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妻子》 第1章：明珠酒店 苏小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开车把客人送达目的地。 见是她来电，我关掉了网约车软件。深吸了一口气后，我接通了电话：“小萌，有事儿吗？” “沈江淮，你现在人在哪儿？“ 她的语气有些着急。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我顿了一下：“今天公司有事儿，我才刚加完班，现在准备开车回家了……“ 不等我说完，苏小萌就抢过了我的话：“你现在马上到泰山路58号来，我在明珠酒店对面等你！“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盯着电话看来一会儿，我有些不知所措。 失业已经三个月了，我没告诉任何人。 这期间，我一直在开网约车，每天早出晚归，虽然挣钱不多，但也能勉强凑够房贷。 夜里的南山市，不堵车。 见到苏小萌的时候，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她指着明珠酒店大门对我说：“你妻子跟我丈夫，已经进去两个钟头了，应该快出来了。” 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我嗯了一声。 捉奸的场景，我设想过无数次。 只要门一开，我会用我的拳头，将奸夫的脑袋砸碎，再一脚踢向跪在我旁边求饶的女人，大骂一声：“贱人！”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感觉畅快无比。 然而此刻，隔着车窗看着街对面，我竟然开始局促不安。 苏小萌盯着我：“怎么，你害怕了？” 我摇摇头：“没有！” 我真的不是害怕，此刻，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儿子的那张小脸。 他还不到三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被迫承受大人犯下的罪责吗？ 苏小萌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她伸手去拉车门：“前台有我认识的人，她会告诉我房号，等下我去敲门，门一开你就往里冲，咱们一定要抓他个现行！“ 我点点头，正要下车。 却听见一旁的苏小萌突然道：“等一下，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见妻子陈韵从酒店大厅走了出来。而她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妻子今天穿着一条我没见过的，黑色蕾丝的修身旗袍裙。 那头大波浪发型，应该是专门去理发店做的。 她的手臂上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脚上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修长，又玲珑浮凸。 见到这一幕，我妒火中烧。 妻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素面朝天，哪怕是偶尔出席重要场合，也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 “先等一等，现在不要下去，薛鹏应该马上就出来了，等这对狗男女汇合了，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薛鹏就是苏小萌的丈夫。 妻子跟他厮混在一起，已经长达半年了。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沉住气。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却没有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发展。 妻子走出酒店后，直接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陈韵离开之后，我跟苏小萌面面相觑。 继续在车上呆了一会儿，也没看见薛鹏从酒店出来。 我忍不住问她：“是不是看漏了，你丈夫说不定一早就离开了？ “肯定没有！”苏小萌斩钉截铁：我一直守在这里，“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于是，我跟她来到酒店前台。 在她朋友的帮助下，我们调取了监控。 果然，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我的妻子与薛鹏手挽着手，进入了酒店。 透过监控视频，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我一个拳头打到了墙上，吓得旁边的女孩儿身子一颤。 视频里，陈韵和薛鹏进入了306房间. 之后的两个钟头，306的门一直是紧闭的。 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就只有我妻子一个人出来。 看完监控，我们立刻赶到了306。 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 这时，只听苏小萌在卫生间叫了我一声，原来她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tt的包装袋！ 第2章：断子绝孙！ 苏小萌冷笑了一声：“果然是薛鹏，他最喜欢用这个牌子！” 看着卫生间里的浪迹，那些用过的毛巾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想着刚才这里经过了一场大“大战”，我的头一下子炸开了！ 我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盖骨。 做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和底线，在这一刻被全部撕开。 连一块遮羞布也没有剩下来！ 我大叫着：“人呢？人呢！我非杀了他不可！“ 苏小萌飞快地从我身边绕过去，她撩开窗帘后，露出了大开着的窗户。 我也跟过去，只见窗户外面露着一个空调机位，那空调机位往下一米远的距离，就是二楼的平台。 看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薛鹏应该就从这里跳下去逃走的。 看来，这对狗男女在里面厮混的时候，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怪不得刚才看见陈韵出来的时候，神色那么匆忙。 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明珠酒店。 苏小萌好像有点儿冷，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一个人站在冷风中，看着楚楚可怜。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提出开车送她回家，苏小萌一开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顿了顿后，也没有拒绝。 行驶在深夜的马路上，我们的心情很复杂，一句话也没有交流。 苏小萌是一个月前联系到我的。 当她告诉我，陈韵跟她的主管薛鹏有私情这事儿，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 在我的印象中，妻子对我是绝对忠诚的。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有相当好的感情基础。 直到苏小萌拿出了妻子与薛鹏的那些亲热照片，我才瞬间感觉天塌下来了。 “我必须要拿到薛鹏的出轨的证据，家里房子车子，都是他的婚前财产，如果现在跟他离婚，那我只能净身出户，我得把他捉奸在床，好让他光屁股滚蛋！“ 苏小萌所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 结婚之前，父母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积蓄，给我凑齐了房子的首付。 为了表达对陈韵的忠心，我在房产证上加了她的名字。 婚后这么多年，家里所有的开销包括妻子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我在支付。而她的工资，全部拿去补贴了她的娘家。 因为我爱陈韵，所以我不介意她这么做。 我们夫妻，她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 这是她经常对我强调的。 但现在，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所以，我也必须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触碰了婚姻的底线，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成年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苏小萌下车之前，突然回头看向我，低声说道：“沈江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柔弱的样子，看着让人很心疼。 苏小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其实并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她是个幼儿园老师，平时工作不算很忙吧。 所以，她才会有这么多的时间，用来调查她丈夫薛鹏。 只是她现在开口求我帮忙，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能帮你什么？“ 苏小萌嘴巴微微张了张，像是犹豫了一下：“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很小。 我一愣。 怀孕了，谁的？ 薛鹏吗？ 废话！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小萌靠过来，她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可怜巴巴地说着：“我想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不过医院规定，必须得孩子的父亲陪同，所以……你能陪我去吗？“ 我本来想拒绝，但见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为难：“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薛鹏？“ “他不配！“苏小萌眼中充满了怨气：“他不配让我给他生孩子！这种人，最好断子绝孙！” 第3章：给我爸买台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小萌的心情，我很了解。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个小生命，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决定她的去留，还是得想清楚才是。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见我还是不置可否，她苦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我再想办法……“ 说着，她拿起包准备下车。 “苏小萌你等等……“在她离开之前，我叫住了她：”这样吧，你确定好了时间，提前跟我说，我把自己的事儿提前安排一下，就……就陪你去。“ 见我同意了，苏小萌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小萌应该不到三十岁，个子不高，身材也没有陈韵妖娆。 她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青春活力，这是年轻女性独有的气息。 透过车窗，看着她渐渐走远。 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好好的感情，好的人，总是会遇不到善待自己的人？ 回家后，一开门，我就看到了鞋柜下放着的那双七厘米的高跟鞋。 卫生间里水流得哗啦啦的，陈韵正在洗澡。 隔着磨砂玻璃门，我隐约看见她正站在莲蓬头下，身姿修长。 以前见到这种场景，我早就血脉喷张了，然后迫不及待地也冲进去，与她酣畅淋漓一把。 但如今，我看到她的身影，心里却只有恶心。 小心地推开儿子的房间，他已经睡下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半碗还没吃完的小米粥。 黄色的迷糊中，混着一些白色的糯米粒。 这是我妈做的，我从小就这么吃。 看来，刚才陈韵出去跟薛鹏幽会，应该是把我妈叫来给她看孩子了。 这个女人，平时对我妈爱答不理的。 她总嫌弃我妈穷，说别人的父母每月能给孩子贴补家用，我妈除了能煮点儿饭菜，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爸去世后，我妈每月就那么点儿退休金，如果都贴补给我们了，那我妈靠什么生活呢？ 知道她心里怨气重，我每次会向她保证，一定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 这回虽然能暂时起作用，但对于我妈，陈韵永远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现在，她出去跟情人约会，就想起我妈了。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我越想越生气。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轻轻勾住了我的腰：“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每天都加班？“ 陈韵的声音细声细气的。 回头，我看见她穿着一条低胸睡裙，正满眼柔情地看着我。 妻子的身上，有一种自带的体香。 每次洗过澡后，体香跟慕沐浴露的香味交杂在一起，再配合上她的温言婉语，都能勾起我最原始的冲动。 但此刻，我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却出现的是，她跟薛鹏在明珠酒店306房卫生间里的龌龊行径。 本能的恶心感，让我推开她：“最近，有个新项目，金额挺大的，老板说，一定……一定要想办法拿下！” 我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 之前我不告诉她失业，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感。 天塌下来，我都能扛着。 而现在，我是不想跟她说太多。 女人出轨，无非为了两样东西。 一个情，一个钱。 在情分上，我没有亏欠过她。那么能让她背叛我的，那就只有钱了。 薛鹏是她的上司，这原因不言而喻。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失业了，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决定自己出轨是正确的选择。 果然，听了我的话，妻子眼睛一亮：“江淮，这项目做下来，你估计你能拿多少业绩奖金？“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脸上却装着不在意地说着：“谁知道呢？大概二三十万吧，不过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对方公司财力雄厚，估计可能不止这个数。“ 一边说，我一边观察着妻子的反应。 妻子这边，已经眉飞色舞了： ”没关系，那我就按三十万来估算吧，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刚好我爸想买台车，要不咱们……“ 第4章：你去哪儿了？ 我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爸不是三月份才换了台别克君威吗？这还不到半年，怎么就……“ “哎呀！“ 妻子几步上前，雪白的手臂勾住了我脖子：“我爸说，那车太费油了，他觉得不划算，所以想买台油电混动的车开，省钱。他已经去车展现场看了，有个什么车搞活动，这几天打折，价格也就三十八万！“ “也就“三十八万？ 妻子的口气真是不小。 之前她爸买车，我出了大部分的钱。 妻子说，她爸想买车，也是为了我们的面子。 因为他爸周围的邻居同学，退休了约着出去踏青旅游，个个都有车，如果他不开个车，人家会觉得他找的女婿没用。 为了让妻子高兴，咬咬牙，我硬是东拼西凑拿出了十万块。 可这车才开了不到半年。 我的岳父大人，就没了新鲜感。 倒是我，每天忙得跟条狗一样，我的车，却不过是一台从同事手里买下的二手速腾。 见我不说话，妻子把嘴凑到我耳边：“江淮，你怎么了？你也知道的，我爸这个人，就是节省，看着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都送给加油站了，他可心疼了。“ 我努力冲妻子露出一个笑脸： “爸也不容易，他要是喜欢，等我的钱到手了，咱们马上就去提车。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我挣的那点儿钱，够不够……“ 妻子听后，也凝神思考了一会儿。 “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如果真的不够，要不……“突然间，妻子抬眼：”要不，咱们去妈那儿要点儿，她每个月的退休工资也花不完，这点儿钱应该能拿出来吧“ 我问：“我妈，还是你妈？“ “当然你是妈啦，我妈虽然也有退休工资，但她身体不太好，每月花不少钱看病，咱们总不能惦记着她手里那点儿，是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已经火冒三丈。 你们家的人是人，得旅游得度假，得养生得看病……我妈就不是人了，她就那么点儿工资，除了吃饭，就得全部为你们家服务？ 嘴角动了动，我还是努力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行，我跟我妈说一声，应该么没什么问题。“ 见我答应了，妻子脸上的笑，扭成了一朵花儿。 她啪啪在我脸上亲了两口，又柔情蜜意地看着我：“江淮，时间不早，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咱们好早点儿……” 进卫生间之前，我故意问了一句：“你爸买了新车，之前那台君威怎么处理？” 妻子一笑：“当然是给我弟开了，陈钢马上就大学毕业了，这要是没车，也不好出去工作，是吧？“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洗澡的时候，看着妻子换下的那些贴身衣物，我越看越恶心。 刚才，我无数此压抑着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我不停得告诫自己，为了这个女人，赔上自己一辈子，不划算。拿到她出轨的证据，让她净身出户，让她后悔一辈子！ 洗完澡回到房间，妻子已经躺在床上等我了。 见我来了，她柔情蜜意靠在我怀里：”江淮，你最近老是加班，人家想跟你那个，也没机会……“ 闻着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再触碰着她手臂上光滑的肌肤。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冲动。 但一想到她刚刚才跟另一个男人，在明珠酒店306房间的卫生间里那些事儿，我所有的兴致，都转化成了愤怒！ 我木讷得盯着天花板，小声地说：“今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听见我这么问，怀里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第5章：黑色蕾丝旗袍 很明显，我吓到了她。 大概停顿了半分钟，陈韵故作轻松地说道：“李茜孩子有点儿不舒服，我陪她去了一趟儿童医院。” 说着，她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你是知道的，李茜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再说她就我一个朋友，这种时候，我应该陪着她对吧？“ 我嗯了一声：“没错，你做得很好。“ 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心里默默骂着，真是看不出来啊，现在谎话是张口就来。 搞了半天，原来这儿童医院开在明珠酒店啊。 陪好朋友的孩子去看病，还得浓妆艳抹，蕾丝高跟鞋啊？ 要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你从明珠酒店出来，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了！ 你也知道离婚的女人不容易？ 老子让你以后更不容易！ 虽然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我还是把心里的怒火生生压制了下去：“李茜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说是急性肠炎，得输液，已经住院了。“ 我哦了一声后，表示了自己的关切：“你怎么不多陪陪他们母子，万一有什么事儿，你也好搭把手帮帮忙。“ 陈韵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已经陪她去了医院了，虽然是朋友，但我总不可能把全部的时间都耗在那儿吧，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得分清主次。” 一缕头发，从陈韵的额前落了下来。 此刻我眼前的她，显得妩媚诱人。我真好想像当初一样，搂着她，一亲芳泽。 但是，我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我冲她笑了一下，把那一缕头发放在她耳朵后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早了，休息吧。” 说着，我抽出了压在她脖子下的胳膊，转过身就睡下了。 后面的女人，应该是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她竟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背。 她的身体很柔软，真丝睡裙质地也是相当的丝滑。 陈韵的嘴在我的耳边轻轻吐着气：“江淮，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很积极的，今天怎么了？不想要了我吗？” 身体里原本已经熄灭的火，此刻又即将被点燃了。 我缩了缩脖子，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今天真的很累，想早点儿休息，再说你明天也得上班，要不，我们都睡了吧……” 陈韵真的愣住了。 她大概永远想不到，会被我这样拒绝。 要知道，在我们的婚姻生活里，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我每次想要做点儿什么，都得看她的心情来定。 而今天晚上，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却被我冷淡回绝。 这，让她的心情很不爽。 她果然生气了。 于是，她用力地踢了我的后背一下子：“沈江淮，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老娘我是心情好，下次你求着我也不给你！” 说完，她也扭头，背对着我睡下了。 我在心里苦笑着：下次？我们还有下次？还有将来吗？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净身出户！ 等着瞧！ 虽然闭上了眼睛，我却一直睡不着。 心里老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我的事业、家庭、婚姻…… 我恨老天爷对我不公平，为什么把这些不幸都加到了我一个人身上。 但我知道，抱怨是没有什么用的。 与其这种自怨自艾，倒不如振作起来。 为自己，为儿子，为我妈，争取一个好的未来！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六点的闹钟很快叫醒了我。 以前的这个时间，我是出门上班。 而现在，我得去跑网约车。 我起床的动静，吵到了妻子，她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烦。 我苦笑一下，轻轻打开衣柜门，拿了件衣服穿上。 就在我关门的时候，我突然瞟见了角落里的一条黑色蕾丝裙子。 捡起这裙子，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陈韵昨天晚上去跟奸夫幽会的时候，穿的那一条旗袍吗？ 就在我妒火中烧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从我手里抢过了那条裙子！ 第6章：私人物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这是从那条裙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一边，只见陈韵手里握着那条旗袍，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心虚，她冲我吼道：“你拿我裙子干什么，你有毛病啊！” 这个贱人！ 我在心里又骂了一声。 出去跟人鬼混了，回来还把这恶心的玩意儿放进衣柜里，真当我死了看不到吗？ 我笑着问：“老婆，你这裙子什么时候买的，还挺好看的，没见你穿过呢？” 陈韵心虚地收起了裙子：“买了好长时间了，而且我也穿过好几次了，可能你没注意吧，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注意到我身上来！” 她说话酸溜溜的，倒是把我怼得哑口无言。 我眼看着她胡乱把裙子又塞进了衣柜，于是抬眼对她说着：“是我的错，最近忽略你了，你要是喜欢那些裙子，就多去买几条吧，也省得穿来穿去没个替换，不够穿。” 陈韵瞪了我一眼：“多去买几条，你说得轻松，不要钱吗？家里开销这么大，你妈也不给咱们补贴补贴，就你挣的那三瓜两枣，咱们就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她气鼓鼓地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上了头。 以前陈韵发牢骚的时候，我总是会安慰她。 而且，我自己会感觉很内疚，没让老婆孩子跟着我过上好日子。 不过现在，我只是冷眼看了她一会儿，就关上门离开了。 陈韵是个不知足的女人。 没失业的时候，我一个月挣一万多，虽然这个数字不多，但我却只给自己留下几百块交通费，其余的，都给了妻子。 就这样，她还老是觉得不够花。 总说谁谁谁一年买好几十万的化妆品，而她却连一个几万块的包都买不起。 这么一对比，心里真是不太痛快。 我对她说：“咱两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别跟人家攀比！” 陈韵却嘟着嘴：“女人嘛，不都是这样的？再说，都是在一起玩儿的姐妹，穿得抠抠搜搜的，那也是丢你的人。” “咱不跟她一块儿玩儿不就行了？” 听了这话，陈韵一下子跳了起来：“沈江淮，合着我跟你结婚了，还得被你限制人生自由？我是你的私人物品吗？我告诉你，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妇女翻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刚才不是说跟她一起心里不痛快吗？” “不痛快，那也是你造成的！你要多挣点儿钱，我能不痛快吗？”陈韵满眼的委屈：“再说了，你这样限制我的人生自由，那我就当个家庭妇女好了，以后我干脆也不出门了，不买衣服不买包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陈韵越说越生气，最后哇哇就大哭起来。 遇到这种情况，我只能过去安慰她，并且一再保证自己肯定挣钱让她过上好日子。 妻子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拿出手机下单了一条两千多的裙子。 之后，她得意地对我说：“这是给你的惩罚，也是给你的鼓励，让你知道，一个男人身上，应该肩负起什么样的责任，不要空口说白话！“ 两千多块钱的裙子，妻子买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我平时的一套穿搭，加起来也不超过五百块钱。 不过，我以前觉得，只要她开心，一切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我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她贪得无厌，并且虚伪至极。昨天晚上，好几次，我都有掐死她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我的儿子，想到杀了她我得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沈江淮还不到三十岁，为了陈韵这个贱人！ 不值得！ 早上六点半，我已经把第一位客人，成功送到了目的地。 车子停在路边我，就在我准备接下一单生意的时候，我收到了苏小萌发来的信息： 沈江淮，昨天晚上，你还好吧？ 第7章：我保证跟她离婚 苏小萌的确是个可怜的女人。 结婚才两年，她丈夫就出轨了，而且她现在还怀孩子。 跟苏小萌虽然接触不多，但每次见到她，特别是跟她对视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产生一股保护欲。 像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舍得去伤害呢？ 我回复苏小萌： 我很好。 苏小萌：她怎么样？ 我：她什么都没发现，一夜平安。 苏小萌：那就好，我怕你冲动。 我：谢谢你，我会克制自己的。 顿了一下后，苏小萌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昨天晚上，薛鹏一夜未归……我怀疑，他除了你老婆，还有别人…… 咬咬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这样的男人，当初苏小萌怎么会跟他结婚？ 她是瞎了眼吗？ 看着这条消息，我还是没有回复她。 重新打开了网约车接单软件，系统已经给我推送了几个单子，随意挑选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单，我再次开始工作。 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 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只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至于他们的不幸，最好不要跟我分享，我也不愿意倾听。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很多伤痛，只能自己承担，自己治愈。 车在一个夜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经常会在早上接到这样的单子。 能在夜店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嬉闹一晚上的男女，大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街边等待的一男一女，见车来了，赶紧上前。 女人身材修长，慵懒的卷发遮住了她的连。我看见她走路的动作有些飘，她应该是喝醉了。 一旁的男人想要扶着她，女人抬了抬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动作让男人有些尴尬，他伸出来的手不好收回去，只能替女人开了车门。 女人坐上来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伸手轻轻捂了一下鼻子，随后打开了车窗。 我不太喜欢女人喝酒，而且我也很讨厌闻酒鬼身上的味道。平时我几乎不喝酒，之前偶尔公司聚会，迫不得已我才会喝上两口。 这女人上来后，正要伸手去关车门，男人却趁机坐了进来。 女人有些不高兴：“你上来干什么？“ 男人朝女人那边靠了靠：“我怕你一个人回去出点儿什么事儿，不放心，我陪你，有事儿我也能帮个忙！“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往女人身上靠。 透过后视镜，我目睹他的动作。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出事儿？我看你是巴不得出点儿事儿才好。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见我盯着他，男人瞪我了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开车！“ 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 不过，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 万一惹毛了他，被投诉了，我很可能连这个挣钱的工作也丢了，那陈韵，就更不会给我好脸色了。 我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乎她对我的看法，但是，在拿到她确凿的出轨证据之前，我不能落了她的口实。 再说，能在这种地方呆一个晚上的女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不定，她正在跟这个男人，玩儿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而且，这个女人虽然一直在躲避，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可能已经默认了男人的行为吧。 耸耸肩，我踩下了油门。 车子行驶在路上，风从外面吹进来，吹散了满车的酒气。 女人一直用手托着额头，一句话不说。 男人好几次试图伸手去搂着女人，都被对方一把推开。 尴尬中的男人，总是会看向后视镜，如果发现我在盯着他，便会狠狠地瞪我一眼。 “好好开车！少管闲事！“ 车上一度很安静。 女人低着头，偶尔能听到她在抽泣。 男人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对女人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好吗？就一年，我保证跟她离婚……“ 第8章：我等你了5年 听到男人说出这句话，我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这又是一对狗男女！ 这个世界上，怎么到处都有贱人！ 明明已经结婚有老婆了，为什么还要背叛家庭，跟外面的女人乱搞？ 而这个女人呢？ 她很明显，是知道这个男人有家庭有妻室的，可她还是跟对方纠缠不清！看来她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样的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憋着心里的一口气，我继续往前开车。 男人这边，还在不断安慰女人：“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每次看到你伤心难过，我都很心疼。相信我，你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保证，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男人说话，很温柔，口才也不错。 如果是我，那一番话，我肯定会说得漏洞百出。 心里叹了一口气，估计就是这样的男人，才会招女人喜欢吧。 而像我这样呆头呆脑，长得也不怎么样，还只知道务实傻干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看得上。 陈韵经常说我：“你就跟个木头疙瘩一样，跟你说什么你都不懂，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之前听到这些话，我会嘿嘿傻笑两声，觉得她只是开玩笑。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应该是心里话。 一个女人要是嫌弃你了，语言上绝对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情面的。 这一边，车子里的女人在听了男人那番话后，突然抬起头来：“还要等一年！？我都等你了五年了，一个女人，五年的青春都耗费在你身上了，你还要等我多久？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冯志才，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这女人有些激动，最后的一句话，是用哽咽的语气说的。 但我感觉了，她还真是挺无耻的。 勾引别人老公，说话竟然这么理直气壮？ 从你当小三的那天起，你不就已经是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了吗？ 时至今日，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 虽然被女人骂了一顿，但男人不但不生气，反而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拉起了女人的手，讲了一些表示忠心的话，反正大意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女人的，让她一定要对两人的将来有信心。 在我的心里，已经将这对烂人，鄙视到了极致。 我的手用力地捏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道路，油门踩得飞快。 这对狗男女，在我的车上多呆一秒钟，我都觉得浪费了我的时间。 男人的话，好像起了些作用，女人看向他，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男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他又看了一身身边的女人。 犹豫了片刻手，男人接通了电话。 在男人按揭接通键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女人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老婆，不是跟你说了吗？昨天晚上我跟客户在谈合作，喝了一晚上酒，客户现在喝醉了，我得把他送回去……”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 男人听到我不屑的声音，从后视镜里，又瞪了我一眼。 我也怒视着他，心想，要不是担心被投诉，我特么的早把你们给赶下去了，还用你跟我得瑟？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又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小溪生病了？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你又给她乱吃什么东西了？跟你说过要小心一点儿，你怎么老是不听我的！” 男人不停地指责电话那头的人。 不过，这事儿还是让他很焦急，骂骂咧咧了一阵后，他又道：“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赶到医院去，你先带着孩子去看医生，千万记住！有什么事儿，等我过来再做决定！” 挂了电话后，男人冲我大声道：“前方左转，先送我去市一医院！” 第9章：走在阳光下 握着方向盘，我看了看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女人。 我慢条斯理地说着：“是这位女士叫的车，我得听她的，她让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这是规矩！” 男人听后，立刻冲我吼道：“少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我冷冷说：“那可不行，没有得到客人的授意，擅自改变行程，被投诉的话，我工作就没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猜想，这女人估计不会同意男人去看他的女儿。 毕竟那儿有她的情敌。 一般来说，做小三的，都巴不得原配死，最后奸夫老婆孩子都没了，这样她上位以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吧。 至于男人，我也是很清楚的。 外面的女人再好，就算他真的付出了感情，那跟自己的孩子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的。 一旦两者的有了冲突，男人基本上行都会选择自己的孩子。 可这些女人们，却看不透这一点。 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为了激发他们的矛盾，我故意把选择权，抛给了这个女人。 我想看着他们大吵一架，然后翻脸。 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清楚地了解，在男人的心里，她什么都不是。 说不定，到时候两个人还会打起来。 而我会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一切，袖手旁边。 想着这些，我就觉得很爽。 就在我脑子里美滋滋幻想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时，女人却对我说：“先去医院吧，然后再送回我家。” 女人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心中没有一点儿波澜。 男人听了，立刻对女人表示感谢：“我就知道，你还是重情义的，不枉我这么年对你体贴入微，关键时刻，你还是维护我的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很快，我就开车来到市一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男人就要开车门下车。 我冲他大声道：“急什么啊，懂不懂交通规矩啊，这要是你摔死的，保险公司也不知道赔不赔，到时候，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男人瞪了我一眼，就飞快地下车。 在他整个离开的过程中，他大概是太担心自己的孩子了，都没跟女人道别就走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景，女人非常失望。 黯然神伤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对我说：“走吧。” 一路上，女人没跟我说话。 她一直看着窗外，神色麻木。 很快，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南山市里最高档的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看来，这女人挺有钱。 女人下车之前，我指着前方的天露出鱼肚白的天，说道： “天就快亮了，可有的人，偏偏想走在乌云底下。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或者不知不觉，自己就成了鬼。” 这话让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自己品吧。” 女人嘴角微微动了几下，大概是想反驳我。 但终于，她还是忍住了。 用力地关上了我的车门，她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去的步伐，我哼了一声，一脚油门离开了。 时间到了早上七点。 街边的一个油条摊子开张了。 跑了这么长时间的网约车，每天早上我都会到这里来吃早餐。 这是跑车群里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油条两块钱一根，豆浆一块五一碗，一顿早餐，不到五块钱搞定。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了，实在是经济实惠。 吃过早饭后，我又接了一个单子。 客人是一个女孩儿，年纪不大，应该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她这一趟去的目的地，我很熟悉。 那是我之前工作的写字楼。 三个月钱，我在一家投资公司，做资本融资项目。 收入虽然不算低，但是压力很大。 后来，因为我所在的小组，跟进了半年了项目失败了，给公司造成了不少的损失，老板一怒之下，将我们全部裁掉了。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变数。 女孩儿下车后，我探出头去看一眼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心里颇有些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哟，这不是沈经理吗？” 第10章：小人得志 抬头一看，是我之前的同事刘威。 只见他走到我车子跟前，扭头看了看那个离开的女孩儿，好像明白了什么：“沈经理现在在哪儿高就呢？看来不是很忙啊，还能抽出时间开网约车？” 刘威一脸讪笑地看着我，非常得意。 这刘威，之前是我的手下。 他刚进公司的时候，经理安排他在我的下面工作。 刘威是个会来事儿的人。 进公司没多久，就跟周围的人打得火热。 我见他做事儿麻利，而且不怕辛苦，于是带着他做了好几笔不错的单子，也为我们晋升铺平了道路。 他最后做到了主管的位子，我也从一个副主管，变成了经理。 后来我们分属到了两个部门，原本是各不相干的。 刘威还是很积极地过来帮我做事儿，他说他永远是我的下属，病让我需要人的时候跟他说一声，他一定马上过来帮忙。 当时我负责的项目，人手的确是不够。 对于他的帮助，我很感激。 并答应，如果成功了，一定会跟老板申请，从我的奖金中分一部分给他。 后来这个项目失败了，我只怪自己倒霉，并没有怀疑过他。 可是在我被解雇后没多久，我就从第三者的口中得知，我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其实是刘威在中间搞了鬼。 并且，我走后没多久，他就迅速组建了一个小组，负责我之前跟进的那些业务。 职场如战场，我只能怪我自己做事轻敌，太草率了。 冲他点了点头后，我不太想跟他说话，正准备开车离去。 可没想到，这刘威却先我一步跳上了我车子的后排座：“正好，沈经理，我今天车子限号，可我有一个重要的业务得去谈谈。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是金融城中心，叫车实在太困难了，你就受个累，送我去一趟！” 说着，他不等我置可否，就系上了安全带。 无奈地按了一下喇叭，我回头看向刘威：“我这网约车，是系统派单子，你要坐车，就得在手机上下单，而且，你下单了，系统也不一定派给我，所以，我没法拉你。” 我说得很明确了，就是想让刘威自己下去。 刘威一听，却满不在乎地说着：“沈经理，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咱们不走系统，我给你现金。” 我故作为难地说着：“这也不行啊，这系统给我安排了时间的，我一天得接多少单子，这是由规定的，要不然……” “扣钱是吧？” 刘威一摆手：“没关系，系统扣你多少钱，我给你补过来！一百怎么样？要是不够，干脆我直接给你两百！” 刘威说完，很大气得掏出两张现金，一下子扔在了我的中控台上。 “开车吧，别墨迹了，我九点钟得跟赶到开发银行去，要不然来不及了。” 我算了一下，这里到开发银行，最多十公里。 要是按照网约车收费标准，这一单顶多我能收入二十块钱。 两百块钱，这能顶我一天的收入了。 人嘛，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于是，收起中控台上的钱，我暂停了手机上的系统派单。 对着后视镜里的刘威笑了一下：“老板你坐好了，我出发了！“ 一路上，刘威真的是非常得意。 他不停地跟我说话，拐弯抹角询问我现在的情况。 还不停的透露他现在在公司如鱼得水，做了好几笔大单子，甚至连老板见了，都得高看他一眼。 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像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我也见过不少。 对他说的话，我也就敷衍几句了事。 总算把刘威送到了目的地。 下车之前，刘威趴在车门口对我说：“沈经理，其实我挺感谢你的，当初要不是你的提拔，也没有我刘威的今天。“ 我敷衍着呵呵笑了两声。 刘威又说：“要是你实在是混得难受，尽管来找我，毕竟这网约车司机，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我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觉得挺好。“ 刘威走后，我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来。 走到后排坐，我想收拾一下。 特别是刘威坐过的地方，让我感觉膈应。 就在我清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车子后座的脚垫处，有人漏掉了一个小皮夹子…… 第11章：物归原主 这皮夹子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个女人的东西。 粉红色的外皮，上面还贴着一个可爱的卡通猫图案，看着又软又萌。 这么可爱的小物件，使用的人年纪应该不是很大。 这应该是那个女大学生不小心留下的。 正想着，系统又给我派了单子过来。 我一看，赶紧接了单。 这女大学生应该等一下会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再给她送过去也不迟，现在的时间，我得好好挣钱。 于是，我随后把那小夹子塞进了车子的储物柜里。 收好刘威扔给我的两百块钱，我心里还是有些波澜起伏。 人在最窘迫的时候，心灵往往是最脆弱的，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坦然面对这种羞辱。 为了释放情绪，我给自己在司机群里认识的哥们儿闫军打去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顿火锅。 闫军听到我要请客，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沈哥你是怎么回事儿，平时抠门得很，群里聚个餐你都很少去，今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 “少废话，你小子到底去是不去？” “当然去，难得你请客，这一顿，我得往嗨了整！” 挂了电话后，我就开车去接客人了。 整整一个上午，我像之前一样，不停得接单，送客。 到了中午十二点，按照约定的时间，我来到了农贸市场旁边的一家鲜兔火锅。 闫军比我还先到。 看来为了这一顿，他期待已久。 我把菜单拿给闫军，让他自己点，想吃什么都行。 这家火锅味道不错，关键是价格不贵。 我跟闫军怎么胡吃海塞，人均也就几十块钱。 闫军跟服务员点菜的时候，我又拿出了那个皮夹子翻了翻。 整整一个上午，那女孩儿也没给我打电话，难不成她还没发现这东西扔我车上了。 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想着丢了就算了？ 一早上都在路上行驶，我的手根本就没时间从方向盘上下来过，也就没打开过这皮夹子。 现在正好有空，于是我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打开拉链，里面是几张票据。 票据的抬头，是一家业内知名的投资公司，黑龙资产。 这家公司我知道，是我以前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无论在产品组合还是业务走向上，都有很大的可比性。 再往里翻，我看到了一张投标书的草样。 虽然只是手写的比较潦草，但那上面详细地写着有项目的计划，和完成周期，以及整个工作的流程。 看着这些票据和这份手稿，我感觉挺奇怪。 能手握这些东西的，得至少是公司中层了吧。 那女大学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还有，这家金融公司也不在那写字楼里，这女孩儿怎么会坐我的车去那儿呢？ 正想着，我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一看那照片，我顿时明白了。 这粉红色的卡通猫皮夹子，根本就不是那女大学生的，而是从夜店里出来的那小三的。 看着她的名字，我跟着念了一遍： 韩念之。 名字还挺好听的，而且身份证上那会把正常人丑化的照片，看着竟然也很清秀知性。 怪不得那女大学生没找我，原来这就不是她的东西。 她和刘威坐我车的时候都没发现这皮夹子，估计是因为它一直掉在座椅下方，如果不是我打扫清洁，应该也发现不了。 但是奇怪了，那小三丢了东西，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皮夹子里虽然没有钱，但身份证和那几张票据也是挺重要的。 特别是那个标书计划，简直就是项目的核心机密。 于是我掏出电话，找到系统上的那个单子后，给她拨打了过去。 我是讨厌她这种人没错，但我沈江淮，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东西是谁的，就该物归原主。 可是我电话打过去，那边却一直没人接听…… 第12章：龙游浅水 悻悻地放下了电话，那“鲜兔火锅“也上桌子了。 因为下午要开车不能喝酒，我跟闫军一人要了一瓶可乐。 以可乐代酒，碰了个杯后，我们就开吃了。 这“鲜兔火锅“味道果然不错，又麻又辣，鲜美多汁。 不多时，我就吃得大汗淋漓。 抑郁的情绪，也在美味的调节下，消失了大半。 闫军给我夹了一块扎实的兔子后退肉后，笑嘻嘻地问我：“沈哥，听说你之前是金融界的才子，是吧？” 我一看他那样子，就感觉有事儿。 喝了一口可乐，我说：“金融才子？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他们说你高学历，以前可是在写字楼上班的！” 我微微抬了抬嘴角：“写字楼上班就是才子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反正我就觉得你不错，跟咱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咱们都开车挣点儿辛苦钱，再说，我的单子还没你接得多！”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闫军朝我凑近了些：“我这单子多又怎么样，那只是暂时的，沈哥你开网约车挣钱，也是暂时的，你呀，现在就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我啧啧两声：“看不出你小子还知道这两个成语，不错嘛！” 听见我表扬了他，闫军扣着后脑勺纱笑了两声：“这还不是跟你一块呆久了，文化层次那叫一个蹭蹭地往上涨。”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的，别跟我绕来绕去的。” 见我这么说，闫军便直接说了：“沈哥啊，是这样的，你看我也不年轻了，过了这个月就二十五了，老是这样下去……” 听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这闫军想让我给他介绍对象。 我有些为难地说：“哎呀，这活儿还真不好办，我我不认识什么年轻女孩儿，而且我也没有妹妹，唯一一个表妹，还在上高中，这年纪也不合适啊。” 闫军赶紧摇头：“沈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找对象！” “那你要干什么？” 左右看了看，闫军挺神秘地对我说：“听说，咱们这网约车平台，要整顿了……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咱两就都得下岗。” 我一愣。 如果闫军说的是真的，那这消息对我来说，可真的是个重磅炸弹。 只听闫军继续说：“沈哥你不用怕，你有学历，又有工作经验，去哪儿找工作不容易啊，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有些尴尬，只能嗯嗯了两声。 其实闫军说得没错，正常来说，以我目前的资历，正要去找个之前那样的工作，一个月收入一万，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之前被公司辞退这事儿，被刘威那小子到处渲染，大做文章。 他引导舆论，让业内的同行都以为，是我沈江淮犯了原则上的错误，徇私舞弊，最后让司因此承受了巨大损失，才被开除的。 我们这圈子本来就不大，这些话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 因为有了“前科”，导致了没有同行业的公司，再招聘我入职。 这，也就是我目前所面临的窘状。 闫军没有看出我的不安，他又说道：“可我不同，我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后来我爸给我报了个厨师班，我也没好好学……” 说着，他开始唉声叹气。 我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似乎是看到时机成熟了，闫军赶紧说：“是这样的，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在一个投资公司里做电话代销员。好像做好了待遇还不错，我挺想去上班的，但对那行业不太懂，现在有点儿打怵，所以想请你教教我。“ 原来是这样。 这闫军是怕自己面试不通过，想从我这儿取经来了。 不过，他既然有心，我也肯定会帮他，人有上进心总归是好的。 我问：“你要去的那公司叫什么名字？“ 闫军想了一下：“好像叫……叫啥黑龙资产！” 第13章：街边凉面摊 黑龙投资？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粉红色夹子。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一边，闫军看着我，满眼期待。 我点点头：“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你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你好好努力，我觉得你应该可以。” 我说的是实话。 那电话代销员，其实还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具体的工作，就是每天对着那花钱买回来的电话单子，一个个地拨打上面电话，问对方有没有资金需求而已。 说白了，就是个中介串串。 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连续打上几天几夜，可能会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是公司最底层的职位，底薪非常低，而且三个月开不了单子，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闫军自然是不懂这些。 在他的认知里，大概以为自己去了那写字楼上班，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不过人吧，还是得怀揣梦想。 要不然，那就是一条晒在阳台上的咸鱼了。 听见我肯定了他的能力，闫军乐了。 他把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沈哥，咱两说好了，要是面试成功，我肯定请你吃饭，咱两也不吃这鲜兔火锅了，万豪酒店里的自助餐，399一位，再把嫂子也叫上，我闫军管够！” 听到他提起妻子，我苦笑了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我老婆……她不爱出去吃饭，再说，她还得照顾孩子……“ 其实我心里在苦笑。 陈韵已经很长时间，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出门了。 之前在公司上班，遇到同事结婚什么的，我让她跟我一起出去，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要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去，要么埋怨没有好的衣服首饰，说这样出去见人的话，她丢不起那人。 其实陈韵有很多衣服。 价格也大都不便宜，她每个月花在穿搭上的钱不算少。 我以前总是相信她说出的这些理由，还埋怨自己没让她过上体面日子。现在想来，她肯定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外面勾搭起野男人了。 昨天晚上那黑色蕾丝旗袍，那还不是穿得妥妥地出了门。 真是贱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憋着一团气。 碗里的鲜兔，也不再美味了。 闫军丝毫没有觉察我的不对，还是一劲儿说着：“嫂子就是贤惠，她一定处处替沈哥你着想。你失业了，她也没埋怨过你，把家庭孩子给你照顾得那么好，让你一点儿后顾之忧都没有，这样的女人，现在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闫军这话，带着几丝奉承的意思。 我心里却越来越难受。 不过闫军不知情，我也不怪他。 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关键时刻还是不含糊的。 上个月因为道路施工绕行的问题，被乘客投诉，我差点儿就开不了车了，是他打电话到平台，给我据理力争，我才保住了饭碗。 所以，他说的这些无心的话，我不会怪他。 结账的时候，闫军吵着他要付钱。 我上前将他推到身后：“这次说好了我付钱，你就下次吧，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那工作搞定了，万豪酒店自助餐。” 跟闫军分开后我正要上车。 突然在对面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不大的凉面摊子跟前，正在给人拌面的瘦小女人，竟然是我妈。 中午的太阳很毒辣。 我妈的身子很瘦小，她的腰一向不好，此刻却弓着身子，正从盆子里把凉面夹到调料喷里。可能是刚刚才开始做，她的动作不是很熟了，放进去了一些感觉有些多，又夹了一些回去。 这动作引起了客人的不满。 那人对着我妈嘟囔道：“你这老太婆，也太抠门了吧，凉面成本菜多少啊，多放一点儿又不会死人！” 我妈累得满头大汗，她一边陪着笑，一边解释着。 终于送走了难缠的客人，我妈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她就看见了我： “江淮……“ 第14章：不求大富大贵 我低头看着这个凉面小车。 一股酸辣鲜香的味道，直冲我的鼻息。 车子不大，上面的调味品，看瓶瓶罐罐都是新的，应该是才开始摆摊没多久。两个大盘子，一个堆满了凉面，一个是摊开的一大坨豌豆凉粉。 看着那黄橙橙的面条，我想起小时候，每当食欲不振，我妈就会给我做一大碗凉面。 我妈的手艺很好。 我爸活着的时候，经常打趣说：“咱们家不愁饿肚子的，就算没钱了，你妈出去卖凉面，也能挣个三瓜两枣。“ 我妈是去年退休的。 当第一次领到两千块钱的退休工资时，我妈乐呵呵地对我说：“够了够了，我一个孤老婆子，也不买啥衣服，清清淡淡地吃点儿饭，就行了。“ 我爸去世后，我妈的生活一直很平淡。 她的年纪其实不大，很多人都劝她再找一个。 我妈却说再婚事儿多，不想给我添麻烦。 我跟她说只要她开心就行了，儿子这边不用她操心。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妈竟然真会出摊卖凉面。 看着她被阳光晒成了古铜色的一张脸，我心里隐隐作痛。 我妈应该没想我会出现在这里，与我对视的时候，她隐隐有些不安：“江淮，这个时间……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 我抬头，冲我妈故作轻松地地笑了一下：“今天上午我跟同事去拜访客户，中午一起在这附近吃了个饭。“ 我妈哦哦两声。 顿了顿后，她又紧张地看向四周：“你……同事呢？“ “他还有点儿别的事儿，先走了。” 听了我的话，我妈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她妈在担心什么，她怕我同事知道我妈在摆摊，让我丢人。 她指着一旁的保温桶：“江淮，这里面有冰粉，这大热天的，可解暑呢！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弄一碗！” 我想说不用了，我妈已经打开保温桶。 看着她不太熟练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难受。 太阳有些晃眼睛，我把她把车子往树荫那边推了推。 吃着冰粉，摊子上来了个小姑娘买凉粉，我妈又忙活了起来。 要说我妈摆摊选的位子还真是不错，这里虽然是个农贸市场，可是直走拐弯出去，就有好几个大的商区。 所以，人流量还是很不错的。 等她空下来了，我才起身说：“妈，我先走了。” 我妈听后，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我听陈韵说，你最近挺忙的，每天都早出晚归。“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紧：“陈韵？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妈赶紧摇头：“没有，她……她什么都没说。“ 见我一直盯着她，我妈岔开了话题：“儿子啊，钱是挣不完的，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够用就行了，一定要注意身体。” 阳光刺得我的眼睛很不舒服。 我用力地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关心我飞得高不高。 只有我妈，在心疼我飞得累不累。 离开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对我妈说：“妈，你最近要是缺点儿钱，有什么难处的话，就直接跟我说。这天儿太热了，又是大中午的，别累坏了自己。” 我妈微微张了张嘴，但她还是生生把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 我不想她为难，于是不再问。 但我敢肯定，陈韵这个贱女人，她一定是背着我跟我妈说了些什么。 要不然，我妈怎么会大热天出来摆摊挣钱？ 回到车子里，我正准备接单。 刚打开手机，我就收到了陈韵发给我的一条消息： 江淮，你昨晚说的奖金什么时候能到位啊？ 我面无表情地回复：得看项目进度，估计这个月月底吧，怎么了？ 很快，陈韵又发来消息： 今天那汽车销售给我爸打电话了，他说说如果这个月能定下来，可以赠送三年免费保养，还能送免费车窗贴膜……所以，钱的事儿你得盯紧了。 抬眼，看着我妈在太阳底下忙活的样子，我启动了汽车…… 第15章：我的小舅子 整个下午，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浮现我妈卖凉面的场景。 手机上，陈韵不停地给我发信息，反复询问我奖金的事儿。 盯着她的头像，我心里越来越反感。 敷衍着跟她说，一切肯定没问题，月底保证你爸能开上新车。 陈韵好像非常开心。 她发了很多表达爱意的表情包，还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着我，这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这要是以前的我，一定是受宠若惊。 真是金钱万能啊。 我现在，一想到陈韵在知道被骗了之后，会变得如何的表情狰狞，会如何暴跳如雷，我就觉得解气，爽！ 婚是肯定要离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一定要让这个下贱的女人，自食其果！ 开网约车的时间，索然无味。 生意一单接一单，每天都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 我跟闫军不一样，他喜欢跟客人唠嗑，不管是谁，他都能逮住人家说个不停，也不管别人想不想搭理他。 而我开车一直很沉默。 有时候就算是客人想找我聊天，我也是尽量少发言，蒙混过关。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在接上随便吃了面条后，我接了一个家附近的单子，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我打算早点儿收工。 晚上我想好好问问陈韵，她到底跟我妈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才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东西是在你那儿吧？麻烦你现在给我送过来。“ 这声音听着很不客气。 我瞟了一眼放在中控台上的粉红色小包。 我的语气十分冰冷：“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明天再说吧。“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马上就要，立刻！“ “那没办法，我还有事要忙！“ “你……“ 不等她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这女人后面又给我拨打了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有理她。 对于一个不知道尊重是何物的人，那么也没必要跟她客气，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到家里，还没进屋，我就发现入户的鞋柜旁边，摆着一双荧光绿的球鞋。 之前闫军就一直想买双这鞋子，但价格实在太贵，一双得七八千。 我说你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干嘛花这个冤枉钱，买一双谁都买得起，但是买一双能穿一辈子吗？ 再说，你穿上它，还不就是个开网约车的。 我的话，打消了闫军的念头。 他也觉得这钱花了不值。 但这番话，在对我的小舅子陈钢说的时候，他却这样回答我：“姐夫，你真是老顽固，老思想，现在这年头，谁还不花点儿钱把自己给装扮装扮啊。人靠衣裳，佛靠镶金，穿得太穷酸了出门，谁都会看不起你！“ 陈钢的理论，他父母和陈韵都表示支持。 但最后买单的，却是我。 陈钢的这双球鞋，花了我将近一个月工资。 陈韵见我付钱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她回家后就训斥了我一顿：“沈江淮，你什么意思，我弟弟花你点儿钱了，你看你哭丧着脸的样子，真是小气鬼！“ “我小气？“我看着妻子：”这些年，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哪一样用不是我的钱，我只是觉得钱得花在刀刃上，一个学生而已，为什么要穿这么贵的鞋？“ “你懂什么啊？小钢虽然是学生，可社团活动什么的，他都是关键人物。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家里都舍得给他们花钱，要是小钢穿得太寒酸了，那些人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取笑他，会服从他吗？“ 妻子的话，总是让我哑口无言。 妻子认为我爱她，所以必须爱屋及乌。 对待她的父母，她的弟弟，也必须要有求必应。 只有这样，才能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盯着那双球鞋看了一会儿后，我脱下了那双价格不到两百，而且已经穿了三年的皮鞋…… 第16章：屋里有人？ 一进屋，陈钢就起身冲我一笑：“姐夫，你回来了。“ 我对他点点头，也冲他笑了笑。 坦白的说，对这个内弟，除了不太认同他的消费观，并的地方，我并不是很讨厌。 陈钢对我，还是挺尊敬的。 虽然每次过来的，都是冲着钱跟东西来的，但他不像他父母那样，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该从我这儿索取。 对于我的付出，他倒是知道感恩。 偶尔，他过来还会给我带点儿水果。 那些虽然都是便宜货，但也算陈钢懂点儿礼貌。 我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新手机。 那是一个月钱，陈韵让我给陈钢买的。 四千出头的价格，在那个牌子里，算是最贵的。陈钢说，手机要是配置低了，用起来不太方便，所以这个钱不能省。 陈钢当时拿着新手机，笑嘻嘻地对我说：“姐夫，你也该换个手机了，你看你用的这个，都卡得不成样子了。” 一旁的陈韵哼了一声：“他就算了吧，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那些功能对他来说，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在陈韵的眼里，我确实不配用那么好的手机。 或者说，我根本什么都不配。 我只配对她惟命是从，对她们家人俯首称臣。 “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回头，只见陈云端着一盘葡萄从厨房走了出来：“赶紧的，这是陈钢带过来的葡萄，我刚洗好。” 看着那一盘不太新鲜的水果，应该不超过五块钱。 吃一颗在嘴里，倒也挺甜。 我问陈韵儿子在那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十一点才到家，已经很长时间没跟儿子亲近过了。 陈韵递了一颗葡萄给陈钢，慢条斯理地说着：“儿子都睡了，就别去弄醒他了。” “睡了？”我看了一眼时间：“不会吧，现在刚刚才八点，他怎么会睡这么早？我记得他以前都是晚上十点才睡啊。” 说着，我就打算起身去儿童房看看。 陈韵一见，立刻起身几步走到儿子房间门口：“哎呀，跟你说他睡了嘛，你再进去，弄醒他就不好了！” 想到儿子既然已经睡了，我再去吵醒他也不太好。 于是正要转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一条信息。 是苏小萌发过来的： 沈江淮，我在你家附近，刚才我跟踪薛鹏，看见他跟陈韵一起回家了，现在也没出来。 见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看向站在儿子门外的妻子。 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奇怪，我就算进去见儿子一面，也可以静悄悄的，只要不吵醒他不就行了吗？ 她为什么要阻止我进去？而且还用身体挡住门？ 这分明就是怕我进去。 莫非？ 里面真的藏着一个人？ 是薛鹏吗？ 扭头，我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陈钢。 如果薛鹏真的在里面，陈钢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是跟着陈韵一起欺骗了我！ 我指着陈韵，眼中怒火已经演示不住了。 尽量压力了声音，我说道：“你让开，我现在必须要进去！“ 可能是我的样子吓着了陈韵，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对我大吼大叫，而是低声说：“沈江淮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想你进去，就是不希望你吵到儿子！” 说着，她又看向说：“陈钢，你坐着干什么，你也来劝劝你姐夫。“ 陈钢走过来：“姐夫，你别激动嘛，我觉得姐姐说的没错，你就别进去了，里面除了小侄子，真没别人了……“ 陈刚这话，无异于不打自招。 我冷笑着：“你们在害怕什么？我在说里面有别人吗？“ 说着，我一把推开了陈韵，就要往屋里走。 陈钢又赶紧上前，挡住了我。 我低低地说着：“陈钢你让开，我要进去看我儿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陈钢的力气要比陈韵大了很多：“姐夫，你别冲动！“ 正在僵持着，突然间，只听房间里的儿子大哭了起来…… 第17章：飞檐走壁？ 儿子哭声很大，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我心急如焚。 瞪着眼睛，我冲着陈钢大喝一声：“给我起开！” 大概是从来没有看到我这么愤怒过，陈钢被吓到了，见他身子往一旁缩了一下，我立刻抓住时机，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当见到屋子里的那一幕时候，我全身的血，都流向了头部。 只见儿子小小的身体，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旁的空气净化器，横倒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听见儿子哭得声嘶力竭，我也顾不得许多，大步上前将它抱了起来。看着他头上鼓起的红包，我真是心如刀割： “小冰，不怕不怕，爸爸来了……” 就在我安抚儿子的时候，陈韵冲了上来。 她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儿子：“沈江淮，你是不是疯了！？你看你把儿子吓得，我告诉你，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可饶不了了！” 陈钢也来到了我身边：“哎呀姐夫，你可太冲动了，你看你这么一下子闯进来，把冰儿吓得不轻，小孩子可经不住吓唬。“ 陈韵一脸气愤地抱着孩子就往外走：“儿子别怕，有妈妈在，你爸伤不了你！“ 陈钢看了我一眼，也跟了过去。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向四周，儿童房不太大。 把跌落在地上的空气净化器扶了起来，一抬头，我就看到了大开着的窗户。 我家住在九楼，为了担心儿子掉下去，所以i他一个人呆在房间的时候，我们都会关上金刚网的纱窗。 趴在飘窗上，我朝四周看了看。 两边的窗沿上没有看到人呆着，薛鹏就算能从这里翻出去，除非他会飞檐走壁，也不太可能从这里脱身吧。 站在屋子里，我深吸了一口气。 回想起陈钢那番漏洞百出的话，我敢肯定，小冰的房间里，之前肯定有人。 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我只注意到了趴在地上的儿子，后来陈韵姐弟也冲了进来，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说不定薛鹏刚才就是趁乱跑出去的。 现在他人已经不见了，我要是扭着这个事儿不放，也是自说自话。 灰溜溜地从房间里出来，我看见陈韵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 见我出来了，她瞪了我一眼，就背过了身去。 陈钢过来，冲我挤挤眼：“姐夫，小冰已经哄好了，你快去跟姐姐说句好话，我知道刚才你也是担心孩子，情有可原。“ 看着陈钢的眼睛，我越来越决定他是知道什么的。 否则刚才在房间门口，那些话不可能会脱口而出。陈钢还年轻，有些情绪不会控制，所以说话会出现漏洞。 看来，不仅是陈韵的骗我，她的家人，也知道这事儿。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一拳头打在陈钢的脸上！ 努力平复情绪后，我冲陈钢笑了一下：“谢谢你，刚才的确是我冲动了。” 走到陈韵身边，我坐了下来。 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我感觉恍如隔世。 曾经那么让我迷恋的女人，如今却与我同床异梦。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却还把我当傻子，一味地想要榨干我。 说了好几句好话，陈韵还是不肯理我。 我想了一下，继续说：“我接受的那项目，现在进展还可以，月底应该可以搞定。而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陈韵的身子微微转动了一下，拍着儿子的手，频率也放缓了。 “而且……”我继续说：“估计到时候，我的奖金不止那么多，可能会翻倍！” 这句话果然有效果。 陈韵一下子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愤怒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淡淡地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啪”地一声，陈韵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太棒了！” 第18章：财产平分 陈韵非常开心。 她把交到我手里：“儿子儿子，爸爸回来了，他每天上班，辛苦死了，赶紧过去让他好好亲亲！” 抱着儿子软乎乎的身体，我心里百味杂陈。 离婚的话，小冰我是绝对不会给妻子的。但是妻子那边，肯定也会据理力争。 小冰很乖。 他要是跟着陈韵，在她那样的家庭的熏陶下，长大以后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三观，还真是难说。 儿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陈韵带走他。 拿到陈韵出轨的证据，她成了过错方，就没有权力要走儿子。 到时候我大不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好好把他抚养长大。 累是累了一些，但我心甘情愿。 很长时间没有跟儿子亲昵，他明显对我有些陌生了。 当我想要亲他的时候，小冰扭着身子，一直往陈钢那边靠，似乎在他的心里，舅舅比我这个父亲，更让他有安全感。 为了不让儿子哭，我忍痛把他交给了陈韵。 那一边，陈钢一个劲儿地叫我吃葡萄，我点点头，坐过去后，我回头看着妻子哄着小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一边拍着孩子，陈韵一边对她弟弟道：“小钢，你不是说，你今天来找你姐夫有事儿吗？现在他回来了，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说吧。” 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 我这个小舅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钢看着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陈韵直接说道：“小钢，你就实话实说吧，跟你姐夫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是我弟弟，也就是他的弟弟了，你的事儿，不就是他的事儿吗？” 说着，她看向我，笑眯眯地说着：“江淮，我说得没错吧。” 我嗯了一声。 低下头来，放了一颗葡萄在嘴里。 这颗葡萄已经烂掉，一股腐臭的味道立刻在我的嘴里蔓延开来。 我感觉很反胃。 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把那颗葡萄给吞了下去。 “小钢，咱们是一家人，你别不好意思，有事儿尽管说！”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在冷笑。 我这个小舅子，虽然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是深得他父母和陈韵的真传，花起我的前来，那可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他上大学一年好几万的学费，还有每个月两千的生活费，那都是我真金白银掏的。 不但如此，这陈钢身上穿的。 从里到外，估计里面穿的内裤，都是陈韵用我的卡刷的。 陈钢听我这么说，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姐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刚开始还怕你不会答应，看来我真是想多了，还是我姐说得对，你早就把我当自己亲弟弟了。” 我笑着点点头。 陈钢废话越多，我越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钱的事儿，这姐弟两个早就跟我摊牌了。 现在听他们姐弟两个一前一后唱着双簧，我心里真的是紧了一下，因为这说明，陈钢的事儿还真不止是钱能解决。 陈钢又递给我一颗葡萄，我接过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小钢，你直说吧。” 陈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抬眼问我：“姐夫，你工作的单位，是不是叫做凤凰投资？“ 我一愣，不知道陈钢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难道我失业的事儿，已经被这家人知道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想干什么？发现没办法从我身上榨取油水后，想直接跟我摊牌了？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 如果陈韵要离婚，那么所有的财产我只能跟她平分。 小冰，我也很有可能会失去。 努力掩饰好心中的不安，我对他说：“没错，怎么了？“ 第19章：左耳进右耳出 凤凰投资，的确是我之前工作的公司。 陈钢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它，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陈钢见我确认了，开心地搓了搓手：“姐夫，听说你在那个公司，职位还不低，你是经理，是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 回头看了看陈韵，只见她抱着儿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顿了一下，我点点头：“我的职位呢，的确是经理，不过啊，我的这个经理，可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只是部门的项目经理，没什么实权的……“ 刚说到这里，陈韵赶紧上前抢过话来：“陈钢，你可别小看你姐夫这个部门经理，他负责的，可是公司最重要最核心的项目，整个公司的运作，都是围绕着他的工作运转的。虽然他职位不高，但就是董事长见到了他，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陈韵说得越来越离谱。 我一脸尴尬，陈钢倒是挺兴奋：“姐夫，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就知道，这事儿我找到你，肯定不会错的！” 我有些糊涂：“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啊。” 陈钢挺了挺身子：“是这样的，姐夫我这儿不是大学马上毕业了吗？前几天跟同学去参加招聘会，发现你们公司也在招聘新员工。我上去看了一下，工资待遇还不错，所以，我想去试试……“ 我哦了一声。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陈钢并没有发现什么。 调整了一下状态后，我说：“你可以去试试啊，最近公司好像确实在招聘新人，不过呢，这归人事部门管，我就是做项目的，也不好多问。” 陈钢为难地说：“姐夫，我去投过简历了，可是人家，不收……”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陈钢看了一眼坐在我身后的陈韵：“还不是因为，我这学校，牌子不够硬呗，你们那公司，要的是金融系本科以上学历，我这职业学院的大专生，人家一看，简历都没收就让我走开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这姐弟两的意图。 我这个小舅子，当年高考成绩209。 后来还是我东奔西走，托关系给他找了个职业学院念书。 年大学这几年，我每次见到他，都跟他说，在学校里别顾着玩儿，把该考的证都考了，以后出来才能稍微有些竞争力。 可是陈钢呢，虽然不反驳我，但对我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看着他虚度时光，我也没办法。 毕竟该着急的，应该是她父母，我这个做姐夫的，其实就是个外人而已。该说的都说了，他要是实在不听，我又能左右到什么呢？ 果然，现在陈钢快毕业了，啥优势都没有。 出来找工作，也成了个大问题。 陈钢这人吧，有些搞不成低不就的。 陈韵之前托一个闺蜜，给他在水厂找了个查表员的工作。可这陈钢一听说，每个月只有一千多的基本工资，立刻就表示不去了。 陈韵当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说自己好不容易耷拉下留面子，到处求人才给他找好了工作，陈钢怎么这么不理解她的好心。 可她父母却说：“你弟弟可是大学毕业，跟你找个职高生肯定不一样，他是要干大事儿的，怎么能去查水表呢！你还是重新想想办法，给他找个体面点儿的工作吧。“ 在陈韵父母心中，儿子永远是第一位的。 陈韵作为姐姐，必须无条件为他服务。 这一点，甚至连陈韵自己，都觉得是应该的，而且必须这样做。 现在听陈钢说到自己求职受困，但这都是他自己不努力，我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我说：“他们不收你的简历，那这还真不好办，你要是能进公司面试，我还能想想办法，可现人家不收你的简历，我也无能为力……” 陈韵听后，立刻跳了起来：“沈江淮，什么叫无能为力！？就让你帮帮他，怎么了？” 第20章：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对于我的说辞，陈韵很不满： “说什么，你也是公司的重要中层干部，你想要招个人进来，我想也没这么复杂吧，你就亲在找你们老板说说，不行吗？“ 我解释说：“学历这些都是硬性条件，公司也是有规定的。“ “什么学历什么文凭的，规矩既然是人定的，那就能改！我就不信了，你一个部门项目经理，连这个主都做不了！“ “我是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就想办法啊，打电话给你周围的同事，总有人能帮上这个忙吧！“ 这件在我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儿，对陈韵来说，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陈钢见我始终不松口，似乎有些失望。 只见他站了起来：“姐，行了你也别跟姐夫吵了。姐夫现在位高权重的，让他难做也不太好，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家里就没个肯帮自己的亲人。” 说着，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好像抹了一把泪水。 小舅子对这个动作，立刻刺激到了他的亲姐姐。 陈韵把儿子放在沙发上，起身拉住了陈钢的手：“小钢，别灰心，工作一定会有的，我这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吗？你千万不要着急！” 陈钢红着眼睛摆摆手：“姐，不用了，实在不行，我就去送外卖吧，我虽然身体不太好，但咬咬牙，也能坚持，只是……以后如果不能给爸妈养老送终，那只能辛苦姐姐了。”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感天动地。 陈韵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一旁的小冰见妈妈哭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一下子又开始大哭。 场面一下子又开始混乱起来。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陈韵突然朝我的胸口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沈江淮你看看你，你不把我逼死，你就不甘心是不是？” 我百口莫辩：“我什么时候要逼死你了？” “我弟弟的忙，你都不帮！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去送外卖吗？陈钢如果真去送外卖了，我父母的脸往哪儿放？你这就是要逼死我！” 陈韵一张脸梨花带雨，声音非常尖利。 陈钢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是站着没动：“姐，送外卖不丢人，我会好好跟爸妈解释的，你跟姐夫好好过吧，真的别管我……” 说道后面几个字的时候，陈钢的语气开始哽咽。 他用力甩开了陈韵大手，大步就往外走。 陈韵跟上去的时候，沙发上的儿子哭得更厉害了。我抱着他，试图哄哄他，可儿子不管这么多，他不断挣扎着，叫着妈妈，话伸出小手，“啪啪“在我脸上，打了个好多下。 “小冰，别哭了，我是爸爸。“ 不管我怎么解释，小冰还是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本来陈韵如果能过来抱抱儿子，那情况就会好很多。 可现在，陈韵只顾着自己的弟弟，对小冰根本就不管不顾。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怒火中烧。 看着嚎啕大哭的儿子，我心里非常难受：我可怜的儿子，你看清楚了吗，原来在你妈妈的心中，你根本就不如她的弟弟重要。 都怪爸爸没用！ 还得你也被人看不起，被人轻视。 不过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那一边，快拦不住陈钢的妻子，对着我这边大声吼道：“沈江淮，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这么冷血吗？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不帮小钢这个忙，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一下子提醒了我。 明天？时间早了点儿。 我必须得稳住她。 想到这里，我赶紧抱着儿子走过来：“行了，小钢你先等等吧，我过两天，找机会跟人事部门推荐你，至于到底行不行，只能看你的运气。” 妻子一听，眼泪立刻就没了。 她拉着陈钢的说：“行了，小钢，你姐夫既然开口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你就回去等着吧，过几天，你一准儿能进去工作！” 第21章：有出息的男人 陈刚的目的达到了，他心满意足。 离开之前，陈韵让我用手机给陈刚转2000块钱。 我很奇怪，因为就在一周前，我才把陈钢这个月的生活费给他，现在怎么又想问我要钱了？ 我问她这钱是干什么的，陈韵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小钢这不是马上就要工作了吗？得好好置办一身行头才是啊，再说，两千买套衣服，那可是最低配置了，你不会连这点儿钱都舍不得吧？” 看着陈钢一身名牌运动装，我无奈地打开了手机。 我今天刚刚从系统上提现了两千多块钱。 晚上，我的妻子就给我把这笔钱，找到了“好归属”。 把钱转给陈钢之后，我才突然想起，明天就是还房贷的日子，这钱转出去了，房贷又该怎么办呢？ 陈钢走后，陈韵见我脸色不好。 她抱着儿子哄了几下后，对我说道：“行了，别哭丧着脸了，不就是几个钱吗？你多做几个业务，不就什么都回来了！” 我的钱，陈韵一直认为来得很轻松。 可能是我之前在她身上花钱，从不犹豫，而给了她这种错觉。 把儿子哄睡着后，陈韵坐在梳妆台前拍脸。 桌子上的化妆品一大堆，瓶子包装什么的，看起来价格应该不便宜。 陈韵对她的那张脸，很舍得花钱。 她说女人的青春就只有这么多年，不好好保养，逝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最近雅思兰的精华液打折，一瓶比平时便宜了好几百，这好机会可不多，我一口气买了三瓶回来囤着……” 说着，陈韵一边拿着一个上方吊着两个铁球的架子，在脸上一下下刮着。 我喃喃几声：“你手里拿着的是啥玩意儿啊，怎么跟那东西，那么像……” “那东西？”陈韵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你在说什么啊？“ 见她不明白，我说：“你倒过来拿着看看。” 按照我说的做了，陈韵终于明白了。 她瞪着我：“沈江淮，你真个土包子，这可不是你想的那龌龊玩意儿，这呀，叫美容仪，去除皱纹的，一个两千多块钱呢！“ 听到这价格，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东西两千多！？你怎么这么不把钱当钱啊？“ 在我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个电动的铁皮玩具。 就算是材质再好，也不值那么多钱吧？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陈韵白了我一眼：“我这还是找人团购的内部价格，这要是去专柜买，至少得八千往上！” 说着，她转过头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别看我这一桌子的化妆品，它们不是团购的，就是免税店托人代买的，你也不想想，就你那点儿工资，能干什么？” 陈韵镜子里的那张脸，越看越让人觉得可恨。 “整天不知道多挣点儿钱，老婆花钱打扮自己，还算计着她花那点儿钱，有点儿出息的男人，都不会这样！” 我把手轻轻拍在陈韵的肩膀上：“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冷静，你这么会持家过日子，处处为我省钱，我还这样跟你说话，我错了。” 在找到陈韵出轨证据之前，我必须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见我软下来了，陈韵得意了。 她哼了一声：“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我看向镜子里的一脸傲气的她：“那你想怎么样？” 只见陈韵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卡册，抽出其中的一张卡递给我：“这是我美容卡，这个月月底就到期了，你再给我冲一年的会员费进去，这事儿咱两就算扯平了！” “……行吧，老婆，我给你冲上，你别生气了。” 见我接过那张卡后，陈韵这才算消了些气。 就在她把卡册放回抽屉到时候，突然间手一滑，卡册落在了地上。 陈韵见了，赶紧放下美容仪去捡，而我却在那些散落出来的卡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银行卡。 那竟然是——我妈的退休工资卡！ 第22章：我妈怎么了？！ 之前陪着我妈去银行办理过业务，所以我认识她的工资卡。 只是，这卡现在为什么会到了陈韵手里？ 想到这里，我先她一步捡起了那张卡，陈韵一见就要伸手过来抢：“沈江淮，那是我的卡，你还给我！” 核对了一下上面的卡号，没错这就是我妈的工资卡。 陈韵还在我这边大吵大嚷，让我把我妈的工资卡还给她。 我举着工资卡问她：“你真的确认，这是你的东西？” “当然！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心里那股原本被按下去的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这明明就是我妈的工资卡，你竟然说是你的东西？你老实跟我说，这卡，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沈江淮！”陈韵把手里的卡册，往桌子上用力一摔：“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这是你妈的工资卡没错！但她是动给我的！” “她主动给你？” 我冷笑着：“我妈没什么积蓄，靠的就是每月退休工资生活，她把卡给了你，她吃什么？” “你妈才多大啊？她还没六十岁，怎么就不能工作挣钱了？你看看咱们周围，有多少阿姨，不是到了六七十岁还在外面打工，你妈干嘛就非要在家里享清福？”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我妈要出去摆摊卖凉面，原来就是因为她的工资卡，别陈韵拿走了。 想到我妈在太阳底下，被晒成了古铜色的一张脸。 而眼前这个女人，正穿着舒服的睡衣，用着昂贵的化妆品。 我的心在滴血：“你说我妈享清福，那你妈呢？” “我妈怎么了？”陈韵一瞪眼。 “你自己说的，你妈从初中开始就不上班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你爸养着她，怎么她能享清福？我妈就不能了？” “我妈跟你妈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你妈高人一等还是怎么了？“ ”我妈她……”陈韵眼珠子转了转，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合理的托词：“我妈身体不好，而且这么多年，她都没上过班，要她再出去工作了，那肯定是适应不了的，你妈就不同了，她习惯了劳动，现在开始休息，反而对她身体不太好！” 陈韵的这一番强词夺理，我真的是要笑出声音来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有多无耻的内心，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所以，你是在为我妈着想？那我还得谢谢你？” 我这话说的酸溜溜的，陈韵那么聪明，肯定能听出我在讽刺她。 不过她嘴角动了几下后，竟然没跟我吵。 转身又坐了下来，对着镜子又刮起了美容仪：“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钱是你妈主动给我的，我可没问题她要，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平和。 陈韵的这种反应，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拿了我妈的卡，她是受益者，言语上吃点儿亏，应该也是可以忍受的。 洗澡之前，苏小萌又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沈江淮，薛鹏已经回家了，不过很奇怪，我一直在你们小区门口守着，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来。。 我看来一眼陈韵，她打了开了一瓶新买的乳液，正在往脸上拍。 侧过身子，我飞快地回复苏小萌： 我家小区好几个出入口，你没看到他也不奇怪，他应该是从另外的大门出去的。 回想着刚才小冰房间门口的那一幕，陈韵姐弟的那种反应，让我笃定屋子里肯定有人。只是刚才我孤军作战，被这姐弟两个蒙混过关了。 不过，我并不气馁。 现在妻子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而且这事儿还牵扯到了她的家人。 所以我必须沉住气，总有一天，让他们全家都付出代价！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苏小萌嘱咐我一定要小心。 我关上手机正要休息，那只柔滑的手，再次轻轻搭上了我的身体…… 第23章：爱情的坟墓 昨天晚上我拒绝了陈韵。 现在如果再不答应，我害怕引起她的怀疑。 坦白说，虽然现在妻子的身体对我还是有吸引力，不过我是真的不想碰她了。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我沈江淮就算再不堪，也到底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正想着用什么说辞来拒绝陈韵，那只手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你妈几天前到家里来，问起了小冰念书的事儿。听说我打算把孩子送到贵族幼儿园去上学，她就把这张卡给我了。” “我本来也不想要，可你妈硬要塞给我。” “她说再穷不能穷孩子，何况小冰是她唯一的孙子，必须接受最好的教育。” …… 说完这些话后，见我还是没有回过身子去理她，陈韵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晚上我失眠了。 回身，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我看着妻子熟睡的脸。 她还是那么美。 回想起几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单纯善良，开朗活泼。 怎么现在，她会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第二天一早，我又准时出车。 坐在车里我打开手机，是苏小萌给我发来到信息：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薛鹏，当年我父母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嫌他是个穷小子，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了，现在，他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着这些话，我完全能感受到苏小萌的难过。 忍不住回复了她一条：撑下去，一定要坚强。 几乎在一瞬间，苏小萌就秒回了我：我知道，你也要保重。 寒夜里，遇到相互取暖的人，很难得。 点开苏小萌的头像，看着她娇小美丽的面容，我心里禁不住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与陈韵大气端庄的外形相比，苏小萌更让人有保护欲。 从内心来说，我更喜欢她这样的聪慧的小女人。 如果我现在还是单身，遇到苏小萌这样的女人，我很可能会去追求她。 但现在，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虽然薛鹏背叛了苏小萌，但他们的婚姻还在继续，所以哪怕妻子背叛我在先，我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就算要开始新的生活，我也必须要先结束这一切。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开车到了中午十一点。 我又接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她的口气，比昨天软了很多：“你好，你中午有空吗？能不能请你把我东西送过来，或者，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拿也行。” 她低声说话的态度，让我也不再好意思对她恶语相向。 于是我说：“这样吧，我给你送过来。” 韩念之一听，赶紧说道：“那麻烦你了，我现在人在公司，地址是……” “行了，你别说了，地址我知道。” 不等她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黑龙资产，凤凰投资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曾经，也对它做过全面的研究。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正因为如此，凤凰投资业务上比较关键的岗位，谁是负责人，谁在主推项目进展，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可对这个叫“韩念之”的女人，我竟然一无所知。 看她皮夹子里的那些项目所涉及的内容，她的职位绝对不低。 十一点的时候，路上不是很堵车。 很快，我就来到了凤凰投资所在的写字楼楼下。 给韩念之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她就走出了写字楼。 再次看到韩念之的时候，我的眼前一亮。 此刻的她，跟昨天清早颓废的模样，完全不同。 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配着精美的饰品，慵懒的大波浪卷发，衬托着她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大气。 踩着高跟鞋朝我的车子走过来，之后女人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见我直勾勾地看着她，韩念之脸上微微有些不快：“你看着我干什么啊，东西呢？” 第24章：物超所值 反应过来后，我也觉得自己挺失礼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行为。 我把粉红色的皮夹子，递给韩念之。 她接过来，打开认真检查了一下，在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后，她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看向我：“说个数吧。”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韩念之笑了一下：“你跟我装糊涂是吧，你捡到了我的东西，又专门开车给我送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听我对你说一句谢谢，这么简单吧？“ 听了这话，我顿时明白了韩念之的意思。 这个女人，还是利益分明。 说话也是言简意赅，目的性极强。 我笑了一下：“你误会了，要真是为了钱，我就不会给你送过来了。“ “无利不早起，话说到明处是最好的，藏着捏着倒显得居心叵测。再说，你付出了时间和精力，也不能白白怕跑一趟。“ 说着，韩念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沓钱递给我。 见我不伸手，她抿嘴一笑，把那些钱放在了我的中控台上。 那一沓钱，看着还真不少。 估计至少有个小两千左右。 这钱正好弥补了昨晚上陈钢从我这儿弄走那笔的亏空。 对于送上门来的钱，傻子才会拒绝。 更何况，是这种女人的钱，不拿白不拿。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扬了扬眉：“行了，就这样吧，祝你生活愉快。“ 说着，她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在韩念之离开之前，我突然叫住了她。 “还有事儿吗？“ 韩念之回头看着我，满脸高傲。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是这样的，韩经理，你做的那个项目标书我大概看了一下，整体其实很不错，对资本的分配调控，也很科学。看得出来，你弄这个，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听到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韩念之的表情有些凝重。 她大概没想到，我一个不起眼的网约车司机，竟然看得懂她做的策划方案。 韩念之正想说什么，我又先她一步开口：“不过，你做的这个策划，看似完美，其实也有漏洞，可能你没有发现而已。” “什么漏洞？”她满脸严肃 “你错误预判了甲方的需求，你所将要合作的这家公司，对融资给出的年化利率要求，心理价位应该不会低于15%，而你的标书上，上限只做到了12%，如果开始竞标的话，你肯定是会占下风的。” 韩念之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竟然从我这样身份的人口里，听到这一番专业的讲解，的确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把中控台上的钱收起来放进衣兜里，我继续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试着按照我说的话，修改一下你的方案，我敢肯定，你会有惊喜。” 说着，我打开了手机软件，接下了附近的一个单子。 韩念之离开之前，我最后对她说了一句：“韩经理，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刚才支付的那些钱，购买我给你出的那个点子，物超所值！” 送走下一位客人后，时间又到了中午。 我开车去了我妈摆摊的农贸市场。 大中午的，我妈已经又开始忙活了。 见我来了，她让我赶紧在一边坐着休息：“你先等着，等忙活了这一波，我给你调一碗凉面，多给你搁点儿豆芽海带丝，你喜欢吃。” 我上前，一把接过我妈手里的拌面盆：“这活儿就让我来吧，这大热天的，该你歇一会儿了。” 见我执意要帮忙，我妈也没办法，只得从后面给我系上了围裙。 好不容易忙完了，我自己终于可以开始吃饭。 我妈给我擦汗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要把工资卡给陈韵。 我妈愣了一下，说：“其实，陈韵这孩子也不容易，都是为了小冰，为了这个家嘛，我有手有脚的，趁着还能动，能帮就多帮你们一些。” 第25章：圆润的女子 听了我妈的话，我觉得无地自容。 想我一个大男人，还靠着母亲的退休工资养自己的儿子，说起来也真是丢人。 “妈，我能行，你就别担心我了，过两天，我把工资卡给你送回来，这小吃摊，你别弄了了，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妈摇头：“儿子，妈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一辈子节省惯了，花不了上面前，这小摊子足够我糊口了，小冰是咱们的希望，你管好他就行了，只要你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妈比什么都高兴！” 我妈说的这些话，让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抬头看向一旁，我努力把快滚下来的眼泪收回去。 吃完凉面，我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起身跟我妈告别。 我妈让我安心工作，别挂念她。 临走之前，我突然看着她：“妈，假如……我说假如，我跟陈韵要是离婚了，你会怎么样？” 我妈立刻紧张起来：“你说什么？你要离婚？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你是跟陈韵发生了什么？“ 见我妈是这种反应，我心里一沉。 “江淮啊，离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夫妻之前哪有不磕着碰着的时候，大家都担待点儿，日子就这么过了，千万可别想不开啊！“ 我妈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劝着我。 我冲她一下：“妈，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离婚呢，你放心吧！“ 说完，不等我妈再说什么，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闫军问我有没有空。 我当时刚把上一位客人送达目的地，见他这么说，就问他想干什么。 只听闫军说：“沈哥，听说嫂子在金店工作是吧？“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奶奶过两天八十大寿了，我妈让我给她买条金链子，我也不懂这玩意儿，嫂子在的话，我心里能有个底，至少不会受骗上当吧。“ 我倒是挺想帮闫军这个忙。 陈韵就在这附近一个大商场的金店里工作，她之前一直业绩不错，后来店里来了个厉害的小姑娘，不到三个月就抢走了她销冠的位子。 为此她一直耿耿于怀。 把闫军带去买东西，陈韵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到这里，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 沈江淮啊沈江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这个女人着想，她可是给你戴了一顶油光蹭亮的绿帽子啊。 跟闫军在商场门口见面后，我对他说：“等一下，你就说是我同事，别的，特别是我在开网约车这事儿，千万不要提。“ 闫军一听就明白了：“沈哥，嫂子还不知道你……“ 我点点头：“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想别人担心，所以你就……“ “我知道，我知道！沈哥你只是怕家里人担心嘛！“闫军呵呵笑着：”你现在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你还会一飞冲天，到时候再告诉嫂子，也不迟。“ 陈韵工作的金店，我来的机会不多。 上一次是陪公司的男同事，过来给女朋友买订婚戒指。 陈韵再见到对方买了一个两克拉的戒指后，眼睛都直了。她一边替客人打包，一边冲我埋怨道： “同样是女人，真是天差地别，我结婚那会儿，你可就给我买了个不到两千块钱的小戒子，你父母呢，是该有的三金，一样都没有！我呀，真是亏死了！” 我刚跟闫军走到柜台跟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迎了上来。 那小姑娘皮肤白里透红，长得很圆润。她上半身的工作服，被撑得呼之欲出，让人看了心潮澎湃。 见我们盯着柜台里金链子，她凑过来笑嘻嘻地问我们需要什么。 我问她陈韵在不在，小姑娘听了，略微有些不开心。 她说：“不知道啊，她刚刚还在这儿，可能有事儿出去了吧，您看您需要什么，找我也是一样的，我保证服务周到！” 女孩儿说话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 突然间，我的目光定住了，只见穿着衬衣包臀裙的妻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身边跟着的男人，正是薛鹏，两人一边走一边笑，看起来非常亲热…… 第26章：我知道个屁 陈韵此刻脸上的笑容，我很长时间都没见到过了。 再看旁边男人，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大，个子比我高瘦一些，西装革履的，看起来确实像个人物。 这薛鹏，我以前听陈韵经常提起。 她说这人是个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大区经理的位子。 她还说，这薛鹏虽然职位很高，但人却一点儿没有架子，每次来到门店，都会请所有店员去吃饭。 “这薛经理啊，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唉，就是可惜已经结婚了，要不然啊，追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排多长的队伍！” 陈韵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遗憾。 但在当时，我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只是觉得老婆都当妈了，就别跟着小姑娘一起花痴帅哥了。 面对我的说辞，陈韵会扭动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瞪我一眼：“你知道个屁啊！” 没错！ 我确实，知道个屁！ 只是现在，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干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陈韵走近了，见站在柜台跟前的客人竟然是我。 她好像非常惊讶：“沈江淮，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你来干什么啊？就算你要来，也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让我一点儿心里准备没有！” 这话听了，我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刚才的反应，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我提前给她打了电话，我也不会看到她笑嘻嘻地跟奸夫走在一起的场景了。 那圆润的小姑娘，听了这话，立刻知道了我跟陈韵的关系不一般。 心里应该立刻就凉了。 于是搭下脸来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薛鹏得知我是陈韵的丈夫后，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问了声好后，并朝我伸出手来：“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天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 我面无表情地跟他握了握手。 这时，一旁的闫军凑了上来：“我叫闫军，跟沈哥在一块儿上班。这不，我奶奶马上满八十了，我想过来给她选个金链子，所以，今天得麻烦你了！” 陈韵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来的啊，早说嘛，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薛经理刚好带过来一些新款式，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陈韵给闫军介绍金链子的时候，我但目光一直盯着站在他们旁边的男人。 大概是碍于我的情面，两人现在的距离，比刚才稍微远了一些。 不过陈韵说话的时候，会不是看向薛鹏。 两人眉目间传递的东西，那是骗不了人的，而这，也让我怒火中烧。 这对不要脸的，当着我的面，都能这样暗送秋波，那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胡搞的。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操着手的小姑娘。 登时，我心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女孩儿整天跟陈韵在一起上班，对陈韵跟薛鹏的奸情，应该了解不少吧。如果从她这儿入手，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 不过，我还暂时摸不准这女孩儿是个什么脾气。 万一打草惊蛇了，那还更麻烦。 所以，我得找上苏小萌，好好想个办法，或许让她来接触这女孩儿，说不定更有亲和力一些。 这一边，闫军似乎已经选到了满意的项链。 陈韵扭头看向薛鹏，只听她娇滴滴地说着：“薛经理，这人是我丈夫的同事，能不能多打点儿折？“ 陈韵身子微微扭动着，她姣好的身子在那男人跟前展露无遗。 薛鹏点点头：“没问题，就按照员工价格，给个八点八折。“ 陈韵一听，脸上的笑容跟一朵花儿似的。她想了一下后，又对薛鹏说着：“要不，再送个玛瑙镯子？“ 薛鹏好像有些为难：“可是公司规定，那必须要满三万八才送镯子啊。“ 陈韵走到薛鹏跟前，伸手摇着他的手臂：“哎呀，待会儿客人来了，我们技术处理一下嘛，拼个单不就行了？“ 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情骂俏。 我终于忍不住了…… 第27章：花枝招展 就在这时，薛鹏的电话响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神色好像不太对劲儿，好像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挂了电话后，只听他对陈韵和另一个小姑娘说着：“我有事要就先走，这店你们看着点儿。“ 说着，他又指着闫军：“这位客人既然是陈韵的朋友，他无论买了多少，都送一个玛瑙镯子，外加一条珍珠吊坠。“ 这么划算的事儿，让闫军乐开了花。 陈韵虽然嗯嗯几声，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薛鹏身上，好像很担心。 在薛鹏离开之前，我突然叫住了他。 他问我干什么，我慢悠悠地说：“走得这么急，是家里的事儿？“ “……没错，怎么了？“ 我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没事儿，替我向弟妹问声好！” 薛鹏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哦了一声。 我本想警告他，离我妻子远一点儿。 否则，我会让他痛不欲生。 但在脱口而出之前，我还是把那些话生生给压了下去。 薛鹏离开的时候，妻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我上前，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陈韵这才意识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赶紧低下头来，继续为闫军选款。 购物结束后，闫军非常满意，他拎着购物袋一定要请我和陈韵吃饭。 我说不用了：“等你那事儿成了再说吧，现在吃饭还早！” 陈韵瞪大眼睛看着我：“什么事儿啊？” 我一下子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刚刚才跟妻子说了闫军是我的同事，如果让她知道闫军要去黑龙投资应聘代销员工作，那不久露馅儿吗？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妻子却说：“我知道了，行了，我也不打听了，这是你们的商业机密！” 听她这么说，我跟闫军同时松了一口气。 离开之前，陈韵突然叫住了我：“江淮，昨天跟你说那个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啊？” 陈韵看了一眼闫军，低声道：“还有什么事儿，就是陈钢工作的事儿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还没来得及去人事处，一天都在外面忙，过两天吧。” 陈韵努努嘴，好像挺不开心：“你也真是的，找你办个事儿，就是这么麻烦。那行吧，过两天就过两天，反正这事儿，你得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心想： 过两天我都抓到你出轨证据了，到时候咱们民政局见吧。 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陈韵突然想到了什么：“江淮，我记得你以前有个下属，好像叫刘威是吧？” 刘威？ 听到这名字，我一怔。 “就是叫刘威，没错吧？他好像还跟你来过咱们家，那个时候小冰刚刚满月没多久，他还买了好多孩子的衣服玩具过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个时候，刘威还是我的下属。 他每天都跟着我做业务，找项目。 而且私下里，我们的关系当时还处得不错。 后来他结婚的时候，我还带着妻子跟小冰去参加过他的婚礼。那个时候，陈韵一直说新娘子的敬酒礼服好看，埋怨我说她结婚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待遇。 我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他来。 我看着陈韵：“是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了？” 一边收拾柜台面上的东西，陈韵一边说：“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刘威带了个女人过来买首饰，一买就是十几万，可豪气呢！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原本都认不出他来了，没想到他一眼认出我来了，还一直叫我嫂子！” 听到这里，我开始紧张：“刘威！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倒没有说什么……“妻子看了一眼站在离我们几米远的闫军后，把我拉到了一边神秘地说：“不过啊，我看得很清楚，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可不是他老婆！” 第28章：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闫军今天很高兴，他坐在我车子的副驾驶里，他反复看着那些买来的视频。 他问我：“沈哥，你说我奶奶会喜欢吗？？” 我注视着前方：“肯定会喜欢的，毕竟是孙子亲自挑选的，老年人嘛，他们在乎的就是杂这份情谊。” 听我这么说，闫军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乐呵呵地把东西收了起来：“这珍珠吊坠，就送给罗芳好了，她皮肤白脖子也长，挂上这个肯定带劲儿！” 罗芳是跟我们同一个司机群的女同志。 之前聚餐的时候，她来过。 不得不承认闫军其实挺有眼光的，这罗芳还真不错。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也好。 当时我就发现，闫军这小子，盯着人家一直不眨眼。 我瞥了他一眼：“哟，你什么时候跟罗芳好上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哪儿有的事儿啊……“闫军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好像是被我看穿了一下，赶紧否认：”我就是看着吊坠放在我这儿也没用，所以就想到她了，你别，你别误会……“ 说着，他开始盯着窗外，掩盖内心的不安。 我也笑着：“喜欢别人，就明说，趁着现在都是单身，别等着哪天人家突然冒出一个男朋友了，到时候你就肠子都悔青了！“ 我的话，好像是触动到了闫军。 他转身对着我：“沈哥，你说就凭我这条件，罗娟能是看上我？“ “你什么条件啊？“ “我……我没车没房，还跟父母一块住，而且也没啥学历，不过就是个开网约车的，而且长得也不咋地……” 我笑了笑。 这闫军还别说，对自己的认知竟然这么准确。 “钱嘛，那是人赚的，只要人不懒，那房子车子，迟早不在话下。” 闫军还是不太自信，他谈了口气：“我看那群里喜欢他的小伙子不少，我一点儿优势都没有，罗芳怎么可能会……” “你别妄自菲薄，我觉得你挺好。再说，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说不定，罗芳还真喜欢你这种。” 听到这里，闫军也点点头：“沈哥你这话说得没错，你都能娶到嫂子那么漂亮的女人，这说明，一切皆有可能。” 闫军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从跟陈韵在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自己无论哪方面都配不上妻子。 结婚后，妻子好像是醒悟过来了，她经常说她那个时候是脑子进水，昏了头了，才会不顾一切要嫁给我。 我问闫军：“你觉得，薛鹏怎么样啊？” 闫军看着我：“你问他干嘛？”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就说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闫军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中控台上：“刚才就看了他一眼，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大区总监了，管着好几百家门店的生意，又长得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闫军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子弹一样打在我的胸口。 没错，我现在和薛鹏相比，无论哪一方面，都弱了他好多。 但陈韵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虽然穷，但我整颗心都是她的，这薛鹏再有能力又怎么样，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一心一意。 看着我神色不对，闫军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他小心地说着：“沈哥，你还好吧？” 闫军问了好几遍，我都没有回应他。 倒不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此刻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陈韵与薛鹏在一起的场景，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跳舞、睡觉…… 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巨大的声响。 闫军吓得身子一颤。 把闫军送回家后，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我打开手机，正准备再接个单子就去吃东西，却看到了苏小萌在两个钟头前，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沈江淮，我婆婆马上要来幼儿园了，我该怎么办？ 外面人好多，她正在园里骂我，院长拦不她，她要冲进来了。 婆婆把我堵在教室里，孩子们都在哭，我出不去…… 第29章：社死场景 苏小萌跟我提起过，她的婆婆是个厉害角色。 在她跟薛鹏结婚之前，这个未来婆婆，就极力反对过他们在一起。 薛鹏的母亲，觉得苏小萌家里条件不好。 苏小的萌父母是在菜市场摆摊卖菜的，连退休工资都没有。而苏小萌只是中专毕业，学历也不高，见识也少。 所以她不愿意两人在一起。 当时薛鹏是铁了心要娶苏小萌的。 他对苏小萌保证，绝对不会因为母亲的干涉，而伤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苏小萌当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没多久就嫁给了薛鹏。 结婚后，虽然没跟婆婆住在一起，但她的阴影却无处不在。 单身的婆婆，或许是年轻的时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所以，她在儿子结婚后，还试图把薛鹏牢牢控制在手心。 苏小萌却不愿意婆婆管得太宽。 于是，矛盾就出现了。 婆婆也许是觉得，苏小萌抢了自己的儿子，于是整天找她的不痛快。 我曾经问过苏小萌，薛鹏出轨这事儿，他妈到底知不知道。 正常来说，薛鹏是个妈宝男，他的一举一动，应该都逃不过他妈的眼睛。 苏小萌听后，叹了口气：“我婆婆觉得她儿子，什么都是最棒的，也是最优秀的，人品更是没得说，所以薛鹏出轨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顿了顿后，她又补充道：“可我婆婆搞笑的很，她倒是老怀疑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还总骂我是狐狸精，就知道抢别人的男人！” 当时苏小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心酸。 像薛鹏母子这种畸形的母子感情，好像也挺少见的。 苏小萌的丈夫出轨，这就够让她难受了。 她的婆婆还整天找她闹事，也真是不容易。 刚才的事儿，应该不小。 要不然，苏小萌也不会跟我发消息求救。 而我刚才正忙着帮闫军挑选项链，没看到信息，所以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拿起电话，我正要给苏小萌打过去。 在电话拨通前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刚才薛鹏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去的情景。 赶紧放下电话，我没有把这个电话拨出去。 刚才应该是有人告诉了薛鹏，苏小萌被他妈围堵在幼儿园了，这事儿闹得应该挺大的，所以薛鹏才会在工作的时候赶过去。 也不直到现在这事儿解决了没有。 但我敢肯定，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如果我贸然给苏小萌打去电话，被薛鹏或者他母亲发现了，可能还会给苏小萌惹麻烦。 正想着，就在这时，我看见前方的斑马线上，一个女人正拉扯着往前走的男人，好像非常气愤。 那女人大概二十来岁，踩着一双足足有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浓妆艳抹，衣着十分暴露。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也听得那女人在哭。 只见她奋力拉扯着前方男人的衣服，大骂着：“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玩儿了老娘就想甩我，你当你是谁啊！” 女人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驻足观看。 刚好前方是红灯，我停下车子，也把头从车窗伸出去，想看个究竟。 前面的男人，显得十分狼狈。 他想要甩开女人的纠缠，却被对方拽得更紧了。 在他回头的那一刻，我一下子看清楚了，这人竟然是刘威！ 他低三下四地求女人放过他：“有话咱们好好说行不行，这大马路上的，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哎哟，你还知道丢人啊！你骗老娘上床到时候，怎么不怕丢人啊？” 女人年纪都不大，说话却很老练。 周围的人听了，都开始捂着嘴笑。 在这样的社死现场，让刘威很难堪。 就在这时，交警过来让大家不要堵塞交通，刘威趁机挣脱了女人的束缚，箭一般地就朝我的车子这边跑过来。 突然间，刘威跳上了我的车！ 第30章：老板的心思 我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后排座的刘威就凑上来，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大声道：“沈江淮，快开车！快！”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哦了一声后，便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看了看后视镜，只见那妖艳的女子，一路追着我的车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嗷嗷叫着，最后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威见女人终于没有再跟上来，靠在座椅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刘威，老娘告诉你！想甩了老娘，也行！一百万分手费，一分不少！否则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儿，告诉你老婆，告诉你身边的同事，让你臭到底！” 我开着车往前走，也不问他什么情况。 挂了电话后，刘威沉默了一阵。 之后，他主动跟我说话：“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你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我还是不说话，刘威有些无趣。 只听他喃喃念叨着：“这女人，是我在兰桂源酒吧认识的，当初我们说好了，就是玩玩儿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的，你说这事儿闹得……”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我问刘威：“去哪儿？” “回公司吧，下午还有个会。”透过后视镜，他盯着我看了看：“沈江淮，哦，不，沈哥，今天这事儿，你，不会说出去吧？” 我嗯了一声。 只见刘威又靠过来，低声对我说道：“沈哥啊，之前那事儿，其实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可当时形式，容不得我为你说话，老板的心思是最难捉摸的，所以你真别放在心里。” 我呵呵笑了两声，还是不说话。 我知道刘威在怕我把他出轨的事儿说出去。 毕竟我被迫辞职，全是拜他一人所赐。 他现在想洗白自己，好像那些语言，对我来说不具备什么说服力。 很快到了目的地，刘威却并不急着下车。 我扭头看着他：“公司到了，你还有事儿吗？我这儿要等着继续接单子，可耽误不起时间。” 见我下了逐客令，刘威这才悻悻地取下了安全带。 我说：“不掏钱吗？合着这一段路我白送你了？” 刘威赶紧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是我不对，这钱该给！”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我。 这一段路并不长，五十块钱足够多了。 我回头盯着他，也不结接钱，也不说话。 见我不收钱，刘威有些尴尬。 他又摸了一下身上的衣兜，在没有别的零钱了。 我打开手机，划出二维码展示给他。 刘威一下子明白了：“没错没错，扫码多方便，这年头谁还用纸币啊，占兜不说，还容易被贼惦记。” 扫码后输入金额的时候，他盯着我看了一眼。 见他只输入了两百，我咳嗽了一声，刘威立刻明白的了我意思。 赶紧又多加了一个零，我这才收回了手机。 两千块钱到账，我心里感觉挺舒坦。 再看刘威，他哭丧着脸看着我：“沈哥，这事儿咱们看说好了，你千万别告诉我老婆，行吗？” 我冷笑了一下。 心想刘威虽然在外面偷吃，还是怕家里着火啊。 男人其实都不傻，知道什么是长久的，什么是暂时的。 不像很多女人，傻傻的以为自己魅力无穷，长着一个恋爱脑，天真地以为男人会为了自己牺牲一切。 其实她们是在白日做梦。 “我只能保证这话不会从我这儿说出去，你也清楚，刚才那街上那么多人，万一还有人认识你，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刘威用力点头：“行，只要您不说出去就好了，别人要是说起来，我自有办法撇清！” 下车后，刘威突然趴在车门上对我说：“沈哥，最近我们公司又在招人，你，还想回来工作吗？” 第31章：私房钱 晚上八点，我帮着我妈收了摊，又送她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我掏出韩念之给我的那些钱：“妈，你以后还是别摆摊了，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儿子以后会负责你的生活的。” 我妈一见，赶紧把那些钱往我怀里塞：“妈有能力自己生活，不需要你的钱，小冰上学得花那么多钱，你们也不容易，妈会管好自己的！” 我妈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妈，无论如何，这钱你也得拿着，就当是儿子孝敬你的……” “对啊，妈你就你拿着吧！江淮……可是个孝顺孩子啊……”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回头，只见陈韵站在门口，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哎呀，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幕母慈子孝的好戏真是精彩啊！” 陈韵会出现在这里，我实在是没想到。 结婚之后，她很少会过来看我父母。 她说我家那老房子太臭了，湿气也重，她不习惯。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我爸去世的时候，陈韵来了半天，但也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连屋子都没进。 现在看到门外的陈韵，我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陈韵冷笑着走进了屋子，她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我怎么不能来了，我是这个家的儿媳妇，谁规定儿媳妇不能来婆家了？” 我也冷冷地看着妻子：“我是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冰呢？” 陈韵白了我一眼：“小冰放我妈那儿了！” 我妈见到儿媳妇来了，赶紧迎了上来：“陈韵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准备点儿你爱吃的东西。” “这就不用了，妈。”陈韵酸溜溜地说着：“买东西的钱，您还是留着自己花吧，要不然，您儿子看了会心疼的。” 听了这话，我妈有些尴尬。 我生气了：“陈韵，你怎么跟妈说话啊！？” “我怎么说话？”陈韵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里的那些钱：“看不出来啊沈江淮，你现在竟然开始背着我存私房钱了，你真是长出息了！” 我指着她说道：“陈韵，你说话别这么难听，结婚这么多年，我所有的收入，都一分不少交给你了，什么时候背着你存过私房钱？” “你没存私房钱？”陈韵笑出了声：“刚刚才被我逮了个现行，你马上就不承认了？你要是没私房钱，那你告诉我，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沈江淮你想干嘛？日子是不是不用过了？家里开销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胳膊肘往外拐？我妈是外人吗？” “沈江淮我告诉你，这样下去，咱两迟早玩儿完！“ 我也豁出去了：“你以为我怕你啊，玩儿完就玩儿完！“ 见我们吵得不可开销，我妈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些钱，：“沈江淮，你给我少说两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的情绪这么激动。 停顿了片刻后，她拿着那些钱走到陈韵跟前：“陈韵啊，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不容易，吵架分歧是难免的，双方都多担待点儿。再说，这大人分开了就分开了，孩子可怜啊……“ 说着，她把那些钱硬塞进了陈韵手里。 陈韵红着眼睛：“妈，你刚才都看到了，是他先冲我大吼大叫的。“ “对对对！”我妈用力点头。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会好好说他的！刚才的确是他有错在先，以后他要是再这样对你大呼小叫，你就跟我说，我一定饶不了他！“ 说着，我妈又冲我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跟你媳妇儿认错！” “可是……妈……” “没有可是！” 我知道我妈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愿意再在这个女人面前做小伏低了。 最终，我还是无奈地走到了陈韵跟前，说了声：“老婆，对不起……” 第32章：过期食品 见我认错，陈韵的气好像也消了些。 她收起了手里的钱，随后瞪了我一眼：“你走开，我才没工夫跟你生气呢！” 走到了桌子跟前，她打开了那个黑色塑料袋：“妈，我给你了两只烧鸡，这是我大姨夫上个月出去旅游，带回来的，你看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在看到那只烧鸡的时候，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又燃了起来。 陈韵的姨父，是去年年底出去旅游的。 回来之后，他一共给我们家送了三只烧鸡。 当时陈韵打开其中一只尝来尝，一脸嫌弃地说味道不好，随后就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剩下两只没开袋的烧鸡，陈韵放在冰箱里没动过。 这都过了小半年了，她竟然把它们给我妈送过来了。 我上前抢过那些两只烧鸡：“陈韵，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给妈吃呢？” “沈江淮，你又哪根神经不对了？” “这些烧鸡在家里都放了多久了？我上次说要扔掉，你说可惜了，原来就那个时候你就想到怎么处理它们了？” “这些烧鸡不是还没过期吗？你这急赤白脸地干什么啊？“ “没过期，你看看时间，就还差十几天了！” “差十几天，不也还能吃吗？” “既然华能吃，那你怎么不送给你父母，偏要让我妈吃？你把我妈当什么了？” “我妈身体不好，吃了这个胆固醇会高！” “那我妈还肠胃不好呢！” 眼看我们又要吵起来了，我妈赶紧又上来打圆场：“没事的，没事的！我看这烧鸡能吃。不是还在保质期内吗？我用油煎一煎，再放点儿花生辣椒碎末，吃起来应该不赖！“ “对啊，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不会做而已，要是我能有妈做饭的手艺，这两只烧鸡早就吃光了。“ 我还想说什么，我妈走到我跟前：“行了，你别说话了！“ 把两只烧鸡放进冰箱后，我妈问陈韵：“难得来一次，你想吃点儿什么？冰箱里还有两条冰鲜带鱼，是江淮的表姐昨天送过来的，干脆我把它油炸了，给你们做个香酥带鱼吃？” 陈韵赶紧摆手，她冲我妈笑了一下：“不用了妈，小冰还在我妈那儿，我得去接他了，你知道的，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带不了孩子。” 我妈对陈韵，一直有一种愧疚感。 陈韵生孩子的时候，我爸查出了癌症。 因为我爸的病，我妈没帮陈韵带孩子，导致了陈韵一直对她有怨气。 虽然我当时花了大价钱请了月嫂，后面又请了长达一年的保姆，可陈韵还是觉得没有婆婆帮着带孩子，她很辛苦。 后来我爸去世了，处理好我爸后世后，我妈提出想来帮陈韵带孩子。 陈韵冷笑着拒绝了：“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妈不来帮我，现在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她也就没必要来凑热闹了。” 小冰从出生到现在，陈韵几乎不带他去看我妈。 我妈来看孩子，她也是态度及其冷淡。 我知道她心里有根刺，我妈也说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只盼着时间能冲淡一切，让陈韵心里的怨气能够少一些。 开车行驶在路上，想到我妈，我心情复杂。 坐在副驾驶的陈韵，一直低头看着手机，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不用看我也知道她在跟谁聊天。 看来，苏小萌那边的事儿已经解决了，所以薛鹏才有精力来理陈韵。 前方红绿灯亮了，我踩下了刹车。 陈韵有些触不及防，手机差点儿掉了下去。 她白了我一眼：“你小心点儿啊，都一把年纪了，做事儿还这么不靠谱。” 我一把年纪了？ 呵呵，满足不了你了是吧？薛鹏比我年轻，他把你伺候得挺舒服是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我却暂时不能这么说。 “陈韵，跟你商量个事儿。” 一边拨弄着手机，她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你又要干什么啊？” “把我妈的工资卡，还给她，好吗？” 第33章：生了就得养！ 陈韵放下了手机。 她扭头看着我：“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我妈现在开始在外面摆摊卖凉面，这事儿你知道吗？” 陈韵听后，低下头继续聊了微信：“挺好啊，你妈身体不错，趁着年轻还能干活儿的时候，抓紧时间挣点儿钱也没什么问题。” 陈韵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个跟她没关系的人。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我小心翼翼地说着：“其实，小冰现在还小，上那么好的幼儿园，没有太大的必要，那幼儿园一年学费七八万，把孩子送进去，未必能学到什么东西，倒不如……” 我才刚说到这里，陈韵突然把手机往膝盖上一摔！ “沈江淮，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又怎么了？“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人话吗？” “哪句不是人话了？”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小冰是你儿子，又不是我跟别人生了带过来的，你作为父亲，你生了他，就得养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养小冰了？” “什么时候？”陈韵咬了咬牙：“现在这个年代，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过得好，能够接受好多的教育，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好的学校里去上学，可你呢，竟然心疼钱，至自己的孩子前途于不顾！”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解释着：“我是觉得幼儿园而已，老师都教得差不多，那两三岁的孩子，接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咱们不如把这个钱省下来，以后给孩子选一个不错的小学。” 见我语气不强硬，陈韵也软了下来： “江淮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妈说得对，再穷也不能穷孩子。你想想，如果把小冰放在那不要钱的公益幼儿园去，跟那些乱七八糟人家的孩子一起上学，时间长了，行为习惯一旦养成了，那可就纠正不回来了。 而且你别看那幼儿园一年学费七八万，这价格表面上是贵了点儿，但孩子进去了，咱们就不用花钱去给他报兴趣班了。至于英语，那更是没问题，我听李茜说，那幼儿园里面连生活老师，都有外国人。 而且江淮，你算过没有，一个孩子一年学英语，也得花个好几万，这钱省下来，也不少了。“ 陈韵的花，听起来挺有道理。 可仔细一想，我又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英语……现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吧，再说，现在的小学，不是都开设了英语课吗，到时候再学也完全没问题吧？何况，他现在才那么小，连普通话都说不太清楚，学英语是不是早了点儿。“ “沈江淮，我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陈韵又开始不耐烦了：“就是因为现在小，才必须送去学英语，等他长大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我想再跟她再说说，陈韵冲我一挥手：“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孩子的事儿你别管，你妈的工资卡上的钱，也是给你儿子花的，她愿意，她都不心疼，你就别瞎逼逼了！” 又是一阵沉默。 继续往前开车，我也不再说话。 陈韵指着前方一个水果店说：“你在那儿停一下，我下去买点儿东西。” 不多一会儿，陈韵就拎着一大口袋水果上车了。 看着那一大包水果，里面的东西，应该都不便宜。 那阳光玫瑰葡萄，我在超市里见过，晚上打折卖的时候，都是二十八块钱一斤。 于是我问：“这一袋东西，不便宜吧？” “还行，三百多块钱吧，比上次便宜。上次我买的那榴莲，一个就三百多。不过那榴莲味道是真不错，只可惜今天没货了。” 陈韵把水果放到后排座，系上安全带：“行了，沈江淮，现在开车去我妈家接儿子……” 第34章：外卖火锅 陈韵的这一番操作，我心里算是凉透了。 她给我妈送快要过期的烧鸡，去看她父母，买个水果花了三百多块钱，一点儿也不心疼。 由此可见，我妈这个婆婆在她的心里，地位真是的低到了尘埃里。 岳父母家住在南山市郊县，那是一处比较偏远的地方。 开了半个钟头的车，才来到他们家楼下。 一路上，陈韵埋怨了好几次，说她父母住的地方太偏远了，去一趟很麻烦，同时，她又很自责：“也怪我没本事，当初要是嫁个有钱人，我家人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了。” 陈韵家房子面积也不大，总共只有四十几个平米。 而且环境比较荒凉，出去买瓶酱油，也得半个钟头。 很难想象，他们一家四口，是怎么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 陈韵的埋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的房价有多贵，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触及的。 每天疲于奔命，辛苦忙活，我才能好不容易凑齐一个月几千块钱的贷款。 再给岳父母买套房的话，我这条小命直接可以不要了。 虽然住着这样的房子，可陈韵一家人的外表，却相当的风光。第一眼看上去，他们就像是生活在金融城周围，家里住着别墅的富人。 当穿着一件新polo衫的岳父，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他一见到我，就皱了一下眉毛： “江淮啊，你看看你，这件格子衬衣，你都穿了多少年了，领口都起毛边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捯饬捯饬，真是丢我们陈家的脸。” 陈韵父亲对我说话，一向如此。 他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我已经习惯了。 儿子在里屋睡觉，我进去看了他一眼，陈韵就把我叫出来了。 好长时间没看到岳母，她的头发由之前的金黄色麦穗，变成了酒红色小卷，早些年拉坏的双眼皮耷拉着，将她那条豆青虫一般大小的眉毛，衬托得格外怪异。 接过陈韵手里的水果，岳母似乎不太高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西州蜜瓜才是最甜最好吃的，你买的这种便宜，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陈韵也不生气，她上前亲昵地挽着母亲：“妈，我知道你爱吃西州蜜瓜，可是当时店里没货了，我没办法，只能买了这种。” 岳母怜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又看看向我：“自从你嫁给这个穷小子后，人变得抠门多了，鬼知道你是不是舍不得钱！” 把水果放进冰箱后，岳母指着我说：“你早不说你要来，我这儿就准备了四个人的饭菜，这不够吃怎么办啊？” 我赶紧摆手：“没关系，我不饿，你们吃就行了，我，回去煮碗面条吃。“ 这是我的心里话。 坦白说，我不喜欢跟这一家人坐在一起。 他们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次谈话，岳父母总会刻意提醒我，他们的女儿是下嫁给我的，我必须要懂得感恩。 以前我为了陈韵，总是对他们唯唯诺诺。 无论他们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都只能说是。 我妈早就嘱咐过我：“江淮啊，陈韵是你妻子，她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得孝敬他们，尊敬他们。无论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必须得忍着！ 为了减少矛盾，很多时候，我都尽量减少跟这一家人相处的机会。 听了这话，岳父母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陈韵走过来：“你回去吃什么面啊？！你倒是走了，我家这附近又叫不到车，等下吃了饭，我跟小冰又该怎么回去？” 我看了一眼岳父母：“你们家，不是饭菜不够吗？我……“ “饭菜不够，你不会出去买点儿啊？” 我说：“这附近又没有饭店，去哪儿买？” 正说着，陈钢从外面进来了，他一见我来了，笑着叫了声姐夫。 我也冲他点点头。 这时，身后的岳父突然说道：“陈钢上次不是叫了个火锅外卖吗，那家味道还不错。这样，江淮你转一千给陈钢，让他安排一下！“ 第35章：你是有福之人 一千块钱？ 我在心里苦笑着。 我这个岳父果然是会计出生，算盘打得就是响，他请客吃饭，最后还是让我掏钱。 一千块钱全家人吃顿外卖火锅，挺好。 陈钢收了钱后，美美地坐在沙发上点起了外卖。 陈韵母女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儿聊天，岳父拿着水果进了厨房。 陈韵见了，对我说：“江淮，你愣着干嘛，还不去切点儿水果，你看我爸忙里往外的，也不知道去帮忙。“ 我哦了一声，进厨房对岳父说让我来。 岳父倒也不推迟，他直接把水果刀递给了我：“你来也行，切火龙果的时候注意点儿，不能太大块，你妈不喜欢。” 看着直直对着我的刀尖，我绕了绕手腕，从旁边接了过来。 我切水果的时候，岳父一只站在我身边。 厨房很大，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实在有些拥挤。 只听岳父说：“这房子，是我之前工作那毛巾厂分配的宿舍，现在看着不大，在当时可不得了，能住上这房子的，都得是中层以上职位的员工。” 我哦了一声，表示赞同。 岳父有些得意：“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家算是厂里条件非常不错的，我当时是财务主任，所有人，包括厂长都很尊重我。” 我知道他又要开始吹嘘曾经的辉煌，虽然这些内容我已经听过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得装作很认真地倾听，要不然他就会不高兴。 “后来我出去工作了，在那些单位，老板也都对不非常好，钱也挣了不少。所以我让一家人一直过着好日子，没受过苦。” 说到这里，岳父突然沉默了一下。 而后他问我：“江淮啊，你住的那一块儿，房价现在多少了？” 我一愣，搞不清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于是我说：“我也没去打听过，不知道价格。” 岳父有些不快：“这个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现在全民都在炒房，你连这个都不了解一下，怎么能跟得上时代？” 我把切好的火龙果放进盘子里，又开始剥橙子： “大概两万左右吧，好像是这个数。“ “两万……”岳父哦了一声。 算了算后，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也就是说，江淮你那一百平米的房子，现在可以卖到两百万了？” 这么庞大的数字，显然让岳父兴奋了起来。 这也难怪。 岳父这一辈子的全部身家，再加上他这套郊区偏远的小房子，总共价值也不到二十万，听到我有一套两百万的房子了，自然是非常激动。 我心里又开始苦笑。 我这岳父只知道问我伸手要钱，他们家倒是有一个子儿用一个子儿，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就连我跟陈韵结婚的嫁妆，也只是象征性地买了一套床上用品。 他哪里能想象到，我每个月，可是供着好几千的房贷，巨大的压力压得我，就像是一颗永远不能停歇的陀螺，必须时刻不停地工作挣钱。 岳父却不管这么多，只见他已经摩拳擦掌起来：“江淮啊江淮，说起来你买房这事儿，还真得感谢我！“ “感谢你？“ 我转身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岳父抬着下巴提醒我说：“那个时候，你要跟我女儿结婚，我老婆是不同意的，她说你的条件太一般的，根本就配不上我们的女儿。可我呢，一眼看就看出你是个有福的人。所以当时我说什么了，我说你只要是买得起房子，我就把女儿嫁给你。你看看，这一逼，你父母不就把老底子给掏出来了。当时你那房子的价格，我记得还不到八千吧，啧啧啧，这才几年是，这一百多万就挣到了。“ 我表面嗯嗯地点着头。 心里却觉得恶心至极！ 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我若有所指地说着：“没错，能娶到您的女儿，的确是我沈江淮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第36章：提上日程？ 岳父明显没听出我话里的话。 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知道就好，这做人啊，就得懂得感恩。我完全可以这么说，你沈江淮现在拥有的一切啊，都是我们陈家给你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没错，做人是得感恩。 自从陈韵跟我结婚以后，我这岳父大人就没出去工作了，这几年他们全家所有的花销，都是陈韵从我挣的钱里挪出来的。 这一家人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一清二楚。 要说感情，也应该是你们一家四口感恩我才是。 只不过我之前念着跟陈韵的情分，不愿意搓破这个事实而已。 可现在，你女儿已经给我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们全家还想像之前那样对我指手画脚，这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房子是我买的，贷款也是我还的。 那是我的东西，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任何人都不能算计它！ 不得不说，陈钢确实很会吃。 这一大桌子的外卖火锅，味道非常不错。 陈钢很得意地跟我说：“姐夫，我安排得不错吧，这家店虽然价格贵了一点儿，但菜品质量是真没话说，你看这鲜毛肚，那可都是一大早从宰牛场新鲜买过来的！” 我点点头，刚才外卖员送餐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点菜单。 上面的具体金额，只有600多。 多出来的那些，我这个小舅子，是肯定不会退给我的。 吃火锅的时候，岳父又说起我那房子的事儿。 岳母听后，表现得却不像她丈夫那么兴奋：“这房价再这么涨，都得涨到天上去了！” 一边说，她一边环顾着家里不大的客厅：“动不动就是一两万的房价，咱们家要什么时候才能买上新房子啊？” 陈钢听了，不太理解母亲的话：“妈，干嘛要买房子？咱们不是有房子住吗？“ 岳母瞪了陈钢一眼：“你懂个屁！“ 岳父也放下了筷子：“你妈说得没错，以前你跟姐姐都小，咱们一家人挤在这一室一厅，倒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可不同了，你呀，就快大学毕业了，以后出去工作了，咱们一家难不成还住这里？“ 陈钢有些糊涂：“不住这里，住哪儿啊？“ “当然是住城区啊！“岳母夹了一块肥牛到他儿子碗里：“咱们住的这地方，进城一点儿也不方便，你上班的地方，以后肯定得是忠心城区那一块儿，要是让你一天来来回回地跑，得多累啊！” 听了母亲的话，陈钢好像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对啊，我不是要去姐夫公司上班吗？那我每天来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可得好几个钟头了。“ 岳父点点头：“对啊，这就是我们担心的地方！“ 坐在我身边的陈韵，也开始符合父母兄弟：“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咱们家房子是个大问题，就算陈钢可以每天坚持几个小时在路上，那以后要是结婚呢？这么小的房子，也不够住啊。“ “还结婚？“岳母冷笑了一下：”这么小的房子，人家姑娘上门一看，用膝盖想啊，这婚事儿也得直接黄了！“ 岳父也说：“这话没错，当初沈江淮要是没房子，我们也不可能把你嫁给他！“ 陈韵点点头，她扭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一般来说，妻子一家人谈话的时候，我是从来不插嘴的，因为在他们家人面前，我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我要做的，就是当一个认真的听众，不做声，不发言。 所以这一次他，我也只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大把大把地捞着锅里的各种菜品，吃得不亦乐乎。 看着我只顾着吃东西，陈韵表示很不满：“沈江淮，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嘴里嚼着肉：“说什么啊？“ 陈韵盯着我的眼睛：“给咱们爸妈换房这事儿，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第37章：终究是一场空 给她父母换房？ 我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也成了我的义务了？ 见我一脸茫然，陈韵很不高兴：“沈江淮，对我们家的事儿，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啊，你还是不是这个家的女婿了？“ 我说：“可是之前，你没跟我提起过要给你们家换房子？“ 这话一出，岳父母以及小舅子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我直视了过来。 “这还用我提吗？”陈韵放大了音量：“这么多年，我父母一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咱们做儿女的，不就是应该为他们着想吗？” 我直接说：“就算你说的没错，但问题是我现在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谁让你全款买了，咱们可以按揭啊！“ “首付的钱我也没有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结婚这么多年，陈韵总是无节制地补贴她的娘家。 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存款。 现在，这一家人竟然又提出要买房子，难道他们真的以后我就是个提款机，可以满足他们永无止境的要求？ 见陈韵要跟我吵起来了，岳母发话了：“行了，陈韵。你就别为难江淮了，毕竟我们只是他的岳父岳母，又没生他养他，这人与人之间啊，就算是你把心掏给他了，没有血缘关系，也终究是一场空。“ 岳父也在一旁附和着：“没错，我早就看淡了。江淮的钱，肯定是要去孝敬他母亲才对的，我们是什么身份呀，看得开……“ 我看来一眼旁边大口吃肉的陈钢。 他应该是什么都明白的，但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周围的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像永远保持中立。 其实，所有的一切，最终的受益者，都是他。 对于家人的需求，陈韵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而且，她也要求我必须这么做。 现在看到我当着她父母的面，竟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买房子的提议，陈韵一来是不高兴，二来也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台。 “沈江淮，我现在要你一句话，这房子，你是买还是不买！“ 每次跟我争执的时候，陈韵都喜欢用这样的话，来给我下最后通牒。 就好像小冰在调皮的时候，她每次都会倒数三声，以示警告。 这一招对儿子有效。 对之前的我，也同样有效。 我看向他们一家四口。 除了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的陈钢，其他三个人，都直直地看着我。 锅子的红汤翻滚着，那升腾起来的烟雾，在那一瞬间，头微微有些眩晕，我感觉所有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实的。 顿了一会儿后，我冲大家笑着说：“买，当然得买！“ 说完，我把靠我最近的那一整盘肥牛，都下进了锅里。 我的那句话一出，整个客厅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刚才那般轻松。有了我的承诺，陈韵一家人开始讨论哪里的房子不错。 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一大盘肥牛，全部被我夹到了碗里。 这是我花的钱，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小舅子破天荒给我烫了一片毛肚，又朝我这边靠了靠：“姐夫，我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了？” 毛肚在香油碟里裹了一圈，夹着蒜粒入口，确实满口香。 “我已经跟人事处说了，对方满口答应。你有空了弄一份简历给我，我就直接交上去，到时候他们会通知你去面试的。” 我信口开河的功夫，让我自己也有些吃惊。 “还要面试啊？“小舅子嘟囔着：“我还以为，直接就能进去工作了。” 他好像开始心虚了：“姐夫，我可是跟同学都说了，我进了南山市数一数二的金融公司，万一面试要是不通过，那我不就被他们笑话死了？” 我正要说什么，一旁的岳父瞪了儿子一眼：“小钢你懂个屁啊，那面试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你姐夫能让你没工作吗！？” 第38章：岳父母的环湖旅游 听了父亲的话，陈钢这才反应过来。 他乐呵呵地说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姐夫是什么人啊，他的小舅子进去面试，谁敢说个不字啊？” 岳母递了一块橙子给我：“江淮啊，小钢以后跟你一起工作了，你也得替我们多看着他，遇到升迁的机会，你可得想着小钢点儿，毕竟，他可是你唯一的内弟啊……” 橙子很甜，很多汁。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放下橙子皮，我点点头：“陈韵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们是陈韵的父母，那也就是我亲生父母。所以你们的事儿，我肯定是要赴汤蹈火的！” 我这话，让岳父母的脸上都了开了花。 在亲人面前，我给足了陈韵的面子，她自然是非常开心。 这顿火锅，我吃得很撑。 吃过饭，小冰也醒了。 我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提出要回家去。 岳父看着我们欲言又止，陈韵搂着我的手臂说：“爸，你有事儿就直说吧，反正江淮也不是外人，没必要藏着捏着的。” 我也看着他笑：“没错，岳父大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岳父一见我的态度，立刻上前说道：“江淮啊，是这样的，你看那车咱们啥时候去提啊？车商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这个月要是不提的话，下个月就涨价了。” 他看起来好像很心急，说话的时候也充满了期待。 “这样啊……“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在认真思考：“是这样的，爸，我那项目按照正常计划完成的时间，是这个25号左右……” 听到这个时间，岳父眼睛亮了一下：“25号啊，那来得及，完全没问题。” “不过嘛……”我眼珠子转了一下：“这事儿也不能说得太绝对，万一甲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可能就拖到下个月了。” “下个月，那可不行！“岳父一瞪眼急了：”我都跟旅友们说好了，下个月月初，要一起去高原环湖旅游，他们都知道我要换新车了，要是这次去还开着那小三厢车去，那些旅友们会怎么看我呢……“ 见父亲不高兴了，陈韵扭着我的手跟我撒娇：“哎呀江淮，你想想办法嘛，总不能让我爸被人笑话吧。“ 我为难地看向她：“老婆啊，爸的心思我能理解，但这事儿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公司也有公司的规定。” “什么规定啊，规定也是人定的，就不能改改吗？” 见陈韵还是不依不饶，我只得看了一眼陈钢。 陈钢一心想去凤凰投资工作。 他想进去，就得通过我。 所以这个时候，讨好我，才是明智之举。 要说这小子倒也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于是上前：“姐，既然姐夫公司有规定，咱们也不能硬要人家改变是不是？“ 他又看向他爸：“爸，你那车能开就暂时开着呗，姐夫既然答应给你换车了，就一定不会食言。“ 陈韵妈一向都很维护陈钢。 见儿子都替我说话了，也赶紧对丈夫道：“你就暂时忍忍嘛，最迟下个月初就提到新车了，到时候咱们开着再出去一次，你不就什么面子都回来了。” 岳父大人听后，果然不再纠缠。 他只是悻悻地说着：“好不容易去一次环湖游，却只能……” “哎呀，爸，你别不高兴嘛！”陈韵走过去，双手搂住了她爸的脖子：“江淮也没说这个月一定不行啊，没准儿明天那项目就搞定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能喜提新车了。” 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陈韵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钱。 这些钱，我刚才我给我妈，我妈又交给陈韵的。 “爸，妈，这钱就当女儿孝敬你们出去旅游的经费，你们就将就着花点儿，多买点儿喜欢的东西，千万不能亏着自己！” 眼看着岳母喜滋滋地收下了那些钱，我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要裂开了！ 第39章：你是谁？ 回家的路上，陈韵的心情很不错。 她哼着歌，不时还朝我这边看一眼。 睡了很久的儿子也醒了，陈韵抱着儿子逗得他咯咯一只笑。 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家庭幸福美满的错觉。 如果陈韵没有做过那些对不起我的事儿，那么我现在，妻儿在侧，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苏小萌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没再给我发信息。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 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后，我让陈韵抱着孩子先上去。 陈韵盯着我：“你不上去吗？呆在车上干什么？” 我掏出手机：“我突然想起那项目还有个问题没解决，我得跟同事商量一下，要不然明天，我怕来不及。” “那干嘛不回家去打电话？非得在车里打？” “时间已经这么晚，我在家打电话，怕影响你跟孩子休息。” 陈韵哦了一声，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听说是我工作上的事儿，也不再多问，便打算抱着孩子上楼。 离开之前，她突然回头问我：“江淮，这个项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还是想在月底前，给她父亲把那台车提了。 毕竟，在我岳父大人的眼里，那面子可比什么都金贵。 我笑着上前，伸手轻轻撩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 陈韵头发垂下来的挡住小半边脸的样子，是最好看的，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把我的目光吸引到的。 心里微微泛起一些酸楚。 我依旧笑着对她说：“我不是正在落实嘛，知道你孝顺你爸，可你爸也是我爸啊，他过得好，我心里也高兴啊。所以你放心，这项目，我一定会盯紧的。” 我的话，明显感动了陈韵。 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走到我身边来，她哽咽着说道：“江淮，你对我真好……“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一时间，我真想像之前一样，把她拥到怀里。 可我的手在触碰到她的后背时，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她跟薛鹏在一起的场景。 明珠酒店…… 306房间…… 忽明忽暗的灯光…… 拆开的tt…… 一地的狼藉…… 头疼的感觉袭来，我忍不住把陈韵往后一推。 我那一下的力气很大，陈韵抱着孩子，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怀里的小冰，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恨恨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病就去治病，别传染给我和孩子，整天神神叨叨的，儿子要是被你吓到，看我饶不了你！“ 骂了我一顿后，陈韵还不解气。 她上前用力踢我了一脚后，才气呼呼地抱着孩子离开。 坐回驾驶室里，我揉着被踢疼的小腿，想着刚才的情景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从心里，竟然已经那么厌恶妻子了。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辈子，我跟陈韵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我的心里，有一些东西，破了它就是破了，就算再补起来，那也是一道疤。 掏出手机，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给苏小萌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听。 就在我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间，那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心虚。 明明是这个男人睡了我的老婆，让我成了一只绿头龟。 但现在我却感觉，好像偷情被抓的那个人，是我。 我小心心地问道：“苏小萌……在吗？“ 男人警觉地说：“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儿？“ 虽然坐在自己的车里，我却紧张地不知如何自处：“既然她在忙，就算了吧。“ 我正要挂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些：“我刚才问你是谁，你怎么不回答我？！” 第40章：小女子罗芳 顿了几秒钟后，我飞快地挂了电话。 靠在座椅上，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还好，苏小萌的电话没再打过来，我也不知道那边到是什么情况。但我肯定，我一定给苏小萌惹了不小的麻烦。 心里很是愧疚，却不敢再问她那边的情况。 后面的几天，一切都很平静。 苏小萌没再联系过我，妻子也除了上班，基本上都在家里呆着。 我猜想是薛鹏这几天，一直跟苏小萌呆在一起，所以实在抽不开身来陪别的女人吧。 这几天我的日子很平稳，闫军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他奶奶过生日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 醉醺醺地打电话给我，说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后，就呜呜哭了起来。 我当时正在开车，也不好跟他多说，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就直奔了闫军奶奶过寿宴的饭店。 随意将车停在了路边，我下车就往饭店跑去。 见到闫军的时候，他正四肢大张地睡在饭店门口的水池边上。 他的周围，全是吐出来的污秽物。 路过的人见了他，纷纷皱着眉毛，就连他的亲戚们，也对他非常嫌弃，捂着鼻子从他身边绕着走。 看到闫军的样子，我心里一急。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步走过去，猛得拍了拍他的脸。 闫军清醒了些，见是我后，嘿嘿笑了一笑：“沈哥，你来了……你来就好了……” 一张嘴，恶臭的酒气就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 强忍着恶心，我好不容易才把闫军给扶起来。 “你小子酒量不好，就别喝这么多马尿，这洋相出的，真是丢人！就你这模样，还想娶漂亮姑娘当老婆，做梦吧你！” 骂骂咧咧地，我把闫军就往我车子那边扶去。 可当我走到马路边，我却愣住了。 刚才我停车的地方，我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地上用粉笔写的那些字，提醒我去交通队领车。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脏话。 靠在我身上的闫军，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喃喃念叨着：“喝酒……再喝啊，人呢，都跑了……跑哪儿去了……” 当时我内心真是郁闷至极。 恨不得把身旁这个浑身恶臭的男人，给塞到一旁公交车的轮子下面去。 我此刻真的进退两难。 车子被拖走了，身边有这么个喝醉了的累赘，我也不能扔下他就不管了。他现在的摸样，必须得洗个澡清醒一下，可我连车都没有，根本就哪儿也去不了。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辆小车“唰”地一下，停在了我面前。 罗芳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沈哥，你什么情况啊，需要我帮忙吗？” 见到罗芳的时候，我激动地差点儿哭了。 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合力把闫军给弄上了车。 罗芳开车的时候，不时看一眼后排座的闫军，眉头紧锁。 我以为她是紧张自己的车子，于是说：“罗芳你放心吧，我们下车后，你就去把这车子好好洗一下，费用我来出。“ 罗芳抬眼看着我。 她的眼睛很漂亮，一双杏眼，天生就像是在笑着，小巧挺拔的鼻子，配着丰盈的红唇，看着温婉动人。 “沈哥你误会我了，我倒不是怕车子脏了。我是在想这闫军平时酒量也不怎么喝，喝了这么多，如果咱们就让他这么躺着睡觉，估计他身体会出问题。” 听了这话，我也觉得罗芳说得有道理。 于是我问罗芳该怎么办。 罗芳却问我闫军住哪儿。 我一拍脑袋，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回头看着闫军，他斜躺在座椅上，呼噜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罗芳想了一下说，要不咱们找个酒店，开个钟点房，用烧水壶给闫军弄点儿醒酒汤，等他清醒一点儿再送他回去。 我说没问题，于是罗芳的车停在了前方一个酒店旁边。 与罗芳合力把闫军从车里弄出来，正要进入酒店，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穿着一身套裙的韩念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紧随其后的男人，正是她的情人——冯志才！ 第41章：一辈子对她好 韩念之走得很快，她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冯志才的神情也非常的严肃，眉头紧蹙，只见他匆匆上了一台奔驰轿车，随后韩念之也坐了进去。 从两人上车到车子飞驰而去，我都没看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抬头看着两人刚刚出来的这家酒店，我心里又默默地问候了一遍这对狗男女！ 罗芳见我一定盯着那疾驰而去的车子，她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沈哥，你看什么啊，那两人，你认识吗？“ 我冲罗芳摇了摇头，然后跟她一起把闫军弄进了酒店。 在酒店前台小妹嫌弃的眼光中，罗芳要了个钟点房。 我们把闫军扶进房间后，罗芳说她去买点儿食材，等以下用酒店的烧水壶，给闫军弄个醒酒汤，喝了就没事儿了。 罗芳走后，我扶着闫军去卫生间里，给他洗了个澡。 看着那些换下来的全是污秽的衣服，心想着就算是洗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干不了。 实在不行，等下把闫军弄好了，我再去对面商场，随便给他买几件衣服得了。 要说这闫军刚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竟然光溜溜地躺在浴缸里，还能呼噜震天。 拿起莲蓬头，对着闫军白花花的身子就是一顿冲刷。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我才总算把这厮给弄干净了。站在卫生间中间，我气喘吁吁地看着睡在浴缸里的闫军。 刚才的那一番折腾，我累得都快虚脱了。 正想着怎么把闫军给弄出去，罗芳回来了。 她手里领着做醒酒汤的食材，见了我的处境后，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把袖子一挽：“沈哥，我来帮你，咱两一起把他弄床上去！” 我赶紧摆手：“不行啊罗芳，闫军现在光着屁股什么都没穿，你进去不方便。” 罗芳扑哧一笑，她递给我一个塑料袋：“我都准备好了，你先去给他穿上。” 一看袋子里的东西，我也笑了。 罗芳不仅人长得漂亮，心思也很细腻，她一早就预料到了我现在的处境，出去买食材的时候，顺便就给闫军买了一条太阳花的大裤衩。 我给闫军穿好裤衩后，罗芳就进来了。 我们两个又是一阵齐心协力，很快就把高大壮实的闫军给弄到了床上。 烧水壶里，正熬着醒酒汤。 生姜的味道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深吸一口气，我感觉自己闻到了，脑子都要比刚才清醒了些。 等下给闫军灌进去后，他应该就会醒过来。 这一边，罗芳用帕子细心地擦拭着闫军头上的水珠，非常认真。 闫军跟我说过，他喜欢罗芳。 可惜这小子现在是意识不清醒，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被心中的女神照顾着，肯定高兴地屁颠屁颠的。 站在床头的另一侧，我盯着罗芳的侧脸。 突然间，我感觉她的神韵竟然跟我的妻子陈韵，有那么几分相似。 想起以前做业务的时候，跟甲方公司出去应酬，因为酒量不好，好几次我也喝成这样。那个时候，陈韵挺着个大肚子，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当时我就默默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好。 可是现在…… 罗芳撩起了垂下来的头发，她发现我正盯着她看。 登时，罗芳的脸一下子就红：“沈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我赶紧把目光转到了闫军身上：“他……他怎么样了？” “还在睡，我估计他至少喝了有一斤多吧。你看他脸都红了，血压现在应该也不低，真是的，这么年轻，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弄好闫军后，水壶里的醒酒汤还没熬好。 罗芳估计大概还得二十来分钟。 房间里，闫军的呼噜声很大，我跟罗芳打开窗户，外面是一个城市公园，成片的绿色映入眼帘，一些老人带着孩子，在里面玩耍着。 这一幕，看着让人心情愉悦。 离婚后，我一定要让我妈，带着小冰像这些老人一样，在里面含饴弄孙。 想到这些，我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罗芳突然问我：“沈哥，你妻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42章：你算老几？ 我一愣。 不知道罗芳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虽然有些诧异，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对她说：“我妻子……她在一家金店工作，偶尔会加班，不算太忙，收入……应该还可以吧……” 最后这句话，我说得有些没底。 跟陈韵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她一个月挣多少钱。 陈韵说，男人就应该努力挣钱养家才对，老是惦记着女人手里的东西，这样的男人，是没有什么出息的。 罗芳听后，笑了一下。 她赶紧跟我解释：“沈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沈哥你人这么好，那你的妻子，肯定也特别好。” 我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人好？” “那还用说吗？”罗芳抬了抬眼睛：“上次群里聚会，如果不是你出手帮助，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上次聚会？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罗芳说的是什么事儿。 进入网约车这个行当之后，我才知道，无论是哪个行业，都得混圈子。 群里大概一百来人，每天都会有人在里面分享交通路况。 对于一个跑车的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熟络了起来。 里面的几个活跃分子，就会组织大家聚会。 一开始，我是不大愿意参加这种聚会的。还是闫军非要抓着我一起去：“沈哥，你别小看这聚会，里面的关系网其实挺复杂，上次我一不留神扣满12分，眼看就开不了车了，还是群主想了个办法，两三天就我把这事儿解决了。“ 在闫军的不断在劝说下，我终于还是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开网约车的人，真的是龙蛇混杂。 这些人里不仅有像闫军一样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还有很多像我一样中年失业的倒霉蛋；甚至还有几个私企的破产老板；以及端着工资不高的铁饭碗，不得不出来挣外快的体制内员工…… 大家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倒也热闹。 第一次见到罗芳，也是在这样的聚会上。 群里的女司机本来就为数不多，罗芳算是里面最年轻漂亮的。 那些小年轻们一见了她，眼睛都直了，纷纷凑上去跟她搭讪。 罗芳虽然年纪不大，处事却很老练，面对那些人的套近乎，她也是应对自如，落落大方。 但吃饭吃到最后的时候，坐在我旁边那桌的几个男人，好像是有些按捺不住了，竟然排队去给罗芳敬酒，而且一个接着一个上去，一看就是想把罗芳灌醉。 当时也有人上去劝那几个男子，却被警告不要管闲事。 我本来也不打算管这事儿，这年头，大家都各顾各的，管闲事儿的人，大都没什么好现场。 更何况，这罗芳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 万一人家是在跟那些人打情骂俏呢，我要是凑上去，不是贻笑大方了吗？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回头那一下，我看到那堆男人中局促不安的罗芳，正看向我这边，满眼的求助。 那一次闫军也喝醉了，正偏偏倒倒地跟几个朋群友吹牛。 我本来是想着吃了饭就抽身离开的。 可回头，去而看见罗芳一脸求助的表情。 看着她的脸，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 挡在那些人跟前，我笑着说：“各位兄弟，女孩子喝太多酒了，对身体不好。如果大家想喝酒，我来陪你们喝？” 有人冷笑了一声：“跟你喝，你算老几？你是谁啊？” 我平静地回答道：“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所以，我算是家里的老大吧。而且，我跟大家一样，也是开网约车挣钱的。” 回头，我看了看罗芳，她正一脸感激地看着我。 于是我又说：“我看这个姑娘已经满脸通红了，估计她是真的喝不了。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喝的话，那就下次，等到这姑娘结婚的时候，让她再请大家好好喝一顿？“ 第43章：皮肤白皙 当时我的，应该是惹怒了那几个年轻人。 看着他们渐渐收起来的笑容，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太妙。 此刻靠在我身后的罗芳，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那一瞬间，我心里升腾起了一股保护欲。 于是，我轻声对罗芳说道：“你别怕，有我在。“ 我沈江淮，虽然个子不算魁梧，也没什么功夫力气，但骨子里，我还是有些侠义精神，这估计跟我从小就看武侠电视剧有关系吧。 我见不得女人被欺负，关键时刻，让我置之不理，我实在是做不到。 那天我以为自己一定在劫难逃，可在关键时刻，群主出现了。 群主叫向必胜，以前是开烧烤店的。 后来烧烤店关门，他就加入了网约车司机大军。 向必胜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让那些人别闹了。接着，他又请另一个女司机，开车把罗芳送回了家。 过去两个月左右，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 我早就把这茬给忘记了。 现在罗芳这一提起，我才又想这事儿来。 “当时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我不知道后面会经历什么。” 罗芳非常感激我：“后来有几次遇到你，我是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的，但每次都好像不是很方便。” 我摆摆手：“那天我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别太挂在心上。” “那可不行，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那可能是救命之恩。“ 正说着，水壶开了。 罗芳加了半瓶矿泉水进去，她回头对我说：“不管怎么样，反正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你了，这顿饭你一定要给我面子。” 见我还想拒绝，罗芳说：“怎么，沈哥你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是看不起我吗？” 她撅着嘴，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闫军：“行吧，其实这一顿折腾，我也饿了。等安置好了这厮，我们就去吃饭。” 见我松了口，罗芳很高兴：“就在这条街上，有个麻婆川菜馆，那里的水煮小牛蛙味道不错！又香又辣，吃着可爽呢！“ 我笑着说：“哟，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吃辣。” “那是当然！” 醒酒汤还在水壶里熬着，我们靠在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得聊了起来。 公园里，一个小女孩儿牵着一条大金毛在走着。 金毛“扑腾”一下，跳进了旁边的小水池里，水花溅得老高，弄得小女孩儿满身都是，金毛凑过来，对着小女孩儿的脸不停地舔着，弄得周围的人哭笑不得。 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罗芳笑出了声。 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像陈韵了。 只是，她的皮肤状态，细看还真不如我妻子。大概是因为长期在太阳底下开车，她一侧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很明显的斑点。 陈韵应该比她大好几岁，但皮肤却比罗芳好很多，白皙又细嫩。 这应该都得益于她每天晚上不间断的面膜，已经各种价格昂贵的化妆品。 我以前没开过网约车，不知道里面的辛苦。 开了三个月后，里面的心酸，用简短的言语，还真是表达不出来。 同样是女人，都是美丽的面容。 却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这命运，真他娘的不公平！ 我轻轻地问罗芳：“你一个女人，怎么会想到去开网约车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感觉自己唐突了。 因为，我明显感觉罗芳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 我在心里恨恨骂了自己一句：沈江淮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谁会整天开个车子在路上晃荡？难不成是为了好玩儿吗？！ 我赶紧向罗芳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该这么问，你不回答我也没事的。“ 罗芳看着我：“沈哥，没事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我隐隐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 就在我想说些什么再次打破沉默的时候，只听罗芳突然低低地说道：“三年前，我带着不到半岁女儿离婚了……” 第44章：后悔一辈子 听到罗芳已经离婚三年，并且还有个孩子，我非常吃惊。 因为我听闫军提起过，罗芳好像比他好小一些，可能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么年轻，离婚就三年了。 这么说来，罗芳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估计也就二十岁。 罗芳也觉察到了我的惊讶，她微微一笑：“离婚后，我妈一直帮我带着孩子，我找了好几份工作都感觉不太合适，最后我开上了网约车。这一行门槛低，适合我这种没学历的人，收入虽然不算太高，但比起在超市当收银员，还是强多了。辛苦是辛苦了一点儿，但能养活我跟孩子，也值得了。“ 罗芳这些话，说得云淡风轻。 我心里却非常的难受。 看着她还有些稚嫩的眼神，还有那纤细的身材，原来她的身上，竟然压着这么大的担子。 想到我也即将离婚，对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叹了一口气，我问：“罗芳，既然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难，为什么不凑活过下去呢？“ 罗芳苦笑道：“凑活过？别人也许能凑活，我不行。” “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罗芳平静地继续说道：“女儿不到半岁，我前夫就出轨了。那个女人跑到家里来闹，逼着我成全他们，我一气之下打了那个女人，想不到前夫竟然心疼了，一脚把我踢倒在地……” 说着，她撩开额前的头发，指着那条小指头粗的伤疤对我说：“看到了吗？我的头撞到茶几上弄伤了，去医院缝了二十几针。” 看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罗芳。 “从医院出来后，我就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前夫。他当时不想离婚，还跪下来求我，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我做不到，因为我只要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感觉无比恶心！“ 罗芳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 我听了心里却抽了一下。 罗芳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我现在也不愿意碰陈韵，哪怕我承认我现在还是非常爱她，可只要一想到她做的那些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有生理上的不适感。 “我执意要离婚，前夫却跟我玩起了太极。他坚决不承认他出轨了，而我也没有他出轨的证据。房子车子都是他的婚前财产，所以，我什么都带不走，只带走了女儿。“ “那他每个月，给孩子多少钱抚养费？” “没有抚养费。“ “为什么？“我很不解：”他为什么不给抚养费，那可是他亲生女儿啊。“ 罗芳冷笑了一声：“因为我让女儿跟我姓罗了，前夫背叛了我，背叛了这个家，也背叛了女儿，所以他不配当父亲！” 听了这些话，我无言以对。 一方面对于罗芳，我很敬佩。 另一方面，我觉得她太傻了。 女人性格刚烈是好的。 但是毕竟刚烈不能当饭吃。 苏小萌就比较聪明，虽然知道丈夫出轨了，但却一直按兵不动，默默关注着，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好让对方净身出户。 我问：“现在每天起早贪黑，过着这么辛苦的生活，你后悔过吗？” “后悔？”罗芳冷冷一笑道：“让女儿跟那样的父亲继续生活在一起，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我见过很多女人，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却不敢离婚。 这其中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离婚之后，会面对未知的困境，她们害怕，所以只能忍受着别人背叛的屈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长了，她们就会慢慢习惯。 甚至觉得，那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而罗芳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懂得反抗。 她想从婚姻中获取的，不仅仅是平静安逸的生活，还有尊严。 “我知道这条路会很难，也明白孩子以后会花很多钱，所以我现在才会努力挣钱。我还年轻，累不死的，总有一天，日子会好的。” 看着罗芳，我心里百味杂陈。 顿了一下后，我突然问：“你前夫呢？离婚后，他跟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第45章：人情债 罗芳还没来得回答，水壶又开了。 这时，床上躺着的闫军动了一下，只听他又在喃喃念叨着：“喝！喝……我看今天谁不喝，谁要是先走，谁是王八蛋！” 醒酒汤总算是熬好了，罗芳装满了满满一纸杯。 她让我把闫军扶着做起来：“沈哥，快把这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醒酒汤用了大量的生姜熬出来，闻着非常刺鼻。 一杯接一杯地往闫军嘴里灌去，他喝了又吐出去，吐了罗芳又往他嘴里灌。 终于，一壶醒酒汤下肚后，闫军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突然抓起了罗芳的手：“罗芳……你别走啊，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吧，你跑什么啊……你别怕我……我……” 闫军的力气很大，罗芳没办法挣脱。 她向我求救：“沈哥，你快帮帮我！” 我赶紧上前，但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掰开了闫军的手。 只见见闫军双眼迷茫，还是有些痴傻。 我忙问罗芳这是什么情况。 罗芳瞪着闫军，没好气地揉着自己被他抓红的手腕，抬头，我发现她的一张脸也是涨得通红。 “没什么情况，他就是欠打！“ 说着，罗芳又猛得上前，一个清脆的巴掌就拍到了闫军的脸上。 原本已经半睁开眼的闫军，被这一个巴掌打下来后，身子猛地往后一靠，便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我一见闫军又睡过去了，急了：“刚才好不容才易醒了，你怎么又把他给……” “他没醒，还在梦游。” 说着，罗芳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看着再一次呼呼大睡的闫军，我真是替他惋惜。 刚才那一下子，估计是把罗芳给吓坏了。 如果非要认为那是一次表白的话，那么这就是一次彻底失败的行动。 刚把水壶放好，罗芳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沾了水的毛巾，走到床边，对着闫军的脸就敷了下去。 反复擦拭着他的脸和头。 不多时，闫军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他的神智比刚才清醒多了，一看罗芳站在自己跟前，赶紧就坐了起来。 见他这副样子，罗芳好像松了口气：“现在好了，刚才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是爆血管的先兆，我给他的头上敷了点儿凉水，血管应该已经收缩回去了。” 闫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不等他问，我就主动把他刚才的狼狈相说了一遍。 闫军听后，果然觉得非常难看。 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件太阳花色的大裤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抓起一旁的被子盖住了全身。 见闫军已经没事儿了，我去楼下随便买衣裤上来给他换上。 上来到时候，罗芳已经帮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只有闫军还瑟瑟地缩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头埋得很深，根本不看近在咫尺的罗芳一眼。 其实我刚才下去，就是想给闫军一个机会解释。 顺便，看准机会再表个白啥的，这不就是坏事儿变好事儿了？ 可看到现在的情形，很显然，事情并没有朝我想象的方向发展。 罗芳跟我一起把闫军送回家后，她又陪我去了一趟交通队，交了两百块钱罚款，最后还学习了半个钟头交通指示，才终于领到了我的车。 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罗芳问我：“你怎么不找找向必胜，他在交通队里有不少熟人，说不定你一分钱不花，也能把这事儿给办了。” 我启动了车子，把交费单交给守门大爷后，对方打开了闸门。 一边转动方向盘，我一边对罗芳说：“两百块钱虽然不算少，但是如果为了它欠下了人情债，可能就远远不止这个数了……” 听了这话，罗芳凝神看了我一会儿，好像若有所思。 到了麻婆川菜管，罗芳点了一个两人份的水煮小牛蛙，又叫两个小凉菜。 罗芳没有吓唬我，水煮牛蛙果然很辣。 满头大汗地喝了一口苦荞茶后，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沈江淮，你怎么也在这儿？” 回头，那人是我的妻子陈韵。 第46章：富婆聚会 陈韵见我出现在这里，好像挺奇怪：“沈江淮，你今天没加班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吃饭了？” 一边说，她一边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罗芳，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我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川菜馆里碰到妻子。 我行得正坐得直。 我跟罗芳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是怕让陈韵知道我失业了。 脑子飞快地地转了一下，我立刻想出了一个理由：“老婆，这位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主管，小罗。” 说着，我刻意冲妻子眨了眨眼睛。 陈韵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到“人事部”三个字，立刻就明白了。 她赶紧冲罗芳一笑，然后大步上前跟对方打起了招呼：“你好罗主管，我是沈江淮的妻子，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荣幸了。” 罗芳一开始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过好在她也反应挺快的，一下子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你好嫂子，经常听沈经理提起来，今天第一次见面，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陈韵一听，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 只见她捂着嘴巴：“哎呀，罗主管，你真是说笑了，我都快三十岁的人，哪儿还谈得上年轻啊……“ 罗芳淡定自如地跟我妻子寒暄着，我站在一旁小心翼翼。 终于妻子转身了。 她走到我身边，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小钢工作的事儿，你一定得抓紧，我看这个人事部女人好像没什么心机，挺容易对付的，待会儿你再多点两个好菜，回来我给你报销！” 对于自己弟弟的事儿，妻子果然很上心。“ 点点头，我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冰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妻子得意地说：”这川菜馆呀，是李茜朋友开的，今天老板请我们在这儿吃饭吗，儿子正在包厢跟别的小朋友玩儿呢！“ 我哦了一声。 陈韵热衷于参加这种“富婆“聚会。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起，比老公比家事比身上的包包，维持着所谓的塑料花友谊。 她曾经告诉我：“沈江淮，我也不想参加这种聚会，但我得为了儿子着想啊，那些都是有钱人，我跟她们接触，也是为了给小冰以后拓宽关系网，以后他长大了，才能干大事儿！” 妻子的理论，总是能说得我哑口无言。 但以后能不能给儿子拓宽所谓的关系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种“富婆”聚会，一次至少得花掉我小半个月的工资。 她临走之前，陈韵冲罗芳笑着说了声拜拜。 看着陈韵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上了二楼，我叹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罗芳，我感觉非常尴尬：“不好意思，刚才，让你见笑了……” 我的声音很小，此刻面对罗芳，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芳却招呼我坐下来：“沈哥，你别愣着啊，这水煮牛蛙好吃吧，这都没多少了，要不咱们再上两斤？” 说着，罗芳夹着一只小牛蛙就往我这边送。 赶紧托着碗接过来，我冲她说了声：“罗芳，谢谢你了……” 这句话，一语双关。 聪明的罗芳自然是听出来了。 她放下了筷子：“沈哥，你这样一直瞒着嫂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罗芳的眼睛很清澈，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轻松。 我的计划，除了苏小萌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一旦陈韵知道我失业了，她和她的家人，很有可能会立刻翻脸不认人。如果离婚的话，我之前努力得到的一切，就都便宜了那一家人了。 在拿到她的出轨证据之前，所有的一切我必须得忍。 点点头，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的。希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微微停顿了一下：“希望，她到时候能理解吧……” 罗芳举着茶水对着我：“嫂子一定会的！” 我苦笑了一下。 也端起茶水，跟她碰了碰杯。 放下杯子，罗芳撩了一下头发，手指在额头的伤疤上，略微停顿了一下：“沈哥，你知道吗？离婚一个月以后，我前夫，就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第47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说这句的时候，罗芳看似平静，可她眼睛里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闪烁着。 我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而且还是安慰一个女人。 默默给她把茶水续上，我说：“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就不要再想之前的事儿了，你不是还有女儿吗？” 罗芳点点头：“没错！我爸很早就去世了，然后我妈就改嫁了。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和事，直到有了女儿，我突然发现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罗芳这话，我很赞同。 “我理解你的心情，有了儿子之后，我也觉得他就是我的一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东西，我都能够放弃。唯独我的儿子和我妈，我一定要不能置之不理。” 听了这话，罗芳突然盯着我：“那嫂子呢？” “她……“ “对啊，你刚才说，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和母亲，那嫂子呢？你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你是可以放弃嫂子的？“ 我心虚地一笑。 身子往座椅上靠了一下：“我妻子，是个很独立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我都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我也绝对不会当她的绊脚石。” 罗芳点点头：“沈哥，你挺豁达的，这一点你比我强。” 我摆摆手：“这不算豁达，事实就是如此而已。” 罗芳接着说：“你是意思是，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也不是全是这个意思。”我想了一下：“婚姻这个东西嘛，每个人对它的感受都不一样，我的感受，你的感受，我妻子的感受，还有你前夫的感受，都不尽相同。婚姻需要两个人长久的享受，但长相守，却是个考验。” 罗芳的眼神有些暗淡：“没错，长相守，随时随地，一生相守。可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见她一脸的落寞，我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这时，新加的两斤小牛蛙也上桌了，我指着一桌子菜说：“好了，别想不开心的事儿了，美食当前，别对不起肚子。“ 这顿晚餐，我们两个人胃口都很不错。 接连加了两次小牛蛙，肚子吃得饱饱的。 罗芳在前台结账的时候，我顺着前台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这麻婆川菜馆，我还是第一次来。 地方虽然不大，但生意真的还听不错。 不仅一楼全部坐满了，连二楼的包间，也都没有空着的。 一间间往里看，里面是形形色色的人。 在靠近最里面的包间外面，我听到了女人们的笑声，其中那个笑得最欢快的，就是我的妻子陈韵。 “聂总，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第一次见面，您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气宇轩昂啊！“ 妻子的笑声，就像山间的流水一样。 可我听着，却像有人用刀子一下下刺在身上。 站在门边，透过缝隙我朝里面看去，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子，坐在几个女人中间，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陈韵旁边那个穿着红色格子裙子的短发女人，就是她的闺蜜李茜。 李茜的前夫是个开矿的大老板。 后来那大老板跟自己的女秘书搞在一起了，没多久，就向李茜提出了离婚。 离婚后分给了李茜豪车和别墅，再每个月给他们母子十万块钱生活费，李茜见这条件还开得可以，也就没为难前夫，答应了离婚签字。 离婚后的李茜，一直没有再婚。 其实她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李茜担心，自己一旦再婚了，前夫会迁怒自己，到时候每月十万块钱的抚养费，一旦打了水漂，那不就太可惜了。 所以，她只恋爱，不结婚。 只见李茜举着红酒杯对我妻子说：“陈韵啊，你儿子上那贵族幼儿园的事儿，可真要感谢聂总，本来一年七万的学费，聂总找了一下关系，一下子就给你降到了三万。“ 说着，她看来一眼聂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呀……“ 第48章：我是离过婚的人 眼看姓聂的那双油腻腻的大手，就要朝我妻子身上摸去。 站在门外的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原来，这他娘的就是妻子所谓的“名媛聚会“。 就在我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一小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角，随后我就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爸爸……爸爸……“ 我低头，看见果然是小冰。 抱起儿子后，陈韵已经从里面出来了，见我来了，她有些奇怪：“你不是在下面跟同事吃饭吗？怎么跑上来了？“ 陈韵今天的发型挺别致。 后脑勺高高隆起，发尾打在左边肩膀，韵味十足。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朋友在楼上，出于礼貌我也得上来拜访拜访，要不然，你被她们笑话，那就不好了。“ 说着，我抱着儿子大步就走进了包间。 包间里男男女女围满了一桌子，见我抱着孩子进来，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 李茜见我来了，有些惊讶。 陈韵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孩子后，又凑到李茜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李茜听后说：“哎呀，原来沈江淮你也在这里吃饭啊，陈韵也不先跟我说一声，早知道，你就上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李茜接客确实比陈韵要大方得体，也懂得来事儿。 她很快把我给介绍给桌子上的客人，我也由此得知了那个肥头大耳聂总，是我们当地一个商业银行的市场部总经理。 那姓聂的得知我是陈韵的老公，脸上略有些不快。 当他听说我也从事金融工作，便递给我一张名片：“原来沈先生也是同行啊，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可以合作一些项目。“ 听了这话，陈韵高兴极了。 她赶紧对我说：“你快答应聂总啊，这么好的事儿，别人可是打着灯笼，排长队也等不来啊。” 看着这姓聂的色迷迷地看着我妻子的样子，我真想把桌子上的酒瓶，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下去。 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聂不凡。 我抬头：“难得聂总这么看得起我，那以后我要是麻烦找聂总的时候，还望您多担待着点儿。” 离开包间后，屋子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叹了一口气。 刚才屋子里的陈韵，与我印象中贤惠温柔的妻子，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 也许，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既然我抓不住她了，那就让她走吧。 开车送罗芳回去的路上，罗芳突然说：“闫军喜欢我的事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人挺好的，但我离过婚，又有个孩子，我不想拖累他。“ 在前面转了个弯后，我驶入了一条小路。 “也许，他并不在乎这些呢？” 罗芳苦笑了一下：“不在乎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懂，他不懂以后的日子有多艰难，养一个孩子，特别是替别人养孩子，不是一时起意，那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怕他坚持不了。“ 虽然绝对罗芳的话很有道理，但闫军到底是我的哥们儿，我还是想帮帮他。 于是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坚持不了？“ “我是离过婚的人，婚姻的命格已经破了，我也就不在乎在错一次，可闫军不同，他没结过婚，如果抱着试试的态度，那对大家是不负责任。” 罗芳实在是太清醒了。 这一番认知，跟她的年纪实在是不符。 看来，或许离过婚的人，会比婚姻幸福的人，更能看透生活的本质吧。 第二天上午，我跑了一上午车后，我在想着要不要去我妈的凉面摊吃饭，顺便还能帮帮她。 但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去她的摊子上。 我妈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正想着，闫军又给我打了电话。 他约我去一家面店吃面。 也许是想起了昨天的狼狈样子，闫军非常不好意思：“沈哥，昨天要不是那帮孙子激我，我也不会喝成那个样子……” 第49章：喝了那些马尿 昨天闫军奶奶八十大寿。 闫军带着那几千块钱的金链子，兴高采烈地去给老人家贺寿。 席间却遭到了亲戚们的嘲笑。 “也怪我自己不好好念书，现在连个体面的工作都没有。我的那些唐兄弟们，不是在公检法当差，就是在大企业工作的，从来都没人正眼看我。” “平时偶尔一起吃饭，他们总是一起聊天，没人搭理我。” “话不投机嘛，毕竟不是一路人，我也习惯了。” “可昨天吃席，因为都是同辈人，我跟他们又坐一桌，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大家竟然开始打趣我，开始轮流给我敬酒。” “我当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想着喝就喝，谁怕谁啊……“ 听他说到这里，我一声冷笑：“所以，你最后就丑态百出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闫军说：“其实，我也真没想到自己会喝成那个样子，就觉得心头一股气压不下来，谁让他们看不起我！” “你觉得喝了那些马尿，他们就能看得起你了？“ 闫军赶紧说：“也不是，可当时那种情况，不喝的话，面子上实在是下不来台……“ “面子？“我白了他一眼：”面子能有命重要？你昨天那样子，我真该用手机拍下来，让你今天好好看看！“ 闫军面红耳赤：“行了，沈哥，你别说了……“ “知道害臊就好！” 面条稍微有些咸，我让面店老板给我们一人来了一碗海带汤。 端着汤碗，我对闫军说：“要想别人看得起自己，就得发奋图强，等你有钱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对你和颜悦色了。” 闫军点点头：“沈哥，所以说我喜欢跟你玩儿，这人生道理，一溜一溜的，还是你懂得多！” “你别这么说，我只是经历的事儿比你多一些，以后你到我这个岁数，说不定懂得比我还多……” “沈哥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所以，我得多出去经历一下。”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我。 那上面是一条面试信息，黑龙资产发过的，通知他明天上去面试。 看完手机上的内容后，我说：“挺好啊，黑龙资产名头不错，要是能进去工作，你的那些堂兄弟，也不会再取笑你了。” “那是没错。”闫军得意地收回了手机，顿了顿后，又面露难色：“可是我这心里，没底啊……” 我一愣：“怎么会没底呢？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你都看了吗？” 一周前，我整理了一些金融初步入门的资料给闫军看。 那上面所提的内容，我认为是足够应付电话代销员面试的。如果闫军能认真看上一遍，应聘成功应该是们没有什么问题的。 闫军赶紧说：“我当然看了，而且我还看两三遍，都能背下来了。” 我很不解：“那不就行了，这你还怕什么？” “我怕临了不行了。” 我更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中午的街边小面店，生意很不错。 里面的客人，除了周围的上班族外，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像我跟闫军这样的网约车司机。 顿了好长时间，闫军才憋出了后面的话，“我这个人吧，关键时刻，最爱掉链子。就跟我小时候考试一样，很多时候其实我复习得还不错，考试那些题明明我自己也会做，但就是考不也好……” “你这就是怯场。” 闫军听后，飞快地点着头：“沈哥，你总结得太好了，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毛病。” 我无奈地说：“那怎么办，我也不能替你进去面试，你还不是得靠自己。” 闫军摇摇头，他朝前靠了一下：“沈哥，你陪我去吧，你哪怕不进去，在外面守着我，我心里的底气也会足一些。” 闫军的要求，让我觉得有些荒诞。 正想着拒绝，但抬眼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行吧，我陪你去。明天上午面试的时候，你可得给我稳住了，争气一点儿，别再让亲戚们看不起了！” 第50章：男人别说不行！ 离开小面店之前，闫军转了几百块钱给我。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他说：“这是昨天酒店开房的钱，你给我买的那身衣服我也得还给你，还有……”说到这里，他的脸红了：“还有……那条大裤衩子……” 看到他那副样子，我忍俊不禁。 “开房和衣服的钱，是我支付的没错，可大裤衩子，是人家罗芳给你买的，这钱你应该还给她……“ “那是她买的？” 闫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憋住笑：“没错啊，当时你吐得一塌糊涂，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拖进卫生间，但总不可能让人家一个女同事给你洗澡吧，所以，我给你洗澡的时候，她下去买的大裤衩。” 听了我的这些话，闫军已经面红耳赤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中午这顿面条，我不白吃你。给你支个招，明天面试成功后，给罗芳打个电话，就说感谢她昨天鼎力相助，请她吃个饭啥。” 闫军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昨天那么丢人，我以后都不敢见她了，我不行……” 看着他一副怂逼的样子，我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什么不行啊！一个大男人，这么年轻就说自己不行！你有没有种啊？连个女人都怕，我看你明天还是别去面试了，那面试官里面，说不定也有女人。干脆，你开一辈子网约车得了！” 听了我的话，闫军沉默了。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沈哥，你觉得我真的可以？” 我眯着眼睛：“你是说面试，还是指罗芳啊？” “当然是……罗芳……” “行不行，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那谁说了算？” “你呗！” “我？”闫军哭丧着脸：“沈哥你别取笑我了，这事儿我要是能说了算，我早就跟她表白了，我还用这么狼狈吗？” 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能不能干成一件事儿啊，我说了不算，你那些亲戚说了也不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说了都不算。” 闫军瞪大眼睛，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 “沈哥，你的意思是，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呵呵一笑：“这下你终于聪明了！” 与闫军分手后，我坐进车里。 打开手机随便翻了翻，我突然看见了苏小萌发给我的消息： 沈江淮，晚上在满江红茶楼碰个面，可以吗？ 我心里猛地一怔。 我跟苏小萌，已经一周没有联系过了。 其实这段时间，我很想指导她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丈夫接通了电话后，那种质疑的声音，我就害怕给她添麻烦。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搞笑的。 在这场出轨的闹剧中，明明我跟苏小萌才是受害者，现在搞来搞去，反而原本正大光明的我和她，倒变得这么鬼鬼祟祟的了。 正要回复她的时候，陈韵给我打来了电话。 “沈江淮，晚上我会加班，大概晚上十点以后才能会家，我跟你妈说了，让她待会儿早点儿收摊，去托儿所那边接一下小冰。晚饭呢，你们就看着办吧，随便吃点儿什么都行。行了就这样，有客人来了，不说了。” 不等我置可否，陈韵就挂了电话。 孩子满两岁后，陈韵打算出去工作 两千块钱一个月的托儿所，陈韵说里面的老师都是本科毕业。 小冰在里面呆一段时间，经过潜移默化，将来上了幼儿园会比别带孩子起点高很多。 我提出没必要去托儿所，那么小的孩子，我妈也能带，陈韵把我骂了一顿。 之后，这事儿我就没再提了。 很快，我妈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听得出她的语气很高兴。 陈韵一般不会主动带儿子去看我妈，能和孙子欢聚的时间不多，每次我妈都特别开心。 当听我说我晚上也有事儿，我妈赶紧说：“没事儿的，江淮你有事儿也去办吧，别耽误了工作，小冰我一个人能带好，没问题。” 第51章：妈宝男 晚上八点，按照约好的时间，我来到了满江红茶楼。 几天不见，苏小萌的样子，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可能是二楼大厅里的温度开得稍微有些低，苏小萌微微环了环手臂。 给她的杯子里倒了邪说，我说：“冷吗？要不我让服务员，把空调的温度，调小一点？” 苏小萌摆摆手：“没事的，不用麻烦了，我不冷。” 晚上的满江红茶楼，大厅里人不多。 打麻将的包间却是爆满的。 好几波客人上来问了问服务员，都因为没有包间而离开了。 所以，大厅的角落里，倒为我和苏小萌，提供了一处清净之地。 顿了很久之后，我跟苏筱萌解释道：“那天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在外面没看到。后来到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是你丈夫接的，所以……” 苏小萌点点头：“我知道。” “后来呢，他没有为难你吧？” 苏小萌苦笑着说：“没有，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你是我同事，薛鹏他本来心就不在我这儿了，这理由他也没深究，反正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听了这话，我坐直身子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苏小萌，发现她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虚被看穿了。 尴尬地勾了勾嘴角。顿了一顿后，我才又问她：“那天你婆婆为什么会去幼儿园找你？” 只听苏小萌叹了一口气：“结婚后，我跟婆婆关系一直不好，她经常会来找我吵架。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天她会跑到幼儿园来闹。” 薛鹏是个妈宝男，这事儿我之前听她提起过。 妈宝男不好相处。 尤其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妈宝男。 只听陈韵继续说道：“后来她把我堵在教室里，我实在没办法，才给她儿子薛鹏打了电话。薛鹏来了之后，我婆婆躺在幼儿园操场里又哭又闹，薛鹏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他妈给哄回家了。后来那几天，我婆婆说她在幼儿园受到了惊吓，便装作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了我家。”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挺恐怖。 也庆幸我有一个识礼的妈。 只是可惜，有这样的好婆婆，我的妻子陈韵，并不知足。 恋子的薛鹏的母亲住在了儿子家里，薛鹏自然也不能再出去胡搞，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陈韵这几天会这么老实了。 不由得感叹着，苏小萌这婆婆还真是厉害，不仅能插足在儿子儿媳中间，还能成功地阻碍儿子去找情人私会，也真是个厉害角色。 苏小萌经历的这些，始终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关注的，是什么时候，怎么样，才能拿到那对狗男女的出轨证据。 于是我问苏小萌：“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一股浓重的香水味，传入了我的鼻息。 这味道是突然传来的，应该不是苏小萌身上的。 于是我看向周围，发现吧台那边站在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微胖女人。 那女人的声音很尖，只听她对那服务员说道：“行了，你也别去通报了，我直接进行就行了！我还不信了，我丈夫就在里面，我看看谁敢拦我！” 说着，她就大步往包间那边走去。 年轻的服务员倒是挺紧张。 不过面对这微胖女人，她也没有办法。 只好跟在微胖女人后面，也进了包间走廊。 我跟苏小萌这才同时回过头来，发现对方都这么八卦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那女人想干什么？” “捉奸吧？不过，谁知道呢？” 顿了顿后，陈韵说：“我薛鹏说，过两天，他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回家后，也留意一下，如果陈韵也要出差，而且时间也是那几天的话，那说明这事儿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换个地方……” 苏小萌点点头：“如果他们同时出差，那这就是非常可疑了。在外地的话，他们一定会放松防备，到时候，我们来他个出其不意！” 看着眼前的她坚定的目光，我正要说什么。 这时，只听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从包间走廊那边传来…… 第52章：你一无所知 包间走廊那边的声音很大。 我跟陈韵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从各个包间出来了，他们也像我们一样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盯着走廊某处那个大门紧闭的房间。 虽然门关着，但里面争吵的响动还是很激烈。 听声音，应该是刚才那个穿红裙的女人。 她到底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里面的声音很嘈杂，除了女人的尖叫声外，还有男人劝阻的声音，以及大片麻将牌落在地上的响动声。 好奇是人的天性。 包厢走廊上的人，纷纷猜测着里面是什么情况。 就连苏小萌也走了过去。 想到她怀有身孕，虽然那孩子不是我的，但万一嗑着碰着的，我还得送她去医院。 我倒是不怕麻烦，就怕这事儿被薛鹏和陈韵发现，到时候不就打草惊蛇了。 于是赶紧也走过去，想要把苏小萌给拉回去。 刚走过去，只听包厢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声。 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人，从包厢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那女人留着一头披肩大卷发，带着墨镜，头埋得很低，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样子。 接着，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也从包间里跑了出来。 她张牙舞爪地跟着那个穿黑裙的女人跑着，嘴里大声骂着：“你个臭不要脸的表子，敢勾引我老公！我田亚莲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黑衣女人也不回头，只是大步朝前走着，加快了步伐。 这时，屋子里又出来一个男人，只见他大步上前想要阻止田亚莲：“老婆，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是在这儿谈生意的，你别让人家看笑话！” 这出来男人，我也看清楚了。 那人竟然是上次坐我车子的冯志才。 不用说，这个朝我们迎面大步走来的女人，虽然被墨镜和头发挡住了一大半的脸，但从她的身材和走路动作，我也一下子判断出来了。 她，就是韩念之。 韩念之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步伐很急。 她好像很害怕身后的女人冲过来。 我一把拉开苏小萌，并且对着韩念之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想走在阳光下，就必然要承受这种黑暗！” 我的这句话，让韩念之一下子愣住了。 她回过头来摘下了墨镜。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看起来非研讨组屈。 她盯着我，嘴角微微动了几下，随后她用力说道：“自作聪明！你以为你是上帝吗？其实，你根本就是个白痴，一无所知！“ 说完，她大步从我和苏小萌身边走过了。 很快，韩念之就走下了楼梯，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包厢走廊里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田亚莲像疯了一样，她张开双手不断往冯志才脸上抓扯。 同一个包厢里，其他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劝阻田亚莲不要这样，可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她一边拍打着冯志才的脸，一边破口大骂：“冯志才，你好狠心啊，为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要跟我离婚，我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我照看你下不了床的老爹，给你老妈养老送终，你竟然背着我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乱搞！你简直不是人！” 这样捉奸的好戏，引得周围的人看个不停。 好不容易，冯志才才按下了老婆的情绪，旁边的人，也配合着把田亚莲送进了包间里。 好戏结束后，走廊上看热闹的人，各回各家。 苏小萌也跟我回到了角落了的位子上。 她叹了口气：“那个女人也真是可怜。” 我喝了一口茶水：“你说哪个女人？” 苏小萌恨恨地说：“当然是那男人的老婆啊，为了丈夫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她丈夫做出这么混账的事儿。” 我哦了一声。 隔着玻璃窗户，我看来一眼楼下，韩念之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妈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焦急：“江淮，你赶紧回来一下，小冰……小冰出事儿了！” 第53章：都是我的错 赶到医院门诊部，远远的，我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 加快步伐走过去后，发现我妈抱着小冰，而旁边的医生，正拿着镊子对着儿子的额头一针针缝着线。 破皮的伤口看得触目惊心。 见到这一幕，我揪心无比。 我妈抬头看着我，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哽咽着说：“我做饭的时候，小冰明明就在客厅里……也不知道怎么跑去了阳台，就……” 我家的生活阳台上，原本有个洗衣机位。 装修的时候，陈韵嫌那儿放不下洗烘一体机，就在客厅阳台上砸了个空调机位，用来放洗衣机。 生活阳台这一块空着后，就放了几个泡菜摊子。 但那凸出来盖洗衣机的地方，陈韵也没砸掉它，说是刚好可以挡着泡菜坛子，免得被太阳直晒。 今天晚上，我妈做饭的时候，小冰独自跑去了生活阳台。 他一不留意，额头就磕到了那凸出来的地方。 水泥砌出来的盖板，边沿坚硬锋利，。儿子的皮肤非常细嫩，碰上去就划拉了这么大的一个口子。 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我妈吓得浑身哆嗦：“江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眼泪一滴滴从她的眼中落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赶紧搂着我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妈，这事儿真的不怪你，只是个意外。你别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我安慰下，我妈终于停止了哭泣。 这一边，儿子的伤口也缝好了。 因为惊吓，儿子刚才哭得过于厉害，可能现在已经累坏了，所以靠在我妈的怀里睡着了。 轻轻擦拭了他还挂在眼角的泪水，我接过了医生开的缴款单。 小心地扶着我妈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妈，你先抱着孩子坐一会儿，我下去缴个费，很快就回来。” 说完，我正要走。 我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只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江淮，你说陈韵她……她知道了，会怪我吗？” 我一时语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陈韵对我妈，原本就不怎么感冒。能让她来帮自己看一会儿孩子，这都算是给了我妈莫大的荣誉了。 如果让陈韵知道儿子受伤了，我真怕她会大发雷霆，并且再也不会让我妈碰小冰了。 拍了拍我妈的肩膀，为了让她宽心，我冲她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妈，你放心吧，你又不是故意的，陈韵不会怪你的。” 站在缴费处前，看到显示器上出现的那一串数字，我很吃惊。 “一千二百块？是不是搞错了？就是小孩儿额头破了缝个针而已，怎么要这么多钱？” 听见我这么说，收费员小姑娘白了我一眼：“我们医院是国家单位，不是街边小店！每一项都是明码标价，麻烦你搞清楚点儿，不要在这儿胡闹瞎闹，搞得好像我们这么大一个单位，讹你那点儿钱似的！” 收费员的话，非常不客气。 我听后立刻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质疑了一下金额而已，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收费员一听我来劲儿了，干脆把“停止收费”的牌子，横着放在了台子上。 随后她背靠在椅子上，操着手瞪着我：“想吵架是吧，我就奉陪到底！我的工作态度怎么了？我每天接待多少人？如果都像你这样，觉得我们医院价钱不对，难不成，我还要一个个解释给你们听，那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我也火大了：“我只是觉得金额不对，一个门诊小手术就一千多，有这么高的费用吗？” “那你也别问我啊，我只是负责收钱，我管你做的是癌症手术还是包皮手术？你要觉得贵了，别来医院啊，自己个儿家里那把剪刀割了不是更便宜！？” 这收费员年纪不大，却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真是让人怒不可遏。 因为我们的僵持，引得我身后交费的人开始对我不满。 “一个大男人，为这点儿钱抠抠搜搜的，真不大气……” “快点儿走啦，好狗不挡道！” “就是，我们还等着交费呢……” 看见大家都站在她那一边，收费员很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小小的收费员，说话竟然这么嚣张，真是无法无天了！” 第54章：什么是体统？ 回头，我看见刚才说话的女人，竟然是妻子的朋友李茜。 李茜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到了收银台跟前：“你是干什么的？不收费就别在里面呆着，不想做事就滚，让能干活儿的人来！” 李茜的气场很强大，玻璃那边的收费员，像是一些子被镇住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谁啊？我跟他吵，关你什么事儿啊……” 这女孩儿的语气，明显比刚才弱了很多。 “你别管我是谁？！就你这样的态度，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你们周院长那儿去，就能让你马上卷铺盖滚蛋！” 听到“周院长”三个字，女孩儿眼神晃了一下。 她问李茜：“你怎么会认识我们院长……你是什么人啊？” 李茜哼了一声：“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是不信邪，就尽管去试试吧！”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了一会儿后，年轻的女孩儿还是败下阵来。 见她取下了“暂停收费“的牌子，李茜得意地笑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我：“沈江淮，你那费用哪里不清楚，让她给你解释一下。她就是干这个的，既然当了泥鳅就不要怕滚一身泥巴！” 刚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收费员，此刻已经焉了。 我见那女孩儿已经让步了，就不打算再为难她。 李茜却不依不饶，非要那她把收费项目一项项给我讲清楚。 于是，那女孩儿眼含着泪水，详细地把那一千多块钱到底花在了那些方面，给我介绍了一个一清二楚。 交完费离开柜台后，我悄悄问李茜：“你真的认识院长？” 李茜“噗”地笑出了声。 她指着大厅左边那挂着专家教授照片的整面墙说：“我十分钟前，才在这里认识了周院长，虽然不太熟，但他刚才也算帮忙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李茜刚才是把那收费员，给“诓”进去了。 盯着我手里那些单据，李茜：“沈江淮，男人还是得好好挣钱，为了这三瓜两枣在外面跟人大呼小叫，实在有失体统！” 这话，听的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只知道跟男人伸手要钱的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挣钱的艰辛。 还跟我讲体统？ 什么叫体统？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还靠着前夫赏赐的那点儿抚养费生活，这他娘的，就叫体统？ 不过，看在李茜刚才帮我说话的份上，我没有把那些话给她怼回去。 只是说我儿子还在急诊室，我得先过去了。 李茜一听小冰受伤了，立刻冲我吼道：“你这个做爸的在干什么啊，小冰才那么小，你怎么不看紧点儿！” 于是她便不由分说，便朝急诊室那边走去了。 远远的，我见看见急诊室门口围满了人。 顿时心里感觉不妙。 于是我大步跑了过去，推开围观的人群后，眼前的一幕让我满身的热血涌上了心头。 只见我的母亲，竟然跪在冰冷的地上，对着一旁座椅上的陈韵一家说着： “小韵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冰弄成这样，我也难过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而陈韵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她也不停地掉眼泪。 在她的身边，坐着我的岳父母。 岳母指着跪在地上我的母亲说：“亲家母啊，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小冰可是你亲孙子呀，你就不能稍微放点儿心在他身上吗？” 一旁的岳父听了，冷笑了一声：“哼，什么亲孙子？亲孙子哪儿有她丈夫重要！当年我们韵儿生孩子那么辛苦，她来照顾过一天吗？” 我妈听了，赶紧跟他们解释：“小冰受伤了，我也难过，如果可以交换，我情愿遭罪的是我自己！” 说着，她看向陈韵：“小韵啊，你快跟你父母解释一下……” “什么解释？！”只见陈韵恨恨地盯着我妈：“事实摆在面前，这个还用得着解释，有必要解释吗？你根本一直就不喜欢小冰！你要是不想来带孩子，你可以直说，但我的儿子是无辜的！” 第55章：杀人不过头点地 见到这一幕，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飞快得冲过去扶起我妈，我冲着陈韵大声吼道：“你想干什么，我妈有什么错？带孩子出点了意外，我妈也不想这样啊。你竟然让她给你跪下，你还是不是人啊！？“ 见我突然冒出来对她大吼大叫，陈韵也怒了。 她将怀中的儿子交给她妈后，也指着我大声骂道：“沈江淮，你说我不是人！那你是人吗？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晚上要加班嘛，可你呢，还是让你妈一个人去照顾儿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你妈才是一家人，我和小冰，你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加班？你只是个金店销售员，你加班干什么？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江淮！”陈韵的声嘶力竭地叫着：“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冷哼着：“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岳父也跳了起来：“沈江淮，你怎么这样说话！我的女儿嫁给你以后，给你生儿育女，还得伺候你生活，她容易吗？你怎么能这样想她呢！“ 现在我的心里，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把我妈往一旁的凳子上扶：“妈，你坐下，地上凉，你有关节炎要注意。” 我妈抓着我的手：“江淮，妈没事儿，你赶紧跟陈韵和亲家们解释一下，妈真的爱小冰，今天真的只是……” “妈，咱们不用跟他们解释了！大不了……”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 转头看向那陈韵一家三口，我咬咬牙：“大不了，以后我带着孩子，咱们祖孙三人一起过得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 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能眼看着我妈受辱。 刚才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我。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家人，竟然让我妈给他们下跪，这是在是太欺负人了！ 听了我的话，陈韵先是一愣。 随后她伸手猛得朝我的脸打了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跟我离婚是不是？离就离，谁怕谁啊！明天早就就去离，就这么说定了！” 我的脸上，瞬间就被陈韵弄出了好几个伤痕。 一旁的儿子见状，吓得哭得更大声了。 我妈站起来，她挡在我跟前我，不停地跟陈韵解释：“小韵啊，江淮怎么会跟你离婚呢？他只是一时气话罢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了……” 一边说我，我妈一边用力把我往后靠。 而陈韵呢，因为我妈插在中间，她的手触不到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挥舞的双手，竟然有好几下打到了我妈的身上。 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们一家：“谁不离，谁是王八蛋！” 正说着，“啪”的一个巴掌，清脆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一开始我以为是陈韵打的，再一看，竟然是我妈转过身来了。 只见她双眼含着泪水，悲愤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是不是还嫌事情不够大！你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 看着我妈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难受。 “可是妈……” “没有可是！” 我妈瞪着我：“你要是真为我好，就立刻给我闭嘴！” 与我妈对视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见我低下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我妈转头，对着那一家人做小伏低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小韵，亲家公，亲家母，江淮是太激动了，都是我没管教好，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陈韵动了动嘴，还没说话，坐在凳子上抱着小冰的岳母开口了：“离婚可是你儿子提出来的，他想用这个来威胁谁呢？我告诉你们母子两，真想离婚的话，我们也奉陪到底！” 刚说到这里，李茜终于忍不住从人群中走了进来。 只见她横眉冷对地看着我的岳母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沈江淮妈妈都这么给你们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第56章：自动提款机 见李茜突然出现在这里，陈韵有些惊讶。 她赶紧迎上去：“李茜，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茜看了我一眼：“我今天带儿子来医院复查，刚巧，就看到你们了。” 陈韵一听忙问：“小南他，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没事儿！” 李茜冲她一笑。 随后，她看了看小溪头上的伤口，说道：“带孩子是个细心的活儿，责任重大，留心是应该的。但小孩子嘛，从小到大的，哪儿能不受一点儿伤啊，我妈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我儿子后脑勺不是还留了个疤呢。“ 听了李茜的这一番话，周围的人都点头说是。 陈韵父母见状，虽然对李茜心怀不满，但也不好意思再挑拨女儿。 见情况好了些，李茜对我们说道：“好了好了，孩子都没事儿了，你们也就别呆在这里了，赶紧回家吧。这大晚上的，一家人都呆在医院干什么啊！” 说完，她看向众人，对大家说：“行了，热闹看完了，你们都散了吧。” 李茜的到来，总算给我们全家人都弄了个台阶下。 离开医院的时候，陈韵不愿意跟我们一台车，而是抱着孩子坐他爸的车离开的。我妈说她自己回去就行了，我不同意，说大晚上的，我必须送她回家。 车子刚开出医院，我看见李茜正在医院对面的包子店里买吃的。 赶紧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下车朝她走了过去。 李茜买好包子，回头就看见了我：“你怎么还没走？” 我诚恳地说：“马上就走，这不，看到你在这里，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顺便给你说声谢谢！” 李茜点点头：“谢谢是应该的，我接受！” 她的反应很冰冷，我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再跟她说什么。 于是冲她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忙吧，我走了……” 刚要转身，李茜就叫住了我。 我以为她还有什么事儿，没想到她却冷眼看着我：“沈江淮，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你老婆家和你妈的关系搞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失败啊？”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以为你在光外面挣点儿钱就行了？何况你挣那点儿钱，连孩子的手术费都跟人争地急赤白脸的，也真是丢人！” 我原本就对李茜是没有什么好感。 我一直绝对她是一个特别物质的女人，而且陈韵还老是跟她攀比生活消费。 今天她帮了我两次，我本来对她的看法有些改观。 所以才会专门下车来跟她道谢。 可现在，她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完全不顾及我的面子，于是我也冷冷一笑：“谢谢你刚才的帮助，也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挣钱的，也会尽我的能力维系这个家的。” 离开之前，我又说了一句：“不过人跟人不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运气这么好，能有个长期自动提款机，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请你最好不要用你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很多事儿，如果你没经历过的话，不要张口就来。” “沈江淮你……” 我的话好像激怒了她，可我不想跟她再多说什么。 毕竟我跟这种笼子里养的金丝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争论起来没有任何必要。 把我妈送回家的时候，她一再嘱咐我，千万不能再提离婚的事儿了。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 晚上回到家里，陈韵还在生气。 我看着，我也没理她，进屋看了一下已经睡着的儿子后，就出来了。 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陈韵，我想一下，决定还是去哄哄她。 回家的路上，吹了一些风，我已经清醒了。 现在就离婚，对我，对我儿子，对我妈，是没有一点儿好处的。 我必须要忍字当头，否则之前我们母子承受的所谓委屈，都白受了。 好话说了一大堆，陈韵总算是消了气。 她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一边吃一边告诉我：“我先跟你说一下，下个礼拜，我可能要出差，三五天吧，时间不一定！” 第57章：我在配合你 当时，我正要去洗澡，听了这话后我一愣。 看着坐在餐桌跟前，大口吸溜面条的妻子，我装作漫不经：“出差，去哪儿啊？你一个人吗？” “北山市，当然就我一个人去，那边有个新店开业，我得去支援一下。” 我注意到陈韵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不紧不慢。 看来，出轨这么长时间了，陈韵的心理素质，已经锻炼得相当可以了，在她面前我都自愧不如。 “到时候，可能还得让你妈来看几天孩子，这次你可得给我看紧了，我可不想儿子再出事儿！” 洗完澡出来，我发现陈韵人不见了。 打开儿子房间的门，里面很安静。 儿子睡得很香，旁边的空气净化器，发出微弱的光。 金刚纱网的窗户紧闭着，闷热的天气一点儿风都透不进来，儿子的呼吸有些沉重，看样子他睡得不是很好。 轻轻拍了拍他的身子，就在这时，我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一些声音。 来到客厅，陈韵没在这里。 我却透过客厅推拉门，看到阳台外面传来一些微微的光亮。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我听到了陈韵的笑声：“讨厌，你怎么这么坏啊……德行，下次见面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出差的事儿我已经跟他说了，具体时间我听你安排。” “沈江淮没有怀疑，他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我说什么他都相信的。” “见面？现在吗？那肯定不行，我儿子都睡下了……哎呀，你别这么猴急嘛，就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 妻子的声音娇滴滴的，我在这边听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这女人真是太大胆了。 这个时候我还人在家里，而且儿子就在旁边屋子里睡觉。 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家里跟野男人打电话，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电话那头的薛鹏，应该是说了些什么，陈韵被逗得咯咯直笑。 虽然心里非常难受，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听清楚一些，好知道这对狗男女大私下里到底还要干什么。 往前挪动的时候，我碰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清脆的响声，从客厅传到了阳台。 陈韵惊慌失措的时候，我镇定自如地拉开了阳台推拉门。 瞟了一眼陈韵还亮着的手机，我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啊，这大晚上的，不怕着凉吗？” “着凉？“陈韵觉得莫名其妙。 她把手机放在身后：“这天不热死人都算好的了，你说不是脑子糊涂了？” 说着，她警觉地看着我：“沈江淮，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 “我偷听你干什么啊？”我轻松地一笑，随后取下了搭载栏杆上的一条毛巾：“卫生间外面的地上都是水，跟你说了得弄条地毯防滑地毯上去，把人摔着了就不好了。” 陈韵明显不太相信我说的。 但又没办法反驳，因为她只要再多问什么，就肯定会漏馅儿。 晚上睡觉时候，陈韵又往我这边靠。 我想了一想，觉得再拒绝她的话，她除了大闹之外，应该会会怀疑我发现了她有外遇。 于是我侧过身子，搂住了她。 陈韵的身子很柔软。 她缩在我的怀里，就像一团软乎乎的。 陈韵贴着我的身子，轻轻说着：“江淮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今天我在医院对你妈说话重了点儿，可是我那也是担心儿子啊，才会……” 我看了看天花板，木讷地说着：“没有啊，你想多了。” “你别骗人，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跟你说真话你不信，那随便你怎么想吧？” 我不想跟这个女人说太多，打算直接进入正题，于是侧着身子就朝她那张脸上亲了下去：“好了，别废话了，来吧。” 陈韵一掌推开了我：“沈江淮，你看看你对我什么态度！“ 她愤愤地看着我，红着眼睛好像很委屈。 我无奈地看着她：“又怎么了嘛，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第58章：带劲儿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配合！“ 陈韵猛地从我的怀里跳了出来：“沈江淮，我是给你脸还是怎么了，你想想你这段时间怎么对我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不想过了，我奉陪到底！” 陈韵坐在床上，越说越生气。 她不停地埋怨着我这种时间的冷落。 我心里却想，这段时间，冷落你都应该不是我，而是薛鹏吧。 他现在家里守着个厉害的老妈，他得天天伺候着，连自己的老婆都顾不上，还能顾得上你？ “这都晚上十一点了，明天还得上班，要来就早点儿来吧。“ 说着，我脱下上衣就打算去拉陈韵。 她一把打掉了我的手：“谁稀罕！谁稀罕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们”。 这是说漏嘴了吧？ 我心里冷笑着，嘴上却说：“我不跟你离婚，我妈不答应，儿子也不愿意，只要咱们还睡在一起，我就还是你丈夫。“ 陈韵瞪着我，她哼了一声后，又扭过头去抱着枕头睡下了。 好长时间，她都不再回头。 我也总算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于是关掉了灯。 因为枕头被陈韵拿走了，我只得用垫了件衣服在脖子下撑着。 黑夜中，陈韵那边微微亮着光。 她应该，又是在跟她的野男人聊微信吧。 第二天一早，我才刚跑了两三单，闫军就打来了电话：“沈哥，我已经到了黑龙资产，这面试的人还不少，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挂了电话后，我关掉了打车软件。 苏小萌给我打来来电话，她问我昨天晚上什么情况，孩子好点儿了吗？ 听见我说小冰没事儿，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都怪我不好，昨天晚上不该把你叫出来，要是你在家，你儿子也不会……” “这不怪你，这是意外，谁都预料不了。” 苏小萌顿了一下，小心地问我：“那陈韵，没怪你吧……” 我知道她还在自责，于是说道：“她心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要不了多久，我跟她就不再是两口子了。” 我们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后，我对苏小萌说：“陈韵说了，下周她会出差，估计跟薛鹏已经约好了。“ 苏小萌一听，立刻道：“那行，到时候我们提前安排一下！” 开车来到黑龙资产公司楼下，我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地下停车场。 黑龙资产公司面试的地方，安排在整个三层写字楼。 我上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不少人。 见到这一幕，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 黑龙资产，在我的印象中，做的都是高端的投资理财项目，就算是要招聘人才，那也是去各大金融高校，招收本科以上学历的人才。 他们现在招这么多电话代销员，干什么呢？ 正在猜想的时候，闫军突然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几个身着职业装的人，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这些就是我们面试官啊，看起来还不错，以后咱们要是入职了，是不是，也能穿这样的工作服了？” 领头的女人，就是韩念之。 她今天的打扮，看起来干练十足。 手持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前走，她目不斜视的样子，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这女人可真带劲儿！” “带劲儿也不是你能碰的，她一天的工资，估计咱们得挣上一个月吧。” 面试的办公室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围着，面积很大。 韩念之在进办公室之前，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在这里看到我，她好像挺诧异，顿了顿之后，她跟旁边的一个年轻助理说声什么。 等所有的面试官进去之后，那助理走到我跟前来：“我们韩经理说了，等一下面试，你第一个进去！” 第59章：看着鼻子想象一下 这个韩念之。 估计是昨天被我撞到了她的窘态，怕我把她的那些破事儿到处宣传，所以才会故意给我开个后门儿吧。 不过她的算盘打错了，我可不是来面试的。 于是我对那小助理说：“不用了，插队的话，大家以后万一共事了，面子上过不去。还是按照先后顺序，从第一个开始吧。” 说着，我坐回了刚才的位子。 见我不肯，这助理也不好再说什么。 见他灰溜溜的走了，闫军倒是挺遗憾的。 “沈哥，这黑龙资产不是挺好吗，他们让你第一个进去面试，说不定就是看上你了，你干嘛不进去试试？” 我冲他笑了一下：“我觉得开网约车挺好，自由自在，不用看人脸色。” 闫军不太理解我的想法：“好是好，可那始终不是个长久的工作啊。” “那也没关系，人各有志嘛。再说，我是来陪你面试的，如果应聘上了，那你的机会不就少了，咱两是兄弟，我可不能做坑你的事儿！” 见我这么说，闫军也不再劝了。 面试开始，见前面的人一个个信心满满的进去，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出来。 闫军越来越紧张。 我也不再多说。 面试紧张是正常的，这也是在考验个人的心里素质。 毕竟进入职场之后，会遇到各种未知的风浪，如果连这一点困难都不能克服，那还是回家卖红薯得了。 我问他：“你现在，脑子里还能回忆起来，我给你看的那些资料不？” 闫军拍了一下脑袋：“沈哥，还真别说，我现在脑子怎么会里一片空白？” “你在怕什么？” “我……”闫军朝那面试室看了一下：“刚才进去那几个面试官，看着那么严肃，我一见到这种穿职业装的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闫军的这话，实在让我很无语。 “你到底在怕那些几个面试官，还是怕那一身皮？”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我气得起身就想走。 闫军一把拉住了我：“沈哥，我你别走！” “我不走怎么办？我又不能帮你进去面试，你要是不想要这份工作，趁早走人，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多接几个单子挣钱！” “沈哥，我当然想要！做梦都想！”闫军哭丧着一张脸：“我要是一直跑车，还会被家里那些亲戚笑话……” 我瞪着他：“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怂？” “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 这小子要是再想不开，又出去大喝一场，到头来，估计还是只有给我打电话。我可不想再伺候他一次，想起他那吐得到处都是的污秽物，我就觉得恶心。 想了一想后，我干脆把手打在闫军的肩膀上：“别着急，我告诉你一个绝招……” 闫军眼睛一亮：“什么绝招，你快说！” 我冲他挤了挤眼：“等一下你进去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要多想。你就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鼻子。” “看鼻子？”闫军不太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坏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就像想一下，发挥你的小脑瓜子，想一下他们没穿衣服的样子……” 闫军一愣，他似乎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正要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我看见面试间的门突然开了。 推门出来的，不是应聘者，而是韩念之。 她拿着着电话，眼睛里有止不住的泪水。只见她捂着嘴，应该是用尽量轻的语气，在跟电话那边的人解释着什么。 她侧着身子，穿过众人，大步朝前走着。 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玻璃，我看见她站在三楼的平台上，手里托着电话凝神听着，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闫军这边，好像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笑嘻嘻地问我：“沈哥，你的意思是不是……” 我察觉到了情况不太妙，于是大步朝那平台走了过去。 在韩念之一只脚跨过栏杆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第60章：别想不开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韩念之一边挣扎一边尖叫着。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大概率死不了，不过残废是肯定的，后半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被人伺候，那日子够你受的！” 韩念之用力想要挣脱，手臂还是被我抓地死死的。 “我叫你放开我！” 她伸出手，一下下用力往我身上拍打。 韩念之指甲还挺长，我的胳膊上，很快就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红的长口子。 见她还是想着要往下跳，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干嘛还这么天真！长点儿脑子好不好！知道错了就好，改了下次别再犯不就行了！” 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话，韩念之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扑腾。 紧急关头，救人要紧。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这个女人勾引人家老公，挺无耻的，但毕竟也罪不致死。 而且她当着我的面。 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我跟前自杀，这也不符合我的人生观。想到这里，我一把抱住了她的上半身： “你要跳楼，也行！把我一块儿弄下去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死死地擒住他，双臂把她环绕在我的怀里。 韩念之哇哇大叫着。 虽然我个子不是很高大，人也不是很壮。但论力气，要擒住一个像韩念之这样的女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憋足了力气，我把韩念之往后面拖拽。 她还是不断用手往后抓着我的头发。 人命关天，我忍住疼痛，终于把韩念之给拉下了护栏。 见她还在挣扎，我火了。 翻身压在她身上，死死得擒住她的双说，我怒吼着：“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吗？！被他甩了就这样要死要活的？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韩念之被我压得动弹不得。 她抬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疯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跳楼了！？” 我一愣：“你刚才不就是吗？” “你才要跳楼！” 见我渐渐地松开了手，韩念之趁机反过身来，她挣脱了我的束缚后，并且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又响又脆。 打得我是晕头撞向，眼冒金星。 捂着脸，问冲韩念之吼道：“你疯了吗？我刚才可是奋不顾身救了你！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韩念之瞪大眼睛：“我打你，是因为你有毛病！” 我扭头看着那不锈钢栏杆：“难道不是吗？你一只脚都跨下去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已经跳下去了！” “你胡说八道！”韩念之怒视着我：“我刚才不是要跳楼！” 见她这种反应，我心里一怔。 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 不过不可能啊，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而且站在边沿上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一只脚已经跨过去了。 “那，那你刚才要干什么？站那么高，你在那儿赏花呢？” 韩念之没再理我，她大步朝栏杆处走去。 怕她又要想不开，我赶紧跟了过去。 韩念之回头怒斥着我：“你别靠近我！” 我点点头：“不靠近你也行！但你得答应我，千万别想不开！” 见我不依不饶，韩念之咬了咬牙：“我没你那么傻！” 说着，她弓着身子指着栏杆外面对我说道：“看清楚了吗，我的小夹子掉这儿了，我跨过栏杆，是为了把它捡起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一看。 果然，那个熟悉的粉色卡通小皮架子，正落在栏杆外面。 着栏杆的缝隙很小，只有手指能伸出去。 所以要想捡起那东西，好像真只能翻出去。 明白自己误会了韩念之，我很不好意思。 赶紧翻出栏杆，帮她捡起了那小夹子。接过皮夹子，韩念之还是不解气：“以后做事看清楚点儿！再这么胡搞瞎搞，迟早捅出大篓子来！” 说着，她转身就朝天台门口走去。 这时我们才看见，玻璃门那边，已经站了一堆人…… 第61章：不就是个面试吗？ 他们对着我和韩念之指指点点。 刚才发生在平台上的事儿，这些人好像非常感兴趣。 韩念之走到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只见她突然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闫军说了一句什么。 闫军应该是没想到韩念之会主动跟他说话，他紧张地回复了两句。韩念之听后，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就离去了。 我心里，一下子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坐下来继续等待面试的时候，闫军问我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看见你趴在那女人身上，她好像还挺生气，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没正面回答他的话：“想在这种地方上班，最好记住一句话，该问的才问，不该问的，最好看都不要看！“ 见闫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想了一下，小声道：“刚才，韩念之跟你说了些什么？” “韩念之？谁啊？” 我看着面试室：“就是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女人。” “原来你说的是她呀。”闫军听了，挺直了身子对我说：“她刚才问我，是不是跟你一起来的？” 我心里一怔：“你怎么说？” “我说你不是来面试的，你是配我过来的。” “然后呢！？” “然后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听了闫军的话，想起刚才韩念之那怪异的眼神，我心里突然不太踏实。 正说着，面试室的门又开了。 助理走出来，叫下一个号进去面试。 闫军一听，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沈哥，怎么办？该我了？！遭了，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卧槽！沈哥，你救我啊……” 看着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真是又好气又想笑。 “放松点儿！你忘记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了？” “没忘……紧，紧张的时候，就想他们……”闫军看了一眼几米远的助理，低声道：“就盯着他们的鼻子，想想他们，没……穿衣服的样子……” 我一笑：“没错，这不就行了！” 说着，我把闫军往前一推：“行了，别磨蹭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啥也别怕，不就是个面试吗，还能吃了你不成！？” 也许是我的这些话，鼓励了闫军。 他深吸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并不太整齐的着装，冲我点点头后，闫军就郑重地进入了面试室。 闫军面试的时间，比之前进去的人，似乎要长一些。 我心里也有了些底。 之前在凤凰投资，我也面试过新人。 正常来说，对于我看中的人，在面试的时候，我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 所以在看到闫军也进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感觉，他这工作，应该是有门儿了。 不过，这也正常。 我给闫军看的那些资料，虽然都是一些金融的入门级知识。 但这黑龙资产，目前招聘的，不过就是一些打电话做销售的基础岗位，只要稍微懂一些简单的金融知识，就完全可以了。 所以，闫军看来没什么问题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闫军才出来。 看着他面带笑容，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下去。 又等了大概一个多钟头，终于所有的人都面试完毕了。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那磨砂玻璃做的面试室内，心情十分紧张。 我拍了拍闫军的肩膀：“放心吧，你肯定没问题的。” 助理很快也出来了，她告诉大家，第一轮面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公布完名单后，没念到名字的人，就可以走了。 闫军说：“沈哥，今天晚上，万豪大饭店，你跟嫂子早点儿来！” 我心里苦笑了一笑。 “我老婆估计没时间，她那工作也挺忙的，就咱两吧。” 我跟闫军信心满满地瞪着那人念起了复试的名单。 可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复试名单都念完了以后，竟然没有听到闫军的名字…… 第62章：照本宣科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漏了。 如果闫军看完了我给他的那些资料，应付这样简单的基础职位的面试，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可现在他竟然连复试都没进去，可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我大步上前，问女助理是不是弄错了。 年轻的小姑娘听后，白了我一眼：“就这几个名字，我还会念错吗？” 见我还是不放心，她干脆把那份名单递给我看了看。我接过来认真的翻看了好几遍，果然没有在那复试名单上，看到闫军的名字。 面试失败了，我跟闫军垂头丧气地坐在车子里。 闫军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行，我连高中都没毕业，人家怎么可能会要我，我这就是痴人说梦话，想得太好了！“ 闫军的这番话，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之前，我可是跟闫军保证过，他按照我说的做，应聘上这黑龙投资的电话代销员的工作，肯定没问题。 靠在座椅上，我喃喃自语：“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见我这样，闫军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拍怕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沈哥，你也别太在意了，我面试不上，跟你没关系，可能就是我自己没这个命吧……“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写字楼，又叹气道：“我这辈子啊，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啊……“ “什么命不命的！”我吼了他一句。 顿了顿后，我问他：“刚才面试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跟那韩念之说的？” “还能怎么说啊？她问我说什么呗！“ 我继续问：“那她问了你什么？” “你要这么问的话，说来也奇怪……”闫军突然侧身对着我说道：“我进入之后，面试官们问了我几个专业问题，我都是按照你资料，照本宣科地回答的，我看那些人表情，好像还挺满意。可接下来，坐在最中间的韩念之，却突然向我问起了你。” “问我？”我心里一怔：“她问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她就是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跟你关系怎么样？还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想着她是我以后的老板，也不敢在她跟前撒谎，就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我听了心里一紧，赶紧又问到：“然后呢？” “然后啊，她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出来了。” 听了闫军的话，我总算是明白闫军为什么没进入面试了。 这个韩念之，果然是心机颇深啊。 估计她一看闫军的简历，发现他只有初中学历后，就知道凭他自己的能力，肯定是说不出那么专业的金融术语的。 上次韩念之的皮夹子落在我车上，离开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些专业的建议。 那些建议，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提出来的。 韩念之是个聪明女人。 面试之前，她看到我跟闫军在一起。 所以她应该能猜到，闫军在面试中回答的那些问题，都是我教他的。也正因为这个，韩念之才会故意在后面的那些时间，问了闫军很多关于我的事儿。 南山市里，我们这个行业的圈子很小。 我想韩念之，现在应该已经对我的过去，对之前我在凤凰投资工作的一切去情况，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了。 韩念之是个职场女人。 应该是会公私分明。 她不聘用闫军，绝不会因为跟我的私人过节，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我的那些“前科”。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挺对不起闫军的。 因为刘威的宣传，我没办法再在这个行业立足。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因此，连累了我的朋友闫军。 想到这里，我心里懊恼得很。 看着闫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口气：“闫军，你别难受，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闫军一听：“沈哥，你是说，这事儿还有转还的余地？” 我恨恨地说：“当然，你就等着瞧吧！” 第63章：光脚不怕穿鞋的 负三层的底下停车场。 韩念之的高跟鞋，踩在塑胶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地下室里的灯，一下下闪烁着。 停在一辆宝马迷你跟前，韩念之回头朝四周看了看。 偌大的停车场，空无一人。 停顿了片刻后，韩念之突然冲着一处隐蔽的角落说着：“你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我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韩念之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谍战剧看多了？” 我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让闫军进入复试？” “闫军？”韩念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是你陪着来面试的那个大个子？” “没错！” 韩念之转身，把包扔进了车里。 她靠在车门上：“今天上午的面试，来了得有一百个人吧，公司只招20个人，难不成我让他们每个人都进入复试？“ 她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挺可恶的。 这种人手里但凡握着一点点权力，就无视别人的努力与付出，享受自己随便发号司令后，旁人趋之若鹜的感觉。 “韩念之我问你，闫军今天面试的表现怎么样？” “挺好，他的表现不错。” 听了这话，我冷笑了一声：“看来跟我想的一样，你们选的人，早就已经内定好了，别人不过是陪太子练兵。“ 韩念之瞪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慢悠悠地说着：“你们公司这样做事儿，挺不厚道的，人既然都已经定下来了，还把不知内情的人招来面试，浪费了别人时间和感情，着实有点儿缺德。” “沈江淮，你别血口喷人，谁跟你说那些人我们都内定了？”说着，韩念之操着手瞪着我：“你自己龌龊，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似的！” “我龌龊？”我哼了一声：“我没有破坏过别人的家庭，我敢走在阳光下，不用担心有人突然跳出来，指着我的脊梁骨骂！而你呢？你敢吗？” 我的这一番话，杀伤力极强。 果然，韩念之的脸色都变了，她突然冲到我面前，用力说着：“你知道什么？！你了解这一切吗？！还是就凭你看到的那些细碎的片段，你就可以出口伤人！？” 韩念之冲我大吼着，双眼通红。 我也盯着她：“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去了解你的一切。但是，跟有妇之夫交往了五年，这事儿总不会是我胡编乱造的吧？” 停车场里非常安静。 这个时间点不是下班高峰期。 何况这里又是地下负三层，所以，除了我和韩念之，再没有别人。 韩念之瞪大眼睛看着我，她的嘴角微微动着，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那一瞬间，我竟然慌了。 之所以在这里等韩念之，我就是准备跟她好好理论一番的。我沈江淮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一定得替闫军，还有那些被刷下去的应聘者，讨要个说法。 我不怕跟韩念之大吵一架。 在言辞上，就算我占不了什么优势，但我也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她的。 这样的女人，大概率是没有什么羞耻之心。 要不然，她也做不出那种勾引别人老公的事儿。 我沈江淮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我现在也不打算再进入那个圈子里混了。所以，她韩念之敢惹我，敢惹我的哥们儿，我一定要让她在我跟前无地自容！ 可我怎么也没料到，平时看起来干练自如的她，梨花带雨了。 一开始，韩念之只是掉了几颗眼泪。 紧接着，她呜呜哭出了声音。 我紧张地看着她：“你，没事儿吧。” 不问还好，这一问，韩念之突然间像是奔溃了似的，对着我嚎啕大哭起来。只见她身子一软，全身就像失去了力气似的，往后面的柱子上微微倒了一下。 见她这副样子，那一瞬间，我后悔了。 第64章：你的面子？ 我轻轻拍着韩念之的肩膀，以示安慰。 “喂，韩念之，你，还好吧……” 没想到的是，韩念之一把打掉了我靠过来的手。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依旧哭得撕心裂肺的。 看了看四周，好在此刻停车场里没什么人，而且，我的头顶也没有监控。要不然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我在欺负韩念之，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除了陈韵，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我跟前这样哭。 这样的情景，让我完全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她，可能我刚才的话，对她来说重了些吧。 想不到，这韩念之的心理还挺脆弱的。 我想一走了之。 可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我怕万一我离开，韩念之如果哭着哭着突然想不开了，再做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就遭了。 于是，我索性也蹲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她哭。 过了好长时间，一旁的宝马迷你车里，传来韩念之的手机铃声。 听到这声音，韩念之停止了哭泣。 我赶紧对她说：“我来帮你拿吧。” 说着，我趴进她的车里，从韩念之的包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面的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是“冯志才”。 我把手机递给韩念之：“讷，那个人的电话！” 韩念之抬头，她盯着我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后，接过了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我就听见那头的冯志才语气很着急：“念之啊，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真的别放在心上，我也没想到田亚莲会找到那个地方来，我……” 不等他说完，韩念之就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冯志才，你看看我现在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有老婆，我根本就不可能跟你交往。这些年，你一次次地骗我，说一定会给我名分，我笨到一次次给你机会！可现在我竟然落到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电话那头，冯志才还想解释什么。 但这一边的韩念之，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愤愤地挂掉了电话，之后又环抱起了双膝开始轻轻抽泣。 很快，冯志才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一次韩念没有接通就直接挂l。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盯着手里的手机，冯志才来电显示又出现在屏幕上。 我忍不住说道：“要不，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就算是要分手，也把话说清楚，继续这样下去，那还不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韩念之看着我，她冷笑了一下：“沈江淮，你，怎么不骂我了？” “我骂你干什么？” “我当小三，我下流无耻啊。” 我尴尬地一笑：“别把自己说那么难听，我刚才大概听明白了，你其实是被那王八蛋骗了的，也算是受害者。” 韩念之擦了一把眼泪：“你别说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说着，她慢慢起身。 估计是蹲下来的时间有些长了，韩念之快速站起来的时候，只见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我怕她摔倒，赶紧又扶了她一把。 “你也真是的，有低血糖，还敢蹲这么长时间。” 韩念之坐进车子里后，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 等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后，她探出头来看着我：“闫军上午面试说的那一套，都是你教他的？”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韩念之微微一笑：“其实电话代销员这个职位，只要踏实肯干就行了，并不需要那么多专业知识。所以今天上午闫军在面试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录取他，但我已经替他想好了一个更合适他的岗位。”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喜：“你的意思是，闫军可以来凤凰投资上班了？“ 韩念之点点头：“过几天，你让他留心电话，别漏接了。“ 在她离开之前，我突然问：“韩念之，你不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临时决定给闫军弄了个工作吧？“ “你的面子？你一个跑网约车的，你那面子能值几个钱啊？” 冷笑了一声后，韩念之开着车扬长而去。 第65章：绝好的机会 从停车场离开后，我打电话问闫军在干什么。 闫军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沈哥，你别担心我，中午我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后我现在都想明白了，人各有命，不能强求，我还是好好开我的网约车吧……” 见他目前的状态还不错，我放心了。 想了想，我还是没把韩念之要录用他的事儿告诉他。 毕竟那只是韩念之的一面之词。 万一她要是逗着我玩儿的，那闫军最后，不是又得失望一次。 嘱咐了他几句后，我正要挂电话。 闫军突然对我说：“沈哥，晚上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吃饭？”我不太明白：“干嘛要吃饭啊，之前不是说好应聘成功了才吃饭吗？这你面试都没过，怎么也要吃饭？” 闫军支支吾吾地说着：“上次给我奶奶买金链子的时候，我嫂子不是送了我一个珍珠吊坠嘛，我打算，晚上也把罗芳交出来，顺便把这东西送给她。” 我算是听明白了。 这闫军估计是职场失意了，想在情场上弥补一下。 晚上这哪里是吃饭啊，分明就是想对罗芳表白。 对于闫军这个动作，我当然表示支持。不过，我才不愿意傻乎乎地插到他们两人中间去，于是说：“你送她就送呗，当着她的面儿送，我就不去了。” 说着，我就要电话。 闫军在那边却急了：“沈哥，万一罗芳不接受那东西，我……“” 我故意逗他：“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怕罗芳不接受那东西？还是不接受你？” “我……都怕。” “那我在身边，她就接受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罗芳看到你在场，也许就会不好意思拒绝我，只要她收下那坠子，我跟她就有门儿了！” 听了闫军这一番理论，我都快气死了：“我在你们身边？多个电灯泡，你不嫌晃眼睛？” 也不等闫军再多说，我直接告诉他：“你找工作的事儿求我，我兴许能给你出出点子，可这是找老婆，以后是你两过日子，这事儿你让我帮你？我办不到！有点儿出息的话，就自己去搞定，别特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说着，我就挂了电话。 其实从内心里来说，我挺希望闫军跟罗芳能在一起。 闫军做事大大咧咧，没心眼儿。 罗芳呢，处事豁达，待人真诚，而且很为他人着想。 但是正是因为罗芳的这种性格，导致她想得太多，老怕拖累别人。 我不知道罗芳结过婚有孩子这事儿，闫军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这话也不能从我口里说出去。毕竟那是罗芳的私事，就算要说，也得由她亲口告诉闫军。 而闫军，到底会不会接受那一切，这也是个问题。 很有可能，他知道后，立刻就会打退堂鼓。 这也不能怪闫军。 人嘛，就这一辈子，谁不想活得简单一点儿啊？ 不过说到底，他两成不成的，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我这儿还一裤子屎呢，哪儿什么精力给别人擦屁股啊。 过几天，陈韵那贱人，就要跟他的情夫薛鹏，借着出差的名义出去乱搞了。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到时候，我一定要跟苏小萌好好安排一下，争取在他们出差的时候，找到那对狗男女出轨的确凿证据。 只要拿到证据，我就马上去法院起诉离婚。 一分钟，也不会耽误。 想到这里，我打算再给苏小萌打个电话过去，商量一下到时候具体的行动计划。 而就在这时，陈韵却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江淮，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看了一眼前方的红绿灯：“我在公司，你有事儿吗？” “你在公司就好！”陈韵的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金融城这边，新开了个楼盘，我现在跟爸妈，还有小钢正在售楼部这边，你马上过来看看！” 第66章：全家一起去买房 我一怔：“售楼部？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陈韵啧啧两声：“哟，你忘了，前几天你不是答应过爸妈，要给他们买房子吗？刚好，这边有个新楼盘开盘了，而且就在你公司附近，以后小钢上班了，回家也方便。” 见我愣着不说话，陈韵又道：“行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新楼盘的售楼部，果然离我之前工作的凤凰投资，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这个地方，位于金融城中心区域。 环境是真的没得说。 交通方便，周围配套设施也是相当不错。 我赶过去的时候，陈韵不是很高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公司就在附近，走路最多五分钟就到了，你看看这都过了快一个钟头了。” 看着售楼部们精美的中式装修，我说：“刚准备走，有个实习生来找我，人家是新来的，也不能不给人家把事儿解决了，所以就来迟了。” “实习生……” 听到这里，妻子眼睛一亮：“你们部门有新人进来了？” 我点点头：“没错。” “那小钢的事儿呢，你那天晚上，跟人事部那罗主管沟通得怎么样了，小钢到底哪天进去工作啊？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小钢下个月就正式毕业了，工作的事儿，你可得抓紧了！” “行了，你就放心吧，下个月……小钢肯定有工作。” 下个月？ 过几天我就会找到你出轨的证据，到时候把你们全家扫地出门。 就让你弟弟扫大街去吧。 见到岳父母的时候，我眼前亮了一下。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没留意，以为那一对站在沙盘前面的中年夫妻，是这金融城附近住着的富裕阶层。 直到陈韵叫了一声，他们转过身来，我才发现，那竟然是我的岳父母。 他们此刻的装扮，就像是常年出入高尔夫会所的有钱人。 怪不得售楼小姐会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热情满满地给他们介绍这楼盘的各种情况。 岳父见我来了，赶紧把我拉到沙盘跟前。 他指着小区最中间的那栋楼说：“江淮啊，你看看，这栋楼是这小区里环境最好的一栋，采光好，南北对流也不临街，非常安静……” 机敏的售楼小姐，一见这状况，也赶紧跟我说道：“没错，这位叔叔眼光真是的非常好的，这栋楼是小区唯一的楼王，位子肯定是上风上水，而且一梯两户，电梯入户，现在在这个地段，这样的房子，那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 售楼小姐的话，每一句都说在了岳父母的心坎上。 看着父母脸上了开花，陈韵也非常高兴。 她冲坐在角落里玩儿手机的陈钢喊道：“小钢，你干嘛啊，赶紧过来，你姐夫来了，快告诉你姐夫，你看上哪套房子了？” 叫了好几声后，陈钢才慢悠悠地从那边过来。 他看着沙盘里的那些楼盘，似乎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们说了算就行了，我对房子，没什么兴趣……” 我这小舅子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岳父岳母。 只见陈韵妈，上去就给了拍了陈钢脑袋一下：“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知道现在房子什么价格吗？多少人一辈子也买不到一套房子，你姐夫现在愿意出钱给你买，你还不知好歹，看我不打死你！” 陈钢躲闪着逃到了陈韵身后。 陈韵劝母亲：“妈，你就别吼弟弟了，买房子他肯定高兴啊，小钢只是不善于言表罢了。再说，他都是马上要工作的人了，以后在外面，你就给她点儿面子吧。” 听了女儿的话，岳母的气消了一下。 但她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看看你姐夫什么样，再看看你什么样！你呀，要是能有你姐夫半点儿出息，我都谢天谢地了！” 第67章：顶层复式 不得不说，陈韵一家人，真的都是会来事儿的高手。 他们故意当着外人的面，把我的地位抬得很高，这分明就算想弄得我到时候下不来台，这房子不买也得买了。 陈韵挽着我的手，指着他父亲看上的那栋房子：“我也觉得那一栋挺不错，你呢，你喜欢哪一栋？” 陈韵抬头看着我，一副娇俏迷人的样子。 她知道我就吃她这一套。 我冲她一笑：“你跟你父母喜欢就行了，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那可不行！”陈韵身子一挺，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身上：“江淮，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么大的事儿，肯定得听你的意见啊。” 她冲我眨着眼睛，顾盼生姿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岳父母。 他们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对啊，江淮，小韵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当然要采纳每个人的意见喽。”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恶心。 一家人？ 在这种时候，你们跟我就是一家人了，好吃好喝的时候，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一家人？ “这房子真的不错，我也觉得……挺好。” 听见我这么一说，旁边的售楼小姐，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儿：“既然大家都看中这一栋了，那我们就去看看户型图吧。” 岳父一摆手：“不用看来，刚才我不是都看好了吗？就那套十一楼顶层复式，四室两厅的那一套！” 售楼小姐一拍手：“到底还是这位先生有眼光，这小高层的顶层复式，可是现在的稀缺户型，这种房子，现在哪个楼盘都在惜售，没有点儿关系的话，根本就买不到，今天啊，你们也算是遇到了。” 岳父被售楼小姐这一番夸奖，更加得意了：“那是没错，我的眼光，放哪儿都是最好的，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跟我比差远了。” 售楼小姐招呼着我们做到宾客处，让服务员给我们送来水果点心后，就开始热情得给我们计算起了价格。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我一直以为，这金融城附近的房子，最贵的，也就一万多点儿吧。 可看到售楼小姐写出的那些数字后面跟着的那些个零，我真的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贫穷，它不仅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还限制了我的自控力。 “这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竟然要三百三十万？” 这句话，我几乎是没经过大脑，只是眼睛在看到那一串数字后，就脱口而出了。 售楼小姐听后，微笑着看着我：“先生，这房子可不止一百四十平米，这是顶楼复式，相当于买一层送一层，您看看这附近的房价，您这可是赚了！” 岳母也附和着：“没错，江淮啊，钱可不是天上飘过来，买房必须得精打细算，花同样的钱，多那么多面积，这好事儿，哪儿找去呀？” 我点点头，让售楼小姐继续算下去。 售楼小姐算价格的过程中，陈韵一直搂着我的手臂。 在我的印象中，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跟我亲昵过了。 只见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江淮，要不，咱们还是再生一个孩子吧？最好，能生个女儿。” 我低头看着她：“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生一个就够了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陈韵笑了一笑：“那是我以前的想法，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看看陈钢，如果他没有我这个姐姐，要靠自己买房的话，不知道还要奋斗多少年。小冰也一样啊，如果他长大以后，有个妹妹能帮帮帮他，那他未来的路，就会轻松很多。” 陈韵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时，售楼小姐已经算好了价格。 只见她一脸欣喜地看着那张计划表：“先生，这套房子按揭七层的话，只需要不到一百万的首付，如果贷款三十年，每月的月供，才一万三千！” 第68章：我女婿说了算 才一万三！？ 我现在开着网约车，每天累死累活早出晚归，一天的收入勉强有个三四百收入。 要是让我再买一套这样的房子，那是扒掉我一层皮，也是不可能的。 接过售楼小姐递过来的计划表，看了看上面的那一串零，我感觉，这特么都不是钱了。 再看了一眼售楼部里窜动的人流，我有些恍惚。 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世道，不都说钱难挣吗？ 怎么会这么多人，有这么多钱呢？ 我在看价格计划表的时候，我的岳父母跟我的妻子，在一旁讨论得倒是挺激动的。 “爸妈，这里是金融城的中心，周围都是高档写字楼，那边还有公园，以后小钢结婚有了孩子，你们可以带着孩子到那儿去遛弯……” 岳母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着：“其实我们那住房子也还行，要不是因为小钢以后在这边上班了，我才不愿搬这么远来呢。”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岳父瞪了她一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惦记着你那筒子楼，你那破房子，能跟这里的房子比吗？你马上出去看看，现在谁家不是住电梯公寓？这里出门就是地铁，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呀，放着好日子不会过，我看你就是穷命！” 岳母被岳父这么一顿吼，只是微微动了动嘴：“陈长林，这里是高档场所，我就不跟你争了……” “你争了也没用！”岳父哼了一声：“今天可是我女婿说了算！” 售楼小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人往高处走嘛，现在的日子都越过越好了，钱就是用来改善生活的。” 岳父一听，更得意了：“你这话我爱听，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受就得享受！” 说着，他看向我：“江淮，你觉得我这话，对不对？！”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 见我点了点头，坐在我对面的售楼小姐问我：“先生，这金额没问题吧？现在交定金的话，我们公司马上送大品牌厨电三件套。” 岳母一听挺高兴的：“还送这个啊，那以后都不用买了，这钱省下来挺好，能多买个洗衣机！” “没错啊，还是阿姨会过日子，这活动多划算啊，而且仅限今天一天。” “是吗？那我们运气还不错！” 我盯着售楼小姐。 她也看向我：“先生，您是刷卡还是……” 这个女人，对客户的心里揣摩得，那是相当的到位。 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初步了解了这个家庭的情况，谁是主导者，谁只是执行者，她一清二楚。 作为一个销售人员，她确实很合格。 不过，今天她，是真的错了。 放下销控表，我对她说：“这房子，真的挺好！“ 售楼小姐一听，以为生意成了，刚喜上眉梢，却听我说：“买房子也不是小事儿，这样吧，我们回去再考虑一下，多看看多想想，再做决定吧。” 她一听，有些急了：“先生，这还有什么好决定的。你看看这金融城新开的楼盘，哪个也没有我们这里的好啊。” 我点点头：“好是好，可这三百多万的价格，也很好。” 听出了我的意思，她笑了一下：“先生啊，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房子是难得的户型，算上总面积，一点儿也不贵！而且……” 说到这里，她刻意看了一眼我的岳父母：“这种复式现在卖得很快的，仅剩一套了。” “就算不贵，也要一两万一平米，这钱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 说着，我看向陈韵：“要不，你们再去别的楼盘看看，公司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 见我要走，岳父母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 陈韵赶紧走到我跟前来：“江淮啊，这周围的房子我们都看过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个房子最好，要不然，也不会打电话叫你过来了。” 这一边，岳父母坐在沙发上，他们夫妻板着脸，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楼王那一栋，一百四十平米顶层复式的房子，还有吗？” 第69章：房子一天一个价 说话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只觉得挺眼熟的，但在那一瞬间，我想不起之前在哪里见过她。 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有七个月了。 她的那身孕妇装面料看着还不错，家庭条件应该还可以。 售楼小姐听她这么问，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这位女士，您好，您来得真巧，您说那种房子，我们这儿还剩最后一套，您看……” 见售楼小姐这样做，我岳母急了。 她指着售楼小姐说道：“你怎么这样呢，这房子是我们先看上的，你怎么能介绍给别人呢！？没有你这样做事的！“ 售楼小姐拿起桌子上的户型图，笑了笑：“是你们先来的没错，可你们现在不是决定不下来吗。这房子我们也不能留着不卖啊，现在这位女士想买，那我没理由不让别人看看啊？” 岳父也起身了：“你就不能先给我们留着吗？我们也没说不买啊！” “那没办法，谁要是能定下来，先交了定金，这房子就是谁的。这是公司的规矩，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听了她这么说，岳母赶紧走到陈韵身边。 她低声道：“女儿啊，你听到了吗？这房子要是现在定不下来，就成了别人的了。” 说着，她看来我一眼，，埋怨地说：“你快跟你丈夫说说，现在的房子，一天一个价，今天不买，说不定，明天又涨个几十万！“ 岳父也在一旁符合：“没错，这买房子的事儿，真的需要魄力，不能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想想你们现在住那房子，如果不是我逼了你们一把，你们现在能赚那么多钱吗？” 陈韵看着我：“江淮，我爸妈说的，是挺有道理的。” 看着老婆的这一家子的举动，我真的是灰心到了极致。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这房子一旦买了，我每个月要承担的房贷，那可是将近两万块钱。 这一家子是不想让我活下去了吗？ 尽量压抑住心里的怒火，我对陈韵说：“老婆，买房子不是小事儿，还是得想清楚。” “还有什么好想的，这房子买下来，过两个月就交房了，到时候装修好，陈钢跟我爸妈就能住进来了。” 陈韵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简单，丝毫不顾及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几年的夫妻情分，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 我真的是非常心寒。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对她说道：“陈韵，实话告诉你吧，这一百万的首付，我拿不出来。“ 听到这里，一旁的售楼小姐哼了一声。 随后，她赶紧转向了旁边那位怀孕的女士：“这位小姐我扶你坐下来，我现在详细地给您介绍一下这房子的情况，我们这个房子啊，对中庭……” 销售员的脸，变得比天都快。 岳父见她要把房子卖给别人，正要跟她理论。 一旁的岳母拦住了他：“陈长林，人家不是说了吗，咱们只要不交定金，这房子就可以不卖给别人！” 岳父听后，他赶紧问那售楼小姐定金是多少钱。 售楼小姐正拿着笔给那孕妇算着金额，听了岳父的话后，立刻抬起了下巴：“定金不多，两万块钱就行了，但事先说清楚，这钱交了就不能退了。” “交了钱，还退什么啊退？咱们就是来买房子的！” 岳父赶紧走到我身边：“赶紧的，江淮，快去把卡刷了！先把这房子定下来！” 陈韵也拉着我的手：“没错啊，让别人捷足先登就遭了，先把定金交了，首付咱们再想办法，你手里的那个项目不是就快做好了吗？要不，爸的车就先别买了，买房子要紧！” 听了这话，岳父好像不太高兴。 他正要说什么，岳母用胳膊用里碰了他一下。 叹了口气，只听岳父悻悻地说道：“行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为了这个家，我就暂时牺牲一下，也行！” 我说：“可是那些钱，也不够啊！” 陈韵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说：“实在不行，就找你妈想想办法！” 第70章：你妈是奶奶 岳父岳母一听，立刻对女儿的话表示同意： “小韵说得对！江淮，你妈肯定有钱，她一个人生活，平时也不出去玩儿，也不买什么衣服，手里一定攒了不少钱！” 我捏紧了拳头，强忍着冲动的情绪。 眼前的这一家三口，他们盯着我的样子，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我说：“我妈，她没钱。” 岳母说：“你怎么知道你妈没钱，你问过她了吗？” 岳父也说：“你妈只有小冰一个孙子，这是独苗啊，是你们沈家的根！你妈不可能不为她的大孙子考虑的。” 这对夫妻的话，让我一愣。 苦笑了一下，我说：“这样说的话，小冰，也是你们的唯一的亲外孙啊，你们又替他存了多少钱呢？” 能说出这句话，我就不怕得罪这对夫妻。 这一家人整天惦记着我妈手里的钱，现在我妈的工资卡都被他们的女儿弄到手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 我的话像是一颗炸弹掉了下来。 岳父母果然都不高兴了。 岳母说：“沈江淮，话不能这么说的啊，这小冰可是跟着你们沈家姓的，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可没有给外孙攒钱的道理！” 我哼了一声：“那我妈要是没钱，是不是小冰，就不是她的孙子了？” 岳父指着我：“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为了买房，我连新车都可以先不买了，让你问你妈要点儿钱，怎么了！？” 争吵的声音大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售楼小姐和那个孕妇，纷纷朝我们看过去。 那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我看了一眼陈钢。 只见他依旧是坐在刚才的位子上，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就要好像我们争吵的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眼见爸妈被我气的满脸通红，陈韵说话了：“江淮，你能不能不要气我爸妈了，买房是大事儿，你妈要是能帮点儿忙，那也是人之常情啊！” 周围的人纷纷朝我们投过来诧异的眼神。 听着那些窃窃私语，我感觉无地自容。 可我的岳父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觉得难堪。 他们继续冲着我吼着：“沈江淮，你妈就你一个儿子，她的钱，不给你花，还能给谁留着？她一个当奶奶的，孙子生下来没带过，现在让她出点儿钱，怎么了？” 这样不要脸的话，被他们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 周围越来越看热闹的人，我不想跟他们再吵下去。 就在我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叫住了。 “哟，这不是沈经理吗？你也来看房子啊？” 说这话的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他就是害我丢掉了工作的刘威！ 今天的刘威，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跟上次被女人追着打的狼狈模样相比，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我白了他一眼，正想离去。 在迈开腿的一瞬间，我突然顿住了。 妻子是认识刘威的，我如果现在离开，万一刘威把我被单位开除的事儿，跟陈韵一家说了。 那我一切的计划，不都落空了吗？ 不行，我得在这事儿发生之前，把陈韵一家先弄走才行。 想到这里，我转身正想对陈韵说些什么，只见刘威笑着跟我妻子招招手：“嫂子也在啊，这么长时间没见，漂亮多了！” 打完招呼后，刘威又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子跟前。 只见他将手搭在孕妇的肩膀上，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户型图后说了声：“慧慧，房子看好了吗？选的哪一套啊？” 见到这一幕，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见到那孕妇的时候，我觉得很面熟，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刘威的老婆高慧。 看着高慧那个高高隆起的肚子，想到几天撞到的刘威出轨那一幕。 我真替这个女人不值！ 高慧看着自己的丈夫，那是满眼的幸福。 只听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老公，看好了，顶层复式的，就是价格……稍微贵了点儿，要三百多万呢……” 刘威一挥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了银行卡：“没关系，看上了就定下来，只要我老婆喜欢的，就必须安排上！” 第71章：定金两万块 见房子这么容易就卖掉了，售楼小姐的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她赶紧接过刘威的卡，就要往收银台那边走。 我岳父一见，赶紧上前拦住了她：“你可不能这样做事啊，这房子是我们先看上的，凭什么你要卖给他们？” 售楼小姐举着那张卡，在我岳父眼前晃了一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谁先下定金，这房子就是谁的。没错，这房子是你们先看上的，可是你们犹豫了半天也没下定金啊，人家这位先生一来就决定买下了，这能怪谁呢！？” 见她要往前走，岳父着急了。 他一把抓住售楼小姐手：“不行，你不能把这房子卖给他！” 一旁的刘威见状，立刻上前问这是什么情况。 售楼小姐好不容易，才挣脱了我岳父的手，她满脸委屈地把事情的原委跟刘威说了一遍。 刘威听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只见他突然笑着朝我走来：“哎呀，这都怪我，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沈经理你们一家先相中的，真是的，你说这事儿闹得，真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慧慧，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既然房子是沈经理先看上的，咱们也就别夺人所爱了，再重新选一套吧？” 听了丈夫的话，高慧眼里明显有些失落。 但既然刘威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 刘威对我说：“沈经理，行了，我老婆同意把房子让给你们了，这定金就你们先去付吧，我们再看看别的房子。” 抬头，我与刘威对视着。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几丝嘲讽。 很明显，刘威这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售楼小姐再次走到我面前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性地问我：“先生，这房子你现在能不能定下来？” 我看向一旁。 只见我的妻子，我的岳父母，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的小舅子呢，在整个过程中都在玩儿游戏，只是偶尔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一眼，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其实我现在，真的很想当着刘威的面，掏出两万块钱把这套房子定下来。 虽然我根本拿不出一百万的首付。 但哪怕这个钱打了水漂，我也不想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刘威面前丢人。 可是，此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所有卡里的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块钱！我哪儿来的钱支付定金！？ 顿了很久之后，我对售楼小姐说道：“对不起，这房子，我们不买！” 这话一出，陈韵大步上前。 她瞪着红红的眼睛看向我，一字一句地问道：“沈江淮，你确定？” 我点点头。 “我确定！” 陈韵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重重地给了我一个拳头，扭头就离开了售楼大厅。 岳父母也指着我：“沈江淮，你真是没有良心……” 说完，他们也打算跟着陈韵离开，刚走了两步，发现陈钢还在一旁玩儿游戏。 气急败坏的岳父上前就给儿子一个大耳刮子：“整天就知道玩玩玩！你看看你的样子！一点儿出息也没有！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世界上靠天靠地不如自己！” 陈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莫名其妙。 见父母都离开了，他也只能跟着他们大步往前走。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陈钢叫了我一声：“姐夫，什么情况啊，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岳母在门口大声叫着他：“陈钢！还磨叽什么！赶紧给我走！” 陈韵全家都离开后，我也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围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颜面，在这一刻，已经被剥夺地干干净净了。 片刻后，只听售楼小姐举着刘威的银行卡，低低地对刘威说道：“先生，既然这位先生不买了，那这房子的定金，我就替你刷卡了？” 刘威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 他只是看着，脸上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沈经理，这房子，就谢谢你让给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售楼大厅…… 第72章：不是诬陷 晚上回到家里，儿子小冰已经睡下了。 陈韵原本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回来了，扭头哼了一声，话都没跟我说一句，就关掉了电视直接回了房间。 我知道她在生气。 我没给他们家买房子，还让他们全家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人。 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在背后商量着怎么对付我的。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正想着，妻子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的手里抱着被子和枕头，对着沙发上的我重重扔过来：“从现在开始，你睡外面吧，晚上起来上厕所，声音小一点儿，别吵着孩子了！” 她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原本应该是女人味十足的。 可此刻她的脸上，充满了戾气。 原本娇俏可人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俗气，市侩的小市民。 妻子双手插腰站在原地。 她应该是以为我会跟她解释什么，然后又像之前一样向她赔礼道歉。但是今天，她明显有些失望。 我只是接过了那些枕头铺盖，一句话也没有说。 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她扭头回到了房间。 卧房的门，被她用力往后一甩，发出“嘣”的一声。 这声巨响，把正在小房间里睡觉的儿子，弄醒了。 听见儿子的看哭声，我赶紧跑进他的房间。只见儿子惊慌失措地趴在床上，看来刚刚那一下，确实把他吓得不轻。 赶紧上前抱起了儿子。 我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看向紧闭的主卧门。 儿子的哭声，陈韵丝毫不为所动。 她现在应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正跟他的情人愉快地聊着微信吧。 轻轻拍着儿子的身体，我安慰着他。 看着他一脸无助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难受。 小冰，都是爸爸没用。 如果爸能挣钱，能买上你妈要的大房子，你妈也不会出轨，也不会连带你跟着我，受这种委屈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儿子，我才回到客厅睡了下来。 客厅的沙发很硬。 我翻来覆去好长时间，也没睡着。 看了一眼主卧的房间里，一点微微灯光，从下方的门缝里透出来。 房门不是很隔音，偶尔我还能听到陈韵的笑声从里面飘出来。 盯着那一丝光线，我越来越心寒。 第二天一早，我跑完早车在街边吃油条的时候，遇见了罗芳。 当时罗芳身边围着几个小年轻。 这些人我都认识，也都是我们那网约车群里，而且平时在群里说话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对罗芳有意思。 接过摊主递给我的油条豆浆，我随便找了个小桌子，就坐了下来。 罗芳看到我在角落里，立刻就端着食物到我这边坐了下来。 那几个小伙子一见，醋坛子就打翻了。 只听有人酸溜溜得说着：“看来人家罗芳妹子，早就心有所属了。不过有人也真是的，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也不怕遭报应！” 听了这话，罗芳很生气。 她起身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论，我挡住了她：“罗芳，清者自清，有些事儿，别人要是想故意抹黑你，无论怎么解释，也是枉然。” “可是，我们也不能让人这么凭白诬陷啊？” 我喝了一口豆浆：“他们根本就不是诬陷。其实咱两是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们比谁都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抬头，反问问她：“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罗芳想都没想就说：“得不到就得不到呗，还能怎么样？” 哼了一声，我说：“你是这么想没错。可整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对于得不到的的东西，就会想办法毁了它。” 等那几个人走了之后，罗芳告诉我：“昨天晚上，闫军请我吃饭了。” 我哦了一声：“他跟说过，怎么样，你们聊得还行吗？” 罗芳很平静地看着我。 “闫军说想跟我在一起，被我拒绝了。” 第73章：我不想拖累他 只听罗芳继续说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离过婚，还有个女儿。” 我看着她：“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不在乎，还说愿意帮我养女儿。” “那你怎么还是不答应他？” 罗芳笑了笑：“年轻人一时兴起，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说：“年轻人？闫军好像比你只大一些吧。” “不管怎么说，我跟他了也不可能。”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系统派来的单子。罗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正要离去。 我突然抬头问道：“是你怕拖累闫军，还是你不喜欢闫军？” 罗芳一愣。 “可能都有吧。” 说完这话，罗芳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罗芳走后，我给闫军打了一个电话。 他好像还在睡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我问他昨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 闫军丧气地说道：“我以为自己职场失意，情场会得意，谁啊知道我就是个倒霉鬼……算了吧，这就是命啊。” 我安慰他：“别丧气，说不定，等一下就柳暗花明了。” 听我这么说，闫军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他赶紧问：“沈哥，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我工作大事儿，有门了？” 我没再说什么，借口有事儿挂了电话。 上午的生意还不错，我连续跑了十几单，期间苏小萌给我发来信息，她问我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她约好医生打算做手术。 我想了一下问她：你考虑好了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你确定，不会后悔？ 不会。 看了她回复的信息，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下去陪你去。 开车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停的转换着罗芳和苏小萌。 我没有抬高谁，贬低谁。 同样面对婚姻，面对自己丈夫的背叛。 她们都是受害者，却做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这两种选择，没有对错之分。 下午饭点的时候，闫军很激动地找上我，说他被黑龙资产录取了。 “打电话来的是那个助理，她在电话里说，我这个岗位不是电话代销员，而是什么贷款专员。我问她那是干什么的，她也不跟我说明，让我去了就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闫军竟然有些不安：“沈哥，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淡淡一笑：“他们想干什么？也从你那儿刮不出二两油来，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闫军一听，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乐呵呵地一挥手：“走吧，沈哥，叫上嫂子，咱们去那万豪酒店，399的自助餐，必须得安排上！” 闫军现在的样子，手舞足蹈的。 不过我也替他感到高兴。 闫军并不知道，能进黑龙资产做贷款专员的，学历至少得本科以上的水平。 那个岗位要是做好了，那可比电话代销员有前途多了。 我说：“我妻子，她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加班，挺忙的，她就不去了。” 我接着又说：“那399一位的自助餐，我估计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便涮个火锅，咱两顶多也就一百来块钱。你把多出来多拿些钱，置办几身行头不行吗？这要去写字楼上班了，可不穿得好撑头儿？” 闫军也觉得这建议挺好。 于是我们随便去了个小巷子里，找了个地摊火锅。 吃得满身大汗之后，我带着闫军去了南山市的奥莱。 我听陈韵说过，这里的衣服不错。 她衣柜里的有好些就是在这里买的，虽然我不知道价格，但质量款式确实不错。 走进奥莱后，我指着那些约车，可以整天t恤牛仔裤，以后你就是办公室白领了，得多注意衣着！” 我一直以为，这里的衣服再贵，也不过一千块钱就能置办一身。 可当我们逛了其中几个店后，我才发现，那点儿钱啊，买件像样的衬衣，都挺玄的。 我们灰溜溜地想要离开，闫军突然说他尿急想去上厕所。 我站在厕所附近等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妻子的声音…… 第74章：女人要舍得花钱 这声音，是从旁边一个品牌服装店里传出来的。 抬眼望过去，我果然看见了陈韵。 只见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碎花长裙，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这裙子的款式还可以，就是颜色稍微艳了点儿，要是素点儿就好了。” 旁边的服务员赶紧说：“这您就想多了，这裙子颜色正好，特别适合拍照。等过几天，让您先生带着您去海边，好好给你拍几张照片，那不比天仙还美？” 这服务员很会说话，陈韵听会心一笑。 我心里却想，去什么海边啊，我妻子现在要的是那三百多万的房子。 给他们家买不了那房子，哪怕我带她到月亮上去玩儿，她也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看。 只听陈韵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去什么海边啊，热得要死，那太阳大得，涂再好的防晒霜，也没有用。“ 服务员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那就让您丈夫天气凉了再带您过去，那不就正好了？”说着，她扭头看向一旁：“先生，您说是吧？” 见到这一幕，我一怔。 果然，只见薛鹏缓缓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笑着打量着穿着花裙子的陈韵：“挺好看的，我也觉得不错，女人嘛，就得穿得艳丽一点儿，太素了，一点儿女人味儿也没有！” 服务员一听，立刻双手一怕：“一看这位先生，就是有品味的人！这件衣服要是可以的话，我就给你们包起来了？” 陈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不过她又垂下了眼眉：“可是，这价格太贵了，要三千多……” 服务员赶紧说：“怎么会贵呢，这可是正宗的桑蚕丝，跟市面上的那些雪纺轻纱，价格肯定不一样！” 陈韵正要再说什么，这时一旁的薛鹏发货了：“三千多就三千多吧，你这个年纪，就不该为衣服省钱，女人嘛，要多多打扮自己。” 说着，薛鹏就让服务员带他去了收银台。 一旁的服务员冲我妻子笑道：“您丈夫真好，为您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凡是肯为妻子花钱的男人啊，都是好男人！” 听了这话，陈韵什么都没解释。 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嘴笑着。 店门大开着，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看着站在镜子跟前，搔首弄姿的妻子。 我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店里去，将那对狗男女，当街痛打一顿。 就在我怒不可遏的时候，我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她跟我说起了祭奠我爸的事儿。 我这才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我爸去世两年的祭日了。 我对她说：“妈，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准时过来的。” 我妈在这边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那天，能不能把小冰也带过来，你爸走之前，最想见的，就是他的大孙子。” 听了我妈的话，我突然有些想哭。 想起我爸在病痛最难受的时候，唯一惦记着的，就是小冰。 但那个时候，小冰只有两三个月大，陈韵不愿意让我带孩子去医院看我爸。 所以，我爸离开的时候，是带着满心遗憾走的。 想到这里，我忍住难受，故作镇定地对我妈说：“妈，您放心吧，我爸祭日那天，我一定把儿子带过来，让小冰好好地给他磕个头。”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眼看那对狗男女拎着新买的衣服从店里往外走，我赶紧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盯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景，我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头，是闫军。 见我脸色不对，闫军忙问我什么情况。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他说：“这里的衣服，不适合咱们，干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第75章：李茜的儿子 医院妇产科走廊上，我问苏小萌：“你想清楚没有，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苦笑一下，苏小萌点点头：“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如果我把她生下来，她跟着我，又能过什么好日子呢？” “可，那毕竟是一条命啊……” “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这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做手术之前，得例行一系列的检查。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我上下忙活着，一会儿陪着苏小萌去抽血验尿，一会儿又去一楼大厅缴费。 在我排队拿化验单的时候，我看见了李茜站在检验窗口。 拿到化验单后，她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后，开始向旁边的医生询问着什么。 医生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过了一会儿后，只见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就离开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叫了她一声。 “李茜！” 回头看见是我，李茜赶紧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是你啊，咱们又见面了……出什么事儿了？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跑到医院来了？” “我陪一个朋友过来检查身体。” 李茜是陈韵的好闺蜜。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陪苏小萌来做手术。 要不然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听了我的，李茜冷冷一笑：“行啊，陪朋友来医院，你还挺仗义的。” 正要转身离去，她又问我：“你儿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 李茜点点头：“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别整天在外面晃荡，好端端的一个家，别不懂得珍惜，要是弄没了你就后悔莫及了！” 看着李茜离去的背影，我哼了一声。 倘若你家庭美满，你说这话教育我，我心服口服。 可是你的家庭，早就支离破碎了，而且你还整天跟不同的男人鬼混，你都活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这时，化验窗口叫了陈韵的号。 赶紧来到窗口，我取到了陈韵的化验见过。 上面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 这说明，陈韵可以立刻接受手术。 叹了一口气，我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拿到结果之前，我幻想着或许有什么突然变数，让陈韵能改变想法。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然。 对检验科的医生说了声谢谢，我就要上楼去妇产科。 正要离开的时候，窗口里的医生，突然对问我：“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你是说……”我看了一眼身后，李茜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你是说，刚才那个我说话的女人？” “没错。”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化验单，这张化验单她刚才漏拿了，你要是认识她的话，麻烦你给她带过去。” 接过医生递给我的单子，我看了到那病人只有五岁半，是个男孩儿。 上面那些不正常的箭头符号，显示出这个孩子情况不是很好。 按照医生的提示，我来到了住院部六楼。 这里是血液科的住院部，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是白血病患者。 看着病床上那一张张苍白虚弱的脸，我突然觉得，人真得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得咬牙坚持住。 至少，比起躺在床上无助的他们，我们好太多了。 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床里，我看到了李茜。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设施齐全，环境比刚才三人间的大病房好了很多。 现在的医院，好点儿的房间都很枪手。 估计能住进这里的病人，都是有些关系的。 人还没走进去，我就听到了一阵孩子的哭声。 年轻的护士站在病床前，给病床上的孩子打点滴。 孩子很害怕往一旁李茜怀里缩，他一边哭一边说着：“妈妈我不要打针，妈妈痛，我不要打针……” 李茜眼里满是心疼。 她只能对怀里的孩子说：“小南乖，打了针就好，不怕不怕，小南最勇敢了。“ 在她的安抚下，孩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把药剂推进孩子的点滴瓶中后，护士交代了一下李茜，就推着车子离去了。 等小南躺在自己怀里睡着后，李茜轻轻把他放在了床上。做完一切后，她抬头看向我：“沈江淮，你是给我送化验单来的？” 第76章：前夫出钱？ 我点点头，赶紧把李茜漏掉的化验单递给她。 李茜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我刚才走得太急漏拿了，刚才护士小姐还问我来着，我还说等下在过去拿，你能给我送过来太好了。” 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着的孩子，他的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 看到这顶帽子的时候，我挺心疼。 我爸走的前两年，也一直带着这样一顶帽子。 到他断气的时候，也没摘下来。 看来看床上躺着的孩子，我问李茜：“这是……你儿子吗？他怎么……” 还没等我问完，李茜就板起了脸：“行了，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儿子要休息了。” 见她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多停留。 于是尴尬地一笑：“行吧，我朋友还等着我呢。” 说着，我转身正要离去。 想了一想后，我突然转身看向李茜：“刚才护士打在点滴瓶里的那些化疗剂，确实挺难受的，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孩子了。” 李茜看着我，嘴角微微动着，可能是想说什么。 我又说道：“孩子这期间可能肠胃吸收不是很好，给他熬点儿鲫鱼汤补充补充蛋白质，对身体恢复有帮助。” 离开病房后，我路过了护士站。 只见刚才给李茜儿子输液的小护士，正跟旁边的小护工聊着天。 那小护工问：“二十六床那孩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正在做第二个疗程的化疗，孩子的妈妈不肯放弃，这孩子可遭了大罪了。” 小护工点点头，挺认真地说：“做母亲的，肯定不希望孩子死。反正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肯定是要救的。” 护士点点头：“不过呢，这也是因为人家家里有钱，要不然一个月好几万的治疗费，一般人哪儿承担得起啊。” 说着，她看了一眼白板上的排班表：“行了，我下班了，你好好工作吧。” 等电梯的时候，我冲穿着便装的小护士点了点头。 见她冲我笑了一下，我便向她询问起了李茜儿子的情况。 小护士警觉地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什么人啊，病人什么情况，你直接问家属不就可以了吗？“ 我说：“我是李茜的朋友，她这个人，有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从来不跟别人诉苦，所以，我只能像你打听一下。” 单纯的小护士一听，也没再怀疑什么。 只见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生这病都好多年，去年看眼看着都要痊愈了，可今年初又复发了，而且这一次的情况还特别严重。” “医生怎么说？” “医生肯定是根据家属的意愿来治疗，家属不肯放弃，医生肯定只有尽力治疗。” 我也感慨着：“这么小的年纪就化疗，实在是太辛苦了。” “是啊，不仅孩子辛苦，大人也跟着不好过。” 说到这里，小护士顿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后，问我：“听说孩子父母离婚之前他就有这病了，孩子妈妈为了给他治病，也没去工作。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的医药费还有他们母子的生活费，都是他前夫出的？“ 小护士的眼睛贼溜圆，里面还闪着光。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妈那个岁数的人，才会八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原来，这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对这种新闻，也会这么感兴趣。 我正要说什么，这时电梯下来了。 里面人挺多的，我们进去后，小护士也不好再问什么。 回到妇产科，苏小萌问我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我跟她说刚才碰到了一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 苏小萌有些心虚，赶紧问我是谁。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于是说一个普通朋友，不会有事的。 见我这么说，她才放下心来。 在苏小萌进入手术室之前，我最后问了她一句：“小萌，你可想清楚了，迈出这一步，可就回不来头了。“ 苏小萌抬眼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我就是为他人想太多了，却没有人为我想过。“ 就在苏小萌即将迈入手术室大门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从走廊那边，朝我们这边飞奔而来…… 第77章：还是做女人好 当他距离我只有十几米的时候，我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他就是勾引我妻子的奸夫——薛鹏。 虽然对他恨得牙痒痒。 但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跟他面对面杠，我肯定是会占下风的。 于是我左右看了看，飞快地缩进了一旁的楼道里。 原本我可以直接从走楼梯离开，可看见薛鹏情绪那么激动，我怕他会对苏小萌做些什么。虽然不敢出去与他正面接触，我还透过楼梯间的门缝往外瞅。 飞奔而来的薛鹏一把抓住了苏小萌：“小萌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苏小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管我！” “你是我老婆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我是你老婆？”苏小萌悲愤吸了一口气：“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知肚明！” 说着，苏小萌就要进入手术室。 薛鹏一见，死死地抱住了苏小萌：“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了，我绝对不会那么对你的！” “孩子？”苏小萌冷笑了一声：“孩子算什么？我算什么？有你重要吗？有你妈重要吗？有你的工作重要吗？……” 说着，她对旁边的医生护士说道：“麻烦你们叫保安来，把这个人赶走，因为他会妨碍我做手术！” 旁边的医生护士对视了一眼。 只听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你丈夫同意签字才可以，现在他既然是这种态度，那么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回去再商量一下。” 站在楼道里，我出了一身冷汗。 盯着医生手里的那本册子，还好刚才我没事先在那上面签字。 之前医生把册子递给我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好像提醒我，让我去楼下拿苏小萌的化验单，就说等一会儿再来签字。 现在想来，要是之前我签字了。 那么后面薛鹏赶来，看到上面签字的话，情况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在医生的劝阻下，苏小萌没有办法，她只能跟着薛鹏离开了。 站在门缝后面，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同时，我感觉非常的嘲讽。 这算什么啊，我跟苏小萌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正大光明的，偷情出轨的是薛鹏跟我的妻子，为什么我反而得躲在这门缝后面，见不得阳光？ 越想越觉得窝囊。 开车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李茜站在路边，她的身旁停着一台凯迪拉克。 李茜正弓着身子，跟驾驶室里的男人说着话。 驾驶室里的男人我认识。 正是那天在麻婆川菜馆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银行总经理聂不凡。 两人说了几句后，聂不凡递了一张卡给李茜。 李茜一开始拒绝一下，最后还是扭捏着收下了。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感叹着： 还是做女人好啊，离婚了不仅可以享受前夫高昂的抚养费，还能肆无忌惮地得到别的男人的资助。 所以，做女人只要能豁得出去，都不会过得差。 可能这就是那些单身离婚富婆，只想恋爱而不愿意结婚的原因吧。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前方的闸门开了。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聂不凡从车里伸出手里，拍了拍李茜的肩膀，而李茜也顺势把那张卡放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而后，她抬眼对着聂不凡淡淡的微笑…… 晚上回到家里，妻子在房间里整理着什么。 我不想主动跟她说话，因为她多半还在生昨天的气，主动凑上去那只能是自讨没趣。 这段时间，我一直借口说项目很忙，没有在家吃饭。陈韵呢，刚开始还有些微言，后面好像也慢慢习惯了。 去房间看了一眼儿子。 他睡得挺香。 替他轻轻捻了一下身上的小毯子。 我退了出去。 趁着陈韵洗澡的时候，我去房间里拿枕头和被子的时候。 衣柜的门开了一半，我一瞅眼，就看到了妻子昨天在奥莱商场买的那条蓝色碎花雪纺裙。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我离开了卧室。 躺在沙发上，正要睡下的时候，陈韵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只见她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摇椅上：“今天上午，我碰到刘威了。” 妻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第78章：影响发挥 我紧张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跃了起来：“你见到刘威了？什么时候？！” “没错！就今天下午。“ 她盯着我，眼神突然变得难以捉摸。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心虚了，于是我赶紧问她：“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陈韵的身子随着摇椅轻轻摆动着：“说了，都说了。” 这几个字，像一盆凉水似的，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等待宰杀的羔羊，正被人扔在菜板上，无助地等待着自己被人杀掉的命运。 只听陈韵一摇一摆地继续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怕你担心。” 说出这句话，我是违心的。 现在的我心里，根本在意的就不是这个女人的想法，我在意的，仅仅是这套房子而已。 岳父说得没错。 这房子现在的价值，已经是两百多万了。 如果离婚，陈韵至少能分走一半以上。 这房子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父母一辈子的心血换来的，而且她背着我出轨偷人，如果被她白白分掉一半家产，我是不会甘心的。 这才是我不告诉陈韵我失业的真实原因。 但现在刘威已经告诉她真相了，我必须得想个办法稳住陈韵才行，至少要让她相信，我就算不在凤凰投资工作了，现在的收入，也绝对不比之前低。 要不然，万一她和她全家，联合起来跟我这么一闹，那就麻烦了。 正想着要怎么跟陈韵解释，她却突然冲我一笑：“江淮啊，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把我当老婆吗？” 看到陈韵这样的反应，我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她起身，坐到了我的身边：“江淮啊，你还想瞒着我吗？刘威说了，你马上就会成为公司资本部门的销售部副总监了。升职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陈韵这话，像是一滩深水里，突然投进了一颗炸弹。 这刘威想干什么？ 他什么要对我妻子胡说八道！？ 这一边，陈韵已经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神色是满眼的幸福。 我顺势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副总监……其实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压力太大了，万一达不到老板的要求……“ “我知道！”陈韵轻言细语地说着：“伴君如伴虎嘛？” 我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对。” 陈韵抽身看着我：“那你以后小心点儿不就行了？江淮啊，这可是个机会，你一定得抓住它往上爬！” 看着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我顿了一顿后，故意说：“干嘛一定要往上爬啊，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好啊！”陈韵娇嗔着瞪了我一眼：“江淮，你可是个男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担当，得有事业心。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说：“是啊……老一辈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陈韵一笑：“所以，那才是老一辈！老一辈的思想方式，能跟现在比吗？老一辈买房子要花钱吗？老一辈的孩子上学，学费也没这么贵啊……江淮，你就是不为我想，也得为小冰想想是吧？” 陈韵的这一套说辞，并没有太多的新意。 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了，有一些东西，明明是她想要得要命，她却永远能牵扯到儿子小冰身上来。 所以，我的妻子确实很聪明。 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软肋。 只要搬出孩子来，我就会无条件妥协。 我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你就放心吧。” 听见我这么说，陈韵很高兴，她拿着我的枕头被子，就要让我回房间去睡。 我拉着她的手说，故作为难地说：“明天一早我有个会，很重要，要是休息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发挥，所以……” 陈韵一听，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善解人意地说了声好。 在进入卧房门之前，她转身对我说：“你马上就是副总监了，那小钢的工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当然！” 我冲妻子一笑。 第79章：投名状 刘威新买的奔驰轿车，停在负一楼底下停车场。 他走过来刚打开车门，我立刻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拳头。 倒在地上，刘威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我又冲上来打他，他赶紧一个转身跳了起来：“沈江淮，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的，你敢打人！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 说着，挥舞着拳头，又要朝刘威头上砸去。 这一次，他敏捷地躲开了。 “沈江淮，你今天是吃多了？吃少了，还是没吃饭啊？发什么羊癫疯？！” 我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刘威，你害我被辞退，害我没办法在这一行立足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老婆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刘威一怔：“我说你什么了？” “你跟陈韵说，我马上要成为凤凰投资的销售总监了，你他娘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见我这么问，刘威好像这才明白过来。 不过，他满不在乎地说着：“你原来说的是这个啊……不过，沈经理啊，我这么对你老婆说话，可是在帮你啊，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不识好人心！？”我愤愤地盯着他，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你的好心在哪儿，你欺骗我老婆，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刘威笑了一下。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掏出一根烟递给我。 见我不解，他也不觉得尴尬。 收回那支烟后，他点燃自己吸上了。 吐了一口眼圈，他走到了我身边：“沈经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事稍微意气用事了些，为人实在太冲动，这样，真的不太好……” “你少跟我整些没用的，你就说你为什么要骗我老婆？！” 见我怒气还没消，刘威走到我身边。 我朝旁边站了一些，不想跟他靠太近。刘威笑了笑：“沈江淮，知道你为什么斗不过我吗？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意气用事，而且嫉恶如仇，什么都表露在脸上，这样不好，真的，你得改……” 我哼了一声：“少废话，我不用你教训！” 刘威把没吸两口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之后，他说道：“那天我跟慧慧去买房的时候，我看出来了，你沈江淮在家里，地位不咋滴。” 我心里一怔：“这关你什么事儿！” 刘威继续说：“你老婆全家人，肯定都不知道你在开网约车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你掏钱买那个三百多万的房子。” 我冷笑了着：“我现在做什么工作？买不买得起房子？花多少钱买房子？这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刘威点头表示认可。 顿了一下后，他接着又说道：“不过，看那天售楼部那动静，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你老婆家里的人，要是知道你被开除了，估计你们家，得掀起一场滔天巨浪吧？” 刘威说这话，让我无言以对。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跟陈韵夫妻关系的维系，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缘于我无条件地接济他们家人的生活。 而我一向生活得逍遥自在的岳父母，也到处跟人夸耀，说自己找了个乘龙快婿，可以无休止地满足他们家人提出的各种要求。 很难想象，如果这一张纸被戳破了，我将会面临什么。 我不怕陈韵全家跟我摊牌。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看着刘威：“所以，你是在帮我？” 他摇摇头：“那不是，辞职后，你跟我就没什么交情了。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给你递了一张投名状！” “投名状？” 我看向他，不知道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他给我递什么“投名状”，想跟我同流合污吗？以前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就经常想利用职务之便，干点儿什么坑老板的事儿。 在被我严厉呵斥之后，就没在我跟前提前了。 而现在我都没有跟他一起共事了，他又跟我来这一出干什么？ 只听刘威慢悠悠地说着：“高慧就快生了，上次被你撞见那事儿，我不想让她知道……” 第80章：你有个小舅子？ 刘威这么说，我总算是明白了。 看来，他还是挺清醒的，虽然外面彩旗飘飘，这刘威还是希望家里红旗不倒。 他是想要我这事儿作为要挟，来守住他的出轨的秘密。 我说：“你那天当街被那女人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万一里面有认识你的人，到时候把话传到你耳朵里了，你也怀疑是我说的？” “当然不会！如果还有人看到了，那就是我倒霉，而且他们说了，我老婆不一定相信。但如果你跟我老婆说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你老婆又不认识我！” 刘威哼了一声：“虽然她没见过你，可她听过你的名字。她对你可是敬仰得很。” 刘威这一番话，让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这话你可别乱说！我就在你结婚那天，见了你老婆一面，而且那次我在台下她在台上，她怎么就敬仰我了？” “邓娜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 邓娜是我之前的一个下属，在我的部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就辞职了。 “她是我介绍到公司来上班的，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刘威这话说得没问题，邓娜虽然是她介绍过来的，但自身条件也是非常不错，金融系研究生毕业，小姑娘人很勤快，做事儿也麻利，还不怕辛苦，加班也从来不喊累。 她辞职的时候，我是挽留过的。 不过人家考上了行政单位，吃皇粮去了。 我最后，也只能祝她仕途平顺。 辞职后的邓娜，经常还会跟我在电话里联系，她说要请我吃饭，我不想花她的钱，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只听刘威接着说：“邓娜其实是我老婆的表妹，她们两人关系非常好。我这小姨子，整天在我老婆跟前说你人好，所以我老婆，对你印象非常不错。” 听了这话，我明白了。 “你其实不怕我跟你老婆说，你是怕，我跟你小姨子说吧？” 刘威一笑：“沈经理知道就好。”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这期间，我的拳头一直捏得紧紧的。 好长时间后，我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就在我转身离开之前，刘威突然叫住了我：“沈经理，你老婆昨天，托我帮她一个忙，我当时是答应了，可想了一想，觉得不太妥，所以打算跟你商量一下……” 我一愣：“你又想说什么？” 刘威一摆手：“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说着，他左右看了看：“沈江淮，你有个小舅子，叫陈钢，是吧？” 听见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这个小舅子，好像学历只有大专？是吧？” 我点点头：“怎么了？” 刘威抬起了下巴：“是这样，你老婆托我给他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沈江淮，你也是从咱们公司出去的，人事那边，学历不够一刀切，这你也是知道的吧？” 听到这里，我肺都要气炸了。 陈韵为了她的弟弟，真是无孔不入。 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我平静地说：“没错，我当然清楚。” 刘威有些为难：“所以，你小舅子进咱们公司，可能不太容易。” 我冷笑道：“这个我知道，不会麻烦你的。” 刘威又说：“其实麻烦倒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沈经理你小舅子要是进公司上班了，那你被辞退这事儿，你们家不就都知道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懂，所以我那小舅子工作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听我这么说，刘威赶紧摆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我眉头一皱：“我怎么又误会了？” 只见刘威微微一笑：“你小舅子进不了凤凰投资，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少了张屠夫，也不吃带毛的猪！” 我听见他越说越离谱，扭头就想走。 他却一把拉住了我：“沈江淮，我就直说了吧，我有一个朋友刚开了个投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前景还不错，你小舅子要是愿意，我介绍他去那儿上班？” 第81章：扫地出门 投资公司？ 这刘威又在搞什么鬼？ 相当年，他进入公司的时候，一穷二白。手机掉进厕所里用不了了，想换个新的都没钱，还是我借了两个千块钱给他重新买了个新手机。 就凭他，能认识什么开公司的朋友。 我警觉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刘威赶紧向我解释道：“沈经理不用太紧张，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得替你着想不是？你小舅子想挣大钱，咱们这个行业完全能满足他。他到我朋友公司去做事儿，对你来说，家里也交代了，他也找到了工作，这不是两全其美？” “投资公司？”我盯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刘威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一下子感觉到他的目的不单纯。 停顿了一会儿后，我突然问他：“刘威，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个朋友的公司，你是有股份的吧？” 刘威嘴角微微一动：“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吧。” 我继续说：“利用职务之便，把公司渠道的客户，分流到自己所在的皮包公司，上瞒老板，下欺客户，这事儿在公司员工大会上，早就明令禁止了。” 刘威盯着我：“沈经理，你已经不在公司了，这个就不归你管了吧？” “你这是以权谋私！” 刘威冷笑道：“你公私分明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卷铺盖走人了？”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在凤凰投资工作了五六年。 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心一意为公司的利益服务。 可到头来呢，他还不是偏听偏信，将我扫地出门了。 我工作顺风顺水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找上我，让我入股这种公司，给我高额的给提成和分红。 但都被我一一回绝了。 因为我心里想的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地下停车场里，偶尔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和刘威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变得很安静。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道：“我那个小舅子资质愚钝，他工作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放心吧，你自己那些破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也会不告诉任何人。” 刘威点点头：“沈经理，我相信你的为人。请你也放心，你丢工作的事儿，绝对不会从我的口里告诉嫂子。”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嫂子好像对他弟弟工作的事儿很着急，万一她不高兴，会不会……”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离开之前，我想了一下，转身对他说道：“刘威，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该拿的东西，最好不要伸手。” 刘威听后，冷冷一笑：“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太多了，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又不该伸手，你能分得清吗？” 见他还是执迷不悟，我叹了一口气：“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晚上回家之前，我忍不住又给苏小萌发了个消息，跟她解释了一下昨天离开的原因。 她很快回复了我： 你做得很对，不能让薛鹏发现我们认识。 我又问她：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小萌说：薛鹏不同意我打掉孩子，他一定要让孩子生下来。他已经决定不出差了，一定要说服我。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小萌：婚我是离定了，所以这孩子，肯定不能要！ 看着她最后发给我的这条信息，我沉默了很久。 打了好几段回复都觉得不太合适，把它们一一消除后，我干脆放下了手机。 刚打开家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儿。 听到动静，陈韵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哟，大总监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吃过饭了吗？我炖了鸡汤，你赶紧坐下来喝一点儿吧。“ 这碗鸡汤颜色黄橙橙的，看起来非常诱人。 我喝了一口，香味四溢。 “怎么样，老母鸡炖的。里面的松茸是我爸妈去西川旅游带回来的，纯野生的，一百八十块钱一斤呢？” 陈韵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我喝了一口鸡汤后，赶紧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味道还不错。 几口喝完，我问妻子：“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陈韵一双眼睛转动了几下：“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我冲她笑了笑：“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又是松茸，又是老母鸡的，我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陈韵接过我手里碗：“一碗鸡汤而已，就把你感动陈这样了？” 说着，她又给我添了一碗汤。 看着我一口一口喝汤，陈韵用手指头扒拉着桌面，她盯着我：“公司安排有变，过几天……我不用去北山市出差了。” 第82章：我妈不稀罕！ 听了这话，我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 心里却哼了一声。 你当然不用出差了，你的奸夫薛鹏，现在在家里守着他老婆，估计短时间内，他是没有机会再陪你了。 更没时间跟你一起逛奥莱商场，买裙子了。 所以，你现在想往我这边靠拢了？ 还给我炖鸡汤？ 一百八十块钱一斤的松茸，还真的破了天荒了。 你还真舍得。 我也装作漫不经心：“不去出差正好，过几天是我爸的祭日，你带着小冰跟我回一趟家，拜祭一下我爸，顺便陪我妈吃顿饭吧。” 我的话才刚刚说话，陈韵的脸色就变了。 “江淮，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家怎么还这么迷信呢？” 我一愣：“迷信？这怎么跟迷信扯上关系了？” “人根本就没有灵魂，你爸都走了两年了，祭拜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的意思是，我爸不在了，我们就不能怀念他了？” “江淮你这话就较真了，怀念一个人的话，放在心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的大张旗鼓的？” “大张旗鼓？让你去我家陪陪我妈，这叫大张旗鼓？” 我与陈韵对持着，谁都不肯让步。 我爸去世两年多了，无论是头七还是百天，我爸生日还是清明节，陈韵从来没有回去祭拜过一次。 她不仅自己不去，也不愿意让我带小冰回去。 她认为祭拜死人阴气重，会对儿子不好。 我说那是他的爷爷，我爸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孙子？陈韵抱着儿子说，那可说不一定，听说人死了，鬼魂可不认人的。 小冰是孩子，身子最虚弱，万一被缠上就不好了。 那个时候的陈韵，口口声声为儿子着想，怕他被我爸鬼魂的阴气伤着。 现在儿子长大了些，她又改口变成无神论者了。 其实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根本就不是陈韵会不会带着儿子回家的真正原因。 说到底，她对我妈心里的怨气还在。 哪怕是我妈把她的工资卡都给了陈韵，她还是不愿意释怀。 陈韵愣愣地看了我好久。 “沈江淮，我知道从头到尾，你心里都只有你爸你妈，我跟儿子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你要回去祭拜你爸，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但是你要我跟小冰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说：“就算我父母有千错万错，难道看看自己的孙子也不可以吗？” “我可没不让你妈来看小冰！但是我就是不想去你家！” “为什么？难道我家亏待你了？” 陈韵顿了一顿：“沈江淮，你想听真话是吧？” “当然。” 深吸了一口气，陈韵说道：“你家又湿又臭！打开门就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我闻到了会打喷嚏，而且整个人都会不舒服！我也不想我儿子去受那个罪！” 看着她一副嫌弃的样子，我心头一股怒火在燃烧：“你不回去没关系，你当谁稀罕你回去呢，可小冰是我儿子，我妈的亲孙子，我必须得带他回去祭拜我爸！” 听了我的话，陈韵顿了顿后，终于冷笑了起来：“沈江淮，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 我看着她：“什么心里话？” “我回去不回去，我怎么样，你妈根本就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你妈在乎是只是她的儿子，她的孙子，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 听了她这番胡搅蛮缠的话，我怒不可遏：“你别血口喷人，我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妈没说过，但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妈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再说一次，她不过就是想让我爸见见孙子！” 陈韵冷冷一笑，转身就去了厨房：“那就麻烦你跟你妈说清楚，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鬼啊神的，就算真的有，你爸也早就转世投胎了，说不定现在都在哪户人家吃奶粉了，他早就把小冰给忘了……” 站在客厅里，听着她的这一番话，我真想冲进去杀了她。 就在这时，陈韵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心里突然有一股预感，这个电话可能是奸夫薛鹏打来的。 轻轻走过去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一个大写的“一”字。 不禁有些奇怪，我正要拿起来，陈韵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死死地将电话握在手里。 只见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下：“谁的电话啊，怎么不接呢？” 陈韵平静地把手机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一个推销股票的，老是问我炒不炒股，非要给我推销什么漂，说保证不亏钱，我才不不相信天上会掉馅儿饼呢！” 第83章：卖房子？ 因为这个电话的原因，我跟陈韵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我也没有再提回家的事儿。 但是，我根本就不相信刚才那个电话是推荐股票的。 陈韵不懂投资，她也就没有在任何证券公司开过户头，所以，不会有人中介公司会买到她的信息，也就不会给她打电话。 因此，我非常怀疑这个电话的来源。 那个标注“一“的号码，绝对不简单。 不动声色地和她一起给小冰洗了个澡后，我把儿子抱回房间哄睡着了。 才刚从儿童房出来，我就看见陈韵从厨房里，拎出了一袋垃圾：“你看着儿子，我下楼把垃圾扔了。” 看着那不多的垃圾，我说：“才那么点儿，明天扔吧。” “不行。”陈韵一边说，一边开始换鞋：“最近天气挺热的，不扔会臭的，而且还会有蟑螂。” 炎热的夏天已经到了尾声。 站在阳台上，风吹在我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九楼下的路灯，虽然不是很亮。 但却已经足够照亮妻子的身影。 陈韵手里的垃圾早就没了，她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因为距离实在太远，我只能看见她正在来回踱步，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 过了半个钟头后，妻子才挂断了电话。 站在路灯下，陈韵突然抬头往上方看了一眼。 我吓得赶紧把身子往后一退。 过了好一会儿，当我再往楼下看去的时候，陈韵刚才打电话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盏灯光微弱的路灯。 而就在此刻，家里的房门打开了。 我赶紧回到客厅，陈韵也刚刚进了门。 见我站在黑漆漆的屋子中间，她开了灯：“怎么回事啊，黑漆漆也不开个灯？” 我哦了一声，赶紧解释：“太亮了，我怕虫子飞进来。” “有虫子的话，把纱窗关上不就行了。” 我盯着她：“扔个垃圾，怎么去了半个钟头啊？” “哦……刚才在楼下碰到个邻居，随便……随便聊了两句。” 见沙发上的枕头和凉被，陈韵知道我晚上又打算睡客厅。 那一瞬间，她的情绪微微变化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恢复了神采。 她递给我一杯热水：“你最近这么忙，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照理说，陈韵这个时间点，肯定是要去睡美容觉的。 她说十一点以后才睡觉的女人，容易长皱纹，她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人老珠黄了。 可此刻，陈韵好像一点儿想去睡觉的意思也没有。 她盯着我看来一会儿后，突然坐到了我身边来。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看着妻子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我感觉她的浓情蜜意里，应该是藏着点儿什么东西的。 果然，只听陈韵对我说道：“江淮，你觉得，咱们着房子，是不是小了点儿？” 小了点儿？ 我看向四周，环顾着这房子。 三室两厅单卫，一百平的建筑面积，实际面积只有七十八。 虽然这房子看着确实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跟陈韵的房间是主卧，儿子住在次卧。 就算以后再要一个孩子，那件现在用来做堆杂物的小房间，也完全可以做个榻榻米再重新弄出一个房间来。 照理说，这样的房子，非常适合我们这样的家庭。 陈韵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见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陈韵忙道：“是这样的，我今天路过小区门口中介的时候，顺道打听了一下，还别说，咱们这套房子，现在价格都快两万五了……” 我心里一怔。 陈韵竟然真的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装作不明所以：“房子涨价对我们来说，其实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你想想，咱们就这一套，要是多一套的话，卖了还能赚一大笔，可就一套，那再值钱，也就是个数字而已。” 陈韵却摇摇头，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倒是觉得，现在可以卖了！” 第84章：再买两套！？ 见我没有说话，陈韵喝了一口水：“我算了一下，咱们现在还欠大概五十万的房贷，也就是说，卖掉这房子以后，能到手足足两百万！” 看她渐渐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继续不动声色。 “两百万，好像确实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陈韵眼里闪着光：“没错，笔钱啊，咱两不吃不喝得存多少年啊。” 我点点头，却若有所思地说着：“老婆你说得都挺对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房价水涨船高，咱们要是卖掉了它，到手两百万是不假，可是……咱们住哪儿呢？” 陈韵笑了一下：“这你就并不用担心了，我已经都想好了。” 我歪了一下脖子：“你都想好了？” “嗯！” “说来听听。” 陈韵又朝我坐近了一些，她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我的身上：“是这样的，有了这两百万，咱们可以再去买别的房子嘛！你忘了吗？那天我们去看的那四室一厅的复式，不是首付才一百万吗？”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那套房子不是已经卖掉了吗？咱们还能问人家要回来？” 听了我电话，陈韵也叹了一口气。 她轻轻掐了一下我胳膊：“这还不是怪你，做事情一点儿也不考虑周全。现在后悔了吧，房子是什么啊，那都是抢手货，很多机会啊，错过了就没了！” 我也跟着她叹了一口气：“那都已经错过了，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呀！真是个死脑经！”说着，陈韵用指头在我的太阳穴上点了一下。 她的这个动作有些用力，我皱了一下眉毛。 “合着这全南山市，就那一套房子了？” 我揉着太阳穴：“你的意思是……” 她冲我一笑：“我呀，最近这几天一直没闲着，一有空我就去金融城那附近转悠，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楼盘。虽然位子上没有值钱那楼盘好，但是价格才一万五！我看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四房，非常不错！”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算好了，那房子一套还不到三百万，咱们这房子卖了到手两百万的话，要不……咱们买它两套！？” “两套！？” 我看向陈韵，只见她看着我，满眼的期待。 我问：“咱们买两套来干什么？” “沈江淮，你是不是故意装傻！？”陈韵嘟着嘴，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给我父母换房子吗？这房子卖了两百万，刚好能换到两套首付，两家人一户一套，而且挨着也近，照顾起来，不就方便多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陈韵的意思。 不用她说我也能猜到，这想法，应该不是陈韵提出来的。 而是一直觊觎这套房子的，我的岳父大人。 我也笑了一笑：“这想法是好的，你父母就你一个女儿，想挨着贴心小棉袄住，也是应该的！” 陈韵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照你分析的，这两套房子的首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后续的装修？总不能住毛坯房吧？” 陈韵把头贴在了我肩膀上：“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房子都是精装房，搬进去之前，就请个木工打点儿柜子，再买一些家具家电。说起来，咱们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就买点儿一般的品牌就行了，估计两套房子，不到五十万就能搞定！” 我嗯了一声，接着问：“那以后的房贷呢？” “房贷？”陈韵转了一下眼珠子：“现在小钢跟我爸妈都没有什么收入，头几年的话，还是咱们来替他们支付房贷好了，等小钢以后收入稳定了，再让他来吧。” 见我没有说话，陈韵用手指头在我的胸口划了几下：“你也知道的，现在的年轻人，出来奋斗工作多不容易啊，你那个时候收入那么少，每月还四五千的房贷，也没人帮你。咱们受过的罪，就别让小钢再受了吧。” 第85章：要买就买别墅 这话听了我心里冷笑起来。 合着你还知道我当初不容易呢？ 这房子一个月四五千的贷款，全是我一个人在支付。 妻子总是说：“买房子是男人的本分，喜鹊要结婚也是熊鸟先搭了个窝，才能吸引来雌鸟，没压力就没动力，有了动力，男人才会更好的出去挣钱！至于咱们女人，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压力太大了，容易长雀斑和皱纹。” 陈韵的话，听起来总是那么有道理。 所以这么多年的房贷，我从没让她出过一分钱。 就算是再艰难，我也是一个人扛着。 现在倒好，这套房子的贷款还没还完，你们全家竟然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我粗略算了一下，两套房子就算是三十年按揭，我一个月也得支付两万块钱的贷款！ 这些钱，都是我每天起早贪黑的血汗钱。 可在陈韵和她全家的眼里，这特么的，不过就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我装作很赞同妻子的说法：“小钢是你的亲弟弟，你不想让他受苦是应该的。只是，你家那房子买了以后，写谁的名字呢？” 陈韵一听，立刻抬起了头：“当然是写小钢的名字了！” 说完，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于是赶紧补充道：“小钢以后要是谈了女朋友，对方一听他住的是姐夫的房子，说不定这事儿就吹了。其实，写谁的名字，都不重要，咱们是一家人，应该齐心协力，对吧？” 这一次，我没置可否。 盯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 我心里在想，有好事儿的时候，我就成了外人。 要买房买车了，我就成了你们家的中流砥柱了。 陈韵被我看得好像有些心虚了：“江淮，这事儿，你不会不同意吧……结婚之前，你不说过，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永远开心快乐的。“ “当然，我肯定不会忘记，而且我一直在努力让你开心快乐啊。” “那不就对了，我父母现在还住在那种房子里，我怎么能够开心快乐？再说他们生养我，也非常不容易，做儿女的，不尽量让父母过得好一些，还算是人吗？” 陈韵这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真是又重又稳啊。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 我妈住的地方，又臭又湿。 怎么我妈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你就心安理得了？ 于是，我对陈韵道：“我直说了吧，我不打算卖掉现在的这套房子。而且……你看上的那两套房子，我也不准备入手！”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颗炸弹，扔进了万人空巷中。 陈韵果然神色一变。 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江淮，你不同意？” 我点点头：“当然。” 见我是这种态度，妻子一下子急了：“沈江淮，你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要给我父母换房子吗？两个老人家都满心期待的，你现在竟然出尔反尔，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陈韵一边说，一边跺脚。 眼看她就要急哭了，我终于又开口：“我说不买你看中大房子，没说不买别的房子啊？” 听了我电话，陈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江淮，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我是说啊，以后咱们买房子，就别买什么公寓楼了，你看咱们这房子，住着跟鸟笼一样，你憋屈不憋屈啊？” 陈韵瞪大眼睛，还是不抬明白：“不买公寓楼，那买什么啊？难不成咱们还卖得起别墅？” “当然！” 我扬起了下巴：“其实我这两天跟你一样，也一直在看房子。你知道吗，就在金融城旁边，有个非常不错的联排别墅，过两个月就开盘了，到时候叫上你父母，咱们一起去看看，看上了直接买两套！” “真的！？” 陈韵一听，都要乐得飞起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江淮，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别墅好是好，可是，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我冲她挤挤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看看装修，喜欢那种风格你说了算！” 陈韵听了，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嘴唇也凑上来，给了我一个激烈的香吻！ 第86章：你会抛弃我吗？ 那天晚上，得知我要给他们家买别墅之后，陈韵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的嘴里哼着歌，在家里愉快地来回穿行着。 见她那么高兴，我趁机问她：“老婆啊，你看我爸的祭日那天，你要是真没空的话，要不就我把小冰带回去？” 一开始，陈韵抵着头没有说话。 可能思考了一会儿后，她才抬头：“这样吧，你妈一个人也不容易，干脆爸的祭日那天，让她到我们家来，我去买点儿菜，让你妈来做，你不是说她的手艺很好吗？” 听了这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结婚以来，陈韵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妈来家里吃饭。 因为生孩子的事儿，陈韵一直觉得我妈对不起她。 所以平时就算是过年过节的，她也从来不会提我妈一句。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带着点儿东西，回家陪我妈坐一会儿。 还好我妈挺理解我，她从来不会因为这事儿为难我。 每次走的时候，她都会塞点儿钱给我：“妈本来想给小冰买点儿衣服玩具的，又怕妈的眼光，小韵不喜欢。这些钱你拿给陈韵，告诉她需要什么就买点儿什么。” 我妈总是这样，一辈子先考虑的是别人，最后才是自己。 而陈韵，却并不领情。 每次接过钱，她都会啧啧几声：“小冰是她的孙子，她带过几次啊？花点儿钱还不应该啊？” 陈韵对我妈的态度一向如此。 所以，当此刻听到陈韵对我妈发出邀请后，我心里自然是非常的激动。 见我心情不错，陈韵开始想我靠拢。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时间不早了，儿子也已经睡了，要不我们也……” 说实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陈韵温存了。 要说不想，那是不现实的。 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就算是要跟陈韵离婚，在这期间，我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 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我还是起了一些反应。 心想，大不了，老子当她是个不要钱的鸡。 于是我一把将她横着抱起来，在她的娇羞声中，我们来到了卧房。 正准备云雨一番的时，陈韵的电话又响了。 脑子里第一反应，我感觉是那个叫“一”的奸夫打来的。 但是又觉得不太对，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有那么念念不舍地吗，刚挂了电话又打过来，这薛鹏不怕被苏小萌发现吗？ 陈韵听到电话后，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我。 接通电话后，我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是声音。 还没说几句话，只见陈韵神色一变：“李茜你别哭，这个时候千万别着急，你瞪着，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陈韵就开始穿衣服。 我问她什么情况，陈韵叹了一口气说：“是李茜的儿子小南，他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医生正在全力抢救，我得马上去一趟医院。” 我想起那天在医院见到李茜的情景。 当时她的儿子，正在做化疗。 化疗的痛苦，一个大人都忍受不了，更不要说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 想到小南虚弱无助的一张脸，我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 于是我说：“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陈韵摇摇头：“你送我去医院，那小冰怎么办？他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再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把他送爸妈那儿去，也不现实了。” 飞快地穿好衣服，陈韵拎着包离开之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突然问我：“江淮，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咱们家里要是发生了大的变故，你会抛下我吗？” 我一愣：“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不为什么？我就想知道！” 我想了一想：“你一定要现在知道吗？” “对！” 与陈韵相隔大概两米的距离，我定定地看着她：“亲爱的，如果你对我始终如一，我便永远不会抛弃你！” 第87章：明晃晃的匕首 我的这句话，看起来是在向陈韵表白，实则一语双关。 我觉得妻子应该能听得懂。 果然，在听了我的话后，陈韵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那晃动的眼神，在我看来，似乎有些心虚。 顿了顿之后，她轻轻说了声：“我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感觉一阵酸楚。 妻子离开后，我来到儿子房间。 小冰睡得很香。 伸手，轻轻在他稚嫩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我的动作可能有些大，小冰伸出小手扣了一下脸，又侧了个身子继续睡下了。 看着沉睡中的儿子，我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我跟陈韵离婚了，那么儿子以后得到的，必定的残缺的家庭，带给他饿残缺的爱。 伤痛或许会影响他的一生。 这就是很多人，明明婚姻生活不幸福，却也咬牙坚持的原因。 但如果我为了顾全小冰的感受，继续跟陈韵勉强生活在一起，我真的能忍受常年当一个绿头龟吗？ 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就算以后陈韵不再跟薛鹏来往，她也会跟别人来往。 因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很多人可以选择不闻不问，得过且过。 但是，我不行。 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的未来必将血雨腥风。 所以儿子，对不起。 我习惯性地又躺在沙发上睡下了。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和妻子初见的那个冬天的夜里。 当时，刚从公司加班完毕的我，为了吃一口热的麻辣烫，在街边的小摊子跟前，冻得瑟瑟发抖。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麻辣烫，，我才坐下来吃了两口。 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回头，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几个喝醉了酒的男子围着调戏。 周围的见人到这一幕，怕惹祸上身，都视若无睹。 女人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正吃着麻辣烫原本也不想掺和进去，可在回头的那一刻，看到陈韵求救的目光后，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我大步上前，用并不强壮的身躯，与那几个酒鬼搏斗的一番。 最终酒鬼落荒而逃，我的头上也被他们用酒瓶子砸了一个窟窿，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里面流出来。 惊慌失措的陈韵，赶紧将我扶了起来。 伤口很疼，我感觉天旋地转，于是我对陈韵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救护车……” 然而这一次的梦中，跟往日的场景有些不太一样。 我连续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我。 再一抬眼，妻子已经不见了。 于是，我摸着旁边的路灯站了起来，我呼喊着妻子的名字，向四周望去。 离我不远处的一个交通指示牌下，站着一男一女。 那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陈韵的奸夫薛鹏。 而她旁边那个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的背影确实如此的熟悉。 夜色中，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窃窃私语，举动亲昵。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的怒火一下就升腾了起来。 于是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女人拉了过来：“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带绿帽子，看老子今天不……” 刚说到这里，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此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陈韵，而是苏小萌！ “沈哥，是你啊！” 苏小萌冲我一笑。 低头，我看见她的肚子圆鼓鼓的，而且正一点点的变大。 苏小萌的神色，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之后，一股鲜血从她的下身流了出来。 我冲旁边的薛鹏大喊着：“还不快叫救护车啊，愣着干什么？” 薛鹏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笑嘻嘻地看向我，似乎身旁这个女人的生死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老婆都这样里，你还笑得出来！” 突然间，薛鹏脸色一变，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我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尖叫了一声，我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我看见妻子已经回来了，此刻她正趴在沙发边上，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第88章：骨髓移植 我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陈韵问我怎么了？ 回想着刚才梦里的场景，我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喘了一口气，我对她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听我这么说，陈韵好像也放下心来，她说：“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就跟抽了羊癫疯一样，张牙舞爪的，吓死人了！” 说着，她递给我一杯热水。 喝了两口后，我的心情总算才平静了下来。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凌晨四点钟了。 看陈韵的样子，还穿着出门时候的衣服，可能是刚刚才回来， 我问陈韵：“李茜儿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陈韵听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非常不好，而且这孩子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化疗的剂量稍微大一点儿，身体的各项技机能就会出问题，真是太可怜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揪了一下。 “我听说白血病人，不是可以通过骨髓移植治疗吗？” “那也得找到合适的配型啊。李茜跟她的家人都试过了，没人配得上。不过，医生倒是给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陈韵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让李茜跟他孩子的父亲再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脐带血，或许可以用来给小南配型，但也只有25的成功几率。” “25也总比没有好啊，那赶紧啊……” “赶紧？”陈韵苦笑了一笑：“孩子的爸爸倒是愿意了，可他现在的妻子，打死都不同意” 听到这里，我哑言了。 生一个孩子来配型，这话听起来确实很简单。 但李茜跟她的前夫，已经离婚了。 前夫现在的妻子，不同意他们再生一个孩子，从伦理角度来说，这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现任的妻子是小三上位，但是总归人家已经受到法律保护了。 所以，那个女人不同意，谁都没有办法。 只听陈韵接着说：“其实李茜在离婚的时候，我们都劝过她，男人都偷腥，只要知道回家不就行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不就过下去了。更何况李茜老公还那么有能力，要是离婚了，想再找这么优秀的，也不容易。”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原本这事儿跟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这些话从妻子口中说出来，我心里却非常不舒服。 原来在她的心里，“优秀”和“能挣钱”是划等号的。 我问陈韵：“小南是什么时候查出白血病的？” “他父母离婚之前。” “离婚之前？”我一愣：“小南都生病了，做父母的怎么还有心思离婚？” “小三怀孕了，催得紧啊。”陈韵有些无奈：“他前夫为了拜托李茜，答应把别墅豪车都给她，那十万块钱一个月的抚养费，其实就是用来给小南治病的。” 小南得的是白血病，而且已经开始化疗了。 我爸也是癌症走的。 我知道家里有这种病人，那钱花得就跟流水一样。 小南那么小，花的钱就更多了。 一个月十万块的抚养费看着挺多，治疗费再加上护工费什么的，而且李茜还要生活，这手稍微一松，钱就没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李茜平时看着光鲜亮丽的，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陈韵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李茜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个吗？我那个时候没跟你说她的情况，现在你知道了？小南这样的情况，谁敢跟李茜结婚啊？” 我听了，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现在这个年头，男人都不是傻子，谁愿意养别人的儿子啊……”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陈韵听的。 那薛鹏都是大区经理了，那脑子能不好使？ 跟你逢场作戏，找点儿刺激还行。 一旦你离婚带着儿子想跟他过了，他绝对跑得比兔子都快！ 果然，陈韵在听了我这话后，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说道：“行了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刚转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听李茜说，几天前她在医院碰到过你，怎么，你不舒服啊？“ 第89章：有必要坚守？ 听了这话，我一怔。 女人之间果然是什么话都说。 还好那天李茜没看到苏小萌，要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不过我很快镇定过来：“没错，我的一个下属急性肠炎，我陪着他去检查一下。“ 陈韵点点头，并没有怀疑：“行了，你也快休息吧。” 后面的几天，陈韵对我非常不错。 每天都对我嘘寒问暖，一副温言暖语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在网上找了好多食谱，努力学着做网红菜给我吃。 