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难越【男小三上位】》 (一)见色起意 “快点,我女朋友在等着我们呢。” 凌屿拉着裴越之穿行在嘈杂的人群里,气喘吁吁地奔向出站口。这两天是大一新生报道的日子,所以高铁站人格外多。 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棉布裙的林清歌,在嘈杂的人群中,宛如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凌屿冲着她大喊:“清歌,这儿呢。” 由于人太多,一时无法准确定位声音来源,林清歌的眼神茫然地四处张望着,直到凌屿冲到她面前,眼神才清明起来。 “路上太堵了。”他抬起胳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等好久了吧?” “没有,就一会儿。” 林清歌说着掏出纸巾来给他擦汗,姿态亲昵。 被二人忽视的裴越之在后面咳了一声,林清歌这才注意到,凌屿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皮肤很白,轮廓分明,眉眼间有点混血感。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我好哥们儿,裴越之。”凌屿把裴越之拉到前面来,“他有车,等会儿我们就坐他的车回学校。” “裴哥,这就是我女朋友,林清歌。” 裴越之礼貌地朝她点点头:“学妹好。” “裴学长好。”林清歌也向他颔首,“麻烦你了。” 白而纤细,但并不干瘪,这是裴越之对林清歌的第一印象,加上周身清丽的气质,不知怎么,他心跳有些加速,同时还对这个刚见到的、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产生了一些—— 占有欲。 他饶有兴致的眼神在林清歌身上扫过,许是察觉到了,林清歌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关于凌屿和他女朋友的故事,裴越之,以及其他两个舍友,这一年翻来覆去听了不下八百遍。 高中同学、高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本来约定了要考同一所大学,但高考的时候,林清歌因为一些事情,发挥得不太好,分数跟凌屿差了一大截。 为了跟男朋友在一起,也不甘心就这样上一所普通学校,她选择复读一年,终于得偿所愿。 因为她是离异家庭,父母各自再婚后又有了孩子,所以这次入学,两人都不愿意跋涉千里送一送女儿,只是给了她一些钱和几句叮嘱,就让她自己过来了, 不过没关系,有凌屿在,林清歌也不觉得失落。 “走吧。”裴越之收回目光,“先带学妹报道。” 凌屿拿起一旁的箱子,一手拉着她,跟在裴越之后面往停车场走去。 路上确实有点堵,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林清歌抓着凌屿的手坐在后排,好奇地打量着车窗外的一切。 大城市可真繁华啊。 凌屿也兴冲冲地给她介绍了一路,这是哪个商场,那是什么广场,里面的东西都很贵吧啦吧啦。 林清歌认真听着,透过后视镜,裴越之看到了她眼里闪动的光芒。 凌屿和林清歌都是小镇出身,在上大学之前,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里。凌屿家境不好,所以这个暑假干脆没回家,找了份包吃包住的暑假工,还节省了来回的路费。 到了学校,裴越之把他们放下,自己去停车了。 林清歌好奇地问凌屿:“你这个舍友是不是很有钱啊?” “是啊,京市本地人,家里开公司的。”凌屿语气里满是羡慕,“听说毕业还要去国外读研,然后就可以回来继承家业了。” 在镇上的时候,凌屿是人人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自信优越。上了大学,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钱人竟然那么多,培养的出来孩子也都聪明努力。 比如裴越之,身上随便一件T恤都足够他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好在他并没有那种少爷架子,同住一个宿舍,可以称兄道弟,有事也会帮忙。今天来接清歌,凌屿只是提了一句,他就答应了。 林清歌握住男友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一切言语都藏在这简单的动作里了。 “走吧。” (二)被针对 接下来就是一整套常规的入学流程,报道、领东西、收拾宿舍、体检、军训。 九月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穿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迅速占领了食堂跟超市。紫外线太强,即使抹了防晒,也阻挡不了变黑的趋势。但林清歌的皮肤就像有什么结界一样,完全晒不黑,在一水儿穿得一模一样的人堆里很是显眼。 凌屿会在没课的时候趁着训练间隙给她送吃的喝的。 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跟舍友们介绍自己的男友。有时裴越之会跟着一起来,相比凌屿只专注女友不同,他来的时候,会给其他三个舍友也带奶茶。 所以裴越之在602宿舍的人气迅速上涨,还跟她们都加了好友。倒是林清歌一直都跟他保持着疏离与客气,也没有互留任何联系方式。 至于之前帮忙的人情,让凌屿去还就好了。 等军训结束,大学生活算是正式开启了。林清歌每天都跟舍友们一起上课、吃饭,没课的时候,就跟凌屿腻在一起。他们已经不是需要偷偷摸摸恋爱的高中生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手在学校闲逛,走到无人的角落,还能更大胆一些。 好几次,林清歌的嘴巴都被亲得又红又肿。 再放肆一点,凌屿会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说不想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但开房需要花钱,学校附近,即便是便宜的钟点房,三个小时也得将近一百块。 都够凌屿三四天的饭钱了。 更别说避孕套也不便宜。 所以只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抱着她亲一亲,摸一摸。手指触过滑腻的皮肤,恨不得当场野战。 但察觉到他意图的林清歌总会及时推开,在外面搂搂抱抱已经很让人难为情了,更别说再进一步。 等晚上回到宿舍,女生还好,不怎么过分八卦两人的相处细节,男生就不同了,舍友总爱问凌屿跟女朋友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就那个了。 凌屿否认,还会遭到另外两个舍友的鄙视。 只有裴越之会站在他这边说话,说这种事还是尊重女生的意思比较好。 转眼九月份过完了,10月1是裴越之的生日,他像去年一样,定了个包厢,请关系好的人一起去吃吃玩玩。 还特别叮嘱凌屿把女朋友也带上。 其实不用他叮嘱,凌屿也会带的,不然怎么显摆他的漂亮女友。 但林清歌却意料之外的不想去,理由是跟他们都不熟,而且去参加人家的生日聚会,怎么也不能空手去吧。 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没关系的,裴哥说了,就是去玩玩,不用带礼物。”凌屿劝她,“而且我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其他朋友。” 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林清歌只好同意了。 聚会的地方是一家有自助餐的KTV,在林清歌的印象中,自助餐是自助餐,KTV是KTV,竟然还能放到一起,所以进去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在视线被屋顶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吸引的时候,从人群里发出一声讥笑: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个灯也要看半天。” 林清歌转过头,一位妆容精致的女生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嘴角是压不住的傲慢。 这个女生是凌屿和裴越之的同班同学,方才凌屿领着林清歌跟众人打招呼的时候,她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林清歌有些无措地握紧了凌屿的手。 另一个女生站出来打圆场:“这个灯确实很漂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妆容精致的女生从鼻孔发出一声“切”。 旁边有个男生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郑舒妤,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又没人求着你来。” 郑舒妤一下子就炸了,指着那个男生的鼻子骂道:“有种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你啊。”那个男生也不甘示弱,“在场的谁不知道你喜欢凌屿被拒绝了,怎么,现在看到人家女朋友,嫉妒了?” “你……” “我怎么了,哪句话说得不对?” 这时,在前台办完手续的裴越之也走了过来,冷着脸看了郑舒妤一眼,她只好闭嘴,恨恨地跺了跺脚。 争吵暂时平息,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到包厢。 林清歌拉着凌屿的手走在最后面。 本就不愿意来,现在更想走了。 “我们回去吧。”她停下脚步,“我不想在这儿呆着。” 凌屿犹豫。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在最前面的裴越之折返过来,问道:“怎么不进去?” “学长,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林清歌看出了凌屿的犹豫,干脆松开他的手,打算自己离开,“祝你生日快乐,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我跟你一起走。”凌屿连忙把她的手又抓回来。 她看也不看凌屿,径直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听见哗哗的雨声。 来的时候还是晴天呢。 没有伞,林清歌咬了咬嘴唇,进退为难。 “我开车送你吧。”裴越之跟上来,“这么大的雨,会淋感冒的。” “凌屿,你暂时回包厢帮我招呼一下,不然大家还以为怎么了呢。” (三)猜忌 裴越之说完就冒雨下去开车了,林清歌看了眼凌屿,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那你先自己回去吧,等结束了,我马上回学校找你。” “不用了,你好好玩。” 林清歌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冒雨下了台阶。 车子也开过来了,裴越之从后备箱拿出雨伞,护着她上了车。 凌屿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路上小心。” 林清歌遭遇了上学来心情最差的一天,不单单是因为被人嘲笑,更重要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凌屿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给她解围,而且那个女生喜欢他的事,她竟然一点都没听他提起过。 越来越大的雨遮挡了看向外面的视线,看着面前规律摆动的雨刷器,林清歌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郑舒妤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裴越之安慰她,“她对你有偏见是她的问题,不代表你有问题。” 林清歌低着头不说话。 “你也别生凌屿的气,他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心里是很在意你的,大一那会儿,我们几个天天听他念叨自己女朋友有多好多漂亮多优秀,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林清歌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的委屈也淡了几分。 “学长你不用捡好听的安慰我,”她揉了揉鼻子,“他肯定也说过我不少坏话。” 裴越之笑了笑,道:“坏话不至于,就是偶尔会抱怨几句。” “抱怨什么?” “嗯……说你跟他不亲近。”裴越之说着偷瞄了一眼林清歌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面对喜欢的女生,想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我也跟他说了,还是要尊重女孩子的意见,不要勉强人家。” 听他这样说,林清歌有点意外。 她以为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竟然也会为别人着想? “到了。”裴越之踩下刹车。 林清歌解开安全带,刚要开门,裴越之忽然叫住了她: “我们好像还没有加过好友。”他掏出手机,“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一分钟后,林清歌拿着裴越之给的伞上了楼,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从29变成了30。 她不是那么爱交朋友的人,也不喜欢加一些压根不会有过多交流的人。原先那29个,是她从小到大全部的人际关系,其中还包括开学后新加的三个舍友。 宿舍只有舒棠在,舍长八成是去图书馆学习了,另一个舍友趁国庆回家了。 看到对着电脑乐得前仰后合的舒棠,林清歌在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她是宿舍唯一没有电脑的人,每次要用,还得去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 “你这么早就回来啦?”舒棠扭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跟你男朋友出去玩了吗?” 林清歌“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舒棠看她脸色不太对,“吵架了?” “没有。” “那是身体不舒服?” “唉!”她叹了口气,走到椅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件事想不通。” 嗅到八卦的信息,舒棠一下来了兴致,综艺也不看了。 “怎么了,跟我说说。” 林清歌趴在桌子上,怏怏开口: “就是,凌屿班里有一个女生,追过他,但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显得很纠结,“一方面,我觉得他可能怕我分心,所以不跟我说,另一方面,又觉得是他心里有鬼。” “我想想啊。” 舒棠咬着手指也开始沉思。 “嗯……那如果是你碰到这种情况,会跟你男朋友说吗?” “会啊。”林清歌想也不想地答道,“我觉得恋人之间就是要坦诚嘛。” “我觉得你还是亲口问问他原因吧。”舒棠说,“如果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八成就是心里有鬼。” 才开学一个月,就碰到这么糟心的事情,跟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林清歌觉得很烦躁,干脆换了睡衣,爬上床睡觉去了。 (四)有意还是无意 雨天睡觉不亚于吞了安眠药,林清歌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舒棠也不在宿舍,大概是去吃晚饭了。 她摸过手机,凌屿一个小时前发过一条消息: [宝宝你在干嘛?我们结束了,晚上想吃什么?] 她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点开了朋友圈。 凌屿发了一张蛋糕的照片,配文【裴哥生日快乐】 裴越之也发了,满满的九宫格,她一张张点开细看,看到了凌屿跟郑舒妤坐在一起的照片,郑舒妤的脑袋都快歪到凌屿肩膀上了。 心一下就堵了,胸口闷闷的。 消息也不想回了,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爬下床洗了把脸,准备先去解决晚饭。 男生宿舍,凌屿还在郁闷林清歌怎么一直不理他。 这都一个小时了。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睡着了吗?快醒醒小懒猪] 没有回应。 要知道,他的消息,林清歌一直都是秒回的。 “完了,我女朋友好像生气了。”凌屿放下手机,垂头丧气地跟王志勇说,“一定是因为我没有跟她一起走。” 王志勇满不在乎地说道:“气就气呗,女人嘛,心眼都小,多晾晾她,她自然会主动来找你的。” 凌屿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出馊主意。” “这怎么是馊主意呢。”王志勇跟他说话的时候还在用手机跟别人聊天,手指点得飞快,“这女人啊,不能惯,越惯脾气越大。” 意识到跟他无法正常沟通的凌屿转过身不理他了。 跟王志勇聊天的不是别人,正是郑舒妤。 [王志勇]:机会来了,凌屿的女朋友不理他了。 [郑舒妤]:真的? [王志勇]:骗你干嘛。 [郑舒妤]:那你想办法把他带到四食,我带上蔓蔓,咱们四个一起吃饭。 郑舒妤喜欢凌屿这事儿不是秘密,她喜欢清秀挂的男生,凌屿刚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而王志勇是她的僚机,准确来说,他们互为僚机。 郑舒妤帮王志勇追许蔓蔓,王志勇则为她跟凌屿创造机会,比如今天裴越之生日会凌屿会带他女朋友去的消息,就是王志勇告诉郑舒妤的,所以她才死皮赖脸跟着去了,就是想给林清歌添点堵。 在成功把林清歌气走后,郑舒妤便一直缠在凌屿身边。正好凌屿喝了点酒,加上包厢内气氛很热闹,一时上头,就没有注意跟她保持距离。 至于那张照片是裴越之有意还是无意,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郑舒妤看到后很开心。 “吃饭去呗。”王志勇放下手机,语气很随意,“四食不是有家麻辣烫特别好吃吗,咱们先去吃,吃完你再打包一份给你女朋友,亲自送到楼下,负饭请罪,她肯定就不生气了。” 凌屿一想,也是,便穿上外套跟他一起去了。 正是饭点,食堂人很多。王志勇端着碗,带着凌屿左找右找,找到了郑舒妤这边。 “是你们啊。”他假装是无意碰见的,脸上表现得很惊喜,“凌屿,这儿有空位,坐这儿吧。” 凌屿不想跟郑舒妤坐一起,但王志勇已经先一步在许蔓蔓旁边坐下了,还一个劲儿招呼他,再看看周围,确实没有空位置。 只好跟着坐下。 好巧不巧,林清歌拎着打包好的晚饭要从四食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凌屿在郑舒妤旁边坐下。 她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连过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清歌。”从图书馆出来,到离得最近的食堂吃饱后打算继续返回图书馆学习的宿舍长叫了她一声,“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咦,好像有人叫了清歌的名字。 凌屿回过头,四处张望,对上林清歌失望的眼神。 她对宿舍长说了声“没事”,便飞速跑掉了。 “清歌!” 凌屿放下筷子,拔腿追上去。 (五)误会 一边追一边喊,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追逐的两个人。 林清歌头都没回,一个劲儿往宿舍跑,凌屿追到楼下,实在不能进去,又是跺脚又是叹气。 王志勇在宿舍群艾特他: [王志勇]:@凌屿,干嘛呢,吃饭吃一半跑了。 [孙博]:什么情况,展开说说。 这位趁国庆假期出去旅游了,正在景区排队吃饭呢,无聊的很。 [王志勇]:谁知道呢,跟妹子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跟见了鬼似的跑了。 [裴越之]:你们在跟谁吃饭? [孙博]:哪个妹子啊?凌子女朋友? [王志勇]:不是,跟蔓蔓和郑舒妤。 [凌屿]:@裴越之,裴哥救命,我要死了。[流泪][流泪][流泪] [裴越之]:见面聊。 [孙博]:!!!有什么事不能在群里说吗! 裴越之从家里出来,去了学校附近一个清吧,说是请凌屿喝一杯。 在此之前,凌屿没怎么喝过酒,加上有心事,没多久就醉了。裴越之一直默默地听他倒苦水,不发表意见,也不给出建议。 等他彻底醉倒了,裴越之垂下眼睛,边把玩手里的酒杯边沉思。 其实刚才凌屿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多少,脑子里都是林清歌。那张照片是他故意发的,就是想让林清歌看见。一方面,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过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 看着旁边烂醉如泥的凌屿,裴越之给王志勇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一起把人送回宿舍。 清吧离学校并不远,出了西门,再过条马路就是。十五分钟后,王志勇出现在门口。 “你先回家吧裴哥,人交给我就行。”王志勇把人架起来,“他也没多沉。” 裴越之点点头,结账走人。 假装没看见躲在门外面的郑舒妤。 一整晚,林清歌都没有联系上凌屿。眼睛都哭肿了,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电话也没有回应。直到凌晨,才给她回复了几个冷冰冰的字: [别发了,我要休息了。] 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凌屿喝断片了,一早在酒店床上醒来,头痛欲裂,脑子一片混沌。 完全不记得怎么来这儿的。 再一看,房间竟然还有个人。 郑舒妤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和衣而眠。 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凌屿心里慌成一片,连忙四处扒拉自己的衣服,只是动静太大,把郑舒妤吵醒了。 “你醒啦?”她打了个哈欠,“头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凌屿警觉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上你喝醉了,怕你出事,所以来照顾你。” “裴哥呢?老王呢?” “裴哥回家了呀,昨儿人家过生日,你还把人叫出来喝酒。”郑舒妤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老王把你送过来就回去了,我不放心才留下的。” “安啦,”她站起来,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没占你便宜。” 凌屿胡乱把衣服穿上,又到处摸手机。 “那儿呢。”郑舒妤用下巴给他指了指。 他连忙拿起来,看到好多未接电话和消息,全是林清歌的。 还有一条压根不是自己语气的回复。 凌屿愤怒地质问道:“谁让你动我手机了!” 郑舒妤一摊手:“没办法呀,她一直发一直发,我怕她联系不上你会报警,所以才回复了一句。” “而且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凌屿脑袋更疼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没办法,总不能说,消息不是他发的,是郑舒妤替他发的吧,那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手机会在她手里呢? 凌屿锤了捶床,赶紧跳下去找林清歌了。 (六)分手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林清歌觉得,他们大概是要分手了。 辛辛苦苦熬了一年,满以为可以爱情学业双丰收,没想到不过一个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她将用冷水浸过的毛巾敷在眼睛上消肿,凌屿在女生宿舍楼下心急如焚,现在换成她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了,他也体会到那种焦灼感。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林清歌跟她舍友手挽手从宿舍楼出来。 “清歌!”凌屿箭一样蹿上去,“你怎么一直不理我。” 舒棠见状,默默地放开她,自己先走了。 看着面前的人,林清歌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那样难受。 “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那样的,我是喝多了。”凌屿着急忙慌地解释道,“不信你可以问裴哥,我们在一起喝酒,然后我醉了,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林清歌刚要开口说话,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郑舒妤拎着一件外套蹦跶到凌屿面前: “你在这儿啊。”她一副找了他很久的样子,“喏,你外套落酒店了,我给你拿回来了。” 