怒了黄鹤,取消了自己的参赛资格。 黄鹤走到大门口,隔着篱笆门说:“按照先后顺序,排成一队。你们要是在这里杂乱无序,我今天就取消所有人的比赛资格。” “我先来的,我第一。” “你先来的,但我先到的,我第一” …… 起初,众人相互间只是来回推搡。推着推着便打起来了。 “都给我住手。”黄鹤连着喊了三遍,打架的人才停下手来。 “你们不用争,也不用吵。今天来的人都有份。”黄鹤说,“现在,听我的口令,按照大小个,排成一队。我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你们还是这样,我就结束比赛。” 众人听到来者有份,便不再争吵了。按照大小个头,很快就排成一队。 “树呢,我先扛。”排在最前面的人叫武大,身高不到一米五。 “就你这个个头,能扛的起来?”黄鹤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武大,说。 “你别看我矮,我力气大得很。”武大说,“不信,你看看我的肌肉。” 说着,武大就要脱衣服,黄鹤忙制止说:“好了。我信,你不用脱衣服了。” 黄鹤点了点人数,来了二十四人。十八里铺有二十六户,差不多每一家都有人来了。看来,昨天的宣传起了作用。 “来的人很多。你们能相信我,我很感动。”黄鹤说,“这么多人,要是每个人都参与其中,恐怕到天黑都忙不完。所以……” “喂,败家子。我们来是为了赚银子,不是听你说废话。”一个瘦弱的青年说。 黄鹤看着那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你也是我们村的人?”黄鹤问。 “你不认识我?呵呵!败家子,你是不是跟我装傻呢?你告诉他,我是谁?”瘦子对前面的人说。 “他是朱老爷的公子朱雕。黄鹤,你怎么不认识他啊?” “我当然认识他。”黄鹤说,“他爹耍赖,抢走了我家的田产和房产,这笔账,我还没找他们算呢。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啊。” “少废话,快点行动。”朱雕说,“我等不及了。” “他们可以参加,但你不能参加。”黄鹤说。 “我为啥不能?” “这个活动是我举办的。我是主事人,我说你能你就能,我说你不能你就不能。”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今天就参加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不走?” “不走。打死不走。” “好,我不举办了。你们都散了吧,活动取消。”黄鹤大声宣布。 “我从三更就在这里等着,怎么说取消就取消啊。” “是啊,你取消活动,我们不是白等了吗?”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看着众人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了,黄鹤大声说:“活动也可以不取消。但你们得把朱雕弄走。他在这里,活动就取消。” 随即,朱雕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一开始,朱雕还很硬气。后来,十多个人把他围住,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动手了。朱雕小子聪明,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找了个人缝,麻溜的跑了。 “败家子,你给我等着。看小爷我弄不死你。”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点。” 朱雕走后,大家恢复了秩序。 “我算了算,如果大家都参与活动,一天的时间显然不够。你们都来的挺早,不管是谁,今天轮不着都会不高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没必要伤和气。”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要不这样吧,凡是来的人,我每人给你们二百文钱。” 听到黄鹤发钱,众人来了精神。有人拍巴掌,有人欢呼。 “黄公子牛批!!” “黄公子长命百岁!!” …… “都别吵吵,听我说一句。”铁匠吴老七大声喊。 “吴伯,你说吧,我听着呢。”黄鹤说。 “无缘无故你为什么给我们钱?”吴老七大声说,“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他黄鹤不傻不呆,他为什么给我们钱啊?黄鹤,你是不是憋着啥坏心眼呢?” “是啊,黄鹤,你为啥给我们钱啊?” “这其中一定有诈,这小子连他老爹都骗,咱们不能相信他的话。” …… 第11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 啪啪啪…… 黄鹤拍着巴掌,说:“吴老七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不傻也不呆,我为啥要给你们钱?是我家里的钱太多了?还是我自己会造钱?就算是我家里的钱太多了,我也没傻到要分给你们吧。”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我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们钱。所以呢,你们要想从我这里拿走钱,必须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有失才有得,反过来,有得必有失。” “什么代价?”武大问。 黄鹤瞟了眼武大,没有搭理他。接着说:“你们家里是不是都有闲钱啊?” “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吴老七问。 “打个比方,吴老七,你家里有二两银子的闲钱。你在家里放五年,十年,最后还只是二两银子。二两银子永远不可能变成三两银子。”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 “但是,你要是把二两银子放在我这里就不同了。”黄鹤说,“你把二两银子放在我这里,我一天给你十文钱的利息,十天就是一百文,一百天就是一千文。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了。也就是说,你的二两银子放在我这里,一百天后,就变成三两银子了。诸位,你们听懂了吗?” “你的话我听懂了。可我有一个问题,假如,我把二两银子放在你那里,你不给我,我找谁要去啊?”吴老七问。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说。 “我有房子,还有地契,都可以做抵押。你们要钱时,我若是不给你们,你们可以收我的房子,种我的地。” “你这房子,不值五两银子。” “我还有地契呢。” “你家的地早就让你输给朱老爷了吧。”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等着,我给你看样东西。” 黄鹤回家,把自己写的地契拿出来,让村民们看。有几个识字的,凑上前,念了一遍。 “上面还有官府的印章呢。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黄鹤说。 “不对啊。朱老爷说你家的地……” “朱皮只是赢了我家一小部分的地。你们看,这上面写着二百呢。我家还有二百亩地。用这二百亩的地契做担保,你们放心了吧。” 听了黄鹤的话,村民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他们中的很多人是有些心动,但是,还有一点担心。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黄鹤。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黄鹤大声说:“有人想赚这个钱吗?谁要是第一个参与,一两银子每天我给他二十文的利息。” “我愿意。” 狗剩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从身上拿出五两银子,递给黄鹤说,“我这是五两银子,全都放你这里。” “狗剩哥,我给你写一份合同。”黄鹤边说边写,写完,黄鹤把合同交给狗剩,说,“你啥时候想用钱了,你就拿着合同来。你把合同给我,我把你的本金给你。” 黄鹤又拿出一百文钱,递给狗剩。 “这是你五两银子今天应得的利息。”黄鹤说,“存钱的利息你可以天天来领。也可以五天领一次,十天领一次。” “一百文钱就这么轻易到手了。太爽了,我要拿这些钱买二斤猪肉,大吃一顿。” 狗剩拿着合同和一百文利息高兴的走了。 看到狗剩就这么轻松的拿走了一百文钱,村民们都心动了。三思之后,村民们陆陆续续的行动了。有人存二两,有人存三两。很快,黄鹤手里就有了五十两银子。 等村民们都走了,吴老七赔笑说:“大侄子,还有我呢。” “吴伯,你怎么没走啊?”黄鹤问。 “大侄子,咱们商量商量呗。” “吴伯,咱两个没啥好商量的。”黄鹤说,“在你眼里,我是个赌徒,不讲信用的小人。你啊,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别啊,大侄子。”吴老七继续谄笑说,“你爹活着时,我和他的关系最好了,你不是不知道。还有,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怎么?你都忘了吗?” 黄鹤看着吴老七,他是真想不起来吴老七啥时候对他好了,他脑子只想着慧娘说吴老七欺负过她。 “你啊,贵人多忘事。我给你提个醒。你八岁那年,你跟你爹去田地里。你爹在地里干活,你在地头哭。我哄你呢。” 吴老七的话让黄鹤想起一些事情了。不过,黄鹤想到的和吴老七说的不一样。当时,黄守义在地里干活,黄鹤在地头啃地瓜,吴老七愣是把地瓜抢走了,黄鹤才哭了。 靠,老小子,从小就欺负我。看我不收拾你。 黄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哦,想起来了。”黄鹤阴阳怪气的说,“吴伯,我小时候你对我太好了,我得报答你啊。” “我就说,你小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吴老七说,“大侄子,我这里也有些闲钱,想放你哪里。你给我多少利息?” “和他们一样嘛。” “咱们关系这么好,哪能和他们一样啊。”吴老七说。 “哦,我明白了。”黄鹤看着吴老七,说,“吴伯,你想要多少利息?” “他们是一两银子一天十文,你给我二十文吧。” “二十文太少了。我给你三十文吧。” “大侄子,你没逗我吧。”吴老七激动的说,“你要是给我三十文,我把我这么年攒的钱都放你这里。” “吴伯,我可以给你三十文。但是,咱们得另写一个合同。” “你什么意思?” “你听我慢慢的说。”黄鹤说,“你们把钱放在我这里,如果我也放着不用,钱永远不会变多。所以呢,我得拿着这些钱做事情,让钱动起来,钱才会生钱。” “我不管你的钱能不能生钱。你只要按时给我利息就行。”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他们钱放在我这里,我给他们十文的利息,本金保证不变,这叫存钱。你的钱放在我这里,我给你三十文的利息,但是,我不能保证你的本钱是安全的。” “啥意思?我没听懂。” “简单的说,他们是把钱存在我这里,没有风险,但是利息低;你的钱放在我这里是投资,利息很高,但会有一点点的风险。” “照你的意思,我的钱放在你这里,有可能拿不回来?” “有这种风险。但风险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吴伯,你接受吗?你要是能接受,我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我把今天的利息给你。” “你让我想想。” “你也别想了。我再给你加五文。一天三十五文。这已经是极限利息了。放高利贷的朱皮一天也挣不了三十五文。” 第12章 赌场大显身手 吴老七是还犹豫不决。 “吴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一两银子是三十五文,十两银子就是三百五十文。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十两银子就能多出一两了。你说你每天辛辛苦苦的打铁,多少天能赚一两银子。” 黄鹤的这番话让老吴狠下心了。他今年六十一了,打铁的工作也干不几年,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多赚一点养老钱呢。 “大侄子啊,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你要是给我弄没了,我死了买棺材的钱都没了。” 老吴把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凑够了十两银子,交给了黄鹤。 “好人自有好报。你是大好人,老天爷不会亏待你。” 黄鹤另写了一份风险合同。 前世,黄鹤是商人,经常接触合同,对于合同中的隐晦字眼,黄鹤是很熟悉。再写合同时,黄鹤多用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字,比如,他把责任有限和责任无限的概念给混淆了,又加了一个后果自负,吴老七认识的字有限,对于这些隐晦的字眼,吴老七自然是看不懂。 写完合同,黄鹤交给老吴。 “吴伯,你看一眼。” 吴老七一个打铁匠,大字不识一箩筐,哪看得懂合同。 “大侄子,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是不是?” “合同上都写着呢,以后咱们按合同行事,谁也不会骗谁。” 吴老七装模作样的浏览一遍合同,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当然,有问题他也看不出。 黄鹤拿来印泥,吴老七在合同上按了手印。黄鹤收起合同,把当天的利息给了吴老七。 “一天的利息就三百多文,你打一天的铁也挣不这么多钱吧。” “嘿嘿……大侄子。以后我可要跟你享福了。” 拿着三百五十文钱,吴老七开心的走了。 回到屋里,黄鹤把六十两银子摆在床上,看着床上明晃晃的白银,慧娘和灵泽的眼睛都瞪直了。 “哇,这么多钱。姐夫,这得买多少好吃的啊。”灵泽说。 “你就吃的心眼。”慧娘用手点了灵泽的小脑袋。 “你想吃啥?”黄鹤问。 “蛋挞。” “蛋挞是什么?”慧娘问。 “蛋挞就是……”灵泽挠着头,一脸的迷茫。 “你吃过蛋挞?”黄鹤问。 “我不知道。”灵泽一脸懵。 “你吃过便是吃过,没吃过便是没吃过。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我真的是不知道。”灵泽说,“你问我想吃什么,我随口就说蛋挞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啥时候吃过蛋挞了。” “别想了。”慧娘说,“应该是你昏迷的时候,把之前的事情给忘记了。慢慢的,或许你就能想起来了。” “走。咱们去雍城,吃大餐。”黄鹤说。 “真的吗?姐夫,你太好了。”灵泽从床上跳起来,搂住黄鹤,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灵泽这一口,让黄鹤想到了前世,前世他小姨子就是没大没小,和他在一块也没有距离感。或许是某一次他小姨子搂着他逛街,被人看到了,才会传出那种谣言。 “灵泽,他是你姐夫,别没大没小。”慧娘呵斥道。 灵泽冲慧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中午十一点,三人来到了县城。 自从嫁给黄鹤,慧娘就没离开过十八里铺。看到县城里一家接一家的商铺,让慧娘眼花缭乱。 黄鹤拿出二两银子,分给慧娘和灵泽一人一两。 “你们两个逛街去吧,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黄鹤说。 “相公,你不跟我们去吗?”慧娘问。 “我去那边看看。一个小时后,咱们在这里汇合。” 黄鹤来雍城并非瞎逛,他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手里虽然有钱了,但这些钱都是村民存在他这里的,他必须尽快的让这些钱生出更多的钱,一天将近一两银子的利息,他可坚持不了几天了。 他来雍城,是想考察一下市场。看看做什么生意比较赚钱。 转着转着,黄鹤来到了“利发赌场”门口。 看着门上鎏金的牌匾,黄鹤想起了原身做赌徒的一些事情。 “哎吆,黄公子,今儿是刮得什么风啊,怎么把你给吹来了?”赌场老板王利发笑着从赌场里走出来。 看到王利发,黄鹤就来气。 之前,有人告诉他,王利发和朱皮合伙出老千,才让黄鹤输的吊蛋精光。 “王老板,我现在是穷光蛋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身上没有油水了。”黄鹤阴阳怪气的说。 “哎,黄公子你这话说的,我很生气啊。我王利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以前,你是我这里的贵客。现在,你虽然没钱了,但依然是我这里的贵客。来,来,来,里面请!” 王利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身上没钱,你请我进去,我也赌不成。” “我借给你。”王利发说,“只要你想赌,你要多少我借给你多少。” “真的?” “当然,你也不能借太多了。我听说你现在住的院子值五两银子。这样吧,我借给你十两银子,行不行?” “我怕到时候我还不上。” “没关系,你不是还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嘛。黄鹤,你现在是穷光蛋了,慧娘跟着你也是吃苦。你就忍心看着你老婆吃苦吗?要我说,把你老婆卖了吧,对你和她都好。” 靠,这个老色批,在这里等我呢。这一帮子人,都惦记着我老婆,没一个东西。 “王老板,你这话就过分了。” “开个玩笑,哈哈!!”王利发笑道,“朋友妻,不可欺嘛。” 靠,是朋友妻,不客气吧。黄鹤心里暗骂。 “黄公子,你要借多少?” “一两银子。” “一两不够你输的吧。” “王老板,你这话我不爱听。说不定我今天运气好,光赢不输呢。” “对不住了,黄公子。我说错话了,该掌嘴。”王利发轻轻的打了自己的脸。 “二小,黄公子来了。给黄公子拿一两银子。”王利发喊。 很快,跑过来一个小孩,四十五岁,手里拿着一两银子,交给黄鹤。 黄鹤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说:“这声音,真好听。” “黄公子,你是玩麻将,骰子,还是牌九?” “推牌九。” “不对啊。你以前最喜欢玩骰子了。怎么?改行了?” “我要不是玩骰子,我的家产也不可能输给朱皮。” “嘿嘿……”朱皮尴尬的笑了笑,说,“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 一楼是麻将,二楼是牌九。 黄鹤跟着王利发上了二楼。 “让一让,让一让。黄公子来了。”王利发大声说。 王利发把黄鹤带到牌酒桌前,黄鹤大大咧咧的坐下。 “黄公子,怎么个玩法?” “我坐庄。你们随便压。” “黄公子,多日不玩,你怕是不知道咋玩了吧。”王利发说,“你就一两银子,怎么坐庄?咱们牌行的规矩,没有五两银子,不能坐庄。” 黄鹤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拍在桌上。 “我现在可以坐庄了吗?” “哎吆,黄公子,你发财了啊。你把银子拿出来嘛。”王利发说,“哎,不对啊。黄公子,你有钱为啥还要向我借钱?哭穷是不是?” “来吧。银子放这里了,谁有本事谁就把这些银子给赢走。”黄鹤说。 王利发给身后的几个人使眼色,他们几个是赌场特用的赌博高手。他们的任务就是给赌场挣钱。 推牌九需要好的记性。一共三十二张牌,你码牌时,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然后,打骰子时,控制住点数,把好牌留给自己,这样便能做到万无一失了。 黄鹤不怎么会推牌九,但他记性好。能记住三十二张牌。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色子。所以,每一把,黄鹤都能把最好的牌发给自己。 玩了不一会,他的十两银子变成了五十两银子。 第13章 狗眼看人低 一旁,王利发坐不住了。 他开赌场,都是他挣赌徒的钱。哪允许赌徒挣他的钱。 “黄公子,咱们两个玩两把。” “不玩了。” 黄鹤收起桌上的银子,起身要走,王利发把手搭在黄鹤肩膀上,用威胁的语气说,“怎么?赢了钱就想走吗?” “啥意思?王老板。”黄鹤反击道,“在你这儿赌博,只能输不能赢吗?” “哈哈……当然不是。”王利发阴笑说,“我觉得黄公子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想陪黄公子玩两把大的。让黄公子多赚点钱。” “王老板的心意我心领了。我今天着实没时间。王老板要是感兴趣,约个时间,把朱皮叫来。咱们三个玩一把大的,如何?” 朱皮出老千,不但把原身的家产给薅走了,还把黄守义给气死了。 这个仇,不能不报。 但老话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原身是在赌场上栽了跟头,黄鹤就得在赌场上帮原身把丢了的一切赢回来。 “好吧,既然黄公子有兴趣,我也不能扫了黄公子的兴。我通知朱皮,约个时间,咱们三人大战一场。” 拿着赢的银子,走出赌场,黄鹤心情很好。 迈着轻松的步伐,黄鹤来到和慧娘分开的地方。 刚好,慧娘和灵泽也回来了。 看着两手空空的慧娘,黄鹤问:“我不是给你了一两银子,你怎么没买东西啊?” “我转了一圈,县城里的东西都太贵了,我没舍得买。”慧娘说。 “傻瓜。咱们现在有钱了,不差钱。你喜欢啥就买啥。” “我姐想买一个簪子。”灵泽说。 “别胡说,我不想买。”慧娘瞪了灵泽一眼。 “姐,你不喜欢那个簪子吗?” “不喜欢。” “你骗人。我看到你在买簪子的铺子前,注视了好久。我喊你走时,你还依依不舍呢。” “你都买了什么东西?”黄鹤问灵泽。 “我买了把剑。”灵泽把剑递给黄鹤。 “你是小女孩,不说买点胭脂水粉,你买剑干什么?舞刀弄剑是男人的运动,不适合你。” “谁说女人就不能舞刀弄剑了?姐夫,你这是对女人的歧视。我不但要舞刀弄剑,我以后我还当女将军,统领大军,征战杀场呢。” “你以为你是花木兰啊?” “花木兰是谁?”灵泽反问。 “我也不知道。”黄鹤知道,没个一番口舌,是不可能把花木兰解释清楚。 “好了,我饿了,你们饿了吗?” “我早就饿了。”灵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走,咱们吃饭去。”黄鹤说,“咱们去县城最高档的饭店,大吃一顿。” 雍城最高档的饭店是“来福酒楼”,朝廷安排钦差视察时,县令都是在“来福酒楼”为钦差们接风洗尘。 黄鹤走到门口,刚要进门,被一个小厮给拦住了。 “咋不让进啊?酒楼倒闭啦?”黄鹤话里带刺。 “这里不是你们消费的地方。前面左拐,有一个馒头铺,你们去那里看看吧。”小厮说。 慧娘轻轻的拉了黄鹤的衣襟,小声说:“相公,这里装饰太华丽了,在这里吃饭一定很贵,咱们还是去别处吧。” “姐,我姐夫有钱。咱们不差钱。”灵泽说。 “对,咱们不差钱。”黄鹤转身对小厮说,“你给我让开,小爷我今天就在这里吃饭了。” “你知道在我们这里吃一顿饭要多少钱吗?”小厮鄙夷的看着黄鹤说,“我看你们三人穿的衣服,都不够一顿饭钱。我奉劝你们,还是离开吧。” “我管你多少钱呢,我今天还就在这里吃定了。”黄鹤说。 灵泽扬了扬手中的长剑,说:“我手中的宝剑可不长眼,你要是再拦着不让进,小心我的宝剑砍了你的脖子。” “得了。我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们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进去。那就请进吧。” 小厮让开道,三人进了酒楼。黄鹤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三人刚坐下,小厮便跟过来,他吊儿郎当的站着,说:“点菜吧,三位。” “你们这都有什么菜?能让我看看菜单吗?”黄鹤问。 “你随便点。只要你能说出来的菜,我们这里都能做。” “好吧。你给我来一份法式鹅肝,澳洲暴龙,神户牛肉。然后,再来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黄鹤点的这些菜,小厮根本没听过,更不会写。 “还愣着干啥?赶快去做啊。”黄鹤催促说。 小厮这才意识到,他遇到硬茬了。忙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毕恭毕敬的说:“大爷,你说的那是菜名吗?我怎么都没听过啊。” “你不是说你们这里什么都能做吗?” “不好意思,我吹牛了。我向你道歉。” 小厮虽然行为乖张,但黄鹤也不想和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何况,他已经道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把你们这里的菜单拿来。”黄鹤说。 “菜单在这里。”小厮早就拿着菜单了,他把菜单藏在藏在身后了,故意为难黄鹤。被黄鹤反制后,小厮不得已才拿出菜单。 “娘子,你看看菜单,想吃啥就点啥。”黄鹤说。 “相公,你点啥我就吃啥。” “灵泽,你呢?” “姐夫,我想吃烧鸡。” “好,那就来一只烧鸡,一份剁椒鱼头,一斤牛肉,一份凉菜吧。”黄鹤对小厮说。 饭菜上来后,三人一阵风卷残云。黄鹤好久没吃过美味佳肴了,一阵狼吞虎咽,撑得他直打嗝。 结账时,小厮伸出三个手指。 “三两银子。” “才三两银子啊,太便宜了。” 黄鹤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子,约莫有四两。递给小厮说,“不用找了。多余的钱给你,你找个大夫,给你看看眼睛。” “大爷,我眼睛没问题啊。” “你眼睛问题很严重。”黄鹤说,“让大夫把你的狗眼挖出来,换一双人眼。这样,你以后就不会狗眼看人低了。” 对于黄鹤的挖苦,小厮并不生气。因为黄鹤给他钱了,给钱的就是爹,老爹骂两句,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爷慢走,小心台阶。欢迎大爷下次光临。” 在小厮的喊声中,黄鹤离开了酒楼。 第14章 遇见刘皇叔 “一顿饭吃出四两银子,太奢侈了。”慧娘很是心疼,“相公,你可知道,四两银子可以买很好馒头,足够咱们吃半年了。” “姐,馒头哪有烧鸡好吃。”灵泽说。 “灵泽说得对。”黄鹤说。 “我也知道烧鸡好吃。可烧鸡太贵了,谁能天天吃得起烧鸡啊。”慧娘说。 “等我有钱了,我要把这个酒楼买下来,你就能天天吃上烧鸡了。”黄鹤说。 “姐夫,你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了。”灵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黄鹤。 “灵泽,买簪子的铺子在哪里?”黄鹤问。 “跟我走。”灵泽说。 灵泽在前面带路,三人来到卖簪子的摊铺前。旁边有个人是绿豆,黄鹤看那人是一双丹凤眼,胡子有一寸长,脸色枣红,身材魁梧。 “买绿豆吗?”卖绿豆的人见黄鹤一直看他,便开口询问。 “你姓关。”黄鹤说。 “你认识我?” “算是吧。”黄鹤说,“我不仅知道你姓关,我还知道你名字叫关羽。” “你说错了。我不叫关羽。” “那你叫什么?” “你买绿豆吗?” “不买。” “不买早说。害的老子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 红脸大汉抬头看了看太阳,扛起地上的绿豆,起身走了。 “姐夫,你看啥呢?不给我姐买簪子了?”灵泽说。 “娘子,你喜欢那个簪子?”黄鹤扭头,深情的看着慧娘,问。 “相公,别买了。我不要了。”慧娘说。 “你不说,我把这里的簪子都买走了。”黄鹤指着摊铺上的东西,霸气的对摊主说,“老板,你这里有多少簪子?我全要了。” 慧娘见黄鹤来真的,忙用手指了指绿色的簪子,说:“相公我喜欢这个蝴蝶。” “傻瓜,早点说嘛。”黄鹤用手在慧娘鼻子上刮了刮。“老板,把这个绿色的蝴蝶给我包起来。” “二百钱。” 黄鹤拿出银子,递给摊主。 慧娘嘴上说不要,当黄鹤买下簪子,送给慧娘时,慧娘心里的欢喜溢于言表。老婆高兴,黄鹤便觉得这钱花得值了。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小河。 河边,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她们先把打湿的衣服铺在石头上,用皂角涂抹一遍,再用棒槌不停的敲打。 “对啊,这是东汉,肥皂还没有被发明出来。”黄鹤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自语说,“我若是制造出肥皂,何愁不能发财啊。” 黄鹤心情大好,仰面大笑。 “相公,你怎么了?” 见黄鹤无端发笑,慧娘以为黄鹤魔怔了。 “姐夫,你太不把我姐放眼里了。当着我姐的面看别的女人,还开心的大笑。你就不怕我姐吃醋吗?”灵泽说。 “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屁。” “姐,你管管我姐夫,他骂我。” “别吵吵,你姐夫想事情呢。”慧娘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事情?”黄鹤看着慧娘,很是惊讶。 “我觉得你应该是在想事情。”慧娘说。 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吗? “娘子……” 黄鹤搂着慧娘,在慧娘额头上亲了一口。 “你们两个,能顾及一下我这单身狗的感受吗?”灵泽在一旁说。 “单身狗是什么狗?”慧娘问。 靠,她也知道单身狗。确定无疑,她也是穿越过来的。至于她为什么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其中定有缘故。 “娘子,我想到一个发财的门路了。以后,你跟着我就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吧。” “相公,和你在一起,粗茶淡饭我也快乐。” 下了木桥,三人行了一里地。黄鹤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有一颗大如伞盖的桑树。桑树下,有一个人在编草席。 “刘准。”黄鹤大声喊。 刘准抬头,看了好一会,认出黄鹤。他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擦擦汗,说:“是你啊。” 黄鹤走到桑树下,看着一搂粗的桑树,说:“我要是没说错,你住的地方是楼桑村吧。” “以前叫楼桑村。现在改名字了。”刘准说。 “为什么改名字?” “曾经,有算命先生路过本村,说本村中日后定出大人物。后来,先生的话传到官府耳朵里。为了不引起官府的注意,经过里正同意,便把村名给改了。” “我若是没有说错,那位算命先生说的大人物一定是指你吧。”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编草席的村夫,怎敢妄想成为大人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黄鹤说,“再者说了,你也不是一般的村夫吧。我若是没有说错,论起血亲,当今的皇上还要喊你一声叔叔呢。” 听了黄鹤的话,刘准很是诧异。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我会相面之术。”黄鹤说,“我不但知道你的身世,我还知道你以后的人生道路。” “说来听听。” “你将会和一个卖猪肉的,一个卖绿豆的结拜为兄弟。他们两人会辅佐你在这乱世之中叱咤风云。最后,你会远走汉中,立足天府,建立自己的国家。” “哈哈……” 刘准大笑说:“公子,我看你是喝多了。当下朝廷,政治清明,海清河晏。何来乱世之说?再者说了,从我祖上就在这里生活,到我这里,已经六辈了。我这辈子也将老死在这里了。至于你说的汉中,太远了,我做梦都不会去那里。” “你不信我的话?” “公子,听我一句话,祸从口出。就你刚才的话,要是被官府的人听到了,定会抓你入狱。” “今年的年号是什么?” “光和三年。” “黄巾起义是中平元年。中平元年是公元181年,光和三年是公元179年。也就是说,还有两年,后面黄巾就要闹事了。整个社会就会步入三国演义的时代。”黄鹤掰着手指的算。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刘准拿着还没有编制好的草席,回家了。 “相公,咱们走吗?”慧娘问。 “姐夫,你说的话我怎么好像听人说过。”灵泽说。 “你想起你的前世了?” “没有。” 没能唤醒灵泽的记忆,黄鹤很失望。 第15章 贼心不死 “走,咱们回家。” 到家后,慧娘说:“相公,你先坐着,我去烧水,走了一天的路,你的脚应该乏了。我烧点水让你洗洗脚。” “不用了。”黄鹤说,“我想起一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和灵泽在家等我吧。” 马不停蹄,黄鹤去了傻二家。傻二不在家,傻二的父亲告诉黄鹤,狗剩把傻二喊走了。黄鹤心里清楚,狗剩喜欢抓鱼,他一定带着傻二去河边了。 到了河边,黄鹤看到傻二和狗剩两人在河里用他做的网抓鱼呢。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黄鹤喊。 “鱼,有大鱼。”傻二用手比划着。 “狗剩,你过来。” “真有一条大鱼。我要抓到这条大鱼。” “你们两个操作方法不对,永远抓不到大鱼。”黄鹤指着河道的狭窄之处,说,“我教你怎么捕鱼。你把网放在哪里。” 自从狗剩用黄鹤做成的网捕到鱼,他对黄鹤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对于黄鹤的话,他是言听计从。 狗剩把渔网放在窄口处,问:“下一步怎么做?” “你两个好好的把持了渔网,别动。” 黄鹤跑到上游,往河里扔了几块石头,河里的鱼受到惊吓,便顺着水往下游跑,下游处,狗剩已经张好了网,给它来了一个守株待兔。 一网下来,捕到十多条鱼。 看着网里面活蹦乱跳的鱼,两人对黄鹤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们两个,上来吧。”黄鹤说。 “里面还有好多鱼呢。”傻二指着河水说。 “你真是个傻子。”黄鹤说,“你还想把河里的鱼捕完啊?” 黄鹤从身上拿出一吊钱,说:“谁先上来,我给谁一吊钱。” 话音刚落地,傻二便跑到黄鹤跟前。傻二伸出手,冲黄鹤傻笑着说:“钱,给我钱。” 黄鹤把钱扔给傻二。 狗剩也上岸了。他擦了擦身上的水,说:“黄哥,你找我是有事吧?” “还是你聪明。”黄鹤又拿出两吊钱,分给狗剩和傻二一人一吊。 “又给钱,嘿嘿,真好……”傻二傻笑。 狗剩则不解的看着黄鹤,问:“黄哥,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做事情啊?” “你看看你狗剩哥,多聪明。以后你得多跟他学着点。”黄鹤对傻二说。 “嘿嘿……”傻二一直傻笑。 “明天,你两个去山上,每人割一筐枯草,这一吊钱,就算是给你们的辛苦费。当然,如果你们能割两筐,我会在给你们一吊钱。” “黄哥,你要枯草干什么?” “告诉你你也不懂。你们只管照着我说的话去做。”黄鹤扭头对傻二说,“傻二,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嘿嘿,听懂了。割草,喂羊。”傻二说。 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家吧。 回到家,黄鹤看到朱皮的儿子朱雕站在堂屋门口。 “朱雕,你来我家干什么?”黄鹤喊。 朱雕转身,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黄鹤,说:“吆,赌鬼回来了。” 黄鹤来到堂屋门口,看到慧娘躲在墙角,用手捂着灵泽的头,瑟瑟发抖。 “姐,我姐夫回来了。” 慧娘也看到黄鹤了。自家男人回来了,慧娘便有了主心骨,胆子也变大了。 “姐夫,他是坏人。他欺负我姐。”灵泽用手指着朱雕说。 “朱雕,你们朱家人可以啊。前天,你老爸来我家欺负我媳妇。现在,你又来欺负我媳妇。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你个赌鬼,小爷我今天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朱雕说,“昨天,你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难堪,小爷我记着呢。” “你想怎么样?”黄鹤问。 朱雕没有回答黄鹤的话,摸着下巴不住的淫笑。从朱雕的表情中,黄鹤知道了朱雕的想法。 “我看你家家徒四壁,啥也没有。唯有……”朱雕把眼睛落在慧娘身上。走到慧娘跟前,伸手要摸慧娘,被慧娘躲过了。 “怪不得我爹对你念念不忘。你当真是个可人儿。”朱雕调戏道。 黄鹤很生气,他摸了一个棍子,正要冲过去。灵泽忽然从慧娘怀里窜出来,她拿起旁边的长剑,拔剑出鞘,对着朱雕刺去。 慌乱中,朱雕用胳膊挡住了长剑。长剑刺破了朱雕的胳膊。 看着胳膊上流出的血,朱雕懵了。 随即,他一声惨叫,抱着受伤的胳膊,狼狈逃跑。拎着长剑,灵泽追到大门口。看着朱雕的背影,灵泽大声说:“有本事你别跑啊,看我不宰了你。” “有种你等着,小爷我还会回来的。”朱雕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灵泽还想追赶,黄鹤喊住了她。 “好了,他都跑了。你回来吧。” “他欺负我姐姐,我咽不下这口气。”灵泽气愤的说。 “你啊,还和以前一样,性格暴烈,谁都不服。” “你以前见过我吗?” “算是见过。” “我怎么不记得你了?”灵泽挽着黄鹤的胳膊,好奇的说,“姐夫,咱们什么时候见过?是不是我很小的时候?” 黄鹤不愿意和灵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因为灵泽不记得前世的事情,而黄鹤要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非得费一番的口舌。 当然,即便黄鹤告诉了灵泽,她信不信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你姐做饭了吗?我饿了。” “还说呢。都怪那个朱雕。”灵泽气鼓鼓的说,“我姐正准备做饭呢。朱雕就闯进来了。好在你及时赶回来,不然我姐就被朱雕给欺负了。” “家里有你呢。朱雕不敢欺负你姐。” “说的也是。”灵泽得意的说,“我现在有宝剑了,谁敢欺负我姐,我绝不饶他。” 吃过晚饭,黄鹤早早的便睡了。他知道,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现在,他要开始创业了,万事开头难,他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好好的休息,集中精力,打好这个开头。 睡觉时,黄鹤依然睡在地上。慧娘和灵泽在床上睡。黄鹤已经慢慢的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前世,他是有很多的钱,可那些钱并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幸福。对于他来说,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是福。 第16章 豪爽的张屠户 次日晌午,狗剩和二傻扛着枯草回来了。 黄鹤让他们把枯草放在院子里。 看着院子里的枯草,小翠不解的问:“相公,你要这些枯草干什么?咱们家没有羊也没有马啊。” “娘子,我自有道理。你只管在一旁看就是了。” “黄哥,还要吗?”狗剩说,“现在到中午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呢,我还能扛来一筐。” “我也能扛来一筐。”傻二不服输的说。 “你们先别去扛草了。我另有事情要你们做。”黄鹤画出一片地方,说,“你们在这里给我挖一个坑。” 狗剩和傻二立马开干,用了半个时辰,他们两个就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坑。然后,黄鹤让他们把枯草放进坑里,黄鹤找来火舌,点着枯草。 看着自己辛苦扛来的枯草被烧没了,傻二很是心疼。 黄鹤让狗剩找来一个木桶,他让狗剩把草灰扒拉进木桶里。随后,黄鹤在木桶里加满水。 “黄哥,你到底要干什么?”狗剩问。 “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黄鹤说,“好了,你们两个再去山上扛枯草吧。晚上,我每人再给你们一百吊钱。” 傻二和狗剩走后,黄鹤也出去了。 离开家,黄鹤径直去了“张氏肉铺”。肉铺的伙计认出黄鹤,不等黄鹤说话,他抢先说:“客官,你今天来的是时候,我家老爷在家呢。你要多少肉,我这就给你取?” “我今日来不买肉。”黄鹤说。 “不买肉?你来作甚?” “我找你家老板。” “我家老板在后院杀猪呢。” “我正好要看你家老板杀猪。” 说着,黄鹤就往里闯,伙计忙拦住黄鹤,说:“客官,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为啥?” “我这是为你好。”伙计说,“我家老爷脾气火爆。他杀猪的时候,最烦有人在一旁围观了。你现在若是闯进去,我家老爷一定会打爆你的脑袋。” “是吗?你这么说我还非得进去看看了。”黄鹤说,“我倒要看看,你家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就能平白无故的打爆别人的脑袋了。” 黄鹤推开伙计,硬闯了进去。 在井边,有一个大石头,石头上躺着一只猪。刚被杀死,一个环眼虎须,身长八尺的汉子按着猪,给猪放血呢。 “老爷,不管小的事,是他硬要闯进来。”伙计在后面哀求道。 张跃扭头,怒视着黄鹤。 “奶奶的,你是什么鸟人。闯俺老张的后院作甚?” “你是张飞?”黄鹤问。 “老子不叫张飞,老子叫张跃。”张跃说,“你是谁?老子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黄鹤说,“我来找你是要和你做一笔大买卖。” “老子只是杀猪的屠户,没有大买卖。”张跃说,“你要卖猪肉,便去前台。你要寻事,老子打爆你的头。”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脾气这么暴躁,永远发不了财。” “奶奶的,你给老子讲道理?”张跃走到黄鹤跟前,挥舞着带血的拳头,说,“信不信,老子一拳头下去,你会永远闭嘴。” “你省点力气吧。以后,当你驰骋疆场时,你再打爆敌人的脑袋吧。”黄鹤说,“对了,你的丈八长矛呢?能让我看看吗?” 听了黄鹤的话,张跃眼睛一亮,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了。 “奶奶的,你小子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是人不是蛔虫。” “你不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老子想要一把丈八长矛?”张跃拉着黄鹤的手,得意的说,“老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上阵杀敌了。若是能有一把长矛,老子能把天捅破。” “你不买肉了?” “龟儿子才买肉呢。老子要做驰骋沙场的大丈夫。现在买肉是无奈之举。”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该轰轰烈烈的活着。” “好小子,老子喜欢听。走,今天老子高兴,陪老子喝两杯。” 不容黄鹤分说,张跃拉着黄鹤来到了凉亭。张跃让下人抱上来一坛子酒。打开封口,黄鹤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张跃倒了两碗酒,递给黄鹤一碗。看着张跃一口喝光,黄鹤也一饮而尽。 一碗酒喝进肚子里,黄鹤没啥感觉。前世,黄鹤不善饮酒,但喜欢喝啤酒。黄鹤喝这酒的感觉就像他喝啤酒一样,酒味很淡。 靠,怪不得古人喝酒都是用碗,大口喝酒了。原来古时候的酒度数这么低啊。就这样的酒,我也能喝十八碗。如此说来,武松喝了十八碗就醉了。他的酒量也不行啊。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不多时就把一坛子酒喝光了。张跃还要拿一坛子,黄鹤忙制止了。 “老子还没喝尽兴呢。”张跃说。 “有时间,我再陪你喝。我今日找你,是要和你做生意呢。所以,今日我不能喝醉,喝醉了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你我二人已经喝过酒了。彼此便是兄弟。兄弟之间,何谈生意?我家的猪肉,你尽管拿去。老张我分文不收。” “我不要猪肉,我要猪胰子。” “猪胰子?”张跃迷惑的看着黄鹤说,“此物甚是难吃,你要它做甚?” “自然是有用。至于有何用,我现在也不方便告诉你。”黄鹤说,“过几天,你便知道了。” “好,你不说,老子我不问便是。” 随即,张跃把伙计叫来,让他把家里的猪胰子都拿出来,让黄鹤带走。 临走时,黄鹤要给张跃钱,张跃是死活不要。僵持到最后,张跃亮出拳头,生气的说:“你若是再给钱,老子便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带着猪胰子,黄鹤回到家。 狗剩扛着枯草也回来了。 “怎么就你自己,傻二呢?”黄鹤问。 “傻二的父亲病了。我让他回家了。” “我昨天看到傻二的父亲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我也不知道了。好像,村里好几个人都病了。”狗剩放下枯草,说,“不和你说了,我也得回家了。我娘还等着我吃饭呢。” 第17章 南华老仙 晚饭过后,黄鹤去了傻二家。 傻二的父亲在床上躺着,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傻二则跪在床前,一直的哭。 “别哭了。我给你钱,你快去请个郎中吧。”黄鹤说。 傻二擦了擦眼泪,跑去请郎中。不多时,傻二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老者,此人碧眼童颜,手拿黎杖。 “你是郎中?”黄鹤问。 老者摇摇头,说:“我是南华老仙。” “你会看病?” 老者摇摇头。 “你不会看病来这里捣什么乱?”黄鹤转向傻二,说,“傻二,你是在哪里遇到的这个人。” “我在村口。”傻二说,“我问他是不是郎中。他说他能治我爹的病。” “你被他骗了。”黄鹤说,“他不是郎中,怎么会给你爹治病?” “救人不必非是郎中。”老者说,“郎中只能治病,而我却能治命。有些人,病好了,但没有命,一样会死。有些人,命很硬。就算有病,也不会死。” “你别吹牛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黄鹤说,“人就在床上躺着,你要是能把他救活,我就服你。” 老者走到床前,用浮尘在傻二爹脸上扫过,傻二的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老者的操作把黄鹤惊住了。 “想不想学啊?”老者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修炼的料子。你跟我走吧。” “你肯教我?” “当然,你若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教你。” “什么条件?” “等你学成法术之后,你要找一千童男,一千童女,为我献祭。” “你要我杀人?” “不是杀人,是献祭。”老者说,“他们为法术献身,来世会得到永生。” “为了自己永生,加害别人的生命。你这法术,不学也罢。” “你真的不学?” 黄鹤坚定的摇摇头。 老者摇摇头,说:“错失机缘,后悔晚也。” 老者拄着黎杖,来到门口,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华老仙”,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耳熟?黄鹤仔细寻思,终于,他想起来了,张角的师傅就是“华山老仙”。这个老头现在要收自己做徒弟,难道,他还没有遇到张角吗? 想到这里,黄鹤有点后悔了。 他后悔的不是不能跟着老道学法术。黄鹤是想,如果他跟着老道学法术,老道就不会收张角做徒弟了。这样,张角就不会叛乱,朝廷不会下诏让各州府自行招兵马了。这样便没有各藩镇的拥兵自重,历史会不会因此就改写了? 胡思乱想间,黄鹤听到傻二的叫声。 “又怎么了?”黄鹤问。 “我爹死了。” 黄鹤看到傻二的父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他把手伸到鼻孔处,没感觉到呼吸。这次,傻二的父亲真的死了。 “骗子,大骗子。”傻二边哭边骂。 人死了,骂也没用了。傻二守在他爹尸体旁,只知道哭。黄鹤见这也不是个事啊。他掏钱买了一副薄棺材,又找了几个人,帮忙挖坑,趁着夜色,让死者入土为安了。 忙活了一晚上,黄鹤累的像条狗。回到家,天已经发亮了。他顾不得一身的疲劳,开始新一天的忙碌。今天是他创业的开始,他必须要打起精神,把事情做好。 在前世,黄鹤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草木灰和猪胰子可以制作肥皂。至于如何制作,黄鹤并没有做过。换句话说,黄鹤知道肥皂制作的原理,但他并不知道制造的过程。 所以,黄鹤忙活了一天,做了十多次的实验,在他想要放弃时候,成功到来了。 黄鹤把一个方形透亮的肥皂拿到慧娘眼前,让慧娘看。 “相公,这是什么东西?”慧娘看着黄鹤忙碌了一天,她心疼黄鹤,想帮忙,但苦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作为黄鹤的女人,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黄鹤出汗时,她用手帕小心的为黄鹤擦拭汗水。 黄鹤则趁慧娘擦汗时,调皮的亲了慧娘的脸蛋。慧娘娇羞的跑开,心里可是美滋滋。 靠,夫唱妇随的生活真他妈的惬意。 “这可是宝贝。”黄鹤说,“有了它,咱们就发财了?” “宝贝?可以吃吗?”慧娘问。 “不可以吃。”黄鹤说,“你去把家里的脏衣服拿来。” 慧娘人很勤快,家里基本上没有脏衣服。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脏衣服。黄鹤干脆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脱掉。当着慧娘的面,黄鹤展示如何用肥皂洗衣服。 果真,用肥皂洗过的衣服比用皂角洗过的干净多了。 “这么神奇的东西叫什么名字啊?”慧娘问。 “肥皂。” “肥皂?”慧娘小声说,“这个名字好听,相公,你真厉害。” “灵泽呢,我怎么没看到她人啊?”黄鹤问。 “她拿着剑去外面玩了。” “这孩子,就知道贪玩。” 慧娘看看天色,太阳就要落山了。灵泽还没有回来。她心里也挂念着灵泽,便说:“相公,我出去找找灵泽吧。她一个人跑远了,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好吧,你去找她吧。” 在慧娘出去找灵泽的空档,黄鹤做了一百块肥皂。黄鹤心里盘算着,一个肥皂卖一百文,一百个肥皂就能卖一千文。一千文就是十两银子。一天十两银子,十天就是一百两。不到十天,他就可以把筹集的村民的钱给还上了。 天渐渐黑了,黄鹤把一百个肥皂都做好了,慧娘还是没有把灵泽找回来。黄鹤心里也开始焦急了。他来到大门口,看到一个人影朝他家走来。 走近后,黄鹤认出是慧娘,慧娘手里拿着一把剑,身后并没有灵泽的影子。 “你没找到灵泽吗?”黄鹤问。 慧娘把剑递给黄鹤说:“我在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捡到了这把剑,这把剑是灵泽的剑。可我没有看到她人。相公,灵泽会不会出事啊?” “别瞎想,咱们村又没有外人来,不会有事。” 黄鹤安慰慧娘不要瞎想,他自己却不能不往坏处想。灵泽十分爱惜这把剑。现在,这把剑没有和灵泽在一起,说明灵泽一定遇到很慌乱的场面。由于太过紧张,把剑给弄丢了。 第18章 老色鬼吴老七 黄鹤拿着菜刀缓缓的朝着朱雕走去。 朱雕想跑,可吓得他腿肚子抽筋了,两条腿像沾在地上,不能动。 朱雕只能用绝望的眼睛看着朱皮。 “爹,救救我啊,爹。” “别喊了,谁都救不了你。”黄鹤冷冷的说,“朱雕,你把灵泽藏哪里了?” “我没见过灵泽。” “你不说实话。我砍了你的脑袋。”黄鹤举起菜刀,朱皮在一旁大声说:“儿子,你要是抓了灵泽,快点放出来吧。” “爹,我真的没见灵泽。” 黄鹤死死的盯着朱雕,朱雕尿都吓出来。 按照朱雕的德性,他若是绑架了灵泽,在自己的威胁下,一定会从中招来。可是,朱雕在自己的恐吓下,一直未招,难道,他真的没有绑架灵泽? “黄公子,我家就这么大。对于这里,你也很熟悉,你要是不信,你进去搜查吧。你要是找到你小姨子,你就算把我父子二人的脑袋都砍了,我也没有怨言。”朱皮说。 黄鹤拎着朱雕,在朱府搜了一遍,没找到灵泽。黄鹤知道,自己冤枉朱皮了。不过,当着朱皮的面,黄鹤不能心软,更不能认错。 “我现在没有找到并不代表你们没做。”黄鹤说,“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你们好好的想想,到底是谁绑架了灵泽。明天一早,我还会来找你,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朱皮的恭送中,黄鹤离开了朱家。 回去的路上,黄鹤看到吴老七的铁匠铺子亮着灯呢。透过灯影,黄鹤恍惚看到房间里有两个人。 吴老七一直是单身一人,他房间里怎么会有两个人影呢? 黄鹤起了疑心。 他拿着菜刀,走到铁匠铺门口。 房间里,灯灭了。 黄鹤啪啪敲门。 “谁啊?” “我。”黄鹤说,“吴老七,快点开门。” “我睡觉了。有事明天来找我吧。” “放屁。我看到你房间的灯刚熄灭。你当我是傻子吗?快点开门。” “我真的睡觉了。”吴老七说。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一” 黄鹤刚数到一,吴老七就把房门打开了。黄鹤看到,房间里的吴老七衣着凌乱,样子也非常的紧张。 “吴老七,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瞧你这话说的。大晚上的,除了睡觉,我在房间里还能干什么啊。” “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了?” “不对。我刚才看到两个人影。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藏人了?” “黄鹤,你胡说啥呢。我都多大的人了,房间里藏什么女人啊。” “哎,你是不打自招吧。”黄鹤说,“我只是说你房间里是否藏人。你自己主动说藏了女人。吴老七,你老实交代,你把那个女人藏在房间里了?” “没人。我房间里除了我真的没有别人了。” “你让我进去看看。”黄鹤想闯进去。 “不让进。” 吴老七挡在门口,死活的不让黄鹤进屋。吴老七越是不让黄鹤进屋,越说明他心里发虚。 “你给我让开。” 黄鹤年轻力强,吴老七被黄鹤推了一个跟头,险些摔倒。等吴老七站稳,黄鹤已经进屋了。 黄鹤在房间里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吴老七说,“我一个人单身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呢。黄鹤啊,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靠,难道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走到门口,刚要离开,黄鹤偶然看到床底下有一只鞋子。 “那是什么?”黄鹤指着鞋子问。 吴老七也看到了鞋子,他忙走过去,踢了脚鞋子,说:“我的鞋子。” 黄鹤看着吴老七,吴老七故作镇定。 黄鹤看了看吴老七的脚,心里寻思,不对,吴老七的脚有四十二码。那只鞋子很小,一定不是吴老七的鞋子。显然,吴老七撒谎了。 吴老七为什么撒谎?显然,床底下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黄鹤一个健步来到床前。 “黄鹤,你别没完没了。”吴老七怒道,“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里。你可知道,你这叫私闯民宅。你要是再胡作非为,明天我去县衙告你,让你坐牢。” “你给我一边去。” 黄鹤推开吴老七,掀起床单,弯腰观看。床底下躺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黄鹤一直寻找的灵泽。 吴老七见事情败露了,忙解释说:“黄鹤,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之前,慧娘告诉黄鹤,吴老七对她不怀好意,黄鹤已经有收拾吴老七之心了。现在,看到吴老七绑架了灵泽,要行不轨之事,黄鹤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黄鹤站起身,一个饿虎扑食,把吴老七扑倒在地。然后,黄鹤骑在吴老七的身上,抡起拳头,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吴老七的身上。 吴老七被黄鹤打的吱哇乱叫,连喊救命。 黄鹤也不理会。一直打到自己没力气了。黄鹤从吴老七身上下来。吴老七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黄鹤以为吴老七死了,把手放在鼻孔处,还有呼吸。吴老七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 缓了一会,吴老七苏醒了。 吴老七看到黄鹤,以为黄鹤还要打他,忙求饶说:“黄公子,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这孩子,啥也没做。” 看着鼻青脸肿的吴老七,黄鹤寻思,再打下去,恐怕要把吴老七打死。吴老七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再者,吴老七要真的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有法律制裁呢。 你看看,黄鹤身子虽然穿越过去了,他的思想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动不动就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要知道,他可是重生在中国历史上最乱的时代,已经是礼坏乐崩了。法律也只是写在纸上的废话而已。 “你知道我咋想?”黄鹤怒道,“吴老七,你瞧瞧你,头发胡子都白了。你还想着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你看看,你都可以做她的太爷爷了。你欺负她时,你良心不会痛吗?” “黄公子,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对天发誓……” 黄鹤本想饶恕吴老七,他见吴老七一直嘴硬,心里的怒火又燃烧了。 第19章 嘴硬的小姨子 “你还嘴硬?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黄鹤又狠狠的踢了吴老七两脚。 “姐夫,这是哪里?咱们怎么来这里了?” 黄鹤本想再给吴老七两脚,听到灵泽的声音,把抬起的脚给收了回来。 黄鹤扭头,看到灵泽一手摸着头,在他身后站着,一脸的迷茫。 “灵泽,你告诉我,他有没有欺负呢?”黄鹤指着吴老七说。 灵泽看着吴老七,想了想,说:“姐夫,他是谁?” “你没见过他吗?”黄鹤问,“刚才,你在村子的空地处练武,是不是他绑架了你,把你带到了这里?” 灵泽摇摇头,说:“刚才,我是在咱家屋后的空地练剑。练着练着,我脑袋犯迷糊。然后,眼睛一黑,我就晕倒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他把你打晕了?” “没有人打我。”灵泽说,“我记得我以前好像也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 灵泽的话让黄鹤想起前世的小姨子。 前世的小姨子灵泽是有一点低血糖,饿了不能及时吃饭就会晕倒。难道,灵泽穿越到这一世,她那低血糖的毛病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如此说来,黄鹤觉得自己还真是冤枉吴老七了。 “吴老七,我小姨子在我家屋后好好的玩耍,你怎么就给带到你房间了?”黄鹤问。 “今儿下午,我本想是去你家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我那么多钱放在你手里我不放心啊。我想看看,我的钱还在不在?”吴老七说,“我来到你家屋后时,看到了她在地上躺着。我也不认识她啊。咱们村就那么几口人,我都熟悉,我不认识她,想着她是外地人。” “一个外地人在咱们村晕倒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吴老七说,“我想着先把她带到我家,给她吃点食物喝点水。等她苏醒了,我再把她送走。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小姨子啊?我要是知道她是你小姨子,我早就送你家去了。” “你真是这么想?” “我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活不到八十。” 吴老七今年六十三了。到八十岁还有十多年呢。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对黄鹤说的话,并不尽然,他怕自己发的誓太毒了,应验到自己身上。 吴老七把灵泽带回自己家,他本没想着立刻就欺负灵泽。吴老七虽然好色,但他并不变态。欺负小孩子这种事情,他吴老七是做不出来。 吴老七是想着,把灵泽救活后,让灵泽住在他家,养了三五年,等灵泽成人了,他在收了灵泽。 “你若是没有坏想法,你为何要把我小姨子藏起来?” “我还不是怕你知道嘛。”吴老七说,“我村里人都知道,我一个老光棍了。如果我收留一个小女孩,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我吴老七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可这孩子还小,我不能影响她的清誉。” 吴老七的这番解释,黄鹤虽然觉得不怎么真实,但他也不好反驳。既然灵泽毫发无损,黄鹤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 黄鹤带着灵泽,回到家。慧娘还在大门口站着呢。她看到黄鹤后,大步跑向黄鹤。 “相公,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慧娘紧紧的抱着黄鹤。 “咳咳……” 灵泽在一旁干咳说:“姐,你们两个太放纵了吧,我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让我看这种事情啊。” 被灵泽一说,慧娘一把推开黄鹤,低着头,羞红了脸。 “你这孩子,啥话都说。”黄鹤说,“我和你姐是合法夫妻,搂搂抱抱怎么了?” “当着我的面就不行。”灵泽撅着嘴巴说,“还有,姐,我也是大半晚上没有回家,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啊?嘴上说的好听,把我当亲妹妹。心里一点都不疼我。” 灵泽这话惹怒了黄鹤。 “你给我闭嘴。”黄鹤狠狠的瞪了灵泽一眼,说,“你姐为了找你,晚饭都没有吃。你不见了,你姐都急的要死。你却说这样的话质疑你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前世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穿越过来,把优点全都舍弃了。只剩下缺点了?” “穿越?什么是穿越?” “你别转移话题。”黄鹤说,“你的话伤了你姐,你快给你姐道歉。” “不用了,相公。她还是个小孩子,就当她说着玩呢,我不放在心里。”慧娘说。 “不行。”黄鹤固执的说,“从你叫我姐夫的那一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最烦伤害自己家人的事了。你要给我记住,以后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伤害你姐。” 看到黄鹤义正言辞,灵泽知道黄鹤是真的生气了。 她拉着慧娘的手,撒娇说:“姐,对不起。我错了。” 黄鹤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灵泽的行为让黄鹤想到前世,他的前妻做了很多伤害家人的事情。所以,既然穿越了,再活一次,黄鹤绝不允许之前发生的悲剧在这一世再上演。 灵泽认错了,黄鹤也就原谅了灵泽。 回到家,黄鹤让灵泽和慧娘上床睡觉。 “相公,你不睡觉吗?” “我把肥皂装在竹筐里,明天一早拿去县城卖了换钱。”黄鹤说。 “姐夫,那是什么东西?”灵泽看到黄鹤在忙活,便问。 “你自己去看看。” 灵泽拿了一块肥皂,闻了闻,说:“这是肥皂吗?” “是肥皂。”灵泽说,“怎么这么难看啊。” “你见过好看的肥皂长什么样?” 灵泽想了想,说:“想不起来了。” 灵泽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了。 装完肥皂,已经是五更天了,黄鹤坐在凳子上,打了个瞌睡,天就亮了。黄鹤没来得及吃早饭,便扛着竹筐去县城了。 到了县城,已经是半上午。 黄鹤看到卖绿豆的长须大汉旁有一个空位,便走了过去。把竹筐放在地上,摆了个简单的摊位。黄鹤把竹筐里的肥皂拿出来,摆放整齐。 过了一个时辰,黄鹤的肥皂是一块都没有卖出去。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也有几个好奇的人问黄鹤是什么东西,黄鹤介绍完后,听得人便走了,根本没有要买的意思。 倒是卖绿豆的大汉,生意很是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出半袋绿豆了。 第20章 义薄云天关二爷 中午,卖绿豆的大汉饿了,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当他看到黄鹤没有馒头,他愣了愣,随即,递给黄鹤一个馒头。 “给我吃吗?”黄鹤问。 “我这馒头虽没有肉好吃,但可以充饥。你要是不嫌弃,吃一个吧。” “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给我馒头?” “你没有馒头,刚好我有两个馒头。你需要馒头,我便给你馒头。这和你我认识与否有关系吗?” “关二爷果真侠肝义胆,豪气云天。” “你说错了,关某在家排行老大。” “你在家排行老大,以后,你就排行老二了。” “为什么?” “因为你会有一个结义大哥。”黄鹤说,“以后,所有人都会喊你关二爷。当然,这是后话。我不但知道人们喊你关二爷,我还知道你姓关名羽,字云长呢。” “你错了。我不叫关羽,我叫关毛。”关毛说,“当然,这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若是喜欢喊我关羽,你便喊我关羽。” 两人说话间,三个小混混模样的青年来到黄鹤摊铺前,黄鹤以为他们是要买肥皂,忙笑着说:“三位,要肥皂吗?” 其中一个头上扎着方巾的青年拿起肥皂,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问:“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不能吃。但可以洗衣服。这位壮士,你听我说,用它洗……” 青年大手一挥,打断了黄鹤的话。不耐烦的说:“老子没心情听你废话。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吗?” 从青年的语气中,黄鹤看出他是来找茬。 “你问我啊?我不知道你是谁。”黄鹤说,“壮士,你要真不知道你是谁,我告诉你一个人,你问她,她一定知道你是谁?” “你让老子问谁?” “问你老母。”黄鹤说。 黄鹤的话把关毛惹笑了,关毛边笑边捋着胡须。 青年知道黄鹤在拿他开涮,顿时怒火了。他举起拳头,击向黄鹤的面门。 黄鹤不会武功,反应慢,等他看到青年的拳头时,已经完了。青年的拳头击中了黄鹤的鼻子。鼻血随即流了出来。 一拳击中,青年并未收手。他抡起拳头,还要击打黄鹤。这时,一旁的关毛出手了。他上前一步,攥住青年的手腕,任凭青年怎么用力,都无法摆脱。 “你给老子松手。” “在关某面前,你还不配称老子。” 关毛手腕用力,青年的手像被钳子夹住一般,疼痛难耐,汗珠都下来了。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青年跪地求饶。 关毛松开手,漠然的说:“给老子滚。” 青年带着两个随从,连滚带爬,跑了有五十米。他们觉得,关毛追不上来了,便放狠话说:“有种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就是。你们敢欺负我哥,我告诉你们,你们完蛋了。”青年的跟班说。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哥张梁的名号。”另一个跟班说。 关毛冲张梁瞪了一眼,吓得张梁落荒而逃。 黄鹤冲关毛说:“多谢关将军救命之恩。” “我只是一个卖绿豆的商人,你不要喊我将军。” “以后,你会成为将军。” “你会算命?” “不会。但我知道历史。” “历史是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好了。关某看你这肥皂是卖不掉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等一会那小子再回来找你的茬,可就麻烦了。” “你不怕吗?” “嘿嘿……”关毛冷笑道,“实不相瞒。我本河东解良人士。只因看不惯当地财主欺压老百姓,一气之下,杀了那厮。我怕惹官司,便来到此地。就刚才的那个小蟊贼,关某还未放在眼里。” “关将军如此英雄,我黄鹤甚是佩服。”顿了顿,黄鹤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说出来关将军不要见笑。” “什么建议?” “我想和关将军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你意下如何?” “这个?关某没想过。” “关将军看不起我吗?” “在关某眼中,无论是皇帝老儿还是讨饭的乞丐都是一样的地位。关某从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既然不会看不起我。咱们就结拜吧。” “即便要结拜,也不用急于一时吧。”关毛说,“毕竟,结拜弟兄是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总归要一些时间,准备准备。” “择日不如撞日。”黄鹤拉着关毛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黄鹤拉着关毛去了张越的肉铺。 黄鹤有着自己的打算。 从小,黄鹤就熟读三国,知道刘备是在关羽和张飞的扶持之下,才能在蜀地建国,并且成为了蜀国的开国皇帝。 自己若是抢先一步,和关毛张越二人结拜了。自己便是他们的大哥了。那么,在他们两人的扶持下,自己便可以当皇帝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张跃的肉铺门口。 “就是这里了。”黄鹤说。 “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家后院有一个桃园。咱们在他家桃园里结拜为异姓兄弟,传扬出去,咱们便是桃园结义了。如此佳话,当可流芳百世。” “就算要结拜,也要准备香烛。今日,如此匆忙,啥都没准备,如何结拜?”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香烛。” 黄鹤放下竹筐,让关毛给他看着筐,他跑去买香烛之物。 等黄鹤回来,关毛已经不见了。黄鹤很生气,他正要骂关毛时,看到关毛笑着从肉铺走出来。 “关将军,你怎么先进去了?”黄鹤说,“走,走。我买了上等的香烛。咱们快去找张跃,去他的桃园结拜吧。” “黄兄弟,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结拜了。”关毛说。 “你们?你们是谁?” “我”张跃站在门口,笑着说。 “还有我。”刘准说。 看到刘准后,黄鹤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本是要改变历史,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你们三个认识吗?怎么就结拜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 第21章 还是晚了一步 不等关毛把话说完,张跃插口说:“二哥,你让俺老张说。” 靠,刚结拜,这二哥就喊上了。黄鹤心里极不舒服。 “好,三弟,你说吧。” “俺和二哥是不打不相识。”张跃说,“俺开门准备开张卖肉,二哥在俺门口站着。俺让二哥让开俺家的门口,二哥不让。俺和二哥就打起来。” “俺两个的武功相当,这一架打的,那可是神清气爽。俺老张从没打过如此酣畅的架呢。要不是俺大哥出现,俺两个还得大战三百回合。” “三弟,后面的话让我来说吧。”刘准走出门口,来到黄鹤跟前,笑道,“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你不在家编草席,来这里干什么?”刘准搅了黄鹤的好事,黄鹤很是不悦。 “我编草席就是为了能卖几个铜钱。”刘准说,“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这里人比较多了。我不在这里卖草席,又能去那里卖草席?” 刘准看了关毛一眼,笑道:“我若不在这里卖草席,也不可能认识两位贤弟了。” “你和他们认识吗?”黄鹤问。 “不认识。”刘准说。 “你们不认识。怎么一顿饭的功夫,你们就结拜了?”黄鹤说,“关毛,你刚才可是说了,结拜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能潦草对待。你和他认识了还没一顿饭,你们就结拜了,你不觉得这很潦草吗?” “黄老弟,话不能这么讲。有些事情讲究缘分,也讲究眼缘。”关毛说,“我和我大哥很有眼缘。” “你告诉我,什么是眼缘?” “怎么说呢?”关毛想了想,说,“我看到我大哥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俺也是。”张跃说。 “我内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就是你的大哥,你要和他结拜啊。” “俺也是。” “仿佛,我关毛在谢良犯事,落难到此地,便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注定要我遇到大哥。” “俺也是。” “你给我闭嘴。”黄鹤对张跃说,“我还没说你呢。前天晚上,咱们喝了半宿的酒,你可是亲口说,咱们两个志趣相投。怎么,一转眼便丢下我,和他结拜了?” “喝酒是喝酒。结拜是结拜。”张跃说,“喝酒不耽误结拜,结拜也不影响喝酒。黄老弟,你要是想喝酒,俺老张这里有的是酒。你随时可以来找俺老张。俺老张随时恭候你来喝酒。” “你别打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黄鹤说。 “嘿嘿……”张跃傻笑不语。 黄鹤看着三人,寻思片刻,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四个结为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俺没有意见,二哥,你呢?”张跃问。 关毛寻思片刻,说:“我们还是听听大哥的意思吧。” “俺同意。”张跃说,“大哥,你啥意思?” 刘准寻思片刻,说:“黄兄弟为人是没有任何毛病……” “这么说你同意了?”黄鹤急忙问。 “黄兄弟,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刘准说,“我之所以和两位弟弟结拜,并非是因为他们都是无可争议之人。” 刘准挤出两滴眼泪。黄鹤心想,刘准啊刘准,你虽换了名字,但并没有改变哭哭啼啼的毛病。 “我和两位贤弟都是苦难之人。我们结拜,是苦难人之间的相互拥抱。” “你们怎么都是苦难人了?”黄鹤问。 “你也知道。我真实身份是当今皇帝的叔叔。我祖上是景帝一支。从血缘上论,我刘准也是皇亲国戚。可我现在生活在最底层。作为拥有一个皇族血统的人,我难道不苦吗?” “我也很苦。”关毛说,“关某犯了案子,有家不能回。在外漂泊多年,心中的那份痛苦,除了大哥,无人能动。” “他们两个很苦,你也苦吗?”黄鹤问张跃。 “俺老张当然也苦了。” “你家大业大。每天有喝不完的酒,你如何就苦了?” “俺家之前可是书香门第。到了俺父亲这一代,便落魄了。到了俺,只能靠卖猪肉维持生活了。俺的钱再多,俺也是卖肉的腌臜货。你说说,俺现在的营生有辱先人,俺心里怎能不苦啊?” “你们这一说,我也很苦啊。”黄鹤说。 “你如何苦了?说来听听。”刘准说,“你若是能打动我,我便考虑考虑。” “我的苦可是哑巴吃黄连。”黄鹤说,“我祖上……” “姐夫,我可找到你了。”灵泽跑到黄鹤跟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找我干什么?” “你,快去回家吧。家里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 “我姐被朱皮带走了。说是今天要成亲呢。” “什么?朱皮把你姐抓走了。”黄鹤也顾不得和刘准等人结拜了,扛起竹筐,便疯狂的往家跑。灵泽在后面边跑边喊:“姐夫,你等等我啊。” 黄鹤知道,朱皮垂涎慧娘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慧娘要是落在黄鹤手里,能有好?所以,黄鹤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回家。这样,便能增加慧娘不被欺负的概率。 黄鹤一口气跑回村。 到村后,黄鹤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朱皮家。 朱皮家大门紧闭,黄鹤使劲的拍门,好一会,门开了,门内站着四五个家丁,手里拿个棍子。黄鹤想往里闯,被家丁用棍子挡住了。 “朱皮,你给老子出来。”黄鹤大声喊。 “吆,黄公子。你来的也太早了吧。喜宴要晚上才开始呢。你到晚上再来吧。”朱皮没来,老陈来了。老陈躲在家丁后面,笑着说风凉话。 “喜宴?他妈的谁的喜宴?” “当然是我家老爷了。”老陈说,“黄鹤,你不知道吗?咱们村的人都知道了。我家老爷今晚要娶二房呢。对了,二夫人你也认识,到时候你一定来喝喜酒啊。” “朱皮,你给我出来。”黄鹤大喊,“你要是不出来。我一把火把你家给你烧了。” “你敢。”老陈恐吓说,“黄鹤,你要是在胡搅蛮缠。我就报官府,让官府的人把你抓起来了。” 黄鹤后退两步,冷声说:“好,很好。朱皮,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黄鹤转身离开。 老陈认为黄鹤被他的话吓到了。便接着说:“黄公子,记得晚上来喝喜酒啊。” 第22章 威力无比的弹弓 回到家,黄鹤找了一个结实的树杈。然后,他又翻箱倒柜,找到慧娘扎头用的皮筋,做了一个弹弓。在他要出门时,灵泽回来了。 “姐夫,你干什么去?我姐呢?” “你在家待着。我去救你姐。” “我也去。” “你不能去。”黄鹤用命令的口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等一会,我回家若是看不到你,我就不认你这个小姨子了。” 黄鹤不让灵泽去,是怕灵泽去了给自己招惹麻烦。 出了家门,黄鹤来到河边,捡了一些石子。然后,径直来到朱皮家门口,在距离大门十多米处,黄鹤拿出弹弓,瞄准门口左边灯笼,一弹弓把灯笼打烂了。 “朱皮,你给老子出来。”黄鹤大喊。 “黄鹤,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陈推开大门,怒冲冲的说,“你要是在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黄鹤用弹弓瞄着老陈。 “黄鹤,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杀人工具。” 老陈看到黄鹤手上的弹弓很小,他不相信这么小的东西可以杀人。 “我就在这里站着,你有本事把我杀了。”老陈说。 黄鹤把手抬头,一弹弓把大门右边的灯笼打烂了。老陈看着被黄鹤打烂的弹弓,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寻思,自己的脑袋虽说比灯笼硬,但也扛不住黄鹤的弹弓。认清现实,老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泄了。 老陈急忙跑回家,把院子里埋伏好,准备等着黄鹤闯进院子,对付他的家丁给召集起来。五个家丁并排站在门口,老陈则在家丁身后躲着。 “黄鹤,有本事你打败他们。”老陈说。 “你们给我让开。”黄鹤用手指着五个家丁。 其中一个家丁举着棍子,恶狠狠的说:“老爷发话了,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们就乱棍打死你。” 黄鹤也不和家丁废话。摸出一个石子,照着家丁的大腿就是一弹弓。 石子击中家丁大腿内侧,钻心的疼痛让家丁大喊大叫。看着被击中嘉定痛苦的样子,其余四个家丁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开始发虚了。 “我再说一遍,你们给老子让开。”黄鹤怒道。 见家丁站着不动,黄鹤又举起弹弓,瞄准其中一个家丁。僵持了一小会,其中一个家丁害怕了,扔了棍子,撒腿大跑。其余的家丁也都一哄而散。 没了家丁的保护,老陈更是如斗败的公鸡,气势全无。 “你等着,我把朱老爷喊来。”老陈转身跑了。 不多时,朱皮出现了。刚才逃跑的家丁则又跟在朱皮身后。他们仗着朱皮的威风,又开始耀武扬威了。 “黄鹤,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找你呢。”朱皮面带微笑,得意的说。 “我老婆呢,你把她交出来。”黄鹤怒道。 “黄鹤,你说错了。” “我说错了?朱皮,你别告诉我,我老婆没在你家?咱们村好多人都看到,你从我家把慧娘强行带到你家。你别想抵赖。” “我没抵赖。慧娘就是在我家。”朱皮说,“我说你错了,是因为慧娘现在不是你老婆了。你不能再一口一个老婆的喊了。” “你胡说八道。” 朱皮拿出一张纸,递给黄鹤,说:“你自己看看。” 黄鹤看朱皮递过来是他和朱皮写的一张拮据。 “上面可是你的字,你不能否认吧?”朱皮说,“今天是第五天,你欠我的银子呢?是不是没钱啊?白纸黑字写着呢,没钱还账就把慧娘抵押给我。” 黄鹤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可不是,今天就是要还朱皮钱的日子,他早起光想着买肥皂了,忘记还钱了。 黄鹤忙拿出二十四两银子,递给朱皮。 “给你钱。”黄鹤说。 朱皮接过银子,掂了掂,二十四两,不多不少。 “你拿来这么多银子?”朱皮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黄鹤说,“银子我还给你了,你让慧娘出来吧。” 朱皮摇摇头。 “怎么?朱皮,你要反悔吗?”黄鹤怒道。 “黄鹤,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字。”朱皮说,“你要是不认识字,我就念给你听。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五日后的早晨八点,你还我银子。你看看太阳,太阳都快落山了。明显,你错过时间了。” “你他妈的耍赖啊?” “耍赖的人是你,不是我。”朱皮说,“你违背了合约,我是依理办事。你要是不服气,去县衙大堂告我吧。你要能告赢,我就把慧娘还给你。” “狗日的朱皮,我杀了你。” 黄鹤举起弹弓,照着朱皮的脑袋射了一弹弓。朱皮的后脑勺顿时起了个包。朱皮用手捂着后脑勺,忍着痛对一旁的家丁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家丁们怕黄鹤手上的弹弓,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谁先上,我给谁二两银子。”朱皮说。 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五个家丁从四个方向冲向黄鹤。黄鹤手中虽有弹弓,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是十只手。很快,黄鹤被家丁打倒了。 “打,给我往死里打。”朱皮大声说。 五个家丁照着黄鹤一通乱踹。 这时,灵泽挥舞着长剑冲来了。 “姐夫,我来救你了。” 灵泽虽然年少力弱,但她手中的长剑很锋利。被长剑碰到,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再者,灵泽像发疯一样冲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五个家丁只是奉命打黄鹤,他们可没有为朱皮卖命的打算。所以,在灵泽长剑威逼之下,五个人落荒而逃。 灵泽扶起地上的黄鹤。 “姐夫,你没事吧。” 黄鹤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对朱皮说:“朱皮,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我不会饶了你。” “黄鹤,你有本事就闯进我家,把慧娘带走。没本事你就滚蛋,别在这里说大话。”朱皮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要和慧娘结婚。这三天,你要是带不走慧娘,可就别怪我夺你所爱了。” 第23章 反间计 在老陈搀扶下,朱皮回家了。 “姐夫,我姐是不是还在里面。咱们要不要杀进去?”苏念问。 黄鹤寻思,就他们两个,就算杀进去,也救不出慧娘。既然朱皮给他三天的时间,倒不如回家好好的计划一下,用一个稳妥的办法把慧娘救出来。 “咱们回家。” “不救我姐了嘛?” “你想怎么救?” “咱们两个杀进去。” “就咱们两个人,杀进去能把你姐救出来吗?”黄鹤反问。 苏念想了想,觉得没把握,便摇摇头。 苏念扶着黄鹤,黄鹤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因为有心事,两人都不饿。早早的,黄鹤便让苏念上床睡觉了,他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计策。 次日一早,黄鹤便去找吴老七。 黄鹤来到吴老七铁匠铺门口时,吴老七还没有开门,黄鹤一通拍门,把吴老七给吵醒了。 “谁啊?这么早就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黄鹤没有说话。 等吴老七打开房门,看到黄鹤在门口站着。他气愤的气焰一下子消散了。 “黄鹤,你来干什么?” 黄鹤没有搭理吴老七,径直进了房间。 “怎么?你小姨子又找不到了?黄鹤,这次她没在我房间里啊。”随即,吴老七掀起床单,说,“你看看,床底下没人。” “你帮我办一件事。”黄鹤说。 听到黄鹤来找他是有求于他,吴老七紧张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去朱皮家,把朱雕给我叫来。” “你直接去他家找朱雕啊。”吴老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 “别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黄鹤说,“吴老七,前天晚上的事情你别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你虽然没有绑架我小姨子。但我可是在你房间里找到了她。我若是去县衙,告你一个窝藏少女罪,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你无耻。” “是你无耻还是我无耻?”黄鹤说,“吴老七,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去把朱雕给我找来。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保证谁都不告诉。” “你为何非得让我去找朱雕?” “我和朱雕有点过节。他不想见我。所以,我让你去找朱雕。”黄鹤说,“你见了朱雕,别说是我要见他。不然他不跟你来。” 吴老七出去不大会便回来了。当然,朱雕也跟着来了。 “吴老七,你说有惊喜等着我。惊喜呢?我咋么没看到惊喜。”朱雕站在门口,伸着脑袋朝里张望。 “吴老七说的惊喜是我。”黄鹤说。 看到黄鹤,吓得朱雕魂都要飞了。他转身要跑。黄鹤料到朱雕会跑,抢先一步,抓住朱雕的胳膊,任凭朱雕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 “你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你。”黄鹤说。 “黄鹤,我知道你心里的怨气很大。但你得冷静。抓你老婆的人是我爹。不是我,你千万不能把怨气撒在我身上啊。” “父债子偿。你爹做的恶报应在你身上天经地义。”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朱雕忙说,“不瞒你说,我和我爹不对付。别看我平时听他的话。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了。” “你不会想脱身才说这样的话吧。” “我要是撒谎,让我不得好死。”朱雕举起另一只手,正色的说,“我爹这么大年纪,还到处找女人。你不知道,我娘就是被我爹气死呢。” “走,咱们找个地方说话。”黄鹤拉着朱雕,离开吴老七的铁匠铺。 “黄鹤,你松开我。” “我松开你你就跑了。” “我向你保证,我绝不跑。”朱雕说,“你放开我。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把慧娘救出来。” 黄鹤拉着朱雕来到自己家。苏念看到朱雕,怒火冲天,她拿着长剑,从屋里冲出来。 “苏念,朱雕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能伤害他。” “姐夫,他是朱皮的儿子。朱皮抓走了我姐,他是咱们仇人。”苏念说。 “你不懂,不能胡说。” 黄鹤看到一旁瑟瑟发抖的朱雕,说:“跟我进屋吧。” “黄鹤,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吧。我怕你小姨子。”朱雕的眼睛一直盯着苏念,生怕苏念突然对他动手。 苏念冲朱雕做了一个鬼脸,吓得朱雕龇牙咧嘴。 “你放心,有我呢。她不会伤害你。”黄鹤说,“进屋吧。” 朱雕小心的进了屋,黄鹤站在屋门口对苏念说:“我和朱雕在屋里谈事情,你不能进来打扰。” “和仇人的有啥好谈,直接杀了他呗。” “你闭嘴。”黄鹤狠狠的瞪了苏念眼,关上房门。 朱雕小心的看着黄鹤,说:“黄鹤,有话你就说吧,何必搞得神秘兮兮。” “其实呢,我挺难以启齿。”黄鹤说,“朱雕,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朱雕说,“我现在都成为你的阶下囚了。你要我帮你办事,吩咐一声便是了。我哪还有跟你交易的条件呢。” “你喜欢慧娘吗?” 朱雕急忙摇摇头。 “朱雕,我这个人最烦撒谎的人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慧娘吗?” 朱雕抬头,看到黄鹤正恶狠狠的看着他呢。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会伤害你。”黄鹤说。 “喜欢。”朱雕小声说,“黄鹤,我得说明,我只是偷偷的喜欢你老婆。我从未欺负过你老婆。你老婆长得这么漂亮,咱们村的男人都喜欢你老婆。” “你想不想要慧娘?” 朱雕腿一抖,跪在地上。 “黄鹤,我错了。不该喜欢你老婆。你饶了我吧。”朱雕哀求道。 “你给我起来。”黄鹤拉起朱雕说,“朱雕,我很认真的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你要是想要慧娘,我就把慧娘让给你。” 朱雕看着黄鹤,没有说话。 “咋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你为什么让给我?” “实不相瞒。我看中了县城里的一套房子,我想搬去县城住。可我手里的钱不够。如果,你能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把慧娘让给你。” 第2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朱雕依然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信吗?” “不是。”朱雕说,“我家的钱都在我爹手里攥着呢。我就是答应你,我也没有钱给你。再说,后天我爹就和慧娘成亲了,你怎么把慧娘让给我。” “你甘心让你爹糟蹋了慧娘吗?” “不甘心。”朱雕叹了口气说,“可是,不甘心我能怎么办啊?他是我爹,我斗不过他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他把你娘气死了。在你心里,是你娘亲还是你爹亲?” “当然是我娘了。” “对啊。你最亲近的人被气死了。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黄鹤说,“朱皮都一把年纪了,早就该死了。他要是死了,不但慧娘是你的,整个朱家的产业都是你的。” “我也盼着他死啊。可就我爹这身板,我觉得十年八年的死不了。” “事在人为嘛。如果你想让他早点死,他就能早点死。”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听从我的安排。我可以让你早点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黄鹤神秘兮兮的说。 “你让我杀了我爹?” “你不用动手。”黄鹤说,“朱皮再怎么不是人。他也是你爹。我不能让你背一个杀爹的骂名。”黄鹤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说:“晚上的时候,你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在朱皮的饭食里。后面的事情让我来做。事成后,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朱雕还是犹豫不决。 “包括美女。” 美女两个字让朱雕想到了慧娘。 女人的诱惑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我做。”朱雕接过纸包。 “晚上,你打开你家后院的小门,我从小门溜进去。或许会有一点动静,你就当不知道。明天一早,你就能继承朱家的家业了。” 朱雕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说:“咱们说的这些话你谁都不能告诉。” “我发誓,我若是透露一个字,让我不得好死。”黄鹤说。 朱雕走后,黄鹤坐在家里等天黑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黄鹤打了第十个瞌睡后,天终于黑了。黄鹤迫不及待的行动了。 他来到朱家后门,后门虚掩,黄鹤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进了院子,黄鹤径直来到朱皮的卧室。他推开房门,点上油灯,整个房间有了光亮。借着灯光,黄鹤看到朱皮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呢。黄鹤捅咕了朱皮,朱皮没有反应。 黄鹤心想,朱雕这小子没少下了药啊。 黄鹤拿出绳子,把朱皮给绑了。桌子上有一碗水,黄鹤泼到朱皮的脸上。不一会,朱皮醒了。 黄鹤冲朱皮笑了笑,说:“喂,朱皮,还认识我吗?” 看到黄鹤,朱皮的反应很激烈。朱皮在床上折腾了一会,没能挣断绳子,他自己也没劲了,放弃了反抗。 “来人啊,快来人啊。”朱皮大喊。 黄鹤用弹弓瞄准朱皮,说:“你要是再敢喊,我打爆你的脑袋。” 朱皮知道黄鹤弹弓的厉害,忙闭嘴不嚷嚷了。 “黄鹤,这是我家,你敢绑架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朱皮大声说。 “你家?呵呵……”黄鹤冷笑说,“朱皮,你说这话也不脸红?这里的一砖一瓦可有你的功劳?你还有脸说是你家。以前不是你家,以后这里也不是你家。” “你啥意思?你想耍赖,把这里要回去吗?” “我黄鹤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黄鹤说,“我知道,你和赌场老板王利发你两个使诈,把我家的院子给骗走了。但我也不会要回去。毕竟,转让合同上有我的亲笔签名。我说以后这里不是你家的意思,是说这个家的主人以后就换人了。” “换谁?” “你儿子朱雕。” “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他。” “是啊。你没死,就轮不到他。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他想杀我?”朱皮摇头说,“呵呵,我知道了。你小子想挑拨我们父亲的关系。我不会上你的当。” “朱皮,我刚才用绳子捆绑你的时候,你有反应吗?” “你是趁我睡着了,用绳子捆绑了我,我当然没有反应了。” “你平时睡觉都很沉吗?连被人捆绑了都不知道?” 朱皮想了想,说:“对啊,我平时睡觉都很轻,有点小小的动静我都知道。怎么,我今天睡觉怎么这么沉了?” “不是你今天睡觉沉了。是你中毒了。” “中毒?谁给我下毒了?” “你觉得呢?” 朱皮想了想,说:“难道是我儿子。” “你还不算笨。”黄鹤说。 “狗日的,这个小兔崽子竟敢给我下毒。”朱皮怒道,“怪不得。吃晚饭时,他抢着要给我盛饭。以前,他也没有这么孝顺。我还认为他是长大了,知道孝敬我了。没想到他竟然暗中给我下毒。” “你儿子早就想弄死你了。”黄鹤说,“你活着,他就得不到家产。还有,你不但抢了他的家产,还抢了他对女人。他当然很生气了。” “黄鹤,你放开我。我要弄死小兔崽子。” “放开你?你说梦话吧。”黄鹤说,“你们父子的间的仇恨和我没关系。我只要我老婆。朱皮,你把我老婆藏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就把你放了。” 朱皮看着黄鹤,阴笑说:“黄鹤,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要是把慧娘给你。你还不立刻就杀了我。相反,只要我一天不说出慧娘的下落,你就一天拿我没办法。” “你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黄鹤说,“这里以前可是我家。在这里,我比你熟,我知道哪里能藏人。我要你说出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好吧,你既然不想要这个机会,我就成全你。我现在去找。等我找到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找去吧。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 黄鹤不相信朱皮的话。黄鹤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黄鹤都非常的熟悉,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结果,却让黄鹤很失望。 他找遍了整个院子能藏人的地方,就是没能找到慧娘。最后,黄鹤不得不对朱皮动粗,让朱皮告诉他慧娘的下落了。 第25章 心理战 看到黄鹤失落的回来,朱皮极其得意,他用挑衅的语气的说:“我就说了。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慧娘。” 黄鹤进屋后,坐在桌子旁,他并不急于询问朱皮,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黄鹤越是不生气,朱皮越是地里没底。 朱皮不知道黄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他也没心思猜测。毕竟,他现在被绑着,在黄鹤面前,他属于阶下囚。 “你怎么不问我?”朱皮等不及了,反问。 “我等着你主动说呢。”黄鹤说。 “你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 “不行,你先放了我。” 黄鹤拿出弹弓,对着朱皮瞄准了,一松手,“啪”的一声,朱皮头皮一紧,随后,他发现自己没有被击中。 “你知道为什么没射中你吗?”黄鹤说,“我没有放子弹。当然,这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黄鹤又拉开了弹弓,瞄着朱皮说:“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射中你的左眼。”黄鹤说,“我若是能射中你的左眼,便是我赢了,你告诉我慧娘的下落。我若是射不中,便是你赢了,我放了你。” “不行,拿我的眼睛当赌头,我不同意。” “不同意你就告诉我你把慧娘藏在哪里了。”黄鹤说,“你说了我就不射你了。” “我不说。”朱皮说,“黄鹤,咱们两个白纸黑字写着呢。是你违背了条约,就算是告到官府,你也不占理。我只要熬过这个晚上。明天,老陈找不到我,就会报官。惊动了官府,到时候你就输定了。” 朱皮所说也正是黄鹤所担心。朱皮虽然是个无赖,但很聪明。做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因为自己写的那个拮据,就是经官府,官府也一定会把慧娘判给朱皮。 所以,黄鹤要在惊动官府之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说,我就射你的左眼。射了你的左眼,你要是还不说。我就接着射你的右眼。如果你还不说,我接着射你的鼻子,你的嘴巴。总之,我射下去只会有两种结果。一,你说出慧娘的下落;二,我把你射死。” “一”黄鹤缓缓的说。 朱皮没有搭理黄鹤。 “二!”黄鹤的语气越来越冷峻了。 朱皮的脸皮开始跳动。 黄鹤没有急于喊三。 前世,黄鹤上大学时选修的心理学。他知道,人最绝望的时候是恐怖的事情发生前的那段时间。所以,黄鹤要让那个子弹一直悬在朱皮的心里,让朱皮一直恐惧下去,这样便可以击毁朱皮的心理防线。 “你再不说我就喊三了。”黄鹤说,“我的子弹射进你的眼睛,子弹会从你后脑勺出来。想想吧,那种眼珠崩裂的痛苦,比下十八层地狱都要厉害。” “三……” 在黄鹤喊出三的那一刻,朱皮同时开口说。 “我说,我说……” 朱皮最后一道防线被黄鹤攻克了。 黄鹤松了口气。因为如果他喊出三,朱皮再不说。他黄鹤也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黄鹤放下弹弓,说:“说吧,我听着呢。” “在我床底下呢。” 黄鹤撩起床单,弯腰查看,床底下空无一物。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骗我?”黄鹤抡起巴掌,狠狠的打了朱皮一巴掌。 朱皮委屈巴巴的说:“我没有骗你。” “你当我是瞎子吗?床下面没有人。”黄鹤把朱皮拽下床,朱皮摔倒在地上。“你自己看看,下面有人吗?” “床下有个洞。我把她藏在洞里了。” “草,你不早说。” 黄鹤一脚踹开朱皮。 黄鹤把床挪到一边,床底下有个木板,黄鹤打开木板,果真露出一个洞口。黄鹤拿着油灯,从洞口往里探望,洞不深,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人。 黄鹤拿着灯小心的下去。借着灯光,他看到了慧娘。 慧娘的手脚被捆绑住了。嘴巴也被堵住。 黄鹤看到慧娘的同时,慧娘也看到了黄鹤。 “啊啊!” 慧娘扭动着身子,神情很是激动。 黄鹤取掉慧娘嘴里的破布。 “相公,你可来了。呜呜……” 久在恐惧中,猛然见到了亲人,慧娘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眼泪流了出来。 黄鹤搂着慧娘,安抚说:“娘子,没事了。有我在,他们谁都不能欺负你。” 黄鹤把慧娘手脚上的绳子给割断,慧娘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黄鹤,迟迟不肯松开。 “娘子,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黄鹤托着慧娘,让慧娘从洞里上去。他自己也跟着上去。 上来后,慧娘看到地上躺着的朱皮,这两日,压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脑门,照着朱皮的屁股,慧娘狠狠的踢了两脚。 “相公,他欺负我。你要为我报仇。”慧娘看着黄鹤,委屈的说。 “娘子放心,我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黄鹤说。 “黄鹤,你找到慧娘了。可以把我放了吗?” “这是你家,有人会来放你。”黄鹤讥讽说,“朱皮,你做人也够失败的。养了一个儿子,却时时刻刻想要你的性命。” “这个小杂种,我一定杀了他。” “你能不能杀了他还另说呢。”黄鹤说,“你儿子太聪明了。要不是他暗中帮我,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你知道今天晚上你家为什么这么安静吗?” 黄鹤这么一说,朱皮也想到了。 是啊,家里可是住着十多号人呢。自己和黄鹤在这里纠缠这么久了,硬是没有吵醒一个人。难不成,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样? “小兔崽子也对他们动手脚?”朱皮咬着牙说,“该死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和他娘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当初,我真该把他娘俩一块杀了。” “你现在知道总比躺在棺材里才知道好。” 黄鹤挽着慧娘的胳膊,说:“娘子,咱们走。” “他呢?”慧娘指着地上躺着的朱皮。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老天爷不会放过他。” 第26章 前世的味道 黄鹤领着慧娘来到大门口,朱雕早早的在大门口等着黄鹤呢。 “事情都还顺利吗?”朱雕问。 “你说呢?”黄鹤反问。 “我爹呢?你杀了他吗?” “我本想杀了他。在我要动手的那一刻,他说了一个和你有关的大秘密,我就没动手。”黄鹤说。 “什么秘密?” “你爹知道我要杀他。他告诉我,如果我放他一命,他会给我很多钱。”黄鹤说,“我说,杀了他,整个朱府都是我的了。他的那些钱自然也是我的。他说,那些钱不在家里。” “我爹还背着我藏钱了?” “我也是这样想。”黄鹤说,“你是朱皮的儿子,他的钱应该由你继承。我若是杀了他,你就得不到那些钱了,想来想去,还是让你动手合适。” “你能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谢谢你。” “不用谢。这都是你应得的。”黄鹤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你说。” “你母亲不是被朱皮气死。” “朱皮告诉你真相了?” “在我的威胁下,他全都说了。”黄鹤说,“你母亲是被朱皮亲手杀死。朱皮还说,他很后悔当初没有一并把你杀死。” “这个老狗,我和他势不两立。” “你快去询问朱皮宝藏的下落吧。我先走了。” 黄鹤领着慧娘,刚走出大门,朱雕忙喊:“你等一下。” “还有事?”黄鹤转身问。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朱雕指着慧娘说。 慧娘身子颤抖,本能的躲在黄鹤身后。 “你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留下合适吗?”黄鹤说,“你父亲把她关在地洞里好几天,不要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也要吓傻了。我把她带走,缓个几天。等神情恢复正常了,你再去我家要人,我不会推辞。” “你不骗我?” “咱们是一个村的人。我又跑不了,我哪敢骗你啊。再说,我就是跑,也得等你给我了五十两银子,我再跑啊。” 朱雕想了想,说:“好吧,你先把她带走吧。” “娘子,咱们走。” 黄鹤领着慧娘,离开朱家。 路上,慧娘小声的说:“相公,方才你和朱雕的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着,你好像要把我送给朱雕。” “娘子,别胡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把你送给朱雕呢。” “可是,你们说的话……” “我骗朱雕呢。”黄鹤说,“我不这样说,朱雕不会让我们走。” “可是,万一他当真了。有一天找你要人,你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过了今晚,他们父子都得玩完。” 半道上,黄鹤碰到了灵泽。灵泽只顾低着头走道,一头扎进了黄鹤的怀里。灵泽以为遇到了坏人,拔出剑就要砍。 “灵泽,是我。”黄鹤喊。 灵泽手中的长剑距离黄鹤头顶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要是黄鹤晚喊一秒钟,灵泽的长剑就把黄鹤的脑袋给劈了。 “姐夫,我姐呢?”灵泽问。 “妹妹。”慧娘喊。 “姐,哇……”灵泽抱着慧娘边哭边说,“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傻妹妹,你还小,可不能轻易的寻死。”慧娘抚摸着灵泽的头发说,“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嘛。” “咱们回家吧。”黄鹤在一旁说,“你们喜欢哭,回家在哭也不迟。” “姐夫,我都快担心死我姐了。你还说风凉话。哼……”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三人都饿了。黄鹤亲自下厨做饭。 前世,黄鹤都是自己做饭。即便是结婚后,他前妻也没做过饭,都是黄鹤做好了饭,端到前妻跟前,前妻才动筷。有时候,黄鹤想,一定是他对前妻太好了,前妻才不把他的付出当回事。随随便便的跟别人跑了。 简简单单,黄鹤做了三个菜。 灵泽吃了口菜,连连点头说:“真好吃,姐夫,你真厉害。” “哦,你倒说说,我做的菜怎么好吃了?” 灵泽想了想说:“你做的这三个菜的味道让我觉得很熟悉。姐夫,我好像吃过你做的菜。” 黄鹤心想,你当然吃过我做的菜了。前世,小姨子的胃口很挑剔。吃饭也是挑三拣四。即便是上大学住校了,黄鹤也会隔三差五的去学校给灵泽送饭。因为灵泽最喜欢黄鹤抄的菜了。 “或许上辈子我给你做过饭呢。”黄鹤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 “上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有下辈子,姐夫,我还想让你当我姐夫。”灵泽说。 “你这么调皮,我可不想当你姐夫了。” “姐,你看我姐夫,净说气我的话。”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慧娘笑着说,“你姐夫给你做这么多好吃的菜,你若是气饱了,这些菜可就全让我吃了。” 吃完饭,黄鹤对灵泽说:“灵泽,你是不是要去外面练武了?” “大晚上的,不练了。” “晚上练武更好。”黄鹤说,“晚上清净,更是吸收日月精华的好时候。你晚上练一个时辰,顶白天练三个时辰呢。” “真的吗?” “我不骗你。” “好,姐。我去练武了。” “你姐夫给你开玩笑呢。大晚上的,你别去了。”慧娘说。 “娘子,灵泽吃了那么多饭。现在就睡,对身体不好。让她出去锻炼一会,对肠胃好。”黄鹤边说边冲着慧娘挤眼睛。 慧娘虽然对黄鹤的这番话不甚理解。可是,聪明的她,从黄鹤的眼神动作中得出黄鹤此举应该是另有深意。 “好吧,既然你姐夫说了。你就到外面练一会吧。”慧娘说。 灵泽拿着剑,说:“姐,我走了。” “对了。别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咱家门口。”慧娘说,“你要是发现不对劲,就喊我和你姐夫。” “姐,你放心吧。我手里有剑呢,谁也伤不了我。” “上次呢?上次呢怎么被吴老七抓走了?” “上次是特殊情况。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 灵泽离开后,黄鹤随手关上的门。 “相公,你让灵泽离开,所为何事?”慧娘问。 黄鹤把嘴附在慧娘耳旁,小声的嘀咕几句。慧娘听后,忙低下头,脸色羞红,神情很是不自然。 第27章 做了真夫妻 慧娘默默的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面,双手不停的搓弄,很是的局促不安。 “娘子,你不同意吗?”黄鹤小声问。 慧娘没有回答。 黄鹤心里的欲火凉了半截。 “娘子,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黄鹤神情黯然,转身欲走,慧娘的手拉住了黄鹤的衣襟。 “相公,别走。” 慧娘说话的声音很小,像蚊子。不过,黄鹤还是听到了。 “娘子!” 慧娘抬起头:“相公。” 灯光中,慧娘的脸绯红,犹如一朵带雨的海棠。黄鹤双手捧着慧娘的脸,情不自禁的,黄鹤低头亲了慧娘的脸蛋。 慧娘双手勾住黄鹤的脖子,噘着嘴,黄鹤很自然的把嘴巴凑过去。 慧娘闭着眼,一脸的享受。 黄鹤的手滑向了下面,正眼脱衣服,慧娘按住黄鹤的手。 “娘子,怎么了?” “相公,你能轻点吗?我怕!” “放心吧,娘子,我不会弄痛你。” 因为有前世的记忆,黄鹤做这种事情是轻车熟路了。慧娘在度过了紧张害怕的阶段后,也如鱼得水,尽情享受爱情的滋味。 两人正入巷,灵泽忽然在院子里大喊:“姐夫,姐。快出来啊,起火了。” 黄鹤忙从慧娘身上爬起来,慌乱的穿上衣服,黄鹤还没来得及开门,灵泽把房门撞开了。 “疯丫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姐夫,快去救火吧。”灵泽说。 “哪里失火了?” “你看。” 随着灵泽手指的方向,黄鹤看到村子的东北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都映红了半边天。 “睡觉吧,没啥好看的。”黄鹤淡淡的说。 “姐夫,你不去救火吗?”灵泽很意外。 “不是所有的火都应该救。”黄鹤说,“有些火是老天爷降下来的仁义之火,惩罚的不义之人,这种火不能救。就得让它恣意的燃烧。” “可是……” “没有可是。快回屋睡觉。” 灵泽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黄鹤的话。 慧娘站在黄鹤身后,小声说:“相公,你真的不去吗?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知道是谁家着火吗?”黄鹤问。 慧娘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是朱皮家。” 黄鹤点点头。 “娘子,起风了。快回屋睡觉吧。” 次日一早,村里的消息就传到了黄鹤家。带来消息的人是狗剩。 “黄哥,报应啊,黄哥……” 狗剩一进黄鹤家大门,就拍着巴掌笑。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黄鹤问。 “黄鹤,昨晚咱们村发生了一件大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刚起床,你觉得我有可能知道吗?” “朱皮家失火了。哈哈……”狗剩笑着说,“我刚从他家过来。整整一个大院子全都烧完了。啥也没剩。” “朱皮呢?” “朱皮死了。对了,还有他儿子朱雕。两个人都被大火烧死了。哈哈……” “人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该幸灾乐祸。” “黄哥,我是替你高兴。以前,朱皮可是往死里欺负你。现在,他的报应来了。你应该高兴啊。要不这样,我去河里抓鱼,咱们喝二两。” “我还有事情呢。” 黄鹤脸上没啥反应。心里则很高兴。 虽然,黄鹤不知道他走后朱家父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致可以想到,他们两父子一定是谁都看谁不顺眼。两个人便掐了起来。最后,两人来了一个同归于尽。 这种结果,是黄鹤所乐意看到,他当然很高兴了。 吃过早饭,黄鹤扛着竹筐去县城卖肥皂。 灵泽嚷着要去,黄鹤不想让灵泽跟着,最后,慧娘说服了黄鹤。 “相公,你就让她跟你去吧。” “她跟着只会给我添乱。” “她在家,我不放心。”慧娘说,“我又看不住她,万一她乱跑后,出点啥事,咱们可就后悔也晚了。” 黄鹤寻思,慧娘的话有道理,便带着灵泽去县城了。 来到之前摆摊的地方,卖绿豆的关毛没有来。 黄鹤摆下摊子,吆喝了半天,也没有卖出一块肥皂。 怎么会这样啊?黄鹤心里寻思,别人穿越到古代,用现代的手艺创作出来的东西,都能很好卖出去,我怎么就卖不出去呢?奇了怪了。 “姐夫,我肚子饿了。”灵泽说,“咱们去吃饭吧。” “一块肥皂都没有卖出去。你还有心情吃饭?” “卖不出去肥皂和吃饭有啥关系?”灵泽反驳说,“你看看你做的肥皂,又黑又丑,别说卖了,你就算送给我,我也不要。” 灵泽的话打开了黄鹤的思路。 对啊,肥皂的作用是洗衣服。 什么人洗衣服呢? 当然是女人了。 “灵泽,你说我把肥皂做成什么样子你会卖呢?”黄鹤问。 灵泽想了想,说:“首先,你要做的好看一点。然后,你要做的香香的。” 黄鹤一把抱住灵泽,兴奋的说:“灵泽,谢谢你啊,太谢谢你了。” “姐夫,你怎么谢我啊?” “走,带你吃大餐。” 黄鹤带着灵泽去了之前去过的饭店,大吃一顿后,两人回到家里。 “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都卖完了?”慧娘问。 “恰恰相反,一块都没有卖出去。”灵泽失望的说。 “相公,我觉得你做的肥皂挺好。一定是她们不识货。你可别上火啊。” 听了慧娘宽慰自己的话,黄鹤心里暖暖了。这世虽然诸事不顺,但幸好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也算是值了。 “娘子放心,这点挫折击不垮我。”黄鹤说,“我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相公,需要我帮忙吗?” “你和灵泽去后山采集花朵。” “什么样的花朵?” “越香的花朵越好。” 慧娘带着灵泽走后,黄鹤开始改进他做肥皂模型。他把长方形的模具都改成了心形,并且每个模具上都印着一生一世四个字。 等慧娘和灵泽回来后,黄鹤把花朵给的汁水压榨出来,用花朵的汁调制原料。然后,他把调制好的原料倒进心形的模具里。 第28章 整吴老七 一晚上,黄鹤制作了出来一百个心形带香味的肥皂。 为了让肥皂好看,黄鹤又让慧娘采集了一些胭脂花,用胭脂烟肥皂染成红色。 “姐夫,我保证你的肥皂能这次一定能卖出去。”灵泽说。 “不卖了。” “不卖了?不卖你做这么多干什么?留着自己用吗?这么多肥皂,咱们也用不完啊。” “娘子,你去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出来,去河边洗衣服吧。” “相公,我昨天刚洗了衣服。咱家现在没有脏衣服?” “没有脏衣服也要洗。” 对于黄鹤的要求,慧娘很是不解。但是,既然黄鹤要求了,她也是毫无怨言的去做。 黄鹤带着慧娘来到河边,指着远处一堆洗衣服的女人,黄鹤说:“娘子,你去和她们一块洗衣服。她们若是想用肥皂,你就给她们用。” “免费让她们用吗?” “对,免费让她们用。” 慧娘不明白黄鹤此举的用意,但她相信黄鹤。她认为,黄鹤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而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去做。 回到家,黄鹤又做了两百个肥皂。他把做好的肥皂都摞起来。 连着三天,黄鹤做了七百个肥皂,加上之前做的三百个,一共是一千个肥皂了。黄鹤盘算,一块肥皂是一百文,一千个肥皂就能卖一百两白银了。 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肥皂,灵泽不解的问:“姐夫,家里这么多肥皂了,你还不打算卖吗?” “还没到时候呢。”黄鹤说。 “啥时候算是到时候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灵泽没有等来黄鹤所说的卖肥皂的时候,却等来了讨债人。 这几天,黄鹤忙着做肥皂了,没有按时发给那些把钱存在黄鹤这里人的利息。有人怀疑黄鹤拿着他们的钱赌博了。 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大伙儿一起来到黄鹤家,要讨一个说法。 “黄鹤,我的钱呢?”刘能问。 “我怎么知道你的钱啊?” “大伙儿都听到了。咱们的钱没有了。”刘能大喊。 “黄鹤,还钱。黄鹤,还钱……” 众人愤怒了。 也不知是谁,把黄鹤家的柴门给踹倒了。还有几个人威胁要收拾慧娘。灵泽拿着剑,气冲冲的说:“我看你们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 “好啊,黄鹤,你贪污了我们的钱不说,你还要杀人?”刘能大喊,“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法律啊?” “刘能,你给我闭嘴。”黄鹤怒道,“你在我这里存了多少钱?” “三两银子。” “好,我给你。” 黄鹤回到房间,拿着银子走到院子里。他把三两银子交给刘能,说,“这是你的三两银子。”随后,黄鹤又拿出一两银子,说:“这是你这三两银子放在我这里长的利息。” 刘能拿着四两银子,问:“你真的给我四两银子吗?” “银子都在你手里了。你还不相信吗?” “信了,信了。” 刘能拿着银子,得意的走了。 “还有谁要银子?”黄鹤说,“我这两日要做一件大事,没来得及发给你们利息。你们有些人就散布谣言。我黄鹤这辈子就痛恨的就是谣言。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种的,散布谣言的人给我站出来?” 没人说话。 黄鹤晃动手中的钱包,说:“你们存在我这里的钱都在这里呢。谁不想存了,我现在就把钱还给他。不过,我事先说明,你们现在拿走了钱,我是不会给你们利息。” “你给刘能利息了,为什么不给我们利息?” “因为我看不起刘能。”黄鹤说,“从现在开始,我和刘能划清界限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你们可知道。我瞧不上的人都能给他一两银子。你们这些跟着我混的人我会亏待你们?等我发达了,我随随便便撒点钱,你们都花不完。我黄鹤向你们保证,只要真心相信我的人,三年内,我在县城给你们一人卖一套房子。到时候,你们都去城里住。” 黄鹤的这番话对村民的诱惑太大了。众人纷纷表示,相信黄鹤,不再提要钱的事情了。 众人散去,吴老七没走。 “我的话你没听懂吗?”黄鹤问。 “我听懂了。” “听懂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老了。不想去城里住。我就想守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吴老七说,“黄鹤,我的钱呢给我吧,我不想要利息了。” “你的钱?”黄鹤阴阴的笑道,“你的钱没有了。” “你说啥?我的钱没有了。” “对,你的钱没了。” “他们的钱都有,我的钱怎么就没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 “他们签的是存款协议,你签的是投资协议。” “有什么不同?” “存款协议是说他们的钱放在我这里,我给他们利息,过段时间,他们可以把钱拿走。投资协议是说你把钱交给我,我拿去做生意,如果我生意做大了,红火了,我给你分红。如果,我赔钱了,你也得跟着赔钱。” “说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了。合着我的钱没有了?” “你看看,我家里的那些肥皂,都是拿你的钱买的材料。现在,肥皂卖不出去,我拿什么给你钱。” “王八蛋黄鹤,你坑我。我今天给你拼命,” 吴老七拿身子养黄鹤身上靠。 “哎,你这是碰瓷啊。”黄鹤说,“吴老七,我可告诉你,我家没有摄像头,你别想碰瓷。惹恼了我,我可要动手了。” “王八蛋黄鹤,我不活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吧。” 吴老七一口一个王八蛋,瞬间激怒了黄鹤。黄鹤前世就是被人冤枉成王八蛋,然后让流言给害死了。重生这一世,还有人骂他王八蛋,黄鹤不怒才怪。 “让你骂,让你骂。” 黄鹤踹了吴老七两脚。 “黄鹤,你没良心。你坑我这孤寡老头。”吴老七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吴老七,你还就说对了。我就是故意整你。”黄鹤说。 “你为啥和我老头子过不去?”吴老七问。 “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你心里没数吗?”黄鹤说,“吴老七,我这么对你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黄鹤,你给我说清楚。我吴老七啥时候做缺德事了?” “娘子,你过来。”黄鹤喊。 第29章 饥饿营销 慧娘来到黄鹤身旁。 “相公,怎么了?”慧娘问。 看到慧娘,吴老七忽然不言语了。毕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心里有亏。 “吴老七,怎么不嚷嚷了?是不是心虚了?”黄鹤问。 “慧娘啊,你误会我了。那天晚上,我和你闹着玩呢。” 吴老七老脸努力想在老脸上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可这一丝笑容在慧娘看来,无比的虚伪恶心。 “吴老伯,那天晚上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慧娘怒道,“你说我相公死了。你可以好好照顾我。你还说,你的被窝很暖和……” “娘子,不用说了。”黄鹤打断慧娘的话。 随即,黄鹤转向吴老七,说,“吴老七,你听听。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你都能做慧娘的爷爷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我那天喝多了酒,说的都是醉话。对,我说的是醉话。大侄子,侄媳妇,我错了,我该死。你们原谅我好吗?” “娘子,咱们要原谅他吗?” 慧娘心地善良,她怎么忍心看着一个老头子磕头求饶呢。 “相公,要不咱们原谅他吧。” “好吧,我娘子说原谅你了。你走吧。”黄鹤说。 “哎!” 吴老七嘴上答应着,身子却没动地方。 “你怎么不走啊?”黄鹤问。 “贤侄,你知道我辛苦半辈子,就存了一点棺材本。你若是不给我钱,我可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老七,你也知道,自己快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有肮脏的想法。” “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可怜可怜我吧。” 黄鹤从口袋拿出十两银子,给了吴老七,吴老七感恩戴德一番走了。 吴老七走后,黄鹤回到房间,还没等他喘匀气,灵泽又在院子里大喊:“姐夫,不好了,他们又来了。” “不是已经谈好了,怎么又来了。当真阴魂不散。”慧娘说。 “姐,不是他们。是另一波人。” 说话间,一伙人叽叽喳喳的来到了院子里。 慧娘来到房门口,看到院子里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神情很是亢奋。她哪里见过这阵仗啊,一下子怂了。 黄鹤也来到房门口,看到院子里的女人们,黄鹤脸色大好。 “等了这么多天,她们终于来了。”黄鹤说。 “姐夫,你也太放纵了。当着我姐的面,你就色眯眯的看别的女人。你还说爱我姐,我看啊,你是爱所有好看的女人。”灵泽在一旁说。 “你给我闭嘴。”黄鹤狠狠的瞪了灵泽眼。“她们是我的上帝,我当然要对她们好了。” “上帝是什么?”慧娘问。 “上帝是顾客。” “顾客又是什么?”慧娘接着问。 在汉朝,还没有顾客这个词语。黄鹤想了想,只言片语并不能解释清楚顾客的含义。 “顾客是咱们的钱袋子。”黄鹤说。 慧娘还想问顾客怎么就是钱袋子了。黄鹤已经没有时间解释这个问题了。他若是再不出去,女人们能在他家院子里吵翻天。 “你们都来了。”黄鹤笑着说。 “你谁啊?我们不认识你。我们不找你。” “你们来我家不找我,找谁?” 其中一个妇女眼尖,看到了慧娘,她用手指着慧娘,说“姐妹们。咱们要找的人在房间里呢。” 女人们一拥而上,把慧娘围在中间。而黄鹤则被她们冷落在一旁。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叽叽喳喳,慧娘根本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 “都给我闭嘴。”灵泽大声喊。 灵泽的话起到了作用,叽叽喳喳的女人们静了下来。不过,有的女人看到让她们闭嘴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心里不服气,便嘟囔道:“哪里的来的孩子,在这儿大吵大闹,也太没有规矩了。” “我没有规矩?我看你们最没有规矩吧。”灵泽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多人跑来我家围着我姐叽叽喳喳,你们还让人活吗?” “吆,这是你姐啊。小姑娘,是我有眼无珠了。”方才呵斥灵泽的女人说,“我们来找你姐并无恶意,只是向她打听一件事情。” 女人转向灵泽,说:“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慧娘当然记得此人了。前两日,慧娘去河边洗衣服,就这个女人最贪心。别人都拿走了一块肥皂,她愣是拿走了两块肥皂。 “咱们在河边洗衣服时见过。”慧娘说。 “对,对。”女人笑着说,“你问我该怎么称呼,我让你喊我阿庆嫂。” “阿庆嫂,你带这么人来我家,有啥事?”慧娘问。 “是这么回事。之前,你给我的肥皂,我用完了。想着……” 慧娘以为她又来要肥皂,忙说:“阿庆嫂,我家也没有肥皂了。” “呵呵……”阿庆嫂笑道,“妹妹,你别害怕。我来找你不是冲你要肥,肥什么了?” “肥皂。” “啊,对。是肥皂。”阿庆嫂说,“你给我的肥皂太好用了。用肥皂洗的衣服不仅干净,还很香。我当家的很喜欢。他闻了我身上的香味,晚上又和我亲热了。妹妹,你在哪里买的肥皂啊,告诉我,我也去买。” “我,我不知道。我相公知道。”慧娘说。 “你相公,你相公在哪里?” “我在这里。”黄鹤大声说。 众女人回头,看到黄鹤就在她们身后站着。阿庆嫂带头,众女人又把黄鹤给围住了。 “大兄弟,肥皂呢?我要买肥皂。”阿庆嫂说。 “想买肥皂?没问题。只要你出钱,我就有肥皂给你。” “多少钱一块?” “一百文钱一块。” “一百文啊,这么贵……” “可不是。一百文都能买一斤猪肉了。” “太贵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 叽叽喳喳一番,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说大兄弟,一百文一块也太贵了。”阿庆嫂说,“你看看,咱们乡里乡亲的,都知根知底。我们都是农村人,一年到头弄不了几个钱。你看看能不能便宜点。” “你想多少钱?”黄鹤问。 阿庆嫂想了想,说:“二十文行吗?” “二十文太少了。” “再给你加十文,三十文。” “不行。不能低于五十文。”黄鹤说。 第30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相比于一百文,五十文钱还是有人能接受。 只是,对于大多数的农村人,五十文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有些人,他们一天的开支还不到五十文。而五十文钱买的麦糠可以让三口人吃一天了。连年的天灾,再加上朝廷连年增加赋税,老百姓的生活日渐清贫。 阿庆嫂能拿出三十文买肥皂,已经是她所能承受最大的限度了。现在,黄鹤要卖五十文。好多人已经打退堂鼓,悄悄的离开了。最后,只有少数几个人买去肥皂。 看着手里不到二两银子的碎钱,黄鹤很是郁闷。 按照他的设想,今天他要赚够一百两银子。忙活好几天,只入账了二两银子,黄鹤很不甘心。既然饥饿营销不行,那就来一次谣言促销。 黄鹤带着两块肥皂去找狗剩。狗剩刚摸鱼回来,浑身湿漉漉,腰间挂着两条活蹦乱跳的草鱼。 “黄哥,你看我抓的这两条大鱼,得有二斤多。” “你先把鱼放一边。我找你有事。” 狗剩拿着鱼回家,黄鹤在狗剩家门口等着。很快,狗剩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出来了。 “黄哥,啥事?” 黄鹤拿出两块肥皂,递给狗剩。 “黄哥,你给我这东西干啥?不能吃也不能喝,我不要。” “你最近没有听到传言吗?” “什么传言?” “外孙送肥皂,姥姥不感冒。” “谁编的传言?太可笑了。” “可笑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黄鹤说,“你有姥姥吗?” “有啊。我姥姥今年快七十了。” “你和你姥姥的感情好吗?” “好,我和我姥姥的感情可好了。”狗剩说,“我妈死的早。我爹得干活挣钱,没功夫照顾我。我小时候是在我姥姥家长大。要没有我姥姥,我早就饿死了。” “你姥姥对你这么好。现在,是你报答你姥姥的时候了。”黄鹤说,“你姥姥七十多岁了,万一有个伤风感冒,后果很严重。你把这两块肥皂送给你姥姥,你姥姥就不会感冒。” “送肥皂预防感冒?”狗剩难以置信。 “传言不是说了,‘外孙送肥皂,姥姥不感冒’。” “我觉得传言不可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鹤很严肃的说,“你不能拿你姥姥的性命开玩笑吧。