我说你带孩子都那么辛苦了，没必要专门为了我弄这些。 妻子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现在都是大总监了，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我可得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得把你的身体养好了，你才能在外面好好挣钱啊！” 我盯着满满一桌子菜，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升职这事儿只是待定，具体是什么时候，公司还没正式发文……” “待定不就是已经定下来了吗，这个不用多想了，反正现在咱们家里，除了小冰，你的事儿就是头等大事！” 升了职就能加薪，加薪就能买别墅。 买了别墅，她父母就会开心。 这因果关系，陈韵还是非常清楚。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我又去了一趟我妈的凉面摊。 天气还不错，太阳不算太晒，站在街边摆摊，我妈也没那么辛苦。 见我来了，我妈乐呵呵地又给我弄了一碗冰粉。 吃着凉凉滑滑的冰粉，我妈坐在一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我抬眼看向她：“妈，陈韵说，爸祭日那天晚上，陈韵说让你来我们家里吃饭……” 听了这话，我妈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一些： “吃饭哪天都行啊，可是那天晚上，是你爸的祭日啊……我要是离开了，你爸回来找不到人，他会伤心的。”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也非常难受。 但我还是努力冲我妈一笑：“爸怎么会找不到他儿子的家呢，妈您忘了，当年这房子可是我爸跟我一起去买的，房子也是他守着装修好的。”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爸那天晚上，到底会不会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 斯人已逝，我只想让我妈开心。 劝说了好长时间，我妈总算是相信了。 她说：“要不这样吧，你爸祭日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给你爸留个安保员，他看到以后，就会去你那儿了？” 我赶紧点头：“妈，你真是太聪明了，爸生前一直想看小冰，到时候他看到我们全家都在一起，肯定会很开心！” 我妈听后，低着头沉默了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她哽咽着：“江淮，你说，你爸那天晚上……他真的会回来吗？“ 我心里一阵难受，一把拉住了我妈的手：“妈，你别难过，你还有儿子，你还有小冰，我们都还在。“ 我妈用力点头，她眼含泪水：“没错，妈还有你们！” 离开之前，我妈突然又叫住了我：“江淮，居委会胡大妈昨天晚上来找我，说是过几天小区要进行户口在册人口登记。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就回来一趟。” 结婚后，我一直没有把户口从家里迁出去。 陈韵催了我好几次，我一直因为工作太忙，而没有去做这件事儿。 后来我爸去世了。 那天陪着我妈去给我爸注销户口，当工作人员把我爸的照片调出来后，我妈对着电脑屏幕就哇哇哭了起来。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我的户口就留在老房子里了。 我不愿意让我妈一个人在上面，她孤独了。 好在是同一个城市，我的户口放在哪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陈韵见我一直不去迁，也就不再催我了。 而现在听到我妈这样说，我不是很明白：“户口登记？不是刚刚才进行了全国人口普查吗？怎么又要登记了？“ 我妈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胡大妈她也没说明白。” 离开之后，我开着车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我感叹城市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每天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心，还有坚守的必要吗？ 正要接单，闫军突然找上了我。 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沈哥，你现在再哪里？能再帮老弟我一个忙吗？” 第90章：精神损失费 赶到满江红茶楼的时候，闫军正在楼下等我。 远远的，我看见闫军穿着一身职业装，还别说，还真挺人模狗样的。 见我来了，他大步走到我身边，哭丧着脸看向我：“沈哥，你总算来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 “别咋咋呼呼的，你到底遇到什么了，赶紧说事儿！” 闫军说：“我这才到黑龙投资工作了几天，经理就非得让我一个人出来见客户……” 我一听，哭笑不得。 我说：“我说你小子真是块三伏天卖不掉的肉！客户经理不出来见客户，你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养鱼呢？！不做业务你哪儿来到收入，老板凭什么养着你！？” 听见我这么说，闫军赶紧摆手：“沈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清楚你还让我来？” “不是啊，这个客户可不是那么简单，他都逾期好长时间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新进公司的客户经理，如果没有关系没有后门，都会被人这么弄上一出。 自己的部门中，贷款的客户如果有逾期的，一般来说，部门经理不太愿意让公司的催收部门出面解决。 因为那会直接影响自己在公司的声誉和部门的业绩。 所以，他们会让这种新进公司的员工，去给这些逾期的客户打个“招呼”。 很多新员工，都是刚刚进入职场的新人，对那些欠钱不还的老油条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轻一点，他们会碰上一鼻子灰回来。 要是倒霉的，说不定会被对方打一顿。 显然，闫军是害怕了。 看着他五大三粗的身材，我哼了一声：“你说你都比我高大半个头了，你觉得，我这个个子的人，能保护你？” 闫军说：“沈哥你有经验，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所以我才……你放心吧，你下午的误工费，待会儿的精神损失费，我都承担了。” “精神损失费？”我瞪了他一眼：“我看到你精神就会受损，你要给我算这个，我能算到你倾家荡产！” 说着，我叹了一口气。 抬眼看向二楼的满江红茶楼。 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碰到了韩念之。 当时冯志才的老婆田亚莲，刚好赶来捉奸。 韩念之从包间里仓皇而逃的那一幕，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闫军这事儿，对他来说，是个鸿沟。 对我来说，不是个事儿。 刚进入凤凰投资工作的时候，我也做过一段时间的业务。 对于这种逾期客户，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对付他们，我自有一手办法。 看了看闫军身上穿着的职业装，我想了一下，从车的后箱里，拿出了一件粉红色的男士花衬衣递给他：“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换成这个！” 闫军一听，大惊失色。 只见他护住自己的上半身：“沈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装娘炮！想解决问题，就按照我说的办！” 无奈之下，闫军只要接过了那件粉红的花衬衣。 他在我车子的后排座换好出来后，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音。 那件花衬衣，是陈韵买来给我去海边玩儿的时候穿的。 她说站在太阳下拍照，特别洋气。 后来我打死不肯穿，她也没办法，就塞到了我后备箱里，说车子要是脏了，可以用来擦擦。 后来我也一直忘记了，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闫军的个子很壮士，那件花衬衣，完美的列勒出了他的上半身的肌肉。 我打量了他一番，总觉哪儿还差点儿。 我又从驾驶室里去取出纹身冰袖，闫军套在手臂上后，立刻有很重的江湖气息。 最后，我给他配上了一副墨镜。 这一身行头下来，闫军从一个白领，被我生生弄成了一个江湖混混。 闫军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沈哥，你这是……” 我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待会儿上去后，你什么都别说，把双手擦在裤兜里，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第91章：拆迁户老板 虽然不明白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闫军还是跟着上了二楼。 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包间。 我正推门进去，闫军对我说：“沈哥，等下你千万不要太冲动，那家伙如果真要动手的话，你就先先跑，一切让我来扛着！” 我瞪了他一眼，就进入了包间。 包间不大，七八个平米的样子，中间放着一张麻将桌。 旁边的厕所门紧闭着。 门缝里亮着光，那客户应该正在里面上厕所。 闫军正要找个凳子坐下，我一把推开他：“你就站在我旁边，没有我的允许，一句话都不要说！看我的眼色行事！” 说完，我找了个正对卫生间的位子坐了下来。 闫军本来想问什么，被我瞪了一眼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让服务员给我泡了一杯碧潭飘雪。 才刚刚抿了一口，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当看清站在我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谁后，我一愣：“曾老板，怎么会是你？” 曾永明，我在凤凰投资工作时的一个大客户。 这人原来是开家具厂的，买点儿办公家具，生意一直不愠不火。 后来这曾永明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的工厂所在地要被拆迁征用。 虽然那块儿地不是他的，但就厂子赔下来，也有个小一千万。 拿着这笔钱，曾永明也不愿意再辛苦做家具了。 于是，他开始寻找别的投资渠道。 可找来找去，曾老板感觉要么是收益太低，稍微高一点儿的，他又觉不太安全，不是很靠谱。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他的。 当时，我才从贷款部的业务主管，转到资产投资部。 这个部门虽然是公司所有员工都向往的香饽饽，但压力也却比普通业务部，大了许多。 部门主管给我们每个新来的员工，定下来三个月内必须融资一千万的任务。 如果完成不了，就会遣返回之前的部门。 我是削尖了脑袋，才调入了资产部门，再回到业务部，那么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还得再从基础岗位做起。 所以，我告诉自己，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于是我每天都在外面展业，寻找各种投资渠道，寻找一切可能融资的伙伴，哪怕受尽白眼，也要耐心细致地跟对方介绍我们的产品。 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我还是一笔钱都融不进来。 眼看跟我同时进组的同事，业绩将我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我心急如焚。 在遇到曾永明的时候，离部门主管给我下最后通牒的是时间，不到一个星期了。 当时我是真的灰心丧气了。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就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在向曾永明介绍产品的时候，我是一点儿信心也没有，我决定他一定会像别人一样，没听完我说话，就直接拒绝我。 没想到的是，曾永明不仅认真听完了我所有的介绍，还主动问了我一些不太专业的问题。 在得我到一一耐心细致的回到后，曾永明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一千万，我明天就可以转到宁哦你公司，请问我现在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当时的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笨？这生意都上门了，怎么还把人家往外推？ 曾永明摇摇头：“不考虑了，那些钱放在我手里，放一天就损失一天的利润，得赶紧投资出去，要不然我可就亏大了！” 后面的好几天，我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这项业务完成之后，看着员工业绩排名上，自己升到了第一位，我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曾永明的业务，我终于留在了资本部门。 看着一个个因为业绩不达标，而卷铺盖离开的同事，我心有余悸。 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摸到了融资的门道，业务也做得顺风顺水起来。 有一天在外面展业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了曾老板。 他非要请我吃饭。 席间，曾永明突然问我：“沈经理，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了那么投资经理的产品，而独独选中了你介绍的东西？” 第92章：眼高手低 曾永明一脸神秘莫测。 我摇摇头：“曾老板，不瞒你说，这个原因其实我也想知道。“ 曾永明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很简单，因为你不单单只介绍你推销的产品的收益，你把风险，也跟我说得清清楚楚，而别的投资经理，没有一个人跟我说得这么细。” 我点点头，终于明白了。 在做贷款业务的时候，对客户说清利弊关系，就是我养成的习惯。 我沈江淮不喜欢做昧着良心的事儿。 所以，哪怕是会因此损失掉一些客户，我也必须把不利的一面跟对方说清楚。 一口白酒下肚，我只觉得辛辣无比。 从那之后，曾永明就成了我的长期客户。 我尽全力地帮助他做投融资计划，而他也对我非常的信任。 曾永明的资产，在我手里越变越多，。 当他试图继续追加投资的时候，我去阻止了他：“曾老板，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投资人的大忌，细水长流才能走得长远。” 曾永明点点头，又采纳了我的意见。 然后，突然有一天事情发生了变化。 曾永明对我说，有人向推荐他了一种高收益低风险的产品，他听了之后感觉非常不错，想试试。 那一次，面对我的劝阻，曾永明却说：“小沈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单子太小了。你干这一行，这种性格很吃亏的，不仅你们老板不喜欢，还容易得罪客户！” 那之后，曾永明就撤掉了在凤凰投资的融资产品。 后来我也就没再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所以，当此刻，看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他时，我才会感到如此震惊。 曾永明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派头。 他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皱巴巴的，透着一种浓重的廉价感。 头发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理过了，一根根的贴在头皮上，油光蹭亮的，看着挺恶心的。 见我坐在屋子中间，曾永明也非常的吃惊：“小沈，怎么是你？！” 迅速调整好情绪后，我也赶紧起身：“曾老板，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见我一脸的淡定从容，曾永明瞟了一眼我身后的站着闫军，眼神晃动了一下：“小沈，你这是……” 我冲他点点头：“曾老板，这个你就别管了，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坐下来叙叙旧吧。” 说着，我拿起水水瓶，给曾永明的茶杯里续了一些水。 曾永明盯着我：“小沈，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凤凰投资吗？怎么现在……“ “一言难尽啊！”我苦笑道：“我们这些打工的，命运就跟那浮萍一样，风一吹就不知道往哪儿飘了。” 刻意停顿了一下后，我又补充道：“所以啊，还是你们当大老板的好，东西都在自己手里我，任何决断都刻意自己说了算，不像我们这种人，说不定哪天，老板一个不高兴，就被扫地出门了。” 不想，曾永明一听这话，练练白头：“小沈啊，我算什么大老板啊，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的日子啊，也就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了！” 刚才我第一眼看到曾永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目前一定过得很惨。 上楼之前，我问了一下闫军。 这曾永明找黑龙资产贷款的金额，是二十万。 二十万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算少。 但对于曾永明这样实力的人，如果这一点点的钱，都需要放贷，那可能真的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故作惊讶：“怎么会呢？曾老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的资产那么雄厚，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曾永明重重叹了一口气：“小沈啊，还不都是因为我鬼迷心窍，如果半年前，我能听了你的劝告，不要眼高手低，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 第93章：超额完成 在曾永明的讲诉中，我大概了解了他落魄的原因。 那个时候的他，在得知别的公司，有更加高额快捷的投资收益后，不顾我的好言相劝，将他在凤凰投资的所有融资全部抽离了。 把那些钱投入另一个公司后，果然第一个月后，曾永明就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在投资经理的劝说下，曾永明开始向周围的朋友融资。 可就在他担保的那些钱，才刚刚流进去之后，那个公司的老板，就跑路了。 曾永明这下傻眼了。 不仅他自己多钱没了，那些把钱借给他的人，纷纷找上了门，堵在他家门口说，要是曾永明不还钱，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曾永明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找投资公司借钱，去还那些欠下的债务。 可这也是拆东墙补西墙，何况那些不多的钱，还的也仅仅是债主的利息。 雪球不到半年，就越滚越大，远远超出了曾永明的承受范围。 曾永明呆呆说着：“小沈啊，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你说我也其实也花不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当时会那么贪心呢？” 曾永明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而且我相信，他的确是后悔了。 毕竟人性都是贪婪的，在鼎盛的时期，会舍得全身而退的，只有圣人。 曾永明只不过是一个发了点儿横财的家具厂老板，他堪不破这一点，那还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我拍了拍曾永明的肩膀，以表示对他的安慰。 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还是想想现在的问题怎么解决吧。” 说着我瞟了一眼身后带着墨镜的闫军，顿了顿后说道：“曾老板，实不相瞒，我现在也倒霉了，我被之前的公司辞退，目前暂时在黑龙资产做贷款专员。你看……今天凑巧碰到了你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我估计我又得丢饭碗。” 我说这话语气很诚恳，曾永明也不停地点头说是。 “小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一直为我好，可是……”说着，他朝我靠近了一点儿：“我现在真的是没钱啊。这不，马上这学期就要开学了，实不相瞒，我连女儿上学的学费，都凑不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曾永明的眼睛红了。 我想了一下：“这样吧，曾老板，今天你要是实在还不上这个钱，你多少拿个一万块钱钱出来，这钱对你来说不多，也好让我能回去交差。“ 说着，我故意回头看了一眼闫军。 不得不说，闫军在这个时候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紧身的花衬衣，摩斯头，黑墨镜。 再加上手臂上的那些“纹身”。 妥妥的就是一个道上混的，谁看了也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回头，我低声他对曾永明说：“曾老板，看到了吗，这人是我公司催收部门的，国家队拳击退役选手，一个能打我三个！所以，不是我不肯帮你，我也有压力啊……” 听了我的话，曾永明明显慌了：“小沈啊，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这次你怎么都得帮帮我啊。我的人品你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山穷水尽了，我能不还钱吗？” “可是……”我挺为难地看着曾永明。 随后我拿出了手机装模做样地打了个电话。 之后我对他说：“曾老板，我给主管打了个电话，他说如果你今天实在是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通融一下，五千应该没问题了吧？” “五千……” 曾永明听后，看他的表情，好像这个数还是挺困难的。 咬了咬牙，他也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这个电话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只听他在那边让对方无论如何要拿五千块钱过来。 挂了电话后，曾永明哭丧着脸看向我：“小沈啊，我最多只能凑到两千，你看……” 听了这话，我心里是替他真难受。 想当初，这曾永明是多么风光体面的一个人，随随便便吃顿饭，也得好几千。 现在竟然为了五千块，沦落至此。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怪不得别人。 算是咎由自取吧。 叹了一口气，我说：“曾老板，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那不够的三千块，我暂时帮你垫上吧。” 曾永明一听，对我是连连道谢。 我说：“这些钱我也不急用，等你以后宽裕了再还，你先想办法把女儿的学费凑齐了吧，孩子念书要紧！” 曾永明走后，我把那他转给我的两千块钱又转给了闫军。 闫军啧啧几声：“沈哥，还是你厉害，这么几句话，就让他掏钱了。” 我问他两千够不够。 闫军头点得飞快，他异常兴奋地说着：“部门经理说，只要能从这人身上扣出钱来，哪怕五百块钱，都算我完成任务了，这两千块到手，我都算超额了！” 第94章：富婆就吃穷小子那一套！ 闫军走后，我一个人又在茶楼的包间里坐了一会儿。 离开的时候，服务员过来，让我把单买了。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闫军的祖宗十八代。这小子真是拿了钱就走人，连茶钱都没付，就想着回去邀功了。 他得了绩效，我来支付费用，真是一桩美事儿。 站在收银台前买单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过两天一定得揪住闫军，让跟他再请一次客才行。 茶楼老板娘算账的时候，看到我刚才坐的是十九号包间。 一边算账，她一边问那个服务员：“前几天我不在的时候，听说这个十九号包间里的客人，被人捉奸了？” 旁边的女服务员听了，立刻兴奋地凑到老板娘身边：“没错，当时很热闹，所有人都出来了，你没看到那女人的样子，跑得可狼狈呢！” “那些人到底是谁啊，你认识吗？” “那逃跑的女人我不认识，不过那男人，是咱们茶楼的常客冯志才！” 听到“冯志才”三个字，老板娘一抬眼：“原来是他啊，啧啧啧，可真看不出来，想不到他这种人竟然也敢在外面保养小老婆？” 服务员凑近了些：“怎么，老板娘你认识他？” “当然！”老板娘点点头：“他们夫妻跟我是邻居，住在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时偶尔还打个招呼啥的。” 说着，她瘪瘪嘴：“你知道吗？这冯志才啊，当年就是个穷小子，没房没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房产中介。她老婆田亚莲可就不一般了，年纪轻轻就开了好几家公司，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婆。” 服务员说：“富婆眼光看肯定高啊，能看上一个穷小子？” 老板娘哼了一声：“这年头啊，富婆就吃穷小子那一套！” 在她们来后的聊天中，我大致了解到，着冯志才自从娶了富婆后，人生就走上了巅峰，犹如开了挂一般，一路走高。 他利用富婆的资金，开了好多个房产中介门店。 现在那些门店，已经连锁经营，成立了南山市本地最著名的一个房产销售公司，在本地排名第一。 而他的富婆妻子，关闭了自己的公司，退居二线，在家里当起了贤妻良母。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感慨。 要说这冯志才也算是个能人，如果他自己没本事，就算是拿着钱，也开不了那么多连锁中介。 所以，这田亚莲看人，还是挺有眼光的。 只可惜，她只看到了这人的潜质，没看清他的人品。 也算，芳心错付了。 正想着，老板娘已经算好了账，她抬头对我说：“一共三百九，你怎么支付？” 一听这价格，我顿时就傻眼了：“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刚才进去，呆了还不到一个钟头，就喝了两杯茶，怎么会要这么多钱？” 老板娘一听，立刻白了我一眼：“我们那是机麻包间，不管你有没有打麻将，起价就是两百的包间费，两杯茶，一杯武夷山大红袍160，一杯碧潭飘雪30，这可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听了这话，我真是气得都快笑出声来了。 这闫军什么地方不好约，偏偏选了个这么贵的标间。 这曾永明也是，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还要喝一百多块钱一杯的茶水？ 也真是穷讲究！ 看了看价目表，上面的每一项收费都是清清楚楚的，人家的确没骗我，更没有多收一分钱。 我只能自认倒霉。 付钱的时候，只听那老板娘继续对服务员说道：“这冯志才听说五年前，就开始跟田亚莲闹离婚了，不过这田亚莲一直不答应，还以死相逼。所以这婚啊，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开车行驶在路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我感觉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气。 这口气，有一部分是心疼那390块钱。 毕竟我得开上一天多的网约车，才能挣得回来。 另一部分，是为韩念之不值。 毕竟她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怎么会上一个靠女人起家，而且还背信弃义的小白脸？ 正想着，车上的客人告诉我目的地就在前边。 在一个中餐馆旁边停了下来。 客人下车后，我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打算在这个餐馆里随便按点点儿菜吃个饭。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个男人簇拥着，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那个穿着薄款风衣的女人，正是韩念之…… 第95章：这是我未婚妻！ 与第一次见到韩念之的情况相同，她今天好像也喝了不少酒。 往前走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晃动。 这时，周围的男人围上来，不停对着她说着什么，韩念之则朝他们微微摆手，好像在表示拒绝。 一旁一个五十来岁肥头大耳的男人，看表情有些不太高兴。 见他脸色变了，周围的人立刻又开始劝说韩念之。 韩念之还是摇头拒绝。 站在路边，似乎想招呼一台出租车。 一个男人立刻上前，挡在了韩念之跟前。 韩念之好像生气，她冲着那人大声道：“你给我滚开，我，我要回家！” 旁边那人却说道：“韩经理，我们邓总好不容易才抽空出来跟你一起吃饭，你要是这么不给面子电话，那咱们合作的项目，不就没办法进行了！” “泡汤就泡汤，你少拿这个来唬我！” 说着，韩念之就要往路中间走去。 那人回头朝那肥硕的老男人那边看了一眼，在得到示意后，他竟然伸手去拉扯韩念之。 韩念之尖叫了一声。 周围的人看到，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去。 但那些人大都是餐馆的服务员，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什么反应。 韩念之挣扎了几下，还是被上来的人拽着。 这时，一台玛莎拉蒂开了过来。 肥头大耳的中年那人的对拉着韩念之的年轻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人得到授意后，就把韩念之往车上退。 原本女人的力气就不大，再加上身后男人的推搡。 眼看她就要被强行推上车子。 我飞快地上前，一把推开了拉扯韩念之的男人。 那人一见半路竟然会杀出一个陈咬金，非常生气。只见他立刻冲我嚷道：“你是谁啊？最好少管闲事儿啊，小心我对我不客气！” 我将韩念之挡在身后：“你管我是谁？这里是大街上，你们想干什么，抢人吗？” 这时，那一直在后面的中年肥腻男人走了过来：“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跟这位小姐是生意上的或作伙伴，刚刚在里面吃了饭，她多喝了两杯醉了，我们不放心，所以想送她回家……” 男人脸上的肥肉，在一下下跳动着。 看着鼻孔里他翻出来的那些黑毛，我感觉非常的恶心。 回头看了一眼韩念之。 她看起来真的喝了不少，脸上潮红，神色恍惚。只听她冲我轻声道：“沈江淮……带我走……别让我跟这些人呆在一起……” 坦白说，我对韩念之没什么好感。 但既然一个女人已经向我开口求助了，我都站出来了，就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边的。 只听那肥腻的男人继续说着：“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很多祸事都是一时冲动才惹火烧身的，要不然后悔一辈子。” 听了这话，我突然怒从心头起。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他娘的什么东西！？ 于是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回身来到韩念之身边，一手就搂住了她的肩膀：“闲事？我管的可不是闲事！我跟你们摊牌了吧，韩念之是我老婆，我是来接她离开的！” 我这话一出，包括韩念之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油腻男人好像急了，他指着我问韩念之：“你不是没结婚吗？怎么会多出来个丈夫！？“ 韩念之知道我在帮她。 但此刻她好像被我刚才的话吓坏了，瞪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冲韩念之挤了挤眼睛。 随后我看向那个姓邓的：“我们确实还没结婚，但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摆酒，她是我未婚妻！我叫我未婚妻做老婆，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听了我电话，姓邓的咬咬牙。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生生忍住了。 见他不再造次，我低头对韩念之说了声：“行了，宝贝儿，没事儿了，咱们回家吧。“ 说完，在众目睽睽中，我搂着韩念之就往车子那边走去。 上车后，我最后看了一眼姓邓的那伙人，开着车子疾驰而去…… 第96章：读心术 车子快速行驶在马路上。 风从副驾驶窗户里吹进来，将韩念之的头发轻轻扬起。 车子里，除了酒精的气息，还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就像是夏日里栀子花的香味，虽然很淡，但却很好闻。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拐弯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韩念之，只见她用手托着头，凝视着旁边疾驰而过的车流，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拐过了几个街道，就到了韩念之所在的小区。 把车停在路边，韩念之并没有下车。 刚才开车的时候，一路上还有风景刻意分散注意力，现在停了下来，车子不大的空间里，就我们两个人，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韩念之不下车，我也不好开口让她走。 默默地就这么又坐了一会儿后，我指着远处那不太明亮的路灯说：“入秋了，天就是黑得早一些了，以前这个时候，路灯不会这么早亮的。” 我费心脑汁想出来的这一番说辞，并没有成功引起什么话题。 就这么焦灼地过了好长时间，韩念之才动了一下。 我以为她要下车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开车门，外面有车子，注意点儿……” 韩念之却只是侧身看了我一眼我，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我……我想在你车里抽支烟，你不会介意吧？” 搞了半天，白高兴了一场。 强忍着内心的失望，问摇摇头表示随便都行。 从随身携带小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韩念之熟练地给自己点燃。随着她口气的吐纳，我闻到车子里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儿。 这种香烟，陈韵偶尔也会抽一抽。 细细的还没有筷子粗，吐出来的烟雾，大都带着一点儿水果花草的香气。 我不太喜欢女人抽烟。 偶尔我会提醒陈韵少抽一点儿：“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爱漂亮吗？听说这个抽多了还伤害皮肤。” 陈韵却嘲笑我不懂风情：“你知道什么啊？女人抽烟是对自己地位的认同，这是自信的象征。女人自信了，对你们男人才会有吸引力，整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谁会喜欢啊！” 自己的老婆抽烟我管都不了。 韩念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就更没有权力阻拦她了。 开着窗，初秋的微风从从外面透进来，将萦绕在身边的烟气也送走了不少。 韩念之住的这个地方，是南山市环境最好的区域。 虽然我没有了解过这个地方的房价，但看小区门口的环境，我猜想这里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而且小区里房子，外围那一圈，基本上都是复式花园洋房。 中庭那些看不见的房子，应该至少是叠拼别墅级别了。 韩念之是黑龙投资的中层管理者，收入也不算低。 但能在这个地方买上房子，光靠她自己的收入，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估计，冯志才给了他不少的支持吧。 女人啊，很多时候表面上坚贞，那是因为筹码不够。金银财宝往跟前一堆，还能视死如归的，才能归到烈女的行列里。 不过，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不需要什么烈女。 正在我胡乱想着这一切的时候，身旁的韩念之说话了：“沈江淮，你在想什么呢？” 我忙收回思绪：“没有，没想什么。” 韩念之一笑：“你刚才是不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买得起这里的房子，一定是冯志才出钱给她买的？” 我一阵心虚，心想这个女人特么的会读心术吗？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苦笑了一下：“你别话怕，我不会读心术，其实你有这样的想法，挺正常，真的。” 我想了一下，说：“冯志才能舍得给你买这里的房子，说明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扭头突然盯着我。 看着她一脸严肃的神情，我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只听韩念之轻轻说道：“沈江淮，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从我跟冯志才开始交往那一天开始，我就没花过他一分钱……” 第97章：举目无亲 当韩念之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将整个身子靠在车子的座椅上。 秋风从外面吹进来，扬起了她额头前方的头发。韩念之伸手轻轻撩开那些发丝，回头看向我的时候，那股优雅成熟的风韵，展露无遗。 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痴迷。 陈韵的美，灵动娇俏，好像远远地站着，她就会冲过来紧紧地搂住你，然后开始撒娇。 而韩念之，她给人的感觉，内敛优雅，男人在看到这样的女人，会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两种女人，各有风情。 分不出谁高谁低。 但此刻，坐在我身边的女人，是韩念之。 车子里浸透出来的栀子花香味，也是她身上的那一股淡淡的体香。 享受着舒爽的夜风，韩念之轻轻说着：“我是在二十五岁那一年，认识冯志才的！那一年，我刚研究生毕业，来到南山市，举目无亲的时候，是冯志才给了我关怀。” 我嗯了一声。 韩念之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经历过。 我是在另一个城市念的大学，毕业后我没有在南山市工作，而是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的银行里实习。 那个时候，我的实习工资不到一千块钱。 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每次父母打电话过来问我，我都用饱满的情绪告诉他们，自己过得非常不错。 挂了电话后，我只能一边吃泡面，一边偷偷抹眼泪。 后来我想办法回到了南山市，吃住在家里，这才节省了很大一笔开销。 韩念之是外地人，虽然学历很高，但想在南山市立足，也绝非易事。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根本就是一张白纸，被冯志才那样经验丰富的老男人算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不过，人就算是再窘迫，心中也得有一条正确的信念。 无论遭遇多艰难的处境，做人也得讲原则。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儿，都是不对的，这跟花了对方多少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微微顿了一顿之后，韩念之接着说：“刚开始的时候，冯志才向我隐瞒了他有老婆的事实。他告诉我，他离婚了，有一个孩子，问我介不介意。那个时候，我犹豫过，后来我想到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全部，人生不可能事事都十全十美。可跟冯志才交往了半年之后，我才发现，他竟然没离婚……” 听到这里，我打算了韩念之的话：“是他主动跟你坦白的？” “不是。”韩念之摇摇头：“是田亚莲找上我的。那个时候，我在商业银行做柜员。田亚莲带了好多人来，在银行大厅大闹了一场……哪一天，我感觉天都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念之眼睛里有东西闪了一下。 她飞快地伸手擦掉了它们。 盯着窗外的行人，她继续说着：“那一次，整个银行都知道了我勾引有妇之夫，我被人排挤鄙视，那种单位传得最快的就是风言风语。没过多久，我就辞职了。辞职后我断绝了与冯志才所有的联系，一个人呆在看不见阳光的房子里，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韩念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 擦掉眼泪之后，她的整个人表情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儿。 上大学到时候，我也失过恋。 那种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我记得当时我原本是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因为受了失恋的打击，一个月就瘦到了一百一十斤。 每天都呆在宿舍拉上窗帘，感觉生无可恋。 还好后来是同寝的好哥们儿，非逼着我跟他们出去喝酒吃烧烤，就这么持续了小伴年，我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韩念之应该就比我惨多了。 她独身一人呆在陌生的城市，身边没有亲人朋友。 稍微意识薄弱的人，可能会走上绝路吧。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看向我：“沈江淮你知道吗？我是被人收养的孩子，从小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第98章：可耻的孤独 车里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韩念之的眼睛却像是透着光，很清亮。 只听她继续说：“所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小到大，我都小心谨慎地生活着。我不敢放过感情在任何人身上，因为我自卑，我总感觉自己不配拥有幸福。” 听到这里，我想说什么，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一直认为，韩念之是一个锋芒毕露，全身上下都是攻击性的女人。 想不到，她心里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 看来，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特别是对一个女人的伤害，真是太大了。 正要继续说下去，韩念之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来一下，又立刻挂断了。 她接着跟我说道：“这样的心态一直伴随了我很长时间，我遇见了冯志才……说实在话，冯志才这个人，其实不怎么样，他的能力和心胸，都没有达到我所希望的高度，但是……” “但是他对你好！就好像孤独漂泊的人，突然遇到了一汪甘泉，所以你动心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一愣。 我看见她眉头渐渐锁了起来，目光也多了一丝愁容。 过来好长时间，韩念之才点了点头。 见她没说话，我继续说：“辞职后的那些日子，你经历了人生中的至黑点，你发现无论怎么挣扎，也走不出泥潭。你开始不断回想自己的身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所以你开始计划结束自己的生命？” 韩念之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继续说：“就在你打算实施这一切到时候，冯志才又出现了，他向你痛哭流涕地表示，一定会跟老婆离婚，一定会娶你，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感觉在生死的边缘，有人给了你一棵救命稻草，所以，你选择了原谅，并且相信了冯志才？” 韩念之盯着我看到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瞳孔渐渐变大：“沈江淮，你……” 我微微一笑：“这些话，这些说辞，不过就是一些男人哄女人的最简单的伎俩，但是你们女人呢，明知道不可能实现，还是选择相信。所以，才会让这些人有机可乘。说白了，其实就是你们给了他们机会！”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愣了好长时间。 最后，她终于将身子靠在了我的沙发上，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沈江淮，你说的我都懂……” “但是，一面对冯志才，你就心软了？” “不是！”韩念之摇摇头：“冯志才的那些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也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抛家舍业，跟我在一起……” 我不解：“那为什么？” 盯着窗外，她的神色微微带着一丝落寞：“我只是，太孤独了……” 听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耻的人是孤独的。 所以说，孤独是一种病。 灵丹妙药也治不好。 叹了一口气我说：“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要送给你：人还是得走在阳光下，哪怕前路再艰险，也要勇往直前！” 韩念之愣了一会儿后，冲我点了点头。 见她情绪好些了，我趁机说：“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休息吧。” 说着，我还不忘提醒她一句：“对了，以后就是再想挣钱，也别跟一个人跟这些男人出来喝酒，男人的心思啊，坏到你根本想象不到。” 韩念之嗯了一声，她抬眼看着我：“男人？也包含你吗。” 我赶紧摆手：“当然……当然不是，我怎么会……” 她一笑：“行了，你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她就准备下车：“今天晚上的事儿，谢谢你了！” 我也看着她笑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啊，是刚才替你解围的事儿，还是……” 韩念之冲我挤挤眼：“都有。” 正要拉开车门，她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沈江淮，我听闫军说，你以前在凤凰投资，做资产投资部经理？” 我一愣，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第99章：未来和末日 这一行的圈子很小，韩念之应该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我之前的那些事儿吧。 于是我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韩念之继续问我：“你现在是专职开网约车，还是在什么地方高就？” “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念之一笑，她像是在跟我解释着：“我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也没关系。” “我现在没有工作，全职干这个！” 我也不藏着捏着。 我有点儿怀疑，韩念之是知道答案的，她只是故意这么问一下。她绝对是有什么大招在后面，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果然，听了我的话后，韩念之说道：“沈江淮，是这样的，我现在在黑龙资产，刚好也是负责资本运作这一块儿，你是熟手，我感觉你在这方面还是挺有经验的，所以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部门，咱们一起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我盯着韩念之，一直不说话。 看来，上次我给她出的点子，她应该是用上了，而且效果应该还不错。 所以现在才会对我发出邀请。 不过，黑龙资产之前一直是凤凰投资公司的对头。 两家公司明理暗里都在较量。 可以这么说，黑龙资产之前所有的产品特点，所有的优点和不足，我比韩念之还要清楚地多。 所以，在这一点上，韩念之看人还是很准的。 但正因为我之前在凤凰投资工作过，所以我更加清楚老东家产品的优缺点。 如果去了黑龙资产，我怕为了工作，我会做出对以前公司不利的事儿。 离开凤凰投资之后，我有很多谣言。 这一切都是拜刘威所赐。 同行有人问过我是什么情况，我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话语权永远在胜利者嘴里。 我是个失败者，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别人都会认为我在狡辩。 于是我冲韩念之点点头：“韩经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目前暂时没有重新上班的打算。” 韩念之一愣。 她大概没想到会被我拒绝，于是问：“沈江淮，你是个人才，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一辈子开网约车吗？” “当然不想。” “那你为什么……” 我笑了笑：“这网约车，是时代发展的产品，别看现在风头正旺，慢慢的这一样肯定会降温，说不定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非常不解：“既然你已经预料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吊死在这棵树上，干嘛不为自己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我哼了一声：“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谁能为自己做好打算，大家都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末日和明天哪一个先来，谁都预料不到。” 韩念之盯着我看着，没再说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是陈韵的声音，她的声音很低沉：“沈江淮，你人在那儿？” “我……在公司，有点事儿还没下班。”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念之。 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 陈韵平静地说：“你现在赶紧回来，爸妈都在家里等你。” 我迟疑了一下：“可是……” “没有可是。” 说完这四个字，陈韵就挂了电话。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对身旁的韩念之说：“你下车吧，我……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得先回去了。” 韩念之说了一声好，在拉开车门之前，她回头看向我：“沈江淮，我刚才的提议，要不你还是在考虑一下，真的。我知道你有能力，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韩念之的话，很诚恳。 我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再回家的路上，回想着陈韵给我打电话的语气，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岳父母这几天，往我家走得倒是很勤。 当得知我要给他们买别墅的时候，他们表现地非常兴奋。 岳父说我工作太辛苦了，专门跑到隔壁县城的农贸市场，给我买了一只五斤重的老鳖，岳母特地给我炖了一锅十全大补汤，喝得我上了好几天的火。 每当看着岳父母跟陈韵商量着未来别墅，应该怎么布置时，我心里就在冷笑。 这一家人的嘴脸，真是丑态百出啊。 大概半个钟头后，我回到了家里。 刚一开门，我就感觉到家里的氛围，似乎很不对劲儿…… 第100章：披着羊皮的狼 八月底的天气，炎热还没有完全褪去。 家里明明没有开空调，空气中却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进门之后，我一眼就看见我的岳父母，做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双双操着手。见我回来了，他们的目光都直视着我。 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跟之前几天的和颜悦色相比，完全是两幅面孔。 我又看了一眼陈韵，她低着头没有看我，正坐在一旁的边凳上抹眼泪。 见他们这副样子，我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但我表面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放下手包后，朝他们走过去：“爸，妈，你们来了啊，吃饭了吗？要不然……” 我脑子里这个时候还盘算着，这个时间点，楼下那家湘菜馆还开着。 那里虽然价格贵了一点儿，但岳父母挺喜欢的。 所以我经常都会带着他们去那家吃饭。 然而这一次，我的岳父母却并不领我的情了，只见他们对我横眉怒视，岳父起身指着我突然大声道：“沈江淮！当年我看你老实本分，所以只问你要了十万彩礼，就把女儿嫁给你了！没想到啊，你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见此状况，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岳母大人也站了起来。 她也怒视着我说道：“没错，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你不是个东西了，你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现在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就把我们一家人当猴耍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见陈韵父母的话越来越过分，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回来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你们就对着我一顿吼，我做错什么了？你们是不是疯了！？” 说完，我看向一旁的妻子。 她还是低着头不理我，低声抽泣着，并不停地抹着眼泪。 眼见这一幕，我真的非常生气。 在陈韵家人跟前，我一向就是做小伏低的，不是我真的懦弱无能，只是希望这个家能稍微安静一点儿。 我儿子还那么小，我不想他每天都在这种争吵的氛围中渡过。 那样对他的成长是没有好处的。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要好好生活，总有人想跟我过不去！ 听了我的话，岳母上前，指着我的额头吼道：“沈江淮，你想干什么？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妈！你刚才那么凶想干什么？想杀了我吗？来啊，我都一把年纪了，我怕谁啊！？” 说着，她竟然一把抓起我的衣领，用力拽着我就往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还别说，我这个岳母，平时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拽起我来，那力气还真叫一个大。 我的脑门儿被用力嗑在了墙上，发出一声浓重的闷响。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而岳母面色很狰狞，她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继续拉扯着又要往墙上撞过去。 我怒了。 抬手便将她往沙发上推了过去。 因为有些心急，我的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岳母没有坐稳，身子往旁边一歪，就落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子，我如同捅了马蜂窝。 倒在地上的岳母，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四肢大张着，就像一个泼妇似的：“我活了五十几岁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被一个兔崽子这么欺负！我的好女婿，我把女儿嫁给他，给他生了儿子，他竟然打我，我……我不活了！” 岳母这动静，是真的很大。 岳父一见他老婆受欺负了，二话不说，立刻就冲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沈江淮，你敢打我老婆，我……我跟你拼了！” 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我也豁出去了：“你来啊，胆大你就对着我的脖子砍过来，我死了，你也得跟这我上黄泉路，咱两去阎王爷那儿好好算算账！” 我这话让岳父很生气。 但他只是举着那菜刀，对着我吼道：“你当我不敢杀你吗？杀你跟杀一条狗似的，你别自以为是！” “来呀，我就是一条狗！你过来杀我啊！” 岳父见我不怕死，他顿时有些怂了。 左右看了看，没见有人上来阻拦他。 于是风头一转，对着坐在一边的陈韵吼道：“看看你找的好男人！你父母就这么被他欺负死了，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呀！” 岳母也在一旁哭天喊地，大骂我没有良心。 这一幕看着我实在心烦，于是我冲他们大吼着：“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赶紧都给我滚！” 我的话刚说话，陈韵突然跳了起来。 她两三步，就冲了我跟前。 随后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就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第101章：我要跟你离婚！ 我的脸颊一阵刺痛。 妻子的这一巴掌，非常用力。 好像她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放在了这一下子上面。 我不安地看着陈韵：“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陈韵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来：“沈江淮，你把我当猴耍是吧？你觉得我很好骗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了？” 陈韵绝望地冷笑一声：“你还不承认是吧，其实你早就被凤凰投资辞退了！你现在根本连个工作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这个世界上，果然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天真地想要把一切都瞒着，等拿到妻子出轨的确凿证据时再公开。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打算，还是要落空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骗我！骗我爸我妈，骗了我们全家人！” 我尝试做最后的努力：“陈韵，你，你听我解释，其实我……”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不是今天我爸去凤凰投资给你送冷吃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就在两天前，岳父母到我家里来吃饭。 期间，岳父展露手艺，做了一道麻辣鲜香的冷吃兔给我们吃。 当时陈韵说味道非常不错，还问我怎么样。 我一边吃，一边点头说很好。 陈韵想了一想后，却突然说道：“你们公司行政部的李姐，她做的冷吃兔也挺好吃的，上次你们公司组织出去旅游，我吃了她做的，那味道真是绝了！” 陈韵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也说李姐做的也很不错。 不想岳父一听，有些不开心了。 他非说我们不会吃东西，不会品尝。 说他做的冷吃兔，那肯定是比那什么李姐作为的味道要好。 见我跟陈韵都不接他的话，岳父说：“这样吧，等过两天，我再亲自做一只冷吃兔，江淮你带去公司，让你周围的人都尝尝，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判断里，别人还吃不出好赖来！” 我的岳父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自己浑浑噩噩了一辈子，他却总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容不得任何人比他好。 谁要是在他跟前说一句别人的好，那也不行。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怀疑，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的。 但我岳父大人，人前人后，依旧觉得自己体面风光。 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时，我二话没说，就点头说行。 其实坦白说，他炒的这冷吃兔，味道也是真的可以。 到时候，我带着找上闫军，弄上几瓶冰冻啤酒，美美来上一顿，不也挺好的。 那天之后，我一直以为这事儿就是岳父随便说说而已。 可没想到的是，这我岳父竟然今天真的炒好了一整只冷吃兔，直接就送去了凤凰投资找我！ 因此，他也就从前台小妹那里，得到了我好几个月前，就被辞退了的消息。 见我不说话了，陈韵一边哭一边问我：“沈江淮，你继续解释啊，你刚才不是理直气壮吗？你现在怎么哑巴了！？” 我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身边的一家三口。 我的岳父大人，此刻正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瞪大眼睛对我咬牙切齿。 而我的岳母大人呢，她正坐在茶几旁边地板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在我面前，就是我的妻子。 这个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恋人，我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她满含眼泪，决绝地看向我。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非常的绝望：“没错，我现在的确没有工作！可是……”我抬眼看着陈韵：“你扪心自问，这几月来，家里用的花的，哪一样不是我承担的？包括你那个弟弟的生活费，我也没少给他一分钱！你还想怎么样！？” “沈江淮！你少偷换概念！” 陈韵瞪大眼睛：“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给你一巴掌吗？不是因为你没了工作，也不是因为你骗了我，是因为，你打了我妈！” “我打你妈！？明明就是她先动手！” “她先动手，你也不应该打她！因为她是我妈，我妈就是你妈！”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胸口的火已经沸腾起来了，心中有千言万语，可那些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陈韵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跟你离婚！“ 第102章：婚姻自由 离婚！ 这两个字，她终于说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说出“离婚“二字的时候，我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看着陈韵但眼睛，轻轻问道：“你，真想好了？“ 陈韵点头：“没错，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陈韵怒视着我：“你笑什么？“ 看着这个曾经我视为生命的女人，如今这么轻易地说出了“离婚“两个字。她所谓的原因，她觉得理直气壮，但在我看来就是一堆狗屎。 其实陈韵根本还不知道，她想离婚真正的原因是，我已经了如指掌。 她不过就是借着这个幌子，跟我分开，好跟她的奸夫生活在一起吧。 不过，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舒服！ 于是我说：“离婚？没那么容易！我不同意！” 虽然我早就跟陈韵过不下去了，但是现在，我是不会轻易跟她离婚的。如果就这么分手了，她不仅会分走我一半的东西，说不定连我的儿子，也会一并带走！ 既然她跟我摊牌了，那么我要做的，就是拖住她！ 等苏小萌那边找到了证据，到时候，提出离婚的就是我了！ 果然，陈韵怒了。 “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会跟你离婚！” 她急了：“你凭什么不离！？” “凭什么？很简单，我不想离婚，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一旁的岳父又忍不住了，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菜刀，快步走到我们跟前：“沈江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自由！我女儿有跟你结婚的自由，也有跟你离婚的自由！” 我耸耸肩：“我没有剥夺她的自由啊，不过你刚才也说了，现在是新社会了，人人都有自由，你女儿有离婚的自由，那么我也有不离婚的自由吧！” 我这话，说得岳父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指着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沈江淮，你还是大学毕业呢，你怎么这么坏！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呢！？” “你才知道啊，只能怪你当初不长眼，为了区区十万块的嫁妆，就把女儿嫁给我了！” 所有的情面已经打破，我也就不再藏着捏着。 既然大家说话都这么狠辣，那就都不要再给对方留面子了。 一旁的岳母见状，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沈江淮，你别以为你不离婚，我们就治不了你了，我们可以去法院起诉你的！到时候法官强制执行，你不离也得离！” 听到“强制执行”四个字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我还真有些恍惚。 我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我那个除了麻将牌，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岳母大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点点头：“没关系，你们想怎么起诉都行！” 顿了一顿后，我看向陈韵意味深长地说着：“不过呢，我沈江淮一没家暴，二没出轨，就算要被起诉离婚，我也不是过错方，离婚条件大概率是根据我的意愿来定的！” 听了我的话，陈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上前一步：“沈江淮，你想干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很简单，如果你们真要去起诉我离婚的话，那么我的意愿很简单，我带着儿子生活在这个家里，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我的这一番话，无疑像一颗炸弹，一下落入了平静的水中。 陈韵的父母在听到这一番话后，指着我又开始破口大骂： “沈江淮，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我们小韵跟着你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你竟然要这么对她，那是真的昧了良心！” 我却不管那么多。 反正脸皮都撕破脸，大家也不要留什么颜面了。 “不是我要那么对她，是你们的女儿早就不想跟我过了！” 从现在开始，我也不用再撑着了。 现在的我，甚至有点儿巴不得陈韵去起诉我离婚，这也省得我再去找她出轨的证据了。 就在这时，我家的门突然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江淮，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这是要活活气死妈吗！？” 第103章：你是什么东西！ 回头，我看见进门的正是我妈。 我妈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刚才的那些话，应该全都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只见她冲进来伸手就在我的胸口给了两下子。 “江淮，你丢了工作，为什么不告诉小韵？！为什么不告诉妈？！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的家人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妈瘦得凹进去的眼睛里，包满了泪水。 看着她颤抖的身子，我心里非常难受。 “妈，你怎么来了？妈你……“ 岳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着：“是我们让她来的，我们得让她看看，让她看看她生的好儿子，是怎么欺上瞒下的！让她知道她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我猛地回头怒视着他：“陈长林，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 见他生气了，陈长林下意识地退到了陈韵身后：“哟，还不让你老丈人说话了？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了？你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 他平骂我也就算了，今天还连带着把我妈也一起骂了，这个我受不了。 于是我也回敬他：“你说谁不是东西！？我看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 我说这话，一点儿也没差。 自从结婚以来，我跟陈韵的大部分矛盾，可以说都是这个岳父挑起来的。 但陈韵是真孝顺。 不管陈长林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陈韵总是无条件的站在她父亲那一边。 在她的心里，只有跟她有学琴的，才是一家人。 我作为他的丈夫，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果然，陈长林一听，对着他女儿就说到：“小韵，你听到了吗？你丈夫在骂我！他是我女婿啊，女婿骂老丈人，这可是大逆不道！你就这么站着不说话吗？” 陈长林挑拨的能力，果然是不一般。 原本就非常生气的陈韵，冲上来张开双手，对着我就劈头盖脸的打过来。 她的指甲很尖利，很快我的脸上、脖子上就被她挖出了好多血印子。 我妈应该是心疼了。 她站在面前，替我挡住陈韵的进攻。 可是因为她有些心急，一道血口子落在了她的下巴上。 我一见赶紧要上前。 我妈瞪了我一眼，将我往推去：“现在这个家还不够乱吗？！你就别再添事儿了！” 这一边，陈韵看到了我妈下巴下的口子，也一怔。 见她收回了手，我妈忙上前一把拉着她：“小韵啊，你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可现在事情都已然成了这个样子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 陈韵看着我妈，一双眼睛通红：“你儿子现在都没工作了！你想过没有？他失业了，这个家怎么办？谁来养活？怎么商量？我跟谁商量！？“ 我妈听后，顿了一顿。 随后，她突然抬起头来：“要不这样吧，我每个月再补贴你们两千块钱，小韵你千万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江淮肯定还能再找到工作的！”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再次上前：“妈，你的工资卡现在都已经给她了，你现在每天那么辛苦摆摊卖凉面，再给她一月两千，你怎么生活啊！你可不能……” “闭嘴！”我的话还没说话，我妈回头就冲我大吼道：“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事儿从来瞻前不顾后，你替你老婆孩子想过吗？替这个家想过吗！？“ 我妈的这一番话，说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韵一听，委屈得哇得一声就哭起来了。 一旁的岳父见状，立刻也挺直了腰板，他指着我我妈说道：“你知道这个家花销多大吗？房贷车贷，还有孩子以后的学费？！都让我女儿一个人出吗？！你给的那三瓜两枣就想了事儿，你可想得太美了！” 我妈一听，忙说：“亲家，您别着急，两千不够的话，我还能多出点儿，您看一个月多少合适？三千……够吗？” “三千……”岳父冷笑了一声：“每月你得出一万！少一分也不行！” 第104章：二十四孝 一万！ 听到这个金额，我和我妈都震惊了。 这家人简直就是吸血鬼！ 我看向陈韵，她在听到她爸说出这个数据后，竟然一言不发。 我妈则一脸为难地说：“一万，这个数是不是太多了，我在外面卖凉面顶多一天也就一百多块钱，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那我不管！”陈长林一摆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女儿为你们沈家生儿育女，已经够辛苦了，再让她出钱养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韵是辛苦，小韵也不容易，要不，我再多添一点儿，一个月四千……要不，一月五千行不行？亲家，再多了我真的拿不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赶紧对我妈说：“妈，你哪儿有那么多起啊，把钱都给她了，你吃什么？你不用生活了？” 我妈说：“没关系，妈想过了，大不了再去打一份工，老房子楼下开两个通宵火锅店，请洗碗工，只是晚上工作，还能管饭，一月工资能开到三千块钱！” “妈！你不要命了？你白天卖凉面，晚上还出去打工，你生病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妈摇摇头：“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我这身体，不比四十几岁的人差，妈华能挣钱，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出去打工的！” 我的话一出，一旁的丈母娘跳了出来： “哟，真是二十四孝啊？感天动地的！”只见陈韵妈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到底还是你们才是一家人，你舍不得你妈吃苦，就舍得你老婆孩子跟着你受罪！沈江淮，你做人不要太自私了！” “自私？”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我自私？你们一家人扪心自问，从我跟陈韵结婚以来，你们全家所有的开支，包括你宝贝儿子现在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哪一分钱不是我掏的？还有陈韵的工资，是不是全部都贴补你们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我顾及你们的面子，不想提罢了！小冰都快三岁了，你们给他买过一罐奶粉，一件衣服吗？要说自私，我可比不上你们！” 都到了这种地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索性一股脑儿，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果然，岳母大人被我这一通话，怼得哑口无言。 愣在原地好半天后，她突然对陈韵说道：“女儿啊，你听到了吗？这个沈江淮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看他平时人模狗样，好像没什么心机，原来他把一切都算得这么清楚……” 说着，岳母突然又坐在了地上，对着她女儿，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 岳母坐在地上哭，岳父在一旁大闹着。 我妈不停地向她的亲家解释。 我的妻子陈韵操着手，虽然她没有跟她父母一起吵闹，但一双通红的眼睛含泪盯着我，那恶狠狠的样子，似乎要把我吃了。 看着我妈的对这一家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就在我妈尝试着要去扶起岳母，岳母却冲我妈吼道：“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生的什么好儿子，把我女儿，把我们全家还得这么惨！你真不是人！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她突然间一个巴掌就打到了我妈的脸上。 顿时，我妈的脸上就起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见到这一幕，我再也受不了了。 两步走上前去，我一把拉开我妈。 岳母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当时就吓傻了。 我一把揪住了岳母的头发，眼睛里在冒火：“你刚打……打我妈！？” 岳父想要上前护住他老婆，刚走近就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了，他赶紧推到陈韵身后：“你看这个人，太坏了！一点儿也不尊老爱幼！” 陈韵盯着我，慢慢说着：“沈江淮，你放开我妈！” 我冷冷地回应着：“陈韵，她是你妈，你得护着，这没错！可她刚才打我妈的时候，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陈韵咬咬牙：“我让你放开我妈！你听到没有？！” 我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双方焦灼地时时候，突然间，一记拳头直勾勾地打在了我的太阳穴上，随后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往下倒去…… 第105章：婚离定了！ 倒在地板上，恍恍惚惚中，我看见了陈钢的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他挥舞着拳头，对着我就要再打过来。 关键时刻，我妈上前拉住了他，对他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清楚。之后，只见我的岳父母站在了陈钢身后，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再看一眼陈韵，她靠在一旁的桌子边上，一言不发。 我看见陈钢推开了我妈。 我妈的身子很瘦弱，被这么一推，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头磕在了凳子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那一下，一定很疼。 但我妈却顾不得这许多，飞快地爬起来，继续拉住陈钢不让他打我。 好半天，我才缓过气来。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我对我妈说：“妈，你放开他！如果这一家人今天把我剁了，你也不要去报警，帮我好好带大小冰就行了！“ 我说得热血沸腾，陈钢那边好像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我们两人就这么对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手里的拳头紧紧地捏着，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今天就算我沈江淮交代在这里了，我也不能再让这一家子人欺负我和我妈了。 只听陈钢咬牙切齿地说道：“沈江淮，虽然你是我姐夫，但刚才你欺负我妈，我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没错！“我也恨恨地盯着他：”陈钢，你刚才那样对我妈，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和陈钢同时挥舞起了拳头，眼看就要朝对方的脸上揍过去，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儿子，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这哭声很尖利，好像儿子遇到了什么事儿。 听到着声音后，客厅里所有人都慌了。 大家争先恐后地来到儿童房，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我们所有人。 之间儿子小冰趴在地上，他的脖子和脚踝上，被电线缠绕着，而压在他身上的那台空气净化器，依旧在呜呜地快速工作着。 见到这样的场景，陈韵尖叫了一声。 她赶紧拨开众人就冲了过去。 小冰被妻子抱起来后，哭得声嘶力竭的，看来刚才那一下，应该是被吓得不轻。 从地上的散落的被子的痕迹看，他可能是睡着以后，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然后想要爬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不小心从床上摔落下来。 床的旁边刚好是一台空气净化器。 小冰在挪动的时候，身子被电线缠上了，再往前走，就顺带着把空气净化器也给拉了下来。 所以，当我们赶进来的时候，才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看着哇哇直哭的儿子，我感觉非常的愧疚。 陈韵一直拍着他的背，说着安慰的话。 过了好半天，儿子才稍微平静了些。 看了看孩子周身，除了惊吓，再没有什么别的大问题。 我妈见状，上前对陈韵说：“你也累了，让我来哄他睡吧，这孩子睡觉估计一定得有人抱着，要不然睡不安生。” 正说着，岳母上前一把推开了我妈： “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冰为什么这样，还不是被你们害的，刚才要不是你们在大吵大闹，他怎么会从床上摔下来！” 听了这话，我正要上前。 我妈回头就瞪了我一眼：“你给我站一边去！你还嫌事儿不够大，是不是！？” 为了不让我妈生气，我闭上嘴站在了一边。 不过我还是定定地看着这一家人，只要他们敢对我妈再做什么，我还是肯定不会忍气吞声的。 我妈朝陈韵伸出手，想要轻抚小冰。 陈韵却扭过身子，把我儿子递给了她妈抱着。 我妈的手悬在半空中，场面一度非常的尴尬。 不过，她很快调节过来，对着陈说：“小韵啊，妈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么多年嫁到我们沈家来，你也吃了不少苦，委屈你了……” 我妈说的这些话语重心长，陈韵听了后，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岳父在一旁听了，却冷哼了一声：“能说出这些话来，还说明你们有点儿良心！” 见陈韵没有反驳自己，我妈赶紧又道：“小韵啊，江淮是大学毕业，这个工作没了，他肯定能找到新工作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想办法渡过，一家人只要在一起，齐心协力，就都不是问题……” 岳父啧啧两声：“你们沈家的人，就是会说话，我女儿当年，就是被你们这样的花言巧语迷惑了，现在怎么样，吃了大亏了！” 顿了顿后，他又接着说：“我看啊，这什么齐心协力，度过困难的，都是虚的，钱才是硬道理，这不话题又赚回来了，你要一个月出多少钱啊……” “爸，你别说了！” 陈韵抬眼看向陈长林。 随后，她对我妈说：“刚才沈江淮那样对我们，我心已经凉透了，我是跟他再也过不下了。所以，这个婚离定了！” 第106章：露宿街头 在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陈韵的语气非常坚决，似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看着她的样子，再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我的心寒透了。 我妈更是一下子扑到了陈韵身边：“小韵啊，你可不能冲动啊……” “我没有冲动！” 陈韵抬眼：“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他过过了，之所以我一直忍着，就是为了小冰，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因为让小冰跟着这样的父亲，根本就看不到未来！” 我一听，立刻冷笑着：“陈韵，你太自视过高了吧？你以为离婚后，我会让你带走小冰吗？我告诉你，小冰是我们沈家的人，谁也不能带走他！” “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说明意思，我的话还不够明显吗？”我顿了一顿，慢慢说道：“要走，你就一个人走！” “沈江淮！“陈韵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到底懂不懂法律？你以为法院会把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判给你吗？” 我说：“我当然知道法院不会站在我这边，所以，我压根儿就不会同意离婚！如果你非要离婚的话，那就由不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得我来谈条件！” 我这话一出，陈家所有人都愤怒了。 特别是我岳父母，指着我和我妈就开始大声谴责。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儿子，再次受到了惊吓，又开始哇哇大哭。 陈韵从岳母手里接过儿子，她瞪着我说：“沈江淮，我终于明白是你什么样的人了，你不离婚也行！那我走！” 她的话刚说话，一旁的岳父急了：“小韵，你为什么要走，这可是你的房子，那房产证上你是有你的名字的！” “我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了，我要回家！” 岳母一听，也赶紧凑上来说：“女儿啊，你可不能冲动，要走也是他走，凭什么你走！再说……再说现在咱们家里，也没你跟他小冰的屋子了，你们过去看……怎么住啊……“ 听了这话，陈韵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妈，你是不让我回家吗？” 岳母赶紧解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里就那么点儿大，实在是……” 这时，一旁的陈钢说话了：“妈，姐姐跟小冰回去，就住我的房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可不行！”一旁的岳父也发话了：“你马上就毕业了，已经退掉来学校的宿舍楼，你姐姐住了你的房间，你就没地方住了！” “我客厅搭床总行了吧？” “你都二十二岁了，搭实什么床啊！” 听到这里，陈韵愤怒地站了起来：“行了！你们不用说了！” 只见她抱着孩子就往外走：“我不在这里呆了，也不会你们的家去住，我去李茜家住，她要是不愿意收留我，我就去住酒店，钱花光了，我跟儿子就露宿街头！”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 好莱坞，差他们每人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见我不为所动，我妈啪地打了我一下：“江淮啊，你快去劝劝你媳妇儿！这大晚上的，她带着小冰出去，万一……” “妈，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听了我的话，我妈看着我，从她的目光看得出来，我的这句话，让她非常失望。 她大步上前，拉住了即将出门的陈韵：“小韵啊，你千万别走！” 见无论怎么说，儿媳妇还是执意要带着儿孙子离开，我妈突然说道：“小韵，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江淮呆在一起，我带他走，你跟小冰留下来，你们母子两个住在这个家里，好不好！” 这话一出，立刻就得到岳父母的赞同。 他们趁机走了上来，一人抱着孩子，一人拉着陈韵就往回走。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岳父故意大声说道：“女儿你要记住，这里可是你的家！谁想要鸠占鹊巢，那就是痴心妄想！” 第107章：居委会大妈 那天晚上，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开车带着我妈回到了老房子里。 离开的时候，我从车窗看向九楼家里的窗户。 亮着光的窗户里，依稀能看到透出来的陈韵的身影。 曾经的那个妖娆的身影，是我夜晚回家的动力。而现在，再看到她的时候，却好像是一根钢针，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心头。 叹了一口气，我发动了汽车。 家里的环境虽然简陋，但躺在曾经的床上，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老式床单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让我的精神整个都放松了下来。 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岁月。 我爸还在的时候，每当我不开心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他总会端上一杯热茶水，轻轻敲开了我的房门。 “儿子，人生难免艰辛，你只有接受上天强加给你的不如意，才能做到内心真正的强大！” 没错，我爸说得很对。 只有内心强大了，才能直面任何龙潭虎穴。 想到这里，我强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睡觉之前我问我妈：“妈，你说……用咱们母子的尊严来维系那个家，真的值得吗？” 我妈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评定标准，自己认为值得，就行了……” 我又问：“那妈，你觉得值吗？” 我妈叹了一口气：“不早了，睡吧。” 后面的几天，我每天还是照常出去开网约车。 我妈见我每天早出晚归，实在辛苦，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劝我还是去找个正经工作。 我冲我妈妈笑笑，说：“妈，什么是正经工作啊？” 我妈说：“有养老保险，有公积金，周末能休息，而且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那就是正经工作。” 拍拍我妈的肩膀，我说：“现在社会不同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铁饭碗了。现在的老板都是不是傻子，谁会花钱白养你？” 我妈还想试着说服我，我干脆放下了筷子：“行了妈，我的事儿就不用你担心了。这天气虽然凉快了，不过秋老虎太阳晒得厉害，你干脆就不要出去摆摊了。” 我妈一听，立刻摇头：“不行，我得出去挣钱。小韵不容易，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听说马上幼儿园就要开学了，一学期好几万的费用，我得替她分担。” 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再劝她。 其实陈韵真的不懂得珍惜。 像我妈这样婆婆，不说万里挑一。 至少在我所接触过的中老年妇女中，我妈各方面都没得挑。 陈韵现在喜欢薛鹏，削尖了脑袋也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让她去感受一下苏小萌的婆婆，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她才会记得我妈的好来。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居委会的胡大妈突然上门了。 她一见我在家，忙问：“哟，小沈最近怎么老在家里啊，你媳妇儿呢？怎么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不领回来给我们看看，还有你儿子应该也快三岁了吧，从省下来到现在，我可是一眼没见着！” 我冲她尴尬地一笑，说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 老居民小区就是这样。 邻居之间走动得比较多，所以人际关系挺复杂的。 特别是这种居委会大妈级别的人物，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谁家一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很快整个小区都会传遍。 我前脚还没跨出门，胡大妈就拦住了我：“小沈，上次户口登记你去了吗？” 我点点头：“我几天前就去登了，跟我妈一起去的，我记得当时好像你不在。” 胡大妈一笑，脸上都肉都堆起来了：“登记了就好！” 见她还是站着不动，我一边往外靠，一边说：“要不……胡大妈，你跟我妈聊着，我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胡大妈却冲我神秘一笑：“你走哪儿去啊？去哪儿也没这事儿重要！赶紧进屋去！” 我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这个胖硕的女人推搡着，又回到家里。 直到关上门后，胡大妈才悄悄告诉我们：“你们有福了，咱们住的这破小区被人看上要拆迁了了！” 第108章：拆迁款 听到这里，我跟我妈同时一愣。 我跟我妈现在住的地方叫紫罗兰小区。 名字听着好像听高雅，其实就是一破居民楼。 这房子的楼龄已经快五十年了，三十年前，公房改私房的时候，我爸买花了两千块钱，将它买了下来。 后来我出生了，父母在这里一住，就是小半辈子。 早在十年前，这里就传言会被拆迁。 那个时候，我父母还兴奋了好长时间，计划着拿到钱要去买什么样子的心房子，再去哪儿好好旅游一番。 可那阵传言，就像一阵风吹过。 一点儿涟漪没掀起来，一晃就是很多年过去了。 最后我爸到死，也没能等来拆迁。 其实看着附近的情况，我也觉得拆迁是不可能的。 这紫罗兰小区，实在是太大了。 住户将近两千户，而且都是一些老城区的刁民，非常不好对付的那种。 要真有开放商敢来拆迁，绝对会让对方血本无归。 于是，在听到胡大妈这么说后，我有些不屑。 “这又是哪儿传来的小道消息啊，胡大妈你别信这个，小区拆迁的传言，一直都在，这么多年哪天散过啊，你的耳朵还没听出茧子来？” 见我不相信她的话，胡大妈赶紧走到我妈身边：“我是什么人啊，那些谣言能骗到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跑来跟你们说啊。” 这话是没错，胡大妈跟我们家关系挺不一般的。 她老公是个残疾人，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 最穷的时候，家里连锅都解不开。 我妈心好，时不时把她女儿小红叫到家里来吃饭，还借钱给胡大妈开了个米线店。 胡大妈的米线店生意挺好，很快他们一家人日子就过好了。 后来小红工作也嫁人了，胡大妈夫妻两个都有了退休工资，家里生活一下子就宽松了，胡大妈便关掉了米线店，跑到社区发挥余热去了。 胡大妈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对于我妈曾经的帮助，她到现在都非常感激。 所以直到现在对我们家都挺照顾的。 只听胡大妈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一看你们就不知道，咱们这附近，过几天要修建一个南山市最大的文化广场，地铁已经定下来了，到时候直接通到小区对面。所以，咱们这紫罗兰小区，就被开发商看上了，要盖一个商住两用小区，下面是商场，上面是商品房，到时候那房价预计至少三万起！” 听到这里，我跟我妈对视了一眼。 胡大妈说的好像挺像回事儿的。 虽然之前我们这个小区房子拆迁的传闻，也是各种不断，但每一次都是空穴来风，而且也漏洞百出。 胡大妈这一版本的，听起来却没有什么破绽。 我说：“真要是拆迁了，那也挺好，这房子也住了这么多年了，水管卫生间什么的到处都有问题，用拆迁款换个新房子，也挺好。” 我妈在一边听了，脸色却很沉重。 见她不是很高兴，胡大妈不太理解：“老姐姐啊，你这是怎么了，咱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这房子能拆了，你怎么这个表情啊？” 我妈苦笑了一下：“这房子我跟江淮爸爸住了三十年了，他只认得这里，要是以后拆了，他回来，那不是……” 胡大妈听后，叹了一口气。 她上前安抚我妈：“江淮爸爸人虽然走了，可到了那一头，信息应该也很发达，他如果回来找不到人了，回去查查问问，不还能找到你吗？再不济，搬家以后，你去他的坟头，给他说说，把新家地址烧给他化了，那他不还是能找着你？” 不得不说，胡大妈的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 就这么几句话，就把我妈给说动了。 晚上跑完车回到家里，我洗完澡正要休息，我妈突然走到我房间里，对我说：“江淮，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看她一脸严肃，我忙扶她坐下。 顿了一下后，我妈突然对我说道：“江淮啊，我想了一下，这房子要是拆迁款下来了，新房子咱们也别买了，就把它给陈韵吧……” 第109章：女人与狗 听了这话，我赶紧摇头。 “妈，这钱你无论如何都得自己留着，你要是给陈韵了，她肯定得拿去给他父母买房子，到时候，你住哪儿呢？” 我妈听后，却笑着冲我摆摆手：“妈这么大年纪了，还住什么新房子啊，只要你和陈韵这个小家庭，能开心快乐，妈就放心了。” 虽然她这么说，我还是不肯答应。 我义愤填膺地说着：“妈，你还不了解陈韵他们那一家子吗？他们整天心里就只有钱，特别是她父母，好吃懒做，简直就是吸血鬼，你要是把钱给他们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挥霍完！” “江淮啊！他们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妈好像有些生气。 只见她皱着眉头对我继续说：“陈韵父母可能有的时候，说话稍微直接了一点儿，但说到底还是为你们好，你做女婿的，是不能这么说他们坏话的。” 我看着我妈，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喜欢粉饰太平，从来不会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陈韵父母才会得寸进尺。 不过既然我妈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反驳她，当着她的面，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妈接着说：“后天就是你爸的祭日，小韵那儿你能不能去说一声，让她带着孩子回来一趟？” 我妈说的这些话，我有些无言以对。 原本我们是说好，我爸祭日那天晚上，我妈到我家来吃饭。 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下，也算是了了我妈的心愿了。 可现在，我们两家人已经闹得这么僵了，陈韵肯定不会同意再让我妈过去吃饭。 但是我爸的祭日，我妈想带着孙子拜见丈夫，这小小的心愿要是都满足不了我妈，我真是枉为人子。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行，妈你放心吧，后天如果陈韵不愿意来，我也一定要把小冰带回来。” 听我这么说，我妈的轻松了不少。 离开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江淮啊，妈真的不委屈，妈这个岁数的人，什么都不要求，只想你们一家子能够过好！” 我点点头：“行了，妈，我都知道。” 第二天我在街上晃荡了一圈，系统给我拍了好多单子，都是远途的。 开过网约车的司机都懂，这种单子耗时，而且放空车回来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挣不了什么钱。 中午的时候，一个年轻女人带着点她的哈士奇，坐在我的后排座上。 那只狗看着很壮士，可没过几分钟就晕车了。 下车到时候，我才发现后排座椅，被那只狗吐得到处都是污秽物。 于是我让那个女人多少配我一点儿洗车费。 那女人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你这人有没有爱心啊，我的狗晕车，吐了一点儿在车上，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就是人，你也不能保证他不晕车吧？” 一开始，我还很客气地跟那女人解释：“是这样的，你的狗把我的车吐成这样，等下我肯定是做不成生意了。我不算你误工费，可洗个车四十块钱，咱们一人承担二十，也不过分吧？“ 那女人一听，横眉冷对：“这事儿怎么能怪我们呢，是你胡乱开车，能不把狗给晃晕嘛？再说，车上空调又开得这么大，我的狗肚子受了凉，当然会不舒服！就这我还没找你支付医疗费呢！” 见她是这种态度，我也提高了声音：“你要搞清楚，我的给人开车的，不是给狗开车的，你牵着一条狗，我能让你上车，已经算不错了！” 女人见我生气了，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声：“神经病！” 随后，她拉着她的大狗就扬长而去了。 我的车子停在路边，我也不可能扔下车子去追那女人和狗。 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只能自认倒霉。 看了一眼车子后面的污秽物，实在是有些恶心。 单子是肯定不能再接了，于是我找到了一个洗车行，直接就把车子开了进去。 洗车工一看我车子的情况，直接就说要一百八。 我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贵。洗车工直接说，这车子脏成这样，其实他们都不想洗，看我都开进来了，也不好让我再开出去。 我说了好半天，才把价格谈到了一百二。 想着自己一上午还没挣到这么多钱，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上突然接到一条消息，是网约车软件发过来的，说是我被人投诉了，原因是对乘客态度粗暴。 而投诉我的，正是刚才那个牵狗的女人。 坐在洗车场等候区，我心里憋屈地难受，却还是不得不在网约车软件上，对刚才的事儿进行申诉。 我把这事儿发到群里问大家该怎么办，得到的回复是，这事儿公司肯定是站在乘客那一边的，申诉基本上没啥用。 放下手机，我想好好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罗芳。 第110章：她要开个小吃店 见我在这里，罗芳也很惊讶。 在得知我遇到的倒霉事儿后，罗芳安慰我说：“沈哥，干咱们这一行，什么人都能遇到，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时间：“哟，都快一点了，沈哥你一定也没吃饭吧，我看对面有个肥肠血旺生意还不错，要不咱们去随便吃点儿？” 中午的血旺店，生意挺好。 店里坐满了人，罗芳让老板支了个小桌子在外面的街沿上。 要了个两人份的血旺后，罗芳还专门给我点了一份咸烧白。 我忙说不用了，罗芳说：“上次聚餐的时候，我就看你一直吃这个，所以我知道你爱吃。沈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不得不说，罗芳在这方面还是挺细心的。 于是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吃了。 吃饭的时候，罗芳告诉我，现在她也是动不动就被人投诉，有时候一个月能被扣一千多块钱。 她说感觉网约车越来越不好做了，所以现在正在另寻出路。 我问她想干点儿什么。 罗芳说，她打算弄个小吃店什么的。 我点点头：“挺好的，其实小吃店投入不大，而且见利快，当天投入，当天能算出收益。只要舍得干，肯定比网约车收入高。” 罗芳一听得到了我的肯定，挺高兴的。 顿了顿之后，她又道：“不过我现在考虑的就是，卖点儿什么小吃，怎么卖？我虽然自己经常在家做饭，但那只是我自己的口味，要想打开市场，还得请个专业人士来指点一下。” 我一听，立刻道：“请我妈吧，我妈就是专业人士！” 罗芳眼睛一亮，得知我妈凉面摊子生意不错的时候，她赶紧说：“其实我也想卖凉面凉粉什么，那个简单好操作，但我自己尝试过，调配出来的味道大家都说不好吃。” 我拍拍胸口：“你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过几天我带你去我妈的凉面摊子，你尝尝她的手艺，觉得可以你就让她教你！” 罗芳一听，自然是很高兴。 可她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犹豫：“这餐饮都是有秘方的，很多人不会外传，你妈她……她愿意教我吗？” 我当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于是向她保证道：“我妈是个热心肠，秘方什么的，她从来不会藏着捏着，你就安心吧。” 罗芳听我这么说，非常高兴。 就在这时，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电话好像是她朋友打来的，罗芳接过电话后，说了几句，就起身走到了一边。 我看见她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一只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扶着树干，眉头紧锁，好像是不是很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重新坐下。 见她神色不好，我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芳晃了一会儿神后，才反应过来。 只见她把额前垂下来的头发撩在耳朵后面，冲我极不自然地笑了一笑：“我没事儿，沈哥，菜都凉了，吃饭吧……” 后面吃饭的整个过程中，罗芳的神色都不太对，也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之后，整个气氛都好像变了。 见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那些她的事儿，外人打听太多了也不好，而且还不礼貌。 吃完饭后，罗芳还是心事重重。 我主动去付了钱，罗芳一见，提出要跟我aa制。 我故作生气地说：“要aa制是吧，也行，那天晚上麻婆川菜馆的美蛙，你算一下多少钱，咱们一起都aa了吧。” 见我这么说，罗芳也不再坚持。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整个人就像是抽了神一样。 在过马路的时候，眼看真红灯还亮着，她直直地就要往前走。 还好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呼啸而过的货车，我关切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她冲我一笑，一脸疲惫：“我没事儿。” 回到洗车场，罗芳的车已经洗好了，我的车因为比较麻烦，要多几个程序才能洗干净，所以可能还有半个钟头才能搞定。 眼见罗芳拿到车钥匙就坐进了驾驶室里。 我突然有些不放心她，心想不能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走。 于是，我大步上前，将罗芳从驾驶室里拉出来，围着车子绕了一个圈之后，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随后，我自己坐进了驾驶室里。 罗芳看着我，有些惊奇：“沈哥，你这是……” “你下午别出车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完这句话，我发动了汽车。 第111章：遗臭万年 罗芳一告诉我，说她自己没事儿，可以自己回去。 我却不听她解释那么多。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也不会进你家门，我就把你送到楼下，看着你上楼就行了！” 罗芳听后，忙说：“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话，我已经把车子开出了洗车场。 罗芳的车子，是一台手动挡的国产小车。 这种型号的车子，现在已经停产很长时间了。手动挡的车子，对女人很不友好，但罗芳坚持用它来开网约车，看来也是经济条件窘迫的原因吧。 一路山，罗芳的情绪还是不太好。 她是不是翻看着手机，似乎想从微信里找出点儿什么信息来。 但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应该是挺失望的。 在罗芳的指引下，车子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罗芳所住的小区。 这房子比我家快要拆迁的房子还要老旧。 周围的环境也非常的嘈杂，应该是一个租客汇聚的地方。 找了个位子停了车，我正要下车，罗芳一下子拉住了我手臂。 我一愣，回身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罗芳的眼神还是有些木讷，似乎刚才电话里的消息，到现在都没让她回过神来。 突然间，我看见圆溜溜的两个眼睛里，滚出了两颗泪珠。 女人的眼泪，是我的弱点。 从小到大，我都看不得女人哭。 于是，我忍不住问罗芳到底怎么了，她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就在我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罗芳突然扑向我，整个身子靠在我怀里，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罗芳的举动，让我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怀里的这个身躯，软绵绵的。 她的眼泪，透过我的体恤衫，浸透到了我的胸口。 双手举在半空中，我不知道该放下，还是就这么悬着。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遇到这种情，难免脑子里浮想联翩。 不过还好，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等她停止哭泣后，我菜拍了拍她的后背：“哭出来，确实会舒服一点儿，现在好了吗？” 从我的怀里抽离开后，罗芳已经不哭了。 她从中控台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到我衣服上都打湿了，她非常不好意思，想伸手给我擦一下，伸出手来又觉得有些不妥。 我说了声没事，然后自己用手擦了几下：“虽说入秋了，这天也热得人心里憋闷，弄点儿水上去，倒凉快了。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连澡都不会洗了，你还给我们家省水了……” 听了我的话，罗芳想笑又忍住了。 她当然知道我在故意逗她，也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看向我：“沈哥，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说：“咱们是革命战友，你看你刚才过马路都差点儿撞大货车上，我要是不送你回来，我担心你直接把车就开山沟里了。” “沈哥，咱们南山市没山……“ “没山不是有臭水沟吗？万一翻进去，那捞起来不就遗臭万年了？……” “你才遗臭万年……” “没错，我也会臭，因为我会跳下去捞你，到时候咱们全身都是烂泥巴，得用多少吨水，才能冲洗干净啊……” 罗芳终于笑了。 见她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也轻松了一些。 “罗芳，人生难免艰辛，你只有接受上天强加给你的不如意，才能做到了内心真正的强大！这句话是我爸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罗芳点点头：“沈哥，谢谢你逗我开心。” 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后，罗芳终于告诉我：“刚才我朋友打电话给我，我说我前夫的现任妻子怀孕了，他现在守在那个女人身边，连班都不想去上了，每天嘘寒问暖，端汤送药的，无微不至。我回想到自己当年怀孕的时候，他经常夜不归宿，还总是跟我吵架，从怀孕到孩子生下来，他连一口热水也没给我倒过。想到这里，我心里就……”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清楚了。 虽然罗芳嘴里说得很决绝，，但现在看来，她应该还爱着前夫。 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这么难受…… 第112章：冤家路窄 罗芳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虽然她嘴里念叨着前夫不是个东西，还把孩子的姓也跟着改了，但听到前夫的老婆怀孕了，她心里依旧是这么难受。 罗芳说：“其实我知道，都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在这之前，我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是刚才……” 我说：“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我真的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沈哥，你说我怎么会这样？我是变态了吗？” 我冲她一笑：“你说得太严重了，你的反应是正常的。” “正常？我这样还算正常？” “当然！”我说：“所有的情侣或者夫妻分手后，不管嘴上说得多么好，其实从内心来说，都不希望对方能过得好，最后哪方面都不如自己。” “所以……”罗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这种反应，其实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 站在罗芳家楼下，我看着她上了楼。 在二楼拐弯处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看我。 我冲她挥挥手，对她大声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没事儿的，一切都会过去，好好睡一觉，睁开眼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才是最好的，他就是阴沟里的臭狗屁！” 听了我的话，罗芳又笑了一下。 我看见她对着我，微微张了张嘴，虽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看口型，我知道她在跟我说谢谢。 离开罗芳家后，我打了个车回到了洗车场。 花了一百二十块钱的费用，车子却洗得不是很干净。 跟洗车场的员工理论了一下，他们却不承认。 不想再跟他们争下去，我自己找了个毛巾，亲自擦了起来。 正擦着，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辆奔驰车，驶进了洗车场。 那奔驰车很快停在了我的旁边，旁边的洗车工一见，立刻迎了上去。 我刚过头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哟，沈经理，真是有缘啊，怎么在这儿又碰到你了？” 我又转过头去，只见从奔驰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刘威。 他穿着一身商务休闲装，咯吱窝下夹着一个男士商务包，头发更是梳得贼亮贼亮的。他朝我走来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古龙香水味。 而我此刻，却是非常的狼狈。 身上的t恤和牛仔短裤，都是在网上买的便宜货，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因为自己打扫车子出了一些汗，导致我的整个身子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见我拿着毛巾擦车，刘威显得很惊奇：“沈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自己洗车，我这儿这不是有洗车工吗？” 他的话刚落，一旁的洗车工赶紧上前解释道：“老板，是这样到，这位先生嫌我们洗得不够干净，所以他自己执意要自己再洗一次。” 听到洗车工叫刘威老板。 我突然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这洗车场是刘威开的。 心里不禁有些郁闷。 今天真是倒霉，车子无缘无故被一只狗给弄脏了，中途还被客人投诉，洗个车竟然跑到冤家死对头开的洗车场来。 这不是自取其辱了吗？ 刘威一听，立刻板着脸对那洗车工说道：“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客户提出的要求，应该尽量满足才对，怎么能让人家亲自动手呢？” 那洗车工一见刘威脸色不对，赶紧来到我身边说让他来来。 我站了起来，把毛巾扔给他：“不用了，我自己已经弄干净了，就不劳烦你了。“ 说着，我就要开车离开。 刘威一见，赶紧两三步走到我跟前。 见他当着我的车门，我眉头一皱：“钱我已经给了，一分没少，你又要干什么？” 刘威却一笑：“沈经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过我也要说你一句，你既然给了钱，就是请这些人来给你做事儿的，你花了钱，又自己亲历亲为，显得你自己挺大肚的，其实啊，只会惯坏了这些人！” 我也一笑：“这些洗车工会不会被我惯坏我不清楚的，但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我是亲自体会过的！滋味儿的确不好受！” 听了我的话，刘威面色稍微有些难看。 见他不在说话，我来开车门就上了车。 离开之前，刘威突然趴在我的车窗钱说道：“沈经理，以后车子脏了，尽管开到这里来洗，这儿是我开的，报我的名字，免费洗车！” 握着方向盘，我说：“谢谢刘老板的好意了，不过我家离这儿远，开过来也不是太方便，心领了。” 见我不领情，刘威也不生气。 顿了顿后，只听他又说：“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小舅子陈钢其实不错，他去我朋友那公司应聘，已经通过了面试了，过两天，他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第113章：男人的声音 听了刘威的话，让我很惊讶。 我怒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威又冲我一笑：“我不想干什么啊，你老婆拜托我的事儿，我尽心尽力去完成而已。可是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态度，真有点儿不识好人心了！”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了刘威的衣领：“我警告你，我小舅子他什么都不懂，你别想对他下手，要是我知道你在打他什么主意，我绝饶不了你！” 刘威的衣领被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挣扎无果，只得面红耳赤地向一旁的洗车工人求助。 好不容易挣脱了我的双手，刘威往后退了一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人模狗样的一身皮后，指着我说：“沈江淮啊，你真是胡搅蛮缠，我这是可在帮你，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我恨恨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就开着车子离开了。 离开洗车场后，我就拨打了陈韵的电话。 我想提醒她，无论如何也不要让陈钢去刘威介绍的公司上班。 可我的电话打过去，陈韵并没有接听。 响了几声后，直接就被挂断了。 见她不接我的电话，我又赶紧给陈钢打过去。 这一次，陈钢倒是接了我的电话，只不过，他在那边的语气相当的冷淡。听见我劝他不要去刘威朋友的公司工作，陈钢很不高兴： “我说姐夫啊，你什么意思？你没能力给我找工作就行了，干嘛还阻拦我去别的公司上班？人家刘哥说了，这工作我只要好好干，年入上百万都是毛毛菜的事儿！” “年入上百万？”我冷笑道：“陈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凭什么人家要给你这么高的工资，你就没用膝盖想过吗？” 我这话，说得稍微有些直接。 导致那一边的陈钢，在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见他不说话，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后，赶紧向他解释道：“陈钢，我刚才的语气可能稍微有些重了，不过这事儿你可真要考虑清楚，要不然……” 不等我说完，陈钢边说：“行了姐夫，这是我的事儿，你也不用多说了。反正以后我这边也不劳你操心了，我很忙，先挂了！” 我一听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悻悻地挂了电话，我的手用力砸向面前的方向盘。 车子的喇叭叫了一声。 前方的交警见我好像不太对劲儿，示意我把车子停在路边。 他询问了我一番，又让我拿出了驾照和行驶证。 拿出测试酒精的仪器，让我对着吹了一口，在发现我没有问题后，他说：“情绪不好就别开车，出事儿，不仅你完了，你老婆都得跟着遭罪！” 老婆？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老婆现在巴不得我出点儿什么事儿。 那样她就成了我遗产的第一合法继承人，依她的性格，可能会把我妈扒得连一分钱都不给她剩下吧。 想到这里，我也清醒了一些。 在接过驾照后，我对着那位同志道了一声谢。 车子继续行驶在路上，期间系统给我推荐了不少单子。 我一个都没有点击接手。 风从外面吹进来，我的脑子格外的清醒。 刘威是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是太清楚了。 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去帮助陈韵？尤其是，陈韵还是我的老婆！ 我之前所从事的这一行，水很深。 从业者必须小心翼翼，绝对不能触碰底线，才能保证自己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合法的。 而刘威是什么人？ 当利益达到一定额度的时候，他就能铤而走险！ 而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他甚至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当利益再扩大的时候，基本上，刘威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陈钢对这一行的风险，一无所知。 如果他进入了这一样，被人稍微带偏一点点，就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之所以这么焦急，倒不是真的担心他。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现在跟陈韵还是夫妻。如果陈钢出事儿了，那必然他的父母要承担连带责任。 而陈韵，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最后做冤大头的，肯定还是我自己。 别的地方，吃吃饭，花花钱的，那我都是可以承担的。 但如果陈钢出事儿了，那我这辈子应该也翻不了身了。 所以，我必须得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能让陈钢的鲁莽，毁了我自己和小冰，还有我妈接下来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一脚油门就往家里赶去。 这个时间点，陈韵应该已经下班了。 我得好好跟她说说，把利害关系一五一十告诉她，她也不是傻子，相信听了我的那些话后，她会改变主意的。 很快我就赶到了家里。 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突然间我愣了一下。 因为我竟然隔着门，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114章：他的侧脸 一开始我已经自己听错了。 我怕自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于是我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再仔细辨别了一下，在确定那男人的声音的确是从我家发出来的时候，我出离愤怒了。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趁着我不在家，既然把野男人带回家了。 这下好了，我也不跟她说那么多了。 趁这个机会，捉奸捉双。 把这事儿闹大之后，所以人都会知道陈韵干了丑事儿。 到时候不用她提出离婚，我肯定会第一个向法院提出离婚起诉书。 到时候所有的舆论都在我这一边支持我，陈韵只有卷铺盖滚蛋的份儿！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手机。 我已经想好了，等一下进去之后，用手机第一时间记录下这对狗男女的龌龊事！ 就在我即将把钥匙插入空洞的时候，门却一下子自己开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开门的是陈韵。 此刻的她，身上穿着是，正是薛鹏给她买的那条蓝色碎花长裙。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模样十分的动人。 见我要进来，她似乎有些紧张，刻意用身子挡住了门，不让我往里看。 “你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韵冷眼看着我，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说着，我一把推开了她，大步就朝屋子里走去。 一进入客厅，我就看到放在沙发上的那个男士斜挎包。 那男士包是个牌子货，价格不便宜。 奥莱商场里我见到过，就这么一个包，价格是一万多。 我从来都买不起这么贵的包的，毕竟自己的包，最贵的也不过两百块钱。 陈韵见我盯着沙发上那个男包一直看。 她突然冲过来对我说：“沈江淮，事情是这样的，今天……” “你闭嘴！” 我不想听她解释，抬眼，我一眼就看到了主卧紧闭的房门。于是两三步就来到房门口，拉动门把手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见到这一幕，我怒从心中起。 我指着跟过来的陈韵大声说道：“让里面的人把门给我打开！快！” 陈韵也冲我吼道：“沈江淮，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我冷笑着：“是我疯了，还是你心里有鬼？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要把门锁上！？” 说着，我用力推了几下门。 见里面的人还是不为所动，我突然想起儿童房里有主卧房间的钥匙。 于是猛地转身就往小冰的房间走去。 才刚抬脚进入儿子房间，我就愣住了。 因为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我儿子床边，背对着我。小冰好像是睡着了，身上轻轻搭着一块毯子，而床边的男人，正伸手在我儿子额头上一下下抚摸着。 察觉到有人在身后，男人转身冲他做了一个“嘘”定做。 这人果然是妻子的奸夫薛鹏！ 我见状，飞快地冲上去，一把推开了他。 他见到我来了我，倒也不害怕。 只见薛鹏镇定自如地看着我说：“你小心点儿，小冰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又把他给弄醒了，孩子哭起来可不好哄！” 低头，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 只见他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贴着一张退烧。 我赶紧俯下身子，紧张地抓起儿子的手。他正沉沉地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抬头我看向薛鹏：“小冰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发烧了呗！”薛鹏道：“入秋了，天气变化大，孩子免疫力低，容易感冒发烧，所以大人得注意。” 这时，陈韵也走了进来：“今天托儿所的阿姨给我打电话说小冰发烧了，我赶紧请了个假去接孩子，刚好薛总监也在，是他送我和孩子去的医院，之后又把我们送回来的！” 听了妻子这一番话，我整个人有些发懵。 握着儿子的小手，我感觉他的体温的确有些高。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一男一女，他们之间的奸情也是真实不虚的。 刚才我以为自己已经逮了他们的现行，可没想到进来之后发现是这样的情况。 我又一想，陈韵就算是再饥渴难耐，应该也不会当着儿子的面，跟薛鹏做那种事儿吧？ 更何况，小冰还发着烧。 但儿子已经睡着了，我如果没回来，那要发生点儿什么，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我又问陈韵：“好端端的，你锁卧室门干什么？” 陈韵白了我一眼，说：“这家里就我跟儿子两人住，那房产证户口本什么的，都在卧室里放着，万一进来个贼，我要不锁上门，他不就把家里都给偷空了吗？” 听了这些话，我无言以对。 薛鹏离开之前，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孩子。 陈韵送他到门口，看眼神似乎很不舍。 我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我还是坏了他们的好事。 眼看着妻子把男士挎包递给薛鹏，但就在他侧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薛鹏的侧脸，跟儿子小冰，竟然有几分相似…… 第115章：我不需要他的帮助！ 薛鹏走后，陈韵关上了大门。 转身后，只见她神态一变：“沈江淮，你突然回家，是不是已经考虑清楚？” “考虑清楚什么？” 陈韵瞪了我一眼：“别装蒜！咱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我哦了哦：“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离婚的，你要是迫不及待想离婚，你就先去法院起诉我吧。” 陈韵哼了一声：“让我去起诉你，你可想得真美！我去法院，等着你给我谈条件是吧？我还没那么傻！” 见她这么说了，我索性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见我是这种态度，陈韵急了：“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笑：“这是我的家，我回来不行吗？” “你当然可以回来！”陈韵咬了咬牙：“你不回来，我也会去找你，小冰的幼儿园选好了，过几天去报名，一学期三万的学费你什么时候给打过来？” 听了这话，我有些无语。 陈韵已经知道我失业了，竟然还对那种贵族幼儿园念念不忘。 她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一分钱不出，就凭她那一月两三千的工资，哪儿能支付得起这个费用呢？ 于是我索性说：“没钱就别装大尾巴狼，小区旁边的公益幼儿园，一个月一千五就能念，我觉得挺好！” 陈韵果然很生气：“沈江淮，你还是人吗？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公益幼儿园，都是些什么人的孩子念的，那些孩子生活习惯那么差，咱们小冰能跟他们混为一谈吗？到时候学一大堆差的行为习惯，那纠都纠正不过来，我看你才会你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我冷笑了一声：“让孩子去上公益幼儿园，我就后悔莫及了？”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反正小冰绝对不能去公益幼儿园！” “上那几万一学期的贵族幼儿园，以后你儿子就一定能当董事长了？我就是普通幼儿园里出来的，我不也大学毕业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陈韵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整天在外面跑网约车，你跟一群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了？但凡你上个好点儿的学校，认识一些在社会上有地位的人，你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怎么了？”我也生气了：“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动力挣钱，我倒觉得我比那些拼爹的富二代强多了！” 陈韵冷笑出了声：“我受累问一句，你哪儿强了？” “我至少靠是的自己！” “靠自己？你连儿子的幼儿园学费都掏不出来，你还靠你自己，你好意思吗？你有脸吗？！” 陈韵的这番话，越来越尖酸刻薄。 都说相由心生。 在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太阳穴正一点点往里凹陷，人看起来丑了不少。 陈韵却丝毫不知道的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她上下两片嘴皮子，翻得越来越快：“沈江淮，如果我是你，我都不想做人了。人到中年，钱，钱没有，事业，事业没有，现在连工作都被人炒鱿鱼了，还整天觉得自己人模狗样的怪不错！你羞不羞啊！” 这劈里啪啦的一顿骂，弄得我一点儿招架之力也没有。 见我沉默了，她发泄完了这才闭上了嘴。 “沈江淮，反正你能不能拿出这个钱，我儿子都必须得上贵族学校，我已经跟薛总监说了，他说可以帮我先把学费垫付了！” “他来付！？”听到这里，我身子一颤：“他是小冰什么人！？他凭什么垫付我儿子的学费！？” 见我是这种反应，陈韵又瞪了我一眼：“怎么了，你拿不出前来供儿子读书，别人想帮忙你也不让啊！” 我摆手表示反对：“我不需要他的帮助！总之不管怎么说，小冰念幼儿园，我不会让他出一分钱！” “沈江淮，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陈韵走到小冰房间，往里看来一眼：“你的自尊心是不是太强点儿，有这份闲心，你多挣点儿钱，比什么都好！” 见我还要说什么，陈韵先我一步说：“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儿子的事儿，我说了算！” 说完，陈韵就去了卫生间。 独自来到儿子的房间，我看着熟睡中的小冰，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越看，越感觉小冰，跟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第116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轻轻抚着儿子稚嫩的一张脸，我此刻的内心非常复杂。 同时，我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 我跟陈韵结婚一年后，她才怀孕的。 怀孕之前，她在一家霓虹灯厂做库管员。 后来怀孕了，因为那个工作比较辛苦，再加上我的收入也提高了不少，我就让她辞职在家休息了。 后来孩子满两岁后，她才出工作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陈韵认识了金店的大区总监薛鹏。 现在儿子还不到三岁，也就是说，她跟薛鹏最多认识也不到一年。 所以，从时间上来说，小冰应该不是薛鹏的儿子。 看来这真的是我多想了。 对我自己能产生这样龌龊的想法，我感到深深的自责。 我谁都可以怀疑，谁都可以不相信。 但是，我怎么能够怀疑小冰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呢？ 他是那么可爱，那么无辜。 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跟儿子呆了好一会儿后，陈韵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见我还守在儿子身边，她有些不高兴：“小冰现在还在生病，正需要好好休息，你就不怕影响他睡觉吗？” 我点点头，起身后看向陈韵，低声道：“明天，是我爸的祭日，你能不能……”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韵就摇摇头：“不能！” 她的语气很决绝，听得我心里一寒。 本想好好跟陈韵商量一下，哪怕是我低下头来求她也行。 毕竟是为了我妈。 可此刻陈韵连话都不让听我说完，就回绝了我的请求，这让我不知该如何适从。 见她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干脆也把话说开了：“陈韵，小冰也是我的儿子，是我妈的亲孙子，所以，不管你明天同不同意，我也要把小冰接回去跟祭拜我爸！” 陈韵一听，立刻指着我：“沈江淮，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带着儿子回家！” 说完，我最后看了一眼儿子，就要走出去。 陈韵挡在我面前：“沈江淮，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哼了一声：“陈韵，你老说我有毛病，我看有毛病的是你吧，我为什么要动我儿子？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 说到这里，我刻意顿了一下：“所以，我要带去亲生骨肉去见我妈，谁都阻拦不了！” 说完，我就推开了陈韵。 正要离开的时候，家里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陈韵追出来，原本是又要对着我发火的。 但一听到有人敲门，她也生生地忍了下去。 快步过去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陈韵说：“李茜，你来了……” 听了这话，我也朝门那边看过去。 果然，只见穿着一身白色套裙的李茜，拎着牛奶和水果，走了进来。 “刚才我去金店着你，本来想约着你晚上一起吃火锅的来着，你同事说你儿子生病提前走了，我想着反正我也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你。” 接过李茜手里的东西，陈韵说：“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个电话呀？我也好做两个菜等你来吃。” “做菜就不用了，我带了披萨，待会热了咱两一起吃吧。我想着你带着孩子去医院，肯定很忙，就直接过来了……” 说着，李茜抬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客厅中间站着的我：“沈江淮，原来你也在家啊……“ 看她的样子，似乎觉得挺吃惊。 我耸耸肩：“这里是我家，难道我不应该在？” “你当然应该在！”李茜冷冷一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是个男人，就对家庭稍微负点儿责，该干嘛干嘛，别总让老婆孩子为钱的事儿犯难！” 李茜的尖酸刻薄，比起陈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非常怀疑，陈韵嘴里那些所有伤人的说辞，都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学来的。 我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会儿，心里暗暗道：怪不得他老公会找小三，像这种说话不留情面的女人，哪怕是长得再好看，对男人来说，也不过是一堆臭狗屎！ 一旁的陈韵在这个时候，开始抹起流眼泪。 她可怜巴巴地对自己的闺蜜说：“李茜行了，你也别说他了，这些话我早说过了，他要是听得进去，也早就改了！” 李茜瞪了我一眼后，又看向一旁的陈韵。 她一边叹气，一边安慰着对方：“行了，咱两都命苦，别想那么多了……”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面前的两个女人，已经足够我吃上一壶了。 要是再来一个这样的女人，凑起来估计能直接把我生吞活剥了。 见情况不妙，我虽然不能硬扛，但我能躲。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就在我前脚即将踏出门到时候，突然间我想到什么，于是我扭头对屋子里的陈韵说道：“陈钢工作的事儿，我劝你们一家最好还是考虑清楚，刘威跟我共事了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绝对，不是个好人！” 陈韵听后却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少用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人家是不是好人，不是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我苦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第117章：一个臭狗屁！ 回到老房子里，我妈已经收摊了。 得知我没吃东西，她亲自下厨给我煮了一碗抄手，怕我营养不够，又打了两个鸡蛋，给我做了个醪糟蛋糖水。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除了中午跟罗芳吃的肥肠血旺，就没再吃过什么东西。 看着摆在面前的两碗热乎乎的东西，我二话没说拿起来就吃。 我妈坐在我旁边，一边给我扇着扇子，一边轻轻说着：“慢慢儿吃，没人跟你抢，不够还有……” 我点点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那些东西。 大半碗抄手下肚后，我已经缓过来了。 于是对我妈说：“妈，我有个朋友，想开个小吃店，可是她不太会做吃的，她想跟你学学，你看你能不能教教她？” “跟我学？”我妈一愣：“我这手艺，做的都是家常味的，我怕……” 我摆摆手：“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学的就是家常味。” 我妈点点头，很豁达地说：“行啦，只要她看得上我做的东西，怎么学都没问题！” 见我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赶紧掏出手机给罗芳发了一条消息。 罗芳在那边，果然很高兴。 她问什么时候能来学，我想了一下回复道：明天是我爸的祭日，明天一过，你哪天来，我们都热烈欢迎！ 又聊了两句后，我不忘问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罗芳说：我下午一直想着你说的话，我自己才是最好的，那个人，就是一个臭狗屁！一想到这里，我心情真的舒服多了！ 放下电话，我有些感慨。 我知道罗芳肯定还没放下来，越是用这种轻松的语言来掩盖自己的伤痛，越说明在她的心里，那个人还一直存在。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儿，我也不能参与过度。 每个人的生命中的伤痛，必须自己硬扛过去。 什么事儿都能走捷径，唯独这个不行。 这一边，当我抬头看向我妈的时候，我妈正一脸期盼的看着，她的嘴巴动了几下，一直想说什么，但好几次都生生地忍住了。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我直接跟她说道：“妈，你放心吧，明天晚上，我肯定把小冰带回来！” 听了我的话，我妈立刻笑了一起。 我看见她的下垂的双眼，周围的皱纹似乎又增加了许多。 心里禁不住有些心疼。 忍住了鼻子上的酸楚，我说：“妈，小冰喜欢吃你做的蜂蜜桂花小番茄，明天晚上，你多做点儿吧！” 我妈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知道我知道，虽然今年还没到桂花开的时候，但是去年我腌的那些桂花蜜还在，明天一定好好做给我孙子吃！” 晚上躺在床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我感觉恍如隔世。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苏小萌给我发来的消息。 她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了，不知道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决定不把跟陈韵分居的事儿告诉她。 毕竟她现在怀着孕，与她无关的那些破事儿，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说一切还行，又问她怎么样。 苏小萌说：现在我婆婆一步不离得跟着我，薛鹏一下班，也守在我身边，我现在就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哪儿也去不了。 看到她这样的回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嘱咐了几句让她注意身体的话，临了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小心地打过去这样一行字：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小萌：你说。 我：你记不记得，薛鹏是什么时候去金店工作的？ 苏小萌：大概三四年前吧，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 我又问：在这之前，薛鹏在什么地方上班？ 苏小萌：他在一家霓虹灯生产企业，做销售主管。 隔着手机屏幕，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要裂开了！ 第118章：唯一的出路 第二天早上，快十点了我才起床。 坐在床上不想动弹，我感觉我的头实在是晕得厉害。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碗绿豆稀饭，是我妈离开之前放在这里的。 端起来喝了一口，温度不冷不热正合适。 打开手机，我翻开了儿子的照片。 屏幕里的他，正冲我笑着，一脸天真无邪。 这张我最爱的脸庞，现在他看着我的时候，竟然带着巨大的讽刺。一个拳头砸在床头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动。 老房子的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石灰碎粒，落在我的床铺上，一颗颗看着刺眼又扎心。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打款信息。 每个月的这一天，是网约车软件给司机发工资的日子。 可当我看到那个数据的时候，却一愣。 因为，它跟我预料的，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虽然以往我计算跟实际的，也会有一定的出入，但总体来说，相差不是很大。可这次的到手金额，竟然比我估算出来的，足足少了一半多。 这就很不正常了。 于是我打电话去了客服中心询问。 得到的结果是，因为这个月我拒接了几个路途比较远的单子，再加上有好几个投诉，所以七七八八扣下来，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有些奇怪。 按理说，前几个月，我也是这么操作的。 遇到远的单子，尤其是要去郊外空返的那种，我都会拒绝接收。 投诉的话，按照以前的规则，一个投诉最多也就扣二十块钱。 怎么算，也不会少这么多啊。 客服在听了我的疑问后，告诉我说，犹豫现在行业指定了新规则，要全面考虑乘客的利益，再加上现在网约车公司竞争压力增大了，所以公司为了约束司机的行为，而重新制定了规则。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火大了。 于是冲着客服劈里啪啦一顿骂：“要改规则你们也要早公示出来啊，什么意思啊，光客服乘客的利益了，那我们这些司机呢？是不是就可以任你们瞎摆布了？……你们这种公司，摆明了就是在坑害员工，我告诉你们，再这样下去，你们迟早玩儿完！”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还是憋得慌。 剩下的那半碗稀饭，我也没有胃口喝下去了。 坐在床上，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看着手机信息中，银行卡里那为数不多的余额。 不要说支付给陈韵和儿子的生活费，我连这个月的房贷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就这么又坐了半个多钟头。 这期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想。 身子瘫软无力，好像被千金重担压着，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给我的人，竟然韩念之。 她一来就开门见山，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沈江淮，我给你申请的职位，虽然是我的助理，但是我给你的权限，是部门经理的权限，你可以做很多决定。所以你放心，进入黑龙资产后，除了我，你不用听任何人的安排。而且，薪酬方面，我保证，你的所得只会比凤凰投资高……” 韩念之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听得心里很是复杂。 不等她说完，我再次谢绝了她的好意：“我现在真的不打算再重操旧业，现在我开网约车，真的……挺好，时间上自由，人际关系也简单。” 韩念之听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 “沈江淮，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表示理解。但是，如果你仅仅是因为之前在凤凰投资的一些不愉快的精力，或者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放弃了我给你的机会，那我真的会替你敢到惋惜。我想跟你一起工作，没有其他任何私人原因，只是因为你是个人才，如果你的才能就这么荒废的话，真的很可惜。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如果你对我给你开的条件。还有任何的不满意，你也可以明说，我会想办法满足你。” 韩念之果然是个老练的职场女性。 她的这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我在电话这头，也默默点头。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见我终于松口了，韩念之的语气比刚才轻松了些：“行吧，我会再给你电话的。如果你提前想通了，希望你能主动来找我！” 挂了电话后，我起床洗漱。 出门之前，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疲惫的眼神，头发蓬乱，整个人萎靡不正。 会想起之前做职业经理人的时候，那一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样子。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一滩烂泥！ 重重得叹了一口气，我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不管刚才在电话里，怎么义正言辞地责备网约车客服。 至少目前为止，出去跑车挣钱，还是我唯一能够糊口的出路。 因为我出来得比较晚，，停在老房子消防通道的二手速腾车，被交警贴了一张安保员。 一百五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一把扯掉了那张罚单，我骂了一句娘。 刚坐进车子里，我看见前方走来了一群人。 那个身穿笔挺衬衣西裤，被所有人簇拥着过来的人，正是韩念之的情夫——冯志才！ 第119章：双倍赔偿 我前两次见冯志才的时候，他的样子都挺狼狈的。 一次是坐我的车送韩念之回家，在后排座被韩念之质问。第二次就更难堪了，当时他在满江红茶楼包间里谈生意，被老婆田亚莲冲进去捉奸。 那场景，估计连他自己都至今难忘。 而此刻，他的精神状态却完全不同。 只见他迈开大步万千走，周围跟着几个身着职业套装的员工。 那些人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已经各种手持的测量设备，看起来像非常的专业。而他们的周围，都是些社区的工作人员。 在那些人中，我一眼就认出了胡大妈。 胡大妈扭着肥硕的身子，颠颠地跟在后面，她虽然不是居委会的正式工作人员，但小区的事儿，她总是很关心，所以才能得到那么多的小道消息。 路过我车子的时候，胡大妈一看我在，赶紧停下来，对我小声道： “江淮，你知道吗？这个冯老板，是我们南山市本地的开发商老板。就是他，打算把咱们这儿紫罗兰小区买下来，你看看那气派，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胡大妈的语气，充满了对冯志才的崇拜。 我想起之前在满江红茶楼，听老板娘提起过，这冯志才原本是个开房产中介公司的。 想不到，现在一跃成了开发商。 看来，他果然还是挺有能力的，也怪不得那田亚莲要把他看得死死的。 只听胡大妈继续说道：“这人已经说，会妥善安置我们这些拆迁户，房屋面积多大，双倍赔偿！” “双倍赔偿？” 见我好像不是太明白，胡大妈立刻说：“双倍赔偿，我说大学生啊，这你都听不懂吗？你们家那百来个平米的房子，同样面积的，这冯老板给你两套！” 我一听，立刻摇头：“胡大妈，你肯定弄错了，我们家那房子虽然面积还可以，但都五十年老房子了，下水道烟囱什么的，到处都在出问题，这做生意的人这么精明，能给我两百平米？” 胡大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等他们都走散后，才又悄悄跟我说：“咱们这房子虽然破，但胜在地段好，赔偿的话，肯定不是赔在这里，听说，是冯老板开发的另一处楼盘，好像位子也不错，在金融城周围！” 听到“金融城”三个字，我眼睛一下子也亮了。 之前陈韵看过的金融城的房子，哪怕位子偏远的，价格也都没有下一万的。 这要是胡大妈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家，还真多久发了。 只听胡大妈接着说：“除了房子，还有赔偿款，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忙问：“胡大妈，你知道有多少？” 胡大妈点点头：“你记得上次我叫你回来登记户口的事儿吗？” “我当然记得！” “赔偿款，按照户口上的人头来算，一人五十万，你跟你妈加起来，就这就能有一百万！”说着，胡大妈无限感慨地说：“江淮啊，要说还是你聪明，你结婚也没把户口给迁出去，我家小红嫁出去就把户口迁走了，现在，也只能干瞪眼了！” 说着，那边的人在叫胡大妈，好像冯志才在问什么问题。 胡大妈哎了一声。 临走之前，她特意嘱咐我：“江淮啊，这消息你知道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外传了，要不然引起轰动，那就不好了……” 因为今天出来得比较晚，我没接几个单子，就到了下午四点。 我妈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把小冰接回来。 她说今天她打算早点儿收摊，而且小番茄已经买好了，打算回去就腌上，到时候小冰过来，就能直接吃了。 听着我妈在电话那头的兴奋语气，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于是说让她放心，说等下小冰托儿所放学，就去把他接回来。 挂了电话后，我把车上的乘客送到了目的地。 当即就心一横。 想着，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也要把小冰给带回来。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至少要让我妈有个念想。 如果小冰真的是陈韵跟薛鹏的孩子，那对于那个家，我就更没有什么留恋了。 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人！ 很快，车子就到了小冰所在的托儿所。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托儿所阿姨告诉我，今天我儿子并没有被送过来。 赶紧掏出电话打给陈韵，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第120章：我妈不再婚！ 我又开车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也是空无一人。 我给陈韵父母打去电话，他们也都跟陈韵一样，没响两声就挂断了，反正就是根本不想跟我说话。 于是我给陈钢打去了电话。 小舅子倒是接了电话，不过他好像挺忙的，没说两句就告诉我：“姐夫，我还在上班，马上要开会了，我没空跟你说太多，你要找儿子的话，应该找我姐，找我没用！”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我猛地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开着车子来到郊外岳父母家里。 跟着房门，我果然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敲开门后，是岳父冷冰冰地一张脸：“你来干什么？” 我不想跟他正面冲突，于是说：“小冰在吗？我来接他回去！” 说着，我就想往里走。 岳父却将我拦在门外：“小冰不会跟你走的，你回去吧！” 我一听，本想跟他扛一下，但想到我妈还在家等我和儿子，于是低声恳求道：“今天是我爸的祭日，我要带小冰回去，爸，你能不能跟陈韵说一声，让她把儿子交给我……” 岳父冷笑着：“你当你是谁啊，你想带就带吗？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正说着，岳母也走出来了。 她一见是我，就恨恨地说着：“沈江淮，你还好意思到我们家来，你不是厉害得很吗？t你那天不是要打人吗？我还告诉你，这里是我家，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手，我把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岳母一脸的横肉，在她的两颊晃动着。 听着屋子里儿子的声音，我心急如焚。 “爸妈，求你们让我跟陈韵说说话，我妈她在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她一个人也不容易，我爸死后，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小冰了……” 岳母眉毛一挑：“那关我们什么事儿？你爸死了，你妈要是过得难受不习惯，她完全可以去再找一个老头子过啊！” 听到这里，我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 我爸去世后，我妈从来都没有要再婚的念头。 就算是有人想给她介绍，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否决了。 而现在岳母这些话，根本就是在侮辱我妈！ 我顿时就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见了我怒不可遏地看着她，岳母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于是赶紧害怕地将身子往后闪了一下。 岳父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后的岳母，又低头看了看我捏紧的拳头。 陈长林是个聪明人。 他儿子不在，如果现在他要是跟我打起来了，谁胜谁负，战况是非常明显的。 于是，岳父故作镇定地冲我说道：“本来就是嘛，你妈日子不好过，你找我们干什么，我们能给她想什么办法！？” 我咬着牙，低低说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要带儿子回去！我不想再强调！” 正说着，我听到屋子里传来了陈韵的声音：“沈江淮，你想来带走儿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态度？你就这样跟我爸妈说话吗！” 见女儿给自己撑腰了，岳母又蹦跶了起来：“没错，沈江淮，怪不得你会被公司开除，你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有求于人是你这样的吗？” 这一家三口的嘴脸，我是早见识过的。 跟他们讲道理，我决定有点儿浪费我的精神。 于是我隔着岳父母对陈韵说：“小冰是我的儿子，也是我妈的孙子，你把他交给我，拜祭完我爸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送回来！” 听了我的话，陈韵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犹豫。 我想了一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陈韵，如果我爸的灵魂真的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爸会伤着小冰，小冰毕竟是他的亲孙子，血缘关系，我爸是能感受到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陈韵的反应。 果然，陈韵听了那些话后，沉默了。 在她沉默的时候，虽然我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波澜，但是我的内心，其实非常紧张，就像是在等待什么判决似的。 过了好长时间，只听陈韵低低地说着：“沈江淮，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可是大学毕业，为什么老是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说着，她好像在往回走：“你回去吧，总之小冰，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第121章：我是个龟蛋 在听到陈韵的那些话后，我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这个女人，果然心里有鬼！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让我带儿子回去！？ 难道，真是怕我爸知道了什么，而伤害她的儿子！ 见我愣着不动，我岳父母顺势就把门给关上了。一个人站在门外，听着儿子在屋子里传来的咯咯笑声，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回家的路上，我不断说服我自己。 陈韵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怨恨我没有了工作，怨恨我妈没帮她带孩子。 所以，陈韵才会不让我带儿子回家。 想到小冰，我泪如雨下。 三年前在产房外面的走廊上，我亲手从护士手里接过了这个孩子。 当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全身的皮都皱巴巴的。 连陈韵父母都觉得这个孩子长得不好看，只有我坚持说，这孩子漂亮地很，以后一定是个帅小伙。 后来，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果然就长开了。 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岳母曾经抱着我儿子这么说过：“还好这孩子长得不像你沈江淮，要不然又矮又丑，我们抱出去都没法见人了！” 当时陈韵听了，立刻就瞪了她妈一眼：“妈，你胡说些什么呢？江淮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能不像江淮？！虽然小冰脸长得像我，可是他脑子肯定随江淮，江淮可是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以后我儿子差不了！” 陈韵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边帮着儿子洗着尿布，一边傻笑着。 后来儿子送去了托儿所。 记得第一次去接儿子的时候，托儿所的阿姨害怕我是坏人，非常不确定地看着我：“你真的是小冰的爸爸？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当时我怎么给那位阿姨解释，都无济于事。 后来，还是陈韵亲自给她打去了电话，那阿姨才终于肯把儿子交给了我。并且她不停得跟我道歉：“先生不好意思，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阿姨挺负责。 儿子交到这里，还是挺放心的，这钱花得也值。 到了现在，回想起这一切，我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怎么都消散不掉。 原来，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端倪，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真他娘的，是个龟蛋！ 车子开到了老房子楼下，盯着我家房子看了好长时间。 窗户亮着灯，我妈应该已经在里面等我和小冰了。 桂花蜜小番茄，可能已经腌制好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等一下她看见我没带小冰回来，心里会是怎样的失望。 不管小冰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现在他都是我妈唯一的期盼。 可我作为儿子的，却是这么没用。 连带儿子回家见见她，这样的小心愿都满足不了。 我真是太没用了！ 在车子里坐了好长时间，我才下了车。 路过楼下的时候，我听到两个邻居大妈正在楼下说着：“听说赔偿款是按户口补偿的，户口上有多少人，就赔多少钱！“ “那感情了，这样的话，我把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孙子的户口，都给弄上来？” “你想得可真美！那这样的话，我把家里七姑八大姨，凡是打得着鞭子的亲戚，都弄上来，那开发商不得赔得裤子都没了？”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反正就是按照上次登记的人来定，家里有几口人，就赔多少，迁进来一个，就必须得迁出去一个！” 想起胡大妈上午还让我别把这消息到处传。 到了晚上，这风声大妈们就都清楚了。 所以，但凡有点儿什么事儿啊，还真不能传到女人的耳朵里。 回到家里，我看见我妈做好了一桌子饭菜。 那些全部都是我爸生前最爱吃的。 餐桌上，摆着我爸的遗像。 看到他对着我微笑的样子，我的眼泪差点儿又流出来了。 我妈这边，一听见我回了，就兴奋地从厨房里跑出来。 “小冰来了？快让奶奶抱抱！” 可当她看到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到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小冰呢……他怎么没回来？” 看着我妈眼中的失落，我说：“妈，其实我今天真的已经……” 正说着，只听我身后传来了儿子声音：“爸爸！”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儿子又叫了一声，我才猛地回头。 随后，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我竟然看见李茜抱着小冰，出现在了我家大门口…… 第122章：刀子嘴豆腐心 “沈江淮，你家可真不好找！” 李茜抱着小冰走进我家后，双眼一直打量着四周。 只见她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手轻轻捂着鼻子：“还有，你家这味儿啊，应该是下水道反进来，太冲鼻子了，怪不得陈韵不愿意来，我看呀你们早就应该……” “小冰，我的好孙子，快让奶奶抱抱你！” 李茜把孩子递给我妈：“你手轻点儿，别把孩子吓到了，为了把孩子弄过来，我可是在陈韵那儿费了好半天劲儿的，你们别弄得我不好交代！” 李茜的语气，还是那么尖酸。 但我现在却没有生她的气。 因为我终于明白，这个女人，虽然长着一张刀子嘴，里面却是一颗豆腐心。 就这一点，比陈韵好了太多了。 我妈抱着小冰，脸上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她问李茜：“谢谢你把孙子给我送来，你是江淮的朋友吧？” 李茜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大妈，我跟你儿子不熟，是你儿媳妇让我把孩子给送过来的，她说孩子的奶奶想看孙子，这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李茜很会说话。 她既顾及了我妈和我的面子，也让我们觉得陈韵，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我妈听了赶紧点点头。 随后她对我说：“江淮，厨房里有我刚做的桂花小番茄，你赶紧弄点儿出来，给这姑娘吃点儿。“ 我哦了一声，正要照做。 李茜冲我们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今天是江淮爸爸的祭日，我一个外人在场不好，我就先走了，两个钟头后，我再来接小冰吧。” 李茜离开后，我回头看着我妈抱着小冰。 她一边哄着孙子，一边逗着她：“我的好孙子，我的好小冰，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想奶奶了吗？奶奶啊，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都给我大孙子吃，好不好？” 小番茄腌制得很好，红红的圆溜溜的。 桂花小颗粒洒在番茄上，上面绿色的叶子，是新鲜的薄荷。 我吃了一颗，味道还跟以前一样甜。 给儿子也喂了一颗，看着那浓稠的蜂蜜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我妈用纸巾擦了一下：“小冰变成小花猫，贪吃的小花猫了……” 看着我妈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心里的很不是滋味儿。 我妈见我神色不对，忙问我怎么了。 我笑得有些不自然，随后小心翼翼的地问了我妈一句：“妈，你觉得，小冰他……长得像我吗？” 听了这话，我妈一愣。 突然间，她盯着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江淮，你在说什么呢！？” 我忙解释：“妈，你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也不行！”我妈厉声对我说道：“江淮，陈韵这孩子虽然脾气有些不太好，但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她绝对不会背着你做处那种事儿的！” 见我还想继续说，我妈瞪了我一眼：“行了，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提了！” 可能是我妈的情绪影响了小冰。 他缩在我妈的怀里，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小冰哭了，我妈心疼得不行。 赶紧哄着孩子：“小冰不哭，都是你爸爸不好，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冰怎么会不像爸爸呢？小冰哪儿都像！你爸胡说八道！看奶奶等下不打他一顿！” 好不容易把儿子给哄好了，我妈让我把桌子下面的香烛拿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给你爸点上吧！” 我点点头，按照我妈说的，在我爸的照片周围，点上了香烛。 晃动的烛火中，看着我爸的照片，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我爸还活着，就坐在餐桌旁边对着我们笑着。 揉了一把眼睛，我对我爸说：“爸，你不是想来看孙子吗？小冰回来了，你好好看看他吧。” 我爸只是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一桌子的饭菜，三人人根本就没吃多少。 我妈一直抱着小冰不撒手，连我想要帮她换换手也不让：“这是我的孙子，我就能抱得动！” 我则盯着小冰的脸，一直看着。 掏出手机，里面有苏小萌发给我的薛鹏的照片。 对比着眼前的儿子，越看，我越觉得他和薛鹏，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123章：八字没一撇 人就是这样。 心里只要有了一个梗，脑子里就会反复去想。 那种感觉抓心挠肺。 就算这东西只是一个假设，也会在在里面生根发芽，不得出个结果，绝对不会罢休。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带小冰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如果鉴定的结果，真的确定小冰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就等于是有了陈韵婚内出轨的铁证！ 白纸黑字摆在陈韵面前，她想抵赖都没有办法。 到时候，我会让陈韵，以及他们一家人都付出代价！ 相反，如果鉴定结果，小冰确定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么无论如何，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一定要把孩子的抚养权要过来。 我的儿子，绝对不能落到那家人手里！ 要不然，他将来也会长出一副让人唾弃的丑恶嘴脸！ 两个钟头后，李茜果然准时过来接小冰。 虽然万般不舍，我妈还是把孩子递给了她。 临走之前，我妈不忘跟李茜说：“陈韵肯把儿子交给你，你们两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姑娘，我看你人还行，你看你能不能帮忙劝劝陈韵，让她别再跟我们置气了？” 李茜抱着小冰，逗了一下。 我忙对我妈说：“这事儿跟人家李茜没关系，她今天不过就是帮个忙，咱家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就别牵扯进别人了！” 听了这话，李茜看了我一眼。 她随后冲我妈一笑：“行，阿姨，我尽量吧。“ 见李茜答应了，我妈很高兴。 李茜临走之前，我妈递给她一大罐子桂花小番茄：“都是新鲜的，我刚做好的，你拿回去尝尝。” 隔着玻璃罐子，李茜闻了一下：“真香啊，这东西我儿子肯定喜欢吃！” 我妈点点头：“行啊，你儿子要是喜欢，我就多做点儿！你……你以后常来？” 最后那句话，我妈说得小心翼翼。 李茜自然是明白我妈的意图，她点点头，很豁地说：“行，阿姨，我有机会的话，就带小冰过来看你！” 我把李茜送到楼下，对她说了声谢谢。 李茜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劝过陈韵，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但人嘛，总得有个台阶下，硬对硬始终不是个解决的办法。” 说着，她拎着番茄蜜罐子，对我说：“我走了，替我谢谢你妈的好意！” 我赶紧说：“我妈让我去小卖部买包盐，我送你出小区吧。” 怀里抱着儿子，李茜拎着蜜糖瓶走在我旁边。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挺凉爽，我们刻意逗放慢了步子，享受着习习的晚风。 我问李茜：“你儿子，现在什么情况啊？” 听见我这么问，李茜顿了一下。 随后她看想我，苦笑着：“还能怎么样？在医院里耗着呗，不就是钱嘛，再多的钱的，都没我儿子的命重要。” 我点点头，想了想，忍不住说：“脐带血的事儿，其实你可以再找你前夫说说，毕竟小南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听了我的话，李茜突然就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我真想大嘴巴子扇自己一下，李茜想怎么给儿子治病，这关我屁事啊。 我不了解李茜跟他的前夫到底是什么情况，人家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情，刚才对说的这些话，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于是我跟李茜解释着：“不好意思，我……” 李茜依旧一笑，她倒真没有生我的气：“没事儿，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过，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正说着，突然间，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身。 转身，又是胡大妈。 胡大妈一见我抱着孩子，身旁又站着个女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走到我身边，盯着李茜上下看了看：“我就结婚那天见到过江淮媳妇儿，那天你脸上的粉涂得忒厚了点，这要是没跟江淮在一起，我都认不出来了。” 说着，她又开始逗我怀里的小冰：“小乖乖，跟爸爸妈妈回家了？你可是个有福的人啊，你才多大点儿啊，你家房子就要拆迁了，你呀就要发大财喽！” 我看着胡大妈，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她明明上午才嘱咐我不要把这事儿到处宣扬，可她自己却这么口没遮拦的。我估计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小区，应该都已将传遍了。 胡大妈把李茜认成了陈韵，李茜倒也没解释。 等她走后，我才跟李茜说对不起，李茜盯着我说道：“沈江淮啊，看你人生也真是挺失败的，娶了个老婆，估计很少来你家吧？” 这话，让我原本对李茜树立起来的好感，又瞬间的减少了不少。 李茜的车子，就停在小区旁边。 我把儿子交给她后，想了一下，趴在车门对李茜说道：“我这儿要拆迁的事儿，其实八字还没一撇，小区大妈就爱乱传谣言，你可别跟陈韵说，我怕她有空欢喜一场！” 第124章：大单子 李茜摸着方向盘，冷笑着看向我：“沈江淮，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吧，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正要启动汽车，李茜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小声跟我说道：“聂不凡这个人，你还记得吧？” 我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提起这个人。 聂不凡我当然记得。 那天在麻婆川菜馆里，对我老婆动手动脚，油腻腻的样子，看了都让人感觉恶心。 李茜又是一笑：“其实啊，你们这紫罗兰小区要拆迁，我比任何人都早知道。” 我一怔。 只听她又说道：“开发这块地的老板，是本地人，叫冯志才。他本来开中介公司的，这几年钱挣了不少，也开始学着别人搞新房开发了。他们公司的前期贷款，就是找聂不凡批下来的，谈生意那天，我也在场……” 说完这句话，李茜冲我挤了挤眼，就开车离去了。 回身，我打量着这个我住了三十年的小区。 破旧的墙面，低矮的楼层。 阴沟里散发出来的那些霉臭味道，非常地浓烈。 小区的周围，高楼林立。 将紫罗兰小区映衬得更加破败。 我叹了一口气。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新的永远都比旧的好，东西是这样，人也一样。所有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是人性的使然，好像也不能对谁过分谴责？ 后面的一段时间，我像是倒了血霉一样。 每天，我都会接到网约车软件上的违规提醒。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群里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事儿，大家都觉得现在这样搞下去，不仅挣不了钱了，还会倒贴油费。 于是，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转行。 因为这个月的收入不够还房贷，还差了一千多块钱。我也不愿意跟我妈开口，毕竟她的工资都给了陈韵，她现在挣的那些，都是血汗钱。 最后，我找上罗芳借了点儿，才勉强凑够这个月的贷款。 本来想找闫军借的，不过这小子我是了解的。 他是典型的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主，每月发工资前的那几天，都是从我那儿钱了米来度日的。 罗芳一听我手头缺钱，二话不说就赚了两千给我。 我保证下月一定还，她却说不着急，没关系。 不过好在陈韵那一家子，还没找我要过生活费。 陈钢工作了，应该能挣点儿钱了。 所以，他也没再理我。 这样一来，我能暂时渡过这个月。 但是下月呢，下下个月呢？ 想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开手机，翻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我考虑了很久，也没有决定要不要给他打过去。 在我的心里始终还是有个坎儿。 那便是我被凤凰投资辞退，同行们都认为我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儿。 虽然我离开了那一行，但我一直想找机会证明我自己。 如果听了韩念之的话，进了黑龙资产。 那我就真的成了凤凰投资的叛徒，这样以后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在相信我了。 说来也巧，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闫军找上了我。 他在那头的语气，好像很匆忙：“沈哥，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虽然平日里，我对闫军是各种讥讽吐槽。 但他是我的好兄弟，这是毋庸置疑的。 刚开始做网约车实际的时候，我遇到了不少麻烦，对南山市郊县的交通路线什么的，大都弄不太明白。 是闫军放下了他的生意，带着我将周围的地形跑了一圈。 平时在群里，他也一直很维护我。 反正现在这网约车开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还不如帮帮闫军。 开车来到黑龙资产办公楼下，闫军二话不说，就跳上了我的车：“沈哥，我接了个大单子，心里没底，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听到闫军说“大单子”。 我心里一怔。 看来这小子还可以嘛！ 这才上班几天啊，就能接到“大单子”。 正常来说，像他这种刚进入职场的年轻人，三个月开不了一个单子，那也是很正常的。 见闫军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也对他表示了肯定。 我接着问闫军，这笔“大单子”金额到底有多少？ 他得意地一笑，随后张开手掌，冲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五万块！” 五万块？ 听到这个数字，我哭笑不得。 五万块，大概是黑龙资产贷款的起步金额吧。 闫军真是没什么见识，就这点儿钱，在他的眼里竟然也成了一笔“大单子”。 不过我没有打击闫军的积极性。 我说：“聊胜于无，积少成多嘛，做成了五万的，才有五十万的单子……到了最后，五百万也不是个事儿了！” 果然，新人需要鼓励。 闫军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只见他凑到我跟前，神秘地告诉我：“沈哥，你知道我这第一单生意的客户，是谁吗？” 我摇摇头：“谁啊？” “咱们网约车群的群主，向必胜！” 第125章：把妹子 向必胜？ 听到这个人名字的时候，我一愣。 向必胜是网约车群的群主，也是咱们这一群人的精神领袖。 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只要群里的人有什么事儿，他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都还不错。 想起那个性格豪放的汉子，我不太明白：“向必胜借钱？他想干什么？“ 闫军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沈哥，你告诉我，现在网约车的生意，与以前相比是不是差了很多？” “也不是差了很多。”我淡淡地说：“只是钱没以前好赚了，不过现在经济形势普遍不好，哪一行都是这样，也不奇怪。” 我是故意对闫军这么说的。 他才刚进入这一行没多久，对很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的。如果让他错误地以为，钱勾勾手就能来，那势必会让他丧失判断力。 所以，我得让他有个心里暗示。 要不然，错放一笔款出去，可能他接下来的职业生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果然，闫军在认真听完我的话后，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 之后他对我说：“几天前，向必胜主动联系到我的。他说想从我们公司借点儿钱，按照程序，我问他借钱的用途，他说他想开个火锅店。” “开火锅店？”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闫军曾经告诉过我，向必胜在跑网约车之前，曾经卖过一段时间烧烤，后来烧烤店生意冷清，就转让了出去。 现在，他怎么会又要重操旧业，继续做餐饮生意呢？ 闫军说：“所以，我才会问你最近网约车的生意。如果连向必胜这样的人都挣不到钱了那么群里的其他弟兄，日子也艰难了。” 闫军说得没错，向必胜算是咱们群里最拼的一个人了。 他每天基本上只休息四五个钟头，其余的时间，都在外面开车。 向必胜曾经透露过他挣钱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挣好几万。 这个数字，也一直鼓励着大家。 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而现在向必胜这样努力的人，都不愿意干这一行了，可见规则的变化，确实是伤透了大家的心了。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一下。 我看向闫军：“不管怎么说，你改行是对的，你看现在各行业的发展速度，越是挣钱的东西，越可能只是昙花一现。” 闫军想了一下，问我：“那沈哥，你呢？” 我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状：“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有别的办法。再说，原本做跑车这一行，我就没想过干多久，只是不上班了找个事儿混混时间罢了。” 见我这样说，闫军好像放心了些。 他随后告诉我：“沈哥，贷款流程中，有个家访程序，你知道吗？” “当然！” 借款人的情况，作为客户经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了解清楚的，而且抵押物也必须现场核查，所以闫军得去向必胜家里一趟。 向必胜要开的是火锅店，闫军就得去他的店面上看看。 “沈哥，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你有经验，陪我去看看行吗？” “你怕向必胜骗你？” 闫军这一次，很严肃地告诉我：“沈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钱，不是别的东西，就算是认识的人，也必须事先说断，事后不乱！所以，家访，必须得去！” 看到闫军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心里挺高兴的。 于是跟他开着车子一路往前走。 很快，我们就在一处商业街停了下来。 刚走出停车场，只见一个穿着体恤牛仔的年轻妹子，就朝我们飞奔了过来。 “闫哥，你来了？我爸等你们好长时间了。” 这妹子唇红齿白，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三七分的大长腿。 在浅蓝色牛仔裤的包裹下，女子臀部显得特别挺秀，走起路来，也是摇曳生姿的。 在闫军的介绍中，我得知这女孩儿，是向必胜的女儿——向思宇。 看着向思宇娟秀清丽的一张脸，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儿竟然会是向必胜那五大三粗模样的人的女儿！ 整个交流过程中，闫军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向思宇。 不但如此，他还不时在向思宇的大长腿上瞟来瞟去。 一时间，我好像焕然大悟。 这小子刚才说得那一番一阵言辞的话，其实就是个屁！我算是又遭了他的道了，他哪里是来家访的？ 根本，就是来把妹子的！ 第126章：狼性十足 向必胜的火锅店不大，总共不到五十平米。 店里只能摆四张桌子，不过好在铺面外面有个很宽的街沿，生意好的时候，那里还可以摆个七八张桌子，就是得注意城管。 店里虽然还没开始营业，但向必胜还是专门给我们弄上了一锅。 看着锅子里翻滚的那些红汤，向必胜说：“思宇是学护士的，之前在卫生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工资还不到两千。每天起早贪黑的，这点儿钱还不够塞牙缝，就干脆让她别去了。” 闫军点点头，他看向四周。 这火锅店没怎么装修，就是简单地贴了些做旧的墙纸。 桌子板凳，也都是很古朴的那种木制款式，估计是为了迎合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复古风潮。 闫军问：“向大哥，这铺面你们租是多少钱一个月啊？” 向必胜一听，立刻就挺直了身子：“那可贵了，就这么一点点大，一个月七千多，每年还会上涨百分之十！” 闫军听后啧啧两声：“那这加上人工水电什么的，开销也不小啊。” 向必胜给我和闫军一人倒了一杯老鹰茶：“可不嘛，我这一共请了三个人，他们的工资可都在三千以上！” “是挺贵的……” 在闫军和向必胜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向厨房那边。 透过拉起来的布帘，我看到向思宇正在把商户送来的冻货，往冰柜里搬。 好大的一个箱子总算是放进去了，向思宇看起来有些累。 她双手插着腰，喘了几口气。 意识到有人在看她，向思宇回过头来，冲着我笑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好像有一种魔力，穿透力很强，就像能看透人的内心一样。 这一边，向必胜把一大盘牛肉倒进了锅里。 “这牛肉是我独创的，麻辣嫩牛肉，跟别家的不同，我觉得这道菜肯定能火，你们一定要多尝尝，给我提点儿意见！” 我点了点头。 接着问向必胜，这店总共投资了多少钱。 向必胜说：“别看这这店铺小，加上转让费什么的，前前后后，也差不多花了二十几万的样子。” 我说：“二十几万，倒也不多，你们父女一起经营，好好干的话，没多久就能回本，以后就都是挣的钱，可都是利润了。” 听了我的话，向必胜也点了点头。 随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后厨忙活的向思宇后，向必胜继续对我说道： “江淮老弟啊，我本来想单独找你谈谈的，今天闫军既然把你也带来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哥哥我，想求你办个事儿！” 我一听，觉得听奇怪。 这向必胜求我办什么事儿啊？ 我现在都是个快要没收入的网约车司机了，能帮他什么忙啊。 见我一脸疑惑，向必胜说：“我就直说了吧，我听说闫老弟的工作，是你沈江淮帮的忙，所以，你能不能也帮我女儿找一个这样的工作？” 我一听，看了旁边的闫军一眼。 这小子，真是嘴里藏不住话。 就这么个事儿，就能给我宣传倒向必胜耳朵里去。 看了一眼继续在厨房忙活的向思宇，我说：“其实，开火锅店挺好啊，挺自由的，而且自己说了算。做业务看着光鲜亮丽，但挺辛苦的，每天都得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的……” 向必胜摆摆手：“年轻人，不怕，就得多锻炼，我家思宇这孩子，就是太文静了点儿，得多出去锻炼锻炼！” 见我还是在犹豫，向必胜起身就走到了吧台。 只见他在里面翻找了几下，竟然拎出了两瓶茅台！ 他把两瓶酒一股脑儿推到了我跟前：“江淮老弟，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还有别的谢礼！” 向必胜的这个举动，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且不说我不喝酒，就算要喝，这两瓶茅台，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手下的。 于是我看向一旁的闫军，希望他能出来替我说两句。 没想到这闫军，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就是：“放心吧向大哥，沈哥这人重感情，你的事儿，他肯定能给你办了！” 向必胜一听，乐得脸上的笑止不住。 接下来的这顿火锅，吃得我是如坐针毡。 向必胜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味道怎么样，我却像是在嚼蜡一样，食之无味。 离开到时候，向思宇送我们去停车场。 她一路上，不停地跟我们说话，根本就不像是向必胜口中所言的内向。 不过这样挺好，都这个年代了，过于文静对女孩子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好事儿。 我忍不住问她：“思宇啊，你为什么想去资产公司上班呢？” “因为我喜欢啊！”向思宇眯着眼睛笑的时候，看起来一脸的人畜无害：“在高档的写字楼上班，开着车，穿着职业装，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这些都是我一直向往的！” 听了这些话，我一怔。 “你，真的觉得会是那样的？” 向思宇甩了一下头发：“每个人的看法，或许都不太一样，但不试试的话，我肯定会遗憾一辈子！” 当她再次用双眸看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她的眼睛，狼性十足！ 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第127章：人走茶凉 闫军做成了向必胜的单子，一路上都很兴奋。 他不停地问我，他这样的成绩，在新人里算个什么水平。 听到我说还行后，闫军信心满满地说：“我有信心，一个月转正，三个月收入上万！到时候让我们家那帮表亲，好好看看！看他们还敢瞧不起我！” 我盯着前方：“生活是自己的，别老是为了他们活着的，那样怪累的。” 闫军哦了一声。 顿一顿后，他突然问我：“沈哥，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柯磊的人？” 柯磊？ 听到这两个字时候，我一愣。 柯磊是我之前在凤凰投资做信贷的时候，结实的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 这人脑子特别好使，不甘心一辈子给人打工。 干了一年后，他打算辞职出去单干。 临走之前，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 柯磊说凭我跟他的业务能力，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沈哥，你就别再犹豫了，这凤凰投资现在看来给的待遇还行，但咱们始终只是打工仔，到咱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迟早一脚蹬了！” 柯磊的话，我其实是考虑过的。 但我这个人吧，我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旦进入了一个安逸的圈子，就不想再动了。 出去单干，是能挣不少钱。 但那也必定面对很多未知的事务。 我恰恰最害怕那种不确定性，我喜欢所有的一切，都能提前把控住。 所以，面对柯磊的邀请，我婉言谢绝了。 见我拒绝了他，柯磊其实挺遗憾的。 他说：“沈哥，我这次出去，不做出一番成就来，我是誓不罢休的。如果以后兄弟的摊子练大了，做到你比的东家还大的时候，要是我请你过去帮忙，希望你能给个面子！” 当时听了他的话，我是满口答应的。 我相信柯磊出去能挣到钱，但要做到与凤凰投资抗衡，柯磊是有些痴心妄想的。 年轻人有雄心壮志创业，是值得鼓励的。 但他们永远不知道，成功的背后，不仅仅是努力就可以的。 柯磊出去之后，开了个金融中介公司。 生意好像挺好的。 一年不到，就把家里小两居换成了四居室的复式楼层。 虽然那小小的公司，规模远远不如凤凰投资大，但柯磊的收入的确是比打工的时候，提高了不少。 陈韵知道这事儿后，埋怨了我很久。 她说我是死脑经，不知道变通。 人家柯磊比我还小两岁，都有这么大的魄力敢出去闯荡，而我呢，在外面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穷。 在我看来吃得起饭，出门有车，房子够住，已经是很幸福的事儿了。 可能这就是我跟陈韵，在三观上，不可调和的矛盾吧。 柯磊离开公司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现在听到闫军突然提起他来，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 于是我问闫军：“你怎么认识他？” 闫军说：“这个人几天前，到过黑龙资产来，还跟我们部门领导说了一会儿话，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找到我，问起了你的事儿。” 听到这里，我微微一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闫军：“那么，你是怎么说的？” 闫军笑道：“我当然不会跟他说那么多的，我说你现在也挺忙的，至于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又说了什么？” “他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把这张名片给你！” 接过那张名片一看，那公司叫什么“天马投资服务”，而正中央的柯磊两个字后面，跟着的头衔是“董事长”。 闫军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沈哥，想不到你社会关系这么广，竟然还认识董事长！我就说，你看网约车啊，只是来体验生活来了！” 看着手里的这张名片，我有些哭笑不得。 闫军哪里知道，这种投资服务公司，如今多如牛毛。 随便花点儿钱，自己也能开办一个。 这董事长、总经理的职位，要什么都能给你安排上！ 送闫军回到黑龙资产后，我在启动汽车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柯磊的那张名片，之后随手将它扔在了汽车中控台的某个角落。 我手机的号码从来没变过，柯磊真要找我的话，其实也不是难事儿。 世界就是这样，人走茶凉。 不管当时说得多么热情恳切，一旦你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于他而言，你不过就是一堆废铁。 车子开在路上，我开始考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向必胜和罗芳，都不打算赶着一样了，我再苦苦支撑，也很难解决温饱。 可是短时间里，我也没想好别的出路。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干脆我跟罗芳一起卖小吃得了。 我虽然没钱，但我能用我妈的技术入股，她也应该会同意吧？ 天无绝人之路嘛。 就这么又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家里的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位客人。 那人，正是柯磊！ 第128章：识人断相 见我回来了，柯磊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他冲着我一笑：“沈哥，好久不见！” 柯磊的语气，平静淡定。 他看人的眼神，也是沉稳自如。 与几年前那个冲动易怒的年轻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看着他：“柯磊？你怎么来了？” 柯磊道：“沈哥，看你这话说得，这儿我不能来吗？” 我冷笑了一声：“这里是寒舍，现在哪里还请的起你这尊大神啊？” 柯磊也不生气：“沈哥，你忘了吗？之前咱们一起工作的时候，你经常带着我到你家来蹭饭，我到现在啊，都还忘不了你妈的做的糖醋排骨，那滋味儿又软又酥，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柯磊说得没错。 他不是本地人，当时我看他一人也不好做饭，就经常带着点他到家里来蹭饭。 这小子嘴巴也甜，把我爸妈哄得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所以，我们家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柯磊的私人食堂。 我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错，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一个人能吃我们家两斤小排骨，那段时间你倒是胖了三斤，可我呢，足足瘦了五斤！” 正说着，我妈端着果盘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我站在屋子中间，她赶紧冲着我说道：“江淮啊，你终于回来了，人家柯磊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看他这么长时间没来了，一来就给我带了好多水果，我切了一点儿，你们一起吃吧。” 说着，我妈放下了果盘。 只听她又对柯磊说道：“柯磊你来得真是巧，昨天我刚买了两斤排骨，原本打算腌起来做腊排骨的，你来了，我就炒给你吃了！” 柯磊一听，倒也不客气：“行行行，那就辛苦阿姨了！” 见我妈要往厨房走，我忙说：“妈，走这么晚了，你也别忙活了，我带着柯磊出去随便吃点儿就行！” “那可不行！”我妈一瞪眼：“出去吃干什么啊，又贵又难吃！柯磊难得过来一次，可得好好款待款待！” 我妈走后，我跟柯磊面对着坐在沙发上。 我们互相凝视着，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阵后，柯磊才先开了口。 只听他慢悠悠地说着：“沈哥啊，你现在过得不好，怎么也不来找我？虽然我没有太大的本事，但至少……” 我打断他到的话：“我没有过得不好，我现在虽然不在凤凰投资工作了，但我接下来，还有很多的项目正在着手考虑。所以，你真的想多了。” 柯磊定定地看着我。 等我说完后，他笑了一笑：“沈哥啊，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关键看他现在的状态，这可是你教我的，你忘了？” 没错，这话的确是我教柯磊的。 当初柯磊跟着我一起出去走访贷款客户。 他不太会识人，所以经常被那些穿金带银的客人所蒙骗。 倒是我，从这些人中，一眼就能分出，那些人是真有偿还能力，那些人，是在拆东墙补西墙。 柯磊后来认真地向我请教，我教了他一个方法。 我说：“如果一个人，极力想在别人面前，掩盖自己不太好的一面，那说明他已经自卑到了极点。同样，越是在外人面前夸夸其谈，大放厥词，那越表示这个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柯磊当时听了我的话，拍手称赞。 在那段时间，他的确跟着我学了不少东西。 说句心里话，柯磊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人才。 很多东西，他不但能学以致用，还能青出于蓝。 就像现在，他用我教给他的法子，来分析我的处境，而且一语中的。 面对柯磊，我感觉到无所适从。 我虽然不是一个视面子如命的男人人，但就这么当着面，别人看透我的窘迫，我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于是我问柯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目前的状态不好？” “这很容易。”柯磊吃了一口水果：“闫军之前是个开网约车的，沈哥你能认识那样的人，还用我再去探究吗？” 说着，他递给我一块切好的菠萝：“你最爱吃的香水菠萝，我特地买的。” 接过菠萝，我却没有吃。 我看着他：“柯磊，你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究竟干什么？” 第129章：掐脖子 见我捅破了这张纸，柯磊又是淡淡一笑。 他将茶几上的水果盘往后推了一下，接着他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上面。 “这是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联系上的一个商业银行。跟他们周旋了很久，他们终于同意提供产品，由我作为第三方转包出他们的业务，从中收取一定的手续费用。” 听了柯磊的话，我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挺惊讶的。 这柯磊是个外地人，在这南山市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竟然能拿到这样的资源，可真是不简单啊。 回想起当年，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在争夺这个市场份额到时候，曾经打得头破血流的，到头来，还是没能触及到这种业务。 柯磊这么多，果然已经不可小觑了。 盯着茶几上的那叠资料，我真的很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柯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只见他的手轻轻在那些文件上拍打着：“沈哥，开网约车那活儿，不是你该干的。这个，才是你的专长！” 说着，他拿着其中的一份递到我面前：“人生多宝贵啊，再这么浪费时间，兄弟我都替你心疼了！” 接过那些文件，我看了一眼封面，又将它们放了下来。 我抬眼看着柯磊，直接说道：“行了，你就别脱了裤子放屁了，咱两不饶圈子，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跟着你干？” 柯磊可能没想到我会直接挑明。 他笑着叹了一口气：“沈哥啊，你看看你，才开了多久的网约车，说话怎么这么江湖味儿了！” 我不屑地说：“我现在就这个味儿，你爱闻不闻！” 见我要起身，柯磊赶紧冲我道：“行吧，我也就当面锣对面鼓了。没错，我现在业务上，确实需要沈哥你这样的帮手！” 我冷冷道：“帮手？你要我怎么帮你？” 柯磊好像意识到他的话没说对，于是解释道：“沈哥我说错了，不是帮手，我需要给来给我指点指点，这业务太大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吃不下啊！” 见他这么说，我这才重新拿起了那叠文件。 一番开，我就看见甲方书名下，签字的，竟然是聂不凡。 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冷笑，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花几分钟看好了合同，我给柯磊点明了几个不合理的地方，说要是这样签了，那肯定是吃力不讨好，会亏打钱的。 柯磊却说：“这我早就看出啦了，不过我也没办法，这就是不平等条约，要不然这好事儿那儿能轮得到我？” 听了这话，我终于明白了柯磊为什么要来找我。 就这上面的条条框框，还有聂不凡那老流氓，列出的那些掐脖子的要求，除了我，这南山市我估计还真没几个人能搞定。 厨房里，我妈忙前忙后的身影在晃动着。 她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边做饭，一边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柯磊带过来的“贴心”礼物。 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样样都中了我妈的意。 柯磊很会察言观色。 他知道我妈是我的软肋。 只要我妈心情舒爽了，我自己的感受，反而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一边，柯磊也终于对我吐露了心声：“沈哥，想必你也很清楚，自从你离开凤凰投资后，那些人到处在胡乱散步你的消息！具体是谁，我也就不说他的名字了。可是，就算是所有人都下相信了，唯独我不会信！我这不是奉承你，因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这一番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见我动容了，柯磊继续说道：“沈哥，咱哥两好好干！打出一个天下，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好好看看！” 听到这里，我一怔！ 没错，打出一个天下，让陈韵和他们全家好好看看！ 第130章节：一览无余 柯磊在市中心租了个一百平米的写字楼。 这里虽然面积不大，但租金应该不会太便宜。 整个公司一共只有五个员工，办公桌倒是有二三十台。 密密麻麻摆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连走路都得侧着身子进出。 柯磊的办公室，是一个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小开间。一个不算大的办公桌后面，摆放着一张同样不算大的真皮老板椅。 至于剩下的空间，除了一张办公用的小凳子，就什么都放不下了。 柯磊说，以后这间办公室，就交给我了。 我问他那你坐哪儿？ 柯磊说他很少来公司，一般都在外面联系业务。 随后，他指着外面那些人对我说道：“那几个都是刚招进来的，以后他们都归你管了，另外这点儿人可能还不够，后续招人的话，你还得费点儿心。” 听到这里，我想了一下：“这里找人，有什么硬性条件没有？” 柯磊一笑：“要什么硬性条件啊，这工作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会说话不结巴，脸皮够厚就行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柯磊说得一点儿没错。 这种服务性质的公司，员工每天做的事儿，其实很简单。 就是每天对着电话号码，不停拨打上面的电话，然后一个个询问，到底要不要做贷款业务，只要客人有资金需求，就再跟进便可以了。 这工作，就是大海捞针一个样。 有时候打一千个电话也未必有客人理你，运气好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出去，生意来了。 所以，只需要做简单的培训，就能立刻上岗。 于是我对柯磊说：“我有个认识的人，最近想找工作，要不我介绍她过来？” 柯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沈哥，这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以后我是董事长，你就是总经理，总经理要招聘谁，不需要告诉董事长！” 坐在老板椅上，我侧身看向身后的落地玻璃。 办公室在四楼，窗外的风光被前方的商超大卖场完全挡住了。 头顶的空调里，散发着一种霉臭的气息，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打理过了。 这里的环境，比起之前在凤凰投资是，虽然是差了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人生一个新的起点。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确定。 但路就在脚下，无论多难，我都必须一步步走下去。 回过身子，我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机，给向必胜打去了一个电话：“向大哥，你女儿找工作的事儿，最近进展得怎么样了？”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我说：“我这儿有个职位，也是跟金融有关的，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 第二天一早，向思宇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她此刻的模样，跟那天在火锅店见到的样子，不太一样。 一身职业装，将她的身形包裹得前凸后翘。 这身衣服，应该是昨天在听说她可以进入写字楼工作后，才现买的。 那略显些廉价的质地，看起来应该出自批发市场，全身上下，目测不超过一百块钱。 不过十八无丑女。 就向思宇这年纪这身材，脸上随随便便施点儿粉黛，就算是身上披一条麻袋，也是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 我对向思宇说：“这工作很简单，就是打打电话！不过我先申明，这工作很辛苦，而且一周得上六天班，工资呢，也不高，基本工资一千五，其余的主要看业绩。” 向思宇看向我笑着说：“沈叔，哦不……沈总经理，我来这里上班，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了体验一种新的工作方式，多认识些人，让自己的思维更加开阔！” 向思宇说得热血沸腾。 我决定很正常，她才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刚进入职场的新人，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挺好的。 我点点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入职表：“把上面该填的，都简单填一下，你的身份证学历证明那些，外面有复印机可以复印，不会用的话，让同事帮帮你。” 向思宇接过那张表格，对我说了声谢谢。 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笔。 我递了一支笔给她，笔没接稳落在了地上。 向思宇赶紧俯下身子去捡，在弯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她衬衣胸口崩开了，里面的风光，被我一览无余…… 第131章：没有关系 在后面几天里，我又通过不同的渠道，陆陆续续招聘到几个员工。 很快公司人数就达到了十来个人。 前面的几天，我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而是教了他们一些简答的信贷相关的知识，和销售的基本技巧。 在这些人听课的时候，我发现向思宇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她总是坐在最前方，最靠近我的位子。 将圆润饱满的上身挺得笔直，看着我的时候面带微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光。 在提问的环境，她也是最积极发言的那一个。 不仅会针对我教的内容进行提问，还会跟我探讨一些与之相关的问题。 我当时心里非常庆幸，决定自己是招对了人。 于是在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把这是十来个员工，分成了两个小组，向思宇成了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 也正是因为这事儿，向思宇主动跑来问我：“沈总，你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才让我当组长的吗？”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商场。 那儿好像正在搞什么周年庆活动，门口请了一个舞狮队，非常热闹。 回头我对向思宇说：“我跟你爸，什么关系？” 向思宇一愣：“你们，不是一个群的吗？” 我笑了一下：“跟我一个群的人多去了，要是都找我要关系，你们这是个人，估计得分成二十个组才够！”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晃动了一下眼珠子：“也就是说，我是凭真本事当的组长？” 我没直接回答她的话：“你好好干吧！” 我不想跟向思宇讲，“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样的话。 初入职场时候，我也被人“随便画过太阳”，到头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用欺骗的方式，让人帮自己做事儿，其实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儿。 承认，他们才刚刚进入社会，很多东西必须得经历了才懂。 但是我不希望，那个在他们身上划下第一刀的人，是我。 电话公司很快就在外面的二十张桌子上，都接上了电话。我给了他们每人一分复印的电话清单，让他们按照这上面的顺序挨个打过去。 这些清单，都是柯磊提供的。 他到底从哪儿弄来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刚接通座机的时候，我试着打了其中几个电话，接电话的听声音，大都是都七十岁的大爷大妈。 他们要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要么接了电话，直接就开骂。 看着这厚厚的电话清单，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在给员工们讲述的时候，我依旧是用饱满的情绪告诉他们：“这些电话号码，都是一些比较优质的客户，是柯董事长，好不容易弄回来的，你们好好打，争取早日开单！谁先第一个开单，我会给他申请开单奖励！” 听了我的话，员工们都热情膨胀。 他们都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对着清单上的电话，就一个个拨打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办公室里，电话的按健声和小心试探性的问候话语声，不断在我耳边萦绕。 足足半个钟头，没有一个电话的时长超过半分钟。 心里有些烦闷，我再次扭头看着对面的超市。 这超市门口摆起了几个清货的卖场，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向周围的行人招揽生意，那些人有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有的根本不理，绕过工作人员就离开了。 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年头，钱真的是越来越难挣了。 就在我打算转身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 只见我的妻子陈韵，正穿着薛鹏给她买的那条蓝色碎花真丝长裙，正在商场门口，左右张望着。 风微微扬起她的裙子和头发，远远的看着，陈韵真的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女人。 不多时，只见一个男人出现了。 妻子一见那人来了，就高兴地迎了上去。 随后，她伸手就挽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男人是背对着我的，虽然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但我肯定他不是薛鹏，因为他的个头，比薛鹏，至少矮了半个脑袋！ 第132章：刀刃 拳头重重地打在桌子上！ 这一下子，却像是击中了我的胸口！ 想不到，陈韵这个贱人！除了薛鹏之外，竟然背着我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也太肆无忌惮了！？ 不行，我一定要过去看看，那人给我增加一顶绿帽子的矮个男人到底是谁！？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向思宇刚被人挂断了电话，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准备拨打下一个号码。 见我出来了，她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看向我：“沈总，你有事儿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向思宇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继续问我：“沈总，你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送进来就行了！” 说着，她就要往饮水机那边走。 我赶紧冲她摆摆手：“我有事儿马上出去，这里你暂时先负责一下，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就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我来到了对面马路的我商场门口。 旁边摆摊的一个女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先生，olo衫大降价，全场一折起，您进来看看吧？” 说着，她不往举起一见深蓝色的t恤对我说道：“这一件原价两千三，现在才一百九十九，还不到一折的价格，您要不先试试？” 这工作人员也是执着，见我愣着不动，就要把我往里拉。 我盯着商场入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在她的手接触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将她一把推开，随后就大步跑进了商场。 这商场从外面看着，挺小的一个门面，想不到里面却很大。 我很少逛街，所以对这种商场的路线不是很熟悉。 我站在导向台的周围，我左右看去。 突然间，我瞟见了妻子挽着那个男人的背景，顺着扶梯上了二楼。 于是赶紧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商场里的中厅小火车，缓慢地移动着。 上面坐着的小朋友和家长，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火车很长，而且还比较高。 将我看向扶梯的视线完全挡住了。 等这趟“列车”完全从我面前通过的时候，我再抬眼往上看去，发现妻子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也不管那么多，顺着扶梯就大跑了上去。 扶梯上的人，纷纷怒视着我。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事儿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云淡风轻，等你们不幸跟我遭受同样命运的时候，我看你们怎么镇定自若。 二楼是全是卖男装的。 那些牌子虽然没有奥莱的贵，但也都是一些国内一二线品牌。 一套没有个三五千，是绝对下不来的。 结婚前，我也曾经心血来潮，买过这些品牌的一些衣服。 但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些店铺。 我告诉妻子：“我无所谓的，男人嘛，别这么讲排面，以后就是居家过日子为主了，咱们得把钱用在刀刃上！” 陈韵当时立刻表示同意。 只不过，我跟她理解“刀刃”，似乎不太一样。 我认为的“刀刃”，就是养房养车，还有柴米油盐，而陈韵好像觉得，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我作为男人负责的啊，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要为这些东西焦虑呢？ 她认为的“刀刃”，就是大牌打折的化妆品，还有商场换季的名牌服装。 “老公，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啊，我要是都正价去买，至少比现在贵一半！我呀，就挑选这个时候买，连卖场的柜姐，都夸我会过日子！” 陈韵把那一堆价格不菲的瓶瓶罐罐，摆上梳妆台的时候，这样说。 现在想想，这不就是三观不同吗？ 这样的两个人相处在一起，大家都累。 目光快速向四周扫了一圈，我看见陈韵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进入了一家男装店。 见到这种状况，我咬咬牙，然后飞快地朝那边走去。 一边走，我的脑子一边在快速地思考。 妻子只是挽着这个男人的手逛街，这样的捉奸现场，估计不会让我在离婚的官司中占据多大的有利空间。 我得跟着他们，或许等一下，他们就会去开房。 到时候，我再逮个正着。 正想着，我没注意就碰到了前方正面走过来的人。 而被我撞到的，竟然是一个孕妇！ 我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伸手去扶，好在孕妇的旁边也有人在，我跟她齐心协力将孕妇扶稳，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 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见孕妇旁边的人对我说道：“沈经理，是你？” 这是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抬眼，那人果然是我曾经的下属，也是刘威的小姨子邓娜。 而她旁边这个差点儿被我撞倒的孕妇，就是她的表姐，刘威的妻子高慧。 第133章：亲子鉴定 邓娜见是我，很高兴。 她想跟我说些什么，却发现我一直看着前方，好像挺着急的样子。 于是便问我：“沈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虽然跟刘威不对付，但邓娜给我的印象相当好。 我们共事了一年左右，她的品行，我认为在那一批年轻人了，真的是可圈可点的。而且做事态度认真，积极。 我一向比较喜欢这样的新人，所以对她也是另眼相待。 如果是平常，在街上能够偶遇之前的下属，我肯定会停下来跟她好好聊聊。 而现在，我的妻子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进了前面的一个服装店，我现在的心情是抓心挠肺的，怎么可能再云淡风清地下来跟她交流。 随口说了两句话，我便借口还有事儿先走开。 快步走进刚才那对狗男女逛的服装店，我看见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咱新休闲套装，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我真的觉得恶心。 虽然他不想聂不凡那么脑满肠肥，但鼻毛都快长到嘴唇边儿上了。而且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看起来又老又奸诈。 真不知道，陈韵到底是什么品味，为什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难不成，她现在真的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一旁的服务员见问我急冲冲地进来，可能觉得我也不是来买东西的。 于是，她忙上前问：“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 我没理她，而是径直就走向那个老男人，冲着那她吼道：“陈韵呢，她藏哪儿了，快把她叫出来，别躲了！” “陈韵？谁是陈韵？你在说什么啊？” 那人似乎不太明白我想干什么。 我却觉得他这就是装象！于是也不跟他多说什么，我环顾四周，这店里除了这个男人，别的都是服务员。 我心想，莫非是刚才我跟踪他们的时候，其实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然后陈韵见他追上来，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于是，我推开一个个试衣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那男人终于人忍不住了，只见他看向服务员，怒气冲冲地说着：“这人是谁啊，怎么回事啊？他是卖东西还是来干嘛的？你们管不管？” 服务员见客人生气了，赶紧上前来对我道：“先生，如果您需要购买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尽量为您服务，如果您是来捣乱的，那我们只能……” 我警觉地说：“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只能通知保安，让他们把您请出去了！” 服务员这话，说得很直接。 我看向四周，只见店里另外一名服务员，已经拿起了对讲机，似乎随时可能呼叫救援。 我恨恨地盯着那老男人看来一眼。 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在店门口等着，你跟陈韵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来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店门口：“亲爱的，，咖啡买来了，你要的美式没有了，我给你要了一杯冷萃，要不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不是陈韵的声音。 再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短发女人，虽然岁数跟陈韵差不多大，但这么看过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这才清楚，原来我跟错了人。 悻悻地走出了这家店，我一脸沮丧地看向四周。 突然间，我看到远处出现了一抹蓝色。 我看见那穿着蓝色碎花裙的女人，正是我的妻子。那矮个男人依旧是背对着我，之间陈韵挽着身旁奸夫的手，笑嘻嘻地跟他说着什么。 而男人的手里，多出了好几个购物袋，应该是刚才的战利品。 又一次握紧了拳头，我飞快地跟了上去。 跟着他们又下了扶梯，当我再次来到一楼的时候，发现那对狗男女竟然又消失了…… 站在商场里找了很久，我也没再找到他们。 一看时间，我已经出来了一个多钟头了。 就在我刚刚走出商场门口的时候，我又遇见了邓娜。 只见她跟高慧，正在外面的折扣卖场里挑东西，邓娜一见了我，赶紧走了出来：“沈哥，你事儿办完了吗？” 她微笑地看着我，笑容很清丽。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在卖场里挑衣服的孕妇高慧：“刚才太急了，都没来的及跟你表姐道歉，她没事儿吧。” 见邓娜摇摇头，我松了一口气。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聊了两句。 在得知邓娜现在已经调到户籍管理中心上班了，我突然问她：“小邓，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做亲子鉴定？” 第134章：上次谢谢你 “亲子鉴定？” 邓娜在听到了我的话后，非常不解。 “沈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邓娜的反应，非常正常。 在我们这个注重伦理情亲的国家里，亲子鉴定好像跟我们从小所接收的传统观念，是相悖的。 我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是帮我一个朋友问的，他最近，遇到点儿事儿……” 见我说得这么隐晦，邓娜应该是听懂了。 她想了想后对我说：“沈哥，其实你还真问对人了，我在户籍中心工作，经常会跟这种单位的打交道。” 我听了心里一阵激动：“那你能不能……” “当然没问题。” 说着，邓娜就掏出了手机，她推了一个好友的微信给我：“沈哥，这个人应该可以帮你，你要是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的，这样会方便一些。” 我听后，赶紧跟邓娜道歉。 这时，那边的高慧叫一声邓娜，她好像已经选好了几件衣服。 “小娜，你过来帮帮我，看看刘威适合哪一件？” 邓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沉了一下。 “表姐你随便给他买一件得了呗，他那又黑又黄的皮肤，穿哪件也不抬气色啊，白瞎了那些钱了……” 邓娜说这些话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我隐隐感觉，她似乎对刘威很不满意。 不过，实话实说，刘威对邓娜，那可是巴心巴肝的好。 当年邓娜刚大学毕业，刘威就介绍她进了公司实习。 邓娜是一个新人，业务方面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刘威那可是每天手把手带着她到处去跑业务，联系客户。 为了能让邓娜能竞争上优秀新人，刘威不惜把自己快谈好的业务，生生的让给邓娜。 所以，邓娜才会在刚进公司的三个月里，蝉联了新人榜第一名。 刘威对邓娜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看现在邓娜的反应，好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高慧还是在一件件认真地给丈夫挑选着衣服。 见邓娜不理她，她也不生气，而是反复询问旁边的服务员。 突然间，她看向了我，顿了顿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沈经理，刚好你在这里，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帮忙？ 我一愣，我能帮你什么？ 见我不置可否，高慧拎着那些选好的衣服就朝我走了过来。 “沈经理，这些是我选好的衣服，我不知道那件适合刘威，你，能帮我试试吗？” 看着高慧手上的那一堆衣服，我哭笑不得：“我跟刘威体型都不一样，我怎么能帮他试衣服呢？” 高慧摇摇头：“可以的沈经理，虽然他比你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你比他瘦一些，所以，你们两的身材其实差别不大。” 我低头，盯着这个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看她的样子，估计最多还有半个月就要临盆了。 想起刚才自己的鲁莽，我现在真的是挺后怕的，万一真撞到她出事儿了，那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替这个女人试试，就当时弥补刚才的过激行为吧。 于是我爽快地接过了衣服。 扭头看向一旁的服务员，我说：“试衣间在哪里，你带我去！“ 服务员指着一旁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讷，那儿就是试衣间！” 苦笑了一笑，我还是抱着那叠衣服钻了进去。 我把高慧选好的衣服，一件件试给她看。 高慧很高兴，在我试衣服的途中，她不停询问邓娜的意见。 而她的表妹则在一旁始终是冷着脸：“表姐，你自己高兴就行了，喜欢那件就买那件，要不干脆把这整个卖场的衣服都给买了，姐夫一准儿会把你当个宝供着！” 邓娜的语气听着有些阴阳怪气，高慧却始终没有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性格好，还是她故意在隐忍着什么。 好不容易，高慧才从那些衣服种挑选了几件。我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换上我自己的衣服后，我正打算离开，高慧却对我说：“沈经理，真是谢谢你了！“ 我摆摆手：“不就是试了几件衣服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客气！” 高慧顿了一顿：“我说的不是衣服的事儿，我说的是上次房子的事儿。” 听了这话，我一愣：“房子？” “没错！”高慧点点头：“上次那房子，我真的是非常喜欢，你能让给我们，我真的非常感动！” 我哦了一声：“不是我让给你们，是你们运气好！” 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因为据我所知，那个楼盘的房子，在我那天离开之后没多久，均价就涨了五千。 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那躺着就挣到了七十万。 刘威这小子，人那么坏，运气倒是真的好！ 跟邓娜打了个招呼后，我就往街对面的办公楼走去。 这条街虽然不是很宽，但红绿灯非常的长。 等红灯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着的陈韵的事儿，我能肯定刚才看到的蓝色碎花裙的女人，绝对是我妻子。 但我一直跟着她和那个男人，怎么就跟丢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正想着，我身后开始沸腾起来，只听那些声音急促地说着：“赶紧叫救护车啊，那个女人快生了，下面都见红了！” 第135章：怎么淡定？ 听到这些话，我赶紧回头。 果然，折扣卖场那边，已经里里外外围上了一堆人。 拨开人群我进去一看。 果然是高慧！ 只见她整个人坐在地上，眉头紧锁，正在不断的小声呻吟着。她的身子下方，流出了大片的鲜血，染红了青色的花岗岩地板。 一旁的邓娜，非常着急。 只见她一只手扶着高慧，另一只手胡乱划动着电话。 可能是因为情况紧急，她也变得很慌乱，我看见她好半天也没划出电话界面。 我赶紧上前对她说：“邓娜，我替你叫救护车，你先护好你表姐！” 说着，我很快掏出了电话，拨打了120。 120的接线员在那边问清楚了情况后，让我们不要慌。我一听很生气：“怎么能不慌张，这是大马路上，血流了一地，情况这么紧急你让我们怎么淡定！？” 接线员小姑娘应该还是遇到过不少这种情况。 她立刻在电话那头告诉我，先把孕妇弄到氧气相对充足的地方去，不让她过于害怕。 至于在救护车来之前该做什么，她会在电话里教我。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这里是市中心，闹市区的交通通常都非常不方便。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马上又得面临的就是上下班的高峰期。 就算是一路绿灯的救护车，开过来至少也要半个钟头左右。 眼看着高慧现在情况非常不好，时间不等人。 接线员小姑娘问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地方，如果孕妇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就先把她挪到能够遮挡的地方，她在电话里教我们怎么给孩子接生。 我一听，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沈江淮今天是怎么了，倒血霉了吗？ 原本我好端端在办公楼里上班，再过一会儿我就能下班回去，跟我妈一起吃完饭了。但我好死不死的，非要跑到这个地方来，碰到这么一出事儿。 老话不是说吗，女人的产房男人不能进。 见到那些带血的东西，会倒霉好几年。 我其实不是很忌讳这个的，但偏偏这是刘威的老婆，那即将生下来的，可是刘威的孩子，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可一回头，看着高慧越来越痛苦的样子，我又实在是狠不下心离开。 于是咬咬牙，就把心一横！ 我指着折扣卖场那换衣服的帐篷：“小邓，你让服务员帮你，把你表姐搬到里面去！” 关键时刻，那些服务员倒也不含糊。 她们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帮着邓娜就把高慧抬到了帐篷里去。 这时接线员又问围观的人群中，有没有医生护士之类的。 我问了一圈，只有一个小伙子是在卫生站的牙科诊所工作。我拍拍那小伙子的肩膀：“这里面的人，就你的职业最接近了，别管什么行业分工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不由分说，我就把那小伙子给推进了帐篷。 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我一边听着接线员的电话，一边指挥着帐篷里面的人应该怎么行动，之后，我还得再将产妇现在的情况，反馈给接线员。 当时的场景，真的非常精彩。 围观的人群中，甚至有人拿起了手机，开始记录这难得的一幕。 终于，在经历了一系列千难万险后，我听到帐篷里传来了孩子哇地啼哭声。 听到这声音，我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缩在了地上。 手机里，那尽职尽责的接线员，还在不停地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产妇和孩子到底安不安全。 挂了电话后，我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目送救护车离开后，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我打算回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 我得赶紧回去，好好洗个澡，再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 倒不是因为我迷信，怕沾惹上什么霉运。我只是一想到刚才帐篷里里外外那血糊糊的场景，我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可我才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听到向思宇的声音：“沈总，你回来了？” 抬眼，只见她笑盈盈地看着我…… 第136章：汇报工作 我一看时间，已经下班一个多钟头的。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除了向思宇都不在了。 我问她：“咱们公司五点半下班，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向思宇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等你啊，你不是说你很快就回来吗？我看你都出去两三个钟头了，跟你打电话一直占线，怕你出事儿，我也不敢走。” 听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之前跟那接线员说话的时候，确实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后来一切都搞定了，我也忘记了翻看是谁打过来的。 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我说：“刚才在外面遇到点儿事儿，忙活了一阵，就把时间给耽误了。” 向思宇一听，又打量了我一番。 估计是看见我全身狼狈，于是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忙摇头：“一点儿小事儿，没关系的。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说着，我就走向了里面的办公室。 我打算收拾一下东西也离开，就在这时，我收到了苏小萌发来的信息：沈江淮，你是不是跟陈韵分居了？ 我顿了一下，回复了一句：是的，你怎么知道？ 自从那天在医院妇产科分开之后，我就再没见过苏小萌。 随后后来在微信里联系了几句，但总归只是冰冷的文字，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很糟。 毕竟现在她肚子里怀着薛鹏的孩子。 薛鹏和他妈就算是再不是人，也应该不会对一个孕妇怎么样吧。 只是，苏小萌为什么会突然问气我跟陈韵分居的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发过去那条信息后，见苏小萌一直不回复，我又问了一句： 到底怎么了？ 正盯着手机看，这时那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抬头，我看见向思宇笑着站在门口。 她的身材在职业装的包裹下，显得前凸后翘，前方呼之欲出，后面紧致圆润。 愣了一会儿神后，我赶紧问她：“向思宇，你还有事儿吗？” 向思宇点点头，只见她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得朝我走过来：“沈总，是这样的，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我打算跟你汇报一下工作。” 汇报工作？ 这有什么好汇报的？ 第一天工作，而且就是打打电话，成没成的，后续跟进一下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专门汇报？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 但是，向思宇毕竟是一个职场新人。 新人新面貌，有点儿工作积极性，也是应该鼓励的。 再说，在向思宇面前，我怎么说也是上级。 下级要想上级汇报情况，上级的态度得是正面的才行。要不然自己都不当个事儿，员工就更不会努力工作了。 而且，我得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的工作是很重要的。 于是我放下了手里的包：“行吧，你说说看。” 见我肯定听她说话，向思宇愉快地一笑。 她在我桌子跟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身子超前靠拢的时候，两团东西刚好房子桌子上，严丝合缝的。 虽然已经是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但这一幕也看得我面红耳赤。 我咳了一声，赶紧将向思宇递给我的水，一饮而尽。 “开始吧，说说你今天都有些什么收获！” 向思宇嗯了一声，随后她从裙子兜里拿出一张小纸条。 我看见那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儿，顿时就明白了，这些都是她的工作记录。 清了清嗓子，向思宇对我说：“沈经理，那我就开始了，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要给我提出来哦。” 接下向思宇的工作总结过程，真的让我吃惊不少。 她竟然把今天打的所有的电话，都做了一个分类总结。 包括这些电话的接听时间、有没有听她说完话，跟她对话的语气……其中她竟然还列举出了几个有意向贷款的客户，虽然这些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但是她会在明天继续跟进。 我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向思宇见我愣着，以为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于是赶紧问我是不是有需要赶紧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见我给出了肯定的意见，向思宇很高兴：“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明天也这样要求组员，让他们也这样操作？” “可以，你是组长，看着办吧。” 等电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 办公楼是十几年前修建的，电梯有些老旧，人站在里面竟然听得到头顶外机“卡擦卡擦”运作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向思宇，她好像有些害怕。 我想她可能是很少乘坐电梯，于是安慰她说：“别害怕，这是正常情况，应该……” 可我的话还没说话，突然间眼前一黑！ 随后，我感觉电梯轿厢猛地往上窜去！ 第137章：可怜人是谁 死死地抓住旁边的扶手，身旁的向思宇开始大声尖叫。 她下意识地向抓住我的胳膊，我用另一只手将她搂住，我感觉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并且不断朝我怀里靠着。 终于电梯大概在往上冲了十几米后，又停了下来。 我正要喘一口气，就在这时，电梯又飞速地往下降落。 贴在电梯的厢体上，我感觉这次死定了。 心里不禁感觉一阵悲哀。 我沈江淮今天死在这个地方，刚好就成全了陈韵跟她的奸夫。 我辛辛苦苦买下的房子，成了陈韵的嫁妆。 到时候薛鹏，或者是别的什么野男人，会住进我的家里，享用着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而到时候，最可怜的就是小冰！ 不！ 也许他不会可怜。 如果他是陈韵跟奸夫生的孩子，他就是最大的收益者。 最可怜的人，应该是我妈才对！ 她辛苦了一辈子，什么都没落下，到头来唯一的儿子还离她远去了。以后的日子里，她将一个人孤独终老…… 想到这一切，我心里就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 都说人在濒死的时候，脑子里会想到很多东西，看来果然是真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突然间，电梯停了下来。 不大的空间里，一片漆黑。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咳嗽了两声后，我挣扎着想要动几下，可手脚非常酸疼，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怀里的人好像也吓傻了似的，整个身子缩着一动也不动。 “喂！”我拍了一下向思宇的肩膀：“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叫了好半天，她也没打理我。 我害怕她出事儿了，赶紧打开手机照明看看她是什么情况。 向思宇的闭着眼睛，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看上去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伸出手指，在她的鼻息处试探了一下，我松了一口气。 拍了好几下向思宇的脸，她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重新有了意识后，向思宇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下粗气：“沈总，我们到底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我依旧努力安慰着她：“小事情，电梯经常这样，等一下肯定就有工作人员来救我们了，没事的！” 说着，我起身走向电梯按钮那边。 按了一下对讲机开，我对着那头喂了几声。 可那边信号不是很好，里面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跟我说话，又好像他们什么都没听清楚。 向思宇走到我身边。 她瑟瑟地说着：“沈总，他们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我转过身继续安慰她：“怎么会呢，他们应该正在忙，忙完了就会过来帮我们。” 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我知道这是密闭的空间造成了，为了防止过于运动造成氧气流失，于是我再次招呼她坐下来： “休息一下，保存好体力，等下有人过来了，我们才好配合！” 说完，我又坐了下来。 向思宇见状，也在我身边盘腿坐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失，向思宇不时问我怎么还没有人过来营救我们。 一开始我还能找些话安慰她，时间长了，我也有些心虚。 我甚至想到，是不是那些保安室的人，都开小差出去了，我跟向思宇困在这里的事儿，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呢？ 可这些我也不能直接告诉向思宇。 女人在关键时刻，永远要比男人容易慌张。 要是她控制不住情绪，那局面估计会更糟糕。 想了想，我打算转移话题。 于是我问向思宇：“我听你爸说，你以前是学护士的？” “没错，我是护校毕业的。” 我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道：“护士挺好的啊，为什么你不继续干下去呢？” “工资太低了，干起来没劲儿。” 我笑笑：“女孩子嘛，没必要挣那么多钱，有个正经的工作就行了，至于挣钱，是男人的事儿，这个不需要女人来操心。” 我自以为这一番话，会得到向思宇的认同。 没想到，她在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抬头看向我：“沈总，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这话，一点儿也不对！” 第138章：打肿脸充胖子 向思宇在听了我的那些话之后，反应好像挺大的。 这让我有些意外。 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缓和缓和气氛。再说现在的小姑娘，不是都想找个依靠，这样自己也不会那么辛苦吗？ 陈韵一直就是这样灌输认知给我的。 她总是跟我说，挣钱是男人的事儿。 一个家，男人才是顶梁柱。 要是男人挣不到钱，整天盯着女人手里那点儿，不就全完了吗？ 所以，女人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她们手里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是为这点儿小事儿都斤斤计较，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是认同妻子的看法的。 毕竟，她为我生儿育女，为我们沈家传宗接代，默默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我的确应该拼尽全力让她过上好日子才对。 只听向思宇说：“女人要是不挣钱，就会受人欺负，时间长了，不仅是他的丈夫看不起她，就算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会将她视若杂草。” 向思宇的这番话，说得很平静。 但她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让我看不懂的东西。 “话也不能这样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有分工的，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天生体力和情绪控制能力上，就比男人要弱，所以，她们本来就应该被保护才对。” “保护？” 向思宇冷笑了一声：“如果一个女人，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那她的下场，可是非常凄惨的。” “男人这种东西，心血来潮的时候把你当个宝，对你厌恶了之后，你就是他用过的一张卫生纸，随手一扔就却别的地方着找新鲜的刺激了。” “有钱就不同了，钱是所有人的软肋。想要一个人离开不你，别想着靠容貌人品什么，只要有了钱，他就是乖乖臣服在你脚下，踢都踢不走！” …… 我看着向思宇，我猜想她应该是经历过一些很严重的创伤，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番感叹吧。我是一个快离婚的男人，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但在对待金钱的态度上，我也没有向思宇这么清晰透彻。 不过转念一想，我好像感觉也不对。 向思宇才二十岁。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 怎么就会对人生，有如此深刻的一番体会了？ 而且，就她刚才聊的那些话，我觉得，至少得是四五十岁的女人，才会产生的人生感悟吧。 向思宇能说出那些话，很不正常。 顿了顿后，我说：“你还这么年轻，别被一些灰暗的情绪给带偏了，现在的网络上，到处都是毒鸡汤，你得有分辨能力，这个世界上，黑暗的一面或许有，或许还不少，但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不堪的。“ “沈总，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 被她这么一问，我立刻哑言了。 见我不说话，向思宇叹了一口气：“我妈当年下岗后，我爸也说会养着她。后来还不是嫌弃我妈在家吃闲饭了？两人整天为了钱吵架，我外公外婆也嫌我妈穷，说她连养老钱都不出，还到处说我妈的坏话！” 我觉得有些不太可信：“向大哥，人挺好的啊，他应该不会嫌弃你妈吧？” 向思宇哼了一声：“他是对外人好，我爸这个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他的面子，哪怕倾家荡产，他也在所不惜！” 我听后，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向必胜平时无论是在群里，还是大家组织一起活动聚餐什么的。 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说得起话，而且为人仗义，豪气冲天的的样子。 只要大家遇到了什么事儿，找上向必胜，他立刻会拍着胸口说没问题，并且很快就会解决掉。 向思宇继续说道：“你们违章的那些事儿，是不是觉得只要找到我爸，就能马上解决了？其实啊，那都是我爸出去陪着笑脸，送烟送酒再自掏腰包交上罚款的，他呀，根本就没这么大的本事！” 这一番话，真是震惊到我了。 原来这么多年一来，向必胜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也真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139章：女人的青春 我说：“你妈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你爸吵架的？” 向思宇看着前方：“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自从我妈下岗后，她花的每一分钱，必须向我爸报告，要是花多了，或者是花到我爸认为不该花的地方，我爸就会不高兴。而且，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只要是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对着我妈就是一顿打骂！” 向思宇口中的向必胜，跟我印象中的群主，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我不知道是她说得夸张了点儿，还是向必胜本性就是如此。 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过分了一点儿。 “我外公外婆更离谱，明知道我妈没钱，还三天两头跑到我家里来吵架，当着外人的面大脑，说我妈要是不给他们抚养费，就去法院告她。” 听到这里，我说道：“老年人好不容易把儿女拉扯大，现在他们老了，失去了劳动能力，做儿女的，的确应该给他们养老，这没什么好说的。” 向思宇听了，又是一阵冷笑：“沈总，看来你跟所有人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总以为老人就是弱者，就该被关怀。”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向思宇恨恨地说：“我的外公外婆啊，可不是你认为的那种靠着低保才能生活下去的老人！他们两个老东西一个月退休工资加起来，得有一万多块钱呢！只不过他们的钱啊，只会用来买保健品，我这个做外孙女的，连个烂苹果都没买过。” 听得出，向思宇对外公外婆的怨气很重。 不禁想起，我的岳父母，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儿子花过。 不仅如此，他们还不断地从我身上，从他们的女儿身上捞钱。 陈韵的钱，除了给自己买衣服买化妆品，其余的，几乎全都花在了娘家。 我突然想到，如果陈韵有一天也失业了，岳父母一分钱也从她身上压榨不出来了，那么他们夫妻两还会像现在这样，跟她和睦相处吗？ 于是我又问道：“那你妈后来呢？” “后来……”说到这里，向思宇刻意停顿了一下：“后来，我妈走了，跟我爸提出了离婚！他们分开以后我才知道，我妈在很早之前，就跟另外一个男人好上了。“ “那男人虽然没我爸长得好看，但听说很舍得给我妈花钱，而且还给了我妈一大笔钱，让她想怎么安排都行，所以我妈这才毅然决然地跟我爸离婚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小声地说：“所以，是你妈出轨在先？” “出轨又怎么了？”向思宇说道： “我爸如果不跟我妈整天为了钱吵架打架，我妈会走这一步吗？再说了，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当然得为自己考虑！反正啊，从我妈的亲身经历上，我算是看出来了，男人说一万句我爱你，真不如打一笔巨款给你实在！” “所以……”我看着向思宇：“所以你觉得，你妈其实做得对？” “对不对的，这其实不重要。”向思宇也看向我：“每个人都心里都有一个对错的标准，这就是人跟人的观念区别，有时候普罗大众都认同的东西，不一定是正确的。” 沉默了一阵后，我又说：“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你妈那狠下心来抛下你，跟另外的男人走了，难道你就不恨她？” “我为什么要恨她？”向思宇耸耸肩：“这个世界，谁都不值你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如果我妈那个时候不走，说不定早被我爸给打死了。其实说白，我跟我妈也就是有点儿血缘关系而已，如果刨除这一点生理上的羁绊，她是她，我是我。” 向思宇的这一番话，让我心惊胆颤。 我不知道她是过早地看透了世界上的一切，还是天生就是如此生性淡漠。 不过说句心里话，她这种过分的冷静，真的吓到了我！ 第140章：讨厌死了 向思宇很平静地跟我说完了她的身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思宇见我一直不说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沈总，我刚才，话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不得不说，向思宇虽然比同龄人心智要成熟一些，但她毕竟只有二十岁，还不懂得言多必失这个道理。 刚才在办公室，向思宇向我汇报工作情况。 其实她的本意，只是在向我展示她对这份工作的重视程度而已，以显示她与别的员工是不同的，好让我在将来的工作中，对她另眼相待。 所以，她是一个做事目标性极强的人。 这是优点，但有的时候，恰恰出事儿就在这里。 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一点。 那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我对向思宇说：“我跟你爸是朋友，所以在辈分上，我算是你叔，你信任能把这些事儿都告诉，我很乐意倾听。” 向思宇抬眼，两个眼珠子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沈总，看你这话说得，你还这么年轻，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就成了我叔了！” 我无奈地一笑：“跟你差不多大？向思宇，我说你人没多大，眼神怎么就不好了，我都三十了，能跟你看起来差不多？” “本来嘛！” 说着，向思宇冲我微微一笑：“要不沈总，以后，咱两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叫你江淮哥哥吧？你呢，也叫我思宇妹妹，老是沈总小向地叫着，显得咱两太生分了。“ 听到“江淮哥哥”四个字，我身上突然泛起一股麻酥酥的感觉。 而且“思宇妹妹”，依我的性格，也是打死也叫不出口的。 不过，男人都吃这一套。 就刚才的那一声“江淮哥哥”，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学时光。 看着眼前青春魅力十足的女孩子，一晃神的功夫，我差点儿就沦陷到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中了。 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笑道： “你要是真想叫我哥，就跟闫军一样，叫我沈哥吧，我都听习惯了，你这冷不丁这么一改叫法，我还真是不太习惯。而且，叫你什么思宇妹妹，我也不叫不出口，要不我还跟闫军一样，叫你思宇吧。“ 向思宇撅着嘴，似乎有些失望： “闫军……我才不想跟闫军一样呢，你不知道他这个人，真的讨厌死了！” 见她这么样说，我感觉两人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赶紧问道：“闫军不错啊，对人够仗义，虽说是嘴碎了点儿，但到底没有什么坏心思，算是比较容易相处的人吧。” 向思宇哼了一声：“那是他表现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啊，贼眉鼠眼的，做人也不大气，一点儿用也没有！” 我一听，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思宇，闫军到底对你怎么了？” 那天跟闫军一起去向必胜的火锅店，从他看向思宇的眼神判断，我就知道这人心里藏了心思。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 闫军虽然比向思宇大了好几岁，但人家到底也是未婚男青年。 对一个青春无限的女孩儿产生了情愫，那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的事儿吗？ 只不过，看向思宇的反应，闫军好像坏事儿了。 向思宇瘪了瘪嘴后，才告诉我：“我爸那五万块贷下来的第二天，闫军就跑到火锅店来了。他非要请我看电影。我说我不想看电影，我喜欢逛街，然后我就让他开车带我去了奥莱商场！逛了好大一圈，我看上的衣服不少，可这闫军啊，一件儿都舍不得给我买。不买衣服就算了，我想喝一杯咖啡，一看价格要五十多，江淮哥哥，你猜他怎么说？” 当听到向思宇让闫军带着他去逛奥莱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 上次在奥莱，我跟闫军逛了好一会儿，他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这向思宇倒好，竟然让闫军跟自己去逛这里。 这明显就是要给闫军一个下马威吧。 我摇摇头，故意说自己不知道。 向思宇冷笑着：“闫军这个小气鬼，竟然说他家里有速溶咖啡，那玩意儿一杯才合一块多钱，让我去他家喝！” 向思宇挺气愤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就在这时，电梯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击声！ “有人吗？‘ 听到这声音，我一个激灵就赶紧跳了起来。 随后，我趴在门缝上对着外面的人大喊道：“师傅，里面有人！有两个人！你听到了吗？赶紧把我们弄出去！” 第141章：心思细腻 大概半个钟头后，我和向思宇终于被保安从电梯里弄了出去。 物业赶到了现场，一个劲儿地给我们赔礼道歉。 他们解释说是在职的保安喝了点儿酒睡着了，所以一直没有听到电梯对讲机里的动静。 这解释有点儿含糊其辞，我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是十几年的老写字楼了，再加上物管费不高，管理上肯定松懈。 倒是一旁的向思宇情绪挺激动： “你们收了物业费，就得明确自己的责任，万一我们出事儿了，那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儿的！你们得明确自己的工作职责是什么，你刚才说保安不尽心，那保安不也是你们招聘的吗？所以，这就是你们的问题！别扯没用的！说吧，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向思宇这一番话，直中要害。 物业也没办法再辩驳，只能给他们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物业经理也跟我们进行了沟通。 总之向思宇就是一个态度，必须要赔偿。 否则，就会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 最后，物业公司渐渐松了口。经过他们的协商处理，给我和向思宇一人送了一张对面商场的消费卡，价值五百块钱。 送向思宇回家的时候，她坐在副驾驶哼着歌，非常兴奋。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把那张五百的卡递给她：“小向，我的这张卡还是你留着用吧，我一般很少逛商场，所以用不着。” 向思宇瞪大眼睛。 从她的微表情来看，她是很想接过我手里卡片的。 但好像又出于了一种什么考虑似的，她冲我摆摆手：“江淮哥哥，我已经有了。再说这卡里可是五百块钱呢，你怎么就给我呢？能买不少东西啊！” 这声“江淮哥哥”，喊得我心里一酥。 抬眼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从里面看到了几分柔情蜜意。再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看，那被撑得裂开的衬衣里，隐约可见紫色的蕾丝花边…… 关键时刻，后面的汽车冲我按了一下喇叭。 这“嘟”的一声，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现实。 赶紧调整好心态，把目光从向思宇身上移开。 向思宇可是我朋友的女儿，而且还是我的下属，我对谁下手，也不能对她做那事儿啊。 继续开车往前走，我对她笑了一笑：“我真花不了，你就拿着吧。” 向思宇歪着头：“江淮哥哥，这张卡你用不了，不是可以给嫂子用吗？嫂子拿去买条裙子，不是正好吗？” “嫂子……” 说到这里，我默默停顿了一下。 说起来，我今天经历的事儿，还真是很多。 先是追着陈韵跟她的奸夫进了商场，然后又碰到了邓娜姐妹俩，顺被还帮着刘威老婆接了个生，临了还被困在了电梯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想必陈韵现在已经跟她的奸夫，事儿已经办完了吧。 我想了想：“那商场的衣服，可能不太适合我爱人。” 向思宇不太相信：“怎么会呢？那商场品类众多，什么牌子的都有！” “她……不喜欢打扮。“ 向思宇一笑：“嫂子多逛逛，肯定会有适合她的，要是她实在不会挑选，我陪她去也行，女人嘛，还是要多打扮打扮自己，这样，生活才会多姿多彩！” 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中，向思宇也算是心思细腻的人了。 她竟然明白要跟上级打好关系，跟上级的家人，也应该保持密切的联系。 我点点头：“再说吧。” 说着，我也不再强求，收起了那张卡。 把向思宇送到向必胜的火锅店时，几个服务员围在一起闲聊。 而向必胜正坐在店门口发呆。 我瞟了一眼火锅店，虽然已经过了正常饭点，但对于火锅店来说，九十点钟正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但这个时点，向必胜的店里却一桌客人也没有。 向必胜见我来了，热情招呼着我过去吃火锅。 我说家里还有事儿，让他先忙吧，不要管我。向必胜一听，苦笑着：“忙什么啊，你看这生意，我不闲死就不错了。” 我安慰他道：“刚开始都是这样的，生意是慢慢起来的，人气一来就好了。” 这年头，千万不能轻易下海经商。 做贷款专员的时候，我见过无数这样的投资客，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信心满满，想着凭本事闯出一片天地，结果到了最后，往往就是惨淡收场。 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向必胜火锅店的时候，我心里就预估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他这火锅店的生意了绝对撑不了半年！ 晚上回到家里，刚推开门，我就看到了罗芳出现在了我家里。 第142章：美食街 罗芳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托着一个小盘子，品尝着我妈做的桂花小番茄。 一见我来了，她赶紧招呼我说：“沈哥，你回来得正好，阿姨做的小番茄，味道真是太好了，这要拿到市面上去卖，销量保准好！” 我妈见我回来了，赶紧问我吃饭了没？ 得知我还饿着肚子，她起身就要去给我做个麻辣凉面。 我妈刚起身，罗芳也站了起来：“阿姨，让我来吧，你刚才教会的调制方法，我刚好可以试试，让沈哥尝尝我学到您的精髓了没。” 说着，她就大步去了厨房。 昨天晚上，罗芳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跟我妈学手艺。当时我妈正在我身边，一听这事儿后，二话没说就让罗芳明天过来。 今天一天，我妈都没出去摆摊。 她专门呆在在家里，教了罗芳一整天，把小吃所有的技巧都教给了罗芳。 看这罗芳在厨房里晃动的身影，我打趣地问我妈：“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妈一笑：“这是什么话啊？我就是做做凉面而已，算不上什么本事！现在既然有年轻人看得上，想学这个，那我肯定乐意教她！她要真能把我这手艺发扬光大了，到最后还把我的生意给抢没了，那说明你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妈一直就是这样豁达。 她从来也不争不抢，她绝对所有的东西，该来的就回来，不该来的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所以，人最重要的就是得看得开。 就在跟陈韵分居后没多久，我曾经问过我妈：“妈，是不是陈韵原本就不应该是我的，所以现在老天爷要让我们分开了？” 我妈却说：“你们可不是这样的，你们是天注定的缘分，谁也抢不走！” 罗芳做的凉面，味道果然跟我妈做的相差不大。 见我吃得很满意，罗芳很高兴。 我问罗芳打算什么时候开店，店面选在了哪里，罗芳说：“我这几天跑了很多个商铺，还不说那房租了，光是装让费，一个店就是十几万。开上一个我心目中那种小吃店，估计得二三十万。” 我放下了碗筷：“所以，你打算不开店了？” 罗芳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说：“可现在网约车生意行当也不好做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罗芳一笑，她看了旁边的我妈一眼：“我是说不开店了，没说不打算卖小吃了啊。“” 我有些糊涂：“不开店，怎么做买卖啊？” 一旁的我妈拍了一下我的头：“傻儿子，我也没开店啊，不也卖了这么长时间凉面凉粉儿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罗芳，你打算跟我妈一样，也去摆摊？“ 罗芳一笑：“沈哥，你说得也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罗芳不再说什么，而是递给我一张宣传单，那是南山市新修建的一个人民文化公园，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了，现在正在招商引资。 “这文化公园里，修建了一条美食街，一个月只需要几百块钱，就能租到要给不错的小摊位！不过这得排队论资格，失业低保人士优先，我看了一下，我各方面都符合这些要求，申请我已经提上去，应该很快就会批下来！” 看着这宣传单上的美食街效果图，好像是挺不错的。 而且这文化公园的位子什么的，也是非常好，如果罗芳真能在这里做生意，那绝对是比租一个铺面生意会好得多。 见我也觉得不错，罗芳坐到我妈身边，拉着她的手对我继续说道：“我跟阿姨已经说好了，等文化公园美食街的小摊弄好了，我跟阿姨一起干！” 我一听就乐了：“这么说，你们打算当合伙人？” “没错！”罗芳：“我们两个女人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大干一场，让你们这些男人，好好开开眼界！” 我呵呵笑出了声，于是把吃完凉面的碗双手递给罗芳：“行！那就请罗老板再来一碗凉面，我还没吃饱！” “好嘞！请好吧客官！” 接过碗，罗芳步伐轻盈地又去了厨房。 回头，我看见我妈笑盈盈的一张脸，那一瞬间我感慨万千。 要是陈韵也能这样与我妈相处，对她妈哪怕多一点点的尊重，我妈的脸上，应该时刻都会出现这样的微笑吧。 正想着，突然我接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我以为她又是来劝我去她那儿上班的，正要想个理由拒绝，却听见韩念之这么跟我说：“沈江淮，我听说你有个小舅子，叫陈钢？” 第143章：二百五 韩念之突然向我提起陈钢，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说：“是的，他是我妻子的弟弟，怎么了？” 见我答应了，电话那头的韩念之有些焦虑：“沈江淮，我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赶紧让你小舅子辞职，别再干现在的工作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钢之前一直想进入凤凰投资工作。 后来被刘威推荐进了他朋友的公司。 其实这事儿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刘威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好心收留仇人的小舅子。 看来，事情果然没那么单纯。 我问韩念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念之说：“具体的情况，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这样跟你说吧，你要是不想倾家荡产，不想你小舅子进牢房，就赶紧让他别干了！” 说着，韩念之就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站在阳台上，初秋的风吹在我脸上，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远处的城市广场，已经开始动工了。 对面楼下的几个大爷大妈正眺望着广场那边，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 每个人都在感受着的它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它的浸染，就连这些娘年过半百的老人，也同样身处其中，不可避免。 这一边，我妈在客厅里叫我：“江淮，来尝尝凉粉儿，罗芳改良了一下，我觉得味道比我做的还好，你也来看看！” 这一碗凉粉，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罗芳以为不好吃，于是跟我妈提出看来得继续改良。 我妈倒是觉得还行。 于是两个女人靠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看起来非常的认真。 我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那张商场购物卡：“罗芳，这个给你，你拿去给你的孩子买身衣服吧！” 罗芳本来想拒绝，我妈替她接了过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跟我还客气什么！” 接过那张购物卡，罗芳抬眼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情绪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轻声道：“沈哥，那我就替我女儿，谢谢你了。” 罗芳走后，我也很快洗漱上床了。 会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觉得就跟做了好几场梦似的。 浑身都有些酸软无力，躺在床上，我感觉眼皮在打架。 想起韩念之的话，我还是掏出了手机。 我倒不是担心陈钢，因为这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他需要我的时候，就凑过来对摇头摆尾，当我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到时候，就对我拳头相向。 虽然他当时说的是保护他妈。 不过这么多年，他们家人到底是对是错，我不相信他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会没有一点儿这样的判断能力！ 所以，他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韩念之所说的，陈钢出事儿我可能倾家荡产，我倒是相信的。 因为陈钢目前从事的这个投资服务行业，属于完全在打擦边球的行当，必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行。 就陈钢那二百五性格，再加上身边是刘威这样的人，那出事儿了肯定是大事儿。而且如果刘威要对陈钢下手，那可是骨头渣子都不会剩给她的。 于是，我下定决心，还是要跟陈韵说一下这事儿。 原本我以为陈韵肯定不会接我的电话。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才刚刚接通，电话里一下子就传来了陈韵的声音：“沈江淮，你明天回来一趟，我有事儿要跟你商量！” 陈韵的这种态度，让我一下子懵了。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陈韵在那一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嘟嘟”的声音，我有些无所适从。 第二天下班我第一时间赶到家里。 陈韵果然在等我。 我还没开口，却听见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江淮，我听说你妈的房子，要拆迁了？！” 第144章：亲生儿子？ 很长时间没见到陈韵了，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确实是给了我不小的震撼。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茜是陈韵的闺蜜，而我不过只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而已，所以，她怎么会替我隐瞒拆迁的事儿。 毕竟，这可关系到她闺蜜的切身利益。 见我不说话，陈韵一扬眉：“沈江淮，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我点点头：“没错，是听说有这么个事儿，但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谁也说不清楚，要等正式下文才知道会不会拆迁！” 陈韵一听，急了：“沈江淮，你有没有脑子啊？等正式下文？等正式下文，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我很纳闷地看着陈韵。 顿了半天后，我正要开口，这时儿子在房间里叫了一声妈妈。 陈韵赶紧进去把小冰抱了出来。 盯着妻子怀疑的孩子，我的心情很复杂。 今天上午，我通过邓娜的介绍，联系上了亲自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那人告诉我，做这个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带上小孩过来，就行了。 而且，三个钟头就能出结果。 那人还说，既然我是邓娜的朋友，那么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带着孩子去过就行了，不需要预约，价格还能享受八折优惠。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儿子的脸，想起他一声声叫我爸爸。 我无法想象，当我看到妻子鉴定结果的时候，如果那上面表明我跟小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应该怎么才能面对这一切。 还有我妈，她一直视小冰为全部。 如果得知了鉴定结果，我妈估计整个人生活的根基都会被全部打消掉。 陈韵瞪了我一眼：“沈江淮，你有点儿眼力界没有，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你就不能去给他倒杯水吗？” 我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来到厨房，我看着里面的一起打扫得井井有条。 陈韵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干，平心而论，这个家她确实是付出了不少。 以前我上班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 陈韵曾经打趣说，这个家就是我的临时旅馆。很多时候我加班回家，她跟孩子都已经休息了，所以时间长，她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 扪心自我，因为我忙着工作，在生活上确实对陈韵关心得不够。 结婚之后，特别妻子告诉我她怀孕了之后。 我想的，只是要努力挣更多的钱，让她和孩子过上更好更舒适的生活。 可我毕竟只是个凡人。 我得拼命，才能换来想要的一切。 所以，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让陈韵开始有了孤独感吧。 但是！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她出轨的理由！ “沈江淮，你墨迹什么呢？孩子都渴了，水呢？” 陈韵抱着孩子走到厨房门口，见愣在原地，她又道：“跟你说他渴了渴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江淮！这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 听了这话，我一愣。 小冰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给我带绿帽子就算了，还让我养奸夫的儿子。 你他娘真的是欺人太盛了！ 猛地转过身来，我的双手捏成了拳头。 我定定地看着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 突然间，我抬头冲妻子一笑：“对啊，这个，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我的声音幽幽地，非常低沉。 陈韵似乎有些害怕。 只见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并且下意识地抱着儿子往后退了一步：“沈江淮……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陈韵的表情，让我心里又是一凉。 很明显，她是心虚了。 我走到她身边，陈韵本能地想要再往后，可她的后面是一堵墙，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你发什么疯啊……”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随后我突然微微一笑，而后把杯子递给陈韵：“给小冰喝点儿吧，孩子渴了……” 第145章：我没这个资格 客厅里，陈韵在给给孩子喂水。 而我站在阳台上，木讷地盯着楼下的一切，神色呆滞。 就这么过去了十几分钟，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深吸了一口气，我回头看向陈韵：“陈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不能详细地跟我说一下！” “陈钢？” 陈韵抱着孩子，她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突然问他？” “这个你别管，我就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孩子喝了水，精神了不少。 陈韵把他放在地板上：“小冰乖，自己先跟玩具玩儿，爸爸妈妈说会儿话，你自己好好的哦……” 看着地上多出来的那些汽车滑道玩具，我知道价格不菲。 这一套陈韵之前让我买过，价格要一千三百多。 当时我在听到价格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一个小孩子的玩具而已，要一千多块钱，也太离谱了吧。” 陈韵却说：“你懂什么呀，这汽车模型滑道，是可以开发孩子智力的新型玩具，对孩子以后上学，是有帮助的！” 我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管怎么说，这也就是个玩具而已，一两百还差不多，要一千多块钱买这个，是真不划算！” 当时在玩具店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旁边的店员原本是很热情地在给陈韵推荐这一款玩具，见我是这种态度，轻轻地瘪了瘪嘴：“玩具也是分档次的，街边的玩具十块钱就能买一堆，那些东西确实划算！” 我听出店员的语气挺不对，于是横眉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店员一笑，开始收拾地上的玩具：“先生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玩具也是分消费能力的，毕竟智力投资吧，这东西见效慢，在您看来确实是不太实惠……” 看着店员阴阳怪气的样子，我气得直哆嗦。 想要继续跟她离婚，陈韵却抱着孩子一把推开了我：“行了沈江淮，你就闭嘴吧！还不嫌丢人吗！？” 说着，陈韵气冲冲地抱着孩子就离开了玩具店。 后来的日子里，陈韵跟我生了很长时间的气，她说我实在是太抠了，连玩具都舍不得给儿子买。 我却说一千多的玩具，我确实是舍不得给孩子买。 至于那什么“智力投资”的鬼话，小冰还这么小，我不觉得他能用一个贵一点儿的玩具，就能提高他的智力。 其实，这不是在提高他的智力，而是我们大人在交“智商税”！ 陈韵一听，当时就又火了：“沈江淮，你穷就是穷，少用你抠门儿思维，来理解现在的世界，你已经过世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小冰真是悲哀！” 此刻，看着儿子正在玩儿的这套滑道玩具，从款式上来看，应该比上次陈韵看上的那套，还要复杂一点儿。 所以，价格肯定高于一千三。 见我盯着那些玩具一直看着，陈韵冷笑了一声：“你放心吧，这些玩具不是我买的，我就是想买，也得有这个实力，我自己嫁了一个窝囊废老公，我没这个本事消费！” 陈韵好像天生就有这么一种能力，她能够在诉苦的时候，顺带把旁边的人一并给挖苦了。 尤其是我。 每次只要我在她身边，那么被刀剑误伤的，我是第一个。 这一次，我在听了陈韵的话后，第一反应却是，这些东西不是她买的，难道是奸夫买的？是哪个奸夫？薛鹏还是那个矮个子男人？ 要是薛鹏买的，那倒正常了。 毕竟小冰是他的亲生儿子，花多少钱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但如果不是薛鹏，而是昨天在商场里见到的矮个子男人买的，那陈韵的本事，还真的挺大的。 正常来说，男人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那是心甘情愿的。 但如果让他们为了情人的孩子花钱，那这个男人，必须得是真心爱这个女人才会愿意这么做的。 我正猜着，陈韵又说话了：“你不是问起小钢了吗？那我明跟你说吧，这些玩具啊，就是小钢给他侄子买的，两千块钱呢，人家这个做舅舅的跟你可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心疼钱！” 第146章：穷光蛋 陈钢这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他要是手里有点儿钱，那是典型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 要是能从他的手里抠出钱来，绝对是比登天还难的，所以，他能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小冰买个这么贵的玩具，那说明，他的收入目前好像确实不低。 见我不说花，陈韵冷笑着：“你不是一直绝对刘威是个骗子吗？他骗我们什么了？小钢现在跟着他朋友，一个月收入好几万，这个数可比你之前的工资也高了不少，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陈钢不过才去那个投资服务公司上班一月而已。 竟然能有那么高的收入，这一点更让我绝对不对劲儿了。 我问陈韵：“陈钢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和你爸妈真的清楚吗？” 陈韵白了我一眼：“他能做什么事儿，工作呗，他在工作在挣钱，不就行了，小钢那么大的人了，还不能自己做主了？” 陈韵的语气，让我真的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这女人永远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对于钱是不是来路不正，会对以后产生什么影响，她从来不会去担心。 无论如何，我现在与她还是夫妻。 倒不是心疼她会出事儿，我只是担心，万一陈钢出了大纰漏，万一把我也牵连进去了，那我不是飞来横祸。 于是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陈韵道：“小钢工作的事儿，我再替他想想办法，你们还是劝陈钢辞职吧，他还这么年轻，刚入职就拿这么高的工资，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韵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 “我说沈江淮啊，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我什么心态？” “没错啊，我看你的妒忌小钢吧！没错，他学历是不如你，而且也没你有工作经验，但是那又怎么样，他钱挣得就是比你多！” “钱？”我苦笑道：“难道你认识，钱就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 “当然！”陈韵提高是声音：“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有钱就是大爷，没钱的人是王八蛋！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陈韵的这些话，听得我唏嘘不已。 我也不打算跟她再过多争辩，毕竟我从结婚那天就知道，她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 只是我一直被她的美貌迷惑着，看不透本质而已。 我对陈韵说：“现在真的先不要管钱的问题，还是让陈钢辞掉那个工作吧，至于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要来想办法。” “你？” 陈韵冷笑了一声：“你能想到办法早就有办法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你还能帮陈钢找到新工作？” 妻子的反应让我心里冰凉。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在朋友的公司工作，虽然目前那个公司很一般，但至少干的都是正规的业务，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要不，让陈钢过来？” 听了我的话，妻子眼睛亮了一下。 她看着我，略带兴奋地说道：“沈江淮，你的意思是，你找到新的工作了？是什么工作啊？在哪里工作啊？月薪多少？是什么职位？还跟以前一样吗？” 陈韵问了一大堆问题，我一个也不想问答。 我只是说：“陈钢现在还年轻，以后挣钱的机会大把，不要让他现在就迷失了，对他以后不太好。” 陈韵想了一想，问我：“让陈钢去你那儿工作，多少钱一个月啊？” 我说：“底薪一千五，按照绩效算钱，我是总经理，如果陈钢做得好，我保证提升他当主管，到时候底薪翻倍！” 不想，陈韵听了我这话，扑哧一笑就笑了： “沈江淮啊，我当你多大能耐，才这点儿钱，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弟弟可是大学毕业，能去挣你那三瓜两枣吗？” 见我还想再说什么，陈韵摆摆手：“行了，总之陈钢是不会去你那儿工作的，现在他的事业正在起步，我可不能拖他的后退！” 见陈韵是这种态度，我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老话说得对，人要是想跳火坑，那是亲妈的拦不住的，更何况，我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 叹了一口气，我正打算离开。 却听见陈韵叫住了我：“沈江淮，合着你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我一愣：“没错啊。” 陈韵哼了一声：“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老实告诉我，你妈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7章：过户 陈韵的意图很明显。 我却打起了马虎眼：“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我家那房子十几年前就在传言要拆迁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哪儿也没动吗？” 见我打死不松口，陈韵生气了： “沈江淮，你现在把我防得挺深啊，你在怕什么啊？我告诉你，我跟你可是法定夫妻，咱两是扯了结婚证的，受法律保护，你那些事儿想背着我来，那可是痴心妄想！” 陈韵盯着我，一脸的理直气壮。 看着她可恶的一张脸，我真的想不通。 我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迷恋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现在不仅要贪图我的房子，还把歪脑经动到了我妈房子的头上。那房子是我妈跟我爸的名字，就算是分到了拆迁款，那也是我妈的养老钱。 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能乱动，你一个当儿媳的，凭什么要惦记！？ 于是我问她：“是李茜跟你说的吧？” 陈韵说：“是谁跟我说的不重要，你别动不动，就扯到人家李茜身上去，她整天忙得很，可没那么多嘴！” 听了这话，我大致是明白了什么。 于是冷笑了一声：“没错，李茜得照顾她儿子，所以很多时候，她确实是抽不开身，那我知道了，这消息，一定是那个叫聂不凡亲口告诉你的吧？” 我故意把“亲口”两个字，说得很重。 陈韵一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识。 她的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沈江淮，你什么意思！？你少血口喷人！” “我什么意思？”我呵呵两声：“我可没什么意思，你整天出入名媛圈子里，认识的有钱人那多了去了，打听这这点儿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边说，我一边观察他陈韵的表情。 只见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整个人似乎都要气炸了。 我继续说道：“我妈把工资卡都交给你了，现在她就只有这么一套房子了，我把话说在前头，这房子不拆迁也就罢了，要是真拆迁了，谁也不能动我妈的钱！” 说着，我就转身要离开。 陈韵见我要走，突然就急了。 她飞快地走到我身边来：“沈江淮，你听说我！我不是要动你妈的拆迁款，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一愣：“什么事儿？” 当时我的心里其实是咯噔了一下的。 我以为陈韵想清楚了，要跟我提出离婚。 虽然我已经在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但冷不丁她要是真的提出来了，说不难受，那肯定是违心的。 毕竟几年的相处，生活习惯都已经改变了。 真走到这一步，我内心也难免不好受。 陈韵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沈江淮，你家拆迁的事儿，我跟我爸妈都商量了一下，这事儿啊，真得从长计议才是？” 我眉头一皱：“从长计议？” “没错啊？”陈韵小声说道：“江淮，你家拆迁的事儿，你也就别瞒着我了，我都清楚了，所以，我爸妈想出了一个法子。“ 听到这里，我知道陈韵家人又开始打鬼主意了。 于是我也不动声色：“什么法子？” 见我好像松口了，陈韵微微一笑：“我们算了一下，你们家那房子一百来平米，按照常理，是可以上四个人户口的，现在你爸去世了，那户口本上就你跟你妈了。这不就等同于白白扔掉一百万了吗？太浪费了！” 心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陈韵这消息，还真是打听得听全面的。 连户头上每人赔偿的款项都了解清楚了，看来她果然对聂不凡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但我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错，我家户口上，确实空着两个户头，不过这也难怪啊，我们家本来就认定单薄，我妈生我那会儿，计划生育还是搞得挺严格的。” 说着，我瞟了一眼在地上玩耍的孩子，惋惜地说道：“早知道，就把你跟儿子的户口都转到我家去了，可惜现在已经晚了，社区早就登记了，再转入的人家不认了。“ 陈韵冲我一笑：“所以啊，你跟你妈都太老实了。还要我们家替你们母子，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了！” 我看着她：“什么办法？” 陈韵说：“把你妈那房子，过户给我父母，不就行了？” 第148章：肚子里的蛔虫 听了妻子的话，我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我早就见识过岳父母的无耻，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居然会鼓捣他们的女儿，向我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韵：“把我妈的房子，过户给你父母？你，确定？！” 陈韵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父母商量之后，得到的最周全的一个办法了！” “周全？”我瞪大眼睛：“这到底哪里周全了？” 见我情绪有些激动，陈韵赶紧将我拉回了屋子中间。 “你别急嘛，坐下来慢慢说。” 我却摆摆手：“我不坐，你先说清楚，为什么我们家的房子，我妈的房子，得过户到你父母名下去？” 大概是我的声音有些大，小冰被吓到了，他突然间将那些玩具全部推到在地。 接着，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陈韵见状，赶紧抱起小冰。 一边哄着孩子，陈韵一边看着我：沈江淮，“你真的是，说话那大声音干什么？你看把儿子吓得！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不能随便吓唬的，万一出点儿什么问题，那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我冷冷地看着陈韵。 要说阴影，那也是你带给他的才对吧。 你一个当妈的人，整天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儿子已经慢慢开始记事儿了，这样下去，他迟早心灵扭曲！ 陈韵哄了一会儿孩子后，好不容易终于让他恢复了平静。 只听她继续对我说道：“我说你是个木鱼脑袋，你还不相信！我知道现在不能再上户口了，但是拦不住你们家可以出售房子啊？我已经去打听过了，咱们到时候找个房产中介，签一个售房合同，那样这房子不就能过户到我父母名下了？我父母买下了你妈的房子，那那房子不就是新户头了？到时候把我和陈钢也把户口迁过去，那房子上不就刚好四个户口，不多不少了！” 陈韵说完这些话，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等待我给她回复。 我故意又问道：“那我跟我妈的户口呢？迁到哪里？” 陈韵想了一下：“你的户口，可以迁回家里，这道也不是难事儿。至于你妈的嘛……”陈韵转了一下眼珠子：“你妈的，要不就干脆放在社区吧。” “社区？” “没错啊！”陈韵看着我：“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很多五保户老人，要是没有房子住，他们的户口都是社区统一安排规划的。” “我妈有我这个儿子在，也不是五保户啊！” 见我好像不太乐意，陈韵赶紧补充道：“其实妈那边又没有要上学的孩子，而且她早也已经退休了，户口放在哪里，其实根本就不重要。放在社区其实还挺好，过年过节什么的，居委会还负责送米面油，那些都是钱买的啊，不要白不要，是吧？” 陈韵说得头头是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其实在心里，已经将她掐死了好多次了！ 努力控制好情绪后，我笑了笑：“这办法果然很好，一下子就解决了户口本上人数不够的问题，你真聪明！” 听见我这么说，陈韵很高兴。 “不是我聪明，是我爸妈想到的主意。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一下子就把问题给你们家解决掉了。你想想啊，这两个人的户口，那就是一百万现金啊，真金白银，可得铺一桌子呢！这年头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能便宜了开发商！“ 我也点点头：“没错，谁跟钱过不去啊。“ 拍打着儿子的后背，陈韵冲我微微笑着：“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事不宜迟，明天早上你就带上你妈去一趟房管局，我跟我爸妈在那儿等你们！” 说完，陈韵突然看着我，柔情蜜意地说道：“江淮，要不晚上，你就别走了……” 妻子的声音娇滴滴的。 这个女人，就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 她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知道我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用什么来给我一剂强心针。 她的温言软语，她的似水柔情。 就是对抗我最好的武器。 只不过，这一招对现在的我，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我也冲她微微一下。 随后我点点头，但在低头沉思了片刻后，突然抬头问她：“对了，你爸妈他们，打算花多少钱，买下我妈的房子？” 第149章：市场规律 “花钱！？“ 这的这句话，好像 让陈韵措不及防。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沈江淮，你脑子没问题吧，我爸妈可是在帮你们家解决麻烦，你怎么能跟他们提钱呢？” 我耸耸肩，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让我妈把房子卖给你们家吗？还要写个什么售房合同？难道，那上面不提金额吗？” “当然提啊！”陈韵解释道：“只不过啊，那就随便写一个金额而已，咱们这不是搞个过场，弄个虚假交易吗？” “虚假交易？” “嗯！” 陈韵盯着我，一双大眼睛转着，看着好像与世无争。 我说：“陈韵，虚假交易好像不太好吧，这可是房子，也不是给小数目，我觉得还是钉是钉，铆是铆的说清楚，要不然，大家心里都不安心？” “你想怎么说清楚？” “这很简单！”我笑了一下：“找个房产评估机构，测评一下那房子目前的价格，不过那房子听说是以后是一赔二，一百平米就按照两百平米计算，金融城最低房价目前是一万二，那就是二百四十万，我跟我妈两个人的赔偿款，加起来是一百万，总共他三百四十万。你父母，准备怎么支付？要不……” 我的话还没说话，陈韵就怒了： “沈江淮，你想什么呢？我爸妈哪儿有三百多万给你，你想钱想疯了吧？” 我装作挺无辜的样子：“我怎么了？我这也不过是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儿。” “市场规律？”陈韵恨恨地说着：“你跟我爸妈谈市场规律？” “怎么了？不能跟他们谈？” 见我开始装傻充楞，陈韵非常生气：“当然不行！那可是我父母，他们把我养得那么大了，跟我谈过什么条件没？到你这儿了，你要跟他们要钱了，还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多万，你这不是要剥了他们的皮吗？” 我也显得挺委屈：“可是，我妈也把我养到大学毕业了啊，不给钱就让她把房子出让，她心里也不乐意啊。” 陈韵眉头一皱：“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怎么了？” 陈韵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她轻轻靠在我的手臂：“江淮，咱们可是夫妻，有什么事儿，咱们肯定是得一条心的，对吗？” 陈韵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只见她看着我，含情脉脉地说着：“我才是那个会陪伴你一生的人，对吗？江淮，有些事儿，你可得分得清主次。” 这女人的话，听得我实在是心理上极不舒服。 她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和我妈之间的关系，想让我站在她的那一边，帮她把放房子从我妈手里抢过来，送给她父母而已。 这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又坏又蠢！ 她竟然笨到以为我会被她这么一通理论给忽悠了。 于是我看着她：“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见我口气好像松了，陈韵接着说道：“江淮，我就实话实话了吧，你妈本来就你一个儿子，以后她老了，她手里的一切不也是你的吗？” 我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她的家产以后给你，和现在给你，有什么不同啊？” 我眯着眼睛看着陈韵：“你的意思是，让我妈免费把房子送给你爸妈？” 陈韵眉头一皱：“唉呀！江淮，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故作无奈：“那你得说清楚啊。” 陈韵干脆直说了：“你妈既然迟早什么都要留给你，那你的不就是我们这个家的，我父母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给陈钢买房子。你也知道的，他们两个老人家，能把我和我弟弟供大就不容易了，手里哪有那么多钱？所以啊，陈钢以后买房子，出钱的还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 “然后呢？” “我直说了吧！”陈韵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你妈那套房子直接过户给我爸妈，到时候拆迁了，陈钢不就有房子了吗，咱两也不用花钱给他买了！再说，之前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父母换房吗？到时候那房子拆迁我父母也能分得一套，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能解决了？” 第150章：煞费苦心 陈韵的这一番话，非常的理直气壮。 乍一听，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她的理论我已经大致可以理解了，她父母养育她辛苦了，应该享福了。 而她是做姐姐的，必须为自己的弟弟多考虑。 我妈因为生了我这个儿子，并且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子儿子，所以，就必须为我奉献一辈子，春蚕到死丝方尽嘛！ 因此在她认为，我妈必须得拿出所有的家底，才能表现出大公无私。 我问道：“我妈把房子给你父母了，那她住哪儿？” 陈韵微微一笑：“你看你这话问得，难不成我还让你妈去蹲大桥墩下吗？” 说着，她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温柔地说着：“让你妈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家里三室一厅的面积，也够住了。你妈就是我妈，我是你们沈家的儿媳妇，尽尽孝心还不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妈年纪也大了，她总是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多让人担心啊？” 陈韵这话，听得真是新鲜！ 我爸去世后，我妈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 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从来没有主动去看过她一次，而且还一直不让我妈去跟小冰团聚。 现在好了，眼看我妈那边有利可图了，就要接她过来一起生活了。 这虚伪的用心，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我呵呵地冷笑了两声。 低头，我看了看靠在我肩膀上的妻子：“陈韵，你们一家人为了想这个法子，也算是煞费了苦心，是吧？” 听见我语气不对，陈韵突然抬头： “沈江淮，你说什么呢？” 我哼了一声：“麻烦你回去跟你父母说一声，我妈那房子不管拆不拆迁，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还有，陈钢买不买房子？买什么样的房子？这事儿让跟我妈没关系，就像你刚才说的，她只生了我一个儿子，又没生陈钢，将来给她养老送终的是我，永远不可能是你弟弟，所以，我妈对你弟弟没义务。最后，你父母要是没钱，又想住新房子的话，那就只能等，等我这个女婿发财了，或者是……“ 说到这里，我微微顿了一下：“或者是，等你这个宝贝女儿，重新勾搭上一个有钱人，到时候给他们买套房子，还是不毛毛雨的事！只是，你们全家，休息打我妈房子的主意！” “沈江淮，你太过分了！” 陈韵吼叫了起来。 我刚才的那一番话，每一个字应该都像针尖一样，插在陈韵的心头。 虽然的确很过分，但如果不是把我惹急了，我也不会这么刺激她。 只见陈韵气得满脸通红，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沈江淮，原来你就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也从没把我父母当成你的家人！” 我起身：“彼此彼此，你的父母不也一直当我是个外人吗？你呢，你又曾几何时，把我当成丈夫看待过？” 听了我的话，陈韵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而此刻，她怀里刚刚平静的儿子，又大哭了起来。 陈韵赶紧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冲我大声道：“沈江淮，谁把你当外人了？我连儿子都给你们沈家生了？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吗？” 我看向小冰，盯着他那张跟我完全不相像的一张脸，心如刀绞。 离开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陈韵： “我再劝你最后一句，不要让陈钢继续跟刘威的朋友混了。刘威我是太了解了，他不是好人，他的朋友跟他也差不了多少。万一出了问题，我怕陈钢到那个时候就万劫不复了，我们所有人，可能都会跟着遭殃，跟着倒霉！” 怀里的小冰继续哭闹着。 陈韵似乎很心烦，于是她对着孩子大吼道：“行了，别嚎了！” 儿子被吓得一愣，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 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毕竟他叫过我爸爸，看着他遭难，我还是会于心不忍。 “小冰是无辜的，你别拿孩子撒气！” 听了我的话，只见陈韵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冲我怒吼着：“沈江淮，你现在马上给我滚！我的儿子不用你管！我弟弟的事儿也不用你管！要倒霉也是我们家的事儿！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第151章：登堂入室 离开家没多久，我竟然接到了苏小萌的电话。 之前苏小萌问过我，是不是跟陈韵分居了，当时我挺忙的没有立刻恢复她。 后来等我想起来，想给她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她。苏小萌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现在有孕在身，婆家人对她盯得挺紧的，我也不好过多打扰。 现在她能主动打给我电话，说明她现在人身是自由的。 接通电话后，我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小萌说：“我婆婆现在整天守着我，寸步不离，刚才我说想吃点儿李子，她现在去楼下水果店给我买去了，所以我才能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说：“你注意身体，小心别动了胎气。” 苏小萌听后，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我巴不得动了胎气呢，这个孩子我一点儿也不想要！” 我叹了一口气：“别这样，孩子到底还是无辜的。” “无辜的？”苏小萌说：“谁不是无辜的？我有罪吗？你又错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这些贱人犯下的错误，要让你和我来承担！？” 听了苏小萌的话，我心里揪了一下： “你别这么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暂时目前的路比较难走一些，将来肯定会比现在好，你还年轻，不要太悲观了。” “没错，我还年轻！”苏小萌似乎咬了咬牙：“所以，我更不会让这个孩子成为我将来生活的绊脚石，嫁给薛鹏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我就已经错过了一次了，如果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我的生活，不就永远暗无天日了？” 苏小萌的情绪应该是有些激动。 她的语气带着一些哽咽。 看来，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被限制了人生自由，日子应该是不太好过的。 不过，她对于肚子里孩子的观点，我还是有些不能认同。 那孩子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怎么能把她当成是一个绊脚石呢？ 如果能够选择，这个孩子应该也不会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省下来就遭受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但是这个孩子跟我们一样，都没得选择。 虽然不希望苏小萌把孩子打掉，但想到她如果离婚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也实在是不容易。 不经意间我又想到了罗芳。 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世界上闯荡。 除了养活自己，还必须让她女儿也能过得稍微体面一下。 我是真的不希望苏小萌，活得像罗芳那么辛苦。 人就是这么矛盾。 一旦陷入一个怪圈里，就无法自拔。 简单安慰了她几句后，苏小萌突然告诉我：“沈江淮，你上次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跟你老婆分居了？” 我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回答我。”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没错，已经分居快半个月了，怎么了？” 苏小萌赶紧问道：“是因为薛鹏吗？” “……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是别的事儿……” 苏小萌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她说道：“沈江淮，你知道吗？薛鹏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住了，我托朋友调查过，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他一直住在哪里？” “他一直住在你家里！” 简短的一句话，让我感觉天旋地转。 我感觉整个身子似乎已经快要僵硬了！ 停顿了很久之后，我费力地张开嘴，用沙哑的声音问苏小萌：“你确定……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薛鹏真的一直……” 听见我语气不对，苏小萌有些紧张：“沈江淮，你还好吧？” “我要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苏小萌认真得说着：“我朋友就住在你家小区附近，她亲眼看到薛鹏进出了无数次，所以，这事儿，应该错不了！” 我的脑子开始发麻，想到我辛辛苦苦攒钱布置的那个家，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被那个奸夫登堂入室。 一想到这里，我就怒火中烧！ 我暗自下定决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守在我家楼下，等薛鹏进入我家之后，我再偷偷进去，抓他个现行！ 到时候，看陈韵还怎么抵赖！？ 第152章：出大事儿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妈刚摆摊回来。 吃饭的时候，我妈见我一直不说话，她料定我是有什么心事儿，于是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很不自然地冲她一笑：“妈，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妈放下了筷子：“我是你妈，从小到大，你只要有心事儿，什么时候逃得过我的眼睛？你再不说，我可就生气了！” 见我妈这样说，我只得低声说道：“妈，陈韵知道了咱们这房子要拆迁的事儿了。” 我妈听后却说：“是我告诉她的。” “你告诉她的？”我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我妈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她是我儿媳妇，是我孙子的妈，家里的事儿，她也有一份，告诉她，不是合情合理吗？” 我盯着我妈：“可是，你知道吗？她竟然……” 我妈一听，忙问：“她怎么了？” 叹了一口气，我把陈韵提的那些无理要求跟我妈说了一遍。 我妈听后，却并不以为然：“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其实这事儿陈韵考虑得也没错，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也能理解。” 听了我妈的话，我也挺无语的。 “妈，她这是联合他们家在觊觎我们家的房产，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呢？” “什么他们家我们家的，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好，你媳妇儿好，我的孙子好，这才是妈最想要的东西。至于钱什么的，妈真的不看重，陈韵说得没错，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只有小冰一个孙子，不留给你们，还能留给是谁啊！” 我妈的这种态度，实在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现在，我妈还在为陈韵，还在为她的孙子着想。 我想了一下，问我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小冰不是你的亲生孙子，你会……” “住嘴！” 一个巴掌“啪”地一声，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摸着红肿的脸庞，我看见我妈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江淮，我跟你说过的，这些话以后不准再说！你要是想气死我，你就不听我的话！”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间，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那是李茜给我打来的电话。 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焦急：“沈江淮，你现在在哪里？” 我问道：“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还有大事儿！” “怎么了？” “你现在赶紧回家，你家出事儿了！” 说完这句话，李茜就挂了电话。 半个钟头后，我开着车，跟我妈一起回到了家里。 还没进门，我就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原本干干净净的我家门口，竟然是一地红色的鞭炮碎屑。不禁感觉有些奇怪，这里是电梯公寓，谁闲着没事儿，会在楼道里放鞭炮？ 再往前走，我发现那些碎屑是从我家里散发出来的。 随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 推开门，家里的景象，更是让我惊呆了。 家具全部东倒西歪，入户的穿衣镜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玻璃碎片跟纸屑夹杂在一起，看着非常凌乱。 客厅里，陈韵正抱着小冰。 小冰这一次没有哭，而陈韵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小声地抽泣着。 一旁低头站着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走近了一看我才发现，那是陈钢。 觉察到有人来了，陈钢抬头：“姐夫……你来了……” 跟在我后面的我妈，不等我开口，就赶紧上前：“小钢啊，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样？” 这时，被陈韵抱着的小冰，一见我跟我妈来了，立刻就大哭了起来。 我妈见状，心疼地从陈韵手里结果孙子：“小冰不哭不哭，奶奶来了……不怕不怕啊，小冰最乖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我再看了一眼卧室。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那奸夫应该是没有来。 而且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陈钢，这事儿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问陈韵到底怎么了，她只是抬眼看了看我，什么都不说话，然后低下头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又看向陈钢：“家里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钢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过了好长时间，才突然伸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傻了，太冲动了！ 第153章：都死了才好！ 在陈钢接下来的讲诉中，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刘威朋友的公司，是做过桥垫资生意，只要投入一笔钱，几天就能赚一大笔。 陈钢就亲眼看见有人投入了一百万，不到七天就拿回了本钱，而且还净赚了两万块钱！ 这么高额的利润，是很多行业都没有的。 而且，陈钢还发现，公司除了老板之外，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在靠这个挣钱。 陈钢看得眼红，也想跃跃欲试。 但他自己没有这个本钱，于是也只能是羡慕的份儿。 这时，有同事告诉他：“你傻呀，没有本钱，怎么不去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抵押的利息再高，也不如这里一天半天的利润高！资金得想办法灵活周转！” 这句话，犹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 一下子就个陈钢指引了一条发财的路。 于是陈钢跑回家，跟他父母说了这事儿。 他爸妈一听，能挣这么多钱，也觉得挺好。于是赶紧去银行谈抵押房子的事儿。 银行工作人员过了调查后，却否掉了这房子的贷款申请。原因是这房子没有正规的产权，只能居住不能买卖。 看到这个结果，陈钢傻眼了。 见儿子闷闷不乐，陈钢母亲替儿子想到了一个主意：“咱们家的房子不值钱，那没关系！你姐那儿的房子，听说单价都快三万了，让她把房子抵押出去，那钱不是分分钟就到手了！” 陈钢一听，有如神助。 于是，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跟父母一起去找了陈韵。 当陈韵听说有那么高的收益的时候，她非常心动。 可抵押房子，似乎又有些担心会出问题。 陈钢一再向她保证没事儿的，父母也在一旁说道：“小韵啊，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弟弟吗？小钢都这么大了，早就懂事了，你就放心吧！” 陈钢见状也说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你几天就能看到利息，你弟弟我就在那儿工作，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金很安全的，到时候利息一回来，咱姐弟两个一人一半！” 父母一听，也赶紧跟着起哄：“小韵啊，这感情好啊，你弟弟真的为你着想！你看看你找的那个老公，现在都成那副德行了，你得靠自己挣钱才行啊！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是肯定不会坑你的！” 也许是父母的这一番话，也许是被高额的利润所诱惑了。 总之，陈韵最终同意了陈钢的提议。 当天下午，房子就被以200万的价格，抵押了去出去。 听完这些话，我回头看着一地的狼藉，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这陈钢绝对没有说真话！ 于是我一把扭住了他的衣领：“你老实告诉我，你把房子抵押给谁了！？” 见他支支吾吾地，我继续道：“快说！” 陈钢颤颤地看着我：“姐夫，你别激动……银行那边放款要三十天才能批下来，我嫌时间太长了，就……就……” “就怎么了？快说，别逼我动手！” “我，我把房子抵押给了一个放高利贷的，当天就能拿到钱的那种公司……”说着，他赶紧补充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别人把钱投进去都没事儿，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 我到这些话，我的头一下子炸开了！ 果然，陈钢这小子干不出什么人事儿！ 如果是正规银行贷的款，工作人员上门催收，是不可能这么暴力的。 看着那满地的鞭炮碎屑，和被砸碎的小镜子。 这些专门的催收公司，黑龙投资都不会算便去招惹他们，陈钢竟然一上班，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也真是太不要命了！ 我恨恨地盯着小舅子，恨不得吃了他！ 身后的我妈见了我神色不对，赶紧过来劝我：“江淮你要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你别把陈钢给弄坏了，他可是陈韵的亲弟弟啊……” 见我不为所动，我妈又对陈韵说道： “小韵啊，你赶紧过来劝劝江淮啊，他的力气太大了，我一个人扭不动他，要是把陈钢给伤到了，那可就……” 陈韵抬眼，咬牙切齿地说着：“妈你别拦着！我也巴不得沈江淮弄死他！大家死了才都好！一个都不剩！就天下太平了！” 我看向陈韵，她此刻的样子，恍恍惚惚的，两个眼睛呆滞地目视着前方，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了。 突然只见她站了起来，随后她怀里抱着小冰，默默走向了阳台…… 第154章：我来赎罪 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于是我一下子松开了擒住陈钢的手，快步冲过了过去。 陈韵意识到我过来了。 她加快了步伐，一下子来到阳台边沿。只见她将一只脚伸到栏杆外面，回头冲我大声吼道：“你别过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房子是我同意抵押的，现在出事儿了，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九楼的风很大，吹得她的长发四处飘散。 小冰被她抱在怀里，大半个身子都在阳台外面。还不到三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着什么危险，竟然把头探出了陈韵的怀里，咯咯得笑个不停。 我妈也冲客厅冲了过来。 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陈韵，小韵你要干什么！？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见我们朝她逼近，陈韵冲我们大吼着：“别过来！你们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抱着儿子从这儿跳下去！” “陈韵，你疯了吗！？”我盯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韵凄冷地看着我：“我当然知道！我犯错了，我得向你赎罪，我一个人赎罪还不够，我得带着儿子一起！这一下，你们心中的怨气就都消除了吧！” 我妈听后，站在我身边也不敢往前一步。 她拍着大腿：“小韵啊，你可不能走这一步，小冰还怎么小，他是无辜的啊……” “没错，他是无辜的！”陈韵冷笑着：“是我活该，是我贪财！所以该是我的报应！小冰是我儿子，母债子还，所以他也应该一起承受！” 说着，陈韵身子又往前倾了一点儿。 我妈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陈韵：“小韵，你别这样！钱的事儿，好商量。咱们现在人都在，一起想个办法，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没事儿的！” 听了我妈的话，陈韵顿了一下。 随后，她看了看我。 见我不为所动，她好像有些失望。 于是干脆抱着孩子，又将身子微微往外面倾了些：“妈，你说的这些都晚了，我千错万错，就是想让家里过得好些，想让孩子能上个好一点儿的学校！可我只是一个女人！我能力有限，我只能……” 说着，她哇哇跟着儿子一起大哭起来。 多年的夫妻，我很清楚她想干什么。 她知道我妈最在意的是我妈，而我妈最在意的，就是小冰。 所以，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做戏而已。 就是想用小冰，逼着我妈，让我能够对这件事儿进行拖鞋！ 果然，我妈听吼扭头看向我，她用力拍打了我一下：“江淮，你快说句话啊，钱没了可以再挣，房子没了也可以再买，但人没了就……” 正说着，突然我听到后面传来了岳父母的声音。 回头，只见他们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应该是刚一进来，就看到了阳台上的这一幕。 岳母冲过来的时候，用力在我的后背上敲打了一下：“沈江淮，你想干什么，你怎么把我女儿逼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是人了！？” 陈长林也冲来到了我跟前，他指着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睁开眼看看，我女儿现在要被你逼着跳楼了啊，她怀里抱着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虎毒都不食子，你就不能说一句话好话吗！？” 我被他们一阵推搡后，我大声道：“你们要搞清楚！不是我逼着她跳楼的，是她自己站上去的！” 陈长林一听：“我女儿为什么会站上去？她没事儿跑过去吹风吗？如果不是你逼她，她怎么会做出这个动作！？” 岳母也符声道：“是啊，我女儿是最爱小冰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肯定不会抱着小冰做那么危险的动作的！我告诉你沈江淮，要是我女儿外孙出了意外，我跟你没玩儿！” 当时的场景，真的是混乱至极。 陈韵抱着小冰随时可能从楼上跳下去，我妈瘫软地坐在阳台地砖上，一劲儿抹眼泪，岳父指着我大声谴责，岳母则对我又拍又打…… 我感觉焦头烂额。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李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行了行了，你们一家子干嚎什么呢！？不怕邻居们听见啊，不嫌丢人啊！” 第155章：揭不开锅？ 李茜的出现，让刚才焦灼的局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原来家里出事儿的时候，陈韵惊恐之中，给李茜打电话求助。 李茜立刻拨打了我的电话，让我赶紧回家。 随后，她又驱车去了陈韵父母家，把他们都接了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陈韵，靠在李茜的怀里哭哭啼啼的：“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江淮失业了，我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家里的开销，我只是一个女人，我能怎么办啊？” 我妈站在一旁，看着陈韵一直想说些什么。 她尝试着想从亲家母手里接过小冰，却被对方身子一挡，似乎连碰都不想让她碰一下孙子。 只听陈韵继续说道：“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我想把这个家维持下去，要不是小冰得有人看着，我都打算出去送外卖贴补家用了！所以……所以当听说陈钢说有门路可以挣钱的时候，虽然我也知道有风险，但为了小冰，为了这个家，我只能答应啊……” 陈韵这些话，逻辑很鲜明。 她把因为她自己贪婪而犯下的错误，全部推到了因为我失业了，她不得不铤而走险这个理由上。 要是稍微没有一点儿脑子的人，肯定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毕竟一个女人默默承受这么多苦楚，那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穷到揭不开锅？陈韵，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这房子每月的房贷，到现在也是我在还，一分都没让你出国吧？而且，我妈的工资卡，不也放在你哪里了吗？我妈那三千块钱的工资，再加上你的收入，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吧？” 岳母一听，了，立刻放大了音量：“沈江淮，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你妈那点儿工资能干什么？那不是哧溜一下就没了？你看你你一个大男人，老是惦记女人的钱，整天盯着老婆的那点儿钱袋子，也真是没羞没臊的！” 陈长林也说道：“没错，我女儿的钱，从一开始，就是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的，家本来就该是男人来养，你养不了了，小钢好心过来帮忙，后来出了点儿问题，你就把罪过全怪在他们身上，这还有天理吗？” 我岳父母的三观一向如此。 陈韵深受影响，所以她在对人对事的态度上，也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考虑过。 这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我怕小冰如果长期跟他们这一家子生活在一起，潜移默化，也会用这种脑子来思考问题，这才是他以后成长最大的绊脚石。 坐在中间的李茜，估计是听得有些心烦了。 她冲着陈韵父母说道：“行了，你们两就别煽风点火了，陈韵是你们的女儿没错，但要是真被你们吵得离婚了，你们也不想想，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得补贴你们两个无底洞，就她那点儿钱能够用吗？” 上次在医院，我就发现陈韵父母有些怕李茜。 果然，听见李茜这么说后，岳母立刻闭了嘴，哄着小冰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倒是岳父陈长林，似乎还想继续挣扎一下：“我们夫妻两也是有退休工资的，我们可没花孩子们的钱？” 李茜一抬眼：“你敢再说一句？” 陈长林低声道：“本来嘛，我们两个老年人，能花多少……” 李茜说：“伯父啊，你跟陈韵妈妈，一月退休工资加起来，我记得还不到三千块钱吧？沈江淮妈妈的工资，比你们还高一些，刚才你们都说她的钱哧溜一下就没了，合着你们那三千还真挺能造的，该不会你们到手的美金吧？我可听说你们隔三岔五就下馆子吃饭，还养着一台小轿车，每个月都开车出去旅游！这些开销，到底从哪儿来的钱，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就不点明了！” 李茜的这一番话，说得是句句在理。 陈韵父母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对李茜的反驳，他们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对李茜的好感倍增。 这个女人，虽然嘴巴确实毒辣，但至少心明眼亮，是个人间清醒，能分得清是非善恶。 安抚好陈韵后，李茜接着说：“既然现在你们全家人都在，还是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吧！” 第156章：聪明的女人 我妈听了李茜的话，也说道：“没错，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把遇到的问题解决了，要不然，这些收债的，时不时的就上门一趟，那还不把陈韵跟小冰娘两吓坏了？” 我看了一眼一直靠在墙边不说话的陈钢。 我走过去他，详细问了一下那家高利贷的情况。 听完陈钢的讲诉后，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果然，之前韩念之提醒我的话，一点没错。 刘威朋友的果然，果然干的都是铤而走险的勾当。他们专门替那些还不起钱的债务人，提供资金垫资再贷款，从中收取高额的利润。 原本这些也都是打些擦边球，只要操作得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但是要命的就是，陈钢所在的公司，偏偏是什么钱都敢挣，什么风险都敢担着。 所以陈钢这次，就栽跟头了。 垫资的人那之钱跑了，高利贷找上门来要收回房子。 那些催收的人，二话不说见东西就砸，还带了一串两万响的鞭炮，在楼道里放了个痛快！ 陈钢蹲在低头，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太贪心了，原本一切都是正常进行的，钱也已经挣了不少，不信你问姐姐，这个月我替她挣了好几万！但最后面这一单子，要说风险，其实我是看到了的，就是感觉利息挺多的，觉得短时间应该不会出事儿，结果就……” 一边说，陈钢一边摇头叹息，看起来也相当的懊恼。 贪婪也恐惧，是人性的两大弱点。 很明显，贪婪让陈钢有了现在的恶果。 我的缺点，就是恐惧。 这样的后果是，我只能挣到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钱，看着别人发财，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但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晚上我能睡个安稳觉，也不怕有人会提刀上门来找我麻烦。 不过我小心翼翼了小半辈子，到现在还是不得不蛮对这样的局面。 见儿子这么难受，岳父似乎看不下去了。 他开口说道：“说来说去，陈钢也是希望家里好，毕竟他姐夫失业了，这个家都得我儿子一个人撑，他身上的单子重了，心理压力自然也就大了，所以，这事儿真不能全怪他！” 李茜哼了一声：“他压力大？他就是想挣轻松钱而已，那水厂的抄表员的工作，可是你们的好女儿托我找了好几层关系，好不容易才给他批下来的，可他倒好，嫌不挣钱，说不去就不去了！” 岳母赶紧在旁边附和道：“小钢是大学生，抄表员的工作……” “大学生？”李茜又是一声冷笑：“他那什么大学啊，高考209分进去的，也能算大学，丢死人了吧？” 陈钢一听这话，立刻抬眼恨恨地看着李茜。 李茜见了，立刻冲他吼道：“看什么看啊，你要吃人了吗？有种你自己把那窟窿给堵上，别让全家人替你在这儿擦屁股！你撒泡尿照照你现在是什么德行？这一堆烂事儿，都是你弄出来的，你还有脸生气！？” 说着，她又看向身旁的闺蜜：“陈韵，虽然咱两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但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也是是非不分，沈江淮到底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贴娘家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但你都已经把你们这个小家的家底都弄没了，你还执迷不悟，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啊！？我真想一耳光把你打得清醒点儿！” 李茜的这些话，说得我心里甚爽。 她犀利的语言，精确又刁钻的看问题角度，把我平时想说而不敢说的，一股脑全部向这家人都挑明了。 一直以来，我都当她是个反面人物，总是加以防备。 现在看来，她难道是友军？！ 这一顿劈里啪啦下来，陈家四口人，竟然没一个人敢说话了。 顿了顿后，李茜才抬头看向我。 只听她平静地说道：“沈江淮，这事儿已经发生了，现在应该想办法是怎么挽回局面，减少损失，而不是互相埋怨，让矛盾激化。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茜，确实聪明。 明着她是公正的，把陈韵全家都怒斥了一通，让他们统统无言以对。 可实际上，她在关键时刻，调转了枪头。 把真正的难题，推给了我…… 第157章：尖利又肉麻 果然，我妈瞬间被感动了。 她立刻开始表态：“我手里还有点儿存款，大家都凑一凑，说不定就能过了这一关！” 当听到我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岳父母眼睛同时一亮，他们立刻看向我妈：“你居然还有存款？有多少？” 我妈伸出五个手指头：“我还有五千！上个月江淮表妹问我借了三千应急，我让她把这个钱还给我，就能凑到八千了！” 听了这话，岳父母脸上的表情又同时僵住了。 只听我岳母酸溜溜地说着：“我当时多少？原来还不到一万，这个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用！” 我妈被她这么一说，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忍不住说道：“我妈只能出八千，那也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那你呢？你能出多少钱来解决这个事儿？” “沈江淮！好好的，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哼了一声：“不是说一起来解决问题吗，大家都得出钱啊，这事儿再怎么说，也是陈钢搞出来的，你们的积蓄，是不是也都得拿出来？” 其说，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就知道我说的是废话。 我的岳父母，放到现在来说，就是属于思想超前的那种人。 他们从来信奉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存钱对他们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刚才我之所以会出说那番话，就是不服气岳母那样对我母亲说话，我妈平时克勤克俭，从来都是先想她人后想自己。 到了他们这边，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岳父一听，急了：“沈江淮，这话可不是你这个当女婿的说的，你怎么算计起我们夫妻的钱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正想着要怎么反驳，李茜突然插话了：“我觉得沈江淮说得没错！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们大家最好都不要藏着捏着，不管三千五千的，那都是钱，目前解决困难，才是最要紧的！” 岳父一听，干脆一屁股就也坐在了沙发上：“不管怎么说，我是一分钱没有的，我这身上就剩下两百块钱了，总不能烟钱都不给我留点儿吧，还有，这个月加油，我都是问老同学借了五百，这个钱，陈韵还得替我还上才行！” 李茜听了这话，好像生气了：“我说你们做父母的，这日子怎么能这样过呢？能不能为儿女多想想，陈韵也不容易，你们就别再吸她的血了行不行！？” 这话，说得那那对夫妻无言以对。 这时陈韵抬起头：“我有一张卡，里面是我这么多钱攒下来的积蓄，大概有十万块钱，我就这么多了。” 李茜一听，叹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说：“我能借给你们三十万！这是我最大的能力了，虽然我前夫给了我不少抚养费，但小南每天化疗的费用，得将近一万！所以多的我实在帮不了你们。” 听到这里，陈钢抬头看向李茜，他的眼神很复杂。 只见他突然苦笑着：“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欠下的可是两百万，你们就别忙活了，这个钱，怎么凑也是凑不够的！” 陈钢的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让所有人原本都已燃起的希望，再破灭了。 过了好长时间，陈钢才继续说道：“要不，我亲自去找那些催收的，向他们求求情，别收走姐夫的房子……” 说着，他瞟了我一眼，咬咬牙：“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去举报他们放高利贷！” 岳母一听，赶紧摇头：“儿子啊，你可不能犯傻，要是得罪了那些人，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钢揉了揉眼睛：“妈，你别管我了！大不了被他们卸一条胳膊！或者，干脆被他们拖进深山老林弄死……只是，儿子以后不能替你们养老了！” 岳母一听，立刻受不了了。 她扑上去，抱着陈钢就哇哇大哭起来。 岳母的哭声，又尖利又肉麻，听得我心里直犯恶心。 只有我知道，陈钢刚才说的，那都是屁话！ 他不过是说给我听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些钱，是用我的房子去做的抵押担保，所以那两百万，说破天也得还给别人！ 对于这一点，毋庸置疑。 屋子里站着有些憋闷，我退到了阳台上。 吹着晚风，我的脑子里逐渐清醒了一些。 思考了一阵后，我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只听韩念之在那头问我：“沈江淮，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儿？” “是的。”我点点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第158章：离婚的事儿 在电话的这一头，我把家里发生的事儿，简单地跟韩念之说了一下。 韩念之何其聪明，她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听她说道：“沈江淮，你是想从黑龙资产在这边，做一个200万的拆借，替你还上高利贷公司的钱？” “没错，如果这个时候找银行借钱的话，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放款。黑龙资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像我这样征信没问题的客户，只要手续齐全，成功批贷只需要三个钟头，三天之内就能放款。” 韩念之嗯了一声：“你果然了解得很清楚，比我们公司很多业务经理都熟悉，你要是到我们公司来上班，肯定前途无量……” 韩念之也真是会抓紧时机。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服我去他们公司上班。 我说：“韩经理，我现在真的挺急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我之所以找到你，就是希望你能跟公司内部说一下，让他们能不能马上给我放款，最好明天欠款就能打给我，要不然……” “行了，你别解释了。”韩念之在电话那头冷冷道。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颤。 同时我也有些后悔。 我之前也是做这一行的，虽然有的时候，客户是挺着急的，但是再怎么放款也得按照流程走一遍才行，毕竟每家公司都是有制度的。 让韩念之为了我破坏规定，显然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见韩念之一直没说话，我赶紧要说什么。 在我开口之前，只听韩念之道：“你现在马上把房子的产权证明，还有你们夫妻两的身份拍个照片发给我，我连夜通知风控部门的同事给你申请审核，如果顺利的话，明天早上放款，应该没问题！” 韩念之的话，一下子给了我信心。 挂了电话后，我立刻加了韩念之的微信。 韩念之的微信头像，跟她那个皮夹子一样，也是个可爱的卡通猫形象，跟她真实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相符。 把房产证和身份证照片发给韩念之后，我冲她说了声“谢谢”。 很快，韩念之就回复我道：我已经发给风控部门审核了，对公打款现在已经晚了，明天早上九点，你等消息吧。 韩念之的话，言简意赅。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不过这些话，至少是解决了我目前的困境。 回到屋子里，我看见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他们：“行了，200万我已经暂时筹到了！”说着，我看向陈钢：“明天钱一到手，你就带我去那家高利贷公司，把钱都还上。” 陈钢赶紧点点头：“姐夫，还是你有本事！” “我有个屁的本事！我只想告诉你，钱是一点点挣出来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勾勾手指就捞过来了，要真那么容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穷人了！” 陈钢不停地说是。 一旁的岳父母一听我把问题都解决了，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 只听岳父道：“我早就说过，我这女婿就是有能耐，要不我也不可能只要十万块钱彩礼，就把女儿嫁给他了！” 岳母也说道：“没错，当初追求我们女儿的人那么多，开豪车住别墅的，为什么我都看不上，还不是觉得沈江淮才是那个配得上我女儿的人！” 这夫妻两的对话，听得我是恶心至极。 不过见风转舵，是他们的本性。 我也早就习惯了。 我看向我妈，她却没有岳父母那么开心。 她看着我，眼神非常不安。 嘴角微微动着，想说什么，似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不禁一阵难受，关键时刻，真正关心我死活的，始终还是我妈。 于是我努力调整好情绪，冲我妈一笑：“妈，你别担心，儿子都搞定了！” 我妈听了，轻声道：“那些钱是……” 我说：“妈，放心吧。没问题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人还在，钱就都能挣回来，儿子能行的！” 轻轻拍了拍我妈的肩膀，算是让她安心了些。 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我看向陈韵：“你弟弟搞出来的事儿，我又顶下来了，虽然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但我自认倒霉！” 陈韵起身：“江淮，这钱我会跟你一起还的，我……” 我冲她摆摆手：“行了，你不用再说了。等过几天我把屁股给你们擦完了，咱两，就该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儿了……” 第159章：打死也不离婚！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 首先坐不住的，还是我的岳父母。 只见他们互看了一眼，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江淮，你刚才在说什么啊？你要跟陈韵离婚？你是不是疯了啊？” 我妈也上前。 她扶我的双肩：“江淮，这事儿不是都解决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你倒要离婚了，这事儿可不能乱来啊！” 解决了？、 听到这三个字到时候，我心里一阵苦笑。 我妈当然不知道，我完全是为了房子，才没跟陈韵离婚。现在这套房子，已经被陈韵姐弟两败掉了，虽然暂时我能找到金额来填补上欠款，但那些钱，还不是要我一分一分的还。 既然房子没有，那我也不就藏着捏着了。 跟陈韵离婚，是我目前最想要的结果。 我对我妈说：“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些年，我受够了，你也受够了，我们母子两个都受够了！现在，也该结束这一切了！” 我又对岳父母说道：“你们能从我这儿搜刮的一切，都已经全部搜刮走了，现在我负债200万，你们无债一身轻，所以，你们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吧！” 陈长林指着我，浑身颤抖：“我们什么时候搜刮你的钱了！？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啊！你也不想想，陈韵生了孩子，在月子里的时候，我们可是经常给她炖一整只老母鸡带过来！而且你岳母，整天守在陈韵跟前，端汤递水的，可没少累着！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岳父这话，说得是没错。 但是，他漏了一点。 那就是他每端过来一只鸡，就会让我给他五百块钱的鸡钱，外带加工费。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岳母在月子里照顾女儿的工资，也给我算得很清楚，他说必须按照市面上月嫂的价格来支付，一分钱都能不少。 所以那个时期，我不仅要支付正常月嫂的费用。 花在岳父母身上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到现在，我岳父大人嘴里，竟然变成了他们夫妻两个的无私奉献。 也不知道陈韵听到是什么感受。 反正我是觉得，真他娘的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我冷笑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谁劝都不管用！” “沈江淮！” 只见陈韵大吼了一声：“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不就是房子吗？不就是钱吗？原来这些东西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和儿子重要多了！你竟然为了它们，就要跟我离婚！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 我冷冷地说：“既然你觉得自己瞎眼了，那现在看清我也不迟。你不是经常说我配不上你吗？说凭你的条件，找个有权有势还有钱的人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吗？那正好，我现在退出，我放你走！不阻拦你的幸福生活！” 听了我的话，陈韵眼含泪水。 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看着柔弱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 只听她痛苦流涕地说着：“我不离婚！我打死也不会离婚！沈江淮，这辈子你休想抛下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要是曾经的我，一定已经败下阵来了。 可现在，我心里对她一丝怜悯也没有，相反，在听了那些话后，对她只是多了一层厌恶感而已。 我回头对我妈说：“妈，跟我走吧，以后就咱两过了，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 可一见我妈，我心里一下子就难受了。 只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我妈的眼里落下来：“江淮，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好好的，你说离婚就要离婚！你是魔怔了吗？你不想要这个家，不想要陈韵，你连小冰都不想要了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亲生儿子？ 我妈是我的软肋，小冰是我妈的软肋。 只要小冰在，我妈一定不会同意我跟陈韵离婚。 跟小冰去做亲子鉴定，拿到他不是我亲生儿子的证据，这样，或许我妈就能彻底死心了。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小冰是陈韵跟薛鹏的孩子，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 我目前不能把这个假定说出来。 于是我对我妈说：“小冰，其实跟着谁都行，他还那么小，不碍事儿的……” 我的话刚说话，只听“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 第160章：困入泥沼 这个巴掌的力量很大，我感觉天昏地暗的。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后，我看见我妈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沈江淮，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离婚，除非我死了！” 我妈的这一个巴掌，打得那叫一个清脆。 不大的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一直不说话的李茜突然起身：“大家都冷静一下吧，要离婚也考虑一下，不想离婚的也冷静一下，先都不要做决定！等把房子的事儿完全解决了，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们觉得呢？” 李茜是局外人，看问题确实比我们清醒很多。 她的提议立刻得到了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认可。 见我愣着不说话，李茜继续说道：“沈江淮，我建议你现在先回家，什么决定都不要做。” 我看向陈韵，只见她脸上的泪水在滚动。 一直以来，她在我面前都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她可能是万万没想到，一向把她奉若女神的我，竟然会主动向她提出离婚。 其实，陈韵现在的反应，我倒是挺吃惊的。 她虽然反应很激烈，但却没有跟我大闹，只是一直在抽泣，看起来相当的可怜。 而我的岳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茜在场，他们的气焰真的是不如之前了。 离开之前，我跟陈钢约定了一下明天见面的时间。 陈钢说：“姐夫，这钱我会想办法的，那人跑不了的，只要我逮着他，一定把他朝死了打一顿，然后让他一分不少把钱还给咱们……” 陈钢说得滔滔不绝，我是实在一个字也不想听。 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泥沼中，喘不过气来，无法挣扎，也摆脱不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一直在劝说：“江淮，不要太在意钱，只要人在，大家都平安，就是最好的事儿了。” 我知道我妈不想我离婚。 但中间有很多事儿，其实她是根本不清楚的。 我也不可能详细地跟我妈讲诉陈韵背叛了我的那些事儿，否则她除了更加难受伤心，什么都帮不了我。 于是我只能嗯嗯几声，什么话都不说。 这时韩念之的电话来了。 “公司风控已经同意了你的贷款申请，明天一早你过来签个字，就能现场放款了。” 我说了一声好，什么都没说。 韩念之也沉默了一下：“沈江淮，你还好吗？” 听了这简单的几个字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把持不住了。 眼泪在那一瞬间就破防了。 还好我现在跟她不是面对面，否则被她看到了我的窘态，那可就很尴尬了。 匆匆对她道了声谢后，我挂掉了电话。 扭头朝窗外看的时候，我飞快地擦了一把眼泪。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晚上睡觉之前，我妈突然告诉我，罗芳这几天去联系摊位的事儿，好像不是很顺利。那些条款看起来好像罗芳都符合要求，但实际申请的时候，却被各种理由搪塞。 我妈说的这事儿，在一早我就想到过了。 美食街里的摊位相当不错，而且价格便宜，性价比极高。 罗芳既然能看得上，那么看上的人应该不会少。 所以，这里面的竞争应该是相当激烈的。 只是当时看到罗芳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不忍打击她而已。 我妈叹息着说：“罗芳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她前夫也不管不问，现在想要摆个摊，都这么困难重重。” 说着，我妈看向我：“所以啊，还是不要轻易离婚，一旦分开了，男方女方都不好过，尤其是，孩子，是最可怜的……” 我知道我妈这是借着罗芳，在说我的事儿。 我拍来拍我妈的肩膀：“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也就不要替别人操心了。” 洗漱之后，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胡乱地翻了一下朋友圈，我发现向思宇挺活跃的，发了很多自己的自拍，再配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让人看不懂。 我不太懂女人为什么喜欢发这种朋友圈。 只是觉得以向思宇的年纪，这种照片过于风尘了些，配的文字，好像也有些矫情了。 不过年轻人的想法，我看不懂也正常。 只是，渐渐地，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因为向思宇的每一张照片下，竟然都有柯磊的点赞…… 第161章：重整旗鼓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我准时出现在了黑龙投资。 韩念之带着我去风控中心的时候，尽管一直低着头，我还是被几个月业务经理认出来了。 见我来做房产抵押贷款，他们感觉也挺惊讶的。 同在一个行业工作，互相认识的很正常的。更何况我当时算是凤凰投资的业务骨干，干了几年的老人，基本上都是认识我的。 于是几个人围过来，冲我打了个招呼。 他们有意无意地打听着我最近的近况，估计是感觉我应该是过得很不如意，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抵押房子。 这些人表面上关心我，实际上不过只是想笑话我而已。 他们是什么心态，我都懂。 听着那些冷言冷语，我面无表情。 虽然没怎么搭理他们，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人一直围在我身边说个不停，让我实在感觉很不舒服。 我盯着办理业务的窗口，那年轻的放款员，正在一遍遍核对数据。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人生，当你人生辉煌的时候，你身边的人都对你阿谀奉承，可当你的生活陷入低谷的时候，那些平时围在你身边的人，往往就是推你进入深渊的那个人。 “今天业务部不用开早会吗？怎么你们都这么闲啊？” 韩念之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而且表情也非常严肃，横眉冷对。 那几个业务员一见她来了，立刻就散开了。 韩念之递给我一些资料，让我在上面一一签字。 她对我解释说：“这是放款的最后手续，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公司虽然不是银行，但也是被监管的单位，该有的流程必须一样不少。” 我赶紧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很清楚。你能帮我争取到今天放款，这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了。” 说着，我在那些资料上，一一签下了我的名字。 韩念之核对好那些资料后，最后跟我确认：“放款金额200万，每个月8千的利息，先息后本，贷款时间一年，可以提前还款，也可以到期再续贷，这些都是看你到时候的情况，你清楚了吗？” 见我说没问题后，韩念之把那些资料都交给了放款员。 资料齐全后，不到五分钟，200万的金额，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盯着手机短信看了一会儿，我心里的五味杂陈。 回想起当初我爸带着我去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在付款的那一刻，郑重地嘱咐我：“江淮，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在立业。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有了房子，就有了家。爸已经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以后的人生，就靠你自己了，我和你妈，再也帮不了你了……” 我在听了我爸的话后，忍泪盈眶。 当即我就向他保证，一定会努力生活，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可这才过了几年，我竟然把他用毕生心血给我买的房子，抵押出去了。 见我神色有些不对，韩念之靠向我身边，轻声说道：“一时的难处，谁都会有，能不能挺得下去才是关键，卧薪尝胆才能重整旗鼓！” 钱到手后，我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跟陈钢约定好了一个地点，我就赶紧往外走。 刚走到电梯口，韩念之叫住了我：“沈江淮，我跟你一起去吧，关键时刻，如果有什么变数，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韩念之确实考虑得很周全。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真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毕竟，我将要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无法预知的凶险。 我看着韩念之，冲她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是去还钱的，只要钱给他们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人嘛，都是讲道理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应该没有危险？”韩念之冷笑了笑：“沈江淮，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你等一下面对的是些什么人，那些人比亡命之徒可好不了多少了！” 我轻轻地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你去。” 韩念之想要在说什么，我接着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能把你一个外人牵扯进去，我出了事儿，那是我活该，你跟这事儿没任何关系！” 这时，电梯来了。 我踏进去，正要按下按钮，韩念之也快步走了进来： “你是我介绍进来的客户，我得保证你的安全，要不然，将来那两百万万一变成了坏账，可就记在我的头上了。” 说着，韩念之按下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第162章：这叫复利！ 去约定的地点接到了陈钢后，他见我的车上还坐了一个女人，一下子有点儿不知所措。 在得知她是黑龙资产的资本市场部经理后，陈钢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他开始不断跟韩念之套近乎，介绍自己，表示黑龙资产一直是行业标兵，他是心向往之的。 虽然开着车一句话没说，但我知道陈钢在干什么。 他之前一直想进凤凰投资工作。 但因为学历原因被拒之门外，黑龙资产与奉还投资势均力敌，现在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就在他面前，以他的尿性，那肯定就是要好好表现自己一番了。 果然，他在韩念之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诉起了自己的以往业务。 陈钢努力把自己表现得十分优秀。 可我听了，却只觉得丢人。 在他的讲诉中，我发现陈钢不仅好些专业词汇都用不准确。 而且，很多打擦边球的勾当，被他绘声绘色地介绍成了一种光明正大的行径，这略带搞笑的一幕，听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尴尬。 至于韩念之，她应该对陈钢，至少对刘威朋友的公司还是有所了解的。 并且她还应该很明确地知道那公司干的是什么勾当，所以才会在之前提醒我。 只见韩念之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 她始终不跟陈钢说一句话话。 我很理解韩念之的态度。 因为韩念之跟我都是从事金融工作的，在我们的眼里，陈钢做的那种“工作”，其实就是连哄带骗不入流的下作勾当。 韩念之应该是相当看不起陈钢的。 在觉察到韩念之对她的冷淡后，陈钢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些说明，他的话也渐渐少了些。 车子路过我家附近的时候，韩念之盯着那正在修建的人民广场，突然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以后应该会挺热闹……” 看了一眼对面我家的老房子，我知道韩念之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这里面临拆迁，而拆迁的开发商，就是冯志才。 冯志才跟韩念之是情人关系。 他要开发这里的事儿，韩念之肯定是知道的。 说不定，其中她还会参与进来什么利益。 但这终归是不关我的事儿，所以我也不好过问。 虽然韩念之一直吵着要跟冯志才分手，不过女人这种东西，只要男人舍得花时间去哄去骗，总归还是会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的。 再说了，五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断开的。 之前我听胡大妈说，那人民广场的休闲娱乐，好像开发商也是冯志才。 这么说来的话，能不能在美食街要到摊位，说不定找找韩念之，就能够搞定。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是有钱的话，在这里投资一个商铺，卖掉小吃什么都，应该能挣钱吧？” 韩念之看了看我：“沈江淮，亏你还是搞金融的，你不知道现在商业地产是坚决不能碰的吗？” 我说：“我当然知道，现在就算是银行放款，看见商业地产，也大都是进而远之。不过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地方，周围全是生活区，应该会是个例外吧。” 韩念之摇摇头：“那还真不是例外，这里虽然人多，不过毕竟是老城区，整体消费水平并不会太高，而且后期会弄一条风情美食街，所以，商铺店面餐饮，到头来肯定是死路一条。” 听到韩念之这么说，我心里有底了。 看来她果然是清楚这个区域发后期展的。 这样的话，那如果通过她的帮助，找冯志才申请一下摊位，以他们的关系，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于是我故意点点头，似乎恍然大悟：“的确，商铺成本太高，摊位的话，就灵活多了……” 聊着聊着，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高利贷公司。 这是一个郊外的二层小楼。 一眼看过去，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公司。 走入铁栏杆大门里，两条大狼狗嗷嗷直叫。 如果不是被铁链拴着，估计已经朝我们冲过来了。 再看那些员工们，一个个五大三粗，手上身上到处都是纹身，看着就是打手。 不过，陈钢能跟这样的公司合作，我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感觉奇怪。 刘威之前就老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所以，他的朋友开的公司，跟这些人扯上关系，也很正常。 上了二楼后，那个坐在办公桌钱，一脸横肉，连眉毛都没有一根的男人，就是这家高利贷公司的老板。 在得知我是来还钱的后，他叫来一个长得前凸后翘的小会计。 小会计七七八八算下来后，我除了两百万本金，还得支付他另外二十万的利息。 听到这个数字，陈钢一下子惊呆了！ “这二十万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当时不是说过，随借随还吗？两百万一天的利息是一万，之前都是如数还了的，这才逾期了三天而已，怎么就多出了二十万？” 那横肉男人一抬眼，陈钢顿时就身子一颤。 只听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逾期三天，利息就不用计算利息了吗？这叫复利！你懂不懂！？” 第163章：水滴石穿 陈钢急了：“复利？我怎么没听说过呀，这利息就是利息，利息怎么还要算利息？这不是乱来吗！？” 男人冷笑着。 我看见他脸上的肌肉，一下下抖动着：“乱来！？我告诉你！我梁万山挣的钱都是光明正大的！你要是正常还款，那利息就只是利息而已，一旦逾期了，那利息就变成了本金！” 陈钢听后，接着又道：“就算变成了本金，那也太离谱了吧，这两百万一天才一万的利息，我才不过逾期三天而已，怎么利息变成了本金，就得多还你们二十万了！那合同上的利息也没这么高吧？” 横肉男人点点头：“没错，合同上的利息，是指那两百万本金的利息，逾期后增加本金的利息，利率是多少，这就不在合同范围之内了，那得由我说了算！” “那你这就是坑人了！” 梁万山双眼一愣：“坑人？我就坑你了！那又怎么样！” 这一番话，让两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陈钢彻底败下阵来。 他看向我，无奈地说着：“姐夫，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会找他们借钱的，这就是个坑！说来都怪我，我也是鬼迷心窍了！” 我和韩念之对看了一眼。 此刻我们两个的表情都比较平静。 在来之前，我们就都明白这些人会来上这么一出。 毕竟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接触了一下这样的人，对他们的套路我，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于是等陈钢说完后，我顿了一顿。 之后对那横肉男人说道：“梁万山先生，是吧？我姓沈，叫沈江淮，我就是陈钢抵押的这套房子的主人。” 说着，我冲梁万山伸出手。 梁万山却不跟我握手，他身子往后靠了一下，把双脚放在了办公桌上：“沈江淮嘛，我知道你，凤凰投资之前的项目经理，那个时候的你，可谓是风生水起啊。不过后来听说犯事儿被开除了，现在落魄得找我借高利贷了，真是可怜啊……” 说着，他啧啧了两声。 看见他脸上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鄙夷，我心里非常不爽。 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而且我是债务人，所以，我还必须得对他客客气气才行。 于是我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沈江淮不才，还能被梁先生注意到，也真是三生有幸。实不相瞒，我现在确实是有难，要不然也不会走上这一条路。唉，还希望您不要为难小弟我。人嘛，都有落难的时候，三穷三富还不到老呢。说句话不怕您笑话，您知道吗？那两百万的本经能凑出来，已经差点儿剥了我一层皮了，二十万复利，对我来说，估计把我骨头熬汤了，都榨不出来了……” 对于这种道上混的人，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我还是基本了解过。 他们这种人，虽然求的是财，但到底还是在乎一个“义”字儿。这些是属于遇强则强的人，要是跟他们硬着来，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在很早之前，柯磊曾经也跟这些人正面接触过一次。 全身而退后，他告诉我说，跟这种人接触，一定要以柔克刚。 “水滴石穿”用在他们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大概见我的语气要比陈钢好很多，梁万山好像真的对我客气了很多。 只听他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其实沈江淮你是怎么被人从凤凰投资踢出来的，这事儿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刘威这个人，虽然跟我们合作挺多的，但我一直不看好他，不喜欢他！那个人啊，太阴了！” 说着，他顿了一顿：“不过，刘威从来不敢跟我玩儿阴的，他跟我打交道，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毕竟，想从我这儿顺东西走，我就算是不要了他的命，也会卸掉他的一只胳膊！所以，我跟他就是做做生意，生意人，只认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我说：“既然咱们不是敌人，那肯定就是朋友了！有朋自远方来嘛，您看这复利的事儿，给小弟我行个方便好吗？” 梁万山看着我：“方便？你想要什么方便？” 我说：“那二十万复利，我是真有困难……您看能不能……” 我正要说出下面的话，只听坐在我身边的韩念之突然接过我的话道：“能不能，干脆就不要复利了？” 听了这话，梁万山脸色一变！ 第164章：忽悠 说实话，在听到韩念之这话的时候，我也是挺吃惊的。 如果我们对面的人，是正经打开门做生意的人，怎么讨价还价，也都是无所谓的，买卖都是谈出的，你说了个价，我还个金额，谈着谈着就凑到一块儿了。 可是，梁万山这种人，就不适合用这种方式谈。 这种道上混的人，要的就是面子。 只要给他极高的面子，把他捧上了神坛，让他一时半会儿地走不下来，那价格的主动权，还不就自然转到我们这一方来了。 可这韩念之，竟然直接就砍断了对方的价格。 她是不要命了吗？ 就在我和陈钢都大惊失色的时候，只见韩念之冲梁万山一笑：“梁老板，这复利啊，现在已经过时了。现在啊，早就不叫复利，叫价差收益！” “价差收益？” 梁万山一愣，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名词：“这是什么东西？” 韩念之撩了一下头发：“您看您，这就不懂了吧，估计是您家小会计学习没跟上！现在这收取复利啊，是违规的，她要是这么做账啊，您现在这皮包公司还行，万一以后要想做大了，那上面审查下来，迟早就得坏在这上面。” 听了这话，梁万山立刻紧张了，他赶紧问：“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那容易啊，就改成我刚才说的，叫它——价差收益，不就行了！？” 细细品味了一番后，梁万山好像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他赶紧叫旁边的人把刚才那小会计又给叫了进来。 小会计在听了韩念之认真的讲诉后，也立刻明白了过来。 在她离开之前，梁万山用力拍了一下小会计的屁股：“你要记清楚了，以后老子的生意肯定是越做越大的，可不能在你这儿出岔子！” 那一下声音是又响又脆，小会计疼得立刻哎呦了一声。 梁万山说：“现在疼算什么了，老子让你晚上更疼！” 这话一出，站在我身后的陈钢再也憋不住了，只听他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满脸通红的小会计，在离开之前，狠狠地瞪了陈钢一眼。 陈钢一见，赶紧站在了我身后。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感觉这陈钢就是个老鼠屎，放在那里，都会坏事儿。他这性格，跟我那老岳父陈长林，倒是非常的相似。 小会计走后，只听梁万山对韩念之道：“虽然我梁万山只有初中文化，但我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那金融城的写字楼，迟早我也得租它一层，像你们这样的精英人才，我身后也得跟上一群！我看这位女士，挺有能耐的，以后还请你多给我把把脉？” 韩念之嗯了一声：“承蒙梁老板你看得起，大家都是同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如果梁老板以后做大了，说不定我还得来投靠您呢！”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说得梁万山是心花怒放。 他估计已经看见自己身穿西装，站在金融城最高的写字楼上，通过落地玻璃俯瞰众生了。 韩念之看着梁万山，估计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于是说：“梁老板，这利差收益，也得有个度，沈江淮那二十万，能不能暂时缓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也是到了血霉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梁老板你以后生意做大了，不正需要大批像沈江淮这样的人才吗？”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实在是让我折服了。 在我的故有印象中，我一直觉得，女人但凡在谈判桌上能旗开得胜，几乎都是利用了自己的性别优势。 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刚才韩念之的这一番操作，几乎和她是一个女人这一点，扯不上任何关系。 所以她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果然，梁万山在听了韩念之的话后，大手一挥。 只听他对旁边的人道：“沈江淮的复利……哦不，那什么利差收益，给小会计说一下，那二十万砍掉一半，做个应收款记着，先把两百万本金收了，后面的十万让他们慢慢还，利息就不用计算了！” 从梁万山的公司出来之后，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平白无故又多了十万的债务，但总归把目前的困难解决好了。 汽车开动之后，坐在后排座的陈钢对我说：“姐夫，我还以为今天肯定得栽在那儿了，想不到竟然能这么顺利，看来这些大老粗，还真是需要忽悠，多忽悠几下，就连亲妈是谁都不认识了……” 我看来一眼旁边的韩念之，只见她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陈钢一个人说话，也觉得无趣。 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后，也就闭嘴了。又过了一会儿后，我听见后排座椅上传来了呼噜声。 我小心地对韩念之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韩念之睁开了眼睛：“柯磊找的那个项目，做不了多久的，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还是考虑一下，过来跟着我干吧……” 第165章：不是你该干的 韩念之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帮我，也不是平白无故。 韩念之一直想让我跟她共事，她很早就看中了我的能力，前前后后提了好几次这话，但我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应。 “贷款中介永远只是在中下游，不需要太多的个人能力，关键是也没有什么成长性，，浪费了。” 我苦笑了一声：“什么浪费不浪费的，但凡能在一个领域干好一件事儿，那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我柯磊是朋友，关键时刻他还是帮了我。所以，我答应过要帮他做这个项目，就不能食言，就算是撞了南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 韩念之扭头看着我，眼神中好像带着什么深意。 “随便你吧。” 好半天，韩念之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车子继续往前开，又路过我家对面广场的时候，我看到推土机正把低矮的屋墙面一块块往下推。 有很多人都在围观，见证着即将到来的新的繁华。 我说：“如果那里真的修建美食街，租个摊位贵吗？” 韩念之哼了一声：“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我听说在那儿摆摊可是有条件的，一般人可能不太容易租到。” “什么条件？”我故意问。 “得是低收入者，失业者，家庭负担挺重的那种。” “那我不是正好符合吗？” “你？”韩念之看了看我：“你少跟我开玩笑，摆摊这事儿可不是你沈江淮该干的。” “我倒是觉得，我挺适合的。“ “行啊，你要是真去摆摊，我就每天带人去吃白食，吃到你破产为止！” “为什么要让我破产？” “这样你就能沉下心来跟着我干了！” 我笑了笑：“你这算盘，打得七弯八绕的，也真的够辛苦了。” …… 韩念之下车后，我刚重新启动汽车，就听到陈钢在后面说：“姐夫，黑龙资产不是挺好的吗？刚才那个女人应该也有点儿实权，人家向你发出邀请，你怎么就拒绝了呢？” 见我没说话，陈钢继续又说道：“我在这个行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其中的门道，也摸到了一些。其实这一行啊，真的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就是赛个嘴巴子劲儿，能忽悠到人，就比什么都厉害！就像那个韩念之，她两三句话，就把梁万山给哄了。刚才我也看出来了，像梁万山这种土财主，有钱了，就想来点儿精神上的刺激，韩念之看透了这一点，他喜欢什么，就给他来什么，什么话都说到他心里去了，事儿可不就好办了吗？”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陈钢坐在我后面，说得眉飞色舞。 刚才在梁万山办公室，陈钢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跟现在可完全是两个人。 我发现血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陈钢虽然长得跟陈长林不是很像，但他说话的方式，对待事情的态度，以及处理问题的方法，跟他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一个公交车站，我把陈钢放了下来。 在他下车之前，我对他说：“你要是想好，回去就把工作给辞了。” 陈钢一听，好像有些为难：“姐夫，我这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体面的工作，这才干了一个月，怎么能……” “体面？”我冷哼道：“你那体面的工作，已经把我的身家，把我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可是姐夫，我这也不是为了……” 我不再跟陈钢多说：“好了，你下车吧，我还得回去上班。” 下车之前，陈钢想了一下，他突然回头看着我：“姐夫，那一个月8000的利息，我来承担一半，还有，本金我会想办法还上的，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也不拒绝：“行啊，刚才我已经付了一个砍头息了，你现在就给我转4000块钱过来。” 陈钢一听，面露难色： “姐夫，现在不行，我手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钢：“要不这样，过几天你再给我吧，反正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 回到公司后，员工们像之前一样继续在的打电话。 瞟了一眼嘈杂的办公室，我没看到向思宇。 随口问旁边的一个员工，他说：“刚才董事长过来了一下，跟向组长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出去办事儿了。” 回到办公室，我才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柯磊在什么地方？！把他给我叫出来！” 第166章：泼辣女人 这女人的声音很尖利，隔着一堵玻璃墙的我，都被震得耳朵疼。 我赶紧起身开门。 正要出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迎面快步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这女人我认识。 她叫郭萍，柯磊的妻子。 要说这个女人，那可是个厉害角色。 当年柯磊可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他喜欢跟女人玩儿暧昧，奉行的就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的渣男特性。很多女人自以为可以降伏他，到最后只能不幸地成为他的前女友。 原本，柯磊以为郭萍也是众多炮灰中的一个。 在得手之后没多久，柯磊玩起了消失。 原本以为，郭萍也会在伤心绝望后，自动离开。 没想到，这次他遇到的，却不是个善茬。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跟柯磊刚准备出门拜访客户，正要离开公司，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举着一把菜刀，就朝我们砍了过来。 只见那女人嘴里大叫着“负心汉”，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人都快吓傻了。 这个女人，就是郭萍。 当时柯磊见是她，拔腿就就开跑，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后面郭萍的亲友给人围堵住了。他很快就被那些人押解了过来。 公司的人和来办事的客户，也都凑了上来。 郭萍举着菜刀对着柯磊说：“你这个骗子，你想睡了老娘就抽身，我告诉你，我郭萍不是那些女人！我没那么好欺负！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要么你马上跟我结婚，要么我现在就阉了你！然后我去把这个孩子打掉！让你这辈子都绝后！” 当时柯磊一直想要挣扎，却被郭萍的亲友死死地按住，动弹不了。 绝望中，他抬头看向我。 敌众我寡的局势，我要是硬来，只能是自取灭亡。 所以，我也只能站在一旁冲他摇摇头。 跟柯磊同事了那么长时间，他是什么尿性的人，我还是清楚的。虽然我不太赞同柯磊对待女人的态度，但毕竟那是他是私生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这次他被女人围剿，我也不觉得有他什么好委屈的。 夜路走多了，总得遇到个鬼吧。 这事儿那段时间在公司，一度沦为笑谈。 连总经理也在员工大会上警告大家，要注意个人作风问题。 柯磊也在不久之后，就跟郭萍结婚了。 结婚后的柯磊，确实是老实多了。 再后来，柯磊就离开了凤凰投资，自己开始单干了。 再见到郭萍的时候，她比之前的模样，胖了很多。不过也难怪，结婚后，郭萍一连给柯磊生了两个孩子，身材发福是难免的。 郭萍倒是一眼认出了我：“沈江淮，柯磊那王八蛋哪儿去了！你把他给我叫出来，我今天一定要阉了他！” 又是这句话！ 合着这郭萍这么多年，就一直是用这法子来威胁柯磊的吗？ 小办公室外面围了很多人。 员工们都很好奇，他们纷纷探头进来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上前关上玻璃门后，回头劝郭萍不要太冲动，有话好好说。 郭萍却横眉看着我：“好好说话，我怎么好好说话？！柯磊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了！可怜我整天在家操劳，他却在外面逍遥快活！？”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放声大哭起来：“总之，我把话就撂这儿了，他要是敢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大不了，我带着两个孩子跳河去！” 听了这话，我赶紧劝她：“弟妹啊，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柯磊那么爱你，那么爱孩子，那么重视你们这个家，怎么会……” 郭萍抬眼看着我：“误会！？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至于找上门来吗？”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啪”地一下子，就摔在了桌子上。 只听她恨恨地说着：“看吧，这就是证据！” 拿起那张照片，我一下子愣住了。 照片上，那个跟柯磊亲密接触的年轻女子，正是浓妆艳抹的向思宇…… 第167章：画饼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之前在看到柯磊不停点赞向思宇朋友圈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这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现在郭萍出示的这张照片，很明显能看出，他们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郭萍好像并不认识向思宇。 也不知道她就是公司的员工，这种情况，还稍微好控制一些。 不过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 而且外面还有十几个员工，无论如何，我也得把这事儿给压下去。 于是我跟郭萍解释着：“不过就是一张照片而已，他们可能就是做得稍微近了些，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郭萍抬眼看向我：“没什么大问题！？合着你们男人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儿啊，这女人的屁股都坐在我男人腿上了，这还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的语气很激动，口水都喷到我的脸上。 擦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我说：“弟妹，你真没必要这么激动，现在图技术这么发达，鬼知道给你张照片的人，安的什么心。还是找到柯磊，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判断比较好。” 听到要联系柯磊，郭萍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也想找到他啊，可他人在哪儿呢？我打了他几百个电话，他一个也不接，我能怎么办！？” “也许，他现在正在谈生意，比较忙。又或者是，他那边现在信号不是很好，没办法接通，这些情况都是存在的啊！”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的郭萍才能稍微冷静一些。 掏出手机拨打了几次柯磊的号码，跟郭萍所说的一样，始终都是无人接通。 我尝试着让郭萍先回家。 可她却说：“今天要是柯磊不出现，我就死在这儿不走了，这个没良心的，他以为他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啊，开了个破公司，当了个破老板，就敢背着我找女人了，老娘今天绝饶不了他！” 郭萍的声音很多，办公室外面的员工听得很认真。 我打开门，对他们厉声道：“都不用上班了吗？这段时间你们业绩没出一个，看稀奇凑热闹，倒是很积极啊！” 员工们一见我出来了，赶紧回到各自的工位。 见他们开始装模做样地打起了电话，其实关注点，还是在我这边。 看了看那一屋子的人，我叹了一口气，又默默关上了办公室门。 等倒、郭萍这边逐渐安静了一些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水。 接过水杯后，郭萍眼泪巴拉地跟我说起了她的心酸史。 她告诉我，跟柯磊结婚以后，她就在家里安心地相夫教子了，她知道丈夫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所以一直对他非常的支持。 “他刚出来那会儿，租办公楼钱不够，还是我把自己结婚的金银首饰都卖掉了，给他支付了一年的房租！” “其实这么多年，我们除了换了个不错的房子，他赚的钱我根本都不知道在那儿。整个家都是我在操持着，花的也都是我结婚钱的积蓄，我还时不时跑去我问娘家人要点儿。在外面给他留足了面子，我到处说柯磊能挣钱，是个好男人。所以啊，这么多年，别人都以为我过的是少奶奶的安逸日子，其实都是我省吃俭用给他们制造的幻觉！每次我跟柯磊抱怨，他都说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的，困难只是暂时的，等以后日子过好了，那钱就大把大把的来了！” 我听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柯磊这些话，明显就是稳住女人的一种战术。 “等以后”？什么是“以后”，“以后”是哪一天？“日子过好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些都是模糊不清的词汇。 在公司里，他得给员工画饼。 告诉他们只要好好跟着我干，那么必定未来可期。 回到家里，那么自然就得给女人画饼。 马上日子就会好了，你，再坚持一下。 很多时候啊，饼画多了，自己都会沉寂在那些谎言中，甚至连说谎的人都会相信：“以后”就好了…… 我从来就不会给下属画饼，也不会给女人画饼。 所以，我的身上，有一股清醒的“痛”。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我事业不顺，以及被自己的老婆都看不起的主要原因吧。 在听着郭萍痛诉生活不易的时候，我突然间接到了向思宇的电话。 赶紧接通后，只听她在那头直接问道：“江淮哥哥，柯总的老婆，是不是过来了？” 第168章：稳住女人 看了一眼眼前的郭萍，我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有事儿也不提前跟我请个假？我们公司虽然规模小，但也是有制度的，你这属于旷工，你知道吗？” 我的这些话，是故意说给郭萍听的。 其实，就是为了给向思宇打点儿掩护。 只听向思宇在那头咯咯笑了几声：“江淮哥哥，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你这么严肃认真地说话，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凶啊？” 听着“江淮哥哥”那四个字，我心里忍不住又泛起一阵不适。 我对着电话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快下班了，你就不用过来了，明天一早给我补一个假条，回头你看到柯总，让他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但你今天的工资一定要扣的，只不过就不算你旷工了吧。” 我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提醒着她。 如果要是被郭萍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公司的员工，那估计整个公司都会翻了天。 果然，只听向思宇哎了一声：“江淮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个……柯总现在就跟我在一起，要不，我让你跟他说个话？” 低头，我看见郭萍整抬眼看着我，两个眼珠子一转不转的。 当时我的心，紧张地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心里恨杀了柯磊。 你真是可以啊！ 看你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样子，竟然还能跟女员工闹个出轨的闹剧。 而且你出轨就出轨吧，我招谁惹谁了，现在被僵在中间，反倒搞得我倒像是被人捉奸了。 我继续说道：“行了，你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来公司，我再跟你好好谈谈。”说着，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刚才你的组员跟我反应，你手上正在进行的那笔单子挺乱的，现在客户的态度很强硬，估计到时候柯总都得亲自出马，才能把这事儿摆平。” 向思宇嗯了一声。 随后她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一些什么。 那人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柯磊。他估计是怕郭萍听出他的声音，所以一直不敢跟我直接对话。 这一边，郭萍还在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怀疑。 害怕被她看出来，我赶紧对着手机说道：“没什么事儿电话，就这样了，没事儿问题的话，就早点儿回公司，这边一堆事儿等着解决！“ 挂了电话后，我吐了一口气。 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对郭萍说：“弟妹，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在这儿等着，家里两个孩子还需要你照顾不是吗？” 郭萍哼了一声：“沈总，麻烦你跟柯磊说一声，要是他一个钟头之内不来见我，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天马公司，然后回去就抱着两个孩子跳海去！信不信由他，反正，我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 郭萍这话，我绝对相信。 就看着她当初逼着柯磊娶她的那股子横劲儿，就知道这个女人，可不像一般的女人那么好惹，她就像是一条蟒蛇似的，只要是缠上了，就别想轻易脱身。 于是，我坐在老板椅上，侧过身子掏出手机。 只见柯磊给我发了一条小心：我马上过来，你先稳住她。 看来向思宇把我的意思，都准确无误地传给了柯磊。 只是看到这一行字，我有些欲哭无泪。 稳住她？ 我用什么稳住她？ 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我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啊？ 陈钢抵押了我的房子，这债得我来背。 柯磊跟向思宇搞在了一起，我得替他稳住老婆。 为什么别人犯的错，总是要我来擦屁股。我沈江淮本分做人，到头来这些破事儿，为什么一件也不放过我！？ 不大的办公室里，郭萍时不时就大哭一场。 我尴尬至极地坐在她的对面，说着一些乱七八糟安慰的话。 而外面大办公室里员工们，表情那叫一个兴奋。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柯磊终于出现了…… 第169章：憋死我了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郭萍，见丈夫来了，哇地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外面的小年轻们朝着我们这边又伸长了脖子，我把柯磊叫进办公室后，对外面的人说：“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都早点儿下班吧。” 说完这些话，发现他们都没什么动静。 我又说：“既然你们都这么热爱工作，那要不从明天开始，我安排你们每个人，每天晚上加班到八点？” 听了我的话，那些小年轻们立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员工们都离开后，我也回到了小办公室里。 只见柯磊低头靠着墙，盯着窗户对面的商场，一言不发。 看着他此刻垂头丧气的样子，跟之前的意气风发真是判若两人。 他的妻子郭萍，此刻正坐在刚才的椅子上，操着头一脸怒气地盯着柯磊。 见到这一幕，我站在办公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只听郭萍指着照片上的女人，对柯磊冷冷说着：“你说啊，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柯磊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还是看着外面。 他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不大的空间里，烟雾弥漫。 见丈夫不说话，郭萍的又激动了起来：“你哑巴了吗？你倒是说话啊！平时不是总是夸夸其谈说个没够吗？！” 突然间，只见郭萍起身，张开是猛地就朝柯磊扑了过去。 “老娘跟你同归于尽，不活了！” 眼见她的十个指头就要朝柯磊抓过去，我情急之下，赶紧上前想要拉开她。 可是这个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拉扯中，我的手臂上立刻感觉一阵生疼。哎哟了一声后，低头，只见一排血红的印记出现在上面。 郭萍见抓错了人，她先是顿了一下。 随后，她突然冲我也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们女人辛辛苦苦为你们生儿育女，到头来得到这么个下场！” 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流血，我简单地抽出纸巾擦了几下。 柯磊见状，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烟盒，怒视着郭萍道：“从我跟你结婚那天起，你的情绪就是这么不稳定。有事儿没事儿，你都会想方设法跟我吵架。实话跟你说吧，整天跟你呆在一起，我都快憋死了！” 柯磊突然之间的愤怒，吓得郭萍一抖。 不过，她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憋死了？结婚都五六年，你怎么还没憋死？！没错，你是快死了！不过是，是这个狐狸精让你欲仙欲死了吧！” 柯磊的的嘴皮子，明显没有郭萍翻得快。 而且他骂人的反应能力，也远不及这个泼辣的女人。 咬咬牙，他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对着郭萍的脑袋就要砸过去。 郭萍虽然骂人挺厉害，但战斗值不怎么样的。 我心里意境。 这烟灰缸要是砸下去了，那郭萍的脑子不就被开瓤了吗？ 于是我顾不得流血的伤口，又扑过去阻拦柯磊。 郭萍一见有人护着她了，又张开双手，对着我们就抓了过来。 我在柯磊面前，又是首当其冲地脸上又被抓了一道印子。 柯磊往后退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突然一松，烟灰缸就往下掉，正要砸中了我的脚指头。 玻璃烟灰缸很大，分量足足有个两三斤重。 十指连心，我疼得大叫了一声。 一屁股坐在了郭萍刚才坐的椅子上，我脱掉鞋袜，发现我的几个脚趾头，指甲盖已经全部往外翻开了，其中小脚趾头因为受伤严重，在不停的流血。 仔细看了看，竟然隐约可见白花花的骨头！ 这夫妻两个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吵架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就把我往医院送。 我说医院就不用去了，就是个小伤口而已，就去附近的小诊所包扎一下就行了。 于是，他们夫妻两个把我送去小门诊处理好了伤口，又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柯磊和郭萍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回到家后，我妈看我脸上手臂上都是伤口，而且一只脚还裹上了绷带。她大惊失色忙问我怎么了。 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妈还是不相信。 她一边给我倒水一边嘀咕着：“自己弄伤的，怎么满身都是伤疤？” 我没跟我妈解释太多，一瘸一拐地回到卧室，就给向思宇打了一个电话…… 第170章：他老婆是泼妇！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向思宇那边很吵闹，听起来像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 可能我这个人天生比较古板，我一直觉得，那种地方，不应该是一个正经的女孩子应该去的。 连陈韵都经常说我：“你的想法，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去这些地方玩儿，那是在正常不过了！你在这样下去了，肯定就被社会淘汰了！” 我有没有被社会淘汰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婚姻，目前是出现了大问题。 喂喂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听清楚向思宇的话。 我让她重新找个地方，然后挂了电话，很快向思宇就给我回拨了过来。 向思宇倒是很听话，这一次，她周围的环境果然是僻静了很多。 我问她在干什么，她笑嘻嘻地跟我说：“江淮哥哥，我现在跟几个朋友在望月酒吧，这里今天来了好多网红，可然闹呢！要不你也过来吧，我们一起玩儿？” 向思宇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喝了不少酒。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太阳穴开始一阵生疼。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对向思宇说：“之前你爸把你介绍过来上班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说一定要照顾好你……” 我的话还没说话，只听向思宇咯咯笑了起来：“是吗？我爸是这么说的？他这么有空啊，还知道替我操心？”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你爸？他不操你的心，还操谁的心？” 向思宇顿了一下，冷冷道：“他操谁的心都可以，就是别操我的心，我的事儿他管不着！” 我正要说什么，这时，好像有人在远处叫向思宇快点儿过去。 向思宇答应着，她对那人说很快就过来。 接着，向思宇问我：“江淮哥哥，你找我就为了跟我说我爸操心我的事儿啊，好了，现在我知道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也不愿意过来一起玩儿的话，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向思宇的这种态度，让我有些生气。 她应该是知道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但就是不跟我好好说话。 在她挂电话之前，我冲她吼道：“向思宇，你给我好好说话！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告诉你，我今天为了你的破事儿，可是遭了大罪了！” 见我生气了，向思宇的态度终于认真了。 她对我说道：“这事儿其实不赖我，是柯磊先来找我的，他告诉我他跟他老婆感情不好，说她老婆是个母老虎。” 说到这里的时候，向思宇哼了一声：“刚开始到时候啊，我还以为柯磊是骗我的，毕竟结了婚的男人，要是想找别的女人偷腥，肯定会说一大堆自己老婆不好的地方。给自己营造一个生活不幸的人设，博取外面女人的同情心。可是，我还真是没想到，柯磊的老婆竟然还真是个泼妇！” 听了向思宇的话，我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孩儿虽然年纪不大，倒把男人的心思研究地透透的。 连男人出轨的托词，都这么清楚。 向思宇能有这样的反应，有两种可能的原因导致。 一个原因是她早熟。 向思宇也算是单亲家庭长得的孩子，对于一些细微感情的把控，肯定要比正常人敏感一些。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是有经验的。 这就比较可怕了。 向思宇还这么小，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然能如此完整地揣摩到已婚男人的心态，真是不可小觑。 在电话那一头的话，真的很想骂娘。 同时，我也很替向必胜感到悲哀。 作为一个男人，他老婆出轨让他带了绿帽子，后来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了，自己的女儿瞧不上自己也就算了，竟然干起了勾引别人老公的不耻勾当！ 这向必胜一向好面子，想不到到了最后竟然都栽在了女人手里！ 此刻，我也强忍住内心的冲动。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电话那头的女孩儿：“向思宇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柯磊，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第171章：她要搬过来？ 面对我的质问，向思宇似乎满不在乎。 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男人跟女人之间，一切都太正常了，还有什么好想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呗！” 