酒店? 什么酒店? 林清歌后退半步,脑子里一下乱哄哄的。 什么意思,凌屿昨天晚上在酒店,还跟郑舒妤在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凌屿急坏了,咬牙切齿地想把郑舒妤瞪走,落在林清歌眼里,成了做贼心虚。 “别误会啊学妹,我跟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郑舒妤笑嘻嘻地冲她解释了一句,“再见。” “不是说,跟裴学长在一起喝酒吗?”林清歌反倒笑了出来,“真有意思。” 她掏出手机,给裴越之拨了语音过去。 裴越之听起来刚醒,声音懒懒的:“怎么了清歌?” “学长,你昨天晚上跟凌屿在一起吗?” “嗯……在一起喝了会儿酒,他有点醉,我就让另一个舍友把他接回宿舍了。” “你确定是另一个舍友把他接回去的,”她重复了一遍,“不是别人。” “确定,我一直等到他过来才离开的。”裴越之说,“怎么了?” “没事,打扰你了,拜拜。” 她挂掉语音,忍着眼里的泪,笑着看向惊慌失措的凌屿。 “解释吧,我听着。” 怎么解释?他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能怎么解释。 “我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能一遍遍告诉她实情,“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哦,那照你这样说,以后我也可以喝醉,然后跟别的男生出现在酒店,第二天再告诉你,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我跟那个男生什么都没发生。” “你自己觉得这可信吗?” “清歌……” “你真的变了好多啊。”林清歌打断他,“凌屿,你以前从来不会骗我。” “我没有骗你。” “那这个又怎么解释。”她翻出昨天的照片递给凌屿,“你明知道她喜欢你,还跟她坐得那么近,还跟她一起在食堂吃饭,你的分寸感呢?”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只是小地方来的土包子,配不上你了?” “你想哪儿去了。” “我们分手吧。”林清歌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如果你无法拒绝对你示好的女生,那我退出。” 她转身又进了宿舍楼,一边哭着上楼一边给舒棠发消息: [帮我带份粥,如果在楼下碰到凌屿跟你搭话,不要理他] 假期第二天,林清歌把自己关在宿舍,只喝了一碗粥。 凌屿在楼下等了一天,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有把她等出来。 假期第三天,舒棠的高中同学来京市找她玩了,宿舍长依旧早出晚归待在图书馆学习,宿舍只剩林清歌一个人。 她对着墙哗哗流眼泪,凌屿的联系方式已经全都被拉黑了,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裴越之给她发消息,邀请她出去玩。 她拒绝了。 肯定又是凌屿的说客。 [裴越之]: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来给凌屿说好话的。 [裴越之]:你先下来,我有东西给你。 [裴越之]:快下来呀,好多人都在看着我,好难为情。 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林清歌下去了,不过她连鞋都没换,脚上穿的还是拖鞋。 反正说两句话就回来了。 慢慢悠悠下到一楼,楼门外果然围了几个好奇的女生。 林清歌朝外一看,也愣住了。 (七)海边 楼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就在花坛旁边。 她迟疑着走过去,那人看见她,兴奋地招了招手,让她快点。 天呐,这不会是裴学长吧? 林清歌试图从玩偶服上找到一个可以窥见内里的缝隙,没想到刚一走过去,玩偶服下就伸出一只手来,拉着她就跑。 “快跑快跑,真的好丢人啊啊啊啊。” 真的是裴越之的声音。 林清歌穿着拖鞋哒哒哒一路跟着跑,看见他笨重又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两人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 裴越之气喘吁吁地把头套摘掉,尽管天气已经转凉,他还是出了很多汗,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你干嘛穿成这样。”林清歌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下,好笑又不解,“是在做什么兼职吗?” 他家那么有钱,还需要兼职? “没有,就是想逗你开心。”裴越之拨了拨头发。 林清歌收敛了笑容,低下头道:“是凌屿让你来的吧。” “不。”裴越之否认得很干脆,“是我翻了你的朋友圈,发现你好像喜欢这个,所以想出这个办法。” “我只是不想看你难过,跟其他人无关。” 这一下,林清歌的大脑宕机了。 她回忆了很久,想起自己去年好像确实发过一条,是看了某部电影的情节才有感而发的。 身患癌症的男主穿着玩偶服逗女主开心,两人手拉手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奔跑。她把那几张图截了下来,配文【生命有尽头,但浪漫至死不渝】。 对上裴越之真挚的眼神,林清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谢谢你。”她站起来,“不过我要回去了。” “清歌。”裴越之一把拉住她,“我带你去个地方。” 汽车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玩偶服则被脱下来扔在后座。 林清歌穿着淡粉色的拖鞋坐在副驾驶。 她知道京市有海,这也是当初跟凌屿决定报京大的原因之一。只是来了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来好好看看。 “下来吧。”裴越之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驶给她打开车门,“在这里待一会儿心情就会变好了。” 林清歌下了车,迎面吹来一股海风,将她的长发扬起。 裴越之又从车上拿下一块毯子和几罐啤酒。 两人将毯子铺在沙滩上坐下,中间隔着酒。 “凌屿说,他跟郑舒妤在酒店待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林清歌看着起伏的海面,手里握着开了口的易拉罐,“学长你信吗?” “老实讲,我不知道。”裴越之说,“并不是男女只要单独待在一起就会发生点什么。”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准备原谅他吗?” 林清歌摇头:“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今天换成凌屿穿着玩偶服来逗她开心,她是愿意和好的。 裴越之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看海,沉默地喝酒。不知不觉坐到了太阳落山。 火红的晚霞映照着海面,越靠近太阳的周边色彩就越浓烈,然后向外扩散,越来越淡,层层迭迭的天空实在很壮观。 第一次看海边落日呢,真美啊。 林清歌忍不住眼眶发红,忍不住想凌屿,想,如果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 等太阳完全落山,她面前多了好几个空罐子。 天黑了。 “我送你回去。”裴越之站起来,把外套披到林清歌身上。 她没有动。 “清歌?” “不要。”她抱着手臂,“你让凌屿来接我。” 这是裴越之第一次直观而汹涌地感受到,自己跟凌屿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差距。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你一直都知道,被刀子割一下是很疼的,但真的被割一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 ——是真的疼啊。 差距,也是真的大啊。 “我可以帮你叫他过来。”裴越之深吸一口气,“现在就叫吗?” 林清歌没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又说:“算了。” 天一黑下来,路灯也亮了。林清歌蜷在副驾驶看车窗外灯火如织。 裴越之不想打扰她,探着身子给她系安全带。 手臂环过去那一刻,她突然问道: “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裴越之停下动作,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是,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那我的回答是,不是。” 林清歌噗嗤一声笑了。 “搞什么,”她说,“我们才认识多久。” “这跟时间长短无关。”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林清歌,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了裴越之的脖子。 他的手还在扯安全带,这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多暧昧的姿势啊,好像下一秒就要接吻了。 然后林清歌真的吻了他。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报复,或许是赌气,也或许,就是单纯地喝多了发酒疯。 两个人的嘴里都有酒味,分不清彼此。 吻了很久,林清歌推开裴越之,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稍微往前就能继续。 她说:“凌屿总想要我,又舍不得花钱开房。你说他是不是特别抠?” “是。” “你呢,你舍得吗?” “我不需要开房。”裴越之说,“我有自己的公寓,比酒店干净。”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林清歌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车上就行。” 裴越之心都乱了。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她,这样还能勉强守住一丝理智。 “清歌,我并不想趁人之危。” (八)重归于好的情侣,嫉妒爆发的男小三 最后什么都没干,裴越之知道,林清歌只是一时赌气。 真要做了,估计她能恨死他。 到了校门口,林清歌就下车了。她说自己心里很乱,想一个人走走。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裴越之生平第一次有了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走进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把她当成好兄弟的女朋友。 不可以有邪念的那种。 因为放假的缘故,学校人少了很多,加上天也黑了,林清歌走在路上,都没碰到几个人。 走到宿舍楼下,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很落寞地站在那里,仰着头,看向六楼某个窗口。 应该扯平了吧,可以原谅他了。 林清歌这么想着,喊了声“凌屿”。 然后飞扑进他怀里。 “你去哪儿了?”凌屿紧紧地抱着她,“我等了你好久。” 她只是哭。 “清歌,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凌屿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跟郑舒妤保持距离,绝对不做让你难过的事。” “你说的。” “我说的。”凌屿恨不得跪下给她发誓,“如果做不到,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好了。” 林清歌连忙捂住他的嘴,两人对视几秒,自然而然吻在一起。 “我们今天在外面住好不好。” 林清歌含糊的请求夹杂在黏腻的吻里,递进凌屿耳朵。 还在校门外舍不得离开的裴越之看到两个手牵手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赶忙把灯熄掉,假装车里没有人。 但他们并不是冲着他来的,或者说,压根就没看这辆车一眼。 径直往酒店方向去了。 裴越之觉得自己手有点抖,想抽根烟,几次都点不着。最后狠狠地拍在方向盘上,像无能狂怒的野兽。 这一刻,他的嫉妒心彻底爆发了。 林清歌和凌屿度过了慌乱而美妙的夜晚。尽管这一夜几乎花掉凌屿小半个月的生活费,但他还是觉得很值。 尤其是在浴室将林清歌摁在玻璃上,狠狠后入的时候,腰腹撞击她臀瓣的声音,性器在她身体里冲撞的感觉,让他欲死欲仙。所以忍不住摁着她一直做,买的一盒套套差点用光。最后是林清歌受不了告饶,这才终于停下。 睡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 等睁开眼,看到怀里温香软玉的人儿,凌屿压着她又开始做早操。 于是最后两个套也被用了。 而经过这次闹矛盾又和好,再加上肉体的交合,两人感情比以前还好,还黏糊。 和好一个星期后,林清歌收到裴越之发来的消息: [裴越之]:那天你吻我的时候,我以为我有机会的。 [林清歌]:只是喝多了。 [裴越之]:你就不怕我告诉凌屿。 [林清歌]:为什么突然这样? [裴越之]:只是觉得自己被你戏弄了。 [裴越之]:那是我的初吻。 [裴越之]:才主动吻了我,转头就去跟凌屿开房,你知道他说起你们那天晚上有多幸福的时候,我心里多难过吗? [林清歌]:对不起。 [裴越之]:我想不明白,我哪点比不上他? [林清歌]:你没有比不上他,只是我先遇到的人是他。 [裴越之]:你是说,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就会喜欢我,对吗? [裴越之]:清歌,其实我只想要一个对你好的机会。 [裴越之]: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我有东西想给你。 林清歌犹豫了一下,最后回复了一个“好”。 若是问心无愧,她大可以不理裴越之,由着他发疯。 可她心里有愧,是她亲手在两人之间撕开了一道裂缝,而裴越之便沿着裂缝越来越贪多。 两人约在图书馆后面的竹林,一见面,裴越之就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听凌屿说,你没有电脑,所以他最近在疯狂兼职,想给你买一台。” 听他这样说,林清歌便猜到东西是什么了,没有接。 “我最近也在找兼职,等找到了,就没有这么闲了。”她顾左右而言他,“学长,我们不是一路人。” “可我喜欢你。” “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谈喜欢。”她说,“仅仅是因为脸吗?” “凌屿难道就不是吗?”裴越之反问她,“假如你现在变得又老又丑,你猜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林清歌无奈叹气。 “收下吧,靠兼职,估计等到你俩下次分手都攒不够。”他把电脑强行塞到林清歌怀里,“如果想找兼职,我这里也有门路,时薪三到五百。” “做什么的?”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林清歌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在大城市,富裕人家是很舍得给孩子做教育投资的,比如请一对一家教。只是这种人家要求比较高,除了必须是名校生外,还会有别的附加条件,比如流利的口语,或者在奥数之类的竞赛中拿过好名次,或者要求高考状元之类。 很不巧,林清歌是小镇做题家,并没有附加天赋,离状元也差那么一点。 大概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裴越之接着说道:“我有个表弟,小学三年级,语文成绩很烂,我舅舅想找个中文系的帮他辅导一下,只辅导语文,没有别的要求。” 林清歌果然心动了。 “他原本打算线上找的,但是我跟他说,我在学校认识一个中文系的女生,高考语文成绩140+。” “你怎么知道我高考语文140+?” 裴越之看了她一眼:“你那爱显摆的男朋友说的。” “有兴趣吗?”他一弯腰,朝林清歌凑近,“亲我一下我就推荐你去,一句话的事儿。” (九)“大方男友” 林清歌当然不会主动亲,但如果裴越之要强吻,她也不会抗拒。 把电脑重新塞给他,林清歌作势要走,果不其然被拽了回去,狠狠撞进他怀里。 下嘴唇让咬住了。 这人是要吃了她吗? 她试着推了一下,裴越之反而搂得更紧,牙齿松开她的唇瓣,转而吸住了她的舌头。 唔…… 林清歌给自己洗脑—— 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只是为了兼职,为了让凌屿不那么辛苦。 她环住裴越之的脖子,任由他攻占索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挂在嘴角,分不清谁的是谁的。黏糊糊的声音和从喉间不自觉溢出来的破碎呻吟交织在这一方幽僻角落。 一种偷情的刺激感激起了林清歌从未有过的兴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直到—— “就是那儿,有一片竹林。”远远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我们可以去那里取景。” 林清歌连忙推开裴越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这副惊慌失措又急于掩盖痕迹的的样子,落在裴越之眼里,真是鲜活又动人。 “走吧。”他拿起东西,抓着林清歌的手,从另一边偷溜了。 回到宿舍,舒棠照旧在看综艺,陆艺瑾则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做手账。宿舍长又去图书馆学习了。 “你拿的什么?”舒棠最先听到开门的声音,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电脑吧。”林清歌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拆开最外层。 又是一个盒子,白色的,侧面映着logo。 “哇,是水果新款吗?”舒棠帮她一起拆开,迫不及待地试用起来。 林清歌以前并没有用过笔记本电脑,她家里只有一台很老的台式,系统还是几年前就被淘汰了的。 所以由着舒棠操作,并不觉得冒犯。 “真的是新款,还是这个配置。”她掏出手机搜索出商品页面给林清歌看,“好贵,我之前让我爸给我买,他不舍得,只给我买了旧款。” 林清歌看了一眼价格,也吃了一惊。 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每个人的家境是什么样,舍友之间基本也是了解的。 所以舒棠自然觉得,这电脑是凌屿送给她的。 “你男朋友好大方。”她由衷赞叹道,“是为了之前你们吵架闹分手赔礼道歉吗?” 林清歌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算是吧。” 看她眉头有点皱,舒棠以为她是觉得礼物太重贵了,有心理压力,便安慰她:“别多想,他既然送了,说明你值得这么好的东西。” 林清歌“嗯”了一声。 沉浸在手账里的陆艺瑾也终于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凑在一起的两位舍友。 “你们在干嘛?” “在看礼物。”舒棠把电脑捧起来,“噔噔,清歌男朋友送的。” “哇塞!”陆艺瑾也瞪圆了眼睛,“看不出来啊,你男朋友这么有钱。” 林清歌在心里咂舌: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误会啊。 林清歌跟凌屿说了自己要去做家教的事,但没说是裴越之介绍的,并且还跟他说: “买电脑的钱我自己赚就行,你暂时不用操心了。”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给你买的。”凌屿吞下一大口饭,“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送过你像样的礼物。” “我说不用就不用嘛。”她急了。 她反应有点大,凌屿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她: “清歌,你怎么了?” “没怎么。”林清歌低下头扒拉餐盘里的西红柿炒鸡蛋,“听我的就行了。” “赶紧吃饭。” 周六一大早,林清歌跟舍友们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同一时间,男生宿舍的裴越之也走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人家家就在这里,什么时候回去都是很方便的。 一上车,裴越之就牵住了林清歌的手。 她甩开,他再牵。 如此几遍,乐此不疲,像在玩什么游戏。 最后还是被他牢牢抓住了。 (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之 裴越之家跟舅舅家同住一个别墅小区。车子直接开进去,慢慢地顺着宽阔的大路行驶。小区绿化做得很精致,还有一栋栋独立漂亮的别墅。 这种地方,林清歌也就在电视上见过。 她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之间的都大。 “这是我家。”裴越之说着给她林清歌指了指右侧一栋别墅,二楼阳台上还有个女人在坐着喝茶,“那是我妈。” “不过我平时不怎么回来,一般回学校附近的公寓。” “不想听我他们唠叨。” ——多拉仇恨的言论啊,作为一个初中就经历了父母离婚的人来说,她想听都听不到。 车子又往前走了一段,拐了个弯,停下了。 林清歌下了车,跟在裴越之后面走进面前的别墅。 尽管强装镇定,但攥得发白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好像一脚迈进了另一个世界,难免拘束。 “我舅舅跟我舅妈都很好说话的,别害怕。”裴越之拍了拍她的肩,“你是来当老师的,气场不能输。” 林清歌挺直了腰杆,肩也打开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淡蓝色衬衫长裙,长度一直到脚踝,腰间扎着棕色的腰带,显得比较知性柔和。看她表情不那么僵硬了,裴越之笑着嗯响门铃。 家里的佣人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舅妈~”裴越之朝里面喊了一声,佣人已经给他们拿出了拖鞋,等两人换好,他便拉着林清歌进了客厅。 “哎呦,我大外甥来了。”一个笑声很爽朗的中年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久不来舅妈家,忙什么呢。” “忙着好好学习。”他说着把林清歌引荐给舅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中文系林清歌。” 舅妈热情地握住她的手:“林老师好,快坐。” 林……林老师…… 这就喊上老师了? 她挤出礼貌的微笑:“您叫我小林就行。” 裴越之带她在沙发上坐下,四处看了看,问:“我舅跟我哥呢?” “去澳洲了,昨天刚去的。” “哦。”他点点头,“小泽在家吧。” “在的在的,在房间学习呢。”舅妈冲楼上喊了一嗓子,“小泽,越哥哥来了,快下来。” 然后又看向林清歌:“我听越之说,林老师今年刚入学京大?” “对。”她点点头,“刚来没多久。” “就是刚入学的才好。”裴越之接过话,“您没听说吗,高中是人的智力巅峰,大一是最接近高中的状态,再往后,那都是学习混子。” 舅妈“噗嗤”一声笑了。 “你推荐来的人,我肯定是放心的。” 闲聊间,林清歌听到“叮”一声,像是电梯的声音,循着声音一看,这家里竟然真的有电梯。 一个戴着眼镜,一脸苦大仇恨的小男孩从电梯里走出来。 “小泽,快来叫人。”舅妈朝他招手。 小男孩低着头走过来。 “越哥哥好。”他朝裴越之鞠了个躬,又看向林清歌。 “这是林老师。” “林老师好。” 他又朝林清歌鞠了个躬,幅度太大,差点把眼镜甩出去。 “这孩子的情况越之应该跟你说了。”舅妈把小儿子拉到自己身边,“他就是记不住字,笔画稍微复杂一点就记不住,哪怕写上一百遍,笔一放下,又忘了。” “更别说什么文字表达了,让他写个小作文,坐那儿两小时,二十个字都写不出来。” “实不相瞒,我跟他爸还带他去检查过呢,医生说他智力很正常。” 林清歌不太能理解这种感受,在她的印象里,语文这个科目,即便是成绩不好的人,也不会特别差。 比如数理化可能会出现考个位数的情况,但语文,只要能写会认,及格还是没问题的。 “我先跟小泽去看看吧。”她这会儿对这个小朋友来兴趣了,“可能是学习方法的问题。” “行,那我们上楼。” 舅妈跟小泽走在前面进了电梯,裴越之跟林清歌走在后面。 趁没人注意,他悄悄在林清歌耳边说了一句: “我也想让林老师补课。” 还顺手抓了一把她的屁股。 林清歌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咬紧了后槽牙。 (十一)“恋爱脑” 做家教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其实舅妈一家倒也不是非要小儿子多么优秀,反正家里有钱,足够他一辈子吃喝无忧。 只是不想听别人说“哎呀你看那个谁谁谁家,孩子成绩都那样了,家长也不上心”。 或者是“家里那么有钱连个家教都舍不得请”。 所以干脆请一个,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双方商定好的时间是周六日上午9点-11点,一周两天,一天两个小时。 因为小泽还有其他兴趣班要上,不可能一天都浪费在补习语文上。 时薪500,一天就是一千块。 这也算是看在裴越之面子上给的价格。 