再者说了,两块肥皂也不值钱。花一点点钱能保佑你姥姥平安,你觉得不值当吗?” 狗剩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有道理。 “黄哥,你这两块肥皂多少钱,我买了。”狗剩说。 “送给你,不要钱。” “你老是送我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把肥皂送给你,你心里会有负担。这样吧,我把肥皂给你,你帮我一个很小的忙。” “什么忙?” “你去给你姥姥送肥皂时,一定会有人问你原因。你就把我告诉你的传言告诉给他们。如果,有人问你从哪里买的肥皂,你说是我家。” “我知道了。”狗剩点点头。 把肥皂送给狗剩后,黄鹤便回家等消息了。 两天,传言便在各个村庄之间传开了。不仅是大人,连小孩子也都知道传言了。 很快,便有人来黄鹤家买肥皂,利用这次传言,黄鹤卖出去一百块肥皂。然后,便没有人买肥皂了。 黄鹤很纳闷。 根据县志,他们这个县有十多万人口,如果按照每家四口人计算,这个县可是有两万户。两万户选取百分之十送肥皂,便是两千块。 事实,黄鹤只卖出去一百块。这和预计中的两千块有很大的差距。黄鹤用了一天的时间,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传言的力量的确很大。虽然,好多人都不相信这句传言。但更多人的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刚开始会有一些人来找黄鹤买肥皂。 但是,五十文一块肥皂对于穷苦百姓来说的确是太贵了。不但买的觉得贵,用的人也觉得贵。于是,坊间便形成这样一个流传圈子。 收到肥皂的人家,不舍得用。便把收到的肥皂转送出去。就这样,一块肥皂可以轮转好多家。一百块肥皂则把整个县都覆盖了。 相比上次,这次卖出一百块肥皂,收益还算不错。但相比于黄鹤的预期,还有很大的差距。归根结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肥皂太贵了。 黄鹤算了算,从收集材料到制作成肥皂,一块肥皂要将近二十文的成本。如果买不到五十文,就没有钱赚。而卖到五十文,就很少有人买。 黄鹤在做肥皂时,只是想着效果很好,没有想到实际成本。更没有想到他穿越的这个朝代百姓的生活是如此的贫穷。 要想打破当前的局面,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降低成本;二是发展高端人群。 降低了成本,做出来的肥皂质量会很差。在没有稳定的目标人群时,贸然的降低质量,对于商家来说,这是自寻死路。 所以,黄鹤只能选择走第二条路了,发展高端人群。 既然在农村卖不出去,那就去县城卖。相比于农村人,城里的有钱人会更多。 为了打开农村市场,黄鹤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现在,要想从农村转移到城里,就必须重新打开城里市场。要知道,城里人比农村人还要难对付,如何才能打开城里的市场呢? 翻来覆去,黄鹤寻思了一夜。在天要方亮时,黄鹤一下子有了办法。 啪…… 黄鹤用手拍了自己脑门,说:“我应该早就想到。哎,人穿越过来,脑子也变笨了。好在,现在想好也不迟。” 次日一早,黄鹤告诉慧娘,他要去县城。 “姐夫,你去县城干什么?”灵泽问。 “大人做事,小孩子别多嘴。”黄鹤说。 “姐夫,我看你打扮的这么立整,是不是准备去做坏事啊。” “你说说,我去县城能做什么坏事?” “那谁知道啊。县城那么繁华,灯红酒绿的,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留恋其中吗?” “小小的年纪,你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灵泽用手指着黄鹤说,“姐,你看看,姐夫心虚了。” “灵泽,别没大没小的和你姐夫开玩笑。我相信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姐,你不能相信我姐夫的话。” “为什么?” “因为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第31章 貂蝉来了 黄鹤怀疑,灵泽是想起前世的事情,故意装作不知道,骗他呢。 灵泽说的这句话,是二十一世纪女人常说的话。在东汉,根本没有这句话。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一些事情了?”黄鹤问。 “我是想起一些事情。但是,记得不全,断断续续。”灵泽说。 “你告诉我,你都想起了什么?”黄鹤追问。 “我想到我有两个哥哥。我母亲去世的早,我有一个父亲。”灵泽用手摸着脑袋,边思索边说,“我家住在一条大河的旁边,我父亲是他们的首领。我的两个哥哥都很厉害,尤其是我大哥,武功很高,人长得也很帅。我二哥为人很沉稳,喜欢读书,老是和一些书呆子在一起。我不喜欢那些书呆子,因为他们老是在我父亲面前告我的状,说我一个女孩子家不该习武。”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黄鹤问。 灵泽摇摇头。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你慢点想,还能想起什么?” “我记得我和父亲,还有大哥坐着一条大船从东向西而行。那天中午,晴空万里,忽然就一道闪电,我就迷糊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难道,原身的她已经死了。小姨子苏念随着闪电,附在原身之躯。” “还有吗?” 灵泽摇摇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想吧。”黄鹤说,“我去县城有点事情,你就别跟着去了。” 黄鹤之所以一而再的不让灵泽跟着去,是因为他去县城要见的人不能让灵泽和小翠知道。 黄鹤到了县城,便直奔“妙音坊”。 “妙音坊”是县城最高端的风月场所。黄鹤虽没有去过,但站在“妙音坊”的门口,单就看着门头的装潢,便让人望而生畏了。 黄鹤刚站在门口,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客官贵姓?” 黄鹤瞟了老鸨一眼,说:“把你这里的头牌给我叫来。” 老鸨拿眼睛上下打量黄鹤。用一种蔑视的语气说:“老身看着客官眼生,客官怕是新来的吧。” “新来的怎了?新来的不欢迎吗?” “客官误会了。我们这儿,只要是有钱,什么人都欢迎。老身是说,客官新来的,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吧。” “你这里什么规矩?” “要见头牌,必须先拿十两银子。”老鸨说,“客官若是能拿出十两银子,我现在就给你约见貂蝉姑娘。” “你这儿的头牌叫什么名字?” “公子,你耳朵不好使吗?我这里的头牌是貂蝉姑娘。” 黄鹤不是耳朵不好使,而是不敢相信老鸨的话。要知道,貂蝉可是历史上四大美女之首,她以后可是吕布的人,怎么可能在“妙音坊”呢。 “你确定她是貂蝉?” “貂蝉姑娘在我们这里快一年了,你要我怎么确定?” 黄鹤立马拿出十两银子,递给老鸨。 “快去禀报,我要见貂蝉姑娘。” 能见到貂蝉,不要说十两银子了,就是二十两银子,黄鹤也不会皱眉头。 老鸨收了黄鹤的十两银子,说:“公子稍后,我去看看,貂蝉姑娘若是有空,我便让她见你。” “快去,快去。”黄鹤催促道。 不多时,老鸨回来了。 “貂蝉姑娘有空吗?”黄鹤问。 “貂蝉姑娘只给了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要快点行事啊。” 跟着老鸨,黄鹤来到了二楼。老鸨带着黄鹤来到了粉红色的房门前。 “公子,我再叮嘱你一遍,貂蝉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上面有人护着她。你可以和她说话谈心,但不能动手动脚。你若是伤她一根头发,自有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鸨走后,黄鹤调整了呼吸,轻轻的敲门。 “请进。” 声音很柔,像三月的清风拂过脸颊。 黄鹤推开房门,房间里坐着一个妙龄少女。看到妙龄少女的第一眼,黄鹤就坚定的认为她就是貂蝉。因为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她都有一种独特属于貂蝉的韵味。 “公子贵姓?”貂蝉轻声问。 “姓黄。” 黄鹤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貂蝉,貂蝉被黄鹤看的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黄公子,你这样看奴家,奴家好怕。”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黄鹤说,“我已经有老婆了。我老婆长得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们很恩爱。” “公子既然很爱你家娘子,为何还要来这种地方?” 黄鹤从怀里拿出肥皂,递给貂蝉,说:‘送你的礼物。’ “公子,这是何物?” “你闻闻。” 貂蝉从黄鹤手中接过肥皂,闻了闻。很香,并且是那种让人很沉迷的香。一瞬间,貂蝉就喜欢上这种香味。 “好香啊。”貂蝉由衷的赞美说。 “姑娘喜欢吗?” “喜欢。” “姑娘既然喜欢,我就送给姑娘了。” “初次见面,公子就送奴家东西,奴家不敢接受。”貂蝉说,“对了,公子,这是何物?有何妙用?” “这是肥皂,可替代皂角,浣洗衣服时,放点肥皂,可以祛除衣物上的脏渍。用肥皂洗过的衣服,衣服上会留有浓浓的香味。”黄鹤说。 “听公子说来,这块肥皂当真是一件宝物了。” “这个宝物可是价值连城了。” “如此贵重之物奴家更是不敢要了。” “姑娘且慢推辞。”黄鹤说,“我送姑娘这个宝物是有一事相求。” “奴家是弱柳女子,必定帮不了公子的忙。” “姑娘切莫推辞,听我说完,姑娘再做决定。”黄鹤说,“我送给姑娘肥皂,不要求别的,只要求姑娘一句话。” “什么话?” “日后,若有人问起姑娘身上的香味。姑娘便告诉那人是用了我给姑娘的肥皂。” “还有吗?” “没了。就这一句话。” “好,奴家答应你。”貂蝉说,“公子,你还没有说名字呢?” “我叫黄鹤,家住十八里铺。” 这时,老鸨推门而入。 “我说黄公子,一刻钟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第32章 有心无力 “别催了,马上就走。”黄鹤愤怒的瞪了老鸨一眼,说。“貂蝉姑娘,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黄公子的关心,貂蝉记住了。” “你可知道,四大美人中我最喜欢你了。我觉得,你不仅漂亮,还很善良。为了拯救国家,让自己入局,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公子谬赞了。貂蝉就是一个苦命人不要说拯救国家啊,貂蝉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说话时,貂蝉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神情有些黯然。 “哎,我若是没有结婚,我非得把你带走。”黄鹤说。 “黄公子,你也没有喝酒啊。怎么就说起胡话了。你可知道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价吗?” “在我心中,貂蝉姑娘是无价之宝。”黄鹤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公子,你若是能拿出一千两白银,我就让你把我家姑娘带走。怎么样?你能拿出这么多钱吗?”老鸨在一旁阴阳怪气说。 “公子的心意貂蝉心领。貂蝉在这里很好,妈妈们很心疼奴家,公子不要为奴家担心。” 貂蝉是看出黄鹤拿不出一千两银子,她怕黄鹤尴尬,便说了这番话。 貂蝉如此善解人意,黄鹤自是看得出来。 “黄公子,请吧。”老鸨做了一个撵人人手势。 “后会有期。”黄鹤冲貂蝉抱拳。 黄鹤是真心的喜欢貂蝉,所以,他在貂蝉面前不敢有丝毫的儿戏和不尊重。他离开前,也是行了一个很正规的分别礼。 貂蝉盈盈万福。 “公子慢走。” 来到“妙音坊”门口,黄鹤看到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位官家模样的中年人。 老鸨认出此人,小跑着来到那人跟前,行礼道:“王大人,什么风把你老给吹来了?” “老夫只是路过,休得声张。” 老鸨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王大人?难道他是王允?不行,我得告诉她去。” 黄鹤转身,跑回了貂蝉房间。 “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黄鹤,貂蝉很是惊讶。 “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话。”黄鹤说,“说完我就走。” “公子请说,奴家听着呢。” “你千万别去京都。”黄鹤说,“京都马上就要大乱,到时候,你会深陷乱局之中。你这辈子将会被困其中。” “奴家生来就未离开过这里,怎么会去京都呢。” “不,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答应我,千万别去京都。” 看黄鹤说的急切,貂蝉只得点头,说:“我答应你,我不去京都。” “你发誓。” “公子,你这就难为奴家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发誓,此生不去京都。” 貂蝉看着黄鹤,黄鹤一脸的认真。她虽不愿意,但想着,若不发誓,黄鹤是不想放过她。再者,她的确认为自己不可能去京都。就算发誓,也只是一句空话。 “好,奴家发誓,奴家此生不去京都。”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黄鹤知道自己该走了。 在楼梯口,黄鹤看到老鸨带着王大人上楼了。 “哎,我说,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老鸨不悦的说。 “你好好的照顾貂蝉姑娘。等我凑够了钱,我就来帮她赎身。”黄鹤说。 “那你快点啊。我可不想等个十年半载。” 离开“妙音坊”,黄鹤径直回到家里。 “姐夫回来了。” 灵泽正在院子里练武,看到黄鹤后,收起了招式。 “你到底会不会武功啊?”黄鹤说,“我每天看你翻来覆去的那几招,感觉你像是在瞎练。” “你不信我会武啊?姐夫,咱们两个打一架吧。” “我不和小孩子打架。” “你是怕打不过我丢人吧。” 灵泽的刺激了黄鹤,黄鹤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说:“好吧,我一只手,就站在这里不动。你要是能逼迫我离开这个圈子,就算你赢了。” 黄鹤站在圈子里,一只手藏在后背,另一只放在胸前。灵泽两手放在身前,一手呈攻击状,一手呈防守状。 灵泽只是绕着黄鹤转圈,并不攻击。 “你行不行啊?”黄鹤说,“你一直绕圈子,都把我绕晕了。” “看招。” 灵泽提起小拳头,忽然攻击黄鹤的小腹。黄鹤忙用手隔挡。哪知,灵泽此招为虚。当她看到黄鹤的手护住小腹时,灵泽中途变招,她身子下蹲,左腿横扫。黄鹤被灵泽的左腿击中。 灵泽的力道不大,但她知道寸劲。所以,黄鹤的腿被她扫到后,也是异常的疼痛。 灵泽一招得手,还要进攻。 “停,停,停。”黄鹤忙喊。 “姐夫,服了吧。”灵泽得意的说。 “你这小丫头片子力道挺大。” “我这是寸劲。我哥说了,认准目标后,要在方寸之间,奋力击打。” “你姐呢,她怎么没在家啊?” “我姐上山挖野菜了。” “我不是告诉她了。咱们现在的生活好了,不用吃野菜了。” “姐夫,你去县城干啥去了?有没有遇到你喜欢的美人啊?” “别胡说八道。” “哈哈……”灵泽用手指着黄鹤,笑着说,“姐夫,你脸都红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这时,慧娘回来了,背着一筐野菜。 “姐,姐夫背着你勾引美女了。” “你姐夫是那样的人吗?我和你姐感情深厚,我怎么可能背着她喜欢别的女人呢。” “你发誓,除了我姐,你没有喜欢的女人了?” 要是在没见到貂蝉之前,黄鹤会毫不犹豫的发誓。现在,要黄鹤说发誓不喜欢貂蝉,黄鹤觉得这不仅是对灵泽的欺骗,也是对自己的欺骗。 黄鹤犹豫之间,灵泽又说:“姐夫,你不说话便是承认了。” “我进城遇到了一位故人而已。” “那位故人是个美女?”灵泽继续追问。 “好了,我相信你姐夫。”慧娘走到黄鹤跟前,说,“相公现在对我很好,我已经很满意了。相公,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你劳累一天了,我去做饭吧。” 吃过饭,黄鹤把狗剩和傻二找来。 第33章 发现尸体 “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跟着我干吧。我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黄鹤说。 “黄哥,跟着你干?啥意思?”狗剩问。 “意思就是说,你们除了吃饭睡觉外,都必须跟着我。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狗剩想了想,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便是十二两。十二两银子可以盖三间草房了。一年就能盖三间草房,当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我同意。”狗剩说,“傻二,你快说同意啊。” “我还要放羊呢。”傻二说,“跟着你干,我家的羊就饿死了。” “你真是个傻子。你放羊一年能赚多少钱啊?黄鹤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只小羊了。这不比你放羊赚钱快?” “黄哥,要不你给我二两银子吧。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黄鹤把手放在狗剩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狗剩啊,哥告诉你一个道理,做人要懂得满足,知足才能常乐。” 狗剩明白黄鹤话中的意思,他冲黄鹤笑了笑,说:“哥,以后不会了。” “就这么说定了。”黄鹤说,“傻二,你把羊牵到我家来。我给你养着。你只管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就是了。” 傻二把羊迁到黄鹤家,和羊分别时,傻二哭的是一塌糊涂。甚至于他爹死他都没有这么伤心。 “走吧,跟着我,开始干活吧。” 两人跟着黄鹤,来到吴老七铁匠铺。 现在,吴老七看到黄鹤,就像老鼠看到猫,本能的要躲避。 “跑什么啊,我都看到你了。”黄鹤说。 “贤侄啊,我都认错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你说那事啊,能不能放过你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黄鹤说,“你给我打两把铁锹。” “我这儿有两把现成的,你拿走吧。” “多少钱?” “不要钱了,你拿去用吧。” “真不要钱了?那我可拿走了。” 黄鹤把铁锹分给傻二和狗剩,一人一把。离开铁匠铺时,吴老七又追出来。 “贤侄,铁锹我白送给你了。那件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啊,我在村子呆了一辈子,要是坏了名声,我死后抬棺材的人都找不到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错了。” “知错就改,不然,到了地狱,阎王则饶不了你。” 黄鹤带着狗剩和傻二来到村西的荒地,说:“我要在这里建造一个作坊。你们现在给我挖坑吧,挖好坑我立柱子。” “哥,什么是作坊?你建那玩意干啥?”狗剩问。 “你的话有点多啊。”黄鹤狠狠的疯了狗剩眼。 从县城归家的路上,黄鹤就想好了。单凭他一个人在家制作肥皂,不但地方狭窄,而且人手有限。靠他自己,累死一天也只能做一百个肥皂。他去了城里后,看到城里人的生活,黄鹤觉得,一百文一块的肥皂,对于城里人来说,不算高消费。所以,他要扩大规模,大力生产肥皂。 如果,貂蝉能帮他做好宣传,他的生意会很红火。与其红火时扩大生产,不如未雨绸缪。 “啊……” 傻二的惨叫声把黄鹤吸引过去。 “怎么了?”黄鹤问。 “死人?有死人。”傻二指着挖的坑,战战兢兢的说。 黄鹤靠近,看到坑里果真有一具尸体。 “黄哥,怎么了?”狗剩过来了。 “你把尸体弄出来。”黄鹤说。 狗剩二话不说,纵身跳进坑里。狗剩弯腰,抱起尸体,从坑里扔了出来。 “是个孩子。”黄鹤惊呼。 怪不得狗剩轻而易举的就把尸体弄出来了,原来是个男孩。男孩的面部已经被打烂,血肉模糊。从身形上,黄鹤推测死者也就十一二岁。 “尸体还很新鲜,应该刚死。”黄鹤说,“从尸体的伤口可以看出,死于他杀。” 傻二已经缓过劲,不害怕。他凑近尸体,看了好一会,说:“成成。” “成成是谁?” “成成是他对门刘老歪的儿子。”狗剩说,“傻二这么一说,还真像刘老歪的儿子。” “刘老歪儿子怎么死了?” “没听说他儿子死啊。”狗剩说,“哦,昨天,我见狗剩的老婆找孩子呢。说是一两天没见了。不想竟被人杀了。” “狗剩,你去通知刘老歪,我去报官。”黄鹤说。 “我呢?”傻二问。 “你在这儿看着。” 黄鹤跑去县衙大门,“砰砰”的敲了一通鸣冤鼓。 好一会,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过来。 “谁在那儿敲鼓,惊扰了大人的好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天已中午,县太爷还在做梦?这就是为民做主的官老爷吗?”黄鹤扔了鼓槌,怒道,“如此官员,国家不亡,天理不容。”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好啊,我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理由抓我。” “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 师爷走了,不多时,带着两个差役过来。两差役手里拿着铁链,一脸的横肉。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差役恶狠狠的说:“张先生,恶贼呢?” “他。”师爷用手指着黄鹤,“此人无端滋事,骚扰官府,性质恶劣。快将此人抓捕入狱,严刑拷打。” 两差役一左一右站在黄鹤身旁,他们抓着黄鹤的胳膊,黄鹤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抓捕。 “黄公子,我找你好半天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准走过来,冲两差役抱拳说,“两位官爷,我这朋友脑子不大好使。要是冒犯了官爷,我在这里替他向两位赔不是了。” “被冒犯的人不是我们,是张先生。”差役说。 “哎吆,张师爷,你老大人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刘准冲着师爷赔笑说。 “你谁啊?你的面子好使吗?我为啥要给你面子啊。”师爷阴阳怪气的说。 “实不相瞒。我姓刘名准。我是汉室中山靖王之后,论起来,当今的皇上还要尊我一声皇叔呢。” “你说你是当今皇上的表叔,何以证明呢?”师爷说。 刘准从怀里拿出一块大印,递给师爷。 第34章 狡猾的县尉 “张师爷,请看。” “这上面写的什么?我眼睛花了,看不真切。” 师爷大字不识几个,他是县太爷的表侄,凭着亲戚关系上任。大印上的字他是不认识,但他又不能明说自己不认识,只能找了一个眼花的借口。 “中山靖王印。”刘准说,“这是我祖上的大印。张师爷,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哦,原来是刘皇叔,老夫有眼无珠了,还望刘皇叔见谅。” 师爷对刘准的态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知者不为罪。”刘准说,“再者说了,我这朋友也冲撞了师爷。咱们就等于打平手了吧。” “一码归一码。”师爷扯着嗓子说,“再说了,你这朋友得罪的不是我,是县太爷。县太爷现在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既然我朋友冲撞了县太爷。我现在就带着他去见县太爷,让他当面给县太爷道歉。” “县太爷是他这种人说见就能见的吗?” 刘准忙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师爷手中。 “张师爷,通融通融。” “刘皇叔,我不能要你的钱。”师爷推辞说。 “哎,师爷肯收我的钱是给我面子。我早就想着要孝敬师爷,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不,今天有这个机会,师爷若是不收,便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刘准啊,你这个小嘴巴巴的真会说。我都被你说的哑口无言了。好吧,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收了。” 把钱装进怀里,师爷继续说:“我估计这个点县太爷应该没事。你们跟我来吧,我去带你们见县太爷。” “师爷,他怎么办?”差役问。 “怎么办?放人啊。”师爷呵斥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 两差役离开后,师爷带着黄鹤和刘准走县衙的后门。进了县衙,师爷让两人在外面等候,他去禀报。 “黄公子,你怎么跑到县衙闹事了。你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我晚到一步,你就会被他们抓进监狱。” “我又没犯法,他们把我抓进监狱也会把我放出来。” “你这么认为就大错特错了。”刘准说,“你以为抓进监狱的人都犯法了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刘准很严肃的说,“恰恰相反。抓进监狱的人都是好人。就县衙那几个差役,若真是杀人的亡命之徒,他们敢抓吗?他们敢抓的,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好人被关进监狱,这是什么世道啊?” “是不是好人是县太爷和他下面的人说了算。他们看你顺眼,你就算是坏人,他们也不会抓你。如果,他们看你不顺眼,你就算是走路不踩死蚂蚁的善人,他们也会抓你。”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刘兄就不打算管了?” “孤木难成林啊。我只身一人,纵使有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心,也无之力啊。” “你有关毛和张跃啊。你们三个已经结拜为兄弟,同生共死,三人齐心,必定无敌于天下。”黄鹤说,“当然,你若是起义,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 “黄兄慎言。”刘准说,“当年皇上是我刘氏子孙,得位于天,继承大统。谁敢有起义之心,便是叛逆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黄鹤明白了,刘准是皇叔,自然是要维护汉室正统。要他起义,势必难于登天。 说话间,师爷回来了。 “县太爷在书房等候两位。两位请跟我来吧。” 跟随师爷,黄鹤来到了书房。县太爷姓刘名享,他见了刘准后,两人论起血缘,算是平辈,只是县太爷年长,刘准尊称一句刘兄。 “刘老弟既是中山靖王之后,又是当今皇上的表叔。难道就没有想着谋一份差事,为朝廷效力吗?”刘亨问。 “准志向不大,学识浅薄,不敢谋取官位,以免浪得虚名。” 听了刘准的话,刘亨有些不悦。见刘亨脸色难看,刘准方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忙解释说:“我若是有刘兄之才,早就谋个一官半职,报效朝廷了。” “依为兄之见,贤弟还是收了这番苦心吧。”刘亨说,“我这县尉也是表面光鲜。朝廷已经停俸半年。县衙的办事人员也都陆续离开。照这样下去,我这县尉也迟早卷铺盖走人了。” “听闻当今皇上亲近十常侍,疏远正直贤良的治世之臣。如此下去,我大汉王国怕是要风雨飘摇了。” “贤弟,朝中之事,不是你我可以言论。”刘亨说,“方才,师爷告诉我,有人击鼓鸣冤。鸣冤之人是哪一位?” “是我。”黄鹤说。 县尉打量着黄鹤,问:“这位壮士,你有何冤情?” “我没有冤情。” “没有冤情为何击鼓?”刘亨不悦的说,“按照我朝律法,无端敲击鸣冤鼓,杖三十,发配边塞。” “大人,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落我也不迟。”黄鹤说,“我是没有冤情。可我有案情啊。” “此话怎讲?”刘亨问。 黄鹤便把自己怎么发现小孩尸体的经过讲述一遍。 随后,黄鹤说:“我敢肯定,那孩子一定是死于他杀。大人,你快去派人破案,抓捕凶手吧。那孩子死的可惨了。” “在本县尉管辖范围内,出了人命案子,确实是要破案。”顿了顿,刘亨无奈的说,“只是,本官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因为朝廷没钱发放俸禄,县衙中已经没有可派之人了。既然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县尉的话差点惊掉黄鹤的下巴。他实难相信,堂堂的县尉,得知有人命案后,竟然会说出让杀人犯逍遥法外的话。 “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啊。”黄鹤说,“在你的管辖地出了人命官司,你不闻不问。若是被上司知道了,大人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老夫早就不想做这鸟县尉了。贤弟,你想做吗?我现在就把这县尉让给你。” “刘兄说笑了。”刘准说,“知府刘焉是我恩师。刘兄若是想另谋高就,我可以写信给刘知府。” “真的吗?”听了刘准的话,刘亨两眼冒光。 “刘兄,你如此不作为,就算我给刘知府推荐你,怕是也不长久。” 刘亨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第35章 让梨的孔融 “贤弟既认识刘知府,想必也有大才。本地出了人命案子,我身边还有要事,无法分身。还望贤弟能辛苦一番,帮我破了这个案子。”刘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刘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刘准说,“我一介平民,如何破案?” “这好办。”刘亨边说这话边打开包袱,包袱里面是个大印。 “贤弟,你拿着这块大印,便如同县尉亲临了。哦,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个仵作,让他跟你一块去。等你破了案,再把大印还给我。” 刘准面露难色。 刘亨给刘准施礼,说:“贤弟,我在这先谢谢贤弟了。” 刘准还想推辞,黄鹤忙说:“既然刘大人如此信任刘兄,刘兄你就接了吧。你要是不接,便是和刘大人过不去了。” 黄鹤的这句话堵住了刘准的后路,刘准只能接了大印。 “你为何让我趟这个浑水?”路上,刘准问黄鹤。 “我是看出来了。咱们不查,这个案子就不会有人查了。我不能让杀人犯逍遥法外。” 带着大印,黄鹤和刘准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了,闲杂人等速速退后。”黄鹤大喊。 刘老歪夫妻跪在尸体旁,嚎啕大哭。 黄鹤对狗剩说:“你把他们给我拉走。” 狗剩一个人哪拉得动两个人啊。黄鹤对一旁看热闹的傻二说:“你愣着干啥?过去搭把手啊。” 傻二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刘老歪给抱走了。 “放开我,我儿子死的太惨了,我要和我儿子在一起。”刘老歪大声喊,“儿子啊,那个天杀的恶人杀了你啊。你托梦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刘老歪,你还想不想替你儿子报仇了?”黄鹤怒喝。 “你能为我儿子报仇?” “这是官家派来的仵作。他能替你儿子报仇。”黄鹤说,“不过,前提是你必须离开这里,让仵作安心办案。不然,你儿子的仇永远报不了。” 黄鹤的话起到了作用,刘老歪拉着他媳妇,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仵作对黄鹤说:“帮忙搭建一个帐篷吧。我要解剖尸体。” 刚好,不远处有一个破柴房,黄鹤让狗剩和傻二把尸体抬到柴房。仵作让黄鹤在门口守着,他做尸解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 一个时辰过去了,仵作走出了柴房。 看着大汗淋漓的仵作,黄鹤问:“怎么样?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知道个差不多了。” “说来听听。” “我忙活半天,连口水都没喝呢。” “去我家吧。咱们边喝边谈。”刘准说。 刘准在前面带路,三人来到刘准家。 刘准家虽不说很殷实,但比黄鹤住的地方好。至少,他家的房子是用泥土搭建。并且有五六间房。 到了刘准家,刘准让仵作去偏房吃饭。黄鹤不饿,刘准便陪黄鹤在正房说话。 刘准带黄鹤到了正房后,又让他四岁的儿子出来见客。 “犬子阿斗。”刘准说。 “小少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脸帝王之相啊。”黄鹤说。 “黄兄说笑了。犬子性情内敛,不善言辞。村里小儿都嘲笑他是呆子呢。”刘准说。 “村中小儿的戏言,刘兄何必放在心上。” “黄兄放心,我不会生气。”刘准说,“反之,我还真希望我儿如他们所说做一个呆滞之人呢。” “为何?” “生于乱世,聪慧之人易夭啊。” “阿斗,阿斗在家吗?” 门外有人喊阿斗的名字。 黄鹤朝外张望,见喊阿斗的人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此子长相甚是俊美。他看到黄鹤看他,便冲黄鹤笑了笑,然后冲黄鹤施礼,黄鹤忙还礼。 阿斗出去后,跟着此子走了。 “黄兄看此人如何?”刘准问。 “相貌堂堂,器宇不凡。” “黄兄好眼力。”刘准说,“此子姓孔名融,甚是聪慧。四岁时,他父亲孔宙给他们弟兄几个买了梨子。孔宙让年幼的孔融先选,孔融选了一个最小的梨子。如此年纪,竟有如此见识,真让我们这些大人汗颜啊。” “少年老成,长大未必能成大事。” “黄兄快人快语,刘某汗颜。”刘准指着座位说,“黄兄请坐。” 黄鹤正要落座,看到墙上挂着一把长剑,甚是精美,他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心生喜欢了。黄鹤取下长剑,试着要拔出来,没有成功。黄鹤不服输,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有拔出来。 “黄兄莫要再试了。”刘准笑道,“黄兄若是能拔出此剑,老夫要无可奈何了。” “刘兄,何出此言?” “这把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父亲在临终之时告诉我,谁能拔出此剑,谁便是我的红尘伴侣。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拔出此剑。想来也是,咱们男子尚不能拔出此剑,何况女人。” “既然没有人能拔出此剑。难道你父亲骗你?” “也说不上是骗我。想来,父亲是不想让我在女人身上浪费精力。女人如衣服,弃之如履。大丈夫应当纵横天地之间。若是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岂不是浪费生命了。” 这时,仵作已经吃完饭,从偏房过来了。 两人起身迎接。 等仵作落座后,黄鹤问:“杀死少年的凶手是谁?” “我是个仵作,不是算命先生。我怎么知道杀人犯的名字。”仵作说。 “你不是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黄鹤问。 “我知道凶手的年龄,相貌特征,以及杀人使用的凶器。”仵作说,“我把这些告诉你们。你们去找凶手。至于能不能找到凶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你说吧。我们洗耳恭听。”刘准说。 “凶手是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凶手也是少年?何以见得?”黄鹤问。 “我做了尸解。尸体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应该是同龄人打架所留下。” “为何是同龄人,而不是大人呢?” “若是大人,则可一招毙命,何必如此繁琐。”仵作白了黄鹤一眼,继续说,“死者身体在同龄人中算是很壮了。若是和他年龄相仿的人,一个人是打不过死者。并且,我看到死者手腕处有两个掐的很深的疤痕。我若是没有猜错,死者被杀时的情况是这样。” 第36章 月明谈情夜 顿了顿,仵作继续说:“杀人犯有三个人。两个人抓着死者的手臂,令他不能动弹。第三个人在死者头上重重打击,致使死亡。” “死者面部有很多铲伤,如何解释?”黄鹤问。 “应该是凶手杀人后,怕被人认出死者,故意把死者的脸给弄花了。”仵作说,“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三个和死者年龄相仿的孩童。” “整个江夏和死者同龄的孩童有多少?”黄鹤问。 “我看过县志。十到十五岁的孩童有一千五百人。”仵作说。 “让我们在一千五百人中找三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别灰心。我还有线索,可以缩小寻找范围。”仵作说,“杀人的凶器是一把油锤。你们只要寻找油作坊四周的孩童,便能找到凶手了。” “你这个线索倒是缩小了搜查范围。” “我看到死者的手指甲缝里有一块肉。想来是死者挣扎时,挖伤了凶手。如果,这两日有小孩的手背破了,他也是凶手。” 有了这两个线索,抓人的概率一下子变大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下一步看你们了。” 仵作要走,刘准起身去送仵作。这时,灵泽出现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黄鹤问。 “我问狗剩,狗剩说来这里,我就找来了。” “你不在家待着,瞎跑什么啊?” “你不也瞎跑吗?”灵泽说,“姐夫,我看到尸体了,脸都花了,可吓人了。” “你不害怕吗?” “我很愤怒。姐夫,你找到杀人凶手后交给我,我亲手宰了他。” “越说越放肆了。”黄鹤狠狠的瞪了灵泽一眼。 灵泽摸着黄花梨的矮座,说:“姐夫,他比你有钱啊。你看看,他家的物件都是黄花梨。我听说,黄花梨可贵了。” “怎么?嫌弃我没钱?”黄鹤问。 “不是嫌弃。就是实话实说。”灵泽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长剑,惊喜道,“哎,还有一把剑。没想到刘准也是习武之人,我倒要和他切磋切磋了。” 说话间,灵泽已经取下了剑。 “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 “我摸摸,摸不坏。”灵泽由衷的赞叹道,“好漂亮的剑啊。我要是有一把这样的剑就好了。” “剑鞘漂亮有啥用,不能杀人,也是一把废柴。”黄鹤说,“这把剑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做人不要金玉其外,败絮……” 后面两个字黄鹤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灵泽把剑拔出来了。 剑鞘漂亮,剑体更是漂亮,日光照过,如一汪秋泓。 “把剑给我。” 黄鹤惊恐的从灵泽手中夺过长剑。黄鹤之所以惊恐,是因为他想到了刘准刚才说的话。那么多人都拔不动剑,灵泽却能拔得动。难道,灵泽是刘准的红尘伴侣? 黄鹤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断绝这个念头。因为灵泽才十一二岁,而刘准都二十七了。论起来,刘准的年龄都可以做灵泽的父亲了。灵泽怎么可能嫁给刘准呢? “姐夫,你怎么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咱们回家。”黄鹤拉着灵泽,快速的离开刘准家。 刚出家门口,就被刘准看到了。 “黄兄,你怎么走了?我还有事和你商谈呢。”刘准说。 “我家娘子托人找我回去呢。再者,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再谈吧。”黄鹤说。 “这位是灵泽姑娘吧。”刘准说,“两日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油嘴滑舌的家伙,我不喜欢你。”灵泽直白的说。 “哈哈……”刘准尴尬的笑了笑,说,“灵泽姑娘如此直爽,当真有趣。” 靠,被人骂了还说有趣,这个刘准,脸皮也是够厚。 回到家,慧娘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吃过晚饭,灵泽便上床睡觉了。 有过上次的肌肤之亲,慧娘和黄鹤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了。这两日,两人光忙活了,也没顾得上谈心。趁着今晚的月色,慧娘提议两人去外面走走。 “娘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黄鹤带着慧娘,来到了后山之巅。 “相公,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黄鹤选了一处平坦的石块,坐了下来。他指了指身旁空着的位子,说:“娘子,你也坐下。” 慧娘坐在黄鹤身旁,把头靠在黄鹤身上。 “古人说,登山赏月是最雅的事情。曹子建有句诗说,清风徐来,山高月小。这种意境,当真是人间天上。今日,能和娘子并肩赏月,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黄鹤说。 “曹子建是谁?”慧娘问。 黄鹤反应过来了,当下曹子建还没有出生呢。慧娘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了。 “一个不相干的人。”黄鹤说。 “相公。”慧娘轻声呼喊。 “娘子。” “相公。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想着,要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和相公相守到老,多好啊。”慧娘幽幽的说,“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享受到这么幸福的时光。” “以前,你跟着我受苦了。”黄鹤说,“娘子,我以前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我是相公的人,相公怎样对我我都不恨。” “娘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死过之后和以前的那个我就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慧娘说,“相公,我也纳罕。现在的你和以前的那个你完全就是两个人。除了相貌一样,其余的地方都不一样。” 黄鹤心想,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就是两个人,当然啥都不一样了。 “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现在的你。”慧娘说,“现在的相公温柔善良,正直刚毅,当为人中之龙。” “娘子,你出口成章,才华横溢,难不成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相公取笑奴家了。” “娘子,我并没有和你说笑。你身上佩戴的那块耳坠,便是价值连城之物。寻常百姓家怎么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我不知道。”慧娘幽幽的说,“相公,假如有朝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想我吗?” “娘子,你又胡言乱语了。”黄鹤斥责说,“你是我娘子,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当然,也没有人能将我们两人分开。” “世事无常,前途难料。”慧娘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要难过。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你要好好的活着。” “你再说这话我就生气了。”黄鹤说,“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和你谈情说爱。你倒好,给我整忧伤了。” “对不起,相公。我不说了。” 灵泽搂着黄鹤的胳膊,安静的欣赏月亮。 第37章 找到嫌疑人 月亮很大,也很亮。 黄鹤觉得,此刻的月亮比他穿越过来的那个时代的月亮要明亮,要皎洁。当然,用二十一世纪的人话说,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污染了生态环境。 其实,科学技术的发展污染岂止是生态环境,还有心灵环境。 站在宏达的人文景观观察,历史的发展并不代表文化的进步。从某种层面来说,人类是从新生走向死亡。 题外话,扯远了。 夜深了,慧娘有点冷。 “娘子,咱们回家吧。”黄鹤提议。 慧娘点点头。 下山的路上,黄鹤要背着慧娘。慧娘不让,但她拗不过黄鹤,只能同意。 慧娘把脸贴在黄鹤背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打湿了黄鹤的衣服。 “娘子,你怎么哭了?” “我高兴。” 慧娘是真高兴啊。回到家,慧娘拉着黄鹤在院子里暗度春宵。 次日,黄鹤很晚才起床。 等黄鹤推开房门,太阳已经正当午了。当然,若不是刘准一直敲门,黄鹤还不会醒呢。 “刘兄,找我有何事?”黄鹤问。 “昨天的事情你忘了?”刘准说,“走吧,咱们去找凶手。” “就咱们两个人,也太势单力薄了。”黄鹤说,“你的结义弟兄呢,把他们也叫来吧。” 刘准寻思,黄鹤的话有道理。 黄鹤带着狗剩和傻二排查凶手,刘准则去县城找张跃和关毛。 有了仵作提供的两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黄鹤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 嫌疑人是邻村一个叫小陌的小孩,他家有个油坊。并且,黄鹤去他家时,小陌正在包扎手背的伤口。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黄鹤说。 小陌看到有三个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口,忙跑回房间。不多时,小陌的父亲大熊从房间里出来。大熊手中拿着长矛,一脸的横肉,邪气外漏。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大熊问。 “我找你儿子,我有几句话问他。”黄鹤说。 “你们走吧,我儿子不想见你。” “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吧。” “放肆。”大熊来到门口,恶狠狠的说,“我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狗剩说,“你一定做了亏心事。” “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胸大举起长矛,刺向狗剩。狗剩只有蛮力,不会闪躲。好在黄鹤眼尖,踹了狗剩一脚,狗剩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样子虽然狼狈,但也算躲过一劫。 狗剩躲过一劫,黄鹤则没有这么幸运。 大熊没能击中狗剩,反身一脚,踹向黄鹤。黄鹤看到了大熊攻击自己,但他不会武功,反应慢,尽管黄鹤极力躲避,还是被大熊踢中腹部。黄鹤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蹲在地上。 傻二见黄鹤挨打了,吓的他转头大跑。 “傻子就是傻子,不懂得义气。”黄鹤心里骂。 大熊用枪指着黄鹤,说:“立马滚出我家,不然戳你个透心凉。” “我是官府的人,你殴打我便是对抗官府。你可想清楚了,对抗官府是要诛九族。” “为官不仁,这样的官府不要也罢。”话音未落,从房间走出一人,身长七尺,脸阔发浓。 “你是谁?”黄鹤要从地上站起来,大熊用枪顶着黄鹤,黄鹤无法起身。 “你儿子杀人,难道不应伏法?” “谁说我儿子杀人了?”大熊怒吼,“我儿子胆小善良,平时连杀猪都不敢看。他怎可能杀人。” “不敢看杀猪和会不会杀人是两码事。”黄鹤说,“你把你儿子叫出来,我问他几句话。他有没有杀人,我便知道了。” 这时,傻二挥舞着木棒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喊:“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我取你性命。”大熊提起长矛,迎战傻二。黄鹤怕大熊伤了傻二的性命,忙喊:“他是个傻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听了黄鹤的话,大熊的矛尖下摆了数寸。他本是要扎傻二的咽喉,最终扎了傻二的大腿。 鲜血喷了出来。 傻二看到大腿流血了,“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这时,黄鹤已经站起来了。趁着大熊背对着自己,黄鹤想来一个偷袭,制服了大熊,也就能抓住大熊的儿子了。 只是,黄鹤的能力不支持他的想法。他想偷袭大熊,结果被大熊反杀了。大熊很生气,举起长矛,就要刺死黄鹤。 当然,黄鹤没死。 并非是大熊忽然心软了。而是大熊的矛被张跃抓住了。大熊想从张跃手中夺回长矛,但他怎么是张跃的对手。张跃一用力,把大熊甩出一丈多远。 一旁站着的男子悄然的走了。 大熊想从地上爬起来,关毛大步过去,踩住大熊的胸口,令大熊无法动弹。 “黄兄,你辛苦了。”刘准说。 “倒也不辛苦,就是有点危险。”黄鹤说,“你要是再晚来一分钟,我就没命了。” “一分钟是多久?”刘准问。 黄鹤反应过来,刘准是汉朝人,分钟是西洋传过来的时间概念,他自然不懂。 “就是很快,须臾之间。”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俺老张听俺大哥说你在做好事,俺就过来了。”张跃大大咧咧的说。 “做好事谈不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黄鹤说,“再者,死者可是一个孩童,并且死状非常的惨。莫说是我,换做是旁人,也会鼎力相助。” “你小子说话真好听,俺喜欢。”张跃挽了挽袖子,说,“说吧,让俺老张干什么?” “小兔崽子在房间里。张兄去把小兔崽子拎出来。”黄鹤说。 “你确定这孩子就是杀人犯?”刘准问。 “他家是个油坊。小兔崽子自然能拿到油锤。还有,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小兔崽子的手背有伤口。仵作说的两个线索都指向了他。我想,一准是他了。” “三弟,快去吧。” “好嘞。看俺老张的。” 张跃跑去房间,大熊躺在地上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强盗杀人啦。” 关毛眯着的眼睛睁开,徐徐的说:“你在嚷嚷,关某送你入地狱。” 大熊被关毛的气势镇住了,像霜打的茄子,不敢言语。 第38章 律法的困境 张跃拎着小陌从房间里出来。小陌对着张跃是又喊又骂。 “奶奶的,小杂种,老张摔死你。” 张跃把小陌摔在地上。小陌正要爬起来,黄鹤一把抓住小陌的手,指着小陌手背上的伤口,问:“你手背怎么伤了?” 小陌看着黄鹤,不服气的说:“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抓进大牢,饿你个三天三夜。” “小兔崽子,你可去过大牢?”张跃问。 小陌摇摇头。 “俺老张告诉你。大牢里老鼠有这么大……”张跃比划着像牛犊一样。“大牢的老鼠没有食物,只能吃人。俺老张向你保证,你在里面关三天,你的鼻子,耳朵,手指头,还有你裤裆的东西,都会被老鼠吃掉。你听过老鼠磨牙的声音吗?咯吱咯吱,老鼠咬你的小鸡鸡时也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听了张跃的话,小陌脸色都白了。 “当然,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就不把你关进大牢了。”黄鹤说。 小陌眼睛游移,显然,他的心理防线马上就要被攻克了。 “儿子,不要信他们的话。你什么都没做,人不是你杀的,他们不敢抓你。”大熊在一旁喊。 “你话太多了,闭嘴吧。” 关毛给了大熊一拳头,大熊昏了过去。 “爹,爹……”小陌大喊道,“我爹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把我爹杀了?” “你爹没有杀人,我们不为难他。”黄鹤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说实话,恐怕会连累到你爹。” “我,我说了你们会把我抓进大牢吗?”小陌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黄鹤。 “不会。”黄鹤说。 “你发誓……” “好,我发誓……”黄鹤举起手,正要发誓,刘准拉着黄鹤的衣襟,然后给黄鹤使了个眼色。黄鹤跟刘准来到大门口。 “黄兄,你不能发誓。”刘准说,“这孩子是杀人凶手,他说出来,必定会受到惩罚。你若是发誓答应不惩罚他,他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 “刘兄,我只是发誓不抓他去大牢。我又没发誓不惩治他。”黄鹤笑着说,“如果确认他是凶手了,直接杀了,也就不用送去大牢了。” 刘准随即明白黄鹤的意思了。他用手指着黄鹤,摇头说:“黄兄,你真狡猾。” “刘兄,咱们彼此彼此。” “黄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刘某人最痛恨做欺瞒狡诈的事情了。” “是吗?以后咱们拭目以待吧。” “大哥,小兔崽子招了。”张跃说,“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谁?”黄鹤问。 “二毛和刘海。” “你们为什么杀人?” “成成有钱。刘海要钱,成成不给。刘海哥很生气,我们就把他杀了。”小陌说,“虽然是我们三个杀了人。但我没有动手,我只是帮着拽着胳膊。是刘海用油锤砸了成成的脑袋。” “只有你家有油锤,要说用油锤砸人,你的嫌疑最大。”刘准说。 “走吧,咱们去抓那两个小兔崽子。等抓了他们三人后,事情的真相就明了了。” 小陌带着黄鹤等人,很快就抓住了刘海和二毛。 通过三人的供词,黄鹤大致了解他们的作案过程和作案动机。 三人中,刘海最大。一个月前,刘海去过县城,并染上了赌博的毛病。为了弄钱,刘海就伙同小陌和二毛,三人专找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屁孩下手,威胁小屁孩,让小屁孩给他们钱。 “这就是收保护费嘛。”黄鹤说。 “保护费是啥费用?”张跃问。 “保护费的意思就是我保护你,你要给我费用。” “俺有一身的本事,用得着你保护?”张跃挽起袖子,让黄鹤看他肌肉块。 刘老歪养了几头猪。刘海打听到,刘老歪刚把猪卖了,他想着,刘老歪家肯定有钱。于是,他们找到了成成,在三人的殴打之下,成成从家里偷了一些钱给三人。刘海嫌成成给的钱少,他们三人就决定弄死成成。 “谁先提出要弄死成成?”黄鹤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第一个提议的人便是主犯,其他的两个人是从犯了。 “刘海。”小陌说,“刘海觉得成成骗了他,他很生气,就想杀了成成。” “是小陌。”刘海说,“为了杀成成,小陌从家里拿了油锤。还有二毛,他怕一锤子砸不死成成,他又用铁锹把成成的脸给铲烂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刘准说,“埋葬成成的坑有一人多深。他们三个小孩子,挖这么大的坑,得用很长时间。” “你怀疑他们早就有准备?”黄鹤问。 “应该是。” 随即,黄鹤和刘准两人突击审问了二毛。在威逼恐吓下,二毛说了实话。 正如黄鹤所言,他们早就想着要杀人了。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人埋尸,他们在两天前就开始挖坑了。更让黄鹤感到悲愤的是,根据二毛的交代,成成也参与了挖坑行动。 “畜生,简直是畜生不如。”张跃骂道,“这三个小兔崽子就是三个恶魔,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案情咱们已经调查清楚,并也把犯人抓到了。惩罚犯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县尉吧。”刘准说,“毕竟,咱们都是平民,没有权利定罪。” 黄鹤点点头,认可刘准的话。 事不宜迟,两人带着卷宗去见县尉刘亨。至于三个小恶魔,则被关押在村子的空房,由张跃和关毛看守。 “这么快就破案了,当真出乎本官所料。”刘亨边翻阅卷宗边说。 “犯人已经认罪,并且按了手印。大人,请立刻定罪,把杀人的三个小恶魔斩首吧。”黄鹤说。 “案子已经清楚。但是,至于如何定罪,本官还要再三斟酌。” “犯人已经认罪了,为何还要斟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之事,大人还有什么可顾虑呢?” “你有所不知。按照本朝律法,未满十五周岁的孩童,便视为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犯法,要从轻处罚,以儆效尤。” 第39章 烫手的山芋 “刘兄,律法中真有这一条吗?”黄鹤问刘准。 刘准点点头,说:“据我所知,是有这么一条。不过,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作为一个活人,我们应该灵活运用法律,而不是固守冰冷的条文。” “你想如何灵活运用?”刘亨问。 “这个案子,在当地已经引起很大的反响。”刘准说,“这三个犯人虽然是未成年人,但他们作案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即便是成年人,也没有他们残忍。若是,不从重处罚这三人,怕是不能服众啊。” “本官也想从重处罚。可是,律法是高祖皇帝制定,谁要敢修改律法,便是同高祖作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怎敢和高祖皇帝作对。所以,你们两个就别为难我了。” 这时,师爷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大人,不好了。县衙门口聚集了好多人。” “有人闹事吗?”刘亨神色有些恐慌。 “我们出去看看。”黄鹤说。 “最近县城涌入好多流民,他们聚众闹事,对抗朝廷。本官缺少人马,此刻贸然前往,怕是不妥。”显然,刘亨是怕了。 “咱们去看看。”刘准对黄鹤说。 黄鹤和刘准去了。 “师爷,你也过去看看吧。若是没有危险,你过来告知本官。” “是。” 正如师爷所说,县衙门口是聚集了不少的人,但黄鹤知道,这些人不是流民,因为他认出为首的人是大熊,大熊身旁的人黄鹤也认识。 “县太爷出来,我们要见县太爷。”大熊喊。 “县太爷另有要务,我是本县师爷,你们有何冤情,告诉我,也是一样。” “我们见县太爷,商讨的是国家法度之大事。你一个小小的师爷,做不了主。”大熊身旁的男子说。 随即,男子转身对其余的人说:“都给我跪下,县太爷啥时候出来,我们啥时候起来。” 呼啦啦…… 所有人都跪在县衙门口。 “这,这如何是好?”师爷手足无措了。 “他们不是流民,不会攻击县太爷。你去让县太爷出来吧。”刘准说。 师爷寻思,除了请出县太爷外,也别无他法了。 “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叫大人。” 过了一刻钟,刘亨才出来。 大熊旁边的给大熊使了个眼色,大熊放声大喊:“大人给我做主,我儿子冤枉啊。” “本官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冤情,说来听听。”刘亨说。 “大人,我儿子年幼无知,犯了一点小错。恳求大人开恩,饶了孩子吧。”大熊说。 “杀人埋尸,这是小错吗?”黄鹤质问。 “纵使杀人,也是无知而为。根据本朝律令,孩童杀人,罚金五百。” “你是何人?”刘准问。 “我叫张宝。” “你孩子也杀人了?” “我没有孩子。” “你既然没有孩子,这个案子便与你无关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走吧。”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不平,人人可以说之,管之。” “这个张宝不是好人。趁此机会抓住他,以防他日后造反。” 黄鹤知道,这个张宝就是张角的弟弟,自封为“地公将军”的人。 “他没犯法,仅凭两句话,怎么抓人?”刘准说。 “你们说的情况本官都已了解。至于如何处置犯人,本官还在商讨之中。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三日内本官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众人跪着不动。 “张宝,县太爷已经答应了,你还不走吗?” 张宝转身对众人说:“起来吧,咱们回家,给县太爷三天时间,三天后咱们再来。”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刘亨无奈的说:“看到了吧,本官若是杀了三个孩子,他们必定会闹事。” “大人,你说错了。他们三个不是孩子,是杀人犯。”黄鹤纠正说。 “纵然是杀人犯,也杀不得啊。” “大人,你若是相信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处理吧。”刘准说。 “你是皇叔,又是本官的本家。本官自然相信你了。”刘亨说,“你这个提议很好,本官觉得可行。” 刘准的提议正合刘亨心意。刘准若是把案子办的漂亮,刘亨就揽为己功了。若是引起民愤,刘亨就把刘准推出去,当替罪羊。这样,刘亨便可进退自如了。 带着刘亨写的亲笔信,刘准和黄鹤回到了村里。 关押犯人的地方聚集了好多人。好在,关毛和张跃天生神猛,那些想闹事的人也只能远远看着,不敢近犯。 两人的表现被众人铭记心中,以至于多年之后,两人被老百姓奉为门神,保护家院。 “大哥,你回来了。”关毛说,“县太爷有说怎么处置这三个小时恶魔吗?” “有人闹事吗?”刘准问。 “有几个扎着黄头巾的小混混想闯进房间救人,不过都被俺老张给解决了。” “黄巾军。”黄鹤说。 “不是军人,只是几个小混混。”关毛说。 这时,大熊等人来了。 他高举双臂,大喊:“我儿子罪不至死,快点放人。” 跟随大熊的人齐声喊:“放人,放人。” 而同情刘老歪的人则大喊:“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刘兄,这种局面该如何破解?”黄鹤问。 刘准上前一步,拿出县尉写的书信,朗声说:“我是县尉的人,这是县尉的亲笔书信。县尉已经委托我全权负责本案。本人宣布,立马结案。” “你将怎么结案?”大熊问,“我儿子是未成年,不该死罪。” “你说你儿子未成年,我怎么觉得你儿子已经成年了。就他杀人的手段和心机,成年人也不过如此。”刘准说。 “我儿子年少无知,按本朝律法,不能斩首。” “大熊,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年少无知。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儿子若真是年少无知,我便饶恕了他。你意下如何?” “如何证明?”大熊问。 “我自有道理。” “谁知道你会不会徇私舞弊。” “我就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第40章 少年杀人亦要偿命 刘准对刘老歪说,“刘老歪,你也别哭哭啼啼了。我交给你一件事情,你去准备三碗米饭,三双筷子。” “我不去。我儿子死的很惨,我要为我儿子报仇。”刘老歪喊。 “我知道你儿子死的很惨,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一定能为你儿子复仇。”刘准说,“快去准备三碗米饭。” 刘老歪不知道刘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刘准答应他了能为儿子报仇,他也只有相信刘准了。 按照刘准的要求,刘老歪端来了三碗米饭,三双筷子。 “把房门打开,让三个小恶魔出来。”刘准说。 “你不怕他们跑了?”黄鹤担忧道。 “这么多人围着呢,跑不了。”刘准说,“再说,有我三弟和二弟,跑了也能抓回来。” 刘准给张跃使了个眼色,张跃回屋把三个杀人犯带出来。 三人被关一天一宿没吃没睡,神情极为狼狈。大熊看到儿子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很是心疼。 “儿子!” 大熊想扑过去,关毛上前一步,丹凤眼扫过大熊,大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前一步。 “爹救我,爹,我不想死。”小陌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想死?难道成成就想死吗?”刘准愤然说。 小陌边哭边说:“对不起,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给你机会?谁给成成机会?”刘准黄鹤使了个眼色,黄鹤把米饭端到刘准跟前,刘准把放在碗上的筷子,弄成一反一正。 黄鹤不解其意。刘准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黄鹤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诸位,大熊一直说,他儿子少不更事,年幼无知。希望可以给他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睁大眼睛,看仔细了,他儿子真的如他所说年少无知,我便不杀他们。他们若是已经知道是非对对,便说明已经成人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了他们,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大熊,你觉得呢?” 大熊心想,这么双眼睛看着呢,量他刘准也不敢使诈。 “开始你的验证吧。”大熊说。 刘准给黄鹤使了个眼色,黄鹤把三碗米饭端到三个杀人犯跟前。三人已经一天一宿没有吃东西,看了米饭,眼睛都亮了。不过,三人在吃饭之前,把正反放着的两双筷子给弄齐了,然后又用筷子扒着米饭进食。 很快,三人分别吃完了米饭。 “诸位都看清楚了吗?”刘准大声说。 “看清楚了。”大熊说,“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我儿子一天一宿没有吃饭了,看到米饭,他不应该狼吞虎咽吗?” “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刘准说,“我给你一个提示。我让黄兄把米饭端给他们之前,故意把让筷子一反一正的放着。他们一天没吃饭,是很饿。换做是成年人,一天没有吃饭也非常饿了。” 顿了顿,刘准接着说:“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但是,他们三人在吃饭之前,把我放置错的筷子给纠正过来,然后才开始吃饭。” “这能说明什么?”大熊反问。 “他们都知道筷子的正确使用方式了,难道,你还能说他们年幼无知吗?他们若真是年幼无知,便会用手进食,而不用筷子。” 刘准的一番话,让大熊哑口无言。 “好,事实胜于雄辩。此三人是有预谋的杀人,并且碎尸。其行为极其残忍,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代表县尉,宣判如下,三人斩首示众,立刻执行。” 在众人的围观中,刘准杀了三个小恶魔。大熊心里虽非常的气愤,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忍气吞声。 刘准杀了小恶魔,为民除害,赢了很好的名声。黄鹤跟着忙活了好几天,啥也没有捞着。 在黄鹤忙着断案的这几天,他的生意已经有了起色。 从城里来了好几拨人,买走了黄鹤库存的肥皂。黄鹤也因而赚取了人生中第一桶金。 有了资金,黄鹤更是抓紧时间建造肥皂加工厂了。他的目的是分三步走。第一步,他自己先富裕起来;第二步,他要带着全村人一起富裕。第三步,他要赚更多的钱,以便将来可以入股刘准的创业集团。 黄鹤在建造肥皂工厂的同时,他也在建造自己的家园。朱皮的房子被大火烧光,黄鹤就在那块地皮上重新建造一座庄园。黄鹤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地方本就是他家的宅基。是他附身的赌徒把家输给了朱皮。现在,他在自家的地皮上重新盖房子,也算是给地下的老祖们一个交代了。 在山庄建成的那一天,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村子。 此人是个女子,长得很是标致,穿着也很时髦,给村里人的感觉不是本地人,而是京城人。 女人叫添香,她在村口问去黄鹤家的路,刚好问到了傻二。傻二便带着女人来到了黄鹤家门口。黄鹤正准备搬家呢。虽然,他居住的地方只有三间草房,里面的家具不多,确切的说是没有。但小翠是个恋旧的人。就算是家中的破棉絮她也不想扔掉。 小翠用了一中午的时间,把家中的杂物收拾妥当。黄鹤正出门找马车,迎面碰到了傻二。 “黄哥,这个娘们找你呢。”傻二说。 傻二当着女人面,喊她娘们。女人很不高兴。看到女人的脸沉了,黄鹤知道女人要生气。忙解释说:“他是个傻子,说话不知轻重。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嘿嘿……黄哥,这娘们真好看。”傻二冲女人傻笑。 “傻二,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黄鹤呵斥道。 “嘿嘿,真好看……”傻二临走前又看了两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你找我?”黄鹤问。 “是。” “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找我?”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我家小姐非让我来。为了我家小姐,我就来了。” 第41章 貂蝉走了 “你家小姐是谁?”黄鹤问。 “我家小姐是貂蝉。” 见此人是貂蝉的人,黄鹤对她的态度一下子亲热了。 “原来是貂蝉姑娘身边的人,刚才对姑娘的态度有些冷淡,还望姑娘多多担待。”黄鹤笑着说,“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我叫添香。” “红袖添香。好名字,一定是貂蝉姑娘给你取的名字了。”黄鹤巴结说。 “你说错了,添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父亲给我取添香,也不是取自于红袖添香。是因为我是长女,父亲想要一个儿子,继承我家的香火。所以,父亲就给我取名添香。” 黄鹤想拍马屁,谁知添香不吃这一套,黄鹤很是尴尬。为了缓解尴尬,黄鹤冲添香笑了笑。 “跟我走吧。”添香说。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添香转身要走,灵泽忽然出现。 灵泽冲黄鹤大喊:“姐夫,这个女人是谁啊?你背着我姐和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灵泽,不得胡说。”黄鹤说,“我和这位姑娘初次见面。以前并不认识?” “你们不认识?谁信啊。”灵泽依然不依不饶的说,“你看看她,一双狐媚眼。一看就是专门喜欢勾引男人的人。” “放肆。”添香怒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平白羞辱我?” “添香姑娘,她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嘛。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黄鹤说。 “姐,姐。你快过来啊。有个狐媚子勾引我姐夫呢。”灵泽冲院内大喊。 慧娘早就听到黄鹤和灵泽的对话了。她不想过去,就是不想让黄鹤难堪。 现在,灵泽大声喊她,她若是不过去,事情恐怕会越闹越大。 “灵泽,你过来。我有话说。”慧娘说。 “姐,你快过来啊。我姐夫背着你做坏事呢。”灵泽大声说。 “灵泽,你过分了。”黄鹤怒道,“念你年幼,我可以原谅你辱骂我。但你不能辱骂这位姑娘。” 慧娘走出房间,来到院门口。她站在门里面,说:“灵泽,快跟我回家。你姐夫有他自己的事情,咱们不要给他添乱。” “娘子,我为你介绍。这位添香姑娘是我……” 不等黄鹤说完,慧娘忙笑着说:“我知道,这位姑娘是相公的朋友。”随即,慧娘冲添香行了一个万福礼,添香忙给慧娘还礼。 “姑娘,寒舍简陋。你若是不嫌弃,到家喝碗水,可好?”慧娘笑着说。 “多谢夫人。我还要赶时间,就不进去了。告辞……” 添香双手抱拳,转身离开。 看着添香远去的身影,黄鹤没有动。 “相公,你怎么不去啊?”慧娘问。 “娘子要我去哪里?”黄鹤问。 “方才,我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这位姑娘要带相公去一个地方。想必,那个地方对相公来说很重要。姑娘都走了,相公快跟过去吧。” “姐,你是不是傻啊?让我姐夫追狐媚子,你怎么想的啊?”灵泽说。 “你闭嘴。”慧娘说,“大人说话呢,没你小孩子插话的份。” 慧娘很生气。灵泽来这个家这么多天了,也从未见过灵泽像现在这么生气。灵泽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了。 “相公,你快去吧。”慧娘说。 “多谢娘子。我去去就来。”黄鹤转身追去。 跟着添香,出了村子,行不多久,来到一个大树下。大树下停着一辆马车。添香在马车旁冲他招手。 “车里是貂蝉姑娘吗?”黄鹤问。 “黄公子,别来无恙。”貂蝉的声音依然那么悦耳,荡人心扉。 “有劳姑娘挂念,黄某不甚荣幸。” “小姐,快说来意吧,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添香催促道。 “你们是要赶路吗?”黄鹤问。 “实不相瞒,我要离开此地了。”貂蝉说。 “去哪里?” “京城。” 黄鹤大骇。 难道,人力真的无法改变历史吗? “去京城投靠王允吗?” “不算是投靠。王大人是我义父。貂蝉是个孤儿,当年,若非义父相救,貂蝉早就命丧黄泉了。义父年事已高,身边没有亲人照顾。貂蝉觉得,正是貂蝉报答义父之恩。所以,貂蝉才决定去京城。” “京城险恶,你此去京城,必有性命之危,你不害怕吗?” “貂蝉的性命是义父给的。义父现在需要貂蝉,貂蝉应该义不容辞。” 黄鹤还想劝说,但听貂蝉的语气是不可改变了。随即,黄鹤叹口气,说:“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劝你了。只能祝你好运了。” “多谢公子。”貂蝉顿了顿说,“奴家来找公子,还有一件事情。公子做的肥皂我甚是喜欢。此去京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奴家想带一些肥皂。” 随即,貂蝉补充道:“公子放心,貂蝉不会白要你的肥皂。这次,我付钱。” “在姑娘眼中,我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吗?” 貂蝉感觉到黄鹤的不悦,她小声说:“公子,貂蝉是不是说错话了?” 黄鹤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姑娘多疑了。你们在这等着,我给你取肥皂。” 黄鹤回家,把家里所有的肥皂都拿给了貂蝉。貂蝉要付钱,黄鹤坚决不收。 “公子若是不收钱,奴家也不要肥皂了。”貂蝉说。 黄鹤看到貂蝉手里拿着的粉红色的手帕,便说:“姑娘若是过意不去,可否把手帕给我。” “这手帕……”貂蝉看了眼说,“奴家用过,已经很旧了,不值几个钱。” “可在我心中,它便是无价之宝。” 黄鹤很认真的看着貂蝉。貂蝉犹豫片刻,最终把手帕给了黄鹤。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添香说。 “公子,经此一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时还能在与公子相见。唯愿公子一生平安喜乐。” “姑娘也一路顺风。此生得遇良人。” 黄鹤把手帕放在嘴边,边嗅着手帕的香味,边看着貂蝉渐渐远去。此中心心情,无以言表。 等看不到马车了,黄鹤黯然的回到家。 到了家门口,黄鹤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心里虽然很悲痛,但不能让慧娘看到他的心思。 第42章 小姨子不见了 刚搬到新家,所有的物件都要重新规整,慧娘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娘子,明天我为你买一个丫鬟吧。”黄鹤说,“咱家有钱了,也该找个人服侍你,让你享乐了。” “相公,我是那种喜欢享乐的人吗?”慧娘反问。 “你当然不是。”黄鹤走到慧娘身旁,把手放在慧娘肩膀上,摩挲着说,“只是,看到娘子如此辛苦,为夫我于心不忍。” “相公,你不必自责。我喜欢做事情。”慧娘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事情都喜欢。” “娘子,你真好。” 黄鹤附身,在慧娘脸颊上亲了一口。 慧娘娇羞的看了黄鹤一眼,说:“相公,你去坐着休息吧,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黄鹤坐在椅子上,发觉家里有点不对劲。很快,黄鹤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因为灵泽不在家。 “灵泽呢?她又跑去玩了?”黄鹤说,“这个疯丫头,天天这么野,将来不知道谁能降服得住她。” 说到这里,黄鹤想到了刘准。那把受到诅咒的剑,难道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你走后,我说了她两句。她不高兴,赌气走了。”慧娘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太阳快要落山了。相公,要不你去找找她吧,天黑了,别再遇到坏人。” “就她的身手,遇到坏人倒霉的也是坏人,而不是她。” 黄鹤嘴上虽这么说,但也真的不能放心着灵泽一个人在外面。 黄鹤绕着村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灵泽。后来,黄鹤叫来了村里人,帮忙一起找。忙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灵泽。 “相公,她会去哪里啊?”慧娘流着泪说,“都怪我,我不该说她。万一,她遇到了不测,我该怎么办啊?” “娘子,这件事情和你有啥关系啊?”黄鹤说,“咱们和她相处多日了,她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你即便不说她,她也在家待不住。” 安慰住慧娘,黄鹤想到了刘准,他便去了刘准家。 刘准在桑树下读书呢,看到黄鹤,把书合上。说:“什么风把黄兄给吹来了?” “我小姨子有来找你吗?” “你小姨子是?” “灵泽。”黄鹤说,“你见过,十多岁,这么高的小女孩。” “哦,你说她啊。”刘准说,“她倒是来过。” “什么时候?” “昨天傍晚。”刘准说,“她急匆匆的来到我家。我正在书房写字。她说你要看我书房里的剑,我就让她拿走了。”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刘准看着黄鹤焦急的脸色,问,“黄兄,你脸色不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 “昨天离开家,到现在都没看到人。我动员整个村子的人找,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黄鹤说,“我想着,她会在你这里呢。” “黄兄,需要我帮忙吗?” “多谢刘兄好意。如若需要刘兄相助,我一定会告知刘兄。” ………… 三天了。 灵泽失踪三天了。 这三天,最难过的人就是慧娘了。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她都不停的自责。尽管黄鹤不停的开导她,她依然无法释怀。 “娘子,你若是再这个样子,我可要生气了。”黄鹤说,“我都对你说了一百遍了,灵泽的失踪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失踪了呢?”慧娘悲愤的说。 “是啊,灵泽失踪的是很不可思议。可同样,她的到来也很不可思议。难道不是吗?”黄鹤说,“娘子,你想想。你每天都去山上挖野菜,怎么就那天发现她了?她怎么就忽然躺在那里了?” 慧娘眼睁睁的看着黄鹤,没有说话。 “娘子,你仔细想想。灵泽出现的是不是非常的诡异?”黄鹤说,“她能凭空的来,难道就不能;凭空的走吗?” 见慧娘依然默不作声,黄鹤接着说:“娘子,你这样想。本来就不属于咱们。她就像你在路边捡到了的别人的东西,别人没有找到之前,在你手里把玩了几天。等别人找到了,你还能继续霸占着吗?” 慧娘摇摇头。 “同样的道理啊。”黄鹤说,“灵泽不属于咱们,她自有她自己的天地。她的出现,只不过是在咱们人生的记忆中增加了一点色彩而已。” “相公,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她。” 黄鹤觉得,慧娘应该是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他要给她找点事情做,尤其是找到慧娘的兴趣点,转移她的注意力。 于是,黄鹤带着慧娘去了县城。 在黄鹤穿越前的那个时代,一个人,尤其是女人,伤心了,就会去商场购物。用买东西的欲望填补心里的空缺。 时代虽然不同,但黄鹤觉得,女人的心理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黄鹤带着慧娘绕着县城转了一大圈,最后,慧娘买了一个琵琶。 “娘子,你会弹琵琶啊?”黄鹤很是惊讶。 “会一点点。”慧娘说。 回到家,黄鹤便迫不及待的让慧娘弹给他听。慧娘调试了音色,便弹了一首伤感的曲子。听着忧伤的琵琶声,黄鹤想到了李叔同的《送别》。 情不自禁,黄鹤跟着曲子哼唱: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 知音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听到黄鹤的哼唱,慧娘甚是惊讶。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黄鹤,问:“相公,这是你做的曲儿吗?” “好听吗?”黄鹤问。 “太好听了。”慧娘羡慕的看着黄鹤说,“相公,你真有才。” “娘子,你把这个词谱成曲子吧。我想让你唱给我听。” “我试试吧。”慧娘说。 “我相信娘子一定能做得到。”黄鹤牵着慧娘的手,动情的说,“娘子,有你真好。我多么希望这辈子咱们夫妻能一直这样夫唱妇和啊。” 慧娘挣脱开黄鹤的手,转过头,看着远方的白云,幽幽的说:“我也想啊。只是,世事难料,谁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呢?相公,你一定要答应了。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快乐的生活。因为,你快乐,我才能快乐。” 第43章 太平妖术 岁月荏苒,冬去春来。 黄鹤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生活也越来越红火。在他的带动下,十八里铺老百姓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以前,只有过年过节时,村民们才舍得吃馒头。现在,他们隔三差五的都能吃上馒头了。 黄鹤在用心经营他的肥皂厂之外,他又买了一块地,养了一些马匹。他知道,他养的这些马,以后会是他加入刘准团队的敲门砖。 清明节刚过,一场大灾难便降临了。 当然,确切的说是一场大瘟疫。 清明节,傻二去给他爹烧纸。来到坟地,他看到他爹的坟头被人扒开了。在一里地外,有一只恶狗啃咬着他爹的尸骨。傻二在和恶狗颤抖中,被恶狗咬了一口。 一天后,傻二开始发生,胡言乱语。 当天晚上,傻二就死了。 第二天,狗剩也开始发烧,接着是胡言乱语。当天晚上,狗剩了死了。 当村子里连着死了五个人时,黄鹤知道,他们这里有瘟疫了。因为黄鹤在穿越之前,刚经历了一场名为新冠肺炎的瘟疫。所以,即便黄鹤不是大夫,但也从那场瘟疫中,他多少知道一些防疫的知识。 首先,黄鹤解散了在厂子里上班的人,让他们在家里待着,尤其是和死者有过接触的人,七天之内不能离开家门。拥挤的人群是利于疫情传播。 为了消毒,黄鹤在村子里撒了一些生石灰。尤其是自己家,黄鹤里里外外都撒了生石灰。 “相公,你撒这么多白面有用吗?”慧娘质疑的问。 “这不是白面。这是生石灰。”黄鹤说,“生石灰是可以消毒。” “消毒和瘟疫有啥关系?” “这个?” 黄鹤寻思,要想对慧娘说清楚消毒和瘟疫的关系,他得用一中午的时间。当然,即便是用一中午,黄鹤也不见得能说清。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反正,他知道,这么做就能消毒。 为了在瘟疫期间,搞好个人的卫生,黄鹤又教给慧娘饭前洗手饭后刷牙。 没有牙刷,黄鹤便折了柳条,用柳条蘸着盐水在嘴里搓弄。 “相公,你这太不雅观了。我不做。”慧娘摇头说。 “娘子,刷牙的动作看着虽不雅观,但它很实用。”黄鹤说,“你不知道,一千年后,人人都要刷牙。你不刷牙,别人都不同你讲话。” “相公,你怎么知道一千年后的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想象到。” 在黄鹤再三的要求下,慧娘终于接受了饭后刷牙漱口的习惯。 瘟疫开始后的十天,村里来了一个道士,自称是“太平道人”。此人不但能呼风唤雨,还能治病救人。 起初,黄鹤认为此人是个骗子,不足为信。后来,有人说服用了道士的药水后,病好了。黄鹤觉得应该去见见这个神通广大的道士。 自称为“太平道士”的人住在里正家。黄鹤来到里正家,看到道士坐在太师椅上,好多人匍匐在他脚下。 “无知的信徒。”黄鹤心里怒骂。 道士起身,打开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些水,洒在信徒们的头上,信徒们像是被诅咒一样,手舞足蹈的狂欢。 这样的狂欢持续了一刻钟。 “你是张角。”黄鹤说。 “放肆,无耻的小丑,竟敢直呼‘大贤良师’的性命,小心老天爷收了你。” 训斥黄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角的弟弟张宝。张宝身后是大熊等一众人。他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黄鹤,每个人眼神中都有很重的怒气。 “你的恩师是‘南华老仙’吧。”黄鹤说,“我要是没有说错,老仙给了一本《太平要术》的书。之前,他也要给我,我没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吗?”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恩师的发号?”张角问。 “你的恩师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就把法术传给我。当我知道他要我做的事情后,我拒绝他了。看来,我拒绝了他之后,他找到了你。你是不是答应给他献祭一千童男,一千童女。” “何方妖孽,在此胡言乱语。速速离开。” 张角对着黄鹤吹了一口气,黄鹤只觉一股黑烟将自己笼罩。等黑烟散去,黄鹤置身一片荒地,四周空无一人。 靠,我怎么在这里?难道,张角真会妖术? 每次,黄鹤读三国时,都会质疑张角的妖术。现在,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了,黄鹤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夏天到了,气温高了,瘟疫没那么厉害了。 黄鹤明白,随着温度的升高,病毒的传染性小了。因为大多数的病毒都怕高温。 普通的老百姓们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认为,是“太平真人”用法术降服了瘟疫。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做了张角的信徒。 瘟疫过后,便是大旱。 从二月到七月,整整半年,滴水未降,广袤大地,一片赤贫。 受旱灾影响,黄鹤的肥皂生意也并不好做。想想也是,好多人都吃不上饭了,谁又会在乎衣服是否干净呢。 看着家中存放的肥皂,黄鹤有些上头。 不过,吉人自有天佑。 在黄鹤一筹莫展时,家里来了一个贵人。当然,从长远来看,这个人应该是煞星。 一大早,当当敲门声扰了黄鹤的美梦。黄鹤正搂着慧娘睡觉呢。慧娘像个小猫一样,卷缩在黄鹤的臂弯里。 “相公,快点起床吧,我听到敲门声。”慧娘睁开杏眼,看着黄鹤,小声说。 “管他呢。”黄鹤亲昵的看着慧娘说,“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搂着娘子睡觉。” “天天晚上搂着,你也不腻歪?” “不腻歪。我要一辈子都这样搂着呢。”黄鹤说,“娘子,我想要个孩子了。你快给我生个儿子吧。” “我也想要孩子。”慧娘小声说。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快点行动吧。”黄鹤搂着慧娘,欲要上下其手。 慧娘哧哧笑道:“相公我不要,你欺负我,你好坏。” 慧娘嘴上说不要,身子则很诚实的迎合黄鹤。当她从女生变成女人后,对于哪方面的需求,不亚于男人了。 第44章 麻烦来了 当,当,当…… 敲门声越来越大了。 黄鹤刚撩起来的兴致一下子没了。 “那个兔崽子,这么早敲门。扰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要打爆他的脑袋。” 黄鹤从床上爬起来,慧娘也跟着起床。她先帮黄鹤穿衣服。 黄鹤穿越这么多天了,对于大多数事情都已经能接受。唯独这古人的衣服,里里外外,又没有纽扣,都要用绳子绑着,太繁琐了。哪像现代,夏天一个裤头一个短袖搞定。 帮黄鹤穿好衣服,慧娘也开始洗漱整理。 “大早晨,谁在敲门?” 黄鹤嚷嚷着打开大门。 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子。 “你就是黄鹤啊?”那人扯着公鸭嗓子说。 “你谁啊?” “我姓陈,是王司徒府上管家。你可以叫我陈公公。” “王司徒。可是王允?” “大胆,敢直呼王司徒的名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陈公公用莲花指指着黄鹤,愤怒的说。 “貂蝉姑娘可好?” “你认识我家小姐?” “算不上认识,只是有一面之缘。” “咱家就说,我家小姐的地位是何等的高贵,岂是和你这种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陈公公大早晨的敲我家门是为何事?” “咱家从京城,赶了两天一宿的路,水都没喝上一口。到了你家门口,怎么?也不让咱家进去喝口水吗?” “请进。”黄鹤闪身,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公公倒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黄鹤邀请陈公公在堂屋落座。陈公公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水壶,端起来,晃了晃,里面没有水。 “咱家口渴了,快去给咱家烧壶水。” “我这就去给你烧水。” 黄鹤来到内屋,告诉慧娘去厨房烧水。慧娘路过堂屋门口时,陈公公看到了慧娘。 “站住。”陈公公大喊。 慧娘停下脚步,眼睛注视着地面。 陈公公走到慧娘身旁,绕着慧娘转了一圈,嘴里咂摸道:“像,真像。” “陈公公,这是贱内。”黄鹤说对慧娘说,“见了陈公公还不行礼?” 慧娘弯腰行了一个万福礼。 “民妇慧娘见过陈公公。” “你叫慧娘?”陈公公问。 “是。” “你抬起头来,让咱家瞧瞧。”陈公公扯着公鸭嗓子说。 慧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头。但是,慧娘的眼睛不敢注视陈公公,只得转向别处。 陈公公摸着下巴,咂摸说:“是有那么一点像,但也不太像。” “公公,你说贱内像谁啊?”黄鹤问。 陈公公白了黄鹤一眼,不悦的说:“话多。你是何等身份,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胡乱打听。” “还愣着干啥?快去给公公烧水。”黄鹤冲慧娘呵斥道。 慧娘提起裙摆,快步离开。 “公公,屋里请。”黄鹤赔笑道。 到了屋里,陈公公摸着嘴巴,问:“你确定她是你娘子?” “公公,你这话我可就不懂了。我们结婚好几年了,我当然确定她就是我老婆了。” “这就奇怪了。”陈公公叹口气说,“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对了,咱家忘了告诉你,咱家这次来,是要买你的肥什么东西。” “肥皂。”黄鹤说。 “对,好像是叫肥皂。怎么取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你就没有想到一个好一点的名字吗?” “我是乡野村夫,大字不识一箩筐,哪里会取好听的名字。公公若是不吝赐教,还望公公给取一个好名字呢。” “咱家用过你那东西。确实好用,洗过的衣服,香味扑鼻,并且经久不散。咱家闻着闻着,都要醉倒了。依咱家的意思,不如叫‘千香醉’吧。” “‘千香醉’!好名字,果真是好名字。” 黄鹤虽然看不起这个没了命根子的人,但就他取的这个名字,还真无可挑剔。 “你这里还有多少‘千香醉’啊?”陈公公问。 “有一千多块。” “一千块啊。好吧,咱家都要了。”随即,陈公公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黄鹤,说,“你看看,这些钱够吗?” 黄鹤接过银票,见票面写着五百。陈公公给他了五百两白银。这些白银,不要说一千块肥皂,就是一万块也买的。 “公公为我的肥皂赐名,对我来说是天大的恩德。冲公公这份恩德,我就不该要钱。不过呢,公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若是不要钱,便是不给公公面子,公公自然不高兴。所以,就算这些钱不够,我也不收下了。就当我卖给公公一个面子吧。” “好小子,挺会说话。咱家喜欢听。” 收了银票,黄鹤便去给装车。装完肥皂,陈公公的茶水也喝完了。趁着天色未黑,陈公公要动身离开。 离开前,陈公公又冲内屋张望,说:“这个女人真是你娘子?” “公公,我已经告诉你好多遍了。她的确是我娘子。” “本地人?” “地地道道的本地人。”黄鹤说,“实不相瞒,她家就在我家隔壁。我两个小时候光着屁股一块玩耍呢。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两个才会在一起。” “走了。”陈公公扯着嗓子高喊。 黄鹤送陈公公到了大门口,等陈公公上了马车,黄鹤才反身回家。 来到内屋,慧娘在床边坐着出神,连黄鹤进屋后没有察觉。以至于黄鹤把手放在慧娘肩膀上,让慧娘吃了一惊。 “相公,你怎么进来了?” “房门没关,我就进来了。”黄鹤说,“娘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慧娘抬头,冲黄鹤笑了笑,说:“相公多心了,我很好。” 黄鹤看得出来,慧娘是强颜欢笑。 黄鹤坐在慧娘身旁,拉着慧娘的手,温柔的说:“慧娘,我是你夫君吗?” “相公,你当然是我夫君了。” “我既然是你夫君,是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慧娘点点头,说:“相公,你想说什么?”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咱们应该是命运共同体了。” “什么是命运共同体?” 黄鹤嘴里蹦出一个现代词,慧娘一下子懵了。 第45章 爱哭的刘准 “我的意思是,咱们夫妻二人是生死与共了。”黄鹤沉思片刻说,“换句话说,咱们两个人之间不该有秘密。” “相公,你怀疑我有秘密瞒着你,是吗?”慧娘看着黄鹤,很认真的说。 “难道不是吗?”黄鹤反问。 慧娘低头,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手。黄鹤看不到慧娘的眼睛,但从慧娘手背上的水珠,他知道慧娘哭了。 慧娘一哭,黄鹤心便软了。 “好了,娘子。我不说了。”黄鹤张开双臂,搂着慧娘,说,“既然你不想说,以后我就不问了。” “相公,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慧娘抽泣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你要相信我,不管我有没有秘密,我都是你的娘子。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相信你。”黄鹤说,“娘子,现在……” “黄兄,黄兄在家吗?” 张跃的话打断了黄鹤的话,黄鹤扭头,透过窗户,他看到张跃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慧娘忙擦了擦眼泪,从黄鹤怀里挣脱开。 “相公,有人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黄鹤来到堂屋时,张跃也来到堂屋门口了。一同前来的人除了张跃,还有刘准和关毛。 “刘兄,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来了。”黄鹤强颜欢笑的问。 “一股妖风。”刘准说。 “此话怎讲?”黄鹤问。 “黄兄,你看看这个东西。” 张跃把一张告示铺在桌上。原来是一张告示。上面写道: 太守刘焉,布告四方百姓,今黄巾欺君罔上,聚众造反,今又反我地界。残害生灵,荼毒百姓,为防备各州府防备之不周密,奉天子明诏。招募四方义士,从军守土,保家安民。 “张角造反了?”黄鹤说。 “张角是谁?你见过他吗?”张跃问。 “就是告示上说的黄巾军的首领。”黄鹤说,“说来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这个人师从‘南华仙人’,仙人给了他一本《太平要术》,他习得一些粗浅的法术,便到处招摇行骗。” “先有瘟疫,后有旱灾。百姓穷苦不堪。张角便是利用了百姓想要活命之心。登高振臂高呼,一时聚集数万信徒。张角自封为‘天公将军’,他弟弟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张角宣称‘汉运将军’,大圣人出。所有人都得顺天从命,以享太平’。”关毛说,“其后,张角造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起义的人头上包着黄巾,自称黄巾军。” “张角叛乱狗,他的追随者纷纷加入黄巾军。如今,黄巾军声势浩大,而朝廷又腐败不堪,不能与之为敌。想我四百年的大汉河山就要葬送在此人手里。作为汉室子孙,我却无能为力,一想到此事,我便痛苦不已。” 说着话,刘准的眼泪流了出来。 “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当坚如磐石。大哥,你无端哭哭啼啼,一副妇人做派。俺老张看不起你。” “三弟,不可嘲笑大哥。”关毛说,“大哥心系百姓,不忍看百姓受黄巾军的欺凌。如此心肠,当可算仁义君子。” “刘兄,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下一步的计划了?”黄鹤问。 “看了告示群写内容,黄兄有何打算?”刘准问。 “既然官府说了,三位何不趁机操练一支自己的军队。一来可以抵抗乱贼,二来可以安身立命。” “俺老张正有此意。”张跃说。 “黄巾叛乱,朝廷无力剿匪。各地英雄豪杰势必会趁势而起。此所谓乱世出英雄也。”关毛说,“我等生于乱世,若不能有一番作为,况自为人了。” “二弟所言甚是。只是,组建队伍需要大笔的费用。我等都身无分文。这笔钱从何而出?” “我若是没猜错,刘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然,也不会来我家。”黄鹤说。 听了黄鹤的话,刘准脸色微变。 “黄兄,你此话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刘准岂是那种人。” “大哥,俺老张听着黄公子也没说什么啊,你生什么气啊。”张跃不解的说。 “三弟,他们言事,咱们只管吃茶。”关毛说。 “哎,刘兄何必动怒。我随便开了一个玩笑。刘兄可是中山靖王之后,不会连句玩笑都开不起吧。”黄鹤说。 “黄兄小看刘某了。”刘准起身说,“二弟,三弟,咱们走。” 张跃看着刘准,不解的问:“咱们来时可是说好了。这事还没办成呢,怎么就要走了?” 黄鹤忙起身,冲刘准施礼,说:“刘兄,我黄鹤虽不是英雄。当然,我也不想做英雄。但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心肠还是有些许。黄巾军残害百姓之举,我不能坐视不管。” 顿了顿,黄鹤说:“所以,我决定了。把我的家产全都送你三位英雄。” “此言当真?”张跃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公子豪气。我替本地百姓谢过公子了。”关毛抱拳。 “我等于黄兄无丝毫之恩。无端受用你的家产,心中很是不安。”刘准说。 “刘兄,我还有一个条件呢。”黄鹤说。 “请讲。”刘准说。 “以后,刘兄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黄鹤笑着说。“苟富贵,勿相忘啊。” “黄兄放心,以后有用得着我刘某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就等刘兄这句话呢。”黄鹤笑道,“走,我带三位去一个地方。” 黄鹤带着刘准三兄弟来到了他养马的地方。黄鹤指着里面的二百匹马,说:“这些良驹都送给三位英雄了。” “当真?”张跃大笑说,“大哥,有这些良驹,我们何愁大事不成啊。” “有了战马,但还缺一样东西。”关毛说。 “我知道关将军缺什么。”黄鹤说,“你们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黄鹤带头,领着三人来到吴老七铁匠铺。 “吴老七,快点出来,吴老七”。黄鹤在门口喊。 “来了,来了。” 吴老七来到门口,看到黄鹤,转头就要走。 第46章 初战不利 黄鹤一把拉住吴老七。 “见了我你跑什么啊。” “黄鹤,你还有完没完了?”吴老七看黄鹤的眼神都要崩溃了。“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小姨子灵儿的事情。” “你说这事啊?我早就忘了。” “那你找我干啥?” “送给你一笔生意。”黄鹤说,“你给这几位英雄打几把趁手的兵器。” “是要打造兵器啊。好说,好说。”吴老七松了口气,说,“几位爷要什么兵器?” “给俺老张打一把长矛。”张跃说。 “多大尺寸?什么样式?”吴老七问。 “就是这么长,这么粗。”张跃用手比划了半天,吴老七也没有弄明白。 “奶奶的,你老小子能不能行啊。不行早点说,信不信惹毛了老子,老子一拳头让你脑袋开瓢。”张跃挽起袖子,露出油壶大小的拳头。 吴老七被张跃的气势吓住了,呆呆的看着张跃,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搭理他。我告诉你什么样式。” 黄鹤找了一张纸,画了一个长矛。他从小就看三国,对于张飞的丈八长毛,早就烂熟于心了。 看到黄鹤画的长矛,张跃大喜。 “就是这样,正合俺心。”张跃看着黄鹤说,“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样的长矛?” “英雄所见略同。”黄鹤说。 “所言极是。” “张壮士,可给你的长矛去取名字了?” “俺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箩筐。要不黄公子帮俺老张取了名字吧。” “就叫丈八长毛吧。”黄鹤说。 “丈八长毛?”张跃问,“这名字不错。就是不知有何用意?” “没啥用意。好听就行。”黄鹤说,“关将军,你的兵器呢?” “老人家,给俺打造一把大刀。这把刀没有特别的要求,就一个字,越重越好。”关毛说。 “我没有打造过兵器。我祖上曾给江东霸王打造过一把长枪。霸王双臂有百石之力。他的长枪也只有五十斤。要不,我给你打造一把五十斤的长枪吧。” “五十斤?太轻了。”关毛说。 “五十斤还轻?”吴老七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壮士,你要打造多重?” “八十斤吧。”黄鹤说。 关毛看着黄鹤,问:“你怎么知道关某之心意?” “英雄……” 不待黄鹤说完,张跃插口说:“英雄所见略同。哈哈!黄老弟,俺张跃是越来越喜欢你。当初,你要是在现场,俺真要和你结拜了。” “老人家,就按黄公子所言,给我打造一把八十斤的大刀。” “壮士,丑话可得说在前面。”吴老七说,“我可以给你打造八十斤的大刀。但到时候你若是拿不动,刀钱你可得照付。”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钱。”黄鹤说,“关将军是否也为自己的兵器取一个名字吧。” “我的兵器叫青龙偃月刀。”关毛说,“大哥,你要什么兵器?” “老丈,给我打造一把长剑吧。”刘准说,“在两位弟弟面前,大哥我的武功不值一提。我要一把佩剑,以便应对不时之需。” 黄鹤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够吗?”黄鹤问。 “足够了,足够了。”吴老七收起银子,满脸堆笑,说,“三天,三天后,几位就可以来取兵器了。” 战马有了,接下来刘准开始招人了。好在,因为大旱,好多人都没有食物可吃。听闻跟着刘准可以管吃,一时来了一千多人。 经过了刘准和关毛和张跃三人的层层选拔,选出了五百个精壮之人。 黄黄鹤在厂子东边又盘了一片地,这些人便在空地上操练。张跃教他们拳脚,关毛教他们队列,而刘准则像指导员一样,每天给他们灌输报效朝廷,建立军功,以后便可以封妻荫子了。 半个月后,县尉刘亨来了。 刘亨得到确切的消息,两天后,黄巾军就要攻打雍城了。刘亨手底下满打满算只有十多号人。当然不是黄巾军的对手。于是,刘亨想到了刘准。便亲自前来,请刘准帮他守雍城。 操练了半个月,刘准觉得也该把这队人马拉出去,实战检验了。 于是,刘准答应了刘亨的请求,带着五百壮士,开拔雍城。 到了雍城的第二天,黄巾军就围困了雍城。带头围城的人是张梁。张梁在城门前骂战,张跃拿着丈八长矛迎战。张梁的手下大熊前去应战。 “是你小子。”张跃冷声说,“俺老张的兵器还未饮血。今日,俺想着找一个本领过得去的人,让俺的长矛开祭。你小子本领太低,杀了你,反而玷污了俺的长矛。” “你也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我今日要取你性命。” 大熊举着大刀,拍马冲来。张跃是真不想让大熊的血玷污了他的长矛。所以,大熊攻击他时,他只是躲闪,并未还击。 大熊见张跃不出手,还以为张跃怕了自己。 “杀猪的,去死吧。”大熊大喊。 张跃最恨别人喊他杀猪的了。大熊的话一下子惹毛了张跃,张跃也顾不得那么动了,反手一长矛,把大熊刺了一个透心凉。 张跃拔出长矛,大熊直挺挺的从马上摔倒地上,死了。 张跃在大熊身上擦了擦矛头,一脸的嫌弃。 见张跃获胜,刘准忙打开城门,让自己的人乘势冲出去,一下子把张梁的队伍给冲散了。 关毛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骑着马,朝着张梁冲了过去。眼看就要追杀张梁了,忽然起了一团黑雾。黄巾军借着黑雾,反杀到城门口。 眼看自己的兵马不能取胜。刘准忙鸣金收兵。 “奶奶个熊,那小子当真会法术啊。”张跃说,“就差一步,俺老张就杀死张梁了。” “敌人会妖术,大哥,咱们怎么办?”关毛说。 刘准摸着下巴,寻思片刻,说:“我去找黄鹤。” “他会破解妖术?俺不信。”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俺知道他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对付黄巾军的妖术,就得要出奇制胜。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第47章 女人不是衣服 刘准从密道中出了城,然后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十八里铺。 对于刘准的到来,黄鹤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黄兄,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看着面色平静的黄鹤,刘准质疑的问。 “我不但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你的来意。”黄鹤说,“我和张角有过照面。见识过他那孙伟的妖术。他领导的黄巾军都是普通人,乌合之众而已,不足为惧。但是,他的妖术还是有点意思。” “可有破解之法?” “你看到的黑雾不过是障眼法。你准备一些给狗血,分发给士兵。当起黑雾时,洒出猪血,妖术便可破除。” “就这么简单?” “刘兄不信?”黄鹤反问。 “不是。”刘准忙解释说,“黄兄的话我怎会怀疑。我只是觉得破解的办法有些不可思议。” “世上万物都是相辅相成。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只要找到事物的对立面,便能找到破解之法。” “叛军还在攻打城门,我要立刻赶回去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留刘兄吃饭了。” 临行前,刘准问:“黄兄,你和我一块去吧。你的才华在我之上。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朝廷若是重视人才,就不会有今日的黄巾军了。”黄鹤说,“刘兄,你虽是汉室子孙,但也没必要死命的为这个腐朽的政权卖命了。” “黄兄何意?” “趁此时机,壮大自己的力量。以待来日可以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黄兄慎言。”刘准小声说,“自我太祖斩蛇起义,得大汉正统已有四百余年。你我皆是大汉子民,作为臣子,只有孝忠朝廷之心,岂能有反叛之意。” “黄兄教训的是,我收回我的话。” “黄兄真不想跟我去?” “我有家室,不能远行。” “女人如衣服。黄兄岂能受困于一件衣服。” “相公,相公……” 慧娘在内室喊黄鹤。 “刘兄,我家娘子唤我,我就不奉陪了。刘兄请便吧。” 刘准摇摇头,对于黄鹤未能随他去雍成感到无比的失望。 黄鹤送到大门口,直到刘准走远了,黄鹤才转身进屋。 “娘子,你找我?”黄鹤轻声的问。 陈公公离开后的这段时间,慧娘的情绪一直就不高涨。脸上总是笼罩一层淡淡的愁云。黄鹤也一直等慧娘开口告诉他心事,但慧娘一直没说。 再者,这段时间,黄鹤忙着帮助刘准操练士兵了,也没时间陪慧娘。所以,刘准带军队守卫县城,黄鹤想用这段时间好好陪慧娘。 “相公,我不喜欢你的朋友。”慧娘一脸厌恶的说。 “刘准吗?”黄鹤坐在慧娘身旁,拉着慧娘的手,轻声说,“娘子,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这个人胡说八道。”慧娘说,“女人也是人,也有思想和情感。他为何把女人比作衣服?” 黄鹤明白,慧娘听到了他和刘准的谈话。慧娘对刘准“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很反感。 黄鹤也很讨厌这句话。 穿越过来之前,黄鹤读《三国》时,每次看到这句话都是一脸的不解。他还想着,如果有机会能见到刘备,就冲这句话,也要暴打他一顿。 “娘子,咱们两人可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了。我也觉得他这句话有问题。娘子,你等着,下次我见到他,一定把他暴打一顿,问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黄鹤挽起袖口,一番摩拳擦掌。那股气势,如果刘准站在他跟前,他会把刘准给撕了。 “相公,他的话虽不妥,但也不至于和他动粗。” 慧娘拉着黄鹤,劝说道,“他虽然不会武功,但他的两个结拜兄弟都不是善茬。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既然娘子开口了,我就放他一马。娘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小时候,母亲给我做过一次’漫天落霞’,很好吃。相公,你会做吗?” 黄鹤心想,会做才怪。这个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听。 “娘子,你告诉我做法,我动手。”黄鹤拉着慧娘的手,“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今天,咱们合作一次。” “相公,你口出粗言,我不理你了。”慧娘低着头,羞红了脸。 黄鹤这才意识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着实不是好话。只不过,在他穿越前的那个年代,女人比男人还要开放,谁也都不会觉得这句话有何问题了。 “好了,娘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黄鹤弯腰,亲了慧娘的脸颊。 慧娘当然选择原谅他了。 吃过午饭,黄鹤去了临县程志远家。 在当地,程志远算是小有名气的财主了。和大多数靠土地发家的财主不一样。程志远是靠着自己的眼光和经营头脑。 黄鹤认为,程志远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一定是位不亚于巴菲特的商人。 黄鹤来到程家门口,黄鹤报了自己的名字,看门人便去禀报。 不多时,程志远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由于太慌张,鞋子都穿反了。 “程老板,你家里失火了?”黄鹤问。 “黄老板说笑了。我就在家,家里若失火,我怎么不知?” “既然没有失火,你为何慌里慌张,连鞋子都穿反了。” “听到黄老板大驾光临,我是喜出望外。”程志远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自嘲道,“我程某人以前则自认为大小是个人物。认识黄老板后,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啊。” “程老板过誉了。” “黄老板,里面请。” 程志远让管家大开中门,用最高规格的礼节迎接黄鹤。 “程老板,我来是要和你谈生意。你这么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赚你的钱了。”黄鹤说。 “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程志远说,“谈生意的时候,咱们之谈生意。交朋友的时候,咱们之交朋友。” 说话间,程志远带着黄鹤来到了堂屋门口。一个中年人在屋里坐着,此人身长八尺三寸,长长的胡子,和关毛的胡子不相上下。 看到程志远来了,忙站起身,冲黄鹤施礼。 黄鹤还礼。 第48章 鬼才程昱 “给你介绍,这是我族哥程立。” 黄鹤寻思,《三国》中可有叫程立的人?想了半天,黄鹤想起来了。曹操的谋士,官至安国亭侯的程昱在改名之前不就是叫程立。 “久仰大名,失敬失敬。”黄鹤说。 “黄老板言不由衷了。”程立笑道,“不过,表里不一是你们商贾的本性。黄老板若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程某倒是要小心了。好了,老弟,你今日既然会客,我便走了。” “你真的决定去参军?”程志远问。 “黄巾军无恶不作,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杀人放火。” “你孤身一人,能抵挡住黄巾军?” 程立张开双臂,自信的说:“我一人可抵挡百万雄兵。” 程志远笑了笑,对于程立的话,他嗤之以鼻。 “告辞了。” 程立潇洒的转身,然后扬长而去。 “我这个族哥,目空一切。今年都四十多岁,还一事无成。当真是读书读傻了。”程志远说。 “程老板,你错了。你这个族弟和其他人不同。他可真是大……”黄鹤本想说程立是个大英雄,但想到程昱作为曹操的幕僚,帮曹操出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主意。所以,从其人品说,不能称为英雄。 顿了顿,黄鹤说:“你这个族哥,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愿如黄老板所说。”程志远说,“不说他了。说咱们两个的事吧。黄老板不辞劳苦的走这么远的路来找我,定是有目的吧。” “我刚才说了。我要和程老板做一笔生意。” “我昨天派人去你家看了。你家已经没有库存的肥皂了。” 黄鹤做的肥皂卖出名声后,程志远特意的跑到黄鹤家,用高于当地市场的价格,收购了一马车的肥皂。然后,程志远把这些肥皂运到其他的县城,用高于两倍收购价格给出售。他这一倒手,就赚了不少银子。 黄鹤也是因为程志远能在东汉时代就能悟道二十一世纪的商业逻辑,他才高看程志远一眼。 “程老板这是贪便宜没完了。”黄鹤说,“我辛辛苦苦做出一块肥皂,到头来,赚的钱还不如程老板呢。” “黄老板,你的利润也不小啊。”程志远说,“我研究过了,就你一块肥皂的成本,顶多能有十五文钱。而你卖五十文。这可是暴利啊。” “程老板既然对我的肥皂如此上心,我就做个成人之美的好人吧。” “黄老板,此话何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黄鹤说,“程老板有销售渠道。若是在知道了制作方法,程老板可就是这个行业的第一人了。” “黄老板,你愿意把做肥皂的配方告诉我吗?”程志远看着黄鹤,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就是我所说的生意。”黄黄鹤说,“程老板,你愿意和我做这笔生意吗?” “这笔生意听起来是不错。但其中有不少陷阱啊。” 程志远听到黄鹤肯把肥皂制作的方法卖给他时,他心里是乐开花。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镇定。他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出一丝的欢喜,对方就会提高价格。 “陷阱?我怎么没有看到陷阱?”黄鹤说。 “黄老板也是商贾。无利不起早的事情黄老板不会做。”程志远说,“你能找到我,是看中了我的实力。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开诚布公的说,你为什么要把配方卖给我。” “我要走了。”黄鹤说。 “去哪里?” “还没有想到。不过,这里我是待不下去。” “什么原因?” “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 “程老板,我这个理由你可相信?” “咱们商贾的立身之本是诚信。说出去的话当一言九鼎。”程志远说,“既然黄老板不想说其中的缘由,我便不问了。至于黄老板的话,我愿意相信。黄老板,你把配方给我,我需要给你多少钱?” 黄鹤伸出一个手指,说:“一千两白银。” 程志远摇摇头,说:“太多了。” “一千两是有点多。但程老板你要知道。你做的可是一劳永逸的买卖。你知道配方后,会大大降低你的成本。以后,你还怕没有钱赚吗?保守估计,不出半年,你就能赚够一千两白银。”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出一千两。但现在不行。” “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黄巾军闹事,天又大旱。大多数的人都在为生存而挣扎。谁会花钱买肥皂。你卖给我配方,我生产出肥皂,卖不出去,又有何用?” “今年行情是不好。但不可能每年都这样。”黄鹤说,“黄巾军是乌合之众。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能平定叛乱。等过了大旱之年。买肥皂的人肯定会很多。” “你说的或许会实现。但现在我还看不出市场恢复的迹象。”程志远说,“换言之,你是让我花钱买一个预期不能确定是否有回报的产品。我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程老板,你就一句话。你肯出多少钱?” 程志远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头,说:“我最多出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太少了。你给我八百两吧。” “六百两。” “七百两。” “六百五十两。” “成交。” 程志远让账房先生拿来了六百五十两的银票。黄鹤则把事先写好的配方交给程志远。 程志远粗略的看了一遍,说:“原来有这一步工序。怪不得我每次都做不成了。” “程老板,你自己偷做过?”黄鹤问。 “不能算是偷做。只是虚心的学习。”程志远笑了笑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黄老板,生意谈完了,作为朋友,能否请你喝一杯酒?” “程老板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家中还有些许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理。”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黄老板了。” 告别程志远,黄鹤疾步往家赶。 虽是临县,但也有五六十里路。黄鹤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回到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在离家一百米远处,黄鹤看到有个人躲在自家院墙外的老槐树,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黄鹤悄悄的来到那人身后,他要给那人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49章 奇怪的黑衣人 约莫半炷香,黄鹤听到院子里传出声狗叫。 他很纳罕,他家里并没有养狗,哪来的狗叫呢。 很快,黄鹤听到院子外面也传来一声狗叫。这次,黄鹤是看的真真切切,是躲在槐树后面的那人学着狗,叫了两声。 叫声刚落地,一个黑衣人从院子里翻墙而出。 黄鹤明白了,两人是同伙。躲在槐树后的人在放风。从院子里跳出来的人应该是贼人了。 “得手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 “走吧。” 黄鹤忙拿出弹弓,瞄着黑衣人的后脑勺,来了一弹弓。 “哎吆!!” 射出去的石子重重的砸在黑衣人后脑勺。黑衣人惨叫后,倒在地上。 放风的人回头,看到黄鹤正用弹弓瞄准他。他虽然不知道黄鹤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自己同伙的倒地和这东西有关。 于是,他也顾不得同伙了,撒腿就跑。 黄鹤并没有追。因为跑的人是放风的人,不重要。从院子里跳出来的黑衣人才重要。所以,黄鹤守在黑衣人身旁,直至黑衣人苏醒。 黑衣人看到黄鹤,挣扎着要爬起来。黄鹤抡起棍子,把黑衣人的腿给打折了。 “跑,我让你跑。”黄鹤用棍子指着黑衣人,怒道,“拿出来吧。” “我没拿。”黑衣人说。 “潜入我家,啥都不拿?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黑衣人没有说话。 黄鹤看到黑衣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盯着他自己的胸口,心里便清楚。黑衣人一定把东西藏在怀里了。 黄鹤踹了黑衣人一脚。在黑衣人痛的“哇哇”大叫之际,黄鹤把从黑衣人怀里摸出一个纸包。 “还给我。”黑衣人说。 “从我家拿的东西,还要我还给你?” 说着话,黄鹤打开纸包,里面有一张纸,还有一个翡翠吊坠。 黄鹤打开纸,纸上画着一个女人。 黄鹤收起画像,飞奔到家里。看到慧娘在内室坐着绣花,黄鹤松了口气。 “相公,你怎么了?”慧娘问。 “娘子,家里刚才有人来吗?”黄鹤问。 “应该没人吧。”慧娘说,“我刚睡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黄鹤拉着慧娘的手,绕着慧娘转了一圈,见慧娘完好无损,黄鹤悬着的心落地了。 随即,黄鹤来到了院门外。黑衣人正努力的爬行,黄鹤追过去,用脚踩住黑衣人的肩膀,拿出画像,问:“你画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黄鹤怒道,“偷着画我娘子,还把画像揣在怀里。我弄死你。” 黄鹤很生气,他照着黑衣人的小腹,踹了几脚。看着黑衣人疼的蜷缩成一团,黄鹤心中的怒火才稍稍的消了。 黄鹤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纸上画的女人是慧娘。 黑衣人画了慧娘的像,并把画像揣在怀里,等同于把慧娘揣在怀里。想到这一层,黄鹤心里便升起了浓浓的醋意。 竟然有别的男人惦记着自己的老婆,换做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黄鹤又踹了黑衣人两脚。揣累了,黄鹤的怒火也慢慢的消了。 怒火消了后,黄鹤恢复了理智。 他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 假如,黑衣人只是贪恋慧娘的美貌,他潜入房间,不可能只是画一幅画像。再者,慧娘并未离开过村子,外地人不会认识慧娘。而黄鹤不认识黑衣人,说明黑衣人不是本地人。 最为重要,如果是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黑衣人不会让另一个人知道。 如此推测,黑衣人是团伙作案,说不好,后面还有人指使呢。 “告诉我,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黄鹤问。 黑衣人趴着不说话。 “给我装死?好,老子让你真死。” 黄鹤照着黑衣人的屁股踹了一脚。 黑衣人纹丝未动。 黄鹤觉得有些反常,他翻动黑衣人的身子,让黑衣人正面朝上。 黑衣人脸色苍白,嘴角有黑血流出,显然,黑衣人已经死了。 靠,我才踢了两脚,怎么就死了。这么不抗揍啊。 不对! 黄鹤蹲下,仔细看了看流出的血,是黑色的,还有淡淡的腥味。 中毒。 靠,这人宁可自杀也不透露幕后主使之人,想来那人的势力一定非常强大。 “相公,他怎么了?”慧娘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 黄鹤怕尸体吓到慧娘。撒谎说:“没事,娘子。这人喝醉了。娘子,你别看了,快回家。” 回到家,黄鹤拿出画像,递给慧娘。 “娘子,像吗?”黄鹤问。 慧娘看着画像,问:“是我吗?” 黄鹤点头。 “相公,你是画的吗?” “不是。” “谁画的?” “一个黑衣人。”黄鹤说,“就在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他偷偷的潜入咱家,画了你的像。” “这人的行为好奇怪啊。”慧娘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黄鹤说,“一般的窃贼,要不偷盗钱财。要么……” 后面的话黄鹤没说,不过,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个人潜入咱家,既没有偷东西,也没有偷人。他只是替你画了一幅画像。娘子,你说他怎么做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慧娘如实回答。 “会不会和你隐藏的秘密有关?” 黄鹤看着慧娘。慧娘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虽然,慧娘隐藏的很好,但没有逃过黄鹤的眼神。 “相公,你是怀疑我吗?” 黄鹤摇摇头,说:“娘子,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会的。”慧娘说,“相公,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又要时间,黄鹤都快要崩溃了。 黄鹤把手里的吊坠递给慧娘。 “我的吊坠,相公,怎么在你手里?” “我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黄鹤说,“娘子,吊坠可是你贴身佩戴。他却能在你神不知鬼不觉中盗走。若是,他有其他的想法,怕是也早就得手了。” 黄鹤的这句话给慧娘的打击很大。慧娘低头不语。黄鹤以为,慧娘会告诉他秘密了。过了一会,当慧娘抬起头时,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黄鹤以为,她已经决定如实的说了。 哪知,慧娘说:“相公,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50章 慧娘竟是蔡文姬 既然慧娘不想说,黄鹤也不再强求。 吃过晚饭,慧娘早早的上床了。黄鹤坐在院子里,发了会呆,夜色渐凉,黄鹤方回屋睡觉。 当黄鹤躺在慧娘身旁时,慧娘伸手搂住黄鹤。 “娘子,你没睡啊。”黄鹤抚摸着慧娘的手,小声的说。 “相公,我求你做一件事情,你能答应我吗?”慧娘问。 黄鹤翻过身,正对着慧娘。他用手摸着慧娘的脸蛋,说:“咱们夫妻之间,怎么能用求呢。你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说便是。” “相公,我想办一场婚礼。”慧娘说。 “咱们不是已经举办过婚礼了吗?”黄鹤不解的问。 “那场婚礼并不是我想要的婚礼。”慧娘幽幽的说,“你也知道,我起初并不想嫁给你。并且,结婚当天,你也是草草的敷衍了事。婚礼刚完,你就跑去赌场了。所以,那场婚礼对我来说,是一次很不好的回忆。” “自从你落水复活后,你变了。变成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慧娘深情的看着黄鹤,说,“我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怎样。但我很确定,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黄鹤心想,之前和慧娘结婚的人是原身,那时候他还没有穿越过来。对于那场婚礼,他的感触也不深。现在,慧娘提议补办一场婚礼,可是正中黄鹤下怀。 “行,我听娘子的。咱们补办一场隆重的婚礼。”黄鹤说。 按照慧娘的意思,要尽快的举办婚礼。黄鹤并不着急,他有自己的道理。既然要补办婚礼,一定是要极为的隆重。所以,他要为这场隆重的婚礼做足准备。 在一个月后的中秋节,黄鹤和慧娘的婚礼隆重的举行了。 婚礼当天,黄鹤邀请了全村的人做客,他要当着全村人的面,向慧娘承诺,要给慧娘一辈子的幸福。 在全村人的见证中,黄鹤用十里红妆迎接慧娘的凤冠霞帔。 那天的风儿很轻,那天的云儿很柔。 多年以后,当慧娘身处塞北荒漠时,她会向她身边的所有人讲述那场盛大的婚礼。在慧娘眼中,那是一场世纪婚礼,是一场灵魂和灵魂的碰撞,心灵和心灵的升华。 婚礼后的次日,慧娘不辞而别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婚礼当天,黄鹤很高兴。喝了很多的酒。当他被送入洞房时,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了。他只是模糊的记得慧娘帮他脱衣服,用她那温润如玉的手抚摸他。 再后来,他就在慧娘的安抚中甜甜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黄鹤翻身,看到身旁已经没有慧娘了。 起初,黄鹤并不惊慌。因为慧娘喜欢早起。等黄鹤起来时,慧娘已经给他做好了热腾腾的早饭。所以,黄鹤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的起床,不慌不忙的洗漱。 然后,他看到桌子上有一碗稀饭。 黄鹤知道,一定是慧娘给他朱的粥。 “慧娘,一块吃饭啦。”黄鹤喊。 慧娘没有回应。 此刻,黄鹤依然没有惊慌。 他悠悠然的吃完稀饭。当黄鹤端起碗时,看到碗下面压着一张纸。黄鹤打开纸,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整个人都懵了。 “相公,对不起。慧娘要失言,慧娘走了,不能陪你到白头到老了。” “慧娘,慧娘。” 黄鹤把纸放在桌上,发疯的跑了出去。用了半天的时间,黄鹤把整个村子都找了个遍,没有找到慧娘。当他筋疲力尽的回到家,看到桌上的纸张时,他只能忍着痛,继续读下去。 “相公,你一直问我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不是奴家不想告诉你,是奴家没有想到该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告诉你。现在,奴家觉得,是时候了,如果奴家现在再不做出决断,一定会连累到你。