向思宇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起码的羞耻心都没有。 就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儿。 当时那一下，我的头都要裂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向思宇说：“你想过没有，柯磊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你这样做，会对他的家庭产生多大的影响！他老婆该怎么办？他的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向思宇听后，竟然有些无奈： “江淮哥哥，我说你怎么这么杞人忧天啊，他老婆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人生在世嘛，这事儿就是得想得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的事儿，非要闹道台面上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我听了，立刻就怒了：“向思宇，你这是什么话！你跟柯磊那事儿本来就是错的，你明明自己做错了，怎么还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向思宇冷笑着：“错？江淮哥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世界上啊，哪儿有什么对错之分啊，你认为的对，就一定是对的？你说我错了，我就一定是错的？” “你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逻辑学！你去破坏柯磊的家庭，那天塌下来也是个错！” 见我一直责备她，向思宇的语气还是很平静：“江淮哥哥，我再说一遍，是柯磊勾引我的，我可没有主动凑上去。” 我不愿意跟她废话太多，于是说：“不管怎么样，你跟柯磊必须断了！” “那可由不得我！” “由不得你？”这话听得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说吧，江淮哥哥。”向思宇继续嗲声嗲气地说着：“其实我是不喜欢柯磊的，跟他呢，也不过就是玩玩儿而已。主要呢，我觉得他是公司大老板，以后我想晋升个小经理什么的，可能他会给我开开绿灯！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好像对我动了真感情，他竟然说要跟我在一起。江淮哥哥，你知道吗，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我都给吓到了！” 我在心里冷笑着。 如果向思宇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柯磊，也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生意人，正是事业发展的大好时机，竟然会昏了头，跟自己的下属出轨。 不但出轨，还随便许下诺言。 这不是好端端的，硬把自己往坑里带吗？ 我赶紧弄向思宇：“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当然是劝他冷静啊，可他跟着了魔似的，说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见他说得那么认真，我也不想打击他，于是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我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是真的打算跟柯磊在一起了？” “这个嘛，我还真没想太多。”向思宇笑道：“不过这柯磊也是，我都说了是玩玩儿，他非要当真，我也没办法。要是他真肯为了我跟老婆离婚，我倒是挺感动的！” 向思宇的这些话，算是彻底让我无语了。 挂了电话后，我靠在床上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哪哪儿都想不明白。 我妈在外面敲门，说饭做好了让我出来。 吃饭的时候，我妈心疼地看着我脸上的伤痕，问我是不是今天去还钱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告诉我妈说钱的事儿一切顺利。 我妈听后，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今天是真的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着菜，打算吃完饭就洗个澡，然后早些上床休息。 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多吃点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吃完最后一口饭后，我放下碗筷，却发现我妈一直盯着我看着。 我说：“妈，你有事儿吗？” 我妈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后才说：“江淮啊，陈韵今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一愣：“她找你干什么？” “她说她打算把房子租出去，带着孩子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第172章：羞于启齿 听了我妈说的这些话，我一愣。 陈韵到底想干什么？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搬过来，跟我们住在一起？ 只听我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两夫妻长期分居，就不是个好事儿。既然小韵不计前嫌，愿意过来跟我们一起过，这也是好事儿。” 不计前嫌？ 我感觉我妈实在是有些过于宽宏大量了。 这个家里，所有的烂事儿，所有的矛盾，都是陈韵以及她的家人，一手搞出来的。现在说她不计前嫌，那也真是给她脸上贴金了。 我说：“妈，儿子的事儿，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婚姻是看缘分，真要是缘分到头了，再怎们努力也没有。” 见我起身要走，我妈一把拉住了我：“江淮啊，你怎们又说丧气话啊！” “妈，我这不是丧气话，我只是觉得，分开生活其实挺好，大家都冷静一下，脑子清醒了才能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妈朝我坐近了些，她语重心长地说着：“就怕分开时间长，这夫妻感情就淡了，再说……再说现在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你跟小韵都是年轻人，万一……” 说到这里，我妈顿了一下。 我知道，依我妈的性格，“出轨”那两个字，她应该是羞于启齿的。 于是我对我妈说道：“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如果夫妻之间，连这一关都过不了，连这种考验都经受不住，那还谈什么忠贞，这样，不就更没必要在一起了吗？” 我的这几句话，说得我妈有些无言以对。 见她不说话了，我起身就往卫生间走去。 在我关门的那一瞬间，只听我妈低低地说着：“是啊，你们都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老年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孩子可怜啊……” 隔着门缝，我看着我妈坐在桌子边。 她瘦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十分孤独。最近这段日子，她的头发白了一半，整个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十分心疼。 叹了一口气，我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的脚还是很疼。 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手上和脸上的疤痕，看着是触目惊心。 因为脚受了伤，我不能开车上班。 打了个网约车去上班，接单的刚好是网约车群以前的一个熟人。 一路上，他告诉我说，这一行越来越难了，各种条款非常苛刻，很多人一月挣的钱，还不够扣罚款的。 所以，现在群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转行了。 “沈哥，我听闫军说，他那个工作是你帮的忙，兄弟我也打算转行，有机会的话，沈哥你也提拔提拔我。” 这人看着我，一脸的期待。 看来，闫军那个大嘴巴，他一定跟人到处宣扬他自己过得不错吧。而且他这个人，一向喜欢夸大其词，估计现在我在他那群哥们儿的心里，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小哥问我手臂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 于是索性这么回答他：“哪一行都不好干，看着别人光鲜亮丽，其实你不知道他的身上可能跟我一样，到处都是伤。” 我来到公司的时候，看到向思宇已经坐在工位上，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 见我来了，她笑嘻嘻地冲我打了个招呼。 她盯着我脸上的伤疤：“沈总，看你走路不太方便，你的脚受伤了吗？” 我看了看周围那些员工。 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应该并不知道向思宇就是昨天老板娘过来抓的小三。 于是，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对向思宇说道：“跟我进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沈总什么事儿啊？”向思宇忽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这儿还有上百个电话要打呢，而且还得追踪三个有意向的客户，要是……” “行了！”我打断她的话：“这个以后再说，我这儿的事儿比你的都急！” 说完，我就一瘸一拐地进了办公室。 刚泡好茶水，向思宇就敲门走了进来。 她脸上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她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一汪秋水：“江淮哥哥，我进来了……你，是要教育我吗？” 此刻的向思宇面色红润，饱满的双唇微微朝上扬着…… 第173章：人间不值得 看着向思宇的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 喝了一大口茶水，往下咽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烧滚的开水。赶紧往外吐，热水呛到喉咙里，从我的鼻腔里喷了出来。 见我一副狼狈的样子，向思宇呵呵笑出了声音。 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擦擦吧，沈总你看你也不知道注意点儿，居然喝口水也能呛到，真是笑死人了……” 接过向思宇纸巾的时候，我一抬眼，看到她的领口开得极低。 她的脖颈上，有什么东西在明晃晃地闪动着。 仔细一看，那是一条玫瑰金的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之前没看向思宇戴过，应该是新买的吧。 看光泽度，这链子应该价格不便宜。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不过看款式，挺像陈韵之前买过的一条项链，好像是国外某个牌子的，价格在两万块钱以上。 向必胜开那个火锅店，还贷着款，而且生意不是很好。 向思宇工作也没多久，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 就算是发了工资，她也肯定是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的。 所以，柯磊对她还真的挺大方的。 这样想想，我还是真有些可怜郭萍。 这女人如果说的是真的，她在家省吃俭用，自己的丈夫却大把的钱给外面的女人穿金带银。 也真是人间不值得！ 见我盯着她的胸口一直看着，向思宇娇羞着说道：“江淮哥哥，你老盯着人家……干什么啊？” 这话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于是赶紧把眼神望向一边，我冲她摆摆手：“思宇，你先坐下。” 等嗓子里的不适缓过来一些后，我对向思宇说：“这事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向思宇反问我：“什么事儿啊？” 我瞪了她一眼：“这事儿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向思宇，你是我介绍来公司上班的，现在你跟柯磊之间发生了这些事儿，我不能不管！” 向思宇低声道：“江淮哥哥啊，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打工的，你干嘛把这么多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我往身上揽！”我盯着她：“反正你马上跟柯磊挑明，说你要跟他分手，然后立刻辞职，这辈子都别再见他了？” 向思宇瞪大了眼睛：“沈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见她开始叫我“沈总”，这说明，向思宇心里已经对我有了怨气。我也不管那么多，总之，我必须得清楚表明我现在的态度！ “当然知道！”我严肃地说：“我在阻止你犯错误！” “我哪儿错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柯磊有老婆孩子，你跟他搞在一起就是在犯罪！” 听我这么说，向思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那行啊，麻烦你跟柯磊说去啊，只要他不再缠着我了，我保证马上跟他分手！” 她后面的这两句话，声音很大。 磨砂玻璃外面，我看到人影在晃动。 好奇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昨天老板娘跑到公司来大吵了一架，大家肯定早就在窃窃私语了，所以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正常的。 走到门口，我故意开门朝外面看了看。 那些游走了员工，立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关上门，我再次看向向思宇。 这一次我改变了态度，苦口婆心地说着：“向思宇，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离开天马公司，我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工作！至少比现在这个工作，好得多！”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那行！”向思宇站了起来：“那我就等沈总你的好消息了，不过啊，事先声明一点，新的工作，收入一定得一万往上，这样的话，我倒可以试着换一下，要不然兜兜转转的，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渐渐又憋起了一股气。 这向思宇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 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要这么高的工资？ 无奈中，我也只能点点头：“放心吧，下一个工作，保证比你现在的好！” 向思宇冲我又是一笑：“那，我就等沈总的好消息了。” 之后，向思宇满意地离开了。 后面的几天，柯磊一直没出现。 我总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外面的商场发呆。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的，蓝天白云。 楼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大家忙着各自的事儿，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看着那些来来去去的人流，我的大脑就像是过火山一样，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不断在里面闪现着。 一天，我接到了邓娜打过来的电话。 在电话那头，她说最近她实在太忙了，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声谢谢。 我知道她说的她表姐的事儿。 我说不客气，并问她高慧现在情况怎么样。 邓娜说：“我表姐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坐月子。”顿了一顿后，只听她继续说道：“刘威知道是你帮助了我们，他说要请你吃顿饭……又怕你不会去，所以，他让我给你打电话……” 第174章：雪中送炭难 高慧那天在大街上生孩子。 动静很大，气壮山河。 在整个南山市，成了一条点击率极高热点新闻。 特别是那个替她接生的小牙科医生，因为这事儿还上了热搜，一时间成了网红。 我一向不爱凑热闹。 而且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帐篷里的人身上，所以，我很幸运地没被人注意到。 但邓娜却把我的事儿跟她家人说了。 于是，高慧的家人在得知当时我也是热心帮助者之一后，说什么也要对我表示感谢。 这事儿让刘威犯了难、 他大概是知道我不会接受邀请，所以才会让邓娜出面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告诉邓娜：“跟你家人说，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不用太放在心上，就算不是我，遇到任何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知道你不会去，所以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邓娜淡淡的说：“可是我的家人，一定要让我亲自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你就说我没空就行了。” 邓娜听后，在那边笑了一下：“那岂不是显得你不近人情？” 我也笑着说：“那有什么，我早就被人误会惯了，也不在乎这些。” 挂电话之前，邓娜突然问我：“对了沈哥，上次我微信推给你的做亲子鉴定的那个人，你加他了吗？”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说： “加了。” 邓娜说：“上次太匆忙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个人工作的机构收费很高，但如果你朋友要做的话，可以问他能不能私人做，不走机构的话，这样费用能省一半多。” 我哦了一声，对邓娜表示感谢。 我想如果一个男人，因为怀疑妻子对自己不忠，而带着孩子去做这种鉴定。 那么，他肯定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在这种时候，钱对他而已，其实也只能是个数字而了。 挂电话之前，邓娜突然问我：“沈哥，我听刘威说，你已经不在凤凰投资工作了？” 我顿了一下，嗯声说：“没错，我离开已经快半年了。” 邓娜想了想后，她小心翼翼地我告诉我：“沈哥，我们单位最近在招人，条件放得还比较宽，不过……招聘的只是合同工，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福利假期这些都是可以保证的。沈哥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跟我的上级说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了邓娜的话，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这年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离开凤凰投资后，我曾经的下属，同事，几乎没有一个人主动联系过我，更不用说是给我介绍工作了。 倒是这个只跟了我一年的小姑娘，能在关键时刻想到我。 虽然她介绍的那个工作，我不会去，但这情谊，真的让我非常感动。 于是我在电话这头笑着打趣她说：“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姑娘，现在混得还可以啊，这样，你先干着，等你以后官儿越做越大了，我肯定是会来投靠你的！到时候，你别嫌我麻烦就行了！” 邓娜知道我是在逗她，也不再多说。 在挂电话之前，我瞟了正在外面打电话的向思宇。 我赶紧问邓娜：“你刚说的那个合同工，需要什么条件呢？” 邓娜一听，以为我有意向去，于是说：“没什么太大的硬性条件，男女不限，三十五岁以下，大专以上学历就行了，沈哥你这样的条件，完全够了。” 我说：“我不是替自己问，我有个……侄女，最近想找个工作，只不过，她好像只是护校毕业的，你看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邓娜听了，好像有些为难。 见她不说话，我忙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单位制度很严格的，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邓娜顿了顿后说：“我问问我们主任，这事儿我还真没法现在回答你，但是你沈哥的亲戚，我肯定尽心帮忙的，结果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邓娜能说出这样的话，我非常感动。 当即我就告诉她，无论结果怎么样，这份情我都领了。 跟的邓娜打完电话后，我立刻又把向思宇叫了进来。 听了我要给她重新找的工作只是一个合同工后，向思宇似乎有些失望，只见她冷冷地看着我： “那工作，撑死了一两千的工资，有什么意思啊？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位子而已。沈总你要是真希望我走，我现在马上就辞职，行了吧？” 第175章：钱，有那么重要？ 向思宇的态度，真的让我火冒三丈。 要是按照我之前的脾气，如果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肯定是绝对不会再去理会那些破事儿了。 但向思宇是我招聘进公司上班的。 现在她惹了事儿，我肯定要把这个屁股给擦干净。 郭萍的脾气虽然确实是火爆了一些，但到底是这件事儿上的受害者。 所以，我必须要让向思宇离开柯磊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我心平气和地对向思宇说道：“那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好在稳定，而且旱涝保收。” 见向思宇不说话，我接着又说道：“其实一个稳定的工作，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你现在还么年轻，等你进入了这样的单位，接触的人，肯定是跟现在不同，到时候，会有大把的人，给你介绍条件各方面都不错的对象，结婚之后，你的生活，就会慢慢进入正轨了，该有的，总会有的。” 我的这一番话，真的苦口婆心。 我本以为向思宇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可谁知道她却低着头笑了一笑：“沈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挺矛盾的。” 我一愣：“矛盾？怎么矛盾了？” 向思宇抬起了下巴：“你说那工作收入不高，那就说明，我周围的人，我周围的同事，也都是跟我一样的水平，所以，他们能认识什么不定，连个二手小破房子都买不起！” 向思宇的这一番话，说得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听向思宇继续说道：“沈总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说女孩子应该求稳，这真的没错。但你说的那种稳，我如果留在之前那个小诊所，也差不多就是那种状态。之所以想要出来，说白了，我就是想挣钱！” 我看了向思宇好一会儿才说道：“钱，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向思宇盯着我：“如果钱不重要，沈总你现在浑身是伤，怎么还要出来上班？你要是不看重钱，完全可以躺在在家里休息啊。” 见我无言以对，向思宇起身朝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不管怎么样，那个工作你也去看看，你还年轻，应该多见识一下，也许换个环境，你会有新的发现。” “新的发现？” 向思宇重复一下我的话，随后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一定去看看！“ 后面等几天里，柯磊没回过公司。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安抚好郭萍，但向思宇这边，整天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似乎丝毫不为这些事儿所烦恼。 向必胜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向思宇工作的情况。 对于这个女儿，向必胜应该是一无所知吧。 我也只能在电话这头告诉他，一切都好。 不过，我把邓娜介绍的工作跟向必胜说了一下，让他有空跟向思宇做做工作，我说那是一个机会，希望她别错过了。 向必胜一听，也觉得非常不错，于是满口答应。 这段时间，我办公室外面的员工，还是每天都坚持不懈地拨打着电话。 可至始至终，还是一笔单子都没有谈成。 这结果，跟我想象的一样。 我估计再这样下去，可能柯磊这项目做了不多久就得黄了。 其实我倒是有个让这项目起死回生的法子，那就是动用我手里的客户资源。 做客户经理那么多年了，我手里起码有上千个客户的联系方式，这些都是有贷款需求的精准客户，只是这些都是我的羽毛，我要是和盘托出了，以后要想再跟他们有业务往来，估计就比较困难了。 所以，最近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这事儿。 陈韵好像这些天经常跟我妈联系，听我妈的意思，陈韵已经找好了租客，对方愿意一个月五租我的房子。 我妈说这也是一大笔钱了，在经济上，也能暂时解决一下目前问题。 “江淮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一家人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比什么都重要，小韵都肯带着小冰搬回来住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眼看还房贷的日子就要到了，坦白说，我这个月根本就没挣什么钱，到时候我真不知道又该怎么办。 所以对于陈韵提出回家住的这个要求，我只能选择默认。 邓娜是真的靠谱。 她很快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侄女”过去见一见她的主管，算是一个简单的面试。 这一次，向思宇倒也很听话。 我估计，是向必胜给她做了工作，所以才导致她改变了主意。 面试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向思宇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还哼着歌。 当时我心里竟然有些激动，以为她对邓娜介绍的工作满意了。 可谁知道，向思宇突然问了我一句：“沈总，你告诉我新发下，我这次啊，还真有新发现！” 我一愣：“什么新发现？” 向思宇道：“凤凰投资的资本部经理刘威，是你之前的同事吧？” 第176章：我可不这样认为！ 刘威？ 我不知道向思宇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来？ 而且，她是从哪里知道刘威的？ 在向思宇接下来的讲诉中，我了解到：原来她今天去找邓娜面试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刘威。 刘威有事儿去找邓娜，当时邓娜正好出去了，于是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聊。 我有些奇奇怪：“你们两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我不认识怕什么，你认识不就行了！”向思宇笑道：“刘威一听我现在是你的下属，他立刻就跟我聊上了。” 我抬眼看着向思宇：“那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他问你我现在怎么样？在哪里高就？” “那，你怎么说的？” 向思宇嘟嘟嘴：“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话喽。我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老大，管理着十几个人的公司，还有独立的办公室，人人都叫你沈总，可神气呢！” 我哦了一声。 我现在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刘威在听了向思宇的描述后，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 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从被凤凰投资辞退那天起，外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早就已经传开了。 刘威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在凤凰投资的时候，他就一直对我的位子虎视眈眈，现在他如愿以偿了，当然是希望我越惨越好。 最好我再也爬不起来，这样他刘威就能当笑话看一辈子了。 刘威当然知道柯磊开的只是一个皮包公司而已，公司所从事的业务，想必他也从向思宇那儿都打听清楚了。 因此，我现在这种窘迫的状态，是刘威所喜闻乐见的。 我很平静地对向思宇说：“在外面说话，尽量低调一些，别把自己捧得太高，要不然掉下来，会摔得很惨！” 向思宇却眨眨眼：“沈总，我可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她说：“我觉得人得把自己好的一方面展现给别人看，这个世界的人，，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人性就是这样，高拜低踩，要想让人看得起，得想办法先把自己武装起来！” 对于向思宇的这些话，我不置可否。 我比较关系的是，向思宇面试的问题。 向思宇却说：“沈总，今天还好我听你的话去了，要不然，我可就错失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了！” 我一听，心里一喜，赶紧道：“怎么？你面试成功了？” 向思宇摇摇头：“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没去面试。” 我一愣，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那你今天一下午呆在那儿干嘛了？你怎么会没去面试？” “那工作我考虑了很久，确实不适合我。”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 向思宇一抬眼：“我说的机会啊，是今天幸好遇到了刘威。” 见我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向思宇继续说：“我跟刘总聊了很长时间，他对我印象挺好的，说如果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凤凰投资找他，他有办法介绍我去那里工作！” 刘威要把向思宇介绍到凤凰投资去工作？ 开什么玩笑！？ 以向思宇的学历，经验，她更是没一处符合凤凰投资的招聘要求。 而且，这刘威也不过就是个部门项目负责人，他有什么能耐，可以把向思宇这样的人，弄进凤凰投资去上班？ 此刻的向思宇，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她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的确，在南山市，要想步入我们这个行业的巅峰，无非就是进入两家公司。 一个是黑龙资产。 另一个，就是凤凰投资。 所以对向思宇这些的职场新人来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能进入这两家公司了，那种感觉，应该跟做梦一样。 隐隐的，我感觉刘威对向思宇，动机不良。 我记得很清楚，刘威之前，就曾经对他的一个年轻女下属，做过一些不太好的行为。 那女下属后来把这事儿给闹大了，还是我亲自出面去给他解决的。 所以，刘威应该是老毛病犯了。 沉默了一阵后，我对向思宇说道：“我觉得你才刚进入这一行，目前经验尚浅，要是突然间进入这样的大公司，节奏太快的话，你可能会不太适应。” 向思宇看着我：“所以呢？” “所以，你还是先找个别的工作吧。”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的微笑，渐渐凝固了起来。 过来一会儿，只听她低低地说着：“沈总，看来刘威说的关于你的那些话，一点儿都没错！” 第177章：农夫与蛇 此刻的向思宇，眼神冰凉。 那刀子一样的目光，盯着我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让我害怕，却让我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因为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农夫与蛇。 说句心理话，因为向必胜的关系，我对向思宇这个员工一直是比较照顾的。 虽然天马公司目前所从事的项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但从头到尾，我都是希望向思宇能有好的发展。 她是向必胜的女儿，向必胜是个耿直人，他当初把向思宇托付给我，我一直把她当成晚辈看，所以我不能看着她走错路。 可向思宇毕竟只是我的下属，我没权利，也没有能力去阻碍她的任何决定。 如果她到时候真的要一意孤行，那我改变不了什么。 我问向思宇：“刘威，他跟你说我什么了？” 向思宇嘴角往上勾了一下：“刘威他说，沈总你这个人啊，其实别的没什么，就是妒忌心挺强的，见不得人家比自己好。而且……你还喜欢别地里耍心思，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 听了这话，我真是挺无语的。 刘威说我的那些话，其实是他的个人写照才对。 暗地里给人使绊子，背着人做些下作的勾当，这些都是刘威的拿手好戏。 有意思的是，他竟然当着我下属的面子，把这些屎盆子，往我的脑袋上扣。 也真搞笑。 不过刘威这样的人，他怎么想我，我根本一点儿都无所谓，也不屑去深究。 我只是问向思宇：“那么，刘威说的那些，你都信了？” 向思宇冷笑了一下：“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天马公司是沈总你带我进来的，而且我也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很照顾我。” 说到这里，她抬手把耳边的一缕头发往后面勾了一下：“我说实话吧沈总，你不想让我去凤凰投资工作，其实我很理解你。” 我眉头一皱：“你理解什么了？” 向思宇盯着我：“我听刘总说，你在凤凰投资干了六七年，本来已经是那儿的老员工了。后来你是因为做了错事，才被老板辞退，是这样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向思宇的话：“这些话，是刘威跟你说的？” 向思宇点头：“是的，不过他说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在南山市，凡是从事咱们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是你有错在先。所以，刘总没有污蔑你，对吧沈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继续说：“还有呢？他还说什么了？” 听见我的语气冰冷，向思宇说： “刘总别的倒没说什么了，他只是让我小心你。” 我问：“为什么要小心我？” 向思宇哼了一声：“沈总你的心情，其实我现在很明白，你被凤凰投资这样的大公司辞退了，而我作为一个新人，反而能进去工作，你心里不平衡，这其实是正常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向思宇：“你是说，我因为你，心里不平衡？” “难道不是吗？”向思宇又笑了笑：“沈总你比我学历高，而且比我经验丰富，却被凤凰投资辞退了。而我只是一个行业新人，反而能得到部门负责人的赏识，这难道还不能让你心里不痛快吗？” 听了这话，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思想狭隘得可怕。 我苦笑着看向她：“向思宇，你觉得就凭你，能引起我沈江淮的妒忌？你是不是自视过高了些？” “这不是自视过不过高的问题，事实上就是，沈总你妒忌我能进凤凰投资工作，不仅妒忌，你还在想办法阻止我！” 看着向思宇一脸自以为是的样子，我真的想上前给她一个大耳刮子。 “向思宇，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 “是吗？”向思宇呵呵了两声：“可笑就可笑吧。沈总，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天马公司我干了大半个月了，每天给那些老头老太太打电话，我真都快烦死了！所以，我打算辞职，现在就辞职！” 说着，她找出一张纸，刷刷几笔，就写下了一个简答的辞职信。 她辞职的理由很简单：老娘不干了！ 我问向思宇：“你是不是太冲动了？” 向思宇却反唇相讥：“不是我冲动，是沈总是你早就不想让我干下去了！” 叹了一口气，我最后劝了向思宇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吧。” “好了！”向思宇显然不想再听下去了，只见她起身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个月的工资，希望沈总你能好好给我结算了！” 第178章：净身出户 向思宇辞职后，我给向必胜打了一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当初是向必胜主动找到我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现在既然他女儿走了，我也应该跟他说一声。 向必胜在得知了这事儿后，也很是无奈。 “沈老弟，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思宇这孩子，自从我跟她妈离婚后，她就不太好管了。她总是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要跟她说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向必胜在那一头不停地叹气。 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我不能说所有单亲家庭的孩子，长大了都会是向思宇这个样子。 但向思宇这种性格，以及她处事那种极端的态度，我想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她特殊的成长的经历造成的。 想到这里，我再想到儿子小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柯磊在得知向思宇辞职后，他专门来了一趟公司。 这个时间店，员工都已经下班了。看着向思宇空荡荡的工位，他突然问我向思宇走之前有没有提起过他。 见我摇了摇头，柯磊非常失望。 看着他一脸沮丧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可笑。 柯磊虽然比我小一点儿，但这个岁数的男人了，不应该再因为感情的事儿而伤情了。但看他现在的状态，竟然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大学生。 我盯着柯磊看了一会儿后，道：“你还好吧？” 几天不见，我不知道柯磊经历了什么。 反正看他的模样，比之前是瘦了不少，大概掉了七八斤肉吧。 他的整张脸上，青筋暴露。 好半天，柯磊才用沙哑的嗓音回应我道：“沈江淮，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先答应我。” “你先说。” 柯磊愣了愣，他起身坐在向思宇曾经坐过的椅子上。 我看见他伸出手，反复触碰着向思宇曾经的办公桌，一副很痴情的样子。 随后柯磊看着我：“我这几天，一直联系思宇，可她始终不接我的电话。你跟她挺熟的，要不你帮我告诉她一声，就说我一定会跟老婆离婚的，让她一定要等我！” 我看着柯磊，非常不可思议。 女人出轨，可能会不顾一切，抛夫弃子，往往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男人要是出轨，大都只是玩玩而已。 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这才是他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柯磊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他这么一个头脑非常清醒的成年人，怎么会对一个刚刚出来工作的小女生，产生这么强烈的感情。 在之前，柯磊可是情场高手。 身经百战的他，难道真的拜在了向思宇这么一个小姑娘手里？ 我问道：“柯磊，你脑子没毛病吧？” 柯磊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满脸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以前女人玩儿多了，遭报应了吧，反正离开了思宇，我就没法活了！” 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我问：“那你要离婚，郭萍同意吗？” “她肯定不同意。”柯磊有些无奈：“但我是真的跟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她这个女人，要风情没风情，要长相没长相，我真的没办法再跟她一起生活了！” 听了这话，我气得火冒三丈。 于是伸手直接在柯磊的头上就锤了一下。 柯磊摸着头看向我：“沈江淮，你打我干什么啊？！” 我瞪着他：“你看你刚才说得那是人话吗？我看你就是精虫上脑了！你跟郭萍没感情，那你怎么没结婚就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这么多年她操持家务，你让她拿什么时间跟你讲风情！？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身材走样变形了，你现在嫌她没长相了，你还是人吗！？” 柯磊是我的老板，这些是他的家事。 我刚才的这番话，其实说得有些过于直接了。 但我是真的很生气。 虽然对郭萍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但在此刻，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值得。 被我这一顿责备后，柯磊竟然也不生气。 他揉了揉脑袋后，唉声叹气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懂，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过了，只要郭萍同意离婚，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满足，哪怕净身出户我也愿意。只要能跟思宇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净身出户！？”我冷笑着：“没钱了，还会有女人跟着你？” 第179章：馋她的身子！ 听了我的话，柯磊急了：“沈江淮，你误会思宇了，她可不是那种女人！” 这话，我一听就笑了。 看来这柯磊，真是中毒挺深的。 同时我也挺佩服向思宇的，能把柯磊这么一个情场老手抓得死死的，看来她的本事不小，至少，跟她的年龄是不成正比的。 我索性问柯磊：“你真的爱向思宇吗？” 柯磊眼神中有些迷茫，他叹了一口气：“爱不爱的，其实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没她啊，我活不了！” 这一番话，听得我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顿时就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话在我的印象里，我感觉不像是柯磊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 如果是闫军，我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 心里禁不住感叹，人啊，真是瞬息万变。 千万不要给任何人随便定性，说不定下一秒钟，他就会倒转枪头，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让你措手不及。 我心里默念着：“呸！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 我没有告诉柯磊向思宇要去凤凰投资。 这种破事儿我实在不愿意参合进去。 而且我感觉，向思宇应该已经看不上柯磊了。 我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是跟柯磊玩一玩儿，还是想借着柯磊往上爬。总之现在，她找到了刘威这棵新的大树，她才不会在绕个圈子回来，跟柯磊瞎混在一起浪费时间呢。 天马公司目前的项目不好做，这才是我现在要操心的头等大事。 柯磊没有上进心不要紧，我不能怠慢工作。 毕竟每个月房贷，还有那两百万的利息，我得一分不少得还，没人能帮得了我。 这段时间，我妈跟罗芳挺忙的。 小吃街眼看就要开业了，她们一直忙着争取摊位的事儿。 不过我发现，事情好像进展地并不顺利，两个女人整天都愁眉不展的。 我安慰她们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不是还没正式开始排位吗？到时候咱们多想想办法，可你的那个能行的。 罗芳做的凉面，已经完全得到了我妈的真传。 而且，她还在我妈的基础上，对豌豆凉粉做了一些改良。 看着那一碗深绿色的大块凉粉，我问她是用什么做的。 我妈正要说什么，罗芳冲我妈挤了挤眼睛：“沈哥，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猜得出来，才算你厉害！” 我仔细盯着那些凉粉，看着它碧绿的色泽，就跟祖母绿宝石一样。 于是说：“‘这里面应该是加了菠菜吧，我吃过菠菜面，绿色的，跟这个很像。” 罗芳却摇摇头：“加菠菜的话，颜色没这么深，做出来最多是草绿色的，不会这么好看，也没有这么晶莹剔透。” 听她这么说，我好像觉得确实如此。 于是盯着那深绿色的凉粉看来半天，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抬眼，只见罗芳还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她的脸色红润，眉目挺秀，两个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一见她的笑容，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苦闷都消除了。 跟她对视的那一刻，我不禁心头有些飘飘然。 罗芳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她脸一红，就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意识到我有些失礼，我赶紧回头。 我妈就在我身后，只见她指着饭桌上的那一盘凉拌黄瓜，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我看向罗芳：“你在凉粉里面，加了打成汁水的黄瓜皮，怪不得颜色这么好看！这法子真好，又实用又不浪费！” 见我猜对了，罗芳高兴地点点头。 她快速地调好一碗绿色的凉粉，拌匀后没有立刻吃。 只见她夹了一块递到我跟前：“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的话，这凉粉以后就是小吃摊上的品种之一了。” 我点点头，一口吃下了凉粉。 罗芳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味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味道肯定好啊，你这做了还亲自喂他吃下去，那滋味儿，都快把他美死了！” 回头一看，是陈韵。 第180章：那叫一个恩爱 陈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家的客厅里。 只见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而在她的身下，跟着我的儿子小冰。 我妈一见孙子过来了，赶紧上前抱起了他：“小冰跟妈妈过来了啊，怎么不提前跟奶奶说一声，我也要亲自去楼下接你们。” 说着，她对陈韵道：“赶紧歇歇吧，这么重的箱子搬上来，挺沉的。” 陈韵冷笑着：“妈，我要是提前跟你说我要来，不就看不到这一幕好戏了吗？” 她也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罗芳。 罗芳赶紧放下手里的凉粉，用围裙擦了一下手后，对陈韵伸出手来：“这位是嫂子吧，你好，我叫罗芳，是沈哥的朋友。” “朋友？” 陈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什么朋友啊？这又做饭又喂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两口子呢！” 陈韵的这些话，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罗芳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 只听她跟进向陈韵解释道：“嫂子你别误会，我跟沈哥妈妈，商量着要开个小吃摊，刚才正在研究新品种，我吓弄了个黄瓜凉粉，让沈哥尝尝味道。” 陈韵哼了一声：“尝味道？这说辞真够可以的，沈江淮他自己没长手吗？你两都快贴在一起了，那就一个恩爱。” 我妈听了，也赶紧过来解释：“小韵啊，这你就真的错怪了罗芳和江淮了，刚才江淮手里才搬了煤球，挺脏的，所以才……” “妈，您也别解释了。”陈韵冲我妈微微一笑：“我觉得这女人挺招你喜欢的，这有发明凉粉，又陪你摆摊的。干脆啊，就让她来给你做儿媳妇得了，我呀就是个多余的！” 说着，她拖着行李箱，扭头就要离开。 临走之前，她回过头来一把接过我妈怀里的小冰：“儿子，咱们走吧，这个家已经不欢迎咱们了！咱们自己的房子也已经租出去了，没地方住没关系，咱们去外婆家，外婆不要咱们的话，妈带着你睡桥底下去，别怕！冻不着你！” 我妈见了，一下子就急了：“小韵啊，你千万别多想！江淮跟罗芳，真的没有什么，她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陈韵恨恨地看着我妈：“妈，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普通朋友，这么晚了还在别人家里不走，还手把手的喂东西吃？有这么不要脸的普通朋友吗？” 听了这话，罗芳满脸通红，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生气地看着陈韵：“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罗芳是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呵呵，这都登堂入室了！”说着，陈韵指着罗芳：“你们看看她那样子，系着围裙，客厅厨房的忙里往外的，看来她早就登堂入室，想做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吧！” 罗芳终于忍不住了：“嫂子，你真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 “没有！？你真是不要脸！”陈韵瞪着她：“咱们都是女人，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有没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一番带着侮辱性质的话，是个人听了都会受不了。 罗芳呆呆地站在原地，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愣了一愣之后，罗芳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她把围裙放在了餐桌上。 随后，罗芳抬头看向我妈：“阿姨，我就先走了！既然嫂子跟孩子都过来，你们一家人就好好聚聚！” 我妈见状，想上前拉着罗芳。 瞟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陈韵，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动了动嘴角，只听我妈说道：“罗芳啊，这饭走做好了，你不吃了再走吗？” 罗芳摇摇头：“不了，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罗芳前脚刚出门，陈韵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似的。 她放下了孩子，快步走到屋门口，“嘣”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随后，她回头看着我和我妈，微笑着说道：“行了，终于只剩咱们自己人了，开饭吧，我都饿坏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惊雷闪过。 看样子，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罗芳的车停在小门门口，我从我家楼下到小区门口，得有个七八百米的距离 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 眼见陈韵朝我走过来，我也不管那么多，一把就推开了她。 见我朝大门走去，陈韵在后面生气地问我：“沈江淮，你要去找那个女人吗？！你要是敢出去，就别怪我……” 她后面再说什么，我是一个字也不想听。 在门口拿起一把伞，我打开门飞快地冲下了楼梯…… 第181章：有钱有闲的女人 夏末初秋的雨，来得就是快。 几个惊雷过后，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 打着伞走在紫罗兰小区里，地上低洼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坑，一脚不小心踩在翘起来的砖头上，立刻溅满一身污水。 打着雨伞往前走，果然，我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一个破旧书报亭下避雨的罗芳。 她双手环抱着身子，缩在不太大的空间里。 罗芳的脸上身上全是雨水，此刻她正神色黯然地看着前方的乌云。 我打着伞朝她走了过去：“罗芳，这个地方太小了，到我的伞下来避避吧。” 罗芳盯着我：“沈哥，这么大的雨，你怎么……” 我说：“这雨越来越大，你这样淋着走到小区门口，肯定会感冒的，我送你过去吧。” 罗芳摇摇头：“沈哥，不用了，嫂子跟孩子都在家里，你这样出来送我，万一她再跟你闹脾气？” “没事儿，放心吧，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打着伞，罗芳走在我旁边，我们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雨越来越多，不大的伞根本抵挡不住那么大的雨。 我把所有的伞叶都移向了罗芳那边，因此我的整个后背，全都被雨水打湿了。罗芳注意到了这一点后，忙把伞往我这边推： “沈哥，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摇摇头：“没事的，我回去洗个热水澡，什么事儿都没了。倒是你，要是淋湿了，开车回去的路上，寒气肯定会入侵，你一感冒就会传染给孩子，那就麻烦了。” 罗芳感激地看着我，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连电动三路车从我和她身后疾驰而过。 这三轮车的速度很快，介乎是贴着罗芳的身体擦过去的。 吸力带着罗芳往前一扬，她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关键时刻，我赶紧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 虽然生过孩子，但罗芳的身子竟然非常的柔软，那一刻，我似乎感觉怀中是一团软软的。 缩在我怀中的罗芳，与我四目相对。 那一刻，我心里竟然升腾起了一股久违的微妙的情感。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上一次还是向陈韵求婚的时候，我亲手把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时，出现过一次。 脑子在那一刻有些眩晕。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而罗芳，她的脸上，此刻也泛起了一抹红晕，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下子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深吸一口气，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扑打在我的脸上，我竟然微微有些心醉…… “喂，你们没事儿吧！” 三轮车夫扭过车，从车棚里抬起来头看向我们，好像非常的紧张：“撞着哪儿没？这雨太大了，我这路面也不平整，所以我才……” 这声音，一下把我拉回了现实。 反应过来后，我赶紧松开搂着罗芳的手。 罗芳也把身子往后站了一些。 看着雨水落在了她的后背上，我又举着伞往前靠了一下。 我轻声问罗芳：“你还好吧？” 罗芳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她把额前的一缕头发往耳朵后面夹了一下：“我没事儿，刚才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正要对那三轮车夫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胡大妈的声音： “这事儿不能怪你，都怪这地不平，一下雨就老有人摔倒，不过也没几天了，到时候一拆，也就没人住这儿了！” 说着，胡大妈冲三轮车里探出头来：“哟，这不是沈江淮吗？这黑漆麻乌的又下着大雨，你不在家好好呆着……” 见我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胡大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沈江淮，你旁边这姑娘是谁啊，看着怪水灵的！” 我知道胡大妈在想什么。 这个年纪的女人，有着一笔不算多但是足够花的退休工资，生活是很闲的。 她们对那种特殊的男女关系，非常感兴趣。 平时嚼点儿舌根什么的，是她们的日常爱好。 我跟罗芳刚才的亲密举动，足以给她们提供一个巨大的素材。 我忙道：“胡大妈，这是我朋友，她刚刚到我家来看望我妈，走的时候这不下是雨了吗？我妈怕她淋了雨感冒，让我出来送送她。” 之所以搬出我妈，就是为了堵住胡大妈的嘴。 胡大妈听后哦了一声，再意味深长地看了罗芳一眼后，也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她突然扭头对我说道：“沈江淮啊，你媳妇儿陈韵，她昨天到居委会里找我了。” 我一愣：“她找你干什么啊？” 胡大妈道：“她问我有关户口的事儿，她让我帮个忙，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和你儿子的户口，上在你们家户头上！” 第182章：他要跟我复婚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韵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够可以的。 她竟然在回家之前，就跑到居委会去问户口的问题。那么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我家的房子来的。 至于什么把房子租出去贴补家用，那都是屁话而已。 她每个月少买点儿衣服和化妆品，那些钱不就能省下来了。 我家的房子要拆迁了。 从陈韵知道的第一天开始，她应该就在打主意。 之前，她和她父母想让我妈把房子过户给他们，谁知道这计划被我给坚决否定了。不但如此，我还跟她提出了离婚。 先走陈韵要带着孩子跑到我家来住，这个计划应该是他们全家一起商量的结果。 毕竟，那房子到底还是我妈的名字。 就算是我跟陈韵是夫妻，但那房子的迁拆款，陈韵顶多，只能在我那五十万份额中，分得一点点而已，其余的跟她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陈韵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但这点儿东西，随随便便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也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对于我妈将要得到的房子和钱，陈韵肯定是不愿意就这么白白放弃的。 所以，她才抱着儿子跑来跟我和我妈住在一起。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方面。 一是和我妈拉近关系。 她知道我妈最在意的就是我的这段婚姻，我妈肯定不会同意我离婚的，所以做好我妈的工作，是非常必要的。 第二呢，就是随时监督拆迁的进度。 我妈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在大问题上，一般都会听从我这个儿子的。 陈韵当然知道我现在对她的态度，所以她得过来守着。 要不然拆迁款一下来，我妈大概率会把它们都给我，如果真的那样的花，那她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而且，这个女人真是机关算尽了。 竟然现在都还妄图把她跟小冰的户口，强行上到我家。 为了钱，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听胡大妈继续对我说：“沈江淮啊，要不你还是跟你媳妇解释解释吧，上头下了规定的，这里的户口以后只出不进。我就算是想帮你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再说了，如果无能帮忙，我一早就把我女儿小红的户口给弄回来了，我连自己家里的都搞不定，怎么能帮上你家的忙呢？” 胡大妈一副挺为难的样子，我在一旁忍不住汗颜。 于是赶紧点头，说一定回去给她说说。 见我这么说，胡大妈好像终于释怀地走了。 我继续送罗芳出小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意外，我跟罗芳都没怎么说话。 外面依旧是瓢泼大雨，我与她同在一把伞下。 这种关系既尴尬，又微妙。 把罗芳送到了她的车子跟前，我就跟考试结束了一般，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上车之前，罗芳突然回头看向我说：“沈哥，我前夫昨天突然来找我……他说，他想跟现在的妻子离婚，跟我重新在一起！” 突然间，一个惊雷打在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上。 粗大的树桠枝，瞬间断成了两截。 火星连同雨水四溅，这一幕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罗芳和我同时扭头看向那边，还好周围没有什么行人，树杈子落下来，压在旁边一个废弃的雨棚上，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财产损失。 顿了顿之后，我对罗芳说：“是吗……那，你是怎么想的？” 罗芳黯然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轻轻问：“你，还爱他吗？” 罗芳摇摇头：“说不上爱不爱吧，其实我对于上一段婚姻，更多的是不甘。我白白付出的青春，换来的却是前夫的背叛。” “先不管这么多，他现在要回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罗芳迟疑了片刻后，她看着我：“沈哥，所以我想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作为朋友，我肯定希望罗芳好。 她爱她的女儿，但她也应该深深的明白，母爱永远弥补不缺失的父爱。 可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离婚，但我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我是真的对罗芳这个女人，动心了。 我的行为是可耻的。 但我的感情，是绝对纯粹的。 我没有想那些龌龊的事儿，只是单纯的一种心动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 水波掀起的涟漪，微微勾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于是，我冲罗芳微微一笑：“随心吧，随心就行了。” 第183章：他就是变心了！ “随心……” 罗芳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我说：“你别现在就想着结果，回去好好想一想，或者多找几个朋友问问，想清楚了再做最后决定。” 罗芳点点头，她冲我笑了一笑：“沈哥谢谢你，我知道了。” 说着，她上车就离开了。 落寞地站在马路边，看着罗芳的车子消失在街道尽头。 雨还是那么大，一点儿消停的迹象也没有。 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儿干的地方了。但我还是不愿意离开，就这么盯着罗芳消失的街道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转身回家。 刚回到家里，一场更大的暴风骤雨正等着我。 因为我刚才出门去送罗芳，陈韵非常生气。她指着我大声说道：“沈江淮，你好啊你，我在家给你带孩子，给你们沈家带孩子！你呢，竟然背着我跟这个女人搞到一起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着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吗？到头来，你竟然敢背着我找女人了！” 我盯着陈韵，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这个女人，竟然把屎盆子，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明明是她出轨在先，而且还跟不同的男人交往苟且，现在竟然反咬我一口。 我正要说话，只见我妈上前来，对陈韵解释道：“小韵，我可以跟你保证，罗芳跟江淮绝对是清白的，罗芳是来跟我学做凉面的，他们……” 陈韵冷冷地看着我妈：“妈，你怎么也不想个好点儿的理由啊，一个女人大晚上跑你叫来，跟你做凉面？就算你以为是真的，难道她不是借着学凉面，来干点儿别的什么吗？” “小韵，你真的是误会了！” “行了，妈你也别再多说了在，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虽然对我不待见，但至少小冰是你孙子，你多少还是会为他想着点儿，可现在我才知道错了，你眼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勾引你儿子，还给他们打掩护，你就是想让小冰快点儿有一个后妈吧！” 我妈在这一边，急得百口莫辩。 陈韵却瞪着眼睛，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我心里火冒三丈，上前对陈韵说：“你少用这种口气跟我妈说话，我妈对你怎么样，对小冰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得很，相反，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也心知肚明！” 陈韵呵了一声：“沈江淮，你想干什么！？我跟小冰才刚来，你就想跟我闹是吧，来啊，想怎么样随便你！？反正我跟儿子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你要是想撵走我们，那可没门儿！今天晚上，哪怕就睡在楼道里，我们也不挪地方了！” 说着，陈韵回屋就要去抱儿子。 我妈一见，以为她真都要去睡楼道。 于是赶紧上前拉着她：“小韵啊，现在外面在下雨，那楼道里太冷了，你可别带着孩子去啊！” 我在这边哼道：“妈，她那就是在要挟你，她在家连床太硬了都会发脾气，她回去睡楼道，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相信！你让她……“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妈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分居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劝你，你都不回家，现在小韵好不容易放下身段，亲自带着孩子过来了，你说这些话，是想再逼走她吗！？” 陈韵一听我妈这么说，眼睛立刻就红了。 只听她抽泣了几声：“妈，沈江淮他就是变心了，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跟小冰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了，你就别再说他了，我这就带着小冰走！” 见她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我心里一阵了冷笑。 我妈却拉着陈韵的手不放。 见我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我妈冲我大吼着：“江淮，赶紧的啊，快来劝劝你媳妇，终归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给你老婆认个错，能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最终什么都没再说了。 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全身湿漉漉的，我得洗个热水澡。 刚要关门，我就听见陈韵对我妈说：“以后我跟小冰就在这里住下了，妈，这屋子太潮湿了，你得买个抽湿器，要不然我怕老了得风湿。” 我生气地猛得关上了卫生间门。 晚上睡觉到时候，我原本准备睡在杂物间里。 可我妈非把我往卧室里推，并且冲我挤挤眼：“晚上我带着小冰睡，你跟小韵好好说说话儿！” 进屋之后，我看见背着我睡在床上。 她侧着身子，背部的曲线玲珑有致…… 第184章：重新开始？ 听见我进来来，陈韵似乎刻意把身上的薄被隆了一下。 我的床只有一米二，两个人睡上去，再怎么小心也不会不小心碰着。 背对着陈韵在床头坐了半天，我的脑子一直都很乱。 回想着罗芳离开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有些难受。 虽然很鄙视我现在的这种感觉，但我突然发现，很多东西是我自己不能控制的。特别是脑子里的想法，越是强行按住不让自己去想，它反而会一辆满载的火车，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时，陈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还不睡啊？都这么晚了，明天不用上班吗？” 这一次，她的语气柔柔的，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攻击性。 我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只听陈韵继续说道：“你也别想着要跟我离婚，孩子还这么小，离婚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这对他的成长不好。你看看现在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几个心里健全，我可不想我儿子变成这样。” 陈韵的这一番话，语气很平缓。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用这种示弱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不是个霸道的男人，但我也不喜欢强势的女人。 夫妻相处，应该是互相尊重，而不是一方非要压倒另一方。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互相忠诚的基础上的。 没有了忠诚，所有的相处之道，都是空话！ 听见我没有说话，陈韵大概是以为我退步了，于是她侧着身子回身看向我。 不太亮的灯光下，陈韵的身子线条柔美。 “江淮，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妈也只有这一个孙子，我知道你心里怨气重，为了这个孩子，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态度对我了？“ 陈韵的话，带着几丝祈求。 说完这些话，她柔软的手臂，轻轻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看起来，为了在这个家里住下去，为了这套房子的拆迁所得，一向用高傲的态度对我的她，已经决定放下身段了。 这也正说明这个女人的阴险之处。 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从我和我妈手里捞到想要的东西。 真是不要脸！ 我抬眼，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她又在用我和我妈的软肋，攻击我们。 但是，恰恰是这就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要说情分，我跟陈韵之间仅存的那一点点，早在她无休止的无理取闹中，消磨殆尽了。我妈偏向陈韵，也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孙子的妈而已。 陈韵父母，包括小舅子陈钢能蹦跶起来，也就因为这个。 一旦这条线断了，陈韵和他们全家，就是一汪死水，再也不能动弹了。 翻出手机，我找到了做亲子鉴定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这个。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一旦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科学证实了小冰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么所以的一切，便再也回不来头了。 而且，这结果也是一把双刃剑。 它能直接摧毁陈韵全家所有的阴谋诡计，同时，也会把我，特别是我妈刺个遍体鳞伤！ 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妈几乎所有的精神寄托，都在小冰身上。 要是她一旦知道小冰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那估计她得没了半条命。 亲子鉴定是肯定要做的，但做之前，我还真得好好权衡权衡。 见我坐着不动，陈韵又往前靠了靠，她拉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脸上：“江淮啊，你想象我们之前，你是很爱我的对不对，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儿，我又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说全都没错吧，我们重新开始吧……“ 说着，她就要往我的怀里钻。 我却一把推开了她。 我的动作稍微有些用力，陈韵被推倒一边，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沈江淮，你就这么不识抬举吗？” 我盯着她，嘴角微微动了几下：“给我点儿时间……” 陈韵愤愤地看着我，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接听电话的时候，陈韵的脸色非常不好。 挂了电话后，她的两行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只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江淮，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我见状，知道出事儿了。 于是也不再用刚才的态度对她：“发生了什么？”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泪也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我爸，出车祸了……” 第185章：谁是陈常林？ 我跟陈韵赶到医院的时候，陈长林刚从急诊室里被陈钢推出来。 他的手上、脚上全是绷带，好像伤得很重。 一旁的岳母眼看见我们来了，立刻上前哇哇大哭起来，她拉着陈韵的手说：“女儿啊，你没看到刚才你爸爸身上全是血，我都以为他活不了了，他可不能出事儿啊，要是他不在了，我也不活了啊！” 岳母靠在陈韵身上，声泪俱下。 岳母告诉我们，陈长林今天开车出门去跟几个多年不见的战友吃饭，晚上开车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陈长林抬眼，有气无力地看向我们：“你们怎么才来啊……刚才那个医生，对我太凶了，我跟他说我有儿子有女婿，等一下你跟陈钢，好好去教训他一顿……” 说到这里，陈钢也忍不住了： “爸，你要干什么呢，你都这样了，就别给我们惹事了行不行！” 陈长林回头，怒视着陈钢：“我是你老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这个不孝子，老子现在就是动不了，等老子好了，看不打断你一条腿！” 说着，他努力挥动了几下手臂，但因为缠着绑带，实在有些动弹不得。 岳母一见，赶紧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也生气地说着：“你就别气你爸了，他现在都这样了！” 陈钢还想说什么，这时过来一个小护士：“病人还停在这儿干嘛啊，赶紧推走啊，堵在这儿不是挡着别的人吗？” 岳母一听，指着那小护士就吼道：“你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跟家属说话呢，你还有点儿医风医德吗？我丈夫都这样了，你还用这种与其跟我们说话！” 小护士一听，哼了一声：“我怎么说话？你没看见这儿后面还有病人吗？你哦吗挡在这儿了，人家怎么出来？“ “那你也不用撵我们走啊？“ “我撵你们走？这不是你们应该自觉的吗？这医院也不是你们自己家开的，这是公共场所，得为他人着想！” 小护士的语气有些不客气，这让我岳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两三步就冲到了那小护士跟前：“好呀你！我们到医院来看病，还受你这气！赶紧的，把你们当官的叫出来！……” 岳母的声音又尖又厉。 岳父虽然全身都是绑带，也努力伸出行动不太灵活的手脚，对着旁边的小护士身上用力地打去。 这情景，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恶。 已经夜里十点了，急救室附近的人还是很多。 那些人都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过来，就连楼梯口的人，也都忍不住朝我们这边驻足观望起来。 我站在一旁也不出声。 说实话，这样的情景，我不知道陈韵兄妹是怎么想的，但着实让我感觉有些丢人。 跟陈韵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我是真不太愿意跟她父母一起出门。 不因为别的，就是丢人。 他们夫妻两在公共场所，从来都是这样大喊大叫叫的，并且总以为所有人，都必须得为他们服务，以他们为中心。 吵闹是时常发生的。 但他们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他们就是“垃圾人”。 往往这种时候，陈韵和陈钢都是不敢说话的。 他们通常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母造次。 我见身后的人越围越多，大家看着我们交头接耳。 于是我忍不住，用胳膊碰了一下旁边的陈钢：“你愣着干嘛啊，赶紧把你爸推走！” 说着，我放低了声音：“这儿这么多人，你不嫌丢人啊！” 陈钢哦了一声，赶紧推着轮椅就往前走。 陈长林还在骂骂咧咧，岳母也跟着轮椅一路往前走。 那小护士见我们走了，哼了一声：“真是一家子都毛病！”说完，转身就回急救室又忙活了起来。 我跟陈钢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陈长林给弄到了病床上。 期间陈长林的左右不小心碰到了床架上，他对着我们就是一顿臭骂：“你们两个狗东西，啥玩意儿啊！？是不是想要我死？就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你们还他娘的能干点儿什么？” 这一顿责骂让同房的病人，也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岳母赶紧上来安抚丈夫：“长林你别生气了，孩子们不小心弄到的，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放屁！” 岳父喷了岳母一脸口水：“还不是你把他们惯坏了，刚才那小护士那么趾高气昂的样子，你看他们三个，哪个敢站出来替我们说话了，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我看了一眼陈韵，只见她低下了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 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这样的原生家庭下养出来的孩子，心里或许都不是很健康。 不过转念一想，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再怎么怜惜你，到头来你还不是背着我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正想着，突然间有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病房。 只见他们打量了一下病房里所有的人，突然问道：“谁是陈长林？” 第186章：肇事司机 这突然出现的两个警官，让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只见他们目光锐利地朝所有人扫了一下后，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们这边。 来到陈长林的床边，其中那个胖一点儿的警官说：“你就是陈长林吧，我们有事儿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见到了警官，陈长林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战战兢兢地，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你们……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你们来错……来错地方了吧……” 一旁高个子警官说：“你是陈长林就对了，我们找的就是你！” 陈长林的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一旁的岳母护丈夫心切，赶紧凑过来说道：“我丈夫刚刚才包扎好了伤口，就算有什么需要调查的，也等他好了再来吧……” 一边说，岳母竟然双手尝试着把两位警官往外推。 我一见这情况，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坏事儿。 其实她最后会怎么样，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但这家里陈钢不顶用，陈韵呢只是个女人，到时候出了事儿，最后擦屁股那个人也只能是我。 所以，我赶紧上前拦住了岳母。 回头我严厉地看着她：“这两位的警官！人家上来执行公务的，你这么闹下去，就不怕被抓进去吃牢饭！？” 听说可能要吃牢饭，岳母一下子就闭嘴了。 见她消停了些，我回头对那两位警官陪着笑：“两位不好意思，我岳父突然出事儿，现在还变成这个样子，我岳母心情不是很好，希望你们见谅！” 胖警官瞪了我一眼：“性情不好，这是理由吗？心情不好就能随便酒驾了？” 听到“酒驾”两个字，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在两位警官告诉我们，陈长林已经被检测出来，出事儿的时候，他身体里的酒精浓度是严重超标的，所以已经属于“醉驾”了。 跟他相撞的一个小型农用车，车主是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子，现在对方情况很严重，正在进行手术。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陈长林，厉声问他：“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陈长林听见我这么跟他说话，很不高兴。 但因为我身后站着两个警官，他也不好造次，只能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怒视着陈长林：“你是疯了吗？我知道你喜欢喝酒，所以从我给你买车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一定不能酒后驾驶！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但酒后开车，还惹了这么大一摊子事儿！” 透过病床窗户的玻璃，我看见自己被气的青筋爆裂。 陈长林见了我的样子，不但没为自己犯了错而感到愧疚，反而提高了声音：“我也不想啊，我怎么知道那段路的灯是坏的，要是能看清楚，不就没这事儿了嘛！” 我怒不可遏地看着陈长林：“你他娘的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我再也受不了了，握紧拳头就要对着陈长林挥过去。 一旁的陈韵见了，赶紧冲过来护着她爸：“沈江淮，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啊，我爸都这样了，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凶呢？” 岳母也不依了：“没错啊，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他都说了，要不是那路灯的问题，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事儿！” 看着这不明青红皂白的母女两个，我怒不可遏。 我指着陈长林说：“他就是被你们给惯成这样的，自己做错了事儿，总是找个理由，一心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还在维护他！” 陈长林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他被我刚才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只见随后抡起旁边桌子上的保温杯，对着我的头就狠狠地砸了过来。 还好我眼疾手快，一下子就躲过了飞过来的杯子。 只是我这一侧身，那东西刚好落在了旁边病床上旁边的暖水瓶上。只听“哗啦”一声，这12磅的暖水瓶被那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 见我们家属竟然直接开始吵闹了起来，高个子警官上前说：“都不要说话了，你们先要要做的就是等病人手术后的情况，争取取得对方家属的谅解，要不然……” 说着，他看向陈长林：“要不然，他就等着坐牢吧！” 第187章：争取谅解 坐牢？！ 陈长林听到这两个字后，一下子就激动了。 他不断挥舞着行动不太灵活的双手：“什么意思？我没犯罪！我不坐牢！凭什么要抓我！我绝对不会去坐牢的！” 我的岳父大人，就像慌了神似的，整个身子不断在病床上晃动着。 高个子警官对这种情况，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见平静地对陈长林说：“你现在可以不说话，如果一旦开口，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是可信的，因为这些将来既有可能会成为你论罪的证据，所以请你最好能冷静思考！” “冷静？我怎么冷静！？” 这一番专业略带权威的话，让陈长林完全慌了。 他左右看了看，见他的儿女和我都不为所动，便把目光投向他老婆。 “你个死老太婆！傻愣着干什么啊！？你死了吗？快帮我说句话啊！” 此刻，岳母也没了主意。 她抓着旁边的陈韵：“女儿啊，你得想办法救救你爸啊，你爸是无辜的啊，这事儿根他可没关系啊，都是那路灯的问题……” 见陈韵站着不动，她又转身对陈钢说道： “儿子啊，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我跟你爸为了养你，可花了不少心思，都说养儿防老，你这次可得替你爸想想办法啊！” 陈钢咬着牙齿，他愤愤地看着母亲：“妈，爸可是酒驾撞了人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如如果不是他……” 陈钢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陈钢，你说的是人话吗？” 岳母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儿子：“你好好看看，躺在床上这个男人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责备他，你这个不孝子！” 陈钢摸着红肿的脸：“妈，这事儿本来就是爸的错，你怎么是非不分啊！” “我是非不分！？”岳母冲着陈钢大吼着：“你自己的家人你不帮忙，还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说话，我跟你爸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可算是白瞎了！” 说着，岳母就嚎啕大哭起来。 陈韵想去劝她，她却一把推开了女儿：“你也不是个东西！我当年生你的时候，差点儿难产死了，现在好了，你日子好过了，你就对父母的生死不管不顾了！你情缘维护你千挑万选的丈夫，也不顾我们是死活！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岳母这泼妇一般的样子，让周围的看来都窃窃私语。 可她丝毫不顾及儿女们的面子，指着陈钢和陈韵就说着：“行啊，你们不管我们了，我们也没什么想头了，我现在就带着你爸去跳楼，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说着，她就要去抬陈长林的身体。 可她的力气不够，而且动作也实在很笨拙。 满身都是绷带的陈长林，被她弄得哇哇大叫。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想弄死老子这把骨头吗？！你个臭不要脸的表子，看老子好了怎么收拾你！……” 陈长林嘴里骂骂咧咧的，岳母听了非研讨组屈： “你骂我干什么啊？现在是你的儿女他们不管你，他没良心，你怎么把火全都发到我身上来了啊！” 陈长林像一条疯狗似的：“老子就要骂你，你个没用的老不死的，连你的儿女你都管不了！” 岳母一听，干脆放开了手。 只见她披头散发地打闹着：“我不活了！你们都怪我！我干脆去死好了！” 说着，她推开旁边的陈韵，就往窗户那边跑去。 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 陈韵跑去拉她要跳楼的妈，陈钢站在一旁一脸的无动于衷。 陈长林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病友们和家属们，正在看一场好戏。 那两个警官可能是发现现场唯一清醒的就是我了，于是便将现在的情况告诉我：“你们先不要急，等被撞的受害者做完手术，再争取家属的谅解吧。” 第188章：你会原谅我吗 警官离开之后，混乱的局面还在继续。 我没去理会躺在床上乱蹦的陈常林，也不去管我嗷嗷大叫的岳母。 因为跟他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他们的秉性，我是相当了解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寻所谓的短见，也压根不想死。 他们就是闹出这些动静，去逼着别人帮他们解决那些破事儿。 而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我。 看了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陈钢，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半天，陈钢才木讷地转身。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轻轻叫了一声：“姐夫……” 听到这称呼，我叹了一口气。 “这儿交给陈韵吧，你跟我出去一趟……” 陈钢一听，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在这个家里，你呆的时间比我长多了，他们想干什么，目的是什么，你肯定比我清楚多了。” 听了我的话，陈钢无奈地点点头。 随后，他跟着我离开了病房。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钢突然问我：“姐夫，这次你还会帮我们的，是吗？” 我停了下来，看着陈钢：“你觉得呢？” “姐夫，自从房子的事儿后，我想了很多。如果不是我太贪心，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我现在在送外卖，每天都能挣两三百，我答应了一个月还四千，我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听了这话，我心里突然一暖。 这是跟陈钢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听到的这么懂事的华语。 只听陈钢接着说：“姐夫，我以前不懂事儿，给你惹了不少麻烦，现在我知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吧？” 什么话都没说，我拍了拍陈钢的肩膀：“走吧，去看看伤者怎么样了，男子汉遇到事儿了，该面对就要面对！” 按照刚才那两个警官的指示，我们来到了手术室外。 只见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正缩着身子坐在凳子上，两个眼睛木讷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光，两个眼睛一眨不眨。 当听说我们是肇事者的家属后，这个女人双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要是我男人死了，我要你们偿命！你们这种有钱人最坏了，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人，你们都死光了才好呢！” 这女人虽然在大哭着，却并没有眼泪流下来。 不过她哭闹的动作，却非常连贯，整天，跟菜市场泼妇骂街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大概是因为常年的劳作，她的手上和脸上都是皱纹。 不过这女人看着虽然身子矮小，但力气是真的大。 只见她的那两只手抓着我衣领的时候，就像是一对钳子，无论我怎么想要用力挣脱它，也无济于事。 “阿姨，你听说我说，我们是专门过来解决问题的，你先把放开好吗？” “放屁！你们这些城里人，专门说谎骗我们乡下人！我是不会上当的！” 陈钢不断的劝说女人，他尝试着让那女人松手，便与那女人也拉扯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过来一群人，对着我和陈钢就打了起。那群人来势汹汹的，我跟陈钢有些招架不住了。 很快，我们就被他们打倒在地。 那些人对着我们拳打脚踢，我的脑袋感觉到一阵眩晕。 天昏地暗中，我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行了，你们这是要打死人了吗？现在周叔还在抢救，要是你们把人打死了，你们都得偿命！”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停止了动作。 还有几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并没有停止大闹。 那女人冲进人群后，将还在打我的人全部推开。当见到挨打的人是我之后，她也很惊讶：“沈哥，怎么会是你？” 我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想要说话，胸口却一疼：“罗芳，你怎么来了？” 第189章：爹不疼娘不爱 罗芳出现在这里，让我很吃惊。 只见她推开我跟前的那些人，冲进来将我扶了起来：“沈哥，你没事儿吧，受伤了没有，要不要紧！” 罗芳的眼中满是关切。 这让我心里一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冲罗芳摇摇头：“我没事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罗芳将我扶着起来，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一直拖拽我的女人，一下子冲到罗芳身边：“就是这个人，是他屋里的人撞了你周叔叔！” 那女人还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想让罗芳也打我一顿。 罗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帮着我把倒在一旁的陈钢也扶了起来。 见罗芳这副样子，女人急了：“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帮外人啊，这两个人可是那杀人凶手那边的人，罗芳你这时要干什么啊？” 罗芳白了她一眼道：“你们刚才要是把这两个人打伤了，我看你们所有的人，都得被抓起来！” 说着，她看向面前的女人，刻意说道：“妈，特别是你，你是挑事儿的人，要是论起罪来，你是最大的！” 听到这里，那女人好像害怕了。 她抓着罗芳的衣角：“把我抓起来，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撞人，我可是好人，我有什么罪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瘦瘦柴柴的女人。 我记得罗芳跟我说起过，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跑到外地去生活了。 罗芳父亲后来再婚，罗芳就过着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 后来罗芳长大能自理了，她亲妈竟然从外地回来了，她哭着闹着要罗芳给她养老，说现在无依无靠，只能跟罗芳生活在一起。 罗芳那个时候刚刚生了孩子，丈夫和婆家也不怎么照顾她。 罗芳一看亲生母亲回来了，虽然心里对她有怨气，但总归她能帮着照顾孩子，所以她也就不计前嫌，让母亲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了。 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罗芳的妈。 罗芳冲她妈大声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添乱了，周叔现在还在手术室，等他出来你再嚎行不行！？” 在亲妈跟前，罗芳还是挺有威信的。 罗芳妈一见女儿是这种态度，立刻就闭嘴了。 那些围在我们身边的人，也都散开了。 罗芳见我和陈钢脸上都有伤，忙问我们严不严重：“要不，我带你们去包扎一下伤口，真是不好意思，我妈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她也是担心病人，希望你们能……” 我点点头：“你别说了，我知道。” 随后，我扭头看向一旁的陈钢，只见他胳膊上也是起了一大片淤青：“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钢摇摇头：“没事儿姐夫，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听见陈钢叫我姐夫，罗芳愣了一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道：“没错罗芳，肇事者就是我岳父，刚刚警官过来了，我也是才知道这事儿，我现在过来一是看看病人的情况，第二个目的，就是来征求你们家属谅解的。” 陈钢也在一旁答言：“没错，你们一定要原谅我爸，要不然，他就会坐牢的。” 罗芳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女人。 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面亮着的红灯，她说：“这儿太闷了，我们出去说话吧。” 我让陈钢留在手术室门口，有事儿立刻跟我联系。 跟罗芳来到医院楼下的一个喷水池边。 下过雨的夜里，空气格外清新。 罗芳说：“周叔跟我妈是半年前认识的，三个月前，他们才领证结婚的，周叔在认识我妈之前，一直没有结过婚，所以也没有孩子。不过他家兄弟姊妹挺多的，刚才那些冲上来打你们的，就是他的家人。我妈走了那么多年，她现在回来是指望着我替她养老的，所以她应该什么事儿都会听我的，但周叔的那些兄弟们，他们会怎么做，我还真没什么把握。” 说到这里，罗芳抬头看着我：“反正沈哥你放心，如果他们要为难你，我肯定会想办法帮忙的。” 罗芳的这一番话，让我很感动。 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只见一个人影从我身后快速地冲上前来。 随后，一个巴掌“啪”地一下打在了罗芳的脸上。 反应过来后，我发现冲上来打人的，是我的妻子陈韵。 第190章：外面的女人 陈韵的这一巴掌，打在罗芳的脸上清脆作响。 我见状，一把将她推到一边：“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打人！？” 因为当时比较心急，我的手也稍微有些用力。 陈韵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那一刻，陈韵像是发疯了一般，她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她指着罗芳，怒气冲冲地说着：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从你家都跟到医院来了，现在我爸伤成那样，你倒好，还跟着她来逛小池塘，沈江淮，你可真又雅兴啊！” 罗芳虽然那一下被打得很疼，但她还是赶紧解释：“嫂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我跟沈哥……” “沈哥……”陈韵冷笑了一声：“喊得真够亲热的，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网上到处都是相亲群，你随便进一个，也比这么死乞白赖地抢别人老公强啊……” 听陈韵越说越过分，我忍不住对她吼道： “你要干什么啊？陈韵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看你就是护着这个女人！怪不得你现在对我爱理不理，原来你早就跟她勾当上了！枉我为了你在家里带孩子，辛辛苦苦守着那个家，你就这样对是！你真不是人！” 陈韵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人们的生活总是过于平淡，对这种偶尔出现的八卦调味剂，肯定是会热总追捧的。 陈韵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把目光指像了我们： “这男人出轨真是不分时候，自己老丈夫生病住院，还把小三带到医院来。” “这小三也的确够不要脸了，就这一会儿都忍不住了。” “所以啊，女人有钱还是得想着自己，要不然男人都把钱送给外面的野女人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也不知道为个啥子！” …… 这些风言风语，全部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罗芳羞愧难耐，百口莫辩。 陈韵见周围的人替她撑腰，就像是突然多出来了底气似的，只见她嘴里劈里啪啦说个不停，眼里的泪水，也大颗大颗往下掉落。 罗芳看了我一眼：“沈哥，你安慰安慰嫂子，跟她解释一下，这儿人太多我先走了……” 说着，罗芳转身就要离去。 陈韵看她要走，那一刻什么尊严体面的也不管了。 只见她飞快地冲上来，一把抓住罗芳的手臂：“你别走啊，这儿这么多人，你看你现在一副可怜巴巴委屈死了的样子，我是冤枉你还是怎么你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罗芳的想着要挣脱陈韵，可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此刻的力气竟然出奇得大。 她抓住罗芳猛得一扯，罗芳上身的衣服，就从领口那边拉开了一个大口子。 罗芳一把护住了自己的胸口。 周围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传来一片嘘声。 “你闹够了没有！”我上前用力将陈韵的手从罗芳身上掰开。 那一刻我怒火中烧，所以力气也非常大。 陈韵的手腕被我弄得生疼，只听她冲我大叫着呼喊：“沈江淮，你是疯了吗？为了外面的野女人，你竟然打人！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张牙舞爪就要朝我扑过来。 我怒视着她：“陈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火气点燃了。 果然，陈韵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停住了。 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害怕。 “沈江淮，你……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劝你不要乱来……” 我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就凭你刚才的样子，我但凡把监控调出来，都能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说完，回头看向罗芳。 只见她红着眼圈，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滚落出来。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陈韵：“沈哥，我先走了，你跟嫂子……好好说说……” 见她要走，陈韵立刻道：“哟，心虚了吗？你别走啊，我要是冤枉你了，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你跑什么啊……” 眼见罗芳离开后，我冲身旁一直在嚎叫的陈韵道：“你要是想让你爸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去坐牢，你就继续追上去闹吧！” 果然，听了我的话，陈韵一愣。 第191章：她喜欢上你了 在得知了罗芳就是伤者家属后，陈韵身子突然一软。 我一把托起她的胳膊：“你现在清醒了吧，你爸是酒驾肇事，如果对方死咬着不肯签谅解书，你爸爸少说得进去蹲五年以上！” 陈韵摇摇头，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偏偏就……” 我看着周围那些还在围观的人，他们似乎还等着有好戏继续上演。我冲他们道：“像看好戏的话，民政局离婚登记处大把，要是没事儿干的话，就守在那儿，保准不会让各位失望！” 我的这一番话人，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不爽。 只听他们嘀咕着：“结了婚还在外面找女人，这叫什么男人啊！” “就是嘛！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人，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要跟着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钱架不住人家那方面……呵呵……” “哪方面啊？” “行了，这大庭广众的，那些话我可说不出来！” …… 随着周围人逐渐散去，我对还在迷糊状态的陈韵说：“刚才罗芳正跟我说这事儿，你突然冲上来，人家本来想着帮我们，现在好了，你这么一捣乱，看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陈韵哭丧着脸：“江淮，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事儿啊，我就是太激动了，太在乎你了，我以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跟你都跟到医院来了，所以我才……” 我瞪着陈韵：“什么不要脸的女人，你还在胡说？” 陈韵一听，赶紧用手拍着自己的嘴：“都怪我！是我不好！我胡乱说话我，全是我的错！” 说着，她朝着罗芳离开的方向看一眼：“江淮啊，我看你跟那罗芳关系还不错，要不，你替我好好跟她解释解释？” “解释？”我冷笑着：“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和她都无地自容，现在你爽了，你发泄了，你让我们被所有人误会了，现在你反而让我去找罗芳解释？反正我是没办法解释，我也没有那个脸皮！” 陈韵赶紧拉住我的手：“江淮啊，我都说了，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太激动了！你就是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小冰想想啊！” “小冰？”我盯着陈韵：“这又关小冰什么事儿了？” “当然啊，我爸要是出事儿了，小冰以后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就都会知道，他有一个正在蹲牢房的外公，这要是传出去，你还让他怎么做人啊？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他一个小孩子家家，要什么面子啊！” “江淮，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冰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希望他将来受到这件事儿的影响吗？如果他以后性格出现了问题，那可是一辈子也纠正不回来了！” 我真是挺佩服陈韵的，她几乎每一件事儿，都能生生地扯到儿子身上去。 其实我倒觉得，要是陈长林真坐牢了，小冰正要不用去念那贵得要死的贵族学校了，钱也少花了，面子也不用丢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见我不说话，只见陈韵转了转眼珠：“江淮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到那个罗芳，就那么生气吗？” 我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陈韵瞪着我：“还不是因为，我觉得她长得比我漂亮，我吃醋了！” “你吃醋？”我问道：“你还会吃我的醋？” “当然喽！”说着，陈韵冲我挤挤眼睛：“其实今天在家里我，我一看到罗芳，再看到她喂你吃东西时候的样子，我就觉得她不简单！”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 我低声道：“你少胡说，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罗芳就是想跟我妈一起开店摆摊而已，她是跟我妈学技术的。” 陈韵微微一笑：“男人看女人只看脸蛋儿，看身材，你们哪儿猜得出她们在想什么啊，只有女人看女人，才是最准的！” 我问：“所以，你看出什么了？” 陈韵翻了翻眼皮：“她就是喜欢上你了！” 第192章：不是小数目 听到陈韵这么肯定地说罗芳喜欢上我了。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是一种异样的情愫。 女人的直觉，肯定要比男人准得多，但这话从陈韵，从跟我同床多年的妻子口中说出来，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见我不说话，只听陈韵继续说道：“这个女人既然喜欢你，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见她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立刻警觉起来。 “罗芳是个挺单纯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韵对我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江淮你好好跟她交流交流呗，我看这个女人脑子也不复杂，你从她那儿下手，只要让她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我爸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 我一听，知道陈韵在动什么心思了。 我说：“刚才我明明就在跟罗芳讨论这个问题，可你一来！” 陈韵冲我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就别说了，我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实际情况吗，行了，现在我批准你去跟她接触了，你可要好好的，别把这事儿给办砸了！” 陈韵的这些话，实在让我有些鄙视。 不过她倒觉得这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江淮，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了，虽然我爸平时对你严厉了些，但他到底是我爸，也是希望我们能好的，所以，你一定得帮帮他啊。” 陈韵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突然心里生出一个悲凉的感觉，是不是只要可以救下陈长林，让陈韵把我杀了都行？ 跟陈韵再次来到手术室门口。 罗芳正跟她母亲说着什么，见我和陈韵过来了，她本来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站在了一边。 罗芳妈见了我们，也没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 我对她说：“阿姨你放心吧，我们是过错方，叔叔这边后续治疗，我们肯定会承担的，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这话，说得挺真诚。 罗芳妈点了点头：“等他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吧，我一个老婆子也做不了什么决定，这些都得听我女儿的！” 站在我旁边的陈韵听了，赶紧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她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听到了没有，这事儿怎么解决，主要得看罗芳，你按照我说的做，好好跟她交流交流！” 正说着，只见陈钢过来了。 他把我们拉到了一边：“姐姐，姐夫，咱们真的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儿了，手术虽然还没完，但刚才我问了医生，说病人现在情况其实还行，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后续的治疗费，不是个小数目！” “不是小数目？”陈韵一听就瞪大了眼睛：“不是小数目，那是多少？！” 陈钢说：“他现在双腿骨折，而且胸腔还断了几根肋骨，后续的治疗费，少说得十万起步！” 十万！？ 听到这数字，我头皮又开始疼了。 就在昨天，我才好不容易从柯磊那儿借到了这个月的房贷和八千块的利息。 这儿突然又要拿出十万，这钱又该从哪儿才能搞到呢？ 只听陈钢接着说：“这还不算，我刚才听那几个家属凑在一起商量，说要是想跟他们达成谅解，怎么也得再出个十几万，他们还说城里人都有钱，肯定不在乎的，所以，要多少钱，他们都能出得起！” 陈韵急了：“怎么能这样呢？他们不是抢劫吗？！” 正焦灼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后面手术室传来一阵声音。 接着，身旁的众人都朝手术室围了过去。 一台担架车被推出来，上面那个缠满绷带，身上到处插着管子的患者，正躺在床上，移动不动。 “周全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好吗？你可不能出事儿啊，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也不活了！” 罗芳妈的哭声响起，整个手术室外面，一下子就再次热闹了起来！ 第193章：无缝连接 当时的情况再次陷入混乱，罗芳妈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罗芳在场，估计又够我跟陈钢喝一壶。 家属们把周全往icu推的时候，护士过来催人去缴费。 那些人一看，都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单子，只见他们指着我们这边说：“撞人的在这儿，把单子给他们，钱该他们来出！” 护士看看我，又看看那些人。 见我们这边也站着不动，那小护士操着手大声道：“到底谁去付钱啊？！本来做手术之前就该缴费的，想到你们情况特殊，这才先救的人！这会儿要是钱不交齐，那输液管子还有后续治疗什么的，我们可都不会安排的。” 护士说完这些话，单子放在一旁椅子边上，就转身离开了。 那张收费单子，只不过薄薄的一张，却没有任何人上前去拿起来。 我看向陈钢，他埋着头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陈韵抬头看着我，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突然有一种再次陷入泥沼的感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上前拿起了那张缴费单。 上面的项目很多，虽然看不太懂，但我知道金额一定不少。 果然在缴费窗口问了一下，就算是不预缴接下来的费用，也得需要至少两万块钱。 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三千块。 掏出电话，我一个个地翻着电话号码。 我原本是想再找柯磊的，可他最近因为向思宇的事儿，也是焦头烂额的。借钱给我还房贷的时候，他说他也就那点儿钱了。 所以，就算我找他开口，他也不一定能能再帮到我。 我又想到了闫军。 这小子前段时间联系过我，说他最近的业务做得还行，这两个月的收入都在七八千左右。 不过，闫军我比较清楚。 他但凡有点儿钱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上次才黑龙资产才发了工资，这闫军就把网约车群里的哥们儿都叫出去喝酒，那一顿大吃大喝下来，就花了两千多块钱。 付款的时候，我看见这小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事后我劝他钱省着点儿，以后花钱的地方多。 可闫军却满不在乎：“沈哥啊，钱就是这么花的，人生在世嘛，如果都藏着捏着，那挣再多的钱，别人也看不见啊，那有什么意思？” 当时我就反驳他：“这是什么道理，合着你挣钱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闫军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那当然喽，如果挣钱不是给别人看，那这个钱挣来，还有什么意义？自从我有了个这个工作，我家那些表兄弟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出去聚会喝酒什么的，也都带着我了，以前啊，他们可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闫军的理论，听得我目瞪口呆。 不过也许那就是年轻人的生活态度吧，毕竟他一个人吃饱饭全家不饿，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我给闫军打了电话，简答的把遇到的难事儿说了一遍后，闫军果然有些为难。 他立刻跟我解释说：“沈哥，照例说咱两的关系，你有事儿我肯定赴汤蹈火也要帮的，可如果你昨天打电话给我，我这边转五千给你是绝对没问题的，不过昨天我跟向思宇逛街，刚给她买了一个什么多拉牌的手镯，花了将近七千块钱……” 听到这里，我一怔。 “你说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啊，你为什么要给向思宇买那么贵的手镯？” 闫军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沈哥，其实我跟思宇，最近开始交往了……”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跟向思宇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沈哥，你别激动啊……”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了，缴费处窗口很多人都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赶紧找了一个僻静的位子，我问闫军：“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就突然在一块儿了！？” 闫军小声道：“也不算突然吧，其实……我们在一起，也就不到半个月吧……” 半个月！？ 听到这里，我的太阳穴有点儿疼。 这向思宇跟柯磊，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他们现在分没分手我不清楚，只是这向思宇现在突然跟闫军在一起了，这简直就是无缝连接吧。 或者，她其实一直就是——脚踏两只船！ 第194章：遇事长脑子 向思宇跟闫军在交往，这事儿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因为柯磊的事儿，我现在对向思宇的人品，不是很认同。 闫军虽然在性格上有些犯二，但本质上人是不坏的，他的脑子也比一般人要简单地多，如果他跟向思宇交往，我感觉他应该是会吃大亏。 不过，现在我都一裤子屎。 何况闫军现在正处于热恋阶段，如果直接跟他说向思宇的事儿，他应该是听不进去的。 只能等我这边事儿处理好了，我再好好跟他谈谈了。 我叹了一口气：“闫军，你还年轻，遇到事儿多长长脑子，千万不要乱作决定，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闫军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不想跟他说太多，直接就挂了电话。 看着缴费单子，我咬咬牙，心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找找梁万山。 反正我已经欠了那么多钱了，也不在乎多这两万五万的。 就在我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沈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这是罗芳的声音。 我回头看着她，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缴费单，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在这儿缴费呢，马上就排到我了，很快就好了！” 正说着，缴费窗口的收费员突然看向我：“你到底缴不缴啊，你都想了半天了，我这边单子都给你打出来了，要是你不交的话，我可就把单子拿去核销了！” 收费员的话一出，场面立刻就尴尬了。 “我……我这就缴费……说着，我拿出银行卡，可这张卡上的钱远远不够。 手里捏着那张卡我愣了一会儿。 我感觉焦灼不安，身上更是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如果此刻我跟前有个老鼠洞，我真的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收费员盯着我的目光，充满了质疑。 身后排队的人也开始催我。 我不敢看罗芳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把手里的卡递给收费员。 显示器上出现两万五千多的数字，收费员一边划卡一边对我说：“你核对一下，要是钱没问题的话，，就输入密码吧。”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输入了密码。 我不想在罗芳跟前出丑，只希望她能快点儿离开这里。 没想到罗芳却凑到了我跟前来：“沈哥，赶紧的吧，那边护士长等着见单子上药……” 这时，窗口里的收费员发现了我的余额不足。 我看见她的目光中，分明流露出了一丝鄙夷。 银行卡被她冲窗口扔了出来，就在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罗芳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刚才那张卡，他拿错了，应该是这张卡才对，你重新划一下！” 我禁不住道：“罗芳你……” 罗芳冲我笑了一笑，她扭头又对那小护士说道：“除去该缴的费用，你再预收两万吧，麻烦你打好单据，明细最好能清楚一些。” 收费员听后，哦了一下。 说着，罗芳把我的银行卡收回来：“你应该是记错了，这张卡是用来缴水电费的，我就说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你揣身上了。” 罗芳的这一番话，让我摆脱了目前的困局。 在回病房的电梯上，我对罗芳说：“这钱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这几天就是手头有点儿紧，过两天……过两天我就把钱转给你？” 罗芳看着我：“过两天？过两天你就有钱了？” “当然！”我拍拍胸口：“我平时都不差钱的，主要是今天临时需要钱，我确实有点儿……再说今天这是特殊情况，我……” “行了。”罗芳冲我摆摆手，低声道：“沈哥，你现在的情况，我……我都清楚。” 我一愣：“我，什么情况？“ 罗芳说：“没什么，反正周叔治病的钱，你先不用着急，我那点儿积蓄应该还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周叔的手术做得还是挺成功的，现在主要就是周叔那边的赔偿问题。周叔家人有点儿不好对付，他有个八十岁的老娘，周叔的兄弟们估计会鼓捣她老娘来找你们要赔偿。其实，咱们明眼人都清楚，他老娘能花几个钱啊，到头来，还不是落到那些兄弟们手里了。” 见我神色焦虑，罗芳接着又道：“不过沈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周叔同意不找你们麻烦，这事儿就好办。所以，我妈那边，我一定会说服她！至于别的问题，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 于是我激动地握住罗芳的双肩：“那真是谢谢你了！” 就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 站在电梯口的女人，正是陈韵。 第195章：可怕的三观 再次见到陈韵，罗芳好像还是挺害怕。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跟陈韵对视。 陈韵见电梯里站着我跟罗芳，先也是愣了一愣，随后她的目光闪了一下，只见她赶紧上前对罗芳说道：“妹妹啊，我可得跟你解释一下，之前都是我误会了，是我性格太急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说着，她拉起了罗芳到手：“其实这事儿啊，真跟我爸没太大关系，没错他的确是喝酒了，不过他平时这样开车都没问题的，就是那路灯太暗了，而且那小三轮车也没个大灯照着，让谁赶上也得出事儿啊……” 听陈韵说到这里，我肺都快气炸了。 她的思维跟她父母差不多，明明是自己的错，非要往别人身上赖。 不管什么事儿，不过性质多而恶劣，她总要弄得跟自己没关系，好像她就是个天生的受害者，所有人必须为她们让路。 在结婚之前，陈韵就爱用这种方式跟我相处。 那个时候我的，被爱情迷昏了眼睛。 我以为陈韵无理取闹的一切，都是在跟我玩儿小心思而已，她只不过是在考验我对她是不是完全在意。 那些毫无逻辑的争吵，就是情侣之间的一种小情趣。 直到结婚之后，我才渐渐明白。 陈韵婚前的那些小情绪，并不是只是针对我，而是她原本的人生观，就是那样设定的。 她和她的全家，都不可能有错。 错的，永远是别人。 听到这里，我赶紧上前一把将陈韵拉开：“行了，你去看看爸那边的情况吧，我在这边呆着就行，有什么事儿，你也我打电话？” 陈韵听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芳。 而后她点了点头：“行啊，反正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江淮你就留在这里，好好陪陪罗芳，有事儿帮她担待一下。” 说着，她又对罗芳笑着道：“我们江淮是个热心人，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找他行了，他呀，保证给你把事儿办好！” 说完，陈韵就把我和罗芳往电梯外推。 电梯关门之前，她冲我挤了挤眼：“江淮，这儿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好消息！” 陈韵的声音很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清楚。 在电梯关门之前，我盯着这个女人，从内心深处，我感觉到了一种厌恶之情，这种感觉，甚至比她背叛了我，还要让我恶心。 来到重症监护室旁边，罗芳妈正跟几个人谈论。 见我和罗芳一起走过来，她立刻起身过来：“罗芳，医生说，就算是渡过了这两天，你周叔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成以前那样，他的小腿骨头碎成了好多块，肯定是会落下残疾的，以后他是再也不能出去蹬车挣钱了！” 说着，她指向我：“所以这笔损失，咱们可得好好找他们家算算！” 周围的人听了，也开始起哄： “对，没错！现在蹬三轮车，每天可挣不少钱！” “还有这么多天的误工费，看他的样子，估计得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了，这钱，也不能饶了他们！” “听说现在流行什么精神损失费，咱们亲戚跟着担惊受怕，这不得赔偿点儿？” …… 那些人围着罗芳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闭口都是钱。 罗芳妈盯着女儿，好像六神无主。 罗芳被那些人围着，看上去却是面无表情的，她低声跟母亲说了些什么，罗芳妈抬头超我这边看来一眼，好像挺疑惑的样子。 这时，陈钢走到了我跟前来。 他对我说：“姐夫，看来这事儿挺麻烦了，这一家人明显就是想要吃定咱们，你得想个办法啊？” 我叹了一口气：“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的，那我爸不就……” “坐牢是吧？”我接过话来：“那挺好的啊，本来就是他违法酒驾，出事儿了，他不坐牢，难道我跟你去啊？” 第196章：钱算什么？ 我这一番话，怼得陈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低着头站在一边，不停得摇头叹气：“这么多年了，我爸就是被我妈给惯坏了，年轻的时候他就嚣张跋扈的，在外面闯了祸，总是让家里人出去给他擦屁股！现在都这个岁数了，还这样！如果这次他真去坐牢了，说不定大家都清净了！” 陈钢现在说的这番话，听得我心里倒是有些惊讶。 看来，通过上次抵押房子的事儿，陈钢的认知的确是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种变化挺好，我有些欣慰。 我问陈钢现在工作的情况，陈钢说那事儿之后，他一直在找老板理论，可他们说陈钢的房子是自己拿出去抵押的，赚钱亏钱什么的，都是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陈钢一怒之下跟老板打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几个员工给推出去了，后面陈钢再去上班，进不了公司的门，连指纹打卡也给他取消了。 陈钢说：“姐夫你放心吧，这事儿肯定没完的，我会找他们理论，一定要把那两百万给要回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已经去劳动纠纷管理处告状了，他们无缘无故不让我上班，这就是违反了劳动法，我现在每天带着一张当天的报纸，去公司门口拍照，这就是我每天上班的证据，到时候要是打起官司来，他们一分钱工资也不能少了我的！” 我拍了拍陈钢肩膀：“你小子倒是挺聪明，不过能干这一行的，早就把这些情况想到了我，你做的一切，他们都有法子应对。” 陈钢听后，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啊姐夫，那两百万就这么让他们白白拿走吗？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我咬咬牙：“不会的，山水有相逢，出来混总要还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听了我的话，陈钢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 “姐夫，你放心，就算这钱要不回来了，我也肯定挣了钱来还给你，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苦笑了一下：“你挣钱？那可是两百万啊？你从哪儿挣来？” 见陈钢欲言又止，我说：“你别扯那房子的事儿了，现在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目前的问题解决好吧，要是你爸真去坐牢了，对你也不是个好事儿！” 听了我的话，陈钢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跟陈钢在icu病房外面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下午，周全的身体完全稳定了，他也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去。 转出去之前，罗芳妈有些不太高兴：“人就放在这里面多好，医生护士一大堆守着，咱们家属也轻松，现在出来了，就得亲自照顾了，哪儿有那么大的精力啊！” 罗芳说：“妈，那里面一天的费用得上万，出来了不是能省钱嘛？” 罗芳妈冷笑着：“钱算什么啊，反正也不花咱们的钱，我家老头是受害者，要享受最好的待遇那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肯定得撞人的来给这个钱！” 说着，她刻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苦笑回应着，一言不发。 罗芳瞪了她妈一眼：“看你这话说得，谁的钱不是钱啊，周叔人都醒了，而且现在情况也还不错，干嘛要搞这么多事儿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罗芳妈哟了一声：“女儿啊，你怎么搞的啊，干嘛胳膊肘往外啊，你帮着他们说什么话啊？” 罗芳一见她妈是这种态度，也放大了音量：“那行啊，我都不管了，这事儿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以后你就跟周叔好好过吧，也别来找我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罗芳妈一见慌了，她立刻拉着罗芳：“行了行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罗芳看了我一眼后，对她妈说道：“你要听我的也行，那你现在立刻回去休息!让周叔家人也都回去，这儿有我就行了，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第197章：岳母的风格 陈长林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有警官过来探望。 说是探望，其实就在监控他，毕竟陈长林是酒后肇事者，万一人跑了，那情况就会比较麻烦。 陈韵妈有些不耐烦。 她对那些警官说道：“你们到底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人都躺在这儿了，还能跑哪儿去，监狱里的犯人也不至于看这么严吧！” 我们家属站在一边挺丢人的。 警官倒是什么人都见识过，也没跟她计较：“我刚才问了医生，陈长林过三天后才能出现，所以我们每天都需要向陈长林核实一些问题，希望能得到你们的配合！” “配合？！为什么要配合你们！？” 陈韵妈挡在了陈长林的病床跟前：“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啊，这里是医院，他人都变成那个样子，你们还要怎么核实？要是他身体出了问题，我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警官互看了一眼，淡定地笑了笑。 其中一个正要对说些什么，一旁的陈钢急忙上前。 他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警官要问我爸问题，你别挡着。” 岳母见儿子竟然不帮自己，她生气地说道：“小钢啊，我这么多年白养你了吗？关键时刻，你怎么不帮着问我们啊，你安得什么心？！” 越说越生气，突然间，之间岳母伸出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陈钢的脸上。 陈钢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却还是拉着自己妈，不让她再去阻碍警官办事儿。 我站在一旁看见陈钢狼狈的样子，于是赶紧走到岳母跟前，平静地说道：“妈你冷静点儿，这事儿我觉得……” “别叫我妈！”我的话还没说话，岳母就把枪头对准了我：“沈江淮，你现在有点儿本事了啊，把我儿子都拉到你这边了！他也跟你学着帮起外人了！” 岳母的胡搅蛮缠，一点儿也不让我感觉意外。 这就是她的风格，素来如此。 我冲她笑了一笑：“妈我希望你明白，妨碍警官办案，可是随时会被妨碍公务罪抓进去的，到时候又得照顾爸，又得去给你送饭，我们还真是忙不过来。” 岳母一听这么严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看向陈钢：“儿子，沈江淮说的，是真的？” 陈钢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妈，姐夫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要是在这样，可能真的会被关起来，而且最低都是七天！” 在听了我和陈钢这一番说辞后，岳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警官询问陈长林的时候，我跟陈钢站在阳台上。 好几天都没有正常休息，我们两人都起了厚厚的黑眼圈。看着玻璃窗中反照出来的两个人影，我突然感觉一切好像都挺荒诞的。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房子没了钱没了，现在很有可能，连我的儿子，都不是我亲生的。 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陈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问我：“姐夫，你觉得我这副样子，像是有出息的人吗？” 我苦笑着：“有出息的人了，脸上会刻字？” 陈钢摇摇头：“从小到大，其实我挺让人瞧不起的。” “为什么？” “小时候调皮成绩差，结果高考只有209分，大学毕业也找不到个正经的工作，搞来搞去还把房子给你们弄没了……” 陈钢这一番话，听得很是情真意切。 我心里倒是些微感到了一丝安慰。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别灰心，你现在能醒悟过来，说明你还有得救。怕就是怕你到了你爸那个年纪才懂事儿，那可什么都完了！” 陈钢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向我：“姐夫，要不我干脆跟着你干吧，再辛苦都没关系！只要能挣钱就行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 如果陈钢跟陈韵不是姐弟，以他目前的状态，我真的倒是挺愿意跟他一起工作的。 但目前我跟陈韵的关系，至少从我内心来说，我不愿意再跟她一起生活了。 所以能不能跟陈钢一起共事，我还真的认真考虑一下。 更何况，陈钢这两天的转变，着实有些大。 其实我害怕的是，他是故意在我跟前装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而他真正贪图的，是别的东西。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沈江淮已经一无所有了。 唯一能被人盯上的，就是我妈的房子了…… 第198章：私了 于是，我冲陈钢道：“先不急吧，其实我现在干的那事儿，能不能挣钱还真不好说，等稳定下来了，我再跟你好好谈谈。” 听了我的话，陈钢也只能点了点头。 随后他拿起手机，转了他两千块钱给我：“姐夫，这是我这几天送外卖挣的，本来想凑到四千再一次性给你，但我估计你现在也挺难的，所以你先拿着吧。” 听了这话，我也不客气，直接就点了接受转款。 收到这笔钱，我心里泛起了一股暖意。 想想也算是感慨。 我认识陈韵的时候，陈钢还是个高中生。 从那天起，他所有的生活开销，几乎都是我在支付。 这么多年了，这两千块钱是第一笔回头钱。我感觉就像是辛苦耕耘了半辈子，地里总算是长出了点儿庄稼。 就在这时，我看见病房里的警官在冲我们招手。 最近这几天，警官有什么事儿，他都会主动找上我。 大概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家里唯一脑子清醒，并且能拿点儿主意的，就是我了。 于是我赶紧上前问他还有什么事儿，警官告诉我：“这案子根绝我们了解的情况，基本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就是陈长林酒驾肇事。不过还好，他当时没跑不算逃匿，所以也不算太严重。” 听到这里，我心里哼了一声。 我相信我岳父肯定做得出逃匿这缺德事儿的，只不过他当时也受了伤，要逃匿也没那个能耐。 这也算他运气好，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我点点头，示意警官继续说下去。 只听警官说：“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完全按照法律程序执行，陈长林酒驾伤人，正常量刑的话，应该判个三年到五年。” 坦白来说，这第一条路我是蛮期待的。 像陈长林这种人，就是应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要不然他总以为所有的事儿，都得围着他打转，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他被判刑了，别人不知道反正我的挺嗨的。 不过我很清楚，我岳母和她的儿女，肯定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于是我问警官：“那么，第二条呢？” 警官应该是早知道我会问这个，于是他快速地说道：“第二条很简单，就是取得对方的谅解，签署一个谅解协议，这样就不用走法律程序了。” 警官的意思，我一下子明白了。 这就是“私了”。 在交通肇事里，很多案子，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大多人都选择通过“私了”来解决。 不过这“私了”虽然看起来简单，却得花上一大笔钱。 罗芳那边应该不会怎么为难我们，但周全那边的家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上面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她要是被儿孙鼓捣着讹起我们来，那数目还真不好说。 警官离开之后，我就把这事儿跟陈韵家人摊牌了。 岳母一听，立刻表示：“长林不能去坐牢，说什么也不行！在南山市，我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他去坐牢了，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岳母的话，让我很想笑。 他们这样的家庭，也能叫有头有脸？ 这家人表面看着的确是光鲜亮丽，再人前也看着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可私下里，他们的袜子都滑到脚心了，也只有我知道。 陈韵看着我：“江淮，要不你去跟罗芳商量商量，能不能看到你的面子上，让他们就不要追究我爸了？” 我冷冷地说：“商量是可以啊，但钱呢？一分钱不花，想让人家不追究你爸了，你觉得可能吗？” 陈韵迟疑了一下：“那你觉得，他们家会要多少钱？” 我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要是他们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么就花钱，要么就交人呗！” 一旁的岳母一听，急了：“沈江淮，你什么意思？你就忍心看着你岳父去坐牢？” 我冷冷一笑：“反正我已经没钱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第199章：你妈的房子 听见我说没钱，岳母又激动了：“一句没钱就完事儿了吗？没钱不是可以想办法吗？什么钱都能省，这个钱可是不能节约的！” 岳母这句话，是面对着我说的。 我知道她这次又巴着想让我出这个钱，不过这次我可是坚决不会就范的。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想再担着，也没这个能力了。 我说：“我房子和钱都没了，手里就一台二手速腾车，就算是拿去抵押也最多不过一两万块钱，总共就这么多，杯水车薪。” 岳母说：“那我不管，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这事儿得你们出面解决！” “年纪大了？”我呵了一声：“那么大年纪他还知道酒驾？这要是不给他个厉害看看，保不准过段时间，他还能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义愤填膺。 岳母眼看又要跟我闹腾，关键时刻陈韵按住了她：“妈，你也别逼江淮了，他确实是没钱了，要不然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不管？” 岳母盯着陈韵：“女儿啊，连你也不管我们了？” 陈韵说：“你们是我父母，我当然不能不管，可是江淮实在没钱了啊。” “没钱，他可以问他妈要啊！” “我婆婆就那两个退休工资，她现在每天都出去卖凉面，她也没什么钱啊！” “她不是有拆迁款吗？” “那拆迁还早着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事儿，少说还得有半年的时间，半年时间我爸哪儿等得了啊！” 听了这话，岳母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希望。 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哇哇哭着。 我对岳母说：“其实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办法嘛，想想总归是有的。” 岳母冲我嚎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你没钱吗？我也没钱啊！你妈那儿也弄不出钱来，这不就是山穷水尽了吗？” 我抬眼：“妈，你们家那套房子，我要是想想办法的花，或许能换点儿钱出来……” “房子……” 岳母迟疑着：“我的房子？” “没错！”我点点头：“现在咱们家手里，唯一值点儿钱的，就是你们住的那房子了，虽然位子偏了些，但是抵押个小二十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借点儿钱，爸应该就安全了。” 我信誓旦旦地说着，岳母一开始并不同意。 她说那房子抵押出去了，万一收不回来，那她不就没地方住了吗？ 只听岳母道：“抵押房子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做，再没钱也不能打房子的主意啊！“ 这句话刚说出口，岳母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赶紧补充道：“江淮，你们还年轻房子没了可以再挣回来，我跟你爸这一辈子，可就守着这么一套房子了，要是房子都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这时，一旁的陈钢人忍不住了：“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过日子人才是最重要的啊，要是人都没了，房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陈钢的话，说得岳母哑口无言。 这事儿当时就算说定了，当天晚上，我便打算去跟罗芳那边谈论赔偿的事儿。 临走之前，陈韵特意嘱咐我说：“我观察过了，罗芳在那边说话挺管用的，她妈好像挺害怕她，而且那周全没亲生的孩子，罗芳就算他女儿了，所以这事儿，你搞定了罗芳，就什么都好办了。” 我当然明白陈韵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一切挺可笑的。 果然是心里有鬼的人，会认为所有的人都跟他们一样恶心。 我承认，我的确是喜欢上了罗芳。 罗芳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我不清楚。 但从始至终我跟罗芳都没有越过任何雷池，我们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而陈韵竟然动起了这个歪脑筋，也真是为难她想得太多了。 顿了一顿后，我冲陈韵微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会为你们争取的。” 谈判的时候，周全的兄弟几个，一个开始是真的很强势。 他们吵闹着说所有的赔偿费用，不能低于二十万。 陈钢小心告诉我说：“姐夫，我去问了一下，家里这套房子，抵押出去的话，这个数应该不成问题。” 我嗯了一声，抬眼就跟罗芳对视上了。 只见她轻轻冲我摇了摇头…… 第200章：你不笨啊？ 果然，第二天罗芳给我打了个电话：“沈哥，你只需要支付五万的赔偿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数字，我有些惊讶。 毕竟二十万跟五万，还是相差太多的。 “按照法律来说，那二十万块钱，周全的老娘能分到十五万。这个数字对他们家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所以，他们得据理力争。” “我跟周全家人说，如果他们要，那以后周全后续的生活费用，我都是是不会管的！他们一听就害怕了，想着拿了这些钱，就得照顾那个残疾人一辈子，于是就答应只需要给他们五万块钱就行了。以后周全的一切治疗费用，他们一分钱都不用出！” 听了这话，我是满心感动。 罗芳这是一心一意在帮助我。 她知道我目前的情况，所以才会在周全亲戚跟前，无论如何也帮将二十万的赔偿款，降到了五万块钱。 但是罗芳因为这事儿，后半生就多了一个累赘。 这是我于心不忍的事儿。 罗芳却云淡风轻地说着：“其实就算没这事儿，我妈跟周叔也已经结婚扯证了，他们现在是法定夫妻，周全也就是我的继父，只要我妈还在，我就得照顾他，所以，这事儿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周叔人虽然跟我没血缘关系，但人还是挺好的，他不出去蹬三轮车了，正好帮我带带女儿，也省下了托儿所的费用了。” 罗芳的这些话，很豁达。 她对于生活从来也不抱怨，无论遇到再大的难事儿，也是积极向上的。 这是让我最钦佩她的地方。 这一边，当听说只需要赔偿周全五万块钱就能解决这事儿的时候，陈韵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只听岳母说：“之前二十万你们拿不出来，现在这五万块钱，你们三个人凑凑，总该行了吧？” 我没跟她说太多，当下就给闫军打去了电话。 不到一个钟头，闫军就开着车屁颠屁颠地来到了陈韵家郊外的房子里。 一个月不见，闫军的业务能力好像真的强了很多。 他用很短的时间就给出了房子的评估价格。 “本来这房子我们公司贷出来，最多十八万，不过既然是沈哥你丈母娘的房子，我肯定能申请多批几万的，大概会在二十二万左右。“ 我一听，正想说不用太多，五万就行。 陈钢一把按住了：“行，那就麻烦闫经理了，这钱我们用得急，能不能就这两天就放款？” 闫军收起资料：“我尽量吧，不过最近公司收贷，我也只能催催风控那边，具体的时间我还真说不准。” 闫军离开的时候，我去送他。 刚出门他的电话就响了，对方应该是向思宇。 只见闫军堆着一张笑脸：“晚上想去哪儿吃饭啊？上次你不是说要吃泰国菜吗？要不我现在订个位子？你没空啊，那要不我等你，咱们一起看电影，最近新上的几部电影都不错！电影你不想看啊……那你想？买啊，不过那是限量版，我已经在官网上都下单了，不过一直缺货，可能要半个月以后才发货……” 闫军的话还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掉了。 估计是向思宇因为想要的东西没买到，而生气了。 看着闫军一脸的失望，我想了想还是说道：“闫军啊，现在流行一个词儿，你听过没？” “什么词儿啊？”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闫军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一无所有……” 他跟着念叨了几声。 随后他抬起头来：“沈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思宇不是那样的女孩儿，她人很好的，而且对我是真心的，只是她真的太忙了，所以才……” 我叹了一口气，都说沉静在爱情中的女人，脑子容易发昏。 这男人一旦陷进去了，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拍拍闫军的肩膀：“行了，我就送你到这里，有事儿给我电话。” 回到家里，我问陈钢为什么要贷那么多钱。 陈钢笑了笑：“姐夫，咱们在梁万山那儿借那么多钱，利息可比这个高多了，反正我妈也不清楚实际情况，倒不如先把高利贷还上一些，这样，压力也能小一点儿。” 我看了陈钢好一会儿，突然说：“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第201章：你是外人吗？ 陈钢突然间帮我，我还真是不适应。 算起来，我总共欠了梁万山二百一十万，每个月的利息是八千。 如果能提前还一点儿本金，那每个月的利息，就会少一些。 陈钢这是打算用家里的房子贷一些钱出来，帮我把梁万山那边钱先还一些，这样一来，我的压力会少点儿。 “胳膊肘往外拐？”陈钢笑了笑：“姐夫，你觉得，你是外人吗？” 我被问得一愣：“难道不是吗？” 陈钢说：“姐夫，之前我爸妈一直告诉我，有血缘关系的才能算是亲人，现在我才发现了，这人跟人是处情分的，血缘再亲也架不住感情被一点点磨灭，相反原本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可能最后成为生死之交。” 我看着陈钢，没再说上面。 后面的时间，在罗芳的帮助下，谅解赔偿协议，很快达成了。 赔偿金额五万，周全那边不再追究陈长林的责任。 我岳父母郊外的那个老房子，闫军一共申请放贷了二十一万。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因为那房子如果我来评估的话，做多就是十五万，看来闫军的确是尽力了。 拿到钱后，陈钢除去支付了五万的赔偿款后，他把剩下的钱，用来提前还了一部分高利贷。 因为有了谅解协议，陈长林也没有被周全起诉。 出院回到家后，他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的房子：“我这房子这么好的环境和地段，你们才抵押了二十来万，真是太便宜了！” 岳母也附和着：“就是嘛！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那周全又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人还是好好的，不过就是伤了几块骨头嘛，还逼我们赔偿那么多钱，就他那蹬三轮的命，能值五万块吗？真是太可恶了！” 房子贷出的二十来万，陈钢没把去除告诉家人。 他只是说，这二十万都被安排完了他，周全的谅解协议，是我跟陈钢去签的，上面的真实金额只有我们才知道。 陈长林瞪了妻子一眼：“这事儿我看都怪你！你平时买个菜什么的，我看你讨价还价挺厉害的啊，怎么这会儿这种重要的事儿，别人说要二十万，你就给二十万了，你就不能跟他们争争吗？” 岳母一听，好像觉得挺委屈的：“这怎么能怪我呢？那警官都说了，要是不达成谅解，你就得去坐牢！坐牢你不怕啊！？” “那是他们故意骗你的！”陈长林冲她大吼着：“我说你这个婆娘，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些人说让我去坐牢，我就真的去了？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要是真打起官司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陈长林胡搅蛮缠的功夫，那是一流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警官在每一次问话的时候，他可都是害怕得躺在病床上浑身颤抖。 至于他现在的反应，不过就是争点儿面子，放放马后炮而已。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了解了，他再怎么闹，对这事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等他闹完之后，岳母把我们叫到一起，商量起接下来的安排。 “长林现在的情况，我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过来，你们几个孩子安排一下吧，反正必须得有个人每天来给我换手！” 这话说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她的话。 岳母一见有些不高兴了，她指着我们道：“怎么了，你们都哑巴了吗，平时一个两个都能说会道的，关键时刻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顿了一顿后，只见她指着陈韵：“你先说，你是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陈韵低着头，不停绕着手指头：“我白天得上班，下了班还得去幼儿园接小冰……而且我现在住在江淮妈妈家，她那儿离这儿挺远的，我过来，确实不方便……” “不方便？陈韵啊，那可是你爸，你情愿下了班去伺候你婆婆，也不肯来看你爸一眼吗？”说着，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把你养到二十几岁，真的是还不如养一条狗！” 最后这句话，非常的过分。 我看见陈韵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滚出来的。 我在一旁看着她，突然间感觉心里一阵难过…… 第202章：养儿防老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过去维护陈韵，帮她说话。 还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好好安抚她一番。 可自从知道她做的那些不耻的事儿后，哪怕我再觉得她可怜，我都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去对待她了。 因为，在我心里，我跟她早就没有任何情分了。 只见岳母在数落完陈韵后，又把矛头指向了儿子陈钢：“你呢？你怎么说！？你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和稀泥！” 陈钢抬头，无奈地说道：“妈，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现在每天忙得跟一条狗似的，哪儿有时间来照看爸啊，再说我也不会照顾人，上次替三舅姥爷按摩，你们都说我笨手笨脚的，还把我给训了一顿。” “不会做你可以学啊！”岳母大声呵斥他：“我也不会天生伺候人啊，这事儿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是得赶鸭子上架！” 陈钢苦笑了一下：“可是我真的不会啊，而且我每天早出晚归的，深更半夜才回来，爸也早就睡了。” 听了儿子的话，岳母气得浑身发抖。 她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应该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但她只是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忍住了。 岳母倒是很能看眼色。 她知道我刚才的样子，明显是不会买账，所以，她才没有冲着我来。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用双手把头发弄了个乱七八糟，身子一下下往前扬着。 接着，只见她用一种泼妇最经典的姿势开始大哭起来：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含辛茹苦把一双儿女拉扯大，现在他们都出息了，就不管我们了，这生儿生女，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家里的窗户开着，外面是一条很长的通走廊。 从外面经过的邻居听到动静后，好奇地把脑袋探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见有人关注自己了，岳母的精神更好了：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就是我的生儿育女的下场！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干脆你们谁得空了，拿把菜刀把我的脖子抹了，那我就清净了！” 听了岳母的话，我扑哧一声就笑了。 陈韵和陈钢两兄妹同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陈钢眼里很漠然，陈韵却有些愤怒。 只听她质问我道：“沈江淮你笑什么啊，我们家变成了这样，你心里挺高兴是不是？” 我赶紧摇头，小声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你妈刚才说那话，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陈韵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这事儿有意思？” 我说：“不是这事儿有意思，是你妈有意思，她就算是想死，自己解决掉自己不就行了，干嘛临了还得拉个垫背的？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一菜刀啊，她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一旁的陈钢听后也想笑，又生生忍住了。 陈韵又瞪了他一眼：“陈钢，我发现你现在挺不对劲儿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什么花花心思，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她走过去想把她妈给扶起来。 岳母一下子打掉了她靠前的手臂：“你别管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老话多子多福！这都是骗人的！我这就是养了两只白眼狼！” 岳母的力气比陈韵大多了。 那一下，陈韵被她往后一推，整个身子往后倒。 我下意识地上前一把拉住陈韵，还好我的动作快，要不然她的后脑勺就直接磕在了地板上，后果可能不敢想象。 陈韵抬眼，可怜巴巴地看向：“江淮……” 我什么都没说，把她扶起来后，就冲岳母道：“妈你看你，这么大的气性干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陈韵可是你生的，要是出事儿了，你不也得费力气照顾她？” 岳母见我说话了，她便对我道：“都死了才好呢！都说养儿防老，她就是这么来报答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挺直了身子：“妈，这么说吧，如果你养儿是为防老，那你就别提母爱有多伟大，照你刚才的话来说，生孩子对你而言，充其量不过就是一笔生意。” 说着，我故意叹了一口气：“只是遇到了两个你口中的不孝子，所以这笔生意，你就当赔了吧……” 第203章：没法过了 我这一番话，说得岳母无言以对。 而另一边，陈韵和陈钢也低下头来不说话。 岳母最后表态：“我不管那么多，我这个人没文化也说不过你们，总之你们要是不来照顾他，我就找几个人，用担架把他抬到大街上去，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养儿育女的下场！” 岳母说出这番话，应该是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 不过我这岳母，可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如果陈韵真的不来帮着她伺候陈长林，她应该是会把老公送到我妈那边去堵门的。 依照我妈那性格，在那种关键时刻，她估计会答应亲自去照顾陈长林。 到了那个时候，最麻烦的就是我了。 最终，这个麻烦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想了想，我发话了：“要不这样吧，妈你去保姆市场问问，请个护理啥的，也不用全天伺候那种，而且看我爸这样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床，他下床了也就没必要再多一个人伺候了，所以应该价格也不贵。” 听我这么说，岳母抬了抬眼。 她动了动嘴巴，好一会儿才说道：“钱呢……我跟你爸两个人加起来，退休工资还不到三千，那半天的护理，怎么也得两千一个月吧，请了保姆，我们还怎么过日子啊！” 我说：“我既然都开口了，你也就不用担心这个了，你明天就去问问护理的事儿，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声。” 这事儿处理好了之后，岳母也没再闹腾。 她问了陈钢房子抵押的事儿，听见陈钢钱不用她来还，岳母似乎舒了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陈韵追了出来。 她问我：“沈江淮，罗芳那边真的让我们赔了二十万？” 我一愣，回头看向她：“你不相信？” 陈韵没有正面回答我：“罗芳那么喜欢你，她肯定会帮你的，二十万她怎么舍得让你出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污了你们家的钱？” “我可没这么说。“ 我停了下来：“要不你问问陈钢吧，那些钱是他一手安排的，我一分钱都没动过。“ 陈韵看了看陈钢：“行了江淮，我就是随口问问，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照顾我爸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就先回去吧。” 在医院呆的这几天，都是我妈在照顾小冰。 虽然又要摆摊又要带孩子挺辛苦，不过我妈的是乐在其中。 看着我妈对着小冰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 邓娜介绍的那个做亲自鉴定的朋友，我一直没敢再联系。 照例说这事儿越快知道越好，也省得我整天心神不定。 但我现在真的上有些害怕，我怕如果结局真的摆在我面前，那对我们这个家，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晚上躺在床上，我盘算了一下最近的花费。 如果不再想点儿办法，我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罗芳垫付的那五万医药费，这个钱我是一定得还给她的。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很艰难。 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在这上面又花钱又劳了神。 可是我现在，身上的四个兜一样重，外面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务，具体是多少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我又看了一眼正在忙里往外的我妈，她最近不仅又黑又瘦，背部也变得弯曲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突然间我感觉到一丝心酸。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孝顺了。 从我成家到现在，我妈替我操了不少心，我挣了钱却都花在老婆家了，连给我妈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到。 我得想办法挣点儿钱了。 在这样下去，这日子都真的就法过了！ 咬咬牙，我下定了决心。 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我打开床头柜在里面飞快地反了了几下，很快我找到了那个老旧的u盘。 把u盘插到很久没用过的老旧电脑上，系统反应了很长时间，这才终于显示出了全部的内容。 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文件夹，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极力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是在凤凰投资，还在是别的地方，我的坚持让我没有办法糊口，换不来三餐温饱。 犹豫了很长时间，我终于打开了其中一个表格…… 第204章：这事儿不厚道 很多天没有去天马公司，当我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发现整个公司，就剩下了一个员工。 这人叫余昊，是公司招聘进来的第一个员工。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喜欢他。 这余昊给我的感觉有点儿一根筋。 他做事儿吧，虽然挺努力的，但不怎么动脑子，一股脑儿只知道瞎用力，一来二去，整个大办公室的年轻人，都把他当傻子似的逗。 之前向思宇跟我说起过，说这余昊留着就是浪费资源。 我也考虑着要不就干脆辞退他算了，可每次刚想跟他说，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话到嘴边就咽下了。 不过今天，我倒是挺感动的。 公司开张快一个月了，天马公司一笔单子都没做成。 招聘进来的那十几个员工，要么主动辞职了，要不直接就不来了。 坚持到最后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余昊。 虽然公司只剩下他自己了，但这余昊依旧在对着那些名单，一个个认真地打着电话。 见我来了，余昊没有立刻起身。 他继续对电话里那头说道：“先生，我们公司是正规公司，只要您有合适资产的，都可以作为抵押物的……好的好的，我现在马上纪录一下您的资产项目……地球仪？请问是什么样的地球仪，您当初是花多少钱购买的？不是地球仪啊……是地球？先生……地球不能作为抵押物，审批可能不容易通过，您看您有汽车或者房产吗……” 那头的人明显就是在逗余昊。 我赶紧上前，替他挂断了电话。 余昊一愣，他这才站了起来：“沈总，你来了……” 我对他说：“以后有人要是这样跟你说话，你直接就关断了，不用理会他们。” 余昊听后，憨厚地一笑：“沈总，其实没关系的，我也没什么损失，这样我至少能让他印象深刻，万一以后他真需要用钱，不就能第一时间想起我来了吗？” 我冲他点点头。 扭头看了看空空的办公室，我问余昊：“他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留下来，不害怕吗？” 余昊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我笑了笑：“公司人都走完了，我也是好几天没来，你就不怕我们都不见了？” 余昊不解：“你们为什么会不见？”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余昊还想说什么，我从包里掏出另一个名单甩给余昊：“按照这上面的名单，一个个打过去试试！” 余昊愣了一愣后，结果我手里的单子。 他翻开看了一下后说道：“沈总，你给我的那些，我都没打完，还是等我把那些号码都打完了，再拨打这些吧，不然那些就浪费了。” 余昊说得很认真。 “随便你吧。” 我点点头，收回了那本名单。 余昊重新坐了下来，对着手里的那份名单，开始继续打起了电话。 回到办公室，我打开那份名单，看着上面一个个的数字，心里很踌躇。 这份名单，是我之前在凤凰投资工作的时候，合作过的所有的客户的资料和电话。 其实正常来说，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资产。 但他们都是我在凤凰投资工作时认识的，现在也大部分都在凤凰投资有着正在进行中的贷款。 他们中大多数人，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 我非常有信心，只要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些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把贷款转到我这边来。 很多客户经理在辞职后，都会带走原有的客户。 这在业界内，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这事儿，我觉得是不太厚道的行为。 所以从凤凰投资辞职后，我并不打算带走原有的资源。 想不到现在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余昊还在外面孜孜不倦地打着电话，他的言语诚恳，一丝不苟。听到这里，我对之前对他不屑的态度，越发的内疚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拿起电话。 也许是余昊的激励了我，我打算从零开始做起。 毕竟现在所有的坚持底线，对我来说，都不如钱来得重要。 挣钱，才是现在摆在我跟前的头等大事！ 就在我即将拨打第一个号码的时候，余昊突然推门进了我的小办公室。 只见他一脸激动地看着我：“沈总，我好像……成了！” 第205章：千军万马 我不认为余昊的成功，仅仅是因为运气好。 机会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老天爷如果偏心，他永远也只会眷顾那些孜孜不倦，一直努力着的人。 很明显，这就一次，老天爷总算是偏向了他。 这个客户余昊半个月钱就联系上了的。 刚开始的时候，这人不过就是闲着无聊，逗逗余昊，他感觉这人有些憨傻，跟那些油嘴滑舌的业务员不太一样。 可余昊呢，不管对方跟他说什么，他都是认真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而且时候还一直跟这个客户保持着联系。 转机就在半个月后，这客户果然就遇到了资金上的问题，到处借钱无果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余昊。 于是这两天，余昊用他不算太多的行业知识，兢兢业业地给那个客户介绍另了公司的产品。 那客人一开始也是犹豫不定的。 他经常深更半夜打电话给余昊了解情况。 余昊也不嫌麻烦，只要那客人打电话过来，他就热情相待。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刚才那客户告诉余昊，他决定贷款了。 这是天马公司这么长时间以来，做成的第一笔生意。虽然金额不大，但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也算是给了柯磊，给了余昊，也算是给了我自己要给交代。 很快，那客户就来到了公司。 接下来就是签合同，评估金额打款成功。 在办完所有的一切后，我跟余昊恭恭敬敬地把客户送出了公司。 看着客户车子渐渐远去，我拍了拍余昊的肩膀说：“继续努力吧，万事开头难，迈过了这一步，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好！” 余昊看着我，他一脸的踌躇满志：“沈总，我知道的。之前我照着那名单打电话，，同事们总说一点儿用都没有。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打一个电话没用，打十个没用，打一百个，一千个，总有人原因跟我说两句，只要他愿意跟我说话，那就有希望！哪怕那希望只有万分之一，我也的抓住！” 我冲余昊点了点头：“好好干吧。” 余昊的成功，也给了我不小的动力。 回到办公室里，我把那张名单收了起来。 之后，我把工作的位子搬到了余昊旁边，接下来，我开始跟他一起对着那张名单打起了电话。 虽然整个公司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感觉上好像有千军万马在纵横。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余昊的感染，工作的时候，我好像找到了刚刚从学校毕业，才投入工作那段时间的激情。 那名单上几万个电话号码，我们一个个打过去。 不管通话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认真标准，做好各种记录，不遗余力。 我告诉余昊，不管生意能不能成，把所有的情况，我们对于产品了解的一切，全部告诉客户，绝不能有所隐瞒。 无论对方作何选择，我们都要做到真诚，无愧于心。 余昊很赞成我的观点。 他说：“沈总，我妈告诉我，人这辈子挣不挣钱无所谓，品行坏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要想做成大事儿，得先学会做人。” 我点点头：“先成人再成才，你妈说得很对。” 功夫不负有心人。 后面的一周里，我跟余昊会每天打上好几个百个电话。 对于稍微有一点点贷款意向的客人，我们都一直跟踪。 于是，仅仅一周的时间，我们竟然做成了十笔业务，对于我和余昊来说，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商业奇迹了。 到了月底，我初略估算了一下，天马公司能从商业银行拿到将近十万块钱服务费。 按照公司的绩效考核制度，余昊可以拿到两万左右的工资，我也能拿到一万多块钱的奖金。 我跟柯磊汇报了一下这个月的经营情况，原本我以为他很高兴。 没想到他只是在那头用懒散的话语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们都辛苦了。” 电话那头柯磊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感觉他的状态不是很好，我关切地问他还好吗。 顿了一下，只听柯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江淮，我坦白告诉你吧，我最近做什么都没兴趣。所以，我打算把公司关了……” 第206章：女人这种东西 下班高峰期，南山市主要的几条街道很堵车。 开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我才来到了跟柯磊越好的满江红茶楼。 半个月不见，柯磊胡子拉碴的样子，看着非常的憔悴，人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我对他说：“公司的生意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把公司给关了，你疯了吗？” 柯磊抬头看着天花板，神色十分木讷：“我是疯了，而且我还魔怔了，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盯着柯磊，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只是因为一个向思宇？” 听到“向思宇”三个字，柯磊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见到他的反应，我知道我猜对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对柯磊说道：“向思宇是我介绍到公司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很抱歉，可是柯磊，你可是个大男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颓废成这个样子？这不像你吧？” 柯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少说有十几个烟头。 我接着说：“其实对女人，柯磊你比我可有经验多了，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女人这种东西，就不能太把她当回事儿，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我刚说到这里，柯磊突然就笑了起来：“没错，我现在是吃了大亏了，我栽跟头了，我回不去了。” 笑着笑着，柯磊就哭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坐在吧台那边的女服务员，好奇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我赶紧拉上遮挡的布帘。 回头，只见柯磊身子缩成一团靠在沙发里，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沈江淮，我失恋了，向思宇跟别人好上了，她竟然不要我了……” 我看着柯磊一个大男人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现在的这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嘴里说出这琼瑶小说一般的对白，还真是让我感觉有些活该！ 柯磊本就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去招惹向思宇就是目的不纯，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到最后也只是走向错误的结局罢了。 再说，人家向思宇没结婚，是个独身女人，自然有选择的权力。 她今天能跟你在一起，明天也能跟别人在一起。 闫军虽然在硬件上，各方面条件比起柯磊都要差一些，但他到底是个单身青年，向思宇跟他在一起是清清白白的，远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儿。 而且，一开始我以为向思宇脚踏两只船。 现在看来，向思宇应该已经跟柯磊提出了分手，看来她还不至于那么无药可救。 如果柯磊和向思宇是正常恋爱，那我还能从道义上，帮着柯磊谴责一下向思宇的朝秦暮楚水性杨花。 可事实确实，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是一出不论之恋，要分出个对错来，还真是有些难为我。 于是我正准备苦口婆心再次劝说一下柯磊。 就在我组织语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柯磊说道：“沈江淮，你说那刘威有什么好，他哪一点儿能强过我！向思宇还是太年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刘威是一个卑鄙小人！” 听到这里，我惊得身子一颤！ 这是什么情况！？ 向思宇什么时候又跟刘威搞在一起了？她这是一边吊着闫军一边又在跟刘威纠缠不清吗？ 抛弃了自己去找刘威，怪不得柯磊想不通！ 向必胜知道这一切吗！？ 是向思宇这样，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 正在惊愕万分的时候，只见柯磊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沈江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看看他一脸的严肃，我忙问他：“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你帮我跟向思宇说一声，让她千万不要相信刘威的鬼话，这个人不可靠，他是个坏人，思宇跟着他一定会吃苦头的！” 我冷冷地看着柯磊：“这些话，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向思宇？” 柯磊哭丧着一张脸：“我想告诉她啊，但是她把我的电话，微信都拉黑了，我用别的电话打给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她马上就挂断了！” 看着他苦痛的样子，我心里不停地冷笑：真是活该！ 顿了顿后，我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想开公司了？” 第207章：激情澎湃 柯磊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清醒过后，再来跟我说公司的事儿。” 顿了顿后，我继续说：“虽然这公司是你一个人的，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有人正在为它付出全身心的努力！”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余昊。 就在今天下午，当我算出他这个月的收入有两万多块钱的时候，他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 余昊告诉我，他是单亲家庭长大带孩子。 他妈为了他，一直没有再婚。 家里条件一直不是很好，这一切促使他希望做出一些来，改善家里的条件。 在进入天马公司之前，他在餐馆打过工，也做过快递小哥。 那些工作虽然能满足温饱，但并不能彻底改变他人生的轨迹。所以，能有机会从事与金融相关的行业，这让余昊非常珍惜。 这两万块钱工资，给了余昊一剂强心针。 他相信自己能干好这一行，并且能够一直向上，从而达到人生的目标。 对于我而言，虽然这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也着实很辛苦，但我的收入也得到了提升，巨大的压力下，我也总算是能看到一丝曙光了。 在现在这个时候，柯磊竟然提出要关掉公司，这让我实在无法接受！ 柯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沈江淮，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啊，郭萍整天跟我闹，我现在是有家难回，向思宇不理我了，我一点儿活下去的动念想都没了！” 我哼了一声：“那你觉得，关了天马公司，你老婆就不跟你闹了？向思宇就回到你身边了？” “我可没这么想。” 柯磊把手里的烟头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 “我跟郭萍早就没什么感情了，不，不对！是我从来就跟她没什么感情，我为什么会跟她结婚，江淮你清楚得很。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家庭、孩子、事业，男人追求的，不就是这三样东西吗？直到我遇到了向思宇，埋藏在我心里已经的火苗才被点燃，跟她在一起，我是热情澎湃，我……” 听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行，你别说这么清楚了！” 柯磊看了我一眼，生生把接下来的话给收了回去。 “其实我知道，向思宇对我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我有家庭的身份，她才不得不选择离开我。” 说着，柯磊又点燃了一支烟：“郭萍既然不肯离婚，我也不强求她了，我打算一走了之，带着向思宇去浪迹天涯！” 我瞪大眼睛看向柯磊：“你他娘的，要——私奔？” “不是私奔，别说这么难听。”柯磊想了一下：“算是飞向幸福的新生活吧。” 看着柯磊一脸的踌躇满志，我眉头一皱：“飞向新生活？那向思宇答应了？” 柯磊想都没想象都直接说：“她肯定答应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过她在乎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钱，她这种女孩儿，不是金钱能够引诱的，这也是我最喜欢思宇的地方。”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柯磊的意图：“所以，跟那个女人私奔之前，你打算把公司关闭了，免得到时候徒增麻烦？” 柯磊用力点点头：“还是沈江淮你了解我！” 看着柯磊，我突然感觉他已经不是魔怔那么简单了，这他喵的就是被鬼附身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 柯磊现在的情况，就得给他来一剂猛药。 得让他彻底明白他迷恋上的向思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比冒血的伤口上来点儿生理盐水，虽然患者比较疼，但是它的治疗效果非常不错。 我对柯磊说：“你这两天先不要做决定，等我给你打电话！” 柯磊问我为什么，我没跟他说太多。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开着车在奥莱商场大门外，果然看到了与刘威手挽手出现的向思宇。 当时柯磊的情绪激动。 在他要开门下车之前，我一把按住了他。 随后，我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让他看过去：只见与我们相隔一百米地方，那个怒气冲冲走过去的年轻人，正是闫军…… 第208章：本事超群 闫军是我通知他来的。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吃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把向思宇在跟刘威交往的事儿跟他说了。 一开始闫军是不相信的，他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沈哥，我刚刚才跟思宇通完电话，她不是正在做头发吗？怎么会跑到奥莱去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说：“做头发？你亲眼看到她在理发店吗？” 闫军说：“那倒没有，不过思宇做头发的钱一千块钱，还是我给她打过去的，她应该不会骗我。” 闫军的话，真是让我太无语了。 这向思宇也真是够可以的，她今天晚上跟另一个情人刘威约会，竟然还能从闫军那儿骗到钱来，这本事真是超群了。 我气得肝肠寸断：“应该不会骗你？她骗的就是你！” 电话的最后，我让闫军赶紧来奥莱上商场一趟。 闫军却反问我：“沈哥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啊，我这儿打算等下去见一个客户，那生意要是做成了，我至少提成两万！” “两万？”我冷笑了一声：“不把这瘤子给你摘除了，那两万块就是个打水漂的石头，掉下去泡都不见就没了。” 最后闫军还是听了我的话，他推掉了待会儿准备见面的客户见面，很快就驱车来到奥莱。 坐在车子里隔着窗户，我和柯磊看见闫军一脸严肃地往前走。 很明显，他已经看到向思宇， 而此刻从商场里走出来的刘威和向思宇，两个人丝毫没有主意到怒气冲冲的刘威。 只见向思宇手里拎着好多个购物袋，看着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此刻她正笑嘻嘻地将头贴在刘威的肩膀上。 而刘威呢，只见他伸手揽着女人的腰肢，满脸的春风得意。 柯磊一句话也不说。 他做在我的副驾驶，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双手用力我握成拳头。 果然，那一边的闫军和那对男女正面相遇了。 这一场遭遇战，非常激烈。 闫军的块头很大，刘威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两三个回合，刘威就打趴下了。 再看站在一旁的向思宇，她倒是非常的淡定。 远远的，虽然我看不清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不过看她站立的姿态，倒真有些闲庭信步的感觉。 我记得之前听人说过，一些女人，就是喜欢看着男人为她们争风吃醋。 这种心态我理解不了。 但一脚踏多只船的这种行径，是不道德的。 刘威打不过闫军，掏出手机报了警。 我一见要出谁让，于是坐不住了，赶紧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飞快地跑过去，我跟警官解释着：“这是我朋友，他们是感情纠纷，我去劝劝他，保证让他不再闹事儿了。” 刘威一见是我，擦了擦脸上的伤口：“沈江淮，原来这是你的人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威一脸怒气地看着我。 一旁的向思宇见了我，也挺惊讶的：“沈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没理他们。 不断跟警官解释了半天后，只听一个警官对我说：“既然是你朋友，那你就赶紧把他带走，这里的公共场所人来人往的，别让他再瞎胡闹了！” 我点点头，赶紧拉着闫军就往外走。 闫军还在气头上。 只见他指着刘威大声吼道：“好你个刘威，你敢抢我的女人！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闫军在这边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怕他再闹点儿什么事儿出来，我赶紧拉着他就走。 上车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向思宇。 刘威就在她的身边，擦着脸上的伤痕，向思宇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见此刻，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了，而她正站在原地，双手交叉着，收起下巴抬着眼睛，定定地看向我这边，两个眼珠子一眨不眨。 那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虽然并不害怕，却看得我一阵心寒！ 第209章：透彻 开车再次行驶在路上。 坐在后排座的闫军，灰头土脸，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绕了几条路，我先把他送回了家，闫军下车之前突然对我说：“沈哥，我想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为女人分神了，我得好好挣钱！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我嗯了一声。 闫军下车后，我又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柯磊。 只见他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车子往前一路行进，车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开口对柯磊说：“咱们这个年纪大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那么大，还谈什么感情啊，太虚幻了。柯磊啊，听我一句劝，那什么情情爱爱的，不适合咱们了。多挣点儿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听了我的话，柯磊顿了一顿后，用力点了点头。 几天后，终于拿到了第一个月工资，余昊很高兴。 他让我陪他去对面商场，花了一千多块钱，给他妈买了一件还不错的羊毛大衣。 我指着一件真皮男士夹克让他试试。 余昊上前看了一眼价格后，立刻笑着冲我摆了摆手：“不用了沈总，这衣服价格太贵了，我还有衣服穿，等穿坏了再说吧。” 我说：“这真皮的两千一件也还行，再说这儿马上天就要凉了，给自己添一件好点儿的衣服，也没什么毛病。” 余昊拎着给他妈买的大衣袋子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说：“房东的房子要卖了，给我们三个月的期限让搬走，现在的房子不好找，要么太贵要么太偏了，而且搬家又是一大笔费用，这钱还是不能由着性质花。” 听了余昊的话，我一愣： “你可是本地人啊，怎么会还租房子住？” 余昊苦笑了一下：“原来家里是有房子的，后来我外婆生了重病，我妈为了给她治病，卖掉了老房子。本来说以后再买回来的，可这么多年了，原来那块儿的房价翻了好多倍，我们也买不起了，只能一直租房子住。” 我哦了一声，随机对余昊说：“你好好干，以后再给你妈买一套新房子。” 走出商场大门，气温好像降低了一些，余昊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妈告诉我，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了。” 我说：“你懂什么啊，买了房子才能结婚，不买房，会有女人跟着你吗？” 余昊摇摇头：“如果一个女人非要有了房子才会跟着我，那我可能会让她失望了，就算我咬咬牙买上了房子，别的地方呢，我也可能完全满足不了她。” 听了这话，我突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余昊年纪轻轻，说话很透彻，至少比我这个三十岁的人清醒得多。 几天后，一万多块钱的工资，被我安排地干干净净。 几乎在一瞬间，我的荷包又变得比我的脸干净了。 而那一边，虽然家里请了保姆，但陈长林却并不消停。 他的情况其实已经好转了，完全可以自己拄拐到处走了，可他就是不愿意下床。 躺在床上，陈长林整天说自己哪哪儿都不舒服，一定要有亲人守在旁边才肯罢休。 所以，虽然请了人帮忙，但岳母和她的一双儿女并没有轻松多少，他们轮班守在陈长林身边，端茶倒水。 看着陈韵每天奔波于婆家和娘家之间，我并没有对妻子产生多大的同情。 如果不是他们长期的纵容，陈长林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我妈还是白天出摊卖凉面，下午她会早一点儿收摊。 之后她就会迎来会高高兴兴地去幼儿园把我儿子接回来，然后给小冰做饭，带他一起玩儿。 这段时间，我跟余昊有如神助一般，每天都会出单子。 我又从网上招聘了两个员工。 这两个小年轻，也是干劲十足的人，他们在余昊的带领下，工作井然有序。眼看着公司一天比一天好，业务也慢慢进入了正轨，似乎一切都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当郭萍再次来到公司的时候，她郑重地告诉我们：“这公司我决定不开了，大家都散了吧，办公楼我打算退租了，明天你们都不用来了！” 第210章：现在不一样了 郭萍的话一出，让公司的人都傻眼了。 天马公司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规，郭萍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她这分明就是要釜底抽薪。 见三个员工呆呆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我赶紧把郭萍请到了小办公室里。 在我进去之前，余昊叫住了我：“沈总，到底……”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他的想法。 于是我冲他点点头：“你们安心工作，什么都别管，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关上办公室的门，我给郭萍倒了一杯水。 郭萍却并不领情。 她直接说：“这些年我忍够了，柯磊自从跟我结婚后几就没一天消停过，之前他找的那些女人我都算了，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我要离婚了，是老娘不想要他了！”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之前明明是郭萍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柯磊分开，还口口声声威胁说，如果柯磊要跟他离婚，就带着孩子们去跳海。 这才过了半个月，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对郭萍说道：“弟妹，你可得想清楚啊，离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说柯磊我都说过他了，他保证不会再犯那些错了，所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郭萍冷笑着：“我给过他的机会太多了，以前他不珍惜，现在不可能了。其实吧，结婚这么多年，柯磊在外面找那么多女人，我也早就心寒了。之所以不敢离婚，就是害怕我跟两个孩子以后没法好好生活。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一愣：“不一样了？你是说？” 郭萍道：“我问过律师了，律师告诉我，柯磊出轨我是有明确证据的，所以只要我起诉离婚，他就得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他一分钱都拿不走！” 郭萍咬牙切齿地说着那些话。 她此刻的心情，我相当的理解。 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人，这种秋风扫落叶的做法一点儿都不过分。 你既然对我无情在先，我也就没必要跟你留什么余地了。 见我不说话了，郭萍起身：“我今天来，也不是来找柯磊的，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这办公场所是用我的名字租的，当初装修也是我一手负责。既然我已经到打算跟柯磊离婚，那这办公室他也不能再继续使用下去，虽然天马公司还是柯磊的大股东，但这办公场所，我已经打算转租出去了。“ “转租？你的意思是要把这儿转让了？” “没错！”郭萍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来知会你们一声，过几天这里随时会有中介带人来看房子，如果一旦租出去了，你们就得马上搬走！” 说着，郭萍拿着包起身就要离开。 我一听就急了。 这要是把办公室给租出去了，公司还怎么继续经营下去？ 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儿起色，可不能就这么就不干了。 于是我哀求郭萍：“弟妹，这事儿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或者，你等我把柯总叫过来再说行吗？这公司还有这么些人要吃饭，不能说关就关了啊。” 郭萍一挑眉：“那我可不管那么多，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去了，我不可能每个人的死活都去关心吧？我只能顾好自己，顾好我的孩子，别的，一概不相关！” 说着，郭萍大步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我道：“对了，你跟柯磊说一声，虽然他躲着不见我，但离婚起诉书可能明天就会寄到这里来，让他注意查收一下！” 见事情似乎没有转机，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咬咬牙，我叫住了她：“弟妹，这公司你打算怎么转租，多少钱一个月？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我把它租下来！” 这句话几乎是我脱口而出的。 从我内心来说，我实在是不想天马公司就这么关门。 说崇高一点儿，是不想让那几个年轻人失望。 说实际一点儿，是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我需要钱，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你……听了我的话，”郭萍回头：“你要租下来？你确定？” 见郭萍好像有些不可置信，我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我确定想租下来，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格吧！” 第211章：说话算数 见我这么肯定要租下这个办公室，郭萍顿了一下，随后她说：“这办公室我装修花了十万，我预付了一年的租金十五万，现在已经开业了半年，再算上折旧什么的，你给我十万就行了！” 十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一颤。 我沈江淮现在兜里，连一千五百块钱都掏不出来。 我要从什么地方弄到十五万啊。 可天马公司是一定不能关门的，于是我对郭萍说：“这十五万，我保证一分不少给你，但能不能先暂时宽限几个月，等挣了钱，我保证一分部少把这些钱交到你跟前！” 听了我的话，郭萍笑出了声。 “等你挣了钱？这话你怎么不跟银行去说，或许银行一相信，立刻借给你几百万周转，那你所有的难事儿，不就都解决了？” 郭萍这些话，让我一阵汗颜。 不过我还是沉住气继续跟郭萍解释：“现在公司做的这个项目，目前看是能挣到一些钱的，如果能继续下去，那十五万的转让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目前，我一下子拿出来，是真的有点儿困难。” 郭萍看着我：“你有困难？那我就没困难了？我也还欠着房贷车贷一堆东西要还，你问问柯磊他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事儿？” 我点点头，用尽量恳切的言语说道：“弟妹，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我知道，你也不是一个不近情理的人，要不这样吧，就三个月？干脆，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一定把十五万一次性给你？” 郭萍盯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她对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如果再不让点儿步，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心里一喜：“你同意延迟了？” 郭萍摇摇头：“当然不是，要不这样吧，你一次性先给两万，到了下个月我再来收五万，两个月后，你再把剩下的钱全部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我知道，郭萍这么做，已经是给了我最大的让步。 如果我再跟她讨价还价，估计这事儿就得黄了。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今天是星期五，要不下周一吧？下周一我把两万块钱一分不少交给你？” “行吧！”郭萍撩了一下头发，她盯着我：“沈江淮，我知道你人不错，我相信你一次，星期一上午，如果我没看到那两万块钱，我就让中介带人过来看办公室了，到那个时候可就怪不到我了。” 我点点头，满口答应：“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郭萍走后，我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一动也不想动。 余昊小心地走进来，他看着一脸颓废的我：“沈总，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他叫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你出去工作吧！”余昊哦了一声，正要出去，我叫住了他：“余昊你放心吧，有我在，公司不会有事儿的。” 余昊点点头：“沈总我知道。” 余昊离开后，我赶紧打电话给柯磊。 电话接通后，我赶紧问他在什么地方，接着又把刚才郭萍到公司的事儿跟他说一遍。 柯磊倒是很淡定：“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现在才知道，她是恨透了我，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我一无所有！” 听了柯磊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不过这总归是人家夫妻二人的事儿，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怎么才能弄到两万块钱，先把这办公室租下来再说，要不然这项目黄了，我估计又得跑出去开网约车。 我问柯磊现在能不能拿出钱来，柯磊苦笑着：“实话告诉你吧，郭萍把我银行卡里的钱，全都取出来了，我这几天还能勉强撑得下去，可能过两天我只能跟着你混口饭吃了！” 挂了柯磊的电话后，我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陈韵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沈江淮，幼儿园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小冰这几天肚子一直不舒服，你妈怎么回事啊，到底给他吃了些什么？” 第212章：金钱概念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陈韵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这几天陈长林经常会闹出一些幺蛾子，然后半夜三更莫名其妙给陈韵打电话，在那边要死要活的，让她立刻到位。 因此，陈韵这几天累得整个人都脱相了。 所以照顾小冰的胆子，都落在了我妈的身上。 见我来了，陈韵气不打一处来：“沈江淮你妈怎么回事儿啊，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拉肚子呢？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来到午睡休息室里，我看见小冰躺在床上，整个身子缩成一团非常的可怜。 我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副样子，心里也禁不住一阵难受。 刚想上去抱抱他，陈韵一把推开了我：“沈江淮，儿子刚吃了药，你别弄醒他了，待会儿他醒了，我们得带他去医院看看，这样下去可不行！” 正说着，老师走了进来。 她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沈旭冰的爸爸是吧？” 我点点头。 老师说：“你们家那个保姆，我每次跟她说话，她好像都听不懂，昨天她来接孩子的时候，我让她给孩子熬点儿米粥，说了半天，她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听了这话，我一愣。 “保姆？我家没保姆啊……” 刚说到这里，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于是我对老师说：“你说的那个保姆，是不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女人？” 老师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老师，她不是保姆，是我妈，沈旭冰的奶奶。” 听了这话，老师一怔。 她朝陈韵看了一眼：“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说我这眼神啊……” 我忙说没关系，随后看了一眼陈韵：“可能你没跟老师说清楚，我们家这条件，可是请不起保姆的，别说保姆了，就连这学费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韵就把我拉到了一边。 只听她小声地对我说道：“沈江淮，这可是贵族学校，学生的条件都不差，你跟老师说这些，就不怕老师区别对待吗？” “区别对待？”我冷笑着：“那说明这学校不行啊，请的老师没什么师德，都是学生，还分三六九等，既然这样，交学费有什么用呢？” 我的话让陈韵很不高兴。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师，好像生怕她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随后，她用力碰了一下我的胳膊：“你说什么呢，能进这学校念书的学生，可都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你知道为了进来，我费多了多大的精力，动用了多大的关系网吗？” 我点点头：“没错，聂不凡确实帮了你不少。” 陈韵一抬眼：“你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没有啊，我就是佩服你有能力而已。咱们儿子进这样的学校念书，以后肯定能结识达官贵人，到时候飞黄腾达不是梦！” 陈韵应该是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她说：“你知道就好，这就是我对儿子的苦心，我们两个这辈子就这样了，孩子以后可不能让他也这么稀里糊涂！” “是啊！”我意味深长地说着：“人呀，就得积极往上走，路子必须要走好路，否则一旦性差踏错，再想往回走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陈韵盯着我，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跟我说道：“沈江淮，你可别再跟老师说刚才那些话了，为了小冰的未来，你就忍一下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接下来无论陈韵怎么跟老师交流，我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看向四周，贵族幼儿园确实条件很好。 从刚才进校门到午休室的整体环境，比我之前在凤凰投资上班的甲级写字楼，还要高档得多。 老师们身姿卓越，气质超群。 那些两三岁的孩子，从小就在这样优越的环境中成长。 长大后会不会成为成功人士我不清楚，但将来，他们的对金钱的概念，肯定会比普通幼儿园的小朋友淡薄许多吧。 送小冰去儿童医院输了个液。 缴费的时候，我看见陈韵的钱包里有厚厚的一叠钱。 粗略一看，大概有个两万左右。 见我盯着她的包，陈韵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看什么呀，这是我年中的奖金，今天刚发的，我待会儿得去存存。” 我说：“你们老板也真有意思，发钱发现金。” 陈韵哼了一声：“有的发就行了，还管什么转账现金的。”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我突然说：“陈韵，你的这些钱，能暂时借给我用一下嘛，最多一个月，我就还给你……” 第213章：别瞎掺和！ 我不想天马公司关门。 目前的我，迫切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能改变自己遇到的困境。 所以我必须要拼命工作才行。 但如果想要保住工作，我又得凑到钱把天马公司的办公室先租下来。 就在刚才，郭萍已经给我降到了最低限度，两万块钱在平时看起来虽然不算多，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刚才看到的那些钱，应该有两万块。 从心里来说，我真的不想问陈韵借钱。 但目前的情况，迫使我不得不向她开了这个口。 陈韵盯着我，一脸警觉：“你要钱干什么？” 我把目前的遇到的困难简单跟陈韵说了一下。 见她不语，我赶紧向她保证：“这个月如果好好干的话，月底五万块钱的收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一发工资，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陈韵听后，还是没有立刻说话。 就在这时，小护士推门进来，她查看了一下儿子的情况后，又给他换了输液瓶。 小冰嗯嗯地哭了几声，好像被针头扎到了有些隐隐作疼。 陈韵赶紧上前安抚着他。 等他重新睡着后，陈韵才看向我：“人家夫妻两的事儿，你为什么要在里面瞎掺和？你就不怕弄得里外不是人吗？” 我说：“这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柯磊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 陈韵扔掉手里的棉签，又掏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沈江淮你都三十了，你怎么做事儿，还这么不长眼呢？我觉得郭萍就是在跟柯磊置气而已，她才不会傻到要离婚呢！再说，离婚对她有什么好处？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是房贷又是车贷的，还不得累死她！” 见我不说话，她帮小冰捻了一下被子：“而且，你也不想想，你把那办公室租下来，算怎么回事儿？你是老板吗？赚了钱，他能分你多少？别到时候啊，你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忙跟陈韵解释：“这个倒不用操心，我支付了公司的房租，这些钱我肯定要求要柯磊从公司的盈利里面给我单独提出来的，所以，肯定是不会亏钱的。” “盈利？”陈韵一抬眼：“万一公司亏钱了呢？到时候这些钱谁来给？” 我摇摇头：“放心吧，不会亏钱的，公司的业务现在做得非常不错，这个月的业绩我估算至少得有三四十万，租金肯定是能挣回来的。” 她哼了一声：“那也你估算出来的，做生意的事儿，那可是瞬息万变，钱到底在哪里，还还没影儿呢！” 我想了一想：“要不陈韵，我给你写个欠条吧，这钱反正算我借的，你认我就行了，到时候我肯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又沉默了一阵后，陈韵说： “我不是不想借给你！只是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先不说我的钱，还是你的钱，总之打工又不是做生意，干嘛要自己掏钱？不确定的地方太多了，万一到时候血本无归，你又用什么还给我呢？” 说着，陈韵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去护士站问问儿子还有什么针药，你就在这儿守着儿子，看着点儿输液瓶，也走开了。”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补充一句：“你呀，遇到事儿多动一下脑子，别让人牵着鼻子就走了。” 站在病房中间，我看着正在输液的小冰。 那一刻，想着陈韵的那些话，我真的思绪百转千回。 我终于明白，原来没有钱，一个人竟然能够卑微到这种地步。 不知不觉，我感觉眼眶中水珠滑了下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 进门的不是陈韵，是有人抱着孩子进病房来输液。 赶紧擦干眼泪转身，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只听身后的小护士，引导病人家属在小冰旁边的床上放下孩子，又给那个孩子挂上了盐水。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旁边病床的孩子，那是一个女孩子，跟小冰差不多大的年纪，此刻她躺在病床上，正不停地咳嗽着。 只听一年纪大的女人说：“女儿，你先呆着，我出去看看有没有稀饭卖的，给孩子买点儿。” 就在那女人刚离开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回头我看清了她的样子。 我一愣，对眼前的人道：“罗芳，怎么是你？” 第214章：你好吗？ 能在儿童输液病房里见到罗芳，我真是觉得挺惊讶的。 我问罗芳什么情况，她指着病床上的女孩儿说：“这是我的女儿小雪，这两天换季，她感冒了一直咳嗽，医生说是过敏性咽喉炎，如果不现在根治好，以后每年都得犯。” 说完，她看了一眼这边病床上的小冰：“你儿子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说孩子拉肚子了，可能是东西吃坏了。 罗芳过去查看了一下小冰的情况后，她摇摇头：“最近是肠胃炎高发的季节，特别是小孩子，你儿子应该感冒导致拉肚子，这是儿童常见病，多注意一下不要感冒就没事儿了。” 我比较认同罗芳的说法。 我妈在带孩子方面是很小心的，所以应该不会让孩子吃坏肚子，小冰拉肚子很可能就是罗芳说的这种情况。 已经有大概半个多月没见过罗芳，她人好现象瘦了一圈。 最近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陈韵的缘故，她一直都没来找过我妈。 我妈倒是经常在我跟前提起罗芳： “这个女孩儿也真是不容易，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家人，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还怪让人挂念的。” 我妈说这些话，是背着陈韵说的。 她害怕陈韵跟我为这事儿闹别扭，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罗芳。 但罗芳倒是老是用罗芳来刺我妈：“妈，其实我觉得那罗芳挺好的，跟江淮还挺配的，又乖巧又懂事，关键是你还喜欢她……” 我妈看着陈韵，一脸为难地说：“小韵，别这么说。” 陈韵却酸溜溜地说着：“本来嘛，妈，我说的都是实际情况，要是江淮能早点儿遇到罗芳，可能你们家的整个情况都不一样了。” 她说的这些话，让我妈无言以对。 在病房里，再次看到罗芳，她清瘦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 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罗芳。 但这份感情，至少目前，至少在我结束跟陈韵的婚姻之前，我只能把放在心里。 毫无以为，我的妻子的确是背叛了我，但出轨于我而言，是不可能的。 这是我的底线。 我跟罗芳并排坐着，于此同时，两个孩子都沉沉睡了，在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跟罗芳说些什么。 但脑子里在回旋了千百回后，我只是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你好吗？” 罗芳看着我，眼睛里眼波流转。 她突然跟我说：“沈哥，其实刚才你跟嫂子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听了罗芳的话，我感觉身上的血脉都凝固了。 刚才在陈韵跟前，那种做小伏低，那种低声下气的装状态，竟然被罗芳撞见了，真是让我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进去。 就在我尴尬至极的时候，罗芳对我说：“沈哥，两万块钱，我这边暂时是可以拿出来的，要不你先拿去用吧。” 我一听，赶紧摆手：“罗芳不能这样，周全那边颠覆的医药费，我还差你五万，再说你现在经济条件也有困难，我不能……” “沈哥，没事的，你不是说你月底就能挣到钱了吗？到时候你还给我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钱我自己能想办法，不能再问你借了。” 罗芳笑了一下：“沈哥，你要是真能想到办法，刚才也不会问嫂子开口了。” 听了这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芳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我身边，但凡能借到钱的人，最近都被我借了个遍。 如果不是山穷水尽。 我是真的不愿意问陈韵借钱。 结果跟我想象的一样，她非但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还顺带着把我数落了一顿。 在金钱面前，一切对于陈韵来说，可能都不重要吧。 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看着罗芳微信里转过来的那两万块钱，我迟疑了很久后，终于收了下来。 罗芳冲我一笑：“沈哥，这钱可是要算利息的，一定不能比银行低，要不然我可是会去找阿姨评理的！“ 我感激地看着：“谢谢你，罗芳。“ 这时，罗芳的女儿醒了，她好像要喝水。 罗芳的温水壶放在桌子上，她抱着女儿不太方便，我一见，赶紧用壶盖倒了水送到她女儿嘴边。 小女孩儿抿了一口水，她抬眼看着我这个陌生人。 罗芳笑着对孩子说：“小雪乖，叔叔给你喂水水，好不好喝啊，快叫人啊……” 小雪笑嘻嘻地看着我，刚喊了一声“叔叔”，就在这时，陈韵大步走进了病房，看到这一幕后，她生气地走到小冰的床边： “沈江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自己的儿子放在一边儿不管，你跑到人家那儿凑什么热闹啊！” 陈韵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吵醒了小冰。 原本身体就不舒服的儿子，被惊醒后，猛得大哭了起来！ 第215章：闹够了没？ 我不知道激怒罗芳的，到底是儿子的哭声，还是罗芳的突然出现，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总之，陈韵像是疯了一样，对着我跟罗芳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真够可以啊！竟然不要脸地跑倒儿童医院来了，怎么这么巧，还在同一间输液病房里，这缘分是天作之合啊！” 罗芳怀里的女孩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身子一颤。 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张牙舞爪的陈韵，过了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哭了。 看着孩子被她吓哭，我生气地说道：“陈韵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是儿童病房，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陈韵盯着小雪说道：“沈江淮，你在维护谁啊？“ “我让你别再大闹了，我可没维护谁！？” 陈韵冷笑着：“你搞清楚没有啊，我身边的才是你的儿子，你把他丢在一边，跑去照顾别人的孩子，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愤愤地说道：“你脑子才出问题了！” “我？”陈韵一愣。 随后，她看向罗芳怀里的小雪，突然呵呵了两声：“其实我早就该想明白的，出问题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我们的儿子，而是这两个人！” 说着，只见她手指着罗芳母女。 眼见她目露凶光，我赶紧挡在罗芳母女跟前：“陈韵你真的误会了，我跟罗芳真的只是凑巧碰上了，她的女儿也生病了，刚好在一个病房而已……” “没错，我没说什么啊？”陈韵盯着罗芳母女，眼睛里就像是有一团火要冒出来：“我刚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瞧了一眼，罗芳的女儿怎么越看越面熟啊……” 说着，她朝我脸上瞟了瞟：“沈江淮，这孩子怎么看起来跟一模一样啊！” 这话一出，好像是一颗炸弹爆炸了一般。 罗芳再也忍不住了，她满脸通红地冲陈韵说：“嫂子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血口喷人吗，我跟沈哥还认识不到半年而已，这些话真真不能乱说啊！” 陈韵又是一阵冷笑：“还认识不到半年？呵呵，我看不止吧，你们这发展速度，都快赶得上患难夫妻了！” 陈韵越说越过分，罗芳实在是受不了了。 好几次，罗芳嘴角都一直动着，罗芳也算是见过一些市面的女人，毕竟开了那么长时间的网约车，见过的人不计其数。 如果要逞口舌之能，陈韵还真未必是她的对手。 罗芳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因为顾及我的面子，不想跟陈韵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 这时罗芳的母亲回来了。 见了病房里的场景，她进步上前忙问罗芳发生了什么。 罗芳摇摇头，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抱起了小雪：“妈，你帮我拎一下药瓶，我们出去找个别的病房呆着吧。” 罗芳妈一听，道：“所有的病房都满员了啊，这好不容易才……” “那就在过道里呆着！” 说着，罗芳抱起女儿就往外走。 虽然很不解，但罗芳妈也只能跟着罗芳离开了病房。 看着空空病床，我叹了一口气。 回头陈韵还在吵着：“我看她就是心虚了，要不然为什么不敢在这儿呆着，跟我当面对质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回头我怒视着陈韵：“行了，你闹够了吗？” 陈韵也不示弱：“我闹？沈江淮，你是不是又要为了维护那个女人跟我闹！？好啊，反正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 说着，她竟然伸出手就要朝我身上打过来。 看她疯癫的样子，我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一掌推开她：“你给我清醒一点儿，别闹了！” 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我的力气有些大，陈韵被我一下子推倒在地。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一声尖叫从陈韵的嘴里传来，她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来。 这时护士进来，她见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我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问护士儿子的液是不是输完了。 护士点点头，她替小冰把身上的针管拔了下来。 我一把抱着儿子就大步走出了病房…… 第216章：入股？ 那天我没理陈韵，直接就把小冰带回去了。 我一直以为，陈韵会继续跟我大闹，毕竟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对她不管不顾。并且，当时她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也是一句话没问。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天陈韵回到家里，竟然没跟我闹。 我妈一见她回来了，赶紧上前：“小韵啊，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一碗抄手？” 陈韵看了我妈一眼，神色漠然：“妈，不用了，我不饿……小冰呢？” “小冰啊，他在我房间已经睡着了。” 听了这话，陈韵点了点头。 随后，她木然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轻轻关上了门。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出来一下。 后来的时间里，陈韵整个人的性情好像都改变了。 虽然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但她对我妈说话，也开始变得轻言细语。 她的这种反应，肯定是不正常的。 不过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实在太忙，我也没时间去问她怎么了。反正她只要好好的不吵不闹，大家面子上能过得去，那就比什么都好。 因为有了罗芳的那两万块钱帮助，公司也暂时能够继续经营。 柯磊知道是我从郭萍手里把办公室租了下来，他倒是蛮意外的。 经过一番思考后，柯磊对我说：“沈哥，要不这样，那十五万，算你入股公司了，我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以后你除了工资，年底就算给你分红了怎么样？” 柯磊的提议，我认真考虑了一下。 这么多年，我一直打工。 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单干，只不过我害怕面临复杂的环境。 当老板面临的是各方面都问题，更多的是来自外部的压力，单纯打工做业务的话，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就行了。 但是打工这么多年，我也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命运永远只是放在别人的手里。 今天你是如日中天的红人，明天你很有可能就会被一脚踢开。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在思考了一天一夜后，我决定答应柯磊的提议。 我相信现在公司向上的态势，我肯定能挣到十五万。 所以就算是失败了，我也输得起。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司做了一些调整。 余昊带着两个员工，柯磊也住到了公司里，并且他也亲历亲为，每天挨个按照名单上电话拨打过去。 五个人的公司，不分员工老板。 每天除了打电话，就是分析各种回访表格。 饿了就点外卖，累了就靠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大家干劲儿十足，所有人都为了一个目的努力。 终于在两个月后，我不仅把十五万全额支付给了郭萍，还分到了十万块钱的红利。 这样的成绩，让我激动不已。 拿到分红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跑到夜市的冷淡杯，叫了好多卤肉，喝了足足三大瓶啤酒。 我的酒量一直不好，这些已经是我的巅峰。 喝完之后我很难受。 站在街边吐了好长时间，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震裂了。 一屁股坐在路边，我靠着旁边的数目，看着天上的偶尔一点点星光，整个人都是眩晕的。 胃里还在剧烈的翻腾，苦涩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口腔。 看着夜市上熙来攘往的人流，我终于明白了。 所谓的成功，就是人前的眩晕，已经内心说不出的苦楚。 张开嘴，我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估计都以为我是个疯子。 迷迷糊糊中，我掏出电话。 翻了好半天我都不知道该打给谁。 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电话号码上，看着上面“罗芳”两个非常简单的字，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还是忍住了。 站在路边，我打了个车。 就在我等车的时候，对面街边，停下来了一辆suv。 借着不太亮的路灯，我看见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那女人身旁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 她跟男人说了一些什么，男人好像不是很高兴，随便回复了两句后就想要离开。 女人一把抓住了男人，似乎不想让他走。 男人一气之下，一脚踢开了女人！ 在女人狼狈回头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女人的脸。 她竟然是——苏小萌！ 第217章：图谋不轨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跟苏小萌联系过了。 考虑倒她怀孕了，我不敢过多地去打扰她的生活，陈韵跟薛鹏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无从得知。 所以之前跟她组成的“联盟行动”，因为特殊情况就暂时中止了。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后，对于这段婚姻，我早已经看淡了。 等我忙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跟陈韵，迟早是要做一个了解的。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不明白这个时间点，苏小萌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在我看来，她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而且她还是个孕妇，刚才那一下子摔倒，也不知道到底严不严重。 见此情形，我也顾不得想太多，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因为步伐过快，好几台汽车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骂人，我也没有理会。 等我来到苏小萌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矮胖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苏小萌坐在地上，对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放声痛哭。 周围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向她。 苏小萌却全然不在乎，她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碎碎，脸上的妆容全被泪水打湿了，看着乌漆嘛黑的。 我蹲下来，小心地说着：“苏小萌，你怎么了？” 一开始，苏小萌好像没有回应我。 我又叫了几声，她好像才反应过来。 只见她扭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突然一愣。 我又叫了她一声：“苏小萌，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苏小萌呆呆地说着：“沈江淮，是你……你一个人吗？” 见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苏小萌，这么晚了你别一个人在外面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小萌却一把推开了我。 “沈江淮，你要送我去哪儿？” 我往后退了一步：“回家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担心？”苏小萌呵呵冷笑了两声：“他们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我现在活着就是一个累赘，是他们都眼中钉肉中刺！” 听了苏小萌的话，在结合她现在的状态，我感觉不太劲儿。 苏小萌冲我摇摇头。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沈江淮，你也别管我！我自己命贱，我不想拖累别人，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苏小萌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 可现在情况特殊我也来不及问得那么仔细。 正好我叫的网约车来了。 我好说歹说，才把苏小萌送上了汽车。 司机大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误会了。 我也懒得跟他即解释。 这样能够的情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在图谋不轨。 坐上车后，我本想让司机把苏小萌送回家。但苏小萌却突然对司机说：“我没有家，司机大哥你往河边开，等上了桥就把我放下去！” 司机大哥一听就慌了，他踩下刹车就说这活儿不接了。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苏小萌的情绪这么不稳定，说不定等下跳个车跳个河啥的，到时候他跟我都会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晚上出车都是挣辛苦钱，遇上这样的晦气事儿，不划算。 我跟司机好说歹说，他才终于开着车继续往前，在一家宾馆门口，我让他把我们放了下来。 苏小萌虽然情绪比刚才稳定了许多，但依旧是在一下下的抽泣着。 围着我一身的酒气，服务员抬眼看了我们好几次，才把房卡递给我们：“306号房间，从这边上三楼，出了电梯拐个弯就到了。” 把苏小萌送到房间后，我对她说：“你今天晚上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吧，也别想太多，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见她一直不说话，我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苏小萌突然叫了我一声：“沈江淮，你别走！” 我答应了一声。 还没转身，就立刻感觉苏小萌就从后面抱住了我。 当时我整个人一怔。 身子就像麻痹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见苏小萌一直不说话，我有些尴尬。 顿了一下后，我拍了拍她的手： “苏小萌，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明天我还得上班……要不，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苏小萌轻轻在我耳边说：“你别走，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我吧……” 第218章：陪着我 被苏小萌这么一下子从后面抱住，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坦白说，苏小萌很漂亮。 作为一个男人，说不对她心动，那肯定是在撒谎。 不过我沈江淮从来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苏小萌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遇到了很大的难处。 我要是趁机跟她怎么的了，那我还是个人吗？ 于是我用力掰开苏小萌的手：“你也累了，早点儿休息吧，别这样……” 松开手后，苏小萌可怜巴巴地说：“沈江淮，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我苦笑着：“这里是酒店，前后都有保安，到处都布满了监控，你不用害怕，再说有事儿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没问题的。” 苏小萌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想再说什么，苏小萌突然把投靠在我的后背：“沈江淮，你让我靠一下，我心里难受得很。” 听她这么说，我干脆也不动了。 就这么任由她靠着。 过了好长时间，苏小萌才终于收回了身子。 看苏小萌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也决定暂时先不忙着离开。 于是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苏小萌则靠在床上。看着她微微拱起来的肚子，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心想这薛鹏还真不是个东西。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让一个月孕妇半夜三更在路上晃悠啊。 这样出事儿了，够他后悔一辈子的。 不过，刚才跟苏小萌一起下车的那个矮胖男人又是什么人。 看刚才的样子，好像跟他们两人还挺熟的。 为什么他后来会对苏小萌推来搡去，这也挺让人费解的。不过还好苏小萌没什么事儿，要是动了胎气那问题可就大了。 于是我问：“刚才跟你一起下车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苏小萌动了动嘴角，随后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回避我这个问题。 于是我也不多问，给苏小萌倒了一杯水，我问她：“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吧，我给你点个外卖？虾锅粥你看怎么样吧？” 苏小萌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我说：“你不饿？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听了这话，苏小萌低下头看了看鼓起的肚子，她脸上透过一丝冷笑：“孩子……饿死才好呢，生下来也是受苦的命，只能怪她没托生个好人家！” 苏小萌一直就不太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这孩子是她将来的绊脚石。 离婚后，她说自己不愿意做一个单亲妈妈，她要重新过自己的生活，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不会生下来。 之前苏小萌就让我陪她去过一次妇产科医院。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薛鹏出现阻拦了她。 这两个月以来，苏小萌一直她婆婆生活在一起。 或许是她们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她才会半夜跑出来吧。 见她说话还是这么极端，我赶紧开解她：“你别老是这么说话，孩子在肚子里，你说什么她都能听到的，再说她有什么错呢？所有的苦难，还不是大人强加给她的？” 苏小萌深深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错，都是我造的孽，我打算带着她一起死，这样就谁都不欠谁了！” 眼看她的情绪好像又要激动起来，我很是无奈：“苏小萌你为什么突然间要这样？” 苏小萌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突然间再也包不住了。 她说：“我要离婚了！” 我哦了一声。 说实话，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 以苏小萌的性子，她是不可能跟薛鹏一起生活下去的。 不过其实早分手也好，如果两个人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了，这样拖着没有任何好处。 只是那已经三四个月的孩子，是真的可惜了。 我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苏小萌突然又说： “这一次薛鹏提出来的！” 我一愣。 苏小萌冷笑了一下：“你没想到吧？” 我确实是没想到。 薛鹏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他怎么会向苏小萌提出离婚？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苏小萌大着肚子，法律上也是不允许男方提出离婚的吧？ 我想继续问，却见苏小萌闭上了眼睛。 她应该是累了。 我也不说话，上去替她盖上了一层被子。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苏小萌轻轻拉住了我的手：“沈江淮，陪我呆一晚上吧，你哪儿也别去，好吗？” 说着，苏小萌闭着眼睛将我拉在她身边坐下。 随后她靠在我的怀里，喃喃说道：“沈江淮，你别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是想要一个肩膀靠一晚上，仅此而已……” 第219章：不算吃亏 苏小萌这话说得有些可笑。 害怕？ 我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就算是真发生点儿什么事儿，对我个人来说，也不算吃亏啊。 我沈江淮现在这德行，还有什么可损失的？ 苏小萌的手软软的。 她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两边脸颊都是泪痕。 我想去卫生间给她搓个帕子洗洗脸，手却被苏小萌用力拉着。 她已经睡着了，但还是紧紧握着我到手。 苏小萌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总之她现在的感觉是非常没有安全感。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如果真的离开了，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万一她出点儿什么事儿，我也不是很放心。 我决定豁出去了，今晚就守着她。 如果她半夜想不通，我也能即使阻拦。 这时我妈打电话过来，她问我在什么地方，怎么还不回家。 我不敢把我现在的情况跟我妈说。 要是她知道我跟一个女人在宾馆里，非得急得马上冲过来把我拖回去。 我告诉她我现在有事儿不能回去，我妈听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挂断电话之前，她才郑重地跟我说：“儿子啊，婚姻不容易，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妈不想你以后犯难。” 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从小我妈就是这样，看出了我的问题，不会直接提出来，但会从另一个方面来提醒我，不让我行差踏错。 我嗯了一声：“妈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那天晚上，我靠在床头，身旁的苏小萌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我的眼皮也渐渐重了。 那一觉，我睡得很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阳光从窗帘外面射进来，我揉了揉眼睛。 扭头，我就发现了躺在身边的苏小萌。 她正对着我，似乎睡得正香，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整个人看着风韵十足。 腾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来。 低头我看向自己的身子，发现什么都没有穿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我抓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这动静吵醒了苏小萌，她睁开眼，媚眼如丝地看着我：“江淮，你醒了？现在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看着她柔情蜜意的样子，我吓得汗毛竖起。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我问苏小萌：“昨天晚上，我们……没有怎么吧？” 苏小萌低头，把额前的头发撩到了耳朵后头：“有没有怎么样，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说着她娇羞地一笑。 她这一笑，又吓得我是魂不守舍。 见我傻愣着，苏小萌起身抱住了我。 她的身子很光滑。 美人当前，我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轻轻推开她，我满脸尴尬：“苏小萌你别这样，昨晚……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我绝对不是有心的，我……” 情急之下，这一番话我是说得语无伦次，毫无逻辑。 苏小萌回到床上，她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 “沈江淮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的为人，发生的那些事儿……我是自愿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苏小萌一直低着头。 她的语气很平缓，说话不紧不慢。 但她的表情我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情绪如何。 只是我现在内心是真的很自责。 看来昨天晚上喝的酒，实在后劲儿太大了，对苏小萌做的那些事儿，我现在无论怎么回忆，也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这一边，苏小萌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淡然自若地看着我：“沈江淮，这事儿就翻过去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我看着苏小萌，她在我面前努力保持着平静。 但从她的眼睛深处，我还是看到了一些黯然。 此刻我真是痛恨自己。 他娘的真是沉不住气，才挣了一点儿钱就开始灌马尿，现在好了弄出这些事儿来，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 苏小萌对着镜子收拾起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头发又浓又密。 站在镜子跟前扎头发的样子，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微微打扮了一下，她就立刻精神焕发了。 见我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小萌走到我跟前，双手轻轻搂住了我的腰。 我身体僵硬，跟苏小萌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呼吸相当的急促，一动也不敢动。 苏小萌伸出手，细长的手指头，轻轻在我的脸上划动着：“沈江淮，我要是早点儿遇上你就好了。” 说着，她的双唇轻轻贴向了我…… 第220章：唇印 把头往旁边一撇，我不停得跟她道歉。 苏小萌笑笑后，没再往前。 她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调皮地说着：“你看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怕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也不会吃了你！” 苏小萌松开后，我感觉全身上下都是汗。 那一刻，我也认清了原来自己就是个怂逼。 离开宾馆的时候，阳光很刺眼。 苏小萌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段后，突然说道：“沈江淮，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我扭头看着她：“你确定，你会回去？” 苏小萌又是一笑：“不回去，我还能去哪儿？” 想了一想，我说：“薛鹏提出要跟你离婚，你是怎么想的？” 苏小萌眼神暗淡了一下：“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要离婚我也没办法，感情淡了就散了呗，强求也没什么用。” 苏小萌这段时间，应该是经历了很多是事儿。 之前她一直想方设法要跟薛鹏离婚，但现在薛鹏跟提出离婚，她反而伤心了。 我想这种变化，估计是因为怀孕了。 听人说，女人在怀孕前后，心里建设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也许是孩子让她的心思柔软了吧。 见我不太放心，苏小萌说：“沈江淮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走那条路了，身子是自己的，房子也是我的。就算是离婚，也得财产分明，我要是走了那条路，不就便宜别的女人了吗？” 我一听，欣慰地说道：“这才是你嘛！” 分开之前，苏小萌突然走到我跟前来，她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天冷了，你也注意身体，注意加衣服别着凉了。” 大街上这动作着实有些亲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小萌一笑：“我走了，你也别多想，我还是那句话，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了！” 说着，苏小萌伸手拦住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着我：“对了沈江淮，我怀疑薛鹏跟陈韵最近有什么计划要实施，你小心一点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小萌走后，我一个人沿着马路边走了很久。 太阳光一直照在我到身上，到现在我也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 随意找了个路边摊，点了一碗麻辣牛肉面。 我让老板多放辣子。 老板提醒我说：“我这油辣椒很辣的，放多了我怕你受不了！” 我说：“没关系你尽管放，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现需要点儿辣的来刺激一下！” 老板的这碗面，果然辣度十足。 坐在路边上，我大口吸着面条，吃得那叫一个大汗淋漓。 辛辣的滋味儿，让我脑思维也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陈韵有没有对不起我，她跟薛鹏要怎么对付我，我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我跟苏小萌昨晚发生的那些，始终是不道德的。 我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那两百万负债。 那房子是我爸生前亲自帮我挑选的，我舍不得它就这么没了。 柯磊那边已经跟我说好了，以后公司我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好好把公司经营好，挣了钱才能解决我所有的困境。 至于别的事儿…… 能不能就先不要去想吧。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只能干好一件事儿。 要是什么都心想占着，到最后只能是一场空。 面条吃到一半，我已经被辣得说不出话来了。 问老板要了一碗面汤，面条的味道被冲淡了许多，我还是觉得难以下咽。 摊主看着我笑着道：“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看你就是不相信，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我擦了擦嘴吸了几口凉气：“什么事儿都得尝试了一下，哪怕撞到南墙才后悔，也算是经历了一回，要不然总是固步自封，那不就成了井底之蛙了？” 吃碗面条，我直接去了公司。 见我一脸的倦容，余昊问我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后我说：“行了，打起精神开始工作吧。” 整个工作的过程中，我发现柯磊一直盯着我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过了好一会儿，柯磊才凑过来小声地问我：“沈江淮，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柯磊掏出手机打开镜面功能， 他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自己看看？” 对着手机，我看到自己的脖颈处，有一个红色的唇印…… 第221章：红色印记 看到这个红色的印迹，我心里一颤。 我赶紧伸手擦拭着。 这一边，柯磊递给我一张纸：“用这个擦吧，相信我，这东西用手是擦不掉的，痕迹只会越来越重……” 接过那张纸巾，我用力擦了好长时间，那印记才渐渐不那么明显了。 柯磊问我：“沈江淮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眼神闪烁着：“没……没干什么啊。” 说着，我埋下头来准备继续打电话。 眼角的余光中，柯磊却一直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好几个电话都打得漫不经心。 于是干脆放下电话，我对他说：“柯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是嘛？”柯磊摸了摸耳朵，他似笑非笑：“那么，我想象中的是哪样的啊？” 见我不说话，柯磊递给我一支烟。 我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抽烟的。” 柯磊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的点燃了手里的烟：“沈江淮你别跟我犯一样的错，这玩意儿真不能随便碰，搞不好就翻不了身了。” 深吸了一口烟，柯磊的表情很凝重。 我明白他的确是在好意相劝。 柯磊跟郭萍最近虽然没再闹，但两人已经正式分居了。 现在这间办公室，白天上班，晚上就是柯磊睡觉的地方。 他每天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也实在可怜。 柯磊不肯离婚，郭萍也不理他。 反正家里的房产存款，都被郭萍捏在手里，柯磊没有办法只能作罢，一旦他闹上法庭，只能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对此他们夫妻都很清楚。 郭萍不惧离婚。 因此柯磊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我明白柯磊的意思。 不过我跟柯磊处境不一样。 我的房子已经被抵押出去了，现在陈韵带着孩子住在我们家的老房子里。 我不害怕离婚。 在这场婚姻里，我已经损失了很多东西。 真到了要跟陈韵离婚的那一天，我所顾及的，不过就是我妈的情绪而已。 这的确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 晚上回到家里，陈韵竟然破天荒的在家。 而且，跟之前不同的是，她竟然没有躺在沙发上等着吃饭，而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 听见我家了，她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向我： “江淮你回来得正好，我跟同事学了一道小葱烧鲫鱼，今天下班早，我正好做给你们尝尝！” 我哦了一声，朝厨房里看去。 果然，洗菜盆上方正放着几条杀好的鲫鱼，看起来十分新鲜。 此刻的陈韵，扎着头发，正在水龙头下清理着小葱。 见我进来了，她赶紧把我推了出去：“男人别进厨房，你什么都不会只能给我添乱，你出去坐好等着吃饭就行了。” 坐在客厅里，我看见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画片。 儿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玩儿着手里的玩具，一边看电视。 我拿走了他手里的奥特曼：“做事不要三心二意，该干什么就认真干什么，要不然什么都做不好。” 小冰显然听不懂我的话。 见我抢走了他心爱的东西，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一开始我还尝试着好好哄他，可见他怎么都不肯停止哭泣，我忍不住冲他大吼了一声：“你嚎什么嚎啊，这么大个孩子了，怎么一点儿话都不听！？” 我这么一吼，儿子哭声更大了。 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我，伸出手掌，就在他的屁股上猛得拍了一下。 我妈刚好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可是心疼坏了。 她赶紧上前一把抱起小冰，一边哄一边冲我说道：“小冰才多大点儿啊，江淮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小孩子好好说就行了，你打他干什么啊？” 儿子在我妈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我越发心烦意乱。 这时，陈韵端着烧好的鱼从厨房出来。 见小冰在哭，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冲我发脾气。 从我妈手里接过孩子后，她两三句话就哄好了，这让我妈听感慨的：“到底还是母子连心，所以孩子还是离不了当妈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妈有意无意地看向我。 当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我低下头摆好餐椅：“吃饭吧，大家都饿了。” 就在要开吃到时候，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一下，那是一条苏小萌发给我的信息：沈江淮，其实昨晚很难忘，谢谢你…… 第222章：这样的女人 看到苏小萌发给我的这条信息的时候，我整个人身子一颤。 那一刻，我血液也像是瞬间凝固了。 “看什么啊，谁给你发的消息？”一旁陈韵凑了过来，她的目光正要往我的手机上凑，被慌乱地我一下子挡开了。 陈韵一愣：“怎么了？” 我冲她一笑：“没什么，一个普通的工作微信而已，我饿了，咱们赶紧快吃饭吧。” 说着，我把手机反扣着放在了桌上。 陈韵朝我那边看了一眼，她可能是有些怀疑。 可见了我的反应，但也不好说什么。 为了化解尴尬，我指着桌子上的那盘鱼说：“这就是你学的？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这句话，果然成功地转移了陈韵的注意里 她兴奋地开始向我介绍起了这道菜： “这是鲫鱼，这种鱼不是刺儿多嘛，所以我用滚油煎过了，细刺儿都被煎没了，吃起来也不担心……”说着，她夹起鲫鱼肚子上最好的那一块儿肉，就放在了我的碗里。 陈韵很少对我这么好。 虽然不至于受宠若惊，但还是觉得挺不适应的。 自从上次借钱失败以后，我就很少跟她说话了。而她因为被我扔在医院，回来就跟我发了一通脾气。 在后面好几天里，我们都在冷战。 最后表面上的和解，也是因为我妈在里面做和事佬。 不过陈韵今天的举动，倒真让我挺意外。 不由得想起苏小萌的话：我怀疑薛鹏跟陈韵最近有什么计划要实施，你小心一点儿…… 就在这时，陈韵碰了我一下：“快尝尝啊，干嘛愣着？” 我哦了一声，吃下了那块鱼肉。 说实话，这菜味道非常一般。 抬眼我迎上了陈韵的满眼期待，我冲她点点头：“味道非常不错，肉很鲜甜细嫩，酱香味恰到好处。” 听了我的评价，陈韵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 “没错，真的很不错。” 陈韵非常高兴。 她赶紧给我妈也夹了一块：“妈，你也尝尝，这菜没有辣椒，你跟小冰都能吃，你也看看怎么样？” 这一顿饭，是这么长时间，乃至我结婚以来，吃得最放松的一顿饭。 整个餐桌上的氛围都非常和睦。 我妈喜笑颜开，小冰也吃得很高兴。 晚上我下意识地又要去家里的小杂物室睡觉，我妈拦住了我：“江淮，今天晚上你别睡着这儿了，去陈韵那儿睡吧。” 我知道我妈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摇摇头：“妈，我这几天太累了，公司的事儿很忙，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我妈却瞪了我一眼：“江淮，你可不能这样，夫妻之间长期分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很无奈：“妈，这都已经分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跟她也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也不着急这一两天。” 听了我的话，我妈很生气。 她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声道：“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小韵今天做得还不够好吗？你别给脸不要！” 说着，她不由分说，直接就把我推到了主卧室里。 我再想开门出去，发现门竟然从外面锁住了。 站在门口我敲着门，外面没人回复。 头抵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身来。 陈韵穿着一见肉粉色的真丝睡裙，正坐在床上幽怨地看着我。 见我回头了，她低低说着：“沈江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都多长时间没碰过我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她眉目微蹙，显得很委屈。 白皙的皮肤，衬着真丝的睡裙，真个人看起来女人味十足。 这样的美人，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也不为过。 要是之前，我肯定如一头饿狼，早就扑过去了。 但现在再面对她，我的心和身体，都犹如一滩死水。 我明确地知道，我没有任务问题。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女人是罗芳，哪怕是苏小萌，都会勾起我最原始的冲动，但现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我真的没办法再与她共赴云雨。 其实，如果在上一次，我跟她开口借钱的时候，她能把两万块钱借给我，那说不定我跟她的婚姻还能有那么一丝转机。 可现在，不仅我从身体上嫌弃了她，在心理上，我更是再也接受不了她了。 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女人。 我要来有什么用呢？ 第223章：拆迁了 见我还是一言不发，陈韵走下了床。 她来到我身边，微笑道：“我知道你还在生上次医院的气，江淮你也替我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你怎么会那么失礼地跟那个女人吵架？” 听了这话，我呵呵一笑：“你在乎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会在外面一点儿面子也不留给我？” “你误会了！我知道自己的方法其实不对，可是我当时吃醋了啊，所以是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开始冷笑： “你太谦虚了，我倒是觉得你情绪控制能力不错，张弛有度，想做什么只要敢去做，一定会想办法达到目的的。” 说着，我顿了一下：“就像今天晚上，虽然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但你还是替我做好你觉得好吃的饭菜，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的话说得一阵见血，直接就搓到了她的痛处。 陈韵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看见她的眼睛里的那团火，几乎就要喷射出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只见她靠近了我，用柔软的身子贴着我的身体 ：“江淮，过去那些事儿咱们都不要再提了，我们是夫妻，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要让一个外人的存在伤害了我们的感情。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就当一阵风吹走算了，你只要不去见罗芳了，我就再也不计较你们之间的事儿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开开心心？” 我冷笑着：“我记得那天，找你借钱的时候，你可不开心啊。” 陈韵似乎恍然大悟：“哎呀，搞了半天，原来你在计较找我借钱的事儿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怕万一你投进去了就收不回来了！那事儿你真别放在心上，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我盯着她：“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当然！” 我愤愤地说：“你说这话不亏心吗？这么多年，我见过你一分钱吗？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可不少吧？其实咱们之间总结一句就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哦不，你的钱，是你们全家的钱。” “江淮，你别这么小气嘛！我的钱存钱来，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冰啊，再说我贴娘家也没错啊，我如果不用自己的钱贴，到头来，还不是得你花钱？” 陈韵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细细品味，却到处都是逻辑漏洞。 因为从头到尾，你和你们家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 现在想想，其实今天晚上的这顿饭，从一开始就很玄妙。 陈韵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转变，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我突然问道：“今天，胡大妈是不是来过了？” 陈韵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的反应，一下子就印证了我的猜想。 果然是拆迁有了进展，要不然陈韵也不会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我没回答她为什么我会知道，我只是问她：“胡大妈来怎么说的，这紫罗兰小区，咱们住的这房子，到底什么时候拆啊？” 我这话题，果然让陈韵一下子来了精神：“就下个月了，最迟不超过月底。” 我哦了一声：“那开发商的人来了吗？最后怎么安排的？” “开发商那边的人倒是没有到家里来，不过他们通知我们全体业主，明天开会。” 我故作为难：“开会啊，我可去不了，最近公司太忙了，我抽不出空来。” “那没关系！”陈韵好像就等着我说这话了：“你没空，我去也行，反正咱两是夫妻，在法律上咱两同属于一个利益体，我替你去肯定没问题。” 陈韵的这一番话，让我吃惊不少。 本身就文化不高的她，竟然能说出同属于一个利益体这样的专业用语来。 看来，她事前做了不少准备。 至少是咨询过专业人士的。 我点点头：“行吧，你去开会也没问题，到时候有什么重要情况，你可得听清楚了，不能大意哦。” 其实我知道，这种会议是没有什么具体赔偿方针的。 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而真正该怎么赔偿，其实是在挨家走访的时候，通过具体的情况商议出来的。 所以，去不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陈韵见我同意她去开这个会了，一张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儿。 她巴拉着我的衣服：“时间不早了，睡吧……” 第224章：养的好儿子 我点点头：“行，睡吧。” 听了我的话，陈韵非常高兴。 她赶紧过来想帮我脱掉身上衣服，我却赶紧推开了她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陈韵娇羞着：“江淮你现在怎么跟我这么见外了啊，以前都是我这样帮你的，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 妻子的身体，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奶香味道。 这香味曾经那么让我着迷。 但那也仅仅是曾经了。 妻子靠在我的身上，她用柔软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江淮，你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天，你到底想我没有？” 软温玉体在我身上游走，原本应该轻松享受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当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既然今天晚上是注定躲不过去了，倒不如干脆闭上眼睛享受得了。 陈韵应该会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毕竟她心心念念的拆迁赔偿款，眼看就要到位被她收入囊中了。 就当她是一只鸡，不花钱的那种。 反正怎么着我也不吃亏。 于是我一把搂着陈韵的腰肢，把她床上猛地一扔。 陈韵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盯着床上的美人儿，突然间我脑子里晃了一下神。 此刻在我的眼里，床上穿着肉粉色睡衣的女人，已经不是我的妻子陈韵。 就在那一瞬间，她竟然变成了罗芳。 当时我心里一阵激动。 赶紧对着床上的女人，就扑了过去。 抱着“罗芳”软玉般的身体，我一时间意乱情迷。 享尽温柔的时候，我禁不住对着她说道：“我爱你，罗芳，别离开我……” 突然间，我只感觉身下的人一下子定住了！ 接着，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回过神来后，我被陈韵一把推开。 只见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沈江淮，你刚才在叫谁！你把我当成谁了！？你还敢说你跟那个贱人没有关系！” 她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一下子没扶稳，从床上跌倒了地上。 冰冷的地砖膈得我的屁股生疼。 陈韵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她举着旁边的枕头，对着我就猛得砸了过来：“沈江淮，你竟然真的敢背着我找女人，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你拼了！” 间她的情绪很激动，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其实解释也是无力的。 刚才我嘴里清清楚楚叫出了罗芳的名字，这是没法抵赖的。 所以我现在说得再多，也只是心虚的表现而已。 突然间，只见陈韵抓起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怪不得刚才你吃饭的时候就鬼鬼祟祟的，你一定是在跟那个贱人通消息！” 说着，拿着手机非要我打开让她看看里面的信息。 我无力地看着陈韵：“你冷静一点儿好吗？我知道这事儿是我的错，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罗芳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听了这话，陈韵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只见她对着我的脸，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 接着，她用力将手机往地上一摔！ 瞬间，手机屏幕就破碎了。 陈韵依旧对我是不依不饶： “沈江淮，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敢做不敢当，你真是个窝囊废！” 陈韵骂人的话，一向就是这么尖酸刻薄。 我也不想再跟她争论什么。 于是，捡起地上被摔破了屏的手机，我快步走向门口。 刚一开门，我又看到了我妈。 只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一脸无助：“江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轻轻拍了一下我妈的肩膀：“妈，没事儿你别担心！” 就在这时陈韵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她指着我妈大声说道：“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陈韵的状态已经有些接近疯癫。 我也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于是快步出了家门。 离开之前，我妈叫住了我：“江淮，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不要这个家了！” 回头，我看到我妈泪眼汪汪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 我冲他说道：“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永远是我妈！” 说着，我关上门走下楼梯…… 第225章：五百万生意 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 我的身边人流攒动，那些陌生的面孔一个个从我面前麻木的经过。 虽然他们看向不同的地方，但我感觉每个人的都有心事。 人活着都不容易，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路过夜市的时候，路边摊的麻辣刺激充斥着我的鼻息。 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我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 摸出手机，看着手机碎掉的屏幕，我心里百感交集。 随意划动了几下，手机的电板好像摔坏了。 尝试着打了几个电话，都以失败告终。 把手机揣进怀里。在街上晃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一家在营业的手机修理店。 本来想随便找个宾馆住一晚上的，但手机坏掉了没办法支付，也没办法预定。 再说我连身份证都没带，估计也住不了什么正规的宾馆。 想了一下，我打算去公司挤一晚上。 柯磊在办公室都睡了好长时间了。 他在网上买了一张行军床，白天折叠起来，晚上就拉开睡在上面。 我过去也不用睡他的床，就两张桌子一横躺下就行了。 好在公司离我家的距离也不算远，走了大概半个钟头，我就来到了天马公司。 这个时间点里，整栋办公楼灯还亮着的，也就我们一家公司了。 让我惊讶的是，公司这个时候，不止柯磊一个人，余昊竟然也在。 我问他为什么还不下班，余昊说刚才有个客户过来面谈，那客户对贷款流程不是很熟悉，也不太信任我们公司，于是提出要亲自过来看看。 那客户呆了很长时间才走，期间余昊详详细细给他介绍了公司的产品。 客户非常满意，说明天早上就过来签合同。 余昊兴奋地对我说：“沈总，那客户要贷款五百万，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单子，如果成功了，商业银行给咱们限额，便会增加，提成也会上升一个档次！” 我一听，也挺高兴的。 问余昊要了那客户的资料，发现对方的条件确实挺优质的。 我对余昊说：“这款要是发放成功了，我提拔你做销售主管！” 余昊笑着正要说什么，这时一旁的柯磊冷笑着：“沈江淮，你不是个务实的人吗？什么时候也开始给人画太阳了？销售主管？余昊现在跟销售主管有什么区别，公司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来来去去，那几个人还不是归他管？” 我却摇摇头：“这可不一样！一旦商业银行把额度放开了，公司目前的人员配置肯定是不够的，至少还得再招聘十个，不二十个人才够！还有，余昊升了主管，工资的分配比率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的收入起码翻倍！” 听了我的话，余昊非常的激动。 柯磊却不是很乐观。 他说：“那客户各项条件看着确实不错，但奇怪的是，他放着那么多大公司不去融资，为什么会找到我们这么一家贷款中介公司来了解情况？” 我说：“柯磊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贷款，这种几率不是也有吗？” 柯磊点点头：“有是有，但能这么好的事儿落到咱们头上吗？” 余昊似乎想争辩什么，我示意他别说话。 我看着柯磊微笑着说：“能不能落到咱们头上，明天就见分晓了！” 因为即将谈成一笔五百万的单子，柯磊点了一大堆啤酒烧烤，要跟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吃东西的时候，他问我怎么会这么晚了跑到公司来？ 听我含含糊糊说了一堆，柯磊笑着说：“你别装了，一定是昨晚的事儿被家里发现了，被赶出来了吧？” 我忙说不是这样的，柯磊却一点儿也不相信。 他喝了一大口冰冻啤酒：“男人是有需求的动物，再说啥事儿不是图个新鲜感啊，不过影响了家庭是真的不好，而且外面的女人，没几个真心的，千万别当真了。” 柯磊这话说得苦口婆心。 等他说完了，我才提出要在办公室里呆一晚上。 柯磊有些为难：“天凉了，我只有一床被子，晚上又没空调，我怕你睡一晚上肯定着凉。要不，我给你在附近写个酒店你暂时住着吧？” 我想说没关系，凑活一晚上就行。 就在这时，余昊突然说：“要不沈总，晚上你去我家住吧？” 第226章：人得往上看 余昊家住在离公司挺远的一处地方。 我们赶上了最后一路末班车，在市区马路上晃晃悠悠了大概十几站之后，在一处农贸市场门口下了车。 这里算是南山市的老城区。 虽然这里的房子大都比较老旧，但生活很方便。 附近学校医院什么都有，南山市的很多老人，都生活在这里。 余昊家在这里租的房子，八十平米的两房一厅，他妈跟外婆各住了一间卧室，余昊住在客厅阳台的一张小床上。 来到余昊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母亲和外婆都已经休息了。 余昊妈得知有客人来了，专门起身迎接我。 余昊妈看上去是一个特别朴实的妇女。 她想给我们做点儿吃的，被我赶紧拒绝了：“阿姨，饭我们已经吃过了，不用麻烦了。” 得知我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上，余昊妈要把她住的房间让给我住。 我赶紧说不用了：“阿姨没关系，我就在客厅沙发睡一晚就行了，这么晚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你赶紧去休息吧。” 余昊妈冲我笑笑说：“我儿子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对他很照顾，如果不是沈总你啊，也不会有他的今天，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 阿姨的这话，说得很真诚。 不过我还是说什么也不肯睡里屋的卧房。 余昊对他妈说：“行了妈，沈总不愿意打扰你们，他睡我的小床上就行了，我今天晚上睡沙发，这总行了吧？” 听儿子这么说，余昊妈才稍微放了些心，她又嘱咐了儿子几句才回屋休息。 余昊的床只有80公分宽，我在上面反转好几下也找不到个舒服的位子。 黑暗中，只听余昊抱歉得说：“沈总，不好意思啊，家里只有这条件，委屈你了……” 我笑了笑：“你有这条件已经不错了，至少你跟家人住在一起，现在咱们南山市，还有多少年轻人是飘着的，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一趟家。” 余昊嗯了一声：“沈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我妈跟外婆年纪都大了，我不想让她们在颠沛流离了。” “所以，你还是打算买个房子？” 余昊叹了一口气：“想是想，可现在房价也不稳定，先看看再说吧。” 月光从外面透进来，我环顾着这不大地方房子：“买房子这事儿得趁早，拖来拖去只能越来越高。你租的这房子，房价应该也不贵，如果明天那五百万贷款能顺利谈下来，我感觉你买上十个平米应该不成问题。” 余昊一听有些兴奋：“这么说来，我应该能按揭一个四五十平米小房子的首付了？” 我把头枕在双臂上：“四五十平米怎么住人啊？你家三口人，到时候你还得结婚生孩子，怎么着也得三房两厅才够！” 余昊却说：“三房两厅啊，那至少得一百平米，我哪里敢想！” “敢想敢做，怕什么？” 余昊呵呵两声：“沈哥，你看到对面顶楼亮着灯的那家人不？” 我往外楼上，一盏灯微微亮着，阁楼外的平台上，晾着好多衣服，看来这家人至少得有四口人以上。 余昊说：：那一户是最近这半个月才搬家过来的，他们一家四口挤在在一个四十平米的房子里，主人有个不大的孩子，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人，那日子过得才叫一个艰难！所以，跟这样的人家相比，我们家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我不太同意余昊的话：“人望高处走，你还年轻，眼睛不能只往下看，多往上面瞅瞅，你才知道人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 “往上看？够不着，不是更失落？” “只有往上看，你才会知道，很多人只是活着，不是生活。” 也许是我的话，促动了余昊某方面的神经。 沉默了一阵后说，他：“沈总，以后我一定会跟着你好好干，你带着我好吗？” 我说：“行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保证不会扔下你！”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好一会儿。 渐渐的，余昊似乎是困了，我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他微弱的呼吸声。 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对面阁楼的灯还是一直亮着。 那家人居住的环境那么差劲，他们家庭成员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也跟我和陈韵一样，整天为了钱而吵架？ 渐渐地，我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猛地起身，我楼上的窗户里冒了出来…… 第227章：失火 很快，火苗就从那家人的窗户里窜了出来。 尽管是夜里，还是能够看到往上直冲的烟雾。 见此情景，我一下子意识到是着火了。 于是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客厅里的余昊被我惊醒后，看见外面火光冲天，也一下子慌了。 一边往楼下跑，余昊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火警电话。 下楼后，我们看那火势有变大的趋势。 而整栋居民楼还在沉睡，只有忽忽向上的火苗飘在半空中。 我心想不妙，于是赶紧对余昊说：“我们快上去叫门，让屋子里的那些人赶紧下来，待会儿要是火势越来越大控制不了了，就会出大事儿了！” 余昊一听，立刻跟着我冲上了楼梯。 每经过一层，我们就不断敲打房门，通知里面的人赶紧下来。 我们的动静很大，惊醒了正在睡觉中的人。 这下面几层住着的大都是老年人。 一听说楼上着火了，都显得非常害怕。 得知楼顶烧起来了，他们都披着衣服往下面跑，我跟余昊一层层往上走，把五层楼的住户都叫醒后，我发现通往阁楼的楼梯，已经被烟雾笼盖了。 余昊正准备往楼上跑，我拦住了他。 “你先安排这些人下去，那些手脚不方便的，你帮忙给一个个都弄下去，我去看看楼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余昊看了看楼梯上的浓烟：“沈总，上面太危险了，还是我上去吧……” “不行！”我一把推开他：“你就按照我说的办，把这些老人给弄下去，前往不要落下任何一个人！” 他看了我一眼，大步走进了一旁开着的房间里。 余昊离开后，我看了看那些浓烟，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了上去。 这栋居民楼一共只有五层，阁楼应该顶层住户私自搭建的。 这样的房子，在这种几十年楼龄的居民小区里，非常常见。 虽然它的租金便宜，但它的电线气管都是私接乱拉的，排水走线走不是专业认识，因此安全隐患也十分严重。 冒着浓烟，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阁楼。 门是从里面关上的。 我叫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理我。 刚才我能亲眼看到那亮着灯的房间，有人影在走动。 所以这里面百分之百有人。 这房子里既然住着老人和孩子，那么很有可能他们现在被困住了，或者是行动不方便走不出来。 眼看浓烟越来越大，我心急如焚。 左右看了看，我发现楼道里放着一个废弃的铁锅架子。 这是居民楼的特色。 很多老年人喜欢在楼道里堆东西，这些东西，往往他们一辈子也用不了，但就是不舍得扔，搁在那儿一堆就是很多年。 这铁锅架子已经从底部坏掉了。 我拿着却正好很趁手。 门锁一看就不是很结识，我拿着铁锅架子两三下，就把它给敲开了。 刚推开门，顿时，一股浓烟就从里面冒了出来。 烟雾灌进我的鼻息里，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对着屋子里叫了好多声，里面都没有人回应我，想到里面的老弱病残，心一横我就冲了进去。 一室一厅的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在烟雾的笼盖下，我的可视范围很低。 第一时间来到厨房，我发现出火点不是在这里。 外面客厅的床上，一个行动不便的男人躺在上面，他好像也看到我了，正微微冲我招手。 在床的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看见男人还有生气，于是赶紧上前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男人咳嗽了几声，非常虚弱。 好不容易我才及将男人扶着下了五楼，正要遇上了余昊，将男人交给余昊后，我说：“上面还有人在，起火源也没找到，你先把下面的人都疏散，我再上去看看。” 说着，我再次冲了上去。 屋子里的浓烟更重了。 客厅里倒地不起的女人，还是没有动静。 我大叫着，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好不容易推开卧室的门，一股热浪朝立刻朝我袭了过来，只见屋子里火光一片。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不敢再进去了。 如果屋子里有人，那肯定里面的人是凶多吉少。 就在我正要退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女孩儿的哭声…… 第228章：你来接我吗？ 飞快地转身，我四下看去。 果然在窗户那一边，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子缩在床头。 女孩儿披散着头发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床上是被什么东西给点燃了，反正火是越烧越旺，连天花板上快被点燃了。 我和女孩儿之间被大火隔开。 我对她伸出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女孩还是呜呜哭着，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的情况非常紧急，她不敢过来，我也过不去。 飞快地冲进卫生间，我找了个帕子，打湿之后贴在鼻息处，之后冲到了卧室。 迎着火光，我几步就冲了过去。 一把抱住那女孩儿后，我看见她的脸上被火熏得漆黑一片，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了。 我安抚着她：“别怕，叔叔来救你了，你会没事儿的！“ 说着，我把脸上的湿帕子搭在了她的口鼻处。 迎着那堆火光，我正要往前冲，突然间，只见天花板上“嘣”地一声，掉下来一大块板子。火已经烧穿了房顶，挡住了所有的出路。 抱着女孩儿，我被挤在了墙角。 往窗外楼相当于六层高楼，下面也没有什么阻拦物，跳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火势越发凶猛，但估计是因为老街堵车，消防车到现在还是没有来。 我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 我眼前变得一片模糊，鼻腔里吸入了太多的黑烟，已经让我开始神志不清了。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我爸从火光中朝我一步步走了过来。 心里一激动，我站了起来。 而怀里原本抱着的小女孩儿不见了。 周围是漫山遍野的花海。 我看向四周，我爸坐在一处高一点儿的小土坡上，正对着我笑。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问我爸：“爸，我是不是死了？” 我爸冲我一笑，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指着前方对我说：“江淮，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我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见那是一栋很大的房子。 二楼的窗户开着。 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因为隔得有些远，我不太能看得清他的样子，但好像生病了。 房子外面是一片沙滩。 海浪起伏着，充满了生机。 我不明白我爸让我看这个干什么，正要问他，只见我爸看着我，微笑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儿需要你去做，值得你去做，别太拘泥于某一种事物，人有太多的生活状态，能不能得到他人的认可不重要，内心的平安才是真正的安稳……” 我爸这些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朝他走了过去：“爸，听说人死后，亲人会来接自己，你是来接我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走吧？” 我爸却冲我摇了摇头：“江淮你放心，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来接你，只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我爸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活着？！ 既然我还活着，为什么能见到他？ 正要继续问，只见我爸突然朝我伸出了双手，对着我猛地一推。 那一瞬间，我脚下一空。 我失重般地往下坠落，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楼下。 周围很多人看向我，一旁的小护士见我醒了，好像松了一口气：“行了，病人没问题了，台上救护车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担架上。 那小护士一说完，余昊就赶紧凑拉过来。 他冲高兴地说着：“沈总，你醒了就太好，刚才我还以为……” 小护士说：“磨蹭什么啊，赶紧抬上车去！” 余昊赶紧嗯了一声。 上了救护车后我，我发现上面还躺着一个小女孩儿。 她应该就是刚才我救下的孩子。 在她的旁边，一个穿着外卖衣服的女人，正一边替女孩儿擦着黑漆漆的脸，一边低低抽泣着。 见我上来了，女人撩起了挡住脸的头发。 在那一瞬间，我看清了女人的样子。 我一下子震惊了，因为这个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罗芳！ 也就是说，我刚才冒险救下的孩子，是她的女儿小雪！ 第229章：凌晨的医院 救护车飞快地行驶在马路上。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罗芳，她身上黄色的外卖服，很刺眼。 罗芳擦了一把眼泪。 她往我这边凑过来：“沈哥，你没事儿吧？” 见罗芳认识我，余昊很惊讶，他看看我，又看看罗芳：“原来你们认识？” 我看着罗芳：“是的，我们不仅认识，还是老朋友了！” 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小雪，她被熏成烟灰色的脸，已经被擦干净了。我问罗芳孩子怎么样，罗芳说：“刚才她已经醒过来了，医生怀疑肺部还有点儿残留，说还是得去医院洗洗。” 我看了一眼孩子。 之前在混乱中，我只知道护着她，但是万万没想到，我抱着的女孩儿，竟然是小雪。 想到阁楼里另外的两个人。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在进入阁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客厅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应该就是罗芳的继父周全。 周全被我扶着下楼的时候，精神还是不错的。 所以，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那倒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罗芳的妈妈。 刚才她倒在地上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问起来，罗芳才说：“我妈情况不是很好，她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罗芳一脸的疲惫，跟上次在医院渐渐她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非常地自责：“都怪我，以前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我都是把饭给他们做好了再去送外卖，可是昨天下午我有点儿不舒服，就多睡了一会儿。所以就想着自己离开的时候，用电压力锅把饭给他们先煮了……” 我一听，觉得有些不对：“我发现起火点是在卧室，你怎么会在卧室用电压力锅？” 罗芳叹了一口气：“房东私自接的电线有问题，厨房电压时段老是断电，所以只能在卧室用……”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揪着疼。 我不想问罗芳为什么会去送外卖，也没有去问她怎么会搬到这么一个地方生活。 人如果不是遇到了难处，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凌晨的医院人，人很多。 在医院做了一些检查，我的身体内部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手臂和后背有些轻微的烧伤，医生给我包扎了一下后，就说我可以出院了。 我问医生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小女孩儿的情况，医生说她的情况比我严重一些，肺部里有比较多的烟尘，可能还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来到三楼治疗室，我看见罗芳正守在女儿的床边。 见我来了，她想起身。 我冲她摆摆手，赶紧走到她跟前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罗芳愁眉不展地说道：“刚刚做了检查也洗了肺，现在睡了，如果肺里的脏东西明天排不出去，就要再洗一次……” 洗肺的滋味儿不好受。 看着小雪沉沉睡着的样子，我是真替这个孩子心疼。 我又问她：“你妈呢，她现在什么情况？” “她正在一楼抢救室，已经进去两个钟头了，现在情况我也不清楚。” 听了这话我心里又是一沉。 刚才进入火场的时候，罗芳妈一直趴在地上不动。 被烟熏火燎了那么长的时间，估计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听说死于火灾的人，其实大多都不是被火直接烧死的，而是被烟雾熏死的。 罗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事故现场。 我告诉她余昊是我下属，今天晚上我刚好在余昊家住，睡觉的时候楼冒烟，于是就跑过来救人。 想不到，竟然阴差地竟然是罗芳家着火了。 罗芳觉得很奇怪：“沈哥，你怎么会去余昊家住？”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罗芳说这事儿。 难不成我告诉她，我跟我老婆做那事儿的时候，我喊了你的名字，然后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 见我不说话，罗芳也很懂事地不问了。 她很感激地看着我：“沈哥，如果不是你们，后果真的就是不堪设想了，不仅我家会烧没了，整个居民楼都会造成损失，我和小雪这辈子，可能都翻不了身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余昊接到电话。 原来，我跟他见义勇为的事儿，被新闻媒体知道了，现在记者来采访我们了。 听说那些记者已经到了楼下了。 我对余昊说：“你一个人去就行了，也别提我，我不太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见我怎么也不肯下去，余昊只能自己下了楼。 站在病房里，小雪在睡觉。 我正要跟罗芳说什么，突然间，只见一个男人急促地冲了进来。 “小雪怎么了，我的女儿呢！？” 抬头，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飞奔进来的，一脸焦急的男人，竟然是——薛鹏！ 第230章：唯一的孩子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这个时候薛鹏为什么会跑到医院来，而且还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小雪叫女儿。 莫非，他就是罗芳的前夫？！ 那个为了小三抛弃糟糠的男人？！ 这也太巧了吧？ 在我的印象中，苏小萌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丈夫薛鹏是离过婚的。 不过罗芳确实在很早之前告诉过我，他前夫的现任老婆怀孕了，因为这事儿罗芳还伤心难过过了一阵。 这情节一组合，倒是一下子就对上了。 薛鹏是罗芳的前夫。 苏小萌是薛鹏的现妻。 罗芳说，她跟薛鹏离婚，是因为薛鹏前妻的第三者插足。 那么，如果罗芳没跟我撒谎，这苏小萌岂不逼宫上位嫁给薛鹏的…… 一时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脑瓜生疼。 罗芳和苏小萌我都认识，并且这两个女人，都跟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这两个在我看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交汇点！？ 这一边，薛鹏一见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小雪，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孩子睡得很沉，他上前轻轻抚摸了几下后，突然扭头看向罗芳：“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在薛鹏看向罗芳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罗芳身上的外卖服。 见到这一幕，薛鹏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跑去送外卖了？” 罗芳见了薛鹏，有些心虚。 她眼含泪水，好半天才说道：“我走的时候，都检查过了，电压力锅一切正常，之前都是这样也没什么问题，谁知道这次……” “之前？”薛鹏怒视十足。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罗芳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到底有需要钱啊，送什么外卖啊！小雪才三岁，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守在她身边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见罗芳泪眼婆娑，一副实在可怜的样子，他好像也不敢再过多的指责。 薛鹏又轻轻说道：“罗芳，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要是有困难，就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去送外卖？为什么又要搬到这种地方去住？” 罗芳解释说：“其实我都住了半个月了，那房子挺不错的，只是没想到里面的线路竟然是这样的，如果早知道我就不租了。” “早知道，孩子的事儿能早知道吗？” 罗芳低着头，她应该也是非常的难过。 这时，有小护士进来给孩子换点滴，薛鹏上前询问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听见那护士说还比较稳定后我，薛鹏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来到小雪身边，轻轻俯下身子：“小雪，爸爸在这儿呢，你别害怕。你是爸爸唯一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薛鹏说得非常动情。 我却感觉有些奇怪。 看薛鹏的样子，他非常在乎小雪，尤其是说出小雪是他唯一的孩子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苏小萌微微鼓起的肚子。 如果这样的话，那苏小萌肚子里又算什么？ 看来这薛鹏果然是个人渣。 跟罗芳在一起的时候，出去找别的女人。 再婚后还是不安分。 跟我老婆鬼混的同时，应该还有别的女人、 现在苏小萌怀孕了，他又跑来要跟罗芳复婚，怪不得苏小萌昨天晚上，会那么难过。 想到苏小萌，我现在内心很复杂。 她应该是真的爱薛鹏。 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把他从罗芳身边抢走吧。 站在罗芳的角度，我感觉苏小萌算是咎由自取。 可站在苏小萌的角度，我是真替她感觉不值，苏小萌个人条件不错，配薛鹏真是哪哪儿都有余了。 怪不得很多女人都说，女人思念的永远是上一个。 而男人喜欢的，一直是下一个。 好半天，薛鹏才起身。 回身看到我在场，他有些差异。 罗芳指着我说：“就是他救了小雪，如果不是他冲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见我身上包扎着伤口，薛鹏知道我受伤了。 他想了一下，非要加我的微信给我打些钱表示感谢。 见我无论如何也不肯要，他想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过两天我把这边的事儿忙完了，我请你和陈韵吃顿饭？” 听到他提起陈韵，我突然冷笑了一声：“吃饭就不必了，你给我儿子缴的那贵族学校学费，我都还没来得及还给你！” 听了这话，薛鹏脸色一变…… 第231章：半路夫妻 薛鹏看了一眼旁边的罗芳。 他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孩子学费的钱你不用急，再说陈韵是我的同事，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我看着他，：“你倒是挺大方？” 我不知道薛鹏有没有听出来我的话里有话。 总之薛鹏再次看向罗芳的时候，表情非常不自然。 罗芳也许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却完全能够猜到。 他跟苏小萌之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所以他才会找罗芳想要复婚。 但现在我在罗芳跟前提起我儿子学费的事儿，他当然会害怕。 毕竟如果罗芳知道了她除了苏小萌，还跟别的女人有一腿，依照罗芳那么刚烈的性格，估计薛鹏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复婚了。 离开医院之前，我打算去抢救室看看罗芳妈。 行动不便的周全靠在门口的凳子上，他无力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看着这个男人，我真是有些替他难过。 如果罗芳妈不在了，他该怎么过后半辈子，还真是个问题。 我上前安慰了周全几句，他颤颤地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了一下，我回头问余昊手里有没有现金。 余昊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的用意。 我说：“你有多少都拿出来，我到时候微信直接转给你！“ 余昊哦了一声，把身上的现金全部掏了出来，我一数大概有个三百多块钱，又把我身上的钱也全部拿出来，凑足了五百块钱我递给周全：“你先拿着，不要太着急，医生们都在里面，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周全接过钱，嘴里却喃喃念叨着：“你说这着火了，还烧得那么大，我们得赔他们多少钱啊？” 我说：“这不是现在操心的事儿，里面的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周全却摇摇头：“现在房子那么贵，房东的房子天花板都掉下来了，这次估计我是翻不了身了，要不……” 说着，他抬了抬眼睛：“要不，麻烦你跟房东说说，那火是罗芳引起的，跟我没关系，我一个残疾老头，真没钱赔他！”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寒。 一开始，我以为他一脸的痛苦，担心的是抢救室里的罗芳妈。 搞了半天，其实他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打算而已。 我盯着他：“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罗芳是你的继女，你现在跟她生活在一起，他出事儿了，你的生活也得受影响，不是吗？” 周全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周全说：“罗芳跟我可没血缘关系，我跟她妈也只是半路夫妻，她出了事儿，我为什么要去承担？” 我又说：“你既然说罗芳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罗芳要承担照顾你的责任！？” “那我不管！我跟她妈生活在一起，她就有责任照顾我！再说，当初她说过，只要不让那肇事司机坐牢，就养我一辈子！我可没逼着她说这话的！” 周全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没错，当初周全家里人是要告陈长林的，除非他能拿出二十万的赔偿金。 但是因为罗芳，周全同意赔偿金只要五万。 条件就是罗芳得照顾他一辈子。 如果罗芳出事儿了，周全肯定不会同意跟她一起承担后果的。 想到这里，我非常心痛。 照顾这样一个必被男人，花费的精力和财力，应该是不小的。 罗芳为什么会租住在阁楼里，估计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我此刻是非常的自责。 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罗芳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于是我对周全说：“你放心吧，如果罗芳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帮她摆脱困境，就算是拜托不了困境，我也会告诉她，让她千万不要连累你！” 听了这话，周全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抬着下巴看着我：“年轻人我看你挺诚实的，我相信你一次。再说我知道你老丈人家在哪儿，到时候如果你不帮忙，我一定拄着拐杖到你家门口躺尸去！” 第232章：猪都能上天 周全的话，让余昊都忍不住了。 他生气地冲着周全大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们沈总好心好意地来安慰你，还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你做慰问金了，你竟然说这种话，真是不知好歹！” 我挡着余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想，周全在听了余昊的话后，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一改刚才板着的脸色，突然就推起笑容看向我：“搞了半天，原来你是个当老总的？那你就是有钱人了，我就说嘛，你这一看就气度不凡的！” 周全的转变，让我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不过这也正常，在他这种人眼里，凡是后面有个“总”字的，应该对他来说，就是个大人物了。 只听周全笑着继续说道：“既然你是个有身份的人，那我就相信你了，刚才你从火场里，把我们都就出来了，这就说明你虽然是个老总，但是凡是都亲历亲为！” 我嗯嗯了几声。 周全的话，让我非常尴尬。 此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抬头看了看抢救室门那边，只见医生们还在里面走进走去。 看来，罗芳妈，得还有一阵子才能出来。 我打算明天一早给罗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如果有什么事儿到时候我再过来也行，于是就跟着余昊回去了。 这么一晚上的折腾，出医院后已经快凌晨五点了。 为了怕打扰家里人休息，我跟余昊没回家，直接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点儿豆浆油条，之后就打了个车去了公司。 柯磊见我们这早就过来了，挺惊讶的。 我跟余昊简单地把发生的事儿跟柯磊说了一下，柯磊啧啧几声：“搞了半天，我们公司出了两个救火英雄，这事儿不得了，可得好好宣传宣传！” 我哼了一声：“做好事儿不留名，这不是小学老是就教了吗？” 柯磊却摆摆手：“那可不一定！现在做了好事儿，那就得留名！你看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人要是红了，那资本朝你靠近的时候，你可挡都挡不住！” 我苦笑一声：“还是你厉害，什么事儿都能往钱上靠！” “本来嘛！有句话不是说吗，站在风口上，猪都能上天！” 办公室挺冷的，风从窗外灌进来，我打了个哆嗦。 这里果然是风口！ 我走过去要关上窗户，柯磊叫住了我。 只见他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冲我说：“关了窗户不透气，憋死了就不太划算了！” 我盯着那满烟灰缸的烟头：“你少抽点儿这个，就不会憋死了。“ 柯磊揉了揉脸：“不抽烟失眠，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啊？“ 他叹了一口气：“就说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你你能睡着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柯磊。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柯磊也干脆起床洗漱。 我问余昊今天要过来签五百万合同的那客户的情况，余昊一听，立刻把那客户的登记信息递给我看。 第一眼看到那客户名字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那客户的名字，竟然是——冯志才！ 当时我心里一阵疑惑，一下子就想到了韩念之。 照例说，就算是冯志才要贷款，也肯定是会去找韩念之帮忙的。 为什么他会青睐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呢？ 那一刻，我最先反应的就是重名。 冯志才这个名字，很普通，一样名字的人应该也会遇到。 可当我看到他的职业介绍时候，发现余昊记录的竟然是：房地产公司董事长！ 第233章：空手套白狼 看到“冯志才”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一怔。 反复看着余昊记录下来的客户信息，我没再找到什么别的信息。 在之前，我听“满江红”茶楼的老板娘提起过，这冯志才是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的老板，他是靠老婆田亚莲发家的。 后来家业越来越大，就开始投资一级市场了。 冯志才需要用钱，这是很正常的。 因为在我接触过不少的房地产老板，他们基本上都属于空手套白狼那一种人。 看上一块地，借钱买下来。 修个售楼部，开始卖房子。 卖出去一批后，到手的钱除了还前期的贷款，后面的就用来盖房子，然后过段时间，再卖一批房子。 这些人的杠杆原理利用得得心应手。 不过冯志才找我们这种小中介借钱，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其实他最不济，也能找韩念之想想办法才对啊。 依他们之间的交情，韩念之肯定是全力帮助的。但现在这冯志才，竟然舍近求远跑来找我们，不得不说有些奇怪。 我看了一下公司访问客户的电话名单，冯志才的名字不在上面。 我问余昊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余昊说：“是一个女客户介绍的，之前她在我们这里贷款了二十万，她觉得挺满意的，就把冯志才带过来了。” 我听后，问余昊那女客户叫什么名字。 余昊想了一下：“她叫田亚莲！”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冯志才要借钱，第一时间肯定得想到韩念之。 但这事儿，田亚莲参合进来，估计这两个女人之间，又来了一场遭遇战。 结果应该是田亚莲大获全胜。 所以冯志才在有资金需求的时候，只能找外面的人了。 想到韩念之，我真是觉得很可惜。 如果不是遇到了冯志才，她几乎可以算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性。 美丽、独自、自信！ 所以男人真的是女人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这一边，只听余昊接着说：“我昨天跟冯志才约好了，今天一早九点钟我们上班，他就过来，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马上就签合同。不过，他有一个要求……” 见余昊有些欲言又止，我问他什么情况。 余昊说：“这冯志才用钱很急，问能不能明天一早就放款？” 冯志才这个要求，对于余昊来说，确实有点儿难回复。 正常来说，找我们这种中介机构贷款，好处就在这里。银行放款得要半个月左右，我们的中介费虽然高一些，但是手续齐全最快三天能下来。 冯志才想要明天就能贷款下来，这说明他很急。 于是我看向柯磊：“待会这冯志才来了，要是真有诚意贷款，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吗？” 柯磊凝神看了看窗外：“等他来了再说吧。” 见他这么说，我的心一下子稳了。 柯磊对家庭不太负责，但工作上，他是绝对一个非常不错的合作搭档。 只要他应下来的事儿，都会认真去做。 所以跟他一起工作，是一件让人非常放心的事儿。 外面的天微微发亮，现在的时间还早，柯磊趁着这会儿功夫又眯了一小会儿。 我跟余昊做了一下贷款计划书，以及签合同之前所有的准备事宜。 不得不说，冯志才挺守时的。 九点一到，他真的准时出现在了天马公司。 当时我的内心非常激动。 这笔五百万的贷款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天马公司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就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银行对待我们中介，是分等级的。 这就好比成绩好的学生，特别受老师欢迎一个道理。 我一共见过冯志才三次。 第一次是网约车上，当时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韩念之。 第二次是在满江红茶楼，田亚莲跑过去大闹了一场，韩念之落荒而他。 第三次就是在紫罗兰小区，当时他来视察小区，应该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拆迁做准备。 这三次见面，我对冯志才印象深刻。 而冯志才除了第一次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其余两次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 果然，冯志才没有认出我来。 经过余昊的介绍后，他跟我和柯磊都握了手。 冯志才坐下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于贷款时间有关的问题。 “实不相瞒，我今天联系了好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公司，其实你们的利息和手续费都差不多，谁能给我保证明天一早放款，我就跟谁签合同。” 我和余昊准备了很多东西，对冯志才来说都不太重要。 他说他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们如果能做下来，他也就不再去别的公司碰了。 见我们都不说话，冯志才起身了： “如果你们现在给不了我答案，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在他离开之前，一直不说话的柯磊突然起身：“冯老板，要不这样，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你等我电话？” 第234章：明人不说暗话 冯志才走后，我问柯磊有什么办法。 柯磊什么都没说，之间他走到一边的角落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长时间，对方才接了电话。 我看见柯磊很恭敬地跟电话那头地人说着什么，并且邀请那人中午一起吃个饭，然后对方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 其实柯磊提出的地方，已经算是南山市一个非常高档的餐厅了。 那儿的人均消费，至少得在一千块钱以上。 电话那头的人，对柯磊的邀请完全不领情，足以见那的确是个牛逼哄哄的人。 见柯磊放下了电话，我跟余昊都凑了过去。 我问柯磊什么情况，柯磊冲我耸耸肩：“对方神太大，咱们庙太小，人家不想出来跟咱们吃饭。” 我说：“这个人，就是跟我们公司对接银行经理？” 柯磊点点头：“一个普通的经理，哪有能力决定放款时间啊，这个人是信贷部的副总，马上就要转正了，地位不比行长低。” 我点点头：“这样的人，怪不得你请不动他。” 余昊一听我们这么说，有些着急：“柯总，那我们怎么办啊？” 柯磊笑了一笑：“他不出来是正常的，这人要是一个电话就出来了，反而咱们心里得打鼓了。” 我看着柯磊：“你是怎么想的？” 柯磊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我说：“沈江淮你现在怎么也沉不住气了，跟个小年轻似的。你忘记咱们之前披荆斩棘的那些辉煌了？” 柯磊说得没错。 之前我跟他做贷款专员的时候，那可是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们。 但凡是有一点可能性，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所以，那个时候我和柯磊，一直是公司的业务冠军。 柯磊说：“他不出来没关系，咱们去守株待兔，这个世界上只有根本没就没有请不动的佛，只有不够努力的小鬼！” 柯磊安排了一下，让余昊在公司继续跟那两个员工公司守着，然后和我就准备出去。 余昊忙说：“柯总，让我也去吧？” 柯磊说：“你就别去了，驻守大本营，有事儿打电话！” 离开之前，我看见余昊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余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是正常的，但是你相信我，这单子要是成了，该你的，一分钱都不会是少！” 余昊一听，赶紧站起来：“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行了，你听柯总的话吧，你还年轻，机会多得是，有些事儿别太着急！” 余昊是我一手招进来，并且一手提拔的。 他很信赖我，因为他知道我会对他好的。 听了我这么说，余昊点点头，他回头对另外两个人说：“我们守在办公室，继续打电话，争取今天能再拿下两个客户！” 离开公司，是柯磊开的车。 坐在副驾驶上，我的后背受伤的地方，贴着座椅的地方越来越疼。 柯磊见我脸色不太好，问我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 他瞟了我一眼：“沈江淮，你别硬撑，钱没了可以挣，命没了就啥都没了，凡事有个度，自己心里也得有个盘算。” 柯磊这话说得有些跳脱。 我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随后，我扭头看向柯磊：“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在说余昊吧？” 柯磊在前面拐了一个弯：“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干的事儿其实没啥技术含量，主要的的资源，不就是人脉吗？” 我嗯了一声。 只听柯磊继续说着：“咱两独立出来，一个公司就成立了，那些小年轻，你以为他们会安心一辈子打工吗？出来单干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握紧手里的资源，比什么核心技术都重要！” 说着，他冲我笑着抬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着：“沈江淮，你觉得呢？” 我微微扬了一下嘴角：“柯磊，那你今天呆着我去，就不怕以后我抢走了你现在的资源？” 柯磊没说话。 他凝神看着前方，看似认真地开车，其实眉头却在微蹙着，脑子里应该思绪很多吧。 我也没在主动找他说话，车子里在这一段时间内，保持着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来到了商业银行门口。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 车子停在路边，隔着车窗，我们看见银行员工中的一部分人，已经陆续从办公区出来吃午饭。 突然间，柯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随后他指着那些身穿工装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咱们下车吧！” 顺着他手指的的方向，我一下子认出了那个人。 我猜的没错，那个人果然就是——聂不凡！ 第235章：既来之则安之 之前在麻婆川菜馆，我见一次聂不凡，当时他正脑满肠肥地跟几个“富婆”一起喝酒。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人太色了。 因为他看女人的眼睛，永远是斜瞟着不怀好意的。 尤其是他看陈韵的目光，就像是饿死鬼看到了食物，那色迷迷的样子，让我恨不得上前一刀割破他的那玩意儿！ 但此刻的聂不凡，与我之间见过的他都不同。 穿着一身工装的他，看起来没有上两次油腻了。 只见他大步朝前走着，掏出手机不停看着时间，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听见有人叫自己，聂不凡一愣。 见柯磊朝他走过来，聂不凡下意识得想要往一边躲，柯磊却一个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柯磊笑嘻嘻地说着：“聂经理，您就赏个脸吧，悦乐酒店，我都安排好，就等您赏光了！” 聂不凡却摆手摇头：“不行不行，我真没时间，而且我下午还有个会，真去不了！” 这时，柯磊示意我说话，我便走到了聂不凡跟前： “聂总啊，饭是中午吃，下午也不耽误您开会！现在过去，到了就吃饭，也不喝酒，误不了下午的事儿，你就放心吧！” “我还是不去，你们别说了……” 正说着，他一下子认出了我：“是你……你不就是那个……” 说着，他扣了扣脑袋：“你就是陈韵的老公……你叫什么来着……？” 停了他的话，我心里冷笑着。 真是个老色鬼！ 我的名字记不住，记我老婆的名字，倒是直溜溜的。 也不知道女人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是太猥琐了。 我面不改色地看着聂不凡：“聂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沈江淮！” 聂不凡哦了一声，他拍了一下脑袋：“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在凤凰投资工作吗？” 我点点头：“聂总你说对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辞职了，现在跟着柯总干！” 聂不凡嗯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自由啊，想去哪儿都行，不像我们这些老年人，走不动喽！” 你老了，你他娘的玩儿女人的时候，我看你倒是青春活力无限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说出的话却是：“聂总你这话说得，其实你看起来，也跟我们差不多大，旁人一见真分不出咱们谁大谁小！” 我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柯磊很高兴： “搞了半天，你们是认识的啊！这不就行了，聂总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正好一起吃一顿好好聚聚！” 聂不凡摆手：“改天改天……” “改天什么啊，择日不如撞日！” 见聂不凡还是油盐不进，柯磊也不说废话，抓起聂不凡的手，柯磊就把他往车子里推。 聂不凡紧张了起来：“喂！你要干什么！？抢人吗？” 可他的声音却引得周围的同事侧目。 这样的单位，这样的事儿挺敏感的，聂不凡怕引起麻烦，便立刻闭嘴不再出声。 柯磊一见立刻冲我挤挤眼。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也上前，好说歹说，不由分说，把聂不凡给推进了车子里…… 坐在车子后排坐，车子疾驰而去，聂不凡想冲下去。 车门已经被柯磊锁死了。 聂不凡骂骂咧咧了几句，我回头看着聂不凡，微笑着：“聂总，既来之则安之，吃一顿饭也不损失什么，干嘛不给我们一个机会！” 聂不凡此刻有些抓狂。 他问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柯磊说：没事儿，就想着请你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聂不凡久经沙场，对于柯磊的鬼话，自然是一句也不会相信。 聂不凡放弃了挣扎，他干脆坐在后面冷冷地说着：“想要霸王硬上弓，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告诉你们了，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答应的！” 柯磊却不管那么多，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悦乐酒店。 聂不凡黑着脸下了车，跟着我们上了二楼包厢。 柯磊把菜单恭敬地递给聂不凡，这厮虽然满脸不高兴，点菜的时候，倒也不客气，刷刷刷几个菜点下去，我估摸着，至少得小五千块钱了。 柯磊到底比我多见了几天市面，他倒也面不改色。 过了十来分钟，菜品刚刚上齐的时候，一个女人推门而入。 抬眼，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出进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李茜！ 第236章：血燕汤 见李茜进来了，聂不凡赶紧冲她招了招手：“你终于来了，赶快过来。” 说着，他看向我们：“本来中午我想请她吃饭的，但偏偏有人想要争着付钱，这钱我干脆也省下来了！” 李茜环顾四周，见我也坐在里面她一愣： “沈江淮，你怎么也在这儿？” 聂不凡冷笑着：“他当然在这里，是他把我给撸过来的，反正他们有钱，你也跟着来吃点儿现成的不就好了！” 李茜听得出聂不凡的语气不对。 她盯着我转了转眼珠子。 我其实是想跟她说什么的，李茜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在我的印象里，李茜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人。 虽然她说话比较难听，有些尖酸刻薄，但实话实话，她是真的很维护我。 只见李茜将脱掉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今天外面天冷，这里面环境挺好的，暖烘烘的，我觉得不错。” 说着，李茜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一见赶紧站起来，把我坐的位子，让给了李茜。 李茜坐下来，扭头冲我说了声谢谢。 我冲她一笑，与李茜对视的时候，我闻到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不太喜欢香水味。 我总觉得那味道不适合我们黄种人。 但陈韵却喜欢得不得了。 她喜欢花大钱买各种国外的名牌香水，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只要跟我一起出门都要在身上喷上一圈。 只要闻到这种味道，我就会下意识地往一边躲。 每次看到我那样，陈韵总是很生气。 她会说：“沈江淮，你还有没有品味啊，这香水可是国际大牌，一千多块钱一瓶，你至于这样吗？” 我苦笑着：“一千多？我怎么觉得跟杀虫水差不多，闻着头晕，受不了！” 陈韵听了我的话，会气不打一处来。 她觉得我没品味，太土。 但无论她怎么说，我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味道。 可眼前的李茜，身上也有一股香水味。 不过她身上的这种味道，却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多难受。反而我会认不住深吸几口气，享受着这淡淡的氤氲的香气。 柯磊见我不仅认识聂不凡，连聂不凡叫过来的女人都认识。 他顿时更兴奋了。 他赶紧让一旁的服务员给李茜加一双筷子，并且又把菜单递给李茜，问她还需要什么可以再点。 李茜看着一桌子菜品说：“咱们只有四个人，这么多菜足够了，不用再点了吧！” 聂不凡却说道：“你最近不是身子挺虚吗，给你来一碗血燕汤，你得好好补一下！”说着，他招呼服务员：“给我们来一列，不，干脆来四列血燕汤！” 在听到血燕汤的时候，柯磊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这血燕汤，是悦乐酒店照片菜，一列就得888元。 这四列又是三千多块钱了。 我忙对服务员说：“上两碗就行了，我跟柯总昨天才吃了火锅，今天上火就不用再大补了！” 聂不凡却哎了一声挡住了我：“沈江淮可能你不太懂，这血燕汤又不上火，这是滋补拼，是温补的，大家都来点儿尝尝，你也就不要推辞了！” 说着，他看向柯总：“人家柯总有的是钱，你怕这三瓜两枣吗？” 柯磊虽然在微笑，我却知道他现在心里估计是难受得紧。 见聂不凡都这么说，柯磊自然不好说什么，于是他冲我摆摆手：“大家都来一碗吧，只要聂总高兴，多花点儿钱算什么？” 就在服务员正要加餐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李茜发话了：“这家的血燕汤我喝过，腥味稍微重了一点儿，我不喜欢。你们喝吧，我就不要了……” 第237章：你们找对人了 见李茜不要血燕汤了，聂不凡也不好强求。 一旁的柯磊一见，立刻知道李茜在帮助我们，他似乎心里有了底。 只听他故意问聂不凡：“聂总，我跟沈江淮也吃不惯腥味儿，要不，就单独给您点一份？” 聂不凡一挥手，似乎有些不快。 他看了身旁的李茜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算了，我也不喝了，简单吃点儿吧。” 听了这话，我盯着这一桌子价格不菲的饭菜，心想，这他娘的还是简单吃点儿，那要复杂来点儿的话，是不是得上个清蒸熊猫了？ 这聂不凡别看他油腻得厉害，照顾起李茜来，却是非常的细心。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柯磊不停地给聂不凡布菜。 聂不凡吃得心安理得。 好几次，柯磊找准机会打算跟聂不凡好好说说贷款的事儿。 他说冯志才这笔贷款安全稳定，而且费用不低，如果能在明天放款，那对三方来说，就是三赢的局面。 可聂不凡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专心吃菜，一言不发。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柯磊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就在这时，李茜突然说道：“老聂啊，我的润唇膏放在床上了，外面风大，待会我吃了东西得擦了才能出去……” 听了这话，聂不凡赶紧说：“没关系，我去帮你拿，你先慢慢吃。“ 李茜一听，立刻把车钥匙拿给聂不凡，并不忘叮嘱他：“我的车在负一层拐角的那个位子，不太好找，你出了电梯一直往前走，到了头再拐两个弯就到了。“ 聂不凡走后，李茜示意一直守在旁边的服务员离开。 等她出去之后，李茜问我们是什么情况。 柯磊一见有门儿，正要把有求于聂不凡的事儿告诉李茜，李茜却冲他摆摆手：“这事儿不用你来说，我要听沈江淮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柯磊到底是个生意人，他很快便调整过来。 只见他给李茜的被子里续上了茶水：“江淮，快跟我朋友讲讲咱们遇到的事儿，这样她也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帮我们。” 柯磊这话说得很精准。 他事先给李茜戴上来一不过去一样。 李茜自然是听得出柯磊的话。 她抬眼又看了柯磊一眼：“你要是再多嘴，这个忙我就铁定不帮了！” 见柯磊闭嘴了，李茜又将头转向我：“说吧，需要我帮什么？” 李茜一脸真诚的看着我，我顿了一顿，把冯志才需要快速放款的事儿，跟李茜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李茜听后点点头：“你们找对人了，整个商业银行除了聂不凡，还真没人有提前放款的权限！” 一听这话，我跟柯磊相视一笑。 随后我对李茜诚恳地说道：“这事儿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这五百万的放款，可能对于别的公司，不过就是小菜一碟，但对我们天马公司，那是决定性的一笔贷款，所以我和柯磊非常希望能够成功，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李茜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我试试吧，不过聂不凡也不是个傻子，他虽然在追求我，但也不可能什么都听我的，能不能成，这得看你们的造化！” 李茜的话，让我和柯磊的心一下子安定了。 很快聂不凡就回来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柯磊很知趣得没再提放款的事儿。 聂不凡倒有些心神不宁了。 他不时看看我，又不时看看柯磊。 总觉得他这一趟出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这顿饭结束之后，柯磊说要送聂不凡回银行。 李茜说：“行了，你们忙去吧，我送老聂回去，顺便路上跟他说点儿事儿。” 这话一出，聂不凡好像挺开心。 很明显，他是会错了李茜的意思。 我跟柯磊回到公司后，余昊赶紧上来问我们情况。 我正要跟他详细介绍一下，柯磊却上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让我们来处理，你就做好你现在的事儿，沈总已经答应过你了，到时候该你的，一分钱都不会少！” 余昊忙说：“柯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磊没理他，直接走进了小办公室。 整个下午，我跟柯磊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都在激烈翻滚着，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商场，一言不发。 快到五点的时候，柯磊终于接到了聂不凡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欣喜地看向我：“冯志才的审批通过了，明天早上九点签合同，半个钟头后立刻放款！“ 第238章：她对你有意思！ 冯志才这笔生意的成功，对于我们这个不大的公司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转折。 做成了这笔生意，我们在同行业里，有了更大的竞争优势。 柯磊对我说：“今天这事儿能成，全靠你那朋友李茜助力。” 说着，他凑到我身边小声道：“李茜这关系我看以后得长期维系着，以后用得着她的地方估计还多！你得多操操心。” 我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准备下班：“李茜今天也是刚好碰上了，她只不过顺带帮个忙而已，以后要她帮忙估计悬。” 说实话，我不太想去麻烦李茜。 其实接触了这么多次，李茜虽然说话不留情，但到底是个口直心快、嫉恶如仇的人。 她如果要帮助一个人，肯定倾尽全力。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向她开口。 柯磊看着我，神秘地一笑：“沈江淮，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一愣：“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柯磊看了看左右，余昊和另外三个员工正在做下班的准备。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对你有点儿意思！” “你别胡说八道！” 猛得起身，我的样子有些失态。 柯磊示意我不要太激动：“沈江淮，其实这很正常，漂亮的女人，男人喜欢多看两眼，同样，优秀的男人，也是女人崇拜的对象！” “我跟李茜什么都没有，你别瞎琢磨！” “我也没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啊！”柯磊耸耸肩：“不过啊，有的时候，摆在面前的几乎，能利用就得多利用，毕竟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一旦遇上了，能不能把握好，就是成功的关键！” 说完这句话，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随后，他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打开一个，里面一叠钱，大概有五千左右。 “关系得靠钱来维护，别人不好开口，咱们得懂事。” 我点点头，收起了红包。 下班之后，余昊陪着我去医院换药。 我的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医生说还是得注意一下，每天换药，要不然容易伤口溃烂造成破伤风。 其实我觉得医生说得稍微有那么一些危言耸听。 小时候我比较调皮，胳膊和膝盖上也经常撞得破皮，我妈直接用卫生纸给我一包就行了，我不也茁壮成长了？ 本来是不想去医院的，但因为有些挂念罗芳母子，于是打算换了药后顺道再去看看罗芳。 进医院之前，我突然问余昊附近有没有修理手机的。 余昊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发下医院旁边还真有一家小型手机店。 老板检查了一下我手机，说也能修好，不过因为损坏了主要元件，修好的话，至少得花八百块钱。 听到这个价格，我犹豫了。 老板劝我说道：“现在手机便宜，你与其花八百块钱修好一个，倒不如买个新的，再说，你这手机都两三年前的老机型了，就算是修好也卡得不行了！” 听了老板的话，我跟余昊去柜台那边看了看。 一看才发现，好家伙，这近几年没逛数码店，这些看着普普通通的智能机，价格都在四五千以上了。 于是我跟老板说：“不用了，你帮我修一下吧，八百就八百。” 老板见我执意要修好它，也不再说什么。 他让我晚上九点之前来拿手机，就在我要离开手机店的时候，一回头我，我竟然又看见了李茜。 李茜盯着我说：“哟，真巧啊，中午才一起吃了饭，这下午又遇到你了！” 看着她的笑，我突然想起柯磊跟我说的那些话。 一时间，我感觉到莫名的紧张。 柯磊曾经是个情场老手。 他看女人，那是一眼一个准。 柯磊说李茜看上我了，应该也不是胡说的。 李茜是妻子的闺蜜。 更重要的是，她帮过我很多。 所以，我想跟她维持的，是正常的友谊。 不想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让中间夹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对李茜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们公司那事儿肯定成不了！” 李茜说：“你也别放在心里，我就是试了试，成不成的，那是你们的运气，其实跟我真没太大关系。” 李茜这话，在我听来，突然变得有些深奥。 不过我也不笨。 我把李茜拉到了一边，悄悄从兜里掏出红包往李茜手里塞：“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看着我手里的红包，李茜没有接。 她抬眼横眉冷对：“沈江淮，你是什么意思？” 第239章：罗芳这样的女人 见李茜好像有些不高兴，我赶紧对她解释道：“你别误会，这是我们柯总的意思，你帮了我们公司的大忙，感谢你是应该的……” 李茜听后，冷笑了一声：“我管你们什么公司啊，我帮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那什么狗屁公司！那破公司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李茜生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我悻悻想要离开的时候，李茜突然又叫住了我。 我哎了一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李茜却说：“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红包给我！” 听了这话，我忙把刚才放回去的红包又掏了出来，李茜接过那叠钱后打开看了看，随后，之间她勾着嘴角看向我：“行了沈江淮，这钱我手下了，你忙去吧。” 说完，她径直走向了修理店老板： “老板，你快帮我看看手机，上个月花了八千才买的，怎么这两天卡得不行啊？……” 看着李茜摇晃的背景，我顿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 余昊跟在我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店，他问我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听后，停下来对他说：“余昊你记住，出来工作，在职场上，该问的才能问，不该问的千万不要瞎打听，这样对你不好。” 余昊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在应付我。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医院，换药之后，我和余昊来到了三楼病房。 小雪孤单的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看着挺可怜。 面对这个女孩儿，我现在的心情挺复杂。 而此刻站在一旁守护他的人，却不是罗芳。 薛鹏见我又来了，他帮着女儿捻了一下被子。 之后他看向我，一脸真诚地说着：“我听罗芳说你冲进火场救孩子的事儿，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摆摆手说：“你不用感谢我，救你女儿的是那几个消防员叔叔，你得空了好好给他们送送锦旗！” 薛鹏点头：“这个事儿不用你提醒，我也一定会做的。只是你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就是见义勇为，所以感谢你是应该改的。” 我赶紧摆手：“你别这么说我，我不过就是刚好路过……” 我现在心里有些纠结，也有些复杂。 如果我在一开始，就知道罗芳是薛鹏的前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她。 而且，如果我知道被困在火场里的女孩儿，是薛鹏的女儿。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这样做。 薛鹏苦笑了一笑：“刚好路过，也需要勇气，你没必要谦虚。” 我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后，我问他罗芳去哪儿了。 薛鹏说：“小雪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吃那个什么桂花小番茄，我想出去买，罗芳说那东西没得卖，所以她回去亲自做了。” 我看着小雪，哦了一声。 我又问他孩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薛鹏说：“已经很稳定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再说出院的事儿。” 我为罗芳舒了一口气。 这时，薛鹏突然问我：“对了，你是怎么认识罗芳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紧张起来了。 很快平复过来后，我才说：“我之前开网约车，跟罗芳在一起群里，群里搞了几次联谊，我们就认识了。” 说完这句话，我赶紧看向一边。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任何虚构的成分。 而且我跟罗芳是绝对清白的，但在薛鹏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审判一样，怎么都不踏实。 这种怯懦，也许就是因为，我喜欢罗芳吧。 薛鹏听后，不断的哀声叹气：“罗芳跟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我很难想象，她这样的女人，会去开网约车，还会半夜三更出去送外卖，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会……” 看了一眼余昊，他在一旁有些百无聊赖。 我说：“余昊，我有点儿口渴，麻烦你下去给我买点儿水。” 余昊一愣，他随机道：“护士台那边有纯净水，应该有纸杯，要不我去给你倒一杯？” 我盯着余昊，嘴角微微带着笑：“我不习惯喝白开水，你干脆给我买一瓶可乐吧！” 余昊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我又盯着躺在床上的小雪好一会儿，随后我抬头问薛鹏：“我听罗芳说，你们离婚已经三年了？” 薛鹏一愣：“没错！”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又问：“我还听说，你最近，想着她复婚？” 第240章：我都懂！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有点儿后悔的。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儿多管闲事儿。 说白了，薛鹏跟罗芳离婚也好，复婚也罢，从头到尾跟我都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这样问，不过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我喜欢罗芳。 但我一直在努力隐藏自己的内心，除了害怕别人知道，我更害怕罗芳知道我的心思。 在这这前，我一直希望罗芳能过得好。 我知道，罗芳其实对她的前夫，也就是薛鹏，是有感情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在得知苏小萌怀孕之后，心里会那么难过。 罗芳难受，我心里也不好过。 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但是，如果罗芳真的跟薛鹏复婚了。 我的心里，估计会更不好过。 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其实是希望罗芳永远不要跟别的男人好，如果非要再婚，那也是我跟陈韵结束之后，再跟我在一起。 我为自己有这种卑劣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大概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谁都不要高歌自己，谁心里都有盘算，在揭开最后的遮羞不之前，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有多神圣。 想到罗芳，我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感觉。 我的心里，既矛盾，又难受。 就在这时，一旁的薛鹏，突然笑出了声。 我被他发出的动静，吓得身子微微一颤。 之间薛鹏深深地盯着我看，突然说道：“沈江淮，你跟罗芳到底什么关系啊？” 顿了顿之后，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是在一个群里认识的，大家彼此照应，就成了朋友？” “是吗？”薛鹏的眼睛闪了一下：“哪种朋友啊？”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 薛鹏看着清瘦，力气却不小。 我用力好大的力气，才把手臂移开，扭动了一下关节后，我说：“还有哪种朋友？当然是普通朋友！” 薛鹏看着我，突然悠悠地说着：“你们，不会有什么吧？” 我怒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挺疑惑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罗芳为什么会把这么隐私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你说？” “薛鹏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再说一遍，我跟罗芳之间真的没什么！” 薛鹏收起了笑容。 他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小雪突然醒了，她叫了一声爸爸后，薛鹏赶紧过去：“小雪，我在这儿，你想喝水吗？爸爸马上给你倒？” 小雪却摇了摇头：“妈妈……妈妈呢？” 薛鹏一脸慈爱地恢复着：“妈妈给小雪做桂花小番茄去了，桂花蜜做的，小番茄甜甜的那种，小雪可喜欢吃呢！” 小雪听后，甜甜一笑：“爸爸，那我等妈妈回来……” 看到这父慈女孝的一幕，我瞬间就难受起来。 孩子的确是夫妻之间最大的牵绊。 两个人分开了就分开了，如果没有孩子，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交集了。 但有了孩子，不管天涯海角，这个孩子也会像一条线似的，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这一辈子，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关系。 罗芳爱她的女儿，胜过爱一切。 虽然她口中信誓旦旦不会原谅薛鹏的出轨。 但是很难保证，她不会为了孩子，重新给前夫复婚。 这一边，很快，薛鹏就把孩子重新哄睡了。 只见薛鹏重新起身后，再次面对我说：“沈江淮，别藏着捏着的，咱们干脆敞开了说吧，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呢，是曾经在婚姻中出过轨的男人。因此，你所有的心思，你想做什么，我都懂！” 第241章：特大新闻 空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 我与薛鹏对视着，两人目光之中暗潮涌动。 我觉得有些憋闷，起身打算去阳台透透气，薛鹏却先一步挡在了我面前：“沈江淮，先别走啊，罗芳马上就过来了，你不想见她一面吗？” 薛鹏说这话的时候，离我的距离很近。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应该是没有休息过。 整个人脸色蜡黄，眼珠子发红，看起来非常颓废。 见他一副灼灼逼人的样子，我也生气了：“薛鹏你不也有老婆吗？而且你老婆现在还怀着孕，你这个时候跑来跟罗芳复婚，不是不比我还不是个东西！” 薛鹏虚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沈江淮，看来罗芳把她的事儿，跟你说得够多的啊？” 我面不改色：“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她只是朋友。” 薛鹏笑了笑。 他跟我一起来到阳台上。 阳台门半开着，刚好可以照看到正在输液的女儿。 薛鹏一边看着小雪，一边说：“我读书的时候家里很穷，大一的时候我就出去勤工俭学了，挣的钱除了缴学费，还得给家里寄点儿。剩下那一点点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够吃饭。当时罗芳刚满十六岁，是学校食堂的大裁员。罗芳跟别的打菜大妈不同，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心也善，只要是我来打菜，她总是给我满满一勺子，保证我能吃饱！” 薛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回忆的眼神里看着很幸福。 我相信，他当初跟罗芳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两个人都是幸福的。 “后来我就跟罗芳好上了，我对她保证过，一定给她最好的生活。于是我努力工作，一年之后我就买了房子，也遵守承诺，把罗芳娶回了家。” 我听到了这些，也确定挺震惊的。 薛鹏一个大学生，跟食堂打菜的小妹好上了。 这事儿在当时，肯定也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之前我上大学的时候，班上也有女生跟军训的教官好上了。大家都觉得两人悬殊太大，可女学生对大家的劝阻，就是有油盐不进。 这女大学生工作以后，见的世面一多，就觉得那教官配不上自己了。 最后两人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大家说，这就是现实。 人困在一个地方的时候，眼看到的一切都是好的，一旦走出去看到新的东西，新的实物，视野打开了，那心也就不受控制了。 这薛鹏毕业一年了，还能信守当年的承诺，那也真是很难得了。 于是我忍不住问：“既然你都能坚持跟罗芳结婚了，她还给你生了个女儿，那你为什么不跟她好好过下去？怎么又会去找别的女人？” 薛鹏眼睛里闪过一些惆怅。 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哪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没喝多少，但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身边躺着另外一个女人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男人干了那事儿，这种装疯卖傻的托词，我不知道还能骗到什么女人，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自己是无辜的，那都是酒精的错。 酒醉三分醒，这种话哄哄女人就算了。 对我一个男人而言，那都是鬼话！ 不过，想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怔。 那天晚上，我跟薛鹏的现任妻子，苏小萌不也是这样吗？ 我到现在脑子也是一团浆糊。 在我的印象中，我也是根本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边，薛鹏接着说道：“我做了错事儿，罗芳不肯原谅我，我拖着不肯离婚，我说你要是跟我离婚，房子你就别想拿走！其实这话我是在威胁罗芳，可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刚烈，带着女儿就净身出户了！” 看着薛鹏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 我只觉得很无聊。 他刚才那些话，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 人在向别人陈述一件事儿的时候，都会自觉活着不自觉地突出有利自己的一面，而下意识地隐瞒自己做得不厚道的地方。 这种做法很正常，我们身边大多数人都会这样。 只是，到底事件真实性的含量有多少，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薛鹏竟然还会为自己的出轨洗白。 我相信薛鹏确实真心爱过罗芳。 但我不相信，薛鹏的这种“爱”，会舍得让他放弃自己的婚前房产。 苏小萌虽然比罗芳大几岁，但人漂亮，会打扮而且时尚，对于薛鹏来说，那是相较于罗芳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 薛鹏当初移情别恋是真的，但现在后悔了也是真的。 我又问薛鹏：“既然你都重新组合家庭了，为什么不跟跟着你现在的老婆好好过呢？” 第242章：物质不灭 就在这时，薛鹏的电话突然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薛鹏立刻按下了拒听键。就在他抬头想跟我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接通后，薛鹏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女儿出事儿了，没错，就是小雪出事儿了，我是她父亲，这几天我得一直陪着她！”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这一下柯磊更生气了：“你是聋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刚才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这两天都不会在家里，你有事儿你自己去解决，也别去烦我妈！” 那头的女人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声音一听，我就立刻听出来，电话那边的女人肯定就是苏小萌。 苏小萌好像跟柯磊吵了起来，柯磊干脆说道：“行啊苏小萌，你想怎么样都行！这孩子你爱留不留，你要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我只希望你这两天别来打扰我，我的亲生女儿还躺在病床上，你少给我找麻烦！” 薛鹏这话说得很坚决。 随后他再次挂掉了电话。 盯着手机看来一会儿后，他重新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对方接听后，只听他说道：“妈，苏小萌要是再来打扰你，你就直接报警，我这两天过来不了，小雪还在医院里。” 那人好像在电话里问了一下小雪的情况，薛鹏说：“妈，没事儿的，孩子情况很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顿了一顿后，只听薛鹏又小声说：“罗芳也没事儿，着火的时候，她人在外面。” 薛鹏挂了电话后，我也不多先开口说话。 他收起电话后，回身抓着阳台上的栏杆，朝下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说我现在如果从这儿马上跳下去，会不会一下子就死了？”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于是朝楼下看了一眼，不屑地一笑： “你想死也真是会找地方，这里是三楼，跳下去最多缺胳膊断腿！” 说着，我抬了抬头：“要不，你出门左转一直走，那边有个电梯，你到了顶楼后直接上天台，从那儿往下跳，估计死的概率大很多。” 我这话说得很恶毒，但薛鹏倒也不生气。 他扭头看向我：“你说人死了，是不是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见他颓然的表情，我估计他是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不过那都是他的事儿，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更何况，他是伤害过罗芳的人，现在又想背着苏小萌找前妻复合，这根本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承认我也喜欢罗芳，但我现在对罗芳，始终是以礼相待。 就算是要追求她，那也得等我正式离婚之后。 劈腿出轨这种事儿，我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我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薛鹏啊，你不是上过大学吗，那肯定得是唯物主义者。不过你现在对人生产生了怀疑，那我就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跟你讲起了！” 见他不说话，我接着说：“人死后会不会痛苦，那就得看你相信死后永寂，还是物质不灭！这两种都算是唯物主义，你大学上课的时候，肯定忙着跟罗芳谈恋爱去了，所以你没好好学！” 薛鹏迷茫地看着我：“死后永寂？物质不灭？这两种有什么区别？” 我面带微笑继续逗他：“当然区别大了！前者是一闭眼，什么都不知道了，化作一道烟，这个世界上再没你；物质不灭，就是生生不息，你生前做的那些事儿，你留下的孩子，都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所以嘛，烦恼这个东西，看你生前怎么做，你不做亏心事，就没遗憾，要是做了一大堆的坏事儿，恶果肯定也就遗留下来了。” 听了我的话，薛鹏愣了好一会儿。 突然间，他好像是醍醐灌得没错，如果我现在就掐断那些作恶的因，那以后就没有恶果了？” 我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见他不再说话，我趁机说：“你以前对不起罗芳，对不起小雪，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你既然有了新的家庭，重新开始也不算迟，好好对待现在的妻子和没出生的孩子，才是你最目前最重要的事儿。” 一阵风刮过来，天空那边闪了一个惊雷。 看来等一下又是一场大雨降至。 薛鹏的脸被那个惊雷映得有些可怖。 只见他一脸冷笑地看向我：“重新开始的话，我也是和罗芳小雪一起生活，绝对不是，跟苏小萌那个贱人！” 第243章：报应来得快！ 薛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像是压着巨大的怒火。 我听了这混账话后，也一下子怒了。 这薛鹏真不是个东西，他是不是习惯性地喜欢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沾花惹草啊？ 我早就怀疑，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除了跟我老婆搞在一起，他肯定还有别人的女人。现在他竟然还想回过头来，再惹一下单纯的前妻罗芳。 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小人！ 于是我索性也不客气了：“你说的是人话嘛？你老婆替你怀了孩子，你他娘的不知道体贴关怀她，竟然骂她是贱人，你这种人渣怎么有脸活着的啊？” 听见我骂他，薛鹏腾得一下朝我扑过来，一个拳头就朝我脸上砸过来。 还好我反应迅速，他只扑了个空。 薛鹏回头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着：“沈江淮，你他娘的才是人渣！要不是看在你冲进火场救我女儿，我一定会宰了你！” 我定定地说着：“我相信你，之前你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儿，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又是一个惊雷闪过，薛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我心里一点儿都不害怕。 薛鹏再怎么愤怒，也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放高利贷的梁万山，他那儿的刀山火海我都趟过了，薛鹏的这副样子，更是不在话下。 我对他摆摆手：“行了，别这样了哈，你虽然比我高那么一点儿，但你这身板瘦得跟鸡崽子似的，铁定是打不过我的！” 见我表情平静，薛鹏也软了下来。 他就像是全身没了力气一眼，身子一点点往下，最后整个缩在了地上。 只见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都是我造的孽！我以前给罗芳戴了绿帽子！现在老天爷惩罚我了，这就是我的报应！这报应来得真是太快了！”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风从四面八方朝我吹过来，灌进我的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薛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苏小萌出轨了？ 薛鹏的意思，是不是表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就，跟苏小萌在宾馆里做的那些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刚才薛鹏会那么生气。 男人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他和雄性动物一样，都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 他可以去外面胡作非为，找无数个女人。 但自己的女人，一定只能被他一个人独享。 如果有人要来分一杯羹，那就是对他的侵犯，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不过，现在我是理亏的。 不管薛鹏在之前睡了多少个女人，不管他有没有睡我的老婆陈韵，我是的确睡了苏小萌，我是真的错了。 更何况，薛鹏跟陈韵在一起乱搞，我到现在都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 要是这事儿真闹大了，我肯定就是万夫所指的那一个人。 更重要的事儿，如果罗芳知道这事儿了，她一定会对我有很深的成见。 因为她就是被第三者伤害的人，所有她是很痛恨婚内出轨的。 一旦这样，就算我以后真离婚了，我跟罗芳，大概率也走不到一起了。 我脑子里乱急了。 想着无数种解释说给薛鹏听，但都绝对那些是苍白无力的。 毕竟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抹去。 事实就是事实！ 当时我心里一横：算了，如果薛鹏真的要拿这事儿来说事儿，我也就只能承受了，虽然我心里知道自己不故意的，但说给谁听，谁能相信呢？ 不管待会儿接过怎么样，该承担就承担吧。 就在我做好打算的时候，薛鹏突然说道：“苏小萌跟我结婚，目的就不单纯，她早就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很长时间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这话一出，我瞬间又惊掉了下巴！ 第244章：可怕的女人 薛鹏到底在说什么！？ 苏小萌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在听到这话后，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子高了起来。 于此同时，我突然会想起了那天晚上…… 因为天马公司的生意逐渐进入了正轨，我激动地一个人跑去夜市喝了点儿啤酒，在等车到时候，我一抬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苏小萌。 当时苏小萌从一台车上下来之后，正跟一个矮胖的男人纠缠着什么。 最后那男人挣脱苏小萌离开手，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赶紧上前安慰她后，才有了后面那些让我后悔不已的经历。 我跟苏小萌发生那些事儿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 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跟我肯定是一点儿关系没有。 现在听薛鹏的话，他的意思，应该是苏小萌早就出轨了。 至少是三四个月之前。 而那个时候，我跟苏小萌也不过才刚刚认识。 我们认识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陈韵和薛鹏出轨的证据。 我们之间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苏小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 而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矮胖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苏小萌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吧。 至于那男人当时是跟苏小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不管怎么说，薛鹏应该是不知道我跟苏小萌的那些事儿的。 同时我心里也在暗自开心。 我心想你薛鹏到处给别人戴绿帽子，现在一顶油光噌亮的绿帽子，就这么扣在你的头上了，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得瑟！ 不过，想到苏小萌，我突然间有些背心发凉。 如果薛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苏小萌在我面前，未免也伪装得太好了。 从我认识这个女人那天起，她做出的样子，就是一副可怜巴巴。并且一直在受到婚姻伤害的样子。 我当时是真的非常的同情她。 因为我知道，在感情上，女人绝对会比男人投入更多。 所以也更容易遍体凌伤。 可现在一想，也许在那个时候，苏小萌也已经出轨了。 她让我看到的，只是她想让我看到的一面。 至于她的目的，也非常的简单。 在我面前，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要拿到薛鹏出轨陈韵证据，让薛鹏进身出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一边，只听薛鹏低低地继续又道： “我早该知道，从一开始这苏小萌就在算计我。她真的很会演戏，她骗了所有人！她嫌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她嫌我挣钱不多，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看着薛鹏此刻的样子，我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小冰真是他跟陈韵的孩子，那么苏小萌现在肚子里也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才是老天开眼，给了他最大的报应！ 薛鹏很颓废的坐在地上，我的脑子里也很乱。 过了一会儿，我才渐渐平复下来了心情。 我弓着身子，低声问薛鹏：“你是怎么知道，苏小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第245章：你来晚了 苏小萌得知怀孕后，想要去医院打胎。 因为一些原因，那天是我陪着她去的医院。后来在手术室门口，薛鹏及时赶过来阻止了一切。 当时的薛鹏，认为苏小萌肚子里的，就是他的孩子。 但现在，他的态度怎么会变了呢？ 只听薛鹏说：“苏小萌是个会来事儿的女人，在跟我结婚之前，在外面就有不少男人的。结婚之后，她的确是收了一段时间心。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她身上毛病不少。” 我冷笑着说：“这很正常，人跟人相处，都是远香近臭，你跟罗芳呆的时间长，看她哪哪儿都不好，那个时候，你看苏小萌倒是香得很，现在一换过来了，你又觉得罗芳好了！” 薛鹏沉默了一下后，点点头。 他想了一想，又有些痛苦地说着：“你说的这个道理，我都懂。不过，我跟苏小萌的问题，已经不是相处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小雪动了一下。 薛鹏赶紧过去查看了一下，等她平静下来后，他才重新来到阳台上。 只听他轻声说道：“上个月单位体检，体检报告上说，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精子含量大量下降，想要孩子很难。” 听到这里，我心里骂了一句该！ 不过我却说：“医生只是说很难怀孕，并没有说你肯定要不了孩子，你怎么就凭这个，就认为你老婆出轨了呢？“ 薛鹏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有概率的，但我诈了苏小萌一下，我故意问她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说我现在的身体做不了父亲！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贱人竟然不经诈，三下两下就承认出轨了！” 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薛鹏跟苏小萌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确切地来说，是谁说的谎，稍微少些。 薛鹏说：“我已经跟苏小萌正式提出了离婚，这个女人现在跟我拖时间，跟我耍太极！总之不管她要干什么，我都下定决心要跟她分开，我要重新跟罗芳在一起，回归正常的生活！” 薛鹏倒是说得很决绝。 我却问他：“你跟苏小萌离婚，那是你的事儿，可你怎么知道罗芳会选择跟你复婚？“ 薛鹏一抬眼，他大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跟罗芳都是初恋，我们是结发夫妻，我们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现在她还是单身，而我马上就要离婚了，这不是正好吗？” “正好？”我冷笑着：“我觉得，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一厢情愿？罗芳现在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从她看我的眼神里就看看出来！” “喜欢归喜欢，她愿不愿跟你一起生活，还两说呢？” 薛鹏听后，却又冷哼了一声：“沈江淮，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女人对他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感情的。罗芳又带着一个女儿，那就是个拖油瓶，不好嫁人的。而且罗芳对再婚找丈夫，肯定是慎之又慎的，如果能够跟我复婚，对她对小雪，都是最好的选择！” 薛鹏的这些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想想罗芳，现在她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上有老下有小，她现在还能送送外卖开开网约车。 万一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那这一家老小的，又能指望到谁呢？ 见我凝神不说话，薛鹏笑了一下。 他起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家都知道罗芳是个不错的女人，不过你来晚了一步！你好好跟陈韵生活就行了，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薛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 我觉得非常可恶。 我想说我他娘的可跟你不一样，但一想到我跟苏小萌做的那些事儿，虽然除了我跟苏小萌，应该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那一刻，我顿时就感觉自己没了底气。 只听薛鹏继续说道：“再说，陈韵人不错，长得漂亮又持家，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知足吧？” 听了这话，我心生厌恶。 一下子推开他的手，我悠悠地说着：“看来，你对陈韵了解得挺多啊？” 薛鹏一愣。 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瞬间，他就收起了不安：“我跟陈韵是同事，一起工作了那么多时间，这点儿，话不了解吗？” “是吗？真是这样？” 我盯着他，正要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罗芳的声音：“沈哥，你来了？” 第246章：我奉陪！ 罗芳把饭盒里装着的桂花番茄倒入碗里。 一眼朝那甜点看过去，我知道罗芳已经学到了我妈的精髓，因为那一颗颗的晶莹剔透的小番茄，已经像红宝石一样了，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 随着小番茄倒出来，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桂花的香味。 薛鹏也凑了上来。 他盯着罗芳碗里的那些红色“珠子”，突然伸手夹了一颗就往嘴里送。 罗芳一见就把碗拿开了，接着又赶紧拍了一下薛鹏的手：“你真是讨厌，怎么都不洗手，这么就往碗里抓多脏啊！” 薛鹏乐呵呵地添了一下手指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罗芳皱着眉头盯着他：“你真是的，当着孩子的面，做这么个榜样，你想让她以后跟你一样也这么邋遢吗？” 薛鹏一听，冲小雪挤挤眼：“女儿啊，你妈说我邋遢，爸爸邋遢吗？” 一边说，他一边做着鬼脸。 小雪被他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幕，我心里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这种苦涩的滋味，让我感觉自己非常可悲可耻。 我沈江淮，有什么资格来谴责薛鹏的不忠。 罗芳给小雪喂了好几颗番茄，她回头看着我：“沈哥，我把我做的小番茄分给邻居们吃，他们都说味道太好了，特别是那些小年轻，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么好吃的东西，是你妈那么大年纪的人能做得出来的！” 听了这话，我冲她一笑：“这话如果我妈听到了，她肯定特别高兴！” 见我跟罗芳这样互动，薛鹏的脸上原本挂着的那抹笑，渐渐凝固了起来。 只听他悠悠地说道：“罗芳，原来这东西是沈江淮的妈教你的？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罗芳搅拌着碗里的桂花蜜，她兴奋地说着：“我跟江淮妈妈已经认识好几个月了，她妈做的东西特别好吃，她教我做了好多菜，我现在的厨艺啊，那可是突飞猛进！” “她教你做菜？”薛鹏眼珠子转了转。 他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几乎都可以黑得出水了：“你们怎么会聚在一起做菜啊，而且还教了你那么多，看来，你们的交情不浅啊！” 薛鹏这话，说得酸溜溜阴阳怪气的。 罗芳不傻，她当然能听出来薛鹏这怪里怪气的意思。 她在看了我一眼后，直接对薛鹏说道：“我跟江淮妈妈打算合伙开个小吃店，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小吃街开业了！” 薛鹏瞪着眼睛：“你要开小吃店？罗芳你没搞错吧，你家里又是孩子又是病人，你有时间去开店？再说，你做过生意吗？你知道做买卖需要什么条件吗？” 罗芳用纸巾擦着孩子的下巴：“我没做过，但江淮妈妈懂啊，她会带着我的！” 薛鹏一听急了：“罗芳你别冲动！你知道做生意是怎么回事儿吗？就敢跟人合伙，到时候别人骗得你油珠子都不剩下，你就知道哭了！” 站在一旁我原本不想说话，可一听薛鹏这么说，我就火大了： “你的意思是，我妈会坑罗芳吗？我妈可不是那样的人！” 薛鹏冷笑着：“我也没说你妈是那样的人啊，我只是不想让罗芳上当受骗，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我怒视着他：“你放什么狗屁！？” 见我双手捏着拳头，徐鹏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吗？我奉陪！” 正说着，突然间余昊进来了。 他一见我急赤白脸的样子，赶紧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开口，薛鹏就说话了：“行啊，帮手回来了，我告诉你沈江淮，就是来十个，我也不怕！” 我对余昊说：“你别上来，这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余昊一见薛鹏的架势，赶紧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沈哥冲进火场去救你孩子，你现在怎么反倒……” “救我的孩子？”薛鹏眼珠子转了一下：“我明白了沈江淮，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在火场，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大声呵斥道：“你血口喷人！” 见我们开始剑拔弩张，罗芳干净放下碗筷走到我们中间来：“行了，你们怎么回事儿啊，说话越说离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说着，一把抓起刚才装小番茄的饭盒。 随后她看向我：“沈哥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出去把这饭盒给洗了，顺便……送送你们！“ 第247章：一家人 罗芳阻止了我与薛鹏之间马上要爆发的战争。 走在医院的过道里，她不停地向我道歉：“沈哥，真是不好意思，薛鹏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说话太没分寸，我代他向你道歉！” 罗芳的话，说得我心里难受无比。 误会？ 这两个字一出，我其实已经明白了，从内心来说，罗芳还是把薛鹏当成自己的一家人。 所以，她才会替他向我道歉。 其实道什么歉，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自顾自的导演了一场好戏，然后让身边的人都看了一个笑话，而我自己还不自知。 我有些语无伦次：“薛鹏挺好，你们原本就是夫妻……能重新在一起……真的挺好！” 见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罗芳也不再说什么。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还好这个时候，余昊接到了业务上的电话，他讲电话的声音充在我们之间，这才渐渐融合了一些气氛。 调整好情绪后，我问罗芳：“今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你妈还在抢救室，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没事儿了，不过身体很差，估计也得住院一段时间。” 听了这话，我稍微替罗芳松了一口气。 “火灾的事儿，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罗芳低着头说：“这事儿很简单，就是房东私接线路造成的，不过我在房间里用电压力锅，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好在火灭得很及时，没有波及到楼下的邻居。今天房东过来跟我们协调了一下，我妈后续的医疗费，他替我们承担一半，但那房子里财物的损失，他就不负责了……” 我赶紧问：“那你们以后住哪里？” 罗芳摇摇头：“不知道，再找房子吧，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些衣服，烧掉了就烧掉了，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的确是这样，在天灾人祸面前，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 我说：“罗芳，要是接下来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就直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气氛比之前活跃了一些。 罗芳问我：“沈哥，你跟嫂子还好吗？” 我迟疑了一下：“……挺好。” 我也不知道罗芳看出我在撒谎没有，反正说出那两个字后，我就低下头来看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我这个人不擅长撒谎。 又是是不擅长，在自己喜欢的人跟前撒谎。 这时，余昊的电话接完了。 他兴奋地走到我身边来说：“沈哥，冯志才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商业银行等我们，他刚才告诉我，只要这笔款项放款顺利，接着还有一笔更大的款项贷款要交给我们去做！” 看着天真的余昊，我苦笑了一下。 做过销售的人都清楚，当客户告诉你，把这一笔单子做好，等一下会有更多生意交给你做到时候，千万不要当真。 其实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当下你能尽全力做好他要你做的事儿。 不过年轻人是需要激励的。 余昊有激情，我得负责点燃。 不过此刻，我却突然灵光一闪。 我赶紧问罗芳：“你上次说，那小吃街的铺面，不好要是不是？” 罗芳点点头：“没错，那些大多都是关系户，想我们这种真正符合条件的困难户，连递交申请的资格都没有。” 我盯着她说：“如果我能帮你想到办法，替你拿到铺面，你还愿意跟我妈一起做生意吗？” 罗芳眼睛一亮：“当然喽，这是我跟阿姨越好的，怎么会不愿意呢？” “那就好！“ 顿了顿后，我刻意又问道：“如果薛鹏不答应的话，你会怎么办？“ 只见罗芳平静地说着：“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他只是小雪的父亲，我要做什么，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第248章：肯定是你 罗芳说的这些话，让我心一下子稳了。 在医院一楼电梯口跟她分手后，我跟余昊往外走。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疯，我突然对余昊说：“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还有话要跟罗芳说。” 回头我大步往电梯口走。 这时电梯来了，罗芳正要上去。 我一见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罗芳的手。 “沈哥，你干嘛啊？” “罗芳，你跟我过来一下！” 我把罗芳拉到了旁边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 罗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神色很慌乱。她刚好开口说什么，我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罗芳的嘴唇。 那两片柔软的双唇，让我心驰神往。 距离罗芳的脸大概十公分的距离，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我盯着罗芳，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深吸了一口气，罗芳体香浸透了我的心脾。 我终于对她说道：“罗芳，如果我和薛鹏都恢复了单身，我跟他同时站在你面前，同时追求你，你会选择谁？” 听了我的话，罗芳呆住了：“沈哥，你在说什么啊？” “罗芳，你别问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 罗芳睁大了眼睛。 我看见两颗圆滚滚的泪珠，很快就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了下来。 她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哽咽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选择你！” 罗芳的这句话，让我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 强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我再次确定：“你是认真的吗？” 罗芳看着我，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罗芳笑中带泪：“那你还问？” 站在小小的角落里，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罗芳抖了一下肩膀：“沈哥，你还不放手吗？我的肩膀都快脱臼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松开了手：“罗芳对不起，我太激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行了！”罗芳娇羞地一笑：“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我摇摇头：“没有了，我都说完了！” 罗芳说：“你没有，那就该我说了。我刚才的话，只是答应在你真正单身之后，我会接受你的追求，现在你跟陈韵的婚姻还属于存续阶段，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但不管沈哥你现在的婚姻关系到底如何，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这个原因，而跟陈韵离婚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用力点点头：“我要跟陈韵离婚，这是在遇到你之前就打定的主意，所以，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罗芳接着说：“如果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希望沈哥你能妥善安排好孩子，不管孩子是跟你过还是跟陈韵过，你都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听了这话，我非常的感动。 罗芳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宝藏。 这样的女人，绝对值得男人用一身去呵护。 见我都答应了，罗芳擦了一把眼泪：“行了沈哥，我该上去了，小雪还在上面等我。”说着，她补充了一句：“薛鹏在这儿，就是因为孩子，他已经让我心里有了裂痕，我永远不可能跟他符合的。” 罗芳走后，我站在原地虽然没动，内心确实波澜翻滚的。 深吸一口气后，我大步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我。 回头一看，是李茜。 只见此刻，她正操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第249章：让你破产 李茜的突然出现，让刚才还沉寂在兴奋中的我，瞬间血脉就凝固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就像逃课的学生被老师抓住了现行，非常紧张。 虽然罗芳已经上了电梯，但李茜还是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往上透着，眼中神色复杂极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李茜很奇怪，她也不上前，就站在一边这么看着我。 我努力调整好心情后，朝她走了过去：“李茜你也在啊，小南他……” 我猜想李茜应该是在医院照顾孩子。 因为之前我听她说起过，小南现在病情非常不稳定，得随时住院治疗。所以，在医院碰到李茜，很正常。 我的话还没说话，李茜就直接抢过话来：“沈江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李茜的脸微微侧着，似乎很生气。 对视着她的眼睛，我想起柯磊跟我说的话：“李茜这个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欢你！” 如果柯磊说的是真的，那么李茜到底是在替她的闺蜜陈韵生气，还是在替自己生气？ 想到这里，我感觉脑瓜子有点儿疼。 我对李茜说：“她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啊？” “一个普通朋友，之前开网约车认识的，她家里出了点儿事，我来看看她。”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李茜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露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儿跟她交代，她不过就是陈韵的朋友而已，虽然确实是帮过我不少忙，但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这儿来吧。 李茜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普通朋友？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我这个人原本就不擅长撒谎。 而且我深知，只要撒了一个谎，就会再用无数的谎言去圆它，到时候自己也会处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至于李茜，我也只能管她怎么想。 李茜确实帮过我，所以刚才那个红包，也是她应得的。 但既然她已经收下了，那么就说明这笔交易已经结束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我跟她也互不相欠。 凭我这么多年做业务的经验，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合作，我相信李茜也不会拒绝。 我对她说：“今天的事儿能顺利拿下，我们全公司上下真的很谢谢你，可是现在我真的还有事儿，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我也不听她接下来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李茜却快步来到我跟前：“沈江淮，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啊？早知道你这样，我还帮你什么忙啊，我干脆叫聂不凡把你们的业务都给掐了，让你们公司直接破产。”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啊？” “你怎么知道？” “你要是这样的人，之前也不会一直帮我忙了。“ 听了我的话，李茜瘪瘪嘴：“沈江淮，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我当然不了解你，人有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法了解，更不用说了解别人。” 李茜盯着我愣了一会儿。 之后，她打开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低头一看，那一个新款的手机。 这手机刚才我在修理店看过，价格在五千左右。 余昊查看了配置，告诉我说这款手机非常不错。我当时确实是想买下来，但一看价格还是决定放弃了。 我问李茜：“你这是干什么？” 李茜说：“你那个手机我刚看了一眼，就是修好了也用不了几天。你不是做业务的吗，手机坏了还怎么挣钱啊？再说这钱呢，如果我不要，依你的性格呢，肯定得原路还回去，所以索性我就帮你做主了。” 原来，李茜用刚才那个红包里的钱，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 我赶紧把这个手机还给李茜：“这东西我不能要，我的已经拿去修了，等下我就拿就行了，这个手机还是你拿去用吧？” 李茜哼了一声：“我的手机又没坏，我换什么手机啊？再说我用的手机，都是上万的，我可不用几千块的手机！” “那要不……你就拿去退了吧。” 李茜一横眉：“退什么退？买到的东西，还能退？要退你去退吧，我怕老板骂人！” 李茜牙尖嘴利，我根本说不过她。 但这手机我是肯定不能要的，如果我要买，我会自己掏钱。从小我就知道，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 见我不说话了，李茜说：“反正手机已经买了，扔了还是砸了随便你！总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这手机是我买的，你别拿去送给乱七八糟的人，就行了！” 李茜深深地看着我。 在离开之前，她最后对我说道：“陈韵虽然脾气刁钻了一下，但她人不坏，孩子都那么大了，好好在一起生活吧，别胡思乱想！” 第250章：天经地义 修理店老板告诉我，我的手机实在是损坏得太厉害了。 他换了主板，但整个屏幕还是不停地闪动。 老板把手机拿给我的时候说：“一般来说，手机的寿命也就是两三年，其实如果不摔这一下，也差不多该换了。” 我接过来滑动了一下，发现确实很卡。 我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离开医院之后，我跟着余昊回家吃饭。 对于我为什么要住在下属家，余昊没有告诉他家里人，余昊母亲也很懂事地没有问我。 她做的饭菜虽然味道一般，但能吃饱就行。 余昊的外婆瘫痪在床已经十年了，余昊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整个人形容憔悴，才五十几岁，看着就像七八十岁的人。 吃饭的时候，余昊看见客厅的角落里，放满了各种礼盒。 还有牛奶苹果，也是一大堆。 余昊问道：“妈，这些的东西是……” 余昊妈说：“这些都是对面楼邻居拿过来的，说是要感谢你们昨天晚上的帮助。” “妈，救人的消防员，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啊！” 见儿子急了，余昊妈赶紧解释：“我说了不要，可他们一定要我替你们收下。说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报警，他们估计都得出事儿。” “可就算是这样，妈你也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啊！” 余昊妈听儿子责怪自己，难过得低下了头。 之前我听余昊说过，他妈离婚后，带着她生活，后来余昊外婆生病了，这么多年她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实在不容易。 我抬眼看向余昊：“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这些东西是别人拿过来的，又不是她主动要的，再说，人家非要放在这里，难道让你妈拿出去扔了？” 余昊也看向我：“沈总，我从小就不习惯向别人伸手。” “这怎么是伸手呢？你帮助了他们，他们对你表示感谢天经地义。” 说着，我又朝对面楼里看了看。 那边除了阁楼一团漆黑之外，别的楼层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三楼的阳台上，一个大妈正在浇花。 她精神好像还行，并没有因为昨晚的大火而收到影响。 那大妈看年纪跟我妈差不多大，正悠闲地一边打电话，一边照顾那些花草。 见到这一幕，我想到了我妈。 从昨天晚上离开家到先走，虽然才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我的感觉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余昊见我开口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余昊可能也觉得刚才对他妈凶了些。 于是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洗碗。 我对余昊妈说：“阿姨你别把余昊的话放在心上，他跟我说过，他一直在努力，就是希望一家人都能过得好，他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不想受人恩惠。” 余昊妈点点头：“当妈的哪有不知道儿子的心思？我不想他太累了，压力太大人会垮掉的，他只要能平平稳稳一辈子，就行了。” 余昊妈说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就触动了我。 我妈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也许，天下的母亲，对儿女都是这样的期待吧。 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平安喜乐。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看看手机。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竟然自动关机了。 尝试了好几次，我才又打开了它。 但这玩意儿好像真的不行了，使用起来非常困难。 考虑了很长时间，我还是拿出了那个新手机。 新手机果然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功能方面，也让我开了不少眼界。 心里感叹了一下有钱就是好。 换上手机卡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加李茜的微信。 发出好友申请后，李茜却并不买账。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回复问我想干什么。 我很认真地说：这手机用着很不错，你加我一下，我把钱转给你。 可这句话发出去了很长时间，我也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复。 索性给李茜打电话，那边只是响了一声就立刻挂断了。 无奈地翻看着手机，我盯着罗芳的微信头像，一直看着。 她使用的头像，是一个低头捂着脸的漫画女孩儿。 女孩儿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可能谁也不知道。 盯着那微信头像，我就像是看到了罗芳的面容一样。 我答应过罗芳，在离婚之前，我都不能跟她有什么进展。 我非常理解罗芳。 我和她都是受过婚姻伤害的人。 所以，我们不能，也绝对不允许让自己也成为第三者的角色。尽管现在心里有很多话想对罗芳说，我都必须得忍着。 我打算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如果陈韵没闹了，我明天就打算回家了。 毕竟在余昊家住着，也不是很方便。 跟陈韵把话说清楚，该了解就了解吧。 就在我要关掉微信的时候，突然间，只见苏小萌竟然给我发过来了一张照片。 打开一看，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张照片上，我和苏小萌站在马路边上，我们的距离很近，苏小萌伸出手，正在抚摸我的脸颊…… 第251章：戴面具的男人 这张照片拍摄的场景，分明就是几天前，我跟苏小萌从宾馆里出来的那一幕！ 难道那我们被人跟踪，被人盯上了？ 拍摄者是谁？ 那人是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是从我们进入宾馆的那一刻吗？ 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了无数个疑问。 我赶紧问苏小萌这张照片是从哪儿来的，谁发给她的！？ 苏小萌说：今天一直有个陌生人加我，我一开始是不理的，毕竟我没有加陌生人的习惯。可就在刚才，他在申请中说出了我和薛鹏的名字，然后我加了他以后，他就给我发来了这个。 听了苏小萌的话，我感觉脑子发胀。 这时，余昊已经洗了碗从厨房出来了。 他见我神色不太对，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怕他看到那张照片，瞬间把手机反扣了起来：“没什么事儿，正跟家里人聊天呢。” 余昊哦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沈总，你新买的手机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 余昊笑道：“沈总啊，我刚才让你买，你还不愿意，你现在用起来，肯定会觉得香，这个社会一直在进步，咱们不能拘泥于现状，得往前看！” “往前看……” 我跟着念叨了几句。 余昊退下后，我再次看向手机。 我问苏小萌：那个人说他的身份了吗？ 苏小萌：我问了，他不说。然后我再反问的时候，他就把我拉黑了。 发完这一行字，苏小萌给我发了一张截图。 这是苏小萌和那个人的对话。 基本上跟苏小萌所说的没什么差别。 那人的头像是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男人，看着一副很阴森的样子。 而且他网名很特别，是一个大写的“一”字。 看到这个网名的时候，我心里一怔。 因为我突然回想起来，之前那个给陈韵打电话的神秘男人，在陈韵的手机联系人中的名字，就是一个大写的“一”字！ 之前我一直在怀疑，这个叫“一”的男人，就是薛鹏！ 不过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我今天见到薛鹏的时候，他的反应不应该那样。 如果这不是巧合，如果这个人不是薛鹏，难道是陈韵另外一个奸夫？ 上次在商场里，我看到陈韵跟另一个男人逛街。 因为我能确定，陈韵除了薛鹏是还有另外的奸夫的。 但这个奸夫，把我和苏小萌的照片拍下来，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而且，如果他是陈韵的奸夫，想要用在这种手段来威胁我，难道不应该是直接联系我吗？他为什么要拐个弯直接找上苏小萌？ 突然间，我一下子想到了一个点！ 今天白天一整天，我的手机都是无法使用的！ 就算是这个面具男一开始是要给我发消息，他应该也根本联系不上我。 所以，他舍近求远找上苏小萌，看起来好像也合情合理。 苏小萌见我一直不说话，她又发来一条消息：沈江淮，你觉得给我发信息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法回答。 苏小萌继续说：沈江淮，要不找个时间，我们见一面？ 我说：可以，不过最好不是这段时间。你留意一下这个人，如果他还继续联系你，你就看他怎么说，但你自己什么信息都不要透露给他。 苏小萌说：我知道，如果他来找你，你也要想好怎么跟他说话。 说好了上面的方案后，我突然想起来了薛鹏说的那些话。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苏小萌：你现在还好吗？ 苏小萌：我很好。 顿了一下后，我有问：孩子呢？ 什么孩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这一次，苏小萌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挺好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孩子我肯定不会要了。 我一见，赶紧说：薛鹏什么态度？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难道他会同意你这么做？ （等下还有一章！） 第252章：分道扬镳 这句话发出去后，苏小萌就再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了。 我盯着手机看了好长时间。 苏小萌这样的反应，基本上我已经可以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坐实了不是薛鹏的。 人在心虚的时候，会刻意回避一些问题。 而我已经完全看出了她虚伪的一面。 所以，薛鹏说的应该是真的。 苏小萌的确出轨了。 我突然觉自己真他妈是一个傻子。 竟然被所有的人耍来耍去，最后还会陷入这个一个泥潭里，抽不出身，怎么都挣脱不了。 我非常痛恨自己。 公司才刚刚起步，才刚刚挣了那么一点点钱，竟然就会跑去喝酒。 明明酒量不好，还要喝那么多。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跟苏小萌发生了一些事儿，我现在就可以拆穿她虚伪的面具。 然后再痛斥她一顿，跟她从此分道扬镳。 但现在，我自己也出轨了，而且还是跟她出轨。 所以，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谴责她。 用力拍打了一下枕头，我感觉实在是憋屈得难受。 谁在沙发上的余昊听见了动静，探出头来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沈总，你真的没什么吧？” 微微停顿了一下，我摇摇头：“没事儿，睡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时九点钟在商业银行接待了冯志才。 因为有了聂不凡的加持，放款真的非常顺利。 余昊在头一天就把各种资料都准备好了，合同一签，五百万的贷款立刻就打入了冯志才公司的账上。 看到转账成功的界面，我与柯磊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冯志才更是非常兴奋。 他直接告诉我们：“有了这笔钱，紫罗兰小区的拆迁一定可以顺利进行了，之前我跑了好几次这个小区，哪里的住户太难缠了，这群刁民，不见到前真是什么字都不愿意签！” 我盯着冯志才，我真想告诉他，我也是你口中的刁民之一。 只见冯志才拍着余昊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有前途，我看你也年纪轻轻的，做事比我们公司那些三十四岁的老员工还踏实！以后要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到我们公司来上班，我一定给你一个不错的位子！” 一旁的柯磊一听，赶紧摆手笑道：“那可不是冯老板，这余昊是我们公司的精英员工，你要是挖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冯志才听后，笑道：“我这才刚刚提起，看看你们老板脸都急红了！” 