一直到从舅舅家出来,林清歌都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只要找对门路,赚钱这么容易吗? 她沉浸在马上就能赚到钱的喜悦里,然而另一边,京大论坛上,一个匿名发布的帖子却在迅速发酵。 标题是【有女朋友还跟别的女生酒店开房的渣男,你对得起谁!】 匿名发布者称,计算机系某渣男Y,在十月一号放假当晚,以醉酒为由,让一位一直对他有好感的女生Z去某酒店照顾自己,Z知道Y有女朋友,起初不愿意去,但Y却说自己跟女朋友已经分手了,所以Z才过去,结果第二天,Y就跟女朋友复合了。 贴子里还贴了几张照片,是一个男的躺在酒店床上,盖着被子,肩膀裸露在外,脸被打了马赛克。 看拍摄视角,很像是躺在他身边的人拍的。 这类八卦一向只能引起吃瓜群众的热情,一时间,帖子引起了巨大争议,大家纷纷猜测照片里的人是谁,女生Z又是谁。 正载着林清歌在路上兜风的裴越之手机蹦进来一条新消息。 [郑舒妤]:按你说的发了,不过你确定这样凌屿不会更讨厌我吗? 与此同时,602宿舍群也有了新消息。 [舒棠]:@清歌,我看论坛上有个帖子,那个被扒的男的,好像是你男朋友。 [陆艺瑾]:什么帖子? [舒棠]:【网页链接】有女朋友还跟别的女生酒店开房的渣男,你对得起谁! [陆艺瑾]:!!! [陆艺瑾]:好像真的是哎,我看有人把马赛克消除了。 [舒棠]:马赛卡还能消除?这是什么技术? [陆艺瑾]:酥糖baby,我觉得你关注点歪了。 [林清歌]:??? [林清歌]:我看看。 她点进那个链接,皱着眉头将帖子看完,又一条条翻完了下面的评论。 裴越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她:“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我们先回去吧。”她把帖子关掉,“我突然有点事。” 巨大的舆论在半天之内就卷到了凌屿身上,手机里铺天盖地多了很多消息,熟的,不熟的,都把帖子链接甩过来,问是不是他。 彼时,他还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里打工,负责看护那些在儿童游乐园攀岩登高的小孩子的安全。 手机也锁在柜子里,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等打工结束,想跟林清歌联系的时候,99+的消息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而林清歌还在校门口等他。 “你先回宿舍吧。”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跟裴越之说了几遍了这句话了,“我真的没事。” “我陪你等,他来了我就走。” “真的不用。” 但他就是不走,很执拗。 一直等到太阳都要落山了,凌屿的身影才出现在马路对面。 “清歌,”他看起来很着急,一路小跑到她面前,气都喘不匀了,“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信我。” “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跟郑舒妤说过那些话,也不是我叫她过去的。” “不信你问裴哥,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叫她。” “我信你。”林清歌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脑门上汗珠,“你不是那样的人。”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裴越之,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个小丑。 到了晚上,又有一条新帖子出现了。 这次不是匿名。 发帖人声称是Z,并解释说,那天是自己听说Y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出于担心,才跟Y的舍友一起去清吧把人接了出来。但宿舍楼已经锁门了,他们只好把人送到酒店。然后Y的舍友去网吧包夜了,她留在酒店照顾醉酒的Y。 但那晚两人什么都没做,是清白的。只是第二天Y又跟女朋友和好了,自己心里委屈,就跟好姐妹说了这件事,好姐妹心疼自己,才发了那个帖子,想替自己出口气,并非有意给Y和他的女朋友带来困扰。 帖子一发,又是一阵热议,有人骂,有人心疼,其中提及最多的一个词是“恋爱脑”。 不但Z被打成恋爱脑,Y的女朋友也是。 不少留言都说,要是自己男朋友刚分手就跟别的女生在酒店过夜,即使什么都没做,心里也会膈应,根本不会复合。 也有男的替Y说话,说又不是Y让Z去的,她自己上赶着倒贴,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时间,Z成了最大的争议中心。 (十二)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清歌坐在食堂角落,默默翻看大家的评论。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凌屿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清歌,对不起。” 裴越之已经打了饭过来,一人一份,放在各自面前。 “也怪我,那天应该直接把你接到我那儿去的。”他拍了拍凌屿的肩,“是我考虑不周。”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凌屿更愧疚了,“你都回家了,我还非要拉着你诉苦。” 看着面前你来我往的兄弟情,林清歌认真回忆了一下那天所有的事情,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先吃饭吧。”她拿起筷子,“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晚上,凌屿还要去学校图书馆勤工俭学。虽然心理压力很大,但也不好临时请假,所以硬着头皮去了。 “你到底想干嘛?”林清歌等凌屿走远了才问裴越之,“那天晚上,你早就知道凌屿不会被接回宿舍吧?”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我确实只叫了王志勇一个人。” “没看到郑舒妤?” “她没进去,躲在外面。” “哈。”林清歌笑了,“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干嘛要阻止,我巴不得凌屿跟郑舒妤上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林清歌骂了一句“疯子”,转身要走。 “先别急,还有好戏没看呢。”他抓住林清歌的手腕,“走,哥哥带你去看你的好男友。” 京大有七个食堂,最偏僻的是一食,三人今晚就是在一食吃的。 从这里走到位于学校中心区域的图书馆,大概要十五分钟。 凌屿低着头一路往前走,各种情绪交杂,让他头都大了、 图书馆是学校最大的一栋建筑,一共九层,主馆位于中间,两边延伸出呈半环形的自习室,只有两层。 前面则是个很大的广场,广场正中间是升旗台,两侧有花坛。 走到广场的时候,凌屿听到一阵抽泣声。 凉飕飕的夜风吹来,吹得人汗毛都立起来了。他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哭,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果然花坛下蹲着一个可怜兮兮的身影。 凌屿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同学,你怎么了?” 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过来,吓了一跳,直接蹦了起来。待看清对方的脸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凌屿。”郑舒妤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这儿哭什么?”凌屿也没想到会是她,转而又想到那两个帖子,一时间心情复杂。 “我……” 她低下头,小声吸着鼻子。 晚上这么凉,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冷得直打哆嗦。 郑舒妤脑子里响起裴越之告诉她的话: “凌屿吃软不吃硬,你平常太跋扈了,所以他不喜欢你。只要你学会装可怜,能得到他的怜惜,慢慢地,他的心就会偏向你了。” “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凌屿果然心软了,“会感冒的。” “我忘了。”她小声嗫嚅着,“凌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朋友会发那个帖子,你别生气好不好?” 平常总见她任性刁蛮,突然变成柔弱无措的小白兔,凌屿还真不好说什么重话。 “我没生气。” 听他这样说,郑舒妤才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一个劲儿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 “哇~”她突然哭出来,“我吓死了,我好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你别哭啊。”凌屿生怕这动静引来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没事的,过两天大家就会把这事忘了。” “他们都说我有病,说我缠着你,不知廉耻。”郑舒妤哭得委屈,“可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你也有错吗?” “可我有女……” 郑舒妤突然扑进他怀里。 凌屿没说完的半截话又咽进肚子里,手也不敢动,身体也不敢动。 但郑舒妤抱着他只是哭,哭得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平常那个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犟三分的大小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心软了。 “你看,”裴越之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用下巴指了指远处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郑舒妤打动凌屿,只是时间问题。” “你还要继续跟这样一个一点儿都不坚定的男人在一起吗?” “无所谓啊。”林清歌看了他一眼,“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三)做爱吗 大抵人都是双标的,尽管已经跟别的男生接吻,还收了他的礼物,承了他的情,而男朋友只是被动接受了一个拥抱,林清歌还是觉得难过。 她迈着大步朝校门外走,裴越之跟在后面。 走出去后,又茫然了。 “哪儿可以喝酒?”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跟屁虫,“不要太贵的。” “去我那儿吧,免费。”裴越之趁势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外面的不好,都是掺了水的。” 去年入学,怕他住不惯宿舍,但每天回家也折腾,所以妈妈在学校附近买了间公寓给裴越之。 但他也不是天天住外面,有早课的时候,还是宿舍比较方便。 “砰”一声,软木塞被起出来,裴越之在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倒入同样多的红酒。 林清歌趴在桌子上,仔细端详里面的红色液体,不知怎么,想起了郑舒妤那句“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个灯也要看半天。” 嗯,确实是这样,一杯酒也要看半天。 “干杯。”她举起杯子,冲裴越之虚虚一碰,仰头全闷了。 裴越之并没有劝她慢点,她喝光一杯,他就倒一杯,她再喝,他再倒。喝了几杯后,林清歌明显有了醉意。 “好没意思。”她看向头顶的灯光,“上学没意思,赚钱没意思,喝酒也没意思。” “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我想回到小时候,我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她看着裴越之,“你有这么大本事?” 裴越之沉默。 “都是骗子。”她嘟囔了一句,转身去了卫生间。 水龙头的声音开得很大,裴越之知道她在里面哭。 没有进去打扰,他只是靠在外面,安静地守着。 等水流声停了,林清歌拉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眼睛是红的,脸是湿的,手是冰凉的。 腰间那根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腰带被她随手解开,扔在了地上。 裴越之呼吸停滞了。 随后,她又一粒一粒将裙子上的扣子解开,直接脱下去,露出乳白色的文胸和包裹在腿上的肉色丝袜。 “做爱吗?” 她问。 这一次,不管她说的是不是赌气话,裴越之都要当真了。 宽大的沙发上,林清歌一边应付裴越之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吻,一边解他的皮带。她很急,皮带解开后,便迫不及待把肉棒掏出来,抵在自己小腹上,紧紧地跟裴越之贴在一起。。 正要动手解文胸的裴越之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他推开身上的人,“我下去买个套,很快回来。” “不许去。”林清歌不由分说又贴上去,一边用牙齿咬开他衬衫上的纽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难道你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裴越之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当即便把她压倒,甚至等不及脱掉,直接将文胸推上去,含住了那颗粉嫩的乳尖。 浑身像被电流击过似的,林清歌咬着手指,在他身下娇喘连连。 经过舌尖的一番挑逗,两个奶子都翘生生地挺起来了,在裴越之宽大的手掌中被捏成各种形状,雪白的软肉从指缝溢出,激起他的破坏欲。 一口咬下去,林清歌的指甲便嵌进了他后背的血肉里。 但裴越之不觉得疼,反而更兴奋了。 “刺啦”一声,丝袜被撕破一个大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破洞里伸进去,沿着内裤边缘探到了最里面。 那里已经湿成一片。 被他的手指一揉,林清歌不由得颤了颤身子。 紧接着又是几声“刺啦”,丝袜变成了一堆破布,内裤也褪下去了。濡湿晶亮的腿心朝他张开,散发着甜蜜的诱惑 “你倒是进去啊~”她抬起腿,用内侧软肉剐蹭裴越之的侧腰,“是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你……” “啊~” 狰狞巨物一进到底,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同样的,裴越之也没好到哪儿去。 没经验,插得太猛,被里面的软肉一绞,差点射了。 小穴还在一缩一缩地夹他。 “宝贝儿,”他俯下身,大喘着气挑起林清歌的下巴,“别夹哥哥,一会儿真射了。” “怎么,不舒服~” “不,是太舒服了。”裴越之含住她的耳垂,“哥哥是第一次,受不了太刺激的。” 被他含住耳朵的林清歌浑身酥麻,忍不住攀上他的肩,在他脖颈侧面留下深深浅浅的吻。 这番柔情蜜意,搞得裴越之心都要化了。 他绷紧腰腹抽动起来,在她身体里捣入一个又一个印记。狰狞肉棒翻出蜜穴里的软肉,再带回去,林清歌叫得越发动情。 “你好大……”她腿都分得那么开了,还是觉得胀,“顶死我了~” “比起凌屿怎么样?” 林清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勾着脖子把他压下来,朱唇微启,露出粉嫩的舌尖。 两条舌头遂勾缠逗弄起来,就像两人苟合在一起的下体,都是湿哒哒的。 但裴越之显然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我跟凌屿,你更喜欢和谁做?” 问题夹在粗重的呼吸里,吻并没有中断,林清歌在他的攻势下越发媚眼如丝。 “不一样……”她咬住裴越之的下唇,又松开,再去吻他的下巴,喉结,“你们两个不一样……” 跟凌屿做,更多的是情感上的愉悦和满足,就是那种跟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心动感。 但跟裴越之做,生理性的快感要更多一些,因为他客观条件确实比较好,锻炼得当的身材,发力的时候会有明显的肌肉块,还有尺寸惊人的性器。 “哪儿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林清歌后仰着脖子,用力揉捏自己的乳房。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正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挤出。 “裴越之,再快一点~” 裴越之扶着沙发的靠背,在她身上大开大合。 “啊哈……别停……” 数不清肏了多少下后,林清歌猛地抓住了裴越之的手。 “啊~” 随着一声变形的呻吟,一泡温水泄出,将还插在里面的肉棒从头到尾浇了个透。 裴越之这下是真的没忍住,跟着射了。 粘稠的精液尽数喷射在小穴深处,好久才停。 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将他包围,于是把林清歌捞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吻了好久才放开。 (十四)宝贝儿 两人来公寓的时间是七点半左右,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 林清歌简单清洗了一下,穿好衣服,准备回宿舍。 “在这儿过夜不行吗?”裴越之不想跟她分开。 “不行,她们会担心的。” “那我今天也回宿舍睡好了。”他搂住林清歌,在她细腻的脖颈里又温存了好一会儿,“明天记得早点起,我送你去给小泽上课。” 宿舍楼十一点落锁,林清歌十点半回去的,正好还能趁熄灯前洗个澡。 舍友们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的帖子,包括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宿舍长。 陆艺瑾觉得,凌屿没什么错,不至于就要分手。 舒棠和舍长则觉得,他没有分寸感,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的,应该分手。 最后压力给到林清歌这边。 她只是叹了口气,道: “我舍不得。” 高中的时候,凌屿跟林清歌是学校的一段佳话。不但同学知道他们在恋爱,老师们也都知道。 但两人都不是因为恋爱就耽误学习的人,所以老师们从不干涉。 他们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去年林清歌的奶奶在高考当天出了意外,她的名字会跟凌屿并排出现在学校的光荣榜上。 复读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加上一直照顾她的奶奶不在了,林清歌整晚整晚的失眠,凌屿就整晚整晚的跟她打电话,躲在阳台角落,一夜都不回床上。 可以说,自从奶奶去世后,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凌屿了。 “反正我觉得,”舒棠扒拉着上床的梯子,“人都是会变的,谁知道那个女生跟他示好的时候,他有没有动过心呢。” 一宿舍的人都沉默了。 “动心也很正常啊。”林清歌笑着打破沉默,“如果有个条件很好的男生追我,我也会动心的。” 其他三人一齐看向她,“啊”了一声。 “先睡觉,困死我了。”她三两下爬上床,把蚊帐放下,“晚安baby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越之突然大周六的跑回宿舍睡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周日一大早又起来出去了,但对凌屿来说,他回来总比不回来好。 因为其他两个舍友根本无法提出有效建议,只会劝凌屿两个都要。 不过这一次,裴越之也没有提什么建议给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清歌,你会不会接受郑舒妤?” 凌屿一时答不上来,脑海中浮现出女友清丽的脸庞,还有郑舒妤的眼泪。 帖子的热度持续了几天就消了,只是上专业课的时候,偶尔会有人指着凌屿或郑舒妤指指点点。而郑舒妤自从那件事后也像换了个人似的,精致的妆容也不化了,也不缠着凌屿了,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他。 每次凌屿回头,都能看到她躲避的眼神。 搞得他心里越发不好受。 天气越来越凉,天黑得也越来越早。凌屿生日要到了,林清歌用这阵子兼职赚的钱给他换了个新手机。 他原来那个还是高中时候买的,接电话都得点半天。 虽然只是两千多的手机,但凌屿还是激动得不得了,逢人就显摆,恨不得把“这是女朋友送的”几个字刻在壳子上。 裴越之是第一批接收到显摆信号的。 他心里嫉妒得要死,但还是得挤出笑脸,假模假样地夸两句,转头再给林清歌狂发消息阴阳怪气。 [裴越之]:有的人真是命好,手机旧了都有女朋友给换新的。 [裴越之]:你别说,那手机还怪好看的,我都想买一个用了。 林清歌很无语。 [裴越之]:怎么不说话了,忙着跟有了新手机的男朋友聊天呢? [裴越之]:新的就是好啊,消息传送都变快了吧,是不是回不过来,顾不上我了? [裴越之]:没事,反正我没名没分的,习惯了。 [裴越之]:心情好差。 [裴越之]:想起来,咱俩第一次做的时候没戴套,你也没怀孕,看来是我没用,连这种机会都把握不住。 [裴越之]:算了,你也不用送我东西,送了我也不能显摆,还得偷偷摸摸用。 [裴越之]:今天去买水果,三食外面那水果店还给我缺斤少两,我得找他吵一架去。 [裴越之]:不然显得我很怂。 正在图书馆肝期中论文的林清歌只好走到楼梯口,给他拨了个电话。 “喂,宝贝儿~”裴越之声音一下就愉快起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是不是想我了?” 他接的时候并没有避出去,于是其他人都好奇地盯着他看。 宝贝儿? 裴越之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十五)你瞒我瞒 d eyim e n.c om “你发什么神经。”林清歌无奈扶额,“我在写作业呢。” “啊,你在忙啊。”裴越之还在那儿演,“就是想听听我的声音。” 林清歌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也想你了。” “那你快去忙吧,拜拜,mua~”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转头对上三张懵逼脸。 “我靠,你什么时候有宝贝儿了?”孙博率先跟个大马猴一样窜过来,“谁?是不是英专那个黑长直?” “屁,肯定是新传那个大波浪学姐。”王志勇转过身来,“我上次看见裴哥跟她一起逛超市了。” “屁,谁跟她逛超市了。”裴越之一口否认,“就是碰见了,说了两句话。” “那是谁啊?”孙博推了推眼镜,“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排除吧。” 凌屿也很好奇。 但裴越之就是不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气得王志勇想把他摁在地上捶一顿。 “算了,裴哥不想说我们也别问了。”凌屿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他解围,“以后有机会带嫂子一起吃个饭,我把清歌也叫上。” 王志勇忍不住骂骂咧咧:“显摆你们有对象是吧。” “妈的!”他一锤桌子站起来,“老子现在就去找许蔓蔓,她要再不答应,老子就……” 孙博逗他:“就什么?” “老子就换个人追!”更多免费好文尽在:3hait an g.co m 他一摔门,大踏步走了。 孙博骂了句“傻帽”,坐回去继续看动漫了。而凌屿在一旁拨弄着手机,突然叹了口气。 最近清歌怪怪的。 有一种,又对他好,又疏远他的感觉。 看了下时间,快六点了。他们约好六点半三食见,现在他决定提前去图书馆门口等。 林清歌是带着电脑来图书馆的,计划六点走人,先把东西放回宿舍,再去食堂找凌屿。 水杯、书、文具、电脑、鼠标、充电器、抽纸全都整整齐齐收进帆布包,电梯人太多,她决定走楼梯下去。但是楼道有点黑,感应灯时亮时不亮的,得小心地扶着扶手。 下到三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林清歌把脚步放轻,尽量不打扰人家。 “他收了,但只说了谢谢。”听起来是个女生,“还让我下次不要再送了。” “最气人的是,还让我帮他女朋友挑礼物。” “我给他买的就是普通的运动手表,没有买贵的,你不是说太贵的他不会要嘛。” 那女生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许是听到有人下来了,脸也扭向一边。林清歌见状,赶紧从侧面小跑下去,省得人家不自在。 下到一楼大厅,视野终于明亮起来。她迈着大步走得很快,出门的时候也没看别的,只有脚下的路。 让本想给她个惊喜的凌屿惨遭无视。 “清歌。”他无奈地追上去,“你走这么快干嘛。” 林清歌脚步一顿,脸上只有惊讶。 “你怎么来了?”她拨了拨头发,“不是说六点半在食堂见吗?” “没事干,提前来等你。”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我帮你拿包。” “不用了。”