这是奴家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奴家姓蔡,名文姬。父亲是蔡邕。” 读到这里,黄鹤傻眼了。 与他朝夕相处的慧娘,竟然是蔡文姬,那个在历史上名垂青史的大才女蔡文姬。 得知慧娘是蔡文姬,黄鹤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喜还是悲。 喜的是自己曾和蔡文姬同床共枕。这是何等福分。悲的她走了,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她?黄鹤心里并没有答案。 “父亲说,奴家小时候很是聪慧,便给奴家取了一个小名叫慧儿。所以,相公问奴家的名字,奴家说慧娘,并不算欺骗相公。” “熹平六年,父亲上书,密言七事,得罪了朝中的权贵。在朝中,依中常侍徐湟为首的宦官轮流的攻击我父亲。他们在灵帝面前诬陷我父亲。灵帝则听信了他们谗言,把我父亲流放到朔方。我跟着父亲流放途中,他们依然不肯放过父亲,夫妻怕我跟着受他们迫害,就把我留在了雍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前些日子,来我家的那个陈公公便是徐湟的人。他一定是认出我了。所以,才会派黑衣人偷着画我的像。我想,不出两日,定会有人前来抓我。我不想连累相公,只有不辞而别了。” 读完书信,黄鹤依然不肯相信所发生的事情。 在家里呆呆坐了一个晚上。天亮后,黄鹤做出一个决定。他要去找慧娘。 出十八里铺的只有一条通往雍城的大道,慧娘离开,一定也会走这条路。黄鹤带着慧娘的画像,一路问到了雍城。 城内,因为刘准帮助县尉刚击退黄巾军,百姓都不知道黄巾军会不会还来。所以,城里是人心惶惶,大多数的商铺和店面都关门了,街道上也鲜有行人,甚是荒凉。 黄鹤去了县衙。 他想找刘准。刘准手底下有人,可以让刘准帮忙找人。 可惜,黄鹤的运气不好。 在他来的前一天,刘准带着兵马走了。中郎将卢植在广宗和张角决战,一时不能取胜。刘准三兄弟带着人马去广宗帮助卢植去了。 没见到刘准,黄鹤很失望。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找慧娘,无异于大海捞针。 “黄老板,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黄鹤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有人在后面呼喊黄鹤。 第51章 狡猾的王利发 黄鹤扭头,看到“利发赌场”的老板王利发冲他招手。 “王老板啊。看你春风得意。最近生意很红火嘛。”黄鹤无精打采的说。 “哈哈……”王利发大笑说,“借黄老板的吉言,我的生意还过得去。不过,和黄老板的生意相比,我那个赌场可就是不值一提了。” “王老板谦虚了。” “我没有谦虚。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王利发说,“黄老板,我可是早就听说,你发明的那个什么香香的东西,一块能卖一百文。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就能卖这么多钱。当真让我好生羡慕啊。” “王老板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走了。” 黄鹤转身要走,王利发上前一步,拦住了黄鹤。 “王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打劫吗?” “哎吆,黄老板说笑了。”王利发谄笑说,“黄老板是有大本事的人。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绑架你啊。在我心中,你是人上人。今日,你来县城了,当然是要去我家坐坐。我刚得到一条新鲜的鲈鱼,黄老板可否赏光。” “我有急事呢。” “啥事?” “找人。” “找谁?” “王利发。你的问题有点多啊。”黄鹤不悦的说,“我愿意找谁就找谁。用得着告诉你吗?” “黄老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王利发说,“你要找人。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我可不是说大话,吹牛皮。你就说县城的东南西北,那个方向都有我的人。你告诉那人的长相,我让手下人帮你找。” 黄鹤寻思,王利发或许没有骗他。再者说了,单靠自己找慧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倒不如告诉王利发,死马当活马医了。 黄鹤把慧娘的画像拿出来,让王利发看。 “就是她,你见过吗?”黄鹤问。 王利发用手摸着嘴巴,看了片刻。他用手拍了自己的头,大喜说:“哎吆,黄老板,这可真是巧了。我啊,还真见过她。就是昨天。” “昨天,你在哪里见过?快告诉我。”黄鹤说。 王利发冲黄鹤笑了笑,别有用意的说:“黄老板,你跟我回家。我做鲈鱼汤,咱们边吃边聊。” “王利发,你耍我是不是?” “我没有耍你。”王利发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见过这女子。” “你既然见过,赶快告诉我啊。”黄鹤说。 “我就算告诉你,你也追不上。”王利发说,“黄老板,你跟我回家,我会心平气和的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你。” 黄鹤寻思,王利发是不打算在这里告诉自己了。而黄鹤又不知道王利发为什么非要拉他去家里。难道,王利发要对他暗中下手。 也说不过去啊。 他一个大男人,王利发对他下手干啥? 难道,慧娘被王利发藏起来了? 不管怎么着,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王老板,前面带路,咱们走吧。”黄鹤说。 “请,请。” 黄鹤跟着王利发,来到了赌场。 黄鹤不解的问:“王老板,你不是要带我去你家里吗?怎么来赌场了?” “黄老板,你当了贵人。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常来我赌场,怎么不知道我家就在赌场后面的内院呢。” “你没让我进去过,我当然不知道了。”黄鹤说,“你快去做鲈鱼汤吧,我饿了。” 王利发拍了拍巴掌,进来一个小丫鬟。 “告诉厨师,把昨天弄回来的鲈鱼炖了。” 丫鬟退下,黄鹤说:“王老板,我已经跟你来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慧娘在哪里吗?” “黄老板别急,咱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你问吧。” “我听说,你做的肥皂之所以这么香,是因为里面加了一些特殊的香草,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是什么香草。我这个人吧,有一种爱钻牛角尖的毛病,越是努力的想越是想不起来,弄得我现在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王利发起身,在黄鹤面前转了一圈。 “黄老板,你看我现在都憔悴了。你心疼心疼我,能否告诉我是什么香草吗?” 黄鹤恍然大悟。 弄了半天,王利发是要黄鹤肥皂的配方。慧娘不见了,黄鹤自然是没有心思做肥皂了。从对黄鹤的实际影响来看,黄鹤可以告诉他。 但是,黄鹤已经把配方卖给程志远了。若是再告诉了王利发,便是对程志远的背叛。 前世,黄鹤可是生意人。 诚信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做人基本道理,黄鹤不能突破这个底线。 “王老板瘦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黄鹤故意扯开话题,说,“我看王老板有四十岁了吧。老话说,有钱难买老来瘦。人到了王老板这个年纪,瘦点挺好。” “哈哈……”王利发冷笑说,“黄老板给我装糊涂了。我说的不是我有没有瘦,我是要知道肥皂的配方。” “王老板,你早点说啊。” “现在说晚了吗?” “晚了,太晚了。”黄鹤说,“一个月前,我把配方卖给程志远程老板了。” “程志远?临县那个奸商?” “他是不是奸商我不清楚。他出一千两白银,我给了他配方。” “你既然可以把配方给他,你也能给我。” “我答应了程志远,不能说给第三人了。” “程志远是奸商,你同他不必遵守诚信。” “他是奸商,我不是。我说出的话便不能更改。” “你是铁了心不打算告诉我了?” “不好意了,王老板。” “好,很好!!!黄老板果真是个实诚人。” 王利发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了。 这时,丫鬟来了,站在门口,问:“老爷,鲈鱼汤好了?要端来吗?” “端什么端。老子不饿。”王利发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 丫鬟胆怯的低头退去。 “王老板,可否告诉我慧娘的下落了吗?” “老子我心情不好,现在啥都想不起来。” “王利发,你过分了。” “我就这人,一是一,二是二。你告诉我肥皂的配方,我告诉你慧娘的下落。” “我答应程志远了不能告诉你。” “我也答应别人了不能告诉你。” “你答应谁了?” “我自己。” 第52章 送你一副麻将 黄鹤想了想,问:“王老板,你那么想要我肥皂的配方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赚钱了。”王利发毫不犹豫的说,“你一个小小的肥皂能卖一百文,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放着这么赚钱的生意不做,你当我是傻子吗?” 王利发是个唯利是图商人,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像他这种人,在二十一世纪应该会生活的很好,也应该会把生意做得很大。 “咱们换一样东西吧。”黄鹤说,“我知道的可以赚钱的东西多着呢。你没必要非要肥皂。” “不,我就要肥皂的配方。” “你听我把话说完。”黄鹤忍着怒气说,“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你的最终目的都是赚钱。就像你要去京城,可以有好几条道路,但不管走哪一条道路,只要目的能到京城便是达到了目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有一个妙计,可以让你赚钱。”黄鹤说,“我把这个妙计告诉你,你告诉我慧娘的下落,怎么样?” “我怎么相信你没骗我?” “你是个聪明人,能不能赚钱还不一眼就看出来。”黄鹤说,“再说,你的主要赚钱渠道就是开赌场。对于你来说,在这条道上已经很熟悉了。贸然换一条道,你还要重新摸索。做熟不做生,这是生意人的基本原则。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管我知不知道呢?” 王利发嘴上强硬,心里则觉得黄鹤的话有些道理。 “我最近发明了一种新的赌博游戏。你要是知道了这种赌博游戏,会吸引更多人的进入你的赌场,这样,你就能赚取更多的钱,是不是这个道理?” “赌博游戏就那么几种。要么掷骰子,要么玩牌九,要么猜大小。除了这几种游戏,你还能发明什么游戏?” “这样吧。我先把游戏用具给你做出来。然后再手把手的教你。当你学会了,你就能体会其中的乐趣了。” “你要多长时间?” “一天。” “好吧。我给你一天时间。” 黄鹤让王利发派一人帮忙。王利发把赌场中最机灵的小厮叫来,让他给黄鹤打下手。 黄鹤让小厮在院子里和了一摊泥。黄鹤做了四四方方的模具。他把泥巴灌进模具中,造出了一个个四方块。黄鹤做了一百零八个四方块,在泥巴干燥之前,有的四方块他刻上字,一万二万;有的四方块他画一道杠,一条二条。 黄鹤把这些刻好的方块放进火炉里烧,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百零八个四方块变得像石头一样硬了。 “你做这么多四方块有什么用?”王利发问。 “来吧。我现在教给你玩法。”黄鹤手把手教王利发怎么是一胡牌,怎么是砰,怎么是吃,怎么是赢。王利发相当聪明,黄鹤说了三遍,王利发就会了。 “你这个游戏有意思啊。”王利发说。 “怎么样。”黄鹤说,“王老板,你让更多人玩这游戏,你就可以赚取他们的钱了。” 王利发点点头,说:“这么好的游戏叫什么名字呢?” “这东西叫麻将。玩这个东西的行为叫打麻将。” “麻将?为什么叫麻将?” “这个……”黄鹤想了好一会,他还真没有想过麻将为什么会叫麻将。“我是随便取了一个名字。王老板若是觉得麻将这个名字不好听,你可以给它换一个名字。” “不用换了。只要能给我赚钱,随便叫什么。”王利发说。 “王老板,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慧娘的下落了吧。”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听了王利发的话,黄鹤的怒火一下子顶了上来。 “王利发,你他妈的玩我,我给你拼了。” 黄鹤挽着袖子,做出要和王利发同归于尽的架势。 “黄老板,你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王利发后撤一步,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你说,你还想怎么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是实话。”王利发说,“黄老板,你消消气,听我把具体的经过告诉你。” “快点说,我等不及了。” “昨天,啊,不,现在说来应该是前天了。”王利发说,“对,就是前天晚上,大约快到子时了。赌场里的人很少了,我正要关门,来了两个黑衣人。” 听王利发说到黑衣人,黄鹤立刻打起了精神。 “难道,是黑衣人绑架了慧娘?”黄鹤心想。 “接着说。” “两个黑衣人在我赌场玩了一会牌九,输了不少银子,骂骂咧咧的走了。我听他们说话的口音,是京城一带。” “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京城。”王利发说,“他们出了赌场,我跟过去关大门。在我关大门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上了马车,马车上绑着一个女子。我看那马车上绑着的女人和你画像上的女子很像。当然,我不敢确定百分百的是,因为天黑,我看不太真切。” 果真是他们绑架了慧娘。黄鹤寻思,他虽然不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但他推测,黑衣人应该和上次来他家买肥皂的陈公公有关系。而陈公公又是司徒王允的人。所以,这件事一定和王允有关。 “黄老板,黄老板,你没事吧。” 黄鹤在思考线索,王利发见黄鹤不说话,还以为黄鹤昏迷了呢。 “我饿了,王老板,鲈鱼汤可以喝了吗?”黄鹤问。 “可以了,早就可以了。”王利发笑道,“黄老板稍后,我这就给你端鲈鱼汤。” 王利发端来鲈鱼汤,黄鹤也不客气,一碗接着一碗,一口气喝了三碗。王利发看着黄鹤喝,他自己没喝。 “王老板,你怎么不喝?” “这汤很贵重。我不舍得。” “你不舍得喝,怎么就让我喝了。” “你是我的贵人啊。”王利发说,“黄老板,我有一种感觉,借着麻将游戏,我能赚很多的钱。到时候,你就是我的恩人了。我想着,要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呢。想来想去,还是请你喝鲜美的鲈鱼汤吧。” 第53章 曹操登场了 喝完鲈鱼汤,黄鹤便动身去京城了。 为了能尽快的赶到京城,黄鹤是日夜兼程,历经十多天,黄鹤终于来到了京师。 京师是汉帝国的心脏,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其规模已经是别的城市无可比拟了。当下,虽然正值黄巾叛乱,并且朝廷昏庸,治理无方。但京师中依然十分的繁华。 黄鹤询问了三个路人,才找到司徒王允的府邸。 看着巍峨的王府,黄鹤深吸了口气,让慌乱的心情稍稍平复后,上前敲门。 不多时,厚重的大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苍老的脑袋。 “你找谁?” “我找陈公公。” “陈公公?那个陈公公?” 这个问题把黄鹤问住了。他只知道那人自称陈公公,至于他叫什么名字,黄鹤哪里知道。 “我找王大人。”黄鹤说。 “你到底找谁?” “我不找陈公公了,找王大人。” “你是王大人什么人?” 黄鹤想了想,说:“故人。” “王大人会有你这样的故人?真敢说。我看你是要饭的乞丐吧。你走吧,今天不是施粥的日子。” 随即,苍老的脑袋缩回去,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 看着紧闭的大门,黄鹤一时无计可施。 “哈哈……这位壮士,可是吃了闭门羹。” 黄鹤转身,见身后数丈站着一人,身长七尺,眼睛细长,胡子也很长。 “我是吃闭门羹了。但你见我吃闭门羹,笑的这么放肆,是不是有些小人行径了。”黄鹤不悦的说。 “我也吃闭门羹了。本来,我很生气,但看到你也吃闭门羹了,我就不生气了。” “为什么?” “我吃闭门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以为,是我有行为不当的地方,得罪了王司徒。你也吃闭门羹了,想来是王司徒这个人没有肚量了。这是他的问题,和我无关。” “你找王允为何事?”黄鹤问。 “朝中琐事。”那人捋着胡须说,“壮士,可否赏脸,移步酒馆,共饮一碗。” “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请我喝酒?” “我叫曹操。敢问壮士姓名?” 靠,曹操曹孟德。眼前这个人就是枭雄曹操。黄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前的这个人,无论从气势还是相貌上,都不像是名垂千古,让伟人都赞叹的曹操。 老话说,人不可貌相,当真不假。 “我叫黄鹤。” “黄公子,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咱们算是认识了吧。走,我曹操请客,去喝酒。” 曹操邀请自己喝酒,黄鹤怎能拒绝。 两人在去酒馆的路上,遇到了袁绍。 “曹孟德,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 “本初兄,你找我有何事?” “这位是……” 袁绍见曹操身边有一个陌生人,便住口不说了。 “这是我的朋友。你有话可以当着他的面讲。”曹操说。 “孟德兄,你还不知道吧。卢子干押解进京了。” “是中郎将卢植吗?” “除了他还有谁。” “我也是听闻中郎将在外战黄巾叛贼时,被内廷的宦官诬陷之传言。我以为,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皇上不会对子干下手。不想,是我低估了宦官的能力了。”曹操愤然的说,“我早就说了,宦官不除,国家永无宁日。” “现在再说这些话有何用。咱们快去吧。押解子干的车辆从北门入城。现在去,还能见到子干。” 袁绍拉着曹操去了城北门。黄鹤心想,自己初来京城,也没啥事,倒不如跟着去看看热闹。 于是,三人来到城北门。 一辆押解卢植的囚车缓缓行驶。 “子干兄,子干兄。”袁绍张开双臂,拦住囚车。 “你是谁?敢拦囚车。我看你不想活了。”押解囚车的解差大声说。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位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曹操在一旁高声说。 四世三公,朝中贵族。解差可不敢得罪。忙换了一副笑脸,说:“小人眼拙,没认出袁大人,该死,该死。” 袁绍没有理会解差,径直来到囚车旁,双手扒着囚车,痛心的说:“子干兄,你受苦了。” “本初兄,我子干一生为国,九死一生,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卢植说。 “子干兄,我听说你在外围剿黄巾逆贼,多有胜利。怎么就被抓起来了?”曹操问。 “哎,说来惭愧。”卢植说,“十常侍派了宦官监军视察军情。他向我索取财物,我没有给他们。他们便怀恨在心了。” “小小的宦官,竟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黄鹤愤然说。 “这位是……” “我刚认识的一位朋友。”曹操说,“子干兄,你有何打算,说来听听,如有用得着我曹操之处,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身陷囹圄,无计可施了。”卢植说,“唯有靠你们,齐心协力,铲除十常侍。” “我等都是文官,手中无兵。有心无力啊。”袁本初说。 “你们有心,我给你找一个有力之人。”卢植说,“你们现在去找大将军,我想,大将军在家也翘首以盼呢。” 卢植的一句话点醒了曹操和袁绍。 当今,唯一能对抗十常侍的人,只有大将军何进了。 “黄兄,我两个要去见大将军。你要去吗?”袁绍问。 “这……” “黄兄,一块去吧。”曹操说。 “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去了。”黄鹤说。 “黄兄,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你觉得王司徒会见你吗?”曹操反问。 不等黄鹤说话,曹操接着说,“你跟我去见大将军。让大将军引荐,你才能见到王司徒。” “孟德兄,他不想去就算了。”袁绍说。 “本初兄,他是我朋友。你不能这样说我的朋友。” 曹操的态度让黄鹤生疑。他和曹操刚见面,曹操根本就不了解他,却一再的强调自己是他的朋友?难道,曹操是善于交友的宋江式的人。可是,历史书上对曹操的评价并非这样。 到底,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孟德兄,我跟你去。”黄鹤说。 “好,很好。黄兄爽快,我曹操最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了。” 第54章 想做一个小人 三人结伴同行,大约一刻钟,三人来到了大将军府。 何进热情的接待了三人。 刚落座,袁绍迫不及待的说:“将军,你要出手啊。不然,我大汉的江山就要被宦官们颠覆了。” “本初,新君登基,政令清明,更何况太后当政,朝野上下生气勃勃,何来颠覆一说?你危言耸听了。”何进不以为然的说。 “我并非危言耸听。”袁绍说,“将军,在来的路上,我和曹孟德看到卢植。他被关押在囚车里。” “卢植到京了?” “你知道此事?”袁绍问。 “略有所闻。”何进说,“这两日,我偶感风寒,没有上朝。对朝中的事不甚了解。” “黄巾逆贼从一开始的声势浩大到现在的萎靡不振,还不都是卢植的功劳。朝廷不说嘉奖卢植,反而听信谗言,抓捕了卢植。这,这是乾坤颠倒,黑白不分嘛。”曹操愤然的说。 “孟德,你说的宦官干政,并非今日才有。你想铲除宦官,我也想啊。但苦于没有良策。”何进说。 “宦官干涉内廷让朝局混乱不堪。你作为国舅,不能袖手旁观。”曹操说。 “实不相瞒,你们二人进门之前,我也思考此事。”何进起身,踱着步说,“只是,宦官已经封闭了内廷。我要见我妹妹,他们都不让我进啊。” “封闭内廷,他们是要叛乱。”曹操说,“我可是听说了,董太后不喜欢当今的皇上,她要立陈留王为帝。如果陈留王登基,你这国舅爷的名号便没了。”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何进立刻变得严肃了。 “我正担心此事。”何进说。 “这有何难。你是大将军,领着你的将士,杀进宫廷,斩了十常侍。”袁绍说。 “没有皇上手谕,率兵进宫廷,这是谋逆。”何进说。 “让陛下写一道手谕,你便师出有名了。”曹操说。 “谈何容易啊。我连自己的妹妹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见到陛下。”何进摇摇头,说。 “大将军,我有一计,保你成功。”曹操信誓旦旦的说。 “孟德,你有何计策,快说来听听。”何进催促道。 曹操侧身,指着黄鹤说:“将军,你看此人是谁?” 看到黄鹤,何进倒吸了口冷气。他愤怒的说:“孟德,你何故害我啊?” 随即,何进冲黄鹤施礼,说:“不知公公大驾寒舍,何进失礼了。方才我说的都是疯话,公公不必当真。” “大将军,你仔细看看。”曹操说,“他可是宋典?” 何进揉揉眼,仔细看了黄鹤,说:“像,太像了。孟德,你的这位朋友太像宋典了。” “我第一眼也把他看成宋典了。” “孟德,你的计策与他有关?” “让我这位朋友冒充宋典,混进宫中,拿到陛下的密旨,大将军带兵入宫,便师出有名了。” “此计甚妙。”何进大喜,“只是不肯这位朋友愿意去吗?” “我去了可有好处?”黄鹤问。 “你帮大将军,大将军自然会引荐你见王司徒。”曹操说。 “你要见王司徒。此事甚易。”何进说,“王司徒是我好友。你帮我做成此事,我一句话,王司徒便会盛情款待你。” 商议妥当,三人便离开了将军府。 十字路口处,袁绍作别回府了。 “黄公子,你可有下榻之处?”曹操问。 “曹兄,你是要我跟你一块,去你府上吗?”黄鹤问。 “如果黄公子愿意。我当然非常欢迎了。” “曹兄,你让我去你府上,可有别的用意?” “曹某人欣赏黄兄为人。想和黄公子秉烛夜谈,亦或者畅快的喝一顿。” 黄鹤摇摇头说:“曹兄没有对我说实话,我不去了。” “我说了实话,你可愿意去。” “说吧。” “我怕你跑了。”曹操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制定的这个计划,你是最关键的一个点。你若是跑了,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曹兄说这番话时,心中没有丝毫的歉意。可见,曹兄是天生的小人了。” “多谢黄公子称赞。我曹操接受了。” “哦,你愿意做一个小人?” “当小人有何不可?与其做一个虚伪的君子,倒不如做一个坦荡的小人。” “曹兄不怕背负骂名,被后世之人唾弃?” “我曹操只管今世。从来不考虑来生。今世还没有活明白,哪有精力考虑来生。”曹操傲然道,“黄公子说我是小人,我不生气。还有一层原因。在黄公子之前,已经有人说我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了。要想做一个合格的奸雄,首先得做一个合格的小人。” “就冲你这番话,我料定你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黄公子之言深得吾心。不远处,是我之前住过的别院。现在闲着,只有两个佣人在帮忙打扫。黄公子如果不嫌弃,住在别院,倒也清闲幽静。” “好吧,曹兄带路吧。” 曹操在前面带路,穿过了两个路口,来到了别院。 正如曹操所说,别院虽然小巧,但布置的很是得体,也非常的优雅。 别院中,有一小亭,曹操让佣人置办了一些酒菜,端到小亭的石桌上。 曹操和黄鹤分做两边,对着徐徐清风,长空皓月,饮酒作乐。 三杯下肚,曹操问:“不知黄公子面见王司徒,是为何事?” “救我娘子。” “你娘子被王司徒掳走了?哈哈……”曹操随后拂袖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司徒行将入土了,怎么会抢人夫人。” 听曹操说抢人夫人,黄鹤倒是想起来了。《三国演义》中,曹操可是没少抢了别人的夫人。 “曹兄喜欢夫人?”黄鹤问。 “我曹操喜欢漂亮的女人。不限于夫人。”曹操毫无顾忌的说,“只要是我曹操看中的女人,我都要弄到手里。” “曹兄,你这么说。我可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为何?” “我怕你抢我夫人。” “哈哈……黄公子说笑了。”曹操苦笑道,“我曹操虽是小人,但也有做人的原则。朋友妻,不可欺。这是我曹某人的底线。正如黄公子所说,我曹操日后还要成大事呢。我若是欺负朋友的老婆,谁帮我成就大事呢?” 第55章 和曹孟德对诗 曹操这番话,黄鹤倒是不怀疑。因为在历史中,曹操倒也没有欺负过朋友的老婆。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其实,抓走我娘子的人不是王司徒,而是王司徒府上的一个姓陈的公公。”黄鹤说。 “黄公子,你的话更让我曹操更是困惑了。一个公公,下体不全的人,他要女人做什么?” “曹兄,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说吗?”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来来,咱们喝酒,今晚,咱们只喝酒,不谈私事。” 曹操举杯,两人同饮。 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半个时辰,两坛子的酒喝见底了。 曹操有了几分醉意,他起身离开酒桌,踱步来到竹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曹操沉思片刻,朗声吟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曹操吟诵完,黄鹤拍着巴掌赞叹道:“好诗,绝妙好诗。曹兄,你此诗一出,必定流芳千古。” “黄公子懂诗?”曹操问。 “略知一二。” “此情此景。黄公子可否也吟诵一首?” 黄鹤看着天上的月亮,桌上的美酒,林中的清风,脑海中顿时想到高中时背诵的李白的《短歌行》,正适合当前的气氛。 白日何短短, 百年苦易满。 苍穹浩茫茫, 万劫太极长。 …… “好一句富贵非吾愿,与人驻颜光。”曹操赞叹说,“黄公子这首诗和我的诗可谓是相得益彰。说来不怕黄公子笑话,当世之人,让我曹操佩服的诗人不会超过五人。今夜之后,你是我佩服的第六个人。” “曹兄这话我可不担当不起。”黄鹤说,“我能吟诵此诗,全是他人的功劳。” “黄公子过谦了。” 及至深夜,曹操回府,黄鹤也乘着酒劲,酣然入睡。 三日后,曹操来见黄鹤。 “今晚可以行动了。”曹操说,“宋典白日出城,至今未归。你可趁此时机,混入内宫。” 随即,曹操拿出两块布。 曹操展开其中的一块布,说:“这是内廷的地图,你要记住了。你进宫后,先去何太后的‘长秋宫’。见到太后娘娘后,你把这块布给她。” 随即,曹操展开另外一块布。 “这是大将军的亲笔信。太后娘娘看到信后,就会带你去见皇上了。” 黄鹤从曹操手中接过布。曹操看到黄鹤的手有点抖,打趣道:“怎么?黄公子这是害怕了吗?” “我说不怕你信吗?”黄鹤说,“我一介草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进宫。宫中那么多禁军,万一发现我是个冒牌货,我可就性命不保了。” “黄公子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只管放心的去。万一发生意外,会有人出手救你。” “你没有骗我?” “你是难得的大才子,我曹操怎么会让你这么年轻就死呢。” 黄鹤心想,前日背诗,没想到还起到一点作用。但愿曹操能如他所言,已经为我安排好了退路。当然,就算曹操骗他,他也得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皇宫确实很大,但没有黄鹤想象中的雄伟。黄鹤去过故宫,和故宫相比,这里不值一提。 有了地图,黄鹤很容易就来到了“长秋宫”。 黄鹤现在宫门口,便有宫女过来走了过来。 “见过公公。”宫女把他当成宋典了,过来行礼。 “带我去见太后娘娘。”黄鹤捏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细长。电视上,太监的声音都是这样。 “娘娘刚睡。” “我有要紧事。你去回禀娘娘,我必须要见娘娘。” “公公稍等。” 宫女转身进去了。 不多时,宫女回来了。 “公公,请跟我来。” 宫女前面带路,黄鹤进了传说中的“长秋宫”。 历史中,“长秋宫”不如“未央宫”的名气大。但自东汉以来,“长秋宫”也有上百年的历史,这里也住过好几位太后。 绕过屏风,黄鹤看到一张大床,床前挂着珍珠帘子。帘子后面坐着一位女人。想来她就是何太后了。 “娘娘,松公公来了。”宫女说。 “宋公公,你们’十常侍’越来越威严了,现在连我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太后怒道。 “娘娘,奴才不敢。” “见了本宫都不行礼了。你还有何不敢?” 黄鹤忙跪下,学着从电视上看到的样子,三跪九叩。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 见黄鹤给自己行礼了,太后的脸色便缓和了。 “你深夜见本宫有何急事?” 黄鹤从怀怀里拿出黄娟,递上前。何太后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从黄鹤手中接过黄娟,转送给太后。 在太后打开黄娟读何进的信时,黄鹤也抬头打量着何太后。 贵为太后,她身上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抛却这份气质,何太后长得不算漂亮。甚至都不及一旁的宫女。 黄鹤想不明白,灵帝怎么看上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杀猪的女人。 看过后,太后把黄娟收起来。 “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下去吧。”何太后吩咐左右。 左右宫女缓缓退去。 何太后起身,撩起帘子,来到黄鹤身旁。她绕着黄鹤转了一圈,身上的环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抬起头来。”太后说。 黄鹤乖乖的抬起头,看着何太后。 虽然已经成为太后,但她其实也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还没有黄鹤大呢。 太后的姿色虽然平常,但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有那么一瞬间,黄鹤想到了慧娘。 “你和宋典长得还真挺像。若不仔细看,是会认错人。” 太后见黄鹤也在看她,并且,因为她的眼睛像慧娘,黄鹤便把她当成慧娘了,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柔情。 太后脸色微红,把目光从黄鹤身上挪开。 “你真是我哥的人?” “千真万确。” “好吧,你跟我来吧。” 黄鹤跟着太后,穿过一片花园,沿着游廊行了数百米,来到一座更大的宫殿。 “你在这儿等本宫。本宫马上回来。”何太后说。 “我知道了。” 黄鹤嘴上答应,但没放心里去。何太后前脚刚走,黄鹤后脚就溜了。 好不容易来趟皇宫,自然是要到处看看了。 第56章 送给陈留王一个弹弓 转了一刻钟,黄鹤看到前面的宫殿里亮着灯。他小心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小孩,穿着黄袍,在房间里写字。 “来人啊,我渴了。” 没人回应。 “有没有人啊?” 男孩的声音愈发的嘶哑和绝望。他把笔扔在桌上,瘫坐在地上,神情极其的疲惫。 一阵风,吹开了虚掩着的宫门。 男孩扭头,看到了黄鹤。 黄鹤也看到男孩的脸。男孩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稚嫩的脸上有一种和年龄不相符的憔悴。 黄鹤缓缓走进宫门。 “你是谁?新来的吗?我怎么不认识你。” “你是皇上吗?”黄鹤问。 “我不是皇上。皇上是我哥哥,我是陈留王。”陈留王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黄鹤不想对他做过多的解释,便随口附和说。 “阿潼呢?他去哪里了?”陈留王问。 “阿潼是谁?”黄鹤问。 “他是本王朋友。”陈留王幽幽的说,“阿潼对我很好。可是,他们都说阿潼是坏人。在我睡觉的时候,他们把阿潼带走了。你知道阿潼在哪里吗?能带我去找阿潼吗?” 黄鹤虽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可以推测出,陈留王说的那些人应该把那个叫阿潼的孩子给杀了。 陈留王的哥哥成了皇帝,站在了权力的巅峰。陈留王则是最接近权力的那个人,也是最有希望颠覆权力的那个人。 那些把陈留王的哥哥推上权力宝座的人,一定防备着陈留王。因为说不准哪一天,另一伙人会和他们一样,把陈留王推上权力的巅峰。 “你要喝水吗?我带你找水喝。”黄鹤说。 陈留王眼巴巴的看着黄鹤,黄鹤看出他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当年,陈后主被俘时,曾说过来世不生帝王家的悔恨之语。此刻,怕是陈留王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要害怕,我和他们不是一伙。我不会害你。”黄鹤冲陈留王笑了笑。 陈留王胆怯的伸出小手,黄鹤拉着陈留王的手,朝宫门走去。快到宫门口了,陈留王忽然站住了。 “本王不能出去。” “为什么?”黄鹤不解的问。 “他们让本王老实的在这里待着,不能走出这道门。不然,他们会杀了我。” 堂堂的王爷,竟然活得如此狼狈。黄鹤再也不羡慕古代帝王子弟们的生活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水。” 黄鹤跑出宫殿,别的地方他也不熟悉,只能返回到和何太后约定的地方。好在,何太后还没有回来,黄鹤贸然的闯进了宫殿。 何太后一个穿黄袍的人正在小声的议事,看到黄鹤,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进来了?本宫不是让你在外面候着吗?”何太后怒道。 “我渴了。”黄鹤说。 “母后,他是谁?” “是你舅舅的人。”何太后对一旁的太监说,“快去给他一碗水。” 太监端了一碗水,递给黄鹤:“公公,请喝水。” 黄鹤知道,小太监也把他当成宋典了。 黄鹤端着水,来到了陈留王处。 “给你水。”黄鹤把碗递给陈留王。 陈留王接过碗,咕咚咕咚,一碗水很快就喝完了。看得出来,他是很渴了。 “还喝吗?”黄鹤问。 陈留王摇摇头。 喝完水,陈留王坐在矮桌前,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字。看着陈留王小小的身形,黄鹤鼻子一酸,差点流了眼泪。他是真心的觉得陈留王很可怜。 “我要走了。”黄鹤说。 “嗯。本王知道了。”陈留王没有看黄鹤,但写字的手停了下来。 黄鹤从怀里拿出弹弓,放在桌上。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黄鹤说。 陈留王瞟了一眼桌上的弹弓,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物件叫做弹弓。” “有何用?” “你可以用它来打坏人。” 黄鹤拿起弹弓,告诉陈留王如何使用。陈留王毕竟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没有不喜欢的弹弓。所以,当陈留王学会用弹弓后,他那张憔悴的脸有了些许的笑容。 “本王可没有礼物送给你。” “我不要你的礼物。”黄鹤说,“你把弹弓收好吧。别让坏人看到了。记住,这个东西可以保你性命。当你的性命遇到危险时,你把弹弓拿出来,射击敌人。” “本王知道了。” 黄鹤依依不舍的走出宫殿。快要转弯时,他回头张望,看到陈留王正站在宫门口,朝他这边张望呢。 回到原地,何太后已经出来了。 “你跑哪里去了?本宫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在这里等着本宫。”何太后不悦的说。 “我肚子痛,拉屎去了。”黄鹤说。 何太后用手帕捂着嘴巴,斥责说,“混账东西,如此粗鄙之语怎能说于本宫听,该死。” 黄鹤想起来了,古代拉屎不叫拉屎,民间叫解手,皇宫中应该叫出恭。 “密诏呢?给我吧。我要出宫了。”黄鹤说。 “着什么急啊。”何太后瞟了黄鹤一眼,说,“跟本宫回‘长秋宫’。” 黄鹤不知道何太后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不给黄鹤密诏,黄鹤是不能离开。所以,黄鹤只得乖乖的跟着何太后来到了“长秋宫”。 何太后褪去黄袍,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合体,她那妖娆的身材显露出来。 何太后坐在金黄色的大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黄鹤。 “你今年多大了?”何太后问。 “二十五了。” “和本宫年纪相仿。”何太后说,“你虽长的和宋典有些许的像,但你整个人比他好看多了。”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黄鹤说,“娘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慌什么啊?时辰还早着呢。长夜漫漫,何必如此着急。” 何太后冲黄鹤抛了一个媚眼。 黄鹤是何等的聪明,瞬间就明白何太后的心思。 靠,这娘们八成是看上我了。 前世,老子我墨守成规,被人泼了一身的屎。没有吃到鱼,惹了一身的腥。这一世,难道老天爷要弥补我前世对我的亏欠吗? 连太后娘娘都对我动心了?这是多大的桃花运啊。 黄鹤把眼睛转向何太后,灯光中,衣着艳丽的何太后别有一番韵味。 第57章 上了太后的床 “你过来。”何太后用命令的语气说。 黄鹤走到何太后跟前。 何太后伸出手,摸了摸黄鹤的脸。黄鹤本想闪躲,但转念一想,既然穿越了,索性玩一票大的。若是能和太后共度春宵,那将会是何等的牛逼。 再者说了,何太后相貌并不丑陋,尤其那玲珑的身材,黄鹤有些把持不住了。 “好俊俏的一张脸蛋儿。”何太后痴痴的说。 黄鹤把手放在何太后身上,轻轻抚摸着何太后的肩膀。何太后身子一震,然后,整个人都酥软了。 虽然被人尊称为太后,但她也只有二十多岁。丈夫去世了,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独守空房,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喜欢吗?”黄鹤的手已经游移到她的胸脯处了。 “你要好好的伺候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 黄鹤没让何太后失望。虽然时间不长,但让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真正快乐。而这种快乐是她现在高贵的身份以及她死去的丈夫所不能给予她的。 “本宫进宫十多年了,从未像现在这么高兴。”何太后躺在黄鹤身旁,像一个温顺的小猫。 “你后悔进宫吗?”黄鹤问。 何太后摇摇头。 “别人进宫或许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进宫是我自己做的选择。”何太后说,“我家是杀猪的屠户。我不想让我的子孙后代也要杀猪。我也不想被人每天屠户屠户的喊着了。” “有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站在权力的巅峰了。好多人都在下面伸着手,要把你推下去。你可知道,你万一被推下去,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你既然已经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光,何不趁机撒手呢。” 黄鹤是知道何太后的结局。他虽然不喜欢何太后,但和她春宵共度了,他若是不做善意的提醒她,良心会过意不去。 “你是他们派来的人吧?” 何太后忽然坐起来,脸随之也变得冰了。 “他们是谁?” “他们是想我死的人。”何太后冷冷的说,“我知道,他们嫉妒我,他们时刻想着要置我死地。我偏不死,我要气死他们。” “我是你哥的心腹,不会害你。” “你既是我哥的心腹,就不要说那样的话了。” “我知道了。”黄鹤从床上坐起来,说,“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 “你服侍的很好,我很满意。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本宫都会给你。” “我啥也不想要。” 何太后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个香袋。 “这是我进宫之前做的香袋,里面装的是从乌桓国进贡来的奇香。这种香味,只有我能辨别出来。皇宫后面有一个小门。你若是想我了,便拿着香袋站在后门口,我就知道你来了。” 拿着香袋和密诏,黄鹤离开了皇宫。 曹操在别院等候多时了。甚至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当他看到黄鹤时,劈头斥责说:“黄公子,你怎么才来?可把我急死了。” “曹兄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密诏?”黄鹤问。 “都一样。”曹操说,“你便是密诏,密诏便是你。” 黄鹤拿出密诏,递给曹操。 “曹兄,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了。你答应我得事情可不能食言啊。” “我这就去见大将军,安排这两日让你和王司徒见面。” 黄鹤在别院住着,后面的事他没有参与。他只是从坊间流露出的传言中得知,董太后被发配到封地了,内廷宦官的首领张让被处死了。何太后已经掌握了整个内廷。何进何大将军是朝廷中最有权势的人了。 三天后,曹操来了。 “黄公子,走吧。王司徒要见你。” 马上就有慧娘的消息了,黄鹤还有点小激动。到了王司徒家门口,曹操上前敲门,依然是上次那个老妪,曹操对她嘀咕了几句话。 老妪回去了。 “黄公子,你在这儿候着吧,王司徒马上就出来见你了。我先走了。”曹操说。 “你不跟我一块进去?” “我不想见王司徒。他这个人太迂腐了。我不喜欢。告辞!” 曹操转身,大步离开。 曹操刚离开,老妪便开门了。 “进来吧,王司徒在中庭呢。” 黄鹤跟着老妪来到中庭。 “老爷,人来了。”老妪说。 王允转身,打量着黄鹤。 “你要见老夫?”王允问。 “是。” 黄鹤迈步进了中庭。 “你是大将军什么人?”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要见你。” “你见老夫所为何事?” “我见你有两件事情。”黄鹤说,“第一件事情,你为什么抓我娘子?” “笑话,老夫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抓你娘子。” “我娘子是被陈公公抓走,陈公公是你府上的人,我找你要人,合情合理。” “陈公公?我府上没有陈公公。” “他亲口说是你府上的人。你休想抵赖。”黄鹤用手比划了陈公公的相貌后,王允用手拍了脑门说,“你说的陈公公莫非是陈鸿?” “你承认他是你府上的人了?” “陈鸿是在我府上待了半年,但他不是我的人。”王允苦笑说,“说来惭愧,半年前,我想找一个佣人。便找到陈鸿,后来,我发现他是中常侍程璜安插在我府的奸细。我便把他撵走了。” “如此说来,我娘子是被程璜抓走了?” “我不知道你娘子怎么得罪了中常侍,但我相信程璜是能做出此事的人。” 黄鹤想到慧娘就留给他的书信。慧娘的父亲曾遭遇程璜的诬陷。想来,慧娘失踪,一定是和程璜有关了。 “第二件事,貂蝉姑娘可好?我能否见见貂蝉姑娘?” “你和貂蝉什么关系?”王允警惕的看着黄鹤。 “她买过我的肥皂。我们见过一面。” “府上那些很香的‘千香醉’是你做成的吗?”王允问。 “是我。” “蝉儿很喜欢。老夫我也很喜欢。老夫想着,会是怎样的人有如此巧妙的心思,做成‘千香醉’,没成想是你,失敬失敬。” “王司徒,我可以见见貂蝉姑娘吗?你放心,我只是想和她说句话。说完我就走。” 第58章 竖子不足与谋 “很不巧,蝉儿今日不在府上。”王允说。 “你没有骗我?” “你这话老夫不爱听。老夫堂堂的司徒,怎会骗你。”王允不悦的说,“两日前,蝉儿陪着老夫人进香去了,至今还没有回府。” “既是如此,我便回去了。” “来人啊,送客。” 王允嘴上说是送客,其实是撵人了。 出了王司徒府邸,黄鹤没有回别院,而是径直去了大将军府。 这件事情,只有何进能帮他了,但前提是何进得想帮。 黄鹤来到大将军府门口时,看到曹操和袁绍结伴而行,也是来找何进了。 “好巧的,我们又见面了。”袁绍说。 “黄公子,你不去见王司徒,来这儿作甚?”曹操问。 “我见过王司徒了。王司徒说抓我娘子的是中常侍程璜。” “程璜为什么抓你娘子?” “我娘子的父亲是蔡邕,得罪过程璜。” “你娘子是蔡邕的女儿?这便对上了。”曹操说,“当初,蔡邕被陷害时,我就主张清剿阉党。如果当初听从我的建议,也不会有后续这些事情了。” “孟德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袁绍说。 “本初兄,今日见大将军,咱们一定要统一口径,说服大将军下定决心,铲除‘十常侍’之余孽。”曹操说。 “进去吧。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 三人进了将军府,在客厅等了好一会,何进才从内院过来。 进屋前,何进还用手摸了摸嘴巴,显然,刚才他在偷吃美食,当然也有可能是美人。 之前,黄鹤初来乍到,心神不定,没有仔细看何进。现在,黄鹤是看着何进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副神情,妥妥的暴发户。 权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处境,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气质。 何进是杀猪的屠户,现在做了大将军,举手投足间,也带着屠夫的烙印。 “三位这么早来我府,想必还没吃饭吧。我让厨子们准备宴席。”何进说。 “将军,我和孟德来找你,不是为了讨你一口饭菜。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议。”袁绍说。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情?”何进盘腿,大大咧咧的坐下。 “上次行动,咱们只清除了一个张让。十常侍其余人等都还在陛下左右。他们依然结党营私,把持着朝政。我建议,应该加大力度,把内廷的宦官全部铲除。”袁绍说。 “本初,你多虑了。”何进不以为然的说,“之前的行动咱们不是已经把老妖婆撵到河间封地了嘛。没有老妖婆撑腰,他们几个宦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话不能这么说。太皇太后虽……” “孟德,注意你的用词。她现在是朝廷的罪人。”何进说。 “董氏的离开并没有改变朝局现状。内廷依然乌烟瘴气,朝局依然混乱。究其缘由,还是宦官之罪。” “嗨……”何进起身,很无奈的说,“你们说的这些啊。我何尝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就应该铲除啊。”曹操说。 “我也想,可太后她不允许。”何进说,“太后宅心仁厚,不忍看到内廷血流成河。她说他们已经认罪了,并且忠心于太后。” “宦官的话不可信。”曹操说,“将军,你是太后的兄长,你应该提醒她。不能让她误入迷途。” “兄长怎样?她现在是国母。我是她的臣民。她不允许,我也无可奈何啊。”何进摊开双手,便是无能为力。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清除阉党。”袁绍说。 黄鹤知道,袁绍的办法是让董卓入京,诛杀阉党。 “我觉得你的办法很烂,你最好不要说出来。”黄鹤说。 “我还未说,你怎么知道?”袁绍问。 “我替你说。”黄鹤说,“你是想请董卓入京,诛杀阉党。” “原来你也有此意。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袁绍说。 “我不是英雄。你也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是他。”黄鹤用手指着曹操说,“孟德,你觉得这个主意怎样?” “万万不可。”曹操毫不犹豫的说,“宦官是狼,董卓是虎。让董卓入京,是驱虎赶狼。狼虽然被赶走了。但虎患大于狼患。” “孟德,你可有妙计?”何进问。 “将军你手握重兵,杀几个阉党,易如反掌。” “这便是妙计?我看也不怎么地。”何进说,“我是大将军,又是皇上的舅舅,我怎能胡乱杀人?” “董卓是外官,在朝野中没有根基。招他入京铲除阉党后,便可寻个理由,打发了他。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袁绍说。 “董卓奸诈凶狠,不好控制。”曹操说。 “孟德,你为何如此反对董卓入京。莫非你别有用心?”袁绍讽刺道。 “我能有何用心?” “你父认宦官为父,你可是可怜宦官,怕董卓入京后,杀尽宦官。你是想要为他们开脱吧。”袁绍说。 “袁本初,你此言太过恶毒。”曹操起身愤然道,“竖子不足于谋。” 话毕,曹操甩袖离开。 “曹兄,等等我。” 黄鹤追出去。 走到大门口,曹操的怒火依然未消。他指着院子说:“乱天下者必本初也。” “曹兄高见。我也这么认为。”黄鹤说,“为了天下苍生,曹兄应当继续劝说袁绍。” “不。”曹操断然拒绝。“天下已经烂了。与其修修补补延长寿命,不如让他乱吧。不破不立,否极泰来也。” “只是,老夫要负黄公子了。”曹操无奈的说,“我本想着何进能铲除宦官,顺带着就解救了你娘子。不想何进犹豫不决,难成大事。” “曹兄不要愧疚。我已想到救我娘子的妙计了。” “哦,是何妙计?”曹操问。 “不能说。”黄鹤神秘的笑了笑,说,“说出来便不灵了。” “黄兄不说,我便不问。不管是何计策,只要能救出你家娘子,便是良策。” “损害他人利益也在所不惜?” “哈哈……”曹操狂妄的笑道,“黄公子,人活着,要先想到自己,再考虑别人。宁可天下人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 第59章 相互利用 黄鹤所谓的妙计是找何太后。 当天晚上,黄鹤便来到了皇宫后门处,他拿出香袋,挂在树杈上,约摸半炷香,后门开启了。从门缝里挤出一个小脑袋,随即,出来一个宫女。 “是黄公子吗?”宫女问。 “是我。”黄鹤说。 “随我来。” 黄鹤取下香袋,跟在宫女后面,拐了两个弯,来到了“长秋宫”门口。 “进去吧,娘娘等你呢。”宫女说。 黄鹤轻车熟路,径直来到内室。何太后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大床上侧着身半躺着。 乌黑的头发如流水般铺在床上,雪白的脚踝摄人心魄。 “这么快就想本宫了?”何太后冲黄鹤眨了眨眼睛。 黄鹤撩起帘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何太后缓缓的坐起来,拉着黄鹤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蛋。 “在本宫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认为我的人生已经很成功了。现在……” “现在怎么样?” “现在本宫觉得本宫的人生更成功。” 她拉着黄鹤的手,放在她最舒服的地方。黄鹤是有求于她,自然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她幸福了。 幸福过后,便是对人生的畅想和感悟。这是在汉朝,如果是在现代,黄鹤高低得整一根烟。因为在这个时候抽烟,才能体会到那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多希望你能时时的陪在本宫身边。”何太后悻悻的说。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黄鹤说,“以后,不许这么想了。” “本宫知道。”何太后说,“本宫脑子清醒着呢。你只是本宫的一个玩物,并不是本宫生命中所追求的最高目标。本宫不会为了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你,改变自己的梦想。” 何太后的这番话让黄鹤很无语。 他本想再劝劝何太后,让她尽快收手。因为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董卓进京的那一天,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听了她的这番话,黄鹤知道,她对荣耀的追求已经到了魔怔程度,是不可能劝她回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或许,她的命运就是烟花,在生命的最高点,放出最绚丽的光彩,然后湮灭。 “作为你的玩物,我能获取一点报酬吗?” “你想要什么?本宫现在是整个王朝最厉害的女人,我都能给你。” “实不相瞒,我已经结婚了。” “本宫知道。” “你知道?” “当然。你如果没结婚,你不可能如此的熟练。本宫也是结过婚的女人,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 “你不生气吗?” “本宫为什么要生气?”何太后冷笑道,“本宫怎么会对一个玩物生气呢。” “我娘子被一个叫程璜的宦官抓走了。你能把我救出我家娘子吗?” “程璜为什么抓你家娘子?” “我娘子的父亲是蔡邕。先帝时,蔡邕上疏朝廷利弊,被程璜诬陷流放。程璜不肯放过蔡邕,想斩尽杀绝,便抓了我娘子。” “一点小事,他们竟如此猖狂。本宫是要收拾收拾这些宦官了。” 随即,何太后大声说:“来人呢?” “奴婢在。”过来一个宫女。 “你去告诉灵官。让他把程璜给我叫来。” 灵官是“长秋宫”的太监。负责内廷和外朝的联络事宜。 “程璜很快就到了。那边有个柜子,你先躲进柜子里吧。”何太后说。 黄鹤刚躲进柜子里,程璜便到了。 “奴才程璜叩见太后娘娘。” “程璜,你可知罪?”何太后威严的说。 “奴才不知哪儿犯了错误,还请娘娘明示,奴才立刻就改。”程璜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有人告你抢劫民女,可有此事?” “奴才愿望啊。绝无此事。娘娘明鉴,绝无此事。” “本宫问你,你府邸可有一个叫慧娘的女子?” 程璜愣住了。 “本宫问你话呢。你从实招来。” “回娘娘的话。奴才确实抓了一个叫慧娘的女子。可她不是普通的民女。她是罪人的女儿。” “可是蔡邕的女儿?” “娘娘圣明。” “蔡邕之事,早就了结。你现在又抓他女儿作甚?本宫听说,蔡邕的女儿颇为聪慧。我这儿刚好缺少人手,你把她带来吧,本宫要了。” “奴才遵命。奴才明日就把她给娘娘带来。” “别明天了,就现在吧。” 程璜急忙爬起来,倒退着离开“长秋宫”。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出来吧。”何太后说。 黄鹤从柜子里走出来。 “本宫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本宫呢?” “我愿粉身碎骨报答太后娘娘。” “用不着你粉身碎骨。日后,本宫需要你了,你要第一时间赶到,不得延误。” 说话间,宫女回话,程璜带着慧娘来了。黄鹤又要躲进柜子里。何太后说:“不用了。” 随即,她对宫女说:“你告诉程璜,把人留下,他可以走了。” 宫女出去不久,便带着慧娘进来了。 慧娘没想到会在宫中见到黄鹤,一时怔住了。 黄鹤本想上前抱住慧娘,诉说离别之苦。但害怕太后会吃醋。所以,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是夫妻吗?”太后问。 “我们是夫妻?”黄鹤说。 “既然是夫妻,你们见面怎么这么冷漠?莫非,你们两人,感情不和?” 何太后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不悦。黄鹤知道,太后只是把他当成了玩物,不会对他产生感情,更不会为他吃醋。 “娘子。” 黄鹤走上前,拉着慧娘的手,轻柔的说,“娘子,让你受委屈了。” “相公。” 慧娘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丈夫,眼泪便不受控的流了出来。 黄鹤一把抱住慧娘,慧娘也紧紧的搂着黄鹤。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 好一会,慧娘停止了哭泣。黄鹤推开慧娘,说:“娘子,这是太后娘娘,是她帮了我们,你快谢谢她。” “民妇谢谢太后娘娘。”慧娘跪地给何太后磕头。 “起来吧。”何太后冷冷的说。 慧娘起身,何太后绕着慧娘转了一圈,黄鹤偷偷的看何太后,他发现,太后的眼神从迷离慢慢变得锋利了。 难道,她是动了杀心?要杀慧娘吗? 黄鹤心中大骇。 第60章 久别胜新婚 起初,何太后并未把慧娘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放在眼里。她可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别的女人怎么能和她比呢。 可当她绕着慧娘一圈,看到慧娘的美貌,以及感受到慧娘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后,何太后自感羞愧了。 她堂堂的天朝太后,竟然比不过一个村妇? 怎能不让她羞愧呢。 “太后,你离她远点。”黄鹤说。 “为什么?难道,她会吃了本宫吗?”何太后后撤一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慧娘。 黄鹤走到何太后身旁,小声嘀咕了两句。何太后听后,眉开眼笑了。 “原来如此,本宫知道了。既然她是这样的人,本宫也就不难为她了。” “太后,我可以带她走了吗?”黄鹤问。 “记住你对本宫的承诺。你若是骗了本宫,本宫要杀你满门。” 离开皇宫,慧娘才从紧张的氛围中缓解过来。 “相公,你怎么会在皇宫?”慧娘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会告诉你。”黄鹤说,“娘子,你这次做的不对。怎么能不辞而别呢。咱们可是夫妻。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以后,你不能这样了啊。” “相公,我错了。” 慧娘低着头,像一个小学生。黄鹤心生怜悯。并且,慧娘刚从地狱中走出来,他怎么又能忍心责备她呢。 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娘子,咱们回家吧。”黄鹤用手摸着慧娘的头发,轻柔的说。 两人来到别院。 慧娘看着精致的小院子,问:“相公,这是咱们的家吗?你在京城买房子了?” “我的那点钱哪够买房子。”黄鹤自嘲道,“这房子是我在京的一位朋友送的。也不能说送,朋友只是让我在这里暂住几天。” “你的这个朋友真大方。他一定是个好人。” “他是出手大方,但至于他是不是好人就不好说了。”黄鹤,“明日,等他来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我才不要见他呢。” 老话说,久别胜新欢,更何况是这种苦难中的分别,两人更是珍惜这难得的重逢。 一宿缠绵,两人都劳累了。以至于太阳升起老高了,两人都还没有起床。 ”黄公子,黄公子起床了吗?曹操在外面喊,“我要进屋了。” “曹兄,你稍等,我马上起床了。”黄鹤说。 “咱们都是男人,我进屋也不算失礼吧。” “不行,曹兄,你不能进来。” 黄鹤急忙穿上衣服,堵在门口。等慧娘穿好衣服,黄鹤打开房门。 曹操在门外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黄鹤。 “曹兄,你这是干什么?” “黄公子,你昨晚是不是做坏事了?” “做什么坏事?” “金屋藏娇。” “曹兄,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哈哈……黄公子,不用辩解,我能理解。男人嘛,有个三五女人,实属正常。” “曹兄,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事?” 曹操抬头,眯眼看着太阳。 “黄公子,太阳都正中天了,这还早吗?”曹操说,“我来是告诉你我要走了。” “去哪里?” “暂时离开京城。回一趟老家。”曹操说,“许久未回老家,和家中的那帮老哥们的感情都淡了。我想着,回家呆一段时间,好好的联络兄弟感情。” 黄鹤心想,好一个奸雄,竟能做到未雨绸缪。在跟随曹操征战的将士中,有好几个都是他的亲戚朋友。曹操现在联系他们,或许是方便以后起事吧。 “曹兄,你没对我说实话。”黄鹤说。 “黄公子认为实话是什么?” “实话便是曹兄嗅到了天下大乱的味道。然后,回家做准备,到时候好在天下大乱之际分一杯羹。” “知我者,黄公子也。”曹操说,“何进听信袁绍的话,执意让董卓入京,天下必定大乱。乱世出英雄,我曹孟德不是英雄,是别人口中的奸雄,既然是奸雄了,就要做一个合格的奸雄。实不相瞒,我这次回去,便是联络我的族弟们,让他们早做准备。” “曹兄能对我说实话,我很感动。” “我们是朋友……” “不,我们不是朋友。”黄鹤可不想做曹操的朋友。因为最危险的人就是身边的朋友,尤其是曹操这种奸诈的朋友。 “黄公子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知音。” 曹操点头说:“这词准确。我喜欢。前些日,我把黄公子做的那首诗命名为《短歌行》,寄给了我的一位文坛友人了。他很认可你的才华。” “在曹兄面前,才华二字我可担不起。” “黄公子过谦了。”曹操说,“哦,对了。我来是告诉你,我走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曹兄,我也要走了。” “公子,你的事情办完了?” “慧娘,出来见曹兄。”黄鹤说。 随即,慧娘来到门口,冲曹操行了一个万福礼。 “奴家见过曹公子。”慧娘说。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曹操说。 曹操的话让黄鹤很气愤,哪有第一次见朋友老婆就要看脸。历史上写曹操喜欢人妇,果真不假。 “曹兄,你过分了。”黄鹤阴沉着脸说。 “黄公子,你误会了。我看夫人面熟,我或许见过令夫人。”曹操说。 慧娘也很诧异,听着曹操的声音有些耳熟,没准,他们真的见过面呢。 慧娘微微抬头。 “你是文姬吧。”曹操惊呼。 “你是……” “我是孟德,你这么大的时候,”曹操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说,“我去过你家。你父亲蔡邕是我最敬仰的学士。” 慧娘想起来了,在她六七岁时,是在家见过曹操。当时的曹操还没有留胡须,现在满脸的胡子,慧娘不敢相认了。 “难怪程璜会抓你了。”曹操说,“宦官记仇啊。现在,那些宦官还在当政,你不能留在京城了。” “所以我要带我娘子离开。”黄鹤说。 “你们去哪里?” “还没想好。” “要不跟我去陈留吧。”曹操说。 “曹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去哪里,我还要和我娘子商议。” “如此甚好。黄公子,告辞了。” 第61章 老丈人不喜欢这个女婿 “娘子,你想去哪里?咱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 曹操走后,黄鹤问慧娘。 曹操的话提醒了黄鹤。宦官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他们在京城多待一天,慧娘便多一分危险。为了慧娘的安全,他必须尽早的离开京城。 当然,黄鹤想早点离开京城,也是想尽快的摆脱何太后。慧娘回来了,他和何太后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的联系了。 “相公可有想去的地方?”慧娘问。 “我去哪里都行。”黄鹤说,“反正,娘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了。” “相公,我想去朔方。”慧娘说。 黄鹤想起来了,蔡邕得罪程璜后,被贬到了朔方。慧娘要去朔方,怕是想见她父亲了。 “好啊,我也想去朔方。”黄鹤说,“娘子,咱们收拾收拾,动身去朔方吧。” “相公,朔方风沙很大,环境很恶劣。我怕你去了哪里会吃苦。”慧娘说。 “你去朔方是不是想见你父亲了?”黄鹤问。 慧娘点点头。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我父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想你父亲了。就去朔方吧。”黄鹤说。 “可是,相公……” “没有可是。”黄鹤说,“娘子,你不用考虑我的心情。和你在一起,在哪里我都开心。” “相公,你对我真好。” 慧娘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黄鹤。 两人在京城多逗留了一天,后天一早,便动身去朔方了。 一路向西,穿过河套平原,当绿洲越来越少,黄沙越来越大时,两人便到了朔方郡。 被朝廷流放的官员都会集中在一个地方生活。所以,到了朔方后,两人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蔡邕的居所。 当黄鹤来到蔡邕的居所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朔方属于汉朝的边塞了,风沙很大,环境是出了名的恶劣。不然,犯了事的官员也不会流放到此处了。 在来朔方的路上,黄鹤已经做好了迎接恶劣环境的准备。在没穿越之前,黄鹤喜欢自驾游,他一个人曾开着车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十多天没有洗澡,在食物极少的情况下,他都坚持下来,所以,他觉得,自己在朔方,也能生活的很好。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黄鹤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付之东流了。 简单的草房四周是成片的绿荫。不大的土地被规划成方方正正的好几块。东边的一块地种着蔬菜,中间的一块地种着花儿,西边一块地种着小麦。 一个老汉戴着草帽,弯腰在田间忙活。 “父亲,那是我父亲。”慧娘用手指着说。 “你父亲太厉害了。能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开辟出这么一片绿洲。我太佩服他了。”黄鹤是由衷的赞叹,因为就他穿越前的年代,都拥有了高科技了,防风固沙,在沙漠中植树造林还是一项困难的事情呢。 “父亲,父亲。”慧娘大声喊。 蔡邕直起腰,朝这边张望。好一会,才举起手,朝他们挥舞。 慧娘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了,提着裙摆,朝蔡邕跑去。 此刻的慧娘像个快乐的小女孩。 不管多大的女人,在父亲面前,都会瞬间变成快乐的小女孩。 黄鹤没有跟过去,他知道,他们父女两人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很多情感要吐露。他就不过去打扰他们了。 一阵风,送来了微弱的流水声。 对啊,在这么干旱的地方种植蔬菜小麦,一定得要水。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循着流水声,黄鹤找到了水源。水是从一个竹筒里流出来,黄鹤顺着竹筒,一直走到了一处山脚。在山脚的缝隙处,有一条很细的水流。 在如此贫瘠的地方竟然有细流,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 黄鹤看到惠娘冲他招手,便走了过去。 “相公,这是我父亲。”慧娘拉着蔡邕的衣袖,高兴的说。 “见过前辈。”黄鹤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蔡邕微微点头。 “父亲,这是女儿的夫君。” “年轻人,你是何出身啊?”蔡邕问。 “我出身贫寒,不值一提。” 听了黄鹤的话,蔡邕脸色变得阴冷了。 在东汉,士大夫之间最讲究门第了。尤其是夫妻之间,门当户对极为重要。蔡邕现在虽然落魄了,但他一族可是名门望族,他女儿竟然嫁给了一个寒门俗人,这让他觉得脸面无光。 “我女儿说了。你一路上对她照顾很好。老夫谢谢你。” “慧娘是我娘子,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的慧儿怎么变成慧娘了?”蔡邕摇头说,“老夫不喜欢这个称谓。” “那我以后也喊她慧儿吧。”黄鹤说。 “你不配。”蔡邕拎着锄头,转身走了。 显然,蔡邕不喜欢黄鹤。场面很是尴尬。慧娘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该去追父亲,还是留下来陪黄鹤。 “相公,我父亲他……”慧娘用愧疚的眼神看着黄鹤。 “你去陪你父亲吧。我没事。”黄鹤说。 “相公,你别生气啊。我一会就过来陪你。” 慧娘去追蔡邕了。 黄鹤闲来无事,便四处走走。 他发现,蔡邕居住的地方,并非十分荒凉。在草房的后面,是一座大山,山下是很光秃,但山上有缭绕的烟雾。想来,那个细流便是烟雾凝结成水,从山上流下来。 在距离草房三里地,有几户人家,想来是个小村庄了。只是,村庄四周没有绿地。黄鹤一时也不知道他们靠什么生活。 太阳快要落山了,天气渐渐的寒了。 黄鹤不得不去蔡邕的草房。因为在外面站一晚上,能把人冻死。 慧娘在门口站着,她看到黄鹤,朝黄鹤跑来。 “相公,你去哪里了?”慧娘拉着黄鹤的手,问。 “我去附近转了转。”黄鹤说。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生气走了?” “相公,我父亲以前不这样。他挺开明,也很明事理。我想,一定是这两年糟糕的生活让他脾气变得古怪了。”慧娘看着黄鹤,说,“相公,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第62章 翁婿之斗 “娘子放心。不管你父亲说什么,我都不生气。”黄鹤说。 “相公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咱们是夫妻嘛。当然是心有灵犀了。”黄鹤打趣说。 “相公,你真好。” 慧娘偎依在黄鹤怀里,像依人的小鸟。黄鹤用手抚摸着慧娘的头发,心里无限温柔。 “慧儿,过来。”蔡邕从房间窗口处看到两人亲昵的举动,便高声说,““光天化日之下……” 蔡邕本想说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但转念想到现在是晚上,光天化日这个成语不合适了。说错话了,自己觉得有些尴尬,后面的话便打住了。 “我父亲看着呢。”慧娘推开黄鹤。 “慧儿,过来吃饭啦。”蔡邕喊。 “相公,我们去吃饭吧。” 慧娘拉着黄鹤的手,进了房间。 房间内非常的简单,一个方桌子,桌上有几卷书,书的旁边是文房四宝。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半个字。 方桌旁是一个矮桌,有几条凳子。矮桌上有两碟子青菜,几个馒头。 房间的布置虽然简单,但非常干净整齐。 “老伯,你的字真好。”黄鹤说。 “你见过我的字?”蔡邕瞟了黄鹤一眼。 黄鹤是曾在百度上看到过蔡邕的字。根据百度上的介绍,蔡邕独创了飞白体,至于飞白体如何好,好在哪里,黄鹤是一无所有。 “见过。”黄鹤说,“老伯的字浑厚大气,浑然天成。” “浑厚大气,不尽然也。书法讲究气势,藏头护尾,力在其中。下笔用力,献酬之丽也。” 黄鹤本想拍个马屁,不成想拍到马蹄子了。蔡邕的话,让黄鹤听的云山雾罩,不知如何回应。 “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书法家。只因家里太穷了,断送了梦想。老伯,你看我现在开始练习写字,还行吗?” “写字需要童子功。你现在不是童子之身,身体内没有纯阳之气,写出来的字便失去了魂魄。” 黄鹤还想敷衍几句,蔡邕不耐烦了。 “好了,吃饭吧。”蔡邕不耐烦的说。 粗茶淡饭,很快就吃完了。 饭后,蔡邕说:“慧儿,你去睡觉吧。我有几句话要和黄公子说。” 慧娘识趣的离开了。 “老伯你不用喊我公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只管喊我名字便是。”黄鹤说。 “一家人?怎么算一家人?明媒正娶,三顾六请,这才是一家人。黄公子慧儿虽有夫妻之实,但无夫妻之名。算不得一家人。” “同床共枕,便是夫妻。” “黄公子,我看你也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也就明说了。你和慧儿的婚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因为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吗?门当户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陈留,我蔡家也算是世袭大族。慧儿从小虽不说锦衣玉食,但至少是吃喝不愁。慧儿很聪颖,闲暇时,我教她一些琴棋书画,她一学便会。小小年纪,也落了一个才女的名声。” 顿了顿,蔡邕接着说:“你看看慧儿跟着你这两年像变了一个人。连我都不敢认了。她没有以往的灵动和才华了。这或许是你想要的生活,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有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黄鹤问。 “我是她父亲,自然知道什么样的生活适合她。” “你是头父亲,但你不是她。” “你爱我女儿吗?” “当然,我若是不爱她。也不会陪着她不远万里的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既然爱她,就应该给她最好的生活。爱一个人不是拥有,是放手。就像一只漂亮的鸟儿,你爱她,就应该打开笼子,让她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黄鹤辩驳说,“其一,慧娘不是鸟儿,她要的不是天空。其二,你是慧娘的父亲,但你不是慧娘,你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慧娘。如果,慧娘亲口说,她要我离开,我马上就走。” “我是她父亲,我的想法就代表她的想法。” 蔡邕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 “你这是用钱收买我吗?”黄鹤问。 “我在这儿这几年,只存了这么一点钱。希望你不嫌少。你收了钱,马上写一封休书。你和慧儿就两清了。” “在你心中,你女儿只值这么一点钱吗?” “你说个数。” “对于我来说,她是无价之宝。” 啪…… 蔡邕手掌拍打着桌子。 “你过分了。”蔡邕怒道。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慧娘站在门口,小声问。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回屋睡觉去。”蔡邕说。 “老伯,你是文士,怎么能撒谎呢。咱们不就是讨论我和慧娘的事情吗?你怎么能说和她没有关系呢。” “顶撞长辈,你太无礼了。” “父亲,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和相公在一起很幸福。父亲,你就成全我们吧。”慧娘说。 “慧儿,你看看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慧儿吗?我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慧儿去哪里了?老天爷啊,你把我的慧儿还给我吧。” 蔡邕仰面长叹,随即,瘫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父亲!”慧娘跪在地上,哭泣道,“女儿不孝,让父亲受苦。父亲,你醒醒啊,父亲……” 黄鹤也凑上前,边摇晃着蔡邕边说:“岳父大人,你醒醒啊,岳父大人……” 好一会,蔡邕回过劲来,黄鹤冲蔡邕笑了笑,说:“岳父大人,你醒了。” 听到黄鹤喊岳父,蔡邕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昏迷了。 “这,这算怎么回事?”黄鹤有些无语。 “相公,你暂时先别喊岳父了。我父亲对你有偏见,需要时间慢慢的接受你。” “好,我听娘子的。伯父,伯父……” 蔡邕又一次醒来,黄鹤记住慧娘的话,不喊岳父了。 “慧儿,你真的要气死为父吗?”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给你磕头了。” 慧娘给蔡邕磕头,黄鹤也在一旁陪着磕头。 蔡邕用手指着黄鹤,说:“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第63章 白袍小将马孟起 “相公,你看这……” 黄鹤明白慧娘的意思。他起身说:“娘子,你好好照顾伯父吧。我先离开这里。” 黄鹤转身走出了房间。 “相公……” 黄鹤回头,看到慧娘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说:“相公,天这么冷,又大晚上,你去哪里啊?” “娘子,不用担心。冻不死我。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看你。” “对不起,相公。” “哎吆,慧儿,快过来。为父要死了。”蔡邕在房间里喊。 黄鹤冲慧娘摆摆手,转身走了。 夜晚的塞北,相当的冷。为了驱寒,黄鹤只能沿着一条道路不停的走。他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到了黎明时分,来到一座山脚处。这座山不算荒凉,山上有些草木。 这么冷的天,得找些干柴生堆火。不然会被冻死。 打定主意,黄鹤便寻了一条小径,上山了。刚走了一箭之地,便听到有人喊:“站住,不许动。” 黄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支箭射了过来。黄鹤急忙趴在地上,箭贴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黄鹤刚要站起来,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犹如一个大石头,压得黄鹤喘不过气。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个粗鲁的声音问。 “我本地人,迷路了。”黄鹤说。 “胡说八道。本地人怎会迷路?我看你是他的同伙。” “别跟他废话,杀了他。”另一个声音说。 “别啊。”黄鹤急忙说,“我真是迷路了。不是你们要杀的人。” “你知道我们要杀谁?”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怎么知道不是我们要杀的人?” “大哥,不能相信这人的话。他父亲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小子是来与他通风报信呢。” “有道理。小贼,去死吧。” 那人抡起大锤,照着黄鹤的脑袋砸去。 黄鹤心想,完蛋,老子要死了。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本想着凭着前世的技能能在这一世混个风生水起。不想竟被人误杀。如此死法,当真比前世死的还要冤啊。 黄鹤闭上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咣当…… 大锤落地了。但没有落在黄鹤头上。 啊…… 接着是一声惨叫。黄鹤后背的压力瞬间消失了。他翻过身,看到拿大锤砸自己的人肩膀上插着一支箭。大锤则落在自己身旁。 黄鹤顾不得多想,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还没等他站稳,一只手抓着他后背,他整个人就腾空了。然后,黄鹤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眼前有草木扫过。 好一会,抓着黄鹤的手松开了,黄鹤落在地上,摔得他浑身疼。缓了好一会,才能起身。 一旁,坐着一位俊朗少年,白衣白袍,手拿长弓,腰间挂着长剑。少年旁边是一匹乌黑的骏马。 想来,方才把黄鹤从阎罗殿救他性命的人便是这位白袍少年了。 “多谢壮士相救之恩。”黄鹤抱拳说。 “你是我父亲派来的人吗?”少年问。 “你父亲是谁?我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你父亲?”黄鹤如实的说。 少年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神变得黯然了。 “你不是我父亲派来的人。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少年问。 “我说我迷路了,你信吗?”黄鹤说。 “你不是迷路了,你是不想活了。”少年说,“这座山被他们包围了,就是鸟儿,也插翅难飞。你来这里,便是到了阎罗殿。”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黄鹤问。 “他们以为你是我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黄鹤又问。 “韩文约背信弃义,暗刺我父亲。日后,我若是能活着离开此地,我要生吃他的肉。”少年愤愤的说。 “还没有请教壮士大名呢?” “我是伏波将军之孙。我父亲是马腾,我叫马超。”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黄鹤心想,英姿飒爽,白衣少年,腰挎宝剑,除了马超马孟起还能有谁。 “你说的韩文约可是韩遂?”黄鹤问。 “你认识韩遂?” 黄鹤摇摇头。 “韩遂忘恩负义之人。我可不想认识此人。”黄鹤说,“我若是没有说错,你是茂陵人,你应该跟随你父亲镇守西北边陲。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此事说来话长。”马超说,“韩遂和我父亲决裂。暗中造反,为了保护我父亲,我便虚张声势,引诱韩遂的部将阎行往东南走,我父亲往西北走。” “我独自一人,和阎行纠缠了半个月,被他的人围困在这座山岗上。” “你一个人?” “是。” “阎行带了多少人?” “一开始有五百多人。这一路被我斩杀了一半。现在应该有三百左右。” 一个人竟然能在五百人的尾追下,不但能够脱身,还斩杀对方二百多人。若非是马超亲口说出。黄鹤是打死都不信。 当然,对于马超说的话,黄鹤是完全的相信。谁让他是马超呢。 在三国中,有人做了一个武力值的排行榜,前五名依次是吕布,赵云,典韦,关羽,马超。黄鹤则有不同的看法。 黄鹤觉得,武功第一的是吕布,没有任何争议。第二的是赵云,也不会有争议。毕竟能在曹操八十万大军中,杀一个七进七出,单就这一战绩,已经无人能及了。 至于第三,黄鹤认为应该是马超。 马超的排名之所以靠后,并非他武功不及前四位,而是他在三国中的出场时间不多。 别的不说,单就马超自创的剑法“出手法”就已经名垂千古了。 “只可惜……”马超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三天没有进食了。身体乏力,不然,他们怎么能困住我。” “这山上可有食物?” “我找遍了,没有可吃的东西。”马超说,“阎行也知道山上没有食物。他就让人堵住下山的路,等我饿死在这里。” “不能再等了,你要速战速决。”黄鹤说,“时间对他们有利。”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算我现在冲下去,也打不过下面的两百多人。”马超说。 “擒贼先擒王。”黄鹤说,“只要杀了阎行,他手底下的人便会鸟兽散了。” 第64章 惊天一战 “你这个主意不错。”马超说,“不过,阎行知道我的武功,他不会和我单挑。” “你已经饿了三天,阎行知道你已经非常虚弱了。你何不将计就计,装着更虚弱。让阎行放弃警惕。然后,瞅准时机,一击制敌。” “具体计划我该怎么实施?” 毕竟马超是一员武将。动脑子的事情并非是他擅长。 黄鹤把具体的细节讲述了一遍。马超听后点头,说:“可以一试。” 随即,马超站起身,高举着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高声说:“阎行,马超在此,你给我出来。” 山下没有反应。 “阎行,马超在此,你给我出来。” 一支冷箭朝马超飞来。 马超没有躲闪。待箭飞到自己面前时,他伸出手,抓住了箭。接着,又一支箭射了过来,这次,马超没能抓住,箭射中了马超的肩膀,马超一个趔趄,摔倒了。 马超挣扎了好半天,才能从地上爬起来。当马超再站在大石头上时,他的脸色已经非常的苍白了。被箭射中的肩膀还滴着血。 “马贤侄,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把兵器交出来,投降吧。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说不定会饶你不死。”阎行说。 “我父亲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造反?”马超问。 “大人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会明白。”阎行说,“我知道,你剑术天下无双。你只要把你的佩剑扔了,我就饶你不死。” 马超手举长剑,说:“佩剑在此,你过来拿吧。” 阎行对身边的士兵说:“你,过去。” 士兵也害怕马超,但上司的话他也不敢不从。犹豫片刻,士兵只得硬着头皮,朝马超走去。 “阎行,你就这点胆量吗?我饿了三天,并且肩膀受伤,你也不敢上前取箭吗?”马超讥讽说。 “马贤侄,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不管用。”阎行说,“我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士兵来到马超跟前,马超把剑架在士兵脖子上,士兵顺势跪在地上,尿都吓出来了。 “别,别杀我……”士兵哀求道。 “马贤侄,你要出尔反尔吗?”阎行大声说,“你要想继续玩下去,我陪你。反正,我这里有吃不完的粮草。我倒要看看,你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怎会反悔。”马超把剑丢在地上,朗声说,“拿走吧。” 士兵捡起地上的剑,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山脚。 士兵把剑交给阎行。阎行拔出长剑,看到锋利的剑锋,阎行确认这是马超的佩剑。 没了剑的马超,便如同没有了獠牙的老虎。阎行不再怕他了。 “马贤侄,你早这么做。咱们也用不着吃这么多天的苦了。”阎行边说话边走向马超。 “阎行,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马超问。 “说吧。什么要求?”阎行问。 “你们杀了我后,把我的尸体运回茂陵。” “行,我答应你。” 说话间,阎行已经来到距离马超一丈远地方。阎行停住了脚步,他拿出绳子,扔在地上。 “马贤侄,把自己绑上吧。” 马超张开双手,冲着阎行冷笑道:“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怕我吧。想当初,你也是威风八面,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山下你的部将都看着你呢,你若是如此的不堪,日后他们怎么会服从与你。” 马超的这番话说的让阎行脸上挂不住了。 “笑话,我会怕你。你没了剑,便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我怎会怕你。” 阎行捡起地上的绳子,壮着胆子走到马超跟前。 “马贤侄,得罪了。” 阎行扯着绳子,正要往马超脖子上套。马超身子后撤,让了过去。阎行套了一个空。 阎行也是久经沙场,临时的变故并未打乱他的阵脚。他见马超要反抗,便亮出长矛。一个“毒蛇出洞”,刺向马超。马超伸手接住长矛,两人一个抓着矛尖,一个抓着矛柄,同时用力。长矛断成两节。 马超调转矛尖,半截长矛在他手中变成了长剑。 阎行也不敢怠慢。他用手中的半截棍子刺向马超,半截棍子贴着马超的脖子划过,脖子处的皮被划破了。 阎行一招虽然刺空,但也吓了马超一身冷汗。阎行的棍子再偏一点点,半截棍子就要刺中脖子。刺中脖子人自然也就挂了。 阎行一击不中,转身便走。马超哪能让阎行跑了。他举起手中的半截长矛,用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掷出去,矛尖插进了阎行的后背。 “阎行,告诉你一个道理,没有牙齿的老虎也是老虎。”马超说。 阎行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机会说话。马超的话音刚落地,阎行便直直的倒下了。 山脚处,阎行的部下看到阎行倒下了。他们以为阎行死了,主将死了,下面的人便没了主心骨。于是,两百多人一哄而散。 马超掷出半截长矛也是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如果,山下的士兵能在坚持一分钟,他们就能看到马超也倒下了。可惜,阎行倒地的同时,他们的信心被击垮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有胆量在原地多停留一分钟。 黄鹤用山上的草木做了一个席子,他让马超躺在席子上,他拉着席子,把马超拉下山。随后,黄鹤回到山上,查看阎行的尸体时,意外发现阎行还有呼吸。 黄鹤想了想,决定也把阎行拉下去。 费了大半天的时间,黄鹤把两人拉到了蔡邕居住的草屋。 “相公,相公……” 慧娘在门口张望,看到黄鹤回来了,像鸟儿般飞向黄鹤。一头扑进黄鹤的怀里,紧紧的抱着黄鹤。 “相公,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慧娘了。”慧娘的眼泪打湿了黄鹤的胸前的衣服。 黄鹤边用手为慧娘擦拭着脸上的眼泪边说:“傻瓜,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就算丢下全世界,我也不能丢下你啊。” 第65章 神医华佗 “可是,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相公,你这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慧娘问。 “娘子,我捡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黄鹤指着身后躺着的两个人,说。 慧娘这才看到马超和阎行。 “相公,他们这是怎么了?死了吗?”慧娘有点害怕,躲在黄鹤身后。 黄鹤拍了拍慧娘的胳膊,鼓励道:“娘子放心,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受伤了。” 听黄鹤说他们没有死,慧娘松了口气。 “娘子,你搭把手,帮我把他们抬进屋。” 慧娘抬后面,黄鹤抬前面,两人刚抬起来,黄鹤抬头就看到了蔡邕。 “你是大夫吗?”蔡邕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问。 蔡邕在门口站着,脸色阴沉。 “我不是。”黄鹤说,“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不懂乱治,不是救人是杀人。”蔡邕依旧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不要动他们。我去找我朋友。” “你朋友会看病?” “你是在质疑我吗?” “不敢。” “谅你也不敢。”蔡邕说,“我朋友若是能来,阎王老子也夺不走他们的命。” “你们好好的看着,我朋友没来之前,你们不能动他们。” 看着蔡邕远去的背影,黄鹤心里寻思,这个老丈人也只是表面的冷漠,心里却有一团善良的火。这样的人,黄鹤一定有信心说服他,让他认可自己这个女婿。 “相公,你饿了吧。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呢。”慧娘说。 慧娘从房间里拿出两个馒头,给了黄鹤。 “娘子,你吃吗?” “我不饿。” 一宿没吃东西,再加上把马超和阎行拉开,费了很大很大力气,黄鹤的确很饿了。两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进肚了。 “相公,昨晚我一宿没睡。” “担心我啊?” “边塞夜寒,我担心你被冻着。”慧娘说,“相公,我想好了,找一个时间,我要和我父亲好好的谈谈。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他若是还不同意呢?” “那我就,我就……” 慧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娘子,你还没想好呢。”黄鹤用手摸着慧娘的脸,说,“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等你想好了,或者等你父亲想通了。你在同你父亲谈这件事。” “父亲不让你在家住,你去哪里住啊?”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找到一个好的住处。” “附近有空房子?” “不是房子,是一个洞穴。”黄鹤说,“晚上我生一堆火,很暖和。” “水,水……” 马超醒了,嘴巴发出虚弱的要喝水的声音。 慧娘忙跑回房间,端了一瓢的水。黄鹤用手撩起水,打湿了马超的嘴唇。 “家里还有馒头吗?”黄鹤问。 “有,不多了。” “拿一个来。” 慧娘拿来了馒头,黄鹤把馒头掰开,泡在水里。 “拿勺子。”黄鹤说。 “勺子是什么?”慧娘问。 靠,这是东汉,哪来的勺子啊! “拿筷子吧。” 喂马超吃了一个馒头,马超渐渐的恢复了体力。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多谢你救我。”马超说。 “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们算扯平了。” 这时,蔡邕和他朋友来了。 蔡邕的朋友,看似年龄不小,但身子骨很硬朗。整个人的精气神像三十多的小伙子。 “元化兄,就是这两个人。” 大夫先看了马超的伤势。 “伤情不严重。” 随后,大夫又看了阎行的伤势。皱了皱眉头,说:“他的伤情很重。” “有救吗?”黄鹤问。 “你是质疑我的医术吗?” “不敢。” “这人要开颅。” “开颅?” 黄鹤大吃一惊。 开颅可是大手术,不要说在公元一世纪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很严重的手术。在这个没有灭菌灯,消毒液,麻醉剂的情况下,他竟然敢开颅? 黄鹤不敢相信。 “看来你还是怀疑我的医术。” “年轻人,元化兄可是当世神医,质疑他的医术便是质疑神仙。”蔡邕说。 元化?华佗不就是字元化嘛,难道,这个人就是华佗? “你是华佗?”黄鹤问。 “我就是华佗。” 华佗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行医工具。先为马超治病。马超病在左肩。长矛刺过后,伤口发炎了,引起高烧,所以昏迷。 华佗用刀挖出腐烂的肉,然后在伤口撒了一点像白面的东西。 整个过程都是在没有用麻醉剂的状态下进行,马超神志是清醒的,但他愣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叫声。如此坚强,让黄鹤心生敬佩。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马超说。 “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职责所在,不用言谢。”华佗说,“好了。我要为这个人治疗了。蔡兄,请你把这个人抬到房间里去。我要救另一个人了。” “先生,他是坏人,不可医治。”马超说。 “在我眼中,人没有好坏,只有死活。死人我治不了,活人我必须治。至于治疗后,他做了坏事,自然有老天爷惩罚他。” 华佗的话让黄鹤肃然起敬。 在两千年前,竟然有人有如此超然的见解,当真是高人也。 黄鹤和蔡邕把阎行抬进房间。 “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屋。” 华佗进屋后,便关上了房门。 几人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当房门打开时,华佗站在门口,一脸的汗水。 “神医,成功了吗?”黄鹤问。 “不要叫我神医。喊我的名字。”华佗说,“成功了一半。如果他明天能苏醒,便成功了。” “蔡兄,我好久没有下棋了。陪我下盘棋。”华佗说。 “好啊,老夫也手痒痒。今日,我定要和你杀一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房间后有一棵桑树,桑树下面是个石桌。两人便坐在石桌旁,开始下棋。 一盘棋从中午下到晚上。 “哈哈……”华佗忽然大笑,“我认输了。” “医术我不如你,棋术你不如我吧。”蔡邕笑道。 华佗起身,活动开筋骨后,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 “五禽戏。”黄鹤脱口而出。 第66章 五禽戏 “你怎么知道?”华佗问。 “我,我……” 黄鹤正寻思着编造一个理由呢。华佗接着说:“我知道了,你去过苗疆吧。” “啊,对。我去过。”黄鹤说。 “这便是了。老夫这套拳法只在苗疆演示过。苗疆的人是知道一些。不过,我当时演习的还不完成,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思索,把不足的地方进行了补充。已经很完整了。” “元化兄,你这身法很是奇怪。有何作用?”蔡邕问。 “我这套身法叫做‘五禽戏’。”华佗说,“我是观看五种家禽的行走姿态中悟出这套身法。长期修习这套身法,可以达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 “既然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神医为何不写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呢。”黄鹤问。 “你这个提议妙啊。”华佗说,“若是人人都会这套身法,人人都能身体强壮了。这样,人人都不生病了。” “神医,你既然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好。你现在就开始写吧。”黄鹤说,“我去给你准备纸笔。” 黄鹤有着自己的打算。 历史中,“五禽戏”已经失传,具体缘由谁也说不清楚。黄鹤寻思,若是让华佗现在就写出“五禽戏”,他便可以替华佗把“五禽戏”给传下来了。 当然,如果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在那个知识产权受保护的时代,他甚至还可以凭借“五禽戏”赚一笔钱呢。 “现在写不了。”华佗说。 “为什么?” “写成册子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我必须整理好了,然后慢慢的写。不但要写,我还要画出来,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 “要多久?” “迟则一年半载。最快也要半年。” “醒了,他醒了。”慧娘在房间里喊。 几人进了房间,箭阎行已经睁开眼睛了,只是身子非常虚弱,还不能说话。 “既然他醒了,我也要走了。”华佗拎起箱子,说,“蔡兄,明日,我要离开朔方了。” “元化兄,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蔡邕问。 “不是突然。我来朔方是为了一种药材。现在,我找到了这株药材,便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了。”华佗说。 “元化兄下一步要去哪里?” “去东海。”华佗说,“传言,东海中有一种龟,其壳可以入药。我要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临走前,华佗又交代说:“阎行伤势严重,要卧床休息几日。还要麻烦蔡兄照顾他几日。” “元化兄放心,我会尽力照顾他。” 华佗走后,蔡邕对黄鹤说:“阎行不能下床。你留在这里照顾他。我和慧儿去我朋友家住两日。” “父亲,我也要留下。”慧娘说。 “你一个女孩子家留下不便。” “父亲,我不是女孩子了。我是有丈夫的人了。我丈夫留下来,我也要留下来帮他。”慧娘固执的说。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父亲若是不许女儿留下,女儿就死给父亲看。”慧娘毫不相让。 “好,好。为父同意你了。”蔡邕拉着黄鹤走到一旁说,“这几日,我不在家,你不能欺负我女儿。你若是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伯父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慧娘。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次日,马超便能行走了。阎行虽不能下床,但可以说话。 “黄兄,我身体无碍,今日便要走了。”马超说,“我父亲还没消息。我要寻我父亲。” “家里也不宽敞,我也不强留你了。”黄鹤说。 临行前,马超来见阎行。 阎行在床上躺着,看到马超,以为马超要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阎行,你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吧。”马超说。 “马贤侄,临死前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说吧。我尽量满足你。” “杀我时你的剑快些,让我少受一些痛苦。” “你杀了那么多人,也怕疼吗?” “杀别人时不知道疼。临到自己身上,当然怕疼了。”阎行说,“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了。我也没有脸面祈求你的谅解了。来吧,快点动手吧。” 阎行闭上眼睛等死。 马超的剑从阎行耳边划过,割了他一缕头发。 阎行睁眼,见马超手里拿着自己的头发,甚是不解。 “马贤侄,你改变主意,不杀我了吗?” “割下你的头发,便等同于杀你了。”马超说,“其实,我很想杀你。但想到神医刚救活你。我若是杀了你,便违背了神医的意愿。神医说得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算我不杀你,自然也会有人杀你。” 马超把阎行的头发放在火炉里,焚烧了。 黄鹤把黑鬃骏马牵过来,马超对黄鹤深深鞠躬。 “多谢黄兄这两日对我的照顾。马超这条命是黄兄给的。日后,黄兄若有用到马超的地方。马超定当赴汤蹈火,毫不犹豫。” “此去西北,黄沙漫漫,你要好好保重啊。”黄鹤说。 “生死有命,我马超不怕。” “你死不了。” “黄兄会看相?” “略知一二。”黄鹤说,“我看出你此行不但没有生命之险。日后,你定有大作为。并且官运亨通,被明君封为‘五虎上将’。” “借黄兄吉言,希望日后能有应验。”马超说,“等我发达了,我必定会重谢黄兄。” 黄鹤送马超到山脚,马超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又过了三天,阎行伤势已经大大恢复。为了给阎行补充点能量,黄鹤去了山里打野鸡。等他回到家,看到慧娘衣不遮体的在门口站着。 “娘子,你怎么了?”黄鹤问。 “相公,他……”慧娘指着房屋,很是羞愧。 顺着慧娘的指向,黄鹤看到阎行在屋里坐着,上衣已经脱了,只穿着裤子。瞬间,黄鹤明白怎么回事了。 “阎行,你是个畜生。”黄鹤怒骂,“我夫妻二人好心的照顾你。你竟然对我娘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猪狗不如。” “黄公子,别光在外面骂啊。进来骂,当着我的面骂。”阎行不以为然的说,“马超都告诉你了,我是坏人。既然是坏人,我若是不做一点坏事,多对不起坏人两个字了。” 第67章 美人计 黄鹤捡了一个棍子,气冲冲地进了屋子。 阎行就在床上气定神闲的坐着,黄鹤用棍子打阎行,被阎行抓住棍子。阎行可是武将,黄鹤力气没他的大,被阎行把棍子夺走了。 黄鹤见自己打不过阎行,随即逃出房间。 好在,阎行虽精气神恢复了,但力道尚未恢复。尤其是卧床多日,让他行走不便。他不能离开房间,也就没办法追赶黄鹤。 “黄公子,我就在床上坐着,你来杀我吧。”阎行用讥讽的语气说,“你一个大男人,我欺负你老婆了,你不敢来杀我吗?哈哈……” 阎行知道,黄鹤打不过他。他是要激怒黄鹤,让黄鹤进屋,他趁机杀了黄鹤。这样,他就可以霸占慧娘了。 “阎行,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黄鹤在外面喊。 家一时半会是不能进了。黄鹤只能带着慧娘来到之前他找到的山洞。 “相公,怎么办啊?”慧娘看着黄鹤,一脸的惊恐。 “娘子,他真的欺负你了吗?”黄鹤问。 “你离家后,他说口渴了,我就给他送水。他趁机抓住我的手,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我骂了他,他就强行脱我的衣服。我誓死不从,拼命挣扎,从他手中逃脱。好在,他现在行动不便,才没能追上我。”慧娘说起这段事情,依然是心有余悸。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早知道他这么坏,真该让马超把他杀了。”黄鹤狠狠地说。 “相公,万一他身体恢复了,追过来,咱们怎么办啊?” 慧娘说的情况也是黄鹤最怕出现的情况。 现在,时间对阎行有利,对他们不利。 所以,黄鹤要想办法,在阎行还没有恢复利索之前,杀了他。 用强硬手段?黄鹤试过了,打不过阎行。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了。 黄鹤在脑子里把三十六计过了一个遍,考虑到当前的实际情况,只有美人计和暗度陈仓可用了。 “娘子,我有一计,可以杀了阎行。但必须受点委屈。”黄鹤说。 “只要能杀了淫贼,我不怕。”慧娘说。 “行,我先做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咱们便行动。” 黄鹤带着慧娘来到了山脚。他们绕着山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了一块陡峭的峭壁,峭壁上有一块大石。黄鹤爬上去,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动。 “相公,你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把阎行领到这里来。我趁机把石头推下去,砸死他的个混蛋。” “这么大的石头,你怎可能推得动呢。” “用杠杆。”黄鹤说,“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我不懂你的话。”慧娘摇摇头说。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黄鹤弄了一根四五米长的木竿。他在大石头下面垫了一些小石头,把木杆插进去,试了试,能撬动了。 “准备完毕,可以行动了。”黄鹤说,“娘子,我教你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忘了。到时候,阎行一定会对你动手动脚,你千万不能生气。你要忍着气,想办法把他引到这里来。” “相公,我知道了。” “好了。你去吧,我等你。” 慧娘来到房屋前,在进屋时,她犹豫了。尽管,她在来的路上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可是,在即将面对可以预知的麻烦时,她心里依然很慌张。 “相公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慧娘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来到门口,慧娘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慌乱的内心。悄悄地推开门,阎行在睡觉呢。慧娘小心地进了房间,悄悄地来到里屋。她拿了一件衣服,悄悄地走到房门口,阎行还在睡觉。慧娘故意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把阎行吵醒了。 “谁?”阎行从床上坐起来,手里拿着木棍,一脸的惊慌。 当他看到是慧娘时,整个人瞬间放松了。 “小娘子,你来干什么?”阎行问。 慧娘指了指地上的衣服。 阎行随即明白了。 “哦,是来拿东西啊。”阎行说,“我渴了,你给我倒碗水。” 慧娘连连摇头。 “你敢不听我的话?” “你是坏人,我不想帮你。”慧娘说。 “我是坏人。但我只对别人使坏。我不会对你使坏。”阎行说,“你好好地照顾我,说不定我就不杀你丈夫了。反之,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不但要杀你丈夫,我还要杀你父亲。” “你不能杀他们?”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阎行说,“我的腿已经可以走动了。再过一两天,我就能恢复正常了,到时候,你丈夫和你父亲就插翅难飞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好好地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杀他们了。” 慧娘沉默不语。 “怎么?你不同意?”阎行问。 “在这里不行。” “为什么?” “这是我父亲的房子。说不准啥时候我父亲就来了。他若是看到了,会杀了我。”慧娘说。 “不在这里,你说去哪里?” “去那边吧。”慧娘手指山脚,说,“那边有一片空地,人迹罕至。不会被打扰。” “你过来,扶我过去。”阎行说。 慧娘唯唯诺诺地来到阎行身旁,阎行把胳膊搭在慧娘的肩膀上,慧娘搀扶着阎行,走出了房间。 路上,阎行的手并不老实。慧娘是憋了一肚子气,要不是黄鹤再三叮嘱她,慧娘早就发火了。 走了半道,阎行忽然不走了。 “还有多远?”阎行问。 “就在前面。”慧娘说。 “你带我去那里,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阎行看着慧娘。 阎行这句话,快把慧娘的心脏给吓出来。 难道他知道了?慧娘心想,不可能,不可能知道。我不能紧张,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你坐在床上,我丈夫都打不过你。你还怕阴谋吗?”慧娘反问。 “说得也是。”阎行说,“就你那个废物丈夫,就算是有阴谋我也不怕。只要不是马超,谁都斗不过我。” 第68章 死亡舞蹈 休息了片刻,两人重新赶路。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了慧娘指定的那片空地。 “小娘子,你说的隐蔽之处是这里吗?”阎行问。 慧娘点点头。 “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阎行环视四周说。 “这里没人打扰。”慧娘说。 “你想得倒是周到啊。没人打扰,确实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当然,这里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你看,上面有一个大石头,如果有人从上面把石头推下来,我定会一命呜呼。” “这么重的石头,谁推得动啊。”慧娘以为阎行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很是紧张。 “我就是随便说说,看把你紧张的。”阎行已经等不及了,他脱了上衣,说,“小娘子,开始吧。” 不容分说,阎行扑向慧娘。 慧娘一步步地退往峭壁,她抬着头,看着大石头就在她的头顶。便不退了。 阎行抱住慧娘,使劲地揉搓。 “你躺下,让我伺候你。”慧娘说。 “看来你也是风尘中人啊。”阎行说,“好啊,本爷倒要看看你的手法如何了。” 慧娘扶着阎行躺下,她的手指在阎行身上游走,阎行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我给你跳支舞吧。”慧娘说。 “跳舞就不必了吧。我等不及了,咱们直奔主题吧。”阎行说。 “跳舞助兴,情趣更浓嘛。”慧娘冲阎行抛了一个媚眼。 慧娘这个媚眼,直接让阎行投降了。 “跳吧,跳吧。小娘子,我最喜欢看你跳舞了。” 慧娘后退几步,扭动着身子,展示自己曼妙的舞姿。阎行用手托着下巴,色眯眯地看着慧娘。 慧娘边跳舞边看着上面。当黄鹤站在上面时,慧娘冲他点点头。黄鹤冲慧娘挥挥手,慧娘边跳舞边往后撤。 此刻,阎行已经完全被慧娘迷住。他并没有发现慧娘举动的不寻常。 轰隆隆…… 黄鹤用木棍撬动石块。大石头从上面滚下来。 阎行听到轰鸣声,抬头观看,大石头已经冲着他呼啸而来。还没等阎行做出任何反应,大石头就落在阎行的身上,阎行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便被压成了肉泥。 杀了阎行,夫妻二人回到家里。 蔡邕正在家里坐着。 “父亲,你回来了。”慧娘说。 “你们干什么去了?”蔡邕问。 “我和相公……” 不等慧娘把话说完,黄鹤忙插口说:“我和慧娘去山上狩猎了。天天吃青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狩猎是男人的事情,你让慧儿去干什么?”蔡邕斥责。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慧娘去了。” “以后,没有以后了?”蔡邕说。 “父亲,你这话什么意思?”慧娘问。 “你过来,我介绍给你介绍一个人。”蔡邕说,“他是卫仲道,是朔方郡郡守的儿子,以后,也是你的丈夫。” 听蔡邕这么说,黄鹤才注意到,房间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也就是蔡邕说的卫仲道。 “仲道见过蔡小姐。”卫仲道起身施礼。 “你说错了。不是蔡小姐,是董夫人。”慧娘说,“父亲,你什么意思。我和相公相处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我这是为你好。”蔡邕说,“卫公子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你再看看他,除了吃饭,啥都不会。你跟着他,除了吃苦,没有别的后果。” “我喜欢。”慧娘赌气说。 “你说了不算。”蔡邕高声说,“我是你父亲。为人子女,婚宴之事,还由不得你任性胡为。” “蔡老伯,人我见过了,我该走了。”卫仲道说。 “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准备聘礼。选了良辰吉日,我们两家便可订婚了。”蔡邕说。 “是,我一定把老伯的意思转述给我父亲。” 慧娘见蔡邕时铁了心要让她和黄鹤离婚了,她便赌气跑了,黄鹤在后面跟着。 “娘子,有事好好商议。和你父亲赌气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黄鹤说。 “相公,你也看到了。我父亲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我该怎么办啊?”慧娘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娘子,我很讨厌你父亲的做法。可是,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父亲,站在他的角度,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 “相公,你怎么了?父亲要拆散我们。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啊。” “我没有替他说话。我是觉得,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咱们要全面考虑这件事情,才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你说吧,你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我听着呢。” “你父亲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是觉得我笨,没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如果,我能够向他证明,我不笨,你和我在一起很幸福。或许,他就不会拆散咱们了。” “你怎么证明?” “我还没想好怎么证明?不过,不管怎么证明,都需要时间。我想让你父亲给我一点证明自己的时间。”黄鹤说,“娘子,你先去石洞里躲着。我去和你父亲商谈。” “你能说动他吗?” “我有办法。”黄鹤说。 “行,我听你的话。” 黄鹤送慧娘到石洞躲着。黄鹤自己返回到草屋。 蔡邕很生气。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女儿好。可女儿不但不领情,还和他对着干。这让他这个父亲很委屈。 人在苦闷之时,就喜欢吟诵一些诗词聊以自慰。 白日何短短, 百年苦易满。 万劫太极长, 苍穹浩茫茫。 黄鹤听到蔡邕在房间里吟诵的是李太白的《短歌行》。而这首《短歌行》他只吟诵给曹操听。曹操觉得很好,便推荐给他的朋友了。难道,曹操的朋友就是蔡邕。 黄鹤插口说:“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 听到黄鹤的吟诵,蔡邕很是惊讶。 “你怎么会吟诵这首诗?莫非你见过曹孟德。” “我说这首诗是我写的,你老会觉得我吹牛吗?”黄鹤问。 “你写的?不可能。这首诗意境深远,立意大气。怎么可能是你写的。便是孟德,做这样的诗也要看运气。” 第69章 一鸣惊人 黄鹤见蔡邕不信,便把《短歌行》后面的句子背了出来。 蔡邕怔怔地看着黄鹤,依然不肯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当真是你所做?” 蔡邕实在是把眼前这个他认为是废物的人和这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联系在一起。 “你的朋友曹孟德有没有告诉你,做这首诗的人叫什么名字?”黄鹤气定神闲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蔡邕反问。 来了这么久,蔡邕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可见,蔡邕对他是多么的轻视甚至是藐视了。 “我姓黄,单字一个鹤。” “黄鹤。果真是你。”蔡邕说,孟德来信,说他有个朋友叫黄鹤,作了一首《短歌行》。如此看来,古人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有些道理。 顿了顿,蔡邕接着说:“这样吧,你既然能写出这样的诗,想必是有大才了。我给你出一个题,你给我现场做出一首诗。” “你出题吧,我尽力。” 蔡邕想了想,说:“今日是十五。十五的晚上月亮圆,你就以月亮做一首诗吧。” 关于月亮的诗,黄鹤背诵得多了。在众多诗篇中,黄鹤依然选择了李白的诗。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好诗,好诗。”蔡邕扶手大笑说,“贤婿啊,是老夫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大体。老夫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蔡邕给黄鹤施礼,黄鹤哪里敢请受,忙还礼。 “伯父,你折煞晚辈了。” “贤婿啊,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不要推辞。”蔡邕说。 “老伯请讲。” “怎么还喊我老伯?你不想要我女儿了吗?” “岳父大人。”黄鹤忙改口。 “是这样。老夫被贬到此地。心情忧郁,常登山排忧。你能否把老夫的这种沉闷的心绪做成诗文?” “岳父,你给我一点时间,让让我想想。” “没关系。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如何?” “好,明天一早,我定能做出来。” 黄鹤回到山洞时,慧娘正坐在石头上,怔怔的发呆,一脸的愁容。 “娘子。” “相公,你回来了。”慧娘起身,扑向黄鹤,紧紧地搂着黄鹤的腰,说,“相公,你和我父亲谈得怎么样了?” “你父亲同意了。” “同意给你时间了?” “不,同意你做我娘子了。” 慧娘看着黄鹤,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娘子,你不信?” “相公,你怎么说服了我父亲?”慧娘说,“我父亲性格倔强,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我用才华征服了他。” 慧娘冲黄鹤笑了笑,显然,对于黄鹤的话,慧娘并不相信。 “娘子,咱们回家。” 黄鹤知道,他现在说什么慧娘都不会相信,只有回到家里,看到实际情况,慧娘才会相信。 两人到了家,蔡邕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哎呀,贤婿回来了。快快上桌吃饭。”蔡邕热情地招待黄鹤,而把他女儿慧娘冷落在一旁了。 “父亲,我不是做梦吧。”慧娘说。 “慧儿,你这话何意?大白天,你做什么梦啊。”蔡邕说。 “半天前,父亲对相公还是冷言冷语。怎么才半日不到,父亲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热情了?” 慧娘的话让蔡邕有些难堪。慧娘心里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好奇。但蔡邕会觉得,慧娘是讥讽他是个反复无常之人。 “娘子,你有所不知。”黄鹤忙打圆场说,“我把自己的困境说给岳父。岳父听后非常同情我。他觉得,这个时候,若是在拆散咱们,不合时宜。所以,岳父就心软了,决定成全我们。” 黄鹤的话慧娘不相信。因为,蔡邕若是想成全他们,早就成全了。 “吃饭吧,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蔡邕说。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饭。这是黄鹤来朔方后吃的最温馨的一顿饭。 翁婿关系和解,最高兴的就是慧娘。吃饭时,她是有说有笑。一会儿,她像小女孩;一会儿,她又像一个懂事的妻子。 饭后,蔡邕说:“贤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明日一早,我静候佳作。” “岳父,不用等到明日了。我现在就给你背出来。”黄鹤说。 “背出来?此话怎讲?”蔡邕问。 黄鹤一时兴奋,把真话说出来了。要黄鹤作诗,比杀了他都难。要他背诵几首唐人作的诗,还是能马马虎虎的做到。 “背出来的意思是说我倒背着手,就能把诗做出来。” “老夫不管你把手放在什么地方。你只要能把诗做出来就行。”蔡邕走到桌边,拿起毛笔,说,“贤婿,开始吧。” 黄鹤踱着四方步,朗诵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江水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黄鹤说完,蔡邕也随之写完。放下笔,蔡邕放声大笑。 “好诗,好诗。”蔡邕说,“贤婿啊,你的这首诗把老夫所有想说的话都写了出来。这首诗简直是为老夫量身定做。” “岳父喜欢便好。” “喜欢,当然喜欢。”蔡邕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江水滚滚来。’贤婿啊,此地并无江河,你是怎么从落木联想到江水呢?” 黄鹤心道,鬼才想得到呢。 这首诗是杜甫的《登高》。杜甫作这首诗时看到的是长江。诗句中也是“不尽长江滚滚来”。黄鹤把长江改成了江水而已。 “具体怎么想到,我也说不出来。”黄鹤边思考边说,“总归来说,是一种氛围。当氛围到了,所有的诗句便都水到渠成了。” “老夫同意你的话。诗以言志,当情绪到了,诗便有了。尤其是好诗,更是可遇不可求。”蔡邕又读了一遍,说,“贤婿,不是老夫夸你。就凭这首诗,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贤婿,你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写岳父登山之事,就叫《登高》吧。”黄鹤说。 “诗大气,名字简洁。诗好,名字也好。” 第70章 善意的谎言 有了《登高》这首诗,黄鹤在蔡邕心中的地位可谓是无人能及了。蔡邕对黄鹤的好,甚至于连慧娘都要嫉妒了。 “父亲,你对相公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公是你儿子,我是外人呢。”慧娘打趣说。 “你这孩子,净胡说。黄公子是我女婿,我自然要对他好了。”蔡邕说,“黄公子之才华让我难以望其项背。要说我的长处,或许在书法上能胜之一二。贤婿,你若是愿意,老夫便教你写字,如何?” “岳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沉不住气,恐怕枉费岳父一片苦心。”黄鹤说。 “你说得对。写字是要心平气和。急躁之人是写不好字。”蔡邕说,“既然你不想学,我也就不勉强你。” 美好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一天的早晨,蔡邕从外面回来,并且带来了一封信。 黄鹤和慧娘在菜地里浇水,蔡邕招手让他们两人进屋。看着蔡邕深沉的脸色,黄鹤知道,蔡邕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决定离开这里了。”蔡邕开门见山地说。 “父亲,朝廷赦免你的罪了?”慧娘问。 “算是吧。董卓做了丞相,立了陈留王为帝。朝野中反对他的人很多。他写信请我入京,处理国事。”蔡邕说。 “岳父大人认识董卓?”黄鹤问。 “老夫曾经救过董卓的性命。”蔡邕淡淡地说,“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记了。” “我觉得岳父现在不适宜入京。”黄鹤分析说,“董卓暴行逆施,朝野之人都痛恨他。一个有很多仇人的人是不可能在京城中站稳脚跟。岳父大人现在投靠董卓,无异于是让自己往火坑里跳。” “少帝昏庸,陈留王聪慧。董卓此举也是为了大汉王朝。”蔡邕说,“我家族显赫,因我之事,让家族蒙羞,心中愧疚万分。现在,有个让我重振家族荣光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可是……” 蔡邕举起手,说:“贤婿,你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明日我便动身入京。这次,我一人入京,若真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一个人闯。我走之后,你带着慧儿在这里好好生活。” “父亲,女儿要跟父亲去。”慧娘说。 “你和贤婿先留在这里。等为父在京城站稳脚跟,再让你们去京城。” “父亲……” “不要说了,你们忙去吧。” 黄鹤知道,蔡邕这次入京一定会有性命之险。所以,他一定要阻止蔡邕入京。 晚上,躺在床上,黄鹤对慧娘说:“娘子,明天一定要阻止你父亲入京。” “相公,为什么要阻止我父亲入京?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慧娘说,“父亲被奸人陷害,流落此地。现在,有机会回去了,我们应该为父亲高兴啊。” “娘子,你有所不知。董卓刚愎自用,性格暴躁,杀人如麻。你父亲投奔这样的人,能好吗?” “可是,我父亲去意已决。你知道我父亲,认准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劝不动那就骗。” “怎么骗?” “明天,你假装生病了。你父亲担心你的病情,自然就不会去了。” “能行吗?” “试试吧。我觉得可以,你父亲那么爱你,你生病了,他不会无动于衷。” 次日,蔡邕早早地起床了,用包袱把行李包起来。 临行前,黄鹤出来送行。 “怎么就你自己,我女儿呢?”蔡邕问。 “慧娘她……” “慧儿她怎么了?”蔡邕急切地问。 “她,她……”黄鹤脸上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说,“她没事。家里有我呢,岳父,你快启程吧。” “贤婿,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慧儿她到底怎么了?”蔡邕着急道。 蔡邕越着急,黄鹤越高兴。 “是这样。昨夜慧娘说她肚子痛,一晚上没有睡觉。精神很是疲惫,早晨也没有起床,所以就没来送岳父大人。” “慧儿病了?怎么就病了严重吗?” “岳父,你自己去看看吧。” 蔡邕放下包袱,来到里屋。 慧娘听到脚步声,知道蔡邕来了,便开始小声地呻吟。 “慧儿,你怎么了?”蔡邕问。 慧娘睁开眼睛,用虚弱的声音说:“父亲,我肚子疼痛,全身无力。” “你这是病了。”蔡邕转身对黄鹤说,“你在家好好照顾慧儿,我去请大夫。” “行,我听岳父的安排。”黄鹤说。 蔡邕急匆匆地走了。 “娘子,起来吧,你父亲走远了。”黄鹤说。 慧娘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说:“相公,咱们这样做好吗?我怎么有一种罪恶感呢。” “咱们这是为你父亲好,你无须内疚。”黄鹤说。 “可是,咱们也不能撒谎骗我父亲啊。” “咱们这是善意的谎言。”黄鹤说, “善意的谎言?我不懂。” “娘子,你快躺下吧。代夫马上就来了。” “相公,你不知道。装病真的很折磨人。” “我知道娘子很辛苦,但为了岳父大人,你再坚持一会。”黄鹤俯身,在慧娘额头上亲了一口,慧娘乖乖地躺下,像个温顺的小猫。 “温郎中,这边请。”蔡邕说。 “郎中来了。”黄鹤小声说,“娘子,注意表情,千万别露出破绽。” “慧儿,温郎中来给你看病了。”蔡邕说。 跟在蔡邕身后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背着行医箱,一身温文尔雅之气。 “这位温郎中可是华神医的弟子,他给慧儿看病,保证药到病除。”蔡邕对黄鹤说。 “老先生过誉了。弟子只是见过华神医几面,华神医曾指导弟子一二而已。”温郎中把箱子放在桌上。 “温郎中,我家夫人在里屋,跟我来吧。”黄鹤说。 来到里屋,温郎中坐在床边,他让慧娘伸出右手,温郎中拿出一块手帕,覆盖慧娘手腕处,他是隔着手帕给慧娘把脉。 好一会,温郎中收起手帕,起身离开里屋。 “温郎中,小女病情如何?”蔡邕问。 “无妨,无妨。” 温郎中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 第71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照着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一次,连服七日,便可康复。”温郎中说。 温郎中把方子交给蔡邕。 “贤婿,你在家陪着慧儿,我去抓药,顺便送送温郎中。”蔡邕说。 