余昊笑嘻嘻地看着大家，也不说话。 我上前对冯志才说：“冯老板做事有魄力，而且爱才，惜才，这就是为什么能成功的原因，这一点很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 我这马匹拍得冯志才刚刚好。 离开之前，他对我们说：“我那房产项目，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如果你们都能给我提供这样的效率，那以后我的资金需求，就全部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想了一下，快步追上去叫住了他：“冯老板，听说紫罗兰小区对面的那个人民广场，也是你开发的？” 冯志才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我笑着说：“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第253章：双赢关系 冯志才一愣。 我接着说：“冯老板，我还听说人民广场那边，要修建一条风情小吃街，是吗？” 冯志才顿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儿。” 我见冯志才没有否认，立刻知道这事儿有门儿了。 不由得心里一喜。 回头，只见在那一边，柯磊和余昊都看向我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对冯志才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没有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下，我希望冯老板你能在那风情小吃街上，帮着找个合适的摊位……” 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求人是我的软肋。 我不是个会来事儿的人，所以只要能不求人，我都尽量自己去办。 但小吃街摊位这个事情，除了冯志才，我是真自己办不到，也想不到还可以去找谁？ 罗芳现在经济有困难。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带着全家人搬到那个小阁楼去生活。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帮帮她。 其实我也是有点儿私心的。 因为如果罗芳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在薛鹏的嘘寒问暖下，说不定罗芳会迫于现实，跟薛鹏重归于好。 但如果罗芳有了自己不错的收入，至少经济方面，不会成为罗芳选择薛鹏的原因。 听了我的话，冯志才没有立刻表态。 他反问我：“沈经理，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你想要摊位，还是你朋友想要？” 我被他问得一愣。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冯志才说：“如果是你朋友想要做生意，我跟那边打个招呼，到时候随便给安排一下就行了，但如果是你沈经理想要摊位，那我可得给你找个位子最好的摊位！” 说完这话，冯志才冲我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冯志才做的是房地产开发，以后一定会有大把的资金需求。 如果我能跟他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双赢。 而且跟冯志才这两天的接触中，我已经看出来了，冯志才是个聪明人，他非常善于利用手中的关系，获取最大的利益。 我对于冯志才来说，有巨大的利用价值。 冯志才不傻。 他签合同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我。 虽然柯磊是大老板，但整个放款的过程，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主导。 所以，我应该很清楚，做成的这笔单子起大作用的，应该是我。 而对于我来说，冯志才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长期客户。 如果能跟他保持住良好的关系，对于我将来的事业非常有利。 于是我对冯志才说：“我的确是替我朋友要摊位。但是，我朋友的这个小吃摊点，是跟我妈一起合作的。” 冯志才听后，好像恍然大悟。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安排了，你什么都不用管，等电话就好了！” 离开商业银行之后，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路上又笑又叫。 周围的人看着我们像看神经病。 我们却无所顾忌。 五百万的单子，这对于天马公司来说，是开天辟地一出。 刚才我们已经跟银行信贷部门经理对接过了，从现在开始，他们不仅会上调我们的提成比率，还会加大给我们的放款额度。 最重要的是，在相同的条件下，我们有了提前放款的优待。 光这一条，就让我们在同行中，有了相当大的竞争力。 中午柯磊带着我们下馆子好好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柯磊对余昊说：“下午放你半天假，好好回去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余昊听后却摇摇头：“柯总，我还得回公司，有几个客户我得跟进一下，他们贷款意向还是很强烈的！” 柯磊听后倒也没说什么。 他打了一个带着酒气的饱嗝：“行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跟沈总就在办公室休息会儿，你有事儿叫我们！” 说着，柯磊就拉着我进了办公室。 中午那顿饭，我跟柯磊都喝了不少。 我不知道他的感觉怎么样，总之我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感觉晕晕沉沉的。 闭上眼睛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柯磊说：“我下周就跟郭萍离婚了，公司归我，房子车子都归她，孩子我每个月给两千生活费，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睁开眼睛：“你别胡说八道了，离什么婚啊，没必要！” 柯磊叹了一口气，只听他低低地说着：“没办法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接下来，柯磊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小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第254章：我不好这口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看见桌子上烟灰缸里，足足有二十来个烟头。 旁边的有烟盒已经空了。 刚才坐下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柯磊新打开了一包香烟。 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想的预感。 赶紧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接通后，我却在办公室里听到了柯磊的电话铃声。 拉开抽屉，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柯磊的手机。 柯磊是做业务的。 正常来说，我们这种人，是应该电话不离身的。 摸着他冰凉的手机，我非常的紧张。 赶紧推开办公室门，我问正在打电话的余昊：“柯总呢？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余昊放下了电话：“出去好长时间了。” “他去哪儿了？” 见我很紧张，柯磊站了起来：“柯总说小办公室里太闷了，他想去顶楼透透气……” “顶楼！？”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我努力回想着刚才睡着之前柯磊说的那些话，真是懊恼不已。 这柯磊都多大年纪了，他不会跑去想不开吧。 于是我把腿就往外跑。 余昊一见情况不妙，也跟着追了出来。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里的人很多。 我心急如焚，实在是等不及了。 于是一头窜进旁边的楼梯间，就往上爬楼。 这大楼一共有二十四层，好不容易我才爬到来顶楼。 风呼呼地刮着，我整个人都被吹得很凌乱。 天台虽然很大，却很空旷。 看向四周，空无一人。 我大叫了几声，没人回应我。 一旁的余昊不明白什么情况，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跑过去顺着天台边沿看了一圈，谢天谢地，我并没有发现有人从楼上跳下去。 靠在宽大出风口旁边，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大口喘着气，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累虚脱了。 手臂上和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发出了撕裂般的疼痛。 瘫软地坐在地上，我看向余昊：“现在已经下班了，你回去吧。” 余昊一听，忙问我：“沈总，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今晚我就回家住了，这两天麻烦你和你家里人了！” “沈总，什么麻烦啊，如果不是你，我工作都没了。“ 我一抬眼：“你为什么这么说？” 余昊笑了一笑：“沈总，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脑子不好使，我这个人确实比别人反应迟钝了一下，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给我机会，所以，我一定会在公司好好干的！” 我点点头：“行，以后看你表现吧。” 余昊临走之前，对我还是不太放心。 他说天台风大，让我还是先下去：“沈总，这几天一直在降温，估计待会儿马上会下雨，你还是别在这儿呆着了，你有伤，万一……” 我忍不住吼了他一句：“你有完没完，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的！” 被我一顿臭骂吼，余昊只能悻悻地下了楼。 身上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着，我闭目养神。 风果然大了起来，他们夹着细雨打在我的脸上，震得我的太阳穴一下下疼着。 我感觉到身边有人出现挡住了一些风。 睁开眼睛后，我果然看见了柯磊。 他蹲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出风口旁边？” 我冷笑着：“这大楼周围一圈都没躺着个尸首，也没人围观，再说整个天台上，就出风口这儿能藏人，你不在这儿，那只能怀疑是被外星人接走了！” 柯磊笑了笑，随机指着一处平台对我说：“沈江淮，刚才我是真的想从那儿跳下去？” 我说：“那你怎么没跳？” 他笑了一下：“我刚才站在那儿观望了一会儿，太高了，我不敢跳下去……” 柯磊这话，我绝对相信是真的。 以前凤凰投资拉练的时候，我老是跟他分成一个租。 他是出了名的恐高症。 每次都拖累我，一走那种高来高去的地方，就吓得哇哇大叫。 如果真有一天他不得不去选择自杀，那么跳楼这条路，依柯磊的尿性，应该是绝对不会选择的。 只听柯磊说道：“不就是离个婚嘛，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这点儿磨难算什么……” 虽然他很嘴硬，但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喉咙还是在微微颤抖。 我把他劝下了天台。 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 他的样子非常颓然，虽然做成了大生意，但眼神中还是生无可恋。 我说：“要不，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你？” 柯磊冲我摆摆手：“别了，我不好这口！” 我说：“你要保证你不会……” “行了，现在公司马上要做大做强了，我要那什么了，不就白白便宜你了？” 我点点头，这话一出我就知道柯磊已经回来了。 下楼开车回到紫罗兰小区。 我家的房门虚掩着，里面好像人流攒动。 轻轻推开门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55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此刻我家原本空旷的客厅里，竟然坐了不少人。 那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沙发上，另一只脚放在茶几上的，就是我那个刚惹了大麻烦的岳父陈长林。 他现在的样子，与之前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双脚一抖一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恶。 我岳母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抱着她的外孙小冰，脸色冰凉。 我的小舅子陈钢坐在沙发一旁的小凳子上，低头看着手机。 陈韵靠在一旁的墙上，低头抹着眼泪。 此刻我妈，她一个人站在屋子中间，正被所有人围着。 只见她缩着身子低着头，就像是被犯了什么错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我正要进去，只听陈长林突然对我妈说：“我说亲家母，这事儿你倒是给个说法，沈江淮可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现在他背着我的女儿做了这种事儿，你不能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啊！” 我妈抬头看着陈长林：“亲家公，这事儿还没调查清楚，再说也联系不上江淮，咱们真不能太早下结论，也许真是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陈长林冷笑着：“如果真是误会，他沈江淮怎么不出面解释？我看呀，他就是做贼心虚，所以才连电话都关机了！” 我妈说：“他走的时候电话摔了一下，可能……” 陈长林一瞪眼：“什么手机那么不好用？就算是摔坏了，不能借别人的电话打个回来吗？这种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真不是个东西！” 我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极力想要帮我解释，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从她的潜意识里，她也觉得自己是理亏的。 站在门外见到这一幕，我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不是因为我叫罗芳名字这事儿懊悔，我懊悔的是，昨天晚上我就拿到了新手机，我为什么当时不给我妈打给电话。 换上手机卡后，苏小萌就联系上了我。 她跟我说有人发现了我跟她的事儿后，我心里一直很紧张。 完全把家里发生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一大早我又开始忙活冯志才贷款的事儿，下午喝了酒，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觉。 整个过程中，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先跟我妈联系一下。 只听我妈说：“江淮说他这几天很忙，等他空下来，应该会联系我们的！” 陈长林横眉看着我妈：“他忙，他哪天不忙啊？我看呀，他就是欺负陈韵好欺负！我告诉你们，我女儿是金枝玉叶，从小惯着长大的，她可是不能受这个气的！” 岳母也符合着：“没错，出轨这事儿天理不容，你儿子真不是个东西，我女儿配他哪一点儿差了，他到底哪里不满足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陈长林一听这话，瞪着我岳母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不是东西！？” 岳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长林你看你又对号入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 陈长林哼了一声：“你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一天天的给我添乱！”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钢：“臭小子，你姐姐被人欺负，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第256章：原生家庭 一直坐在旁边看手机的陈钢，冷不丁被他爸这么一叫唤。 身子一颤，他手机差点儿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身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陈钢发过来的一条消息：姐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人在哪儿啊？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可千万别回家，十级地震等着你，绝对不是夸张！你能避就避！ 抬眼我再看向屋子里，只见陈钢已经收好了手机。 他对陈长林道：“爸，姐姐和姐夫之间的事儿，我们都不清楚，我一个做小舅子的，能说什么啊？再说……”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中间的我妈：“我觉得吧，沈江淮妈妈说得也有道理啊，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当事人回来再说吧，姐夫回来咱们再问问清楚，万一是真误会了呢？” 陈钢说的这一番话，让我觉得他现在真是懂事儿了些。 那一刻，我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欣慰。 不过，我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以陈长林的性格，接下来陈钢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果然，听了儿子的话后，陈长林一跃而起。 他伸出大手，猛得拍了一下陈钢的脑门子：“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也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是不是要造反了？你要气死你老子吧？！” 说着，他另一只手也朝陈钢的脸上打了过去。 陈钢被这么一顿揍，倒也不还手。 这大概是他从小就养成的性格吧。 在我的印象中，陈韵和陈钢兄妹两个，对他们的原生家庭，从来就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不管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永远只是承受。 “反抗”二字，仿佛就从来没有在他们的字典里出现过。 我妈是个天生的和事佬。 她一见陈钢被揍了，赶紧上前护着陈钢： “亲家公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小钢也没犯什么错啊！再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你就不要再打他了！” 陈长林一听，瞬间满脸怒气。 他对我妈吼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教育不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儿，现在还来指导我怎么教育孩子！？我告诉你！我儿子千不好万不好，也不会做那么丢人大事儿！” 这时，一旁的岳母也赶紧符合着：“就是嘛！我要是亲家母你啊，陈钢要是这么给我丢人！我早就没脸地从楼上跳下去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陈长林骂我妈的时候，唾液横飞。 岳母也是一脸的尖酸刻薄。 听了这些话，只见我妈眼睛里满含着泪水，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幕让站在门口的我再也受不了了。 推开门，我飞快地冲我了进去。 快步走到我妈跟前，一把将她拉开。 陈钢见我回来了，眼珠子转了一下：“姐夫，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随后我扭头怒视着陈长林夫妻：“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我家，这里是我妈的家！你们想在这里耍横，门儿都没有！” 第257章：我们两的事儿 我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角落里的陈韵一见我出现了，从她妈手里抱着孩子就往房间里走去。 只听“嘣”的一声，她关掉了房门。 我刚才的那一声怒吼，让陈长林有点儿害怕。 陈长林的身子明显往后缩了一点儿。 跟他女儿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对陈长林的了解，我还是很深的。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他要是看准谁是个耙柿子，哪肯定会按着对方欺负。 我妈呢，就是个性格柔软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总是被他们夫妻压在脚下。 见我回来了，我妈巴拉着我的肩膀：“江淮，你可算是回来了，陈韵爸爸妈妈都来了，为了你们夫妻的事儿，他们也是操碎了心，你赶快跟他们解释什么？” 回头看着陈长林夫妻，我正要说话。 只听岳母坐在一旁操着手，那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你说出来的话，还能舔口水咽回去吗？” 见我妈又忙着辩解，我回身把她扶倒一张椅子上坐下。 “妈，你坐一会儿吧，小心累着。” 我妈抓着我的手，她抬眼看着我：“儿子，妈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跟他们好好解释，把误会消除了就好了！” 我对我妈一笑：“你放心吧，儿子的事，儿子自己一定会办好。” 我妈好像松了一口气。 她冲我点点头：“江淮，妈就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你一定不会让妈失望的，是吧？”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说：“是的！” 安抚好我妈后，我走到卧房门口。 门已经从里面反扣上。 轻轻敲了敲门，我对里面说：“陈韵开一下门，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要谈也是我们谈，你出来吧。” 过了好长时间，里面也没有动静。 我只能转身回到客厅。 陈长林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人的事儿！？沈江淮，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我看着他，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当然是我和她两人的事儿，那结婚证上的名字和照片，难不成还有别人？” 这时，岳母又凑了上来： “沈江淮，小冰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人啊！”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孩子的事儿，我也会处理好的！” “你说处理好，就算处理好了？”岳母朝我步步逼近：“你年纪轻轻忘性倒是不小，你爸生病那会儿，是谁在照顾你媳妇和你儿子，这些你都忘记了！？现在看见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过河拆桥了？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这一番话，是岳母的老生常谈。 她总是以照顾了陈韵的月子，来对我们的生活指指点点。 我哼了一声：“我媳妇和我儿子？合着他们跟你没关系啊？不过确实是没关系，因为保姆费我是一分不少支付给了你的，所以，麻烦你别再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了？” 岳母瞪大了眼睛：“沈江淮我，你活腻了吗？你还管我怎么说话了？” 我笑了一下：“岳母大人，如果你把月嫂费退给我，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保证一个字也不再反驳你了！” 岳母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这时，陈长林发话了：“沈江淮，我们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跟我们斤斤计较，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谴责，我是最反感的。 而且，说出这种话的人，往往是双标狗。 我也学着他们的口气，阴阳怪气地说着：“我遭什么报应？大不了老天爷看我不顺眼，让我跟你一样，也撞断一条腿吧，我才不怕呢！” 我这话，又把陈长林给激怒了。 他想冲过来打我，可刚好没多久的腿脚，用起来不是很利索。 于是，陈长林气冲冲得看向一旁的陈钢：“你眼瞎还是耳聋了，你老子我被这狗东西这么欺负，你还坐在那儿看手机！？” 陈钢身子一颤，他赶紧站了起来：“爸，我……” 陈长林怒视着他：“你什么呀你！沈江淮这么跟你爸妈说话，你是不是得教训他一顿！” 陈钢为难地看着陈长林：“爸，咱们不是来劝姐姐姐夫和好的吗？你这么对着姐夫大吼大叫的，这就等于火上浇油了啊？” 陈长林听了儿子的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眼看他握紧了拳头，对着陈钢的脑袋就要砸过去，我赶紧上前，一下子掐住了他的手腕：“陈长林，陈钢可是你亲儿子，你就不怕把他打坏了！” 第258章：二十万欠条 陈长林哼了一声：“就算是打死也是我的儿子，跟你没关系！” 我一掌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要打儿子回家打去，别把我家弄脏了！我再说一句，这里是我妈家，由不得你们胡来！”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卧房门打开了。 陈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好像刚刚才哭过，两个眼睛肿得就跟一个柿子似的。 只见她快步走到我跟跟前来：“沈江淮，没错这里的确是你家，我陈韵现在寄人篱下了，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收你的窝囊气，我父母也不能被你呼来喝去！” 我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对你父母呼来喝去了？” “刚才那么大的声音，不是你在吼，难道是鬼吗？” “陈韵你讲点儿理好不好？你爸妈要是不这么跟我说话，我能这么跟他们闹？” “他们是我父母，咱两现在还没离婚，那他们也是你的父母，你为什么不能耐着性子跟他们说话呢？你看你对你妈什么态度，对我父母又是什么态度！？” “态度？行啊，你跟我说态度！”我切了一声：“你父母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吗？他们整天算计我，还要求我对他们态度好！？也真是可笑！” 岳母一听，冲到了我跟前： “沈江淮，你少胡说八道！我们不把你当一家人？要是我们真跟你算计，你以为就凭你妈出的那十万块钱彩礼，能娶到我的女儿！？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当面锣对面鼓，把你跟陈韵结婚之前，那些该算的账都算清楚好了！” 岳母会这么说，是有所指的。 我跟陈韵结婚的时候，岳父母提出的要求是彩礼三十万。 当时他们列出了养育陈韵从小到大的全部费用，还有各种劳心劳力的付出，一共是将近五十万。 陈韵父母说，我的家庭条件一般，他们也就不跟我计较了。 让我拿三十万出来，就可以把陈韵娶进门。 那个时候我，我们家刚给我买了房子，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做彩礼。 陈韵父母可不管那么多，他们说：“沈江淮你是独子，你们父母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照理说生活肯定是比我们轻松的，怎么会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 他们认为我父母肯定有很多钱。 三十万的彩礼，对我父母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我们养的女儿，又不是浇水长大的，三十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这钱不是我们老两口要花，这钱是给陈钢准备着以后娶老婆的！” 陈韵父母的意思很明白。 如果他们不问我要彩礼，万一以后陈钢娶老婆对方要彩礼，他们就亏了。 所以，这个亏空一定要从我这里补上去。 当时我是真没那么多钱了，陈韵想了个办法，让我给他父母在婚前打了个二十万的欠条。再给拿出十万现金给他们就行了。 其实一开始在听到陈韵这么说的时候，我是满口拒绝的。 我说：“咱两在一起，如果一定要跟金钱挂钩，那不就是一笔买卖了吗，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陈韵却对我说：“沈江淮，你以后是跟我生活在一起，我父母的话，听听就行了，结婚以后咱们才是一家人，别的你不用在意太多。” 当时陈韵在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柔情蜜意的。 所以，我当时一定是昏了头了。 于是我背着我爸妈，真的给陈韵父母签了一张二十万欠条！ 果然，一旁的我妈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过来问我：“江淮，什么意思啊，你跟小韵结婚前，到底……” 见我不说话，她又问陈韵：“小韵，你跟妈说说，江淮到底怎么了？” 不等女儿说话，岳母就飞快地走上了前来：“亲家母，本来这事儿我女儿是不愿意让你知道的，她是个孝顺孩子，不想让你跟着操心，可现在你儿子既然做得这么绝，那咱们也没必要给你留情面了！” 我妈面色凝重。 陈韵想阻止，却被她妈瞪了一眼。 我也上前，我妈也冲我吼道：“沈江淮，你现在给我走到一边去，一句话都不要说！” “妈，其实这事儿……” “你不准说话！” 见我妈真生气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陈韵妈挑眉看着我妈说：“你儿子当年，为了娶到我女儿，可是想尽了办法，他背着你们，给我们夫妻打了一张二十万的欠条，这钱现在得由你来还！” 听了这话，我妈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 见我低头沉默不语，我妈突然身子就直挺挺的往后一倒！ 第259章：难舍难分 我妈到底出事儿之后，陈韵父母吓坏了。 他们当时看见我妈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的样子，竟然立刻想着要撇清自己的关系：“你们三个孩子可都看到了，我们夫妻两个都没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这事儿可不赖我们啊！” 因为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跟他们争论太多。 这种情况，我只能让我妈倒在地上，不敢随便动她。 之后我打了120救护车。 车来之后，陈韵本来是要跟着我们去医院的，我对陈韵说：“你就在家里照顾儿子，我妈有我！” 陈韵迟疑了一下，她扭头对陈钢说道：“小钢，你陪你姐夫送我婆婆去医院，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和陈钢把我妈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好在送来的时间及时，我妈的情况暂时比较稳定。 医生在对她做了各种检查后，说我妈是受了比较大的刺激，大脑中风了。 当听到“中风”两个字的时候，我脑子一疼，感觉太阳穴都要裂开了。 “中风”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生活质量的绝对下降！ 想到我妈这一生，也没想过什么福。 倒老了，竟然会因为我受这种罪。 实在是我太不孝了！ 医生见我很紧张，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我说：“病人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接下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遗症，还真是说不清楚，先住院治疗吧，总之，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医生的话，我难过得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陈钢怕我出事儿，他在一旁问我还好吧。 稍微缓过来些后，我冲他摇摇头：“陈钢，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妈，我下去把费缴了。” 这几天我来来回回在医院里，整个人已经被折腾得有些麻木了。 熟练得在大厅里来回穿梭，我尽然又碰到了李茜。 她一见我又来我，很奇怪。 随后，她又抬高了下巴：“沈江淮，你怎么天天往医院跑啊？是来找昨天那个女人吗？看来你们还真是难舍难分呢……” 见我脸色不好也不反驳，那一刻李茜好像也意识到我遇到了什么事儿。 反复追问我后，我对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简短地把我妈的事儿跟她说一下，李茜一听，非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妈的情况。 李茜果然是经常在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 对所有的流程，那是相当是熟悉。 她很认真地问了医院我妈的情况，又拿起我妈病检报告看了好一会儿。 一旁的陈钢看着李茜，奇怪地问：“李姐，那上面一堆专业数据写的什么啊？我都不看不懂，你能看懂吗？” 陈钢这话，直接就装在了对方的枪口上。 李茜盯着他冷笑了一声：“你看不懂很正常啊，你念的那叫什么书啊，说你是个大三学生，那都高抬你了！” 被这么一怼，陈钢立刻闭嘴了。 李茜在认真看来那些数据后，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建议你转院，去首都的医院，南山市的医疗技术，应该会耽误你妈的病情！” 见我不说话。 李茜又说：“沈江淮，我真不是骗你，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虽然没当过一天医生，但这些数据我都清楚得很，你妈的情况真的不能拖！” 第260章：你这个穷光蛋 我是真没想到，李茜竟然医科大学毕业的。 不过我此刻来不及惊讶，正要问李茜具体的情况。 却见李茜凝神想了一下：“不行，就算你把你妈转到首都去，那里的医院估计也没有多余的床位，再说如果真的是要安排手术，估计要预约到明年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活了三十年，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快要被打倒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妈，我很痛恨自己没用。 李茜想了一下突然说：“沈江淮，要不然这样，我有一个同学现在首都医院神经科知名教授的助理，我找他帮帮忙，看能不能让那个教授，联合这边的医生，给你妈来一个远程会诊？” 听李茜这么一说，我像是一下子抓到了救民稻草。 远程会诊我经常在网上见过。 这种治疗方式，现在非常流行。 如果能得到首都医院专家教授的指导，那么我妈的病情，一定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赶紧说好：“李茜，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如果我妈能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好好的感谢你！” 李茜却瞪了我一眼：“沈江淮，你是不是觉得我贪财得很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出，我告诉你，你是我所认识的男人中最穷的一个，我要是为了钱，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穷光蛋！？” 李茜的这一番话，又让我无言以对。 顿了顿之后了，她掏出手机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李茜走后，我回头看着我妈。 她瘦小的身子躺在床上，鼻子和嘴巴里，都插满了管子。 伸手轻轻抚摸着我妈的脸，我突然感觉悲辛无限。 我爸去世之前，我曾经答应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妈，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硬是没让我妈过上一天好日子。 正想着，我的手机收到几条信息。 打开一看，是罗芳发过来的： 沈哥，今天下午我女儿已经出院了。 我在郊区城中村重新租了个房子，不是顶楼，虽然面积也不大，但环境比之前那个阁楼好。 我跟薛鹏已经说清楚了，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永远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虽然不这么认为，但没有为难我。 我妈还在医院，这几天可能我会比较忙。 你如果有事儿，就给我留言，可能我不一定会立刻看到，但只要一有空，我都会立刻回复你的。 看到这几行消息，我的心情很复杂。 昨天跟罗芳分开之后，我因为估计她的处境，所以一条消息也没发给她。 后来，我又因为陷入了苏小萌那些事儿，导致我的精力完全分散了。 从罗芳的字里行间里，我看出她不断地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的这种难受，让我心疼。 正要给罗芳回复消息，李茜走了进来。 看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这事儿已经搞定，只见她走到我面前：“沈江淮，我跟我同学说了这事儿，他说他会安排的！” 听到这消息，立刻站了起来。 我激动地说：“李茜，谢谢你！“ 李茜的神色却又有些凝重：“沈江淮，我刚才问了一下，虽然是远程会诊，但花费应该也不低，你尽量多准备一些钱吧……” 第261章：皮包公司 见我不说话，李茜又道：“你要是钱不够，我这边可以……” 我忙对李茜摆手：“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出事儿的是我妈，钱方面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李茜盯着我，突然说：“钱方面你是要是真能想到办法，事情也不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李茜一句话，又直接说到了重点。 一点儿也没错，我现在面临的一切矛盾，一切困难，都是钱带来的。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接受李茜这方面的资助。 “真的不用了。”我不自然地一笑：“现在公司已经进入了正轨，我的收入已经比之前提高了很多，所以不用替我担心。” 我不想接受李茜的资助，她虽然嘴硬心软，但是说话有点儿不太留情面。 那些话听了，多多少少会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李茜嗯了一声：“行吧，那就这样，我先去看我儿子了。” 我一听忙问：“小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李茜的背影顿了一下：“治着呗，我是他妈，既然生了他，就得负责到底！” 我又问：“配型的事儿，进行得怎么样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不是可以排队吗？” “排队？那得等到后年了，我儿子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真的只能看造化了。” 李茜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 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妈也躺在床上，虽然跟李茜儿子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我们心情是一样的。 旁人再多的安慰，也是空话。 这个世界上，对于你所正在经历的痛苦，没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李茜在离开之前，她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劝你还是重新找个工作吧，柯磊的那个天马公司，充其量就是个皮包公司，说不定哪天就关门了。再说那种人看着心不定，你跟着他会吃亏的。”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李茜对柯磊的印象不是很好。 柯磊是个情场老手，他非常清楚怎么讨女人欢心。 但他的那些手段，对付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或者没什么心机的少妇还可以。对付李茜这种阅男无数的人来说，看来是起到了反作用。 李茜的同学果然很厉害，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就找我说起了专家会诊的事儿。 粗略估算了一下，我目前得先支付二十万预交款给医院。 他们才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不过这二十万，只是前期的费用。 接下来的治疗，预计得上百万。 可能是见我面露难色，医生又说：“其实，老人中风，就算是花再多钱治疗，也不可能再回复到之前的情况了，人上了岁数，很多病症是根治不了。如果经济压力有些大，倒不如……选择保守一点的治疗。” 我知道医生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摇摇头：“不行医生，我不能让我妈后半生没质量地生活，会诊的事儿，麻烦你安排吧。” 见我执意要这么做，医生也不再勉强。 我说二十万可能明后两天才能转过来，医生听了也没为难我，只是让我尽力安排。 这两天我妈住院，我岳父母打着替陈韵照顾小冰的旗号，全部搬到了我家里来。 陈长林夫妻住在我妈的房间里。 他们两个好像对环境不是很满意，特别是陈长林，他嫌我家的马桶太矮了不舒服，非要陈韵去换一个电动马桶： “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坐矮了会影响恢复。我在手机上看那电动的也不贵，带冲洗全功能那个才五千多，你买一个我现在用了，以后你们也能用！” 陈韵提出家里过几天就要拆迁了，现在换马桶不划算。 陈长林却反对：“这钱就是拿来享受的，你也说要拆迁了，那钱不是刷刷就来了，省这点儿干什么啊！你也真是跟你沈江淮妈一样想不开！” 当听说治疗我妈需要那么大一笔钱的时候，陈韵父母都震惊了。 只见陈长林瞪大眼睛：“沈江淮你是不是听错了，要二十万？这医院是要吃人了吧，不就是中个风吗？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钱？！” 岳母也一跃而起：“对啊，我嫂子前几年突然脑溢血了，就找个老中医开了几百块钱的药，不也活到现在了。” 陈钢一听，便在旁边嘀咕着：“妈，你也不看看大婶娘现在是个什么生活状态，整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人都瘦得没形了。” 岳母一听，冲陈钢吼道：“你懂个屁！那脑溢血是花再多的钱能治得好吗？你以为把钱花进去了，人就能活奔乱跳了？” “没错！”陈长林附和着：“这年头的医生，都没什么医德，巴不得你把家里的钱都给花到他那儿去！我看啊，他们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就行了，自己的事儿还是得自己拿主意！” 岳父母激动得在一旁说得唾沫横飞。 我却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妈。 于是我对陈韵家人说道：“我打算把这房子给卖了，明天中介会带人来看房，为了方便，你们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吧……” 第262章：给老子滚！ 我的这一句话，惊呆了身边所有的人。 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特别是陈长林，他拿起一旁的拐杖朝我面前的地板拍打着：“沈江淮，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卖房子了！？你说话不经脑子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抬眼看着他：“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是在救我妈！” “就算是为了救你妈，你也得理智啊！” 我冷笑着：“我怎么不理智了？” “你要卖房子给你妈治病，这就是不理智？！你也不想想，这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你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卖了，那些快要到手的钱，不就飞走了吗？！” “没错，江淮你可得冷静！”岳母也赶紧上前：“小韵前两天已经去开会了，开放商已经说好了，除了在金融城旁边给你们赔一套同样面积的房子，还按户口一个人给你和你妈五十万，这么一算下来，这损失就是好几百万了！” 岳母说得很准确。 她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更清楚我妈房子的赔偿事宜。 我冷冷地看着她笑着：“妈，要不这样吧，我把房子卖给你，也不多要你，一百万就好了。明天就去过户，你白得一套房子，刚好给陈钢以后当婚房。我呢，拿钱去给我妈治病，咱们两家就算双赢了。” 岳母一听，顿时就生气了：“沈江淮，你怎么油盐不进啊！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再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我才懒得操你这份心呢！” 陈长林一摆手：“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再需要钱，这房子，也不能卖！” 看着这胡搅蛮缠的夫妻两，我也不想他们扯太多。 我直接来到陈韵身边，低声对她说道：“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别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这房子是我妈的，用来救她的命，也是天经地义的。” 说完，我走进小卧房，关上了门。 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陈长林在客厅里怒吼着：“陈韵你看他什么态度，他说这房子跟我没关系，他忘了他还欠我二十万了吗？这人怎么这样啊？欠债的骑在还债的头上去了！？” 原本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可在听到那二十万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二十万！ 如果我妈当时不是听到了这二十万，就不会突然中风！ 情况，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糟糕！ 于是我猛地拉开门，冲着陈长林怒吼道：“够了！你他娘的别在跟我提钱了！不就他娘是钱吗？老子卖了房子马上还给你！这里是我妈家，这房子是我妈的，你们所有人，现在马上给我滚！” 我这一顿大吼过后，空气突然像是凝固了一样。 原本闹哄哄的家里，此刻非常安静。 就在大家都焦灼的时候，一旁的房间里，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是小冰又在里面哭了。 应该是刚才的动静太大，吓到了孩子，陈韵抱着她怎么哄也哄不好。 她忍不住拍了一下儿子的后背：“哭哭哭，你整体就知道哭，你爸都要敢我们走了，我么娘儿两个以后怎么办啊，没房子住，家也没了，干脆，妈妈们带你去跳江算了！” 岳母也过去安抚小冰：“哎呀我可怜的外孙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爸爸不疼，奶奶不爱的，你都快心疼死外婆了……” 看着这戏精上头的一对母女，我的嘴角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怒气。 关上门，我一扭头就倒在了小小的行军床上…… 屋子里黑黑的。 路灯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看着这不大的房间，我心里充满了感慨。 要说这房子，除了我妈，我也是最舍不得的那个人。 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这房子里，到处都有我爸的气息。 如果开业选择，我真的情愿这房子永远不拆。 那么至少，我还能在这里，看到我爸的影子。 可事到如今，天不遂人意，如果我爸在世，他应该也会支持我的做法。 其实卖房子，真的是我走投无路的做法。 在得知我妈生病要花钱的时候，其实我的第一想法，是找柯磊退股。 天马公司现在业务做得还不错，我估算了一下账上至少有五六十万的进项了。 按照我占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比例，凑够我妈的前期费用是不成问题的。 可在得知我要退股后，柯磊不乐意了。 他说现在公司才刚刚往上走，腿股这事儿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这会影响到公司整个的发展。 我好说歹说，他也不同意。 一气之下，我才想到了卖房子。 一个人睡在小房间里，我感觉真的很冷。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我看到我爸开门走了进来，他坐在我的床边，伸手轻轻扶着我的额头，眉眼一直笑着，一句话都不说…… 第263章：空无一人 第二天一早，房产中介就联系上了我。 其实在昨天听说我要卖紫罗兰小区房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震惊。 接待我的那个中介，一再向我确定，是不是真的在紫罗兰小区。 在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真的打算卖吗？还是只是来试探一下，我们可是都知道，那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 我点点头：“我也知道，可是拆迁款最快要年后才能给我，我现在就需要钱，实在是等不了了。” 中介是非常敏锐的。 他当即就给我做了登记，并且问我什么时候开业带客户过来看房。 我说随时都可以，只要给我电话就行。 我估计，像我这种卖掉要迁拆房子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的。 所以，中介一定得将我拿得死死的。 现在才早上八点，他们应该是刚刚上班，这就立刻给我找来了买家。 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 开门，陈韵一家都不在客厅。 我推开一间间房门，发现家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这家人不在我面前晃，我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十分钟后，中介呆着客户准时过来了。 当看到那位客户的样子后，我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韩念之。 韩念之见房主是我，倒也不惊讶。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呆滞的两个眼睛跟前晃动了一下：“沈江淮，这才多久不见啊，你怎么就认不出我来了？” 我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原来是你啊，真是——没想到……” 见我们认识，中介非常紧张。 韩念之对他说：“你别紧张，我跟房主都不是那样的人，你付出了劳动，肯定得有所回报，我跟沈江淮确实认识，但中介费，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的！” 话虽然这么说，中介还是不放心。 不过我也理解他。 这年头，随随便便一套房子，都得上百万。 就算是两个点子的中介费，那也得是好几万了。 这生意要是黄了，确实比较可惜。 因此，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并且在旁边，不停地跟我们解释这房子多么多么好，多么适合居住，怎么生活方便。 韩念之笑道：“这房子我买它，就是看重它要拆迁了，再说我一个单身女人，你老是跟我介绍学区学位，我连孩子都没有，也不会感兴趣。” 中介听后，也只能悻悻地站在了一边。 韩念之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房子后，就回头看向我们：“行了，这房子我买下了！” 中介听了非常高兴。 但这结果，却一定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这房子就算是不拆迁，原本一百多平米的市价，也在五六十万以上。 拆迁后，赔偿一套金融城旁边的新房子。 那房子就算差一点儿，价格也在一百万以上，这韩念之就算没结婚，只上自己一个人的户口到房子上来，那也是五十万了。 我这房子昨天给中介的报价是一百万。 这韩念之无论如何，也至少是血赚五十万的。 中介凑到韩念之跟前说：“昨天我在电话里跟您说好了，价格是花一百万，对方实收，签合同立刻打款，中介费跟过户费，都算在您头上，您看……” “这些我都知道，你安排吧。” 见还不到十分钟，这笔生意就做成了，中介二话不说，立刻把我们带到了他们公司的门店。 就在我签合同之前，韩念之突然说道：“钱我可以马上打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第264章：你骗不了我 听到韩念之这么说，我和旁边的中介对视一眼。 在那一瞬间，我们都紧张起来了。 虽然我这房子看着确实是哥捡漏的好事儿，可我的要求是签合同就立刻付全款，这事儿风险很大。 中介当时就跟我说，这条件一出，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客户都不会答应。 可我实在是没办法。 因为我答应过医生，就这一两天，就得把那二十万治疗前期款给缴了。 要不然，后期远程手术，根本没办法进行。 实话实话，对这么快就能卖出这套房子，我其实也心里没底的。 一纸合同就让买家拿出一百万给我，我也感觉有些天方夜谭。 深吸一口气后，我对和韩念之说：“你说吧，有什么条件我都满足！” 我估计，韩念之是不是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跟我再谈谈价格。 毕竟我都要签合同了，在这个时候，她如果提出要我便宜那么一两万，我应该是会答应的。 我跟他都是做过贷款业务的。 我们深知，客户在即将得到大笔贷款之前，心情是非常起伏的。 一两万块钱，虽然在平时看起来挺多的。 但在那种关键时刻，对于即将到来的大笔款项，那一点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于是，好的业务员在这个时候，一般都能从客户哪里，再多收取一定的不算多的费用，对于当时的情况来说，一点儿都不算难。 虽然大致明白了韩念之的想法，我还是同意了。 我需要钱，这毋庸置疑。 所以，我只能任由摆布，这也板上钉钉的事儿。 韩念之低头，瞟了一眼合同上的那些条款后说：“钱我可以给你，但这房子，暂时咱们先不过户，我只拿走房本，你看怎么样？” 这话一出，我和中介对视了一眼。 中介干了这么长时间，估计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 他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韩女士是这样的，买卖房子过户是必要的流程，您既然已经把钱给了对方了，那房本上肯定就得是您的名字，要不然……” “行了，你别解释那么多了！”韩念之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没买过房子吗？这方面的流程和法律责任，我可能笔你更清楚！” 韩念之说得很对。 如果说起专业经验，我跟韩念之，绝对比眼前这个小中介要清楚得多。 做贷款的，最常接触的抵押物就是房子。 各种确权再贷，我们口中能说出的专业名词，肯定比这门店里所有的人都更加清楚。 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理解韩念之做法。 我让中介去给我倒杯水。 他离开后，我盯着韩念之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韩念之笑了笑：“沈江淮你怎么连这都不明白？我没结婚，也没孩子，那户口上就我一个人名字，也赔不了多少，你跟你妈可以赔一百万，我多赚点儿不好吗？” 我摇摇头：“韩念之，你骗不了我。”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的笑容微微凝固了：“沈江淮，如果我说，我想用这一百万来挖你？你信吗？” 第265章：近水楼台 几个月前，韩念之曾经想让我去黑龙资产工作。 她现在是公司资产投资部门经理，专门做融资项目，在这一方面，我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所以韩念之让一直想让我去帮她。 不过，对于韩念之的做法，我还是绝对很不可思议。 我说：“你是意思是，你想用这一百万，买下我？” 韩念之却不置可否，她问我：“你觉得可以的话，咱们就签马上签合同，钱我明天一早转给你，你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好之后，就到黑龙投资来报到！”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家出事儿了？” 韩念之冷笑着：“紫罗兰小区的房子，现在是千金不换，在这节骨眼儿上要卖掉的，肯定是出了大事儿急着用钱。” 这时，中介过来了。 他给我和韩念之，一人倒了一杯水。 只听他说道：“两位你们协商好了吗？如果没问题的话，字儿一签，这事儿就算成了。” 韩念之道：“我这边是没问题的，就是这位先生还在考虑。” 中介扭头看着我：“沈先生，你这还考虑什么啊，这样好的事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买方都不考虑了，你还在想什么啊？” 说着，他一直冲我使眼色，像是在提醒我。 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站在他的角度看，这买家就是来送钱的。 钱到手了，最后的主动权就在我手里了，赔偿款真下来了，金额方面，肯定是有得协商的。 其实，我的心思到不在这里。 工作了这么多年，起码的协约精神我还是有的。 如果拿了韩念之的钱，房子不给人家肯定是不合理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韩念之竟会提出这个要求。 在一开始我只是想单纯卖个房子，现在竟然牵扯到了别的东西，这让我心里反而不安了起来。 见我一直不说说话，韩念之看了一眼时间： “这样吧沈江淮，你先考虑一下，相通了就给我回话，我现在有点儿事要先出去，下午或者明天我都有空，你到时候通知我就行了。” 说着，韩念之拎着包就起身了。 中介一听，他很着急：“沈先生啊，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昨天不还说你急着用钱吗，我这给你找了个买方，说着钱就到手了，你怎么就……再说了，我们这种人，挣钱也不容易，每天辛辛苦苦的，你们也不能……”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一定以为我和韩念之发现彼此认识，所以刚才趁着他倒水的时候，可能是商量好了什么事儿。 我们故意闹僵，然后私下背着交易。 这样，就省下好几万中介费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放心吧，我卖房子肯定是从你这儿出手，这么大的金额，我也希望有保障！” 韩念之走后，中介把我送到门口。 看着韩念之疾驰而去的汽车，我突然问他：“这个女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还是你们……” 中介摇摇头：“她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最近这半年，她在我们这里买了好几套二手房了，她只要紫罗兰小区的房子，不管什么房子，只是看一眼就能马上定下来。”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中介：“你们老板……是不是冯志才？” 中介摇摇头：“我们老板之前是跟着冯志才干的，后来他出来自立门户，不过那冯老板跟我们老板关系还不错，听说他经常到总公司去找我们老板喝茶。” 我一下子明白了。 这韩念之，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几套房子的赔偿款下来以后，这韩念之那话不赚得盆满钵满的。 这个世界上啊，有人辛苦搬砖，到最后只能混得三餐温饱。 但有的人，只需要借助手里的一些关系，在很短的时间，就能挣到别人一辈子也触不可及的财富。 离开中介门店，阳光真的很刺眼。 柯磊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说我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找的专家会诊，需要花一大比钱，我现在就是在凑这个钱。 柯磊听了，好半天没说话。 虽然隔着电话，气氛在那一瞬间，还是挺尴尬的。 我跟柯磊现在这种情况，属于合伙做生意。 我要撤股，肯定会让其他人不高兴，这是必然的。 顿了好一会儿，还是我事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于是我对他说：“这几天我可能都不能去公司了，有事儿你担待这点儿。” 柯磊哦了一声后，我挂了电话。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我妈以前对他挺好，可到了关键时刻，柯磊好像并不是太在意她的生死，这让我挺寒心的。 不过，柯磊这么做我也是猜得到的。 毕竟那只是我妈，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舍弃的。 正打算开车离开，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一来就问我是不是沈江淮。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说是。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知道那人是风情小吃街管理办公室的，他告诉我风情小吃街的摊位草图已经做出来了，我可以优先过来挑选合适的摊位。 听到这消息，我非常激动。 挂了电话后没多想，就给罗芳打了过去。 可电话那一头，接电话的人是——薛鹏。 第266章：上赶子 听见我的声音后，薛鹏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沈江淮，原来是你啊，你找罗芳有事儿吗？” 当时我整个人都咯噔了一下。 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听薛鹏在那边悠悠说道：“沈江淮，没事儿的话，我劝你就不要老是给罗芳打电话了，真是抽不出时间做别的事儿。她现在挺忙的，不过还好有我在……” 薛鹏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儿过于鸡贼了。 他很明白我的心思。 而且他知道我也明白他的心思。 所以，他会故意捡我不喜欢，甚至担心害怕的说给我听。 “沈江淮啊，其实罗芳这个女人，我是太了解了。毕竟我们夫妻也那么多年了，她有事儿喜欢放在心里，也不懂怎么拒绝别人的帮助，其实这个是她的老毛病了，还好有我在旁边敲敲打打，要不然，这些年，她不知道被多少人骗……” 正说着，电话那头罗芳好像过来了。 她问薛鹏是谁打的电话，薛鹏却支支吾吾的，就在我要大声叫她的时候，通话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就中断了。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没再拨打过去。 我不想给罗芳添麻烦。 不过我也更加看清楚了薛鹏整个人，刚才他说的那些挑拨的话，档次实在是太低级了。 看着他平时衣冠楚楚，没想到段位也不高。 他以为我会上当，其实这只不过是更加暴露了他的心虚。 罗芳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 虽然相处过的女人不多，但我就是相信罗芳的人品，她跟我所接触过的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相信她会骗我。 来到医院，我妈还在昏迷。 见我来了，医生把我妈的脑部ct拿给我看。 那上面的东西很迷糊，我只看到图片上那一坨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医生在我耳边劈里啪啦说着专业术语，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根据脑部ct的图片看来，病人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首都的专家那边正在安排会诊，你看缴费……” 我点点头：“没问题，医生麻烦你先安排吧，明天一早我就去缴费！” 离开医生办公室，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给中介打了个电话，问他我的房子除了韩念之，还有没有别人的打算买入。 中介在电话那边有些为难：“沈先生，照理说您这房子放在市面上，那就是妙空的。不过您要求立刻付款，而且全款支付，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我明白中介的意思。 房子虽然价格不贵，但真要人一下子拿出上百万的资金，很多人都不会愿意。 正常买卖房子的流程，时间跨度得一个月的时间。 我妈实在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目前看来，还真的只有韩念之是最合适的购买者。 思考了很长事件之后，我掏出电话打给韩念之。 这一次，电话才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韩念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我还想着你可能要下午晚一点儿才会给我回复，现在看来，我是想得有点儿悲观了。” 我对韩念之说：“我会去黑龙资产工作。但我现在在天马公司工作，我得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做好了在离开……” 我的话还没说完，韩念之又是咯咯一笑：“行的，我这边不急，只要你答应了就行，我完全相信你不会食言。” 在中介公司签好合同后，韩念之在手机上上操作了一下，很快一百万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见我钱已经到账，韩念之拿着合同对我说：“沈江淮，你相不相信，你跟着我干上最多半年，这一百万的房款，你就能全额还给我，到那个时候你再决定你过不过户吧。” 说着，韩念之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赶紧跟上前去：“韩念之，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韩念之一边走一边笑着：“目的？我有什么目的？” 我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资源和学历，你完全可以去猎头公司花二十万请一个，那些人绝对比我优秀得多！” “二十万请一个？”韩念之扭头看着我：“沈江淮你弄错了，花不了那么多，黑龙资产当年把我从别的城市挖过来，听说那猎头公司才赚了不到十万块钱。” 我一听，更糊涂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江淮，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这么上赶子吧？”她笑着说道：“在我的眼里，很多事儿，很多人，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去猎头公司花钱，充其量只能挖来我需要的人，挖不来，我想要的人！”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我不解地看着她。 韩念之拿起合同在我跟前挥舞了几下：“想不明白吗？想不明白回家慢慢想，我给你的时间很充足，把你所有的麻烦事儿解决后，就来黑龙资产找我吧。” 第267章：谁不累？ 当得知我真的卖掉了房子之后，陈韵跟我大闹了起来： “沈江淮，你为什么做所有的事儿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这房子好端端的，你说卖就卖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不成我是你们家的保姆吗？” 我心里冷笑一声：保姆，你这样的保姆我早就把你辞退了！ 见我没理她，陈韵直接挡在了我面前：“沈江淮，你今天一定得把话跟我说清楚！在这个家里，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子！” 原本我是想回房间休息的，但陈韵挡在门口怎么也不让我进去：“沈江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我低头看着她：“陈韵你让开，我今天真的很累……” 陈韵却不依不饶：“你累？就你一个人累吗？谁不累啊？我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带孩子，我还得跟陈钢换手照顾我爸，你体贴过我一次吗？你问过我一句累不累吗？” 陈韵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包着泪水，看起来非常的委屈。 说实话，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些难受。 陈韵对孩子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我跟她现在已经产生了那么大的隔阂。 如果不是她无休止地任由她父母插在我们中间胡闹，如果不是她毫无原则地维护她的家人，如果不是她跟薛鹏那些事儿…… 我跟她可能还走不到这一步。 而现在，在她家人的助攻下，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于是我对她说：“累不了多久了，再忍忍吧，过两天咱两把离婚证一扯，你就自由了。” 说着，我一把推开了陈韵。 陈韵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陈韵突然见朝我扑了过来。 她像疯了一眼，抓着我的衣领用力扯着，声音也变得尖利无比：“沈江淮，你说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我说：“对，既然不开心，那就分手吧，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受不了了！” “我不同意离婚！” “不同意，那也由不得你！” 听了这话，陈韵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我做错什么了！？……” 平时柔柔弱弱的她，现在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泼妇。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我才把她一掌推开。 她倒在地上，回头盯着我，一双红色的眼睛好想要喷火。 只听她歇斯底里地骂道：“沈江淮，你要是跟我离婚，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也冲他大声道：“随便你想怎么样，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也顾不得那么，“嘣“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躺下之后，我听见陈韵在门外用力拍打着房门，门锁被她震得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怕她把门砸坏冲进来，干脆推了个柜子抵住门口。 倒下来后，我用卫生纸塞住耳洞，之后盖着被子就蒙头大睡了起来。 尽管我做好了各种消音处理，陈韵发出的动静，还是非常大。 过了好长时间，那些声音才渐渐消失。 迷迷糊糊中，我终于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巨大的动静弄醒。 这声音应该是从客厅入户门那边传来的。 走出房门，我看见一旁的陈韵房间的门大开着。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和小冰都不在房间里。 当时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于此同时，大门那边传来了胡大妈的声音：“沈江淮快开门啊，你们家出大事儿了！” 听到这声音，我赶紧冲过去开了门。 刚打开门，就看见胡大妈一脸焦急地看着我：“沈江淮，赶紧跟我上顶楼，你媳妇儿要带着你儿子，跳楼了！” 第268章：我带着儿子走！ 听了胡大妈这话，我的头腾得一下大了。 顾不得许多，我飞快得往楼上跑，胡大妈也跟着我一起上了楼。 老房子只有六层楼。 虽然楼层不高，但这样的高度也有二十多米，如果陈韵真抱着孩子跳下去，那也肯定是活不了了。 顶楼的风很大。 顺着胡大妈手指的方向，我一眼就看见了抱着孩子坐在天台边沿的女人。 见我来了，原本坐得很靠后的她，身子往前移了一些。 她冲我大声说道：“沈江淮，你别过来！你要是敢靠近，我就带着儿子从这儿跳下去！”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胡大妈慌了：“闺女儿啊，你可别走这一步啊，小两口吵架太正常了，我已经帮你把沈江淮给揪上来了，你有什么怨气，就往他身上撒！我胡大妈给你做主，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了！” 听了这话，陈韵呜呜哭了起来。 她抱着孩子可怜巴巴地说着：“我一个黄花闺女价格他沈江淮，给他生儿育女，操持一个家我不容易啊，可他说不要我，就真的不要我了，我没活路了！” 陈韵的这一番话，说得一旁的胡大妈，也是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只见她回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沈江淮，你看你把你媳妇儿都逼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说句好话把她给劝下来吗？你就真这么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胡大妈这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表面上看来，陈韵确实非常可怜，而我逼着老婆要抱着孩子跳楼，的确不是个东西，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这节骨眼儿上，我也不跟胡大妈解释什么。 先把陈韵从楼上拉下来再说，我妈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家里再出什么事儿的话，真够我喝一壶的。 于是我对陈韵说道：“现在天凉了，晚上风大，你抱着孩子坐在那边沿上，万一孩子受凉发烧了，那不还是你明天带去医院吗？” 陈韵听了却哭着说道：“发烧就发烧，反正人也不想活了，我死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个小可怜。与其让他以后没人管，倒不如我现在就带他走！” 陈韵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虽然我知道她不过就是当着胡大妈对面做做秀，应该是想通过舆论的作用，来让我收回要跟她离婚的那些话。 但目前的情形，我也不敢激怒她。 这个世界上，弄假成真的事儿不少，人心里要是憋着一口气，那什么事儿都可能会发生。 如果她真的一气之下跳下去，那我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我说：“陈韵，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有什么话下来再说行不行！” 一旁的胡大妈也说：“没错啊，你坐那儿多危险啊，看着我一个老婆子高血压都快吓出来了，你赶紧回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陈韵继续哭着：“他铁心要抛弃我们母子了，这个人没良心，我跟儿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跟胡大妈站在离她十几米远的距离，也不敢上前。 就在焦灼的时候，突然间，我又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哎呀我的女儿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了，我只能跟着你去了！” 回头，跑上天台的，是我岳母！ 第269章：没意义 岳母一见她女儿抱着小冰坐在边沿上，当时整个人好像都要崩溃了。 她踉跄想要跑过去，陈韵却大吼着： “妈，你别过来，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过来，谁要是敢靠近，我就跳下去，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一辈子！” 岳母一听，脚一软差点儿没站稳。 跟在后面的陈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妈。 等自己站稳后，岳母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她突然间走到我跟前来，一个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脸上：“沈江淮我告诉你，如果我女儿跟外孙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要你偿命！” 岳母的力气很大，这一巴掌下来打得我脸颊生疼，两眼冒金星。 眼看她要对我抓扯，一旁的陈钢拉住了他：“妈，你千万别冲动，姐夫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咱们还是先把姐姐劝下来再说吧……” 陈钢的话音还没落，岳母一个巴掌又拍到了儿子脸上： “你爸早就说过了，你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狗东西，看来果然是这样的！我跟你爸真是白养你这么一只狼了！” 陈钢的脸也被扇得火辣辣的。 他往后推了一步，岳母一见正要扑上去，还好胡大妈上前挡在了陈钢面前： “哎哟，我说姐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把江淮老婆孩子给劝下来，别的事儿都先放到后面再说吧。” 被胡大妈这么一劝，岳母果然消停了。 她冲着陈韵声泪俱下地喊道：“女儿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搭上你和小冰的命，那可太不划算了！” 陈韵抱着孩子，回头看向我们：“妈，我没法活了，沈江淮一定要跟我离婚，我跟儿子怎么办啊？” 岳母看向我：“沈江淮？陈韵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这么没良心！？” 我冷笑着：“我没良心？离婚不是你们夫妻两先提出来的吗？” “我们让你离婚，你就离婚啊？你要是早这么听话，还至于这么多矛盾吗？”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见我跟岳母又要吵起来了，胡大妈插到了我们中间：“你们两个能不能都少说两句，这事儿等以后再说行不行！？” 顿了一顿后，我抬眼看看着陈韵。 她抱着孩子，坐在天台边上。 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微微扬起。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皮肤像玉石一样光洁。 突然间想到了曾经与她的过往，我的心里感慨万千。 我轻轻朝她走近：“陈韵，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夫妻之间如果不能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不好吗？” “相忘于江湖？”陈韵冷冷地呵了一声：“沈江淮，你倒是挺有情调的？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我给你生了孩子，现在人老珠黄身材走样了，就应该跟你相忘于江湖了？就应该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让位了！？” 听了女儿的这句话，岳母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见她又跳了起来：“好你个沈江淮，怪不得你最近完全变得不对劲儿了，原来你是背着陈韵在外面有女人了！你胆子可真大啊！” 说着，她跳起来又想给我一个巴掌。 陈钢赶紧上前拦住了她：“妈，这事儿姐夫还没搭声呢，也许是姐姐错怪了他呢！” “错怪！？”岳母愤愤地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姐姐能这么说吗？哪有人会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胡乱扣的啊！” 这时胡大妈上前拉着我：“沈江淮，这是真的吗？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吧？” 我看着胡大妈期待的眼神，嘴角动了几下，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在抬眼看向陈韵，我真是对这个女人鄙视到了极点。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颠倒是非。 明明是她背叛了婚姻，她非要把这个帽子先扣在我的头上。 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分明就是在博同情。 她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在离婚的财产分割种，取得更大的优势，以便分得更多的财产吧。 不过她做的这一切，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家里的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了，每月高额的利息是我在负责还，我跟陈韵目前的婚内共有资产，除了我那一台二手速腾车外，已经什么一无所有了。 她现在盯着的，不过就是我妈这套即将拆迁的房子。 现在我妈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唯一能处理她财产的人，就是我。 所以陈韵这么大闹，不过就是在搏这套房子。 她的目的很明确。 我也不是傻子，我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就范。 胡大妈现在在我身后，如果处理不好这事儿，可能就会引导舆论朝她那边偏移。 到时候如果真到了法院判离的地步，可能会对我不利。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见我一步步走近，陈韵有些紧张：“沈江淮，我让你别过来了，你要是往前走一步，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停了下来，突然深深地看着她：“陈韵，我们真的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吗？” 第270章：神秘来电 听了我的话，陈韵身子一怔。 她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沈江淮，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过，是你总是要跟我闹矛盾，自从有了小冰以后，我在你的眼里，就这儿不好，那儿不好了。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为了你改变，难道这些，你都视而不见了吗？” 陈韵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我听得心里也一个直泛酸。 我点点头，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着：“陈韵，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很多事儿我虽然没说过，我的一清二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说的这句话，一语双关。 从陈韵的眼睛里，我明显看到了一丝慌乱。 不过，她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沈江淮，你既然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一些，你当初追求我的时候，那些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我当然没骗你，我说过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会对你一辈子好。” 陈韵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那你现在，还会对我好吗？” 我说：“我还是那几句话，只要你没变心，我就会对你好。” 我跟陈韵对视着，目光交流中，她似乎想要努力看透我的心，我倒也不藏着掖着，也就干脆这么一直盯着她。 这时，胡大妈又及时上前：“好了好了，我看你们小两口，也就是拌拌嘴，你们啊就是谁也离不开谁，陈韵你赶紧去过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说着，胡大妈看向我：“沈江淮，赶紧说两句好话哄哄你媳妇儿吧，你是男人，别这么放不开面子，自己的老婆孩子，多体谅一下也不吃亏！” 一边说，她一边冲我挤眼睛。 我听后继续对陈韵说：“这样吧，反正今天胡大妈也在现场，我也把话说明了。只要你陈韵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我永远不会跟你离婚。只要小冰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就会对他负责一辈子。” 说着，我看向胡大妈：“麻烦您对我刚才说的话，做个见证，好吗？” 胡大妈一听，自然是满口答应：“沈江淮，这就对了。夫妻之间嘛，又不是过不下去了，闹什么离婚啊！” 说着，她拍了一下我的胸口：“胡大妈问你，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我摇摇头：“没有！” 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苏小萌。 她环抱着我的时候，嘴唇在我脸颊上轻轻滑过：“沈江淮你放心吧，我跟你的事儿，我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之后，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陈韵手机里，那个叫做“一”的奇怪的联系人。 胡大妈当然没看出什么来。 她听了我的话后，又开始劝陈韵：“江淮媳妇儿啊，你看你丈夫都这么保证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事儿啊，胡大妈给你做主了！我也说明了，只要你对他是一心一意的，他沈江淮要是敢背着你胡来，他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我就让他在这紫罗兰小区里，臭名远扬！” 胡大妈的这一番话，说得正合我意。 于是我微笑着看向陈韵：“胡大妈是我们紫罗兰小区最有影响力的人，有她作证，你还怕什么呢？” 我说的话意味深长。 陈韵再笨，应该也能听出一些什么来。 她盯着我，可怜的表情渐渐变得冰凉了许多。 这时，陈钢也上前，他对陈韵说道：“姐姐，现在风很凉了，你把小冰递给我吧，要是发烧了，明天又得去医院，姐夫这几天都往医院跑，让他再抽出时间来带小冰看病，会累坏他的！” 陈韵听了陈钢电话，悠悠地说道：“小钢，看来最近沈江淮给你下了不少药啊，怪不得爸妈都说你胳膊肘往外拐了。” 陈钢被陈韵这么一怼，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岳母也过来了：“小韵啊，你先上来吧，你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你爸那个样子，你要是再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可真没法活了啊。” 岳母这话，我相信是真的。 陈长林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岳母离不开陈韵。 陈韵看着她妈，也是满脸的怨气。 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手，突然间，只听她身上的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的时候，陈韵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来一眼，之后背对着我接通了电话。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声。 夜里的天台虽然很安静，但我再怎么仔细，也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陈韵突然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就在大家都非常紧张到时候，她转身拍打着孩子的身体，轻轻说道：“儿子，我们下楼去睡了，这里风大，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第271章：久违的号码 见陈韵终于走了过来，所有人的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陈钢赶紧上前，一把从陈韵怀里抱走了小冰。 小冰刚才一直是睡着的，被陈钢这么一抱，他顿时就惊醒了，眼前的一切让他哇哇大哭起来。 陈钢不太会哄孩子，只见岳母上前，拍着小冰的后背说：“外孙不哭哈，我的外孙，真的可怜哦，爹爹不疼，奶奶不爱的，外婆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怕哈！” 岳母的这些话，让我非常的恶心。 她在哄孩子的时候，都能顺带着挑拨是非。 陈韵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特地扭头看了我一眼。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 她脸上带着一股神秘的微笑。 而她的眼睛里，藏着一种让我心惊胆颤的东西。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回到家里后，陈韵什么化都没说，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岳母和陈钢抱着小冰，我让他们也去休息，岳母想了一下，带着小冰就去了我妈的房间。她关上门之前对我说：“沈江淮，你给我搞清楚，我只是暂时在你妈屋子里睡一晚上，我们可不是贪图你们家什么！” 说完，她关上了门。 陈钢靠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我。 我也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时，陈钢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摇摇头，他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抽了两口后，只听陈钢对我说道：“姐夫，这个月送外卖，我挣了五千块，下个月可能还会多挣一点儿，到时候那八千的房贷，让我来还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给我四千就行了，你要生活在，身上总得留些钱。” 听了我这么说，陈钢也不再说什么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后，陈钢突然问我：“姐夫，我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愣：“什么？” 陈钢说：“你在外面，真的有别的女人吗？” 见我不说话，他把手里的烟头生生用指头压灭了。 “姐夫，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处境很不好，我也知道我父母有些时候做得太过了，但是，你不能背叛我姐姐，如果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是吗？你会怎么样？” 陈钢咬了咬着嘴唇：“我会剥下你的一层皮！” “杀了我？这可是犯法的！” “我不怕，你敢伤害我姐姐，我会弄死你！” 我看着陈钢，他盯着我的眼睛虽然平静，里面却带着深不可测的神色。 那些怒火虽然看不见，却是一触即发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没再回房间睡觉。 我让陈钢去我屋里睡觉，他也不愿意，我跟他就这么对坐着，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起过。 陈韵的房间，整整一个晚上，灯都是亮着的。 我隐约中，能听到她在跟谁嘀嘀咕咕的。 但对方是谁，我不敢去想。 刚才在天台的时候，我看见陈韵掏出电话接听的时候，那晃动的屏幕上，显示出的来电，正是那个久违的——“一”。 第272章：神秘的“一” 第二天一早，陈韵很早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见我和陈钢都坐在屋子中间，愣了一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撩了一下头发后就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大概十来分钟后，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她，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脸上多了精致的妆容，神色也恢复如初。 回屋换上衣服后，她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就要出门。 出门之前，岳母叫住了她：“小韵啊，这么一大早的，你是要去哪儿啊？” 陈韵低头看着她妈，微微笑了笑：“妈，今天麻烦你送小冰去学校了，我有事儿得出去一下。” 岳母不放心地问：“今天是周末你也不上班，这么一大早的，你去哪儿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己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 这时，陈钢也站了起来。 他来到陈韵跟前：“姐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啊，我送你去吧？” “送我去？”陈韵笑了一下：“你有车吗？” 陈钢点点头：“我开了爸的车，那车子现在就停在楼下！你要去哪儿，我都能把你送过去！” 陈韵摇摇头：“不用了，等下会有人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 离开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陈韵竟然透过她妈和她弟弟，朝我这边又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面，藏着很多东西，看的我心惊胆颤。 等陈韵一离开，我就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后，我立刻拨打了罗芳的电话。 罗芳应该也在休息，听到我的声音很急促，她忙问我什么事儿。 我也没跟她多说，直接问她薛鹏在不在。 罗芳说：“他昨天晚上就走了，现在应该在他自己的家里。” 我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罗芳问我什么事儿。 我顿了一下，突然问她：“罗芳，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对你的心吗？” 罗芳有些诧异：“沈哥，你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我说：“你不要管那么多，直接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沉默了一阵后，罗芳说：“我当然相信你！”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我想了一想，又给苏小萌打了过去。 苏小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那一边很安静 接通电话后，她同样问我什么情况，我问她现在人在哪儿，苏小萌叹了一口气说活：“我还能在哪儿，当然在自己家里喽。” 我又问苏小萌，薛鹏在不在。 苏小萌笑了一下：“沈江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薛鹏现在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离婚了，他怎么可能在家，我现在连见他一面，都难。” 想了一下后，我又问苏小萌：“微信上的那个“一”，现在又跟你联系了吗？”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我心里一沉。 苏小萌问我什么情况。 我想了一下后，还是把陈韵手里通讯录里那个“一”的情形，告诉了苏小萌。 苏小萌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 “沈江淮，你的意思是，这个“一”，就是薛鹏！？” 我摇摇头：“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很有可能，他们是一个人！” 听了这话后，苏小萌突然说：“沈江淮，我们抽个空，还是再见一面吧……” 第273章：挺有意思 自从上次跟苏小萌分手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一面了。 说句心理话，我现在有点儿害怕苏小萌。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她。 而且通过上次跟薛鹏的交流，苏小萌的情况我大致也有所了解，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心里的算计不少。 这些都在提醒我，跟她接触必须要多长点儿心眼儿才行。 于是我说：“见面就不必了吧，我这几天事儿都挺忙的，家里也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忙活儿。再说，你身子也不太方便，到处走动始终不好。” 我不打算把家里发生的事儿都告诉苏小萌。 其实这几天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苏小萌靠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薛鹏的，那么她有可能一开始接触我，就是不怀好意的。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在那一边好半天也没出声。 我又“喂”了一声后，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听见她呵了一声：“沈江淮，你没必要这么怕我，我都说了那天晚上的事儿你不用太在意，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儿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想跟苏小萌解释什么，可那一刻喉咙里真的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苏小萌接着说：“沈江淮，如果最后你确定，薛鹏就是那个“一”，你会怎么办？” 苏小萌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昨天半夜在天台上，陈韵接到电话之后的反应，很奇怪。 她不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而是淡定自若地走下了天台。 如果那个“一”真的就是薛鹏，那么陈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跟苏小萌之间的事儿？ 在这之前，陈韵之所以哭哭啼啼不想跟我离婚，并不是舍不得我跟他的这段婚姻。 她真正割舍不下的，不过是钱罢了。 如果我出轨的事儿被她坐实，她也就抓住了我的把柄，那离婚的时候，我铁定是过错方了，要求赔偿的条件，那可就是由她说了算了。 依照陈韵跟她父母的性格，绝对是不会给我留活路的。 这么一来，我跟我妈最终只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我赶紧跟苏小萌说：“这样吧，你把那个“一”的微信号推给我，我来试着联系他，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迟疑了一下：“沈江淮，你是不是想到对策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其实挺有意思的……” 苏小萌不明白：“挺有意思？” 我自嘲地一笑：“当然有意思，从一开始咱两结盟的本意，是想找到你丈夫和我老婆偷情的把柄，没想到到现在，坐立不安的反倒是我们！” 苏小萌赶紧说：“沈江淮，你不能这样想，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我淡然地说着：“所有偷情的人，所有婚姻的背叛者，都认为自己跟别人不同，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迫的，是感情里的受还真，出轨的事儿，只是一个意外。其实这不过是托词而已，背叛了婚姻就是背叛了，性质是一样的，出发点也是一样的。” 苏小萌又顿了一顿说：“沈江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我说：“坏女人？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人，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好与坏只是看待问题的方式，立场不同而已，何况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了，早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我这些话说出来之后，苏小萌在那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挂电话之前，苏小萌最后问了我一句：“沈江淮，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苏小萌的这一番话，说得可怜巴巴的。 通过她的语气，我甚至已经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不过，经历了这些事儿后，我知道人都是可以伪装的，更何况我跟苏小萌现在只是通过一根看不见的网线连接着。 也许她此刻身边正躺着另一个男人，又或者正对着我的手机发出阴冷的笑。 人连眼睛能看见的东西，都不要轻易相信。 更何况，还是隔着耳朵听到的。 我对苏小萌说：“苏小萌，你放心吧，等我跟陈韵的事儿处理好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点儿动静，一回头却发现陈钢正操着手站在房门口。 他盯着我的目光，非常犀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苏小萌推送过来的那个“一”的微信号…… 第274章：男人不容易 亲子鉴定中心门口，我等了好长的时间，邓娜的朋友还没出来。 我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他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脸，非常地忐忑不安。 就在一个钟头之前，这男人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进了旁边的采血室。 那孩子出来的时候，惊恐万分。 男人失魂落魄把孩子交给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并让她把小孩儿带走。 孩子离开之前，一直在哇哇大哭。 男人一直抬头看着孩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此刻，他一个人等在鉴定中心门外，等待着最后的鉴定结果。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了，男人突然开口问我：“你也是来……？” 我点了点头。 男人看了看周围：“孩子呢？他人在哪儿？” 我说：“不是今天，我先来问问，可能……过两天吧……” 男人听后，抬眼看了看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问我：“你的那个，也是儿子？” 我说是。 男人叹了一口气。 他接着说：“兄弟，你说我们男人多不容易啊，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到头来生个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我看着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有些痛，是说不出来的。 就算是感同身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男人递给我一根烟，我冲他摆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男人也不勉强，他给自己点上后，又问我：“孩子多大了？” 我说：“还不到三岁。” 深吸了一口烟后，男人点了点头：“小还好，还没太多的感情，真要是割舍起来，也挺容易的。” 我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黑黄，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很厚重。 看样子，他最近一直没休息好。 只听他继续说道：“不像我，孩子马上上一年级了，那些该记的事儿，能记的事儿他都知道了。” 我问他：“你们感情怎么样？” “好！” 男人想都没想就出了这个字：“他生下来没多久，他妈就外省工作了，从小都是我把他带大的，一天都没跟我分开。” 男人吐了一口眼圈。 他抬眼看着窗外。 鉴定中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窗户上安装了防护网。 拇指粗的不锈钢条，横一条，竖一条的把窗外的天空弄了个支离破碎。 “这孩子很乖的，大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每年夏天都带他去游泳，还给他报了跆拳道的兴趣班，他喜欢我都无条件满足他……” 男人在说到这些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应该在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往事。 “你知道吗？刚才我带孩子进去的时候，他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他，我是带他来体检身体的。” 我说：“他那么小，应该会相信吧。” 男人还是盯着窗外一直看着：“现在他的确会相信，不过再过几年，那就不一定了。孩子心思特别敏感，他之前就一直问我，是不是跟他妈离婚了，就不要他了？我总哄他说，没这回事儿。” 我不解地问道：“既然你这么在意他的感受，为什么要来这里，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不是也挺好吗？” 男人苦笑了一下：“糊里糊涂？人这一辈子啊，有些事儿能糊涂，有些事儿必须得弄个一清二楚，要不然，死了也不闭眼。” 我又说：“如果结果，真是你想的那样，那你该怎么办？” 男人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我跟他的缘分尽了吧。” “你真能割舍下？” 男人扭头看着我：“你也割舍不下孩子，但你也不到这儿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问，一下子就语塞了。 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确实是问得稍微多了些，甚至还有一些越界。 于是赶紧向男人道歉。 男人却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实你问的不是我，你问的是你自己，我说出的那些话，跟你心里面想的，是一致的，你只不过是借助我嘴里说出来了，仅此而已！” 听了这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我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像是黄河决堤一样泛滥开来。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强烈忍着眼睛里即将落下来的泪水： “我儿子……真的很乖……他……” 好不容易，我才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男人见状，从烟盒里再掏出了一根烟递给我：“这种时候，就不要憋着了，还是抽一根吧，至少可以定定神！” 我顿了一顿后，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支烟。 男人替我点燃香烟后，我用力吸了一口，一股强烈的刺激感穿过了我的喉咙。 只听他说：“适当的时候抽一口，平稳感情，男人需要控制情绪，香烟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我听后，又猛得大吸了一口。 虽然还是被呛得不停咳嗽，但是好像情绪真的舒缓了一下。 我对他说连声谢谢，他正要说什么，这时一旁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员走出来： “杜东平，你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男人一听，手一抖，烟头立刻掉在了地上…… 第275章：操蛋的世道 杜东平进入房间之前，他突然回头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提示。 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无动于衷，是因为我感同身受，才只能一言不发。 他冲我说道：“那我，就先进去了？” 我哦了一声，好半天才说了一声：“好！” 杜东平进去之后，空荡荡的等候走廊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抬头我看向四周，这小小的机构，虽然只是个民营的，规模也很小看着就不太正规，可这里的环境着实不错。 豪华的装修和不错的配置，丝毫不比公立医院的条件差。 看来，这两年，这种亲子鉴定机构，着实赚了不少钱。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支离破碎的世界，我感慨万千： 这些年日子是一天天过好了，房子更宽更大了，车子也越来越豪华了，但这操蛋的世道，却让人心里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正想着，有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您好，您就是沈江淮先生吗？” 回头我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叫赵晨，他就是邓娜推送给我微信上的那个工作人员。 赵晨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他把我带到了一旁的接待室。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小小的会客沙发，装修很有档次。 一开始，赵晨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这大概是他们的销售技巧之一。 一般来说，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客户，除了那种法律上需要做什么必要鉴定的之外，其他的人内心都是非常矛盾的。 必要的疏导和安慰，应该也是赵晨的工作之一吧。 在闲聊中我得知，赵晨的这个鉴定中心，是他和朋友合伙开的，因为生意不错，最近准备扩大规模。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各行各业都艰难，想不到你们这里……” 赵晨笑得有些谦虚：“我们也是刚好碰到机遇了，现在亲子鉴定越来越被普罗大众所接受了，其实这是好事，说明时代在进步嘛！” 听到“时代进步“四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冷笑了一下。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着：“没错，时代如此，大趋势都这样了，我们普通老百姓，也得跟进时代步伐，争取赶一把潮流！” 赵晨一听，笑着继续说：“沈先生，您的思想还是比较前卫的。不过现在目前的老百姓啊，大多数人内心还是过不这么一个坎儿，怕这事儿戳穿了自己下不来台，被人嘲笑。其实这事儿我们还真需要换一个角度来想，有些事儿，在客观上其实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只是需要一个权威的鉴定机构来做科学的认定，得到一个辅助的效果而已。“ 赵晨果然很会说话。 三下两下，就把我们的话题引入了正题。 我向他询问价格和相关事项。 赵晨倒也不含糊。 他把中心收费清单拿给我看。 看到单价后，尽管有所准备，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抽个血，化验一下，一个钟头就能出结果的东西，竟然最低收费都在三万块钱以上。 看着我盯着那些数据不说话。 赵晨当然明白我在想什么，只听他说：“沈先生您是邓娜介绍过来的朋友，我这边可以给你打五折，总共的费用只需要一万多块钱。” 我点了点头说行。 就在我要签字的时候，一抬眼我就看到了杜东平的身影从玻璃门外经过。 我叫了他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第276章：定时炸弹 见我从接待室里出来，杜东平定住了。 此刻的他，跟刚才看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看着胆小不安。 一只手拿着鉴定报告，另一只手正用力握成一个拳头，非常的紧张。 我走近他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他点点头我，低头把那份鉴定报告递到我面前：“在这里……我还没有看！” 看向那份报告，果然，那上面的封条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看？” 杜东平摇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敢看，至少，我现在不敢看……” “鉴定了又不看，花了那么多钱，这有什么意义吗？” 杜东平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钱花就花了，可是这东西，他妈的就是一颗炸弹，一颗雷管，这要是一拆开，我怕自己万劫不复。” 杜东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还是相对平静的。 但他的眼神一直在晃悠着，整个人看起来心神不定，就像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蚂蚁，怎么都不舒服。 我又问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拆开看？” “我……我也不知道。” “你老婆不是要跟你离婚了吗？” “没错，下月开庭，这婆娘什么都想要，她想分走我一半的财产，连我公司的股份都不放过，我的那些债务，她却一分钱都不愿意承担，她太狠了！” 说起妻子，杜东平在那一刻，又恨地咬牙切齿。 如果是别人看到杜东平的样子，一定会绝对他非常的分裂。 至少在精神上，他这一刻不太正常。 但我却十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我也即将面对。 而且，如果这一份鉴定报告是我跟小冰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拆开它。 虽然，这只是一份薄薄的牛皮纸覆盖的报告，可一旦拆开了那就即将面对生命中，最大的一场腥风血雨。 拆开它很容易，触及真相，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但一旦翻过这小小的一页纸张，那不管解决如何，人生就永远不可能回头了。 我拍了拍杜东平的肩膀：“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是一把火烧了这个，还得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这都是你的自由，决定权在你，谁也无法替你做决定。“ 杜东平看着嘴角微微动了几下。 好半天，他才突出了几个字：“谢谢你！“ 杜东平走后，我又回到了接待室。 赵晨见我回来了，也不问什么，他只是冲我微笑着说道：“沈先生，这协议上所有的条款，您可以再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我翻看了一下那些协议。 上面的内容摸棱两可，总之是把鉴定机构的责任，都抹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我也能理解。 毕竟这年头，因为这些东西闹出的纠纷，也不在少说。 我问赵晨：“签完字什么时候可以安排鉴定？” 赵晨依旧在微笑：“我会抓紧时间安排的！” 顿了一下后，我结果他递过来的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第277章：绕路 离开亲子鉴定中心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二点。 阳光从前排挡风玻璃处射进来，阳光很刺眼。 看着手里那份合同上的条款，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遇到的杜东平，心情非常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总算稍微平静了些。 掏出手机，我打算给邓娜打个电话。 赵晨是她介绍给我的。 出于礼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知会一声，毕竟因为她的关系，我能省下一两万块钱，这这个情分，我得抽时间请邓娜吃个饭还了才行。 邓娜的电话响了好多声也没人接听。 应该她还在忙吧。 邓娜的工作性质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开会。 估计她开完会了，就会给我打过来吧。 这一会儿是时间，我也不想动。 翻开苏小萌的微信，看着那个她推送过来的“一”。 今天早上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第一时间添加好友了。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对方始终没有通过验证添加。 想了一下，我又尝试着发过去一条验证信息，并且附加了一条留言：你好，我是沈江淮，那张照片上的事儿，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发出信息后，我盯着那人的面具头像看了很久。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我有些生气。 我不明白整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薛鹏，那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用罗芳来要挟我。 如果他不是薛鹏，那他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除了苏小萌推过来的这个微信号，我在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联系到这个“一”。现在我能做的，也只能静静等他的回复。 看着罗芳的头像，我还是没能忍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小吃街摊位的事儿，我找了点儿关系弄好，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选一个好点儿的位子？ 这消息发过去后，我紧张地盯着手机。 狭小的汽车空间里，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现在无比想念罗芳，如果她现在就站在我跟前，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抱着她。 罗芳应该也在忙，信息发出去很久，她都没有回复我。 她现在的事儿应该也不少。 那房子遭了火灾住不了了，她也不知道现在搬到了什么地方去，而且她妈还在医院，周全行动不方便，罗芳还要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虽然心疼她，但我跟她目前的关系和尴尬，如果我去帮她，不仅帮不了她的忙，说不定还会给她惹上一大堆麻烦事儿。 尤其是陈韵，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万一真急头上火了，在她父母的窜到下，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儿来。 我听到肚子“咕嘟”叫了一声。 我这才意识到我饿了，打算随便出去找个地方吃点儿饭，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只有附近不远处，有个美食广场。 这个地方我和闫军去过。 就是向必胜开火锅店的地方。 当然，这大中午的，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吃什么火锅。 我打算去那儿看看，找个面条店或者看有没有什么快餐店，随便吃点儿东西，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下午我还得去医院，医生说今天下午开始会诊。 结果大概要明天才能出来。 但家属得在现场，有些东西需要说明给家属，关于病人的一切利弊问题，都要全全告知我，这是他们工作必须的流程。 医生的工作，我必须配合。 我妈的病情，是我现在要解决的最重要的事儿，任何别的东西在她面前，都必须得靠边儿站。 会诊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现在我还有一点儿时间。 于是我把车子开到了美食广场，停车后，我看了一眼前路，那里通往向必胜的火锅店。 考虑了一下，我打算从旁边的巷子里穿过去。 向思宇已经没在天马公司工作了，这事儿我跟向必胜说清楚了。 向必胜虽然是做父亲的，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女儿的事儿，他一点儿也插不了手。 向思宇离开之后，向必胜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解释。 我只是说没关系，人各有志嘛，这年头工作不满意跳槽是很正常的。我没把向思宇跟柯磊，还有刘威，已经跟闫军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告诉向必胜。 依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肯定是火冒三丈。 但他从根子上也管不了向思宇，所以就算了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起不到一丁点儿作用。 其实我跟向必胜呢，也只是一个群里的群友关系。 更何况现在他开火锅店，我也早就不开网约车了，我跟他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再见面一想到向思宇的事儿，也只有尴尬的份儿。 我选择走小路，就是不想碰到向必胜。 简简单单吃个饭就走，不说那些虚头八脑的话，人还能稍微轻松一点儿。 可这人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才刚刚进了巷子没几步，迎面就进来一个人。 巷子很小，我一抬眼就看见了向必胜…… 第278章：小人物翻身 见眼前的人是我，向必胜也大吃一惊。 他赶紧问道：“沈江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尴尬地一笑：“我想找个面馆吃点儿面条，刚才从这儿路过的时候，闻着好像有股牛肉面汤的味儿，就一路进来了……” 向必胜盯着前方的公共厕所，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真闻到牛肉的味儿了。” 我这个人一向就不太会说假话。 被向必胜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紧张。 我正想着用什么话来应对他，不想向必胜却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都到这儿了，你还吃什么面条啊，到我那儿去喝两口，我中午做个姜母鸭，味道那叫一绝了！” 我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吃个面条，下午还有事儿，我没太多时间……” 我的话还没说话，身体却已经被向必胜架着就往前走了：“鸭子我都已经做好了，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咱们边吃边聊！” 不由分说，我就被向必胜弄到了他的火锅店。 中午的美食街，应该正是上客的时刻，但向必胜的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所以连灯都没舍得开几盏。 请的几个服务员，也是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我注意到火锅店门口贴着“铺面转让”几个字。 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向必胜这店的结果，跟我想象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差别。 做贷款经理那么多年了，那些店能做好，那些店会亏，我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当初闫军带着我来探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生意绝对好不了。 见我盯着那几个字看，向必胜说道：“这里人流其实还不错，但就是竞争太大了！” 说着，他指着前面的几家火锅店对我说道：“你看到没有，就这么一路过去，已经开了五六家火锅店了，僧多粥少，怎么不亏本啊！” 向必胜摇头叹息地盯着那几家店，我却摇了摇头。 我对向必胜说：“不是僧多粥少的原因，你看那些店，个个堂口都比你的大好几倍，自然老板的经济实力比你强得多。现在做生意，特别是做餐饮，已经不是简单的味道好，分量足就够了，他们有资本运作，请各种网红助阵宣传，还能做团购优惠，大笔的投钱，你呢？你什么都没有，不关门才怪呢！” 向必胜瞪大眼睛盯着我，嘴角动了几下： “沈江淮，你还真是有学位，你这几句话，虽然我没怎么听懂，但这火锅店亏本的原因，肯定就在这儿！你说，我要是问你取取经，是不是这火锅店就不会……” 我摇摇头：“你别高抬我，我的话还说完，那几家店，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是连锁经营，有资本在后面扶持，花个几百万亏出去，不但品牌效果出来了，人家也血赚了！” 向必胜听后，不停地摇头叹息。 他问我：“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这种小人物是不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我笑着说：“也不是，人其实主要看运气，那玩意儿要是来了，那也挡不住。” 向必胜一愣：“你也信这个？” 我说：“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虽然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晚，但总归比以前埋头瞎干强了些。” 向必胜一听，赶紧招呼我坐下：“沈兄弟，今天幸好遇到你了，咱两好好聊聊，厨房里的鸭子已经熟了，我现在去端出来，你先喝口茶！” 说着，他大步去了厨房。 看着一桌客人都没有的火锅店，我苦笑了一下。 到底还是被拽到了这个地方。 几个月前，好像也是我坐的这个位子，向必胜正兴奋地给我们介绍他秘制的牛肉。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向思宇。 想不到等我第二次再来，这里就要易主了。 不过这易主应该也不太容易。 这小小的火锅店，店面也不大，而且投资了那么多钱，要转让出去，钱少了向必胜肯定不愿意，但要价高了，估计不会有人问津。 现在这经济形势，对于投资，大家都非常的谨慎。 一旦本金陷进去，想要拿出来，那可着实得费大功夫了。 这时，服务员阿姨给我拿了一壶茶水过来。 我问她：“向思宇中午会过来吃饭吗？” 那阿姨一听：“向思宇？你说的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吧？” 我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阿姨哼了一声：“她也就开业那几天来了一下，后面人家可忙呢，这几个月后，一次都没来过，听说成了办公室白领了，估计是怕弄脏了她的衣服吧……” 我哦了一声，这阿姨还想说什么，这时她看见向必胜出来了，赶紧走到一边不说话了。 向必胜端着满满一盆鸭子出来：“你闻到味儿了吗？我跟你说，闻着香，吃起来才带劲儿，我这味道啊，你出去花多少钱也吃不到！” 在做菜方面，向必胜确实很自信。 味道嘛，反应因人而异。 知道我下午要开车不能喝酒，向必胜也不勉强。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后，端起来突然对我说道：“沈兄弟，本来想正式请你吃个饭的，可是你知道我这里也是一摊子事儿，这杯酒，我就正式向你赔罪了！” 第279章：不是善茬 向必胜对我说，向思宇执意要离开天马公司的时候，他跟向思宇大吵了一架。 可最终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向思宇依旧是我行我素，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 向思宇对他说：“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出去工作就是为了挣钱，能挣钱的工作，才是好工作，管那么多人情世故干什么，那些都是虚伪的玩意儿，荷包里能挣到钱，才才是硬道理！” 我点点头，对向必胜说：“思宇说得很对，有人不是说过这句话吗，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逮耗子的，就是好猫！向思宇很聪明，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太担心她。” 向必胜叹了一口气：“说起我这个女儿啊，我还真是太亏欠她了，她妈离开我之后，我一心只想忙着挣钱，也没怎么关心她……” 我吃了一口菜：“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自己过好一辈子都不容易了，谁的人生不是这样磕磕碰碰过来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向必胜念叨着，他看向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思宇走的路对不对，如果她犯了错，再回头那可就晚了……” 我感觉向必胜好像是想跟我说什么。 但他说到这里，突然就什么都不说了。 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掉后，他跟我说起了向思宇小时候的那些事儿。 也许是接着酒劲儿，向必胜的眼睛一直是红的。 他告诉我向思宇小时候真的很听话，也很懂事儿。 “她妈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真的过得很好，我就是脾气暴躁了一些，特别是喝了酒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妈离开我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向思宇相处，我知道她恨我，她觉得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其实我已经尽量想做得更好一些了，可是我……” 也许是因为心里苦闷，向必胜连饮了好几杯酒。 最后，一向酒量不错的他，竟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当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场景我从没经历过。 心里想着来什么美食街区啊，早知道回家随便煮个面条吃不就行了。 不过遇上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叫来厨房里的师傅，我们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向必胜抬到了仓库里的一张行军床上去休息。 出来之后，我打算胡乱吃两口米饭就走。 这时，刚才那个给我倒茶水的阿姨突然走到我跟前坐了下来。 见她盯着我一直看，我有些茫然：“阿姨，你吃过了吗？要不，你也来点儿？” 阿姨摇摇头：“你吃吧，我们十点才吃了饭，现在不饿。” 我哦了一声，正要继续吃，只见那阿姨突然低头凑过来，对我说起了向思宇的事儿： “这个女孩儿啊，从小就不是什么善茬！” 接下来，她跟我说了很多向思宇的事儿： 她告诉我向思宇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从小就喜欢跟男孩子打架，而且上小学的时候，就成立了一个什么帮派，专门收钱帮着被人欺负同学。 在那个时候，她是校内外有名的大姐大，老师校长都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后来，向思宇上了高中因为偷了同桌的钱，被人拆穿后打折了对方的腿，直接就被勒令退学了…… 第280章：不是省油的灯 阿姨的这一番话，听的我一愣。 我说：“向思宇不是护校毕业的吗？怎么会被高中退学？” 阿姨哼了一声：“护校毕业？那不过是向必胜给她女儿留了点儿面子，高中被退学后，向思宇一直就在社会上混荡了，她确实当过一段时间护士，不过那是向必胜朋友的私人诊所，她没有任何护理经验，不过就是去打扫了一段时间清洁。”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一些。 同时我也更加同情起了向必胜。 自己孩子不成器，但总归还是希望他能好。 所有的苦果自己咽下，尽量给她一些机会，这样就算是自己不在了，也能闭上眼睛。 于是我说：“那也挺好，年轻人干这个不埋汰，多呆一些地方，多一些社会经验，这样对后都是有帮助的！” 那阿姨却冷笑了一声：“你不知道的还在后头，这向思宇虽然在诊所只是个打扫清洁的护工，可她干的那些事儿啊，却不得了！” 看着阿姨那微妙的表情，我感觉这事儿不简单。 其实这种事儿都是人家的八卦，无聊的家庭妇女，才最喜欢谈论这个。 不过，隐隐地我感觉，我得弄清楚向思宇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大概率会跟向思宇再正面过几招。 虽然她很年轻，很多心思动机可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但拳怕少壮，我怕到时候不注意的话，她可能会给我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阿姨：“向思宇那个时候，不过十八九岁吧，她能做出什么大事儿，何况她只是一个护工，那些什么针药的，她又不能碰，要严重也严重不到哪儿去吧？” 阿姨又是一笑：“那你可就想错了？” 说着，她对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这向思宇呀，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呀差点儿让那诊所都开不下去了！” “这么严重？什么情况啊？” 阿姨放下被子，左右看了看后低声道：“她跟那诊所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两人突然就好上了，那诊所老板为了她，差点儿要跟家里的老婆离婚！” 我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那诊所老板不是向必胜的朋友吗？那至少得大向思宇二十几岁吧，向思宇才十八岁，能看上他？” 阿姨眉眼一挑：“这你就不懂了，有些女人啊，只要有钱，哪怕是大八十岁，也照样扑上去！” “后来呢？” “后来这事儿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向思宇才退了出来。向必胜见她整天跟那些外面的人鬼混，怕她有学坏了，这才给她开了这家火锅店！” 听了这阿姨的话，我确实是有些大开眼界。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向思宇还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邓娜打过来的。 赶紧接通后，只听邓娜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好意思沈哥，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我刚才有些忙……” 听她情绪不是很好，我忙问发生了什么。 顿了一下后，邓娜才说：“我表姐，今天早上……割腕了……” 第281章：保密协议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整个身子都定住了。 在抬眼看向面前的阿姨，她下垂的三角眼依旧在冲我笑着。 似乎所有的一切，她都尽在掌握 我赶紧问邓娜什么情况，只听她在那边叹了口气：“刘威要跟我表姐离婚，他在外面找了个女人，我表姐不愿意，所以就……” 我大致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在这之前，刘威和向思宇搞在一起的事儿，我就已经知道了。 我只是没想到，这向思宇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刘威是个在工作上，做事不择手段的人。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大可能会为了女人付出太多。 所以我一直以为刘威和向思宇，充其量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他会为了向思宇而离婚，这才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于是我又问：“现在你表姐情况怎么样？” 邓娜说：“还好送医院及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她的情绪还是非常不好，我姨妈姨父都守着她，一刻也不敢离开。” “那刘威呢？” “他……”邓娜冷哼了一声：“从我表姐出事儿到现在，他脸面都没有露过，打电话也不接，估计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吧。” 电话最后，邓娜问我打电话找她什么事儿，我把去了亲子鉴定中心的事儿跟邓娜说了。 “我朋友觉得还行，价格也不贵……” 我说得支支吾吾地。 之前我一直跟邓娜说，是我朋友需要办这个事儿。 亲子鉴定中心，也有保密协议。 他们的工作人员，不会把客户的信息泄露出去。 但在邓娜跟前，我感觉我无论怎么解释，都有些心虚。 邓娜虽然年轻，人却是很聪明的。 要在她面前耍鬼主意，我始终觉得底气不足。 邓娜听了我的话，应该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到，不过她也不拆穿我，而是直接对我说：“如果你朋友接下来遇到什么问题，你就直接找我，鉴定中心归我们单位监管，我到底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我赶紧跟邓娜道谢。 在挂电话之前，邓娜突然说道：“沈哥，我现在对婚姻越来越恐惧了。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果终究会闹到互相猜忌，同床异梦的结果，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开始呢？” 我明白邓娜的想说什么。 我苦笑着：“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她在那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说了这三个字后，邓娜挂了电话。 离开美食街后，我想到邓娜最后的那一番话，心情很沉重。 在结婚之前，我就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但每一对即将踏入婚姻的新人，他们永远只会感觉，这些警告只是讲给别人听的，即便真的会发生，那也只是特例，跟自己是毫无关系。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觉得陈韵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而我自己，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然而现实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好端端的一段婚姻，会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一团乱麻，却又无从下手收拾。 赶到医院后，专家会诊还没有开始。 我去病房看了一眼我妈，护士告诉我，她今天的血压心压都不太正常。 “今天上午她的心跳停顿了半分钟，好在医生过来及时抢救，这才化险为夷，能尽量早一点儿安排手术，那是救她最好的办法了。” 护士走后，我握住了我妈的手。 她的手心是温热的。 我轻轻叫了她几声，虽然她没动，但我知道她能听见我的声音。 病房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 我靠近我妈的耳朵：“妈你放心吧，家里的事儿，儿子一定会处理好，你安心养病，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我的话刚说话，我就看到我妈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刚才给我同学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其实你妈的情况不算严重，手术成功的机率很大，醒了之后只要好好护理，不太会影响将来的生活。“ 起身回头，我对李茜说：“谢谢你，费心了。” 李茜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我妈，她冲我做了一个眼色，示意我跟她出去。 站在医院走廊里，李茜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她问我：“你跟陈韵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愣：“我们……没事吗？” 李茜有些不高兴：“沈江淮，你别跟我装傻充愣！男人我见得多了，你这样的人在动什么心思，有什么想法，那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看向李茜。 只见她高抬着下巴，很不屑地看着我。 我不太喜欢女人做这样的动作。 现在这个社会，女性确实非常独立了，但太过于强势，会丧失了原本该有柔美感，让身边的人不愿意接近。 我问李茜：“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天那个女人，不适合你！” “哪个……女人？” “沈江淮，你知道我在说谁！” 我盯着李茜，也不再说话。 李茜见问神色不对，她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低声道：“陈韵很不错，你这辈子找到她可是捡到宝了，你必须得好好珍惜！“ 第282章：你配不上！ 李茜的这一番话，只是让我觉得可笑。 陈韵是个宝？ 如果背叛婚姻，给老公带绿帽子的女人也是个宝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人们认知的偏差，已经达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了吧。 李茜是陈韵的好闺蜜。 在关键时刻，她肯定是会帮着陈韵说话的。 我知道跟她争论没什么用。 在组织语言上，男人永远不如女人言辞犀利。 两者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所以没必要非要针尖对麦芒。 于是我冷笑着说道：“没错，陈韵是个宝，只可惜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持宝者，也没有一双识宝的慧眼，我确实是配不上她……” “你当然配不上！”李茜说：“跟你结婚之前，你知道多少人追求陈韵吗？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瞎眼看上了你！”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错，她的确是瞎眼了。” 见我态度不是很好，李茜有些生气。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在你们结婚之前，我劝陈韵不要嫁给你，但陈韵却告诉我，跟你在一起虽然求不了富贵，但至少可以让人安心！” 我听后笑了一下：“是吗？她现在不安心吗？” “沈江淮，你这样的人都会出轨，我真是大开了眼界。所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永远不满足！” 李茜的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我问她：“是陈韵跟你说了什么吗？” 见李茜顿了一下，我又问：“她今天，是不是来找你了？” 李茜盯着我：“沈江淮你放心，我没把那天见到的事儿告诉陈韵，你们夫妻两个的事儿自己解决，不过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们走错路。”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忧愁： “两口子离婚分手，散了就散了，重新组织家庭容易得很，但最苦的就是孩子，他那么小，什么都没错，什么都不懂，那些本来不该他承受的，却都让他承受了……” 李茜这话，说得我心里一紧。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 李茜嘴硬心软，想的却都是最实际的东西。 其实如果当初她能够坚持不离婚，那么后来小南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她肯定跟她老公立马会再生一个孩子，这样小南会有四分之一的几率，得到完整的脐带血配型。 可现在男方已经组成家庭了，这要求就变得很艰难了。 我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抬头问李茜：“如果陈韵出轨了，你也会这么劝她吗？” 听了这话，李茜一愣。 她看着我：“你瞎说什么呢？陈韵怎么可能会出轨？她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可不能把这些脏水往她身上泼！” 李茜的这话，让我很无语。 她不是一向认为我配不上陈韵吗？ 既然陈韵那么优秀，为什么她又不相信陈韵会出轨？ 她这不就是典型的双标吗？ 只听李茜继续对我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总之陈韵肯定不会背叛你，她非常爱你！” 我呵呵了一声，反问道：“她非常爱我？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李茜瞪着我：“你知道这几年有多少男人动过陈韵的心思吗？她要是不爱你，早把就接受那些男人，一脚把你给蹬了！”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 “那些男人？哪些男人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 李茜帮过我很多。 我一直很感激她。 但陈韵给我带绿帽子，这对我来说，是原则性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无论李茜怎么说，我都不能妥协。 况且李茜这种居高临下跟我说话的态度，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顿了一顿后，我也阴阳怪气地说道：“李茜，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说的那些男人中，是不是也包含聂不凡啊？” 我的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李茜： “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儿好奇而已！” 见李茜怒不可遏地看着我，我冲她一笑：“放心吧，我自己的婚姻，我当然会谨慎，小冰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作为父亲，我一定会为他考虑的。离婚不是个小事儿，对任何人来说，那都会扒一层皮，不能当作而儿戏！” 李茜听了我这么说，也就没在跟我争什么。 我见状又对她说：“如果陈韵再找你的话，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跟她毕竟是夫妻，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凡事心里都是有个数的，有什么话当面锣对面鼓说出来会比较好！” 我这句话，李茜可能听不懂。 但我相信，陈韵听了后，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李茜盯着我看着，好像想要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李茜明显有些意外。 迟疑了一下，她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这时，医生过来跟我说会诊可能会延迟半个钟头，然后又交代了一些我需要注意的地方。 医生走后，李茜还在打电话。 我见状正要在进入病房，突然间，只听李茜在后面叫住了我。 回头，我看见她身子颤抖着，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赶紧问她怎么了，只听李茜激动地说着：“我前夫……答应要跟我做……做试管婴儿了，小南……小南也许有救了……” 第283章：两个儿子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李茜的前夫打过来的。 李茜在儿子得了白血病后，曾经多次找过前夫商量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儿。 但前夫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当时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打死也不同意这个要求。 虽然只是试管婴儿，两人不会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但那个女人就是接受不了。 其实这事儿一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感情没有了，婚姻不再了，对于原本的夫妻来说，所有的情分，所有的羁绊就都不存在了。 但如果多一个孩子，那就是一辈子的麻烦事儿。 虽然生下这个孩子的目的，是为了救活另一个孩子。 不过这始终是个孩子，是个生命。 从法律上，他被赋予的太多的东西。 从情感上，他更是有许多割舍不了的缘分。 所以，作为前夫的妻子，她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这么一个孩子的。 之前我听李茜说过，为了能够再跟前夫生一个孩子，她做了非常大努力。 但无论她怎么做，对方始终都不为所动。 眼看小南的病情原来越严重，李茜甚至想过通过法律手段，去控告孩子的父亲。 可在咨询了律师后，对方告诉她说，如果前夫的妻子不答应，这事儿永远不可能达到李茜想要的目的。 听了这话后，李茜又亲自登门拜访那个曾经的情敌。 可对方却对她闭门不见，无论她拿出多么诚恳的态度，那个抢走了她丈夫的女人始终不松口。 其实那个女人的想法，一点儿也不难猜。 李茜的丈夫是做生意的，是个非常有钱的男人。 他每个月给李茜的十万块钱花销中，有大部分都是给儿子的治疗费。 其实这些钱也是前夫对李茜的愧疚，可成功上位的女人，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落入了情敌李茜的腰包，那肯定是不乐意的。 而且听李茜说，她在婚前就给李茜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李茜的前夫目前有两个儿子。 那个孩子跟小南同岁。 老公那么有钱，但以后的家产可能会跟另外一个孩子平分，这肯定会让现在的妻子接受不了。 不过法律上的继承权，谁也剥夺不了。 李茜儿子生了病，对于现任妻子和孩子，那是天赐的礼物。 所以，小南的病，最好永远也治不好。 这样对她来说，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茜尝试过很多办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就在她渐渐不再强求的时候，没想到前夫竟然会突然给她打了这么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一来，让李茜原本已经要破灭的希望，又被重新点燃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非常为李茜感到高兴。 李茜含泪看着我，只听她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儿子排队等待配型，但他真的太小了，很多可以用骨髓，都因为不合格容易发生排斥。我本来都放弃希望了，但没想到杜东平，既然真的相通了……” 听到这里，我一愣：“李茜，你刚才说你前夫叫什么名字？” 李茜说：“他叫杜东平……怎么了，你认识他？” 第284章：为我高兴 再次听到“杜东平”三个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起早上在亲子鉴定中心看到的那个男人，当时他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如果这两个男人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知道了杜东平鉴定报告上的内容了。 看来我看到的那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果然不是杜东平的亲生儿子。 这个孩子是他出轨跟别的女人生的。 他为了这个孩子，抛弃了李茜和小南。 而且，这个杜东平在后来也确实做得挺绝的。 虽然他在金钱上，看起来对李茜和小南一点儿也不吝啬。 但他明明知道，这对母子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钱，而是活下来的希望。 可他倒好，为了不得罪自己现在的老婆，对前妻的请求，对于重病在身的儿子，却有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今天早上杜东平还说，他带着他儿子学跆拳道，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他会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 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的话，那这杜东平还真是太偏心了。 同样的自己的孩子，一个不管不顾，连活着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另一个却捧在手心。 不过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讽刺。 杜东平费劲心力跟他的情人最后生活在一起了，可那个女人为她生下的孩子，却最终鉴定结果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应该是看到了鉴定结果后，杜东平才又想起了他的另一个儿子小南。 他才终于决定，要跟李茜再生一个孩子。 用新生婴儿的脐带血配型，成功的机率有百分之二十五。 有了那东西，小南就有了活下来的希望。 虽然很不耻杜东平的作为，但我还是真的替李茜高兴。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把上午在亲子鉴定中心碰到她前夫的事儿，说给她听。 毕竟对于李茜这样的女人来说，男人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能救好小南，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见李茜眼含泪水，我掏出纸巾替她擦了一下，李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我却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冰凉。 只听她说：“沈江淮，我儿子有救了，小南能活下来了，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吧，这真是是真的吗？” 我冲她笑着：“你别多想了，一切都是真的！” 李茜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她一会儿哭一会笑，我也陪着她，她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 尽管她刚才说话让我很不舒服，但小南有希望了，这就是让人高兴的事儿，我也是从心里替她高兴。 突然间，李茜用双臂搂住了我：“沈江淮，如果这是梦，你就拍醒我，如果不是梦，你就替我高兴好吗！” 我嗯嗯几声，非常激动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就在我抬眼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非常犀利的眼神。 只见陈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 她的脸黑得像能滴水一半，只听她悠悠地说着：“你们，在干什么啊……” 第285章：你够可以啊 陈韵的突然出现，让我实在是始料未及。 我赶紧放开李茜：“陈韵，你怎么来了？” 陈韵定定地看着我和李茜，嘴角微微上勾，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李茜见了陈韵，倒是很镇定。 只见她撩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平静地说着：“陈韵，你早上不是说要下午晚点儿才来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陈韵轻轻哼了一声：“提前跟你说了，刚才的一幕，我不就看不到了吗？” 陈韵这话，说得怪里怪气的。 不过通过她们两个女人的对话，我也知道了陈韵早上离开，一定是去找过李茜。 要不然刚才李茜，为什么突然在我面前说起了陈韵不会出轨这话。 只见李茜快步走到陈韵身边：“你知道吗？刚才杜东平给我打电话了，他说……” 李茜的话还没说话，陈韵就抢过话来：“行了李茜，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上啊，谁都不可靠，有时候你对人推心置腹，别人只是当你是个傻子！” 李茜一愣。 不过她很快快就明白了陈韵的意思：“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刚才跟沈江淮只不过……” “别说了！”陈韵瞪着李茜：“我也不是瞎子，刚才我都看到了！” 陈韵此刻是油盐不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李茜索性也什么都不说了。 她拎着放下来的小包，转身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先走了，等一下远程会诊结束之后，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看都没看陈韵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陈韵盯着李茜离去的背景，嘴角一直动着，估计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李茜可不是罗芳。 罗芳在这方面，跟我妈性格挺像。 她能不吵架就尽量不会跟忍吵架，哪怕自己吃点儿亏，也没关系。 论牙尖嘴利，李茜可远远甩陈韵十条街。 如果两人因为刚才的事儿吵起来，李茜绝对不可能让沉陈韵占了上风。 而且李茜对陈韵的事儿，应该是知根知底的。 所以，一旦两人如果当着我的面吵起来了，说不定陈韵背着我干的那些烂事儿，都会被李茜给一一抖落出来。 到时候，她可就是哑巴吃黄连了。 李茜走后，陈韵这才慢慢走到我身边：“行啊沈江淮，什么时候你跟李茜都能这样了，你们够可以啊。” 我对陈韵说：“你别胡说八道，她儿子有救了，我是为她高兴！” “她儿子有救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那又不是你儿子！” 我盯着她，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的心思怎么这么阴暗啊，李茜不是你的闺蜜吗？你们是好姐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她？” “我怎么想她了？”陈韵瞪大了眼睛：“刚才我看到的，难道不是真的吗？” “你看到什么了！？” “你们抱在一起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李茜儿子有救了，我是在为她高兴！” 陈韵又哼了一声：“那也不至于抱着啊，防火防盗防闺蜜，你们先走在这儿抱着，如果刚才我不出现，那你们是不是得找个宾馆抱着？” 陈韵后面的这句话，让我怒不可遏：“陈韵，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难听吗？”陈韵冷笑着：“我倒不觉得，再说了，说话难听算什么，做事儿不难看就行了，怕就是怕有的人啊，说好听的话，做难看的事儿！” 说完，她瞪了我一眼，就大步朝我妈的躺着的病床边走去。 我赶紧跟过去：“陈韵，你到底想干什么吗？” 见我挡在我妈面前，陈韵脸色一变。 她操着手问我：“沈江淮，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你别靠我妈这么近！” 陈韵一个拳头打在我的胸口：“沈江淮，你别这给脸不要脸，你妈是我婆婆，她生病了，我来医院照顾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种态度？”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陈韵，你好意思说这话？” 她一横眉：“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我妈是怎么进医院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我妈这进医院这么长时间了，你来看过一眼了，先走突然要来孝敬她了，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陈韵怒不可遏：“我打鬼主意，沈江淮，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要不是我……” 正说着，护士长走了进来： “你们吵什么啊，你们看病人的心率先走都出问题了！” 我赶紧凑过去，果然病床旁边的生命体征仪上，那一条曲线跳动着的频率，变得非常的奇怪，起伏不定！ 回头看了陈韵一眼，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见她慢悠悠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因为我跟陈韵没有再吵架，机器上的数据，也逐渐恢复了平稳。 很快就到了两点半，远程会诊的时候医生让家属也进去旁听。 我前脚刚踏进会议室，陈韵也一脚跟了进来。 她昂着头对我说道：“沈江淮，现在咱两还没离婚，你妈就是我妈，所以，她的事儿，我必须全程关注！” 第286章：优秀儿媳 远程会诊开始之前，我妈的主治大夫来到我跟前。 她交代了一些会议上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又让我签了一些字后，她对我说：“等一会儿开的是视频会议，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和意见，都可以在会议上提出来。“ 听了这话，坐在一旁的陈韵，突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真的什么都可以提？“ 医生回答：“当然。” 陈韵笑了一下，说：“其实想法什么的，我们也不是医生，还真不懂这个。就是你们这专家会诊，还有接下来的治疗费实在太高了，您看我们家现在条件也这么差，能不能给我们免了？” 陈韵的这一番话，说得医生一愣。 在得知陈韵是我的妻子后，她解释道： “这位女士，可能你不是很清楚，在这之前，我就跟沈江淮说过，这治疗费用是一笔非常大的金额，他当时是……” 见医生有些为难，我赶紧说道：“医生您别太在意，她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医生听后这才哦了一声。 她顿了一顿后，小声对我说：“沈江淮，你妈的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因病致贫的家庭很多，给老人尽孝是好事儿，但不管怎么样，也要顾及家庭的平衡，各个成员的感受都不能忽略。” 主治医生的这番话，说得很恳切。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却不明白我们家的情况。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医生是好意，但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远程会诊开始后，我看见屏幕里出现的老专家，神采奕奕，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助理，应该就是李茜的同学。 想到这里，我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李茜帮了我的忙，却被陈韵刚才那么一顿搅和。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远程会诊的整个过程，屏幕内外的医生们都在进行激烈的讨论，虽然那些医学名词什么的，我都听不太懂，但通过他们的语气，我基本上可以判定，我妈的手术应该没有太大的风险。 会议结束后，陈韵起身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用纸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着我说道：“这会议室里太闷了，连个空调也不开，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说：“是你自己要进来的，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在外面呆着啊。” 陈韵却说：“那可不行，要做手术的是我婆婆，我可得全程跟进这事儿！” 陈韵的这一番举动，让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接到那个“一”打过来的电话后，她的表现就开始非常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实在是想不通。 正要说什么，陈韵已经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会议室之前，医生叫住了我：“沈江淮，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妈的手术定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开始，你看可以吗？” 我点头说没问题。 医生看了一眼会议室外面的陈韵说：“其实你妻子挺不错的，会议开始之前，她专门找到我，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她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妈给救好，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听了医生的话，我还真的挺吃惊的。 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想，难道这么多年，我真的是想错陈韵了，她根本就不是我心想的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只听医生继续说：“当医生这么多年，你们遇到的这事儿我见多了，做儿媳妇的在这种时候，都是巴不得老人治不好直接死掉的，像她这种但单独来跟我说这些话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说完这些话，医生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会想着这些，确实感觉不可思议。 按照常理，我昨天晚上已经跟陈韵正式提出要离婚了。 她当时的反应很激动。 对我妈，她从内心来说，肯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现在她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态度。 反而让我绝对她居心叵测了。 不过我妈明天一早的手术，我现在要去猜透陈韵是什么心思，我一来没时间，二来有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这个女人，不管她安什么心思，总之我肯定是不会再跟她一起生活了。 只要她不做出过分的举动，在我妈做手术这段时间，我小心她一点儿，多注意应该就可以了。 陈韵虽然心眼儿多，但脑子并不是很好用。 如果真要跟我耍花招，她的那些招数，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 拿着主治医生给开的预交费单子，明天的手术，又是十万的缴费。这钱我妈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不愿意花在自己身上。 但是反过来想一下，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她肯定是砸锅卖铁也会救我的。 陈韵盯着我手里的缴费单，轻声道：“这钱该花，咱们做儿女的，关键时候不管老人，那还叫人吗？养儿防老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我什么都没说，拿着单子就下了楼。 再去往缴费大厅的路上，看着身旁那些穿梭的人，他们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心情大概也千差万别吧。 正感叹着，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随后，我听到周围人传来了尖叫。 回身，我就看见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了我身后的车顶上…… 第287章：她的命 那人落在汽车顶上，车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穿着病号服的人身子朝下，看不清模样，应该是从旁边的住院部楼上掉下来的。 这人的头发披散着，身子看着听柔弱。 应该是一个女人。 那一刻，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人应该还活着。 我距离她，大概只有两三米远的距离。 鲜血一滴滴从她的身上流下来，白色的车子上滴满了鲜血， 第一次目睹这种事儿，我全身的血热都凝固了，盯着女人瘫软的身体，我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看见女人晃动着的手腕山上，一条粗大的口子，正不断往外面淌着一股股鲜血…… 我想吐，但身子却僵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后，周围那些愣住的人，才渐渐围了上来。 与此同时，抬着担架的医生护士，从住院大楼那边朝这边跑了过来。 跳楼的女人，被小心地从车顶上抬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也总算是看清了女人的脸。 当认出她是谁的时候，我人都呆住了。 因为，她竟然是高慧。 此刻的她，嘴里不断有鲜血喷出来。 一对年纪稍大的男女冲上来，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女人，失声痛哭。 “我的孩子啊，你着是为什么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不通啊！” “你是解脱了……我和你爸怎么办啊，你的女儿又该怎么办啊……“ …… 听着两个可怜老人的哭泣，高慧虽然说不出话来，但两个眼睛里，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就在高慧要被抬走的时候，她突然间抬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叫起来。 猛地往后一扯挣脱了她的手。 再看想高慧的时候，只见她正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微微张着，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眼看着高慧给抬走，我依旧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盯着那车顶变形的汽车，还有一地的鲜血。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周围依旧围着很多人，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是早上才送过来的，割腕，当时那叫一个凄惨……” “割腕没死，最后却跳楼了，这说明啊，她命就到这儿了，谁也救不了。” ……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非常难受。 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我才努力往缴费处走去。 又预缴了十万块钱后，我看了一眼余额。 韩念之打给我的一百万，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花出去了三十万。 人啊，有什么都别有病，没什么都别没钱。 到现在我才感觉，一个好多身体，真的是比亿万身家都重要得多。 很多人用钱来续命，也有很多白白舍弃自己的生命。 坐在缴费厅外面的椅子上，好长时间后，我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回到住院大楼，我的身体还是瘫软的。 陈韵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看见有人跳楼的事儿跟她说了一下，陈韵听后沉默了一阵突然抬头看着我：“沈江淮，如果我昨天从楼上跳下去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第288章：赎罪 听了这话，我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见我一直不说话，陈韵也不再为难我。 她默默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喝点儿吧，死人的事儿是经常有的，何况这里是医院，很正常。” 我抬头看着陈韵：“那个女人……就落在我跟前……她一直看着我，还想跟我说话……” 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陈韵干脆坐在了我的旁边：“沈江淮，我小时候也见过人自杀。只不过人他不是跳楼，是上吊。”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她。 只听她继续说着：“那个时候我才五岁，我一推开门，就看见房梁上悬着一个人，身子还一晃一晃的。” 我说：“那你……不害怕？” “我当然害怕喽，我都吓傻了！后面足足半个多月的时间，都没回过神来，我妈都以为我魂儿丢了，还专门找了神婆帮我把魂儿给找回来。” 接过那杯水，纸杯很烫，我的手心冰凉。 我把脸尽量往那热气处靠着，过了好长时间，我的身子才感觉稍微暖和了那么一点点。 陈韵说了这些话后，结果我手里的缴费单子：“行吧沈江淮，你在这儿好好呆着，我把这个单子给医生看一眼，让她安排明天的手术！” 说着，陈韵就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又一个人坐了很久后，才终于可以起身。 去病房里看了我妈一眼，我掏出电话想打给邓娜。 想了一下，还是收起了电话。 出去的时候，我找了一个护工问了一下刚才跳楼的女人的情况，那护工说：“人肯定是不行了，听说还没出电梯就已经死了。” 我听后，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想着刚才真不应该害怕，高慧一定是想跟我说点儿什么，但我却躲开了她。 我问护工是现在家属在几楼。 护工说：“那女人是从八楼跳下来的，现在家属应该还在收拾东西……” 听到这里，我出了病房就往八楼赶去。 去护士台问了高慧的病床号，还没来到病房，我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很耳熟。 进了病房之后，果然，我看见坐在地上生无可恋的那个女人，就是邓娜！ 只听邓娜不断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是我不好！我什么要离开！我应该一直守着表姐的！都怪我！我真该死！” 周围有人劝她，但更多人目光呆着着看着那空空的病床，一言不发。 高慧的遗体，应该已经送到了太平间。 但她的亲人们却不愿意离去，大概感觉高慧还在这里，希望一切还是刚才的样子。 我轻轻走上前去，叫了一声：“邓娜……” 邓娜的情绪非常激动，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突然间，她像是疯了一样朝窗户那边跑去：“表姐我错了，我来赎罪，你回来吧，让我去死！” 邓娜的动作很突然，让周围的人措不及防。 好在我眼疾手快。 就在邓娜要跳上台阶的时候，我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体。 邓娜的力气很大，她想要用力挣扎。 我不管那么多，冲着周围的人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我！”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合力把邓娜给拉了下来。 我对邓娜说：“你表姐的死跟你没关系！” 邓娜一听，倒在我怀里又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进入了病房。 只见此刻的刘威满脸的憔悴，看着空空的病床，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儿：“高慧呢！？我老婆到底在哪儿！？” 第289章：我看到她了…… 刘威的到来，让周围的邓娜的家人们愤怒了。 他们成团地围在刘威身旁，对他破口大骂，高慧的父母原本已经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了，一见了刘威的顿时起身朝他扑打了过去： “刘威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快还我女儿！” “你害得我们好惨！你之前干什么去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理！为什么现在才来！” …… 两个老人哭哭啼啼的，刘威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他每当要说什么话的时候，都会被人一个巴掌拍到嘴上。 众人愤怒声高起，大家怒吼着要刘威偿命。 人越聚越多。 我看见刘威被大家团团围住，并且被人反手架了起来。 人群中我听见有人呼喊：“把他从楼上扔下去，给高慧偿命！” 愤怒的时候，，人的脑子往往不会正常思维。 特别是在群情激昂的时候，一旦受到周围人的蛊惑，更容易随大流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因而酿成大错。 这样的场景，刘威应该是始料未及。 他哇哇大叫着，转身想跑，发现身后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混乱中，我看见刘威被抬了起来。 尽管他奋力挣扎，但个人的力量始终还是有限的。 他被胁迫着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只见他朝我伸出双手呼叫着：“沈江淮，快救救我……” 原本我看到这一切，一直是站着没动的，对于那些人的行动，也有些无动于衷。 高慧死亡的阴影，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下意识地认为，这些人的愤怒的发泄都是对的。 刘威确实该死，而且死不足惜！ 可就在刘威与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这刘威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是他罪大恶极，那也该有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靠着一腔愤怒而滥用私刑。 于是我赶紧冲到那些人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冷静一点儿好不好，高慧是自杀的，你们就算是把刘威千刀万剐了，高慧也活不过来了！”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对我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他，高慧也不会自杀，我们要杀了他替高慧报仇！” 我赶紧又对众人说：“你们镇定不要冲动，你们现在是发泄了愤怒了，可后果是什么，难道就没想过吗？” “什么后果！”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私自处罚了刘威，难道法律会放过你们吗？你们都会坐牢的！” “你知道什么啊？！高慧死了，刚好给他的那个女人腾位子，钱房子都是他的了！我们的人没了，他倒过得滋润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说着，他看向后面的人：“大家都不要怕，有什么事儿我来担着，要坐牢我去坐！把这个人给我扔下去，让他给高慧偿命！” 众人的情绪又被他点燃了。 刘威哇哇大叫着：“救命啊，别杀我啊！我不想死！” 我见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也不管那么多了，上前就跟那些抢着刘威。 刘威见有人帮忙，跟我一起用力挣扎起来。 但那些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很快我和刘威就被人推向了窗边。 风从窗外灌进来，我看了一眼窗外，八楼虽然不是很高，但就这么一眼却足以让我心惊胆颤。 身旁的男人吓得哇哇大叫。 那些人还在不停地把我们往外推搡着。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高慧正在半空中，对着我笑…… 我心里紧了一下。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一些声音。 紧接着，面前的人群一下子散开了。 那个刚才一直叫嚣着要报仇的男人刚回头，就被冲上来的几个保安给按住了。 男人大吼大叫着：“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这时，我看见邓娜走了过来。 原来这些保安是她叫过来的，刚才的场面很混乱，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在某个角落里伤心难过，看来她脑子还是清醒的。 不禁有些感动。 失去了亲人，虽然邓娜现在心里也非常难受，但孰是孰非却是明白的。 在保安的帮助下，刘威总算是离开了病房。 他一路狼狈而逃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可悲。 在住院大楼下面，刘威对我说：“沈江淮，刚才谢谢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很恨我，想不到关键时刻，你竟然能出手相救，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恨你？”我冷冷地说：“我什么要恨你？” 刘威整理了一下刚刚被人弄乱的头发和衣领，随后看向我小声：“为什么？沈江淮大家明白人，这事儿，就……不用我说明了吧。” 眼前的刘威，刚刚才失去了妻子，但他此刻在我面前的样子，却好像并不是非常悲痛。 甚至从他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些解脱。 刘威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怎么，你的这份情我记住了！”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他。 刘威回头问我什么事儿。 我顿了一顿后，抬头问他：“刘威，你刚才被架在窗边的时候，害怕吗？” 刘威想都没想就回到我：“当然害怕，毕竟那么高……” 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我盯着他低低说着：“我的意思是……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高慧……” 第290章：谁规定的？ 听了我的话后，刘威的身子突然一颤。 他表情凝重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想干什么？” “哦，没什么。”顿了一顿之后，我才说道：“刚才被挤到阳台上的时候，我恍惚中看到高慧了，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出现了幻觉吧。” 刘威非常严肃地看着我说：“沈江淮，这事儿可不要随便开玩笑！” 我说：“我像跟你开玩笑吗？” 见刘威没说话，我对他说：“高慧的家人情绪激动是难免的，毕竟他们现在失去了亲人，你这边凡事多忍忍，也替他们想想。你是高慧的丈夫，她的很多后事，还需要你去办理，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她人已经走了，但总得给她的家人们留个念想！” 刘威点点头：“沈江淮，谢谢你的提醒！” 说到这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沈江淮，好端端的，你跑到医院来做什么？” 我平静地说：“我妈病了，我来照顾她。” 刘威哦了一声：“伯母年纪大了，身体出点儿问题是正常的，你不用太担心。“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刘威：“刘威，你够可以的啊？“ 刘威一愣：“怎么了？” “高慧尸骨未寒，你非但没掉一滴眼泪，还劝我不要太难过，你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刘威脸色一边，正要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医院外面的露天停车场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汽车喇叭声 我们朝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辆奔驰车对着住院部入口这边，闪了好几下车灯。 刘威见状赶紧对我说：“我先过去一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我出去一下，之后再去把高慧的后事料理了。” 说着，他快步走向了那台奔驰轿车。 我站在住院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刘威走向了奔驰车。 只见他站在车边说了些什么，向思宇从里面探出头来。 顺着刘威所指的方向，她往八楼上看来一眼，神色也是相当的凝重。 刘威上车后，向思宇并没有立刻开车离去。 只见他们坐在驾驶室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刘威才从车里出来。 他左右看了看后，快步回到了住院大楼。 我躲在一台票据打印机后面，等刘威上了电梯之后，我走出来飞快地往停车场走去。 向思宇此刻，正要开车离去。 我快步上挡住了奔驰轿车。 向思宇一脚急刹车，车头差一点儿就撞在了我的身上。 只见她气急败坏地下车，刚想开骂，见是我后，才稍微降低了些语调：“沈总……沈哥，原来是你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看着向思宇，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毛线裙子，袖口和衣领处，滚着好几圈蕾丝花边。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妖艳，看着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二十岁年轻女孩儿，反而感觉是一个经历了世事的风情女子。 踩着十来公分的高跟鞋，向思宇一步步走到我跟前：“刚才要不是我刹车及时，我差点儿就……” 向思宇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水的味道。 盯着她涂抹得殷红的嘴唇，我的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高慧临终时，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凄惨的画面再次浮现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胃部的不适应。 于是我直接对向思宇说：“你跟刘威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时，后面的车子一直对着我们按喇叭，示意我们赶紧把车子开走。 我一把拉着向思宇：“上车，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向思宇黑着一张脸，她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外面一个烂尾的楼盘处。车才刚停稳我就问向思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思宇抬起下巴：“我怎么了？” “刘威是有妇之夫，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向思宇冷笑了一声：“他结婚了又怎么了，谁规定人一辈子，必须要跟一人过了？我倒是觉得，人在不同的年纪，就该有不同的选择。刘威又不是谁的私有财产，他想跟谁好，那是他的自由！” “可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有老婆孩子了！” “没错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谁都可以重新选择，刘威也一样。” 向思宇的话说得很平静，条理清晰，而且据理力争。 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把刘威的老婆高慧都逼死了，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悔改，你还有没有怜悯心了？” 听了我电话，向思宇生气了： “沈江淮，我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才对你客客气气的。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不对的！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高慧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不是我把她从楼上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想不通！” 微微停顿了一下，向思宇慢慢说道：“心里这么脆弱的人，活着也没什么用，死了也是活该！” 最后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向思宇的脸上！ 第291章：无可救药 那一刻，向思宇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她才摸着自己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似乎一脸的委屈：“沈江淮，你凭什么打我！？” 盯着她如火的红唇，我的脑子里全是高慧满嘴里喷出的鲜血。 我咬牙说道：“我替你爸打你！” “我妈走后，我爸就再也没打过我了！” “那正好，我就帮向必胜教育你了！” “我不需要你来教育！”说着，向思宇尖叫了一声，她伸出尖尖的手指，就要朝我的脸上抓过来。 我一把推开她。 向思宇的头重重得装在车窗上，她哎哟了一声：“沈江淮，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就好，你会疼，别人也会，做人不能只顾自己！” “我就顾自己怎么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靠抢来的，谁会白白把东西送到你跟前来？” 我咬牙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那也跟你没关系！”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我真是气坏了。 同时，我也实在是替向必胜难受。 老婆跑了就跑了，丢下这么个女儿给自己，不被活活气死，也得气得半生不遂。 车子里的空气实在太憋闷，我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呆了。 下车之前，我愤愤地说着：“向思宇，你做了亏心事儿，你就不怕夜里睡不着觉，做噩梦吗？” “我才不怕呢，我又没做错事儿！” 我瞪了她一眼：“那你好自为之吧！再像这样胡作非为，你迟早遭报应！” “你才遭报应！” 向思宇冲过来，想要再跟我争论什么，我一下子关上了车门，她的声音也顺势地消失在了车窗那一头。 刚下车走了几步，我就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是我的妻子陈韵。 她盯着我看了看，又看了看向思宇的奔驰车。 当向思宇的车子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的时候，她转身盯着那车子的尾部，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转头朝我看了一眼后，她也没说什么，径直就往医院走去了。 站在我妈的病床边，陈韵很沉默。 我的心情非常不好，虽然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妈一直看着，脑子里却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是高慧满是鲜血的脸，一会儿又是向思宇邪邪地看着我笑…… 因为我妈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时间，所以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钟头，护士就会过来，专门给我妈做一次身体检查。 我对陈韵说：“要不你走吧，我在这儿守着我妈就行了。” 陈韵摇摇头：“不行，我得一直守着她。” 她的这一番举动，是真的非常奇怪。 我到现在也搞不懂，人是不可能突然转性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利益的驱动。 但我现在一无所有，连唯一的一套我妈拆迁的房子，我都已经卖出去了，陈韵还这么守着我妈，到底图什么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陈韵突然小声地说道： “上次陈钢工作的事儿，我找过刘威帮忙，他倒是满口答应帮我，可是当天晚上，他就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出去陪他喝酒……” 第292章：假象 听到这里，我一怔。 我没想到陈韵会主动跟我说这些。 其实从一开始，从刘威帮陈钢找工作的时候起，我就感觉这事儿不对劲儿。 刘威是个典型的无利不早起的人。 他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帮助陈韵的。 更何况刘威非常恨我，陈钢是我的小舅子，他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帮这个忙。 我问陈韵：“那，你去了吗？” 陈韵扭头看着我，一脸愤怒地说道：“沈江淮你什么意思，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为了这些事儿跑去跟刘威鬼混，我早就跟你这个穷光蛋离婚了！” 陈韵的这一番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说得确实是没错。 刘威真不算什么。 只能说是手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权力，可以帮陈钢找个工作而已。 他的这种段位，骗骗向思宇这种小姑娘还可以，对陈韵这种经历过人世大风大浪的女人来说，根本就是个小角色。 所以，对于刘威的引诱，陈韵肯定不会看在心上的。 见陈韵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太多的话解释。 陈韵在瞪了我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刘威一开始本来是答应让陈钢去凤凰投资的，可见我一直没应他的约，他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其实他把陈钢介绍到他朋友的公司，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太好，但这刘威在我跟前说得天花乱坠的，说这公司发展起来，可比凤凰投资好太多了，而且陈钢是年轻人，应该多闯闯。我心想着的，刘威没有得到我，但你也不至于回害陈钢，虽然进不了凤凰投资，但这工作听起来也挺好的，所以，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答应了！” 听了陈韵的话，我总算是明白了。 这一开始，应该就是刘威个我们家下的一个套。 他让陈钢进去工作，一开始给陈钢不错的待遇，让他觉得挣钱容易，然后又给他制造了一种，能躺着挣钱的幻觉。 陈钢没受过挫折，也没太多的花花肠子。 他容易被外在的事物所蒙骗，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陈钢后来被骗了两百万，这绝对不是偶然。 想到这里，我恨得牙痒痒的。 “你想他的利，他图你的本金，陈韵啊，你们全家错就错在太贪心了，什么事儿都想着不劳而获，最后被骗的，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陈韵听后，默默不语。 我知道她是无言以对，因为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她只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理由，她也回好不犹豫地跟我争论。 不过我心里也默默下定了决心。 我沈江淮虽然不争不抢，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你刘威图了我的钱，那么我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的血汗被你拿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沉默了很久后，陈韵对我说：“沈江淮，刘威的老婆真的太傻了。”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只听陈韵恨恨地说道：“既然他出轨了，心不在这里了，那么唯一能够把控住的，就算是钱，就算是要死，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这话，听的我心里一惊！ 第293章：别的目的 陈韵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 她的嘴角微微往上扬着，似乎完全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问陈韵：“如果你是高慧，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陈韵盯着我微微一笑：“沈江淮，咱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会怎么办，你觉得呢……” 这时护士朝我们走了过来，她对指着仪器上的一些数据，对我们交代着什么。 护士说的专业词汇，我从来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陈韵倒是不断地点头，而且还当着护士长的面，给我妈换下被屎尿弄脏的衣服。 护士离开的时候，对我啧啧赞叹道： “你这老婆可真是不错啊，现在的女人啊，对自己妈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么好，对婆婆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万里挑一了。” 我也盯着陈韵。 只是问心里一直在猜想她的目的。 陈韵跟我妈不存在什么身后的感情，她也从阿里不是那种二十四孝的好媳妇。 所以，她会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听见护士长这么夸自己，陈韵回头，对着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照顾老人是我们做儿女的本分，这儿交给外人做我肯定是不放心的，那些护工什么的，能像我这么细心对待老人吗？” 护士长听后，又是称赞了几声。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才问陈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韵头也不抬：“什么怎么回事？” “你有什么目的？” 陈韵看了我一眼，把我妈换下来的裤子扔在了旁边的盆子里：“我对你妈不好，你生气说我不孝顺，我现在开始好好照顾她了，你又怀疑我有别的目的，我这个老婆这个儿媳，可真是太难当了！” 陈韵说话，每次都能让我心里顶着什似的，非常膈应。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再说什么。 陈韵也不主动理我。 想着明天我妈即将迎来的手术，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主治医生虽然说我妈情况不错，但毕竟是在脑袋上动刀子，风险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而且我妈还有轻微的高血压，我是真的害怕突然发生危险状况。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明天的手术能顺利进行。 打开手机，我并没有看到罗芳给我回复的信息。 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心情一时间有些失落。 对现在自己的这种状态，我感觉有些可笑。想我沈江淮，也好歹是三十岁的人了，对于感情，竟然还这么患得患失。 不禁感叹，人没到老的那一天，还真不好盖棺定论。 说不定八十岁了，也能被情所困。 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正要关掉手机，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条好友通知。 点开一看，心里顿时一阵激动。 因为，这个同意加我为好友的人，是哪个神秘的“一”。 深吸了一口气，我朝陈韵看了一眼。 她正在大口吃着鸡汤馄饨。 刚才她说她饿了，让我下楼到医院对面小吃店给她带的，鸡汤馄饨，海鲜肉馅儿的，不要葱花不要胡椒。 她坐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默默地盯着窗外。 我把凳子往后面挪了一些，就在这时，陈韵突然转头：“这味儿大吧？人躺在床上了就是这样，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所以不管多大年纪了，手里有钱，才是王道！” 说完这句怪里怪气的话，她就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窗外吃起了馄饨。 通过了好友验证后，我打开对话界面。 考虑了好一会儿后，我给那个“一”发送了一个平静微笑的表情符号。 这一次，我竟然很快就得到了那个人的回复。 不过，他发给我的，却不是文字，而是一张一张的图片。 看到这些图片的时候，我心惊胆颤。 因为那些图片上的内容，都是我是我扶着哭泣苏小萌进宾馆的照片。 我赶紧问他：你想干什么？ 这个消息发过去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了。 盯着手机里的那些图片，我再看了一眼陈韵，她此刻也正低头看着手机，看着她细长手指拨动的频率，好像她也正在一张张滑动着图片…… 我起身，小心地往陈韵那边走。 她很认真地看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朝她靠近的我。 就在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吓得一个激灵，这时陈韵也觉察到了我。 她回头看见是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沈江淮，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没说话，猛地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人是柯磊。 柯磊见了我，冲我笑着：“我跟余昊来看看你妈，也不知道你妈需要什么，随便买了点儿水果牛奶的，你就将就着……” 我点点头，从身后的余昊手里接过那些东西。 之后随手把它们都放进了柜子里。 这年头，医院门口的水果食品店买的东西，都不是给病人准备的，最后要么就被遗忘在柜子里变坏，要么就是被家属拎回家了。 一旦失去了健康，人活着就是一个空壳了。 柯磊跟余昊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我们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陈韵一直看着手机，没怎么跟我们搭话。 只是离开的时候，她冲着柯磊和余昊点了点头，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辛苦你们了，有空再来哈！”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柯磊突然对我说道：“今天早上，我见过你老婆。” 我哦了一声：“在哪儿啊？” 柯磊顿了一顿说：“在房产交易大厅。” 第294章：为了谁？ 听到这里，我觉得非常奇怪。 我们家的房子，已经被陈韵给抵押出去了，她去那儿干什么啊？再说，她的钱，都花在她家人身上了，她也没钱再买房子，所以更不会去那个地方了。 我问柯磊：“是吗，她在那儿干什么啊？” 柯磊告诉我，今天早上，他和余昊去房产大厅，帮一位打算贷款的客人做房产解压手续。 当时陈韵在他们前面一位办理业务。 陈韵想要查询一套房产的交易情况，但工作人员不给她查询。 原因是陈韵跟这套房子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没有权力查询。 陈韵听后非常生气。 她很快就跟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她的理由是，这套房子原本是她婆婆的名字，所以她作为家人，有权利知道这套房子现在到底有没有在进行交易。 陈韵的声音很大，但工作人员却不买她的账。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陈韵的要求，陈韵也就索性霸着窗口不走，导致后面很多人等待的人，只能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工作人员就通知了保安。 保安过来后，陈韵就开始撒泼。 她警告那些人都不要靠近，要不然就一头撞死在柜台跟前。 陈韵的这些举动，让大家都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那工作人员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对工作人员说了一些什么后，工作人员这才打开了电脑，调出了那套房子的交易信息。 听到这里，我赶忙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柯磊说：“当你老婆听到那房子并没有进行交易，连任何交易申请都没有的时候，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离开了。” 柯磊的这一番话，让我终于明白了陈韵为什么会突然转性了。 她图的就是我妈名下这套要拆迁的房子，现在搬到我们家里住下，也就是为了随时监督房产赔偿的进行。 现在得知这套房子我没卖出去，依旧在我妈的名下，她当虽然是很兴奋的。 陈韵倒是很聪明，竟然会去房产中心查询房子交易的情况。 而且，她应该更兴奋的是，我没卖掉房子，竟然能花这么多钱，给我妈做手术。 在这之前，陈韵特地找了主治医生，把我妈手术需要的费用一项项都问清楚了。那些钱，对任何家庭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竟然能够全部拿出来那些钱来给我妈治病，足见我现在的收入不算低。 那个不知道身份到底是谁的“一”，说不定已经把我跟苏小萌的那些照片拿给陈韵看了。 现在来回想陈韵对高慧之死的评价，看来她是发自内心的不屑。因为在她的心底，她应该已经指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来应对我了。 这个女人，真是太卑劣了。 明明是她背叛我在先，到头来，她却要把自己努力塑造成一个受害者。 很明显，今天她当着主治医生和护士长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在博取一个“好儿媳”的名号。至于她的目的也非常简单，那就是为了在以后的离婚大战中，争取一个有利的舆论导向！ 她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不过陈韵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我其实是真的已经把房子卖了。 现在韩念之手里，有一份中介第三方认可的购房合同。 虽然这房子现在还没过户，但实际上，已经是韩念之所有了。 我心里冷笑着，却不打算把这事儿跟陈韵摊牌。 毕竟现在请一个护工照顾我妈，一天得连三百块钱，陈韵亲自凑上来也没什么不好的，那钱能省一些是一些，以后等我妈醒了，给她买点儿补品不好吗？ 送走柯磊和余昊后，我没有立刻回病房。 我也找了个餐馆随便点了个面条吃，一边吃我一边看着手机上的那个“一”。 跟苏小萌说的一样，这个人真的非常奇怪。 正常的人做这些事儿，要么为财，要么为人。 如果是为财，他更应该跟我联系才是啊，要多少钱给个数啊。如果是为人的话，那究竟是为了谁呢？ 苏小萌还是陈韵？ 默默地吃完了面条，我走出了饭馆。 脑子里想着事儿，我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就在这时，我跟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差点儿撞上。 赶紧跟那人道歉。 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跟我差点儿撞上的人，是邓娜。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 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的黑色衣服。 在她的手臂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孝圈。 我叫了她好几声，邓娜才反应过来：“沈哥……是你啊，你好吗？” 她的神态好像还是有些痴傻，看来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她就往一旁走去。 我眼看她闯着红灯就要过去，而马路上，一辆大卡车正朝他疾驰而来…… 第295章：做噩梦 赶紧上前一把拽开了邓娜。 邓娜冲我说了声谢谢，就要继续过马路。 我很不放心她，于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邓娜，你还好吧，没什么问题吗？” 邓娜盯着我什么都没，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抱着哇哇就大哭了起来。 我扶着邓娜起身，见她的情绪还是挺激动的，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于是带着她去刚才饭馆给她点了一碗面条。 面条上桌上，热气吹在她的脸上，邓娜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也没吃面条，喝了一口面汤后说：“我表姐已经送走了，我亲自送她去的殡仪馆……我姨妈也病倒了，现在在医院吊着液体……他们只有我表姐一个女儿，所以，现在我得在医院守着……” 我想了一想问道：“刘威呢？” 邓娜冷笑了一声：“他？从殡仪馆出来，他就不见了人，现在也不知道跑哪个女儿那儿去了……” 想到向思宇，我咬了咬牙。 我对邓娜说：“那这几天够你忙的，你多吃点儿东西吧，要不然你倒下来就更没办法了。” 邓娜点点头，只见她努力地吃了一口面条又放下了筷子：“我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一想到我表姐跳下去的那一幕，我就跟做了噩梦一样……”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邓娜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原来，今天高慧被送进医院之后，一直是邓娜陪着她的。 高慧自杀未遂，情绪非常不稳定。 家人们让邓娜寸步不离地陪着高慧，因为依她的情绪，随时都有再度奔溃的可能。 今天中午，高慧看起来已经平静了许多，也能跟大家正常交流了。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邓娜还是陪着高慧说话，不过她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当时邓娜记得很清楚，高慧一直跟她聊天，聊起两人小时候的事儿，还说起了一起上山抓知了猴的经历。 高慧说：“那个时候我总是爬得很高去抓知了，你吓得哇哇直叫，害怕我从树上掉下来，后来我用抓来的知了猴给你炸了一大盘吃，你吃得那叫一个欢。” 邓娜说：“行啊，那等你好了咱们又上山去抓那玩意儿，我还没吃够呢！” 两人说得正高兴，这时，高慧突然说：“邓娜，我刚才看到三叔买了苹果过来，挺大挺圆的，是吧？” 邓娜点点头：“怎么了表姐，你要吃东西吗？” 高慧说：“刚才跟你说起知了猴的事儿，我一下子就饿了，你给我削个苹果吧，我想吃点儿东西。” 邓娜哦了一声，转身就去柜子那边拿起了苹果。 可她刚拿到苹果想要回到病床变的时候，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 手里的果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 邓娜抬头，只见高慧正坐在窗台边上，抬头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当时邓娜就尖叫了一声，她飞快地朝高慧跑了过去。 高慧回头，看了一眼邓娜，对她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告别的姿势。 之后，她纵身一跃，就跳下了窗台…… 第296章：人各有命 邓娜说这些话的时候，坐在我的面前，两个身子瑟瑟发抖。 我见她不停对着手吐着热气，知道她有些冷，于是去找老板打了一碗面汤，又撒了点儿葱花倒了些香醋进去。 邓娜喝了这碗酸酸的面汤后，精神比刚才又好了一些。 只见她放下碗后看向我：“沈哥，我表姐跳下去的时候，我的手其实已经碰到她的后背了，如果我再能快那么一点点，再多几公分，我就能抓住她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别自责，人都有各自的命，由不得自己。” 邓娜抬眼看着我：“是吗？那刘威的命又是什么？” “怎么了？” 邓娜说：“我表姐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表姐为什么会自杀，但却拿刘威没有任何办法，我的小侄女更可怜，如果刘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她还得叫那个女人做妈！” 邓娜的眼里满是不甘。 我听后，也不知道该安慰她。 就这么坐了好一会儿后，邓娜起身对我说：“我得走了，医院还有一些后续的事儿，需要我去办理，我就先走了。” 邓娜离开之前，我突然问道：“你表姐，什么时候出殡？” 邓娜说：“后天一早。” 我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我给邓娜转了五百零一块钱。 “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替我转交给高慧父母吧。” 邓娜手下手，冲我点点头就离开了。 回到病房后，陈韵正盯着我妈看着，见我回来了，她突然转头突然问我：“刚才跟你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啊？” 我一愣：“哪个女人啊？” 陈韵扑哧一笑出了声：“沈江淮，我看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你自己都辨别不了了，不是中午那个开奔驰车的，是刚才面馆里的那个！” 我哦了一声：“那是我之前的同事，她就是今天跳楼那名死者的表妹。” 陈韵点点头，酸溜溜地说着：“怪不得你那么热心。” 我看了陈韵一眼，想说什么生生忍住了。 晚上陈韵找了个陪护床，靠在我妈的病床边就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跟陈韵还像刚认识一样，没有猜忌，没有利益冲突，单纯地感情，美好平凡。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 我跟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医生就过来安排起了手术。 李茜也赶了过来。 她一句话也没跟陈韵说，只是问了一下我妈的情况。之后她给她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他一定要给我妈把这台手术安排好。 陈韵盯着李茜，她好几次想跟她说话，都被李茜给岔开了。 李茜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陈韵昨天那些话，确实伤着了她。 要想得到对方的原谅，可得费一些功夫。 医生来齐后，很快我妈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的时间，医生估计得要七八个钟头。 忐忑地站在手术室门外，我坐立不安。李茜说要不沈江淮你去休息一下，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罗芳发来的消息：沈哥，我听薛鹏说你妈病了？她现在人在那儿？情况严重吗？ 第297章：不近人情 罗芳怎么会知道我妈的事儿？ 我有些奇怪。 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韵后，我立刻明白了。 整个陈韵，她虽然人没跟薛鹏在一块儿，但微信什么的，这些日子一定是没断了联系的。 我妈住院这事儿，她肯定已经跟薛鹏说了。 罗芳应该也是从薛鹏那儿听到的了这事儿，所以才会发消息来问我。 我看着陈韵，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跟薛鹏纠缠了那么长的时间，到头来，那个男人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前妻。 也不知道陈韵到知道不知道薛鹏现在的想法，又或者薛鹏根本就没有陈韵说过实话，毕竟在男人的眼里，露水夫妻就是玩玩而已。 女人在这方面，还是玩不过男人。 我回复罗芳说：我妈正在做手术，医生说问题不大，你放心吧。 罗芳想过来看看我妈，我却告诉她不用了。 一来她现在家里情况也挺乱的，再一个她要是过来了，陈韵在这里压着，两个女人见面，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八个钟头虽然不长，但在我看来，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妈被推出来的时候，人依旧是昏迷的。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是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一段时间。 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我妈，我心里非常难受。 重症监护室的费用很高，但效果确实不错。 才过了两天，我妈就醒了过来。 我进去看她的时候，我妈问我小冰怎么样了。我笑着对她说：“妈，小冰很好，他可想你呢！你快点儿好起来吧，就能跟他一起玩儿了。” 我妈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我，她的嘴巴一直在轻轻动着。 我低下头把耳朵凑在她嘴边。 只听我妈在轻声道：“不要离婚……跟陈韵好好生活，为了小冰……为了这个家……妈希望你好……” 我抬头看着我妈，她这几天整个人都快瘦得脱相了。 虽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但她醒过来第一时间，想的却还是这件事儿。 我没有直接答复她。 我只是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妈，儿子的事儿，自己一定会处理好，你放心吧，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后儿子还等着孝顺你呢！” 说完，我就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我不想骗我妈。 事实上，我跟陈韵是永远不可能再生活下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妈、我，还有我的生活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茜在我妈做手术那天来过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我想她应该是去准备试管婴儿的事儿，毕竟小南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怀孕的事不能再等了。 七天后，我妈终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 医生说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再过几天应该可以试着下床，并做一些相应的恢复锻炼。 手术总的来说还算成功，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工作上，我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星期，所以我打算回去上班。 余昊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说天马公司的最近的情况不是很好。因为银行抽贷的事儿，很多客户眼看快要批下来的贷款都失败了。 于是，我花了点儿钱，请了两个护工轮流照顾我妈。 陈韵说我干嘛要花那么多钱，有她在的话，请一个护工就够了。 我说：“你不也得回去上班嘛，整天呆在医院，同事会对你有意见的。” 陈韵满不在意地说：“我那个工作也没什么高难度的技术，卖点儿东西而已，不就是请个假嘛，家里谁没个特殊情况啊！” 听了这话，我说：“看来，你们领导对你挺好啊？” 陈韵一脸骄傲：“那当然，我是老员工了，这么多年的青春都放在那工作上面了，领导要是连这个绿灯都不开，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点点头，若有所指地说着：“没错，青春无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发来消息的是赵晨： 沈先生，亲子鉴定的时间您定好了吗？我这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您的消息了。 我想了一下：要不干脆就明天吧，我抽个空带着孩子过去。 这个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继续了。 我不想再陷入这种泥沼中，我想要快速解决这一切。 很明显，陈韵也在做一切的安排。 她对我妈所做出来的那些孝顺行为，不过就是在争取舆论的支持，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我也得做好安排。 只要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出来，小冰一旦确定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么陈韵和她全家所有的阴谋，都将消失。 赵晨收到我的消息后，立刻回复道：好的沈先生，明天早上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安排在十点半您看怎么样？ 行，我到时候准时到。 发完消息后，我对陈韵说：“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来，那就辛苦你照顾我妈了。” 陈韵抬着下巴：“照顾你妈是我应该的，她毕竟是我婆婆。” 我没在跟她说什么，最后看了我妈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回到天马公司后，我突然发现，整个公司变得大不一样了。 第298章：发生了什么 公司外面办公室，就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似的。 所有的桌子上都有被砸过的痕迹，那上面的电话，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不仅座机电话坏掉了，连电话线也别人用剪刀剪成了一段段的。 余昊跟几个员工，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我来了，余昊赶紧起身。 我问他是什么情况，余昊说：“有个客户本来已经签好了合同了，两百万的贷款，手续什么都是齐全的，但是突然银行告诉我们，那客户的放款审核被驳回了，所以，那客户一生气，刚才带着几个人就把这里……” 听到这里，我头皮一麻。 放款被驳回，这的确是非常严重的事儿。 毕竟到我们这种中介公司来贷款的客户，大多数都是急需用钱，或者平时在银行征信不是很理想的主儿。 毕竟在走我们这种渠道，所付出的代价肯定要比正规渠道高了不少。 但我们这边的放款一旦出现了问题，对客户来说，那就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不过，我感觉很奇怪。 我们之前刚做成了冯志才的生意，那一笔五百万的贷款，刚好给了我们公司巨大的竞争优势，那商业银行不是可以优先给我们放款吗？ 我问余昊为什么会这样，余昊也是半天说不清楚。 看了一眼坐在里面办公室的柯磊，我对余昊以及另外几个原公司说：“你们先不要着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咱们有什么问题该解决就解决！” 说完，我走进了小办公室。 柯磊正背对着我对着外面的商场抽烟。 见我来了，他回了一下头，却什么都没说话。 我走上前去问柯磊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柯磊说：“银行抽贷，说咱们公司规模太小，不符合放贷条件，一百万以上的业务以后都不批给我们了，而且以后其他业务的放款时间，也得按照正常流程来批复，五天之后才能放款。” “五天之后！？”我大吃一惊：“那这样的话，我们跟被别的公司根本就没有任何就竞争反悔就反悔呢！？” “聂不凡？”柯磊冷笑着：“当时聂不凡确实代表的是银行，可现在他出了大问题，之前所有他签署的文件合同，一律作废了！” 听过了柯磊的话，我一愣：“聂不凡出了问题了？什么问题？他怎么了？” 柯磊盯着我：“沈江淮啊，看来这几天你真的是忙疯了，咱们南山市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都不清楚！这还是我们金融界的大新闻，你得多关注了。” 说着，他懒洋洋地打开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给我。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商业银行被抓走了的那几个人里，聂不凡的名字就在其中。 我不可思议地看完那条推送：“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啊……” 柯磊放下手机：“沈江淮，在这一行你也呆了这么长时间，这东西来了，还有征兆吗，你是不是太单纯了点儿。”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会想起之前韩念之跟我说的那些话：“沈江淮，柯磊的那个天马公司有大问题，你在里面绝对是干不长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韩念之在那个时候，就在给我提醒了。 她的关系面应该比我广，所见和所闻的，都比我深地多。当时韩念之能对我说出那一番话，绝对不只是激我跟着她干。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而不是空穴来风。 冷静下来后，我问柯磊：“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柯磊说：“能怎么办？跟商业银行的合同一旦作废，咱们公司肯定是经营不下去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再想点儿别的渠道的，天马公司垮不了。” 就这么一直呆到了下班，别的员工都离开了，只有余昊一个人还在公司呆着。 他一直在修复那些被砸坏的电话，一个个接线尝试，非常认真。 我走上前去对他说：“这些你是弄不好的，得找个人来修理，还是先下班吧，你妈还等着你回家呢。” 余昊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知道他很难受。 于是，我又安慰了他好几句，余昊突然抬头看着我：“沈总，我是不是又要失业了……” 第299章：脑子不好使 我余昊心情不好，于是开车回家。 在路上我告诉他说：“余昊你什么都别担心，你人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就算离开了天马公司，也会有别的去处的！” 余昊却看着我说：“沈总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所以之前很多人都当我是个傻子，除了你，没人真心对过我，我不想离开你……” 听了这这话，我只觉得一阵肉麻，于是苦笑着看向他：“你别这么煽情好不好，要是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见他低着头我，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余昊其实你的思想真的要转变一下，你一点儿都不傻，你做事工作的态度，是我所遇到过的下属里，最积极最踏实的一个！” 余昊抬头看着：“可是沈总，如果离开了天马公司，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我停下来看向余昊：“放心吧，天马公司不会出事儿的，你一定会再继续干下去。” 余昊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我知道，柯总也不太喜欢我。” 我说：“你要谁喜欢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老是关注别人喜不喜欢你做什么，你现在这么年轻，想的应该是怎么挣钱，怎么升值，这才是你的头等大事，你又不是钱，为什么非要所有人都喜欢你！你也做不到啊？” 余昊点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沈总。”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知道他现在的脑子里一定跟我一样清楚。 天马公司肯定开不长了。 虽然柯磊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但他的话，骗骗脑子一根筋的员工可以，像我这种在职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了“老狐狸”，柯磊那些画太阳的话，档次未必太低了。 天马公司是个中介公司，靠的就是竞争力生存。 现在随着那一纸合同消除了，所有的竞争优势都没有了，估计天马公司在贷款中介这一块上，再也做不成一笔业务了。 余昊虽然看起来跟其他人有些不太正常。 这大概是他做事儿的方式方法，让人感觉他跟常人格格不入。 但“不正常”不代表他笨。 他很清楚公司目前遭遇的一切，所有他才会产生这样的焦虑。 余昊现在的反应，反而让我有些赏识他。 因为他是竟然是一个能够通过表面现象观察实质的人，这样的年纪，就有这么样思维方式，其实是不简单的。 把他送到家的时候，我突然对余昊说：“如果天马公司真的干不下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别的公司？” 余昊一听，眼睛里一下子像是闪了光：“沈总，你愿意带着我？” 我摇摇头：“不是带着你，是跟你一起干，咱们做同事，一起挣钱努力生活！” 听了我的话，余昊很开心。 他下车之后，并没有立刻立刻离开。 伸出头来，我楼，心里想着罗芳。 罗芳，你再等一等，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 第300章：不孝顺 回来的路上，我路过了上次那家肥肠血旺店。 想起罗芳上次跟我在这儿吃了一顿饭，味道非常不错。 于是我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血旺店的生意还是非常好，老板又只能给我安排了一张小桌子坐在路边。 我问老板要了一个肥肠血旺，又点了个素菜，就一个人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洗车场。 那儿的生意看着还行，光是门口就停着好几台豪车。 上次我在那儿洗过一次车，费用很高。 但有一说一，环境是真不错，适合有钱的车主在哪里消费，像我那辆破二手速腾，还是随便找个一二十的洗车场搞定就行了。 正吃着饭的手，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 “你听说对面那洗车场老板家的事儿吗？” “那停车场几个老板，你说的是谁啊？” “就是刘威啊，出资最多的那个！” “我知道他，凤凰投资的资本部经理，我听说他家里好像确实出了大事儿，好像他老婆前段时间死了。” “知道怎么死的吗？” “自杀死的，先割腕，没死成然后跳的楼。” 那人哦了一声，随后啧啧说道：“要说这女人，气性也是真大，自杀死了又怎么样，刚好给他男人腾了位子出来！” 说着，他指着那个从洗车场办公室里出来的女人说道：“看到那个女人了吗？他就是刘威新找的女人，现在已然成了停车场老板娘了！” 另外一个人却“切”了一声：“什么新找的啊，刘威老婆跳楼之前，两人就好上了，刘威老婆，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才死的。” 接下来，那两个人开始谴责起了刘威的所作所为。 我抬眼看着打扮的成熟妩媚的向思宇，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如果我现在突然死掉了，陈韵应该也是跟刘威一样，欢欢喜喜地投入别人的怀抱中去吧，我所拥有的一切，也早晚成了她的嫁妆。 婚姻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爱，到了清算分割的时候，就有多伤。 吃完饭，我没有去医院看我妈。 而是开车直奔了岳父岳母家。 我的出现，让他们挺惊讶的，只见岳母盯着我说：“沈江淮，你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守你妈，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我笑了一笑：“妈，您看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什么我们家你们家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女婿也是半个儿子啊，我回家来看看您和爸怎么了！？” 陈长林冷笑着：“你会这么好心，你巴不得我们死吧。” 我说：“爸，你这话可就严重！陈韵现在在医院照顾我妈，我来看看你们也是应该的！怎么会巴不得你们死呢，那样我多不孝顺啊！” 岳母一摆手：“少跟我们说那么多废话，问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我们不吃这一套！” 听了这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抬眼看着他们：“那我直接就说了，小冰我今晚打算接回去！” 第301章：发挥特长 跟赵晨约好明天早上做亲子鉴定，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把儿子接回去。 只要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出来，一旦那上面白纸黑字证明小冰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么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跟陈韵离婚。 我非常清楚，陈韵现在所作的一切，其实也是在为离婚做准备。 虽然目前看起来还是一片祥和，但我跟她的后面隐藏着的那些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听见我要接走小冰，岳母突然不愿意了： “小冰是我外孙，这几天都是我在照顾他，你这个亲生父亲管过他吗？现在倒好了，你说接走就接走，你想干什么啊？” 我冲她微微一笑：“没错，我知道小冰这段时间确实麻烦你们了，所以我现在打算接回去住，你们也能睡个好觉。” 坐在沙发上的岳父听了，哼了一声：“哟，沈江淮，你转性了啊，还关心我们的死活来了？” 他的话，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不过我不想跟她计较太多。 我跟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其实就是源自于陈韵和小冰。 我跟陈韵一旦离婚了，那唯一牵扯的，也就是小冰。 但今天一旦结果出来，小冰跟我当真是没有一点儿关系的话，那这个家里的人，跟我自然连陌生人都比不上了。 所以，我现在不跟他们吵。 我现在事儿真的很多，浪费精力的事儿我不能做。 我等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到了该出手的时候，再好好跟他们盘点一下，这些年的经济往来。 我的确是给他们写了一张二十万的欠条。 但这些年，他们全家花了我多少钱，包括陈钢的学费，他们父母买车的钱，还有平日里的各种开销，这些钱的转账记录都是能够查到的。 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一一连本带利吐出来。 我对岳母说：“关心老人本来就是我们儿女应尽的义务，女婿之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卑不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不像之前那样跟他面对着来，这样岳父母就无从开口，我只是来接小冰，他们真要跟我吵起来，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见他们不说话了，我推开房门就打算带小冰走。 小冰正在屋子里玩耍，见我来了，他冲着我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见到他的笑脸，那一刻我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我跟小冰一起生活了三年，从他呱呱坠地，到后来每一天生活中的相处，平心而论，小冰的出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快乐。 在我失意的时候，只要一看到他的笑脸，我整个人都会变得得轻快起来。 刚冲小冰张开双臂，他就扑腾着跑进了我的怀里。 摸着他温柔的体温，再闻着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我对他说：“小冰，爸爸带你回去好不好？我给你买了对面广场的？” 小冰一听，立刻开心地拍起了双手。 “好喽吃，我要吃……好吃的！” 我顺势将孩子抱了起来。 转身还没出房门，岳母就挡在了我跟前：“沈江淮，你什么意思，孩子我们带着好好的，你凭什么说带走就要带走？” 陈长林也坐在沙发上大吼着：“不能让他带小冰走，那是我们的外孙子，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说：“我是为您着想啊，这又要照顾我爸，又要照顾孩子的，您不是累着了吗，我替您分担。” 岳母瞪着是：“要分担你之前为什么不来，现在中途插进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的一脸横肉，我也懒得跟她说那么多。 我还是抱着小冰：“妈，小冰今天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你跟爸好好休息，我过两天空了，一定会再来看你们的。” 说着，我绕着路往旁边走。 岳母一看我竟然违逆她的话，顿时就愤怒了。 之间她张开双臂挡在我跟前：“沈江淮，不管怎么样，我不准你把我外孙带走。” 我点点头说：“我的意思也跟您一样，不管怎么样，今天小冰我是肯定要带走的！”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岳母虽然是道理上说不过，但她发挥了她的泼妇特长。 她知道我是个要面子的人，不会跟她正面冲突，所以她觉得只要用耍无赖的办法来对付我，我就没有别的法子应对。 见我不说话，果然她挺得意的： “沈江淮，如果你要带小冰走，我就去紫罗兰小区大闹一场，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来头来！” 我见她果然又亮出了这么一个“杀手锏”，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岳母见我的态度，立刻横眉： “沈江淮，你笑什么啊？” 我说：“妈，您把紫罗兰小区看得太重要了，不过也对，您的眼界大概也只有那么一点点，随便您怎么做都行，那些人流言蜚语的，我从心底里来说，就没有在乎过！” 岳母见我油盐不进，终于气急败坏了。 只见她举着手又要给我一个耳光。 我也不管了，抱着小冰我也不好躲，想着干脆就忍这么一下子算了。 就在她的手要打在我脸上的时候，突然间，另一只手上前，一下子抓住了岳母朝我挥过来的手臂！ 第302章：要多少有多少 抬眼一看，挡住那只手的，竟然是我的小舅子陈钢。 只听陈钢对他妈说道：“妈，你怎么老是这样对姐夫，姐夫也不容易，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几句话吗？” 听了儿子这几句话，岳母很生气。 她冲着陈钢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逆子，你到底在帮谁？我才是你妈！你怎么能没良心到这种地步！？” 说着，她用力想要扯开自己的手，可陈钢还是用力拽着她： “妈，你真的不能这样，小冰是姐夫的儿子，他想要带走，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咱们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 说着，陈钢对我说道：“姐夫你带着小冰走吧，这边交给我了。” 我冲陈钢点了点头：“小钢谢谢你！” 说着，我抱着小冰就出了门。 走到沙发那边到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陈长林，试图用拐杖打我。 觉察到他的动作后，我身子微微转动了一下。拐杖差点儿打在小冰的身上，好在我反应及时躲开了。 心里突然憋着一把火，我扭头看向他，对他恨恨地说道：“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可能我当时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吓人。 我看见陈长林的脸上顿时变了，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神色很不自然。 只听陈长林颤颤地说道：“沈江淮啊，凭良心说，我们夫妻待你，真的不薄，你儿子省下来起，就是我们在照顾，你可别……” 我瞪着他什么都没说，抱着儿子就大步出了门。 小冰坐在后排座，倒是挺高兴的样子。 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一边开车一边哄着他：“小冰不急，等一下要多少就有多少，爸爸今天带着你吃个够！”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也许我跟小冰的父子情分，就还剩下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了。 紧紧握着方向盘，我不时看向后视镜里的小冰，心里难受得像被人一刀刀捅着似的，鲜血直流。 到了紫罗兰小区，我没有直接带着小冰回家。 而是带着他去了旁边一个不大小区广场。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人也挺多的。 卖的小推车旁边，那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把一串刚刚搅好的，递给旁边一个一直等待的小女孩儿。 那女孩儿接过，抬头对着老大爷笑了一下。 旁边带着她的大人，对小女孩儿说一句什么，小女孩儿听后，回头对大爷说了声谢谢。大爷听后，满是皱纹一张脸，对着女孩儿回应着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我也会心地一笑。 只是那大爷说道：“我那个孙女儿也跟你一样大了，整天追着我吃，我怕她坏牙，只准她一天吃一根！” 说着，大爷特地又把机器里冒出来的多余的拿一些糖丝搅起来，递给了女孩儿。 看着女孩儿离去的背景，大爷笑着又开始准备下一根。 这位大爷已经在紫罗兰小区外面摆摊很多年了，从我小时候开始，他就在这里摆摊，那个时候我妈也是这么带着我来买。 一晃就这么二三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从一个年轻小伙变成了老大爷，我也成了一个糙汉子。 小时候听我妈提起过，这大爷很年轻的时候，老伴儿就去世了。 留下一个两三岁的儿子给他。 大爷一直带着这个孩子，也没再别人重新组合家庭。 紫罗兰小区里的居民说：“他又穷，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儿子，哪个女人原因跟着他生活啊？” 大爷见我来了，跟我打着招呼：“要一根吗？” 我走上前去，对大爷说：“要两根，一根巧克力味道的，一根草莓味道的。” 大爷的很便宜，五块钱一根，很大的一块。 他说了一声好，对着机器转动的齿轮，就把五颜六色的白糖放入了飞速选择的机器中。 的香味很浓。 随着机器的转动，的一缕缕从机器中四散开来，大爷用竹签在周围搅动着，很快一朵就成型了。 小冰很喜欢这味道，不断地拍手叫好。 接过，小冰用舌头轻轻在上面舔了一下。 蓝莓的香味，蔓延在空气中。 我问小冰味道怎么样，他点点头说非常好吃。 很快，另一个巧克力味道的也做好了。 我跟小冰并排坐在街沿上，我吃了一口巧克力的，味道虽然不如蓝莓的清爽，但更加浓郁。 小冰见了我的巧克力口味，说要跟我换。 我把巧克力地给了小冰，他吃了一口巧克力的，又盯着了我手里的蓝莓口味。 我干脆把两根都给了小冰。 小冰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享受这样双重幸福的待遇。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后面叫我。 回头，是居委会的胡大妈。 胡大妈见我跟小冰坐在街沿上，倒是挺惊讶的。 我说：“没关系，今天情况特殊，带着儿子玩一下，以后……这样的几乎可能越来越少了……” 很显然，胡大妈没有听出我那些话的意思。 她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啊，这紫罗兰小区马上就要拆了，以后咱们这些老街坊，要见面，也难了……” 我什么都没说，笑了一下。 这时，胡大妈看到我儿子手里的，她指着那一边说道：“是在那儿给小冰买的吗？” 我说是的。 胡大妈盯着大爷看了一会儿后，说道：“这小区要是拆了，也不知道他跟他那个残疾的儿子，该怎么办？” 第303章：苦命大爷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接下来，胡大妈告诉我说，这个大爷其实是个非常命苦的人。 在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非常穷，一直娶不到老婆。 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当时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女人说如果他不嫌弃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就愿意嫁给他。 大爷那个时候也挺矛盾的。 但周围有人劝他说，依你的这个条件，有人愿意跟着你，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再说，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其实不要紧。 只要她嫁给你了，那以后再生的，不就都是你的了。 大爷听了这话后，回去考虑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娶那个女人当老婆。， 大爷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喜当爹了。 这在现在就是奇耻大辱，可大爷为了能有个家，也不在乎。 女人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大爷对他的孩子非常好，也是因为有了一个家，大爷整天乐呵呵的，见人就笑，见人就打招呼。 为了养活老婆孩子，大爷开始在紫罗兰小区附近卖起了。 就在大爷满心欢喜地迎来他的新生活时，大爷的妻子，突然生了重病。 而且一病不起。 为了妻子治病，大爷花光了仅有的钱，但妻子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最终大爷还是没能把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大爷丧偶后，一个人拉扯着孩子。 但祸不单行，没过多久，这儿子竟然也被查出来患有小儿麻痹症。 这个病虽然不是绝症，但得花大把的钱。 并且将是终生的残疾，以后会拖累大爷一辈子。 当时很多人，都劝大爷把这个孩子给送到福利院去。 或者干脆扔到深山老林里去，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大爷没有正式的工作，也没有多余的钱，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时，他真的是犹豫了。 那天很冷，大爷下定了决心，他带着这个两三岁的孩子，来到市外一个垃圾会收场。 思考了很久之后，大爷心一横，就把孩子给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上了公交车后，大爷拼命忍住不去想这个孩子。 但在公交车开了三站路后，他终于跑到车头让司机停车放自己下去了。 之后，他飞快地往后跑去，半个钟头后，他终于来到垃圾回收站，在那个地方找了很久，才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儿子。 从那天之后，大爷就带着这个残疾的儿子一起生活了。 外人的劝说，他不再理会。 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个孩子叫了我三年的爸爸，我不能就这么扔了他，我一天是他爸，就一辈子是他爸。 胡大妈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个大爷也是，他这辈子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那个残疾儿子身上，儿子长大之后，他还张罗着给儿子娶了个媳妇！” 我一愣：“有人原因，跟着他儿子？” 胡大妈点点头：“那个女人，比他儿子大十来岁，结婚不到三年，就把大爷的钱全部给骗光了，人也走了，就剩下了个女儿留了下来！” 第304章：豁达 听完胡大妈的讲诉，我感觉这大爷的命，的确是比黄连还苦。 但就是这么苦命的人，竟然能做出这么甜口的。 可见人活一辈子，就看你是怎么看待它的。 要是充满希望，就是黄连一般的日子，也能过得甜滋滋的。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着身旁正在吃的小冰。 他大口吃着绵花糖的时候，鼻子和脸上沾满了糖丝，整个小脸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儿子，甜不甜啊？” 小冰笑嘻嘻地说着：“太甜了！” 看着他对着我笑的样子，我心里却泛起了一阵苦涩。 我又问小冰：“你喜欢爸爸吗？” “喜欢！” 小冰的声音很清脆，就像是天使的声线一般，清澈地不带一丝杂质。 夜色下，他的两个眼珠子透着光。 我又问他：“你喜欢妈妈吗？” 小冰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我也喜欢。” 我没有再问接下来的问题。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再说了。 回到家里，我给小冰煮了个稀饭，又弄了点儿他喜欢吃的香菇肉臊子。我自己什么都没吃，倒不是我不饿，只是我现在心里一直堵着，好像对任何东西都没有食欲。 看着那两根还没吃完的，想到那个卖的大爷，我心里思绪万千。 晚上我跟小冰一起睡。 我看见他缩在我的怀里，嘴巴一下下蠕动着，非常依恋的样子。 心里泛起一股苦涩。 说实话，我没有大爷那么豁达。 如果小冰证实了不是我的孩子，我应该不会让他一直留在身边，更不会一直养着别人带孩子。 但三年的情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如果突然之间，一纸报告告诉我，小冰变得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了，恐怕我整个心里会相当的落空。 拿出手机，我给罗芳发两个消息：你还好吗？ 很快，我就收到了罗芳的回复：我很好，你妈呢？阿姨情况怎么样？ 挺好，你不用担心。 罗芳说：这几天你挺忙的，等你方便了，我一定要来看看阿姨。 我想了一下说：美食风情街的摊位，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选一下，我已经托人给你把名报上去了，你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罗芳说：那好吧，我过两天就去。 看着她的头像，我说：薛鹏这两天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这一次，罗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我：薛鹏这几天都没在，好像在跟他妻子打离婚的官司。 我一愣，忙问：打官司？ 罗芳说：没错，他已经请了律师，他说苏小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要让苏小萌净身出户。但是苏小萌好像有证据，证明薛鹏婚内出轨了。反正这事儿挺复杂的，我也灭有多问…… 看到这里，我心情非常复杂。 这两个人也算是狗咬狗吧，他们在一起原本就是不光彩的组合，现在闹到这个层面上，说起来，也算是报应了吧…… 这时，罗芳又发过来一句话：沈哥，其实，我心里很难受…… 第305章：为什么要问我？ 看到罗芳这句话，我心里更难受。 其实我早就知道，罗芳对薛鹏还有感情。 她对薛鹏的感情肯定是刻骨铭心的，这一点儿谁也取代不了，我也知道我也根本就不可能取代薛鹏的位子。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如果，他真的离婚了，你会怎么办？ 很快，罗芳就发来了消息：我早就说过了，自从他背叛婚姻的那一天起，我和他，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看到这句话，我原本悬着的一颗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睡着后的儿子发出因为的呼吸声，盯着他看了看后，我起身走到窗边。 打开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 我在旁边的抽屉里翻了一下，从里面找出一包很早之前放在里面的香烟。这是上次一哥们儿结婚的喜烟，我因为没去参加婚礼，他就给我留了一包烟。 撕开外面的包装袋，除了烟味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我才点燃了一根，盯着烟头一点点燃烧，我一口都没有吸。 杜东平曾经告诉我，吸烟是男人用来稳定情绪的方法。 我不知道他在面对鉴定结果的时候，是不是也用抽烟的方式来控制自己情绪的。但至少我心里很清楚，抽烟这种方式对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小女孩儿的哭声。 女孩儿哭得声嘶力竭的，应该是在楼下被磕碰到了。 我伸出脖子看下去，接着路灯，我看到了刚才那个卖的老大爷。 只见他正快步上前，把跌倒在地的孙女儿，从地上抱起来。见孩子还是哭个不听，老大爷抱着女孩儿一直转着圈，冲孩子做着各种鬼脸逗他。 哄了好长时间，女孩儿才终于破涕为笑。 老大爷见孩子笑了，他也乐了，抱着孩子就悠哉游哉往前走去了。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里感慨万千。 人和人之间，到最后处的其实是情分，而不是什么血缘。 血缘是牵着人的一根线，但没有情分的加持，到最后也只会成为一根麻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小冰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赵晨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虽然他一直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但小冰见了他，却好像非常害怕，一直躲在我的身后，只探出来一双眼睛，瑟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抱起了小冰：“你别话怕，爸爸今天带你过来体检身体，等下你要听赵叔叔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完，我冲赵晨说道：“我们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赵晨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稍微再等一下，到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赵晨离去后，我抱着小冰坐在等候处的凳子上。 在我的不远处，同样坐着一个男人。 他此刻的模样，跟杜东平那天看起来很像，也是耷拉着头，一副垂头丧气都样子。 男人的身边，也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那孩子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手里正抓着一个奥特曼玩具，嘴里念叨着什么，玩儿得非常带劲儿。 小冰见了，对小男孩儿手里的玩具充满了好奇。 见他一脸羡慕的样子，我对小冰笑着说：“想跟哥哥一起玩儿，是吧？” 小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爸爸，我也想要哥哥手里的玩具，你能给我买吗？” 我点点头：“你先跟哥哥一块儿玩儿，等等下做完体检，爸爸一定带你去玩具城，买一个最大最好的奥特曼给你，好不好？” 听了我的话，小冰高兴地点着头。 之后，他跑那个小男孩儿身边，跟他一起玩儿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容易玩儿到一起。 两个孩子很快就在走廊上追闹嬉戏了起来，看着这两个小小的身影，我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个年纪是人生中最天真无邪的时候。 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中，他们将面对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旁边的男人听到声音，他也抬头看着两个孩子。 顿了很久之后，他指着问我：“这个是你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现在……还是。” 男人苦笑了一笑，又过了一会儿后，突然间他问我：“你告诉我，我跟我儿子，到底长得像不像？”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为什么要问我？” 男人盯着我：“我就想问你，他们都说我儿子不像我，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我看了一眼男人的儿子，又看向男人。 顿时，我的心就良了半截。 孩子浓眉大眼，明眼一看就是大骨架的的身材，而这男人却是精瘦的样子，长着一双眯眯眼，看着真的跟那个孩子一点儿都不像。 我想了一下，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男人说：“儿子一般长得像妈妈，女儿才会像爸爸……” 男人听了，苦笑了一声：“大家都这么安慰我，咱们两个同病相怜，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实话，想不到你也……”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正在这时，旁边的门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招呼男人进去。 男人顿了一下后，走了进去。 大概几分钟后，我突然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第306章：爸爸保护你 这声音，吓得正在走廊上玩耍的两个男孩子，一下子震住了。 小冰赶紧跑到我怀中躲起来。 感觉到他的身子正在发抖，我摸着小冰的头，不断安慰着他：“小冰不怕，爸爸在这里，没事儿的，爸爸会保护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后悔到这个地方来了。 三年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保护小冰，小冰也习惯了依赖我。 抛去妻子的关系，那一纸鉴定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在这边安慰小冰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站在一旁，他瞪大眼睛看着声音发出来的那个房间，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那人的叫声由尖叫渐渐变成了干嚎。 听到这些动静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猜到了鉴定报告的内容。 小男孩儿一点点往前，他的身子贴着门，将耳朵放在上面，大概想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上面。 就在这时，那扇门突开了。 推开门扇的力气很大，小男孩儿没站稳身子往后一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男孩儿应该是摔得很疼了。 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我一见赶紧放下小冰，快步走到哪小男孩儿身边扶起了他。 再抬头的时候，只见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门里出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后，他转过头狠狠地朝这边看过起来。 在看到男人表情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只见他的两个眼睛通红，鼻孔往外翻着，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到手里，正捏着一份已经打开的鉴定报告。 男人的手臂，青筋迸现。 见自己的爸爸出来了，小男孩儿挣脱了我的双手，他颤颤地跑过去，对着男人大叫着爸爸，并且伸出手，不停朝男人身上蹭去。 男人低头看着孩子，原本下意识地想要去迎接他，但双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只见他咬咬牙，用脚把抱着自己的孩子往旁边一踢。 孩子又一次跌倒在地，而这一回，他的头磕在了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发出了“咚”的一阵响动声。 见了孩子的样子，这一次男人的脸上再没有一丝怜悯。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嘴里恨恨念叨着：“孽子，晦气的东西！给老子滚！老子再也不要你了！” 说着男人便大步往外走去。 孩子见状虽然继续哇哇哭着，却追着男人一路小跑。 男人的动作非常快，他三两步就跟孩子拉开了距离，然后推开楼道的门，最后回头看了孩子一眼，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看着自己的爸爸不见了，小男孩非常的绝望。 他对着黑漆漆楼梯一直叫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想下楼，可下面一片漆黑，他只能站在原地不懂。 男孩儿的哭声撕心裂肺的，我儿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这声音之后，竟然也哭了起来。 我抱着小冰安慰起他来。 同时，又看着走廊那边的小男孩儿，心里非常矛盾。 就在这个时候，赵晨来到了我身边。 只见他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哭泣的男孩儿说：“爸爸带着孩子来做鉴定，发现不是亲生的当即就把孩子给扔了，这种事儿在我们这里太常见了，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我看着孩子哭泣的样子，问赵晨：“每天都会这样？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赵晨道：“你放心吧，孩子的爸爸不是亲生的，但是妈妈是亲生的啊，放心吧，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人来认领这些孩子的。” 说着，他大步上前，将那个孩子带着进了旁边的一见休息室。 在那个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后，孩子的哭声停止了。 赵晨对孩子应该是个非常有经验的人，他说他每天都会见到这种场景，那么这就说明，他真的是有足够的经验来安抚这些被抛弃的孩子。 很快，赵晨就从他房间里出来了。 关上门之前，他回头对孩子笑着说道：“你只要乖的话，很快你妈妈就会来接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乱跳，一定要听话哦！” 安抚好孩子后，赵晨走到我们跟前。 小冰对他还是天生有一种畏惧感，见他靠近了下意识就往我身上缩。 赵晨对着小冰微微一笑：“男生应该勇敢一点儿，等一下要是不哭闹的话，叔叔给你一颗小糖果吃，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的哦。” 这话对小冰明显没起到什么作用，小冰还是缩着身子不敢看向他。 赵晨耸耸肩，也不勉强。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随后笑着对我说道：“现在差不多可以开始了，沈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听了这话，我身体里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僵住了。 赵晨也不继续问我，看来他们在这方面果然是非常有经验的。 好一会儿过去，我才渐渐缓和起来。 看了看怀里的小冰，我点点头：“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赵晨听了之后，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深吸一口气，我抱着小冰，大步走了进去…… 第307章：我是说如果 从鉴定室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觉筋疲力尽。 小冰刚刚被抽了血，也是不停地哭着。 我靠在凳子上，我好像要虚脱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扭头看着哭泣的儿子。突然间，我感觉胃部非常不适，一股酸水从喉管里往上涌。 左右看了一下，我快速找到了一个垃圾桶，对着它就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我没有吃错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赵晨告诉我，鉴定结果大概会在下午一点出来。 他问我要不要在现场等候结果，如果等不了有急事儿的话，他们还可以提供快递服务，只听他向我保证：“沈先生，我们的邮件都是绝密的，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这您可以放心！“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我等一下没问题的。” 这个时间，已经是快中午了，小冰还是一直哭闹着。 刚才抽了那么多血，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吓坏了。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对小冰说道：“儿子，爸爸带你去吃炸鸡好不好？” 小冰摇摇头，大口大口地抽着气，依旧继续哭着。 我想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啊，爸爸现在也饿了，小冰肯定也想吃东西了，我们出去他吃个饭，然后爸爸带着你去买刚才那个哥哥的玩具？” 小孩子总归还是比较好哄的，小冰一听，立刻就不哭了。 只见他拍着手说道：“好啊，小冰要买奥特曼，买一个比刚才哥哥那个还要大的，还要回来跟哥哥一起玩儿！” 小冰的笑容，看着非常可爱。 我嗯了一声，抱着他就往外走。 在路过接待室的时候，我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儿此刻正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的玩具奥特曼，孤单地落在地上。 那小男孩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也不说话，也不哭闹。 他正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跟我之前一样，看着防盗网外面那些支离破碎的天空，一言不发。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心里一沉。 带着小冰出去吃了个快餐，我给他端了一个蛤蜊炖蛋，上面是一点生抽和香油，几颗葱花撒得很不均匀。 这道菜是小冰最喜欢吃的。 他觉得我妈做的味道很不错。 但面前的这道菜明显做出来的味道，跟我妈做得差得太远了。 小冰虽然不喜欢吃，但想到等一下可以玩儿奥特曼了，他也很乖地大口大口吃着。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问他：“小冰，如果以后不能跟爸爸还有外婆生活在一起了，你会难过吗？” 小冰摇摇头：“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起了？” 我笑着说：“我是说如果。” 小冰说：“小冰要永远跟爸爸还有外婆生活在一起，小冰喜欢外婆，更喜欢爸爸！” 听了这句话，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当时我在快餐店，对着小冰就大哭了起来。 旁边桌子用餐的那些人，都好奇地看向我，我却什么都不管，不停地摸着小冰的头，嚎啕大哭：“爸爸也不想离开小冰，可是很多事儿不是爸爸愿意的，爸爸也是生不由己！” 第308章：你不仁我不义 吃完饭后，我带着小冰去周围的玩具店。 那些店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玩具，但都不是小冰想要的那种奥特曼超人。 见小冰一个都不满意，我干脆开着车带着小冰在南山市到处寻找玩具店，最后终于在一家很大的玩具店里，找到了小冰想要的奥特曼。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冰不知道买哪一个。 我却对售货员说：“这些奥特曼我每一种都要一个！” 售货员一听，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先生您真是太爱您的儿子了，给您当孩子啊，真是太幸福了！” 售货员的这些话一听就透着那么一丝假。 她恭维的成分有些过于严重了。 不过我却不管那么多，只要现在小冰喜欢就好。 正版的奥特曼玩具不便宜，我这么一通消费下来，竟然花了好几千。 要是之前给小冰买这么贵的玩具，我肯定心疼死了，但这一刻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现在我跟小冰还是父子关系，可能等一下就不是了。 我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的男人。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崇高有多伟大，我肯定是做不到对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在看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起，我很有可能会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立刻就抛下小冰独自离去。 我很害怕，但我知道到时候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小冰好，疯狂地对小冰好。 似乎这样，就会减轻我等一下的罪恶感。 时间很快到了一点钟，不管我怎么想，这一刻还是来了。 就在我拉着儿子要再次进入亲子鉴定中心的时候，突然间陈韵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一怔。 “陈韵，你怎么来了？” 陈韵此刻的脸，阴冷惨败，她回头看了一眼“亲子鉴定中心”几个字后，悠悠地对我说着：“沈江淮，你带着小冰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看着她一步步朝我逼近的样子，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突然间就语塞了：“陈韵……我……我带着小冰……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紧张。 照例说，这个时候紧张的应该是陈韵才对，可她现在的一副决绝的样子，让我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 就在我跟她焦灼的时候，旁边的小冰突然说道：“妈妈，爸爸给我买了好多玩具，你看，全都是奥特曼，爸爸车上还有好多呢！” 说着，小冰把手里正在玩儿奥特曼递给了陈韵。 陈韵接过玩具，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神色。 随后她突然瞪大眼睛，一把将那奥特曼打在了我的脸上：“沈江淮，你不是个东西！你竟然怀疑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我跟你拼了！” 奥特曼的零件打在我的眼珠子上，一时间我眼冒金星。 随后，陈韵的削得溜长的手指甲，也重重地划在了我的脸上，我疼得大叫起来。 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 小冰再次被吓得哭了起来。 好半天，陈韵才终于发泄完了。 只见她从我的怀里一把抢过小冰，对我狠狠地说道：“沈江淮，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第309章：血样被抢走 陈韵说完这句话，抱着儿子飞快地就往前跑去。 我一见，立刻就觉得情况不对。 于是赶紧也快步跟了过去。 别看陈韵平时一副较弱的样子，此刻她的动作却非常快速。 只见她两三步就跑到了街边，路边商务车的车门正开着。 她抱着儿子一下子跳了上去，之后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她目光如炬，透着一种诡异深沉的笑。 “陈韵，你放开小冰！” 我的话话没说完，陈韵便关上了车门。 我心里一急，赶紧冲上去。 我的手才刚接触到车门，车子突然启动了，然后就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我盯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地上，是小冰掉落的奥特曼玩具。 此刻它正孤独地落在地上，周围满是枯叶。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捡起那个玩具之后，我掏出手机拨打陈韵的电话。电话一直在响，陈韵却始终没有接听。 回到亲子鉴定中心，我打算拿到鉴定报告再说。 如果报告上说小冰不是我的儿子，那陈韵真把小冰带走了，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个好事儿。 我一直害怕自己知道结果后，会对小冰做出什么来。 现在陈韵把小冰带走了，其实无形中我也松了一口气。 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才刚上了楼，就看见赵晨朝我迎面走来。 他一见我来了，就立刻迎了上来。 “沈先生，刚才有几个人闯进来，不由分手就闯进了化验室，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几个人就把你们刚才提供的血样，全部抢走了！” 听了这话，我的头一下子大了。 我看向赵晨，只见他的下巴和额头上，都有淤青。 看起来刚才确实是经过了一场鏖战。 只是现在，我的心里感觉非常奇怪。 我带小冰过来做亲子鉴定，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之外，那么唯一知道这事儿的，可能只有邓娜。 说起来，邓娜也不是完全知道。 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我是带着儿子过来做鉴定的。 再说，邓娜也并不是认识陈韵。 她跟我妻子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再说她现在刚刚失去了亲人，肯定是没有精力来做这些事儿的。 可是如果不是邓娜，那么到底又是谁把这事儿透露出去的呢？ 这一边，只见赵晨非常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沈先生，对方人太多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实在是没有被办法制止他们，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您报警。” 说着，他顿了一下：“我们公司每个地方都有监控，这些都可以作为以后取证的。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提供。” 听了这话，我摇了摇头。 这种事儿一旦报警，肯定会闹大。 自己当了绿头龟，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万一闹得人尽皆知，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南山市混了。 不过赵晨说这里有监控，我倒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提出想看一下监控。 赵晨立刻就带着我去了监控室。 工作人员很快就调到了刚才那一群人亲子鉴定中心的情景。 奇怪的是，这些人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我本以为陈韵叫来抢东西的那些人，是她的娘家亲戚什么的，至少也是我认识一些人。但看了视频之后，我才发现，这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我让赵晨把那一段视频拷贝给我，这事儿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韵在亲子鉴定中心把小冰给弄走，其实这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心里有鬼，不用做说明技术鉴定，也不用出说明报告，我也明白了小冰的身份。 但陈韵这么做，也够绝的。 她把小冰抢走，还让人破坏了血样，就是想让我做不了鉴定。 没有书面的证明，那小冰就会一直都是我的儿子。 怎样的话，离婚她也就不是过错方。 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分割我的财产。 离开亲子鉴定中心的时候，赵晨一再向我道歉：“沈哥，这次这事儿真是我们不好，如果我们加强安保工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他表示，这次是他们失误，如果我要全额退款，没有一点儿问题。 我说：“先不急，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要来找你了。”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儿。 他还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呆着，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个玩具，一个人非常孤独。 见我盯着那孩子看，赵晨说：“刚才我们给这孩子买了一碗汤圆，他两三口就吃了个精光，孩子嘛，遇到好吃好玩儿的，不开心的事儿很快就会忘记！” 我没接赵晨的话。 直接走进了接待室后，我来到小男孩儿身边。 伸手想要轻轻摸一模他的头，他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我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 离开之前，我把手里那个奥特曼，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第310章：正当防卫 开车来到医院后，我没有看到陈韵和小冰。 走到病床边，我妈的情况还不错。 问了一下护工，她说我妈早上醒过来了一下，吃了点儿稀饭，再次睡着之前，她还问了一下我的情况。 我听后，上前替我妈擦了一下脸。 看着她依旧憔悴的样子，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问护工：“陈韵……我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护工给我妈换上尿袋，她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大概十点吧。” 我又问：“那，她离开的时候，你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她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护工一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地盯着我，我赶紧对她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老婆耳朵不太好使，出门听不到电话。所以，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那护工这才跟我说：“她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接了个电话，走的时候好像挺急的。” 护工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一定是有人给陈韵通风报信。 是“他”告诉陈韵，我带着小冰在亲子鉴定中心。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那些事儿。 至于对方是谁，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一”。 打开微信，我再次看着那个神秘的面具头像。 我非常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甚至想从这头像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看了好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开车离开医院后，我又去了一趟岳父母家。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们陈韵在去了哪儿，岳父母却说，他们也不知道。 见我不相信他们，陈长林冲我吼道：“你老婆不见了，你跟我们嚷嚷什么，那你是你的老婆孩子，你自己不看好，跟我们闹什么闹！” 说着，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拐杖又要对着我打过来。 我缩着身子从他旁边经过。 陈长林上次受了伤，他的腿现在还没恢复。 眼见我从身边经过，棍子不够长，也打不到我。 我推开陈韵之前跟小冰住的房间。 屋子里果然没有人，看来她并没有带着小冰回来。 就在这时，岳母从外面回来了。 她见我又来了，对着我又是一顿破口大骂：“沈江淮，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挺能的吗？你把我外孙都抢走了，我警告你，现在赶紧从我们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见我站着不动，她伸出手，又打算朝我脸上挥过来。 我心里正窝着气，一掌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岳母尖叫着，随后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冲着我的头，就扔了过来。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 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了我额头上。 顿时我感觉额头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岳母好像也慌了，她来到我跟前，伸手想要看看我的伤口，我却一把推开了她。 手心摸着受伤的地方，一阵湿乎乎的热流传来。 再看手心，果然满手是血。 我挣扎着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去随意抓了一条毛巾，胡乱地捂着伤口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的血流了一地，岳父母也也吓傻了。 他们没像之前那样来阻拦我，而是退开直接给我让了一条路。 只听岳母颤颤地说：“沈江淮，你可给我搞清楚了，不是我故意打伤你的，是你到我家来闹事儿，我就是正当防卫！” 岳母说这句，倒挺出乎我意料。 想不到一天浑浑噩噩的她，竟然还能说出“正当防卫”这四个字来。 我踉跄着大步往前走。 刚才那烟灰缸应该是砸到了我大血管了，回头看去的时候，地上是一路的殷红。 脑子昏昏沉沉的，我现在只想离开。 刚走到门口，陈钢出现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也吓坏了。 赶紧扶着我，他大声问道：“姐夫，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头怎么了？” 陈钢想碰一下我的伤口，看到我满头是血后，又无从下手。我对成钢说：“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儿的，我现在就走……” 陈钢用力架着我的身子：“姐夫，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肯定是不行！” 陈长林夫妻，在后面嘀嘀咕咕着什么。 陈钢听后突然回头怒斥着他们：“行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有完没完，姐夫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说着他也扶我就下了楼。 陈钢原本打算送我去医院，我让他随便就在附近找个小诊所包扎了就行。 虽然血留了不少，但伤口不是很大，血很快就止住了。 半个钟头左右，我从诊所里出来。 成钢说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问他：“你看到你姐了吗？” 陈钢摇摇头，随后他也当着我的面，给陈韵打了好几个电话，但电话那头，依旧是没人接听。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陈韵把小冰抢走，已经过去了五六个钟头了。 陈钢盯着电话不解地说着：“我姐到底要干什么啊？”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陈韵离开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沈江淮，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突然之间，有些慌了…… 第311章：一家三口的盘算 后来的几天里，我再也没有联系到陈韵。 我不知道小冰现在什么情况。 不过跟陈韵在一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陈韵对我不怎么样，对她儿子小冰那可是当命一样的疼爱。 其实我反过来想了一下，如果我是陈韵，我一定会带着小冰去找薛鹏。 虽然他们只是露水夫妻，但孩子如果真是薛鹏的骨血，虎毒都不食子，薛鹏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是会收留陈韵的。 说不定，他们一家三口现在正开心快活地生活在一起，同时薛鹏和陈韵正盘算着，怎么才能收刮我的财产。 看着一屋子的奥特曼，我苦笑了一下。 摸着头上已经快要痊愈的伤疤，我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真的挺像一个小丑。 这期间，我偶尔会给陈钢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陈韵在什么地方。 陈钢告诉我他也不清楚，但他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他父母对陈韵与小冰的失踪，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 只听陈钢说：“姐姐跟小冰不见的这几天，我一直劝我父母报警，可他们看来上去好像无动于衷。” 我听到这里，突然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父母知道陈韵跟小冰在哪里，他们只是一直不告诉你而已？” 陈钢嗯了一声：“我也只是猜测，姐夫你是不知道，最近我爸妈现在对我敌意很重。”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他们觉得我是个白眼狼，老是帮着外人对付他们，所以，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我有些内疚：“小钢，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陈钢很平静地说着：“行了，姐夫你别这么说，就算没你这么一档子事儿，我跟我爸妈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总觉得我大学毕业后，就能挣大钱了，结果我却在送外卖，我让他们丢人了，所以他们也要给我脸色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陈钢对话。 互相沉默了片刻后，我挂了电话。 陈韵说要让我后悔，难道她又带着小冰去死吗？ 这法子，她自己不烦，别人都看腻了。 从头到尾，陈韵的目的只是为了钱，所以她绝对不会走绝路的。 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天，不仅我自己的事儿一团糟，天马公司也遭遇了巨大的麻烦。 自从聂不凡出事儿之后，天马公司的业务就一直停滞了。 原本已经看到起色的公司，在这事儿之后，又几乎要走上了绝路，从大家脸上的神色就可以看出来，员工们心情都不好。 我刚进入办公室，余昊正在打电话。 对方好像没说两句话就挂断了，余昊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准备打下一个号码。 见我来了，余昊下意识地又要起身。 我冲他摆摆手：“你忙吧，我进去找柯总。” 小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 我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 柯磊间我来了，突然起身： “沈江淮，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同学叫卢晋是吧？” 我嗯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 见我承认了，柯磊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沈江淮，我听说现在柯磊是商业银行行长助理，你能不能找找他，为我们公司再开一个放款特权？” 第312章：同窗好友 卢晋是我的大学同窗。 那个时候，我跟他同寝，同吃同住，关系一直不错。 他成绩是我们班最好的，但是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上大学为了挣学费生活费，一直是半工半学。 我那个时候就是个混日子的大学生，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跟着卢晋出去打工，但我只是为了混三顿饭吃，赚到的工钱，我都一分不少给了卢晋。 因为这事儿，卢晋一直挺感激我。 后来大学四年毕业，我去了凤凰投资，而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考入了南山市的商业银行。 上次凤凰投资十年大庆的时候，邀请了商业银行各大行长过来出席庆祝会，卢晋代表分管行政的副行长出席的。 当时的卢晋，已经完全不是念大学时候的穷酸样了。 西装革履，神采奕奕。 看样子，毕业后那几年，他在商业银行混得非常不错，否则也不会代表行长出来出席活动了。 虽然日子过好了，但这卢晋也没有忘记昔日的情谊。 他主动向我打招呼，并跟我一起诉说起了曾经的同学情谊，让我在公司所有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那段时间，连公司的老总都对我刮目相看。 只是想不到，这卢晋的晋升速度竟然这么快。 这才几年没联系，他竟然已经成为了行长助理。 行长助理是个什么概念呢，那就是行长的后续储备力量，在很大的程度上，都行使着行长权力，银行的绝大部分事物，都要通过他的同意，才能进展到下一步。 我又看向柯磊，只见他的眼睛里放着光。 他继续说道：“原本我感觉，聂不凡出事儿了，咱们公司肯定玩完了。但就在昨天晚上，我翻开手机里收藏的那些老照片，突然就发现了公司年庆的时候，你跟卢晋的合照！只要他肯帮我们，那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事儿了！” 柯磊说得眉飞色舞的。 我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我不说话，柯磊继续说道：“沈江淮，这回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依我看，你现在就给卢晋打个电话，咱们今天晚上就请他吃饭，我去定饭店，这一回就按照一个人两千的标准来定，至于酒水，我让余昊去楼下的酒廊买点儿，要最好的那种……” 听着柯磊滔滔不绝地安排，我突然抬眼对他说道： “你别忙活了，卢晋不会帮我的。” 柯磊一愣：“你们不是同寝，还是好朋友嘛？” 我苦笑了一下，对他说道：“柯磊啊，你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这事儿都想不明白吗？卢晋说的那些，不过是场面上的话，当不得真的。” “那你们……” 我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卢晋成绩比我好，我暗地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那进商业银行的机会，都差点儿被我给整没了。所以，别想了，他恨都恨我不过来呢，怎么会帮我！？” 说了这句话，我从柯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 点燃了捏在手里，还是不抽一口。 看着柯磊一副失望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儿波澜。 上次在凤凰投资会面结束之后，卢晋亲口告诉我，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他，他会全力以赴。 我很了解卢晋，我知道卢晋不会食言。 但这样的机会，我得用在刀刃上。 如果我妈住做手术之前，柯磊同意把我入的股份抽出来给我妈用，那么现在他有困难，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跟他共同进退。 不过现在，他早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第313章：热恋情侣 我妈这次住院，我粗略算了一下，前前后后花了大概五十万。 因为白天要上班，我现在家里轮流请着两个护工，白天晚上轮换着工作，一天的费用又是好几百块钱。 这年头，有啥也别有病。 手里有点儿钱还好，要是没钱，真能把一家人都给拖垮。 可是自己的亲人，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砸锅卖铁也得救她一命。 清醒过来的我妈，看着整天在家里忙活的护工，不停跟我念叨着：“花这个钱干什么啊，我自己能行，让她们都回去吧。” 我冲我妈摇摇头：“妈，钱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儿子有办法。” 我妈盯着我问道：“江淮你告诉我，我住院这么长时间，花了你多少钱？” 我冲她一笑：“没花多少钱，妈你自己有医保，现在报销的比例那么大，所以根本没怎么花钱。” 我妈不相信：“你别骗我，那重症监护室我知道，至少得一万多块钱一天，我住了那么长的时间这可是报销不了的，还有我听说，你是请了首都医院的专家给我做了会诊，我什么都清楚，那个费用肯定是不便宜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哪儿来的钱？” 我拍拍她的手背，笑着安抚着她：“妈，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养好了病，我带你去吃火锅。” “吃什么火锅啊，你告诉妈……” “行了，你什么都别管了。”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妈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江淮，这几天我怎么没看到陈韵跟我孙子小冰？” 听了这话我一愣。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平复下来，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对她说：“妈，陈韵这几天，工作挺忙的，小冰放在他父母那边了，家里一堆事儿也没人照顾他，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带着小冰过来看你！” 我妈拉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江淮，你跟陈韵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是男人，凡事都大度一些，多为儿子想一想……“ 我嗯了嗯：“妈，我知道。“ 离开之前，我跟护工交代了一下，让她们注意我妈的饮食清淡，护工说我妈的情况很好，估计再能有个三五天就可以下床了。 听到这消息，我心情好了些。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唯一让我稍微有些高兴的事儿。 我妈恢复了就好，这样我的心里负担，也没那么大了。 天马公司最近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一段时间来，公司因为聂不凡的事儿，没有做成一笔生意，我看了一下财务帐本，这个月的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出去了。 员工们几乎都垂头丧气的。 除了余昊还在一个个打着电话，其余的人都坐在办公室里玩儿手机。 见我来了，他们下意识地想要收起手机。 我冲他们摆摆手：“你们随意吧，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心里都在笑。 这都半个月的时间没来生意了，哪儿还有什么工作？ 小办公室里，柯磊不在。 几天前他悄悄告诉我，说他正在计划公司一个新的业务：“沈江淮，这回咱们不赚小钱了，挣这三瓜两枣的，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所以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要做就做大的！” 柯磊拥有老板的一切特质。 其实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非常清楚。 如果天马公司真能做大生意，那么现在也不会陷在泥潭中停滞不前了。 他说但那些话，在给周围人信心的同时，也在麻痹自己。 我也不能说他是对谁错。 因为人活一口气，丧失了意志力的话，对一个公司对一个团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柯磊能不能成功，我不清楚。 不过我知道他最近家庭生活应该还可以。 因为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公司过夜了。 昨天我下班的时候，我看见郭萍开着宝马车过来接柯磊，坐在车上的两个人非常亲热，就像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当时我看着车子里的那对夫妻，心里感慨万千。 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形形色色，一些事儿对有的人来说，是永远不可能过去的坎儿，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就像风吹了一下，过去就过去了。 我没办法判断谁对谁错。 人的思维方式很难理解，对于对错的认知，也是千差万别的。 坐在小办公室里，我再次回头看着对面的商场。 陈韵真的失踪了，她带着小冰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并且再没出现过。 看着那商场的大门，我突然想起上次陈韵在这里，挽着那个矮胖男人的手逛街的场景，顿时心里一怔。 因为后面发生了很多事儿，我早就把那个矮胖男人忘记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一直都还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如果陈韵这几天没去找薛鹏，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她带着孩子去了那个矮胖男人那儿？！ 又或许，那个矮胖的男人，才是那个真正的“一”！ 第314章：过得好 下班的时候，我打算要请余昊喝那几个员工吃饭。 一开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都说不用了。 我笑着说：“走吧，咱们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一直在支持公司的工作，请你们吃顿饭是应该的。” 我这话，说得有些隐晦。 其实，这就是一顿散伙饭。 我不管这些年轻人能不能听出来里面的含义，在这种时候，我请他们吃一顿饭，是应该的。 我想起罗芳上次带我去吃那个麻婆川菜馆，里面的菜味道好像都还不错。 那道香辣小牛蛙的味道，非常好。 也许是因为师傅的手艺超群。 也许，是因为罗芳…… 总之，我带着这几个小年轻去了那家川菜馆。 那几个年轻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讨论的那些网络上流行的东西，那些词汇很新奇，我一大半都没听过。 余昊坐在副驾驶，他跟后排座的人情绪却不同。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非常沉默。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的，一切都会过去，相信我！” 余昊回头看了我一眼，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来到麻婆川菜馆，我发现饭馆里生意非常不错。 点了一桌子鲜香麻辣的菜品，我叫了一瓶红酒，几个小年轻吃得很高兴。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想起了自己刚刚出来工作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也很懵懂，不懂揣摩老板的心，不会去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整天只知道吃了饭就工作，然后睡觉。 但无可否认，那个时候是我人生中最轻松也最快乐的时刻。 见余昊无精打采地吃着东西，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年轻就是本钱，你看他们跟你一样大，他们都能坦然面对，你也把心情放平和一些，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余昊苦笑了一下：“沈总，我怎么敢跟他们比？” 我一听：“怎么了？” “他们个个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他们家里的人，也不用他们负担，有的人连房子家里都准备好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往上爬……” 余昊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挺难受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如果余昊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经济负担，他完全也能像其他几个年轻人一样，趁着青春开怀畅饮。 只听余昊继续说道：“我在天马公司这几个月，我挣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多钱。我跟我妈说，明年保证给她买新房子，还会请个保姆专门伺候外婆，让她以后不再那么辛苦了，可现在，我只能食言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说着，余昊用一只手拍打起了自己的天灵盖，似乎非常懊恼。 见他出现了过激的举动，旁边那几个年轻人，都停止了吃喝，他们扭头瞪大眼睛看着余昊，不知所措。 我赶紧抓住了余昊拍打自己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对那几个年轻人说：“余昊酒量不行，喝多了点儿，你们继续吃继续喝，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你们不用管他！” 说完，我又叫来服务员，指着那一盆已经见了底的红汤说道：“再来三斤……不，再来五斤小牛蛙，要辣一点儿的！” 余昊在喝了好几杯红酒后，终于忍不住跑到餐馆外面去吐了。 我过去拍着余昊的后背，叹了一口气说道：“人跟人是不同的，别总看着有些人表面光鲜，你看看这街上，哪个人不是衣冠楚楚的，也许他们背地里，过得真还不如你！” 听了我的话，余昊抬眼。 他朝街上的行人看了看后，又回头盯着我：“沈总，你不是什么都有吗？怎么，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反问他：“什么都有，就证明日子过得好了？” 余昊不解：“难道不是吗？” 我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还没明白我说的话，也证明其实你过得不差。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或许等过几年，你就什么都懂了。” 顿了一下后，我接着又说：“其实你要是明白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不明白其实挺好的。” 这句话绕来绕去的，余昊应该更糊涂了。 不过我不准备再跟他说什么。 街上行人太多，我们在这样蹲在路边，回头率还真的挺高的，得赶紧进去才行。 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段时间我都来不了，这餐馆都是你一个人在经营，实在是辛苦你了，等我这边的事儿完了，我一定请你好好出去玩儿一趟，轻松一下！” 回头，我果然看见了李茜。 第315章：生意场 跟之前见到李茜不同，她今天的模样，明显要比之前憔悴许多。 虽然身上穿着也是不便宜的衣服，但她整个人看着都没有精神，原本就清瘦的她，好像比之前又小了一大圈。 尤其是两边的脸颊都凹进去了，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觉察到有人盯着她看，李茜的目光朝我扫了过来。 见是我之前，她叫了一声：“沈江淮，你怎么在这儿？” 我扶着旁边偏偏倒倒的余昊，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跟公司员工在这儿聚餐，下属喝醉了，我带他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正说着，余昊一下子没站稳，就要往李茜身上倒去。 我赶紧一把抓住了他，又对李茜笑了笑：“你别介意啊，他酒量不太好。“ 李茜点了点头：“喝醉了都是这样的，他已经很好了，还知道控制自己，不像有的人，又哭又闹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认识……” 正说着，余昊突然张开嘴往前一喷。 李茜眼疾手快地闪开了，但是外套的一角，还是弄上了一些污秽。 我一见觉得非常抱歉，李茜却指着余昊说：“没关系的，你把他处理好就行了，我自己卫生间弄一下就行。” 说着李茜就走进了饭店。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我也扶着余昊进了饭店。 进去之后，那几个小年轻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本来想再点儿些什么菜，可他们都说吃不了了。 离开之前，我想了一下对他们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你们打车把余昊送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去，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说完，我给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微信里转了两百块钱作为车位。 他们离开之后，我回头去了吧台。 收银员小妹见我又来了，问我还有什么事儿。 我朝左右看了看，问她：“李茜人还在吗？” 收银员小妹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我看见李茜微笑着看向我：“沈江淮，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低头，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刚刚被弄脏的那一块湿漉漉的。 我抱歉地对她说道：“不好意思，你的衣服……” “没关系！”李茜说：“打开门做生意嘛，什么情况都能遇到，餐饮这一行就是这样的，想要干干净净一身潇洒，那根本就不可能。” 听了这话，我有些惊讶：“你是说这店，是你开的？” 李茜说：“原本是我朋友开的，后来她资金不够就找我借钱，我想着反正自己也没工作，借钱给他，还不如干脆自己找个事儿来做。” 说着，李茜冲我挤挤眼：“要是觉得这里的味道还不错的话，以后就经常带朋友来吃，也给我们拉个人气！” 我笑了笑，指着那满满一饭店人说：“你这儿还需要我带人气吗？不等位子就不错了。” 李茜说：“那可不一定，做生意有个规律，钱都是往暖和的地方跑去，人气就是钱，越多越好，当老板的从来不会往外赶人！” 李茜虽然是学医的，但对做生意的事儿，倒是精得很。 这应该是跟她这些年，时常游历于生意场伤上的那些男人身边，分不开吧。 不过这也是聂不凡出事儿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她…… 第316章：母子 寒暄了两句后，我打算离开。 李茜突然问我：“沈江淮，你开车了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只听李茜说：“你开了车正好，我的车今天限号，你送我回家吧。” 见我站着不动，李茜回头盯着我，悠悠地说着：“怎么了沈江淮，送我，你难道不愿意吗？” 我赶紧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那个车太差劲儿了，我怕你嫌弃……” 李茜一笑，拎着包包就往前走：“我嫌弃什么啊，车子不就是个代步工具吗，再说有免费车坐，我不会这么不知好歹的！” 李茜家，住在南山市郊区的别墅里。 那里住的，都是有钱人。 李茜跟杜东平离婚之后，杜东平就把房子留给了李茜和小南。 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每个月还有固定的生活费。 这应该是很多女人羡慕的生活。 如果小南没生病，李茜现在应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吧。 瞟了一眼李茜平坦的小腹，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这事儿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儿，我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男人问起来，有些过于唐突了。 李茜今天晚上，话也很少。 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对母子手拉着手从人行道上经过，，我看见李茜一直盯着他们看着。那对母子在路过我的车头的时候，小男孩儿好像跟妈妈说了一句什么，年轻的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这一幕看着非常温馨，李茜更是满脸的羡慕。 等那对母子走远后，我也开车离去。 这时，我听到身旁的李茜，传来重重的一阵叹息声。 我不知道小南现在是什么情况，杜东平不是答应要跟李茜再生一个孩子了吗，怎么现在又…… 继续开着车，我想了一想，说道：“我妈的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李茜说：“谢什么谢啊，你妈的治疗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还以为你抗不下来了，其实我钱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开口，想不到你自己解决了。” 听了李茜的话，我惊讶地看向了她。 李茜却指着前方：“别看我，注意开车！” 随后，只听李茜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在生命面前，钱真是个屁！如果能花钱把我儿子的命买回来，我把我自己卖了都行……”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李茜的喉咙明显有些颤抖。 我赶紧对她说：“抽屉里，有纸巾……” “行了，沈江淮，你认真开车，我带着纸巾呢……” 说着，李茜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睛。 我问她：“你丈夫，不是答应做试管婴儿了吗？怎么会……” 李茜冷笑了一声，抢过话来：“沈江淮，之前我跟你一样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试管婴儿很简单，其实它的成功率不高，还不到百分之十……” 我一愣：“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李茜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知道吗！我已经做了两次了，受的那些罪的都忍了，但两次都失败了！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第317章：两次都失败 这一个月之内，李茜跟杜东平一共做了两次试管婴儿。 第一次失败了之后，李茜马不停蹄地要求第二次。 医生建议等半年再做，李茜听了却不答应。因为小南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她害怕再等下去，孩子可能没有机会了。 李茜忍着痛苦，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了第二次试管婴儿。 这一次她总算是怀上了。 一开始李茜很开心，她尽心尽力地保养着自己的身体。 小南最近的身体也比之前稳定了很多。 医生说如果能够顺利生下孩子这个孩子，只要脐带血适合，小南就有生的希望了。 可谁知道天不遂人意，那孩子怀上没多久就流产了。 就在昨天，李茜去医院做了清宫。 这一边，李茜坐在我的副驾驶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擦干眼泪后，她抱歉地说道：“我这几天憋屈得有些难受，又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倾诉，刚才是我第一次发泄出来，现在心里舒服对了。“ 我点点头：“舒服了就好，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车子继续往前开，别墅区的路非常平坦。 陈韵娘家也在教区，从市区到她家里，那段路连路灯都没有，非常难走，好几次开车过去，地盘都被撞上了。 富人拥有最好的资源，教育医疗都能跟他们开绿灯。 穷人越活越艰难，富人越来越滋润。 李茜盯着外面的路灯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说：“沈江淮你知道吗？昨天那孩子从我身体里流出去的时候，我感觉我小南的生命，也正在一点点逝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茜。 就算我能说些什么，那肯定也是苍白无力的，毕竟小南不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真心感觉到他逝去带来的悲痛，所以对李茜来说，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我知道怀孕的失败让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我说：“应该没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医院的话我觉得应该平和对他，作为对病人负责，他们肯定是要最糟糕的情况说给你听，那些话信一半就行了，要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李茜没有说话，外面的气温好像有些低，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说要不然关上窗户。 李茜摇摇头：“吹点儿风冷静一下，想问题也清醒一点儿。” 我说：“你这习惯跟我一样，我想事儿的时候，也总是去吹吹风，要不就是洗个凉水头，那大冬天的，不管脑子里装了什么事儿，我我都能想得通。” 李茜扭头看着我：“大冬天洗凉水头，亏你也想得出来，你不怕爆血管啊？” 我笑笑：“怎么会呢？” “怎们不会啊，血管是很脆弱的，极冷极热一刺激，很容易人就出问题了。” “那也有概率问题，这事儿还轮不到我的。” 李茜瞪了我一眼：“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这儿没落在你身上，你怎们说都行，这就是不听好人言，等你遇上了你就知道哭了。” 见李茜又开始了颐指气使的状态，我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于是冲她笑了笑，也不再争辩什么。 人生的苦难很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降临在我们身上，痛苦是难免的，关键是能不能振作起来面对痛苦。 敢面对不幸，才是决定生命质量和做事成败的关键。 车子的收音机里放着一首歌，李茜跟着哼了起来。 我索性也打开车窗，风虽然挺冷，但吹在我的脸上，也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爽。 李茜指着前方的岔路对我说：“往右拐，在过两个红绿灯，就到我家了！” 我点点头，外面的这一片，都是别墅区。 随便拎出来一套房子，价格都得在七八百万以上。 “聂不凡出事儿了，以后放贷的那些单子应该都做不了了，我看聂不凡的事儿不小，后续你们也不要再做那些业务了，我怕万一你被牵连进去，成了替罪羔羊就麻烦了。” 李茜跟聂不凡的关系很近，。 她能跟我说这一番话，想必是知道了些生命。 虽然李茜说的话，我不是很爱听。 但我明白，李茜其实是一直真心地在帮我。 我嗯了一声，说：“那商业银行的业务，原本我们也做不下去了，现在我们天马公司，根本没有任何竞争的，已经半个多月没开张了！我估计，最多还能撑到这个月月底。” 说完，我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老天估计也想要磨练我，不会让我日子过得太轻松了，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可能越觉得人不会珍惜。” 李茜看着我：“沈江淮，别的地方我帮不了你，但如果你经济方面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我，我多了没有，一二十万还能可以借给你的。” 李茜的这一番话，让我很感动。 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很多，很少有人愿意雪中送炭。 李茜肯这样帮助我，已经比我周围很多人好太多了。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李茜：“行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提前跟你说！” 我不会问李茜借钱，哪怕再困难也不会伸手。 她现在的情况，其实比我难得多。 我面对的问题，用钱可以解决，但李茜可能拼尽了全力，也换不回她的儿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把李茜送到家后，她没有立刻下车。 隔着窗户，我看着外面一排排的独栋别墅。 想到紫罗兰小区的生活环境，我心里感慨万千。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差别，真的是比人跟狗的差别都要大。 就在我想要对李茜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副驾驶里的女人，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 第318章：我就靠一会儿 李茜的这一抱，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一刻，我整个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低低对她说着：“李茜，你这是……” 就在我要回过头来的时候，李茜突然伸出手卡住我的脖子：“沈江淮，你继续看着外面，别回头！” 说完，她竟然把头埋到我脖颈处。 李茜的脸很冰，接触到我的脖颈处的时候，我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只听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沈江淮，你别害怕，我就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虽然此刻我感觉局促不安，但听了她的话，我竟然不敢再动了。 虽然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李茜，但我跟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我只知道她是陈韵的一个朋友，是那些笼中养着的金丝雀中的一个庸脂俗粉而已。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说话尖酸刻薄之外，我对她在没有别的印象了。 但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的了解，尤其是她帮助了我那么多此之后，我逐渐感觉，李茜冰冷的外表下，其实存在另一面。 她看不得别人受苦，心软。 表面刚强，内心却非常的柔弱。 其实这样的女人，在现在的环境中，是非常吃亏的。 她们往往不讨男人喜欢，也不讨女人喜欢。 所有的苦难，到最后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稍微有差池，就会引起他人的愤怒，不理解，最后里外不是人。 在弄明白李茜是什么样的人后，我从内心来说，还是比较可怜她的。 小南是她唯一的儿子。 虽然我一直认为李茜爱钱如命，但我相信，如果有人告诉她，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她儿子的命，她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答应。 别说是钱，就算是拿她的命来换，也一定没有问题。 我盯着窗外的那一排别墅。 我的二手速腾停在别墅区的车道里，实在上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这个时间点，别墅小区里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但我竟然能从窗户里投出来的灯光中，看到满满的鄙视感。 李茜的呼吸，渐渐变得温热。 只听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聂不凡不是我男朋友，他有老婆，但一直在追求我。其实离婚之后，我的心态发生了转变。我也想过，我的家庭被人破坏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我告诉聂不凡，想跟我在一起可以，但必须跟他老婆离婚。可这个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他那头都不想丢。既然如此，我打算让他人去楼空，哪头都得不到！” 听到这里，我说：“这一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如果你要让谁日子不好过，你完全可以做到。那聂不凡到现在都还没离婚，你肯定是手下留情了。” 李茜叹了一口气：“聂不凡老婆我见过，那个女人飞扬跋扈的，对谁都不可一世。只不过，我可怜的是她的女儿，那姑娘跟小南差不多大，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为了那个孩子，我拒绝了聂不凡很多次，可这个恶心的男人却一直向我保证他会离婚，我一看到他的样子，就会想到杜东平，他当时对另外一个女人，应该也是这么说的吧。 所以，这几年来，我也不拒绝聂不凡，他要给我钱我，我就拿着。不过沈江淮你相信吗，这个男人从我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李茜的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很平静。 我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李茜的话也不再发表评论。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因为我一直认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破坏他人的婚姻，都不是一件积德的事儿。 见我不说话，李茜苦笑了一声：“沈江淮，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 我自嘲地说着：“活到我这个年纪，我早就看开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好人坏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而已。” 这句话我在别的场所，对不同的人都说过。 李茜听了我的话，却并不罢休。 她继续追问：“沈江淮，别人怎么看我不要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我一怔，顿了一下才说：“我怎么想，其实不重要……” 不等我说完，李茜就抢过话来：“很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 见她又要激动了起来，我开始不知所措。 李茜拍了一下我的头：“行了沈江淮，你别害怕，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你别动，我也不问你什么了，我就这样靠着你，就靠一会儿……” 第319章：白兰花 我嗯了一声，虽然脖子有些酸疼，但是我还是被迫地一直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 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这一刻我清空了脑子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想。 李茜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一般不太喜欢香水味，觉得刺鼻不舒服。 但李茜身上的这股味道，我却并不排斥。 这种味道，也许根本就不是香水味，而是女人身体自带的一股体香，闻着竟然有一丝让人沉醉的感觉。 那一瞬间，我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儿后，我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 我盯着窗外的那些灯光问李茜：“你家在哪一栋？小南人呢，他一个人在家吗？” 李茜抬手，指着前方对我说道：“旁边那一栋就是，门口种着很多白兰花的那个房子，就是我的家。”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过去，果然前方不远处那栋别墅面前，一排排白兰花，正在竞相开放。 我说：“今年的气候也真够奇怪的，都入秋了白兰花竟然会开。” 李茜说：“花儿开得怪，比不了发生的事儿怪，这年头心理承受能力要是差了，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 我又说：“小南一个人在家，你不怕他害怕吗？” “家里有保姆，还清了个家教阿姨，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小南不是很喜欢我，不对，他是不喜欢所有的人，自从我跟他爸离婚之后，他的性格就变得很孤僻了，不仅孤僻，还多疑……” 我哦了一声：“离婚对孩子的伤害确实很大，父母的爱，谁也取代不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跟他爸复婚吗？” 听了这话，李茜突然苦笑着说：“你这个问题，如果在之前，那结果肯定没什么悬念！” “现在呢？” “现在……”李茜沉默了片刻：“试管婴儿如果再失败，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跟杜东平像正常夫妻那样生一个……” 李茜的语气，非常心酸。 虽然我不是女人，但我好像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女人是为了爱而性的动物，跟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连自己的恶心的人在一起做那事儿，对她们来说是非常难受的经历。 李茜接着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小南能好起来，我愿意试试。”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写什么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短短半个钟头，我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李茜松开了手，随之她的身体也离开了我。 我正要回头，却听见李倩说：“沈江淮，你不要动，也不要看我，我会自己开门下车，车门一关，你就开车走吧……” 接着，我听到了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又呆了大概两分钟后，估计李茜已经走远后，我才发动了汽车。 在即将驶出别墅区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我看见李茜正站在道路的那一头，定定地看着我…… 第320章：公平 开着车子行驶在别墅区里，我看着两旁的高高低低的房子。 那些别墅都是装修过的，除了小部分亮着灯，我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没有人居住。 我估计这里是郊区，去哪儿也不是很方便，可能那些有钱人只有周末才会过来小住一下，平时应该都住在市区里交通方便的大平层里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奇特。 有人花费一辈子的精力，也买不到能遮身之所，想要在城市里安一个家，需要耗尽几代人的心血。 而有的人呢，随随便便的一处房产，上百万的豪华的装修，却让它们空着不住。 这两种人的生活方式，也截然不同。 前者疲于奔命，只涂一日三餐。 后者呢，轻轻松松享受人生，到后来房产一增值，瞬间就财富翻倍了。 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如果真的公平，为什么我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在某些人出生的时候，就被牢牢踩在脚下了？ 盯着这些别墅，我也只能心中感叹几句。 我沈江淮从来就不是一个仇富的人。 我清楚财富增值的原理。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当你觉得不公平的，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两个人，那跑在前方的人，他父辈、祖辈在创造财富的时候，或许正是吃了你的父辈，你的祖辈所吃不了的苦。 所以，凭什么你一个人，一代人的努力，就像颠覆别人数辈的积累。 如果这样的话，对于对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我一直认为“公平”这两个字，很玄幻。 就像是非对错一样，站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去看，得到的结果，往往截然不同。 就这么一路晃悠着，我回到了紫罗兰小区。 回到家里，我去看了一眼我妈。 她已经睡下了。 晚上守夜的护工告诉我，我妈今天胃口不太好。 前几天她一个人能吃一整条鲫鱼汤，她说味道不错，于是护工今天又给她炖了一条，但是那碗汤她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替我妈捻了一下被子，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妈不想我离婚，她希望我能一直跟陈韵在一起。 我当然理解她的想法。 她怕我老了孤独，不想我以后无依无靠。 除了小冰，我是我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不下的人，为跟李茜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出一切牺牲。 我妈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她根本就不理解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当然，我也不可能把陈韵出轨的事儿告诉她。 如果她知道小冰不是她亲生孙子，她一定会气得大病一场，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的。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她现在也下不了床，我也不用太担心接下来的事儿。 回到房间后，我倒在床上随意看了有一会儿手机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接到了苏小萌发来的一条消息：沈江淮，今天晚上我们见个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你！ 第321章:强势女人 发完这条消息，苏小萌在那头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尝试着给她拨打语音电话。她估计是不太方面，很快就挂断了，之后我又等了一会儿，她那边没再回复我。 看着苏小萌的头像，我叹一口气。 去看了一眼我妈，她正坐在床上喝玉米粥。 见我来了，她把碗交给护工，她又提起了房子的拆迁款：“儿子，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咱们日子也过得下去，既然小韵需要，那要不……” “妈，你好好养病就行，其余的事儿就别管了！” 我有些生气，因为事到如今，我妈竟然还抱着这种粉饰太平的态度。 如果我妈能稍微强势一些，估计陈韵全家就不会这么嚣张。 这段时间，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 人如果习惯了弱势，得到的只会是别人的怜悯而已，要想得到尊重，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让让人真正的仰视。 我妈用这种弱势的姿态生活了一辈子。 我爸还在的时候，她一直是被我爸保护着生活。 丈夫怜惜她，我这个做儿子的，对她百依百顺，无形中我妈以为天底下所有的事儿，都可以通过和气生财的方式来解决。 其实这个世界，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抢。 平时可以收起锋芒，但是对方一旦来犯，那就必须要给予强烈的回击，这才是生存之道。 可以这么说，陈韵家现在的嚣张跋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我妈给惯出来的。 听见我的语气有些重，我妈不说话了。 她定定地看着窗外，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流了下来。 见了我妈的这副模样，我又心软了。 我轻声对她说道：“妈，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几天你能下床了，我就把小冰带回来，到时候，陈韵也会来看你的！” 来到公司，柯磊不在。 坐在办公室里，我百无聊赖。 余昊敲开了我的门，还没等他说话，我就问道：“昨晚上你没什么问题吧？我看你吐得稀里哗啦的，脸色都变白了。” 余昊有些不好意思：“沈总，我一向酒量就不行，昨天……” 我说：“你这么年轻，酒量不好也正常，不过我得提醒你，咱们这一行要是想做好，喝酒是个必要的技能。” 余昊捞捞头：“我家都没人喝酒，所以从小到大也没那个环境。” 我笑着说：“没环境不要紧，谁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你以后每天先从一两白酒开始喝，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往上加量，做业务的，要是三五两白酒就倒下了，那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余昊嗯了一声。 随后他想了一下，突然朝我这边凑了一下：“沈总，你还记得冯志才吗？” 我一愣。 冯志才之前，曾经找天马公司做了一笔五百万的业务。 正是因为这笔业务，天马公司从商业银行取得了非常好的优待，后来那些日子了，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不过自从聂不凡出事儿后，天马公司所有的优厚待遇都没有了。 生意也一落千丈，入不敷出。 不是因为做不出业务来，是因为做成了生意银行也不给放款，到时候客户找上门来闹，倒霉的还是我们。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是“躺平”的状态。 只听余昊说：“冯志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那边还差一百万，他希望明天能拿到钱，我看了一下他提供的抵押物，是一台才开了两年的路虎车，挺不错的。” 我盯着余昊，叹了一口气：“那又怎么样？看得见摸不着，我们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肉吃不了啊。” 听了我的话，余昊明显有些失望。 他哦了一声，准备离开我的办公室。 在他出门之前，我叫住了他：“工作上遇到波折是正常的，有些事儿无力回天，也不用太过在意，只要努力就行。” 余昊回头看着我：“沈总我知道努力，但是，有回报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顿了顿后，我对他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别想着回报，该来的总会来。” 余昊离开后，我腾地一下起身。 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我左右看了一下，坐进了我的车子里。 负一楼的信号不错，闫军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闫军好像正在开会。 他小声地跟我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挂断了。 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我还是从电话那头的响动中，听出了韩念之的声音。 当时她应该正对着麦克风说着话，语速不急不慢，听起来有条不紊。 韩念之的气场很强大。 她从容不迫完全能够掌控全场。 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心升向往，但又有些畏惧。 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但如果能够征服她的话，绝对是由不小的成就感。 大概冯志才，就很热衷于享受这个。 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么强势又事业有成的女人，并不是作为妻子的最佳人选。 冯志才如果真的跟田亚莲离婚想要再娶的话，应该也不会选择韩念之。 独自坐在汽车里，我的思绪起伏着。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闫军总算是给我打来了电话。 寒暄了几句后，我直接进入主题：“我这儿有比单子，金额两百万不算多，需要明天一早放款，你那边，能做下来吗？” 闫军一听就激动了：“沈哥，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我正愁这个月完成不了任务呢，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办好！” 见我不说话，他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只听他低声说着：“沈哥你放心吧，提成的钱，我一分不少都给你……” 第322章：大家开心 挂了闫军的电话后，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冯志才的这单生意，我估算了一下，提成至少有五万块钱。 这钱天马公司是挣不了了，那倒不如让闫军做了这笔单子。 业绩归他，提成归我。 说实在话，我现在非常需要钱，有了钱，我才能够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妈后续的费用才能维持下去。 虽然冯志才最先找的是余昊，但余昊还年轻，他的机会多的是。 所以，我只能先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又给冯志才打了电话。 冯志才听我说贷款的事儿可以搞定，对我们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那行，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安排一下，争取下午就过来签合同！” 我却对冯志才说：“冯先生，这笔贷款不是我们公司做的，我是找了另外一个公司代为办理的，不过您放心，那家公司非常正规，手续各方面非常的完善。” 听了我的话，冯志才在那一边微微停顿了一下：“沈江淮，你不会骗我吧？” 我很认真呢地说着说：“冯老板，怎么会骗你的。再说，我骗你那几万块的手续费，以后风情小吃街上的摊位，不就泡汤了吗？” 冯志才想了想：“行吧，你帮我安排。“ 见他答应了，我问他等下见面的时间地点，冯志才说：“我现在暂时走不开，这样吧，你们要是方便的话，直接到我的公司来！” 跟闫军越好之后，我们一起往冯志才的公司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闫军问我：“沈哥啊，你说的这个房地产公司的冯老板，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我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啊，这南山市那么多老板，你都能认识？” 闫军有些不服气：“你这可就小看我了，在黑龙资产呆了这么长时间，我难不成连这点儿见识都没有了？我现在出去啊，别人都要高看我一眼，都叫我闫经理……” 我瞥了他一眼。 只见这厮坐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副驾驶上，领带胡乱扯到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烫了个波浪小卷头发。 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我又哼了一声：“你现在顶多就是个业务员，只不过销售皆经理，人家对你也就是喊着个名字好听而已，大家开心开心。再过段时间，就会有人叫你闫总，到时候你还不得飞到天上去了？” 对于我的冷嘲热讽，闫军倒也不在意： “沈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不过啊，人在江湖，场面上的东西，就得顶得住。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人家光做了我不配合，那不太不给面子了？” “行啊，你这小子才半年不见，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 闫军笑了笑：“这东西就是眼见功夫，其实到这种公司来工作了我才知道，专业技能用得很少，真正派上大用场的，是那些别人眼里不入流的东西。” 这话我听着感觉有些不对。 眉头皱了一下，我想着该怎么跟闫军解释。 可翻来覆去想了一下，我又没有开口。 我现在做的这事儿，其实就听不厚道的。这单子原本是余昊的，就算是天马公司做不成生意了，我也不应该背着他找闫军来做。 之前做业务员的时候，我是很痛恨这种“抢客”行为的。 但现在，我竟然也…… 赶到冯志才的公司，他刚从会议室出来。 不得不说，这土皇帝的公司，看着挺有牌面的。 公司员工一准儿的笔挺工作服，每个人都精神饱满。 尤其是前台服务员小姐，腰细臀圆的，模样也水灵漂亮，看得闫军一个劲儿咽口水。 这时，冯志才风风火火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正在打电话，只听他一边走一边说着：“那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开盘，拆迁款我这边马上就到位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找你！” 听到“拆迁款”那几个字，我大致了解了冯志才借钱的意图。 看来，紫罗兰小区，我最多能住到这个月月底了。 虽然还没过户，但那房子现在已经是韩念之的了，我估计下一步我还真得出去找房子了，要不然如果突然之间通知要拆迁了，那我我可就措手不及了。 他见我们来了，把我们叫到旁边一个接待室里签合同。 发现合同的乙方是黑龙资产后，冯志才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看闫军：“这钱，我是问黑龙资产借的？” 闫军点点头：“是的，先生我们公司资金雄厚，服务优质，而且利率相比于别的公司……” “等一等！”冯志才打断了他的话：“你认识韩念之吗？”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慌。 我不知道冯志才跟韩念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看着情景，有些相爱相杀的感觉。 要么，就是田亚莲再从中作梗。 要不然，依韩念之的能力，冯志才的这点儿资金问题，她肯定是分分钟就能解决，这样的话，冯志才也不会舍近求远跑来找我们帮忙。 只听闫军说：“原来冯老板也认识我们韩经理，她是资本部门的，不是我的直接领导，不过她可是我的恩人，我当初进黑龙资产，就是她招聘进去的。” 闫军说话的时候，我很认真地注视着冯志才的表情。 只见他在听了闫军这些话后，愣了一会儿神后，对着我们点了点头：“行了，签字吧！” 闫军一听，忙道：“冯老板，你不看看合同吗？” 冯老板抬眼平静地说着：“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今天有很多事儿，签好合同之后我就不留你们了……” 眼看着冯志才签好了字，坐在一旁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我们和闫军收拾好合同，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见田亚莲走了进来。 只见她一脸的怒气，在看到丈夫冯志才后，突然就冲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第323章：不知好歹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得我跟闫军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田亚莲倒是谁也不看一眼，直接就走向了冯志才。 冯志才见老婆来了，更是大惊失色：“亚莲，你怎来了？这里是公司，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好吗？” 田亚莲恨恨地盯着自己的丈夫：“我自己的公司，我为什么不能来？回家说？那我问你冯志才，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跟你好好说话，可是你愿意跟我说话吗！？” 冯志才朝我和闫军这边看了一眼，正要解释什么。 只听田亚莲继续吼着：“冯志才你就是个伪君子，你在怕什么，怕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吗？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见田亚莲说话不受控制了，冯志才赶紧对接待室门口围着的那些员工说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还不快帮我把田总请到我办公室去！” 那些人一听，这才反映过来。 他们快步走进来，正要去拉田亚莲。 只听田亚莲对他们又大叫着：“你们又是些什么东西！？想造反吗？我告诉你们，这公司是我出钱给冯志才开的，他现在有了几个臭钱了，就不知道好歹了！你们最好放聪明一点儿，搞清楚谁才是你们背后的主子！” 田亚莲这话，说得真是非常难听。 连我这个外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怪不得冯志才会出去找女人，要是我摊上这样的老婆，我也会不舒服。 韩念之跟田亚莲，那档次是天差地别。 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应该知道选谁。 男人在外面，要的就是一个面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回家关着门说，大多数男人都会接受。 但在外面这样大吵大闹，事情就很难挽回。 果然冯志才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冲田亚莲大吼着：“这里是公司，你就算是要闹，也给我办公室再说！” 说着，在他的示意下，那些人七手八脚把田亚莲给弄进了办公室。 我跟闫军呆呆地站在原地，欣赏完了刚才那场大戏。 我们互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见泼妇老婆终于被弄走了，冯志才也疏了一口气。 离开接待室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这时，只听一旁的闫军大声道：“冯老板，你放心吧，这笔贷款我保证给您安排地妥妥的！” 冯志才嘴角动了几下，就大步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放心地问闫军：“明天一早必须放款，你能够保证吗？” 闫军却信心满满地说：“要是贷款金额少我还真是保证不了，可今天这可是两百万的单子，我找找韩念之，随便说句话不就通过了吗？放心吧……” 听闫军说到这里，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闫军肯定是不知道冯志才跟韩念之的关系。 要说关系，这两人的关系，那可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亲密无间。 再说，韩念之这个女人，也并不是等闲之辈，她手里的那么套紫罗兰小区待拆大房子，那可都是冯志才带给她的巨大经济利益。 而且冯志才需要的这钱，可是用来拆迁赔偿的。 韩念之就算是再生冯志才的气，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上面给他使绊子。 我点点头，对闫军说：“提成的事儿，你帮我办好，以后再有这样的单子，我还找你……” 闫军一听，顿时就乐开了花。 这我倒是明白，因为对于闫军来说，业绩现在比钱更重要。 只有业绩起来了，他才有上升的机会。 职位越高，以后得到的资源，和业务涉及的范围也会越多，这对他的将来，绝对是有好处的。 闫军跟我道谢后，过了一会儿，突然问：“沈哥，罗芳最近怎么样了？” 第324章：你也喜欢她？ 我只知道闫军之前喜欢过罗芳。 被拒绝后，之后两人发生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记得这厮跟我说起过，他在黑龙投资工作的时候，不间断地又喜欢上了好几个女孩儿子，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尤其是之前，他跟向思宇交往那事儿，虽然让他感受到了情伤，但对我的打击其实也不小。 还好向思宇主动跟他断了，要不然这闫军现在也够呛。 只是我一直以为的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早就对罗芳断了念想才是。 现在他这么不经意地一问，到让我有些紧张了。 我跟闫军，算是哥们儿。 朋友妻不可欺。 虽然闫军没有追到罗芳，但到底是以失败告终的。 如果我告诉他说我现在喜欢上了罗芳，并且想要跟她一起生活，估计这闫军肯定会跟我翻脸。 于是想了一想后，我对闫军说：“她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她也不打算开网约车了，好像要开个小吃店什么的。” 闫军一听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她要开小吃店？那太好了，我以后每天都去她店上吃饭，我就不信她有多铁石心肠，愣是把我的真心看不见！” 我看向他：“你现在不会还喜欢罗芳吧？” “当然！”闫军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我闫军是什么人，但凡是我看上了一个女人，那肯定是不会轻易松手的，我就绝对罗芳是个好女人，我一准儿会对她好的，我要用我男人的魅力和行动感化她！” 我又说：“罗芳还有个女儿，她还有重病在床的父母要照顾，这些你都能包容？” “爱屋及乌嘛！” 闫军满不在乎地说着：“我现在呢，多了的钱没有，能让她跟着我过得衣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的，罗芳的女儿，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她的父母我也会帮着照顾！” 说完，他看向我：“沈哥，你会帮助我吧？” 我盯着他不知可否，一脸的苦笑表情凝重。 我盯着前方的路，淡淡地说着：“闫军啊，生活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爱一个人，不能仅仅凭借一腔热血，做任何事儿都要量力而行，空口说大话，只会让人对你产生无尽的失望……”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发现身旁的闫军好半天都没说话。 估计他是在思考我这一番话的意思吧。 其实排除我个人喜欢罗芳的因素外，我是真觉得闫军跟罗芳不太合适。 这个世界很现实，人性恰恰又经不起考验。 如果他们的性别转换一下，罗芳是个男人带着孩子，而闫军是个未婚女青年，估计情况会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但闫军作为一个未婚男青年，想要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这先例也有，但困难不是一般的大。 把闫军送回黑龙资产的时候，闫军并没有下车。 我扭头看着他正要说话，只见闫军盯着我，悠悠说着：“沈哥，你不会……也喜欢上了罗芳吧？” 听了这话，我后背开始冒冷汗。 第325章：不是吃素的 我心里一急，正想着怎么跟闫军解释。 只见他笑着怕了拍我的肩膀：“沈哥，我开玩笑的，你看你紧张的那样。” 我说：“我紧张吗？” “当然，你脸都白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朝后视镜里看了自己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神经高度紧张，我发现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变形，脸颊往里面凹了一些，应该瘦了至少有十斤左右。 只听闫军说：“沈哥，咱两是什么关系，那可是生死之交了，你肯定不会撬我墙角的，更何况你老婆孩子左拥右抱的，对你的人品我肯定放心！” 闫军笑嘻嘻地看着我，那表情让我心里有些煎熬。 撇开我的因素不说，闫军身上就没有吸引罗芳的地方，罗芳心里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于是我说：“闫军啊，我跟你说句实话，其实你跟罗芳……” 可我才刚说到这里，就又听见闫军说：“沈哥，向必胜的火锅店关门了，你知道吗？” 听了这个消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那天我在向必胜火锅店看到的场景，确实凄惨。 虽然我没做过生气，但接触的饮食店老板也不少。 像向必胜这种小店，没有大资本支持，也不会做什么宣传，只知道走传统老路的，大多数都撑不了几天。 向必胜撑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我哦了一声：“那店火锅店其实咱两都去吃过，有一句说一句，那味道还是算中上等的，不过向必胜这年头用传统模式开店，早就过时了，现在吃火锅的大都是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喜欢新潮一点儿的东西。” 闫军不太理解：“前段时间刮起了复古风，不都在追求老味道吗？” 我说：“他们说老味道，你就真以为是老味道了？那只是店铺的风格而，弄点儿破烂的环境，最好房檐漏点儿雨，屋顶弄几个窟窿有眼儿，看一眼让人在感官上是老味道罢了，真正核心的底料技术，肯定是经过无数次加工的了。” “可那就不是老味道了啊。” “什么是老味道？小时候的味道吗？你现在还能记住小时候吃的东西，是啥味道吗？人的味觉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化，能记住的，只是情怀。更何况咱们小时候吃的那些东西，调味简单，食材也的单一，真把那个时候的东西摆在你跟前，你未必会觉得吃。”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闫军好像是明白了。 他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沈哥，还是你厉害，你竟然连餐饮的行道都能摸清楚。” 我说：“什么门道不门道的，我这儿离摸清楚还差得远，我只不过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各行各业想做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所以想做生意之前，必须要多调查多研究。” 听了我的话，闫军点点头似懂非懂。 在他下车之前，我突然问他：“闫军，你在向思宇身上，花了不少钱吧？” 闫军顿了顿，只见他恨恨地说着：“这个女人，我可真是瞎了眼了，她跟我在一起块儿，就是为了花我的钱，不过沈哥你知道吗，我闫军也不是吃素的，跟她分手的时候，我让她连本带利都还给我了！” 闫军的这话，我不太相信。 跟向思宇共事了一段时间，对她我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人做事，却有些心狠手辣，谁要是落在她的手里，她肯定是绝不手软的。 想让她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问闫军：“不能吧？向思宇真的把钱还给你了？” 闫军哼了一声：“我当时跟她挑明了，如果她不把钱还给我，我就一直缠着她，缠着她新找的那个男人，其实向思宇不害怕，她身旁的男人吓坏了，二话不说就转了五万给我。” 说到这里，闫军啧啧两声：“说起来我跟向思宇交往不到一个月，她也就花了我两三万。但她伤害了我的感情，浪费了我的时间，可不就得给我补偿吗？沈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点头表示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要说这向思宇还真是厉害。 无论跟谁哪个男人在一起，对方都心甘情愿地为她花钱。 之前那个诊所老板是这样，柯磊是这样，闫军和刘威也是这样。 想到刘威，我就想到了高慧。 她掉在车顶上的那一幕，还有那扑面而来的血腥的味道，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心里非常难受，同时想到那血糊糊的场景，我的胃部也非常不舒服。 人生真是很难说。 几个月前，我还在商场帮助高慧生下了孩子，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从八楼纵身一跃了。 在我来看来，高慧大气温柔端庄，一看就是个持家的好女人。 她无论哪个方面，都比向思宇要好很多。 但刘威这厮估计是家花闻惯了，见到模样妖艳的野花，就挪不开腿了。 向思宇那种女人，只是把男人当梯子往上爬。 刘威要是栽他手里了，后悔那是迟早的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还是厉害，这一个月的情伤，赚了两万多块钱，值了。” 闫军抬高了下巴：“那当然，跟向思宇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谁要是敢伤害我的感情，我就让谁死得难看！” 说完，闫军冲我挤挤眼就下了车。 盯着他离去的身影，我愣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这个时间点我也饿了，于是我又驱车来到向必胜开火锅店的那条街上吃饭。 找了个快餐店点了个回锅肉盖浇饭。 饭菜上桌才没吃两口，有人就拍了拍我的后背，回头一看竟然向必胜。 第326章：宣传手段 向必胜的火锅店上周正式关门了。 房租到期关门，向必胜没再续租，就这么硬亏了二十几万。 这几天，向必胜正在清理店里的东西。 房东答应他，让他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店里的那些锅碗瓢盆还有桌椅什么的，都清理掉。 向必胜叹了一口气：“我买的那些东西，价格都不便宜，现在清理出去，连一折的价格都不到，我自己拿着也没用，这不就是在挖我的肉吗。” 我点点头：“那的确挺可惜的。“ 向必胜又说：“就是这么便宜的餐具，我这都摆了好几天的摊子了，连十分之一都没卖出去，你说这……” 听到向必胜这么说，我心生一计：“向大哥，我等下去看看那些东西，说不定我能帮你销点儿货。” 向必胜一愣：“沈江淮，你要买？” 我笑道：“我先去看看吧。” 吃过饭，我来到向必胜的火锅店。 果然，小小的店面，此刻已经是人去楼空。 前方那几个大型火锅店的生意是真不错，不仅店面坐满了人，门口起码还坐着百十来号人在等位子。 而这一边的小火锅店，卷帘门拉到了一半。 那边的人声鼎沸和这边的惨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低头，只见这一边的门口摆满了各种餐具，火锅龙头盆，各种小菜篮子，还有别的小碗小碟子下盘子，款式多花样足，比杂货铺的东西还要齐全。 盯着这些东西，向必胜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做了个团购，168块钱火锅四人餐，毛肚黄喉鸭肠什么的都有，我想着自己少赚一点儿，把客人给拉过来也好。” 我听后说：“挺好的啊，现在网上团购是餐饮发展趋势，既免了广告费，又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是非常好的宣传手段。” 向必胜哼了一声。 只见他蹲下来，抚摸着一个个的盘子：“刚开始确实不错，我这小店终于能坐满了，我心里当时憋着一口气，我一定得把店做起来，哪怕亏本都没关系。” 我也蹲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盘子。 这盘子小小巧巧的，颜色是白底红花的，非常好看。 这小盘子，如果用来装我妈做的桂花小番茄，再搭配两片薄荷叶子，一定非常好看。 一边端详着那盘子，我一边问向必胜：“那后来呢？” “后来？”向必胜苦笑了一声：“这几家店见生意被我抢走后，弄了个98块钱6人餐，这不是扰乱市场秩序吗，这一下，谁还跑到我这边来吃啊！” 我看向那几家店，不禁感叹起了资本的力量。 这年头，街边随便找个小店吃个面，一个人都差不多得二三十。 他们竟然能弄出个九十八的六人餐，也真是不怕亏本。 不过亏本也是值得的，没花多少钱，向必胜的火锅店就被打垮了。 虽然向必胜一直没什么生意，但只要他存在，对这些大店来说，还是一个隐患，所以能花点儿钱消除了，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这年头做生意，十个有九个都会亏本，幸亏你现在退出，如果再缴上半年的房租，你亏得更多。” 向必胜点点头：“是啊，这二十万是我全部的积蓄了，我现在还欠闫军那边五万块钱，不过好在可以慢慢还。” 我又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是继续开网约车吧。”向必胜又叹了一口气：“那玩意儿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了，但糊口总归是没问题的。” 我指着这一地的碗碟说道：“那你也得把这些都处理了才行，是吧？” 向必胜垂头丧气地说着：“处理？摆了好几天了，这才卖出去几个啊，实在不行，我都扔垃圾堆了！这一天天的，别把时间给我耽误了！” 听到这里，赶紧道：“别扔啊，这些都还能用，这样吧，你说个数，我给你包圆儿了，也省得你再搬来搬去了。” 向必胜一愣，他瞪大眼睛看向我：“沈江淮，你要把这些——都买了？” “对，没错。”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你想开火锅店？” “当然不是，我开什么火锅店啊，我除了会吃啥也不会，估计到时候比你还亏得多！” “那……”向必胜不明白了。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就当我拿着自己用，我家人多，餐具用得快，这个理由你看行不行？” 向必胜原本就要处理餐具，听我这么一说，满口答应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所有的碗碟，我一千块钱买下了它们。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餐具，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成就感。 这些碗碟就算是去批发市场买，也至少要上万才能拿下，看来向必胜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我告诉向必胜，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过两天我才能过来拿走它们。 向必胜听了，说：“那你这周末必须要来拉走，因为房东会来收店铺。” 把钱转给向必胜后，我说：“放心吧，等不到周末我就来了。” 这些碗碟，我还真不是买来自用。 罗芳要跟我妈合伙开小吃摊，到时候肯定会需要餐具，向必胜这里的应该挺合适，我找个时间跟罗芳去把小吃摊位选好，开业之后这笔钱不就省下来了。 下午回到公司，只有余昊一个人在公司。 我见其他的人都走了，就让他也早点儿下班。 见他还是坐着不动，我也不再说什么。 他应该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余昊的脑子的确有些执拗，怪不得柯磊不太喜欢他。 性格固执在有的时候是好事儿，但老是这样，就很容易让人产生反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来包容你。 掏出电话，我给罗芳打了过去。 我问罗芳什么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选小吃街的摊位，罗芳却突然问我：“沈江淮，你罪进跟陈韵之间，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第327章：郊区民房 我一愣：“罗芳，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问？” 罗芳沉默了一阵后说：“沈哥，开小吃店的事儿，还是先缓一缓吧，阿姨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惹上太多的麻烦……“ 我一头雾水：“陈韵，你什么意思？” 罗芳忙道：“没什么，沈哥你先忙吧，我还有事儿，就……” “你别挂电话！”我对着大话大声说道：“陈韵是不是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伤害你了！“ 罗芳在电话那头有些语无伦次。 我也不想听她解释那么多，赶紧说道：“罗芳，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定位给我，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我们当面说清楚！” 挂了电话后，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接到罗芳发给我的定位。 那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距离市区大概二十公里。 看到那个地方，我突然有些心疼。 因为那里是南山市的很穷的一个郊县，罗芳应该是为了节省房租和开销，才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开车路过一个水果摊，我买了些水果，然后直接跟着导航就去了罗芳现在的位子。 看着那两层高的耸立在路边的农村自建房，我心如刀绞。 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罗芳了。 第一眼看到她，我吓了一跳，因为罗芳此刻的样子，比我印象中的她，足足老了十岁。她的两个眼睛周围那些厚厚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憔悴无比。 罗芳见了我，正要说什么。 我顾不得这许多，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一开始罗芳挣扎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后，她也终于伸出手抱住了我。 听到罗芳轻微的抽泣声，我心如刀绞。 罗芳带着我去了她住的房子，当我我看到她目前的生活环境之后，我用力拉着她的手：“罗芳，我马上带你重新去租个房子，你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罗芳却冲我摆摆手：“这里挺好的，虽然环境差了一点儿，但周全理疗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每天带他过去，能省下很多时间。” 我看向周全，只见他虽然坐着轮椅，但其中一只脚已经可以活动了。 而罗芳的妈，在上次火灾之后，呼吸道受了些影响，虽然生命暂时没有问题，但需要每天在家里做雾化治疗，必须有人照顾着。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 抬眼一看，是罗芳的女儿小雪。 小雪一见我来了，立刻凑上来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叔叔。 我顺势抱着她，从一旁装水果的袋子里，扯了一根香蕉递给。 见女儿跟我有相处挺融洽，罗芳似乎露出了久违的笑，她冲小雪说着：“叔叔难得来，小雪乖去一边儿玩儿，妈妈跟叔叔说些话。” 小雪顺从地点点头，就走出了房间去外面玩儿了。 罗芳租的房子，一室一厅。 罗芳跟女儿住在客厅里，周全和她妈住在里面那间屋子里。 此刻我跟罗芳坐在外面，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盯着那缓缓冒起来的白烟，罗芳说：“其实我住这儿挺好的，你真不用担心，这儿虽然偏僻，但是做什么都挺方便。” 我问她：“你就打算一直住下去吗？” 罗芳看着窗外：“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小雪念书还早，现在我还考虑不到那儿去，反正日子肯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我有信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我却从罗芳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未来的迷茫。 我握着罗芳的手：“相信我罗芳，我一定不会让你跟小雪一直这样下去的……“ 第328章：你前夫跟我老婆 想到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问罗芳：“你告诉我，陈韵是不是来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罗芳又是一阵沉默后，点了点头：“就在两天前，陈韵突然找上门来告诉我，她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让我死了跟你在一起的那条心，她说她永远不会给我让路。” 我皱了皱眉头：“陈韵……她是怎么找到你这里来的？” 罗芳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说着，她不安地看着我：“沈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跟陈韵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我吗？” 叹了一口气，我把陈韵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的事儿告诉了她。 罗芳听了之后，非常自责。 她说：“看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跟陈韵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见罗芳这么说自己，我非常心疼。 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跟陈韵……其实早就出现了问题。” 罗芳低下头说：“我痛恨第三者，想不到我现在也变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见她这么难受，我索性也不隐瞒她了，我把陈韵出轨的事儿跟她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并且我很明确地告诉她，陈韵出轨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夫薛鹏。 听了我的话，罗芳大受震撼。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陈韵跟薛鹏，怎么会？” 我苦笑了一下：“你想不到吧？我也觉得老天爷是在作弄我，我本以为他们是工作的时候才认识，才相好上的，后来通过苏小萌我才了解到，原来他们四年前就认识了，而且……”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 “沈哥，你想说什么？” 看着罗芳一双无辜的眼睛，我才又继续说道：“罗芳，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作为当事人之一，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我咬咬牙：“我的儿子沈旭冰，很有可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怀疑，他是你前夫薛鹏跟陈韵生的孩子！” 听到这里，罗芳瞪大了眼睛。 只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沈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我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原本前几天，我带着小冰去做亲亲子鉴定的，可中途被陈韵破坏了，这个女人心肠毒辣，她从一开始就想着分走我的房子，我的钱财，如果鉴定结果发现小冰不是我儿子，那她将一无所有。所以，她才会带着孩子逃走。” 说完，我又问罗芳：“你搬到这里来，薛鹏知道吗？” 罗芳点点头：“搬家那天，他来帮过我。” 听了这话，我恨恨地说道：“看来我猜得没错，陈韵一定是去找了薛鹏，你住在这里，除了薛鹏，谁还会知道，不是薛鹏告诉她的，那还能有谁！？” 罗芳还是不相信听到了一切，只听她喃喃念叨着：“陈韵跟薛鹏，这怎么可能呢……” 我抬眼，看着罗芳不安的眼神。 我握着她的双肩说道，盯着她但眼睛认真地说着：“罗芳，你真的不用自责，就算没有你，我也一定会跟陈韵离婚。是他们背叛我们在先，我们没有错，到时候我会再带着小冰去做鉴定，结果只要一出来，我看她还能怎么跟我狡辩！？” 第329章：再生两个 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陈韵现在应该跟薛鹏在一起。 我打算等我妈情况完全稳定之后，再安排好眼前的一切，就亲自去找陈韵，我必须跟她好好谈一谈。 我会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她。 让她知道，我虽然被带了绿帽子，但却并不是一只傻乎乎的绿头龟。 如果陈韵态度好，承认了自己所作的一切，答应净身出户的话，那我还能给她几分面子。 但是，如果陈韵要跟我硬碰硬，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跟苏小萌的那几张照片，就算真的在她手里，其实那也说明不了说明问题。 要说出轨证据，她跟薛鹏进出酒店的监控录像我都有复制，就算以后是真闹上了法庭，我的证据也比她更占优势。 在我的一再劝说下，罗芳终于同意过两天跟我去看看摊位。 罗芳朝里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做生意挣点儿钱，但是家里现在的情况，我怕到时候……” 我知道她在顾及什么。 这年头，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活得最不容易。 上有老下有小。 不能好好活，更不敢轻易去死。 所有人对你都是满眼的期盼的，唯独你不能去期盼任何人。 我安慰罗芳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吃摊开好之后，你妈要是身体还不能自理，我负责帮他们请护工，我现在家里那两个就听不错，我妈要是好了，我就把她们介绍到你这边来我，你做你的事儿就行，别的保证不用你操心。” 罗芳一听，赶紧摆手：“请护工？那可不行，好几百块钱一天呢，太贵了。” 罗芳就是这么为人着想。 她自己怎么样都行，所有的苦都默默咽下。 我将罗芳额前的投料撩在耳朵后面，冲她一笑：“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罗芳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点点头。 很长时间没跟罗芳聊天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靠在一起，她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也把这么久以来的思念都向她倾诉了一遍。 我的心里暖烘烘的。 我和罗芳，就像是两个走在风雪夜里的迷路的人。 能遇到彼此抱团取暖，也算是寒夜里的一丝温热的安慰。 人生都得继续，主动前行或是被人推着走，都必须接受，只要还能呼吸，便永远不会停歇。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钟，罗芳开始给家人做饭菜，她对我说：“沈哥，要不晚上就在家吃吧，我做几个阿姨教我的菜，你也尝尝？” 我正要答应，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了苏小萌的信息。 低头一看：沈江淮，你现在出来吧，我们就在满江红茶楼见面。 我看了一眼罗芳后，又回复苏小萌：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苏小萌：一点儿也不早，我等你。 她最后的这几个字，不带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收起收手机后，我看见罗芳已经系好了围裙，她的样子温婉贤良，看着就有一种让人想保护的欲望。 罗芳看着我，柔声说道：“怎么，你现在要走？” 我停顿了一下，说：“公司有点儿急事儿，要我现在去一趟……” 我不是故意要对罗芳撒谎，但现在我跟苏小萌的关系有些怪异。 虽然其中的原因不是我的本意，但从实际上来说，我跟苏小萌已经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罗芳倒是善解人意。 她上前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沈哥你去吧，工作的事儿要紧。” 我搂住罗芳，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随后我看着她，动情地说着：“罗芳你等着，所有的事儿处理好之后，我一定来接你，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罗芳却笑了一下：“大富大贵我不求，也不敢奢望。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对我，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了……” 我也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当然要跟你好好过日子啊，我得把你养得胖胖的，以后……” 说着，我看了看四周，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以后啊，你还得给我再生个孩子，哦不，至少再生两个！” 听了我的话，罗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讨厌，谁要跟你生孩子？” 这时，小雪蹦跳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冲她乐呵呵地说道：“小雪，如果你妈以后再生个宝宝，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要不给你两个都生？” 小雪一听，欣喜地说着：“妈妈，你终于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太好了！” 说着，她拉着罗芳衣角就开始转圈圈：“好哦，小雪要有弟弟妹妹了，以后小雪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儿了！” 罗芳抱起小雪，她看向我面色微红地说着：“小雪，你以后愿意跟沈叔叔一起生活吗？” 小雪点点头：“我要跟妈妈，沈叔叔一起生活，哦，还要爸爸，我们都要在一起！” 听到小雪最后这句话，罗芳脸色一变。 她刚要对小雪说什么，我赶紧阻止了她：“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你别太在意了，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 开车离开出租房的时候，我看到对面迎面驶过来一辆小轿车。 下意识地朝对方驾驶室看了一眼，我看到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犀利的眼睛。 那司机正是薛鹏。 他也隔着汽车车窗盯着我，一张脸似乎都要黑出水来了。 错车的时候，我们隔得很近。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如果不是我和他都在车里，我们之间隔得如此之近，应该会有一场正面的恶战冲突。 用力捏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我看见薛鹏的车，果然停在了罗芳租的房子楼下，他下车后并没有往前走，而是转身继续看着我。 小雪跑到她身边甜甜叫了一声，薛鹏顺势抱起了他…… 第330章：风韵的孕妇 从后视镜里看到这父慈女孝的一幕，我心里的难受劲儿没法形容。 孩子是最不会掩盖情绪的。 薛鹏到底是他的爸爸，就算她小雪在喜欢我，于她来说，我始终是一个外人。我可以成为她最好的玩伴，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永远取代不了薛鹏的位子。 我恨薛鹏。 这个男人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连我唯一的儿子，都有可能是他的种。 想到这里，我真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驱车来到满江红茶楼下，我看了一眼二楼，苏小萌的身影正靠在床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正在想什么。 对于苏小萌，我是有些愧疚的。 但一想到她是薛鹏的老婆，我悔意全消。 凭什么所有的倒霉事儿，都被我一个人遇到了。 薛鹏你以为就你睡了陈韵嘛，老子也睡了你的老婆。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无比解气！ 在我要上楼之前，我突然接到了余昊的电话。 只听他在电话里说：“沈总，我最近联系上了一个同行的中介公司，他们说可以帮我们做冯志才的业务，只要冯志才手续齐全，次日放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要不……” 不得不说，余昊的工作的确很认真。 他不知道这笔业务已经被我给吃了，还在兢兢业业地想着怎么替公司挣钱。 “沈总，冯志才的这笔业务要是做下来了，咱们再去找商业银行谈谈，说不定他们又能给咱们一个新的优惠。” 听了余昊这一番兴致勃勃的话，我心里真挺不落忍的。 同时感觉自己确实不够厚道。 不过这余昊也不能老是这么单纯，干销售的，得时刻提高警惕，轻易把自己的资源告诉别人，是大忌讳。 就算是我不给他上这一课，迟早也会又别人来教他。 于是我说：“余昊，冯志才不是急着用钱吗，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肯定已经找了别的公司解决问题了。” 余昊愣了一下：“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见他要挂电话，我赶紧说：“你别打了，如果他真还没想到办法，应该会继续跟你联系，他已经贷到款了，你再联系他，不就现在咱们公司无能，露怯了吗？” 余昊哦了一声：“行吧，沈总，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后，我叹了一口气。 再抬头看一眼二楼窗户，苏小萌已经走开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我走上了二楼。 茶楼老板娘已经见过我两次了，她虽然不知道我是谁，还是热情地冲我打了招呼：“先生今天又有空来了？是打牌还是喝茶啊？” 我冲她笑了一下。 正要说什么，只听身后有人叫我。 回头一看，苏小萌站在窗边朝我挥着手。 她的头皮披散下来，额前的刘海编起了一条小辫子，身上穿着一件稍微有些宽容的海马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纱裙。 苏小萌的小腹已经隆得有些高了，因为怀孕她整个人看起来要比之前丰腴了很多。 我朝她走过去后，发现桌子上好几个菜。 各种麻辣的菜肴，颜色鲜亮地摆了一桌，看其实非常有食欲。 很多茶楼都有自己的厨师。 就算没有自己的厨房，客人要吃饭了，他们也会替客人去外面点菜。 南山市的茶楼，服务一条龙相当周到。 苏小萌见我过来了，她赶紧招呼我坐下来：“沈江淮，你肯定没吃东西吧，赶紧坐下来吧，我也没吃饭，点了一堆了，咱们一起吃。” 说着，她“嘣”地一声打开了一瓶啤酒。 看着那冒出来的白色泡沫，我忍不住说：“陈韵，你怀着孩子怎么还吃这么辣，而且怀孕喝酒，对你和孩子都不太好吧？” 苏小萌舔了一口那喷出来的泡沫。 “什么好不好的，医生早就说过了，大人吃什么小孩儿就吃什么，再说了，要是真能就这么没了，倒也省事儿了！” 说着，苏小萌又拿起筷子在那盘满是辣椒的水煮牛肉里面搅了几下，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冲出来，让我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吃了一快裹满辣椒的牛肉后，苏小萌也被辣到了。 她咳嗽了几声，把那杯啤酒大口大口地又灌了半瓶下去。 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服务员，不时朝我们这比看一眼，吧台那边的老板娘，也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我们。 随后，她就跟里面的另外一个女人说起了小话。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苏小萌顶着一个大肚子，跟我这儿又喝酒又吃辣的，偏偏这里还不是吃饭的地方，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老板娘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却没办法跟她解释什么，不过她跟我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被她误会了也无所谓。 只是这种情况，对我来说确实很社死。 再看想苏小萌，她什么都不管，大口大口地吃着，看着畅快淋漓。 苏小萌见我坐着不动，她吃了一块辣子鸡后说：“你不饿吗，饿了就一起吃点儿，吃饱了饭，咱两好说正经事儿！” 说心里话，我现在确实是很饿了。 于是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舀了一碗饭就开吃。 苏小萌递给我一瓶啤酒，我摇摇头：“我开车呢，不能喝酒。” 她嘴角微微一动，也不勉强，打开那瓶啤酒，就自己喝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苏小萌冷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这个孩子？” 吃了一口鱼香茄子，我说：“不想生下来的话，就给人家一个痛快，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苏小萌哼了一声，只听她恨恨地说着：“我也想痛快啊，可那天体检，医生说我血小板过低，不给我做手术！说让我补好身体再来，这怎么补啊，我以前一直都是正常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到半个钟头，满满一桌辣乎乎的饭菜，就被我们吃得干干净净。 苏小萌打了个饱嗝，又摸了摸圆乎乎的肚子。 她招呼服务员把餐具收了起来。 随后她看向我，突然说道：“沈江淮，我已经知道那个“一”的身份了了！” 第331章：美玲珠宝 只见苏小萌悠悠地看着我，也不主动说话。 只是用手指轻轻点着旁边的沙发。 气氛突然只见变得有些紧张，我被她盯着，那一瞬间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别卖关子了，你告诉我，那个叫“一”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丈夫薛鹏？”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扑哧一声就笑了。 她的笑声怪里怪气的，听得我心里一阵发麻。 苏小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沈江淮，你的目光怎么老放在薛鹏身上，你也太小看你老婆了，薛鹏身边有多少女人啊，你老婆难不成除了他，就不能找别的男人了？” 苏小萌的话，让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有一些女人，可以把自己男人身边围着的女人的数量，作为自己向别人夸耀的资本。 但几乎没有男人，能够容忍自己头上一大片绿油油的帽子。 这时，服务员给我端过来一杯花茶。 苏小萌说：“喝点儿吧，先下下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沉得住气，太浮躁了容易坏事儿！” 服务员走之前，特地看了苏小萌一眼。 在她离开之后，我拉上了阻挡的不了，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感觉茶水很浓也很烫。 不过刚好可以缓解那顿饭的油腻感觉。 只听苏小萌继续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听过樊尚临这个名字吗？” 樊尚临？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因为它对我而言，非常的熟悉。 只是我现在绞尽脑汁，一点儿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人提起过，反正这三个字，我可能没听过看，但至少应该是见过的。 因为苏小萌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这三个字的样子。 见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苏小萌又笑了一下。 只听她说道：“沈江淮，你是不是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我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这时，苏小萌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往上摸了几下。 随后她取下了左胸的一个珍珠胸针，“咚“地一下子，扔到了我面前。 “沈江淮，你好好看看，这个，是什么？” 我一愣，随后捡起那个胸针仔细端详了起来。 越看这个胸针，我越觉得眼熟。 这胸针看起来倒是挺别致的，做工非常不错，那颗珍珠很大很透彻，周围围着一圈铂金打造的花边，价格至少得在两三千。 翻过来看了一眼，我发现这胸针后面刻着几个字——“美玲珠宝“。 见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 一下子想起来，陈韵也有一个这个胸针。 陈韵上班的那家珠宝公司，就叫做“美玲珠宝“。 这胸针是陈韵公司二十周年庆，给每个员工发的纪念品。 当时陈韵拿回来的时候，是用礼盒装起来的，里面除了一个这样的胸针以外，还有一张镀金的小卡片。 那张小卡片上，写着公司对员工的寄语。 卡片最后的签名，是他们公司的老总签名。 那签名赫然就是三个字——樊尚临！ 第332章：知名人士 想到这里，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小萌：“你的意思是，那个“一”，是陈韵和薛鹏工作的珠宝公司的老总，樊尚临？” 在做出这样的判断的时候，我大受震撼。 陈韵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我跟前提前过“樊尚临”这个人。 我对樊尚临仅有的印象，也只是那张镀金的小卡片上的签名。 再说，陈韵虽然长得漂亮，倒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 “美玲珠宝”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珠宝公司，因为如此，樊尚临也算是业界的知名人士，他见识过的女人，肯定是各种各样，并且不在少数的。 而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特别高。 文化气质，容貌长相，接人待物的能力一样都不能少。 所以，他怎么可能看上陈韵这样的女人。 苏小萌盯着我：“沈江淮，要说你老婆也真能干，这樊尚临啊可不是一般人，当年薛鹏为了升迁，专门跑去外省想见他一面，最后都被拒之门外了，陈韵一个小职员，还真就把他给钓到了，也算是有本事的女人！” 苏小萌这话，说得我面子上落不下来。 我说：“那你怎么知道这樊尚临就是那个“一”，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陈韵跟他好上了，你有证据吗？” “证据？”苏小萌哼了一声：“我要是没证据，能跟你这么说话吗？” 说着，她拿起自己的小包，在里面翻找了几下。 一边找，她一边说着：“沈江淮，我也不跟你废话那么多，你先在往上搜一下樊尚临和美玲珠宝，你看清楚樊尚临长什么样子再说！” 我哦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樊尚临。 网上搜出来的图片，樊尚临是一个矮胖的男人，秃头。 看清楚他的模样的时候，我心里一颤。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在天马公司办公楼上看到的场景，当时的陈韵正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裙，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笑嘻嘻地走进了商场。 当时那个男人虽然我只能看到背影。 但他的样子，和头上光秃秃的样子，跟手机上搜出来的樊尚临，真的非常相似。 这时，苏小萌也已经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照片，随后她举着那张照片对我说道：“沈江淮，你仔细看看，这是上面的女人，是不是你老婆陈韵！” 我一看，赶紧抓起那张照片。 只见照片上，陈韵穿着一身工作服，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正对着旁边的一个男人干杯。身旁那个男人正是西装革履的樊尚临。 他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正搂着陈韵的腰肢，而他的一张嘴，正贴在陈韵的脸上。陈韵穿着工作服，身子妖娆，她对于男人的靠近一点儿也不反感，并且看起来正不断地往樊尚临身上蹭着。 见到这恶心一幕，我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照片里的陈韵，笑容非常甜。 我感觉凄凉无比，我想不明白自己的头上，到底顶着多少顶绿油油帽子。 顿了一会儿后，我才平复过来心情，我问苏小萌： “这个樊尚临既然是美玲公司的老总，那么他要得到陈韵，也是非常容易的事儿，他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做这么多事儿，犯得着吗？” 第333章：人是会变的 只听苏小萌说：“这个事儿问我的话，我也不清楚了。不过估计有钱人有这个癖好吧，正经给点儿钱就到手的女人，也许勾不起他们都兴趣，偷来的东西吃着也香点儿。” 可能我不是有钱人，所以我理解不了樊尚临的想法。 刚才那张照片，我看得很清楚。 要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是傻子都不会相信的。 那张照片，虽然不是抓奸在床，但真到了法院判离婚那一天，如果法官看了这张照片，我肯定是受害的一方。 苏小萌把那张照片递给我：“沈江淮，你干脆就拿着这个跟陈韵离婚去吧，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早点儿解脱对大家都有好处。” 接过这张照片，我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看。 之后我苏小萌说了一声谢谢，就把照片给放进了衣兜里。 我和苏小萌是半年前认识的。 当时对于陈韵的出轨，我一无所知。 我之前一直沉浸在幸福生活的假象中。 虽然陈韵跟我妈的关系不太好，但她到底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且家里的事儿，有一说一，她也照顾得非常好。 我一直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那么完美的。 跟人相处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有不停地包容对方的缺点，一个家庭才可能会长久地维持下去。 我爱陈韵，我爱小冰。 所以，我包容他们的一切，甚至陈韵父母对我无端的羞辱，我都能忍下去。这一切，我都是希望能跟他们永远生活下去。 这一切美好，都被苏小萌的出现打断了。 起初，苏小萌告诉我陈韵与薛鹏有染的时候，我压根儿不相信。 我一直很相信妻子。 我沈江淮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 唯一的一套贷款买下来的房子，也是我父母花光了这辈子的心血赞助的，所以陈韵如果真的爱钱，肯定是不会嫁给我这种人的。 当时的苏小萌听了我的话后，却冷冷地看着我笑。 她说：“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女人。沈江淮，你会这么想，只能说明你对你老婆并不了解，大多数的女人结婚之前脑子都是发热的，她们会义无反顾地嫁给自己所认为的爱情，等结婚两三年后，她们才会发现，在所有的需要钱才能解决的现实问题面前，爱情就是个屁！” 苏小萌的话一针见血。 结婚三年以前，我跟陈韵因为钱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甚至认为，我没有能留挣到大钱，没办法给她最好的生活，这就说明我不爱她。 后来，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跟苏小萌结盟。 在越来越多的证据面前，我发现陈韵身后果然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一开始我不能接受这一切，甚至因为她的背叛难受过。 后来我人渐渐麻木了。 我曾经听人说过，女人一旦变心了，十头牛的拉不回来。 所以，我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陈韵出轨的证据，让她光屁股滚蛋。 接过苏小萌递过来的照片，我说：“咱们以前是联盟，现在你倒是帮我找到了陈韵出轨的证据，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苏小萌沉着脸说：“不就是钱吗？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其实我嫁给薛鹏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有套房子而已！当初我可是未婚女青年，他是二婚有个孩子我都不嫌弃，到头来，他竟然还要跟我离婚！” 苏小萌盯着窗外，恨恨地说着。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苏小萌薛鹏是二婚的事儿。 我不是个八卦的人，对于别人生活，我没有兴趣。 但这一次，我在听了她的话后，突然朝她凑近了身子，问道：“苏小萌，你跟薛鹏是怎么认识的，还有……当初薛鹏为什么会离婚啊？”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突然就愣住了。 她盯着我：“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就有些好奇，你有学历，有不错的工作，照理说，你这样的女人，找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为什么你会看上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苏小萌顿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女人结婚，就是昏了头，那个时候我，我认为只要有爱情，我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可是到头来……” 说到这里，苏小萌语气变得有些哽咽。 她抽出纸巾擦了一下眼角，她苦笑着：“人在眼睁睁看别人犯错的时候，都是口若悬河的，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先知似的，什么都懂，可那些事儿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大多数人的眼睛都会被蒙住。沈江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点点头，对于她的论调却不置可否。 顿了一顿后，我突然慢悠悠地：“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跟薛鹏在一起，是在他离婚之前，还是离婚之后。” 听了我电话，苏小萌一怔。 她的脸色迅速就变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沈江淮，你觉得是我破坏了薛鹏以前的婚姻？！” “我可没这么说。”我摇摇头：“你之前没跟我说过薛鹏离婚的事儿，今天你主动提了起来，我想正常人应该都会产生这个联想吧？” 见她愣着不说话，我赶紧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接下来，我也不再说什么。 整个空间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尴尬的气氛。 这时，服务员拉开帘布，送上了一盘培根薯条。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特别能吃，这苏小萌刚吃饭没多久，见了那盘东西，赶紧起身抓了一根沾了点儿酱料吃了起来。 连续吃了好几根后，她才擦了擦手。 之后她重新坐直了身子对我说：“我坦白跟你说吧，跟薛鹏认识的时候，他的确还没离婚，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但我可没主动勾引他，是他说，他和他老婆没有共同语言，保证会跟她离婚的！” 听了她的话，我好像明白了，于是说：“也就是说，薛鹏当时还没离婚，你们已经就在一起了？” 第334章：三年作废 苏小萌仔细地观察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悠悠地说道：“沈江淮，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正常？” 我一怔：“我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老是关注着，我跟薛鹏在一起的时间点。” 我迟疑了一下，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苏小萌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你连撒谎都不会，你其实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插足的吧？” 见我哑口无言，苏小萌也不再说什么。 她又大口吃了好多薯条，看着那些垃圾食品一根根地往她肚子里塞，我忍不住再次提醒她：“吃东西适可而止就行了，就算是没有怀孕，这些也不能多吃。” 苏小萌眼角藏着泪：“死了才好呢！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 看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靠在座椅上操着手，就这么看着苏小萌大吃特吃。 只听苏小萌一边吃一边说着：“沈江淮，你还是赶紧跟陈韵离婚吧，再这样拖下去，会耽误了你的时间。现在你手里的证据，对你非常有利，离婚你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财产湖北分割走。” 我又喝了一口茶水：“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苏小萌低低地说着：“我命不好，也遇不到什么心疼自己的人，你把你自己过好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我想了一下，又问苏小萌：“你是怎么知道，樊尚临就是微信上的那个人？” “有人特意告诉我的。” “谁！？” 苏小萌抬头，冲我微微一笑：“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我答应过，要替那个人保密，你也别问了，你相信我，你现在跟陈韵离婚，是最好的时机。” 我想了一下，又问“那……咱们俩的那张照片，难道也是樊尚临拍下来的？” “怎么可能？”苏小萌道：“樊尚临哪有时间去做这种事儿，他那么有钱，估计是雇人拍下来的吧，不过啊我不是有钱人，我也搞不懂他的想法。” 