林清歌一只手攥紧帆布包的带子,另一只手牵住凌屿伸过来那只手,“走吧,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凌屿还是发现了她包里的电脑,林清歌只好说是自己刚买的。 虽然没用过,但凌屿也知道这牌子的电脑很贵。 “你哪来的钱?兼职的够吗?” 他不知道林清歌是在裴越之的亲戚家兼职,只听她说是一个同学介绍的,一个小时两百块。 “这是二手的,人家急用钱,便宜卖我了。” 林清歌低头扒拉碗里的鸡蛋,并不敢与他对视。 凌屿“哦”了一声,并没有怀疑。 “对了,我今天在商场那边的工资结了,就挑了件礼物给你。”他放下筷子,从裤兜掏出一个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林清歌伸手接过,余光撇到凌屿露出来的手腕上多了一块运动手表。 之前一直被袖子挡着,没有发现。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 楼道那个女生,难道是郑舒妤? 当时光线太暗,她又有意回避,视线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这会儿仔细想想,声音倒真的有点像。 但林清歌什么都没说,笑着把盒子打开了。 是一块CK手表,蛮好看的。 “你选的啊。”她把表拿出来在手腕上试戴,“眼光不错嘛。” 凌屿傻呵呵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然后把胳膊垂下去,偷偷拉了拉衣袖。 (十六)忙着给人做小三 到了周六,裴越之照常载着林清歌去兼职的时候,发现她手腕上多了点东西。 “我不是送了你一块百达翡丽,干嘛还戴这种便宜货。”他“哼”了一声,“就这么看不上我送的东西。” “大哥。”林清歌也是无奈了,“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买得起百达翡丽的人吗?” 只会让人家以为她买假货。 裴越之无言以对,又不喜欢被她这样叁言两语就打发的感觉,一气之下,车子往边上一停就要治治她。 林清歌慌得要死,她可不想在人来车往的地方跟他车震。所以又推又打,但裴越之已经压着她在解皮带了。 还好及时响起的电话解救了她。 “喂,”裴越之一脸不爽地拿起手机,“有屁快放。” “最近?最近忙着给人做小叁呢。” “什么时候?” “行行行,去去去。” “挂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他还是气呼呼的。 林清歌偷偷看了他一眼,主动握住他的手,柔声开口:“谁啊?” “一个高中同学,这两天从国外回来了,喊我去聚会。” “那就去好好玩玩。”她拍了拍裴越之的手背,“走吧,我们要晚了。” 但邪火还是发泄出去了。 从舅妈家出来后,裴越之把车开到偏僻的郊外,不由分说扑向副驾。 林清歌被他掉了个个儿,背对挡风玻璃跪在座位上,裤子已经消失了,露出修长的腿和白嫩的臀瓣。 裴越之就环在外圈后入她,椅背上扶着叁只手,还有一只在林清歌胸前。 刚买的毛衣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全被推到了胸部以上,她一边心疼衣服一边忍不住向后贴,跟着裴越之的节奏,用臀去撞击他的小腹。 自从跟他做过,就不怎么愿意跟凌屿亲热了。虽然情感上还是偏向凌屿多一些,但在性事方面,确实从裴越之这里获取的快感更多。 “老子比他有钱,比他帅,连鸡巴都比他大,”他狠狠咬了一口林清歌的肩膀,留下骇人的牙印,“凭什么只能偷偷摸摸。” “凡事要讲先来后到……” “老子偏要后来者居上!”他坏心思顿起,从一旁摸出手机递给林清歌,“给凌屿打电话,现在,马上。” “别这样裴越之。”林清歌把手机抢过去,直接扔到后排,“我人都是你的了,还不够吗?” 裴越之想说不够,但对上她破碎的眼眸,又心软起来。 心越软,鸡巴就越硬。 “换个姿势。” 他说着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白嫩的皮肤即刻泛起五个指印。林清歌转过身子,面向裴越之,朝他张开腿。 好奇怪,跟裴越之做爱,任何动作都不觉得羞耻,但跟凌屿总有些放不开。 似乎是因为不想被凌屿看到自己浪荡的样子。 她低下头,看着裴越之将肉棒完全没入自己水穴里,塞得满满当当。 只剩鼓囊的精巢挂在外面,随动作摇晃。 “亲亲我~”林清歌捧着裴越之的脸,眼神迷离,“快点~” 裴越之捏住她的下巴,看向她微张的唇瓣中间诱人的舌尖,再捏着两边的肉肉,让嘴巴张得更圆一些,才低头含住她的唇珠。 比起做爱,他更喜欢跟林清歌接吻。 但除了做爱的时候,林清歌很少主动向他索吻。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像个冤大头,情绪上来的时候,也想撕破脸告诉凌屿,清歌早就跟我睡过了,又怕这样会让她为难。 更怕这样做了以后,她失去凌屿同时,也不会再理自己了。 被拿捏得死死的。 津液在两人嘴巴里疯狂交换,林清歌身体内外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欲死欲仙。她已经高潮一次了,但还不够,只是稍微缓了一下,干脆攻守交换,主动坐到了裴越之腿上。 虽然没有女上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林清歌知道什么动作能让自己舒服,自己舒服了,裴越之也会舒服。所以她扶着裴越之的肩,看似没什么章法地吞吐着。 实则快爽上天了。 一直忍着没射的裴越之都有些把持不住,一个劲儿倒吸凉气,企图通过四处张望转移注意力。 “你看着我呀,”林清歌将他的脸掰正,“我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哥哥有点扛不住。”他咬着嘴唇,“清歌,我真想把你关起来。” 关在小黑屋里,戴上手铐,肏到她没力气想别人。 这么想着,裴越之发了狠,大手握住她的腰,扶着她的身子上下颠动起来。 “啊~” 林清歌的节奏被一股无法抗衡的力气打乱了,只能被他控制着,不断撞向肉棒,又抽离。车子震得很厉害,身体被冲撞得也很厉害。 她很快就受不了了。 “你讨厌死了~”她声音都带了哭腔,上面跟下面一起流水。 而那个被扔在后排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发着光,提示她有新消息: [凌屿]:清歌,我受了点伤,你兼职结束能不能尽快来医院一趟。 (十七)蛛丝马迹 林清歌看到消息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急诊科,凌屿坐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旁边还有孙博和郑舒妤。 一个在对着光看片子,一个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削苹果。 看到她来,郑舒妤把水果刀放下,又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凌屿手里,说了声“那我先走了”,便低着头离开了病房。 林清歌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再一转头,凌屿也正目送她离开。 “怎么搞的。”林清歌慢慢走过去,“骨折了?” “嗯,好疼。”凌屿收回视线,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清歌,“从自行车上飞出去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骨折了。” “怎么会飞出去?” 孙博回过头:“为了躲大白学长。” 大白是学校一条流浪狗,白色的小公狗,因为在学校待了很多年,所以大家都尊称它一声学长。 “那医生怎么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吧。”孙博把片子放到床上,“期末考试能不能参加都不一定呢。” 林清歌叹了口气。 “你兼职不是11点就结束了吗?”凌屿问她,“怎么现在才来。” “今天多上了一个小时。”她撒谎道,“而且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也忘了带,没看见你的消息。” 这个时候,裴越之也来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进来,故意跟林清歌岔开。 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医生过来又检查了一次,就让他出院了。四个人一起上了裴越之的车,林清歌跟凌屿坐在后面,孙博上了副驾。 一上去,他就眼尖地看到一根长头发。 “哟,原来裴哥上午去跟女朋友约会了啊。”他把那根头发捏起来,笑嘻嘻地打趣,“仔细闻闻,这车里是股女生的香味。” “屁!”裴越之淡定地发动车子,“那是我的车载熏香。” 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孙博一松手,那根头发便被吹出去了。 右胳膊受了伤,所有的兼职都不能去了。凌屿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变多了。但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只能在宿舍刷刷手机,连游戏都玩不了。 而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清歌一直都在看手机,似乎在跟谁聊天,他便问了一句,她说是宿舍群里在聊八卦。 但凌屿记得,她那个宿舍群的群名是很长一串,好像是叫“欢天喜地602”。而跟她聊天的人,虽然没有看清,名字却没那么长。 或许是改了群名? 凌屿不好窥屏,只用余光撇到对方似乎给她发了很多照片,仔细想想,那些照片的感觉,有点像裴越之昨晚发在朋友圈里那些。 他昨天晚上去参加什么高中同学的聚会了。 凌屿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电石火光间,想起之前王志勇好像在宿舍说过一句“裴哥你不是有电脑吗,怎么我刚看你又下单了一台?” 他当时怎么回答得来着,说是帮别人买的。 再想起林清歌那台明显不像二手的。 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裴越之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里面走出来,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很清晰。 他很白,身上但凡有点痕迹都很明显,比如此刻胸前的草莓印,处处透着暧昧。 “我洗完了,你们谁去?”裴越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再等会儿可要熄灯了啊。” “我去我去。” 王志勇放下耳机冲了进去。 京大的宿舍都是四人寝,上床下桌,一边两个人。凌屿跟裴越之在一边,一里一外。 “裴哥,”他咧开嘴,假装在调侃,“你女朋友是咱们学校的吗?” “突然问这个干嘛?”裴越之看了他一眼,“怎么折了个胳膊还变八卦了。” “好奇嘛,问问。”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他并不正面回答,“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便麻利地爬上了床,靠在枕头上,对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笑。 有些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不结出点什么果来决不罢休。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凌屿趁林清歌去打饭,偷偷拿过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机。 他不知道密码,但凭着对她的了解,多少能猜到。 果然,第叁次的时候就猜中了。 凌屿一边注意着窗口的动静一边迅速翻看,常聊天的人都很正常,除了跟他就是跟她的几个舍友。 凭着直觉,凌屿点开一个名叫“舒棠”的女生跟林清歌的聊天框。 都是日常的吃喝上课,但他不信邪,一直往上翻,终于翻到两条不同寻常的消息: [舒棠]:清歌,借你电脑做个PPT,我的突然开不了机了。 [舒棠]:我会很小心哒,不会把你男朋友送的宝贝弄坏的。 [林清歌]:嗯,你用吧。 凌屿的心跳变得很快,他把聊天框关掉,又把手机熄了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其放回原位。 没多久,林清歌端着饭菜回来了。 “人好多,排了好久。”她把餐盘放到凌屿面前,又递给他一个勺子,“你用这个吃。” “谢谢。” 凌屿用左手接过勺子,低下头,大口大口扒着饭。 (十八)恩爱 经过一夜的思索,到了白天,凌屿故意趁林清歌出去兼职的时候,以自己的电脑坏了为由,借她的用一用。 [林清歌]:可我现在不在宿舍,没法给你,要不你先借舍友的? [凌屿]:他们也要用。 [凌屿]:要不然拜托你舍友拿一下,我给她带杯奶茶。 林清歌只好同意了。 电脑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值得怀疑的是电脑本身。她不知道凌屿会不会起疑心,甚至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但回去后,凌屿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听你舍友说,你说电脑是我送的,给我立了这么大方的人设啊。” “本来就是你说的要给我买嘛。”林清歌松了一口气,“是我自己不要的。” 凌屿宠溺地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四目相对,任谁看都是情意绵绵。 林清歌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凌屿的手还没有好。天气太冷了,人也变得懒懒的。林清歌进入非必要不出门阶段,实在是出去一趟要穿得衣服太多,好累。 而今年春节来得早,所以假放得也早,自然地,考试月来得也早。 圣诞、元旦排队到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图书馆、自习室,甚至食堂埋头复习。除了少数心大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心情过节。 林清歌也没有,她把兼职也暂停了。中文系要背的东西太多,除了宿舍长,她们仨都是一种焦灼状态。她甚至看到舒棠一边复习一边拔头发,一度担心等试考完了,她也秃了。 而凌屿在练习用左手写字,最好能跟大家一起参加考试,否则还得申请额外的补考程序。 相比之下,裴越之倒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一到晚上就开始发骚。 [裴越之]:在吗,申请亲嘴。 [裴越之]:不给亲嘴,那就摸摸胸。 [裴越之]:不说话给你发腹肌照了啊。 [裴越之]:哇,你好心机,故意不理我,就是想看我身子。 林清歌真的好气又好笑。 [林清歌]:你不用复习吗大哥? [裴越之]:什么小儿科的东西,还用复习? [裴越之]:哥哥可是保送进来的,那些东西看看就会了。 她再一次意识到了人跟人之间的差距。 也意识到,这样一个全方位碾压凌屿的男生,如果不是因为初恋情结,估计自己早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这个想法让林清歌很惶恐,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裴越之依然有随时抽身的资本,他可以说不爱就不爱,说离开就离开,但自己会因为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而走进死胡同。 [林清歌]:你究竟为什么喜欢我呢?想不明白。 [裴越之]:我也不知道。 [裴越之]:我只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裴越之]:所以,你能不能对我再好一点点。 [裴越之]:清歌,我真的很喜欢你。 [林清歌]: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喜欢撬人家墙角? [裴越之]:侮辱人了啊。 [裴越之]: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贱兮兮的人吗? [裴越之]:生气了,绝交五分钟。 [林清歌]:我要复习了,你自己生气去吧。 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扔到一旁,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现当代文学叁十年上。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裴越之从后面拎着两条胳膊后入,整个人处于一中既舒爽又会随时失衡的刺激感中。 连裴越之灼热的滚烫触感都很真实。 醒来后,还不到六点。 而自己的内裤竟然湿了一片。 林清歌拿起一旁的手机,翻开聊天界面,盯着裴越之的头像看了很久。那是一只小狗,黑色的,不是什么品种狗。据裴越之说,那是他小时候从外面捡的流浪狗,养了十几年,前年才去世。 但她最后点开了跟凌屿的聊天框: [突然醒了,有点想你] 点击发送后,便把手机放下,再次沉入梦乡。 凌屿一大早起来就对着手机傻乐,跟晚上睡觉的时候财神爷往他银行卡里打了五个亿似的。 裴越之随口问了一句:“乐什么呢,不赶紧洗漱。” “你看。”他把手机屏幕递到裴越之面前,“清歌一大早就发消息给我,说想我了。” 确保裴越之看到后,他乐滋滋地把手机收回来:“我要赶紧洗漱,一会儿去找她一起吃饭。” 其他两个舍友纷纷表示被恋爱的酸臭熏到了,只有裴越之的脸沉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 (十九)类似同居 po18r r.c om 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了。凌屿暑假就没回去,父母惦记得不行,所以寒假无论如何都得回。 还要过年呢。 林清歌则有点茫然。 奶奶还在的时候,她都是跟奶奶一起过年。去年奶奶不在了,她是到外地跟妈妈一起过的,还有继父和继父原本的女儿,很不自在。 不过总比跟爸爸在一起强,因为爸爸自从娶了新老婆,有了新儿子以后,就完全忽略了她这个女儿。 今年大概还是要去妈妈那边了。 因为抢不到同一天的票,所以凌屿先她两天离校。她把人送到车站,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胳膊。 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呢。 “要是不方便,就找别人帮忙。”她说,“别不好意思。” “尽量找人换个下铺吧,给人家补上差价,不然你这爬一半再摔下来。” 凌屿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 “我担心嘛。”她垂下眼睛。 凌屿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段时间,他尽量不去想别的,只要清歌还跟他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追究了。 “没事的。”他用左手把人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我一定会顺利到家。”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le1.com 时间要到了,凌屿转身进了车站。林清歌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正准备搭地铁回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清冽的“清歌”。 循声回头,裴越之站在离她大概十米远的地方。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点都不臃肿,广场上到处都是没化完的雪堆,人在说话的时候白汽也会呼呼往外冒。 裴越之像棵孤傲挺拔的雪松。 他大踏步走过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到林清歌脖子上,问她:“这么冷出来都不戴围巾。” “刚才给凌屿了。” 裴越之手上力道一重,勒得她“啊”了一声。 “他又在跟你装什么可怜。”裴越之手上动作不停,“明明自己包里就有一条,是郑舒妤亲手给他织的,圣诞节那天就送了。” 人来人往的车站,林清歌听到了细微的冰块碎裂声。 被裴越之拽上车好一会儿,她才逐渐恢复了知觉。 真冷啊,这个天。 “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啊?”她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不知道。” “怎么了?” “嗯……不想太早回去。”她说,“太尴尬了。” 虽然有妈妈在,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多余,而且继父的房子也不大,再加一个她,就更挤了。 裴越之并不追问原因,只是说:“那就不回去。” “那我去哪儿?”林清歌苦笑,“我问过了,寒假期间宿舍不让住的。” “我可不要花钱住酒店,贵死了。” 这学期好容易赚了点钱,还是靠的裴越之,要存起来应急的。 “住我那儿啊,反正又没人打扰。”他巴不得林清歌不回去,天天跟她在一起,“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回去收拾东西。” 舍友们已经全都走了,宿舍只剩林清歌。 她并非抢不到票,只是一直在拖,能晚几天是几天。 想了想,林清歌分别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跟妈妈说,今年打算跟爸爸过年,跟爸爸则说,今年还是跟妈妈过年。 虽然都对女儿表达了思念,但她还是从父母的语气里听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林清歌带着日用品和一些衣服住进了裴越之的公寓,开启了类似同居的生活。 外面冰天雪地,但屋内温暖舒适,即便穿着夏天的睡衣都不觉得冷,就是太干燥了,加湿器要一直开着。 她以在继父家不方便为由,让凌屿不要打视频或语音,有事尽量发消息。 这样就能避免他察觉异样。 转眼春节快到了,最近几天,京市一直在下雪,每天拉开窗帘,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 林清歌被裴越之抵在落地窗前,手掌撑着玻璃,呻吟不断。 这是28楼,对面也没有别的建筑,加上他们并不是光着身子,只是将裙子从后面撩起来插入,所以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你真的不用回家?”她咬着嘴唇,“都要过年了。” “家里没人,我回去干嘛。” “你爸妈呢?” “他们怕冷,一到冬天就带着家里的老人去南岛避寒了。”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丰富多彩。 “那你怎么不去?” “我本来要去的。”裴越之环住她的腰,“可是你在这里,我就不想去了。” 林清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肉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感觉愈发强烈,她渐渐被夺去全部的注意力,不知何时中断了亲吻。而裴越之每次撞进去,还要再顶一下,紧绷的小腹都被他顶出形状来。 要被肏死了唔…… (二十)新年礼物 大年叁十晚上,林清歌给父母分别发了拜年信息。裴越之则在卧室跟他家人视频,听起来很热闹。 她听到他在说什么“陪女朋友”。 不一会儿,裴越之举着手机出来了。 林清歌疯狂冲他摇头,但他像是没看见一样,直接坐过来,把她纳入视频范围。 “清歌是吧?”他妈妈跟他舅妈一样,说话的时候都非常爽朗,“哎呀,真漂亮,跟我儿子真般配。” 林清歌只能尬笑。 “你们好好玩,过一阵等我跟他爸回去了,让他带你去家里吃饭。” “不麻烦了阿姨。”她连忙摆手,“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臭小子终于知道找女朋友了,阿姨高兴。”她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阿姨跟你说,上中学的时候别的男孩子都早恋,就他不早恋,我还以为他天生比别人少一窍呢。” “妈!”裴越之不满地打断她,又举着手机回卧室去了。 林清歌听到他妈妈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你舅妈早就跟我说你不对劲了,我就看你给我装到什么时候。” 手机震动了两下,凌屿给她发了一张自家的年夜饭。 满满一大桌,虽都是家常菜,但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凌屿]:清歌,等毕业了,我就正式带你回家见父母,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回复了一个“好”,便放下手机,看向灯火辉煌的窗外。 小镇没有这样的灯光,过年的时候,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但这里没有鞭炮声,大家的热闹洋溢在温暖的室内,不会蔓延到外面。 “好了,我们也吃饭吧。”裴越之从卧室走出来,将提前从饭店订好的年夜饭从保温餐箱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是只有两个人的除夕夜,就像以前很多个除夕那样,只有她跟奶奶。 但是她很喜欢。 吃过饭,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 林清歌靠在裴越之身上看得很认真。 