快到中午了,一个孩童站在门口喊:“黄公子在家吗?” 黄鹤走到门口,见孩童手里拎着药包,心中暗道,坏了,计划失败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黄公子。”黄鹤说。 “给你。”孩童把药包递给黄鹤。 “谁给你的?”黄鹤问。 “一个老伯。”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去意已决,强留无益。” 说完,孩童撒腿跑了。 “娘子,起来吧。咱们的计划失败了,你父亲走了。” “相公,我觉得我表现的没有破晓啊。父亲她怎么就识破了呢?”慧娘从里屋走出来。 “我想,应该是温郎中告诉岳父大人了。”黄鹤说,“岳父应该走不远,咱们去追吧。” “相公,我觉得算了吧。”慧娘说,“咱们尽力了也没留住父亲。想必冥冥中注定父亲该入京。” “娘子,你不懂,你父亲入京真的会有生命之危。” “相公,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慧娘说,“父亲是有大志向的人。窝在这里,是对他的侮辱。” 从慧娘的话语中,黄鹤听出了不满。黄鹤也很无奈,纵使他把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说了,慧娘也是不相信。因为这种事情太过于虚幻了。 既然不能说服慧娘,那就顺其自然吧。 蔡邕走后,黄鹤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每天天一亮,黄鹤就要背着蔬菜,去二十里地之外的朔方城,用自家种的蔬菜换一些日常用品。 朔方是个郡,朔方城的面积是比雍城大。但朔方城的建设却不及雍城。尤其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少。当然,换句话说,这里的人更穷。 一天到晚,只有中午的时候,会涌入一些乞丐。因为中午时,郡守会在府衙门口施舍稀饭。 黄鹤有些不解,战乱并未波及此地,这里的人为何如此贫穷? 跟随着人流,黄鹤也来到粥棚。 “黄公子,你也来领粥吗?”有人在黄鹤身后说话。 黄鹤转身,见同他说话的人是卫仲道。 “卫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黄鹤问。 “粥是我父亲下令施舍。我是来帮着维护秩序。” 黄鹤这才知道,卫仲道的父亲卫戍是朔方郡郡守。怪不得蔡邕想让慧娘嫁给卫仲道了。嫁给郡守的儿子当然比嫁给他这个穷鬼好了。 “我见这里人多。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过来看看。” “黄公子赶时间吗?” “不赶时间。” “我想请黄公子到我家喝杯茶,黄公子可否赏光?” 黄鹤看着半筐菜,心想,反正是卖不动了。既然郡守的儿子邀请了,就去他家坐坐吧,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恭敬不如从命了。”黄鹤说。 “黄公子,这边请。” 卫仲道前面带路,黄鹤跟着来到卫府。 说是卫府,其实就是府衙的后院。五间土房,里面的布置也是相当的简陋。 黄鹤坐下后,卫仲道卫黄鹤端了一碗茶。 “黄公子请喝茶。” “卫公子让我来,不只是让我喝茶吧。”黄鹤说,“我是个直爽的人。心里藏不住话,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黄公子有所不知,家父和蔡老伯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所以,蔡邕才想着要把慧娘许配给你?”黄鹤不悦的问,“卫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慧娘已经嫁人了吗?”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拒绝?” “诗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靠,扒墙角惦记别人的老婆竟然说的这么文雅。要不是你有一个当官的爹,老子给你一拳。 “后面还有几句卫公子怎么不说了?不好意思说吗?我替卫公子说。”黄鹤的气势咄咄逼人。“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卫公子,你最近是不是也没有睡好觉啊?” “黄公子,你说笑了。”卫仲道说,“起初,蔡老伯说你和慧娘感情不和,为了能让慧娘幸福,我才答应了蔡老伯。后来,我知道慧娘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我就对她没有任何想法了。” “真的?” “我发誓。” “你不用发誓。因为不管你有没有想法,你都得不到慧娘。” “慧娘佳人,黄公子大才。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嘛。” “哦,我的才华你也知道了?” “你给蔡老伯写的诗我看过了。”卫仲道说,“不怕黄公子取笑。我也读过几年的书。尤其是喜欢作诗。我自认为我写的诗也算是不错了。但我看到黄公子的诗后,我才知道,作诗需要天赋,像我这样的人,一百年恐怕都达不到黄公子的高度。” 卫仲道的这番话让黄鹤很是受用。 “卫公子也不能这么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卫公子或许在别的地方有长处呢。只不过现在没有发现而已。” “黄公子,不谈我了。说说我请你的来意吧。”卫仲道说,“我父亲来朔方十余载了。为了朔方的老百姓,父亲是付出了大半生。因为朔方这里环境恶劣,百姓生活穷苦,所以上面的官员都不愿意来这里。父亲在这里的这些年,任劳任怨,鞠躬尽瘁,却一直得不到朝廷的重视。眼看父亲越来越老了,作为儿子,我想为父亲做点事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黄公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父亲的喜好不多。唯有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我想,如果能做一首诗,让父亲流芳百世,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我自己的才华我心里有数。所以,我恳请黄公子能为我父亲写一首诗。” “卫公子,你这个要求当真别开生面啊。”黄鹤说,“且不说我的诗能否流芳千古。退一万步,就算能流芳百世,这和呢父亲有什么关系呢?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是要靠实际行动,而不是华丽词语的褒奖。” “黄公子,你是质疑我的话吗?” “我没有看到的事情,我持怀疑的态度。” “你跟我来。” 第72章 嫁接小麦 卫仲道带着黄鹤来到了田地里。 说是田地,其实就是贫瘠的黄土地。因为缺少水,又加上恶劣的环境,田地里稀疏的长着几株麦苗。 远处,一个人在弯腰除草,太阳狠毒,黄鹤站了一会儿就出汗了。那个除草的人也是锄草一会儿,站起来擦擦汗。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黄鹤看着卫仲道,不解的问。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卫仲道指着地里的人,说,“他就是我父亲。” 听了卫仲道的话,黄鹤肃然起敬了。堂堂的郡守竟然像老农一样在田地里干活?这样的场面黄鹤是做梦都想不到。 “这里很荒凉。当地的百姓都是靠着狩猎和吃野草为生。猎物越来越少,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能让老百姓活下去,父亲就让人从老家带来了一些麦子。他尝试着在这里种麦子。如果能成功,百姓就饿不死了。” “这么贫瘠的土地,麦子怎么可能生长。” “我也是这么同父亲说。可他就像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其实,他已经撞了南墙,还是不肯回头。他说,这是让百姓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他不能放弃了。” “黄兄,我父亲算不上英雄,也算不上好官。可他有一颗为老百姓的善良之心。他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让后世纪念吗?” 黄鹤独自走进田地里,顶着毒辣的太阳,大声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卫戍听见了。他回过头,朝黄鹤张望。 “父亲,黄公子来看你了。”卫仲道大声说。 卫戍扛着锄头过来了。 “蔡邕说你是个天才。老夫想着天才会长成什么样。今日见到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天才就应该长成你这个样子。”卫戍说。 “卫大人取笑我了。” “你刚才念的诗我没听清楚,你能再念一遍吗?”卫戍问。 黄鹤又朗诵了一遍。 “好诗,当真是绝妙好诗。简简单单便把农民的辛苦给了出来。你了不起啊。”卫戍冲黄鹤竖起大拇指。 “父亲,这首诗是黄公子给你写的。你给这首诗取一个名字吧。” 卫戍摇摇头,说:“黄公子这首诗质朴淳厚,里面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大爱。这首诗不应该属于我一个人。它应该属于全天下辛苦劳作的百姓。” “卫大人一心为民,让人佩服。”黄鹤说,“这首诗的名字就叫《悯农》。” “千万别佩服我。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卫戍叹了口气说,“我在这儿待了十余年。准确的说,快十八年了。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八年啊。我把最好的十八年留在这里了。” “这里贫瘠荒芜,大人为何不上表朝廷,离开这里?” “我要想离开这里,十年前我就走了。” “大人为何不走?” “十年前,因为老夫朋友荐举,朝廷让我去琅琊郡上任。” “琅琊是个好地方。” “老夫当然知道琅琊是个好地方。在老夫要离开朔方的前一天,发生了一起流民伤亡事件。后来,老夫了解到,这些流民都是本地的百姓。为了生存,相互发生了摩擦。事件在社会上的反响不大,但对老夫的影响很深。老夫作为这里的父母官,依然不能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老夫又有何颜面离开这里。” “于是,老夫就拒绝了朝廷的调令,发誓要在朔方做一番成就。” 顿了顿,卫戍接着说:“天不遂人愿。老夫努力了十年,依然不能让这片土地长出麦子。” “麦子性温喜雨。这里天气干燥,气温高低不定,不适应麦子生长。” 黄鹤看到地里有一种草长得很好,密密麻麻,遍布整个田地。随即,黄鹤心想,如果麦子能像这种草一样耐干旱就好了。 如何让麦子变得耐干旱呢? 上学时,黄鹤的生物课成绩不好。但对于一些生物常识他还是知道一些。 譬如,嫁接。 “我有办法了。”黄鹤说。 “黄公子,你有什么办法?”卫仲道问。 “我有可以让小麦在本地生存的办法?” “真的?”卫戍握着黄鹤的手,激动的说,“黄公子,我在这里替百姓谢谢你了。” “大人,你先别激动。”黄鹤说,“我只是说有办法。至于这个办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证。这样吧,你给我一段时间,我试着做一下。” “要多久?” “最少一年。多则数年。”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你时我会来找你。” 在卫戍千恩万谢声中,黄鹤离开了方硕城,回到家里时,天快要黑了。 “相公,你怎么才回来啊?”慧娘问。 “娘子,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奴家猜不出来。” “卫仲道。” “怎么又是他啊?” 因为之前的事情,慧娘很不喜欢卫仲道,甚至于,她都不想听到卫仲道的名字。 “娘子,你对他有偏见。其实,他这个人不算坏。” “我就是讨厌他。” “好,好。咱们不提他。”黄鹤用手点了慧娘的额头。“娘子,我饿了。” “奴家早就做好饭了。相公,你等着,奴家给你端饭。” 吃过饭,夫妻两人坐在门口,享受着温馨而又甜蜜的时光。 “娘子,你想不想学作诗?”黄鹤问。 “相公,你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慧娘问。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了。”黄鹤说,“岳父说你天生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我这几年,确实委屈你了。” “相公,我不觉得委屈。” “娘子,你听我把话说完。”黄鹤说,“其实,让你学作诗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让娘子变成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人。” “相公,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绝对喜欢。”黄鹤毫不犹豫的说,“我喜欢现在的你,但我也想要你变成更好的你。一个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找到最开始的自己。娘子,你想想,在温馨的夜晚,你若是能赋诗一首,将会是何等的浪漫。” “既然相公喜欢,我就学。” 第73章 教蔡文姬作诗 说动了慧娘,黄鹤想着从何处入手教慧娘呢?他自己都不会作诗,又何谈教别人。 在他抓耳挠腮时,皇黄鹤想到他上学时,语文老师对他说的一句话: 学会唐诗三百,不会作诗也会绉。 对吧,我把唐诗三百首写下来,让慧娘背诵。她这么聪明,一定能从中悟出作诗的窍门。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黄鹤白天研究嫁接,晚上就挑灯写诗。 嫁接还算顺利。黄鹤先用一百株麦子做实验,最后成活了五十株。等五十株麦子熟了,黄鹤采集了麦粒。等到明年,他要用这些麦粒扩大生产。 在这段时间,慧娘也把黄鹤默写的唐诗三百首全部背诵了。 黄鹤知道慧娘很聪慧。但当慧娘用短短的半个月记住三百首唐诗时,黄鹤还是被震惊了。 要知道,他上学时记住一首诗要两三天的时间。 按照黄鹤的畅想,以后的生活便是他白天忙碌农活,晚上妇唱夫随了。 只是,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黄鹤美好的梦想。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卫仲道。 对于卫仲道的出现,慧娘很反感。她甚至都没有和卫仲道打招呼,就躲里屋了。 “卫公子,你太冒失了。怎么就忽然跑我家里来了?你也看到了,我娘子并不欢迎你。”黄鹤说。 “我知道,我在你家不受欢迎。我也犹豫要不要来,但是,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必须来。” “什么事情?”黄鹤。 “黄公子,咱们去外面说吧。”卫仲道拉着黄鹤的衣襟,给黄鹤使眼色。 黄鹤见卫仲道的行为有些猥琐,便生气的说:“不用去外面,这里没有外人,就在这里说。” 卫仲道用手指了指里屋。意思是说里屋有人。 黄鹤更愤怒了。 “里屋是我娘子。她是我最最亲近的人。在她那里,我没有任何秘密。卫公子,你就在这里说吧。我的事就是我家娘子的事。”黄鹤大声说。 卫仲道低头沉思,没有开口。 “卫仲道,你说不说?你不说走吧,我家不欢迎你。”黄鹤说。 “黄公子,蔡老伯出事了。”卫仲道说。 听了卫仲道的话,黄鹤才明白卫仲道为什么要拉他去外面说了。卫仲道考虑的有道理,这个消息不能让慧娘知道。 可是,已经晚了。 慧娘从里屋冲出来的那一刻,黄鹤知道,慧娘已经听到了。 “我父亲怎么了?”慧娘抓着卫仲道的胳膊,一时忘记了男女有别了。 慧娘紧紧的抓着卫仲道胳膊,慧娘的指甲都快嵌到卫仲道肉里了,疼的卫仲道直皱眉头。 “娘子,你别激动,听卫公子慢慢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黄鹤扶着慧娘的肩膀,安慰说。 慧娘松开手,身子一软,瘫坐在黄鹤身上。 “卫公子,你把话说清楚。我岳父出什么事情了?” 卫仲道拿出黄绢布递给黄鹤。 “你自己看吧。” 黄鹤打开绢布,慧娘也凑过去。 绢布是朝廷的通告。 在古代,朝廷要惩治某个官吏,会给各地方发通告,以便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通告内容是说蔡邕未能恪尽职守,有负朝廷所托。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中,等待处决。 “父亲!” 慧娘晕了过去。 黄鹤把慧娘抱上床。 “这份通告来了多久了?”黄鹤问。 “昨日刚到。”卫仲道说,“一大早,我就给你送来了。” “通告在路上要几天?” “一般半个月左右。” 黄鹤摸着下巴说:“也就是说,我岳父被抓起来已经二十天了。现在去京城,应该还来得及。” 黄公子,京城鱼龙混杂,大人物层出不穷。就咱们这小人物,去了也是白去啊。 “事在人为。”黄鹤说,卫公子,你也看到了,我娘子身体不好,我要照顾她。所以…… 我明白了。黄公子,告辞了。” 送走卫仲道,黄鹤立刻回屋,叫醒了慧娘。 “相公,我父亲……”一句话未说完,慧娘趴在黄鹤肩膀上大哭。 黄鹤边抚摸着慧娘的后背边说:“娘子,或许情况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岳父大人之前不也是遭小人陷害,最后不也是没事嘛。我认为,岳父大人这次也一定能够化危为安。” “相公,都怪我当初没坚持听你的话。如果父亲不去京城,就不会有今日之难了。”慧娘自责说。 “娘子,你怎么怪罪到自己身上了。”黄鹤说,“咱们都是普通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相公,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我想好了。咱们去京城。”黄鹤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岳父大人给救出来。” “相公,你真好。”慧娘紧紧的搂着黄鹤,感激黄鹤为她做的一切。 黄鹤让慧娘在家收拾行李,他去朔方城办两件事。一,他要把嫁接得到的种子交给卫戍,让卫戍接着培养,筛选。如果运气好,估计三五年就能筛选出合适的种子了。 其二,黄鹤在朔方城买了一辆马车。从朔方到洛阳,路途遥远,他不能让慧娘徒步了。好在,之前卖肥皂配方的钱还有一些,买了马车后,还有些许的剩余。 黄鹤赶着马车回到家,天色已晚了。黄鹤本想着要连夜赶路,但看到慧娘一脸的疲态,他决定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启程。 “相公,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睡觉时,慧娘躺在黄鹤身边,她把头放在黄鹤的心口处,幽幽地说。 “娘子,你多虑了。”黄鹤说,“我分析过了。岳父大人去京城还不到一年时间,他不可能惹下很大的官司。应该是有些人嫉妒岳父大人,暗中给他使绊。咱们到了京城,只要找到事情的真相,就能替岳父大人洗脱罪行了。” “我说的不是我父亲。” “不是你父亲?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总感觉会有大事情发生。” “娘子,有我在你身边呢。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着。” 第74章 飞来横祸 两人聊了半宿,子夜时分,黄鹤才沉沉入睡。 因为有心事,黄鹤一大早便醒了。 为了能让慧娘多睡一会儿,黄鹤没有惊扰慧娘,悄悄的起床,自己把行李装上马车。 等太阳升出地平线,慧娘醒了。 “相公,你为何不叫我?” “我自己能完成的事情用不着叫你。”黄鹤说,“这一路上一定非常辛苦。趁着现在你能多睡会,就多睡会吧。” 迎着黎明的微风,两人踏上了进京的征程。 晓行夜宿,十天后,两个踏足到了中原。 前面有一个村庄,黄鹤对慧娘说:“娘子,咱们去前面村庄歇息一晚吧。前面不远就是虎牢关了,过了虎牢关就到京城了。我想,有了三两天咱们就能走到洛阳了。” “依相公。” 黄鹤牵着马,进了村子。 村子很大,但没有人烟。经过多户人家,十室九空。 “相公,这里怎么没人啊?”慧娘撩起车帘,问。 “我也很想知道这里的人去哪里了。”黄鹤说,“整个村子都没有人,难道是因为黄巾军打到这里,这里的人都跑了?” 随即,黄鹤又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啊。”黄鹤自语说,“黄巾军半年前就被消灭了。这里不可能有黄巾军了。” “相公,我们还在这里住宿吗?”慧娘问。 “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黄鹤牵着马,就要往外走。忽然,他看到有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动静。 黄鹤从马车里拿出一把刀,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放一把刀在身旁,心里感觉踏实。 “相公,你……” 黄鹤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慧娘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黄鹤拎着刀,小心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长满了青草,黄鹤看到草地上有踩踏的脚印。有脚印,说明这里有人来过。黄鹤提高了警惕,顺着脚印,来到了堂屋门口。 房门虚掩,黄鹤单眼凑上前,他想透过门缝看看房间里的情况。但房间里光线太暗了,黄鹤啥也没看到。 犹豫片刻,黄鹤决定给它来一个暴力袭击。 他双手握着刀,运足了气,起脚把门踹开。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黄鹤大喊。 其实,黄鹤啥也没看到,他是在诈对方呢。 等了片刻,房间里没有反应。 “还不出来?告诉你,等我进屋,我的刀可就不留活口了。”黄鹤在门口喊。 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 黄鹤握着刀,小心的进了堂屋。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靠近墙角处坐着一个老太婆。 原来是个老太婆啊,黄鹤松了口气。 “老婆婆,这是你家吗?”黄鹤问。 “谁要出嫁?村子里都没人了,没人出嫁。” 老太婆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黄鹤寻思,难道对方是个聋子? “老婆婆,村子里的人都去哪里啦?” “没好呢。他们来了,不会好了。” 依然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们是谁?”黄鹤大声的问。 “吃人吗?吃人。吃了好几个了。” 黄鹤彻底的绝望了。对方老太婆不仅是个聋子,并且还聋的不轻呢。他问了三句话,老太婆愣是一句也没有听到。 “相公,你和谁说话呢?”慧娘在门口问。 “娘子,是个老太婆。”黄鹤说,“她耳朵聋了。我和她说了三句话,她一句都没听到。” 慧娘走了过来。 “相公,人呢?” “在墙角呢。” 黄鹤拉着慧娘的手,陪着慧娘进了堂屋。慧娘看到墙角处蹲着的老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甚至于都快成骷髅了。 “相公,咱们马车上还有食物吗?我想拿一些给她。”慧娘说。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 黄鹤跑到马车旁,拿了几个馒头。 当黄鹤把馒头放在老太婆跟前时,老太婆冲黄鹤笑了笑。 “好人呐,好人。快走吧,好人。”老太婆说。 “相公,她太可怜了。”慧娘的眼睛湿润了。 黄鹤心想,三国可是历史中最乱的时代。生逢乱世,作为普通人,谁不可怜呢? 要不老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呢。 “娘子,咱们走吧。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天黑之前,咱们要走出这个村子。”黄鹤说。 慧娘心疼老太婆,不肯离开。但想到村子的诡异,慧娘又有些许的害怕。最终,对未知的恐惧战胜了她的怜悯之心。 慧娘上了马车,黄鹤牵着马,刚走出村子,迎面来了一队人马。黄鹤看不到有多少人,只看到飞扬的尘土遮天蔽日。 “相公,那是什么?慧娘问。 “像是军队。”黄鹤说。 “黄巾军吗?” “应该不是。”黄鹤说,“这是一支骑兵。黄巾军大都是步兵。” 说话间,这队骑兵到了黄鹤跟前。黄鹤看到这些人身着奇装异服,头上也梳着奇怪的辫子。 “呜呜呜……” 这些骑兵手里挥舞着兵器,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还没等黄鹤反应过来,这队骑兵如疾风般将黄鹤包裹住了。 等骑兵离开,黄鹤发现他的马车被撕碎了。更为严重的是,慧娘不见了。 “娘子,娘子。”黄鹤大喊。 “相公,相公……” 黄鹤隐隐的听到远去的尖叫声中有慧娘的声音。 黄鹤骑上拉马车的马,去追骑兵队。黄鹤的马怎么能追得上战马。追着追着,黄鹤就看不到骑兵的身影了。 “娘子,天杀的,把娘子还给我。”黄鹤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朝着骑兵奔走的方向长啸。 “姐夫,是你吗?姐夫……” 一个小黑点骑着马从远处扫来。 当小黑点变大,变得清晰了,黄鹤认出马上的人是竟是消失的灵泽。 “姐夫,真的是你啊。我以为认错人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了。我太高兴了。” 灵泽抱着黄鹤又是哭又是笑。 慧娘被人掳走,黄鹤心急如焚。他现在没心情搭理灵泽。 “把你的马给我。”黄鹤说。 “姐夫,我这马……” 没等灵泽把话说完,黄鹤已经爬上马背,那马一声长嘶,前腿立起来,黄鹤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第75章 小姨子又出现了 “姐夫,这是战马,只听从它主人的命令。它不让你骑。”灵泽说,“哎,姐夫,怎么就你自己啊,我姐呢?” “你姐被他们掳走了。”黄鹤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说,“你带着我,快去追他们。” “啊,刚才掳走的人是我姐啊。” “你看到了?” “我的马跑的慢,跟在队伍后面。”灵泽说,“姐夫,咱们的马都不行,追不上他们的马。” “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姐被掳走吗?”黄鹤怒道,“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是匈奴人,左贤王的军队。” “你怎么知道?对了,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那天你怎么忽然不见了?前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黄鹤的问题像连珠炮。 “姐夫,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啊?” “哪一个都不用回答。我现在只想着把你姐救回来。” “姐夫,你别急,我觉得你还有机会。” “你快说,我的机会在哪里?”黄鹤抓着灵泽,迫不及待的问。 “姐夫,你弄疼我了。”灵泽噘着嘴巴说,“你再这样,我不说了。” 黄鹤松开手,道歉道:“灵儿,姐夫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根据我的了解,匈奴人入关后每次入都要抢劫一个月。左贤王的这支骑兵才出来了十天。他们不会那么快收手。他们一定找个地方,把抢来的东西放起来,等抢够了,统一带回去。” “你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吗?” “离这儿三十里路有一个山洞,左贤王在那儿住着呢。” 知道了匈奴的落脚点,黄鹤便不那么着急了。 “灵儿,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行吧。”灵泽说,“不过姐夫,到那儿之后,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匈奴都很凶猛,动不动就杀人。还有,除了左贤王,他们都不会说中原话。他们非常痛恨汉人,若是发现你,他们会第一时间把你杀了。” “我会见机行事。” 黄鹤心想,我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不想死呢。 “咱们两个骑一匹马吧。”灵泽说,“你的马,拉车还可以,征战沙场就不行了。” 灵泽纵身一跃,跨上战马。随后伸出手说:“姐夫,上来吧。” 黄鹤把手交给灵泽,灵泽一使劲,把黄鹤拽了上去。黄鹤明显感觉到,灵泽的力量变强大了。 “姐夫,坐稳。” 黄鹤紧紧抱住灵泽。 “驾……” 灵泽抖动缰绳,战马四蹄齐动,黄鹤坐在马背上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前世骑摩托把车速飙到120迈。 搂着灵泽的腰,黄鹤感觉灵泽长成大姑娘了。 “灵泽,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天怎么就失踪了?”黄鹤问。 “姐夫,我没有失踪。我跟着‘乌龟先生’习武去了。” 乌龟先生? 黄鹤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三国》中,“乌龟先生”是何方神圣。 “你告诉我,‘乌龟先生’长什么样?” “先生说他好几百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不过他整个人的气色很好。他老人家手里拿着拂尘。说话时,喜欢用手捻胡须。声音很悦耳,我最喜欢听他说话了。” “你怎么就遇到他了?” “那天,我和我姐吵完架。” “怎么?你还生你姐的气呢?你说说,你当时做的对吗?” “姐夫,你再插嘴我不说了。”灵泽生气,勒住了马。 “快走,快走。”黄鹤催促道,“多耽搁一分钟,你姐就多一分危险。” “驾……” 灵泽双脚敲打马肚子,战马又开始奔驰了。 “我一个人在练功。忽然,先生就出现了。他看着我直摇头。我不服气,要和他比划比划,先生画了一个圈,他说不管我怎么攻击他都不会出圈。我试了好多方法,累的筋疲力尽,也没能让先生出圈,” “后来,我认输了。先生问我会不会使剑。我耍了几招,先生看后亦是连连摇头。他说可惜这么好的剑了。” “先生问我想不想学剑术。我当然想学了。就拜先生为师,跟着先生走了。” “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黄鹤问。 “我来的时候也没告诉你啊。” 灵泽这句话把黄鹤问住了。 “后来呢?你怎么混进了匈奴的队伍里。”黄鹤问。 “两个月前,先生掐指一算,算出左贤王要制造杀戮,先生便带着我去说服左贤王。” “结果呢?” “结果就是左贤王不听先生的话。先生也没办法,” “说了半天,你口中的先生就是个骗子。” “先生不是骗子。他是真有本事。姐夫,等你见到先生,你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说话间,灵泽带着黄鹤登上了一道山梁。 “我让你带我找左贤王,你带我来山顶干什么?”黄鹤问。 “姐夫,你看。左贤王的营地在哪里呢?” 顺着灵泽手指的方向,黄鹤看到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中灯火通明。借着火光,黄鹤看到有战马驰骋,还有一些士兵在操练杀人技能。虽然隔着好几里地,黄鹤依然能感觉到腾腾的杀气。 “左贤王呢?”黄鹤问。 “应该在山洞里面饮酒呢。” 黄鹤隐隐看到山洞的入口。在入口处,有好多笼子,笼子里关着女人和孩子。 “他们抓了汉人都关在笼子里?” “在他们眼中,汉人不是人。”灵泽说,“他们只抓女人和孩子。中年男人,统统杀死。姐夫,他们倒是没有杀死你,当真奇怪了。” “你很希望我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姐是不是也在笼子里?” “应该在吧。” “不行,我要冲过去,救你姐。” “姐夫,你觉得你现在冲过去能救我姐吗?”灵泽说,“那里可是左贤王的大本营。不要是你自己了。就是千军万马来了,也不一定能把我姐救出来。” “不行,就算救不出来。我也要一试。” “你先别冲动。”灵泽说,“我好歹也算和左贤王打过照面。我过去求求情,或许左贤王卖给我一个面子呢。” 灵泽拍拍黄鹤的肩膀,说:“你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 灵泽跨上战马,风一般的跑了。 第76章 匈奴左贤王 黄鹤苦苦等了半个时辰,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灵泽回来了。 灵泽不是一个人回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慧娘,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道。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黄鹤问。 “我是左贤王的朋友,自然是来去自由了。”灵泽说。 “你还好意思说是左贤王的朋友?他如果真拿你当朋友,怎么没让你把慧娘带走?” “这不能怪我。”灵泽委屈的说,“本来,我是说动了左贤王放了我姐。后来,左贤王看到了我姐的相貌,就改变主意了。所以,这事就怪我姐长得太漂亮了。” “你……” 灵泽的这个理由让黄鹤不知如何回答。 “姐夫,我虽然没有把我姐带来。但至少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左贤王不会杀了我姐。”灵泽说,“你是没在现场。我是看的真真的,左贤王看到我姐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那么霸气的一个人,见到我姐后,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了。” “你给我住嘴。我不想听这些。”黄鹤说,“既然你不能救回你姐。我只有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你要下去抢人吗?”灵泽问,“下面有一千多士兵,你下去便会被剁成肉泥。” “我的事,不用你管。”黄鹤赌气说。 “居士,你这句话老道不敢苟同。”跟随灵泽一起来的老道说,“天下人应该管天下事。” “灵泽,他就是你所说的神仙?”黄鹤指着老道问。 “老道不是神仙,是方士。” “我不管你是神仙还是方士。你说你应该管天下事。好吧,我老婆被左贤王抓去了,也算是天底下的事情了。你说说你要怎么管?” “老道见过你娘子。” “所以呢?” “老道除了修道外还会相面。老道观你娘子的面相,断定你们今世的缘分到此结束了。” 黄鹤本以为老道是灵泽的师傅,灵泽又是他小姨子。老道也算是自己人了。没想到老道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气的黄鹤差点就要骂娘了。 “按照你的意思,我娘子是不是得嫁给左贤王啊?”黄鹤压着怒火,问。 “你娘子命中有三个男人。你是其中之一,左贤王也是其中之一。至于第三个男人是谁?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老道还没有看出来。” “好你个妖道,在我面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黄鹤举起刀,砍向老道。 “姐夫,你别冲动。”灵泽在一旁喊。 灵泽的话并没有让黄鹤改变主意。黄鹤的刀直直的砍向老道的面门。老道就那么在原地站着,既不还击也不躲闪。 眼看刀刃就要砍到老道的脑袋了,黄鹤眼睛一花,老道人不见了。等黄鹤反应过来,老道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居士,不要枉费力气了。你杀不死贫道。” “我杀不死你。你杀死我吧。”黄鹤怒道。 “贫道也杀不死你。” “你老胳膊老腿的,当然杀不死我了。” 老道摇摇头,说:“贫道阅人无数,自认为能看懂每一个人的人格。但贫道看不出你的人格。” “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当然看不出来了。” “你的人格很奇怪。在你身体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一个让我不知道他来历的人。” 老道的这句话引起了黄鹤的兴趣。黄鹤是穿越而来,借用了赌鬼的身体,老道说一个身体中有两个人格,倒也合理。 “你接着说。” “你身上似乎隐藏着某种天机。或许是贫道我修为不够,未能识破你身上的天机。”老道说,“从某方面来说,你和我徒儿是一路人。” 老道这话让黄鹤坚信灵泽的体内一定有穿越过来的苏念。至于为何没有把苏念唤醒?黄鹤就不得而知了。 “人活一世,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必要在一件事情上了解余生。何况,你还没有破解身上的天机。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黄鹤冷笑道:“说了半天,你是劝我放弃。” “是非得失,自有天定。”老道捋着胡须说,“今日之缘已尽,贫道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他日再见,人间地狱。” “你下地狱我可不想下地狱。”黄鹤讽刺说。 “师傅,你要走吗?”灵泽问。 “为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是跟着师傅走呢还是留在这里?” “我想跟着我姐夫。”灵泽说,“我姐救过我的性命。我得帮我姐夫救回我姐。” “知恩图报,人之大义。这样也好。你的亲人就在眼前,你也该和他们相见了。记住我对你说的话,这把剑是你的命,剑在人在,剑丢人亡。” 说完,老道飘然而去。 “‘乌龟先生’?动作这么迅捷,怎么看都不像乌龟啊。”黄鹤说。 “姐夫,我师傅都走了,你不能不说他的坏话了。”灵泽不悦的说。 “你师傅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自己说,他说的是人话吗?”黄鹤越说越气愤,“我看他年纪大了。没好意思当他的面教训他。怎么就你姐这辈子就得嫁三个男人。简直胡说八道,你姐这辈子必须嫁给我自己。” “姐夫,你先别生我师傅的气了。你想想,用什么办法能把我姐救出来啊?” “我一个人力量有限。我得找帮手。” “找谁?” 黄鹤站在山头,看到另一个方向火光闪耀,战鼓隆隆,杀声冲天。 “那里怎么打起仗了?”灵泽问。 “那里是什么地方?”黄鹤问。 “好像是虎牢关。” 虎牢关?打仗?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哎哟,我怎么才想起来啊。”黄鹤用手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兴奋的手舞足蹈。 “姐夫?你疯了吗?” “灵泽,你姐有救了。哈哈,我的帮手来了。他们要是肯出手,别说一个左贤王了,就是十个左贤王,也白给。” “你的帮手在哪里?” 黄鹤指着虎牢关,说:“就在那里。” “我怎么没看到。” “走,上马。咱们现在去虎牢关。” 第77章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虎牢关。 黄鹤和灵泽骑马来到虎牢关时,虎牢关前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兵马。从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然后是旌旗林立,杀声震天。 黄鹤拉着灵泽,从人缝中钻进去。 虎牢关前有一片开阔地,有两员大将骑着两匹战马在厮杀。 “三姓家奴,吃俺老张一矛。” 黄鹤用手指着身着黑色战袍的人说:“是张跃,真的是张跃。” “穿白色战袍的是谁?”灵泽问。 “吕布。” “吕布是谁?” “天下第一勇士。” “张跃能打得过吕布吗?” “打不过。”黄鹤毫不犹豫的说。 三国战力排名第一的人终于出现了。并且是以这种方式,黄鹤觉得自己的穿越很是值得,不但坐拥美女,还能在现场观看到“三英战吕布”的大场面。当真是千载难逢。 “姐夫,不好了。张跃要败了。”灵泽着急的说。 “不慌,会有人帮他。” 黄鹤的话音刚落,关毛拖着青龙偃月刀登场了。 “三姓匹夫,吃关某一刀。” 关毛加入后,战局立刻有了改观。他和张跃两人夹击吕布,一时打的吕布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力了。 此刻,曹操也兴致大发。他来到战鼓旁,亲自为关毛击鼓。 城门上,董卓也在观看战斗。他看到吕布落了下风,便下令让将士们集体呐喊,给吕布鼓气。 吕布在坚持过十多招后,渐渐的扭转了局势。一时间,三人平分秋色,一时难以断定谁输谁赢。 就在这时,刘准举着长剑,加入了战局。 “二弟,三弟。我来帮你们。” 刘准加入后,三人的战马团团的围住吕布。吕布在三人的合力下,明显处于下风。 董卓见吕布就要落败了,忙让人鸣金收兵。 吕布不敢恋战,猛攻几招,寻个空档,抽身跑了。 看着吕布狼狈逃跑,刘准三兄弟哈哈大笑。 黄鹤拉着灵泽跑过去。 “恭喜三位打败了吕布。”黄鹤说。 “黄公子,你怎么来了。”刘准从马上跳下来,拉着黄鹤的手,说,“多日不见,黄公子风采依旧啊。” 这时,一个小兵过来对刘准说:“刘将军,盟主让你过去呢。” “你告诉盟主,我朋友来了。我要接待朋友,就不过去了。” 刘准拉着黄鹤,回到了公孙瓒的营帐。 “黄公子,上次你赠送我们那么多良驹,俺老张还没言谢呢。今日,俺老张一定要敬你三杯。”张跃说。 “黄公子,你不在村里守着你老婆,跑出来干什么?”关毛问。 “出大事了。”黄鹤说,“我娘子被人抓走了。这次,你们三人一定要帮我啊!” “奶奶的。什么人敢抓你娘子?你告诉俺老张。俺老张一拳头打爆他的脑袋。”张跃大声说。 “三弟,先不要冲动。听黄公子把话说完。”关毛说。 “我带着娘子入京。路上遇到了匈奴,匈奴把我娘子掳走了。”黄鹤说。 “匈奴又来侵犯中原了?”刘准摇头叹息道,“当今真是多事之秋啊。董贼未除,胡匪又来。嗨……” “大哥,叹息有何用?”张跃说,“匈奴也是人,他们敢犯中原。俺老张捅他一个透心凉。” “他们有多少人?”关毛问。 “一千多人。为首的是左贤王。”黄鹤说。 “对方一千多人,我的人手不够。”刘准说。 “刘兄,你手底下有多少人?” “在十八里铺,招了五百人。后来打黄巾军损失一些人。后来又陆陆续续招了一些人。当前,我还有三百多人。”刘准说。 “三百多人,确实不够。”黄鹤说。 刘准想了想,说:“黄公子,你跟我来。咱们去找公孙瓒。如果他肯借兵,事情便有转机了。” “多谢刘兄。”黄鹤说。 刘准带着黄鹤来到公孙瓒的营帐。公孙瓒正同自己的下属将领们饮酒,见刘准来了,急忙起身。 “刘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公孙瓒问。 “诸位都吃着呢。”刘准说。 “你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吕布,我等替你高兴。”公孙瓒说,“我本想给你庆功。刚才看到盟主的人找你。想必盟主是要为你庆功了。我不能同盟主争,只好作罢。” “盟主是派人请我,但我没去。” “你来的刚好。我们刚开饮,你快坐下。”公孙瓒高喊,“来人啊,上座。” 很快,几个小兵添置了两个人的位置。 “公孙兄,我找你有点事情。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刘准说。 公孙瓒看了看左右,寻思片刻,说:“跟我来吧。” 刘准带着黄鹤来到了议事的内帐。 “他是何人?”公孙瓒问。 “他姓黄,名鹤。是我的朋友。”刘准说,“当初,我能招兵护国,全靠黄公子慷慨解囊。” “哦,原来是刘准的贵人。失敬失敬。”公孙瓒说,“刘准,你找我有何事?” “公孙兄,胡匪又侵犯中原了。我这朋友的娘子被匈奴掳走了。我想帮我朋友救回他的娘子。奈何,匈奴有上千人,我只有两三百。所以……” 不等刘准把话说完,公孙离插口说:“贤弟啊,匈奴确实可恶,老夫在这也为你朋友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现在是咱们正董贼决战呢。你虽然侥幸赢了吕布,但董贼还在啊!” “公孙兄,我是这么认为……” “贤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公孙瓒根本不给刘准开口的机会。“陛下皇后还在董贼控制呢。你是刘皇叔,皇上的亲人,你应当为皇上着想啊。再者说了,匈奴年年都来骚扰中原,朝廷也派军队清剿过,但无济于事啊。就凭你我手中的这点人能对付得了匈奴?” 很显然,公孙瓒不愿意借兵。 黄鹤不想让刘准低三下四的求公孙瓒了。 “刘兄,咱们走吧。”黄鹤说。 黄鹤要离开,正合公孙瓒的意。公孙瓒忙喊:“来人啊,送客。” 接着,公孙瓒冲刘准赔笑道:“贤弟,我本打算给你举行庆功宴呢。你朋友急着要走,我也不便挽留。日后有时间,我一定把这顿庆功宴给补上。” 第78章 魂牵梦绕长秋宫 走出公孙瓒的军帐,黄鹤气愤的说:“刘兄,你的这个朋友不怎么样啊。” 没能借到兵马,刘准非常惭愧。 “我印象中的公孙瓒不是这样。难道,几年不见,他变了。”刘准摇头,无奈的笑道,“都怪我太天真了。我早就应该看出他的为人。” 顿了顿,刘准感慨道:“不只是他,你看看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个个心怀鬼胎。他们表面上尊袁绍为盟主,听从盟主的安排。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谁也不会真的把盟主的话当回事。不然,就这么多人,早就杀进虎牢关。迎回陛下了。” “人多瞎胡乱,鸡多不下蛋。”黄鹤抱怨道。 “黄兄,此话何意?”刘准问, “意思就是……”黄鹤寻思片刻说,“人多了未必是好事。” “我同意黄公子的话。”刘准说,“黄公子,下一步你怎么做?” “我要去见一个人。” 黄鹤玩叫的人是曹操。但是,他到了曹操的驻地后,发现曹操的军队已经开拔了。 吕布战败,董卓撤军,曹操追杀董卓去了。 “十八路诸侯,唯曹孟德真英雄。”刘准感慨地说,“黄公子,你娘子的事情,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黄鹤没有搭理刘准,因为他在想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董卓兵败,然后是迁都,长沙太守孙坚闯入皇宫…… 孙坚?皇宫?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黄鹤笑道,“刘兄,我要走了。咱们就别过吧。” 辞别刘准后,黄鹤来到孙坚的营地。 黄鹤潜伏在营地附近。等到晚上,有小兵出营撒尿,黄鹤绕到小兵的后面,趁其不备,将小兵打晕。 随后,黄鹤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小兵的衣服,混了进去。 半夜时分,外面响起了集结的号子。黄鹤和所有的小兵一样,在睡梦中被吵醒。迷迷糊糊的起床,迷迷糊糊的站队。 “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孙太守有令,今晚行军到京师。如果天亮之前赶不到京师,老子砍了你们的腿。”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说。 “他是谁?”黄鹤小声问旁边的人。 “你不认识他?新来的吧。” “对,我是新来的。” “他是太守的四大将之一的黄盖黄将军。” “你们两个,给我出列。”黄盖用手指着黄鹤和另一士兵说,“在我讲话时,你们竟敢交头接耳,目无法纪。按军法,杖毙。来人啊,把他们两个拖下去,乱棍打死。” 过来两个刀斧手压着黄鹤就要行刑。黄鹤大喊:“黄将军,你不能杀我啊。我对你有用。” “稍等片刻。”黄盖说。 黄盖走到黄鹤跟前,用眼睛打量着黄鹤。他想看看黄鹤是何方奇人高士,竟敢乱他的军纪。看过后,他觉得,黄鹤只是普通一小卒而已。 “黄将军,我没有骗你。我对你真的有用。”黄鹤说。 “你有何用?” “将军神武,怎么可能屈于当前的地位。将军若是不杀我,我保证将军日后定能封侯拜相。” “胡说八道。”黄盖说,“拉下去吧。” 黄鹤被刀斧手拉走了,但没有执行杖刑。因为黄盖传话了,饶恕他这一次。 黄盖当然不是心软,也是黄鹤的一句话说中了黄盖的心事。黄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封侯拜相。与其杀了一个小卒,败了人品。倒不如饶他一命呢。说不定,还真能借这小卒吉言呢。 黄鹤被放了,他继续跟着大部队,往京城行进。 黎明时分,孙坚的部队入城了。 城里一片狼藉。想来,董卓迁都异常的匆忙。把能带走的宝贝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东西一把火烧了。所以,整个洛阳城是到处冒烟。 进了城后,黄鹤第一时间来到了皇宫。 按照《三国演义》中的记载,传国玉玺应该是在宫中的一口老井里。 是的,黄鹤跟着孙坚来京城,为的就是传国玉玺。黄鹤要先孙坚之前,得到传国玉玺。 黄鹤把宫内的井都检查了,就是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难道,《三国演义》记载有误?还是说,传国玉玺已经被孙坚拿走了? 黄鹤寻思后,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可以说,他是第一个进宫的人。他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孙坚也不会找到。 沉思中,一抬头,黄鹤看到了“长秋宫”三个字。 随即,黄鹤想到了何太后。那个和他有过多夜情的女人。 黄鹤知道,何太后早就死了。在董卓废黜少帝,立陈留王为帝的第三天,何太后就被董卓弄死了。 现在,“长秋宫”是一片凄凉。地上的落叶没人打扫了,花圃中的杂草把花儿给吃了。 一阵风,把宫门吹开了,一条白绫在宫内随风飘荡。在黄鹤眼中,随风飘荡的不是白绫,而是何太后的游魂。 想来,何太后死的时候一定极其的愤怒。她好不容易爬到权力的巅峰,住在这个帝国最为荣光的地方,又怎肯轻易离去呢。 黄鹤像着了魔,移步到了宫里。 随风飘扬的白绫缠住了黄鹤,黄鹤像是感受到了何太后的抚摸。 “你来了,呵呵……你来晚了。本宫不在了,你来晚了。” 黄鹤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如怨如慕的诉说。 他褪下缠绕自己的白绫。 忽然,黄鹤看到地上有一个香袋。 好眼熟的香袋啊。 黄鹤弯腰捡起香袋。是的,这个香袋就是何太后赠给他的香袋。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吗? 黄鹤把香袋托在手掌上,凝望着香袋。心里念叨:“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你就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属于这里。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做一个没有欲望的女人。” 一阵风,地上的白绫又飘起来了。白绫缠住了香袋,带着香袋飞出了“长秋宫”。 “我的香袋,我的香袋。” 黄鹤在后面紧追不舍。 追了十多丈,风停了,白绫落在地上,香袋也落在地上。 黄鹤弯腰捡香袋时,发现草丛中躺着一个宫女。宫女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死了好久了。 第79章 小姨子是孙尚香 穿越前,黄鹤受到的家庭教训中有一条是人死为大。 意思是说,不管这个人有多么平凡,亦或是有多么的穷凶极恶。既然他死了,他生前做过的事,犯下的恶,都不计较了。 换句话说,一死百了。 作为对死者的尊重,是要挖个坑,让死者入土为安。 于是,黄鹤在距离宫女的尸体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当这个坑足够大后,黄鹤去搬动宫女的尸体。 在他搬动宫女的尸体时,黄鹤看到宫女怀里抱着东西。黄鹤把东西从宫女怀里拿出来。东西用黄布蒙着。当黄鹤打开黄布的那一刻,绿光冲天。 “是玉玺,传国玉玺。” 黄鹤大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忙用黄布包裹住玉玺。 把宫女的尸体埋了,黄鹤深深的三鞠躬。他是真的感谢宫女让他找到了玉玺。有了玉玺,慧娘便有救了。 当然,黄鹤还要感谢何太后送他的香袋。若不是追香袋来到这里,黄鹤也不可能找到玉玺。 冥冥中,何太后也在帮他吧。 拿着玉玺,黄鹤去找孙坚。 孙坚怕袁绍猜忌,他让将士们在皇宫门口安营扎寨,等袁绍来了,他陪同袁绍一起进宫。毕竟,袁绍是十八路诸侯的盟主呢。 黄鹤来到孙坚营帐前,被把守营帐的两个士兵拦住了。 “不准进去。” “我有急事,要见孙坚孙太守。”黄鹤说。 “我家大人吩咐了。他正在睡觉呢,任何人不能进去打扰他。” “我呢?” 黄鹤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灵泽在他身后站着呢。 “这两日没见你,你跑哪里去了?”黄鹤质问。 “见过大小姐。” 看守营帐的士兵冲灵泽行礼。 “大小姐?你是……”黄鹤看着灵泽,一脸的惊讶。 “不错。我叫孙尚香,我父亲就是长沙太守。”孙尚香得意的说。 “原来你是孙坚的女儿、”黄鹤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你有两个很厉害的哥哥。你那两个哥哥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当然很厉害了。” “姐夫,你找我父亲有事吗?” “你别叫我姐夫。” “我都叫了你好久了,改不了了。”孙尚香嘟着嘴说,“怎么?姐夫,你不要我了吗?” “你骗了我,我还敢认你?”黄鹤说,“以后,我得离你远一点。不然,你那两个哥哥,能把我给吃了。” “我两个哥哥听我的话。他们不会为难你。”孙尚香挽着黄鹤的胳膊,对左右的士兵说,“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进去见我父亲。” 孙坚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这个任何人当然是包括孙尚香了。可是,孙尚香是孙坚的掌上明珠,惹恼了她,也就等同于惹恼了孙坚。 让他们进去,孙坚会生气。 不让他们进去,孙坚同样会生气。 到底要不要他们进去? 两个士兵在左右为难之时,孙尚香带着黄鹤闯了进去。 大帐内空无一人。 孙尚香和黄鹤面面相觑。 “我父亲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没人了?” 黄鹤明白了。 孙坚散布消息,说他在睡觉,其实是说给十八路诸侯听呢。暗中,孙坚怕是溜进皇宫,寻找宝物了。 “我若是没说错。你父亲这一会应该在皇宫中。”黄鹤说。 “他去皇宫干什么?” “自然是……” “谁说老夫去皇宫了?”孙坚打断了黄鹤的话。黄鹤回头,看到孙坚大踏步进了军帐,在他后面,是他的四个随从:程普,黄盖,祖茂,韩当。 “父亲,你去哪里了?”孙尚香松开黄鹤,来到孙坚身旁,挽着孙坚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问。 “为父亲外出寻找董贼。” “大人可找到董贼了?”黄鹤问。 “董卓老贼,威胁陛下以及群臣迁都长安,弄得整个洛阳生灵涂炭。老夫若是见到董卓,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哎,是你小子。”黄盖认出黄鹤就是晚上触犯的军规的小卒。 “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孙坚问。 不等黄盖说话,孙尚香说:“父亲,他就是我给你提及的我姐夫。” “胡闹。你没有姐姐,何来姐夫。”孙坚斥责道。 “父亲,我认了一个干姐姐。她对我很好,要不是她,我早就饿死了。他是我干姐姐的丈夫,我自然要喊他姐夫了。” “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老夫再此谢过了。不过,你私闯老夫的军营,已经触犯了军纪。按照军法,当斩首。不过,念你救过我女儿,老夫就不处罚你了。功过相抵,就此一笔勾销了吧。”孙坚说。 “大人好会算账,黄某人深表敬佩。” “你走吧。”孙坚说。 “大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冒着被砍头的罪名闯进你的营帐吗?”黄鹤问。 “你找老夫有事?” “不但有事。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大人若是知道我说的事情,必定会非常的开心。” “少卖关子了。直接说吧,找老夫有何事?” “我想和大人做一笔生意。” 孙坚拿眼镜上下打量着黄鹤。随后,他冷笑道:“就你这样,身上剐不出一斤肉。你拿什么同老夫交易?” 黄鹤冷笑道:“智勇双全,威猛神武的孙坚孙太守竟然是目光短浅之人。实属可惜啊。” “少废话。”孙坚怒道,“老夫没时间听你胡扯。韩当,他把给我又出去。” 韩当走到黄鹤身旁,伸手就要抓黄鹤。黄鹤后撤一步,从怀里拿出黄布。说:“孙大人,你可知道这里面包裹着什么吗?” 孙坚看到黄鹤手中的黄布,眼睛立刻亮了。不过,城府很深的他并没有过多的表露出自己的喜悦之情。 “老夫不会算卦,不知道黄布里包裹着什么。” “这里面包裹的东西便是孙大人要找的东西。” “你知道老夫想要何物?” “当然。”黄鹤说,“我要是没有说错。刚才孙大人外出便是为了寻找此物。不过,我的运气更好,先孙大人一步,找到了这个宝物。” 第80章 传国玉玺 “既然找到了,你为何不自己留着。” “我深知自己不是雄才伟略之人。宝物在我手中,不但不能给我带来好运,反而会吞噬我。大人便不同了。大人志向远大。这件宝物若是在大人手中,便能帮助大人早日实现宏图大业。” “说吧,你要同我交易什么?”孙坚问。 “我把传国玉玺给大人,大人借给我一千兵马,如何?”黄鹤说。 “你要兵马干什么?” “我娘子被匈奴人掳走了。我要救我娘子。”黄鹤说,“大人,你可想清楚了,错过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你若是不同意,我拿着此宝物去袁绍处,他或许会借给我两千兵马。” “既然袁绍能给你两千兵马,你为何来找我?” “纵观十八路诸侯,只有你佩有此物。此物若是落在其他诸侯手中,便是玷污了这宝物。” “你说了这么多。老夫还不知道你说的玉玺是真是假呢?” “孙大人,你可看仔细了。” 黄鹤打开黄布,小小的玉玺在黄鹤手中发着绿色的光芒。 不只是孙坚,韩当黄盖等人也都上前一步,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玉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吗?”黄盖问。 “你拿起来,让我看看。”孙坚说。 黄鹤拿着玉玺,孙坚看到玉玺的一个角包裹着黄金。他点头说:“是真的。” “主公,你怎么如此肯定?”程普问。 “传说,玉玺在秦始皇手中时,曾掉进黄河里。摔了一个角。后来,始皇帝用黄金补了玉玺的一角。你们看,他手中的玉玺一角是残破的,并且镶着黄金。和传说相符,自然是真的了。” “恭喜主公。” 黄盖韩当四人跪在地上,齐声说:“玉玺现身主上军帐,这是好兆头。主上,你一定要把玉玺留下来啊。” 孙坚沉思瞟了,说:“这样吧,我借给你五百士兵,你把御玺给我。如何?” “五百人太少了。”黄鹤说。 “我一共才五千人。借给你五百已经不少了。你若是不同意,这笔交易就取消吧。” “你不要传国玉玺了?” “你觉得,你进了我的军帐,你还能把御玺带走吗?” “我听就来了。你是要杀了我,然后将御玺归为你有。”黄鹤转向孙尚香说,“灵儿,你父亲要杀我。你什么态度啊?” “父亲,你不能杀他。他是我姐夫。”孙尚香说。 “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出去。”孙坚狠狠地瞪了孙尚香。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保护我姐夫。”孙尚香固执地说。 “韩当,把小姐带走。”孙坚说。 韩当走到孙尚香跟前,说:“小姐,请跟我走吧。” “要走你走吧。我不走。” “小姐,你别逼我动粗。” “你敢?” 孙尚香后撤一步,同时长剑出鞘。横在胸前说:“我的剑没长眼睛。谁敢向前,我杀了他。” 随即,孙尚香对黄鹤说:“姐夫,你到我身边来。我保护着你,谁也杀不了你。” “灵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黄鹤,“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走。” 孙坚给韩当使了个眼色,韩当趁孙尚香不备,偷袭孙尚香,把孙尚香打昏迷了。 “孙大人,我同意用御玺换你五百士兵。但是,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你若是不允许,我就把御玺摔烂。” “说吧,什么条件?” “让黄盖跟着去。”黄鹤说,“你的兵,不会听我的话。黄盖跟着,才能调动他们。” 孙坚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有道理。他把目光转向黄盖。 黄盖上前一步,说:“主公,我愿意。” “匈奴人很凶残,我不想让你涉险。”孙坚说。 “御玺重要。黄某的性命不足为虑。” “黄将军好忠心啊。”黄鹤说。 “小子,把御玺给我家主公。我现在就带兵跟你走。”黄盖说。 黄鹤把御玺递给孙坚。 黄盖点了五百士兵。在点兵时,黄盖留了一手。他点的五百兵,都是些老幼病残之人。 “小子,咱们走吧。”黄盖说。 “黄将军,你欺负我啊。”黄鹤指着眼前的一队人说,“你看看,一个个的萎靡不振。他们能打仗吗?” “小子,你是在质疑老夫带兵的能力吗?”黄盖不悦的说,“我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能杀敌。你这么说他们,老夫可不原谅你。” “好,好。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你的道歉在老夫眼中分文不值。” 黄盖跨上战马,领着五百人缓缓出城。 “昨晚,你混进老夫的队伍中,可是为了方便进宫取御玺?”黄盖问。 “我一个小人物,哪里知道什么御玺。我是碰巧捡到了御玺,运气好而已。” “你小子不简单啊。”黄盖瞟了黄鹤眼,说,“为了救你的女人,策划了一连串的事情。算得上计谋深远了。” “多谢将军夸奖。”黄鹤抱拳说。 刚出城门,黄鹤就遇到了关毛和张跃。 “关将军,你们也来了。”黄鹤说。 “我大哥说你有难,作为朋友,不能不来。”关毛说,“我大哥本来也要来,但临时有事,抽不开身。” “哎,二哥。大哥何时和你说这些话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张跃问。 “大哥说这话时你在喝酒睡觉,自然不知了。”关毛说。 “我给你们引荐。”黄鹤用手指着关毛,对黄盖说,“这位是……” “温酒斩华雄的壮士,我黄盖怎会不知。”黄盖抱拳说,“我叫黄盖,当下在孙太守帐前听令。” “俺叫张跃。这是俺二哥。俺大哥是刘准刘皇叔。”张跃说。 黄盖冲张跃抱拳,道:“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张跃回礼。 “有你二人相助,成功的概率大增了。”黄鹤说,“诸位,时间不多了。咱们快走吧。” 黄鹤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急速行进。在快到左贤王的营地时,黄鹤让士兵们埋伏起来。他和黄盖张跃关毛四人登上了营地对面的山峰。 第81章 暴躁的翼德 “你们看。那里就是匈奴人的驻地了。”黄鹤用手指着有灯光的地方,说。 “听说这个带头的人叫左贤王,在匈奴里,他算是比较机智聪明的君主了。这次,他亲自带队,可见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很强。咱们不能小觑他们。”黄盖说。 “你怕匈奴人?俺老张不怕。”张跃晃动着手中的长矛,说,“俺正想着用上好的人血祭丈八长毛呢。等一会,俺老张一定要多杀几个匈奴人。” “冲过去杀人,傻子都会。”黄盖瞟了张跃一眼,讥讽说,“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杀人,是要救人。” “哎,你是不是骂俺老张是傻子了?”张跃冲黄盖吹胡子瞪眼。“告诉你,俺老张糊涂。俺老张手中的这把长矛不糊涂。惹急了俺老张,俺刺你一个透心凉。” “你当我怕你吗?”黄盖并不认怂。 张跃先跳出来,用长矛指着黄盖,怒道:“来啊,有胆量过来和你张爷爷打一架。” “三弟,不得胡闹。”关毛呵斥道。 张跃很是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关毛的命令。只得收起长矛,站在一旁,闷闷不乐。 “左贤王有两下子。”黄盖说,“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下去看看地形。”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单就是黄盖这一决定,就已经超过张跃和关毛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当下,关毛也只是弓箭手,而黄盖已经是千人军队的统领了。 “居高临下,这儿倒是一个很好发起攻击的点。”关毛说。 “会不会有点远?”黄鹤说,“目测有三里地。等咱们的人冲下去,匈奴一定会察觉。” 关毛点头,说:“你分析的有道理。左贤王把在那里安营扎寨,想来也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了。” “你们讨论的这些俺老张不感兴趣。”张跃说,“打仗不就是杀人和被杀吗?谁厉害,谁杀人杀的多,谁就能获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分析?” “张将军,你说的是最简单的打仗方式。”黄鹤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的胜利。明儿,我送你一本《孙子兵法》,你看了后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孙子写的东西,俺老张不看。” “你别看不起孙子,孙子可厉害了。” “他可有三姓家奴厉害?”张跃晃动手中的长矛,说,“三姓家奴哪里厉害的人,都是俺老张的手下败将了。” “三弟,不要说了。”关毛说,“吕布那厮着实厉害。我兄弟三人联手都未能将他斩落马下。” “关将军,如果你和吕布单打独斗,你能都战胜他?”黄鹤问。 其实,这个问题是黄鹤看《三国》时最想知道答案的。现在,遇到了关毛,自然是要听当事人怎么说了。 “三百回合之内,我两人应该分不出胜负。”关毛捻着胡须说,“三百回合后,我打不过他。” “二哥,你何必灭自己的威风,长吕布那厮的锐气。俺老张就不服气。三百回合之内,俺老张一定能杀了三姓家奴。”张跃说。 这时,黄盖回来了。三人才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 “黄将军,有何发现?”黄鹤问。 “左贤王是懂兵法的人。他的营地有两个营帐。两个营帐呈品字形拱卫着一个石洞。想必,左贤王就在石洞里。所以,连同石洞,左贤王的营地有三个军帐。这三个军帐的距离非常合理。任何一个营帐受到攻击,其他两个营帐的士兵会在最短的时间到达现场,进行战斗。” “如此说来,我们没有胜算了?”关毛问, “若是偷袭。咱们可以打乱他的部署。但是,咱们目的是救人。这个就比较难了。”黄盖说。 “我觉得,咱们陷入了一个逻辑误区。”黄鹤说。 “此话怎讲?”关毛问。 “咱们来的目的是救人。所以,咱们考虑问题的重点在于怎么救了。因为拘泥于这个救字,在处理事情时就畏手畏脚了。”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咱们可以换一个思路。” “换个思路,此话怎讲?”黄盖问。 “咱们的目的是救人。但咱们的行动并不一定要奔着救人去。”黄鹤说,“兵法云:擒贼先擒王。咱们要是能抓住左贤王。用左贤王当人质,交易我娘子,匈奴一定会同意。” “黄公子说的有道理。”关毛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左贤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黄将军,你久经战场。带兵作战你最有经验了,你制定作战方案吧。”黄鹤说。 “我们兵分三路。”黄盖说,“云长兄带一百人从左边出击,攻击匈奴人的左营帐。翼德兄带一百人从右边出击,攻击匈奴人的右营帐。我带着二百人,从正面闯进去,直接抓捕左贤王。” “还有一百人呢。”黄鹤说。 “你带着一百人留在这里。你就站在这里,晃动树叶,制造大量的噪声,让左贤王认为你这里还有千军万马。”黄盖说,“匈奴有一千多人,咱们才五百人。双方实力悬殊很大。所以,我们要主打一个突然袭击。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要在左贤王错愕中抓到他。如果不能一击而中,等左贤王缓过神,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我同意黄将军的方案。你们两人呢?”黄鹤问。 张跃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关毛。 关毛眯着眼睛,寻思片刻,说:‘就照黄将军的计划做吧。’ “好。今晚子夜,咱们就行动。”黄盖说,“云长兄,你一定和翼德兄看着我的信号。到时候,我会在这里燃起篝火。你们看到篝火,就冲过去。进入敌营后,你们要让士兵分散开。尽量让敌人不知道你们呆了多少人。最好做到多点开花。让左贤王摸不着头脑。” 制定好计划。黄盖带着关毛和张跃两人下了山。关毛和张跃分到士兵后,便带着士兵埋伏起了。他们只待子夜,看到信号,发起袭击了。 第82章 夜战匈奴左贤王 子夜。 黄盖骑着战马,手拿双鞭,整装待发。他身后是两百个斗志满满的士兵。 “时辰已到,点火。”黄盖说。 黄鹤用火石点着了枯木。瞬间,小小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的大火。 在大火烧起的同时,黄鹤听到山的对面杀声四起。他知道,关毛和张跃开始行动了。 “胜负成败在此一举。”黄盖对身后的将士说,“下面的匈奴杀我同胞,抢我同胞财物。今夜,我要带你们同他们做一个了断。你们冲进敌营后,不必手软,见匈奴就杀。杀一个匈奴,我奖励你们一两银子。” 顿了顿,黄盖接着说:“谁要是畏缩不前,我手中的长鞭定会把他打成肉泥。我的话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两百士兵齐声回答。 “我要出发了。你领着一百人在这里齐声呐喊,迷惑敌人。”黄盖吩咐道。 临行前,黄鹤给两百的士兵鞠了一躬。 他是真心觉得愧疚。为了救他老婆,这两百人不知道还能回来多少? 用五百人的性命挽救一人的性命?值吗? 这是一个困惑好多人的道德问题。现在,黄鹤在做出选择时,心里也满是愧疚。 “出发!!” 黄盖一声令下,带着两百人冲下来山,杀进了匈奴营地。 黄鹤带着剩余的一百人在山上奋力的呐喊和摇动树枝,他不能带兵在战场上杀敌,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们加油了。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黄鹤看到一伙人从山洞里冲出来,坐着马车冲出了重围。黄鹤寻思,那人一定是左贤王。 他立刻带着剩余的一百人下山,朝左贤王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直追到了天亮,迎面看到一队人马。黄鹤以为是左贤王的人,便让士兵摆开阵势,准备战斗。等对面的队伍走近了,黄鹤看清是关毛和张跃。 “关将军,你怎么来这里了?”黄鹤问。 “我看到左贤王冲出了重围,便带兵追了过来。”关毛说。 “我也在追左贤王。”黄鹤说,“我追到这里就找不到他了。” “旁边有一个密林。胡人一定是躲进密林了。”张跃说。 “对啊,”黄鹤说,“附近除了密林能藏身,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了。” 于是,两支队伍合并在一起,来到了密林入口处。 张跃带着人就要进去,关毛忙挡住了张跃。 “三弟,不能进去。”关毛说。 “二哥,现在的左贤王如丧家之犬了。咱们还怕他作甚?”张跃不解的问。 “密林易于藏人。你现在进去,是在明处。匈奴人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在暗中,对咱们不利。” “难道,咱们就一直在这里守着吗?”张跃问。 “不能一直守着。”黄盖也带着一些人过来了。 “黄将军,你这边战况如何?”黄鹤问。 “杀了一些匈奴人,但我的损失也很惨重。”黄盖说,“咱们应该想办法尽快抓到左贤王。不能长时间在这里耗着。” “为何?”黄鹤问。 “匈奴人只是被咱们给冲散了,等他们聚集起来,咱们这点人依然打不过他们。” “密林光线昏暗,敌人躲在暗处。咱们不好进入。”黄鹤说。 “既然进不去,那就把他们逼出来。”黄海说,“林中多油木,易燃。” “你要放火烧林?”关毛说,“此法不行。里面不仅有左贤王,还有人质。放火烧林,会把他们都烧死。” “你们先别争吵了,我想到一个办法。”黄鹤说。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黄盖问。 黄鹤没有回答黄盖的话,而是径直来到密林入口处,他气沉丹田,冲密林高喊:“里面的左贤王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我要放火烧林了。” 如此语言,黄鹤又重复喊了三遍。 “你这般喊,有用吗?”张跃问。 张跃的话音刚落,一个匈奴小兵从密林里走出来。 “小贼,张爷爷杀了你。” 张跃提矛就刺。 “张将军,我要活口。”黄鹤喊。 “三弟,不要冲动。”关毛想拉住张跃,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匈奴小兵被刺了一个透心凉,当场死了。 “三弟,你太冲动了。”关毛斥责道。 “杀一个小毛贼?有何关系?”张跃不服气的说。 突然,从密林里飞出一个物件,张跃以为是暗器,便用长矛阻挡。 飞来的物件插在长矛上。 张跃抖动长矛,物件落地。众人细看,物件是一小孩的脑袋。 “你们杀我一人,我便杀你们一人。我这里多的是人质,你们若是不可怜这些母亲孩子,你们就尽管杀吧。”一个顺着蹩脚汉话的声音从密林中传出来。 “我不想杀你。你把文姬放出来,我就让你走。”黄鹤喊。 “文姬是谁?” “你抓的那些女人中,有一个是文姬,你让她出来。” 好一会,左贤王没有回话。 黄鹤等的不耐烦了,高声说:“快让文姬出来,不然我就放火了。” “你换个人吧。”左贤王说,“我这里的女人很多。除了你说的文姬,随便那个女人,我都给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给你两个三个。” “你少废话。除了文姬,我谁都不要。”黄鹤喊,“你快让文姬出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要是不让文姬出来,我就放火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到了,左贤王并没有让蔡文姬出来。 “黄公子,放火吧。”张跃等不及了。 “你们准备干柴,弄得声音越大越好,尽量能让左贤王知道。”黄鹤吩咐说。 “你真的要放火吗?”关毛问。 “先准备着。会不会放火一会再说。”黄鹤说。 “你们几个,把柴放在这里。”关毛提高的声音。 “关将军知道我的用意了?”黄鹤问。 “放火的目的在于威胁。没放过之前,威胁有用。真放火了,威胁就没用了。”关毛说,“希望咱们的动作能击溃左贤王心理的最后防线。” 第83章 蔡文姬的抉择 第八十三章蔡文姬的选择 “知我者关将军也。”黄鹤说。 “好了,好了。你们在俺老张面前就别咬文嚼字了。俺老张听着头痛。”张跃烦躁的说。 “关将军,准备好了吗?”黄鹤大声问。 “一切就绪。”关毛知道黄鹤的意图,便配合着黄鹤,也大声的说。 “好,既然左贤王不同意,那咱们就点火吧。”黄鹤说。 关毛举着火把,目光注视着密林。 “相公!!” 黄鹤听到了熟悉的呼喊声。 “关将军,不用点火了。”黄鹤说。 随之,蔡文姬从密林里走出来。 “慧娘!!” 黄鹤走到蔡文姬跟前,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蔡文姬。 “慧娘,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想死我了。”因为激动,黄鹤有些哽咽了。 “相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蔡文姬看到张跃冲她笑呢。蔡文姬小声的说,“相公,松开我。好多人看着呢。” 情绪平复后,黄鹤松开手。 蔡文姬后撤一步,看着黄鹤,眼神中有些悲伤。但黄鹤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蔡文姬情绪中的忧愁。 “娘子,左贤王没有欺负你吧。” 蔡文姬摇摇头。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黄鹤转身,冲黄盖,关毛,张跃等人抱拳说,“多谢诸位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黄鹤记心里了。” “既然尊夫人脱离了危险,我要回去向我主公汇合了。告辞!” 黄盖走了,并且带走了剩余的士兵。 “两位将军,你们去哪里?”黄鹤问。 “我大哥在公孙瓒处,我两个要去寻我大哥。”关毛说。 “公孙瓒才疏智浅,非长留之地。”黄鹤说,“两位也看到了。袁绍弄了一个会盟,请来了十八路的诸侯。可是,这十八路诸侯都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一个人真心匡扶汉室。当下,天下已经大乱,群雄开始逐鹿了。两位是千年难得的大英雄,一定要把握住当前的形势,开创一段属于自己的历史。” “我会把黄公子的话带给我大哥。”关毛说。 “黄公子,还有话吗?我和三弟也要走了。” “你告诉你大哥,早点投靠刘表。刘表虽非英雄。但他所占领的地盘极为关键。尤其是荆州,得荆州就能得天下。” “关某知道了。” 看着关毛和张跃走远了。黄鹤转身对蔡文姬说:“娘子,咱们也走吧。” “相公,我有话说。”蔡文姬站在原地没动,并小声的说。 “我知道你有话说。我也有好多的话要同你说。不过,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左贤王答应放了你,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啊。关毛和张跃都走了。左贤王若是反悔,我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相公,我要同你说的话必须在这里说。” 蔡文姬依然低着头。黄鹤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黄鹤听出了异常的坚决。 “你说吧。娘子,我听着呢。” “相公,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了。” “娘子,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黄鹤并不耳背,他怎么可能听不清楚呢。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这句话是从慧娘嘴里说出来。 “相公,咱们缘分已尽。你再寻找一个更好的女子吧。”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黄鹤双手扶着蔡文姬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蔡文姬。他认为,蔡文姬一定是被左贤王迷了心智才说出这样的话。使劲地在摇晃蔡文姬,是想把蔡文姬晃醒。 “是不是他威胁你了?逼迫你说这样话?”黄鹤怒气冲冲地说,“我现在就去找他。我要和他单挑,我要杀了他。” “相公,你打不过他。”蔡文姬说,“是的,他是威胁我了。他用她们的性命威胁我。他说,若是我不跟他走,他就杀了他们。” “他们是谁?” “他的人抓的中原女人和孩子。相公,我看到了好多女人和孩子,有的孩子才三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认识这个世界。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话,他就杀了他们。” “所以,你答应了。” “那可是好几百条人命啊。”蔡文姬绝望的说。 “再多的人命在我心中也没有你重要。”黄鹤声嘶力竭的说。 “相公,你错看我了。我并不重要,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论相貌,我比不过貂蝉。论能力……”蔡文姬笑了笑,说,“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能力啊。可是……” 蔡文姬话音一转,话语中有了些许的底气。 “当他说我若是选择跟他回匈奴,他就放了那些人时,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展现。” “我需要。”蔡文姬大声说,“之前,我父亲被宦官诬陷,流放到朔方。现在,我父亲又相信了董卓的话,去了京师。董卓是大坏蛋。我不知道多年以后,历史怎么评价我父亲。我只是想自己能做点什么,挽救父亲的名声,挽回一点蔡氏的声誉。当我百年之后,人们还知道蔡邕有个叫蔡文姬的女儿。相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你心中,我没有你蔡氏家族的声誉重要,是吗?”黄鹤问。 蔡文姬没有回答。 蔡文姬的沉默代表了她的答案。 黄鹤叹了口气,说:“娘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了。好吧,你既然做出了你认为正确的选择,我也不再为难你了。” “相公,对不起了。” 蔡文姬跪下,给黄鹤磕了一个头。 黄鹤忙搀扶起蔡文姬。 “娘子,我最后叫你一声娘子了。今日之后,咱们各奔东西了。你可知道,边塞生活非常艰苦,你跟着他会吃很多苦。” “我知道。”蔡文姬说。 “好吧。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左贤王?”黄鹤问。 “相公,你见他干什么?” “我想他和说两句话。” “我把你的意思告诉他。只是,我不知道他肯不肯见你。” “你放心。他一定会见我。” “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个男人。” 第84章 别离玉门关 黄鹤说的很准确,左贤王不但见他了,还邀请黄鹤来到了他的中军大帐。 黄鹤走进大帐,看到左贤王坐在一个蒙着狼皮的椅子上。 “汉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左贤王高傲的说,“本王‘扫秋风’以来,昨晚是本王吃过的唯一的败仗。” “扫秋风”是匈奴入中原抢劫的文明说法。 “我本可以放火烧死你。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黄鹤问。 “本王不知道。” “因为我娘子在你这里。” “你说的是慧娘吗?”左贤王得意的说,“从现在开始,她不是你的娘子了。她要嫁给本王。” “你可以得到她的人,但你得不到她的心。” “我要她的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她的心。心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我不需要。” 黄鹤本想讥讽左贤王呢,不想左贤王竟然说了这番话,黄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来见本王有什么事情吗?” “你抓的那些女人和孩子呢?你什么时候放他们走?” “等我带着慧娘平安出了玉门关,本王自然就会放他们离开。”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若是答应了。我就同意让慧娘跟你去塞北。” “什么要求?” “慧娘跟你后,你要发誓,在你的有生之年再也不踏足中原半步。” “本王若是不答应你呢。” “我可以击败你一次,就能击败你第二次。”黄鹤说,“你前几次能在中原来去如风。并不是汉人打不过你。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想想你的老祖宗吧,如果你把汉人惹急了,一定还逼出来个汉武帝,把你的王廷给你搅了。” “你威胁不了本王。”左贤王说,“不过,如果慧娘能跟本王回塞北,本王也就没必要来你们中原了。所以,本王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提出来吧。” “对你的话,我不放心。所以,我要跟着你到玉门关。看着你放了他们。在我去玉门关的这段路程,我要和慧娘单独在一起,你不能打扰我们。” 左贤王想了想,说:“本王同意。” 左贤王倒也仗义,他把自己的马车让给黄鹤和蔡文姬两个人坐。 一行人行了十多日,绿洲渐渐的少了,黄鹤知道,和蔡文姬分别的时候快到了。 玉门关。 一座矗立在黄沙中的关隘。 之前,朝廷会派一两百人把守玉门关。近些年,因为朝局混乱,皇帝老儿都自顾不暇了,也就没有精力安排人把守玉门关了。玉门关也就逐渐荒凉了。 “相公,我要走了。”蔡文姬拉着黄鹤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娘子,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逢。你一个人在塞外,诸事要多留心啊。”黄鹤说。 “我知道了,相公。”蔡文姬从身上拿出吊坠,递给黄鹤。“相公,你我相处多年,我未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心中非常愧疚。他日,若是你还能想起我,就看看这个吊坠吧。” 黄鹤接过吊坠。 “相公,还有一事,奴家恳求相公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份上,救出我父亲吧。”蔡文姬恳切的说,“我父亲年事已高,常在牢狱中,身体难免吃不消。奴家……” “娘子放心。我一定会救岳父大人。” “奴家替父亲谢谢相公了。” 蔡文姬向黄鹤行礼,黄鹤并没有阻止。 “娘子,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首《送别》吗?我想再听你唱一遍。”黄鹤说。 蔡文姬拿出胡琴,边拉边唱: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的是欢聚,唯有离别多。 一曲终了,黄鹤已经泪流满面。 左贤王过来了,黄鹤知道,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分别前,黄鹤向左贤王套了一杯酒,递给蔡文姬。 “娘子,喝了这碗酒吧。”黄鹤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玉门无故人了。” 蔡文姬含着泪喝了酒。 黄鹤松开蔡文姬的手,忍住内心的悲伤,看着蔡文姬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漫天的黄沙中,黄鹤忍不住仰天长啸: 老天爷,既然选择了让我穿越,为什么还要安排如此悲伤的人生啊!!! 老天爷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 唯有瑟瑟的西风在陪着他呜咽。 黄鹤护着被左贤王释放的女人和孩子回到中原。然后,黄鹤转身去了长安。他答应了蔡文姬的要求,自然是要去完成。 长安城。 在来长安的路上,黄鹤就已打听清楚了,蔡邕被抓,幕后的主使是王允。 蔡邕接受董卓邀请进京,董卓让百姓起草了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的诏书。后来,蔡邕知道了董卓的狼子野心,便当面质问董卓,董卓便冷淡了蔡邕。 王允知道后,尊了一个罪名,把蔡邕抓了起来。信息百姓得罪娟董卓,董卓则乐的让蔡邕入狱。 所以,要救蔡邕,还是得找王允。 黄鹤来到王司徒府邸前,见阀门紧紧闭。他绕司徒福地一圈,正在黄鹤寻思如何进入王允府邸时,黄鹤看到一个朝廷官员在府邸正门一百多后,让随从驾着马车离开,官员则绕到后墙,从一个很小的洞口钻进去。 黄鹤大喜。 他等到天色变暗,来到洞口处,钻了进入。 董卓当权,这些朝廷旧臣不受待见。王允跟着来到长安后,董卓分给王允的府邸比王允在洛阳的府邸小了很多。黄鹤进了府邸后,很快就分辨出王允的住处了。 黄鹤刚走到前院,便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 突然的质问声,让黄鹤吃了一惊。黄鹤正寻思如何回答时,那人又问:“大人可是迷路了?” 黄鹤随即顺口说:“是啊,我刚才解手,回来天色暗了,不记得路了。” “解手何意?” 黄鹤暗道不好,自己说了不能说的话了。解手字词来自明朝,汉朝的人哪知道啊。 “出恭。”黄鹤说。 “我猜大人就是出恭迷路了。来这儿的人,不少都是出恭迷路呢。大人,跟我来吧,宴席在偏室呢。” 跟着仆人,黄鹤来到了偏室门口。仆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退下了。 不过,仆人并没有走远,他在一旁看着黄鹤呢。黄鹤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管里面有何情况,他都得推门进去了。 第85章 又见貂蝉 推开房门,黄鹤傻眼了。 纵使给他一百次的机会,他也猜不到里面会是这种场面。 房间里坐着数十人,年龄最大的有七十好几了,年龄最小的也有五十多岁,这些人都趴在矮桌上低声哽咽。 黄鹤看到有一个空座,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当然,即便黄鹤现在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他们哭的太过投入了。 黄鹤也学着他们,趴在桌上,双目环视四周。 终于,黄鹤看到了王允。 王允哭的最厉害,眼睛和鼻涕把胡须都打湿了。 “诸位同僚,切莫哭泣了。”王允说,“董贼耳目众多,咱们不能暴露了自己啊。” “今日朝堂之事,董贼做的太嚣张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王公,你得想个法子,打击一下董贼的气焰。不然,他日后更会变本加厉啊。” “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王允说,“董贼嚣张跋扈并非一日了。不早说咱们了,陛下在他眼中又算什么呢?我等都是先帝旧臣,食朝廷俸禄,只能眼看着董贼欺负陛下却无能为力,于心何忍啊。” 说完,诸人又是一番痛哭。 “今日,并非老夫的贱辰。”王允接着说,“老夫把诸公请来,就是商议如何才能打击董贼的嚣张气焰。” “我倒是有一计。” 黄鹤看那人半天,也没认出是谁。 “请说,有何良策。”蔡邕问。 “董贼逆党蔡邕现在狱中。我们何不对蔡邕下手,也让董贼身边的其他人知道咱们的厉害。” “此计甚妙啊。”另一人配合道,“董贼已经冷落了蔡邕。咱们现在敲打蔡邕,既不会惹怒董贼又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可谓是妙哉。” “诸位也都同意此计吗?”蔡邕问。 “同意,同意。” 诸人纷纷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我要好好考虑,如何处置蔡邕才能起到杀鸡儆猴之效果。” 商议毕,诸人纷纷离去。 黄鹤趁乱走出偏房。左侧有个圆门,黄鹤稍作思考,转身进了圆门。 门内是个小小的花圃。花圃虽不大,但布局很好,各色的花儿在一起给人一种天然若成的舒服。 花圃中有一蜿蜒小径,黄鹤刚想要顺着小径深入,忽然听到斥责声。 “什么人?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甚?” 黄鹤听着声音耳熟,当他抬头看到说话者,立刻大喜。 “添香姑娘,是我,你不记得我了吗?”黄鹤说。 “你是……”添香走到黄鹤跟前,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黄公子?” “是我。” “你怎么跑长安来了?” “嗨,一言难尽啊。”黄鹤叹了口气说,“你家小姐呢,我要见她。” “我家小姐睡了。”添香说,“黄公子,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万一被我家老爷发现了,不但要处罚你,还得连累我家小姐。” “添香姑娘,你行个方便。我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就是要找貂蝉姑娘。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吧。” “不行。”添香冷冷的说,“黄公子,你别不知道好歹。别说我家小姐睡了。就算是没睡,你也见不到她。” “为何?” “为何?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添香继续讽刺说,“你什么身份,我家小姐什么身份。她可是司徒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见你这种凡俗俗子呢。” 关添香的态度,她是不可能让自己见貂蝉了。如今之际,只有硬闯了。 黄鹤看到花圃后方有一个阁楼,里面亮着灯。想来,那里便是貂蝉的闺房了。 “添香姑娘,得罪了。” 不等添香反应过来,黄鹤已经跑远了。 “你给……” 添香本想高声呼喊,但转念一想,高声呼喊会惊动府上的人。知道的人多了,会影响貂蝉的声誉。所以,添香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咽到肚子里。 黄鹤跑到阁楼门口。他轻轻的敲门。 “添香,是你吗?门虚掩着呢。你进来吧。” 从房间里传出貂蝉的声音,那个让黄鹤魂牵梦萦的声音。 “貂蝉姑娘,是我。”黄鹤说。 貂蝉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便提高了警惕。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来我门口作甚?” 这时,添香也跑来了。 “你这个坏人,你快点给我出去。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添香使劲拉着黄鹤,但她的那点力气哪里拉得动黄鹤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未能把黄鹤拉动。 “貂蝉姑娘,我是黄鹤。在雍城给你香皂的黄鹤。” 随即,门开了。 貂蝉站在门内,手里的手帕半捂着嘴巴。 “你真是黄公子啊?” “是我。” “你怎么来长安了?”貂蝉问。 “此事说来话长。”黄鹤说,“貂蝉姑娘,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在哪里干什么呢?” “阿荣嫂,是我和小姐。”添香大声说。 “我怎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小厮长寿。明儿长寿要出门,小姐想让他带点胭脂水粉。” “哦,快点说吧。说完让她早点离开。大晚上的,让一个男子进后院,传到老爷耳朵里,我可要被牵连呢。” “知道了,我这就让他走。” 随即,黄鹤听到脚步渐渐走远了。 “听到了吧。府上的婆子发现你了。你快点走吧。”添香说,“昨儿,老爷刚责备小姐。万一因为你,老爷再生气,小姐可又要吃苦头了。” “貂蝉姑娘,我找你真的有事。”黄鹤急切的说。 “黄公子,家中人多耳杂,确实不便深谈。你去‘凤仪亭’等我。过一会,等家里人都睡了,我也去‘凤仪亭’,咱们在哪里见面吧。” “‘凤仪亭’在哪里?”黄鹤问。 “我家隔壁的有一个小湖,湖中心有一个亭子,便是‘凤仪亭’了。”貂蝉说,“那里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咱们在那里见面,不会被人察觉。” “行。我听姑娘的。”黄鹤说,“我现在就去‘凤仪亭’等姑娘。” 第86章 相约凤仪亭 正如貂蝉所说,在司徒府隔壁有一个小湖,湖中心有一个八角亭。想来,那个亭便是貂蝉所说的“凤仪亭”了。 黄鹤绕湖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小船在湖里面横着。 顿时,黄鹤想到一句古诗:野渡无人舟自横。 黄鹤上了小船,他本以为很轻易的就能让船动起来。哪知道,当他上去后才发现,划船是一个技术活。 黄鹤前世虽生长在温州。但他没有划过船,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技巧了。好在,黄鹤脑袋还算好使。小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黄鹤找到了划船的技巧了。 他划着船刚到湖心,便看到对面也来了一艘小船。 当两条船靠近了,黄鹤看清对方是貂蝉和添香了。 “我警告你,我家小姐可是冒着大危险来和你见面。你有话快点说,我家小姐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添香毫不客气的说。 “黄公子,不要听添香胡说。”貂蝉说,“我来时没人发觉。你先坐下,慢慢的说,不着急。” “小姐,怎么不着急了。你难道还想被老爷训斥吗?”添香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王允这个老匹夫经常训斥姑娘吗?”黄鹤问。 “黄公子,你不能这么说我义父。”貂蝉不悦的说,“义父年纪大了。脾气有些暴躁,我能理解。” “脾气暴躁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训斥别人啊?”黄鹤说,“你等着瞧吧。等我见到了王允,我替你出气。” “你就吹牛吧。”添香不屑地说,“我家老爷是当朝的司徒,你什么身份?你替我家老爷提鞋都不配,你还想为我家小姐出气,简直笑死人了。” 黄鹤知道,无论他现在说什么,添香都是不会相信。所以,他笑了笑,没有在反驳添香。 “公子,你自己来长安吗?怎么没见你娘子慧娘呢?”貂蝉问。 “慧娘她……”黄鹤长舒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痛苦,轻描淡写的说,“她走了。” “走了?是去世了吗?”添香问。 “她去塞北了。” “我听义父说,塞北是蛮荒之地,不易于人居住。慧娘怎么就去塞北了?公子,难道你没有拦着她吗?” “我当然拦了。可我的话她已经不听了。她想做女中豪杰,想流芳千古,想普度众生,所以,她选择牺牲自己。” “慧娘走了,你什么打算?” “和慧娘分别时,我答应慧娘一件事情。我来长安,就是完成答应慧娘的事情?”黄鹤说,“貂蝉姑娘,我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我只能找你帮我了。” “哼!我家小姐是你什么人啊?她为什么要帮你呢?我家小姐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 “添香,不要说了。”貂蝉呵斥道。 黄鹤听出添香是话里有话。他忙问:“添香,你把话说清楚,你家小姐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说了有何用?你又帮不上忙。”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黄鹤说,“我好歹是个男人,有一身的力气。没准,还真就能帮上忙了呢。” 黄鹤的话让添香的心思活动了。 “小姐,要不就告诉黄公子吧。” “添香,黄公子有自己的事情呢。咱们就别给黄公子添乱了。”貂蝉说,“义父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告诉黄公子,也是徒增伤悲。” 貂蝉倚着栏杆,抬头看着天上的残月,神情有些黯然。 一阵风拂过貂蝉的长裙,裙摆随风飞舞。 黄鹤的心也在裙摆起舞的那一刻飞扬了。如此美丽的女人,怎能让她痛苦呢。 “姑娘,你若是相信我。就把你的难处告诉我。”黄鹤说,“我虽不敢说有多大的本事。但我也不是你们想象的一无是处。添香,你快点告诉我,你家小姐遇到什么难处了?” “我家小姐要嫁人了,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添香说,“为了这件事情,小姐她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嫁人?嫁给谁?是吕布吗?”黄鹤问。 “吕布?吕布是谁?我们不认识。”添香说。 “既然不是吕布。那是谁?” “是我家老爷的一个远房亲戚。老爷没有儿子,想把小姐嫁给那个亲戚,然后继过来当他的继子。” “你家老爷的亲戚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着?” “名字好像是叫王毛。暂时住在城南的庄子里。我家老爷在庄子里有地产,就让他住在那里替老爷看管地产。等王毛和小姐成亲后,老爷就把他接到府上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我一定会完美的处理掉这个麻烦。”黄鹤信誓旦旦的说。 “你要怎么处理?”添香问。 “先不告诉你。” “黄公子,你千万不能杀人啊。”貂蝉说。 “怎么?你不想让王毛死,是吗?”黄鹤问。 貂蝉摇摇头,说:“这里是长安。朝中大臣都在这儿呢。你若是杀了人,朝廷的律法也会治你的罪。我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被抓进大牢。” “姑娘,你是在关心我吗?”黄鹤问。 “你帮我做事。我当然要关心你了。”貂蝉不以为然的说。 貂蝉说这话时她自己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黄鹤来说,便是天大的快乐了。 若是他还能穿越回到二十一世纪,他告诉身边的人,貂蝉曾关心过他。可以想象,身边的那些人一定会嫉妒死他。 “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值了。”黄鹤说,“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黄公子,你还没有说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呢?”貂蝉问。 “先把你的麻烦解决了吧。”黄鹤说,“等我帮你把事情做完。我再告诉你我要你做的事情。” 黄鹤看着貂蝉和添香上了船。添香划着船,慢慢的从黄鹤眼中消失了。黄鹤刚来长安,反正也没有地方去,他干脆躺在了“凤仪亭”的凳子上小憩。 想了半个时辰,黄鹤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若是使出这个办法,王允到时候会是有苦难言了。 第87章 略施小计 城外王村。 之所以叫王村,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姓王。而是这里的土地被王允给收买了。 在王允来长安之前,这个村子叫甲庙。因为连年的战争和瘟疫,村子已经是十室九空了。王允跟着董卓来到长安后,第一时间便是用闲置的钱在城外买了一大块土地。 当然,并非王允一个人做这件事情。 在汉朝,当然也不只是汉朝。在大清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在朝为官的官员都会用自己的俸禄在京城四周买地。因为单靠俸禄是不足以维持一家人的开销。只有买了土地,当了地主,才能在京城中风光体面。 来到王村,黄鹤都没有问路,直接去了王村中院子最大,房屋最大的那一户。前世的经验的告诉黄鹤,但凡和官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在地方上都是重量级的存在。 黄鹤踹开王毛家大门时,王毛的父亲王正正在院子里撒尿。黄鹤这一脚,差点没让王正把尿给憋回去。 王正算是王允远房的堂弟了。至于有多远,算起来快出五服了。要不是王允想让王毛当继子,王允才懒得搭理他们。 “这是王毛家吗?”黄鹤站在院门口问。 “你找谁?”王正警惕的看着黄鹤。 在黄鹤来之前,这里已经好久没来过陌生人了。 “我找王毛。” “你和我家王毛啥关系?”王正用眼睛打量着黄鹤,说,“我看你眼生。你走吧,王毛不在家。” 王正刚说完王毛不在家,王毛就从屋子里跑出来。 “爹,谁找我?” 黄鹤看王毛,二十出头的样子,傻头傻脑。怪不得貂蝉姑娘不想嫁给王毛了。就王毛这样,普通的姑娘嫁给他也是可惜了,何况是貂蝉。 “王毛,跟我进城。”黄鹤说。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凭啥跟你进城?” “你不认识我。你认识王允吗?” “你是干爹的人?”王毛兴奋的说,“干爹让我进城。我是不是就要娶貂蝉了?我给你说,我早就等不及了。干爹说等把朝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操办我和貂蝉的婚事。真不知道他咋想,啥事能有我和貂蝉的婚事重要啊!” 王毛就要跟黄鹤走。 王正说:“等一下。” “爹,你又有啥事?我都等不及了。”王毛不乐意了。 王正没有理会王毛。他走到黄鹤跟前,说,“你说你是王司徒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啊?你说说,你和王司徒啥关系?” “连襟。” 黄鹤对王允这伙人很是反感,决定戏耍一番。 “啥是连襟?” “和你说你也不懂。这么说吧,我和王允是平辈。我们的关系很亲密。王允的事情,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你说一个我们不知道的。” “王允有一把剑叫‘七星剑’,被一个叫曹操的事情弄丢了。你们知道吗?” 还真巧,王正前天去司徒府,偶尔听下人议论过此事。 王正心想,此人连这事都知道。必定是王允身边的人了。 王正走到王毛跟前,边为王毛整理衣服边说:“儿子啊,你这次见到了你义父,一定要好好的表现啊。争取打动你义父,让你义父把这个庄子送给咱们。” “爹,我只要貂蝉,不要庄子。” “傻孩子,有了庄子,咱们就有钱了。到时候,想要多少个貂蝉就有多少个貂蝉。” “快点走吧,你义父等着你呢。”黄鹤催促道。 一路无话,进城后,黄鹤带着王毛来到“夜夜香”门口。 “夜夜香”是长安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咱们不是去司徒府吗?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王毛不解的问。 “当然是有好事了。”黄鹤冲王毛笑了笑,小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王毛摇摇头。 “告诉你,这是一个能让你极度舒适的地方。” “比娶貂蝉还舒服?” 王毛三句话不离貂蝉,这让黄鹤很生气。在黄鹤心中,貂蝉可是仙子般的存在,从王毛嘴里说出貂蝉两个字,便是对貂蝉的侮辱。 “你能不能不提貂蝉。”黄鹤压着心中怒火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提貂蝉两个字。知道吗?” “为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许你提你就不能提。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告诉王允,让他不认你这个干儿子。” 黄鹤的这句话精准打击到了王毛。 王毛极不服气的说:“不让说就不说。干嘛生气啊。” 这时,一个肥胖的女人出来了。黄鹤知道,这个女人便是老鸨了。 “两位公子,要进来玩吗?”老鸨冲黄鹤谄媚的笑了笑。 “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吗?王公子来了,就你一个人出来迎接吗?”黄鹤很生气的说,“你们知道王公子是什么身份吗?这样慢待王公子,你们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老鸨被黄鹤唬住了。 她盯着王毛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他是京城那位高官富贾的公子。 “老身眼拙,没能认出贵人的身份,该死,该死。”老鸨赔笑道。 “我今天就告诉你一遍,下次你要是还记不住,我就派人把你的‘夜夜香’给拆了。”黄鹤用手指着王毛,大声说,“听好了。这位是当今王司徒的公子。王司徒,你知道是谁吗?” “是王允王司徒吗?”老鸨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黄鹤反问。 王毛被黄鹤整不会了,他拉着黄鹤的衣襟,小声说:“低调,低调,我只是司徒的干儿子而已。” “公子,咱们有这个实力,不用低调。”黄鹤说,“在京城,王司徒是何等人物?可以说除了董丞相,就是王司徒了。你是他儿子,怎么能低调呢。” “哎吆。竟然是司徒家的公子。今儿我是走了多大的好运啊。竟然能让王公子大驾光临。老身惶恐不安呢。” “你别惶恐了。”黄鹤不耐烦的说,“快去把你这里最漂亮的姑娘请来,让我家公子挑选。” “两位稍后,老身这就把她们叫来。” 随即,老鸨进去喊人。 第89章 毒士贾诩 王毛小声的问:“你带我来这里,是我干爹的意思吗?” “当然是你干爹的意思了。”黄鹤说,“要不是你干爹特意的叮嘱我,我才懒得带你来这地方呢。” “我干爹让我来这儿有何用意?” “用意极其深刻。”顿了顿,黄鹤问,“我问你,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普通的老百姓。” “等你住进了司徒府,你的身份是什么?” “司徒的干儿子。” “对啊。以后,你就是司徒的儿子了。司徒的儿子可是京城中最有身份的人。当你成为有身份的人后,你的行为举止是不是也得配得上你的身份吧。” “可是,这和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黄鹤说,“进出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以后,你成为有身份的人后,也要进出这种场所。到时候,你进去了,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你不觉得丢人吗?” 王毛想了想,说:“你说的是有点道理。” “简直太有道理了。”黄鹤继续忽悠道,“司徒这是有先见之明。在你没有成为司徒的儿子之前,带你来这种地方体验体验。等你真正成为司徒的儿子了,你便不会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说话间,老鸨带着五六个女子过来了。 看到女人,王毛的眼睛都亮了。 “王公子,这些都是我这里的头牌,你选哪一个啊?”老鸨问。 王毛看着每一个女人都漂亮。他吞了吞口水,说:“每一个都想要。” “公子,你好眼光啊。”老鸨说,“我这儿每一个姑娘都很漂亮。你看这位穿绿衣服的莺莺怎么样?” “王公子的话你听不懂吗?”黄鹤呵斥道,“王公子说了,这些姑娘,他都要。” “都要?” 老鸨傻眼了,她开“夜夜香”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有客人一次要六个姑娘呢。 “对,都要。”黄鹤说,“我们有的是钱。你把这六个姑娘送到王公子的房间啊。我和王公子先上楼了。” 黄鹤拉着王毛,在老鸨惊讶的眼神中,上了二楼。 “真的都要吗?”王毛小声的问。 “那六个女人你不是都喜欢吗?”黄鹤说,“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司徒的儿子,喜欢多少就得要多少,这才符合司徒家公子的气势。” 黄鹤带着王毛上楼后,老鸨便把六个女子都送到了房间。 六个女子进屋后,便一窝蜂的围住了王毛和黄鹤。黄鹤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子,说:“今天的主角是王公子,你们只管伺候好王公子。” “王公子,你还有何吩咐?”老鸨问。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都端上来。王公子要和这些姑娘们同床共枕。”黄鹤说。 等酒菜端上来后,黄鹤对王毛说:“公子,你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去外面等你了。” “这么多菜我吃不完,你留下咱们一块吃。”王毛说。 “我不饿。”黄鹤说,“今天你是主角,这里所有的美食美酒还有美女都归你所有。我在这儿你放不开,我去外面等你了。” 黄鹤下了楼,老鸨便走了过来。 “公子,王公子这一顿的费用可是不低。你是现在付钱还是……” 黄鹤白了老鸨一眼,不悦的说:“怎么?现在就要钱。你是怕我跑了吗?” “老身不是这个意思。”老鸨说,“我们这儿的规矩便是要先交钱。” “王司徒的儿子能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吗?”黄鹤训斥道,“等里面的人把王公子伺候舒服了。王公子大手一挥,还能少的了你的钱?再说了,就算王公子喝醉了,不知道付钱了。你不还知道司徒王府嘛。你去找王司徒要钱,王司徒能不给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 “没有但是。”黄鹤不耐烦的说,“我得回王司徒府取马车了。等一会王公子喝醉了,没有马车,我可不好交差。” 老鸨还想拦着黄鹤不让走。但黄鹤的气势太足了,让老鸨有些心悸。再者,老鸨想着即便黄鹤走了,王公子不是没走嘛。王公子可是司徒的儿子,事情可不能做绝了。 黄鹤离开“夜夜香”后,转了一圈,悄悄来到了“夜夜香”对面的茶楼。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一下,该有好戏登场了。 黄鹤要了一壶茶。就在黄鹤品茶时,一个人坐在了黄鹤的对面。 黄鹤看了看茶楼,还有很多空座。 “咱们认识吗?”黄鹤问。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何坐我这里?” “我要找你。” “找我干什么?” “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你给我一百两白银,我帮你完善你的计策。” “呵呵……”黄鹤冷笑道,“我看你是疯了吧。我有什么计策?你又能替我完善什么计策呢?” “你带着那人去‘夜夜香’,用意无非是败坏他的名声。然后,离间他和王允的关系。至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暂时没有想出来。” 听了此人的话,黄鹤吃了一惊。 眼前这个陌生人怎么就知道他的想法呢?要知道,黄鹤是昨晚有了这个想法,他是谁都没告诉。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黄鹤警惕的问。 “讨虏校尉贾诩。” 黄鹤大为震惊。 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竟然是三国第一谋士贾诩。当然,黄鹤知道对方是贾诩后,便对于他知道自己的计策便不惊讶了。 黄鹤看着贾诩,想着《三国演义》中对于贾诩的记载,在董卓专权时,贾诩应该是在董卓女婿牛辅帐下任职。牛辅是驻守在陕州区,贾诩也应该在陕州区。他怎么来长安了? “如果我没有说错。你现在应该跟着牛辅。”黄鹤说。 “相国马上要大寿了。牛辅派我来长安给相国送寿礼。我因有事,耽搁些时日。因囊中羞涩,便想着要和你做笔交易。” “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 “我观遍茶楼里的人,只有你像是有钱人。” “你说的不错。我身上是有钱。你说说吧,你的交易筹码是什么?” 第90章 深夜佳人归 “父亲,你说吧,要女儿做什么?”貂蝉看着王允,忧心忡忡的问。 “昨日,董贼在朝堂上公然杀了张温和温峤两位忠良之臣。皆因他们二人替皇上几句。照此下去,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替皇上说话。” 顿了顿,王允接着说:“董卓之所以能在朝堂上飞扬跋扈,全靠吕布的护佑。若是能离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董卓必亡。我的基本是先把你许配给吕布,然后在暗中操作,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 王允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最后,貂蝉听明白了,王允就是让貂蝉施展美人计,让吕布和董卓反目成仇。 “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你了。”王允叹息,说,“事关重大,我不强求你。你思考两日,再作答复。” “父亲,我愿意。”貂蝉毫不犹豫的说。 “女儿啊,你可要想好了。计划一旦实施,便无后退之路了。” “父亲放心,女儿想好了。”貂蝉说,“只是,父亲,女儿也有一事相求,还望父亲答应。” “你说,不管何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做。” “父亲,你把蔡邕放出来吧。” 王允警惕的看着貂蝉。问:“你怎么知道蔡邕被关进大牢了?蔡邕是董贼的人,你替蔡邕说情,难不成你也是……” “父亲,你多虑了。”貂蝉说,“我在雍成认识蔡文姬,我两人关系很好。近日,她来找我,为其父亲求情,我便答应了。” “原来如此。”王允松了口气。“这是小事,为父我答应你。” “父亲,何时实施计划?” “你何时准备好就何时实施。” “给我两天时间吧。” “可以。”王允说,“后天晚上,我会邀请吕布到家做客。到时候,你就登场。” 貂蝉之所以要两天时间,她是想在实施计划之前见黄鹤一面。 次日晚上,貂蝉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戴着垂纱斗笠,从后门离开了司徒府。这次,貂蝉没有让添香跟着。 到了“来升客栈”,貂蝉正要敲门,黄鹤在身后问:“貂蝉姑娘,你怎么来了?” 貂蝉回头,看到黄鹤手里拎着一壶酒。 “公子这是……” “完晚上睡不着。出去打了一壶酒。” “为何睡不着?” “我若说实话,姑娘可莫要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我想姑娘,因而睡不着。” 黄鹤的话让貂蝉羞赧不已。不过,貂蝉这次没有斥责黄鹤。她只是红着脸,低下头不看黄鹤。 “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屋吧。”黄鹤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貂蝉移动金莲,进了房间。 黄鹤点了灯,忙给貂蝉让座。等貂蝉坐下后,黄鹤又为其倒水。看着黄鹤忙碌的样子,貂蝉说:“公子,你不必如此繁忙。我来就是告诉你几句话,说完就走。” “你说吧,我听着。”黄鹤坐在貂蝉对面,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堆笑,眼睛直直的盯着貂蝉。 貂蝉微微一笑,说:“公子,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说话呢。” “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放荡啊?”黄鹤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问。 “公子,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也知道。我和慧娘已经结婚了。现在,慧娘刚离开,我就和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薄情之人?” “我并不觉得公子做错了。”貂蝉说,“慧娘是有自己的理想。为了理想,她选择另一种生活。对于你和她来说,你们之前的生活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既然那段旅途已经结束了,公子就没必要再时时的留恋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黄鹤说,“对了。你来找我有几句话要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义父答应放了蔡邕。明日,你去城西的天牢等着,中午时分,蔡邕就能出来了。” “你义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你了?” “其实,我也答应为义父做一件事情。”貂蝉小声的说。 “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太重要了。在没有做成之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也不行吗?” “公子,你别逼我。我真的不能说。” 黄鹤看着貂蝉,貂蝉低着头不敢和黄鹤对视。 沉默了片刻,黄鹤说:“你不告诉我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公子怎么知道?”貂蝉惊讶的问。 “我怎么知道你就别管了。”黄鹤说,“你可知道,你若是答应做了此事,便是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啊?” “他是我义父。这两日,我看着他忧心忡忡,我心里也很不舒服。”貂蝉幽幽的说,“公子,你知道,貂蝉是个孤儿。从小被养在司徒府。十五岁时,义父为了让我学才艺,才让我去了雍城。若是没有义父,我早就饿死了。” “我知道你要报恩。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没必要选择这种方式。”黄鹤说,“别说他是你义父了,他就算是你亲父,你也用不着用牺牲自己的方式报答他啊。”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你可知道,你是个人,不是他饲养的宠物。你只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你可知道,当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独立的人格,谁都不能干涉你了。” “公子,你说的这些话貂蝉没有想过。” 貂蝉当然没有想过了,因为黄鹤一着急把二十一世纪的人文观念给说出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因为王允收养了,你就觉得你是他的人了。”黄鹤说,“我还是那句话,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没必要选择这一种。如果,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没能力报答王允的恩情。我可以帮你。咱们两个一块报答他对你的养育之恩。” “公子,你对貂蝉的一片用心貂蝉知道。”貂蝉幽幽的说,“其实,我答应义父的要求,还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黄鹤急切的问。 第91章 赤兔马 “我若是不答应义父。义父就不会答应我。我知道公子和慧娘的感情。公子答应了慧娘的事情,若是做不了,公子会内疚一辈子。我不想让公子内疚。” 貂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她答应王允其实也是为了帮黄鹤。 听了貂蝉的这番话,黄鹤更是无地自容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黄鹤的语气变得无比的温柔了。“你这么做会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在公子面前,我愿意做一个傻子。”貂蝉说,“我今年虽只有十八岁。可我阅历过很多的人。他们都是贪图我的美貌和身体。只有公子,是真心实意的为貂蝉好。” 顿了顿,貂蝉接着说:“公子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公子就再三的叮嘱我不要进京。其实,貂蝉也很想远离京城。因为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可义父让貂蝉进京,貂蝉没有办法。可是,公子叮嘱貂蝉的话貂蝉记住了。” “还有这次。公子竟不问缘由的帮助貂蝉摆脱了王毛的纠缠,貂蝉也是铭记于心。貂蝉想,既然公子对貂蝉这么好,貂蝉也要对公子好。” “你这不是对我好。你这是气我。” “我知道公子的心意。其实,貂蝉也有此心。但貂蝉不是公子,不能做到随心所欲。貂蝉答应帮义父并非一时冲动。所以,公子也别再劝了。”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所以,今晚也算是你我的最后一面了?” “今晚一别,山高水远,还望公子多多保重。” 貂蝉起身,说:“公子,我要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公子,你保重,貂蝉走了。” 貂蝉走到门口,黄鹤急走两步,拉住貂蝉的手。说:“真的不能回头了?” 貂蝉沉默片刻,她挣脱了黄鹤的拉扯,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鹤闻着自己的手,手上仿佛还残留着貂蝉的香味。心中暗暗的想,你不回头,我也不会放手。为了你,老子要改变历史。 次日一早,黄鹤便去城西的天牢迎接蔡邕了。 到中午,蔡邕才被放出来。 半年不见,黄鹤都有点不敢认蔡邕了。黄鹤想过坐牢可以改变一个人,但他没有想到可以改变的这么彻底。若不是牢卒喊了蔡邕的名字,黄鹤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佝偻苍老头发凌乱,衣服破烂,眼睛无光的老人就是蔡邕。 “岳父大人,我来接你了。”黄鹤走上前,搀扶着蔡邕。蔡邕身上散发出恶臭味,熏得黄鹤想吐。但到底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是慧娘的父亲。 蔡邕缓缓的抬起头,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黄鹤。 “贤婿,你怎么来了?” “岳父,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呵呵……”蔡邕苦笑道,“我还有何面目回家啊。” 这时,一辆马车停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人。那人走到蔡邕跟前,说:“伯喈兄,这位是……” “哦,他是我女婿。马兄,你稍后,我和女婿说几句话。”蔡邕说。 “好,我去那边等你。” 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黄鹤问:“岳父,他是谁?” “他是我的好友,现任职太尉,姓马,叫马日碑。” 黄鹤想起来了,根据史料记载,王允要杀蔡邕,太尉马日碑曾劝阻,但没有成功。 “怎么就你自己来了?慧儿呢?”蔡邕问。 “岳父,小婿不孝,把慧娘弄丢了。” “到底怎么回事?” 蔡邕急火攻心,差点晕倒了。黄鹤扶着蔡邕坐在地上,等蔡邕的气顺了,黄鹤便把来京路上遇到匈奴左贤王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黄鹤说完,蔡邕抚掌大笑道:“做得好,做得好啊。” 黄鹤以为蔡邕气疯了,忙说:“岳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若是你觉得骂我或者是打我能让你心里舒服些,你就打我吧。” “我为何要打你?”蔡邕反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疯了?” 黄鹤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没有疯。”蔡邕说,“我是真心的为我女儿感到高兴。她能有这般见地,能有这番魄力,也不枉我对她的一番教导之心。” “岳父,你认为慧娘做得对?” “当然对了。舍己求人,女中豪杰。” 听了蔡邕的话,黄鹤不知如何回答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蔡邕说。 “岳父,你要去哪里?” “马日碑来接我呢。我先暂居他家。至于日后去那里?到时候再说吧。” 临走前,蔡邕对黄鹤说:“贤婿,我女儿已经走了,你就别想着她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你也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蔡邕冲马日碑招手。马日碑过来,搀扶着蔡邕上了马车。 在车帘子落下的那一刻,黄鹤知道,他和慧娘的这段关系是彻底的结束了。 接下来,他要开始新的穿越征程了。 离开天牢,黄鹤径直去了吕布的住所“温侯府”。 当下政坛,最得意的两个人就是董卓和吕布了。 自从迁都之后,董卓更是过上了太上皇般的日子。不仅上朝时不下跪,还可以带着兵器耀武扬威的想杀谁就杀谁。 而董卓的这份傲慢是吕布给的。朝中那些对董卓不满的大臣,只要是看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都会乖乖的低下脑袋,气都不敢喘。 董卓虽鲁莽,但不傻。为了笼络住吕布,董卓为吕布建造了豪华无比的“温侯府”。 黄鹤去过皇宫,他觉得,“温侯府”的气派比皇宫都要足。 侯府大门有个拴马桩,拴着一匹白马。 赤兔,是赤兔。 见到赤兔马,黄鹤很是亲切。因为他前世高考时,语文的询问题目是“赤兔之死”。 黄鹤来到赤兔马旁,正要伸手摸,被赤兔踢了一脚。黄鹤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靠,一匹马为敢欺负我。反了你了。黄鹤暗道,你就算是赤兔马,说到底也只是一匹马。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第92章 说服吕布 黄鹤看到不远处有一根木棍。他捡起木棍,再次来到赤兔马旁边,准备击打赤兔马时,吕布出来了。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吕布大声呵斥。 黄鹤没想到吕布出现的这么突然,一时愣住。好在,黄鹤的脑子转得快,他随即调整了情绪,一脸谄媚的说:“温侯,你来的刚好。我看到赤兔身上有虱子了,想给它弄下来。” “奉先啊,我先走了。我的话你要多思。” 吕布身后跟着一人,看那人的长相,黄鹤觉得他应该是李儒。 “李大人好走,吕某不送了。” 李儒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吕布说。 从侯府出来四个小厮,把黄鹤围住。 “温侯,你先别冲动,听我解释。” “本侯的眼睛看的真切,你还有何辩解?” “眼见不一定为实。”黄鹤说,“温侯,你想想,我要是真心对你的坐骑动手,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拿一个木棒呢。这么做一定会被你发现。我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吕布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有些道理。 “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吧。若是不能让本侯信服,本侯一样会杀了你。” “温侯,你不认识我吧。” 吕布点点头。 “可我认识你啊。”黄鹤说,“虎牢关前,你一个人单挑刘关张三兄弟时,我就在现场。” “你是相国的人?” “不。我是十八路诸侯的人。” “你是反贼,本侯杀了你。” 吕布拔出佩剑,欲要行刺。 “温侯息怒,听我把话说完。”黄鹤忙说,“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我之前是跟着十八路诸侯呢。现在,我不跟他们了,我要跟随温侯。” “叛主之人,天下人唾弃。” 听了吕布的这句话,黄鹤心里冷笑。三姓家奴竟有脸说这话了。 “我是为温侯的武功折服。”黄鹤说,“温侯,我还专门做了一首诗夸赞温侯呢。温侯可听过?” 吕布摇头。 “我说给温侯。”黄鹤清了清嗓子,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杀不服。” 黄鹤的打油诗是他前世看《三国演义》电视剧时,屏幕上飘的弹幕: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斩义父。 当着吕布的面自然不能说斩义父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吕布这种浮躁之人,最喜欢听别人恭维自己了。 “你小子有眼光。”吕布脸上有了笑容。 “当然。我不但有眼光,我还有远见呢。”黄鹤说,“我知道,温侯必不是那种久居人下之人。所以,我想跟着温侯。等温候发达了,我也能占点便宜。” 吕布看着黄鹤,问:“你有何特长?” “我能未卜先知。” “算命看相,骗人把戏。本侯不信。” 吕布转身,进了侯府,黄鹤想跟进去,被四个小厮给拦住了。 黄鹤大声喊:“温侯,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有办法证明我没有撒谎。” 吕布停在门口,转过身,看着黄鹤,问:“你如何证明?” “温侯,能借一步说话吗?” 