我掏出手机，打开那个戴面具的头像。 面具后面的那张脸，正定定地看着我，嘴角上挂着的那抹奇异的微笑，看得我不寒而栗。 只听苏小萌继续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樊尚临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咱两的照片，估计他这么做，就是想逼你跟陈韵离婚而已。” 我说：“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这樊尚临这么有钱，还是美玲珠宝的大老板，为什么陈韵不干脆跟了他？当老板娘不好吗？” 苏小萌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呵呵，你以为樊尚临真的会娶陈韵？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他不过就是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已，他想让陈韵完全属于他，却又舍不得给她一个名分，不过就是让她一辈子当成自己的玩物，永远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狠辣的光，说出这些话的来的时候，态度咬牙切齿。 我轻轻拍了一下苏小萌的肩膀：“你没什么吧？” 过了一会儿，苏小萌才收回了身子。 她将杯子里的热茶一饮而尽：“只有笨女人才会相信这些男人的鬼话，你老婆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了，你也就没必要去点醒她，听我的，离婚吧，离婚之后你有无限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你的手脚了！” 苏小萌的这一番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触到了我的心里。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跟罗芳在一起生活。 薛鹏和陈韵，是摆在我跟罗芳之间的障碍。 至于薛鹏和苏小萌，他们服气现在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太清楚。 但我和陈韵，已经是离婚的边沿了。 有了苏小萌给我的那些证据，我跟陈韵离婚的话，就算没有小冰的亲子鉴定，至少在财产的分割上，我也能顺利很多。 看起来，苏小萌的确是帮了我的大忙。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太相信苏小萌的为人了。 而且我也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薛鹏的。 虽然薛鹏现在是我的情敌，但从他看小雪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来，这个人对自己的骨肉还是有情分的。 而且小冰上幼儿园的那五万块钱，也是薛鹏出的钱。 所以，苏小萌如果真的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妻子的感受。 就算他痛恨苏小萌，但对自己的孩子应该还是顾及的。 苏小萌这个女人，我越来越觉得她非常复杂，她虽然表面是在帮我，但她的心里真的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所以，对她我必须得有戒心。 我索性对苏小萌说道：“我现在倒是想离婚，但是很不幸，陈韵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找不到她人，所以，这婚我暂时还离不了。” 苏小萌一听，竟然急了：“她人不见了？怎么会呢？你找过她了吗？找不到人可以报警的，还可以请私家侦探，你都试过了吗？” 我老婆丢了，苏小萌竟然比我还着急。 就她刚才的反应，我都已经察觉出来她不对劲儿了。 于是我干脆又说：“也不急吧，反正按照现在法律规定，分居三年自动离婚，我就这么跟她耗着呗，三年后婚姻自动作废，她再来找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三年！？” 听了我这么说，苏小萌眼睛都瞪大了。 “沈江淮，你要等三年吗？” 我无奈地耸耸肩：“三年也没什么，我人贱命贱，真的是无所谓，多三年少三年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你自己等三年可以！难道你让别人也跟着你等三年吗！？” 别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苏小萌作为第三者，破坏了罗芳跟薛鹏的婚姻。 但我跟苏小萌相识这么久，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苏小萌面提起过罗芳。 她怎么会知道我跟罗芳的事儿的？ 难道是薛鹏告诉她的？ 于是，我严肃地看向她：“苏小萌，你说的别人！？是指谁？” 见我着急了，苏小萌反而笑了一下，只见靠在沙发上，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懒洋洋地说道：“你说呢……” 第335章：”别人“是谁？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苏小萌，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不想干什么啊，你别激动。”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口中的“别人”是谁？” 苏小萌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啊，原本你们男人是闲不住的动物，你能保障三年不碰女人吗？万一你遇到了合适了女人，你这婚都没离成，要人家等你三年吗？” 苏小萌这句话，听起来很完美。 完美地将刚才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给盖住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苏小萌很狡猾，临场的应变能力，也相当的强。 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她都能完美应对。 而且奇怪的是，她一再希望我快点儿离婚，看起来像是为我着想，实则应该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苏小萌却说：“这可说不准，这玩意儿来了谁都挡不住，所以，我你最现在重要的事儿，就是找到陈韵，跟她离婚，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私家侦探，他们找人很快，估计两三天你就能知道结果。” 说着，她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一家挺不错，我合作过好几次了，非常靠谱，而且价格也公道，童叟无欺。” 接过那张名片，我仔细看了看：“好端端的，你找私家侦探做什么？” 苏小萌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私家侦探的妙用啊，你用过一次就清楚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那个“一”的身份是樊尚临，也是你找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 “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 那天晚上的风有些大，我和苏小萌走出满江红茶楼的时候，气温骤降了不少。 苏小萌用手机划了好半天，也没打到车。 我说要送她回家，苏小萌摇摇头：“我再等等就行了，这个时间点车的确不多，不过总归还是有人会接单的。” 我哦了一声，也不勉强。 朝自己的车子走去的时候，苏小萌突然在后面抱住了我。 我一愣，紧张地看向四周。 上次跟苏小萌在街头的那一幕被拍下来以后我，我到现在都有些害怕。 如果真是樊尚临干的，像他那么有钱的主儿，那么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可会被他监控着。 苏小萌在我身后温柔地说着：“沈江淮，你别害怕，我就这么抱着你而已，你放心就一会儿，不会有事儿的。” 我不安地说着：“可是苏小萌，现在是在街上……” “沈江淮，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说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地圈住了我：“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在屋子里，你就不会拒绝我了？” 苏小萌的语气委婉诱人，带着一丝挑逗。 我心里顿时一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上次的事儿，只是个意外，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上次？……什么事儿啊？” 苏小萌这话，很明显是在故意激我。 我正想着要怎么应答，只听苏小萌继续说着：“上次的事儿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别放在心上，就当它是一阵青烟，风一吹就过去了，我都不在意，你老想着做什么呢？” 说着，苏小萌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很多事儿，该忘记，就忘记了吧……“ 第336章：勇敢负责 苏小萌的那一口气，吹在我的耳朵上麻酥酥的。 我腾得一下身子往前一跳。 回头我对苏小萌说，：“上次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怪我！” 苏小萌往后退了一步：“沈江淮，你在想什么啊，我真的没有……” 我冲他摆摆手：“苏小萌你放心，我是男人，我对你造成了伤害，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感情上我是无能为力了，虽然现在经济上我有一定的困难，但是以后如果我有能力了，我一定会……” 苏小萌盯着我：“沈江淮，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在这一刻，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的心情很焦灼。 在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自己是在做梦。 我沈江淮只是个小人物，无权无势，现在还负债累累。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李茜和苏小萌，这两个在我看来可望不可及的女人，竟然都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 要不然那天晚上，李茜可能逃不过我的手心。 可能我做事比较瞻前顾后吧。 我总觉这些男男女女的事儿，最好简单点儿，搞得太复杂了，容易把自己给迷失进去。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撞了什么大运，为什么这几天这些事儿，都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怼。 这时，路上出现了一台空的出租车。 苏小萌招了招手叫住了她。 坐上车的时候，她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向我：“你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什么也别多想，早点儿找到你老婆，把还解决的都解决了，对你对大家都没有坏处。” 苏小萌离开之后，我站在原地一直没有离开。 茶楼老板娘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嘟囔了一句：“男人做事儿还是得有点儿魄力，把人家女人肚子搞大了，那就勇敢地负责！”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一边的。 旁边的女人也点头说是。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比窦娥都要冤枉。 可刚才那一番情景，无论是谁都会误会，就算是我自己，也肯定是这样的想法。 我没办法辩解，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胡大妈正好也在。 她坐在我妈的窗边，跟我妈聊着什么。 见我回来了，她赶紧起身对我说道：“沈江淮，盼星星盼月亮，这一天终于来了，后天下午三点半，你来居委会集合，咱们啊，要登记银行卡了！” 见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胡大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登记银行卡，等着领钱了！” 我哦了一声：“胡大妈，是拆迁款要下来了吗？” “当然！要不然登记银行卡干什么，按户头算，你们家两个人，一百万妥妥到手，着房子一百平米，金融城户型图已经出来了，那房子啧啧啧，我看来都流口水！” 胡大妈说得非常激动。 躺在床上的我妈也非常兴奋，连两个照顾我妈的护工听了，都是一脸羡慕的表情。 只听胡大妈继续说着：“要说年轻人啊，就是有远见，你们知道吗？今年上半年这小区册成交的那七八套房子，都是被同一个年轻女人买走的！” 第337章：当定绿毛龟 胡大妈的语气种满是羡慕。 我没答话，因为我知道她说是谁。 韩念之是什么人，她在紫罗兰小区拆迁的半年前，就开始在小区囤房子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儿。 虽然冯志才给不了她什么名分，她也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 但在物质方面，冯志才对韩念之还是真不含糊。 韩念之这么年轻，就开着豪车住着豪宅，比起很多倒贴的女人来说，她这个小三，也算是混得不错了。 对于韩念之，我还真是不能过多评价。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怎么想的，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照理说，她年轻轻轻事业有成，身边的男人肯定一大堆。 偏偏吊在冯志才这颗歪脖子树上，让我真的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儿，我不能多想。 冯志才的时间抓得很紧，前一到手就开始着手拆迁。 把我们这些老住户弄走，再找几个挖掘车来把房子一推，然后搭个简易的售楼部，就能卖房子了。 我粗略算了一下。 冯志才修建这房子的成本跟最后售房利润的差异，按照现在的房价算一下，冯志才的获利，至少得在两个亿以上。 啧啧啧，这房子要是建好了，那冯志才可是妥妥的富豪了。 也不知道这冯志才从哪儿弄到的关系，竟然能在这里盖房子，看来他的确的有两把刷子。 冯志才有本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韩念之那样的女人，当初也不会跟了他。 胡大妈走后，我跟我妈聊了一会儿。 我妈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这是挺让人高兴的一件事儿。 在得知马上要搬家后，我妈的神色有些黯然：“江淮，其实我真舍不得这里，我跟你爸结婚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这房子虽然老了也破了，但有很多你爸的痕迹在里面，很多时候我在家里，其实是可以感受到你爸的……” 说着，她抓住了我的手：“这里要是拆了，你爸是不是就回来不了？” 我妈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专家会诊的手术，非常成功。 效果甚至有点儿超乎主治医生意料，在给我妈做了检测后，她说：“你妈的情况，在我看来是很严重的，按照我的经验，我一直以为病人就算是做了手术，最好的状态也是偏瘫，想不到她现在所有的指标都正常，而且连说话能力也没有受一点影响。” 看到复查结果，我非常的欣慰。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医疗水平真的是参差不齐，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得往大医院走，请专家治疗。” 我点点头：“没错，都是自己的亲人，花再多的钱也不能省。” 医生说：“那也得是家里能出得起这个钱才行，从我手里过了多少个人，都是因为经济原因放弃治疗的，作为医生看到这一切，是真感觉非常可惜。” 我妈虽然好了，但她的后续治疗，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 手术之后，韩念之给的那一百万，还剩下不到五十万了。 加上这段时间天马公司没有业务，所以我也没有任何收入。 算下来，那剩下的钱，顶多能撑到年底。 我对我妈说：“爸就算回来，看到这里拆迁了，他也一定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了，所以他在那边肯定也能安心了。” 我妈看了看我，她再次尝试着跟我说钱交给陈韵的事儿。 我赶紧起身：“妈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上班呢！” 说完，我跟护工交代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拿起陈韵跟樊尚临的合照看了好一会儿。 我开始消化苏小萌跟我说的那些事儿。 接着我掏出了那张私家侦探的名片。 按照苏小萌所说的，我现在的确可以让私家侦探去寻找到陈韵，只要我跟她离婚了，我跟罗芳就能立刻在一起。 但是我心里总有一个疑惑。 就是苏小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之前我跟她结盟，为了就是找到陈韵和薛鹏出轨的证据。 这样一来，我们在离婚的时候，就能占据优势。 可她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找到证据，而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她忙活了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于苏小萌的初衷，我完全不能理解。 所以我不能照着她说的去做，苏小萌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人。 万一她给我使了个绊子，我一旦掉进她的圈套里，那说不定就万劫不复了。 我又翻开那个“一”的微信。 面具下的人，盯着我的时候，那诡异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 自从上次联系他之后，他再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像苏小萌所说的，就是“美玲珠宝”的大老板樊尚临？ 我到现在也不能力理解，为什么这么有身份的一个人，竟然跟我来这种神秘，甚至看着有些变态的套路。 那天在商场，虽然没看清陈韵挽着的那个奸夫的样子。 但是那人的个头和外形，跟樊尚临几乎没有差别。 就算那人不是樊尚临，陈韵应该也另外有一个奸夫存在。 反正我头顶上的绿帽子，多一顶不多，少一顶也减轻不了多少分量，这绿毛龟我是当定了的。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懒洋洋地去天马公司转了一圈，柯磊依旧没在。 这下子现在跟他老婆关系非常好，看来他也知道了外面的女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再一个，他要是跟郭萍离婚，最后还不是弄得个孑然一生，不值当。 柯磊是精算师出生，这一点，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坐在老板椅上，我再次看向对面商场。 在电商的冲击下，商场非常的冷清，门口人流稀少。 办公室外面，虽然就剩下余昊一个人了，但他还在兢兢业业地拨打电话，虽然每个电话平均时常不足十秒钟，他却没有一丝气馁。 我苦笑了一下，执着是好事。 但过于的执着，其实不过是在浪费生命而已。 掏出电话，我给韩念之拨打了过去…… 第338章：女人打架 韩念之好像知道我会给她打电话一样。 才刚刚拨通，她就接通了电话：“沈江淮，你那边安排好了吗？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增人申请早就已经提交上去了，而且办公室我也给你选好了，朝南的房间，阳光明媚！” 韩念的语气，听起来挺激动。 我默默地等她说完之后，才告诉她：“紫罗兰小区下午登记卡号，把你的银行卡给我吧，到时候那些拆迁款直接打在你的卡上，我也懒得转账了。” 韩念之嗯了一声：“行，等一下我会把卡号发给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继续砍向楼下。 就在这时，我看见向思宇跟刘威手挽着手，就要往商场里走去。 当时我心里就不屑地哼了一声。 算了一下时间，高慧才去世不到半个月，而造成她死亡的始作俑者，已经公然大摇大摆地走在阳光下了，而且看起来亲密无比。 也不知道高慧如果真的在天有灵，她会作何感想。 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丢掉性命，那是最不值得的行为。 这个人生前不在乎你，死后更烂命一条。 想要用死亡来唤醒别人的怜惜，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奢望而已。 就在这两人手挽手要进入商场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只见她指着刘威就开始破口大骂，身边的向思宇忍不住了，她冲上前去，对着那女人就扭打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坐不住了。 腾地一下从老板椅上起身，抓起手机就往下冲。 因为，那个挡在刘威与向思宇跟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高慧的表妹邓娜。 对于表姐的死，邓娜是非常自责的。 那天在医院跟邓娜分开之后，我就感觉她的情绪不太对。 果然，刚才邓娜蓬头垢面的样子，我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见我飞快地往外跑，余昊紧张地放下了电话：“沈总，你这时……” 我冲他摆摆手：“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你守好公司就行了，我去去就来。” 在余昊的注视下，我飞一般地离开了公司。 来到对面商场，那边已经围满了人。 我推开人群，只见刘威站在一旁，他把手插在裤兜里，木讷地看着滚在地上厮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 看着他一脸的冷漠，我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刘威，你怎么不拉开她们？” 见我来了，刘威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冷笑着耸耸肩道：“女人打架不是挺好看的吗？这年头花钱都看不到这样的好戏，我干嘛要去阻拦？” 见他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我真是恨地牙痒痒。 低头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她们的身上全是污秽，向思宇的上衣都快被扯烂了，而邓娜的头发被向思宇死死拽着，地上是一地的头发。 见到这一幕，刘威可以袖手旁观，我却做不到。 于是我弓下身子就要去拉开这两个女人，就在我靠近她们的时候，向思宇一个巴掌就打在我的脸上，随后她长长的指甲，在我的脸上抓了一条长长的抓痕。 我感到一阵锥心的疼。 我冲着向思宇大叫着：“你疯了吗？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儿？” 向思宇的手依旧抓着邓娜的头发：“沈江淮，你才疯了！你为什么要帮她！？你要是敢胡来，我对你不客气！” 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此刻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以往的斯文乖巧。 她就像是一个发了狂的雌性狮子一样，对即将到来的侵犯者，做出最严厉的回应。 周围的地面上，全是邓娜的头发。 她低着头，被向思宇全力压制着，非常的可怜。 但因为愤怒，她的双手，还是在一下下往上抓着。 见到这一幕，我也真的挺佩服她们的，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无论在怎么艰难的环境下，只要是为了男人，都能一直保持昂扬的斗志。 冒着再次被抓伤的风险，我努力图开了向思宇。 把邓娜扶起来到时候，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抓痕，头发东一缕西一缕地耷拉着。 见我来了，邓娜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她冲着我哽咽地说了一声：“沈哥，是你来了？” 我点点头，替她擦了一下伤口。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向思宇朝我冲了过来。 我赶紧一闪身，向思宇一下子没站稳，就整个身子跌倒在地。 只见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恨恨地看来一眼无动于衷的刘威，又冲我大喊着：“沈江淮，你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帮她干什么？” 掏出纸巾替邓娜擦了擦伤口，我看向向思宇：“你已经占了上风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她应该不是来找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说着，我看了一眼刘威。 他顿了一顿后，才上前扶起了向思宇。 这时，我听到旁边看热闹的大妈说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乱搞男女关系，闹到大街上来，真是给她们的父母丢人！” 向思宇一听，猛地回头，冲那个大妈就大声吼道：“你懂个屁！谁跟这个女人抢男人，她这模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跟我争！” 那大妈一见向思宇这么厉害，赶紧夹着尾巴就走了。 刘威扶着：“走吧，今天这商场也不逛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咱们别跟这样的人理论，免得伤了咱们的面子。” 向思宇嗯了一声，整个身子靠在刘威身上就要离开。 邓娜一见，就要冲过去：“刘威你不能走，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向思宇听了，冷笑一声：“说清楚，什么说清楚，跟谁说清楚，你一个外人关你什么事儿！？” 邓娜大吼着：“孩子不能被你们带走，那是我姨父姨妈的命，你们这么做，太没有天理了！” 向思宇继续道：“天理，你跟谁说天理呢？你要是看不惯，你也去死啊，反正你们家都死了一个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向思宇这话，顿时说得我怒火中烧。 我刻意松开了邓娜的手，只见她大步冲过去，对着向思宇的脸，就重重地给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第339章：丢人现眼 向思宇挨了这么一个巴掌，就跟疯了一般。 要不是刘威拦着她，她可能已经朝我们又奔过来了。 等邓娜打完向思宇后，我才着急地上前拉住了她：“邓娜你别激动，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打人，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邓娜被我拦着，还是冲着那边的人大喊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害死了我表姐，现在你们还要抢走她的孩子，你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刘威盯着邓娜：“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是表姐自己想不开，邓娜你可要搞清楚，我以前可待你不薄，你刚毕业没工作的时候，还是我介绍你进凤凰投资的！” 刘威这么说着，他身边的向思宇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前： “刘威你放开我！这个女人打了我，我不会放过她！你帮她打她，她那么骂我们，你赶紧给她一耳光啊！” 说要挑唆人干坏事儿，这向思宇可是一绝。 如果不是我挡在向思宇跟前，刘威肯定已经朝邓娜打过来了。 只听邓娜在我身边继续大声吼着：“刘威，你真是没良心，你霸占了我姐姐的房子，还要霸占她的孩子，你让我姨父姨妈没法活了，你真是个人面兽心！” 刘威瞪着邓娜：“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表姐走了，我就是她财产的合法继承人，这是法律规定的，我可没有侵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会报警告你诽谤的！” 一旁的向向思宇也在助阵：“没错告她，把她抓起来，让她去坐牢，看她还敢不敢到处乱嚼舌根不？” 向思宇的眼珠子瞪得通红，就像随时要吃人一样。 我把邓娜挡在身后，随后对刘威说：“行了，你还不嫌事儿大吗？这是要是闹大了，你还真以为你会全身而退吗？” 刘威盯着我：“沈江淮，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要是我不过来阻拦，这两个女人现在还在地上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着，我指着暴跳如雷的向思宇对刘威说道：“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你赶紧带着她走！别再丢人现眼了！” 在我的提点下，刘威也感觉这样下去确实不太好收场。 于是，他抓着向思宇就离开了。 邓娜想要冲过去，我用力挡住了她。 只听我回头对她说道：“邓娜，我不管你多有理，但现在是大街上，你这样闹肯定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还是先冷静下来吧！” 看着刘威跟向思宇远去的身影，邓娜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我看了看左右的人。 那些看热闹的，大概因为曲终人散没什么意思，都一个个散去了。 我把伤心哭泣的邓娜拉到了商场旁边旁边一个肯德基店里坐下，我去要了两杯可乐和一份薯条。 我把可乐递给邓娜：“先喝点儿冰的冷静一下，冲动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 邓娜接过可乐后抬头看着问我：“沈哥，你说人做了坏事儿，真的会有报应吗？” 第340章：白活一场 邓娜的问话，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个无神论者。 神神鬼鬼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报应之类的，那不过就是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这年头，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 有句话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但此刻，看着邓娜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那双对我充满期待的眼睛，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顿了一会儿我才说道： “时间还长，你慢慢看吧，上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很显然，我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邓娜满意。 见她不说话，我喝了一口可乐，问道：“高慧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邓娜点点头：“上个礼拜就安葬了，就在南山市郊区的白莲山公墓，我表姐生前说她喜欢那里，风景不错，空气也清晰。” 我一愣：“你表姐生前，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邓娜苦笑了一下：“其实我表姐自从跟刘威结婚之后，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了。刘威结婚之前对我表姐千依百顺，结婚之后就完全变了样子，不仅对我表姐呼来喝去，还到处找女人。” 邓娜这一番话，一点儿都不夸张。 我之前跟刘威共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公司的女员工，但凡长得漂亮点儿的，就没有他不注意的，我劝过他，他却说人生苦短，什么都得尝试一下，要不然就白活一场了。 可能这就是人性的差异吧。 总之刘威的观点，我表示不同意见的时候，他总是对我嗤之以鼻。 “既然高慧以前都能够容易刘威胡作非为，为什么后来会……” 邓娜说：“之前是因为刘威对那些女人，都不是认真的，虽然刘威不说，但我表姐也不傻，总有人会有意无意地告诉我表姐刘威的事儿，但这一次却不同，刘威跟向思宇在一起后，主动找到了我表姐，说要离婚。” 我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刘威跟另一个女人纠缠的场景。 刘威当时在上了我的车后，好像还挺紧张。 应该在那个时候，他对高慧还是很在意的，毕竟男人在外面，哪些女人要过一辈子，哪些女人只是玩玩而已，他们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但这一次，他遇到了向思宇。 跟向思宇接触虽然不多，但听到她的那些过往以及柯磊和闫军那些事儿中，我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不但俘获了刘威的心，还让他能狠下心来放弃刚刚生了孩子的妻子。 足可见她的手段果然很高明。 只听邓娜继续说着：“我表姐才生了孩子，她怎么都不愿意离婚，我姨父姨妈都去求刘威，可那个人丝毫不为所动。我表姐在自杀之前的那几天，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那天早上她割腕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还好我姨父有事儿过去撞见了。” 说到这里，邓娜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原本我表姐是不用死的，如果我能一直守着她，如果我不去拿那个苹果，那么她就……“ 说着，她看向我：“沈哥，你能想象到吗？我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自己指尖触碰到我表姐身体时的热度……” 第341章：第一感觉 邓娜说的这些话，我都能理解。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我们只能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那是最痛苦的事儿。 邓娜目光呆滞地看着玻璃门外的车流行人。 “虽然我表姐的死，不是因为我，但我现在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大家把表姐交给我照看，可我却没有找看好她，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邓娜的神色看起来还是很痛苦。 这么多天了，她还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这东西真得分人。 有的人亲人刚去世，就能夜夜歌舞升平，有的人受到了伤害，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来，直到郁郁而终 我问邓娜：“你今天找刘威，是因为什么？” “找他要房子呗，他不能扮猪吃老虎，把什么好处都占尽了！” 我不太明白：“房子？什么房子？” 只听邓娜轻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表姐结婚之前有一套房子，那是她父母给她的嫁妆。结婚后，那房子一直是我姨父姨妈在住，就在几天前，这刘威竟然上门让他们搬出去。” “搬出去？那他们住哪里？” “刘威才不管那么多，他说这房子是我表姐生前的名字，现在我表姐不在了，这房子就是他的，他让我姨父姨妈限时搬出去，还下了最后通牒，他说他已经找好了买家，打算出售了。” 听了这话，我也开始那两个老人家鸣不平。 老来丧女，这本来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儿了，到现在却要被人扫地出门，连住的地方都快没了。 可见这刘威，果真不是个东西。 邓娜拿起一根薯条，可能是实在没什么胃口，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这两天我没闲着，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虽然那房子是我姨父姨妈出钱买的，但到底是我表姐的名字。刘威跟她的夫妻关系还在存续阶段，所以他才是我表姐房产的合法继承人，那房子他想要让谁住，他想怎么处理，别人都没有任何权力干涉。” 我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邓娜为什么要找刘威理论。 我说：“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的女子，放下身段跟他们吵架，实在是不值当，照我说啊，刘威这样的人，跟他讲理也没用啊。” “可是……”邓娜看着我，双眼通红：“那是不是我表姐，就这么死了？让刘威拿着卖了我表姐房子的钱，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逍遥快活了？” 邓娜非常的愤怒。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也愤愤朝我们这边看来。 过了一会儿后，邓娜才又说：“其实房子什么的，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一早就想过，如果我姨妈姨父以后真的没有房子住了，我可以让他们搬到我家里来住，这对我来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我拍了拍邓娜的肩膀：“你很懂事，我理解你。” “现在的问题，更多的其实是在孩子身上，我姨父姨妈已经失去了女儿，表姐的孩子现在就是他们唯一的念想。可这刘威情愿在外面找个人带孩子，也不让我姨父姨妈碰孩子！” 我不解：“刘威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娜哼了一声：“刘威说，我姨父姨妈身体不好，照顾孩子肯定心有余力不足，他找的都是年轻人，这样对孩子成长会好点儿。” 初初听了邓娜的话，我也觉得刘威这么做，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好像孩子确实不能由老年人长期带着，跟着自己的父母生活，不管是行为能力，还是生活习惯方面，都会好很多。 但仔细想了一下，这事儿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轨后的刘威想要孩子，倒是让人想不通的。 正常来说，如果是孩子的父亲去世了，母亲想把孩子留在身边，就算苦一点儿也无所谓，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但是男人很少会这么做。 因为男人无论怎么伤心，肯定也是会再婚。 再婚以后，孩子于他而言，就是绊脚石。 这就是大多数女人去世后，她们的孩子几乎都会被父母收养的原因。 邓娜说：“我怀疑刘威要走这个孩子，别有目的。” 我说：“你觉得，刘威会害这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邓娜摇摇头：“刘威的人品，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会对孩子不利，但是那个女人，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那个向思宇？” 邓娜一愣：“沈哥，你也认识她？” 我点点头：“她是我开网约车认识的一位大哥的女儿，后来他到我的公司上了一段时间班。” 邓娜盯着我，赶紧问道：“那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叹了口气：“对于向思宇，我无法评价，但是我可以肯定，她绝对跟我们不一样！” 邓娜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沈哥，你的感觉，跟我一样。这向思宇我第一眼看到她，当时我就感觉我表姐会出事儿，因为她的目光，有点儿可怕！” 听了邓娜的话，我也想起了第一次见向思宇的情景。 那个时候还是在向必胜的火锅店，她在对未来侃侃而谈的时候，目光中透露的，不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而是一股浓浓的功利性。 那种感觉，只要见过一次，就忘不了。 “如果刘威要走了孩子，万一他跟向思宇在一起了，那孩子就得跟着他们生活。我最害怕的不是向思宇对孩子不好，而是她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因为不管这个孩子跟谁生活，她都是刘威的骨肉，只要这个孩子在，她想要的生活就实现不了。沈哥，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听到这里，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顿了顿后，我说：“刘威到底还是懂法的人，他应该知道分寸吧？” “你不觉得他现在已经被向思宇迷惑了吗？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我表姐刚下葬之后，就公然跟那个女人到处秀恩爱。” 我问邓娜：“那么，你想怎么样？” 邓娜看着我，目光坚定地说着：“无论论如，我也不会让刘威带走表姐的孩子，大不了跟那两个人玉石俱焚，反正是我欠表姐一条命，我豁出去了！” 第341章：重大新闻 邓娜目光如炬，我想劝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后，我才说：“邓娜你冷静一点儿，你还年轻，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那两个人，搭上你自己不划算。” 邓娜一抬眼：“谁说我要搭上自己了，我可没那么傻。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替我表姐报仇！” 我一愣：“邓娜，你想要干什么？” 邓娜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籍处工作人员，刘威跟她丝毫沾不上任何边，我想象不出来，邓娜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收拾刘威和向思宇。 而且，她只是高慧女儿的表姨妈。 从法律角度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权力从刘威那里把孩子要过来。 哪怕她请世界上最好的律师打官司，一切也只能徒劳。 邓娜盯着我似乎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后，她将杯子里的可乐全部喝光了。 只见她看着我：“沈哥，你人真的很好，你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尽管来找我！” 邓娜目光坚定，说得很认真。 我却有些迷茫。 这邓娜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为什么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到底想做什么？ “邓娜，你……” 见我满脸的疑问，邓娜努力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沈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邓娜脸上有很多伤口，我带她去诊所擦了点儿药。 护士小妹盯着她脸上的伤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我，眼中满是怨气。 我估计她一定以为我是个家暴男。 而邓娜这满脸的伤口，是出自我的手。 不过我也没跟她多解释，毕竟清者自清。 结账的时候，这小护士对我横鼻子瞪眼呼来喝去的，我也没跟她着急，反对对她嫉恶如仇的品质，有些钦佩。 这时，一个年纪大点儿的护士过来。 她在对小护士的单子做复核的时候，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说着：“小玲，你知道向思宇最近是什么情况吗？” 我一听，也赶紧抬眼看向她们。 之前听火锅店的大妈就提起过，向思宇在诊所上班的时候，名声不是很好，跟诊所老板都差点儿搞到了一起去。 环顾四周，看来这家诊所就是向思宇之前上班的地方。 那个坐在医生位子上，正盯着手机看的五十来岁的秃头油腻医生，应该就跟向思宇勾搭在一起的诊所老板吧。 小护士一听，赶紧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女人。 只听她酸溜溜地说着：“向思宇？她现在不是混得挺好吗，听说还去高档写字楼里当白领了？” 年纪大的护士哼了一声：“那是没错，可她最近啊，闹出了个大新闻！” 听到这里小护士眼睛一亮：“大新闻，她又怎么了？！” 大护士嘴角一杨，她朝那光头医生所在的位子看来一眼，便又朝旁边的小护士凑近了一些：“我听说向思宇又跟现在公司的老板，搞在一起了？！” 我看向她们，这大护士年纪大概四十几岁。 我想，她口中那个跟向思宇搞到一起的“老板”，应该就是刘威。 她大概率是搞不懂上司与老板之间到底又什么区别，所以才以为只要能管到向思宇的都是她的老板。 小护士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会吧？那写字楼上的老板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能看上她？” 大护士却说：“这就是魅力，你身上少的就是这个，你看你脱了护士服，就跟个假小子一样，人家向思宇可比你会打扮多了。” 小护士有些不高兴：“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向思宇那个样子啊，太俗了。” 大护士冷笑着：“俗又怎么样，男人喜欢就行了呗！” 小护士很不屑：“向思宇人就是个烂货，我才不想跟她相提并论呢，不过姐啊，这算什么大新闻啊，向思宇那种女人水性杨花，她跟谁搞在一起，不都是挺正常的吗？” 大护士说：“正常是正常，如果就是这么简单，我能专门跟你说这事儿？” 小护士盯着对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的姐姐你要急死我了吗？” 大护士一听，这才又放低了声音，继续说着：“向思宇跟她老板搞在一起了之后，她老板为了她啊，闹得也要跟老婆离婚！可那位老板娘，跟咱们的老板娘那就不一样了，那是个有文化的主，不会闹事儿，也不泼辣，最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就割腕了！” 刚说到这里，邓娜就走到了我面前。 她应该也听到了大护士的那一番话，只见她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个人，也不说话。 两个护士没有在意邓娜的态度。 只听她们继续说着八卦：“这女人一开始，其实没死成，被弄进医院好不容易救活了，最后她家里人一个没注意，她就从医院八楼上跳下去摔死了！可怜啊，还留下一个两三月大的孩子……” 小护士听后啧啧两声：“真是人间惨剧啊，那女人的家人没找向思宇麻烦？” “找什么啊，又不是向思宇把她给扔下去的，良心谴责吗？正常人会难受，但你觉得想向思宇那种人，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吗？”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也是那老板的老婆命不好，她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上了向思宇？” 大护士在算好的单子上签了字，只听她说：“什么命不好啊，也是那女人自己太弱了，男人算什么啊，干嘛为他们去死，你看咱们老板娘，不就把那秃子制得服服帖帖的？自己没本事守着男人，被人撬了老公就要死要活的，怪不得男人看不上她！” 见邓娜的脸色十分难看，我赶忙开口：“行了，赶紧算账，我们还有事儿！没空跟你们这下瞎耽误功夫！” 见我语气不好，小护士也黑着脸：“这不是在给你算吗？你急赤白脸地干什么啊，这里不是你家，我们可不吃你那一套！” 我是真的生气了，想要找她理论，邓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沈哥，行了咱们走吧。” 从诊所里出来到停车场的路上，我还在为那小护士刚才的话生气。 回头我正要跟邓娜说什么，她突然走过来，往我怀里一钻，接着就呜呜大哭了起来…… 第343章： 那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 停车场里有人经过。 看着邓娜脸上有伤，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的目光，让我感觉很刺眼。 我知道邓娜很难受。 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也还是得注意一下影响吧。 不过听她呜呜哭得很伤心，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于是也不跟她计较太多，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行了别伤心了。” 如果我是邓娜，听到自己的表姐，人都不去世了还被被人说得那么不堪，肯定心里会很不舒服。 我继续劝她：“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乱嚼舌根，你真的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被人误解，要做到让所有人都认可，那可定不可能……” 我拍着邓娜的肩膀，力所能及地说了很多劝说的话。 就在这时，邓娜突然抬头看向我。 只见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满眼通红：“沈哥，你答应我，无论我以后做了什么事儿，你都不要怪我，好吗？” 邓娜的这话，让我莫名其妙。 我说：“邓娜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好好的吗？我为什么要怪你？” 见我一脸不知所以，邓娜努力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 “沈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我一愣：“第一次见面？” 这我怎么记得，在凤凰投资工作到时候，我手下少说有二十几个员工，虽然邓娜是工作比较突出的那一个，但要我记住第一次跟她见面的场景，那还真的有些为难我了。 听我说不记得了，邓娜有些失望。 只听她喃喃说道：“那天我犯了错，如果不是你及时过来给我解围，可能我就在凤凰投资工作不了了……”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想起来了。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闷热。 我从外面展业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什么人。 去茶水间接水喝的时候，前台小妹气呼呼地跟人事部主管反应，她说新来的员工什么都不懂，把好端端的新打印机弄坏了，也不主动承认错误。 当时我瞟了一眼开放的格子间里，只见一个小姑娘正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前台小妹继续对人事主管说着她的坏话，口若悬河。 那台打印机是新买的，花了不烧钱。 人事主管很生气，她立刻去质问邓娜。 邓娜是新来的员工，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见了这一幕，我当时就上前了，我问前台小妹：“这台打印机我之前用的时候，也不好用，这好现象是你负责新购买的，这东西好不好用，你没做过事先调查吗？这女孩儿虽然是新来的业务员，但也是前线工作者，也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是为她服务的，她可不是你工作不负责任推脱的借口！” 当时我是凤凰投资的销售冠军，人事主管见了我自然是点头哈腰的。 我的这一番话说，邓娜的责任自然也就免除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我当时的业务助理刘威的表姨子，也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员工…… 第344章：偏桃花运 会想起这一切后，我也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我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邓娜这个新员工出头。 何况当时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了她去得罪公司的熟人，那肯定是不值当的。 为什么当时我会挺身而出，其实是前几天跟前台小妹因为上班打卡的事儿，发生了一场过节，虽然当时我没跟她吵闹，但是心里想着的就是，要是这个女人落在我手里，我可得好好将她一军。 果然，没过几天，我就借着邓娜的机会报了一个仇。 邓娜显然是不知道我跟前台小妹的过节，导致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一直感恩我。 我索性也不多解释什么。 既然这个错误能给邓娜一个美丽的回忆，倒不如让她一直相信这个假象。 于是我轻松地对邓娜说道：“那天的事儿，就是举手之劳罢了，虽然是新员工，但也不能受那种委屈。” 邓娜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对我说道：“沈哥，其实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我一直想跟说，但是没有机会。” 我心里一紧。 看着邓娜的眼睛，我大概知道了她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我赶紧岔开了话题：“邓娜，要不我先送回去，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或者我们找个地方去吃个饭什么的？” “沈哥，别岔开话题！” 邓娜倒是很直接，她一语就破了我的想法。 只听她对我说道：“沈哥，我直接告诉吧，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喜欢，我知道是结了婚的男人，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对的这份心，深深埋在心里。” 邓娜的这一番话，果然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是不是撞见了鬼！ 怎么老是来这种偏桃花运？ 一会儿是李茜，一会儿是苏小萌。 到现在，连邓娜都没有放过我！ 见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邓娜又对着我微微一笑：“沈哥不用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只是把我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因为我怕……”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邓娜我……我其实，我真的只是把当成，相信我，我没别的意思……” 听了我的话，邓娜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些失望。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 只见她往后退了一步：“沈哥，千万别有心理压力，我只是想让知道而已，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我永远不会让难做的。还是那句话，以后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一定记得来找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邓娜跟着我隔着有一米远的距离。 但我还是恍惚中，见到她眼眶里晃动着的泪水。 说完这句话后，邓娜冲我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偌大的露天停车场里，有风吹过来。 看着邓娜离去的背景，我愣了好长时间。 过了好尝时间我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也上车离去了…… 第345章：当回事儿 中午我随便找个地方吃了碗面条。 回到公司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已经是三点钟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去了紫罗兰小区居委会。 好不容易盼到了拆迁，大家都是喜笑颜开。 开发商和拆迁办的人都在，胡大妈正忙着前后招呼，见我来了，她指着那长长的排队的人流说：“江淮啊，得排队，这人太多了，大妈也不能让插进来啊……” 看着她一脸为难，我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大步走向那列队伍的尾巴，我看着那些熟悉的邻居，他们大都年纪五六十了。 这些都是南山市土生土长的老市民。 很早之前，他们以本地人自居。 对于外地人，这些人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在一次次的阔地浪潮中，他们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认为只有在老城区二环内的才是南山市。 后来房产疯涨起来了，他们看着那些外地人在郊区购买的房子价格飙升，而自己生活的地方，变得残破不堪，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机遇摆在自己面前。 有的人能抓住，有的人嗤之以鼻。 紫罗兰小区的原住民，大都比较高傲。 看着那些之前被自己瞧不起的外地人，都住上了高档小区买上了好车，资产得到了增值，他们心里很不满意。 但不满意也没办法。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固步自封必然会被淘汰。 在国各大城市里，本地人被淘汰的现象屡见不鲜。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老祖宗的话，一点儿都没错。 刚排上队，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是韩念之。 见她来了，我赶紧说：“不是把银行卡都发给我了吗？怎么还亲自来了？” 韩念之冲问嘟了嘟嘴。 随后她拿起手里那一堆房产证在我眼前一挥手：“沈江淮，这几套房子不还是得我亲自来吗？” 看着那厚厚的一摞红本子，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我对韩念之说：“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排队，打个电话不就登记了吗？干嘛还专门过来费这事儿？” 韩念之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生气，指着前面那么长的队伍说：“别人都能排队，咱们怎么就不行了，人人平等，谁都别想着特殊待遇，做人靠自觉。” 听了这话，我心里却冷哼了一声。 韩念之不搞特殊待遇，您能提前知道这紫罗兰小区要迁拆了？ 不过想归想，韩念之到底还是在关键时刻帮助过我。 我也就没必要当面拆穿她了。 我跟韩念之排着队，韩念之抓紧时间，不忘记对我进行动员：“沈江淮，下个月公司有业绩比拼，我负责的那个部门要是胜出了，每个员工有两万块钱奖励！”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顿了顿之后说道：“当然，我知道沈江淮不是很在意钱，不过反正也是马上就要来工作了，要是能胜出，以后对的提升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不解地看着韩念之：“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韩念之笑了一下：“这南山市的民间金融界，谁不知道沈江淮的大名，的能力那可是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我说：“这南山市，也没来多久，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儿？” “我的确是才来这里没多久，但就不兴我打听了吗？凤凰投资我黑龙资产头号竞争对手，们这些业务骨干啊，公司部都档案在册，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韩念之说得没错。 我之所以不认识韩念之，是因为韩念之来南山市晚。 她刚进入黑龙资产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辞退了。 所以我不认识韩念之，也是正常的。 我曾经是凤凰投资的骨干人物，所以我的资料，黑龙资产肯定是记录在册的。韩念之要了解我，自然是非常容易的。 我对韩念之说：“放心吧，我既然答应过，那么黑龙资产我肯定是会去的，不过天马公司的柯磊是我好朋友，我不能放下一切就离开，做人得靠谱，事事有交代才行，对吧？” 韩念之听后，点了点头。 她说：“沈江淮，我知道这是做人的原则，我也知道只要答应过的事儿，就绝对不会食言，对的人格，我的绝对放心的。” 说道这里，她抬了抬眼：“只是，有的时候，对别人过于执着认真，也许对方并没有把当回事儿。” 我一愣，见她似乎话里有话。 于是我赶紧问道：“韩念之，想说什么？” 这时，胡大妈叫了我一声：“沈江淮，赶紧往前走，别老说话了注意点儿，后面还跟着那么多人呢？” 我回头一看。 果然我和前面那个人的距离已经有一米多的距离了。 于是赶紧几步走上去。 胡大妈不满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江淮啊，房子拆迁可是大事儿，可得打起精神，爸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碰上了，可别不长心啊！” 说着，她瞥了一眼我旁边的韩念之。 在这群居委会大妈眼睛，她们习惯性地认为，男女之间如果在一起嘀嘀咕咕，只要不是夫妻关系，那肯定不正常。 我刚才一来，就跟韩念之一直聊倒现在。 估计在她的心里，我已经十恶不赦了。 只听她慢悠悠地说着：“沈江淮啊，爸当年对妈，那可是一心一意的，这么多年可是看在眼里，怎么着也要学点儿吧……” 韩念之笑了笑。 她低声自言自语道：“人还真是不能闲着啊……” 胡大妈一愣，她看向韩念之：“什么意思？” 韩念之没理她，而是对我说道：“沈江淮啊，们这紫罗兰小区要拆迁了，居委会也取消了是吧，看来得有不少人失业，我们公司想请几个打扫清洁的，有合适的介绍点儿呗……” 胡大妈哼了一声：“我有退休工资，我才不去们那破公司呢！” 说着，她生气地转身就走。 盯着胡大妈，我哭笑不得。 面子这东西啊，在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人家不给，而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第346章：自作聪明的人 胡大妈离开后，我叹了口气。 回头我再看向韩念之，她倒是非常平静：“沈江淮，不用替我担心，这种情况我经历多了，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爱嚼舌根的人，我早就习惯了。其实他们就是说破天，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流言蜚语，韩念之的心态倒是不错。 看来这么多年能冯志才在一起，她的心里素质是提升了不少。 我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后，继续问韩念之刚才的疑惑：“刚才说，谁没把我当回事儿？” 韩念之正在往登记的地方看，人很多，可能要半个钟头才能轮到我跟她。 于是她拿出手机，发给了我了一个文档：“打开看看这是什么，就明白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看向手机。 只见韩念之微信上发过来的那文档的封面，写着应聘资料。 我点开一看才发现，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柯磊！ 只听韩念之说道：“这个应聘资料，是我们公司人事部主管发给我的，她知道我在招人，恰好柯磊来面试过，所以就把他推给了我。” 看着这份简历上的时间就在最近，我不禁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就在几天前，柯磊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天马公司一定行的，他说他还有好几个方案可以等待实施，只要合同一签，肯定能比之前赚的更多。 怎么到头来，他竟然会去黑龙资产应聘工作。 虽然心里波浪翻滚，我还是故作轻松地说：“柯磊啊，他以前就在我的手下做过，虽然没做过跟资本相关的工作，不过他这个人适应能力比较强，胜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边说我一边往下反正看着柯磊的个人资料。 看到主要工作成功那一栏的时候，我心里一怔。 因为这柯磊在工作经历中，竟然写了好多上千万的大单子。 除了其中一笔是他辅助我完成的，其余几笔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做的业务，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做过业务的人都知道，以往的大单子，都是自己以后晋升的垫脚石。 柯磊这么做，无非就在在往他的脸上贴金。 但是他贴金用的材料，却都是我弄出来，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厚颜无耻。 心里虽然觉得气愤，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韩念之听了我的话后，她也点了点头：“柯磊个人简介上的介绍，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我想跟他一起共事，所以我把他的档案退回了人事处。” 我抬眼看向她：“为什么啊？” “很简单。”韩念之往前走了两步：“我不喜欢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我不放心。” 见我愣着不说话，韩念之很郑重地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现在手里的资源非常好，但我实话告诉吧，我一个人是真的做不了，我希望有人帮我。” 我放下手机，干脆对韩念之说道：“我也实话告诉吧，虽然我没有在凤凰投资工作了，但以前的那些客户资源，我是绝对不会挖走的，这是我的职业道德，如果想的是这一点，那么我劝尽快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韩念之一笑：“沈江淮，这个真的多心了，我也实话告诉吧，我希望能跟我一起工作，并不是单单看中了以往的业绩，其实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最看重的是这个人，是的人品打动了我。因为像闫军那样的小角色，都能尽心尽力去帮忙，所以绝对不会差。我认为这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里，唯一有资格跟我共享资源的，就是！”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让我非常感动。 见我不再拒绝她的邀请，韩念之也趁热打铁：“沈江淮，我郑重地邀请跟我一起工作，我们还年轻，有无限可能，将来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抓住每一个机会，才是最重要的，说呢！？” 我看着韩念之殷切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半个钟头后，终于轮到我签字确认了房款了，我写上了韩念之的卡号户名后，回头让她核对了一下。 韩念之点点头确认了：“没问题，我能收到。” 我签字的时候，不忘特地朝周围看去。 还好胡大妈不在身边，要是她看到我拆迁款上登记的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卡号，非得把我拎起来好好上一堂素质教育课不可。 苦笑了一下，我起身离开了。 站在居委会门口等了一下，韩念之也登记好了从里面出来。 刚才我大概看来一下，她的手里应该有七八个房本，这么粗略一算下来，三四百万就到手了。 看着街对面那个卖棉花糖的老大爷，可能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韩念之见我站着，她问我怎么还没走。 我却对她说道：“过两天开发商会把新房的户型图拿过来，我们家那房子，能选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到时候直接过来选吧。” 韩念之却盯着我：“们家的房子？为什么要我选？” 我一愣：“那房子不是都卖给了吗？” “卖什么卖啊，房子都没过户，怎么就成了我的了，沈江淮懂不懂法啊？” 说着她大步就往外走。 我一急，赶紧追了上去：“韩念之，怎么回事儿啊，咱们不是都签了购房合同了吗？而且中介还做了见证的。” 韩念之头也不回：“说的那个合同啊，我都扔了，而且那玩意儿没公证过，并不具有法律效益，所以，安心去选房吧。” 听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挡在了韩念之面前：“到底什么意思？” 韩念之伸出手，在我脸上拍了两下：“沈江淮有时候也真是傻得可爱，以后工作上，可不许这么糊涂，我要不是那么做，不给解决燃眉之急，能同意去黑龙资产工作吗？” 我呆在原地，盯着微笑的韩念之，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韩念之，我……” “行了，别呀我呀的了，还有几天就月初了，下一个月一号的时候，我希望能坐在那个朝南的办公室里工作！” 说完这句话，她冲我眨了眨眼睛，大步离开了…… 第347章：没法活了 晚上回到家里，我才刚进门，就发现岳母岳父又过来了。 我妈正坐在轮椅上，笑着跟她的亲家们聊着什么。 看到这两个东西，我就觉得头疼。 家里有两个护工在，我还真不怕他们敢对我妈怎么样，那两个护工虽然都是女人，但人高马大的，人也壮士，真要是动起手来，那瘸腿的陈长林必然不是对手。 我只是他们影响到我妈休息。 毕竟我妈就是被他们生生气得突然发病的，要是他们再说一些言辞犀利的话，我妈性格软弱，必然又会受不了了。 如果再出点儿什么幺蛾子，那还真不好办。 原本，我以为迎接我的又是一场大战，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这夫妻两一见我，并没有开骂，而是冲我大声说道：“哎呀我的女婿啊，可回来了，再不出现，我们老两口啊，可就没法活了！” 又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典型伎俩。 不过我早就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我松了松领带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什么事儿啊，这么要死要活的演戏，不嫌累得慌吗？” 岳母一听就不乐意了。 只见她走到我妈的轮椅身边，冲我妈大哭着：“亲家母啊，看看儿子，我们一来就给我们摔脸子，有他这样的女婿吗？” 我妈听了，赶紧劝了岳母几句。 接着她对我说道：“江淮啊，他们纵然有千错万错，那也是的长辈，这么跟他们说话，那可要不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妈才刚刚恢复，我不想惹她生气。 于是我走到岳父跟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盯着陈长林，他也看着我，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飘飘忽忽的。 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我不耐烦地说着：“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我妈还要休息呢！” 见我这么跟陈长林说话，我妈赶紧让护工把她推到了我跟前：“沈江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都跟说了，好好说话！非得把关心弄这么僵吗？” 我看向我妈，气不打一处来：“妈，是他们把气得做手术的，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我妈见我顶嘴，上来就给了我的脑袋一下：“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老惦记这个，再说我都不计较了，老是提什么提啊？” 我妈总是这样，说起来是大度，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圣母”。 她永远都是自己感动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味的牺牲，能换来他人的尊重，其中这只是惯坏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就像她的态度如果再强硬一些，陈韵父母永远不敢站在我的头上拉屎。 不过我妈到底是我的软肋。 虽然心里觉得愤愤不平，我还是对陈长林说：“说吧，又遇到什么事儿？” 见我松口了，陈长林一笑。 他刻意朝我这边靠了一下，我也下意识地往身后坐了坐。 陈长林面对我的疏远，毫不在意。 只听他说道：“陈韵已经不见了半个月了，江淮也知道，我跟妈手里就那么点儿退休工资实在不够花，能不能……” 第348章：有品质的生活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就怒了。 原来这两个人，又是跑来问我要钱的。 我真是被他们的厚颜无耻给折服了，他们的女儿外孙跑丢了他们不闻不问。现在自己没钱了，我就来找我这个女婿了。 我没有立刻给他们钱，而是反问道：“们两人的退休金加起来，不是有五六千吗？怎么会不够花呢？” 陈长林说：“也知道我们只有五六千啊，说说看，这年头物价多高啊，五六千的工资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岳母一听，也赶紧走过来： “江淮可不是吗？我跟爸这个月过得那叫一个紧吧，这天眼看着就凉了，我看上了一见三千多的大衣都没舍得买，最后还是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件几百块钱的羊毛大衣。” 我盯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我说：“妈，我妈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没一件这么贵的，这还叫差吗？” 岳母一听脸色一变：“沈江淮，嫌弃我钱花多了吗？我花可是我的退休工资，怎么花那是我的事儿，这个可不能干涉！” 一旁的陈长林也说：“是啊没错，我老婆穿惯了好的衣服，让她去穿差的，她怎么能习惯，而且也不符合她的风格。至于妈，那是她苦日子过惯了，习惯了生活拮据了，跟我老婆可没得比！” 我一听就怒了：“陈长林，什么意思，老婆天生就高人一等吗？凭什么我妈就得习惯苦日子，老婆穿一千以下的衣服就委屈了？” 陈长林见我生气了，他赶紧跟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人的习惯很难改，这是个人生活品质问题。” “那的意思就是，我妈生活没品质了？” 见我还在跟陈长林争执，我妈又来打圆场：“江淮，别跟岳父争论，长辈说什么，听着不就行了！？” 我叹了一口气，却只能点头。 陈长林见我妈过来助阵，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只听他继续说着： “这个月我们家的礼钱也给得多，每个星期都在随份子，不是这家结婚就是那家人问过生日，这还有五天才月底，我们两身上就只有十块钱了！” 听了这话，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一对夫妻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看似过着优越的生活，实则身上连一分钱存款也没有，我也实在是服气了。 以前陈韵在，几乎每个月，陈韵都会从我这里拿大量的钱去给他的父母。 现在陈韵不见了，这对夫妻就露了残像。 不过我没有说出自己是什么态度，我又问他们：“陈钢呢，他现在不是在送外卖吗？听说那行当做好了，一月能挣挺多钱的，们为什么不找找他？” 听了我的话，陈长林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 只听他恨恨地说着：“陈钢那个孽子，我已经完不想管他了，他现在竟敢出言顶撞我，对我大呼小叫的，还评论我做事的对错，上个礼拜我已经把他赶出去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挺意外的。 这时岳母走到我跟前，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江淮啊，我跟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女婿好，能干又顾家，现在小韵跟孩子虽然不见了，但是我们还是爸妈，我们的后半辈子，真的还得靠啊……” 第349章：长久的婚姻 我盯着这一对夫妻，他们那虚伪至极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 这么多年了，陈韵父母似乎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了，对他们来说，钱好像都不是个问题，反正他们有陈韵这个女儿。 对于父母的一味索取，陈韵从来不会有半点反抗。 她是家里的大女儿，什么事儿都觉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不管父母对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当我提出异议的时候，陈韵还会觉得那是我的问题。 我是陈韵的丈夫，自然而言我也成了他们的摇钱树。 只听我岳父也说道：“沈江淮，我想来想去啊，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之前的那些过节，我也不跟计较了。” 陈长林说话，还真是恬不知耻。 什么叫不跟我计较了？ 之前哪一次吵架，是我搞出来的？ 我有能力给他们提供安逸生活的时候，陈长林对我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当我没钱满足他们的物质要求的时候，他们马上就换了另一张面孔。 我也不想跟他们废话那么多。 我盯着陈长林说：“女儿到底跑哪儿去了？” 陈长林一愣：“沈江淮，这可就不能问我了，那可是的老婆，我们把女儿嫁给，自己不好好看着，问我算怎么回事啊？” 陈长林虽然在微笑。 我却感觉他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异常的东西。 再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岳母。 这个女人似乎也在盘算着什么，反正他们夫妻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儿，我能明显得感觉出来，陈韵跟小冰现在的情况，他父母一定非常清楚。 只听岳母说：“江淮啊，我们是真不清楚陈韵去了哪儿，不过放心吧，夫妻只见闹别扭，那可是太正常了。什么事儿忍一忍不就过了，我跟爸当年打架那菜刀都飞到楼底下了，现在还不是一辈子了？” 我心里默默冷笑着。 陈长林夫妻的确是这样过了一辈子。 他们夫妻当年因为打架的事儿还闹到了派出锁，并且成功地上了我们南山市的新闻频道，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跟陈韵交往的时候，就时不时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 毕竟陈韵父母在南山市非常出名，别人一听我即将要做他们的女婿，都替我捏了一把汗。 我爸那个时候也听到了风声。 对于我跟陈韵的交往，他其实一开始是反对的。 我爸告诉我：“父母是儿女的镜子，在潜移默化中，他们的相处模式会影响到子女的性格，别小看这个，这是婚姻能不能存续的重要原因。” 我爸是个理智的人。 他喜欢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他一直觉得我应该好好考虑个人问题，不能单单因为喜欢就跟某个人在一起。 但是当时，我可能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对我爸的好言相劝，我只是说：“爸每一段婚姻的开始，都是脑子发热，如果不冲动的话，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可能早就灭绝了。虽然陈韵父母那样相处，可是陈韵到底是念过书的，而且也跟她相处过，她性格温和，也早就看出来了是吧？” 我爸却摇摇头：“虽然她也许不会跟她父母一样，但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家人的事儿，我怕到时候……” 我冲我爸摆摆手：“陈韵还有个弟弟，他父母以后肯定是跟儿子生活在一起，至于我们，只要抽空去看看他们就行了，没问题的。” 我爸当时所有的劝解，我都没听进去。 就连结婚之前，陈长林夫妻吵着要彩礼的时候，我也觉得那只是因为他们爱自己的女儿，想要陈韵有一份保障而已。 我是男人，我应该替陈韵承担起一切。 事实证明，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太年轻了，我替陈韵承担了一起，不但没有换来她任何的感动，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甚至越发过分。 这时，我妈也说： “江淮啊，我还是觉得陈韵是个好孩子，跟她好好说说，有钱咱就好好过日子，没钱咱们就将就过，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才行。” 我哼了一声，回头看着我妈：“妈，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陈韵不这么想啊，她消费那么高，她要的日子，想过的生活，我是真给不了她。” 陈长林一听，也哼了一声：“沈江淮，可是男人，我女儿陈韵提的要求，我觉得一点儿也不过分，她不过就是想买点儿好看的衣服，买点儿好的化妆品，她买这些干什么啊，还不是为了那个能让带她出去的时候有面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老婆说道：“沈江淮，看看岳母，她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名牌啊，我都能满足她的生活，怎么就不行呢！再说女人花钱，不就是在给压力吗？有了压力才能有动力，要不然挣钱来做什么啊！？” 陈长林的这一番理论，还真是不要脸。 虽然漏洞百出，我却一句话都不想反驳。 今天一天非常充实，我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实在不想跟这两个人说太多。掏出钱包，我看了一下里面的还有两三百块钱，于是扔到茶几上： “行了，我就这么多钱，们走吧！” 陈长林一见，立刻瞪大了眼睛：“沈江淮，这是什么意思啊，这点儿钱，打发叫花子啊？” 岳母也不乐意了：“我们可是的父母，开口问要钱，给这点儿可要不得，这不是不尊重我们妈？” 我哼了一声：：“们月底钱不够用可以问我要，我呢，我钱也不够了，问谁要？我这又是房贷又是贷款的，我也没钱了，们就将就一下吧。” 见我妈想要说什么，我赶紧按住了她：“妈行了，时间不早也该休息了。” 陈长林想了一下，他恨恨收起了那些钱：“我下次让陈钢教我开通回信，这钱肯定不够，到了下个月月底，沈江淮必须得补一千给我！” 第350章：让他们住新房子？ 陈长林夫妻离开之后，我让护工把我妈送到屋里去休息。 我妈却让护工别动，随后她对我说：“江淮，其实……我身上还有些钱，之前我卖凉面的生意不错，我一向节省惯了，也花得不多，所以多少还是存了一些，既然亲家他们需要，看要不然就给他们……” 我一听，立刻表示不同意：“妈，那些钱挣的时候也不容易，风吹日晒的，留着花吧。” “妈用不了那么多钱，他们现在既然需要，那还不如先紧着他们？” 我呵呵一笑：“紧着他们？谁紧着？” “江淮，话不能这样说，家和万事兴，舌头和牙齿那么好，还要互相咬着呢，一家人多担着点儿不就行了。” 我很无奈，于是嗯了一声：“行吧妈，把钱给我，我明天就给陈韵父母送过去！” 我妈听我这么一说，高兴地让护工推她进屋了。 过了一会儿后，她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钱都在里面，密码……”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工，随后她凑到我跟前轻声说道：“密码是爸的生日。” 我点点头，接过那张卡：“好的妈，我明天就去银行取出来。” 其实这钱，我是打算自己收着。 我肯定不会用，但我也不想让我妈的钱被那一家人给生吞了。 见我这么做，我妈露出了笑脸：“我的江淮是最懂事的，咱们自己受点苦没什么，得让身边的人都高兴了，咱们才能安心是不是？” 我妈的这些话，非常而可笑。 于是，我无奈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不早了妈，我先睡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妈又叫住了我，只见她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江淮，今天拆迁款下来了吗？” “下来了。” “是吗……”我妈听后，虽然在笑，但她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惆怅：“在这里这了这么多年了，这房子冷不丁就不是我们的了，还真是……” 一边说，我妈一边打量着这房子。 我知道她心里难过的不是房子，而是我们一旦搬家，那么这样一来，属于我爸的最后一点印记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上前拍了拍我妈的肩膀，安慰道：“妈，爸看到这一天，他肯定会为咱们高兴的。” 我妈听后，哽咽了一会儿。 顿了顿之后，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儿子，那咱们两个人的拆迁款加起来，就是一百万了，我算的没错吧？” “是啊，妈怎么了？” 我妈想了一想：“刚才陈长林跟我说，他想换个房子住，那老房子他住得非常不舒服，又闷又潮的，对他身体不好……” 我盯着我妈，匪夷所思地说着：“的意思是，让我用这些钱给他买个房子？” “那点儿钱哪够啊，我是想着开发商既然要给咱们一个房子，要不咱们干脆让给陈韵父母去住？” 我一愣：“让给他们住？那我们住哪儿？” “我已经想过了，等陈韵回来了，让她把租出去的房子要回来，咱们不就有地方住了？反正陈韵之所以把房子租出去，还不是为能多省点儿钱，现在有钱了，也不怕了。” 我不可思议地说着：“为什么陈长林不能搬到陈韵那儿去住？非得住我们的新房子？” 见我语气不好，我妈赶紧跟我解释：“江淮别急啊，陈长林也是为儿子陈钢考虑，眼看这孩子已经二十几了，要是没个像样的房子，谁给他介绍对象啊。” 我冷笑了一声：“可是妈，陈钢是陈长林的儿子，他没房子，也不是咱们该考虑到问题啊？” 我妈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呢……” 听了我妈的话，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终于忍不住对她大声吼了一句：“妈！他们就是这样被惯坏的，怎么还不明白！” 我妈的态度，真的让我非常生气。 陈韵家那样对我，我可以反抗，可以讽刺他们，可以跳起来跟他们争斗，但是面对我妈的“圣母”行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我妈对我好，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疼我的人。 但正是我妈的这份“好”，让我有些消受不了了。 见我生气了，我妈身子突然缩了一下，她抬眼看向我，眼睛里里闪着泪水：“江淮，生气了吗？妈是为好啊……妈不想以后一个人……” 我说：“妈，我没生气。再说就算是跟陈韵离婚了，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生活，儿子条件也不差，我完可以再婚的啊，别担心我。” “再婚？”我妈揉了一下眼睛：“那小冰怎么办？我是不会跟小冰分开的，他就是我的命！” 叹了一口气，我摸着我妈的手：“放心吧妈，我不会让跟自己的孙子分开的。“ 我说这句话大概我妈不明白。 我说的是，不让我妈跟她的孙子分开，但是小冰到底是不是她的孙子，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既然我妈这么喜欢孙子，以后我跟罗芳在一起了，再给她添两个不就行了。 到时候，一定让她开开心心的每天带着孩子，一刻也闲不了。 我妈却对我不依不饶：“江淮啊，都这么大了，不能老为自己着想，离婚之后是开心愉快了，当然可以再找一个，但想过没有，哪个后妈会对孩子好？ 我说：“妈，说的都是大概率事件，并不是所有的后妈都这样！” “江淮不懂，后妈就是后妈，她的心肯定不会放在别人的孩子身上，反正我不能眼看着小冰受这样的罪！” 每次跟我妈争论这个，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团棉线里，怎么都绕不出来。 于是我索性也不跟她说什么了，我冲她身边的护工说道：“麻烦把我妈推进去吧，天不早了，让她早点儿休息。”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我妈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江淮，妈的苦心一定要明白……” 看着她哭哭啼啼都样子，我的心又软了。 于是我放低了语气：“休息吧，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第351章：山穷水尽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后没去天马公司，而是去附近银行找了一个取款机。 查了一下我妈给我的那张卡，银行上的余额竟然有好几万。 看着这一串数字，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多高兴。 相反，我对我妈倒是多了一丝心疼。 那几块钱一碗的凉面，还得刨除成本，我妈得多辛苦，才能攒够这么多钱啊。 就在我要离开银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回到家里我把户口拿出来，想了一想后，我又拿走了我妈的病例证明。 重新返回去银行去我拿了个号。 拿着我妈的身份证来到柜台，我对柜员说：“这人是我妈，她的退休工资卡丢了，她现在生病了，躺在床上人来不了，我是来替她挂失的。” 我妈的工资卡，到现在还在陈韵手里。 我查看了一下最近的交易记录。 最近的一笔取款记录是昨天晚上十点钟，现在卡上的余额只有几毛钱。 盯着这个数字，我目光很冷。 陈韵还真是不客气，不把我吃得山穷水尽誓不罢休。 新卡要一周后才能拿到，银行工作人员见我神色不对，于是对我说：“盗用别人的银行卡，属于犯罪行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报警，而且我们还能提供取款机的监控摄像。” 我冲工作人员一笑：“谢谢，现在还没必要，等以后有需要，我会来在找们的。” 离开银行之后，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天马公司，刚进门，我就看到了柯磊那张阴冷的脸。 见我来了，他非常不满意地看着我： “沈江淮是怎么回事儿，公司现在还没有倒闭，还是得给跟员工们讲好规矩，这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不是一个职业人该干的事儿！” 见柯磊语气不对，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柯磊指着空空的办公室对我说： “看看，这公司那么多员工，我今天过来，就余昊一个人在，其他人呢？跑什么地方去了，要是不想上班了，就明说！” 我看向余昊，只见他手里握着电话，半张着嘴巴，似乎欲言又止。 我冲余昊道：“余昊，下去帮柯总买一包香烟，最好的那种华子，八十一包的。”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余昊。 接过钱，余昊又瑟瑟地看来一眼怒火中烧的柯磊。 我安慰余昊：“行了，柯总不是对发脾气，下去吧。” 余昊走后，柯磊似乎还是怒气未消。 他指着那些空空荡荡的座位：“沈江淮，赶紧给这些人打电话，如果他们半个钟头内不赶回来，就部开除！” 叹了一口气，我给柯磊倒了一杯茶。 “这是绿茶，不仅解渴还能降火，冷静冷静。” 柯磊接过来就张嘴喝了一大口，滚烫的开水，烫得他浑身一颤。 他一口将水吐在地上，回头怒视着我：“想烫死我吗？” 我笑了笑，突然对他说道：“柯磊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让喝，没让现在喝，这么急赤白脸地接过来就喝，时机不成熟，烫了嘴也怪不得别人！” 听了我的话，柯磊脸一沉。 只见他盯着我：“沈江淮，是有所指吧？” 第352章：物理因果 柯磊果然不是傻子。 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放下茶杯，他盯着我：“沈江淮，刚才说的，应该不是这杯茶吧？” 我也盯着他：“我说的不是茶，那是什么？” 跟柯磊互相对视着，虽然都没有在说话，但我跟他之间却是暗潮涌动，不大的办公室里，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过了好半天，柯磊才继续说道：“沈江淮，现在是不是对天马公司，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我反问他：“是我对公司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 柯磊看着我：“沈江淮，要搞清楚，现在不是职业经理人，这公司也有的股份，咱们是站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点点头：“没错，我之前一直认为我跟都站在这根绳子上，可最近感觉自己有些凉了，冷不懂打个喷嚏才发现自己突然感冒了。” 柯磊是聪明人，我虽然不说明，但这话后面的意思，他肯定是清楚的。 只见柯磊起身，他围着几个办公桌走了一圈。 随后他站在离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沈江淮，咱两认识也很多年了，我的性格，我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是了解的。” 我笑了一下：“柯磊啊，是高抬我了，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要夸口对别人都有多了解，人这辈子啊，能把自己看透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柯磊低头，扣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沈江淮，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给人讲道理，做出一副自什么都懂的样子，总以为把什么都看透了，其实只是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我点点头：“也许吧，如果我说是我一叶知秋，又要说我好为人师了。” 柯磊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大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咳嗽了几声，柯磊还是不紧不慢地抽着：“沈江淮，我手里的资源还有很多，跟员工们都说说，目前的苦难是暂时的，只要能把这一关过了，以后只要我有肉吃，兄弟们都有汤喝。”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废掉的a4纸折了个对折。 “柯磊啊，这话拿去糊弄糊弄余昊他们还行，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被这种鸡汤给惯了吗？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说话没必要拐来拐去的。” 柯磊啧啧笑道：“沈江淮，真是变了。” “我哪儿变了？” “变得务实了，其实这样不好，太务实的人就是老实人，容易吃亏上当，提高物质生活的同事，也得提高精神层面的需求。” 我哼了一声：“说的精神层面，就是给这些年轻人洗脑？” “那不一样！”柯磊摇摇头：“看咱们公司这几个员工，有一个算一个的，那可都是学历不高的，他们这些人之前谁搞过金融啊，进了咱们公司这才多长时间，看事情想问题，都开始用发展的眼光去看了，这就是进步，懂不懂？” 我摇摇头：“进不进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都块月底了，他们上个月的工资还没着落，职业人是挣钱，不是跟讲情怀来的，无利不早起，怎么说服人家免费给打工？” 柯磊把烟头用力按在烟灰缸里：“做人得有格局，别老是盯着眼前那一亩三分地，得往后看，往长远看，有时候钱不钱的，还真没那么重要。” 我抬眼看着他：“钱不重要？没钱让这些年轻人白给咱们打工，他们吃什么？这公司要是以后成了，咱们讲点儿良心，人家这么奉献好像还值。可万一咱们倒霉了，别人浪费了青春和时间，到头来啥也没有，这找谁说理去？” “那不是也获得了工作经验吗？” “工作经验？”我冷冷一笑：“就咱们这皮包公司，有个屁的工作经验，整天就是打打电话，忽悠人，不过瞎耽误功夫罢了。” 手里的那张纸张，被我对折对折又对折。 最后变成了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一点。 柯磊盯着我：“沈江淮，公司现在是咱们两人的，不能总是我一个人忙活啊，也得帮着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我也抬头看向柯磊：“想办法怎么忽悠员工吗？公司的价值的客人带来的，不是从员工身上榨取的。” “可是如果没有员工，客户又从哪里产生？” “所以啊，这种单纯人力成本为主的公司，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提升员工，共同进退，而不是靠空口说白话！” 见我的言辞越来越犀利，柯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余昊进来了。 他一进门，也瞬间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只见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看着我和柯磊，大气也不敢出。 我正要冲他说什么。 只见柯磊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小余，我给转了五十，下去买三杯咖啡，要南洋之心牌子的。” 我一听，赶紧道：“奶茶之心，从这儿下楼的话，得走十几分钟转好几个才到，下面不是有个咖啡语吗？” 柯磊说：“那味道我喝不惯！” 见我又要说什么，余昊赶紧把香烟放在桌子上：“没关系的，我过去买，远点儿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知道柯磊是故意把余昊给支开的。 他现在应该是有点儿慌了。 黑龙资产拒绝了他的求职，现在天马公司又面临崩溃，他接下来很有可能会面临失业没有收入的风险。 要是他没收入了，郭萍可能饶不了他。 余昊走后，柯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的温度低了很多，他喝了好大一口： “沈江淮，咱两这么多年兄弟了，有什么事儿得互相照应，看之前没工作，我不也是主动帮助吗，现在兄弟马上就要落难了，得空也帮衬帮衬。” 见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也不想再提点什么。 我只是说：“人做事儿但凡对得起天地良心，老天爷总是会眷顾着，这倒不是什么迷信因果，这是物理现象。” “物理现象？”柯磊不明白：“沈江淮又整什么幺蛾子？” 我叹了口气：“要是懂，我不说也知道我的意思，要是不明白，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第353章：各花入各眼 那天跟柯磊的一番谈话，算是我在天马公司的告别秀。 后来，我就没再去过天马公司了。 柯磊呢，也很自觉地没给我打过电话，余昊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淡定，对于这种分分合合的同事关系，看得很淡。 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喜笑颜开，说什么都可以。 一旦没有利益关联了，走在街上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论起情分来，能打个招呼，就算不错了。 风情小吃街已经开始修建了，开发商在门口弄了个简易的工棚，算是临时办公的地方，这里也是困难户来选摊位的场地。 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罗芳才姗姗来迟。 我一见就迎上去，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总算来了，咱们进去吧。” 罗芳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我到手：“沈哥，这里人多，……别这样……” 看着她羞得通红的一张脸，我心里觉得挺甜蜜。 罗芳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在选摊位的时候，却是慧眼如炬的。 她挑选了一个拐角处的摊位，三面都能顾及到，而且又宽敞，面前的空地能摆好多桌子凳子，非常不错。 风情小吃街要三个月以后才正式开张。 我妈到时候应该也康复了。 到时候家里那两个护工，我就不打算辞退了，干脆就让他们去照顾罗芳妈和周，这样她跟我妈做生意之后，也能高枕无忧了。 走出临时工棚，罗芳一路哼着小曲儿，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啊，哼的歌还都在调子上！” 罗芳笑着瞪了我一眼：“什么意思啊？我唱歌一直都在调上，只是不懂欣赏罢了。” 我扑哧一声：“在调上？上次群里组织大家去唱歌，唱了一首《采茶女》，那首歌有一句在调上，我都不姓沈！” 罗芳一听，直接给了我的肩膀一个拳头：“沈江淮讨厌！那明明就不是我唱歌的问题，那是音响伴奏有问题！” 我赶紧往一旁躲着：“这明明就是人笨怪刀钝，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 “讨厌！才拉不出来屎！” 等她冲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双手：“行了行了，我拉不出屎，能拉出来，行了吧？” 罗芳被我气笑了，想挣脱我的手，却无能为力。 我们正对视着，突然间，有个声音从一旁传来：“沈江淮，在这儿干什么啊？” 回头一看，又是李茜。 我身子一颤，赶紧松开了握着罗芳的手。 只见李茜盯着我看了看，又扭头看向罗芳，一脸的敌意。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我们身边。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赶紧挡在罗芳跟前。 李茜抬高了下巴，看着我身后的罗芳：“我当是谁呢，这就是上次医院的那个女人，看不出来才时隔半个月，们的感情升温很快啊。” 罗芳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则对李茜说道：“想说什么？” 李茜一笑：“我有什么想说的，自古婚姻爱自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浸猪笼这么一说了，所以干的这些事儿啊，顶多就是被道德谴责一下。” 正说着，一个女人好像在叫她。 李茜冲她挥了挥手：“先看着，选好了我过来看一看。“ 随后盯着我看来一会儿：“沈江淮，跟陈韵现在还是婚姻存续阶段，这样大张旗鼓的，非常不好。” 我严肃地问她：“陈韵跟关系那么好，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茜脸色一变：“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在想什么，她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啊，这几天也一直在联系她，但是一点儿结果也没有，沈江淮，实在不行，报警吧。” 李茜这提议，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韵肯定没有失踪，因为就在几天前，她还去找过罗芳理论。 如果她真出事儿了，那让警官出面还能有点儿用，可她这就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要是闹大了，还真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我也没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冲李茜笑着点点头：“我会考虑的，谢谢的建议。“ 李茜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去。 只见她盯着我身后的罗芳，切了一声：“沈江淮，我看也是念过大学的，我以为审美怎么着也应该还是不错的，可看选女人的品味啊，真是啧啧啧，原来喜欢农村赶集的那一类的？”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虽然李茜帮过我，但说话也不能这么不顾他人颜面啊。 于是我说：“各花入各眼吧？有时候一眼看过去的高档，可能在他人眼里，也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每个人对美好事物的看法都不同，人还是学着心胸开阔一些比较好。” 听见我这么怼她，李茜倒也不生气。 她冲我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见她要走了，我想了想后，冲身后的罗芳说一句等等。 接着便赶紧追上前：“李茜，我妈已经好多了，我是真心感谢！对了，小南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我这么问，李茜回头。 我看见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忧虑：“很不稳定，医生说再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可能就熬不过明年了。” 听了这话，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于是我说：“那杜东平那边是怎么想的？” “他？”李茜冷笑着：“知道吗？他给别人白当了好几年的爸爸，现在才回头神来，原来他从头到尾就只有小南这么一个儿子！” 说着，她恨恨地看了看窗外：“他现在是哭着喊着让我跟他复婚，说为了小南，一定让我跟他再生一个。” 我说：“那是怎么想的？” 李茜叹了一口气：“小南虽然是杜东平的孩子，可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是我的命！” 见了她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难过。 说实在话，我实在不忍心让李茜委屈自己，跟那样一个背叛过自己的恶心男人重新生活在一起。 但是，除了这个办法，目前好像真没有别的途径。 见我不说话了我，李茜冲我抬了抬眉：“我今天是来赔朋友买铺面的，她好像已经选好了，我过去看看……” 第354章：是我造成的 走出工棚后，罗芳不再像刚才那么开心，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我知道是刚才李茜的那一番话伤到了她。 毕竟酸溜溜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再说罗芳也不笨，虽然她没年过什么书，但是起码的尊重与轻视她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看着她那不安的表情，我心里很痛苦。 罗芳这样的女子，本应该是快乐祥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才对。 可是由于我的出现，让她的世界多了一片阴云。 这都是我造成了。 于是我拍了拍罗芳的肩膀，充满愧疚地看着她：“对不起，让受委屈了！” 罗芳抬眼，努力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沈哥，是我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出现，跟陈韵现在还是好好的，而且也不会被人这么……” “谁说的！”我一下子打断了罗芳的话：“谁说我跟陈韵的问题是因为？就算不出现，我跟陈韵离婚也是迟早的事儿，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儿，我现在还不方便跟说，而且情况非常复杂，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会一五一十讲给听的！” 罗芳虽然哦了一声，但是脸上还是解不开的愁容。 我也不想再说那么多了，拉着陈韵上了车：“行了，去我家吧我，我妈都念叨了好长时间了，去看看她吧。” 果然，当我妈再见到陈韵的时候，她非常高兴。 以往要护工扶着才能从床上坐起来，这一次她竟然用双手支撑着，自己就挪到了床边沿。 这转变让我心里一喜。 我回头对罗芳说道：“今天这么一来，真是什么良药对我妈都管用，看来啊，多来几次，我妈药都不用吃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去参加老年舞蹈大赛了！” 我这话一番话，逗得罗芳咯咯笑出了声。 我妈也抓起一旁的衣架子就往我头上敲了一下：“都当爸爸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没正形，平时在家胡说八道就算了，怎么当着客人的面，话这么说话呢！” 我一听，赶紧对我妈说：“妈，罗芳怎么能是客人呢……” 我妈一听，似乎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没错，罗芳不是客人，我可是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对待的，沈江淮，她是我亲闺女，那可就是亲妹妹，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可不饶过！” 这话一出，我看见罗芳的笑脸僵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瞬间的表情，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了：“阿姨，做的那个规划小番茄，我自己修改了一下，加了点儿松露进去试试，又是另外一种口味了！” “加松露？”我妈一愣：“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番茄里有蜂蜜，配上松露，那味道一定非常浓郁。” 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地说了好一会儿话。 到了下午五点，罗芳一看时间说要回去接孩子。 我妈听后有些遗憾：“罗芳今天也是运气不好，要是我那儿媳妇在啊，我一定得留吃顿饭，她做的那个红烧鲫鱼，味道还真不错，我们江淮啊，特别爱吃……” 我妈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特地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 罗芳脸色又是微微一怔。 我想送罗芳回去，我妈却突然说道：“这个时间点，到处都堵车，江淮等下回来也麻烦，要不就给罗芳打个车？” 罗芳一听，赶紧摆手：“阿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说完，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就飞快地下了楼。 我正要冲出去追她，我妈在后面突然叫了我一声：“沈江淮，快推我回房间！” 回头，只见我妈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第355章：洗耳恭听 我冲她旁边的护工说着：“我妈累了，推她回去休息吧。” 护工哦了一声，正要去推我妈，只见我妈回头，冲着那护工大声呵斥道：“松手，我要我儿子推我进去！” 护工一听，赶紧往后一战。 我见状，冲护工点点头。 之后我走到我妈的轮椅后面对护工说道：“行了，忙其他事儿去吧，我跟我妈说会儿话。” 把我妈送回房间后，她抬头严肃地对我说：“把门关上！” 我哦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再看想我妈的时候，我说：“妈，这年头护工不好请，得对人家稍微客气一点儿……” “我这态度怎么了，我巴不得把她们都气走了，这样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这不是抬杠吗？” “抬杠又怎么了？我这么大年纪了，我怕什么！？” 见我妈的话充满了火药味，我顿了一下才说：“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人家罗芳那么长时间没来了，怎么不欢迎人家？” 我妈又瞪了我一眼说：“我怎么了？” 我说：“这儿离她租的房子挺远的，让她一个人回去，您能放心吗？” 我妈冷笑了一声：“沈江淮，是我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她？” 被我妈这番话一怼，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道：“妈，要不我扶您上床歇歇？” 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意见，我扶着她就准备上床。 我妈一下子拍开了我的手：“沈江淮，别碰我，我现在还不想上床，别跟这和稀泥，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苦笑着：“行，妈要不想上床休息，那我陪看会儿电视？” 说着，我就要去开电视机。 我妈叫住了我：“能不能消停一下，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着什么！” 我到手刚刚碰到电视机，听了我妈这么一说，我赶紧抽回了手。 回头，我无奈地看向我妈：“妈，到底想说什么，说吧，我保证不抵触，洗耳恭听。” 见我这么说，我妈才指着一旁的桌子说：“把那杯水给我递过来，我喝了水再跟慢慢说道说道！” 我听了，赶紧把保温杯递给我妈。 里面有我妈泡的金银花水，她老说自己肝火重，每天都喝这种金银花水来下火。 喝了一口水后，我妈把杯子往旁边的桌子一放，就开始对我进行了说道：“江淮啊，妈是为了好，陈韵虽然现在走了，可她只是赌气而已，妈不是跟说过吗，她迟早会回来了，舌头根牙齿那么好，不还是要打架吗？” 我低声道：“妈，我跟陈韵，已经不是打架赌气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我妈一听放大了声音：“陈韵是个好孩子，我现在都这么认为，不说别的，她能把小冰带得那么乖巧懂事，这一点儿就让很多女人都比不上！” 见我低头不说话，我妈又苦口婆心继续说道：“江淮啊，妈其实也知道罗芳不错，她人乖巧又懂事，的确是喜欢的那种女孩子。” 听了我妈的话，我抬眼看着她：“妈，其实我知道，也喜欢她的，对不对？” 看着我满眼的期待，我妈有些为难。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点点头：“说心里话，妈的确也喜欢她，但是她来晚了，她不行啊，江淮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可不能……” 第356章：看起来很快乐 我妈喜欢罗芳，但她仅仅是介于长辈对领家女孩儿的那种喜爱。 一旦发现罗芳有可能会改变自己原有的生活状态，有可能会撼动到我的婚姻，我妈就立刻对她充满了敌意。 我低下身子，轻轻拉着我妈的手：“妈，跟陈韵相处得小心翼翼的，可是跟罗芳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啊。” 我妈却说：“江淮啊，一点儿也不理解我，妈我这别字真正的快乐，是能快乐。” 听了我妈的话，我终于忍不住说： “妈，总说希望我快乐，那么如果我只有跟罗芳在一起，才会快乐呢，是选择让我真心的快乐，还是让我只是看起来很快乐？” 我妈被我问得一愣。 她似乎有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我妈她们这一代人，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对于快乐的定义，她们无非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还在在身边，让周围的人来定义真正的快乐。 至于内心深处是否满足，她们可能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果然我妈再愣了很久之后，才对我说：“江淮啊，陈韵才是的妻子，只能跟她在一起才能感受真正的快乐，跟罗芳在一起，那可是不道德的，说句难听的，那就是……” 说到这里，我妈停顿了。 估计是那两个字，她感觉实在是粗俗说不出口。 于是我索性帮她说了出来：“妈，想说我跟罗芳在一起，是搞破鞋对吧？” 我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儿子啊，既然知道妈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咱们自己心里可得有杆秤，什么事儿该做不该做的，可得想清楚啊！” 说完，她又补充道：“的婚姻能幸福，的家庭能和睦，小冰能快乐，能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起生活，那才是妈最想看到的。” 问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跟我妈的代购是无法逾越的。 于是，也不再多说，我点点头：“妈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轨，绝对不会搞破鞋！” 我当然不会那样做。 我答应过罗芳，要跟陈韵分手之后，才会跟她真正在一起。 我们要像正常情侣一样，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绝对不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一边，听了我说的话，我妈果然非常开心。 只见她松了一口气，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儿子啊，能这么想，妈就开心了。爸要是泉下有知，也算是瞑目了。就算是让妈现在就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说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想到我爸，我心里倒是真的挺难受。 如果我爸还在，对于我和陈韵的这场婚姻，他肯定是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 我赶紧抽出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妈，好了，安心休息吧，明天我就要去新的公司上班了，这个公司能挣大钱，我会让过好日子的！” 我妈听了，欣慰地一笑。 她对我说：“江淮啊，妈会等的，不过人人两层父母，我是的妈，陈韵父母也不能怠慢，要两边都要顾及，知道吗？” 第357章：人生短短 看着我妈一脸的期待，我答应道：“是的妈，只要陈长林夫妻还是我亲儿子的外公外婆，我就一定会照顾他们的。” 睡觉之前，我打开手机。 想了一下，还是给罗芳发去了一条信息： 罗芳，今天我本来想送回去的，可我妈不放心我，所以……回去还顺利吧？ 很快罗芳就回复了我的消息：我听好的，阿姨是对的，晚上堵车太厉害了，回来不定都七八点了。 罗芳的这番话很懂事，但正因为她的懂事，让我很心疼： 本来我还想留在家吃饭的，好长时间没吃过做的菜了，说实话挺想的。 等了没多久，罗芳又发来消息：沈哥别遗憾了，以后机会多得是。再说我家里有老有小，我也不能留下来，要不然他们怎么办啊？ 我想了一下，又打出了这么一行字： 罗芳我想好了，以后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个大房子，到时候咱们两家人都住在一起，就不用这么跑来跑去了。 罗芳：大房子？那可贵呢，现在的房价多高啊，别想那么多了，会把累坏的。 我一笑：只要开心，那比什么都好。 罗芳：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大房子，哪怕生活条件差一点儿，只要对我一心一意，孩子快乐成长，长辈身体健康就好了。 罗芳发出来的这些话，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每一个字，似乎都说到了我的心里边。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情脉脉了。 关灯之前，我最后对她说：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了。 第二天一早，就是我和韩念之约好的月初了。 我不到六点就起床了。 打开衣柜，我找出那件很长时间没穿的西装。 这一套衣服很贵，当时为了出席某银行的活动专门买的。出乎我意料的是，就这么一套量身定制的西装，竟然花了我一个月工资。 我心疼得厉害，陈韵却对我嗤之以鼻。 她说我这种男人没出息，穿衣服不舍得花钱，一点品味都没有。 “这跟成衣可不同，这是私人定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在的人啊，都是狗眼看人低，先敬罗衣后敬人，咱们要是不把自己打扮精神点儿，出去了只能被人瞧不起！“ 我当时笑呵呵地看着她：“咱们不需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咱们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了！“ 陈韵听后却一扬眉：“那可不行，咱们活这一辈子，不就是图个脸上有光吗，我可不想被人看扁了，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陈韵的理论，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认为在生活享乐上，一定得花大价钱，特别是外在，一定不能粗糙，绝对不能亏待了自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发现这半年的时间我老了很多。 原本我的头发还算浓密。 可此刻前额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秃顶的迹象。 不仅如此，我的两鬓也开始变得有些花白，出现了一丝老态。 赶紧伸直了后背，我揉了一下满脸的倦意。 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直到感觉自己稍微精神了一些后，这才出了门。 黑龙资产专属的地下停车场里，豪车林立。 之前在凤凰投资上班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的场景。 卖那辆二手速腾给我的同事非常不理解：“沈经理，照理说这收入，哪儿是开这个车的人啊，随随便便也得整个奔马奥什么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也别太亏待自己了，得好好享受生活，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冲他笑着叹了口气：“可能每个人，对享受的定义不同吧，我觉得家庭和睦妻儿安康就是享受了，至于什么奔驰奥迪的，我没兴趣。” 这话其实说得我还是挺违心的。 那奔驰宝马什么都，哪个男人不想开啊。 我也想买个路虎自驾去大西北，但生活呢，怎么继续？ 我虽然挣得多，但花得也多。 我父母虽然不会拖累我，但他们只有那么点儿退休工资，在物质上，给我提供不了多大的帮助，何况他们都退休了，啃老是为我所不齿的。 说到底啊，还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吧。 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停下来，这是我的电话响了，来电是韩念之。 刚接通电话，韩念之就在那边急切地问道：“沈江淮过来了吗？办公室我已经让人给打扫出来了，可别放我鸽子？” 我一边下车一边说着：“韩经理，就对我这么不放心吗？我沈江淮答应过的事儿，一般是不会反悔的。” 听到我这么说，韩念之的心好像放了下来。 只听她哼了一声：“没错啊，是“一般”不会反悔，“二般”呢，那可就说不一定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大神，我一定得随时恭候着，要不然我之前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我笑着说道：“行了放心吧，我已经在停车场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就在我要往电梯口走去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了“嘣”地一声巨响。 这声音很大。 像是钢筋水泥撞击到地面的声音。 空旷的地下室里，这声音听的人浑身一颤。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赶紧往四周看过去。 四周都看了一遍，我也没发现哪里出现了问题，当时我心里就愣一下，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 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我这今天早上才发现自己出现了初老的症状，怎么到这会儿，都出现幻听了？ 我得好好注意一下我自己的情况。 如果再有这种事儿发生，说不定我还真得去医院看一看神经科。 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身体好是对家庭最大的责任。 扯了一下领带，我打算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唉，那位先生是吗，能不能过来帮帮忙啊……” 回头，我看见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冲我招手。 这女子身姿妖娆，穿着一条紧身的蕾丝超短裙，烫着一头蓬松的小羊毛卷，妆容非常精致。 女子踩着高跟鞋，一下下地朝我走过来。 她近了之后，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 第358章：热心人 女子来到我身边：“先生，能帮我停一下车子嘛，我今天第一天开车，那车位太小，我实在是停不进去。” 这声音娇滴滴地，听得我整个身心都快融化了。 低头看了看时间，我还有十来分钟的空余时间。 又看着这女子一脸期盼地看着我，于情于理也是不好拒绝。 于是我点点头：“行，我帮挪挪吧。” 女子一见我答应了，自然是非常高兴。 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又“踱踱“地往回走。 跟在她身后的时候，这女子身上的味道，一直直扑到我的鼻息里。 陈韵也买过这种味道的香水，好像是国外的一个什么牌子，价格还挺贵。每当我表示不喜欢时候，陈韵就会对我一阵怼。 跟着女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她带着我拐了个弯。 之后，她指着前方停在路中间的那台车说道：“看吧，我怎么都倒不进去，刚才车位撞在柱子上来，那声音都快把我给吓傻了！” 听了她这么一说，我赶紧看向车位。 果然，只见左边车位那一块，因为被撞击的关系，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而一旁的柱子上，有香槟色的撞痕。 我看向那台头。 这是一台路虎揽胜，价格不菲，车型硕大。 看别的地方的油漆成色，这车可能是新买没多久，但是很可惜后面变成了那样，实在是为它心疼。 女子指着后方的车位，生气地说着：“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个位子，这么小让我怎么停嘛，现在的人造房子，真是一点儿也不严谨！” 我看向那车位，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其实真的挺宽敞的。 而且两边还有柱子的空间，这等于无形中增加了停车位的宽度。 这么宽的一个距离，这女子都还停不进去，也只能说她是技术不好喽。 我低头看着女子的高跟鞋，鞋跟保守估计也有十几厘米。 穿这样的鞋子开车，这女人也真是胆子够肥，万一路上出事儿撞到人了，那估计又是一个大新闻了。 既然答应要帮这个女子，我肯定说到做到。 于是我对她说：“别着急，这只是个小问题，拍个照片找保险公司报销就行了，至于这车我来帮开进去。” 说完，我就上了路虎车。 跟我的那台二手车相比，这一百多万的车子，的确相当的豪华。 往真皮座垫上那一靠的时候不用感受它的速度，只需要轻轻触碰到挡杆和方向盘我突然感觉有些眩晕。 不禁自嘲一笑，都说成功会给人眩晕的感觉。 坐在一百多万的汽车上，我感受到的，不知道跟成功人士感受的，是不是一样的。 虽然没开过这么好的车，但是开车的原理都是一样。 很快我就把车子驶进了停车位。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女子很高兴，她对我说了好几声谢谢。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差不多黑龙资产也要上班了，于是我只是轻轻说了声不用后就要离开。 那女子在后面叫住了我：“帮了我，我还没支付酬劳呢！” 我一愣：“酬劳？我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什么酬劳。” 女子听后，却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受人恩惠可是要知恩图报的，先生您帮助了我，我必须得送个什么东西！” 说着，他在手提袋里掏几下。 突然间，只见她眼睛一亮，随后她竟然从里面掏出一只口红递给我：“这是我昨天新买的口红，还没拆过呢，就把送给当成刚才的酬劳了！” 见我站着不动，女子直接就把那只口红塞到了我的手里。 之后，她冲我俏皮地挥了挥手：“再见了，热心人！” 女人的身影消失后，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只口红，包装还不错，但我不懂这些牌子什么的，那女人开的是路虎车，应该也不会给我便宜的东西吧。 想不到自己帮人挪个车，还能有个意外收获。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随后收起那只口红。 来到黑龙资产的到时候，他们公司所有的员工，正在会议室里开早会。 资本性质的公司，都有这种传统。 调动员工的工作热情，早上是最好的时间。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所有人聚在一起，振臂高呼，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趁机其中，谁都是一腔热血。 站在队伍的最后列，我看见最前面的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站在高高的台子上。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话筒，正在激情澎湃地带领大家念着口号：“黑龙资产，好！！！” 下面的人一听，立刻伸出手拍着齐声说道：“好！黑龙好！大家好！” 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年轻人。 他们都盯着抬上的男人，两个眼睛放着光，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灯塔，已经未来方向的指引者。 “我们的理念是……！” “团结、互助、共赢、成功！” “我们的目标是……！” “为客户带来优质的资金服务！“ “我们的信仰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 这一番陈词慷慨激扬。 下面跟着念的人，更是掌声雷动。 我站在一旁，都稍微有那么一丝被带进了氛围的感觉。 白衬衣男人带领大家念完口号后，一个肚子稍微有些大，可能是领到模样的人走上了台子。 他接过话筒后，喂喂了两声，在调整好音量大小后，他开始讲诉起了公司最近一段时间的销售业绩。 看着ppt上的那些数据，让我不得不感叹，黑龙资产这两年生意确实下滑了不少。 这两年经济不是很好，所有的行业都不好做。 自然对资金的需求也比以前降低了很多，减少投入是以防止亏损，这似乎成了唯一的途径。 在介绍完业绩后，这位领到对下面的员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最近我们公司有很多员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如果不想干了，受不了辛苦，大可以走人，外面马路上那么多找不到工作的，我们黑龙资产，并不是非不可！” 这句话，听得台下的人神色都很沉重。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轻声叫我。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闫军…… 第359章：你的奠基石 能在公司的早会上见到我，闫军也觉得很惊讶。 这么场的时间不见，闫军比之前要精神了许多，他整天的气质确实跟之前有所不同，笔挺的西装配上得体的发型，还真又几分精英人士的感觉。 闫军小声地跟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就跟那人换了位子。 来到我身边后，闫军冲我笑着：“沈哥，真的过来上班了？” 我反问：“怎么知道我是来上班的？” 闫军说：“就前几天，我挺韩念之说的，她说月初就会来，上周末她还让我给她一起，给的办公室换了一副新窗帘。” 我一愣：“为什么要换新窗帘？” 闫军摇摇头：“我也不太懂，韩经理说是新人新气象，办公室里的东西也得换一换，说是讨个彩头。” 我哦了一声，正要继续问闫军。 只见抬上的领到突然指着我们这比那说：“下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啊，一直在嘀嘀咕咕的，是听说还是听我说！” 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这边。 领到不满地看着我们：“闫军，又是！每次开早会都要说话，赶紧上来，做一百个俯卧撑！” 在众人的笑声中，闫军只得硬着头皮走上了台。 他站在台子上缩着手的样子，非常狼狈。 这时领到接到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 他下去之后，那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又上来，闫军表示自己做不了一百个俯卧撑，白衬衫说：“那这样吧，这个月的业绩目标是多少？” 这时，下方的一个男人，听语气好像是闫军的主管说道：“这个月我给他定了五百万！” 白衬衣一听，眼珠子一转：“闫军，要不干脆这样？要能把这一百个做完，就还是五百万，如果少做一个，我就给增加十万！？” 说着，他扭头看向众人：“们说，这样好不好！？” 下方的人听了，一片欢呼。 闫军却面露难色，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毕竟对一个新人来说，五百万的业务量，已经是非常巨大了。 再这样增加下去，那可能会变得非常艰难。 闫军那体格我很清楚，他顶多也就做个二三十个。 这样算下来，那么他这个月的业务量，那就得上千万了。 台下喝彩的人，大多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这也难免，因为闫军之前给我说起过，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成为了他所在部门的销售冠军。 闫军涉世未深，他对这种人情事故并不了解。 一个新人，尤其是一个没有什么背后势力的新人，过于的展露锋芒，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遭人怨恨嫉妒，那所难免的。 大家原本平起平坐，突然飞得太高了，周围的人肯定难受。 既然让大家不快乐了，大家也不想让痛快。 所以，最要好摔得越惨越好。 果然，闫军在尽了最大的努力之后，才不过做了三十个。 他这个月的业务量，一下子就增加到了一千二百万。 悻悻地走下台，闫军站在他原来的位子上，拉长个脸什么都不再说。 早会又进行了一会儿后，韩念之上了讲台。 我看见她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裙，脸上的妆容非常得体，领口别着的那条丝巾，将她的气色衬托得非常好。 韩念之主要介绍了一下接下来的公司面临的具体的融资走向，以及资本部门记下来将要怎么发展。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措辞有条有理，说话思路也是非常的清晰。 我盯着韩念之，突然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我想，这也是韩念之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把我挖过来的原因之一吧，在成长的道路上，能否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非常重要。 两人对于一个事物的理念是否一致，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韩念之说到最后，又对大家说道：“我们部门现在正在经历一个发展的过程，我们希望有更多新鲜的血液加入，除了对外招聘，我们其实更侧重于内部挖掘有生力量，黑龙资产是一个整体，需要所有员工的通力合作，所有，如果各位有致力于从事资产方面的工作，可以来找我。” 韩念之说完后，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也禁不住伸出手为她鼓掌。 身旁的两个女员工正窃窃私语：“这韩经理真是太优秀了，人美身材好，学历又高，关键是，她的工作能力还那么强！” 另一个女人却酸溜溜地说着：“能力好又怎么样，都这个岁数了，还不结婚，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了，到时候如果再嫁人，估计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韩念之有男朋友了吗？” “有啊，当然有啊，而且听说还不少……” “是吗……有新闻啊……” 被问及的女员工捂着嘴巴笑着：“有是有，可是我听说她那是第三者插足，还被人家的老婆追过来，当街打过好几次！” 旁边的女人眼睛一亮：“还有这种事儿！？” “那当然！要是假的，我能这么信口雌黄吗！” “快说来听听！” “行了，待会儿咱们出去再说，别到手把咱们交上去做俯卧撑，我可是一个都做不了……” 两个女人嬉笑着说着这些话，抬上的白衬衫男子又开始带着大家宣读口号。 在又一阵有节奏感激情澎湃的口号声中，晨会总算结束了。 员工们一哄而上，闫军站在原地，唉声叹气。 我正要上前安慰他什么，只见韩念之走了过去：“闫军叹什么气啊，一千二百万的单子就吓到了？上个月的业务量可是差点儿突破八百万啊，这个月再接再厉，一定行的！” 闫军抬头，一脸苦笑地看着韩念之：“可是韩经理，上个月那八百万，好些单子都是介绍过来的，这个月……” 韩念之拍拍他的肩膀：“只管做就行了，什么结果不重要！” 说完，她冲坚定地一笑。 我也适机上前：“闫军，有韩经理这句话还怕什么，对于职业人来说，这些都不事儿，有压力才有前进的动力，或许这一次是迈向成功的奠基石！” 第360章：哪里都需要 见我终于来上班没有食言，韩念之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领着我去办理入职手续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轻快地哼着歌，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主动回应。 韩念之这样的反应，跟上次带着闫军来面试时候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很快，韩念之就带着我在一个个部门办完了所有的入职手续。 签合同的时候，她指着上面的工资那一栏告诉我：“这月薪一万只是基本工资，别嫌太低，今后业务上的绩效奖金，才是大头！” 我点点头，一边签字一边说着：“一万也不少了，比起我做网约车司机已经强太多了，而且这里环境好，还不用风吹日晒，还有社保医保挺不错的！” 韩念之似乎听出了我的意思。 她盯着我继续说道：“沈江淮，不会真的觉得黑龙资产资本部的副经理，一月只有这么点儿收入？” 我签好字后，合上合同：“呢，觉得我会相信吗？” 说完这句话，我们相视一笑。 黑龙资产的资本运作，是整个南山市最好的最优秀的。 之前的凤凰投资，能跟它抗衡的，其实只不过是信贷业务，而且凤凰投资的信贷之所以做得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起步早。 但是就像我刚才所言，最近这两年，整体经济一直在下滑。 想要再继续传统行业的辉煌，已经是非常困难了。 而凤凰投资的大部分顾客，都是从事传统行业的，所以要再靠这个做大做强，基本上已经非常困难了。 黑龙资产目前的机运就非常不错。 因为他们从几年前，就一直在进行资本运作的尝试。 也吸引了大量这样的人才，分成了很多板块来独立运作。 韩念之负责的，就是黑龙资产这个行业的最上层的一块。 虽然凤凰投资后来也开始追赶，但总归是起步比较晚，再加上内部争斗不断，导致大量人才流失。 现在能同韩念之一起携手运作资本这一块的工作，我其实是从内心来说，非常愿意尝试。 签完合同后，韩念之带着我去参观了一下公司的各个部门。 这其中的一些同事，其实我是认识的。 他们也是从凤凰投资跳槽过来的，大家初衷一致，很多话也都没有说明，见面打个招呼一笑而过。 韩念之领着我回到专属的办公室后，问我对这里还满意吗？ 我环顾四周，发现韩念之还真是为我想得周。 这里的办公环境那是相当的不错。 一整面的落地窗朝南，阳光撒在地毯上，透出星星点点的光。 韩念之指着那些窗帘说：“这里之前是的窗帘都是金色的，太俗气了，整个暴发户似的，不符合的气质。前几天我部换成了蓝灰色，喜欢吗？” 窗帘的质地很柔软，是棉麻的很厚实，遮光效果应该不错。 见我点点头，韩念之又说：“我们费总刚好这几天在国外，不过他已经知道来公司的事儿了，他让我向表达感激，回来之后，他会专门请吃饭，跟聊聊。” 我一听，低声道：“们费总要请我吃饭？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于隆重了？” 韩念之笑了一下：“人才嘛，哪里都需要，哪里都欢迎，习惯就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念之上前开了门，冲外面站着的女人说道：“谢丹宁，来做什么？” 只见门外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一扭一扭就往里走：“听说们部门新来了副经理，我是来问问他需要什么，在喝茶休闲方面有没有什么喜好，我得提前做好安排……” 进来的这个女人身姿妖娆，职业套裙完美包裹住了她的s型身材，当她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却突然眼睛一亮。 只听她欣喜地说着：“热心人，搞了半天，原来是啊……” 第361章：越俎代庖 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很是耳熟。 抬眼看向女子的脸，果然她就是刚才在停车场里的开路虎的女人。 见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韩念之好像反应过来了。 顿了顿之后，她问我：“沈江淮，原来们两个认识？” 还没等我说话，谢丹宁就抢过话来：“我们啊，不止是认识，交情还不浅，今天要不沈经理，我可能连班都上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丹宁盯着我，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此刻变成了一道弯月，就这么一直笑着。 见韩念之有些疑惑，我轻声说道：“是这样的，早上我来报到，在停车场碰到了她，顺道帮她停了个车。” “停车？”韩念之看向谢丹宁：“不是会开车吗？” 谢丹宁微笑着叹了一口气：“我的确会开车，可是谢经理不知道啊，我开惯了自己那台迷库珀，费总那台揽胜，我真的是不太会操作啊。” 韩念之一愣：“费总的车，怎么会在那儿？” 谢丹宁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着：“费总不是出国了吗？他说那车闲着也是闲着，让我先开着玩玩儿，想去哪儿都行。我其实也不想接手，但盛情难却，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韩念之立刻点点头：“没错，那揽胜是新买的，现在里程还不到五千公里，的确需要多跑跑磨合，而且费总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也不能让它老停楼下落灰是不是？” 谢丹宁抬眼看着韩念之。 两个女人说话，看似像在聊天，可我却听出了一丝火药味儿。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是新人，不想参合进去。 但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两个女人在我这里暗潮涌动，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化解。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谢丹宁才抬头对韩念之说： “不好意思韩经理，点名要的蓝山咖啡，国外市场已经卖断货了，现在我就是想尽办法也给弄不来，只能将就一下了。” 韩念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货了？不会吧，这东西现在正是生产旺季，怎么可能会卖断货？” 谢丹宁一听，立刻板起了脸：“韩经理什么意思啊，是说我故意怠慢吗？们领到层可以选择饮品的种类，这是公司的规定。喜欢喝的蓝山咖啡虽然贵了一点儿，但也不是我掏钱，那是公司报销，我能买到会故意不给买吗，也得考虑实际情况，不能故意为难我们普通员工啊？“ 韩念之靠在沙发上，抬起下巴看着谢丹宁：“昨天我路过陆经理办公室，他屋子里的咖啡闻着倒是挺香的。” 谢丹宁哼了一声：“陆经理老婆在海外上班，人家也许自己有办法搞到手，我是没那个能力的。“ 说着，她歪着头眼珠子转了一下：“韩经理您要是真的想喝，可以跟陆经理说一下，让她老婆帮着代购？” 顿了顿之后，只听韩念之又说道：“哎呀我这记性，我忘记您跟陆经理在上次会议上闹过矛盾的事儿了，这样吧，如果您不太方便去跟他说，我帮着代劳也行！” 说完这句话，谢丹宁满眼的得意。 韩念之却冷眼看谢丹宁：“那倒真不用麻烦了，整天游走于各个领到办公室，费力更费心，实在是太累了，不过一口咖啡而已，我不喝也行。” 谢丹宁听了，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只见她回头看来一眼自己的鞋跟，又拍了拍包裙裙角：“韩经理，瞧这话说的，为们提供可口的饮品，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要是这么说，费总该怪我了……” 说着，谢丹宁看向我：“沈经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谢丹宁，是费总的秘书，我的工作除了费总日常事物协助处理之外，我还负责所有部门经理的茶水采备，您喜欢喝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我点点头：“是这样啊，那费心了，我平常就喝点儿绿茶就行了。” 谢丹宁一听，立刻就皱了皱眉头：“绿茶？那品种可多了去了，有龙井、毛峰、碧螺春、安吉茶……我哪儿知道您到底喜欢喝什么啊？” 我笑笑：“什么都不用了，真的，要不，就普通的茉莉花茶吧……” 韩念之说：“给沈经理准备碧潭飘雪吧，要正宗峨眉山老宗师亲自炒的那种，泡出来一点儿浮沫都没有，那种茶叶泡几次味道都不会变的。” 我一听，赶紧摆手：“真的不用了，就普通的就行，那种茶是要品的，我这种人不会品茶，喝了也是浪费！” 虽然我舍不得在喝茶上花钱，但好茶的大概价格，我还是清楚的。 像韩念之说的那种，属于极品绿茶了。 产量少，所以价格虽然昂贵。 一两的价格，就在好几百块钱以上。 那么昂贵的茶水让我喝，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暴殄天物了。 韩念之却不这么认为：“沈江淮，咱们黑龙资产有这个福利，就应该享受，更何况现在也属于部门领到级别了，这么点儿茶水难道都不配喝吗，放心吧，谢秘书肯定会替准备好的。”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谢丹宁脸上开始不好看：“现在可是冬天，碧潭飘雪是真不好弄……” 韩念之嘴角一勾：“那没关系，峨眉山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亲自上去一趟，给那老宗师送点儿薄礼，那老头子我见过一次，人挺不错的，说不定他一高兴免费送点儿，这也给咱们公司节约成本了。” 谢丹宁盯着韩念之：“说得倒是轻巧，我跟那老宗师又没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要白送我茶叶？” “想想办法啊，一向都挺有办法的，费总经常在我跟前夸奖！” 谢丹宁愤愤不平地看着韩念之：“要不去吧，车费我给报销。” 韩念之耸耸肩：“我也想去啊，可是我手里的事儿实在太多，再说了，这本来就是的工作，我要是去了，不就越俎代庖了吗？” 第362章：她的职责 谢丹宁定定地看着韩念之。 之家她咬着下方殷红的嘴唇，眼里满是倔强跟不甘。 韩念之靠在沙发上，歪着头看向谢丹宁：“谢秘书，如果没事儿的话，看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下，我跟沈经理这边还有事儿要谈，在这儿……可能有点儿不方便……” 听了韩念之的话，谢丹宁脸上都快黑出水了。 只见她嘴角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话。 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韩念之又叫住了她：“对了谢秘书，碧潭飘雪现在还没有，麻烦就先给沈经理来一杯竹叶青吧，我记得茶水间里还有一盒没开封的问道，就那个吧。” 谢丹宁一听，赶紧瞪眼道：“什么“问道”？那可得两千多一盒啊，费总上次买来送礼余下来的，还开封呢……” “那有什么问题吗？”韩念之抬眼：“沈经理是费总让我挖来的，为了他我可耗费了好多心血，这人好不容易来了，喝点儿竹叶青，难道费总会心疼？” 听了这话，怼得谢丹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我真不希望她们因为我，关系更加恶劣。 于是我终于还是打了圆场：“那个，谢秘书，有普洱茶吗？我这两天吃得有些油腻，肚子老是不舒服。” 谢丹宁赶紧点头：“有的，最近我刚购买了一批，是从外省航空直发过来的，是正宗的大红袍，上次费总喝过，说味道非常浓郁。” 我说：“行，就那个吧，麻烦了谢秘书了！” 谢丹宁知道我在替她解围，于是笑着看向我：“沈经理这话说地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说完，她故意微笑着看向韩念之：“对吧，韩经理。” 见韩念之不说话，她抬了抬眉眼嘴角一勾，转身就一扭一扭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谢丹宁走后，韩念之冷冷地看着我：“行啊沈江淮，才刚来第一天，就开始向着外人针对我了，还真是白眼狼。”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说得酸味十足。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 想不到韩念之这样强势的职业女性，也有如此小女人的心眼儿。 我呵呵道：“算了吧韩经理，喝口茶而已，别让人家一个小姑娘难做了。” “小姑娘？”韩念之冷笑了一声，她盯着门那边说道：“这谢丹宁啊，她只是看起来像个小姑娘而已，她可不简单。沈江淮，以后就在这里上班了，慢慢就会知道，这黑龙资产卧虎藏龙，那些看起来娇滴滴的小人物，其实背地里，都是狠角色。” 韩念之对我说的这些话，绝对是好意提醒。 不过其实她是多此一举。 我沈江淮不是个职场新人。 早就已经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董事长秘书是个非常关键的职位，很多方方面面的关系，绝对不止是替老板整理文件端茶倒水那么简单。 谢丹宁漂亮是漂亮，这没话说。 但这年头，长得漂亮的年轻女人，那可遍地都是。 能被老板看重，整天放在身边处理各种机要事物的，那必须是聪明人，反应得快，而且各种人情世故，都必须要精通。 因此，谢丹宁，一定是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女人。 不过我是来工作的，上班挣钱而已。 一个公司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目的。 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能在南山市立足，都得撸起袖子加油干才行。 我知道凤凰投资的勾心斗角，绝对不会比黑龙资产少。 虽然我不像我妈那么软弱，但我也不是和事佬。 只是我素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这些破事儿不找上我，我什么都能当没看到。 跟韩念之在办公室随便聊了几句话，韩念之终于进入了正题：“沈江淮，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让来公司，是因为我现在手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需要马上执行。” 我点点头：“说。” 韩念之正要说什么，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开门后，谢丹宁端着托盘进来。 她先把一杯咖啡放在韩念之的面前：“韩经理，我刚才去了一下陆经理办公室，我问他借了一些蓝山咖啡，您要是不嫌弃就先喝着，等到货以后我再还给他。” 那杯咖啡的香味，确实非常浓郁。 我虽然对咖啡不是很了解，但我还是知道，正宗的蓝山咖啡，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咖啡，对咖啡有研究的人，都很热衷于品尝蓝山咖啡。 我不爱喝咖啡、 对我来说，咖啡的味道，其实闻闻就行了。 虽然气味确实香浓，但是真让我喝下去，我其实是感觉难以下咽。 韩念之说了声谢谢，谢丹宁嗯了一声，没跟她多说话。 只见她走到我身边来把托盘上的茶杯轻轻放下：“沈经理，这是武夷山大红袍，其实这等级可比那碧潭飘雪好多了。只是普通人根本就不懂，只有喝过的人，才有发言权。这茶啊，是上次费总请监管部门的人喝茶，后来剩了一小袋，我随手带回来了。” 我点点头，端详起了那杯茶 武夷山大红袍确实是茶中极品。 不说香味和口感，但看那汤水红亮的色泽，不管懂不懂行爱不爱喝的人，应该都一眼能知道，这绝对是上号的茶品。 我冲谢丹宁道谢后，她站直了身子：“沈经理，我就不打扰了，们慢慢品。” 说着，她冲我笑了一下。 回身看都没看韩念之一眼，就再次离开了办公室。 韩念之抿了一口咖啡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陆南天也真是个土老帽，这咖啡闻着虽然一个味儿，但是喝起来的口感，那是天差地别的。想不到，她老婆竟然拿假货忽悠他。” 说完，她把咖啡杯推到了一边，再没喝一口。 我也抿了一口大红袍，其实这么一口下去，我也品不出真假，反正我感觉味道相当不错，唇齿留香，非常解渴。 我们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也许，可能我从骨子里就是韩念之嘴里的那个“土老帽”吧。 放下茶杯，我对韩念之说：“现在，说说那个项目吧。” 韩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突然说道：“美玲珠宝，听过吗？” 第363章：商人樊尚临 听到“美玲珠宝“四个字，我心里一怔！ 但我还是故作镇定：“美玲珠宝，我当然听过，在国还是挺有名气的，分店有好几百家。” 韩念之听后道：“看来沈江淮这些年，没少给老婆买金银首饰。” 我摆摆手正要说什么。 韩念之笑道：“行了，疼老婆又不是什么坏事儿，紧张什么。” 这时，韩念之电话响了。 她看来一下来电，眼睛顿时一亮。 冲我嘘了一下后，她又盯着拿屏幕看了十来秒钟。 我有些奇怪，电话来了不是应该马上接听吗，这韩念之光对着屏幕看是什么意思？我正要问她，却见韩念之接通了电话： “您好樊总，是我，我是韩念之……下午吗？下午我约西京公司的莫总聊，我知道您这边还是很有合作意向的，不过现在都是双向选择，我们老板对这事儿很认真，让我一定要多观察，多了解，我也得工作负责是不是？”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让那边的人很着急。 在对方的一再要求下，韩念之同意晚上跟他约个时间见面。 “那就这样吧，晚上在悦乐酒店，我们公司买单，到时候您一定要赏光哦？” 挂了电话后，韩念之眉头一挑。 看着她挂着嘴角的笑，我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刚才我听见韩念之叫电话那头的人“樊总”。 难道，那个电话，真的是陈韵另一个奸夫，樊尚临打过来的？！ 果然，韩念之放下电话后告诉我说：“沈江淮，既然知道美玲珠宝，那认识樊尚临吗？”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我当然认识这个人，不但认识他，我还有他跟我老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与此同时，我还想起了他圈在是老婆腰上的那只油腻的大手。 见我的神情不对，韩念之问我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把身子往后一仰。 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说：“不认识，他是谁啊？” 韩念之盯着我看着，顿了一会儿才说：“樊尚临是美玲珠宝的大老板，前几年赶上珠宝上涨的风口，他可是挣了不少钱啊。 韩念之说得一点儿没错。 陈韵之前跟我说起过，美玲珠宝原本在国只有二十来个小店而已。 而且每个分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后来这美玲珠宝之所以发迹，源于管理层的一次“赌石”。 当时，他们的老板花了将近两千万购买了一块玉石。 在那个时候，两千万算是整个美玲珠宝部的身家，很多人都劝老板不要把这些钱都投进去，因为那是一次非常大的冒险。 “赌石”是个无底洞，切开之后到底是什么，谁也不能断定。 用未知的一切，去堵上整个公司的命运，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 但劝说无用，最后老板还是花钱买下那块石头。 在一刀切下去之后，当看到那满绿的色泽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美玲珠宝大老板的身价，也从两千万，一下子翻倍了一百倍。 因为那次“赌石”成功，美玲珠宝发展越来越大。 资产因此不断翻倍。 最终，美玲珠宝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珠宝企业。 因为国到处开店，对人员的需求也越来越多，陈韵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的美玲珠宝。 钱这个东西，专门往热火的地方钻。 美玲珠宝的成功，不可复制，很大程度上依赖运气的成分。但如果当初樊尚临没有花钱买下那个石头的魄力，也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这两年大环境不是很好，实体经济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特别是珠宝行业，这种东西有闲钱的时候大家愿意买点儿，一旦收入水平下降，大家首先还是考虑的还是生活必需品。” 她的这一番话，我很认同。 毕竟珠宝首饰这玩意儿，买来就是个虚荣心作祟，也不能当饭吃。 有人说乱市买黄金，但就算那玩意儿是黄金，但保值的只是银行里的金条，跟这些成品首饰，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在不久前找人调查过，樊尚临的美玲珠宝，这两年销售业绩严重下滑。樊尚临其实在更早前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收紧投资。” 我点点头，韩念之分析地非常有道理。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既然他已经打算退出了，干脆直接关店不就行了？这才是止损的最好途径啊。” 韩念之说：“生意人跟我们可不同，我们这种打工人，小富即安就可以了，但樊尚临可是几十亿身价的老板，资本的游戏一旦玩儿上了，想要抽身很难。” “的意思是……” “樊尚临并不是要退出，他只是打算重新分配手里的资产而已，何况珠宝行业目前的不景气，只是大环境造成的。以后一旦整个国际国内形式恢复过来，珠宝行业肯定是还会大翻身的。” 韩念之果然是能力超群的女人。 短短几句话，她就把樊尚临美玲珠宝的现状，分析得一清二楚了。 我说：“所以，樊尚临是肯定不会放弃美玲珠宝的，不过为减少损失，他想抽出资本来，往别的方面投入？”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分析得很正确。” 我叹了口气：“韩经理，不是我分析得正确，是已经把樊尚临所面临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猜出他要多渠道投资，并不是个难事儿。” 韩念之说：“上个月樊尚临亲自来了一趟我们公司，他是来了解投资情况的，虽然他没有当场表态，但是我心里已经预估出来，他如果要投资，至少是一亿起步。”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微的失望。 对于融资生意来说，一亿的金额真的只是起步金额。 融资跟贷款不同。 一个问人要钱，一个是把钱送给别人。 但奇怪的是，前者竟然比后者需求量大了许多。 这就更加说明，现在的人不太愿意花钱了，因为钱越来越难挣，他们希望用钱来生钱，不在愿意投资实体了。 我的微表情，自然没有逃过韩念之的眼睛。 只见她看着我微笑：“以樊尚临的实力，一亿只是起步金额，只要这一单做顺利了，以后他还会找我们继续合作的！” 第364章：知己知彼 韩念之果然能力非凡。 她在面临一个新项目的时候，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个项目带来的经济效益，而是重点去了解跟他合作的人。 这一点与我的理念，其实不谋而合。 我一只认为，所有的争斗，哪怕是引起滔天巨浪的世界大战。 到最后，都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所以，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对手或者合作伙伴，那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必修课。 我看向韩念之：“刚才对樊尚临的那一招欲擒故纵，其实就是想要给他一些不安的心理暗示，所以待价而沽，让他感觉我们黑龙资产是奇货可居？”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拍拍手。 “沈江淮，我现在对招聘来当这个副经理，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眼光了，干咱们这一行，真是需要极强的默契，所以我们这个组合，相信一定会所向披靡！” 韩念之说得神采飞扬。 我内心也是激情澎湃。 在凤凰投资的时候，我就是因为一些理念与周围的人不和，让他们感觉我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但我真的是为公司好，想做好一个个项目。 可是我努力做好的一切，却只换来那些人的不理解，这其实才是让我非常难受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想尽力做事儿，却遭人陷害。 到最后还落得个被业界的人吐槽误会，让我掉进黄河也不能翻身的地步。 不过我相信，韩念之既然能过来挖我，她一定是通过了一些办法了解到了我的情况，也肯定是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从凤凰投资辞职。 想到这一切，我其实真的挺感谢韩念之。 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这是一个很小的圈子。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在这个行业立足了。 虽然之前在天马公司做过一段时间。 但那些日子，我并不承认自己在做什么正经事儿。 那种打打电话拉拉客户，不过就是个中介。 但凡是个人，只要脸皮厚一点儿都能干。 我是韩念之带着是回来的，我心里其实憋着一口气，我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我自己，我是可以做成功的，只要给我一个足够大的空间，和应有的信任！ 韩念之起身：“沈江淮，晚上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不回家吃饭，妻子不会有意见吧？”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笑，嘴上却说：“她有什么意见，我是为了工作嘛！”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妻子很聪明，男人嘛在外面就是应该努力工作挣钱，让家里的女人孩子舒舒服服过日子！” 说着，韩念之看了一下时间：“我得回我自己的办公室了，待会费总会给我打视频电话，我地跟他通报一下樊尚临的事儿。” 在离开之前，她又打量了我一番：“沈江淮今天这身衣服还真不错，看来妻子品味还行！” 说着，她冲我一下就出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阳光从外面洒进来。 我正筹措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第365章：木秀于林 察觉到有人进来，我赶紧回头。 果然是闫军。 他快步朝我走过来：“沈哥……哦不，沈经理，这儿环境不错，那么大的玻璃窗，晒太阳还真不错。” 我招呼他在我办公桌跟前坐下来。 闫军看着我那深咖色的大办公桌，啧啧了几声：“沈经理这待遇还真不错啊，不仅办公室大，连桌子都这么大，可怜我那格子间，可真的没法比。” 闫军坐在转椅上旋转着。 他的眼珠子四处转着，怎么都看个没够似的。 我笑道：“没人到时候，还是叫我沈哥吧。” 顿了顿后，我接着说：“好歹也在黑龙资产上了这么长时间的班了，我一个副经理的办公室，怎们就让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闫军道：“那可真不一样，我们业务部经理的办公室，也跟这里完不能比，那面积还不如这里一半大，而且黑不溜秋的还朝北，办公桌还没那茶几大。” 听到这里，我心里还真有些感触。 看来这韩念之是真的对我很认重视。 这样视野旷阔的办公室，我区区一个部门副经理在里面办公，这是在凤凰投资也没有的待遇啊。 看着闫军一脸的艳羡，我道：“办公室嘛，不就是一个工作的地方，地方大不大，装修得是否豪华，这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能不能为公司带来经济效益，才是决定坐在这里的人，是否有价值的重要原因！” 听了我的话，闫军欣喜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于是问他：“喂，看着我干什么？” 闫军呵呵笑着：“沈经理，之前跟一起开网约车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比较沉默，不苟言笑，其实我那个时候就说过，是龙游浅水了。果然，像黑龙资产这样的大公司，才是的汪洋大海！” 闫军越说越兴奋，对我的称呼也下意识又变了回去：“沈哥啊，现在跟之前群里聚会的样子，真的是与众不同了，看来果然是人以群分，是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在什么样的地方生活。” 他又感叹无限：“沈哥知道嘛？想刚进黑龙资产的时候，我觉得每一个人，就连前台的接待小妹说话都非常又说水平。” 我端起那杯大红袍喝了一口。 茶水稍微有些凉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它的的口感，不过我对于喝水的目的，就是解渴。 刚才那一口，已经很好地解决了我的需求。 放下茶杯，我对闫军道：“一个人会不会说话，的确非常重要，因为它能让陌生人在最短的时间，了解的层次和水平。但是我必须要告诉，说话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人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最终靠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和人品！” 我的这一番话，听得闫军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见他有些激动，我继续说着：“闫军，木秀于了人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懂嘛？“ 闫军一脸疑惑：“什么木……什么催啊……沈哥，我不懂……” 我靠在座椅上：“人人本来都一样，却做得比他们好，不受排挤，谁受排挤？” 闫军似乎大彻大悟：“沈哥，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让同事们都接受我，他们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做总金额一直比他们高，那么这个月，我会做得更高，下个月会更更高，让他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天才本站地址： 第366章：人无欲不可交 不知不觉，我跟闫军聊到了中午。 他一看时间：“哟沈哥，要不咱们出去吃饭吧，公司楼下有一家板栗鸡，味道还不错，营养清淡又养生。” 闫军一边说一边咽口水。 他是个典型的吃货，这我很早就知道了。 但我却赶紧对他摆摆手：“不用了，就在公司食堂吃就行了。” 闫军面露难色：“别呀沈哥，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咱两好不容易成了同事，可不得好好吃一顿吗，再说现在都坐这么豪华的办公室了，我还得靠着多提报啊……” 我摇头解释道：“正是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所以才的去食堂吃饭，既然进入了这个公司，就要各方面都体验一下才行，再说，第一天就跑出去打管子，让别的同事看见也不太好。” 闫军一拍脑袋：“要说还是沈哥想得周到，这样吧，这两天就算了，免得别人说闲话，过几天，我一定好好请一顿！“ 我走过去拍了拍闫军的肩膀：“行啊，我等，小子早就该请客了，不过板栗鸡我可不答应，生猛海鲜怎们也得安排一顿！不过啊，请客是凭咱两的兄弟关系请客，那什么提拔的话，可不能再说了。这里咱们这种公司的员工，靠的是业绩说话，有了业绩一切都好办，做不出买卖，给老板挣不了钱，再好的关系户也是空谈！” 黑龙资产的员工餐厅在写字楼负一楼。 这里大概两百个平米，挺大的。 不得不说，这黑龙资产的费老板还真是个敞亮人。 这餐厅就这么一眼看过去，硬件投资至少在一百万以上，这还不包含后期请厨子请工人的费用。 而且一看那些菜品，琳琅满目，蒸炒煎炸顿煮什么都有，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快餐厅。 排队的时候，闫军对我：“沈哥，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我打量着他，还别说，这小子自从进入了黑龙资产，整个人还真圆润了一圈。 他身上的这套西装是上次我跟他一起去买的。 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这衣服眼看着竟有些兜不住他了。 我叹了口气：“可悠着点儿吃吧，男人跟女人一样，也得注意身材才行，特别是咱们这种做业务的人，经常出去见客户，给人一种油腻腻的形象，始终是不好的。“ 闫军笑嘻嘻的虽然一面答应着，可一边还是让饭堂的大妈给自己整了一份松鼠鱼。 看着那被炸成了金黄的鱼肉，还有上面那些浓稠的番茄酱汁，我又默默叹着气。 很多人都没有办摆脱口腹之欲。 获得食物是很容易达成的满足，并且吃进肚子里，让人立刻产生满足。 吃好吃并且美味的东西，是精神与物质生活的完美结合。 所以这才有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样的说法。 也罢，人无欲不可交。 如果闫军是个完能够克制欲望的人，那就非常可怕了。 打完饭菜后，我跟闫军端着盘子，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周围吃饭的同事，不时有人朝我这边看一眼。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好奇什么。 这些看我的人，就算是我不认识他们，但估计几乎都认识我。 我在凤凰投资哪些事儿，经过刘威的宣传，那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如果不是因为韩念之，我很难能再进入这一行。 面对这些异样的眼神，我只能当作什么都看不到。 我现在的心理素质，比以前好了不少。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哪些东西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哪些东西就是过眼云烟，根本不用在意。 我的心理活动，闫军当然是不清楚的。 他哧溜溜地吃着饭菜：“沈哥，其实咱们食堂的味儿是真不错，而且还是自助餐，想吃多少吃多少。就这伙食，每天不给老板多做点儿单子也不合适啊。” 我吃了一口麻辣排骨，味道的确非常不错。 看来，请的这师傅也不便宜。 吃着吃着，闫军突然说要去一下厕所。 于是他大吃了几口饭菜，随后托着盘子站了起来：“沈哥那边菜还挺多的，不够可以随时加，我就先不吃了，得去解决一下肚子里的问题。” 我哦了一声，挥手让他赶紧去。 离开之前，闫军说：“沈哥下午我要出去展业，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笑了笑：“咱们又不是一个部门，我能有什么事儿跟打电话，行了，赶紧去吧，别嘣裤子里了。“ 闫军一听，不好意思地托着盘子就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桌前正吃着饭菜，突然有人端菜菜盘做到了我跟前来。 抬头一看，那是一张似曾相似的面孔。 眼前的这个男人个子不高，微胖。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我敢肯定自己之前一定见过他，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记不得了。 只见这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小，一弯起来，几乎都看不到眼仁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就害怕跟这种面向的人打交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神，我大致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基本心里活动，和情绪的起伏状况。 但这种眼睛的人，我无法通过眼神观察到他的内心。 万一他对我我心存不轨，我是很难察觉的。 所以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下意识地对这种人进而远之。 可现在，他坐在我跟前并且对我微笑，我只能硬着头皮也冲他点点头。 只听这人对我说道：“我坐这里，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这里是公司的饭堂，所有的员工都可以在这里进餐，想坐那里都行。”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所及之所，有好几张空着的桌子。 这个男人偏偏坐在了我的对面，想必是来者不善。 见我似乎没有认出他来，男子忍不住了。 他终于问道：“沈经理真的没认出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嘴角微笑着：“不好意思，我真的认不出来，咱们之前见过面？什么时候呢？” 男子细长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沈经理，再仔细看看我呢……” 我开始认真观察着他，的确越来越觉得面熟。 突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灵光一闪！ 第367章：霸市欺人 盯着眼前的眯眯眼，我一下子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儿： 那个时候，我是凤凰投资业务三部的总经理。 当时我们部门的业务，是公司做得最好的，领到对我寄予厚望，我手下的员工也是干劲儿十足。 那天我正在公司做本月业务结算的时候，部门的员工小张找上了我。 小张是个小姑娘，刚来公司没多久，年纪也不大。 见她一脸的委屈，眼睛都哭红了，我忙问她什么情况。 小张擦了擦眼泪后告诉我：“沈经理，我今天在街上展业，香山大道那一块儿明明是我先去的，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说那一块儿是他的地盘，把我给赶走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新人通常是没有自己顾客的。 他们进入公司之后，除了让老员工带着他们去认识之间公司的客人，还有一个重要的提升自己的渠道，就是去街上展业。 给来往的行人发传单，往各种私家车里塞名片。 这是基本的操作模式。 正常来说，各个公司都会有这样的员工出去这样扫街。 虽然效果不一定很大，但对磨练新员工意志，是非常有帮助的。 这小张是我招聘进来的，其实她学历一般，而且人也不算是太聪明，但通过跟她短暂的交流，我感觉她人比较踏实，而且听话。 这年头的年轻人，大都有各自的性格锐角。 要找到这样性格温和听话的人，不多了。其实当时我是想找个文员进来帮我整理文件的，想着她哪怕实在做不了业务，就去帮我打打杂也行。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姑娘虽然话不多，工作上也只会发发传单，但没想到不到一月的时间，她竟然真的通过发出传单，做成了一笔二十万的业务。 面对小张的成功，当时我就进行了自我反省。 人真的不能过于自信，对于还没发生过的事儿，对于自己并不看好的人，还是不要做过多的评价。 眼看小张做成了事儿，我也对她有了信心。 于是我提她做了业务副主管，带着几个新来的员工出去展业。 听了小张的话，我觉得不太正常。 于是我问小张：“香山大道那块，是不是新开了贷款公司？” 小张摇摇头：“当然没有，那人说他是黑龙资产的，他可真是他太霸道了，说如果我再敢再那一块儿塞名片递传单，就让人弄死我！”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也怒了。 我心想这黑龙资产也太不厚道了，咱们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环境其实一直是非常好的。 虽然有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一直一来两家独大。 但从来都是和平共处，就算是要竞争，也是努力提高自己竞争力而已，怎么现在会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欺负对方公司的新人呢？ 这时，我身边一个男业务员忍不住了。 他拍案而起：“这黑龙资产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啊，既然他们挑事儿，也不要怪我们不吼道！”说着他开始招呼众人：“兄弟们，咱们一人拎个啤酒瓶子过去，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这些人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在他的挑动下，周围的人都一跃而起。 大家叫嚷嚷地就就要出去替小张讨个说法。 我当时就按住了他们。 我说：“们刚才在干嘛呢，还想拎啤酒瓶子过去，们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吗？我看们就是电影看多了产生了幻觉！现在是法制社会，别动不动就给我整这出！”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停了下来。 那男业务员忍不住了：“沈经理，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小张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吗？”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见我一直不表态，小张似乎挺失望的。 她坐在一边抽泣着，应该是对我有些怨恨，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下班之前，我借着出去上厕所的空挡，直接给黑龙资产主管业务的总经理打去了电话。我的电话一来，那人其实挺高兴的。 因为他在早前，曾经一直联系我，想把我给挖过去工作。 但一直被我拒绝了。 他最后也只能慢慢死心了。 看到我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本来以为我回心转意了，但没想到的是，我却在电话这边，对他说出了他部门员工干的事儿。 电话的最后我说：“咱们都是一个行业的，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上街展业的，还真是各凭本事，霸市的事儿，别人我不清楚，但我沈江淮从来没有干过。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以后这是们黑龙资产的做事态度，那我也只能转变思维了。” 我的这一番话，很快得到了回应。 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这位总经理，就带着闹事儿的主角到我们公司来赔礼道歉了。 当时，那个低着头灰头土脸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眯着一双小眼睛的男人。 那天因为他一直低着头，他的样子我看得不是太清楚，而且原本，以我当时的身份，也不想对这种人过多的注意。 只有在他向小张郑重道歉的时候，我才稍微看来他那么一眼。 想起来这一切后，我哦了一声。 再次盯着这双眯眯眼，我越发感觉他有点儿来者不善。 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沈经理啊，上次在凤凰投资一别，咱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这些年还好吧？想不到时隔多年，咱们竟然又成了同事了。” 这个人，首先面相就不是善良之辈，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还记得我，这更说明，他内心的报复欲是非常强烈的。 我不想跟这种人过多接触。 于是放下了筷子：“我这个人脑子比较不好使，对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儿，一般不会有太多的记忆。” 说着，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满满吃，我先走了。” 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这眯眯眼一把拉住了我：“别呀沈经理，咱们好不容易再见面了，可不得聊两句吗，再说，我都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正说着，突然间只听见韩念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辉煌，在干什么呢？” 第368章：人海风波 听到这声音，眯眯眼男人抬头。 当看到朝我们走过来的韩念之时，他脸色变了一下：“韩经理是啊，想不到现在也在饭堂吃饭了？” 韩念之把菜盘放在我旁边的位子上：“陆经理这话说得，不在饭堂吃饭，我去哪儿吃啊？难道陆经理每天都请我下馆子吗？” 原来，眼前的这个眯眯眼男人，他就是之前谢丹宁口中的陆经理。 陆辉煌尴尬一笑：“韩经理，瞧这话说得，现在是整个公司的大红人，咱们这些业务部门经理部加起来，也没您一个人在公司的地位高啊，公司内外排着队请吃饭的人，都得提前预约才行！” 陆辉煌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好像是口无遮拦，但里面却蕴藏着很多深意。 果然，韩念之脸色一变：“陆辉煌，什么意思啊？” 见韩念之不高兴了，陆辉煌赶紧解释：“韩经理，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说，人缘好，大家都喜欢，所以才会请吃饭，我这么个不讨喜的人，哪哪儿都不受欢迎，所以一直没人请吃饭。” 陆辉煌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红油流了下来。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还是在大口大口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我本来是想要走的，韩念之盯着餐盘里的饭菜：“沈江淮，就吃这么点儿啊，下午时间长着呢，得再来点儿。” 说着，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盘子里的一个馒头，往我的盘子里放去。 韩念之说：“尝尝这个馒头，咱们饭堂的白案师傅是北方人，做的馒头可好吃了。” 我嗯了一声。 我知道韩念之是不想跟陆辉煌呆一个桌子吃饭，索性我肚子里还有些空位，于是抓起那个馒头就开始吃了。 陆辉煌这边，一边吃饭一边还在试图跟我们说什么。 但他每说一句话，都能被韩念之给无缝连接地怼回去。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后，陆辉煌自己都感觉有些无趣了，于是他找了个理由，就借口离开了。 盯着陆辉煌离开的背影，韩念之冷冷地笑了一下。 只听她说：“沈江淮，这种人以后无论跟说什么，都不要理会，我现在也不好跟多说什么，反正时间长了，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我不置可否。 我不太习惯牵扯进过于复杂的人际关系中。 进入黑龙资产，我的目的是挣钱。 让我妈和罗芳以后能跟着我过上舒心的日子，其余的什么人海风波，我不会去关心，而且这也不符合我的价值观，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在我看来，有些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就没必要去过问太多。 韩念之吃得很少，小半个馒头加上一点点的蔬菜下肚，她就已经放下了筷子。 我问她：“吃这点儿，不饿啊？”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饿。” 我不理解：“既然饿，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儿？” “以为我不想多吃啊。”韩念之苦笑着，说着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我都快三十了，如果不注意控制饮食，这身材以后就月越来越难看了。” 我一听，原来韩念之是怕身材走样才吃这么少的。 于是我说：“一点都不胖，其实我看啊，身材还挺单薄的，如果长点儿肉，说不定比现在好看，再说，不吃东西哪儿能行啊，既然都知道这个年纪了，万一是生病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韩念之叹了一口气：“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不是女人，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对我们的敌意，其实是很大的，不能胖不能老，要上得厅堂还要下得厨房，稍微有一点点没作好，就会被人耻笑。所以啊，女人除了跟天斗，跟地斗，最重要的，就是得跟自己斗。” 我看向韩念之，她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中是满满的忧伤。 因为跟她坐得很近，我注意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几道看着很明显的鱼尾纹。 韩念之说完那些话就起身了：“行了，我吃好了。沈经理，下午没事儿的话，我让文员给送一些公司的资料过来，可以先看一下大概了解一下黑龙资产的具体运营情况，晚上下了班，咱们在一起去悦乐酒店。” 中午吃过伐，我在办公室里睡了一觉。 阳光照在身上非常舒服。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沓资料，应该是刚刚我睡着的时候，有人送进来的。 翻开那些资料，最开始的是一些黑龙资产的介绍。 对于黑龙资产，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在凤凰投资的时候，我就认真研究过这家单位，可以说我对黑龙资产的了解，比韩念之给我的这些东西上著名的，还要详细。 黑龙资产是南山市最早成立的一家资产公司。 出资人一共十二个人，董事长费南天是南山市风云人物，早年从煤炭行业，借助天时地利狠狠赚了一笔后，转战进入了民间金融行业。 我正看着那些资料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叫了一声请进，推门而入的，是谢丹宁。 见她进来了，我赶紧起身。 谢丹宁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我桌子上：“沈经理，坐下就行了，端茶倒水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上午的那杯茶，我没怎么喝，但已经凉了。 谢丹宁给我换了一杯绿茶放在桌上。 我盯着那杯茶，色泽清绿，味道清香。 只听谢丹宁说：“沈经理，这茶是费总压箱底的好茶，我找了点儿给泡上，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她把那杯茶推到了我跟前。 我盯着那杯茶看来看，对谢丹宁说：“这样不好吧，都说了这是费总压箱底的东西，给我喝，可能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丹宁一笑：“反正费总是不会知道的，今天早上帮了我的大忙，我可得好好感激。” 谢丹宁很漂亮。 小小的一张脸，巴掌大。 这样的相貌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送完茶水后，谢丹宁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坐在我对面顿了一顿后，突然小心翼翼地问我：“沈经理，说，我这样的人，能不能来们部门打杂？” 第369章：高人一等 听见谢丹宁这样问我，我一愣。 我抬眼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见我不说话，谢丹宁笑着说：“沈经理，看紧张什么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哦了一声，随后也是一笑：“谢秘书也是说笑了，可是董事长秘书，怎么会到我们部门来打杂呢，那不是委屈了吗？” 谢丹宁嘟着嘴，过了一会儿才说：“沈经理觉得我年轻吗？” 我又是一愣：“当然年轻，谢秘书年纪也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这可是一个让人羡慕年纪啊。” 谢丹宁摇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沈经理啊，那的确是眼拙了，我呀，马上都要二十五了。” 我刻意瞪大了眼睛：“谢秘书二十五了，那可真看不出来，今天早上我第一眼看到到时候，我只觉得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好听的话，女人果然都喜欢听。 谢丹宁嘴角微微一勾，她呵呵笑了两声：“沈经理看说得，人家都快奔三了，被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也呵呵笑着：“本来嘛，就是显年轻。” 办公室的气氛一度有些愉快。 就这么聊了一会儿后，只见谢丹宁突然神色变得有些忧郁：“沈经理啊，也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吃的其实都是青春饭，我现在给人端茶递水还可以，但总不可能三十岁之后，还干这个吧。” 谢丹宁的这一番话，让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她说的，也是现实。 这年头，除了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或者是像我和韩念之这种已经做到了上层，客户资源和工作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员工。 像谢丹宁这种文职工作者，除了财务部门的员工，想要在一个公司持久地看起来，那是非常困难的事儿。 正常来说，一个公司的前台和老总秘书，年纪大了之后，要么是转行干别的，要么直接找个有钱人嫁了，超过一定年纪还继续做这样工作的，委实已经不多见了。 我大概听懂了谢丹宁的来意。 不过我不知道她什么会来找我，我虽然是个副经理，但也只是一个新员工。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能决定谢丹宁能不能来资本部上班。 再说，谢丹宁明明跟韩念之是有过节的，她什么还要往这个部门凑呢？ 这两个女人，在之前都闹得不可开交，要是在一个部门，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那估计每天都是世界大战。 不过谢丹宁到底已经找上了我，我也不能直接拒绝。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要不有几乎的话，我尽量试试吧，如果我能说得上话，我一定会帮的。只不过我得等时机成熟才好，毕竟我才……” 谢丹宁高兴地一拍手：“没关系沈经理，有这句话就行了！以后丹宁我，还得请多多关照呢！” 接下来，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同仁了。” 说完，谢丹宁起身。 她端着那杯冷掉的大红袍：“我刚才跟茶商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刚好他们那边进了一批上好的碧潭飘雪，我打了个招呼，让给留了一盒，应该过两天就能到货了。” 谢丹宁走后，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我这才刚来了一天，就已经感受到了硝烟的气息。 苦笑了一下，我开始继续看那些资料。 通过那些资料，我发现跟我预想的一样，黑龙资产这几年已经将大部分重点工作，都由贷款业务转到了资本业务。 这说明费南天还是个聪明人，很早之前她应该就把握到了现在的风头。 行动起来，还是比一般人要快了一步。 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数据，我总感觉费南天似乎有些心急了。 他整个资本扩张的速度这两年好像突然只见加快了，可这与整个行业发展的速度，又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我总归不是老板，可能费南天有别的考虑吧。 毕竟他站的地方，肯定比我更高更远，我挣一点儿养家糊口的钱，也就不用去操那大风大浪的心了。 就这么懒洋洋地晒了一下午太阳，很快就到下班的时间。 韩念之再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只见她穿着一条斜面开叉的毛呢连衣裙，一双靴子将她的腿型显得修长。她的头发应该是刚才临时做了一下，发尾的地方微微有些卷，看着多了几分女人味。 盯着我那台二手速腾，韩念之想了一下，拉着我就往一边走。 我不太明白她想干什么，韩念之却说：“还是争取换一台车吧，这车要是开过去，生意一准儿得黄了！” 说着，她拖着我来到了一台卡宴跟前，之后她递给我一把钥匙：“来，咱们今天开这车去！” 我盯着那台车，也没动。 韩念之碰了我一下：“赶紧的啊，上车！” 我说：“这，是的车？” 韩念之一笑：“当然不是喽，我哪儿买得起这种车啊。” 听她这么说，我很奇怪：“既然不是的车，怎么会有车钥匙，而且还让我开这车过去做谈业务？” “不是我的车，我就不用能用，看这话问得！” 我哦了一声，上了车。 卡宴的驾驶感，确实非常不错。 行驶在路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人都喜欢开豪车了。 那是一种行驶在马路上的面子，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旁边车子的司机看向的时候，那复杂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不甘。 韩念之坐在副驾驶补着妆容。 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着：“这车是我们费总的，他专门给我配的的工作车，我一直没开过，既然今晚咱们去见樊尚临，就来开吧。” 前面就是悦乐酒店了。 我拐了两个弯，就准备把车子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就在我即将进入下行通道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酒店前方不远处，一个女人匆匆走过的身影。 那个女人身形非常熟悉。 虽然背对着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陈韵！ 第370章：消失不见 当看到陈韵的那一刹那，我心里一颤。 当时那一下子，我也顾不得许多，一拉手刹就下了车。 下车后，我追着陈韵站着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我下定了决心，这次要是找到了她，一定要问个清楚，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拖垮。 我一边大叫着，一边朝陈韵跑过去。 陈韵也在往前走，看她的步伐好像还挺着急。 而且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似乎是在跟对对方发消息。 在我离她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也不知道陈韵是不是发现了我，只见她加快了步伐，也不管现在是在马路中间，飞一般地就要马路对面跑去。 街上车子呼啸而过，陈韵的动作非常快。 我一见也加快步伐跑过去，就在我快要追上她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呼啦”一下从我跟前疾驰而过。 我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 大货车开走后，我再没看到陈韵。 刚才不过是几秒钟的空挡，但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下，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站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再确定陈韵不见了之后，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停车场入口。 我这才发现，刚才停在入口处的那台卡宴已经不了。 赶紧问门口的保安，保安说：“刚才副驾驶的那个女人等了半天，后面又来了好几台车，的车堵在门口别的车进去不了，于是我让那个女人自己把车开下去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懊悔不已。 我感觉自己刚才做事，真的是太唐突了。 怎么可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扔下车子自己跑开了，而且韩念之还在车上，这样做事儿，也实在是太不顾后果了。 韩念之肯定生气了。 不止是她，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这个大男人，如果有人敢做事儿这么不靠谱，我也会相当上火。 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我打算给韩念之打电话解释一下。 不想我还没拨打出她的号码，韩念之就先给我打过来了： “沈江淮，在哪儿呢？” 她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赶紧跟她解释道：“韩经理对不起，我刚才是看见了……” “我现在在二楼的包间，包间名叫郁金香，赶紧过来吧。” 不等我再说什么，韩念之就挂了电话。 我赶紧进入了悦乐酒店，迎宾带我去了二楼，进入了郁金香大厅后，我看见脱掉了外套的韩念之，正在跟旁边的人一个男人笑着说话。 那个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那个肥头大耳的樊尚临。 见我来了，韩念之赶紧起身：“樊老板，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江淮，我们黑龙资产资本部门的副经理。” 在我眼里，樊尚临的样子，比当时在照片中见到的时候，看着更加可恨。 在跟他握手的时候，我尽量忍住，才没有捏断他的手骨。 韩念之拿着菜单让樊尚临点菜，樊尚临倒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点了几个听起来挺昂贵的菜品，之后又把菜单递给韩念之，让她也点几个： “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饭图个开心，点喜欢吃的就行了，不必太拘谨。” 这樊尚临倒是挺会说话，韩念之点完菜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让她赶紧上菜。 整个等菜的过程中，韩念之都没问我刚才怎么了。 就在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开了。 只见薛鹏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371章：当变则变 当我和薛鹏对视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 他看着我，嘴里低低说着：“沈江淮，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这里樊尚临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们两人认识啊，看来这南山市果然不大，跟首都实在是比不了，到处都能碰到认识的人。” 一旁的韩念之也说道：“看来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沈江淮认识美玲珠宝的人，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碍于情面，我和薛鹏虽然心里都膈应着，却也不得不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 目光交错之中，我跟他都互相盯着对方，暗潮涌动。 圆形的饭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非常宽敞。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上来，韩念之总会把菜品先推到樊尚临跟前让他先品尝。 樊尚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说话举止什么的，的确非常有老板的气度。 我原本以为他就是个油腻十足的大老粗，可现在近距离接触他，发现如果不看他那一头秃顶和凸出来的大肚子，这个人还是挺有风度的。 至少在餐桌上侃侃而谈的那些内容，不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来的。 薛鹏一直在给樊尚临布菜，对樊尚临也是唯唯诺诺的。 看得出来，他一直在讨好自己的老板。 我曾经听陈韵说起过，为了见樊尚临，薛鹏曾经花了很多功夫，也没有得逞。 如今能有幸配樊尚临一起吃饭，这就相当于给了他莫大的荣幸，薛鹏作为一个男人，除了流连于女人堆里之外，肯定还是一心想着往上爬的。 因此这样的机会，他必须要好好把握住。 只见韩念之这边敬了樊尚临一杯红酒后，对樊尚临说：“樊老板，我们公司这次融资的份额，还剩最后一个亿，今天下午西京公司的莫总，我们也跟他谈过，对我们公司的融资方案，他非常感兴趣，所以，如果您确定要投资，希望您赶快决定。”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不紧不慢，语气非常平和。 樊尚临放下酒杯，他苦笑着：“韩经理，对于投资我其实是非常有诚意的，但也知道，我一直一来，就是一个珠宝商人，对金融领域确实了解地不多，那真金白银的一旦投进去，万一出问题了，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钱的问题，确实需要了解清楚，毕竟投资都有风险。” 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但是投资，更需要的是魄力，一直隔岸观火的话，很容易造成机会流失。” 说着，韩念之刻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 于是偷偷拿起手机，拨打了韩念之的电话。 韩念之的电话响起之后，她并没有接通，而是指着上面来电现实的“西京公司莫总”几个字对樊尚临说：“您看，莫总又给我打电话了，估计是来催我了。” 说着，她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这套把戏，是我跟韩念之在卡宴车上就商量好的。 “饥饿营销”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对于什么人，永远都有用。 见韩念之走了，我也合时宜地开口了：“樊总，我听过您的一些事迹，其实您的每一次决策，其实都是刚好站在风口上，现在实体经济不景气，那一亩三分地守着是没错，但现在是您面对的是大争之世，当变则变啊！” 果然，我的这一番话，说到了樊尚临的心里去！ 第372章：我有洁癖 只见樊尚临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他朝我这边靠了一下：“沈经理，继续说。” 樊尚临的反应，让我一下子找到了之前的感觉。 做业务这么长时间了，哪些客户真的对我说的话感兴趣了，我还是能通过他们的眼神分辨出来的。 这也是我多年以来形成的一种能力。 我趁机对樊尚临提出了许多投资方面的意见，我将他目前面临的困境，以及接下来应该做出的改变，都提出了分析的一些必要的知道意见。 樊尚临听后，非常高兴。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沈先生真是了不起，要是我的身边，能有一个像这样的军师就好了，可怜我偌大一个美玲珠宝集团，连一个能替我分忧解愁的都没有。” 樊尚临在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薛鹏脸色非常不好看。 我完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一直是个想往上爬的人，不过这么多年了，他成长的速度确实很快。 从一个珠宝行业的普通销售人员，到现在的大区经理，以他这样的年纪，真的已经算是飞速发展了。 但我相信，大区经理的职位，绝对不是薛鹏最终的目的。 只不过，他的大老板樊尚临，好像并不太相信他，否则也不会当着薛鹏的面，说出刚才的话。 那些言语，表面上是在赞美我，实际上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韩念之进来之后，见到我和樊尚临似乎聊得很投缘，她笑着说道：“聊什么啊，这么投缘？” 樊尚临看向韩念之：“韩经理啊，我是感叹啊，还是有能力，能请到这么好的副经理，要不干脆，我像们投资一个亿后，把沈经理卖给我得了！” 韩念之一听，嘟着嘴摇了摇头：“那可不行，这沈经理啊，我是千金不换，要知道，他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神人。”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冲我挤挤眼：“沈经理，说是不是啊？” 我被他们的这一番话，弄得非常不好意思。 我赶紧摆手：“我沈江淮一介粗人，不过就是承蒙韩经理抬爱而已，其实论起能力来，这只是见仁见智罢了，我沈江淮不过沧海一粟，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樊尚临摇摇头：“哎呀，沈经理啊，真是太谦虚了。” 说着，他对一旁的薛鹏说道：“们呀，真应该跟沈先生学学，一个个都骄傲自大的，老是觉得自己怪了不起，我跟们说过多少次了，人呀，不能固步自封，得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上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樊尚临的这一番话，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给薛鹏留。 我看见薛鹏也真是好脾气，对樊尚临的冷嘲热讽，虽然神色不自然，但半个字也不敢反驳。 其实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是挺解气的。 这薛鹏跟樊尚临，都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两人跟我老婆，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现在的生活也不会变得一团糟。 所以，他们现在越是狗咬狗，我心里越高兴。 突然间，只见薛鹏起身。 他拿着酒瓶朝我这边走来：“沈经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老板这么器重，真是令我们这些员工汗颜！” 我一见他走过来了，自然知道他是不怀好意的。 可是现在樊尚临和韩念之都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薛经理，其实这都是们老板给我面子，其实美玲珠宝现在能国遍地开花，薛经理的功劳也不小。” 薛鹏脸上的肌肉轻轻抽了一下：“那是我们老板的功劳，我可不敢把功劳都算在自己身上，不过沈经理，我希望能跟多学学，以后争取也给能给我们樊总出谋划策，还希望您能不吝赐教！” 说完他就往我的酒杯里，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 我知道薛鹏是故意的，他不过就是想让我当着樊尚临和韩念之的面，下不来台。毕竟，他是彬彬有礼的，而我如果不喝酒，那就是不会做事儿。 而且薛鹏应该是从陈韵哪儿知道我酒量不是很好。 特别是红酒，喝一点点还可以。 要是量一上去，我可能会当众出丑。 薛鹏这厮，估计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故意过来给我敬酒。 看着诚意满满，其实心里打着不少的鬼主意。 只见薛鹏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红，随后看向我微笑：“沈经理，当着两位领到的面，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他就手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红酒，薛鹏似乎有些得意。他盯着我手里的酒杯说道：“沈经理，我都已经干了，要是不喝，那我可就下不来台了？” 见我还是站着不动，他特意朝问身后樊尚临看了一眼：“樊总，要不您跟沈经理说说，让他高低给我个面子吧。” 樊尚临也笑着看向我：“沈经理啊，跟薛鹏是老相识了，朋友见面喝点儿就，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忙道：“我不是不给面子，我本来就不胜酒力，更何况我等一会儿还要开车，实在是不太方便。” “开车可以请代驾啊，这个不是借口。” “可是……” 我还想说什么，这时，只见樊尚临板起了一张脸： “男人何必那么墨迹啊，不过喝个酒而已，再说现在谈业务不喝酒，那顾客图什么啊，生意不是早晚得黄了？” 见他这么说，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不擅长酒桌文化。 但既然樊尚临在意这个，那在这种时候，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我索性端起酒杯，就要将杯中酒水一口喝下去。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上前了。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杯：“不好意思范老板，沈经理今天开的是我的车，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代驾开我的车。” 说着，她又看向薛鹏：“薛经理跟沈江淮是老熟人了，所以以后们的一起喝酒来日方长嘛，这酒现在喝以后喝还是一样的。只不过今天呢，这杯酒我来替他喝了，行吗？” 第373章：波斯猫 韩念之微笑着问薛鹏。 她看起来好像在征求薛鹏的意见，实际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薛鹏愣了愣后，终于点了点头。 韩念之一见，二话不说，就把那杯红酒喝光了。 这时一旁的樊尚临突然开始拍手：“好！韩经理果然是女中豪杰，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今天来两个美人救英雄，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韩念之喝完酒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薛鹏见没有为难到我，也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见韩念之低着头呆了一会儿，我怕她不好受，正要说什么，只见韩念之突然抬头，又笑容满面地看向了樊尚临： “樊总，我的酒量也酒这样，招呼不周的话，还请多多包涵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直觉，我感觉樊尚临似乎对韩念之突然感兴趣了。 晚餐结束后，樊尚临表示回去考虑一晚上，无论结果如果，明天一定会给韩念之一个答复。 韩念之听后点点头：“其实这事儿如果现在马上就答应了，其实我还会觉得不安。” 樊尚临不明白：“为什么啊？” “很简单，今天晚上咱们聊得这么开心，要是马上做决定，肯定是碍于情面，虽然都说酒桌上的生意是最好谈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樊老板能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 樊尚临盯着韩念之，欲言又止。 顿了一顿后，他对我说：“那行，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争取明天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开车送韩念之回去的时候，她打开了车窗。 因为喝了很多酒，她身上的味道很重。 看了她靠在车窗上的样子，我真心替她感觉到心疼。 我扭头看向她：“还好吧？” 我问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只见她扭头看向我：“那个薛鹏跟，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们之前一定是有过节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针对。” 韩念之的确是目光如炬，在酒桌上我跟薛鹏那么一点点细小暗潮涌动，竟然都被韩念之看在了眼里。 我哦了一声：“我们只是一个熟人，没什么过节。” 说到这里，我微微沉默了一下：“我老婆刚好在美玲珠宝工作，薛鹏是她的上司，所以，在机缘巧合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面。” 韩念之点点头：“怪不得我说起美玲珠宝的时候，那么清楚，既然老婆在里面上班，那以后要是很作起来，应该更方便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韩经理想多了，我老婆就是个普通的营业员，一个月工资两三千，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辞退了，所以她根本帮不了我们任何忙。” 韩念之摇摇头：“沈江淮，太小看基层员工了。“ 我问：“怎么了？” “基层员工看着没有什么权力，但潜力无限，看看咱们公司的谢丹宁，从前台开始做起的小姑娘，后面又做到了人事部专员，现在一跃已经成为了董事长秘书了。” 韩念之这话得酸溜溜的。 女人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显而易见。 不过我从她的话语中，也大概能知道陈韵为什么能跟樊尚临这种人在一起了。 说起来，陈韵跟谢丹宁，还真有些相似。 男人喜欢这样的弱弱的女人，就像是一只波斯猫似的，可以捧在手心里玩耍，至于韩念之这样的女人，那就是女神级别的。 这种女人，一般的男人根本无法征服。 而且，她们只会向强者低头。 车子继续往前开，韩念之昏昏沉沉的：“我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沈江淮也是，希望明天我们能开上来公司的第一单，这对，对我都非常重要。” 说着，她打了一个酒嗝。 一阵酒气立刻弥漫在空气中，韩念之有些不好意思。 她冲我说一声对不起，我摇摇头说没关系。 红酒的后劲儿估计来了，韩念之的脸越来越红。 她将头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的红绿灯，迷迷糊糊地说着：“沈江淮，知道为了保进黑龙资产，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吗？请一定给我好好干，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我要让他好好看看！” 韩念之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韩念之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不过我猜想的那个人，也许八九不离十。 不过韩念之说的，也一直是我心里想的。 我在凤凰投资的那些事儿，刘威把我渲染地很龌龊。 所以，韩念之把我弄进公司，我能想象到她是在力排众议。 今天中午饭堂里，那些员工看我的目光，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卡宴车开进韩念之生活的高档小区地下室，停车后，我看着韩念之靠在座椅上，已经完睡着了。 轻轻叫了一声她。 韩念之答应着，却不说话。 实在没有办法，我把韩念之从车上扶着下来。 关上车门之后，我才发现我不知道韩念之住在几楼几号。 拍了拍韩念之的脸，我问她住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说了门牌号码。 韩念之的房子果然是豪宅，一梯一户电梯直接入户。 进屋之后，我把韩念之整个人扔在沙发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后，我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我看到韩念之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就往卫生间跑去了。 听到韩念之在里面哇啦哇啦的声音，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人都不容易，外面得绷着。 回家之后，所有的狼狈都尽显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念之才从卫生间出来。 吐了一场的她，虽然脸色还是红润的，但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见我还站在客厅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沈江淮不好意思啊，我其实平时……唉……今天真是麻烦了。” 我一笑：“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同事嘛。” 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韩念之叫住了我：“那台卡宴，就先开会去吧。” 我赶紧冲她挥舞着手机：“不用，我打车就行了，很方便的，几分钟就到了。” 韩念之也不再坚持，就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想了。 低头一看，上面现实的来电是——冯志才…… 第374章：我男朋友 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冯志才说马上，就会来到韩念之这里，到时候看到我也在这儿，那不仅尴尬不说，要是被冯志才误会了，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正想着，韩念之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盯着手机上的来电看了一会儿，她又朝我看了一眼。 我赶紧说：“你忙吧，我先走了……” 说完，我正要往外走。 韩念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沈江淮，你等一下，帮我一个忙。”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但既然她要我帮忙，我也不能拒绝。 于是我只能站在屋子中间也不动，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气后，坐在沙发上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还没说两句话，韩念之就拒绝了他：“行了，现在太晚了我需要休息了，明天我还有工作，你不用来了。” 虽然她这么说，可电话那头的男人并不罢休。 韩念之又拒绝了他好几次，可冯志才似乎一定要赶过来。 于是韩念之在顿了一下后，干脆对电话里的人说到：“冯志才，你这是何必呢，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真没必要过来。我家……还有别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后，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虽然隔着电话，我也能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尴尬。 只听冯志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念之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不要使性子了好不好，我也是有苦衷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 “行了冯志才！”韩念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都晚了，我真的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他先早就在我身边，你想不想跟他说两句？” 听了这话，冯志才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但韩念之却不管那么多，她直接把电话交给我并说：“亲爱的，你跟他说两句吧，让他不要再纠缠我了，以后我跟他一刀两断了。” 电话那头，冯志才还是不相信韩念之说的话。 韩念之却盯着我说：“怎么了，你不敢跟他说话。” 我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后，接过了电话。 把电话放在耳边后，我听见冯志才在里面焦急的声音：“念之啊，你听我好好说行不行，田亚莲现在把我看得很紧，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也有苦衷啊。” 对着手机，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好冯先生，我是韩念之的男朋友，我跟她现在很幸福，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她了。” 听了的话，电话里的冯志才好像是懵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在念之家里，你跟他什么关系！” 不等我说话，韩念之抢过电话。 她冲着电话那头说着：“行了冯志才，我男朋友没功夫跟你说话，我也郑重告诉你，我们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挂了电话后，韩念之整个人好像虚脱了。 她倒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眼神空洞。 我轻轻叫了她两声，见她不答应我，于是我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叫住了我…… 第375章：人上一百 我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韩念之靠在沙发上，突然变得泪眼婆娑。 第一次见韩念之这副样子，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韩念之起身走到我身边，她直接往外身上靠。 当时，我就吓得身子往后一缩。 这段时间，我的偏桃花运太旺盛了，一个苏小萌一个李茜已经惊得我够呛了，要是再来一个韩念之，我真害怕我的心脏承受不住了。 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你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啊？” 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总不能直说，我是怕你韩念之对我做些什么吧。 我苦笑着：“韩经理，你喝醉了，早点儿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说明天还有……” 韩念之哼了一声：“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呗！” 说着，她又伸手过来拉我。 我再次往后退了一步：“韩经理，真的不能这样啊，我才第一次来你这里，而且我妈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回去啊。” 我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韩念之却丝毫没有估计我的感觉，她再次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第一次怎么了，什么事儿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 说着，韩念之的目光突然变得柔情起来：“跟我去卧室，走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下子吓得毛骨悚然。 韩念之却不管那么多，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往卧室那边走。 韩念之身上的红酒的味道虽然已经淡了不少，但那种女人特有的香味，却越来越浓烈。 再加上她已经脱掉了上衣，贴身的毛呢裙将她的身材修饰得非常完美。 当时我都快看呆了，我是没有想到韩念之硬朗的外表下，竟然还隐藏着这么玲珑浮凸的身材，也真的是老天的宠儿，怪不得会引起谢丹宁的妒忌。 在战战兢兢中，我就这么被韩念之带到了她的房间。 韩念之卧房的灯光，带着一股子微微氤氲的气息。 昏黄的感觉，配合着屋子里的迷蝶香，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这种气息令我感觉窒息。 韩念之见我很不自然，她拉下脸来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就这么不中用吗？我又不是老虎，你到底在怕什么？” 说着，她松开了我的手，直接走到了床边。 我看向韩念之，心想不管了。 哪怕等一下被韩念之骂一顿，哪怕明天我去公司，直接得到一张辞退涵，我也万万不能做这种事儿啊。 我现在心里充满了问号，我也不明白凭我沈江淮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得到韩念之的喜欢？ 更何况韩念之现在喝了酒，估计是醉了。 再加上她刚才跟冯志才算是又闹了别扭，我怀疑这韩念之，不过就是想找个心里安慰而已。 而我恰好又在，于是我顺道就当了这么一个“工具人“了。 其实男欢女爱这事儿，男人不吃亏。 对很多男人来说，能跟韩念之这样的女人深入“交流“一下，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儿。 我沈江淮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这样的美女在侧，说不动心肯定是假话。 不过我还能控制自己，我清楚地知道，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一夜贪欢之后，可能带来无法弥补的接过。 我绝对不能趁人之危！ 于是我看向韩念之：“韩经理，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坦白的说，你比我认识的很多女人都强，如果是曾经的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但是现在，我已经这个岁数了，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人的想法必须要成熟。” 韩念之伸手取下了自己的发夹。 微卷的头发披散下来，让她整个人显得女人味十足。 韩念之一步步朝我走近，我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停下来后，韩念之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随后冲我抬头一笑：“你，说完了吗？” 我一愣，随后点点头。 韩念之见状，突然回身拉开了旁边的窗帘。 之间外面是一个半圆形的大阳台：“沈江淮，屋子太闷了，跟我到阳台上来吧，咱们两一起透透气！” 当时我心里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韩念之虽然特立独行，但应该也不是什么豪放女吧，既然她让我跟她去阳台，那肯定是不会在阳台干那种事儿的。 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 豪宅的阳台果然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不仅宽敞，而且视线还非常不错，能270度看三个方向。 韩念之的房子在九楼，对一个总高十二层的洋房来说，这个楼层无论是从视野还是宽阔度，都是非常不错的。 站在阳台边沿，我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 不禁感慨万千。 这样大的阳台，比我家最大的卧室都要大几个平米。 “活着”跟“生活”的区别，真的太大了。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站在阳台另一边看着楼下。 她的衣服有些单薄，风吹起她的头发，显现出另一种清瘦冷淡的美。 看见她因为冷而环抱双手，我回到卧室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条披肩。在我转身准备去阳台的时候，我看见了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水晶相框。 水晶相框里面的两个人，整是韩念之和冯志才。 两人依靠着相拥在一起，看着甜蜜幸福，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真的不明白，韩念之好端端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甘心去给做这个不光彩的角色。以她的能力和人才，随随便便也能找个非常优秀的男人结婚吧。 果然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啊。 看着披肩来到阳台。 看着韩念之单薄的身影，还真是挺让人心疼的。 当我把披肩给她搭上的时候，韩念之突然回头。还没等我说胡啊，只见飞快地将身子缩进了我的怀里。在哪一瞬间，我整个人感觉像是触电了一般。 我忙道：“韩经理，你……” 刚说到这里，韩念之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我：“沈江淮，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就这样，不要动……” 第376章：一个熟人 站在阳台边沿上，我就这么一直被韩念之抱着。 楼下停着一台奔驰迈巴赫，那车非常不错，价格也不便宜，至少得三百万往上吧。 在我的注视下，那台车驶出了小区。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韩念之抱着我的手，松开了。 随后，韩念之飞快地走到了一边，她将身上的披肩往里面缩了一下：“沈江淮，谢谢你，既然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顿了一下。 再看向小区门那边，那辆迈巴赫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挑了挑眉：“韩经理，刚才那台迈巴赫里面，坐着的是冯志才吧？” 韩念之没有回答我的话。 她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就这么看着我，眼中带着一抹忧愁。 我叹了一口气：“韩经理，我还是那句话，人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要走在阳光下，一直暗无天日的活着，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我就要走。 韩念之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说我不能走在阳光下，那你呢？” 我一愣，没想到韩念之会这么问。 我说：“你什么意思？” 韩念之耸耸肩，她反问我：“你今天在停车入口突然下车，到底追谁去了？” “我……”迟疑了片刻后，我说：“那是一个认识很久的熟人，我最近一直在找她，有点儿事儿要解决。” 我没有对韩念之撒谎。 陈韵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而且我也确实一直在寻找她，要解决的事儿，就是我跟她之前还在存续的婚姻。 走出韩念之所在的小区，一阵风吹过来，我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回头，我朝韩念之九楼的房子看了一眼。 她阳台上的灯还亮着。 那个正在盯着我看的，瘦长高挑的身影，就是韩念之。 此刻的她，虽然身处豪宅，但看着非常的可怜。 上网约车之前，我回头最后看了韩念之一眼，我知道她也正在注视我，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我能感应到她此刻的心情。 晚上回到家里，我妈见我回来了，让保姆给我热了一条鱼。 她说：“江淮这鱼是妈教她们做的，味道虽然比我做的稍微差了一点点，但吃着还行，妈知道你晚上应酬肯定没吃饱，赶紧填填肚子吧。” 我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一暖。 之前在凤凰投资每次跟客户吃了饭回家，我妈总会给我额做点儿吃的。 她说喝了酒不能空腹睡觉，要不然对胃不好。 外面的气温下降的速度很快，吃着热腾腾的鱼肉，我感觉这就是人生的安稳。 我沈江淮，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这种安稳。 我的要求真的不高。 韩念之那样的豪宅，那么大的阳台，我虽然觉得好，但我并不羡慕。 刚才离开的时候，阳台上那小小的身影，非常孤独。 就算拥有了全世界，又怎么样呢？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那样的日子，我是不会去过的。 睡觉之前我躺在床上，我给罗芳发去了信息，我问她情况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罗芳说：我挺好，你不用太担心，今天是你第一天去上班，你忙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我跟孩子都会好好的。 看到她发过来的话，我一笑：你放心吧，我妈的身体马上就要恢复了，到时候你们就能一起开小吃店了。 罗芳沉默了一阵：江淮，如果阿姨她实在不方便的话，开店可以暂时缓一下的。 我说：没关系，实在不行的话，那小吃摊要不你先开着，反正摊位已经规划好了，可能要下个月才会投入使用，不急的。 跟罗芳就这么又聊了一会儿后，我也困了。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跟罗芳结婚，我非常开心。 在我们的婚宴上，所有人都向我们投来祝福。 我看着穿着婚纱的罗芳，她实在是太美了，我搂着她，一刻也不想松手。 在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间，只见对面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带着面具人，从那那边冲了过来。 那人的动作很快，他的脚下像是踩着风火轮似的，一瞬间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看向那人脸上的面具，正是那个“一“。 只见“一“盯着我和罗芳看了一眼后，突然间，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那一瞬间，周围的音乐嘎然而止。 观礼台下面的人，一个个像是被按上了禁止键，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面具里的人虽然看不到表情，但通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很得意，他在笑。 预感到情况不妙，我赶紧将整个身子挡在罗芳跟前。 之后，面具人一刀就刺进了我的胸口。 哪一瞬间，我感觉胸口一阵刺痛，面具人看着我，继续一刀刀往我的肚子上刺着，非常心狠手辣。 罗芳吓得哇哇大哭着，我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洁白的婚纱。 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我还是拼尽全力，试图将“一“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就在的手刚刚触碰到面具的时候，突然间，天上的一个惊雷打了过来！ 这阵雷声吓得周围的人都瘫倒在地！ 我也瞬间从噩梦中惊醒！ 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后背满是汗珠，我感觉身体像是火一样在燃烧。 窗外的电闪雷鸣。 照理说，这个季节就算是下雨，也只是阴阴的小雨，这样的瓢泼大雨，实在少见。 看着外面因为闪电而变得透亮的天地，我心里隐隐不安…… 第二天上班我才刚坐下，薛鹏就亲自上门了。 他是代表樊尚临来签投资合同的。 在我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我们樊总托我转告你，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说如果你愿意来美玲珠宝工作，他给你的工资，绝对不会比黑龙资产低。” 我一笑：“我是个搞金融的，对珠宝行业，一窍不通。” 薛鹏冷冷地说：“沈经理，你不用谦虚了，以你对美玲珠宝的分析，你真的会觉得，我们樊总会只守着珠宝行业，这么一棵歪脖子树吗？” 正说着，韩念之走了进来。 第377章：旧相识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今天的样子，又恢复了之前那般干练自信。 完全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伤和失落。 与昨天晚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薛鹏，也很醒目地立刻停止了刚才的那些话。 韩念之见只有薛鹏一个人来，有些奇怪：“薛经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们樊总呢，他怎么没来？” “樊总回首都了，我们老板娘昨天晚上临时给他打的电话，说是家里有些事儿，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韩念之哦了一声，随即她感叹道：“看来你们樊总是个好男人啊，老婆一声号令立刻赶回去了，真是不含糊。” 薛鹏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不含糊。” 虽然樊尚临没有来，但他已经交代了薛鹏代他来办理签署合同的相关事宜，至于签字的问题，现在都可以网上签约，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薛鹏在看了投资合同之后，表示这基本符合双方的利益。 最后他又特地向我和韩念之咨询了一些合同细节，非常认真。 在听到薛鹏的那些问题后，我跟韩念之互相看了一眼。 这些问题，都是隐藏在合同中的一些不容易被发现元素，也是有利于我们黑龙资产的条款，虽然一般来说，合同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但这样特意写进去，就是为了维护公司的最终的利益。 可这薛鹏能一眼就看出来问题所在，因此，他确实也对投资这一行做了很大程度的了解。 虽然我很讨厌薛鹏，但此刻我在心里也不得不对他产生了一丝佩服。 我跟韩念之在金融这块，都是科班出生。 我们看问题的方式方法，和其他人不一样，关注点也不同，那非常正常。 可是薛鹏是学销售的。 他的专业根本涉及不到这上面条款深度。 所以，他能提出这个问题，那相比他在这段时间应该是做足了功课的。 尽管我和韩念之对条款进行了解释，但薛鹏还是不依不饶： “我作为樊总的代表，对于他委托的事儿，我肯定要力求完美，如果你们黑龙资产不对这几项条款做出整改，那我没办法跟樊总交代，所以，签约只能暂停。” 见他态度非常坚决，我和韩念之也只好作罢。 在几次修改后，合同的全部内容总算是让薛鹏满意了。 在他电话通知樊尚临可以签约的时候，我和韩念之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签约的过程倒也很顺利。 薛鹏在收好纸质的合同后告诉我们：“樊总说了，他一定会在合同规定的时间里，将那一个亿的金额打到你们黑龙资产指定的账户上。” 生意做成后，韩念之心情好像很不错。 她提议中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吃个饭：“公司附近开了一家火锅店，听说环境还不错，而且味道还行，既然今天就我们三个，就算吃一顿怎么样？就当私人聚会了，不喝酒！” 薛鹏听后，却赶紧摆手：“不用了，我下午一点公司还有会，下次吧。” 韩念之还想说什么，我赶紧道：“韩经理算了吧，别耽误了薛经理的时间，以后咱们跟美玲珠宝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还怕请不了他吃一顿火锅吗？” 说着，我看向薛鹏：“你说是吧？” 薛鹏点点头，他也看向我：“对，没错。” 见留不住薛鹏，韩念之也不再挽留。 她执意要要送薛鹏离开，薛鹏却再次拒绝：“不用客气了韩经理，让沈经理送送我就行了，我跟他是旧相识，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叙旧了。” 第378章：你被骗了 我不知道薛鹏什么意思。 我跟他，有什么好叙旧的？ 不过他已经开口了，我当着韩念之的面，也只能表示同意。 从公司的走廊到电梯，一直都人来人往，我跟薛鹏面无表情，虽然一路同行，倒也没有任何交流。 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薛鹏见周围没人了，突然间转身一把扭住我的衣领：“沈江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罗芳在一起？！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薛鹏不说我还没事儿，一听到他说我“有老婆”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身体一个激灵，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随后我将他反压在墙上：“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我有老婆，你明明知道陈韵是我老婆，你为什么还要和她搞到一起！” 说着，我心里长久以来的愤怒都爆发出来了。 一个拳头打过去，薛鹏的嘴巴鼻子一下子喷出了血！ 我的下手还真是有点儿狠，薛鹏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身子往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看看这副不经打的样子，我心里更生气了。 我沈江淮虽然长相一般，但到底也算个精壮的男人。 可这薛鹏呢，看着比我还高半个头，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我这么一拳头打过去，竟然一下子就花里胡哨的了。 我哼了一声：“现在的女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就你这种弱鸡的人，还有女人上赶子小想跟着你！真是不知好歹！” 薛鹏不说话。 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嘴角和鼻子里的血，一点点往外流。 我一开始还是骂骂咧咧的，可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动，当时我就有些害怕了。我心想，这小子不会真的这么不经打吧，莫非就刚才一下子就被我打死了？ 想到这里，我蹲了下来。 盯着薛鹏看了看。 只见他此刻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似的，脸色苍白。 伸手在他的鼻息处探了一下，我只感觉到冰凉一片。 我顿时就吓坏了。 心想，完了，这姓薛的小子也太太不经打了吧，难道真的这样就嗝屁了，要是这就让我弄出人命了，那我后半辈子不就完了吗？ 当时我心里想着要跑。 可扭头看向左右，发现正对着我45度的斜上角，就刚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看到那摄像头里闪着的红光时，当时我就心凉了。 心里满满的不甘，我对着一动不动的薛鹏骂道：“你死了我也完了，不过你是咎由自取，我这辈子是栽你手里了！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就是下地狱，也得进油锅，被阎罗王……” 刚说到这里，薛鹏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从地上一跃而起。 随后我的脸上也挨了重重的一拳，顿时我的口腔里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前一片金星点点。 我倒在一边咳嗽了几声。 抬头，只见薛鹏站在我跟前，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你下手挺狠的啊，怎么着，想弄死我？我告诉你，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到了地府，看阎罗王让咱两谁下油锅！” 我摸了一下鼻子，感觉骨头软塌塌的。 我估计自己的鼻梁已经歪了。 当时我心里就升腾起了一团火，这薛鹏刚才竟然敢装死戏弄我，于是虽然现在我的头是晕乎乎的，但我也一跃而起，抓住薛鹏的双肩就厮打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的停车场，没什么人。 于是在斜上角的红外线监控下，我跟薛鹏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的，一直打了有十来分钟。 最后我跟他都没力气。 我们并排着靠在墙上，脸上的伤口不断淌血。 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擦伤口的时候，我发现薛鹏正在看着我。 顿了一顿之后，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接过纸巾，薛鹏说了声谢谢。 我感觉鼻梁骨那边越来越疼，摸上去鼓起来的，应该已经肿了。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的滑稽。 低头看着身上的这一身西装，默默叹了口气。 这衣服经过这一架打的，衣领和衣兜都被拉坏了，就算是拿去修补，估计也很难复原成之前的样子。 禁不住有些心疼，毕竟这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贵的一件衣服了。 正叹息着，我的手臂被薛鹏轻轻碰了一下。 扭头，只见他递给了我一支香烟。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接过了那只香烟。 接着他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燃那支烟，然后他替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烟后，他突然说：“沈江淮，我跟陈韵什么事儿都没有，是你一直想多了。” 听了薛鹏的话，我冷笑了一声。 我盯着手里正在燃烧的烟头：“薛鹏，虽然我沈江淮这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我自认自己不是傻瓜，你跟我老婆那点儿事儿，早就是板上钉钉了，所以无论你怎么跟我解释，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鹏哼了一声，他也不跟我争论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我继续说：“你跟陈韵之间的那些事儿，我以前确实非常在意，当我一次得知你们搞在一起后，我真的很难受。” “那现在呢，你不难受了？” 我也吸了一口烟。 这次的烟味，对我来说似乎舒缓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那么让我难受了。 我说：“人为什么会难受，那是因为在乎。如果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了，结果就是谁也伤不了你的心，任何人也拿不住你的软肋。以前我爱陈韵，她是我的软肋，现在不是这样了，她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非常平静：“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早就看开了，强扭的瓜不甜，随她去吧。” 薛鹏略带讽刺：“你倒挺豁达？” 我淡淡地说：“我还能怎么办，难道杀了你，我去坐牢还是偿命呢？我沈江淮这辈子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我可不能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毁了。” 听了我的话，薛鹏竟然还是没有生气。 他手里的烟还剩下最后一点点，吸完之后，他将它用力地往地上一按：“沈江淮啊，你果然是对自己自视过高了！” 我一愣：“怎么了？” 他盯着我，悠悠地说着：“你从头到尾，都被苏小萌给骗了！” 第379章：罗生门 我看着薛鹏略微肿胀的一张脸：“你说什么？” 薛鹏嘴角微微勾起：“沈江淮，你虽然是个搞金融的，看起来人很冷静理智，可是你的心里，却藏着一股子侠客精神，过于的耿直让你的生活，也变得快意恩仇了。” 薛鹏的这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的。 我皱着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冷笑着：“你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跟苏小萌结盟了，不过我现在，要把你不知道的事儿，都告诉你！” 我紧张地看着他：“我不知道的事儿，什么？” 薛鹏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空洞地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在罗芳身怀六甲的时候，我出轨了。我出轨的对象，就是苏小萌。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我做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出轨之后，我对罗芳是很愧疚的，我想加倍对她好，来补偿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后来苏小萌却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当时吓坏了，我给她钱，她不要。她一定要我离婚跟她在一起，后来苏小萌去找了罗芳，经过一场大闹后，她终于成功地让我离婚了。” 薛鹏说这话的语气，很悲凉。 似乎他也是个受害者。 我却感叹着，在是非多错面前，所有人都是一场罗生门。 于是我冷哼了一声：“出轨你是自愿的，离婚也是你亲自去签的字，这其中没有任何人逼迫你，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些事儿，错过就是错过了。” 听了我的话，薛鹏苦笑着：“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婚是我自己要离的，怪不得任何人。不过，沈江淮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一愣：“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听薛鹏继续说着：“跟罗芳离婚没多久，苏小萌就逼着我跟她结婚了。结婚后才知道，苏小萌根本就没有怀孕。而且，最让我奔溃的是，其实那天晚上，我在宾馆里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在苏小萌身边睡了一晚而已……” 说到这里，薛鹏怒目圆瞪，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听了薛鹏的话，我心里一惊。 回想着那天晚上在酒店，我现在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后来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从生理上来说我应该会有所察觉的。但我又一想，苏小萌没有对我提出过任何要求，她没要我的钱，也没要我的人。 苏小萌骗薛鹏的原因很简单，她希望用这个来要挟对方跟罗芳离婚。 但如果苏小萌也是骗我，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又感觉到了脑瓜子疼。 只听“嘣”的一声，薛鹏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在刚知道真相后，我非常崩溃，当时我恨不得杀了苏小萌。可她跪在我面前，说她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不得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得到我。可当时那种情况，米已成炊，我只能选择接受。但是结婚几年后，我发现自己跟苏小萌越来越过不到一起了。” 听到他说这话，我笑出了声音。 薛鹏盯着我：“沈江淮，你觉得这很好笑？” 我说：“我笑的不是这个事儿，我笑的是你！” “笑我？为什么？” “薛鹏你都多大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得不到的东西啊，永远是天上的一抹白月光，等你费劲千辛万苦把它取下来了，它就变成蚊子血了。” “你想说远香近臭是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 薛鹏叹了一口气。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从我们身边路过。 她似乎觉察到了一些动静，下意识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当她发现角落里竟然坐在两个男人后，先是吓了一条。 冷静过来后，她看见我们满脸是伤，赶紧上前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跟薛鹏都表示没什么。 这女人还是不放心，她热心地说着：“你们脸上都是伤，这附近有个诊所，你们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薛鹏说：“我们两个是省拳击队退役的，这停车场没有人面积也大，我们两个刚好切磋了一下，你不用在意。” 女人一听将信将疑。 我指着监控对她说：“你看到没有，那儿的监控正对着我们，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保安早就来了。” 听了我的话，女人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低声道：“都说这个世界上，人情冷漠，其实只要用心看，还是能找到闪光点的。” 薛鹏沉默了一阵后，继续说道：“我跟苏小萌决裂，根本就不是想看两生厌的原因造成的。跟她生活在一起，我才知道她其实就是个视钱如命的女人！” “视钱如命？” 薛鹏这样形容苏小萌，倒让我挺意外的。 我认识苏小萌已经快一年了，在我的印象中，她的性格很清淡。怎么会在薛鹏的嘴里，变成了“视钱如命”呢？ 薛鹏可能知道我在疑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到了咱们这个岁数，应该很清楚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苏小萌很会掩盖她的真性情，刚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她就是一朵不染尘埃的水仙，可真揭开了那层面纱，我才发现，她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说道这里，薛鹏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到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应该是薛鹏的同事，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后，薛鹏说：“我下午就不过来了，那个会你们自己开吧，到时候记得把会议纪要发我一份就行了。” 挂了电话后，薛鹏用力捏着手机。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似乎在用力思考着什么。 顿了顿后，薛鹏才继续跟我说：“几个月前，苏小萌告诉我，她怀孕了！当时我都高兴坏了，我妈甚至把婴儿床都准备好了！可讽刺的是，后来我竟然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哦了一声。 这事儿之前罗芳跟我说起过，所以薛鹏现在说起，我并不觉得惊讶。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是谁的？” 只听薛鹏的喉咙咕隆了一下，他盯着我低低地说着：“苏小萌肚子里的孩子，是樊尚临的！” 第380章：脑子发烧 薛鹏的这句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小明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樊尚临的！？ 樊尚临的情人不是陈韵吗？ 他怎么又跟苏小萌搞在一起了？ 看着我一脸的疑惑，薛鹏又咬了咬牙：“沈江淮，不用质疑我说的话，这些都是我请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这话，我还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苏小萌用私家侦探调查过薛鹏，想不到薛鹏也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苏小萌。 这一对男女，还真是天作之合。 我问薛鹏：“苏小萌不是很爱吗？她费劲了心力才终于嫁给，为什么她还会背着去找别的男人，这好像不符合逻辑吧？” “逻辑？”薛鹏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女人喜欢上到时候，她动心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么一个点，其实说是心动，那不过就是女人头脑发热而已，等她们高烧退了，她打死也想不起来，当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脑子进水看上了。” 薛鹏的这一番话，听着挺难听。 但静下心来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当初我跟陈韵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明白，陈韵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这么一个各方面都不出众的小人物。 对这个问题，我也疑惑过。 于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我很认真地问过陈韵。 当时她听后，微微一笑。 随后她娇羞地靠在我的肩头：“江淮啊，其实我本来对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后来朋友们聚会到时候，我看到在餐桌上侃侃而谈，我发现什么都懂，国内国外的，还能才从经济形式谈论到国际上的东西，我当时就被给迷住了。” 得知真相后，我其实是很得意的。 作为男人，我希望得到女人的崇拜。 而我也相信，女人一辈子要依靠的男人，必须是她所崇拜的男性。 这样的婚姻才能固若金汤。 但现实生活却告诉我，爱完可以转移，可以被取代。 而昔日身上的闪光点，也可能在生活的消磨中，变成她厌弃的理由。 后来陈韵生了孩子，我们的日子也开始趋于平淡，越来越多的柴米油盐的生活压下来，陈韵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经常对我冷嘲热讽：“沈江淮，瞧瞧能干什么，除了空口说白话，还能多挣点儿钱回来吗？理论知识一大堆，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些能当饭吃吗？！倒是想办法让咱们家日子变好啊！” 面对陈韵的埋怨，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沉默的。 我甚至也为自己生气，认为我给我不他们母子更好的生活，就是没用。 陈韵却依旧对我喋喋不休：“我当初也不知道看上什么地方啊，估计就是脑子进水了，顺道把眼睛都给弄瞎了我，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当年那么好的条件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愣住了。 我问陈韵：“不是说是被我迷住的吗？还说我博学多才，什么都懂？” 陈韵听后，却哈哈一笑，她操着手扬眉看向我：“沈江淮啊，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这怕是自作多情吧，我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要真是那样，我都得扇我自己两个耳刮子了！”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对薛鹏说道： “说得没错，女人确实容易冲动，可她们却不愿意承担冲动的后果，甚至不承认那是冲动，她们只会说，自己被男人欺骗了。” 薛鹏点点头：“是啊，其实在感情中，谁也欺骗不了谁，只是愿不愿意被人欺骗罢了。” 我看着薛鹏，在那一瞬间我竟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心灵的共鸣。 不过很快我就开始鄙视我自己。 这个男人可是睡了我的老婆，我怎么能对他有这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注定是一只绿头龟了。 只听薛鹏继续说道：“结婚之后，苏小萌渐渐对我的收入开始不满意了。矛盾的源头其实很简单，就是她要求在我的房子上，加上她的名字。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可是妈不同意，我妈说那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跟苏小萌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苏小萌却说，疯子加了名字，她才能有安感。为了这事儿，她们婆媳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很僵，谁也不肯退步。后来我对苏小萌说，要不这样吧，咱两努力挣钱，等有了钱再买一套房子，我就写一个人的名字，不就行了。” 我哼了一声：“薛鹏真是会偷换概念，那结婚后买的房子，不管是谁的名字，最后还是不是夫妻两人各一半，这提议，苏小萌肯定不会答应吧？” 他叹了一口气：“当然啊，苏小萌可不像罗芳那么温顺，只要她认定的事儿，特别是跟钱有关系的，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苏小萌让我卖掉旧房子再买一套，这样房子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了，她很聪明算得很精，但我也不傻。见我一直不按她的要求做，苏小萌三天两头跟我闹，渐渐的，她的眼里便只有钱了。就在一年前，公司周年庆的时候，我带着她去了一趟首都，在那里她遇到了樊尚临……” 见薛鹏沉默了，我又问：“后来呢？” “后来？”薛鹏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苦笑道：“后来，就是知道的事儿了啊，她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是樊尚临的。” 听到这里，我的眼前闪过了跟苏小萌在一起的那些时刻。 想起她在我眼前泪眼婆娑地说着自己不幸的婚姻，我看着薛鹏，开始仔细辨别，到底她们谁在撒谎，谁讲的话，稍微那么真实可靠一点儿？ 我问薛鹏：“那陈韵呢？” 薛鹏一愣：“陈韵？她怎么了？” 我瞪大眼睛：“薛鹏老实告诉我，跟陈韵到底有没有奸情！？沈旭冰，到底是不是的种！？” 我的话刚说话，一个巴掌“啪”地一声，非常清脆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第381章：信口雌黄 被薛鹏这么一巴掌打下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被震碎了。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清醒过来。 大口喘着气，我看到薛鹏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想要杀死我：“沈江淮，刚才说的是人话吗，再说一遍试试？” 见他是这种表情，我心里也是愣了一下。 莫非这一切都是我误会了薛鹏和陈韵了？可如果薛鹏跟沈旭冰不是亲生父子，他为什么会花几万块钱，让小冰去上那么贵的幼儿园？ 这不是冤大头吗？ 于是我说：“薛鹏，不过就是陈韵的上司而已，手下那么多员工，每个都像帮陈韵这么帮吗？是圣父吧？” 薛鹏吐了一口唾沫：“当然不是，除了陈韵，我对别的员工，没有这样过。”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说着：“薛经理，这个当领到的，还真是对人不对事儿啊，这么关心个别员工，员工领情吗？她们一般用什么方式回报呢？” 薛鹏指着我：“沈江淮，我再警告一次，我跟陈韵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再信口雌黄的话，我薛鹏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跟来个鱼死网破！” 薛鹏说得非常认真，我刚才被打了这么一下子，整个脑袋都是疼的。 我还是不死心：“跟陈韵，之前在霓虹灯厂，早就认识了，这我没说错吧？” “没错，我在那厂里干过一段时间销售，那个时候陈韵是库管员。” 我盯着他恨恨说道：“所以，那个时候们就……” 薛鹏说：“我认识陈韵，的确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时我因为订货的样品缺失，被老员工诬赖说我监守自盗，虽然我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百口莫辩。关键时刻，是陈韵过来帮助了我，她证明东西不是我偷的，并且还协助我从监控里找到了证据，证明了我的清白。” 听到这里，我一怔。 我突然想起在几年前，陈韵好像的确跟我提起过，她在霓虹灯厂里帮助一个销售人员洗脱不白之冤的事儿。 那个时候我正在忙，听了陈韵的话后，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呀，上班就好好上班，别整天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人是不是冤枉，跟没有一毛钱关系。” 陈韵当时听了就不高兴了：“沈江淮，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反正看见人家被冤枉了，我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现在想来，陈韵当时跟我提起的那个销售员，应该就是薛鹏。 我看向薛鹏：“所以，后来陈韵跟一起在美玲珠宝共事，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薛鹏咳嗽了一声。 他又抽出一根香烟想要再点燃，可是打火机划了好几次也没有再点燃。 索性把那根烟再放回去，薛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天我也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陈韵，为了对她表示感谢，我还请她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陈韵说她想找个工作，问我又没有合适的解释，于是我介绍她去了美玲珠宝工作。” 薛鹏的这一番解释，将他和陈韵的关系看似交代地清清白白。 而且听起来，至少从时间和逻辑上来说，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因为陈韵之前帮助过我，所以在美玲珠宝，我对陈韵一直比较照顾，这也导致了公司上下传起了我们之间的绯闻。不过我向来不在意这个，清者自清嘛。” 薛鹏很平淡地说着上面的话，我却很认真地听着。 我脑瓜子越来越疼，到底苏小萌和薛鹏的话那个才是真的。 或者说，谁稍微没有撒太大的谎。 苏小萌说薛鹏出轨找了别的女人，而薛鹏却说苏小萌背着他跟自己的老板搞在了一起。这是两个完不同的方向，早就不是罗生门那么简单了。 我突然看向薛鹏：“既然认定苏小萌跟樊尚临搞在一起了，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在美玲珠宝工作，就这么甘心当绿头王八？” 可能是“绿头王八”那几个字，刺伤到了薛鹏。 我看见他盯着我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脸上的肌肉很明显地在抽动着。 我害怕他又朝我挥拳，赶紧把身子往旁边靠了一下。 等薛鹏冷静下来后，他哼了一声：“沈江淮，咱们这种职场人，不是应该公私分明吗？樊尚临是我的老板，我为他工作的时候，挣他的钱，至于他睡了我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其实当已经不在乎一个女人了，并且打定主意要跟她离婚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她作什么，跟谁睡觉都跟没关系了。” 薛鹏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薛鹏也真是够可以的，明知道自己的老婆跟老板睡了，他还能面不改色地跟着樊尚临工作，甚至淡定自若地跟他一起吃饭。 至少在这一点上，薛鹏可比我强多了。 回想着之前跟苏小萌一起“捉奸“的经历，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除了那天薛鹏到我家里来给小冰送学费，别的所有两人在一起的清醒，几乎都是苏小萌告诉我的。 但是，“明珠酒店”那天晚上的，我明明从摄像头里亲自看到了这两个人进了九点，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于是我问薛鹏：“那天晚上，跟陈韵去明珠酒店干什么？” 听了这话，薛鹏没反应过来：“我没跟陈韵去过酒店啊！” 见他不肯承认，我冷冷一笑：“薛鹏我可是从酒店拿到过监控录像的，跟陈韵进入明珠酒店的情景，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怎么相信？” 薛鹏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我也站了起来，摸出手机找到保存的那一段录像：“薛鹏，不相信大可以看了一下，这就是那天我在明珠监控里发现的东西！” 薛鹏凑过来，盯着我手机里正在播放的那一段录像。 当看到那一男一女走进明珠酒店的时候，薛鹏突然就笑了起来：“沈江淮，不认识我这很正常，怎么连老婆的背影都不认识了？” 第382章：一切的“假设” 听了薛鹏的话，我再次看向录像中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身形跟后背的曲线，完就是陈韵啊。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正脸，但是就那么一瞥的侧脸，我也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对薛鹏说：“这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想狡辩吗？” 薛鹏也不跟我争执，他指着我的手机屏幕说道：“沈江淮，看这个人叼烟的手，那可是右手！” 说着，他伸出左手在我跟前晃了一下： “我刚才抽烟，用的是左手，我这个左撇子，已经快三十年了，再让我改成右手，比杀了我还难。” 接着，他又指着一旁的“陈韵： “看这个女人，虽然个子跟陈韵差不多，但仔细看的话，她微微有点儿溜肩而且还含胸，仔细看看，这人明显就是个替身！” 我仔细看着那个女人，在薛鹏言语的渲染下，我果然看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这监控可是明珠酒店的服务员帮忙调取的，而且在电脑查询的时候，那开房记录入住的人，明显就是薛鹏啊。 “这有什么难的。”薛鹏不屑地哼了一声：“苏小萌幼师毕业的好几个朋友，都在酒店工作，要弄这点儿名堂出来，还不容易吗？” 此刻，我的脑子正在飞快地转着。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两个人是苏小萌找的替身扮演的，那为什么陈韵也有一条黑色蕾丝旗袍群，款式完相同？” “这就是苏小萌事先安排好的了，几个月陈韵过生日，她请整个门店的人吃饭，那天也通知了我。我也不能空手去，于是让苏小萌去帮我挑礼物。这条黑色蕾丝旗袍，就是苏小萌帮我准备的。” 听了薛鹏的话，我感觉毛骨悚然。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苏小萌从一开始，她接近我就是有目的。 不过我沈江淮当时只是一个失业人员，靠着开网约车挣钱度日而已，这苏小萌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苏小萌跟我结盟的目的，是要找到陈韵和薛鹏出轨的证据。 但如果一切都是苏小萌安排的，那么从逻辑上来说，这一切也就说不通了啊。 还有，那个“一”的身份又到底是谁？ 既然苏小萌是樊尚临的情人，那樊尚临做的那一系列动作，也都是矛盾的。 所以，之前一切的“假设”，到现在都重新归零了。 见我很长时间都没在说话，薛鹏说：“行了，沈江淮，这副样子现在也不能上班了，干脆也请个假，咱两一起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的确挺严重的。 如果我这个样子回到公司，估计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原本我的到来就已经在黑龙资产引起了一些流言蜚语，如果现在这样在上楼，应该会引来更多人的不怀好意和猜测。 不想给韩念之惹麻烦，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韩经理，我下午想请个假。” “请假，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的。”我干笑了两声：“我跟薛经理想叙叙旧，顺便在探讨一下我们黑龙资产和美玲珠宝下一步的合作方向。” 韩念之在那边哼道：“沈江淮，少跟我东拉西扯，有事儿我给假就行了，自己悠着点儿，我看那薛鹏看的眼神不对，得当心……” 韩念之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 她可能根本想不到薛鹏就在我身边，更想不到她刚才说的话，被薛鹏听了个清清楚楚。 挂了电话后，薛鹏重重舒了一口气：“看来，们韩经理，对我的印象不佳啊。” 我白了他了一眼说：“不是要去弄伤口吗？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她对印象不好，又不妨碍领工资，不说是职业人吗？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当我跟薛鹏走进小诊所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们。 迎面来的小护士见了我们，非常紧张。 旁边的一个小护士更是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估计是想报警。 我赶紧对她们说：“别害怕，我们两刚才走着走着就撞到了电线杆子，赶紧帮我们包扎一下，我们还等着去上班呢。” 薛鹏也符合着我的话：“没错，我们两兄弟好久不见了，今天一见面特别激动，互相跑过来打算拥抱，没注意到前方的那个电线柱子，这不就刚好撞上了。” 说完这话，我跟薛鹏互相看了一眼。 那几个护士见了，虽然也是将信将疑，但发现我们好像除了外伤并没有什么别的大碍之后，也就没在再说什么。 离开诊所的时候，我们脸上都弄上了一些胶带。 摸着鼻梁上那厚厚的绑带，我担心我妈要是见了我的样子，估计会被吓得够呛吧。今晚回去得找个好点儿的理由，我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别人打架。 薛鹏的车行驶在马路上，他突然问我：“沈江淮，如果我能向证明，我跟陈韵是清白的，那么是不是就不会跟她离婚了？” 我看向他。 只见他虽然开着车看向前方，却是漫无目的的行驶着。 薛鹏的这个问题，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在婚姻中，是受害者。 所以，如果陈韵要是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那背叛婚姻的人，就是我了。 这肯定与我的价值观是不符的。 不过，我鄙视婚内出轨的人，虽然我跟罗芳已经约好将来要在一起了，但我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儿。 我说：“我跟陈韵的事儿，和我跟罗芳的事儿不是一回事儿！” 薛鹏听后，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沈江淮，少给我弄顺口溜？当是情圣吗？还想脚踩两只船吗？” 见他脾气又暴躁了起来，我依旧冷冷地说：“薛鹏我郑重的告诉，我与陈韵的婚姻问题，是多年积怨造成的，跟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这么多年就忍了，现在为什么忍不了。” “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了，所以我才不能再忍了。” 前方是红绿灯，薛鹏踩下了刹车，他扭头看向我：“如果罗芳没有出现，是不是，就能继续忍下去了？……” 第383章：永不消逝 薛鹏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期待。 我当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薛鹏想跟罗芳复婚，而我的出现，是挡在他跟前最大的拦路虎。 我说：“薛鹏不要偷换概念，现在只需要关心跟苏小萌之间的问题，至于我跟罗芳，或者陈韵之间的事儿，与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罗芳是我前妻！” 我笑着耸耸肩：“薛鹏说得很对，罗芳是前妻这话一点儿没错，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不能干涉她的生活！” 薛鹏瞪大眼睛盯着，嘴角微微动了几下。 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这时，身后的传来一阵喇叭声。 抬头一看绿灯亮了，薛鹏咬了咬牙，踩下油门驱车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后，薛鹏才沉下气来问我：“家在哪儿，要不要我送回去？” 我想了一下，指着前方的路口说：“就在那儿放下我吧，我走路回去就行了。” 薛鹏嗯了一声，拐弯停下之后，我正打算去开车门。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再次往前疾驰而去。 我扭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只见薛鹏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想过了我，我要当着罗芳的面问清楚，她到底是选我还是选，小雪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爱小雪胜过一切，她一定不希望小雪从小就没有父亲！” 薛鹏这一次车开得很快。 不到半个钟头，他就已经开离了南山市区。 又绕了一些小路后，薛鹏的车子停在罗芳的出租屋门口。 我们下车之后，远远的，在外面玩耍的小雪就看到了我们。 见这一次是我和薛鹏一起来了，她非常高兴。 只见她蹒跚地朝我们跑过来。 当时我和薛鹏同时弯下腰来，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迎接的动作。 意识到对方也是这个姿势的时候，我与薛鹏对视了一眼，目光依旧和之前一样，暗潮涌动。 这时，跌跌撞撞的小雪已经来到了我们跟前。 见我和薛鹏都张开手臂欢迎她，小雪似乎也在思考。 只见薛鹏笑着看向女儿：“小雪，过来，到爸爸这里来了。“ 我也赶紧对小雪说：“小雪，好几天没见叔叔了，想我了吗？” 面对我和薛鹏，小雪犹豫了一下。 最终，她扑向了薛鹏的怀抱，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 薛鹏抱起女儿，满心的欢喜。 他在孩子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小雪乖，爸爸等一下带去买好吃的！” 说着，他大步往前走去。 看着他们父女两个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时，薛鹏也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我：“沈江淮怎么了，赶紧跟上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找罗芳吗？” 看着他抱着孩子的样子，我有些失魂落魄。 薛鹏当然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于是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并且一边走一边说着：“沈江淮相信吗？这就是血缘，哪怕平时很少亲近，只要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那么这种联系就是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消失。” 薛鹏这话，虽然说得不紧不慢，非常平和。 但在我听来，却像是在用一把刀，一下一下朝我的胸口刺着。 走在薛鹏身后，我看向小雪。 只见她趴在薛鹏的身上，却是回头看向我的，并且两个眼珠子对着我不停地笑着。 这孩子的笑很治愈。 于是我也冲她一笑，并且像以前一样抬了抬下巴逗她开心。 就在这时，小雪突然冲我伸出手来：“叔叔抱，我要叔叔！” 薛鹏一见，赶紧哄起了女儿：“小雪乖，爸爸在呢，爸爸抱不好吗？爸爸来看了啊，不开心吗？” 小雪挣扎了几，见薛鹏还是死死地抓着自己，于是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不嘛，我不要爸爸，我要叔叔！我要叔叔嘛！” 见怎么都劝不好孩子，薛鹏无奈只得放下了她。 小雪刚下地，就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单手抱起了她，用另一只手在她的鼻息处勾了一下：“小雪，想我了吗？” “想啊！”小雪甜甜地说了一句：“小雪想……妈妈更想……” 孩子的这句无心的话，听得薛鹏是火冒三丈。 他严肃地看着小雪：“孩子家家的不好胡说，大人的事儿，怎么会知道呢？怎么知道妈妈在想什么啊？” 小雪靠在我的怀里，她冲薛鹏努努嘴：“妈妈本来就在想叔叔嘛，她晚上跟我睡觉的时候，还想得偷偷抹眼泪呢！” 小雪这话一出，我心里立刻泛起了一股酸涩的暖意。 而薛鹏的脸色却变得非常不好看。 就在他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我抱着小雪就往里走。 一边走，我也一边说着：“血缘这东西，确实是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要桥梁。但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东西，却不是这个，而是情分。人和人之间如果情分被耗没了，哪怕还剩下血缘，最后也就只是责任人。而毫无血缘的两个人，则会因为一种情分联系在一起，哪怕身体化为灰烬，也永不消失。” 我的这些话，是送给薛鹏的。 也是回击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 当然，这些话小雪是听不懂的，但薛鹏一定能完整地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 这就已经够了。 当我们再走到出租屋外面到时候，我立刻闻到了一阵香味儿。 小雪从我身上下来的时候，撒腿就往屋子里跑去：“妈妈，妈妈，叔叔来了，爸爸也来了……” 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的罗芳，在看到我和薛鹏同时出现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满脸诧异地看向我们：“薛鹏，沈哥……们怎么……” 我正要说什么，身旁的薛鹏快步上前：“罗芳，薛鹏是我请他过来的，我知道他之前帮助过咱们不少忙，而且小雪跟这个叔叔的感情也特别好，所以啊我打算晚上请他在家里吃顿饭！” 说着，他解开了罗芳身上的围裙给自己套上：“干脆今天晚上咱两一起下厨，好好做几个拿手菜招呼一下这位贵客！” 第384章：你马上过来！ 薛鹏往厨房走的时候，见罗芳站在原地不动。 只见他过来碰了一下罗芳的手臂：“罗芳，你也进来帮帮我的忙，让客人先坐着休息一下，有咱们女儿陪着他玩儿就行了。” 薛鹏现在的样子，俨然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接着，他又低头对小雪说道：“我的乖女儿，今天爸爸给你一个任务，好好陪陪沈叔叔，他是客人，难得来一次，咱们是主人，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薛鹏这话，明显带着对孩子的诱导。 我和罗芳对视了一眼，我们都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可能是当着孩子的面，罗芳也不好说什么。 她想了一下，突然回头对薛鹏说：“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来了，家里我也没准备太多的菜，沈哥你陪我去一趟菜市场，我去买一条鲈鱼，晚上蒸了吃，清淡利口。” 听了这话，我赶紧满口答应。 薛鹏却不干了，他大步走到我们跟前来：“罗芳啊，江淮是客人，你怎么能让他买菜呢，还是等下我去买吧，再说，你去买菜了，孩子怎么办啊，她一个人在外面玩儿我也不放心啊。” 罗芳看向她：“同样都是客人，你能去做菜，沈哥为什么不能去买菜啊？孩子我肯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玩儿，我和沈哥会带上她的。” 听了这话，薛鹏一下子傻眼了。 我冲他一笑：“那行，那就麻烦薛经理你在家里做菜了，我跟罗芳带着孩子出去，等一下买好菜了就回来。” 说着，我抱起小雪就罗芳出门了。 离开的时候，我感觉薛鹏站在阳台上，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到我的后背。 菜市场离罗芳的出租屋也不远，我抱着孩子，罗芳走在我身边，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小夫妻似的，引得身旁人的侧目。 我看着走在我前方挑选菜品的罗芳，心里感觉很甜蜜。 这样的生活，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简单平淡，粗茶淡饭，却乐在其中。 这是前几年的我在婚姻生活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幸福。 罗芳举着一把小唐菜回头看向我：“沈哥，耗油青菜你吃吗？这个是我刚从视频网站上学会的，简单而且味道还不错！” 我点点头：“行啊，我尝尝你的新手艺！” 正说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我顿时就定住了，因为打来语音电话的，是苏小萌。 见我神色不对，罗芳赶紧对我说：“沈哥你有电话先接吧，别把正事儿耽误了，这买菜等等也没什么。” 我点点头，把孩子递给罗芳后，我便往菜市场外面走去。 盯着苏小萌的头像，我思考一会儿后通，刚刚菜喂了一声，就听见苏小萌说道：“沈江淮，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你能过来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询问我今天的天气一样。 我一愣：“现在？” “对！” 我对苏小萌说：“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也一样。” 苏小萌说：“不行，我就要现在见到你，马上！” 她电话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这让我心里不太乐意了。 于是我说：“那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来不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只能自己想办法，我帮不了你。” 苏小萌听后，沉默了一阵：“你说你帮不了我？你是很忙吗？” 我嗯了一声：“我现在的确走不开，不好意思。” 苏小萌冷笑了一声，只听她恨恨道：“沈江淮，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苏小萌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沈江淮，你不要明知故问，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被女人的外表迷惑，那个女人假装温柔，她就是个虚伪至极的人，我告诉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了，迟早会后悔的！” 苏小萌的这一番话说得，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她电话里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罗芳吗？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跟苏小萌说起过我跟罗芳的事儿。 难道，是薛鹏告诉她的？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他们两人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苏小萌没出轨，薛鹏也是不可能会把罗芳的事儿说过现在的妻子听的。 想到这里，我忙问苏小萌：“你在说谁啊？” 苏小萌哼了一声，她继续问我：“沈江淮，你真的不想来见我吗？” 我说：“我来不了……” 苏小萌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沈江淮，难道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我吗？” 她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慌了神。 我朝菜市场里看来一眼，只见罗芳正站卖鱼的摊点前，用手抓起一条挺大的鲈鱼，正在跟卖鱼的老板说着什么。 我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的苏小萌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那天晚上如果咱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做的，我真的不是主观想要伤害你……” 我刚说到这里，苏小萌就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那天晚上骗了你？我是在讹你吗？” 听见我支支吾吾的，苏小萌更生气了：“沈江淮，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那天晚上咱们孤男寡女在宾馆，该发生的事儿不是都发生了吗？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才会相信我！？” 见她激动了起来，我只能说：“苏小萌你别激动，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虽说这孩子你不想要，但如果出问题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在那边又沉默了一阵后，苏小萌说：“沈江淮，我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怎么样，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自己不后悔，不觉得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着，她就挂断了语音电话。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罗芳在后面叫我。 回过头来我看见她关切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怎么了？有事儿吗？” 我摇摇头，正要说什么。 这时，我又听到了手机微信消息的声音。 低头，我看见苏小萌发给我了一张图片，正是那天早上我跟她从酒店里出来的照片…… 第385章：情绪不稳定 看到这张照片，我顿时脸色一变。 罗芳见我状态不好，赶紧凑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赶快收起了手机。 快速地调整好情绪后，我强做镇定：“罗芳，菜买好了吗？” 罗芳盯着我，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刚刚挑好了一条鲈鱼，老板还在清理，咱们先去买瓶海鲜酱油吧。” 我哦了一声。 在小卖部购买酱油的时候，罗芳虽然在挑选，但她就像有什么心事儿似的，不时回头看向我，似乎很担心我。 而我这边，一直不断在跟苏小萌发着微信： 我：苏小萌，这张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苏小萌：这别管，我手里还有好多呢，我这要是把它发给罗芳，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看到这一行字，我的头好像一下子就要炸开了。 我继续说：到底想怎么样？“ 苏小萌：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现在就想见到！ 我：如果我不来呢？ 苏小萌：不来？我手里还很很多这样的照片，应该不会希望罗芳看到吧？ 看到这一行字，我心乱如麻。 就在我正想着要发什么话来回复苏小萌的时候，只见小雪靠在我的脚边，她指着杂货店里挂着的棒棒糖：“叔叔，那个甜，我要吃……” 我哦了一声，赶紧取下一根棒棒糖递给小雪：“拿着吃吧，等下叔叔一起付钱。” 小雪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味道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小雪，我盯着手机里苏小萌继续给我发的那一张照片，这张已经是在酒店里的大堂里，我正跟苏小萌从电梯里出来。 她走在我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跟在她后方的我，正斜眼看向她。 此刻我的心里百爪捞心，于是随手又从货架上拿起另外一个味道递给小雪。 可小雪还是摇摇头：“不是这个，我要橙子味道的，酸酸甜甜的那种。” 一边看着手机，我一边在货架上找着。 小雪在下面踮着脚尖，她指着货架上的东西说着：“那个是葡萄的，我不要那个，牛奶的也不行，不是不是……我要橙子的……” 而手机里，苏小明继续说着：沈江淮，一个钟头我要是见不到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我一只手给苏小萌发信息，另一只手在帮小雪找着适合她口味的零食。 终于，我有些神经崩溃了。 于是我大吼了一声：“我草！他娘的有病啊！” 我这一声吼叫动静很大。 当时整个杂货店的人，都扭头过来看向我。小雪更是吓得哇地哭出了声音。 见她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我赶紧弓着身子想要抱着她，小雪却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看来刚才我真是把她吓坏了。 我尝试着哄她：“小雪乖，刚才叔叔不是故意的。“ 我朝她伸出手，正要把她抱在怀里，就在这时，罗芳快步上前，她一把将小雪抱起，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起她来。 只听她轻轻说着：“小雪还小，刚才那些话，不该那么说……”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赶紧对罗芳解释：“罗芳，相信我，刚才那些话，我不是对小雪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对孩子说这些话呢？” 小雪靠在罗芳怀里呜呜地哭着。 我想要靠过去拉一拉小雪，可这孩子好像非常害怕我，我才一靠近，她就缩了一下身子，两个眼睛红红的，好像非研讨组屈。 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继续解释：“我是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对孩子说那些话呢，而且我刚才的态度，真的不是故意的。” 接过杂货店老板递过来的酱油，罗芳扭头轻轻对我说道：“行了咱么走吧。” 我哦了一声，默默跟在她身后离开了杂货店。 去鱼摊取杀好的鲈鱼，罗芳抱着孩子有些不方便再拿鱼肉了，我赶紧上前替她拿上了杀好的鱼，又从罗芳手里接过她拎着的别的东西。 我轻声对她说着：“抱着孩子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吧。” 罗芳也不说话，她看了我一眼，抱着孩子就离开了菜市场。 我拎着东西跟在罗芳母女身后，看着小雪哭着红肿的一双眼睛，我心里满是愧疚，刚才我确实是不够冷静，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话是。 我看着小雪，想跟她道歉。 可这孩子却把脸埋在了她妈的肩膀上，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看着母女二人的背景，当时我真想抽死我自己，同时我对苏小萌的怨恨也更深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发给我那些照片，难道又是那个“一”发给她的。 我也加了“一”的微信，为什么那人不发给我？ 如果“一”是为了钱，那么用这些照片来威胁我，肯定要比发给苏小萌的作用更大一些啊。 想到这里，我感觉脑瓜子一阵疼。 打开手机，那个“一”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回想起之前的那个梦，我现在都能感觉到面具人的匕首刺入我腹中的感觉，非常真实，就像真正发生的一样。 这时，苏小萌又给我发来了消息：沈江淮，刚才在干什么？如果再不回复我的消息，我只能把这些照片都发给罗芳看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儿，会有什么后果，我可真的不敢保证！ 看到这条消息，我忍不住又是大叫了一声。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罗芳也停了下来，她抱着孩子回头，盯着我的目光中，有一丝不安，却也带着一点儿惧怕。 只听她轻轻问道：“沈哥，还好吧？”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我现在的情绪的确有些不稳定，看上去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举动来。 我大口喘着气，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罗芳试探性地说着：“沈哥，如果真有急事儿的话，那要不先走吧，我自己带着孩子回去，就行了。” 听了罗芳的话，我嗯了一声：“罗芳，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刚才看到的那样的人！” 见她冲我点点头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掏出手机，我打了个车…… 第386章：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小萌约我见面的地方，又是“满江红”茶楼。 老板娘一见我来了，指着窗口的那个位子：“呐，人都在那儿等了你几个钟头了，你赶紧过去吧。” 我说了声谢谢，正要转身。 只听老板娘又叫住另外：“你也真是的，男人敢作敢当，我瞅着这女孩儿长得还不错，人说话也轻言细语的，你赶紧跟人家把婚结了，别再胡搞瞎搞了！” 老板娘很热心，她也看起来是为我好。 可我的心情却很沉重。 我朝苏小萌所在的地方看来一眼。 她正看向玻璃窗外，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我已经来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朝苏小萌那边走去。 见我来了，苏小萌一下子站了起来。 只见她的样子非常紧张，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似乎想用最好的状态来见我。 “沈江淮，你来了？” 我嗯了一声，却站着没动。 她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只见她指着我身后的小沙发说着：“沈江淮，你坐啊，你那么老远跑过来，应该也累坏了，要不我给你点一杯咖啡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苏小萌对我笑这：“不喝咖啡，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咱们可能还得聊一会儿呢，你也不能一直站着是吧？” 我看向苏小萌，她此刻的态度跟刚才在微信里完全不一样。 她跟我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讨好。 我想了一下，也罢，我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想要干什么。 而且，那薛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他也只是瞎编了苏小萌的那些事儿，只是用来洗白他自己背叛婚姻的污点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薛鹏也太可恨了。 见我坐了下来，苏小萌笑了。 她柔声柔气地对我说着：“沈江淮，你一定饿了吧，我刚刚点了几个菜，咱们坐下来一起吃，正好我也饿了。” 说着，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医生说了，我的身体不太好，有点儿营养不良，要我多注意营养，一天三顿饭得都不能落下。” 我看着苏小萌又大了些的肚子，那圆鼓鼓的一块，跟她纤细瘦弱的四肢在一个画面里，确实非常不协调。 不过怎么说，就算苏小萌的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但她鼓起来的肚子，总归是不会骗人的吧。 她确实怀孕了，这是事实。 我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肚子确实有点儿饿了，行吧我陪你吃一顿饭。” 见我答应了，苏小萌很高兴。 她坐下来后，手足无措地拿起水杯就给我倒水。 结果她递给我的水，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抬头看向她：“苏小萌，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小萌看向我，眼睛里闪着光：“什么问题？”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我放下杯子，很郑重地问她：“那天晚上，我们在宾馆里，到底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苏小萌盯着我，她微微皱着眉头。 也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沈江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与她对视着：“苏小萌，你刚才肯定是听清楚了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还要问一遍呢？” 苏小萌无奈地一下：“我确实是听清楚了，不过这么无赖的问题，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次，我想知道，之前我是不是错看你了？” 我说：“你觉得，这问题我问得很无赖？” “当然！” “为什么？” 苏小萌脸渐渐变了，只见她开始目露凶光：“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你们男人怎么都这副德行啊，脱了裤子是个禽兽，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苏小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力地盯着我看着。 她双唇紧咬着，好像非常生气。 我朝吧台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老板娘正跟员工说话，她不时朝我们这边看着，似乎很关心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我真是服了这八卦的老板娘了。 你说你好好做生意不行吗？为什么每天都要盯着别人的破事儿不放手。 于是，我起身拉上了格挡的布帘。 之后我再看想苏小萌，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她说着：“苏小萌，你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真的跟你发生了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事后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苏小萌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 随后，只见她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 她看着我，泪眼婆娑。 接着，苏小萌伸手又在我的脸上轻轻触碰了几下：“沈江淮，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真的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 我抓起她的手，轻轻放了下来： “苏小萌，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其实之前我想过，如果我们都恢复了单身，我说不定会追求你。” 苏小萌一听，眼睛闪起了光：“那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在一起吧？” 我盯着她，缓缓说道：“跟你在一起也行，但我想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的真相。” 苏小萌也盯着我：“这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 她知道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但就是故意什么都不说。 之间她冲我一笑：“可是我觉得一点儿都不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很简单，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哼道：“所以，当初你就是这样不顾一切要跟薛鹏在一起的原因？” 她嗯了一声：“人生在世嘛，当然是随着自己的心走，不是吗？” 见我不说话了，苏小萌继续对我说：“沈江淮，我现在怀孕论身材变形了，不过等我生了孩子就好了，我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我的样子比罗芳好看，要不然薛鹏当初也不会放弃那个女人。所以，你选我吧，没错的！” 苏小萌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薛鹏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不清楚，但我沈江淮绝对不是一个只看女人外表的肤浅男人。 就在我要反驳她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打开手机一看，那个“一”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第387章：“渣男”形象 照片上，苏小萌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身后的马路上，听着一台路虎车。而那个站在苏小萌跟前个子不高的秃顶油腻男人，正是樊尚临。 图片的右下角，有时间跟日期。 一看那些数字，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那天上面的时间，正是天马公司正常运转后，我喝了酒后，在街上碰到大哭的苏小萌的那天晚上。 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跟我所看的方向是相反的。 所以，它拍摄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 我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苏小萌。 很显然，她不知道我收到了什么图片，依旧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沈江淮，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我嘴角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又给我发了好几张图片。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一”发的是动态图，就是苏小萌下车后，追赶樊尚临的样子，她好像在哭诉着什么，还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让樊尚临回头。 樊尚临身边站着别的女人。 那女人衣着妖艳，斜眼看着苏小萌，满脸的不屑。 好几次苏小萌要过去拉樊尚临，都被那女人给挡开了。 苏小萌一直在对樊尚临说什么，但前方的男人，是满脸的不屑。 在纠缠中，樊尚临生气了。 他一掌推开了苏小萌，苏小萌一个没站稳，就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我后来赶过去的时候，就只看到坐在地上的苏小萌。 看来薛鹏说得没错，这苏小萌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樊尚临的，看来这苏小萌还真不是一般人啊，竟然能够自己丈夫的老板搞到一起去。 不过呢，她到底还是打错了算盘。 这樊尚临的段位，可比薛鹏高了好多个档次。 跟外面的女人，他可以玩玩而已，动真感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是生意人，懂得权衡利弊。 苏小萌只能给他带来生理上的愉悦，别的地方对于樊尚临，那都是减分项。所以，他绝对不会像薛鹏那样冲动。 我心里是挺生气的。 这苏小萌当我是什么啊，跟樊尚临搞到一起，弄大了肚子。 现在因为身体原因打不掉，跑到我这里来找人接盘了？ 我可不是什么冤大头。 于是我问苏小萌：“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是的。” 我嗯了一声：“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准备带着他，嫁给我？” 苏小萌反问我：“沈江淮，你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尴尬地笑了一笑：“苏小萌，这孩子不是我的，你就不怕我对他不好吗？” “没关系啊，这孩子生下来，沈江淮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把他送走，现在不是有那么多人生不了孩子吗？咱们可以送给他们。要是这条路不行，咱们就直接送去福利院，这孩子肯定不会阻拦我们将来的幸福的。” 我低头，盯着她的肚子。 这孩子现在已经有五六个月了，苏小萌刚才那一番话，也真说得出口。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苏小萌：“送去福利院，那这孩子不就成了孤儿了？这可是你亲生的，你舍得吗？” 苏小萌听了我的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汪汪地说着：“我也没办法啊，这孩子他就不该来，可能这就是他命不好吧。” 说着，她拉住了我的手，满满柔情地说着：“江淮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喜欢孩子，要不然你也不会对罗芳的女儿那么好。我到时候也给你生一个女儿，不，我要给你生一儿一女，让你将来享尽天伦之乐！” 苏小萌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也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我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抿了一口柠檬水后，我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脑子里转动了一下，我对苏小萌说：“要不，这样孩子咱们也别送福利院了，干脆就留给薛鹏吧，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虽然他跟你有过节，但虎毒不食子，对吧？” 苏小萌听了这的这一番话，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薛鹏是个男人，而且工作非常忙，他肯定照顾不了孩子的……” “没关系。”不等她说完，他为就接过话来：“他工作忙，他不是还有个妈吗？她是做奶奶的，总不可能不管自己的亲孙子吧？” “薛鹏妈妈脾气不好……” “脾气不好是相对的，她总不可能迁怒到自己的孙子身上吧，再说就算她性格再怪异，孩子跟他在一起，也总比跟在福利院生活幸福多了吧。” 我说这些话，一直在微笑。 苏小萌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沈江淮，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孩子生下来，肯定不能交给薛鹏他们母子去抚养?” “为什么不能呢？孩子是他们薛家人，难道他们真能忍心看着你送去福利院？” 我的这些话，看似说得很平常，但却让苏小萌焦躁不安起来。 她的眼神左右闪烁着，似乎在照着最好的说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但就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儿，她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 这时，一旁的帘子拉开了。 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 见苏小萌打着肚子蹲在我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一下子愣住了：“你们这是……？” 我知道这服务员在想什么。 看来在她们的心目中，我“渣男”的形象又一次被实锤了。 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指着桌子上的咖啡杯说：“你要不先收拾一下，那么多菜可能放不了……” 苏小萌见有人进来了，也退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等摆好菜品后，那服务员看着苏小萌问道：“女士，你没什么吧？” 她本是好心，苏小萌却瞪了她一眼：“你管什么闲事儿啊？” 服务员退下后，我将帘子重新拉起。 之后，我突然问苏小萌：“你老实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第388章：打开天窗 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苏小萌突然身子一颤，只见她整个人都愣了。 满桌子的菜色泽鲜亮，冒着热气。 烟雾在不大的空间里萦绕着，深吸了一口气，我才发现我真是很饿了。于是我赶紧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后，发现今天的菜虽然很清淡，但是味道也还行。 拿起碗我打算弄个米饭吃。 苏小萌却突然抓住了我正要舀饭的手：“沈江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冲她无奈地一笑：“苏小萌，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跟你没有任何的感情交流，你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我了，这让我觉得挺奇怪的。” 她看着我眼波流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行了行了……”我冲她摆摆手：“苏小萌啊，我有自知之明，我沈江淮是怎么样一个人，我非常的清楚，我还没有做到让女人一见钟情的份上，所以，把你的目的摆出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谁也别糊弄谁，好吗？” 我这番话，已经说得够明确了。 苏小萌是个聪明人，她应该完全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苏小萌神色顿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挺直了身子。 只见她靠在沙发靠椅上，伸出手轻轻勾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头发，再抬眼看向我的时候，她的神色变得跟刚才不一样了。 苏小萌也抿了一口柠檬水：“沈江淮，看来薛鹏是把什么都跟你说了。” 我点点头：“没错，他的确跟我说了不少。” 苏小萌操起手：“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说：“人不能总是听信一面之词，他跟我说的，肯定是对他有利的一面，就像你也只会把你好的一面说过我听。” 苏小萌哼了一声：“既然你早就把我看透了，那我还有什么好的一面。” 我叹了一口气：“你何必对所有的事儿看法都这么极端呢，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谁都想往好了活，谁都不想做恶人，可很多事很多时候，迫不得已。”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低着头。 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今天中午跟薛鹏从小诊所出来，我们在附近的便利店里，随便吃了点儿快餐，那玩意儿量少，我根本就没吃饱。 下午原本可以在罗芳家好好吃一顿的，但因为要必须出来见苏小萌，所以我现在已经快饿坏了。 在我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时候，苏小萌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观察她。 这个女人心机很重。 很多话只能她想明白了才会告诉你，你要强行想去撬开她的嘴巴，那只能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我原本以为是那个“一”又给发来了什么，一看微信，是韩念之发过来的消息：沈江淮，明天我们得去一趟投资办，你准备一下。 “投资办”是我们这种民间金融行业所属投资部门的监管机构。 我们执行的所有业务，都必须获得这里的批准。 并且每月还必须向他们如实汇报数据，不得有延误。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投资办”是我们的老大。 我给她回复了一句：好的。 很快，韩念之又给我发过来信息：今天你跟薛鹏“叙旧“叙得怎么样啊，咱们虽然是甲方，但做生意也得硬气点儿，凡事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看到这句话，我挺感动。 我跟薛鹏之间有问题，聪明的韩念之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没问我下午去干什么了，但她还是在字里行间透露给我的意思就是，只要自己不得劲儿，就不要勉强。 收起电话后，只听对面的苏小萌突然酸溜溜说道：“怎么啊，是罗芳来查岗吗？你们还没结婚她就这么不放心了啊？” 我看了她了一眼不说话，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苏小萌哼了一声：“要说这罗芳，到底还是比我有本事，能把你跟薛鹏同时迷得昏头转向的，也是真人不露相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真是够不要脸的！” 听到这里，正在吃饭的我放下了筷子： “苏小萌，你说谁不要脸？” 苏小萌冷笑了一声：“怎么了，我说她你心疼了。我难道说错了吗，她现在又架着薛鹏，这边又吊着你，她到底想要哪头啊？” 听着她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我本来想跟她争执一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我直接说：“苏小萌，咱们先不说别人好吗？你还没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樊尚临……” “是！” 我的话还没说话，苏小萌就承认了。 她这么快就承认了，还是挺让我意外的。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苏小萌却继续说道：“我的确出轨了，但薛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不是告诉你，之前是我死乞白赖缠上他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他在放屁！” “薛鹏跟罗芳结婚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跟那个女人不合适了。这事儿其实不用分析，正常人用膝盖也能想出来，薛鹏可是大学本科生，那罗芳是什么，她连高中都没上过，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薛鹏刚认识我就开始追求我了，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有老婆，后来我知道了，就要跟他分手，可他跪在我跟前赌咒发誓说，一定会跟罗芳离婚。但就在这个时候，罗芳怀孕了。” “薛鹏一听他老婆怀孕了，就立刻反悔了。那孩子生下来之后，学鹏竟然要跟我分手，我当然不服气了，所以我也假装怀孕，跑到他家里去闹。没想到罗芳倒是挺有志气的，我这么一闹，她竟然真的跟薛鹏离婚了。” “其实，我真不是假怀孕想要要挟薛鹏结婚，我就是不服气而已。跟薛鹏结婚之后，我才发现，他除了有一个房子之外，竟然一无所有。更可恶的是，我人都嫁给他了，他竟然连房子的名字，都不愿意加上我的！” 第389章：男人这种东西 苏小萌的这些话，不仅没有让我对她表示同情，反而让我对她增加了一丝厌恶。 我说：“薛鹏那房子是婚前财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求让他必须加上你的名字？” 苏小萌说：“凭什么？我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嫁了他一个二婚男人，而且他还有个女儿，他难道就不能做对我出一点儿表示吗？” 我说：“薛鹏离婚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你？再说你在跟他结婚之前，你就知道他离过婚的，如果觉得亏了，你完全可以反悔不结婚啊？” 苏小萌呵呵笑了两声：“当时？我脑子发热了啊，都说女人结婚前脑子里进的水，就是结婚后掉的眼泪，我就是这样的。” 我问她：“你掉什么眼泪啊？” “结婚后，我发现我的日子过得比之前还要拮据，薛鹏这个离过婚的男人，脑子那叫一个清醒，他对问我可是防备得很呢。结婚之前我的工资完全自己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婚之后，我就是多买一件衣服，也要看他们母子两个的脸色！”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陈韵跟我结婚以来，我的工资卡一直是她在管理，她每天都是各种买买买，但我对她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过。 就这样，陈韵还总是不知足。 我问苏小萌：“是不是因为薛鹏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所以你才出轨了他的老板樊尚临！？” 苏小萌哼了一声：“一开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薛鹏和他妈激我的那些话，我肯定不会去找樊尚临的！” “哦，是吗？薛鹏说了你什么？” 苏小萌顿了一下，随后她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红了。 强忍着，她没有让眼睛里的泪水落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后，她抬起下巴对我说道：“薛鹏说要是嫌他满足不了我的生活，他可以放我走。我说要走也行，你得把这么几年的青春损失费赔偿给我！薛鹏他妈听了，一下子就不乐意，她说是不要脸，还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最后竟然说我要钱就出去找别但男人要，别整天缠着她儿子说事儿！” 薛鹏她妈这话，在我听来的确有些过分。 当婆婆的这样说儿媳妇，好像是不太妥当。 同时我也庆幸，好在罗芳解脱了，要不然以她那样的性格，跟薛鹏妈这样强势的婆婆生活在一起，那日子可够她受的。 于是我对苏小萌说：“所以，你因为这个就找上了樊尚临？” “那倒也不是。”苏小萌慢悠悠地说着：“薛鹏一直想往上爬，他想调到首都去工作。但是樊尚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是很看好他，为此，薛鹏很苦恼。在一次公司聚会的时候，他把我带上了，樊尚临喜欢跳舞，我的舞姿让他很满意，薛鹏看到这一切，就动起了心思……” 听到这里，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薛鹏是故意让你接近樊尚临的？” 苏小萌冷笑着说：“薛鹏算什么，他根本不可能决定我的人生，而且他那样的人，我才不会为他牺牲呢！不过樊尚临是个有钱人，在那一次聚会中，我算是见识了。于是对于他的靠近，我也没有拒绝。只是这一切，都是薛鹏助攻的，有要不然我一个幼儿园老师，怎么会认识美玲珠宝的大老板？” 如果苏小萌说的是真的，这薛鹏还真是能人所不能！ 不过，用自己的老婆去勾当领到当人情，这种事儿也不少见。 但凡能有这种胸襟的男人，都不简单。 想起昨天在饭桌上，薛鹏对樊尚临那恭恭敬敬的态度， “我坦白告诉你吧，我跟樊尚临在一起的很多机会，都是薛鹏创造的。”说着，苏小萌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她问我：“薛鹏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一直让你觉得，他是婚姻的受害者，是我背叛了他？” 我点点头，同时我也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这苏小萌和薛鹏两个人，都是心怀不轨的。 一个想找个有钱人过上好日子，另一个呢，想借着自己的老婆跟老板勾搭在一起的机运，让自己能够获得职业上的提升。 我操起手看着苏小萌：“那么后来你怀孕了，樊尚临就甩了你？” 苏小萌低头看了看肚子：“樊尚临说我有家庭，他不想和别的男人一起拥有我，他说他爱我，那样会让他难受。” “我问他那我该怎么办，樊尚临说如果薛鹏肯跟我离婚，那他就愿意娶我，就算娶不了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下半生。” 我看向她，说道：“娶不了你，但是可以照顾你下半生？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做他的情妇？” 苏小萌嗯了一声：“其实这也没是，这年头嘛，笑贫不笑娼，我就早看开了。” 我感觉有些恶心，却还是点点头：“行了我明白了，你继续说。“ “我跟薛鹏提出离婚，他却不同意了。我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现在跟樊尚临好上了，我就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了，他才不会轻易放手呢，于是我开始想办法……” 听到这里，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猛地放大了声响：“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苏小萌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后，嗯了一声：“对，没错……”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裂开了，整个脑瓜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腾得天崩地裂的。 “那次美玲珠宝的聚会，除了我在跟樊尚临跳舞，你老婆陈韵也非常卖力。后来我才知道，樊尚临私下里也找过陈韵，但你老婆一直没有答应樊尚临的要求。呵呵，男人这种东西，得不到的反而越是心心念念。每次听到樊尚临在我面前提起你老婆，我就火冒三丈！” 此刻的我，手里已经捏成了一个拳头。 要不是看着苏小萌怀着孕，说不定我现在已经一个拳头，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第390章：接盘侠 但我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我想要知道她接下来到底做了什么。 苏小萌盯着窗外。 入冬了天黑得比较早，外面的马路上，已经是车水马龙。 人行道上，行人神色匆匆。 也许谁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秘密，只是被平淡的外面掩盖了，只是暂时无人去探究真相罢了。 等我的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我问苏小萌：“你老实告诉我，陈韵跟薛鹏，他们两个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苏小萌听后，突然咯咯就笑出了声音。 我说：“你笑什么？” 苏小萌说：“我是在笑啊，这人啊，发誓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叫叫一个气吞河山感天动地，结果到头来，真落实到行动上来了，不就跟放屁一样嘛？” “你什么意思？” 苏小萌把手托在下巴上：“沈江淮，你和陈韵结婚的时候，应该举行过仪式吧？” 我点点头：“没错。” “那婚礼司仪应该说过，结婚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无条件相信对方？是吧？沈江淮，我相信你当时一定是答应了的，而且我保证，你当时心情肯定非常激动，是吧？” 我说：“没错，结婚都是那样的，现在也不是包办婚姻了，谁结婚不高兴啊？” 苏小萌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所以我说你在放屁啊，你当时既然都答应了要无条件相信配偶，怎么这才结婚三年，就被我几句话也忽悠走了？” 我咬咬牙：“也就是说，陈韵跟薛鹏，其实他们之间没有奸情，一切都是你编的？” 苏小萌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两个人关系挺好的，好几次我都碰到过他们单独在公司办公室。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小萌突然顿了一下。 左右看了看后，她放低了声音：“沈江淮，你有没有发现，你三岁的儿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他的五官轮廓跟薛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小萌不则以，一说，原本我已经平静的心情，此刻又掀起了巨浪。 “你想说，沈旭冰是薛鹏的儿子？” “沈江淮，难道你心里没有这样的疑惑吗？” 苏小萌的话，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只听她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的照片，还是我从薛鹏手机里发现，我当时就觉得挺奇怪的，这沈旭冰又不是薛鹏的亲儿子，他为什么要照片存在自己的手机里。可在我仔细看了沈旭冰的相貌后，我才发现了端倪。“ “如果薛鹏真是你儿子的爸爸，那这事儿就好办了。我只需要找到他们两个勾当在一起的证据，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薛鹏离婚了。” 我又说：“如果最后事实证明，薛鹏跟陈韵没有关系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所以我才会找到你。我还没怎么用力，你就相信了我的话。有些事儿平时不去想没事儿，但如果整天脑子里都想着，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 回想着跟苏小萌认识的这一年里，我整个人真是变得患得患失的，跟之前完全不一了。 以前陈韵跟我吵架，冲我发脾气的时候，我总是包容她。 哪怕是陈韵家里人，变着戏法跟我要钱的时候，我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怨言，我心里想的就是，我爱她，只要她高兴了，这个家就好了。 但自从得知她跟薛鹏有一腿之后，陈韵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逐渐变得扭曲起来了。 “人只要陷进一种情绪了，是很难出来的。沈江淮你要是出面把这事儿闹大，那不管他们两个人有没有那种事儿，到了离婚的时候，我也是受害的那一方。” 我终于明白了苏小萌的所为：“也就是说，这么一年来，你都是利用我而已？” 苏小萌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是什么？” 正说着，布帘再次被拉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那个老板娘，她笑眯眯地看向我们：“茶壶的水应该凉了，我来给你们换热水。” 说着她把一个热的玻璃水壶放了下来。 我看见那玻璃水壶中，泡着一些枸杞和大枣。 那老板娘放下东西后，她突然抬头看着苏小萌：“看你的脸色，你有些气血不足，怀孕了要多补血，知道吗？“ 说着，她扭头看向我：“你记住了吗，回去多给她弄点儿好吃的，外面的饭菜再好吃，也不如家里的营养！” 我盯着老板娘，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守着一个茶楼估计是太闲了，没事儿老对别人的事儿指指点点，讨论就算了，她竟然还亲自上手指挥了，也真是多管闲事儿。 老板娘离开之前，拍了一下苏小萌的肩膀：“马上都要做爸妈的人了，别太任性了，大家都将就这点儿，一家人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我一听，赶紧想要过去解释。 那女人却把帘子一拉就又离开了。 苏小萌盯着那关上的帘子笑了一下：“看来，咱两还真有夫妻相。” 我说：“我从来不相信夫妻相这回事儿，两口子处的是感情，不是外在，人和人最归首的就是情分，情分淡，人就散了，情分越处越弄，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也能保持初心。” 苏小萌哦了一声：“所以，你跟陈韵的初心还在吗？” 这话问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你不是说我只说对了一半吗？另一个是什么？” “另一半……”苏小萌沉默了片刻后，她抬头看着我：“人还真是说不准，我有没想到自己到最后，竟然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吓了一跳：“苏小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苏小萌把手放在自己下嘴唇上，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没啊，我喜欢上你，很正常吧。” 我冷笑道：“你那里是喜欢上我了，你因为樊尚临不要你了，薛鹏也不愿意回头了，所以，就想找我这么个接盘侠了吧？” 第391章：没有情分 听了我的话，苏小萌也不说什么。 她就这么看着我，两个眼睛红红的，看着还挺委屈。 看着满桌的饭菜，我现在也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我此刻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因为苏小萌刚才的那一番话，让我无所适从。 自从知道陈韵出轨的事儿后，我跟她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再加上她父母的干涉，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说是一点儿情分也没有了。 但毕竟陈韵也嫁给我那么多年，说句良心话，这么多年家里也全靠她照料得妥妥贴贴。 如果单只因为感情破裂这个原因而离婚，我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陈韵出轨的这个原因，才坚定了我想要离婚的信念。 但现在如果一切推翻，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向苏小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所有的一切都对你一点儿好处没有，你这不是损人不利已吗？“ 苏小萌擦了擦眼泪。 她哽咽着说道：“反正这事儿都发生了，我也知道自己现在人去楼空，钱也捞不到了。不过沈江淮，你不也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就念在那一晚上的情分上，和我在一起生活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 那一晚上！？ 听到这里，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于是我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你老实说，那天晚上咱们在酒店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苏小萌哼了一声：“当然发生了，这事儿我还能胡说？” “既然发生了，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睡得跟一头猪似的，还能有什么印象？” 我心里一急：“那我既然睡着了，又怎么可能会跟你发生关系！？” “你这话说得！”苏小萌白了我一眼：“这就是你们男人啊，做了那事儿穿裤子就不认账，还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看着苏小萌恨恨的样子，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苏小萌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告诉我真相。 只听她又说道：“沈江淮，我喜欢上你了，你也给我一句话吧，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 这些话听得我直想在做呕，于是郑重地告诉苏小萌：“你要我一句话，行，那我就给你，我沈江淮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听了我这一番话，苏小萌身子开始颤抖。 “沈江淮，你是说真的？” “当然！” “我有什么比不上罗芳？” “真诚！”我说：“人跟人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日子是细水长流，缺少了真诚，就像这碗米饭是夹生的，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苏小萌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我不够真诚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看了一眼后，是“一”又给我发了一组图片。 同样还是那个晚上，只是时间到了凌晨一点，穿着绿色风衣的苏小萌，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她东张西望的，好像在寻找什么。 又是一张动图，是苏小萌站在一个夜场门口，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不远处站着朝这边看过来的女人，正之前跟樊尚临一起的妖艳女子。 当时苏小萌挺着个肚子，正对着夜场里嚎啕大哭，拦住她的保安还是一脸的冷漠。 第三张动图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四十，穿着风衣的苏小萌，缩着身子走进了走之前那家宾馆。 看到这三张图，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间，是六点钟。 当时苏小萌还在故意装睡。 也就是说，那整个晚上基本上苏小萌都没在宾馆里呆着。 所以那天晚上，我从时间上来说，肯定是没跟苏小萌发生过什么。 一切都只是她后来的安排而已。 看到那三张动图，我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 见我起身要走，苏小萌也起身：“沈江淮，我就不相信，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罗芳吗？她到底有什么好，你跟我说，我保证比她做得更好！” 苏小萌个子小小的，还怀着孕，力气倒是不小。 我拨弄了好几下，也没把她的手从我身上弄开。 拉扯中，苏小萌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就落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她摸着肚子，皱了皱眉头。 “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 我一见她的样子，以为是动了胎气，于是我吓坏了，赶紧上前问她怎么回事儿。 见苏小萌还是嗯嗯叫个不停，于是拉开了帘子叫来了老板娘。 老板娘一见苏小萌倒在沙发上的样子，冲我就大吼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动粗呢？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想解释，可眼前的情形非常紧急。 老板娘倒是很热心，她帮着看了一下苏小萌，也不知道她到底肚子里面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 场面一团乱麻，我心里也乱糟糟的。 医生当场查看了一下苏小萌，没有出血，心率什么的都挺正常，但苏小萌就是说肚子疼得难受。 医护人员不敢怠慢，大家七手八脚就把苏小萌弄上了救护车。 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后，苏小萌是一切正常。 得知这个结果后，老板娘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前她对我说：“你呀，对你媳妇儿好点儿吧，别这么不着四六的，该结婚就结婚，该干嘛就干嘛，人得对自己做过的事儿负责！” 老娘娘走后，我走进病房。 苏小萌斜靠在床上，一旁的护士正给她吊盐水。 见我进来了，护士对我说：“她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稍微有点儿贫血，平时注意点儿就行了，我给她挂的是生理盐水，明天一早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出院吧。” 小护士走后，苏小萌问我：“沈江淮，你怎么对我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呢？” 我想了一下，问道：“苏小萌，情分的事儿先不说，我想问你，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发生关系的时间，大概是几点钟？” 苏小萌一愣，她想了想：“估计两三点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于是我把“一”发给我的动图，都转发给了苏小萌…… 第392章：我再也不冲动了 在苏小萌看那些动图的时候，脸色一点点阴沉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看向我，我也体会到了几分阴毒。 她没有抬头说什么，应该是无话可说了吧。 往后退了几步，我没发出任何声响，就一个人离开了病房。 晚上回到家里，我先去房间看了看我妈。 护工说她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今天已经能扶着楼梯下楼了。 见了我脸上到处都是磕碰，我妈问我怎么了。 我摸了一下鼻子上的绑带：“今天开车的时候，跟一个车子剐蹭了一下，速度有点儿快，我的脸就撞方向盘上了。” 我妈一听，赶紧问我要不要紧。 我摆摆手说：“这就是点儿小风浪，没问题的。” 安抚好我妈后，我独自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我给罗芳打了一个电话。 我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罗芳说薛鹏已经走了，孩子正在洗漱。 她顿了一下对我说道：“薛鹏最近确实老来，我也跟他说过，让他没事儿就不要老跑过来，可他说自己想孩子。” 不得不说，薛鹏这理由，找得还真是挺好的，让罗芳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我说想跟小雪说两句话，可罗芳却说：“算了吧，小雪今天有点儿累了，让她赶紧去睡吧……” 我知道罗芳在顾忌什么。 今天下午我在杂货店发脾气，确实是吓坏了小雪。 现在想起刚才的场景，我都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我用那样的态度对一个小女孩儿，得对她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啊。 于是我赶紧戈恩罗芳解释：“我真的不是在对小雪发脾气，你帮我……” 罗芳嗯嗯了几声：“行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见罗芳是这种态度，我知道她一定在生我的气。 于是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苏小萌的事儿跟罗芳简单说了一下。 没想到罗芳听后却说：“这么一来，陈韵并没有出轨，她跟薛鹏是清白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都不能妨碍我们两在一起，是吧？” 罗芳听后，却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我继续说：“你放心吧罗芳，今天的确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冲动了，我知道今天对小雪的伤害很大，但这不是我的本性，你应该很清楚，对吧？” 我这一番表态，并没有立刻得到罗芳的回应。 又是一阵沉默后，罗芳才说道：“江淮，陈韵既然没有出轨，那你们这婚还是不要离开了吧，毕竟离婚不是儿戏，这对孩子来说一点儿都不好。” 虽然罗芳说这话语气很平静，但我明白，她一定是想多了。 于是我立刻对罗芳说：“你别多想，我跟陈韵没有这档子事儿，我们的婚姻也是有问题的，所以，这真的并不妨碍我们……” 罗芳却笑了笑：“婚姻嘛，总是磕磕碰碰的，沈哥你要是因为言语不和就跟嫂子离婚，那肯定是太冲动了，舌头和牙齿那么好，不也经常咬到吗？所以，你一定不能冲动。” “我没有冲动。” “你还不冲动吗，你看你今天跟薛鹏脸上的伤口，你们肯定是打了一架，我不问的话，你们也都不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干这样的事儿啊！” 我还想再解释什么，罗芳借口说她累了，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其实如果这事儿我不告诉罗芳，她就不会多想。 但这不是我的性格。 如果哪一天这事儿从别人嘴里传到她耳朵里了，那她对我就是另外一种看法了，对于罗芳我非常在乎，所以我必须什么都对她讲清楚。 盯着电话看了很久，我叹了口气正要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赶紧打开微信，我盯着那个“一”的面具头像看了很久。 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 在我和罗芳的婚礼上，这个面具人冲进来，拿起刀子捅我的胸口时，那一阵阵的冰凉感觉，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我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整个人不是樊尚临了。 那么他到是谁，是薛鹏吗？ 不过这完全不可能啊，薛鹏如果想要跟我说苏小萌的那些事儿，可以直接当着我的面拿出这些证据给我看就行了，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的弯路啊。 想来想去，我也没得到任何结论，反而觉得脑瓜子越来越疼了。 睡着之后，我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里，没有面具人，也没有罗芳。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长的通道里，四周一团团的雾气，到处都是一片迷茫，通道尽头有个熟悉的女声一直在呼唤我。 循着这声音一路往前走，那声音越来越近。 之后，我看见路的那一头，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 这女人身姿很柔美，背对着我披着一头长发。 那声音正是她发出来，我走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在她正要回头的一瞬间，我的闹钟响了起来…… 起身来到洗漱台前，昨天脸上的伤口虽然消肿了不少，但依旧还是很明显。 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鼻梁，我疼得忍不住叫处了声音。 好不容易找了点儿当时陈韵留下来粉底液，我在淤青地方涂抹了几下，那些伤口稍微看着没那么明显了。 又看了看昨天的那身衣服，那上面也是伤痕累累，看来得找个地方修补，要不然根本穿不了了。 于是翻箱倒柜地终于又找到了一身西装。 这是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买的，颜色有些发白了，款式虽然还没过时，但穿着小了很多。 镜子里的我，有些不伦不类，但总归还是将就吧。 就在我收拾好一切即将出门到时候，韩念之给我打来了电话：“沈江淮，你还在家吗？” 我嗯了一声说马上就出门了。 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离黑龙资产规定的上班时间还早，这韩念之怎么这么急赤白脸地就要给我打电话呢？ 韩念之却在电话那头说：“沈江淮，我的车马上就到紫罗兰小区了，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亲自过来接你！” 第393章：离婚很正常 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久，韩念之的路虎车就过来了。 要说女人开路虎还真是飒得很。 当韩念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韩念之见到我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她问我：“沈江淮，你脸上怎么怪怪的？” 说着，她就伸手想要摸了一下我脸上那白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赶紧把身子往后一侧，不自然地说道：“没事儿，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可能有点儿浮肿。” 说着，我就上了韩念之的路虎车。 韩念之想了一下，也上了车。 上车后，见她一直不开车就这么看着我，我冲她呵呵一笑：“怎么了，你不是要带我出去吗？咱们去哪儿啊？” 韩念之顿了顿：“沈江淮，你认识蒋义成吗？“ 我点点头。 蒋义成我当然认识。 这人原来商业银行行长助理，后来考入了公务机构，这几年事业顺风顺水一路升迁，才刚刚满四十岁，就做到了南山市“投资办“主任的位子。 对于别的行业来说，也许这个名字还挺陌生的。 但对于我们南山市民间金融行业来说，这个人就是风向标，他的所有指示批复，我们都必须执行。 只听韩念之不紧不慢地说着：“蒋义成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费南天让我们代表他，给蒋义成送个红包去。“ 我嗯了一声：“蒋义成虽然现在只是个主任，但这人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咱们投资部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肯定得把这一层关系打通。” 韩念之这话说得没错。 这个世界上，关系是一项很玄妙的东西。 关系就是生产力。 再有本事的人，要是缺了点儿这种生产力，那也成不了事儿。 不过我倒是挺奇怪，这蒋义成不是有老婆孩子吗？ 上次凤凰投资十周年庆祝大会上，还专门邀请了他们全家来出席宴会，而且他的儿子五六岁了，怎么他又要结婚了？ 韩念之摸着方向盘：“这不是很正常吗，男女之间分分合合的，这年头结婚离婚很正常，再说，像蒋义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从一而终倒显得有些奇怪了。” 说着，她发动了汽车。 韩念之说得很正确。 现在这个社会，思想解放选择也多了，人生可以重新再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单行道。 一边开车韩念之一边说：“沈江淮，你今天是第一天代表黑龙资产去见蒋义成，你穿成这样可不行。” 低头，我看着自己并不合身的衣服，那些已经发白的面料，的确是有些不太得体。 不过除了这一身，我也没别的衣服穿了。 而且这个时间点，还不倒早上八点，所有的商场都没开门，我要出去找个店再买套新衣衣服，这好像也不太可能。 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我说：“还行吧，这衣服旧是旧了点儿，也不脏，我年轻的时候买的，那时候瘦，现在发点儿福了，稍微有点儿勒。” 韩念之哼了一声：“你看你那肚子都裂开了……” 这话说得我很不好意思。 于是我赶紧抽了一下西装。 可不管我怎么弄，还是有一团团的肉从里面崩出来。 我的窘态被韩念之看到后，她笑了一下，随后把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停车后她打开后备箱，在里面反照了一下后，找出了一套毛呢西装递给我：“沈江淮，这套你穿应该合适，你去后排座换了吧。” 接过那衣服一看，那是个大牌子。 这价格估计也得上万，不是个便宜货。 坐在后排坐上，韩念之在前面开车。我看了看四周，虽然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当着韩念之的面，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念之见我坐着不动，她笑了一下：“沈江淮，我又没看你，你干嘛害臊啊？” 我拿着那些衣服：“我不是害臊，只是……“ “不害臊就穿上那些衣服，费什么话啊！” 我低头看着那衣服，上面的吊牌都还没摘下来，看尺码刚好是我的码数，不过我知道韩念之这绝对不是为我准备的。 我的身材，跟冯志才差不多。 应该是她买给冯志才没送出去吧，这衣服放车里也不知道多久了，今天刚好就便宜我了。 心一横，我就在后排座开始换起了衣服。 不时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韩念之，她认真地开着车，丝毫也不朝我这边看。 很快穿好西装后，韩念之这才朝我看过来。 她啧啧了两声：“沈江淮，挺好啊这衣服，你看你这么一套上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要是不收拾自己，邋里邋遢的，给人第一印象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摇摇头：“这些东西就是个外壳，你们女人在意，我们男人其实看着都一样。” 韩念之却说：“沈江淮，这你就不懂了，你要是穿着刚才那一身进米其林餐厅，服务员都不怎么搭理你，要想跟成功人士接触，先要从外面上接近他们，这样才有几乎让他们进一步地了解你，从而愿意跟你合作。” 韩念之的话，我其实不是很同意。 但她对我也是好意，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八点半左右，韩念之的车停在“投资办”楼下，她带着我去一楼的餐厅吃了个早餐，到了九点一刻，她才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蒋主任啊，我是黑龙资产的韩念之，现在您方便吗？关于我们公司的一些事儿，我想看您有没有空，跟你当面交流一下？” 韩念之这话，说得挺得体的。 蒋义成那边呢，肯定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韩念之的意图，于是嗯嗯了几声后，问韩念之在什么地方。 韩念之当然聪明，她说：“看您在哪儿方便，我们都行！” 电话那头的蒋义成顿了一下：“行，公司附近有个一心咖啡馆，在哪儿见面怎么样？” 韩念之自然是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后，我看着桌子上那些吃剩的蛋糕喝咖啡。 我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咱们就不点这些了，等下肯定又浪费了。” 韩念之拿起包包，她冲我眨眨眼：“待会儿点的东西，那也不是吃啊，就是摆起来做个台面，浪费了就浪费了，反正可以报销。” 第394章：蓝宝石项链 蒋义成指定的一心咖啡馆，在距离“投资办”大楼大概一公里的一个角落里，这里挺清静的，人也不多，非常适合谈一些“特殊”的事情。 我跟韩念之才坐下没多久，蒋义成就过来了。 我跟蒋义成以前的经常见面的，所以也很容易就聊了起来。 蒋义成得知我现在在黑龙资产工作后，不停地点头：“沈江淮，其实你以前很多的投资想法非常不错，但是你们凤凰投资啊，太死板了，你在那里根本就发挥不出拳脚来，这黑龙资产就是你的机会，好好干，你肯定不会差的！” 蒋义成到底是混仕途的人，就是比一般人会说话。 见人说好话，是他们这种人的必备技能。 不过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蒋义成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春风满面的，而且他的衣着也下意识地往年轻人那边靠。 韩念之左右看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给蒋义成： “蒋主任，得知你要结婚了，我们费老板是真心替你高兴，他虽然人不在南山市，但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把他的心意送到你这里来了！” 蒋义成一见那红包，立刻就板起了脸： “你看你们，这就不好了吗？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来这一套呢？” 韩念之微笑着看向蒋义成：“既然都是朋友，那您就更得收下了，朋友之间的情分，难道这点儿都不值了吗？” 我盯着那一沓红包，里面顶多也就一万块钱。 不禁有些感叹，这黑龙资产的费老板，还真是有点儿抠门。 像蒋义成这样的人物，一万块钱就想巴结，那还真是痴人说梦话。 就他这种级别，少于五万块钱，根本别想让他给你一个好脸色。 我看着韩念之笑眯眯的样子，心里真是感觉可惜，她应该早点儿跟我说一下这送礼金额的事儿。 她也真是挺奇怪，随随便便给我一件上万的西装，可面对蒋义成这样的大神，却怎么看不懂行情呢？ 就在我憋屈的时候，只见韩念之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递给蒋义成。 那东西一看外壳，正常人就应该明白是什么。 那精美的包装上面，刻着的国外某品牌的珠宝，这种品牌的珠宝我听陈韵说起过，全都是上流社会女性喜欢的。 所以，这里面装着的珠宝首饰，肯定是价格不菲。 果然在韩念之将那盒子打开的时候，虽然背着光，但里面珠宝的闪烁程度，还是一下子晃到了我这边来。 看着那一串明晃晃的宝石项链，蒋义成的眼珠子当时就瞪了一下。 都说女人才会被珠宝迷惑，看来它对男人的诱惑力也不小。 蒋义成的目光闪了一下，他想要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挺贵的，还是让你们老板娘带吧……”说着，他抬眼看了看韩念之：“要不，韩经理你拿去，你那么漂亮，带着那气质肯定差不了。” 说着，蒋义成把身子往后坐了一下。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了看左右好像在分散注意力。 韩念之何其聪明，她朝沈江淮那边坐了一下：“蒋主任，你这可得收下啊，要是我们老板知道你不肯要，会怪罪我的，我也不好交差。” 蒋义成摆摆手：“不行不行，我真不能要，我是公职人员，怎么能胡乱接受你们的东西呢，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我……” 这么几个来回后，见蒋义成说什么也不肯手下那件珠宝和钱，韩念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她朝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我接过珠宝盒子，只见蓝宝石项链璀璨夺目。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投射在宝石上面，整个咖啡厅似乎都浮上了一层光泽。 轻抚着项链，在那一瞬间，我也被这珠宝给震慑住了。 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罗芳带着这项链的样子，她的皮肤特别白，配上这样的饰品，肯定非常漂亮。 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让罗芳也来上一条这么好看项链。 她那么美，配上这样的珠宝，一定熠熠生辉。 合上盖子，我把它轻轻推到蒋义成的面前：“蒋主任，你不用担心，这项链我们费老板可不是送给你的，她是送给你妻子的……一个女人做新娘子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美丽最幸福的时刻，只有这样的珠宝才配得上她……” 果然，蒋义成一听这话，脸色微微动容了一下。 韩念之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她也把那红包推到了蒋义成买面前：“而且这些钱，也不是给你们结婚的贺礼，这送给您家公子的圣诞节礼物钱，我们老板说他不会买东西，只能拜托蒋主任您花点儿心思了。” 听了我和韩念之的这些话，蒋义成果然接招了。 他接过珠宝和红包，重重叹了口气对我们说：“既然你们都这么有心了，那我就替我儿子跟未婚妻收下了，结婚那天，你们得早点儿来哦。” 韩念之赶紧点头。 顿了顿后她又说：“那肯定啊，蒋主任那天需要帮忙不？车队都安排好了吗？我们公司有个董事就是租赁豪车的，到时候让他想办法给您整一排奥迪a8！” “那挺好啊！”不过说到这里，他又皱了皱眉头：“全都整成a8的话，那价格肯定也不便宜，我怕我自己掏不出那么多钱啊……” “这个就不用您担心了，有费总安排，您就放心吧。” 蒋义成非常高兴：“这样我就不担心，之前邓娜一直跟我闹，说虽然我是二婚，但结婚那天也必须得大操大办，必须得给足了她面子才行，要不然她就不上车。我之前还一直发愁呢，这下可好了……” 听到“邓娜”两个字，我一下子懵了。 我赶紧看向蒋义成：“蒋主任，你的未婚妻是邓娜？” 蒋义成看向我，他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只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啊，这事儿我其实得感谢你，如果不时因为你，我跟邓娜也不会认识……” 看着蒋义成两鬓略微的白发，我突然心里一沉！ 第395章：给人家当后妈 邓娜要嫁给蒋义成。 这样的消息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听到我认识蒋义成未来的妻子，韩念之抬眼看了看我，似乎若有所思。 接下来韩念之跟蒋义成在聊些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了。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我给邓娜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后，邓娜在那边似乎挺激动的：“沈哥，真是太巧了，我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竟然给我拨过来了。” 我平静地说着：“是吗？那，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邓娜说：“我要结婚了，我想给你发喜帖，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哦了一声，顿了顿后，我问她：“结婚是好事儿，不过，你考虑清楚了吗？” 听了我的话，邓娜也沉默了一下：“沈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啊，我结婚肯定是我想起清楚了才做的决定，所以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爱你未婚夫吗？” 邓娜一愣：“我当然爱他，如果不爱他，我……我怎么回嫁给他？” “你爱个屁！”邓娜的态度让我很生气：“蒋义成大你16岁，还有个几岁大的孩子，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跑去给人家当后妈，你有病吗？” 听了我的话后，邓娜沉默了。 顿了顿后，她才问我：“沈哥，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指责我吗？” 冷静下来后，我也意识到可能我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有些过分。 于是放缓了语气：“你中午有空吗？要不一起吃个饭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邓娜说：“沈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嫁给蒋义成？” “这个你不用管，咱们见了面再说，行吗？” 邓娜想了一下：“中午不行，我跟蒋义成已经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要不下午吧，还是在那家炸鸡店，你看行吗？” 挂了电话后，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咖啡厅。 蒋义成这边跟韩念之倒是聊得挺开心。 韩念之把资本部门接下来的一些计划说给蒋义成听，蒋义成听后，给出一些建议，韩念之一一点头，表示一定会回去研究的。 快十一点的时候，韩念之提出要一起吃个饭。 蒋义成赶紧摇头：“不行不行，中午我跟邓娜越好了，去她那儿吃饭，她说要给我做个剁椒鱼头，听说是她跟着网上现学的，我肯定得去捧捧场是吧？” 韩念之听后，赶紧赞叹道：“挺好啊，未来嫂夫人这么贤惠，看来蒋主任你将来一定是有服气的人了。” 蒋义成听后，满脸的笑容。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唉，邓娜真挺不错的，就是爱使个小性子什么的，我这把年纪了，在思维方式上，还真有些跟不上她。” 韩念之笑道：“女人在男人面前耍小性子，那不就是爱一个男人的表现吗？再说会耍性子的女人，一般来说命都比较好，嫂夫人命好，蒋主任你才能一路高升啊。”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蒋义成：“蒋主任还别说，您这段时间真年轻不少，不瞒你说，刚才你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蒋义成的一张脸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韩经理，你看你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嘛……” 我跟在后面，一直忍着不说话。 我从来没有想到，像韩念之这么高冷的女人，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很明显的拍马屁的话来。 不过蒋义成还真是吃这一套。 他对韩念之说：“我就是喜欢邓娜，你知道吗，每次跟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年轻了，不止你，我周围的朋友都说我年轻多了。” 韩念之点点头：“那您就是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了，这年头，只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另一半，一个人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话蒋义成非常赞同：“没错，在遇到邓娜之后啊，我才知道我之前那几十年，都是白过了，邓娜聪明善解人意，我心里想什么她全都能知道！我跟她一点儿交流障碍都没有，这样的女人，才是我一生的追求！” 蒋义成这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跟邓娜的“爱情”，我却一句也听不下去了。 我记得在凤凰投资十周年的庆典上，蒋义成当时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老婆在身后默默的付出。 蒋义成的前妻，看着年纪比蒋义成大几岁。 女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显老，尽管她涂抹了很多的保养品，但岁月的痕迹还是没有放过她。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那个女人还是温柔贤淑的。 而且接人待物，处事非常得体。 他们的孩子也是乖巧可爱，呆在夫妻两个身边非常听话。 其实如果不是女人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想不到这才过了几年，就物是人非了。 蒋义成离开后，韩念之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她对我说：“下个月八号他结婚，咱两到时候早点儿去，对了把你老婆也地上，顺便让她跟蒋义成老婆搞搞关系。” 我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妻子工作挺忙的，不知道她那天有没有空。” “所以才要提前请假啊。”韩念之郑重地对我说：“蒋义成结婚那天，凤凰投资肯定也会派人去，也不知道他们会做是安排，反正咱们早点儿备着吧。” 回到黑龙资产餐厅吃饭的时候，韩念悄悄之对我说：“有个小道消息，你知道吗？” “什么小道消息？” 听说，“南山市会展开一笔助农资产投资项目，金额虽然不是很大，但细水长流，如果能够拿下这个项目，补贴会很高。” 我吃了一口米饭：“这很不错啊，不过，这项目不好拿吧。蒋义成虽然说得好听，但他不一定会把这项目给咱们。” “当然没那么容易。”韩念之喝了一口汤，看了我一眼后，意味深长地说着：“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第396章：货币战争 韩念之说但这话，看似漫不经心，我知道她是在有所指。 上午在咖啡厅，她从我和蒋义成的对话中，得知我和他的未婚妻邓娜认识，蒋义成非常喜欢他这个即将过门的老婆。 所以，如果我能在这个时候，从邓娜那边入手，说不定这事儿我们就能拿下。 韩念之是职业经理人，她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但我心里却完全想不明白，邓娜怎么可能会看上蒋义成那样的男人。 她从小家庭条件优越，可以说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儿，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没有缺失过什么东西。 她绝对不可能因为名利上的东西嫁给蒋义成。 我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而且从我内心来说，对于邓娜做出的这个决定，我非常的奇怪，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起上次在炸鸡店门口分手的时候，她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感觉邓娜嫁给蒋义成，绝对不简单。 对于韩念之的要求，我不置可否。 韩念之见我不说话，也很知趣不再提这事儿。吃过饭后我正要回办公室午休，发现韩念之一直盯着我看。 我有些诧异，低头看着自己发现好像没什么问题。 韩念之却冲我一笑：“沈江淮，你穿这身衣服挺好，非常合身。” 我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忙说：“我马上进办公室把衣服换了，这一身我拿去干洗了就还给你。” 韩念之摇摇头：“你误会我了，这一套衣服我送给你了，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我忙摆手：“那可不行，这衣服这么贵，我不能……” 韩念之瞪了我一眼：“你磨叽什么啊，这衣服给你的时候吊牌都没取，完全的一套新衣服，你穿着也合身，怎么你嫌弃了？” “我怎么会嫌弃呢，只不过我沈江淮是个粗人，怕糟蹋了这一身好货……” 见我这么说，韩念之也不勉强。 在她转身要进入她自己的办公室之前，她回头看着我：“沈江淮，资本项目是下一个风口行业，能不能把握住它，无论对于黑龙资产，还是对我们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作为职业经理人，我个人认为任何事都应该为项目让路，你觉得呢？” 韩念之说这话委婉。 她的确是一个聪明女人，知道该怎么让身边的人，认同自己的观念。 我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在我在黑龙资产工作，是你韩经理的下属，我应该做什么，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靠在真皮座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太阳晒在我的身上，暖烘烘的。 掏出手机，我看着“一“的微信。 昨天发过那几张截图之后，他再没有给我别的信息了。 打出了好几条消息，我还是将它们消除了。 这个“一“在暗处的某个地方，一定在默默地注视着我。 至于他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是敌是友我现在都有些迷糊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后，闹钟响起的时候，我揉了揉眼睛。 刚一睁开眼，我吓了一跳。 只见谢丹宁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腾地一下子从座椅上起身：“谢秘书，你怎么来了？“ 谢丹宁努着嘴冲我一笑：“沈经理，看你这话说的，你这儿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是嫌弃我吗？” 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才睡醒，冷不丁见到你坐在我对面，我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 谢丹宁把泡好的茶水往我这边推了一下。 “碧潭飘雪，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今天的新茶，为了这个啊，我可欠了老板好大的人情，不过呢，只要沈经理您喝得高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丹宁这些话，说得实在是冠冕堂皇。 不过就是一杯茶而已，茶叶这东西就是玄学。 大家都说它好的时候，就一股脑儿去追捧它，潜移默化的消费品，非常坑人。 我冲谢丹宁说了声谢谢。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后，谢丹宁歪着头看向我：“味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非常好！” 顿了顿后，谢大宁突然问我：“沈经理，我最近买了一本书，叫《货币战争》，我看了看还挺好，而且还受益不浅。” 我哦了一声：“这书确实不错，多看看能了解历史，也能增长知识。” 谢丹宁见我肯定了她的作法，眼睛亮了一下：“沈经理，不瞒你说，我现在一直在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以后有不懂的地方，我能来向你请教吗？” 谢丹宁的整个身体靠在桌子上。 她眼带桃花，看着我的时候，脉脉含情。 我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尽量跟谢丹宁隔出了一段距离：“其实我只是个金融本科毕业生，对专业知识了解不多，这么多年不过有些工作经验罢了，你要是想提升，完全可以去找韩念之，她是研究生毕业，理论知识比我丰富多了！” 听了我的话，谢丹宁哼了一声。 她的身子也往回收了一下：“我才不去找韩念之呢，那种女人自以为是，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把年纪还不就是个部门经理，脾气古怪，怪不得嫁不出去！” 谢丹宁好像对韩念之很不屑。 她恨恨地说完这些话后，正要继续跟我说什么，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她立刻接通了。 只听她的语气立刻变得温柔无比：“费总，是这样的，下周三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头等舱。您要提前回来吗？也行，我打电话给和航空公司改签一下就行了。今天晚上的酒店还需要我订吗？那行，那您就自己安排吧，好的……” 听谢丹宁的语气，跟她说话的人应该是费南天。 我听韩念之说他出差了，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来，这么看来，他应该是要提前了。 费南天算是南山市的传奇人物。 他最早就是个商场的业务员，卖家用电器的。 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做起期货生活，一夜之间积累了上亿的资产，后来就开始进入了资本市场。 人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而且费南天这样的成长速度，肯定是有高人在后面提点的。 下班后，我给邓娜打了个电话。 她说：“沈哥，我已经在炸鸡店等你了，你过来吧……” 第397章：他追了我三年 当我再一次看到邓娜的时候，我有些诧异。 因为此刻的邓娜，跟几天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羊毛外套，虽然没有过多的修饰，但我这样一个男人，就这么一眼看过去，也知道这看似普通的衣服，价格绝对不便宜。 除了外衣，她的身上还点缀着一些珍珠的饰品。 邓娜这个年纪，配上珍珠饰品对她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老气。 看来，她应该是为了迎合蒋义成，才这样打扮的。 我过去的时候，邓娜正坐在靠窗的位子吃薯条。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间有些心酸。 邓娜还不到二十五岁，正是如花的年纪，享受生活，努力工作才是她现在最该做的事儿，而她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委身于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看着她用薯条蘸着番茄酱的样子，我明白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孩儿。 见我来了，邓娜放下了手里的可乐。 我招呼她坐下来。 气氛在那一瞬间有些尴尬，这时，邓娜起身说：“沈哥，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一个汉堡，你垫垫肚子？” 我摇头说不用了。 她再次坐下来，我们面对着面，互相却不看彼此，气氛非常凝重。 过了一会儿后，邓娜才说话：“沈哥，其实蒋义成这人吧，不错，他对我挺好的，他虽然年纪比我大点儿，但我有什么要求，他都……” 我不想听她说那么多，于是抢过话来：“邓娜，你怎么会想着要嫁给蒋义成的？我不想听虚的，我要听实话！” 邓娜含着可乐的塑料管，眼里藏着一丝哀愁：“蒋义成有权利，我现在需要的就是权力，我嫁给了蒋义成，我就等于变相拥有了权力。” 我不是很明白：“你要权力干什么？” 邓娜抬眼看着问我，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她反问我：“你说干什么？” 顿了一下，我终于说出那句不想承认的话：“你想对付刘威，你想为你表姐高慧报仇？” 听了我的话，邓娜眼里包着泪水。 接过我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邓娜说：“刘威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钱，别看他现在跟那个向思宇在一起，要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就是那个推她进火坑的人！” 跟我想的一样，邓娜并不是真的因为喜欢才嫁给蒋义成。 他不过就是想通过蒋义成的手，来替她姐姐报仇而已。 我说：“你这么做，值得吗？” 邓娜听后，笑了一笑：“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始终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一样啊，嫁给蒋义成我吃喝不愁，社会地位什么都有了，这是多少年轻女人的梦想啊。” “邓娜，别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的声音很大，邓娜身子本能地往后一缩，周围的人听到了，也都朝我们这边好奇地看过来。 邓娜看了看四周，之后她会过头来，大把大把地将薯条往自己的嘴里揉： “沈哥，我真的很后悔，我当时不应该离开她的。我明知道表姐情绪不好，我还是出去了。她坐在窗台的时候，我如果跑得再快一些，说不定我就能抓住她了……当时我的手，已经触碰到她的后背了，她的身子是暖的，衣服很软……我只要再往前一步，表姐就不会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邓娜的嘴里包着大把的薯条，努力往下咽的时候，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见她这么难受，我起身坐到她那边。 邓娜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泣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来：“沈哥，我要结婚了，你为我高兴吗？” 我低头看着邓娜，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我没回答，邓娜也没有不高兴，她冲我努力露出了一个笑脸：“沈哥，我已经二十几岁了，而且我自认为自己不笨，我是个做事儿有分寸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嗯了一声。 顿了顿后，我突然问她：“邓娜，你能确保蒋义成什么都听你的吗？” 邓娜点点头：“当然，这一点我是还是有信心的。” 说着，她打开可乐盖子，用习惯从里面掏出一块冰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感觉到一阵透心凉。 如果邓娜跟蒋义成结婚了，那么她的生活方式，就完全要向一个中年人靠拢，想想我也感觉挺替她不值。 不过人各有志，既然邓娜已经认定了，我也不好再多劝她什么。 作为一个朋友，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但她的路，她想怎么走，我是不能替她决定的。 只听邓娜说：“蒋义成追了我三年了，他说从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沈哥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让我去投资办送材料，就是那个时候，他缠上我的。不过那个时候，他有老婆，而且我也压根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听了这话，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忙问邓娜：“蒋义成跟她前妻离婚，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邓娜放下可乐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说得很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去当二奶。可能是听了我的话，蒋义成才离婚的吧。”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高慧的死亡，是因为第三者插足。现在邓娜为了替她姐姐报仇，竟然也扮演了与向思宇同样的角色。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人生真的是处处充满了讽刺。 跟邓娜又聊了一会儿后，我发现她的意志很坚定，总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了。 看她心意已决，我也只能默默祝福她好运。 邓娜说：“我结婚那天，沈哥你应该会来吧？“ 我回答：“当然，我还会送你一份大礼，毕竟你是我妹子嘛！” 正说着邓娜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的人应该是蒋义成，简单说了两句后，邓娜起身准备离去。 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沈哥，我上次在这里跟你说过，以后有事儿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点点头：“当然！” 想了一下后我又说：“说不定，我过两天就会来麻烦你了……” 第398章：患得患失 跟邓娜分手之后，我没有忙着回家。 我约了一个中介去看房子。 紫罗兰小区下个礼拜就要拆了，周围的邻居陆陆续续都搬走了，胡大妈提醒我赶紧租房子去，她说最近的房租涨了不少，再不租的话，估计周围好房子都没了。 于是，今天中午午睡前，我约好了一个中介，打算去看个房子。 如果顺利的话，这周末我就打算搬过去。 电话里中介问我想租房子面积时，我说租个四室一厅吧，越大越好。 中介一听：“先生，你们家人很多吗？” 我没正面回答他，这只是说：“现在就我跟我妈两个人，不过以后说不定……”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罗芳一家也接过来一起生活。 虽然我知道这想法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肯定是会产生摩擦的。我和罗芳是情侣，看对方的缺点都是美的，但别人能不能好好相处，那还真说不定了。 不过我尽量想往好的方面去做。 我爱罗芳，为了他我愿意承受委屈，但是让罗芳为了我承受委屈，我还是挺心疼的。 我妈那边的态度，对罗芳不是很好。 她还是希望我能跟陈韵在一起，所以对于罗芳，她现在是抵触的。 但我知道我妈这个人，她心软。 我相信罗芳会努力去感化她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再冷的心，只要用心，也能把她给捂化了。 跟中介见面之后，他问我对房子除了面积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我想了一下：“离人民广场不要太远了，最好走路五分钟之内能到，还有得是电梯房，这样上下楼比较方便，要朝南的，我妈腿脚不好，这样她不用下楼就能晒太阳了。” 说完这番话我，我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多了点儿。 我是租房子，又不是买二手房。 租房子都是暂时过渡，越简单越好就行了，还附带这么多要求的，估计中介也是第一次见。 他带着我看来好几套房子，我进去之后都一一拍了照片。 其实我感觉都行，总体来说也都符合我心中所想的。 但是以后罗芳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每一张照片，我都拍得非常认真，在拍照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一套大房子，让罗芳成为里面真正的女主人。 锁定了几套房子后，我对中介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是附近的一个商场里。 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我发现这里的衣服越来越贵了。 一套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西装，价格最低也在五六千以上。 寻找了好久，我总算是找到了一家还算便宜的，两千买了一套西装后，又找了个干洗店，把身上那套西装干洗了。 我穿上新买的西装，给罗芳发了个自拍：这是我新买的西装，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 这条消息发过去好长时间，罗芳也没有回答我。 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也不在做法，估计正在吃饭吧，毕竟两个老人的行动都不是很方便，有个突然情况什么的，确实是不好看手机。 路过化妆品柜台的时候，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想给罗芳买个礼物。 随意拿起一支口红看了看，价格在三四百块钱。 正想买下来的时候看，我突然想到谢丹宁还送了一支口红给我，于是放下了口红。 柜台小姐给我推荐了一瓶香水，说口红和香水一起送，才能更好的表达诚意。 不得不说，柜姐的确有一双三寸不烂之舌。 这么忽悠了两句，我就入手了一瓶上千的香水。 我又把香水的图片也发给罗芳，那边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坐在车子上，我盯着手机看来一会儿，尝试着给罗芳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 我觉得挺奇怪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罗芳应该已经忙完了，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接听我电话呢？ 她到底怎么了？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我还是只能先开车回家。 我妈照例给我留了饭菜，我盯着手机边吃边看，罗芳还是一点儿回应也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吃着饭都没什么胃口。 晚上躺在床上，我又给罗芳打了电话过去。 这一次，电话总算是接通了。 可是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我“喂喂”了好多声，那边还是没人回应我。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电话却一下子挂断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第二天去上班，韩念之看我穿了一身新西装，她问我：“挺快啊，这是你昨天下班去买的吗？” 我点点头：“是的，这衣服……还可以吧。” 韩念之后退一步打量了我一番：“看着还不错，就是做工稍微差了点儿。” 说着，她转身要走，我叫住了她：“韩经理，你的那一套我已经拿去干洗了，过两天我就还给你。” 韩念之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转身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江淮，今天晚上十点钟费总从首都回来，咱们到时候一起去接一下飞机，明天费总说要请你吃个饭，你准备一下吧。” 我一听，忙问：“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接费总？” 韩念之一挑眉：“没错，所以晚上你别喝酒了，到时候你开车！” 说着，她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浑浑噩噩在公司渡过了一个上午，期间我给罗芳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她依旧是没有回复我。 我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跑去找罗芳。 但毕竟我才刚才黑龙资产，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也不好逃岗。 下午韩念之召集资产部门的员工开了个会。 就在今天上午，樊尚临的一个亿的资金到位了。 因此这个月的任务，韩念之算是提前完成了，不过她似乎丝毫也没有洋洋自得，她说：“公司定下的金额，跟我心中的目标相去甚远，我们虽然是为公司工作，但更是在实现自己的价值，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一鼓作气，能够不断突破自己！” 韩念之很能提升士气，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罗芳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沈哥，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第399章：东施效颦 见到这条信息，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 也许是我的反应有些大，开会的同事度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摸了一下太阳穴：“没事儿，你……继续吧。” 韩念之继续盯着我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又开始讲话。 布置完接下来的工作，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要不然你也说两句，虽然你是新人，但毕竟是部门副经理，整个部门的工作流程，你也要相当熟悉才行。” 我点了点头，收起了手机。 深吸一口气，我就资产部门目前的情况提了一些建议和意见，并且就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新的机遇，做出了一些可行性的计划。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 韩念之和下属们都认真的听着，做着笔录。 看着大家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似乎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这些年在凤凰投资，因为一些原因，我自己想做的事儿，只能夭折。 现在韩念之让我重新站在了这个舞台上，这一刻我的热血沸腾起来了。 人生真的非常奇妙。 谁能猜想，就在几个月前，我还在街头开着我那头破旧的二手速腾接客，因为一百块钱的洗车费，跟无理取闹的女乘客吵架？ 会议结束后，我又给罗芳发消息。 可这一次，她的微信竟然直接拉黑了我。 我心里一急，给她电话过去，可那边只是响了一声就立刻挂断了。 五点半下班的时候，韩念之提出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再商量一下助农项目的计划。 只听韩念之说：“沈江淮，这事儿传地很快，昨天我们还在提这个事儿，今天凤凰投资的刘威，已经着手在做这个项目了。听说他们成立了一个专门项目组，下到农村去，还捐献了好几万的物资，这些都是以后他们跟我们竞争的资本。” 我听后，也不得不佩服刘威现在做事的速度。 不过我想了一想后对韩念之说：“你现在没必要过度焦虑，这助农资产现在还是新兴产品，凤凰投资也只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们没有任何可借鉴的东西。如果我们现在也贸然像他们一样下到基层，那只能被当作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韩念之点点头：“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说：“我们现在还不如按兵不动，既然刘威想要出风头，就让他把改踩雷的地方都踩一遍，毕竟这是跟着风向走的东西，万一那天风停了，或者突然拐弯回头了，那可能会让人措手不及！” 韩念之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咱们先看他们做？” “你说对了一半，我们可以做一些调查，但是不要派黑龙资产的员工下去，可以请一些临时工，或者找几个中介下去试试水。等风向彻底确定了，咱们一分钟都不要耽误，立刻杀进去！” 韩念之高兴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这事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说着，她开始收拾东西：“楼下开了老妈猪蹄，听说那里的豆汤饭不错，要不咱两去试试？” 见我支支吾吾好像有难言之隐，韩念之问我：“沈江淮，你怎么了？” 我说：“晚上有点儿是事儿……” 我没有骗韩念之，我今天一直在联系罗芳，但罗芳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现在找不到她，我心乱如麻。 我得去找她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我心神不能的样子，韩念之说：“行，沈江淮你现在去处理你的事儿，但是晚上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接费总的飞机，毕竟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印象这东西，非常重要！” 韩念之的意思我非常明白。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为能在黑龙资产接下来的工作铺路。 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最重要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期望。 离开公司后，我开着车飞速来到了罗芳家里。 罗芳和小雪都不在，家里只有周全和罗芳妈两个人。 而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中间还摆着几个大箱子，他们好像正要搬家。 一见这种情况，我赶紧上前问罗芳妈这是怎么回事。 罗芳妈说：“今天一早就开始搬家了，也不知道那妮子咋想的，这住得好好的地方，搬什么搬啊，风风火火的……” 我听后，赶紧问要搬去那里，周全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就跟我们说要搬家，说如果我们不走她就就带着孩子走！这不是废话吗？她走了我们要是不跟着走，我们两这老弱病残的，该怎么生活呢？” 听了周全的话，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大了。 我问他们罗芳在那儿，他们说正忙着一箱箱搬东西走，估计等一下还会过来。 在屋子里徘徊了好久，眼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给薛鹏打了个电话。 在得知罗芳突然要搬家到时候，薛鹏也是完全不知所措：“她要搬家，我怎么不知道呢？她没告诉你吗？” “当然没有！要是我知道她要搬去哪儿，我还找你吗？” “那你赶紧稳住罗芳啊！” “我现在正在出租屋这边，不过等一下我有事儿可能要离开，要不你先过来一下？“ “我这儿也有个会要开呢，我抽不出时间啊！” 眼看薛鹏也过来不了，我只能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我蹲下来问罗芳妈：“阿姨，昨天罗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芳妈摇摇头：“没有啊……” 我又道：“您好好想一想？” 顿了顿后，罗芳妈突然告诉我说：“昨天下午，有个女人来找过罗芳，她们两人在屋子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那女人走后，我听见罗芳又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场！”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然后呢？” “然后，罗芳就决定要搬家了。” 罗芳说完后，我一个人顿在原地想了好长时间，随后我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了苏小萌的照片递给罗芳妈看： “昨天来找罗芳的女人，是她吗？” 罗芳妈一见，赶紧点头：“就是她！” 第400章：第一印象 原来，昨天中午吃过饭，罗芳正在家里收碗筷，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她。 这个人就是苏小萌。 罗芳跟苏小萌是认识的。 当年苏小萌挺着一个假肚子，硬生生地薛鹏从还在奶孩子罗芳身边抢走。 所以我想这苏小萌，就算是化成了灰，罗芳也不会忘了她。 不过她昨天跑来找罗芳，她是想干什么呢？ 心里突然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苏小萌打去了电话。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接听了。 苏小萌在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挺愉快的：“哟，是沈江淮啊，你这大忙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语气听着阴阳怪气的。 不过我也确定了，罗芳发生的这一系列变化，应该就是苏小萌的功劳。 于是我也不跟她废话了：“苏小萌，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天是不是去找了罗芳！？” 苏小萌听后，咯咯笑了两声：“没错啊，我是去找过她了。” 听到苏小萌这漫不经心的笑，我非常生气：“你跟罗芳说了些什么？！” 苏小萌哦了一声：“她怎么了？” “这个你不用管，回答我的问题！” 那边的笑声依旧，我心中的怒火已经非常巨大了，要是苏小萌在我面前，我已经两个耳刮子打在了她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苏小萌才说道：“沈江淮，我其实没干什么，我就是把咱两的照片发给她看了。” 我心里一怔：“咱两什么照片！？” “那天凌晨在宾馆，你睡得挺死，我也没忍心叫醒你，于是靠在你身边跟你来了一张合照，那照片还挺清晰的，我等一下发给你看看……” “苏小萌！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这里，我已经是出离愤怒了。 苏小萌也不搭话，她应该是正在手机里翻看图片。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就给我发来了好几张照片。 一看那些照片，我就知道全部都是苏小萌摆拍出来的，但是如果不明所以的人一看上去，那必然会认为我和苏小萌刚才正在一番云雨。 只听苏小萌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沈江淮啊，其实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可我又见不到你，没办法我只能看看你的照片，解解相思之苦！沈江淮啊，我对你可是心心念念，但你对我却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苏小萌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故意说这话激我。 我气得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苏小萌，咱两之间根本就没那些事儿，你赶紧给我把这些图片都删除了，你还得跟罗芳好好解释清楚！” “删除？”苏小萌又笑了：“为什么要删除，删除这些照片干什么，这些可都是我跟你的美好的记忆，沈江淮你对我没有感情，我没办法，可你不能阻拦我对你的思念啊，我的后半辈子啊，很有可能就要靠着这些照片活着了！再说，你让我跟罗芳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她真的爱你，就应该完全相信你才对啊，为了这几张破照片，就决定跟你分手，那只能说明，她呀，对你的爱不够坚定！其实她这个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我一吵一闹就哄得立刻跟薛鹏离婚了！” “你闹够了没有！？罗芳现在要搬家了，她再也不想见我了！” 苏小萌听后，哼了一声：“她本来就不应该见你！沈江淮，你可是有妇之夫，你跟她在一起就是搞破鞋！我知道你鄙视我，但你跟她的关系，难道就纯粹了！？被自欺欺人了！罗芳知道离开你，那说明她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沈江淮，你要是再缠着人家，你还真是猪狗不如了！” 说完这些话，苏小萌就挂断了电话。 我恨恨地站在原地，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胸中憋着那一口气，我捏紧了拳头却找不到该往哪里发泄。 罗芳一定是在看了苏小萌的那些照片后，误会了。 我非常了解罗芳，她是一个 就在这时，韩念之给我打来了电话：“沈江淮，我在公司门口等你，你差不多可以过来了……” 我一听，赶紧说：“对不起，韩经理，你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还有点儿事儿。“ 韩念之迟疑了片刻：“沈江淮，你怎么了？” 我顿了一顿说：“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挺了我的话，韩念之说：“那好吧，我在等等你，如果九点钟之前你来不了，我就自己去了。不过……” 她想了想：“不过沈江淮，这是你跟费总的第一次见面，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好印象，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沉默了片刻：“韩经理，我懂……” 挂了电话后我，我再次给罗芳打电话，她还是不理我。 我又问周全和罗芳妈，我问他们知不知道罗芳打算带着他们搬去那里？两人却都是摇头：“她也没告诉我们，就说要搬家了，得离开这里了。” 看着这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我知道再问他们也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他们刚才说罗芳正在搬家，而且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东西。 再说两个老人还在家里，罗芳肯定得再来一趟。 我本打算就在这里等罗芳。 但是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了，罗芳还是没有出现。 那一边，跟韩念之约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她虽然没有催我，但我却开始坐立不安。 眼看已经快到八点半了。 从这里回到黑龙资产，开车至少要半个钟头。 如果我再不离开，估计就来不及了开车接费南天了。 第一次的印象，我明白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于是我想了一想，找出一张纸给罗芳留了个言：罗芳，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会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的。 开车行驶在路上，我的心里还是挂念着罗芳。 就在这时前方一台货运小卡车朝我迎面驶来。 在会车的时候，我一抬眼，却看见那副驾驶里坐着的女人，正是罗芳…… 第401章：离她而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车已经从身边开过去了。 猛得踩下了刹车，我盯着后视镜里的搬家小货车，正要扳动方向盘调转车头，就在这时，韩念之的电话打过来了： “沈江淮，时间快到了你出发了吗？今天机场高速有些堵车，你要是再晚一点儿，可能就赶不上了。” 从电话里，我听得出韩念之挺着急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快八点四十了，这个时间点，如果我开得快一点儿，还能赶上韩念之的时间，但如果我回头再跟罗芳说点儿什么，再解释一番电话，那肯定就来不及了。 时间非常紧急。 后视镜里，搬家的小货车，已经停在了罗芳的出租屋门口。 我看见罗芳下车后，正对着那搬家的工人说着什么。 这时，罗芳妈一瘸一瘸地出来了。 她把我写的那张纸条递给罗芳。 罗芳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揉成了一团，随后扔到了一旁的小水沟里。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非常难受。 我想要冲下去亲自向罗芳解释，但是时间上，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一刻，我心里很矛盾。 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那罗芳还会一直误会我，如果我下车去跟罗芳解释，这样我就会错过费南天的接机。 面对抉择，我脑子里斗争了几分钟。 最终，我盯着后视镜里罗芳的身影，踩下了油门。 我不是不在乎罗芳，相反，是因为我太在乎她，我才会暂时离她而去。 因为我现在的能力，无法让罗芳过上好的生活，我现在必须要在黑龙资产发展起来，才能实现我那些对罗芳说过的话，许过的愿望。 刚才我环视了罗芳的家里，她现在还有很多东西，那小货车并不大，就这么一趟估计运不走。 