裴越之一向觉得晚会无聊,但看她认真,竟也跟着看进去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零点。 凌屿的“新年快乐”准时到达,林清歌也回了“新年快乐”,消息发送过去,裴越之把她的手机抢走扔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新年礼物。”他打开盒子,露出一枚闪亮的钻戒。 她对珠宝没什么品鉴能力,只是直觉应该很贵。 “我拜托堂姐从国外带回来的,”他把戒指拿出来,“收下好不好?” 林清歌摇头。 “我不是在向你求婚,不要有压力。” “可我现在已经很有压力了。”她苦笑,“我是凌屿的女朋友,可我还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却见了你的父母。” 裴越之不说话,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在她颈窝蹭啊蹭,黏糊糊地吻起来。 胸前的吻痕随着被扯下来的肩带暴露在空气中,这阵子因为不用避着人,裴越之恨不得在她全身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去床上~” 裴越之听话地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戒指。走进卧室,他压着林清歌陷入床垫里,熟练地褪去她的衣物,她用脚胡乱将内裤蹬到旁边,一边抱着他亲,一边将双腿盘到他腰间,用手扶着肉棒对准自己的小穴,腰一挺就吞了进去。 “嘶~”裴越之倒吸一口气,“不用戴套么?” “安全期~不戴也可以。” “万一呢?” “那你就娶我~” 裴越之闻言挺着腰撞了她一下,肉棒被甬道里的软肉裹挟包围,像缠人的小妖精,一点空隙都不留。趁林清歌不好反抗,他把戒指套到她无名指上,然后举着她的手摁过头顶,狠狠动作起来。 双手被牢牢摁着,一下也动不了。林清歌被他一弄,浑身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心痒,身也痒。 “放开~”她哀求道,“这样我会受不了~” “那叫两声好听的。” “什么……” “叫声哥哥听听,”他说,“叫得甜一点儿。” “哥……哥哥……” 裴越之露出满意的笑容,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用力地捣入抽出。两个奶子随动作上下晃动,晃出阵阵乳浪,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林清歌的脸和她扭动的身子,眼睛里都是疯狂的占有欲。 “清歌,跟凌屿分手吧。”他说,“否则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他。” “可他……” “你得对我负责,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了。” 他俯身含住林清歌的乳尖,一番逗弄,她更受不了了,淫水被肉棒肏出一滩又一滩,弄湿了床单。 “好……我答应……” 裴越之这才松开她的手,随即后背便多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抓痕。他肏得越猛,她抓得越用力,做到最后,她嗓子都叫哑了。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裴越之擦掉林清歌被肏出来的眼泪,又抓起她的手,在戴了戒指的无名指上亲了一下,“不然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都做我的禁脔。” (二十一)兔女郎(一) 寒假总共也就一个月多一点,元宵节刚过完,就要开学了。 自从除夕后,凌屿明显感觉到林清歌对他冷淡了很多,发的消息隔好久才回,每次也只有几个字。 整整一个寒假,他们一次视频都没有开过。仅有的两次通话,也是很快就挂了。 相反,倒是裴越之的朋友圈一直充斥着愉快的氛围,整个人似乎泡在蜜罐里。 开学前一天晚上,林清歌拒绝了裴越之跟她一起进浴室的请求,等她出来才放他进去。 而等裴越之洗好出来后,在床上等着他的,已经变成了性感妩媚的兔女郎。 差点把他鼻血激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他强装镇定,在床沿坐下,用眼神将林清歌上下摸了个遍。 “嗯……算迟到的新年礼物吧。”她满眼无辜地看着裴越之,“哥哥喜欢么?” “喜欢。” “那这样呢?” 林清歌转过去,后面是镂空的,只有几根带子交叉支撑。而最靠近屁股的地方,还有个圆圆的、白色绒毛兔尾。 她晃了晃屁股,假装在晃尾巴。 裴越之刚揪住她的尾巴,她就转了过来。 “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拽住林清歌的脚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想让我精尽人亡,成全你跟凌屿?” “哇,这倒是个好办法。”她靠近裴越之,被蕾丝包裹的乳房软软地蹭在他胸前,挤成诱惑的形状,“那你上当吗?” “上,先上了你再说。” 他咬住林清歌的嘴唇,将围在下身的浴巾扯开,露出狰狞的性器。 隔着薄薄的情趣内衣,裴越之灼人的体温传递到林清歌身上,这衣服下面也是镂空的,正好把腿心露出来,省了脱的步骤。 “你摸。”她抓着裴越之的手摸向自己湿成一片的小穴,“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 “不知道。”她轻咬裴越之的下巴,“我真的不知道~” 裴越之把手指插进去,她即刻软了下来,跪在床上,扶着他的肩快一声慢一声地吸气。 要死了…… “用手也这么舒服么?”他又伸进去一根,“想不想弄出来?” “想~” “求我。” “求你……”她眼角都染上了情欲的粉,娇滴滴地看着裴越之。 真让人受不了。 裴越之含住她的耳朵,舌尖沿耳廓刮过,她下面收缩得便更快了,贪婪地绞吸着,这要是换成肉棒,还不把他爽死。 “哥哥下面也好硬,帮哥哥握住好不好?” 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等她用温软的掌心将柱身包裹住,那肉棒又胀大一圈,她都快握不住了。 “别松手~” 林清歌乖乖地没有松手,学着视频里看过的样子,上下撸动起来。 拇指指腹在马眼处摩挲摁压,引诱粘液不断分泌出来。她枕在裴越之肩上,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有眼前的肉欲之欢。 淫水顺着裴越之的指缝滴在床上,而林清歌手心也沾满了粘液,滑溜溜的,所以撸动得越越来越快。 “清歌喜欢我吗?” 喜欢吗? 她不知道,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来不喜欢的理由。 “嗯?”裴越之追问,“一点点也算~” 她仍是没回答,嘴巴蹭到裴越之嘴巴上面,堵住了他的下一次追问。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裴越之狠狠地咬了她。 咬破皮了。 血腥味在两人口腔蔓延开,她并不觉得疼,还是不管不顾地吻着。 要出来了…… “啊~”林清歌猛地推开他,低头看向自己下身,在裴越之手指抽出来的瞬间,跟着到了。 而另一只手也得到解放的裴越之立刻用两只手托着她的身子,从眉眼吻到鼻尖,从鼻尖吻到嘴唇、下巴,一直向下。 “清歌,继续。” 林清歌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东西,又恢复了节奏。 裴越之在她胸前流连,酥胸半露,肩带也松松垮垮掉了下来。他脑子里构想了无数个一会儿要肏她的姿势,越想越兴奋。 只觉得手里一空,肉棒猛地从林清歌手里抽了出去。 “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裴越之站在床边,向兔女郎发出指令。 她乖乖照做了。 (二十二)兔女郎(二) 臀肉被黑丝包裹,只在中间的缝隙处有镂空。白色兔尾为高高翘起的屁股又增添了几分情趣,裴越之扶着林清歌的腰,本以为他要猛猛肏进去,等了几秒钟,林清歌感觉到他似乎单膝跪在了床沿上,然后抬起她的屁股,开始给她口。 “你干嘛?”她往前跪了几步,转过身来,捂住自己下面,“怪难为情的。” 裴越之冲她勾手指:“回来。” 她摇头,于是他再度抓住脚腕把她拉过来。 兔子还能一蹦叁尺远呢,这会儿林清歌成了只能张牙舞爪咬人挠人的小猫咪,但造成的伤害裴越之基本忽略不计。 “再挣扎就把你绑起来。” 她果然乖乖不动了。 裴越之满意地点点头,分开她的腿架在自己肩上,将脑袋埋进了腿心。 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生物课上关于男女生理知识那一节,老师并没有细讲,几句话就带过了。而相对封闭的民风,让学生,尤其是女生连翻书的时候都尽量避开那几页,更别说仔细研究。 不像有些男生,可以嘻嘻哈哈开黄色玩笑。 而林清歌对自己的身体也知之甚少,分不清自己下体各个部位的名称。她跟凌屿做爱,是被动的一方,跟裴越之做爱,虽然会大胆主动一些,但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现在裴越之在给她口,不知道他舔的是哪里,只觉得很难为情,连快感都盖过了。 “清歌不喜欢么?”裴越之察觉到她的紧张,紧张到下面的水越来越少。 她嗫嚅道:“我觉得很难为情。” “为什么?” “就是觉得难为情。” 裴越之露出无奈的笑,只得暂时停下,凑上去要亲她,但被林清歌用手挡住了。 “别亲我,”她嫌弃地皱眉,“脏死了。” “为什么觉得脏?”裴越之拿开她的手,“这也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就像口水一样。” “我只是想取悦你,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给我,放松去享受。” 听了这话,林清歌迟疑地松开手。裴越之见状也只是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然后抚着她的皮肤,用吻在她身体各处细细碾过。 她现在真像只乖兔子了。 可爱,想日。 裴越之从脖子吻到脚腕,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袜传给皮肤,让林清歌每一个毛孔都兴奋起来。 她屈着胳膊将上半身稍微支起来,抬起脚,轻轻踹在裴越之胸前。裴越之一把捏住那只纤细的脚腕,又顺着一直吻过去,吻到大腿内侧,吻到小穴附近,那里又泛起了晶莹的水光。 犹如粉嫩的花蕊,被打湿后显出娇媚含情的颜色来。 他再次将嘴巴贴过去,用力亲了一口。林清歌还是有些不适应,一脚蹬在他肩上,想把人蹬远,结果裴越之晃都没晃一下。 兔子有些不安。 裴越之将脸抬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一个不注意,在她嘴巴上也亲了一口。 林清歌反应不及,眼睛都瞪圆了。 不安变成了难以置信,但裴越之并没有就此停下,他将那两片肥厚的阴唇掰开,用舌头狠狠刮过,随即感受到一阵颤栗。 他继续逗弄小肉核,林清歌便不再用脚蹬他了,反倒用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感觉越来越强烈,逐渐到了舍不得他停下的程度。 到最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停下了。 “我要死了裴越之~”林清歌的理智完全出走,整个人被欲望支配,“要被你弄死了~” “别停下来,我想要……” “啊啊啊啊~~~~” 被舌尖激起的快感通过上万根神经在那一点炸开,蔓延全身,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也可以让自己如此失控,声音是无意识发出来的,十指穿过裴越之的脑袋,她脚尖都绷紧了。 舌尖还在继续往里钻,但对林清歌来说,她需要更强硬更有存在感的东西将自己填满,来弥补那一瞬间的极致快感过后带来的空虚。 “肏我,”她乞求道,“用肉棒狠狠肏我,就这样把我关起来,一直跟我做~” 裴越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起腰,看到林清歌水光盈盈的眼睛,不由分说扑了过去。这次她也不躲了,任由他怎么亲,只要把肉棒给她就可以。 “啊……” 湿吻暂停,林清歌喘着粗气,将手伸到下面,尽力打开自己,让他越插越深。 性果然是会让人上瘾的,就跟钱一样。 她确定自己对裴越之上瘾了。 (二十三)我们分手吧 那天晚上究竟做了多少次,林清歌跟裴越之都记不太清了。不过两人一致觉得他们差点死在彼此身上。 原本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承了他太多情,想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讨好一下,没想到把自己彻底讨进去了。 林清歌下决心跟凌屿做个了断。 她在脑子里打好了草稿,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又把一直戴在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回盒子里,准备还给他。 地点定在校外一家咖啡店。 开学第叁天,这是自上次车站离别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许是有所感应,一向守时的凌屿竟迟到了。 “坐。”林清歌笑吟吟地看着他,“喝什么,我请客。” “随便。” 他的眼神看向一边放着的盒子。 “那我就随便点了。” 林清歌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点了两杯推荐度最高的。然后放下手机,犹豫着怎么开口。 “这个是什么?”凌屿明知故问,用指尖推了推那个盒子,“送我的礼物吗?” “凌屿,”她鼓起勇气,“我们分手吧。” 凌屿僵在原地,指尖还保持着推盒子的动作。 良久,他才开口道:“裴越之不适合你,我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清歌讶异:“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 “我以为你新鲜感过了就会收心。”他看着林清歌,“清歌,我不同意分手。” “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林清歌站起来,把手表推过去,“凌屿,好聚好散吧。” 说完就直接走了。 而凌屿坐在原位,很久都没动。上咖啡的服务生听见他低声啜泣的声音,也只是默默地递了张纸。 当天晚上,凌屿跟裴越之打了一架。两个舍友在拉架的时候也被重创了几拳。 不过也算是搞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王志勇挡在凌屿面前,苦口破心地劝裴越之,“裴哥,犯不上为了个女的把兄弟感情都搞没了。” “咱学校美女那么多,你换一个不行吗,又不是除了她找不到别人。” “不好意思。”裴越之摁了摁嘴角的淤青,高傲地看着凌屿,“除了林清歌,老子还就是谁都看不上。” “你无耻!” 凌屿又一拳砸过来。 孙博连忙去拉,不出所料,又被重创了。 “不就是个妞吗!”他真的要崩溃了,“打什么打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没法过了,那天之后,裴越之正式提了外住申请,搬出了宿舍。 而女生宿舍气氛则大不一样。 林清歌并没有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就是变心了。舒棠和陆艺瑾没说什么,不过能猜的出来,大概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她叁心二意,见异思迁。 倒是宿舍长推了推眼镜,开口道: “我寒假的时候研究了一些案例,发现在男女关系里,如果是男生被更优秀的女性吸引,他们不会直接说,而是会通过冷暴力或者打压的方式,逼女生先提分手,然后把过错都推到女方身上,毫无负担地跟新人在一起。” “虽然你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我不认同,但对比之下,已经算磊落了。” 舒棠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问她:“舍长,你没事研究这个干嘛?” “嗯……因为我寒假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感情上的困扰。”她又推了推眼镜,“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个男生向我,算是表白吧,说他那时候暗恋我,只是没有勇气开口,但我明明记得,几分钟前,他还在向我们炫耀他大学刚交的女朋友有多漂亮。” “所以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在已经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要向曾经有过好感的女生表示好感。” 陆艺瑾接话:“所以是为什么呢?” “具体原因没有分析出来,据我猜测,他应该是希望我会因为他的暗恋而感激涕零,从而跟他发展出另一种关系。” 虽然不知道这跟林清歌的事有什么联系,不过想起她男朋友,不,现在是前男友了,那张床照,她们心里又觉得也不能怪清歌变心。 宿舍长接着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批判谁是谁非,而是想告诉你们,爱情这件事,本身就相当不靠谱,跟学业或者工作不同,它是不能量化的,而且极其考验人性,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太过纠结。” “纠结来纠结去,到最后,可能还不如背二十个单词带来的成就感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跟背单词扯上了关系,但她们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二十四)阵痛期 看起来好像是裴越之赢了,但他并没有特别开心。因为林清歌看起来也并不开心,还不如以前偷情的时候对他热情。 他陷入恐慌中,怕她对凌屿余情未了,更怕她分手后才认识到自己的真心,转而又回到凌屿的怀抱,彻底抛弃他。 所以神经质地要求林清歌把手机里跟凌屿有关的一切都删掉,还是觉得不够,最后干脆买了个新手机给她,又配了极其张扬的情侣手机壳,恨不得宣告全世界他才是林清歌现任正牌男友。 而被分手后的凌屿,也神经质地把郑舒妤送他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了。 好奇怪,跟林清歌在一起的时候,看到郑舒妤,他还会愧疚,会不忍,现在清歌离开他了,再看到郑舒妤,他只觉得烦。 如果没有郑舒妤,就不会有最开始的争吵,裴越之也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好好地跟清歌在一起。 一个恐慌焦虑,一个落寞追悔,而处在分手阵痛期的林清歌没有心思关注他们的情绪,加上这学期的课也变多了,她有些自顾不暇。 所以面对裴越之问她“你怎么把戒指摘了”时,她只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嫌麻烦”。 裴越之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委屈了。 林清歌也很崩溃:老天爷啊,他难道没有正事可做吗?成天盯着她一个人不烦吗?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给他解释:“我周一到周五要上课,周六周日还要去给小泽补习,戒指戴在手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 “丢了再买就好了。” “裴越之,”她运了运气,“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不是,是我爸妈赚的。” “那这样吧,”她想出一个法子来,“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去赚钱,哪怕就几百几千块呢,赚到了再给我买一个戒指,金的银的铁的不锈钢的都无所谓,我肯定天天戴着,死了我都戴着它投胎去。” 然后裴越之就真的去了。 他去跑顺风车了,没课的时候就去,让林清歌过了段清净日子。 跟舍友们还是维持着每天一起上下课的情谊,至于交不交心,无所谓了,毕竟友情也是要看缘分的。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天气渐渐转暖,厚衣服终于可以收起来了,大家都换上了轻薄鲜亮的春装。 春天总是让人蠢蠢欲动,不仅是人,连学校的猫猫狗狗都开始发情,堂而皇之地在校园表达爱意。 论坛上有帖子问:大白学长跟它女朋友被那么多人围观还能交配,不觉得害羞吗? 一楼:你跟对象爱爱的时候被一群狗围观,会害羞吗? 二楼:不要给狗过多赋予人的情感,动物交配是出于繁衍天性的本能。 叁楼:人类交配不也是为了繁衍后代? 四楼:叁楼一看就没谈过恋爱。 五楼:赞同四楼。 六楼:繁衍后代是其中一个目的,但不是全部目的。 七楼:叁楼这波在大气层,你们都不懂。 于是楼渐渐歪了,歪到了人类的繁衍和性冲动究竟为何发生上去。 吃过晚饭,林清歌去操场找裴越之。 天气转暖以后,不少人会在操场夜跑,一是锻炼身体,二是为一年一度的体测早做准备。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充斥着各色身影,绿色的人工草坪中间是足球场,有穿着球衣的男生在踢足球。 更多是,是隐藏在路灯照不到的昏暗中的,抱在一起啃的小情侣。 春天到了嘛。 她是在看台上找到裴越之的。这两个月,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裴越之知道林清歌是故意躲着他的,也就不主动凑了。 看到她过来,他胳膊往后一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今天凌屿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 “孙博告诉我的。”裴越之甚至不敢看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嗯……说我只要不再跟你来往,以前的事他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哦,”裴越之的声音有点抖了,“所以你今天晚上约我出来是为了……” 这两个月,他明显感觉到清歌不爱他,因为见过她爱别人的样子,那是对他从来没有过的。 “我知道你后悔了,你当时可能就是一时上头,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跟他分手,但是你还爱他对不对?” “现在他愿意原谅你,你肯定也想回去。” “清歌,其实我……” 裴越之说不下去了,他已经快要哭了。 “裴越之,”林清歌抓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转过来看着我。” 他摇头不肯。 “转过来。”林清歌强行把他的头掰过来,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哭什么?” “清歌,我祝你幸福。” 裴越之起身要走,他觉得自己很丢人,不想再继续丢人下去。 “回来!” 林清歌用力一拉,他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 (二十五)生日 “我不是让你去赚钱了吗?”林清歌掏出纸巾来给裴越之擦眼泪,“赚了多少?” “都买这个了。” 他连忙从裤兜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对尾戒,只有简单的花纹,没有其他多余装饰。 林清歌把右手伸过去,示意他戴上。 裴越之小心翼翼地帮她戴到小拇指上,然后她也将另一枚戴到了裴越之左手的小拇指上,还放在一起比了比: “很漂亮嘛。” “你喜欢就好。”裴越之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她应该不是来说分手的,“清歌,那你喜欢我吗?” “初中生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她娇嗔地瞪了裴越之一眼,“再过来点。” 裴越之凑过去,昏暗的灯光下,林清歌吻了他。 在跑鞋踏过跑道的摩擦声里,在争先恐后的抢球声中,在数不清的情侣呢喃里,裴越之终于对林清歌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有了实感。 “别太过了啊。”林清歌摁住他不安分的手。 “那再亲一会儿。”他将手老老实实放好,用鼻尖贴着林清歌的鼻尖,又低头吻下去。 5月1是林清歌的生日,又是假期,不过这次的五一只有叁天假,出去玩时间比较紧凑,所以大部分人都待在学校,或是去周边逛逛也就算了。 一大早,裴越之就捧着一大束花等在宿舍楼下。林清歌下来的时候,有种既得意又羞耻的感觉。 她在众多女生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过去。 “快走了走了。”她催促裴越之,“羞死人了。” 这跟动物园被围观的猴有什么区别。 “等会儿。” 裴越之却不急。 又等了几分钟,舒棠跟陆艺瑾手挽手下来了。 “多谢你们平常照顾清歌,”裴越之把一旁的蛋糕和零食递给她们,“今天是她生日,这个就给你们拿去吃吧。” “多谢学长。”爱吃甜品的舒棠乐得眉开眼笑,“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又朝林清歌挤眉弄眼了一番,不过很可惜,林清歌没看懂。 属于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本以为裴越之要带她去公寓,结果他开着车直接把她带到了一栋海景别墅前。 “这是我家空置的一套房子,这几天让人打扫了一下,请了几个朋友来,给你过生日。” “朋友?”