吕布看着黄鹤,黄鹤冲吕布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吕布思索片刻,冲小厮们微微摇头,小厮们放开黄鹤。黄鹤走到吕布跟前。 “温侯,咱们进去说话。” 黄鹤迈腿想进府,被吕布用方天画戟拦住了。 “不用进去。就在这里说。”吕布冷冷的说。 黄鹤凑到吕布身旁,小声的说:“温侯,方才王司徒可是派人找过温侯?” 听了黄鹤的这句话,吕布吃了一惊。因为王允派的人是悄悄的进府,没有人知道。 “你看到了?”吕布问。 黄鹤摇摇头,说:“我算出来了。我不仅算出王司徒派人来找过温侯,我还知道王司徒来找温侯的目的。” “继续说。”吕布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了。 “我若是没有说错,王司徒邀请温侯今晚去他家赴宴。”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王允和董卓不和。吕布是董卓的人,自然和王允相交甚少。这次,王允来请吕布赴宴,可是做了极其周密的准备。为的就是不让第三人知道。 所以,当吕布听了黄鹤的话后,他是真的认为黄鹤是有大本事的人了。于是,吕布双手抱拳,说:“方才对先生冷慢了,还望先生不要生气。” “温侯言重了。以后,我还要在温侯左右,为鞍前马后的效力呢。怎么会生温侯的气呢。”黄鹤说,“温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王司徒可是相国的死对头。他为何要请你吃饭?” “本侯自然想了。不过,没有想出所以然。请问先生,王司徒为何要请我吃饭呢?” “温侯可知‘鸿门宴’的故事。” “难道,王允为我设置了‘鸿门宴’吗?” “他当然不敢。但我觉得,此宴席并非寻常宴席。温侯若是不嫌弃,我愿意随同温侯赴宴,以察王允之用意。” “如此甚好。” 晚上,吕布带着黄鹤去司徒府赴宴。 王允开中门迎接吕布,吕布带着黄鹤穿过花园时,听到貂蝉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吕布看到貂蝉坐在秋千上,头戴红花,自由自在的荡着秋千。 一时间,吕布看呆了。 王允在一旁笑道:“将军,怎么不走了?” 听了王允的催促声,吕布回过神。 “大人家花园小径错综复杂,我一时迷路了。”吕布说。 “将军请随我来。” 王允在前面带路,引吕布到了中堂。黄鹤趁机溜到秋千旁。 貂蝉看到黄鹤,吃了一惊。 “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姑娘。” “公子,你快离开吧。切莫坏了我义父的大事。”貂蝉催促道。 “堂堂七尺男儿,自己不能解决问题,却让女人出面。我看不起你义父。”黄鹤说。 “公子,切莫多言。”貂蝉说,“都是貂蝉的主意,和我义父无关。”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黄鹤说,“我走了。不然,吕布会找我。” 第94章 巧舌如簧 随即,黄鹤跑回了中堂。 吕布和王允两个人还在互让座位。 “将军,还是你请上座。”王允拱手说。 “大人是朝廷命官,吕布是相府一将。在大人面前,我岂敢上座,还是大人上座吧。”吕布说。 “将军,此言差矣。当今天下,能称之为英雄者,唯将军一人也。我非敬将军之职,乃敬将军之才啊。将军不肯上座,莫非瞧不起我王允?” 王允的这番话,吕布很是受用。 “既然司徒这么说了,我便僭越了。” 吕布落座后,王允才看到门口的黄鹤。 “这位是……”王允指着黄鹤。 “他叫黄鹤,是我的幕僚。”吕布说。 “哦,既是将军的人,也请上座吧。”王允说。 在这两人跟前,黄鹤不敢上座了。他挨着门口坐下,王允看着黄鹤,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起何时见过了。 三人坐定,侍女过来舀酒。 王允举尊,说:“老朽要敬太师一杯,还望将军代饮。” 连引三尊,王允放下酒尊,拍了拍掌,貂蝉在侍女的陪同下,徐徐走来。 貂蝉身着粉红色的长服,头上戴着一朵小花,脸上涂了淡淡的腮红。从黄鹤跟前经过时,貂蝉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她并不认识黄鹤。 貂蝉径直来到吕布跟前。 王允忙介绍说:“这是我女儿,小名唤做貂蝉。她久闻将军之威名,心生向往。今日见将军来了,哭闹着要见将军一面。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原来是貂蝉小姐,幸会幸会。” 自从貂蝉进屋,吕布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貂蝉的身子。黄鹤在一旁看的是咬牙切齿。当前,黄鹤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咬牙切齿了。 “貂蝉见过将军。” “孩儿,为父要和将军对饮。你跳支舞助兴吧。”王允说。 “是。” 貂蝉退到中央,丫鬟放下竹帘,三人隔着竹帘边吃酒边看貂蝉跳舞。 黄鹤以前不理解为何要隔着竹帘,此刻,他明白古人此举的用意了。隔着竹帘看人,便有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朦胧中的貂蝉,如同月宫的嫦娥了,让黄鹤越发的不能自拔。 酒过三巡,王允说:“将军,咱们能否借步说话。” 吕布领会到王允的用意,他对黄鹤说:“你去外面等我。” 黄鹤虽不情愿,但不敢违背吕布的命令。 来到花园,黄鹤看到貂蝉的阁楼。阁楼中亮着灯。隐隐的还有丝丝乐声。只是,这乐声很是悲切,犹如黄鹤此刻的心情。 一炷香,王允拉着吕布的手出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门口,看着吕布上了马,王允才转身回府。 “将军好开心啊。”黄鹤牵着赤兔马,说。 “难得的好事,本侯当然开心了。”吕布说。 “我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你知道是为何事?” “我若是没有说错,王允是不是要把他女儿貂蝉许配给将军?” “你偷听了。” “将军和王司徒议事时,我在花园,如何听得到你们的讲话。” “没有听到,你为何知道。” “我没有听到。但我看到了。” “从哪里?” “从将军的脸上。” “你是看到本侯高兴了,所以推测出来了?” “不。我是看到将军面堂发黑,知道将军必有一劫难。” “你说本侯娶貂蝉是一场劫难?” “正是。” 吕布看着黄鹤,显然,对于黄鹤的话,吕布并不相信。 “将军,这里人多耳杂,不便过多言语。你若不信。回到侯府,我慢慢同你讲解。到时候,你就明白其中缘由了。” 回到侯府,吕布便急不可耐的把黄鹤叫进了房间。 “说吧,这里没有人了。”吕布说。 “将军可知貂蝉的身份?” “她是司徒的女儿。” 黄鹤摇摇头,说:“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貂蝉并非王正的亲生女儿,她只不过是养女而已,” “养女又如何?”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貂蝉曾在雍成做过妓。温侯,你现在是何等身份?岂能娶一个妓做夫人?” “真有此事?” “侯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打听。”黄鹤说,“王允这么做,应该是有两个目的。一,他要羞辱温侯。” “他为什么要羞辱本侯?” “因为你杀了董承和张温。而这两个人是王允的同党。他们明里不敢动你,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恶心你。” “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挑拨你和相国的关系。”黄鹤说,“貂蝉可是王允的女儿,而王正是相国的死对头。相国若是知道你娶了死对头的女儿,心里会怎么想?侯爷,你应该知道吧。” “啊啊啊啊啊……”吕布大叫,“好你个王允,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他。” 吕布拎着方天画戟,就要往外跑,黄鹤忙拉住吕布。 “你拦我作甚?”吕布问。 “侯爷,报复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你现在采用的这种是最坏的一种。”黄鹤说。 “快说,怎样可以报复王允这个老贼?” “侯爷趁着夜色,闯入司徒府,把王允杀了。此乃下下之策也。”黄鹤说,“杀王允容易。平复众怒难也。十八路诸侯还在洛阳,如果他们知道侯爷杀了王允,一定还会来长安兴师问罪。侯爷虽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啊。” “中策呢?” “中策便是拒绝王允的提议。当今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不行,本侯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知道侯爷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我还有上上之策。” “快说出你的上上之策。” “侯爷答应迎娶貂蝉。不过,在结婚时,侯爷来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让点半嫁给侯府中的一个下人。当消息传扬出去,司徒的女儿嫁给侯府的下人。一来狠狠的打了王允的脸。二来,也让侯爷出了口恶气。” “此计甚妙。不过,就是可惜了貂蝉。”吕布有些失望。 “侯爷,貂蝉再美也是一女子而已。就侯爷当下的身份和地位,何愁找不到比貂蝉更漂亮的女人啊。” 第95章 迎娶貂蝉 黄鹤送他们到了门口。看着官兵走远了,黄鹤关上了大门,并从里面把门给反插了。 “他们走了,你出来吧。”黄鹤站在房屋门口说。 女人边咳嗽着边捂着伤口走出房间,因为失血过多,女人脸色苍白。 黄鹤忙拿了一个凳子,让女人坐下。 “多谢你救我。”女人说。 “千万别说谢,我当不起。你不杀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女人知道,黄鹤是讽刺她方才的举动。 “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不识好歹。你要是还生气,你就,你就……” “我就怎么样?”看着女人的窘态,黄鹤觉得很好玩。 “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激动,女人又哭了。 黄鹤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女人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我和你开玩笑呢。”黄鹤说,“小祖宗,我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人擦了擦眼泪,说:“我叫张媛,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你是张温的女儿吧。” 女人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黄鹤。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父亲是张温?” “和董卓有仇的人很多,想要董卓死的人也很多。但像你这样不要命敢于行刺董卓的人却很少。除非你对董卓有极大的仇恨。对于人类来说,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你是女子,自然不存在夺妻之恨了。所以,你和董卓只有杀父之仇了。你叫张媛,我想到了前几天董卓增在朝堂上杀了张温。所以,我料想你就是张温的女儿。” “恩公,你说得对。我父亲是张温。”张媛说,“只因我父亲在朝堂上质疑他,董卓杀了我父亲,身为女儿,我恨自己不能为父亲报仇。” “你不要老是恩公恩公地喊我。我叫黄鹤,你叫我黄公子吧。”黄鹤说,“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没必要当街行刺。再者,董卓身边那么多护卫,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董卓。” “除此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张媛绝望的说。 “这样吧,你先在这儿住着养伤。等你养好了伤,咱们一块想办法对付董卓。” “董卓也是你的仇人?” “董卓是天下人的仇人。”黄鹤说,“我走了。明天,我会给你送些食物。你千万不能离开这个院子。你行刺了董卓,他一定会加强长安城内的治安。” “我听恩公的话。” 张媛送黄鹤离开了小院。 次日,黄鹤听到一个消息,董卓把袁绍在长安的亲人全都杀了。想来,吕布把黄鹤的话告诉了董卓,董卓杀不了袁绍,只能拿他家人出气了。 因为刺客是在司徒府门口出现,董卓对王允也起了疑心。王允再邀请董卓去他府上赴宴,董卓都推辞了。 张媛的刺杀行动虽然失败,却意外的给了貂蝉时间。 两个月过去,别院建好了。为了彰显对董卓的尊重,吕布让董卓给别院取个名字。 “我儿奉先,你别院的名字就叫‘郿坞’吧。”董卓说。 “义父,有何讲究吗?”吕布问。 “你义父我发迹之前,居住的地方就叫‘郿坞’。现在,为父我虽做了相国,但也不能忘本啊。” “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让人把‘郿坞’的牌匾刻出来。” “郿坞”落成之日,便是迎娶貂蝉之时。 按照吕布的意思,既然是黄鹤替他假结婚,这场婚礼就草草了事了。但黄鹤不同意,他将要迎娶的可是历史上的“四大美女”的貂蝉啊。这场婚礼怎么可能草草了事呢。 “侯爷,为了后期的效果,咱们应该把婚事往大处办。”黄鹤说。 “什么效果?” “侯爷忘了咱们此计的用意了吗?”黄鹤说。 “咱们目的是气王允。” “对。婚礼做得越风光,知道的人越多。当事情败露时,王允越难看。” “是这么个道理。”吕布说,“本侯还有其他的事情。婚礼的事情你自己操持吧。如有任何需求,直接找管家便可。” 黄鹤等的就是吕布这句话。 如果说,黄鹤为蔡文姬补办的那场婚礼,是雍城最隆重的婚礼。黄鹤为貂蝉准备的这场婚礼,将是长安城最热闹最隆重的婚礼。 从司徒府到“郿坞”的道路铺上了大红的丝绸。迎亲的轿子他选用了十六人的大轿。当天的黄昏,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司徒府门口,王允早早的在门口迎接。等吕布迎娶新娘子回到“郿坞”后,黄鹤便接替吕布,和貂蝉拜天地了。 拜完天地,黄鹤拉着貂蝉的手进入了洞房。 貂蝉安坐床前,红色喜袍上绣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头上戴着凤冠,凤冠上镶着翠绿的宝石。垂下的珠帘闪烁着光芒。 黄鹤走到跟前,用手撩起珠帘。 貂蝉缓缓抬头。 当她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黄鹤时,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定住了,整个人也蒙了。 好一会,貂蝉才回过神。 “黄公子,怎么是你?”貂蝉问。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 貂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说话。 “你不想嫁给我吗?”黄鹤问。 “不是的。”貂蝉急忙回答。随后,她又低下头,无奈的说,“公子,你这么做,让我怎么面对义父呢。” “你义父的目的是杀了董卓。我可以帮你。”黄鹤说,“我已经想到解决董卓的办法了。” “真的吗?”貂蝉再次抬头,看着黄鹤,眼睛里露出喜悦的光芒。 黄鹤拉着貂蝉的手,真诚的说:“我会骗全天下的人,也不会骗你。” 貂蝉被黄鹤看的不好意思了,把脸转向别处。 黄鹤斟了两杯酒,说:“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让我们喝一个交杯酒吧。” 貂蝉迟疑片刻,从黄鹤手中接过酒杯。在喝交杯酒时,黄鹤忍不住亲了貂蝉。 “公子……” “怎么?现在你还喊我公子吗?” “相公。” 貂蝉的脸羞得绯红。 黄鹤搂住貂蝉,把她扑倒在床上。 第96章 杀人不用刀 次日,敲门声把黄鹤吵醒了。 昨晚太兴奋了,黄鹤有些疲惫。当然,作为男人,能理解黄鹤的行为。穿越三国,能娶貂蝉做老婆,洞房之夜还不得折腾它一晚上啊。 黄鹤起身,看着一旁熟睡的貂蝉,心里非常幸福。 黄鹤怕吵醒貂蝉,小心的起床下地。 “黄公子,侯爷让你过去呢。” “我知道了。你告诉侯爷,我这就过去。” 黄鹤刚穿好衣服,貂蝉醒了。 “相公,你去哪里?” “吕布叫我过去。”黄鹤说,“娘子,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温侯府。 “侯爷,你找我?”黄鹤问。 “不是我要找你,是我义父要见你。”吕布起身说,“走吧,跟我去见相国。” “相国见我,所为何事?” “我怎么知道。”吕布说,“不过,你不用多想。去了你便知道了。” 跟着吕布,黄鹤来到相国府。 “草民见过相爷。”黄鹤行礼。 “奉先我儿,你找下去,我和他说几句话。” 吕布退下。董卓绕着黄鹤转了两圈。说:“我儿说你会未卜先知之术?” “略懂一二。” “你帮老夫占卜一二,可否?” “相国要占卜什么?” “命运。” “相国写一个字吧。” 董卓想了想,写了一个仁字。黄鹤看后,那你匍匐在地,高声说:“恭喜相国,贺喜相国。” “何喜之有啊?” “相国请看。仁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二,当然也可以看作是个台阶。意思是说相国还能顺着台阶继续登高。” “本相已经位极人臣了,再怎么登高啊?” “所以,我才要说恭喜相国。相国已经位极人臣了,再上一步,便是九五之尊了。” “老夫真有帝王之相吗?” “最近,长安城在传唱童谣,相国可听到了?” “不曾听到。”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帝王身。” 《三国演义》中,孩童歌谣是“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意思是董卓死无葬身之地。现在,黄鹤改了最后一句,他是要董卓抓紧篡位。一个人,要想其亡,得先让其狂。 “此童谣何意?”董卓问。 “千里草是董字,十日卜是卓字。合起来意思便是董卓当为帝王之身。” “哈哈……”董卓大笑道,“老夫若是做了帝王,必定重重赏你。” “兵法有云:成大事必要天时地利人和。相国你现在已经三占其二了。” “老夫占了那两样?” “天时地利。” “没有人和吗?”董卓顺,“老夫知道,朝中大臣定会反对。不过,老夫不怕他们。大不了,老夫全都把他们杀了。” “相国,你错了。我说的人和是指相国生命中的贵人。如果,这个贵人出现了,相国大事可成。” “贵人是谁?她在哪里?”董卓急不可耐的问。 “相国的贵人应该是一个女人。”黄鹤掐着手指说,“相国应该找一个甲子年丑时出生的女子,这位女子后背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至于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大约应该在长安城内。” “怎样才能找到她?” “我已经说的够多了。”黄鹤说,“相国,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若是造化到了,那个人或许会主动送上门呢。该说的我都说了。相国,告辞了。” 走出相国府,黄鹤看到吕布在门口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看到黄鹤后,吕布急忙迎上去。 “我义父对你说了什么?”吕布问。 “侯爷恕罪。我答应相国,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也不行?” “相国没说可以告诉你。” “义父现在把我当成外人了吗?” 看到吕布对董卓有猜忌了,黄鹤决定再加一把火。 “侯爷,我是你的幕僚,有些话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侯爷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当我放了个屁。” “你说吧。” “侯爷认相国为义父,把相国当成了亲人。可相国并没有这么想。” “住嘴。”吕布呵斥道。 “我知道侯爷不想听,但这是事实。”黄鹤说,“相国如果拿侯爷当自己人,会不让我告诉侯爷?” “别说了,我们回府。” 吕布回温侯府,黄鹤回了“郿邬”。 丫鬟添香在门口张望,见黄鹤回来,便跑进院子。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貂蝉打开房门,迎接黄鹤。 “相公,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我去相国府了。” “你去见董卓老贼了?”貂蝉不悦的看着黄鹤。“相公,你知道董卓是坏人,你不能投靠他啊。” “娘子,你误会我了。”黄鹤说,“我答应过你,要杀了董卓。我现在正寻机会杀他呢。” “相公,你要行刺董卓吗?”貂蝉紧张的看着黄鹤,连连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相公,你千万别冲动,做傻事啊。董卓身旁有吕布呢,你贸然行刺,不但杀不了他。反而会丢了性命。” “娘子放心。我不会冒着性命危险行刺董卓。”黄鹤摸着貂蝉的脸蛋说,“我已经想到铲除董卓的办法了。娘子,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相公,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我答应你,绝不会做傻事。” “小姐,饭菜好了。”添香说。 “相公,我们一块吃饭去吧。” 吃过饭,黄鹤便去小院了。 小院大门紧闭。 黄鹤敲了三下门,停了三秒钟,又敲了两下,停了一秒钟,又敲了一下。 这是黄鹤走时和董媛定下的暗号。只有按照这个暗号敲门,董媛才给开门。 门打开一道缝,黄鹤闪身挤进去。随即,董媛关上大门。 “这两天有人来吗?”黄鹤问。 “没有。”董媛说,“我啥时候可以杀董贼。” “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黄鹤说。 “不用刀用什么?” 黄鹤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用智慧。我已经制定了一份杀董卓的计划。你若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能杀了董卓,为你父亲报仇。” “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97章 貂蝉闭月 黄鹤详细的把自己的计划讲述给张媛。 “此计可行吗?”张媛不无担心的问。 “你是主角。能不能成功要看你的表现。”黄鹤说,“董卓好色。你若是甘愿牺牲自己的身体,用色相迷住董卓,他必定相信你的话。” “只要能为父亲报仇。我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身子。” “好,你能有这个想法,此计必能成功。”黄鹤说,“你记住我的话。明日一早,你就去相国府门口,如果有人问你生辰,你一口咬定是甲子年丑时出生。” 张媛点点头。 “我记住了。” 再三交代后,黄鹤离开了小院,径直回到了“郿邬”。 大门虚掩,黄鹤推门进去。 院子里寂静无声。黄鹤来到了内院。添香和貂蝉两人抬出一个长桌。黄鹤想看两人要做什么,便躲在门口,没有惊扰两人。 把长桌放在院子中央,添香又从房间里拿出香炉和几样时鲜水果。 等把东西摆放妥当。貂蝉点燃了香,插在香炉里。 然后,貂蝉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仰天祈祷。 “求苍天保佑,我夫君计划顺利,斩杀贼人。小女子貂蝉给你磕头了。” 貂蝉磕头时,黄鹤看到挂在天上的月亮忽然不见了。 天上繁星点点,显然是没有乌云。月亮怎么就不见了? “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黄鹤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啊! “闭月之貌,古人诚不欺我。”黄鹤大笑道。 听到黄鹤的声音,貂蝉忙起身。 “相公,你回来了。”貂蝉说。 “娘子,你干什么呢?” “我在拜月中仙子,让她保佑相公诸事顺利。” “娘子,你看天上可有月亮?” 貂蝉抬头仰望,果真看不到月亮了。 “哎!怎么会这样。我刚才还看到了月亮呢。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因为娘子长得太漂亮了。月中的仙子看到娘子的美貌,自觉比不过,躲了起来。” “相公,你取笑奴家了。” “夜晚风凉,娘子。咱们回屋吧。” 黄鹤扶着貂蝉,回到房间。 “黄公子,黄公子在吗?”吕布在外面喊。 “侯爷,黄公子和我家小姐在里屋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喊他。”添香说。 “不用喊。本后去里屋找他。” “侯爷,你不能进去。里面有女眷。” 添香张开双臂,想拦住吕布。吕布用方天画戟抵着添香,怒道:“再不让看,本侯杀了你。” 添香哪见过这场面,吓的它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闯进内院。 黄鹤走出房间,看着气势汹汹的吕布,笑问:“温侯,谁惹你生气了?” “你家的丫鬟太无礼了。”吕布说,“此宅是我出资所建,她竟敢拦我?” “温侯,她一个下人,不知道。你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下次,她若是再敢阻拦,本侯定杀了她。” 黄鹤让吕布去了客厅。分宾主坐下,下人端着酒来了。 “温侯,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黄鹤问。 “你白天说的话,本侯沉思良久。义父对我有成见,可是和我去过司徒府有关?” 黄鹤摇摇头。 “你怎么这么肯定?” “侯爷,相国为何知道我?” “我告诉义父你破了王允的离间计。义父很高兴,觉得你是个人才,便召见了你。” “温侯把整件事情都告诉相国了。相国怎么还会为此事质疑温侯呢?我觉得,相国质疑温侯,是另有用意。” “是何用意?” “我现在只是推测,还未证实。等我证实了,我再告诉温侯。” 吕布边饮酒边说:“义父待我不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 “但愿能如温侯所愿。” 酒过三巡,吕布有些上头。 “黄公子,把你娘子叫出来。让她为我起舞助兴。” “温侯见谅,我家娘子睡了。” “嗯!”吕布环眼怒视黄鹤。“匹夫,你敢欺我?” “不敢欺骗侯爷。” “方才,本侯进来时,听到你和貂蝉在房间说话。你还说她睡觉了?信不信我杀了她?” 黄鹤见吕布发怒,心里发虚。像吕布这种连义父都敢杀的人,啥事做不出来? “温侯息怒,我就去请貂蝉。” “快去,快去。” 吕布急不可耐的说。 黄鹤到里屋,把貂蝉请出来。吕布看到貂蝉,立刻站起来,冲着貂蝉傻笑。 看到吕布如此德行,黄鹤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貂蝉姑娘,别来无恙啊。”吕布走上前,欲牵貂蝉的手,貂蝉忙后退一步。 “民妇貂蝉见过侯爷。” 貂蝉着重强调了民妇两个字,吕布随即明白貂蝉的意思。 吕布推到自己座位上,说:“来吧,跳舞吧。” 貂蝉没有动,她看向黄鹤。黄鹤冲貂蝉微微点头。貂蝉不情愿的舞了起来。 貂蝉舞完一支舞,吕布又喝了半坛子酒。 “我和温侯喝酒呢,你退下吧。”黄鹤说。 貂蝉退到门口,被吕布叫住了。 “站住,本侯不准你走。”吕布说。 “温侯,舞已经跳完了。”黄鹤说,“我娘子她……” “你给本侯闭嘴。”吕布冲黄鹤恶狠狠的说,“若非听信你的话。貂蝉便是我的夫人了。这么好的女人,倒是便宜了你小子。” “侯爷,你喝多了。” “本侯是喝多了。但没有醉。”吕布说,“今晚,本侯不走了。就睡在这里。让貂蝉侍寝。” 对于吕布的要求,黄鹤恨的是咬牙切齿。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住哪啊。”吕布催促道。 “是。” 黄鹤离开客厅,他找到添香,说:“你快去司徒府,把王司徒找来。” “这么晚了,王司徒能来吗?”添香看着外面的夜色,担心的问。 “必须让他来。他若不来,今晚貂蝉就要出事了。”黄鹤说,“你见到王司徒,就说貂蝉有要紧的事情找他商议。” 添香还在犹豫不决。 “快递去啊。”黄鹤催促道。 “我去,我去。”添香提了一个灯笼,便出门了。 第98章 妙计解危局 “人呐,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伺候本后。”吕布在房间大喊。 “来了,来了。”黄鹤跑进房间。 吕布见进来的人不是貂蝉,推开黄鹤,怒道:“貂蝉呢,本侯要貂蝉。” “貂蝉洗澡去了。”黄鹤说,“温侯,你稍等片刻,貂蝉洗完澡就来。” “告诉她,快点本侯等不及了。” “侯爷,你稍候,我这就去催促她。” 黄鹤来到后院。貂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看到黄鹤回来了,急忙迎上去。 “相公,他走了吗?” “没有呢。在前面指名道姓要你过去。” “我该怎么办啊?” “等一会吧。你父亲应该快来了。” “我父亲来有何用?他能听我父亲的话?” “娘子放心,我自有道理。” 说话间,添香回来了。 “王司徒呢?”黄鹤问。 “在门口呢。”添香说。 黄鹤忙来到大门口,迎接王允。王允看到黄鹤,说:“司徒大人,里面请!” “你算什么东西。让温侯出来见我。” “忘了自我介绍了。”黄鹤说,“司徒大人,我是貂蝉的丈夫,我叫黄鹤。以后呢,我应该喊你司徒岳父了。” “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你。”王允怒道,“我要见温侯,让他处置你这个口出狂言无耻之徒。” “司徒不信?温侯就在里面,你去问问。” 王允当然不信黄鹤的话了,怒气冲冲地来到客厅。吕布正坐着打盹呢,被王允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温侯,你给老夫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王允气愤地问。 “你都知道了?”吕布反问。 “老夫不曾亏待你。你怎么如此对我?你,你简直欺人太甚。”王允指着吕布怒道。 吕布被王允给骂醒了,他的火一下子也顶上来了。 “老匹夫,你欺瞒本侯,让一个姬妾充当你的女儿,嫁于本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将军,点半虽不是我生女,但我待她不薄,视她为掌上明珠啊。将军这话,可是寒了老夫的心啊。” “自己承认了吧。”吕布冷笑道,“你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派胡言。若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能把她扔在雍城的‘妙音坊’?” “你如何得知此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吕布继续公鸡道,“你让貂蝉嫁给本侯,无非是要败坏本侯的声望和离间本侯和相国的关系。本侯早就识破你的阴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侯明日便会把貂蝉和我府中下人结婚的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王司徒的女儿嫁给温侯府的下人。哈哈……” 看着王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吕布很爽。他拿着方天画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郿坞”。 吕布走后,王允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义父,义父……”貂蝉走过来,扶着王允,很悲痛的说,“义父,你不要吓我啊。” 王允只是被吕布的话气岔气了,缓了缓便过来了。 “女儿啊,义父对不住你。义父辜负了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义父,这事不能怪你。都怪他们太狡猾了。”貂蝉说。 “义父本想……” “你本想用你义女的身体去除掉董贼。”不等王允把话说完,黄鹤插嘴打断了王允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断送貂蝉一辈子的幸福。” 王允抬头,看到黄鹤。瞬间,他把对局促的怒火转移到黄鹤身上。 “畜生,都是你坏了老夫的好事,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王允挣扎着,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累的他气喘吁吁。 “王司徒,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不能自理了,你还怎么打我啊?” “你,你……” 王允用手指着黄鹤,一时又上不来气了。 貂蝉忙拍打王允的后背,为王允顺气。 “相公,你就少说两句吧。” 黄鹤气不过王允牺牲貂蝉的行为,还想讥讽王允两句。但貂蝉开口了,黄鹤也只得作罢。 “扶起我来,我要离开这里。”王允说。 “怎么?白说了你两句你就不乐意听了?你位居司徒,是朝中元老。朝局变成现在的样子你没有责任吗?现在,局势恶化了,你就把自己的养女抛出来。你说说,你做的事情可是大男子行为?” “你说的对。我王允无能,愧对先帝,愧对列祖列宗。”王允边说便蹒跚着往外走。“我本想着,做完这件事情,我就告老还乡了。没机会,永远没机会了……” 看着王允苍老的身影,黄鹤有些于心不忍。 “不就是杀个董卓嘛。又有何难?” 王允止步,缓缓转身,惊恐的看着黄鹤。说:“不得胡说。没人想杀相国。” “司徒大人,你不用隐瞒了。我都知道了。” “貂蝉告诉你了?” “她没有告诉我。我猜出来了。”黄鹤说,“司徒大人,你的计策我都能看出来。董卓的人看不出来吗?别人我不敢说,李儒一定会识破你的计策。” “能不能识破已经与我无关了。” “司徒大人,你相信我能杀了董卓吗?” “年轻人,你知道曹孟德吗?”王允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黄鹤,问。 “曹操,我见过。”黄鹤说。 “曹孟德何其英雄。想要行刺董贼,最后还不是败了。” “我不是曹操。曹操做不成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出。”黄鹤说,“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杀了董贼。” 王允靠着黄鹤,没有说话。 点半走到王允身旁,扶着王允的胳膊,说:“义父,你给相公一次机会吧。” “你可是吕布说人,为什么要杀董卓?” “司徒大人,你说不能了。我不是吕布的人,我是大汉的子民。作为大汉子民,难道不该杀董卓吗?” 王允双手抱拳,冲黄鹤施礼,道:“你若是杀了董贼。我为你做一个牌位,我天天给你烧香,供奉你。” “这倒不必。我若是杀了董卓,你同意貂蝉做我娘子就行了。” 第99章 勇敢的小太监 天还未亮,张媛就到了相国府门口。按照黄鹤的叮嘱,张媛穿了黄鹤给她准备的乞丐的衣服。脸上涂抹着灰,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给人一种三天没吃饭的感觉。 到了相国门口,张媛就双膝跪地,耷拉着头,匍匐在地上。 太阳升起一丈高时,相国府的门开了。 一行护卫走出相国府后,董卓出来了。 董卓看到了张媛。 “哪里来的乞丐?给我赶走。”董卓说。 过来两个士兵,夹着张媛的胳膊强行拖走。在拖动的过程中,撕破了张媛的衣服。董卓在上马车的那一刻,看到张媛背上的胎记。 随即,董卓想到黄鹤的话。 “等一下!” 董卓下车,走到张媛跟前,仔细看她后背上的胎记。和黄鹤描述得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董卓问。 “小媛。” “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何时出生?” “甲子年丑时。”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董卓大喜。 “把她送到我房间,好生照管。” 两个护卫护送着张媛回了相国府。张媛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中午。终于,董卓回来了。 张媛着急,董卓也着急。 所以,董卓下朝后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来见张媛了。 看到张媛脏兮兮的样子,董卓皱了皱眉头。 “来人啊,给她沐浴。” 随即,进来两位侍女,扶着张媛走了。 当张媛洗完澡,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站在董卓面前时,董卓眼睛一亮。 “倒也是个小美人。”董卓自语道。 “我看你怎么有些面熟。”董卓说。 张媛心想,老娘行刺过你,能不面熟嘛。 “说明我和陛下有缘分呢。”张媛冲张媛眨了眨眼,董卓的魂快要被勾走。 “小美人,你喊老夫什么?”董卓笑眯眯的问。 “陛下。” “哎,不能乱喊。老夫现在只是相国,不是陛下。” “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吗?”张媛说。 “小美人,你真会说话。”董卓摸着张媛的手,说,“小美人,你哪里人?怎么就出现在相国府了?” “我是南阳人。我家里发生了蝗灾。为了逃难,我一家人便离开了家乡。在逃难的路上,我父母饿死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神仙,他告诉我去长安,我能遇到贵人。” “你怎么就躺在我家大门口了?” “昨天晚上,我又冷又饿。恍惚中,我看到一条龙。我想靠在龙身上取暖。天亮后,龙就不见了。” “你当真在我家门口看到龙了?” 张媛郑重的点点头,说:“我当真看到了。那条龙很大。就盘在拴马石上。” “难道,老夫真的要当皇上了?” “你能不能当上皇上,明日就会有结果了。” “此话怎讲?” “明日狩猎,会有一只麋鹿。你若是狩到麋鹿,证明你的帝王运马上就到了。” “若是狩不到呢?” “你要继续等待。等待帝王运的下一次到来。” “如此说来,明日,老夫一定要狩到麋鹿了。” 皇家猎场。 董卓骑着高头大马和少帝的黄盖车齐头并进。或是有意,董卓的马始终领先少帝黄盖车半个身位。 王允和一众大臣跟在黄盖车后。他们看到了董卓骑马走在少帝前面,自然是明白董卓的用意。每个人都很生气,但每个人都不敢发火。因为他们都看到董卓身旁的温侯和他手中的方天画戟。 忽然,一个小太监冲到前面,勒住董卓的坐骑。 突然的变故让董卓吃了一惊。 “有人行刺,奉先快来护我。”董卓喊。 吕布随即上前,用身子把董卓挡在后面,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压在小太监肩膀上。 吕布控制住局面,董卓随即也恢复了常态。 “小小太监,竟敢行刺本相,此人必定受人指使。奉先,询问他,背后指使之人是谁?”董卓怒道。 “说出你的同党,我让你死个痛快。”吕布的方天画戟刺破了小太监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没人指使,是我自己的主意。”小太监昂首按着董卓,毫不畏惧道,“陛下是天,你身为人臣,竟抢陛下的风头,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我身为陛下仆人,岂能看着陛下受辱而无动于衷。” “胡言乱语。”董卓呵斥道,“小小宦官,竟敢行刺相国,罪当刑诛。奉先我儿,杀了他吧。”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就要刺杀小太监。 黄鹤忙大声喊:“温侯,手下留人。”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转向黄鹤。黄鹤走到董卓跟前,低声说:“相国,杀不得啊。” “你替他求情?莫非你是他的同党?”董卓问。 “相国,冤枉啊。我是你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同党呢。”黄鹤说,“我阻止温侯杀他是为你好。” “此话怎讲?” “相国,今日狩猎可是为了麋鹿?” 董卓点点头。 “麋鹿是有天灵,若是杀了此人,便是见了血光了。见了血光,便破坏了今日的运气。运气破了,相国便猎不到麋鹿了。猎不到麋鹿,相国的称王之路怕是又要延迟了。相国,为了一个小小的宦官,不值得啊。” 董卓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有道理。他冲吕布挥挥手,说:“我儿奉先,暂且饶他一命吧。”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踹了小太监一脚,把小太监踹了一个跟头。 队伍继续前行,黄鹤来到吕布身旁。 “温侯,今日到你表现的机会了。”黄鹤低声说。 “围场狩猎,对我来说,雕虫小技也。何用表现。”吕布不屑一顾的说。 “温侯,此言差矣。今日狩猎与以往不同。”黄鹤说,“今日猎场中有一只麋鹿。温侯势必要狩到麋鹿,献给相国。相国得到麋鹿后,定会欢喜。你和相国之间的隔阂不就弥补了吗?” “亏你提醒。我倒没有想到这层关系。”吕布笑道,“你对我如此忠心。那日,我竟对你夫人无礼,实在不好意思。” “温侯不必自责。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温侯说的那件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第100章 一只复仇的麋鹿 皇家狩猎场。 在狩猎之前,董卓登台,代表天子讲话。等董卓讲完,少帝等上台,有气无力的宣布,狩猎开始。 参与狩猎的人骑马离开。 董卓也让随从拿来弓箭,他脱掉长袍,穿着盔甲,也上马狩猎了。 董卓走了,朝中老臣的神情才稍稍放松。 “王司徒何在?”少帝问。 王允忙趋步上前。 “老臣见过陛下。” “朕多日未见司徒,甚是想念。朕一人在宫中,很是孤独,司徒,以后你要多去皇宫走动走动,陪朕说说话,可好?” 少帝的话让王允痛哭流涕。 王允从少帝的言语中听出了无奈和心酸。 作为臣子,看着皇上受委屈,自己却无能为力。王允很是自责 “老臣该死,老臣无能,让陛下受委屈了。”王允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看着王允哭了,其余的朝中老臣也都掩面痛哭。 “王司徒,众爱卿,你们快起来吧。若是被相国看到,又要不高兴了。”少帝恐慌的说。 痛哭中的王允,听到董卓两字,立马不哭了。董卓二字,就是悬挂在王允心头的利剑。 王允退后,黄鹤悄悄地来到少帝身旁。 “皇上,你还认得我吗?”黄鹤问。 “是你。”少帝看到黄鹤,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朕当然认得你。对了。你给朕的弹弓朕还留着呢。” “留着就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 “朕知道了。”少帝说,“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也……” “陛下,你的话有点多。”黄鹤说,“虽然相国离开了,但周围都是他的眼睛。陛下要想活得长久,尽量少说话。” “朕知道了。” 中午时分,狩猎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每个人都猎到了不少的猎物,唯独吕布,猎到了一只麋鹿。董卓最后回来,两手空空,一无所得。 董卓并非笨拙到啥都没有猎到。而是他只想着猎麋鹿,其余的猎物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只是,猎场中只有一只麋鹿,被吕布猎到。 没有猎到麋鹿,董卓非常气愤。更让他气愤的是看到吕布手里拎着麋鹿。 “我儿奉先,你好大的福运啊。”董卓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 “义父,你看着麋鹿可还漂亮?” 吕布拎起麋鹿让董卓观看。董卓认为,吕布这是在向他炫耀呢,心中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峰。 “就算你狩得麋鹿,你也是我儿。永远是我儿。”董卓愤愤的说。 “义父,孩儿猎到麋鹿,便等同于义父猎到麋鹿。”吕布把麋鹿放在地上,说,“孩儿把麋鹿送给义父了。” “不要,为父不要。麋鹿是你猎到的,你自己拿去享用吧。”董卓看着地上的麋鹿,狠狠的踩了两脚,转身离开。 看着董卓怒不可遏的样子,吕布是一脸的茫然。 回到相国府,董卓的怒气依然没有消。 张媛见董卓回来了,忙上前帮董卓脱掉长袍。 “相国,今日之行可还顺利?”张媛问。 “老夫差一点就猎到麋鹿了。结果被吕布那厮给抢先了。”董卓愤愤的说。 “这便是了。若是别人,也没有这份胆量。”张媛若有所指的说,“相国,你这个义子可不简单啊。” “怎么?还能反了他?”董卓说,“老夫可是他义父呢。” “当初,丁原也这么认为。” “怎么?你的意思吕布敢杀我?” “我不敢断言。但不能不防。”张媛说,“吕布已经有过一次了,对他来说,为什么不能在有第二次呢。相国想要麋鹿,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吕布难道不知道吗?我觉得,他是故意抢走相国的麋鹿。他今日能抢走相国的麋鹿,下次,说不定就抢了相国的天下。” 张媛的这番话让董卓勃然大怒。 “吕布这厮,欺人太甚。老夫要杀了他。”董卓怒吼。 “嘘!”张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相国小声,小心隔墙有耳。” “老夫怕他一家奴?可笑。” “今日吕布已不同往日。”张媛说,“若是让吕布知道相国有杀他之心。怕是不能相国动手,吕布就要造反了。” “依你之见,老夫该如何处置?” “不露声色观察吕布的行动。一旦发现破绽,立马杀了他。”张媛说,“吕布武功太厉害。绝对不能给他反击的机会。所以,相国一定要等到万无一失的机会后,才能出手。” “大人,李儒求见。”丫鬟在门口说。 “这个李儒,他来做甚?” “我若是没有说错。李儒应该是为吕布求情。”张媛说。 “老夫出去见见他。看是否如你所说。” 董卓穿着家常衣服,来前厅见李儒。 “相国。”李儒施礼。 “你来可是为奉先说情啊?”董卓问。 李儒摇摇头,说:“我来是为救相国。” “救我?可有人要杀我?” “现在没有。” “既没人杀我。你救我之言从何而谈。”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李儒说,“相国,你若是再如此对吕布,祸不远矣。” “李爱卿,你也看到了。并非老夫故意给奉先难堪。是他太不知趣了。”董卓说。 “为了一只麋鹿,舍弃一员战将。相国,你得不偿失啊。” “那麋鹿是天降与我的祥瑞。祥瑞被吕布所得,老夫岂能不齐。” “吕布是你义子。他得了祥瑞,不就如同相国你也得了祥瑞。”李儒说,“相国,对你来说,吕布就是祥瑞。你想想,自从吕布跟了你后,诸多好事便纷纷而至。你拒绝了吕布,便是拒绝了祥瑞啊。” 董卓想了想,觉得李儒的话有些道理。 “事已至此,你总不能让老夫向他道歉吧。” “相国若是不便露面,我可以替相国跑一趟。”李儒说。 “你去也行。”董卓说,“你到了温侯府,见到奉先,你转告他,就说本相国已经原谅他了。希望他好自为之。” “相国,麋鹿既然是奉先猎得,何不顺势送给他呢。如此一来,也显得相国之大气。” “好吧。就送给他了。”董卓不耐烦的摇手说,“你快去吧。” 第101章 算计李儒 李儒在去温候府的路上,被黄鹤拦住了。 “这么巧啊,李先生,在这里遇到你了。”黄鹤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李儒。 李儒拿眼睛上下打量着黄鹤,好半天,说:“你就是温侯所说的能预知未来的方士?” “李先生不信?”黄鹤说,“要不我给先生算一卦。” “我不信命。” “先生,此言差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黄鹤冲李儒似笑非笑的说,“就像我在这里遇到了先生,便是命中注定之事。” “我不会算命,但我知道你在这里已经等我好久了。”李儒说,“你的那些伎俩我早就用过了。” 黄鹤笑了笑,没有反驳。 的确,黄鹤在这里等李儒好久了。黄鹤不知道李儒啥时候出现,但他知道,李儒一定会出现。在董卓阵营中,李儒是那个最聪明的人。虽然,黄鹤的计策没有破绽,但黄鹤知道,李儒一定能发觉其中的异常。 所以,要想让计划顺利的实施,首先要解决的人就是李儒。 “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黄鹤说。 “这是长安,天子脚下。哪里都可以说话,何必借一步。”李儒说,“你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我告辞了。” 李儒侧身让过黄鹤。 黄鹤看着李儒的背影,说:“先生难道不考虑自己的性命吗?” 李儒停住。 黄鹤走过去,拉着李儒的胳膊,说:“先生,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由不得李儒反抗,黄鹤拉着李儒进了一个酒肆。角落处有一个空位,黄鹤拉着李儒坐在了角落处。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阴谋告诉给相国吗?”李儒问。 “先生这话我就不懂了。”黄鹤说,“光天化日之下,我能有什么阴谋呢?” “你靠近温侯,无非是要从中挑拨离间。”李儒说,“我若是没有说错,那个新进相国府的那个女子,怕也是你的人。” “先生高看我了。”黄鹤说,“正如先生所说,我是个方士。方士求名逐利而已。我跟着温侯,温侯发达了,我自然也就发达了。而温侯能否发达,是靠相国。归根结底,我还要仰仗相国的鼻系呢。先生说我挑拨温侯和相国的关系,是无理之言。” “你不承认没关系。只要你有行动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等我找到你的破绽,我绝不手软。” “先生恐怕等不了那一天了。” “你威胁我?” “不。我是算命先生,通过先生的面相,我算出先生在不远的将来必有一场大难。如果先生不按照我的话去做,这场大难会要了先生的性命。” “终于说实话了。”李儒大笑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先生命中犯水。而长安太过干燥,属火。水火不容,我若是没有说错,自从先生跟着相国来到长安后,先生的运气一直都很差吧。” “接着说。”李儒不露声色的说。 “先生若想躲过这场劫难,现在就走。离开长安,三个月后,等劫运走了,先生再回来。” “我走了。就没有人看出你的阴谋了。这样,你就可以让温侯和相国相残,你和你背后的那些人就渔翁得利了。” 李儒起身,冲黄鹤笑笑,说:“方才,我还想着何时才能发现你的马脚。没想到你的马脚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李儒走到酒肆门口,又转身回来,拍了拍黄鹤的肩膀,说:“我也送你一卦。你也有一劫,不过,你这个劫难躲不过去。” 羞辱完黄鹤,李儒得意的走了。 不过,李儒并没有走远。 在他处酒肆门口时,被贾诩拦住了。 “李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贾诩,你不是在陕县辅佐牛辅,跑长安来做什么?” “我来给兄台送盘缠。” 贾诩从身上拿出一些银子,递给李儒。李儒看着贾诩手中的钱,没有接。他一时还弄不懂贾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嫌少吗?我这几年就存这么多了。”贾诩说。 “我在长安住的好好的,不需要外出,用不着你给的盘缠。” “你还不知道吧。牛辅正来长安的路上,他扬言要杀了你。我是觉得,咱们有一面之缘,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贾诩是把你当成了朋友。作为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牛辅为什么要杀我?” “他认为你曾玷污了他老婆。” “笑话。我怎么可能玷污了他老婆?” “兄台,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相国曾要把他女儿许配给你。你们也见了两面,你并未看上,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错。相国是有意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我李儒投靠相国,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联姻。” “都怪我,前日和牛辅喝酒。喝多了,说起了往事。我说你和牛夫人见过面,并且牛夫人曾钟情于你。牛辅说粗鲁人,他觉得,你玷污了他夫人。他带着数百人,要来长安杀你呢。” 李儒是听清楚了。牛辅之所以要杀他,一定是贾诩在其中说了他的坏话。 “贾诩,你诬陷我。”李儒怒道。 “也不算诬陷。有些事情你是做了。有些事情,你是想做。”贾诩说,“兄台,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在牛辅没有来长安前,你快点走吧。” “我不走。”李儒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牛辅的事情。等牛辅来了,我两人当面对峙,真相便能大白了。” “真相永远不会大白。” “为何?” “牛夫人死了。” 牛夫人死了,也就是董卓的女儿死了。李儒看着贾诩,无比的惊讶。 “谁杀了牛夫人?” “当然是牛辅了。喝点酒,借着酒劲,我劝他好久,他就是不听。一斧头砍了牛夫人的脑袋。”贾诩说,“兄台,你想想,牛辅杀了牛夫人,怎么可能饶恕你。他要是饶恕你,牛夫人便白死了。牛夫人可是相国的女儿,她要是白死了,牛辅不得陪葬。所以,牛辅为了自保,也不会放过你。” 第102章 父子反目 “贾诩,你这招‘釜底抽薪’真狠啊。”李儒气愤的说。 “兄台,此事不关我事啊。”贾诩一脸无辜的说,“牛辅杀牛夫人时,我在一旁竭力相劝。牛辅就是不听,我也无可奈何。” “相劝?你怕是相助吧。”李儒怒道,“牛辅的老婆可是相国的女儿。你若是不激怒牛辅,他怎敢杀相国的女儿?” “事情已经发生。在纠结其过程已经没有意义了。”贾诩说,“兄台,离了长安,你去武威郡找张绣。我早年和他有交情,你提起我的名字,他会收留你。” 李儒看着贾诩,眼睛冒火。 黄鹤在李儒身后,说:“先生,贾诩能冒着性命之险来找你,便足见对你的情意了。我方才也说了,你留在长安,会有一劫。正好,你去武威,在那里待个一年半载,等你的劫数过了,你再回长安,未尝不可啊。” 李儒看看黄鹤,又看看贾诩。 他摇摇头,叹息道:“我李儒自认为计谋无双,今日却落入了两位的圈套。也罢,技不如人,我认了。” 李儒从贾诩手中接过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兄,我们又见面了。”黄鹤说。 “我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得给我多少钱呢?”贾诩问。 “贾兄帮我是冲钱吗?”黄鹤反问。 “你想让我做好事吗?” “贾兄难道不一直在做好事。”黄鹤笑道,“虽然,贾兄做事的一些手段让人无法接受。但贾兄的良苦用心,日月可鉴。” “我贾诩也曾举过孝廉,任过郎官。官职不大,但也算是食汉禄,自然也想着为朝廷做点事情。”贾诩说,“我帮你一个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请讲。” “董卓一死,长安必乱。你可教我一计,让我自保啊。” “长安早晚都要乱。要想保命,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黄鹤说,“当今天下,唯曹操有吞吐宇宙之志。贾兄何不投靠曹操呢。” “你这是要害我啊。”贾诩摇头说,“十八路诸侯中,曹操势力最弱。让我投靠曹操,岂不是如同让我自尽。” “贾兄目光短浅了。”黄鹤说,“作为方士,我送你一卦。日后,你必定会依靠曹操。” “现在我投靠谁?” “张绣。” “算我没看错了。我就去找张绣了。”贾诩说,“董卓一死,天下必定大乱。群雄逐鹿,到时候我和你再见面怕是要兵戎相见了。” “我可不想再和贾兄相见。” “为何?”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哈哈……” 贾诩大笑离开。 看着贾诩走远了,黄鹤也离开了酒肆,径直去了温侯府。 黄鹤来到温州府时,吕布正喝闷酒呢。 “侯爷,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怎么在这儿喝闷酒呢。”黄鹤说。 “你嘲笑我,是不是?” 吕布用端着碗的手指着黄鹤。黄鹤见碗里没有酒了,忙斟满了酒。 “侯爷,我怎敢嘲笑你呢。”黄鹤说,“麋鹿是百年难遇的祥瑞,那么多人,只有侯爷捕获了祥瑞,今天当然是个好日子了。” 吕布伸手,一把抓住黄鹤的衣服,恶狠狠的说:“我照你的话做了。相国不但没宽恕我,反而更生我气了。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侯爷为此事生气吗?” “难道,本侯不该生气吗?” “呵呵……”黄鹤冷笑道,“侯爷你这气生的不值得啊。”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相国给本侯甩脸色。本侯颜面尽失啊。” “就因为这点事情?侯爷,你更犯不上在这里生闷气啊。我若是你,必定会想着把今日丢失的颜面找回来。” “如何找?” “我这儿有三个策略。下策可以帮侯爷找回颜面;中策可以让侯爷永保富贵;上策可以让侯爷一步登天,成为人中翘楚。侯爷,你选哪个策略?” 吕布犹豫不决。 “我若是侯爷,必选上策。”黄鹤说,“当初,陈胜吴广两个草莽之人,尚且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相比于他们两人,侯爷胜其百倍。侯爷若不趁此时机,扬名立万,更待何时?” 黄鹤的话让吕布热血沸腾。 “如何才能扬名立万?” “董卓无视皇权,欺凌少帝,大逆不道。满朝文武对其不满久矣。侯爷若是能手刃董卓,便是大汉朝的功臣。不但可以扬名立万,甚至可以名垂千古。” “不得胡说,董卓是我义父。” “侯爷,你把董卓当义父,董卓却未必把你当义子。”黄鹤说,“今日,董卓屡次三番羞辱你。他若是真把你当义子,怎么会让你丢人呢。” 吕布沉默不语。 黄鹤继续说:“董卓残暴不仁,在他心中,只有权势,而无任何亲情。现在,他是用得着侯爷,才会高看侯爷一眼。等到那一日,他用不着侯爷了,便会弃之如履。” “他是我义父,杀义父,天地不容。” “他只是你义父而已。”黄鹤说,“侯爷,你姓吕,他姓董。你杀他,是替天行道,正义之举。杀了他,侯爷便可掌管长安了。进可以登基为帝;退可以封侯拜相。” 黄鹤最后的话说动了吕布。吕布狠狠的把碗摔在地上,说:“好,就照你说的做了。杀董卓,迎少帝。” 当天晚上,黄鹤便带着吕布去见王允。当着王允的面,吕布歃血起誓,诛杀董卓。看到吕布态度坚决,王允也就不再隐瞒。 “董卓性多疑,出行必让西凉军护着。我纵使想要杀他,也非易事。”吕布说。 “我有一计,可杀董卓。”王允说,“这两日,我联络朝中旧臣,让他们放出风声,为董卓举办封禅仪式。等封禅那日,将军看我手势,可诛杀董卓。” “董卓现居住在城外,派何人去通知他?”吕布问。 “可让李肃去。”王允说,“李肃曾说服你,让你归降董卓。他自认为是立了大功。但董卓并未封赏他。他心中自是不平。请他前来,大事必成。” 第103章 蔡邕死了 大事已定,黄鹤便回“郿坞”了。 黄鹤两日未来,貂蝉心中挂念,坐立不安。直至看到黄鹤来了,貂蝉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相公,你回来了。”貂蝉迎上去,把头贴在黄鹤怀中。 “公子,你这两日没来,小姐担心了两日。”添香在一旁埋怨道,“你看小姐这两日饭都没有吃好,人都消瘦了。” “娘子,你辛苦了。”黄鹤抚摸着貂蝉的脸,深情的说。 “相公,你能平安回来。再辛苦我也心甘。”貂蝉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添香,快去准备晚饭吧。” 吃过晚饭,黄鹤告诉添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块。 “公子,咱们这是要走吗?”添香问。 “董贼一死,长安必然大乱。在没有乱之前,我要把你和你家小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黄鹤说。 “啥时候走?”貂蝉问。 “就这一两天吧。” “走之前我想和义父打声招呼。” “这两天,你义父会很忙。看看吧,有机会我会把他请到这家里来。” 临走前,黄鹤还想着见一见陈留王,如今的少帝。 整部《三国演义》,最惨的人就是少帝了。在少不更事的年纪,被人强行拉上皇位。然后就一直受人摆布。 黄鹤是想,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少帝带走。 只是,吕布动作太快了,没给黄鹤准备的时间。 黄鹤得知董卓被杀后,第一时间跑回“郿邬”,他催促貂蝉收拾好行李,便驾着马车往城外走。 途中,黄鹤遇到了蔡邕。 “岳父大人,你这是去干什么?”黄鹤问。 “送董卓。”蔡邕说,“董卓死了,我要送他最后一程。” “你不能去。”黄鹤说,“王允他们正抓董卓余党呢。你现在去哭董卓,岂不是自投罗网。” “董卓做的那些恶事我都没参与。怎能算是他的余党?”蔡邕不以为然的说,“我问心无愧,不惧他们。” “他们不那么认为。” “他们怎么认为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蔡邕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蔡邕不顾黄鹤的反对,坚决去。黄鹤也不放心让蔡邕一个人去。思来想去,他让添香驾着马车去南城门。一会,他和貂蝉在南城门会合。 受禅台已经没有人了。 董卓的尸体在地上躺着。因为太胖,体内的脂肪已经流了一地。 蔡邕匍匐在地上,放声痛哭,如丧考妣。 黄鹤在一旁拉着蔡邕的衣服,说:“岳父大人,差不多行了。” “你这话何意?是我说哭董卓是做戏吗?”蔡邕愤怒的说,“不管别人怎么说董卓。他并未害过我。并且,我能从朔方来长安,也是他的功劳。他现在死了,我难道不该哭泣吗?” “说得好。哈哈……”王允拍着巴掌走来,在他后面是一众的大臣。“我就说嘛。堂堂的相国怎么会没有同党呢。好,很好,一个个的全都蹦出来了。既然你蹦出来了,我就成全你。” “来人啊。”王允大喊,“把这个董贼同党给我抓起来。” 过来几个侍卫,要抓蔡邕。 黄鹤挡在前面,说:“王司徒,你误会了。我岳父不是董卓同党。” “不是同党?董卓死了,他为何如丧考妣?”王允问。 “我岳父重情。今日死的是董卓,换作是李卓,王卓,我岳父也会祭奠。”黄鹤说,“不就是痛哭两声嘛,没什么大不了。王司徒,你说我说的对吗?” “一派胡言。”王允怒道,“董贼把持朝纲多年,误国误君,他的罪恶罄竹难书。现在,他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 王允是铁了心要抓蔡邕。黄鹤则是铁了心要保蔡邕。两人僵持不下。这时,吕布来了。黄鹤像看到了救星,大喊:“温侯,你快帮我说句话。” “王司徒,怎么回事?”吕布问。 王允便把蔡邕哭董卓的事情说了。 “董贼刚死,蔡邕就哭他。且不说他是不是董贼同党。就他的这种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王允说,“咱们杀了董贼,他哭董贼。我若是饶恕了他,不知情的人会说我杀错人了呢。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司徒言之有理。”吕布转向黄鹤说,“黄公子,你是我的人,不能让我为难。你过来吧。” “我救我岳父就让你为难了?”黄鹤冷笑道,“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就是要保护我岳父。你们要杀他,除非先杀了我。” “黄公子,你这是逼我对你动手啊。” 吕布缓缓的走到黄鹤跟前,他举起方天画戟,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眼睛射着寒光。 “温侯,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现在要过河拆桥吗?” “此一时彼一时。”吕布说,“董卓作恶多端,他的余党都得死。”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杀我岳父,你就先杀了我吧。” 黄鹤把心一横,决定以死明志。 他穿越过来,认为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慧娘成为夫妻的那段生活。现在,慧娘远去胡地,他答应过要照顾蔡邕,黄鹤绝对不会失信于慧娘。 这时,蔡邕推开黄鹤,朗声说:“既然这么多人都想着我死。我若是不死怕是不能如诸位大人之愿了。既然如此,我就遂了诸位的愿吧。” 蔡邕离王允最近,他拔出王允的佩剑,自己抹了脖子。 “岳父大人。”黄鹤想夺下长剑,但已经晚了。 蔡邕冲黄鹤笑了笑,说:“贤婿,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如果慧儿在胡地过得不好,回来了,你可别嫌弃她啊。” 说完,蔡邕倒地死了。 蔡邕死了,所有的矛盾都解开了。王允叹口气,摇摇头走了,其余的人也陆续的走了。吕布临走前,拍了拍黄鹤的肩膀。 黄鹤找了块空地,把蔡邕给埋葬了。然后,他竖起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无愧于心。下面的签名是蔡邕。 做完这些事情,天色渐晚了。黄鹤想到和貂蝉的约定。他忙跑去南城门。 当黄鹤赶到南城门时,有两个消息在等着他呢。 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第104章 左慈的预言 好消息是黄鹤赶到城门口时,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貂蝉和添香。 坏消息是城门已经被围住,他们出不了城了。 城门已经关闭,城外聚集了很多兵马。黄鹤让添香照顾着貂蝉,他登上了城门,看到外面招展的旗帜,黄鹤知道围攻城门的是董卓曾经的两个下属李傕和郭汜。 “让王允出来,我有话问他。”李傕大喊。 不多时,王允来了。 他站在城门楼上,大声说:“王允在此,谁找我?” “王允匹夫,若不是相国诛杀‘十常侍’,大汉朝早就灭亡了。你们这些人也早就死了。是相国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不思报恩,反而杀了相国,太卑鄙了。今日,我要为相国报仇。” 在李傕大放厥词时,黄鹤看到了贾诩。黄鹤随即明白了,李傕郭汜之所以会围困长安,一定是贾诩的主意。 其实,黄鹤一直防着贾诩呢。根据《三国演义》中的记载,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等人如无头苍蝇,准备四散逃跑。是贾诩三言两语让他们集合起来,攻打长安。 所以,上次见面,黄鹤让贾诩去武威郡,就是防止今日之事情的发生。不想,最后还是发生了。 “颠倒黑白,一派胡言。”王允怒道。 “放箭。”李傕大喊。 长箭如雨般飞来,城头上的人纷纷逃避。 黄鹤下了城楼,找到貂蝉,驾着马车回到了“郿邬”。 “公子,咱们出不去了吗?”添香问。 “反贼在城外呢。一时半会出不去了。”黄鹤说,“反贼困城期间,城内一定会有暴乱。你这几天就不要上街了。” 随着时间推移,城中的食物越来越短缺,也越来越贵。到后来,街上甚至于没有卖食物的店铺了。 好在黄鹤提前存储了一些粮食。还能勉强度日。 根据黄鹤穿越前看电影电视剧得到的经验,当困城到一定的程度后,城中必定会出现了暴乱。为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黄鹤决定挖密室。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黄鹤挖了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密室。他把食物和家里人都转移到密室中。 在黄鹤挖完密室的第五天,暴乱开始了。 先是一小伙人拿着家伙什在街上打砸抢烧。后来,更多的人加入其中了。 暴乱的第三天,全城的人都加入了。这次,他们不再打砸抢烧,他们开始杀人了。先杀一些病入膏肓的人。杀死后,起锅烧水,把人肉煮熟后,分而食之。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城中流传一句充满诱惑的话。 女人孩子的肉更鲜美,更好吃。 饿急的人开始对女人孩子下手。一夜之间,城中的街道上不再有女人和孩子。 黄鹤则在一夜之间救了十多个孩子。 多了十多个孩子,十多平米的密室变得拥挤了。当然,最让黄鹤担忧的事情是多了十多个吃饭的人,家里储存的粮食不够吃了。 看着日渐消瘦的貂蝉,黄鹤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了。 “娘子,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如果,我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你一定要狠下心来把这些孩子撵走。” “相公,外面兵荒马乱,你别出去,好不好?”貂蝉看着黄鹤,无比担忧的说。 黄鹤抚摸着貂蝉的手,笑了笑,说:“娘子放心,我能照顾得了自己。” 在貂蝉殷切的注视下,黄鹤离开了密室。 他来到街上,整个街道看不到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黄鹤感觉自己来到了无人区。当下的长安,甚至于比无人区都要荒凉。 走到半道,终于看到一个人了。 那人跪在地上,背对着黄鹤。地上躺着一个孩子,黄鹤虽然看不到那人手上的动作,但黄鹤能推测的出来。那人是在吃人肉。 黄鹤大怒。 他走到那人跟前,抬脚就是一脚。等黄鹤这一脚踹出去,那人却消失了。 黄鹤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饿晕了?”黄鹤心想。 “我在你身后呢。” 有人在黄鹤身后说话,黄鹤急忙转身。在距离他一丈多远处,站着一个黑袍道人。也就是刚才蹲在地上吃人肉的人。只是,被吃的小孩不见了。 黄鹤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面熟,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他在久慧娘时,灵泽带来的外号“乌龟先生”的道长。 “你是乌龟?”黄鹤问。 “贫道姓左名慈。‘乌龟先生’是贫道的法号。”左慈说,“你可以喊我左慈,也可以喊我‘乌龟先生’,但你不能喊我乌龟。” “一个修仙的人还在乎这些名称吗?” “修仙的人也是人。况且,我还没有修成仙,有人之七情六欲实属正常。” “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在吃人。” “长安城中,每天都有人在吃人,也都有人在被吃。我吃人你很惊讶吗?” “我不惊讶。我只是觉得恶心。” “你觉得恶心,说明你还有人性。”左慈说,“也不枉我助你。” “你要帮助我?” “你不需要帮助吗?”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话吗?” “你对我说了很多话。我记不清哪一句了。” “我说你身上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左慈说,“你从那么久远的时代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看看这个吃人的社会吗?” 左慈的话是另有所指,黄鹤有所察觉。 “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完成任务。”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 “我先不告诉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告诉如何才能完成任务。”左慈说,“凡事都有因果。你出现这里的因便是你上世结的果。你这世要结的果,便是破解你上世的因。” “我听不懂。” “简单说,要想完成任务。你要绝情绝欲,保守本心,效忠于她。” “她是谁?” 第105章 貂蝉不见了 “她是你的本心。” “我的心不在这里。” “在哪里?” “在前世。”黄鹤说,“实话告诉你。我穿越到这一世来,目的就是要享受天下的美女,拜会天下的豪杰。让我绝情绝欲,你还不如让我出家当和尚呢。” “和尚都是骗子,出家就不必了。” “我觉得你也是骗子。” “我像骗子吗?” “你不像骗子吗?”黄鹤反问,“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助我?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 “我助你。是因为你尚有一丝仁慈之心。你若是不救助那十多个孩子,我也不会助你。助人者,天助也。” “你是天?” “成为天是我的终极目标。” “这么说,你还没有成为天。”黄鹤说,“等你成为老天爷时,你再和我说话吧。” 黄鹤推开左慈,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为什么要来这一世?”左慈大声问。 黄鹤没有说话,但停住了脚步。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越。千百年来,你做到了?难道是因为你很另类吗?当然不是。好好想想,你来这里的目的吧。万事万物皆有缘。因缘而起,因缘而灭。没有缘的人,是无根的浮萍。” 随即,左慈走了。 黄鹤扭头看着左慈,左慈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左慈走了,黄鹤却不得不思考左慈的话。在《三国演义》中,左慈是个很厉害的仙人。他三番两次的找自己,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只是,让自己绝情绝欲,这和黄鹤穿越来的初衷相悖,黄鹤自然不想听左慈的话了。 边思索边走路。走到温侯府时,黄鹤还没有想出其中的门道。 “站住,不许进。” 把守大门的人挡住了黄鹤。 “我是温侯的朋友。”黄鹤说。 “侯爷说了,他这几天谁都不想见。” “你去禀报,就说一个姓黄的人求见。” 看门的人不想去,黄鹤从身上拿了一些碎钱,给了看门人。看门人这才露出了笑容。 “公子,你稍候,我这就为你禀报。” 不多时,看门人回来了。 “公子,里面请,侯爷在客厅等你呢。” 黄鹤伸出手,说:“拿来吧。” “什么啊?”看门人不解的看着黄鹤。 “装傻是不是?我刚给你的钱呢。还给我。” “你已经给我了,怎么还能要回去呢?” “你不给我是不是?好,等一会,我见了温侯,我就说你贪污腐化。你想,如果温侯知道了,你会有怎样的结果?” 黄鹤的话成功的吓住了看门人。看门人把碎钱拿出来,极不情愿的给了黄鹤。 “你也别不服气。我这是在教你做人呢。花钱买一个教训,你也不吃亏。” 黄鹤来到客厅,吕布真擦拭他的方天画戟。 见黄鹤来了,吕布也没有起身迎接。只是淡淡的说:“黄公子,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侯爷,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过得好吗?”黄鹤用手指着自己的说,“不瞒侯爷,我现在都瘦了二十斤了。” “是吗?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侯爷,你生活过得挺滋润啊。”黄鹤说,“我看侯爷容光焕发,这是又喝酒了吧。” “小酌,小酌。”吕布说,“近来朝堂无事,本侯只好在家饮酒了。” “好一个朝堂无事。”黄鹤压着怒火,说,“李傕郭汜的兵马正围困长安城。城里的老百姓都已经没有了口粮。好多人都开始易子而食了。侯爷却说朝堂无事?” “你说的这些情况本侯知道。可是,本侯能有什么办法啊?” “侯爷,你可是人中豪杰啊。叛贼就在城外,你为何不去杀敌?” “本侯尝试过。不过,叛贼太多。本侯能杀一百两百,但本侯杀不了一万两万。”吕布说,“叛贼的目标是王司徒。只要王司徒自首了,叛贼自然就散了。对了,貂蝉是你妻子。王司徒便是你岳父了。要不,你去劝说,让王司徒自首。” “温侯,你话多了。” “怎么?不高兴了?不高兴就对了。”吕布大笑说,“当初,你们让我杀董卓时是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你们是不是以为杀了董贼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温侯,杀董卓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哼……”吕布怒道,“一派胡言。杀董贼之前,他们说的好,让我做兵马大元帅。现在,他们都不提这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看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呢。”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当初,李儒提醒过我,不要中了你们的计谋。现在想来,李儒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温侯说这番话是何用意?” “发发牢骚而已。”吕布说,“我之前去‘郿坞’找过你,没有找到。你带着貂蝉住在哪里了?” “温侯找我为何事?” “城中粮食短缺,本侯想给你送点粮食。” “侯爷真有此意?” “本侯从不说谎。” “既然侯爷有此意。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来找侯爷就是想借点粮食。” “你早说嘛。”吕布说,“你要多少粮食?” “侯爷能给多少?” “一马车,怎么样?” “多谢侯爷。” 吕布让下人装了一马车的粮食,他亲自押送到“郿坞”。看着满满的一车粮食,黄鹤是满心欢喜。 “黄公子,我送你这么多粮食,你怎么感谢我啊?”吕布问。 “侯爷想让我怎么感谢?” “陪本侯喝酒吧。不过,要让你夫人在一旁起舞。” 黄鹤本想拒绝。可是,他知道,此刻若是拒绝了,吕布一定会把粮食拉走。为了十多个孩子,黄鹤只有忍着怒火,去叫貂蝉。 吕布似乎很高兴,一碗接着一碗。黄鹤也只有一碗接着一碗的陪着。也不知喝了多少碗,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黄鹤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水很冰,冻得他打冷颤。刚打了一个冷战,黄鹤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添香在眼前站着,手里拿着一个盆子。 黄鹤知道,刚才,他做的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只是,他并没有掉进水里。是添香用冷水泼了他。 第106章 王允之死 “添香,你干什么呢?”黄鹤呵斥。 “公子,你可算醒了。”添香的脸上的表情既着急又惊恐,眼睛噙着泪水,差点就要流出来了。 “我睡了多久了?”黄鹤问。 “公子,小姐不见了。你快去找小姐吧。” 添香一脸的焦急。 “我娘子怎么就不见了。” 听添香说貂蝉不见了,黄鹤一下子跳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跑进房间,房间空空,没有貂蝉的身影。 “小姐被吕布抓走了。”添香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你喝醉时。小姐看到你喝酒了,想扶你进屋。吕布就抓住了小姐,扛着小姐走了。我想追,可又想着,我即便追上了,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就留下来,等你醒了。把消息告诉你。” “你做的很对,添香。”黄鹤说,“只是,你怎么不早喊我啊?” “我一直在喊你。可是,你醉的太厉害了。最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想到了用冷水。” “啥也别说了。跟我去找人。” 黄鹤也顾不得满身的冷水了,拉着添香往温侯府跑。 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神色慌张。好似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姐夫,他们这是去哪里?”添香问。 “管他去哪里。”黄鹤说,“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救你姐。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 “你打得过吕布吗?”添香问。 添香的话把黄鹤问住了,也把黄鹤给问醒了。 显然,吕布是有备而来。 吕布答应借给黄鹤粮食,就是一场骗局。为的是博取黄鹤的好感,然后让黄鹤把貂蝉领出来。吕布趁机灌醉黄鹤,带走貂蝉。 既然吕布早有预谋,他也一定会想到黄鹤登门后怎么应对? “公子,你打不过他,怎么办啊?” “到了温侯府,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你不要进去。” “公子,你啥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怕死啊?” “我没说。” “你心里这么想呢。”添香不依不饶的说,“我跟随小姐多年了。亲同姐妹,她不见了,我比你着急。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死。” “别乱说。”黄鹤呵斥道,“什么死啊活啊,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死。” 说话间,两人来到温侯府门口。 侯府大门敞开,有人拿着包袱急匆匆的从里面跑出来。 黄鹤站在门口,跑出来的人险些撞到黄鹤。 黄鹤拉住一个小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吕布呢?” “你自己去看吧。” 小厮挣脱开,迅速的跑了。 “你在门口等我。”黄鹤说。 “我不,我不怕死,我也要进去。”添香固执的说。 “我没说你怕死。”黄鹤说,“我让你在门口守着,一旦发现他们出来了,你好通知我。”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不过,我得把话说明白了。我可不是怕死。”添香噘着嘴巴说。 “没人说你怕死。” 黄鹤进了温侯府,里面已经乱套了。黄鹤询问了三个人,才问清楚,吕布已经跑了。 吕布跑了,他自然也把貂蝉带走了。黄鹤走出温侯府,添香问:“小姐呢?” “吕布把貂蝉带走了。” “他们会去哪里啊?” “吕布应该是得到了不好的消息,出城了。走,咱们去南城门。” 刚走到半道,黄鹤就看到好多人往回跑,黄鹤抓住一个人,询问得知,城门被反贼攻破了。反贼正往城里冲呢。 “反贼冲进城后一定会烧杀抢掠。咱们得先避一避了。”黄鹤说。 “不找小姐了吗?” “先保住性命。”黄鹤拉着添香,说,“跟我走。” “去哪里?” “皇宫。” 黄鹤和添香是幸运的。因为他两个挤进皇宫的同时,皇宫的大门关闭了。 同时,反贼也紧随着追到了宫门口。那些没来得及进宫,被关在宫门外的人,全都给杀了。 “王允,你给老子出来!”李傕在外面大声喊,“你不出来,老子要冲进皇宫,杀死里面所有的人。” 李傕的叫喊声让皇宫里人人都很紧张。有些人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跑。有的人躲在墙根,默默的哭泣。 黄鹤拉着添香上了城门楼。 下面黑压压的人把宫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更让黄鹤恐惧的是他看到有些人手里拎着人腿,在大啃大嚼。 添香要看,黄鹤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黄鹤说。 “王允,给老子出来。”李傕大喊。 这时,王允来了。黄鹤看到王允已经老了很多。头发胡子都白了,人也没有了精气神。整个人全凭一口气吊着。 “司徒。黄鹤喊。 王允微微抬头,冲黄鹤笑了笑,笑容很是惨淡。 “你也在。” “贼势猖狂,司徒可有退敌之策?” “蝉儿呢?”王允没有回答黄鹤的话。他见添香在后面跟着,不见貂蝉。 “被吕布掠走了。” “三姓家奴,该死。”王允狠狠的说。 “司徒,贼人怎么就攻破城门了?” “吕布来城门,带着自家人闯出了城,顺带着把贼人放进来了。” 怪不得王允这么恨吕布,原来城里的贼人是吕布放进来。 “贼多势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攻进来了。” “李傕找我,我去和他理会。” 话毕,王允来到门楼上,冲着下面喊:“李傕,老夫在这里。” “匹夫,你杀了相国,老子要你偿命。”李傕大喊。 “董卓该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不得好死。” 王允大喊一声,然后,纵身跃了下去。 身子落在地上,当场摔死了。 李傕用矛挑起王允的尸体,大声说:“相国,卑职为你报仇了。你可以瞑目了。” “李傕,王允已经死了。你可以撤兵了吧。”黄鹤问。 李傕扔下王允的尸体,冲黄鹤冷笑道:“陛下身边还有很多小人。我要进去清君侧。识相的,赶快打开城门,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小命。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踏平整个皇宫。” 黄鹤明白,清君侧只是李傕攻打皇宫的口号,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挟持皇上,霸占皇宫。 第107章 套路李傕 既然和李傕没办法沟通,黄鹤便下了城楼。 “姐夫,咱们去哪里?”添香问。 “找少帝。想办法出去。”黄鹤说。 “你有办法?” “会想出办法。” 皇宫中,人心惶惶,自然也就没人照管皇帝了。黄鹤在偏殿找到了少帝。 少帝坐在地上,歪着头写字。 他写字时的姿势和黄鹤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陈留王。现在则成为皇帝了。不过,他现在的处境比当时的处境还要凶险。 “皇上,你还认得我吗?”黄鹤站在门口,说。 少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黄鹤。随即,少帝认出黄鹤了。他扔掉手中的笔,朝黄鹤走来。他那阴郁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少帝问。 “宫门关闭之前,我溜进来了。” “你是从外面来的啊。王司徒说,外面好多反贼,你看到他们了吗?” “看到了。” “他们很凶残,你怎么没被他们杀了?” “我跑得快。” “你看到王司徒了吗?他让我安心的写字。他说他能说服反贼的头子。”少帝望着宫门口的方向,说,“我怎么听着那里还有人在喧哗?王司徒去了这么久了,那些反贼还没走吗?” “你想离开皇宫吗?”黄鹤问。 “我在等王司徒。” “王司徒不会来了。” “不可能。”少帝固执的说,“王司徒是我的恩师。他教导我,做人最重要的是讲诚信。王司徒说他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王司徒已经死了。” 黄鹤本不想把王允的死告诉少帝,毕竟他也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他怕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可是,看到少帝如此的固执,黄鹤觉得,若是不把王允的死告诉他,他是不会跟自己走。 听到王允死了,少帝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的神情便恢复了正常。 “王司徒死了,你不悲伤吗?他可是你老师啊。”添香不悦的问。 “朕为何要悲伤?反正朕也快死了。” 少帝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绝望。 “我可以救你出皇宫。”黄鹤说。 “你!”少帝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黄鹤。 “陛下,不好了。反贼要攻打皇宫了。咱们快跑吧。”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和少帝差不多大。小女孩看到黄鹤,立马装出了一副威严的表情。 “你是何人,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他是朕的朋友,不用跪。”少帝又指着小女孩说,“她是朕的皇后。” 添香见小女孩是皇后,本能的跪下了。黄鹤则站着未动。 他可是穿越过来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训是跪天跪地,跪双亲。其他人,无须下跪。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制止反贼。”黄鹤说。 “公子,我也要跟你去。”添香说。 “你在这里陪着皇后,我很快就回来。” 黄鹤登上城门楼,看到李傕在下面指挥他的人撞击皇宫大门呢。 “李傕,你给我住手。”黄鹤大喊。 李傕抬头,看着黄鹤,问:“你是谁?本将军不认识你。” “把你的军师贾诩给我叫来。” “黄公子,别来无恙啊。”贾诩高声说。 “贾诩,你不仁道啊。”黄鹤说,“当初,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吗?” “黄公子,世事无常。这也怨不得我啊。我本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料想,让我遇到了李将军。李将军说我是大才,非要让我跟着来长安。我只能从命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仁道,在性命面前,啥也不是。” “贾先生,这位黄公子是你的朋友吗?”李傕问。 “见过两次面,算不上朋友。” “既然见过面,也算是熟人了。我李傕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样吧,让你的朋友出来,我给你一个面子,不杀他。” 随即,李傕冲黄鹤大喊:“你出来吧,我不杀你。” “李傕,我问你,你攻打皇宫的目的是什么?”黄鹤问。 “皇上身边有小人,我要清除那些小人。” “兵临城下了,你还不说实话吗?你不说,我来说。”黄鹤说,“你攻打皇宫,无非是要控制住皇上。然后,你就可以像董卓那样耀武扬威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你攻打皇宫的过程中,皇上死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死就死了。能有啥后果?” “无知,愚蠢。贾诩,你是李傕的军师,你告诉他会有怎样的后果?” “军师,你说。” “如果你攻打皇宫的过程中皇上死了。长安城外的十八路诸侯便可以联名起兵诛杀你。这样,你就无处可逃了。” “真有这么危险?” “当然。”贾诩说,“十八路诸侯之所以会分崩离析,是因为皇上还活着。他们没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可是,如果皇上死在你手中。你便是他们的敌人了。” “军师,我该怎么办?”李傕看着贾诩,急切的问。 “你问黄公子吧。黄公子会给告诉你方法。” “黄公子,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带着你的人马离开长安。”黄鹤说。 “这就是你饿计策?哈哈……”李傕大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老子好不容易杀进长安城,一块肥肉眼看就要到手了。听你说句话,老子就走了?你当老子是白痴啊。” 李傕似乎是要证明他不是白痴,冲着撞皇宫大门的士兵大声喊:“给老子使点劲,谁先冲进皇宫,老子赏他一块黄金。” 听到有黄金,撞击拱门的士兵来了力气,撞击的声音也变大了。 “李傕,让你的人住手。”黄鹤大声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说出让你退兵话呢。现在,你照我说的做,保证让你收获满满。” “快点说。老子的耐心有限。” “我问你,你带兵攻打皇宫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过老子了。老子不想回答。” “你不回答,我替你回答。”黄鹤说,“你要控制皇上。” “随便你说。” 李傕不反对,便是承认了。 第108章 和皇上交朋友 “李将军,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丢人,即便你这个想法很无耻。”黄鹤取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硬入皇宫时,皇上意外身亡,你的想法还怎么实现呢?如果,你现在停止撞击城门,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劝说皇上。若是皇上愿意打开皇宫大门,对你而言,是不是最好的结果。” “你要多久时间?”李傕想了想,问。 “五天。” “五天太长了。”李傕断然拒绝了。 黄鹤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说:“三天。最少三天。不能再少了。” “好,三天就三天。”李傕说,“我在这里等你三天。三天后的这个时间,皇宫大门若是还没有开启,我便撞宫门。等我闯入皇宫,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言为定。贾先生,三天后咱们再见。”黄鹤说。 “希望能再见吧。”贾诩冷笑道。 安抚住李傕,黄鹤返回到了偏殿。 添香在门口望眼欲穿,看到黄鹤后,迎了过去。 “公子,你终于来了。担心死我了。” 添香紧紧的搂着黄鹤,胸脯在黄鹤胸前来回蹭,都快要把黄鹤的浴火蹭出来了。 黄鹤推开添香,黄鹤这才注意到添香也是一个大美人。只不过是平时和貂蝉在一块,被貂蝉的光芒盖住了。单拎出去,添香的长相不输给电视剧中的女主角。 “他们退兵了吗?” 少帝牵着皇后的手,忧心忡忡的问。 “没有。不过,他们答应给咱们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能做什么?三天后不还是要死吗?” 少帝彻底失望了,他转身进了偏殿。 “皇上哥哥,你等等我。”皇后紧追不舍。 “三天可以做很多事情。”黄鹤来到偏殿门口,说,“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皇宫。” “朕相信你了,可我还是出不去啊。” “你不仅相信我。你还得支持我。”黄鹤走到少帝跟前,说,“现在,皇宫里还有多少人?” “朕不知道。”少帝说,“宫里的事情都归大总管。” “你把大总管给我找来。” “放肆,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皇后鼓着腮帮子,呵斥黄鹤。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装作大人的样子生气,黄鹤是越看越觉得皇后好笑。 “皇上,请你让大总管来一趟好吗?”黄鹤装腔作势的说。 “爱妃,你去把大总管叫来。”少帝说。 “臣妾遵旨。” 皇后出去不久,便带着一个肥胖的太监回来了。 “奴才德全叩见皇上。” 太监的身子太过肥胖,跪下后,费了很大劲才站起来。等太监站起身后,黄鹤看到他脸上都出汗了。 “德全,这个人要见你。”少帝指着黄鹤说。 “你找咱家,所为何事?”德全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黄鹤,问。 “你去把皇宫中所有人都给我召集到这里。”黄鹤说。 “你是吩咐我做事吗?” “恭喜你,答对了。” “放肆。你算老几?咱俩可是大内总管,就是外面的那些大臣像王司徒他们见了咱俩也得恭敬的喊一声公公呢。” “哦,你是要见王司徒吗?要见王司徒很容易。王司徒已经死了,你现在自杀,该来得及见他。” “大胆,你竟敢嘲讽咱家。咱家看你是不想活了。”德全扯着公鸭嗓子说,“皇上,此人对老奴不敬,便是对您不敬。您得责罚他啊。” “公公,他是朕的朋友。这次就算了吧。”少帝说。 听少帝这么说了,公公心里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公公,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黄鹤提高音量,说,“赶快去把皇宫里的人都召集起来。” “为什么要召集他们?”少帝问。 “为了活命。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若是不能充分利用。李傕的人就会杀进来。到时候,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黄鹤的这句话镇住了德全。他可以不怕黄鹤,但不能不怕死。 没等少帝吩咐,德全便出了偏殿。很快,皇宫中所有人都来了。其中有少帝十二个妃嫔,六十四个宫女,一百三十八个太监,三十二个厨子,一百零八个皇家护卫,以及少帝的八个奶妈。 三百四十人站在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 “皇上,人都来了。”德全说。 “他们都来了,你想怎么做?”少帝问黄鹤。 “你有尚方宝剑吗?”黄鹤问。 少帝摇摇头。 “你怎么没有尚方宝剑呢?”黄鹤表示怀疑。因为他看到的电视剧中,古代帝王都有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是什么?朕没有见过。” “没有就算了。”黄鹤说,“你有没有一种可以代表你权力的东西。换句话说,别人看到这样东西后,就相当于看到了你。” “你说的是朕的玉玺吧。” “对,玉玺也行。”黄鹤说,“你把玉玺给我。” “放肆。玉玺乃是皇家圣物,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拿玉玺?你简直是胆大妄为。”德全像是拿到了黄鹤的把柄,迫不及待的说,“皇上,他亵渎皇家圣物,其罪当诛。” “公公,你醒醒吧。”黄鹤讥讽说,“现在什么时候了?是皇家圣物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你要是不想活了,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但是,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呢,他们不想死,我还得救他们。” “你能救得了他们?” “你要是不从中作梗,我不但能救他们,我还能救你的性命。” 听了黄鹤的话。德全识趣的退下了。 “皇上,把玉玺借给我一段时间行吗?” “多久?”少帝问。 “三天。”黄鹤说。 少帝犹豫不决。 “皇上,时间不多了。你要是不借给我玉玺,我就没办法救你们了。李傕可比董卓凶残多了,他要是闯进皇宫,这里所有人的下场都会非常的悲惨。” 董卓的残忍少帝知道。当初,董卓曾把一个反对他的大臣当场杀死。然后,把那人的头颅放进大釜中,让众多大臣们喝血水。 第109章 挖地道 当时的一幕,少帝至今深感恐惧。而黄鹤说李傕比董卓还要残忍。少帝内心的防线彻底被击垮了。 “爱妃,去拿玉玺。”少帝吩咐道。 皇后拿来玉玺后,双手捧着,交给少帝。少帝也是双手捧着,奉若神明,小心的交给黄鹤。 “黄公子,你可要小心啊。”少帝说。 黄鹤则没有那么多讲究。他打开包裹玉玺的黄丝娟,看到了玉玺的真面目。 这块玉玺比传国玉玺小,成色也不如传国玉玺。毕竟,传国玉玺是用和氏璧的材料做成。 虽然,玉玺的成色不如传国玉玺,但也是无价之宝了。黄鹤想着,要是能在二十一世纪拥有这个玉玺,应该能在北京城换一套四合院了。 黄鹤拿着玉玺,走出偏殿。他高举玉玺,大声说:“见过玉玺,如见皇上。现在,我是替皇上宣旨,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众人看到玉玺,都跪下了。 “女人和没有力气的人打包细软和珍贵的物品。男人跟我去干活。” 众人看着黄鹤,都目瞪口呆。 “我说完了。你们快去行动啊!” 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命令,当然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去行动,倒也难为他们了。 见没有人动,黄鹤转身对少帝说:“皇上,让他们动起来啊!一个个的在这里站着,等死吗?” “黄公子的话你们听到了吗?”或许是饿了,或许是没了底气,少帝的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黄鹤站在他身旁也隐隐的听到。 少帝的声音很小,但这些人中的分量足够重。那些当黄鹤的话是放屁的人听了少帝的吩咐后,女人和孩子都离开了。剩下一百多人是壮汉。 黄鹤让他们找可以挖地的东西,到后花园集合。 黄鹤之所以让他们到后花园集合,因为他观察了半天,发现皇宫后面,隔着两条街是民房,房屋建造的很混乱,把地道的出口设在这里,非常隐蔽。 黄鹤让这些壮汉们集合后,他吩咐他们开始挖土。 黄鹤要挖地道。 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地道战。对于地道有很深的执念。当然,黄鹤认为,这些人能逃出皇宫的唯一方式就是走地道了。 黄鹤只希望这三天的时间他们能把地道挖的足够长。地道的出口也足够的隐蔽。 在黄鹤的监督之下,用了两天时间,地道挖出了皇宫。更让黄鹤感到欣喜的是地道的出口是一座荒废宅邸。 出发前,黄鹤制定了规矩:女人和孩子先走,男人断后。 “胡说八道。”德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让皇上先走。” “在我这里,没有皇上。只有平等的人。”黄鹤固执的说,“让女人和孩子先走,是对人权的尊重。当然,我现在和你谈人权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德全虽然听不懂所谓的人权,但他听得懂对牛弹琴这句话。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德全,是让他非常的不爽。 当然,德全的不爽从黄鹤在他面前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了。只不过是到现在达到了顶点。 “你太过放肆了。”德全用莲花指指着黄鹤,因为愤怒,说话的声音都变形了。“我在宫里伺候了三位主子。不说有功劳,但也是有苦劳。别说你了,就是皇上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黄鹤针锋相对说,“我是人。我是可以带你们出去的人。你说你服侍过三位皇帝了。你告诉我,你服侍的三位皇帝有一个善终的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长相,尖嘴猴腮,我觉得有一种可能,那三位皇上都被你克死了。” “你,你……” 德全用手指着黄鹤,忽然不动了。黄鹤还等着德全骂他呢,哪知,德全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了。 “你们都看到了。我并没有动手。”黄鹤说,“现在,你们要想活命,必须听我的安排。” “你说吧。他们听你的话。”少帝说。 “还是按我刚说过的,女人和孩子先出去。”黄鹤说。 黄鹤规定是让女人和孩子先出去。但在下地道时,女人和孩子都站着不动。黄鹤见她们的眼睛都看着少帝。黄鹤随即明白了。 “皇上,你先下去吧。”黄鹤说。 “不是要让女人和孩子吗?” “你现在也是个孩子。” 少帝下去后,皇后跟着下去。等所有人都进入了地道。黄鹤则断后。他进入地道后,便把地道口给封死了。 一行人逶迤前行。天刚放亮,所有人都走出了皇宫。 “咱们下一步去哪里?”少帝问。 黄鹤心想,根据《三国演义》的记载,吕布在逃出长安后,是投靠了袁术。所以,要想找到貂蝉,他只能去袁术那里了。 “咱们去找袁术吧。”黄鹤说。 “为什么?” “袁家是四世三公,本朝的忠臣。你身为皇上,找袁术,他必定会敬重你。”黄鹤说。 少帝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有道理,便答应了。 “你能跟着朕去吗?”少帝问。 “当然,我得保护你呢。” 黄鹤答应跟少帝一路同去,少帝脸上有了些许的宽慰。这几日,少帝对黄鹤的本领是有目共睹。他现在已经是非常的相信黄鹤了。 “咱们人太多了。一路上这么多人在一块行走,太过引人注目了。”黄鹤说,“我想分散他们。你觉得呢?” “朕无所谓。”少帝说,“只要皇后陪着朕就行了。” “皇上发话了。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宫,你们可以各奔前程了。”黄鹤说。 没有人动。 黄鹤以为他们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又补充说:“你们不用跟着皇上了。各自保命去吧。” 所有人依然没有动。 “他们为什么不走?”黄鹤问。 “我们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董承说。 “可是,这么多人在一起行走太过招摇了。这样吧,分开行动,到袁术的地盘后咱们再集合。”不管那些人是否同意,黄鹤把在场的所有人分成了四个行动小组。 第110章 荒宅遇故人 “你们虽然出了皇宫。但没有离开长安。李傕还在城内呢。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黄鹤说,“我好不容易把你们带出了皇宫。我可不希望你们死在长安城。” 黄鹤把话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了,可这些人依然不想离开皇上。毕竟,他们这些人的性命这辈子都是和皇上捆绑在一起。若没有这场变故,他们或许要老死在皇宫了。现在让他们离开皇上。真比杀了他们都痛苦 “诸位臣工,你们对朕的爱护之心朕心知肚明。你们不愿意离开朕,朕也不愿意离开你们。但当前局势非常凶险。我们的性命还在危险之中。你们就听从黄公子的建议,分开行动吧。有想继续跟着朕的,就去袁术的地盘和朕汇合。有想回家或者是别的追求。朕也不拦着。” 少帝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一是看到在性命垂危之际,还有人愿意保护他。令他万分的感动,他这也算是有感而发。 少帝发话了,这些人不得不遵从了。 等大多数的人离开后,少帝身边还有十多人。 “我服侍了三位皇上了。是朝中老臣,我必须跟着陛下。”董承说。 “好吧,你想跟着就跟着吧。”黄鹤说。 “黄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少帝问。 “马上就出发。”黄鹤说,“今晚,我们一定要走出长安城。明天一早,李傕就攻入皇宫了。他看到你不见了,一定会全城搜捕。所以,今晚咱们一定要走出长安城。” “朕听你的安排。咱们现在出发吧。” 黄鹤看着少帝,没有动。 “怎么了?黄公子。” “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得身衣服。” 少帝身上穿着龙袍呢,走在街上,当然十分的显眼。少帝让皇后给他找一件衣服。皇后吩咐身后的小宫女。宫女解开包袱,添香过去帮忙找。翻遍了里面的衣服都是大黄的龙袍。 “全是这样的衣服。”添香说。 黄鹤环视四周,看着荒废的宅子。宅子虽然有些杂草,但房梁上没有灰尘。由此推断,这个宅子荒废的时间并不长。或许,能在这里找到适合少帝穿的衣服。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看看。”黄鹤指着一排房子,说。 “公子,我跟你去。”添香说。 “你也在这里等着吧。” “不,我就要跟你去。”添香撅着嘴巴,用撒娇的语气说。 “好吧,跟我走吧。” 黄鹤在前面带路,添香拽着黄鹤的衣服,紧紧的跟着。黄鹤伸出手,添香犹豫片刻,攥住黄鹤的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可要看仔细了。荒草丛中有毒蛇。小心被毒蛇咬了。”黄鹤说。 “跟着你,我不怕。”添香兴奋的看着黄鹤。 黄鹤回头看了添香一眼,他发现添香是真的兴奋啊,眼睛都放光了。只是,黄鹤想不明白,他们这些人都快要走投无路了,添香又有何兴奋呢?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快到房门口了。 “哎吆!” 添香一声惨叫。 “怎么了?”黄鹤问。 “公子,我好像被毒蛇咬了。”添香说。 ““我刚说了毒蛇,你就被毒蛇咬了?添香,你太不会撒谎了。换做是我,就会说被毒虫咬了。”黄鹤说。 见黄鹤不信,添香也就不再言语。 两人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的东西都没了。房间里乱七八糟扔着一些不值钱的物件。 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黄鹤说:“这里被人抢劫过。” “这里的人呢?”添香问,“不会是被抢劫的那些人给杀了吧。” “我不知道。”黄鹤说,“你去那边看看。看有没有破衣服。只要能穿,不管多破烂都行。” 黄鹤去东面翻找,添香去西面翻找。 “啊!” 添香又是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黄鹤不悦的说,“你这一惊一乍。小心把强盗给召开了。” “公子,这里有一个人。” “这个破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你过来看看啊。这里真有一个人。” 黄鹤虽不怎么相信添香的话,但添香喊了他两次,黄鹤也只得过去看看。 “添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骗我,我会……” 黄鹤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被憋回去了。在添香手指的角落,黄鹤看到蜷缩着一个女子。 女子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 “喂,你还活着吗?”黄鹤问。 女子缓缓的抬起头,当黄鹤看到女子的相貌后,黄鹤惊住了。 眼前这个像叫花子一样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媛。 “张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黄鹤诧异的问。 “公子,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添香问。 “是黄公子吗?” 张媛听出黄鹤的声音,挣扎要站起来。黄鹤忙上前,扶着张媛的胳膊,张媛才站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黄鹤问。 “公子,你没看出来吗?这里是相国府。” 偌大的宅子竟然是相国府,张媛不说,黄鹤还真没看出来。 “董卓被杀的那天,我来这里找过你。”黄鹤说。 “我去看董贼的尸体了。”张媛说,“他杀了我父亲。他纵使死了,我也得朝他尸体上吐口水。” “这里的人呢?都死了吗?” “他们都跑了。” “你为什么不跑?” “我不知道去哪里?”张媛说,“我也不想跑。董贼死了,我的愿望实现了。我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你在这里是等死吗?” “董卓玷污了我。我生不如死。” “你不能这么想。”黄鹤说,“身子是你的,灵魂也是你的。只要你的灵魂没有被玷污,你的身子就不会被玷污。”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是个脏女人。” “你不是肮脏的女人。”黄鹤说,“那些在风月场所中出卖自己肉体,换取金钱,只图物质享乐的女人才肮脏呢。” “会有这样女人?我怎么没有见过?”张媛好奇的问。 “这种女人都在烟花杨柳之地。你是大家闺秀,你当然不知道了。”黄鹤说,“你现在只是受了一点点小委屈,完全没必要自卑。你可知道,千年后的社会,女人的贞操会变得一文不值。” 第111章 添香动心了 “千年后的社会……”张媛昂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我想不到千年后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 “不怪你。不要说你想象不到了,若非是从那个时代过来,饶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人,让他往死里想,他也想象不到。” “千年后的社会,科技很发达。那时候的人自认为他们是生活在一个文明的时代。当然,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那个时代的人是吃的好了,住的也好了。可是,他们是否幸福呢?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黄鹤怅然道。 “他们住的比现在都要好吗?” “是的。他们住在楼上。” “楼是什么?” “楼就是很高很高的建筑。里面分好多层。每一层有单独的房间。人们就住在房间里。” “这么说和我之前见过的鸡笼子差不多。他们住在鸡笼子就很幸福吗?” 黄鹤本想当着古人的面,炫耀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不想却遭到张媛的鄙视。黄鹤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也看不起前世自己生活的那个社会。但是,让一个生活在三国时期的人鄙视二十一世纪的人,这多少让黄鹤的自信心受到不小的打击。 为了挽回自信,黄鹤又说:“你可知道,那时候的人可以在天上飞。” “他们是神仙吗?为什么要在天上飞?地上是装不下他们了吗?” “他们飞的很快,从长安到洛阳,只需要半个时辰。你羡慕吗?” 张媛摇摇头。 “我不喜欢太快的东西。”张媛说,“人生不应该慢慢的享受每一分每一秒吗?为什么要过得那么快呢?” 黄鹤本想用前世的经验开导张媛,没承想却被张媛给说服了。 “你说的对。快节奏的生活并不幸福。”黄鹤说,“他们眼中只有钱。为了钱,什么都做。每个人都说那个时代是文明进步的成果。可是,谁又能说清楚文明是什么呢?” “公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添香看到黄鹤和张媛有说有笑,心里有了一股醋意。 添香的话让黄鹤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了。 “董姑娘,这里有破衣服吗?” “公子,你没有衣服穿了吗?要破衣服干什么?” “不是我没有衣服穿了。是皇上。” “皇上?皇上在哪里?” “就在前院。”黄鹤把营救皇上的经过讲述一番,张媛听后说:“你在这里等我,我知道那里有破衣服。” 张媛去拿破衣服了。黄鹤看着坐在地上的添香,他本想说两句讥讽的话,看到添香脸色苍白,额头有汗珠,黄鹤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添香,你怎么了?”黄鹤问。 “公子,我被毒蛇咬了。大抵是中毒了。”添香虚弱的说。 “你真的被毒蛇咬了啊?”黄鹤忙蹲下,问,“毒蛇咬你哪里了?” “脚腕。” 黄鹤抬起添香的脚,褪下袜子,看到脚腕处有一个豆大的伤口,伤口处是一圈瘀青。 “你别动。我把毒给你吸出来。” 黄鹤看电视剧中人中毒了,就要把伤口处的毒吸出来。 “公子,不要。” 添香把脚缩回去。添香知道,黄鹤替他吸毒,自己也有中毒的风险。 “我是男人,所以你不让我碰你,是吗?”黄鹤问。 添香摇摇头,说:“公子,我怕你也中毒了。我是一个不重要的丫鬟,我死了没关系,你不能被毒死啊。” “谁说你死了没关系。就算你是丫鬟,你也是我娘子的丫鬟。”黄鹤说,“我娘子对我说了,你从很小就和她在一起。你们的关系情同姐妹了。娘子把你当成了亲人,你也就是我的亲人了。所以,我不准你死。” 黄鹤抓住添香的脚腕,令她不能动弹,他用嘴把伤口处的毒给吸出来。 看着黄鹤认真吸毒的样子,添香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喃喃的说:“公子,我只是你的亲人吗?” “你说什么?”黄鹤问。 添香忙摇头,说:“没什么。” 这时,张媛回来了,抱着许多衣服。她把衣服扔在地上,说:“这么多衣服,够用吗?” “一件就够了。” 黄鹤捡起地上的衣服。张媛抱回来的衣服都是董卓穿过的衣服。董卓是个大胖子,他穿的衣服自然是又肥又大了。黄鹤选了好半天,选了一件相对比较小的衣服,拿给少帝穿。 “让皇上穿这么破的衣服,你这是犯了忤逆不道的大罪。”皇后说。 “我有没有犯罪以后再说。”黄鹤说,“时辰不早了。让皇上换上衣服,咱们快点赶路吧。天亮前离不了长安。不管我有没有嘴,你们这些人都活不了。” 生命受到威胁了,皇后便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说话了。 帮少帝换衣服打扮后,他立刻从皇帝变成了老实巴交的小孩子。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果真是有道理。 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结果不错。在李傕下令封锁长安城之前,黄鹤带着少帝出了长安城。出城后,黄鹤找了一辆马车,他让少帝和皇后上车,因为添香受伤了,也坐上了马车。 “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和皇上坐一块?”皇后用手指着添香,不悦的说。 “皇……”黄鹤不想喊这个小女孩皇后,他问少帝,“皇上,她叫什么名字?” “你问皇后吗?皇后的小名叫阿香。” “阿香,在我眼中,你现在的身份不是皇后了。至于你丈夫是不是皇上。要看我的心情。”黄鹤说,“在你们离开皇宫的那一刻,你们的身份就已经变了。” 随即,黄鹤对少帝说:“皇上,我送你一句忠告。从现在开始,你的皇上身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想活的久远,活的舒服。你就要努力忘记你皇上的身份。你越是不把自己当成皇上,你越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皇上,他这样对臣妾说话。你要制止他啊。”阿香哭哭啼啼的说。 “他说得对。出了皇宫,朕,啊,不,我就不再是皇上了。以后,你别喊我皇上,喊我陈留王吧。” 第112章 让添香做回女人 “皇上,她可以坐在马车上吗?”黄鹤虽说是和陈留王说话,眼睛却看着皇后。 “她受伤了,理应坐马车。”少帝说。 “皇后,你要是觉得和她坐在一起会降低你的身份。你可以下来走路。” “皇上坐马车,我是皇上的妃子,我也得坐马车。”皇后说。 皇后虽然同意添香坐马车了,但心里依然不舒服。她紧紧靠着陈留王,尽量不和添香挨着。 根据《三国演义》的记载,这个时候的袁术,还是南阳太守呢。所以,黄鹤驾着马车,往南阳赶。 因为道路太过颠簸,赶了一天的路,少帝实在是受不了。 “黄公子,咱们能在此休息一晚上吗?”少帝问。 “皇上,这里距离长安很近。万一李傕发现咱们的踪迹,很快就能追来。”黄鹤说。 “皇上从未出过宫。行走这么久的路,已经非常辛苦了。”董承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在此休息。” 黄鹤看到车上的添香,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精气神。黄鹤寻思,若是连夜赶路,怕是添香不能坚持。既然少帝开口了,倒不如随了少帝的意,也算是给少帝一个面子。 “添香,添香。” 黄鹤连喊了两声,添香才有所反应,她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睛说:“公子,我很好。” 黄鹤是看出来了,添香的状况一点都不好。 “好吧,既然大伙都同意原地休息,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吧。”黄鹤说。 黄鹤知道,病人是需要清静。刚好,不远处有几个山洞。黄鹤决定要添香一个人住一个山洞。 黄鹤找了一些杂草,铺在地上,然后在杂草上面铺上自己的衣服。觉得差不多了,黄鹤去车上,抱着添香,回到了山洞。 黄鹤把添香放在地上,添香用手勾着黄鹤的脖子,不松手。 “公子,你不要走。”添香虚弱的说。 “我不走。”黄鹤说,“你在这儿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 添香摇摇头,说:“公子,没用了。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能胡说。”黄鹤呵斥道,“我不许你死。你安心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黄鹤来到少帝居住的山洞,问:“随行的人有谁懂医术?” “张太医和温太医本是要随行。你说人太多了。就让他们走了。”少帝说。 黄鹤找到张媛,说:“姑娘,麻烦你照顾添香,我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公子你快去吧。我这就去照顾添香姑娘。” 兵荒马乱,不早说大夫了,连人都罕见。黄鹤在附近转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大夫。 当添香看到黄鹤一个人回来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对不起,添香。”黄鹤不敢看添香的眼睛。他怕看到添香那双失望而又埋怨他的眼神。 其实,黄鹤想多了。 添香眼神中是流露出一丝的失望,毕竟每个人都不想死。但添香的眼神中没有对黄鹤的埋怨和责怪。 相反,如果黄鹤敢和添香对视,他能看到添香眼神中对他的感激和一丝丝异样的情感。 “张姐姐,你能出去吗?我想和公子单独待一会。”添香说。 “我走了,你们聊吧。” 张媛识趣的离开了。 黄鹤坐在添香身旁,握着添香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添香。我没能照顾好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家小姐交代。” “公子,你照顾我只是因为小姐吗?”添香反问。 “当然不是。”黄鹤急忙反对说,“和你相处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 “公子,如果我不是丫鬟,你会喜欢我吗?” 黄鹤没想到添香会问他这个问题,黄鹤一时愣住了。 添香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很是失望的说:“我知道公子的答案了。” “不,添香。不是你想的那样。”黄鹤急忙说,“我从未觉得你是丫鬟就低看你一等。在这个世界上,人人生而平等。你是丫鬟,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社会的问题。在我眼中,你和貂蝉一样,都是好女孩。” “你真的这么想?”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添香语气中有些失望。 “什么问题?” “你会喜欢我吗?” 黄鹤又愣住了。 添香的这个问题他着实又没有想过。当然,黄鹤若是想过这个问题,他还真的对不起貂蝉了。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添香,我不能骗你。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现在可以想,想好后告诉我。” “其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它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它需要时间,因为日久生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添香说,“公子,我只想得到你的爱抚。” 对于添香这个要求,黄鹤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子,我知道你一定会看不起我。可这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只想在我临死前能得到男人的爱抚。” 添香一脸认真的看着黄鹤。从她那渴望的眼神中,黄鹤能感觉到添香对爱的极度渴望。 是啊,一个正在花季的女孩子,还没有享受过爱情的滋味,眼看就要凋零了,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残忍啊。 “添香,我没有看不起你。我觉得,命运对你太不公了。” 黄鹤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添香。添香趁机把头放在黄鹤的胸前。 “公子,我能亲吻你吗?” 黄鹤低头,看着添香。 病中的添香,脸色苍白,但却有一种病美人异样的美。 黄鹤低头,亲吻了添香的额头。 添香却咬住了黄鹤的嘴。她像一个饥渴的荒漠,渴望得到雨水滋润。黄鹤不忍拒绝,便遂了添香的愿。 黄鹤是在紧张而又愧疚的心情下完成对添香的输出。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做这样的事情是不地道。可是,如果拒绝了,让添香抱憾而终,似乎更不地道。 对于添香来说,她很满意。 此刻,添香那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很多。 第113章 香消玉损 “公子,谢谢你。”添香蜷缩在黄鹤怀里,添香幸福的说,“是你让我在临死前做了一回女人。” “添香,你要往好处想。”黄鹤说,“我见过一位神医,他能把已经死了的人给救活。你只要坚强的活着。等我们见到了那位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我现在顾不得想那些事情了。” “你想什么呢?” “能躺在你怀里。我现在就是死了,我也没有任何遗憾。”添香说,“我这辈子最牵挂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你。从小,我就是个孤儿,我的童年总是伴随着黑暗和孤独。小姐的出现,让我知道了温暖和光明。” “我想着,跟着小姐。我就能一直生活在光明中。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我并不羡慕别人的命运,我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许,这个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吧。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我很幸福……”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黄鹤说,“你不知道,有好多人,他们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他们的生活也很幸福,可是他们却觉得自己并不快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添香没有回答。 黄鹤接着说:“是欲望蒙蔽了他们的心智。当一个人的心中只有欲望时,他不可能幸福。就像何太后。她已经是大汉朝最厉害的女人了。可是,我知道她并不幸福。我劝她放弃权力,放弃地位,做一个普通的人。她不听,结果,她死的很惨。” 添香依旧没有回答。 “添香,你知道吗?我是知道何太后的结局。所以,我尽力的劝她。我觉得,我和她有了一夜之情,我就有责任劝说她。可是,她不听啊。她的死,我愧疚了好久。我怎么对你说这些话了。” 提及太后,黄鹤有些伤感。虽然,太后的死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黄鹤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亦或是,黄鹤觉得自己辜负了他。 添香还是没有回应。 “添香,添香……” 黄鹤抱着添香,觉得添香的身子越来越凉了。他低下头,看到添香闭着眼睛,已经死了。 黄鹤没有哭泣,也没有呐喊。尽管他心中非常的悲痛。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悲痛。 添香只是貂蝉的丫鬟,说实在话,若非这次的变故,黄鹤也不会有和添香接触的机会。但不管怎么说,添香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了。在他穿越的历程中,添香成为和他有过云遇的第四个女人。 黄鹤找了一根木棍,在洞外一个平坦地方掘坑。 对于添香的死,黄鹤很难受。他想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痛苦。所以,黄鹤没有招呼任何人,他自己默默的挖坑。 挖到一半时,张媛过来了。 “黄公子,你挖坑干什么?”张媛问。 “添香死了。”黄鹤悲痛的说。 “啊,怎么会这样?” 张媛跑进山洞,好一会才出来,脸上挂着泪珠。显然,她在里面哭了。 “她怎么就……”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黄鹤说,“她被蛇咬了,我以为她开玩笑,没有在意。等我发现后,毒性已经扩散。所以,她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公子,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替她化妆吧。她是一个要好的女人,我想让她干干净净的离开。” “我知道了。” 张媛转身回到了山洞。 天快亮时,黄鹤把坑挖好了。此时,张媛也为添香整理好了妆容。把添香放进坑里的那一刻,黄鹤忍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这么没了,任凭是谁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埋葬了添香后,黄鹤立了一个木牌,黄鹤想在木牌上写点字,可仔细想想,他不知道该写什么。因为他只知道她的名字是添香,而添香这个名字还是貂蝉给她取得。至于她父母给她取了什么名字,恐怕这个世上没人知道了。 一个没人知道姓名的人立一个牌子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她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遗弃了她。现在,她死了,又何必用一个木牌来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呢。 黄鹤在坟头前蹲了好一会,直至张媛喊他,他才回过神。 “公子,他们都等你呢。”张媛说。 黄鹤转身,看到少帝和皇后一众人在后面看着黄鹤。 “黄公子,我们今天赶路吗?”少帝问。 “现在就走。”黄鹤说。 他不能因为一个人死而乱了分寸。 “你们收拾行李。我去前面探探路。”黄鹤说。 黄鹤刚走出山岗,忽然发现有一个人探头探脑。那人看到黄鹤后,迅速的离开了。 难道是李傕的人?黄鹤寻思,这个人是打头阵,监视我们。等着后面的人来。 随即,黄鹤推翻了这个判断。 李傕的军队就在长安城,这里距离长安城不算远。若是李傕的人,他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监视他们。李傕应该直接把他们给抓走。 看那人鬼头鬼脑,看到黄鹤就跑,想必那人也不知道黄鹤的身份,所以不敢贸然行动。这么分析,黄鹤认为对方的人手也不多。对方和他属于麻杆打狼,两边害怕的阶段, 于是,黄鹤回去,让少帝等一众人躲在山洞里。他自己去山脚观察情况。 果不出黄鹤所料,不一会,来了十多个人,堵住了下山的路。黄鹤看到带头的人就是刚才探头探脑监视他的人。 原来是一伙山贼,黄鹤稍稍松了口气。 黄鹤之所以稍稍松口气,是因为这伙山贼相比于李傕还是比较好对付。但是,因为黄鹤带的这些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没有一点战斗力。就这十多个山贼,要真打起来,黄鹤这边的人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了。 黄鹤返回山洞。 “贼人来了吗?”少帝问。 “来了。在山下呢。” “多少人?” “十多人。” “黄公子,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们吗?” 少帝看着黄鹤,摇摇头。 第114章 和许褚斗法 “皇上,你都觉得我打不过他们,我是真的打不过他们了。” “怎么办呢?”少帝担忧的问。 “皇上,我给你的弹弓还有吗?” 少帝拿出弹弓,递给黄鹤。黄鹤没有接。 “你好好的保管吧。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全在它了。”黄鹤说。 “黄公子,你计谋双全,一定能成功。”董承说。 “我也希望自己能成功。”黄鹤说,“好了,你们给我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能出来。” “你不能用这种的语气对皇上说话。”皇后说。 “娘娘,都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这些了。”董承说。 黄鹤瞪了皇后一眼,没有搭理她,转身走了。 