我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八点四十，十点钟接到费南天，把他送回家我再回来找或罗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我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赶到公司，时间刚好九点。 韩念之一见我就把路虎车钥匙递给我：“走吧，机场告诉堵车，估计我们现在过去，时间还能来得及！” 南山市机场，离金融城大概有三十多公里。 算是堵车的话，其实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不过韩念之挺着急的：“费总是个守时的人，他视时间如生命，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下飞机之前，在接机处等他才行。” 我哦了一声，跳上了路虎车的驾驶室。 心里想着罗芳的事儿，我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把车子开得很快。 坐在副驾驶的韩念之，朝我这边看了好几眼。 期间，她欲言又止。 到了机场停车场，准备下车的时候，韩念之突然对我说：“沈江淮，作为一个成年人，工作和生活应该完全分开，生活中的情绪最好不要带到工作上来。” 我冲她点点头：“我明白。” 在几年前，我曾经见过一次费南天。 那个时候我还是凤凰投资贷款业务部门的一个小业务员。 有一天我正拎着厚厚的一沓传单在扫街。 就在这时，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赶紧躲进了旁边大厦的一个咖啡厅。 咖啡厅里的气氛非常不错。 钢琴声缓缓流淌，周围的人闲坐着喝咖啡，神色淡然，与我的一身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站在点餐台前，我考虑了很久，才点了一杯罪便宜的38块钱一杯的美式咖啡。 虽然现在看来价格并不高，但当时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两千，这一杯咖啡，已经是我一周的早饭钱了。 喝着咖啡坐在靠窗的位子，我整个人还是跟这样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有人坐在了我对面的位子。 那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个子很高大。 当时咖啡厅因为下雨，很多人都进来避雨，所以位子有些不太够了。 那人看了一下我放在桌子上的传单，问我对面有人吗？ 赶紧摇摇头，我收起了那些传单：“不好意思，你坐吧。” 那人点点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咖啡，我看着窗外的大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男人却说：“你不用担心，这雨最多半个钟头就没了，天很快就会放晴。” 听了这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传单，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月底了，我却一笔单子都没有做成，这已经是试用期的第三个月了，如果还是开不了张，估计我就得走人。 正在这时，坐在我对面的男人，盯着我手里的传单看了一会儿。 突然说：“你算过没有，你每发一千张传单出去，能有几个客户联系上你，最后能做成几单？” 男人这话，问得我一愣：“为什么要算这个？” “当然的算，我们每做一件事儿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需要考虑成本和效率的问题，不能一股脑儿蛮干，瞎干，得明确地知道自己的付出和回报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说完这一番话，男人似乎很得意。 他见我没说什么，于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做事儿得琢磨，干什么都得先动动脑子，不懂可以多问，但一定不要只凭感觉做事。” 男人这话，的确是在给我建议。 但我听了，心里却有些不痛快。 我把那些传单收起来放进一旁的公文包里：“先生，你一定是位老板吧？” 男人看了我一眼：“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说：“因为从你说话的方式和内容来看，你遇到事情喜欢空谈，站在高处俯瞰一切，任何具体的工作细节，都能用理论一概而定，这就是老板的看事物方法。” “理论结合实际，难道不对吗？” 我苦笑了一下：“我没说不对，不过位高权重，自然可以高谈阔论，倘若你身处其中，就未必能云淡风轻。” 男人盯着我：“你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 我说：“发传单的确是有概率性的工作，但这种概率，带着非常大的偶然性，决定成功与否的关键，不是发出的数量，而是受众的质量。” 听了我的话，男人老半天没说话。 之后，他突然问了我一句：“那你看，我是你合适的受众吗？” 第402章：白了头发 男人这话，问得我非常莫名其妙。 我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我当时还一穷二白，但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度非凡，绝对不是一般打工人。 再看他手上带着的手表，一块绿色的刻度表。 今天中午跟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讨论过这只表，这玩意儿好像叫什么“绿水鬼”，这么看着普普通通的一只手表，价格高达180万。 当时我听到，很震惊。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笑了一下：“你非常需要钱，比任何人都需要。” 听了这话，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我接下来继续说道：“但是，很遗憾，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我的受众。” 男人问：“为什么？” 我冷笑一声说：“你是个生意人，你需要的资金是上千万上亿的，而我只是一个小额贷款的经纪人，我手里的最大限额的放款量，还不如你带着的那只手表贵重，从业务角度来说，我们这属于两条线，暂时还不可能交合。” 男人沉默了一阵后才说：“要不你试试，万一这生意做成了，你不也刚好多份业绩？” 我笑着摇摇头：“刚才你不是在教导我吗？我们每做一件事儿的时候，不能一股脑儿蛮干，瞎干……” 外面的雨虽然没停，但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倾盆而下了。 我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拿起传单正要离开。 这时，那男人突然叫住了。 我回头：“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男人点点头：“小伙子，虽然对你的做事方式不是很认同，但看你冒着雨还要出去展业，我挺敬佩你的。”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凤凰投资可能不会给你一个好的前景，你不如跟着我干。” 接过那张名片，我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黑龙资产的董事长费南天。 正常来说，能够得到一个公司老板的邀请，这对于将来的职业生涯上，一定有非常不错的帮助。 但我还是拒绝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认为我跟费南天，不过就是一面之缘。 碰巧在咖啡厅碰面了，面对面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我深知一个业务员，最重要的，就是有能拿得出手的业绩，这样才能获得老板的认同，要不然仅仅依靠短暂的两句聊天，就算是到了黑龙资产，我也未必能混到试用期满。 收下费南天的名片后，我对他说了声谢谢。 不过对于跳槽这事儿，我只是说：“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合作吧，不过现在，我还是打算先做好自己的事儿。” 费南天盯着我似乎有些不死心：“小伙子，你听过黑龙资产吧？” “当然！你们公司的注册资本十个亿，员工光在南山市就多达上千人。” 费南天又说：“既然如此，我作为黑龙资产最大的董事向你发出邀请，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说：“谢谢你的错爱，只不过我现在拿着凤凰投资的工资，我不能朝秦暮楚。”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站了起来，他冲我伸出了手：“那好，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伙伴关系！” 我也伸出手，跟费南天握手道别。 那天在咖啡厅，是我第一次见到费南天。 后面在一些别的场所，我虽然也能见到费南天，但我始终没有上前跟他打招呼。 我这个人虽然穷，但骨子里，也有一种“一仆不侍二主”的情怀。 是凤凰投资，把我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业务员，拉到了一个资产部门经理的位子，我能在那里大展拳脚，挣钱是一回事，但实现人生价值，更让我感到由衷的满足。 所以，对于韩念之一开始要求我跟着她干，我是拒绝的。 再次见到费南天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费南天却快步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咱们终于又见面了！好家伙，我们韩经理对你可是一直看好，好几次向我推荐你，可你呢，三顾茅庐而不出，可把念之给愁死了！” 费南天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看向一旁的韩念之。 韩念之拎着手提包微笑着：“费总您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还不是为了帮您物色良将嘛，沈江淮这样的人，是您一直想要的帮手，他之前一直不肯来，我可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了……”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向费南天撒娇。 女人适当的撒娇，在职场中，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武器。 以柔克刚，万千豪情化为绕指柔。 男人，特别是成功男人，就吃这一套。 果然，费南天对着韩念之爽朗地一笑：“韩经理这么漂亮的女人，那可不能瞅白了头发，得养回来，补回来！” 说着，他对身后助理说着：“把我带回来的长白山人参，给韩经理拿上一盒。”他又朝我看了一眼：“别忘了把那上好的蚝干肉也给沈经理拿一盒。” 然后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这东西吃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尴尬地一笑，费南天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上车吧。” 在回去的路上，费南天和韩念之并排坐在后排座，他摸着真皮的靠椅：“韩经理，这车不错吧，比你那小车好多了，这车你怎么老是不开呢，这就是公司给你配的车！” 韩念之笑了一笑：“别啊，我觉得这车还是适合谢秘书开，只有她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这样的车。” 费南天听了这酸溜溜的话，只是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我知道你嫌路虎俗气，这次在首都我去看了看车展，那新出来的牧马人我看了，挺符合你气质的，要不，我给你定下来？” “别！”韩念之一挥手：“我还得上班，开那越野车不方便。” “上班怕什么，我那台奔驰600，你随便开！” 韩念之不置可否，这费南天倒也不生气。 我在前边开着车，心里却在计算时间，这个点把费南天和韩念之都送回去，我应该还能腾出时间去见罗芳。 就在这时，费南天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前面左拐，那边有家虾锅粥店，天这么晚了又冷得慌，咱们都吃点儿东西去！” 第403章：社交牛逼症 费南天的这一番话，让我一个踉跄，车子差点儿撞到了前面的小轿车尾巴上。 用力踩了踩刹车，我不好意思地对费南天说：“费总，晚上我还有事儿，我就不去了吧，要不我把你们先送过去……” 费南天唉了一下：“沈江淮，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回身对他解释着：“我是真有事儿，我……那个……” 费南天坏笑了一下看向我：“你怕回去跟老婆不好交差吗？不是跟你说了吗，吃了那生蚝干，好好补一补，晚上努把力，保证你老婆爱得你死去活来的，连重话都不敢跟你说一句！” 我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韩念之。 只见她表情平静，冲我无奈一笑，似乎已经听惯了这些段子。 我还想说什么，费南天一板脸：“沈江淮，怎么着不给面子啊，今天可是我第一回请你吃饭，你嫌弃我了？” 我哭丧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要说什么，这时韩念之发话了：“沈江淮，就今天一晚上，晚回去一点儿也是正常的，你是做业务出身的，你老婆应该早就习惯了。” 我看向后排座的两个人，心里虽然很焦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车开到了虾锅粥店，费南天下车，粥店老板娘一见就迎上来招呼我们。 费南天说：“老板娘，弄个两斤的虾粥，再配点儿爽口菜，我出差这半个月了，每天晚上可都想着这一口。” 老板娘人情地把我们领到了包间。 虾粥上来之前，费南天一边喝茶一边问韩念之：“蒋义成那边的事儿，你都办好了吗？” 韩念之吃着小咸菜：“当然，那么大一串蓝宝石项链，是个人见了都动心，那蒋义成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要能讨他女人欢喜，他就比什么都高兴。” 费南天点点头：“念之啊，要说还是你会做事儿，所以还是女人懂女人，我们男人，不行！” 韩念之哼了一声：“费总你也真够大方的，就那一串蓝宝石项链，市场价格可在上百万，我找的国外原产地直接购买的，就这还花了十几万。” “十几万就十几万，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我觉得可以。” “呵呵，费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这么一大笔钱花得眼睛都不眨，其实感情投资这种玩意儿，最不靠谱，建立在金钱上的合作关系，迟早会被另一种更庞大的力量取代。” 费南天意味深长地看着韩念之：“我一向都很大方，对朋友，对员工，对合作者。”说着，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对女人，也是如此……” 正说着，虾锅粥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一锅稀饭，熬煮得相当的浓稠。 活虾在一旁的盘子里，跳得非常活跃。 见到上菜了，费南天的眼睛一亮，他冲我说道：“沈江淮这一家的虾粥我为什么爱吃，就因为他们用的是最好的食材！” 我点点头：“其实做菜没有任何技巧，只要用心去做，用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食物口感都不会差。”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服务员把那些鲜活的虾肉，“呼啦”一下子下进了滚开米粥里。 那一刻场面异常热闹。 服务员用玻璃盖子盖住了锅盆，只见一个个虾活奔乱跳地在里面翻滚。 这场面对虾来说有些残忍，但作为食客，却看得口齿生津。 听了我的一番话后，费南天惊奇地看向我：“咿，沈江淮，看不出来，你对吃的还挺懂行？” 我赶紧摆手：“没有，我都是随口一说，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做饭。” 费南天笑道：“你看你果然是个人才，你这随口一说，都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一番话，要是好好说，那还的得了！以后我们黑龙资产员工的平均素质，那肯定是噌噌噌地往上提了啊！” 看着眼前的费南天，我无奈地一笑。 这人用现在网络上流行的话来说，实属有些社交牛逼症。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冷场。 怪不得他能从一个挖煤的，干到南山市金融业的翘楚。 像我就不行，虽然没有社交恐惧症，但让我一来就跟不太熟悉的人热聊，这比要我的命还难。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 很快，锅子里的虾就熟了。 雪白的米饭，在大虾的烹煮下，变成淡淡的粉红色。 一把葱花撒上去，那颜色确实勾人食欲。 一碗虾粥下肚，费南天说自己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他对韩念之说：“助农项目你听说了吗？” 韩念之吃着虾粥：“早就听说了，不过凤凰投资已经比我们先一步在进行这个计划了，他们早就抽调了一个班子下去，现在听说正搞得热火朝天的。” 费南天说：“那你怎么不动？” 韩念之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费南天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我不明白，所以才问你啊。” 韩念之说：“这事儿现在还不确定，到底风向怎么搞的，谁也说不清楚，这么快就下去，到时候枪打出头鸟，哭都来不及。” 费南天听后，冲她满意地一笑：“念之啊，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丫头，你还老谦虚！” 韩念之冷笑着说：“费总，你这次可真的夸错人了。” “怎么了？” 韩念之看向我：“这是你心心念念的沈经理给我提的醒，要说聪明，我跟他比起来，还真是欠了火候。” 费南天看向我，满眼的赞许：“沈经理，你果然高啊！” 我放下碗筷：“费总，要说咱们这几个人里，最高的还是您吧？” 费南天不解：“此话怎讲？” “如果助农项目您真的想要马上推广，几天前您就赶回来了，这么大的项目，以您的实力，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凤凰投资去拔这个头筹？” 费南天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 “沈江淮，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只见他嘴角微微勾着：“那年在咖啡厅遇见你，我真不该放你走，要是那个时候你能来黑龙资产，那么现在的南山市，就根本就不会有凤凰投资存在了……” 第404章：罗芳走了 那天晚上在虾粥店里，费南天兴致非常高。 原本只要了一锅虾粥，临走的时候，他又招呼老板娘弄了个海鱼粥打包。 老板娘把粥递给我的时候，费南天说：“回去好好哄哄弟媳妇，女人就得多说好话，咱们男人虽然要事业为重，但是家庭也得顾好，毕竟那儿是咱们大后方，不能乱！”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在送费南天回他的别墅区后，费南天下车之前看了看，突然问道：“沈经理，你平时开的什么车？”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顿了顿后，我说：“速腾。” 费南天听后，大手一摆：“就那车别开了，黑龙资产堂堂一个部门副经理，开这车出去不得劲儿。” 说着，他对韩念之说道：“你不是嫌弃这路虎吗，干脆给沈经理开得了，要是看不上牧马人，我那台600你开走！” 韩念之并不表态，只是哼了哼：“你那600啊，人家谢丹宁都看上好长时间了，我要是开了，她不得闹死你？” 费南天斜着眼睛：“跟我闹，她敢！” 韩念之冷笑了一声：“这话，你敢当着她的面说，我就敢开你的奔驰。就怕你见了她啥话都不敢说了！” 费南天被韩念之这么一顶，竟然也不生气。 他乐呵呵地看着韩念之：“怎么着，那小妮子还敢上天了？她见了我，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要是闹起来，看我一个大耳刮子不打她脸上！” 这一番话，韩念之听了还是很不屑。 只见她掏出了手机：“费总，要不这样吧，你再帮刚才的话说一次，我给你拍下来，明天一早我就放给谢丹宁看！” 费南天一见，忙往后退：“别拍，别怕！这事儿咱两说说就行了，要是被丹宁知道了，我可就有得烦了！” 费南天回家后，我接着送韩念之回家。 坐在副驾驶，韩念之对我说：“费总都发话了，这车你就开这，以后停车保险油费什么的，你把票据拿过来我给你签字报销。” 我摇摇头：“这个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有车，开得挺好。而且我们那小区停车位小，也不方便停放。” “沈江淮，紫罗兰小区不是要拆了吗？你还没搬家啊？” 我嗯了一声：“我去看了几套房，还没定下来租哪一套，正考虑呢？” 韩念之转了转眼珠子：“沈江淮这样吧，我还空着一套房子，面积也还可以，九十几平米，房子虽然有点儿旧了，但装修是新的，你拿去住吧。” “这可不醒。”我赶紧拒绝：“我还是自己租房子吧，不能总麻烦你。” 韩念之盯着我：“我可不是白送给你住，我收你房租的！我那房子有个大停车位，足够你挺这大路虎了！” 听到这里，我确实有些心动了。 之前看的那几套房子确实还行，但都没有停车位，而且装修也是十几年前的，厨房的好几个水管都在渗水。 要是真搬进去住了，那还得费功夫来处理。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行吧，多少钱一个月，按照规定，我先打给你三个月房租，跟外面一样，咱们一个季度一付。” “不急！”韩念之挺了身子：“年底再说吧，我这儿也不急着用钱，你给我钱，我也就放那儿了。过年再说吧，到时候你也能宽裕点儿。 见我还要说什么，韩念之终止了话题：“行了别老是讨论这个问题了，明天我就把房子钥匙给你，这周末就搬进去吧。你是要一个人搞不定，我找几个下属过去帮忙。” 韩念之的举动，让我挺感动。 虽然她的语气比较霸道，但真心在为我好。 再说，如果真出去租别人的房子，万一到时候人家要收回来卖掉什么的，我还得重新找房子又搬家，非常不方便。 于是想了一下，我点点头：“那好吧，谢谢你了。“ 韩念之下车之前对我说：“沈江淮，既然费总把这车给你，你就开着。别看他那个人表面大大咧咧的，他可不是一般人，咱两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脑子好使！你听他的就行了。” 费南天是什么样的人，韩念之不用说，我也心知肚明。 如果他真如表面展现出来的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建立起一个这么大的金融集团公司。 跟韩念之分手之后，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我再次来到罗芳的出租屋，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掏出手机，我疯狂地给罗芳电话。 那头电话一响立刻就被挂断了，很显然我的电话还在她手机的黑名单里。 见联系不到罗芳，我又拨通了薛鹏的电话。 听了我的话后，他也是一头雾水：“罗芳走了？她带着一个孩子两个老人，她能搬去那儿？沈江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薛鹏的语气，他好像也没有骗我。 而且半个钟头之后，他也开车来到了罗芳出租屋。 他一身西装革履，很显然他应该刚刚才下班。 见我灰头土脸地坐在台阶上，薛鹏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倒在地：“沈江淮，你他娘的到底对罗芳做了什么！？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要是罗芳出了什么问题，看我不弄死你！” 薛鹏盯着我满脸的怒气。 我被推在地上，后背疼得厉害。 我没心情跟他争执：“薛鹏，你能联系上罗芳吗？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她现在没有收入还要养着三个人，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薛鹏掏出电话打给罗芳，跟我的结果一样，薛鹏的电话也被拉黑了。 看来，罗芳是铁定心思要走了。 那天晚上，我跟薛鹏就这么灰溜溜的在出租屋门口坐了一晚上。 早上房东过来，见了我跟薛鹏坐在台阶上，吓了一跳。 我们见有人来了，忙问他有关罗芳的消息。 房东摇摇头：“她直接说要走，房钱也一分没少我，我能问她什么啊！”见我和薛鹏挺失望，他倒是给我们提了一个主意： “那搬家公司你们可以去问问，全国连锁的，他们那儿应该有信息！” 听到这消息，我和薛鹏对视了一眼！ 第405章：老子不是这样的人！ 房东的这句话，真是点醒了我们。 于是我跟薛鹏一商量，决定马上去找那家搬家公司要一下罗芳的搬家信息。我要开车的时候，薛鹏盯着那台路虎车，神色有些不对。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上车之前，我盯着放在副驾驶的那盆鱼肉粥。 于是我招呼薛鹏过来，反正现在也是早上，凑活着吃个粥垫个肚子。 薛鹏大概也是饿了，虽然海鱼粥是凉的，但也跟我三口两口，就把那一大盆子粥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完粥，我看见薛鹏还是盯着路虎车。 离开之前，他忍不住问我：“沈江淮，你是不是突然挣到钱了，就看不上罗芳，就想跟她分手了吧？” 我呵斥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来到那家搬家公司，工人们正在忙活着。 我们打算查询一下昨天罗芳的去处，工人说管理员还没上班，所以现在查询不了。 问了一下上班的时间，是早上十点钟。 我有些呆不住了。 因为今天早上，费南天会召开员工大会。 这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员工大会，不能缺席。 见我神色不对，薛鹏问我怎么了。 我把要开会的事儿跟薛鹏说了，薛鹏听后冷冷笑着看向我：“怎么着，你是打算现在就走了？” 我想了一下，对薛鹏说：“要不这样，我先回公司把会开了，等那管理员到了，你问到了地址，就给我打个电话？” 薛鹏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想走就走吧，不过你别后悔！” 我明白薛鹏的意思。 不过，我也明白，如果现在不好好把握住自己的机会，那么我将来在黑龙资产，同样没有立足之地。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走。 我对薛鹏说：“我真的有急事儿，等一下你要查到了罗芳的地址，请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薛鹏恨恨地看着我。 他咬了咬牙：“沈江淮，其实前几天，我真的考虑过要退出罗芳的生活。因为我发现，她跟你在一起很快乐。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我看着薛鹏，还想说什么。 他却冲我挥挥手：“沈经理，大好前途正等着你，快去吧，别为了这点儿破事儿耽误了你！” 我一只手拉着车门，另一只手捏紧了拳头。 在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我还是拉开拉车门。 路虎车扬长而去的时候，我看见薛鹏在搬家公司门口盯着我，目光就像刀子一样…… 费南天回到公司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挺特别的现象。 所有的员工，相比之前费南天不在的时候，都莫名地多了一股子精气神。 也许这就是费南天的个人魅力吧。 在全公司的大会上，费南天跟昨天晚上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他向员工们表示现在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正处在一个高速增长的契机上。 希望全公司从上到下，所有的员工，能够通力合作。 让黑龙资产能走上一个新的台阶。 费南天的这些话，非常具有煽动力，而且相当鼓舞士气。 所有的员工都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费南天在最后告诉大家：“我费南天能从一个挖煤的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绝对不是我的个人能力，是所有员工通力合作的结果，所以大家今天努力工作，要明确，你们挣的不是这一份工资，而是未来的人生！” 如果不是已经工作了七八年，我说不定还真会被费南天这一段话洗脑。 就刚才费南天的那一波操作，不去搞穿销，真的有些浪费了。 费南天在抬上说话的时候，我看见站在她旁边的秘书谢丹宁，估计是被费南天的话感动了，正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似乎非常激动。 公司大会结束之后，费南天单独召集各部门的经历开会。 在下面的会议上，费南天的风格，跟刚才那个大会相比，完全不一样了。 他全面分析了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对每一处的细节，都把握得非常认真。而且他还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南山市的民间金融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如果再不努力做出改变，那可能会面临重新洗牌的风险。 重新洗牌，对一个行业的龙头企业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费南天在说这些的时候，所有的部门经理神色都非常凝重。 这些人都不是职场新人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跟我一样，知道黑龙资产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恶战。 在会议上，费南天提出，要把大部分的投入都转移到公司的投资项目上来。 也就是说，以后韩念之所负责的部门业务，将是公司的主要产能方向。 当费南天提出这样想法时候，我看了一眼陆辉煌和其余几个业务部门的经理，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很不自然。 其实这是正常现象。 因为费南天的这个决定，很有可能让他们这些人在短时间内丢掉饭碗。 虽然他们大多都是在黑龙资产工作了五六年的老员工，但这对费南天来说，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费南天是一个商人。 商人是以利益作为行动的驱动。 一旦有人或者事物，成为他前进的绊脚石，那么即使甩掉止损，是一个非常明确的选择。 谢丹宁坐在费南天旁边，正认真地坐着笔录。 在那一瞬间，我也明白了谢丹宁为什么会向我提出要来资产部工作的事儿，她应该是这个公司里，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她一直想要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照理说，在这样的工资，赚钱最快的工作，可定业务部门的常规业务。 但谢丹宁却偏偏想要到与她最不和的韩念之手下工作，这更是说明，她早就看清楚了风向标。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我突然想起，谢丹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部门副经理，提出要来投资部门工作呢？ 我虽然是副经理，但是权力也是有些的。 还没有大到可以把调动董事长秘书的地步。 莫不是，这谢丹宁从费南天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我再看向韩念之，只见认真记录着费南天的会议江淮，时而蹙眉思索，非常的认真…… 第406章：工作狂 开了一上午的会，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中午可以趁着吃饭到时候，去那家搬家公司打听一下罗芳的下落。 可是费南天却并不急着宣布会议结束。 我不断地看着时间，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费南天突然对一旁正在做笔记的谢大你能招了招手：“中午我们就不休息了，继续开会，丹宁，麻烦你找几个行政部的员工，让他们帮着把饭堂的饭菜，给我们一人送一份到会议室来。” 谢丹宁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记录本就出去了。 原本看到会议结束，我心里升起了一些希望。 但在听了费南天的那几句话后，又被生生地压了回去。 这费南天还真是跟外表不一样，他这么努力的工作，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个工作狂。 中午，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开会。 今天饭堂的饭菜，其实准备得非常不错，有鱼有虾，想必味道应该很不错。 不过我和那几个业务经理一样，吃着这饭菜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为罗芳，他们是为自己的饭碗。 费南天倒是胃口不错。 他把盘子里所有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简直就是“光盘行动”的模板。 看得出来，费南天在员工面漆，努力做出的是一个成功人士应有的形象和素质。哪怕他并不是那么节省的人，但做出来的，必须是那个样子。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他虚伪，也可以说他自律。 不出意外，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开会。 看得出来，对黑龙资产未来的形式，费南天非常重视。 下午六点钟，会议结束后，我匆忙想要离开公司去找罗芳。 韩念之却叫住了我：“沈江淮，你忘记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了吗，费总要请你吃饭。” 我一愣：“昨天晚上不是吃过了吗？” 韩念之说：“昨天那是朋友间的聚会，今天晚上不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各部门的经理，包括财务部门行政部的负责人都会到。” 我听后有些诧异：“怎么搞这么隆重啊？” “其实这也正常。”韩念之说：“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每来一个，费总都会去饭店招呼一次，这其实就是一个欢迎仪式，我们费总这个人爱才，他对员工从来不吝啬！” 说着，韩念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准备一下吧，晚上你是主角，到时候费总肯定得让你发给言什么的，你可别怯场！”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立刻掏出手机就打给了薛鹏。 电话响了很多声，薛鹏才接听了。 他那边的声音很大，而且夹杂着很多杂音，听起来乱糟糟的。 薛鹏冷冷地问我什么事儿。 明知道他对我态度冷漠，我还是问他：“罗芳呢，你找到她了吗？” 薛鹏哼了一声：“我找不找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罗芳可是我女朋友！” 我的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薛鹏。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冲我吼道：“沈江淮，你还知道罗芳是你女朋友啊，你早干什么去了？今天你一整天你都抽不出一点儿时间吗？” “薛鹏，我真的很忙……” “没错，沈江淮你的确很忙，你忙着挣钱，忙着讨你的老板欢心，罗芳算什么，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她的死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吧？” 薛鹏的这几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似乎在谴责我，但似乎又是在有所指。 于是我赶紧说道：“薛鹏，你现在人在哪里？罗芳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薛鹏呵呵笑了两声：“我在哪里对你很重要吗？你能马上赶过来吗？” “对！” “那行啊，只要十分钟内能赶到搬家公司，我就把罗芳的地址发给你！” 听了这话，我咬了咬牙。 挂了电话后，我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车钥匙，心想着管他什么费南天费北天的，眼下找到罗芳才是我的头等大事。 就在我正打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韩念之推门走了进来。 见我似乎要走，韩念之有些惊讶。 她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沈江淮，费总不是让我们七点才过去吗，现在还不到六点半，你怎么就要走了。” 我对韩念之说：“不好意思韩经理，我晚上有非常重要的事儿，所以晚上的饭局我不能参加了。” 韩念之一听，倒也不跟我急。 她端着咖啡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沈江淮，咱们是职业人，顾名思义，职业是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你在家庭和工作之间，做不了正确的抉择，那只能说我错看了你。也许你病不适合职场，你只适合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就这样毫无波澜的过一生，也许才是你最佳的归属。” 我说：“韩经理，可我是真有急事。黑龙资产是人性化的公司，不可能因为这个而为某个难员工吧？” “当然不可能！”韩念之笑了一下：“黑龙资产讲究来去自由，从来不会干涉员工的人生自由。” “那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去不了那个饭局，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啊。“说到这里，韩念之顿了一下：”不过沈江淮，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去，那么在这里，你将永远只是一个员工。我的话，你清楚吗？” 见我犹豫了。 韩念之上前，从我的手里接过车钥匙：“人生的机遇有很多，但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许就那么一两次，沈江淮，这是你的未来，也是我的未来，我希望你一定要慎重的对待！” 韩念之后面的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我拿起手机又给薛鹏拨打了过去：“薛鹏，你能不能现在就把地址发给我，我保证晚上十点钟之前，我一定赶过来……” 听了我的话，薛鹏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隐隐地，我在听筒里似乎听到了罗芳的抽泣声。 “罗芳，你在吗？你现在跟薛鹏在一起吗？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而且苏小萌发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薛鹏的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第407章：改变一切！ 我再给薛鹏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就一直无人接听了。 我看向韩念之。 只见她也盯着我：“沈江淮，人生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只有你自己变强了，你才有能力改变一切！” 嗯了一声后，我点了点头。 费南天还真是大方。 晚上八点钟，悦乐酒店的包间里，站在一个可容纳二十人就餐的大圆桌面前，费南天神采飞扬。 桌子上的菜品非常不错，生猛海鲜，应有尽有，酒品也是价格不菲的红酒。 费南天举起酒杯，让所有人欢迎我的到来。 喝下第一杯酒之后，我刚坐下来，韩念之就碰了我一下：“沈江淮，费总都说完了，你也该说些什么话吧，你虽然是黑龙资产的新人，但也算业界老人了，你说点儿什么话，估计大家都等着听。” 我非常清楚韩念之是什么意思。 这下面的业务经理，有一个没一个的，肯定都是知道我沈江淮的。 在我从凤凰投资辞职后，因为刘威的渲染，想必他们一定对我有一些看法吧。 于是我干脆起身：“各位同仁，我沈江淮的过往，想必各位之前都从一些渠道听到过了，不管那些消息的来源到底如何，我只希望大家能在在以往的工作中，能通过具体的接触来了解我，黑龙资产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费总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机遇，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披荆斩棘，与公司共同进退！” 我的话刚刚说话，费南天就喊了一声：“好！” 随后他带头鼓起了掌了来。 我看向四周，部门经理们虽然也在鼓掌，但脸上的表情都特别复杂。 吃饭的时候，各部门经理就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过来给我敬酒。我的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但是既然他们想着摆我一道，那我就只能兵来将挡。 最后一个向我敬酒的是陆辉煌。 他举着酒杯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脸上挂着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只听他对我说道：“沈经理，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当年你在凤凰投资的那些风云事儿，我可是长了不少见识。资本部门是公司目前最红的部门，您作为副经理，以后还真得多提拔小弟我啊……” 说着，他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他来者不善，也不想多事，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个了，就把杯子里剩下的那点儿红酒都喝光了。 不想我这个动作却给自己招来了祸端。 见我喝完了杯中酒，陆辉煌眼睛一亮。 他赶紧从谢丹宁手里接过红酒瓶，又给我倒上了满满一杯：“既然沈经理都这么说，我高低要跟您再喝一杯！以后我们这些业务经理啊，估计都得往资本方向靠去，说不准那天就成了您的下属了！” 听了他的话，其余的业务经理，也都点头说是。 陆辉煌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光：“沈经理，我干了，您要是看得我起我的话，就干了这杯酒，不过，如果您看不上我，就随便抿上一口也无所谓……” 陆辉煌这话，分明就是在以退为进。 看着他一口又喝完了红酒，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费南天。 他好像根本不关心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大口大口地吃着菜，还给韩念之夹了一只红烧对虾。 见到这状况，我回身就拿起酒杯，大口将红酒又喝了下去。 这满满一杯红酒下肚。 我一下子感觉到了一丝眩晕，人也猛得往一旁倾倒。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跌倒在地的时候，身旁一只手一下子托住了我。 低头一看，是韩念之。 只见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干嘛呢？才喝了这么一下口，你装什么装啊，这才第一波你就倒了，那后面那几波怎么继续啊，人家还等着敬你呢？” 说着，韩念之抬头看向陆辉煌：“陆经理，刚才那么大一杯红酒下肚，沈经理这面子可给你给得足足的了，以后工作上，看来你指定得多帮衬我们了。” 陆辉煌面露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被韩念之扶着坐在椅子上。 随后，韩念之看了看正在向我走来的另一个客户经理。 她干脆把我酒杯里的红酒再次斟满。 只见她站起来挡在我跟前：“王经理啊，最近您也挺关心我们资本部的，承蒙你的抬爱，我们部门的业务才能蒸蒸日上。” 说着，她端起红酒：“这杯酒，我代表我们部门敬你了！” 还没等那王经理说完，韩念之就将红酒一饮而尽。 那王经理一见韩念之替我挡酒，顿时就傻了眼。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韩念之擦了一下嘴唇，拿起红酒瓶给王经理不太满的酒杯蓄满了红酒：“王经理，我一个女人能喝完这么一大杯，你是不是也得干上满杯的？” 王经理面露难色。 不过事已至此，这到底是他自己凑上来的。 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将杯子里的红酒都给喝了。 等王经理喝完杯中酒正要离开的时候，费南天突然发话了：“王顺啊，你怎么搞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女人喝酒，人家一杯你也一杯，这合理吗？” 王顺转身看向费南天，不自然地笑着：“费总，我的酒量就这么点儿……” 我相信王顺应该没说谎。 因为刚才那一杯红酒下肚，王顺不仅满脸通红，就连他的脸脖子跟耳朵那些地方，也都全变了色。 不过，费南天却不依不饶：“谁天生酒量就好了，大家都是练出来的，做业务的更是如此，你既然过来敬酒了，就不能做只喝一杯的准备，对方如果是女同志，那至少人家一杯，你得三杯，这才合情合理。” 说着，费南天看向四周：“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桌子上的业务经理们，一个个都面露难色。 正在尴尬的时候，谢丹宁突然说道：“费总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去年年会上，费总跟我喝酒，那可是我一杯，他十杯的，这事儿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啊！” 谢丹宁的这一补刀，弄得王顺当即就下不来台了。 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原本跟他站在一条阵线的业务经理，纷纷低下了头…… 第408章：真是废物 王顺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这时，谢丹宁眼疾手快地上千，她给王顺满满倒上了一杯红酒：“王经理，我听说你其实酒量不错，今天难得大家都高兴，韩经理也给面子，你这三杯酒，可是一口不少都得喝啊……” 谢丹宁说话声音柔柔的。 我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她的嗓音给迷住。 果然，只见费南天抬头，微笑着看向谢丹宁，似乎若有所思。 我靠在座椅上，刚才喝下去的红酒，正在慢慢上头。 心里一股气憋得慌，脑子也逐渐开始发晕。 我看着王顺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下去后，站在她身旁的谢丹宁赶紧又给他的空杯子满上了：“王经理，刚刚那是第二杯，还有最后一杯，请继续！” 王顺无奈地看着谢丹宁。 费南天夹起了一只拳头打的鲍鱼，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 三大杯红酒下肚，王顺转身走回自己的位子。 离座位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他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费南天见状呵呵一笑：“这个王顺！真是没用，就这点儿酒量，也好意思过来敬酒，早让他练练了，就是不听我的，这一天天咋咋呼呼的！” 说着，他让几个人上前，把王顺弄到了旁边沙发上休息。 我们这一出来回，费南天倒是吃了不少东西。 他起身拿着红酒瓶，对着那些部门经理一个个挨个敬了起来。 费南天出面，这些人老实了不少。 一个个都夹着尾巴，也不敢叫嚣要费南天喝多少。 在将那些人扫了一圈后，费南天走到我身边，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当时已经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被他这么一拍，整个人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谢丹宁捂嘴笑了起来。 费南天盯着我：“你紧张什么啊？” 我摇摇头，有些语无伦次。 费南天笑着说：“行了行了，看你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你还是先睡会儿吧。” 说着，他将我按回了椅子上。 坐下来后，我看见费南天围着大圆桌满满踱起了步子：“沈江淮沈经理，是我费南天托付韩经理，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请过来的。我知道在做的各位，有很多人都对他很不服气，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我也就不说明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喜欢再看到有人惹是生非，黑龙资产就像是一块钟表，所有人都是上面的一个齿轮，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务实干业务才能提升自己，提升公司！” 费南天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些针对我的人，都一个个低着头。 特别是陆辉煌。 费南天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停留了一下，似乎似有所指。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感动。 能得到费南天如此的赏识，这让我在黑龙资产的信心倍增…… 只是红酒的后劲儿真的很大。 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我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被人拉了起来。 随后，在他们的拉扯中，我好像被推上了车子。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沈经理家住那儿，韩经理你知道吗？” “紫罗兰小区，不过那里面那么大，哪一栋我还真不清楚？” “那怎么办啊？这大晚上的，该把他送哪儿去？” “要不，干脆找个酒店吧……” “住酒店的话，那就必须得安排个人守着他，要不然万一他半夜出点儿什么事儿，身边没个人那就遭了！“ …… 这些人后来说了什么，我就都听不清楚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好长时间，期间我做了好些个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看到了我爸回来了，一会儿又出现在了陈韵当年生产的产房外面，最后一个梦里，我甚至梦到了自己被一只绝大的毒蜘蛛追杀…… 从梦中惊醒后，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很软和的床上。 从床头摆放着的风红色hello猫饰品可以看出，这里不少酒店，而是一个女人的家里。 一下子起身，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还好，除了外套我的衣服都还在。 起身来到客厅，我看见外面的阳光很好。 厨房里传来一声“叮咚”，接着，我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韩念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醒了就去洗个澡吧，昨晚上太费劲儿了，那几个人都弄不动你。” 回头，我看见头上带着helllo猫绷带的韩念之，端着烤好的面包从厨房里出来了。 此刻她的脸上，正贴着一张面膜，脖子上也敷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油光水亮的，很奇怪。 韩念之说完，指着我身后的某处说，那边就是客卫，你赶紧去洗一下吧。 我哦了一声，正要进去。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让我等一下。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后，只见韩念之拎着一条内裤递给我：“这个你换上吧，你那条直接扔了就行，别洗了，我这儿不好晒。” 见我盯着那条男士内裤，迟迟不肯接过来，韩念之唉了一声：“沈江淮，这不是别人闯过的，是全新的！”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条：“这裤子可是名牌，配你不亏，你瞎磨叽什么呢，耽误功夫，八点咱们还得出门上班啊！” 听了这话，我哦了一声。 接过内裤后就进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外衣都不见了。 韩念之又递给我一些吊牌都没拆过的男士衣服：“你那些衣服我给你放好了，你自己拿回去洗吧，这些干净的衣服你先穿着。” 这些新衣服的质地都很柔软，牌子档次也都不低。 穿好那些衣服的时候，韩念之招呼我过来吃早餐，我却突然对韩念之说：“上午我有点儿事儿，晚些再去公司，行吗？” 韩念之听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点点头：“行，你自己安排时间吧，不过下午咱们得去一套商业银行，有个合作的项目必须要去对接一下！” 我点点头，端起了咖啡…… 第409章：面具 早上十点钟，我准时来到搬家公司。 管理员一听我又是来查询罗芳搬家地址的，顿时觉得有些疑惑：“昨天也来了个男人，也是要找那位客户的地址，今天你又来了，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薛鹏。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解释了半天，管理员才把勉强把罗芳的地址给我。 拿到地址后，我二话不说，开着路虎车就直奔了过去。 罗芳新搬家的地址，已经不属于南山市了。 这里是距离南山市八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靠山而居，一条河围绕着小县城，空气质量非常不错。 来到这里之后，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罗芳的气息。 罗芳曾经跟我说过，她就喜欢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等老了之后就养养鸡鸭一起生活。 来到管理员给出的地址，我来到了一个靠山的民房旁边。 可是这里却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大门紧闭。 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我看到一个虚掩着的窗户，上前轻轻拉了一下，窗户从里面卡住了，因为我只能斜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看到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面黑黢黢的。 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 借着手机灯光，我能看到里面有几个纸箱子。 箱子挺新的，应该是刚刚才搬过来的。 就在我想再往里看一看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猛地回头，我看见一个六十来岁的大妈站在往身后，正警觉地看着我：“你是谁啊，这大白天的，往里面瞅什么啊？” 大妈的突然出现，确实吓了我一跳。 平静下心情后，我问起了大妈这房子的情况。 大妈告诉我，昨天晚上，这儿的确搬过来一家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后来又来了两个老人。 可是第二天一早，这女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男人就找上门了。 这人二话不说，就要带这一家人离开。 刚开始女人也是不同意，但这人好像是急性子，二话不说，抱着那小女孩儿就离开了，女人没有办法，也只能带着两个老人跟着离去了。 说着，她指着屋子里的那几个箱子说：“你看，那就是她剩下来的箱子，房东打电话问过她了，好像对方也不要了，说就是一些穿过的衣服，随便房东怎么处理吧。” 听到这里，我盯着房子里那几个箱子看了一眼。 这时，那老大妈说道：“反正这箱子里的东西也不要了，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给你开门，你进去翻翻，看看有没有看上的？” 说着，大妈就拿出要是开了门。 一边进屋，她一边告诉我。 这房东家里有钱，全家早就搬去了南山市。 因为自己跟他们家是邻居，所以这房子就一直让大妈帮着料理。 进屋之后，我看得见到处都是灰尘。 很显然，罗芳还没怎么打扫，就被薛鹏给弄走了。 随手打开一个箱子，我看到了里面有一跳紫色的丝巾。罗芳开网约车的时候，穿衬衣的时候怕脖子凉，总爱套个围脖。 这条紫色的丝巾，是她最喜欢的一条。 罗芳皮肤很白，这丝巾套上去，显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红。 拿起那条丝巾，上面似乎还有罗芳的气息。 这让我心里一阵难受。 把那条丝巾塞轻轻折叠好放进贴身的西装口袋里，我合上了纸箱。 这一边，那大妈在屋子里转悠着，只听她说：“这屋子的主人是老两口，一辈子也没个孩子，后来从外面抱了个养女回来，没多久就搬到城里去了。” 大妈好像对这一家人的事儿挺了解。 我一边听她的介绍，一边看向屋子里。 突然间，我的目光落在了一面上。 只见那墙上凸出来的钉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看到那面具到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我掏出手机，打开了“一”的微信头像，头像上的面具，跟此刻我眼前的这个，是一模一样。 我赶紧回身问那大妈：“那老两口的电话，你有吗？” 大妈要摇摇头：“那老两口早就过世了。” “那他们的养女呢，你知道怎么联系上她吗？” 大妈说：“这养女我也联系不上，她很小就搬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我问：“那你帮她租房子，租金又是怎么给她呢？” “租金好办！”大妈说：“那姑娘的养父母，有个住在养老院的妹妹，养老院的费用那姑娘负责，这房子的租金她让我收着，每个月买点营养品去看看她小姨就行了。” 大妈在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奕奕。 我顿时明白了大妈这精神头的来源，这房子虽然是个平房，但每月至少也得好几百的租金，那养老院的老人一个月能吃多少营养品啊，看来这些年，这大妈也是赚了不少啊。 取下那个面具，我问大妈：“这东西是房东留下的？” 大妈看了一眼：“谁知道呢？或许是哪个租客留下来的吧，不过也说不准，这房子租客经常换来换去，留点儿什么东西下来，也正常。” 我盯着那面具看了一会儿后，问大妈：“这个，我能带走吗？” 大妈觉得奇怪：“你要这玩意儿干啥啊？” 我解释说家里有个孩子，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面具，大妈听后点点头：“行，你要觉得喜欢就拿走吧。” 从平房离开后，我坐在车里想了很久。 我不敢断定面具人是不是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但罗芳新租的这个房子，里面发现在这个面具，跟那个“一”的头像一样。 这事儿，怎么想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 冥冥中，我感觉这一切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拿出手机，罗芳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薛鹏那边也是没有任何音讯。 叹了一口气，我把那个面具随手塞进中控台的箱子里。 眼看时间又快到中午了，想起跟韩念之的约定，我还是开车回到了南山市。 韩念之已经在公司楼下等我了，上车后，她突然问我：“商业银行聂不凡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吗？” 第410章：志在四方 聂不凡的事儿，我当然听说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天马公司也不会那么快破产。 想到聂不凡曾经的辉煌，我不禁感叹气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只听韩念之说：“这聂不凡当初是有项目跟我公司合作的，不过费总到底还是厉害，他一早就预感到了聂不凡要出问题，所以期间所有的合作项目，提前一个月就全部停止了。” 看得出来，韩念之对费南天很崇拜。 在我开车的时候，韩念之又告诉我说：“费总这次跟商业银行合作的项目，已经谈了三个月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卡着。所以今天下午，我们得先去找他们信贷部门的主任洽谈一下，算是替费总先探探路吧。” 韩念之说的这事儿，我大致明白了。 心里禁不住感叹，这费南天再怎么财大气粗，大老板一个，到最后也会被一些琐碎的事儿难住。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一些地方一些特殊的“流程”没搞定，也会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到了商业银行楼下，韩念之对我说：“待会儿上去，我说什么你就现在一旁听着，不要搭话，等我示意你的时候，你再见机行事。” 我点点头，正要和韩念之走进商业银行，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熟人。 这人一见我，就叫了我一声：“沈江淮，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柯磊的时候，我刚开始确实有些惊讶，顿了顿后，才道：“我过来办点儿事儿……” 我说这话的时候，柯磊却盯着我旁边的韩念之：“这不是黑龙资产的韩经理吗？怎么，沈江淮你现在在黑龙资产高就了？” 韩念之一见柯磊认识自己，倒也不扭捏。 她主动跟柯磊握手：“柯经理，我对你也是久仰大名了，在贷款中介业务方面，你做得非常不错，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请教，不知道能不能赏脸？” 柯磊哦了一声：“我？” 说着，他苦笑了一笑：“我算什么，我的公司现在都倒闭清算了，员工们走的走散的散，连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沈江淮，现在也跟着韩经理你了，所以，我哪敢被您请教啊！” 柯磊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云淡风轻。 其实他的内心应该非常不舒服。 在我离开天马公司的时候，柯磊曾经认真地找我谈过一次。 他不希望我走，想让我帮他再建天马公司。 而我介意的却是，我妈需要钱做手术的时候，我想退出股份换一些钱，柯磊却不愿意。在关键的时刻，反而是韩念之帮助了我。 所以，当时我的选择，我自认为是无愧于心的。 韩念之冲着柯磊一笑，随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沈江淮，跟吴主任约好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咱们不能让人家等我们，有什么事儿，下次再聊吧！” 我嗯了一声，正要跟柯磊道别。 柯磊却上前一步叫住了韩念之：“韩经理，不瞒你说，天马公司现在已经关张了，我现在正想找个别的工作，如果你这边有适合我的位子，还希望能……” 韩念之扬了扬眉：“柯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地点，好像真的不方便说这个话题。“ 柯磊赶紧道：“那你说个时间地点，要不今天晚上咱们找个饭店好好聊聊？” 韩念之摇摇头：“这两天我的应酬已经排满了，实在对不起。” “那……”柯磊看向了我：“这样吧，我跟沈江淮联系，如果你那边有时间了，请你一定要赏脸？” 韩念之嗯了一声：“没问题。” 离开的时候，我进电梯后回头看了柯磊一眼，只见他一直站在商业银行的大门口，盯着我和韩念之，直到电梯门合上都没有离去。 电梯里就只有我和韩念之。 她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跟柯磊的关系一直挺好，是吧？” 我一愣，顿了顿后，才说：“一般吧，比熟人的关系，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韩念之说：“他以前是你的同事，后来在天马公司是你的老板，这角色的转变，你能适应过来吗？” 我说：“有什么适应不过来的，不管在哪儿我都是打工人，老板给我开工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没什么可说的。” 韩念之盯着我：“你倒想得挺开。” 我笑着耸耸肩：“为什么不想开点儿，人生这么艰难，老实钻牛角尖，那这辈子都困在里面了。”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 进电梯的这个男人，见是我后，立刻给我打起来招呼：“江淮，好久不见！” 我也对他一笑：“卢晋，真巧啊。” 卢晋上前，站在我身边：“江淮，听说你现在已经不在凤凰投资了？” “没错，我去了另一间公司。” 卢晋想了一下点点头：“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自由不受束缚，想去哪儿都行，不像我……” 我说：“那我还羡慕你稳定呢。” 卢晋笑着叹了一口气：“其实跟你想的真不一样。” 我说：“怎么了？” “说来话长，咱们那天聚一下，把同寝那几个哥们儿都叫上，还是去大学城老地方吃一顿！” 我说好：“对，我早就馋那口鱼香兔了。“ 我跟卢晋说话的时候，韩念之站在一旁，一直盯着我们看着，目光意味深长。 正说着，我和韩念之要去的楼层到了。 回头我对卢晋告别。 电梯里的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江淮，下个月一百周年校庆，你回学校吗？” “当然会回去！”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刚说话这句话，电梯门就合上了。 我回身对韩念之说：“走吧。” 韩念之盯着电梯，随后又抬眼看着我：“你同学？” 我嗯了一声：“我大学的室友。” “听你们聊天，你们关系挺好？” “还行吧。” 听了我的话后，韩念之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我问她怎么了，她冲我眨眨眼说：“行了，走吧，吴主任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第411章：举手之劳 韩念之在跟吴主任交谈的时候，我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 这吴主任年纪不大，却有些不太好说话。 韩念之跟他解释了好久，这吴主任还是认为黑龙资产给出的资料，不符合商业银行的审批要求。 离开商业银行后，韩念之虽然表面什么都不说，但神色却非常凝重。 我对韩念之说：“这吴主任这么咬住青山不松口，应该是想要点儿什么吧，要不咱们投其所好？” 韩念之却摇摇头：“沈江淮，这你就错了，如果他想要好处，无论什么，我们费总都会全力满足他，这事儿也许早就办好了。” 我一愣：“那为什么……？” 韩念之一笑：“吴主任的小舅子是谁，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谁啊？” 韩念之说：“他就是凤凰投资的行政总监叶正红！ 叶正红？ 听到这名字，我倒是挺震惊的。 这叶正红的确不简单，这人学历不高，进公司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打字员，可却在工作中节节高升，几年时间就成了公司行政部门一把手。 虽然行政部只是一个公司的服务型部门，但地位竟然很多业务部门经理都要高很多。 在公司里，更是说一不二，俨然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样子。 对于叶正红的步步高升，很多人都感觉奇怪。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个中原因。 作为投资银行信贷部门主任的小舅子，这样的关系，如果是费南天，也一定会坚决把握住这层关系的。 我听后，感叹了一声：“我明白了，怪不得吴主任会在审批上处处为难我们。” 韩念之说：“没错，在投资审核上，这人具有一票否定权，也就是说，就算咱们的标书各方面都符合要求规定，最后他一个不通过，咱们还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的手重重捏成了一个拳头。 南山市的民间金融界都知道，黑龙资产和凤凰投资是对立的。 如果吴主任因为这事儿来卡黑龙投资的脖子，那这还真是摆在我和韩念之面前一个巨大的难题。 发动汽车之前我问韩念之：“还没有别的办法呢，比方说不从这姓吴的这儿过？” 韩念之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咱们这项目就是跟商业银行才能合作，而且要合作，必须要通过吴主任的这一关。要不然，根本项目都投不到上面去。” 韩念之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 她看了我一眼说：“走吧，这事儿要是真没办法，也只能跟费总如实交代了。只是……”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只是沈江淮你才进黑龙资产，要是这个项目咱们能做成，那以后你在黑龙资产，就没人再敢低看你一眼了。” 说着，韩念之又开始自责：“这还是怪我，要是我是本地人，关系肯定不止这么一点点，说不定直接就找到商业银行的高层，绕开那姓吴的了！” 韩念之说完这话，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再说什么了。 驾驶着路虎车行驶在马路上，我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我想从那些行人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越往前开，我的心情越沉重。 把韩念之送到家里，她下车之前，突然转身看向我：“沈江淮，任何时候都要抓住机会，很多事儿对我们来说也许触不可及，但对别人来说，那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罢了！” 韩念之说的这就话，我当然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作为公司投资部门的负责人，就算韩念之在南山市没有什么人际关系，卢晋她应该也是认识的。 这人现在虽然表面上还是行长助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行长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 我摸着方向盘：“韩经理，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不敢给你打最后的保票！”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给谁打保票，只要有希望咱们就得把握住，就算最后是一场空，也不枉费来这一趟。” 开车离开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幼儿园。 这两天，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我知道我暂时是找不到罗芳了，但苏小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不能饶了她。 感到苏小萌工作的幼儿园时，我一问门卫，才知道苏小萌在一个月前，就辞职不干了，至于她后来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 站在幼儿园门口，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突然间，我看见一个女人牵着孩子的背影。 赶紧上前，我抓住那女人的手叫了一声：“罗芳！” 那女人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赶紧道歉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车上。 短短十几天，罗芳、陈韵、苏小萌这三个女人全部消失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觉非常不真实。 第二天是周末。 我雇了个搬家公司，把家从紫罗兰小区，搬到了韩念之“租”给我的房子里。 韩念之这房子还不错。 坐北朝南，闹中取静。 虽然离商业中心稍微远了一些，但罗芳已经不在了，估计我妈也不会再去开那小吃摊子了。 眼看着小吃街开业在即，我想着实在不行的话，也不能把那摊位一直站着。 要不就干脆退了吧，给真正需要它的人用。 我妈一听，赶紧制止我：“沈江淮，我这身体眼看就要恢复了，整天在家呆着也没事儿干，那小吃摊位，我得赶下去！” 我妈这话一点儿也没瞎说。 她的身体确实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家里原本两个护工，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个。 见拗不过我妈，我也只好同意。 只是嘱咐她不要太辛苦了，赚点儿小钱够费用就行了。 我妈却说不行：“江淮妈知道你现在负担大，虽然这房子的钱拿到手了，但是外面乱七八糟的债务还是一大堆，妈得替你分担！” 搬家完毕之后，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果然是卢晋…… 第412章：她不是你的 卢晋在电话那头跟我说起了校庆的事儿。 “沈江淮啊，想当年咱们同寝的六个兄弟，目前只有我跟你在南山市，不过那几个人我负责联系，校庆之前，咱们先聚聚！” 卢晋对校庆的事儿非常上心，其实这事儿我非常能够理解。 那个时候他家庭条件不好，虽然成绩优异，但也被很多人看不起。 这大学毕业没几年，他就能混到“行长助理”这个位子，应该是比我们班很多人都成功了，所以这才校庆，他才会急着想要回去，让之前那些瞧不起他但同学们，好好看看。 我表示聚会没问题，卢晋却突然问了我一句：“李柔现在怎么样？她结婚了吗？” 听到“李柔”两个字，我立刻明白了卢晋的目的。 李柔是我们班当时的班长，这女孩儿人漂亮，而且对人特别好。 那个时候路卢晋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她帮着卢晋申请过家庭困难补助。后来班里一些不怀好意的同学，就是开始他传言他们之间的小道消息。 说卢晋对李柔不怀好意，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柔是女生，被这样的流言困扰，压力有些大。 时间长了，她也就渐渐对卢晋疏远了。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这卢晋竟然还一直惦记着李柔，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李柔毕业后，靠着父母关系进了一间非常大型的跨国公司工作。 几年前，我跟李柔在一次会议上见过面。 那个时候我跟李柔聊过，她当时处了一个对象，但男朋友当时在国外，说起结婚的事儿，也是遥遥无期。 当时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但后来因为工作太忙，我跟她也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于是我对卢晋说：“她男朋友好像在国外，结没结婚我就不清楚了。” 挂了电话后，我把李柔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卢晋。 回头，我妈已经起床了。 她虽然走路还不是很方便，但已经能拄着拐杖挪动几步了。 赶紧扶着我妈让她过来坐坐，我妈却说：“我站站就行了，整天躺着怪不舒服，人都要废了。” 说着，我妈站在窗户旁边，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小区风景。 我忙说：“要不，我扶你下去走走？” 我妈冲我摆摆手：“不麻烦你了，你自己呆着就行了。” 听了我妈的话，好像语气不太对。 我说：“妈，你怎么这么说你呢，我是你儿子，伺候你是我的本分，扶你下去走走，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我妈听后却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要是真孝顺我，就不会气我了。” “我没气你啊。” “没气我？”我妈看着我：“你不气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去把陈韵和小冰找回来，你明知道妈在乎的是他们，但你就是不顺着我，看来你就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活太长了，嫌弃我拖累你了，想气死我！” 我妈这一番话，说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妈，陈韵是自己走的，没人逼她啊！“ “没人逼她走你就不去找她了？沈江淮，你还是不是爷们儿啊，女人使点儿小性子，不就是想让男人哄哄吗？” 我叹了一口气：“妈，该走的留不住，她心既然不在我这里了，就算是留下来也没用。” 我妈见我不为所动，气得随手抓起一旁的保温杯就朝我的脑袋敲过来！ 捂着额头，我退到了一边。 我妈恨恨地看着我：“沈江淮，你说都是借口！什么留得住留不住的，是你变心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母子了！” 那一下被我妈打得晕头转向：“妈，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我妈冲我呸了一下：“你是我儿子，是我生的，你以为你那点儿小心思，真的能骗过我？我告诉你！你要是相当陈世美，想抛妻弃子，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眼看我妈越来越激动，我上前将她扶着坐在了凳子上。 我妈刚才那一下也有些累了。 她喘着气坐在凳子上，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江淮，妈求你，把老婆儿子找回来吧，妈都这个岁数了，妈是心疼你，不想你以后一个人孤独！” 说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江淮啊，自从你爸去世后我才知道，人上了年纪，最怕的就是孤独，年轻的时候可以不在乎，但老了以后如果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是非常可怜的。” 见我妈哭了，我也鼻子一酸。 我说：“妈，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考虑的。” 见我的语气软了，我妈擦了擦眼泪，他还是拉着我的手：“江淮，其实那罗芳人不坏，妈也喜欢她，但是咱们得弄清楚，那人再好，也跟咱们没有关系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走错路啊。” 我妈的这些话，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用力从我妈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飞快地来到卫生间。 关上门后，顿在地上我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闫军给我打来了电话。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我接通电话问他什么情况，只听闫军在那边说道：“沈哥，你今儿中午有空吗？” “先说，什么事儿？” “我们家附近开了一个羊肉汤锅店，味道还不错，我想着这天不是冷起来了吗，要不中午一起吃个饭啥的……”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到底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闫军我还是比较清楚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说话才这么扭扭捏捏，要是他真想请吃我吃饭，前面不会有那么多铺垫，一定直接就说“出来喝点儿酒！”这样的话。 见我一眼识出了他的想法，闫军在那头呵呵笑了两声： “沈哥，要不还是你聪明呢，这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想法。”说道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是这样的沈哥，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是我这个业务部门业绩全年垫底，可能会被解散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我想着在公司能跟我说话的人，也就是你了，所以就想跟你聊聊……” 第413章：相信报应吗？ 市郊的这家羊肉汤锅店，周末的生意倒是挺火爆的。 闫军坐在靠窗的位子冲我招了招手：“沈哥，我在这儿，快过来！” 汤锅店里很热。 我敞开上衣问闫军：“这个地方你怎么找到的？鸟不拉屎的，路还不好走，羊肉汤店到处都是，跑这么远干什么？” 闫军却摆摆手：“沈哥，看来你是很长时间没出来吃饭了。” “怎么了？” 闫军说：“这里啊现在是个网红饭店，要过来吃饭还得提前三天预约，那羊肉是限量的，别的地方根本吃不了这味儿！” 闫军说得津津有味。 我却冷笑着：“也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老相信什么网红店的，现在铺天盖地都是网红店，哪个不是用钱堆出来，餐饮做重要的还是味道和服务，光靠流量那肯定不行。“ 闫军听后立刻点头表示赞同：“沈哥你说得很对，饭店要是味道不好，那倒闭是迟早的事儿，就像那向必胜的火锅店，其实味道真不怎么样，可这老大哥实在对自己太自信了，三个月亏了几十万，我都替他难受！“ 听闫军提起向必胜，我问道：“向大哥他，现在怎么样啊？” 闫军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继续开网约车啊！不过他现在日子可不好过，每个月光还债务的利息，都是两三千，现在网约车平台，设置了各种条条框框，要像以前那样挣钱，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我喝了一口热茶：“那么，向思宇就不帮着还点儿？” “向思宇？”闫军冷笑着：“那种女人，高拜低踩，有好处的时候，就对你笑脸相迎，捞不着钱的时候，就原形毕露！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帮她老爸还债！” 因为欺骗过自己的感情，闫军对向思宇非常有怨言。 所以说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话。 我说：“到底是自己亲生父亲，难道看到自己的父亲债务缠身，她也无动于衷？” 闫军看着我：“沈哥，我在向思宇的身上悟到了一些事儿。” 我哦了一声，稍有兴致地看着他闫军：“你还悟道了？说说，你悟出什么了？” 闫军清了清嗓子：“沈哥啊，我是觉得啊，一些在我们看来极度不可思议的事儿，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向思宇那样的人，她连基本的羞耻心是非多错感都没有，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算人！” 闫军说得非常的气愤。 我见他情绪激动，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喝点儿菊花茶，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闫军喝了一大口茶水：“前不久，我听说向思宇跟人搞破鞋，还弄出人命了，这事儿，沈哥你听过吗？”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听过，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儿，咱们还真不了解情况。” 闫军恨恨地咬咬牙，他说：“沈哥，这向思宇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现在也庆幸跟她分手了！”顿了顿后，他又问我：“你说就向思宇这样的人，会遭报应吗？“ “报应？”听到这两个字后，我笑了笑：“闫军，你相信报应吗？” 闫军点点头：“当然相信，我妈从小就跟我说，不要做坏事儿，要不然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 我说：“那就对喽，你相信报应，所以你不敢做坏事儿，你有所畏惧。但是不相信报应的人，比如向思宇，她会害怕吗？” 听了我的话，闫军摇摇头：“她要是害怕，就不会……” 正说，羊肉汤锅上来了。 我冲闫军摆摆手：“行了，别说那个女人了，她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就是混到天上去，那也是她的事儿，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闫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家羊肉汤锅店的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看来网红店也有靠谱的，这闫军今天还真没介绍错。 喝完一碗汤，我问闫军：“你不是找我有事儿吗？你现在说说吧，什么情况，我帮你分析分析？” 闫军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沈哥，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那业务部门，可能要撤了！” 我说：“撤了就撤了呗，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闫军急了：“沈哥，我怎么能不担心啊，我是做业务的，我的部门要是撤了，我还能留下吗？” 我说：“你们部门撤了，你当然留不下来了，不过你可以去别的部门啊？” 闫军哭丧着脸：“我能去哪个部门？现在业务部都在精减人员，我去哪儿人家也不能收留我啊？” “精简人员？”我故作奇怪：“怎么会呢？费总在员工大会上，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你们好好干，将来还会加大在业务部的投入吗？” 闫军说：“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啊，我们都明明知道费总是这个意见，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精简机构，这实在是让我们措手不及！” 我操着手坐直了靠在椅子上：“这确实挺奇怪的，黑龙资产照理说不该这样的……” 闫军看着我：“沈哥，你不是当领到的吗？你有什么内部消息，跟兄弟我说说啊！” 我哼了一声：“我算什么领到，我不过就是个副经理，你觉得费总会把什么事儿跟我分享？” 闫军想了想：“沈哥，要不你问问韩经理，她是费南天身边的红人，她应该知道点儿什么？” 我说：“就算我问到了什么内幕消息，你又能怎么样？” 闫军被我这么一问，立刻就哑言了。 我说：“闫军，这就是打工人，我们的命运其实从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老板一个随意的抉择，对我们可能就是颠覆性的打击！” 见闫军很失望，我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今天既然来找我帮忙，以我跟你的情分，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我顿了一下：“资本部门最近应该会招人，听韩念之的意思，是进行内部招聘，到时候你来投个简历，我会尽力帮你的！” 闫军听后，脸上的表情立刻轻松了不少。 他赶紧给我又盛了一碗汤。 吃完这顿饭，我跟闫军打算在这附近的绿道上转悠一下。 这时，闫军突然问我：“沈哥，你以后打算自己做老板吗？” 第414章：打工和当老板 我被闫军问得一愣。 于是我停下脚步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闫军说：“沈哥，我觉得你能力什么的非常不错，要不然韩念之也不会那么欣赏你，就凭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做要一个公司，那是一定会成功的！” 闫军的这一番话，让我哭笑不得。 我说：“闫军，你怎么会觉得，有能力的人，就能当老板？” 闫军一愣：“当然，有能力的人才能挣钱啊，老板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既然你能为他挣钱，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挣钱？” 我无奈地一笑，随后拍了拍闫军的肩膀：“你想得太简单了。” 说着，我大步往前走去。 “简单？”闫军赶紧追了上来，他显然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沈哥，这有什么复杂的？老板雇佣你为他赚钱，那倒不如咱们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挣钱，不是能得到更多？” 这绿道两边种着很多银杏树。 这个季节，树叶虽然已经枯黄，但却金灿灿地挂在树干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非常漂亮。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身子暖烘烘的，我困意十足。 一边走，我一边对闫军说：“打工和做老板，是两种不同的工作状态，打工人不用承担项目失败的风险，但只能赚个辛苦钱；自己当老板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是赚的都是自己的。” 闫军说：“那还是当老板好，人生嘛，还是要为自己创造机会，要不然忙碌了一辈子，可能都只是在为别人忙活！” 我笑了笑：“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以后你要是当了老板，你就知道了。” 闫军盯着我：“沈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打算以后做老板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会不会有这个打算，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我，我不想自己做老板。” 第二天上午，我开车带我妈去医院做复查。 医生说我妈各项数据都比较好，算上来恢复地挺成功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我妈却对医生说：“既然这样，那你把药都给我停了吧，我瞅着这一个月上千的药费，医保也不给报销，你不是说我现在恢复好了吗？那些药我就不吃了。” 医生一听，赶紧摇头：“那可不行，你这慢性病，药是一天都不能断，而且你年纪又怎么大了，不吃药是会要命的！” 我妈听了医生的话，有些生气：“你这个医生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啊？你是看着我儿子老实搁他一个人欺负是吧？我儿子挣钱也不容易，这钱可不能都让你们这么给骗走了！” 眼看医生的脸色开始不好看，我赶紧打圆场：“医生不好意思，我妈是心疼钱，她是有口无心的！” 医生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她看向我：“那怎么着，这药你是开还是不开啊？” “开，当然开！” 离开门诊，我妈非常不高兴。 她一把甩开我搀扶她的手：“沈江淮，你能不能顺着我一点儿，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对吗？” 我知道我妈还在为陈韵的事儿跟我怄气。 我也不直接跟她对顶。 “妈，医生说的话，都是为您好，何况儿子有钱，就算是儿子没钱，咱们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病啊！” 我妈听后，却还是不依不饶：“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儿媳妇儿跟孙子能回家！” 我妈的情绪很激动，周围的人都朝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也不想跟我妈再争论什么。 接下来任凭她再怎么说我，我也是一句话也不搭腔。 见我不说话，我妈也总算是消停了。 扶着她坐在一楼大厅的座椅上，我去拿药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的两个人在说话。 只听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那女人也真是油盐不进，医生都建议她停止妊娠了，她还是不依不饶。死活都不肯把孩子给拿掉！” 另一个人则说：“她也是没办法，救活她儿子的最后一点儿希望，就是这个了，她好不容易踩说服前夫跟她重新要上了孩子，如果现在拿掉，那她儿子肯定就没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问那两个人：“你们说的那个孕妇，是不是叫李茜？” 其中一个人听后说道：“她好像的确姓李，但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赶紧问那两个人李茜的情况，只听他们说道：“她本来应该在妇产科住院，不过现在人在血液科照顾儿子，医生让她回去，她也不听，说一定要守着孩子！” 听了这话后，我的心里十分难受。 我记得上次李茜跟我说起过，她无论如何也会抓住那百分之二十五的机会。 一旦脐带血配型成功，那她儿子就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所以我敢肯定，这两个女人口中所说的李姓女子，就是李茜。 看来，她果然已经跟杜东平又怀上了。 心里禁不住替李茜感到难过，李茜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如果她真的能够重新接受杜东平，那当时就不会因为杜东平的背叛，而跟他离婚。 可现在为了救小南，她却只能委屈了自己。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揪着疼。 缴费拿到药后，我让我妈先等我一下，我去看个朋友马上就回来。 来到血液科住院部，我果然找到了李茜。 再次看见李茜，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见我来了，李茜倒也不惊讶，她招呼着我坐下，还准备给我拿个水果吃。 我冲她摆摆手说不用了，随后我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小南。这孩子看上去比之前又憔悴了不少，整张脸上更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看样子，这段时间，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盯着李茜看了一会儿，我问她：“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李茜对我，倒也不藏着掖着。 只听她直接说道：“非常不好，医生说这孩子在我肚子里，顶多能活五个月，这可不行，我就是放弃了这条命，也得把这孩子给生下来！” 第415章：不要离婚 李茜是母亲，对于救自己的儿子，她非常执着。 我问李茜：“杜东平呢，对这事儿他怎么看？” 李茜说：“我跟他没任何关系，他顶多算是我儿子的爸爸，我要怎么救小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管不着我。” 我看着李茜手臂上挂着的六字针孔，我问她：“你身子这么弱，怎么也得休息啊？” 李茜说：“我休息了，孩子这边怎么办？” 我说：“你这儿不是请着护工吗？” “全交给护工我可不放心！”说着，李茜上前，替儿子捻了一下改在身上的辈子：“这些人啊，不会尽力照顾病人的，家属在是一个样子，家属不在的话，他们又是另一幅嘴脸。” 我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一会儿后，我正准备离开。 李茜突然叫了我一声：“沈江淮，可以的话，还是尽量把陈韵找回来吧。” 我回头看着她，嘴角动了几下。 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李茜叹了一口气又说：“如果我当时没坚持跟杜东平离婚，也许我儿子早就有救了，我现在挺后悔的，真的。” 我明白李茜的意思。 顿了顿后，我还是离开了病房。 后面的那几天我，我跟韩念之，来来回回跑了很多次商业银行，但是那吴主任对于我们的态度，永远是非常的冷淡。 我对韩念之说：“实在不行，要不咱们去找着费总，费总在这一行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点儿关系，我就不信，他出面会啃不掉这块硬骨头？” 韩念之摇摇头：“算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吧，费总也挺忙的，不要总是打扰她。” 听韩念之电话，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虽然心存疑惑，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之韩念之又看了我一眼：“沈江淮，咱们作为员工，不能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儿，都推给老板是吧，费总给我们开工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替他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吴主任这边，基本上是没有别的希望了，该怎么办呢？” 韩念之说：“他这边走不通，就找找别的路子。” 说着，韩念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高楼的风吹进来，将办公桌上的纸屑扬起。这两天气温降了不少，我的过敏性鼻炎发作了。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韩念之关切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老毛病了。” 韩念之坐了下来：“沈江淮，卢晋有些什么喜好，你都了解吗？” 见他挑明了，我也直说了：“卢晋跟我的关系，还算可以，但他这个人，恐怕跟别人不太一样。” 韩念之哦了一声：“怎么个不一样？” 我喝了一口茶。 碧潭飘絮的味道，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人就是不能用好东西，一旦用上了，就会上瘾，档次上去了想要再降下来，很难。 放下茶杯，我说：“卢晋从小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努力学习，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能走出农村，他的目标很小，也很容易实现。而且他这个人很自律，几乎没有什么弱点，想从他身上下手，可能有点儿困难。” 之所以这么说，我是有原因的。 我不太想让自己工作上的事儿，去动用我的私人关系，特别是同学关系，我认为那应该是纯洁的，不带一丝杂质的。 韩念之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笑了一下：“沈江淮，坚持原则固然重要，但是手里好的资源，不用其实是一种浪费。沈江淮你也不说过吗，我们是职业人，职业人首先应该明白，我们身边一切能为工作服务的资源，都必须牢牢抓住！” 离开之前，韩念之冲我眨了眨眼睛：“在卢晋身上的费用，随便你花销，无论多少钱，你拿回来我可以给你报销！” 韩念之走后，我盯着窗户外面。 思考了好长时间后，我才终于决定给卢晋打了电话过去。 当听说我要请他吃饭的时候，卢晋满口答应：“行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吃学校门口那家小米辣了！” 我一听有些为难：“小米辣？那都是没钱的穷学生吃的，咱们两现在好歹也都工作，说什么也得吃个好的！” 卢晋却说：“那个时候，我连个穷学生都算不上我，那个时候我想吃一顿小米辣，可比登天还难。” 卢晋说的是真事儿。 那个时候小米辣火锅一个人才十五块钱，卢晋因为条件不好，还是经常吃不起。 听到卢晋这么说，我便同意跟他一起去吃一顿小米辣。 小米辣其实就是个清汤豆花火锅，以素菜为主，吃着清淡。 我记得那个时候，卢晋因为自己花钱去吃了一顿小米辣，被校友投诉，原因是他拿着学校的困难补贴在外面大吃大喝。 那段时间，是卢晋人生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卢晋因为这事儿，差点儿连生活困难补助都被取消了。 后来还是李柔帮忙，向学校解释了这事儿，说卢晋除了领苦难补助，自己还有一些打工的收入，这才勉保住了他的补贴。 坐在我对面，盯着那正在冒着热气的豆花火锅，卢晋无限感慨：“当初如果不是您们的帮助，我很有可能，连大学都毕不了业。” 说着，他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沈江淮啊，你是大学里帮我最多的一个人，这杯酒，我敬你了！” 我跟他碰了个杯，卢晋一口将啤酒喝完。 放下酒杯后，他又说：“除了你沈江淮，帮助我第二多的人，就是李柔了。” 卢晋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微醺。 他叹了一口气：“毕业后，我一直想去找她，但一想到自己当时一无所有，我就只能退却了。” 我吃了一口豆花，问卢晋：“李柔的电话，我不是发给你了吗？怎么，你没联系她？” 卢晋放下筷子：“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我笑了笑：“想不到你都是未来行长了，还这么胆怯，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要不然黄花菜凉了，你就只剩后悔的份儿！” 第416章：偶遇 听了我的话，卢晋苦笑着： “李柔的家庭条件可不一般，当年那么多追她的富家子弟她都没看上，现在就算没结婚，也肯定有一大堆追求者，怎么会对我这种人上心啊。” 说着，他指着豆花汤锅：“吃东西吧，这么嫩的豆花，不吃可惜了。” 我跟卢晋继续吃着，也聊起了上大学时候的一些趣事儿。 吃饭快结束的时候，我见时机成熟了，于是对卢晋说道：“你们商业银行信贷部吴中主任，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卢晋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抬眼：“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我尴尬一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要通过他审核，可他那边一直不压着，也不明说出了什么问题，这事儿还真挺麻烦的。“ 卢晋听后，喝了一口汤：“吴中这人做事儿比较认真，你们再跟他多沟通沟通，万事开头难，不要放弃。“ 我摇摇头：“已经沟通了一个礼拜了，但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我看向卢晋，希望他能帮帮忙，卢晋却回头冲服务员招了招手：“这里买单！” 吃过汤锅。 我跟卢晋在周围溜达着，卢晋说：“沈江淮，照理说你是老同学，情分上来说，你遇到事儿了，我肯定要帮助你才是。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只是行长助理，很多东西，我插不了手。” 卢晋的话，交代得非常明白。 虽然有些许心寒，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见我这么说了，卢晋笑了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实在不行，到我们银行来上班吧，现在我们缺很多信贷经理，正在大面积招聘，你要是能过来，待遇虽然可能不如你现在的收入高，但是稳定是没问题的。” 卢晋的意思我明白。 在民营企业，哪怕我年薪上百万，但那也是暂时的。 老板一个不高兴，我虽然有可能卷铺盖走人，就像我在凤凰投资那个时候一样。 无论我当初的业绩多么好，老板还是会偏听偏信。 但商业银行这种公司就不同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一直干到退休，虽然不能富甲一方，但是衣食无忧是肯定的。 我感激地看着卢晋：“商业银行挺好的，但我都这个年纪了就不进去了。” 卢晋不解：“你才三十岁，还非常年轻啊。“ 我说：“正是因为我还年轻，所以不敢进去。“ “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卢晋你是个硕士毕业，而且我现在听说你还在继续考博，对吧？” 卢晋说：“没错啊，这又怎么了？” 我说：“所以啊，我这种普通本科生进去，哪里有什么提升的机会啊，要说养老，我如果现在五十来岁了，我倒真还想找一个安稳的工作，可我现在才三十岁，我还想挣点儿钱。” 卢晋一听，也不再勉强我：“人各有志，不过现在是个机遇，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不好找了。” 我冲他一笑：“我明白，谢谢你！” 卢晋跟我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间，正是学生放学出去吃东西的时间。 前面两个女大学生走过来的时候，卢晋一直盯着她们看。 我也朝那两个女孩儿看去，只见其中一个长发的女孩儿，模样竟然很像那个时候的班长李柔。 直倒两个女孩儿走远，卢晋才把目光收回来。 我问卢晋：“你敢说你这么多年没结婚，不是在等李柔？“ 卢晋摇头：“当然不是，我工作太忙了，期间也有人给我介绍过，但是一直没时间谈恋爱，再加上人家也看不上我，就没继续了。“ 我听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第二天下午，我就出现在了李柔所工作的跨国公司楼下。 在旁边那个便利店里，我随便买了点儿关东煮坐着吃，就这么一直呆到了下午四点钟，我终于看到下来买下午茶的李柔。 我微信上加过李柔。 就在昨天晚上，我翻了她以前发的朋友圈。 得知她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个松茸蛋糕当下午茶。 于是，我就专门策划了这场“偶遇“。 李柔再见到我的时候，倒是挺激动的：“沈江淮，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我说：“刚刚见了个客户，然后顺道从这儿过，肚子有点儿饿了，就进来吃个东西，能碰到你，也真是太巧了。” 李柔一听，忙说：“要不这样吧，晚上我请吃吃饭。” 我赶紧摆手：“不用了，晚上我约了朋友。” 李柔哦了一声，她也不急着走，放下手里的松茸蛋糕，回头就又去给我拿了一杯咖啡：“也行，咱们就在这儿聊聊，之前在微信上也不方面，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配你说说话！” 今天的李柔跟之前的青涩女生模样，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穿着白衬衣喝西裤，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个出色的女强人。 坐着聊天的时候，李柔突然问我：“沈江淮，你现在怎么样啊？” 我说：“挺好的。” 迟疑了一下，李柔又问：“那……你妻子陈韵，还好吧？” 我的婚礼，李柔是参加了的。 那个时候，她还斥“巨资”送了我一台冰箱，到现在那冰箱还放在我的家里，只不过现在已经出去给别人用了。 放下咖啡杯我说：“一般吧，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就这么过来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李柔的眼睛暗淡了一下：“这么说，你们夫妻感情挺好的。” 看着她一脸的失望，我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跟陈韵谈恋爱后没多久，李柔就找到了我。 她向我表白，说她大学四年一直喜欢我。 当时可我把我吓坏了。 李柔在我心里一直是触不可及的女神，她偏偏这个时候跟我表白，我也不可能抛弃陈韵跟她在一起的。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顿了顿后我对李柔说道：“咱们班的卢晋，你还有印象吗？” “卢晋？”李柔眉头皱了一下：“你说是卢晋，就是那个贫困生吧？” 第417章：你是来做媒的？ 看到李柔的反应，我很清楚她对卢晋是什么态度。 李柔帮助卢晋，那只是作为班长的职责。 她个人来说，对卢晋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这一点在李柔当年对我表白的时候，我就清楚了。 只听李柔说：“沈江淮啊，我真是挺后悔的，念大学那会儿就该对你表白，及时下手你肯定就被我拿下了。” 我笑笑：“那你当时等什么？“ 李柔白了我一眼：“我等你啊，我一直觉得你会先开口，谁知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 说着，她把打开的蛋糕推到我面前：“呐，你也尝两口，这蛋糕味道不错，平时我都是买回去跟秘书一起吃的，这一整个我可吃不了。” 见她这么热情，我也不客气。 蛋糕味道确实不错，一边吃我一边问李柔：“你男朋友呢？他还在国外？” 听了这话，李柔冷笑了一声：“他啊，还没死！” 李柔的语气，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儿：“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男朋友？” “说他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上个月。” 在听到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禁不住一喜。 虽然觉得自己听不厚道的，但我还是故作深沉地问着：“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分手呢？不是说等他回来你们就结婚吗？” 李柔说：“分手挺正常，外面花花世界，女人见多了，当然对我不屑一顾了！” 在李柔的讲述中，我大概清楚她男朋友在国外应该是出轨了。 李柔在国内只是接到了他的分手短信，然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可惜，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怪不得李柔刚才才会打听我的婚姻情况，这年头离婚率高，要是我也离婚了，她应该会对我主动出击。 李柔说完自己的事儿，无奈地一笑：“这辈子啊，我要是遇不到合适的，我也就这么过吧，结婚单身其实都差不多，只有手里有钱，什么都不用怕！” 我点点头，对李柔的话表示赞同。 稍微停顿一下后，我又说道：“日子是自己的，想怎么过都成，结婚有结婚的烦恼，单身有单身的快乐，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无可厚非。” 李柔看着我，眼睛一亮：“沈江淮，这么说，你同意我的看法？” “当然，你可是我们班当年有名的大才女，你愿意不拘泥于世俗生活，那是许多女性可望不可及的人生啊。像你这样独立又自信的女人，应该成为女性们的楷模才是。” 我的这一番话，让李柔脸上笑开了花。 我见时机成熟了，便又说道：“李柔啊，你说你当时喜欢我，可是你知不知道啊，我们班喜欢你的男生，那可是排成了长队的。” 李柔听后，脸上是一抹得意的笑。 但她的嘴里却说：“我哪儿有那么好啊，我只知道你们都怕我管太严，怕我跟老师告你们去通宵上网，会有人喜欢我才怪呢！” 我盯着她：“我就知道，有个人啊，在大学里就喜欢了你四年！” “四年？” 李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会吧，还有人这么不长眼？” 我呵呵一笑：“我的李大班长啊，你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我故作深沉地说：“这个人啊，不仅在大学里喜欢了你四年，而且咱们分开之后，他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到现在都一直惦记着你。” 李柔更不明白了：“有这么一个人吗？我怎么一点儿没感觉出来？” 见我还是不说话，李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那个人到是谁！？” 我朝她靠近了一些，左右看了看后，低声道：“他……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那个人！” 李柔眼珠子一转：“你说的是——卢晋？” 我点点头：“没错，就是卢晋。“ 李柔往后靠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卢晋的一些情况：“那个人我印象其实并不深，他成绩好像还不错，就是不爱说话，模样嘛，一般，个子跟你差不多？具体情况，是这样吧？” 我叹了一口气。 我说：“果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刚才对卢晋的描述，简直是太笼统了，而卢晋连你吃凉拌菜不喜欢放芹菜都一清二楚。” 我这么一说，李柔道有些不好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沈江淮，你今天不是顺道路过吧？“ 我一愣：“怎么了？” 李柔冲我翻了个白眼：“我严重怀疑，你就是专门过来说媒的！” 见被她识破了，我只好承认：“也谈不上说媒，就是问问你是单身的不，你现在一个人，他也一个人，既然希望就在眼前，要不然好好接触一下再说？” 李柔盯着我：“沈江淮，你刚才不是还跟我说，单身挺好吗？怎么这么块就变卦了？” 我一摆手：“我可没变卦，我只是觉得人生有多种选择，一条路走到死固然好，但是沿途遇到什么风景，也可以停下来欣赏欣赏，万一合适了，说不定就此安营扎寨了？” 我的这一番话，又逗乐了李柔。 见她心情还可以，我干脆把卢晋现在的情况跟她简单介绍了一下。 听了我的介绍后，李柔也忍不住感叹起来：“看不出来这卢晋，之前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现在混混都马上要当博士了，咱两却拿着个本科文凭就这么不思进取。” 见她似乎有些松口，我继续说道：“卢晋现在是商业银行行长助理，马上行长就要调走了，下一个行长，极有可能就是他。” 李柔耸耸肩：“沈江淮，你的意思是，说不定我有一天还能当上行长夫人？” 我笑着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个可能性很大，机会就在眼前，看看自己怎么把握而已了。咱们是老同学，你和卢晋过得好了，以后我也能跟着沾点儿光。” 李柔看着我，她突然操起了手：“沈江淮，听说你现在在做投资，是吧？” 我嗯了一声：“挣点儿小钱，不比你们。” 李柔哼了一声：“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给我做这个媒了……“ 第418章：独角戏？ 时隔多年，当卢晋再次见到李柔的时候，竟然还是脸红了。 我招呼着他们坐下来：“咱们学校校庆，一百年了也不容易，这次校庆一定非常隆重，我们这些老同学之间也可以趁机聚聚，这都多少年了，别把情分都忘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卢晋。 虽然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的人了，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整个人却紧张得不得了，就跟初恋的小男生似的。 李柔见了卢晋，倒也落落大方。 只见她朝对方伸出了手：“卢晋，好久不见了！” 卢晋愣了一下，赶紧伸出手来与李柔握手。 这个时间还不是饭店，太阳从茶舍的玻璃窗外透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卢晋非常紧张。 李柔主动跟他说话的时候，卢晋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复着。 李柔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沈江淮，你玩儿我吧？ 我：怎么了？ 李柔：你不是说卢晋喜欢我吗？我看他明明就对我爱答不理的，我都主动凑上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合着我这儿演独角戏吗？ 看到这里，我赶紧解释：不是啊，他喜欢你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李柔：他都多大啊，还不会表达？ 我想了一下：你先别急，要不我跟他说说。 李柔：行，那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对我没兴趣我马上走，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发完这条消息，李柔就借口要去上厕所，起身离开了。 等李柔走远之后，我上前拍了一下卢晋的肩膀：“喂，你怎么搞的啊，刚才怎么都不说话？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这次错过了可真的就没了。” 卢晋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当听说李柔现在单身的时候，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着，就想着见到李柔的时候，该怎么说话。” 我说：“那不就行了，既然你都练习一晚上了，今天正常发挥就行了。” 卢晋说：“我不是怕吗？” 我有些无语：“你怕个毛线啊！” “我怕她拒绝我。” 我说：“她要是会拒绝你，能跟着我来见你吗？” 听了我的话，卢晋深吸了一口气：“沈江淮，也就是说，这事儿能成？” 我冷笑了一声：“我哪里敢给你打包票，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这事儿机会在面前，还是要自己努一把力，你不迈出这一步，想靠谁推你一把，可能吗？” 卢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沈江淮，等下你看我表现吧。” 正说着，李柔从卫生间出来了。 见我跟卢晋聊得热火朝天，她故意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啊，聊得这么开心？” 我冲她呵呵一笑：“我们聊天的内容你肯定不感兴趣。” 李柔盯着我问：“聊什么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我也不跟她多说，起身说道：“对了，刚才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得回一趟公司，你们先聊着，晚上吃饭我能赶过来就过来，赶不过来你们就去吃不等我了。” 说着，我冲卢晋挤了挤眼睛。 之后我就离开了茶舍。 晚上大概十点钟，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给卢晋打去了电话，他在那头挺高兴的：“沈江淮，你走后我鼓足了勇气，终于还是跟李柔表白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喜：“是吗？她怎么说的？” 卢晋说：“她没有立刻答复我，只是说回去考虑一下，说了三天以后才能给我答复，我现在挺紧张的，你说这事儿……“ 我安慰他说：“行了，你放心吧，三天而已，时间又不长，人家李柔是女人，肯定要矜持一些。“ 挂了卢晋的电话后，我又赶紧给李柔打去了电话。 李柔在那边的精神状态也不错。 只听她说：“以前我对卢晋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唯一的感觉，总觉得他穿的破破烂烂的，也不说话，老是低着头。不过今天一见他的样子，人倒是精神了不少，而且言语谈吐什么的，都还不错。” 我呵呵笑了两声：“人靠衣装啊，以前啊，卢晋是穷，现在不同了，这人的气质什么的，不都是钱堆出来的吗？” 李柔嗯了一声：“这人挺好，我愿意接触试试。“ 我说：“可卢晋说，你没答应他啊？“ 李柔哼声道：“肯定不能立刻答应啊，要不然，他会觉得得到的太容易了，那不就不珍惜我了吗？” 我笑道：“原来你在吊着人家啊？” “那又怎么样？这点儿考验都通不过吗？” “应该的，男人嘛！都不是好东西！” 李柔扑哧一笑：“所以，你也不是好东西喽？” 我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我肯定不同，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我这人没什么花花肠子，对女人我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 “沈江淮，你就吹吧！” 跟李柔的聊天结束后，我放下了手机。 躺在床上，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我很清楚卢晋的性格，他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一定会加倍报答。 只要李柔的事儿跟他成了，那么我提出的要求，他绝对会帮忙的。只要这事儿能够搞定，那我在黑龙资产的地位，就稳了。 果然三天后，卢晋高兴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说李柔同意了跟他交往：“李柔说，虽然我跟她的年纪都不小了，但是如果要结婚的话，至少也得交往一年，算是彼此多了解一下。” 我说：“行啊，那你这一年可得好好表现啊，为了你心中的女神，你要加油！” 我们又说了一些话后，卢晋突然沉默了一阵，随后他对我说：“沈江淮，我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跟李柔根本就部可能……” 我无所谓地一笑，随后我说道：“卢晋，你是我最好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帮你，我帮是谁啊？别说是撮合你跟李柔，就算是为了你两肋插刀，也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这话，卢晋好像非常感动。 他顿了一顿后说他：“沈江淮，这样吧，明天早上你带上你们公司的项目资料，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第419章：我绝对没骗你 跟韩念之一起从卢晋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她的心情非常不错：“沈江淮，中午想吃什么说话，我请客！” 我知道是卢晋对项目的肯定，给了韩念之一剂强心针。 于是我说：“行啊，不过既然韩经理你请客，那一般的东西我可不吃！” 韩念之点点头：“没关系啊，你要吃什么，千万别客气！” 我想了一下：“再怎么也得是海蓉荟吧，一千块钱一个人的价格，才配得上你韩经理的身份！” 韩念之哼了一声：“海蓉荟就海蓉荟，沈江淮你以为我怕啊，你吃不穷我的，你现在是有功之臣，我什么都满足你！” 说着，她拎着小包就往前走去。 街边的冒菜店里，韩念之无奈地看着我笑：“沈江淮，你不是要吃海鲜吗？把我带到这冒菜店来是几个意思？” 我把点餐号牌放在桌子上：“这家味道挺好，以前我开网约车的时候，经常跟朋友们来这家吃饭，味道还行，而且价格也不贵，人均三四十就吃得很不错了。” 韩念之却说：“可是今天，我说了要请你吃饭的啊。” 我笑道：“当然得你请，我也没说这段冒菜我付钱啊。” 韩念之不太明白：“那你为什么……” 正说着，一大碗红油噌亮的麻辣烫端了上来。 我一见上菜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赶紧拿起碗给我和韩念之一人来了一碗米饭。 吃了一大口米饭后，我对她说：“你应该了解我，吃什么对我沈江淮来说，不重要。今天你高兴我也高兴，不过最高兴的应该是费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黑龙资产你能立足不容易，今后咱们两要想长久的立足，那必须得步步为营，我是你韩念之招到公司的，而且一来就给了我这样的位子，我很感谢你！” 韩念之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抓起筷子也大吃了一口米饭：“沈江淮，你好好干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绝对没有骗你！” 韩念之真的没有骗我。 因为这个月结算绩效的时候，我到手的收入是十八万。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职业经理人，这是我唯一一次上了六位数的月薪。 见我盯着电脑上的数据久久不说话，韩念之对我说：“沈江淮，我知道这个数据没达到你的心里预期，我会去找费总调整一下薪酬制度的，费总这个人是很公正的，只要能为公司创造实际利益，他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 我看向韩念之，正要解释。 这时，韩念之却对我说道：“沈江淮，你也看到咱们现在的业务量了，正在快速增长，从明天开始我会向公司内部招聘员工，你得帮着我点儿。“ 我点头说好。 这时，韩念之又说：“如果你有认识的比较好的朋友，也可以向我推荐。“ 我说：“行啊，你有什么硬性条件？” “普通的业务员而已，我这边倒没什么太高的条件，能粗略懂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识就行了，人勤劳肯干，能吃苦愿意加班，这才是关键。” 听韩念之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周末我一个人在商场转悠。 手机专门店里，人很多。 一个小年轻打算买一款四千多的手机，但他其实更青睐于另一块六千的手机。 他身旁的朋友说：“喜欢就买呗，这年头谁不是花钱买个心头好，年纪轻轻磨叽个什么劲儿啊，等你三四十了，你就是还有兴趣也没那么自由买了。” 小年轻被他朋友说得有些心动了。 于是他对旁边的业务员说道：“要不，你帮我算算，我分期十二月的话，这款六千的大概要还多少钱利息？” 余昊听后，赶紧拿起计算器“啪啪”几下，算出了一组数据。 小年轻看着那些数据：“四千的手机，分期一个月四百，六千的话，一个月六百不到……好像差别也不是很大。” 思考了一会儿后，小年轻决定分期购买那款六千的手机。 余昊一听，赶紧给他办理了贷款手续。 送走客人后，余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回头他对我一笑：“沈总，是你啊，你来怎么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呢？” 我说：“你这么忙，我给你打招呼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再说通知你了，你能去接我吗？我才不想妨碍你挣钱呢。” 余昊笑着叹了一口气：“沈总，你别取笑我了，我能挣什么钱啊？” 我盯着桌子上的售票单据：“刚才笔生意，我不知道你们销售提成什么算的，就是那贷款提成，你至少也有五百块钱吧？” “五百？”余昊耸耸肩：“要是有这么多啊，我连班都不下了，我二十四小时上班！” 我一愣：“怎么？消费贷款的提成，难道不应该是对开吗？” “对开是对开，但那都是我们老板的，我呀……”说着，他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同事在周围后，他小声对我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单啊，我顶多能提成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我眉头一皱：“不可能吧，那你一月才挣多少钱啊？” 余昊冷笑着朝我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千！” 看到这个数字，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两千，怎么这么低啊，你们老板也太过分了，你这不是等着被剥削吗？” “谁说不是啊，原本我都想着辞职去送外卖了了，可听说现在外面员也不好干，就这么先呆着吧。” 这时，又有个客人过来看手机，余昊简单地跟他们介绍了一下。 客人走后，余昊问我：“沈总，你现在什么情况啊？天马公司破产之后，我其实一直想要联系你，但我又怕自己会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添麻烦呢，你早就该来找我了！” 说着，我把余昊拉到了一边，跟他说起了我招聘员工的事儿。 余昊听后，果然很有兴趣。 但他却有些犹豫：“沈总，黑龙资产那样的公司，会要我吗？我学历不高，经验上也存在很多不足……” 他的语气有些心虚。 我则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其实按照你这样的条件，肯定是进不了黑龙资产的，但你是我的老部下，就算再难，我也一定会全力帮助你！” 第420章：盛极而衰 余昊进入公司的第一天，韩念之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办公室里，只听韩念之对他说道：“余昊，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凤凰投资工作，现在他们资产部门有一个下乡助农的投资项目，你得替我进去看看进展程度。不过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安排你进去的。” 听了韩念之这话，我也是一愣。 但看着韩念之一脸的认真，我也不好多问。 余昊离开后，我立刻问韩念之为什么要选余昊。 韩念之说：“余昊挺好的，在业界他是个新人，没人认识他是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你带你来的人，身份单纯，所以我对他很放心。” 韩念之的考虑，的确很透彻。 我也终于明白了，她什么当时在向我要人的时候，对学历和工作能力，并没有提出什么硬性要求。 其实她要的，就是一个新人。 这有点儿无间道的意思。 离开办公室后，我找到余昊：“韩经理给你的这个工作，你其实可以多考虑一下，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会重新给你推荐一个新的工作。” 不想余昊却说：“那可不行，领到安排的事儿，我必须完成，这是韩经理对我的信任，如果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完成不了，那以后还怎么跟着你们经历大风大浪啊！” 我看着余昊，嘴角动了动，又生生把想说的话给忍住了。 这人泛起“二”来了，确实让人看着很糟心。 余昊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卡壳，刚才我已经给了他够多的提示了，可他不开窍的话，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余昊就被韩念之想办法弄到了凤凰投资。 在她的安排下，余昊也“顺利”地下乡，参加了由刘威亲自指导的助农项目，开始了他的“内鬼”生涯。 这一边，我在黑龙资产的工作顺利进行。 商业银行的投资项目在卢晋的“加持”下，很快就开始为黑龙资产带来了实际的利润。 费南天一高兴，在公司表彰大会上，送给了韩念之一个价值十几万的铂金包，作为工作突出的奖励。 费南天的这个动作，让公司的女员工们都羡慕不已。 特别是谢丹宁，当看到费南天拿出那个璀璨夺目的包包时，她的眼珠子差点儿都定在那包上了。 虽然没有送东西给我，但费南天亲自把我请到了他身边坐下。 他一个劲儿的夸奖我在公司的突然成绩，说我虽然才来了这么一两个月，做出的成绩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费南天对我的不吝夸奖，让在坐的部门经理都无话可说。 这天我下班正在停车场要开车，突然身后一个身影闪了一下。 我心里一沉。 赶紧回身说道：“是谁！谁在后面？！” 刚说完这话，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了我身后。 从阴暗角落里出来的这个人，正是陆辉煌。 一见这人，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原来是你，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陆辉煌笑嘻嘻地走到我跟前来。 他在说话之前，先掏出一只烟递给我：“沈经理，咱们兄弟两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正巧在这里遇到了，刚好聊聊……” 我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香烟。 我只是说：“陆经理，你搞错了，我们不是什么兄弟？而且我也不抽烟客，况且这里是停车场，又黑又暗的，也没什么好聊天的。” 说完，我转身就准备离开。 陆辉煌却几步跟了上来：“哎呀沈经理，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敬酒的事儿生气，其实拿主意不是我出的，出主意的人是……” 他刚说到这里，我就制止了他：“这个陆经理就不用说了，喝酒嘛，当时大家都开心，酒精以上头了，谁出的主意不重要。” 听了我的话，陆辉煌一拍手：“哎呀，沈经理你真是大人有大量。就凭你的这些话，你这个朋友啊，我就交定了！” 我盯着陆辉煌，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于是我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吧？” 见被是说破了心中所想，陆辉煌嘿嘿笑了两声：“要说沈经理你还真是聪明，这事儿竟然一下子就被识破了，我呀，找你还真是有事儿！” “什么事儿不能上班的时间说啊，这地下停车场里黑漆漆……” “沈经理，这事儿还真不能在公司说，我在这儿已经等你好长时间了，咱们得面对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说。” 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本来不想理他。 可在他跟着我走了几步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他说道：“这样吧，咱们是上车说，我的车就在前面。” 坐在路虎车的副驾驶上，陆辉煌摸着真皮的座椅，禁不住感叹：“沈经理啊，要说费总可真的很器重你了，我们这些部门经理没一个能有你这样的待遇，这台大路虎整个公司就两台，一台你在开，至于另一台嘛……” 我当然知道另一台是谢丹宁再开。 只是我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会中了陆辉煌的什么道。 于是我说：“陆总这只是费总的一些安排罢了，再说这才是公司的财产，也不是我个人的，费总只是看我之前那小破车开车去，给公司丢丢了面子，所以才把这车暂时给我开了。” 陆辉煌点点头，他朝周围看了看也不说话。 我忍不住问他：“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嘛，赶紧啊，说完了我还得回家。” 陆辉煌却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弥漫在我的车里，我皱了一下眉头。 只听陆辉煌说：“沈经理，韩念之现在的确是如日中天，不过你应该听过，如日中天的后面，其实就是盛极而衰！” 陆辉煌这话，说得不阴不阳的。 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陆辉煌一笑，他接着说道：“韩念之这几年在公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以为是我们这些经理容不下她吗？错！我们这些人，有奶便是娘，挣钱就好了，管他谁是说了算！” 说着，他顿了一顿后，对我悠悠说道：“其实，是费南天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第421章：功高盖主 回到家里，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我看着这房子里的一切。 这房子韩念之住过，里面的一切布置得挺温馨，粉红色的hello猫卡通贴纸，满墙都是。 我掏出手机给韩念之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她问我什么事儿。 我说：“没什么，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韩念之咯咯笑了两声：“沈江淮你有毛病啊，没事儿给我打电话，你是爱上我了吗？我可告诉你，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 我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韩念之说：“行了行了，沈江淮，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其实我正要找你呢。” 我赶紧问什么事儿。 韩念之说：“樊尚临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我哦了一声，只听韩念之又道： “他上次不是投了一个亿吗？试了试水他觉得还行，就又联系上了我。虽然他没说明，但我知道他想再投入，但又不能确定，所以就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 我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樊尚临之前的那笔投资，作为我在黑龙资产的第一笔业绩，算是一个开门红。 之前跟樊尚临谈话中，我大致了解，他现在确实想转型。 这几年经济不太好，珠宝行业也开始不景气，樊尚临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资产贬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把自己的大部分钱都投入资本市场。 我说：“他想投入的确没问题，但是得看我们还有没有份额给他。” 韩念之说：“当然，我刚才并没有立刻回复他，他约我明天见面我也拒绝了。我说下周再安排，不过也不一定能腾出时间跟他会面。” 敌进我退这一招，是生意场上的人都得会玩的。 挂电话之前，我突然对韩念之说：“你为黑龙资产做了这么多，费南天应该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员工。” 韩念之嗯了一声：“他当然庆幸，如果不是我，黑龙资产现在还在做传统的信贷生意，现在竞争那么激烈，一个企业如果不考虑转型迟早会被淘汰。” 韩念之这话，说得有些得意。 我听后沉默了一阵，又说：“看来费南天对你这么好，这么在意，是有原因的！” 韩念之说：“那当然，费南天的梦想，就是打败凤凰投资，成为南山市的民间金融龙头，我有信心帮他实现这个目标。” 我笑了一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相当于是开国功臣了。” “可以这么说吧。” 听见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韩念之似乎意识到了说明。 她问我：“沈江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说：“韩经理，我这个人平时喜欢读点儿历史，我发现世间万物都有规律，读史明智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 韩念之有些糊涂：“沈江淮，你到底想说说明？” 我笑了两声：“费南天是个好生意人，更是个非常不错的企业家，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再好的老板，也怕有人功高盖主。费南天希望的，肯定是员工崇拜自己，而不是别人。” 韩念之在那头笑了一下：“沈江淮，你想多了。” 睡觉之前，陈钢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听见陈钢在那边非常焦急得对我说道：“姐夫，我妈好像惊风了！” 听了这话，我一怔：“别胡说，你妈又是不小孩子，怎么会惊风？” 陈钢在那边哭丧着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刚才回家，就看见我妈不对劲儿了，刚才她还拿着我爸的剃须刀，说要刷牙，我去抢下来，手还被割了一条口子！” 我没多想就对他说：“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我赶紧穿好衣服起床。 出门的时候，我妈叫了我一声。 回头，我对我妈说一下陈钢刚才跟我说的事儿。 我妈一听让我赶紧去别耽误了时间，她说：“这老年人啊，就怕突然出个问题，陈韵现在不在他们身边，你是女婿应该多照顾他们。” 我看了我妈一眼，还是忍不住说道：“就算今天是胡大妈出事儿了，我也会去的。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等我妈再说什么，我就出门了。 开车来到岳父母家里。 一进门，我就听到岳父大声吼叫着：“哎呀，你这个死老太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傻了，你要真傻了，老子就把你弄到精神病院去！” 陈长林靠在客厅边沿，对着厨房那边大吼大叫。 他举起一直拐杖，用力地敲打着地面，看上去非常愤怒。 陈钢见我来了，赶紧迎上来。 我看见他的手上裹着毛巾，应该是包裹伤口用的。 看着他一脸焦虑的样子，我说：“陈钢你妈呢？她在哪儿？” 陈钢回头，指着厨房对我说：“我妈在厨房里面。” 听了这话，我正要往厨房走，陈钢一下子拉住了我：“姐夫，你小心点儿，我妈手里有刀，刚才我就是……” 我冲他点点头：“没事儿，我会小心的。” 厨房的门，是微微开着的。 还没走进去，我就听到了陈韵妈的声音：“我要走了，我要出去旅游，怎么这么多鱼啊，乌鸡汤呢……” 这些话说得糊里糊涂，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推开门，我看见岳母坐在地上。 她身边那些黑乎乎的液体，应该是酱油醋之类的调料，红油豆瓣敷得满墙都是，整个厨房看起来杂乱不堪。 见有人进来了，岳母挥舞着菜刀大声说着：“院子里还有一只鹅，宰了吃了！今年一定要过个肥年！” 一见岳母这样子，我就知道遭了。 因为我记得胡大妈父亲当年突然老年痴呆的时候，也是这症状。 尽管她挥舞着菜刀的样子，非常危险。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朝她走去。 还好岳母只是无意识地挥舞着刀柄，而且她的力气也并不大。 见我朝她靠近，她竟然微笑着看向我：“陈钢你来了？妈这里有张五十万的存折，密码去问你爸，妈不给陈韵，妈把它都给你……” 就在我的手要接触到那把菜刀的时候，她突然一瞪眼，举着菜刀就朝我砍了过来！ 第422章：钻钱眼里了 看到菜刀朝我砍过来的时候，我心里一颤！ 当时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次我真的完了！ 突然间，我被拉地往后一仰，整个身子就躺在了酱油中。抬眼，只见陈钢冲他妈大吼着： “妈，这是沈江淮，他可是你女婿啊！” 听了这话后，岳母盯着我不动了，陈钢也趁机抢走了她手里的菜刀。 只见岳母脸上全是污秽。 她伸手擦了一下红油的豆瓣：“快去上学，要不然校门关了……” 说着，她缓缓站起了身体。 糊着一手的酱油汤汁，她在厨房里摸来摸去。 打开燃着灶后，一股煤气的臭味扑鼻而来。陈钢一见，赶紧起身把煤气灶给关上了，岳母一见：“跟你说上学要迟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说着，她再次上前打开了煤气。 陈钢吓坏了。 他赶紧去阳台上关掉了煤气总开关，可岳母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对着他哇哇大叫：“要下雨了，打雷了，赶紧出门躲雨去！” 面对母亲一些列夸张的行为，陈钢都快崩溃了。 我上前对他说：“实在不行，就送医院吧！她一定是大脑某些机能出了问题，呆在家里只能耽误病情。” 陈钢一听，连忙点头。 就在我和他要把岳母往医院送的时候，陈长林突然挡在了我们面前： “送什么医院啊，家里哪里有钱啊！我看她就是装疯卖傻，打一顿就好了，弄得那么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啊！” 听了陈长林这话，我立刻就火了。 我挡在陈钢面前：“陈长林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老婆现在是生病了，你不带她去医院就算了，还阻拦我们带她去看病？” 陈长林哼了一声：“我都说了，她就是装的！” “你凭什么说她是装的？” “那还能不是装的吗？今天下午跟我出门，看上了一见三千多的皮衣，非要我掏钱给她买，我不买就不走，我一时生气说了她两句，回来就闷闷不乐，晚上就搞这一出了！” 听了这话，我回头看向岳母。 此刻她依旧是一脸油乎乎的样子。 岳母是个爱干净的人，平时出门就是头上稍微有点儿油也要重新洗个头，所以她如果是装的，肯定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邋遢的样子。 陈钢在一旁说：“爸，你不就是心疼钱吗？妈现在都这样了，你不能老是钻到钱眼里了吧？！” 陈钢的这句“钻到钱眼儿里”，我认为是用得非常合适。 陈长林生气了，他猛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你知道个屁啊！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赚钱替我们分担，都二十几岁了还吃住在家里，连个新房子也买不上！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闲钱给这个死老婆子看病啊！” 听见陈长林的嘴里三句两句就离不开钱，我的怒火一下子起来了。 我冲陈长林吼道：“钱钱钱！你整天脑子里就只知道这个吗？除了这钱，你还有在意的人，有在意的事儿吗？” 听了这话，陈长林板着脸看着我：“没钱我们家人连命都活不了了，我要是有多余的钱，给她买那件皮衣，她就不会装疯卖傻了！” 陈长林越说越气。 突然间，他一个拐杖就往妻子身上打去：“你要死就去死，别这儿跟装疯卖傻的！我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没功夫跟你完这一套！” 那一下子很用力，打得岳母哇哇大叫。 陈钢忍不住了，他一掌推开了陈长林：“你疯了吗？他是我妈！你是老婆！” 陈长林恨恨地盯着儿子：“你敢推我，你这个不孝子！老子今天非得……”说着，他就要对着陈钢也来一个拐杖。 我上前一步，一把抢过了陈长林手里打人的家伙。 因为之前的事儿，陈长林有些害怕我。 只见他盯着我颤颤说着：“沈江淮，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跟陈韵还没离婚，我还是你岳父，你要是打我，这可是天理不容啊！” 我恨恨地扔掉了手里的拐杖。 回身看了一眼岳母，只见她依旧是一副精神错乱的样子，嘴里哇啦哇啦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跟陈长林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我对他说道：“你放心吧，等一下去医院，什么检查费啊治疗费的，我不会让你掏一分钱！” 听了这话，陈长林的神色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他斜着眼睛看向我：“其实我真不是因为钱，其实她这病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老年痴呆了，老年痴呆是什么，学名阿兹海默症，花多少钱都治不好的！” 我没再理他，跟陈钢一起扶着岳母出了门。 坐上我的路虎车后，陈钢眼睛一亮：“姐夫，你换车了，不便宜吧，这车可得上百万吧？” 我挺无语的，系上安全带后我说：“你妈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谈论我的车？” 陈钢闭嘴后，我开车带着他们母子来到了医院。 一检查，果然是脑子里发生了病变，也就是阿兹海默综合征前期，医生虽然开了点儿药给她，但是明确跟我们说效果不是很明显。 “患这种病的人，需要多陪护，要陪她多说话，这样她的病情才不至于加重，你们作为家属，要多注意一下。” 听了一声的话，陈钢焦虑地看着他妈。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说点儿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后，岳母的情况逐渐恢复了。 当我们开车带他回家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陈长林，正带着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在家里长着卡拉ok，见我们带着他老婆回来了，陈长林满脸不悦：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要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看着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妇女，说：“为什么要提前跟你说？我把你老婆从医院送回家，你在家里做了什么了，还要给你打招呼？” 那两个女人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拎起包包就走了。 陈长林盯着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接把医生的嘱托告诉了陈长林，谁知道陈长林一听就愣住了：“什么？我才六十多岁，以后就要守着这个痴呆的老婆子生活了！？” 第423章：岳父的退休生活 陈长林说这话的时候，陈钢正扶着他妈进房间。 所以，还好这一段他没有听清楚，要不然肯定会气疯了。 我对陈长林说：“什么痴呆老婆子啊，你说话可别这么难听，她现在不过就是有点儿症状，其实并不严重，需要多调理，多预防。” 陈长林听了我的话，好像很不屑：“沈江淮，你说得真轻巧，这玩意儿能治好吗？这老年痴呆是什么我懂！那就是慢性癌症！活人比死了还难受！” 说着，他仰天一声长叹：“我陈长林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了，碰上这么个烂事儿！这死老婆子，年轻的时候就不让我省心，老了还给我弄这么一摊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就大声骂道：“陈长林你说的还叫人话吗？一口一个死老婆子？那人可是你这么多年的老婆！她现在不过就是稍微有点儿症状，你这么骂天骂地的，那万一以后屎尿给你糊墙上了，你不得拿把刀杀了她？” 陈长林哼了一声：“有那一天，我才不会让她呆在家里，我指定送她去养老院。” 我冷笑着：“送养老院？钱呢？那一月可得五六千，你跟他加起来的工资，也不过五六千，你把她送进去了，你怎么生活？” 听到这里，陈长林迟疑了一下：“五六千……要那么多吗？” “当然！”我点点头：“这还是条件一般的养老机构，要是稍微好一些的，那可是动不动就上万的费用！” 陈长林明显有些心虚了。 他低声嘟囔着：“什么玩意儿啊，现在住个养老院，要那么多钱了？这可不好办啊……” 突然间，他抬眼看向我：“江淮，你可是我的好女婿，你丈母娘以后的养老费，你得全力承担啊！” 见我不说话，陈长林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本来就应该交给陈钢那个臭小子来负责的，可他现在整天送外卖，连这个房子的利息都还不出来，还得在家吃我的住我的！我真是命苦，生了个讨债的！” 陈长林的这副样子，让我恶心无比。 我盯着他说：“那是不是我把你老婆养老院的钱处了，你就拿着你们两个人的退休金，一个人花？” 陈长林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也不高啊，现在外面那些老头子，动不动一个月就七八千的人，啧啧啧，人家那才叫生活！” 我点点头：“没错，退休金高一点儿，确实比较吸引老太太。” 陈长林一愣：“沈江淮，你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陈钢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他轻轻关上了门，走路也小心翼翼的。 我问他什么情况，他说：“我已经把我妈哄睡了，她现在看着一切正常，生活上都么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以后身边要留一个人，要不然容易出事儿。” 说着，他看向陈长林：“爸，以后就只能……” 陈长林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可不行，我的身体也不好，我有腰间盘突出，这儿要是不好好养着，指不定我也得瘫了。我这个病啊，医生都说要多活动，我现在必须得多出去，要不然迟早也得倒在床上，到时候你就更麻烦了！” 陈钢说：“可是爸，姐姐现在也不在，我还得出去找钱，你要是不照顾我妈，那谁来照顾她呢？” 陈长林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那也不能把这事儿扔给我，我辛苦了一辈子了，现在好不容易退休了，可以快乐享受了，我不能被拖累！” 陈钢盯着陈长林，不可思议地说着：“爸，那可是妈啊，你怎么能说妈拖累你呢？“ “她本来就是拖累了我！我这个年纪，还这么年轻，就要被她一辈子困在家里，这还不是拖累我是什么！？” 听了父亲的话，陈钢一脸的怒气。 见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不好，陈长林开始对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不养你妈，还想累你是你爸，我们养你到了二十几岁，真还不如养条狗啊！” 说着，他拎着旁边的拐杖，又要对着陈钢打过来。 我一把拉开了陈钢。 陈钢捏紧了拳头，面对着不可理喻的父亲，他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 我赶紧挡在他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陈钢，车到山前必有路！千万不要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动怒！” 把陈钢拉出去后，陈钢大口喘着气。 我看见泪水在他眼睛里翻滚着。 他应该是一直在强忍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钢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他对我说道：“姐夫，不好意思，我们家的事儿，又让你操心了……” 我叹一口气，拍了拍陈钢的肩膀：“没事儿，你也不容易。” 陈钢确实不容易，陈韵一走了之之后，照顾这一对父母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这陈长林的心思，是再明确不过了。 他就是不想承担照顾妻子的责任，所以也不管儿子现在他工作多忙，反正就是得把自己原本应该承担的事儿，推到别人身上去。 我问陈钢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钢说：“我爸想要逍遥快乐，但我不能不管我妈，实在不行我就以后等她睡着了再出去送外卖，晚上送，生意虽然没白天那么好，但时间上应该能安排过来。” 我说：“那这样的话，你怎么休息？” 陈钢笑了一下：“我，我年轻没关系的。” 看着陈钢还有些稚嫩的笑，我突然见有些难受。 想了一下后我说：“要不这样吧，反正我妈现在身体也快恢复了，家里当那个护工，我就让他到你们这儿来工作？” 陈钢一听，赶紧摇头：“那护工一百五一天，我哪儿支付得起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钱的事儿我来安排。” 推迟了好一会儿，陈钢才接受了我的提议。 他送我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回头对他说：“老是送外卖，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吧？” 陈钢有些为难：“我这学历，谁要啊……” 我冲他一笑：“过两天等护工来了，你到黑龙资产来找我！” 第424章：你什么意思？ 陈钢从韩念之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我问他情况怎么样。 陈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按照你教我的，她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什么都没藏着掖着。” 我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杯水：“你喝点儿吧，先别紧张。” 就在这时，韩念之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来。 只见她冲着我说道：“沈江淮，你进来一下，我有个事儿要问你。“ 我哦了一声正要进去。 这时，陈钢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 “姐夫，我……” 我冲他一笑：“没事儿的，一切有我。” 新人面试肯定紧张，这毋庸置疑。 虽然他也算在职场上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但那是刘威介绍的皮包公司，连天马公司的当时的档次都算不上，所以这一段经历，韩念之应该会直接忽略掉吧。 进入办公室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陈钢。 只见他缩成一团靠在椅子上，两个黑眼圈很厚很重。 这两天护工因为一些事儿，还没有正式去照顾陈钢妈，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陈钢自己在照顾靠母亲。 患有阿兹海默症的老人，说实话挺折腾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病，然后没白天黑夜的闹腾，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短短几天时间，陈钢才二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之前因为陈韵事儿，我对陈钢其实没什么好感。 陈钢身上的确有很多缺点，比如说爱贪小便宜，喜欢偷懒爱躲在人后。 但这些毛病总的来说，问题都不大。 真正让我感动是，是陈钢在明知道父亲不想照顾母亲后，还是决定一力承担照顾母亲的责任。 进入办公室后，韩念之示意我关上门。 之后，她靠在座椅上操起手来：“沈江淮，你什么意思啊？” 我笑着坐在她对面：“怎么了？” “怎么了？那个陈钢是你小舅子，你别跟我装了！” 我哦了一声，同时故作惋惜地说道：“这个臭小子，我让他别把这层关系告诉你的，就当作不认识我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憋不住话！”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虽然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不能招亲戚进来工作，但是你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有心理负担嘛？” “什么心理负担！？”韩念之瞪了我一眼：“说着，她拿起陈钢的建立，这人虽然也在金融公司呆过，但是我刚才跟他对话，发现他对资本业务，根本一窍不通。” 我瞪大眼睛：“不会吧，他以前做过信贷，对于资本业务多少还是会知道一点儿的。” 韩念之摇摇头：“那可不一样，他对这一块儿他完全是懵的，一问三不知。” 说着，她疑惑地看着我：“沈江淮，那余昊和闫军，可都是你带出来的，他们两人比陈钢懂的多了不少，你怎么连外人都教，就是不肯教你的小舅子？” 我苦笑着：“我这三脚猫功夫，我可不敢乱给人当老师，特别是我的小舅子，我可更得对他负责了！别人可以乱教，我小舅子不能教坏了！” 韩念之听后，哼了一声：“看不出你还挺自私？” 我呵呵两声，不再说什么。 韩念之想了想说：“我考虑了一下，这陈钢嘛，虽然业务知识不太强，而且学历也不高，不过好在他能主动坦白是你的小舅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念之抬头看了我一眼：“所以，我还是决定录用他了。” 听到这消息，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欢喜。 我说：“韩经理，这你可就给我面子了，我怎么感谢你呢？” “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啊，你加把劲儿，早点儿把樊尚临的事儿搞定，那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樊尚临这事儿，其实还真有点儿麻烦。 上次我跟韩念之去找他的时候，本以为这次是追加投资，处理起来不过就是再走一遍程序，肯定很容易就搞定了。 不过跟樊尚临再谈了一次，我才发现他真的是个老狐狸。 这次他追加的投资，也是一个亿的金额。 不过樊尚临却有要求我们提利率。 我们解释说一个亿的金额都只能按照最低利率来执行，这是公司规定。可樊尚临听厚，却一定要按照两个亿的金额来执行利率。 见我们不松口，樊尚临说，实在不行的话，他就把前期的资金都撤走。 并且，他放下话来：“韩经理，沈经理，基于之前我们合作过一次还比较愉快，所以这次我就找到了你们，没去别的地方询问。其实上次那一个亿，虽然利率不低，但在手续费上，我们是吃了大亏的。所以，如果这一次我追加的利率不提上去，我只能选择撤资。” 撤资对我们意味着重大失误。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亿。 严重的话，还很有可能会引起黑龙资产的资金链断裂，将会出现重大的后果。 所以我和韩念之只能尽量跟樊尚临说好话。 但是樊尚临却要顶青山不松口，说他除了提高利率，别的条件都不会接受。 这几天，为了这个事儿，韩念之是愁地焦头烂额的。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也苦笑着：“你也真是够可以，这么一块硬骨头，你扔给我，挺看得起我的啊？” 韩念之说：“我要是看不起你，当年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把你请过来。” 这话还真让我挺受用，于是我点点头：“行吧，我尽力而为。” 韩念之却努努嘴：“你这可不能只是尽力而为，我要的是最后的功成名就！” 她的手里轻轻抚摸着陈钢的简历，冲我低声说道：“沈江淮，必要的时候，动用一下你老婆的关系，虽然工作跟生活要分开，但如果生活能为工作出一份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陈钢在得知他被韩念之录取后，心情非常愉悦。 他非要请我吃饭，但被我拒绝了。 我说：“你赶紧回去吧，你妈在家，陈长林说不定跑那儿跳舞去了，要是你妈醒了身旁没人，那就遭了。” 陈钢离开后，我没有立刻回家。 我掏出苏小萌给我的那张陈韵和樊尚临的合照看着。 樊尚临的手，正搂着陈韵纤细的腰肢，而他微笑的表情，让人越看越感觉猥琐…… 第425章：没缘分 南山市机场。 一位四十几岁的美妇人，下机后，乘坐航空公司的头等舱大巴来到行李托运处。 身边的人帮她那好行李后，女人大步朝着接机处走去。 樊尚临早就等在那里了，一见老婆来了，他赶紧走上前去：“明凤啊，这一路辛苦了吧，酒店我都安排好了，现在我马上带你过去！” 叫明凤的美妇人，却瞪了樊尚临一眼：“这时间还早着呢，你把我弄酒店去干嘛？樊尚临你想干什么啊？” 樊尚临一听，赶紧解释：“老婆啊，你真是误会我了，你这刚下了飞机，我怕你舟车劳顿啊，所以才想让你去休息一下，你可是不要误解我好意啊？” 听了樊尚临的话，女人冷笑了一声：“好意？樊尚临，你会对我有好意？你是巴不得我累死了才好吧？” 樊尚临呵呵笑着：“明凤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开玩笑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爱你都爱不过来呢，怎么会舍得让你累死？” 樊尚临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肉麻。 旁边明凤的小跟班女孩儿，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樊尚临回头看了那跟班一眼：“你笑什么，好好做你的工作，别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心我开了你！” 明凤一听这话，回头瞪着樊尚临：“她是我的人，你敢！” 樊尚临憋着一肚子气，迫于老婆的压力，也不敢吱声。 明凤哼了一声，她对樊尚临说道：“我现在马上就要去店里看看，你给我带路！” 樊尚临一听，立刻一愣：“老婆，现在就去吗？他们可都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要什么准备啊？”明凤一扬眉：“我自己家里的店铺，我去看看还得听别人安排吗？有这个道理吗？” 樊尚临赶紧走到老婆身边：“主要是店上现在乱七八糟的，要不我让他们先准备一下，你再过去？” “你都说了乱七八糟的，那就说明有大问题！“明凤白了樊尚临一：”不用准备了，丑媳妇迟早见公婆，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听到这话，樊尚临非常紧张。 他跟在老婆身边，说话都变得非常结巴了：“老婆，你别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这事儿……” 我站在不远处，一看时机成熟了，立刻上前：“樊总，请问还需要多长时间，我们韩经理已经等了您很久了，她下午三点的飞机，晚了恐怖来不及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樊尚临先是一愣。 随后他立刻就反映了过来。 只见他冲我眨了眨眼睛，立刻说道：“没办法我，我妻子来了，我必须要带她去店里看一下，如果韩经理实在等不及了，只能下次再约了。” 我一听，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是樊总，您可要想清楚啊，你追加的这一亿的投资份额，是我们韩经理好不容易从费总手里申请过来的指标，现在外面好几家公司都盯着这一亿的额度，您要是放弃了，那就太可惜了！” 我的话，樊尚临自然是心领神会。 只见他正义凌然地看着我，摆了摆手：“那也没办法，只能说是咱们之间没有合作的缘分吧，我这边肯定不能丢下我老婆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明凤。 之间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一边的樊尚临。 不等她说话，我就对樊尚临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遗憾告终了，我会如实跟韩经理汇报，至于那一个亿的配额她会怎安排，我也不好过问了。” 樊尚临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我冲他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去。 就在这时，明凤叫住了我：“你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一个亿？是跟美玲珠宝投资方面有关系的业务吗？ 我对她一笑：“是的，樊总之前一直在跟我们公司洽谈追加投资事宜，但是之前公司一直没有多余的指标，现在倒是有了，不过可惜……” 顿了一下后，我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樊尚临：“樊总，你别灰心，韩经理最早下个月就会回来，到时候如果您还有兴趣，也许我们还能再合作吧。” 说完，我冲明凤点点头：“这边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先走一步了。” 结果跟我想象的一样，我才刚转身，明凤就叫住了我：“你先等一下！” 见我停下来了，她把樊尚临拉到了一边，跟她小心说了一些什么后，她走到我跟前来：“投资的事儿要紧，樊尚临还是先跟你们过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店里就行了。“ 我故作为难：“这样不是很好吧……毕竟樊太太你难得来南山市，让您一个人来来去去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明凤一笑说：“没关系，我这儿不是有助理吗？你跟我们老樊忙去吧，不用管我。” 樊尚临看了他老婆一眼。 他似乎有些为难：“明凤啊，我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啊，生意上的事儿，今天不行，还可以明天，可是你……” “樊尚临！” 明凤看上去像是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磨叽呢，是生意重要还是我的去处重要啊，再说我这么大人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樊尚临没有一点儿办法，只好“妥协”。 亲自把明凤送上车后，樊尚临不忘记祝福助理：“到了酒店，千万得让明总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可不能太辛劳了。” 随后，他又跟明凤小声说了几句话后，才念念不舍关上了车门。 眼看车子开走之后，樊尚临飞快地掏出电话。 电话接通后，只听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薛鹏赶紧告诉小玲，让她离开柜台，明总马上就来了，你帮我安排一下！” 放下电话后，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我有些不解：“你老婆不是去酒店了吗？” 樊尚临抬头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我跟明凤睡了二十几年了，我可是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她，她肯定是第一时间去柜台了！” 我笑了一下：“樊总，薛鹏一定会把小玲提前弄走的，你放心吧……” 第426章：天赋异禀 为了完成韩念之交给我的任务，这几天我可是忙坏了。 我请了一个私家侦探调查樊尚临。 在七十二个钟头之后，他们终于给我带来了一些消息，那就是樊尚临背着他老婆交往的其中一个女人，叫小玲。 在看过她的照片之后，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个“小玲”就是当初跟陈韵一起，守着珠宝柜台的那个胖乎乎的女子。 难怪当时她对陈韵有些不屑一顾，原来，她对于樊尚临对陈韵有兴趣这事儿，其实是耿耿于怀的。 在私家侦探告诉我这一切后，我回想着那胖女孩儿的样子。 还别说，其实那女子珠圆玉润的样子，倒是挺符合男人审美的。 樊尚临能看上她，倒也正常。 我还得知，这个叫明凤的女人，其实跟樊尚临也不是原配夫妻。 她是从樊尚临第一个老婆手里，硬生生将这个男人抢过来的。 因为这事儿，樊尚临的原配老婆郁郁寡欢。 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在前不久去世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对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啊。 心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自己费尽心力抢过来的男人，想不到还是最终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可能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吧。 得知了这事儿后，我做起后面的事儿，就没负罪感了。 因此，从私家侦探手里接过樊尚临很那女孩儿的照片后，我偷偷找了个地方彩印了一份，然后想办法邮寄给了远在首都生活的明凤。 果然，明凤在收到那张照片后，第一时间就乘坐飞机从首都赶了过来。 对于这一切，樊尚临都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明凤突然过来了，但对于她为什么来完全是懵的。 当听说老婆要马上去柜台的时候，他吓坏了，因为他现在新宠的情人小玲，就在柜台。刚才明凤看他第一眼的目光，他就已经知道，明凤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跟小玲的事儿。 樊尚临不止只有小玲这么一个情人。 在别的城市，别的门店，他也肯定是有的。 每次老婆过来抓奸，都是这副表情，也不提前跟他说，而且总会叫上樊尚临一起，让他完全没办法去通风报信。 所以，我的出现，刚好替樊尚临解决了燃眉之急。 坐在我的车里，樊尚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他对我说道：“沈经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樊总，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樊尚临叹道：“家里的母老虎吃醋了，那可了不得，上次她也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差点儿弄掉我一张皮！” 见我还是不明白，樊尚临笑了一下：“沈经理啊啊，你别看我樊尚临年纪大了，可我啊，身体还旺盛得很，我是人老心不老！” 说着，他靠了靠身子：“现在这念头，哪有什么从一而终的男人，是吧？” 见他这么问我，我有些尴尬。 我不好说是，也不好否定，只是说：“樊总您一看就天赋异禀，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不一样的。要不，您也不会创造出像美玲珠宝这么大的商业帝国了！” 我的这句话马屁，刚好拍在樊尚临的屁股上，大小力度都非常合适。 樊尚临让我把车开到前面一个拐角处停一下。 刚停了一会儿，我就看见路边走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女人乍一看，我还真没认出她是谁。 等她上车我，我才渐渐认出来，这就是之前跟陈韵一起上班的那个胖女孩儿，也是樊尚临口中的“小玲”。 此刻的小玲，跟之前见到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的头发经过烫染，已经变成了现在最时髦的金色羊毛卷。 身上穿着色彩艳丽的皮草，手上脖子上能挂的地方，都挂满了首饰珠宝，整个人活脱脱像一棵圣诞树。 不过也许，这就是樊尚临喜欢的样子。 上了车之后，小玲也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先生我认识你，你是陈韵的丈夫沈江淮！” 说到“陈韵”两个字的时候，她明显加重了语气。 我嗯嗯了两声后，只听小玲继续说道：“你们家陈韵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啊，人都跑不见了，也不来上班，那段时间我一个人都要忙死了，还要樊总知道心疼人，让薛经理现在每天过来帮忙，要不然我这把小骨头啊，估计都要累坏了！” 我笑了一下：“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谁说不是啊！”小玲盯着我笑了一下笑，突然不怀好意地问道：“沈先生，你真的不知道陈韵去哪儿了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小玲一听立刻等大了眼睛：“不会吧，你可是她丈夫，她带着孩子走了，竟然也不跟你说一声？”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看来啊，这陈韵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估计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吧……以前跟她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人没有责任心，原来真是这样的！” 女人之间的嫉妒，来得就是这么直接。 我听了这些，心里倒是挺平静的。 但是这些话，却让坐在我身边的樊尚临有些不快。 他瞟了一眼身后的小玲：“小玲啊，你今天怎么样？” 女孩儿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还行！” “我觉得你不行！” 女孩一愣：“怎么了？” 樊尚临冷哼了一声：“我觉得你好像没吃饭。“ 女孩儿忙说：“我吃过了。“ 樊尚临哦了一声：“吃过了啊，那你应该就是多吃了两口，让你吃撑了！吃撑了得多消化，特别要注意一点儿，而且吃撑了千万不能多说废话！” 小玲就是脑子再笨，也明白了樊尚临的意思。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她涨红了一张脸，非常难堪。 车子继续往前开去，樊尚临在车上问起了我那一个亿的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樊总，我韩经理为了这事儿每天都焦头烂额的，费总每天好几个电话问我们进度，实在是难办啊。” 说话这句话后，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樊尚临。 他嘴唇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他突然问我：“沈经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机场？” 第427章：有涵养的女人 樊尚临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抬眼看着我，眼神深邃。 我倒是很镇定：“今天送一个同事去出差，这不就好碰到樊总你了吗？我们虽然是业务往来关系，但我心里一直把您当朋友，朋友有难，那我肯定要出手相助的。” 樊尚临听了，点了点头。 我继续开车的时候，樊尚临却又问我：“沈经理，既然你是去送人，怎么会出现在接机口？” 我呵呵笑了两声：“我认识这机场一个工作人员，刚才下来聊了几句……” 我正要往下接着说，樊尚临打断了我：“行了，沈老弟，你不用说了，大家都是男人，何况这机场工作的女人个顶个漂亮，心知肚明的事儿，这年头谁不清楚啊。” 樊尚临在微笑。 我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我也不想解释，虽然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但是这样反而挺好。 人只有知道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物种”后，才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对你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果然，樊尚临后面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很多。 他一路跟诉苦，说了很多这些年自己的不容易： “其实明凤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变得疑神疑鬼的，老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 听了这话，我心里微微骂了一句我草！ 明凤这不是没怀疑错吗？ 现在我车子后面那个珠圆玉润的女人，难不成是你资助的贫困儿童吗？ “跟明凤结婚之前，我只知道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谁知道娶回来没多久，她就开始掌控我的财政大权，我不给她就跟我闹！” 樊尚临越说越委屈。 说到难受的时候，他还擦了擦眼泪。 “我樊尚临这辈子啊，别看衣着关系，看上去好像也是个有钱人，可是我苦啊，我比一般人难多了……” 樊尚临都已经如此了，我也只能尽力配合。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安慰樊尚临说：“众生皆苦嘛，大家都一样……” “不一样啊！” 说着，樊尚临开始捶胸顿足：“没人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钱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我想要的是激情，是爱，是年轻的感觉！“ 听到这里，正在行驶中的路虎车颤了一下。 虽然心里骂了无数句我草，我还是赶紧调整了心情。 深吸一口气后，我用无比同情的心情说道：“樊总，这事儿你要是跟别人说，他们肯定都说你是渣男，但是我理解你！” 见樊尚临不言语，我继续说道：“咱们其实图的不是女人能懂自己，懂自己需要什么，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啊！这人在茫茫人世间啊，那实在是太孤独了，灵魂上的伴侣可遇不可求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意抬眼看了看后面的小玲。 只见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很不服气，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 我知道刚才的那一番话，估计是刺激到了这个女人。 本着粉饰太平的心理，我又说：“不过如果人有情怀，相貌上再好看一点儿，那有何乐不为呢？毕竟女人嘛，还是要长得好看一点儿，这样才能赏心悦目，悦人悦己嘛！” 我的这句话，说得樊尚临和小玲都非常高兴。 在樊尚临的指引下，我把车子开到了南山市郊区一个新建的别墅区。 一到这里，我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这里是南山市有名的“二奶房”。 不止是南山市，周边乃至全国很多有钱人，都到这里来买房子包养二奶。 车子在一栋还算气派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樊尚临邀请我进别墅里喝一杯。 我摇摇头，笑着对樊尚临说道：“算了，不耽误你们二人世界了，人得自觉，不能没有眼力劲儿！” 樊尚临却说：“你想多了，这明凤都来南山了，我哪儿还有这个心思啊！” 听了樊尚临的话，小玲生气了。 她气得一扭头就往别墅走去。 樊尚临叫了她好几声，女人也不理他，樊尚临回头冲我无奈地一笑：“你看看，都是些不省心的人啊，你说我樊尚临这一辈子，怎么身边就没有个知心人呢？” 我问樊尚临要不要去哄哄小玲。 樊尚临哼了一声：“她要生气就让她生气去，她这样的女人没有内涵，也没有文化，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过几年人老珠黄了，我看她还拿什么得瑟！” 樊尚临这话，说得自相矛盾。 刚才他明明还标榜自己喜欢的是女人的内心，喜欢的是女人的修养，这么一会儿功夫过去了，他的口风和语气就都变了？ 樊尚临没有跟着小玲去别墅。 而是又直接跳上了我的车：“沈经理，反正今天咱们都聊到这里了，不如干脆就把韩经理叫出来，咱们好好说一下追加投资的事儿。” 车子开在路上，樊尚临还在摇头叹息。 我安慰他说：“樊总啊，人生那里会什么都如意啊，就像女人一眼，要既漂亮，又懂事能干，还要大气温柔，关键还长得漂亮，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 樊尚临一听，立刻对我表示了相反的意见。 “谁说没有？这样的女人我还真遇到了一个！而且，这个女人你也认识！” 前方红灯亮了，我猛踩了一脚刹车。 回头看向樊尚临：“樊总，你说的是……” 当时我心里面，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樊尚临也太大胆了，竟然要当着我的面，把他喜欢陈韵的事儿说出，虽然我跟他现在有商业合作关系，但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喜欢我老婆，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 樊尚临点点头：“没错，就是韩念之！第一眼看到韩念之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后来跟她交流了一下后，我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人的模样！” 樊尚临说起女人来，唾沫横飞。 我在心里冷笑着，韩念之虽然三十岁了，可是眼光却并不低。 那冯志才看外表也是一表人才。 韩念之可不是那种花点儿钱就能牵着走的女人，樊尚临要打她的主意，可能有点儿不自量力了。 第428章：你不能做主 晚上的“悦乐酒店”包间里，灯火通明。 韩念之今天也经过的一番精心打扮，她穿着墨绿色的羊毛长裙，脸上的妆容非常精致，微微上扬的唇角透露着一丝熟女特有的韵味。 见我一直盯着她看，韩念之冷笑了一声：“沈江淮，想不到你也是这么猥琐的人，我不化妆的时候，你眼光笔直，我稍微打扮一下，你眼睛就在我身上生根了？” 我唉唉道：“韩经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嘛？” 韩念之呵了一声：“你们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都是不正经的玩意儿！” 我喝了一口茶水：“这本来就是男人天生的弱点，如果男人没这方面癖好了，那你们女人怎么能抓住我们的弱点，进而做出一番事业来？” 韩念之抬眼看向我：“沈江淮，你就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吗？” 我一愣：“怎么讲？” 韩念之低声说道：“我觉得，打工仔永远都是打工仔，无论老板给你多高的地方，给你如何丰富的物质条件，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能做主！”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主？” “那为什么一定要听别人的？” 我和韩念之对视着的是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会想起了陆辉煌当初跟我说的那些话，他告诉我，费南天早就对韩念之不满了…… 顿了顿之后，我问道：“韩经理，你是打算……单干？” 对于我的问话，韩念之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对我说道：“沈江淮，生意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我们打工的面对的不过就是客户老板，但是如果真有一天自己给自己干了，那必须得八面玲珑，万事周全。” 说完，她便低下头来，不再多说什么。 看了一眼时间，樊尚临那一边的人都还没有到。 韩念之掏出粉饼盒子，查看起了脸上的妆容，我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随便划了点儿乱七八糟的内容看着。 就在这时，陈钢拎着红酒走了进来。 今天的谈判是韩念之叫他一起来的。 对于让他一起参与，其实我一开始不太赞成，毕竟陈钢才进入公司，对于资产这一块儿流程不是很清楚，贸然带上他，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稳妥。 韩念之却说：“沈江淮，你怕什么啊，这可是你介绍进来的人，难道你对他这么没有信息吗？” 我解释说：“我是怕万一饭桌上他说错话，我跟你不好圆场。” 韩念之笑道：“有你跟我在，害怕他会说错话，提前跟他打好招呼，让他少说话多喝酒，其余的咱们见机行事不就行了。”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一愣：“你是让他来给咱们顶酒的？” 韩念之点点头：“那天在费总给你办的接风宴，我就看出来了，你的酒量比我还差，可是喝酒又是生意场上必不可少的。那天面试的时候，我问了一下陈钢，他说他一个人一斤高度白酒还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就……” 听到这里，我瞪大眼睛看着韩念之：“搞了半天，你不是给我面子，你是看中了陈钢喝酒的这个功能了？” 韩念之抿嘴一笑：“也不全是，各占一半吧。” 我盯着陈钢拎进来的那些红酒，我对陈钢说：“红酒后劲儿可大，你待会儿真得悠着点儿！” 陈钢对我一笑：“姐……沈经理，你放心吧！” 在公司里，我不让陈钢叫我姐夫。 一来这原本就是职场不任人唯亲的规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跟陈韵这关系，说不定哪天就到头了，陈钢得适应我不是他姐夫的关系。 韩念之倒是对陈钢不错。 这一次资本部门新招进来的那些员工，普遍基本工资都在五千左右。 唯独陈钢一个人的工资是超过六千的 我问过陈钢，陈钢说他非常满意，不用像送外卖一样每天风吹日晒，而且生活也比较有规律。 我对陈钢说：“你好好干吧，别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挣快钱，只想着一步登天了，日子都是这么一天天过下来的，谁挣钱都不容易。” 也许是家里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陈钢真的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 他对我说：“放心吧，我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把家里的债务都给还清，这样姐夫你就不用那么大的负担了。” 这话听得我心头一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好好干，我也加油！”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些声音。 赶紧看过去，是樊尚临一行人来了。 与他同行的人中，有他老婆明凤，还有南山市的大区经理薛鹏，以及一些我之前没见过的人，比起上一次签约，这一次樊尚临好像非常重视。 他一见韩念之今天打扮过的样子，眼睛都直了。 赶紧迎上来跟韩念之握手：“韩经理啊，几日不见，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说这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明凤冷眼看着他。 突然间，一个年轻的声音跳了出来：“哇，这位阿姨真的好好看啊！” 说话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粉嘟嘟一张脸，微微有些胖，只见她站在韩念之身边，上下打量着韩念之，好像非常喜欢。 樊尚临笑着看着那上前的女孩儿：“小蕊啊，这是韩念之阿姨，快叫人！” 女孩儿一听，乖巧地冲韩念之道：“喊阿姨，你好！” 韩念之看了看女孩儿，她不知所措地问樊尚临：“这是……” 樊尚临笑着将手搭在女孩儿的肩膀上：“这是我女儿樊蕊，上个礼拜才从国外回来，怎么样，长得跟我挺像吧？” 不得不说，女儿确实像爸爸。 这父女两个长得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明凤。 她盯着樊蕊的样子，一点儿该有的温情也看不到。 明凤是几年才嫁给樊尚临的。 所以，这樊蕊应该不是明凤亲生的女儿，很有可能是樊尚临跟去世的前妻生的孩子。 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韩念之招呼大家坐下。 樊蕊坐在父亲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着一旁的明凤咬牙切齿。 不过我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听奇妙的现象，那边是陈钢在替我和韩念之挡酒的时候，樊蕊总是用欣喜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 第429章：中看不中用 那天在“悦乐酒店”，经过一番努力，樊尚临最终还是答应追加一个亿的投资给我们，而且条件也跟之前的一样。 其实这笔生意做成，真的多亏了陈钢。 面对薛鹏一个劲儿的敬酒，陈钢几乎都给我们挡住了。 估计是薛鹏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请来了这么能喝的一个高手，他敬一杯陈钢能挡两杯，没两下子，他自己倒下了，薛鹏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离开的时候，樊尚临看着烂醉如泥的薛鹏，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招呼旁边的司机：“你找个代驾把他给我弄回去！真是的，这酒量还跟我说一切都交给他了，看来还真是二鳖子！” 我不知道“二鳖子”是什么意思。 在问过韩念之后，才明白，那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意思。 就在司机去扶薛鹏到时候，薛鹏突然一把甩开了司机的手！ 只见他涨红的一张脸看向四周，在锁定了樊尚临后，突然上前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口：“你个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你跟苏小萌那些事儿，我他妈的全都知道！我草你大爷！我他娘的就不是什么二鳖子，我是个乌龟王八蛋！我老婆被你睡了，我还得舔着脸叫你一声樊总！” 薛鹏的这一番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炸开了花。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樊尚临更是无地自容，只见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薛鹏，可无奈对方的力气确实是太大了，他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挣脱不了。 好在司机上前，三五下就将薛鹏拉开。 满口酒气的薛鹏却不肯罢休，他指着樊尚临说道：“你这几年，睡了多少女人，给你老婆，给别人老公带了多少绿帽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刚说到这里，樊尚临就上前，一个拳头打在了薛鹏脸上。 薛鹏都没怎么挣扎，整个身子往后一倒。 见他直挺挺地往后坠，我赶紧上前，一把扶起了他。 低头一看薛鹏，好家伙，他竟然已经呼呼大睡了。 樊尚临恨恨地看着薛鹏，压抑了好一会儿才对司机说道：“老张，行了让他留在这儿等司机来接他就行了，你开车送我们走！”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薛鹏的样子。 只见他一个人靠在椅子上，虽然睡着了，嘴里却嘟囔着：“罗芳，罗芳你别走，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薛鹏的这一番话，虽然醉话，但听得我心里酸酸的。 之前，我一直想从薛鹏嘴里打探出罗芳的消息，但他始终不告诉我。 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只是看着我笑不说话。 我知道罗芳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不过我有信心，罗芳现在一时不见我，不代表一辈子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 等到将来我强大了，我一定要把罗芳母女都找回来！ 黑龙资产办公楼。 费南天对我和韩念之的工作成果，给与了高度的肯定。 并且划出了五万块钱，作为我们部门的活动经费，他说我们都辛苦了，应该好好享受，好好放松。 韩念之在开早会的时候，问我们怎么安排这笔钱。 见大家都不说话，她看向我：“沈江淮，你说吧，这钱是分了，还是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在做的十几个员工，想了一下说道：“这钱分了，也不过一人两三千，我提议啊，眼看马上周末了，要不组织大家去搞个单位团建什么的？” 韩念之听后问我：“团建？去哪儿啊？就这五万块钱，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吗？” 我说：“去附近的山林里租个别墅，吃吃喝喝他玩儿个两天也差不多这个价格了。” 韩念之笑着白了我一眼：“沈江淮，这就是你的旅游计划？” 我说：“这怎么叫旅游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费总既然把这些钱都划给我们了，我们当然不能辜负了他，物尽其用吧。” 韩念之嗯了一声：“那就这样吧！”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正在做纪录的助理：“小宋，你去安排一下，要不干脆就这周末去？大家都用空吧？” 众人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这时，小宋旁边坐着的闫军，突然问道：“小宋，我们能带家属吗？” 听到这里，我怒视着闫军：“你要带家属？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不是一直是条单身狗吗？” 我的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闫军很不好意思，他左右看了看：“怎么，你们笑什么，难不成你们都有对象了？我才不信呢！” 我说：“你既然没对象，你问什么家属？” “我说带家属，问的是能不能带我妈！” 这话一出，所有人笑得更厉害了，韩念之也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后，她郑重地看向闫军：“带家属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们部门有规定，必须是另一办才能免费，如果你一定要带上你母亲，也可以，不过呢，费用自理！” 见闫军低着头不说话了，韩念之示意了一下小宋：“行了，待会儿散会就统计一下名单吧，提前预定一下别墅，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散会后，我对闫军说：“你别垂头丧气，你孝敬你妈是好事儿，说起来，我妈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她们两个老人家一起去。你放心，她们的费用我来出。” 闫军听了挺感动，不过他却对我说：“沈哥，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刚才那么一问，就是想看看小宋的态度？” “小宋的态度？”我有些莫名其妙。 闫军红着一张脸：“我最近看上小宋了，我想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小宋？” 见我这么惊讶，闫军说：“沈哥，我现在也想通了，这男人找老婆得找实用的，小宋这样的女人朴素无华，就是男人的最终目标。” 听了这话，我相当无语。 到了周末，我带着我妈跟员工去了郊区别墅，闫军也带上了他妈。 两个老年人坐在一起，倒是聊得挺开心。 闫军挺高兴，因为小宋是一个人来的。 不过让我最震惊的却是，陈钢竟然带上樊尚临的女儿樊蕊…… 第430章：正常恋爱 当看到陈钢领着樊蕊过来的时候，我的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 樊蕊倒是挺开心，她朝我挥挥手，冲我打了个招呼，并且甜甜地叫了一声：“沈叔叔，你好！” 我被这一声“沈叔叔”叫得身子一颤。 我正要说什么，一旁的陈钢用肩膀顶了一下樊蕊：“叫什么沈叔叔啊，我姐夫才刚满三十，而且，你叫她沈叔叔，那该叫我什么啊？” 樊蕊一听，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冲我一笑：“不好意思，姐夫哥哥……” 听到樊蕊这一声“姐夫哥哥”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冲樊蕊点头一笑后，我赶紧吧陈钢拉到了一边：“你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咱们部门出来团建，你怎么把樊尚临的女儿给带过来了？” 陈钢看着我：“姐夫，不是说可以带家属的吗？” 我说：“对啊，带家属可以，但是樊蕊跟你是什么关系，她算你家属？” 陈钢不要好意思地摸摸头：“她不算家属，但……算是未来女朋友吧……” 我一听，突然感觉头疼欲裂。 顿了一顿后，我问陈钢：“你什么时候，跟樊尚临的女儿……勾搭上了？” 陈钢冲我呵呵一笑：“姐夫，你看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什么叫勾搭，我跟樊蕊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正常恋爱好不好？” 听到“就算”两个字，我一怔。 赶紧又问道：“你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 陈钢点点头：“没错啊，樊蕊追了我好几天了，我一直没答应她！” “樊蕊追的你！？” 陈钢的话，实在是让我太不可思议了。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要说这小子模样真的很一般，就是个头稍微高点儿，除此之外，眼睛鼻子都不好看，就他这样的男人，走在大街上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樊蕊那样的女生，应该是对这样的男人不屑一顾的。 怎么会上赶子反过来追求他？ 想到这里，我对着他的胸口就来一拳头：“你想得真美啊，你要是没钱买镜子，就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样的，还能有女人追你？” 陈钢回头朝樊蕊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女孩儿双手举过头顶，对着陈钢做了一个“比心”的姿势，非常可爱。 陈钢一见，也对着她回了一个相同的动作。 他们这样的交流，看得一旁的我是相当的尴尬。 回头陈钢对我说道：“姐夫，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樊蕊会看上我。那天吃过饭后，我什么都没多想，就继续上班。可是下了班，她就在公司门口等我了……后来嘛，我一直是拒绝她的，不过这孩子年纪小，思想倒是很执着，她说她就是看上我了，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不管我拒绝多少次，她都不会放弃……” 我说：“你别胡扯，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喜欢的？” 陈钢说：“我一开始也奇怪啊，所以我就问她为什么喜欢我？” “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喜欢我为你们挡酒的姿势，说太有男人味儿了，那才叫爷们儿！”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钢抬高了下巴，满脸的得意。 我呵呵笑了两声。 这时，小宋站在包来的旅行大巴车胖比那，招呼大家上车。 我盯着陈钢：“樊蕊才多大啊，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喜欢，她不长心没事儿，她爸有的是钱，她全当你跟这儿社会实践来了，可你呢？“ 陈钢说：“我也不是啥都没有嘛？我没有我就不怕输。” 大概是知道我是为他好，陈钢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夫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这不还没答应跟她在一块儿吗？你别担心了。” 说着，他就往樊蕊那边走去。 见自己的心上人来了，樊蕊高兴地上前一把挽住了陈钢的手臂。 陈钢回头冲我一笑，然后就跟着樊蕊上了大巴车。 见到这一幕，我无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靠在大巴车座椅上，闫军一直盯着车头看。 要说小宋还真是负责，她就像个导游似的，站在第一排，一个劲儿地向大家介绍这两天的行程安排。 我对闫军说：“你这人吧，就是没个定性，你今天喜欢张三，明天喜欢李四，而且你喜欢的人吧，标准一点儿也不统一，旁人都快被你弄得人格分裂了。” 闫军嘿嘿笑道：“沈哥，我现在吧，是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到最后我还是发现盖碗茶最好，小宋就是盖碗茶，越喝越有味道！” 我哼了一声：“得了吧，就你小子吃过什么山珍海味，还盖碗茶？人家小宋要是知道你这么形容她，肯定得气死！如果按你说的，我觉得你啊，就适合喝点儿老鹰茶！” 闫军也哼了一声：“沈哥，你别小看我，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月，我肯定把小宋给拿下！” 我耸耸肩。 不过我还是劝解他道：“这里是公司，闫军你要真想谈恋爱，就好好谈一个，别整天东一个西一个的，这里不是网约车群，你要是想好好找个人结婚，就拿出你的态度来，真心实意地去追求人家？” 闫军一听，见我对他认可了，也挺高兴的。 小宋在前方为了活跃气氛，她提了好多问题，让下面的人回答，闫军自然是最积极的哪一个。 虽然大部分的问题他都答错了，但他借着自己耍宝的机会，也让大家都乐呵呵的。 山林别墅就在南山市教区。 不到一个钟头的车程就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环境倒是不错，山清水秀的，空气也非常好。 我给我妈找了个一楼带阳台的小房间，我对她说：“妈，我好长时间都没带你到处走走了，今天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开心就行了。” 我妈坐在床上，摸了一下柔软的床单。 见她一脸的忧虑，我上前问他：“妈，怎么了？” 我妈说：“我们倒是在这儿玩儿得开心，陈韵跟小冰怎么样？这天越来越冷了，他们有吃的有喝的吗？” 我妈的这番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说：“妈，今天咱们不想这个，好吗，儿子难得带你出来，就是想你开心的。” 我妈盯着我，眼含热泪：“我儿媳妇跟孙子回不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第431章：一点儿不靠谱 见我妈还是这种态度，我忍无可忍了。 于是我也放大了声音：“妈，你不能老是这样啊，这些年，陈韵、陈韵父母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我妈抬头看着我：“他们挺好的啊，怎么对我了？” 看着我妈的样子，我非常无奈。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习惯性的粉饰太平。 见我不说话了，我妈说：“江淮，我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就像你今天专门把妈带过来，也是为了让我高兴。” 顿了一下后，我妈语重心长地说着：“江淮，妈见到儿媳妇儿和孙子，妈就高兴了，什么出来玩儿啊，吃什么喝什么啊，妈都不在意！” “妈，你把陈韵当儿媳妇儿，可她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婆婆！” 我妈嘴角动了几下。 看来我刚刚才的话，是说到了她的心里。 但我妈还是跟我争论着：“她怎么没有当我是婆婆？陈韵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话没二心的，就是心直口快而已。” “心直口快？”我盯着我妈：“她那叫心直口快，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坏人了！” “沈江淮，那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我妈也生气了。 就在我们争论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敲响了。 听到这声音，我跟我妈都不在说话了。 我走到门边打开门，只见小宋从外面探出头来看向我：“沈经理，你跟阿姨还好吧？我刚才听到……” 见小宋很疑惑，我赶紧说：“没事儿你听错了，我跟我妈平时在家里说话，嗓门就这么大，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真是抱歉……” 小宋听我这么一说，就立刻放心了。 她说：“沈哥，中午我在山下农家定了饭菜，我让老板到时候送上来，我们就在别墅外面院子里吃饭，行吗？” 我点点头：“挺好啊，这山里空气好，再加上今天阳光也不错，一边吃饭一边晒太阳，这日子比神仙还舒服。” 说着，我回头看了我妈一眼：“是吧？” 我妈愣了愣，她也点头：“没错。” 小宋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问我：“沈哥，闫军跟你之前是朋友吗？” 我不明白她什么要这么问，但我还是如实告诉她：“在来黑龙资产之前，我开过一段时间网约车，闫军是我那个时候认识的朋友。” 小宋听后，瞪大了眼睛：“沈经理，你以前还开过网约车？” 见她好像不可置信，我说：“没错啊，我开过小半年，那个时候我就经常在金融城那一块儿拉生意，说不定你还坐过我的车。” 小宋说：“可是，闫军说他跟你以前合伙开过公司，后来……” 听了小宋这话，我对闫军是彻底无语了。 我刚才在车上，不是跟他说得很清楚嘛，对人要真诚，想要追人家女孩子，就不能撒谎，否则一个谎言到最后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我想了一下，对小宋说：“那个时候确实有这个打算，后来黄了，就搁浅了。” 小宋听后哼了一声：“我就说这个闫军是在说大话，他那样的人做什么生意啊，这满嘴跑火车的人，一点儿也不靠谱！” 看着小宋远去的身影，我也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场面非常热闹。 因为都是部门的员工，吃饭的时候也就不存在什么拘束。 韩念之只吃了一点儿就坐在一边晒太阳去了，我过去叫了她一声：“你怎么不吃了，嫌饭菜不合胃口？” 韩念之摇摇头：“没有啊，这些饭菜口味都不错，真正的农家菜。不过我最近在减肥，吃一点儿就行了，不能过量。” 我一听：“你身材这么好了，还减什么肥啊？” 韩念之白了我一眼：“我不想跟你们这些男人争论，你们懂什么啊？” 我哦了一声，正要离去。 韩念之却叫住了我。 她朝饭桌那边看了一眼：“沈江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问她：“什么怎么回事儿？” 她瞪了我一眼：“陈钢怎么会把樊蕊带来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年轻人的事儿，我怎么搞得清楚？” “你不是他姐夫吗？” “姐夫又怎么样？”说着，我回头朝陈钢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陈钢正一边吃菜，一边跟周围的人聊着什么，坐在他身边的樊蕊，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似的，正小心翼翼地剥着虾，一只只往陈钢的碗里放着。 看她的样子，俨然是陈钢的小迷妹。 谁也猜不出她竟然是亿万富翁的女儿。 要说这陈钢，还真是个把妹高手，以前我还真看不出来，面对樊蕊这样身份的女子，她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我这个姐夫啊，对陈钢来说，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别说姐夫了，就算我是他爸妈，他也指定不给我面子。” 韩念之听了，嘴角微微一笑。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沈江淮，樊尚临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投资吧？” 我嗯了一声。 拉了一条凳子在韩念之身边坐了下来。 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整个身子暖暖的。 刚吃过饭的身子，晒到这样的太阳，让我困意十足。 远处的山峦，绵延起伏着。 看着这样的景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神情舒爽：“跟樊尚临接触的这几次，我感觉他现在对资本市场的兴趣非常大，这两天我也没闲着，我查了一下，美玲珠宝在很多地方的店铺，已经陆续关张了。原因不是经营不小区，就是不愿意继续做了。“ 韩念之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樊尚临现在在积极回笼资金了？”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你看现在商场里，实体经济生意非常萧条，樊尚临是个商人，最懂得见风使舵，那一个亿一月的收入，可比他一家商场实体店一月的利润高多了，会算账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睁开了眼睛：“沈江淮，你既然了解了这么多，那你觉得樊尚临，对什么兴趣？” 我一听，愣了愣。 在韩念之回头看向我的时候，我突然说：“他现在，对你最感兴趣……” 第432章：转正成功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倒是一点儿不意外。 只见她云淡风轻地说着：“樊尚临对我有意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这种感觉，是最靠不住的，因为樊尚临这样的男人，今天可能对你有兴趣，明天就可能会对另外的人有兴趣。” 韩念之果然是非常冷静。 她很清楚自己在职场里的优势，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男人对于女人的美貌，是有期限的，新鲜感一过，再美的女人，在他们眼里也还是那样了。 顿了顿后我，韩念之又说：“樊尚临的关系，咱们一定得维护好，我本来还想着请她老婆去一趟好机会所，可那天吃饭的时候，我给明凤敬酒的时候，她盯着我的目光挺敌意的。” 我一笑：“”当然呢，明凤就是第三者，生生把人家老公给抢到手了，现在小三上位了，肯定就得处处防着啊，害怕自己也被人这么三了，走前妻的老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韩念之抬头看了我一眼：“沈江淮，你，分析得挺到位。” 看到韩念之的目光，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总是站在自己的交路，没意识到韩念之不也正在当别人的小三吗？ 她跟冯志才那么多年纠缠着，不也等着有一天能转正成功吗？ 于是，我赶紧闭嘴。 韩念之突然说：“沈江淮，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啊？” 我尴尬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韩念之哼了一声：“行了，你别解释了，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不理解也正常。”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她说：“行了，咱们说正事儿吧。” 我嗯嗯点头。 韩念之看着陈钢那边，继续说道：“樊尚临的关系，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维护好，这是一条大鱼，得放长线，好线，不要怕费鱼饵。” 我说：“你觉得，陈钢算个好鱼饵吗？” 韩念之说：“鱼饵这东西，不存在好不好，它质量的高低，没有一个确定性，关键就是要看，鱼肯不肯吃。哪怕是一团泥巴，只要鱼喜欢吃，那也是上乘鱼饵。” 说着，她又问我：“沈江淮，樊蕊满十八岁了吗？应该成年了吧？” 我也不确定。 因为昨天樊尚临只是说她女儿在国外刚刚高中毕业，这次回来休息几个月，马上又要赴国外去念大学了。 我说：“如果按照国内的标准来算电话，高中毕业，怎么着也十八岁了。” 韩念之点点头：“十八岁的话，应该心智也算成熟了，我昨天看樊尚临对这个女儿比对她老婆好，所以从让陈钢好好把握，就算咱们做不了生意，万一他成了樊尚临的乘龙快婿，你也跟着沾光啊。” 我冷笑了一声：“乘龙快婿？有钱人不是傻子？这樊蕊现在只是心智不成熟而已，看人也只用眼睛看，陈钢这人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也就弄哄哄小女生，樊尚临肯定是看不上他的。” 韩念之倒是挺认真：“”沈江淮，你还真别小看了这事儿。如果现在樊蕊是个二十七八岁，经历过了风雨的女人，那陈钢肯定是吼不住她的，可这樊蕊现在不到二十岁，对于爱情啊，理想情人啊，还存在童话公主般的梦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能及时拿下，那就是改变一般小伙命运的最好机会。”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非常有道理。 我看向陈钢，只见对于樊蕊的亲近，他好像挺抗拒的。 身子一直不停地往一边躲着，樊蕊也不生气，陈钢往一边靠，她也往陈钢那边靠，这画面看着着实有些搞笑。 我心里暗自想到，如果他们两个将来真的在一起了，那陈钢说不定，将来就能继承樊尚临的珠宝帝国了。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福分的。 吃过饭，小宋安排我们去附近的古镇逛街。 韩念之没有去，她说自己想在房间里休息一下。见她执意不去，大家也没有勉强，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一趟古镇。 这古镇依山傍水，环境非常好。 街上各种特色小店，跟国内大部分的小店都差不多，不过偶尔来游览一下，当作放松身心也不错。 路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大家都进去逛，我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下。 看着老街上的人来人往。 我恍惚中看到一个女人牵着孩子的从我面前做过。 看着那女人的身影，我一愣。 那不就是罗芳吗？ 于是赶紧起身上前，一把拉起那女人的手：“罗芳，原来你在这里……” 回头，我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女人盯着我：“你干什么啊？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认错人了吧？” 我顿时面红耳赤，赶紧跟女人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见我一个劲儿地跟她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下次注意点儿便走了。 看着女人牵着孩子远去的身影，我在心里默默苦笑：下次，我都好几次认错人了，如果再找不到罗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头，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的身后，竟然站着“一”微信头像上的那个面具人！ 见我脸色一下子变了，面具人赶紧揭开了脸上的面具，我一看，这人竟然是闫军。 估计是看我神色不对，闫军也吓了一跳。 他抓着手里的面具问我：“沈哥，你没事儿吧，你身体……” 我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等精神恢复过来后，我指着闫军手上的面具问闫军：“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闫军听后，指着刚才的那家精品店：“就是在那儿买的啊，十块钱一个！” 我拿起闫军手里的面具。 只见这玩意儿质地和外形，跟我从罗芳出租屋里找到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没好气地问闫军：“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买个这玩意儿干什么啊！？” 第433章：一家之主 闫军呵呵笑了两声：“沈哥，是这样的，我想着今天晚上，带上这个去吓唬吓唬女孩子，也挺好玩儿的……” 我哼了一声：“你学学人家陈钢，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就等着单身一辈子吧。” 闫军还要再说什么，我已经直接拿着那个面具，来到了精品店门口。 之前我在各个购物网络上都搜索过这东西，发现都没有这种款式的面具。 后来我问过客服，他们告诉我，这种款式他们也没有见过，估计应该是老板专款定制的，至于是哪个工厂生产的，他们也就不清楚了。 走进精品店铺，我赶紧问老板这东西是从哪里进的货。 老板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警觉地看着我：“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吧？你想干什么啊？问这个干嘛？” 我知道我触碰道了老板的商业机密。 虽然这只是个小店铺，但要问人家从哪里进货，这还是有些不妥。 于是我赶紧跟老板解释，说我们公司过年要搞活动，需要进购一批这东西，到处看了都没有合适的。 现在看到老板店里有，本来想买，但想到老板店里估计数量也不够。 老板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我这店里，就只有那一个面具，而且这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去进的货，而是上一个店家留下来的。” 在我后来的询问中，老板告诉我，她是今年上半年才接手这个店铺的。 “我去年年底辞职了，也不想再出去打工了，就想着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生活，一看这里环境还不错，这店也正好转让，就把它租下来了。” 女孩儿很认真地说着：“我刚刚接手到这个店铺的时候，就有这面具了，我也就一直卖着，到今天才卖出去。” 听到这里，我内心突然一闪。 既然这面具是特制的，那么就说明那面具人肯定是从这里买面具，这精品店老板说，她也只有一个，那么我找一下之前的老板，也许对方会记得之前这东西都被谁买走了。 老板听说我想联系之前的老板。 她却摇摇头：“其实我都没见过那老板，所有的一切转让流程，都是看店的小姑娘跟我对接的，我只知道，那老板是一个女人，年纪大概三十来岁，别的就不清楚了。” 见我有些灰心，女老板说：“要不我把那看店女孩儿的联系方式给你，你问问她什么情况？” 听到这里，我满口答应。 加了女老板的微信后，她把另一个女孩儿的微信推给我。 作为感谢，我在她店里买了一些香薰蜡烛。 闫军见我买了这么一堆东西，他说：“沈哥，你买这些干什么啊，咱们晚上是要一起烛光晚餐吗？你可真够浪漫的，看不出来啊。” 我没理他，直接把一堆蜡烛拎在手里，转身就离开了精品店。 晚上小宋安排的是火锅。 天气渐渐冷了，能聚在一起在户外吃顿火锅，那日子可叫一个舒心。 吃火锅的时候，樊蕊把陈钢照看得那叫一个好。自己几乎不怎么吃，全部在帮助陈钢布菜。 而陈钢呢，面对樊蕊的照料，也叫一个心安理得。 他大口大口得吃着樊蕊放在盘子里的肉，不时还对樊蕊说：“你别老给我弄肉啊，再来点儿青菜，吃肉多了腻！还有，我不喜欢吃牛肉丸子，那玩意儿嚼着太费劲儿了，你给弄点儿虾滑，蛋饺我不要……” 此刻的陈钢，俨然一个一家之主的调调。 如果我之前敢跟陈韵这么说话的话，肯定是一个大耳刮子给我打上来了。 这樊蕊倒是耐心地很。 她一边嗯嗯地答应着，一边抽出一张纸巾给陈钢擦着嘴角滴落下来的油珠子，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在场的人，除了我和韩念之，旁人几乎都不太清楚樊蕊的身份。 估计以为这是陈钢从哪里勾搭上的一个小迷妹。 特别是闫军，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羡慕，他低声对我说道：“这陈钢不过就是个子比我高一点点，论长相他哪儿有我帅啊，你说我怎们就遇不到……” 我抬头，皱着眉头看向闫军：“你的自信哪儿来了？” 闫军一时没有理解到我问这句话的意图：“沈哥，你说什么……” 闫军就是当下比较流行的“普信男”，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他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们偏偏对自己各个方面，都有一种蜜汁自信呢？ 我动了动嘴巴，欲言又止。 见我不说话，闫军更迷糊了。 我懒得管他那么多，吃完了火锅，就准备把我妈扶进屋去休息。 我妈却说她现在不进去：“我跟闫军妈聊一会儿，她也有个不省心的儿子，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不聚在一起好好倾诉倾诉，人都要憋坏了！” 我冲闫军妈点点头，尴尬地笑了一下。 回到别墅里，我着了个暖炉，提她们两个老年人插电接通后，放在了她们的脚边。 闫军妈看着我，一脸羡慕地对我妈说道：“你这孩子，可比我们家那兔崽子懂事儿多了，你看他还知道怕我们着凉，我那兔崽子呀，一见到年轻女孩子，眼睛都不会动了！” 闫军妈越说越气，我妈却笑了一下。 “看到女孩子不眨眼，那是好事儿啊，起码他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怕的就是一个男人，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整天人五人六的，其实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我妈的这些话，是直冲着我说的。 在替她们换热水的时候，我听着我妈说的这些话，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倒是我妈现在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了。我感觉她在逼我，逼我把陈韵和小冰找回来。 好几次，我都想把陈韵出轨的事儿跟我妈说。 但我怕她受不了。 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难受吧。 我是个成年人，我自己难受，我能自己调节，但我妈如果知道了真相，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吃过火锅，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唠嗑。 我把香薰蜡烛一个个点燃，放在大家周围。 韩念之裹了裹身上披肩：“沈江淮，你跟你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第434章：原则问题 我一愣。 我是万万没想到，韩念之竟然会问我这种话。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家事儿跟韩念之说过，而韩念之在之前，也没有问过我任何关于我妻子的事儿。 今天她突然这么一问，我不用猜，我也知道这一定是跟我妈有关系。 于是我在顿了一下后，问韩念之： “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韩念之抿了抿嘴：“沈江淮，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这么让你妈不省心啊？”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韩经理，这是我的私生活，这些事儿应该不用向你汇报吧？” “当然不用向我汇报，不过作为你的领到，适当的关心一下你的状况，应该也没有什么的问题吧。” 山风从远处吹过来。 打在我的脸上微微有些疼，已经入冬了，在这样的天气坐在户外，让人确实感受不到太多的舒适。 年轻人那边倒是挺热闹。 他们一群人吃过了火锅，竟然又开始喝起了啤酒。 看着一群人朝气勃勃的样子，我禁不住感叹起了年轻真好。 韩念之却说：“你羡慕他们的时候，其实他们也在羡慕你？” “羡慕我？”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什么事业有成的男人，跟他们一样为生活奔波，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们羡慕你心智成熟，羡慕你能看得比他们远。“ “他们将来也会这样的。“ 韩念之喝了一杯水：“或许会吧，不过……他们现在可不会这么认为。”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收紧了身上的衣服：“沈江淮，你跟你老婆之间，要是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问题，最好还是不要离婚，就算重新再找，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人。“ 这话从韩念之的口里说出来，我倒是真觉得很奇怪。 想了一下，我问她：“你所谓的原则上的问题，是什么？” 韩念之身子往前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女孩儿的哭声从那边传来。 我跟韩念之赶紧朝那边看过去。 只见哭泣的女子，正是樊蕊。 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刚才还是好好的，樊蕊现在怎们突然会哭得这么伤心，我正要上前，韩念之拉了我一下： “沈江淮，你别过去，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樊蕊哭了，周围的人好像一下子慌了。 他们纷纷过去问女孩儿到底怎们了，可女孩什么都不听，一直低着头哭泣，谁的话也不听。 原本一直拿着啤酒瓶的陈钢，这时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只见他起身走到樊蕊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问她发生了什么，樊蕊见陈钢来了，稍微抬了抬头，她盯着陈钢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起身就要越过一旁的栅栏。 这一幕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其他人一见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就把樊蕊从栅栏处往回拽，可樊蕊大哭着挣扎：“让我跳下去，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妈死了我爸也不管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啊！” 好说歹说，樊蕊终于被劝了下来。 陈钢扶着樊蕊，众人也紧紧围着她，生怕她会再出点儿什么状况。 等樊蕊哭了好长时间，看起来她似乎累了的时候，韩念之这才上前：“小蕊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就跟我说说，我是长辈，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开导开导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说完，韩念之看了我一眼。 我也赶紧说道：“没错小蕊，这个世界上人要经历太多的风浪才能成长，每个人都部可能一帆风顺，但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的确是真心为你好。” 樊蕊到底年纪不大。 在我和韩念之三句两句之后，她对我们的信任感加强了。 我提议现在有些冷了，要不大家都回房间吧。 樊蕊却摇摇头说：“我就在这儿呆着，我想清醒一下，你们要是累了就会求休息吧，我不进去！” 见樊蕊这么坚持，我对其余的人说：“你们都进屋吧，我跟韩经理留下来就行了。” 樊蕊却拉住了陈钢的手：“不行，他不能走，他得留下来陪着我！” 陈钢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行，我哪儿也不去，我一直陪着你！” 听见陈钢说了这话，樊蕊的心情好像稍微好了些。 她娇羞地将头靠在陈钢的肩膀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你好好对我，以后我谁都不跟，就跟着你！” 这一幕小情侣之间的暧昧，看得我跟韩念之挺汗颜。 我把我妈送回房间后，又来到外面。 此刻韩念之坐在一边打折呵欠，樊蕊靠着陈钢坐在另一边，不时抽泣着。 我也过去坐了一会儿后，我小心地问樊蕊：“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为什么会突然哭了？” 樊蕊擦了擦眼泪，她看了陈钢一眼，面对他点了点头。 似乎是得到了女孩儿的授意，陈钢说：“刚才闫军妈妈给闫军削了个苹果，还切成了小块用牙签插着递给了闫军，小蕊就是看到这一幕，有些受不了了。” 听到这里，我很是不理解。 闫军妈给闫军弄了点儿吃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樊蕊会突然受不了。 就在我要再问什么的时候，韩念之突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蕊，你的生母去世前，是不是也每天这样给你削苹果吃？ 刚说到这里，樊蕊就挺直了身子。 她看向韩念之：“韩阿姨，你说得很对，确实是这样的。” 又被叫了一声“阿姨”韩念之明显有些膈应。 但此刻樊蕊的状态，也容不得韩念之对她生气动怒。 听到这里，我倒是明白了。 这樊蕊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地哭泣，她是看到了闫军妈做自己生母生前类似的一些事儿，这才感觉到利难受和酸楚。 只听樊蕊小声说道：“我妈是肝癌去世的，在她生前最后一段日子里，是我天天陪在她身边，那段时间，无论她病得多么难受，她都会像这样给我削苹果吃。” 也许是看她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陈钢用牙签挑起了桌子上的一块苹果递给樊蕊：“来，吃吧……” 樊蕊一见，瞪大了眼睛看向陈钢：“以后，你给我削苹果吗？” 第435章：承诺 樊蕊的这问题，问得陈钢一愣。 他下意识地朝我和韩念之这边看过来，目光有些纠结，似乎在向我们寻求帮助。 而这个时候，我和韩念之却是任何意见都没有给他。 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陈钢明显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对樊蕊说道：“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不过你现在要是想吃苹果，我保证我能削给你吃！” 樊蕊一听起身道：“那你现在削给我吃，以后就不削了？” 陈钢有些为难：“我不是都说了吗，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不行！”樊蕊似乎生气了：“我要是现在削给我吃了，以后都要削给我吃！” 眼看陈钢进退维谷，韩念之说话了：“小蕊啊，陈钢就算是现在跟你承诺了，你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卦吗？” 樊蕊看着韩念之眨了眨眼睛：“承诺过的事儿，还能变卦吗？” 听见她这么问，我和韩念之都同时笑处了声音。 樊蕊不抬明白：“你们笑什么？”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樊蕊说道：“这个世界上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承诺。承诺这种东西，无需成本，谁都可以信手拈来。” 一旁的韩念之也点了点头：“没错，特别是男人的承诺。” 我抬眼看向韩念之，只见她的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峦，眼神中充满了忧伤。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冯志才当年就给过她不少承诺。 那个时候，韩念之也是太年轻，才会被冯志才给钻了空子。 听了我们的话，樊蕊好像似懂非懂。 她看向陈钢，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生生忍住了。 樊蕊也朝远处的山峦看了一会儿后，低声对我们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妈跟我爸感情挺不错的，后来我爸渐渐有钱了，他就有点儿看不上我妈了。然后两人就老是吵架，我爸也不回家了。在他们离婚之前，一个女人找上了我妈，那个人就是明凤，我妈知道换不回我爸的心了，就下定决心跟他离婚了。” 樊蕊这话说得挺平静的。 我看向韩念之，她依旧是看着远方，神色淡然。 只听樊蕊继续说道：“离婚没多久，我妈就检查处了癌症，肝癌。我估计是我妈伤心导致这病的，因为不都是说生气伤肝吗？我妈去世后，外婆就把我送回了我爸身边，可那个时候我爸正跟明凤新婚燕尔，他根本就不管我，直接把我送到了国外去念书，直到上个月，我才回来。” 听了樊蕊的这一番话，我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夫妻分手，最难受的果然还是孩子。 可有的人因为顾及这一点，而选择隐忍。 但还有一些人，却只顾自己开心快乐，对孩子的感觉不管不顾。 陈钢听了这些话，大概终于想到了该说什么。 他轻轻抚摸着樊蕊头发：“咱们做子女的，肯定不能干涉父母做什么，他们只要开心，我们不去打扰，就算是我们尽孝了，是吧？” 陈钢的这一番话，跟圣母遗言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我和韩念之同时皱了一下眉头。 果然，樊蕊不服气了。 只见她抬头看向陈钢：“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呢？他们开心就行了，他们是谁？是樊尚临和那个叫明凤的女人吗？那美玲珠宝，当年可是我妈跟我爸一起打拼出来的，现在我妈死了，让那个叫明凤的女人来享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陈钢说：“可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儿太多了。” “别人的事儿我管不了，可我爸这样对我妈，我就是不服气！”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蕊的眼泪一滴滴落留了下来：“我爸虽然把我接回来了，但是过不了多久，我就又会被送走，明凤巴不得我走，她整天缠着要跟我爸生孩子，可老天也就是不顺着她，让她怀不了孩子！这就是她的报应！所以，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但又对我无可奈何。” 陈钢说：“既然明凤生不了孩子，那该你的还不都是你的，你不要心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好的。” 樊蕊恨恨地摇摇头：“这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爸几年都快六十了，明凤才四十来岁，我爸身体也不是很好，前段时间查出来了尿毒症！” 尿毒症？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很震惊。 我回想着樊尚临的样子，这个人虽然面色不是很好，但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重病的人啊，但再往那个方向想的时候，我好像真感觉他有些微微浮肿，而这也正好符合尿毒症的症状。 “我爸如果有一天突然走了，明凤可是什么都不会分给我的，到时候我肯定是一无所有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其实我倒是不在乎钱啊，利益什么的，但最冤屈的就是我妈，她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樊蕊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里产生了一丝一样的情绪。 因为我好像感觉到，这樊蕊接近我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因为陈钢。 再次抬眼看向我们的时候，樊蕊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沈叔叔，韩阿姨，我直到你们两个都是好人，你们会帮我的，是吧？” 此刻，我和韩念之同时对视了一眼。 韩念之冲我点了点头后，我问樊蕊：“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干脆明说吧，我和……韩阿姨，都不是……坏人……” 听了这话，樊蕊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看到她这样表情，我也意识到之前樊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的。 只见她对陈钢说道：“我想喝点儿热水，你能去帮我弄一点儿吗？” 陈钢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韩念之说道：“陈钢，这里的热水不烫了，你赶紧下去再烧一壶来。” 支走陈钢后，樊蕊才对我们说：“其实我爸到底对你们还是不太信任的，这一点你们清楚吗？” 我耸耸肩：“我当然清楚，你爸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有个共性，那就是他们都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任何一个合作伙伴的。” 樊蕊盯着我们：“如果我让樊尚临更加相信你们，那么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第436章：不那么单纯 周一早会之后，韩念之来到我的办公室里。 看着我杯子里刚刚泡好的“碧潭飘雪“，韩念之说：“谢丹宁找的这茶水，看上去成色还是挺好的，泡出来的茶水颜色很亮。” 我喝了一口：“我对茶没研究，还真分不出好坏。” 韩念之一笑：“你以后啊，慢慢就能分辨了。” 阳光从外面射进来，韩念之伸手当了一下光。 我回身把窗帘稍微往里拉了一点儿。 韩念之这才撩了一下头发：“最近降温比较厉害，你注意点儿别让家里人生病了，特别是老年人，感冒发烧不容易恢复。” 我想了一下，对韩念之说：“我家最近是出了点儿问题，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应为这事儿影响到工作的。” 韩念之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你沈江淮肯定不是一个会被外部情绪牵动的人。” 顿了顿之后，韩念之突然说道：“樊蕊说的那些话，你怎么想的？” 樊蕊？ 想到樊蕊上周六晚上突然跟我们说的那些话，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因为樊尚临的出轨，樊蕊的生母含恨而死。 虽然那个时候樊蕊还小，但她对樊尚临可谓是恨之入骨。 现在她从海外回来了，她竟然跟我们提起了这事儿。 只是那天我和韩念之并灭有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樊蕊只是个小孩子，就算她的心里对樊尚临有再大的仇恨，我跟韩念之也不会傻到直接去跟她合作。 首先，我们不清楚樊蕊那一番话是真是假。 也许她只是帮樊尚临，来打探打探我们这边的真实想法也说不一定。 再则，就算樊蕊是认真的。 这到底是他们的家事，我跟樊尚临也不要插手进去，否则只能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所以那天晚上，我借口天凉了，让陈钢把樊蕊送回房间。 樊蕊好像知道了我们的态度，于是在临走之前对我们说道：“我听到我爸亲口跟明凤说过，他不打算做珠宝生意了，不过他现在对谁都不太放心，他把钱放在你们这里，只是试试水，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一定会问你们要回来的。” 樊蕊虽然年纪小，却很懂得别人的心理。 这正是我跟韩念之目前最担心的事儿。 樊尚临投资的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但这得建立在稳定的情况下，才能保证整个公司业务的顺利进行。 但如果一旦拆贷，虽然金额不大，但资金链一旦出问题，对整个公司的运行情况，那就是致命的。 这也就是我和韩念之在选择客户的时候，也会对资本客户进行给全面审核的原因。 我对韩念之说：“我们首先要明确的是，我们是跟樊尚临合作，所以能否持续进行的关键，是樊尚临。” 韩念之点点头：“所以你认为，不用介意樊蕊说的那些？” “当然不是！”我抿了一口茶：“樊蕊目前，还是樊尚临唯一的女儿，明凤跟樊尚临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生不出来孩子，要这一年两立刻生出一个来跟樊蕊争家产，估计也不太现实。” 韩念之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人上了年纪，对事物的爱好就会产生很大的差异。六十岁是一个很特别的年纪，樊尚临在之前，可能在意的还是金钱和美人，但一过了六十岁，他的重心应该会慢慢转移到自己的血脉相关的人身上去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低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见韩念之不语，我又说：“樊蕊是樊尚临唯一的孩子，所以，渐渐的樊蕊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肯定会越来越重，所以，现在维护好跟樊蕊的关系，对于我们将来，肯定是有利大于弊的。” 说完这些话，我看见韩念之还是低头不说话。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冯志才跟樊尚临一样，也是有个女儿的。 因为是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刚好说到了韩念之的痛处。 毕竟自己现在就算是再得冯志才的好，到头来，肯定也是比不过人家的一番骨肉亲情，如果没有个一男半女的，在男人心目中，始终都还是一个外人罢了。 韩念之在顿了好一会儿后，才抬头。 只听她说：“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给陈钢加工资吧。” 我一愣：“好好的，为什么要给陈钢加工资？” 韩念之起身冲我冷笑了一下：“沈江淮，你别明知故问了。从现在开始，陈钢上班时间自由，工资涨到一万！” 我不是傻子，我当然明白韩念之的意思。 樊蕊那么喜欢陈钢，韩念之不过想用陈钢去拴住樊蕊而已。 而韩念之呢，打算用钱来拴住陈钢。 我对这事儿其实并不是很看好。 因为通过那天晚上对樊蕊的了解，这个女孩儿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对于陈钢，其实也是有防备的。 要不然也不会那天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把陈钢给支开了。 不过虽然我不太看好这是事儿，陈钢倒是很高兴。 毕竟这才来上班不到一个月，工资一下子就从六千涨到了一万。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在后面帮助他，于是笑嘻嘻地对我说：“姐夫，你看你，我都说了要靠自己，你还老是给给我开绿灯，这样别的同事会有意见的。” 看着他喜笑颜开的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我只是告诉陈钢：“这个你就不用顾及了，你这工资涨得理所当然，是你应得的，其他同事绝对不敢有任何意见。” 正说着，韩念之在那边叫了我一声。 她冲我招招手，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 赶紧来到她的办公室，随后她示意我关上了门。 坐下来后，韩念之递给我了一张a4纸，那上面罗列着的，是凤凰投资资本部门助农计划的下乡的全部流程。 里面一些对外的条款，我是早就看到过的。 但其中更有一些新增加出来的内容，是凤凰投资没有对外披露过的。 见我挺疑惑，韩念之得意地说：“沈江淮，这些都是余昊弄出来的，这个小伙子我们安排到想下去的这一步，真的是走对了！” 第437章：人靠衣装 韩念之在一旁对余昊的工作成果，那是赞叹有加。 “余昊挺不错的，沈江淮你让他好好干，等这事儿搞定了，他只要一回来，我立刻升他做业务主管，薪酬方面指定亏不了他。” 韩念之画饼很委婉，跟其他人一来就许诺的大江大河不同。 她说的目标很明确，一个“业务主管”的位子，看起来触手可及，不会让人觉得不切实际，这大概就是她笼络人心的方法吧。 我听后，什么都没说。 我坐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余昊发回来的凤凰投资项目计划。 一条条看完那些条款后，我发现里面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如果只是看他们表面披露的那些，的确凤凰投资的操作是非常规范的，但看到他们内部流传出来的这些条款，那就是漏洞百出。 我抬头看向韩念之：“这些东西，照理说是刘威那边的核心资料里，余昊顶多只是一个小小的马仔，他怎么能拿到这些东西？” 听了我心里的疑惑，韩念之却一笑：“沈江淮，你还真是小看你的老下属了。余昊肯定有自己的法子啊，何况这也一个月多了，他在里面估计也混成老骨干了，只要上司信任了他，什么东西弄不到啊。” 韩念之这说法，让我稍微安了些心。 于是我问韩念之：“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韩念之盯着我：“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这些条款上的东西，不过就是简单的罗列出来，咱们目前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就是凤凰投资提出的，另外就算能证明，这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假设，得拿到他们具体实施的证据，才可以。” 韩念之嗯了一声：“所以，余昊的作用还在。” 见我神色不是很好，韩念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你不用担心，余昊没在这一行呆过，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有事儿的。” 我看着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韩念之冲我笑了一下：“沈江淮，下午咱们出去一趟。” 我一愣：“出去干什么啊？” “逛一趟商场，我给你买身衣服！” “买衣服？”我不解地看着韩念之：“为什么要买衣服？” 上次韩念之借给我穿的那一身衣服，我干洗后，已经还给韩念之了。那一万多的西装，干洗费就花了我五百多块钱，心疼了我好半天。 五百块钱，都够我自己再买一身新的了。 这高档西装，自己洗会坏，拿到店里去干洗，那价格实在不是我能承受的。 于是我赶紧摆手：“不用，我这些衣服穿得挺好，我不用买新衣服。” 韩念之哼了一声：“也就是我不说你，你看看别的部门经理看你的那个眼神，我说沈江淮，照理说，你比他们这些人的收入都高，你做人怎么抠抠搜搜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韩念之哪里知道我现在的难处啊，我的房子现在抵押给别人贷款两百一十万，每个月的还上万的的利息。 上月拿到的那十八万，我除了提前换十万给梁万山，剩下的，还给了闫军。 之前我还不起房贷，那些钱都是从闫军那儿借来的。 所以对此，我还是听感谢他的。 而且，我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把那两百万的外债还了。 这样我就能搬回我自己的房子里住了。 虽然我现在住的房子是韩念之的，但这始终都不如自己的房子住着舒服，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不太好，我妈那么大的年纪了，我不想让她跟着我颠沛流离。 韩念之却还是不依不饶： “沈江淮，人靠衣装，你今天下午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出去把你这身皮给换了！” 看着韩念之一脸的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中午吃过饭，韩念之就开车带着我出去了。 这个时间的商场人并不多。 韩念之领着我逛的，全是高档男装。 她拿起一套西装觉得挺不错，立刻让我穿上试试。 我看了一下标签，价格竟然在六位数。 当时我就想立刻放下这身衣服。 作为普通的人我，自然是想不明白，就一身普通的“皮”，凭什么能值这么高的价格？ 韩念之问服务员：“这衣服多少钱？” 服务员说：“打折下来九万八。” 韩念之听后点点头：“行了，沈江淮别磨叽了，你穿上看看，合身就把它买下来，这商场都逛了一圈了，也就这一套我看着还好。” 我无论怎么说，韩念之还是一定要让我试试。 我只能叹了一口气，进试衣间穿了这套衣服。 出来的时候，韩念之眼睛一亮：“沈江淮，你可以啊，这衣服一穿，你人都精神多了，这才跟你的身份匹配嘛。” 我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许是因为这衣服的加持，看上去确实不错。 要说有钱是真好。 可以看上任何自己想买的东西。 不过面对花钱，我还是理智的，这不符合我收入的东西就算再好，我也是绝对不会购买的。 于是我把韩念之拉到了一边： “韩经理，我实话跟你说吧，这西装是我真消费不起，我这拖儿带母的人不像你，我压力真的很大。” 韩念之看了我一眼。 她嘴角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只见她快步上前，走到那服务员身边，指着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说道：“就那一套了，结账吧，也不用再换了，他穿着走就行了。” 服务员一听，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儿。 只见她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把换下来的衣服给你们抱起来！”说着，她赶紧上前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用剪刀替我剪掉了身上的吊牌。 当时我就生气了，我转身愤怒地看着韩念之。 我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呢，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自己睇情况了吗？这可是十几万的东西，她怎么就给擅自做主了？ 正要上前，就在这时，韩念之却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刷卡吧，麻烦快一点儿，等一下我还得去给他买双鞋。” 当我从头到脚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走出商场的时候，韩念之盯着我看来一会儿说道：“看起来还不错，晚上蒋义成的婚礼，你是代表公司，只有这样出席才像样嘛！” 第438章：喧宾夺主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 蒋义成和邓娜，定在这个月结婚，而且就是今天晚上。 但这段时间因为忙着别的事儿，我几乎把这事儿都抛到脑后了。 想到邓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我心里真是挺难过的。 不过韩念之倒是挺淡定。 只听她说：“蒋义成今天晚上上的婚礼，去的人指定不少，我估计咱们南山市民间金融行业，能去一大半。” 我低头看着我这一身衣服鞋子：“今天晚上的蒋义成结婚，我穿成这个样子去干什么啊，我又不是新郎官，这是不是有点儿喧宾夺主了？” 韩念之冷哼道：“就你还想把新郎的风头抢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只是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真的太浪费你的钱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笑出了声音： “沈江淮，你误会了，这衣服不是我掏钱给你置办的。” “那是……” “是费总，他晚上去不了蒋义成的婚礼，让我们作为代表出席，不过他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带你去买一身好衣服，费用他来承担。所以，我只是按照他的嘱托办事儿，你要感谢，就等他回来了感谢他去吧。” 我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韩念之花起钱来一点儿不心疼。 感情，不是她自己的钱，就可以随便造。 只是我不清楚，这费南天要是知道我花了他十几万置办了一身行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韩念之似乎觉察到了我的顾虑。 只听她说：“费南天让我带你出来买衣服，他也没说上限是多少，那我可不得可这劲儿买贵的，难得这么好个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说完，韩念之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车子那边走去。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我也跟了过去。 上车后，韩念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她把车子开到了一个理发店门口：“沈江淮，我先去做个头发，你没事儿就在车子上呆着，休息一下。“ 我哦了一声，往车外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我看到旁边有一家蛋糕店，于是我对韩念之说：“我也下去逛逛吧，你头发做好就叫我。“ 韩念之一听：“哟，沈江淮你还挺有情调的啊，一个人还有闲情逛街？你想买什么啊？” 我尴尬地一笑：“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逛逛，不一定非要买什么东西。” 韩念之耸耸肩：“随便你吧。” 目送着韩念之进了理发店，我一个人顺着街边走了起来。 透过一旁商店里玻璃的反光。 我发现自己还真跟以前不太一样。 虽然我到现在，还是看不出来这衣服跟我之前那套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但穿着身上，确实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初冬的下午，阳光还是挺不错的。 我看着路边的银杏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心里莫名就泛起了一丝苦涩，也不知道是为邓娜，还是为我自己，还是为谁…… 刚刚推开旁边蛋糕店的门，一股浓郁的香味，就从店里扑面而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来到陈列台前。 橱窗里一个个的小蛋糕，各种造型各种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又好看又精致。 我想起有一次，跟邓娜出去展业。 那一天，她也像我这样，盯着橱窗里的蛋糕一直看着。 她目光所注视的那一排，是一些卡通人偶形状的蛋糕，小小的应该是一人份的，看着非常的可爱。 给儿子买了一包土司后，我回头看她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玻璃窗里的东西。 于是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看这些东西？” 邓娜回头冲我一笑：“我就喜欢这些东西，从小就喜欢。” 见她这么兴奋，我便说：“喜欢的话，就买一个吧。” 邓娜却努努嘴道：“这小小一个就要一百多，价格也太贵了。” 我笑道：“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你虽然工资不高，但也没什么负担，买个小蛋糕都舍不得么？” 也许是我的这一番话，让邓娜心动了。 于是她招呼服务员过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就在服务员刚端出那个蛋糕的时候，邓娜想了一下，突然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不要了！” 我一愣：“你不是喜欢吗？为什么又不要了？” 邓娜叹了一口气说：“我喜欢的东西太多了，要是都要占着，那我早就穷死了，再说，我这个月好不容易瘦了五斤，这个小蛋糕下去，我肯定长肉……” 又一次站在蛋糕店的橱窗外面，我回想着那个时候的场景。 心里有些感慨。 要是人永远只能留在单纯的岁月里，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我指着那些蛋糕，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麻烦你帮问我包一个，用好一点儿的包装，我要送给别人。” 拎着包好的蛋糕，我又在店里要了杯咖啡坐了一会儿。 看着外面人来车外。 我一遍遍回想着邓娜。 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女生，今天晚上竟然就要出嫁了。 我想她此刻的心里，一定是非研讨组屈的。 不过邓娜也是成年人了，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行反对，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外人。 我能做的，只是送上我的祝福吧。 韩念之做了一个名媛头发，排上她金丝绒材质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贵妇感觉十足。 见我手里拎着一个刚买的小蛋糕，韩念之一开始以为是我买给她的。 等反应过来后，她尴尬一笑：“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给我买小蛋糕啊，看来还真是我多想了。” 韩念之的反应，倒是让我不太好意思了。 “要不这样吧，我再下去买一个，这个蛋糕我真的有用……所以，我……” 我有些语无伦次，韩念之对我摆摆手：“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整个开车的过程中，她都没再说话，我也很配合地保持着沉默。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南山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门口，而远远的，我就看到了蒋义成和邓娜的大幅婚纱照…… 第439章：艳压群芳 看着婚纱照上的那两个人，我在心里感觉挺遗憾。 蒋义成那略微发福的身材，以及那通过修图和还是能看出油腻的一张脸，跟旁边青春活力十足的邓娜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年代的人。 下车之前，我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身行头。 一旁的韩念之啧啧两声：“之前还说怎么都可以，怎么现在又开始讲究了？” 我呵呵一笑说：“那不一样，之前我一身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钱，那就是我自己，我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一清二楚。但现在不同了，我既然穿上了六位数的行头，那代表的就是黑龙资产，一举一动都得讲究才是。” 说着，我又看向韩念之：“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花钱去做个这么好看的头发了？” 韩念之一听，微微一笑。 只见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回头看向我：“沈江淮，你真觉得，我这样打扮起来，还不错吗？” “当然！”我点点头。 随后我盯着她脖子和耳坠上的那些珍珠：“珍珠配美人，你这一身无论走到哪里，肯定都是艳压群芳的。” 也许是听到了“艳压群芳”四个字，韩念之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女人都有虚荣心。 只要别人夸自己漂亮，那么她肯定是会非常开心的。 韩念之是女人，自然也一样。 只是她还是挺理性地回复了我一句：“沈江淮，今天这话你对新娘子多说两句，她肯定是会非常开心，只要新娘子一开心，蒋义成就高兴了。” 我点点头：“蒋义成一高兴，事儿就好办了。” 蒋义成和邓娜结婚的这家酒店，可以算是南山市最高规格的酒店。 里面一桌菜最低价格，都在八千以上。 再看那些客人的穿着打扮，也都非常高档得体。 当下我有些庆幸，还好韩念之把我拉到商场里去捯饬了一番，要不然真要是就这么过来了，说不定真就成了笑柄了。 一楼大厅的迎宾台前，邓娜穿着珠光宝气的迎亲服，看着就跟画报上的女明星似的。 她旁边的蒋义成，个子比她矮了一截，人也比他要圆润一圈。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父女。 蒋义成喜笑颜开地面对来宾们的祝贺，一个个红包从他手上接过去，旁边一个小姑娘，正一个个清点着，非常忙碌。 而另外一边站着的邓娜，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几乎是蒋义成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她身边站着的那两个老人，应该是邓娜的父母，虽然也在微笑着面对宾客，但脸上的笑意明显能看出来不是发自真心的。 见我和韩念之走过来了，蒋义成拍了一下手：“哎呀，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韩念之果然在这种时刻很会来事儿。 只见她走到蒋义成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呀，蒋主任，我刚才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想不到您居然这么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呢！” 韩念之这马匹拍得，让我一个大男人五体投地。 蒋义成倒是很受用。 只见他微笑着对韩念之说道：“哎呀，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客，实在是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等一下我一定要亲自给你韩经理敬酒三大杯！” 韩念之这边，继续跟蒋义成热乎乎地聊着。 我走向了邓娜这边。 她见我了，倒也挺激动，盯着我看来一会儿后，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不等她说话，我倒是先开口了：“你还好吧？” 说出这话之后，我就看到邓娜的眼睛红了。 一旁她的父母见了，赶紧提醒邓娜，她点了点头，生生把眼泪收了回去。 只听她对我说道：“沈哥，你能来参见我的婚礼，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冲她一笑说：“邓娜，你跟我妹妹差不多，你结婚，我肯定要来的。”说着，我把刚刚买的蛋糕递到她的手里：“这个给你，你一定要吃了，不会长胖的，再说，你太瘦了，长点儿肉，更好看。” 接过我手里的蛋糕，邓娜拿在手里看了一眼。 只见她欣喜地说着：“你还记得这个蛋糕？” 我笑着点点头：“当然，当时你看了好久，我劝你买一个，你最终因为怕长胖还是没买，我今天刚好路过，见了这个，就买来送给你。” 邓娜拎着蛋糕，她笑着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待会儿换衣服的时候，我就吃了它。” 我说：“对，吃了它一切都好了！” 正说着，韩念之走到我身边来：“沈江淮，怎么样，没想到你的老部下这么漂亮，你惊艳了，是吧？” 韩念之上前，顺势就挽起了我的手臂。 我身子僵硬了一下，想要抽回手。 韩念之却一用力，再次擒住了我的手臂。 而这时，蒋义成也来到了邓娜身旁，只见他身后，轻轻揽住了邓娜的腰肢：“娜娜，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在凤凰投资上班的时候，沈经理就是你的上司，你还跟我提起过，说沈经理人很不错，平时也非常照顾你。” 韩念之在听这话的时候，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邓娜。 她突然说：“沈江淮，我知道你后悔了，后悔邓娜这么漂亮，没有去追求她！不过，我告诉你，现在邓娜小姐已经是我们蒋主任的夫人了，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这一番开玩笑的话，让蒋义成喜笑颜开。 一旁的邓娜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沈经理跟他的妻子，可是恩爱得很，沈经理就是我的大哥哥，他当初可帮了我不少呢。” 说着，她扭头对蒋义成说道：“义成啊，沈哥当年帮助过我，你以后有机会的话，也得帮助他哦。” 蒋义成娇妻在侧，自然是非常高兴。 能娶到邓娜这样的老婆，这就相当于天上掉馅儿饼，刚好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新婚妻子有求于自己，蒋义成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和韩念之告别新人往里走的手，韩念之挽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沈江淮，想不到你跟新娘的关系这么好，既然如此的话，那这关系你得好好维护着，以后啊，咱们肯定会用得上……” 第440章：遭报应 韩念之穿着丝绒长裙，踩着高跟鞋行走的时候，就像一条灵动的水蛇似的。 当她挽着我的手走进蒋义成婚宴现场的时候，很多人都朝我们投来注视的目光。 韩念之明显很享受这一切。 只见她挽着我的手臂，摇曳生姿地往前走。 一边走，她一边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买新衣服了吧，这年头，人都是这么肤浅。你要是邋里邋遢出来，就算是你学富五车也没人会睁眼看你；可你身上穿着六位数的衣服，哪怕你胸无点墨，放个屁也是带着书卷味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凤凰投资的人。 坐了大概二十分钟，我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很大，上完厕所后，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越看越觉得这一套昂贵的西装还真挺适合我的。 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由俭入奢易啊。 我现在穿了这好西装，估计以后便宜的东西，都入不了我的法眼了。 找了点儿发油抹了抹自己的头发，就在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突然间，我碰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那人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顿了顿之后，他叫了一声：“沈江淮，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朝我迎面走来人，正是刘威。 我们看到彼此的时候，都有些奇怪。 刘威奇怪的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我奇怪的是，邓娜为什么会请她的仇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我挺直了身子：“你刘威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我注意到，刘威一直盯着我的身上的西装看着。 顿了一顿之后，只听刘威说：“沈江淮，听说你现在在黑龙资产资本部门工作了？” 我没有直接回到刘威的话，只是盯着他直接说道：“我现在在哪儿工作，这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刘威点点头：“没错，是跟我没关系。但你曾经是凤凰投资的资本部经理，而凤凰投资的死对头，就是黑龙资产，你现在这么做，不是倒戈吗？” 听了刘威的话，我一下子就来气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我就倒戈了？你别给我乱扣帽子！” 刘威冷笑了一下：“难道我说错了吗？沈江淮你扪心自问，凤凰投资当年是怎么让你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做到部门经理的，你这样对，对得起曾经的老板和同事吗？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谁都知道，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是对立的，沈江淮你现在竟然跑到黑龙资产去了，让老板和我们同事的面子，怎么放得下去！” 刘威说得头头是道，一个劲儿的斥责我。 听了他的话，我也忍不住了。 于是我也放大了声音：“刘威，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当初我被迫从凤凰投资离职，到底是谁在里面搞的鬼！？” 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是血红色的。 因为我从刘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惧色。 只见刘威但眼睛闪了两下后，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趁机往前走一步，刘威靠在墙上，他瑟瑟地看着我：“沈江淮，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你要是打人，可是会被……” 正说着，后面有人进来了。 那人是个清洁工。 见到我跟刘威的样子，他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刘威顺势从我的身前离开。 只见他大步走出了卫生间，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说道：“沈江淮，我跟你说，像你这种人吃里爬外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也恨恨地看着他：“遭报应？咱两谁遭报应还不一定能呢，高慧就在天上盯着你看，她正盯着你哪天死！” 听了我电话，刘威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就这么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嘴角动了好几下。 我知道他忍住了想说什么，我也知道那些话他一句都不敢说出来。 回到餐桌前，韩念之问我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冲她一笑说：“刚才遇到了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 韩念之一听盯着我说道：“沈江淮你可以啊，卫生间都能遇到熟人。” 坐下来后我看向四周，果然在我们周围坐着的，大多数都是民间金融行业的从业人员，看来这蒋义成把来宾的坐席区分地非常清楚。 那些人中，大部分我都认识。 在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看向我，朝我投来各种目光。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那都与我无关。 大概十二点半的时候，婚礼开始了。 婚礼现场举行的是中式婚礼，非常的热闹。 邓娜穿着一身唐装，显得整个人端庄大气，而蒋义成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发了福的中年地主，整个人的装扮，看上去又土又怪异。 在婚庆公司搞完各种怪模怪样的仪式后，男女双方开始交换戒指。 就在这时，门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门口。 只见一个女人大叫着想要冲进来，却被门口的保安一下子拦住了，慌乱中，越来越多的保安跑了过去，很快那女人就没在闯进来了。 大家都在奇怪那女人是谁。 只见观礼台上，婚庆主持人放大了声响：“请大家举起手中的酒杯，为这对新人嘱咐吧，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现场一片欢呼。 宾客们的情绪立刻又转移到了台上。 喝完杯子里的红酒后，婚礼正式结束。 那天晚上的酒席，蒋义成喝了很多酒，却好似千杯不醉，精神也非常不错。 在给我很韩念之敬酒的时候，我看见邓娜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敬酒服，整个人看着非常温婉动人。 邓娜举着酒杯看向我的时候对我说道：“沈哥，蛋糕我吃了，很软很甜，谢谢你。” 见她对着我笑，我的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酸楚。 吃过酒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韩念之送我回家的时候，突然对我说道：“刚才突然闯进婚礼现场的女人，你看清楚她是谁了嘛？” 我一愣，随后摇摇头。 韩念之一笑：“那个女人啊，九成是蒋义成的前妻！” 第441章：弃子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再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 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好像以前是见过她的。 因为就是刚才那一下子，她蓬头垢面的样子，与之前参加凤凰投资十周年晚宴时候的样子，的确是大不相同了。 只听韩念之说：“蒋义成现在四十来岁，就已经身居要职，这样的男人在女人眼里，的确是优质男，所以他老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说：“她今天出现的目的是什么，破坏蒋义成的婚礼，可是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无论怎么做，也不可能把蒋义成从邓娜手里抢过来了啊。” 韩念之一笑：“沈江淮，那可就是你太不了解女人。” 我愣愣地看着韩念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念之冲我一笑：“女人这种东西很奇特，得不到就会想要毁掉他，弄他个天崩地裂，只要心里痛快了，就什么也不顾了。”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 同时，我看着韩念之：“你是说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韩念之点点头：“差不多吧。” 我想了一下，小声道：“那你呢？你会将自己的得不到的毁了吗？” 韩念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问她，于是直勾勾地看着我：“怎么，你害怕了？” 我尴尬一笑。 只听韩念之接着说：“沈江淮，我们这里说的是别人，是蒋义成的前妻，你可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扯！” 说完，韩念之便不再理我了。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刚进入办公室，陆辉煌就找到了我。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冲我笑着：“沈经理，你今天可真精神啊。”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西装，抬头对他说道：“陆经理找我有事儿吗？直说就好了，大家都是同事，又这么熟悉了，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我已经是职场老人了，对于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人，自由对付他们的法子。 陆辉煌听后，立刻回身关上了我的办公室门。 随后，只见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来：“沈经理，费总要拆掉几个传统信贷业务部门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其实这事儿，早在我刚进入黑龙资产的时候，就有所觉察了。 不过那些与我不相干，所有，就算是把所有的业务部门都拆掉，我也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过问。 哪怕到现在，也是如此。 于是我看向陆辉煌，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会吧，信贷业务是公司的基本，费总就是靠这个东西发展起黑龙资产的，他应该只是合并，不会削减吧？” 陆辉煌摇了摇头，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沈经理啊，你说得没错，费总的确是靠这个发展起来的，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一行现在赚不了钱了啊！” 我继续装傻：“怎么会赚不了钱了呢？我看公司现在每个月的放款量，依旧是在稳步增长啊？” 陆辉煌继续摇头叹息：“那些只是现实出来的数据而已，真实的业务量，现在是惨不忍睹……” 我哦了一声：“那也难怪啊，费总也不时做慈善的，他是生意人，得顾虑周全，关键时刻还是要有取舍才行啊。” 见陆辉煌自怨自艾的样子，我冲他笑道：“不过陆经理你放心吧，你是跟着费总几年的老人了，他肯定会给你一个妥善的去处的。” 听见我这么说，陆辉煌呵呵冷笑了两声： “沈经理啊，你可能不太了我们费总。费总刚开始是做什么的，做的是煤炭，后来突然发现金融行业更挣钱，当年他可以抛下自己从事多年的行业而转战金融市场。那他现在，为什么不能为转战资本市场而抛弃我们这些老员工呢？” 陆辉煌的话，说得非常正确。 费南天是生意人，他当然会追求市场利益最大化。 员工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手上棋子罢了。 之前信贷生意好，陆辉煌是他赚钱的工具。 信贷市场做不了，转战资本市场，那么像陆辉煌这样的人，肯定就成了弃子。 见我不说话了，陆辉煌朝我这边凑近了些。 只听他低声说道：“沈经理，你们资本部门还需要人员吗？” 我挺直了身子：“哦，陆经理你有推荐的人？” 陆辉煌一笑：“我呀，是毛遂自荐。” 听他把话说到这里了，我笑了一下：“陆经理你在说笑吧，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对我们小小一个资本部门感兴趣？更何况我们也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神啊。” 陆辉煌却说：“我是认真的，而且我现在对资本项目非常感兴趣，最近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我希望能来你们部门锻炼一下。” 我想了一下：“现在资本部门刚刚开始扩建，确实比较需要人，但说句真心话，陆经理你这样的人，到我们部门工作，确实有些屈才了。毕竟我们这里庙太小，而且我们现在招聘的员工，都是做基础工作的，陆经理你这样的大才，真的……” 我拒绝的话，说得很婉转。 陆辉煌一见我不松口，于是赶紧又道：“沈经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陆辉煌看得清自己的位子，什么基础工作都能干，只要能为公司做事儿，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说着，他偷偷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见那信封，就知道里面装着的一定是不小于一万的钱。 顿了一顿后，我还是把那些钱都还给了陆辉煌：“陆经理，你这就见外了，我沈江淮如果能帮你，肯定是会帮你的，你这就没必要了。” 陆辉煌却不依，他还是执意把那些钱又推到了我跟前： “沈经理，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孝敬你母亲的，听说她身体不是很好，这些钱就让她买个保健品调养调养身子吧。” 见他这么执着，踌躇了一会儿后，我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些钱。 眼见我终于收下了那个信封，陆辉煌很高兴。 在他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对他说：“陆经理，你来资本部门工作的事儿，我真的只能尽我自己的能力去帮你，你知道韩经理这个人的性格，我不太确定她会不会听我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接着，陆辉煌又冷哼了一声：“韩念之，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第442章：话不能乱说 韩念之盯着那包厚厚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她平静地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钱数了一下：“哟，刚好一万，不算少，想不到这陆辉煌竟然这么大方，平时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韩念之的语气略带嘲讽。 她把那装着钱的信封扔给回到我跟前：“拿着吧，既然陆辉煌那么有心，你也别白费了人家一番好意了，一万块钱虽然不少，但也能给你妈买点儿补品吃，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了一下：“韩经理啊，这钱是不错，但是我受之有愧啊。” 韩念之看向一边，似乎并不太在意我的话。 我拿着那一叠钱：“其实我妈的身体好不好，跟用这钱买不买补品没关系，我倒是建议这钱用来作为我们部门经费，有空大家出去吃个火锅什么的，就挺好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韩念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见状，我把那些钱又重新放在了她面前：“这钱就放你办公室了，上一次咱们出去玩儿的费用还剩点儿，加上这个，不就又能出去一次了吗？” 韩念之见执意如此，于是点点头。 她收起了那些钱：“行吧，这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次咱们去温泉酒店玩儿，这些钱不够的话，我来添补。” 见韩念之收起了那些钱，我想了一下后小声对她说： “公司这次看起来，变革挺大的，你有什么看法？” 韩念之笑了一下说：“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你我都是费总花钱请来的员工，帮他做好工作上的事儿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多想，毕竟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你说呢？”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 见我欲言又止，她问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正因为费总是老板，所有他心里想的，肯定跟我们不一样，他能看到的地方，我们连想都不一定能想到，所以，凡事还是得留个心眼儿才行。” 韩念之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 “沈江淮，你在提醒我什么吗？” 我赶紧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感而发。” “那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一笑，赶紧解释：“咱们两不是战友吗，战友之间是不是提点一下，来个互相该关心互相慰问，这难道有问题吗？” 韩念之听后，瞪了我一眼。 顿了一顿后，她很郑重地告诉我说：“沈江淮，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特别是在咱们这种公司，而且是身处在这种比较敏感的位子上，很多事儿，随便说一说是挺容易的，但被别人听到了，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那可能会变味的。” 韩念之的眼神非常认真。 看得出来，对于费南天，她是相当的信任。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方，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边，我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 最近的这几天，她甚至已经可以自己亲自去楼下买菜给我做饭了。 护工也被陈钢领走，去那边照顾起来陈韵妈来。 我问陈钢最近跟樊蕊怎么样了，他说挺好，反正樊蕊对他倒是挺上心的，而且还提出如果自己再出国留学，要把陈钢也带上。 陈钢瘪嘴说道：“其实樊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觉得她年纪太小了，说话做事儿都挺幼稚的，只是她对我太上心了，我有点儿受不了女孩子太直接了。” 陈钢的这一番话，让我挺无语的。 我也不知道陈钢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脑子少了一根筋。 樊蕊绝对不是陈钢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心里想着的可是星辰大海。 但对于陈钢，我也不能多说。 他自己的未来，自己去造吧，如果这姻缘真属于他，那赶都赶不走，如果是一场孽缘，那就如一场风沙，说散就散了吧。 我妈在我送走护工后，很郑重地对我说，她不想呆在家里休息了。 她想一个人把那小吃摊再做下去，让我不要去把摊位退了。 我其实挺不想让我妈再去做事儿了，但我妈却坚持认为我这份工作也做不了多久：“沈江淮，妈也是在为你打个保票，将来陈韵跟我孙子回来了，看着咱两娘都挺不错的话，那指定不会再走了。” 在这事儿上，我是说不过我妈的。 她大概是辛苦了一辈子，冷不丁闲下来了倒不习惯了。 周末我帮她捯饬了两天，小吃摊还真是张罗起来了，我妈做的小吃味道都不错，再加上我们摊位也挺好，所以生意刚开始，就一直挺好的。 小吃摊上人满为患，从向必胜那儿搬回来的桌子凳子，还真是不够用。 看着小吃摊上我妈忙活的背影，我又想起了罗芳。 这个摊位，我是替我妈和罗芳争取下来的。 当初我一切都想好了，我出去工作挣钱，罗芳和我妈就守着这个小摊子，小雪去上学，我和罗芳可能过两年，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而现在，这一切的想法从我脑子里过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薛鹏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我罗芳在什么地方。 每次我问他，他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其实问他真的是多余，现在来说，我跟薛鹏就是十足的情敌。 他除非脑子出了问题，才会把罗芳的去向告诉我。 暂时忙完后，我坐在一边打开手机，我盯着那个“一”的面具头像。 这段时间，我一有空就会给他发各种消息，但这个人却再也没有回复过我任何信息。 就在我失落得靠在座椅上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抬头一看，是李茜。 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李茜，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是惊呆了。 因为此刻她的模样，跟上次在医院见到的，又是完全不同了。 上次在医院，在小南的病房里，我看到的李茜，憔悴无比。而现在，当她又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整个人跟之前又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她脸色蜡黄了，头发几乎白了一半。 两个深凹进去的眼睛，周围全是黑眼圈，脸上一点儿气色也看不到，人更是显得苍老无比。 见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李茜倒是先开口了。 只见她朝四周看了看：“沈江淮，这小摊是你的？” 第443章：反面教材 李茜隆得很高的肚子，与她瘦弱的身形完全不匹配。 我赶紧起身，把身下的凳子让给李茜坐下来。 接着我又走到小摊那边，打算给李茜弄了一小碟桂花蜂蜜小番茄。我记得李茜之前吃这个的时候，说过这个味道非常不错。 当我妈听说坐在我刚才位子上的孕妇是李茜的时候，她也惊呆了。 大概她也没想到，当初那个看着美丽强势，性格刚强的女人，竟然会变成这副瘦骨嶙峋都样子。 只听她低声问我：“江淮，几个月不见，李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沉重地说着：“一言难尽啊。” 我妈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她说：“李茜以前多漂亮啊，人也端庄大气，精神也好，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在玻璃罐子里捡小番茄的时候，我简单把李茜遇到的事儿跟我妈说一下。 我妈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江淮啊，两口子离婚最受伤的就是孩子，你看看李茜，如果她当初没离婚，孩子的病可能早就治好了，而且她现在也不会……” 我妈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劝我。 我看向我妈：“妈，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离婚这事儿上来？” 我妈抬头看着我：“本来嘛，妈说的都是实话！” 见我不说话，我妈又来了精神：“婚姻还是原配夫妻好，整天吵着分分合合的，找来找去，最后发现啊，都不如第一个好！” “你看这李茜，如果不离婚，她能成现在这样吗？动不动就离婚那肯定不行……” 一颗颗夹着小番茄的时候，我被我妈说得有些烦躁了。 我妈却抓着我，依旧是不依不饶。 她现在是抓住一切机会，在开始给我洗脑，说着各种反面教材，试图把要跟陈韵离婚这念头，从我脑子里连根拔起。 好在她说着的时候，来了一群小青年。 他们一人要了一碗麻辣凉面，这样一来就成功地转移了我妈的注意力。 我也趁机赶紧从我妈身边离开了。 我把小番茄递给李茜，她尝了一口：“沈江淮，谢谢你。” 我问李茜现在自己的身体和小南的情况，李茜微笑着对我说着：“我们都非常好，现在就等我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只要配型成功，小南就能活下来了。” 李茜在说话的时候，似乎在大口喘气，身体非常虚弱。 看着她惨白的嘴唇，我知道她的情况一定不如她刚才所言的那样好。 盯着她圆鼓鼓的肚子，我说：“快五个月了吧？” 李茜说：“下个月才满五个月。” “小南现在什么情况？” 说着，她撩了一下头发：“医生说小南可能没太多时间了，实在不行，我就把这孩子给刨出来。” 我一听愣了：“刨出来，那这孩子还能活吗？” 李茜一口一个小番茄：“我管那么多，我怀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小南，他生下来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 听到这里，我突然一阵心寒。 我说：“这个孩子，就不是你的骨血了吗？” 李茜冷冷一笑：“那是他命不好，投胎的时候没看清楚，我要的只是它带来的脐带血，并不是他这个人！” 看着李茜决绝的眼神，我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挑着牙签吃番茄的手，细长地跟鸡爪子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于是我对她轻声说道：“身体是自己的，实在坚持不了了，就放弃吧，你想想，如果你都倒下去了，躺在床上的孩子还有什么希望呢？” 李茜却苦笑了一下：“我要是坚持不了，小南就没了，那我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好。” 我想了一下：“杜东平什么意思？他现在什么态度？” 李茜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态度？肚子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他管不着！”微微停顿了一下，只听她又说道：“小南对于杜东平来说，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他又没生又没养，哪里有什么感情？” 李茜这话，还真没说错。 杜东平现在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再找个年轻女人生一个，所以就算是小南没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失落感。 但小南对于李茜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她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搏的人，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小南没有了，李茜估计会发疯吧，所以，她只能殊死一搏。 只听李茜继续说道：“所以还是你们做男人好，只用下半身思考，不用付出什么真感情，自以为是的爱，还能让你们自己感动一下。” 李茜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后，李茜起身了，她指着那一头刚开业的干锅店：“今天我朋友的店铺开业，我得过去庆贺庆贺。” 我哦了一声，想起上次跟罗芳一起过来看小摊的时候，李茜也跟她的朋友过来看店铺。 我妈的小摊开业，她朋友的干锅店今天开张。 还挺凑巧的。 在李茜起身往前走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一个女孩儿发过来的微信信息。 这女孩儿就是古镇小店女老板推荐给我的微信号，这是之前精品店的看店女孩儿，我这半个月一直在试图添加她的微信，就在昨天，她终于同意了我的好友请求。 在成为她的微信好友后，我问起了她有关精品店店主的消息。 女孩儿告诉我，那店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自从开了这店后，每个月就给她两千块钱工资，平时很少到古镇来。 我问那店主女人是谁。 女孩儿说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且自从没在那店里工作之后，对方也将她的微信拉黑了，所以她现在也联系不到原店主。 见我好像挺失落，女孩儿说她在刚守店的时候，跟那女人有过一张合照。 我一听立刻兴奋起来。 可女孩儿却说，估计得过两天才能给我发那图片，因为那张照片在她之前的手机里放着。 而现在，那女孩儿终于给我发来了图片。 当看到女孩儿跟她老板的合影后，我愣住了。 因为，合影中的老板不是别人，竟然是李茜！ 第444章：信号中断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裂开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精品店，竟然是李茜开的。这么说来，那个面具也就是李茜去工厂定制的了？ 那罗芳后来租的那个房子的房东，难道也是李茜。 我想起那个邻居老太太跟我说的话，大概的意思，那房子的房东，现在想想，她描述的形象，还真跟李茜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我真有些糊涂了。 李茜这是在干什么？如果她就是那个面具人，她为什么要掺和进我和罗芳的事儿里去? 不行，我一定得找李茜问个清楚！ 于是我放下了手里的小碟子，正要朝李茜离开的方向走去，我妈叫住了我：“江淮你去哪儿啊，现在客人上来了，你得帮我收拾一下！” 我哦了一声，朝那干锅店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那刚刚开业的地方，生意看起来挺红火。 门口放着好多个开业花篮，一看这店主就非常有人缘。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这年头，敢在这样的商业中心开餐饮店，没点儿人脉，还真做不起来。 就像向必胜，自以为自己弄的火锅味道不错，就敢花钱开店。 这样蒙着头乱搞，亏本那是迟早的事儿。 帮着我妈收拾好了这一摊生意，我赶紧就朝那干锅店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余昊给我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只听他在那边的声音非常急促：“沈总，你看到我发给你的东西了吗？那些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正说着，他那边的信号一下子变得杂乱了起来。 我“喂喂”了两声，余昊的声音时断时续。 我一开始以为是这里信号不好，刚走到空旷的地方，那边的信号却一下子断掉了。 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挺着着急的，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我不清楚。 可我再给余昊打过去的时候，他那边却只传来电话的嘟嘟声。 我收起电话，打算一会儿再重新给余昊拨打过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回头，果然一辆120汽车开进了小吃街。 周围很多人围了过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朝人群那边看过去。 只见人群渐渐朝干锅店围了过去，停在我身后的救护车上，下来了几个医护人员，他们拨开人去，抬着担架快步走进了干锅店。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正要问问周围的人。 只听我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这家店的老板，也真是够倒霉的，今天第一天开业，姜然就遇到这事儿了！” 旁边的人迎合着：“谁说不是啊，开业都要图吉利，第一天就见血光了，这生意肯定黄了，老板的心估计都要凉透了！” 我一听，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正要问她们发生了什么，那几个医生抬着担架出来了。 好不容易凑近后，果然，我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女人，正是李茜。 只见她的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了，脸色更是比我刚才看到的，还要虚弱得多。看见她睡在担架上的样子，我赶紧说上前：“李茜，你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我的声音，李茜睁开了眼睛。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嘴角微微张着，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几个字：“沈江淮……我要……” 我当然知道她想对我说什么。 于是赶紧靠近她说道：“小南一定会好的，你好好养身体吧，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一切都会如你的意愿……” 我刚说到这里，这边抬担架的医生就不耐烦了： “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儿，你赶紧起来吧，病人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跟她聊天？” 听了这话，我才意识到不能耽误了李茜的病情。 于是赶紧起身。 要抽手的时候才发现，李茜死死地拽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医生在劝解无果后，我俯下身子对她说道：“你先去医院吧，一定会没事儿的，等我有空了一定过去看你。” 听了我的话，李茜才轻轻松开了手。 不过她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对我的眷恋，让我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 看着救护车渐渐远去，我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当天晚上，我帮我妈收摊后回到家里，人已经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妈说我太缺乏运动了。 我想劝说我妈不要摆摊了：“你身体才干刚刚恢复，万一要是累坏，那就不划算了。” 我妈笑着对我说道：“要我不做也行，不过我整天憋在家里也难受，要不你想个办法，把陈韵和小冰找回来，我保证再也不去出摊了。” 我妈虽然是笑着对我说的这话，我却听得后背发凉。 简单吃过饭后，我去了一趟医院。 我想知道李茜现在情况怎么样，可问了一大圈，却没找到她所在的病房，不仅没找到李茜，我在血液科找了一圈，连李茜的儿子小南，好像也已经转院了。 得到这消息后，我有些奇怪。 这市一医院，已经算是南山市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了。 而且现在正是小南治疗的关键期，怎么会突然转院呢？ 只听护士小姐对我说道：“转院是三天前的事儿了，原本我们也是劝过他们的，但孩子的小姨好像很着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还说我们都是庸医，迟早会害了孩子，当时连我们医生听了都生气了。不过家属执意不在这里治疗了，我们也只能配合，所以孩子的小姨就把孩子给弄走了。” 我一听，赶紧又问道：“那孩子妈妈呢？” “孩子的妈是监护人，这事儿肯定取得了她的同意才转院离开的。” 我赶紧问护士，知不知道小南转到哪个医院去了，护士查了一下说，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护士所说的医院，在隔壁城市。 那儿是一所外资的妇女儿童专科医院，属于私立医院。 护士都是一对一服务，因此价格也比公立医院贵了不少。 我想李茜现在应该也在那家医院治疗吧。 既然孩子的小姨来，那他们现在应该也有人照顾，等李茜的情况稳定了，我再去问问她那个“一“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吧…… 第445章：优秀青年 回家后，我一看手机，发现余昊在这期间，陆陆续续又给我打了好多电话。 看样子，他好像非常着急。 感觉给他拨打过去，那边的电话竟然直接关机了。 不禁有些纳闷。 这余昊到底在干什么啊，之前急吼吼地给我打电话，没说两句就挂断了，而现在我给他打过去，他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给我回复。 打开余昊的微信，同样也没有任何信息。 我给他打了这么一行字：余昊，你之前找我什么事儿啊，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或者等你看到消息的时候，就回复我一下？ 打完这一行字后，我关灯睡觉了。 后面的好长时间，我都没再联系上余昊，韩念之问我是什么情况，我苦笑着说：“我哪儿知道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怪异得很，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韩念之却有些担心：“余昊这个小年轻，虽然脑子反应有点儿迟钝，但到底人还是靠谱的，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 其实韩念之说的，正是我担心的。 我低头看着余昊一直没有回复的微信，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下午我特意提前下班，在公司楼下的一家鲜果超市买了一百多块钱的水果，之后我去了一趟余昊家。 这个老旧的居民小区，红砖墙还是像之前一样斑驳。 不过居民楼里的人，却大多数都认识我，他们冲我点头微笑，其中一个老大姐，更是直接拉着自己的小孙子对我说道： “看到这位叔叔了吗？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上次我们全家都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看着那些友善的目光，我心里非常感动。 敲响余昊家的大门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给我开门。 开门的是余昊的外婆，她的腿脚不方便，刚才应该是从卧室走出来，所以才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 看着她几乎缩成一团的身子，整个上半身都往前弓着。 这样的身形，应该是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常年的劳累才导致脊椎扭曲成了这样。 余昊外婆虽然模样老态了，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她竟然还摸到厨房去给我到了一杯水。 我把买来的水果递给她的时候，她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哎呀，这怎么好呢，要不，还是你拿回去吃吧……我们这儿……” 余昊外婆手里紧紧捏着装水果的塑料袋。 但她却一个劲儿地把那些水果都往我的身上退。 问拍拍她的肩膀：“外婆啊，这些水果是专门买给你吃的！”说着，我去厨房找了一把水果刀，拿起一个橙子就给她削了起来。 余昊外婆坐在我对面，盯着我一直看着。 我笑着看向余昊外婆：“您还认识我吧？” 余昊外婆说：“当然认识你，上次你在我们家里住了三天，还顺道把对面楼的火给灭了，现在我们整个小区都很感谢你，他们还夸我儿子是救火英雄，街道还送来了锦旗。” 说着，余昊外婆指着我身后的一堵墙说：“看吧，那就是居委会送来的，我儿子特别珍惜那东西，挂起来就不让摘下来了。” 回头，顺着余昊外婆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了一面红色的旗帜。 那东西虽然做工很轻薄，但上面的几个大字却非常的清晰： 见义勇为，优秀青年。 我把果子递给余昊的外婆，她接过来大口大口吃着，见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我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着嘴角。 一边擦我一边轻声问道：“外婆啊，余昊妈妈呢？” 余昊外婆说：“她在三胜花园外面的火锅店打工，每天晚上十一点才能回来。” 我一听，忙说：“三胜花园离这里可有二十几公里，为什么余昊妈妈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啊？“ 余昊外婆又道：“谁说不是啊，那地方太远了，而且每天早上八九点就要过去帮着切菜，一个月才休息两天，我早就让她不要去了，可她非说自己没社保，不能闲着。” 听了这话，我算是明白了。 这年头，老人没社保确实挺难的。 余昊现在也挣不了多少钱，要同事负担两个老人的生活开销，还有将来看病的费用，确实很不容易。 吃完橙子，余昊外婆叹了一口气：“余昊想买房子，我女儿想着帮衬点儿。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又帮不上什么忙，要不然我也出去打工了，哪怕去外面扫个大街，也至少能有个一千多块钱的收入，这样我女儿和外孙子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听了老人家说这话，我心里倒是很感动。 我一直认为，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暂时的穷都不算什么。 于是我安慰余昊外婆说：“余昊现在还不错，不出几年肯定能挣大钱，等他有钱买上了大房子，你就可以跟着他去享福了。” 余昊外婆听了我这话，脸上的褶子笑出了一朵花儿。 她说：“其实我呀，一直挺看好我这外孙的，我也相信他肯定有出席，他们都说余昊脑子不好使，反应满，其实我家昊子，可聪明着呢！他只是不外露！要不然，公司也不会拍他去外地出差了，等昊子回来，我一定让女儿弄他最喜欢的板栗烧鸡给他吃！” 余昊外婆越说越兴奋。 我趁机问她：“余昊最近……跟你们联系过吗？” 余昊外婆点点头，当然联系过，就在前天，他还亲自回了一趟家，给我们带一些山里刚摘下来的野生菌，还忙前忙活张罗着给我们做一顿山珍火锅吃！“ 听到这里，我突然蹲了下来： “是吗？那余昊什么时候离开的？” 余昊外婆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昨天上午吧，又或者是前天晚上，反正昨天我一早醒来，就没见他人了。” 听到这里，我内心翻转着。 心想，这余昊到底怎么回事儿，回家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于是我问余昊外婆：“余昊前天回来，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啊？” 余昊外婆听我这么说，突然看了一旁阳台上的书柜。 就在她指着那柜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久坐了，我扶着您进屋休息吧……” 回头一看，是余昊妈。 第446章：需要担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我觉得余昊妈对我，好像很有敌意似的。 那目光幽幽地，看得我不寒而栗。 余昊外婆一见女儿来了，赶紧道：“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才下午，你平时都是晚上十一点才下班啊，是不是有什么……” 余昊妈抬眼看着母亲：“今天老板心情好，早点儿放我们回来休息，这不，我就提前下班了。” 余昊妈的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漏洞百出，但我听了也只能尴尬一笑。 我轻声说道：“余昊妈妈，好久不见了。” 余昊妈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得也是不太自然。 只见她快步上前，两三步就走到了母亲身边：“妈，你这脊柱炎很严重的，需要调养才行，你这么整天东走西走的，病情会加重的。” 说着，她搀扶着余昊外婆就进了她的房间。 余昊外婆在进屋之前，回头看向我：“谢谢你给削的果子，等余昊出差回来了，我让他请你吃饭！” 我笑呵呵地说着：“行啊外婆，我等着他。” 余昊妈听后，板着脸对母亲说：“妈你看你，你得躺着了，要不然今天晚上腰又要疼了。” 把她妈弄进房间后，余昊母亲又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沈总啊，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提前做好饭菜在家里迎接你！” 我摆摆手：“伯母，你不用这么客气，还有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沈总，你叫我小沈就行了。” 余昊妈没说话。 她走到沙发跟钱坐了下来。 我赶紧也拿起一个橙子对她说：“阿姨，我也给你削一个橙子吧？” 余昊妈盯着我，不置可否。 她的目光让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顿了顿后，我拿起一个橙子，再次削了起来。 在我削橙子的过程中，余昊妈始终都用一个眼神看着我，我也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看她一眼，整个气氛显得非常的诡异。 当我把削好的橙子递给余昊妈的时候，她却没有立刻接过来，只是说到：“我们家余昊，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语气，比她的目光更让我感觉阴冷。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这样，还是我自己的错觉。 我抬眼与余昊妈对视着：“阿姨，这橙子味道不错，刚才外婆也吃了一个觉得挺好，你也来一个吧。” 余昊妈嗯了一声，接过了我手里的橙子。 她也像外婆一样，大口大口吃着橙子，我回头，看着外婆刚才指着的书柜，我知道余昊妈一直在盯着我看，于是过了一会儿后，我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她： “阿姨，余昊回来，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吗？” 余昊妈吃着橙子的手顿了一下。 愣了大概半分钟后，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什么都没说，就是想我们了，回来看看我们，你也知道的，余昊这孩子孝顺，总想着让我跟他外婆过上好日子。” 我嗯了一声：“没错，他说要给你们买房子，说租房子太不方便了，让你们晚年能过好一点儿，毕竟你们也不容易。” 也许是我的这一番话，在某个方面触动了余昊妈。 只见她在啃橙子的时候，眼睛里闪了一下，好像里面滚着几颗眼泪。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也朝书柜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这一眼对我很重要。 因为我知道，余昊前天回来，一定是给她们母女两带了什么话，虽然外婆可能不太懂，但是余昊妈肯定是知道点儿什么。 就这么尴尬地坐了一会儿，我知道余昊妈肯定不会跟我说什么。 于是我起身告辞。 余昊妈一听，立刻如释重负。 她起身把我送到门口，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对她说道：“阿姨，我比余昊大几岁，我肯定是为他好，如果他下次再跟你联系，请你一定让他来找我，好吗？” 余昊妈听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我摸不准她是在动容还是在掩盖什么。 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余昊妈突然叫住了我：“那个，小沈……” 我见她欲言又止，于是赶紧冲她微笑着：“阿姨你说，什么事儿？” 她想了一下：“余昊年纪小，脑子也笨，如果他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多担待他一点儿。” 听了她的话，我一愣：“阿姨，您认为，余昊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担待的？” 余昊妈到底也是个老实女人，她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紧张起来了：“我儿子挺好的，他做事儿……他绝对不会……” 余昊妈说话开始结巴。 我也不惊讶，认真听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神色非常的淡然。 过了一会儿后，我拍了拍余昊妈的肩膀：“没事儿的阿姨，余昊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他，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尽量来找我，我跟他的关系，可是不一般的，我肯定会帮他的。” 说完，我最后朝屋子里的书柜那边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下午的太阳很早就躲在云层后面了。 风吹过来打在脸上竟然有了一丝阴冷的感觉。 不过，这也让我的脑子变得格外清醒。 回想着刚才在与余昊家的情景，我能肯定余昊回来的时候，一定跟他妈说了些什么，或者是他往家里放了些什么。 而这些，就是余昊向我隐瞒的东西。 想起昨天在电话里，余昊很慌张，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儿要跟我说。 而且我隐隐感觉，他这事儿跟书柜里的东西，一定有很重大的关联。 晚上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了风情小吃街。 我妈依旧忙得不亦乐乎。 摊子外面贴着一条招聘启示。 我问了一下我妈，她说一个人都没来问过。 只见她愤愤不平地说着：“一个月三千块，从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就这条件竟然还找不到人，现在这人怎么都这么有钱了？” 我笑了一下，挽起袖子就帮她忙活了起来。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每天都会主动跟余昊联系，但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还是别的什么联系方式，他始终都没有任何音讯。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余昊妈突然找上了我…… 第447章：自掏腰包 当时我还在公司上班，对于余昊妈的突然到来，我也很惊讶。 见她满脸的愁容，我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于是打电话让谢丹宁帮着泡杯茶进来。 余昊妈在我跟前坐了一会儿后，突然伸出手拉着我： “小沈啊，我最近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余昊了，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非常吃惊。 我说：“余昊上一次跟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只听余昊妈妈说：“就是你到我们家之前的前两天晚上，那天他带了好多野生菌回来，说他是从山里摘的，还说这东西吃了对身体好，特意让我跟他外婆一起补补身子。” 我盯着余昊妈：“然后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天晚上，他本来是要在家里住的，我都已经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可是没想到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要他马上离开，于是余昊便走了。” 说到这里，余昊妈叹了一口气：“听说余昊要走的时候，我是挽留过他的。不过这孩子工作责任内心太强了，说自己一定要离开，而且保证要不了几天会再回来看我们，可是谁知道，这一去就没了音讯了。” 想到余昊妈那天在家里对我的态度，我其实是不太高兴的。 但是她可是对我爱理不理的，现在儿子找不到了，就舔着脸来找我了，还真是着实有些能作。 不过此刻事情紧急，也不想跟她计较太多。 我想了一下后，问她：“阿姨，我想知道，余昊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既然你跑来向我求助，那么我希望这些问题，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 听了我的话，余昊妈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她这神色当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不过我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尽量不让她感觉到害怕。 顿了一顿后，余昊妈终于慢慢说：“余昊对我说，他现在做的工作非常危险，不过虽然风险很大，但是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发财。” 听了这话，我一愣：“发财？他要发什么财？” 余昊妈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说这些事儿现在还不能告诉，要等稳定以后给我一个惊喜。” “他不告诉你，你就没问他了？” “是啊，我想着儿子也这么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什么事儿都在里面瞎参合，于是我就没多问。” 我看着余昊妈，她也看着我。 这个女人乍一看上去，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女性。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总觉可信度不是很高，她应该是可以在向我隐瞒些什么。 这时，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我说了一声“请进”后，只见谢丹宁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谢丹宁一见余昊妈后，突然一愣。 随后她看了看我说了一声：“沈经理，原来你认识她啊？” 谢丹宁这语气，说得有些鄙夷。而与此同时，余昊妈也抬头看了一眼谢丹宁，她的脸色也有些惊慌：“是你……” 见到此情景，我也是一愣。 我看了看谢丹宁，又看了看余昊妈：“原来，你们认识？“ 我正要继续问什么，只听谢丹宁哼了一声，随后她嘴角微微一勾，什么都没说放下茶杯就离开了。 看着谢丹宁离去的背影，余昊妈喃喃地说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我见状，赶紧问余昊妈发生了什么。 只听余昊妈说：“前天晚上，她跟几个朋友到我工作的火锅店吃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非说底料不干净。那天是我在负责打料，于是店长把我叫了出去，我解释了好半天，说我是按照程序来作的，可那女人怎么说都不依，非要我赔偿她五千块钱，要不然就找电视台来曝光火锅店。那店长也是个王八蛋，害怕这事儿闹大就让我赔偿。”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谢丹宁还真是够可以。 底料不干净，换了不就行了吗。要是真觉得恶心，大不了不吃走人，重新找个地方去吃饭也没问题吧。 她倒好，竟然要求火锅店赔偿她五千块钱。 也真是狮子大开口。 而这火锅店的店长，也真是不厚道，明明自己是店长，出了事儿却不承担责任，偏要让员工一个人把五千块钱都支付了，也真是让人无语。 我问余昊妈最后怎么解决的。 余昊妈说：“我哪儿有钱啊，我这一个月才多少点儿工资啊，于是我一气之下，就辞职不干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说：“余昊现在联系不上，你又没了工作，那么你跟外婆现在怎么生活呢？” 余昊妈说：“余昊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些钱，大概有个三四千，我跟她外婆省着点儿花，倒也够了。只是……” 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角：“只是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每个月都得吃药，这些钱如果要买药的话，大概称不了多久。”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一软。 我起身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翻了一下，把陆辉煌上次给我的那个信封翻了出来。 这里面的那一万块钱，本来是用来作为部门经费的，之后如果部门要使用，我就自掏腰包好了。 余昊妈看着我递过来的钱，非常不好意思： “小沈，这怎么好呢？这些钱……我不能要啊，余昊说过……” 我把钱直接放在她的手里：“阿姨，这钱你拿好，外婆身体不好，她的药不能停，至于余昊，你要是有什么消息，或者……你还有什么事儿忘记跟我说了，如果想起来，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到这里，我凑近她身边：“要不然，就算我能帮到余昊，到时候时间一旦耽误了，那可能就是回天无力了。” 我后面的这句话，说得言辞恳切。 也或许是那一万钱起力作用，余昊妈终于抬头问我：“小沈，你真的会帮助我儿子吗？” 我赶紧点头：“当然，我跟余昊以前是同事，现在是朋友，如果他出了事儿，我肯定是会全力以赴全帮助他的。” 余昊妈见我这么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接着，只听她小声对我说道：“余昊上次回家，留下了一样东西……” 第448章：同学会 听余昊妈这么说，。我赶紧问她：“阿姨，余昊留下了什么东西？” 余昊妈看着我，嘴角动了几下却不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于是我想了想后说：“阿姨，我妈最近开了个小吃摊，生意还不错，就是人手不够。” 见余昊妈不说话，我说：“我妈的那个小摊子，工作也算轻松，下午四五点到晚上九点，一个月休息两天，您看……” 余昊妈听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不过她想了一下后，问我：“工作累不累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工资多少，我可把丑化说在前面，少于两千五一个月，我可是不会干的。” 我把茶水端起来递给余昊妈：“你安心吧，我妈找别人做事儿都是两千块钱，找你肯定不会低于两千五的。” 我的话，似乎给了余昊妈一个定心丸。 她微微沉默了一下后，对我说道：“余昊留下来的东西，是一个大方块，我也搞不懂那是什么，反正他说一定让我替他保管好。” 听了这话，我提出要去看看是什么。 说着，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就打算跟与余昊妈一起去他家里看看。 就在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一开始，我以为是余昊给我发来了消息，心里一激动打开手机一看，却惊讶地发现，发来消息的竟然是那个“一“。 “一”发给我的消息很简单：沈江淮，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心里面到底最在乎的是什么？钱？还是女人？ 这句话在我看来，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盯着手机看了看，我回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也许也在沉默，过了一会儿后，只见他又发送过来：沈江淮，我是谁你不用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帮你，不是吗？ 看见他发的这些话，我非常生气。 于是我忍不住说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神经病，老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趁早跟我坦白，要不然我要是知道你是身份了，看我不死你！ 在满心的愤怒下，我把这些话发了出去。 但是很快，我就冷静了过来。 于是赶紧撤回了那条消息，想想却不知道该再跟这个“一”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的余昊妈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儿。 她小心地走到我身边：“小沈，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冲余昊妈笑了一下，我收起了手机：“是工作上的事儿，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走吧，你带我去找余昊留下来的东西。” 开车回家的路上，余昊妈一直在跟我说余昊小时候的事儿。 她说余昊小时候其实非常聪明，但就在他七岁那年发了一次高烧就病倒了，那次生病让余昊卧床了一个月多，体重也一下子瘦了十来斤。 “当时很多人都告诉我，说这孩子活不了了。”余昊妈看着窗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在打鼓，不过看着孩子是条命，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于是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给孩子治病了，还背了一身债务。反正当时一个信念吧，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我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就想到了我妈。 如果我生病了，她应该也会这么照顾我吧。 我问余昊妈：“你一个人照顾余昊吗？他爸呢？” 余昊妈说：“那个时候，他已经跟我跟我离婚了。” 听到这里，我看了一眼余昊妈：“你们当初，是为什么离婚啊？” 余昊妈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前夫直接跟我说，他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了，不能再跟我生活在一起了。我问他什么是共同语言，他也摇头不回答我。”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跟他分开了。” 余昊妈嗯了一声：“对啊，他要离婚，我也不可能不签字吧。” 我看着前方的红绿灯，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问道：“那后来他再婚了吗？” “结婚了！”余昊妈点点头，很认真的说着：“我跟他离婚大概一个多月吧，他就再婚了，听说对方是他开同学会碰到的女同学，那女人也刚刚离婚没多久。” 听着余昊妈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话，似乎这事儿里的主角，跟她没任何关系。 如果余昊妈论说的前夫再婚的时间没有问题。 那么其实她丈夫就是婚内就跟自己的女同学出轨了，然后双方约定好一起离婚，得逞后再结婚生活在一起的龌龊事儿罢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算一对！ 不过一时的奸情是偷情，一辈子的奸情，那就是真爱了。 余昊妈是个脑子简单的女人，她自然是很容易就相信了前夫的话。 脑子里不怎么想事儿的人，很容易相信表面看到的东西。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活得简单没有烦恼，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在很多时候，我非常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脑子简单的人。 这样，我也能活得浑浑噩噩，没有痛苦了。 脑子里思维越细致的人，越容易得抑郁症，越是把一切看得清楚，越是会被生活控制住，进退维谷。 我说：“你跟余昊爸离婚后，他没再管过你们了？” 余昊妈点点说：“他都再婚了，也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 “那余昊生病，他也不管了？” 余昊妈解释道：“他本来是想管的，可他后来的老婆管得太严了，每次他一过问，对方都要跟他闹，所以，孩子的事儿就只能我来弄了。“ 余昊妈这话，说得很平静。 就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至始至终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儿似的。 而且听她的口气，对前夫的背叛，也丝毫不在乎。 我很佩服她的心态。 于是我说：“余昊他爸是做什么的啊，他怎么会嫌弃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呢？” 余昊妈说：“跟我离婚之前，他就是个银行职员。跟那个女人结婚没多久，他就辞职了，现在听说开了个公司吧。” “什么公司啊？” “我也不清楚，名字挺有趣的，叫啥凤凰孔雀的……” 听到这里，我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起了…… 第449章：无限可能 我看向余昊妈：“你前夫，叫什么名字啊？” “余荣升。”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要僵住了。 因为，余荣升不是别人，正是凤凰投资的最大的股东，也是凤凰投资的董事长。 凤凰投资实行的是股权分治制。 执行老板是一个人，公司所有者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 余荣升就是股东中最大的出资人。 对于余荣升，我还是挺有印象的。 虽然他很少来公司，但是这个人，对于整个公司来说却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我记得那那时候我还在普通信贷业务部，当时我刚刚做好了一个两百万的单子，正踌躇满志地带客户去签合同。 当时余荣升刚好开完董事会，正朝我迎面走来。 我是第一次见余荣升，得知他是董事长后，于是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董事长好！” 余荣升倒是挺有亲和力的。 他虽然是大股东却也没有老板的架子。 只见他打量了我一番后，随即冲我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在哪个部门工作啊？” 见他主动跟我说话，我有些受宠若惊。 赶紧把自己的情况跟他交代了一下，得知我刚做了一笔两百万的单子后，余荣升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你还这么年轻，将来一定有无限可能！” 正说着，在我后面的客户跟了上来。 一见余荣升，客户顿时有些诧异，余荣升见了他，也立刻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当时两人的见面的场景，很是尴尬。 我看了看余荣升，又看了看客户，他们之间明显是认识的，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我就不太清楚了。 顿了顿之后，只见这客人拉了拉我的胳膊：“小沈，咱们不是要去签合同吗？赶紧走吧，我等会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我哦了一声，见余荣升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客户去签合同了。 就在签合同的时候，突然间，风控部门的同事接到了一个电话。 虽然我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很明显我看见她的眉头皱一下，而且她还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客户。 挂了电话后，她收起了合同对客户说道：“不好意思，这笔放款合同，被取消了，这两百万我们不能贷给你！” 一听这话，我很震惊。 同时，我身边的客户也是一愣。 只见他盯着我：“沈经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到要签字的时候，突然又说不行了？” 客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问风控是什么情况，她收好合同告诉我，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她也没多说，就只是跟我交代，这两百万做不了了。 客户见贷不了款了，非常生气。 他骂骂咧咧地说了我一番活，非常生气地表示，以后再也不会找我贷款了，还说我是个骗子，说凤凰投资也是骗子公司，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 面对客人的指责，我也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点头说是。 客人离开后，我有些失魂落魄。 坐在我自己的位子上，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这个客户我已经跟了一个多月了，终于在月底之前他决定签单了。 我一直想努力成为部门的销冠军，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了，谁知道却碰到了这事儿。 喝了一口热水，但我心里还是哇凉哇凉的。 就在这时，董事长秘书过来找我。 她说余总找我有事儿。 我一愣，不明白怎么了，秘书却说她也不清楚，让我直接过去不就清楚了。 余总平时很少到公司来。 大概两三个月才会出现一次，而且每次最多只呆两三个钟头就走了。 这一次余总竟然要找我，让别的同事也都挺惊讶的。 来到余总的办公室后，他正在看着什么资料，见我进来了，他招呼我把们关上，又让我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余荣升问我是不是心里听不得劲儿的，好不容易要做成一个大单子了，临门一脚却被他否定了。 听他这么问，我立刻意识到，最后否定的人，就是余荣升。 刚才风控小妹接到的电话，也应该就是余荣升打过去的。 虽然我不明白缘由，但是余荣升是凤凰投资最大的股东，他想怎么样，别人还真管不着，那些钱也是他的，他愿意借给钱，都是他说了算。 虽然心里觉得挺委屈，但是我还是挺直了身子，苦笑了一下：“董事长，我沈江淮只是一个普通业务员，你们领到想要怎么做，我肯定无权插手。” 余荣升冲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对我也挺不满吧？”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我是员工，就应该完全服从于老板，老板让我们怎么样，我么就怎么做，这点儿毋庸置疑！” 余荣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其实我刚才那么做，也是在保护你，沈江淮，如果刚才那客户你做了，我敢肯定，不出三个月你就被辞退了。” 听了余荣升的话，我一愣： “董事长，什么意思？” 余荣升一笑：“那个人的信用有问题。” 我忙说：“怎么会呢？客户的征信我是查询过的，他没有任何逾期也没有任何信用问题，我亲自去银行打印的，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啊。” 余荣升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经验问题了，所以你还是太年轻，你只是查询过他的身份，他老婆他儿子的呢？” 我不太明白：“他才是贷款人啊，为什么要……” “这就是你的经验问题了，刚才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南山市有名的老赖，他自己虽然没有人任何信用问题，但他老婆儿子女儿手里是一堆烂账，早就进入黑名单。如果这边钱你成功发放了，对于公司来说损失的是两百万钱款，但对你来说，可能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了。” 听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冷汗。 余荣升见我终于醒悟了，冲我笑道：“沈江淮，我刚才了解了一下你，你脑子灵活又肯干，而且专业知识也丰富，但你目前，少的就是经验。好好办吧，还是那句话，你前途无限，未来无限可能！” 第450章：三生有幸 得到余荣升的肯定，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虽然这一单两百万的生意我没有做成功，但是我也在工作上避免了很大的风险，还增加了一定的经验。 在后来接这种大单的时候，我明白了要从什么地方入手。 后面两年，因为我工作突出，我被调到了公司的资本部门，人事主管有意义无意间向我提及，说是余荣升向当时的资本部经理推荐了我。 因此，虽然后来因为不可抗原因离开了凤凰投资，对余荣升我还是一直心存感激的。 回忆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将余昊妈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个女人虽然模样不难看，但衣着打扮，还有对自己的收拾方面，能一眼看出，绝对不是个讲究人。 而余荣升，我虽然跟他面见不多。 但他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风度翩翩，且外表打扮都非常讲究的一个人。 跟眼前这个略微老态的中年女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这大概就是激起他离婚的原因吧。 余昊妈对于离婚的前夫，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怨言。 虽然对方已经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但她好像也不觉得遗憾。而且在我的印象中，甚至连余昊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儿。 我问余昊妈：“余昊知道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余昊妈摇头：“他们很少碰面，大家都忙，就余昊十八岁的时候，余荣升过来给给他送了两万块钱，之后就一直没见过面了。” 我哦了一声。 心里很替余昊感觉道惋惜。 不过对于余荣升为什么不跟余昊亲近，我脑子转了一下，也很快就总结出了原因来。 余荣升再婚的妻子，是个身份不简单的人。 在凤凰投资的时候，我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 据说余荣升能够发迹，全靠他的岳父提点，而他的岳父是南山市某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资产更是坐拥上百亿。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非常神秘，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 余荣升能攀上这样的关系，完全是三生有幸。 所谓站在风口上，猪都能上天，就是这么个道理。 怪不得余荣升当时会抛妻弃子去娶自己的女同学，这原因自然不言而喻，其实男人很现实，他不会仅凭女人外表好看，就放弃自己的家庭，获得一个抛弃糟糠之妻的罪名。 人到中年，其实更看重的是这个人，这个女人，能够真正给你带来什么。 我开车带着余昊妈回答家里。 余昊妈一进屋，跟我想象的一样，她就直接走到了书柜那边。 打开柜子翻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从里面掏出一个用纸板包好的方块东西。 在我伸手要去接那东西的时候，余昊妈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她盯着我：“小沈，咱们可说好了的，你要帮我，要帮我找到余昊……” 我点点头，忙到：“当然，余昊虽然不是我下属了，但他还是我的好兄弟，当初要不是他收留我，那几天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住呢，所以你们的恩情，我肯定会感激，并且永远不会忘记的。” 听了我的话，余昊妈似乎这才放下心来。 接过余昊妈递过来纸板盒子，我发现这东西可包得真是严实。 拆开外面好几层塑胶封口袋，我扯开了厚厚的纸板，终于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硬盘。 初初看到这移动硬盘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明白，也很奇怪为什么都这年头了，还有人会使这玩意儿。 移动硬盘是十几年前的产物了。 现在的年轻人，存储东西都用的是云盘。 云盘容量大，而且无须携带，使用也非常的方便。 仔细端详着这个硬盘，发现这东西是崭新的，应该是新买的。 只听余昊妈在一旁说着：“我儿子那天晚上，他把这东西从怀里掏出来给我，并且让我一定要好好收藏着，放在家里最隐秘的地方，谁都不能给。” 听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余昊妈，突然问道：“既然余昊让你把它放好，你现在为什么又要给我？” 余昊妈顿了一下，只听她说道：“我儿子说，如果到最后他回不来，让我谁也不要找，就找你我……” 听了这话，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响后，我哦了一声收起那个移动硬盘。 晚上回答家里，我对我妈说起余昊妈的事儿：“那个阿姨人挺好，动作也麻利，以前在火锅店帮忙，本来一切都挺好，就是工作地方太远了，我觉得她到你那儿去正适合。” 我妈听后点点头。 顿了一顿后，她突然问我怎么会认识余昊妈的。 我说：“哦，是我之前一个同事的母亲，我们关系还不错，就顺便提了一下。” 我妈盯着我，用怪异的腔调问我：“沈江淮，哪个同事啊，不会是你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她的妈吧？” 我被问得哭笑不得：“妈，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妈不依不饶：“沈江淮，妈也是过来人，你这些小小的伎俩，在我面前耍是耍不出什么花样的，我可告诉你，我只认陈韵这一个儿媳妇，别的女人，我劝你一概不要给我带回来。我都不认的！”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妈最近逼得我非常紧，我的每一个动作，每做一件事儿，我妈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话。 我无奈地说：“妈，我那同事是个小年轻男子，她妈虽然是个女人，但都五十几岁了，你就放心吧。” 听了我这么说，我妈脸色才微微好了一些。 只见她点点头：“是个男同事那就好，反正我现在也缺人手，你让她来吧。” 我说：“妈，我跟她说好了，工资两千五。” 我妈听后，抬眼看着我愣愣道：“行啊你沈江淮，连你同事亲妈都坑，你还挺替我省钱的。” 见我不说话，我妈又补充道：“我丑话说在前面，沈江淮你要是敢跟我动小心思，我肯定饶不了你！” 好不容易送走我妈回房休息，我终于重重喘了一口气。 随后我三两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后，把余昊留下的移动硬盘插了进去。 打开移动硬盘后，我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双击鼠标，我打开了它…… 第451章：大展拳脚 文件夹里放着好多张图片。 一张张打开看，里面全是凤凰投资签过字盖过章的文件图片。 很明显，这些都是余昊用手机拍下来的。 我认真看那一张张图片，那些文件上缩写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凤凰投资在助农项目上为违规操作的证据。 我一边看，一边感叹像现在的凤凰投资还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之前我在的时候，也就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打打擦边球而已。而现他们的资产部门已经触犯了投资办的规定，完全在铤而走险了。 看到这些东西，我却没有什么惊喜，心里只是替凤凰投资感道惋惜。 好好的一个公司，如果走正道的话，虽然是会走一些弯路，但到底走到还是对的陆，但现在他们这样操作，短时间好像走了捷径，但时间长了，肯定会出现巨大的漏洞。 看到那些文件最后刘威的签字，我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一定是这个狗杂种出的主意。 之前跟他共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品行有些问题。 他为了钱，不管有没有道德底线的事儿都会去做，但那个时候，刘威很会掩盖自己，我也只是认为他这个人虽然有做坏事儿的心，但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而且他始终在我的下面做事儿，那个时候但凡他要越界，我总是会给他当头一棒子。 所以至始至终，刘威都没有机会造次。 现在我不在凤凰投资了，刘威果然开始“大展拳脚”。 我不知道余昊是怎么弄到这些资料的，我很清楚，只要我拿着这些东西去“投资办”揭发凤凰投资，那么凤凰投资不仅将会面临灭顶之灾，而且像余荣升这些股东高管，估计还会遭遇牢狱之灾。 余昊虽然脑子简单，但想到这一层也是很容易的事儿。 余昊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而是直接带回了家里。 难道他是为念父子之情，不希望余荣升出事儿。 可是他与余荣升这么多年都没见面，照例说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如果余荣升真的在乎这个儿子，也不会放任他不管，让他到处去外面打工挣钱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 你对我好，我也会回报你。 但你不跟我讲父子情份，那我也就没必要去把你当个老子了。 余昊把这些东西拿回自己家里，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我想起那天在干锅店门口，我正要进去的时候，却接到了余昊的电话。当时余昊的声音非常急促，现在回想起来我，他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儿想要跟我说。 余昊头一天拿着移动硬盘回家，第二天就给我打了那样的电话。 想到这个时间点，我心里一沉。 余昊，很有可能被人发现了，而且他已经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一时间，我心急如焚。 看完那些文件，我已经完全了解了凤凰投资的违规操作流程。 回头看了一眼余昊妈，只听她对我说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看见余昊把他们收起来的时候，非常的小心。” 我也算是明白了余昊为什么用硬盘保存这些图片的原因。 网络信号应该非常弱，再则，如果通过网络传输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与与余昊才会把它们保存在硬盘里。 至于为什么他不直接把东西交给我和韩念之，应该是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余昊虽然脑子反应慢，但并不代表他笨。 这些东西牵扯到巨大的经济利益，小人物改变命运的机会，往往就在一瞬间，余昊也算是个有血性的人，他肯定是不甘居于人下的。 所以，他应该是想用这些东西，向凤凰投资或者黑龙资产换取一些自己想要的吧。 但余昊的见识还是稍微短浅了一些。 他低估了凤凰投资，更是高估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我扼腕叹息。 心里更是替与余昊着急得很，刘威这种人，为了金钱利益，不惜以身试法。如果他发现余昊吃里爬外，偷拍了那些违规的资料，他肯定比不会放过余昊的。 快速从电脑里取下移动硬盘，我起身看向余昊妈。 虽然心急如焚，但我还是迅速调整了心情，用尽量轻松的表情看向她：“余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些就是一些普通的资料文件。” 余昊妈听后很不解：“既然是普通的资料文件，为什么与余昊要偷偷藏起来了呢？” 我嗯了一声，解释道：“余昊工作勤奋，这些就是一些他平时工作的文件资料，估计他是工作的地方实在没地儿放了，所以才放回家里。” 余昊妈盯着我手里那个小小的方块：“没地方放了？不会吧，这么小是一个东西，塞哪儿不行啊？再说，就算他真没地方放了，也不能不跟家里联系一下吧？” 余昊妈的这一番逻辑，还真是很合适。 我对她说：“可能他也想跟你们联系，可能是周围环境没信号吧，等等应该会联系的。” 余昊妈听了我这么说，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拿着硬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对她说道：“要是不忙了，就去我妈那小摊吧，我跟她说好了，你随时可以来。” 离开余昊家后，我回到了单位。 我先把那些图片在自己的云盘上保留了一份，打印出了其中几张图片后，我敲响了韩念之的办公室大门。 韩念之在看到这些资料后，虽然反应很平静，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当初把余昊排到凤凰投资去做卧底，想要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看完那几张资料后，韩念之问我：“就这些吗？还有别的吗？” 我摇摇头：“余昊妈就给了我这些，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我隐瞒，不过看她挺老实的样子，应该不会也不懂这些吧。” 韩念之笑了一下，随后她收起那些打印出来的图片：“人老不老实你还能看出来啊？” 我说：“那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妇女，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韩念之嗯了一声，虽然对于我的回答很不屑，但还是冲我一笑说道：“沈江淮，接下来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拿着这些资料去举报凤凰投资吗？” 我顿了一下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第452章：花钱不含糊 韩念之抬眼：“等？你打算等什么？” 我说：“这些资料也不全，如果就这么拿去投资办告状，这些零碎东西，也不能成为有效的证据。” 这些图片，我知识零零碎碎的弄了一些。 韩念之这种业内认识能看懂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单独作为凤凰投资违规的证据，仅凭韩念之手里的那几张东西，确实不够完整。 而我之所以不把这些东西都交给韩念之，是因为我担心，韩念之如果在拿到所有的文件图片后，对于余昊的存在与否，可能就根本不会在意了。 到了那个时候，仅靠我一个人的能力去寻找余昊，肯定会非常困难。 我得让韩念之跟我一起去寻找余昊。 虽然余昊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到底是因为相信我，才卧底去了凤凰投资，现在一时间没了联系，我得为他负责。 听了我电话，韩念之说：“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还是等余昊再找到一些图片回来比较好，这样我们也能一次搞定，要不然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觉，就不好了。” 韩念之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 想了想后，她突然问我：“沈江淮，那余昊最近跟你联系过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韩念之说：“你觉得，余昊现在安全吗？” 我看了一眼外面，现在是早上十点钟，照例说这个时候的天空，应该是艳阳高照，但此刻的天空，竟然乌云密布，远处的那一片云，黑得就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了一般。 盯着那片云看了一会儿，我干脆对韩念之说：“老实告诉你吧，余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我了，我也问过余昊家里人，她们也同样没有余昊的任何消息。“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好像紧张起来了。 她问我：“沈江淮，那你说要不要报警？” “报警？”我冷笑了一声：“我们以什么身份去报警？余昊明面上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员工，如果报警，你让自己的人去别人公司卧底这事儿，可能就会被曝光了。” 韩念之听后果然犹豫了。 她问我：“那怎么办，余昊现在联系不上，他手里估计还是有给更多的东西没给我们，只有他拿所有齐全的资料，才有可能把凤凰投资助农项目拉下马。” 听到这里，我非常庆幸。 韩念之果然至始至终，关心的都是她的事业。 至于余昊的是生是死，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她这样做，看起来也无可厚非，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见我不说话我，韩念之说：“那要不，再找个人下去，打探打探余昊的情况？” 我摇摇头：“这么短时间，你从哪儿能找到合适的人？” 韩念之看着我：“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可能我们亲自下乡吧？” 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吧，我找找之前凤凰投资的下属，问问他余昊什么情况，不过我估计他不会白跟我说那些事儿。“ 韩念之一听，立刻明白了：“沈江淮，这事儿你就放心了，该花的钱我绝对不会含糊。“ 说着，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摞钱放在我面前：“你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找费总给你申请点儿。” 我收起那些钱：“暂时不用了我，我先去试试水，费总的钱咱们也应该替他省着点儿花，我，毕竟老板挣钱也不容易。” 韩念之哼了一声：“你就别替费总操心了，咱们花这三瓜两枣的，在费总看来那就不是个事儿，他要的知识我们替他不断地创造价值，至于花销，他才不管计较那么多呢。” 韩念之在说这话的时候，挺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那行，带回我就打电话联系一下，我争取这些钱尽量少花一些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后，我掏出手机一个个翻找着电话薄里之前的同事。 人走茶凉，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我还在凤凰投资做部门经理的时候，几乎每一个节假日，都会有人给我发各种节日祝贺短信，甚至还会有人争着请我吃饭，至于礼品什么的，更是把我家都给塞满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陈韵倒是挺开心的。 她一件件整理着那些东西，一边打开看，一边笑着对我说：“沈江淮，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是终于让我长脸了……” 说着，她指着其中一堆分拣出来的礼包：“这些我就拿回去孝敬我爸妈了，他们把我养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些好东西，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尝尝鲜。” 看着那一大堆东西，我没怎么说话。 陈韵看了我一眼，随后指着另一个角落里的礼包对我说道：“知道你心疼你妈，这些东西是替她准备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朝那包东西里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些花生瓜子之类的。 在我做部门经理的那段时间里，我家里的礼包，都是源源不断的，因此陈韵家里的营养品和我妈家里的花生瓜子，也从来没有断过。 当时我在凤凰投资，那就是一个红人。 只要我有什么事儿，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而自从我离开公司之后，我的微信变得出奇地安静，再没有任何以前的同事给我发祝福消息，估计很多人都已经把我给拉黑了。 看了好长时间的通讯录，我终于锁定了几个人。 第一个是我之前的小助理，这女孩儿以前是个前台小妹，她一直想要到业务部门来工作，可是很多人都觉得她不适合做业务。 后来她找到了我，我见她说得言辞恳切，于是向行政部把她要了过来。 当时这女孩儿，非常感谢说，说一定跟着我好好干。 当我把拿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却只响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又尝试着打了几次，还是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挂断，还是已经被她拉黑了。 盯着那个号码苦笑了一下，我又拨打了另外的号码。 后面的这些号码，要么跟刚才一样，接通就立刻挂断了，要么就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越打电话，我越感觉心寒。 虽然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觉得挺灰心丧气的。 盯着最后一个号码，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拨打过去…… 第453章：好久不见 这一次，电话依旧响了很长时间。 苦笑了一下，我感觉自己真是有些唐突了。 很明显，我在凤凰投资的名声，已经因为刘威变成了一滩烂泥了，这些员工们格格都是工薪阶层，靠工资吃饭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得罪公司。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接通我的电话。 就在我要自己挂断到时候，突然间，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喂，沈经理……” 林可是我在资本部门对外招聘就进来的第一个员工。 其实当时第一眼看到林可的时候，我对他一点儿都不满意。 这个小伙子虽然外形不错，但人畏畏缩缩的，实在看着没什么精神。而且他刚刚从学校毕业，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言谈举止学生味十足，看上去不太成熟。 于是在跟他交流了几分钟后，我就在他的建立上画了一个叉，表示这人不录用。 当天下班的时候，我刚走进负一楼地下室，一个人就从身后叫住了我。 “沈经理……” 这声音瑟瑟的，似乎很害怕，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回头朝身后看去，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柱子后面钻了出来。 那人正是被我否定的林可。 见叫我的人是他，我倒是挺惊讶的。 看着他胆怯的样子，我说：“你……找我有事儿?” 林可从黑暗中出来之后，整个人缩成一团，他的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我顿了一下后，走到他身边：“你在跟着我？” 林可抬头，刚对上我的眼睛就立刻闪开了。 我的车子就在一边，索性几步走过去，打开车门我把公文包放进车子里，回头我转身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说吧。” 林可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沈经理，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从林可这样的时代过来的，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企业可选择的机会太多了，不过林可这样的人，的确不是一个企业，至少不是现代企业需要的。 我对他说：“要不你试试去公考，其实我感觉你挺适合在那种地方工作的。” 林可听后眼神一下子暗淡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半晌后才说道：“我爸犯了点儿错误，现在正在里面呆着，还得好几年后才出来，所以那公考，人家一看我这情况，第一时间就得把我给刷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林可倒是挺平静。 我顿了顿后才说：“可是公司也有自己的招聘制度，符不符合规定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得综合各方面才能决定你适不适合呆在公司。” 林可说：“那您看，我适合吗？” 我冲他一笑：“我只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还真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林可看上去挺失望的。 见他不说话了，我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我走到车子旁边，林可就快步又走到了我面前，见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挺紧张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么？我刚才的话不是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了吗？” 林可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沈经理，你真的帮帮我吧，我毕业一年了，我都快没钱交房租了，家里人每天都会打电话问我什么情况，我都不敢跟他们说我连工作都没找到。” 我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难，可是大家都难，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看了一眼时间，上午跟陈韵约好了，今天下了班得买东西跟她回一趟娘家。 于是我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 林可又大步走到了我跟跟前，只见他用几乎祈求似的语气对我说道：“沈经理，我求求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见我不理他执意要上车，林可突然就跪在了我面前： “沈经理，要不你就让我试用一下，我不跟你们单位签聘用合同，等你觉得我合适了，再考虑我入职的事儿。” 见我还是不置可否，林可赶紧又说道：“要不然，工资我也一分都必要，等我做成第一笔单子之后，你再给我提成？” 这时，陈韵给我打来了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还不过去接她。 赶紧跟陈韵解释着，她说：“你要是十分钟内不出现，今天晚上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挂了电话后，我心急如焚。 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林可，我也是被逼地没办法了，于是点点头：“行，就按照你说的，从明天开始你试用一下，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没有工资，三个月如果你做不了一笔业务，就自己离开吧……” 其实我心里，根本就料定林可是做不了多久的。 因为在我们资本部门，如果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再加上没有主管领到带领做业务往前，肯定是做不出什么业务的。 既然林可说他要试一试，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等三个月之后，或许根本都不用三个月，他估计就会自动离开。 可是出乎问我医疗的是，两个月之后，林可竟然给我带了一笔五千万业务回来。 对于资本部门来说，五千万只是很小的一个数目。 不过林可能单凭自己的力量做出来，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在全部门的哗然中，立刻顺利开单。 我问林可他是怎么做到的，林可呵呵笑了两声：“我观察了一个月，发现这客户经常去一个会所，所以我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准时跟他碰面，一来二去，他就对我有所了解了。” 听到这里，我不得对不对林可竖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我就通知人事部门，让他正式签了劳动合同，成为了凤凰投资资本部门的员工。 此刻我听到林可的声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之所有把林可的电话放在最后一个打，是因为我觉得他几乎不可能接我的电话，虽然是我把他从招进凤凰投资的，但是他后来其实是一直跟着刘威的。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刘威的人。 见我不说话，林可在里面继续说道：“沈经理，好久不见了……” 第454章：打情骂俏 听见我要见他，林可刚开始有些奇怪。 但在稍微顿了一下之后，林可在电话那头说：“行啊，不过今天晚上我有饭局，沈经理你知道的，资本部门事儿一直挺忙，我也……“ 听了这话，赶紧说：没关系，你有时间的给我打电话就行，我等你。“ 在我要挂电话之前，林可叫住了我：“沈经理，听说你现在黑龙资产工作，好像也在资产部门是吧？” 听见我嗯了一声，林可叹了一口气：“沈经理，你看你这兜兜转转的，还真是耽误时间，不值得啊……”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林可当初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小跟班，想不到现在也能对我指指点点的了，而我还得取意奉承，不能反驳。 后面的这两天，韩念之一直在问我事情的进展。 我跟她说快了。 韩念之不忘嘱咐我：“沈江淮，无论用什么办法，咱们也一定要找到余昊，他手里的东西对我们非常重要，黑龙资产能不能成为南山市龙头老头，可就看这一次了。” 我盯着韩念之。 我知道她现在心心念念的是什么。 而且我更清楚，一旦我把余昊所有的东西都发给韩念之看了，那么余昊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也许，到时候说不定我，都会成为他手里的一颗弃子。 跟韩念之分开后，我接到了林可的电话。 他此刻好像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只听他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道：“沈经理，你还得咱们之前去的那家会所吗？按摩洗浴挺不错的那家，咱们晚上在那儿聚聚？” 林可提的这家会所我当然知道。 那是刘威最喜欢去的地方，当年因为业务招待费是在这里产生的，我怎么都不肯在费用报销单上签字。 那笔款项后来刘威就生生自己报销了。 这事儿本来我是替公司着想。 毕竟在那种地方，干的可都是龌龊事儿。 我一向觉得虽然我们是做业务的，但凡事儿也得有个底线。 不能因为钱，而抛弃了自己的底线。 可谁知道这事儿在刘威的渲染下，却成了我因为妒嫉刘威的工作能力，而在各方面掐住刘威的脖子，心胸实在是狭窄。 也许是听见我在电话里沉默了，林可喂喂了两声。 我一听赶紧说道：“行吧，就在那个会所，你大概几点到？” 林可嗯了一声：“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去订房间，我六点下班，赶过去可能已经快七点了，沈经理你这边没有问题吧？” 我赶紧说没问题，林可听后说了一声“行”，之后就挂了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我把椅子转到对着窗户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这时，我桌子上的座机突然响了，接听后，是费南天从他的办公室里打过来的：“沈江淮，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就出去了。 进入费南天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电脑前忙活着。 见我进来了，他打量了我一番：“沈江淮，不错啊，这样一弄整个人都不一样，这钱花得值！” 我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韩念之花了十万给我弄的那一套。 这衣服虽然是韩念之主张买的，但却是费南天出的钱。 一见费南天盯着我的衣服看，我有些不自然：“费总，其实这衣服……” 刚说到这里，只见费南天摆摆手：“沈江淮，你的形象代表公司，钱花在你身上，这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何况你进入公司以来，为公司做的那些事儿，我都清楚。” 说着，费南天指着他前面的位子，让我坐下来。 我却有些坐立不安：“费总，其实我就是辅助韩经理的，她才是……” “行了，我知道！”费南天冲我摆摆手：“韩经理心思细腻，她想事情喜欢往远了想，往大了想。不过啊，公司运营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挣钱吗？想得太长远，反而不好！” 费南天在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观察我。 我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只想着听费南天说就好了。 这时，谢丹宁进来，她把一沓文件递给费南天：“签字了，这些都是！” 费南天看着谢丹宁，笑嘻嘻地说道：“怎么又来了，刚刚你不是才拿了一大叠走吗？” 谢丹宁冷笑了一声：“对啊，费总您公务繁忙，这些都得签了，要不然各个部门经理都得拿我是问了！” 费南天一听，眉头一皱：“胡说，谁敢为难你！” 谢丹宁哼了一声：“这公司谁都敢为难我，你不知道吗？” 见他们如此这般的打情骂俏，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怪不得这谢丹宁在公司天不怕地不怕，连韩念之都敢怼。 这费南天都这么惯着她，宠着她了，谁还敢跟她正面刚？ 只见费南天一张张单子签着字。 他一边写一边抱怨着：“丹宁啊，以后这些单据干脆都你来签字行了，这么写来写去的，真是累死我了。” 谢丹宁瘪瘪嘴：“可千万不要，我呀还是做好我端茶倒水的工作比较好，免得被人说我越俎代庖，弄一身骚！” 费南天笑嘻嘻地看了谢丹宁一眼：“谁敢说你！看完不开了他！” 谢丹宁看了我一眼：“我说的是谁，费总你自己心里清楚，有外人在这里，我就不点破了，免得传出去，我又得背锅了！” 被谢丹宁当着费总的面称呼“外人”，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谢丹宁刚才所指的，肯定是韩念之。 在公司工作了这么几个月后，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谢丹宁跟韩念之就是死对头，谁也不肯让谁一步。 将手里的单据签完，费南天对谢丹宁呵呵一笑：“哎呀，谁敢嚼你的舌头根啊，你在公司可是最厉害的，连我都怕你生气！” 谢丹宁拿起桌子上那些签好的单据后，白了费南天一眼，转身就走了。 费南天盯着谢丹宁离去的身影，嘴角那抹笑容一直挂着。 等谢丹宁离开办公室后，他才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到公司这么长时间了，对整个黑龙资产的运行流程，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 听了费南天的话，我直了直身子…… 第455章：未来堪忧 费南天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他好像是在期待什么。 我却装作不明白，冲他一笑：“费总，我能有什么看法啊？我就是个普通的部门经理，在黑龙资产的花，我还只算是个半新人，说的话也不准，基本上没什么用。如果要问看法的话，还是找韩经理，陆经理这样的老员工问，那样效果可能会比较好。” 费南天却摆摆手，他嘴角一勾：“问他们有什么用啊，那些人只知道说好话，捡我爱听的说，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对公司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我说：“那费总的意思是？” “我想要你作为新人的看法，沈江淮你刚来公司，这里的一切人事关系跟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而且沈江淮你是中层，这个位子刚刚好，上下的事儿都能看得很清楚，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费南天刚才跟谢丹宁玩笑的时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正经。 可在说刚才对我说那一番话的时候，却非常认真。 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费总，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其实黑龙资产运行得非常不错，公司的各个部门都能够通力合作，每一个环节都结合的非常不错，而且员工也都比较年轻，能更契合当前的金融大环境。” 我的这一番话，费南天不是很满意：“沈江淮，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喝了一口水，我继续说道：“费总，虽然黑龙资产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很好，其实公司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好，黑龙资产的未来堪忧！” 费南天一听，眼睛一亮。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沈江淮，你说。“ 我点点头：“黑龙资产的问题，也是很多企业在做大之后所面临的问题，那就是权责不分，一些员工做事儿，没有一个严格的执行标注，这对公司的发展来说，不是好事儿！”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费南天抬了抬下巴：“你继续说……” “费总，这是您的公司，是您当年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黑龙资产能做到今天这么大，非常不容易。千万因为一些细节的不周到，就让这么好一个公司走上下坡路。” 我的这些话，看来触动了费南天。 他也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问我：“沈江淮，那你给我个建议？” 我一笑：“建议不敢，不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费总你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梳理一下公司的组织架构，然后指定一套适合公司的员工权责标准！” 费南天身子前倾，他一下子抓住了我到手： “沈江淮，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两个好好聊聊！” 我一听赶紧摇头：“费总，今天晚上我已经约了别人，实在是没办法，不好意思。” 费南天哼了一声他：“沈江淮，你连我费南天的面子都不给吗？你信不信，你要是晚上不跟我去吃饭，我立马开了你？” 我一笑：“费总，如果您真是这样的人，那刚才您根本不会听说我那一番话，更不会把我叫到办公室来说话。” 说着，我起身看了一眼时间： “费总快六点了，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班了，如果您要约我吃饭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明天晚上，但是如果明天您没时间，那我也不知道我后面什么时候有时间，只能再约。” 就在我起身要出门的时候，身后的费南天叫住了我： “沈江淮，那我到时候提前让谢丹宁找你预定时间，提前三天可以吗？大忙人！” 我回头冲费南天一笑：“行啊，那我就先走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打开门，我就看到了韩念之。只见她回身操着手问我：“沈江淮，刚才费南天找你吗？” 韩念之这话，说得很平淡，似乎就是随口一问。 我走了进来：“没错，刚才去费总办公室呆了一会儿。” 韩念之哦了一声，她走到我办公桌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那颗小仙人掌看了看：“你们有什么好聊的，两个大男人，是不是……在聊哪个女人啊？” 我呵呵笑了两声。 走到自己的桌子跟前，我开始收拾东西：“费总问了我一些公司上的事儿，他说我是新员工，对一些事儿可能看得比别人通透。” 韩念之盯着我：“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能怎么说呢？费总是我老板，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念之点点头，她放下了手里的盆摘：“没错，咱们拿了费总的工资，自然是要为老板着想才行，费总这个人吧，事业心很强，他特别爱才惜才，所以沈江淮你一定要好好辅助他。” 说完，韩念之转身转身就要离去。 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叫住了她。 韩念之回头看向我：“有事儿吗？” 我顿了一下，也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韩经理，我能到黑龙资产来上班，是你一手提拔，当时我从凤凰投资出来，所有人都对我充满了质疑，只有你给我机会，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帮助，更是一份恩情。” 听了这话，韩念之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冲我一笑：“沈江淮，看你这话说得，进了公司咱两就是同事了，同事之间是平等的，我如果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提出来。“ 说着，她冲我摆了摆手就出门了。 收拾好东西，我驾车去往与林可约定好的会所。 林可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当他看到我开着的路虎车时候，啧啧两声：“要说这黑龙资产还真的不错，沈经理你才去了多久啊，就能开上这车了！” 林可的眼睛里，满是欣喜。 他又看向我的一身衣服：“沈经理，你这身衣服也不便宜吧，没个几万块钱肯定拿不下来吧。” 我笑了一笑：“你现在可以啊，连衣服的好坏都能分辨了。“ 林可颇有些得意：“当然，在这一行混，什么没见过啊……”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外面冷，有事儿咱们进去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咱两好好唠唠。” 林可点点头，就带着我进了会所。 拐弯的时候，我注意到林可回头最后瞧了一眼那台路虎车，眼中满是羡慕…… 第456章：不会记仇 林可定的包间刚好有两张床，美女技师长得挺漂亮，技术也不错。 我只是随便按了几下，就让上面的女人出去了。 另一边，林可倒是挺享受的。 他趴在床上，嘴里嗯嗯呀呀的，美女技师踩在他的身上，卖力地挤压着。 只听林可说：“小姐你是几号啊，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给我好好整，整舒服了，我下次还来找你！” 我坐在一旁喝着水，盯着趴在床上的林可。 此刻他的样子，我完全没法跟他当年落魄的样子联想起来。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林可才让上面的女孩儿下去。 女技师嗯嗯了几声，又要了林可的电话号码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金钱真的能让人迷失一切。 女技师走后，林可又叫来服务员，他把菜单递给我：“沈经理，吃点儿什么随便点，别看这里是会所，厨子做饭味道还不错！” 我把菜单推给林可：“你来点，说好了我请客，你不要客气！” 林可翻身从床上起来，他拿起菜单笑着说道：“行啊，沈经理，那我可就可劲儿点菜了，咱两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得好好吃一顿才行！” 说着，他抬头对旁边的小妹说道：“麻烦你，一个鸡蛋蒸奥龙，再来一打海胆，嗯……对虾来四只，要顶级的那种，做法就……油焖吧……” 小妹嗯嗯地在平板上记录着。 虽然还不知道价格，但光听那些菜品，再看这会所的装修，我就知道，这一顿饭菜啊，肯定是价格不菲。 点完菜，林可斜靠在床上，若有所思地说着：“沈经理，那你还记得我刚进凤凰投资的情景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你很努力，不到三个月就给公司带来了一笔五千万的投资，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林可盯着我，脸上的笑容却愣了愣： “沈经理，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你怎么把我的事儿都记不清楚了？” 我说：“什么事儿啊，的确是五千万啊……” 林可哼了一声：“沈经理，当时我记得，自己是不被录取的，后来我亲自找到了你，求了你好半天，你才勉强同意，让我在凤凰投资试用，而且还是不要酬劳的那种。” 林可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微笑，但却有些愤愤不平，好像心中还是破有怨气。 见他这么说，我赶紧上前安抚： “林可，当时我也没办法，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只是一个部门经理，员工的去留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林可听后，突然呵呵笑了两声。 见他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我有些迷茫。 等他笑了一会儿后，林可突然对我说道：“沈哥，你还记得杨欣吗？” “杨欣？” 我一愣。 这名字听起来很熟，但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没太大的印象。 于是我问林可：“谁啊，名字挺熟的。” 林可说：“那个时候我来面试的时候，是她领着我去见你们的。” 我哦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杨欣当时是个人事专员，专门负责公司招聘的，不过那女孩儿没干多久就辞职了，在凤凰投资呆的时间，也不到半年。 所以，我对她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回想起来，当时林可面试之后，杨欣问过我的看法，我直接对她说：“这人不行，不适合资本部门的工作，就到这儿就行了，我一票否决了。” 我看着林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杨欣来。 见我想起来了，林可才慢悠悠地说着：“其实杨欣离职之后，我们一直还在联系，现在啊，她是我的女朋友……” 听到这里，我头炸了一下。 只见林可微笑着看向我，很明显，既然杨欣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他肯定已经清楚，当初不同意他来凤凰投资工作，就是我的主意。 我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跟林可解释。 林可估计是见我神色不对，于是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经理，这事儿太正常了，我现在也在负责资本部门的招聘工作，那留谁不留谁的，还真是摸不准。”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记仇的，真的！要不是你后来给了我机会，我现在还不着调哪儿呆着呢！”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 就在这时，包间门开了，服务员端着一盘油焖对虾进来。 林可一见那东西，立刻招呼我：“沈经理，这可是他们这儿的招牌菜，你可得好好尝尝，这是正宗的海捕野生对象，一只足足有三两重，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 说着，林可起身抓起一只大虾就啃了起来。 啃完手里的大虾，林可抽出纸巾擦了擦满口流油的嘴巴：“沈江淮，你知道那五千万的业务，我是怎么拿下来的吗？” “五千万？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在你那儿试用两个月后，我拉回来的第一笔投资！” 林可说这话，满心的自豪。 其实这一直也是我的疑惑。 像林可当时那样无权无势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拿到那么大一笔投资？ 见我说不出话来，林可又抓起一只对虾。 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开啃，而是抬头看了看四周：“沈经理啊，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喜欢来这会所消费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啊？” 林可说：“在凤凰投资试用期那两个月，我白天除了在公司工作，晚上一直在这里做临工，你知道这老板有多抠门吗？一个钟头才给我十块钱！” 说着，他哼了一声：“要不然都说奸商才挣钱呢，这会所的消费是南山市最高标准的，但我这个临工的收入，却是最低的，真是臭不要脸！” 林可说得挺愤怒，我又听他埋怨了一会儿后，他才接近了正题： “我之所以来这里打工，是因为我发现凡是有钱人，都喜欢高消费。我没什么能力，要接近有钱人，只能通过这个法子！” 我点点头。 其实林可在这里接触到有钱人拉来的单子，我之前是听说过的，所以也不足为奇。 见我表情很淡定，林可咬了咬牙，突然说道：“沈哥，这会所可是非常有意思的，不但有钱的男人喜欢来，有钱的女人更是趋之若鹜！” 第457章：头脑清醒的女人 听了林可的话，我人一愣。 我看向林可，他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不堪的经历，所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 这年头，有钱的男人喜欢包养年轻女人。 自然有钱的女人，对年轻的小伙子，同样也非常有兴趣。 林可长得还可以。 我不知道女人对男人是什么样的审美，反正就我来看，林可个子还行，皮肤也很白嫩，如果好好打扮打扮，还真挺像个电影明星似的。 只听林可继续说道：“那个富婆年纪其实不算太大，还不到五十岁，模样也可以，风韵犹存吧，她离婚后一直单身。她告诉我，她喜欢我，但是不能跟我结婚。” 我看着林可，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门又开了，新鲜的海胆进来了。 林可坏笑着说：“沈江淮，这是好东西，特别是男人吃了……我也不好说，反正晚上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他冲我眨眨眼，拿起一只海胆就用勺子舀了起来。 吃完那只海胆，林可把壳往地上一扔。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非常享受。 顿了顿后，只见林可扭头看向我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个老女人，有点儿自作多情了，她一直以为我爱她，离不开她，所以她不停得安抚我，怕我缠上她。” 扭了扭身子，只见林可笑了一下：“我呢，也就干脆蹬鼻子上脸了，我做出一副离不开她，受伤严重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女人果然内疚了，她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她的人！” 听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她真的跟你结婚？万一她认真了，你们可相差了二十几岁啊。” 林可也冷笑这：“我当然不怕，如果她真打算跟我结婚，那倒是我的机会来了。但是这种女人，脑子那叫一个清醒，她们好不容易单身自由了，才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跟我结婚，让我去分她们的财产呢！”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 “所以，最后你就说动了她，让她投资了五千万？” 林可呵呵一笑：“其实，也不算是我说动了她，大家互利互益嘛，刚好那富婆有五千万不知道干什么，我就给她指明了一条路。”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林可为什么会在两个月内做成业务。 女人可以靠身体上位。 男人只要敢放下面子，其实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至少林可，他就成功了。 林可点燃了一根烟：“沈经理，我发现凤凰投资有一个通病，只要你能开单，不管你用的什么法子，只要成功了，那你就能得到尊重！” 我点点头，拒绝了林可递过来的的烟。 我说：“其实很正常，不是有句话说嘛，管他黑猫白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如有钱，老板如何来判断一个员工的好坏，那就是只要有能做好业务，给他创造利益，别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可说完，招呼我赶紧吃东西：“沈经理，这些都是高档海鲜，放凉了就太可惜了！” 我点点头，吃了一口龙虾蒸蛋。 龙虾的肉质配上鸡蛋羹，更加滑嫩无比。 只听林可说：“这段经历啊，算是我林可这辈子的阴影，不过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毕竟我成功上位了，结果是好的，那就值得！” 我看向林可，就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不过他能做出这事儿来，倒也不奇怪。 他当初能在停车场里给我下跪，在那一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不说将来必成大器吧，反正想要什么，他的目的性是非常强的。 说完这些话，林可手里的香烟也吸完了。 伸了个懒腰，他问我：“沈经理，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当初要不是最后你给了我机会，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的确是这样的。 林可现在抽的烟，是一百多块钱一包的，而且他现在动不动就出入高档场所，看来确实是挣了不少钱了。 于是我说：“林可，你能有今天，靠的是你自己，能人所不能，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话对林可来说，非常受用。 只见他又对我一笑：“沈经理，你就明说吧，咱两都不在一个公司了，说句难听的，我们现在应该是对手关系，你把我叫出来，还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企图？” 林可确实是人间清醒。 之前在公司，我对他并不是特别照顾。 他倒是一直对我献殷勤，但我始终没怎么理他。 而现在我离职快一年，竟然专门打电话给他请他吃饭，这事儿谁看来都有些蹊跷。 我放下了碗筷。 擦了擦最后，我直接问林可：“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个新来的员工，叫余昊？” “余昊？” 听了这话，林可神色一怔。通过这个表情，我感觉确实有什么问题。 他警觉地看着我：“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好端端的，你问他干什么？”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你跟我说一下他的情况就行了，别的我都不想知道。” 林可听后，面露难色：“沈经理，这事儿就不太好办了。” 我追问：“为什么不好办？” 林可苦笑着看向我：“我们部门有严格规定，员工的信息对外保密，不能随便告诉外面的人，尤其沈经理，你现在还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那就更……” 我一听，感觉到莫名其妙： “林可，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员工的信息，什么时候成为部门秘密了，再说我以前在的手，可没听过有这乱七八糟的规矩？！” 林可低头嘿嘿一笑：“您现在都不在了，现在我们都归刘威管了……” 我看着林可，心里肯定他在胡说八道。 不过我也不能直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林可不再是之前那个对我唯唯诺诺的员工，他心里拿点儿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吗。 于是，我从怀里掏出韩念之给我的那叠钱。 林可一见那些钱，眼睛一亮。 不过他赶紧把钱往后推：“沈经理，你这是干什么啊……” “林可，你跟杨欣在一起这事儿，我之前不知道，这是我提前给你们的结婚礼金，祝你们百年好合……” 第458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到钱的时候，林可的表情明显就不同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沈经理，你看你，我跟杨欣结婚还早呢，你就这么早就给我们贺礼，我还真不太习惯……要不……还是等结婚的时候吧，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 虽然眼睛一直看着我手里那叠钱，他但却对我一直摆手。 我赶紧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林可，你看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跟我什么关系啊？咱两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说着，我把那些钱又往他跟跟前推了一下。 盯着那些钱，林可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抬头看向我：“沈经理，既然你这么热情，那这好意我就收下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当然，咱两是老同事关系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喜事儿我也高兴，怎么着也得祝福一下，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林可冲我呵呵一笑。 顿了顿后，他收起了那些钱。 在接下来吃饭的过程中，我没再提起过余昊的事儿。 我们就像一对多年没见的朋友似的，在一起吃饭聊天，期间我还特地又点了两个佛跳墙套餐。 晚餐结束后，在林可的提议下，我们又去会所的歌厅唱了一会儿歌。 林可说要不咱们叫两个小妹来陪陪？ 我一听赶紧说：“小林你怎么着都行，我就不了，最近嗓子不舒服，唱歌也包唱不好，影响小姑娘发挥？” 林可一见我不找小姑娘，他也就不好再提。 于是我们两个大人男人就在歌厅坐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林可关掉了音乐，只听他对我说道： “沈经理，那余昊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见他主动问起了这事儿，我便说：“余昊是我之前在天马公司的一个同事，他离开天马公司后，听说现在在你们凤凰投资工作。” “天马公司？” 听到这里，林可眨了眨眼睛： “天马公司，是柯磊开的那家皮包公司吗？” 见他是这种反应，我点点头：“怎么，你……” 只听林可说：“几个月前，柯磊来过我们部门，还请我们全部门出去吃饭，说想跟我们谈谈合作。这柯磊要说也真是舍得花钱，他请我们整个部门去了附近一家休闲农庄喝茶，那天估计花了他好几万吧！” 几个月前？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天马公司还没倒闭，我也还在那儿工作。 但我怎么从没听柯磊提起过这事儿呢？ 就在我正要问什么的时候，林可又说：“也不知道你们那天马公司是怎么经营的，竟然连个资方都找不到了，这柯磊一开始是向跟我们刘经理要钱来的，后来见他不松口，就直接问刘经理，我们部门还需要人吗？” 听了这话，我一愣：“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可得意地一笑：“他呀，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见我不作声了，林可说：“沈经理，你没想到吧，你们这些人还在给老板卖命的时候，他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了。” 这话听得我确实很心寒。 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天马公司余昊他们几个员工。 不过话又说回来，柯磊这样的做法，其实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站在公司的角度，柯磊好像不厚道，但是站在个人的角度，人必须得做好风险防范。 于是我对立刻说他：“人各有志，这年头个人肯定顾个人，很正常。” 见我是这种态度，林可也不好说什么。 我见话题扯得有些远，于是继续问道：“柯磊的事儿先不说，我想知道余昊是什么情况，他妈最近一直联系他，但这小子也不晓得咋回事儿，一直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林可想了一下，他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沈经理啊，这余昊以前真是你的员工吗？我怎么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啊，就这样的人，也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呵呵苦笑了两声。 我说：“工作嘛，人踏实肯干就行了，再说，就那皮包公司，有人能来就工作都谢天谢地了，还挑什么挑啊？” 我这话说得很平静。 我知道林可还在介意我当初刷下他的事儿，不过刚才那一叠钱他已经收下了，那今天我肯定能从她这儿获得点儿什么。 这时，有服务员进来给我们换水。 林可抬眼，从头到家打量着这服务员。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子，穿着职业套裙和黑丝袜，身材比例非常不错。 我想起林可之前那穷酸样子，想不到现在有钱了一下子就不同了。那杨欣看着也是个挺不错的小姑娘，这林可还真是不知足啊。 目送服务员离开后，林可才看向我说：“沈经理，凤凰投资资本部门，正在搞一个助农项目，你清楚吗？” 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 “我有耳闻，不过这个项目现在投资办不是还在筹建期吗，好像还没有完全上线吧？” 林可说：“是没上线，凤凰投资也还在研发阶段，所有就让刘威派了一个团队去下乡调研，这事儿现在都执行了三个月了。” 我哦了一声：“那挺好啊，新事物开始之前，确实应该多调研，不能蒙头瞎干。” 林可笑了一笑：“沈经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吧，什么调研啊，这不就是刘威心急，想提前下乡占领市场份额吗？” 我问林可：“那结果这么样啊？” “结果？”林可耸耸肩：“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刘威的想法非常不错，但下面的情况复杂多变，那些派下去的员工，很快就流失了一大半。” 我问：“为什么会流失？” “环境不太好呗，那地方鸟不拉屎，自然条件又恶劣，去的小年轻大都是娇生惯养，呆个两三天就提出辞职是常有的事儿，可忙死我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余昊的事儿：“那余昊他怎么了？” 林可想了想：“余昊，他一开始倒是挺好，刘威让他下乡他就一直呆着，给他的试用期工资不高，他也没有怨言。” 听林可似乎话里有话，我正要追问，只见林可盯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看着： “后来，有人察觉到，这小子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了……” 第459章：不是一般人 看着林可略带严肃的神色，我心里也是一怔。 于是我忙问林可怎么了。 林可说：“好几次，都有人看见，这小子围着主管办公室外面转悠，有一次半夜三更，他竟然还跑到办公室里去，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是出来撒尿刚好路过。” 说到这里，林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他对我说到：“沈哥，说起来，余昊这个人你到底了解吗？” 我说：“怎么说呢，他只是我之前的一个下属，私下里我们也没什么交情，是他妈过来找我，说儿子不见了，我也是看她可怜，否则也不会帮她找儿子。” 林可听后，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沈经理，既然如此，你干嘛要费这么大的精力来找，这又送钱又请吃饭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林可的疑惑非常正确。 无利不早起、 如果余昊真的只是我的普通同事，那么他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林可倒是挺善解人意的。 只见他冲我摆摆手： “行了沈经理，咱两什么关系啊，你不说我也不问，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钱的作用确实很大。 在林可的叙述中，我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 余昊在多次被人发现出现在主管办公室后，业务主管将余昊的情况告诉了刘威。 其实一开始刘威刚并不觉得有多大问题，毕竟一个小小的员工，还是试用期人员，能掀气起什么风浪呢？ 可刘威新来的助理却提醒刘威要小心，至少要调查一下余昊的身份。 调查结果是什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反正没几天，刘威就亲自来了一趟乡下。 他把余昊叫出去谈了一会儿话后，余昊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坐了一会儿后我，也不跟人说话，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刘威也回来了。 他的表情很凝重，随后他直接走到了林可跟前，让他立刻结算一下余昊的工资，让他马上走人。 余昊一个人在位子上坐了很久。 直到太阳落山，他才起身。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余昊就离去。 刘威看着余昊离去的身影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不能让他走！”说完，他立刻朝余昊走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我问林可：“刘威怎么了？他发现了什么？” 林可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天之后余昊就没出现过了。” 顿了顿后，我又问林可：“那刘威后来有没有跟你没提过余昊？” 林可摇摇头：“他没提过，我们也没问，领到的事儿嘛，问那么清楚好像也不太好，反正余昊走了之后，刘威也没在招人进来，对助农项目的很多动作，也都逐渐放缓了。” 脑子里转了一下后，我突然问林可：“刘威去见余昊那天，是什么时候？！” 林可似乎有些为难：“时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我哪儿记得住啊？” 见我不死心，林可开始努力回忆。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说了一个日期。 而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我整个人一颤，因为林可所说的日期，正是我在李茜朋友开过店门口，接到余昊电话的那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余昊那天电话里的口气那么焦急，也许就是受到了刘威的威胁！ 这一边，林可已经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余昊在什么地方，但至少我已经清楚，余昊的消失，跟凤凰投资，至少跟刘威是有关系的。 在会所呆了一晚上，林可很满意。 穿好衣服后，他笑着对我说道：“沈经理真是破费了，咱两这么好的关系，你太客气了了……” 我笑了笑，拉上了衣服上的拉链。 “其实这次我还挺抱歉，都是朋友，这么随随便便一个会所就打发了，下次有机会，我你还得赏脸，我得再好好请你一次。“ 一边说我们一边往外走。 服务台结账的时候，金额是一万八。 我拿着菜单看了一眼，光那几只对虾的价格，就已经两千多了。 两个消费一万多，还真是不含糊。 结完账后，我走出会所。 林可在门口抽烟等我。 一见我出来了，林可突然对我说道：“沈经理，其实上次那事儿，我知道跟你其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刘威在那儿乱搞事情，你也不会……” 我说：“你可不要乱说，凤凰投资不是什么都讲证据吗？” 林可哼了一声：“讲个屁的证据，在凤凰投资，谁跟领到关系好，谁说的话就是证据。” 说着，他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沈经理，你当年可是被刘威给坑大了！” 我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 刚转身的时候，林可却在后面叫了我一声：“沈经理，你先等等……” 我回头：“还有事儿？” 只见他抓着头笑了笑：“要是还想要知道什么，给我打电话就行了，都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置可否。 第二天我把昨天从林可那儿打听到的与余昊相关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 韩念之一听，立刻说道：“这么说来，余昊的失踪跟刘威有关系！？” 听到“失踪”两个字，我心里挺难受。 在我心里，我更希望是余昊自己不愿意出来的，至少这样证明他是安全的，但如果用“失踪”来定义，那么余昊目前的状况就比较危险了。 我提出要去找刘威问问到底什么情况，韩念之却表示反对： “刘威那种人能跟你讲真话吗？你这么去找他不是自讨没趣，万一被他知道了余昊是你的人，那这不就又是一把把柄落到他手里了？” 我有些焦虑：“那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韩念之抬眼看了看我：“如果余昊真被刘威给害了，咱们两在这儿分析半天也没用，该报警就报警吧！” 第460章：余少爷？ 听到“报警”两个字，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我和韩念之跟余昊非亲非故，就算是要报警，就我来说也没有这个权力，报警的人应该是余昊妈才对。 可是我之前对余昊妈保证过，他儿子肯定没事儿的。 如果现在跟他说余昊有危险，那她的情绪估计会崩溃吧。 韩念之见我的神色犹豫不决，她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你要报警也行，余昊妈就在我妈的小吃摊工作，每天晚上她都会去帮我妈，要不晚上咱两一起去跟她说说？” 韩念之说：“为什么要我去？” 我说：“你当然得去啊，说起来你才是余昊的直接领到，你亲自出面，把这事儿跟余昊妈说一下，效果肯定不一样。” 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你自己去，这种事儿我不想面对！“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来到我妈的小吃摊。 一桌客人吃完凉面，离开到时候掉下了一个孩子用的暖水壶。 余昊妈倒也真实诚，追了那家人一整条街，终于把杯子送还给失主了。 回到摊点之后，余昊妈见我来了，挺高兴的：“小沈啊，你怎么有空来了，正好你妈那边有刚包好的抄手，让她给你煮一碗！” 小吃摊生意不错。 我妈最近也是看准机会，扩大了生意卖点，增加了原汤牛肉面和鸡汤抄手。 我妈在给我煮抄手的时候，余昊妈在旁边忙着收拾桌子。 见我一直盯着她，余昊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掏出毛巾擦了擦手：“小沈，余昊还好吗？” 我摇摇头：“余昊，最近还是一直没跟你联系？” 余昊妈一听我这么问，眼神立刻就暗淡下来了，只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要是跟我联系就好了，我也不用做梦都在想他了！” 这话让我挺心酸的。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这余昊现在的情况目前看来，的确是不容乐观。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打算把余昊的情况跟她讲一下，毕竟她是母亲，对于儿子现在的情况，有知情权。