林清歌紧张地抓住安全带,“我认识吗?” “都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他们人很好,你不用觉得尴尬。” “而且今天你是主角,如果看谁不顺眼,直接让他滚就行。” 林清歌这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起来,舒棠跟陆艺瑾就一直在帮她挑衣服,还非要帮她化妆,还说什么约会要打扮得好看一点。 她怎么忘了,这几个舍友早在军训的时候就跟裴越之加过好友了。 这是要串通一气要吓死她啊。 林清歌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就是怕提前说了你不愿意来。”裴越之叹气,“清歌,校外这些才是我真正的朋友,以后我们结婚,他们都是要上桌的。” “谁要跟你结婚了?” “那你要跟谁结婚?” “我……” “走吧~”他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林清歌横抱下来,不由分说抱着就进去了。 走进院子,林清歌闹着要下来,裴越之怕她逃跑,愣是不让。直到大门打开,一堆男男女女冲出来冲两人喷彩带。 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起哄道: “赶紧把嫂子放下来让我们看看啊。” 林清歌脸都快红到耳朵根了,她发自内心真诚无比的觉得,裴越之这个人,真的好幼稚啊。 裴越之在她耳边轻轻说。 “那我把你放下来了。” 林清歌点点头。 随后被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尽量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林清歌。” “知道,裴哥都跟我们说过了。”一个留着公主切的女生冲她笑道,“我叫苏云想,你叫我云想就行。” 其他人也说了名字,不过她只记得苏云想和那个寸头男生叫陆一鸣。 热热闹闹进了屋,映入眼帘的就是用彩字拼起来的“Happy birthday”,还装饰了很多气球,还有用玫瑰拼成的巨大爱心。 以及堆在桌子上的礼物。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们就按各自的心意准备了。”苏云想把她拉到礼物堆前,指着中间那个大大的,扁扁的盒子,“这是裴哥的,我们都可好奇里面是什么了。” 但裴越之却没有让她立刻拆开。 “私下看。”他摁住林清歌蠢蠢欲动的小手,“我怕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哭出来。” “切~” 众人一起起哄。 虽然跟着大家一起表达了不屑,但她确实更好奇里面是什么了。 (二十六)礼物 这是林清歌目前为止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虽然跟裴越之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见,但他们确实很会搞气氛,也没有像查户口一样拉着她问这问那,没有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到了晚上,众人散去,裴越之在厨房乒乒乓乓,林清歌跑进去看,他好像在试图炸掉厨房。 “你在干嘛?” “给你做长寿面。”他头也不回地用筷子搅拌盆里跟稀泥似的姑且称之为面糊的东西,“我特意跟家里的厨子学了。” “我来吧。”林清歌走过去,“等你做出来,假都过完了。” 裴越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让开了。 然后就看到林清歌一边往盆里加面粉一边笑,好像被盆里的东西戳到了笑点。 其实她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过年,爷爷会用类似的面糊作为浆糊,把对联贴在大门外面的墙上。 她因为好奇还偷偷尝过一口。 不好吃。 “你在笑什么?”裴越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面粉里掺了痒痒粉?” “你吃过这个吗?”林清歌用手抓了一点给他。 他摇头。 “尝尝?” “不尝。” “尝尝嘛,味道很特别的。” 裴越之将信将疑地用舌头舔了一点。 “呸。”他立刻吐到了垃圾桶里,“什么呀这是。” 林清歌笑得更开心了,前仰后合的。 裴越之气得不行,非要亲她,让她也尝尝味道。林清歌手上都是面粉,不好推开,只能由着他亲。亲着亲着,人就被抱到了台面上。 “你先让我洗个手……” “不行~”裴越之把她的开衫脱掉,露出里面嫩绿色的吊带,“让你捉弄我。” 她还要分辩,裴越之就继续亲,亲到她服帖为止。厨房灯光很亮,她的内裤要被扯下去了。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裴越之摁了摁她的腿心,“你都湿了。” “这里没套。” “怎么没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来,“还有其他理由吗?” 林清歌咬了咬嘴唇,扭头哼了一声。 可爱,更想日了。 裙摆被高高掀起,露出水润的蜜穴,已经穿上“雨衣”的肉棒夹在阴唇中间上下滑动。 林清歌双手朝后撑在台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裴越之的胸肌。 “你经常健身吗?” “当然,哥哥可有劲儿了,”他面露嘚瑟,“就你这样的,我单手抱上楼,一点问题没有。” 有劲是挺有劲的,但是单手抱上楼什么的有点夸张了吧? 看她不信,裴越之立马就要证明,不过手刚托到她背上,就想起来了: 正事还没做呢。 “先做,做完我直接抱你上去洗澡。”他顺势将脸埋到林清歌胸前,开始吃奶。 唔……偶尔换个新鲜地方也不错。 林清歌把腿盘到裴越之腰间,其中一只脚腕上还挂着她的内裤。两人贴得极近,肉棒还在外面蹭,很舒服。 除了两人的呼吸,还有蜜水和粘液混在一起的水哒哒的声音。 “插进来~”她说,“里面想要。” 裴越之扶着肉棒,一点一点进去,似乎存心逗她。 “多给我一点……”林清歌后仰着脖子,胸前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哥哥~” 两个字直接让裴越之兴奋了。 “再叫一声。”他扶着林清歌的腰,直捣花心。 “哥哥~” “给你,都给你。” 被掰成M型的双腿防御力为零,已经被挑逗了很久的蜜穴敏感度为100,而被林清歌叫了“哥哥”的裴越之,战斗力无上限。 他一边肏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清歌的脸,而那条挂在脚腕上的内裤,在两人视线的余光中摇晃震荡,乳白色,包裹阴户的部分有被打湿的痕迹。 厨房嘛,本来就是做的地方,至于做的是饭还是爱,全凭主人意愿了。 林清歌没想到要在这里过夜,所以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但在厨房一番折腾,衣服都弄得皱巴巴的,只能拿去洗。 外面的还好说,裴越之从衣柜专门找了件白衬衫给她,长度及膝,连裤子都省了。 里面就真空了。 她从浴室出来,晃着两条大白腿,裴越之的视线被死死黏住。 但林清歌径直去阳台了。 阳台正对大海,天一黑,只能看到墨色的水面,不过海浪声很清楚。她把白天的礼物都拿过来,一件一件拆开。 香水、化妆品、游戏机、一整套梳子,还有个拍立得,以及几个稀奇古怪的摆件。 真是种新奇的体验,素不相识的人或用心或随意的挑选,而她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盒子里是什么,也无从猜测。 听到裴越之走过来的脚步声,林清歌笑着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送我生日礼物。” 然后拿起了最后一件没拆的,也就是裴越之送的。 大大扁扁的盒子,她将蝴蝶结扯开,撕下包装纸,露出原木色纸盒。 打开纸盒,是个画框一样的东西。 “咦?”林清歌慢慢把东西抽出来。 是一幅插针画,风一吹,线随风动,画上的人好像活了过来。 是她跟奶奶。 高一那年,奶奶用卖纸壳子攒的钱给她买了人生第一部手机。 她拿到手机后,开心地要跟奶奶合照,但奶奶觉得不好意思,百般推辞,最后架不住孙女的央求,还是对着镜头像小孩子似的比了个“耶”。 她用手抚摸着画框,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裴越之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对不起,偷翻了你的手机。” “没事。”林清歌仰起脸冲他绽开笑容,“谢谢你。”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乖啊清歌,”裴越之蹲下来,用手指给她擦掉眼泪,“不哭了。” PS:本章插针画灵感来源于电视剧《猎罪图鉴》 (二十七)晨间运动 j i le1.c om 林清歌一早从床上醒来,看到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陈设,懵了好一会儿。 腰间环着一只手,身后还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想起昨晚临睡前发生了一些酱酱酿酿的事情,然后就裸睡了。 把屁股往后贴了贴,贴到裴越之小腹,再一转头,他果然醒了。 “早。”裴越之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睡意,“怎么不多睡会儿?” “认床。” 说完两人都笑了。 “来,趴哥哥身上。”他一翻身,把自己摆成“大”字,“哥哥当你的床。” 林清歌爬上去,两人都是光溜溜的,极易擦枪走火。绵软的乳房压在硬邦邦的胸肌上,裴越之又在暗戳戳使劲了。 干燥炙热的手掌顺着她的后背向下滑,滑到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别乱动。”她不满地嘟囔着,然后伸手握住他的肉棒,抵在自己大腿内侧乱蹭。 很快就蹭出粘液来。 她抬眼看向裴越之,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吞进去。随即从他身上翻下去,掰过他的身子,与他相对而卧,同时把一条腿放到他腰上,主动打开自己。 裴越之见她这样,也不客气,又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拉,手抓着她的臀肉把玩。 “晨间运动一下?” “不能太久。” “多久算久?”他轻咬林清歌的嘴唇,“总得让我射出来~” 一边厮磨一边从枕头下摸出避孕套戴上,裴越之腰一挺,侧躺着进入林清歌。四条腿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听她在自己怀里轻喘。 “你看,”他一边抽动一边引导林清歌视线向下,看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小腹,还有在蜜穴里插入抽出的肉棒,被她浸得湿淋淋的。 那么大一根,塞进那么小的地方,竟然会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林清歌哼哼唧唧地捧着他的脸乱吻。 “什么时候再弄一次情趣。”裴越之不由想起兔女郎那晚的欲死欲仙,她跟个妖精在他身下绽放,要把人勾死了。 “你想看哪种?” “都行。”他说,“只要是你,哪怕扮成恐龙,我也能硬起来。” 林清歌“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指抚过他的喉结,感受他吞咽时上下翻滚的状态。看着看着,就扑过去亲了一口。 裴越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停,又伸出舌尖舔舐,裴越之吞咽的动作更大,她将手抽出来,扶着他的肩膀更认真地挑逗起来。温热的气息喷在裴越之脖颈间的皮肤上,很痒。 “啊~” 后腰被摁着狠狠往前撞了撞,林清歌发出惊呼,身子要被捅穿了。 “轻一点……里面太深了……” 裴越之充耳不闻,在她肩头留下牙印,继续贯穿。 动作越来越快。更多类似文章:p o1 8y y.co m 林清歌徒劳地攀着他的背,指尖扣进皮肉里,也不足以缓解她身体的颤栗。仿佛肉棒塞的不是小穴,而是她的嘴巴,所以她要呼吸得特别用力才不至于缺氧。 “要死了~”她在裴越之耳边嘤咛,“快给我……” “亲我。” 她立刻吻上去,唇齿纠缠,呼吸声都被剧烈的动作撞变了形,随着大脑皮层一种无以言说的亢奋感炸开,林清歌软颤颤地贴在裴越之身上,跟他一起到了。 腿好软,腰好酸。 “坏蛋~”她虚虚地握着拳,锤在裴越之胸前,“我都没有力气了。” “那你叫得那么爽。” “哼!” 林清歌掀开被子,气鼓鼓地要起身下床。 “不许走。”裴越之一手把她拽回来,一手摘下套,熟练地打了结后扔进垃圾桶,又抱着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日上叁竿了。 (二十八)“怎么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那些礼物带回去太占地方,林清歌把东西暂时留下,只带了拍立得和裴越之送的插针画。 她把那幅画挂在桌前的墙上,写作业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 五月底,学校户外运动社团组织了一次露营,利用周末两天去西郊的云青山进行户外活动。因为社长过完这个学期就退团了,算是给他组的局。 裴越之也是这个社团的一员,只是上了大二后,一心全扑在林清歌身上,所以不怎么参加活动了。但他跟社长关系不错,所以社长问了一句,他就应下了。 妙的是,因为大一的时候,凌屿跟裴越之关系也很好,他参加的社团,凌屿也会跟着参加。所以他也是社团一员。 裴越之以为他不会去,但他偏偏去了。 又因为社长说可以带人,越热闹越好,孙博跟王志勇两个一拍即合,决定跟着凌屿去看热闹。 而王志勇转头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郑舒妤,郑舒妤也很会投桃报李,说服了许蔓蔓一起去。 于是乎,去的人越来越多。 林清歌完全不知道背后这些弯弯绕绕,裴越之说要带她去露营,她没多想就答应了。到了才发现,还有几个见面都觉得尴尬的人。 再看裴越之的表情,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场面。 但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你不许跟凌屿说话。”裴越之凶巴巴地叮嘱林清歌,“他肯定会想各种理由接近你,你不许理。” “你也太……”她有些无奈,“我跟他好歹是老乡。” 但裴越之根本不听,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孙博跟王志勇小声八卦:“裴哥怎么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王志勇笑道:“可不得护着吗,崽都是从别人窝里抢的,万一再让人抢回去。” 孙博不是很同意这个说法:“清歌学妹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靠抢怎么可能抢得到,只能说她愿意跟裴哥走。” 又补充一句:“不过我要是个女的,我也选裴哥。” 王志勇揶揄他:“心动不如行动,现在手术好像挺方便的,要不你试试?” 孙博抄起棍子把他打跑了。 溪边一共扎起九顶帐篷,19个人,基本都是两个人一顶。有对象的就跟对象,没有的就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找熟人搭伴儿。 只有凌屿跟头独狼似的,谁也不理,最后只能一个人睡一顶。 扎完帐篷,又开始生火烤串。裴越之自费买了很多新鲜食材,正带着大家一趟一趟从车上般。 郑舒妤把他拦在一边。 “我是不是成了你把妹的工具人了。”她抱着胳膊,还是那副跋扈嚣张的样子,“可以啊裴越之,挺有手段。” 裴越之摊手:“我给你创造过机会了。” “狗屁机会,凌屿现在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那是你自己本事不够。”裴越之略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气得郑舒妤在后面干跺脚。 林清歌跟几个女生围在一起洗菜串串。 把食材洗净切好,均匀的串在铁签上,别的倒还好,串到玉米的时候,几个女生都龇牙咧嘴起来,怼不进去。 她还被签子戳了几下手指头。 一直在旁边默默注意的凌屿走过去,朝她伸出手:“我来。” 林清歌递给他,低头开始串香菇。 “手是不是破了?”他看了一眼林清歌的食指,“我那儿有创可贴。” “没破,就是红了。”她拈了拈指心,觉得不能跟凌屿待在一起,便起身道,“我去看看火生起来没有。” 她刚走出去几步,凌屿把手上的玉米串完,也跟着起身了。 “清歌。” 林清歌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即转过身,而是顿了几秒才看向他。 “有事吗?” “我最近认真想过了,确实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该瞒着你接受郑舒妤的礼物,但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看她太可怜了,不忍心拒绝。” “而且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退回去了,也跟她说清楚了。” “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来?” 他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付出过真心的人,林清歌不想把话说得太伤人,只能跟他强调:“都过去了。” “可裴越之真的不适合你,我们才是一路人。”凌屿抓住她的胳膊,“清歌,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一心一意对你的,等有了新目标,你就会被他抛弃,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清歌,”裴越之的身影出现在几米开外,“你在干嘛?” “我不跟你说了。”林清歌甩开凌屿,朝裴越之跑过去。 两人手牵手走了,只是没走几步,像故意向他宣誓主权似的,裴越之突然停下,捏着林清歌的下巴吻了下去。 直到凌屿转身离开才停下。 “为什么要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跟他说话?”裴越之皱着眉头,“我才离开一会儿。” “哪里偏僻了,到处都是人。” “你是不是放不下他?”他不依不饶,“他一跟你装可怜,你就心软了对不对?” “不是。”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真的没有。”林清歌看着他的眼睛,“你别多想。” “我们去吃东西吧,”她抱着胳膊跟裴越之撒娇,将话题岔开,“我都饿了。” 裴越之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晚上,一群人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清歌借口吃多了,要去散步消食,没有参加。 裴越之自然也跟着了。 两人脱离了大部队,沿着溪边散步。 “这里星星好多啊。”她仰着头,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有点像我们镇子上。” 裴越之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起哄的声音,两人回过头,看到凌屿被郑舒妤一把拽了起来,跌跌撞撞抱在一起。 应该是大冒险的惩罚之类。 林清歌只看了一眼就避开了,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我们再去那边走走吧。”她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挽着裴越之的胳膊走远了。 (二十九)真心话大冒险 夜深了,众人也各自回了帐篷。不过入睡显然没那么容易,打游戏的、看视频的,聊八卦的,什么动静都有。 裴越之跟林清歌也在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石头剪刀布,赢的一方可以指定输的那个真心话或是大冒险。 “石头剪刀布。” 裴越之赢。 “我问你,”他捧着林清歌的脸,“刚才看到凌屿跟郑舒妤那样,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算不上,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哼! “再来。” “石头剪刀布。” 又是裴越之赢。 “如果我又穷又丑又挫,你会抛弃凌屿跟我在一起吗?” 林清歌回答得很干脆:“不会!” 我靠! “再来。” “石头剪刀布!” 林清歌赢。 “我问你,”她叉着腰,“如果我又胖又丑,你会喜欢我吗?” 裴越之也很干脆:“不会!” 那你生个屁的气。 林清歌给了他一脚。 “石头剪刀布。” 裴越之赢。 “我跟凌屿,在床上谁比较厉害?” “你。”林清歌吧唧亲了他一口,“我跟他从来没高潮过。” 满意了。 “石头剪刀布!” 林清歌赢。 她抬起下巴,高傲地吐出五个字:“把衣服脱了。” 裴越之把卫衣脱掉,林清歌凑过去,先满意地摸了摸胸肌,然后对着他的奶头,狠狠捏了一下。 “啊!”他痛到哀嚎,“谋杀亲夫啊你。” “再来。” “石头剪刀布!” 裴越之赢。 他学着林清歌的样子:“把衣服脱了。” 林清歌将罩衫脱掉,露出黑色的文胸,直接跨坐到裴越之腿上:“还玩吗?” “最后一个问题,”他轻轻一勾,文胸的暗扣便开了,从里面蹦出两只白兔来,“今天想用哪个姿势?” 独自躺在帐篷里的凌屿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的喘息声,不过他旁边并不是裴越之和林清歌,而是另一对情侣。 那两人的帐篷在上游,故意跟别人的隔开一段距离。 他悄悄钻出去,轻手轻脚地往上走,夜晚的山谷里有溪水的欢流和布谷声,热闹掩藏在静谧之下。远远看去,裴越之带来的帐篷更大、更厚实一些。 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更听不到什么动静。 凌屿越走越近。 眼看距帐篷的距离只剩不到叁米,终于听见林清歌的声音。 “胀死了~~~啊~~~” “是你太紧了,”这是裴越之的声音,“又夹我。” 帐篷里的空间还算宽敞,林清歌背对着裴越之坐在他身上女上,才动了几下,裴越之就坐了起来,从后面把着她的腿,把人圈在怀里顶。 “说话不算话~”她仰起脸,气息喷吐在裴越之下巴上,“说好了我在上面的。” “现在你也在上面。” “可主动权被你抢走了……嗯啊……” 她手摁在裴越之腿上,想掐他,咬他,想到帐篷的隔音,又咬紧了嘴唇不敢叫出声,身体有种又爽又憋屈的感觉。 “清歌,你好香。”裴越之吻着她脖颈肩的香气,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吃掉,“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和你上床。” “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要你就行了。”他把清歌的身子托起来,抱着她调了个个儿,肉棒在短暂地抽离小穴后又很快没入。 他还是喜欢跟她面对面做。 “我是故意接近你,引诱你的,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别的我都不管。” “那我要是一直不理你呢?” “不会的。”裴越之亲吻她的锁骨,被林清歌攀住的背肌上沁出了薄薄的汗珠,“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你就是不要脸……”她扭动腰肢,大开着胯与他媾和交融,“多做一会儿……我要自己动……” 两人的淫词秽语断断续续被凌屿捕捉到,听着林清歌在帐篷里被弄得意乱情迷的样子,他觉得难以置信。 那可是林清歌,可远观而不可近渎的林清歌,高中的时候,多少男生连追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敢远远地看。 他曾自信地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沾染她的人。 凌屿后退几步,默默看向身后影影绰绰的山体轮廓。 (三十)上山 天还没亮的时候,不少人半眯着眼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准备去山顶看日出。 林清歌跟裴越之也起来了,大家结伴而行,一起往上爬。 云青山是一处开发相对成熟的景点,上山的路修得很平整。山的海拔也不算高,不到四百米,但因为没睡醒的缘故,林清歌走得东倒西歪,挂在胸前的拍立得也跟着晃,要不是裴越之一直牵着她,估计早顺坡滚下去了。 “你要实在困,我们就回去休息。”裴越之看她眼睛都睁不开,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下次再看就是了。” “来都来了。”她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原地站定。 “背我。” 裴越之听话地在她身前半蹲下。 林清歌爬到他背上,一脸满足地闭上眼。 同行的其他人开始“喔喔”起哄。 这一闹,林清歌困意消减了很多,但她不愿意从裴越之背上下来。 走在最后面的凌屿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又有点得意。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清歌可不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她可舍不得累着他。 看来她也没多心疼裴越之嘛。 “冲呀!” 林清歌大喊一声。 裴越之完全不在意自己背上的负重,反倒精神十足,背着她一溜烟跑出去几十米远,把众人远远地落在身后。 “慢点,颠死我了。”