山下的贼人正准备上山呢,他们见黄鹤下来了,便都停住了脚步。 十多个贼人亮出了手中的刀枪棍棒,对着黄鹤,杀气腾腾。 “谁是头?”黄鹤喊。 “我。”从山贼中走出一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威风凛凛。 “你叫什么名字?”黄鹤问。 “你叫什么名字?”壮汉问。 “我叫黄鹤。” “我是许褚。” 许褚?黄鹤吃了一惊。眼前这十多个山贼的带头大哥竟然是许褚。不对啊,许褚不是投靠黄巾军了吗?后来,在和曹操战斗中,被曹操降服了。 “你是投靠黄巾军的许褚?”黄鹤问。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壮士武功高强,天下谁人不知。” 黄鹤这句高帽的话让许褚很是受用。他冷漠的脸渐渐有了和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命财。”许褚说,“看你识相,我也不杀你。你把身上的钱财留下,我就放你离开。” 黄鹤从身上拿出一吊钱,丢给许褚。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了。” “大哥,他骗你。”许褚身旁的山贼说,“我看到他的同伙在山上呢。十多个人,还有一辆马车。想必,马车里面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呢。” “我最恨别人骗我了。你敢对我撒谎,信不信我宰了你。”许褚怒道。 “许将军可是英雄。山上的都是些女人。我想,许将军不会连女人的钱也抢吧。” “我不抢女人。你把车上的钱财拿出来,我就让你们走。”许褚说。 “这样吧,许将军,咱们两个打个赌。我要是输了,我就把车上的钱财送给将军。” “怎么赌?” “将军看到那棵树了吗?”黄鹤指着十丈之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树。 “看到了。” “将军,你会射箭吗?”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大哥的箭可是百发百中。” “将军,你看那棵树上有一片树叶。咱们两个谁把那个树叶射下来,谁就赢了。如何?”黄鹤说。 许褚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到树顶有一片树叶。他寻思,这么远的距离,他可射不下来。不过,他射不下来,黄鹤自然也射不下来。 “你能射下来?”许褚问。 “我若是射下来,将军可认输?” “你射吧。你射下来我就认输。”许褚说。 “好,你让我去准备准备。” 黄鹤回到了山洞。 “怎么样了?”少帝急不可耐的问。 “情况不是很妙。” “如此说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少帝一脸的绝望。 “还说不准呢。事在人为嘛。”黄鹤对少帝说,“皇上,我把弹弓给你,你有练习吗?” “我有练习。”少帝说,“我现在都能射中十米之内的东西了。” “太好了。咱们赢了。” “怎么就赢了?” “车上有弓箭吗?”黄鹤问。 “有。爱妃,你去把朕的弓箭拿过来。”少帝说。 皇后从车上取来了弓箭,黄鹤伸出手,皇后没有给黄鹤,而是给了少帝。少帝接过弓箭,转交给黄鹤。 “真是小孩子气。”黄鹤说。 “你骂本宫?”皇后呵斥。 “我夸你呢。”黄鹤说,“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啊。我夸你像孩子一样单纯。” “本宫不单纯。本宫心机重着呢。” 黄鹤摇摇头,心想:这个女人,还以为心机重石好听的话呢。真是个小孩子。 黄鹤没有理会皇后,把注意力转向手中的弓箭。皇上就是皇上,所用的弓竟然是纯金打造。 靠,这把弓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又是天价,黄鹤心想。 “黄公子,你要弓箭是不是要射杀敌人?”少帝问。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黄鹤说,“皇上,你跟我来。” 黄鹤带着少帝来到一个大石头后面,黄鹤指着不远处光秃秃的树,说:“皇上,你看到那棵树了吗?” “看到了。” “树上有一个树叶,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你能把它射下来吗?” “确定?” “你不信?我现在就把它射下来。”少帝拿出弹弓,就要射树叶,黄鹤忙拦住少帝,说:“你不用射了。我相信你。” “朕从未说过假话。朕说射下来就一定能射下来。”少帝说。 “等一下,我会去那边。”黄鹤说,“你就躲在这里。拿着你的弹弓,瞄准树叶。你听到我在那边大声喊着,你就射出去。争取一次射中。射下树叶后,你就悄悄的溜回山洞。记住,你一定小悄悄的溜回去,千万不能被山贼发现了。” “朕会很小心。”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少帝想了想,说:“记住了。” “好,你在这里待着吧。我走了。” 黄鹤拿着弓箭回到了山脚。许褚在山脚等的不耐烦了。若是黄鹤再晚回来一会,许褚就带着人杀上山了。 “你许久不回来,我以为你跑了。”许褚说。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怎么可能逃跑。”黄鹤说,“我把弓取回来了。你要是不反悔,我现在就射了。” 看到黄鹤手中的弓,许褚的眼睛都亮了。 “纯金打造的吗?”许褚问。 “想要吗?” “如果你射不中那片树叶,你就把这把弓给我。”许褚说。 “我若是射中树叶呢?” “你若是射中树叶,你说什么我许褚都照做。”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第115章 寻卧龙不遇 黄鹤拉弓上箭,瞄了好半天,眼睛都看花了,黄鹤也没能瞄准树叶。 许褚看到黄鹤拉弓的架势都不对,他更是确信黄鹤射不中树叶。现在,黄鹤也不管自己的架势对不对了。他只想着自己用最大的力气能把箭射到那棵树的位置就行了。 “都给我看好了,我要发箭了。”黄鹤大喊。 黄鹤的这声呐喊是喊给少帝听。黄鹤怕少帝听不到,他射箭时,又喊了一声:“着!!” 长箭飞驰而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 许褚怔怔的看着黄鹤。 黄鹤一脸自信的说:“射中了。” 许褚揉揉眼睛,眯着眼看着半天,树上的叶子没有了。 “怎么可能射中呢?” “不信。咱们过去看看。” 黄鹤在前面带路,许褚跟着来到树下,黄鹤捡起地上的箭,随手又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说:“你看,这片落叶就是我射下来的树叶。” 所有的树叶都长得一模一样,黄鹤说树叶是他射下来,许褚也想不到怎么反驳。他只是一个劲的挠了挠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输了。”黄鹤说。 “好吧,算我输了。你让我做什么?” 黄鹤想了想,说:“你做我的保镖吧。” “做你的保镖?不行。老子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做你的保镖。你换一个条件吧。”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算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咱们打赌作废。我就当你没说过话。” “放肆。老子可是做大事的人。讲究的是一言九鼎。说过的话怎么可能没说过。”许褚怒道,“不就是给你当保镖嘛,老子答应了。” “大哥,你真的要做他的保镖啊?” “老子输了,不做也不行啊。” “你跟他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吧。”许褚说,“老子现在心情很烦躁,你们就别烦我了。都给老子滚蛋吧。” 许褚把山贼给骂走了。 “将军,你不用生气。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辈子。”黄鹤说,“这样吧,你跟我到了南阳,你就可以离开了。” “当真?”许褚脸上露出了笑意,“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怪我不讲信用。” 黄鹤带着许褚回到了山洞。 少帝看黄鹤回来了,很高兴。不过,当他看到黄鹤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时,少帝又高兴不起来了。 “黄公子,他是谁?” “他是许褚,是我的保镖。” “保镖什么意思?” “就是护卫。专门保护我的护卫就是保镖。”黄鹤对许褚说,“这位是皇上,这位是皇后。” “他是皇上?”许褚看着眼前这个衣着邋遢的小孩,不敢相信他就是皇上。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你要灭九族吗?”皇后呵斥道。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这个小屁孩?灭老子九族?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们。” 许褚拔出刀,吓得皇后不敢言语了。 “壮士,皇后他说笑呢。你别放在心上。”少帝说。 有了许褚的保护,一路上顺利多了。 不几日,众人便来到了南阳。 到了南阳,黄鹤想到了诸葛亮。既然到了南阳,可得顺道见见诸葛亮,如果现在能说动诸葛亮出山,或许自己就能平定天下,一统三国了。 是以,到了南阳后,黄鹤并不急着带少帝见袁术,而是把少帝安排在客栈里。 “皇上,你在这里稍等两日,我先去见袁公路,探探他的口风。他若是真心实意的欢迎你,我再让你过去。” 少帝想了想,觉得黄鹤的建议很对,便点头同意了。 安顿了少帝,黄鹤便带着许褚去隆中了。 按照《三国演义》中记载,隆中有一个卧龙岗,诸葛亮便隐居在此。 一路上,黄鹤询问了好多人,终于到了卧龙岗。 卧龙岗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岗,山岗上有茂林修竹,还有潺潺的流水。山岗下面是农田,有农夫在田中耕作。 有一条小径蜿蜒通向山顶。黄鹤沿着小径,行了十多丈,前面是一个木桥。过了木桥,迎面是一片桃林。时值夏日,桃儿已经挂满枝头。 穿过桃林,迎面一个茅庐,房门虚掩,随着清风,来回摆动。 “有人吗?”黄鹤喊。 没人回应。 黄鹤推开柴门,进了房间。房间里堆满了书。 “谁在这里住,这么多书,看得过来吗?”许褚问。 “这位可是世外高人。”黄鹤说。 “何以见得?” 黄鹤在房间里做了一炷香,不见人来。他起身走出茅庐,迎面过来一个童子,牵着一头水牛。 “先生不在家,你们走吧。”童子说。 “先生去哪里了?”黄鹤问。 “不知道。”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先生不想见你。” 没能见到诸葛亮,黄鹤很失望。 离开隆中,黄鹤回客栈见少帝。次日,黄鹤便带着少帝去见袁术。 一行人来到南阳太守府门口,从府里出来四个家丁,嚷嚷着要把黄鹤等人给抓起来。因为黄鹤等人穿的太邋遢了,他们把黄鹤当成要饭的乞丐了。 四个家丁对黄鹤无礼,许褚也没有惯着他们。三两下,许褚就把四人给制服了。 “敢在这里闹事,你们死定了。”其中一个家丁爬起来,跑进太守府,用手指着黄鹤说,“有种你们别跑。” “快去喊人吧,我们不跑。”黄鹤说。 “黄公子,袁术是不欢迎咱们吗?”少帝不安的问。 “不会的。”黄鹤说,“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冒犯。等一会,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就会恭恭敬敬的出来迎接你。” 很快,从太守出来二十多人,手里拿着刀枪。这些人把黄鹤等人团团围住。 “公子,要动手吗?”许褚问。 “这是他们的地盘。动手咱们会吃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黄鹤说。 “啥时候能动手告诉我。这些小喽啰,我一个人就能全部放倒。”许褚不屑地说。 “哪里来的乞丐,竟敢在后将军府门口闹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管家站在大门口,大声说。 黄鹤拿出玉玺,举过头顶,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管家揉了揉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黄鹤手中的玉玺。 第116章 杀人诛心 “别看了。就你这地位,不会认得此物。快去把袁术给我叫来。”黄鹤说。 管家心想,此人竟敢当众喊将军的名字,想来此人来路不小。犹豫片刻,管家返回太守府。 不多时,袁术跟着管家出来了。 看到袁术,少帝像是看到了亲人。激动的说:“袁爱卿,你可认得朕吗?” 几年前,少帝还是陈留王时,曾和袁术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少帝长大了,袁术自然不认识少帝了。 袁术虽不认识少帝,但他认识黄鹤手中的玉玺。 看到黄鹤手中的玉玺后,袁术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子就是少帝了。 “臣袁术叩见皇上。”袁术跪下磕头。 其余的人也都跪下。 “袁爱卿平身吧。”少帝说。 “皇上,你怎么来微臣这里了?”袁术问。 “此事说来话长。”少帝说,“袁爱卿,你可知道,董贼死了。” “臣听说了。”袁术说,“听说是一公子施展离间计,让吕布杀了董卓。” 少帝点头,用手指着黄鹤,说:“你说的那个公子便是他。” 袁术看着黄鹤,他不敢相信,能用离间计杀了董卓的人长相如此的平凡。不过,既然少帝说是了,袁术也不敢有异议。 “袁将军,皇上来到你这里了。你难道就不请皇上进去说话吗?”袁术的轻佻让黄鹤很是不悦。 “哦,皇上,里面请。” 袁术把少帝请到客厅后,他又让自己的家眷,把皇后等女眷安置在后院。 “袁将军,皇上一路风尘仆仆,还没有进食呢。”黄鹤说。 “我这就去安排厨师做饭。” 袁术离开客厅,并没有去后厨。而是让人把主簿阁象喊到了密室。 “阁先生,皇上来投靠我了。”袁术开门见山的说。 “我进府时,下人告诉我了。”阁象说,“将军,你有何打算?” “我要知道怎么办,就不让你来了。”袁术直白的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虽是将军的领地,但法理上却是朝廷的地盘。少帝若是留在你这里,将军你该何处啊?” “你和我想一块去了。”袁术说,“老子在这儿呆的好好的,凭什么让他来骑在老子头上。天下十八路诸侯呢。他不去他们的地盘却来老子的地盘,真是欺人太甚了。就这么定了,老子现在就把他撵走。” “将军,切莫鲁莽行事。” “不能硬撵吗?”袁术问。 “当然不能。”阁象说,“他可是大汉的天子。现在虽然失势了,但名义上也是大汉天子。主公,你现在依然是他的臣民。你今日把他撵走,他日传扬出去,其他人会鄙视主公。更有甚者,其余的诸侯会把主公视为攻击对象,这对于主公来说,并非好事。” “你分析的有道理。”袁术说,“你给我出了主意吧。” 阁象凑到袁术跟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袁术听后,眉开眼笑。 “妙计,当真是妙计。”袁术笑道,“走吧,我们的皇上应该很饿了。送他们上路之前,让他们吃一顿饱饭,也是我做臣子的一片忠心。” 少帝已经好久没有吃饱了,所以,当他看到桌前的大块猪肉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吧,吃吧。”袁术说,“我这里不比皇宫,没有丰富的饭菜,陛下你就将就这吃吧。” “袁将军,听说温侯来你这里了,我怎么没见到他?”黄鹤最担心貂蝉了,便迫不及待询问吕布的下落。 “你说那三姓家奴?我看不起他。他是来投靠我,但被我骂走了。据说,他去找我哥袁绍了。” 黄鹤很失望。 他费劲巴力来这里的目的是找到吕布,带走貂蝉。如今,吕布不在这里,黄鹤怎能不失望。 为了缓解失望的心情,黄鹤是一碗接一碗的饮酒。不一会,他就醉倒了。 酒虽不能消愁,但喝醉后,可以暂时缓解思念之痛。 袁术让人把黄鹤抬下去。 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在吕布耳旁嘀咕了两句。 吕布起身,说:“陛下,贱内有事寻我,我去趟内宅,你慢慢的吃,我马上回来。” 吕布离开不久带着一脸的怒气回来了。 “将军,为何事发怒?”阁象故作不知。 “先生,你是知道。我有一逆子。只因他母亲太过宠他,致使现在无法无天,我说的话他都不听了。” “将军说的可是小少爷?”阁象不解的说,“我觉得小少爷聪明伶俐,长大后定是个难得的人才。” “先生,你觉得我儿长大后真能成大才?” “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还算可以。”阁象说,“将军,小少爷聪明好学,并且待人宽厚。我非常看好小少爷。” “我倒是没有发觉你说的这些优点。”袁术说,“我也不希望他能成为多大的人才。只希望他现在能不气我就行了。” “小少爷又气将军了?” “是啊。他知道陛下来了。吵闹着要看传国玉玺。传国玉玺是何等宝贵之物,怎么能让他小孩子观看。”袁术气愤的说。 “将军,我觉得你为此事生气便是小题大做了。陛下就在这里,想必,传国玉玺也是随身携带。让陛下拿出玉玺,让小少爷看一眼,也并非难事。”阁象说,“不怕将军笑话,我也想看看传国玉玺呢。” “我没有传国玉玺。”少帝说。 “陛下,你不让看我能理解。但你怎么能说没有呢。你可是皇上啊。金口玉言呐。”阁象说。 “朕真的没有传国玉玺。”少帝急切的说,“传国玉玺被孙坚带走了。” “孙坚?长沙一太守尔。怎配拥有传国玉玺。”袁术不屑的说,“好了。既然陛下不想让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个话题虽然结束了,但每个人心里都心事重重。尤其是少帝,他分明看到袁术脸色变得非常冷漠了。 这时,殿外传来孩子的哭声,袁术怒冲冲出去了。 少帝如坐针毡的等着。不一会,袁术回来了,一身的血,脸上的怒气更大了。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阁象问。 “孩子不听话,一直吵着要看传国玉玺。我把他杀了。” “什么?你把小公子杀了?” 第117章 人心不古 袁术的话让阁象大骇。 当然,同样大骇的还有少帝。 两人虽然都大骇,但大骇的内容不一样。阁象是表演的痕迹更重。而少帝则是实实在在的害怕。 一者,少帝是被袁术的暴行给吓住了。要知道,被杀的孩子可是袁术的亲儿子啊。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儿子下得去手呢。 二者,因为自己的拒绝导致袁术杀了他的孩子。少帝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将军,他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就把他杀了呢?”阁象痛心疾首的问。 “他吵着要传国玉玺。我告诉他,陛下没有带传国玉玺。他不相信,他说,那么贵重的物件,陛下怎么可能不带。我说,陛下说了,就是没带。他说陛下撒谎了。”袁术用剑指着少帝,气愤的说,“你们听听,此子竟然质疑陛下。陛下的话是金口玉言,他怎么能质疑陛下呢。质疑陛下便是谋反,他虽是我的儿子,但犯了谋反的罪,我也容不得他。” “将军,你,你……” 不等阁象把话说完,袁术插口说:“我的孩子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作为父亲,我也有罪。” 袁术把剑扔在少帝面前,说:“皇上,你杀了我吧。” 少帝被袁术的行为吓住了,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董承起身,走到少帝跟前,捡起地上的长剑,递给袁术,不卑不亢的说:“袁将军,你这是要逼宫吗?” “董大人,你这话我就不解了。”袁术说,“我这是请罪,何来的逼宫啊?” “有你这么请罪的吗?”董承说,“小公子死了,陛下也很悲痛。你若是觉得,小公子的死陛下也有过错。就让我承担一切的后果吧。” 董承把剑放在自己脖子上。 “袁将军,你杀了我吧。”董承说。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袁术丢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董大人这都是什么事啊。嗨……” 阁象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偌大的客厅就剩下少帝和董承了。 “董爱卿,我真的没有杀袁将军的孩子。”少帝说。 “陛下,都是臣无能,让陛下受此等委屈。微臣该死啊。” 董承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少帝也跟着抹眼泪。 君臣二人,相拥而泣。 次日一早,黄鹤的酒醒了。他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看到许褚在门口站着。 “皇上呢。”黄鹤问。 “在前院客厅呢。”许褚说。 “还在吃饭?” “不知道。” 黄鹤急忙跑到客厅,少帝和董承都在打盹呢。 他们两个悲痛了一晚上,天亮时分,昏昏睡去。 “皇上,你怎么没去房间睡觉?”黄鹤问。 听到有人说话,少帝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到是黄鹤,心中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眼前的状况,让黄鹤有些心痛。他是为少帝感到心痛。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本该是在父母的呵护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呢。可他呢,每天都在悬崖边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喊他陛下,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人。可是,谁又会真正的尊重一个十岁的孩子呢。况且,他失去了京都,失去的皇宫。如今的他,也只有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帝王之气而已。 “董大人,怎么回事?”黄鹤问。 “嗨,一言难尽啊。”董承摇摇头,一脸的痛苦。 “黄公子,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少帝说。 “皇上,咱们刚来,为什么要走?昨晚,袁术撵你了?”黄鹤问。 少帝摇摇头。 “黄公子,我好像犯了错误,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皇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喝多了,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黄公子,事情是这样的。”董承耐着性子,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黄鹤。“袁门可是四世三公。朝廷待他们不薄。可现在他们为什么就容不下皇上啊。” “董爱卿,不要说了。”少帝说,“袁将军的公子是因为朕而死。朕是真的没有脸在住在这里了。” “不对。这中间一定有鬼。”黄鹤说,“传国玉玺被孙坚带走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袁术能不知道?他明知道你身上没有传国玉玺为什么还要让你拿出来?” “我也觉得其中一定有鬼。但我想不出袁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董承说。 “董大人,你在这里陪着皇上。我去见袁术。”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董承说。 黄鹤当然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去找袁术是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先去找许褚了。 黄鹤睡觉时,许褚在外面站了一夜。黄鹤醒了,许褚便回房睡觉了。黄鹤推开房门,也不管许褚是否已经睡着。他用脚踹床,把许褚给弄醒了。 “起来,起来,别睡了。”黄鹤说。 许褚睁开眼,不悦的说:“你过分了。我一宿没睡觉。” “我知道你一宿没睡觉。”黄鹤说,“等咱们离开南阳,我让你睡三天三夜。” “现在就要走吗?” “先跟我去找袁术。”黄鹤怒道,“他做的太过分了。我要为皇上讨回这口恶气。” “和我有啥关系?” “你得跟我去。”黄鹤说,“万一,我和袁术朝的不可开交。他身边的人要杀我。你不跟着我,我不是白白送命。” “你答应过我,到了南阳后,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许褚说。 “你总不能现在就走吧。”黄鹤说,“你是我的护卫,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毛贼,没能展示你的能力。现在,有机会展示了,你要临阵脱逃吗?” “胡说。我才不会临阵脱逃。”许褚拿着刀,说,“走吧。就袁术身边那几个人,我分分钟就能摆平。” “他们怎么能和你相比。不过,你也别太狂了。有一个人,他的武功和你不相上下。” “谁?” “张翼德。” “没听过这个人。” “放心,你们有机会见面。”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袁术的卧室。门口站着的仆人拦住了黄鹤。 “主公在休息呢,你们不能进去。” “我找你家主公有急事。” “再急的事情也不行。”仆人说,“小公子死了,主公的心情很不好。我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惹恼了主公,都不会有好下场。” “将军,陛下就要走了。你也不出来送行吗?”黄鹤在门口大声的喊。 “哎呀,你要死啊。这么大的声音,把主公吵醒了。我们都得掉脑袋。” 仆人想推搡黄鹤,许褚抢先一步,挡在黄鹤前面,不等仆人动手,许褚一脚把仆人给踹倒了。 随即,许褚用刀指着仆人,说:“再敢阻拦,我杀了你。” “好大的本事啊。在南阳城,还从未有人敢在主公面前动刀呢。”阁象走了过来。“你们想死,我不拦着。但是,你们要是死在这里,太过晦气了。” “我知道你。”黄鹤说,“你是袁将军的主簿。当然,也可以说,你是袁将军的心腹。昨晚的计划,或许便是出自你的手呢。” “黄公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吗?不可能吧。”黄鹤讽刺说,“你这么聪明的人,能想到那么毒辣的计策。怎么可能听不懂我的话呢?” 黄鹤走到阁象跟前,小声说:“我既然敢来这里找袁术,我就知道背后的真相。你们骗得了皇上,你们骗不了我。” 第118章 不能当傻子 “如此说来,你很聪明了。”阁象说。 “你觉得我聪明吗?”黄鹤用挑衅的语气反问。 “我觉得你并不聪明。”阁象说,“聪明的人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昨晚本就喝醉了,无意间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但是,你不珍惜。非要证明你很聪明。其实,一个人是否聪明用不着证明。你急于想证明你很聪明,说明你不够聪明。如果我是你,我就啥也不问,啥也不说。乖乖的走人。” “我不是你,所以,这件事情我要弄清楚。”黄鹤说,“你们想要我们走,可以。我现在就带着皇上离开。但你们不能在我走后,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或许不聪明,但我不想当傻子。” “一个活着的傻子总比一个死了的聪明人好。” “所以,你要对我动手吗?”黄鹤问。 阁象冲黄鹤笑了笑。 然后,阁象拍拍手。 瞬间,冲过来四五十个士兵,手拿兵器,将黄鹤和许褚团团围住。 “事情败露了就气急败坏吗?”黄鹤问。 “你带着凶器出现在主公房前,明显是要偷袭将军。我让人杀了你,算是正当防护。” “杀了我之后呢?接着杀了皇上吗?” “胡说。”阁象怒道,“没有人想杀皇上。” “你说错了。”黄鹤说,“你们不是不想杀皇上。你们是不敢杀皇上。皇上的威望虽然不在了,但他毕竟还是大汉的天子。大汉的天子要是死在南阳,你觉得天下的诸侯让你们活着吗?” “你的话太多了。我不想听你讲话了。” 阁象转身,黄鹤给许褚使了个眼色。许褚立刻明白黄鹤的意思。他一个箭步,走到阁象身旁,还没等阁象明白怎么回事,许褚的刀已经架在阁象的脖子上。 围困黄鹤的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不知所措了。 阁象倒是有几分魄力。许褚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并没有慌乱。 “杀了我,你们都走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不杀你,我们都能走吗?”黄鹤反问。 “一大早,你们本就可以离开。” “事已至此,我们是要离开。但我们不能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开。”黄鹤说,“我的面子无所谓。但皇上的面子袁将军不能不给。” “你想要将军怎么做?” “你替他做不了主。天已经大亮了,我觉得袁将军现在应该醒了。” “将军的孩子死了,他现在非常痛苦。我劝你最好不要见他。” “将军,我会医术,可以让你的孩子死而复生。”黄鹤大声喊。 “骗子,你敢欺骗将军?”阁象说。 “你给我闭嘴。”许褚手上用力,阁象感觉到了刀的锋利,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多时,房门来了,袁术现在房内,说:“让黄公子进来。” 随即,袁术又加了一句:“其余人站在原地。” 黄鹤进屋后,袁术为了表现自己的威严,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慌乱,他压低声音说:“关上门。” 关上房门,黄鹤就站在门口。 “我现在的心情很悲痛。”袁术说。 “因为小公子的死吗?” “他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但就是有点调皮任性。” “既然是你最喜欢的孩子,你更没有理由杀他了。” “是我杀了他,但最终的缘由并不在于我。” “终于要说实话了。” “我现在很克制。虽然,这件事情错不在我,但他是皇上,我能拿他怎么办?我奉劝一句,你们快走吧。我手下这些人都是性情中人,他们和我儿子的关系很好。他们若是知道此事,后果会对你们不利。” “你儿子真的死了吗?” “你怀疑我吗?” “我不应该怀疑你。但你也不能拿我当傻子。”黄鹤说,“我来就是讨一个说法。如果就这么狼狈的走了,其他的诸侯怎么看皇上?” 袁术没有说话。 “袁将军,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了。”黄鹤说,“你现在,兵马比不过袁绍,地域比不过刘表,手下的人才数量比不过曹操。皇上现在的威严还在,他若是生气了,振臂高呼,天下诸侯都来讨伐你,你未必能讨得了便宜。” “你想怎么样?” “安抚一下皇上。搞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让其他的诸侯知道,皇上的威严还在。我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袁术想了想,既然对方答应走了,目的也就达到了。何不退一步,也算送皇上一个人情了。 “就依你所说吧。” 在袁术虚心假意的欢送下,黄鹤带着少帝离开了南阳。 “黄公子,我们下一步去哪里?”董承问。 “徐州。” “徐州?是投靠陶公祖吗?” “不。”黄鹤说,“我们去徐州找刘皇叔。” “刘玄德。” “对,就是他。” “听说,他是个仁义的君子。” “但愿他是。” ****** 徐州城。 城内张灯结彩,黄土铺道,泼水净街。 黄鹤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刘玄德知道我们进城,这是在欢迎我们吗?”董承问。 “没人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咱们来?”黄鹤说,“看这么多喜字,像是有人要结婚。” 这时,黄鹤看到了张跃,拎着酒壶,从酒肆里走出来。 “张翼德,张翼德。”黄鹤大喊。 张跃回头,看到黄鹤后,大笑着跑过来。 “是你小子,俺老张还寻思谁那么大的胆子,在大街上敢直呼俺的名字。”张跃用手拍着黄鹤的肩膀,说,“好久不见,黄公子过得可好?” “马马虎虎。”黄鹤说。 “你这次是路过徐州还是专程来徐州?”张跃问。 “我来找你大哥。”黄鹤说。 “我大哥现在忙着呢。没时间搭理你。” “他忙什么呢?” 张跃指着街道两旁贴的喜字,说:“你看到喜字了吗?” “看到了。” “看到就对了。我大哥马上要结婚了。” “不是,我没有听错吧。你大哥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对了。我还见过他儿子刘禅呢。” “哎,此事说来可惜。”张跃摇头叹息说,“上次,因为我们弟兄三人在雍城阻击黄巾军,让黄巾军损失惨重。他们的头子张角打听到我大哥家庭住址,把我嫂子和我那可怜的侄子都给杀了。” “什么?刘婵死了?”黄鹤大惊。 第119章 刘玄德娶亲 对于刘禅死这个结果,黄鹤并不过于吃惊。他惊讶于刘禅为什么会这么早的就死了。 如张跃所说,如果刘禅真的死了。那个在川蜀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是谁? 蜀国的皇帝不是刘禅,是不是历史就此改变了?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三国演义》的记载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黄鹤就没有上帝视角,做到未卜先知了。 “黄公子,你没事吧。” 张跃看到黄鹤发呆,用手碰了碰黄鹤。 “我没事。”黄鹤说,“你大哥要娶的女人何人家的女儿?” “糜竺的妹妹糜芳。”张跃说,“走,黄公子,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喝喜酒。你不知道,我大哥最近对我太严格了。不让我喝酒,我都快闷死了。你来了,我大哥便不好阻止我了。” 张跃拉着黄鹤正要走,许褚上前拦住张跃。 “皇上还没说走呢,你们不能先走。”许褚说。 “你小子是谁?从哪里冒出来?敢挡俺老张的道,你是不想活了吧。”张跃瞪着大环眼,怒道。 “老子是你祖宗。” “奶奶的,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杀了你了。” 张跃把酒壶揣进怀里,举起长矛,就要杀许褚。许褚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亮出大刀,后撤一步,拉开架势。 “来啊,怕你不是好汉。” 黄鹤忙挡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 “黄公子,你让开,我要捅死他。”张跃狠狠的说。 “环眼贼,说大话不怕风闪了舌头。老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拍过谁。”许褚说。 “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啊。”黄鹤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见了面就你杀我,我杀你。你们两个谁被杀了,我都很难过。” “黄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环眼贼说话太难听了。”许褚说。 “黄公子,他骂我是环眼贼,我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你们两个要打架,我不拦着。但你们能不能别在今天打架啊。你们看看,皇上还在车里呢。你们在皇上面前舞刀弄枪,是不是有失礼数了。” “皇上?哪里的皇上?”张跃问。 “当然是我大汉帝国的皇上了。”黄鹤说。 “皇上老儿在哪里?” 黄鹤指了指马车。 张跃走到马车前,挑起车帘。少帝看到张跃张牙舞爪的样子,已经吓破了胆子,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这个黄毛小儿就是皇上?”张跃指着马车里的少帝,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将军,注意你的言辞。”董承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 “他真的是皇上?”张跃依然难以置信。 “不错,他就是皇上。”黄鹤说。 “不可能。皇帝老儿应该是个老子头,怎么会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并且,这个黄毛小儿唯唯诺诺,一点魄力都没有。” 或许是张跃的话点醒了少帝,或许是张跃对少帝的鄙视,激发出了他血液中的皇家血统。少帝忽然站起身,昂首挺胸,正视着张跃,大声说:“不准你侮辱朕。” “皇上来徐州了。你快去通知你大哥。”黄鹤说。 “我大哥今天结婚呢。没时间。” “你带我去婚礼现场,我亲自和你大哥说明。” “跟我来吧。” 张跃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了徐州府衙。 “你大哥已经是徐州府尹了?”黄鹤问。 “陶谦死了,我大哥就接替了徐州。” “陶恭祖死了?”少帝很震惊。“去年,我见陶爱卿时,他身子骨还很硬朗,怎么忽然间就死了。” “他被曹操吓死了。”张跃说。 “此话怎讲?”少帝问。 “曹操的父亲曹嵩路过徐州,陶谦想巴结曹操,就找了一个护送曹嵩。哪知,陶谦找的那个人见钱眼开,不但没保护曹嵩,反而把曹嵩给杀了。曹操知道后,便发兵进攻徐州。并且,曹操扬言,当他攻破徐州后,徐州城内的人都要为他父亲陪葬。” “这个曹操,也太猖狂了。”董承说。 “是啊。陶谦为了平息曹操的愤怒,亲自写信,向曹操说明原因。并且,如果曹操能答应放了徐州的老百姓,陶谦便负荆请罪,登门道歉。曹操就是不答应。陶谦急火攻心,便死了。” “陶谦临死之前,把徐州让给了你大哥?”黄鹤说。 “我大哥正人君子,岂会乘人之危呢。无奈陶谦再三退让,我大哥没有办法,才接管了徐州。”张跃说,“我大哥虽接管徐州,但他已经说明了,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就主动让贤。”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府衙。 府衙更是热闹,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 “三爷,你干什么去了?二爷到处找你呢。”一介书生模样的人着急的说。 “我二哥呢?” “二爷在偏房呢。” “孙先生,你见了我大哥,千万别告诉他我出去的事。” “你又去买酒了?” “哈哈……先生神机妙算,俺老张佩服佩服。” “我是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了。三爷,今天是主公的大喜之日,你可千万别惹他生气啊。” 这时,张跃口中的孙先生看到了黄鹤等人。他问张跃:“三爷,他们是?”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张跃指着许褚,想了半天,说,“他是我的仇人。”最后,张跃指着马车上的人,说:“里面坐着的人是皇上。” “什么?皇,皇上……”随即,那人跪在地上,高呼:“草民孙乾叩见陛下。” 出长安这么多天,还从未有人像孙乾般对他的敬重呢。少帝很是激动,他撩起车帘,说:“爱卿平身吧。” 孙乾在朝中没有官职,按理少帝不应该喊他爱卿。但少帝是太过激动,忘了这些细节。孙乾听说皇帝来了,也很懵,至于少帝说的话有没有错,他也没有听出。 起身后,孙乾拉着张跃,走到黄鹤等人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地方。 “孙先生,有话直说,何必偷偷摸摸。” “三爷,你太大胆了。”孙乾说,“皇上来徐州,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主公呢。” “我在路上碰到他们。他们说要找我大哥,我就把他们给打来了。” “三爷,你说话小心,你带来的人可是当今的皇上啊。” “皇上怎么了?我看他就是个小屁孩。孙先生,你也太胆小了吧,一个小孩就把你吓成这样?” “三爷,不得胡说。”孙乾小声的说,“你在这里陪着他们,我去通知主公。” 第120章 虚伪的刘玄德 话毕,孙乾匆匆离开。 “他就是刘准新招收的幕僚?”黄鹤问。 “我大哥人品好,他们都愿意跟着我大哥。”张跃说,“不过,我不喜欢这个人,太迂腐了,婆婆妈妈的,难成大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论上阵杀敌,他不如你。但在其他方面,你未必如他。”黄鹤说。 “此人博学而又知礼,是个难得的人才。”董承说。 “陛下,我的陛下啊!” 未见刘准人,先听到了他的哭声。 黄鹤心想,爱哭的刘玄德,果真名不虚传啊。 伴随着哭声,刘准穿着大红的袍子来到马车前,双手扶着车把手,跪在地上。 “臣刘准救驾来迟,让陛下受委屈了。其罪不可赦。请陛下治罪。” “皇叔,朕终于见到你了。” 少帝下了马车,抱着刘准,失声痛哭。 这些日子,少帝受了不少委屈。刘准是他的宗亲,他见到刘准,便如同见到了自己人,心里的委屈都迸发出来了。 “大哥,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怎么能哭啊!”张跃说。 刘准忙脱了喜袍,递给张跃。 “传话下去。陛下来了。我要迎接陛下,没时间结婚。今日的婚礼取消。”刘准说。 “大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关毛也过来了。 “关将军。”黄鹤说。 “黄公子,你快劝说我大哥。”关毛说,“糜先生还在里面等着呢。” “刘兄,我觉得关将军的话在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黄鹤说,“你先回去,把亲成了。” “不,我要陪着陛下。”刘准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当今朝堂,奸人当道,陛下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从现在开始,我要时时陪着陛下。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 “刘使君果真是忠君之士。若是,十八路诸侯都像刘使君,天下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董承感慨道。 “这是你的地盘,你就算不陪着皇上,别人也伤害不了皇上。”黄鹤说,“刘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还是先去结婚吧。” “黄公子,你不知道。现在人心不古了,坏人太多了,防不胜防啊。”刘准说。 见刘准固执的不肯离开,黄鹤对少帝说:“皇上,你说句话吧。” “皇叔,黄公子说得对,婚姻事大,不可儿戏。你先去完婚,朕在这里有人陪着,就不用你陪了。” “陛下,你来徐州了,我心情很激动,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结婚了。”刘准说,“我决定,今天这个婚我不结了。” “刘兄,你这么做便是故意让皇上难堪了。”黄鹤说。 “黄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大哥?”关毛很是不悦,“我大哥对皇上之忠心,日月可鉴。” “二哥,他说咱大哥坏话了吗?我怎么没听出来。”张跃问。 “刘使君,你想想,若是你今天不去结婚,皇上便背负扰乱你婚姻的罪名,你这么做,圣心何安呐。”董承在一旁说,“为了圣心,你也要把这个婚给结了啊。”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刘准广隆的说,“既然董大人这么说了,我不能亵渎了圣名。关毛张跃,两位弟弟,你们在此好生伺候皇上。我拜了天地就过来。” “皇叔,你快去吧。别错过了良辰吉时。”少帝说。 刘准依依不舍的走了。 刘准走后,关毛领着大伙去了内院。 随后,关毛找来内院管事的人,让他为众人安排房屋。因为少帝身份特殊,关毛不敢做主安排少帝的房屋,只好等刘准回来再说。 “黄公子,我怎么没见你夫人?”关毛问。 “关将军,此话说来话长啊。”黄鹤叹息道,“上次,我烦劳两位血拼左贤王,救出慧娘。” “对啊,我和三弟离开时,夫人已经出来了。”关毛说。 “慧娘说,她想跟左贤王去塞北。我强留不住,只好同意了。” “她为什么去塞北?塞北苦寒之地,在那里生活一定非常遭罪。”张跃不解的问,“世上难道还有人喜欢吃苦吗?” “她为了救那些被左贤王抓捕的女人和孩子。左贤王说了,如果她跟随左贤王去塞北,左贤王就放了她们。如果慧娘不去,左贤王就杀了她们。” “夫人大义啊。”关毛赞叹道。 “换作是将军,也会这么做吗?”黄鹤问。 “当然。”关毛毫不犹豫的说。 “将军也大义。” “关某为人,讲究的就是仁义。为人若无仁义,与禽兽何异?” 在黄鹤和关毛谈话间,刘准回来了。 “陛下呢?”刘准问,“二弟,你把陛下安排在哪里了?” “我正考虑这事呢。大哥,你说安排哪个房间?” “安排在上房吧。” “上房你不是住着吗?” “我搬出来,让陛下住进去。” “俺老张不同意。”张跃说,“大哥,我看他就是一个毛孩子,你为何如此怕他?” “三弟,不得胡说。”刘准狠狠的瞪了张跃一眼,怒道,“三弟,别的事情你造次,我不说你。但你不能贬低陛下。” “俺老张随口说说,何必生气。”张跃甩手,大声说,“俺不管你们这些鸟事了,俺喝酒去了。” 随即,张跃拉着黄鹤的手,说:“黄公子,陪俺喝酒去。” 黄鹤本不想去,但他拗不过张跃。张跃的力气大,拉着黄鹤,不容他分说。 黄鹤本想向许褚求助,但又怕他们两个人再打起来。无奈,黄鹤只好跟着张跃走了。 来到张跃居住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床就是酒坛子了。 张跃喝酒,从不用碗。一手拎起酒坛子,往肚子里灌。黄鹤的手劲不如张跃,只能用小碗喝酒。 黄鹤喝了十多碗酒,张跃已经喝了两坛子了。古代的啤酒像现代的啤酒,酒精浓度低,所以张跃才能喝那么多。 不过,两坛子酒下肚,张跃也有七分醉意了。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黄鹤只有两三分醉意,出了房间,风一吹,酒意全无。 在他回房间的路上,路过一排房屋。 黄鹤听到房间里有抽泣声。 第121章 三让徐州的真相 好奇心驱使下,黄鹤来到房门口,侧耳聆听。 “我说公子,你快别哭了。今日,是刘使君大喜之日,你这样哭哭啼啼,万一被人知道了。刘使君会不高兴。刘使君还好说,他那个三弟,可不是省油灯。” “先生,我也不想哭。可是,先父刚死,他就急着办喜事。这分明是没把先父之情放在心里。我想到,先父临终前硬是把徐州交到他手里我这个做儿子的都只能靠边站。我心有不甘呢。” 黄鹤是听明白了,房间里哭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陶谦的儿子。史书记载,陶谦有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陶商去世的早,这个人应该是陶应了。 黄鹤看《三国演义》时,每每读到陶谦三让徐州,心里总觉得很奇怪。陶谦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非得把徐州让给刘备呢? 黄鹤觉得,其中定有猫腻。此刻,听到陶应的哭声,黄鹤更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了。 “啪啪……” 黄鹤轻轻敲门。 “谁?” 里面的人立刻警觉了。 很快,房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 “你是……” 中年书生强装镇定,但游移的眼神显示了他内心的慌乱。 “我叫黄鹤。请问你是?” 中年书生的情绪稍稍的放松了,他听闻白天有几个人来到了徐州城。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来徐州城的那伙人。 “我是陈登。” “哦,陈先生。”黄鹤说,“我正要回房间,看到你们的房间亮着灯。就走了过来。不想,被你给发觉了。” “你偷听我谈话?” “算不上偷听。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句。”黄鹤笑了笑,说,“当然,我这个人记性不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把听到的这些话忘记了。” “先生,他都听到了,怎么办啊?”陶应在房间里无所适从。 陈登打量着黄鹤。 “我很难看吗?”黄鹤问,“先生何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 “你不是他们的人吧。” “他们是谁?”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说的他们是谁。”陈登说,“你既然听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顺其自然了,你若是想公子死,你就去告诉他吧。” “我和陶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他死呢?”黄鹤说,“陶令公死了,陶公子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徐州城又让人给抢走了。陶公子的处境已经是非常的艰难了,我又为何要取他性命呢。” 陈登向黄鹤深深的鞠了一躬。 “黄公子能共情我家公子,陈登深为感激。” “先生先不用忙着感激我。我并非好人。”黄鹤说,“直白的说,我来这里并不帮任何人。我只是想知道历史中一些事情的真相。” “公子,你的话让我听糊涂了。”陈登说。 “简单来说,我不会出卖你。同样,我也不会出卖刘准。”黄鹤说,“陶公子的眼泪已经告诉我事情真相了。我知道,陶公子现在一定非常的委屈,觉得你是陶令公唯一的儿子,他死了,应该让你接管徐州。可是,如果是为徐州百姓考虑,让刘准做徐州令是最好的选择。” “我家公子生气并非因为刘使君抢走徐州令。”陈登说,“先主刚去世,刘使君就迫不及待的娶亲了,于情于理,似乎都无法向先主交代。” “刘准这么做或许是有他不得已的缘由。这样吧,我替你们问问刘准吧。” “不必了,事情已经发生,又何必追问其中的缘由。” 辞别陈登,黄鹤回到房间,摸黑点着灯。借着灯光,他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谁在我床上?”黄鹤问。 “公子,是我。” 张媛从床上坐起来。 “张小姐,你怎么在我房间里?”黄鹤问。 “他们安排在我和皇后在一个房间。皇后嫌弃我身份低贱,把我撵出来了。我没地方去,就来公子的房间了。公子,你也嫌我吗?我现在就走。” 张媛起身要走,黄鹤忙拉住张媛。 “张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鹤说,“既然张小姐没地方去,就在我房间睡吧。” “公子,你睡哪儿?” “我随便什么地方都行。”黄鹤说,“张小姐,你上床睡觉吧。” “你呢?” “外面月色不错,我出去走走。” 黄鹤快速的走出房间。因为黄鹤已经猜出张媛的意图了。今晚,他若是再和张媛有不清不白的关系,黄鹤觉得自己就太对不起貂蝉了。当然,他现在也在为那晚和添香的事情而愧疚呢。 不知不觉,黄鹤来到了一处八角亭。 “黄公子,怎么没去睡觉?” 黄鹤转身,看到了关云长。 “关将军,你怎么也没睡觉呢。” “我在想事情,睡不着。” “将军先别说出来,让我猜猜。”黄鹤摸着嘴巴,说,“陶谦虽然死了,但曹操的怒气未消。只因吕布偷了他的兖州,不得已,他才班师回去。等曹操稳定了后方,一定还会回来。徐州就这么一点人马,如果曹操全力进攻,你们是防不住。” “是啊。曹孟德的性格是言出必行。他若是攻克了徐州,徐州城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关毛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杀戮,我一定要阻止他。” “将军,你觉得曹操攻打徐州真的是为他父亲报仇吗?” “难道不是吗?” “徐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可是枭雄,能不明白?” “你是说,曹操对徐州早有觊觎之心了。他父亲的死只是个借口?” “对。曹操早就想得到徐州了。占领徐州,便占领了中原的要塞,不管是往南还是往北,都可以以徐州为据点,进可攻,退可守。你想想,曹操的目的是占领徐州。他攻陷徐州后,又怎么会真的屠杀了全城的人呢?” 关毛想了想,说:“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不能让他攻陷徐州。徐州可是陶恭祖交给我大哥手上。我们若是失去了徐州,怕是无法向陶恭祖交代。” “徐州地处平原,无险可守。没有强兵,怕是守不住。” “事在人为。”关毛说,“黄公子这么晚了为何不回屋休息?” 第122章 常山赵子龙 “我房间有人住了。”黄鹤说,“跟我一块来的一位小姐。她本是和皇后共住一屋。皇后嫌弃她身份低贱,把她撵出来。她没有地方去,便睡在我房间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着实不妥。黄公子若不嫌弃,去我房间吧。我房间有两张床呢。” “如此便叨扰关将军了。” 黄鹤跟去了关毛的房间,胡乱的睡了一觉。次日一早,黄鹤便被敲门声吵醒了。 “二哥,快开门。”张跃在门外大声喊。 “什么事情?这么急切?”关毛问。 “大哥让你过去呢。” 黄鹤也起床了,跟着关毛去了前院。 前院大门口,刘准在和一位英俊的少年说话。见关毛过来了,刘准说:“云长,你快过来。帮我劝说子龙,让他多留几日。” 子龙?莫非是常山赵子龙? 黄鹤大喜。因为赵云可是看《三国演义》时第一个喜欢的武将,也是黄鹤一辈子的偶像。 “哎呀,赵将军,我终于见到你了。”黄鹤疾步来到赵云跟前,张开双臂,就要给赵云一个大大的拥抱。 赵云以为黄鹤要袭击他,忙拔出剑,抵住黄鹤的胸口。 “赵将军,手下留情。”刘准在一旁大喊。 赵云当然并非是真的要杀黄鹤,他拔剑只是作为武将在面临陌生人攻击时的本能反应而已。 “刘使君,他也是你的朋友?”赵云问。 “他叫黄鹤,和我相识多年。”刘准说,“黄公子,这位是……” “你不用说,我知道他是赵云赵子龙。”黄鹤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将军之名,如雷贯耳,我当然知道了。”黄鹤说,“今日能一睹将军之容,我三生有幸。” 黄鹤拍马屁的话赵云虽然听着有些恶心,但间接的消了赵云的怒气。 “原来是刘使君的朋友。赵云刚才冒犯了。”赵云收起长剑,冲黄鹤抱拳,算是致歉。 “赵将军这是去哪里?”黄鹤问。 “赵将军要回去。”刘准说,“我和赵将军一见如故,本想着让赵将军在徐州多住几日呢。” “刘使君的好意赵云心领了。只是,主上来信,让赵云回去复明。现在,曹操退兵,徐州暂时安全了,赵云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公孙瓒并非英雄。赵将军跟着他屈才了。”黄鹤说,“我若是赵将军,一定会跟着刘皇叔,做一番功绩。” “每个人的理想不同。黄公子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赵云。”黄鹤的话是要赵云离开公孙瓒,这对于赵云这种忠义之士,是不能接受的。“诸位保重,赵云去了。” 赵云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刘准立刻登上城楼,向着赵云离开的方向眺望,直至看不到赵云的身影。 “刘兄,不用难过。日后,赵云会成为你的部下。”黄鹤说。 “黄公子这话我不认同。我待赵将军如朋友,不会让他做我的部下。”刘准反驳说。 赵云离开后,黄鹤在徐州城住了十多天。在十多天,黄鹤是一边打探吕布的消息,一边为张跃提纯白酒。 说到提纯白酒这件事,还要从数天前的一场战斗说起。 赵云离开后的第三天,张跃和许褚打起来了。当人告诉黄鹤张跃和许褚打架时,黄鹤一点都不吃惊。他知道,张跃和许褚迟早要打一架。其实,黄鹤也想知道,张跃和许褚到底谁厉害。 黄鹤是早晨得知张跃和许褚打架的消息,他去劝架时已经是中午了。黄鹤心想,两个人打了一中午,应该累了。 现场情况却大大的出乎黄鹤所料。 两个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打越激烈了。甚至于打到了兴头上。 “我说,你们都打了一中午,是不是该歇歇了?要不吃完饭接着打?”黄鹤说。 “对啊,俺还真的饿了。”张跃说,“小子,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接着打。” “接着打就接着打,谁怕你这个屠夫。”许褚也饿了,既然张跃提出吃饭,他也见好就收。 “好小子,敢喊我是屠夫,看我吃完饭不杀了你。” 两人各自回去。张跃一口气吃了十个馒头,喝了一瓢凉水。也顾得喘口气,便去催促许褚。许褚也吃了九个馒头,第十个馒头正准备往肚子里塞呢,见张跃来了,也顾得不吃了,把馒头扔在地上。 “小子,吃饱了吗?吃饱了接着打。”张跃说。 “我不吃饱一样能打死你。” 许褚解开衣服,赤裸着膀子。张跃也把衣服脱了,两个大男人都光着膀子扭打在一起。 “屠夫,老子今天不杀了你决不罢休。”许褚说。 “还敢喊我屠夫。老弄死你。” 张跃是真的怒了,他从裤裆里摸出一把匕首。 本来,两个人赤手空拳时势均力敌。现在,张跃手里有了匕首,许褚一下子就落了下风。张跃占得先机后,根本不给许褚机会。一招接着一招的攻击许褚,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 黄鹤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他寻思,照这样下去,许褚一定会被张跃杀了。 “我说两位,你们都打了快一天了,在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我看你们就算是打平手吧。”黄鹤说。 “老子说了,非得杀了他。”张跃说。 “张跃,你耍赖啊。”黄鹤说,“你手中有兵器,许褚赤手空拳,你就算杀了他,也算不得英雄。” “算不得英雄老子也要杀了他。” 张跃是真的杀红眼了,黄鹤的话,丝毫没有影响他要杀许褚的决心。 黄鹤看着两人凶狠的出招,寻思自己要是前去拉架,一定会被两人给打死。但若是不拉架,许褚就会被张跃打死。寻思间,黄鹤看到一旁有一根长木棍,他想到穿越前小时候看到过狼狗咬架时,大人们就是用棍子把两只狗给分开。 黄鹤捡起棍子,杵到两人中间。许褚一拳打在棍子上,张跃的匕首也扎在棍子上。许褚的拳头出血了,他在擦拭鲜血。张跃的匕首扎在棍子上,他在拔匕首。两人同时住手,算是给了黄鹤一个劝架的空当。 第123章 蒸馏白酒 黄鹤寻思,张跃先杀红了眼。要想把这个架劝下来,首先得劝动张跃。因为相比于张跃,许褚的情绪还算稳定。 “张翼德,咱们喝酒去吧。”黄鹤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藏着好酒呢。咱们去了大醉一场,如何?” 黄鹤的话把张跃的酒虫勾出来了,张跃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说:“等我杀了这小子,我再陪你大醉一场。” “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这两下子,再过三十招,我就把你斩落马下。”许褚也不甘示弱。 “小子,还不服气。咱们接着打。”张翼德大声嚷嚷。 黄鹤忙挡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好不容易劝停了,可不能再让他们打起来了。 “喝完再打也不迟。反正他又不会跑。”黄鹤说,“张跃,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要不跟我去喝酒,以后,我就不陪你喝酒了。” 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喝酒最没意思。因为刘准下令,张跃在徐州城里找不到酒搭子。黄鹤好不容易答应陪他喝酒,张跃自然是不肯失去黄鹤这个酒搭子。 “小子,老子我先放你一马。喝完酒,俺再来取你性命。”张跃收起匕首。 “随时奉陪。”许褚说。 “咱们走吧。”张跃说,“黄公子,你说的好酒在哪里呢?” “你跟我走便是了。” 黄鹤拉着张跃,去了糜竺家。 “糜先生家有好酒?”张跃问。 “糜竺可是徐州城的财主。他家怎么会没好酒呢。”黄鹤说。 张跃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俺老张怎么没想到这个理呢。读书人就是小气,有好酒也不给俺喝,气人。” 张跃上前敲门,看门人认出张跃。 “三爷,你怎么来了?” “糜竺呢,把他喊出来。”张跃说。 三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糜竺出来了。 “三爷来了。”糜竺笑道。 “糜先生,你不仗义啊。” “哦,三爷把话说明,我怎么不仗义了?”糜竺一头雾水。 “你家里藏着好酒,为何不让我喝?”张跃问。 “三爷,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糜竺说,“我家是有酒,但没有好酒。再者,三爷从不来我家,我就是想请三爷喝酒,三爷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呢。” “俺老张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张跃大大咧咧的进了大门,说,“糜先生,你今天就把你家里藏得最好的酒拿出来。我要和黄公子大醉一场。” “黄公子也来了。”糜竺这次注意到黄鹤。 “糜先生,听说你可是靠做酒发家呢。一个做酒的人家中怎么可能没有好酒呢。”黄鹤说。 “酒的好坏因人而异。”糜竺说,“我家里的酒是不差。三爷和黄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就怕你们饮过更好的酒,你们看不上我家的酒。”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客厅。分宾主坐下后,张跃迫不及待的说:“糜先生,快去拿酒吧。” 糜竺吩咐下人,取来了三坛子酒。张跃还是老习惯,不用碗,直接用坛子。 看着张跃喝了两口酒,糜竺问:“三爷,感觉如何?” “酒是不错。就是不够烈。”张跃说。 “三爷,你这话我不认同。”糜竺说,“方圆数十里,要数我家的酒最烈了。三爷要说我的酒不烈,怕是更没有烈酒了。” “我也认为这酒不够烈。”黄鹤说,“但这不能怪糜先生。是技术制约了品质。糜先生,你想要烈酒吗?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提高酒的浓度。” “当真?” “糜先生有所不知。黄公子可是大才。当初,在雍城时,是黄公子用计破了张角的妖术。”张跃说,“还有呢。黄公子曾研制出一种特别香的洗衣服用具,名字叫,叫……” 张跃想不起来了。 “‘千香醉’。”黄鹤说。 “啊,对。就是‘千香醉’。”张跃说。 “哦,‘千香醉’竟然是黄公子所发明?”糜竺起身,毕恭毕敬的向黄鹤鞠躬,“我用过‘千香醉’,太好用了。我还想,是什么人发明了如此好的东西。不承想竟是公子。”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黄鹤摆摆手,不屑地说。 “黄公子,啥时候做酒啊?我等不及了。”张跃催促道。 “现在就可以做。不过,糜先生得给我配两个帮手。”黄鹤说。 “不成问题。” 糜竺找来了两个壮汉。 黄鹤让两个壮汉和泥。他用泥巴做了一个锅台。 等锅台硬实了,然后,黄鹤坐上锅,把几坛子酒倒进锅里。 下面烧火,开始蒸馏。 因为没有温度计,黄鹤便找人用手指试温度。温度过高时,试温度的人把手放进锅里,立马就嚷嚷。温度过低,试温度的人把手放在锅里没有感觉。试过多次后,黄鹤知道了,当试温度的人把手放进锅里,停了三秒钟开始叫,说明温度刚好是八十度。 酒精的挥发点是八十度,水的挥发点是一百度。当锅里的温度高于八十度,但达不到一百度时,挥发出来的便是酒精了。 用了三天的时间,黄鹤终于造出高浓度的酒了。 黄鹤造出的所谓高浓度的酒是相对于糜竺酿造的酒而言。 黄鹤品了一口自己蒸馏的酒,感觉度数也就在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间。和他穿越前,动不动就五十多度的白酒不可相提并论。 即便只是三十度的白酒,张跃已经感觉到非常的烈了。 平时,张跃能喝三坛子白酒。现在,张跃只能喝一坛子了。 黄鹤在酿酒时,也没有忘记打探吕布的下落。 终于,黄鹤等来了关于吕布在兖州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黄鹤便决定去兖州。 他和貂蝉分离的时间太久了,他忍不住要立刻马上去见貂蝉了。 在黄鹤决定去兖州的当天,少帝来找黄鹤了。 “黄公子,朕不想留在徐州了,你带朕离开吧。”少帝神情凝重的说。 “怎么?刘准对你不好吗?”黄鹤问。 “不是对朕不好,是对朕太好了。朕受不了了。” 少帝的话让黄鹤不解。当然,少帝详细的刘准这两日对他的“好”后,黄鹤才理解少帝的感受。 第124章 虚情假意 从少帝来徐州的那天开始,刘准就时时的陪在少帝身边。刚开始,少帝还能接受。两天后,少帝就有些反感了。 刘准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的照顾着少帝。吃饭时,刘准给少帝的饭食少帝必须吃完。睡觉时,刘准会让少帝准时的睡觉。少帝若是不睡,刘准便会像长舌妇一样讲很多的道理。最后,再一番的痛哭流涕。 最要命的人少帝去出恭刘准也要跟着。出恭的时间刘准也要把控。时间太久了,刘准会催促。时间太短了,刘准会强行让少帝待在里面。 更更要命的是刘准不允许少帝身边的人接触少帝。当然,因为刘准时时跟着少帝,少帝身边的人也没有机会接近少帝。 若是,刘准有事,没时间陪着少帝。他会安排张跃,让张跃跟着少帝。 张跃是个莽夫,尤其是喝多酒后,说话没有轻重。并且,张跃从一开始就瞧不上少帝。自然在言语上不会对少帝有任何的尊重了。动不动,张跃便会像训斥小孩子一样训斥少帝。 少帝在这里虽然吃喝不愁,但在精神上极度的压抑。 听了少帝诉说,黄鹤决定去找刘准,为少帝讨个说法。 黄鹤和少帝去找刘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刘准。 刘准发现少帝不见了,他正带着几个人找少帝呢。看到少帝出现了,刘准撒腿跑过去,拉着少帝的手,哭泣道:“陛下,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看你不在了,快吓死我了。” “皇叔,我去找黄公子了。” “你去找黄公子也得给我说声啊。现在社会这么乱,你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交代啊?” “刘兄这是向谁交代?”黄鹤问。 “向我自己交代。”刘准说,“陛下若是在徐州出事了,我非得内疚死。” “刘兄,不是我说你。我觉得你这个人有很多的优点。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刘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黄公子,何出此言?” “你听我跟你分析。首先呢,你保护皇上的良苦用心我并不怀疑。但是,皇上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在为皇上做事的时候,是不是得先问一下皇上是否喜欢呢?” 刘准没有回答黄鹤的话,他的目光转向少帝。少帝不敢和刘准对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默默的低下头。 “陛下,你对我有意见,是吗?”刘准问。 “皇叔,我对你没意见,只是……”少帝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准双膝跪地,眼泪又流了出来。 “陛下,是不是我做错事情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刘准说,“你是大汉的天子,是天下的主。我刘准就是肝脑涂地也不敢让你受委屈。陛下,你心里若是不痛快,你杀了我吧。” 刘准趴在地上,诚惶诚恐。 刘准这一套动作弄得少帝不知所措了。少帝转向黄鹤,用眼神向黄鹤求助。 “刘兄,你这是做什么啊?”黄鹤说,“快起来吧。” “皇上不饶恕我,我不敢起来。” “皇叔,我原谅你了。”少帝说。 刘准抬头,看着少帝,说:“陛下,你心中还是有怨气。我跪在这里不动,你踢我两脚吧。” “刘兄,没有这个必要吧。”黄鹤说。 “当然有必要了。”刘准说,“陛下是千金之躯,任何人都不能让陛下受委屈。我虽是徐州牧。但也是陛下的臣民,陛下若不惩罚我,便会乱了纲纪。后果非常的严重。” “皇叔,朕真的不生你的气了。你快起来吧。”少帝去拉刘准,刘准并不给少帝面子。而少帝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当街踢刘准,两个人也就僵住了。 “刘兄,你不起来。我们可走了。”黄鹤说。 “黄公子要离开徐州吗?” “不但我要离开,皇上也要离开。” “陛下,你也要走吗?” 少帝点点头。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陛下,你不能走啊。我还没能侍奉你呢。你走了,我该如何自处啊?”刘准抱着少帝的腿,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皇叔,你对朕的一片忠心朕感知到了。我朝的京都是洛阳,朕不能长留在徐州,朕要去洛阳。”少帝说。 “陛下,你不是因我照顾不周而走吧?”刘准再三的问。 “不是。皇叔多虑了。” “不是就好。”刘准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陛下,你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黄鹤说。 离开徐州时,刘准带着他的一众幕僚,一直出城十里地,在少帝再三央求下,刘准才止步。看着少帝远离的马车,刘准又是泪流满面。 “好一个出色的演员啊。”董承说。 “你也看出来了?”黄鹤说。 “刘准这个人不简单呢。即使不能开疆扩土,一统天下。至少也能做个一方诸侯。”董承说。 “刘准是不简单。但我要带你见一个更厉害的人。你见了他,更会发出仰慕之心。” “哦,还有比刘准更厉害的人物?” “当然。乱世出英雄。当今正是乱世,自然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 “黄公子,咱们这是去哪里?”少帝问。 “东阿。” “去东阿见谁?” “曹操曹孟德。” “他会忠心的待朕吗?” “皇上,不是我说话有意要打击你。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就有问题。现在是乱世,能在乱世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很现实的人。你要求他们对你忠心,首先你得有让他们忠心的价值。就拿曹操来说,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务实的人。务实的人有一点好处,他觉得对他有用的东西,他会很在意。” 少帝摇摇头。 “黄公子,你说的话我听糊涂了。” “曹操不会因为良心好而对你忠心。他会因为觉得你对他有用,他会对你好。” “我有点明白。”少帝说。 “皇上,作为朋友,我送你一句忠告。”黄鹤说,“寄人篱下,要懂得谦卑。即便你的身份是皇上,也不用居高临下的态度要求别人。” “公子的话我记住了。” 第125章 曹操变老板 行至东阿,曹操早就在城门口迎接了。 “哈哈……黄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曹操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黄鹤。 “曹老板,听闻你要攻打徐州,我特来给你助威呢。”黄鹤说。 “黄公子,你莫要欺骗我曹阿瞒。”曹操说,“我可是打探清楚了,大耳贼容不下皇上,你便带着皇上来找我了。” “曹老板,你的耳目够灵敏呢。” “在这个世道。耳目若是不灵敏,怕是早就死了。” “皇上就在车上,曹老板不过去请安吗?” “皇上,曹操给你请安了。”曹操大声说,语气中则没有任何的毕恭毕敬。 少帝撩起车帘,说:“曹爱卿,无须多礼。” “董大人也在啊。好久不见了,你一向可好?” “国破家亡,焉得有好。” “哈哈……董大人勿忧。来到我曹阿瞒的地盘了,会让你好起来。” “孟德,你说错了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东阿不是我大汉的领土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了?”董承不卑不亢的问。 “我有说吗?”曹操用手拍了拍脑子,说“瞧我这脑子,又说错话了。该打,该打。不说这些了,我已经给皇上安排好房屋了,皇上前去休息吧。” 曹操挥手,过来几个仆人,带着少帝和皇后走了。 曹操挽着黄鹤的胳膊,说:“黄公子,咱们去饮酒赋诗。你离开之后,我好久都没有作诗了。” “我肚子里那点才华哪能和曹老板相提并论呢。” “黄公子,你喊我曹老板,是何意思?” “你现在有自己的军队和领地了。就像一家刚成立的公司,马上就要发展壮大了。而你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喊你曹老板,理所应当。” “黄公子说理所应当便是理所应当了。”曹操说,“不管是名字还是别称,都是一个代号。代号嘛,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人。” “曹老板高见。” 这时,曹操注意到黄鹤身后的许褚了,他向许褚抱拳,说:“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曹老板,你这就奇怪了。”黄鹤说,“方才,见了皇上并不行礼。怎么见了这位你不认识的人,反而很恭敬了?是何道理?” “曹操敬才不敬人。我看这位壮士,虎背熊腰,定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所以我曹操敬重他。” “你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是大英雄?” “我曹操别的本事没有。但识人的本事还自认为天下第一。我观这位壮士英姿飒爽,骨子里自带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和我曹操很像。所以,我断定他将来必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叫许褚,谯县人。”许褚说。 “许壮士现在何人麾下任职?” “独自一人。” “当真?”曹操的眼睛立刻亮了。“徐壮士若不嫌弃,可否和我一起共创伟业?” “曹老板,你这就过了。”黄鹤说,“许褚是我的贴身护卫,你把他弄走了,我怎么办啊?” “黄公子,咱们有言在先,到了南阳后,我便不再做你的护卫了。”许褚急忙解释说。 “哈哈……许将军不必激动,我和你开个玩笑。”黄鹤说,“恭喜许将军得遇明主。” “黄公子,你给我带来一员猛士,我曹操该如何感谢你呢?” “帮我一个小忙吧。”黄鹤说,“吕布可是在兖州?” “三姓家奴?趁我出征徐州之时,偷袭了我的兖州。”曹操咬着牙说,“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筋。” “正好,我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曹老板,你现在兵强马壮,正好可以出击吕布,夺回兖州。顺便呢,帮我夺回貂蝉。” “此事体大,容我思考。”曹操说,“黄公子,我已在下榻,为你设了酒宴。今天,我要和你一醉方休。” 曹操让少帝上座。 黄鹤看着下面坐着的曹休,郭嘉,夏侯渊等人,个个虎视眈眈,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只有曹操。少帝若是上座,日后,这些人一定会给少帝穿小鞋。不待少帝说话,黄鹤抢先说:“曹老板,这里是你的地盘。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你是主人,自然你得上座了。” “黄公子,你这话是打我曹操的脸啊。”曹操说,“董国舅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是大汉的天子,这里是大汉的江山。陛下来这里便是这里的主人了。我曹操只不过是替陛下守土的将士罢了。” “话虽如此,但毕竟你是主人。曹老板,还是你上座吧。” “不行。皇上在,我曹操断然不能上座。” 曹操不上座,少帝不敢上座。僵持了片刻,黄鹤提议把上座空出来。曹操表示同意。 少帝坐在空座左边,曹操坐在空座右边,许褚挨着曹操坐,黄鹤挨着少帝坐。其后是夏侯渊,夏侯仁,典韦,曹休,乐进,夏侯惇,荀彧,郭嘉等人。 斟满酒,曹操举起酒碗,说:“黄公子,尝尝我这新酿的酒,可否够烈。” 黄鹤饮了一口,异常的烈。 “曹老板,你这酒的度数不低啊。” “哈哈……”曹操大笑道,“你有没有喝出一点熟悉的味道。” “是用我的方法酿造的酒?” 曹操点头,说:“你在徐州城教糜竺的酿酒之法,我曹操也会了。” 听了曹操的话,黄鹤大为惊讶。他并不是惊讶于曹操会蒸馏之法。黄鹤是惊讶曹操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蒸馏方法。可见,徐州城内一定布满了曹操的眼线。 “曹老板在徐州城的耳目相当的机警啊。” “当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曹操说,“实不相瞒,许壮士和张翼德脱衣大战的事情我曹操也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对许壮士如此敬重呢?” 饮酒间,来了一个侍卫,把一封信递给曹操,曹操展开信,看后大笑:“哈哈,天要亡吕布,可就怪不得我了。” “曹老板,可有好消息?” “我一直担心吕布坚守兖州不出来。现在好了,吕布要易居濮阳,让薛兰守兖州。从兖州到濮阳,有一百八十里山路,我可伏兵两侧,击杀吕布。” 当即,曹操传令下去,让曹仁领兵攻打兖州。他自己带兵攻打濮阳。 “黄公子,你愿跟我出征吗?”曹操问。 “求之不得。” 第126章 大战濮阳城 两日一夜,曹操的军队行进到濮阳之野。 曹操站在旌旗下,用手中马鞭指着濮阳城,朗声说:“三姓家奴何在?速来受死。” 随即,城门打开,吕布一马当先。 在吕布左右两侧是张辽和臧霸。 “吕布,我娘子呢。”黄鹤大喊。 “黄公子,你怎么和曹操混在一起了?”吕布不屑地说,“你娘子现在成为我娘子了。” “吕布,你无耻。”黄鹤大骂。 “你用离间计,让我杀了董卓,别以为我不知道。要说小人,你黄鹤才是卑鄙小人。”吕布说,“还有,你早就垂涎貂蝉的美色。貂蝉本应嫁给我,却让你占得先机,我没有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别不知好歹。” “吕布,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趁我攻打徐州时,夺我的城池。”曹操质问。 “曹贼,大言不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兖州是汉家的城池,怎么就成你的了?”吕布反驳说,“天下诸侯都占得了汉家城池,偏我不行?” “主公,少跟他们废话。让我活捉了曹贼,砍了他的脑袋,他就永远闭嘴了。” 臧霸出马搦战,曹操回望众将士,不待曹操发话,乐进拍马出列,迎战臧霸。 两马相交,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一旁,夏侯惇拍马出击。 吕布身旁的张辽也不甘落后,迎战夏侯惇。 看着别人在战场上厮杀,吕布手痒了,他骑着赤兔,举着方天画戟,冲入战场。夏侯惇,乐进哪里是吕布的对手,只三五个回合,两人便败走了。 吕布趁机挥军掩杀,曹操大败。 吕布追出三十里,方鸣金收兵。 两军对战,讲究一鼓作气。 曹操第一战便输了,心里很是不爽。 “胜败兵家常事,曹老板何必挂在心上。”黄鹤说。 “吕布英勇无敌,果真名不虚传。若非用计,不能胜他。”曹操说。 “说到用计,我倒是有一计。”于禁说,“濮阳西面,吕布有一寨,没有多少兵马。今晚,我领兵偷袭他的寨子。若能得手,也算报的白天的兵败之仇。” “不可。”黄鹤说。 “为何不可?”于禁反问,“吕布白天打败我军,他必以为我们不敢出战。我们就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觉得可行。”曹操说。 “吕布有勇无谋。但陈宫多谋,不可不防。”黄鹤说,“寨子易得。得了之后呢?谁来守?吕布若是引兵救援,又当如何?” “兵来将挡,何惧之有。”于禁说。 曹操不听黄鹤的劝阻,执意要偷袭寨子。黄鹤知道曹操很自负,若是再多劝两句,怕是会触碰了他的逆鳞,到时候引火烧身,反而不好了。 曹操让于禁,李典,曹洪等人带着两万步兵,连夜从小路出发。 黄昏时分,曹操的大军已到西寨。入夜后,他下令让将士从四面突进。看守寨子的兵抵挡不住,四散逃跑。 “哈哈……”曹操大笑道,“吕布用兵,不过尔尔。” “曹老板,我觉得事情有些诡异。”黄鹤说,“此地非久留之处。咱们还是快点撤走吧。” “黄公子,你第一次跟军打仗吧。”曹操说。 “是。” “怪不得你这么紧张了。等你久经战场后你就不会紧张了。” “这和我紧张有什么关系?” “人在紧张的时候,看任何事情都会觉得很诡异。” 这时,曹洪过来,问:“主公,快四更了,咱们要撤退吗?” “放一把火,越大越好。告诉吕布,我偷袭了他的寨子。”曹操说。 “是。” 曹洪刚离开。正西忽然鼓声大震。随即,探子跑到曹操马前。 “回禀主公,吕布率大队人马赶来了。” “三姓家奴,动作不慢。”曹操说,“传我命令,三军有序撤退。” 曹操撤退时,吕布的兵马赶来了,为首的是高顺,他一马当先,高喊着曹操的名字,冲入曹操军阵。曹洪拍马迎战。 曹洪刚抵挡住高顺,吕布随即拍马赶到。于禁,乐进两人迎战吕布。 三五回合,两人被吕布杀退,只能往北而行。 行至半途,忽然又一声吆喝。借着鼓声大震,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张辽,臧霸杀将出来。曹洪上前迎战,数招后,不敌张辽。曹操转向西方而逃。 行了三五里地,忽然喊声大震,吕布阵中大将宋宪挡住曹操去路。宋宪没有率兵冲杀,而是让士兵放箭。 看着漫天的箭雨,曹操长叹说:“黄公子,悔不听你言。今日,我曹操要命丧于此了。” “典韦何在?”黄鹤大喊。 “未将在此。”典韦冲杀过来。 “你保护曹老板杀出一条血路。”黄鹤说。 “公子放心,看我的吧。” 典韦手持双戟,如战神在世,威猛无比。 在典韦的冲突下,杀出一条血路。黄鹤和曹操趁机逃出重围。众人一路向西,天色渐暗,曹操带着残兵来到一小溪边。 曹操下马,用溪水洗了洗脸。 “哈哈……”曹操仰天大笑。 “曹老板,你都被吕布追赶的如丧家之犬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黄鹤问。 “我笑吕布无能。”曹操说,“如若是我,一定听从陈宫的安排,在寨子西边多加人手。这里若是再出现一支队伍,我曹操可就命丧于此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陈宫的计谋?” “吕布阵营中,除了陈宫,还有其他谋士吗?”曹操说,“吕布不听陈宫的话,日后必败。” 稍息片刻,曹操领着残兵回到东阿。 次日,一小卒带着一封书信来见曹操。 曹操刚要拆信,黄鹤忙说:‘曹老板,我知道是谁写的信?’ “哦,黄公子也懂得算卦?” “我若是没有说错,这封信应该是濮阳城中富户田氏所写。” 曹操拆开信,果然是田氏写给曹操的信。信中,田氏说吕布残暴不仁,民怨沸腾。吕布带兵去了黎阳,只有高顺在濮阳城。田氏让曹操连夜进城,田氏在城内作为内应。城上插白旗,上面写“义”字,便是暗号。看到暗号,曹操便可进城。 第127章 夫妻相会 “真是天助我也。”曹操笑道,“若是袭了濮阳城,吕布便成丧家之犬,无处可逃了。” “曹老板,你不觉得这封信来的很是蹊跷吗?”黄鹤说,“在你最想得到濮阳的时候,这封信出现了。如果,这封信是吕布使诈,你将如何应对?” “吕布无谋。陈宫不在濮阳城。我何惧之有?” “如果陈宫离开濮阳城是假消息呢?” “你所虑极是。但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不试吧。” “这样。你兵分三路。一路入城,两路埋伏在城外。里面万一有变,后两路可为接应。” 曹操点头,按照黄鹤的意思布置下去。 天黑后,曹操看到城头上竖着白旗,上面写着“义”字。 随即,城门大开。曹洪引兵入城。 约莫半个时辰,曹洪出来,说:“主公,城内没有埋伏。” 曹操跨马,跟着进了城。黄鹤也跟随着曹操进了城。 曹操刚入城,忽然喊声四起。顿时,曹操知道中计了,但为时已晚。 “退兵,退兵。”曹操大喊。 可惜晚了,吕布带着他的八员大将,把曹操围困在城中。曹操见南门关闭了,便转向北门。火光中,吕布提着方天画戟迎面而来。曹操用手遮住脸,想让吕布看不到他。吕布的戟插住曹操的头盔。 “你可看到曹操了?”吕布问。 曹操用手指着南方,说:“往那边去了。” 吕布放了曹操,纵马追去。曹操调转马头,往东门而去。半道遇到了典韦。典韦护送着曹操,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城门口。 有人把城门上燃烧干柴往下扔。燃烧的干柴烧了曹操的马屁股,曹操胯下的马受惊后,把曹操摔在地上。地上也有烈火,曹操的胡须,手臂被烧伤了。 恰好,夏侯渊骑马赶到,他和典韦两人救起曹操,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濮阳城。 再说黄鹤,他本是和曹操在一块。曹操入城后,黄鹤犹豫再三,也跟着进城了。黄鹤进城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曹操,他是想趁乱救出貂蝉。 所以,黄鹤进城后,径直去了吕布家。 黄鹤虽不知道吕布住在哪里,但想着,就吕布骄奢淫逸的性格,必然会住在濮阳城最好的房子。遵循着这个原则,黄鹤很快就找到了吕布的家。 因为吕布知道今晚曹操会来偷袭,他特意加强了院子四周的防护。黄鹤观察了半个时辰,找到了规矩。那些绕着院子转圈的护卫中间会有三分钟的间隔。黄鹤只要能在三分钟内爬上墙头,跳进院子,就不会被他们发现。 在院子的西南角,有一个垫脚石。黄鹤估量,自己瞪着垫脚石应该能爬进去。 于是,黄鹤等护卫队走远了,他跑到墙角,踩着垫脚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下一队护卫将要出现的前几秒钟,黄鹤爬进了院子。 因为不会轻功,黄鹤重重的摔在地上。 靠,等有机会老子一定得习武。黄鹤摸了摸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离开。 院子很大、好在黄鹤已经熟悉了古代院落的格局,但凡家室都住在有花园的内院。因为是内院,护卫不能进入,黄鹤倒比在外面更安全了。 花园后面有一个阁楼,亮着灯。 黄鹤悄悄的绕到窗户处,他用手指沾了唾沫,打湿窗户纸。挖了一个小洞。单眼对着小洞,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房间不大,但很精致。 床边坐着一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鹤日思夜想的貂蝉。 黄鹤忙绕到门口,轻轻的敲门。 “谁?”貂蝉问。 熟悉的声音让黄鹤差点落泪。为了找到她,黄鹤可是历经千辛万苦。现在,心爱的人马上就出现了,黄鹤能不激动。 “娘子,是我。”黄鹤小声说。 咣当…… 扑通…… 黄鹤虽不知道房间里的情况,但可以想象到,貂蝉听到他的声音后,一定是非常的兴奋和紧张。刚才的声响,一定是貂蝉摔倒的声音。 门开了,貂蝉站在门内。 貂蝉衣衫凌乱的样子,证实了黄鹤的猜测。 “娘子,你好吗?” “相公!!!” 貂蝉扑向黄鹤,紧紧的抱着黄鹤,久久不肯松手。黄鹤轻抚着貂蝉的后背,说:“娘子,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黄鹤的一句话,让貂蝉的泪水肆意的流淌。 好一会,貂蝉才停止了哭泣。她拉着黄鹤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貂蝉的眼睛一直盯着黄鹤。 “娘子,你怎么一直看我?莫非是不认识我了?”黄鹤打趣道。 “相公,我要把你看进心里。我怕你再不见了。”貂蝉说。 “娘子,都是我不好。我上次太大意了,没想到吕布会来这一手,才把你给弄丢了。”黄鹤说,“娘子,吕布这段时间有没有欺负你?” “他这个人很自负。他觉得自己能征服天下,就一定能征服奴家。他把奴家关在这里,是要等奴家答应嫁给他。奴家知道,相公你一定会来救我。奴家就一直没有答应他。” “吕布没欺负你就好。他若是敢欺负你,我一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黄鹤咬牙切齿的说。 “相公,若是吕布欺负了奴家,你还会要奴家吗?”貂蝉问。 黄鹤一愣,问:“娘子,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奴家想到了,随便问问。” “娘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 “真的吗?相公。你没有骗奴家吧。” “我发誓。” 黄鹤心里说,貂蝉也太小看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了。在前世,女人不要说是被人欺负,成为二婚了。就算是三婚,四婚都不算个事。 “相公,我就知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貂蝉把头放在黄鹤胸前,默默的感受着黄鹤的体温。黄鹤用手抚摸着貂蝉的头发,好久不见,再次闻到貂蝉的体香,黄鹤竟有些心猿意马了。 当然,黄河知道,现在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 “娘子,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黄鹤说。 貂蝉点点头。 第128章 能言善辩 貂蝉本想收拾一下行李,黄鹤告诉貂蝉啥都不用带。带的东西越多越容易被人发现。再者说了,他现在是带着貂蝉逃命,不是旅游,自是不用带行李了。 两人不能走前门,因为前面有人把守,黄鹤只好带着貂蝉来到后院。 后院的小门被锁死了。黄鹤折腾了好一会,也没有打开。 绝望之际,黄鹤想到翻墙。 只是,貂蝉是柔弱女子,哪能翻过这么高的墙呢。黄鹤先让貂蝉翻,他在下面托着貂蝉,但黄鹤的力气也不够,两人折腾了半天,貂蝉也没有翻过墙头。 这时,黄鹤墙外有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他听到了赤兔马的嘶叫声。 “吕布回来了。”黄鹤说。 “相公,怎么办啊?要不,你快走吧。”貂蝉惊恐的说,“万一被吕布发觉你在这里,他会杀了你。” “我不走。”黄鹤说。 “为何?” “我来救你。没能把你救走,我怎能独自离开。”黄鹤说,“娘子,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 “相公,你留在这里会被吕布发现。”貂蝉说。 “吕布,一勇夫而已。我不怕他。”黄鹤说,“娘子,你先回房间。我自有对付吕布的方法。” 在黄鹤的催促中,貂蝉恋恋不舍的走了。 等貂蝉走远了,黄鹤翻墙出去。刚翻过墙头,就被墙外的护卫给发现了。 “什么人?” 几个护卫朝黄鹤跑来。 “自己人。” 黄鹤从地上爬起来,从容不迫的说。 几个护卫看着眼前这个非常冷静的陌生人,面面相觑。 “我们没见过你。你深夜闯入侯府,莫非是要行刺温侯?” “温侯武功天下第一,我行刺温侯,怕是不要命了。”黄鹤说。 “既非是行刺温侯,你来此作甚?” “我找温侯,我急事相报。” “有何急事?告诉我,我转告温侯。” “不行。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温侯。”黄鹤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带我见温侯。我告诉你,若是耽误了时机,你们都得掉脑袋。” 几人被黄鹤唬住了。他们相互对视了眼,达成了一致,带着黄鹤见吕布。 曹操中计,吕布杀了曹操一个片甲不留,很是得意。回府后,正和陈宫,张辽等人在房间内饮酒庆祝。 “侯爷,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啊。”黄鹤在院子里大声呼喊。 “什么人外面大声喧哗?”吕布问。 “回禀温侯,抓到一个陌生人,自称有急事要见你。” “把他给我带上来。” 几个护卫押着黄鹤进了房间。 “温侯,一向可好。”黄鹤说。 借着灯光,吕布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是黄鹤。 “是你小子,我正要杀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吕布走到黄鹤跟前,用方天画戟指着黄鹤的咽喉,狠狠的说,“你先是挑拨我和董卓的关系,后又投靠曹操,我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 “温侯,你这是强词夺理。”黄鹤说,“陈公台也在。你让陈公台评评理,若是陈公台说我该死,你当场杀了我,我眉头都不皱。” “死到临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公台,董卓残暴无比,目无王法。他这样的暴徒不该杀吗?” “该杀。”陈宫说。 “我让温侯出手杀了董卓。天下人都夸赞温侯是有情有义的大丈夫,让温侯扬名立万。难道,我做错了吗?” “没有错。” “温侯,你听听,陈公台都说我做的没错。你不能杀我。” “你投靠曹贼,难道不该死?” “我不否认,在长安时,我认识了曹操。但我认识曹操也不该死啊。陈公台不也认识曹操。况且,陈公台还救过曹操呢。”黄鹤说,“曹操是曹操,我是我。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吕布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不无道理。 “你深夜来见我,所为何事?” “一件天大的好事。”黄鹤说,“实不相瞒,我是跟着曹操进的濮阳城。进城后,曹操就中了你的圈套。他才东门突围时,被一个燃着烈火的棍子给砸死了。” “什么?曹操死了?”吕布瞪着大环眼,问,“你没有骗我?” “当时,我就在曹操身后,看的真正的。”黄鹤说,“温侯,曹操死了。他的军队现在是六神无主,你可率军偷袭他的大营,一击必中。” “不可。”陈宫反驳道,“曹操奸猾。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谋。” “公台,你太过小心了。曹操再怎么奸猾,也斗不过你啊。之前,曹操偷袭寨子,还不是被你算中了。”黄鹤说。 “那我也不能凭借你的一句话就贸然偷袭曹操的营地。”吕布说。 “这样吧。我推测,不出三天,曹营中定会发丧。温侯你可派人留意曹营的动向。一旦发现曹营有发丧迹象,便可证明我没有撒谎。趁着他们发丧,公台可偷袭曹营。” “此言有理。”吕布说,“宋宪,成廉何在?” “末将听令。”宋宪,成廉站在屋外。 “你两个领兵前去曹营附近,监视曹营动向。一旦发现有发丧迹象,立刻告诉我。”吕布说。 “温侯,我给你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你是不是得犒赏我啊?” “你想要什么?” “我娘子貂蝉可是在你府上?我想见见貂蝉。” “我可以让你见貂蝉。但你不能把她带走。” “为何?她可是我娘子。” “若不是我,你能娶到貂蝉?”吕布瞪了黄鹤一眼,怒道,“当初,王司徒是有意让貂蝉嫁给我。是我听信了你的蛊惑之言。把貂蝉让给你。现在,本侯已经醒悟过来了,本侯要娶貂蝉为妾。” “貂蝉答应嫁给你了?” “暂时没有。不过,本侯相信,她很快就会答应。” “温侯,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黄鹤把话说完,吕布插口说,“你要想活命,就在我这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在我面前,不要再提貂蝉,不然,我杀了你。” 第129章 义士张辽 吕布让下人把黄鹤带到侯府对面的院子。 为了防止黄鹤逃跑,吕布安排了人看守着黄鹤。黄鹤知道,吕布这是把他软禁起来了。 看着对面的侯府,黄鹤心急如焚。 他现在和貂蝉只有一墙之隔,可就这一墙,却有千山万水之远。 明明伊人就在身旁,相见却难如登天。其中的悲伤,黄鹤无以排解,唯有饮酒。 好在,吕布并不限制黄鹤饮酒。 黄鹤要喝多少酒,吕布就会让人给他送多少酒。 三坛子酒喝完了,黄鹤的脑子依然清醒。 “来人啊,告诉吕布,给我上酒。”黄鹤大喊。 好一会,拿酒的人没有回来。黄鹤等不及了,当当的拍打着桌子,怒吼:“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拿酒给我。” 这时,房门开了。 “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死了呢。”黄鹤怒骂。 “黄公子,你的火气好大啊。” 黄鹤抬头,看到张辽在门口站着,手里拎着酒坛子。 张辽可是《三国演义》中的重要人物。他不仅武功高强,人品还不错。不然,关羽也不会和他惺惺相惜了。所以,每次看《三国演义》时,黄鹤也非常敬重张辽。 “张文远,你怎么来给我送酒了?”黄鹤问。 “别人怕被你骂,不敢来。我就来了。”张辽径直坐下,说,“你酒量不错啊。喝了三坛子酒还没有醉。有没有兴趣同我喝酒啊?” “喝就喝,谁怕谁。” “哈哈……有趣,有趣。”张辽笑道,“喝个酒竟喝出了舍命的豪情。” 张辽摆上酒碗,倒了两碗酒。他端起酒碗,说:“我先敬公子一碗酒。” “为何敬我?”黄鹤问。 “你出奇策,让温侯杀了董贼,为国除害,这一碗酒,我替天下百姓敬你。”张辽说。 “好,既然文远兄如此看得起我,我喝了。” 随即,张辽又斟了第二碗酒。 “我还要敬你一碗。”张辽说。 “第一碗酒,你是替天下的百姓敬我,我不能不喝。这第二碗酒,有何说头?” “敬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张辽说,“你和貂蝉的事情我略有听说。你为了救貂蝉,孤身来濮阳城,单就这份气概,我张辽打心底里佩服。” 喝了第二碗,张辽又斟了第三碗。 “文远兄,这碗酒你还要敬我吗?” “当然了。” “说个让我喝的理由。” “你是貂蝉的丈夫。貂蝉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当面感谢她。这碗酒,你就替她喝了,全当我谢她了。” “你把话说清楚。貂蝉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救了你的命?” “此事说来话长。”张辽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文远兄,你要不说明白,这碗酒我不喝。” “简而言之。我跟温侯从长安撤离时,路经一村落。有个孩童惊扰了赤兔马,温侯大怒,要杀光村里人。我劝说温侯不要滥杀无辜。温侯怀疑我别有用心,便监押了我,伺机问斩。后来,你夫人貂蝉知道此事,她说服了温侯,饶我一命。” “如此说来,我夫人的确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这碗酒我喝了。” “嗨……”张辽叹息说,“你夫人救了我的命。我却不能帮你们的忙。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能报恩,实在惭愧啊。” “张将军,你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吕布虽武功高强,但并非善主。你为何要跟这样的人卖命?” “公子切莫多言。”张辽说,“大丈夫应当从一而终。我选择了跟随温侯,即便他有不对之处,作为下属,也不能有二心。” “好一个忠义之士。怪不得关毛对你另眼相看了。” “你说的可是云长?” “你认识云长?” “当然。”张辽说,“他在雍城卖绿豆时,我就在雍城种绿豆。后来,云长参军,抗击黄巾军。我想着我也要为国效力,便也出山了。” “云长跟随刘准在徐州呢。你可以去找他。”黄鹤说。 “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就是见了面也不能席地而坐了。”张辽摇摇头,叹息说,“黄公子,温侯性子暴躁,但耳朵软,喜欢听好话。你只要不说难听的话,他不会杀你。你先在这里委屈几日,等有机会了,我会向温侯求情,让温侯放了你。” “文远兄的好意我心领了。”黄鹤说,“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为我费心。用不了几日,温侯就会放我出去。” “你确定?” “三天吧。不,还有两天。”黄鹤说,“两天后,我就能恢复自由了。” 黄鹤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吕布下一步的行动了。按照《三国演义》的记载,曹操夜袭濮阳城失败后,将计就计,诈死发丧,引诱吕布。吕布中计,兵败逃跑。 所以,在曹操没有实施下一步计策之前,黄鹤便提前给吕布上圈套。 次日,宋宪回报,曹营正秘密发丧。吕布立刻想到了黄鹤的话。 “莫非曹操真的死了?天助我也。”吕布大笑,“立刻召集众将士,袭击曹营。” “主上,我觉得此事还有些蹊跷。”陈宫说,“曹操帐中多是奇谋之士。尤其是郭嘉,此人神机妙算,实乃张良在世。” “公台,你多虑了。”吕布说,“曹操中计,被滚木击中,多人所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趁此时机将曹贼的军队一网打尽,日后怕是他们会东山再起。” “这样吧。让张辽臧霸他们袭击敌营。你坐镇濮阳城。” “曹营中曹洪,于禁等人皆是猛将,张辽臧霸打不过曹洪等人。非我亲自去,不能痛击曹贼。”吕布说,“为防万一,我会带着黄鹤一同前往,万一发现异常,我先杀了此人。” 张辽去找黄鹤。 “黄公子,温侯要见你。”张辽说。 “文远兄,我没有骗你吧。”黄鹤得意的说,“吕布不会杀我。” “温侯会不会杀你,就要看这次的战况了。”张辽说。 “此话怎讲?” “你去了就知道了。” 第130章 吕布中计 张辽带着黄鹤来到练兵场。 吕布身披铠甲,正发表出征豪言。 黄鹤看此场景,心中咯噔一下。暗想,古代出征,有杀人祭棋的习惯。难不成吕布这厮要用我的人头祭旗? 讲完话,吕布冲黄鹤招手,黄鹤乖乖的来到吕布身旁。 “温侯,你得到曹操已死的消息了。”黄鹤说。 “曹营中是有人在发丧。但死的人是不是曹操,本侯还不敢确定。” “温侯放心去便是了。死的人就是曹操。”黄鹤说,“我就在濮阳城等你凯旋。如若,我欺骗了,你回来后,一刀杀了我,我没有丝毫的怨言。” “黄公子,咱们两个想一块了。”吕布说,“我也想,你若是敢骗我,我就用方天画戟杀了你。” 随即,吕布指着旁边一匹马,说:“黄公子,上马吧。” “温侯,我也要去吗?”黄鹤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按照黄鹤的计划,吕布偷袭曹营,被曹操打败。他则趁机带着貂蝉离开濮阳城。现在,吕布要黄鹤跟着去偷袭曹营,黄鹤的计划便被打乱了。 “你当然要去了。”吕布说,“到了曹营,若是发现曹操没死,我当场就杀了你。” “温侯,我一文弱书生,不会骑马。跟着你会影响你骑行的速度。”黄鹤说,“你放心,我就在濮阳城扥你,你没回来之前,我哪里都不去。” “我对你很不放心。” “这样吧。你找根绳子把我绑起来,如何?” 吕布用方天画戟指着黄鹤,怒道:“本侯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去不去?” 看吕布的架势,黄鹤寻思自己若是说不去,吕布会当场把自己给杀了。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去,我去。” 吕布抓着黄鹤,像拎小鸡仔把黄鹤拎上马。 黄鹤上马后,跟着吕布的军队,逶迤向东阿行进。 路上,黄鹤寻思,必须得找个时机逃走。一旦到了东阿,吕布发现曹操没死,自己就死定了。 到了东阿城,城上守城的士兵不多。吕布让张辽攻城,不多时,张辽就把守城的士兵给杀光了。张辽带人突进城中,打开城门,迎接吕布。 “曹阿瞒果真死了,你看他的人斗志全无了。”吕布笑道。 “主上,城门如此轻易的被攻破,怕是另有埋伏。”陈宫说。 “公台,你也太小心了。”黄鹤说,“温侯,要不这样,先让我领兵入城。里面若有埋伏,我必然会被埋伏所伤。若无埋伏,你再进城,如何?” 吕布想了想,觉得黄鹤的话不无道理。 于是,吕布给了黄鹤一百士兵,让黄鹤领着入城。 城内空荡荡,黄鹤知道,空荡的街道两旁一定埋伏有曹操的人马。为了防止曹操误伤自己,黄鹤进城后大喊:“城内的人都给我听着,我是黄鹤。你们不要惊慌,我不会杀你们。” 暗中,曹洪见吕布的兵进城了,正要出击。曹操听到黄鹤的喊声,拦住了曹洪。 “吕布没出现,不能动手。”曹操说。 黄鹤在城内转了半天,返回到城门口,冲吕布招手说:“温侯,城内安全,你进来吧。” 吕布见黄鹤进城没被乱箭射死,知道没有埋伏,便带着人马,大摇大摆的进城了。 不待吕布进城,黄鹤找了一个小屋,藏了起来。 吕布进城后,城门忽然关闭,吕布知道中计了。不过,为时已晚,曹洪让埋伏的人放箭,吕布军队大乱。 好在吕布英勇。即便是在中了埋伏的情况下,依然能杀出重围,逃出东阿。吕布返回濮阳城,看到城头上插着曹操的旗帜。原来,在吕布偷袭东阿时,曹操已经派于禁和夏侯仁带兵偷袭了濮阳城。 好在,城内的宋宪拼死护送着吕布的家眷出城。 失去了濮阳城,吕布只能带着残兵回到了山阳。 曹操得了濮阳城,黄鹤来见曹操。 “黄公子,那晚一别,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曹操说。 “曹老板,你今天能够打败吕布,你得感谢我啊。”黄鹤说。 “我刚听人说了。是你一再的劝说让吕布偷袭我,我的计策才能成功。”曹操说,“黄公子,我曹操佩服的人不多。但我现在不得不佩服你。我曹操现在正缺少人手,你能不能留在我这里,咱们一起讨贼灭匪,匡扶大汉江山。” 黄鹤摇摇头。 “黄公子是觉得我这个庙太小了吗?” “不是。”黄鹤说,“我的志向不在此。” “冒昧的问一句,黄公子的志向是什么?” “花前月下,抱得美人归。” “哈哈……”曹操大笑说,“我知道了。人各有志,既然黄公子志向非此,我曹操也就不勉强了。” “哎,对了。曹老板,你刚才说要讨贼灭匪,匡扶汉室。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 “既然当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黄鹤说,“长安城破后,少帝居无定所。不日我就要离开濮阳了,你能不能答应我辅佐少帝。” “黄公子,你这话就见外了。”曹操说,“我是汉臣。辅佐陛下是做臣子的本分。只不过……” 曹操话锋一转,黄鹤知道曹操是要拒绝了。 “曹老板是要反悔吗?” “我曹操说出去的话当然不会反悔。”曹操说,“天下诸侯众多。从实力,袁绍袁术可是四世三公,他两人更应该辅佐少帝。还有徐州的刘玄德。他是陛下的皇叔,论亲情,他也应该辅佐少帝。再者就是刘景升,他是皇室中人,论血缘,责无旁贷。而我曹操,一汉臣尔。官职不高,威望不重,让我辅佐陛下,恐怕他人不服。” “曹老板,明人不说暗话。在我面前,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说的那些理由,都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黄鹤说。 “嘿嘿,黄公子。有必要把话说的很明白吗?”曹操阴笑。 “怎么?曹老板把我当外人了?” “当然不是。”曹操说,“好吧,既然黄公子想听实话。我就把实话说给你听。” 第131章 挟天子令诸侯 顿了顿,曹操接着说:“当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黄公子真以为他们是为了匡扶汉室吗?” “当然不是了。” “黄公子明见。”曹操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室江山已经传承四百余年了,按运气来说,也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黄公子不必惊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我曹操。我相信其他人也有这种想法。包括你说的那个刘皇叔。” “你从徐州而来。于情于理,刘玄德更应该护佑皇上。刘玄德不想做的事情,我曹操也不想做。”曹操说,“把皇上留在身边,做任何事情都会掣肘。当然,还会给身边一些别有心机的人造谣生事的把柄。我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又何必给自己留一个麻烦在身边呢。” “说完了?” “说完了。” “曹孟德啊,曹孟德。别人都说你是大英雄。的确,我承认你的心胸和魄力确实达到英雄的境地。但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却非常幼稚。” “哦,黄公子有不一样的看法吗?” “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想伺机而动,统一宇内。但他们都没有行动,曹老板知道为什么吗?” 曹操摇头。 “因为他们师出无名。”黄鹤说,“没有天子的手诏,谁敢出兵,谁就是叛乱之人。反之,如果有了天子的手诏,奉召行事,天下人心归也。有了人心,曹老板还怕大事不成吗?” 曹操寻思片刻,大笑道:“妙啊,妙啊。黄公子,你这是让我挟天子以令诸侯。” “天子便是正义,曹老板留天子在身边,便是留正义在身边。只要天子一日不死,曹老板你就一日为正义之师。” “言之有理。当受我一拜。” 曹操起身,毕恭毕敬的给黄鹤施礼。黄鹤忙还礼。 这时,许褚跑来,说:“主公,李傕郭汜围攻城门呢。” “董卓的逆党,他们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们。既然他们今日来了,刚好除掉他们。”曹操说,“走,黄公子,跟我到城门楼看看。” 黄鹤站在城门口,看到李傕郭汜在下面叫阵。 “曹阿瞒,你把皇上交出来,我饶你不死。”李傕大喊。 “曹操在此。”曹操大声说,“李傕,你身为董贼帮凶,不思悔改,还想攻打濮阳吗?” “曹阿瞒,皇上是不是在你这里。你把皇上给我交出来。”李傕喊。 “李傕,你还认得我吗?”黄鹤问。 “是你。”李傕看了半天,认出是黄鹤,他大声喊,“小贼,你欺骗我。我要扒了你的皮。” “李傕,你为虎作伥,帮着董卓杀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着苍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马。你现在跑了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黄鹤转身对许褚说,“许将军,你下去把李傕的人头砍下来。我让曹老板重重奖励你。” “壮士,李傕有两下子。你可要当心。”曹操说。 “杀一李傕,如杀鸡尔。你们就看好吧。” 许褚跨上战马,拎着大刀,出城挑战李傕。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李傕问。 “你爷爷许褚。” 李傕没听过许褚的名字,料想许褚定是个无名小辈,便没把许褚放在眼里。 “无名小辈,快来受死。” 李傕拍马出战。许褚立马不动。等到李傕的战马到了自己跟前,许褚才打马出击。两人照面,李傕挥刀砍向许褚面目。许褚侧身闪过。李傕招式用老了,许褚不待李傕转身,挥刀斩了李傕的脑袋。 李傕脑袋被许褚砍下后,尚未反应。战马驮着无头尸行了五丈远,尸体才从马上掉下来。 李傕一死,郭汜立马胆怯了。带着兵马,仓皇而逃。 许褚拎着李傕的人头,上楼领功。 “好快的刀,好麻利的身手。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侍卫吧。”曹操说。 虽然平定李傕郭汜的进犯,但曹操想到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濮阳城无险可守,若是留少帝在濮阳,隔三岔五地来一群人打着营救皇上的旗号攻打濮阳城,他曹操将会一天都不得安宁。 因为劳神,曹操饮食渐少,其部下的人暗暗传言曹操病了。以至于有些人悄悄的收拾东西,伺机逃跑。好在,曹洪警觉,抓到逃跑的士兵,交给曹操发落,曹大手一挥,斩立决。 黄鹤则拦住曹操,不让他杀人。 “黄公子,行军打仗,最怕军心不稳。这些逃跑的人,是要乱我军心,我若不杀他们,军心不稳啊。”曹操说。 “曹老板,你最近神情恍惚,饮食很少。不要说他们,就是我也觉得你病了。” “胡说。”曹操张开双臂,朗声说,“你看我身体健硕,像生病的人吗?” “我说的病不是指你的身体有病,我是说你心里有病。”黄鹤说,“换句话说,你有心病?” “哦,心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曹操说,“黄公子既然知道我有心病,可知道如何医治?” “解除心疾,心病自然就好了。” “我的心疾又是什么?” “濮阳城南北通透,无险可守。少帝在你这里,若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骚扰你,你将永无宁日。” “黄公子大才。”曹操立刻变得谦逊和热情了。“黄公子既然知道病因,想必也有解药了。” “当然。我给你开的解药离开濮阳,回许昌。”黄鹤说,“许昌是你的老巢。你在许昌会很得人心。在当今的乱世,最稀缺的东西就是人心。人心齐,泰山移。反之,人心不稳,根基不定啊。” “黄公子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曹操说,“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发愁此事呢。没日没夜的思考,我的头都大了。黄公子一言,让我茅塞顿开。” 是以,曹操听从黄鹤的建议,带着少帝,迁都到了许昌。 曹操在忙着迁都之时,对吕布的围剿并未结束。因为吕布夺了兖州,曹操亲自带领曹洪,夏侯惇,许褚等大将,攻打兖州。 第32章 离开许昌 吕布失去兖州后,无路可走,便去徐州投奔刘准。 刘准怕吕布留在徐州会鸠占鹊巢,便让吕布在小沛安营扎寨。 迁都许昌后,曹操借用皇上的名义,给刘准下了一道圣旨,让刘准攻打袁术。刘准以刘皇叔自居,虽然知道这个圣旨并非皇上的意思,但也不敢不遵从。 黄鹤知道吕布住在小沛,便想着借用他和刘准的关系,让刘准向吕布施压,交出貂蝉。于是,黄鹤向曹操请辞。 “黄公子,莫非是嫌弃我对你照顾不周?”曹操说“我觉得,你我联手,会无敌于天下。” “曹老板,我在你这里的这段时间,你对我照顾的足够好了。我很是感谢。至于你说称霸天下,实在抱歉,我志向不在于此。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就是想我娘子了。我娘子还在吕布手里,我必须把她救出来。” “黄公子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人各有志嘛。” “黄公子何时离开?” “明日。” “明日我为黄公子举办送别宴。” “送别宴就不用了。”黄鹤说,“我走之前,有几句话,希望曹老板能听进去。” “说吧,我听着呢。” “我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来到这个时代。”黄鹤说,“作为一个穿越者,就像重活一次,没有太多要在意的事情了。经历了这么多年,我唯一记挂的人是皇上。我觉得,这个时代最可怜最无助的人就是他了。我希望,我走以后,曹老板能好好的照顾皇上。” “穿越?何谓穿越?”曹操问。 “我死过一次,曹老板相信吗?” “信。” “现在的我,属于死而复生。” “我明白了。”曹操说,“死过一次的人,思想和境界都升华了。怪不得黄公子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呢。原来是和死神打过交道的人。” “曹老板,我说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你想让我如何照顾皇上?” “衣食无忧,皇位不会受到威胁。” “我答应你。”曹操说,“只要我曹操活着一天,就不会有人颠覆大汉皇权。” 和曹操一番谈话后,黄鹤本想一个人离开,但被张媛发现后,张媛是死活要跟着黄鹤。 “我是要救人。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黄鹤说。“我和曹老板说了,他会特别的照顾你,你留在这里,会平平安安,衣食无忧。” “然后呢?”张媛问。 “什么然后呢?” “然后,你不问我过得幸福吗?” “你现在过得不幸福吗?” “我不知道。”张媛说,“至少,你说的那种生活我过得会很不幸福。” “那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 “跟着你。” 黄鹤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张媛会说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张媛这么一个大家闺秀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如果,黄鹤能换位思考,体会到张媛在经历一系列的变故后,他就明白张媛现在的想法是活在世上,除了死,没啥大事了。 既然连死都不畏惧,又何必在意世俗人的眼光呢。 “张小姐,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你嫌弃我,是不是?” “我没有嫌弃你。” “你不嫌弃我,就让我跟着你。” “我不让你跟着你为了你好。” “你不让我跟着就是嫌弃我。”张媛固执的说,“我知道,你一定嫌弃我是个失身的女人了。也对,连我自己都嫌弃,又何必要求不让你嫌弃呢。”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嫌弃你。” 看着张媛落寞的神情,黄鹤忙说:“好吧,我答应你,让你跟着。” “真的?太好了。”张媛拉着黄鹤的胳膊,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丫鬟了。你累了,我为你揉肩捶腿,你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洗衣服。” “你会洗衣服?” “我可以学。” “你不用伺候我。”黄鹤说,“等救出我娘子后,你服侍我娘子吧。” “貂蝉吗?” 黄鹤点点头。 “我知道她。” “你见过她?” “没有。”张媛说,“我父亲还活着时,我家里会有客人。有一次,我听客人们谈起貂蝉姑娘,说她是千年难遇的美人。” “她确实很美。”黄鹤很得意的说。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黄鹤说,“貂蝉不但人长得美丽。她的心也很美。等你见了她,你也一定会喜欢她。” 离开许昌,两人晓行夜宿。 为了赶路,黄鹤很少住客栈。困了就在荒郊野外睡一觉。醒了就继续赶路。快到徐州城了,黄鹤看着张媛这几日跟他赶路,累的都快不行了。于是,黄鹤决定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公子,能在客栈里睡觉,我实在太高兴了。”张媛说,“你不知道,这几日赶路累得我浑身酸痛。” “我说过,跟着我会很辛苦,你就是不听。” “我喜欢吃苦。”张媛说。 “你这张嘴啊,就是不会服软。”黄鹤用手刮了张媛的鼻子,说,“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休息一晚上吧。” 两人来到客栈门口,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迎上来。 “两位住店?” “给我找两个房间。”黄鹤说。 “只有一个房间了。” “就一个房间吧。”张媛说。 房间不大,还很简陋。不过,相比于在野外睡着,已经非常好了。 “今晚你睡床上。”黄鹤说。 “你还要睡地上吗?” “我出去看看。”黄鹤说,“咱们进客栈时,我发现旁边房间有一个鬼头鬼脑,不像好人。” “只要是不害咱们,管他呢。” “我心里有数。你快休息吧。” 黄鹤离开房间。他说的隔壁其实是在他所住房间的对面。黄鹤蹲在门口,侧耳聆听。 “你的消息属实吗?” “我是温侯的女婿,怎会欺骗温侯。刘准带兵攻打袁术,杀猪的坐镇徐州。那个杀猪的每天醉酒闹事,底下的人早就有怨言了。你把这封信交给温侯,我在暗中相助。徐州唾手可得。” “事关重大,我现在就走。” 第33章 套路曹豹 接着,黄鹤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黄鹤寻思,自己现在逃跑,一定会被房间里的人发现。既然逃不掉,那就给他来一个先入为主。 黄鹤起身,猛的撞击房门。房门被撞开了,房间里的人吃了一惊。黄鹤用手指着房间里的人,哧哧笑道:“我找你们好苦,你们却躲在这里。太不够意思了。” 话毕,黄鹤踉踉跄跄的进了房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你是温侯的女婿曹豹。对不对?”黄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曹豹,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可是温侯帐下的谋士,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我记性不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曹豹问。 “黄鹤。帮温侯出主意,让温侯杀了董卓的黄鹤。有没有听说过?” 听了黄鹤的这句话,曹豹有印象了。他是没见过黄鹤,但听说吕布身边是有这么一个人。 “黄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我和温侯吵架了。”黄鹤说,“我就离开了小沛,来到了这里。我越想越生气,我就喝酒了。我喝了好多酒,但我没有喝醉。” “你和温侯吵架所为何事?” “我让温侯取徐州,温侯不肯。我很生气,温侯是何等人物,怎么能屈居小沛呢。徐州本来就不是他大耳贼的地盘,取之理所应当。可是,你猜温侯说什么……” 黄鹤摇摇晃晃走到曹豹跟前,拍着曹豹的肩膀,说:“温侯说,大耳贼对他有情,他不能对大耳贼无义。什么情啊义啊,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不讲这个。” “哦,原来公子为此事生气。”曹豹给旁边的人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那人正要离开,被黄鹤一把抓住胳膊。 “我看着你眼生。还没请教你高姓大名呢。”黄鹤说。 “他是我堂弟,叫曹龙。” “曹龙,曹豹,好名字,好名字。”黄鹤竖着大拇指说,“就为你们的名字,咱们得喝一坛子酒。” “黄公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曹豹说。 “我醉了吗?不可能。我现在脑子清醒的很,我一点都没醉。你不信啊,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呢。”黄鹤看着曹豹,脸色忽变了,“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 “你现在可是在张跃帐下当差?” “是。” “啊!可不好了。你是张跃的人。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你不会告诉张跃吧。” “黄公子放心,我不会告诉张跃。” “不行,不行。”黄鹤连连摇头,说,“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对天发誓,你就说,如果把我告诉你的话说出去,你就不得好死。不行,这誓言,太轻了。你发誓,你若是违背誓言,你的后辈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 黄鹤让曹豹发的誓太重了,曹豹当然不肯发誓。为了让黄鹤相信自己不会出卖他。曹豹只好把他今晚面见曹龙的目的说了。 “当真?你没有骗我?”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敢儿戏。” “这样吧。你回徐州稳住张跃。我和曹龙去小沛。”黄鹤说,“这可是天赐良机,我一定要说服温侯,攻取徐州城。” “行,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曹豹摸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曹兄,你的屁股怎么了?”黄鹤问。 “天杀的环眼贼,只因我不吃酒。他就打了我。好在,施刑的人是我的人。装装样子,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 曹豹走后,黄鹤和曹龙连夜赶往小沛。 从客栈到小沛有三十里路,天快亮时,两人看到了小沛的城墙了。 “黄公子,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到小沛了。” “是啊。赶了一夜的路。着实辛苦。反正快到小沛了,咱们在此歇歇脚吧。”黄鹤说。 “我也正有此意。” 曹龙一屁股坐在地上。 “曹龙,你在这儿等我,我看附近有没有野鸡,打来一只,烤着吃。”黄鹤说。 跑了一夜的路,曹龙肚子也饿了。既然黄鹤主动去找野味,曹龙乐得坐享其成。 “你快点回来啊。”曹龙说。 “我很快就回来。” 黄鹤跑去不远处的山脚,用弹弓打了一只野鸡。黄鹤剁了鸡头,把鸡血抹在自己腿上。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曹龙跑来。 “曹龙,醒醒。曹龙……”黄鹤把坐在地上睡觉的黄龙给摇晃醒了。 曹龙睁眼就看到黄鹤腿上的血了。 “你的腿……” “我被人射了一箭。”黄鹤说,“应该是张跃的发现咱们的行踪了。你快回小沛吧。” “你呢?” “我腿瘸了,跑不快。跟着你也是累赘。”黄鹤说,“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抓我。反正我身上也没有书信。他们就算抓到我,也拿我没有办法。” “把你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能婆婆妈妈。”黄鹤皱着眉头,边哎吆边说,“你快走。他们若是发现你怀里的书信,一定会杀了你。” 曹龙怕死,也就顾不得黄鹤。撒腿跑了。 看着曹豹跑远了,黄鹤得意的笑了。 “这个傻子,三两句被骗了。”黄鹤自语道。 黄鹤之所以不愿意去小沛,当然是不想见吕布。他上次骗吕布上当,差点让吕布全军覆没。吕布若是见了他,一定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了。 黄鹤转身回到客栈。 张媛已经起床了,黄鹤久久没有回来,张媛等的都不耐烦了。 “公子,昨晚你去哪里了?到现在才回来,担心死我了。”张媛心里有气,但不敢冲黄鹤发怒,只能小声的抱怨。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黄鹤问。 “我不敢。” “你是不敢,不是没有。”黄鹤说,“以后,你在我跟前没必要唯唯诺诺。我告诉你,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朋友。你做错事我可以说你,我做了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也可以说我。” “我是女人,不能说你。”张媛说。 “为什么?” “男尊女卑。” “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脑子里不能有这种思想。”黄鹤说,“男人是人,女人同样是人。女人凭什么要比男人矮一头?” “公子莫生气,我听你的话便是。” “你现在还生气吗?” “我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 张媛点点头。 黄鹤付了钱,两人离开客栈。中午时分,到了徐州城。 第134章 醉酒坏事 张跃听说黄鹤来了,急忙跑到府衙门口迎接黄鹤。 “黄公子,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俺老张可要郁闷死了。”张跃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黄鹤。 “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我很好,很好。不过就是有点馋酒了。呵呵……”张跃看着黄鹤说,“哎,黄公子,咱们认识有四五年了吧。” “应该是五年零三个月了。” “你这五年来,相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啊。”张跃说。 “五年时间,人能有多大变化。我看你也没有啥变化。” “管他有没有变化。走,咱们去喝酒。”张跃拉着黄鹤手,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张将军,这是我朋友。你得给她找一个住的地方。”黄鹤指着张媛说。 “黄公子,你不是说去找貂蝉。她就是貂蝉吗?” “她不是。”黄鹤说,“她是个大英雄。” “小小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称之为大英雄?”张跃不屑地说。 “她杀了董卓。难道不是大英雄吗?” “董卓不是三姓家奴杀死的吗?” “若没有她从中操作,你觉得吕布会杀董卓吗?” 张跃虽鲁莽,但不傻。他很快明白黄鹤的意思。张跃收起了笑脸,毕恭毕敬的说:“张跃见过女侠。” “张将军,别听他胡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张媛说,“是董贼做了逆天的事情,天要收他。我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女侠谦虚了。董贼恶贯满盈,你能铲除董贼,居功至伟。等我大哥回来,我告诉他后,他一定会非常敬重你。” “我杀董卓是为了报仇,不是要人敬重。” “别在这里说话了。有话到屋里去说吧。”黄鹤说。 张跃喊来下人,为张媛安排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他带着黄鹤去内室喝酒。 “你帐下可有一个叫曹豹的人?”黄鹤问。 “你怎知此人?”张跃问。 “你把他找来。” “怕是不能来见你了。” “他死了吗?” “我劝他喝酒,他不但不喝酒还顶撞我。我很生气,你猜这小子怎么着。他说他是吕布的小舅子。按老张最恨三姓家奴了。他不提三姓家奴还好,提了后,俺老张是火气冲天。趁着发火,我打了他二十军棍。他现在趴在床上,下不了床了。” “未见的吧。”黄鹤说,“我在城外客栈住宿时还遇到他呢。” “他小子去城外做什么?” “他是吕布的小舅子。你打了他,他记恨在心。如果,他给吕布送信,趁着城内空虚,半夜偷袭徐州城,他来一个里应外合。你当如何应对?” “他奶奶,敢算计老子。老子这就去宰了他。” 张跃拿着长矛就要去杀曹豹,黄鹤忙拉住张跃。 “黄公子,你拉我作甚?这种吃里爬外的人不该死吗?” “曹豹当然该杀。但你现在不能杀他?” “为何?” “你想打败吕布吗?” “俺老张做梦都想打败三姓家奴。” “你想打败吕布,就不能杀曹豹。” “俺老张听不懂。” “你听我细细的说。”黄鹤说,“曹豹给吕布送信,让吕布夜晚偷袭徐州城,他曹豹做内应。现在,你知道了此事。何不将计就计,趁着吕布偷袭徐州城时,你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你若是杀了曹豹,自然就惊动吕布了,咱们的计策便不灵了。” “此计甚妙,俺老张佩服。” “曹豹心虚,不敢久等。我若是没有猜错,今天吕布必来偷袭。”黄鹤说,“你去安排埋伏,等吕布来了,给他当头一棒。杀了吕布,你张翼德的威名将名扬天下。” “公子,你在这里坐着。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半个时辰后,张跃得意的回来了。 “黄公子,按你说的,我都安排妥当了。”张跃说。 “曹豹有警觉吗?” “我把曹豹捆起来了。”张跃说,“这小子嘴硬,拒不承认。吃了俺三拳,后面的就全招了。来吧,咱们喝酒。” “晚上就要打仗了,你还喝酒?” “少喝点,不碍事。”张跃说。 “喝多少?” “往日我能喝三坛子酒。今日只喝半坛子,如何?” “就半坛子?” “就半坛子。多了不喝。” 黄鹤陪着张跃喝了半坛子酒,他再三告诫张跃不要喝了,张跃也再三的向黄鹤保证。黄鹤才放心的离开。 黄鹤走后,糜竺来喊张跃。 “你嫂夫人要见你。”糜竺说。 张跃跟着糜竺去了内院。 “嫂嫂找俺有何事?”张跃问。 “你大哥和你二哥都走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了。”糜夫人说,“听下人说,你又醉酒后打人了。以后万万不可了。” “俺知道了。”张跃说,“嫂嫂,还有事?没事俺走了。” 临走时,张跃闻到了酒香。 “糜先生,你背着我藏好酒了?”张跃问。 “不是好酒。是上次黄公子酿造的酒,还剩了一点。” “让我看看。” 糜竺不让,但拗不过张跃。张跃趁机把半坛子酒带走了。 回到家中,张跃的酒劲又来了。陈元龙劝他不要喝了,张跃保证只喝一碗。陈元龙看着张跃喝了一碗,剩余的酒给拿走了。 到了晚上,黄鹤去见张媛,让她不要睡觉。城中会有变故。 “你去内室找糜夫人。”黄鹤说,“若是听到杀伐之声,你就带着糜夫人逃出徐州城。” “你呢?” “我得帮着张跃守城。” 忽然,黄鹤听到城南门有杀伐之声。他知道,吕布来了。黄鹤忙去喊张跃。张跃则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任凭黄鹤怎么喊,张跃都不醒。 “不是告诉他,不让他多喝酒。他怎么又喝了?”黄鹤质问。 “黄公子,三爷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就他这暴脾气,谁敢劝他啊。”陈元龙说,“黄公子,吕布马上就要杀来了。怎么办啊?” “你去找马车。咱们先把张翼德拉走。”黄鹤说。 众人忙活一晚上,天亮时分,逃出徐州城。张跃的酒也醒了。看着城头上吕布的旗帜,张跃懊恼不已。 第135章 还叫阿斗 “翼德啊,翼德。我不是告诉你了。不能饮酒了。你怎么就不听呢?”黄鹤埋怨道,“现在倒好,丢了徐州,你哥来了,你如何交代?” “你走后,我只多喝了两碗。”张跃说,“我平时能喝三坛子酒。昨日怎么就不能喝了。” “你喝的是我酿造的酒吧。” 张跃默不作声,显然,黄鹤猜对了。 “我大哥把徐州交在我手中,我却弄丢了。还有何面目见我大哥。我不如死了算了。” 张跃拔剑,就要自刎。 “三弟,切不可鲁莽。” 千钧一发之际,刘准回来了。 “大哥,我失了徐州,我对不起你。”张跃说。 “徐州本来就不属于我。何谈失去?”刘准说。 “三弟,嫂夫人呢?”关毛问。 “嫂嫂她……” 张跃想到糜夫人还在城中,心里又是难过。 “我弄丢了嫂嫂,我该死。我还是死了吧。” 张跃又要自杀。刘准上前,躲过张跃手中的剑。 “大哥,你别拦着,就让我死了吧。” “你我三人,桃园结义后,斩黄巾,斗吕布。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磨难。怎么?小小的一个徐州城就让你不知所措了?” “嫂夫人她……”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断不可续,衣服旧可以扔。我刘准怎么会因为一件衣服没了而砍掉自己的手足呢。” “来了,他们来了。”黄鹤大声说。 “黄公子,谁来了?”关毛问。 “你们看哪边?” 顺着黄鹤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张媛牵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公子,我把糜夫人带来了。”张媛说。 随即,糜夫人撩起车门,抱着一个小孩子下了马车。 “夫人,你没事吧。” “夫君,我没事。” 黄鹤看着糜夫人怀中的孩子,问刘准:“这是你的孩子?” “正是犬子。”刘准说,“刚出满月。” “叫什么名字?” “刘禅。” “不对啊。”黄鹤随即反驳说,“我在雍城你家,见到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刘禅吗?他怎么也叫刘禅?” “你说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大儿子。已经被黄巾贼杀了。这是我的小儿子,我也给他取名叫刘禅。目的就是要纪念我的大儿子。”刘准说,“我这小儿子不仅大名和他哥哥重名。小名字也重名呢。” “也叫阿斗。” “对,阿斗。”刘准说。 历史又恢复正常了,黄鹤松了口气。 “刘兄,别来无恙啊。”吕布在城门楼大声喊。 “三姓家奴,你给你三爷爷下来。你三爷爷要宰了你。”张跃怒吼。 “刘兄,你不能怪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吕布说,“你三弟醉酒杀人,我怕他因小失大,特意前来,帮他守城。刘兄你既然来了,我这就开门,把徐州城让给你。” 吕布嘴上说着开门,并未有实际行动。 刘准笑了笑,说:“我早就想把徐州城让给你了。当初,你不要。现在,我把徐州城给你了。” “刘兄你去哪里啊?” “我之前在小沛待过。现在还住在小沛。兄台不会连小沛都不容我吧?” “刘兄这话是打我脸啊。”吕布说,“我这就派人过去收拾房屋。” 吕布不仅派人来收拾了房屋,还送了不少的粮食和绸缎。 袁术本想让吕布杀了刘准。不想,吕布不但没有杀刘准,反而和刘准好上了。这让袁术非常恼火。于是,袁术派纪灵为大将,统兵数万,来讨刘准。 听闻消息,孙乾大骇。 “小沛太小了,没有任何战略空间。纪灵大军一到,小沛便会夷为平地。主公,如何是好?” “我去找吕布,他不会见死不救。”刘准说。 “大哥,吕布就是个言而有信的小人。你去找他,不但没有,反而会招他讥笑。”张跃说。 “我去吧。”黄鹤说,“我和吕布有过几次照面。” “你一人去我不放心,让二弟陪你吧。”刘准说。 “也好。”黄鹤说。 黄鹤之所以要去见吕布,他是想到一个可以要回貂蝉的法子。这个办法虽然有点凶险,但除此外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黄鹤和关毛来到徐州城门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上的士兵喊。 “我是温侯的朋友。让我进去。”黄鹤喊。 不多时,陈宫来了。他站在城门楼上,认出是黄鹤。 “黄公子,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来见温侯,你就不怕温侯杀了你。”陈宫说。 “之前的事情,多有误会。见了温侯,我当面说情,温侯能明白我的一番用心。”黄鹤说,“公台,你打开城门,让我去见温侯。我有急事。” “是为了刘准吧。”陈宫说。 “啥事都瞒不过你。”黄鹤说,“纪灵的大军马上就到了。温侯若不救刘准,小沛必沦陷。” “小沛沦陷,和温侯有啥关系?” “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懂吗?”黄鹤说,“你以为袁术的数万大军杀来只是为了小沛吗?小沛亡了,徐州城便暴露在袁术的爪牙之下。”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温侯不想出手。我说不动他。” “你让我进去。我能说动温侯。” “我可以让你进去。但温侯若要杀你,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绝不怪你。” 陈宫让人打开城门,放黄鹤进去。 进城后,黄鹤没有直接去见吕布。他带着关毛,去了张辽家。 “咱们这是要见谁?”关毛问。 “你的一位故人。” “玉玺城有我的故人?我怎么不知道。” “等他出来你就知道了。” 黄鹤上前,“啪啪”的敲门。很快,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小厮,探头探脑。 “你们找谁?”小厮问。 “你老爷在家吗?我找你老爷。”黄鹤要给关毛保持惊喜,所以,他并没有说张辽的名字。 “你们是我家老爷什么人?” “朋友、” “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你话有点多。”黄鹤板着脸,说,“你家老爷交友广泛,你不认识的人多了。快去禀报,等把我惹急眼了,我让你老爷收拾你。” 第136章 富贵险中求 小厮就是欠收拾,看到黄鹤急眼,乖乖的回去禀报。 不多时,张辽跟着小厮来了。 “老爷,就是他们要见你。”小厮指着黄鹤和关毛。 “黄公子,你怎么来了?”张辽惊讶的问。 “你看这是谁?”黄鹤指着身旁的关毛。 “云长兄,真的是你啊!!” “文远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两人同样的吃了一惊,随后,两人搂在一起,哈哈大笑。 “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张辽问。 “此事说来话长。”黄鹤说,“咱们进去说话吧。” “嗨,我见了云长兄,只顾着欢喜了,忘记请你们两位进屋了。该死,该死。”张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云长兄,里面请。” 关毛拱手,说:“叨扰了。” 进屋后,三人分宾主落座。 “云长兄,雍城一别,咱们有六七年没见面了吧。” “八年了。”关毛说。“这八年来,文远兄混的可好?” “我现在在温侯帐下任职。云长兄在何方高就?” “我和刘皇叔皆为兄弟,现跟着刘皇叔呢。” “哦。”张辽看着黄鹤,说,“黄公子,你和云长兄今日来徐州并非只为了找我吧。” “张将军,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黄鹤说,“我和关将军就在你家坐着。你怎么能说我不是来找你呢。” “纪灵大军马上就逼近小沛了。你们会有闲情逸致在我这里叙旧情?”张辽说,“黄公子,我张辽是个直爽人。不喜欢弯弯绕绕,你和云长既然来找我,便是信得过我。说吧,你让我做什么?” “张将军,你可听说了。纪灵的大军不日就到小沛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帮你说服温侯,让温侯救刘准。”张辽看着黄鹤,意味深长的说,“我是不是说对了?” “张将军,你只说对了一半。”黄鹤说。 “那一半?” “你说对了事实。纪灵率大军是在凯的路上。但我来见将军,并非是为了刘皇叔。我是为了温侯。” “纪灵要征伐的人是刘准,不是温侯。” “袁术灭了刘准,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黄鹤反问,“从小沛到徐州,不到一百里路。纪灵拿下小沛后,袁术必定屯兵小沛,到时候温侯能睡得好觉吗?” 见张辽不言语,黄鹤接着说:“温侯在徐州,刘准在小沛,两地可成犄角之势。攻一方,令一方可速来救援。换句话说,温侯和刘准现在是唇齿的关系。如果唇不在了,齿难道不寒冷吗?” 张辽依然没有说话。 关毛说:“文远,抛去咱俩的关系。但从局势利害,咱们也得联手啊。” “你们找我没用。”张辽说,“你们去找温侯。只要温侯同意,我自然是鼎力相助。” “我若是能说动温侯,就不会来叨扰你了。”黄鹤说。 “我也未必说的动。”张辽说,“实不相瞒,袁术刚把他女儿送给温侯。两人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了。” “你去找陈宫,他一定有办法。” “这……” 张辽犹豫不决。 “张将军,我娘子可是对你有恩。难道,这点小忙你就不帮吗?” 张辽想了想,说:“我去找陈宫。先把话说清楚,若是不成功,你们不要怪我?” “不会,绝对不会。” 张辽让他们两人在家等着,他去找陈宫。 “他能成功吗?”关毛问。 “一半。” “此话怎讲?” “他不能说服陈宫。但他可以请来陈宫。” “你能说服陈宫?” “我有把握。” 正如黄鹤所料,张辽没有说服陈宫,但他把陈宫请来了。 当然,用请并不准确。 陈宫是自愿跟张辽来,他要会会黄鹤。 “你好大的胆子。”刚见面,陈宫便给黄鹤来了一个下马威。“你可知道,你骗了温侯,温侯正四处找你。你自己却自投罗网。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公台,你看我是傻子吗?”黄鹤问。 “你傻?你比谁都精明。” “我既然不是傻子,我自然也知道温侯现在最想杀的人是我。但我还是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知道温侯杀不了我。” “你太自以为是了。”陈宫说,“就你这样,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温侯也不放在眼里。” “你知道温侯为何杀不了我吗?” “为何?”张辽问。 “因为有公台呢。”黄鹤指着陈宫说,“公台不会让温侯杀我。” “告诉我一个我不让温侯杀你的理由。” “文远没告诉你我和云长来此的目的吗?” “你想让温侯救刘玄德。从温侯的角度考量,我会建议温侯不救刘玄德。”陈宫说,“救刘玄德,会得罪袁公路。不救刘玄德,温侯就是袁公路的女婿。与其成为袁公路的仇人,为何不成为袁公路的朋友呢?” “公台,你知道袁术为何无缘无故的攻打刘准吗?”黄鹤问。 陈宫摇摇头。 “其实,一切都是曹操的阴谋。” “这事和曹孟德有关?” “曹操假借皇上的名义,给刘准下密旨,让刘准攻打袁术。你知道,刘准是皇叔,忠于皇上,自然要遵从密旨了。这才引得袁术反攻刘准。” “曹孟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孟德的目的是徐州。当初,若不是温侯偷袭兖州,在陶谦活着时,徐州就失手了。让袁术和刘准相斗,变相的是削弱温侯的力量。假以时日,曹操一定会攻打徐州。” 黄鹤知道,陈宫最恨的人就是曹操,用曹操说事,一定会说服陈宫。 “你可是曹操的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谁说我是曹操的人?曹操是奸雄。我怎么会跟着奸雄。” “那你上次为何帮他?” “我帮的不是曹操。我帮的是皇上。皇上在曹操手里,我若不帮曹操,曹操会对皇上不利。”黄鹤说,“公台,你我都是汉臣。皇上有难,你能袖手旁观吗?” “我当然不会。” “你不会,我也不会啊。” 黄鹤的一个理由,说服了陈宫。 第137章 忽悠吕布 “你跟我走。我带你见温侯。”陈宫说。 “我就不去了吧。”黄鹤说,“我相信你自己就能说服温侯。” “怎么?怕温侯杀了你?” “也不是怕。其实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温侯杀你。” 黄鹤想了想,决定跟陈宫走一趟。 两人来到吕布家,看到一伙人扛着礼品进去了。 “袁术的人。”黄鹤说。 “怎么?你怕了?”陈宫讥讽问。 “笑话?我才不会怕。咱们进去吧。” 黄鹤走在陈宫前面,进了吕布家。陈宫带着黄鹤去了偏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见温侯。”陈宫说。 黄鹤在偏房等了好半天,陈宫才回来。当然,吕布跟着陈宫一起回来了。 看到吕布,黄鹤上前正要施礼,吕布单手托着方天画戟,刺向黄鹤。若非陈宫眼疾,赶在方天画戟之前,用身子挡在黄鹤前面,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要把黄鹤给刺个透心凉了。 “公台,你让开。他就是个骗子,我今日一定要杀他。”吕布狠狠的说。 “温侯,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会嘛。”黄鹤说。 “温侯,你不是答应我了,先不杀他。”陈宫说。 “此人太可恶了。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吕布说。 “温侯,你做人不地道啊。”黄鹤说,“你只想着我骗过你。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帮你的那些事情吗?” “你何时帮过我?” “我若是不帮你。你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夺取徐州。”黄鹤说。 “我破徐州城,和你有什么关系?” “温侯,我问你。若是张翼德没有喝醉。你和张翼德交手,你几招能胜他?” 吕布想了想,如实说:“没有三百招,分不出胜负。” “三百招,你们两个都斗到天亮了。”黄鹤说,“天一亮,刘准的援军便到了。到时候,他们内外夹击。再给你来一个虎牢关的剧情,他们三人战你,你必败无疑。” “这和你有何关系?” “张翼德喝了我提纯的酒才烂醉如泥。我若是不把张翼德灌醉,你不可能夺取徐州。所以说,你夺取徐州的功劳簿上我也应该榜上有名。”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我说这些话不是让你感谢我。我是让你明白一个事实。在这个乱世,没有永恒的对手。当然,也没有永恒的朋友。” “功过相抵,我暂不杀你了。”吕布说。 “温侯,我今日见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公台已经告诉我了。” “温侯打算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做。”吕布说。 “坐山观虎斗吗?” “袁术是我岳父,我不帮他,已经对刘准很仁义了。”吕布说,“刚才你来我家时也看到了。我岳父又给我送了很多礼物。你现在让我帮刘准,我很难做啊。” “温侯,难道公台没有告诉你吗?你现在出手不是帮刘准,是帮你自己。”黄鹤说,“袁术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他灭了刘准,难道不会图谋徐州吗?还有那个曹孟德,他对徐州也是垂涎三尺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手。还不是因为刘准在小沛,和温侯你成掎角之势。如果刘准完了,你还能如此安稳的住在徐州吗?” 吕布没有说话,眼睛看着陈宫。显然,他是在等陈宫的意见。 “主上,我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陈宫说,“袁术是狼,曹操是虎。虎狼环伺之际,咱们是需要刘准这个朋友。” “可是,我已经收了公路的礼。”吕布想了想,说,“这样吧,三日后,你让刘准来辕门。我来帮你们两家调解。” 辕门射戟!! 黄鹤心想,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既然要调解,就应该找更多人见证。”黄鹤说。 “我也想到这点了。”吕布说,“到时候,我会找本地的名人前来见证。” “一言为定。三日后,咱们辕门见。” 黄鹤回到张辽家,告诉关毛事情已经解决了。两人动身离开了徐州。 回到小沛,黄鹤把吕布的话转述给刘准。 “大哥,不能相信那厮的话。”张跃说。 “二弟,你怎么认为?” “既然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关毛说,“若是调停不成。咱们再血战袁术也不迟。” “我也正有此意。”刘准说,“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我和黄公子去辕门会见吕布。” 在会见吕布前的这两天,黄鹤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他告诉下人,谁都不能来打扰他。就连张跃来请黄鹤喝酒,黄鹤都拒绝了。 “黄公子,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烧了。”张跃说。 “你烧死我,我也不出来。”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在做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黄鹤说,“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啥时候能知道?” “三日后。”黄鹤说。 “你真的不开门?” “绝对不开。” 张跃真的点燃了火把,若不是关毛及时赶到,张跃真要放火烧屋了。 “三弟,你这是要烧死黄公子啊。”关毛说。 “二哥,我给他机会了。他就是不出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张跃还一脸委屈呢。 “那你也不能纵火烧屋啊。”关毛说,“黄公子这次帮了咱们一个大忙。是咱们的恩人。你不能这样对待恩人。” “哎……我说不过你。我走。” 张跃赌气离开了。 “关将军,你也走吧。”黄鹤说。 “明日,你就跟我大哥去辕门了。你知道,吕布是个反复无常之人。去之前是不是得做些准备,以防万一。”关毛说。 “我做着准备呢。”黄鹤说。 “你这两天在房间里不出门,就是为了做准备?” “算是吧。”黄鹤说,“关将军,我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你就别打扰我了。” “关某告辞了。” 关毛叫来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守在黄鹤房间门口。并吩咐道:“没有黄公子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屋。” “三爷呢?” “我三弟也不行。你们若是看不住他,就去喊我。” 第138章 辕门射戟 约定之日到了。黄鹤和刘关张三人前去辕门赴约。 出行时,黄鹤背了一个大箱子。 “箱子里有什么?”张跃问。 “秘密。” “你在房间三日就是为了制作这口箱子?”关毛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箱子。”黄鹤说,“你们等着瞧吧。我这口箱子要在辕门前大放异彩。” “黄公子,别忘了我们去见吕布的目的。”刘准说,“你的箱子是否大放异彩是次要。主要是说动吕布,让他帮咱们抵抗纪灵的三万大军。”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黄鹤非常的自信,自信的让刘准都有些怀疑了。当然,刘准也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他现在还真不能得罪黄鹤。因为吕布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刘关张三人骑马。黄鹤因为有箱子,便坐了马车。 一行人奔向辕门。 吕布早早在辕门等候了。 “玄德,前日我袭了你的徐州,本是无奈之事。我想着,找个机会,登门拜访,向你解释清楚。不想这几日事务繁杂,没有抽出时间。今日,你来了。我在此向你诚心道歉。”吕布抱拳道。 不等刘准回答,张跃抢先说:“道歉有何用?你若是真心悔过,便把徐州还给俺哥哥。” “三弟,不得胡说。”刘准呵斥道,“徐州本是陶谦的地盘。只因受到曹操的威胁,陶谦早亡,我才接受徐州。奉先来小沛时,我也让过徐州,奉先再三拒绝。现在,奉先拿回徐州,也是了了我一桩心意。” “这样吧。徐州城外强敌环伺。等我杀退强敌,徐州安全了,我再交给你。” “虚情假意,可恨。”张跃愤愤的说。 “我与你大哥说话,你若是在插嘴,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可不吃素。”吕布怒道。 “关某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不吃素。”关毛睁开眼睛,盯着吕布。吕布瞟了关毛一眼,四目相对时,吕布被关毛的气势压住了。 “今日,你们来此是为了徐州还是为了小沛?”吕布威胁道,“若是为了徐州,咱们沙场上见。若是为了小沛,里面请。” “当然是为了小沛。”黄鹤忙说,“刘兄,温候都备好酒席了,咱们进去吧。” 刘准挽着吕布的手,进了房间。黄鹤低声对张跃说:“别忘了,咱们今日来此的目的是求他帮着抵抗袁术。” “俺老张不会求人?”张跃怒道。 关毛狠狠的瞪了张跃一眼,张跃乖乖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说:“气煞俺也。” 众人来到辕门前,辕门前扎着一座大寨,吕布让众人进了寨子。吕布指着左边的一排位置说:“诸位坐在这里吧。” 黄鹤刚落座,下人来报,纪灵将军到了。 听到纪灵的名字,刘准忙站起来,看着吕布,惊恐的问:“温侯,你是要杀我吗?” 张跃听闻刘准之言,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长矛,怒道:“三姓家奴,敢算计俺哥哥,俺先杀了你。” “玄德,我何时说要杀你了?”吕布疑惑的问。 “你若不杀我。要纪灵来为何?” “我是要解你两家的冤仇。纪灵不来,如何调解。”吕布大笑道,“玄德,你安心坐着,我自有安排。” 纪灵下马进寨,一抬头,看到了刘关张三兄弟。尤其是纪灵看到张跃时,张跃正瞪着大环眼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呢。 纪灵吃了一惊,转身便跑。跟随纪灵的士兵想抓住纪灵,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吕布出马,扯住纪灵,像拎着小孩子般,把纪灵拎回来。 “将军,你是要杀我吗?”历经惊恐的问。 “不是。” “将军是要杀大耳贼吗?”纪灵又问。 “不是。” “奶奶的,骂谁是大耳贼。老子宰了你。”张跃站起来,冲纪灵怒吼。 “将军,你不杀我,也不杀刘玄德。为何把我俩叫在一起?”纪灵问。 “刘玄德是我的兄弟。听闻将军率军攻打小沛,特来向我求救。我不能不答应。” “如此说来,将军是要杀我了。” “纪将军你多虑了。”吕布说,“我吕布平生最恨杀人了。唯一的喜好就是做和事佬。既然玄德找到我了,我不能不管。但我和你家主公也有交情。既然你们双方都是我的朋友,我特意为你两家调停。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言归于好吧。” “就凭将军一句话让我班师。恐怕主公哪里我没法交代。”纪灵说。 “我有一个办法。”吕布说,“让老天决定你们是战或是和,如何?” 吕布不容纪灵反驳,拉着纪灵的手,走到玄德跟前。吕布坐在中间,两人分居两旁。吕布让下人倒酒,他劝玄德和纪灵二人喝酒。玄德和纪灵二人各怀心思,没有兴趣饮酒。但当着吕布的面,两人也不能拒绝。只能忍着气,陪着吕布喝了几碗酒。 酒过数巡,吕布说:“你们两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各自罢兵,如何?” “既然温候说了。我没有异议。”刘准说。 “你呢?”吕布问纪灵。 “我奉主公之命,统领十万大军,专门来捉拿刘准。现在,没有任何的缘由,让我罢兵,主公哪里,我交代不过去啊。”纪灵说。 张跃听了纪灵的话,大怒。 “我们的兵马虽少,但老子视你等之人如小孩子。就凭你也想捉拿我哥哥。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想当年,俺老张杀黄巾逆贼,如入无人之境。你比黄巾军强多少?”张跃用剑指着纪灵。 关毛生怕张跃伤了纪灵,忙起身劝说:“三弟,先别生气。听听温候怎么说吧。如果今天调解不成。咱们各自回营。到那时再和他厮杀也不迟。” 吕布看了看张跃,又看了看纪灵,也动怒了。 “为了你们两家的事,我是煞费苦心。怎么,当着我的面,你们就要打起来。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吕布怒道,“好吧,既然你们觉得我的话没有力度。那就让老天为你们调解吧。” 随即,吕布让左右拿来了方天画戟。 第139章 手动巴特雷 “你们都跟我出来。” 吕布拿着方天画戟走出大寨。刘准和纪灵等人也都跟了出去。众人来到辕门前。吕布让手下把他的方天画戟插在距离辕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吕布对众人说:“从这里到我的方天画戟有一百五十步左右。我就站在这里,用箭射中方天画戟上的小支,你们两家就罢兵,如何?” “若是射不中呢?”纪灵问。 “若是射不中。你们就当今日没来见过我。你们各自回营,相互厮杀,我再也不过问了。”吕布说。 纪灵寻思,方天画戟在一百米开外,如此小的小支,肉眼都看不清楚,吕布能射中?倒不如卖给他一个人情。他若是射不中,我再捉拿刘准。 “好,我同意。”纪灵说。 “玄德,你同意吗?”吕布问。 “我也同意。”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就开始射了。” 在射之前,吕布又喝了一碗酒。然后,他把酒碗摔碎,大喝:“来啊,把我的弓箭拿来。” 很快,下人拿来的弓箭,交给吕布。 吕布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满弓,大喊一声:“着。” 长箭如风,飞向方天画戟。众人一起前往查看,飞出的箭正好穿过方天画戟的小支。众人都为吕布喝彩。就连张跃,也是心悦诚服。 “他奶奶的,三姓家奴有两下子。”张跃喃喃的说。 “你能射中吗?”黄鹤问。 “俺射不中。”张跃如实的说,“俺老张手中的长矛能抵百万雄兵,俺不屑射箭。” 吕布举着弓,大笑道:“此乃天意也。天意要你们两家罢兵,你们不可不从。” “将军神力,纪灵甘愿拜服。”纪灵说,“纪灵答应将军的话,不敢不遵从。只是,我现在回去,主公那里该如何交代?还望将军请教。” “我给你家主公写一封书信。你只管回去便是。” 又喝了几碗酒,纪灵心里有事,他带着吕布写给袁术的书信,先行回去了。 吕布拉着刘准的手,大笑道:“玄德,我的弓箭为你抵挡了十万雄兵。” “温侯神人,我甘拜下风。”刘准说。 “百步穿杨,雕虫小技尔。”黄鹤冷笑道,“也就是纪灵无知。温侯也就吓唬吓唬纪灵罢了。” 黄鹤的话让吕布火冒三丈。 “可恶,太可恶了。”吕布冲到黄鹤面前,怒吼,“小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温侯。”黄鹤说,“我只是觉得,温侯刚才用箭射中百米外的方天画戟太过简单了。不足以展示温候的实力。” “简单?你能办到?” “我当然能办到。”黄鹤说。 “好,很好。你给我出来。” 吕布拉着黄鹤,来到辕门外,他让人把方天画戟放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吕布把弓箭交给黄鹤,说:“你若是能射中,我就认可你说的话。” “这个太简单了。”黄鹤说,“温侯,咱们两个赌一把如何。” “怎么赌?” “你把方天画戟放在两百步远的地方。我用东西击打方天画戟。我若是能击中,我便赢了。我若是击不中,我便输了。” “你赢了怎样?输了又怎样?” “我若是输了,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喊你一声爷爷。”黄鹤说,“我若是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吕布看着两百步之外的方天画戟,暗中寻思,这么远的距离,他都射不中,黄鹤更是射不中了。 关毛走到黄鹤身旁,小声说:“黄公子,你没病吧。” “我好得很。哪来的病啊。”黄鹤说,“关将军,你不能拿我的身体开玩笑啊。” “你没病为何要和温侯打赌。”关毛说,“如此远的距离,没人能射中。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关将军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有安排。”黄鹤转身问吕布,“温侯,怎么样?你敢跟我打赌吗?” “笑话。我会怕你?赌就赌。”吕布说。 “温侯,你不想知道我赢了会让你做什么事情吗?” “你赢不了。”吕布说,“少废话,开始你的表演吧。” 吕布让开空地。 黄鹤让张跃帮着把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然后,黄鹤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他自制的高压气枪。看着黄鹤从箱子里拿出的装备,在场的人都傻眼了。他们是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张跃问。 “手动巴特雷。”黄鹤说。 “干什么用?”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黄鹤往枪膛里放了一个石子。然后开始打气。等有十二个压力了。黄鹤端起枪,用自制的瞄准镜,瞄向了方天画戟。然后,他扣动扳机,在压力的作用下,石子从枪膛里飞出去,稳稳的击中方天画戟。由于石子的力度很大,把方天画戟给击倒了。 黄鹤收起枪,冲众人挥挥手,笑道:“各位,献丑了。” 吕布起身,跑向方天画戟。看着方天画戟上被石子射的痕迹,吕布是哑口无言。 “温侯,刚才你说过话可算数?”黄鹤问。 “你这是什么东西?我让你弓箭,没让你用这东西。”吕布说。 “温侯,你这就是耍赖了。”黄鹤说,“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说的是击中方天画戟。我没说用弓箭射中方天画戟。既然是击中,我可以用任意的东西击中了。” 吕布看向陈宫。 “主公,他说的是击中。”陈宫如实的说。 “好吧。算你赢了。”吕布说,“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要温候做任何事情。我只要温候身边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貂蝉。”黄鹤说,“貂蝉是我娘子。温候带走她这么久了。是否该还给我了?” 吕布带着貂蝉,本想着时间久了,貂蝉就会喜欢上他。可是,直到今日,貂蝉依然不肯嫁给他。吕布渐渐的也就对貂蝉失去了耐心。 现在,黄鹤提出要回貂蝉,倒不如借机答应他。反正,貂蝉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 这样想着,吕布便答应了黄鹤的要求。 “去把貂蝉给我叫来。”吕布说。 不多时,貂蝉跟着下人来了。 黄鹤看到貂蝉,忙跑过去,说:“娘子,让你受委屈了。” 第140章 逃离小沛 “相公……” 貂蝉看到黄鹤,多日的委屈和辛酸全都涌上心头,她也顾不得旁边有没有人了。张开双臂,抱紧紧拍着黄鹤,失声痛哭。 在场的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好了,好了。我已经把貂蝉交给你了。你快点带她走吧。”吕布摆摆手,烦躁的说。 “娘子,咱们走。” 黄鹤牵着貂蝉的手,并肩来到马车旁。黄鹤扶着貂蝉上了马车。一行人回到了小沛。 “一场危机解除了,值得庆祝。今晚,咱们大醉一场,如何?”张跃兴奋的说。 “未必。”黄鹤说,“袁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纪灵回去后,袁术一定还会有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毛说,“我三兄弟也不好惹。他袁术敢来袭击我们,我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袁术不可怕。可怕的是吕布。吕布是反复无常之人。若是袁术许他重金,他一定会来找你们麻烦。”刘准说。 “刘兄说得对。吕布是反复无常之人。咱们不能太过于相信他。”黄鹤说。 “怕他作甚。俺老张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三姓家奴了。真要打起来,俺老张未必输给他。”张跃说。 “打仗不是单挑。”刘准忧心忡忡的说:“咱们的兵马太少了。任何人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士兵倒可以招募。但战马?” “我去找战马。”张跃说。 “你去哪里找?”关毛问。 “这你们就不要问了。总之,我有办法。” 辞别刘准,黄鹤领着貂蝉来到别院。 推开院门,黄鹤看到张媛在院子里扫地。张媛看到黄鹤回来了,忙扔了手中的扫把,走到黄鹤跟前,说:“公子,你回来了。” 随即,张媛看到黄鹤身后的貂蝉,她拉着貂蝉的手,说:“夫人你真漂亮。” “你认识我?”貂蝉问。 “我没见过你。但一直听公子说起你。公子说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之前,我还觉得公子撒谎呢。今日一见,当真名副其实。”张媛说。 “你也很漂亮。”貂蝉说。 “哦,娘子。忘了给你介绍了。她叫张媛。以后,她就是你的丫鬟了。”黄鹤说。 “添香呢?”貂蝉问。 “添香她……”黄鹤沉默片刻,说,“添香她死了。” 貂蝉的身子一震,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黄鹤忙扶住貂蝉,貂蝉的脸色渐渐变白了,她用手捂着胸口,说:“相公,我胸口痛,你扶我进屋吧。” 黄鹤搀扶着貂蝉进了房间,张媛忙搬了凳子。黄鹤扶着貂蝉坐在凳子上。 “你去倒碗水。”黄鹤说。 好一会,貂蝉缓过劲了。 “娘子,你没事吧?”黄鹤问。 “相公,添香怎么就死了?”貂蝉问。 黄鹤便把添香被蛇咬,中毒去世的过程讲述给貂蝉。当然,黄鹤隐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黄鹤说,“在这个世道。早点投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和添香情同姐妹。她就这么死了,我心里很难受。” “我明白你的痛苦。”黄鹤说,“娘子,添香临死前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他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不要为她悲伤。” “她真这么说了?” 黄鹤点点头。 黄鹤知道,这个时候骗貂蝉从法理上讲是不对的。但从情感上来说,他这是善意的谎言。就算貂蝉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 “相公,我有点累了。” “你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吧。” 黄鹤扶着貂蝉上床躺下。貂蝉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黄鹤的手。 “相公,你能看着我睡觉吗?” 多次的别离,已经让貂蝉没有安全感了。她怕在她睡着后,黄鹤又不辞而别了。 “好,你安心的睡觉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貂蝉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颗泪珠。黄鹤用手把泪珠擦去。黄鹤看着貂蝉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黄鹤心想,这么完美的女人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将会是最伟大的明星。她的美会得到更多人的欣赏。偏偏命运不公,让她生活在历史上战乱最大的年代,她的美则会给她带来极大的不幸。 为了安抚貂蝉受惊的心,黄鹤便闭门谢客,专心在家陪伴貂蝉。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在黄鹤精心的呵护下,貂蝉的情绪慢慢的平和了。尤其是张媛贴心的呵护,已经让貂蝉从失去添香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这一天,黄鹤上街买菜,忽然看到街道上一阵骚动。接着,张跃赶着几百匹马走来。 黄鹤走上前,拉住张跃的坐骑。问:“张将军,你这些马是从何而来?” “你猜。”张跃得意的说。 “你抢了吕布的战马。” 黄鹤想到《三国演义》中,宋宪奉吕布之命前去山东买马,回来的途中被张翼德给抢了。张跃的这些马,定是抢的吕布之马了。 “黄公子神机妙算,俺老张佩服。”张跃说,“吕布那厮,抢了俺大哥的徐州城。俺就抢他的战马。” 等张跃的马队走后,黄鹤急速的回到别院。 “张媛,快收拾行李,咱们要离开这里。”黄鹤说。 “咱们在这儿住的好好的,为何要离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媛问。 “小沛马上就要沦陷了。到时候,城中一定非常混乱。咱们要赶在小沛沦陷前离开。” 黄鹤找了辆马车,拉着貂蝉和少许的行李,离开了小沛。 刚出城不久,黄鹤看到大路上尘土飞扬。他知道,吕布率领大军到了。黄鹤忙拉着马车,躲避在丛林后面。等大军过去后,黄鹤方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相公,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貂蝉问。 “中原战乱不断。咱们去江东吧。”黄鹤说,“咱们隐居山林,过平凡的生活。娘子,你可愿意?” “只要能和相公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愿意。” 行了个数日,黄鹤在距离曲阿城六十里处遇到了孙策。黄鹤和孙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两人相见后,孙策还能认得黄鹤。 第141章 俊朗的周公瑾 “孙将军,你带这么多兵马去哪里?”黄鹤问。 “我要攻打曲阿。”孙策说,“我舅父来信,说刘繇多次欺辱他,我舅父在曲阿时度日如年。我要去解救我舅父和我母亲兄妹。” “你妹妹也在曲阿?”黄鹤问。 “是,她和我母亲在一块呢。”孙策说。 黄鹤本不打算过问此事。但灵泽也在,黄鹤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对于黄鹤来说,灵泽是他和慧娘在这个世上有过美好生活的唯一见证了。换句话说,在黄鹤的心中,已经把灵泽等同于慧娘了。见到灵泽,便能让他想起和慧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以,黄鹤是不允许灵泽出事。 “刘繇虽不足为虑。但他手底下有一个叫太史慈的人,勇猛无比,不可不防。”黄鹤说。 “比我还勇猛吗?”孙策不以为然的问。 “差不多吧。” “如此说来。我倒要会会你说的这个太史慈了。” “黄公子,你跟我一块去吗?” “当然。” 孙策跨上战马,领着数千兵马,直扑曲阿。 曲阿的刘繇早就知道孙策攻打他的消息。当孙策来到曲阿城门口时,刘繇已经摆好了阵势,在城门口等候孙策呢。 “无知小儿,可认得你刘繇爷爷。”刘繇大喊。 “刘繇,你放了我舅父母亲,我饶你不死。”孙策说,“你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踏平曲阿城,让你身首异处。” “狂妄小辈,口出狂言。我看你是前来送你。”刘繇说,“谁敢出战,帮我捉住孙策小儿?” “主公,我去捉住孙策小儿。”张英拍马出列。 不待孙策发话,韩当拍马出列。两人对垒,只十个回合,韩当斩杀张英。 随即,太史慈拍马出战,和韩当交战二十多个回合,韩当不敌。刘繇见太史慈获胜,趁机指挥大军,冲杀孙策阵营。在刘繇军的冲杀下,孙策军乱了阵脚,溃不成军。 孙策带着溃败的士兵退到距离曲阿城三十里的河边,安营扎寨。 初战失利,孙策很是烦躁。 “胜败乃兵家常事。孙将军不会因一时的失利而一蹶不振吧。”黄鹤说。 “我孙策从不服输。小小的曲阿,我一定要拿下。”孙策咬着牙,狠狠的说。“今晚稍作休整。明日,我再去叫阵。” “孙将军,你现在还有多少兵马?”黄鹤问。 “我来时,袁术借给我三千兵,五百马。经此一战,士兵折损了一千人。战马折损了二百匹。” “你可知道刘繇有多少兵马吗?” “刘繇有步兵三万,战马两千匹。” “是啊。就你这点兵马。你就算战胜了太史慈,你能杀进曲阿城吗?况且,你是远道而来。粮草不足,若不能尽快的拿下曲阿,时间久了,跟你的来的这些士兵没有口粮了,他们还会跟着你吗?” “他分析的很对。当务之急,是要理智思考,谨慎行事。” 话音刚落,从黑影里走出一人。此人身材修长,面目英俊。黄鹤自认为此人是他穿越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了。 “你是公瑾?”孙策问。 “伯符兄,当真是你啊。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瑜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倒是出乎黄鹤所料。本来,黄鹤还在想这么漂亮的男子会是谁。当他知道是周瑜后,一切都很合理了。毕竟,周郎的风度是受到苏轼的推崇。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黄鹤拍手道,“妙哉,妙哉。” “你是何人?”周瑜问。 “鄙人黄鹤。” 周瑜摇摇头,不屑地说:“没听说过。” “他曾救过我妹妹的性命。算来,也是我家的恩人了。”孙策说。 “我好久没见尚香了。她现在应该成为大姑娘了吧。”周瑜说。 “她也被刘繇困在曲阿。”孙策愤愤的说,“刘繇若是敢难为他们,我定要取其首级。” 周瑜不屑地说:“刘繇老儿,无勇无谋。不足为虑。” “公瑾,你怎么会在这里?”孙策问。 “我叔父周尚,在丹阳做太守呢。我本是要去找我叔父。半道听说你带着兵去江东了。我便一路追来了。” “我还想着如何才能破曲阿城呢。现在你来了,我更有信心了。” “黄公子方才说的话很在理。我想,黄公子应该有破城之策了吧。”周瑜依然看不起黄鹤。 黄鹤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周瑜这个态度,激发了黄鹤的好胜之心了。 “小小曲阿,不在话下。”黄鹤说,“你们给我三天时间,我让你兵不血刃的拿下曲阿。” “军中无戏言,”周瑜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黄鹤转身对孙策说,“孙将军,你若是信我。就退兵三十里,静待我的消息。” 孙策犹豫不决。周瑜说:“伯符兄,不妨给他三天时间。”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曲阿。”黄鹤说。 “你随时可以走。但你的家眷必须留下。”周瑜说。 “你把她们当人质吗?” “算是吧。”周瑜说,“三天后,你万一不回来呢?” “怎么?人和人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黄鹤冲孙策说,“孙将军,你也想把我的家人留下做人质吗?” “我相信你。”周瑜说,“你把你家人带走吧。三日后,我在这里等你。” 孙策发话了,周瑜便不再说什么了。 黄鹤牵着马车,连夜来到曲阿城。 天亮了,太阳老高,城门依然关闭。想来,因为昨天孙策攻城虽然未果,但也让刘繇多了防备之心。 “城上的,给我听着。我是东莱牟平人,我要进城见刘将军。”黄鹤大喊。 “你是刘将军什么人?” “你没听到吗?我是牟平人。是刘将军的本家。” 城楼上的士兵当然知道刘繇是牟平人。他听黄鹤说也是牟平人,想来和刘繇的关系不远。便下了城,打开城门。 黄鹤拉着马车,走到城门口。看守城门的人又把黄鹤拦住了。 第142章 孙尚香的愤怒 “你真是刘将军老家的人?” “当然。”黄鹤说,“我知道刘将军有个弟弟叫刘岱,在兖州当刺史。刘将军的叔父叫刘宠,曾做过太尉。你想想,我若不是刘将军本家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来曲阿所为何事?” 黄鹤摇摇头,说:“一言难尽啊。家里的房子着火了。没有地方去。听说刘将军在曲阿呢,就来投奔刘将军了。” “原来你也是苦命人。快进去吧。” 黄鹤入城后,看守城门的人把城门关上了。 “我说,大白天的,你们为何关城门啊?”黄鹤问。 “现在城外山贼太多。刘将军为了保护城里人,不得已才关闭城门。” “原来如此。”黄鹤从兜里掏出一些碎银子,丢给看守城门的人。“兄弟,拿去买碗酒喝吧。” “多谢了。” “公子,我们都进来了,为何还要给他钱?”张媛不解的问。 “如果有人问起,他会替我们说好话。” “就为了一句好话,给他那么多钱,值吗?” “有一个人曾说过,钱就是用来办事用的。你放在口袋里,不拿来办事,钱便不是钱了。” “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马云。” “他是做什么的?” “一千年后,他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黄鹤说,“曾经,我也是一个商人。一个很失败的商人。我从商多年,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害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子。” 黄鹤想到了苏念,心里很是伤感。 “公子,你就吹牛吧。一千年后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黄鹤笑了笑,说:“我就是吹牛呢。你真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 黄鹤在街上询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孙策舅父吴景家。 黄鹤让貂蝉和张媛在车里等候,他前去敲门。 啪啪啪…… 黄鹤敲了好一会,没人开门。他试探的推了推,不想大门里面没有反插,轻易的被推开了。黄鹤小心的迈过门槛。院子很小,只有三间土房,院中有一口井。 “有人吗?”黄鹤喊。 “去死吧。” 黄鹤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他刚要转身,后脑勺被重物击中,黄鹤眼睛一黑,晕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黄鹤醒了。 “姐夫,你醒醒啊,姐夫……” 迷迷糊糊中,黄鹤听到有人喊他姐夫,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蛋。 “姐夫,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急死了。”灵泽说。 “扶我起来。”黄鹤说。 灵泽拉着黄鹤的手,让黄鹤坐起来。后脑勺还很痛,黄鹤用手摸了摸,后面一个疙瘩。 “刚才谁偷袭了我?”黄鹤问。 “嘿嘿……”灵泽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 “好啊。好久不见了。你这一见面就给我一棒子。以后,你别喊我姐夫了。”黄鹤说。 “姐夫,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伤你。”灵泽说,“我以为是刘繇的人呢。”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啊。” “咱们好久没见了。有一点点的生疏。” “刘繇的人经常来骚扰你吗?” “隔三岔五的回来。不过,每来一次我都把她们打出去了。”灵泽说,“姐夫,你怎么来曲阿了?就你一个人吗?” 黄鹤这才想起门口的貂蝉和张媛。 “当然不是。门口还有两个人呢。”黄鹤下床,急匆匆的跑到门口。 大门外,已经没有马车了。 “马车,我的马车呢?”黄鹤着急的问。 “不就是一辆马车,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灵泽不以为然的说。 “你知道个屁。”黄鹤狠狠的瞪着灵泽,说,“若是找不到马车,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当然,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把马车迁到后院了。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太过招眼了。刘繇在我家四周安插了耳目,若是被他的耳目发现,会引来麻烦。” “给你介绍,这是我舅舅。”灵泽说。“舅舅,这就是我常和你提及的恩人。” “我娘子和丫鬟呢?”黄鹤问。 “你是说马车里的两位女子吧。”吴景说,“我把她安排在后院,和老妇人在一起呢。” “我姐也来了吗?”灵泽问,“我听说她去塞北了?难道没有吗?姐夫,这可是你的不对啊。我姐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我姐了。” 灵泽转身跑去了后院。 “外甥女就这性格,公子你不要见怪啊。”吴景说。 “我已经习惯了。”黄鹤说。 “公子,进屋说话吧。” 进屋后,分宾主坐定。下人过来,倒了一碗茶。 “刘繇时常为难我,家中可食之物日渐短缺。更何况是酒了。公子远道而来,没酒招待,就让我以茶代酒,敬公子一碗。” “吴伯见外了。”黄鹤说。 “你是尚香的救命恩人,我理应感谢你。” “救小姐的是我娘子。”黄鹤说,“虽然,我们救了小姐的性命。但小姐在我家住时,为我带来了很多快乐。我娘子很喜欢她。我也早就把她当成家人了。吴伯,你要是在言谢,便是见外了。” “我看公子也是豁达之人。那些虚礼我就不说了。公子,你还没有吃饭吧,我让人去准备饭菜。” 吴景刚出去,孙尚香便怒冲冲的跑进房间。 “姐夫,你是个骗子。”孙尚香用手指着黄鹤,怒气冲冲地说。 “我怎么骗你了?”黄鹤反问。 “她不是我姐。” “我也没说她是你姐。” “可你说她是你娘子。” “我和貂蝉已经结婚了。不管是法律上,还是事实上,她都是我娘子。” “你娘子是我姐慧娘。你怎么可以娶貂蝉啊?” “我问你,你姐去哪里了?” “我姐跟左贤王去塞北了。” “当时发生的事情呢也都看到了。为了救你姐,我可是费尽了心思。结果呢,你姐为了名垂青史,决意要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那些人的性命。我给你姐机会了,让你姐在我和左贤王之间做出选择。你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贤王。我尊重你姐的选择。” 第143章 孙太夫人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黄鹤反问,“你姐做了左贤王的老婆。难道,我就要一辈子等着她吗?就算我等她一辈子,她会回来吗?” 黄鹤的问题让孙尚香沉默了。 “我知道,你和慧娘的感情很深。我这么做你会觉得我薄情寡义。可是,你知道慧娘走后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吗?” “现在呢。现在你会想起我姐吗?” “我不想她了。”黄鹤说,“我已经有老婆了。我现在在想慧娘,便是对貂蝉的不尊重。貂蝉是个好女人,我不能伤害她。” “她,她确实很好。”孙尚香如实的说,“她很漂亮,人也很好。我很喜欢她。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么做哪里怪怪的。” “我知道,让你很快的接受貂蝉确实是强人所难了。”黄鹤说,“咱们现在不讨论这个话题。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咱们进屋说吧。”孙尚香说。孙尚香在前面带路,黄鹤跟在后面。看着孙尚香妖娆的身姿,黄鹤知道,孙尚香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初次见面是十岁的小姑娘了。 只是,这么好的女人便宜了刘准这个糟老头子了。 “我来曲阿是奉了你哥的命令。”黄鹤说。 “你见到我哥了?他在哪里啊?”孙尚香问。 “就在城外。”黄鹤说,“你哥听闻你们在这里受刘繇的气,就带了四千兵马,前来解救你们。” “昨日,我听闻城门口正在打仗。可是我哥?” 黄鹤点点头。 “你们谈事情。我去外面给你们盯着人。”吴景说,“若是有人来了,我会大声咳嗽。” 吴景离开后,黄鹤接着说 “正是你哥。”黄鹤说,“你哥出战不利。便派我进城。想办法给他来一个里应外合。” “我可以在里面接应。”孙尚香兴奋的说,“你告诉我哥。他在城外击鼓,我听到鼓声,便从城内厮杀出去。” “你这是靠蛮力,我说的里应外合是靠智慧。智取。” “啥意思?你是说我没有智慧呗。” “你有智慧。”黄鹤说,“但是不多。” “姐夫,你……” 孙尚香举着拳头,作势打黄鹤。 黄鹤忙笑道:“不和你开玩笑了。咱们说正事。”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这时,外面传来了咳嗽声。 “他们来了。”孙尚香说,“姐夫,你在屋里别出去。我去应付他们。” “你应付得了?” “他们常来。我有办法。” 孙尚香拿着长剑,走出房间。黄鹤跟着关上房门,房间有个窗户,透过窗户缝,可以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吴竟站在大门口,说:“不许你们进去。” “滚一边去。” 吴竟被人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接着,十多个小兵涌入院子。孙尚香拔出长剑,用剑指着小兵,怒道:“谁敢上前一步,我杀了他。” 小兵被孙尚香的气势吓住了,一时不敢行动。 这时,刘繇站在大门口,呵斥道:“怎么?一个女子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在刘繇面前,这些小兵不能认怂。他们壮着胆,把孙尚香围在中间。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的样子,每个人又都不敢上前。 “刘繇,我跟你并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为何一而再的对我苦苦相逼?”吴竟质问。 “你在袁公路处做官时,背地里说我的坏话,你当我不知?若非是你挑拨离间,我何至于到现在还只守着小小的曲阿?” “你血口喷人。”吴竟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不想和你争辩。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院子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你要软禁我?” “我这么做已经很客气了。换作是其他人,早就把你们这些人杀了。”刘繇愤怒的说。 “我知道你为何愤怒了。”孙尚香说,“我大哥马上就要攻进曲阿了。你们这些人马上就会成为阶下囚了。”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我会怕他?”刘繇说,“实话告诉你们,孙策小儿昨日来挑战我了,不幸被我打败了。他若是再来,我要砍了他的脑袋。” “我哥勇猛无比,你休想打败我哥。” “那就有着瞧吧。” 刘繇转身离开,十多个小兵也跟着离开院子。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看守着院门。因为刘繇吩咐过了,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离开小院。 孙尚香不信邪,非得试试,她一只脚踏出门槛,门口的小兵便用长矛挡住了孙尚香。孙尚香大怒,和小兵打起来。但因为小兵人多,孙尚香最终没能打过。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胳膊也被长矛划破。 再打下去吴竟怕孙尚香吃更大的亏,连拉带拽,让孙尚香回到了院子。 吴竟关上大门。 “舅舅,你让我出去,我要杀了他们。”孙尚香喊。 “外面那么多人,你杀得完吗?”吴竟问。 孙尚香不吱声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吴竟说“咱们现在是弱势的一方,更应该沉住气。” “吴伯说的对。”黄鹤说,“你哥的出现已经让刘繇感受到了压力。他现在正寻找借口,杀掉你们。你现在闹腾,不正好给他杀你的借口吗?” “我才不怕他。” “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不为你老舅,为你母亲考虑吗?” 黄鹤的这句话问住了孙尚香。 “我不管了。随你们的便吧。”孙尚香赌气说。 “灵儿,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做事不能全凭义气和冲动。”孙老太拄着拐杖从后院走出来。“家里还有这么多条人命,你若是由着性子胡闹,惹恼了恶魔,咱们这些人都活不成。” “母亲,我没有胡闹。”孙尚香走到孙老太身旁,拉着孙老太的衣襟,撒娇说,“我就是看不惯外面那些人横行霸道的样子。” 第144章 带小姨子私奔 “这位就是黄公子吧。”孙老太看着黄鹤,问。 “黄鹤见过老夫人。”黄鹤向孙老太行礼。 “哎,你救过我女儿的性命。老身理应向你道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孙家铭记于心。” “老夫人,你言重了。救大小姐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足挂齿。” “母亲,你谢错人了。救我的是我姐慧娘。不是我姐夫。” “你给我闭嘴。”孙老太狠狠的瞪了孙尚香一眼。 孙尚香噘着嘴巴,一脸的委屈。 “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儿伯符现在城外,黄公子,伯符派你来进城是有任务吧。你就说吧,要我们这些人如何配合你?” “孙将军带了四千人。曲阿城有三万。如果硬攻,会损失惨重。所以,孙将军想来了里应外合,趁刘繇不备时,突然袭击。” “你和伯符制定的计策不用告诉我。你你只管说,需要我做什么?” “这两天,我会潜入刘繇府邸,趁机行事。我娘子和丫鬟就先住在这里了。” “黄公子放心。老身写了还算安全。你娘子在我这里很安全。” “老夫人这话我就放心了。” “姐夫,你啥时候离开?” “今天晚上。” “外面有小兵把守,你怎么出去啊?”孙尚香问。 “我有办法。”吴竟说。 到了晚上,孙尚香打扮成男子模样,从内院出来。 “姐夫,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孙尚香在黄鹤跟前转了圈。 “你这身打扮是要干什么去?”黄鹤问。 “跟你一块去刘繇的府邸。” “你一个女孩子,不能跟我去。” “我现在是男人了。” “那也不能跟我去。” “为什么啊?” “太危险了。万一被刘繇发现,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你去不危险吗?” “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一起冒险好吧。” “让她跟着你吧。”孙老太走进房间,说,“灵儿虽是女孩子,但她会武功,一两个大男人都不能近她的身。万一发生意外,她跟着可以保护你。” 黄鹤本想说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女人的保护。但又觉得这样说了会让孙尚香生气。想了想,黄鹤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可以让你跟着去。但咱们必须约法三章。”黄鹤说。 “你说吧,怎么约法三章?”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仗着你会武功,随便动粗。” “我同意。” “第二,遇到危险时,我让你撤退,你不能犟嘴。” 孙尚香想了想,说:“第三呢。” “我说的第二条你同意吗?” “我知道了。” “什么叫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就是我知道了。好了,姐夫,你快说第三条吧。” “第三条我还没有想好。” “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点走吧。”孙尚香说,“你没有想到的第三点,咱们在路上边走边想吧。” “黄公子,你准备好了吗?”吴景问。 “我准备好了。”黄鹤说。 “我去门口,把门口小兵给引走。”吴景说。 吴景走到门口,他打开大门,小兵立刻用矛指着吴景,威胁道:“干什么呢?给我回去。” “我胸口痛。”吴景皱着眉头。 “回去忍着。” “我胸口好痛。”吴景忽然朝小兵扑去,小兵在错愕中,没有及时回收长矛,矛尖刺穿了吴景的心脏。吴景直直的躺在地上,死了 忽然的变故,让小兵们不知所措。 好一会,一个胆子大的小兵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尸体给处理了。” 几个小兵抬着吴景的尸体,急匆匆的跑了。黄鹤看外面没人了,拉着孙尚香,跑出小院。孙尚香看到门口有一滩血,问:“是我舅舅的血吗?他们杀死了我舅舅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黄鹤说,“咱们再不走,等小兵们回来就真的走不了了。” 孙尚香也知道时间紧急,容不得她多想。只有怀着对舅舅的担忧,急匆匆的跟着黄鹤走了。 两人摸黑来到刘繇家。绕着院子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进入的地方。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后院的小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小厮,小厮手里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脸的焦躁。 黄鹤给孙尚香使了个眼神,孙尚香立马明白黄鹤的用意。她稍稍靠近小厮,在小厮要发现她之际,孙尚香用手掌劈小厮的脖颈处,小厮应声倒地。 两人把小厮抬到偏僻的地方。黄鹤用手拍打小厮的脸,小厮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你把他打死了?”黄鹤问。 “不可能。我没怎么使劲啊。”孙尚香说,“姐夫,让我来。” 孙尚香掐小厮的人中,小厮随即醒了。 小厮睁开眼,看到黄鹤正凶狠的盯着他。小厮忙求饶道:“大爷,别杀我。”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话。”黄鹤说。 “我听话,你说啥我都听。” “你刚才探头探脑的干什么呢?”黄鹤问。 “等人。” “等谁?” “温大师。” “温大师是什么人?” “温大师是神仙。” “为什么要请神仙?” “不是我要请,是少夫人。” 经过一番询问,黄鹤得知,刘繇的小儿子病了,请了不少大夫,一直没有治好。刘繇的小老婆,也就是小厮口中的少夫人想让温大师来府上,做做法事。但刘繇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温大师这一套。 少夫人于是就背着刘繇,请了温大师。她告诉温大师,半夜里从后门悄悄进来。这样,便可瞒过刘繇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能放了我吗?”小厮胆怯的看着黄鹤。 “你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温大师了。”黄鹤说。 “你不是温大师。”小厮说,“我见过温大师,他长得比你丑。” “除了你,府上的人还有谁见过温大师?”黄鹤问。 “就我自己见过。”小厮说,“少夫人让我去找温大师时,我去过温大师家。” “很好。既然府上只有你见过温大师,你说我是温大师,我就是温大师了。” 第145章 冒充大师 “可是,我不能撒谎。”小厮说,“少夫人如果知道我撒谎骗她,她会杀了我。” 黄鹤问孙尚香:“药呢?” “什么药?”孙尚香不解的问。 黄鹤冲孙尚香眨眨眼,孙尚香明白了。 “哦,你说的是吃了可以让人七窍流血的毒药啊。在我这里呢。” 孙尚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个药丸,递给黄鹤。 “张开嘴!”黄鹤用命令的语气说。 小厮知道是毒药,黄鹤越是让他张开嘴小厮的嘴巴越是紧闭。 孙尚香走到小厮身旁一手抓着小厮的头,另一只手掐着小厮的嘴巴,硬是把小厮的嘴巴掐开了一条缝,黄鹤趁机把药丸塞进小厮嘴里。孙尚香拍打小厮的后背,小厮一个哽咽,把药丸咽下去。 孙尚香送来小厮,小厮趴在地上,一阵呕吐,吐了不少口水,却没把药丸吐出来。 “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 因为恐惧,小厮身子瑟瑟发抖。 “不用紧张,”黄鹤说,“你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做。等事情办成了,我会给你解药。” “大爷,你说吧,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你只要给我解药,让我干什么都行。”小厮说。 “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请来的温大师。你现在带我去见少夫人。”黄鹤说,“只要是我的身份没有被暴露,我就会给你解药。” 小厮推开小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尚香正要进去,黄鹤一把拉住了她。 “你在外面守着。”黄鹤说。 “我不。”孙尚香说,“咱们来时说话了,要在一块。” “我让你在外面守着是有重要的事情。”黄鹤说,“你想想,我在里面冒充温大师。万一,真正的温大师来了,我不就露馅了。我让你在这里守着,是看到温大师来了,你想办法让他暂时的消失。” 孙尚香想了想,觉得黄鹤说的有道理。 “姐夫,你一个人进去,可得小心啊。” “你放心吧。刘繇的家不是龙潭虎穴,我能应付得了。” 黄鹤跟着小厮,来到少夫人的房间。 “夫人,大,大师来了。”小厮站在门口,因为害怕,说话结结巴巴。 黄鹤把手放在小厮肩膀上,小声说:“不用紧张。” “知道了。你下去吧。”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厮看着黄鹤,一直不肯退下。黄鹤指了指门口,小厮明白黄鹤的意思了。转身去了门口。 不多时,房门开了。一个丫鬟站在门内,说:“大师,进来吧。我家夫人等候多时了。” 黄鹤进屋后,闻到房间里是烧过纸的味道。 一个美艳的少妇坐在床边,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华丽,但脸上却满是愁容。 “温大师,你看看育儿怎么还不醒啊?”少夫人问。 黄鹤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婴儿,刚出生两三个月的样子。婴儿脸色蜡黄,闭着眼睛,呼吸急促。 “夫人,你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黄鹤说。 “什么东西?”少夫人问。 黄鹤张开双臂,绕着房间转了三圈,然后,手指东南方向,说:“夫人,最近府上可有人去世?” “没有啊。”少夫人说。 “不,一定有。”黄鹤说,“夫人,你仔细想想,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当然,也不局限府上的人。府里人的亲戚也算。” 经过黄鹤有所指的提示,少夫人终于想起来了。 “上个月,服侍我的丫鬟秋月她舅母去世了。我让她回家了三天。” “就是她。”黄鹤说,“秋月回府时,把她舅母的魂魄带来了。” “你是说,孩子一直不醒,是秋月舅母的魂魄在作怪?” “孩子的眼睛是干净的。他能看到我们大人所看不到的东西。”黄鹤说,“因为秋月舅母的魂魄一直在府里不走,缠住了孩子。” “大师,该怎么办啊?” “秋月舅母的坟在哪里?”黄鹤问。 “城西。” 黄鹤想了想,孙策的军队刚好驻扎在城西。当真是老天相助啊。 “这样吧。明晚子夜时分,你在城西门楼上点燃火把,然后打开城门。心里默念一路好走,三百遍。然后,次日早晨,你把婴儿抱到院子里,让他在太阳底下待一中午,孩子的病便好了。” 黄鹤让少夫人点火把,是方便给孙策传递消息。打开城门,心里默念三百遍,是要给孙策争取时间。至于次日让少夫人把婴儿放在太阳下,是因为黄鹤看到婴儿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婴儿得了黄疸。新生的婴儿都会有黄疸。只要把婴儿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会儿就好了。 “大师,为什么要在子夜时分打开城门?” “死者的魂魄被封闭在城内,找不到安身之所,他才会缠着你的孩子。让你打开城门,是让魂魄回到死者的躯体里去。这样,它就不会缠着你的孩子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为什么要在子夜?” “因为子夜阴气最重,鬼魂最活跃。也最容易把他们撵出去。” “大师,我若照你说的做了,我孩子的病真的能好吗?” “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鬼魂怕人。当它发现除你之外的人后,它会觉得你背叛了它。它会很生气,会加倍的折磨你的孩子。” “我也是人,鬼魂为什么不怕我?” “我会在家里做法,告诉鬼魂,你是个善人。”黄鹤说,“千万要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尤其你的丈夫。” “为什么?” “你丈夫身上的阳气太重了。如果他知道了,会激怒死者的魂。你想想,死者的魂若是被激怒了,你孩子还有好吗?” 看着少夫人惊惶不安的样子,黄鹤又安抚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保证你的孩子很快就能康复。” “大师,我一定按你的话去做。” “好了。我来这里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记住我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146章 不敢杀人 “秋香!” 一个丫鬟推门进屋。 “把给大师的酬金拿来。” 秋香转身离开,不多时,秋香捧着一个木托回来。木托上有几锭钱。 “大师,够吗?” “夫人,你这话就是打我的脸了。”黄鹤说,“我救你儿子是做好事,攒功德。不求回报。” “大师,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 “人是会变得。”黄鹤说,“不过,既然夫人都拿来了,我若是不收,便显得我不懂事了。” 黄鹤拿着钱,快速的离开刘繇家。 孙尚香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她看到黄鹤出来了,便迎了过去。 “姐夫,你怎么才来啊。”孙尚香说,“我以为你在里面出啥事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杀进去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办了吗?”黄鹤问。 “办完了。”孙尚香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他就是温大师。” “你没把他打死吧?” “没有。只是昏过去了。”孙尚香说,“姐夫,要把他叫醒吗?” “现在不行。”黄鹤说,“得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我知道一个地方。”孙尚香说。 两人抬着温大师,正要离开。小厮把两人给拦住了。 “敢拦我的路,你不想活了吗?”孙尚香威胁道。 “大爷,救命啊。”小厮哀求道。 黄鹤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递给小厮说:“这是一半的解药。三天后,我会给你另一半的解药。不过,前提是你不能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我不说,绝对不说。”小厮连连答应。 黄鹤给了小厮解药,小厮张口就把药丸吞进肚子里。 “回去吧。”黄鹤说,“一定要记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就永远得不到另一半的解药。到时候,你依然会七窍流血而死。” 威胁完小厮,两人抬着温大师来到一处废宅。 “姐夫,把他扔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孙尚香说。 “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黄鹤问。 “我母亲不让我习武。她说女孩子习武不好。可我就想练武。为了不让我母亲知道我练武,我就找到这个隐秘的地方练武。” “他什么时候能醒?”黄鹤问。 “两三个时辰吧。” “两三个时辰太短了。”黄鹤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让他昏迷的更久?” “除了杀死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就杀死他吧。” 孙尚香把剑递给黄鹤。 “姐夫,你来吧。” “你这就不讲理了。”黄鹤说,“你是习武之人。杀人是你的强项。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机会,我不能抢了属于你的机会。” “姐夫,你是不是不敢杀人啊?”孙尚香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黄鹤。 “胡说。我胆子大得很,怎么可能不敢杀人啊。”黄鹤说,“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杀,我怎么可能不敢杀人呢。” “你既然敢,你就动手吧。” 孙尚香的藐视让黄鹤热血冲天。他从孙尚香手中接过长剑,说:“不就杀个人嘛。有什么好怕的。” 黄鹤举起剑,半天没有落下。 穿越之前,黄鹤可是生活在和平的法治年代。在他被人推进江水里淹死时,他已经二十八岁了。若是在古代,尤其是军阀割据的三国,二十八岁的男人杀个人实属平常。但对于黄鹤来说,让他杀人,简直比登天都要难。 黄鹤比量了半天,手中的长剑迟迟没能落下。 “还是你来吧。”黄鹤像泄了气的皮球,把剑递给孙尚香。 “我也不敢。”孙尚香说。 “你是习武之人,你怎么不敢杀人?” “谁说习武之人就必须敢杀人啊。”孙尚香说,“我习武是为了行侠仗义,又不是为了杀人。” 两人僵持了半天,谁都不敢下手。最终,黄鹤找了一根绳子,把温大师绑起来。为了防止他呼喊,黄鹤又找了一块破布,把温大师的嘴巴给堵上。 离开废宅,两人回到小院。 此刻,抛尸的小兵们已经回来了。 “姐夫,咱们进不去了。”孙尚香说。 “进不去就不进了。”黄鹤说,“正好,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小院,又返回废宅。 天微亮时,温大师醒了。黄鹤当头给了温大师一棒子,温大师又昏迷了。 “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街上办点事。”黄鹤说。 “我要跟你一块去。”孙尚香说,“他都被你打昏迷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不用看着。” “你这身打扮太过古怪了。跟我上街,一定会被人认出来。”黄鹤说,“我要办的事情极为重要,如果白天不能办成。咱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孙尚香还想争取,看到黄鹤的表情非常严肃。她叹了口气,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好吧,我听你的,不跟你去了。” 黄鹤来到街上,街上渐渐的已经有了行人。跟随着行人,黄鹤来到城西门。城门紧闭,看守城门的士兵也比以往增加了一倍。 黄鹤想爬上城楼,被士兵给拦住了。 “你放开我,我要上去。”黄鹤说。 “这里不是能去的地方。赶快离开,不然老子宰了你。”虽是小兵,但因为手中有兵器,说话自然也就非常的豪横了。 黄鹤本想着,上了城楼,观察到城外的状况后,再想办法把今晚子夜城门会开启的消息告诉给孙策。但小兵不让黄鹤上去,黄鹤只有另想别的办法了。 黄鹤倚靠着城墙,蹲在城门西边,边晒太阳边想出城之策。 这时,从南边来了一个乞丐,站在黄鹤跟前。黄鹤在想事情,也就没有搭理他。乞丐用手中的棍子,边敲打着黄鹤的脑袋边说:“你给我滚。” 黄鹤急了,站起身来,踹了乞丐两脚。乞丐也不示弱,冲上去和黄鹤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都累了,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乞丐站起来,用手指着黄鹤,说:“有种你在这里给我等着。” 说完,乞丐转身跑了。 第47章 创建丐帮 很快,乞丐回来了。 在他身后,跟着五个人。五个人同样的造型,一手拿着木棒,一手拿着破碗。 “老大,就是他,抢了我的地盘。” 一个年龄最大的乞丐走到黄鹤跟前,用眼光扫视着黄鹤。黄鹤后退的墙角,警觉的问:“来这么多人,你们是丐帮吗?” “丐帮是什么东西?”老乞丐问。 黄鹤随即明白了,现在是三国,丐帮是宋朝成立的帮派,他们哪里知道丐帮。 随即,黄鹤脑子里蹦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没有丐帮,我为何不创建丐帮呢。这样,我便成为丐帮第一任帮主了。 “请问你是他们的头吗?”黄鹤问。 “算是吧。”老乞丐说,“我年龄最长,他们尊重我,喊我一声大哥。既然他们喊我大哥了,我就得罩着他们,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 “小伙子,我看你衣服不破烂,不像是叫花子。你怎么和他抢地盘了?” “我没有和他抢地盘啊。”黄鹤说,“我走路累了,蹲在这里歇会。是他过来啥也不说,就用木棍敲我的脑袋。换做是你,你不生气吗?” “阿成,这就是你们不对了。你怎么能先动手打人呢?”老乞丐问。 “以前那些恶人不也是经常先动手打咱们嘛。” “别人打你,你就打不相干的人?”老乞丐气愤的说,“你们几个让我做大哥,还不是因为有恶人经常欺负咱们这些要饭的,咱们几个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怎么?你仗着咱们人多,就开始欺负别的人了?这样一来,你不就成为恶人了?” “大哥,我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就快点向这位公子道歉。” “些许小事,说明白就行了。不用道歉。”黄鹤说。 “我打了你,不生气?”阿成问。 “我不也打你了嘛,咱们这是扯平了。。”黄鹤说,“老丈,城里的恶人很多吗?” “当然很多了。我每天都会挨揍。”阿成抢先说。 “你为这个问题干什么?”老乞丐问。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你们在城里乞讨,没人敢揍你们。” “不可能。”老乞丐说,“我们是一群臭要饭的,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看不起我们。怎么可能没人敢揍我们呢?” “你刚才说的很对。恶人之所以敢欺负你们。是因为恶人觉得你们的力量不够大,他们揍了你们,你们也没有力量反抗。如果,你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强大到让恶人感到害怕。恶人就不会欺负你们了。” “你能把话说直白点吗?我听不太懂。”老乞丐说。 “我意思是你们要成立一个帮派。让更多的人加入你们的帮派。”黄鹤说,“你之前说了,人多力量大。当有足够多的人加入帮派后,你们的力量就足够强大了。强大到让恶人害怕,恶人就不敢欺负你们了。” “听你这么一说,是有道理。可是,我们就是要饭的叫花子,没有成立帮派的经验啊。”老乞丐说。 “我可以帮你们。”黄鹤说,“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你们能不能把全城的乞丐都召集起来?” “当然可以。” “那好。你们把全城的乞丐都叫到这里来。” “他们要是不肯来呢?” “你告诉他们。只要来了,中午就有饭馒头吃。” “你没有骗我们?”老乞丐问。 “你看看你们,身上啥都没有。我骗你们干什么啊?再说,你们身上能有啥东西值得我去骗?” 老乞丐想了想,黄河的话有道理。 “公子话你们听到了?快去行动吧。把你们认识的乞丐都叫过来。告诉他们,中午可以吃馒头。” 几个乞丐走了。 “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大名呢?”老乞丐问。 “我叫黄鹤。老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尹天赐。”尹天赐说,“黄公子,你说要成立一个帮派。帮派的名字叫什么?” “丐帮。” “为什么叫丐帮?” “因为你们都是乞丐啊。乞丐组成的帮派当然是丐帮了。”黄鹤说,“等他们来了,我会让你做帮主。” “帮主是什么?” “帮主就是一帮之主。换句话说,就是所有加入丐帮弟子的大哥。” “我能行吗?” “我看出来了,你是好人。”黄鹤说,“做帮主首先是以德服人。你只要不做坏事,真心实意的对待下属,他们会服从你。” 一个时辰后,全城的叫花子都来了,黄鹤点了点人头,有四十五人。和一两个叫花子在一块还没啥感觉。四五十朵花子聚集在一起,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难闻的臭味。熏得黄鹤直皱眉头。 “黄公子,所有人都来了。你说话吧。”尹天赐说。 “都别吵吵了,听我说几句话。”黄鹤大声说。 “馒头呢?给我馒头。” “对,给我馒头。” …… “想吃馒头,得听我把话说完。”黄鹤大声说,“我说话时,谁在吵吵,就不给他馒头。” 黄鹤这句带有威胁的话说出,场面顿时安静了。 “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黄鹤说,“你们每天能吃饱的人举手?” 没人举手。 “你们每天不挨揍的人举手?” 没人举手。 “想要改变这种状况的人举手?” 所有人都举手了。 “好,很好。我召集你们来,就是要改变现在的这种人人欺负的状况。改变这种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成立帮派。从现在开始,一个可以带领你们不受欺负,能填饱肚子的帮派成立了,它的名字叫做丐帮。你们愿意加入丐帮吗?” “加入丐帮对我有啥好处?” “我不是说了,加入丐帮你们就可以不受欺负并且能填饱肚子了。”黄鹤说。 “有这样的好事,那我加入。” 一个人带头加入,所有人都喊着要加入。 黄鹤举手,示意众人安静。 第148章 丐帮帮主尹天赐 “既然成立帮派了,就要有帮主。我推荐,尹天赐做丐帮的帮主。以后,你们要听帮主的话。帮主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你们要齐心协力,这样便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他凭什么做帮主?” 有人提出质疑。 “他可以让你们吃上馒头。”黄鹤说。 “黄公子,你这话说大了,我自己还没吃过馒头呢。” “你别声张。我自有安排。”黄鹤说,“你知道刘繇家吗?” “知道。” “你现在带着他们去刘繇家门口。” “馒头呢?我怎么没看到馒头?” “跟着尹天赐走,你们会吃上馒头。”黄鹤说。 四五十叫花子,跟着尹天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繇家门口。 “用你们手里的木棍敲击地面,谁敲击的重,发出的声音大,等一会谁就能多得到一个馒头。”黄鹤说。 为了能多得到一个馒头,叫花子们是一个比一个卖力。 当当的敲击声惊扰了院子里的人。先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大门,看到门口聚集那么多乞丐,吓得立马关上大门。 “继续敲击。”黄鹤说。 过了一炷香,院门重新开启了。这次出来的是刘繇,他身后站着十多个护院,手里拿着大棒。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聚集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刘繇问。 “老爷,我们快饿死了。给我们一个馒头吧。”尹天赐说。 “你们饿死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给你们馒头?” “刘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曲阿的父母官,我们是曲阿的子民。我们没有饭吃了,你这个当父母官的不管吗?”黄鹤问。 “你们没饭吃。我还没饭吃了呢?” “本来呢。我们是要去外面讨饭,你让人关了城门,我们出不去了。只能来你家要饭了。”黄鹤说,“我们也不要多。一人一个馒头就行。” “没有馒头,你们快走吧。”刘繇不耐烦的说。 “刘大人不给我们馒头,我们继续敲吧。”尹天赐大声说。 这次,叫花子们不但敲击地面,有的叫花子还往地上吐痰,甚至有极个别的叫花子脱了裤子对着刘繇的家门口撒尿。 这么一折腾,刘繇实在是受不了了。 “都别敲了。我去给你们拿馒头。” 不多时,管家端着一筐馒头出来。尹天赐给每个乞丐分了一个馒头。最后,尹天赐把多余的几个馒头分成小份,每个乞丐又多分了一点馒头。 “给你们馒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刘繇问。 “我们走吧。晚上再来。”黄鹤说。 “什么?你们还要来?” “我们当然要来了。”黄鹤说,“你把城门关上了,我们出不去。没地方要饭,只能找你了。” “我让人开城门,你们快给我离开曲阿。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咱们走。” 黄鹤带着众乞丐去了西城门。 路上,黄鹤对尹天赐说:“等一会,城门打开了,你们出城,我就不出城了。” 尹天赐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一样,你不是叫花子。” “出城后,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你说,要我做什么?”尹天赐正色的说,“你的这个办法让我们这些要饭的叫花子站起来了。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眉。”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黄鹤说,“你出城后,顺着道一直走,你会遇到一个叫孙策的人。你告诉他,今晚子夜,准时开启。” “完了。” “完了。” “就这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记住,是子夜时分,千万不能说错了。” “放心吧。我脑子好使的很,不会弄错。” 看着叫花子们都出城了,黄鹤回到了废宅。孙尚香坐在房间打瞌睡呢。黄鹤用手拍打孙尚香的肩膀,孙尚香本能的站起来,一个擒拿,反扣住黄鹤的胳膊。 “疼,疼,疼……”黄鹤惨叫。 孙尚香听出是黄鹤,急忙松开手。 “姐夫,是你啊!对不起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这么鲁莽。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别了。” “姐夫,你不能怪我。”孙尚香委屈的说,“我们习武之人反应都很敏捷。你进来不告诉一声,我以为是坏人偷袭我呢。你想想,对坏人,我怎么可能心慈手软啊。” 黄鹤心里认为孙尚香的话有道理,但嘴上不肯服软。 “我可是你姐夫,你怎么能感觉不到是我呢。” “我睡着觉呢,怎么知道是你呢。” “我让你看着温大师,你怎么能睡觉。他万一跑了,咱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他跑不了。你看,他现在睡得多香。” “他一直没醒?” “你刚离开,他就醒了。我给了他一棍子,他就没醒。” “咱们回去吧。” “事情都办成了?” “该做的都做了。咱们回去等结果吧。” 两人来到小院门口,远远的看着孙老太在和门口的小兵吵架。孙老太说了什么,黄鹤没听见,他只看到小兵用手中的长矛对着孙老太。 “住手,你们不能伤害我母亲。”孙尚香大声喊。 “老身不怕他们。”孙老太说,“你们这帮畜生,杀了我弟弟,我要你们陪葬。” “老太婆,你看到我们杀人了吗?没看到就别乱说话。惹恼了我们,小心取你性命。” 张媛挡在孙老太身前,正色的说:“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拿着兵器威胁一位老人家,你们不愧疚吗?” “我在这里,谁都别想伤害我母亲。”孙尚香拔出长剑,指着门口的小兵说,“都给我后撤,不然,我宰了你们。” 在孙尚香的逼迫下,几个小兵后撤了两步。 “小姐,他们杀了你舅舅。”张媛说。 “臭丫头,不要乱说话啊。”小兵说,“你看到我们杀人了吗?” “我是没看到。但我听到了。”张媛说,“方才,我躲在门口听到他们议论着杀了吴老伯,并且还把吴老伯的尸体扔在臭水沟里。” “母亲,是真的吗?我舅舅真死了吗?”孙尚香问。 孙老太点点头。 第149章 贤妻貂蝉 “我杀了你们。”孙尚香提剑就要杀人,黄鹤抢先一步,拉住孙尚香。 “冷静,你给我冷静。”黄鹤说。 “姐夫,你也听到了。他们杀了我舅舅,我没办法冷静。我要为我舅舅报仇。” “杀人偿命,我知道这个道理。”黄鹤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你要忍一忍。就算报仇,也不必急于这一回。”黄鹤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到什么时候?” “过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为你舅舅报仇了。” 孙尚香看着黄鹤,黄鹤冲孙尚香点点头,说:“相信我。” 孙尚香放下手中的剑,黄鹤对小兵说:“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找死吗?” 小兵做了错事,心中有亏,也不敢和黄鹤顶嘴。他们乖乖的退下,让黄鹤和孙尚香进了院门。 “黄公子,事情都办完了吗?”孙老太问。 “老夫人,放心吧。事情都办好了。咱们静等结果吧。” “你去房间看看你娘子吧。她很担心你。”孙老太说。 黄鹤来到里屋,看到貂蝉坐在梳妆台前,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呢。 黄鹤走到貂蝉身后,把手轻轻的放在貂蝉肩膀上,问:“娘子,祈祷什么呢?” 貂蝉吃了一惊,身子微微颤抖。随即,貂蝉睁开眼睛,通过铜镜,貂蝉看到身后的黄鹤。她忧愁的脸立刻有了笑容。 “相公,你回来了。” 貂蝉起身,拉着黄鹤的手,轻柔的说:“相公,你一晚上都没回来。累了吗?” “累得我腰酸腿疼。娘子,你给我捏捏肩膀吧。” 黄鹤和衣躺在床上,貂蝉坐在床边,为黄鹤按摩。貂蝉的动作很温柔,温柔的都快让黄鹤的心融化了。 此时此刻,将会是黄鹤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想想也是,能让历史上最美丽的女人揉肩敲腿,这是多大的荣幸啊。黄鹤寻思,就为这一刻,也不枉他穿越过来一趟。 “娘子,你怎么了?”黄鹤见貂蝉停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窗户出神。 “没,没什么。”貂蝉冲黄鹤莞尔一笑,继续捏肩。 貂蝉嘴上虽说没什么,直觉告诉黄鹤貂蝉是有事情瞒着他。 “娘子,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貂蝉一再的说自己没事,黄鹤也就不再坚持。 捏了一会,黄鹤看出貂蝉有些疲惫了。他让貂蝉停下。刚好,孙尚香来找貂蝉。 “你找我娘子有什么事情?”黄鹤问。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告诉你。” 孙尚香冲黄鹤做了一个鬼脸,拉着貂蝉走了。 张媛把粥放在桌上,说:“公子,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稀饭,你吃了吧。” 黄鹤从床上坐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貂蝉的行为有些古怪。 “张媛,你有没有发觉我娘子最近有些古怪?”黄鹤问。 “公子,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你也知道了。” “你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这两天,夫人她一直咳嗽。尤其是晚上,夫人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肚子。我问夫人,夫人说她肚子痛。” “她是病了吗?” “我也觉得夫人是病了。可夫人说她没有病。”张媛说,“公子,我觉得夫人最近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貂蝉走进房间,看到桌上的粥,说,“相公,孙小姐说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想你也饿了。趁热快把粥喝了吧。” 黄鹤起身,走到貂蝉跟前,眼睛直直的盯着貂蝉的脸蛋。这么一仔细看,黄鹤还真觉得貂蝉的脸色比以往苍白了。 “相公,你这么盯着我的脸看,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娘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 “我好好的,怎么就病了?”貂蝉转向张媛,说,“你对相公说什么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张媛说,“夫人,你昨晚就是咳嗽了大半夜呢。我看你今天的脸色比昨天苍白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貂蝉说,“相公,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貂蝉摊开手掌,手心里有一个翡翠吊坠。看到吊坠的一刹那,黄鹤就认出那是蔡文姬留给他的吊坠。 “娘子,吊坠怎么在你这里?” “是她留给你的物件吗?”貂蝉反问。 “是。”黄鹤以为貂蝉要吃醋了,慌忙解释说,“娘子,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留着这个吊坠,是因为……” “相公,你不用解释。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貂蝉说,“这个吊坠是孙姑娘给我的。她说,这个吊坠对你来说,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虽然,孙姑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但我能猜的出来。” “娘子,谢谢你理解我。”黄鹤紧紧的握着貂蝉的手,动情的说,“实不相瞒,这是慧娘临走前给我的信物。她希望当我看到吊坠时就想起了她。” “孙姑娘把你们的故事都告诉我了。慧娘是个伟大的人。我若是能有她的一半厉害,我就很知足了。” “娘子,其实你也是个伟大的人。” “不,我比不过慧娘。”貂蝉说,“如实的说,若是我遇到那种情况,我没有慧娘那种舍命救人的勇气。相公,我能对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你说,我听着呢。”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忘记慧娘。”貂蝉说,“假如有一天,慧娘回来了,你也要好好的爱她。” “娘子,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啊。” “相公,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好吗?” “好吧。我答应你。” “相公,能与慧娘共同拥有你,我觉得好幸福啊。”貂蝉把头靠在黄鹤胸口,柔顺的像一只小猫。“相公,今生能遇到你,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黄鹤说,“娘子,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山林里,咱们隐居。白天,你织布做饭,我去田野里干活。到了晚上,咱们坐在一起看星星。好不好?” “太好了。”貂蝉抬头看着黄鹤说,“相公,你说的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只是,相公,什么是织布啊?我不会织布。” 黄鹤想起来了,织布机是元朝的黄道婆发明。现在是汉朝,貂蝉当然不会织布了。 “没关系。到时候我可以教你。” 第150章 残存的前世记忆 “啧啧……”孙尚香在门口撅着嘴巴,说,“你们两个也不害羞吗?大白天搂抱在一起,也太不像话了。” 听了孙尚香的话,貂蝉羞红着脸,跑进里屋。 “你给我过来。”黄鹤抓着孙尚香的衣服,像拎小鸡仔,把孙尚香拎到院子里。 “姐夫,你弄痛我了。”孙尚香说,“你快点松手,不然我要反击了。” 黄鹤知道孙尚香的厉害,他还真怕孙尚香反击。因为他知道孙尚香出手没有轻重。 “你告诉我,你啥时候偷走了翡翠耳坠?” “什么翡翠耳坠?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孙尚香一脸无辜的看着黄鹤。 “你还给我装。那好,我问你,你刚才把貂蝉喊出去,都对她说了什么话?” “姐夫,她是不是生气了?”孙尚香抿着嘴角,显然她心里很高兴。 “她没有生气啊。”黄鹤说,“她为什么要生气?你刚才没有看到吗?她的情绪很平静,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真没意思。”孙尚香很是失望。 “你是不是特希望貂蝉生气啊?尤其是对我又打又骂,怒不可遏?”黄鹤说,“孙小姐,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做一些成年的人的事情啊。别整天想着耍一些小伎俩。” “我就是长大了,才决定这么做。” “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幸福。”孙尚香板着脸说,“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心里就不舒服。我替我姐感到不值得。” “所以,你趁我不备,偷走了翡翠耳坠。然后,添油加醋的把我和你姐的事情告诉给她。” “是,我就是这么做的。” “你知道她刚才说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说给你。” 孙尚香用手努力的捂着耳朵。 “在她拿出耳坠时,我心里也咯噔一下。我不确定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当我看到她美丽而又善良的脸蛋时,我决定不会对她隐瞒。” 黄鹤瞟了孙尚香一眼,孙尚香还是用手紧紧的捂着耳朵,但黄鹤确信,孙尚香能听到他说话。 “你想知道她知道事情真相后,对我说了什么吗?”黄鹤问。 “不想知道。”孙尚香脱口而出。 随即,孙尚香想到自己是捂着耳朵,不该听到黄鹤的话。既然伪装失败了,孙尚香索性把手从耳朵上挪开。 “她说,我做的很对。虽然,我和慧娘的生活已经结束了。但我和慧娘的感情不应该结束。尤其是当她知道慧娘为了救女人和孩子,自愿跟左贤王去塞北。她说慧娘很伟大。她还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慧娘回来了。我一定要重新接纳慧娘。” 听了黄鹤的话,孙尚香沉默不语。 黄鹤抚摸着孙尚香的头,语重心长的说:“世上的许多事情,并非只有对错两面。当你知道人生中会有很多的无奈后,你便真的长大了。” “我觉得我从未长大。”孙尚香说。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说不上来。有好多次,好像是在睡梦中,又好像是在记忆中,有无数次,我觉得自己快要长大了时,掉进了冰冷的水里。” 孙尚香的话让黄鹤想到他前世的小姨子苏念。 难道,她也想到前世的事情了? “在你掉进水里之前,你做过什么?” “我好像置身在一个很宽大的房间里,房间里有很多人,他们大声的喧哗……” “是合堂!!大学的合堂。”黄鹤兴奋的说。 苏念自杀时,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孙尚香能记起合堂,自然也就记得前世的事情了。 “合堂?合堂是什么?”孙尚香问。 “你真的没有印象了?” “姐夫,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孙尚香把手放在黄鹤的额头上,自语道,“你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黄鹤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快到子夜了。你赶快收拾行李。咱们快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时候?” “等外面有杀伐之声时,咱们就走。” 孙尚香回房间收拾行李。黄鹤也让张媛收拾行李。他来到门口,看到门口的小兵不在了。黄鹤走出院子,找到了马车。 子夜已至。 黄鹤看到南城门有火光。 “他们来了。咱们快走。”黄鹤说。 “谁来了?”孙尚香背着包袱站在门口。 “你哥孙策。”黄鹤说,“我若是没有说错,你哥带着兵已经杀进城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找你哥会合。” 孙尚香去房间里喊孙老太,张媛扶着貂蝉出来了。 几个女人都上了马车,黄鹤驾着马车,缓缓的向城西门行进。半道上,黄鹤遇到了一队士兵。黄鹤正寻思怎么躲过士兵的追查时,他看到带兵的人是韩当。 “是你哥的人。”黄鹤对孙尚香说。 “义公哥哥,是你吗?我是灵儿。”孙尚香大声喊。 “是大小姐,是大小姐。”韩当兴奋的说,“大小姐,是你吗?” “是我。”孙尚香回答。 “母亲,义公哥哥来接我们了。” 车门打开,孙老太把头探出来。韩当看到了孙老太,他急忙从马上下来,疾步来到马车旁,单膝下跪,说:“末将韩当,见过老夫人。” “韩将军,不必多礼。我儿伯符呢?” “主公去追刘繇了。” “义公哥哥,你去告诉我哥,一定要抓住刘繇。他杀死了我舅舅。” “好,我这就去告诉主公。”韩当对身后的士兵,说,“你们在这里保护老夫人和大小姐。我去找主公。” 第151章 降服太史慈 一炷香的时间,孙策带着人过来了。 “母亲,儿子来迟,让母亲受苦了。”孙策从马背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马车前,双膝跪地,双手扶着车把,失声痛哭。 “我儿伯符,为母很好。你无须内疚。”孙老太说,“刘繇杀了你舅舅,快去抓住杀死你舅舅的凶手。” “哥,你抓到刘繇了吗?”孙尚香问。 “我和刘繇打了一个照面。只因他阵中有一个太史慈的人,很是勇猛。刘繇在他的保护下,逃走了。” “比你还要勇猛吗?”孙尚香问。 “我还没同他比试过呢。”孙策说,“母亲,此地危险。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孙将军,我没有食言吧。”黄鹤得意的说。 “能破曲阿城,黄公子当居首功。”孙策说。 “有孙将军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公瑾何在?”孙策喊。 “伯符,我在这里。”周瑜策马过来。 “母亲,这是孩儿的朋友周瑜,周伯符。他小时候去过咱家。”孙策说。 “是伯符啊。”孙老太摇头说,“几年没见,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周瑜见过老夫人。”周瑜给孙老太行礼。 “公瑾,你护着我家人吧。我去追刘繇。”孙策说。 “好,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放心的去吧。”周瑜说。 孙“黄公子,跟我一起去吗?”孙策问。 “我不会武功,跟着碍手碍脚。我就不去了吧。”黄鹤说。 “黄公子的智谋能抵千军万马。”孙策说,“黄公子,你跟我走吧。这里有公瑾呢。” 孙策再三邀请,黄鹤不好推辞了。只得上马,跟着孙策追刘繇。 一行人刚追曲阿城,被迎面而来的太史慈给挡住了道。 “我正要找你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孙策说, “孙策小儿,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太史慈一马当先。 太史慈的话激怒了孙策,孙策举起长枪,就要迎战太史慈。黄鹤上前一步,拉住孙策,小声说:“孙将军,此人勇猛无敌。你若是能降服此人,日后有此人当你的左膀右臂,你必定能雄霸一方。” “黄公子,咱们想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才能降服?” “我有一计,可以降服太史慈。”黄鹤说。 “黄公子快说。”孙策催促。 黄鹤小声把他的计策讲述一遍。黄盖韩当等人听后,连连叫好。 “好,依计而行。”孙策说,“我先去挑战太史慈。你去布置后面的事情吧。” “孙策,东莱太史慈在此。孙策,你是怕了吗?快给老子滚出来。”太史慈喊。 “‘小霸王’孙策在此。”孙策打马出列,“太史慈,你可认得我手中的‘霸王枪’?你若是现在下马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你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手中的枪可就毫不留情了。你和身后的人一块上吧。” “小儿孙策,休得口出狂言。我手中的长剑也吃素。”太史慈说,“谅你小儿一人不是我的对手。让你身后的人一起上吧。” “休得狂言,吃我一枪。” 孙策策马杀向太史慈。太史慈也不敢怠慢,提着剑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黄鹤在一旁给孙策使眼色,孙策策马向山岭跑去。太史慈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儿孙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纵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你。”太史慈在后面紧追不舍。 孙策骑马来到一棵大树下,用手指着太史慈,大声喊道:“太史慈,你给我上来。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别说三百回合。就是三千回合,我也奉陪到底。” 太史慈策马奔来。看着太史慈到了大树下面,孙策调转马头,跑了。 太史慈正要骂孙策软弱无能。忽然,他听到头顶上有风声,太史慈抬头张望,看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不等太史慈反应过来,大网把太史慈给套住了。 太史慈奋力挣扎,不等太史慈从网中摆脱,韩当,黄盖等人已经围了过来。他们齐心协力,抓住了太史慈。 “孙策小儿,你不讲武德。老子死也不服你。”太史慈破口大骂,“还‘小霸王’,狗屁小霸王,我看你就是小王八。”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割下你的舌头。”孙策从马上下来,大步走到太史慈跟前,看着五花大绑的太史慈,孙策说,“太史慈,你现在求饶,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太史慈冲孙策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老子投降,没门。” “好你个太史慈。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孙策拔出佩刀,照着太史慈砍了下来。太史慈眼睛直直的盯着孙策,脸色不带一丝害怕。 孙策的刀砍断了束缚太史慈的绳子。太史慈一脸懵逼的看着孙策。 孙策冲太史慈抱拳道:“方才言语中多有得罪。还请壮士不要见怪。” “你不怕我跑了?”太史慈问。 “我已经把你身上的绳子割断了。你随时可以走。”孙策说。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是大英雄。”孙策说,“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英雄惜英雄。看到你,我便想到了我,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壮士,我家主公年纪虽小,但志向远大。你何不跟着我家主公,一起创造一番事业。”黄盖说。 “我多次羞辱你,你不嫌弃我吗?”太史慈问。 “之前,你我各为其主,我理解你的用心。”孙策说,“咱们两个也交手多次了。算是不打不相识。壮士,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保证日后必定让你荣华富贵。” “承蒙将军不弃,太史慈愿意追随将军。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绝无怨言。”太史慈单膝跪地。 孙策忙搀扶起太史慈,大笑道:“我有太史慈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啊。哈哈……” 第152章 去南阳 太史慈归顺孙策后,为了立功,他带着孙策追上了刘繇。失去太史慈的刘繇,便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孙策带兵一阵冲撞,刘繇的队伍瞬间七零八落了。 最后,刘繇被俘了。 “畜生,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刘繇愤怒的说。 “当初,你若是用我的计策,便不会落此下场了。可恨你看不起,否决了我的计策。现在,你又有何颜面指责我?” “子义,无须同他多言。”孙策说,“他是凡夫而已,怎么会明白你的雄心壮志。” “呸,一派胡言。”刘繇愤怒的说。 “刘繇,你杀我舅舅,我要为我舅舅报仇。”孙策说。 “我是讨厌你舅舅,但我没有杀他。你若是杀我,只管动手。不用找莫须有的理由。” “你还嘴硬。走,我带你见一个人。到时候我看你还嘴硬否。” 孙策押着刘繇,来见孙老太。 “母亲,我把杀死我舅舅的凶手给你带来了。” 孙策押着刘繇,让刘繇跪下,刘繇挺直这身板,就是不跪。孙策踹了刘繇的膝盖,刘繇强迫跪下,但他耿直着脖子,就是不肯服软。 “刘繇,当初你任扬州刺史时,袁术指使他的人叛乱,你无处可去。是我弟弟收容了你,把你接到了曲阿。你恩将仇报,杀了我弟弟。你可知罪?”吴老太气愤的问。 “我在扬州做刺史,袁术为何叛乱?还不是吴景从中挑拨我和袁术的关系。最后,吴景的用意败露,被袁术辞退了。是我好心收容你们,让你们住在曲阿。”刘繇说。 “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吴老太怒道,“我的人亲耳听到门口的小兵杀了我弟弟,然后把他的尸体丢在臭水沟里。你休想抵赖。” “小兵杀了吴景?我并不知道此事。”刘繇说,“就算是小兵杀了吴景,也不关我的事。我并没有下令让小兵杀吴景。” “狡辩。”周瑜说,“小兵可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 “既然小兵是你的人,小兵杀了吴先生,便等同于你杀了吴先生。难道这有什么疑问吗?” “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刘繇挺直了腰板,说,“我现在是你们的阶下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韩当,把他拉下去,斩了。”孙策说。 “是,主公。” 韩当拎起吴景,像拎着小鸡仔。黄鹤上前一步,说:“我能说两句话吗?” “黄公子,请讲。”孙策说。 “我不知道刘繇和吴景之间有什么恩怨,以至于让两人水火不容。但就这件事情,我可以证明,吴景的死和刘繇没有关系。” “姐夫,你怎么能帮着坏人说话呢。”孙尚香不解的问。 “我问你,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孙尚香不知如何回答。 “刘繇做官这么多年,没有搜刮民脂民膏,没有贪赃枉法。他这样的人,如果因为和你舅舅吴景有过节,你就说他是坏人,我不赞成。” 黄鹤之所以要为刘繇求情,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了穿越之前,看到过百度词条上有关于刘繇生平的简述。黄鹤觉得,刘繇这个人还不错。 不能让好人冤死,也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这是黄鹤做人的基本原则。 “我舅舅已经死了啊。” “你舅舅是看守院门的小兵杀的。即便是为你舅舅报仇,也应该找到那个小兵。而不是随便牵连他人。” “黄公子,你这是要和我们作对吗?”周瑜用挑衅的语气问。 “我有和你们作对吗?难道,讲明真相就是与你为敌。难不成你周瑜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你……”周瑜愤愤的说,“油嘴滑舌,轻浮之人。” “老夫人,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如果,你觉得,刘繇应该为吴先生的死负责,你就下令杀了他吧。” 黄鹤把皮球踢给了吴老太。 吴老太想了想,说:“伯符,把他放了吧。” “母亲,你不报仇了吗?”孙策问。 “黄公子说得对。小兵杀死你舅舅,并非刘繇下达的命令。刘繇不应该为你舅舅的死负责。我们孙家人是是非分明。不能为仇恨蒙蔽了双眼。” 吴老太发话了,孙策不敢不从。他松开刘繇身上的绳子,说:“你走吧。” 吴景起身,冲吴老太施礼。随后,转身离开。 “我也该走了。”黄鹤说。 “姐夫,你不跟我们一块去江东吗?”孙尚香问。 “本来,我是打算去江东,寻找一处僻静之地,搭建一个草庐,陪着貂蝉过隐居生活。后来,我想了想,南阳的环境也不错。所以,我决定带着我娘子去南阳。”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黄鹤转向吴老太说,“老夫人,咱们就此别过吧。” “姐夫,我求求你,别走了,好吗?” “人各有志。灵儿,你不能用的情感束缚住黄公子。”吴老太说,“黄公子,他日你若是去江东,老身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此去南阳,路途不短。需要我派兵护送你吗?”孙策问。 “我看不用了。”黄鹤说,“人多反而显得过于招摇。我们三人身上并无贵重财物,就算遇到了劫道的,也无财可失。” 孙策一行人向东行,黄鹤牵着马车向南行。 行了三里路,黄鹤听到后面有人喊他。 “黄公子留步,黄公子留步。” 黄鹤勒住马车。随即,周瑜骑马赶到。 周瑜从马上跳下来,挡在马车前面。从周瑜的神情中,黄鹤看出周瑜是来者不善了。 “周公子,你是来向我作别吗?”黄鹤随即摇摇头,说,“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的关系,还没到足以让你骑行数里,单独道别的程度。” “我周瑜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但从未见过像黄公子这般聪明智慧之人呢。” “多谢周公子的夸赞,我黄鹤受之有愧。” “哦,难道黄公子知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聪明的人吗?” “当然有。” 第153章 周公瑾的算盘 “他是谁?说出来,也好让我认识认识。” “周公子不用急。日后你们会相见。” “是吗?如真的能相见,我一定会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你不了解我,我周瑜是最佩服有才华的人了。” 听了周瑜的话,黄鹤心里冷笑。黄鹤心想,你就在这里吹牛皮。等那个人把你气死后,你就不说这样的话了。 没错,黄鹤说的最聪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那个气的让周瑜吐血,临死前发出“既生瑜,何生亮。”喊声的诸葛孔明。 “周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我要赶路了。”黄鹤说,“天色不早了,距离这儿最近的客栈也要好几里地,我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客栈。” “既然黄公子急着赶路,我就开门见山了。”周瑜说,“坊间传闻,黄公子在辕门前,用气枪击中两百步之外的目标。就连神勇无敌的吕布看了后也甘拜下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黄公子,你那把名为‘气枪’的物件能送给我吗?” 说了半天,周瑜来找黄鹤,是要“气枪”呢。 “实在对不住。‘气枪’没了。” “怎么就没了?” “道路颠簸,气枪被颠坏了。既然坏了,我想着留着它也没用,随手就扔了。” “既然气枪不在了。那就麻烦黄公子跟我回去一趟了。” “你什么意思?绑架我吗?” “黄公子言重了。我是好心好意邀请你,怎么能说是绑架呢。” “你邀请我回去干什么?” “你既然能做出第一把气枪,自然也就能做出第二支气枪。”周瑜说,“我不要求你多做。就做一把。做完我就送你去南阳。” “你是想知道做气枪的方法。然后,你大量生产气枪,让气枪取代弓箭。” “黄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周瑜说,“既然黄公子知道了,我也不对黄公子隐瞒了。此去江东,会有好多恶仗要打。单凭孙将军手底下这四千步兵,有些困难。若是他们得到气枪的加持,结果自然不同了。” “孙策让你来找我?” “不。孙将军不知道。” “你想给孙策一个惊喜。提升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周瑜说,“黄公子,跟我走吧。” “周公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哦,其一是什么,其二又是什么?” “我发明的气枪威力很大,可以击中两百步之外的目标,这是气枪的优势。但气枪也有一个明显的劣势,就是射出去一发子弹后,你要往枪管里打气,然后才能射第二发子弹。也就是说,第一发子弹和第二发子弹之间是有一段的间隙。若是把气枪用在战场上,敌人会趁着两发子弹间隙之际,发起攻击。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子弹是什么?” “子弹可以是任何东西。你往枪管里装石子,石子便是子弹。你往枪管里装匕首,匕首就是子弹。” 周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相比于气枪的优点,它的缺点还是很明显,也很致命。”黄鹤说,“你想想,气枪若是能用在战场上,刘准便会使用了。” “你说得对。” “话已经说明白了,你可以让开道,让我走了吗?” “你不能走。”周瑜说,“你帮我制造出一支气枪,后期我慢慢的改造。我相信,凭借我的智慧,我能修正气枪的缺点。” “合着我说了半天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我听进去了。但我想尝试一下。” “你自己去尝试呗。”周瑜的无礼激怒了黄鹤,黄鹤赌气说,“你让开路,我要走了。” 周瑜抓住缰绳,说:“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若是不跟你回去呢?” “你若是不跟我回去,你就永远走不了了。” “你要杀我吗?” “我不想杀你。但我又不得不杀你。”周瑜说,“你做出来的气枪太厉害了。万一,别人知道的气枪的制作方法。正好,那个人又是我的敌人。想想我就觉得可怕。” “我怕明白了。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尤其是你的敌人。”黄鹤说,“你是要杀我灭口吗?” “你可以不死。”周瑜说,“你跟我去江东。我保证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我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犟。别人越是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不会做。”黄鹤说,“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求着让我去江东。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啊,气死我了。”周瑜拔出剑,指着黄鹤,咬着牙说,“我周瑜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黄鹤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我给你磕头?” “不磕头你就给我让开道。”黄鹤说,“我没时间和你扯皮。”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跟我回去还是死在这里?” “喂,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张媛从马车里探出头,说,“我家公子和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周瑜看到张媛,立刻想到一个计策。 他走到马车旁,抓着张媛的头发,把张媛扯下马车。 “周瑜,这是咱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能伤害别人。”黄鹤说。 周瑜把剑架在张媛的脖子上,威胁说:“你若是不答应同我回去,我就杀了她。” “周公瑾啊,周公瑾。好歹你也是历史上知名人士了。你怎么能对女人下手呢?我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你可就脸面尽失了。” “成王败寇。为了成功,我可以不择手段。”周瑜说,“快点抉择,我等不及了。” “公子,不用管我。你和夫人快走吧。”张媛说。 “你看看。你都不如一个丫鬟。” “少废话。快点做决定。” 周瑜的剑在张媛脖子上勒出一条痕。黄鹤寻思,再不做出决定,惹恼了周瑜,周瑜当真会杀了张媛。 第154章 骑黄牛的牧童 “姐夫,别害怕。我来了。” 人未至,声已到。 “灵泽,你怎么来了?”黄鹤问。 “我看到他鬼头鬼脑的离开了。觉得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我就跟来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孙尚香用手指着周瑜,霸气十足的说,“姓周的,你把张媛放了。” “大小姐,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快离开。”周瑜说。 “黄鹤是我姐夫,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孙尚香说,“别以为只有你会用剑。我也会用剑。” 孙尚香拔出剑,指着周瑜说:“怎么?咱们两个要不要比划比划。我保证不出三招,我就能在你肚子上给你画一个窟窿。” 周瑜当然不敢和孙尚香交手了。 “大小姐,此人诡计多端。你最好离他远点。”周瑜说。 “我的事,不用你管。”孙尚香不屑地说,“你快点松开她。不然,告诉我母亲,我母亲一定会责罚你。” 周瑜松开张媛,张媛逃离周瑜的控制,麻溜的爬上马车。 “姐夫,我看着他,你走吧。” “周公子,后会有期……啊,不,应该是后会无期。” 黄鹤牵着马,从周瑜身旁走过,周瑜想拦,但看到孙尚香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他也就只是想想,没敢行动。 看着黄鹤走远了,孙尚香跟着周瑜回去了。 几日时间,黄鹤来到了南阳卧龙岗。 黄鹤把马车停在山脚,带着貂蝉去找诸葛亮。走到半山腰,貂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公子,夫人走不动了。咱们歇歇脚吧。”张媛说。 “也好。”黄鹤说。 一旁有一个大石头,张媛扶着貂蝉坐在石头上。黄鹤看四周的风景,左边有一个小溪,缓缓流水;右边是一片竹林。中间处是一块平坦的空地,面积有一两百平方米。 “这个地方不错啊。”黄鹤说,“有山有水,环境还优雅。娘子,要不咱们在这里安家吧。” “这里的环境的确是很好。可这里没有房屋,咱们怎么住啊?”貂蝉问。 “可以建造嘛。”黄鹤说,“我决定了,就在这里建造几间茅屋,我看那边还有一片空地,可以种蔬菜水稻。” “凭空建一座院子,得多长时间啊。”张媛问。 “我已有办法,不会太久。” 休息片刻,缓过劲后,三人继续前行。走了三里路,黄鹤便看到诸葛亮居住的茅房了。 踏过木桥,黄鹤进了茅屋。诸葛亮并不在家,黄鹤在房间里待了片刻便出来了。 “咱们回去吧。”黄鹤说。 公子,咱们拼死拼活的爬上来就为了看着茅屋?张媛问。 “当然不是。”黄鹤说,“咱们来这里是找一个人。只可惜此人不在家。” “他不在家,咱们还等一会吗?” “等也没用。没有人知道他啥时候回来。”黄鹤说,“咱们下山吧。” 黄鹤走出茅屋,看到放牛童子倒骑着黄牛,从门前经过。 “牧童,你还认得我吗?”黄鹤大声问。 牧童打量着黄鹤三两分钟。说:“没印象了。” “半年前,咱们见过面。” “你是找先生吧。”牧童说,“先生不在家,你回去吧。” “你是先生什么人?” “邻居。” “以后,咱们也是邻居了。”黄鹤说,“你家住在哪里?” 牧童指着山下,说:“那里是俺家。” “能带我去你家吗?”黄鹤说,“我们三人远道而来,口渴了,想去你家讨一碗水喝。” “这里有山泉水,你们可以喝啊。”牧童说。 “这位姐姐饿了,能去你家吃口饭吗?” 牧童看着貂蝉,貂蝉的美丽让牧童陶醉。 有句话说得对,男人,不管年龄大小,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都会失去抵抗力。 “跟我来吧。” 牧童在前面带路,三人跟着下了山。 山脚处,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 黄鹤让貂蝉和张媛上车,他驾着车,跟着牧童,行了三里路,便到了牧童家。 牧童叫王二,他家所在的村子叫卧龙村。 卧龙村有十多户人家,都姓王。王二家在村子的最西,他家门口有一条蜿蜒的小溪。黄鹤研究过了,这条小溪就是他在半山腰看到的那条小溪蜿蜒流经此处。 王二推开大门,说:“父亲,家里来客人了。” 王二的父亲王成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粗壮,面相憨厚,一看就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 “王二,他们是?”王成看着院子里的陌生人,一脸的迷惑。 “大哥你好,我是王二的朋友。”黄鹤说。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王成说。 “不是。” “我儿子没离开过村子,他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外地的朋友呢?”王成说,“我是他父亲,你们接触我儿子有什么目的,直接告诉我吧。” 王成虽是农民,但从他这两句话中,黄鹤看出王成是个通透之人。 “实不相瞒。我们经过此地,肚子饿了,想讨一口饭吃。” “没说实话。”王成说,“我若是没有说错。你们是来找先生吧。” “你怎么知道?”黄鹤问。 “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找先生。”王成说,“先生云游去了。不知道哪一天才回来。吃过饭,你们就离开这里吧。” 黄鹤确实饿了,既然王成管饭吃,黄鹤也就不虚伪的推辞了。 吃过饭,黄鹤拿了一些钱给王成。王成说啥都不要。 “你给我钱等于打我的脸。”王成说,“我儿子在卧龙山上放牛。每个月都会带来几个外地人来家,我都会管他们饭。我也都没有要他们的钱,你的钱,我也不能要。” “王哥,你听我说。我和他们不一样。”黄鹤说,“我来卧龙山,不是为了见先生,我是要在这儿定居。所以,以后还要不少麻烦你呢。” “你要在这里定居?” “对啊。我已经看好位置了。”黄鹤说,“半山腰有一处平地,可以修建房屋。我就在那里定居了。” “你为何要在这里定居?” “外面世界太乱了。每天都是打来打去。我看这片山林非常的安静。在这个乱世,能找一处净土不容易啊。” 第155章 鬼市 “你说的这些我常听他们说。”王成说,“只不过,那些人来的目的和你不一样。他们想成为英雄,想改变这个混乱的世道。可是,他们又没有能力,便来找先生,想让先生助他们一臂之力。” “我的愿望很小,不需要先生出手。其实,我的愿望王哥就能帮忙实现。只是,王哥愿意帮我这个忙吗?”黄鹤问。 “你我素昧平生,我为什么要帮你?” 王成话刚说完,,貂蝉开口说:“王大哥,外面世界太疯狂,我受够了。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如果能和你成为邻居,我会很高兴。” 王成看了眼貂蝉,忽然改变主意了。 “好吧。我也没多大本事,尽量力所能及的帮你吧。”王成说。 显然,王成也臣服在貂蝉的石榴裙下了。 “我要建房子,你能给我找几个木匠吗?”黄鹤问。 “我爹就是木匠。”王二说。 “闭嘴,吃你的饭。”王成瞪了王二一眼,王二乖乖的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做木匠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让你儿子说呢?”黄鹤问。 “咱们能换个话题吗?”王成说,“我认识几个木匠。但他们不会白给你帮忙。” “我有钱。”黄鹤说回到马车旁,从马车上拿了一个包袱,他打开包袱,取出一些钱,放在桌上。 “我不会盖房子,你不用给我钱。”王成说。 “是这样。我看你家有两间多余的房间。在我的房子建成之前,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当然,我不会白住。这些钱算是房租了。” 王成看着桌上的钱,没有说话。 黄鹤给貂蝉使了个眼色。 “王大哥,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很不熟悉。你就帮帮我们吧。”貂蝉柔声说。 王成冲貂蝉笑了笑,收起桌上的钱,说:“看着你妻子的面子,我容许你们住段时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遵守。” “你说。”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南边的房屋。”王成说。 “行,我答应你。” 吃过饭,王成便去找木匠了。 到了傍晚时分,王成找来了一个老者。据老者自己说,他年轻时去洛阳修过皇宫呢。近几年外面不安全,再加上年纪大了,就在家接点小活,养家糊口。 老者姓段,他让黄鹤喊他段师傅。 “段师傅,建造一个可以住三个人的房子要多少钱?”黄鹤问。 “这要看你具体建造什么样式了。不同的样式价钱不同。” “都是什么样式?” 段师傅从话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里面有不同格局的小院布局图。黄鹤相中了其中相对来说比较简明的款式。 “这种款式要多少钱?”黄鹤问。 “白银一百两。” “还能便宜点吗?” “最少不能低于九十两。” “九十两就九十两吧。”黄鹤说,“多久能建成?” “三个月。” “成交。明天,你们就可以开工了。” “你得先给我工钱。” “多少钱?” “白银九十两。” 黄鹤总共资产不到五十两。现在就是打死他,他也拿不出九十两。 见黄鹤犹豫,段师傅问:“你是不是没钱?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没钱我是绝不干活。”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没钱。” “有钱你就给我。你现在给我钱,我明天就找人干活。” “我可以给你钱。但我不能把钱全部都给你。”黄鹤说,“我把钱都给你了。万一你拿到钱不做了,我不是亏了吗?”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从未见过。”段师傅说,“拿了人家的钱,不给人家做事,这不是人办的事。” “段师傅,你年纪虽然比我大,但经历的不一定有我多。”黄鹤这句话倒是事实,他穿越过来,一个人拥有两个人的人生,经历自然丰富。 “我见过好多拿钱不办事的人,所以呢,我现在特别怕这种人。”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你想怎么办?” “我给你一半的钱。等你把房子建好了,我再给你剩余的钱。