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低头一看，当即我就愣住了。 因为给我打电话的是余昊！ 我看了一眼余昊妈，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接通电话后，我刚刚喂了一声，就听见余昊那边在对我说：“沈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听到果然是他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 于是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 我接下来正要问他去哪儿了，只听余昊说道：“沈哥，你千万不要激动，我知道你跟我妈在一起，你别告诉她是我打的电话！” 他的语气好像有些隐晦。 听起来，确实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于是我问他：“你想怎么样，直说！” 余昊说：“沈哥，我发一个地址给你，你等下直接过来，咱们见了面好好说说，现在电话里，我跟你说不太清楚。” 听见我嗯了一声，余昊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余昊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问我什么情况：“小沈，刚才的电话是余昊吗？他终于找你了？” 想起余昊的话，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余昊妈的神色暗淡了一些，顿了顿后，她从灶台那边给接过我妈弄的鸡汤抄手。 “小沈，趁热吃了吧，天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看着她满心的失望，我到底还是没把余昊的消息告诉她。 吃过抄手，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这个时候的小吃摊生意正好，我妈让我留下来帮她招呼客人，我说有事儿要先走。 我妈瞪了我一眼：“你整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说：“妈，我工作上的事儿你也不懂，你怎么知道我是瞎忙啊？” 我妈把煮好的抄手舀在碗里：“你老婆孩子都不见了，挣再多钱有什么用啊？到头来我死了，你老了就是个孤寡老头，看谁管你！” 虽然是气话，但我知道她的确是在为我好。 无奈地耸耸肩，我说：“妈我走了，你也别累着了，早点儿收摊吧。” 我妈白了我一眼，气不打一处来：“累死了倒好了，也省得我生气了！” 离开小吃街后，我开着车，按照余昊发给我的地址一路往前，大概开了三十来公里，我来到了南山市郊区的一个农家小院跟前。 这农家小院看着面积不小，光外面的院子目测就有有好几百平米。 虽然是农家小院，但我一眼就能看出，这房子是经过设计的。 跟普通民房的设计不一样，这里微微带着一丝北欧现代风格，摆在院落里的室外家具，也极具设计感，非常有品质。 在小院门口停下了车，我掏出手机给余昊打了电话。 得知我已经到了，立刻有从来到大门口，那人透过铁栏杆，看了一眼我身后听着的路虎车后，问我：“请问，您就是余少爷的朋友吗？” 余少爷？我一愣。 难道他说的是余昊，余昊什么时候变成少爷了？ 我对那人说道：“我，是余昊叫来的，是他给了我一个这里的地址，至于余少爷，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着，我掏出电话就再给余昊打过去。 那人一听，赶紧开了门：“如果是余昊让您过来的，那就没问题，我们老爷和少爷已经恭候多时，请您赶紧跟我进来吧。” 听了这人的话，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老爷少爷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我这是穿越了吗？ 既然人已经来了，我就跟着那人进了小院。这小院真是不错，原生态与现代设计完美结合，每一处设计都能体现出屋主的品味。 进入房子之后，里面的摆设我更是叹为观止。 我那一百来平米的小房子，简单的装修下来就是二十来万。 再看着这屋子里至少7米高的挑高大落地窗，意国进口岩板家具，各种艺术气息浓郁的软装设计，粗略估算了一下，就这眼前的一切装修至少好几百万！ 就在我欣赏这房子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沈哥，你来了！” 回头，我就看见余昊从楼梯上飞快地走了下来…… 第461章：钱这东西 一段时间不见，余昊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了。 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休闲运动品牌，但是他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是完全不同了。只见他冲我笑着说道：“沈哥，这里还好找吧，虽然这里距离市中心挺远，也有点儿偏远，但过来也不算麻烦，是吧？” 我却盯着余昊没有说话。 看着他从头到脚，是一身崭新的装扮，我是真没法将他跟从前的样子对应起来。 来到我面前，余昊见我不说话，便问道：“沈哥，你怎么了？” 我低头看着他脚上的那双崭新运动鞋，那玩意儿应该也不会低于六位数吧。 这里的一切，与余昊家里那个出租屋，的确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责备地说着：“你怎么回事啊？不接电话，两个微信都不回复，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差点儿都报警了。” 余昊一听就笑了：“哪儿有那里么严重啊，我这……” “什么不严重，你妈都快急死了！” 听见我提起他妈，余昊赶紧问我：“我妈找你了？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不见了，可吓坏了！还让我帮她找你，我能去哪儿找你啊？就在刚才我差点儿都报警了，你要是晚个十来分钟，现在可能是另一种局面了……” 正说着，一个声音从我后面传来：“另一种局面，什么局面啊？” 回头朝那声音处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端着一个杯子从一旁门厅中慢慢朝我们走过来。 当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时候，我禁不住叫了一声：“余总……” 没错，这个朝我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凤凰投资的大股东，也是余昊的亲生父亲——余荣升。 余荣升此刻穿着一身休闲的睡衣。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后，冲我点点头：“小沈，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这时，我身边的余昊也叫了一声：“爸，你来了。” 见我盯着余昊，余荣升忙对我挥挥手，随后他指着客厅的沙发：“小沈你也别奇怪，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七米高的客厅，确实非常气派。 坐在羽绒包裹的真皮座椅上，我感觉到了上层人事才能享受到的舒适感，钱这东西，确实好。 之前听陈韵跟我提起过她那些富婆朋友们家的别墅，她无比羡慕地对我说着：“这人跟人啊，确实不同，咱们还在每月还贷款，住着百十来平米的小房子，人家都已经换第三套别墅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说：“住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人就睡三尺宽的地方，再说别墅动不动就是好几百个平方，咱们也懒得收拾。” 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陈韵都会冷笑一声：“沈江淮，我看你就是个穷命，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你要是住过别墅，再说别墅不好，那我就服气，你连别墅门儿都没进过，怎么好意思说人家别墅不好！还都一样住？那别墅跟咱们这小房子能一样？懒得收拾？你这话就更搞笑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住别墅的人，有几个是自己收拾屋子的，那住别墅的惹，人家家里保姆都得两三个了！” 陈韵的话，常常让我哑口无言。 不过她说的确定没问题，我没住过别墅的人，的确没有资格说别墅不好。 现在我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看着周围摩登现代的一切，确实感觉很不一样。 余荣升坐在我对面，他想招呼工人给我也来一杯咖啡，我赶紧说不用了：“我晚上不能喝咖啡，会失眠，睡不好觉！” 余荣升却说：“睡不好觉，那根喝咖啡没什么关系，咖啡因两个钟头之后就没有作用了，睡不好觉应该是你的想法太多了，脑子全是事儿的人，当然睡眠不会好。”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余昊。 只见坐在我旁边，神色很淡然。 从我这个视角看过去，余荣升和余昊在一条视线上。 他们都脸部轮廓，竟然很有几分相似。 只听余荣升接着对我说道：“小沈你是不是觉得挺奇怪，你的下属余昊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淡淡一笑：“余昊是我之前的下属，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余荣升抿了一口咖啡：“这个你就不用解释了，你和余昊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去凤凰投资上班，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都是生意场上的老人，很多事儿不必说破。” 我被余荣升说得哑口无言。 再抬眼看向余昊，他也只是盯着余荣升看着，嘴角一动也不动。 我正要问余昊的事儿，只见余荣升放下咖啡杯，突然说道：“沈江淮，照理说我们凤凰投资其实待你不薄，是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实我最害怕面对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凤凰投资是我的老东家，如果不是这个平台给了我机会，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 不过，万事都是相对的。 凤凰投资也不是傻子，如果我不能为它创造丰厚的价值，我也不可能坐上部门经理的位子。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是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干脆说道： “余总，那我也坦白说吧，我在凤凰投资工作了五年，前两年在业务部门，后面三年转战资本市场部，我可以无愧于心地说，在这些年里，我为公司创造的价值，完全对得起我的所得！至于我为什么最后会被迫离开凤凰投资，这个原因其实很复杂，但也很简单！要是余总你有时间，可以去调查一下。不过请不要去问刘威，我建议去问问之前凤凰投资辞职的那些老同事，特别是资产部门的，他们应该能够给出一些答案！” 这番话我也是憋了很久了。 早在我被凤凰投资辞退的时候，我就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今天当着凤凰投资大股东的面说出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余荣升看向我，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沈江淮啊，你以为我很少来公司，对公司的就一无所知吗？” 说着他顿了一下：“其实你当初为什么会走，什么原因，到底谁在从中作梗，我全部一清二楚！” 第462章：朝秦暮楚 听了余荣升的话，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凤凰投资有八大股东。 余荣升虽然是里面股份最大的一个，但是另外七个股东，对他的并不太友好。余荣升一只是董事会主席，但他做出的决定，好像并不被两七个人支持。 余荣升是个挺有事业心的人。 这么多年凤凰投资的赚到的钱，他一只放在公司的留存收益中，用来追加股本投资。 余荣升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这样凤凰投资的资本，会像堆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样要不了多久，凤凰投资肯定能成为南山市民间金融的行业老大。 不过余荣升的提议，却遭遇到了其余七个股东的联手反对。 他们认为自己赚了钱，就应该分得所得。 这年头生意能赚钱就行了，经济不稳定没必要做得太大，公司开得再大都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拿到手里的钱，才是妥妥的真金白银。 不过当时余荣升是董事长，他做出的决定别人改变不了。 所以，那几年在余荣升的坚持下，凤凰投资才做到了南山市数一数二的位子。 不过就在我离开凤凰投资没多久后，我听说余荣升就已经卸任了公司的董事长位子，其中的原因我不清楚。 因此，现在余荣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董事了。 凤凰投资现在的董事长，叫姜杰，在他还没成为董事长的时候，他跟刘威的关系就非常不一般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也清楚，当初刘威维姜杰马首是瞻，现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牺牲我小小的一个沈江淮，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荣升也苦笑了一下：“一个小小的沈江淮？” 说着他叹了口气：“凤凰投资迟早会或会的，你一个沈江淮可是比一百个刘威更重要的员工，这一点董事会的人心里都清楚。但是，因为你是我赏识的人，所以你只有下去，只有把你扫地出门，他们才能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听到这里，我是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能得到余荣升的好评，他能知道我什么样一个人，也能不被凤凰投资，以及南山市的那些传闻所带偏，这就非常可贵了。 我心酸的是，我为之付出青春的公司，因为上层互相的利益争斗，而至公司的发展于不顾，这样的公司，我辛苦为它付出五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我不说话，余荣升淡淡地说道：“沈江淮，其实我们两人差不多，虽然我现在还是凤凰投资的股东，但我也是被公司边缘化，被公司抛弃的人，你的心情我了解，我的感觉，你也能体会。” 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余荣升说道：“这刘威啊，也确实是让我见长了见识了！” 我有些不解，余荣升正要继续说什么，这时工人端过来一杯咖啡。 余荣升把咖啡送到我跟前：“小沈啊，喝一杯吧，咱两聊它两个钟头，我保证你今天晚上会睡得很香。” 看着那杯咖啡，上面飘着一层氤氲的烟雾。 咖啡的香味往四周蔓延，整个大厅里香味四溢。 我点点头，从余荣升手里接过那杯咖啡，并且说了一声：“谢谢余总。” 余荣升笑了一声，他又看向余昊：“余昊，你现在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给沈经理听听吧，他你不要担心，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沈经理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胸怀，他能想到能考虑到的事儿，比很多人都高都长远。” 余荣升这一番话，很明显是故意将我抬了起来。 有余荣升这一番话加持，余昊也不那么拘束了。 只见他直接回身面向我说道：“沈哥，余荣升其实是我的亲身父亲！” 我淡定地点点头：“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妈都跟我说过了。”然而面对我的坦然，余昊倒是挺惊讶的：“我妈，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我说：“你妈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也联系不到你，所以才会来找我。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你晚点儿给我打电话，现在我跟你妈都已经报警了。” 余昊哦了一声，只听他低低地说着：“我妈一只不愿意让我跟我爸相认，看来这次我又让她失望了。” 我现在关系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我问余昊：“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了？” 余昊听后，叹了一口气。 他告诉我了那天他正要离开乡下工作的地方时，发生的事儿。 那天被辞退之后，余昊的心情很低落。他回到房间收拾了东西后，就准备离开。 可才刚走了几步，就被一路赶过来的刘威叫住了。 一见刘威追上来了，余昊吓了一跳，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没等他说话，就被刘威弄上来车。 上车之后，刘威就开着车一路往前。 余昊很紧张，他不停地询问刘威想要干什么，刘威却始终一言不发。 一边开车，刘威一边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只听刘威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余总是你吗，我现在想见见你！对就是现在！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挂了电话后，刘威一脚油门，汽车以超快的速度往山下驶去。 当车子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余昊出门，就看见自己来到了这栋郊区大别墅外面。 余昊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再婚后，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他，我妈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那天下了车，我才直到原来他就是凤凰投资的最大股东。”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波澜起伏了好一会儿。 接着，我看向余荣升，心里却充满了疑问：“余总，为什么刘威要把余昊带过来见你？” 余荣升冷笑了一下：“朝秦暮楚，这就是三姓家奴的本性啊！” 第463章：无权无势 余荣升这样形容刘威，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只听余荣升说：“刘威虽然是姜杰的人，但他现在也不敢保证，到底姜杰会不会一直控制着凤凰投资，毕竟姜杰持有的股份目前还是不如我。”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刘威想在你这里有个好印象，万一将来凤凰投资股东层再发生什么变化，他也好有个退路。” 余荣升点点头：“所以，我才说他是朝秦暮楚。” 刘威这种人，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如果跟余荣升搞好关系，那么就算是以后姜杰那一派下来了，刘威在公司也能继续风生水起。 我只是不太理解，余荣升离婚这么多年了，之前一直没有找过这个儿子。 为什么现在态度会转变了呢？ 余荣升叹了一口气：“再婚后，我妻子给我生了两个女儿，可能是传统思想作祟吧，反正年纪越大，我越想要个儿子。” 我心里嗯了一声。 那是没错，余荣升目前的资产得有十几亿，这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不就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 人要是有钱了，那思维就是不一样了。 把钱给男孩儿还是给女孩儿，他们感觉意义不一样。 余荣升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联系前妻，我想让余昊跟着我过，可那个女人不答应，她非说儿子跟着他挺好，怕余昊换个环境不适应。”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余昊？” 余荣升说：“我也想，可我也顾及我现在的妻子，我怕她跟我闹。而且我也怕余昊不待见我，毕竟我们都分开那么多年了。其实如果不是刘威直接给我领来了，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余昊见面。” 我看向余昊，他虽然表情还是瑟瑟的，但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了。 其实这很正常，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我问余荣升说：“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余荣升能够发迹，跟他现在妻子家族的关系非常大。 余荣升当时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普通工作人员，无权无势的，想要出人投地，没人帮助是肯定不行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岌岌无名了。 在遇到第二任妻子后，他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 虽然余荣升现在有钱了，但是还是不能跟儿子明目张胆地的相认，所以才在这郊区的大别墅里跟亲儿子见面了。 我环顾四周，想着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靡。 这么好的一个房子，估计他老婆都不知道吧，在里面养个情人，阳光私生子什么的，实在是太合适了。 余昊对我说：“沈哥，那天刘威把我弄上车，我很害怕。我在车上给你电话，车子经过隧道的时候，信号就中断了。后来我给你打过去，你没接听。” 我想起来，那天的确是这样的。 余昊给我打电弧的时候，正是李茜出事儿的时候，后来的场面有些混乱，我也没空看手机我，等我看到来电再给余昊打过去的时候，他就不接听电话了， 估计那个时间点，他已经进入了余荣升的别墅了吧。 我没权力责怪他。 人生突然经历大起大落，是个人都会心潮起伏。更何况从天而降这么有钱一个老爸，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我问余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余昊没说话。 余荣升说：“我虽然还有两个女儿，但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辛苦了这么几十年，我不能让自己资产被别人给吞了。” 说完余荣升起身：“我上去休息一下，你们好好聊一下吧。” 说着，走到余昊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余昊的肩膀。余昊抬头看向余荣升：“那……爸，你好好休息，我跟沈哥再……” 余荣升冲他一笑，和颜悦色地说着：“孩子，你有什么不确定的，都可以问问沈经理，他年纪比你大，见的事儿经历的事儿都比你多，你完全可以相信他！” 目送余荣升上楼后，余昊回头对我说：“我妈现在还好吧？” 我点点头：“你妈现在在我妈的小吃摊上帮忙，今天晚上她还给我弄了一碗鸡汤抄手，她看起来还不错。” 余昊嗯了一声：“我妈没社保没退休金，她一直说要出去找个事儿做，给我减少负担，还说要存钱给我买房子，以后好给我说一房子媳妇儿。” 余昊妈是个很老实的人。 老实到脑子里不想太长远的事儿。 儿子以后能不能买上房子，能不能说上媳妇儿，能不能生个儿子，这应该就是她认为的头等大事儿吧。 这样的女人适合找个普通人结婚，那一定是婚姻幸福，夫妻和睦。 余荣升这样心怀大志的人，跟前妻好像确实不太匹配。 我说：“那现在不是挺好的，你有个有钱的老爸，房子的问题肯定解决了，以后娶媳妇儿也不成问题，你妈的心愿都解决了。“ 余昊却摇了摇头：“我爸说了，为了我的将来，不希望我跟我妈以后过多接触，他会尽量说服他现在的家庭接纳我，但她们肯定不会同意接纳我妈。”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余昊这几天为什么不出现，也不给他妈打电话的原因。 人都是现实的。 余荣升资产过亿，很少有人能顶住这么大的诱惑，余昊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会焦虑，会心动，那还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我说：“你你到底怎么想的？是答应你爸的要求，还是回去跟你妈继续生活？” 余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笑了一下，随机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可是思考了一个星期了，这些天，余荣升带应该见识了不少东西吧，那些东西，估计穷人八辈子也见不到。” 我盯着余昊，只见他但眼神飘忽着。 我问他：“你到底在考虑什么呢？还有什么顾及吗？” 过好好一会儿，余昊才叹了一口气：“在我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是肝上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妈想都没想就把房子卖了，还想着割肝给我治病……” 我说：“那你就别去你爸那儿，继续跟你妈在一起，怎么样？” 余昊迟疑了一下：“可是……” 我冷笑道：“可是你爸那边的钱，你又舍不得？” 第464章：闭环 我的这一番话，直接就击中了余昊的要害。 余昊的目光停顿好一会儿，他很时间也没说一句话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过了好久，我才只听他喃喃念道：“我妈说她从小没让我过上好日子，她很内疚……但是如果我现在选择了我爸，我妈一定会非常难过。所以，我才向你求助。” 说着，他看向我：“沈哥，你教教我吧。” 余昊的目光很真诚。 人性的贪婪与理智在他脑子里冲击着，他希望能得到我的一些指引。 我起身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别墅：“余昊，这房子这么大，我想好好看看，你带我到处转转呗？” 余昊听后，赶紧起身。 他看了看周围：“沈哥，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当然好看喽，我沈江淮这辈子都没住过别墅，好不容易逮个机会进来了，可不得好好参观参观，走吧，赶紧的。” 余昊哦了一声，只得带着我开始参观起了别墅。 这别墅一楼的面积，估计得有将近两百平米，挑高三层的客厅，看着非常大气，三米长的水晶灯，看着奢华感十足。 一楼除了客厅，还有一个超大幅形书房。 整面墙的落地书柜，配上恰到好处的灯光，让屋子看起来很有高级感。 站在书房的一大片落地玻璃面前，我看着窗外。 天已经黑了，外面星星点点，天上一轮圆月特别明亮。这种风景在城市里，已经很少能看到了。 我指着外面突然问余昊：“你觉得农村好，还是城里好？” 余昊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农村比较好吧，空气清新，而且也没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想怎么样都没人管。” 我笑了一笑：“难道城里就不行了吗？” 余昊点点头：“当然不行，我跟我妈在城里住了二十几年了，那些老房子下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楼下炸油条的，卖烧烤的，那烟雾能直接跑到屋子里来。” 我嗯了一声：“没错，紫罗兰小区拆迁值钱，我家也一样，而且晚上还很吵，对面楼吵架我家听得一清二楚。” 余昊说：“所以我说对了是不是？还是郊区好？” 我走到书柜跟前看了一下，里面有一本书引起了我的主意，那是前几年出版的一本金融神作——《货币战争》。 在这本书里，详细记录了金融大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发家史。 那本书看起来不像是新的，卷边的地方已经磨损了很多了，看来余荣升应该看过很多遍了。 盯着那本书看了一会儿后，我轻轻对余昊说：“五年前，我花一百多万在南山市买的房子，现在已经价值三百万了。” 见余昊不说话，我继续说道：“我家那小区，环境非常一般，不过小区管理倒还将就，小区里不允许有小商贩，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要是邻居太吵了可以找物管投诉。” 说着，拿起那本《货币战争》翻了一下后又放了回去。 “其实我家，只是南山市一个非常中低档的小区。物管费还不到两块钱一平方，但是就在凤凰投资公司的旁边，有个物业费每平米十块钱的楼盘，每个单元都有专门的管家服务，而且那房子自带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 说到这里，我微微停顿了一下：“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新风系统吗？” 余昊半张着嘴摇摇头。 我说：“新风系统，就是能把家里的空气跟外面的空气交换，并且自带除菌消毒功能，，也就是说，你坐在在家的客厅里，也能感到道田间的甜美空气。” 余昊哦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是吗？我还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我哼了一声：“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儿。再往南走，就是南山市正在开发的新区，那里现在有一个最新的别墅区，价格从一千万到一亿不等，游艇直接到家门口，每家每户都配备私人管家，私密性自然是不用说了……” 听了我的话，余昊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走到余昊跟前小声对他说道：“人不能老是拘泥于一个地方，长期处在一个状态中，容易成为坐井观天的三季人。多走走多看看，你会发现即使一个很小的地方，也会隐藏着很多你不根本就不知道的生活状态，处事规则。” 余昊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非常不解：“可是沈哥，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我说：“余昊，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一切，就是想让你知道，其实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只要状态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城市里也能活得惬意，乡村生活也可以有滋有味。” 余昊说：“你说的状态是指什么？” “物质条件。” “物质条件？”余昊跟着我喃喃念叨了几声：“也就是钱，是吧？” 我点点头，顿了一顿后，又摇摇头，我说：“你说得也对，也不对。物质条件里面包含钱，这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钱却不是所有的物质条件！” “那还有什么？” “权力，名誉，和地位！” “权力名誉地位？”余昊听后，眼珠子转了一转：“这些难道不能用钱买到吗？” “当然不能。”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权力名誉和地位，要想真正实现财务自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用权力名誉和地位，去换取钱财，再用钱财去换取权力名誉地位，这才是终极大法。” “用权力换取财富，再用财富换取权力……” 余昊跟着我说法念叨了几声：“沈哥，这听起来就是一个循环？” “没错，这就是一个闭环。”我清了清嗓子：“现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来说，上升通道基本上已经关闭了，想要埋头苦干换得成功，那几率无异于大海捞针。” “沈哥，你的意思是……” 我郑重地看着余昊：“所以，遇到机遇，就得牢牢把握住，要不然稍纵即逝，就很可能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到时候追悔莫及也没用了。” 余昊好像挺明白了，他说：“你是说，让我跟着我爸，不管我妈了。” 我不置可否，盯着他幽幽道：“如果我说是的，那你会这么做吗？” 第465章：唇亡齿寒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余昊盯着我久久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余昊的肩膀，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回到你妈身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蚂蚱，无论怎么蹦跶，也不到两尺高。但是，如果你能暂时抗下这一切，等到自己羽翼丰满的时候，到那一天，你想做什么，那还不都是你的一句话了？” 我的这些话，说得已经够明白了。 余昊的脑子确实要比普通人慢半拍，但此刻，他也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见他用力点了点头：“沈哥，这次我听你的！” 他的目光坚定，看上去就像是要殊死一战似的。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笑：“什么听我的，这是你的事儿，我只是给了你一些中肯或者不中肯的建议而已，最终做决定，还是你自己。” 跟余昊回到客厅后，我把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这咖啡的味道很特别，香味浓郁，是我之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就算是韩念之喝的那种号称世界上最顶级的咖啡，那味道跟这个相比，也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看了一眼时间：“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就该走了。” 这时，之前那个帮我开门的管家上前了：“沈先生，您先别走，我们老爷还要跟你说点儿话。” 听他这么说，我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刚进来见到他们父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余荣升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走。 毕竟我手里有的东西，关系到的是凤凰投资接下来的命脉。 虽然他目前被股东排斥，但毕竟八大股东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余荣升不可能不清楚。 跟着管家上了三楼，推开会客室的房门后，管家把我领了进去。 余荣升正伏案在练习书房。 看着书桌上那个墨迹未干的“上善若水”四个字，我禁不住说道：“余总，想不到你的字儿写得这么好，您真是博学多才啊。” 余荣升淡淡一笑：“写字能静心，商场的大风大浪见多了，我自然渴望平静，而获取平静的最快速的方法，就是练字。” 我一听，似乎茅舍顿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看来过几天我得亲自找余总你学些学习，让自己也能快些静下心来。” 余荣升放下了手里的毛病，他盯着自己刚刚写好的字看了看。 随后，不等墨迹变干，他就把那几个字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有些惊讶：“余总，好好的字儿，你这是……” 余荣升说：“我刚才心不净，写出来的事儿，也没有精气神，扔了倒好，不扔收起来就是满屋子晦气。” 我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个讲究。” 余荣升擦了擦手，示意我坐下说话：“凡事儿都有讲究，只是大部分人都为了凑活而已，所以像我们这种不愿意凑活的人，就显得有些古怪了，沈江淮，你说是吧？” 我赶紧摆摆手：“怎么会呢，不凑合，才能推动世界进步，促进人类共同发展！” 我这话将余荣升逗乐了：“沈江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还听贫嘴的，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一点儿也不稳重。” 我也笑道：“在余总面前，我就是个蚂蚱，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余荣升在我对面坐下后，突然说道：“沈江淮，你可不是蚂蚱！” 说这话的时候，余荣升目光如炬。 我却感觉后背一下子浸满了冷汗，顿了顿后，我忙解释：“余总，我是什么，您自然清楚，我就是孙猴子，不也逃不过您的五指山吗？” 余荣升呵呵两声：“我的五指山？我的五指山现在还对你有用吗？” 我耸耸肩：“当然，毕竟了老板永远是老板，而打工仔只配一辈子给人打工。” 余荣升说：“你真的相信这句话。” 我笑道：“之前不相信，我觉得人定胜天，但现在，特别是在我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之后，我觉得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就像我现在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不还是在替人打工吗？” 余荣升靠在背椅上，只见他盯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 “沈江淮，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志不在黑龙投资。” 我说：“余总，这话你就说地不对了，我沈江淮现在是拿着黑龙资产的工资，我必须要为黑龙资产服务，就像当初我在凤凰投资一样。” 余荣升说：“那如果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的利益产生的冲突，你会选择帮助自己目前的东家赢取主动权？还是会帮助曾经提拔过你的公司，对自己现在的公司反戈一击？” 余荣升这问题，非常尖锐。 这也是职业经理人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一仆不伺二主”的观念，那是家国情怀的的东西。 对于我们这种职业人来说，怎么维系自己和公司利益的平衡，才是首要应该关系的问题。 于是我说：“从职业层面来说，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但从道德层面来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要真到了那一天，我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我的回答，显然没让余荣升满意。 只听他突然说道：“余昊的那些东西，你打算都公诸于众吗……” 第466章：变天？ 我明白余荣升说的“余昊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他们是父子，余昊应该是把什么都对余荣升说了。余荣升能忍到现在才问我这个问题，看来应该是有所准备的。 只听余荣升说：“沈江淮，你手里的东西，对凤凰投资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我点点头：“所以，那些完整的资料现在还在我手里。” 余荣升笑了一下：“沈江淮啊，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对余荣升说：“余昊但那些东西，种类很多，如果挑选一下，分门别类，其实可以做出很多不同的效果，怪有意思的。” 听了我的话，余荣升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离开大别墅的时候，余昊来送我。 “我爸打算让我去念一段时间书，专门学习企业管理的，时间三个月。” 我哦了一声：“挺好的啊，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学企业管理，应该是啥商学院吧，这种学校除了学习，还有就是交往人脉，对很多老板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我对余昊点点头：“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上车之前，我回头对他又说了一声：“如果有什么事儿不好决断，记得给我打电话。” 听了我的话，余昊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驾驶着路虎车一路飞奔，收音机里放着的重金属音乐，听得非常来劲儿。 跟着音乐里嘶哑的男声，我一边开车，一边用尽全力唱着，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当年吕不韦看嬴政奇货可居，最后一路扶持他做到了统一天下帝王。 我不知道余昊算不算我的“奇货”。 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这句话也是我说给自己听的。 晚上回到家里，我妈已经收摊了。见我这么晚才回来，她有些不高兴：“江淮啊，一大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我收摊了都看不到你人，我告诉你，虽然陈韵不在，但你始终是有家室的人，你可不能胡作非为啊！” 对于我妈的责备，我都听腻了。 我知道陈韵和小冰只要一天不回来，我都是她心中的不孝子，我知道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就像她永远也不能阻止我要与陈韵离婚的决心一样。 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跟她还真有些相似。 回到房间里，我打开电脑，正在整理余昊硬盘里那些图片的时候，卢晋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刚刚接通，只听卢晋在那头挺高兴地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可是我好兄弟！“ 听他这么兴奋，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听卢晋继续说道：“昨天我向李柔表白了，她答应我了！” 我听了也很为他高兴：“行啊，你动作挺快，其实我上次跟李柔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你两准能成！不过啊，我故意没告诉你，就是想让你自己发挥，这不，你能迈出这一步，我真的祝福你。” 卢晋在电话那头呵呵笑着：“沈江淮，我真是谢谢你。” 我说：“你谢我干什么啊？” “如果不是你，我跟李柔肯定是没有今天的，所以沈江淮，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我也呵呵道：“没必要这么激动，你也不用谢谢我，是你们的缘分到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催化剂。” 我跟卢晋又说了一些话，挂电话之前，卢晋约我周末一起吃饭，我自然是满口答应。 卢晋跟李柔是我的老同学，他们能在一起，我是由衷开心。 到时候跟卢晋见面，我得问问他有关助农贷款的事儿。最近的风向好像有些变化，也许他应该清楚一些内幕吧。 对着电脑，我一张张看着那些图片。 我专门弄了两个文件夹，把与余荣升有关的放在了一边，与余荣升无关的，放在了另一边。 之后，我把第二个文件夹打包，存到自己的云盘上。 第二天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儿，我就文件下载下来，全部打印了了出来。 当韩念之拿到这些后，她的眼睛闪了一下。 她一张张认真地翻看着，随后她抬头看向我：“沈江淮，这个也是余昊给你的？你找到他了？” “上次我漏看了一个文件夹，昨天打开一看，里面还有这些。” 韩念之听后，充满疑惑地看着我：“沈江淮，你这么不小心啊，一个文件夹也能看漏？你是故意不给我看的吧？” 我一笑：“怎么会呢，余昊那东西，乱七八糟的，那天时间充满，我只看了表面的几个，没有往细处看。” 韩念之站起来点点头。 她将那些打印出来的图片，认真地放在一起：“行吧，我把这些拿给费总看，刚好他下午要去投资办跟蒋义成洽谈助农项目的事儿，这东西给他了，也能让他有个底儿。” 韩念之离开之后，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只见闫军笑嘻嘻地走进来：“沈经理，中午一起吃饭？旁边新开了一家大盘鸡，咱两得去尝尝。” 我说：“为什么要去吃饭，公司食堂我觉得还行。” 闫军一听，赶紧把门关了凑过来：“沈哥，你听说了吗？好像咱们资本部门要变天了！” 我一愣：“你听谁说的？” 闫军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整个公司都传开了，说费总可能要把韩念之给换掉了。” 我冷笑了两声：“闫军你好好上班就行了，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干什么，再说这种话不要随便传，除了给自己惹麻烦，没有任何好处！” 闫军却说：“沈哥，这事儿我也是给你提个醒，毕竟你是韩念之弄进来的副经理，万一这事儿牵连到你，那可就不好了，咱两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哼声道：“遇到事儿，你估计跑得比兔子都快，还跟我有难同当？” 那天中午我没答应出去吃饭，闫军也只能跟我在公司食堂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韩念之跟我们坐在一起，闫军偶尔看她一眼，却不敢说什么。 下午刚上班，谢丹宁就过来找我了：“沈经理，费总让你准备一下，他要你跟他一起去一趟投资办。” 投资办？ 我一愣：“费总，要带上我？” 第467章：游刃有余 谢丹宁点点头，她冲我一笑道：“没错啊，你赶紧准备一下吧，十分钟后，就跟我们一起出发。” 谢丹宁走后，我在原地顿了一顿。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开始收拾东西。 坐在费总的车上，谢丹宁一路上说说笑笑叽叽喳喳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是她在费南天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拘束感。 只听谢丹宁说：“费总，我就觉得沈经理比你帅，他身上那书卷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做事果断，目标明确，您能得到这样的猛将，我们黑龙资产一定会步步高升的。” 谢丹宁的这番话，听得我有些尴尬。 费南天却很赞同。 他说：“沈经理，丹宁对你的评价很高啊，要知道在黑龙资产，能得到她这么高评价的人，可没有几个。” 我嘿嘿笑着：“费总，您和谢秘书，真是高抬我了，我沈江淮河何德何能啊，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职业人而已，能得到费总的眷顾，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费南天听后，突然身子往前以倾。 只见他猛地拍了一下谢丹宁的肩膀：“你看看你听听，沈经理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反正整个公司的部门经理里，我对沈经理最为看重。” 费南天的话，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忙说：“费总，其实您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我毕竟只来了几个月，现在下结论是不是稍微早了一点儿？” 费南天看向谢丹宁，眉眼一挑：“丹宁你说说，我的结论早吗？” 谢丹宁莞尔一笑：“当然不早！我们费总看人可是很准的，他要是看中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费南天靠到座椅上：“沈江淮，你确实不是一般人，我的眼光不会错。“ 说着，他咳嗽了一声。 坐在副驾驶的谢丹宁一听，很自觉地抽正了身子看向前方。 费南天垂了垂眼角后，对我说道：“沈江淮，韩念之韩经理在我们公司的表现，那是可圈可点的，她为公司做了不少事儿，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嗯了一声，不明白费南天接下来的意思。 只听费南天接着说道：“可是韩念之，我感觉她要是换个部门，换个职位，也许更能发挥她的专长，毕竟她的性格太柔韧，虽然柔韧是个好东西，但资本部门需要的管理层，是更具狼性的人才。所以，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换掉韩念之，重新寻找合适的人，出任资本部门的负责人。” 费南天很认真地说着这些话。 我听了之后，却有些不是滋味儿，那些什么性格不合适，柔性刚性什么的，不过都是老板随口拈来的理由罢了。 他想用你的时候，你不行也行。 他要把你当成一颗弃子扔掉的时候，无论你是多么的才华横溢，做事多么游刃有余，你在他的眼里，也是不行的。 费南天继续说道：“沈江淮，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我很快就会选择新的部门领到人，这个人也许是你，也许是你别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谢丹宁之前对我示好的意图。 还有业务部经理陆辉煌之前对于明理或者暗里透露的那些信息。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很正常。 虽然不算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但是在这种公司混迹了这么多年，人事变动中的微妙性，我自然已经是非常习惯了。 深吸一口气，我对费南天说：“费总，当初是韩经理把我引荐进公司的，她为了我做了不少事儿，但从这一点来说，我非常感谢她。” 抬眼，我看见坐在第一排的谢丹宁，轻轻抬起手来，拨弄了一下耳朵上面的头发。 之后，她又把已经带好的耳坠扳弄了一个方向。 她的整个动作，非常自然。 虽然她一直注视着前方，但我知道，她其实真正的注意力，在我身上。 费南天听了我的话后，点点头：“沈江淮你确实需要感谢韩念之，其实你的问题，当时在整个业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作为行业龙头之意，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 顿了顿之后，非难他接着说道：“但是韩经理是个很执着的人，她一直不断地向我推荐你，说如果失去了你，将是黑龙资产的一个巨大损失，如此往复了好多次，我才终于容易了他的请求。果然韩经理一点儿没有说错，沈江淮你真的非常不错，进公司没多久，就替我摆平了商业银行的麻烦，也就是这事儿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商业银行里的事儿，还真不是我能力的问题，我也就是运气好碰到刚好大权在握的卢晋罢了。 不过费南天因此能高看我一眼，我还是不介意的。 说着，费南天话锋一转：“沈江淮，不过职场上虽然需要人情，但也不是个讲人情的地方，职场如战场，在这里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要最后做了人家的上马石，那个时候啊，我都替你亏地慌。” 费南天的这一番话，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 我看着费南天，此刻他已经完全收起了之前一副戏谑玩笑的表情。 他在盯着我的时候，我竟然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目光中，看不出对方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说：“费总，虽然是韩念之把我带进的凤凰投资，但我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所有的几乎，所有的门路，都是你给我的，我该做什么选择，该走哪个方向，我心里非常清楚！”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的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沈江淮，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点点头：“我能在你费总面前撒谎吗？刚才谢秘书都说了，你看人很准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费南天才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果然我没看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也呵呵笑两声。 抬头再朝前方的谢丹宁看过去，只见也正透过后视镜看向我，额头上垂下来的头发展露出她妩媚的女人味儿。 而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勾，正定定地看着我笑…… 第468章：好话都爱听 投资办蒋义成的办公室里，阳光比我的那间办公室还要好。 蒋义成虽然秃顶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春风满面。 见我们来了，他热情地招呼下属倒了几杯茶水进来，随后有些抱歉地对我们说道：“不好意思，最近办公室比较乱，也没来得及收拾，让你们见笑了。” 费南天还没说话，一旁的谢丹宁乐乐：“蒋主任看你这话说得，您这样地位的人，还需要亲自收拾办公室吗？您要是放个话出去，给你收拾办公室的人，可会排长龙啊！” 蒋义成一听，赶紧摆手：“那可不敢啊，我们单位是有规定的，自己的办公室得自己清理。” 谢丹宁还想着继续说什么，蒋义成瞪了她一眼，并且赶紧制止道：“蒋主任喜欢自动动手，丰衣足食，这习惯很好，是我学习的榜样！” 谢丹宁一听，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于是赶紧站在一边不再出声。 蒋义成招呼我们坐下后，看了看我，突然说道：“你是沈江淮，是吧？” 我哦了一声，赶紧点了点头。 蒋义成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对我和颜悦色道：“我妻子邓娜经常提起你，她老爱跟我说一些她上班到时候有趣的事儿，虽然我已经四十几岁，但其实我挺爱听她说事儿的，听她说她的事儿，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 尤其是在看到蒋义成的秃头和后面的白发时候，我真是替邓娜感觉不值。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委身于这个半大老头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就在我感叹到时候，身旁的费南天可即使抓住了机会。 只听他说：“蒋主任，你看起来哪儿有四十啊，那天你结婚的视频我看了，当时我就惊呆了，要是不是事先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这么早就结婚了？！” 费南天这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亮，我感觉跟韩念之是师出同门。 就蒋义成这油腻腻的样子，说出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也太天理难容了。 但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因为好话就是容易被人相信，哪怕四十几岁见惯世面的蒋义成也不例外，只见他笑呵呵地喝了一口枸杞茶水：“结婚前段时间，我呀狠狠心花了好几万去做了个光子嫩肤，别说，效果还真不错，我脸上的晒斑都没了，费总您要是有需要话，也可以去试试！” 蒋义成这话，说得坐在我身旁的谢丹宁有些忍不住想笑。 但她却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微微抿了一口的时候，我看见她对着水面微微笑了一下。 费南天一拍大腿：“那好啊，下个月我老婆四十岁生日，她到时候非要宴请五十桌给自己祝寿，还让我也捯饬捯饬，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要是蒋主任你这儿有秘诀了，那我也去试试，争取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这两人这么咋咋呼呼了好一会儿，等到费南天觉得火候成熟的时候，这才给谢丹宁打了一个眼色。 谢丹宁会意后，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掏出了一个密封好的文件袋。 费南天接过那份文件袋，他看了我一眼后，起身走到了蒋义成的桌子上：“蒋主任，这些东西，是我们费了好多精力才弄到的，这上面的东西，牵扯了各方的利益，希望您能好好过过目……” 蒋义成听了这话，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拿起那份公文袋后，打开从里面抽出了那些打印出来的图片。 一张张翻开着，蒋义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费南天，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按理说，这些都是凤凰投资的核心机密文件，你们不可能看得到。” 费南天顿了一顿，随后他扭头看向我。 我立刻明白了费南天为什么会带上我，于是我也起身：“蒋主任，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其实并不重要。南山市目前确实需要多元化的金融产品，但是市场毕竟是有秩序的，我们作为遵纪守法的商人，肯定是不希望正常的经营秩序被打乱，否则对我们这些埋头苦干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蒋义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沈江淮，你以前可是凤凰投资的员工，你应该很清楚，这些资料交给我之后，凤凰投资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我点点头：“我当然清楚，不过就像我刚才说都一样，市场需要秩序，人情必须通过法律，如果一个企业，为了赚取钱财，连基本的职业操守都不顾了，那这样的企业，对整个涩会，对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一旁的费南天连连点头说是。 蒋义成也重新拿起了手里的那些图片看了起来。 我见状对费南天点点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刚才坐下来，一旁坐着的谢丹宁，就用胳膊抵了一下我的手臂。 只见她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嘴里低低说着：“沈经理，你真是太棒了，我都快被你折服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往我这边靠了一靠。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被电击了一般，赶紧往旁边缩了一下：“谢秘书，你过奖了！” 那一边，蒋义成叹了一口气，他把费南天交上来的这些图片压在旁边的一个笔记本里。 随后抬头对费南天道：“费总你的意思我都懂，作为民营企业家，你们确实为南山市的金融发展，做了巨大的贡献，这一点我非常感谢你们。” 顿了一顿后他又说道：“不过这事儿的涉及面不小，我还得好好斟酌斟酌，具体该怎么做，我可以保证一定是按照公平公正的手法去操作！” 听了这话，费南天说了一声：“好！” 蒋义成说他待会儿还有会要开，就不留我们了。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费南天朝蒋义成的桌子上放了一张银行卡，而蒋义成正在喝着枸杞水，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到。 走出投资办大门，费南天要请我吃火锅，我正要拒绝，突然间我的目光定住了。 因为我看见不远处正走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式目前凤凰投资的董事会主席——姜杰。 第469章：黄金海岸 姜杰行色很匆忙，看起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只见他下车后没有过多的停留，就直接走向了投资办公司大门处。 以前在凤凰投资上班到时候，虽然跟姜杰没有过多的接触，但通过一些人的口诉我大概还是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格。 这人做事儿雷厉风行，而且目标明确只要是能挣钱的事儿，他都愿意去尝试。 他属于股东中典型的鹰派人物。 但正是因为他比较激进，所以经常会触碰到一些规则的底线。 越是触碰到底线的东西，利润就越高。 姜杰是个典型的商人，为了活得高额的利润，他可以藐视一切法律规则，哪怕冒着砍头入狱的风险，也无所畏惧。 此刻，眼见姜杰进入了投资办公司，我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费南天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当天晚上，我吃过饭后给邓娜打了一个电话。 我邓娜现在还好吗？ 邓娜在那头笑了一笑：“沈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的回答让我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于是我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关心你而已……邓娜其实只要你高兴，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哦不，别人怎么会说什么呢……你不用在意的……” 听见我开始语无伦次，邓娜又是一笑： “沈哥，你别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再说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话不能直说？” 听见邓娜这么说，我稍微放下了心。 我们又寒暄了一会儿又，邓娜突然对我说道：“沈哥，昨天刘威来找蒋义成了……” 虽然心里一颤，但我还是强装镇定。 哦了一声后，我平静地说：“这很正常啊，刘威现在是凤凰投资资本部门的经理，你丈夫现在是投资办主任，他们之间有工作上的往往来，可能确实需要随时沟通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喝了一口水。 邓娜在那边沉默了一阵，我也不说话，只是捏着手机的手心，浸出了一层汗液。 过了好几分钟，邓娜才说：“沈哥，昨天晚上大概十点钟，刘威到我们家里来见的蒋义成……” “是吗？他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蒋义成带他去了书房，两人一直在里面呆了一个多钟头，之后刘威才离开的。” 我顿了一下：“晚上十点？他那么晚来，可能遇到什么急事儿了吧，说起来你丈夫也真是挺辛苦的，晚上都在坚持工作。” 虽然我心里此刻已经是波澜起伏，但我还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毕竟邓娜现在跟蒋义成是一家人了，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态，所以在说话方面，我得注意一点儿。 听见我这么说，邓娜好像有些生气：“沈哥，其实你不用随时提醒我！” 我一愣：“我，提醒你什么了？” 邓娜说：“你在提醒我，蒋义成是我的丈夫，其实这也是在提醒你自己，你现在对我有些不太确定了，你怕我在试探你，对你做出不利的事儿，是吧？！” 邓娜的这一番话，说得我很汗颜。 这句话，也一下子就捅破了我跟她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我说：“邓娜，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沈江淮算什么，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拿着不高的工资，看人脸色行事。不管蒋义成什么样，你毕竟跟他已经是夫妻了，所以很多话我得掂量掂量再说，很多事儿我也必须得小心翼翼！” 邓娜嗯了一声：“沈哥，你的顾虑我清楚了，不过我现在很认真地跟你说，我跟蒋义成会相处成什么样子，这个我没法预知，但沈哥，我会永远把你当成哥哥，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只要我能帮助你的，你都可以尽管来找我。” 听了这话，我非常感动。 我正要说什么，只听邓娜在那头又补充道：“沈哥，为什么要嫁给蒋义成，你是清楚的，刘威是做资本市场的，蒋义成主管的就是这个，所以，对我来说，他既然来找蒋义成，那就是自投罗网。不过沈哥，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很多东西，不是我两三句话就能改变的，所以，必要的时候，我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邓娜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 她应该很清楚我给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见她这么说了，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直接把凤凰投资在助农项目上违规的那些事儿跟邓娜说了一下。 邓娜听完，思考了片刻后问我：“沈哥，蒋义成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我说：“今天下午，黑龙资产的费总把那些证据交给了蒋义成。” “那蒋义成怎么说的？”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邓娜哼了一声：“蒋义成是个老狐狸了，肯定不会给出什么答复，沈哥，你知道我跟蒋义成结婚，凤凰投资给了什么吗？” “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 邓娜顿了一下，低声问我：“沈哥你听说过黄金海岸吗？” “黄金海岸？” 这个地方我当然听说过，南山市最有名环山别墅群，里面住着的人都非富即贵，而且这里的别墅，是南山市环境最好，也是价格最贵的。 我说：“黄金海岸我去过，几年前我还在做客户经理的时候，在那个地方处置过一套法拍房。“ 邓娜突然问我：“那个时候，黄金海岸一套别墅的价格大概多少钱啊？”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南山市的房价才刚刚起步，我记得那套法拍房的价格是两百万左右吧。” 听到这里，邓娜又笑了：“沈哥，现在那样的房子，价格可都在一千万以上了，早知道当初你把那房子买下来，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笑着叹了一口气：“两百万？当时我连二十万都没有，哪儿有钱买啊？” 说到这里，我微微停顿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邓娜，好端端的，你提那房子干什么？” 邓娜说：“我跟蒋义成结婚的时候，凤凰投资的董事长姜杰，直接送了我们一套黄金海岸的别墅，作为贺礼！” 听到这里，我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第470章：一荣俱荣 当听到姜杰竟然出手这么大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蒋义成结婚的时候，一向出手豪气的黑龙资产董事长费南天，也不过才花几十万买了一条宝石项链送给他。 本来我以为这已经算是天花板级别的礼金，在听到邓娜的一番话后，我才意识到是我的格局太小了。 一栋别墅，说送就送，还真是豪情万丈。 等我情绪平复下来后，邓娜才继续说道：“凤凰投资在蒋义成身上是下了血本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到底还有什么利益链，但是舍得花这么大价钱投资蒋义成，肯定是蒋义成掌握了凤凰投资的命脉。” 邓娜说得一点儿没错。 商人是做什么的，无利不早起，要投入必须有回报。 姜杰现在是凤凰投资的当家人，从他目前的状态来看，他的重点关注的对象，应该就是资产项目。 刘威是资产项目的负责人，因此他目前是姜杰最信任的人了。 昨天晚上，刘威能半夜来到蒋义成家，也足以说明，蒋义成与他们的关系，现在非同寻常。 毕竟，黄金海岸那么好的地方，谁不想去住啊。 蒋义成新婚燕尔，正是整个人精神复苏的时候，向上的动力十足，他肯定想带着新婚妻子过上好日子。 所以，送上门来到东西，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问邓娜：“你们现在住什么地方？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邓娜说：“还是住在蒋义成以前的老房子里，交通什么的还是挺方便的，蒋义成说别墅没有学区房，他说以后孩子念书不方便。” 我呵了一声：“蒋主任，还想得挺长远。” “他想他的，我可没想那么多，等达到我的目的后，我就……” 说到这里，邓娜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才又说道：“沈哥，昨天刘威和蒋义成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极不一般的。除了平日里的合作监督关系，私下里的矫情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我倒不是惊讶。 从凤凰投资能第一个着手做助农项目调查开始，我就能料到，他们从蒋义成手里拿到了不少的资源。 这玩意儿是个香饽饽，虽然现在的风向还不确定，但只要是能第一个做成功，那以后绝对是南山市的领头羊了。 我想了一下对邓娜说：“邓娜，你有办法帮我吗？” 邓娜却反问我：“沈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义成现在已经拿到了我们投诉的那些资料，但既然他跟凤凰投资已经是这种关系了，说明我们这边已经迟了一步。现在违规的证据就在蒋义成手里，他接下来怎么做，是我们成功与否的关键，如果他能够转个风头，帮助我们对付凤凰投资，对付姜杰，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邓娜在电话那头默默念叨着：“对付凤凰投资，对付姜杰……” 接着，她问我：“姜杰跟刘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吧？” 我说：“是的，他现在是姜杰的马仔，也算是他的先头兵，一般来说姜杰不出面的事儿，都是刘威在做。” “也就是说，扳倒了凤凰投资，会把刘威也牵扯进去？” 我点点头：“那肯定的。” 邓娜嗯了一声：“行了沈哥，我会帮你的。” 听到这里，我微微有些激动，顿了顿后，我又试探性地追问邓娜：“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当然，蒋义成现在对我是掏心掏肺的，我估计自己在努努力吧，也许我对蒋义成的吸引力，会超过那栋别墅吧……” 我笑了一笑：“邓娜，谢谢你了！” “沈哥，你别谢我，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嫁给蒋义成，其实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刘威害死了我表姐，我可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 邓娜恨恨地说着那些话，看来决心很大。 挂了电话后，我重重舒了一口气。 我去洗了个澡，靠在床头上刷了一会儿小视频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开完早会后，就去费南天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 我把从邓娜那儿听到的消息简单的给费南天说了一下，说完我补充道：“费总，昨天在投资办大楼下，我亲眼看见姜杰走了进去，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去找蒋义成的，以他们先在关系，就算蒋义成手里有凤凰投资违规的证据，他也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费南天听后，眉头微皱。 他用双手托住下巴看向我：“沈江淮，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现在形式对我们来说，比较不利的就是蒋义成的心，目前是往凤凰投资那边倾斜的，虽然我们是合法经营，但是在利益面前，难保蒋义成不会有私心。如果我们一意孤行，我害怕反而会适得其反，到时候会黑龙资产造成不宜影响，得不偿失。” 费南天听后点带你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放弃举报凤凰投资？明哲保身？” 我说：“当然不是，只是目前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去硬碰硬，要不然吃亏的，只有我们自己？” 费南天说：“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说：“凤凰投资违规操作，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们非常希望走一些非常途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违规就是违规，这是事实，他们不能逃避！所以，我们可以从蒋义成的周围入手，用以柔克刚的方式，来瓦解他们的阵营！”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似乎若有所思。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跟蒋义成妻子邓娜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我说：“我们是以前的上下级关系，后来她离开凤凰投资了，但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我们是好朋友。而且……”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凤凰投资资产部门的经理刘威，不知道费总你听没听过？” “刘威？”费南天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我说：“刘威之前是邓娜的表姐夫，后来刘威出轨，邓娜的表姐跳楼自杀了，邓娜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费南天一听，嘴角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沈江淮，我明白了……” 第471章：双刃剑 费南天冲我微笑了一下后，喝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 只见他抬了抬眼睛后对我说道：“沈江淮，其实昨天下午在蒋义成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听到这里，我一愣。 回想着昨天下午在蒋义成办公室的那些情景，我觉得蒋义成的表现一切正常，这费南天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对劲儿的了呢？ 见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费南天微微一笑：“你还记得蒋义成在看了我递给他的那些证据后的反应吗？” 我想了一下，说：“他看过之后，把那些资料反手扣在了办公桌上，并且用了工作笔记本盖上。” 费南天耸耸肩：“没错，正常来说，我们递上去的东西，那就是一颗深水炸弹，蒋义成作为主管领到，看到这些东西不但不重视，反而随手这么一放，这就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也就是说，要门他根本就不关心助农项目是生死，要么就是，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不打算公之于众！”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费南天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从一个小小的细节，就看出事情的不同寻常，也确实是能人所不能了。 离开的时候，费南天对我说道：“沈江淮，既然你和邓娜有这一层的友谊，那公司肯定是会大力支持的，从现在开始，对于在邓娜身上感情投资所花费的一切，全部由公司报销！” 我冲他一笑：“好的费总，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刚走出费南天的办公室，我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回头一看，果然是韩念之端着咖啡微笑着站在我身后，我也冲她一笑：“韩经理，今天怎么自己出来泡咖啡了？” 韩念之耸耸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再说人老是拘泥于一个地方，容易发霉，适当的时候，也得多走动走动。” 韩念之这话，似乎有所指。 我正要问什么，只见韩念之冲自己的办公室努努嘴：“沈经理，你现在有空吗？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坐在韩念之对面，我大致把昨天发生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说。 韩念之听后沉思了片刻：“沈江淮，凤凰投资自从姜杰当家之后，整个做事风格，变得激进了不少，其实之前余荣升当权的时候，还真是让人抓不住把柄。” 我嗯了一声：“所以，现在应该是黑龙资产的机会了。” 韩念之却没有很认同的看法，只听她继续说道：“凤凰投资有八大股东，却分成了两个派别，以余荣升为首的保守派和以他姜杰马首是瞻的鹰派，这两股势力争斗了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公司存在两股势力，以凤凰投资的资本份额，现在他们早就是南山市的一家独大的龙头了，也正是因为他们内部的不和，才给了别的公司，特别是黑龙资产的出圈的机会！” 听了韩念之的分析，我不禁对她是佩服有加：“韩经理，你可以啊！你是去年才来的南山市，却对南山市民间金融行业的江湖恩怨这么熟悉，你的功课做得很足啊！” 韩念之苦笑了一下：“我们是这种人，在老板面前，我们是马仔，在下属面前，我们是老大，我们才是真正的上有老下有小！什么是职业经理人？东家不打打西家，今天可以是我的老板，明天说不定我就是你公司的掘墓人了！这就是现实！” 韩念之说完这句话，身子靠在座椅上，将老板椅弄得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悠哉游哉的，似乎外界的一切烦恼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与韩念之对视着，她虽然是在对我微笑，但目光中却隐藏着一些很奇妙的东西。 不禁想到昨天在汽车里，费南天对我说的那些话。 他想换掉韩念之，想找新人来做资本部门的老大。 这其中的原因应该很复杂，但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韩念之已经功高盖主，而且在很多方面，费南天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她了。 费南天是老板，老板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就算韩念之你有再大的本事，只要你撼动了老板的权力和地位，那也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但这种矛盾确实不可调和的。 老板希望员工替自己挣钱。 员工在越来越强大后，势必会出现这种现象，到最后的结果，大抵只能这样罢了，就像汉初的韩信一样。 臣子有能力，主子喜欢。 臣子有权利，主子不能容忍。 韩念之是个聪明人，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一条的到来，所以才会对我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 我也清楚，就算我将来能做到韩念之此刻的位子上，难保有一天，也会成为费南天心里的一根必须拔掉的刺。 有能力的人受人欢迎，但能力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 这一边，韩念之一边要摇晃着身下的椅子，一边微笑着看向我，一言不发。 我也盯着韩念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韩念之，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其实我并不喜欢你叫我韩经理，我们是一样的人，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心心相惜，你能叫我韩念之我很高兴。” 我说：“当初如果没有你那一百万，我妈可能已经不行了，而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态，所以可以说是你拯救了我，你对我的情谊，比钱财什么的重要多了。” 韩念之说：“这就没必要这么肉麻了吧，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摆摆手：“不！这话我必须要说出来！如果没有你，我沈江淮也不可能有今天，所以韩经理，在黑龙资产，其实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一番话，是不是发自肺腑，聪慧的韩念之自然能一眼分辨出来。 她停止了摇晃身体后，突然看向我说：“沈江淮，还是我们之前讨论是一个问题，你，想一直打工，一直寄人篱下吗？” 听得到这问题，我身子往后靠了一下。 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我和韩念之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后，我定定地看着韩念之，用力地说着： “当然不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牢牢抓住！” 第472章：致命打击 韩念之盯着我面带微笑，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樊总，今天晚上应该没问题，饭店我来安排吧，陈钢会不会去，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事儿，是吧？” 这个回答很明显没有让樊尚临满意。 他在那边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韩念之在听了之后，嗯嗯了几声：“好吧，樊总，我尽力给陈钢说说。” 挂了电话后，韩念之对我说道：“樊尚临上个月，关了十四间门店，套现了大概五六个亿。依樊尚临的性格，这笔钱他是肯定不会闲着的。所以，得在别的同行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把这单子拿下来！” 我点点头，对韩念之说：“要不，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念之却摇摇头：“不用了，这项目我目前跟陈钢在负责，进展地挺好，主要是樊尚临的女儿起了大作用，所以你就去做你现在的事儿就行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 陈钢进来后，他见我也在现场，明显愣了一下。 韩念之却哼了一声：“陈钢，这是你姐夫，你怕什么啊？” 陈钢有些不自然地坐了下来：“韩经理，都是职场人，工作和生活那肯定是要分开的，正因为我和沈经理是亲戚关系，所以更得注意一点。” 听了这话，我看向陈钢，心里倒是挺震惊的。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陈钢竟然有了这种觉悟，说话也越来越有条理了，跟之前刚入职场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状态。 看来韩念之果然很会调教员工。 只见陈钢迟疑了一下，这才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韩念之：“这是美玲珠宝去年的年度审计报告，我大概看来一下，也找公司的财务分析了一下，樊尚临最近的经济状况确实差强人意，尤其是上月，作为第二大股东的明凤，抽资了三千万，让公司的资金链差点儿断裂了。”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千万虽然对于资产二十亿的美玲珠宝来说，并不多。 但是对于整个公司来说，突然消失这么大一笔现金，那就是致命打击，这大概就是樊尚临紧急关店套现的原因吧。 韩念之听后对陈钢说：“晚上你准备一下，咱们一起去见见樊尚临，你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樊蕊也会去。” 陈钢点点头：“昨天晚上她就给我说了这事儿，我没给她明确答复，她说她保证今天晚上能搞定她爸，让我无论如何也得出面。” “那你答应她了吗？” “当然没有，这事儿可不能那么绝对。” “为什么？” 陈钢嘿嘿一笑：“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上赶子的那就不是买卖！” 听了这话，韩念之扑哧了一声，坐在一旁的我感到尴尬无比。我突然发现这韩念之跟陈钢，还真像姐弟两，他们两个在某方面的相同点，比陈韵与陈钢还要多。 陈钢跟韩念之还在继续商量，我起身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韩念之和陈钢没有留我。 在他们的目送下，我离开了办公室，关门的那一刻，我发现韩念之和陈钢都回过头来，齐刷刷的看着我，那目光不知道怎么搞的，隐隐让我感觉到有些寒意。 坐在我妈的小吃摊上，余昊妈问我余昊现在什么情况。 我想了一下后对她说：“我已经联系上了余昊，他现在情况非常好，这段时间正在公司封闭集训，集训的地方位子有些偏，所以手机信号的不是很好。” 余昊妈听了我的话，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没事儿就好，这孩子真是的，挣钱是挣钱，但也得跟我说一声啊！” 我说：“他也是怕你担心啊。” 余昊妈说：“怕我担心，就应该早跟我说说，这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都快把我给急死了！” 说着，余昊妈也不再多问，而这个时候摊子也开始忙了起来。 我帮着端了一会儿面条，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对余昊妈说：“阿姨，余昊是个好孩子，你现在苦了一点儿，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余昊妈听了，却眨了眨眼睛：“我现在的日子也挺好啊，有吃有喝，我妈身体也比之前好了，现在余昊也有了消息，我没什么好担忧的。” 听了她的话，我嗯了一声。 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我离开了。 后面的那几天里，韩念之和陈钢每天都不在公司。 闫军闲着没事儿，会到我的办公室来，关上门跟我嗑一下午瓜子儿。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但是人际关系竟然还不错，还给我说了不少公司的八卦。 “沈哥，韩经理刚到公司来的时候，听说喜欢她的人可不少，那陆辉煌就是里面最活跃的份子。那时候他刚离婚，一见韩念之眼睛都快涨她身上了。可韩念之愣是对他不搭理，这事儿闹得陆辉煌很没面子。” 我听后呵呵笑了两声：“韩经理人才优秀，喜欢她的人多也很正常，不过优秀的女人眼光也高，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上眼的。” 闫军听后，很赞同我的看法。 不过他顿了顿后又说：“优秀的女人确实很多男人喜欢，可这种女人却遭别的女人妒忌，韩念之才来了一年，可在这凤凰投资，却是树敌不少。” 我哦了一声：“女人妒忌心比男人重是正常的，这年头谁还没个心眼儿啊，喜欢攀比是好事儿，这样才能共同进步嘛。” 见我说得云淡风轻，闫军急了。 “沈哥，咱两是什么关系了，你真没必要跟我这儿装不懂，这黑龙资产事儿挺多的，我们这关系肯定是一头的，得随时通气才行啊。”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吧，只要我还在黑龙资产一天，你的日子不过难过。” 闫军听了挺高兴，他就像得到一颗定心石似的。 只见他凑近过来了些，对我说道：“沈哥，我到时候做个部门主管就行，我得好好挣点儿钱，让我那些表兄弟们都好好看看！” 见我不说话，闫军突然低声对我说：“沈哥，我听说韩经理是有男朋友的？” 我盯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闫军嘿嘿一笑：“当然跟我没关系！”顿了顿后，他又道：“不过我听说，那是个有妇之夫？……” 第473章：由内而外 闫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 我说：“你从哪儿听到的？” 闫军说：“大家都这么说，而且还说那人是个大老板，韩念之就是因为他，才到南山市来工作的，但那男人现在离不婚，这事儿就这么拖着了……” 我盯着闫军，他的表情变得很八卦。 我说：“工作就好好工作，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烦不烦啊？” 说完，我想起了什么对闫军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有空？” 闫军迟疑了一下问我想干什么。 我说：“陪我去逛逛商场，我想买点儿东西，我需要你给我参谋参谋。” 中午我跟闫军随便出去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闫军突然对我说：“沈哥，向思宇那个贱人，好像要结婚了。” 我哦了一声“结婚？跟刘威吗？” 只听闫军恨恨地说着：“应该是吧，他跟我分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刘威吗？现在刘威老婆也跳楼死了，那位子就给她腾出来了，这不就是正合她意吗？” 一想到高慧，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那天她血淋淋地掉在汽车顶上的场景，还有那浓厚的血腥味，让我的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看着桌子上那一盆红亮的毛血旺，我顿时没了食欲。 闫军见我放下了筷子：“怎么，沈哥，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吃饱了？”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你慢慢吃吧。” 看着闫军在我面前大快朵颐，我突然有些羡慕他。脑子不想事儿的人，真挺好的，可以充分享受着整个世界馈赠的一切。 阳光、空色、绿植、清风…… 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美好。 如果我也能这样生活，那我现在的日子应该会轻松很多。 吃过饭，我开车带闫军去了一趟本地最大的外贸商场，这里的东西价格昂贵，但都是一些国内买不到的品牌。 闫军经常逛这种店，他知道那些东西在国内销售比较火爆。 我对他说：“你尽管给我弄点儿贵的东西，但是一定要好的，受欢迎的，还得适合家庭用的，价格无所谓，总之一定要好！” 闫军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他抓起一包发酵粉放进购物车里。 我一看，那一包小小的发酵粉竟然要加一百八十块钱，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问他：“这什么玩意儿啊，一包酵母粉，我记得杂货店里就几毛钱一包吧？” 闫军却笑了一下：“这能比吗？这可是进口货，你那五毛钱的能够做什么，馒头还是包子，这玩意做出来的东西，可是高级甜品，上次跟公司前台小妹过来逛，她看见这东西眼睛都直了，一口气买了好几包！” 我苦笑了一下：“都是发酵作用，怎么就会有人相信这东西有不同的功能呢？” 闫军说：“这就是心理作用，沈哥你这就不懂了，那前台小妹一个月工资不到五千，却喜欢用两万的包包，她图的就是这个点儿自信。” 自信？“ 我耸耸肩，一直以为来，我都不认为自信能用外在的东西装扮，那不是一种应该由里而外散发出来的吗？ 在闫军的带领下，我又陆陆续续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其实它们大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冠了一个国外的牌子，价格直接翻了几十倍。 拖着厚厚的的一堆东西，我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顺手从收银台旁边拿下了一盒口香糖递给了闫军。 瞟了一眼价格，那小小一盒也得一百多块钱。 闫军笑着说不要，却还太好意思：“沈哥，这就不必了吧，这个……” 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我正要说什么，突然间我看见前方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我跟前闪过，那女人身姿挺拔，气质优雅。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茜。 赶紧把购物车递给演剧，我大步朝那女人追了过去。 来到她身后的时候，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李茜，怎么在这儿看到你了？” 女人回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认错人了。 这女人模样确实跟李茜长得很像，但近距离看过去的时候，两人的脸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女人看着要稍微年轻一些，虽然鼻子没有李茜高挺，但额头更加饱满。 女人看着我，一脸茫然：“你是谁？认错人了吧？” 我见状，赶紧收起了手：“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 女人抬眼看着我，仔细看来一会儿后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李茜？” 见她这种反应，我说：“你认识李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闫军的声音，回头只见他正推着的车子已经来到了收银台，他朝我挥挥手：“沈哥，该你了！” 我哦了一声，回头正要跟女人说什么。 却见那女人已经消失了，一眼望过去，那边人潮汹涌，但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刚才我也是太冲动了，那个女人怎么会是李茜呢？ 李茜现在顶着个大肚子，怎么会有那么轻吟的身段，想到这里，我真的感觉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怎么一下子就冲上去了。 不过刚才那个女人也真奇怪，她的回答好像是认识李茜似的。 但现在她人不见了，我也不好再去问清楚。 回到收银台一结账，好家伙，那一点东西，就上万块，闫军啧啧几声：“沈经理还是你有钱，这些东西就算再好我也不会掏钱去买，有这钱我都能给车子还个好点儿的发动机了！” 我没跟闫军说什么，推着车就走。 下午五点，我给邓娜打了个电话，她一接通就笑嘻嘻地说着：“沈哥，等你好久了，好友小丽小朱，她们也马上过来！” 我哦了一声，说：“行，东西我已经买好了，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我见闫军一直看着我。 想了想后，我说：“晚上有事儿吗？要是没事儿，咱两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不过是在别人家里，又有陌生人，你可得受点儿规矩。” 闫军一听，赶紧问我有没有女的。 我说：“女孩子倒是一堆，不过你得保证，那些都是我以前的同事，你别给我丢人！” 在闫军的一再保证下，我开车往邓娜家走去…… 第474章：行政总厨 家里来了客人，邓娜非常欢迎。 她把我们热情地引了进去，我回头示意了闫军一眼，他赶紧把刚从超市买的那些东西递给邓娜。 邓娜接过来：“哟，买这么多啊。” 我笑着说：“你平时不就喜欢做吃的吗，这些东西啊，是闫军带着我去超市买的，我也是瞎买，你看什么能用，就用吧。” 邓娜嗯了一声，接过东西进了厨房。 我跟闫军在客厅坐着，闫军盯着邓娜的背影说道：“那女的，不错啊，沈哥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带我过来了，你是给我介绍对象来了吧？” 我一听，用力拍了一下闫军的脑袋：“你想什么呢？主意都打到我朋友头上来了！” 说着，我指着屋子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对闫军说：“你看看那是什么，我朋友已经结婚了！” 闫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啧啧了几声：“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我知道他在感叹什么。 于是我说：“什么是鲜花什么是牛粪，牛粪有营养，你有吗？” 闫军冷笑了一笑：“我当然没营养，不过保不齐我以后会成为一坨高质量牛粪，这些女人啊，就是不开眼！”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正在厨房忙活的邓娜对着我叫了一声：“沈哥，有人来了，可是是小朱小丽，你去帮我开开门……” 听了邓娜的话，闫军眼睛一闪：“小朱小丽，这两个听名字是女的吧？沈哥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的？” 也不等我说什么，闫军即刻就起身去开门。 我见他健步如飞的样子，怕他做点儿出格的举动吓到女孩子，于是也赶紧跟了过去。 门一开，闫军就愣住了。 只见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那人手里正拎着两条带鱼，一脸奇怪的看着闫军：“你是谁啊？” 闫军瞪大了眼睛，他回头看向我，正要说什么。 我赶紧上前几步接过话来：“蒋主任今天下班这么早啊，这是我同事闫军，邓娜正在厨房帮忙，所以是他过来开的门……” 蒋义成哦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头女人从蒋义成身后窜了出来：“哥，这人谁啊，呆头呆脑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蒋义成轻轻打了一下那女人的额头：“小果，你怎么说话没分寸啊，这是你嫂子邓娜以前的同事，今天她特地弄了个朋友聚会，我看你才呆头呆脑的！” 说着，他赶紧冲闫军抱歉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我这妹妹啊，就是被我怪坏了，说话不经大脑，让你们见笑了。” 我跟闫军赶紧表示没关系。 兄妹两个换好鞋进屋后，我跟闫军走在他们身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的含义很深。 前面的这个女人，穿衣打败都是青春美少女的既视感，但是从她脸部的皱纹来看，这女人至少已经有三十好几了。 走在我们面前，她无论是从动作还是姿态上来看，都往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靠，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怪怪的。 很快，我之前的两个女下属也到了。 她们都是跟邓娜关系不错的同事，后来也都辞职去了别的地方工作。 这两个女孩儿的年纪跟邓娜差不多，在当听到她们都还是单身的时候，闫军的眼睛都亮了，起身就坐在了她们中间，不断地想插入她们之间的话题。 而蒋义成的妹妹，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她竟然跟那两个女孩儿聊起了追星和爱豆之间的事儿，并且还把自己打听到的八卦消息，分享给她们，聊得不亦乐乎。 我坐在一旁也不知道插些什么话。 朝厨房里看来一眼，之间蒋义成正在清理带鱼，而韩念之在一旁切着姜蒜。 于是我起身来到厨房。 我看了韩念之一眼，韩念之微笑着会意了一下，随后她对蒋义成说道：“义成啊，你看你清理的带鱼，肚子全都撕烂了，我呆会儿还怎么香煎啊！”t 韩念之这话，虽然带着几分责备，听着却像是在撒娇。 蒋义成回头嘿嘿冲老婆笑了两声：“我以为这玩意儿很好弄吗，没想到，话真挺麻烦，不过这反正都是吃，好看不好看到，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韩念之瞪了蒋义成一眼：“这要是弄不好，我煎出来得多难看啊！客人看着也会没食欲，还会说我手艺不好！” 蒋义成听了挺犯难：“那我也不会了啊……” 邓娜看了我一眼：“正要沈哥进来了，义成，让他教教你吧！” 我一听赶紧挽起袖子：“还是让蒋主任休息去吧，我处理就行了。” 蒋义成也似乎眼前一亮，顺手就打算把手里的带鱼递给我。 邓娜却不答应：“那可不是，沈哥你可不知道，今天聚会是义成答应了要跟我一起做饭款待大家的，他中途要是当了逃兵，我可不答应！” 蒋义成听后，尴尬一下：“那算了吧，沈经理，要不你在一旁指导，你看着我弄？” 听了这话，我也只能一笑：“那好吧，蒋主任，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蒋义成站在水池边继续处理带鱼，我在一旁详细做着指挥，期间好多次，蒋义成做不好，在我的耐心帮助下，他才算是掌握了基本操作技能。 当一条完整的带鱼处理好后，蒋义成很开心。 我拍手称赞：“蒋主任你学得挺快的，我当年学处理这个的时候，可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的，她一直说我是榆木脑袋！” 蒋义成挺得意的：“沈经理你是不知道啊，我初中毕业那会儿，其实不想去念高中的，我就想去读个厨师班，可我妈非不让！” 说着，他似乎在扼腕叹息：“如果那个时候我听从了自己的内心，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九点的大厨子了！” “那肯定，还得是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 听了这话，蒋义成哈哈笑了两声。 这时，只见邓娜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一边走，她一边对我使眼色：“你们聊什么啊，这么开心，我也来听听？” 蒋义成盯着妻子曼妙的身子：“我说我想转行当厨子，你会支持吗？” 邓娜说当然。 蒋义成哼了一声，突然变了脸色：“我看，未必吧……” 第475章：炉火纯青 蒋义成的突然变脸，我和邓娜都吓了一跳。 见我们都不再说话了，蒋义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刚才开玩笑呢，娜娜你对我是什么心，我比是谁都了解，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我哪怕是个要饭的，你不还得跟着我吗？” 这看似开玩笑的一席话，听着我心里一颤。 我本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蒋义成已经起身了，只见他指着那些清理好的带鱼问邓娜：“这玩意儿这么样？干净不？我可是严格按照沈经理的方法洗的，你看那肚子里的黑皮，一点儿都没了。” 邓娜看了看带鱼，又抬头看向蒋义成。 她努努嘴小声说道：“义成啊，沈哥是我朋友，你老是沈经理沈经理地叫着，也不大合适了吧，这样显得太生分了！” 蒋义成一愣，他看我一眼：“那我应该怎么……” 邓娜说：“你比他要大几岁，那肯定叫他江淮老弟啊，待会儿上桌吃饭，你一口一个沈经理，他一口一个蒋主任，我们这些人还怎么吃得下饭啊，都紧张死了！” 邓娜的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很俏皮，看得蒋义成是满心的欢喜。 这就是老房子着火了，烧起来就灭不了。 蒋义成笑了一笑：“那简单啊，这样吧沈江淮，以后我就叫你沈老弟了，你呢，就叫我蒋大哥，这样听着就不生分了，而且也免得让她们小姑娘有压力！” 蒋义成这么一说，我赶紧道：“这样好吗？我……” 蒋义成一抬眉：“怎么？你瞧不上我？觉得我不配当你大哥？” 我赶紧摆摆手：“蒋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自己这个身份的人，怎么跟跟你称兄道弟呢？” 蒋义成说：“你什么身份啊？现在什么时代了，早就人人平等了！” 见我还是有些迟疑，邓娜上前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沈哥，你怎么回事儿啊，义成都先开口了，你还不赶紧的！” 见她不停地对我挤眉弄眼，我这才点点头。 我看向蒋义成：“那行，蒋大哥，小弟就给你添麻烦了。” 蒋义成嗯了一声：“沈老弟，娜娜还给我布置了好些任务，这些可都需要你来教教我，你可不要嫌我烦哦……” 我点点头：“没问题，咱兄弟两一起来！” 整个做饭的过程，我都跟蒋义成一起帮助邓娜清理食材，而邓娜呢，俨然一副酒店大厨的模样。 在我的带领下，蒋义成成为了邓娜的好助手。 而且我还亲自指导蒋义成做了一个青椒豆瓣酱炒鸡蛋，邓娜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蒋义成一看就乐坏了。 “我就说我能做大厨嘛，这才是第一次，要是多几天，我一准儿都能开店了。” 邓娜瞪了蒋义成一眼：“瞧你那得意劲儿！” 他们通力合作，很快就做成了一大桌子饭菜。在整个过程中，蒋义成的情绪非常高，看来邓娜的出现，果然是焕发了他的第二春。 看着桌子上满满的一桌饭菜，蒋义成心满意足地取下了围裙。 他笑嘻嘻地看着邓娜：“怎么样，我还可以吧？咱两人以后过日子，以后你要做什么饭菜，我都能给你打下手了！” 邓娜听后，瘪瘪嘴：“那还不是人家沈哥帮忙的，你看你刚才处理的那条带鱼，弄得跟个什么似的！” 蒋义成呵呵笑着：“我后来不是学好了吗？” 他对新婚妻子是一脸的溺爱，犹如是焕发了新生一般，看来在爱情面前，平时地位高高在上的人，也变得卑微了。 两口子就这么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后，几个女孩儿稳不住了。 她们上来说还开不开饭了，要是耽误了夫妻两个恩爱，她们可就出去吃了。 蒋义成的妹妹小果这个时候也上前：“哥哥嫂嫂怎么了，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吗？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了，还得在怎么面前秀恩爱，咱们这堆人里面啊，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单身狗，就别乱喂狗粮了！” 小果这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邓娜突然就脸红了，转到一边去不在说话。 蒋义成见状，乐呵呵地招呼大家坐下开饭，他拍拍邓娜的肩膀：“媳妇儿，你别不好意思，都是朋友嘛，再说她们也是为我们高兴。” 吃饭的时候，蒋义成倒是大方。 他特地从家里的酒柜拿出一瓶年份比较长的红酒。 小果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哎哟哥，你什么意思啊，这红酒价格可不便宜，当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怎么让你开一瓶你都不答应，今天嫂子的朋友来了，你就这么给面子，看来，果然还是嫂子在你心里重要些！” 小果这话，说得酸溜溜带着醋意。 蒋义成竟然脸红了，他赶紧摆手解释：“今天我是高兴嘛，我跟着我沈老弟学了手艺，又认识娜娜这么多朋友，可不得好好庆祝庆祝嘛？” 说着，他“嘣”地一声打开了红酒。 围着一起坐在位子上，他果然一下子就展现出来了大将风度。 整个桌子上，他有一种能掌控全场的感觉。 女孩子们一个个争相朝他敬酒，邓娜微笑着坐在一边，她面带微笑着看着所有人，随后她冲我挤了挤眼。 我明白邓娜想表达什么。 于是赶紧举起红酒杯对蒋义成说道：“蒋大哥，以前我只是通过工作的关系对你有所了解，不瞒你说，我觉得你这人，之前还真有点儿太严厉，不怒自为，我们这些小喽喽在你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蒋义成也举起红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现在呢？” “今天还真是多亏了邓娜这个老同事，让我一下子了解到蒋大哥你的另外一面，我也总算明白了邓娜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你，你这样的男人，有责任又担当，还细致贴心，就是我们所有男人该学习的楷模！” 我这一番话，听得蒋义成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他冲我摆摆手：“沈老弟你真过奖了，我哪儿有那么好啊……”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了。 喝完酒，我去厨房里打算弄点儿汤喝，邓娜也跟了进来，她朝外面看来一眼：“沈哥，想不到你现在拍马屁的功夫，也变得炉火纯青了。” 第476章：均摊风险 听了邓娜的话，我也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里坐着侃侃而谈的蒋义成。 他今天看起来比结婚那天还高兴。 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看着精神气十足。 我轻声问邓娜：“今天蒋义成应该挺高兴，女人有虚荣心，男人也一样，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 邓娜却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人的有自知之明，听人家说了三两句，自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邓娜做的豆腐鱼汤，非常鲜美。 我喝了一口感觉非常不错。 邓娜说：“沈哥，你得好好利用时间，跟蒋义成的关系好好拉近一些，虽然结婚时间不长，但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喜欢听好话，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只要夸他年轻有活力，他就很高兴。他一高兴，接下来的事儿，不就都好办了嘛？” 吃过晚饭，蒋义成一高兴，提出会所唱歌。 邓娜盯着他说：“义成啊，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明天你还得上班，万一伤着身体，那可怎么办啊。” 听了这话，我忙道：“我看蒋大哥这身体不错，刚才做饭的时候，他弓着腰做菜的样子，可比我的老腰灵活多了。” 蒋义成听了我的话，笑嘻嘻的。 他对邓娜说：“不去会所也行，要不就在家里打麻将，家里有暖气，还有麻将机，热热闹闹的，打完牌还能继续玩儿。” 蒋义成现在住的房子虽然不大，里面却真的还有一台麻将机。 闫军在惊讶的时候，一旁的小果笑着凑到闫军跟前：“这麻将机啊，是之前的嫂子留下来的，她喜欢打牌，以前家里经常约牌友，一打就是一个通宵。” 说着，他朝厨房那边正在跟邓娜一起收拾碗筷的蒋义成看了看：“那个时候我哥，可讨厌打麻将的人了，说那就是不务正业。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提起了麻将的事儿，看来啊，我这个新嫂子，是真的很得我哥的欢心。” 一边说，这小果一边往闫军的身上靠。 闫军当然是看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一下，不想那小果又继续往闫军身上靠。 见到这一幕，我突然说：“闫军，你不是不会打牌吗？要不你跟小果一起买码，输赢你们二一添作五，也好均摊风险。” 小果一听，立刻表示同意。 只见她眉飞色舞地对闫军说道：“小闫啊，咱们一起来吧，我打麻将其实也不太行，老是看不到胡牌，你在我旁边帮我注意着点儿，咱两要是赢了钱，就出国玩儿一趟，我虽然好些地方都去了，但还真有一两个地方想再去一次！” 说着，她再次朝闫军那边靠了一下。 闫军身后已经是一片墙了，小果大姐几乎将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闫军身上。 闫军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很无助地看着我。 我正要说什么，那一边邓娜已经收拾好了麻将桌，招呼我么们过去打麻将。 那天晚上一桌麻将打得挺热闹。 我一人奋战，小朱和小丽坐一方，蒋义成和邓娜一个位子，闫军打牌的时候，小果大姐就坐在他旁边，就像女朋友似地贴在他身上，弄得闫军很不自然。 我心里暗暗笑着。 这小子今天算盘打错了，其实之前他一直是盯着小朱和小丽的，这两个女孩子都是单身，而且都还长得挺漂亮。 但因为小果大姐的出现，他全程都没有发挥的余地。 而且打牌的时候，他好多次都想故意放小朱和小丽拍，结果直接被小果大姐就打断了：“哎呀闫军啊，你不能这么打，上家做万子，你打这么多五万八万的，给她们喂饱了怎么办啊，她们不是不要筒子嘛，咱们也打筒子！” 小果大姐的提议是好的。 但是闫军和小朱小丽心里都不太高兴。 坐在对面的蒋义成倒是一直看着他们两人笑着，只见他一边打牌一边说道：“我这个妹妹啊，其实人不错，也漂亮，工作也好，就是太挑剔了，连打个牌也考虑不停，女人嘛，到底还是应该活得精致一些……” 说着，他朝邓娜这边看了一眼：“就像你嫂子这样，不好吗？” 邓娜一听，脸立刻就红了：“你好好打牌，老说我干什么？小果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 小果盯着邓娜看了看。 她抖了抖眉头：“嫂子啊，其实我哥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看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你做改变，所以……你可不能辜负了他啊？” 蒋义成听了妹妹的话，也不说话，面带微笑。 邓娜大概没想到小果会在麻将桌上说出这一番话。 顿了顿之后，只听她才说道：“义成的心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啊，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还能为你死，要是有一天他遇上更好的了，也是不是同样也可以为那个女人付出生命啊？” 邓娜这话，针对性还是挺强的。 连正在认真打牌的小朱和小丽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就在大家都尴尬地看着她的时候，邓娜突然一笑：“你们怎么不打牌啊，说着说着话题一下子就严肃了，今天是朋友聚会，我们只聊开心的，未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毕竟人生还长，谁能给谁做什么保证呢？” 邓娜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情绪才好了些。 同样，麻将桌上的气氛也重新活跃了起来，闫军抓起一张牌后，旁边的小果大姐惊呼了一声，然后整个身子几乎倒在了闫军怀里。 只见她一把推到闫军手里的牌：“清一色门清自摸！海底大单吊！” 我看向闫军，这一把牌确实漂亮。 蒋义成“啧啧”几声：“我们这儿刚才讨论男女关系，这闫军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来个大的，可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听了这话，我笑着赶紧补充道：“蒋大哥你就不知道了，这闫军是我们资产部门的得力干将，年轻有为，而且才华横溢！我们公司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小果大姐嘴角露出一抹笑。 她收齐了赢的钱，一张张折叠好好放进闫军面前的抽屉里：“加油哦，咱们的国外之旅途，幸不幸福就看你今天晚上了……” 第477章：剑走偏锋 一晚上麻将结束，我成了大输家。 闫军果然赢了不少，跟小果大姐的国外之旅，看上去也是物资足够了，小果大姐喜笑颜开，闫军盯着那些到手的钱，眼睛里也一直在笑。 离开的时候，小朱和小丽倒是挺不服气的。 她们吵着要翻本，并说下次一定要闫军付出代价，小果大姐却冲她们做出鬼脸：“想跟我们闫军比啊，你们还是差了点儿火候！别说下次，就是下一百次，还是赢不了我们家闫军！” 听到“我们家闫军”几个字的时候，闫军身子一颤。 蒋义成则盯着他妹妹笑着：“行了，赶紧的，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子：“小闫啊，要不你送我妹妹回去吧，她这个路痴啊，老是迷路，你一定得亲自把她护送到家门口，要不然啊，我可不放心！” 蒋义成这话，明显就是有意图的。 闫军一听，赶紧摆摆手：“不行啊不行啊，我还有别的事儿，我得……”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闫军还想拒绝的时候，蒋义成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只见他皱着眉头：“小闫啊，我求你办这点儿事儿，你也不该面子吗，我妹妹可是个单身女青年，这么大晚上一个人回去，要是你不去送他，那就只能我去了。” 蒋义成这么说，明显就是在等我的回答。 于是我拍拍闫军的肩膀：“蒋主任都发话了，你送送小果姐怎么了？你难不成还害羞吗？助人为乐是人生乐事，你老师怎么教你的？” 闫军一见我都这么说了，只得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看着小果上了闫军的车，车子离开后，蒋义成心满意足地看向我：“我妹妹这么多年一直感情不太顺利，她就想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看来这缘分来了啊，是挡都挡不住的。” 我也笑了一下：“他们倒是挺般配的，不过就是闫军太小了，可能思想行为上有些幼稚，怕跟不上小果姐的思维……” 蒋义成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那你可就想错了，我妹妹的思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她，别说二十几岁的人，就算十几岁的小年轻，她交流起来，也是照样没问题的。”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蒋义成倒是很以他妹妹为荣，其实我倒是真好相反，我觉得她妹妹挺可怜。 这个岁数的女人，还整天想着小年轻的东西，反倒让人感觉不太成熟，不够稳重，三十几岁的女人，其实正是绽放的时候，应该是一种知性美，优雅大气才对。 而小果大姐，有点儿过于装嫩了，到让人感觉不好。 不过当着蒋义成，我也不好多说，我只是点点头：“小果姐心态年轻，我挺佩服的，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状态啊。” 蒋义成一听，眼睛一亮。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老弟，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妹妹是我目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我刚才一眼就看出她对闫军很上心了，如果你能促成这事儿，我以后就真心拿你当兄弟看了！” 我听后，心里一下子有些激动。 想不到闫军的出现，竟然让我剑走偏锋了…… 第478章：担待不起 从蒋义成的话语中，我看可以听出来，他对这个大龄未婚妹妹，倒是一直挺上心的。 不过看刚才那小果，确实好像挺不让人省心的。 挺大个年纪了，还整一副少女心灵。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坏事儿，毕竟人生太复杂，也太多难了，能一直充满希望，对未来抱有一定的信心，那还是相当美好的。 于是我对蒋义成说：“蒋大哥，这你就放心吧，闫军是我兄弟，我的话，他应该会听。” 蒋义成微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你告诉闫军，要是真跟我妹妹在一起了，嫁妆方面我可不回吝啬，别说房子车子，我保证会让未来的妹夫，一辈子衣食无忧！” 蒋义成说得是豪情万丈，看来经济实力雄厚的人，说话的确有底气。 从蒋义成家离开后，我负责把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送回家。 小朱和小丽这两个女孩儿，之前跟着我干的时候，也是脑子挺好使，而且比较活跃的员工。 她们坐在我车上讨论起了邓娜。 小朱说：“娜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好端端的，会去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离婚男人，以后每天看着一个老男人，怎么受得了！？” 小丽却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啊，这年头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感情啊，帅哥啊，那都是虚的，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小朱却不同意小丽的说法：“那照你这样说，只要钱不要感情，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小丽说：“结婚的意义是什么？相夫教子，然后因为钱的事儿，开始抑郁，最后变成怨妇，让丈夫和婆家嫌弃，因为穷，娘家也看不上自己？” 小朱说：“你太极端了，人生什么都应该尝试一下？” 小丽说：“明明知道是痛苦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尝试？” 小丽和小朱在这个问题上，互不相让。 她们说的各有道理，我也不好反驳，年轻人的思维跟我这个中年人肯定不一样，而且女孩子的心思，更是难以猜测。 把两个女孩子前后送回家后，我给费南天打去了一个电话。 费南天说：“沈江淮，钱花了多少我不在乎，这关系你得想办法帮我维护着，人都有弱点，蒋义成的弱点既然是他的年轻老婆，那你就从他的弱点入手。” 我嗯了一声，想了一想后，我问费南天：“费总，资本部的人事任免，我能有决定权吗？还是要像之前那样，向公司人事部门申请？” 费南天说：“不用了，沈江淮你看上谁了，觉得谁合适，你一句话就行了，你现在是在为公司做事儿，我肯定会给你绝对的权力！”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谢谢费总的信任！”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费南天问我韩念之最近在忙什么，看来他们是好久没有交流过了。 我说：“这几天我也没看到她人，她也没主动打电话给我。” 费南天听后，在那头沉默了一下：“沈江淮，韩经理最近情绪不是很好，你跟她是同事，而且你们平时走得比较近，你多注意她一点儿，毕竟她一个人生活，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好，有事儿，就跟我汇报一下。” 费南天这话，表面上是在关心韩念之，其实他在想什么，我非常明白。 “行政部总监的位子，我是给韩经理腾出来，上次跟她说了一下，她表面上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她这个人啊，心思太多，我怕她情绪上出点儿问题，做出什么……” 我听后笑了一下：“费总你这就多虑了，韩经理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吗？不过从资本部门经理，变成了行政总监，看起来是升职了，实际上却是被架空了。其实这事儿换谁，也不会乐意，你说我说得对吗？” 费南天也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怎么能叫架空呢，其实行政总监的职位，比部门经理还高一个级别，韩念之的权力应该更大了才对，不过她应该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费南天其实什么都懂。 他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老板的套路。 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费南天：“费总，你把部门的人员任命这么大的权力交给我，就不怕我的权力有一天，也会过大吗？” 费南天猛明显愣了一下：“沈经理，你……” 我呵呵一笑：“没什么费总，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费总你我还不了解吗，你宁愿亏待自己也不会辜负员工的。”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我就接到了一条短信呢。 我的银行卡入账五万块钱。 这是费南天给我报销的“感情投资”费用。 在这方面，他确实舍得下血本，这就是老板的胸襟，永远是利益当先，看得高远，目标明确。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闫军。 我问他昨天晚上什么情况。 闫军恨恨地看着我：“沈哥，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情况，那蒋小果差点儿要吃了我，我清清白白一个男子，怎么能上这条船？”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上这条船？闫军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现在的女人有多现实吗？能被一个女孩子真心喜欢还不图你的钱，这就是不容易的事儿！” 听了我的话，闫军冷笑了一声：“沈哥，女孩子？有蒋小果那样的女孩子吗？她是女孩子？她要是结婚早，都是女孩子她妈了！”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闫军身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嫌蒋小果年纪比你大了一点儿，可是女大三抱金砖啊！” 闫军瞪大眼睛看着：“抱金砖？可这蒋小果比我大九岁啊！” 我一听，忙说：“大九岁不是更好，抱三块金砖了！” 闫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沈哥别的事儿我都能应下来，可蒋小果我是担待不起的，我绝对不能栽她手里！” 见他言辞坚决，我终于忍不住了。 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闫军你知道个屁！多少人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这机会要是错过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闫军一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沈哥，你的意思是……” 第479章：故意隐瞒 我让闫军坐在我对面，把我的碧潭飘雪递到他面前：“你尝尝这个茶，看味道怎么样？” 闫军喝了一口。 他点点头：“挺好啊，确实比我们喝那绿茶香得多，颜色也透亮，茶叶根根立着，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笑了一笑：“所以啊，没尝试过好东西，就不要随便评价。体会过一次以后，你就必须承认，东西确实有好坏之分。优越的物质条件，能让你的生活完全变样，机会就在你面前，你自己选择吧。” 我的话，让闫军有些动心。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沈哥，我这个人你是清楚的，我做事儿不太有长性，我还真不敢确定，自己能跟蒋小果大姐一直相处下去。” “确定？”我冷笑了一声：“谁要你确定？你要跟谁确定？人生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确定！先过好今天再说吧。” 闫军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起身走到他的座椅后面：“闫军，人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该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勇敢迈出那一步嘛，你是男人也不吃亏，再说……”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对闫军道：“就算你想反悔，先把一切该弄的弄到手，时候想抽身，也不是不可以。” 闫军一听，眼睛一亮。 他抬头看着我：“沈哥，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我说：“你行不行我怎知道，我刚才都跟你说了，人生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确定！” 闫军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终于对我说道：“行，沈哥，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接受蒋小果。” 听了他这么说，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后，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对闫军说道：“你来黑龙资产，多长时间了？” 闫军算了一下：“我八月份来了，这都要年底了，快半年了吧。” “半年了……”我用钢笔在桌子上敲打了几下：“要不这样吧闫军，最近部门一直在扩招，我也计划弄几个业务分布，这样就需要业务主管，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闫军一听，眼睛里自然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不过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不安地说道：“沈哥，我做主管？行不行啊，部门好多同事的业务都比我熟悉，而且我也没做出什么成就来，我怕大家不服我……” 我哼了一声：“有我推荐，你还怕什么？工作能力是什么？那都是上司老板认定的，下面的人说什么，你根本就不用在意。“ 闫军离开之后，我坐着一个人喝茶。 昨天见到的那个酷似李茜的女人，她在听到我叫她李茜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给李茜打了一个电话。 好长时间过后，那边才有人接听。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这声音很熟悉，应该是杜东平。那人在那头喂了一声后问我是谁，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他李茜情况怎么样。 见我是这种态度，杜东平明显有些不高兴：“李茜现在身体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我跟杜东平不过一面之缘。 如果不是李茜，我也早就把他这个人忘记了。 杜东平倒是早就不记得我了，他对我非常有警觉，一直试图问出我的身份，我问他小南现在什么情况，他也是三缄其口，反正只要我不说出自己是谁，他绝不会告诉我任何情况。 挂了电话后，我憋了一肚子气。 这杜东平算什么东西！？ 当年抛妻弃子去跟小三结婚，连亲身儿子生病了也不管，这会儿被人带了绿帽子，又舔着脸回来找跑和好，还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也真是够恶心的。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进来了。 我转过座椅，进来的人是韩念之。 韩念之见我情绪不是很好，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没什么，一点儿小事儿。” 韩念之哼了一声后坐下来：“沈江淮，你这个人啊，发生了什么事儿，虽然想故意隐瞒，但是你的演技还是差了太多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你心里藏不了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该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韩念之嗯了一声，没说话。 我们就这么互相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后，韩念之才对我说到：“费南天要调我去做行政经理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我点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了。” 韩念之冷笑了一笑：“看来费南天现在还真是什么都对你说啊，他可能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捧到我的位子上去了。” 我看着韩念之，解释着：“韩念之，我……” “行了！”韩念之冲我摆摆手：“你也别解释了，这事儿也不怨你，不是你沈江淮，也会有别人。其实，是你还好我，好歹你是我看中的人。” 说着，她往办公室外面看了一眼：“现在咱们部门，在黑龙资产可是个香饽饽，别的部门的人，哪怕是个前台小妹，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进来，所以，沈江淮，你目前可是大红人啊。” 我苦笑着：“我算什么大红人啊，除去资本部门副经理这个职位，我在他们眼里，估计连一坨屎都不如。” 韩念之撩了一下头发：“沈江淮，你可真幽默。” 说完，她从包里取出一些资料递给：“沈江淮，你帮我看看，这些都是美玲珠宝的内部财务资料，樊尚临说要把所有珠宝店全部关了，全款做投资。” 我一听，立刻抬眼看向韩念之：“全款做投资？这真是樊尚临的意思？” 韩念之点点头：“昨天他亲口对我说的。” 拿起那些资料，我嗯了一声。 随后我将整个身子靠在座椅上，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道：“美玲珠宝现在再不济，如果全部换成现金，那也得至少十个亿了，如果真的要全款投资，那对黑龙资产来说，可就是一笔大钱了啊。” 韩念之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沈江淮，其实这事儿我也没底，我做过最大的单子，也不超过为五个亿，当时那单子我跟了一年多，中间还遇到了很多波折……” 第480章：拐弯抹角 韩念之在回忆之前那些事儿的时候，目光深邃。 她吐出来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上升。我盯着那些烟雾，突然觉得那里面好像藏着什么故事。 韩念之对之前的事儿并没有多说。 她只关心我能从财务报告上看出什么问题来。 我说：“除了上个月明凤提走了三千万，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亏空。不过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别的地方，我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请专业的财务人士帮你看一下。” 韩念之耸耸肩：“我就不找人看了，管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很快就不是资本部负责人了，倒是你沈江淮，得多注意一点儿。” 我叹了一口气：“韩念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不用拐弯抹角。” 韩念之最后吸了一口香烟。 随后，她把烟屁股用力按在烟灰缸里：“沈江淮，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樊尚临的投资，金额巨大，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我哦了一声：“会不会是樊蕊在里面……” 韩念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太像，虽然樊蕊说了会帮助我们，但是她的目的只是要报复明凤和樊尚临，拿回她自己的东西，所以她应该不会跟钱财作对。”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伸手打算从我手里拿走资料： “不管怎么说，在离开之前，我必须搞定这个项目，也算是对自己，对黑龙资产，还有对你沈江淮一个交代。”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韩念之，费南天今天能这样对你，将来也会这样对，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韩念之盯着她被我握住的手，也不急着抽回来： “沈江淮，你想说什么？” 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我盯着韩念之的眼睛：“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我们都是打工仔，只有同心同德，才能闯出一片天地！” 韩念之走后，我一个人走在老板椅上。 伸出手，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韩念之的体温，似乎现在都还在我的手心萦绕。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我还真的挺吃惊的。 好一会儿后，我才放下了手。 我开始认真思考了起了樊尚临的投资。 一个做了十几年珠宝生意的珠宝商人，突然间要把自己所有的资金全部抽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儿。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薛鹏的电话。 薛鹏是美玲珠宝的大区经理。 现在美玲珠宝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那边应该会有消息，如果美玲珠宝真的不做了，以薛鹏现在的职位，樊尚临应该是会提前安排他们这些这些中层才是。 很快，薛鹏就接了我的电话。 不过他在那边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说话也是心不在焉，好像对我的问题提不起兴趣。 只听他说道：“公司是樊尚临的，我们这种人算个马仔而已，老板要把钱拿去干什么，什么时候有我们说话的余地，所以，这事儿，你向我打听，也没用。” 只有那是个亿的投资，薛鹏却这么说：“沈江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钱给你你也不要吗？这一笔做下来，你的提成我保守估计得买一套房子了吧，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去哪儿买房子，换什么车子，而不是跟我在这里瞎逼逼！” 见我不说话，薛鹏哼了一声。 就在他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十厘米，我忙问他：“薛鹏，最近罗芳还好吗？” 薛鹏沉默了片刻后说：“你这么关系罗芳，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我说：“罗芳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薛鹏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老婆呢？你不去找你老婆儿子，死乞白赖地给认另一个女人做女朋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薛鹏这话，说得我很生气。 但我强烈压抑住内心的不快后，我用祈求的语气我问薛鹏：“你跟我说一下罗芳的消息好不好，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别的我不强求。” 薛鹏说：“沈江淮你真好意思？你要是真想罗芳好，那你跟陈韵离婚啊？！” “我是想离婚啊，可是因为一些原因……” “行了，沈江淮，你别跟我说那么多了，你就是个伪君子，我算看透你了，你跟你们公司那韩念之，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你那么喜欢玩儿暧昧，你他妈的就不该结婚！” 听了薛鹏这话，我心里倒是一惊。 顿了顿后，我气急败坏地对电话那头吼道：“薛鹏你说什么呢，你别乱嚼舌头根，韩念之是我领到，我什么时候跟她暧昧了，我们是正二八百的上下级关系，你千万不能乱说！” 薛鹏哼了一声：“你们有没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你心里一清二楚！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对你含情脉脉眉来眼去的样子，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这个久经沙场的东西要是看不出来，那还真是日了狗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韩念之对问我含情脉脉？！ 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第481章：客观存在 挂了薛鹏的电话，我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现在一堆破事儿，我真想直接开车去隔壁城市看看李茜。上次我见她，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这又过去了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闫军在后面的时间里，果然发挥了他与生俱来的优势。 小果大姐有一颗少女心，也是恋爱脑。 闫军是个中高手，他很快就取得了小果大姐的芳心。小果大姐在恋爱上果然很舍得投钱，第一次跟闫军约会，她就豪气地送了一块价值三万的手表送给他。 当天晚上，闫军激动地跑来找我。 他抬起手臂，把那块手表在我面前不停晃悠着：“沈哥，蒋小果今天告诉我，穷玩汽车富玩儿表。就这么一东西三万块钱，我一开始觉得太贵了，蒋小果笑我没见过世面，她说现在有钱人谁没块表啊，这才是经济实力的展现！” 我盯着他手臂上那金灿灿的东西看了看。 “这东西挺好，但怎么感觉就不配你呢？我看你就是带个几块钱的他儿童手表，太阳能电池的那种，不费钱，还符合你的气质！” 闫军哼了一声：“沈哥，你这人说话怎么酸溜溜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我现在日子过好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啊，怎么开始讥讽我了？” 我呵呵两声：“我讥讽你？我那是在鞭策你，你小子得稳住，别被这种外界的虚荣蒙骗了，人和人相处，可是看内心，物质聊天再优越，还是心灵美最重要。” 闫军擦了擦手表：“我心灵美二十几年了，谁能注意到我，我说别人肤浅，可是谁理我呢？所以我算是明白了，心灵美不能当饭吃。” 说完，闫军从兜里掏出一包没开封的烟来。 “沈哥，这个送给你。” 我说：“你这不是有毛病吗？你明知道我不抽烟，给我这东西干什么？我拿着它去庙子里上香，那菩萨也不能保佑我啊。” 闫军呵呵笑了起来：“沈哥你真幽默，你拿香烟去拜菩萨，我估计你一准儿能发大财！” 说着，他拿起了那包烟：“不过沈哥，你可是真不识货！” 我一愣：“怎么了？” 闫军说指着包装对我说着：“看到这几个字了吗？这可是大金叶，最贵的香烟！一包能抵普通香烟一条的价格，可是好东西！” 我一听，抬头看着那包烟：“这东西这么贵？跟十块钱一包的有什么不同吗？” 闫军眨眨眼：“当然不同。” 我从他手里拿起那包烟，发现这玩意儿的包装也很一般，放在鼻息处闻了一下，好像跟所有的香烟味道都是一样的。 我说：“不是都说烟酒无味吗？既然味道上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有的要卖出天价来？” 闫军喂喂一笑：“沈哥，嫂子喜欢买包吗？” 我不知道闫军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顿了一顿后，我说：“还算喜欢吧，我家有个衣帽间，做了一面墙的放包的格子，里面各种包都有。” 闫军说：“那不就对了，那些包的价格都不便宜，但她们的真实价值，顶多就是一两百块钱，可女人们却愿意花上千上万去拥有它们，这意义何在呢？” 我说：“就是为了让别人，认为她们是有钱人吧。” 闫军点点头：“差不多，这年头早就没有穷人了，谁都吃得起饭，家里房子再多，走到外面别人也看不出来。挎个包就不同了，能消费得起上万包的人，经济实力一看就可以。” 我说：“找这么说，能吃得起这大金叶的，也肯定是有钱人了。” 闫军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冷笑一声：“你别跟我弄理论上的东西，理论是什么？那还不是以事实为依据的总结罢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凡事儿都有不确定性，这些包啊，大金叶什么，这年头谁消费不起啊，所以这个世界上，骗人的成本其实很低。” “说是骗人，那严重了点儿。”闫军又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金表：“这其实就是包装而已，两个人出去做生意，一个人开着国产车，另一个人开着宝马，那人家肯定会认为宝马车才是真老板。所以不是人们爱虚荣，是客观如此，身不由己啊。” 我嗯了一声：“所以小果大姐为你挥金如土的行为，也是挺客观的。“ 闫军看着我：“沈哥，你怎么回事儿啊，当初不是你让我跟蒋小果好吗？怎么现在又……沈哥，你这是神经分裂了吧？” 我倒也不生气，直接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又是要表，又是要烟的，会不会吓到小果大姐啊，万一把人给吓跑了，这不就白费功夫了嘛？” 看着闫军这一身焕然一新的样子，我粗略一估计，这蒋小果至少在这厮身上花了十来万了，虽然蒋小果有钱不在乎，但人家也不是傻子，怎么也禁不住这样造啊。 闫军听了，却说：“沈哥你还真别说，我这都算是够收敛了，就前天蒋小果越我去逛车展，看上了一台价值几十万的小跑车，非要立刻给我买下来。” 我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给你买车？闫军你没听错吧！？“ 闫军赶紧点头：“这事儿我能乱说吗？沈哥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个情景，那小果大姐一个劲儿的把我往驾驶室上按，我都挣脱不了，非说要马上给我刷卡付钱，后来我坚决拒绝了，她才悻悻而归！” 我盯着闫军，看着这外表平平无奇的一个人，竟然还能碰到这种好事儿。 等心情平静下来后，我才问闫军：“那你打算怎么办，会继续跟蒋小果相处吗？” 闫军想了一下，他对我说：“沈哥，这几天吧，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蒋小果吧，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儿，但是真的很关心人，而且她还算是比较单纯，跟我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我觉得要不先处着吧……” 闫军这么说，我知道这事儿要成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 顿了顿后，我一将放在桌子上的“大金叶”拿起揣进了兜里。 闫军一见：“沈哥你怎么……” 我哼了一声：“我拿回去孝敬我们小区的守门大爷！” 第482章：相依为命 闫军在最后告诉我，可能过几天蒋小果还要带他去一趟蒋义成家。 “我感觉这蒋小果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她现在是把我当成全部了，什么都跟我说，还说把我跟她的未来都规划好了。” 闫军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解：“照例说，她这个岁数的女人，应该很冷静才对啊，阅人无数不应该这么快就把心交出去了。” 我说：“这样不是挺好吗？跟单纯的人相处，活得也轻松一些。要是遇到个心眼儿多的，跟她在一起不得累死你？“ 闫军听了我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沈哥，你这样说也确实。我以前也交过别的女孩子，我最害怕的就是动不动就生气了，让我猜她的心思，后来分手了，还说我什么都不懂，没法儿跟我过了。” 我一听，也附和道 “所以啊，蒋小果虽然年纪大了一些，还真是不错的女人。” 闫军抬起胳膊，又把那大金表看了看：“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九不吃苦！沈哥，我还真看明白了，我这个人吧，这辈子就怕吃苦，要是跟蒋小果在一起就能不吃苦了，那也挺好不是？” 我知道这小子，这两天是被糖衣炮弹给弄心动了。 不过这也是人性使然。 很多我们一直认为自己坚持的东西，那都是没有尝试过做另一种选择，如果机会摆在面前，适当的改变一下，有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我给邓娜打了一个电话。 邓娜告诉我，蒋义成最近情绪非常不错。 因为蒋小果告诉他，自己已经认定了闫军这个人，无论如何也要跟他以后在一起。 听到这里，我也很高兴。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什么这个蒋义成这么在乎蒋小果。正常来说兄妹之间感情随着成家之后，都应该渐渐疏远了才是。 可为什么蒋义成反而这么在乎蒋小果呢？ 听了我的疑惑，邓娜说：“说起来，这兄妹两个也挺可怜的，当年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母亲又是个瞎子，家里穷得那叫一个叮当响。因为钱不够，兄妹两只能有一个人读书，其实蒋小果成绩当时要比蒋义成好，但蒋小果还是把机会给了哥哥。蒋义成觉得于心有愧，于是这么多年，他对蒋小果是掏心掏肺的。“ 说到这里，邓娜哼了一声： “这蒋义成对他妹妹，那确实是没得说。因为这事儿啊，蒋义成的前妻跟他吵了很多次，因为蒋小果的车子房子，还有零花钱，都是蒋义成承担的。蒋义成却丝毫不顾及前妻的感受，直接对她说，在他心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如蒋小果重要。” 我笑了笑：“看来，这蒋义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兄长，这年头啊，已经很少见了。” 邓娜继续说道：“所以这么多年，蒋小果的个人问题，一直是蒋义成的心头大事儿，那天你们离开之后，他对我说，要是蒋小果这次能顺利找到归宿，让他折寿十年他也愿意。” 我想了一想：“蒋义成这种级别，月薪应该也不算太高，这给妹妹又是买车又是买房，还提供她大把消费，看来这些年，他也不简单啊。” “肯定不简答啊。”邓娜淡淡地说着：“蒋义成说了，如果他妹妹结婚了，那黄金海岸的别墅，就是他们的婚房。” 我听后又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同时，我也感觉这一步算是走对了，蒋义成正常来说应该是爱钱，那黄金海岸的别墅他不是不想去住，只是还有些顾虑罢了。 现在蒋小果如果结婚，他能为对方这样花销，看来我押上蒋小果，用来对冲凤凰投资在金钱上给蒋义成的冲击，是正确的决定。 蒋义成这么在乎蒋小果，那么关键时刻，蒋义成肯定是会偏向我们这边的。 挂了电话后，我去了一趟费南天的办公室。 我把闫军的升职申请拿给费南天看了看，费南天说：“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资本部门人事任免，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跟我商量。” 我笑了笑，还是把升职申请郑重地递给了费南天：“那可不行啊，费总你才是公司的老板，我凡事儿不都得听你的，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管，但也是公司的事儿，向您请示是应该的。” 费南天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接过我的申请，随手翻了几页后，拿起笔刷刷刷在上面签了字，随后他把申请还给我：“沈江淮，闫军是个好青年，工资就涨到一万吧，他开的车也给他换了，我那儿还多了一台丰田，暂时先给他开着吧。” 我笑了一笑：“那我就替闫军谢谢你了。” 费南天说：“谢什么，为公司培养人才你功不可没。” 我说：“那也是你费总求贤若渴，才会有闫军这样的能人出现，助你一臂之力啊，所谓得道多助嘛。” 这些都是费南天爱听的话。 刚好拍到马匹上，不重不轻。 费南天问我这两天的花销如何，我说：“最近都是闫军在单线联系，他花了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到时候我让他缕缕，一起发给你看看吧。” 费南天点点头：“你跟闫军说，让他别有心理负担，钱想怎么花都行，大后方在这儿，他花了多少，我给他报销多少。” 离开之前，我对费南天说：“要不过两天，费总你摆个宴，把蒋义成夫妻和他妹妹都请来吃个饭，饭桌上才好说事儿。” 费南天嗯了一声：“你记得一定要把闫军叫上。” “当然，我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人物，可一定要出现，要不然这顿饭吃得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走出费南天的办公室，我感觉头晕脑胀。 估计是办公室里的空调有些大了吧，朝走廊那一方走去，我推开了一个可移动的玻璃，冷风从外面灌进来，让我的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这么站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正要回身。 突然间，我看见玻璃外面一个东西直直地往下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半天过去了，我才意识到，有人跳楼了！ 正要把脑袋探出看看什么情况，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从玻璃窗外呼啦一下子晃了下去！ 第483章：心理承受 那是一个女人！ 刚才那一刻，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子在往下坠落的的时候，她的那双绝望的双眼！ 这目光在很多年之后，还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时我就吓傻了。 赶紧探出头去，只见二十几层的地面上，两个小小的人影躺在地上，周围是血糊糊的一片。 一个听到东京的保安走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愣愣地缩回了身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始大叫起来。 我张牙舞爪地抬手提足，我用脚用力地躲着地板，嘴里哇哇大叫着，却一句正常的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走廊，我的动静暂时没人听到。 就这么大叫了好一会儿后，我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似的，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外面的风呼呼朝我刮过来。 虽然身子冻得打颤，但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直到有员工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了我的样子也吓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跑到我面前来：“沈经理，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接着，他开始朝四周呼喊。 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我缩在地上，大家看着我，有好奇有担忧，有人甚至开始拨打起了120. 我想我刚才的样子，一定是非常可怕。 他们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脸色发白，上下嘴唇在不停的颤抖着，身上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着，好像被抽调了骨头。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恢复过来。 深吸一口气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窗外看来一眼，我对方才打120的那个同事说：“谢谢你，打电话给医院说，不用来了……” 刚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什么：“他们还是得来，因为下面还有两个……” 黑龙资产所在的甲级办公楼，是整个金融城里最高的建筑。 总共五十六层的层高我，黑龙资产刚好在中间位子。 跳楼是的一对夫妻。 因为投资失败，签下了巨额债务，所以不得不在顶楼选择了自杀。虽然不是很了解其中原因，我还是听说，他们签下的是将近二十个亿。 这对夫妻的年纪都不大。 男人三十五岁，那女人跟我一样大，几年才刚满三十岁。 两人死后，留下了三个孩子。 最大的才五岁，最小的还不到八个月，也就是说，还在吃奶的年纪，父母就双双离开了他们。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了，很多人都扼腕叹息。 为那对夫妻，也为那三个孩子。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不可挽回。 那对夫妻之所以投资失败，好像是被这栋楼的某一家公司给坑了。 具体是那一家，保安封锁了消息，大家也只是猜测而已，费南天过来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沈江淮，看来我还得锻炼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生生死死地，做人得看开点儿。” 费南天说这话的时候，虽然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坐在办公室里，一步也不往外走。 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睛，她盯着我的时候，是那么绝望，又是那么恐惧。 当时，她应该也是看到了我的。 在身子往下坠的那一刻，我感觉她应该是后悔了。 因为她微微抬起的手，好像是在向我求助，但隔着玻璃，我除了惊吓，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韩念之进来看我。 见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她也表示理解：“沈江淮，刚才那对夫妻吓到你了，是吧？”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的。” 韩念之笑了一笑：“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死人？” 我说：“我当然见过，我外公去世，我在他的灵堂守了三天，我奶奶去世，还是我亲自给她盖的帕子。” 韩念之嗯了一声：“那你怕什么？” “怕什么？”我笑了一下：“韩经理，可能你不太明白，直接面对逝者，和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流失，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地。” 韩念之问：“是吗？有什么不同？” 我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不怕死人，我有这个心态去坦然面对这一切，因为我知道，这是自然的规律，是不可逆转的。但是刚才那两个人，是从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只见中断，变成了一团血肉……” 说到这里，我痛苦地捏了一下拳头：“韩经理，韩念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生命的逆转，突然间的消失，一条生命的终结……” 韩念之盯着，安静地听着我说着，也不反驳。 等我发泄完了，她才幽幽地说着：“沈江淮，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我也看到过……” 韩念之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个方向：“而且，我比你的距离还要近，近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近到，我在往前一步，也就是相同的命运了，那个地方虽然没这栋楼高，但是下场，也是一样的。” 我看着韩念之，她的眼睛上扬着，里面藏着一些我看不清楚的东西。 “沈江淮，人十八岁就成年了，成年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想赚钱就是这样，当利益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其实拼的，已经不是经济能力，而是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不仅做不了大事儿，还容易没命。”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对夫妻，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了？” 韩念之摇摇头：“当然不是，心里承受能力太弱的话，早就抽手了，拿着钱满世界享受去了。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才会被金钱所以引诱，一步步深陷，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韩念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这么说的话，那么，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听见我这么问她，韩念之看向我笑了一笑：“我？我要是强的话，我就去当老板了。” 我往后靠了一下：“那你觉得，费南天呢？” 第484章：多疑的商人 “费南天” 听见我这么问她，韩念之耸耸肩笑了一下：“费南天这个人怎么说呢，、？不能说他心理素质不好，但也不能说他好。他其实有着所有老板的通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暇思索地说着：“多疑。” 韩念之点点头：“费南天能从一个挖煤的做到现在这么大的企业，他的过人之处，肯定是不少的。但是生意大了，用的人就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猜疑，毕竟人心隔肚皮，池塘大了，难免有个别人想去挖一勺子。所以，时间长了，自己就对身边人开始不放心了。“ 我点点头：“那些手握权力越大的人，其实他对他们更是不放心。” 我与韩念之相视一笑。 那天下午，我们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地面对面坐着。 楼下倒是很热闹，警官们过来拉了横条，救护车来了也就是走走形式，最后殡仪馆的车子直接来了就拉走了。 到了下班的时候，韩念之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我苦笑了一下：“我哪儿吃得下啊，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脸。” 韩念之说：“伟人不都说过嘛，死人的事儿是经常有的，习惯就行了，这年头，跳楼的人太多了，两三天我就能听到一个。” 她说得没错。 在几个月前，高慧也是这样死在我面前的。 当时的场景，也是凄惨无比。 我有些微的恐高症，我不清楚要什么样的勇气，才能让人能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第二天来到公司的时候，远远的我看见公司楼下围满了人。 两个几岁的小孩穿着一身素服，站在昨天那对夫妻死去的地方，一脸的呆若木鸡。在他们的身边，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 那女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在周围人的搀扶下，木讷地盯着地上用白色粉笔画出来的两个人形突然。 虽然这老夫人没哭，但看得还是让人悲从中来。 看到这几个孩子，我心里挺难受的。 那天在邓娜家里聚会的时候，我悄悄问过她，高慧的孩子现在还在刘威的手里，高慧父母不管怎么样，刘威就是不把孩子交给老两口。 算一下时间，高慧的孩子比这老妇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小不了多少。 刘威现在跟向思宇正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估计每天郎情妾意的，哪儿能顾得上这个孩子啊。 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小小年纪没了妈，以后的人生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问邓娜高慧父母打算怎么办？ 她叹了一口气说：“这能怎么办，我姨妈姨父本来是打算跟刘威打官司的，但是咨询了律师，律师说孩子的父亲还在，法律肯定是会支持孩子留在父亲身边，这是一场必输的官司。” 我听后，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刘威突然之间，失去了监护人能力呢？” 邓娜在听了我的话后，只说了一句：“谋事在人吧。” 几天后，在悦乐酒店最豪华的包间里，蒋义成的兴致很不错。 他盯着坐在一旁的闫军说道：“我妹妹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在意，只要她高兴，我就高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过，谁要是成了我的妹夫，那我也肯定不会亏待他。不管是个旱涝保收的稳定工作，还是将来他做生意上面的扶持，我都是有门路。所以说啊，年轻人得把握好机会啊。” 这些话，我相信闫军听了一定会心动。 蒋小果将头贴在蒋义成的肩膀上：“哥，这可是你说的啊，反正只要我看上的人，你就得无条件对他好，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三十五岁的大小姐，贴在一个大男人跟前撒娇。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蒋义成倒是乐在其中，他柔情蜜意地看着蒋小果：“妹妹啊，哥哥这么多年了，你说什么我没答应过你啊。” 说着，他顿了一顿。 他抬眼看向闫军：“这男女在一起，也讲究的是情投意合，凡事也不能强求，是吧……” 蒋义成看向闫军这一眼，那是意味深长。 这时，一旁的费南天说话了：“蒋主任，今天难得把你们全家请出来吃顿饭，我代表黑龙资产全体员工，祝你们全家生活幸福，万事如意！” 蒋义成也笑着举起了酒杯：“难得费总这么看得起我，其实我这个人吧，外人看起来挺严厉的，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私下里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人情往来，吃吃喝喝，我还是喜欢接地气的日子。” 说到这里，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沈老弟，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蒋大哥，是这样的。” 听见我和蒋义成这么称呼彼此，费南天变得很兴奋。 他抓住机会赶紧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我和沈经理闲下来的时候，也是称兄道弟的，我也不喜欢朋友之间相处关系太局促。” 蒋义成与费南天碰了一下杯子：“看来，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啊。” “对对对，同一种人！” 费南天说罢，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了。 蒋义成却有些为难，他往旁边的邓娜看了一眼：“哎呀，费老板，你这也太热情了，可是我……我爱人不让我喝太多酒，她说……她说……” 见哥哥老半天也说不出后面的话，蒋小果补充道：“我哥的意思，他还打算跟嫂子要一个孩子，喝这么多酒……不方便……” 说着，她笑嘻嘻地看向一旁的邓娜：“嫂子，你说是吧？” 邓娜的面色倒是很平静，她轻轻地说说着：“这得看你哥的意见，生不生孩子，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蒋小果又笑着说：“我哥跟前任嫂子是有孩子的，不过啊我哥其实还是挺想跟你有个孩子的，毕竟他太喜欢你了，他呀怕你跑了……” 蒋小果这话，让在场的人听了，面面相觑。 蒋义成微微有些尴尬：“小果啊，话可不能这么说，生孩子是女人的天性嘛，邓娜这么善良，她肯定希望将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样她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这话一出，满堂都在为蒋义成喝彩。 我看向邓娜的时候，却发现她虽然在笑着，却微微带着那么一丝尴尬…… 第485章：不谈业务 不得不说，蒋小果虽然是个少女心泛滥的大龄女子，但是却能很好的控制整个饭桌的局面。 如果她去做销售，也许还能做得很成功吧。 包间里吃饭的人他，喜笑颜开。 虽然刚才敬酒没有成功，但费南天不愧是生意人，他的情绪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 反而是更加殷勤地跟蒋义成聊天。 其实按照身价来说，费南天远胜过蒋义成百倍，但现实就是如此，县官不如现管，费南天就算是富可敌国，在蒋义成面前，也只能是做小伏低。 不知道怎搞的，我总觉得费南天在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只是请客吃饭这么简单。 但在之前，他并没有向我透露什么。 老板的心思我也不能随便问，只能揣测却没有结果。 于是我也只顾着吃饭喝酒，其他的事儿，总之静观其变吧。 费南天的酒量确实不错。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蒋义成说什么，他都听得很认真，不时说两句话，看上去就像两人是一对许久没见的朋友。 不过我却能看出，不管费南天如何表现，蒋义成对他还是有戒心的。 毕竟这一时的讨好，和长久的利益共同体，蒋义成还是分得清楚，费南天想要弯道超车，还是困难重重。 放下酒杯后，费南天突然抬头对闫军说道：“小闫啊，我要给蒋主任看的资料放车上了，你去帮我拿一下。” 蒋小果一听，有些不太高兴：“哎呀，我们闫军正吃得高兴，为什么要他去拿东西啊，你自己丢车上的，自己去拿不就行了？” 费南天笑着说：“我这不是正跟蒋主任喝酒嘛，我要是走了，就怠慢了你哥哥了。” 说完，他把车钥匙递给闫军：“来来来，你是年轻人体力好，下去走一趟没事儿的，赶紧的别坐着了。” 闫军哦了一声，起身就接过了费南天手里的钥匙。 蒋小果想伸手去拉闫军，闫军冲她笑了一笑：“我先下去，很快就上来了。” 蒋小果却不依：“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时间跟你聚聚，你这么来来去去的，真是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下去，咱两也好……” 闫军摆摆手，冲她一笑：“外面太冷了，你冻坏了可怎么办啊？而且下面又黑灯瞎火的，容易摔跤。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上来。” 说着，闫军就下楼去了。 蒋小果见心上人离开了，自己想跟上去也别拒绝了，心里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她恨恨地盯着费南天，嘴里嘟嘟囔囔的。 见妹妹不开心，蒋义成也有些不高兴。 他对费南天说着：“你看你啊，这饭吃得好短短的，又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吃饭之前电话里你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只吃饭，不谈业务。” 费南天陪着笑脸：“我这不是心系工作吗？再说我在这儿大鱼大肉，工作上的事儿没完成，公司还有上千号的人等着结果，我也不安心呢。” 见蒋义成黑着一张脸，费南天赶紧给他的酒杯满上。 再看一旁的蒋小果，也是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费南天呵呵笑着，给她夹了一个大螃蟹腿：“小果姑娘，不好意思，闫军也是个上进青年，他也想多挣点儿钱，一个大小伙子，以后成家都需要票子啊。” 蒋小果听后，却冷笑了一声：“什么票子不票子的，我才不需要他挣这个辛苦钱呢！将来我可是要跟他一起出去旅游的，上班那点儿工资，能干什么啊！？” 蒋小果说得很有底气。 费南天听了值得尴尬一下。 他举着酒杯看向我：“沈江淮，还是你对兄弟好，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闫军也不会遇到小果姑娘这么好的女孩儿，你可真是太合格了。” 说着，他微笑着抿了一口酒。 我看了一眼邓娜，她也端起酒杯对着我，就好像跟费南天约好了似的。 我苦笑了一下，也抿了一口酒。 正吃着饭，突然间，包间的灯光一下子暗淡了一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很吃惊，费南天非常不高兴，他冲着房间里的服务员大吼道：“你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包间费可不便宜，你们就这么胡搞吗？” 蒋义成不太高兴，他凑到邓娜跟前问了一句什么。 见妻子摇摇头后，他又问了问蒋小果有没有什么事儿，蒋小果不高兴了，她生气地看着费南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黑灯瞎火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看他就不是存心来请我们吃饭的，他是来气我们的！” 蒋小果生气的时候，还真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蒋义成不停地安慰她，也没有结果。 说到生气的时候，蒋小果突然起身，只见她抓起了自己的小包：“我不在这儿吃了，我要叫上闫军，我跟他吃羊肉火锅去！” 眼见妹妹任性起来啊，蒋义成却没有任何办法。 邓娜见状，忙起身去劝蒋小果，蒋小果对她说：“嫂子，你什么都别说，要不是今天闫军要来，我才不会参加这种饭局呢，假模假样的干什么啊？” 邓娜回头看了一眼蒋义成，只听他低声说道：“小果啊，进来你愿不愿意来都来了，怎么着也给你哥点儿面子嘛，再说闫军还在下面，你要不再等等……” 蒋小果一抬眼：“嫂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沈江淮你是之前的朋友，你也是碍于面子，才不得不来这个聚会，咱们凡事不用太认真了。至于黑龙资产的费老板，如果我哥没有坐在这个位子上啊，估计他都不会看咱们一眼！” 蒋小果的话，很尖锐。 接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费南天虽然还是面露笑容，但是脸上的肌肉很明显是僵住的。 蒋小果一针见血的话，让他很没有面子。 就在大家都尴尬的时候，突然，包间门口走廊处的灯一下子亮了。 在一片粉红色花海，气球海的簇拥下，闫军手捧鲜花，西装革履地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后，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周围响起了一首柔美的钢琴曲。 一步步朝蒋小果走近的闫军，来到他身边后，突然间，就单膝跪地了…… 第486章：爱屋及乌 这突然出现了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这就是一场求爱。 最感动的人，当然蒋小果。她的恋爱脑，在这一刻被完全打开了，只见她哭哭啼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闫军，想说什么却泣不成声。 一旁的邓娜倒是挺高兴的。 她看着闫军手里的那些鲜花，赶紧对蒋小果说：“小果啊，你快说句话啊，别让闫军这么一直跪着，地上太凉。” 接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中，蒋小果接受了闫军的花儿。 这场求爱，也算是正式成功。 灯光亮起那一刻，我特意把目光放在蒋义成身上。 只见他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看来蒋小果能高兴，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儿了。 看来果然是兄妹情深啊。 那一边，闫军已经起身了。 蒋小果手捧鲜花，不停往他身上靠着：“你真是讨厌，整这么一出干什么啊，咱两人悄悄来不就行了吗？这让大家都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蒋小果脸上的甜蜜，却是止都止不住。 闫军抓住机会，大声说道：“其实这事儿一开始，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多亏了我们费总，是他一直鼓励我，说男人有爱就要大胆说出来，要不然机会错过了，那就只能追悔莫及了，还给我举例说了他当年就是因为这样，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子的。所以……我才能鼓起勇气，向小果表示爱慕之情！” 闫军这话，听得是全场喝彩。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闫军，闫军的这段台词，应该是背了好几天的结果吧。 别看他平时一大堆废话，正经的时候，这人我清楚，是根本说不出个囫囵话的，刚才那一番话酣畅琳琳的，看来这一切都是费南天的提前安排。 只是，费南天和闫军做这一切的时候，竟然直接跳过了我。 他的这个动作，我突然觉得很熟悉。 就在不久前，费南天也跳过了韩念之，让我去接近蒋义成。 这应该是他的一贯伎俩吧。 我看了看闫军，他现在被左右环绕着，看上去春风得意，保不齐啊，资产部门总经理的位子，会从我这边，直接跳到他闫军那儿去。 前车之鉴，这其实很容易想到。 果然，闫军在说了这些话后，蒋义成面带微笑地看向费南天：“费老板，想不到最明白我心意的竟然是你，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说着，他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口喝了下去。 见费南天也喝了酒，蒋义成似乎不满足，只见他赶紧让一旁的服务员又给自己满上了：“费老板，来，我再喝一杯！” 费南天一见，赶紧说阻拦说：“蒋主任，你这就不用了吧，身体要紧啊，要不然晚上……”说着，他看向邓娜：“晚上啊……嫂子会不高兴的……” 蒋义成也看了妻子一眼，他哈哈笑着：“没事儿，我高兴小娜也会高兴的，她是我爱人嘛，她爱屋及乌，当然也喜欢小果幸福。再说她难得见我这么高兴，会支持我的！” 说着，他又擦了一把眼泪：“小果的终身大事要是搞定，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费老板！” 费南天笑笑，突然说道：“蒋主任啊，就不要这么叫了吧，太生分了吧，叫我老费吧。“ 蒋义成拍拍费南天的肩膀：“行，那你也别叫我蒋主任了，叫我我老蒋！” 我见到蒋义成和费南天的样子，下意识地耸了耸肩。 想不到这么快，我这个“沈老弟”就被“老费”给取代了，坐下来，我有吃了两口菜，菜的味道还不错，色香味俱全，今天这顿饭不管花多少钱，费南天也值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费南天和蒋义成都喝醉了。 两个称兄道弟的人，互相耷拉着膀子，就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好友相聚。 谢丹宁开车亲自接走费南天。 上车值钱，费南天突然抓着我的手膀说，低声道：“沈江淮，这事儿要是成了，你是头功！” 一旁的谢丹宁听后，冲我笑着说道：“恭喜沈经理，荣升之后别往了以前答应过我的事儿，我可是很想在资产部门一展宏图啊。” 闻着费南天满口的酒气，我扯掉了他抓着我膀子的手。 我对谢丹宁说：“费总喝多了，说的都是酒话，既然是酒话那就有真有假，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咱们做员工的得学会判断。行了，你送他回去吧。” 第487章：扛起大梁 后来的几天，闫军变得很忙。 我想找他说会儿话，在公司也看不到他的人，估计正跟蒋小果在嗨皮呢。其实他要是不嫌弃蒋小果年纪大了，对方还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至少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对闫军是非常喜欢，而且还百依百顺。 要是真成了蒋义成的妹夫，以后的前途啊，那是一片坦途。 邓娜给我打电话，说是闫军跟蒋小果确定好了关系没几天，蒋义成就把姜杰送给他的黄金海岸别墅，还了回去。 蒋义成当时还邓娜舍不舍得。 邓娜说：“我不喜欢住别墅，楼房更接地气，再说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住那么远的地方，孩子上学也不方便。” 邓娜这一番话，说得蒋义成立刻就打消了顾虑。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把别墅还了回去，姜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来了一趟蒋义成家，无论他怎么说，蒋义成还是把房子退给他了。 挂了电话后，我知道姜杰完了。 于是当天晚上，我亲自去了一趟余荣升郊外的大别墅。 我去的时候，余昊正在看一本金融方面的书，又是快一个月不见，这余昊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书卷味，果然是知识改变气质啊。 对于我的到来，余荣升好像一早就料到了， 他特地让家里的工人多做了几个菜，其中有一道京酱肉丝，一看就是为我准备的。 之前跟余昊一起在天马公司上班的时候，每天中午几个员工聚在一起点菜，当时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跟他们说只要有京酱肉丝就行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菜，我对余荣升说：“余总，你费心了。” 吃饭的时候，余荣升并没有直接问我现在的情况，他一个劲儿地让我多吃：“沈江淮，其实你在他凤凰投资的时候，我就想请你到我家来吃饭了……” 我笑着端起了饭碗：“余总，我都明白。” 吃完饭，余荣升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我问余荣升最近什么情况，余荣升说：“基本上，我已经全部退出凤凰投资的决策层，连开一周一次的董事会，我都是让助理过去的，而且我嘱咐他就听着就行了，什么都别说。” 我点点头：“余总，你做得太正确了，这两天您要是没事儿的话，最好出去旅旅游什么的，估计半个月后，凤凰投资的大权，就会回到你手里了。” 听了我的话后，余荣升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余荣升也不再问我什么，但他就像是一位亲切的长者似的，一个劲儿的给我布菜。 吃过饭，我又去找余昊聊了一会儿。 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余昊整个人好像都变了，说话开始有条理，而且目光也不再躲闪，能够直接与人对视，神色相当的坦然。 当时那一刻，我禁不住开始感叹，其实人的模仿能力，真的很厉害。 余昊之前一直跟他母亲生活在一起，行为举止就有些木讷，思考事情的方式，也是简单直接的。 但现在余昊跟他余荣升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人的整体感觉，确实完全不同了。 如果余昊从小就能够跟余荣升一起生活，那么他前二十年的世界，绝对会比现在精彩许多。 后面的时间里，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龙头企业凤凰投资，因为违规被查。 公司因此承受了巨大的损失，不仅前期好几千万的投资收不回来了，还因为这事儿被处罚，毛算一下的话，损失至少在一个亿以上。 姜杰在出事儿的第二天，就在董事会上被直接革职了。 与此同时，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公司主要部门负责人，也要么被他边缘化，要么就直接辞退了。 在经历了这些变故后，凤凰投资一时间群龙无首。 虽然凤凰投资有八大股东，但真正能扛起大梁的，并不多。 余荣升不在，剩下的人面对这个净值几十亿的公司，完全慌了神。他们不停地给余荣升打电话，但对方却说自己身体不行，可能不能胜任了。 余荣升的心理战术还是挺好的。 在很多个电话催促之后，余荣升总算是慢吞吞的回来了。 而在返回公司的那一刻，余荣升也重新成为了公司董事会主席，并且兼任了执行董事长职务。 凤凰投资发生了这场变故，最大的赢家就是黑龙资产。 费南天顺利拿到了助农指标，开始正式集结员工下乡去开展这个项目。在挑选人员的时候，费南天特地让闫军作为负责人主管助农项目。 其实这事儿能成，闫军的确功不可没。 但闫军做事儿，比其实本质上来说，是不太靠谱的。 费南天这么做，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就是在讨好蒋义成。讨好蒋义成这一点上，我认为费南天做得是很成功，但是，他让闫军去主要负责助农项目，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儿过于胆大了。 闫军是块什么料，费南天可能了解得还不够。 不过费南天毕竟是老板，老板做出的决定，自然有他的目的所在，我拿了他的工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就行了，别的也不好多说。 邓娜告诉我：“沈江淮，你知道吗？刘威来找我了……” 我一听：“他找你干什么？” 邓娜哼了一声：“他虽然没有被公司开除，但现在凤凰投资让他坐冷板凳了，让他做个普通业务部门的小主管，一个月才给他开不到两千的基本工资，现在普通业务根本就做不起来，他说他快吃不起饭了，让我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求我们老蒋放他一码。” “那你怎么说的？“ “我答应他了啊，我说你先把孩子给我姨父姨母送回去，我马上跟蒋义成说这事儿。可他却不相信我，他非要我先帮他办好了，才按照我的要求做。“ “他不相信你，那你肯定也不会相信他，是吧？“ 邓娜说：“当然，这种人的下场越惨，我越高兴，他死了最好！不过孩子我是一定要提我姨父姨妈要回来的。不过这个人实在太鸡贼了，他在跟我玩儿心眼儿呢，” 我想了一下：“小娜，其实这个忙我可以试试帮你。” 邓娜一听：“真的！？” “ 第488章：红颜祸水 路边的这家肥肠血旺，上次还是罗芳跟我一起吃的。 我记得当时我们两了个双人份的，还弄了一个雪豆蹄花汤，吃得那叫一个舒爽，我记得罗芳特别喜欢吃蹄花汤里的猪蹄，她告诉我说她自己炖的也特别好吃。 只是现在，我要是想再吃一口她做的蹄花汤，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很伤感。 我问老板要的，还是之前跟罗芳来的时候点的那些菜，老板见我一个人要点双人份肥肠血旺，外加一碗蹄花汤的时候，他说：“你吃不了的，少来点儿多了浪费。” 我冲老板摆摆手：“就点那么多，没关系的，吃不了我打包。” 在老板的不理解中，我执意什么都来了双人份。 吃饭的时候，虽然配方还是之前的配方，但估计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味道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其实我也能坦然接受，因为我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今天中午很奇怪，我的饭量出奇的好。 双人份的肥肠血旺和那一整份的雪豆猪蹄，竟然被我吃得干干净净，连老板看到都惊呆了。 付完钱后，我擦了擦嘴继续坐在刚才的位子上。 这个时间点，吃饭的客人已经比之前少了。 所以我就这么坐一会儿，也并没有影响到老板的生意，相反他还给我泡了一杯茶：“喝一点儿吧，现在太阳好，晒一晒没毛病。” 我冲他点点头，老板掏出一根烟问我抽不抽。 我说：“谢谢不用了。” 老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问我肥肠血旺味道怎么样？ 我说非常不错。 老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要不然，一个人吃两个人的分量，还吃得这么干净，能不好吃吗？” 我呵呵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老板。 这血旺店老板，属实有点儿社交牛逼症的感觉。只见他滔滔不绝地跟我说起了这家血旺店的来历，说起了自己的父辈当年为了守着这点是多么多门的不容易。 我嗯嗯地点着头，有些心不在焉。 老板见一直盯着前面的停车场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间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洗车场我劝你不用考虑了，转让了快三个月了，问过的人不下三十个，但最终都没一个人打定主意盘下来！” 听了老板的话，我一愣：“盘出去？什么情况啊，这店不是今年才开业吗？” 老板眯着眼睛说：“没错，开业三个月就要转让了。” 我问老板：“是生意不好吗？” “这位子开洗车场，前后都是居民区，旁边还有个大商场，怎么会生意不好呢？这里人多的时候，排队汽车，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七点，那门口堆着的小车，就没断过。” 听到这里，我更不理解了。 “既然生意不错，那是什么原因呢？” “什么原因？”老板冷笑了一下：“还不是因为遇到了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 就在这时，有人叫老板结账，他抬头瞟了一眼那桌子上盘子数量：“一共七十三块钱，你给七十块钱就行了。” 收了钱，老板继续跟我唠了起来： “这洗车场啊，是几个人合伙开的。其中有一个股份最高的股东，背着老婆在外面找了个小老婆，他老婆知道后，一气之下跳楼死了。这个男人在老婆没死几天之后，就让雄安老婆登堂入室了。” 我嗯了一声，还是不太明白：“可这跟生意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老板的家事吗？” “家事？”血旺店老板冷笑了一声：“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我问道：“什么话？” “万恶淫为首！” “……” 看着老板一脸不屑的样子，我还是不太明白。 虽然我也很痛恨刘威和向思宇的所作所为，但这事儿跟这停车场转让之间，又有些什么关系呢？ 只听老板继续对我说道：“这个洗车场是几个朋友开的，那大股东的老婆，跟另外几个股东，平时也是很熟悉的，所以老板的老婆因为丈夫出轨跳楼这事儿，让大家心里都不太痛快。” 我又想了一下：“做生意嘛，合伙生意，有得赚就行，那么认真干什么呢？” 老板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可是那大股东干了一件事儿，却把所有合伙人都惹怒了，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我问：“怎么了？” “这人啊，竟然把他那个小三，直接带到停车场来了，还让她管理起了洗车场！”说到这里，他看向我：“你说说，这不就是找死吗？” 听到这里，我也在心里哼了一声：这刘威还真可以，自己的老婆刚死，就巴不得把自己的身家都交给小三了，看来啊，他还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这向思宇也确实太厉害了。 能够这么快就让刘威自己掏心掏肺，还把生意上的大权都交出来了，实在不是等闲之辈啊。 只听老板继续说：“自从那女人接管了这洗车场之后，这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那些老客户听说刘威是这种人后，纷纷取消了会员卡，以前这里车水马龙的场景，再也看不到了，短短几个月，那是损失惨淡啊。” 我算了一下，这洗车场的占地面积很大，按照目前这个位子来算，一月最低房租也在五万网上，再加上水电费，还有员工的工资，一个月没十万下不来。 生意好的话，十万块钱几天就回来了。 但是如果没有生意，那还真是挺要命的。 老板说他：“这事儿怎么说来的，好端端的生意，因为一个女人做不下去了，现在转让也是一直不顺利，其实这店要价不高，但一听说出了这事儿，那些想来接手的人啊，都打起了退堂鼓！” 顿了顿后，他看了我一眼：“所以啊，你比打那停车场主意了，那地方已经有了晦气，你接手肯定也是稳赔。” 我起身，冲老板说了声谢谢。 老板笑着看向我：“喜欢吃我家的血旺，下次再来！我给你分量多来点儿！不过下次带上朋友来，吃得也热闹点儿……” 我嗯了一声，起身朝对面走去。 过了马路后，我回头，看见血旺店老板坐在原来的位子，两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第489章：偏激了 我笑了一下。 这血旺店老板的心眼儿还挺多的。 说什么“万恶淫为首”，还说店铺沾染了晦气，以后不好出手，其实他那点儿小心思用在我身上，真是用错地方了。 血旺店老板的店铺很小，与他的客流量不相配。 上次我跟罗芳来吃饭的时候，我就挺女店员说起过，她家老板一直想在这附近找个合适的店铺，扩大规模。 现在这洗车场要转让了，血旺店老板肯定一早就盯上了。 不过他可能是觉得费用太高了，所以一直不下手，想等着对方店铺到期，直接清租过来，捡一个大便宜罢了。 正常来说，想要租铺面的人，都会在附近打听店面原来的情况。 血旺店离洗车场是最近的，所以之前那些人都会过来问问血旺店老板。每次询问，这血旺店老板应该都抓住了“机会”，一个劲儿地像那些人说这洗车场老板家的事儿。 想要开店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 听了前店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心里自然不太痛快，做生意最怕血光之灾，而且那些男男女女的破事儿，在血旺店主“万恶淫为首”的说辞下，也纷纷打了退堂鼓。 此刻站在街对面，我对着血旺店老板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一刻血旺店老板好像非常紧张。 这时，一辆大巴车开过来，挡住了我们之间的视线，我也转身往洗车场走去。 尽管这血旺店老板有自己的目的，但他却说得没错。 这洗车场生意失败的原因，一定跟刘威的个人婚姻问题有关系，现在的人三观还是挺正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周围的人自然对刘威有了看法。 所以，洗车场有今天的结果，不奇怪。 就在我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先生洗车吗？我们这边保养充会员可以八五折……” 转身回头，我就看到了向思宇。 见来的人是我，她也挺惊讶：“沈江湖，你来干什么啊？” 我笑了笑：“怎么了，打开店门做生意，来的客人你还挑剔啊？”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眼睛眨了一下，随即她突然间就变了一副面孔：“沈哥，办长卡吧，充值五千，送二十次洗车，保养还能打折哦。” 向思宇果然还是那样，目标明确。 不过我可不是刘威和闫军，我说：“办卡就不用了，车子我昨天才洗过，而且保养的话，我自己就弄了，我那二手车没必要来这么高档的地方花钱。” 向思宇一听，立刻板起了一张脸：“又不办卡，又不洗车，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喝茶来了？” 我点点头，倒也不在意向思宇突然的冷淡。 我说：“向思宇啊，你还真是聪明，我呀，就是找你来喝茶的。” 说着，也不用她叫，我直接就坐了下来。 向思宇操着手，冷眼看着我：“沈江淮啊，我这儿没茶，你喝不着，再说你现在是什么人啊，听说你是黑龙资产的部门经理了，我这庙太小了，招呼不了。” 我呵呵两声，也不觉得尴尬：“没关系，没茶就喝白开水，我也不嫌弃，能润口喉咙就行了。” 说着，我看向四周，只见角落那边有一个饮水机。 于是我起身到那边，刚从机器里拿出一个纸杯准备接水，向思宇就过来了：“茶水又是又，就是茶叶品质不太好，沈经理你不要嫌弃就行了。” 见她从我手里拿走纸杯，我笑道：“我也不是活得多细致的人，不管什么粗茶，能来两口就行了，我不介意的，你也别多想！” 向思宇给我泡好茶后，坐在我面前：“沈经理，你到来来干什么了，茶我也给你泡了，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我盯着向思宇看了看，突然间就叹了一口气。 见我这样的反应，向思宇愣了：“好端端的，你叹气干什么啊？你可真是莫名其妙。” 我吹了一口茶杯上的茶叶沫子：“向思宇啊，虽然咱们之前有过一些过节，也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啊我和向大哥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啊，我是真把你当亲侄女儿对待。” “亲侄女？”向思宇冷笑了一下：“那我可不敢当，刘威老婆自杀的时候，你怎么说我的？你说我是第三者，还说我没好报！你搞清楚没有啊，刘威老婆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再说，她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老公，这能怪我吗？” 向思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 在我这个年纪了，我反正是越来越相信相由心生这句话了，那“人不可貌相”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反正在我这儿是行不通了。 看着向思宇这副丑恶的嘴脸，我真是恨不得上前给她一个耳光，然后再痛扁她一顿。 我嗯嗯了几声，没有正面回答向思宇的话。 见我不说话，向思宇更得意了。 她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了高慧：“这个女人，就是死心眼儿，男人算什么啊，外面大街上到处都是，干嘛要去跳楼啊。她呀，就是产后抑郁症，就算没有我，她还是回去跳楼的，，性格决定命运嘛，她死定了！” 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高慧的坏话，我一直忍着不开腔。 等她终于停下来后，我才突然说道：“向思宇，你妈现在吗？” 听见我这么问，向思宇突然一愣：“我妈？你问我妈干什么？”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呀，听你爸说起过，你妈离婚后，一个人就跑出去跟别人结婚了，听说现在日子还不错。” 向思宇哼了哼：“谁知道呢？她那个女人啊，这辈子没男人可就活不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你爸为什么不找啊，你妈都重新组合家庭了，其实依照你爸的条件，要重新找，其实也不难。” 向思宇一听：“我爸？那个酒鬼，谁能看得上他啊，他又穷又没钱，是个女人也不能瞎眼了跟他过啊。”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向思宇啊，你这话说得稍微有些偏激，其实你爸要找，是肯定能找到的。” “那他为什么不找？“ 我垂了垂眼皮，看向她低低说着：“他这么多年找不到对象，就是因为你……” 第490章：后顾之忧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沈江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向必胜不找对象是因为我？他还没那么伟大吧？你别给那个酒鬼扣高帽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只见向思宇气呼呼地看着，好像我根本不应该帮助他父亲说话。 见她这么激动，我也不多说什么。 等她稍微平静了些，我才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你爸有多伟大，当然他伟不伟大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因为你找不着对象这事儿，却是板上钉钉的。” 向思宇眉头一皱，还想继续说话。 我先她一步说道：“向思宇啊，这年头，后妈不好当，是个女人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向思宇一愣：“后妈不好当？” 我点点头：“没错。你想想，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愿意嫁过去就给人家当后妈，两口子过日子，还跟着一个拖油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向思宇顿了好一会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我爸的拖油瓶？” 我叹了一口气：“这话的确不好听是吧？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事实就是如此，向思宇啊，其实你爸那条件，好像凑活是可以找到老婆的，可不就是因为你……你想象，你妈当初为什么离婚不愿意带着你，如果她带着你，她能那么快嫁出去吗？人家对方也不傻……” 我这番话，说得颇有些阴阳怪气。 听得我自己都有些胆颤心惊。 看来，人对于自己的认知，是永远在更新的。 不到死那一天，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说出什么话。 或者还是那句话，我们终究会活成自己讨厌的人的样子。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喃喃说道：“沈经理啊，你说得也是这么个道理，我早就听人说过，不是自己的孩子就跟自己不亲，哪怕你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她还是不愿意理你！” 向思宇的这一番话，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现在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抿了一口茶水后，我故作深沉地看着向思宇：“高慧的女儿跟你不亲，其实很正常。这血缘啊，还真一件很奇妙的事儿，，你抱着她，心里觉得不开心，她被你搂着，也是浑身不舒服。倒是刘威挺得意，女儿是自己亲生的，老婆又年轻漂亮，这不就是人生赢家吗？” 向思宇认真听着我的话，只见她眉头一皱：“他倒是高兴了，那我呢？我好端端一个未婚女青年，怎么就要给人家当后妈啊？” 我叹了一口气：“向思宇啊，这就是我为你不值的地方啊，你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不如你父母那个时代的女人想得长远呢？” 向思宇明显觉得委屈了。 她紧锁着眉头，满脸通红，眼眶里似乎还不断有眼泪流下来。 见她的内心开始纠结，我趁机加油添醋：“向思宇啊，你如果现在都觉得不舒服了，那我还真得好好劝劝你，这孩子才出生，还只是个开头而已。” “开头……”向思宇看向我：“这还只是开头？” “当然啊！”我点点头，又抿了一口茶水：“你想想，你要是嫁给刘威了，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不也得要生孩子不是，你是母亲，哪怕你再一碗水端平，刘威也会觉得，你只对自己的孩子好。而且啊，他会觉得亏欠了他跟高慧的孩子，把他大部分的精力和钱财都投入到那个孩子身上，到时候，你算什么？你不仅成了刘威生孩子的机器，还成了家里的老妈子，关键是，你做了一切后，还不落好！最后你还会是高慧女儿口中那个可恶的后妈，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刚说到这里，向思宇就又怒了。 只见她用力咬着牙齿，恨恨地看着我：“沈江淮，你也是这么认为我的吗？” 我无奈地耸耸肩：“其实，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的生活，你过得好过得差，完全不关我的事儿，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而已。你呀，不要最后陪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要说这向思宇的脑子，其实也挺简单的。 就这么三两句话，她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那种不安且愤怒的情绪中了。 突然间，她一下子抓住了我手臂：“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见她终于这么问了，我心里暗暗得意。 眼珠子转了几下，我就像是在很努力地给向思宇想办法一样，顿了顿之后，我说：“如果你是我亲侄女儿的话，我还真想劝你跟刘威分手。” 见向思宇面露难色，我立刻又说道：“不过向思宇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你这个人嘛，对爱情还是挺忠诚的，让你跟刘威分手，估计你会难受。” 其实向思宇怎么想的，我还是相当清楚的。 刘威说到底，要比向思宇之前遇到的所有男人都有钱。 别的不说，就说这停车场转让出去，至少也有个好几十万的进账。 就算向思宇要分手，那也得好好弄一笔钱才划算啊。 虽然明白向思宇是什么心思，但表面上，我还是得对她保持较高的评价。 向思宇嗯了一声，她看着我：“可是如果我继续跟刘威在一起，她的女儿也会一直跟着我们，现在高慧也死了，我也不可能让他把孩子还给她妈！？” 我微微一笑：“向思宇啊，你怎么死脑筋啊，高慧是死了，可高慧父母还在啊！” 向思宇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高慧的父母年纪也不大，他们要是把孩子带走了，这不就解决了你的后顾之忧了，你以后跟刘威在一起，不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儿了？” 向思宇在听了我的建议后，似乎茅塞顿开。 我见她认可了我的想法，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向思宇却意识到了什么，她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我都说了，你是向大哥的女儿，不就是我侄女嘛？” 向思宇歪着头：“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第491章：我来煮面 那天去了一趟洗车场，效果非常明显。 在半个月后，刘威就亲自把襁褓中的女儿，给邓娜姨父姨母送了过去。邓娜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 她立刻给我打了电话，并且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邓娜说：“我姨父姨妈知道是你的功劳后，让我一定要请你去他们家里吃饭，说无论如何也得好好款待你一顿。” 见邓娜这么激动，又一想到两个老人看到外孙女的情景，我也禁不住有些感动。 我对邓娜说：“吃饭就算了，你让两个老人以后好好带大孩子，注意身体就行了。” 挂了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抬头，只见我妈正看着我：“你怎么了，刚才给谁打电话啊？” 我说：“一个之前的同事，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我帮着解决了一下。” 我妈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忙着和她晚上要卖的抄手馅儿了。在那一刻，我似乎能体会到我妈的心情了。 邓娜的姨父姨母对于高慧孩子的感情，大概就是我妈对于小冰的感情吧。 父母爱护自己的孙子外孙子，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血脉延续的延续。 也就是说，他们是因为爱自己的孩子，才会爱自己的孙子孙女儿。 于是对我妈说：“妈，你放心吧，儿子从现在开始会越来越好，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我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两颗泪水，落进了拌好的抄手肉馅儿里。 帮着我妈摆好摊后，余昊妈又问了我一些有关她儿子的事儿。 我笑着说：“你不用着急，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余昊妈听后，丝毫也没有对我说的有所怀疑。 帮她们摆好摊子后，我正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我身后，他冲我苦笑着说道：“沈经理，我能在这儿吃点儿东西吗？” 刘威的样子看着非常落魄，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像是过得不太好。 我冷冷地看着刘威：“这里是路边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吃东西，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刘威还没等我说完就坐了来：“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啊？我不过是一个快要事业的蠢材而已，过几天还吃不吃得上路边摊，还两说呢？” 见他这么说，我也干脆坐了下来。 这时，余昊妈见客人来了，忙过来问刘威需要什么。 我起身对余昊妈说：“阿姨，这位是我朋友，你不用操心太多，就让我来给他煮碗面就行了。” 余昊妈疑惑地看着我：“你来煮面？” 我点点头：“对啊，我这哥们儿一向喜欢吃我煮的面条，你放心好了。” 说着，我对面前的刘威说道：“兄弟，你说是吧？” 刘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说着我走到灶台那边，穿上我妈的围裙，三下五除二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很快一碗面条就煮好了。 当刘威尝了一口后，却哭丧着脸看向我：“沈经理，这怎么没放盐啊，你忘了吧？” 第492章：我有义务吗？ 我取下围裙坐在他对面：“没放盐这就对了，我跟你说吧，这味道太重的东西，吃了对身体是真不好，特别是男人，伤肾！我看你脸色蜡黄，肯定是肾脏出了大问题，所以，我才想让你吃清淡点儿。” 刘威一听，忙道：“那你就是想错了，我的身体还真没问题，我三个月前才做了体检，除了血压稍微有点儿高，其他的一切正常，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我冷笑了一声：“刘威啊，这你就不懂了，这病要是来了啊，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儿，我看你印堂发黑，估计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儿了，所以，这碗面钱啊，我就给你免费了。” 刘威脸色有些难看。 只见他的嘴角懂了几下，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只见他端起了那碗面，走到我妈那边，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后，我妈往他的面条里加了一些盐巴，之后又给他加了一些牛肉臊子。 刘威一笑，冲我妈说了一声“谢谢“，随后就端着面条坐回了我身边：”沈经理，这碗面条你就是要收钱，我也不会给你。“ 我嗯了一声：“没错，当年你缴了房租没钱了，跟着我吃了三个月闲饭，不也一分钱灭给我吗，我都习惯了。” 我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刘威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见他低头吃面条不说话，我语重心长地说着：“其实啊，这人要是做了亏心事儿，那报应早来晚来都要来的，我说你肾有问题，那就不是空口说白话，刘威你想象，你女人玩儿多了，能不出点儿问题？这报应啊，其实是物理现象，躲不掉的。” 刘威哧溜溜吃地吸食着面条，丝毫不在意我在说什么。 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好像是饿了三天三夜。 我对刘威说：“最近，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吧？“ 刘威一愣：“什么特别的事儿？“ 我说：“高慧跳楼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她死的时候，一直瞪眼看着我，那目光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威低下头，继续吃着面条，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吃了一颗蜂蜜桂花番茄，继续说着：“最近这段时间啊，我总是梦到高慧，她还是一脸血糊糊的样子，而且，她还在跟我说话……” 听我说到这里，刘威才抬头：“她……跟你说话，说了什么啊？“ 我说：“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自己死得不甘心，而且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了，想找个人下去陪她！“ 刘威看着我：“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当然是批评了她一顿啊，我说你死了老是给我托梦干什么，你不甘心就去找害死你的人不就行了，找我没用。“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刘威的脸色变了一下。 在那一刻，她碗里的面条好像也不香了。 只见她定定地看着我：“沈经理，是你没话找话吧我，你做个梦而已，想骗鬼吓我，我这个人啊，早就是无神论者了，什么鬼啊神啊的，放我这儿没用。” 刘威这话，说得应该不假。 他是个没有顾忌的人，如果心里有害怕的东西他，也不会那么无所畏惧了。 正因为他什么都不害怕，所以才会心狠手辣，为所欲为。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刘威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打了一个饱嗝后，又把一整碗汤都喝了下去。 随后，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沈哥，高慧是我前妻，也是我女儿的妈，你以为她了我不难过吗？“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其实啊，她这个人，就是死心眼儿，心里有什么事儿，又不愿意说出来，总是想让人去猜。你说男女人的心思，我们男人怎么猜啊，成天多愁善感的，惯这毛病！” 听见刘威还这么说高慧，我心里不舒服了。 我说：“刘威你缺德不缺德啊，你老婆都不在了，你还说这种话？人死为大，你还是积点儿口德吧？” 刘威冷笑了一声：“沈经理，这话题可是你先聊起来的，你不过就是梦到了高慧而已，我可你偏说她来给你托梦？说起来呀，还是你比较不尊重死者。再说了，你想用着个吓唬我，还真没什么用。” 我看着刘威，真是觉得他无赖至极。 但这就是现实。 一些人做了坏事儿，只能用道德来谴责，法律根本没办法制裁他们，当然这种人，也不会遭到良心的谴责，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良心。 我呵呵笑了两声，一来是对刘威的讽刺，二来也算是暂时缓解了一下我的尴尬。 见刘威吃完了面条还不走，我问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别是你这样的人，说吧，泡这儿来找我什么事儿？” 刘威倒没有立刻回答我。 只见他又端着碗起身，到我妈的锅灶台那边，舀了一碗浓稠的面汤。 我妈倒是好心，见他好像没吃饱，便在面汤里给他加了点儿骨汤，又来上了几颗葱花小菜。 看着刘威喝完了面汤，我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刘威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要不然，这大冷天的一个人跑到小摊子跟前，吃面又喝汤，到最后还舍不得走，必有蹊跷。 于是我试探性地说道：“你一个人来吃面，向思宇怎么办？人家还那么年轻一个小姑娘，让她独守空房，不好吧？“ 刘威盯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也不说话。 看着他落魄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咎由自取。 刘威现在估计是挣不了什么钱了，而向思宇呢，也许因为这个原因，跟他闹了点儿什么别扭吧。 向思宇这种女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关键的时刻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 刘威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一旦被公司老板排斥，那就相当于是坐冷板凳了。 现在普通的业务本来就不好做，像刘威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个空职。 刘威现在的薪水，如果做了成业务，估计养活他自己都成问题。 果然刘威在顿了一顿后，突然对我说：“沈江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向思宇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点点头：“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这个义务吗？” 第493章：老狐狸 看了一眼时间不早，我见他是这种态度，也不带算继续跟他说什么。 于是我起身：“要不这样吧，你先坐着，我明天公司挺忙的，我得先走了，很抱歉，我就不陪你了。“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刘威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先别走！“ 回头，我看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操起手说：“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刘威说：“沈江淮……沈经理，沈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见我没说话，刘威赶紧又补充道：“这事儿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小的问题，你勾勾手指头，就能解决。“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说看。“ 见我放软了语气，刘威这才说道：“沈江淮，我听说你先走是黑龙资产的红人，所以我希望你能……” 听他说到这里，我赶紧冲他摆摆手：“你不要这么说，什么红人不红人的，大家都是打工仔，靠看老板的脸色吃饭。” 刘威说：“可是，沈哥，小弟现在有难处了，能不能帮帮我？” 我冷冷一笑：“你看你这不是说笑话了吗？我算什么，哪儿能帮得上你？” 见我又要走，刘威赶紧起身拉住了我：“沈江淮，我就直说了吧，能不能在黑龙投资帮我找个工作？” 刘威的要求，跟我预料中的一样。 他的要求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倒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不过，他的心理建设也真是很强大，他明明知道这样来求我结局不会很好，但还是舔着脸上来，可见他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我看着刘威，故意说道：“你现在不是挺好吗？虽然工作不顺利。但困难嘛，只是一时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刘威刘经理，你一定能重头再来的！“ 刘威听，却面露难色：“沈江淮，咱两也算是老同事，彼此也都了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我在凤凰投资啊，是如坐针毡啊。“ 我哦了一声，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 刘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不是上次那个助农项目给闹的！” “助农项目？”我跟着重复着：“那不是挺好的事儿嘛？听说投资办现在正大力扶持，而且凤凰投资还得到了先机，这事儿为什么会搞砸呢？“ 刘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沈哥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事儿一直是我在负责，本来一切如果按照我提出的方法执行，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 “但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姜杰！？自己没能力，非要挑大梁，做事儿又不靠谱，老是对我指手画脚的，这项目最后被叫停，都是他的问题！”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对刘威的鄙视，又多加了一层。 这人还是跟之前一样，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没有自己的责任。 其实余昊拍下来的那些图片资料，我都一张张认真看过了，里面百分之八十的错误提议，都出自刘威之手，到现在凤凰投资还能留下他，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而他呢，竟然还在找别人洗脱自己的罪责。 于是我对刘威说道：“你现在的处境，我很清楚，当初我因为一些原因，被公司所有人排斥，误解，那日子确实不好过！“ 刘威听后，眼中开始泛起了泪光：“沈哥你能理解我就好了，我现在确实是举步维艰，所以我才希望能去别的地方大展拳脚，我听说你们黑龙资产现在也的资本部门也正在做大做强，我想继续在沈哥你手下做事儿，这样我们强强合理，一定能打出一片天下.” 我盯着刘威，内心确实越来越“佩服”他了。 这刘威，也真是懂得抓住一起机会，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也坚决不放弃。 不过，我心里也很生气。 他当我是什么啊？当初把我害得那么惨，现在想两三句话摆平以前的事儿，还真是把我当傻子了？ 说完上面的话，刘威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愉快。 于是说：“沈哥，以前的事儿啊，我知道其实弟弟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凤凰投资的复杂环境，沈哥你也是很清楚，我要是不把稳一些，那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微微一笑：“死无葬身之地？这话是不是说得太绝对了？找个世界上，找工作可是太容易的事儿了，东家不打打西家，谁离了谁也能照样活，饿不死人的。“ 刘威见问我毫不在意，于是又说道：“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对你沈哥而言，确实是这行的，你学历高，而且能力强，去哪儿不能独当一面啊，可我呢，我哪儿能跟你比啊，我要是离开了凤凰投资，要再找工作那就难了，所以我得把退路留好！“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又补充道：“而且现在我的压力不是一般大，实话跟你说吧沈哥，高慧的孩子，现在被她父母带走了，我每个月都得支付一大笔生活费，要是没工作了，我可就没办法养孩子了。“ 我顶这刘威，心里叹道这果然是个老鼠一样精明的人。 他竟然知道利用我的弱点来打动，他很清楚，我对他和向思宇在一起是很鄙视的，原因就是因为高慧的死。 那么自然，我对高慧的孩子，是有怜悯心的。 所以，他觉得他只要说出了高慧的孩子，我就会给他机会。 面对着这个无耻的男人，我心里的鄙视虽然越来越重，但表面，我还是不漏声色。 在顿了一下之后，我突然问他：“听说姜杰现在已经部主管凤凰投资了，好像最新的董事会推选的执行董事，又是余荣升了？“ “没错，沈哥原来你也知道了？“ 我点点头：“当然，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是竞争关系，双方发生了什么事儿，彼此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这个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刘威听了我的话，神色却好像有些不自然。 于是我故意说：“你可以试着去找找余荣升，他这个人爱才，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清楚，他应该会再次提拔你的。“ 当听我说完这句话后，刘威却摇了摇头。 只听他恨恨道：“余荣升那个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494章：跳梁小丑 原来，刘威自以为帮助余荣升找回了余昊，就在余荣升那里立下了大功一件。 他想着给自己上了一个双保险，不管以后余荣升和姜杰那一方得势，他都能继续高枕无忧地在凤凰投资做他的部门经理。 可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打算错了算盘。 余荣升对他的主动示好，并没有买账。 在刘威去求余荣升的时候，余荣升却说，留下余昊在业务部门做一个主管，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并且让他好自为之，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 只听刘威愤愤不平地说着：“我为了凤凰投资，可是鞠躬尽瘁的，可这些资本家们啊，还真他妈的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无视我的付出，把我当成傻子！我做了那么多事儿，最后说不用我，就不用我了！” 刘威越说越生气。 我也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见我不发表意见，刘威抓住我的手，开始对我试用心里瓦解战术：“沈哥，其实当初凤凰投资那样对你，我是真的为你不值，但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我的生死命脉是掌握在她们手里的，在加上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也只能眼看着沈哥你……“ 这刘威的演技是真挺好的。 刚刚那一番话，说得是非常动情，而且声泪俱下。 不多的言语，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了别人身上，如果稍微没点儿脑子的人，说不定还真能被他蛊惑了。 我点点头：“行吧刘威，依我们的交情，你不说我都会帮忙，何况你都已经开口求我了。这事儿你就等着吧，我找机会跟老板说说，不过行不行，那可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刘威一听我这么说，立刻看到了希望。 只见他激动的说道：“沈哥，我都手了你现在是黑龙资产的大红人，只要你肯帮我，那一定没问题的。“ 看这刘威离去的身影，我妈走了过来。 她问我：“江淮，这小刘怎么回事儿啊，才一年没见，怎么整个人都落魄了，他以前不是挺精神一个小伙子吗？” 我笑了一笑：“妈，人是会变的，丑女可以翻身，精神小伙也就能变落魄，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什么都想得到的人，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我妈盯着我，她听得似懂非懂。 我又对她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怕她的手，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掏出电话给余荣升打了过去，当听说刘威来找我之后，余荣升很平静地说他早料到了。 “几天前，他也来找过我，他开门见山就要我帮他，还说如果不是他，我跟我儿子现在也见不了面。见我并没有对他做出他想象中的承诺，这个杂种，竟然要挟我……“ 听到这里，我一愣：“他要挟你？“ 虽然我很惊讶，余荣升却很平静地说着：“没错，他说如果不让他继续做资产部门的负责人，他就会把我和余昊见面的事儿，告诉我老婆。” 我想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答应他，但是也没有立刻拒绝他，这种人就是跳梁小丑，现在我跟前使坏心眼儿，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心一下子窜到了后背！ 第495章：处变不惊 黑龙资产在蒋义成的帮助下，·新项目很快就上线了。 因为少了凤凰投资这个最大的对手，很顺利地就一家独大了。因为有了之前凤凰投资的垫底，黑龙资产也减少了大部分的成本，费南天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在最近的一次公司大会上，费南天宣布了新的人员任命。 我被提升为了资本部门的负责人，担任部门经理，闫军任副经理。 而韩念之呢，大会上费南天说因为她工作突出，被提升为行政部总监，正式进入了公司的高层领到行列。 其实这种人员的认命，除了刚进公司的员工看不出来，基本上有几个年工作经验的人，都非常清楚，韩念之，这是被架空了。 让一个做业务的经理人，去管理行政，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这不是大材小用，而是在给韩念之一个缓和的时间，她让能自觉地安排好自己的去留。 韩念之倒也很坦然接受了现状，她笑着接受了大家的祝贺，并且说自己一定会在新的岗位上发光放热，为公司的发展进自己的一份力量。 韩念之的从容不迫，让我还是挺佩服的。 在人生的大起大落面前，能够处变不惊，坦然接受结果，这种的人才能成大事。 在工作交接的时候，韩念之告诉我：“樊尚临那二十个亿，现在是陈钢在跟着，你要是能把这个项目拿下，在公司你一定能一炮打响，这对你以后的职业生涯，是个好事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一炮打响？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以后在黑龙资产的地位不就稳当了，一旦你成了费南天的业务骨干，那你就前途无量了。” 我看向韩念之，她虽然在冲我微笑，但笑容里好像藏着什么的东西。 韩念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过援手。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一百万，我现在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态，所以这份情，我不能忘记，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对于韩念之，我都会伸出援手的。 关上办公室门，我回身看着韩念之：“韩念之，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曾经你也是费南天的骨干，当他感觉你威胁到他的权威的时候，他便能将你一脚踢开。从实力来说，我目前还远远不如你，所以，费南天觉得我暂时对他，还构不成什么威胁，这也就是他提拔我的最主要原因。” 韩念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终于对我微微一笑：“沈江淮，看来这个部门经理的位子，并没有冲昏你的头脑。” 我说：“咱们这种职业经理人，说难听点儿，就是打工仔，老板嘴里说得天花乱坠的，其实心里哪个真正看得上咱们？” 韩念之嗯了一声：“看不看得上，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人和人之间相处都是相对的，你对我怎么样，我也同样回敬你。” 交接完工作后，韩念之看了看我的办公室：“沈江淮，你这间办公室虽然没我之前的大，但好歹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要不干脆你别搬了，让闫军去我的办公室呆着？”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头：“那怎么行，规矩还是得有的，毕竟这又不是我们的公司，老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就算是我留下来，又能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呢？”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点点头：“你说得也挺有道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那行政部总监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我哼了一声：“行政部总监？可能费南天不会对我那么仁慈吧？毕竟我不是女人，他对问我和对你应该是两种态度。” 韩念之冷笑着：“那你也太高看我了，像费南天这种人，什么男人女人啊，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性别之分。” 于韩念之交接好工作后，我说：“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韩念之说：“怎么着？要给我践行？沈江淮，我现在还没被扫地出门，你可别给我来这一趟？” 我笑笑：“我不是给你践行，我想恭喜你荣升公司高层。”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说到践行，咱两还真别说谁给谁践行，其实照这速度下去，咱两指不定谁给谁践行呢？” 韩念之眨了眨眼睛：“或许，咱两说不定互相给对方践行？” 听了这话，我扑哧一声就笑了。 场面一度变得愉快了起来。 韩念之在离开之前，突然对我说：“迁拆办给你打电话了吗？好像咱们那回迁房，要暂时停工了，听说是资金出了点儿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停工？什么时候的事儿？“ 韩念之摇摇头：“这事儿我都觉得挺意外的，估计是冯志才那边资金出现了大问题，但之前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的，听确实听突然的。“ 我看着韩念之，她也是一脸的无奈。 以她跟冯志才的交情，她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先知道这事儿才对，可她也这么后知后觉的话，看来冯志才公司的事儿，爆发得挺突然的。 韩念之说：“不过这事儿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给冯志才打过电话了，他说问题并不大，估计半个月后就能复工。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韩念之这话，我知道她只是在安慰我。 正常来说，一个房地产公司，如果不是经营状况出现了大问题，怎么可能会像这样轻易停工。 韩念之走后，我的心情压抑了好一会儿。 我妈最近一直问我房子的事儿，紫罗兰小区已经推倒了，新的商业广场也在建设中。 之前，我带着我妈开车去了开发商承诺分配的新房，那里的地基早就搭好了，一切看起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停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妈解释。 默默叹了一口气，我看着桌子上韩念之留下的樊尚临业务资料，打开看了看。 不过这一看，我竟然停不下来了。 因为我越看，越感觉这里面的条款，有大问题。 韩念之干了很多年的职业经理人，她对合同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亚于一个专业的经济律师。 但我疑惑的也在这里。 虽然与樊尚临的合同还没有正式签署，但这份草拟的合同上，竟然漏洞百出！ 第496章：好奇害死猫 这份合同让别人看，或许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来，但那些细节上的漏洞，明显逃不出我的眼睛。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韩念之为什么要把这份漏洞百出的合同留给我？ 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盯着这份合同看了一会儿后，我收起了它。 一天后，闫军坐在我之前的位子上，感受着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见我进来了，他赶紧起身：“沈哥，你这位子还真不错，阳光刚好撒在身上，天冷坐在这里热乎乎的。” 我点点头，随意说道：“其实啊，我现在那屋更好，你以后有机会去坐坐就知道了。” 我这话的寓意很明细，闫军脑子再笨，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只见他对我说道：“沈哥，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呢？我闫军能走到今天，还不是多亏你的提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天根本不可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来，所以，你一天是我大哥，这辈子就都是我大哥，这个道理永远不会变！” 闫军这话，听起来倒是很动人，但内容空洞无味，甚至有些可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我打开了抽屉。 里面又是那个粉红色的hello猫小皮夹子，这东西应该是韩念之放在这里忘记拿走的了，想起我跟韩念之的结缘，就是从这东西开始的。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当初我第一次见韩念之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太好，想不到现在我们反而成了一起共同进退的战友了，而且她还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的大忙。 想到她，我又想起了李茜。 这两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其实还挺有相似之处的。 算算时间，李茜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七个月了，上次见她情况不太好，现在转到别的医院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正想着的时候，陈钢进来了。 “沈经理，美玲珠宝的项目，我已经跟进得差不多了，樊尚临那边的审计报告也出来了，我这边大概看了一下，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说着，陈钢把美玲珠宝的资料递给我：“沈经理，你这边再过目一下，有问题的话，我再修改。” 我嗯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那些东西。 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上面的报告数据都非常专业，这些东西，没有十年以上金融工作经验的人，大致都是看不明白的。 我抬眼看向陈钢：“这些你都看过了？“ 陈钢点点头：“大致看了看，一些问题我已经向甲方单位提出来了，他们也整改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很惊讶：“陈钢，你最近不错啊，进步这么快？” 陈钢平静地笑了一下：“韩经理借了几本书给我看，再加上最近家里有了护工，我妈被照顾得挺好，我爸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所以我，我现在还是比较有空。” 我哦了一声，放下那些资料： “这些东西我先看看，有问题再通知你，最近这段时间我忙着助农资本的事儿，也实在是辛苦你了。” 陈钢说：“辛苦倒是不辛苦，我现在其实挺后悔的，如果上学的时候好好念书，现在也不会发现自己那么无知，什么都不懂了。” 我冲他微微一笑：“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你才二十几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好好干的话，你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也对自己吃惊不小。 刚才我嘴里说出的这句话，明明是我之前所不齿的画太阳，洗脑言辞，到现在我竟然对员工也说得这么游刃有余。 看来，人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角色中，真的会不知不觉潜移默化。 趁着陈钢在的时候，我特地拿出韩念之留下来的那些资料。 我指着上面的条款问陈钢：“这些是谁在负责对接，当初是怎么想到要这么构建的？” 陈钢看了看那些资料，随后道：“这些东西原本都是没有的，都是后来韩经理要求加进去的。” 我说：“你就没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吗？” 陈钢说：“我提过的，但韩经理说没事的，有问题的话，她来承担。” 听了陈钢这么说，我愣了一愣也没说话了。 气氛就这么安静了大概十来分钟，陈钢说：“沈经理，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在他起身的时候，我冲他摆了一下手：“陈钢，最近你跟樊蕊，怎么样了？” 陈钢哦了一声：“她对我挺好，经常来看我，还去了我家，不过我跟我父母说，她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我看着陈钢：“樊蕊这么好的女孩儿，你真的不考虑？” “不是不考虑，是我感觉，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我耸耸肩，并没有在追问下去。 顿了顿后我说：“最近，有你姐姐的消息吗？” 陈钢想了一下：“她半个月倒是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现在在另一个城市挺好的，小冰也一直跟着她，我要给打钱过去，她说不用了，说她现在有钱，让我不要太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后，我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如果是以前，陈韵和孩子这样身在异乡，我肯定是会心疼的。 但现在，我只是在为自己心酸，别的却再没有任何感觉。 陈韵为了不让我和小冰做亲子鉴定，带着孩子跑了，其实她这样做，也只是跑得过和尚跑不过庙，终究有一天，该面对的还不是得面对？ 晚上下班，我照例又去了我妈的小吃摊帮忙。 路过人民广场的时候，那边的音乐声音很热闹。 这里是刚刚修建起来的，以前并没有人跳舞，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占据了，而且还非常的热闹。 很多人围着看热闹，好几个年轻人笑嘻嘻地说着：“这大爷真是挺厉害的，那么大岁数了，身上还挂着两个老太太。” 旁边的人立刻接话道：“那当然，姜还是老的辣嘛！等我们到了这岁数了，能有这动静，那可就不得了了！” 听到这里，我也好奇地朝那人多的地方看去。 可就这么一眼瞟过去，我顿时就傻眼了。 因为那个穿着一身紧身金灿灿跳舞服的中老年男人，那个挽着两个花枝招展妇女跳舞的精神老头，正是我的老丈人——陈长林！ 第497章：碎尸万段 此刻的陈长林，正在左拥右抱，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但这一幕却委实让我有些恶心。 再次朝那边看了一眼，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气，但这到底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我跟陈韵的夫妻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 这陈长林就算是弄成一朵花儿，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他老婆刚刚彩生活不能自理，这陈长林就搞这么一出，也真是变得太快了。 其实我也挺佩服他的，上次出了车祸，这腿脚什么的，才刚刚回复没多久，就敢出来挂女人了，也真是不得了啊。 深吸了一口气，我正要离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吵闹声从舞池中间传过来。 赶紧回头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一个年轻男子冲进了舞池。 那男子气势汹汹，一进舞池就伸出拳头对着陈长林的脑袋砸过去。陈长林虽然看着高大，但着实是没有这年轻人力气大。 两三下，他就被打到在地。 只见那年轻男子指着陈长林恨恨地说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你再敢跟我妈跳舞，看我下次不打算你的腿！” 这时，一旁的中年女人上前：“儿子啊，你疯了吗？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年轻男子回头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妈：“我爸生病住院了，你不去医院照顾他，还跑到广场上来，跟这种糟老头子跳舞！？你还真是……” 中年女人被儿子说得面红耳赤。 左右的人听后，也开始交头接耳：“这人怎么这样啊，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公生病了，就跑出来搞破鞋，也真是太不要脸了！” 女人听到有人这么说她，生气得想要解释，却被周围的人的用话给噎了个死死的：“都说一日夫妻八日嗯，这女人变心了，还真是可怕。” “这男人也真是不要脸，听说他老婆都半生不遂了，他儿子请了护工在家里照顾，他倒好，自己跑出来左拥右抱， 女人的儿子听了这话，怒不可遏。 他对着倒在地上陈长林又踢了一脚：“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敢让我爸戴绿帽子，你看我不杀了你！“ 旁边的女人见状，吓得擦满了胭脂的脸都变形了。 “儿子啊，你可不能冲动啊，打死人是要坐牢的，你可不能为了这事儿把后半辈子给搭进去啊！” 听了这话，年轻男子好像犹豫了。 再加上旁边的人也在劝他，说闹出了人命这事儿就大了，年轻男子这才松开了拳头，只见他指着趴在地上像一条狗似的陈长林说道：“我警告你，别再碰我妈了！要是我再看到你跟她搞在一起，我就算是豁出我这体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这句话，年轻男子就带着他妈走了。 刚才发生了这么一出闹剧，跳舞的人也渐渐散开了。 陈长林还是趴在地上，身子微缩着，远远看去就跟一条快死的老狗一样，非常的可怜。 眼看着周围没人了，我本来也想离去，但看到陈长林的样子，又实在是感觉于心不忍，于是我上前扶起了他。 见是我来了，他也十分惊讶：“沈江淮，我刚才……”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白了他一眼后，我掏出电话打给了陈钢…… 第498章：我的好女婿 挂了电话后，陈长林趴在地上看着我。 见我不理他，他嘴里开始咦咦叫着：“我要死了……打死人了，你还是我女婿吗，看到我受欺负了，也不来帮帮我……哎呦，我快死了……” 陈长林还是这副无奈的样子。 好像这个世界上永远他都是对的，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别人欠了他的。 见他死狗一般的样子，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喂，别装了，人都走了，起来吧……” 陈长林还是嗯嗯了两声：“我起不来了，我全身都疼，我要死了！” 见他又是这副样子，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问他：“你什么情况啊？还能不能动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陈长林见我说话了，眼珠子转了几下他：“刚才那个人打我，你是亲眼看到的，沈江淮你要是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帮我打回来！那个人太可恶了，明明是他妈死乞白赖要跟我跳舞的，现在倒好，我成了出气筒了，他妈其实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跳舞也是这样的，明明有好几个舞伴了，还非得跑来跟我跳舞！上次为了舞伴的事儿，那几个死老头还差点儿跟我打起来了，现在倒好，他儿子也来了！你说说，我明明是无辜的，现在遭谁惹谁了！？” 陈长林越说越气，但还是趴在地上不起来。 我也不怕他着凉，干脆一屁股也坐在旁边的地上：“你想让我帮你去打架？你省省吧，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你还说对了，刚才你被打的全过程，我都看得了，一点儿也没漏下，我实话跟你说吧，也就是那人对你没下狠手，如果是我的话，你现在早就七窍流血了！” 见我这么说，陈长林有些不可思议。 他手指着我说，不可思议地说着：“沈江淮，我可是你的老丈人，你说这话，还有点儿良心吗？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哼了一声：“遭不遭天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啊，刚才被打的人是你！” 见我这么说话，陈长林伸出拳头就要朝我挥过来。 我一见往后退了一下：“陈长林，我看你也没事儿啊，你这睡在地上人来人往的，真是有点儿丢人，还是自己起来吧！” 陈长林瞪了我一眼，收回了拳头：“我就不起来，沈江淮我知道你怕丢人，我就丢给你看了，我让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有个什么样的混账女婿！” 说着，他开始在地上左右翻滚起来，并且嘴里也开始哇啦哇啦嚎叫着。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我们，渐渐地，人群又超我们围了过来。 当时的场景，的确是挺丢人的。 陈长林全然不顾这些，他指着我对周围的人说道：“大家都来看啊，这就是我辛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找的丈夫，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看着人们的指指点点，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陈钢终于来了。 他挤进人群后看了看我和他爸，然后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把将陈长林从地上抓了起来！ 第499章：天打雷劈 突然出现的陈钢，吓得陈长林一哆嗦。 只见他慌乱地挥动着双手：“你要干什么，你又要打你老子我了，我告诉你……这里，这里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是想乱来……人民群众……可不会答应！” 说着，陈长林用力挣脱了我的手。 他眼珠子转了几下，随后“嗖”地一下往往身后一躲！ “陈钢，你这个不孝子，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女婿……江淮他可不会答应！你姐姐现在人不在了，这个家，可就是你姐夫说了算！”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长林，只见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江淮，我的好女婿，你看看我这儿子，竟敢打他老爹，这还又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陈长林心思挺多，而且很会挑动群众斗群众。 他把我提上去，让矛头直接陈钢，争取大多数，鼓励极少数。 果然是经历过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陈钢看着我，大口喘着气：“姐夫，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还有别人的老公，跑到我家楼下来大闹，好长一段时间，街坊邻居们都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我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这样进进出出，我还有脸面吗？” 听了陈钢的话，陈长林一下子又跳了出来：“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面子值几个钱啊，你连命都是老子给你的，面子又什么丢不起的！” 陈钢指着陈长林：“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妈卧病在床，你就整天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家里还有护工，你也不注意影响！你还是不是人啊！？” 陈长林也怒视着陈钢：“什么不是人啊！？我当然是人！我还是正儿八经的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所有我也有生理需求，你妈躺在床上都那样了，我没跟她离婚就算对得起她了，我怎么就不能出去找女人了！？” 陈长林这话，说得我是三观尽碎。 一个男人背叛自己的家庭，伤害自己的女人，理由竟然可以说得这么光面堂皇，还真是太恬不知耻了。 陈钢盯着陈长林，眼睛里就像是要冒出火光一样。 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陈长林一看人围了上来，赶紧朝那些人呼喊道：“大家快来看啊，可不得了了，儿子打老子，儿子打老子了！这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啊！” 刚才围观跳舞的那些人都散开了，这一次围上来的人，不明所以。 一见陈长林脸上和身上的伤痕，围观人群听了半截话，就开始谴责陈钢，陈长林一见有人替他撑腰了，赶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众人道： “你们看看，这就是生儿子的下场，我老了不中用了，他现在年轻力壮的，就开始打他老子了，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你们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干脆，我去死了算了！” 说着，他巴拉开了众人，他就打算往马路上跑。 周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是被他吓唬到了，几个人齐刷刷地上前抓住他的身体：“大叔，你可不能这样啊，儿子不孝顺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说着，大家就开始把他往后拉。 这个时候的陈长林，就像力气突然变大了一样。 只见他声泪俱下地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为了养大这个儿子，我遭了多大的罪啊，现在好了，他能挣钱了，翅膀长硬了，就开始打我了，我这么活着啊，还不如去死了的好……” 我突然发现，陈长林的演技是真好。 就这么几句话，如不我不是之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我都已经被他蛊惑进去了。 只见旁边的几个女人，在听了陈长林的话后，也开始跟着他抹眼泪： “唉，这年头啊，什么养儿防老啊，我看啊，老年人还是得自己手里有几个钱比较好，指望儿女，那可真是太悲惨了。” 一边说，这几个女人开始发出啧啧的声音。 并且用很不屑的目光看着我和陈钢：“人啊，还真得凭良心做事儿，老天爷就在头顶上，你现在怎么对你父母，将来你的儿女就怎么对待你！” 我看着这些女人，心想她们也真够无聊的。 连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先入为主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别人。 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谁都能口若悬河。 当倘若深陷其中，又有谁能云淡风轻呢？ 在陈长林的煽动下，那些人开始向陈钢发起围攻。 一群中年老人，围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都伸出手指头对陈钢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了谴责。 陈长林见有人替他撑腰了，得意地伸直了后背， 直接他操起手，全然不顾自己儿子有挨打的风险，对着那人群恨恨说道：“今天要不是你们来了，我就被这个不孝子打死了，我们老年人辛苦了一辈子，为什么啊？供他们吃，供他们喝，一把屎一把尿养到了今天，到头了却别这样对待，这事儿谁能忍下去啊！” 眼看陈钢面临被围攻的风险，我回头就怒视着陈长林：“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可是你亲儿子！你想让他被打死吗！？” 陈长林却瞥了我一眼：“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爸！他不孝顺，就得付出代价！” 心里憋着一股气，我手里拳头握得很紧。 我真想一拳头打在他的鼻梁上，给他放放血，让这狗东西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顿了顿后，我还是忍住了。 我指着陈长林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我冲进了那人群中。果然，陈钢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巴掌印，打他的应该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女人。 只听那女人说：“像你这种不孝子，干脆就去跳河死了好了！一点儿良心都没有，要来干什么啊！” 陈钢摸着自己的脸，眼睛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眼看陈钢就要还手，我忍不住了。 这一拳头要是下去，躺下一堆老年人，这样一来，那陈钢的后半辈子不就达拉进去了吗？ 果然，那女人见陈钢挥起了拳头，倒是一点儿不害怕。 她冲陈钢大吼道：“怎么？你打了你爸，你现在还想打我啊？告诉我，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以后就赖上你了！” 我一见这情况，干净拨开众人冲了进去。 第500章：财务顾问？ 冲进人群后，我抓起陈钢已经挥起来的拳头，大声道：“千万要冷静啊，赶紧跟我走吧！” “可是……”陈钢怒视着那些人：“是他们先动手的！” 我怒斥着他：“动手就动手！你认怂不就行了！” 说着，我拉着陈钢冲出了重围！ 我的车就停在路边，陈钢坐上去之后，那几个中年人试图追上来继续说什么，陈钢弹出头去他看向他们说：“都给我滚！一群什么东西！” 等陈钢说完这句话，我一脚油门就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陈钢的怒气还在。 只听他恨恨地说着：“陈长林这种人，我妈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跟他结婚，现在不止自己身体受折磨，还被带上了那么多绿帽子！连我们做儿女的，也跟着受罪！” 陈钢非常气愤，我一边一边开车，一边只能安慰他：“你傻了啊，你爸你妈要是不结婚，能有你吗？” 陈钢哼了一声：“我稀罕他们生下我？从小到大，我跟我姐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特别是我姐，他们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为女儿，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人顾个人，你看我姐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她自己挣的工资一分没花，全交给我爸妈了，也是姐夫你好说话，遇到个不是善茬的主儿，早跟我姐离婚了！我呢？从小他们就没管我过的学习，好不容易上了个野鸡大学，学费也全是我姐从你那儿要的，每次问他们就说没钱，说父母把孩子供养到十八岁就算是功德圆满了，让我有钱就念书，没钱就出去打工！” 听陈钢这么一说，在一想到陈韵，我还真是挺难受的。 其实陈韵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爱吃爱穿跟大多数女人都一样，她自己的工资收入其实不算低，那几年美玲珠宝在南山市的销售也算非常不错。 我一直以为陈韵背地里应该有不少的私房钱。 就算是给家里垫吧一些，应该自己也能攒下不少。 但听了陈钢这么一说，她手里应该没什么钱了，那么她这些日子跟小冰又是怎么生活的呢？ 心一软的同时，我又开始嘲笑自己。 沈江淮啊沈江淮，她都能背着你跟被人生儿子，让你喜当爹了，而你现在竟然还担心她应该怎么生活，你他爹的真是个圣父！ 陈钢这些年，心里好像憋闷了太多的东西。 只听他继续开始吐槽：“姐夫，其实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混到大学毕业，我父母到处说他们生养我不容易，没错，他们是生下了我，但他们想要的，更多确实我对他们的回报，我先在每个月必须往家里缴一万块钱，我爸说那是给我妈的营养费，可他其实是在放屁，那些钱，他都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去了，就上个月一个女人的老公来找他算账，那女人老公开口就要十万块，要不然就要找人卸了我爸的一条胳膊，最后我实在没办法，给那人写了一张欠条，答应他一年之内还完！” 陈钢越说越生气，一个拳头就重重地砸在了我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 我盯着那玻璃看了看，呵呵笑了两声：“陈钢啊，我知道你生气，可你还是注意点儿，这路虎车可不是我的，这是费南天给我开的，万一弄坏了，我还得花钱修玻璃，这车可不是我那二手速腾，费用老高了，我可赔不起。” 陈钢听了我这么说后，收回了手。 我瞟了他一眼，见他还是耷拉着脑袋，于是说道：“你也别这么生气了，其实我早就看开了，这人生的际遇啊，都是命，一点儿都由不得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好相处，不开心就拜拜，不用太委屈自己了，没必要。反正就这么几十年，较真累得慌。“ 陈钢看向我：“你跟我姐开心吗？” 我摇摇头：“这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的意思是，不开心？” 我嗯了一声：“之前挺开心，后面发现其实两个人相处，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慢慢的，什么都变质了，所以就不开心了。” “那……”他盯着我：“替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她拜拜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拜不拜拜的，还不是得等她回来，她人都不见了，我一个人能怎么办？” 陈钢说：“那要是你们离婚了，你还管我吗？” “你？”我又笑了一下：“其实陈钢，你有没有发现，如果咱两要不是这种亲戚关系，说不定咱两能做不错的上下级关系。” “怎么讲？” “你吧……”我想了一想：“说实话，其实从一开始，我并不是很看好你，我一直觉得你好高骛远，而且有点儿好吃懒做，依赖心还特别强。所以，我以为你没有太大的出息。” 听了我的话，陈钢的眼神有些黯然：“那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太大的出席啊，我什么都不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也没做出什么惊人的成就。” “惊人的成就？”我说：“你才二十几岁，要是能做出惊人的成就，那可就不得了了，放眼整个南山市，如果不是依靠父辈的力量，能在你这个年纪，做出惊人成就的，根本就没有！” “可是……” 陈钢还想说什么，我接过了他的话：“陈钢，路就在脚下，凡是都是往前看，虽然以前的经历可能会带来遗憾，但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把自己的后半生也牵连进去，那可就不值当了。” 陈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姐夫，我明白了。“ 我又笑了一下：“再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问我管不管你，我能怎么管你呢？管你结婚还是生孩子，命运就在你自己手里，你想怎么做，那还不是看你自己。“ 我这一番话，让陈钢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把车子开到一家饭馆下面，随后我们进去随便点了几个菜。 吃饭的时候，陈钢突然对我说：“姐夫，樊尚临私下里找过我，他想让我跟你通个气，希望你能做他的财务顾问。“ 听到这里，我一愣：“美玲珠宝都这样了，还要财务顾问干什么？” 陈钢吃了一口花生米：“姐夫你理解错了，不是美玲珠宝的财务顾问，是他私人的财务顾问……” 第501章：陈韵回来了？ 私人财务顾问？ 这樊尚临想要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在“悦乐酒店”和樊尚临吃饭的时候，他就曾经提出过，说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能为他工作。 但当时他这话我并没有在意。 我以为他只是喝高了随意说的一些场面话而已。 毕竟生意人坐在一起，互相吹捧，那些都是经常发生的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这这些客套话，要是一旦当真，那么当时真的去找他的时候，就会感觉从万米高空跌落下来的空虚感。 我看向陈钢：“樊尚临也就是随便一说吧，他身边那么多优秀人才，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号人？” 陈钢摇摇头：“姐夫我觉得是真的，樊尚临跟我说了好几次，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答应他，但他不死心，揪着我一直说这事儿，还让樊蕊来当说客。” 听了陈钢的话，我也很纳闷。 要说这樊尚临想找个人当顾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我虽然是金融系毕业的，但做财务顾问的话，还是不太专业的，樊尚临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很不明白。 见我不说话，陈钢说：“樊尚临让我向你约个时间，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想跟你单独聊聊？” 我看着陈钢，好一会儿才说：“陈钢，你现在站哪头啊？” “站哪头？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我看樊蕊现在贴着你，估计你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樊尚临的乘龙快婿，以后你的利益体就不是我这边了，所以我很不确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了我的话，陈钢抬头定定地看着我。 愣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姐夫，我一直跟你是一头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知道当一个人身份发生转移后，立场就会完全倾斜，人性使然，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明白了我的意思后，陈钢笑了一下。 他吃了一口米饭，随后放下了筷子：“姐夫，樊蕊跟樊尚临的关系，你是清楚的吧？” “当然清楚，樊蕊是樊尚临的亲生女儿……” “但是樊蕊对樊尚临恨之入骨！”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钢的眼睛闪了一下：“所以，就算我以后真的跟樊蕊在一起了，我跟樊尚临之间，肯定也是有隔阂的。” 我看着陈钢，嘴角微微一笑。 陈钢的这种解释，略带牵强。 那樊蕊毕竟是樊尚临的女儿，虽然感情上对那个当爹的不屑一顾，但作为共同的利益体，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再说樊蕊也是个聪明人，在我看来至少比陈钢脑子好用地多。 只听陈钢继续说道：“现在樊尚临看着还行，他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不过尿毒症这东西，看起来拖的时间挺长，但是一旦发作起来，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不行了。” 我哦了一声：“你接着说。” “樊尚临老婆明凤，之前跟你说过，她卷走了樊尚临三千万，但就在前不久，她人回来了。” “回来？”我一愣：“她怎么还好意思回来？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陈钢点点头： “樊蕊说，发生那事儿之后，樊尚临一时间很着急，到处找人借钱补窟窿，最后才勉强度过了那个难关。樊尚临对明凤虽然有怨恨，但他现在生病了，公司还是需要人打理的，明凤还是他的老婆，所以，樊尚临也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所以，这就是樊尚临让我给他当财务顾问的原因？” 陈钢嗯了一声，我又是一笑：“那就麻烦你跟樊尚临解释一下了，我现在精力真的跟不上，再说他是我的甲方合作单位，我跑去当顾问，不是乱套了吗？” 我不管樊尚临到底处于一种什么目的，反正我是不想趟他们家这浑水。 陈钢见我不答应，也不再勉强。 一碗米饭下肚后，我想了一下，对陈钢说道：“樊蕊现在在干什么？” “樊蕊？”陈钢不解地看着我：“姐夫，你找小蕊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你还说你对樊蕊没感觉，这都小蕊小蕊地叫起来了，我看她不错，你们年纪也相仿，你就答应她了吧。” 陈钢神色有些黯然：“姐夫，你说的我都懂，像我这样的穷小子，能有小蕊这样的女孩子喜欢，还想怎么样？不过啊，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我可不能想太多，要不然迟早白日做梦一场空啊。” 见他一副锤头丧气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膀：“凡事儿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我找樊蕊，还是因为樊尚临投资那事儿，毕竟金额不小，我这心里不太有底，想多方面的渠道了解一下。” 陈钢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掏出了电话。 在他给樊蕊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掏出手机。随便翻看了一下，我突然发现那个神秘的“一”，竟然又给我发消息了： 这一次，他发给我的依旧是一张图片，那是一个女人牵着孩子的背影。 虽然看不到女人和孩子的模样，但那背影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一对母子不是别人，就是陈韵和小冰！ 看这张图所在的背景，竟然是风情美食街附近！ 透过这张照片，我还隐约能看到我妈的小吃摊所在的位子。 也就是说，陈韵和小冰回来了！？ 看到这里，我赶紧给“一”发去信息：“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他们回来了！？你是想跟我说这个意思吗！？” 发出这个消息后，结果跟之前一样，这个信息还是石沉大海。 我盯着“一”那个面具头像看了好一会儿后，一旁的陈钢叫住了我：“姐夫，刚才我已经跟樊蕊说了，不过她现在没空，她跟我约好了，明天上午可以跟你见一面，她说正好她也有事儿，要当面跟你说一下。” 听到樊蕊也有事儿找我，我一愣。 顿了顿后，我说：“行，那就明天早上十点，在风情小吃街上的咖啡馆见面。”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赴约。 可谁知，等到了中午十二点钟，我都没见到樊蕊的身影。 赶紧给陈钢打去了电话，他得知樊蕊没到也挺惊讶的，赶紧联系樊蕊，那边却一直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第502章：市区豪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钢一直不断地在拨打樊蕊的电话，可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这一下，我跟陈钢有些着急了。 于是我，我在电话这头问陈钢：“昨天樊蕊跟你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和说话的方式，正常吗？” 陈钢想了一下：“还算正常吧，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地方。” 我哦了一声，就这么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给樊尚临打去了电话，那一头，接电话的却不是樊尚临本人，而是一个比较细腻的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喂”了一声后，问我是谁。 我也是一愣：“我找樊尚临，你是谁？” 还没等女人回答，那边好像发出了一点儿什么声音，只听女人冲着那个方向怒斥了一声，随后她对电话这边的我说：“樊尚临正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儿等他醒了再打过来吧。” 眼看她要挂电话，我忙到：“这才刚刚中午，正是吃饭的时间，他怎么就休息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女人听了我的话，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人家睡不睡觉管你屁事，你家挨着大海吧？” 这一番话，说得我是哭笑不得。 突然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听声音，你不是明凤吧，你到底是谁？” 被我这么一问，女人明显有些心虚：“你真是有病，你管我是谁，反正樊尚临现在不能跟你说话，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女人就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看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当我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等我再拨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竟然直接关机了。 回想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我很确定，那不是明凤，也不是樊蕊。 虽然不是这两个女人的声音，但我肯定自家在哪儿听过那个声音，于是坐下来，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突然之间，我灵光一闪，我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腾地一下子从咖啡厅的椅子上跳起来，我抓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就跑出了咖啡厅。 在周围人的注视下，我上了小吃街的停车场。 坐在驾驶位上，我打通了陈钢的电话：“我觉得樊尚临那边出事儿了，这样，你把樊蕊家在南山市的地址发给我，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美玲珠宝公司还有市区的各个门店看看，有情况的话，我们互相联系！” 挂了电话后，很快陈钢就给我过来了一个地址。 樊尚临一家虽然没有常住南山市，但樊尚临在这里是却配置了房产的。 那是市中心的一个大平层，刚刚装修好没多久。 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樊尚临提起过，他说那房子他原本是不打算住人，因为比较看好南山市的发展，所以就在这里投资一套房产，顺便赚点儿钱。 当时樊蕊就说话了，她问樊尚临，如果她结婚，樊尚临能不能把那房子送给她。 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樊尚临愣了一下。 他瞟眼看了看身旁坐着明凤，只见她的眼色不是很好看，这时樊蕊又在一旁撒娇说爸，那房子我真的很喜欢，你就送给我吧。 樊尚临笑了笑说：“好吧，反正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刚说完这话，一旁的明凤就用力放下了筷子。 当时的场景很尴尬，陈钢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反正我和韩念之是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陈钢就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 看到那个地址的时候，我耸耸肩，心里不禁感叹，樊尚临果然是有钱人。 这房子是南山市最著名的豪宅。 它的地段位于市中心，周围配套设施齐全，而且一梯一户，电梯入户，全是四五百平米以上的顶级大平层。 就这房子一套的价格，毛算一下也得买我那房子十套以上。 就不算房价，光是那样的房子，随随便便装修一下，至少也得两三百万了。 不过樊尚临是什么人，几十亿的大老板。 要是我沈江淮有那么多钱，这样的房子买着，还不跟玩儿似的。 开着路虎车，我很快来到了樊尚临的豪宅楼下。 抬头朝上看去他，樊尚临买的那一层，是二十四楼阳光最充裕的地方。 在第一眼看到二十四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我总感觉这个数字，不是很吉利。 在我的印象中，很多人名人明星，都是从这一层上跳下去的。 当初我买房子的时候，刚好剩下了二十四和九楼这两个楼层，我爸建议我买二十四楼，他说房子是三十层高，买在二十四层，属于中上的位子，非常不错。 我却摇摇头，但没跟我爸说明原因。 我爸虽然很不理解我的选择，但是还是同意让我买下了九楼。 而此刻，站在这栋豪宅楼下，抬头看向上方，除了一种眩晕感觉外，我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说不清也道不明。 这豪宅跟我家的那普通小区不一样，外来人员不能随便乱进，需要人脸识别功能才能进入。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期间我又尝试着给樊尚临打电话，还是一直关机。 这事儿我越想越蹊跷，现在是智能手机，很少有人会恶意关机，而且樊尚临是生意人，更会注意保持电话通畅，怎么会一直联系不上呢？ 而且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明显就非常不对劲儿，莫非她…… 越想我越觉得脑瓜疼，也隐隐有些害怕。 围着小区溜达了一圈后，陈钢终于赶了过来。 赶紧文他情况，陈钢说樊尚临的公司都找过了，樊蕊不在，樊尚临也不在，连明凤都不在。 见我进不了小区，陈钢掏出了一张卡片，对着小区电子刷卡区晃了一下，随后现实他刷卡正确，小区大门开了。 当时我就有些惊讶：“你竟然能进来？” 陈钢晃动着那张卡片：“这是樊蕊给我的，之前她一直闹着要把这房子送给我，我打死都不要，她没办法，只能把这张开硬塞到我包里，想不到这次刚好用上。” 说完，他就朝电梯走去。 我跟着后面一边走一边惊叹着：“这么好的豪宅送给你？你够可以啊……” 第502章：兔子逼急了 我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么好的豪宅内部，今天身处其中，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电梯口的保安，身穿着制服，彬彬有礼地看着我们，在看了陈钢出示的业主卡后，他替我们开了电梯。 电梯关闭后，我看向四周。 这电梯也算是金碧辉煌，跟我住过的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差不多。 站在电梯里，我的感觉却不怎么好。 因为这样的地方，虽然气派，但我怎么感觉，怎么也不像是居家之所。 不过这也可能是我穷惯了，对这种高大上的生活方式不太适应吧，反正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我发现电梯门反光处的我，都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电梯门打开之后，陈钢跟我出了电梯。 迎面过来的是一个门厅。 足足有二三十个平米那么大。 这里有休闲的咖啡座椅，有换鞋地方，一整片落地玻璃，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看着非常的惬意。 就这么一个地方，还没正式进入房子，已经比我那房子的客厅都要大了。 人比人啊，还真是气死人。 往前走了几步，就是入户大门了。 陈钢正要刷卡，我却制止了他。 我轻轻上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非常安静，好像没有人。见我不说话，陈钢正要继续用卡开门。 我摇摇头对他轻声说道：“陈钢，用你的手机拨一下这个电话……” 打开手机，我指着一串号码让陈钢拨打过去。 陈钢不明白，我说：“你也别问了，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听了我话，陈钢没有再多问，他对着电话拨打过去后，这次电话一下子接通了，很快，我就听到了大门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电话接通后，小玲在里面喂喂了两声。 我冲陈钢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陈钢点点头，就这么听着电话里面的女人的声音。 只听小玲在里面说道：“谁啊，谁打的电话？”见这么始终没有人回复，她有些沉不住气了：“有毛病啊，神经病！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又顿了大概半分钟，小玲终于挂断了电话。 得到确认的答案后，我的心情异常沉重。 刚才在咖啡厅里，我虽然听出了是樊尚临的情妇小玲的声音，但是我一直不太敢确认。所以在半路上，我也去了一趟美玲珠宝门店，在店员的帮助下，我得到了已经辞职的员工小玲的手机号码。 上次送小玲回家，我跟她聊天的时候，隐隐听出来了，她说樊尚临要送她一套顶级豪宅，位置就位于南山市最中心最好的地段。 我估摸着，樊尚临说的豪宅，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价值嘛，这房子应该现在的市场价格，不低于两千万了。 如果小玲真能顺利得到这房子，那她还确实挺有手段的，虽然跟着那样一个油腻的男人没名没份的，但至少物质上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也算是不错了。 可如果樊尚临真把这房子送给樊蕊了，那小玲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女人逼急了，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钢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盯着那大门看了一会儿。 他手里的卡片，应该是管理员卡片，能够自由进入这豪宅的每一个地方，我敢肯定，现在樊尚临和樊蕊都在里面，他们的情况，应该不会太好。 陈钢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道：“姐夫，要不咱们干脆报警吧！” 我嗯了一声，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的电梯突然开门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明凤…… 第504章：杀人凶手 见明凤来了，我和陈钢都很吃惊。 明凤也是一愣：“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里需要门禁才能进来，到底是谁把你们弄进来的？” 见她一脸的疑惑，我正要解释，这时陈钢走到我身边，掏出樊蕊给她的管理员卡，在明凤眼前晃动了一下：“这东西你认识吧？” 明凤一见，伸手就要从陈钢手里抢过那张卡。 陈钢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明凤很生气：“这是我家房子的门卡，你一个外人拿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陈钢却耸耸肩：“当然不太合适，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明凤轻蔑一笑：“那你就应该还给我！” 陈钢说：“这东西是樊蕊给我的，就算是还，也应该物归原主才对，这东西被你抢走了，万一樊蕊问我要我，我该怎么办呢？” 明凤恨恨地说：“怎么办，我是她妈！她什么事儿不得听我的？” 陈钢一笑：“那话不能这么说了，樊蕊都成年了，她有自己的主意，做家长的也得尊重她不是？” 明凤见抢不过卡片，也不再跟陈钢废话。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着：“沈江淮，我听说这陈钢是你小舅子？怎么，你们黑龙资产这么不靠谱嘛？有亲戚关系的人，还能在一个部门工作？” 我尴尬地一笑：“黑龙资产规定夫妻不能在同一个部门，并没有规定亲戚不能共事，不过明女士你尽可以放心，我跟陈钢最然是亲戚，但是我们做事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明凤却哼了一声：“口头承诺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如果凡事儿都是说说就行了，那还要合同条款来干什么啊？” 说着，她顿了一下：“我得给我们家老樊说说，这可是大笔钱的东西，不能马虎了事儿。” 我知道明凤就是故意在鸡蛋里挑骨头。 也不想跟她多做争论，于是说：“我也觉得这事儿应该多商量，你们家樊总挣钱也不太容易，上次都损失了一个三千万了，这才这十几亿可绝对不能马虎，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我这话，明显噎住了明凤。 她半张着嘴，两个眼睛就像是着火了一般，估计是想说什么，又生生的忍住了。 见她不说话了，我开始发言了：“明女士，你既然来解决小玲的事儿，就赶紧开门进去吧，时间长了，万一那女人做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听了我的话，明凤没理我。 只见她接走到了大门口，按了几下门铃后，里面没人应答，明凤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后，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小玲，而是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明凤看清楚来人后，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人呢？她在哪儿？” 那年轻男子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只见他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疑惑地说着：“不是说好你一个人来吗？带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 明凤操起手瞥了我们一眼：“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 就在年轻男子迟疑的时候，我冲陈钢使了个眼色。 陈钢倒是挺聪明，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他一闪身，趁着年轻男子不注意的时候，就“刺溜”一下子闪进了大门里。 男子一见急着想要推他出去，我也趁机进门：“你别太紧张，要是我们想要破门而入，刚才直接就刷卡进来了，再说，这里是高档小区，你们这胡乱闹腾，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说着，我就和陈钢大步往里面走去。 不得不说，豪宅就是豪宅。 进门那长长的走廊，比我家楼道话还要长，新装修过的房子，还有那么一点味道，两边的装饰画摆件看着都听高档的，应该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回头看了看，明凤也已经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了进来。 客厅的落地玻璃很大，整面墙差不多三四十个平米，估计就这玻璃的费用，也不会少于五十万。 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玻璃外面照进来，让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客厅，看着非常温馨。 我朝正中央的沙发上看去，只见阳光下，小玲正懒散地坐在上面，看着我们进来了，倒也不惊讶。 她冲着我们笑了一下：“来了吗？刚才一直在门外晃悠，也不进来，原来是想等着一起进来向我质问啊……” 我见果然是小玲，几步上前想要问她樊蕊在哪里。 明凤倒是先我我一步上前：“周小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房子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都跟了樊尚临好快十年了，他还不是到处防着我，你才跟了他几天，这房子世面的价值可是上千万，你这么贪心，老天爷是会看不下去的！” 周小玲哈哈笑出了声音：“老天爷看不下去？我这样都看不下去了，那他对你的事儿还能忍吗？要说贪心，我可真是不如你，你把人家前妻都给害死了，现在你扶正了，少给我摆着一副正室的模样，你算老几啊你？如果老娘要跟你争，樊尚临能逃过我的手心？” 果然，周小玲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这一番话，让明凤火冒三丈。 只见她咬咬牙，似乎是在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周小玲，你让我来我也来了，你把我们家樊尚临弄哪儿去了，他身体不好，我得带他去医院透析，我可告诉你，他要是耽误了病情，你就是杀人凶手！” 周小玲坐了起来：“明凤，你别跟我乱七八糟说一堆，什么杀人凶手？樊尚临的病情还不算严重，一周透析一次组足够了，昨天我看着他从医院出来的，所以，你可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见吓唬不着周小玲，明凤也干脆坐了下来。 她操起手翘起二郎腿：“周小玲，樊尚临跟樊蕊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警告你别乱来，要是你敢对他们做点儿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向横眉冷对的明凤，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 这明凤这么着急干什么，照例说，如果樊尚临和樊蕊都出事儿了，最开心都不应该是她吗？ 到时候几十亿的家产，不久都自己一个人的了？ 第505章：算你厉害 我的这些疑惑，很快就被周小玲解开了。 只见周小玲冲着明凤冷笑着：“樊尚临在几年前，就背着你立下了遗嘱，他如果是正常死亡，你就按照正常法律程序分配到他的遗产，但如果他是意外死亡，你一分钱遗产都别想分到。” 听了这话，我豁然开朗。 这樊尚临还真够鸡贼的，知道自己的二婚老婆明凤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在几年前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樊尚临患了尿毒症，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明凤了。 只要樊尚临病情一发作，最后抢救无效，那明凤就能继承全部的遗产，成为一个超级大富婆。 所以，她才不会让樊尚临死于非命呢。 明凤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突然间，她站了起来，指着周小玲怒斥道：“樊尚临在哪儿，你要是不说，我可就报警了！” 周小玲笑了一下：“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你报警倒是正好了，正好让警察调查一下樊尚临为什么会得尿毒症的原因！” 这话一出，明凤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我和陈钢听后，也是一愣。 这闹了半天，今天这一趟我们竟然还有个意外收获，樊尚临的尿毒症，是明凤弄出来的？ 我之前听说，这病是慢性病，都是人的自身出问题导致的。 这樊尚临的尿毒症还能是被人陷害了的？ 于是我们对视一眼之后，赶紧把目光投向了明凤。 见我们看着她，明凤一下子心虚了。 她怒视着周小玲：“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可以去告你诽谤罪的！我可认识不少律师朋友，到时候把你弄进去关一辈子，你可不要后悔！” 周小玲听了这话，笑得更厉害了：“明凤，如果没有说错的话，你的前男友是个药剂师吧，而且你结婚这么多年了，现在还一直跟他保持联系，樊尚临原本肾脏虽然不太好，但还不至于有尿毒真，如果不是你每天在他的饮食中……” “行了，你别说了！” 明凤一张脸涨得很红，她及时制止了周小玲的话。 见明凤果然着急了，周小玲幽幽地说着：“别以为你才认识什么律师，这些东西来吓唬我干什么啊，明凤我还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理才能走遍天下，虽然我跟你抢老公，但你的老公不也是你从别的女人手里抢过来的吗？所以啊，你也别抱怨了，男人出轨一次，就会出轨无数次。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儿吧，樊尚临早就告诉过了，他呀对你早就厌倦了，你都四十了，太老了，他喜欢年轻的女人……” 周小玲的样子，越看越让人讨厌。 不过这也是明凤该承受的，毕竟她当初怎么把樊尚临弄到手的，现在遭受同样的事儿，那就是她活该。 明凤盯着周小玲看了好长时间，终于说道：“周小玲，算你厉害，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见明凤放缓了语气，周小玲微微一笑，有些得意。 只听她说道：“其实明凤你真的是想多了，当初我跟樊尚临在一起的，他说过以后一定会好好安顿我。” 说着，她看向四周：“他问过我想要什么，我说我在南山市无依无靠，有套房子就行了，他说过没问题的。” 明凤似乎顿时明白了周小玲的意思。 她苦笑了一下，也看了看周围：“这房子嘛，其实我当时是不同意买的，可是樊尚临说得买，他说楼层不错，而且四面都是阳光无死角。我知道你也喜欢这种，好东西大家都喜欢，我也喜欢住好房子。不过樊尚临已经把这房子的名字改成樊蕊的了，连我都得不到，我又什么办法给你。” 顿了顿后，明凤眨眨眼：“要不，你让我去见见樊尚临，我去劝一下，让他重新给你买一套房子，或者，让他把这房子的名字，再改成你的？” 见周小玲不说话，明凤笑了笑，她贴心地看着周小玲：“其实，我也觉得你听不划算，那么年轻跟着一个糟老头子，连个名分都没有，想要一套房子，这一点儿都不过分啊，樊尚临现在身体不好，他凡事儿还是很依赖我的，我提出来的这发自，她应该会考虑。” 周小玲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明凤一扬眉：“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你们这一大家子。” “你……”明凤左右看了看，她突然看着我说：“你不相信我，那总该相信沈江淮吧，还有他小舅子两个人做担保，你总该安心了吧。” 周小玲哼了一声：“为什么要相信他们？这些都是生意上的人，说话天花乱坠的，其实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我要真但相信你们，那我可就吃大亏了。” 明凤盯着我，一个劲儿的示意我说两句话。 我却只能耸耸肩说：“明女士，这可是你们的私事儿，我插不上话的。” 明凤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看向周小玲：“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话你也不听，就在这屋子呆着？我告诉你，警官可是随时可以过来的，直接抓进去的话，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周小玲面对明凤的再次威胁，丝毫没有害怕。 只见她继续笑着看向明凤：“警察一来，樊尚临的肾脏里铅中毒的事儿，马上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明凤终于急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周小玲撩了一下额前点头，低声说道：“你，上个月不是才从樊尚临那儿弄走三千万吗？” 明凤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正说着，刚才那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坐到了周小玲身边。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周小玲，对方冲他笑着，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 接着，周小玲漠然地看着明凤，一边吃苹果一边说着： “明凤大姐，你别着急啊，我知道那三千万你不会全部给你，我也不要那么多，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想要套房子？也不是这豪宅，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我男朋友，有个三房两厅就不错了，那天去看了一套还不错的房子，不过就三百万出头而已，我估算了一下，我如果简单装修一下那房子吧，应该四百万就足够了，多了我也不找你要了……” 第506章：软饭男 听了周小玲的话，明凤的手握成了拳头。 如果不是因为周小玲身边有个男人，明凤应该已经直接打过去了。 不过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很像啊。 明凤嫁给了樊尚临，却还有一个相恋了十几年的药剂师前男友，这前男友这么多年了，还一直跟明凤有联系，甚至还时刻关注樊尚临的身体，也算是情深意长了。 而周小玲呢，也同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她跟樊尚临这个糟老头子交往，身边还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友。 这也真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啊。 我看了一眼原本站在我身边的陈钢，他已经不见，估计现在正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樊蕊父母吧。 只见明凤叹了一口气：“周小玲，我真没你想象中那么有钱，你让我一下子拿出四百万来，我真的有困难。” 周小玲不相信明凤的话：“你唬谁呢？大家都知道，你从美玲珠宝的账面上，转走了三千万，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事儿，美玲珠宝也不可能关停那么多家门店。不过呢，你是老板娘，你就是把钱全给烧了扔了，只要樊尚临不管你，别人能有什么意见啊。所以，明凤我告诉你，四百万已经是我的最底线了，少一分这事儿也别想说了！”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很奇怪。 三千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一笔非常大的金额。 这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明凤就算是每天花天酒地，顿顿生猛海鲜，每晚都睡五星级酒店，这也花不了多少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连区区四百万也拿不出来了。 于是我也说道：“明女士，按理我不该说话，但周小玲要求的，其实也并不高，四百万在南山市，顶多也就是一套还算中等的房子，你倒不如花钱买个清净，这样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周小玲听后，笑了笑：“还是沈经理明事理，他也知道我没狮子大开口。” 正说着，一旁的男友又剥好了一个橙子，掰成一瓣一瓣地往周小玲的嘴里放。 周小玲在面对帅气男友的时候，一副天真少女沉浸在浪漫爱情中的幸福感。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这周小玲如果是一副恋爱脑，那迟早会被这男的吃地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这种男人我太了解了。 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了钱，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自然也不会享受女人出卖身体，换来的一切荣耀。 而这个男人甘愿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那么他的心里绝对是有大目的。 区区周小玲，不过只是她的跳板而已。 明凤看着我，眉头微皱：“那三千万，我拿去投资了一个医疗器械公司，原本只是打算投资一千万，我自己留着花一点儿，但是谁知道，那东西就是个血窟窿，怎么都填不满，今天这里需要钱，命题那儿又需要，那些钱，几乎都搭进去了……” 周小玲听了说道：“医疗器械，你投资那玩意儿干什么？你懂吗？” 明凤说：“我是不懂，可我……可我前男友懂，他说自己打算做生意，想好好施展一下拳脚，要是能挣到钱，就不让我跟着樊尚临了，他说要带着我远走高飞。” 周小玲盯着明凤：“所以，就是因为这原因，你才卷走了那三千万？” 见明凤点了点头，我在心里呵呵冷笑了几声。 又是一个没脑子的傻女人。 她们，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吃软饭的男人的话呢？ 看来，女人跟男人，这就是天生的差异。男人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往往理智，冷漠；而女人呢，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容易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儿。 这话虽然不能概括所有的女人，但是至少我眼前这两个，是这样的。 周小玲在嘲笑了一番明凤后，并没有意味着她自己也会走上这条路，她将头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明凤，你那三千万没了，可是你的事儿，但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要的不过四百万而已，四百万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事儿，我相信你要是努一把力，还是能凑出来的。” 周小玲虽然年轻，但这点儿脑子还是有的。 毕竟，大船烂了还有三千钉。 这明凤跟着樊尚临这么多年了，如果真连四百万的私房钱都拿不出来，那也实在是太失败了点儿。 见周小玲这么说，明凤只好再次妥协。 她说：“周小玲，你说得没错，私房钱我还是有的，不过就是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我只有两百多万，你再怎么，也得给我留点儿应急的钱，大家都是女人，樊尚临这种人铁石心肠，是不会为他的女人考虑的。” 周小玲眨眨眼：“我都说了这是你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没钱，也拿不出给你呀，你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说着，明凤求助似地看了我一眼。 见明凤好像并没有在撒谎，我也说：“要不还是给她便宜点儿吧，你们都是女人嘛，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不为难她？那谁替我考虑啊……” 周小玲嘟囔着，她看向一旁的男朋友，好像想听听他的意见。 男朋友一边给周小玲喂水果一边说道：“小玲你看她也够可怜的，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的话，要不，你再给她少点儿？” 周小玲一听，有些为难：“可是，你看上的那套房子……” 男朋友善解人意地一笑：“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实在不行的话，装修费我来出揪怎么样，反正是咱两的房子，我是男人嘛，总得负担一定的责任。” 听了软饭男这话，我在心里真是自愧不如。 周小玲嗯了一声，对明凤说道：“那行吧，四百万就不用了，你凑个三百万给我，总该没问题吧？” 第507章：一无所有 三百万对现在的明凤来说，好像也有些困难。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讨教还价后，最终两人二百六十万的金额达成了协议。周小玲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她高大帅气的男友，却挺高兴的。 只见他一张脸笑得都快成一朵花儿了：“小玲啊，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少拿一百多万，就当是做善事了，菩萨会保佑你的。” 周小玲见男友都这么说了，只能嗯了一声。 她盯着自己的男友：“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委屈你了吗，好端端的，你得拿钱出来装修房子，你挣钱也不容易啊。” 男朋友笑笑：“小玲，你这就别为我担心了，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忍受。” 周小玲对男友的话，是深信不疑。 我站在一旁却只能在心里冷笑几声，这个男人还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他跟周小玲倒是绝配。 都是靠着自己的美色上位，只不过后者更厉害些，万物相生相克嘛，这男人注定就是周小玲命中的克星。 谈好二百六十万后，明凤说：“这个钱我可以马上转给你，不过你要保证，不能把樊尚临的事儿跟任何人提起。” 周小玲看了看我：“他呢？他不是都知道了吗？“ 明凤说：“他我有自己的办法，你这边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听明凤这么说，周小玲点点头：“我要的就是钱，只要钱你一分不少给我，我也没必要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明凤点点头，不过她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你的话我不能完全相信，得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否则时候你不认账了我也没办法。” 在明凤的坚持下，两个女人拟定了一份“合同”。 同时，明凤要求我作为第三方在上面做个公证签字。其实看着那份合同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儿想笑。 这两个女人都犯法了，却依然这么有契约精神，也真是难得一见。 看着这份搞笑的合同，我是不同意在上面签字的。 这么一来，我不就成同流合污的人了吗？见我不答应，明凤突然对我说：“沈江淮，我知道老樊在你那儿要做个大投资，你今天要是签字了，投资这事儿我指定会帮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反正樊尚临现在也生病了，美玲资产暂时我在做主，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听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 反复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做这个见证人。 见我同意了，周小玲男朋友这边的协议也弄好了，两个女人反复确认多次后，纷纷签字画押。 轮到我的时候，我用笔在上面随便画了几下，草草写了个我的名字。 明凤看了看我的自己，啧啧两声：“沈江淮，你的字儿够粗狂的啊。” 我尴尬一笑：“粗狂不要紧，你不是要的就是这个意思吗？这事儿有你担保我就放心了，毕竟你们黑龙资产也算是南山市像样的企业，作为中层干部，你应该不会不靠谱。” 说着，明凤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手提袋力。 一旁的周小玲操着手：“合同我也签了，条件也都答应你了，什么都依你的做好了，现在可以打钱过来了吧？” 明凤白了她一眼：“你急什么？” 周小玲冷笑着：“我急什么？我怎么不急，这樊尚临都耽误我多少时间了，说好要给我房子又临时反悔，现在我跟你虽然签了协议，但我还是得看到钱到账了，才会心安理得！” 明凤听后，哼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周小玲，又瞟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满脸的鄙夷。 嘴里嘟囔了几下，她掏出电话拨打了过去：“小宋你现在在电脑旁边吗？帮我做一笔转账，260万，你别问我用处，你只管转就行了。对，账号我马上发给你……” 大概十分钟后，周小玲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她身边的男人一听，欣喜地凑过去：“钱过来了吗？” 得到对方满意的答复后，软饭男哈哈笑了起来，他忍不住在周小玲的脸上亲了两下：“亲爱的，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了！” 钱到手了，周小玲也起身准备离开。 她指着走廊那边说道：“沿着那里一直往前走，最里面那间房间，樊尚临和他女儿就在那儿。” 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兜里甩出一串钥匙：“用这个开门就行了，其实我也没干涉他们的自由，是樊蕊主动要求我锁门的，她说这样可以更加有威胁感，你应该很快就能就范！” 明凤一听瞪大了眼睛：“樊蕊让你这么做的？” 周小玲耸耸肩：“也不算是吧，她说都是她爸的钱，被你骗走，还不如分一点儿给我，反正肉都烂在砂锅里……”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一旁的男友等不及了：“行了小玲，咱们也别跟她说那么多了，去海边的机票我都定好了，头等舱，五星级酒店的车会来机场接送我们。” 周小玲一听，眼珠子闪了几下：“这么快啊，我换洗的衣服都还没拿啊……” 男友笑着捏了一下周小玲的鼻子：“咱们手里都揣着260万了，还怕买不到衣服吗？你也真是想太多了，到了那边，免税店里的东西，还不是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周小玲一听，觉得好像也对。 于是她乐呵呵地挽着男友的胳膊就往外走。 快要出门的时候，明凤突然叫住了她：“周小玲，我再最后提醒你一下，这钱是你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白费心机了。” 这话，明显是有所指。 一旁的周小玲男友听过了，瞬间就反应过来明凤的意思。 于是他板起脸：“你什么意思？你在挑拨我和小玲之间的关系吗？我告诉你，我对小玲可是一心一意的，苍天可鉴，情比金坚！” 明凤盯着周小玲微笑。 周小玲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见她用力搂了搂男友：“我相信他的人品，他是一定不会欺骗我的。既然你这么跟我说话，那我也把同样的话送给你，你那个药剂师男友，不过就是想骗你的钱，我也提醒你，那可是你十几年青春换来的，你小心一无所有！” 第508章：我们都是工具人 周小玲这话，对明凤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见明凤呆愣着站在原地，周小玲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继续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啊，哪有什么真心相爱的感情，那些都是骗人的，我虽然年轻，但心态上早就不是什么小女孩儿了。两个人在一起，我图你带给我的欢乐，你图我的钱，表面上做得好就行了，别把什么事儿都摆在台面上来说，那就太伤心了。” 说着，她冲旁边的男人一笑：“至于骗嘛，要真是骗了，我也认了，我才二十来岁，还有大把清楚，大把时光！而且关键是，要骗我，还真得有点儿脑子才行。至于你明凤明女士嘛，那就不一样了……“ 只见周小玲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凤，不屑地笑了一声后，她又说：“你倒是要好自为之，你现在都四十岁了，说实话，确实是没什么姿色了，还是好好想象怎么弄一笔钱养老吧，别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你……” 明凤还想说什么，周小玲哼了一哼，转身就走。 看着一男一女进入了电梯，明凤突然反应过来了，她追上去想要说什么，周小玲在电梯闭合的一瞬间，冲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姿势。 明凤愣愣地站在原地，恨恨地盯着电梯，双手又是握紧了拳头。 我走到明凤身边，本来想安慰她，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于是我站在大幅的落地玻璃跟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那一瞬间，我的精神似乎有些升华。 我突然感觉，人生的起起落落很正常。 无论怎么样，你睡的不过就是一榻而已，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落地玻璃，却空荡荡地放在那里，只有我一个外人站在高处欣赏。 钱，挣那么多，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心里正在感慨，陈钢过来了。 他急匆匆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姐夫，我找到樊蕊了，她就在……”刚说到这里，我冲他摆摆手：“你不用说，明女士拿到钥匙了。” 听了我的话，明凤这才反应过来。 她顺着走廊大步走向最里面的那间房子。 在尾随她的过程中，陈钢问我刚才是什么情况，周小玲为什么会答应走了，我无奈地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陈钢哦了一声：“明凤有钱摆平了？”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不给钱，那两个人能走？” 正说着，明凤已经打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开门进去之后，屋子里的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 樊蕊挣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晒太阳，而生病的樊尚临却不见踪影。樊蕊见明凤来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见我出现在这里，挺惊讶的：“沈经理，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面对樊蕊的无视，明凤却不吃这一套。 只见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樊蕊的肩膀：“你爸呢？樊尚临在哪儿？他没跟你在一起吗？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情的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明凤跟樊尚临是非常的相爱。 可我见到明凤的表情，心里却在暗自叹息，有些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完全可以出卖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灵魂的。 樊蕊厌恶地看着明凤，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啊？抓这么紧做什么？我爸在哪儿你不知道吗？你跟他可是夫妻关系，你老公不见了，应该问你自己才对，找我干什么？” 明凤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她恨恨地看着樊蕊：“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你爸其实早就不想要你了，他想要的是儿子，他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儿子继承家产，他说女儿就是赔钱货！要是把家产给你了，那可迟早是人家的东西了，他才不愿意呢！” 樊蕊冷笑着：“没错，我爸喜欢儿子我早就知道了，我还告诉你，当年我妈要是能给我爸生个儿子，你根本就没机会上位！可你后来嫁给我爸十年了，竟然是个生不了蛋的母鸡，我爸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信任你，就是这个原因！你明凤机关算尽，到头来确实这么一个下场，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这是我妈一直在保佑你！保佑你永远，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樊蕊说话，也算是够尖酸刻薄了。 这话听得我都浑身发颤，更不用说明凤了。 只见她被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突然间，只听她尖叫了一声，伸出十个指头就要朝樊蕊的脸上抓去。 明凤肯定是被刺激到了，两个女人这要是真打起来，那可不得了。 我和陈钢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一起上前。 我一把抓起了明凤的双手手臂，同时，陈钢也挡在了樊蕊跟前，阻止了她的快速反攻。 见肢体上碰到彼此了，两个女人又开始了骂战。 只听明凤冲樊蕊大声说道：“你个小婊砸，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跟你那死去的老妈一个德行，你们活该被男人抛弃，你以后也是这个下场！” 樊蕊也大叫着：“明凤你给我说清楚，我妈什么下场！？我妈后来经历的一切，还不都是被你给害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她！我告诉你，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儿，我妈给我托梦了，她会来找你的，她饶不了你的！” “来啊，你让她来啊，她生前我都不怕她，死后我还会怕她一个死鬼！” “你不怕是吧，我妈说了，她从现在，不仅晚上跟着你，白天跟着你，只要你不死，她一直跟着你！你迟早死无全尸！”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两个女人的骂战，也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 要不是我跟陈钢在中间挡着，这两个女人估计早就厮打地不可开交了。 不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因为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我的脸上和脖子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指甲印，不过这点儿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现在只想战争早点儿结束，我也好回家洗个澡休息。 不过场面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受伤而控制下来，眼看越来越闹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安静点儿！” 第509章：亲生女儿 这话一出，果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四人同时回头，朝那声音的处看去，只见一个樊尚临站在那边，正操着手怒视着我们。 一见樊尚临终于出现了，明凤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只见她哇地一声就扑向了樊尚临那边，一边哭一边说道：“老樊啊，你还好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你可把我给急坏了！” 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自己身上扑，樊尚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我这不是还活着吗，等我死了，你再好好哭也不晚，现在就别嚎了，我听着难受！” 樊尚临这番话却没有制止明凤的哭泣。 她把头靠在樊尚临的肩膀上：“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老樊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也不想活了！” 陈钢身后的樊蕊，一脸不屑地看着明凤的表演：“哎呀，明凤阿姨，你要殉情啊，可以啊，到时候我一定买个双墓，风水好点儿地方，过年过节的，我也给你烧点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孝顺你的。” 樊蕊这话，听着我心里直发瘆。 明凤看了一眼樊蕊，却一改刚才的针锋相对，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樊尚临：“老樊你看你女儿啊，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她这么对我，你就不难受吗？” 不得不说，这明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而且容颜也不再年轻了，可刚才发嗲起来，那声音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像还真没什么区别。 这声音，樊尚临还是很受用。 只见他看着樊蕊：“小蕊，不管之前怎么样，刚才你还真不该那么对你明凤阿姨说话，她现在还是我老婆，也就是你的后妈，你不叫她妈就算了，怎么还咒她死呢？” 樊蕊哼了一声：“我怎么敢咒她死呢？是她说你要是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啊，我寻思着这份感情可真是难得，就答应要把你们合葬，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樊蕊的伶牙俐齿，让樊尚临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明凤见老公也不为自己说话，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老樊啊，你看你女儿，虽然我不是她亲妈，但你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她在国外花的那些钱，可都是我给她打过去的，你花在他身上的钱，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话？我就是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才一直把小蕊当亲生女儿，可她现在说这些话，真是伤我的心啊……” 说着，明凤似乎非常可怜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就落了下来。 我和陈钢又对视了一眼，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已经是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明凤不去闯好莱坞还真是可惜了，说不定她在那边早就开创一番天地了，也不用现在为这几千万的小数目，而此后一个满身皮肉的老男人了。 樊尚临安抚了几声明凤，见明凤还是不依不饶，他终于烦了： “行了，别哭了！你心里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儿，我身体不好，要是谁再惹我生气，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以后我死了，一分钱也别想分到！” 这话一出，还真是有效。 明凤立刻就停止了哭泣。 樊蕊也从陈钢身后走了出来，只见他来到樊尚临身边：“爸，刚才你上厕所的时候，他们突然就进来了，见不到你明凤阿姨就开始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回了他两句！” 听到这里，我赶紧樊尚临刚才出现的地方看了一眼。 果然那里是一个隐形门，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有一个卫生间在后面。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樊尚临就在里面上厕所，所以我们才以为樊尚临没在里面。不过幸亏他在里面，要不是他的出现，这两个女人的骂战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 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这时陈钢递给我一张纸巾。 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我叹了一口气，我是真没想道啊，女人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 在看向他那一边。 这一次，明凤没有否认樊蕊的话。 只见她接着说道：“老樊这你可得听我说了，我这是担心你出事儿啊，你不知道那周小玲在外面有多嚣张……” 樊尚临点点头，安抚着明凤：“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见一切都安好，我示意了陈钢一眼，陈钢点点头。 只见他上前问樊尚临：“樊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联系不到你和小蕊，我和沈经理都担心死了，周小玲为什么会把你们囚禁起来啊？” “囚禁起来？”樊尚临好像有些不太明白：“什么囚禁？她敢囚禁我吗？借她二十四个狗胆！” 听了这话，明凤忍不住了： “可是，明明是周小玲打电话说，你和樊蕊在她手里，如果我不过来，她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害怕你出意外吗？所以……” 樊尚临听后，却并没有为明凤的行为感动。 只见他冷冷一笑：“你怕我出意外？” 明凤瞪大眼睛：“当然，你是我丈夫啊，我肯定担心你出事儿。” “是啊……”樊尚临感叹了一声：“我要是出事儿，那就是意外事故，钱，你肯定是一分都没有了，所以你才担心我，是吧？” 明凤听后脸色一白。 随后她故做生气地说着：“老樊啊，人家是想跟你白头到老的，你不在了，我就算是家财万贯也没什么意思了！” 樊蕊盯着明凤，神色冷冷的。 樊尚临也看着明凤，顿了顿后，他点点头：“明凤啊，你是我妻子，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昨天周小玲来找我，说她有个朋友有个偏方，能有法子治好我的病，让我找个地方见面。我想着这房子装修好了，就让她带朋友过来了。” 明凤一听就跳起来了：“偏方？老樊你怎么相信这些骗子，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要是有偏方，早就发财了，还用得着周小玲在里面牵线！” 说着，她刻意停顿了一下：“那人啊，就是周小玲的姘头！” 樊尚临哦了一声，随后他直勾勾地看着明凤：“她有姘头，那你呢？” 第510章：顺水人情 被樊尚临这么一问，明凤一怔。 见她不说话，樊尚临凑近了一些，他几乎是贴着明凤说道：“其实这些事儿我都明白，你跟周小玲都还这么年轻，跟着我一个糟老头子算怎么回事儿啊？” 说着，他呵呵笑了两声：“我觉得吧，你还是趁年轻，好好想想将来的事儿吧，我不怪你，真的，毕竟夫妻一场。” 樊尚临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 很明显，明凤有些不太自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老樊你说什么呢？人家当时决定嫁给的时候，我想着要一心一意跟你在一起，你现在这么怀疑我，还真是没良心……” 明凤的话，说得娇滴滴的。 我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听了这话心里就会心里泛起涟漪。 果然，只见樊尚临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霜花，他看着明凤，动情地说着：“要是我在年轻个二十年就好了，我呀，肯定每天跟你在一起，一步也不离开你……” 老男人讲情怀，听得我是浑身鸡皮疙瘩。 再看向陈钢，他好像也听得挺不舒服，我们对视了一下，都有些无奈。 很难想象，要是樊尚临知道他的命是明凤的姘头弄出来的，他现在会作何感想。不过“万恶淫为首”，这话还真是真实不虚。 如果樊尚临不出去沾花惹草，那么这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这一边，明凤一直在跟樊尚临说着什么。 樊尚临呢，也对明凤是温柔有加。其实这两人心里都清楚对方图的是什么，樊尚临要的是有人照顾自己的身体，而明凤想要的不言而喻。 “老樊你也真是的，手机干嘛关机啊，我一晚上联系不到你可真是急死了。” “明凤你看你，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看你太忙了，就没给你说，我让小蕊带我来这里，昨天晚上那男的给我做了治疗，手机可能是忘记充电了。” 这一番话，明凤显然不是很满意。 樊尚临是个生意人，对通讯畅通是非常在意的。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机没电？所以，这话就是糊弄人的，明凤虽然深知樊尚临没说实话，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钱现在还在樊尚临兜里揣着，要是翻脸，那不就功亏一篑了。 这一边，陈钢问樊蕊为什么不接电话。 樊蕊说：“没接电话吗？我倒真没注意，我把电话放在客厅里了，可能是周小玲故意不接电话吧，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也一切正常了。” 樊蕊这么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当然骗不了我和陈钢。 我和陈钢想继续追问，樊蕊却不想再跟我们说这个话题了，只见她冲陈钢一笑：“现在都快下午三点了，我还没吃午饭呢，干脆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说着，也不等我和陈钢置可否，她穿上外衣，就打算出门。 我和陈钢跟着她出去的时候，明凤叫住了我：“沈经理，今天麻烦你了，我们家的事儿，让你这么费心，还真是让我不好意思……” 明凤在说这话的时候，挑着眉头看向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于是赶紧说道：“明女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人的事儿，外人肯定不好参与，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所以，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明凤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沈经理果然是个热心人，以后工作上的事儿，还希望能多多赐教。” 我点点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樊尚临：“没事儿的话，我就不打扰樊总你休息了。” 见我要走，樊尚临叫住了我：“沈江淮，有空咱们聊聊。” 我知道樊尚临想跟我说做他顾问的事儿，我暂时没这个打算，也不想去操这个心，就像刚才说的那句话，这是樊尚临的家事，我没必要参合进去。 我冲樊尚临点点头：“好的，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离开豪宅后，樊蕊的心情似乎很愉快。 她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在她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家日料店。 樊蕊对着菜单点了好多菜。 我对她摆摆手：“你点你和陈钢吃点就行了，我吃不惯这些洋菜，待会儿我去外面整两口小面就行了，你们吃吧。” 樊蕊听了玩这话，却笑了一笑：“沈经理，你以前吃过日料吗？” 我点点头：“吃自助餐的时候，我吃过寿司，那玩意儿我真不爱吃，顶着胃里面不舒服，而且我也吃不惯芥末味儿……” 听了我这么说，樊蕊笑了一下。 她抬头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你再加一个鳗鱼饭，对了，要最顶级的鳗鱼，酱汁做得浓郁一些。” 服务员下去后，反对冲我眨眨眼睛：“沈经理，这一家的鳗鱼饭你尝了，如果你再说日料不好吃，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我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单，那顶级鳗鱼饭的价格，一份是288。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就这玩意儿相当于我开网约车的时候，小半个月的伙食费了。富人就这么轻易一句话，蜻蜓点水一样。 樊蕊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头点了几下后，她突然说道：“明凤从我爸手里弄走的那些钱，反正都是不义之财，那些钱最后落在谁的手里，都跟我没关系。” 见我一直盯着她，樊蕊歪着头看向我说：“沈经理，你有话想对我说？” 我呵呵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问心里确实有点儿疑惑，如果樊小姐你能为我解答，那就再好不过了。” 樊蕊看着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见她脸上收起了笑容，我也干脆直接地说道：“我想知道，你和周小玲说不是联合起来摆了明凤一道！？” 这话一说话，樊蕊立刻变得冷若冰霜。 气氛一下子似乎降到了冰点，我与樊蕊对视着，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感觉到很奇怪，樊蕊明明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但她此刻竟然给我一种压迫感，特别是与她对视到时候，她的目光就好像能看破我的心思。 顿了一顿后，只听樊蕊说道：“我跟周小玲联合？你还真是高看她了，我都说了，那些都是我爸的钱，我呀，不过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第511章：男人不坏 原来，昨天晚上接了陈钢的电话之后，周小玲就找上了樊蕊。 她一直很记恨樊尚临把豪宅过户给了樊蕊的事儿，威胁樊蕊说，如果樊尚临不给她适当的补偿，就要把樊尚临跟她上床的照片，发给美玲珠宝的每一个员工手机上。 听了这话的时候，樊蕊当场就笑了。 她说：“周小玲你没问题吧，美玲珠宝都要解散了，那些照片你要是想发，你就是发到人民广场上放着也没问题。再说了，我爸都六十几岁的人了，他怕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贞节牌坊对男人来说，就是个屁！你可就不一样了，你以后还得嫁人找对象，你要是我们逼急了，你以后要嫁人，可就难了！“ 当时，周小玲见威胁不到樊蕊，心情是义愤填膺的。 她对着电话说着：“樊蕊你别得意，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要的也不多，你那套上千万的豪宅，原本是你爸答应给我的，现在既然给你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说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要的其实也不多，有个三五百万的，够我目前生活就行了！” 樊蕊哼了一声：“三五百万？你倒是不贪心啊！这样吧，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看你值不值这个数，但凡有一个人觉得你值，我立刻就让我爸给你钱！” 见樊蕊油盐不进，周小玲终于放缓了语气：“樊蕊啊，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所以，你们多多少少也得给我一点儿补偿……” 听她都这么说，樊蕊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对她爸的为人，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周小玲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份。于是当时樊蕊眼珠子转了一下，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其实在樊尚临刚查出有尿毒症的时候，樊蕊就觉得挺蹊跷的。 因为尿毒症这种病，正常来说，遗传性很强。 但是樊家整个家族都没有这种病史，樊蕊觉得很蹊跷，她感觉就算父亲到处沾花惹草，也不至于会生这样的病。 后来，樊蕊偶然间听人说，尿毒症其实是可以通过一些外界因素直接生成的。 于是通过观察，她发现明凤长期给父亲吃一种富含重金属的食物。 这东西偶尔吃一点儿没事儿，但是如果长时间食用，那身体里就会长期积攒这些东西，时间长了，就会沉淀在血液中，最后形成毒素排不出去。 尿毒症就是尿中毒。 樊尚临就是这样生病的。 当得到这个结果后，樊蕊其实心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对于樊尚临，她这个当女儿的，没有太多的感情。 父亲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称呼。 樊尚临每年给她的生活费也不少，在外国樊蕊的日子过得挺潇洒。 但对于父亲背叛了母亲这事儿，却是樊蕊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所以不管樊尚临怎么对她，她从内心来说，对这个父亲，还是非常记恨的。 “如果不是明凤的出现，我妈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我知道明凤现在手里没什么钱了，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让周小玲去问她要钱！” 听了樊蕊的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真让明凤把老本都给吐出来了。 樊尚临现在公司正在清算，一时间要拿出钱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明凤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樊尚临。 除非樊尚临死于慢性“尿毒症”，要不然，樊尚临如果一旦出意外，明凤是一分钱也在别想从樊尚临的遗产中得到。 听了樊蕊的话后，我对樊蕊说：“你爸要投入二十个亿到黑龙资产的事儿，你清楚吗？” 樊蕊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 这时，一旁的陈钢赶紧道：“其实樊尚临一开始还是犹豫的，毕竟这是他大半辈子的资产，他对于我们公司，还是不太放心，多亏了樊蕊的帮助，樊尚临才打消了顾忌。” 樊蕊继续说：“我爸知道他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的就是安定，他每天都想着这么让自己日子活得更长一些。他坚信，钱能买命。”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真到了这一天，其实钱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头来，躺在病床上的人只会发现，自己在人世间拼命你争我抢换来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我问樊蕊：“你为什么会选择黑龙资产，虽然那是你爸的财产，但他百年之后，你还是她的继承人，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们？” “相信你们？”樊蕊听后，哈哈一笑：“从我妈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看了一眼陈钢，他此刻正低着头，面无表情。 于是我指着陈钢问樊蕊：“你不是喜欢他吗？难道你不是为了他，才愿意投资黑龙资产的？” “他？”樊蕊微微一笑，随后摇了摇头：“我是喜欢陈钢没错。但我爸那些资产，可是二十几个亿，我是不会用那些钱来冒险的。” 樊蕊这么一说，我就糊涂了：“那我真的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不相信黑龙资产，也不相信陈钢，更不相信我，那樊蕊你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正说着，服务员拉开了布帘，很快一桌色泽鲜艳的日式料理，就上桌了。 樊蕊把那一碗看着油亮十足的鳗鱼饭推到我面前：“沈经理，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不要轻易说不好，这里的鳗鱼饭，是我所吃过的日料餐厅了，算是最正宗的，你试试味道，我敢肯定，如果你吃了这碗鳗鱼饭，一定会爱上日料的。” 见樊蕊都这么说了，我点点说好。 低头看着那碗饭，只见赤红色的酱汁下，那块鳗鱼闪着光，厚实的肉质看着色泽诱人，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能照得见人影。 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块，伴着颗粒饱满的米饭入口。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整个口腔里都充盈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在那一瞬间，我感觉人生似乎升华了。 用文艺一点儿的说法，那应该就是大海的气息吧。 第512章：人云亦云 我沈江淮生平，只见过一次大海，那还是出差到一个海滨城市的机会，我放下工作去了一趟海边散了散步。 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再吃着这鳗鱼饭时候，竟然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感觉。 在很久之前，我听人说起过，胃是有记忆的，味道能唤起人心灵伸出的一些东西，现在想来，这说法或许有几分道理。 不过，樊蕊说得也没错，这家日料店的鳗鱼饭，味道确实可以。 见我大口大口吃着鳗鱼饭，樊蕊有些得意：“沈经理，我说对了吧，人生短短几十年，没有尝试过的东西，要多尝试，这样才能知道哪些好，那些不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不能人云亦云，好东西太多了，时间其实是不够用的。” 樊蕊小小年纪，说的话有时候却像是一个哲人似的。 看来，她对人生的看法，有她自己的规划。 其实这挺好，我也羡慕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认知，只不过，这种生活，这种世界观，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拥有的，那可是需要强大的经济能力做支撑。 我又吃了一大块鳗鱼，软滑的口感确实很好。 看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插在其中的快递小哥是最忙碌的一群人，我嘴里的一口鳗鱼饭，他们应该要跑好几趟外卖才能挣回来吧。 人生的差别就在这里，无奈却是现实。 那一边，樊蕊又像是一个小女生似的，高兴地让陈钢尝试各种寿司：“这个是金枪鱼的，我喜欢，不过这家的金枪鱼肉应该不是蓝鳍的，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首都吃我常去的哪一家我，你吃过一次就知道差别了……” 我试图再次问樊蕊有关投资的问题，可对方却一直在回避。 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于我有纠缠。 一旁的陈钢冲我眨眼睛，我会意到他的意思后，也不再发问，自顾自地吃下了那碗鳗鱼饭。 送走樊蕊后，我和陈钢在路边散步。 还没等我说话，陈钢便说：“姐夫，樊蕊的心思，其实你应该明白。” 我看着陈钢：“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儿没别人，你就别脱了裤子放屁了，有什么快点儿说！” 陈钢笑了一笑：“姐夫你别着急啊，樊蕊回国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樊尚临那一亩二分地吗？明凤投毒的事儿，樊蕊虽然清楚得很，但她没有任何证据，也亏得明凤不懂法，所以才能说出来随便糊弄一下她。如果樊尚临把钱投资到黑龙资产，那那些钱不就能……” 听到这里，我拍了一下陈钢的脑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樊尚临的钱，到底还是他自己的，投资投资，最终的资方还是他本人，我们作为受资人，怎么可能有权力轻易挪用？” 陈钢摸着脑袋笑了一下：“姐夫，你的脑子怎么这么死板啊？” 我哼了一声：“死板？我这叫死板？我告诉你陈钢，你别跟我玩儿胆子大那一套，如果你敢来骚操作，你分分钟被抓进去，你信不信！” “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不严重！？”我重重地喘着气：“我警告你，这年头你迟早给我打消了，你是我弄进黑龙资产的，你要是被抓了，我肯定会跟你一起倒霉！” 第513章：装糊涂的高手 此刻的陈钢盯着我一直笑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我看着他的样子，却感觉到心惊胆颤。 回到黑龙资产，现在的时间已经下班了，公司除了财务部门还有几个人在加班，别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行政总监办公室的灯还微微亮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韩念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见我突然进来，她有些惊讶： “沈江淮，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你是要领个笔还是让我派人去给你打扫一下办公室，不过现在估计都不行，外面那些小姑娘都换好衣服下班吧，你明天请早吧。“ 说完，她对着化妆镜抹了一下口红。 刚合上，她就看见我关上了门。见到这情景，韩念之愣了一下，随后她站起来：“沈江淮，我晚上还有事儿，你要跟我聊什么的话，我觉得还是明天再说，今天真的不行！”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一蹬一蹬朝我走过来。 见她要走，我干脆挡在门口：“韩念之，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坐下来好好跟我聊聊，否则你一步也别想出去！” 我怒视着韩念之，丝毫不愿意让步。 她盯着我的眼睛：“沈江淮，你跟我来真的？” 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不是真的？” 韩念之试图从我身边侧过身子去开门，我身子轻轻晃动着，就是不让她开门，韩念之脸色微微一变：“沈江淮，你别跟我这儿横！” 我一把抓住韩念之的胳膊：“今天你不把我话给我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 说着，我就把她往后推了一下。 韩念之估计是见我神色确实不对，于是走到了办公桌前，放下了手包。 她回头看向我，指着她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你坐吧，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想跟你聊聊了，只不过你新官上任实在太忙了，再加上我们两个要是走得太近了，也怕对你影响不好！” 说完，韩念之掏出了一支香烟。 轻轻点燃后，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沈江淮，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明白了，大可以现在提出来，我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樊尚临那二十个亿，你是怎么想的？” 韩念之哦了一声：“我猜你就是为这个来的，那二十亿的投资，其实就是樊蕊促成的，在这之前，樊尚临对黑龙资产还是有一些不确定，如果不是樊蕊，那二十亿应该不会那么块达成协议。” 我嗯了一声：“可是那份协议上，漏洞百出，这事儿樊尚临清楚吗？” 韩念之微笑着说道：“樊尚临清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不过那协议啊，是樊蕊提出来修改的，你看到的那些漏洞条款，其实都是出自樊蕊之手！” “樊蕊提出来的？” 对韩念之的话，我微微有些吃惊。 很明显那些条款，对樊尚临以及整个美玲珠宝来说，都是不太有利的。而且，樊蕊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就算她想着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她也不可能会有能力弄出这么大的漏洞。 要知道，那份协议一旦生效，樊尚临的二十亿，很有可能会付之东流。 韩念之当然知道我心里的疑惑。 于是她在吐了一口烟圈后，继续淡淡地说着：“樊蕊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樊尚临是个老狐狸了，他女儿想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地很。不过他更清楚的是，他的再婚妻子明凤是什么样的人，那些财产如果现在不转移出去，留在他身边，迟早会跟着明凤改姓，真到了那一天，樊尚临到了九泉之下，不也闭不了眼睛吗？”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其实樊尚临之所以向我们投资，其实是在转移资产？” 韩念之哼了一声：“所以，沈江淮你明白了吧，樊尚临不是傻子，他心里的小九九，并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清楚的。” 坐在位子上，我捋了一下整件事儿的前因后果。 樊尚临一开始投资了一个亿进来，只是小试了一下水，其实那一个亿的钱虽然看着挺多，但樊尚临其实是亏得起的。 他真正在意的，就是自己二十个亿的全部身家。 而这些，才是他准备防着明凤的东西。 明凤在美玲珠宝，能公然抽走三千万，这很明显已经体现出了她的狼子野心。樊尚临虽然生着病，却已经在为自己的后路做准备了。 比起明凤，他更愿意相信樊蕊。 因为樊蕊到底是他血亲的女儿，虽然他深知樊蕊对自己有怨气，但最后他还是愿意相信樊蕊，毕竟从法律上来说，樊蕊跟他才是割舍不断的关系。 而明凤跟樊尚临，不过就是一纸婚书。 婚姻关系一旦结束，自己将一无所有。 所以在这一点上，这个老男人比狐狸还要狡猾几分。为了自己后半生的保障，他一方面要用表面上的财产拖着明凤，另一边，却在不动声色地转移那二十个亿。 只听韩念之说道：“那些条款上的漏洞，你，我，樊尚临都能看出来，但别人就不一定了！樊尚临在这之前，曾经单独找过我，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我苦笑了一下：“他跟你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 韩念之弹了一下烟灰：“樊尚临说，其实他对黑龙资产，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之所以愿意把钱交给我们，主要就是看中了你和我。“ “他看中了我们？” 这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中我们？带给他收益的，到底还是黑空资产，这樊尚临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韩念之盯着我冷冷一笑：“沈江淮，你是在跟我装傻吗？” 我顿了一下，说道：“韩经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韩念之起身往后背上靠了一下：“沈江淮，我发现你，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 我看向韩念之，无奈一笑：“我装什么糊涂啊，你真是高看我了。“ 韩念之说：“沈江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屈居人下根本就不是你我想要的生活，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次对你对我都是个几乎，我们，必须要好好把我！”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的目光非常坚定！ 第514章：是我还是你？ 韩念之说得没错，刚才我确实是在跟她装。 有些话，第一个说出来的人，会占有一定的劣势，而且言多必失这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多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先说出口。 韩念之手里的这根烟有已经抽完了。 她按下了烟头对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电话，大概下个月初，樊尚临就会正式跟黑龙资产签署投资合同，不过签合同的之前，你可能需要再照找要给第三方中间人。” 第三方中间人，就是在投资执行中，如果樊尚临一旦会怀疑自己的钱款出现了问题，黑龙资产必须把资金转移到这个人的账户上去。 由第三方来暂时保存欠款，等到疑似风险过去了，再有第三方把钱款重新转入黑龙资产。 这是投资正常的操作流程，我不明白韩念之为什么要这样提一下。 只听韩念之说道：“第三方中间人，以前是由专门的机构负责，费南天和樊尚临都不能跟这种公司有任何关系，这是法律上要求的。” 我点点头：“这个你不用跟我解释，做了那么多投资项目了，这一点我自然明白。”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费南天以前找的中间公司，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正在进行破产清算，可能这一次樊尚临的项目，会重新找一家新的中间公司。” 我哦了一声：“那他准备找哪一家？” “你这个问题，也是费南天最关心的问题。昨天他找到了我，开口便问我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费南天找你？”我觉得挺惊讶的：“他在南山市已经经营了将近十年的金融公司了，为什么找一个中间公司，会来求助你？” 韩念之嗯了一声：“你也没想到吧，其实这事儿也属于机缘巧合，因为就在上月月底，投资办刚好发了一个新的文件，说是以后的投资项目，第三方公司必须要省外注册的公司，以免出现违规操作。” 听到这里，我这才一下子明白了。 而且我也突然想起来，上次跟蒋义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好像跟我提过这事儿，但当时他说的时间点是明年年初才执行，想不到还没到十二月份，就突然开始了。 看来，还真是计划不如变化。 我又问韩念之：“既然费南天在省内找不到合适的公司，那就只能去外地寻找了？那你这边，到底有没有合适的第三方呢？” 韩念之微微一笑：“当然有，但是我感觉都不太合适。” “不合适？只要有合法的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会那么难找吗？” 韩念之盯着我，突然就不说话了。 看着她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我也停顿了好一会儿。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行政部最后一个加班的员工立刻去的声音，只听那姑娘哼着小曲儿，似乎很高兴，估计是准备下班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直到那声音消失之后，韩念之才轻轻感叹了几声：“年轻真好，是吗？” 我低头笑了一下：“有无限可能的人生，的确好，但是缺少了机会，只不过是惶惶度日，虚耗光阴，就像她，为了上报一个领到根本不会认真看的数字，耗费自己一天的光阴，换取的，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报酬。”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继续点头：“没错，但是大多数人，也都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辈子。” 我与韩念之又互相凝视了一下，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出下面的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韩念之突然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递给我：“沈江淮，这是我前几天打电话去首都，那边的投资办发给我的一些成立中间公司的资料，我大概看了一下，流程跟这边其实差不多，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法人。” 接过那些资料的时候，我心里暗暗得意。 到底还是韩念之没忍住，其实她在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跟我兜圈子，在这之前，原来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我翻看着那些资料，发现里面的内容都经过韩念之的信心整理。 一些重要的地方，她还做了简单的勾画。 “法人？谁来做法人？是我还是你？“ 韩念之摇摇头：“肯定不能是你我，费南天虽然把这事儿全权委托给我了，但是如果新公司的法人他发现自己认识，肯定会有所怀疑。“ 我抬眼：“那你的意思是……” 韩念之朝我这边靠了靠身子：“沈江淮，我是去年才进入黑龙资产的，而且我在南山市没有认识的人，你在这边的关系肯定比我广得多，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个合适的人，来做法人？” 见韩念之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年头，谁都不愿意给别人的公司做法人，我看要找这么个合适的人，挺难。“ 韩念之冷冷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啊。“ 听了这话，我冲韩念之微微一笑：“你挺幽默。“ 韩念之说：“幽默不重要，重要的是可行性。“ 我点点头：“只要钱到位，估计可行性还是有的。“ “那行，这问题就算解决了？” 我没有给韩念之准确的回复：“我可以试试看。” 接下来，我一边看一边说着：“重新成立公司倒是挺快的，找个中介公司花点儿钱，最多三五天就搞定了，但是这种第三方公司，需要投资办的批复，那个时间点就挺长的，我估计最快也得要个两三个月吧。” “两三月？”韩念之一愣：“那可能有点儿来不及了，费南天一直在催我。” 我嗯了一声：“他当然想快点儿，那可是钱，从时间价值上来说，多一天，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进账。”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不就是人想出来的吗？”说着，我合上了那些资料：“你也别给我压力，这事儿我会去办，花了多少钱，你一分不少给我报销，不过最后能不能办成，还得听天命，如果不成，你到时候还真别怨我。” 见我这么说，韩念之好像也有底了。 她冲我一笑：“我不怨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第515章：消消气 过了几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叫上了陈钢：“我车上有一箱虎虾，是海边一个朋友寄过来的，待会儿你扛回去吃吧。” 陈钢一听，赶紧摆手：“那怎么行呢？姐夫，那是你朋友送给你吃的，我拿走算怎么回事儿呢？” 我说：“没关系，我妈晚上也不在家，这大虾吃的就是一个新鲜，放在我这儿迟早会坏了，再说那虾有营养，你妈不正在养身体吗，吃了挺好。” 陈钢听我这么说，也不再拒绝。 他想了一下：“姐夫，要不晚上你也去我家吃饭吧，这么多虎虾我们一家子吃完也够呛，你也尝尝怎么样？” 陈钢这么说，这中我的下怀。 于是我故意考虑了一下嗯嗯了几声后说：“那也行，我就再买点儿说过去，之前每次去都跟爸妈吵架，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老年人嘛，脾气都是有的，做子女的，还得顺着他们的气为主！” 于是下班后，我在公司楼下买了些水果，便开着车带着陈钢回家去了。 一路上，见陈钢的心情还不错，于是我试探性地问他：“你姐姐，最近回南山市了吗？t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陈钢一听，赶紧看向我：“没有啊，姐夫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天“一”给我发的图片，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的背影。 如果那女人不是陈韵的话，那“一”发给我的这张图片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应该是想告诉我陈韵回来了，但奇怪的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没有得到任何跟陈韵相关的消息。 所以，我刚才才不得不询问起了陈钢有关他姐姐的事儿。 我说：“你姐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担心她？“ 陈钢说：“那肯定担心啊，不过我回头一想，我姐姐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行为能力，她应该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再说她跟小冰在一起，小冰可是她的心头肉，她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的。” 握着方向盘，我瞥了陈钢一眼。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跟我装糊涂，还是他真的对陈韵的动态一无所知。 空气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陈钢说道：“姐夫，其实我姐姐，真的很爱你，当年我爸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们嫌你穷，我姐可是以死相逼才让他们终于同意这婚事儿的。哪怕后来你们吵架，我姐回家诉苦，她也只准她说你的坏话，我爸妈要是说一句，她就会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们，反正你的不好，只能她说，旁人一概不行。” 听了陈钢的话，我心里微微沉了一下。 其实他说对这些，我都清楚。 但陈韵背着我跟别人勾搭，甚至连小冰的亲子鉴定也不敢让我做，这就是她心虚的表现啊。 难道只是因为她之前爱我，对我确实有过短时间的真心实意，我就要因此而原谅她对不起我的那些事儿吗？ 如果这样，那我还真成了棒槌了。 这一边，陈钢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说着他姐姐的好。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一家人，还就是一家人。 无论我这个外人怎么对陈钢掏心掏肺，真要是涉及到了核心利益，陈钢肯定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姐姐那一边的。 因此面对陈钢的絮絮念，我并没有反驳。 只是微笑着，不时嗯一声，表示我在听。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郊区的陈长林家里，陈长林一开始见我来了，不是很高兴，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着：“是沈江淮啊，听说你现在升官儿了，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吧，怎么会有空来我们这个又破又小的地方？” 说着，他瞥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箱海鲜，又看向他儿子：“陈钢啊，是海鲜啊，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配吃！我呀老了不中用了，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吃，饿死了是最好的，这样啊，你跟你妈就能开开心心住在我这个房子里了，我这样，就是羊筑窝猪来享受！“ 几天不见，陈长林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让人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陈钢看着他爸，嘴角微微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那天在风情广场，陈长林与陈钢起冲突，我不知道后来的日子里，他们是怎么调节矛盾的，不过看陈长林这样子，应该两人的火药味还在。 陈长林是什么人，面子比命还重要。 他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出丑了，不剥了陈钢一层皮，估计他是不肯罢休的。 见儿子不说话，陈长林越发嚣张了些，只听他继续说道：“陈钢啊，你不是又大能耐了吗？你现在也在大公司上班了，要不，干脆你带你那个不能动弹的妈走吧，反正你有个好姐夫，他能给你找个好工作，也能给你弄个好房子，你干嘛还呆在我家住着呢？死乞白赖地多不够爷们儿啊！” 陈长林这话，说得很过分。 陈钢的一张脸都要黑出水来了。 只听他突然说道：“陈长林，你什么意思？这房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妈有百分之五十的份额，你想把我们赶走了独吞，然后找个女人跟你一起生活在这里？我告诉你，你迟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想都不用想！” 陈长林指着陈钢：“你什么意思，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他看向我：“沈江淮，你听到了，他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要赶他走！也是天经地义，谁也没有理由来劝我大度！” 见他们父子两个又要开始剑拔弩张，我赶紧打起了圆场。 我冲陈钢挤挤眼睛，大声道：“陈钢，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夫，你就听我一句劝，你爸始终是你爸，你别跟他计较这么多行不行！” 陈钢见我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身就去了他妈的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跟陈长林，我左右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爸，我的岳父大人，你也消消气，小钢始终是你儿子，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陈长林本来对我是一肚子气，见了那些钱，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516章：守得云开 盯着我手里的那些钱，陈长林呵呵笑着，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只见他呵呵笑着：“江淮啊，这不年不节的，你搞这些干什么，我这儿退休金也不少，老是让你破费……” 虽然这么说，但是陈长林的手，还是不断地朝我这边靠着。 我顺势把那一沓钱放在他手里：“爸，这些日子陈韵不在，我也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你们，所以，我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这些钱，您拿着去买点儿好吃的好喝的，也算是我孝敬您老人家了……” 我这一番话，说得陈长林心里美滋滋的。 又表面上推辞了一番后，陈长林收起了那些钱：“那我就收下了，其实啊，我这个作岳父的，也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容易，不过呢，孝敬父母啊，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天经地义的……” 我嗯嗯几声，拍了拍我陈长林的肩膀：“谁说不是呢？您老人家也辛苦了大半辈子了，这晚年生活，可不得好好过吗？这钱是女婿孝敬你的，您拿着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说不着您！” 陈长林听了这话，立刻开始眉飞色舞：“没错啊，我都六十几岁的人了，干嘛还要看人脸色做事儿，我年轻的时候拖儿带女，把他们兄妹两养大可是不容易啊，现在老了老了，也不能踏实，女儿跑不见了，儿子又……唉，我这一辈子呀，可是真命苦啊……”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江淮啊，还好有你在，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看呀，你能顶三个儿子了！我那个不孝子，我当初生下他，就该把他给掐死！” 陈长林看着陈钢进去的那个房间，恨恨地说着。 我说：“儿女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儿和心思了，我妈也老说我不孝顺，也说还不如不生我，其实呀，我知道你们这都是气话……” 见陈长林收起了那些钱，我说：“岳父啊，今天难得大家都有空，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陈长林点点头，他盯着桌子上的那些虎虾，咽了咽喉咙： “沈江淮，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我哦了一声：“其实也不算贵，在海边也就一百多块钱一斤，但这可是新鲜的，而且个头大，咱们做个椒盐或者香辣的，美滋滋喝点儿酒，那可不要太爽了。” 陈长林点点头：“行，反正我那鹿骨酒都泡得差不多了，男人喝那个对身体好，咱们几好好补补！” 说着，他挽起围裙就打算进厨房去给我们弄吃的。 刚穿上围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冲我呵呵一笑：“我先回房间去，我这一身衣服，也不太方便，那厨房里油烟什么的，脏了实在不太好！” 说着，他一下子缩进了房间。 看着它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刚才那一沓钱，他可得好好放着，要不然揣在身上，万一被人顺去了，他可不放心这家里的任何人。 于是我也不说什么，对着他的房间笑了一下。 这时，陈钢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问我：“姐夫，我怀疑你有问题？” 我看着他：“什么问题啊？” “你今天不正常。” 我说：“我觉得我自己挺正常的啊，你为什么回这么觉得？” 陈钢哼了一声：“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清楚，他一辈子好吃懒做不着调，你刚才竟然说他辛苦了一辈子，姐夫，你说这么违心的话，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那你就是出问题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发自内心的。” 陈钢说话倒是挺直接的。 我哼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指着桌子上的虎虾说道：“待会儿这东西做好，你多吃点儿，少说话，我需要你搭腔的时候，你再回答，成吗？” 陈钢想了一下，点点头： “姐夫，行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做事儿我还是挺放心的，你自己有谱就行，我配合，我保证不再跟他吵了。” 见陈钢这么说，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陈钢，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男人要成大事儿，还真不能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牵绊一个人前进的东西，通常不是什么惊天大事，反而就是这些琐碎的细节。” 陈钢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陈长林从他的房间出来了。 一见儿子正跟我说话，陈长林原本笑嘻嘻的脸上，顿时又耷拉了下来：“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不认我这个老爸了吗？你那天还当众打我，你知道吗？要是别人早就报警把你这个不孝子给抓起来了，也亏得是我，还念着咱们的父子情分！” 陈长林越说越气愤，我看见他的双手又捏紧了拳头。 陈钢听了我的话，这次是学乖了。 只见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看向樊尚临，不管樊尚临怎么说话中伤他，他就是一言不发。 眼看陈长林这么激动，我怕他的拳头砸到陈钢身上。 于是赶紧上前用身体挡住了陈钢：“爸，你被激动，陈钢已经知道错，他几天前就跟我谈过了，他觉得您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容易，他很后悔那天对您做的一切，他想承认错误，又觉得好像抹不开这个面子，我也跟他说了，都是父子一场，没必要这么记仇，而且您大人有大量，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不是？” 我这些话，刚刚说在了陈长林的软肋上。 虽然他对陈钢此刻心里还是有愤怒的情绪，但经过我这么一说，又碍于我刚才的那一叠钱的份上，陈长林终于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愤怒。 只见他盯着陈钢：“陈钢啊，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夫这么懂事，我陈长林这辈子就谢天谢地了！” 我“安慰”陈长林：“你呀，还真别这么说，陈钢现在已经很懂事了，工作积极，非常不错。” 陈长林瞪了陈钢一眼：“可他在家里，还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唉，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 说着，他再次系上了委屈，抱着那一箱子大虾，就去了厨房。 陈钢盯着陈长林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我拍拍陈钢的肩膀：“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刚才做得很好！” 第517章：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陈长林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做饭的手艺还是一流的。 这椒盐虎虾，被他做得那叫一个香脆鲜美，焦脆的大虾壳上，那些青红相见的辣椒颗粒裹在虾壳上，一看就色泽诱人，非常有食欲。 陈长林的鹿骨酒，劲头还真不小。 我才抿了一口，就感觉一股刺激辣到了喉咙里，嘴里除了酒精的味道之外，还藏着一股刺鼻的气息，这奇怪的味道，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陈长林冲我嘿嘿笑着：“这酒的味道，你喝不惯？” 我放下酒杯点点头，又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不是，爸……这酒味儿太冲了，那鹿骨头的味道，怎么这么腥啊，我实在是……要不，我还是跟陈钢一样，喝口啤酒吧……” 陈长林抿了一口，乐滋滋地说着：“我的好女婿啊，你说这鹿骨头酒呛啊，是不是也太不识货了，弄这玩意儿我可费了好大的功夫，里面啊……不仅含有鹿骨头，最重要的是，我加了一截，鹿尾巴……“ “鹿尾巴？” 我不太明白陈长林的意思：“鹿尾巴难道不是鹿骨头吗？这玩意儿有什么区别吗？”再说，就算是鹿尾巴，陈长林干嘛要说得这么神秘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只见陈长林呵呵一笑：“我说的这鹿尾巴，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鹿尾巴啊，这玩意儿啊，是鹿的那东西……男人喝了，能更有用……” 陈长林冲我眨眨眼睛，他笑得非常神秘，又好在再跟我提示这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看着那杯浑浊的酒，我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于是我苦笑着看着陈长林：“岳父大人，我平时都不怎么喝酒，这玩意儿我是真不行，还是您老多补补吧。” 说着，我把那杯酒推到了陈长林面前。 陈长林却说：“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咱们男人多累啊，就得补补这玩意儿，我告诉你，你别看这玩意儿颜色不怎么好，我担保你今天喝一杯下去，晚上光着膀子就能去河里游一圈，还不带感冒的。” 一边说，陈长林一边把那酒杯又推到了我面前。 我见他一再坚持，也只好作罢。 抬头看了一眼岳母的房间，我说：“妈还躺在里面，要不让护工把她扶出来一起吃点儿吧？” 陈长林一听，却摆摆手：“她那样子怎么吃啊，等下让护工给她随便弄点儿菜叶子稀饭就行了，再说，让她出来，那屎呀尿呀的，味儿太重了，我实在受不了。” 陈长林说起老婆的时候，一脸的嫌弃。 陈钢盯着陈长林，嘴角动了几下，好几次想要说什么，都被我生生压了下去。 不过陈长林也确实挺过分的。 他当初脚受伤的时候，岳母可是守在他身边，尽心伺候着的，他那个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而现在他老婆躺下了，他就开始在外面根别的女人胡搞乱搞。 自从家里有了护工之后，对老婆更是不管不问，估计心里巴不得老婆早点儿死，他好他快速合法地发展他的第二春吧。 想到这里，我真是替岳母感到寒心。 不过一想到她当初怎么对我，怎么对我妈的情景，我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毕竟当初是她选择要嫁给陈长林的，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东西。 她能一直坚持下去，想必是清楚自己将来的结果。 这也就怪不得谁了。 这一边，陈长林夹起了一只虎虾。他美滋滋地抿了一下虾壳，眼睛一亮：“这新鲜的货色就是好，味道都不一样，就这虾壳炸出来都是带着甜味儿的。” 剥开虾壳后，陈长林美滋滋地吃着大虾，一边吃一边啧啧赞叹。 我见时机成熟了，于是对他陈长林说道：“爸，你觉得这虾味道还行？” “非常不错！”陈长林冲我举起了大拇指：“要说还是我女婿知道疼人，这么好的东西，我呀还真是第一次吃，说起来啊，也是拖了江淮你的福了。” 一杯酒下肚的陈长林，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见他开始上头了，我靠近了他：“爸啊，其实我呀，早就想带着你出去玩一趟了，这个世界上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您老是守在一个地方，很多东西都见识不到。” 陈长林一听：“好呀，我就想到处去走走。”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这个人啊，很喜欢旅游的，年轻的时候嘛，我是没钱，后来年纪大了，我买了车，跟同学们组车队出去，可是那些人啊，我不喜欢！他们太爱炫耀了，跟一群傻子似的！所以，时间长了，我也不爱跟他们出去了。我本来想着退休了，能自己好好生活了，可我那老婆现在那样了……” 说着，他擦了擦眼睛：“我命苦啊，我这辈子……唉……” 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表面却只能顺着陈长林的意：“岳父啊，你放心吧，以后女婿我会孝顺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等着，这世界上的大好河山，您一定得多走走！“ 陈长林听了我的话，眼睛亮了一下：“女婿啊，我也想多走走，可是这钱实在不允许啊，我现在一个月才三千，三千能干什么？吃饭都不够用啊。” 见陈长林终于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终于说道：“岳父啊，要挣钱还不容易吗？像您这样的人，挣钱就是点点头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陈长林抬眼：“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夹起了一只大虾放进了岳父的碗里：“爸，女婿现在不才，挣了点儿小钱，不过啊钱是挣不完的，女婿自己嘛，只有那点儿能耐……” 陈长林盯着碗里的那只虾，却没有立刻去吃。 他依旧的定定地看着我：“你想让我帮你？我可告诉你，我可不会给任何人当马仔，当年我再怎么说也厂子里的业务骨干。后来工厂破产了，我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现在是退休时光，我的精力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我微笑着冲他摆手低声说道：“岳父啊，这事儿，其实不用你怎么忙活的，您只需要跟着我去一趟首都，就行了……” 第518章：志在四方 听了我的话，陈钢愣了一下。 只见他看向我，满眼的疑惑：“姐夫，你让我爸跟着你去首都，你是想……” 见陈钢要说胡啊，我担心他误事儿，赶紧也给他夹了一只大虾：“陈钢，你试试这个大虾，你爸的手艺还真的不错，我看呀，比那外面的大厨做的好吃多了！” 一边说，我一边冲陈钢眨眨眼。 陈钢虽然不安地看着我，但还是忍住了下面要说的话。 陈长林听说我要让他去首都，也愣住了，只见他放下了筷子：“江淮，我去首都干什么，那地儿我也不熟悉，你想说什么啊？” 我笑了笑，之后便抬起了身子：“爸，是这样的……” 左右看了看后，我起身来到了岳母所在的房间。岳母半躺在床上，见我来了，她冲我虚弱地微笑了一下，随后对我挥了挥手。 几个月不见，岳母的样子变得瘦骨嶙峋。 她的脸上，更是一点儿血色也看不到了，人就像是被抽调了灵魂一样，虚弱无比。 一旁护工，正在给喂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我进来了，护工冲我点点头：“沈先生，好久不见了。” 我也对着她笑了一下：“辛苦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拉上了旁边的门。 客厅里只有我和陈长林父子在。回头的时候，这对父子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就像陌生人似的。 回到餐桌前，我端起桌子上的“鹿尾巴”酒，再次抿了一口后，我好像真的感觉浑身一热。 借着这劲儿，我对陈长林说道：“爸，是这样的，我打算自己成立一个公司！” 陈长林一听立刻拍手叫好：“好呀，成立公司好！自己做老板，不给别人挣钱了，想怎么花就这么花钱，也不看老板脸色了！女婿，你做得对！” 见陈长林这么激动，我又抿了一口酒：“岳父，你也觉得，这事儿可以做一做？” “当然！男儿志在四方！老是给别人打工，肯定不是个办法，得想法子赚钱才是硬道理，别的什么都是假的！” 陈长林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热血沸腾。 我微微一笑：“岳父大人，其实我自己嘛，倒是不急，毕竟我还这么年轻，以后想要施展才华的机会，多得是。我呀，就是心疼您，您都这个岁数了，再不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享受，以后年纪一大，就没机会了。” 说到这里，我露出一种心疼的表情。 陈长林听了，也似乎突然感觉满腹心酸，只听他说：“对啊，女婿，你说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我现在好像感觉，我自己才刚刚参加工作！好像还是个单生青年，怎么一转眼，我都有外孙子了……” 说着，陈长林的眼睛竟然红了。 他叹着气：“人生啊，悠悠岁月不回头，这一辈子活个什么劲儿啊！“ 陈钢盯着他爸的“表演“，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陈长林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反应，继续絮絮叨叨诉说自己的不幸。 “我当年啊，也就是因为家庭的捆绑，如果不是因为拖儿带女，我早就跟着别人出去闯荡了。如果那个时候把握好了机会啊，就现在，就你们上班那金融城里，肯定有我的一席之地啊！说不定，我现在也别人前呼后拥着，身边好几个漂亮女秘书，陈总陈总地叫我了，我也不用……唉……” 陈长林的这番话，听得我虽然很想笑。 但我还是忍住对陈长林说：“爸，您当年确实是可惜了，但是人生嘛，谁能说得准将来是什么样的，或许您辉煌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陈长林苦笑着：“我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你说的我人生才刚刚开始，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可笑呢？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呀，早就认命了。” 说着，陈长林一把将辈子里的“鹿尾巴”酒喝了下去，并且仰天长叹一声：“我现在呀，就盼着自己不要生病，能活动的时候就活动活动，广场舞上的那几个老姐姐，其实都对我印象挺好的……” 听了这话，陈钢抬眼怒视着陈长林。 我冲他眨眨眼：“陈钢，你夹几个虾去你妈的房间看看，这玩意儿咱们南山市少，让你妈也尝尝鲜，另外给护工也吃一吃，要不然人家会觉得咱们主人家吃独食，这样不太好！” 陈钢哦了一声，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夹了几只大虾就去了他妈所在的卧房。 见陈钢离去了，我朝陈长林靠近了一些：“爸，我刚才的意思，你应该没明白。” 陈长林瞪大眼睛看向我：“你，什么意思？” 见我不说话，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往一退：“沈江淮，我明白了，你是想问我借钱吧，我可没钱！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注意！怪不得你今天弄了几只破虾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我实话告诉你，我陈长林的钱，那可都是我自己花的，你当年娶我女儿的时候，还欠了我十万彩礼，这钱我还没找你还，你现在还想打我的注意，你没门儿！” 陈长林还真是厉害，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竟然认定我在打他钱财的主意。 同时，我在心里也冷笑了一下，这陈长林兜里比脸上都还干净，除了每个月的退休工资，他根本就没有被的收入了。 就这他还以为有人惦记着他的钱，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陈长林虽然对我横眉冷对，但我还是看着他笑道：“爸，你可错误理解我的意思了，我怎么会问你要钱了，我是打算啊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给你五千块钱！” 听了我的话，陈长林一愣。 大概是他也没想到天上会掉下这种好事儿，于是一愣：“江淮，你可别框我，我陈长林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天上不会掉馅儿病，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呵呵笑了两声： “岳父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就是借我十个脑子，我也不能骗到你！” 陈长林瞪了我一眼：“你知道就好！” 我又笑了几声，随后低声道：“我呀，是想请你去做我新公司的董事长……” 第519章：蛇吞象 “董事长！？” 听了这三个字，陈长林身子一挺。 很显然，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并且“董事长”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好像确实听遥远的。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沈江淮！？江淮？！我的好女婿！我刚才真的没听错，你要然让我去做董事长？” 我点点头：“岳父，你没听错，我要在首都成立一个公司，这董事长兼法人的位子，就准备留给你！” 那一瞬间，我看见陈长林的眼睛闪了一下。 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的公司，让我去当董事长，还做法人？这……” 想了一下，他立刻警觉起来：“我可没钱投资啊，我的钱都是养老金，再说我……”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消了他的疑惑：“爸，你就放心吧，这个公司从成立到后里面的经营，我呀，绝对不会问你要一分钱！” 陈长林说：“不要我一分钱？你还倒给我钱？” 我嗯了一声：“是的，就是这样的！” 陈长林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沈江淮，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一分不出，当你公司的总经理，你还每个月给我开钱？你这是什么操作啊，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不得不说，陈长林虽然爱钱，但他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他知道我这么突然找上他，一定有我的目的，于是他就这么盯着我，长时间都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幽幽地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玩意儿终究还是瞒不过爸你！” 我笑嘻嘻的样子，让陈长林不太高兴。 只见他严肃地看着我：“沈江淮，有事儿说事儿，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陈长林不吃这一套！” 我点点头，随即回头看来一眼陈钢那边。 见他还没从屋子里出来，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爸，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成立哪个公司，就是想背着公司挣点儿私钱。我呀，这就是利用公司的便利，给自己挣钱，这事儿要说合法也都是走的正规途径，但就是怕被公司知道，说我以权谋私，所以……我没办法用自己的名字来成立这个公司……” 我的这些话，言简意赅，我估计以陈长林的智商，他应该是听得明白的。 于是我继续说道：“爸，有时候挣钱啊，就是一个机会，商机一晃而过，我在想啊，如果我现在不做，以后要是被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陈长林接过话来：“所以，你想借用我的身份，来成立你自己的公司？” 听了这话，我一拍大腿：“爸！所以说，你是这个家里最聪明的人！这事儿啊，我可不敢跟陈钢说，虽然他是我小舅子，但他太年轻了，万一不小心把这事儿给说漏嘴了，那我在黑龙资产，就根本呆不下去了。” 陈长林哼了一声：“废话！我是什么人！我见过多少大世面，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见陈长林这么说，我立刻知道有门儿了。 于是起身把沙发上的公文包打开，里面有我实现准备好的一条价格不菲的香烟，这是我从韩念之那儿顺走的。 她当时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最近心情苦闷，打算自己抽着玩儿，怎么？你不会这点儿东西都舍不得吧？” 韩念之却对我冷笑了一声：“舍不得？什么舍不得啊，这玩意儿也不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费南天给了我一箱，我觉得这味儿才冲了，一直没抽，你要的话，都拿去吧。” 我乐呵呵地把那条香烟塞进了包里：“现在不需要那么多，以后啊，我再来慢慢取。” 当我把这条香烟递给陈长林的时候，他微笑着：“女婿啊，要是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我真以为你还挺孝顺的，又是好烟，又是大虾的，让我都快找不着北了……” 我坐下来，又抿了一口酒。 还别说，这几口下肚，我身上真的暖和了不少。 看来，这“鹿尾巴“酒确实是有功效的，虽然味道实在太刺鼻了，但不得不说，确实是好东西，怪不得陈长林对它评价这么高。 我继续对陈长林说着：“爸，我那公司其实很简单，您挂个名字就行了，别的经营什么的，都不需要你来管理，每个月除了给你开五千的工资，年底还按照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分红，你看怎么样？” 陈长林嗯了一声，突然表情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只见他坐在原地，也不吃东西，也不喝酒，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眼珠子一直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那一瞬间，我有些抓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气氛突然间有些焦灼，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 陈钢一直在房间里，应该是在跟她妈说些什么。 今天晚上我要过来，陈钢应该是觉察到了什么，但这个孩子的优点就是，心里明明预感到了一些事儿，但就是不愿意开口问。 过了好一会儿后，陈长林突然对我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我，你不亏吗？” 听到陈长林想的是这个，我心里是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于是我说：“爸，不瞒你说，我们做金融的，都是无本生意，就是靠脑子赚钱而已，所以，我要是挣了钱，那就是无本万利，所以，亏是亏不了的，您就放心吧。” 陈长林哦了一声：“原来，你不需要本钱啊？” 只见他又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既然不需要本钱，那这分配的方式，我可就要提点意见了。” 我看着陈长林：“爸，你说！” 陈长林冲我呵呵一笑：“都不要本钱了，你还分走百分之八十，那我多亏啊？再说，你不找我找别人当董事长，你也不放心，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陈长林，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这种人，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吃相真是太难看了。 不过我刻意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爸，那你想要多少？” 陈长林对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也不多要，咱们一人一半，除了工资以外，我还得要你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第520章：多多关照 陈长林这一番话，真是令我大开了眼界。 想不到这厮在金钱利益面前，竟然如此的贪心。见我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陈长林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挥舞了一下：“江淮，你怎么不出声啊？” 我盯着这个贪心的男人看了好长时间之后，突然微微一笑：“爸，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会不会太多了？” 不想，陈长林却摇摇头：“多吗？我觉得还行，江淮你想想，我可是董事长，难道这点儿钱都不应该分吗？” 当时我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怒气，看着陈长林那副无赖的嘴脸，我恨不得一个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 不过，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一时的任性。 我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陈家的全家福，陈韵正站在最中间的地方，对着我轻轻微笑，我，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越看越感觉神秘。 这张照片我在很久之前就看到过。 但今天是第一次，我感觉里面的几个人都很诡异，他们对着我笑的时候，那嘴角的微微上扬，让我不寒而栗。 再次看向陈长林时候，我的表情又恢复了自然。 我笑着说：“爸，你这个提议非常好，百分之五十不多，一点儿都不多，要不这样吧，我干脆分给你百分之六十，而且在公司章程上著名，你是公司的法人和大股东？” 陈长林一听，立刻双手一拍：“行啊，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可是不会往公司投一分钱？你千万别打我的主意？” 我点点头：“当然，你是我妻子的父亲，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全心全意为你想得周全的！”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陈长林果然是大悦。 只见他对我举起酒杯：“行！江淮，咱们以后不仅是父子关系，还是同事，合作伙伴了，以后有钱一起赚，你老丈人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陈长林对自己，总是有一种满满的自信。 虽然不知道这种自信源自哪里，但这些感觉，让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对他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我也举起了桌子上的那杯酒，慢慢说道：“爸，那以后就辛苦你了。” 陈长林哎了一声：“咱们父子中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关系比很多亲生父子都要好得多，以后江淮你的事儿就是我的谁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有钱嘛，大家一起赚！” 看着陈长林的这副嘴脸，我感觉挺恶心。 这就是典型的市井小人，有利可图的时候，就跟你称兄道弟，一旦发现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你在某些方面妨碍他了，他就一脚把你踢开。 其实世人大多数这样，但陈长林在这方面，做得稍微过了一些。 唯利是图是人的共性，可陈长林将它发展到了极致。 见我不动声色，陈长林道：“江淮，你怎么不说话，我，说得不对嘛？” 我一笑，将手上的酒杯与陈长林手里的碰了一下：“爸，你说得很对，都是生意人，以后咱们一定要多多关照！” 陈长林一听，脸又笑成了一朵花儿。 只听他说了一声好，然后将杯子里的“鹿尾巴”酒，一饮而尽！ 见陈长林都干了杯里的酒，我盯着那些黄黑色的浑浊液体，虽然心里是万般的抵触，却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这大半杯“鹿尾巴”酒下肚，我顿时感觉整个喉咙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 赶紧放下杯子咳嗽了几声，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发现陈长林竟然又给我的空酒杯满上了。 “江淮啊，不是我这个当岳父的说你，你这酒量啊，确实不怎么样！你这样可不行，之前你是给老板打工，不能喝谁也逼不了你，但以后你可是做大老板的人了，出去赚钱都是为自己，那喝酒这技能，也就必不可少，你这样一喝就难受，以后怎么谈业务啊！” 说完，他把那杯重新满上的酒，又推到了我跟前： “再喝一杯，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练练你的酒量！” 我盯着那杯酒，又看了一眼陈长林，微微停顿了一下后，我什么都没说，端起那浑浊的酒又大口喝了下去。 那天晚上，在陈长林的“教导”下，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陈长林的“鹿尾巴”酒，果然是个大补的东西，我只感觉到浑身发热，整个心窝子，就像是着了火一把。 大冬天里，陈长林家也没有空调暖气啥的。 我脱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却还是觉得热地透不过起来。 也许是见我的样子不太对劲儿，陈钢都吓坏了，只听他对陈长林说道：“爸，姐夫酒量一直就不好，你就不要再跟他喝酒了，万一出点儿事儿，那可就麻烦了！” 听了儿子的话，陈长林却满不在乎：“男人喝这么点儿酒怎么了，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学着你妈那么多事儿，你妈好不容易躺下了，我这才没清净几天，你又给我来这一出，你再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子把你撵出去！” 这一边，我已经喝得整个人晕晕乎乎了。 听见陈长林在骂陈钢，我冲陈钢挥挥手：“你别说了，我跟爸高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陪他喝顿酒，当然应该高兴！” 说着，我一拍陈长林的肩膀：“对吧？爸！你高兴吗？” 陈长林呵呵笑着：“我当然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当时的我，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但是我知道，我的脑子清醒的，虽然说话舌头打结，但我想说什么，在说什么，我非常清楚。 这大概就是酒醉心明吧。 喝了这么多酒，我自然不能开车回去，陈钢说送我，我摇摇头：“你也沾了酒精，不行，万一出事儿，你后半辈子可就完了……我还是自己回去……”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子久往后一倒…… 恍惚中，我感觉陈钢把我弄到了床上休息，当时周围的一切好像很乱，我似乎听到了儿子小冰的声音，以及陈韵熟悉的埋怨声： “都怪你们，明知道江淮不能喝酒，你们还……” 第521章：木槿花红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脑子响了一下 禁不住想要从床上弹起来，可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浑身瘫软无力，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喉咙里非常干燥，我用尽全力，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小冰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他好像是在嘤嘤地叫着爸爸，声音哽咽着，像是在哭泣。这声音听得我心里一紧，我伸出手旁边一下下摸索着，可手心只是抓着空空的一片，什么也够不着。 我用力张嘴，好不容易才叫出了“小冰”两个字。 可对方似乎根本听不到，哭声反而越来越大。旁边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陈韵，伸手轻轻抱起了他，一边安抚，一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这一招果然很见效。 很快，孩子就停止了哭泣。而这个时候，女人的嘴里轻轻哼起了一首童谣，这歌声很熟悉，正是陈韵经常唱给小冰的那一首。 微微张开眼睛，我盯着他们母子所在的位子。 看着那身影，我心里一酸，眼角的泪就忍不住一滴滴往外流。 轻轻抽泣的时候，身旁的女人好像注意到到了。 她放下睡着的孩子，随后蹲在我身边。只听她继续哼着刚才的童谣，随后用纸巾轻轻替我擦拭起了眼角的泪痕。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江淮，我回来了，我带着儿子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陈韵的声音很软，她的气息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的整个耳根子有些发麻。 酒精的后劲儿，让我整个身体感觉完全试不上力气。我奋力抬起手臂，想要抓住陈韵的手臂，可身子就像是鬼压床一样，还是动弹不得。 “陈韵……小冰……” 我在嘴里痴痴念叨着，可陈韵却好像一个字儿都没听到，她继续在我耳边说着：“沈江淮，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坐在了我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火气太重，我竟然感觉到她的皮肤是冰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不过这样的体温，正好缓解了我身体上的灼热。 我把她牢牢搂在怀里，嘴里发出微弱的声响…… 那天晚上，我睡地昏天黑地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陈韵家的小屋里，而我自己睡的这张床，就是陈钢的床，陈韵出嫁前，就在这间屋子里住着，后来她出嫁了，陈钢就住了进来。 拉开窗帘，我伸了个拦腰。 起身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床的左右，整张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陈韵和小冰，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这时，陈钢推开门进来，见我醒了，他说：“姐夫，我煮了点儿面条，咱们一起吃了上班去吧？” 我盯着他：“昨天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在你房间？” 陈钢嗯了一声：“当然啊你喝醉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拖进来的，然后你一个人一觉睡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见我不说话，陈钢接着说：“面条差不多已经熟了，起床吧。” “你会煮面条？我没听错吧。” 陈钢说：“面条有什么难的？放点儿盐巴的事儿，只要姐夫你不嫌难吃就行了。” 见我起床了，陈钢也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穿上。 我问他：“你昨天睡的客厅？” 陈钢点点头：“当然，姐夫你喝成那个样子，我们都不敢动你，你一个劲儿的说胡话，我也只好把自己的床让给你了……” 我愣了一下：“我说什么了？” 陈钢看着我：“姐夫，我知道你是想念姐姐跟小冰了，但是他们现在都没有音讯，你真别太难过了，他们会回来了的。” 说完，陈钢两三下穿好了衣服。 我坐在一旁，努力回忆着昨天的情景。 虽然过了一夜，但我的脑子里还是晕晕乎乎的，深吸了一口气，我甚至还能闻到陈韵残留下来的体香。 但是床上地上，都没有看到陈韵母子出现过的痕迹。 禁不住摇了摇头，看来陈长林的“鹿尾巴“酒，还是太厉害了，竟然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不过我也奇怪的，如果说真是因为“鹿尾巴”酒，我才做了这样的梦，那么，我梦到的人应该是罗芳才对啊。 陈韵背叛过我，在很早之前我对她已经在生理上产生不了冲动了。 为什么还会做梦梦到跟她一起…… 有人说生理反应，才是人最真实感受的反应，想到这里，我真是觉得实在是可耻，为什么一些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做的，竟然大相径庭。 我摇头叹息了一阵子后，还是穿好了衣服准备去上班。 就在我刚刚起床的时候，突然间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枕头上。 只见浅色的枕头上，一个殷弘的唇印落在上面。那颜色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今年年初的时候，陈韵花了三百多块钱买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看见陈韵又弄了个这东西回来，便说了一句：“你口红得有上百只了吧，弄这么多干什么啊，上个星期你才买了一只，不也是一模一样吗？” 陈韵哼了一声：“看来你果然什么都不懂！这能一样吗？这是木槿花红，上周那个是烂番茄色，那个显皮肤白，这个显起色好，能一样吗？！” 见我还是不明白，陈韵干脆把两只口红并排放在我跟前：“来来来，你比一下，这两个颜色根本就不是一个色系，你什么眼睛啊，这能一样！？” 盯着两只口红看了好半天，我才终于分辨出了他们的不同。 我说：“反正都是口红，这么多颜色，有必要吗？” 陈韵瞪了我一眼：“你呀，我就知道你心疼钱，你这个人太爱钱了，钱能跟青春比吗？我现在涂它，跟四十岁涂它们，那能一样！” 陈韵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听到这里我便不说话了。 此刻，当我再次看到枕头上颜色的时候，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这就是陈韵的那只木槿花红色！ 这时，陈钢再来叫我吃饭。 我抬眼看着陈钢：“你女朋友用的什么颜色口红？也是木槿花红？” 陈钢一愣，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没事儿了，赶紧吃了饭上班去吧。” 第522章：东家不打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问陈钢：“昨天，你姐真没回来？” 陈钢一愣：“姐夫，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姐都走了那么多天了，她要是回来了，肯定会先给我们打电话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姐走的时候，没让任何人知道她去哪儿了，这就说明，她一定不想要我们知道她的下落。” 陈钢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可是今天早上在他枕头上发现在那个口红印，也不像是以往的痕迹，最重要的是，我直到现在，身上都感觉有隐隐的女人的体香味道。 于是我又问陈钢：“昨天晚上，你睡在哪里？” 陈钢说：“我家的客厅沙发上，以前姐姐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我就住在那里。” 我哦了一声：“那，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动静，没有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起床我就直接去进屋找你了。” “进屋找我？”我想了想：“那我房间里，你看到什么了吗？” “姐夫，你什么意思啊？“ 我赶紧解释：“我是说，你除了我，还看到了什么别的人和事儿吗？” 陈钢摇摇头，更加不仅理解地看着我。 我见他如此，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说：“好好上班吧，工作的机会来之不易，现在这个阶段，钱不好挣，打起精神来比什么都真实。” 陈钢嗯了一声。 我继续开着车往前，过了一会儿后，陈钢突然问我：“姐夫，你跟我爸说那公司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啊？” “公司的事儿？”我用力捏了一下方向盘：“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帮朋友问问的，你爸现在正好在家里没事儿，发挥发挥余热也是正常的，挣点儿钱不正好缓解你们家经济压力吗？” 虽然我的这一番说辞，陈钢并不太相信。 但他也只是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天下午，我就带着闫军去了一趟投资办。 蒋义成一见我们来了，非常高兴，他指着助农项目的文件报告说着：“你们黑龙资产的计划书我看过了，做得非常不错！” 我与陈钢对视了一眼，随后，我把补充资料递给蒋义成：“这是上次你提出整改的一些内容，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打算下个月就正式实施了。” 蒋义成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我认为完全可以实施了。” 收好资料后，他看着闫军：“小闫，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小果学了个新菜，跟着你嫂子学的，糖醋里脊肉，那味儿可正了，正要你要是有空，晚上也来试试？” 闫军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啊，沈经理说全部门要加个班，有个新投资项目的财务报表，要大家一起分析一些……” 挺了这话，蒋义成脸色不太好看。 