林清歌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山间,“累了就说话,我下去自己走。” “不累,但是宝宝,”他托着林清歌的大腿往上颠了颠,压低声音,“你的胸太软了,搞得我有点硬。” 林清歌小脸一红。 “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背到山顶上。” “不信。” “那我们打个赌,”他悄悄跟林清歌咬耳朵,“要是我能,你下次要穿女仆装。” 在这儿等着呢。 “好啊。”她搂紧裴越之的脖子,“但要是你不能的话,我要在你脖子上拴狗链。” “一言为定。” 两人拟好了赌约,又笑又闹朝山顶去了。一路上,林清歌在裴越之背上使劲捣乱,试图消耗他的体力。但裴越之丝毫不受影响,反而一直把其他人落在身后,先一步到达山顶。 日出还没有开始,天还是黑的。 只有林清歌手里的手电筒在发光。 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裴越之稳稳地把人放下来,又把外套脱下来铺好,才让她坐下。 “你怎么这么好啊。”她关掉手电,勾着裴越之的脖子把他身子压低,裴越之顺势单膝跪在林清歌身前,隔着衣服,还是能感受到下面石板的硬度。 “你才知道?” “怎么,嫌我知道的晚了?”她越凑越近,忍不住又想亲他。 要了命了,怎么一碰到这个男人就跟吃了春药似的。 裴越之先她一步亲了上去,同时注意着山下的脚步声。 越吻越深,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回荡在安静的山顶上,林清歌将手伸进裴越之裤子里面,握着肉棒撸动。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她占有欲突然爆发,“总觉得你阅人无数。” “真的没有,你是初恋。” “那你怎么这么会?” “遇到你以后,突然开窍了。”他手还在林清歌衣服里面,“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忍不住扑倒你了。” 算算时间,其他人也快来了。 林清歌不情愿地把手拿出来,又吻了吻裴越之的喉结,然后才跟他拉开距离,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着聊天的声音由远及近。 “好快啊你们。”社长牵着他的女朋友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累死我了。” “不至于吧你。”裴越之看了他一眼,“大一负重徒步那会儿也没见你这么喘啊。” “还说呢,都怪你起了个坏头。”社长不满地抱怨道,“你一背,她也非闹着要我背,最后这一百米,我是背着人上来的。” “还好意思说。”裴越之鄙视他,“你就是体力下降了。” 正打闹间,另一个男生也背着女朋友上来了,一看见裴越之就开始哀嚎: “你他妈下次要表现提前打招呼啊,哥们儿被你坑惨了!” 人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三十一)日出 lamei3.com 凌晨04:47分,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先是周围的天空被染上了夺目的光彩,霞光慢慢照亮山头,照亮了每个人的表情。 林清歌歪着脑袋靠在他怀里。 凌屿坐在离她叁步远的斜后方,一直看着她。 一个曾是他最亲密的恋人,一个曾是他的好兄弟,如今他们依偎在一起,宛如佳偶天成,而他成了孤家寡人,跳梁小丑。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装面子让裴越之开车一起去接她。 好像无形中给他们做了媒。 太阳越升越高,颜色也越来越鲜艳,将满天的墨色漂成了青蓝。 好美啊。 林清歌不知怎么有点想落泪。 但她忍了回去,并起身蹦到下面一点的地方。 “有人要拍照吗?我带了拍立得。” “我!”一个女生立马举起手来,“请务必为我和日出拍一张合照。” “来。” “给我们也拍一张。”社长女朋友跟着举起手。 林清歌全都应下了。 来露营的人中,只有一半上来了,剩下的一半还在山下睡觉。人并不多,所以林清歌慷慨地给大家当了回摄影师。 人人都很兴奋,除了凌屿。 他独自站在人群之外,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清歌。 “别看了。”怕他受不了刺激专门打着瞌睡陪他爬上来的王志勇和孙博劝道,“人家现在是一对,你再说什么,做什么,都多余。”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凌屿苦笑。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 3.co m 他当然知道这些,但他就是不甘心,总想着清歌只是一时昏了头脑,日子长了,自然会发现裴越之根本不适合她。 他觉得自己是狗血言情里大度坚韧的男主,而林清歌是识人不清一时犯了错误的女主,裴越之就是那个引诱她犯错的纨绔,只要她肯回头,他就愿意原谅。 他要等下去,等到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林清歌面前。 天光大亮,下山的路就好走多了。因为上午还要去给小泽补习,所以林清歌跟裴越之先走一步,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回去。 下个月,小泽的哥哥,也就是裴越之的表哥要订婚了,家里多了很多东西,听裴越之说,订婚宴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到时候会去很多人。 林清歌理解不了为什么订婚也要这么大阵仗,印象中,镇子上男女订婚就是双方父母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流程礼节,简单得很。 舅妈楼上楼下忙活转悠,小泽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认真写字。 裴越之就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小泽的漫画书。 林清歌坐在小泽旁边看他昨天刚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开头就是[我的妈妈今年54岁了] 掐指一算,裴越之的表哥今年29,小泽九岁,这兄弟俩差得可真多。 舅妈竟然还是大龄生二胎。 勇气可嘉。 她接着往下看: [她很喜欢说话,平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跟哥哥一点儿也不像,他小时候那么聪明,怎么你笨笨的。”] “像”字还写错了,林清歌用红笔给他圈出来。 回头得跟舅妈说说,不能这么跟小朋友说话,不光用别人家的孩子打击自家孩子不行,用自家的孩子打击自家孩子也不行。 [哥哥是我的哥哥,妈妈说,他马上就要成家了。] 好一句废话,林清歌也给圈了出来。 [哥哥不爱笑,平常总是凶凶的,也不爱说话,我叫他,他也只是从bi孔应一声。] 不是我的妈妈吗,怎么突然写到哥哥去了? 不过这也是实话,来兼职这么长时间,林清歌只见过这个哥哥两叁次,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有距离感。 [我觉得妈妈不喜欢我,哥哥也不喜欢我,爸爸不知道喜欢不喜欢我。] 唉,好可怜的小孩。 [我喜欢去姑姑家,姑姑喜欢我,越哥哥也喜欢我。] “越”字又少一画。 名字都写不对,你也没多喜欢越哥哥嘛。 林清歌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希望妈妈能喜欢我,不要再说我笨,希望哥哥能多对我笑笑。] 这是作文的最后一句话。 林清歌数了数,差不多200个字,扣题的内容寥寥无几。 “小泽,”她笑眯眯地叫了这个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小男孩一声,“你还记不记得,林老师讲过的,写人物的时候有哪些要注意的呀?” 小泽诚实地摇了摇头。 床上的裴越之“噗嗤”笑出了声。 (三十二)小年轻 林清歌瞪了裴越之一眼,并把他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又耐心地给他讲了一遍作文要怎么写。 楼下,舅妈正在挑订婚宴上穿的衣服,一排展示在客厅,都是各式各样的旗袍。 “来来来大外甥,帮着挑挑。”她冲裴越之招手,“你看是这件墨绿的好,还是这件紫的好。” 她把两件都拿在身前比划,左绿右紫。 “看不出来。”裴越之摇头,“不过要是清歌的话,我觉得那件月白的好。” “是给我挑,不是给你的小对象。”舅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八字没一撇呢,看把你急的。” “怎么就八字没一撇了,我们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哟。”舅妈揶揄他,“你说了可不算,没准儿人家不乐意呢。” “才不会。” “你们年轻人呐。”她摇摇头,“瞻前不顾后。” “跟你表哥似的,就会给我找事。” 后一句她是小声嘟囔着说的,裴越之没听清,问了一嘴:“表哥怎么了?” “没事,舅妈是提醒你,搞对象可以,年轻人干柴烈火也正常,”她把那件紫的挂回去,“就是别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才知道慌。” 裴越之刚要张嘴分辨,舅妈已经大手一挥,吩咐他去跑腿了: “你去把我梳妆台上那两条项链拿过来。” 上完课,裴越之带林清歌回了自个儿家。父母最近也在帮忙张罗大表哥订婚的事儿,茶几上放着长长的宾客名单,准备进行最后的核对。 他们掺和不上,吃了饭就回房间了。 “好隆重啊。”林清歌感慨道,“那到正式结婚,不更夸张?” “看着是订婚,其实更多的是人情往来,”裴越之说,“我这准表嫂在圈里也算小有名气,场面还是要撑一撑的。” 林清歌听舅妈提起过,她这未来儿媳是跳芭蕾的,经常演出。 “那她一定很漂亮。”林清歌想起电视上看过的舞蹈演员,美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你表哥真有福气。” “我觉得没你漂亮。” “你这是胡搅蛮缠了。”她白了裴越之一眼,“人家气质都能碾压我几条街。” 裴越之翻了个身,把搂进自己怀里,还将一条腿压上去,跟人形锁链似的,脸埋进她颈窝蹭来蹭去。 林清歌用拳头锤他:“别乱来,你爸妈还在下面呢。” “没事,他们听不见。”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林清歌也抱住了裴越之。 两人互相啃嘴巴。 眼看越来越激烈,再不住手就要着火了,林清歌一把把人推开,跳下了床。 “换个地儿。”她理了理头发。 “爸妈,我们回学校了啊。”裴越之牵着林清歌从楼上下来。 “不吃晚饭了?” “不用了叔叔阿姨,学校还有别的事。” “行,开车慢点。”裴母笑吟吟地说道,“订婚宴是16号,你俩记得来啊。” “知道了—”裴越之故意拉长音调,“走了啊妈。” “叔叔阿姨再见。” 两人亲亲热热地离开了,裴母看着关上的大门,忧心忡忡地用胳膊肘怼了怼丈夫。 “你说这俩小年轻……” “怎么了?” “我是怕再搞出那什么来,你儿子可才二十啊,血气方刚。” “那你还能拦得住?”丈夫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我跟他叮嘱过了。” 说完,夫妻俩一起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偏僻的林荫小道上,他们已经等不及回到公寓了。 “清歌,你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吧。”裴越之用嘴咬开林清歌裙子的拉链,露出光洁的酮体,“我想每天都能抱着你睡~” “不要~” “为什么?” “日夜都待在一起,会腻的。”她解开裴越之的衬衫,勾着他的脖子倒在后座上。 随后是避孕套被撕开的声音,穿好装备后,裴越之提枪上阵。 “啊~~~” 若隐若现的男色从衬衫的口子乍泄,吸引着林清歌的视线。 有时候,要露不露比全露更让人兴奋。 “看什么呢?” “看你~”她眼波含情,“真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 “下面发大水了……”林清歌两只脚蹬在车的门框上,朝裴越之微微张开嘴,“上面也要……” 上下都被塞满了。 她发出满足的呻吟,任由裴越之带她升上云端,再自由下坠。 (三十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16号那天,林清歌跟裴越之都有课,好在还能参加晚宴。 林清歌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穿着裴越之送来的裙子,跟他手挽手一起进去的。人很多,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生脸。 但碰到了苏云想。 “我就知道裴哥会带你来。”她跟林清歌躲在餐桌末尾的角落,面前是堆成小山的各色甜点小吃,“送你的拍立得还喜欢吗?” “喜欢!”林清歌狠狠点了点头,“我都用它拍了好多照片了。” “我就知道。”苏云想一副拿捏住了的表情,“要说挑礼物,那帮男的加起来都不如我一个。” 两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时不时摸两块点心塞到嘴里。裴越之端着酒杯被迫社交中,扫了好几眼,都没看见林清歌躲哪儿去了。 “说起来,我还没见准新娘呢。”林清歌伸长脖子朝外面的人群张望了一眼,“好看吗?” “那必须。”苏云想一拍大腿,“跳芭蕾的,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不过我这儿有个八卦,你想不想听?” 林清歌连忙把耳朵凑过去。 只听苏云想刚说了个“据说啊”,大厅中间就吵嚷起来了。 八卦中断,两人手牵手悄悄猫了过去。 “王弁呢,把他叫出来!” 人群中间是一个叁十左右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正大声叫着裴越之表哥的名字,“王弁,你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 “王弁!”那女人还在叫,“你都要结婚了,就把孩子还给我吧!” 什么意思,表哥抢了这个女人的孩子? 林清歌正想再往前凑凑,舅舅和舅妈过来了,招呼保安把女人架了出去。 但那女人挣扎得很厉害,嘴里大声叫着表哥的名字,还说什么孩子,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舅舅舅妈的脸色很不好看。 “把你们的负责人叫过来!”舅舅正对着一位工作人员大发脾气,“他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把来历不明的人放进来。” 苏云想悄悄拉了拉林清歌的衣袖。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八卦了,”她贴在林清歌耳边,还用手挡着嘴,“据说王泽不是王家的二儿子,而是王弁的儿子。” “王弁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跟一个留学生好上了,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但王家看不上那女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去母留子,对外宣称是王弁的弟弟。” 信息量太大,林清歌当场愣在原地。 晚宴草草结束,从头到尾,林清歌都没见到表哥和他的未婚妻。 “你知道吗?”她问裴越之,“小泽可能不是舅妈的儿子,而是她孙子。” “我也是今天晚上才听说的。”裴越之也是一脸懵逼,“可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舅妈生小泽那天,我还去医院看她了。” 而且舅妈大肚子的样子,他也见过。 “那那个女人是谁?”林清歌更晕了,“总不能真的是个疯子吧?” 裴越之也觉得不像。 但他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沉默半响,林清歌有些后怕地说了一句:“幸好当时没有真的怀孕。”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裴越之当即把车停下来,问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 “你是说我不会对你们负责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负责任了。”林清歌觉得他莫名其妙,“我的意思是——” 我靠她为什么要自证啊。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好吧。”她当即推开车门,“再见!” 然后招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裴越之气得直砸方向盘,砸完,又一脚油门追上去。 她还有理了是不是? 出租车跟裴越之的车一前一后在校门口停下,林清歌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裴越之赶紧锁好车追上去。 夜色清凉,不少人都在外面溜达散步。一个穿着藕粉色纱裙踩着高跟鞋的女生提着裙子大步走在主干道左侧的石板路上,后面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生。 “林清歌,你给我站住!” 嘿哟,还学会大小声了。 她头都没回,走得更快了。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墨色的天空下,路边灯光点点,附近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她。 裴越之紧跑几步追上去。 “你跑什么?”他把人拽住,“大晚上一个人上陌生人的车,不怕被卖了?” “人家是正规出租好不好,”她甩开裴越之,“你吼什么吼?” 裴越之气焰一下就灭了,语气也温和下来。 “我没吼,我是太着急了。”他温声细语地解释道,“我是我,表哥是表哥,我跟他不一样。” “而且我们家跟他们家也不一样,你不能这样想。” 林清歌小声嘟囔:“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不远处,郑舒妤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旁边是没什么表情的凌屿。 “叫我出来干吗?” “想你喽。”她用下巴示意那边的动静,“看看人家,穿得跟要结婚似的。” 凌屿转身就走。 “哎~”她追上去,“等等我呀你。” (三十四)去或不去 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林清歌都很难再用平常心面对舅妈一家了。所以再一次去给小泽上完课后,她以马上就要考试了,而且下个学期专业课会增加不少为由,辞了这份兼职。 舅妈表示爽朗地表示理解。 看着她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的样子,林清歌不禁在心里佩服这帮有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七月初,考完试的学生陆续离校。林清歌还是既不想回爸爸那儿,也不想回妈妈那儿,干脆在出版社找了份实习。一天一百块,不管吃住。 她心里是想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的,但镇子上有传统,不准女人祭拜,不像城市里有公墓,想去随时可以去,镇子上各家有各家的祖坟,各家有各家的地界,万一被上山的人看见,会把她脊梁骨戳断的。 “你才大一,急着实什么习啊。”裴越之不能理解,“我还想趁暑假带你出去玩呢。” “这么热的天,我才不想出去玩。” “带你去凉快的地方避暑啊。” “家里就很凉快啊,办公室也很凉快。” 空调一开,舒服死了。 林清歌觉得很满意,毕竟以前在家只能吹风扇,吱吱悠悠,最热的时候,连风都是热的,身上一整天都黏黏糊糊。 现在都能盖着被子在床上看电视了。 而过完这个暑假,裴越之就大叁了。 家里催促他开始为出国做准备。 “不去不行吗?”他一想到要跟林清歌分开那么远就烦躁。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本科可以在国内,但研究生必须去国外。”妈妈跟他讲道理,“不能出尔反尔吧?” “清歌怎么办?” “这跟清歌有什么关系。”妈妈笑道,“你去个一两年,她还能跑了不成。” “就算真跑了,妈再给你介绍更好的。” “本来她跟你也是门不当……” “妈!”裴越之打断她,“你怎么也这样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妈妈连忙收住话口,“妈妈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还年轻,正是应该打拼的时候,为了儿女情长耽误前途可要不得。” 裴越之一脸不耐烦地起身离开了。 出国的事没跟林清歌说过,但她能察觉出裴越之最近心情不太好,还以为是天气热导致的,也就没太管。 半夜,睡得好好的,这人突然把她摇醒。 “怎么了?”林清歌迷迷糊糊睁开眼,“家里进贼了?” “我问你。”裴越之一看就是一直没睡着,“如果我们异地,不对,是异国一段时间,你会爱上别人吗?” “你要去哪儿?”她揉了揉眼。 哦,以前好像是听凌屿提过一嘴。 “去呗,我能爱谁啊,哪儿有那么多人让我爱。”林清歌身子一歪又倒下了,“睡吧,好困。” “不许睡。”裴越之又把她捞起来,“我问你,如果有个男的,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然后疯狂追求你,你会抛弃我吗?” “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她瞪着迷茫的眼睛,“人家凭什么看上我?” “你管他呢。” “哈哈哈哈,”林清歌笑清醒了,“你这个担心毫无逻辑可言。” “搞对象的事儿要什么逻辑?”他又把林清歌的嘴捏得嘟了起来,“会不会嘛?” “说不好,”她被迫看着裴越之的眼睛,“别考验人性行不行?” “那我不去了。”裴越之松开她,“万一回来了,老婆跟人跑了,得不偿失。” “别,回头让你家里人知道了,该说我是你前途上的绊脚石了。”林清歌裹好被子再次躺下,“该干嘛干嘛啊,好男儿志在四方。” 屁的好男儿志在四方。 裴越之把她的被子抽走,她只好又坐起来跟他抢,半夜叁更,两人在床上打了一架,折腾了一顿,林清歌气喘吁吁地说: “其实你对我挺没有信心的吧,觉得,我既然能为了你不要凌屿,也能为了别人不要你。” “但你能看我一辈子吗?”她伏在裴越之身上,“而且,说不定是你先被国外的各色美人迷了眼呢?” “那你跟我一起去,钱我来出。” “不要。”林清歌摇头,“我没有深造的计划,毕业后打算直接工作,早点养活自己。” 裴越之握着她的手,沉默良久。 “那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还没去呢,就想着回来的事儿了。”她撇撇嘴,“话说得这么满,不怕闪了舌头。” 气得裴越之又摁着她打了一架。 (三十五)生日(一) 日子如流水一样平静地流淌着,没什么大新闻,也没什么大八卦,这一年的迎新也没什么波澜地结束了。 上了大二,课确实多了不少。林清歌每日穿梭在各个教室之间,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小组作业。 晚上的选修课,裴越之有时候会陪她一起上。比如《世界经典电影赏析》,灯一关,幕布一拉,真是太适合混学分的课了。 转眼十一又至,裴越之的生日也来了。 今年他没有跟朋友一起,而是选择跟林清歌两个人过。 因为这人说要给他个惊喜呢。 按照裴越之对林清歌的了解,这妮子一向敷衍,说惊喜,大概是亲手给他准备点生日餐之类,或者亲手烤个蛋糕。 但是一大早,他就被一声甜糯糯的“主人”唤醒了。 睁开眼,穿着女仆装的林清歌乖巧地蹲在床边。 嗯……严格意义上说,那就是一块布,像围裙似的挂在脖子上,堪堪遮到大腿根,挡住了一些正面部分,但两侧漏出来的更多。 “你叫我什么?” “主人。” “再叫一声。” “主人~” 裴越之闭上眼,又睁开。 很好,不是在做梦。 “今天要演这个调调是吗?”他满意地坐起来,“起来,转个圈看看。” 林清歌听话起身,转了个圈。 后背完全是真空的,只有从前面延伸过来的两根布条,宽宽的,在后腰系成一个蝴蝶结,蝴蝶结垂下来的两个“翅膀”刚好遮住臀肉。 没有内裤,只有肉色的丝袜包裹着下面。 “我就是今天的礼物,”她摆弄着腰后的蝴蝶结,“主人喜欢吗?” 太喜欢了,恨不得立马拆掉。 但林清歌却闪开了。 “该起床吃早饭了,”她一动,那个蝴蝶结就跟着晃,“主人请~” 好吧,反正今天还很长。 裴越之起床去洗漱。 另一边,林清歌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盘子里两根粗粗的香肠很是醒目。 等裴越之一过去,她便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并主动用叉子将香肠喂到裴越之嘴里,故意问他: “我可以吃主人的大香肠吗?” “你想吃哪根?”裴越之大喇喇地岔开腿,“随便选。” 她蹲下去,将裤子拉下去一点,掏出肉棒含进嘴里。 操! 裴越之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嘴巴没有那么强的吸纳能力,只能勉强吞进去半根。她刚咬了几下,裴越之就猛地把她捞进怀里,直奔卧室。 林清歌被摔在床上,懵懵地看着他。 “今天是不是要听我的。”他爬上床,一步步靠近。 “是。” “张开腿,趴到我身上来。”他说,“主人要舔你的穴。” 才穿上没多久的丝袜被撕破一个洞,林清歌趴在裴越之身上,一边给他口,一边被他口。 原来69是这样的。 可她被口得身子都软了,根本含不住肉棒。 “轻一点~主人~” 林清歌扭头朝后看,只看到自己高高翘起的臀。 裴越之吮吸蜜液的声音让她很害羞。 也很舒服。 没有穿文胸,胸前两点激凸得很明显。感觉自己把握不好这个姿势,林清歌从裴越之身上翻下去,用手捂住下体,朝他张开嘴: “我要主人喂我吃。” “今天不是听我的么?”裴越之拿开她的手,“乖乖的,别乱动。” 