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段师傅想了想,同意了黄鹤的方案。黄鹤拿出四十五两银子,给了段师傅。 现在,黄鹤身上仅剩五两银子了。或许是前世留下的阴影,身上没钱时,黄鹤会非常的恐慌。没有安全感。所以,看着身上仅存的五两银子,黄鹤知道自己目前的首要目的是赚钱。 次日一早,王二牵着牛,刚走出家门口,被黄鹤拦住了。 “今天别放牛了。”黄鹤说。 “你替我放牛啊?” “你心里只有放牛一件事吗?” “除了放牛还能做啥?” “我问你,你放牛的目的是什么?” “等牛大了,生小牛仔。小牛仔可以卖钱。有了钱可以盖房子,有了房子就能娶媳妇了。” 黄鹤拿出一沓钱,递给王二。 “今天,你不用放牛了,跟着我。这些钱给你。” 王二看着黄鹤手中的钱,寻思这么多钱可以买一个小牛仔了。所以,这笔钱对王二是个不小的诱惑。 “只是今天一天吗?”王二问。 “是。” 王二又寻思,一天不放牛,牛也饿不死。 “我答应你。”王二拿了黄鹤的钱,黄鹤让王二去附近的集市。 王二领着黄鹤去了鬼市。 鬼市聚集卧龙村五里地,两人徒步,半个时辰便到了。 鬼市没有鬼。之所以建鬼市,是因为这里太偏僻了,除了真正的本地人,外地人根本找不到。 鬼市之所以选择在偏僻的地方,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外面太乱了。各路诸侯,你今天攻打我,我明天又攻打你。打仗的是士兵,死亡的却是老百姓。 好在,卧龙岗属于丘陵,山道崎岖难行,又不属于战略要塞,在这里发生的战争相对较少,老百姓的生活相对来说,还算平静。 鬼市不大,但买的东西相对来说还算齐全,能保证附近的人基本生活。 第156章 遇到程志远 在一个摊铺前,黄鹤看到了肥皂。 靠,这里竟然也有肥皂。看来程志远的生意做的不错,黄河心里寻思。 “是黄老板吗?”黄鹤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黄鹤转身,见程志远站在他身后。 “程老板,你不在雍成,怎么跑这里来了?” “哎,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程志远说,“黄老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这也是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详谈吧。” 黄鹤寻思,自己反正是闲来无事,既然程志远邀请了,就跟他走一遭吧。 程志远在前面带路,黄鹤跟着来到程志远家。 站在程志远家门口,黄鹤心生妒忌。程志远的家太大了,黄鹤穿越过来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建筑。 “程老板,你发大财了。” “发什么财啊。勉强养家糊口而已。黄老板,里面请。” “程老板,我现在不做生意了,别喊我老板。” “那我喊你黄公子了。” “可以。” “黄公子,里面请。” 程志远带着黄鹤到了客厅。立马有好几个丫鬟站在门口,等候吩咐。 “黄公子还没吃饭吧。” “我说吃饭了程老板你也不信啊。” 啪啪…… 程志远拍了拍巴掌,站在门口的丫鬟进了屋。 “告诉厨房准备午餐。黄公子是我的朋友,午餐要格外的丰盛。”程志远说,“黄公子,咱们雍城一别,有七八年了吧。” “应该有了。” “你看你,一直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我就不行了,老了。” 程志远的话让黄鹤想到之前张跃也说过黄鹤相貌没有一点的改变。黄鹤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程老板看着也非常年轻。”黄鹤说。 “哈哈……是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爱听。” 饭菜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王二,放开了量吃吧。”黄鹤说。 王二早就等着黄鹤这句话呢。满桌的食材对于王二来说都是美味佳肴。他也顾不得用别人的眼光了,双手齐上阵,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一个肚子圆。 吃饭时,程志远告诉黄鹤,因为黄巾的造反,让雍城人苦不堪言。老百姓都没钱了,程志远的肥皂生意也就做不下去。 为了生存,程志远便搬到了这里。好在,这里受战争的荼毒不深,他的生意渐渐的好了。 当然,黄鹤知道,程志远谦虚了。他能建造这么大的园子,自然是没少赚钱。 “黄公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程志远问。 黄鹤便把携带貂蝉隐居此地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一遍。程志远听后问:“黄公子,尊夫人现在住在哪里?” “在王二家住着呢。” “他家房子多吗?” “不多。” “既然房子不多。何不让尊夫人住在我家啊。你看我家这么多房子都空闲呢。” “我回去问一下我娘子,看她啥意思。” “不用问。直接搬来便是。”程志远说,“咱们都有多年的交情了。我家还不就是你家。你和呢夫人就放心的在这里住着。你们的院子啥时候建好了,你啥时候搬出去。” 程志远如此热诚,黄鹤倒也不好拒绝了。 吃完饭,程志远让下人套了一辆马车,他亲自驾着马车,跟着黄鹤来到王成家。 “程老板,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把我娘子叫出来。”黄鹤说。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黄鹤见了貂蝉,把程志远的好意对貂蝉说了。 “公子,现在的人坏得很。你可要防备着他啊。”张媛说。 “我认识他好多年了,对他有些了解。” “他可是商人。商人都很坏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张媛的话让黄鹤很不爽。穿越前,黄鹤也是商人,并且,他之所以能穿越,全赖那些诬陷他是奸商的谣言。现在,张媛诬陷商人的话正戳到他的痛点,黄鹤忍不住对张媛发火了。 “你见过商人吗?你了解商人吗?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听了别人几句风言风语的话,就亵渎商人,你不觉得你的话很过分吗?” “公子,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你是随口一说,你知道你的话会有多伤人吗?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了黄鹤的话,张媛哭了。 貂蝉忙说:“相公,媛儿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别说她了。程老板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走吧。” 张媛一哭,黄鹤的心便软了。 “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别哭了。” 黄鹤领着貂蝉,来到了门口。程志远看到貂蝉后,眼睛一下子直了。 “程老板,这位就是我娘子,貂蝉。”黄鹤说。 貂蝉向程志远行了一个万福礼。 “黄公子,你娘子竟是她。”程志远脸上露出一丝嫉妒,“黄公子,你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程老板,你家夫人不漂亮吗?” “和貂蝉姑娘相比,我夫人猪狗不如了。” “程老板,你这话说过了。” 程志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用笑掩盖过去。 “黄公子,咱们走吧。”程志远忙转移话题说。 貂蝉和张媛上车后,黄鹤去向王成道别。王成拿出一串钱,给黄鹤。 “我给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黄鹤说。 “这是你在我这儿住的房租。现在,你不在我这里住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房租呢。”王成说,“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你要是不要,我会恨你。” 不得已,黄鹤只有拿回了房租钱。 到了程志远家,程志远为貂蝉安排了上等的房间。 “程老板,你不用这么热情。”黄鹤说,“你现在热情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黄公子,你不必愧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夫人。” “程老板,你这话我高兴。” “黄公子,你误会了。我意思是你娘子那么漂亮,不能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不然,便是对美人的亵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157章 程志远的小伎俩 程志远的话,黄鹤并不赞同。 但是,程志远愿意把最好的房子让给貂蝉住,黄鹤则没有太多的异议。 当天晚上,程志远带黄鹤去外面喝酒。 “你家里不就有酒,为什么还要去外面喝?” “在家里喝酒和在外面喝酒乐趣不同。”程志远说。 程志远带着黄鹤去了一家叫“醉常乐”的地方。进去后,黄鹤知道了程志远所谓的乐趣不在于喝酒,而在于有美人陪着。 在黄鹤穿越之前的社会,这种场合人们称之为“喝花酒”。黄鹤可是皮革厂老板,经常有业务交流。陪人喝花酒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对于酒桌上的行为,黄鹤是一清二楚。 “黄公子,你先请。”程志远笑着说。 “我不能进去。”黄鹤说。 “为什么?难道里面的姑娘们不够漂亮吗?”程志远问,“黄公子,你若是不满意,我可以换一批。” “当然不是。”黄鹤忙解释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娘子了。我若是和她们在一起喝酒,就会对不起我娘子。” “黄公子,你多虑了。”程志远说,“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你没有三妻四妾,偶尔在外面风流一下,怎么能算是对不起你娘子呢。就算你娘子知道了,她也不会责怪你,你就放心的享受吧。” 不容黄鹤推辞,程志远把黄鹤拉进了房间。 “你们几个好好的服侍黄公子。若是黄公子不高兴,我可要惩罚你们。” 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围了过来。在她们热情的照顾下,黄鹤很快就沦陷了。 “公子,吃我一杯酒。” 一个穿着绯红色薄衫的女子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她要用嘴巴喂黄鹤喝酒。 “公子,吃我一口酒吧。” 另一个穿着青绿色薄衫女子用胸脯夹杂酒杯,让黄鹤饮酒。 其他的女子也都用风流的姿态让黄鹤饮酒。 黄鹤像进入了盘丝洞,温柔房, 一旁,程志远看的是津津有味。 在女人们温柔炸弹的袭击下,黄鹤最终把持不住,陷入了温柔乡。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黄鹤只迷迷糊糊的记着,他是被程志远抬上马车。后面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次日醒来,黄鹤看到貂蝉在床边坐着,脸色阴沉。 “娘子,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公子,你昨晚去哪里饮酒了?”张媛问。 “程老板请我去酒肆了。” “喝酒的人都有谁啊?” “就我和程老板。” “没有别的人了?” “张媛,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公子,你没看出来吗?夫人很不高兴。” “娘子,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相公,我没事。”貂蝉说,“媛儿,公子还没吃食物呢。你去熬碗热粥吧。” “公子,夫人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啊。” 张媛转身走了。看着张媛的身影,黄鹤说:“张媛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娘子,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相公,你想多了。” “黄公子,黄公子,你醒了吗?”程志远在门口喊。 “程老板,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黄鹤说,“平时我喝酒没醉过啊。程老板,我昨晚喝醉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啊?” “黄公子,咱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程志远说,“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去哪里?” “咱们昨天去的地方啊。” “今天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了。”程志远说,“黄公子,看来你昨天真的喝醉了,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话?” “你答应如意,今天要为她庆生呢。黄公子,咱们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这……” “哎,别婆婆妈妈了。跟我走吧。” 程志远拉着黄鹤往外走。刚好,张媛端着粥回来。 “公子,你不吃粥了吗?” “你家公子跟我出去喝酒,不吃粥了。”程志远说。 “哼……” 张媛一跺脚,扭身走了。 黄鹤见张媛生气了,想着过去安慰安慰。程志远则拉着黄鹤说:“黄公子,别磨叽了,快走吧。” 程志远把黄鹤拽上车,两人径直来到“醉常乐”酒肆。 “把你们这里的花魁如意姑娘叫出来。今天,让如意姑娘陪黄公子喝酒。”程志远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扔在柜台上。 一块金子,可以买下整个“醉常乐”的姑娘了。老板见程志远出手如此大方,哪敢说一个不字。 很快,“醉常乐”的花魁如意出来了。 如实的说,如意很漂亮。但是,黄鹤可是娶了貂蝉的人。再漂亮的女人和貂蝉一比,也黯然失色。 “怎么样?黄公子,今天如意姑娘陪你喝酒,你还满意吗?” “程老板,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为何不自己留着呢?” “实不相瞒,我对女人不感冒。”程志远小声的说。 “老是让你花钱,我很是过意不去。” “黄公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程志远说,“你给我肥皂的配方,我赚了不少钱。就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你玩的高兴,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你要是客气了。我会很生气。” 黄鹤搂着如意进了房间。 “公子,今天怎么玩?”如意把手搭在黄鹤胸脯上,慢慢的游移,弄得黄鹤浑身得劲。 “你去把门关上。我今天要给你玩一个花活。”黄鹤说。 “公子,你好坏哦。”如意摸着黄鹤的脸蛋,轻浮的笑道,“不过,我很喜欢。” 如意关上房门。然后,她脱掉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肤。 “公子,可以开始了。” “你躺下。”黄鹤说。 如意乖乖的躺在床上。 “你这里有绳子吗?”黄鹤问。 “公子,你找绳子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要和你玩一个花活。” “可是,我房间里没有绳子。” “你去拿一根绳子,我等你。” 第158章 将计就计 如意穿好衣服,跑去楼下拿了一根绳子。她把绳子交给黄鹤,狐疑的看着黄鹤。 “你躺下吧。”黄鹤说。 “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如意重新躺在床上。 黄鹤用绳子把如意绑住,然后,他给如意盖了一床被子。如意在等待黄鹤接下来的行动,黄鹤却坐在凳子上,没有了行动。 “你要绑我到什么时候?”如意问。 “程老板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管老老实实地待着就行了。” “你为何把我绑起来?你不绑我,我也会老老实实地待着。” “你穿的太诱人了。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现在好了,给你盖上被子,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也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对了,你这里有酒吗?” “有半坛子,够吗?” “足够了。” 黄鹤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没有咽,漱了漱口又吐出来了。 “我身上的酒气是不是很浓?”黄鹤问。 “很浓。” “我现在帮你松开绳子。然后,我会假装喝醉。程老板进来后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你要我骗程老板?” “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客人。” “你若是早遇到我,也就早就见过我这种奇怪的客人了。”黄鹤说,“记住,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 “谢谢你。” 黄鹤松开绳子,让如意坐起来。他把碗里剩余的酒泼在自己身上,然后趴在桌上。如意知道,轮到她表演了。 如意推开房门,扭着屁股下了楼。 程志远看到如意,立刻迎了上去。 “如意姑娘,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带来的人酒量也不行啊。我还没怎么喝呢,他就醉了。” “他人呢?” “在房间里趴着呢。” 程志远把装醉的黄鹤弄到马车上,拉着他回家了。 程志远这两日的行为太古怪了,黄鹤觉得,程志远一次又一次的带自己喝花酒,一定别有用意。为了识破程志远的诡计,黄鹤便将计就计,让程志远自己逃出来。 “张媛,你家公子醉了,快把你家公子扶进房间。”程志远在门口喊。 “程老板,为什么我家公子每次跟你出去都喝醉回来?”张媛问。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你家公子以前也是这种德性吗?” “什么德性?” “咱们进屋再说。” 程志远和张媛架着黄鹤进屋。貂蝉在门口站着,她看着黄鹤喝的人事不省了,心疼的说:“相公,你喝太多酒了,这样对身子不好。” “夫人,你很了解你丈夫吗?”程志远问。 “我们在一起生活多年了,当然了解了。” “我也自认为和你丈夫相识多年了。但我直到现在才看清他的为人。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太让人失望了。” “程老板,你说清楚,我家公子是怎样的人?”张媛问。 “这……太丢人,我都难以启齿。” “程老板不想说就算了吧。” “啊,不。我是想怎么说。”程志远怕自己的要说的话被张媛截断,忙说,“本来呢,我带黄公子出去只是想简单的喝个酒,聊个天。可是,黄公子非得要去那种地方喝酒。”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张媛问。 “和妓院的性质差不多。” “什么?我家公子去嫖了?” “媛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出去吧。”貂蝉脸色一沉,显然是生气了。 “啊,对。张媛,我和貂蝉姑娘说几句话,你出去吧。”程志远说。 张媛赌气离开,程志远随手关上房门。 “程老板,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关门作甚?” “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给姑娘听。”程志远走到貂蝉跟前,貂蝉不想和他离那么近,后退了两步。程志远又跟过去。貂蝉又后退了两步。如此反复,程志远把貂蝉逼到了角落处,貂蝉无法后退了。 “程老板,你不用过来。站在哪里说就行,我能听得见。”貂蝉说。 “貂蝉姑娘,你看我难道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眼熟吗?”程志远问。 “程老板,你何出此言?” “咱们以前见过,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印象了。” “我给你点提示。”程志远说,“在雍城‘妙音坊’,那时候,姑娘你还是‘妙音坊’的头牌呢。为了一睹姑娘的芳容,我可是花了十金。” “程老板,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貂蝉板着脸说。 “不,我要说。我要让姑娘明白我对姑娘的一片用心。”程志远固执的说,“见了姑娘那一面之后,我就暗暗发誓,我要努力挣钱,帮姑娘赎身。然后,娶姑娘为妻。于是,我努力赚钱,当我赚到足够多的钱,再去‘妙音坊’时,他们告诉我,姑娘去洛阳了。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在此后的岁月中,我是一边的做生意,一边的寻找姑娘的下落。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姑娘了。” “程老板,我现在是有相公的人了。请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貂蝉不悦的说。 “就他……”程志远不屑地说,“你是没有看到黄鹤的真面目。他就是一个寻花问柳,吃喝嫖赌的浪荡公子,他怎么配娶你。” “相公他以前不是这样。” “只能说他以前隐瞒的足够深。”程志远说,“才两天,他就原形毕露了。姑娘若是不相信我的话,明日,我带黄鹤去喝花酒,姑娘在后面跟着。到时候,给你来一个眼见为实。” “程老板,时辰不早了。你走吧。” “貂蝉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嫌弃你嫁过人。我现在要娶你,你能嫁给我吗?” “程老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貂蝉是有夫之妇,希望程老板能自重。” “哼……”程志远见貂蝉不肯答应,立刻恼羞成怒了。“实话告诉你,我程志远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过手。等你酒鬼丈夫醒了,你最好劝说他,让他主动放弃你。这样,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第159章 借力打力 说完,程志远气呼呼地走了。 看着程志远远去的身影,貂蝉的眼泪流了出来。她貂蝉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啊。 张媛回来了,看到貂蝉哭了,忙询问:“夫人,你怎么哭了?程志远欺负你了吗?” 貂蝉摇摇头,说:“我眼睛里进了一点东西,不碍事。等一会相公醒了,你别告诉他。” “你不让张媛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 貂蝉扭头,看到黄鹤在他身后站着。 “相公,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喝醉了吗?”貂蝉疑惑的问。 “张媛,关上门。” “公子,我去外面守着。” 张媛出了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其实,我早就察觉程志远的诡计了。”黄鹤说,“我假装喝醉,就是要他主动现原形。这个程志远,我没想到会打你的主意。” “相公,咱们离开这里吧。”貂蝉说。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黄鹤说,“程志远已经知道咱们要在本地定居了。咱们就算不在他这里住了,他还是会去骚扰咱们。我得想一个办法,把问题彻底解决掉。” “我能做什么?” “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剩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做。还有,如果程志远问起你,你就说你没有告诉我。我要在程志远面前表现的像白痴一样,他才会对我放松警惕。这样,我才有机会动手。” 貂蝉紧紧的握着黄鹤的手,说:“相公,你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黄鹤说,“为了不让程志远生疑,黄鹤又去睡觉了。” 当黄鹤醒来时,天快要黑了。 貂蝉告诉他,在黄鹤睡觉期间,程志远又来找过貂蝉了。程志远想对貂蝉动手动脚,貂蝉拿出匕首,威胁程志远,他若是在对她行为轻浮,她就自杀。 程志远当然不想要一个死的貂蝉了。所以,当貂蝉用死威胁程志远时,程志远选择了放弃。 “貂蝉姑娘,你不用抗争了。你早晚都得是我的人。”程志远离开前,丢下一句不要脸的话。 黄鹤来见程志远时,程志远正喝闷酒。被貂蝉拒绝了两次,程志远当然很郁闷了。 “程老板,你不地道啊。一个人喝酒,你也不喊我?”黄鹤大摇大摆的进屋,没等程志远邀请,黄鹤便坐在了程志远对面。 “黄公子,你酒醒了。”程志远说。 “刚醒。”黄鹤伸了伸懒腰,说,“那个如意姑娘太厉害了。我觉得很挺能喝,怎么在她房间没喝多少酒我就醉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程志远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自己身旁,谁能不醉呢?” “哈哈……程老板,你这话说的有道理。” “黄公子,你醒来时,你家娘子没对你说什么?” “程老板,别怪她了。” “为何?” “提她我心烦。”黄鹤一脸苦闷的说,“也不知道她犯什么病了。我一醒来,就看到她拉长着脸,不给我好脸色。我问她话她也不说。我想,一定是我这两日去外面喝酒,她不高兴了。” “哦,如此说来,都是我的错了。”程志远说,“我没想到你娘子会是这种人。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程老板,和你无关。”黄鹤说,“都是我平时太骄纵她了。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很正常嘛。她是我娘子,我是她丈夫。她敢管我,反了她了。” “黄公子,你真不介意你家娘子的态度?”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一女子困扰。”黄鹤喝了一碗酒,然后狠狠的把碗摔在桌上,说,“我现在只愁身无分文。不能回请程老板。” “黄公子想赚钱?” “当然。我做梦都想赚钱。”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赚钱的门路,黄公子愿意做吗?” “做,只要能赚钱,我啥都做。” “是这样。临县的董老板从我这里要了一些肥皂。我正想着要派谁送去呢。既然黄公子想赚钱,我就把这个赚钱的机会送给黄公子吧。” “我帮你送肥皂,你给我多少钱?” “董老板家距离这里有六十里路,你来回要两天的时间。我给你五金,你可愿意?” 黄鹤看着程志远没有说话。 程志远以为黄鹤是嫌钱少。他咬了咬牙说:“我再给你加一金,六金。” 黄鹤依然没说话。 “黄公子,不能再多了。以往,我找别人送都是四金。我现在给你六金已经不少。” 黄鹤看着程志远不说话,并不是嫌弃程志远给的钱少。黄鹤是在想程志远为什么要他去临县。来回要两天时间,这两天内,程志远会对貂蝉做很多事情。所以,黄鹤推测,程志远要他送肥皂的目的是要支开他。 “好,我做。”黄鹤说,“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黄鹤之所以答应程志远,他是要引蛇出洞。蛇只有出了洞,才能找到七寸。 晚上,黄鹤把明日去临县的事情告诉了貂蝉。 “相公,你此去要多久才能回来?”貂蝉问。 “最快两天。” “相公,我自己在这里两天,我怕……” 貂蝉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黄鹤知道貂蝉的意思。 “娘子,你担心的情况我也考虑到了。” “相公,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答应他?” “我想了,单凭我一人之力,是斗不过程志远。所以,我要寻求别人帮帮助。” “你去临县就能找到帮你的人了?” “董老板会帮我。” “他不认识你,怎么会帮你?” “我去了,他就会帮我。”黄鹤说,“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我离开的这两天,要确保不能让程志远欺负你。” “我跟你去。” “程志远一定不会答应。” “那怎么办啊?”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要委屈娘子了。” “相公,你说吧。我能坚持。” 黄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貂蝉,貂蝉听后,想了想说:“相公,只要能骗过程志远,我愿意尝试。” 黄鹤把张媛叫来,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张媛。 “公子,这个套路我熟悉。”张媛说,“我一定会做的天衣无缝。” 第160章 借刀杀人 次日一早,黄鹤便出发了。 黄鹤刚走,程志远就迫不及待去找貂蝉了。 踏进院门口,程志远看到张媛在院子里生火,她一边生火一边用扇子把烟扇进屋子里,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张媛,你这是干什么呢?”程志远问。 “程老板,你千万别过来。”张媛张开双臂,拦住程志远。 “你搞错了吧。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程老板,我是为你好。”张媛说,“夫人生病了。” “貂蝉病了?我更应该去瞧瞧了。” “夫人生了一种传染人的病。程老板,你要是不怕被传染上,你就进去吧。” “你骗我的吧。” “你没看到我正用烟消毒吗?”张媛说,“我现在都不敢进去了,怕被传染上。” 程志远是想得到貂蝉,但他不想得到一个生病的貂蝉。更何况貂蝉生的还是会传染的疾病,程志远更是不会冒这份危险了。 “貂蝉姑娘,你先养病啊。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 程志远丢下一句面子话,转身跑了。 黄鹤赶了一天的路,次日一早来到了董老板家。 董老板叫董占,是本地的大地主。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程志远。程志远便让董占做了临县的肥皂代理商。当然,那个年代,还没有代理商这个概念。 “程志远怎么派你来了。以前都是小六子来给我送货。”董占说。 “小六子不干了。” “为啥不干了?” “小六子替你说了句好话,程老板不乐意了。便把小六子撵走了。” “怎么还扯到我身上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程老板想给你涨价。小六子说你人很好,不应该涨价。程老板一怒之下,把小六子撵走了。” “这个程志远,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太气人了。” “董老板很了解程志远吗?” “见过两次面,不怎么了解。” “程老板这个人怎么说呢?哎,还是不说了……”黄鹤摇摇头。 “你是程老板什么人啊?” “恩人。” “你对他有什么恩情?” “我传授给程老板做肥皂的方法。” “你……” “怎么?董老板不相信?” “我凭什么相信?” “董老板,有纸笔吗?” 董占让人拿来纸笔,黄鹤把肥皂配方写了下来。随后,黄鹤把配方递给董占。董占知道做肥皂赚钱,他暗中研究过如何做肥皂。所以,黄鹤写的是否是肥皂配方,董占一眼便能辨识出来。 “果真是制作肥皂的配方。这配方可是无价之宝。你怎么就轻易的给我了?”董占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绝不亏待你。” “你给我五十金吧。”黄鹤说。 五十金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相比于肥皂的配方,董占觉得自己给黄鹤五十金还是很合适。 临走前,黄鹤再三叮嘱,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程志远,是他透露给董占的肥皂配方。 “放心吧。打死我都不说。” 五天后,董占生产出的肥皂开始在市场上出现了。很快,程志远便顺藤摸瓜知道了董占。面对程志远的质疑,董占丝毫不服气。 “你能做肥皂,我为什么就不能做肥皂?”董占反问。 “你怎么知道做肥皂的配方?”程志远问。 “我自己琢磨出来,不行吗?” “不对。你一定是偷了我的配方。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去官府告你。” 程志远一纸文书,把董占给告了。结果呢,官府的人没有抓董占,反而把程志远给抓走了。 董占家是本地的望族。在官府中,董家当然比刚来不久的程家有根基。不说别人,就是知府的小姨子,就嫁给了董占的堂弟。算起来,知府和董家还有亲戚关系呢。 程志远虽自认为自己占理,但他不占势。 知府用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把程志远给关进了大牢。 程志远被抓起来,程家立刻就败落了。 刚好,黄鹤的房子建好了,他把尾款付给段师傅后,一家三口人便住进了自家小院。 按照黄鹤开始的设想,他在外耕地种菜,貂蝉在家做饭缝衣。黄鹤干了一天农活,累的是要死要活。最后,他决定放弃种地。 做生意才是他的强项。 黄鹤在鬼市转了一圈,发现鬼市上出售的东西种类很多,基本上覆盖了老百姓日常生活所需。但有一样东西,鬼市上没有卖。 豆腐。 不错,就是豆腐。 黄鹤在鬼市里转了两圈,也没见有人卖豆腐。 不知不觉间,黄鹤又找到一个发财良机,卖豆腐。 黄鹤用五金,买了一袋黄豆,扛回家。家里没有石磨,黄鹤想到王二家里有个石磨。 黄鹤来到王二家。 王成和王二都不在家。石磨就在院子里放着。黄鹤想等王成来了,和王成谈好价格后,把石磨搬走。 在等王成时,黄鹤看到南边的房子。 同样是木头做的房子,但和普通的房子不同之处,这间房子没有窗户。不仅没有窗户,连房门都非常小。 黄鹤想到王成曾再三叮嘱过他,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房子。 “难道,里面有宝物?”黄鹤心里寻思。 黄鹤走到房门前,眯着眼,使劲往里面看,隐隐的,他看到房间里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你干什么呢?” 忽然有人发声,吓到了黄鹤。黄鹤身子往前一栽,把门板给压倒了,他整个人也摔进了房间。 黄鹤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回头看到王成在门口站着。房间很黑,王成背后一道光亮把王成衬托的格外高大。 “王大哥,你听我解释。” 王成根本不想听黄鹤的解释。他抽出砍刀,朝着黄鹤走来。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这个房间。”王成冷冷的说,“你违背了我的话,就必须死。” “王大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冷静啊。” 黄鹤要王成冷静,可王成一点都不冷静。他也不想冷静,他现在就想一刀砍死黄鹤。 第161章 缺一门 看着王成的刀就要砍下来了,黄鹤慌了,他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可不能死在王成手里。慌乱中,黄鹤抓到一个盒子,挡在胸前,王成看到盒子,立刻收起砍刀。 “你把盒子放下。”王成惊恐的说。 黄鹤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王成,他忽然发现,这个盒子倒是不错的防身之物。因为拿着这个盒子,王成便会畏手畏脚。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把盒子摔烂。” “你别冲动,我不过去。”王成放下砍刀,说,“你把盒子放下。咱们有话好说。” 黄鹤看手上黑不溜秋的盒子,他没有看出盒子有多宝贵。倒是盒子上绑着的铁链增加了盒子的神秘。 “盒子里面是什么?”黄鹤问。 “和你无关。你快放下盒子。”王成说,“你把盒子放在桌上,我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着急或者是害怕,王成脸上渗出了汗珠。黄鹤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王成不追究自己了,自己也犯不上在冒险了。 黄鹤把盒子放在桌上。 “你出来吧。”王成说。 黄鹤小心的走到走廊门口。在从王成身旁经过时,黄鹤看到王成捡起了地上的砍刀。 靠,这个老小子要反悔。 黄鹤倍加留神,他用余光看到王成又要举起砍刀,黄鹤一个转身,跑回了房间。王成似乎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举着砍刀紧追不舍。黄鹤拿起桌上的盒子,上前阻挡,他本以为王成能收手。王成也本打算收手,但收的慢了,砍刀落在盒子上,盒子被砍成两半。 盒子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我跟你拼了。” 王成发了疯的扑向黄鹤。无奈之下,黄鹤只有还手。好在,黄鹤年轻,胜在体力,两人纠缠了好一会,黄鹤才把王成给制服。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要咬死不放啊?”黄鹤说,“不就是一个盒子吗?有那么重要吗?大不了,我陪你一个,如何?” “你懂个屁。”王成说,“盒子里压着妖魔。你把盒子弄烂了,妖魔被放出来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这个人啊。最不信妖魔鬼怪了。”黄鹤说,“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妖魔长啥样?” 黄鹤松开王成,看到地上烂成两半的盒子,盒子旁边还有一本书。 黄鹤捡起书,没有书皮,他随便翻了两页,没有字,里面全是画。 “这是什么书?” “你完蛋了。”王成说,“这本书受过诅咒。凡是接触到这本书的人都得死。” “你接触过这本书吗?” “接触过。” “你为什么没死?” “我,我……”王成双手抱头,样子极度的痛苦。黄鹤静静的等着,好一会,王成从痛苦中缓过来。“我害了我娘子。” “这和你娘子又有什么关系?” 王成没有说话。 “其实吧,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黄鹤说,“我本不打算告诉你。但事已至此,我不能不说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驱魔师。” “你知道什么是驱魔师吗?” 王成摇摇头。 “我能祛除世上所有的妖魔。包括你说的盒子里的妖魔。” 王成抬头,狐疑的看着黄鹤。显然,他是不相信黄鹤的话。 “我知道你不信。你跟我来,我要证明给你看。” 黄鹤带着王成来到院子里。穿越之前,黄鹤喜欢看魔术表演。对于一些简单的魔术,黄鹤也能做的有模有样。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撒泡尿。”黄鹤说。 黄鹤出去,当然不是撒尿,他跑到河边,弄了一块冰,把冰磨成凸透镜。然后,黄鹤把冰藏起来,回到王成家。 “你到底会不会?”王成已经等不及了。 “马上,你就能见识到我的功力了。” 黄鹤抱来一些枯草,放在院子里。 “不用火石,我能把这堆枯草点着。”黄鹤说。 王成当然不信黄鹤的话,让王成站在远一点,用黄鹤的话说,王成距离近了,会影响他施展魔法。当然,真实情况是黄鹤怕王成离得近后看出其中破绽。 黄鹤背对着王成,拿出冰块。好在,天气足够的冷,冰没有融化。黄鹤用初中学到的物理知识,把太阳光聚合成一个点,把枯草点燃了。 枯草燃烧的那一刻,王成惊呆了。 黄鹤随手把冰塞进嘴里,吃了。 “你怎么做到?”王成问。 “我会魔法。”黄鹤说,“你告诉我盒子里是何方的妖魔,我能帮你把妖魔驱赶走。”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王成不相信。 “其实,我是一个木匠。”王成说。 “我知道。”黄鹤说,“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儿子说你是个木匠。但你没让你儿子把话说下去。” “最早的时候,我不是木匠。”王成说。 “等等。你的话把我绕糊涂了。你说你是木匠,你怎么又说你不是木匠?你到底是不是木匠?” “我说最早的时候,我不是木匠。确切的说,在我二十岁之前,我不是木匠。我成为木匠,是缘于偶然的机会。偶然中,我捡到了一本书。” “木盒子里的那本书?” “对。那本书有个有个名字叫《缺一门》。我不识字,但能看懂里面的绘画。跟着书上的绘画,我学会了一些木匠活。靠着木匠手艺,我在方圆十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后来,发生了一桩怪事。我给东村的一户人家上房梁时,我无缘无故的从上面掉下来了。虽然,我没有受伤,但也吓我一跳。那天傍晚,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问我身上是不是有一本书。我拿给他看,他告诉我,尽快把这本书给处理了,不然我家会有血光之灾。” “一开始,我没有听算命先生的话。后来,我娘子就出事死了。再后来,我就知道这本书为什么叫《缺一门》了。” “于是,你把它当成了妖书。” “是。我用盒子把书封起来。为了防止里面的妖魔出来,我又上了锁链。我每天都胆战心惊,生怕里面的妖魔出来,伤害到我的家人。” “我今天先把书拿走,明天,我施展法术,把里面妖魔给驱走。” “你真的能驱走妖魔?” “方才,我施展法术你没有看到了吗?”黄鹤说,“我的法术既然能凭空取火,更能驱散妖魔了。” 王成双膝跪地,诚挚的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 “你若真想回报我,就把你家里的石磨借我用几天吧。”黄鹤说。 王成欣然同意。 第162章 卧龙来了 把石磨带回家,黄鹤便开始煮豆子,然后把煮熟的豆子磨成粉,然后制作豆腐。 当黄鹤把制作好的豆腐拿到鬼市上时,过往的人对这白白嫩嫩的东西很好奇,但买得很少。人们这种行为黄鹤也能理解,对于一种新鲜事物的出现,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证明螃蟹无毒且好吃,其余的人才会跟风购买。 黄鹤把豆腐切成小块,但凡从他摊铺前走过的人,他都给人家一小块豆腐。结果很让黄鹤失望,没有人敢尝试吃一口。 一天下来,一块豆腐都没能卖出去。 晚上睡觉时,看着郁闷的黄鹤,貂蝉说:“相公,要不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能卖出去?” “我是女人,或许人们更容易相信我。” 貂蝉的话说对了一半。之所以说她的话说对了一半,是因为有一半的人相信她。那便是好色的男人们。 当有人吃了第一口豆腐后,他便停不下来了。那种顺滑醇香的口感让他欲罢不能。 “好吃,真好吃。” 吃过豆腐的人,都赞不绝口。 很快,黄鹤制作的豆腐销售一空。几天下来,黄鹤赚了十金。 半个月下来,黄鹤的口袋又富足了。而他做的豆腐,也传遍了十里八乡。 前世,黄鹤可是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高的境界是实现共同富裕。穿越过来,黄鹤觉得,自己一个人卖豆腐赚钱不算什么。是时候要带动更多的人共同富裕了。 于是,黄鹤便把“卧龙村”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一块加入做豆腐的行列。和之前做肥皂时黄鹤保密制作方法不同,这次,黄鹤完全公开豆腐的制作方法。按黄鹤的想法,不管是谁,只要是他想学做豆腐,黄鹤就教他。 在赚取一定的金钱后,黄鹤开始研制织布机。 当然,确切地说,织布机不是黄鹤研制出来。而是他根据《缺一门》上的绘图做出来。 当着王成的面,黄鹤把《缺一门》拿走后,并未销毁。对于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是不相信妖魔鬼怪的言论。 黄鹤翻阅《缺一门》后,发现其中有不少的木匠技艺特殊的厉害。包括已经失传的制作木鸢的方法。 相比于制造木鸢,黄鹤更感兴趣的是制作织布机。他理想的生活是男耕女织。虽然他自己不喜欢耕地,但他觉得看貂蝉织布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黄鹤的织布机制作成功了。 有了织布机,接下来便是要制作棉线了。 冬去春来,黄鹤在开始种植棉花。等到秋天,把收获棉花做成棉线,然后便可以纺织了。 上文说过,黄鹤认为最幸福的事情是在夕阳中观看貂蝉坐在织布机上纺织。 当黄鹤把一切都准备好后,貂蝉却不能纺织了。因为她怀孕了。 黄鹤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对于黄鹤来说,貂蝉怀孕的消息简直比黄鹤买彩票中奖都要兴奋。 “娘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好好地休息,啥活都不用做。安心地养胎。” “我能活动。” “能活动也不让你活动。”黄鹤说,“家里面的事情让张媛做,外面的事情我做。这是命令,你必须遵守。” 为了能让貂蝉好好地休养,黄鹤又给貂蝉买了四个丫鬟。反正,他现在是不差钱了,卖四个丫鬟的钱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随着黄鹤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名字在当地也越来越被更多的人知道。一个人成名后,便会有很多的人慕名而来。刚开始,黄鹤还很享受这种成名给他带来的快乐。渐渐地,当不同阶层的人都一拥而来时,黄鹤才发现麻烦来了。 为了躲避麻烦,黄鹤又招了十多个壮汉,帮他看家护院。当然,这些壮汉更重要的目的是挡着那些想要见黄鹤的人。 这天傍晚,黄鹤和貂蝉在院子里吃饭,听到外面的吵吵声。 黄鹤让采莲出去看看什么情况。采莲是黄鹤买来的四个丫鬟中的其中一个。 采莲走到门口,看了眼说:“公子,有个人要见你。护院不让进,他们吵起来了。” “吵什么吵,直接叉出去。”黄鹤说。 “小丫头,会不会说话。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和这些粗鄙之人吵架。亮来此,不是拜会,是讨教。既然你家公子如此无礼,亮走便是。” 亮?何人称亮? 黄鹤用手拍了拍脑门,哎哟一声,起身就往外跑。 黄鹤站在门口,看到一人手拿羽扇,健步而去。那身影,如神仙下凡,衣着翩翩。 “孔明先生,是你吗?”黄鹤喊。 黄鹤判断得很准确,此人正是诸葛亮。 “我是诸葛亮。你是黄鹤?” “孔明先生,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黄鹤大步走到诸葛亮前,张开双臂,就要给诸葛亮一个大大的拥抱。诸葛亮用手中的扇子把黄鹤给撑开了。 “你我并不熟悉。注意距离。”诸葛亮说。 “先生,我去过你家两次,你都不在家。” “王二告诉我了。” “先生,里面请。”黄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诸葛亮跟着黄鹤进了院子。貂蝉已经回到里屋了。黄鹤带着诸葛亮来到堂屋。 “先生,请上座。”黄鹤说。 “公子不必客气。我来是想看看你做的织布机。”诸葛亮说,“公子能否让我一睹为快啊?” “织布机在里面放着呢。先生随便看。” 诸葛亮绕着织布机转了三圈,嘴里啧啧赞叹道:“妙哉,实在是妙哉。” “能发明出此物,公子当真是大才啊。” “先生过奖了。”黄鹤说,“实不相瞒,这物件虽是我创造出来,但并非我的主意。” “此话怎讲?” 黄鹤拿出小册子,递给诸葛亮。 “先生,你看看吧。” 诸葛亮接过小册子,翻阅了几张,立刻上瘾了。 “精彩,太精彩了。公子,能借给我看几天吗?” “先生拿去便是。”黄鹤说,“只不过,这个册子有点古怪。学习上面的东西会招来一些不好的运气。先生还要学吗?”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于你说的运气,自然也不在话下。” “既然先生不怕。那就拿走吧。” 第163章 祸从天降 程志远出狱了。 对于黄鹤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黄鹤知道,程志远出狱后一定会对他采取报复行动。 黄鹤料想的很对。但唯一不足是他没有想到程志远的报复行动会这么快。 半年的监狱,虽然让程志远的身心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给他的事业带来的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在他入狱的这半年时间,董占生产的肥皂已经占据了整个市场。程志远连从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起初,程志远找董占复仇。危险之际,董占把黄鹤给出卖了。 “你没有骗我?”程志远问。 “你想想啊。如果黄鹤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肥皂的配方。”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于是,程志远拎着大刀来找黄鹤。半道上,程志远遇到了堂哥程昱。 “拿着大刀,神色慌张,你这是要杀人吗?”程昱问。 “不错,我是要去杀人。”程志远狠狠的说,“黄鹤个王八蛋害得老子坐了半年牢。现在,老子一无所有了。老子要杀了他。” “杀人偿命,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我懂。但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复仇,我能理解。但复仇并非就得杀人。当然,就算要杀人,也不一定要拎着砍刀,自己动手。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选择最笨的一种。” “你有好的报答弄死他?” “咱们回家,慢慢商量。暴打总归是有的。” 在回家的路上,程昱就想到了报复黄鹤的办法了。他把自己的计策讲述给程志远听。程志远听后,赞叹不已。 “你这个办法好。不但能杀了黄鹤,还能夺回貂蝉。实在是一举两得。” “所以我就说嘛,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就不要用蛮力。” 按照程昱的计策,程志远找了一个叫狗剩的乞丐。程志远给了狗剩一吊钱。 “你为啥给我钱?”狗剩问。 “你很聪明嘛。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乞讨。”程志远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给你钱,自然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程志远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然后把嘴附在狗剩耳边,小声的嘀咕片刻。 “知道问我做了吗?”程志远问。 “你是让我做坏事。” “谈不上坏事。”程志远说,“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不会出人命。” 狗剩犹豫不决。 “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吊钱。”程志远说。 “好,我做。” “这就对了嘛。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狗剩去黄鹤的豆腐作坊,他用哀求的语气让黄鹤给他点活干。他不要钱,管饭就行。黄鹤正缺一个磨豆子的人,便狗剩留下了。 当天晚上,狗剩把毒药撒进磨好的黄豆里。 很显然,这一批豆腐卖出去后,吃了豆腐的人都中毒了。 官府的人拿着锁甲逮捕黄鹤时,黄鹤还一脸懵逼呢。 “有人举报你投毒害人,你被捕了。” “谁举报我?证据呢?” “我举报你。证据在我这里。”程志远托着一块豆腐,得意的朝黄鹤走来。 “我可以告你诬陷吗?”黄鹤问。 “证据确凿,何来诬陷。”程志远走到黄鹤跟前,得意的说,“黄鹤,你完蛋了。”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玩害我?” “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你饿阴谋诡计我都知道了。”程志远说,“你把做肥皂的配方告诉了董占,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要说报仇爷的是我找你报仇。”黄鹤说,“程志远,你勾引貂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貂蝉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碰她。”程志远说。 “程志远,你要点脸好吗?貂蝉是我娘子,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貂蝉的主意,我绝不对你手软。” “你看看你,已经成为阶下囚了。你还怎么和我争。”程志远得意的说,“你制作的豆腐有毒,已经吃死三个人了。你犯了谋杀罪,罪当砍头。” “程老板,你让开,我们要把他带走。”差役说。 “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这些话你去公堂上对大人说吧。”公差说,“我只奉命抓人,其余的事情,我不管。” 公差拿出铁链子,黄鹤乖乖的伸出手,让公差把手锁起来。 这时,貂蝉从屋里跑出来。 “我相公无罪,你们不能注册我相公。”貂蝉抓着黄鹤的胳膊,不让公差把黄鹤带走。 “貂蝉姑娘,人家公差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程志远说,“我觉得你对黄鹤了解的还不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黄鹤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程志远,你闭嘴吧。”黄鹤说,“你别得意太早,等我从监狱里出来,我会收拾你。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地。” “是吗?我好害怕啊。”程志远说,“你要快点的出来啊。我马上就要和貂蝉结婚了,你若是出来晚了,我们孩子都有了。” 黄鹤看着貂蝉的肚子,说:“娘子,你现在有身孕,千万不能动气。张媛……” “公子,我在这呢。” “你好好的照顾夫人。父亲若是出现意外,我唯你是问。还有,你去找王二,让他去找一个叫……” 黄鹤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只有张媛能听到。 “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张媛说。 “遗言留完了吗?两位差爷,可以送他上路了。”程志远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 差役把黄鹤带到了审讯大堂。县尉要立马审案。 “下面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我是皇上的朋友。我跪你,你经得起吗?” “放肆。陛下贵为天人,怎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你欺君罔上,十恶不赦。来啊,让他跪下。” “等一下。”黄鹤说,“哟给你看一个物件。” 黄鹤拿出太后给他的香袋,说:“你认识此物吗?” 县尉摇摇头。 “你仔细看看,这香袋可是皇家御用之物?” 县尉仔细看了看,香袋做工精细,所用的线都是黄金丝,如此昂贵之物,也只有皇家之人用得起了。 “是又能说明什么?” “这个香袋是皇上送给我的礼物。香袋在身,便如同皇上亲临。难道,你想要皇上给你下跪吗?” 第164章 自作自受 “大人,他胡言乱语。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程志远在一旁说,“人证物证俱在,大人,直接判他死刑。无需和他废话。” 啪…… 县尉拍了惊堂木。 “你是大人还是我是打算?公堂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 被县尉呵斥了,程志远识趣的闭上嘴。 “大人我是雅量之人。你既然有难言之隐,不便下跪,大人我准许你站着说话。” “多谢大人。”黄鹤说。 “有人告你杀人,你可知罪?” “是谁告我杀人?” “是我。”程志远走到黄鹤身旁说,“大人,有人吃了黄鹤制作额豆腐,中毒而亡。” “我做豆腐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黄鹤说,“大人,程志远勾引在娘子,被我发现了,他便怀恨在心。我认为,这件事情,是程志远在陷害我。他的话不能当真。” “我这里有证据。”程志远拿出豆腐说,“大人,这块豆腐是黄鹤卖的。他说豆腐没毒,大人何不让他当着大人的面,把豆腐吃了。” “这个提议不错。黄鹤,你敢做吗?” “大人,我当然敢做。” 程志远把豆腐拿到黄鹤面前。 “吃吧。”程志远说,“吃了这块豆腐,你若是没死,我就相信你。” 黄鹤看着程志远,程志远一脸阴笑。黄鹤心想,这块豆腐一定被程志远动了手脚。自己若是吃了,一定会当场毒死。 “黄公子,别犹豫了。快点吃啊。”程志远催促道。 “我不吃。”黄鹤说。 “为何不吃?”县尉问。 “因为有毒。” “都听到了吧。哈哈……”程志远大笑说,“他自己承认做豆腐放毒了。大人,快宣布他死罪,拉出去砍头。” “开人啊!黄鹤投毒杀人,罪不可赦。拉出去,砍头。”县尉大喊。 “大人,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能判我的罪。”黄鹤大声说。 “你都已经招认了,还想反悔吗?” “大人,我招认什么了?”黄鹤问。 “你亲口说豆腐里有毒。” “对啊,我是说了豆腐里有毒。可我没有说里面的毒是我放的啊?” “狡辩,绝对狡辩。”程志远大声说,“大人,给他用刑,不然他不招。” “程志远,毒死的人是你的亲人吗?”黄鹤问。 “不是。” “不是你的亲人你在这里上窜下跳你干什么?” “我做好人好事,我助人为乐啊。怎么?不行吗?” “大人,你知道程志远以前是做什么吗?” “他是个商人。”县尉说。 “对。程志远是个商人。圣人训:商人重利轻别离。一个商人,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好人好事吗?大人,你信吗?” “是有点可疑。” “大人,程志远往豆腐里面投毒,然后陷害我,这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什么?” “程志远贪恋我娘子。他往豆腐里投毒陷害我。我被杀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我娘子了。大人,程志远其心可诛,你一定不要放过他啊。” “你的话有点道理。”县尉说。 “大人,黄鹤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程志远说,“豆腐里面的毒的的确确是黄鹤投放。”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所为,你有证据吗?你看到我往里面投毒了?”黄鹤问。 “我有人证。” “人证在哪里?”县尉问。 “他就在外面,我现在就把他带来。” 程志远出去,拉着狗剩回到大堂。 “大人,他就是人证。”程志远说。 “狗剩,你看到黄鹤往豆腐里投毒了?”县尉问。 狗剩抬头,看着县尉,用手指着程志远说:“大人,我要举报程志远。程志远给我一吊钱,让我往豆腐里投毒,陷害黄鹤黄鹤。” “狗剩,你他妈的疯了吧。”程志远怒骂。 狗剩从怀里摸出一吊银子,放在公堂的地上。 “大人,这就是程志远跟你走的钱。我一分没动,都在这里呢。” 狗剩的一系列操作让程志远傻眼了。 “程志远,你还有何要说?”县尉问。 “大人,我冤枉啊。” “程志远,人赃并获你还喊冤。你是把大人当傻子吗?大人,程志远太过狡猾,应该对他动刑,不然他不肯老实交代。” “来啊,把程志远押起来,大刑伺候。” 上了大刑,程志远只坚持了一半,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一旁,师爷把程志远的供词写成状子,让程志远签字画押后,程志远被收监,等待秋后处决。 黄鹤则无罪释放。 出了县衙,黄鹤看到尹天赐在冲他招手。 “黄公子,我没有来晚吧?”尹天赐问。 “相当及时。” 尹天赐看着黄鹤身后的狗剩,冷冷的说:“狗剩,你可知罪。” “帮主,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当初,你加入丐帮,是发过誓,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你为了一吊钱,竟然想着投毒害人,你的行为太恶劣了。鲁长老,按照本帮帮规,该如何处置狗剩?” 一个身材消瘦的乞丐走上前,说:“按照本帮第十二条帮规,见利忘义之人,杖二十,并逐出丐帮。” “好,执行吧。”尹天赐说。 鲁长老叫来两个乞丐,把狗剩拉下去。 “尹帮主,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帮规制定出来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尹天赐说,“我不仅制定了帮规。我还建立了丐帮领导机制。在我这帮主之下,是三个八袋长老。八袋长老下面是各分舵的舵主。刚才的鲁长老,负责刑名。帮内弟子违反了帮规,都是鲁长老负责处罚。” “你做的很对。在如今乱世,叫花子数不胜数。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你丐帮。你要是不给他们立规矩,一切都乱套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紧迫。” “什么事情?” “随着丐帮弟子增加,一定会引起别的帮派或是诸侯的注意。万一,他们找你的茬,你若是不会武功,只能任人欺负了。” “你的意思是让帮内的弟子都习武?”尹天赐问。 第165章 诸葛亮的夫人 “让每个丐帮弟子都习武不现实。”黄鹤说,“但作为帮主和你下面的几个长老,倒是可以习武。” “我想习武,但我不会啊?”尹天赐说。 黄鹤想到了打狗棍法。上学时,他最喜欢的课外书就是《射雕英雄传》。对于里面的“打狗棍法”,黄鹤是略知一二。 “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帮你创造一套武功。”黄鹤说。 “我相信公子能做到。”尹天赐说,“公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你走吧。有事我会找你。” 看着尹天赐走远了,黄鹤转身回家。 黄鹤被抓,最紧张的就是貂蝉。虽然,张媛一而再的告诉她,她有身孕,心情不能激动。可貂蝉怎么也听不进张媛的话。 张媛要貂蝉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貂蝉则一个劲的往外跑,看不到黄鹤,貂蝉心里不踏实。 在貂蝉第二十次往外跑时,黄鹤回来了。 “相公,你回来了。” 貂蝉张开双臂,像个百灵鸟,奔向黄鹤。黄鹤一把抱住起貂蝉,原地转了三圈。 “相公,快把我放下。媛丫头在旁边看着呢。” 张媛站在门口,用手帕捂着嘴,哧哧的偷笑呢。 黄鹤放下貂蝉,并不是因为张媛在一旁观看,她不好意思。黄鹤是怕碰到貂蝉,毕竟貂蝉现在还怀着身孕呢。 “张媛,今天我有惊无险的安全回家,算是一件大喜事。你去炒几个菜,我要庆祝一下。” 因为怀孕,貂蝉不能饮酒,她就在一旁陪着黄鹤,为黄鹤倒酒。 看着貂蝉日益明显的肚子,黄鹤说:“娘子,再有几个月咱们的女儿就出生了。你期待吗?” “相公,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 “我不知道。我希望她是个女孩。”黄鹤说,“你这么漂亮,若是生个女孩,也一定和你一样的漂亮。” “若是男孩呢?” “男孩我也喜欢。”黄鹤说,“若是男孩,我教他骑马射箭。让他做一个像吕……” 黄鹤本想说让儿子像吕布一样,天下无敌。可随即想到,貂蝉讨厌吕布,在貂蝉面前提吕布会让貂蝉生气。黄鹤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让咱们的儿子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若是女儿呢?” “让她跟着你,学习琴棋书画。娘子,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若是女儿,我不希望她长得漂亮。”貂蝉幽幽的说,“漂亮的女人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黄鹤见貂蝉眼里有泪水了,他紧紧握着貂蝉的手,自责的说:“娘子,对不起,都怪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相公,你不要内疚。我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貂蝉说,“我只是觉得,在这个世道,作为女子,能平平安安的活着最重要了。” “娘子,你说的对。”黄鹤搂着貂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他们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咱们就知足了。” 次日,黄鹤去卧龙岗找诸葛亮。 黄鹤来到诸葛亮的茅庐时,诸葛亮不在里面。 难道,他又云游四海了? 在房间待了一会,没等来诸葛亮,黄鹤离开茅庐。在大门口,黄鹤迎面碰到一女子。 女子三十岁左右,相貌相当的平庸。当然,平庸这个词并不准确形容女子的相貌。简而言之,女子的相貌就一个字:丑! 两人相视,黄鹤冲女子笑了笑。 “公子非常人也。奴家若是没猜错,公子姓黄吧。” “妇人见过我?” “奴家没见过你。但奴家的夫君常在奴家面前提及你。” “你丈夫是?” “夫君复姓诸葛。单字亮。” 黄鹤用手拍了自己脑袋,苦笑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根据历史记载,诸葛亮的老婆叫黄月英,因为相貌丑,坊间又叫她黄阿丑。 对于一个在历史上容貌丑而让后世记得的女人,黄鹤忍不住多看了眼。 仔细观看,黄鹤觉得史学家对黄月英的评价不准确。 黄月英相貌是平平,甚至丑。但她的丑不是那种让人看了会恶心的丑。甚至于,当黄鹤多看她两眼后,黄鹤会觉得黄月英身上有一股自己独有的味道。 具体来说,是那种心灵美的外在体现。 是的! 有的人相貌美。有的人心灵美。 黄月英就是那种黑人心灵美,让陌生人有亲切感的女人。 “原来是诸葛夫人。黄某刚才失礼了,在这里,我向夫人道歉。” “公子不必道歉。”黄月英说,“实话说,公子见我后反应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此话怎讲?” “但凡见我的男人,都会受到惊吓。公子方才没有被我的容貌吓住。我就断定公子非常人。” “别人鄙视夫人,夫人不生气吗?” “我为何要生气?”黄月英淡淡的说,“我的容貌是天上。可那些人见我后的反正是后天教养的体现。初次见面,就能直白的了解一个人。我觉得很值得。” 黄月英竟然从这方面解读她的容貌,但就这份心态,黄鹤极为佩服。 史书记载,黄月英是位极为聪明的女子,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黄公子是找我丈夫吗?” “我很敬佩诸葛先生,来了数次,都未见其面。”黄鹤说,“难不成诸葛先生又外出云游了?” “夫君在后山引水呢。” 辞别黄月英,黄鹤去了后山。 远远的,黄鹤看到一个大风车,风车上挂着一个个的竹筒。走近些,黄鹤看到诸葛亮了,他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水车沉思呢。 “先生,你让我好找啊。”黄鹤说。 诸葛亮回头,冲黄鹤笑了笑说:“黄公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整完找你呢。” “先生遇到困难了?” “按照我也设想,水车会一直转动。为何我做出来后,不是想象的样子。” “先生,你的水车违背的能量守恒定律。”黄鹤说,“按照宇宙第二定律,能量只有在真空中才能完全的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一种形式。风车现在的环境不是真空。不但有空气阻力,还有其他的阻力。因为有阻力,所以你的风车就不能永久的转动。” 第166章 改良水车 绕是诸葛亮再聪明,黄鹤的这番话也让诸葛亮听的一头雾水。 “黄公子,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傻?” “先生,你可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傻呢?你要是傻子,这个世上便没有聪明人了。” “我不傻。可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说的这些道理都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我……”黄鹤寻思,要想把这些事情讲清楚,恐怕要三天三夜。当然,依黄鹤的口才,三天三夜也有可能讲不清楚。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人。” “他长什么样子?” “他个头不高,眼睛很深邃。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公输班。你梦到的这个人一定是公输班。” “啊!”黄鹤只是随便说说,既然诸葛亮认定是鲁班了,黄鹤也就顺着诸葛亮的话说下去。“我怎么没想到呢。先生果真聪明非凡,只听我遭遇便想到是公输班了。” “公输班对你说的这些话一定是另有深意。只是你的话我尚未领会。” “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深究其中的意义。”黄鹤说,“咱们要根据实际情况,改善你做的水车。” “黄公子呦呵建议?” “今日刮的是南风,你若是把风车南北方向放置,是不是可以借助风力,让水车转起来。” “你这个建议好。”诸葛亮想了想说,“不过,你的这个建议有一个漏洞。今日是南风,水车南北放置。明日若是东风呢?” “所以你要把水车的底座做成活的。可以根据风的方向调整水车的方位。” “我明白了。”诸葛亮说,“我马上改。” “不急,不急。” 诸葛亮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说:“光顾着和黄公子探讨水车了。竟忘记邀请公子到家一叙,该死,该死。” “我去过你家。并且见到了你夫人。” “没有吓到公子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生为何……” “公子是想说,我为何娶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为妻?” “我知道,我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但我确实想知道先生内心真实的想法。” “黄公子可知一个完美的女人要具备几个优点吗?” “请先生赐教。” “漂亮的脸蛋,善良的心灵,有趣的灵魂,温柔的肢体。常言道,人无完人,四者全占的女子少之又少。” “的确少有。” “既然四者不能全占,我只有退而求其次。相比于其他三个优点,我觉得女人的外貌是否漂亮并不重要。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十年以后,也会变丑。我不喜欢追逐变化的东西,这样太累了。” “我懂先生了。”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茅庐。 “黄公子,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诸葛亮从厨房拿来几个馒头。黄鹤正好饿了,也不客气,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公子不怕有毒?” “这是馒头。怎会有毒?” “这是蒸饼。公子说的馒头是何物?” 黄鹤明白了,馒头是后期改的名字。三国时叫蒸饼。 “先生,你的蒸饼味道不错。” “喜欢你就多吃。”诸葛亮说,“蒸饼这个名字很好啊。你为何叫它馒头呢?” 坊间传闻,诸葛亮七擒孟获时,遇到高涨额河水。为了平息河神愤怒,诸葛亮用面做成人头形状,祭奠河神。因是擒南蛮而作之物,便取名“蛮头”,后修脚改成馒头了。 现在,诸葛亮还未出山,黄鹤如果告诉诸葛亮死后会七擒孟获,诸葛亮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这时,张媛跑来了。 “公子,快跟我回家吧。”张媛着急的说。 “怎么了?” “夫人病了。” 听闻貂蝉病了,黄鹤也顾不得和诸葛亮辞别了,急匆匆的跑回家。 貂蝉躺在床上,捂着肚子,脸色狰狞,满头大汗。 “娘子,你怎么了?” “相公,我肚子好痛。” 光光把手放在貂蝉肚子上,感受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剧烈活动。 “相公,痛死我了。你救救我我。” 突然的变故让黄鹤搞懵了。 “娘子,你坚持一会,哟给你找大夫。” 黄鹤跑出房间,忽然想到附近并无大夫。 “老天爷啊,我该怎么办啊?”黄鹤心情很是烦躁,在院子里不停走动。 “让我看看。”诸葛亮跟来了,站在门口,说。 “先生,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 “先生,里面请。” 诸葛亮跟黄鹤进了房间。此刻,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诸葛亮拿起貂蝉的手,把了脉后,从木盒子拿出银针,插在貂蝉脑袋上。貂蝉慢慢的平静了。 “先生,我娘子的病不碍事吧?” “夫人的病我无能为力。”诸葛亮说,“我只是针灸了她的痛感神经,临时止痛了。至于如何治疗,我无能为力。” 诸葛亮的话让黄鹤心中升起的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先生,你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你帮我想个办法阿,我求求你了。” “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之事,谁都改变不了。” 院外传来洪亮的说话声。 “有高人来了。”诸葛亮说。 黄鹤那你跑出院子迎接。远远的,一个道人缓缓走来。 黄鹤目测,道人距离他家有两里地。道人的声音却能精准的让房间里的人听到。看来,此人是有两下子。 当道人快到黄鹤跟前时,黄鹤认出道人不是别人,正是“乌龟先生”左慈。 “黄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左慈说。 “神仙,救救我娘子吧,我给你磕头了。” 黄鹤要给左慈磕头,左慈上前一步,拉住黄鹤的胳膊,没让黄鹤跪下。 “进屋说话。”左慈说。 “神仙,里面请。” “我现在还未成仙。你还是喊我的名字吧。” “今日得见道长,荣幸之至。”诸葛亮说。 “孔明先生,久仰久仰。”左慈说。 “去年,我寻道长,讨论修成之法。不得相见,实为遗憾。今日能得遇先生,亮万分高兴。不知道长可有时间,为我解除心中的一二疑惑?” “我说,我娘子还在里面躺着呢,生死未卜。诸葛先生,你就别耽误道长为我娘子治病的时间了。” 第167章 貂蝉病了 黄鹤虽未动怒,但说话的语气非常的生硬。。诸葛亮依然听出黄鹤语气中的不悦。 “实在不好意思。道长里面请。”诸葛亮说。 黄鹤请左慈进了房间。 “道长,我娘子在床上躺着呢,你过去看看吧。” “不用看。” “不看先生就知道我娘子得了什么病吗?” “夫人没病。” “不可能。”黄鹤反驳道,“她刚才肚子痛,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你怎么能说她没病啊!” “夫人身上有了不该有之物,只要把不属于她的物件取出来。夫人便不会遭受病痛折磨了。” “你说的是它肚子里的孩子?” 左慈点点头。 “你要把孩子打掉?”黄鹤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不同意你拿掉孩子。” “你不该有孩子。” “为什么?” “你如何来到这个世上,你难道不清楚吗?”左慈说,“你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时候到了,你也会意外的离开。作为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你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左慈的话已经很明确了,黄鹤是穿越过来,属于闯入者。闯入者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如果,貂蝉生了黄鹤楼孩子,黄鹤便从一个闯入者变成了历史的一部分了。 “难道,没有办法改变吗?”黄鹤问。 “你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救赎。她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诸葛亮的针灸失去了镇痛额找过。貂蝉又开始哀嚎了。 “你要尽快做出选择。”左慈说,“时间拖的越久,她生存的希望越小。” “相公,好痛啊!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貂蝉哀求道。 “我不要孩子了。” “这就对了嘛。”左慈说,“有失才有得。” 左慈用浮尘从貂蝉肚子上扫过,貂蝉痛的更厉害了。 “相公,我要死了。”貂蝉哀嚎道。 “娘子,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黄鹤紧紧的抓着黄鹤的手,他要让貂蝉感受到他的力量。让貂蝉知道他永远陪着她。 “咱们都出去吧。”左慈说。 “道长,我娘子为何还痛?” “让丫鬟服侍夫人。咱们都出去,等把孩子生出来,你夫人就不痛了。” 几个大男人出了房间,张媛和几个丫鬟在房间里严阵以待。 随着貂蝉的几声惨叫,最终,房间复归安宁。 房门开了,张媛端着盆子,里面有一坨血糊糊肉。黄鹤的心在滴血,因为这坨肉是他未来的孩子啊! 黄鹤进屋,看到床上的貂蝉脸色苍白,身子骨非常的虚弱。 “夫人元气大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左慈说。 “道长,我家就在上面。我诚挚邀请道长去去我家住两日。还望道长不要推辞。”诸葛亮说。 两天了,貂蝉一直浑浑噩噩。 黄鹤去找左慈,左慈正和诸葛亮在松树下盘道。黄鹤在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拎着左慈的衣服,把左慈拎起来。 “黄公子,你这是作甚?”诸葛亮不悦的问。 “你就是个骗子。”黄鹤用手指着左慈的鼻子,说,“你说我娘子堕胎后,病情就消失了。现在都快三天了,我娘子还昏迷不醒,你怎么解释?” “事情因人而异。”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跟我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能医治好我娘子,我让你陪葬。” 左慈跟着黄鹤,踉踉跄跄来到黄鹤家。 “你看看,我娘子还昏迷不醒吗。你如何解释?” 黄鹤指着床上的貂蝉,眼睛直直的盯着左慈,若是眼光能杀人,左慈已经死好几次了。 左慈走到床边,仔细端详了貂蝉。 “夫人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左慈说。 “身体康复了,为何还昏迷不醒。”黄鹤问。 “夫人的魂魄丢失了。” “无缘无故,魂魄怎么走丢了?” “黄公子,你闭上眼睛。” “生病的是我夫人,你让我闭眼干什么?”黄鹤狐疑的看着左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照我的话做,马上你就知道了。” “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耍心眼。我这暴脾气,你要是惹怒了我,我饶不了你。”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 黄鹤闭上眼,正琢磨左慈会耍什么手段。忽然,黄鹤眼前一亮,亮光中,浮现貂蝉的身影。 貂蝉对面是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般,对着貂蝉喋喋不休。 黄鹤只看到女人的嘴巴在动,听不到女人说什么。 黄鹤正想走上前时,眼前之地,一切都消失了。 “睁开眼吧。”左慈说。 “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她对我娘子说了什么?”黄鹤问。 “另外的女人是温侯的婢女。”左慈说,“你夫人被温侯囚禁时,温侯虽没用强硬的手段折磨她。这个婢女是从精神上让她服从。在你娘子流产同时,你娘子被压抑的魂魄也随之流失了。” 黄鹤看着左慈,心中是半信半疑。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它心魔的根源,斩除心魔。” “她的心魔根源是?” “吕布。”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吕布。 黄鹤心想,吕布终归是貂蝉的命中克星。 “吕布现在何处?”黄鹤问。 “白门楼。” “坏了。我要赶紧过去了。” 按照《三国演义》的记载。白门楼是吕布的葬身之地。 事不宜迟,黄鹤当即出发。 张媛要跟着去,黄鹤拒绝了。 黄鹤知道,中原已经战火连天了,他好不容易在这里寻找一块栖息之地,从张媛角度看剧,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 张媛是想跟着黄鹤走。用张媛自己的话说,哪怕就是死在外面,她也要跟着黄鹤。 “我要你留在这里其实是别有用心。”黄鹤说,“我娘子漂泊半生好不容易有个家了。我不能把这个家弄丢。我是想让你在这里给我看家。等在娘子的病好了,我们立马回来。当然,看家的活不轻松。你不想给看家,我能理解。” 黄鹤这是以退为进,张媛果真上当了。 “谁说我撒吃苦了?我才不怕苦呢。你们走吧,我保证把家给你照看好。” 第168章 吕布被抓 黄鹤驾着马车,行了五天,终于来到了下邳时,下邳城已经被洪水包围了。 原来,曹操围困下邳城两个月余不能破城。郭嘉出策,让曹操下令决泗水,沂水两河,水淹下邳。曹操则带着兵马在高处观望。 下邳城三面低洼,只有东门无水。但被曹军堵住。 黄鹤也是绕到东门,当下天色已晚,黄鹤寻思,休息已晚,明日一早再去找曹操。 黄鹤在下邳城外安歇的当晚,下邳城内则乱成了一锅粥。 事情起因是这样: 吕布的下属侯成因为饮酒,被吕布发现。吕布要砍头,后经宋宪等人的求情,吕布答应不杀侯成。死罪可免,但火咀难逃。吕布让人把侯成拉出去,杖一百。 一百军棍,活活的能把人打死。宋宪等人又是一番求请。 最后,吕布怒道:“我笨要杀你。但看在这么多人为你求情。我若不给他们面子,倒显得我薄情寡义了。这样吧,看在众人的面子上,我不打你一百军棍了。我打你五十军棍。下次若是还敢饮酒,立刻乱棍打死。” 五十军棍,已经让侯成皮开肉绽。 次日,宋宪去侯成家探望病情。 侯成痛哭道:“昨日,要不是将军为我求情,我只怕已经死了。” “以前,温候不是这样。”宋宪说,“现在的温侯像变了个人,只顾自己的享乐,丝毫不顾及弟兄们的感受。” “我早就看出来了。吕布现在只贪恋妻儿,视我等如草芥一般。”侯成说,“洪水就在城门口。他还徜徉在温柔乡,丝毫不为你我考虑。我们跟着他,迟早会成别人案板上鱼肉。” “你有何打算?” “他不仁,咱们也不用对他讲义气了。” “你想做什么?” “曹操就在城外。咱们应该投靠曹操。这样还能有一线活路。” “咱们跟随吕布,多有得罪曹操。现在,咱们去投靠曹操,他能收留咱们吗?” “咱们可以送他一个投名状。” “展开来说。” “大水围困下邳,吕布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他有赤兔马。即便是曹操围攻下邳,吕布骑着赤兔马,也能杀出重围。我若是牵着他的赤兔马去见曹操,曹操必定对你我高看一眼。” 宋宪想了想,说:“你说的有些道理。何时动手?” “就在今晚。”侯成说,“你去东城,打开城门,让曹操进来。我去马厩把吕布的赤兔马偷走。没有了赤兔马,吕布插翅难飞。” 是夜。 侯成趁着黑暗来到马院,看守赤兔马的人认出是侯成,也就没在意。侯成趁机杀死看守赤兔的马士兵,偷走了赤兔马。 宋宪已经在东门等候多时了,他见侯成来了,忙打开城门。让侯成出去。 侯成出城后,宋宪又叫嚣着侯成带走了赤兔马,他假装追赶侯成,也跟着来到了曹操大营。 曹操闻讯,立刻下令攻打下邳。吕布听闻消息时,正抱着老婆睡觉呢。 吕布喜欢女人,是因为他创迪功夫很是了得。每晚都要和自己的妻妾们大战一番。下属来报时,吕布正在酣战,得知曹操已经攻破下邳城了,惊得从小妾身上摔下来。 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喊:“我的兵器呢?取我的方天画戟来。” 两个人抬来了方天画戟,吕布仓促的穿上衣服,也顾不得仪容仪表了,拿着方天画戟来到了马院。 此刻,他才发现,赤兔马不见了。 没有了赤兔马,等于老虎没有了牙齿。如果说,马上的吕布攻击属性是一百,没有了赤兔马的吕布,攻击属性直接降到六十。虽然能打,但已经没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气势了。 毕竟是吕布,就算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攻击属性,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吕布从晚上一直打到次日中午,他竟然把曹操的兵给杀退了。 吕布坐在城门楼上小憩时,被手下的人给抓住了。吕布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他被绑着拉到曹操跟前时,才从睡梦中醒来。 吕布被抓了,下面的人也都放弃了抵抗。曹操攻下了下邳城。黄鹤驾着马车,来见曹操。 两人会面后,曹操给了黄鹤一个大大的拥抱。 “黄公子,别来无恙啊。” “恭喜曹老板。” “恭喜我拿下下邳城吗?” “当然不是。”黄鹤说,“我是恭喜曹老板擒住了吕布。吕布勇猛,天下无双。曹老板擒住吕布,日后,曹老板也天下无双了。” 说话间,刘关张三兄弟过来了。 曹操忙迎过去,拉着关毛的手,说:“关将军,昨夜一战,将军如有神主。若无将军,我曹操不能攻克下邳。曹操这里先谢过将军了。” “我征战下邳,是为国效力。曹公这个谢,我关某不敢受。”关毛说。 “喂,姓曹的,没看到我大哥吗?” 曹操先和关毛打招呼而不搭理刘准,让张跃很不爽。刘准心里当然也不舒服。毕竟他是关毛的大哥,曹操这般行径,分明是看不起他。 不过,刘准忍耐性好,心中不悦,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高兴。 “翼德,休得胡言。”刘准说,“二弟昨晚征战一宿,确实是劳苦功高。曹公若是对二弟的功劳熟视无睹,我才生气呢。” “都言玄德仁义无双,今日之见,名不虚传啊。”曹操拉着刘准的手,说,“咱们上去,吕布在上面呢。” 曹操拉着刘准的手,上了城楼。 “黄公子,你怎么来了?”关毛问。 “此事说来话长。”黄鹤说,“我娘子病了。我来此是给娘子寻治病之良方。” “黄公子,你走出地了吧。”张跃说,“这里是战场。只有死人,哪有治病之良方啊?” “三弟,不可胡言。听黄公子把话说完。”关毛说,“黄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说到帮忙。倒是有一个小忙,需要关将军呢。” “你说。” 第169章 倔强的陈宫 黄鹤小声的嘀咕几句。 张跃听不到,板着脸说:“早说不让我听嘛。俺老张这就走。俺才懒得听你们瞎嘀咕呢。” “三弟,不可胡闹”关毛说,“事关黄公子娘子的性命。你我应该鼎力相助。” “二哥,你说让俺老张做什么?” 张跃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有任何的不高兴,立马写在脸上。当然,有任何的高兴,也立马表现出来。 “等一会。我会让你见机行事。” 关毛让下属赶着马车,把貂蝉送到刘准妻妾所在地。黄鹤跟着关毛和张跃上了城门楼。 刚好碰到许褚,拿着一张纸下来。许褚看到黄鹤,忙上前行礼。 “许将军这是干什么去?”黄鹤问。 “这是曹公写的安民告示。我找人贴上城门口。”许褚说。 黄鹤看了告示后,不由得赞叹道:“曹老板果真是有奸雄之气啊。” “他与我大哥相比,如何?”张跃问。 “两人行事的方式不同。很难相比。” “曹操一奸雄尔,怎么能和我大哥相提并论。”关毛说,“了解一个人,不应该看他说了什么,而是应该看他做了什么。曹操表面说的要为国家效力。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敢有二心,我宰了他。”张跃说。 “你们三人怎么投靠曹操了?”黄鹤问。 “此事说来话长。”关毛说,“你走之后,吕布攻占了小沛。我弟兄三人无处可去,只有暂居此处了。” “曹操也不错。你们跟着曹操,日后也能做出一番功绩。” “道不同不相为谋。”关毛说,“黄公子,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 仨人来到城门楼,曹操指了指两旁的空座,说:“三位,随便坐。” “把吕布拉上来。”曹操说。 十多个士兵拥簇着,把吕布给押上来。 “曹孟德,让你的人给我松下绳子。绑的太紧了。”吕布说。 黄鹤看到吕布整个人都绑着绳子,像粽子一样。 “你是老虎。绑老虎的绳子自然要紧了。”曹操笑道,“温侯,你先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真的?” 吕布一脸的欢喜。 黄鹤暗骂吕布愚蠢,竟没有听出曹操的言外之意。曹操的意思是等一下杀了吕布,吕布自然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吕布看到旁边的宋宪,责问道:“宋宪,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 “当初,你若是听信我们的话,也不止于此。”宋宪怒道,“你一味的听信老婆小妾的话,不相信我们,你还有脸说待我们不薄?真是厚颜无耻。” 被宋宪训斥后,吕布哑口无言。 “把高顺给我带来上。”曹操说。 众人拥簇着,把高顺押上来。 “高顺,你还有话说吗?”曹操问。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老子落在你手里,算是认栽了。”高顺怒转身看着吕布,说,“主公,事已至此,何须多言。二十年后,你我又是一条汉子。” 高顺的话,激怒了曹操,曹操挥手,说:“拉下去,给我斩了。” “曹孟德,你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高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高顺被拉下去后,徐晃把陈宫带上来。 “公台,别来无恙啊。”曹操起身,走到陈宫跟前,绕着陈宫转了一圈,脸上极尽的讽刺。“当初,你若是跟随我,也不会有今日之下场,是不是?” “你心术不正。我怎会跟一个杀人如麻的小人呢。”陈宫不卑不亢的说。 “我怎么心术不正?” “难道,你当年做的事情,还要我全说出来吗?”陈宫冷笑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临死之前,说出来倒也无妨。” “当初,你被董卓追杀,心中一定非常的恐惧。这我能理解。所以,当吕伯奢的家人磨刀时,你害怕了,以为他们是要杀你。你先下手了,杀了他们一家。我很生气,但我没有想着离开你。”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该杀了吕伯奢。” “我若不杀他。他回家后,看到全家人都死在我手上,必定会告官。到时候,我就走不了了。” “这只是你的推测。”陈宫说,“因为你的推测,你就把没有发生的事情认定为已经发生的事情。从而又杀了吕伯奢。你这种人,是只顾自己的自私自利之徒。” “我说过,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这是你的行事准则。我不认同,所以我离开了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难道,吕布做事的行径就比我高明吗?” “温侯是有很多的不足。但有一点你永远做不到。” “哪一点?” “他杀了董卓。他是天下的大英雄。” “大英雄又能怎样?今日还不照样成为我的阶下囚?” “吕布不想你这么奸诈。”陈宫冷笑道,“你别以为你抓住了吕布,就天下无敌了。就你的那些小伎俩,我陈宫一眼就看穿。我被你抓,并不生气。我生气是温候不听我言。我给他出了那么都的计策。但凡他听我一言,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今日,你已经成为我的阶下囚了,你有什么打算?” 毕竟,陈宫是救过曹操一命。曹操心中对陈宫还是有一些好感。但凡陈宫此刻能放下身段,说一两句软话,曹操就会放了陈宫。 陈宫冷笑道:“今日落在你手中,唯有一死而已。” “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你曹操想要治理天下,首先得表现出你的仁孝之心。哪怕你的心是假的,但面子上的事情你是要做。”陈宫冷静的说,“你若是杀了我的妻儿老小,天下人都知道你曹操是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了。日后,谁还会来投靠你?” 顿了顿,陈宫接着说:“你曹操是个聪明人。这种自绝后路的事情你不会做。” 曹操黯然不语。因为陈宫言中的他的心事。 “公台,难道你就……” “无需多言。来吧,我已经准备受死了。”陈宫仰首挺胸。 曹操挥挥手,让许褚把陈恭带下去,处死。 第170章 白门楼 许褚押着陈宫下去。 黄鹤忙起身追了出去。 “许将军,许将军。”黄鹤喊。 “黄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找我有事吗?” “你真要杀陈宫吗?” “主公的话你都听到了。主公要杀公台,我自然是要听命了。” “许褚啊许褚,你怎么听话不听音呢?曹老板是这个意思吗?你今天幸亏遇到我,不然你可就闯了大祸了。”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这样吧。你先把陈宫押下去。过一会,我会找你,详细和你讲述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确定不杀他了?” “我的哈确定。”黄鹤说,“你好生安置他。他若是遭遇不测,你完蛋了。” 黄鹤返回城楼,曹操正训斥吕布。 “吕布,你滥杀无辜。今日被我擒拿,你可认罪?”曹操质问。 “孟德,你要杀我,需随便寻个理由便是。何必用这个借口。我吕布是杀过人,呢曹操就没杀过人吗?我今日落在你手里,自认倒霉。” “既然如此,我可以杀你了。” “等一下。” “你怕死?”曹操问。 “当然不是。”吕布说,“孟德兄,你我若是联手,天下无人能敌。” “玄德,你意下如何?”曹操看着刘备,问。 “玄德,我可是救过”妻儿老小的性命。”吕布说,“放出,我辕门射戟,让纪灵退兵,你不能忘记啊。” “还有吗?”刘备问。 “咱们可是结为兄弟呢。” “我呸!”张跃说,“我哥哥是什么人,怎么会很好结为兄弟。” ”玄德,说说你的看法?”曹操问。 “曹公难道忘记丁原董卓了吗?他们的死并未久远呢。” “大耳贼,我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我。你不得好死。”吕布大声骂道。 ”吕布匹夫,死就死,和必像女人一样,惺惺作态?” 一人大声的斥责吕布。 众人抬头,看到张辽被几个小兵押进来。 “你是张文远?我看你怎么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见过?”曹操问。 “你好记性啊。”张辽取笑道,“当年兖州城,是我太大意了,竟让你从眼皮底下跑了。当然,也怪老天没长眼,那么大的火没有烧死你。” 张辽的话成功的激怒了曹操。 “你现在是我手下败将。竟还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既然已经成为你手下败将,便没想着活着离开。”张辽傲然说,“你现在除了能取我性命,你还能做什么?有本事,你放了我。让我真刀真枪的和你们这里的人单挑。不是我说大话,你们这里的这些人,我张辽都没放在眼里。” “此人太过狂妄。让我会会他。”曹洪走出来,对曹操说,“丞相,你给我一炷香的工夫,我便能取他首级。” “他已经是败军之将,何必同他动手。”曹操说,“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过来两个刀斧手,张辽起身,跟着刀斧手离开,而面不改色。 “等一下。”关毛起身,冲曹操抱拳,道,“关某听闻张将军是个仁义之人。明公有气吞山河之志,岂能错过张文远这种仁义之士?” “我本有心收留他,可他不为所动,我也无可奈何啊。” “明公,能让我和张辽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曹操说。 关毛解开张辽身上的绳子,拉着张辽离开了城门楼。 曹洪忙说:“主公,不能让他离开啊。张辽是虎,放走了他再抓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相信张将军。”曹操顿了顿说,“我更相信关将军。” 关毛带张辽走了。 黄鹤上前说:“曹老板,我有几句话要问温候,能否给我一点时间?” “黄公子请便。” 黄鹤走到吕布跟前,吕布看到黄鹤,像是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了绳子,立刻有了希望。 “黄公子,我吕布待你不薄,你可要救我啊。” “温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脸红。”黄鹤说,“你是谁啊?你是武功天下第一人。你怎么能随便哀求别人呢?” “我……” “我知道,你不想死。好吧,你若是能帮我一个忙,我或许会替你求情。” “我现在是阶下囚了。还怎么帮你啊?”吕布说,“黄公子,你先放了我。日后,不管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 “其实,我要你帮的忙很小。你只要动动嘴就行了。”黄鹤说。 “什么忙?” 黄鹤把嘴巴附在吕布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怎么样?你答应做吗?” “我做。” 黄鹤把自己要吕布做的事情讲述给曹操。曹操听后,立刻下令,让黄鹤把吕布带走。当然,黄鹤也怕吕布在自己手中跑了,他叫上张跃,让张跃看着吕布。 “三姓家奴,跟俺老张走吧。”张跃拉着吕布,踉踉跄跄的下了城门楼。 “还有一事,曹老板你必须答应我。”黄鹤说。 “何事?” “方才,我跟随许褚出去。是告诉他,不让他杀陈宫。我让许褚把陈宫带到一隐蔽之处了。”黄鹤说,“曹老板,你不能杀陈宫啊。” 曹操起身,给黄鹤施礼。 “曹老板,你这是为何?” “多谢黄公子保全我曹某的一片真心。”曹操说,“陈宫对我有大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他陈宫,就没有今天的曹操。我曹操再不是东西,我也不能恩将仇报。” “你既然不想杀他,为何又让许褚把陈宫带走。我若不跟去,许褚必定会杀陈宫。”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但也要做。有朝一日,等黄公子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就会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我对权力不感兴趣。”黄鹤说,“既然曹老板答应不杀陈宫了。我也犯不着为陈宫求情了。” “黄公子,你还要去见公台,把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千万不能曲解我的用心啊。” “你都不杀他了,他自然明白你的用心了。” “我是不会杀他。但我也不能由着他到处跑。” 黄鹤明白了,曹操这是要把陈宫给软禁了。 第171章 吕布死了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黄鹤问。 “公台公然羞辱我。我若是不拿出一点手段,下面的人会不服我。再者说,我现在统领这么多兵马,说话若是没有一点威严,以后谁还会相信我的话,谁还会替我卖命。” “说完了?” “完了。” “我觉得你只说了其中的一方面的原因。当然,还是最不值一提的原因。” “黄公子为我补充我软禁陈宫还有什么缘由?” “你怕陈宫。”黄鹤说,“陈宫之前说的话你是听进去了。他也就是跟了吕布这个莽夫。若是换做另外的一位明君,今日跪在下面的,或许就是你了。” “哈哈……” 曹操大笑。用笑来掩饰他的心虚。 “黄公子,幸好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然,我曹操寝食不安了。” “曹老板放心,我还没有傻到自寻死路。当然,曹老如果哪天发现我对你不利了,你也不会让我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一切都拜托黄公子了。” 黄鹤辞别曹操,来找张跃。张跃正教训吕布呢。 “黄公子,快救我。”吕布说,“张翼德要杀我。” “他都这样了,你杀了他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欺负阶下囚呢,对你名声不好。”黄鹤说。 “三姓家奴骂我是杀猪贼,骂我大哥是大耳贼。黄公子,你说这厮该不该杀?” “温侯,你都成阶下囚了。还不收敛呢?”黄鹤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夫人呢?”吕布问,“你给我松了绳子,我现在就可以帮她。” “这才是你现在应该有的态度。我说了,等你把事情做好,我不会亏待你。” 黄鹤让张跃带着吕布进了房间,他找了辆马车,拉着貂蝉来了。 “温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我就不用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鹤把吕布和貂蝉关在房间里。 “黄公子,你怎么把你娘子和三姓家奴关在一个房间了,这样太危险了。”张跃说。 “吕布被绳子捆着呢,他没能力欺负我娘子了。” “可你这样也太冒险了。” “左慈说我娘子的病要以毒攻毒,希望吕布能破除她的心魔。” “黄鹤,你过来。”吕布在房间里大喊。 “你嚷嚷什么?” 黄鹤推开房门,吕布说:“我渴了,你去给我拿碗酒。” “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黄鹤怒道,“我喊你一声温侯,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温侯了?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看你现在是傻德行?” “我吕布消息就算再怎么落魄。我也曾是天下第一。”吕布说,“快点给我拿酒,不然我就不做了。” “你要反悔?” “你让我喝酒我就帮你。” “好好,你等着,我给你拿酒。” 黄鹤狠狠的关上房门。若不是为了貂蝉,他才懒得看吕布那副嘴脸呢。 “黄公子,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拿酒。” 张跃一听到酒字,便来了兴趣。 因为张跃醉酒失了徐州,刘准虽嘴上不说,但黄鹤知道,刘准心里嫉恨着他呢。想想也是,如果张跃不喝酒他提纯的高度酒,张跃则醉不了。 现在,张跃若是借着拿酒外喝了酒,被刘准知道了,刘准不但要责怪张跃,说不定会连带的责怪黄鹤呢。 所以,当张跃提出要去拿酒,黄鹤立刻拒绝了。 “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去拿酒。” “一坛子酒,很重的,你拿得动吗?” “拿不动时我会叫你。” “两坛子你能拿得动吗?” “我拿那么多干什么?” 张跃舔了舔嘴巴,说:“.我帮你看着吕布,你不得请我喝点酒啊!” “要喝酒?好啊,我去找你大哥,他若是准许你喝酒,我就让你喝酒。 “好了,好了。俺不喝了。喝个酒,那么多破事。等把俺惹恼了,俺不认他这个大哥。” 黄鹤拍拍张跃的肩膀说:“你大哥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就够容易误事。并且,你酒喝多了,容易得病。” 张跃赌气,不搭理黄鹤。黄鹤转身离开,去后院拿酒。 很快,黄鹤回来了。 眼前的一幕让黄鹤目瞪口呆。 房门完全敞开,吕布在地上躺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流了一地。 黄鹤进屋,唠叨貂蝉已经坐起来,脸色苍白,双手捂着胸口。 “相公……“ 貂蝉一句相公让黄鹤眉开眼笑。貂蝉已经昏迷好久了,这声相公黄鹤也等了好久了。 “娘子,你终于醒了。我好开心。” 黄鹤的开心很快转成了更大的悲伤。貂蝉是醒了,但身子并没有好。 “相公,我胸口好痛,我觉得我要死了。” 貂蝉病的有些让黄鹤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黄鹤质问道,“娘子,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吕布怎么忽然就死了?” “温侯埋怨我,他说他现在的困境都是我造成的。我很愧疚。现在,他死了,我觉得我也该死。” 貂蝉的话黄鹤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关毛过来了。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吕布,叹了口气。 “吕布如此英雄,现在竟落此下场。让人唏嘘啊。” “吕布死了,我的希望也破灭了。”黄鹤绝望的说。 “希望?什么希望?” “其实,我这次来额目的就是为我娘子看病。” 黄鹤把貂蝉如何得病,左慈让他找吕布的话说了一番。关毛听后,无比的气愤。 “三弟做事也太鲁莽了。我去找他,必须给你一个说法。” “关将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不行。此事太恶劣了,我必须让我三弟给你一个说法。” 关毛去找张跃,黄鹤带着貂蝉离开了房间。从吕布尸首旁经过时,貂蝉忽心生怜悯。 “相公,他毕竟也是大英雄。让他横尸在这里极为不妥。我觉得……” “娘子,你想安葬他吗?” “如果相公不同意,就算了。” 说实话,黄鹤不想安葬吕布。虽然吕布武功最强,这在三国中没有任何争议。但是,对于吕布的人品,黄鹤是断然不敢苟同。黄鹤本想让吕布的尸体烂在这里以此为戒,警告后人。但既然貂蝉开口了,黄鹤只能照着貂蝉的意思做了。 第172章 吕布和貂蝉 黄鹤用了半天的时间,为吕布立了一个坟冢。在安葬吕布时,貂蝉非要亲临现场。 当着黄鹤的面,貂蝉没有哭。但黄鹤看得出貂蝉内心里的悲伤。 “娘子,我想知道你现在内心里真实的想法。”黄鹤说。 “相公,我不解你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黄鹤说,“娘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看病吗?” 貂蝉摇摇头。 “左慈说,你有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而吕布就是你的心药。换句话说,吕布是你的意难平,对吗?” 黄鹤是咬着牙说出“意难平”三个字。 如果是在以前,确切的说,貂蝉得病之前,若是谁敢说吕布是点半的意难平,黄鹤听后,只是微微一笑,一点都不会生气。因为黄鹤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人会对不可能的事情生气。 但现在不同了。 吕布死后貂蝉的反应,让黄鹤心里很不是滋味。 貂蝉低头不语。 黄鹤的心像被针扎了,很痛,但他又不知道针在哪里,所以他只能忍着痛。 “娘子,你不相信我吗?” “相公,我当然相信你了。” “你既然相信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我的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貂蝉的样子怅然若失。 黄鹤没有催促貂蝉,话她已经说的很明确了,电表若是真的不想说,黄鹤也不会强迫她。 纵使他知道,貂蝉的心已经不全部属于他了。 “相公,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自己也不信。可这是我这几天里最真实的感受。你说了,我不能欺骗你。” “娘子,你说吧。就算是最荒诞的事情,我也相信你。” “相公,我总觉得我和吕布结过婚。” 貂蝉的话谈不上荒诞,但对于黄鹤来说,这是他听到的最荒诞的事情。 “娘子,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黄鹤说,“咱们两个是夫妻。你怎么会和吕布结婚?” “我也知道,我这种想法很荒唐。可我就是忍不住就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的这种想法就格外的强烈。” 靠,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精神出轨嘛。 黄鹤很愤怒。 穿越之前,黄鹤和前妻离婚,原因就是前妻精神出轨了。 当然,确切的说,黄鹤的前妻出轨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国家。 黄鹤这一代人,从小就受到《意林》,《读者文摘》等带有西方色彩的刊物的荼毒,一些人就想当然的认为西方的月亮比国内的圆。所以,这些人会为了所谓的自由,窜逃到西方。 西方国家的人也不傻,对于窜逃到那里的人,他们并非全盘接受。章黄鹤老婆这样没有知识能力的人,她们要想让西方人接纳她们,就只能申请政治庇护了。 黄鹤的前妻申请政治庇护的理由是丈夫家暴他。而这个国家不保护妇女。 黄鹤得知这个缘由后,把肺都气炸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黄鹤对于另一半的精神出轨,很是反感。 所以,当黄鹤知道貂蝉已经精神出轨后,他非常的愤怒。黄鹤扬起巴掌,在巴掌将要落下时,黄鹤停住了。 他看到貂蝉脸上挂着泪珠。显然,貂蝉也很愧疚。 “相公,我该怎么办呢?”貂蝉绝望的看着黄鹤说,“相公,你杀了我吧。” “娘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除了一死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娘子,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会怪你。” 尽管黄鹤一而再的告诉貂蝉不用愧疚。可貂蝉的愧疚还是肉眼可见。 这时,关毛把张跃拉来了。张跃此刻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没有方才的鲁莽劲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黄公子,我把三弟喊来了。”关毛说,“是打是罚,你做主吧。” ”黄公子,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张跃涨红了脸,愧疚的说,“你走后不久,我就听到房间里的惨叫声。我怕你夫人有危险,就冲进去了。” “你冲进去看到了什么?”黄鹤问。 “吕布正冲着你夫人嘶喊。当时的场面太急切了。我也没多想,照着吕布的脑袋来了一拳头,我也没想到这是这么不禁打啊。” “三弟,就你这拳头,别说人了,就是一头猪你也能捶死。”关毛说。 “二哥,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捶死过猪呢。” 黄鹤没心思听张跃捶死猪的事情,他摆摆手说:“两位先出去吧。我娘子需要安静。” “黄公子,你不责罚我了?”张跃问,“要不,你就打我两拳吧。你这样无动于衷,我心里不舒服。” “不能怪你。”黄鹤说,“你的初心是好的。你也怕我娘子吃亏。当时事情紧急,你下手没有轻重,我能理解。” “真的?” “当然。”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轻松多了。”张跃松了口气,说,“二哥,黄公子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不怪我了。我可以走了吗?” 关毛摇摇头。 “三弟,你何时才能成熟稳重呢。” 张跃走后,关毛也走了。 房间里只有黄鹤和貂蝉了。黄鹤把手放在貂蝉脸上,自语道:“这么漂亮的脸蛋,难道真的就要消失了吗?” 根据《三国演义》记载,在吕布死后不久,貂蝉也就没了消息。 黄鹤穿越这么多天,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在这里可以胡作非为,但他不能影响历史的进程。 比如,当雍成的阿斗死了,糜夫人又生一个阿斗。 总之,黄鹤来这里,只是见证一些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左右事情的结果。 结果存在于课本中,但真相并不在其中。有句话说的很准确。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至于这个小姑娘长什么样,是由成功者决定。 成功者或许有能力,但不一定有道德。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多数的成功者都没有道德。他们书写历史,只是想把既史变成自己手中的工具罢了。 第173章 为陈宫求情 张辽来找黄鹤,说是曹操有请。 “怎么?文远兄已经归顺曹老板了吗?”黄鹤问。 “关将军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张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张辽之前跟随吕布,毫无建树。如果就此断送自己的性命,对不起家国天下。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 “如此说来,你要多谢关将军呢。”黄鹤说。 “那是自然。” “哎,我关某只是实话实说。关键还在于文远兄的悟性。”关毛说,“我观天下之人,曹公也算是个人物了。文远兄跟着曹公,自然有很好的前程。” “你们说话,我先走了。” 黄鹤看着张辽的背影,问:“关将军,张辽的武功比你如何?” “不分上下。” “既然他的武功这么厉害,你为何不说服他,让他跟着你大哥呢?” 其实,黄鹤早就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张辽加入了刘准的阵营,刘准的实力将会大大的提升。说不定,在刘准死之前,他就能够一统天下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大哥也问过我。我之所以没这么做。是有两方面原因。其一,我和我大哥现在都寄人篱下,让张文远跟着我们,是对张文远的不负责。作为朋友,我应该替张文远考虑。其二,曹公要杀张文远,张文远只有一条活路,就是投靠曹公。” 黄鹤点点头,说:“你考虑的很充分。其实,还有一个缘由你没有说。你就算让张文远投靠你大哥,他也未必愿意。” 关毛点点头。 “是啊,我大哥现在一没有自己的地盘,二没有自己的军队。在诸多诸侯中,我大哥实力最弱。” “既然你大哥实力最弱,你为何还要跟着他呢?” 关毛笑了笑,说:“有些话只要说出去,宁可知道做不到也要尝试着去做。” “你找我有事?” “曹公要回许昌。我和大哥都跟着去。我大哥问呢去不去?”关毛说,“你若是也去,我大哥的意思,让夫人跟着我大哥的家眷,她们都是妇道人家,相互之间也可以有个照应。”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许昌呢。”黄鹤说。 “我听说华佗神医在许昌给皇上看病呢。公子何不带着夫人去许昌,让华神医给诊断一二。” 关毛的话倒是给了黄鹤很好的提示。若是能让华佗给看病,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的消息准确吗?”黄鹤问。 “我不确定是不是十分准确。但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在关毛的劝说下,黄鹤决定去许昌。 “我去告诉夫人,让她多准备一辆马车。” 关毛走后,黄鹤去见曹操。 “黄公子来了。”曹操的声音依然洪亮,整个人没有一点疲惫之色。仿佛,整个人有使不完的劲。 “曹老板找我有何事?” “让你出面,帮我劝劝公台。”曹操说,“公台对我心存戒备,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一心寻死。你想想,我若是杀他,怎会容忍他到现在。” “我试试吧。”黄鹤说,“公台的脾气你是知道。我若是劝不动,你也别怪我啊。” “我相信黄公子。” 许褚带着黄鹤,来到关押陈宫的地方。一个很普通的小房子,若非带路,黄鹤还真找不到。 许褚推开门,黄鹤看到陈宫在房间里坐着。他看到黄鹤来了,把头转到别处。 “怎么还绑着陈先生啊。” “他要寻死觅活,我怕他死了,我没办法向主公交代。” “我在这里,出了任何意外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你快给陈先生松绑。” 许褚解开陈宫身上的绳子。 “你别想我献殷勤。我是绝对不会同曹贼合作。”陈宫豪横的说,“你去转告曹贼。最好现在都杀了我,不然以后我还会杀他。”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黄鹤对许褚说。 “黄公子,他很狡猾,你千万别上他的当啊。” “我知道怎么做。” 等许褚离开,黄鹤问:“这里没有别的人了。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杀了曹操。”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说,你杀了曹操后,你再做什么?或者说,你杀了曹操后,你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你总不能说,你是为了杀曹操而杀曹操吧。” “曹操是坏人,难道不该死吗?” “我承认,曹操是坏。你告诉我,在这个乱世中,像曹操这种坏人少吗?难道,你要杀尽所有的坏人吗?” “我不知道。我就想杀曹操。” “你想杀曹操,是因为曹操当着你的面杀了吕伯奢全家。他的坏你看在眼里。抛开你看到那件事不说,曹操所做的坏事其实不算多。别的不说,单就和吕布相比,你觉得吕布就比曹操好吗?” “奉先杀了董卓,是汉朝的英雄,他曹操怎能和奉先相提并论。” “你只知道吕布杀了董贼。你知道吕布杀董卓的原因吗?”黄鹤说,“吕布杀董卓只是为了自保,而不是想着为朝廷锄奸。” 陈宫没有说话。 黄鹤接着说:“事实上,你所认为的很多对和错在这个世道没有任何意义。这是一个乱世,乱世中,老百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何能把老百姓从中解救出来,谁就是这个世道的英雄。” “我承认,曹操很有能力。不然,别人也不会说他是枭雄了。” “枭雄也是雄。只要能结束这个战乱的世道,你都应该支持。” “如果,他背叛朝廷呢?” “袁家四世三公,朝廷的忠良之后。可你看看现在的袁家人,他们又在做什么呢?”黄鹤说,“我亲身经历,我带着少帝投靠袁术,袁术却打玉玺的主意。皇上没给他玉玺,他便把皇上给撵走了。” “人心不古啊。” “是啊。你都知道人心不古了。你还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曹操,岂不是很徒劳。”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保曹操吗?” “你是贤者。让你做违心的事情,实非我愿。但因为你是一个贤者,我也不想让好人死于非命。” 第174章 回许都 “说了这么半天,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想想你现在的处境。我已经说通曹操,他答应不杀你。你也别想着求死了。” “我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没必要死。你没有做坏事,你为什么要死。真的要有人死,也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好人如果都死了,这个世道将会更乱。难道不是吗?” 黄鹤的话让陈宫陷入了沉思。 “公台,活着比什么都好。以前,你活着的意义是为了实现自我的价值。从现在往后,你要为你的家人而活着。你还有老母亲,妻子孩子,你若是死了,他们得有多伤心啊。” 陈宫冲黄鹤深深的鞠躬。 “多谢你的开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宫说,“说吧,曹操想让我去哪里苟且偷生?” “我不知道。”黄鹤说,“你让你的家眷收拾行李。等一会,会有人带你去。” “如此隐秘,想必哪里是世外桃源了。” “你放心,曹操不会选一个穷山恶水。他很尊重你,也很感激你。” “用不着他感激。”陈宫忙说,“黄公子,我已经知道曹操的心意了。你走吧,以后咱们恐怕是再也不会见面了。从现在开始,陈宫已经死了。” 黄鹤回去向曹操复命,正碰上曹操给受降的张辽加官晋爵。 “从现在起,文远便是中郎将了,赐爵关内侯。” “主公如此赏识,张辽受之有愧。”张辽说,“吕布余孽还在四处招摇生事,我愿去招降他们,以解丞相之忧。” “如此甚好。”曹操笑道。 “文远兄,恭喜你啊。”关毛在一旁说。 “云长,要不你也来吧。我这里还有一侯爵呢。”曹操说。 “曹公的好意我关某心领了。只是关某自知能力有限,承受不起。” “哎,关将军呢过谦了。”曹操说,“当初,你温酒斩华雄时,我就看出你的本事了。若是能得到关将军相助,我曹操将会如虎添翼。” “喂,姓曹的,你什么意思。我二哥已和我们磕头结拜了。岂能投靠你?”张跃怼道,“日后,我若是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三日后,吕布的余孽全都归降曹操,曹操很是高兴。曹操犒赏三军后,带着吕布的妻女返回许昌。 路过徐州时,当地的老百姓知道刘准也在军中,便纷纷来街道两旁,等候刘准露面。然后,众人纷纷跪拜,要刘准做徐州牧,统领徐州。 “玄德啊,我曹操不如你。” “曹公,何出此言?”刘准故作不解。 “我曹操率军争战,九死一生,才夺去了徐州。我本以为,徐州城的老百姓会感念我救他们出水火之中。不想,你们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是你。既然他们这么迫切的要求你做徐州牧。你就留下来,随了他们的意吧。” “大哥,这个主意好啊。”张跃说,“反正,我也不想去许褚,要不咱们就留下来吧。” 刘准狠狠的瞪了张跃一眼,然后双手抱拳,冲着曹操,诚惶诚恐的说,“曹公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小小一县令都未能做好,又有何能耐治理偌大的徐州呢。” “这么多百姓都看好你,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百姓无知,过度宣扬。我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刘准说,“曹公若不收容我刘准,我刘准现在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曹操大笑道,“玄德,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也是很有能耐。等到了许昌,我请奏皇上,让皇上许你为徐州牧。” “曹公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能力有限,怕是辜负了曹公的好意。” “哎,玄德不必自谦。到了许昌,我自有安排。”曹操转身喊,“车胄何在?” “末将在。”车胄回答。 “我和刘使君先回许昌。你暂时留任徐州吧。” “末将遵令。” 车胄领命离开。 大军徐徐前行,张跃低着头,走在队伍后面,闷闷不乐。 “张将军,你怎么了?”黄鹤骑着马,和张跃齐头并进。 “我大哥也太窝囊了。”张跃愤愤的说,“黄公子,你都看到了。徐州的百姓都很爱戴我大哥。我大哥为什么就不能留下做徐州牧呢。” “你大哥凭什么做徐州牧?”黄鹤反问,“凭这些老百姓吗?” “难道不行吗?” “如果,明日十八路诸侯中的任意一路诸侯打过来。你大哥如何应对?让这些老百姓上阵杀敌吗?” “当然不行。” “你也知道不行。徐州是个好地方,各路诸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呢。你大哥现在手里没有军队,他留在徐州,等同于自杀。” 顿了顿,黄鹤接着说:“再者说了。你觉得曹操是真心想要把徐州交给你大哥吗?” “他在试探我大哥。” “你大哥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多了。不是我说你,论武功,你大哥不如你。但论权谋,你和你二哥加一块都不如你大哥。” “你这话俺认可。俺老张不喜欢权谋,就喜欢打仗。” “放心吧,天下已经大乱。以后,有你打仗的机会。” 三日后,曹操的大军回到了许昌。 曹操上表皇上,嘉奖了在围剿吕布战役中有功的一众将领。至于刘准,曹操是一句未提。 关毛看不下去,想找曹操讨个说法,被刘准拉住了。 “咱们现在寄人篱下,不可造次。”刘准说。 “大哥,可他也欺人太甚了。” 关毛正郁闷之际,张辽来了,他向刘准传达曹操的口信。 “明日,丞相邀请刘使君一同上朝。”张辽说,“为了能和刘使君多多切磋,丞相在相国府旁边选取了一个宅子,让刘使君去那里居住。” “曹操还是不放心你啊。”张辽走后,黄鹤说。 因为貂蝉和刘准的内眷在一块,黄鹤也和刘准住在一起。 “我刘准安分守己,不怕任何人。” “话虽如此,但不可不防。”黄鹤说,“在徐州时,老百姓对你歌功颂德时,曹操就已经对你起了防备之心。这里是许昌,他的地盘,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第175章 刘玄德被封宜城亭侯 次日,献帝上朝。 曹操带着刘准和黄鹤来到朝堂。 曹操让黄鹤和刘准在殿外候旨,他进去面见皇上。 不多时,曹操从殿内出来,说:“我已把你两人的功绩上表皇上,皇上要你们进去呢。” “多谢丞相。” “进去吧。” 献帝看到黄鹤,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正要起身迎接。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便又本分的坐在龙榻上。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献帝对左右说。 等殿内的人都走了,献帝离开皇位,起身走到黄鹤跟前,拉着黄鹤的手,说:“黄公子,这么多天你也不来看朕,朕都愁死了。” “陛下,丞相对你不好吗?”刘准问。 “这个……”献帝朝门口探了探头,说,“一言难尽啊。朕左右都是丞相的人。朕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丞相同意。朕觉得,朕现在就是丞相手中的提线木偶。” “丞相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刘准愤愤的说,“想我大汉四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要败在此人手中吗?” 献帝转向刘准,拉着刘准的手,说:“皇叔,朕现在唯一可指望的人便是你了。为了大汉基业,你一定要帮朕啊。” 刘准双膝跪地,痛哭道:“我也是先皇的子嗣。保护汉家河山本是我分内之事。只是,我当下自身尚且难保。我纵使有心,怕是曹操也不让我随便的进出皇宫啊。” “这样吧。朕封你为左将军,宜城亭侯。日后,你便是朕的皇叔了。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宫中行走了。” “曹操虽然对皇上你无礼,但他现在还不敢杀皇上你。眼下的局面,皇上应该稳住阵脚,徐徐图之。”黄鹤说。 “黄公子,朕也要封你为侯爷,你可愿意?” “万万不可。” “为何?” “曹操之所以容我在他身边,是因为他认为我不是皇上的心腹。皇上若是给了我官爵,曹操对我必定有防备。如此一来,便不方便我在暗中行事了。” “黄公子对朕做了很多事。朕若是不嘉赏你,朕心难安啊。” “人各有志。我志向不在于此。皇上不必勉强我了。”黄鹤说,“皇上,我倒是有一件事,求你帮忙呢。” “何事?” “我娘子病了。想找华神医看病。但我现在不知道华神医在哪里。你能不能下一道圣旨,让华神医来许昌。”黄鹤说。 “此事容易,我现在就叫人写圣旨。” “且慢。”刘准说,“我觉得此法不行。” “为何?”黄鹤问。 “神医都是不守世俗的怪人。皇上的圣旨未必能把他召来。” “除此外别无他法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委屈皇上了。” “皇叔,你快说吧。黄公子多次救我性命。这个忙,我一定要帮。” “皇上,你可以让皇后装病。然后下一个告示,让华神医来许都为皇后看病。华神医看到告示,定会前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来了,他冲献帝眨眼间,献帝忙说:“丞相来了。” 随即,献帝回到了龙位上,用冰冷的语气说:“两位保护社稷有功,朕一定会嘉奖你们。” “臣曹操参见皇上。”曹操欲要下跪,献帝忙说:“曹爱卿,你不必下跪。” 曹操顺势站了起来。 一旁,刘准看的是牙齿痒痒。 “皇上,你打算封玄德什么官职?”曹操问。 “还请丞相定夺吧。”献帝说。 “哎,你是皇上。你说了算。”曹操说,“玄德的功劳不小,皇上切莫小家子气啊。” “朕想封刘玄德左将军,宜城亭侯。”献帝说,“朕看了族谱,玄德和朕是同宗同族,按辈分,他还是朕的皇叔呢。以后,朕便喊他刘皇叔了。” “陛下圣明。” 离开皇宫,曹操邀请黄鹤去丞相府饮酒。本来,曹操也邀请了刘准,刘准推脱家中有事,推辞了。 在相府中,黄鹤看到了程昱。 程志远入狱后,程昱便离开了南阳。在路上,他看到曹操张贴招贤榜,便来投奔曹操了。 “程先生,别来无恙啊。”黄鹤说。 “黄公子,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感到很意外啊。”程昱说。 “怎么?你们两人认识吗?”曹操问。 “见过一面。”黄鹤说,“我们两人虽不熟悉,但我和他哥很熟悉。” “黄公子是要和我谈我哥的事情吗?”程昱面无表情的说,“我哥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黄公子那么做有些不人道了。” “看来程先生真的是略知一二。”黄鹤说,“你可知道你哥对我做了什么吗?” 不等程昱说话,黄鹤接着说:“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认为我那样对待你哥是非常的仁道。当然,程志远毕竟是你哥,你偏向他我也能理解。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事情对不起你哥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我等着你。” “你们两人来看是有点过节啊。”曹操一手抓着黄鹤,一手拉着程昱,笑道,“看在我曹操的薄面上,你们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吧。” “明公,你的话我不敢不从。只是,此人太过阴险,我不想与他为伍。”程昱说。 “说到阴险,我觉和先生比还有很大的差距。”黄鹤说,“你不想与我为伍,我还不想与你为伍呢。好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告辞了。” 黄鹤转身走了。 曹操想叫住黄鹤,被程昱制止了。 “明公,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陈述。”程昱说。 “何事?” “我听闻陛下认刘玄德为皇叔了?” “刘玄德是中山靖王之后,从辈分上论,皇上是该喊他一声皇叔。” “皇上认刘玄德为皇叔,恐怕对明公你不利啊。” “刘玄德虽名义上是皇叔,但实权在我这里。我有何可怕?况且,我留刘准在许都,名义上是要他和皇上多多亲近,实则是把他掌控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我在刘准身旁安排了密探,一旦发现刘准有异样,我可以当即杀了他。”曹操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