她果然不动了,任凭他怎么亲也不嫌弃,舌尖从脖子滑到胸前,留下一串吻痕。 “主人要拆礼物了。”裴越之把她翻过来,“屁股再高点。” 林清歌跪在床上,将腰塌下去,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少妇的身材,少女的眼神。 裴越之想肏烂她。 轻轻一拉,蝴蝶结散开了。 她被扶腰后入。 “啪啪啪”的撞击声回荡在尚未来得及拉开窗帘的卧室里,裴越之像只发情的公狗,不管不顾地抽插着。 小女仆被肏得奶子乱晃,床单都抓皱了。 “pia~”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小女仆臀瓣上。 “被主人肏得爽吗?” “嗯~主人好厉害~~~” “那主人今天一直插在里面,不拔出来好不好~” “都听……主人的……” “真乖~”他低头在林清歌臀瓣上咬了一口,酥麻的快感,她一下就夹紧了。 “不要咬那里……” “怎么,我的小女仆要高潮了吗?”裴越之挑逗得更起劲了,不顾林清歌的躲闪,强行把她玩出了水。 “主人欺负我~” 她并着腿,缩在墙角,眼泪汪汪地看着裴越之。 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唔……不要……” (三十六)生日(二) 一大早先做了两次操,林清歌的丝袜成了一堆破布。 “就买了一条,这么快就被你撕烂了。”她用脚蹬裴越之,“赔我。” “怎么不叫主人了?” “还当上瘾了你。” “把小女仆还我。”他抓住林清歌的脚腕,“不然把你摁在阳台上日。” 林清歌不想被他摁在露天的阳台日,乖乖服软。 “主人请吩咐~” “那就陪我看个电影吧。” 他跳下床,打开了投影。 看的不是什么正经电影,是部从头干到尾的色情片。 两人缠在床上,电影里是什么姿势,他们就是什么姿势,声音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声是林清歌叫的,哪声是电影里叫的。 “我受不了跟你分开~”裴越之胡乱亲吻她的双乳,“一天也不可以。” “我们可以视频联系……” “万一你跟我视频的时候,刚跟别的男人做完。” “不会的。” “会。”裴越之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清歌,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林清歌理解不了裴越之这种不安全感,虽然细想起来,她才是更应该担心的那一个。 “又不是马上就要去了。”她捧着裴越之的脸,“别胡思乱想。” 但裴越之显然是陷入到某种情绪中了,一时间,连爱都没心情继续做了,草草了事。 林清歌洗完澡出来,看见他站在阳台上抽烟。 “再让我看到你抽烟,以后都不让亲了。”她把没吸完的半截烟头抢过来摁灭,反手丢进垃圾桶。 “清歌,”裴越之一点都不在意烟没了,眼里只有她,“你会永远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 “我说会,你信吗?” “那你现在爱我吗?” “怎么样算爱?”她反问,“你确定你爱我吗?” “你这问题好伤人。”裴越之垂下手,“算了,我不问你了。” 晚上,裴越之要回家跟父母吃生日餐,林清歌以做多了身体不适为由,没去。 什么烂理由。 但裴越之没有拆穿她,只是把她送回了宿舍。 像去年一样,宿舍只有舒棠在,对着电脑乐得前俯后仰。 “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看了林清歌一眼,“我以为你今天晚上要外宿呢。” “舒棠,”林清歌答非所问,“你觉不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大一新生呢,现在也成学姐了。” 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两人一起叹了口气,然后一个接着看综艺,一个爬上床思考人生去了。 假期期间,食堂都冷清了不少,好多窗口也不开了。林清歌随便吃了两口填饱肚子,便漫无目的地在学校溜达开了。 溜溜达达走了很久,才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 她警觉地回过头,路灯下,凌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瞎转悠,怕你摔跤。”他倒是坦然,“没有跟踪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吃饭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那条桌子上,你没看见我。” 确实,她当时完全没注意周边环境。 “怎么,”凌屿朝她走近,“吵架了?” “没有。” “那他生日,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消食。” “别嘴硬了。”凌屿从鼻孔哼了一声,“我早就说了,他不适合你。” 林清歌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竹林。 良久,她才开口道: “他没有不适合我,只是有些问题,我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 “说实话,直到裴越之出现之前,我都以为我跟你永远不会分开的,天塌下来我们都会手牵手死在一起。” “但是你看,”她看向凌屿,“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月光和灯光一起洒在林清歌平静的脸庞上,凌屿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人心难测,只想抱住她。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林清歌僵在他怀里。 “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的。”凌屿抱得很用力,“清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手里的手机在疯狂震动,林清歌推开凌屿,看到来电显示是【裴越之】。 “喂?” “清歌,你在哪儿呢?”裴越之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发消息也不回,我问了舒棠,她说你不在宿舍。” “我在……” 安静的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林清歌转过身,看到拿着手机的裴越之,满眼都是难过。 她呆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怕你因为今天的谈话不开心,所以吃了饭就赶紧过来了。”裴越之放下手机,“清歌,你——” “你们刚才是在拥抱吗?” (三十七)生日(三) 裴越之脸上没有丝毫愤怒,只有眼睛里的难过和嘴角的笑容。 “不打扰你们了。” 他转身离开,大踏步迈出林清歌的视线。她连忙追上去,不管凌屿在后面如何挽留。 一路追回公寓。 裴越之摔门进了浴室,从蓬头浇下来的冷水直接打在他身上,浇透了身上的衣服。林清歌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她觉得很害怕。 可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让我冷静一下。”裴越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清歌,你先出去吧。” “你这样会感冒的。” “没关系。”他转过身,背对着她,“真的没关系。” 她没有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把开关向热水那边拨了拨。 氤氲的热气很快将两人包围,裴越之转向林清歌,沉默地看着她。 他已经湿透了,薄薄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却一点都不狼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人散步的时候碰到他了。”林清歌开口为自己解释,“我是做过对不起的他事,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明明是句实话,放在他俩中间,却显得不伦不类的。 裴越之没有追问,只是扬了扬下巴:“把衣服脱掉。” “呲呲”两声,林清歌将裙子侧面的拉链拉开,长裙应声而落,她没有停下,又接着把内衣裤都扯掉,一齐扔在潮湿的浴室里。 裴越之把她抱起来,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上。 好的时候,会一边亲一边用手给她垫着,怕她受凉;不好的时候,前戏都没有,直接就要做。 “戴套。”她也很强硬,“我不想几年后去你的订婚宴上抢孩子。” 裴越之难得没有反驳,说什么“我订婚也是跟你订婚”之类的话,只是从湿哒哒的裤兜里掏出避孕套,咬在嘴里,单手撕开戴上,然后架着她顶了进去。 “怎么这么涩,”他仰头看着林清歌,“不是被我一碰就湿了吗?” “白天做得太多了。” “哦?”他失笑,“多吗?听凌屿说,你们第一次开房,用掉了整整一盒套。” “他还说,你们把那间房能做的地方都试了一遍,你叫得特别好听,像撒娇的小猫似的,被他弄得要死要活的。” “你看,他什么都往外说,我们全宿舍都知道你在床上什么样,难保其他两个人没有意淫过你。” 林清歌脸色变了。 “但我从来不跟别人说我们的床事,虽然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更撩人,更主动,我也不觉得这是可以拿出去炫耀的事。” “我这么爱护你,不是想听你说,你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也不是想看你跟前男友不清不楚抱在一起,还是在我过生日的时候。” “不过我又想到,可能这就是报应吧,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看见过郑舒妤抱凌屿,是我让她那么做的,我跟她说,凌屿心软,你得让他心疼你,所以她才会哭着抱他,这样他就不会推开。” “那么清歌,”裴越之眸子里弥漫着一层水汽,“你今天为什么不推开他,你也心疼他吗?”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还要在他怀里留恋多久?” 留恋? 像被什么击中了,林清歌一下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僵在那里。 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被凌屿突然的举动吓住了。 其实是在留恋吧,舍不得推开,舍不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看她的表情,裴越之知道自己说中了。 身体陡然悬空,林清歌下意识地抱紧了眼前的人,随即湿漉漉的脚印从浴室延伸到卧室,连床单也被印上一大片水渍。 裴越之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清歌,我给你选的机会。”他从衣柜找出她放在这里的衣服扔到床上,“要么穿上衣服去找凌屿复合,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要么留下来陪我,我要你爱我,不要模棱两可的回答。” (三十八)她的决定 零点的时钟响起,裴越之仍然穿着湿衣坐在沙发上。 客厅没开灯。 一个小时前,林清歌从这里离开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留下。 ——果然啊,抢来的东西是不长久的。 他慢吞吞地起身,借着月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悠,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干什么。 走到书房,看见书桌上的笔筒里插着各式各样的笔,红的,蓝的,黑的。 这都是林清歌买的。暑假的时候在出版社实习,总是拿着一大迭稿件回来,明明只是一天一百块的廉价实习,她也愿意付出那么多精力,咬着笔对着稿件在上面圈圈改改,问她在干嘛,她说校对。 但笔总是丢,前天刚买,今天就不见了。 所以不停地买。 直到阿姨来对房子进行大扫除的时候,从各个犄角旮旯找出好些根笔来。 她看见了,又惊叫:“哎呀,好浪费呀。” 他们有时候在这张宽大的书桌上做,她仰躺在上面,总是说:“桌子好硬,你也好硬。” 自己却被弄得浑身瘫软,指甲想划桌面,划不动,就会反过来抓他的皮肤。 大概是站累了,裴越之跌坐到椅子里,疲惫地叹了口气,直接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假期很快过去,众人又回归了宿舍、食堂、教室的叁点一线生活。上专业课的时候,裴越之会忍不住观察凌屿,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镜重圆的喜悦。但因为他总是低着头,遂无果。 又过了半个月,裴越之上完课回到公寓的时候,一下电梯就看到了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的林清歌。 旁边立着生日时他送的那幅插针画,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来了,男女分手后的经典环节,女方把男方送的东西还回来,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 “你回来了。”听到脚步声的林清歌地有些费力地站起来,看她腰似乎不太舒服,裴越之想伸手扶一下,又觉得冒犯,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一到经期腰就好难受,像要断了一样。”她皱着眉锤了锤腰,“你把门锁密码换了吗?我进不去。” 嗯,换了,怕你趁我不在家偷偷进来,把东西都带走,不给见面的机会。 裴越之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你帮我把东西拿进来。” 好理所当然的语气。 但他还是照做了。 手拎起箱子的那一刻,裴越之觉得有些不对。 好重啊,他送的东西有这么多吗? 一进屋,林清歌轻车熟路地把外套脱掉,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换上拖鞋,哒哒哒进卧室趴下了。 好软,好舒服的床。 好久没睡了。 “啊~”她打了个哈欠,“可以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吗,我不太舒服,想躺会儿。” 哈? 过分了吧林清歌。 不舒服就过几天再来啊,非要这么着急地跟我切割? 他运了运气,想问问她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个傻子,但看她皱着眉头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又忍住了。 算了,反正人家心都不在这儿,早几天晚几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好一边生闷气一边去开箱子。 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报复回去,等他们结婚了,他就去勾引林清歌,把身材练得比现在还好,引诱她出轨,等她被自己肏得淫水横流的时候,再拍视频给凌屿,问问他: “你老婆被你肏出过这么多水吗?” 到那个时候,他不信凌屿还能原谅她,而是一定会选择离婚,林清歌被丈夫抛弃,说不定就会来找他。到那个时候,他也不要她了。 除非她狠狠地求自己。 解气! 他这么想着,也没那么生气了,动手打开了那个又大又沉的行李箱。 “咔哒~” 锁扣摁开,箱子平展成180°。 裴越之傻眼了。 里面东西很多,衣服、书、护肤品、电脑,以及乱七八糟的日用品,不像分手清算,倒像是搬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让我搬过来吗?”林清歌都快睡着了,又被他吵醒,“我们导员一直不批我的外宿申请,去找了他好几次才同意。” (三十九)重圆 虽然闭着眼,但还是能感觉到有人爬上床的动静,林清歌懒得睁眼,只是往边上挪了挪,随后小腹便被贴上了热乎乎的掌心。 “你不是来跟我做了断的?”裴越之把她的脸掰过来,“你没有去找凌屿?” “我找他干嘛,都分手了。” “那你那天晚上……” “哎呀,你这个人。”林清歌翻身,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老是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爱听,所以决定晾你几天。” 几天?这是几天吗? “我只是问你爱不爱我,很莫名其妙吗?” “爱,爱得要死了行了吧。” 她索性爬到裴越之身上,抱着他就啃。天雷地火,鸡儿梆硬,但林清歌这几天是休战日。 “想死我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扒裴越之的衣服,“这几天刷了好些擦边男的视频,都不如你。” 什么玩意,还学会网上看男人了。 裴越之把她推开,被扯开的领口胸肌若隐若现,加上他急促的呼吸,搞得林清歌很躁动。 “看什么了?”他伸出手来,“给我也看看。” 林清歌不给,他就抢。一只手把她摁住,一只手打开她常刷的软件,查看浏览记录。 好嘛。 一水儿全是秀身材的男人,有光着上半身做饭的,有光着上半身练字的,有光着上半身逗猫的。 再往下翻评论,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账号: [姐不白看,姐给你点赞] [大半夜发这种视频,道德在哪里,人性在哪里,地址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我靠这腹肌一看就是假的,建议到我家来让我亲自检查一下] 如此种种,还都是高赞评论。 他真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的面孔不止两副。 “好看哈?”裴越之笑着刷过去,然后放下手机,“都要上联系方式了。” “那就是个梗,我从别人那儿学的。” “嗯,不错。”他点头,“挺好的。” “既然你爱看这些,那就多看几天。” “咱俩禁欲。” 他笑眯眯地跳下床,继续给她收拾东西去了。 经期结束当晚,林清歌特意换了身性感内衣,钻进被窝等裴越之洗澡出来。 但他出来后直接钻进了次卧。 林清歌追过去。 “干嘛呀,才多长时间就要分房睡了。”她使出激将法,“你是不是不行了?” “说了要禁欲。”裴越之自顾自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翻看。 “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嘛。”她爬到裴越之身上,“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就是经期推迟了,网上说看那些能刺激雌性激素分泌。” “嗯。” “我以后不看了。” “嗯。” “再看是狗。” “嗯。” “那还禁欲吗?” “嗯。” “那我自己来。”她把杂志抢过去扔掉,直接捧着裴越之的脸亲下去。 小巧灵活的舌头钻进嘴巴里绕着他的舌头打转,像在玩追逐游戏,舌尖刮到上颚,裴越之便不由自主地托住了她的背,沿着唇缝在她嘴巴里画了个圈。 “嗯……”她的胳膊环紧了面前的脖子,“要我吗?” “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那帮我脱掉~” 裴越之熟练地将文胸解开,一把扯下去,含住了其中一颗。 粉红的小樱桃很快变硬。 林清歌主动将两个奶子聚拢起来喂给他,另一颗在自己的逗弄下也硬了起来, 隔着内裤,裴越之还在用手指揉她的小豆豆,下面湿成一片,那一块布料都浸透了。 “再揉就要到了~”她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贴近再贴近,喘到嘴巴都合不上,牙齿咬在裴越之肩上,只有浅浅的牙印。 “揉外面舒服还是插进去舒服?” “都舒服……”林清歌抱紧他,“先揉再插最舒服~” 跪着的两条腿越来越酸软,逐渐没力气了,林清歌翻身躺倒,自己把内裤褪掉,又抓着裴越之的手放在阴蒂上,让他继续揉。 感觉很强烈,马上就要—— “啊哈~~~”她闭着眼,身子不停地颤栗,同时两条腿迭在一起,夹住了裴越之的手。 外面过了瘾,里面更想要了。 可她又舍不得分开腿,哪怕就这样夹着裴越之的手,她的身体都很兴奋。 “乖清歌,把腿分开。” “嗯~”她摇头,“就要夹着~” 裴越之使了使劲儿,发现她夹得特别用力,便没有蛮力撑开,而是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两个奶子俏生生地挺着,时不时会碰到裴越之的胳膊。 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他面前,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情欲,像一朵纯白的花,被露水浇灌得晶莹剔透,花蕊却是娇媚的粉,连靠近花蕊的边缘,也被映上淡淡的粉。 “说你爱我。” “我爱……唔……” 次卧被林清歌深深浅浅的呻吟渲染得暧昧至极。 (四十)毕业快乐 日子似乎是重复着过的,所以过得飞快。 林清歌大叁这年的暑假,裴越之从京大毕业,并踏上了前往大洋彼岸的飞机,正式开启为期两年的留学生活。 而经过对当前严峻的就业形势的分析,林清歌决定暂时不找工作,先考研。 就考本校。 她拒绝了裴越之等她一年一起出国的建议,理由是自己报考的专业国内比国外好。 实际想法是,她觉得这两年他们太黏了,完全渗透了对方的生活。 所以要想办法冷却一下,看这段感情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裴越之走后,林清歌逐渐习惯了公寓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加州跟京市有15个小时的时差,裴越之早上起床的时候,正是她的睡觉时间。他发“早安”,她回“晚安”。 不忙的时候就开开视频。 偶尔开点荤的。 比如林清歌新买的小玩具,在她腿心嗡嗡震动的时候,将镜头对准了给裴越之看。 两人在彼此的喘息声中互抛骚话,一起高潮。 偶尔也担心对方出轨,神经兮兮地怀疑一番,再道歉和好。 转眼又是一年,林清歌如愿以偿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迎来毕业。毕业典礼那天,在本校就读研一的凌屿专门来祝她毕业快乐。 很多学生家长也来了,看着他们围着自己的孩子拍照留念,她真的—— 好羡慕啊。 “去年这个时候,凌叔叔跟凌阿姨也来了吧。”林清歌笑着看向凌屿,“他们对你真好。” 虽然穷,但有很多很多的爱。 “你没有给阿姨打电话问问吗,也许她愿意来呢?” 林清歌摇头。 “问了,她说太远了,不方便。” 其实也没有很远吧。 跟爸爸离婚后,妈妈就回了娘家那边,经人介绍又嫁人了。继父家在市区,有高铁,到京市也就四个小时。 “我有时候在想,可能等我结婚那天,也没有人送我出嫁。” 明明是大家都在欢庆毕业的好日子,林清歌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清~歌~” 远处传来清脆的喊声,林清歌连忙擦了擦眼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过头。 苏云想抱着一大束花朝她跑过来,后面还跟着陆一鸣。 “毕业~快乐~”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路上堵车,来晚了,累死我了。” “你们怎么来了?” “裴哥让我们来的,他,他说他飞机晚点,怕赶不上你的毕业典礼,让我们先过来。” 林清歌刚拿到手里的花又掉了。 一旁的凌屿也惊讶地看着她。 从加州到京市,加上转机的时间,怎么也要十几二十多个小时。 “他没有跟我说他要回来。” “惊喜嘛,说了就没有效果了。”苏云想这会儿也平复了呼吸,“不过他只能待半天,晚上就得走,还要回去考试呢。” 林清歌拔腿朝校门后跑去,学士服被风吹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跑到半路,一头扎进那人怀里。 “毕业快乐。”裴越之搂紧她,“本来早上就该到的,飞机晚点了。” “怎么都不告诉我。” “惊喜嘛。”他说,“快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林清歌仰起脸,红红的眼眶,红红的鼻尖,委委屈屈的表情。 他心疼地给她擦泪:“别哭,再哭我舍不得走了。” “干嘛要这么远来回折腾。”林清歌吸了吸鼻子,“浪费钱。” 裴越之哭笑不得。 “行了,应该快放鸽子了。”他拉着林清歌朝广场走去,“你有没有带伞,去年我帽子上还被拉泡鸽屎。” “恶心死了你。” “没有啊,那天晚上你还夸我头上有股洗发水的香味,特别好闻。” “别说了。” “你还摸来着,你忘了?” “闭嘴……” 两人一路追逐着跑了过去。 当天晚上,送裴越之去机场的时候,林清歌哭得稀里哗啦。 陆一鸣安慰她:“好了,知道的是你送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老公了。” 裴越之飞起一脚,“咒谁呢。” “错了错了。”他嬉皮笑脸地告饶,“裴哥你放心地去吧,嫂子我们会照顾好的。” “快安检吧,一会儿赶不上登机了。”苏云想说。 “行,那我走了。”裴越之又抱了抱林清歌,“别哭了,快点笑一个。” 她抬起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很快就回来了,乖啊。”他也忍不住要哭了,但还是笑着看向陆一鸣和苏云想,“帮我照顾好清歌,等下次回来,就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了。” “我走了,清歌。” 裴越之放开她,转身朝安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