他瞥了我一眼：“沈江淮，你怎么回事儿啊，都下班了，还剥削员工剩余价值，你这个领到怎么当的，干脆我亲自打电话给你费总说说！” 听了蒋义成的话，我苦笑了一下：“公司工程赶得急，这不都年底了吗？我也想让大家多赚赚钱。” “多赚钱？”蒋义成眉头一挑：“多赚钱就不让人休息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长年劳工这事儿出现吗？” 说着，他看了看闫军，大手一挥：“沈江淮，别人加不加班我管不着，反正闫军今天晚上，人我是要定了，你看着办吧。” 我无奈地一笑，随后冲蒋义成点头：“行啊，你蒋大哥都说话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毕竟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了小果和闫军的好事儿啊！“ 说着，我看向闫军呵呵笑着。 蒋义成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拍了一下手说道：“沈老弟，我就知道你够意思，我告诉我小果跟闫军结婚那天，我呀一定得跟你好好喝上一杯！“ “那行啊，我就等着这杯喜酒了。“ 说完，我对闫军又道：“行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再回公司了，直接去找小果吧！” 闫军一听，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沈哥，我要是走了，那公司的事儿？” 蒋义成见状，板起了脸：“闫军啊，这个世界上，少了谁不能正常运行了，你就老老实实按照沈经理的话做，赶紧去找小果吧！” 我也对闫军说：“我会安排接下来的工作的，你放心，这单子做下来，该你的业绩一分不少，万事有我呢！” 闫军还想说什么，蒋义成直接甩了一把车钥匙给他：“赶紧走，开我的卡宴去接小果，她要是看到你来，非得乐坏了不可！” 闫军走后，蒋义成起身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沈老弟，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费南天怎么也开始打起了擦边球，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这事儿必须按照规定来办！不能铤而走险！” 蒋义成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说着，他把黑龙资产的计划书递给我：“你看看，这是今天早上费南天让人给我带过来的，你看看上面这些东西，这跟他投诉凤凰投资的，有什么区别！？” 接过那些资料一看，我也震惊了。 之前我草拟的那些条款，被费南天全部改动了，他把自己的利益扩大到了最大化，步步铤而走险，完全不顾后果。 我赶紧解释着：“蒋大哥，这些我之前都没看到过，而且我发誓，费南天之前真的也没跟我提起过！” “你不知道？”蒋义成反问我：“你可是黑龙资产资本部经理，没有你的授权，你下面的人敢这么操作？” 我苦笑了一下：“蒋大哥，你说得没错，我虽然是公司的主管经理，但是我也只是个打工仔，受制于人而已！你手里端的是铁饭碗，而我手里的是瓷饭碗，谁重谁轻，我心里自然有数。” 蒋义成哼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我按照你们费总的这堆东西来批准？” 我顿了顿，抬头看着蒋义成：“蒋大哥，权力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蒋义成头一偏：“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考虑你？” “当然不用！” “为什么？” 我笑了笑：“因为东家不打打西家啊！” 第523章：女强人 听了我这么说，蒋义成沉默了一阵。 随后，他也冲我一笑：“沈老弟啊，想不到你还这么豁达，其实我一开始就是担心你有情绪，这费南天胡搞瞎搞，你作为他的下属，我也知道你难做。但如果我给你开后门，咱两这种关系自然是不好撕破脸，可是我职责在身，也挺难做的。” 我嗯了一声：“所以，蒋大哥你请放心，你不用担心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南山市这么多金融公司都瞪大眼睛看着你，你可不能行差踏错！” 听了这话，蒋义成盯着我看着，眼神很凝重。 随后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再次合上了那些资料。 “沈老弟，如果你不愿意在黑龙资产工作了，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去处，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不过……”说着，他笑道：“可能那些公司都不如黑龙资产有名气，但是薪水福利不一定低。” 我一听，赶紧抬眼：“谢谢蒋大哥的好意了，我沈江淮啊，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尝尽了心酸，有些事儿啊，真不想再试了。” 蒋义成听出了我的话里有话：“你是想……“ 我点点头：“我呀，打算自己做个公司，但就是时间上挺急的……” 蒋义成问我：“你打算做什么公司？” 我一见他这样问，就知道有门儿，于是道：“最近与黑龙资产合作的，金融投资第三方中间公司没做了，现在黑龙资产的投资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第三方公司，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想试试水，打算跟朋友合伙成立一个第三方。” 蒋义成一边听一边点头：“挺好的想法，这种第三方公司投入少，而且见利也快，不过就是需要确定的项目。” 我赶紧说：“所以啊，我如果成立了这样的公司，可以把黑龙资产的项目拿过去做，这样，我就有了项目保证，赚钱就容易了。” 蒋义成再次点头：“沈老弟，你这想法是真的不错，其实赚钱啊，就是要学会把握商机，毕竟机会流逝了就不会再有。” 我一听，眼睛一亮：“蒋大哥，你也觉得我这法子可行！” “当然！” 见蒋义成这么爽快，我赶紧把要去首都成立公司，但是时间卡点的问题，跟蒋义成说了一下。 蒋义成听了说道：“这个是没错，这第三方公司审核标准很严格的，一个月两个月都是常有的事儿，急不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我却说：“可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现在黑龙资产有个上亿的大单子，就等着第三方共公司签署托管协议，如果要等上一两个月，那就黄花菜都凉了。” 蒋义成喝了一口水：“那也没办法嘛，得按规定办事儿，任何人都不能逾越。” 说完这句话，蒋义成也不再说什么。 他就像我不存在了一样，拿起一旁的书翻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也渐渐变得很凝重，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偶尔听得到蒋义成哗哗的翻书声。 我抬眼看着墙上的时钟，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 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那是一种女工作人员，她拿进来一叠资料对蒋义成说：“蒋主任，这些都是需要你签字的。” 蒋义成指着他办公桌上的一角：“放这里吧，我有空就看看。” 女人走后，门并没有完全关上。 我起身关上大门。 回身的一刻，我对蒋义成说：“听说邓娜辞职了？” 蒋义成点点头：“那管理户籍的破工作，一个月不到三千块钱，干什么啊干，我让她好好在家调养身子，她太瘦了点儿，身体好了以后才好生孩子。” 听到这话，我坐了下来：“其实我很同意蒋主任你的看法，女人嘛，其实并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工作，有个好老公，生一堆孩子，才是最幸福的事儿。” 这话蒋义成果然爱听。 他对我笑着：“还是沈老弟你了解我，为了不让她上班的事儿，邓娜天天跟我耍小性子，但这是关乎我孩子身子健康的事儿，我可由不得她！” 我笑着赞扬道：“蒋大哥您这话说对了，这才是有责任感的男人！” 见蒋义成对我的态度比刚才好点儿了，我顿了顿又道：“不过蒋大哥，我觉得邓娜的心情，您也应该理解一下。“ “她的心情？她还能有什么心情，我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她还想干什么？” “邓娜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蒋大哥您这样的真爱，她肯定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投入家庭的，所以她现在憋屈苦闷，也是可以理解的。” 蒋义成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说：“要不这样把，反正邓娜也是干过金融的，我那新成立的第三方公司，就让邓娜来做执行董事长。蒋主任你不要着急，那公司其实一点儿都不忙，由我全盘操控，邓娜还能分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您看怎么样？” 我的这一番话，彻底让蒋义成的神色舒展开来。 我知道他等来等去的，不过就是这个结果而已，邓娜成为了股东，就相当于蒋义成也能分一杯羹，他尽心尽力为我做的一切，才能落实到他自己身上，有利可图。 这蒋义成就是典型要顶青山不松口，不愧是老狐狸！ 果然，蒋义成微笑着对我说道：“如果沈老弟你自己成立第三方公司的话，按照正常速度办事儿，这营业执照也肯定是下不来的。” 我赶紧道：“所以，我才会来求老哥你帮忙，这个忙，整个南山市，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顿了顿后，蒋义成终于松了口：“这样吧，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抓紧时间，能精简的程序就精简一些，争取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事儿搞定！” 我听了他的这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于是我对蒋义成说：“蒋大哥你放心吧，这公司开起来，一定是一本万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蒋义成却摆摆手：“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是为了让邓娜能开心。“ 我微笑着道：“这个我当然明白！“ 第524章：小卡片儿 一个星期后，陈长林跟着我去了一趟首都。 在蒋义成事先的安排下，我们经历了一路的“绿灯”，很快以陈长林为法人的第三方公司就成立好了。 中间股东分配的比率是，陈长林占比百分之七十，邓娜百分之三十。 看到公司章程上股东占比后，陈长林呵呵笑着：“女婿啊，这怎么好呢？不是说好了我分百分之五十吗？你这一下子给了我百分之七十，我多拿百分之二十，这就太……要不，那百分之二十，还是给你吧？” 我收好那些东西，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爸你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钱给你给我不都一样吗？你就别客气了。”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五千块钱现金递给我陈长林：“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按时打在你的卡上，你到时候自己去取就行了。” 陈长林一见到钱，眼睛都直了。 他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现金，突然间好像又觉得不太好，于是从里面扣了一小叠给我：“江淮在，要不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儿啥？” 我盯着那些钱，可能有个十来张。 心想，别看这钱不多，陈长林可是下了大决心了。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跟一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估计是看到我一下子多分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他，一下子被感动了吧，所以，才会突然对我这么“大方”。 我把他的手臂推了回去：“爸，没事儿，我有钱！你把这些钱给我，我还是得买东西孝敬你，何苦呢。” 见我怎么也不肯收那些钱，陈长林推辞了一番。 最后他还是收起了钱，大手一挥就要跟我下馆子吃饭：“今天这顿我请客，女婿你说，吃生猛海鲜还是外国菜，随便你点！” 我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我定了下午四点的机票，现在已经马上中午十二点了，我们先去酒店收拾东西，之后就去机场随便吃点儿吧。” “现在就走？”陈长林瞪大了眼睛：“咱们才来了几天啊？这大好的首都风光，就不多玩玩儿就走了？” 我小心地把营业执照放进文件袋里：“南山市那边，我还有一堆事儿忙着，是真的没时间呆了。” 我这话可不是哄他陈长林。 我是跟韩念之越好了的，等这边营业执照一下来，马上就投入到美玲资产签约的项目进展中去。 樊尚临的尿毒症，虽然是个慢性病。 但已经好几年了，听说，如果突然病情加重，就会完全失去意识。 到时候万一他昏迷不醒了，那明凤就是她的全权监护人，到时候她万一有点儿别的想法，或者她那个药剂师前男友再给她出点儿什么馊主意，那可就真是夜长梦多了。 所以，我得第一时间赶回去才行。 陈长林见我走得匆忙，赶紧跟在我身后：“沈江淮啊，我的女婿，你说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那儿再忙，也不紧赶慢赶这一会儿时间啊。” 听了陈长林的话，我放下了脚步。 回头我看向他：“爸，我看你这话里有话的，你是有别的意思吧？没关系，你明说就行了，我听听。” 陈长林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有些猥琐。 看到这副样子，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陈长林把我拉到了一边，只见他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小卡片。 见到这玩意儿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这东西你还收着！？你想干什么啊！” 眼前的这张小卡片，上面的女人衣着暴露，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我不知道陈长林看着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恶心的。 这张小卡片是前几天我和陈长林住酒店的时候，在门口的地毯上发现的。 当时陈长林捡起来后，眼睛一亮：“江淮，你看看这女人还不错，首都的女人就是比咱们南山市洋气……你看我们要不要……” 我当时走在前面，放下行李后我说：“那图片上的人，和你真正找来的，可不一样。而且啊，估计还会遇到仙人跳什么的，那才是人财两空！” 听我这么说，陈长林走到我面前：“我的好女婿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有生活经验啊！？” 一边说，他一边啧啧两声。 看着他一副丑恶的嘴脸，我当时还真想两个耳光给他糊上去。 见我死活都不同意找女人，陈长林也只要作罢，只见他一个人靠在床头上，摆弄着手里的卡片：“这姑娘，看年纪不到二十吧，还真水灵，皮肤也白……” 我走过去一把抽掉他手里的卡片，之后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这房间咱两一起住的，别搞这些东西。” 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 陈长林见我认真了，只是动了动嘴角，也不好再跟我争论什么。 那天扔掉卡片之后，我以为陈长林这心思也打消了，可闹了这么一圈，这张卡片竟然又回到了他手里。 站在角落里，陈长林笑得越来越萎缩：“你看咱们好不容易出来这一趟，就这么回去了，多不划算啊。”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想晚上去找女人玩儿？” 陈长林朝我这边又靠了靠：“江淮啊，咱两平时是爷两，出来就是朋友了，男人嘛，都有哪方面的需求，你看你妈也瘫了那么长时间了，我实在是不容易啊……而你呢，陈韵走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陈长林这话，说得我是火冒三丈。 我怒视着他：“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闹腾，你要真好这一口，你就回南山市去，在那儿只要我没看见，你想怎么找都可以！” 说着，我也不再理他，大步就朝前走。 在候机楼吃饭的时候，陈长林还试图说服我留下来，我大口大口吃着米饭，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陈长林自觉得没趣了，也就不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心思了。 下飞机的后，我给陈长林打了个车让他自己回去。 而韩念之直接开车在机场接上了我。 一上了她的车，韩念之就说：“悦乐酒店，我已经安排好，咱们争取今天晚上，就把樊尚临这个合同搞定！” 第252章： 在首都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在实时向韩念之汇报情况。 因此，在得知我把营业执照拿到手的后，韩念之就立刻去了一趟费南天的办公室，当听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第三方公司，费南天非常高兴。 他一拍手：“韩总监，你立刻让人去定酒店，我现在马上联系樊尚临！” 坐在副驾驶上，我把装着营业执照的包放在后排座上。 重新坐直身子后，我问韩念之：“樊尚临那边，都有什么人去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韩念之摸着方向盘：“应该他老婆女儿都会去吧，反正咱们别紧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清楚我也明白，在那儿就见机行事就行了。” 韩念之处理问题，非常冷静自然，这也是我佩服她的原因执意。 一边开车，韩念之一边说着：“倒是你的动作还挺快的，我以为再怎么着也得一个星期才能搞定这营业执照，想不到你三天就弄出了。” 说着，她感叹着：“到底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我微微一笑：“那还真不是钱搞定的，如果钱能搞定一切，那么费南天也就不用雇咱们帮他办事儿。” 韩念之听了，对我话表示了认同。 到悦乐酒店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六点。 包间里陈钢和闫军都在，我们前脚刚到，后脚费南天也来了。费南天问我第三方公司谈得怎么样了，我拍拍文件袋：“一切都已经搞定了，公司所有的手续我都带过来了，没问题的。” 费南天点点头：“行，你倒是挺有能耐的，首都那边的第三方公司都认识。” 听了这话，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韩念之。 只见她冲费南天微微一笑：“费总，当初我向你推荐沈江淮的时候，就是看中了他关系强能力大，以后资本部门有他带领，相信公司一定会如日中天！” 费南天很高兴。 他给韩念之倒了一杯茶：“所以说，还是你韩总监大度，知道我老费求才若渴，给我推荐了这么好一位得力干将！” “为什么说我大度？” “这资产部经理的位子，本来是你的啊……” 韩念之冷冷一笑：“那有什么啊，只要能帮公司做事儿，能为了黑龙资产挣钱，我算什么啊，能有口吃饭的钱就行了。” 费南天呵呵笑着：“你看你呀，又给我这儿使小性子，念之啊，我觉得你就适合做行政，你看你才上任多久，现在公司迟到早退的现象，明显改善了很多嘛。” 韩念之说：“没错啊，我现在也只能管理管理这些杂事儿了。” 听到韩念之说这话，闫军和陈钢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心里应该都想说什么，但都没敢出声，只能用眼神交流着。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韩念之当了行政总监后，倒是别的事儿没多干，就把迟到早退的处罚加大了，只要被逮住那就是罚款两百，所以公司员工现在，几乎很少有人会迟到早退了。 因为这个事儿，很多人对韩念之有意见。 韩念之却笑了笑：“要是不干可以立刻走人，反正公司现在人员过剩。也省得人事经理一个个跟你们谈了。” 正是因为这些条款，让韩念之现在在公司受到了不少非议。 但费南天却在公司大会上当众表演了韩念之，说她工作负责，为公司着想，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优秀员工。 在费南天的眼里，韩念之确实优秀。 因为她成功地帮助黑空资产解决了人员过剩的问题，现在普通业务部门开始精简员工，很多员工本来想等等看，但韩念之这苛刻的条款一出来，他们都很愤怒。 做业务的员工，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展业。 这样的工作性质，还要做到上下班准时打卡，那是非常困难的。 可韩念之不管这么多，她通知部门下属，凡是不打卡的员工，一律按迟到早退处理，这样一来，很多员工一个月的基本工资，根本就不够扣。 辞职的员工越多，对黑龙资产越是好事。 减少相应的业务成本，将它投入到更赚钱的行业中，这是所有老板都向往的。 费南天喝了一口茶：“韩总监，你这就妄自菲薄了，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部门都是闪闪发亮的一颗星星，黑龙资产啊，永远少不了你这样的优秀人才！” 韩念之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包间门那边传来了樊尚临的声音：“费总好久不见！” 费南天的声音很宏亮，听起来震耳欲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只见他大步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红光满面。 见了费南天，他嘿嘿一笑：“费总，这才多久不见啊，你怎么长胖了？看来家里是或是开得不错啊。” 费南天也笑着说道：“樊总，我胖了？”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应该是最近公司的伙食不错，每天都有鱼有肉有大虾！” 费南天说这话的时候，瞟了韩念之一眼：“这些啊，都是我们公司行政总监韩念之的功劳啊。” 韩念之没说话，低头自顾自地喝着茶。 樊尚临一听，也看向韩念之：“韩总监？几天不见，韩经理你升职了啊？都做总监了？果然是女强人啊！” 韩念之苦笑了一下：“对啊，我现在已经黑龙资产行政部总监了，以后资产投资方面的事儿，就是沈经理负责了，今天我也不是主要谈判人员，我是作为陪客来的。” 樊尚临摆摆手：“那可不行！” 说着，他看向费南天，认真地说着：“费总，韩经理是一直跟我联系这笔业务的人，没有她的参与，这合同我不会认可，也不会签字的。” 被樊尚临这么一说，费南天的脸色变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那当然，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韩总监叫过来作为陪客的，我知道樊总您很欣赏韩总监，韩总监也经常在我跟前，提前您非常有绅士风度，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好话果然人人都爱听。 油腻的抠脚大汉也不例外。 樊尚临听了这话，果然很快就笑了起来，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明凤，盯着韩念之看着的时候，眼睛里却满是恨意…… 第526章：一钱不值 明凤的眼神很明显，瞪着韩念之就像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韩念之却丝毫不在意。 只见她走到一旁的樊蕊跟前，打量着她身上穿着的那条绿色长裙：“年轻女孩儿就是会打扮，这绿色是今年的流行色，皮肤好的女孩子穿上去，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真好啊……” 一边说，她一边拉着樊蕊的手，反复打量着。 “你看你这脸，天然的就是好看，果然是十八无丑女，我现在就是花个是十好几万，做个热玛吉，也不如你这一丢丢好看了。” 韩念之这一番话，说得樊蕊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 一旁的樊尚临也乐呵呵地说着：“韩总监你也好看，你现在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时刻，小蕊是青春无限，而你是风华正茂！” 韩念之听了这话，捂着嘴笑了一笑：“樊总你真是会说话，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算得上风华正茂？” “当然！”樊尚临道：“女人过了四十才会走下坡路，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怒放的时刻，走到大街上，男人的目光可都会往你脸上看。” 说完这句话，樊尚临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我看见他身旁的明凤，一张脸都快黑出水了了。 这时，樊蕊穿过人群直接走到了陈钢跟前，她一脸欣喜地看着陈钢：“你这么这长时间不来找我啊，打电话你也不回，我就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说着，她放低了声音：“陈钢，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陈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樊尚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向陈钢。 我上前快速对樊蕊说道：“这个你可就错怪陈钢了，我这几天不是出差了吗，手里面的工作都交给陈钢了，他每天都在加班，处理公司的事儿，所以，你得体谅体谅！” 听了我电话，樊蕊冲陈钢眨眨眼：“是这样的吗？” 陈钢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时，樊尚临也过来了：“我就跟樊蕊说了，陈钢怎么可能不理她嘛，人家一定是工作太忙了，看看，这下误会解开了吧。” 眼看大家都轻松地笑了起来，费南天发话了：“行，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坐下吃饭吧，我们也可以边吃边聊！” 坐下来后，韩念之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就在这时，包间门口又进来又一个人，我抬眼一眼，那人正薛鹏。 只见薛鹏冲我们大家点点头后，走到了樊尚临身边，他凑近后，在樊尚临耳边小声说了一些什么，随后递给樊尚临一样东西。 樊尚临看了一眼后，把那东西放进了包里。 随后，他指着我身边的空位说道：“你就坐那儿吧，旁边就是沈经理，你们不是认识的吗，吃饭的时候，可以好好聊聊。“ 薛鹏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也正好看着他。 我们的目光在交错的那一刻，暗潮涌动，虽然周围有很多人，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和薛鹏的眼神交流。 在迟疑了几秒钟后，薛鹏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他很从容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并对我说道：“沈经理啊，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不仅是事业上的合作者，还是生活中的朋友，今天，我一定得跟你多喝几杯！” 薛鹏的这句话，在外人听来，非常得体。 但在我的耳朵里，却是话里有话。于是我笑了一下：“薛经理，咱们两是得好好喝一杯了，很多往事都得好好回顾一下，缕一缕！” 说完这话之后，一旁的韩念之看了看我。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韩念之点的菜不错，味道和花色都很好。 费南天给闫军使了一个眼色，闫军赶紧起身从一旁酒柜上拿起出了红酒。 樊尚临看了一眼：“这酒不错啊，上次我在国外的红酒展看过一次，这价格可不便宜，费总你还真是舍得破费啊！” 费南天说：“今天是招待贵客，那是不可能用便宜酒的，什么样的客人配什么样的酒，更何况，今天咱们签的可是一个大单子，那能不用最好的红酒吗？“ 看着闫军把红酒倒入自己的酒杯后，樊尚临满意地点点头。 “到底是好东西，就是不一样。”说着，他端起了酒杯：“看看这色泽，还有这挂杯的程度，味道跟那些几千块的，也确实不一样……” 一旁的明凤微笑着：“老樊你确实识货，这瓶酒啊，都够外面那些小年轻买房子付个首付的钱了，东西从来就是一分钱一分货，这红酒时间越长味道越醇厚，好不好明眼人一眼就知道。” 说着，她瞟了一眼韩念之：“只有那些不识货的人，才会觉得外表看上去好的东西，是好货。其实一眼好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这句话就差点儿没指出韩念之的名字了。 闫军走到韩念之身边，也给她倒了一杯红酒，韩念之盯着那从瓶子里流出的红色液体，微微一笑道：“好的东西不是人夸出来的，而且这个世界是上，对好东西的定义，也是各有不同的，就像前几十年，大家都喜欢钻石，但现在又突然有人说，钻石其实一钱不值！即便这样，也架不住还是有很多女人喜欢。” 韩念之在说这话的时候，明凤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表情略显尴尬。 两个女人的争斗，虽然没有明刀明枪，但是言谈之中，充满了火药味。 等所有人的酒杯都斟满酒后，费南天第一个举起了酒杯，他发表了一大串陈词，慷慨激昂，大意就是希望这次签约能够顺利进行，愿意与樊尚临进行长期稳定的合作。 二十亿的投资，这在黑龙资产，乃至整个南山市都是没有的。 只要这笔钱一经投入使用，那么费南天所领军的企业，就会成为南山市，乃至全国的民间资本行业领头羊。 所以，他对这次的签约合作，非常重视。 一杯红酒下肚，樊尚临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费总你确实是带着诚意来了，其实之前我跟韩总监已经就投资的细节讨论了很长时间，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直接签约。” 费南天立刻冲闫军说道：“赶紧把合同拿过来，让樊总看看！” 第527章：求之不得 闫军的合同是在我去首都之前，就草拟好了的。 刚才在等待樊尚临的时候，我也查看了一下，主要核心的东西，并没有做太大的变动，只是在一些关键词上，做了一点点无关痛痒的改变。 樊尚临接过资料后，只是随意地翻看了一下。 这期间，费南天倒是有些紧张，他看似下意识地吃着凉菜，眼角的余光，却一次次瞟向樊尚临。 很快，樊尚临就翻阅完了那些合同。 费南天见状，正要说什么。 突然间，只见樊尚临站了起来，他把那些合同递给了我身边的薛鹏：“薛经理，你来看看，最近你不是去进修了合同法吗？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薛鹏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樊尚临手里的合同。 随后，坐下来就开始一条条的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边，樊尚临则喝着红酒，跟费南天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费总，我听说你在南山市郊区弄了块地，挺大的。“ 听到这里，一旁的明凤说道：“地？莫非费总你打算做房地产生意了？不过最近房价跌得有些厉害，听说南山市都新增加了好几个烂尾楼了，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投资房地产了，这钱一旦投资进去，可就不好拿回来了。” 樊尚临听后，却瞪了明凤一眼：“你懂什么啊？张口就来胡说八道，现在房地产虽然低迷，但那只是暂时的，等过两年经济形式好装了，那房价还不得哗哗往上涨，这年头老百姓手里的钱，投资什么都不如买房子。” 说着，他看向费南天：“我说得对吧，费总？” 费南天嗯了一声：“樊总的看法非常正确，我也觉得房价一定还会大涨。不过我在郊区那块地，不是用来盖房子的……” “不是盖房子的？”樊尚临一愣：“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盘香煎鹅肝，厚厚的一片，上面还裹着一些黑亮的酱汁，看着色泽相当的诱人。 只听费南天说道：“现在不是提倡绿色食品吗？我那块地上啊，种了些大米蔬菜，还养了点儿猪羊什么的，纯天然无污染，现在我们家的伙食，都是从那儿弄的。” 樊尚临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行啊，这不就是自给自足吗，你这吃的可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啊！” “现在有钱啊，都如浮云，什么都不比身体健康重要！” 樊尚临听后，眉头微微一蹙：“没错啊，不管你多有钱，没个健康的身体，一切也是空谈！” 一边说，樊尚临一边摇头叹气。 费南天觉察到了这一点，赶紧对樊尚临说：“樊总啊，其实我那块地旁边，还弄了个农家别院，里面我都装修好了，保姆工人也安排了好几个在里面。以后你要是有空啊，就带着嫂夫人和女儿，一起过去住住。那地方依山傍水，空气指数可比南山市好多了，人住在那里啊，就跟养生似的，比南方沿海可强多了。” 听到“养生”两个字，樊尚临眼睛一亮。 随后他放低了声音：“这不好吧，这可是你费总给自己家人修的房子，我一个外人去住，算了算了……” “外人？”费南天呵呵笑着：“樊总啊，说实话吧，我跟你呀是一见如故，其实我一直就希望自己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大哥哥，你要是搬进去住啊，那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儿了，以后我遇到什么事儿了，还能多请教你……” “不敢不敢！”费南天赶紧摆手：“樊总啊，我也就是虚长了你二十几岁罢了，不敢说我有多能耐，不过我的经验确实比你丰富一些，以后有事儿你来找我，能给你提点的，我尽量提点吧。” 生意人的场面话，就是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这一来二去的，整个饭桌上的场面变得很热闹。 而在我的旁边，薛鹏正认真地看着那些条款，似乎一个字儿也不落下。 薛鹏最近这段时间，应该确实是变化了很多，至少在金融知识上，他是有所进步。樊尚临之前对薛鹏，一直是不太满意的。 现在看到他让薛鹏帮他审核合同，看来他对薛鹏，已经是增加了信任。 樊尚临是个很有经验的生意人，薛鹏能在短时间内让他对自己的看法有所改变，看来是下了非常大的功夫。 当他看完最后一页后，抬头对樊尚临说道：“樊总，我都看过了，上次我们提出的异议都已经改好了，现在合同从文字方面来看，没有太大的问题。” 樊尚临听后点点头：“那行，还有别的什么需要主意的吗？” 薛鹏说：“现在只需要再审核一下第三方中间人的资格，如果符合规定的话，加在投资协议上，就没问题了。” 樊尚临看向韩念之：“韩总监，上次你说的第三方中间人，联系好了吗？” 韩念之冲我抬了抬下巴：“沈经理，你把中间人的资料带来了吗？” 我点点头：“都带来了！” 在把那些资料递给樊尚临看的时候，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我这句话刻意说得稍微语气重了一些。 樊尚临面无表情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冲我微笑了一下：“辛苦沈经理了。” 我坐下来，发现身旁的薛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愣，轻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薛鹏一个人能够听到。薛鹏也小声地哼了一声：“沈经理你的动作是真快，这一点，我是自愧不如啊……” 我正要打算要问他是什么意思，这时韩念之突然说话：“樊总，这公司你资质合同都是齐备的，法人资格我们都在企业网上验证过了，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樊尚临走马观花地看完了那些资料，就在他合起来要递给我到时候，一旁的费南天突然说道：“慢，樊总，这个也让我看看！”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看向韩念之，只见她道：“费总，今天确实太急了，照理说，这公司资料确实得让你先过过目……” 接过那些资料，费南天一页页翻看着。 突然间，他眉头一皱，只听他说了一声：“公司法人——陈长林……” 第528章：歌舞升平 很明显，费南天在看到“陈长林”三个字的时候，似乎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儿。 我心里也颤了一下。 费南天表面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如果真的背地里派人调查过我的家事，那么这事儿估计就有点悬了。 于是韩念之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她神色倒是挺淡定的。 只见她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费总，这第三方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但手续什么的都是齐备的，而且公司法人我们也查过了，没有任何信贷黑点，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 费南天半眯着眼睛。 他看了看韩念之，又看了看我，表情十分的诡异。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我感觉周身的毛发似乎都要竖立起来了。 费南天严肃起来的样子，有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心突然跳得非常块，气氛那一刻非常的凝重，我有一股喘不过起来的感觉，似乎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亡了。 费南天听了韩念之的话，顿了一顿。 突然间，他放大了声音：“我放不放心无所谓，关键是樊总，毕竟这可是二十个亿的巨大投资，樊总说放心，才能真正安心。” 大家听后，又把目光都投向了樊尚临。 樊尚临却说：“这个嘛，第三方公司既然已经是韩总监验证过的，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我完全相信韩总监的能力。” 说着，他扭头问自己身边的明凤：“是吧，你也觉得没问题吧。” 明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嗯了一声：“你说好就好，我什么都行……” 樊尚临哎了一声：“明凤，你看你这不是说气话吗？我虽然是美玲珠宝的董事长，但你也是股东之一啊，你要勇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啊。” 听了这话，明凤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深吸一口气后，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韩念之：“韩总监，为了我们美玲珠宝的事儿，你也真是费心了，我其实一直在打算，什么找你好好感谢感谢……” 说着，明凤举起了酒杯：“那要不这样，我今天干脆先借花献佛，用费总的红酒敬你一杯，等合同顺利签订，公司也走上正轨之后，咱们姐两也好好聚聚。” 韩念之一听，也从容地举起了红酒杯：“嫂夫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哪里有不领情的道理！之前在合作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嫂夫人你，还请多多包涵！” 两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就这么互相举杯看着对方。 她们努力营造出来的氛围看着很和谐，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估计只有她们自己能够感受到。 这一边，费南天在把中间公司的资料放下后，我的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吃饭果然是签合同的重要场所。 很快，樊尚临就签署了所有需要签署的合同，当看到最后一个字签完后，费南天的兴致出奇高涨。 他竟然起身，对着所有的人唱起了一首《爱拼才会赢》。 此刻的费南天就像是回复了天性似的，在包间里又唱又跳的，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兴奋之余，他还抓起了韩念之，非要跟她共舞一曲。 韩念之没有拒绝他，而是热情地参与其中，两人就手拉着手，在包间里给大家来了一段交谊舞。 最兴奋的还是樊尚临。 他大声呼喊着，用力拍着手掌，嘴里一直哈哈笑个不停。 另一边，樊蕊坐在陈钢跟前，不时跟他耳语一番。陈钢则盯着手机，对于樊蕊的示好，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陈钢些微的冷漠，樊蕊倒不是很在意。 她依偎在陈钢身边，笑容好像挺幸福的。其实樊蕊的心思我能理解，她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做事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别人的感受，她不是很在意。 就像她对陈钢说过一句话，我挺有映像的： 我喜欢你就行了，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 可能这就是年轻人吧，活得挺豁达的。 不管怎么说，樊尚临这二十个亿的合同签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那就看后面怎么操作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李茜打过来的，我一见，赶紧大步走出了包间。 离开之前，正在跟费南天跳舞的韩念之一直盯着我看，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刚走出包间，我就迫不及待地接听了李茜的电话。 电话那头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那人去并不是李茜。 只听她在那边说道：“你是沈江淮吗？我是李茜的妹妹，我姐姐说她想见见你，你现在你能来圣玛丽医院一趟吗？” 圣玛丽医院，就是李茜在隔壁城市修养的那家妇产科医院。 私立的，费用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李茜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八个月了，上次看到她的情况非常糟糕，也不知道她现在好点儿了没。 于是我赶紧问道：“李茜怎么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的女人说：“现在我也跟你说不太清楚，情况比较复杂，你如果现在能过来一趟的话，是最好不过的。” 我嗯了一声，朝包间里看去。 里面还是歌舞升平，二十亿的签单，让里面所有的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电话里的女人见我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能来吗？” 我说：“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女人听后，在那头沉默了一阵后说：“你，能今天晚上就过来吗？” 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吧，我现在还有些事儿，等忙完了，我再给你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你看想吗？” 女人说：“你忙完不用联系我，直接过来就行了，这边李茜……会一直等你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也一下子意识到了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对劲儿，于是我说：“那好吧，我这边的事儿忙完就马上赶过去。” 女人嗯了一声，在挂电话之前，她又突然嘱咐了我一句：“那你尽量快点儿吧，我担心，我担心李茜……支持不了多久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嗡地响了一声！ 第529章：必成大器 女人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边的她愣了一下，顿了顿后才说：“你过来就知道了，现在我跟你说太多，也没什么意义。” 说完，通话就断开了。 回想着女人的话，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默默通往包间走去。 里面依旧很热闹，在金钱的刺激下，每个人都显得精神头十足，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香味，桌子上的菜肴，在顶部灯光的照耀下，光彩璀璨。 也许是见我的神色不太对，韩念之问我：“刚才是谁的电话啊？你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急事吗？” 我说：“一个朋友有事儿找我……” 还没等我说完，韩念之就说道：“沈江淮，今天晚上可是关键时刻，虽然合同已经签了，但是费总和樊总都还在，你要是走了，后果会很严重。”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认真。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我不现在不能离开。 毕竟我现在才是资本部门的负责人，韩念之只是辅助而已，如果我要提前走，费南天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是听挂念李茜的，但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儿，实在是抽不开身。 不过我也有些奇怪，李茜如果真的快不行了，这个时候，她为什么想见我一面？ 我想起上次我把李茜送回家的时候，她从后面搂着我的情景。 难道是因为对我念念不舍，才会在这个时候找我？ 房间里很闹，我的脑子很乱。 所有人都在庆祝着，似乎又一个金钱帝国诞生了，我表面上附和着他们的笑，内心却空虚地很，我的脑子里一直不停浮现着那个女人对我说的话： “李茜，快不行了……” 这顿饭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十点钟才结束，走出悦乐酒店后，费南天提出找个会所大家一起我玩玩儿。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 赶紧上前对费南天说道：“费总，时间这么晚了，要不还是下次吧……” 费南天明显有些喝醉了，他指着我说道：“沈江淮，你别扫兴，今天大家都开心，谁都不准走，会所里什么都有，我认识老板，让他给我们留最好的房间，咱们继续喝酒、唱歌！” 费南天的嘴里喷着酒气，脖子以下全都红了。 他对于我刚才的话，明显很不满意：“你是部门经理，你怎么能这么不给力呢？樊总那么给面子了，你中途要撤退！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要走！我就立刻开除你！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听了费南天这话后，我心里一凉。 不过，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往后退了几步后，站在离他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一旁的陈钢和闫军也互相看了一眼。 喝醉了酒的费南天，并不觉得他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他开始对周围的人指手画脚地说着：“我才是公司的老总，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如果不是我，谁给你们发工资，谁养活你们！你们必须要知道好歹，要不然，我随时可以让你们滚蛋！” 这些话，任何职场人听了都不是很舒服。 平时跟员工称兄道弟的老板，心里却是这种想法，他对打工人的鄙视，如此的深刻，真是让人听了非常心寒。 到底还是韩念之沉得住气。 她走到费南天身边说道：“行了，你冲沈江淮大声闹腾什么啊，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弄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是吧？” “不痛快？”费南天看着韩念之，依旧还在说着醉话：“谁不痛快？我让是谁不痛快了？” 说着，他又指向我们：“你们不痛快了？哪里不痛快了说出来！我让你们都痛快痛快！这个月的绩效奖金，你们每个人都不会低于十万！尤其是你沈江淮！” 费南天再次看向我：“尤其是你沈江淮！你这个月可发财了！赶紧去看个房子，首付你绝对没问题了，我早就说过，跟着我，你们这些人有肉吃！” 费南天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怎么都感觉心里不舒服。 我跟韩念之不露声色，但陈钢和闫军已经非常不屑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这时，樊尚临上前了：“费总，我呀是真的不能再去什么会所了，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得早些回去休息了。” 韩念之一听，也赶紧说道：“没错，樊总身体正在调养，还是让人家回去早早休息吧！樊总知道你的心思就行了……” 见樊尚临已经这么说了，费南天也只好作罢。 韩念之在把喝得醉醺醺的费南天弄上车之后，她回头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的事儿该处理就去处理吧，弄好它，别耽误了以后的工作！” 说着，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就要上车。 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韩念之反身看着我：“沈江淮，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耽误工作，但是我私底下的事儿，你不用太过于在意，工作和生活我分得很清楚，我保证不会应为它们，而影响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我的这句话，让韩念之心领神会。 她看了看我后，微微一笑：“沈江淮，当初我在网约车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这个人必成大器，我把自己都赌在你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后，韩念之就上了车。 等樊尚临和费南天的车子都离开之后，我猛得转身，快速上车往城外驶去…… 李茜虽然是陈韵的朋友，但她在关键时刻，是帮过我的。 我现在都记得我爸忌日那天，她带着小冰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场景。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却遇人不淑。 虽然表面上看着不愁吃床，却也逃不过悲惨的遭遇。 她想同命运抗争，想不顾一切从死神手里抢回自己儿子的命，我不知道命运到底有没有眷顾她，此刻我从心底里非常地心疼她。 就这么一路狂飙，大概两个钟头之后，我感到了圣玛丽医院。 停车之后，我给李茜打电话。 这一次，那边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我的电话。 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收起电话，快步走向了住院大楼…… 第530章：一条龙服务 圣玛丽医院，是一所专门的妇产科医院。 南山市的很多有钱人，都会专门跑到这个地方来生孩子。 据说这里，从产检一直到生下来，各种费用算起来，得二三十万往上，根本就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承受地起的价格。 不过陈韵却对这个地方很向往。 当年她怀小冰的时候，她的一个“富婆”朋友跟她差不多同时怀孕。那“富婆”就是在圣玛丽医院做产检，也打算以后一条龙服务就在这里生孩子的。 因为跟产科医生很熟，富婆让医生给自己产假的时候，顺道也替陈韵做一下检查。 当时“富婆”一直在给陈韵洗脑。 她说女人这辈子生孩子是大事儿，别的地方都能省着点儿花钱，这生孩子的钱，可是不能省的，男人肯不肯为你花钱，那就是他爱不爱你的表现。 陈韵却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愿意给我花钱，不过，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富婆”瘪瘪嘴：“这男人，你就得给他压力，你要是什么都顺着他，他就觉得得过且过了，反正自己的老婆也是个无欲无求的女人，既然如此，自己倒不如活得舒服点儿？” “富婆”这话，说得头头是道。 陈韵听后，也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做完产检回来后，陈韵冲我重重叹了一口气：“有钱人就是好啊，你看人家那医院的条件，还有医生护士的服务态度，跟我们这南山市公立医院，完全不一样！不仅给我细心做了产假，还给我列了一堆食物清单，人家就是专业多了！” 当时我正在吃饭，听了这话后，冲她呵呵一笑：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哪儿这么麻烦啊，我妈那个时候生我，就随便找了个小诊所，连产假都没怎么做，前后还花了不到一百块钱，我不也考上大学了？” 陈韵听了我的花，冷笑了一声：“沈江淮，你翻的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那个时候的事儿能跟现在比吗？那以前还有好多农村人，是在家里生的孩子呢？你怎么不把这话拿出来说啊？一时的话，说一时的事儿啊，我生个孩子，我想让孩子以后健康一点儿，我有错吗？” 陈韵在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觉得挺委屈的，于是低着头不断地抽泣着。 我一见赶紧放下碗筷过去安慰她： “老婆，我知道你辛苦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那个时候的陈韵，对钱可能还不是看得太重，我这么几句话的劝说，她很快就破涕为笑：“那可说好了，以后你要是挣到钱了，我要什么你就得给我买什么！” 事情的发展跟想象中一样，我挣的钱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但陈韵却开始越来越不知足，她的花钱能力随着我的收入上涨，也在不断的上涨…… 走到圣玛丽医院住院部大楼处，我抬头看了一眼“圣玛丽”那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后，快步走了进去。 来到前台，我在一次拨打李茜的电话，在确定依旧没人接听后，我询问问讯处的护士：“你好，请帮我查一下李茜住在哪个病房？” 护士在帮我查询了一下后，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只见她抬头看向我，轻声道：“半个钟头前，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半个钟头前，李茜去世了…… 如果我能当时在宴席上接到这个电话就能立刻离开，或者我在开车的时候，能够再开快那么一点点，也许我就能见到李茜最后一面了。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非常自责。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 我问那护士：“李茜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我能去看看她吗？” 护士说：“人应该已经送到负一楼太平间了，家属应该正在联系殡仪馆，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我哦了一声，又问她太平间应该怎么去。 等护士给我指了路后，我大步往太平间的方向走去。 正常来说，妇产医院的停尸房很少有人会用上，踏入这条路上，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寒意。 下了电梯，走廊上人很少。 随便找了个医生问了问，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儿，刚刚推过去的那个女人，估计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继续一路往前，太平间的标识越来越明显。 这里明明是地下室，却还是寒风阵阵，阴森地让人感到害怕。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还是没有走到太平间的入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觉得浑身发抖，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我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看了一眼前方，那儿有一条长凳子。 于是我扶着冰冷的墙面一路往前。 坐下来之后，我的身体开始哆嗦。 可能是因为之前喝的红酒的劲儿上头了，头开始变得晕晕乎乎。 恍惚中，我看到地面泛起了一层白霜。 越是不动，我的身子就越冷。 于是我用双臂抱紧了自己，与此同时，我的头开始发沉，像是有千斤重似的，不停地往下坠着。 我把头靠在墙上，打算微微打个小盹儿。 可就在我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一下一下的，非常有节奏感。 睁开眼睛往左右看去，空空的走廊上，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 但奇怪的是，虽然这里空无一人，但那高跟鞋的声音依旧在持续朝我靠近。 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靠在墙上，微微抬眼，我看见头顶的灯光，竟然也开始一下下闪动着，并且发出了微微的电流声。 这里是太平间外面！ 诡异的一切让我毛骨悚然。 我想逃跑，但身子依旧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就在我努力想要起身的时候，走廊不远处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人脚踩着高跟鞋，低着头看不清脸，那些声音应该正是她发出来的。 见此情景，我松了一口气。 当那女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她微微抬眼，我看清楚了她都样子，她竟然是李茜！ 第531章：你不是死了吗？ 突然间看到李茜，我吓了一大跳。 她此刻的样子，跟之前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刻，她就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但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的寒意，越发重了些。 扭头看向四周，走廊上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而李茜出来的的那门口，“太平间”几个字，格外明显。 盯着那三个字看了看，我又再次看向李茜。只见她也一直盯着我，并朝我伸出手来：“沈江淮，是你来了吗？” 下意识地想要抽身，但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了。 李茜的指尖在触碰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寒冷刺骨。 那冰凉的手指头，根本没有一点儿温度。 我哆嗦着身子，想要奋力站起来，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完全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与李茜对视着的时候，我颤抖地说着：“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李茜愣了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微微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随后我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医院一楼的椅子上，我的周围是匆匆的人流，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太清楚。 轻轻伸了一下脖子，我只觉得头晕脑胀。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护士冲我说道：“他已经醒了，不用叫医生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没事儿了。” 听了这话，我赶紧朝她那边看过去。 只见很多人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这人刚才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听说他在太平间昏迷了，被几个护工给抬上来的。” “他怎么会在太平间昏迷啊？” “谁知道啊，也许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吧？” “哎呀，你别这么说，听着怪吓人的。” ……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眼我，听得我也感觉毛骨悚然的，我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一双手撩开了围观的人群。 当穿着驼色大衣的李茜，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李茜，是你？” 我看向女人心情一阵激动，随后我抓住了她的双肩：“李茜原来你没死，之前都快吓死了，有人用你的电话打给我，说你……” 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没事儿的话那一切都好了，以后电话不要随便给别人用，谁也不知道有人会使出什么坏心眼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见李茜一直盯着我，嘴角微微动着，似乎欲言又止。 顿了顿后，她才说：“您弄错了，我不是李茜，我是她妹妹——李西！” “李西？！”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没有听过李茜有过什么孪生姐妹，我只是听陈韵提起过，李茜是外地人，大学毕业之后就立刻嫁人了，然后跟着她的丈夫杜东平，来到了这个南山市生活。 后来她离婚了，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南山市郊区，杜东平留给他的那栋大别墅里。 细细看来，这李西和李茜果然长得非常相似，差不多的个子，同样的体型，同样的发色，除了眼神微微有那么一丝不同之外，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见这女人冲我点了点头。 随后，她开始自我介绍：“沈江淮，我是李西，是李茜的孪生妹妹，两个月前，我才知道我姐姐的情况，于是我专门从国外回来照顾她，想不到她这么快就……”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喉咙微微有些哽咽。 听到这里，我忙问李西：“李茜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西说：“刚才南山市殡仪馆的车已经过来了，她被带走了，我现在留下来班办一些她后续需要办理的手续。“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见我脸色不好，李西问我：“你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我跟李茜是好朋友，听到她出事儿，我心里挺难受的，之前有些失态，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接着，我问李西：“李茜怎么会……” 李茜听后，轻描淡写地说着：“生孩子，生死了……” “生死了？”我一愣：“这里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院吗？怎么会？” “这很正常。”李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那个时候如果不要那个孩子了，她说不定还能活下来，但是她不同意，说无论如何，也要剩下孩子，这样小南才有希望。” 听到这里，我回想着李茜生前挺着肚子跟我说的那些话，心里是非常的难受。 我说：“你姐姐生前想要跟我说什么？你知道吗？” 李西说：“你先陪我把姐姐的后事办完，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陪着李西去医院各个窗口办理了一些手续。 期间，趁着李西空余的时间，我向李西了解了一下李茜的事儿。 只听李西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姐姐啊，就是太好强了，自己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跟家里人说。当时她要嫁给杜东平的时候，我们全家都不答应。我们都觉得依李茜的条件，完全没必要找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可是谁都拗不过她，她从小就是这样，自己打定主意的事儿，那必须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说着，李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结婚才几年，听说她就离婚了，可是她好面子，一直没把这事儿告诉我们，我和爸妈呢，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破这事儿，也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我听后，心里有些感慨。 想不到一向做事洒脱的李茜，内心竟然装着这么多事儿。 我问李西：“那小南生病的事儿，你们也不知道？” 李西摇摇头：“如果我们早些知道这是事儿，我父母肯定早就从老家赶过来照顾孩子了，姐姐每次打电话回家，对小南的事儿都是守口如瓶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李茜的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孩子？” 李西顿了一下：“你问的是……” “我问的是她刚刚生下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里，李西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那个孩子，也没活下来……” 第532章：原来是你 李西说，李茜在生产之前，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 在转到这个医院的时候，医生看来她身体的各项数据后，说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很有可能是两个人的命都得丢。 但李茜并不听医生的话，她还是执意要生下孩子。 我问李西：“她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 “半个月前吧。” 站在医院的露台上，李西抬头，看着天上那轮不太明亮的月亮：“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时候，我吓坏了。在我的印象中，李茜虽然清瘦，但至少面色红润，整个人是有活力的。但当我看见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敢相信，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竟然就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了解倒情况后，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如果小南不在了，她只有去死，倒不如为了孩子去搏一把，这样他们娘俩还能活一个，万一配型不成功，两人都活不了了，那黄泉路上，孩子一个人也不会孤独。” 李西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上眼皮一直朝上翻起。 我想是她害怕自己一低头，眼泪就会掉下来吧。 过了一会儿后，李西才回头对我说道：“我姐姐这辈子，特别倔，她认定的事儿，哪怕是错的，她也要一直做下去，谁也劝说不了。” 我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道：“那小南呢？他知道他妈去世了吗？” “怎么敢跟他说啊，这还我昨天才去医院看过，情况也不是很好。如果脐带血配型不成功，他也只能跟着李茜去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对了，李茜生孩子，应该会留下脐带血吧，已经开始配型了吗？” 李西点点头：“血样已经拿走了，结果可能要三天之后才能出来。” 说着，她冲我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一旦配型成功，我就马上安排手术，如果配型失败，我会想别的办法，总之这是李茜唯一的孩子，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他吧。” 看着李西，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我冲她笑了一笑：“辛苦你了。” 李西说：“应该是辛苦你了才对，这么大晚上你跑来，还帮着我在医院里忙上忙下的。” 我说：“我跟李茜是好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正说着，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李西：“杜东平呢？他知道李茜出事儿了吗？李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血，他怎么也该来一下吧？” 听到我说起“杜东平”这三个字的时候，李西哼了一声：“那个人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李茜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眼才看上他了！” 见她说得咬牙切齿，我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李西接着说：“今天下午，李茜的羊水就破了，当时我第一时间给杜东平打去了电话，我想着她怎么着也是孩子的父亲，何况李茜生这个孩子，为的也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可这杜东平在接通了电话后，直接跟我说他不用来，他说他已经跟李茜离婚了，所以生孩子的时候，让我这个做妹妹的签字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我也替李茜心寒。 虽然肚子里但孩子是为救小南才怀上的，但她到底还是杜东平的亲生骨肉啊。 孩子出生，这杜东平竟然都不出现，也真是够没良心的。 不过也不奇怪，当年他能为了小三而抛弃自己的妻儿，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这种人的心，是无论怎么也不会捂热的。 因为，遇到事儿的时候，他们永远只顾自己。 李西笑了一笑：“这杜东平，可能以为我会问他要钱吧，听说他最近公司挺难的，好像他的钱，被那个女人给弄走了一大半，现在她的公司就是一个烂摊子。” 我看了李西一眼：“什么情况啊？” 李西：“这我就不清楚了，杜东平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不过就算是，这也是他的报应，谁让他当年对我姐姐不好。” 李西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妈，我在医院，姐姐啊……她挺好，刚刚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她有点儿累，已经睡下了，医生让她不要说话，让她好好休息才能尽快恢复……孩子啊，孩子也挺好的，是个女儿，长得挺可爱的，不轻，足足八斤呢，胖乎乎的挺可爱，就是有点儿泛黄，现在也不在我身边，送去蓝光箱里了，明天就能出来……” 看着李西不停地向她父母编造的那些话，我心里很难受。 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我妈。 说实话，最近的日子，介于我妈对陈韵家人的态度，我对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总觉得她做人太过谦卑了，为了别人好，总是把自己至于一个非常难堪的境地中，关键是她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自己不觉得，还非得把我给牵扯进去。 现在一想，父母到底还是疼儿女的。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或者小冰出了什么事儿，她应该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吧。 我相信，如果她面对李茜这样的选择，也一定会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了，也要把我从死神的手里抢救过来。 想到这里，我似乎对我妈又产生了一些愧疚。 那一边，李西已经打完了电话，只听她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父母现在还不知道姐姐的事儿，我打算在这边办理完她的后事，回去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所以，这段时间里，你能帮帮我吗？” 我点点头：“我都说了，我跟李茜是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以着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说：“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 听了我的话，李西稍微心安了些。 顿了顿后，她突然看向我：“沈江淮，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听到这里我，我也一愣，我想了一想后说：“你最近，是不是去过一间进口食品超市？” “没错！我去给小南买奶粉。” 我笑一笑：“那就对了，我那次差点儿把你认成了李茜……” 李西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冲我微微一笑：“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 第533章：人生地不熟 认出我来之后，李西倒是挺激动的。 只听她对我说的：“沈江淮，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听到你叫我李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认识我姐姐的。其实我本来当时想问你来着，后来你好像有点什么事儿就先走了。” 想起那天的场景，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李西，那天吓到你了。” 李西摆摆手：“沈江淮，你真的不用介意，其实如果早知道你是姐姐的熟人，我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抓瞎了，我在这南山市啊，人生地不熟的，要做一些事儿还是挺难的。” 李西的话，让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要在南山市，做什么事儿？” 李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这是有护士从平台门那边探出头来：“是李茜的家属吗，死亡证明这边已经开好了，过来签字吧。” 李西听后哦了一声，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随后看向我：“沈江淮，你能陪我过去吗？” 我点点头，同时上前拍了拍李西的肩膀：“有什么事儿，我在你身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姐姐已经走了，咱们就好好处理她的后事。至于小南，他现在好好的，就不要告诉他妈妈去世了，孩子在病重中，最受不得的，就是这个！” 李西哽咽着嗯了一声，往前走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当接过李茜的死亡证明到时候，看着上面写出的“李茜”两个字，李西终于忍不住了，她捧着那张纸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侧过头来看向她。 李西全然不顾大家的目光，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去劝她的时候，她趴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对我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我该怎么跟我侄子说，李茜死了，她为什么要死？她太狠心了，太任性了，她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了，我该怎么办！？” 李西的哭声，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把她扶在一旁的座椅上，这时护士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见李西没动，我一把接过它：“谢谢你！” 护士叹了一口气：“好好安慰安慰你妻子，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守着她姐姐好多天了，都没合过眼，你该早点儿来的。” 护士的这番话，让我一愣。 我想要跟她解释什么，可护士已经转身离去了。 李西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哭泣，她抬头看向我，问道：“沈江淮，南山市哪里有比较不错的公墓，你知道吗？” 我说：“白莲公墓还不错，我爸就埋在哪里。” 李西点点头：“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刚才殡仪馆告诉我，说后天一大早李茜就要火化了，得提前把公墓准备好。” 我嗯了一声。 李西顿了顿后又说道：“得买个稍微大点儿的，那孩子虽然刚出生，但到底也是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女，就把她们母女葬在一起吧……” 第534章：亲密伙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公司请假。 当听说我要连续请好几天的时候，韩念之有些惊讶：“沈江淮，你要干什么啊？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没错，我是遇到了比较要紧的事儿，要不然我也不会……” 见我一脸严肃，韩念之问道：“沈江淮，需要我帮忙吗？我说过，只要是你的事儿，你都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的，会尽量替你想办法的。” 韩念之的话，很真诚，我当然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我只是冲她一笑：“其实，我也是帮别人的忙，这事儿说到底跟我没关系，但关键时刻，我不能袖手旁观。” 听到我不是自己遇到了问题，韩念之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谁的事儿，需要你这么尽力啊？” “一个朋友，她一个人在南山市，我不去帮忙，就没人能帮她了……” 见我这么说，韩念之点点头也不再多问：“那行吧，我给你五天假，你看行吗？” 不等她再说什么，我就道：“五天足够了，谢谢你……” 说道这里我微微顿了一下：“谢谢你，念之！” 听见我叫她“念之”，韩念之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见她伸手，轻轻撩了一下耳朵后面的头发，冲我微微一笑：“你我之间，本不用说这些谢不谢的，将来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通力合作，你我一定会成为事业上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说着，她也刻意停顿了一下：“你说是吗？江淮？” 韩念之这话，很有深意。 我感觉自己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好像还有些地方没有摸透她想表达的。 但在这一刻，我只是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就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韩念之又叫住了我：“江淮，我打算这个月底辞职。” 听了这话，我回过头来：“月底？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为什么不等到年底呢？” 韩念之一笑：“等到年底，刚好拿年终奖吗？” 韩念之这话，问得我有些语塞。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韩念之说：“黑龙资产，到底还是我在南山市呆的第一家公司，说起来我还是很感谢他的，所以，就算是要有，我也不能落下任何人的话柄。” 我嗯了一声：“如果你觉得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按照计划定好的执行就行了，放心吧，你走了，这里还有我在。” 韩念之说：“当然，有你在，我很放心。”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谢丹宁走了进来。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今天的谢丹宁，看着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并没有穿之前的职业套装，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的金丝绒修身旗袍，将她的曲线衬托得玲珑有致。 人在面对美丽的事物的时候，总是会将目光可以停留在上面。 我在看到打扮得妖娆无比的谢丹宁时，自然也有些飘飘然。 不过我还是比其他的人稍微有那么一些克制力，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谢丹宁后，我说：“你今天挺好看的，哪哪儿都不错，就是这天太凉了，你这一身穿出去估计有点儿冷，不太合适。” 谢丹宁听后，嘴角微微显示出一些不太愉快的神色。 随后她哼了一声：“我才不怕冷呢，公司有空调，出去的话，我外面套个羽绒服不就行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出去套羽绒服也行，身上不凉了。” 说着，我盯着她露出来的脚脖子：“可你那脚踝不冷吗？” 谢丹宁低头看着自己没穿袜子的小腿肚子：“那一点儿怕什么，何况我才多大啊，我还没到三四十岁的年纪，这点儿都受不了了，那哪儿行啊！” 我点点头：“没错，你现在确实挺年轻，可这小脚踝是女人的命门，要是长期露在外面，小心………” 说到这里，我故意放慢了语速。 见我话里有话，谢丹宁忍不住了：“小心什么？” 我哼了一声，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小心，你将来生不出儿子来……” 说着我冲她一笑，就要往门口走去。 谢丹宁又叫住了我：“沈经理，你别搞这些封建迷信啊，露露脚踝而已，怎么就生不出孩子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大，但我明显感觉她已经开始紧张了。 谢丹宁就是这样的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开放，但她骨子里是有男尊女卑思想的，所以，一旦知道自己将来会生不出儿子，她自然会紧张。 我耸耸肩：“我跟你将的是科学道理，你却说我这是封建迷信，你呀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老中医，看你这样露脚脖子，能生儿子才奇了怪了！” 说完，看了一眼时间，我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 李西还在等我，我得帮她去把李茜的后事办好。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谢丹宁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要说什么，只听谢丹宁说道：“沈经理，这正上着班呢你，你是要去哪儿啊？” 我忙说：“我已经向韩总监请假了，有点儿事儿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儿啊？” 面对她的追问，我有些不太高兴，于是板起脸说道：“我自己的事儿，可能不需谢秘书你来过问吧？” 听了我的话，谢丹宁脸色微微一怔。 只听她说道：“沈经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我看向她：“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谢丹宁哼了一声：“果然，沈经理不记得了，我几个月前就跟你说过，我想来资本部门工作，而且我那个时候也跟你透露过，你以后一定是资本部门的老大。” 我哦了一声：“原来你说这事儿了，我一直放在心里，这样吧，你再等一等，等年后，我一定安排你。”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我不忘回头对谢丹宁说道：“到时候，我一切都会安排妥当，保证给你腾出一个好位子！” 听了我的话，谢丹宁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我冲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谢丹宁大可不用想太多，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这个部门经理的位子，都可以拱手相让！ 第535章：一个人呆着 离开公司后，我第一时间给李西打电话。 李西说：“沈江淮，我就在附近的一个面馆吃东西，你直接来找我吧。“ 来到面店后，我看见李茜正在大口大口吃着面条，她的面前空着一个面碗，估计是刚刚才吃完的。她的旁边还有一碗海带汤，我刚坐下来，服务员又端来了一个清蒸南瓜。 我盯着那一堆吃食：“你给我叫的？” 李西摇摇头：“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你想吃什么，再去点一点儿。” 我早上也没吃东西，于是让老板给我也上一碗小面。 李西说：“今天咱们不是要去找公墓吗，你不多吃一点儿吗？” 我喝了一口免费的面汤：“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也不饿。”我说的是实话，昨天晚上在圣玛丽医院，一直闹腾到凌晨三点，我才回到自己家里。 而且我心里一直想着李茜的事儿，一直睡不着。 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不过李西的胃口确实不错，这两大碗面的分量，我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有些过量了，她竟然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汤都不剩。 李西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人总得往前看，我父母就我和姐姐两个孩子，现在李茜没了，她还有个孩子，如果我也倒下了，他们就彻底没有依靠了。” 听了这话，我连连点头。 李西应该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而且遇到困难的时候，属于越挫越勇的那种人。 我说：“你能这样想，的确是你亲人的福气，人既然已经走了，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往前走。“ 李西盯着我看了看：“沈江淮，对生死，你好像看得挺透彻。“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当然得透彻一点儿，人死如灯灭，最近这段时间，我目睹了太多的生生死死。这个世界很奇怪，有人费力地活着，就像你姐姐一样，拼劲全力也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但另一些人，却早就厌倦了生存，他们站在高处，张开双臂往下一跃，瞬间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西听了我的话，好像在沉思。 只见她侧着头，定定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顺着她的方向，我看了一眼，今天的天倒是挺蓝的，不过那蓝色中，我总感觉透着一层雾气。 整个天地都笼盖其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吃过面条后，我与李西第一时间就奔赴了南山市郊区的白莲公墓。 路上，我试探着问李西：“为什么不把李茜安葬到老家呢？她和孩子也好落叶归根吧。” 李西说：“青山处处埋忠骨，那儿不是安身之所啊。要是我以后死了，我才不想埋在黄土里面，我让人把我的骨灰一装，随便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一扔就完事儿了。” 这话听得倒是甚合我意。 其实我也一直认为人死如灯灭，死了留着那一堆灰，还不是啥也干不了。 倒不如尘归土归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给任何人留麻烦。 更何况，人死了到底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泉下有知，依我的性格，我也不喜欢有任何人来打扰，安安静静的，让我一个人呆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白莲公墓，在南山市郊区一个背山面湖的地方。 从风水上来看，这里倒也真不错。 趁着李西看墓地的时候，我到我爸的公墓跟前站了一会儿。 有大半年时间没来我爸这儿了，他墓地两旁的柏树又长高了不少，听人说，老人墓地跟前的树木长得越高，表示他越能庇佑自己的后人。 每次我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挺可笑的。 人生都不容易，努力活着的时候，已经是千难万险了，难道死去了就能变成大罗神仙了？ 轻轻替我爸把墓碑上的树叶字撩走，我蹲下来看着我爸的照片：“爸，你在这儿还好吧？当初我们来的时候，你这前后左右都没人，现在也都住上人了，邻里关系什么的，还好相处吧？你这人性格有点儿软，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让人欺负了，该还击就还击……” 我这边，正絮絮叨叨跟我爸说着话，那一边李西在叫我： “沈江淮，你过来看看这里怎么样？” 我去看了一眼，感觉好像很不错，地方很敞亮，而且前面也没有遮挡物，两旁的松柏也是刚长起来了，看着郁郁葱葱的。 这墓地挺大的，李茜母女埋在这里，位子挺好的。 旁边的销售人员挺会察言观色的。 她一眼看出来李西是个不差钱的主，于是不停在她耳边说道：“这种位子的墓穴，在我们白莲公墓一共不二十个，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昨天上午有一对老年夫妻也来看过了，他们说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就定下来，所以，这个现在比较抢手。” 销售的这番话，听起来挺没什么创意的。 她想制造一种饥饿营销的假象，但是偏偏在我面前，这一套不起任何作用。 于是我说：“既然这样，那就尊老爱幼，还是让那对老年夫妇买走吧，毕竟他们先来，能看上也不容易，我们再看看……” 这公墓的价格，得十五万。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是天价了。 卖出这么一个来，也是很不容易的，想必销售的提成也不低。 听见我这么说，销售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在她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李西道：“行了，我们也不用看来，就这个吧。” 销售一听立刻露出了笑脸：“行行行，那我这就给您填写单子！” 我赶紧把李西拉到了一边：“她要价十五万，你就给了？” 李西说：“那都是姐姐的钱，人死如灯灭，留着我也不会花……”说着，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忧愁的神色：“李茜一辈子讲究，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花钱了吧。” 下山的时候，销售拉着李西介绍着白莲山的风水： “刚才那个墓穴，风水极佳，逝者的后代，肯定是身体健康，福寿无疆……” 一边听着她的那些话，我一边大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前方一个女人的身影非常熟悉，她回头的那一瞬间，我一愣，那不就是陈韵吗！？ 第536章：空空荡荡 陈韵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她回头的那一瞬瞬间，也只是看了看自己脚后跟踩到的东西，并没有看到我。 见此情景，我大叫了一声：“陈韵！” 我跟陈韵的距离，不过十几米远，但她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转身就大步朝前走去了。 陈韵是往公墓上面的方向走的。 见我的神色不对，李西忙上前问我什么事儿。 事情紧急，我也不好立刻跟李西解释什么，我说：“你先跟销售下去，我等一下就过去找你。” 说完，我跟着陈韵就大步上山了。 我跟陈韵，始终保持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 她的步子很快，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在后面跟着她。 在转角的一个地方，我差了几步没跟上，陈韵突然消失了。 见到这情景，我心里一紧。 赶紧追上去朝四周看去，整个坟山上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垂头丧气地往下走。 这条路很熟悉，正是通往我爸墓地的那一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我不信鬼神，但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鬼打墙”。 再次站在我爸的墓地前，我看见他的墓碑前方多了一把花儿。 这是一把野花，应该就是在公墓跟前的小山坡上摘下来的。 刚才我来看我爸的时候，这些花是没有的。 应该是在我之后，有人过来拜祭过我爸。 我蹲下来，盯着我爸的照片：“爸，刚才看你的人是陈韵吗？” 山顶上，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风，把我的头发吹的扬了起来，盯着我爸的照片又看了一会儿后，我才下了山。 刚才那个女人，我敢肯定她一定是陈韵。 之前“一”发给我的信息，那是陈韵领着儿子在风情美食街的照片，如果那张照片只是巧合的话，那么刚才看到的陈韵，绝对不会是眼花。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陈韵既然回来南山市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躲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西这边，已经办理好了购买手续，她问我刚才是什么情况，我说：“看到个熟人，上去打了个招呼，没什么。” 李西说：“这公墓你都能碰到熟人，也真是不容易。” 李西这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正想着该怎么跟李西解释，只听李西对旁边的销售说道：“明天早上我姐姐的尸体就会火化，九点钟入土应该差不多吧？” 销售算了一下时间，面露难色：“明天早上？可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师傅已经满了。” 随后她抬了抬眼睛，冲我们笑了笑：“不过，既然你们购买的是十五万的高档墓穴，我去跟领到请示一下，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们排一个好的师傅。” 李西冲她说了一声谢谢，销售见状，又开始推荐起了骨灰盒。 “在我们这里买了墓地，骨灰盒是可以打八折的。” 说着，她带着李西去看了骨灰盒的陈列店。跟着李西看骨灰盒的过程中，我的脑子李一直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陈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白莲公墓。 说她是来专门拜祭我爸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如果她有这个心，我爸身前她也不会对他那种态度。如果说陈韵一直跟着我，但刚才她往坟山上走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是跟着她的。 我被这一切弄得脑子有些乱。 越想，越觉得头疼。 而这一边，销售正滔滔不绝地像李西推荐骨灰盒。 李西没听她说那么多，直接买了一个价值五万块钱的大理石镶钻骨灰盒，并且立刻刷卡付款了。 看着销售一脸兴奋的样子，我知道她这一单提成少不了。 殡葬行业的利润很大，这是众所周知的。 李西说：“我姐姐生前住的是别墅，死后也不能她的归处太狼狈，是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你想得很周到。” 就在我们刚走出白莲公墓的时候，李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来电号码后，李西看了我一眼，意识到什么以后，我冲李西说：“你先接电话吧，我去开车，你接完电话直接到公墓门口来找我就行了。” 说完，我知趣地大步朝外走去。 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后，我轻轻回头，只见李西拿着电话，正在公墓办公区外面的绿化带里打着电话。 隔得不太远，我发现她的神色似乎非常凝重。 而且，她似乎正跟电话那头的人在吵架…… 开车坐在公墓门口，我掏出手机给陈韵打电话。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我也一直没有在联系过她。 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次电话居然打通了。 看来她已经把我从黑名单里剔除了，也就是说，她的心态也许已经发生了些变化。 虽然电话能够打通，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我连续打了好几次，还是这种情况后，我只能无奈地放下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李西已经从公墓里走了出来。 李西的神情不是很好，似乎是受到了刚才那个电话的影响。上了我的车后，李西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她盯着前方也不说话，我也只能坐在驾驶室里不动。 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李西才说：“沈江淮开车吧，我们去看看小南。” 她的声音有些疲倦，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亲人而伤心，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 小南现在在南山市一个专门的儿童医院住院。 李西告诉我，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小南的生命估计是撑不到过年了。 “小南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侄子，只要我还有能力，我怎么都会救下他的命，不过这也看老天爷收不收他了，新生儿的脐带血配型，先还没有下来，四分之一的机会吧，看这孩子的命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难受。 但黄泉路上无老少，小南的未来是什么样的，现在真的是老天爷在掌控。 赶到医院的时候，李西却没有立刻进去。 只见她掏出兜里的镜子，对着里面稍微涂抹了几下，随后又给自己扎起了一个半马尾。 随后她看向我，冲我眨眨眼睛：“沈江淮，你看我像吗？” 我一愣：“像什么？” 第537章：母子连心 此刻李西脸上微微抹了点儿粉底。 她又擦点了口红，使整个人的脸色看着没没有刚才红润了，低马尾也让她整个人看着苍老了许多。 李西看着我说道：“沈江淮，你觉得我像李茜吗？”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李西这是要假扮李茜出现在侄子面前。明白之后，我一下子觉得李西想得很全面，毕竟小南现在的身体，如果知道自己妈妈去世了，肯定是受不了这个刺激的。 只见李西把耳朵两边的头发撩了几丝下来，整个人显得更加憔悴了。 我说：“你们本来就是双胞胎，你这样弄了几下，反正我是认不出来了。” 李西点点头：“你都认不出来，那小南肯定也看不出来。” 我说：“那可不一定，毕竟母子连心。” 听了我的话，李西回头：“母子连心？小南会一眼看出来我不是她妈妈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些东西挺玄幻的，很多时候，用科学的解释，是解释不出其中原因的。” 李西有些黯然失色。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作为李茜的妹妹，作为小南的姨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用自责，尽人事听天命就可以了。”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西低着头。 我站在旁边，脑子里抓心挠肺地向再找一些别的话来安慰她。 就在我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李西突然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愣：“李西，你……” 只听李西说道：“沈江淮，你别说话，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就靠一下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我哦了一声，也没再动。 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后，李西抬头。 她很快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后她冲我一笑：“沈江淮，走吧，小南就在上面，你陪我上去。” 时隔几个月，我再次看看到小南的时候，禁不住也吓了一跳。 小南的两个眼珠子，完全已经凹陷进去了，他的皮肤也变成了白灰色。当我们进入病房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在他的周围，很多台机器，很多管子正插在他小小的身体里。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是挺难受的。 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么大的罪，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何况一个小孩子。 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小南换针药。 见我们来了，她问道：“你们是孩子的家属吗？” 李西点点头问她怎么了。 护士说：“这孩子的配型，到底找得怎么样了，他现在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不能快点儿搞定，干脆就把孩子给送回去吧！” 这护士的语气不是很好，我听了后有些生气：“你是什么态度，这里是医院，你不是白衣天使吗？救死扶伤才是你的职责，你怎么能把病人往外赶呢！？” 见我突然发怒了，那护士也不跟我闹。 她继续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里的事儿，处理完后，把换下的针药放进了自己推车里：“你们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其实说实话，我是挺心疼这孩子的。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多，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配型，还是让他回家吧，这医院里冷冰冰的，他呆在这里，太孤独了……” 护士的话，说得很在理。 我知道刚才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于是赶紧跟她道歉。 小护士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推着车子就走了。 李西来到小南的床边，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脸。 这孩子现在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也一点儿不过分，他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看着实在太可怜了。 但最可怜的是，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李西一边看着小南一边对我说道：“李茜生了小南后，就患有缺铁性贫血，而且非常严重。这也导致她不能再怀孕生孩子，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李茜怀孕之前，我知道她要用自己的命换小南的命，我肯定是会全力阻止她的。但是现在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按照她的心愿，把她接下来的事儿做完吧。” 我也走近了床边。 我看向小南的生命体征仪，上面的数字跳动得时快时慢，这说明小南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只听李西说：“如果配型结果出来，小南用不了那脐带血，我就把他接回去了，让他好好在家里呆着，带他晒晒太阳，也总比现在好。” 我嗯了一声：“这医院里等死的人，跟上刑场没区别，他太小了，不该承受这些。” 李西低着头，我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也不想去追究她现在的心情，毕竟那孩子是她的侄子，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她心里的难过我是无法体会的。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小南突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盯着我和李西，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妈妈，妈妈你来了？……” 见孩子叫她，李西哎了一声。 她赶紧弯下腰，轻轻抚着小南的脸说道：“小南，妈妈在这里，你不要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南盯着李西：“妈妈，你之前去哪儿了？我一个人，真的好好怕啊……” “不怕不怕，小南妈妈再也不回走了……” 小南哦了一声，冲李西伸出了手：“妈妈，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我想回家，我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听了孩子的话，我心里一紧。 李西盯着孩子，温柔地说着：“小南已经好了，小南现在很健康，不过妈妈现在很忙，不能接你出院，你再等等好吗？” 听了这话，小南的眼睛里一下子像是出现是神采。 他嗯了一声：“妈妈，那我就等你来接我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南才再次入睡。 我看着李西哄孩子的时候，离开病房打算透个气。 站在走廊上，周围护士医生形色匆匆。 靠着一扇窗户口，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沈旭冰的出院证明开好了吗？” 另一个声音道：“已经开好了，一直放在护士台！” 第538章：一个模子 听到“沈旭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一怔。 回头看着那两个正在说话的工作人员，赶紧问道：“你们说的沈旭冰，多大年纪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护士看向我“是个男孩儿，三岁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于是又问道：“他什么情况啊，现在人呢？” 护士见我这种反应，立刻就警觉起来了：“你是什么人啊？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情况，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打听什么？”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忙道：“我是孩子的爸爸，麻烦你们跟我说一下小冰到底怎么了？” “孩子的爸爸？”护士看着我，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既然如此，孩子住院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见我说什么护士都不相信，我心里一急：“跟你说我是孩子爸爸，我就是孩子爸爸！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啊！我像是骗子吗？！” 可能是看见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护士害怕了。 这是另一边的医生过来跟我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医院有权利保护病人的隐私，何况你到底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不太方便把病人的情况过多地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 医生说这话语气很平缓，让我一下子也冷静了许多，我想了一下想，打开手机从里面翻出我与小冰的照片：“医生，这是我跟沈旭冰的合照……”说着，我指着一旁的陈韵说道：“这是我妻子，我们真的是一家三口，所以，我不是坏人，我跟我妻子最近闹了点儿矛盾，她带着孩子走了，所以我只能……” 医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听了我这一番话，立刻就明白我遇到了什么。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我：“你说你们这些大人啊，自己吵架了，让孩子跟着着罪，以后啊，吵架之前还是多想想孩子吧……” 医生的话，让我很惭愧。 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也觉得父母吵架确实不应该带着孩子。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了，恳切地看着医生：“到底孩子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来医院？” 医生说：“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你也不要太紧张。” 说着她从护士手里拿过了工作记录牌，翻看了几页后说：“沈旭冰，三岁，三十七床。讷，你从这儿往前一直走，最尽头的那间病房就是了。” 我谢了医生后，按照她的话一路往前。 三十七床就在走廊的尽头，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那张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我上前的时候，那护工正在收拾东西，我问护工人呢，护工说：“刚走一会儿，都挺急的，都没跟我说一声，这好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护工的语气带着一些埋怨：“孩子发烧三天才带过来，这才刚刚退烧，就匆匆忙忙把孩子给弄走，真是的，这些大人，都没做过准备就当父母！” 护工的话很犀利，听得我心里也不太舒服。 我问护工孩子怎么了，护工说：“也没什么大病吧，就是发烧，就是天气转凉了，没照顾好，发烧感冒了，大人也没注意。” 听了这话，再想到小冰，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问护工：“是孩子的妈妈带来的？” “没错，不是她还能有谁？” “那她现在人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孩子都不见了，她还能留下来？！” 听到这话，我一愣。 脑子里现在很乱，想到今天早上在白莲公墓见到的女人。 如果之前我还怀疑我是看错了，那么现在我肯定，那就是陈韵无疑了。 护工见我现在原地不吱声，便又问我:我看你跟那孩子长得挺像的，你就是孩子父亲吧？ 我一愣，指着空空的床位说道：：“我们长得挺像？你是说我和那孩子？……” 护工嗯了一声：“那可不，你们眼睛鼻子那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的嘴嘛，像妈妈，但整体五官还是跟你像些！” 护工的话，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到了我的心头。 抬头看向窗户，它反射出来的我的样子，好像跟沈旭冰，真的是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回想起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我爸一把从护士手里接过小冰时，那满脸的欣喜：“江淮，你看看啊，这孩子跟你鼻子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这时一胖的护工叫住了我：“你是孩子爸爸的话，把这个拿走吧，他妈妈走得太匆忙，忘记拿了！” 低头一看，护工手里那着的，正是我给小冰买的那个奥特曼玩具。 看到这个奥特曼玩具的时候，我的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小冰的声音：“爸爸，我要骑大马，我要跟爸爸一起出门骑大马……” 想到小冰，我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禁不住捏起拳头就朝自己的脑袋敲打过去！ 护工一见我的样子，就傻眼了：“你没事儿吧，你要不要紧，干脆我叫医生来看看你什么情况？” 护工挺紧张的，估计他以为我的脑子有点儿问题吧。 我反应过来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说完，我拿着那个奥特曼玩具，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回到小冰的病房跟前，李西看我手里多了一个玩具，问我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是小南对我说道：“沈叔叔，这是你给我买的玩具吗？” 一边说，他一边朝我伸出手，似乎挺期待。 我见状，赶紧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他：“小南，你好好养病，多听医生护士的话，等你妈妈忙完，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小南接过玩具，笑着说道：“奥特曼，我家里也有好多，等我病好了，沈叔叔你能跟我一起玩儿吗？” “当然！”我点点头：“叔叔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 我和小南说这话的时候，李西一直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西说：“沈江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看向李西，只见她目光如炬，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把自己这一年来遇到的事儿大致跟她说了一说…… 第539章：双方付出 李西听后，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后，只见她突然问我：“沈江淮，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这很重要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我也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当然很重要，自己付出了感情，付出了物质，但到头来发现是一场欺骗的话，那这事儿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接受！” 李西说：“但是感情的付出是双方面的，你付出感情，对方也是同样的，养一条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任何人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这一点，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问题。我也从来不觉得动物和人之间，有物种的高低之分。但是小猫小狗那样的感情，是从一开始双方的关系就是透明的，而与亲人之间，更是多了一种”血液里的关系，这种关系所产生的联系，可以让人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若是一旦发现那是骗局，所承受的愤怒与羞耻，可想而知。” 听了我的话后，李西定定地看着前方：“这可能就是人性的自私吧，对物种之外的东西，可以包容，对于朝夕相处的非血亲的人，却无法释怀……” 李西的这番话，听得我不停地苦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李西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所以一 些情感的矛盾，她可能并不理解。 见我不再说什么，李西也顿了一顿。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才对我说道：“沈江淮，我们去李茜家吧，我想替她整理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她就火化了，有些东西就让她一起带走吧，有些东西该扔就扔了。” 我说了一声好，随后开车带着李西去了李茜的别墅。 这是我第一次来李茜家。 联排的别墅，两百多平米的面积，装修是几年前流行的欧式风格。 虽然斯人已逝，但这房子到处还透露着女主人生前的品位和风度。 李西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边几上的李茜的单人照。 只听她轻声道：“这照片挺好的，就用来做她的遗像吧，她既然能摆在客厅里，那么她应该挺喜欢的，你说呢？” 我低头看着那张照片。 只见照片中的李茜，穿着一件肉粉色的针织上衣，头发微卷。 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出众。 看着照片中的女人，我是真不敢想象，这个看起来有血有肉的女人，现在已经是躺在殡仪馆里的一具尸体了。 人生的际遇，真是捉摸不定啊。 李西打开相框，从里面抽出那张照片。 用手机对着拍了一张后，李西小心地把那张照片又放了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西带着问我去收拾了一下李茜的房间。在收拾衣柜的时候，我发现里面的衣服有绝大部分，连吊牌都没有摘下来。 它们甚至还放在当时购买的包装袋里，仿佛从买回来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拆开过了。 看着那些价格不菲的衣服，我不太明白。 “李茜既然不穿，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衣服呢，女人都衣服款式一年一换，时间长了就成立过时款了，这不是浪费钱吗？” 听了我的话，李西啧啧了两声：“沈江淮，看不出来啊，你还知道女人的时尚每年都会更新，你挺懂女人的啊。” 一边整理那些衣服，我一边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从我老婆那儿耳濡目染来的，她对每年的潮流，那是了如指掌，还总是嫌弃我不能给她买最新款的衣服包包……我们两个经常为这个吵架。” 李西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懂女人没错，但是你不了解女人。” 我笑了笑：“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没有自相矛盾，沈江淮，女人在空虚的时候，只有购物才能填补她的内心，其实买东西这事儿对女人来说，并不是因为她需要这个东西，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她只是需要买东西的这个动作而已。”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姐姐李茜，买这么一对东西，并不是想用相穿衣，只是买着玩儿的？” “当然。” 我耸耸肩，并在心里呵呵两声。 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随手拿起一件薄薄的小开衫，翻了一眼标签上的价格，好家伙，不打折的话，着衣服三千八。 三千八得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了。 一个稍微贫困的确的学生，三千八的金额，也是他们好几年的学费了。 女人空虚了就得这么糟蹋钱，那男人空虚了又该干什么。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情愿把这些钱都捐出去，哪怕换来一句感谢的话，也好过买一堆过季的衣服占着房间啊。 花了整整两个钟头的时间，我和李西才把那些不穿的衣服都整理好了。 并且从那一堆衣服了，我们找出了一件面料质地款式都还算不错的丝绒裙子，决定把这件衣服明天火化之前给李茜穿上，作为她最后的一件衣服。 我环顾了一下她的卧室，又看了看那些折叠好的衣服，不禁感叹着：“你说这人活在世界上，来去匆匆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活着呢？” 李西把那条丝绒裙子在床上轻轻放平，之后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上面的纹路：“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不明白活着为了什么，所以，我们才要活下去。” 李西的话让我细细品味了一阵后，我感慨地说：“没错，也许哪天我们就活明白了。”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地上那堆积如山的衣服，李西说：“明天姐姐火化了之后，就把这些都烧了吧，反正堆在家里也没人会穿了。” 我说：“烧了干嘛，捐出去吧。” 李西哼了一声：“捐出去，捐给谁啊？现在早就没有贫困山区了，都扔了算了，再说我也没时间联系……” “别啊，这些都是新的，虽然过时了，但总会有人要的……” 一边说，我的手往那些衣服里翻找着。 突然间，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我在那堆衣服中间，竟然发现了一个面具！ 这面具，竟然跟我在郊区买到的那个，也就是“一”头像上那个，是同一个款式！ 第540章：留个纪念 看到这个头像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我那东西不松手，李西问我：“你拿着这个干什么？看它也脏了，应该是用过的，明天也一起烧了吧。” 我想了一下：“这个就别烧了，给我吧。” 李西很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个面具？” 我轻轻掸了一下上面的毛发：“这东西挺特别的，别的地方买不到，再说也能留着做个纪念。” 一边说我，一边观察着李西的反应。 李西哦了一声：“想不到你这个岁数了，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行啊，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吧。” 面具上那两个黑色的眼洞，好像正盯着我看。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它在对我说话：“沈江淮，你自以为你知道了一切，切实你一直在一个局里，浑浑噩噩，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知的人！” 阳光从李茜卧房的落地玻璃窗外透了进来。 面对一地的衣服，我把那面具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随后我看向李西：“你姐姐了南山，在别的地方，是不是还有房产？” 之所以这样问，我是想问问那城郊老房子的事儿。 因为之前在罗芳租的那老房子里，我也是看到了那个面具。 当时邻居告诉我，说那房子是她替一个女人看管的。不过那女人被原房主夫妻收养的，这又不符合李茜的身份。 看来，要调查到这个面具人是谁，我还得进一步想办法。 这一边，只听李西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只能把她的后事办完之后，去房管中心查查。”说到这里，她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她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要，我父母都有退休工资，他们养老也够了，主要的问题就是小南……” 我说：“小南是你的侄子，你会一直照顾他吗？” 李西说：“不照顾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指望他那个老爹吗？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才没多久，杜东平又找了一个女人了，比他十五岁呢，才刚刚从大学毕业，现在他正搂着新欢不知道哪儿逍遥快活呢！” “他又找了！？这么快？！” 我皱皱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回想起上次在亲子鉴定中心，杜东平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来男人的痛苦来的快，去地也快。 把家里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又开车带着问李西出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李西路过一家打印店，她把李茜的照片洗了几张大的。 看着照片一点点从机器里出来，李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时一旁打印的小姑娘说着：“姐姐，你人看着比照片里的好看。” 听了这奉承的话，李西冷冷一笑：“那你眼神可不好，我家人朋友都说我这人挺上相的，这照片里的人，明明好看多了。” 回家后，我帮着李西简单搭了个灵堂。 之后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些香烛纸钱，在院子里烧纸钱的时候，李西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我一路陪着她，围着别墅的各个角落都烧了一下。 回屋的时候，我看见李西将外面的灯都开着。 我问她为什么不关掉，李茜说：“不是说人走了，晚上要回来吗？开个灯吧，我怕她不认得路了。” 我说：“那你也搞错了，头七才回来，这会儿还早。” 李西不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头七？你有经验？” 我一愣：“老人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头七回魂，人死了那一天回家看看亲人，然后该去奈何桥就去奈何桥……” 李西说：“这就是个心里安慰，谁知道人死了什么样子。” 说着，她指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啊，李茜现在就在你身后呢，她盯着你一直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李西这话，让我心里一颤。 回头看向我的身后，我看见那粗大的灯柱子，正立在院子里，上面的两个黄色的灯泡，就好像一对眼珠子似的，正盯着我看。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风吹过来。 在那一瞬间，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心一直窜到天灵盖上。 猛地回头，我赶紧跟这李西回到了屋子里。 对着李茜的灵堂上了一炷香后，李西说：“明天早上六点的火化，要不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客房我看了一下，里面什么都有。” 见我不说话，李西说：“沈江淮，我说实话吧，晚上我想给姐姐守灵，这别墅太大了，我一个人呆着害怕，你……” 我瞬间就明白了李西的意思。 一个女人守着空空的大房子，桌子上放着逝者的照片，明天一早还得去趟火葬场，确实需要些胆子。 于是我说：“行了，我留下来陪你，我也不上楼去休息了，我就睡沙发上，就当我给李茜守夜了。” 李西想说什么，我冲她挥挥手：“时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李西估计也是很累了。 她简单洗漱了后，上楼去给我抱了一床被子下来：“沈江淮，这些你盖着应该也够了，如果还冷的话，要不……” “没关系！”我接过那床被子，拍了拍胸口：“我这人天生火体制，怕热不怕冷，这一晚上而已，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见我这么说，李西也不再强求。 上楼之前，她走到李茜的灵堂跟前：“姐姐，你明天就好好上路吧，我送你最后一程，你如果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晚上也可以托梦给我。” 说完，她最后帮助李茜整理了一下相框上纸屑就上楼了。 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我觉得挺冷。烛火的晃动下，屋子里的一切变得有些诡异。 盯着李茜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我心里百般滋味，想不到才没多久的时间，我跟李茜就阴阳历两隔了。 抬头看着她，我心里突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刚转身想要上床睡觉，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身后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是谁！？”我冲着人影大叫一声。 那人却没有回应我，而是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进了旁边的厨房。我快步跟了上去，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回头看向我：“沈江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第541章：是真是假 我哦了一声：“李西，我正要睡呢，看见你我就跟过来了。” 她笑了一下：“跟着我干什么，明天你一早还要出门呢，这两天也够你累得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说着，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点点头：“你也一样，身体要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靠近她的时候，我感觉她身上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我看向李西，只见她身上的皮肤很白，像雪一样。 就在我想要再说什么到时候，李西突然转身打开了冰箱。 随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上次这个拿回来，一直忘记吃了，正好现在我觉得有点儿热，刚好吃一点儿。” 我一听，觉得不对劲儿。 现在明明是冬天，而且这大别墅里的暖气也没开，她怎么会觉得热呢？ 再看她的这一身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裙，脚上穿着的还是一双塑料的人字拖，这哪里是室外接近零度的打扮啊。 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我盯着站在橱柜旁边的女人。 只见她身上似乎泛着一层银白色的光，发丝随着微风微微扬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就在我感觉头皮发麻的时候，女人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快过来帮我弄一下，这罐子太紧了我有点儿弄不开。” 听了这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想要后退的身体，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朝前走去。 来到女人身边后，只见台面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玻璃罐子。 李西对我说道：“沈江淮，这东西快把我的指头都弄舍了，看来家里没个男人还真不行，你可得帮帮我！” 接过那个玻璃罐子，我看见里面是一颗颗的红色番茄。 我说道：“这不就是……” 没错，这一玻璃罐子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上次我妈送给李茜的那些桂花小番茄。 看着罐子和爱是完全密封的，看来李茜从拿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吃过。 “哎呀，你别说了，我现在口干舌燥的！你赶紧给我打开把。”说着，李西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胳膊他，似乎在撒娇：“快点儿吧，我等不及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伸手接过玻璃罐子。 在我的手触碰到她指头的时候，我感觉那跟冰柱子似的，几乎凉透了。 于是我抬眼看向李西：“沙发上有我的外套，要不我拿过来，给你披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不冷。” 一边说，李西一边指着那罐子：“赶紧打开吧，我是真的想吃东西了，你开了也快去休息，就都不要耽误时间了。” 我哦了一声，随后拿起一旁的小刀，对着玻璃罐子上的胶皮砍了两下，就打开了罐子。 刚打开盖子，一股甜香的味道，就从罐子里渗了出来。 李西一见，赶紧从我手里拿过那罐子：“还是家里有个男人好，这么一下子就弄开了，不过沈江淮啊，你妈做的这个桂花小番茄的味道是真好，上次吃过一次后，我现在都忘不了！” 听到这里，我一愣：“这罐子都还没开封过，你怎么会吃过？” “我在你家吃的啊？” 我一愣：“在我家？你去过我家？什么时候的事儿？” 女人听后，咯咯一笑：“当然去过啊，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天是你爸的头七，我从你老婆家抱着儿子去看你妈，当时你妈……” 听到这里，我惊呼了一声。 随后手里的小刀，一下子落在了地板上。 “你不是李西，你是李茜？！” 女人抬眼看着我，对我笑着说道：“我当然是李茜啊，李西可是我妹妹！” 听了这话，我吓得尖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个巴掌一下子打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下子非常用力，眼前的李茜白色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李茜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沈江淮，替我照顾好小南，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依靠你了……” 再次睁开眼睛，客厅里的灯已经开了，穿着棉袄睡衣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皱着嘛眉头看向我：“沈江淮，你怎么了，张牙舞爪地干什么啊，你不舒服嘛？” 听了这话，我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看向四周，只见我人还在客厅里，在我不远的地方，李茜的照片在烛火的晃动下，正冲着我微笑着。 见我满头大汗，李西有些不放心：“沈江淮，如果你真的生病了，干脆今天就我自己去殡仪馆好了……” 我冲她摆摆手：“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 说着，我看来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五点钟了。 于是我起身，随后套上放在一旁的外套：“抓紧时间吧，咱们得早点儿出发。” 李西见我没什么问题，于是点点头。 她一边往厨房那边走，一边对我说道：“沈江淮，我昨天发现冰箱里有速冻汤圆，我煮一点儿咱们一人吃一碗吧。” 我哦了一声，正要说好。 就在这时，李西突然咿了一声：“这小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我昨天都没注意到呢？” 说着，她好像是尝了尝：“味道还挺好的，可能是姐姐做的吧，看不出来啊，李茜竟然会这个手艺了……” 听到这里，我赶紧往厨房走去。 当我来到厨房的时候，顿时我身体的血液感觉都要凝固了。 因为此刻李茜手里抱着的，正是那一罐子我妈做的桂花蜂蜜小番茄。 李西捧着那已经打开的罐子，正用手指头一颗颗夹着番茄往嘴里送，见我来了，她冲我挥挥手：“沈江淮，你快过来，你也来尝尝我姐姐的手艺！” 我愣愣地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低头，只见她身旁的厨房地板上，落着一把小匕首。 看到这一幕后，我感觉全身冰凉。 再次回头，客厅里烛火摇曳的地方，李茜依旧对着我笑。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听到了她的话：“沈江淮，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南，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开车去殡仪馆的路上，我一直魂不守舍。 昨天晚上那个梦，我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我甚至怀疑，我身边坐着的这个孪生妹妹李西，根本就是李茜本人，她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第542章：人山人海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南山市殡仪馆。 凌晨时分，这里却人山人海。 想到前天在圣玛丽医院，也是如这样的场景，不禁感叹着，人生最热闹最受人关注的时间点，大概一个是出生，一个是死亡吧。 李西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后，出门对我说道：“走吧，沈江淮，我们现在去看看李茜。” 我嗯了一声，只见李西神色凝重。 两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走在我们跟前，他们的步伐很快。 我和李西跟在他们身后，竟然一路小跑。 其实我挺佩服这些人的，能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干下去。从传统意义上来说，死人的东西，都是晦气的。 殡仪馆更是阴气聚集的地方，长期呆在这里容易生病。 要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一辈子，不仅阳气要重，而且八字不硬的话，也是不能轻易触碰这份工作的吧。 走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心情确实不会有多好。 两旁的松柏像侍卫一样凝视着来往的人群，李西说：“听说早上烧第一炉，对在世的人比较好，所以我特地祝福了工作人员，为了占领第一的位子，这费用还比别的时间多了一千多块钱呢。” 我说：“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我平时是不信，可现在也遇到这事儿。再说人一辈子又能有几次呢，李茜是我姐姐，她死了，我还是想给她最好。” 说着，她可以顿了一下：“其实说这些那些的，活着的人也不过就是图个心里安慰吧。” 我跟在她后面，一边走一边说着：“其实那也不一定，就像我们所说的，人死后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谁都不清楚。什么地狱阎罗王的，我们可以说它不一定存在，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它的存在……” 听了我的话，李西没在说什么。 她既然不说话，我也没必要跟她再多说。 毕竟这里是殡仪馆，李茜也马上就要火化了，她心里的悲痛是难以言表的。 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孪生的感情，其实比亲姊妹之间的情分要亲得多，基本上可以说，这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了。 有些孪生姊妹之间，甚至连感情都是共通的。 他们之间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喜怒哀乐，甚至连痛苦也是能够丝毫不差地体会到。 最近一次来殡仪馆，是我爸去世的时候。 距离那次已经三年了。 跟着两个黑衣人往前走，我爸火化那天的场景，似乎又出现在了我眼前，同时那天带来的悲痛，好像又再次重演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总算来到了李茜身边。 当她整个人从冰柜里被推出来的时候，李西看着那黑色的装尸袋，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禁不住吵我身上靠了一下。 我也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双手就像冰一样凉。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还好吧？” 李西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虽然这说，她还是靠在我的身上，并且用力抓着我的手。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了我们的样子，说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见李西好半天不说话，我也盯着她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她说不用打开了，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怀疑，这装尸袋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李茜。 而眼前的李西，才是李茜。 但顿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只见李西对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打开吧，我……我想看她最后一眼！” 听了这话，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 他们打开了装尸袋的拉链。 随着拉链缓缓往下，我也看到了李茜的样子。 此刻，她正躺在冰凉的金属台面上，整个人的样子瘦骨嶙峋，脸和眼睛都凹陷进去了，除了五官还能认出这是她本人，要是平时走在大街上，我绝对不敢相信这是她。 看看李茜的样子，我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儿希望也落空了。 不过我心里也开始自嘲，这本来就是不能的事儿。 李茜刚刚生了孩子，怎么可能像李西这样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她也不是那种闲着无聊的人，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这一边，李西看着姐姐的遗体，终于忍不住了，只见她对着李茜嚎啕大哭着。 嘴里念着一些什么话，我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隐约地，我能从里面听出一些只言片语：“对不起，姐姐……” 我不知道李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但人死后，活着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对死去的人，心存一些愧疚吧。 就像我爸去世后之后，我总觉得自己还没能做出一番大事儿，也没给我爸长脸过，因此一直感觉很对不起我爸。 李西是李茜的妹妹，她们姐妹只见肯定会有过一些过节。 所以李西才会这么跟李茜说话吧。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一边，黑衣人问我们好了没，说马上六点了，第一炉火化要开始了。 我看向李西，只见她有气无力地冲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看向黑衣人：“可以了，麻烦你们安排一下吧。” 黑衣人得到我的示意后，推着李茜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李茜似乎睁开眼睛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第543章：风俗 “李茜！” 我冲着推车大喊了一声。 这时，两个黑衣工作人员听了，他们回头看向我：“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儿嘛？”我见状，赶紧上前，对着躺在上面的李茜再喊了一声。 此刻的她，依旧是静静躺着，一动也不动。 李西上前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刚才没看到吗？你姐姐眼睛睁刚才睁开了，一直在看着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李西伸手，轻轻在李茜脸上抚摸了两下：“姐姐，你安心走吧，家里的事儿，我会照顾好的。” 说完这话后，李西示意黑衣人把李茜推走。 跟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后，黑衣人说：“你们先告别一下吧，火化马上开始。” 李西嗯了一声，随后她走到李茜身边，从包里取出了昨天给她挑好的那条丝绒长裙。 虽然斯人已逝，我还是背过身去。 李西好像又哭了，她一边抽泣，一边给李茜换上了衣服。 她弄好了之后，我回头，只见李茜已经穿上了那条墨绿色的丝绒裙子，并且她的脸上，也被李西轻轻地弄了一点儿淡妆。 只听李西说：“这里的人化妆，颜色太重了，把人弄得太俗气了，所以我自己带了点儿来，姐姐喜欢淡雅的妆容，这样走的话，她一定会满意。“ 此刻的李茜果然看着比刚才好了许多。 我走到李茜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有很多事儿想跟她说，但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衣人过来，问我们可以了吗？ 李西擦了一把眼泪：“行吧，送她上路吧。” 李茜火化的时候，李西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她靠着我的肩膀，定定地抬头看着天。 这个时候的天微微有些泛白。 透过那不明不白的天空，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看着我。 大概一个钟头后，李茜的骨灰装进了盒子里。 捧着着李茜的骨灰盒，我心里感慨万千。人一生风光在世，到头来就变成这么一堆灰了，无论生前住别墅还是租房子住，最后的容身之所，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 想想，还真不如活着的时候想开点儿。 早上九点钟，李茜准时在白莲公墓下葬。 刚刚盖上墓盖的那一刻，李西打电话就响了。 接通电话之后，李西听着电话里的那些话，她突然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问她是什么情况，只见李西抱着我的胳膊：“沈江淮，医院的鉴定报告出来，脐带血的血型配上了！” 听到这消息，我也是一阵激动。 回头，我看向李茜的墓碑，只见她正静静地冲着问着我微笑…… 帮着李西忙完了一切，李西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沈江淮，这几天麻烦你陪着我了，如果不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冲她摆摆手：“李茜是我的朋友，我帮她是应该的，这红包我就不收了。” 李西苦笑了一下：“这红包你还必须得收下，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毕竟死人是晦气的事儿，你帮了我，拿红包是必须的，这是风俗。” 听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嗯了一声收下了钱。 离开别墅的时候，我对李西说：“小南是李茜唯一的孩子，既然现在他的血型能配上了，那就抓紧一切时间替他治疗，这是李茜唯一的心愿。” 李西点点头：“那是当然，这孩子是我的侄子，那就我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我把他带回去，他们表兄弟两个人一定能和睦相处的。” 听了李西的话，我愣了愣：“你有孩子？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我没必要什么都跟你说吧？”李西嘴角勾了一下：“我是过来处理我姐姐后事的，她的事儿处理好了，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正说着，别墅门外有人按响了门铃。 回头，只见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大门口，李西哎了一声，赶紧朝那两人走去：“你们是爱家中介的是吧？不是说四点钟过来吗？这都快五点了……” 那男人冲李西一笑，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去另一家业务家里签合同，中途有点儿事儿耽误了一下。” 说着，他对后面那个拎着摄影机的男人说道： “先把院子里拍一下，这院子太大了，都不用广角镜头了，你随便拍一拍，咱们就进去拍里面的。” 说着，两个男人就在李西的带领下开始拍摄起来。 一见这情景，我赶紧上前问李西：“这是什么情况？你要买李茜的房子？” 李西没理我，继续指挥那两个人拍照。 只听那西装男问李西：“姐，这房子的产权你都有吗？” “都有，这房子是我姐姐的，她去世了，死亡证明什么的都开出来了，你需要的话，我等一下可以都拿出来给你看看。” 西装男点点头：“那就好，房子有贷款抵押什么的吗？” “应该没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等一下可以一起去查查。” 李西说话很镇定，条理也非常清楚。 我继续说道：“李茜刚刚才下葬，你怎么就要卖她的房子了？” 李西看着我：“不卖干什么，这么大的房子，我也不好打理。更何况那每个月上千的物业费，我可缴不起。” 我说：“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卖房子啊，你现在首要的问题，不是治好小南的病吗？” 李西哼了一声：“不卖房子，我哪儿有钱给小南治病啊，虽然现在配型没问题了，但后续的治疗费，少说也得上百万。” 李西这话，让我一下子语塞了。 站在原地，看着李西忙碌的样子，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离开别墅后，我又去来一趟儿童医院。 小南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护工说上午这孩子还进了一趟抢救室。 看着孩子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把他床上的奥特曼玩具摆正后，我离开医院。 来到风情美食街后，我妈的摊子已经开了。 见我来了，我妈说：“江淮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晚上都不回家呢？我可跟你说，现在陈韵虽然不在家，你要是敢乱来，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解释了一番，拿起围裙正要干活。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544章：身外之物 赶紧放下手里的围裙，我跟着就跑了出去。 来到哪小摊子跟前后，这才发现刚才站在那里的陈韵已经不见了。 那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摊点前方人很多。我问店家刚才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去了哪里，店家说人太多了，他根本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垂头丧气地回到我妈的摊点前。 我妈见了我的样子正要说什么，这时有客人过来点了一大堆东西。 我妈忙活起来也功夫理我。 等她忙完之后，她过来问我：“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去哪儿了，晚上也不回家住，你告诉妈，你到底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抬头看着我妈，嘴角动了动。 我妈见了我的样子，以为我有难言之隐。她也放缓了语气，小声对我说道：“江淮，妈再怎么说也是希望你好的，妈不希望你做错事儿。你知道妈为了你，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 听了我妈这话，我心里非常难受。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南，我虽然承受的压力比他大，但再怎么说，为妈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对我。 但是小南，已经永远没有这样对他的人了。 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我妈的手，动情地说着：“妈，你放心吧，儿子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一定不会让你操心的，你就安心吧。” 我妈点点头，她看上去似乎很欣慰：“江淮啊，妈知道你其实是很孝顺的。你也知道，妈之所以一直让你对陈韵的事儿包容一些，就是不想你以后孤苦伶仃的。” 说着，她抬了抬眼：“你看那李茜，那么多钱，还住着别墅，现在看着好是好，但是以后老了，那才叫一个晚景凄凉。” 听了她的话，我低头叹了一口气。 见我欲言又止，我妈说：“江淮，你有心事吗？” 抬头看向我妈，过了好久我才轻声说道：“妈，李茜死了，这两天我就是去忙她的后事去了，她安葬在白莲公墓，跟我爸葬在一个地方。” 听了我电话，我妈愣在了原地，好半晌她都没回过神来。我见我妈不说话，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你不是说过吗，人生无常，谁都有这一天，只不过是早晚问题。” 在摊点上坐了一会儿，我开车回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我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李茜的曾经的过往。 说句实在话，我到现在都不愿意详细，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甚至还感觉，她马上就会踩着高跟鞋出现在我家门口，然后对我一阵挖苦：“沈江淮，你算是个什么男人啊，自己挣的钱，不够养活老婆孩子，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上啊，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好！” 李茜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她虽然嘴里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但她对于我的事儿，总是尽心尽力的帮助。 我实在是想不通，这老天爷怎么瞎了眼，把她这么好的一个人收走。 想到李茜，我又想到了她的妹妹李西。 李西和李茜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她的身上，总有一种我看不透的东西。 昨天晚上我睡在李茜的别墅里做的那个梦，现在一想，我感觉真的是李茜想跟我说什么我，她或许知道自己儿子指望不上这个妹妹吧。 但现在的问题是李茜已经不在了，李西才是小南的姨妈。 就算要照顾这个孩子，这也是轮不到我的。 再说，就算是我有权力照顾这个孩子，我现在也没有这份精力。 想到这里，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只能希望李西有点儿良心，希望小南能顺利渡过这一关吧。 就在我准备翻身躺下的时候，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我一下子有些激动。 因为给我打过来的这个号码，正是陈韵的。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定定地看着这一串号码，大概一分钟左右，我才终于接听了它。 对着手机，我轻轻说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妻子熟悉的声音：“沈江淮，你已经回家了吗？”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感觉无比感慨，心里似乎一下子泛起了各种滋味儿。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我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儿啊？” 也许是听见我的话有些火药味，陈韵在那头也顿了一下。 “沈江淮，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如果不是有急事儿，我也不会主动联系你！” 陈韵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我哼了一声：“急事儿，你能有什么急事儿？我们之间，除了那一纸婚书，还有什么联系吗？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回来，跟我把离婚手续办了！” 我不想跟这个女人再废话太多。 以往那么长的时间里，我给了她太多的机会。 那个时候，我也就是格局太小了，老是觉得离婚了就会把房子分一半给她，好像很对不起我父母多年的积蓄。 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儿，特别是今天在殡仪馆里看到李茜的遗体那一刻，我算是彻底想开了。 我沈江淮今年三十了，也算是过了小半辈子了。 什么钱啊，房子的，那都是身外之物。 我的后半生，我只想日子过得舒心，能做我想做的事儿，跟我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别的物质上的东西，我只有还活着，就有机会都挣回来。 所以，跟陈韵离婚，彻底结束这段婚姻，才是我现在应该要面对的头等大事！ 陈韵听后，竟然没跟我急。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沈江淮，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现在我找你有另外的事儿，你给我认真听清楚了！” 陈韵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虽然心里有点儿不爽，但我也能感觉出来，可能是有什么严重的事儿发生。 于是我让陈韵继续说下去。 只听陈韵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回南山市了。” 我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只听陈韵平静地说着：“沈江淮，李茜去世之前，我去见过她一次，她拜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并且说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她这个忙。” 听陈韵提到李茜，我一怔。 然后我赶紧坐在了床上：“李茜？她跟你说了什么？！” 第545章：人性 陈韵出走，已经半年多了。 在这期间，我无数次地给她打电话，但都一直联系不上她。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她竟然会亲自给我打电话。只听她在电话那头继续对我说道：“杜东平当年出轨的对象是谁，你知道吗？” 我想了一下：“我不是听你说过，那是他的秘书吗？” 陈韵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茜好面子，不好意思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 随后我心里突然颤了一下，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后，好像预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只听陈韵在那边继续说道：“半个月前，李茜给我打电话，她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次，这一次见到她，她才终于告诉我……” 说到这里，陈韵压低了声音：“杜东平真正出轨的对象，是李茜的妹妹——李西！” 听到“李西”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一沉。 因为，这一切，到底还是被我猜到了。 今天上午李茜才刚刚火化，李西下午就急着要出售她的房产。 这其实就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李西说她也有个儿子，还说他们表兄弟两个一定能够和睦相处。现在想来，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杜东平带去亲自鉴定中心验血的那个男孩儿。 今天早上在白莲公墓的时候，李西听到李茜生下孩子的脐带血，与小南的血型是吻合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老实说，当时我还真的挺感动的。 现在想来，其实她应该是被气哭了才对。小南活着，才是对她和她儿子最大的威胁吧。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陈韵，现在李茜去世了，小南的实际监管人，就是杜东平了，但是现在杜东平有了新欢，那他……” 我的话还没说话，陈韵就打断了：“沈江淮，你说什么，杜东平有了新欢？” “对啊，他不是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吗？” 陈韵放大了声音：“这是谁告诉你的？” “李西啊……”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有问题了。 这李西，从一开始，就没对我说实话，所以，杜东平到底有没有找到新欢这是事儿，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本来就不值得信任的。 陈韵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你都多大了，你怎么做事儿还这么天真？” “我……我怎么了？” “哼，杜东平自从跟李西结婚之后，他公司的很大一部分东西，都被李西拽在手里了，可以说，杜东平一旦跟李西离婚，他辛苦经营多年的公司，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杜东平现在……还跟李西生活在一起？！” “没错！”陈韵咬牙切齿地说着：“李西早就掌握了杜东平公司的一切命脉，杜东平命中那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敢向李西提出离婚。之前李茜求他跟自己再生一个孩子，他打死都不愿意。知道小南才是他唯一的儿子后，他才慌了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韵似乎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我听到她在那边传来了一声一声的抽泣声：“沈江淮，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的孩子不管！倒是对别人的孩子挺上心的！” 我知道陈韵在指什么。 也知道她口中的“别人的孩子”，指的就是罗芳的女人小雪。 可是，我的情况跟杜东平完全不一样，陈韵怎么可以将他们相提并论，并且混为一谈。我想要争辩，但是顾及到陈韵现在的心情，我也不想说什么。 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南，我就心如刀绞。 我问陈韵：“李茜把你叫回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韵说：“李茜说，她希望能把孩子托付给我们，她说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我二人了。” 说到之类，陈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给小南什么保障。” 我继续问道：“你别唉声叹气的，你把李茜跟你说的，都跟我说一下，李茜生前是个考虑周全的人，她既然能够这么做出决定，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陈韵嗯了一声：“我去见李茜的时候，她交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说你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赶紧问道：“牛皮纸袋？那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韵说：“就在我娘家，在陈钢床头的第二个抽屉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我哦了一声。 随后，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陈韵，你老实跟我说，那天我在你家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回来过？” 见她沉默不语，我又继续追问道：“那天晚上，我们是不是……” 刚说到这里，陈韵就抢过话来：“沈江淮，别的事儿我们就不用再多说了，李茜的事儿我希望你能尽量替她办好，毕竟，我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而且，她对你也不错……” 说完这句话，陈韵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等我再次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接听了。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穿上衣服下楼就开车去了陈钢家里。 一路往前狂奔，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儿，特别是想到李西的所作所为，我对“人性”两个字，又有了新的看法。 见我半夜三更跑来，陈长林不是很高兴：“沈江淮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大半夜的，你不休息我们还要休息啊，你有什么事儿，能不能明天早上……” 进屋后，我什么都没跟陈长林解释，直接就去了陈钢的屋子里。 陈钢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见我来了，他赶紧起来：“姐夫，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严肃地问他：“最近这段时间，你姐姐到底回来了吗？” 陈钢面露难色，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见他站在我跟前，便一把推开了他。 陈钢的身后，就是那个不大的床头柜。 拉开第二层抽屉，我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密封好的牛皮纸口袋！ 第546章：李茜啊李茜 拿起那个牛皮口袋，我感觉沉甸甸的。 陈钢看我一脸严肃，意识到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于是他往前站了一步：“姐夫，你这是……” 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我看到了上面李茜写的几个字：沈江淮亲启。 我看了一眼陈钢，问他：“这东西，你有印象吗？” 陈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多了个这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卧室门口的陈长林说道：“女婿啊，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儿说话啊，这大半夜的搞得人心惶惶……” 回头看了看陈长林，我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陈钢：“带你爸出去吃点儿宵夜，再给他买几包烟，我在你家待一会儿……” 陈钢哦了一声，他领着他爸出去之前，对我说道：“姐夫，你确定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管我。” 陈长林这边还咋咋呼呼想说什么，陈钢问他：“你这几天不是了老是嚷着让问他带你去吃羊蝎子吗？现在姐夫出钱请客了，你去不？” 陈长林想了一下：“那你得给我买包烟！五十以上的那种！” 说这话的时候，陈长林一直瞥着儿子手里的那几张钱，陈钢跟陈长林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见他抽出其中两张递给陈长林：“呐，这钱给你买烟，够了吧。” 接过那些钱，陈长林甩了两下，冲着儿子哼了一声：“你呀，现在对我是没大没小的，早知道你在这样，当年我还不如不生你！”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你能像你姐夫这么懂事，这么能干就好了！” 陈家父子离开后，我关上了卧室的门。 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我把那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轻轻抚摸了两下，里面鼓鼓的，好像有不少东西。 就这么愣了好一会儿后，我轻轻打开了它。 这纸袋子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东西，最上面的是一张房产证，翻开看了看，正是李茜郊区那套别墅的产权。 下面放着的那一叠资料，就是小南的各种病例。 我大概翻看了一下，从小南被检查出来白血病的那一天开始，这些病例就被李茜完完全全地保留起来了。 这些资料看着是病例，其实就是一个当妈的心啊。 病例下面，是一份委托书。 上面白底黑字，还有大红的印章，而且还著名有某律师所的认证，应该是李茜去律师所签订。 打开封面后，我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看懂那里面写的东西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李茜啊……李茜……” 原来，这是一份赠与协议书。 李茜大概是在生前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于是找律师拟定了一个遗嘱。 遗嘱中说，她把儿子小南的监护权，和那套别墅的产权，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她生下来的孩子，如果能够配型成功，希望我能尽力帮助小南治疗。 如果配型失败了，也希望我能照顾好小南最后一程。小南去世后，李茜所有存款和房产，全部归我所以。 在律师信的最后，附带着一张银行卡，这里面应该就是李茜所有的存款吧。 看完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我坐在桌子跟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好长时间后，我苦笑了一声。 之后，我收起那些东西，离开了陈钢的屋子。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银行提款机，去查了一下那张卡，卡上的金额有好几十万。这个数目，应该刚好是李茜攒下来给小南治病的钱。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倒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尝试着再给陈韵打电话，她没有接听。 一晚上，我翻来覆去的，老是梦见李茜在我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她一会儿跟我说着话，一会儿又坐在凳子上冲我微笑…… 我对李茜说：“你放心吧，既然你选择相信我，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孩子。” 李茜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后，冲我笑着流泪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儿童医院。 到医院的第一件事情，我就直接去找了小南的主治医生。 当听说小南的母亲因为生孩子去世了，医生显得非常难过：“其实之前我就看她的身体不合适生，在她怀孕的时候，好几次我都劝她终止妊娠，可她还是坚持要生下来，谁说也不听。” 我告诉医生小南有了合适的脐带血，他也表现得很兴奋：“如果确定是这样的话，那就做好准备，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给小南做手术！”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不过，你是小南什么人呢？你有权利给他签字做手术吗？还有，手术的费用很高，你愿意支付这个费用吗？” 我说：“我现在是小南的合法监护人，费用的问题，你也大可以放心！” 听了我这么说，医生点点头：“那行，手术的进程，我就给你先安排上，不过签字的时候，需要你出去而合法的监护人手续，这个你清楚吗？”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个没问题的。“ 离开之前，我又去看了一眼小南。 小南睡得挺香，今天他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要好，我上前去轻轻捻了一下他的被子，这时一旁的护工说道：“这孩子都这样了，要是实在救不了了，就给人家一个痛快吧，就这么拖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话护工是说给我听的。 我嗯了一声，随后掏出一叠钱给护工：“孩子下个礼拜就做手术了，到时候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一下，这孩子可怜这么小就没娘了，你多担待点儿……” 护工听了叹了一口气：“死得当皇帝的爹，死不得要饭的娘啊……”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就走到一边去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挺刺眼。 我打算找个地方吃个饭，一眼看见对面有个面馆，正要过去，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打电话给我的人是李西。 我料到她会来找我，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电话里的李茜，语气跟之前明显不同了。 只听她气急败坏地说着：“沈江淮，你挺能的啊，刚才我们去房管局查了，原来李茜把那套别墅备案给你了！看不出来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547章：真是小看你了！ 听了李西这话，我说：“李西你别激动，这是你姐姐生前的遗愿，房子是她的，她想怎么分配，谁也阻止不了。” “你放屁！”李西大声道：“沈江淮，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到底用了什么迷魂术把李茜给迷住了，这么好的别墅，她说给你就给你了，你真有两下子！” 见她说话越来越难听，我也不客气了：“李西，你别逼我跟你撕破脸面，当初你是怎么对李茜的，你心知肚明。碍于李茜的面子，我也就不说破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回亲自去找你，小南的病，你不用操心了，我会负责的。” “沈江淮你说什么？小南是我的侄子，凭什么你来负责？” 我呵呵笑了两声：“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李茜要求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去找律师来解决。总之，李茜的别墅，你最好先不要动了，知趣的话，你现在就从李茜的别墅里搬出去。要是你不知好歹，死皮脸皮可就不好了！” “沈江淮！你想鸠占鹊巢！？” “这话，说你自己不是正合适吗？” 说到这里，我也不想再跟她鬼扯，于是便挂断了电话。 来到对面的面馆，我叫了一碗山椒鸡杂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虽然肚子里饥肠辘辘的，但当那碗面条端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着那红油噌亮的东西，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在那碗面快要成坨的时候，我才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就在这时，我的饭桌对面突然有个人坐了下来，那人也端着一碗面准备开吃。 原本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面馆拼桌的现象是经常发生的。 可那坐在我对面的人却叫了我一声：“您是，沈江淮沈先生是吧？” 见那人认识我，我赶紧抬头。 那一刻，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亲子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赵晨。 抬起头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赵晨一见果然是我，赶紧冲我微笑着：“沈先生，我找了你好久啊，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了。” “你找我？” 我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找我干什么？ 只听赵晨凑过来说道：“沈先生啊，上次那个女人大闹了我们工作室，把您和孩子的血样结果弄走了，所以，鉴定也临时中断了。” 我点点头：“没错啊，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当时你也跟我解释过了。” 赵晨尴尬地笑了一下：“后来我们统计数据的时候才发现，当时血样的数据，其实我们已经备份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一怔：“你说什么！？” 赵晨说：“没错，您和孩子的亲子鉴定，我们已经做出来了，就在我们中心，您可以随时去拿。您可以完全放心，那是您是隐私，报告一直是处于密封状态的，除了您，谁也不能打开看一眼……” 见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赵晨一直在跟我道歉：“其实早就应该跟您联系的，但是因为当时的电脑被毁了，很多客户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了，所以才会……” 赵晨说话的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怎么仔细听。 等他不再说话后，我才哦了一声：“没关系，过两天我再去拿吧，这几天挺忙的，我没空。” 赵晨点点头：“没关系，你随时去就行了。” 离开面馆后，我感觉阳光比刚才还要刺眼。 赶紧上了车，我去了圣玛丽医院。 脐带血还在保存在这个医院了，当时给李茜办理死亡证明的时候，我亲耳听到护士说，只要配型成功，就可以来医院办理取出手续。 我打算先去医院问问具体需要什么材料，我作为李茜托孤的孩子的监护人，需要怎么样操作才能配合两家医院做一个对接。 这也是刚才在儿童医院里，小南的主治医院要求我这么做的。 况且小南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早一点儿做了这个手术，他也能少受一些痛苦。 一路往前，很快我就来到了圣玛丽医院。 在车子驶入车库的前一刻，我突然从迎面开来的车子副驾驶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 那个穿着驼色大衣，冲我微笑着的女人，正是李西。 她的笑，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而她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杜东平，也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心情突然一沉。 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停下车上楼后，我很快就找到了李茜生孩子的主治医生。 当听到我问起她李茜的脐带血的时候，她突然说道：“脐带血，你也是来找脐带血的？你跟李茜是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把李茜的遗嘱复印件拿给她看：“李茜生前，拜托律师写好了这份委托书，所以，现在我是她孩子的监护人，我现在是来咨询你们关于脐带血……” 不等我说话，医生就说道：“脐带血，刚才已经被取走了啊！” 听到这里，我感觉整个身子一凉：“取走了，被谁取走了？” “李茜的妹妹李西啊，李茜生产的时候，都是她一直陪在她姐姐身边，所以她来领取脐带血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多问。” 见我愣在原地不说话，医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她赶紧跟我解释：“我们医院是真的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早知道这么复杂，那些脐带血，我指定不能让他们带走了啊，你说这事儿弄得……” 医生很自责，我知道这事儿不怪她。 于是我安慰了医生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我哪儿也没去，径直就去了李茜的别墅。 果然，当敲门之后，给我开门的整个男人，正是李茜的潜伏，也是她现在的妹夫——杜东平。 见是我来了，杜东平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他只是冲我淡淡一笑：“沈江淮，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我瞪着他，冷冷地说着：“杜东平，你的亲生儿子躺在床上等着脐带血救命，你却干出这样的事儿，你还是不是人啊！” 杜东平被我说得一愣。 就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杜你干什么呢？来了就让他进来！咱们好把话都说开了！” 第548章：同归于尽 再次踏进李茜的别墅，我感觉此刻的气氛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我待过一晚的客厅里，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站在客厅中间，在被这一男一女凝视的时候，我觉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等我平静下来后，我对李茜说道：“脐带血呢？你放在什么地方了？那东西不是家里能保存的，你还是拿出来吧，小南需要它！” 李西冷冷地看着我：“我当然知道小南需要他，只要你把房产证和李茜的遗嘱交出来，脐带血我随时可以给你。” 我说：“李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南可是你的侄子啊？” 李西说：“是又怎么样，可是我们现在也要活命！这别墅卖不出去，我拿不到钱我就活不成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不可思议：“你活不成了，你什么意思？” 李西盯着我，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顿了一顿后，她起身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后，只听她说道：“我们这些生意人啊，别看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的艰辛谁都不清楚。李茜跟杜东平离婚了，她倒是轻松了，每个月还拿着好几万的抚养费，而我呢！？” 说着，她醒了一把鼻涕：“这杜东平的公司，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那公司到处欠了一屁股债，银行的不借给他了，他就找了私人借钱，那利息算下来比本钱都高！债主说了，如果不还钱，就把我们一家三口反锁在房子里防火烧死！所以我……” 说到这里，李西身子缩成了一团，靠在沙发上就嘤嘤哭了起来。 一旁的的杜东平见状，也开始唉声叹气：“我也不是想发财嘛，公司面临了一点儿困难，我想着过这一关就好了，谁知道，这窟窿是越来越大，到头来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杜东平说完，顿在地上抱着头，完全没有了一个商人应有的气度。 看到他的这副样子，我一点也不同情。 我问杜东平：“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小南可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你竟然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难道，他的生死真的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当然有关系！”听了我的话，杜东平赶紧抬头看向我：“如果我不想救小南，我也不会答应帮李茜再要一个孩子，我冒着夫妻不和的风险来救小南，难道，我还不够诚心吗？” 听了这番话，我简直恶心地都要吐出来了。 我盯着杜东平：“帮李茜？你把就自己的儿子，当作帮助前妻的一个忙？你还真是父爱如山啊！” 杜东平被我这一番话，说得羞愧无比。 看着他低这头，一脸的无地自容，我继续说道：“杜东平，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你就马上把脐带血送到儿童医院去，小南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要是还是他亲生爸爸……哦，不对，你要还是个男人，还是个人，你现在就跟我走！” 杜东平听了我的话，呜呜哭着。 但依旧是缩在地上，不为所动。 我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跟他说话之前，其实我心里还抱着一点儿幻想，觉得我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能够让他稍微感觉到一些羞耻。 从而能让他醒悟过来，最后跟我一起去救他的孩子。 可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这个人。 看来在金钱面前，所有的亲情，感情，都是不堪一击的。 我盯着杜东平冷笑了两声：“可悲啊真的可悲，你竟然要用亲儿子的性命去换你自己的命。我总以为父爱伟大，看来那只是针对个人，有些人其实禽兽不如！” 我说这一番话，杜东平是无话可说。 但身后的李西却冷冷道：“沈江淮，你说杜东平是个禽兽，其实我也认同。如果他是个好人，当年也不会在我姐姐怀孕的时候，把我骗上床了。” 李西盯着杜东平，恨恨说道：“这个男人，跟我说的话，我现在都记得。他说我哪儿哪儿都比姐姐好，说等我姐姐把孩子生下来，就跟她离婚。我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杜东平他看错人了，他以为玩儿了我就能把我一脚蹬开，门儿都没有。我当时就提出要做他的秘书，我说要跟他在事业上共同进退。其实我的目地，就是牢牢掌控他的公司，让他永远也别想把我给一脚蹬开！至于李茜，她被我抢了老公，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自己看不好男人，她早就该明白，这个世界上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说到这里，李西抬眼看向我，突然笑了一下：“沈江淮，那天跟你聊天，你说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我其实一直都没怎么想通，像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损失的，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有这个必要去深究吗？你能给他什么？像你这样苦了吧唧的上班族，能给后代留下扫啊？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还在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有女人跟着你都行了，还去做什么亲子鉴定，真是笑话！” 李西的这一番，特别是后面的那一段，真是让我的三观都快震碎了。 我指着李西说：“李茜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羞耻心？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天理不容的事儿，你怎么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天理不容”李西听后，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沈江淮，你别给我扣这些帽子，我什么都不怕，我只知道我需要钱，只有钱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给我带来一切！如果没钱，说不定明天我和儿子就横死街头了！“ 说着，只见她指着我：“沈江淮，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把房产证拿出来，我就把脐带血给你拿出来，让你去就小南的命；要么咱们就这么僵持着，就看小南能不能拖过这一关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好了！” 李西操着手，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竟然要跟自己的侄子，同归于尽！ 看着她丑恶的嘴脸，我是真替李茜感到难受。 抬头看了看这房子，说实话，就算是将来这房子剩下了，我也肯定不会将他占为己有的。 该是小南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第549章：痴人说梦 我问杜东平：“你告诉我，你儿子的命跟钱，你到底更看重哪一个？” 李西我身后冷笑着：“沈江淮，难道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这事儿他说了不算，现在公司和家里，所有的决定权都在我的手里，他杜东平，不过只是个傀儡而已！” 李西的这些话，并没有让我停止询问杜东平。 我盯着他继续说道：“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别人说了不算，我要你亲自告诉我你的想法！” 杜东平还是缩着头，不怎么敢看我。 我突然很生气。 弯腰一把拽起杜东平的衣领：“你他娘的还算个男人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真的情愿眼睁睁看着他死！？” 杜东平被我拽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虽然个头比我高一些，但在力量上，他很明显不是我的对手。 只见他瞥眼看向坐在一旁的李西。 不知道何时，李西手里多了一根点燃的香烟，只听她哼了一声：“沈江淮，没用的，你今天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松口的。如果他交出那些脐带血，不死在你的手里，也要死在那些放高利贷人的手里！” 李西的话说完，将手里没吸完的烟头，用力扔向了杜东平那边：“这种男人，为了活命连自己儿子都可以不要，他算个什么东西啊，还妄想有人给他传宗接代，他就是痴人说梦话！” 那还在燃烧着的烟头，一下子落在了杜东平的手背上。 只听他“哎哟”了一声，往后缩了一下，却还是不管冲李西发脾气。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很清楚了。 这杜东平，已经被他的二婚小老婆李西，拿捏得死死的了。 要想让他良心发现啊，那比登天都难。 看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杜东平啊，李西说得对，你这辈子确实不值得有人给你生儿子，李茜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跟着你，她可算是瞎眼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往屋子四周看去。 那天安放李茜照片的地方，此刻已经是空空一片。 估计那天中介过来看房子的时候，李西就已经把李茜的照片给取下来了。 想到李茜，我心里是隐隐的痛。 不管有没有鬼神，反正李茜托付给我事儿，我得替她办了。至于这房子，她本来是想着应该是作为我的答谢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 现在李西要用房子作为要挟，那么这房子也就起了作用了。 孩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身外之物。 她想要，就给她吧。 如果真的泉下有知，有所谓的鬼神，相信李茜会用自己的办法收回来的。 于是我点点头：“行，李西。我答应你，把这房子拿给你，不过现在小南的性命危在旦夕，希望你不要耽误时间了。” 听了我的话，李西明显兴奋了。 她瞪大眼睛笑着看向我：“沈江淮，你答应了？” “没错！”我点点头：“我想，就算是李茜在世，她也不会为了房子而抛弃她的孩子的，所以，你赢了。” 李西哼了哼：“当然是我赢了，我什么时候输过啊？” 我不想跟她废话，于是说：“脐带血在哪里？现在可以给我吗？那东西得好好保存，要是胡乱放的话，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李西一抬眼：“沈江淮，你当我是傻子啊？” 我也盯着她，万分焦急地说着：“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子了？” 她呵呵一笑：“我现在把脐带血给你，你拿到东西了，房产证你不给我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吃大亏了？” 李西果然是个千年的狐狸。 只听她接着说道：“这年头，谁都别想给谁开空头支票，咱们一手交房产证，一手交货！” 听到她把小南的救命稻草当“货物”，我恨得牙痒痒，真恨不得上期就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大耳刮子。 为了顾全大局，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爽，我说：“那你想怎么样？” 李西眼珠子转了几下：“要不这样吧，你回去拿房产证和律师信，我这边和老杜一起把脐带血送去儿童医院，当着医生的面，你把东西给我们，我把脐带血交出来？” 见我不作声，李西说：“沈江淮，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的变数太大了，谁都不能保证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你也会这么想的，不是吗？” 盯着李西丑恶的嘴脸，我用力点了点头：“你想得非常周到，你照你说的做！” 达成协议后，我转身就要离去。 李西却又在后面叫住了我。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不耐烦地回头，却见她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沈江淮，其实我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才出此下策的，我万万没想到姐姐会来这一招，小南虽然是姐姐的孩子，但也是我唯一的侄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他的。” 我嗯了一声，冷笑着：“你做得对，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说完，我回头大步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陈韵又给我打了电话。 她问我小南的情况目前怎么样，我说：“不是很好，医生要求马上做手术，不能再拖了。” 陈韵嗯了一声：“好在配型成功了，李茜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小南的手术能尽快做就尽快做，我看那孩子也是真可怜，怪着罪的。” 我顿了一下，还是把李西弄走脐带血要挟我的事儿跟陈韵说了。 陈韵听后沉默了一阵，问我：“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说：“还能怎么办？难道看着孩子就这么死去，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别说李茜还有钱就是没钱了，我砸锅卖铁也得救下这孩子的命。” 顿了顿后，我问陈韵：“你说是吧。” “当然得救。” 陈韵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含糊。 我心里稍微有些感动，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陈韵是一个为金钱是从的势力女人。 现在看到她能这么为一个别人的孩子，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在陈韵挂电话之前，我问她：“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小冰还好吧？” 陈韵愣了一下，随后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第550章：那种关系？ 儿童医院里，护工说孩子刚才又醒来了一会儿。 “我本来想给喂点儿稀饭，可是他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唉，这么大剂量的化疗，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孩子。” 护工一边叹气一边说着。 我虽然跟小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看着这孩子气息奄奄的样子，当时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也要努力把他从鬼门关里救出来。 护工看着我，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你这么好心，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自嘲地一笑：“我好报在哪里？” “当然会有好报，你一定会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将来你的福气啊，还会传给你的子子孙孙……” 听了护工这话，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李西打来了电话，她和杜东平带着脐带血已经过来了。 当着医生的面，我把房产证和其余证明李茜房子处置权手续全部给了他们，医生显然不明白我们在干什么。 他想问什么，我却上前对他说道：“医生，尽快给小南安排手术吧，钱的事儿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随时都可以安排。” 医生嗯了一声，点点头就离开了。 李西笑嘻嘻地说着：“沈江淮，做这个手术，我听说可得好几十万啊，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你了，你的经济条件不错啊。李茜可真有福气，死后还有你这么个蓝颜知己替他照顾儿子，她死了也安心了！” 李西这话，听得我是怒火中烧。 我不客气地对她说道：“李西，你不要用你龌龊的想法来想别人，我告诉你，我和李茜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的关系！” “想象中？”李西哼了一声：“我想象中是什么样子啊，沈江淮你可真是不打自招，算了，反正东西我也拿到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 说着，她叫了一声呆呆站在旁边的杜东平：“行了老杜，咱们回去吧。” 杜东平斜眼看着旁边小南的病房，神色有些痴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西叫了好几声“老杜”，杜东平才反应过来。 她冲杜东平瞪了一眼：“你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现在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处什么大问题！要不然，小心我把你送到养老院去！” 李西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毒辣。 我以为杜东平会生气，毕竟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 但杜东平，却回头对李西祈求道：“你先下去吧，我看看孩子……我……” 李西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杜东平你什么情况啊，怎么回事儿你，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一下就去房管局解封，那房子好几个客人等着看呢，钱早点儿拿到才是头等大事儿！” 说着，李西就要过去拉杜东平。 杜东平却往后面躲了一下，绕开了李西的手：“李西，小南好歹是我儿子，我进去看看他行吗？你先下去吧，我就看一会儿，不耽误事儿的。” 李西盯着杜东平，嘴角动了几下。 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听她道：“那行吧，我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过，我就自己过去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李西拿着东西，一扭一扭地下了楼。 站在杜东平身边，我看见他一直盯着屋子里的小南。 虽然对他满腹怨气，但想到血肉亲情这也是人伦，于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过去看看吧，小南应该还记得你，你要是想他了，就进去看看他……” 杜东平听后，伸脚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小南醒了，他叫了两声妈妈后发现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哇的一生就哭了。 见这情形，或许是一下子就激发出了杜东平的父爱。 他赶紧上前，拉起了小南的手：“儿子乖，爸爸来看你了，你马上就好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到时候……” 杜东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到时候，到时候又能怎么样？” 我几步来到小南身边：“小南，叔叔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你好了，叔叔带你去骑大马，雪白雪白的那种，威风极了！” 听了我的话，小南冲我虚弱地一笑：“带上妈妈，可以吗？” 我和杜东平对视了一眼。 杜东平看起来非常难受，只见他对小南说道：“当然要带上妈妈，爸爸妈妈跟你一起去骑大马，好吗？” “爸爸……” 听到这两个字，小南看着杜东平：“爸爸，谁是爸爸？” “我是爸爸啊！” 杜东平忙道：“小南你怎么了，你怎么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半年前，爸爸不是来看过你吗？还给你买了一个机器人玩具，你都忘记了。“ 见小南还是摇头，杜东平急了：“儿子啊，我是你亲生的父亲，你可不能忘了我啊，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了，你可得好好的，不能有事儿啊！” 杜东平的情绪开始激动，小南西安然被吓到了。 只见他不停地摇头哭着：“你不是爸爸，妈妈说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就被人抢走了，你不是爸爸！” 说着，他冲我伸出了手：“沈叔叔救我，沈叔叔我害怕！” 我一见害怕小南出事儿，于是便把杜东平拉出了病房。 杜东平出来后，突然间情绪就不受控制了，他对着我哇哇哭了起来：“沈江淮……我儿子太可怜了，你一定要救他啊……他还这么小……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我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 这时，有医生过来冲我们说道：“怎么回事儿啊，这里可是住院部，请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这样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我一听，赶紧点头说是。 于是拉着杜东平就往楼梯口那边走去。 站在楼梯口，杜东平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 只见他擦了一把眼泪对我说道：“谢谢你沈江淮，你这个外人，可比我这个亲生父亲做得好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盯着杜东平：“因为我答应过李茜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好。” 杜东平没有直接回答我，只见他突然问道：“沈江淮，你跟李茜，真的没有——那种关系？” 第551章：不好收场 杜东平这话，让我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火冒三丈。 我捏紧了拳头，终于对着他的脑袋一下子锤了过去。 我这一下的力气非常大，杜东平被我一下子打倒在地，抬头，只见他的鼻子里和嘴角丁流出了鲜血。 见我还要冲过来，杜东平赶紧冲我挥手：“沈江淮，你怎么回事儿啊！这不说得好好的吗？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指着杜东平大口喘着气：“我看你才是疯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人话吗？！” 杜东平摸了一下嘴角的血，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就是问问你跟李茜是怎么回事儿？你至于吗？” “我告诉你！我跟你李茜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们是正当的朋友关系，她死前为什么把孩子托付给我，就是因为你这个爸爸不靠谱！” “什么不堪不堪的，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咱们都是过来人了，这男男女女的，不就那么回事儿？有几个是清白的？” 见杜东平还这么说，我上前就给了他一脚。 杜东平这一下子又躲晚了，只见他丧气地摸着膝盖：“沈江淮，你也真是的……我这不是问问你吗……” “你这种人思想龌龊，你自己是那样的人，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再说一遍，我我跟李茜没有任何你想象中那样的关系，所以这个问题，你根本连问都不该问！” 杜东平见打也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过我，只好点点头。 沉思了一会儿后，杜东平说：“时间差不多了，我……我得走了……” 我冷笑了一声：“没错，这都快半个钟头了，李西只给了你二十分钟，你还不赶紧过去，要不然时间一过，你可不好收场了。” 杜东平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沈江淮，你别用这种语气对我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你出轨出得抛妻弃子，现在你儿子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关键时刻，你为了钱连儿子都不要了，你还要别人对你用好的语气？你怎么脸那么大呢？你也不知道的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吗？” 杜东平被我这么一怼，又直接无语了。 在离开之前，只见他转身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我呀，是一步错步步错，我现在虽然还是老板，但是也只是个傀儡而已，是呀，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是小南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是真的不希望跟他反目，他始终还是得认我这个亲爹的啊……” 听着杜东平的话，我越来越觉得恶心。 于是我冲他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什么都别说，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小南的事儿，你以后不用再管了，他的背后有我。我既然答应了李茜，就绝对不会食言。” 说着，我顿了一下：“至于你，小南长大以后认不认你，那是他的事儿，我只能保证不会在中间掺和！” 听了我的话，杜东平又愣了一会儿。 只见他伸出手，在怀里掏了好一会儿后，才从里衣的衣兜里找出了一张银行卡。 “沈江淮，这些是我目前所有的钱了，不过不是太多，只有几万块钱，你拿去给小南治病吧。这卡的密码，就是孩子的生日……” 盯着那张卡，我本来想拒绝。 不过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南，我还是一把接过了那张卡！ 李茜虽然给了我一张几十万的卡，但这也只是给小南治病的费用。病好了之后，后面的调养还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小南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后面还得上学，那开销大着呢。 所以，杜东平的钱，能拿一点儿是一点儿，为了孩子，我可不能意气用事。 见我接过了钱，杜东平立刻对我说道：“那小南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我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对杜东平摆了摆手：“你赶紧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杜东平嗯了一声，他最后对我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慢慢离开了。 一个人在楼梯口又坐了好一会儿，我的头疼得很厉害。 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经常性都会有这种疼痛感，看来把目前手里所有的事儿处理好了之后，我得找个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大概十来分钟后，头疼的感觉消失了。 正要起身，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韩念之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韩念之，心情似乎挺不错：“沈江淮，你干嘛呢？我今天上午刚刚办好了离职手续，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我哦了一声：“那挺好的，早走早了事儿。” “你是没看到费南天那虚伪的嘴脸，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说舍不得，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而且那谢丹宁，我看到她上厕所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笑，肯定呀，晚上一下了班就会去找费南天开庆功会！” 我符合着她笑了一笑：“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别的你不用多管。” 见我的情绪好像不太好，韩念之问道：“沈江淮，你怎么了？那天你请假的时候，有些事儿我不好多问，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不好处理吗？” 我唉了一声：“现在没事儿了，都已经过去了。”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也不好多问。 她说：“晚上，真的不用一起吃个饭吗？” 我说：“真的不用了，我手里还有点儿事儿，想一个人静一静。” 韩念之嗯了一声：“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当心点儿，先把手里的事儿处理好再说吧。” 挂电话之前，韩念之突然问了我一句：“沈江淮，之前的事儿，一切都没问题吧？” 我当然知道韩念之在担心什么。 现在正是我们计划进行的关键时刻，如果我突然间反水，她现在就是一场空了。 我对电话那头的她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一切都好。我遇到的事儿只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所担心的，没有任何关系。” 韩念之嗯了一声：“好吧沈江淮，那就这样，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 挂了韩念之电话后，我起身去了小南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第552章：不能深交 小南的手术费，医生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要五十几万。 他说完这话后抬眼看向我：“看样子，你不是这孩子的亲人，这些钱如果都让你来负担，会不会压力太大了？” 我摇摇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是受人所托，既然我决定这样做了，钱方面就不需要考虑。” 医生想了一下：“要不我去找院长申请一下，给病人做一些适当的减免？” 我一听，立刻说：“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了。” 医生见我答应了，便在单子上做了一个纪录，随后他有对我说道：“你还是的有心理准备，白血病康复的后续治疗，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离开医院后，我又接到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陆辉煌打来的。 看到这个号码，我就觉得心烦。这人自从我成为了资本部经理以后，就想方设法添加了我的微信。 之后他各种给我发消息，要请我吃饭。 韩念之早先跟我提起过过，说陆辉煌这人不能深交。在后来与陆辉煌的交流中，我也能看出来，这个人品行不咋地。 陆辉煌目前还在传统业务部。 黑龙资产现在因为发展需要，开始精简机构，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陆辉煌带领的部门，应该是第一个被切的。 陆辉煌下面的员工，跳槽走了一大堆。 陆辉煌应该也陆陆续续去了一些公司，但以他的资质和能力，很难再找到像黑龙资产这样给他高薪的工资。 有消息说，黑龙资产可能会在年后全面整合传统业务部门。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能肯定的是，陆辉煌现在心里慌得一逼。 皱了皱眉头，我接听了电话。 听见我的声音，陆辉煌很兴奋：“沈经理，咋样啊？听说你最近家里有点儿事儿？解决好没有啊，需要帮忙说一声，在这南山市，我熟人多，就没有我办不好的事儿！” 陆辉煌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不过表面上，我却还是感谢了他：“帮忙就不用了，那些事儿也不是大事儿，我能处理好。“ 陆辉煌见我这么说，嘿嘿笑了两声：“既然这样，沈经理要不咱们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他说：“不是，沈经理他，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我当然明白他想干什么。 在很早之前，陆辉煌就他想进入资本部门，但因为韩念之原因呢，他一直被挡在门外，现在公司人事发生了变化，陆辉煌有想法，倒也是正常的。 不过，因为从内心排斥陆辉煌，我并不想跟他走太近。 于是我对他说：“陆经理别这么客气了，饭我就不吃了，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就行了。” 陆辉煌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当面聊吧。” 我说：“电话里要是说不清楚，那说明你也不是很急，那就得我回来上班再聊，反正这也快过年了，估计你手里的单子也不多，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估算了一下，李茜给我的那张卡，可能刚刚够小南的治疗费用，如果别墅还在我手里，我卖掉它，小南以后的生活，也能过下去。 但现在别墅被拿走了，小南后面的生活，我真还得给他想个办法。 实在不行，我就先养着吧。 我妈，应该也不会反对吧，就是他可能会怀疑，我从哪儿弄了个儿子回来，其实这样更好，如果她认识小南是我的私生子，那可能也会对小南好吧。 一边想着这些事儿，我一边来到了我妈的摊点上。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下班时间。 最近风情美食街挺火的，很多上班族下了班，都会来这里吃晚饭。 我妈的小吃摊地位不错，再加上她卖的小吃味道不错，因此一到饭点，这里的人就络绎不绝。 来到我妈的摊点，我照例系上围裙开始帮忙。 只见我妈指着刚做好的砂锅米线对我说：“那个加点儿牛肉和酸菜，再撒点儿葱花，给三号桌的客人端过去。“ 我嗯了医生，赶紧上前。 按照我妈的嘱咐撒上了葱花和牛肉和，我端着砂锅来到了三号桌子： “先生，这是您的牛肉砂锅米线，需要辣椒的话桌子上有，香菜也可以自己加，这是刚煮好的有点儿烫，你吃的时候……” 刚说道这里，桌子上那个正在吃酒酿丸子的男人抬头了。 一见我，他立刻兴奋地说着：“沈经理，我终于等到你了，他们说你晚上会过来帮你妈摆摊，我就特地来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的遇到你了。” 说着，他从他身边搬出一张凳子：“沈经理，我知道你肯定没吃东西，这碗砂锅米线，是我特地给你叫的，这天气怪冷的，你坐下来咱们一起吃吧。” 我心里苦笑了一声。 这陆辉煌真是够可以的，被我在电话里拒绝了，就跑到我妈的店里来堵我。 不过他也算是成功了。 这精神还真都点儿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意思。 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现在拒绝，这厮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他怎么着也会在小摊上守着我，到时候万一生出点儿别的误会，就不好了。 我过去跟我妈说一下情况。 我妈一听赶紧点头：“儿子，原来那是你的同事啊，早知道那碗醪糟汤圆我就多给他几个汤圆了。” 我拍拍我妈的肩膀：“没事儿，都是老朋友了，不会介意的。” 我妈说：“行，那妈这边你也就不用帮忙了，你赶紧去陪你同事坐一会儿，人家来照顾咱们生意，咱们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说着，我妈打开旁边的玻璃罐子，夹了一盘桂花小番茄。 我说：“妈，这东西咱们这儿不够卖，你就不用再……” “那可不行！”我妈说：“钱是赚不完的，可情分啊，是千金难买的！” 一边说我妈一边把碟子端到了陆辉煌面前：“这位先生贵姓啊？” 陆辉煌笑眯眯地看着我妈：“阿姨，我姓陆。” “陆先生，我儿子以后，可就希望你多多关照了。” 陆辉煌点点头：“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沈经理，你说，是吧？” 第553章：人心不能直视 陆辉煌盯着我虽然在笑，我心里却已经狠狠地骂了一句娘。 但当着我妈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妈见到我的同事，倒是挺开心。她这个人一向就喜欢粉饰太平，总是考虑外人的感受，甘愿自己心里不痛快，也要让别人过得好。 我不知道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反正这么多年了，她都是这样过的。 也许，这都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习惯了，可能她自己知道这样不好，但也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就让他存在吧。 我妈离开之前，特意嘱咐我：“儿子，好不容易来个同事，你好好跟他聊聊，妈那边忙得过来，你不用担心。” 说着，她又对陆辉煌说：“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我妈走后，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陆辉煌冲我笑道：“沈经理，你妈挺能干的，一个人能开这么大个摊子，生意还这么好，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见我盯着他不说话，陆辉煌吃了一口汤圆又道：“不过啊，听说这风情美食街摊位不好租，都得是有权有关系的人，才能弄到手，你们这儿的位子……” 说着，他往四周看了看：“啧啧，三面当道，这可是美食街的头牌好位子了，这地方不好着吧，应该是也费了不少功夫……” 陆辉煌这话，说得不阴补阳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你找我就找我，说我妈的铺面干什么，再说了，我妈开小吃摊，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力赚钱，她又不偷又不抢，犯了那条法律了吗？” 可能是见我有些生气，陆辉煌又笑着解释道：“我这不就是随便问问吗？主要是我姐姐前段时间也想在这里弄个摊位，可一直排不上队，说我姐姐不够资格。我们问他们什么资格，那些人也不明说……“” 面前的砂锅米线冒着热气。 我加了一大勺子油辣子，再撒上了一些香菜，搅拌几下，一股辛辣鲜香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吃了一大口米线后，我对陆辉煌说：“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要的只是看得到的平均分配，但那些平均分配后面，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其实才是最残酷，最不能直视的一切，就像人心一样。” 陆辉煌明显没有听明白。 不过在顿了一顿后，他还是用力点点头： “沈经理，我就说你这个人厉害，把什么都看得很透，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把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说得如此透彻清楚，你厉害！” 一边说，他一边冲我比起了大拇指。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公平，真能被我这三言两句就说透了，那这个世界啊，就简单多了。” 陆辉煌摆了摆手：“沈经理，我呢，算是个大老粗，你这种人呢说话，头头是道我就爱听文化人说话，得空了咱两好好研究研究！” 我苦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吃起了米线。 这陆辉煌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求我，我想好了，他要是想让我把他弄进资本部，我还真可以答应他。 毕竟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也在这个部门呆不长了。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给他一个希望，总好过他一直缠着我强吧。 就在我等着陆辉煌问我话的时候，想不到他却突然这么跟我说了一句：“沈经理，有个事儿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我抬头：“什么事儿？” 左右看了看，陆辉煌离我近了点儿，用很神秘的语气对我说道：“沈经理，就在你离开公司的这几天，韩总监，辞职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他在试探我的反应。 不管怎么说，我能来黑龙资产工作，也是韩念之介绍进来的，后来我又一直在她的手底下工作，是个人都能清楚，我跟韩念之的关系那肯定是不一般的。 但是后来，费南天应该是为了故意瓦解韩念之的实力。 他把我推上了资本部经理的位子，让韩念之退居二线，做了个行政总监。 这看起来是升官了，其实就是明升暗降。 老板的套路，能骗过普通的员工，可对与韩念之与我这种千年狐狸，那不过就是隔了一层沙的罢了。 这层窗户纸只要费南天不戳破，我跟韩念之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只见陆辉煌放下了手里的调羹：“沈经理，现在黑龙资产上下，都觉得韩总监的离职，跟你有关系。” 我哦了一声，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跟我有关系？他们为什么这么认为？” 陆辉煌笑了一笑：“沈经理，这你就别装了，你很清楚我，资本部门是目前公司最能挣钱，也最火的一个部门，所有人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现在你从一个部门副经理，突然间把她取而代之，这是个人都会不痛快吧？” “不痛快？”我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韩经理现在可是行政总监，掌管公司整个后勤部门，职位不同而已，更何况她现在步入公司高层了，她怎么会不痛快呢？” “这这么说呢？” 陆辉煌冷冷哼了一声：“一个金融性的公司，成为了二线部门的高层，这样的总监在公司的实际影响力，连一个好一点儿的部门主管都不如，公司领到层也根本不会再重视她，韩念之多聪明啊，她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呢？” 听陆辉煌都给我“分析”地这么透彻了，我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陆经理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这就想当于给韩总监坐冷板凳了，是不是？” 陆辉煌一拍手：“哎呀，沈经理，我就说你聪明，你看你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其中的真谛了！” 我嗯了一声，冲他一笑：“所以说，还是陆经理你聪明。“ 说完，我喝了一口汤。 红油辣子很辣，呛得我大声咳嗽起来。 陆辉煌一见，赶紧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沈经理，你小心点儿嘛……这天气这么凉的，上火了可不容易治好，再说，这儿又是个风口……“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啊，这风情美食街，是韩念之的情人承包建造的……” 第554章：浑然天成 听陆辉煌这么说，我脸色一沉。 我也放下了勺子：“陆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 陆辉煌嘿嘿笑了两声：“沈经理，你误会了，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这风情美食街啊，摊位确实抢手，好多人排了通宵的队却连边儿都碰不到，你们能弄到这么好的摊位，肯定是有自己的能力的！” 我说：“我刚才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偷不抢，你说话得有真凭实据。” 陆辉煌说：“沈经理，你看你一下子就这么跟我较真了！我是那种人吗？就算是韩念之跟你真有什么私下的交情，那还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这些话，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感觉好像是稀松平常。 但我的心里，却是狠狠地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 陆辉煌也是个成了精的东西，他将我这一军，还真是将到了点子上。 这时，我妈走过来问陆辉煌味道怎么样。 陆辉煌说：“安逸，我正要跟你说呢，这味道啊，简直是杠杠的，用我老家的话来说，就是不摆了，特别是你这小番茄，这味道是可以上国宴的！” 听了陆辉煌的夸奖，我妈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只见她不要意思地摆摆手：“你这话说得，国宴我这玩意儿哪配啊，我呀不过就是自己个儿瞎糊弄的，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好的，你可得多提意见！” 陆辉煌眯了眯眼睛：“阿姨，这就是你太谦虚了，你以为国宴师傅都有多了不起啊？其实他们的手艺很多还不如你呢，就是挂个名头而已。我看呀，就做菜这手艺，已经完全算得上这南山市的头牌了！” 我在一旁听了，感觉这一番恭维的话，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哼了一声：“行了行了，陆经理你就打住吧。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要是吃过国宴，你可以这么说，你都没吃过，你凭什么说人家国宴不好吃啊……” “这有什么？”陆辉煌一瞪眼：“又不是必须要吃过才能发表意见！那国宴难吃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再说，有阿姨这么好的民间高人在了，还吃什么国宴啊！” 好话谁都爱听，我妈也一样。 很快，她就被陆辉煌逗得乐呵呵的，之后她专门给陆辉煌上了一碗凉面：“小陆啊，其实这凉面才是我的拿手好菜，你看我这儿的回头客，每个人都要来上一碗，上次有个人，一口气吃了五碗，创造了我这小摊的记录了……” 陆辉煌一听赶紧表示惊喜：“是吗？那我得好好尝尝味道，肯定错不了。” 我妈走后，我略带讽刺地看向他：“看不出来啊，陆经理你这马屁拍得那叫一个浑然天成，怪不得现在有句话说得好，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辉煌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冲我笑着说：“沈经理啊，其实这个你就不懂了，说好话又不损失什么，也不用你付出钱财，这是最低成本的人际投资。别人一听挺高兴，而且你不用花一分钱，就取得了对方好感，这何乐而不为呢？” 陆辉煌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一定的到来。 但细细想来，又带着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龌龊。 这样的处事方式，我虽然很不屑，但却不得不承认，它确实在人际交往中，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见我不说话了，陆辉煌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刚才的观点上。 只听他说：“沈经理你放心吧，我陆辉煌是什么样的人。当然，我知道韩总监肯定你身边，在我的背后说了不少我的坏话……” 见我张嘴想要说什么，陆辉煌赶紧冲我摆摆手：“行了沈经理，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这可不是在怪韩经理，要怪啊，就怪我这个人平时做事儿什么的，有点儿太固执，太钻牛角尖，这才让韩总监，之前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误会是难免的，我嘛，我是个男人也不怪她！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我哦了一声：“其实，韩总监她什么都没说，你不用太在意。” 陆辉煌呵呵笑着：“没关系，我都说了，说了什么也无所谓。咱是男人，就得大度！” 我点点头：“大肚好，陆经理，你大度我也大度。我以前在凤凰投资就挺大度的，但是大度的人啊，往往没好报，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还到处被人散步不好的消息，弄得最后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好不容易进了黑龙资产，也遭人非议！” 我这话，明显是有所指。 陆辉煌在听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但他到底还是很强悍的，只见他在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沈经理，这事儿你可真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吧，就是嫉恶如仇，一开始我也是对你这人不了解，怕你对公司不利，所有才会……” 我冲他微微一笑，随后摆摆手：“行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谁也不用提了，都是为来黑龙资产好，大家以后心往一处使不就行了？” 陆辉煌听后赶紧点头：“没错，心往一处使！” 我嗯了一声：“所以，陆经理，以后我肯定是会好好替费总办事儿的，毕竟费总才是我的衣食父母……” 说着，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陆辉煌：“所以，以后我跟韩经理一点儿关系都不会再有了，希望陆经理你不用再替费总操这份儿心了！” 陆辉煌盯着我，眼睛闪了几下：“沈经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说：“没有啊，只不过有些话，该说清楚，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陆辉煌点点头，只见他长舒一口气：“沈经理，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站在你这一头，当然公司的事儿，咱么也要办好！” 听他这么说，我嗯了一声：“行吧，你进资本部门的事儿，我会跟费总提的。” 我本以为我这么说，陆辉煌会很高兴。 不想，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沈经理，你弄错了，我并不想进资本部门。” 听了这话后，我一愣：“那你想干什么？” 只见陆辉煌盯着我，幽幽说道：“我想，跟着你干……” 第555章：就等你这句话了 陆辉煌的这一番话，让我是措不及防。 我盯着他，愣了好长时间，也说不出一句话话来。 陆辉煌见了我的反应，倒是出奇地淡定，只见他也不再说话，而是用筷子不停搅拌着凉面，盯着我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神秘。 我说：“跟着我干？我能干什么啊？充其量呢……”说着，我看像四周：“充其量，我能开个这小吃摊子，而且我也没我妈这技术，我顶多……” 刚说到这里，陆辉煌拉住了我的手：“沈经理，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早就看出来了，费南天费北天的，都不是你的对手，以后这南山市的民间金融行业，那就是你说了算！” 我呵呵笑了两声：“陆经理，那你可是看错人了。” “怎么？” 我也吃了一口小番茄：“我沈江淮这个人啊，就是个打工的命，我笃信人的命是老天爷注定的，人一辈子该吃多少，该用多少，早就注定了，改是改不了的。” 陆辉煌一听，坐直了身子。 他盯着我：“沈经理，这不像你啊？” “不像我？你怎么觉得不像我？” 陆辉煌哼了一声：“沈经理你曾经的那些事儿，我也听过一二，你曾经是凤凰投资的得力干将，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你，凤凰投资——乃至整个南山市的资本市场，发展的阵势也绝对不会这么快！” 陆辉煌这话，虽然给了我很高的评价。 但我听了心里却不是很痛快，也许这些话从头对面这厮口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吧。 于是无奈地笑出了声音：“陆经理啊，你真的是高抬我了，我沈江淮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你对我做出这么高的评价！” 陆辉煌抓住我的手用了些力：“沈经理，我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说着，他凑近了我，在离我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对我悠悠地说着：“你跟韩念之到底在干什么，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去管！但是，将来你们功成名就另起炉灶的时候，一定得带上我！” 陆辉煌的这句话，说得是再明确不过了。 看来他在黑龙资产，并不是一个板凳选手。 我靠在凳子后面，口中的小番茄带着一丝甜味儿，桂花蜜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口腔中，甜蜜中微微带着一些苦涩。 放下手里的小叉子，我对陆辉煌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会记着你，到时候我吃肉，肯定会有你一口汤喝！” 听了我的话，陆辉煌眼睛一亮：“沈经理，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着，他开始喜笑颜开：“这个世界上啊，生存法则很简单，就得人往高处走，哪个社会的进步，也都是物竞天择，墨守成规那只是固步自封！” 陆辉煌这一番话说出来，让我禁不住拍了拍手：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陆经理你刚才还说自己没文化是个大老粗，这么一转眼，竟然出口成章了，没个985、211的文凭可说不出来这么多成语啊。” 我的话略带讽刺，路辉煌听了哈哈大小几声。 只见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沈经理你看你真是说笑我，我着算什么啊，那些成语什么的，还不都是听你们说多了，鹦鹉学舌罢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的这副嘴脸，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韩念之走了，我现在的位子比较关系。 路辉煌到底知道些什么，其实我并不太清楚，只不过这厮既然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那么说明他肯定是有所觉察，我虽然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但是也只能稳着他。 要不然万一他在中间使坏，那我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那天晚上，我跟陆辉煌就这么聊了很长时间，他的心思我大致也了解了一下，就是想要跟着我干，他说自己想做资本项目，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我说行，没问题，你要是觉得合适，要是信任我，咱们兄弟之间，以后好好打出一片天地来。 晚上回家刚睡着，我就梦到了李茜。 她在梦里对我哭着说：“沈江淮，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 我很内疚地看着李茜：“对不起，我没有按照你的心愿去办事儿，如果我不那样做，小南就会有危险。” 李茜擦了一把眼泪，只见她抬高下巴对我说道：“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是因果报应，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我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他了！” 李茜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眼睛一下子定住了。 只见她的眼角落下了两道血红的眼泪，愣愣地看着我身后。那一刻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眼前却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黑洞幽幽的，似乎有一股力量，正不断把我往里面吸着！ 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前胸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大口大口喘着气，我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坐了好一会儿我起床，洗漱完毕后，我去小区楼下找了早餐店。 一边吃豆浆油条，我一边看着手机新闻。 正在阅读本地新闻到时候，突然弹出来一个消息，说南山市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恶心的杀人案。 一个男人持刀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 更恶劣的是，他用菜刀割下了女人的头颅，并且从别墅的屋顶抛到了一楼的花园里。 看到这场景的时候，我心里一颤。 不禁站在舆论的那一边，从心里开始谴责起了这个男人。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呢，有什么样的怨气要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样做害人害己，而且最可恨的是，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看着这样惊心动魄的新闻，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继续往下看新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同时，身上的汗毛似乎一根根都竖起来了！ 拿着手机注视着屏幕上的内容。 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因为这起恶性杀人事件的地点，我非常熟悉，它正是李茜的别墅所在的小区！虽然杀人凶手的照片被打了马赛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就是杜东平！ 第556章：情杀？ 愣愣地坐在原地，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里屏幕里的图片。 虽然血型的图片已经经过了处理，但李茜家里熟悉的摆设和家具，却一直在提醒我，我曾经在这里呆过。 可能是见我神色不对，早餐店老板问我什么情况。 我抬头冲他苦笑了一下，随后扫码付钱离开了。 开车来到李茜的别墅附近，远远的，我看见那儿周围围着很多人。 看着房子周围拉上的警戒线，我心里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之前我过来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也许发生命案的根本就不是李茜家里。 毕竟住别墅的人，大都喜欢欧式风格装修。 也许，那个房子里的男人，恰好跟杜东平有些同样的体格呢？ 现在看来，一切还是晚了。 叹了一口气，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迟疑了一下接通后，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的沈江淮嘛？” 我嗯了一声：“我是，请问你是谁？有事儿吗？” 那人一听，立刻对我说道：“我们是南山市警官局的，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别墅恶性杀人事件，我希望您能来警官局，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工作。” 我哦了一声，却有些不太明白：“我？我当时不在案发现场，我什么都不清楚，我的到来，能为你们提供些什么呢？” 那警官对我说道：“你来了就知道了，电话里也说不太清楚。” 放下电话后，我在驾驶室里坐了很久。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我就感觉后背发凉。 甚至我有点儿怀疑我，说不定昨天晚上给我托梦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李茜，而是李西…… 想着这些事儿，我又感觉脑袋疼了起来。 顺手从中控台上抓起一瓶药，倒出几颗后放进嘴里，我用力嚼了几下后生生咽了下去。 等身体恢复了正常后，我这才一脚油门把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按照电话中那警官给我的地址，我来到了南山市最大的警官局。 得知我是沈江淮后，工作人员将我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见面的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警官。 这人看着跟我差不多大，身材魁梧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子，两个眼睛炯炯有神。 这样的人做警官，确实是太合适不过了。 就这样看下去，他都会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要是真正的犯罪分子看了，那一定是非常害怕的。 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得知这警官姓徐，单名一个峰字。 简单询问了我两句后，徐警官说：“我们之所以请你过来，是我们通过这两天小区的监控调查，发现最近这两天，你一直出现在那栋别墅里，所以……” 我听后赶紧说：“徐警官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在几天前去过那别墅，但是我昨天下午就已经离开了，命案是晚上发生的，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清楚。“ 见我开始紧张了，徐警官冲我摆摆手： “沈先生，你不用太着急。我们当然知道凶手不是你，而且现在犯罪嫌疑人，对杀人的事儿，也是供认不讳，所以，对于这案子的总的走向，我们并没有怀疑。“ 听了徐峰的话，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也很不解地说道：“既然你们的已经清楚了事件的情况，那么找我来到底又是为么呢？” 徐峰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把水放在我的面前，徐峰说：“你有这种顾虑是对的，但是我们警方办案，也是有流程的。” 说着，他顿了一下，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后，他继续对我说道：“我们需要知道杜东平的作案动机，就在刚才，精神鉴定科的专家，已经给他做了全面的精神鉴定。结论是他的精神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里，我明白：“所以，你们才会让我告诉你们，杜东平在那栋别墅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已经更重要的是，他杀妻杀子的原因，到底他是什么？” 徐峰点点头：“没错，其实这个问题，我们问过杜东平，但什么都不说，只是承认他杀死了妻儿，对为什么回杀人，只字不提。” 我嗯了一声。 随后我起身端起那杯茶水。 警官局里没开空调，坐下来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我感觉手脚都要冻僵了。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其实并不冷。 刚才在室外的时候，我感觉温度至少有七八度左右。 我沈江淮虽然身体不算有多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在室内，会像这样冻得射射发抖啊。这差别，我是真感觉到寒意袭人。 捧着茶杯，感受着热气腾腾，我这才终于恢复了些。 我看向四周：“徐警官，你这里杀气挺重的吧，要不然外面明明在出太阳，偏偏你这儿也儿还这么冷。 说着，我看了一眼窗外。 虽然是朝南的窗户，可阳光却透过不进来，也真的听奇怪的。 听了我的话，徐峰叹了一口气：“我是刑警，长期接触的都是这样的案子，身上难免沾染了不少阴气，可能，这就是有阳光进不来的原因吧。“ 听了这话，我再朝徐峰那边看了一眼。 当对视上他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后，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看徐峰的感觉，跟看年画上钟馗的感觉，很相似。 喝了一口热茶后，我也恢复了一些能量。 于是我对徐峰说：“其实那别墅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女死者的孪生姐姐李茜，杜东平华友一个身份，他是李茜的前夫。而别墅的主人李茜，就在几天前刚刚过失。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别墅里，就是因为我是李茜的朋友，我义务帮她处理了一下后事。“ 听到这里，徐峰果然有些意外： “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关系，这确实让人没想到。不过小姨子跟姐夫搞在一起这种事儿呢，也很常见，不是吗？” 我点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错，很常见。其实他们的这种关系，你们通过档案调查就能查出来，这个对你们来说不难，是吧？” 徐峰嗯了一声：“可是档案的数据还没传过来。” 顿了敦厚，他问我：“沈江淮，你的意思难道是，这是一场情杀案？” 第557章：覆水难收 听到徐峰这话，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八卦这种与生俱来的技能，看来徐警官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也有。 我冲徐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李茜虽然跟杜东平离婚了，但是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关系。杜东平是个生意人，他只用每月承担孩子的生活费就行了，别的他们没有交际。” 徐峰不太明白：“没有交际？既然如此，李茜死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李茜的别墅里？因为他现在既是前夫又是妹夫的关系吗？” 徐峰说得很认真，但我听了也觉得这关系确实乱得慌。 这杜东平也真是的，你说你出个轨，找谁不好，偏偏要找自己的小姨子，还跟自己的老婆是孪生姐妹。 这时，徐峰也叹了一口气：“男人出轨不都是图新鲜感吗？找来找去，找个跟自己老婆一样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呢？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徐峰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见我不吱声，徐峰笑了一下：“哎呀不好意思，是我把话题扯远了，男人嘛，有钱就喜欢犯错，管它该不该犯错，先开心了再说。” 我又喝了一口水，等心情全部平静下来后，我把李西和李茜的恩怨大致跟徐峰说一下。 徐峰说：“这李西也挺聪明的，知道姐姐没有再婚，儿子还小，于是赶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候在她身边，等着处理后事了。” 一边说，他一边盯着我的眼睛：“所以说，人心难测啊……对吧，沈江淮？” 徐峰说这话，幽幽的。 在被他注视的时候，我真的感觉瘆得慌。 原本捧着的热水，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冰凉无比了。 忍不住打了个颤，手里的水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应声打碎。 茶水溅了一地，我的身上也落满了水。 我赶紧起身，紧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好意思，徐警官，我是不小心……我……我也不知道这杯子怎么会……” 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血脉压制。 想我沈江淮，平时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儿，跟警官也打过一些交道。 但今天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感觉到这么大的压迫感。 见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徐峰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沈江淮，你看你，不过一个杯子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啊？” 说着，他几步就上前来，捡起来了落在地上的那些玻璃碎片。 只见他弯着腰，一边捡一边说着：“有个词语叫覆水难收，有些错啊人可不能犯，一旦犯了错，无论你做得如何天衣无缝，还是会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徐峰的这句话说得很有针对性。 我虽然很害怕他，但在听了这话后，忍不住怒了：“徐警官你什么意思？有话明说好不好？虽然我沈江淮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 徐峰在听了我的话后，一愣。 随后，他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确定！？” 我抬起下巴，大声道：“当然！” 第558章：我的照片 听了我的话，徐峰把玻璃渣子一个个收好放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之后，他走到门那边，对着外面叫了一声：“阿姨，麻烦你把这儿打扫一下，这边水打倒了……” 清洁工阿姨进来，看着一地的茶水，皱了皱眉： “真是的，我刚刚才打扫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成这个样子，我这一天天的，挣这点儿钱容易吗？” 清洁工一边说，一边不满地看向我。 我看着这阿姨，应该只是警官局的临时工，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在这种地方工作，位子摆得比徐峰都要高。 我站在一边，在她的絮絮叨叨中，看着她把地上的那一摊打扫干净。 整个过程中，一旁的徐峰一直在跟她搭话，在我看来，徐峰有点儿讨好她的意思。在阿姨离开的时候，只听徐峰突然对那清洁工说道： “阿姨，我老家给我弄了点儿新鲜的松茸，待会儿你别忘了拎点儿回去。” 清洁工一听，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虽然她心里在开心，不过还是装作不好意思地说着：“徐队长，这怎么好呢？那松茸可是好东西，得好几百块钱一斤吧，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吃吧。” 徐峰笑了笑：“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做，那东西放一放就坏了，阿姨你拿回去煲汤，喝了身体健康，这才是物尽其用，要是我拿着，只能暴殄天物。” 清洁工嗯嗯了几声，还是在推辞：“哎呀，要不这样吧，你拿给宋局长，他家人多，再说这东西都是体面人吃的，咱们这种靠劳力吃饭的，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徐峰呵呵笑了脸上。 他对清洁工说话，带着一丝讨好的口气：“阿姨，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呀在我们单位，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姐姐，局长虽然是您表哥，但他对您，也一直是恭恭敬敬的啊。” 听到“表哥”两个字，我总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他从始至终对这阿姨这么恭敬，搞了半天，她是局长的表姐。 我在心里点点头，看来这年头，有关系当个小鬼也能横着走。 这一边，阿姨微微笑了一笑：“好吧，那我就拿着了，徐队长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说话就行了。” 说完，清洁工冲徐峰挤了挤眼睛，随后转身就离开了。 清洁工走后，徐峰回到了刚才的位子上。 见我一直盯着他，徐峰小声地咳嗽了一声，只见他打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后，才从里面找出了一些照片。 徐峰把那些照片翻看了几下，随后扔给我：“沈江淮，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愣。 随后，我赶紧拿起那一叠照片，刚看到上面那一张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我和韩念之。 而照片上的地点，就是韩念之位于高档小区家里的阳台上。 当时我和韩念之靠得很近。 这张照片的角度也很凑巧，把和韩念之照得非常暧昧。不清楚我们之间关系的人，一定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好一会儿后，我才继续往下面翻看着。 后面的照片，全是我和韩念之在一起的场景。 包括我们一起去吃饭，一起上车，甚至韩念之带着我去买衣服，替我挑选的时候，跟我说话的场景，都被拍摄地一清二楚！ 看完这些照片，我整个人很震撼： “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这人是个变态吗？他是在跟踪我还是在干什么，这是没事儿干了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非常生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把那些照片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 徐峰微微一笑：“沈江淮，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拍的吗？” 我呵了一声：“当然，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当时我就冲过去揪住他一顿毒打了，这种人太可恶了，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算什么东西！？” 徐峰说：“你这照片嘛，虽然拍得有点儿让人遐想，但总的来说，你不是也没做什么吗？身子不怕影子斜，你别太生气了。” 我说：“这不是我做不做什么的问题，这人拍这种东西，就是犯法！” 喘了几口气后，见徐峰不说话，我很郑重地问道：“徐警官，请你告诉我，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 徐峰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们可能？你们不知道这照片是谁拍的，那这些照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照片啊……” 雪峰盯着那些照片，随后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命案发生后，我们封锁了李茜的别墅，这些照片是从主人房的梳妆台里找到的！” “李茜的梳妆台！？”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从位子上坐了起来：“徐警官你说什么？这些照片从李茜的房间里找到的？你是说，这些照片是她拍的？” 徐峰弹了一下烟灰：“我也不全是这个意思，但如果不是李茜拍电话，至少也能判断，拍这些照片的人，应该跟李茜是关系的。” 听了徐峰的话，我沉默了一阵。 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我开始回想之前跟李茜在一块儿的经历。 李茜为什么会拍我的那些照片呢？ 如果只是因为她是陈韵的朋友，在帮陈韵“捉奸“，那她之前也没必要那么帮我啊？再说，后面的几张照片，特别是跟韩念之进入”悦乐酒店“吃饭那几张，那个时候的李茜，已经在圣玛丽医院住院了，她应该再跑出来拍我的照片吧。 就算是她雇人拍的，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以我和她的关系，她完全可以当面锣对面鼓跟我直说。 这拐弯抹角的，到底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些，我心里满是不解。 于是我看向徐峰：“到底李茜想干什么啊？” 徐峰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得问问你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嘴里一点点往外吐着烟圈。 屋子里的温度，好像比之前更冷了。 禁不住哆嗦了几下，我突然问道：“徐警官，你觉得我的这些照片，跟凶杀案有关？” 第559章：人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就算这些照片给李茜有关系，这跟杜东平杀死妻儿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李茜拍下我的照片，可能是替她的闺蜜收集证据。 但是陈韵跟杜东平和李西，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所以这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想到这里，我感觉有些头大。 徐峰摇摇头：“我也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李茜房间里发现你的这些照片，这事儿有些奇怪，当然可能这又是另外一件事儿了，但是作为一个刑警的职责，我得问问清楚。” 一边说，徐峰一边对我微笑。 他的笑，让我心里感觉到一阵寒意。 他们这种人的话，其实并不可信。之前看过的一些警匪片，我知道像这种刑警队长几别的人物，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不过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其实完全不需要紧张。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我对徐峰说道：“徐警官，除开这些照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峰嗯了一声。 随后他把才抽到一半的烟头按了下去。 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他问我：“沈江淮，李茜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小南，现在正在南山市儿童医院住院？” 我点点头：“没错，白血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就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徐峰拿起旁边的一个资料夹翻看了一下：“李茜之前怀孕生孩子，就是为了给他儿子配型脐带血？” 我说：“没错，配型是成功了，但她们母女却没一个能活下来。” 徐峰听后顿了一下，只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哪个做父母的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 我却哼了一声：“其实，也未必。” 徐峰抬眼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揉了揉脖子：“虽然我也是男人，但我真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男人都不是个东西，认为生孩子带孩子都是女人的事儿，而孩子，就是传宗接代。” “你是说……” “李茜生孩子这事儿，过程挺曲折，其实一开始杜东平并不愿意跟李茜再生孩子，其实原因很明确，就是怕多一个孩子，以后就会更多点儿麻烦。” 徐峰哦了一声：“那后来呢？他为什么又答应了？是良心发现了吗？” 我冷笑了笑：“良心发现，这种事儿大概率不会出现在杜东平这种生意人身上，生意人是什么，唯利是图，不利于自己的事儿，绝对不会去做。“ 徐峰盯着我：“沈江淮，你别卖关子了，快往下说。” 见我咳嗽了一声，徐峰起身想给我再倒杯水。 我冲他摆摆手：“不用了徐警官，我不渴，再说别待会儿又打烂一个杯子，那就麻烦了。” 徐峰说：“杯子嘛，咱们这儿有的是。” 我还是摆手：“真的不用了，别麻烦。“ 见我执意不喝水，徐峰点点头，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说吧沈江淮，到底杜东平为什么后来又决定了要跟李茜重新生一个孩子救儿子？” 此刻，我的心里有些犹豫。 因为无论如何，李西的儿子不是杜东平亲生的，这事儿到底也是人家的私事。 再后面乱嚼舌根好像是不好。 但毕竟我现在伸出警官局，徐峰问我的这些，也是破案需要，况且就算我现在不说，依徐峰这刑警大队长的能力，他也能轻松了解到，李西的儿子根本就不是杜东平的。 于是我在沉默了一阵后，把这事儿跟徐峰说了。 徐峰听后，倒也挺震惊的。 只见他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戏谑地说着：“早听说过有钱人会玩儿，想不到这么会玩儿啊，看来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还真是没什么见识。” 见我不说话，徐峰沉默了片刻后，又问我：“沈江淮，你的意思是，杜东平知道跟小姨子生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这才动了杀机？” 我嗯了嗯，立刻又摇了摇头：“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 “怎么？” “如果杜东平只是因为这个杀人的话，那是不是反应幅有些太大，他知道这事儿之后，才决定跟李茜再生一个孩子的，如果是因为这事儿杀人，是不是时间上太久了一些。而且在李茜死了之后，他们夫妻两还一起过来处理李茜的后事。昨天在儿童医院，他们还一起……” 说到这里到时候，我突然一定。 见我神色异常，徐峰问我怎么了。 我把李茜留给我房产的事儿告诉了徐峰，又把李西拿脐带血要挟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徐峰一听，怒视着我： “沈江淮，你是法盲啊，这事儿李西和杜东平已经违法了，你不来报警寻求帮助，反而私下去会面，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我无奈地一笑：“徐警官，我当然知道这事儿不妥，但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李西手里有救小南命的东西，如果她狗急跳墙，毁了那脐带血，那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同归于尽了吗？”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他又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我明白杜东平杀李西母子的原因了。” 我看向他：“徐警官……” 他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杀死李西母子，一半是因为李西的背叛，另外一半是因为，他的心里，稍微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人性！” 说了这话之后，我跟徐峰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徐峰让那人进来。 进来的又是一个年轻警官，一见到他手里熟悉的牛皮纸袋，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还没等我说话，那年轻警官看了我一眼，随后他把那些牛皮纸袋递给徐峰：“大队长，这东西是杜东平让我们去别墅找到的，他说让我们一定要把它交给一个叫沈江淮的人……” 说完，他看向了我。 接过那纸袋，徐峰也看了我一眼。 他问我：“沈江淮，这个我能打开吗？” 我苦笑了一下：“徐队长，你这不是说笑吗？我说能或者不能，你还不是都会打开看看吗？” 见我这么说，徐峰耸耸肩，随后打开了纸袋子。 袋子里还是那些东西都在，除了，李茜给我的那封信…… 第560章：一样不少 李茜的那封信，在交给李西之前我就收起来了。 所以，李西并不知道那张卡的事儿。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有底气相信自己一定能替小南治病。 盯着那些房产证和律师函，徐峰叹了一口气：“这杜东平估计是彻底爆发了吧，所以说，还真是不要去逼一个走到绝境的人，一旦对方想要破罐子破摔，那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说完这话，徐峰看向我：“沈江淮，这些东西我就先不给你了，等这件案子结案了，我保证里面带东西一样都不会少你。” 我苦笑着看向徐峰：“徐警官，看你这话说得，如果我现在问你要，你能给我吗？” 这一次徐峰到不含糊，直接道：“当然不会。我跟你说这些，只是例行一下简单的程序而已。” 送我离开的时候，徐峰突然在警官局门口问我：“沈江淮，我听说亲自鉴定这事儿，是一个男人的隐私，你怎么会知道很杜东平去做了亲子鉴定？照理说你们也不熟悉啊，他怎么会什么事儿都跟你说？” 我被问得一愣。 顿了顿后说：“徐警官，你相信吗？其实杜东平做亲自鉴定的时候，我恰好碰到他了，当时他比我先做，我排队第二个做。” 听了这话，徐峰脸色一变。 见我脸上没有表情，徐峰笑得有些尴尬：“沈江淮，你拿我开涮是吧，这还需要猜吗，肯定是李茜跟你说的，既然她都能把自己的儿子和房子交给你安排，那她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想都行。”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徐峰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在他低头查看的时候，我大步朝自己到车子走去。 我打算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儿什么，稳定一下情绪后，然后就回一趟黑龙资产。 韩念之走后的黑龙资产，目前应该有我的很多闲言碎语，特别是我有请假了，难免慧染让人心里产生什么想法。 我现在提前回去，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能让天性多疑的费南天，不至于情绪上产生太大的波动。 就在我上车准备离开警官局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一下我旁边的车窗。 扭头一看，那人是徐峰。 我赶紧按下车窗：“徐队长，还有什么事儿吗？” 此刻的徐峰，跟之前在办公室里那威严的样子，完全不同了。阳光照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只见他虚着眼睛看向我：“沈江淮，听说你在黑龙资产工作？” 我点点头：“没错，这些你们作为大队长，不是早就调查过了吗？你应该很清楚吧？”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知道，但出于礼貌我也得问问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点点：“没错，我是资产部门的负责人，你，有事儿吗？” 徐峰一听，立刻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绕了一个圈，竟然从另一边打开车门，直接跳上了我的车…… 第561章：领头羊 徐峰的这个举动，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车后，徐峰坐在副驾驶上四处看了看：“你这车不错啊，17年的款式吧，这一款不错，现在已经停产了，不过我听说啊，二手市场卖得比新车都贵，开了几年华能增值的车，也就这路虎了。” 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摸着真皮座椅，嘴里不停地啧啧着：“这车的座椅都不一样，这手感就是好，我家那五万块钱的真皮沙发，也不如这个舒服啊……” 说着，他又看向我中控台的方向：“看这仪表盘也太精致了吧，边角上的缝隙都手工合并的吧，确实是很细致！”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等他把我到车子都夸完了之后，我才对他说：“徐队长，这车不是我的，是我老板配给我开的，依我的能力，哪里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啊？” “你们老板给你的？” 徐峰又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黑龙资产可以啊，能给你们员工都配这么好的车，看来资本确实雄厚啊。” 我嗯了一声：“那肯定啊，黑龙资产是南山市民间金融行业里，数一数二的领头羊，老板手里有钱，对员工也大方。” 徐峰听到这里，心似定了一下：“那就好，那就好……” 我一见他这副样子，觉得他这么问我，一定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于是我小心地问徐峰怎么了。 徐峰嘿嘿一笑：“你们黑龙资产现在不是能投资吗？我家拆迁，弄了点儿赔偿款，这点儿拿着又干不了别的，就把这钱给投进到你们那儿了……“ 我哦了一声后，把手从方向盘上弄下来：“你投了多少？” 徐峰左右看来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说：“两百万？” 徐峰摇摇头：“两千万！” 听到这里，我也瞪大了眼睛：“两千万？徐警官，原来你是个隐形富豪啊？” 徐峰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什么富豪啊，我们家之前在郊区有个农家乐，挺大的。我爸妈不做了，就把它给我了。我不会经营，后来那儿不是通地铁了吗？一个开发商开中了我家的地，我一看开价也挺豪爽的，就同意了。“ 我盯着徐峰，心里百味杂陈。 这人的命运可真是难说，有人奋斗一辈子，也不过一日三餐。 而有人轻轻松松，则坐拥千万资产。 说句心理话，我现在对这徐峰，心里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一些嫉妒。 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达到别人人生的起点。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现实，要是适应不了那就得一辈子窝火，除了努力生活之外，人最重要的就是得端正心态，做好自己才行啊。 虽然道理是这么说，，但真正能做到的，没几个人。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对徐峰道：“两千万的投资，一个月的利息那得几十万了，都这么多钱了我，如果我是您，我早就不工作全世界旅游去了。” 徐峰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像我这么大一个老爷们儿，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我点点头：“没错，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每个人的境界不一样，而徐队长你，明显就是高出普通人的那一种。” 我的这一番话，让徐峰很高兴。 只听他说：“谁叫我闲不住呢，我就喜欢这份工作，刺激！” 下车之前，徐峰想来一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沈江淮，我其实就是想问你一句，我的那些钱，投入到你们黑龙资产，真的没问题吧？” 看着徐峰满眼期待的神色，我当然明白他内心在想什么。 越是有钱人，越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资产。 但他们往往热衷于钱生钱这么一个过程，于是见别人轻松资产翻倍的时候，自己也跃跃欲试。 听到这里，我问徐峰：“徐队长，你既然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想着用这些钱去开个店创个业什么的？” 徐峰一听，赶紧摆手：“那可不行！“ 我一愣：“怎么了？” 他哼了一声：“这年头，谁还敢把钱拿去做生意啊，说得好听点儿那叫创业，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无头苍蝇乱窜！没点儿门路，谁敢胡干啊！” 我说：“那也得分情况，现在不是有很多生意，都是无门槛进入的吗？” “无门槛？”徐峰哼了一声：“越是标榜自己无门槛的，那就越是门槛高，我钱再多，扔进去，也得听个水声啊！这年头什么都不懂瞎开店，就是亿万富翁也禁不住折腾！” 徐峰的这一番话，倒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只是我笑了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儿都没绝对，创业嘛，有成功也有失败，虽然难，不也有成功的例子嘛？“ 徐峰说：“那是没错，可那比例太少了，再说我对开店创业，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说着，他瞥了我一眼：“我把钱放在黑龙资产，稳稳当当就是钱，不好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我一直看着，似乎对我有所期待。 我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担忧，毕竟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东西，只是放银行利息太少，放黑龙资产他又怕不保险。 我说：“我虽然是做资本项目的，但我一直对手下的员工说，让他们建议客户合理安排资产，最好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出事儿还好，万一出问题了，那就会得不偿失……” 听我说到这里，徐峰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只见他紧张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是说，这钱不稳当了？” 我也看向徐峰，不置可否：“徐队长，这个世界上，有稳当的事儿吗？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给任何人保证，凡事儿还不是得靠自己判断。” 见徐峰还是一脸担忧，我说：“投资就有风险，收益越大风险越大……” 正说着，徐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沈江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李茜还是谁在偷拍你的照片？” 我一愣：“当然。” 徐峰微微一笑，只听他低声对我说道：“要不干脆这样，我帮你调查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儿，你帮我把控好风险？咱们互利互赢？” 第562章：职业打工人 徐队长果然还是厉害。 他非常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打在了我的七寸上。 用膝盖都能想出来，后期我跟韩念之的那些照片，绝对不是里李茜拍的。再说，李茜根本就没有跟踪我的必要。 所以，我严重怀疑，拍这些照片，其实是另有其人。 而现在，正是我事业上升的关键时刻。 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抽空出来寻找这背后的真相。 如果有个专业的警官能来帮助我，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这小小的刑警队长，竟然能一次性投入两千万到黑龙资产，一旦我和韩念之的计划开始执行，拿这些钱，真的就是石沉大海，一去不返了。 见徐峰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徐队长，我只能尽力，你知道投资这东西，前一秒和后一秒的风险，都是截然不同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如果我提前知道有什么风险，我会提前预警告知你的。” 徐峰一听，立刻道：“行，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下车之前，他不忘提醒我：“沈江淮，那两千万的事儿，你就不要跟被人说了，特别是我们单位的人，要是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太好……” 徐峰走后，我坐在位子上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我边开车离去了。 刚回到黑龙资产，我就被请进了费南天的办公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背着我拿着一个地球仪看着，听见身后有人来，费南天回头看见是我，赶紧招呼我坐下：“沈经理，你终于回来了，我这几天忙着自己事儿，也没空给你打个电话……” 说着，他放下了地球仪。 转身后，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好像没水了。 他起身正要去倒水，我抢先一步上前：“费总我来吧。” 费南天也没有拒绝，任由我接过水杯。 在我倒水的时候，他坐在老板椅上微微晃动着。虽然背对着他，但我也能感觉到，费南天的犀利的目光一直看向我。 在我转身的时候，费南天瞬间恢复了镇定。 接过茶杯后，他对我说道：“韩念之走的事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知道了。” 顿了一下后，我抬眼看向费南天：“其实，在我向她请假那天，她就跟我说起这事儿了，我因为家里的事儿比较忙，也没时间跟您汇报。” 费南天听后，抿了一口茶水。 他的嘴唇上立刻沾了一片茶叶，对着烟灰缸吐了几口，费南天说：“其实这事儿我比你还先知道，韩念之不满意调到了二线部门，她虽然不开口说什么，但我知道，她迟早会走。” 我微微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费总你既然把韩念之调到了别的部门，那么她应该早就有这个心里准备了。” 费南天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觉得韩念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问得我有些不好回答，我不明白费南天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又在试探我吧。 于是我故意思考一下，说道：“韩念之吧，这个女人性格比较独立，也比较好强，凡事儿都得顺着她来，如果跟她正面刚，一般人容易吃亏。” 费南天叹了一口气：“是啊，其实我知道她能力是有的，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笑了笑：“费总，其实我之前跟韩念之并不认识，当初从凤凰投资离职后，我沉沦过一段时间，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时候，我遇到了韩念之。她可能见我还顺眼吧，就对我说费总你喜欢人才。其实我也是因为之前跟费总你有过一面之缘，对费总你比较认可，所以才同意加入黑龙资产。” 费南天听后，嘴角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能进来工作，其实跟韩念之没有太大关系？” 我说：“我沈江淮是个职业打工人，我在意的是老板能给我什么样的平台，这个平台能让我走上什么样路途，别的都是过眼云烟，我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我的这一番话，似乎完全打消了费南天所有的顾虑。 只见他眼睛闪了一下后对我说道：“沈江淮，韩念之虽然人走了，可对于她的审计工作，我准备立刻开始执行，这期间可能需要你做出一些配合，你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审计？ 费南天这是要干什么？ 韩念之又不是财务经理，虽然过手的业务都是上亿的，但是她是动不了那些钱的，这费南天为什么要审计她呢？ 只听费南天说道：“韩念之离岗的职位是行政总监，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部门，她都已经是公司的高层了，所以审计是必须的，这样也好对公司股东们有所交代。” 费南天这一番话，让我挺心寒的。 其实韩念之在行政总监这个位子上，不过就是呆了一个月而已。 组成一个专门的审计组来调查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何况韩念之上任之后，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把公司早退和迟到的惩罚力度加大了。 我估计，这可能是直接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窜动费南天这么做吧。 韩念之升任总监后，每个月的工资大概在三万左右。 一旦审计出现什么问题，韩念之上个月的工资，就很有可能会泡汤。其实三万对韩念之来说，就是个小数目，不值一提。 但如果黑龙资产真的扣罚了她的工资，那这只会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也就是说，费南天让审计来调查韩念之，就是为了恶心她而已。 我也是打工人，这费南天今天把我捧上去，明天我很有可能，也会是韩念之的下场。 就在这个时候，谢丹宁进来了。 她拿着一叠单据让费南天签字。 见谢丹宁收好那些单据，我对费南天继续说道：“还是费总考虑周到，韩念之的岗位特殊，是得好好查查，像办公用品购置，还有购买机票的返点，特别是后者，那金额加起来可不小……” 我刚说到这里，只见一旁的谢丹宁，下意识地瞟了我一眼。 费南天听后，点了点头：“沈江淮，你说得很对！” 第563章：疲惫不堪 离开费南天的办公室后，我感觉有些尿急。 上了个卫生间后，我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吓了一跳，此刻我的样子，光用“憔悴”两个字，已经完全无法形容了。 那蜡黄色的脸上，两个眼窝深凹下去，看起来整个张脸都像是缩水了一般。 发际线好像也往后面移了一些，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老头子。 赶紧用水再搓了一下脸。 回想着这几天，又是太平间，又是火葬场，还去了两趟公墓，今天早上竟然又被请到了警官局里去了。 再加上这几天晚上，我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好。 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说好听点儿是过于疲惫，说邪乎点儿，我感觉是阴气太重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得早点儿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 我妈的摊子我也不去了，先把身体养好，才能做好后面的事儿。 想到后面我该做的事儿，我看见镜子里的我，目光一下子变得坚毅起来。 看到这目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不过也知道，我离自己要做的事儿，更近一些了…… 洗完手，我刚离开卫生间。 就在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是谢丹宁。 此刻的她，跟之前的俏皮温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她操着手，斜眼网上看着我，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嗯了一声：“谢秘书，你找我有事儿？” 谢丹宁咬着嘴唇：“当然！我在这儿等你好半天了，你上个厕所是窜稀了吗？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听见谢丹宁这么说话，我有些生气： “谢秘书，你怎么回事儿啊？我上个卫生间你为什么要守在外面等我？再说，我肚子有没有吃坏，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丹宁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又一个同时从卫生间里出来。 那人一见我们相持的状态，有些懵：“你们这是……” 谢丹宁瞪了他一眼：“这儿没你的事儿，你赶紧走吧，我跟沈经理有话要说，你别在这里碍事儿！” 听了这话后，那人赶紧灰溜溜走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我直接说：“谢丹宁你什么意思，我又没得罪你，你有必要对我这么不依不饶吗？” 谢丹宁瞪大眼睛：“我对你不依不饶，沈江淮，是你对我不依不饶吧？” 我一摊手：“到底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当然是你！” 谢丹宁提高了声调：“沈江淮，我买机票赚点儿辛苦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在费南天面前捅我一刀？” 听到谢丹宁终于说出口了，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整个黑龙资产，迟到早退最多的人，并不是业务部门的哪个员工，而是这个董事长秘书谢丹宁。 韩念之出的那条条款，自然也是用来打压谢丹宁的。 因为这个条款，上个月谢丹宁的工资被扣掉了一大半。 因为，她肯定是记恨在心的。 所以她会提出要费南天审计韩念之，女人之间的恩怨，就是这么快意恩仇，来去自如，反正你做初一，我必然要做十五。 不过当着她的面，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韩经理，话可不能这么说，购买机票也是行政部门的职能范围之一，既然要查……” 说到这里，我刻意放低了语气。 随后，我抬眼看向谢丹宁：“既然要查，就得查个彻底！” 第564章：推倒重来 听完我的话后，谢丹宁脸色铁青。 “沈江淮，你想干什么啊，我作为董事长秘书，买点儿机票怎么了？那钱有多少啊，犯得着这么急赤白脸的给我下套吗？” 韩念之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话，她的一双眼睛瞪得跟铜似的。 我很理解她的心情。 自己的蛋糕被人动了，那郁闷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原本机票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几年前，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找上了我，他的工作是机票代理，得知我在南山市一个大公司上班后，他跟我说，能不能联系以后公司机票在他那边买。 我一听，不知道什么情况。 高中同学神秘地对我说：“机票在我这里买，我能给你百分之十的返点，如果是头等舱，我能给你百分之三十！” 我当时一愣，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能挣钱。 高中同学嗯了一声：“老同学啊，我实话实话吧，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吃一行，只要你能把这事儿搞定，你一个月多个万把块钱收入，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事儿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我只想好好工作，其余的歪门邪道，就算能挣到钱，我也不想去碰。 人，永远挣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 谢丹宁在这黑龙资产做董事长秘书，除此之外，她一直负责公司员工差旅机票购买，上个月我去首都，来回机票我看了一下得四五千。 就这么一笔，谢丹宁的提成得好几百。 黑龙资产长期外派出差的人不少，算下来谢丹宁的这些额外收入不会少。 我呵呵笑了两声：“怎么能叫给你下套呢？韩念之作为行政总监离职，那是得做彻底审计，既然要审计，就得全面审计，要不然韩念之那边一旦提出疑义，不还是得推倒重来吗？” 说完，我冲她挤挤眼睛。 见她不说话了，我大步离开了。 结果跟我想的一样，针对韩念之的审计工作不到三天就结束了，费南天在股东面前有了说法，谢丹宁机票返点的事儿也不了了之了。 后面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去医院。 我把李茜卡里的几十万缴了，作为小南的手术费。 徐峰那边跟我说，那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得到案子结了之后才能把东西交给我。 这案子虽然不复杂，但是也得半年之后才能了结。 期间，我问过徐峰我能不能去看一眼杜东平，他说嫌疑人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而且办案流程也不允许我在这个时间点去探访。 我听后也没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想着杜东平那天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哪个时候，突然就良心发现了，之后脑子一热做了傻事。 其实当时我就有一点儿隐隐的感觉，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当时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他。 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李西再大的罪孽，也不该是这个结果。尤其是那个孩子，想到当时在亲子鉴定中心看到他的时候，那么可爱活泼的一个男孩儿。 他虽然不是杜东平的亲儿子，但是这又不是他的错。 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想想也实在是让人心疼。 小南见我来了，他虚弱地睁开眼睛问我他妈妈呢。 我迟疑了一下说：“小南不是要做手术了吗？你妈这几天出去工作给小南挣钱了，她还得把家里再打扫一下，这样小南回去之后，就能在家里的大客厅坐着玩儿游戏了。” 小南点点头，指着放在床头的那个奥特曼：“可以把这个带回去吗？” 我笑了一下，把床头的奥特曼从那过来放在他的旁边：“这个奥特曼好是好，就是有点儿小，我那天路过玩具店，看到有一个特别大的，而且特别精神，等小南做了手术，我去给你买来回来！” 安抚好小南后，我被医生叫了出去。 医生对我说昨天给小南做了手术前系统的身体检查，发现这孩子各方面的指标都很低，尤其是血小板指数，低于正常人十倍以下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我问医生该怎么办，医生说：“没办法，现在孩子的病情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不尽早手术，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做手术风险确实很大，虽然有成功的几率，但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这个需要你自己权衡。” 我看着医生，心里非常矛盾。 医生说完，让我考虑一下，如果决定好，就跟他说一声，因为现在时间非常紧急，不能再拖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在靠窗的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沉。 看着远处的天空，我的心情也跟此刻的天空一样阴霾。 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就像护工说的一样，小南现在活着就是受罪，虽然他也许上了手术台就下来不了了，但说句不好听的，他的痛苦也许就少了一点儿了。 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我正要转身。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刘威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这孩子我是肯定不会生下来的！” 听到这声音，我一怔。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思宇。 果然，我的身后又传来了刘威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思宇，你听我解释啊，那房子不是我不给你，是那房子我买的时候写的是高慧的名字，虽然她已经过世了，但那里面也有她父母的份额在，我这边如果擅自改成你的名字，还真是有点儿难度！” 向思宇一听就生气了：“她死了那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你是她前夫，在法律上，你是有继承权的，所以那房子，你有什么权力不能决定的？干嘛还要去问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刘威继续说道：“思宇，来日方长嘛！你别着急好不好？房子的问题咱们肯定能解决，我的意思是咱们先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保证帮你解决房子的事儿，行嘛？” 这话，听得向思宇一阵冷笑： “刘威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外面的女人一样傻啊，你这儿跟画饼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如果三天之内不解决好，这孩子我可真不要了！” 第565章：望其项背 背对着这两个狗男女，我大致是听明白了。 原来向思宇怀孕了却不愿意立刻跟刘威结婚，她想要的，就是刘威之前给高慧买的那套金融城的房子。 那房子写的是高慧的名字，自然高慧的父母也有一部分继承权。 她要求刘威把那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否则就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当然，向思宇这个要求，对于正常人来说，会觉得有些过分。但向思宇是个心里强大的女人，她才不会管别人怎么说呢？ 一直以来，她的目的就相当的明确。 怀孕的女人，大都想快点儿结婚，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但是向思宇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想要的，是钱，是房子。 如果在这两方面刘威不能满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要也罢。 反正，东西不到手，生孩子想都别想。 见刘威愣在原地不说话，向思宇哼了一声：“行吧，你先考虑一下，反正我把话放这里了，三天之内……哦不，我给你宽限到五天之内，你能把房子事儿搞定，我就跟你结婚生孩子，否则这孩子就去见阎王吧！” 向思宇这话，听得我真是心惊肉跳的。 就算到了最后这孩子你真是决定不要了，现在也犯不着用这么恶毒的来诅咒她吧，毕竟她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啊。 想到李茜，再想想向思宇，看来人跟人啊，真的不一样。 说完这些话，向思宇便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前走了。 我身后的刘威，传来一阵微微的叹息。 见他还没离去，我也站在原地不动。我不想跟他打招呼，因为对这种人来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可是这刘威也不指知道在搞什么。 他在我身后站了好半天，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正要转身离开去，却听见刘威好像是掏出了手机，正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我也没办法，那洗车场现在的确是转让不出去！当初合伙的时候，大家可是说好多，风险均摊，现在怎么都成了我一个人的事儿了！” 刘威此刻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我也能隐约听出来，那边在责备刘威什么。 果然，刘威很生气：“你们说着这个有意思嘛？你们这叫封建迷信懂吗？这点生意不好怎么能怪我呢？我跟谁在一起跟这洗车场的生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们说思宇守店中饱私囊，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就是血口喷人！” 那边说话的人一听，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 两人就这么争吵了好一会儿后，刘威才挂了电话。 我背着他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转身。 见一直站在身旁的人是我后，刘威有些惊讶，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口齿不清起来：“沈江淮……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这……” 见他支支吾吾的，我嘴角勾了一下：“没错，跟你想的一样，刚才的那些话，我都听清楚了。” 听我直接这么一说，刘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沈江淮，其实……我……” 我对他挥了挥手：“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承受就行了。怨不得任何人。” 我这话说得很平淡。 可我明显感觉到，刘威非常不自在，连目光都不敢跟我直视，似乎非常心虚。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我侧身正要从他身边经过。 刘威却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先不要走，我跟你说会儿话，行吗？” 我一愣：“你要跟我说话，咱两有什么可说的？” 刘威面露难色，他很不自信地看着我，两个肩膀缩着，看着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你的事儿要是不急的话，就耽误你一小会儿，好吗？” 见他这副倒霉的样子，我知道他现在处境不是很好。 其实我完全可以对他弃之不理。 毕竟这种小人，根本就不需要给他什么面子，他这辈子唯利是图，能找到高慧那样的女人却不珍惜，跟向思宇倒是天生一对。 不过，抛妻弃子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刘威如果在这样执迷不悟下去，迟早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虽然我不想理刘威，但是从内心来说，我还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说难听点儿，就是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倒霉。 这是我的暗黑心理，看到他不好，我心里会觉得舒服。 于是，我顿了一顿后，对刘威点点头：“行吧，正好现在也是饭点去，去医院负一楼的快餐厅吃点儿东西吧，咱么边吃边说。” 来到快餐厅，我递给刘威一个餐盘。 刘威却摇摇头：“我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我喝点儿水就行。” 我耸耸肩：“那随便你吧，我可饿坏了。” 说着，我拿起能那个餐盘就去点餐台那边了。 围着餐台走了一圈，我点了两个荤菜一个汤，坐下来的时候，我再问了一次刘威：“你确定不吃吗？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吃饭，过了饭店这餐厅就不营业了，你要吃就得去外面了。” 刘威还是摇摇头：“唉，我现在就是吃，也没胃口。” 听了这话，我也不再强求。 低头拿起筷子就自顾自吃了起来。 我吃饭的时候，刘威一直在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刘威终于忍不住了，只听他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能不能帮我跟余总解释了一下……” 听到这里，我一愣。 随即抬头：“你要我跟余总解释？为什么？再说，解释什么啊？” 刘威低着头，顿了一顿后才又抬头：“姜杰现在已经不是凤凰投资的执行董事了，公司的风向完全变了，又变成了余荣升说了算。余总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我怕……” 我一下子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厮是怕自己被余荣升整，想让我来帮他说好话来了。 我心里冷笑了两声，同时也很佩服他的厚脸皮。 要知道，当时我从凤凰投资被迫离职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现在竟然好意思舔着脸皮也求我。 这种不要脸的境界，真是让我望其项背啊！ 第566章：迁怒于你 听到这里，我放下手里的筷子：“刘威，刘经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现在早就在黑龙资产啊工作了，我说话能顶个屁的作用啊！” 刘威一听，急了。 只见他赶紧跟我解释：“沈江淮，你这话可真不能这么说……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余总对你还是信任的，你现在要是想回凤凰投资，那还不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的事儿……” 听他这么说，我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刘威，你这样说不好吧？” 刘威一愣：“我……我说错了吗？现在凤凰投资已经大换血了，之前那些针对你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是偶尔剩下一两个，对你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所以，现在是你回凤凰投资最好的时机。” 我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此刻的我真是对刘威“佩服”地五体投地。 我一直以为人都是有羞耻心的，一个再无赖的人，也会有一些事儿能伤及他的灵魂，触及他的底线。 但是很显然，这话并不适合刘威。 我对着刘威摇摇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不可能再回凤凰投资了，我现在在黑龙资产工作得挺好，人得往前看，何况我再回凤凰投资也不太合适了，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帮你做什么。” 说着，我刻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其实，余总这个人不错，况且你也是为公司做事儿，他不会因为你效忠过姜杰这事儿而迁怒于你的。” 见我不肯帮忙，刘威急了。 他往我这边靠了一下：“沈江淮，你是不清楚现在凤凰投资的情况，自从姜杰下台以后，那余荣升就开始清理之前的遗老遗少。我辛辛苦苦为了凤凰投资做了那么多事儿，到头来一换领到层我就被当成皮球提来提去，这滋味儿不好受啊！” 一边说，刘威一边叹气。 我看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我突然心生一计。 我说：“刘威，坦白说，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知道你不好受。” 刘威一抬眼，他很是激动：“沈江淮，你明白就好。我就知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怎么会见兄弟落难，也不搭把手呢？” 我呵呵笑了两声：“我们都是寄人篱下的打工人，说到底，命运都跟水平的浮萍一样，随风漂浮，谁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要上面还有老板，咱们就永远低人一等。” 刘威唉了一声：“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你去了。相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姜杰那狗东西，我也不能给你小鞋穿啊……就凭咱两这交情，到哪儿我也得维护你，对吧？” 刘威这一番话，听得我是恶心至。 不过我还是附和着点点头：“其实刘威，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一点儿也不难！” 刘威一听，他期许地看着是：“怎么改变，难道你有办法……” 我笑了一下，放下筷子端起桌面的汤喝了一口。 莲藕排骨汤炖得稍微有些清淡，就像是加了水的味精汤一样。 放下汤碗，我对刘威说：“谈不上办法吧，就是跟大多数人面对着这种局面的选择一样，自己创业，当老板！“ 听了我的话，刘威明显有些失望。 他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出什么好点子呢，自己创业当老板，是摆摊还是卖衣服啊，这忙活大半天，还吃力不讨好！这叫好办法吗？沈江淮，这个你可唬不了我！” 对于我的说法，刘威一脸的不屑。 很明显，他是被自己开洗车场的创业经历给打击到了。 我也欸了一声：“刘威你别急啊，那开店摆摊的，能叫创业吗？那顶多是个劳动力，只是换个地方打工罢了。” 听了我的话，刘威抬眼：“那，你的意思是……” 我笑着说：“刘威，咱们这种打工人，如果自己要给自己干事儿，那肯定是做自己专长的啊。就像你似的，明明是个金融界的精英人物，却没头没脑的跑去开什么洗车场，你看别人能挣钱，就以为自己也能挣钱了吗？” 见刘威不说话，我又道：“隔行如隔山，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千万不要碰，要做，也得做自己擅长的！” 刘威又哼了一声：“沈江淮，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金融行业，门槛也不高啊，就像我那朋友，哦对了，你小舅子都在他那公司干过，前几天刚倒闭，欠下了好几百万，现在债主都在着他，我也有二十来万收不回来了，这找谁说理去！？” 我耸耸肩：“刘威啊，什么行业都要与时俱进，你朋友那行业，早就过时了。” 刘威冷笑了笑：“问题是新的行业门槛高，咱们又进不去。” 我盯着他：“那也不一定，我这儿，倒是有是一个门路……” 第567章：这就是门路 刘威听了我这话，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板起了脸：“沈江淮，你有门路？那你说来听听，你有什么门路？” 我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刘威啊，亏你还是各行业精英，我问你，你知道现在传统小贷行业为什么做不下去了吗？” 刘威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大环境不好，做什么亏什么？能从银行贷款的人，根本不会找我们这种公司，而现在行业里的审核力度又加强了，传统业务好做才奇怪了。” 我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其实不是贷款的老板少了，而是投资办要求的审核力度加大，这才弄得传统小贷不好做了。” 说完，我瞟向刘威。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等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刘威啊，现在其实就是一个供需关系不对应造成的局面，其实整个南山市需要资金的企业，还是大把的，但是因为提高了融资门槛，所以才让他们步步维艰。而像凤凰投资和黑龙资产里，又有大量的钱款处于空置的状态。所以，这就是目前摆在民间金融从业者面前，一个非常头疼的难题。” 刘威点点头：“沈江淮，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如何才能破这个局，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嗯了一声：“当然，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门路……” 刘威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象没有完全听懂。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又说：“目前，正需要一些专业的人员，来做这两种缺口的对接工作。” 刘威一抬眼：“你的意思是……” “对，把不符合的条件，改成符合的条件，这样两边的缺口就合拢了，只要放款成功，你就可以从中抽出提成，刘威你是头一家，其中的金额和占比，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的这一番话，让刘威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只见他摩拳擦掌，很有些开心：“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这可是一笔无本生意啊，要是真能这么做，那可比那洗车场好挣钱多了。“ 说着，他又隐隐有些不安：“沈江淮，但是在这样做，你说投资办会不会查下来，而且这明显不符合……” 我哼声道：“什么符不符合的，你刘威的能力，我是清楚的，你不是最擅长把不合规的东西，弄成合规的东西吗？这一行就是你的强项，你要是干好了，还用去看他余荣升的脸色吗？” 刘威美滋滋地点点头。 只见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沈江淮，要说你还是厉害，这么好的点子，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呵呵了一声：“你整天多忙啊，事情一多哪儿有功夫动这脑经。倒是我，虽然在黑龙资产做部门经理，其实我就是闲人一个。” 刘威哦了一声，随后，他突然问道：“沈江淮，你说这么好的一个挣钱的门路，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试试，而要推荐给我？” 我没料到刘威会问出这句话。 当时我整个愣了一下，好在我及时调整过了过来。 我笑了一下，对刘威道：“我这个人啊，就是怕麻烦，可能这就是一种小富即安的心态吧，我不想动脑子，也不适合挣大钱。在很多人的眼里，我这就是没魄力，没出息……” 刘威忙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嘛！” 说完，他好像也饿了盯着我面前的饭菜说道：“要不，我也吃点儿算了，我今天早上还没吃饭呢……” 当刘威端着一碗白米饭坐下来的时候，我说：“你就吃一碗米饭吗？” 刘威盯着我面前还没开动的饭菜：“你这儿不是有吗？” 一边说，他一边用筷子夹起了我这边的一块鹅肉，放进嘴里就嚼了起来。 刘威贪便宜的性格，是从我认识他第一天开始就知道的。 那个时候，每天中午的外卖钱，只要是我垫付的，他永远都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儿似的。 我呢，想到他是我的下属，也很少跟他计较。 想不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威怎么说也成了个中层白领了，竟然还是这样算计他人。 不过一顿饭而已，他要吃就吃，我也亏得起。 看着他几口就吃完了我面前的那碗烧鹅，我问他：“要不我再去弄几个菜，这些应该不够吧？” 刘威一边吐着骨头，一边说道：“好像是……” 我点点头，随后起身又去拿了几个菜过来，刘威一见忙道：“沈江淮你看你，你再拿一个菜就行了呗，就我们两个人干嘛要弄这么多菜，吃不完不都得浪费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夹起一块凉拌猪耳朵就往自己嘴里塞。 我心里虽然在冷笑，表面却说：“难得跟你吃一顿发嘛，虽然不是在大酒店，但也不能太寒酸。” 说着，我也吃了一口刚拿的酸辣鸡杂。 这味道微微有些呛鼻子，我扭头咳嗽了一声，随后指着这道菜说：“刘威，这个指定合你的口味，又香又辣的。” 刘威哦了一声，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第二碗饭打了个饱嗝的时候，我看见实际差不多成熟了，于是我轻轻说道：“其实刚才我在走廊上，你跟向思宇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刘威一愣：“你……” 我赶紧冲他摆手：“你不要紧张，其实感情这事儿谁都说不清楚，我相信你是不想对不起高慧的，但是谁让你遇到了更喜欢向思宇呢？” 说着，我顿了一顿：“咱们都是男人，我清楚你的想法。” 刘威点点头，眼珠子里好像含着泪光：“到底还是我相处多年的同时你了解我，你说我要是不爱高慧，金融城那套三百多万的房子，我能全款写她的名字吗？我爱上向思宇很多人都说我没良心，但是我想问问，这普天下的男人，那个不喜欢年轻女人啊，更何况高慧什么都不懂，跟个木头墩子一样，那向思宇可就不一样了，说活做事儿来劲儿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他的喉咙都哽咽了起来。 我虽然在心里哼了哼，却对刘威说：“要我说啊，你还真不如就将就了向思宇，把那房子过给她吧……” 第568章：针尖对麦芒 刘威听到这里头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沈江淮，你这出的什么主意啊，那可是三百多万的房子，怎么能说给向思宇就给向思宇呢？再说，我现在还没跟她结婚，就把房子婚前过户给她，万一她要是翻脸不认人，那我不是亏大了！？”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娘。 看来这刘威，还真不是鬼迷心窍的人。 哪怕是向思宇再让他心花怒放，也敌不过真金白银的东西。 怪不得向思宇要以孩子向他要挟。 看来，她也早就知道刘威是什么样的人了，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针尖对麦芒，天生一对了。 端起那碗没什么味道的肉汤，我又喝了一口。 之后，我皱了皱眉头：“刘威你真是个傻子，向思宇只要答应跟你结婚了，把肚子里的孩子一生，那她下半辈子要怎么样，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了？” 刘威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是……” 我冷笑一声：“刘威啊刘威，亏你还是个男人，亏你还阅女人无数，你怎么连女人的这点儿心思都摸不透呢？” “……” 见他还不说话，我低声对他说道：“这女人啊，命中注定就是要被孩子牵绊着，只要那孩子从她身上落下来，她一见那小生命，就永远不会想跟你离婚了！” 刘威哦了一声：“你是说真的？” “当然，这是女人的天性，我老婆以前比那向思宇的性格还要火爆，现在孩子一生，还不是在家里对我服服帖帖的？” 说着，我又补充道：“再说，就算是向思宇以后跟你分手了，她拿着那房子干什么，组后还不都是留给你和她的孩子了？放心吧，只要孩子一生，这事儿就稳当了。” 刘威想了一想，突然一笑，好像是终于想明白了。 只见他拍了一下桌子：“沈江淮，要说还是你比我奸诈，我虽然睡过那么多女人，但这些婆娘的心思，我还真没具体研究过。”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其实，你现在知道也不迟。” 刘威想了一下：“可是，那房子是高慧的，他父母万一不同意我过户给向思宇，找我麻烦怎么办？” 我说：“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就没有用钱摆平不了的事儿，你给他们钱不就行了？” 刘威却有些为难：“我的那些钱，都被那洗车场赔光了，再说，跟向思宇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老是出入高档场所，我也花了不少……” 我笑着说：“刘威，亏你还是做贷款出生的，你随便贷个款，那些前不就来了吗？” 刘威却叹了口气：“沈江淮，不瞒你说，我透支了各种信用卡，现在信用额度明显……” 刘威这话，这是我想知道的。 于是我故意皱了皱眉：“这样啊，那确实不好吧，不过你在这儿不是马上就要成立公司了吗？到时候用你公司的名义去贷款，那金额不是一两天就批下来了？” 刘威听后，呵呵一笑：“行啊，沈江淮，你今天一中午就帮我解决了两个问题，还请我吃了一顿饭，下次得空了，我可得亲自请你跟嫂子吃一顿饭啊。” 我轻轻晃动着身子，点头说道：“可以，你得空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跟刘威离开餐厅的时候，我对刘威说道：“男人要先成家，再立业，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刘威你结婚的事儿要赶紧弄下来，要不然向思宇跑了，你孩子也没了，那才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刘威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前方：“对，绝不能陪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刘威离去的背影，我的目光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似的。 好长时间之后，我才转身上了楼。 医生那边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说：“做吧，这个看天意，老天爷如果真要收了这孩子，这一时半会儿的挽留除了让他更痛苦，其实也不起什么作用，再说，他妈千辛万苦怀孕生孩子，也是希望给儿子一线生机。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就没有理由放弃！” 医生一听，也点了点头：“那行吧，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你看可以吗？” 我说：“没问题，都听你的。” 按照医生的要求，我在厚厚的一叠病情告知书上签了字，之后我问医生：“我能带着孩子出去一趟吗？” 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可能……” 我忙道：“我会找个轮椅推着他的，而且我保证会照顾好他，就在医院的楼下花园走一走，不会出大门的。” 见医生不说话，我有说：“如果手术失败，这可能是这孩子最后一次，看见阳光了……” 我这话，说得着实有些悲凉。 在讲它的时候，我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主治医生一听，也动容了：“好吧，不过一定要给他带好口罩，最近天气比较凉，万一然染上感冒就麻烦了。” 我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谢谢医生，你放心吧。“ 再次出现在小南旁边，他正双手玩儿那个奥特曼玩具，当听说我要带他下楼的时候，孩子很高兴：“叔叔，你是要带我去买奥特曼吗？” 我笑了一下：“奥特曼是肯定要买的，但不是现在。” 见孩子但目光暗淡了些，我忙又说道：“小南你知道吗？楼下树上有好多小鸟在唱歌，那声音可好听了，我就是想带你下去听听鸟儿唱歌的。” 小南一听，立刻又兴奋起来：“好喽，听鸟儿唱歌，太好了。” 见孩子同意了，我冲一旁的护工点点头，在他的帮助下，我把小南放上了轮椅上，又细心地给他套上了口罩。 离开的时候，护工提出想要加点儿工资。 他说：“之前跟孩子妈妈说好一天是两百，现在孩子要做手术了，术后的照顾这个价格的话，我可做不下来。” 见我不做声，护工说：“其实我也心疼这孩子，但是我也需要钱啊，这快过年了，我……” 我冲他摆摆手：“没关系，加钱是应该的，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三百！” 护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就谢谢你了，其实照理说，看着陈韵的面子上，这钱我都不该多问你要的……” 听到“陈韵”二字，我一愣。 第569章：装出来的大度 我问护工：“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陈韵？” 护工点点头：“我就是陈韵介绍给李茜的，之前我在另一个医院做护工，是陈韵主动过来找我，我本来不想做，看到她说得很诚恳，就答应她了。” 我想了一下，问护工：“那么，你最近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护工想也没想就回答我：“昨天她还来过一次，问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就走了。”说着，她指着放在一旁的水果说：“讷，那些水果就是她买的，我跟她说了孩子不能吃这个，陈韵说小孩子吃不了，大人吃也行。” 我嗯了一声，走到旁边的桌子上。 里面的苹果又大又新鲜，我拿起一个用纸擦随便擦了两下，咬了一口味道还挺甜的。 推着小南来到医院楼下，阳光正好。 小南问我：“沈叔叔，小鸟在哪里？” 我左右看了看，指着一片树林说：“鸟儿都在那边，不过它们现在应该都在休息，小南我们小声地过去不要吵醒它们，等它们醒来了就会陪小南玩儿了。” 说完，我推着小南正要朝那片树林走去。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的小树下看着我。 那女人是陈韵，此刻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头顶的帽子也是白色的，整个人矗立在原地，看着像一朵莲花。 “陈韵！” 我对着她大声叫了一声，女人盯着我却一动也不动。 我见她不理我，想要推着小南过去。 前方突然过来一行人，好像是有个女人要生产，整被几个人扶着往这边走，看起来是在遛弯的途中突然羊水破了。 我赶紧将小南推到一边让行。 当我再次朝陈韵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到一身白衣的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后，扭头就往他一旁走去了。 见到此情景，我心里一急。 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低头对轮椅上的孩子说道：“小南你在这里等一下等我，叔叔走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安置好小南后，我赶紧朝那边跑了过去。 可当我来到陈韵刚才站着的那棵树下后，我发现陈韵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又往四周看去，周围更是根本就不见她的踪影。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我才灰溜溜地离开。 可当我回到刚才放置小南的地方时候，我却发现刚才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孩子连同轮椅，已经消失不见了。 愣愣地站在原地，当确定不见小南以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刻我真是懊恼不已，怎么可以把孩子都给弄丢了呢？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跑遍了医院一楼的每个地方，可都不见孩子。 当听说我把孩子弄丢了，有人说：“哎呀，你这么这么不小心啊，这都快过年，拍花子偷孩子的人可多了，这个时候谁不是把孩子看得紧紧的？！” 这人说得痛心疾首，我却不相信有人会偷小南。 毕竟小南现在的情况和特殊，用“病入膏肓”来说，也毫不为过，要是这样的孩子费力他偷回去，不但卖不到好价钱，那治疗费他也得不偿失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紧，如果那些人贩子知道小南生了这么重的病了，会不会…… 站在小树林里，我的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一下，回头，我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小脸，再见到孩子的时候，我很激动。 我蹲下来对问小南：“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的人了？你都快急死我了。” 小南瞪大眼睛冲我笑着：“是陈阿姨来了，刚才她推我玩儿了一圈……我终于听到鸟儿唱歌了！” 见小南挺高兴，我忙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走了！” “走了？” 我左右看去，果然再不见她的踪影。不管怎么说，小南没事儿，这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陈韵去了哪里，她要是真躲起来了，我怎么找她也不会出现。 推着小南又在楼下转了一圈。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小南的心情很不错，他一直抬头看着树枝上的那些小鸟，嘴里还哼着歌。 我坐在小南身边，轻轻拉着他的手。 我问他：“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害怕吗？” 小南摇摇头：“我不怕。” 见孩子这么自信，我笑了一笑：“为什么不怕？” 小南眼珠子转了几下：“因为，做完手术，我就可以恢复身体了，然后就可以见到我妈和我妹妹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 我上前，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小南，你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妈和妹妹知道你这么勇敢，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医院。 配合着医生做了一些术前的安抚工作后，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小南被推进去之前，之间孩子突然对我说了一句：“沈叔叔，再见！” 听到这话，我一愣。 赶紧上前，我让推车的护士停一下。 我抓住小南的手，低声对他说着：“小南，刚才你的话说得不对，你不应该说再见两个字，你应该说，叔叔我先进去，等一下就出来。” 这时，一旁的主治医生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小南听后，点点头：“好的，叔叔我先进去，等一下再出来。” 小南的手术，是从早上九点钟开始的。 在他手术的过程中，我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坐立不安。期间费南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去上班，我说家里有点儿事儿，我正在医院走不开，得耽误了一下。 费南天虽然听了没说什么，并且向我表示了慰问。 但是通过他语气中细微的变化，我知道他对我稍微有些不满。 不过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儿。 毕竟没有一个老板，希望他收下的员工不断地请假，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也得有个底线。 而因为李茜的事儿，我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又因为小南事儿，我又离岗，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不太高兴的。 只听他费南天在电话里说道：“沈江淮，要不这样吧，我让行政部给你记上年假，要不然，你这光事假扣的工资，就太不划算了。”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看来大度果然只是装出来的。 第570章：只是一个机遇 大概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手术室的的灯才熄灭。 我赶紧迎上去，见到医生出来后一脸轻松的表情，我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去。 做完手术后的小南，因为身体情况，得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呆上一个月。隔着玻璃，看着孩子惨白的一张脸，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注意医生说，虽然手术成功了，但这段时间是孩子恢复的关键时刻，让我一定得注意。 从医院出来后，我接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沈江淮，现在有空吗？到我家里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正要转动方向盘，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眼我看向街对面，总觉得店铺上方的居民楼了，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按下车窗我定定地看着那一排窗户。 过了一会儿后，一个交通警官走过来，他告诉我这里不能停车，让我马上离开。 我想要跟他说什么，一抬眼，却突然感觉那个盯着我的眼睛不见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虽然看不到，我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但此刻我真的感觉，刚才一直注视我的人，消失了。 来到韩念之的家里，她穿着一套米粉色的珊瑚绒睡衣。 她的头发垂散地披散着，整个人显出了一种恬静温馨的美。 屋子里开着暖气，我一进来也把外套脱了。 韩念之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女人的香味，这不是某种香水的味道，这是一种从骨子离散发出来的沁人的女人味。 韩念之问我喝红酒还是咖啡。 我摇了摇头：“我要开车不能喝红酒，咖啡的话，现在这个时间点喝了晚上会失眠，如果没有果汁饮料的话，就点儿白开水吧。” 韩念之想了一下：“上个月，冯志才给我弄了一箱国外的牛奶过来，说是喝了什么都补，我一瓶都还没喝过，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要不你就喝那个吧？” 我听了点点头说好。 接过韩念之递给我的那杯牛奶，我喝了一口。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牛奶口感有多好，而且，这东西多喝一口，还能感受到一个浓重的骚味，反正这味道我是真不太习惯。 见我喝了一口牛奶就放下了，韩念之笑了一下：“沈江淮，我跟冯志才已经分手了，这一点我不骗你，这牛奶他……” 见韩念之低眉，我忙说：“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真的……” 说完，我冲她一笑：“像你这么独立自主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就行了，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韩念之听后，哦了一声。 她坐在我对面，抬眼看着我，想说什么，似乎又忍住了。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我说：“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韩念之这才点了点头，她抿了一口红酒：“沈江淮，新的公司我打算下周就着手去注册，我现在把一些准备的资料拿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合适，那咱们就不改了。” 说着，韩念之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百无聊赖。 韩念之还在那个房间里找着什么，客厅里的暖气很大，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起身，我轻轻拉开客厅到阳台的推拉门。 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新鲜空气从外面流了进来，我顿时感觉到一阵舒爽。深吸一口气后，我来到阳台上，扶着栏杆吹了一阵风后，我的脑子好像比刚才清醒了些。 闷热的环境，确实容易让人思维短路。 这话是很早之前我爸跟我说的，他告诉我说，如果你感觉到脑子突然不够用的时候，就出去吹点儿风，这样人的思维也就能够迅速转动起来。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高档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让周围看着透着一股氤氲的气息。我想起徐峰那天给我看的照片，于是我几步上前，走到了韩念之当时所在的位子。 确定好方位后，我朝四周看去。 环湖的豪宅，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唯一能架设照相设备位子，估计就是小区湖中心的一个小亭子了。 只是那个地方，除了小区安保人员，别的人想要进去，不太可能实现。 正想着，只听韩念之在客厅里叫我：“沈江淮，你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干什么啊，赶紧进来吧，现在是冬天室内外温差大！” 我答应了一声，最后朝那湖心亭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客厅。 关上推拉门后我，我对韩念之解释道：“你这屋子暖气太重了，我这个人怕热，所以特意出去透透气。” 韩念之听后，一愣：“热吗？要不，我把暖气关了？” 看着她一身单薄的身体，我摇摇头：“不用了，我适应就行了，再说这暖气你一旦关了，下次再打开，你又得两天才能达到这个温度，别冻坏了。” 韩念之嗯了一声，她盯着我：“沈江淮，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关心吗？” 我额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念之冲我笑了一笑：“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沈江淮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我苦笑了一下：“我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很多时候我发现我根本就不够了解我自己。“ 韩念之一听，抬头盯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摇摇头：“有感而发。” 说着，我接过韩念之递给我的那些开公司需要的资料，轻轻翻阅了起来。 总的来说，韩念之做事儿还是非常靠谱的，金融公司开办需要的每一样资料，她都提供得非常清楚。 我一边翻看，一边对韩念之说道：“看来，这一个多月的行政总监，你没白干，这些东西提上去，要不了一周，就能通过审批。” 韩念之笑了一笑：“那是当然，这是我们的共同的事业，一定要好好包握住！” 我看着韩念之，心里也是心潮澎湃。 我沈江淮打了这么多年工，其实心里也一直憋着一口气，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但是很多事儿，不是靠自己努力就能达成的。 机遇，也许我等的就是一个机遇。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个名字上：柯磊！？ 第571章：还有谁？ 见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莫名其妙。 再一看细节，柯磊竟然是公司的法人，并且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另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韩念之找两个外人当股东，这做法我完全能够理解。 樊尚临的二十个亿，到时候肯定是会好几个公司之间过账的，除了上次我带着陈长林去燕京成立公司之外，还需要的就是另外一个公司。 那么很明显，柯磊做法人的这个公司，就承担了这个职能。 只听韩念之说：“这个公司钱一旦过账完毕，我就会请一个中介公司，用最快的时间注销它，于此同时，等你沈江淮一辞职，用我们两个作为股东的新公司，也会全新上线。” 韩念之的这一套操作程序，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不是“柯磊”那两个名字，我几乎都觉得这个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我问韩念之为什么要用柯磊做法人。 还有，最重要的是，之前韩念之对柯磊这个人并不感冒，而且她什么时候与柯磊联系上的，我也完全不知道。 听了我的疑惑，韩念之笑了笑，她缩在真皮沙发上，又抿了一口红酒说：“生意场上嘛，只有永远的合作伙伴，只要大家的利益一致，是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说着，她顿了一顿：“其实我能跟柯磊合作，跟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 我一愣，不太明白韩念之是什么意思。 其实，早在我刚进入黑龙资产的时候，柯磊就来找过我。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所有的言下之意，都表示他想要进入黑龙资产工作，并且一直在试探我，能不能给他牵个线。 我当时故意装作没听懂，所以算是间接拒绝了柯磊的要求。 想不到柯磊竟然能越过我直接联系上韩念之。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柯磊当时找到我，他倒是诚意十足，表示非常希望能在我的收下工作。还跟我说，他跟你是好朋友，而且他的能力绝对不糊逊色于你，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自大的人，但是我是外地人，想要在南山市开创一番事业，得有人才行。再说，沈江淮你也一样，咱们想做的事儿，绝对不可能光凭我们两个就能成功，必须得有人奠基。” 我哦了一声，说道：“可是，你不是对柯磊这个人不看好吗？” 韩念之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更何柯磊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敢恭维，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敢不顾一切往前冲的精神，却是你我都欠缺的。” 听了韩念之这一番话，我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但对韩念之的敬佩却是更增加了。 韩念之看着我：“沈江淮，我们两个都是平民出身，没有地位也没有关系，更没有所谓的贵人可以帮助，想要干出一番事业，除了靠自己的努力，靠一生一次的机遇，抓住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那也是非常重要的。” 她说的话，让我默默点了点头。 对于柯磊的加入，虽然我心里不太痛快，但是韩念之的这一番话，也算是点醒了我。 如果我继续在替别人打工，同事之间，或者上下级之间的不愉快，我可以选择回避，实在不行的话，我自己还有去留的决定权。 但是将来如果我自己的公司一旦运行了，那我还真不能用以前那种心态来处理人际关系。 我必须时刻记住，怎么样让自己的利益能够最大化。 合上那些资料后，我问韩念之：“樊尚临那边的资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安排过来？” 韩念之说：“这得看你。“ 看我？ 韩念之的话，让我又不太明白了。 我说：“那些钱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转到黑龙资产的账户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韩念之哼了一声：“神将胡，我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是一个榆木疙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还需要我来提点？” 见我还是愣在对面沙发上不说话。 韩念之终于说道：“你要是不在黑龙资产守着，樊尚临肯定不敢轻易转账，要知道，那些钱可以是二十个亿，不是二十万！” 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韩念之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我感觉她应该有些生气。 于是我说：“念之，我请假的时候，你是同意的，如果你把这些情况早一点跟我说，那我……” “如果跟你说了，你就不去医院管那个孩子了？” 韩念之这话，让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的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照顾那个孩子的事儿，你从哪儿知道对这个消息？你在跟踪我嘛？” 韩念之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有人跟我说的。” 我心里一急：“谁跟你说的！？” 韩念之盯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我却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小南的事儿，你是怎么会知道我去医院干什么的？” 韩念之低着头，想从我电身边绕过去。 我死死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离开。 韩念之见状，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抬眼看向我：“神将胡，你照顾李茜孩子这事儿，除了你自己知道，还有谁知道？” “还有谁？” 我一愣，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韩念之，你的意思是——我老婆陈韵找过你！？” 见我自己说出了那些话，韩念之点了点头。 我忙问她：“陈韵找你干什么？她什么时候找你的？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事儿？除了小南的事儿，她还跟你说别的什么事儿了嘛？” 韩念之没想到我会说这么多，问这么多问题。 她索性又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沈江淮，我希望你冷静一点儿，陈韵找我，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你刚刚请假，而且她问的是关于她父亲陈长林的事儿。” “陈长林？小南关陈长林什么事儿？” 韩念之环抱着双臂，向我解释说：“小南和陈长林当然没关系，你老婆当时是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用他父亲作为法人，去首都开办公司的事儿。” 第572章：混然不知 说完这话后，韩念之盯着我看好一会儿： “沈江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这陈长林就是你的老丈人，你挺可以啊，自己发财不忘带动家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韩念之这话，略带着一丝讽刺。 我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要资源整合，只要利益一致就行了，咱们现在是干事业，不是打工，得不拘小节。” 韩念之哼了一声：“你倒挺能学以致用。” 接下来，韩念之告诉我，那天她见到陈韵的情景。 她说那天她辞职离开公司之后，刚刚给我打完电话，一台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韩念之当时还觉得挺奇怪，这开车的司机她也不认识，正打算扭头走到一边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这女人刚下车，就冲着正要离开的韩念之叫了一声：“韩经理，我等你好久了，上车吧，咱们好好聊聊。” 韩念之一愣，她见这女人很面生，自己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她了。 于是她问那女人是谁，女人笑了一笑说：“我叫陈韵，是沈江淮的老婆，我知道你跟沈江淮关系还不错，而且他在工作上也受过你不少的照顾。” 韩念之上下打量了陈韵一眼：“所以，你今天是专门来感谢我的？” 陈韵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感谢谈不上，沈江淮为你工作，你也得力了，再说那工资也不是你发给他的。” 当时陈韵这话，让韩念之心里不太痛快。 但韩念之这种女人，是不会轻易把心里所想的表露在脸上的，只听她呵呵冷笑了一声：“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不是来感谢我的，我跟你也没什么交集，你想干什么啊？” 陈韵哼了一声：“你上车啊，上车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韩念之也不是等闲之辈。 听到陈韵竟然提出这个要求，她又是一阵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啊，我又不认识你，你说你是沈江淮老婆，拿什么证明呢？再说，就算你没说谎，我为什么要跟你上车呢？“ 韩念之是个单身女人。 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她对自己的生活，相当谨慎。 特别是这种突然出现的人和事，就算是对方说得天花乱坠，她也是不会随便相信的。 听了韩念之这一番话，陈韵只是笑了一下：“韩经理你紧张也是正常的，如果我是你，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要我上她的车，我肯定会报警的。” 韩念之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刚说到这里，只见陈韵突然转身，低头从车里拿出了一叠东西。 接过陈韵递过来的那些东西，韩念之看到第一张的时候，就愣住了，因为那长照片是上的内容，正是我跟韩念之一起出入悦乐酒店的的情形。 韩念之当时就愣住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陈韵，正要说什么，只听陈韵说道：“你别说话，继续往下看。” 韩念之低头，一张张翻看着那些照片。 越看，她的脸色越不好看。 因为那些照片，全部是她跟在一起的场景，每一张拍摄的角度，都将我和她只见的关系，显地特别暧昧不清。 韩念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摇着头：“沈江淮，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有人拍下我们这些照片想干什么，说句实在话，这对我的影响不大。你也知道之前那田亚莲对我那样的侮辱，我都没有崩溃，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真正害怕的是，竟然有一个人，从我和你认识到现在，一直在跟踪我们，而我和你，都浑然不知！” 韩念之说的这些话，确实挺让我头皮发麻。 我从来都觉得，现实中，看得见摸得到的那种血淋淋的东西，其实一点儿都不可怕，真正吓人的，是对于未知的不确定性。 面对黑洞洞的深渊，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来，那种恐怖，慑人心脾。 我问韩念之：“那后来呢，你上车了吗？” 韩念之点点头：“我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于是我最终还是上了她的车。她带着我去了一家茶楼，说来也奇怪，这个茶楼，我之前去过，叫满江红茶楼。” “满江红茶楼！？” 听到这里，我又是一愣。 对于这个小茶楼，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之前我跟苏小萌的很多次会面都是在那个地方，而且那次见到韩念之被田亚莲追着骂，也是在哪来。 不过，韩念之应该不想去满江红茶楼。 毕竟那个地方是她的伤心地，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会被人家在后面戳脊梁骨吗？ 只听韩念之说：“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你老婆陈韵把那些照片放在桌子上，我问她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她却不告诉我，只是说，最近我照顾了你，她替我谢谢你。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她，她并没有像田亚莲那样，对我有一种骨子里的恨意，但是却一直高抬着下巴，似乎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我又问韩念之：“那么，她把你叫到茶楼里，又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韩念之的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沈江淮，你之前跟是说过，你老婆是珠宝店的柜姐，我没记错吧？” 我点点头：“没错，在她离家出走之前，在美玲珠宝干了三年了。” 韩念之说：“那就奇怪了，照例说，她只是一个卖珠宝的，但是她那天跟我说的那些话，特别是关于金融方面的知识，让我非常意外。” 听到这里，我也愣住了。 想了一想后，我掏出手机打开了一张陈韵的照片。 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那个找到韩念之的人，根本几就不是我的妻子陈韵，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冒充而已。 但是我又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冒充陈韵。 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我问韩念之：“你见到的陈韵，是这个人吗？” 看了一眼我手机里的照片，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念之又摇了摇头：“完全说她是一个人，好像又……” 第573章：准备好了 我一听忙问怎么了。 韩念之顿了一顿后，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那天看到你老婆的样子，跟照片里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 眼神不一样？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背心一阵发麻。 突然想到了李茜和李西，难道陈韵也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陈韵本来就不是独生子女，就算是陈韵全家想骗我，但我想来先去，也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只听韩念之接着说道：“你老婆跟我说，她爸那边怎么样她不想理会，她要求不能把她母亲和陈钢给牵扯进去。” 我嗯了一声，陈韵有这心思倒也正常。 一直以来，她虽然表面不说什么，但对陈长林，她内心是非常有想法的。 其实我那岳母虽然对外人很自私，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她还是会把他们当成一家人，有点儿什么好吃好用的，还会想着点儿陈韵姐弟。 但那陈长林，从来就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 陈韵之前对我那种无底线的索取，几乎都是为了满足陈长林的要求。 我想，可能一些时候，那些要求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但因为陈长林在家里的权威，却又不得不把那些不满隐藏在心底。 我说：“陈韵，就跟你说了这些？” “当然不止。”韩念之摇了摇头：“聊到最后的时候，她让我提醒你。” “提醒我？”我不太明白：“提醒我什么？” 韩念之盯着我：“你老婆说，让你当心点儿，别把步子迈得太大了，她还说有钱花就行了，人这辈子挣多少钱是有定数的，让你别胡搞瞎搞。” 说这话的时候，韩念之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下子，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女人嘛，，胆子小。再说，我跟她现在的婚姻还属于存续阶段，她担心是肯定的，万一我出事儿了，那她怕自己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原本这话，我以为会得到韩念之的认同。 不想，她却收起了笑容，有些不屑地看着我说：“沈江淮，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一愣：“怎么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说：“你总是用充满恶意的揣测，去判断你身边的人，无论别人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哪怕是无心的，你都会下意识地开始自我防备。”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苦笑：“你这种结论是从哪儿来的？就凭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吗？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这样的想法稍微武断了一点儿。” “武断吗？”韩念之瘪瘪嘴：“我这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见我还是不服气，韩念之说：“行了沈江淮，我现在也不跟你争那么多，这事儿你自己掂量就行了，其实你要是听了陈韵的话，我还觉得不太好。毕竟咱们都已经万事俱备了，你再退出，我这边也不太适应。” 两个女人那天见面之后，陈韵除了跟韩念之聊上面那些之外，还把李茜的事儿，大致跟韩念之说了一下。 陈韵当时说道：“沈江淮这个人，对男人女人之间的相处，是没有距离感的。他对一个女人好，只是单纯的好而已，很多时候其实那并不代表什么。” 当时，韩念之听了这话后，愣了愣。 她问陈韵：“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韵只是微笑着：“什么意思？韩经理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连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你要是真不清楚，我也不解释了，你自己慢慢领会吧。” 听完这些话，我是真的非常震惊。 我跟陈韵加上结婚和谈恋爱，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来了。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都认为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那些什么金融知识，还有刚才她拜托韩念之给的忠告，好像都不是陈韵应该做的事儿。 算起来，陈韵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有大半年时间了。 这期间，她经历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不过她能说出这些话，她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我继续问：“那些照片的事儿，陈韵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问她那些照片是谁拍的，她说是有人通过快递给她邮寄过来的，至于对方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低下头来，回想着那些照片上的内容。 在那上面，我跟韩念之虽然是动作看起来比较亲密，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举动。 所以，这些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拍这照片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顿了顿后，我问韩念之：“陈韵跟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提过沈旭冰吗？” “沈旭冰是谁？” 我哦了一声：“是我儿子，陈韵离开的时候，带着他走的。” 韩念之说：“我想起来了，就是做亲子鉴定那天，陈韵把他带走的？” “没错。” 说完这两个字，我的心情突然变得低落起来。 这种情绪的来源，就是因为小南。其实每当我看到小南无助的眼神时，我的脑子里，都会浮现小冰的样子。 如果是小冰躺在床上，哪怕他真的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他。无论如何，他曾经叫了那么多年“爸”，就是因为一份情，我也不能怠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面馆遇到赵晨的事儿。 他告诉我说亲子鉴定做出来了，让我有时间去取一下。这个世界也真是奇妙，亲子结果出来了，陈韵也回来了。 看来冥冥中，一切似乎真的有定数。 韩念之对我说道：“沈江淮，李茜孩子的事儿，你忙完了吗？” 我说：“手术目前看来是成功的，而且现在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基本上也不用我操心，医生说只要渡过了危险期，孩子的命就保住了。” 韩念之点点头：“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抽身了？” “基本上，是这样的。”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认真地看着我：“那好，沈江淮，我等一下就跟樊尚临说，让他可以安排一下，把那二十个亿转过来，这钱是樊尚临的身家性命，也是我们的机会，你一定要盯紧了。” 我看着韩念之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第574章：压迫感 费南天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我坐在椅子上，费南天则背着我站在靠近书柜跟前。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许是盯着那些专业的金融书籍，但应该不是在看。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 这时，谢丹宁端着茶杯进来，费南天看了她一眼：“好了吗？” 谢丹宁摇摇头，放下了茶盘：“我刚刚才从会计那儿过来，钱还没到账。” 费南天哦了一声，虽然他极力在我面前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非常的紧张。 我对费南天说道：“费总，合同都已经签好了，你不用太太担心，如果违约，樊尚临是会有高额的赔偿金的。” 费南天冷冷道：“赔偿金？如果樊尚临反悔，那点儿赔偿金对于二十个亿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靠它解决我的困境，也就是杯水车薪。但如果他不认这个合同，我就得跟他打官司，这是经济案，少则两三年，多则十来年，那产生但资金利息，可不是我们黑龙资产能承受得了的。” 费南天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金融这一样，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哪一个地方都不能出错，必须做到严丝合缝才行。 所以，如果樊尚临这一单一旦出问题，对于黑龙资产的整个运营来说，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费南天的紧张，肉眼可见。 谢丹宁却撒娇似地走到他跟前：“哎呀费总，你别着急嘛，来来来，和口茶缓一缓，以咱们黑龙资产的实力，这南山市哪个公司，不都是哭着喊着想跟我们合作吗？” 一边说，她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却触碰费南天。 如果是之前，费南天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心花怒放地跟谢丹宁来两句有颜色的段子。 可此刻，他却一脸烦闷地看女人：“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这儿来这个，我现在烦着呢，待会儿再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向聪明的谢丹宁，此刻却像是脑子出了问题一样，她不停地往费南天身上靠：“费总，你怎么回事儿啊，昨天晚上，你不是答应过人家吗？你……” 刚说到这里，费南天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抬头看向谢丹宁，大吼了一声：“滚！” 费南天的声音很大，谢丹宁身子一颤，随后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费总……怎么了……” 费南天还是盯着她：“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听了这话，谢丹宁立刻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见她看向我，我赶紧低下头来，从桌子上随便抓了本杂志就翻看了起来。 我的这个动作，还是伤害了谢丹宁的自尊心。她突然就哭了起来：“费总，你怎么这么样对我，人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 费南天也朝我这边看了看。 我低着头，看不清楚他是什么神色。 三个人在这样的空间里带着，我感觉到莫名的尴尬。不过同时，我内心八卦的情感也开始泛滥。 我非常从谢丹宁口里知道，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到到底，我还是失望了。 也许是看到费南天没有哄自己，只听谢丹宁低声抽泣着：“既然对我这么狠心，那行啊，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说完，谢丹宁小跑着就出了办公室。 这一边，只听费南天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女人真是成不了事儿，就凭她想跟韩念之比，差得远了！” 听了费南天这话，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当初韩念之在的是时候，你怕吼不住她，用尽办法把她给挤走了。谢丹宁倒好，能被你一手掌控，她要撅个屁股，你都知道她要往那边放屁。 可这样的女人在你面前，你又嫌弃她成不了大事儿了。 所以说啊，不是女人难伺候，男人要是较真起来，那比女人还多事儿。 谢丹宁走后，费南天指着桌子上的茶水：“喝吧，别太紧张，要是樊尚临敢反悔，我保证让他们一家三口走不出南山市。” 听到这话，我抬头看了费南天一眼：“费总，你别冲动……” 费南天一笑：“我不是冲动，我费南天当初从一个挖煤的，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虽然是诚信做生意，但我也着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把信用看得比命还重要。所以，很多时候，我不得不采取一下非常的手段……”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费南天抿了一口茶水。 放下差别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沈江淮，很多时候，其实我不是故意去违法，但如果我真的铤而走险的话，请你相信我，我真的被逼的……” 费南天半眯着盯着我的目光，让我有些背心发麻。 就这么注释了我一会儿后，费南天掏出了手机。电话打通后，他跟刚才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只听他对着电话说道： “樊总啊，是我是我，我是小费，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方便吗……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这边可以派个人过去……” 刚说了几句后，只见费南天眼睛一亮：“正在转钱是吧，好的好的，我这边……我这边不是很急，你们慢慢操作就行了，不用太急……” 挂了电话后，费南天却并没有轻松。 这非常符合他的个性。 这种生意人生性多疑，钱到手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费南天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一下下敲打着。 期间，费南天不断地打电话跟财务确认，那边给的却一直都是否定的答案。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开了。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走了进来，这人穿着一身黑，光头，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他几步进来后问费南天：“费总，兄弟们我都集结好了，随时可以出动。” 这个大个子我见过，他是黑龙资产催收部的经理，叫蔡猛。 这蔡猛人如其名，听说是空手道黑带，之前开过武馆，整个人站在面前，就有一种十足压迫感。 催收部的经理，就是帮助公司处理不良资产的。 说白了这就是公司培养的打手，只是被重新惯了名而已。 听了蔡猛的话，费南天点点头：“你就在我办公室不要走，随时听我号令！” 第575章：正人君子 也许是蔡猛的出现，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费南天低着头，他的额头靠在办公桌上，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压低身子。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蔡猛，虽然他带着墨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犀利。 坐在蔡猛的旁边，我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就这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突然间，办公室门被敲开了。 随后，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进来。 这女人是公司的财务经理，只见她一脸兴奋地对费南天说道：“费总，到了，钱已经到账了！” 听到这消息，我和费南天同时站了起来。 跟我对视了一眼后，费南天赶紧问女人：“到账多少钱！？你快跟我说清楚！” 女人瞪大眼睛，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个亿，一分不少！” 费南天听后，哈哈一笑。 只见他重重地疏了一口气，双手交叉着摩擦了一下：“好！太好了！虽然晚了将近一个钟头，不过到底还是顺利完成” 说完费南天大手一挥：“晚上开庆功宴，生猛海鲜随便大家造！” 说着，他刻意走到我跟前：“沈江淮，这个二十亿到手，你是第一功臣，今天晚上你坐上宾，咱们兄弟两个可得好好喝一杯！” 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财务经理：“陈经理，晚上把那茅台弄一箱过来，对！要那种年份最好的，最贵的！” 财务经理和蔡猛都离开后，费南天还是止不住地兴奋。 只听他对我说道：“沈江淮，现在助农项目基本上已经拿下来了，这个二十个亿，我打算都投入进去！” 我说：“二十个亿都投入到助农上去？” “对！”费南天点点头：“现在闫军正在搞的这个项目，非常不错，而且以他跟蒋小果的关系，我想蒋义成是绝对站在我们这边的。这种正策性的投资，朝中必须得有人，我很看好这一票，如果做成功了，那以后整个南山市，根本就没有任何公司，能跟我们黑龙资产抗衡了！” 看着费南天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也只是点点头： “费总你的魄力和心胸，确实不是我么们一般人能比拟的。跟着费总走下去，费总吃肉的时候，我沈江淮能有口汤喝，就行了。” 费南天耸耸肩：“沈江淮，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吃肉你喝汤，我费南天是那样的人吗？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得不说，费南天很知道人内心在想什么。 一个没有什么人生经历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这种情绪煽动进去。 我也呵呵笑着：“费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是非常清楚的。你既然说咱们是兄弟，所以有话我就直说了，晚上的庆功会我就不去了，等下我还有别的事儿，得先走！” 费南天一听，立刻不高兴了： “沈江淮，不是我说你，这一天天的，你怎么老是请假请个不停！你……是不是想跳槽，有新的门路了？” 见费南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颤。 因为从他的表情，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在开玩笑。 顿了顿后，只见费南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我告诉你，不管待会儿你要去干什么，今天晚上，就算是亲儿子出生了，你也得来参加跟我喝酒！” 听见费南天这么说，我突然觉得一股血液就要冲破头颅。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说：“行吧，费总，咱们都退一步，我先出去办点儿事儿，我争取尽快搞定，饭点的时候我一定准时到公司！” 离开费南天办公室的时候，我健步如飞。 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门口。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是谢丹宁。 看见她呜咽着缩成一团的样子，好像是挺可怜的，不过这个女人功利心太强，确实不太值得同情。 看了她一眼后，我就准备离开。 就在我打算继续往前的时候，谢丹宁突然抬眼看着我：“沈江淮，刚才被你看笑话了，您是不是很开心啊？” 这个谢丹宁，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还不往满嘴的尖酸刻薄。 我哼了一声回头：“谢丹宁，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沈江淮虽然不是个君子，但是我从来不会想看任何人的笑话。哪怕这个人曾经得罪过我，但她就算是倒霉了，跟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谢丹宁却不服气。 只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沈江淮，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吧，费南天这个人是个笑面虎，他除了他自己，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听了这话，我笑了笑：“谢丹宁，照理说，你跟费南天的关系，应该比我近得多吧，至于有多近，我也就不细说了……” 我这话，说得谢丹宁脸红筋涨的。 就在她要发作的时候，我又先她一步开始说道：“不过谢丹宁，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傻子，人不可能无条件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无缘由地去欺骗任何一个人！” 谢丹宁揉了揉发红的眼珠子：“沈江淮，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耸耸肩：“后悔？谁后悔？什么事儿后悔？后悔的人多了，明天的事儿今天不用去想会不会后悔，毕竟人生还长，不去尝试，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后悔？” 我想我这一番话，一定让谢丹宁有些发昏了吧。 果然，谢丹宁气地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我冲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就下了楼。 驱车来到亲子鉴定中心，我在赵晨的帮助下终于取到了报告。 亲自鉴定报告的封面，是密封的。 就在我要拆开它的前一刻，我突然间有些胆怯。 盯着那密封处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打开它。在这一刻，我也终于体会到了杜东平拿着这东西的心情。 上车后，我把那鉴定报告往车后座一甩，然后开车离开了。 来到费南天预定的海鲜酒楼，我刚一进包间，就看见穿着肉粉色旗袍的谢丹宁朝我迎了过来，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悲伤： “沈江淮你终于来了，可以开席了……” 第576章：家宅不宁 那天晚上，因为都是黑龙资产的员工在一起，吃饭的氛围相对比较轻松。 费南天的手搭在谢丹宁的肩膀上：“谢秘书，今天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你一向懂事，肯定不会跟我计较是吧？” 费南天乐呵呵地看着谢丹宁，跟之前怒视对方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谢丹宁哼了一声，她也不说话，低着头拨弄着手里的小勺子。见女人这副样子，费南天突然问一旁的财务经理：“陈经理，我记得你说说过年要出国去玩儿是吧？” 陈经理点点头：“对啊费总，我跟打算我老公一起，我已经提前请好年假了，大概要去半个月呢。” 费南天听后说：“你去的时候，帮我买个那什么包……” 说着，他看向谢丹宁：“丹宁啊，上次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包挺不错的吗，价格是八万多还是七万多啊？” 谢丹宁听后，眼睛一亮。 不过，她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你说的那一款包涨价了，现在官网售价已经是十二万了，算了吧，太贵了。” 说着，谢丹宁轻轻叹了一口气。 费南天哎了一声，随后大手一挥：“十二万就十二万，那一点点钱算什么，这样，陈经理，你出去的时候带两个回来！” “两个？” 谢丹宁扭头看向费南天：“你要送我两个吗？” “当然不是。”费南天呵呵一笑：“两个你也背不着，我让陈经理买两个，一个送你，一个给沈经理的妻子……” 听到这里，我一愣：“费总，你这是……” 费南天说：“沈江淮，你能在黑龙资产这么辛勤地工作，跟你妻子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坦白说，我其实早就想买东西送给她了，作为感谢她支持你工作的回报，这是她应得的。” 我还是有些为难：“费总，这礼物，真的太贵重了。” 费南天冲我摆摆手：“哎呀没什么的，你不用太在意，一个包而已。”一边说，他一边看向谢丹宁：“女人们只有心情高兴了，才会给我们男人好脸色看，否则，后院一旦起火，那可就家宅不宁了。” 费南天的这一番话，听得谢丹宁哼了一声：“费总，你这么会讨女人欢心，怎么会家宅不宁呢！” 费南天看着谢丹宁，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肩膀：“我呀，从来都不会讨女人欢心，我是真的喜欢女人，尊重女人，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开心。” 谢丹宁听完，给费南天倒了一杯红酒：“还是你会说话，就这么话听得，还真挺让人感动的，不过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您啊，一股奉行的就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听了谢丹宁这话，费南天哈哈笑了起来：“丹宁，你这话说得……那到底你是想到彩旗还是红旗啊？” 谢丹宁白了费南天一眼：“想当什么好象我能说了算似的？” “当然可以！”费南天坐直了身子：“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今天要是觉得欢喜，咱们就你侬我侬，要是明天有更好的去处了，你也可以自己做选择。” 费南天这话，说得意有所指。 谢丹宁听了之后，脸色却微微一变，她小心地看了费南天一眼，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见谢丹宁不说话了，费南天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我这边来。 “沈经理，听说你老婆也在美玲珠宝工作？”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顿了顿之后，我才回答道：“之前她确实是在商场里卖珠宝，不过她们那种工作性质，流动性太大了，她现在已经不在那儿工作了。” 费南天哦了一声。 随后，他起身给自己舀了一碗海鱼汤，汤有点儿烫口，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只见费南天盯着我，若有所思地说着：“沈经理，公司行政部门现在正好缺人，要不，让你老婆过来工作？” 听了这话，一旁正在给费南天夹菜的谢丹宁一愣。 她看了一眼费南天，又看了看我。 我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合在一起：“费总，还是不用了吧，我老婆没什么文化，连电脑普通办公软件都不太会用，让她来公司，根本就干不了任何事儿。” 费南天一听，摇摇头：“行政工作有什么难的，那什么办公软件，两三天不就学会了？你老婆过来，就管管办公用品，顺便帮公司的员工买买机票什么的，这有什么难的？” 我看向谢丹宁，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离开。 抬眼看向我的时候，目光非常犀利。 我当然知道谢丹宁在想什么，她一定是以为这机票的事儿是我在从中作梗，毕竟那是一个肥缺，轻轻松松一个月赚好几万的差事儿，被人冷不丁弄走了，自然是非常不服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之前陈韵没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冷不丁能给陈韵弄个这个工作，还真是挺好的。 之前陈韵就一直吵着让我在凤凰投资给她寻个文职工作。 我说你电脑啥都不会，去了只会让人笑话。 陈韵每每听了，都非常不福气：“沈江淮，你什么意思，别人能做，我为什么不能？你聘什么这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无论怎么解释，陈韵都觉得我不想帮她。 后来时间长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所以这事儿我还真不能接受。而且费南天是什么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我现在是他手下的关键人物，他如果能把我老婆弄来工作，等于就是多一层手段把控住了我。 而且一来就给我老婆这么好的一个肥差，他料定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现在是费南天需要我的关键时刻，等有一天我也成为弃子的时候，那我和陈韵，都会被扫地出门。 于是我端起酒杯谢过了费南天：“费总，是这样的，我老婆不太愿意出来工作了，现在还在还小，而且她父母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她想趁着年轻，在家里带带孩子，顺便对父母再敬敬孝。” 我的这种拒绝的理由，听起来无可厚非。 费南天嗯了一声，虽然不是很高兴，但也只能说道：“行吧，人各有志……” 第577章：不可理喻 费南天被我拒绝后，虽然略微有些不太高兴。 但他到底也算是个人物，很快就平整过来心情后，对一旁的蔡猛说道：“公司的坏账，你得抓紧了，能收回来多少就多少，快过年了，很多人都不想惹麻烦。” 蔡猛点点头：“费总你放心吧，我会跟兄弟们交代清楚的。” 费南天抿了一口红酒：“那些逾期三年以上的，你跟兄弟们说，只要能收回来，我愿意给他们百分之三十的奖励！”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 这费南天到底怎么了，催收的提成能做到这么高。不说整个南山市，就是在全国来说，也非常少见了。 这么高的收益，那诱惑力可是够大的。 之前我在反看过黑龙资产的坏账资料，那些钱款，哪怕其中最小的一笔，也是上千万的金额，这要是真能做成一笔，那可就是好几百万的提成了。 几百万在南山市能随随便便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这么大的收益，足以让那些小年轻去抛头颅洒热血了。 一旁的蔡猛听了这话，果然非常的兴奋。 只见他盯着费南天说道：“费总，你这话是不是真的？百分之三十，比现在高了一倍？我没听错吧？” 费南天放下了酒杯：“那还能听错吗？你们也辛苦，每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你们受的那些苦，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既然你们付出了劳动，在经济上，我肯定不能亏待了你们！” 在得到费南天的确认后，蔡猛非常高兴。 他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光后，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只见他举着红酒杯对费南天说道：“费总只要你这话说出来了，你既然都对我和兄弟们这么敞亮，那我也把话说开了！我跟兄弟们年前就算是豁出一条性命去了，也得帮费总你把烂账收回来一些！” 黑龙资产的那些烂账，我也大致了解过一些。 如果这钱真那么容易收回来，也不至于一拖这么多年了，而且里面好几张的背景都不简单，要是硬来的话，还真不是说得这么轻松。 费南天欣慰地点点头，只见他拍了拍蔡猛的肩膀：“蔡猛，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只是个司机，后来我看你小伙子人机灵，对我也挺忠心的，才让你去了催收部。不过你能有今天，都是自己的努力。我再给你做个保证，只要你肯好好干下去，你的未来不会太差！” 蔡猛明显没我见过的东西多，也没我见过的画太阳多。 费南天的这一番话，竟然让他感动了起来。 只听他哽咽着说道：“放心吧费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下来吃饭的过程，非常的祥和。 费南天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他不停地夸我是个好丈夫，还嘱咐谢丹宁：“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女人以后嫁人找对象啊，就得找沈经理这样的人，又能挣钱，又顾家！” 谢丹宁嗯了一声，两个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 闷着头吃完了这顿饭，我感觉如坐针毡。 还好费南天后面没再说什么，我也安稳得呆到了十点钟。 离开的时候，谢丹宁偏偏倒倒地起身，她娇羞地对费南天说道：“我不管费总，你得送我回去！我头晕开不了车！” 费南天又是呵呵一笑：“我们都喝了酒也不能开车，谢秘书你直接找个代驾吧！” 谢丹宁开始撒娇：“不行不行，人家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找代驾呢？万一遇到坏人该怎么办呢？费总你还是送人家回去吧！” 我记得很清楚，谢丹宁晚上其实没喝多少。 她现在这偏偏倒倒的样子，就是在借酒装疯而已。 她的目的应该也很简单，就是想要让费南天晚上陪她。不过这手段耍得，也着实稚嫩了一些。 果然，费南天有些不满地看着谢丹宁。 “行了行了，我还得回家，今天我儿子放假了，我得陪着他！还有，我老婆又怀孕了，我要是不回去，她跟我闹怎么办！？” 费南天这话，说得挺直接的，他已经完全不顾及谢丹宁的感受了。 谢丹宁看了看我们，面子上一下子有些过不去。 倒是陈经理说话了：“谢秘书，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回去？反正你那儿我也顺路，我就当赶个顺风车了？” 不想，谢丹宁却白了陈经理一眼：“你？你住东门，我住西门，你跟我顺路？骗谁呢？你想讨好费总，不用从我这儿凑！” 这话，说得陈经理脸都白了。 费南天有些生气，他对陈经理说道：“你别惯着她，这女人现在怎么这样了，一点儿也不懂事儿，赶紧走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着，他大步就要往前走。 就在这时，谢丹宁突然扑过去，一把抓住费南天的手臂：“费总，你别走啊，你之前说过这段时间都要陪我的，我知道你有老婆，我也没让你离婚啊，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谢丹宁可怜巴巴地说着。 她盯着费南天，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费南天却一下子抽回了手，随后将女人往后一推：“我说过的？我说过的话可多了，难道我每说一句话都要兑现吗？而且你是什么人？按照自己的本分做事儿不好吗？非得跟我这儿乱提要求！真是不知好歹！” 谢丹宁被费南天这么一推，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 她的屁股好像是摔疼了，只听她哎呦了一声，然后就大哭了起来。 费南天回头看了谢丹宁一眼，低低说了一句不可理喻，之后就大步离开了。 陈经理见费南天走了，盯着谢丹宁“切”了一声。 她抬眼对我说道：“沈经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这儿……你看着办吧，我反正是管不了了！谁让她敬酒不喝喝罚酒！” 简单两句话，我就能听出这陈经理过往和谢丹宁一定是有过节的。 女人之间都是睚眦必报的，谢丹宁你现在的这副样子，陈经理这个中年女人，心里应该是很爽的。 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低头看着谢丹宁。 想走还是忍不住回头对她说道：“谢秘书，你也别哭了，凡事儿不能强求。天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第578章：夜景不错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谢丹宁肯定是会拒绝我的。 毕竟我跟她也不对付。 而且就在刚才，我还差点儿抢了她买机票的肥差，这可是一笔账，谢丹宁还不得跟我好好算一算。 所以，这话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不想谢丹宁却在我离开之前，突然抬头：“沈江淮，那你就送我回去吧，你晚上没喝酒，我放心你开车。” 我一愣：“你不是住西门吗？我可是住在南门……” 谢丹宁你眨眨眼：“那有什么关系，这路虎车开得可快了！再说，晚上正要兜兜风，快过年了，夜景也不错。” 说着，她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一下子就起身了。 见事已至此，我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只能跟着谢丹宁往外走。 谢丹宁上了我的车后，竟然捂住了鼻子：“哎呀沈江淮，你这车什么味儿啊，怎么也不弄点儿香水儿，这让人怎么坐啊？”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谢丹宁：“不好意思，我决定我的车还行，没味儿，要是你实在是受不了，那只能……” 我想说的是，如果实在不行，就给她叫个代驾。不想谢丹宁却摆摆手，随后眉头一皱，捂着鼻子就上了车。 看见她的这副样子，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心里的不满，随后上了驾驶室。 谢丹宁坐在我旁边，半开着车窗，嘴里哼着歌。 一路上，她不停地跟我说话：“沈经理，你能做成这么大的项目，费总可是很看好你，我估计以后黑龙资产，你就是二把手了！” 我尴尬地一笑：“谢秘书那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不过就是个做业务的而已，怎么可能成为二把手？” 谢丹宁扭头看着问我：“沈经理，你这是在跟我装糊涂吗？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红人了，全公司所有的一线部门，有哪个能像你们资本部门这么受重视？” 我说：“再受重视，那不也只是个做业务的吗？” 谢丹宁摇摇头：“沈经理啊，你这个人就是妄自菲薄，太谦虚了。” 谢丹宁的话，虽然都是好话，但我却感觉，她在向我步步逼近，而且说起话来，也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于是我开始闭嘴不说话。 谢丹宁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后，大概是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她主动停止了刚才这个话题。 虽然不说话了，但她还是闲不住。 于是她左顾右盼地看着我开的车：“沈经理，你这车比我那台晚了两年，虽然配置好像要比我那台好些，但是款式什么的，我是真不喜欢，一点儿也不时尚。” 我呵呵笑着说：“香车配美人嘛，我一个粗糙的男人，开好看到车子不是浪费了嘛？这一点上，费总还是很会分配的。” 听到“费总”两个字，谢丹宁瘪瘪嘴：“他会分配？他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烂人！” 我说：“当着我的面，说老板的坏话，不妥吧？你就不怕我在他面前告你的状？” 谢丹宁耸耸肩：“我才不在乎呢？” 一边说，她一边看向后排座：“你这后排座椅也太宽了点儿吧，我那个……”正说着，她突然盯着某个地方说道：“沈经理，这是什么？” 我扭头，看见她手里正拿着小冰的亲子鉴定报告…… 第579章：不尊重我 我赶紧伸出手，想要抢过那东西。 谢丹宁却把手往上一扬：“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看看又怎么了？”一边说，她就看向了牛皮纸袋的封面。 我一看，急了。 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停在了路中间。 我一把就把那牛皮纸袋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但谢丹宁却还是在最后一刻，看清楚了上面的那一行字：“亲子鉴定报告？”说到这里，她抬头：“沈经理，原来你……” 我咬了咬牙，把那东西塞进了我身后。 “我的东西请你不要乱翻！” 我很生气，对谢丹宁说话也很不客气。因为她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见惹我不高兴了，谢丹宁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抱歉。 只见还是盯着我夹在后背的东西，于是我坐直了身子：“谢丹宁，这些是我的隐私，你这样坐并不尊重我，你清楚吗？” 只听她哈哈笑了两声：“沈经理，这话你可就说得太严重了，我不过就是好奇看了一眼而已，你却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我还真是承受不起。” 说着，她哼了一声：“亲子鉴定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这年头啊，人跟人之间都得防着点儿，连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得要个有板有眼的说明文字。” 我忍住心里的怒气，踩下了油门继续往前走。 谢丹宁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断地跟我说着话：“沈经理啊，其实现在亲子鉴定，也一定准确，我有个认识的长辈，之前一直怀疑她老婆跟别人有染，一直认为他儿子不是亲生的，结果鉴定结果一出来，还真不是他亲生的，然后他就跟他老婆离婚了，儿子也没要。结果你猜怎么着了……” 一边说，谢丹宁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我。 见我继续开车一言不发，谢丹宁哼笑了一声说：“结果啊，他后来生病了，肝癌需要找器官移植，找了很多配型也不成功，因为他好像是什么熊猫血，医生说在这种配型很难的，除非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捐献，否则很难成功。他前妻带着的儿子知道了，毅然回来做了配型，竟然是完全吻合的，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男人虽然接受了儿子的肝脏捐献，但是后悔得不行。他想找前老婆和好，可对方却说，他儿子只是想报答他的生育之恩罢了。从割肝那天起，父子两个所有的情分，就一笔勾销了。” 说到这里，谢丹宁叹了一口气：“所以啊，这假的亲子鉴定报告，也真害人！” 我嗯了一声：“我有些不太明白……” “什么不明白？” 我说：“亲子鉴定中心，为什么要出具这种假的鉴定报告呢？” “这还不简单？”谢丹宁冷笑了一声：“现在干什么事儿不都是为赚钱吗？这一份鉴定报告，得好几万起步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 “那不就得了。”谢丹宁说：“现在亲子鉴定行业啊，可是个香饽饽，谁都想从里面去分一杯羹，人跟人之间缺少最基本的信任。” 听到这里，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呢？你继续……” “这亲子鉴定什么的，虽然看着简单，但我听说那些技术人员的薪酬和设备可是一笔很多的成本，很多机构为减少成本，都会去买一些国外淘汰的产品，请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专业的，所以，得出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谢丹宁说完这话，她按下了车窗。 风从外面吹进来，将她的香水味都扑到了我的身上。 这味道稍微有些刺鼻，我打了个喷嚏。谢丹宁笑了一下：“沈经理，我喝了酒头晕，你担待一下。” 回想着谢丹宁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思绪万千。 车子就这么一直往前开，好半天我也没说话，谢丹宁也是一直盯着前方不语，这让我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谢丹宁住的地方，是一个loft单身公馆。 这里的房子大都是单身男女青年居住的，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次这房子的法拍项目，所以对这个小区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这房子最大的户型，不过四十几个平米，上下两层，年轻人比较喜欢居住。 谢丹宁住这里，也挺合适的。 到了目的地，谢丹宁却不下车。我看了她一眼：“这里不是你家吗？还不下车？你等什么呢？” 谢丹宁看了看我：“沈江淮，你不送我上去吗？” 我呵呵两声：“我送你上去？算了吧。” 谢丹宁突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为什么算了？喝杯咖啡吧，我冲的咖啡挺好喝。” 我摇摇头：“不必了，晚上喝咖啡，容易失眠，再说我还有个别的事儿，就不耽误了，你赶紧上去休息吧。” 我这话说得非常明确了，谢丹宁也不笨，当然很清楚我在拒绝她。 毕竟，谢丹宁这样的女人，我就算是单身男人，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这女人目的极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可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费南天那样的人，可以收拾她，我沈江淮，我还是差了很大的火候。 谢丹宁见我无动于衷，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随后，她好像是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突然间就改变了对我的进攻模式：“沈江淮，其实你肯定跟公司的人想法一样，认为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对不对？“ 谢丹宁这话，问得着实有些突然。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后，才说：“谢秘书，你这话说得，公司人的想法，我怎么会清楚呢？再说，他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丹宁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只见她轻轻咬着嘴唇：“沈江淮，你嘴上这么说，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我？我怎么想的？” 谢丹宁揉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其实你怎么想，我心里清楚得很，没错，我跟费南天确实有一腿，但是我可没韩念之那么龌龊，我没让费南天跟他老婆离婚啊，费南天想跟谁在一起，我也没拦着他，就这一点，我就比她韩念之高尚地多！” 听到“高尚”两个字，我瞪大了眼睛。 再看谢丹宁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心里百感交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可真是惊掉了我的三观！ 第580章：我爱上你了 在谢丹宁说出这一番话之后，我是真的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了。 看了一眼时间后，我对谢丹宁说：“请你下车吧，我真的还要去别的地方，我还有事儿，喝咖啡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谢丹宁却不在意我的冷淡，只见她扭头看向：“你还有事儿？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我捏着方向盘盘：“这是私事儿，就不能跟你说太多了。” 谢丹宁轻轻说道：“私事儿？跟女人有关吗？” 我看着谢丹宁：“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谢丹宁说：“沈江淮，这事儿你就别瞒着我了，你怀疑你老婆出轨，大概率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吧？” 我终于怒了：“谢秘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谢丹宁冷笑一声：“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出轨的男人分两种，一种是觉得心安理得的，就像费南天那种，他认为女人就是自己的附属之物，什么男女平等，夫唱妇随的，在他们面前都是个屁！忠诚在他们看来，那只能是女人对男人才有的必要品质。而另一种出轨的男人，就是你沈江淮这种人了，其实你们心里还是有很强的道德标准，只是虽然脑子明白，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所以，你们这种人出轨，总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最好是找个理由让自己相信，其实是自己的老婆先背叛自己，所以，你们的出轨，只是迫不得已！” 谢丹宁的这些话，好像每一个字都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用力拍打了一下放下盘，汽车喇叭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好在停车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子，还真得引起不小的动静来。 谢丹宁见我发怒的样子，竟然又笑了起来：“沈江淮，你生什么气啊，我只是分析一下出轨男人的心态而已，再说了，如果你没出轨，你大可不必对号入座！” 我突然转身，指着谢丹宁：“谢秘书，你不是我，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所以，你没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而且，我沈江淮从来就不是对婚姻儿戏的男人，对感情我也一直可以保证自己是认真的！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出轨，至少在我妻子背叛我之前，我可以完全保证对她是忠诚的！” 听了我的话，谢丹宁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问我：“在你妻子出轨之前？你怎么知道你妻子什么时候出轨的？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出轨了，你有证据吗？” 我一仰头：“当然有！” “什么证据？你捉奸在床了吗？” “那到不至于。“ 谢丹宁听后，又不地笑道：“沈江淮，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我可真的要提醒你两句，这个世界上啊，眼见都不一定为真，更不要相信别的风言风语。“ 我愣愣地坐在驾驶室里，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谢丹宁突然上前，用手臂一下子环住了我的肩膀。 接着，她竟然用嘴唇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等谢丹宁松手后，我看向她：“你这是……” 只见谢丹宁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对着我的脸擦拭了一下，似乎是在擦掉我脸上的印记，随后只听她对我说道：“沈江淮，你想过没有，如果刚才有人把咱们这一幕给拍下来了，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听了这话，我赶紧朝车窗外看去。 十点多钟的街道上，人不多，那星星点点的，是从屋子里里透出来的光。 谢丹宁把擦过唇印的纸从车窗里扔出去，随后，她又问我：“真的不上去喝一杯吗？” 见我还是摇头说不，谢丹宁也不再勉强。 她指着我后背夹着的亲子鉴定报告：“沈江淮，我刚刚看来一下，那份报告你应还打开过。你既然都带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那么你心里的想法，其实你我都s很清楚的。这鉴定报告的结果，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种加速催化剂而已，它只是让你更加确定自己要做的事儿，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对你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 说完这句话，谢丹宁穿上了外套。 下车之后，她扭头对我说道：“沈江淮，公司这么多男人，我挺喜欢你的！” 这话一出，我有了愣住了。 “谢秘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喜欢你，爱上你了！” “爱上我？” 我呆呆地看着谢丹宁，半张着嘴巴好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见我无所适从的样子，谢丹宁却说：“爱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沈江淮我就是喜欢你，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追求你了，你愿不愿意接受，那都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就行了！” 谢丹宁的这番话，让我彻底糊涂了。 我说：“你不是跟费南天有……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上我，那费总那边……” “费总那边你放心，他会支持我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问谢丹宁：“你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这些，我真是搞不懂，而且公司那么多人，再说之前你从来没有……” “那是之前！”谢丹宁哼了一声：“之前谁知道你跟你老婆走到这一步了？大家都以为你夫唱妇随，家庭幸福。刚才看了亲子鉴定，我才知道你沈江淮家庭并不像传言的那么幸福，所以，为了解救你脱离苦海，我决定向你发动进攻！” 我一听，慌神了：“谢丹宁，你做事儿不要冲动！” “我可没冲动！”谢丹宁说：“费南天今天都发话了，他让我以后找男人，就得找你这样的，其实他就是在暗示我什么！现在想来，费南天确实聪明，从你拒绝让你妻子进入公司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你现在的婚姻是什么情况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第581章：好自为之 谢丹宁离开之前，最后跟我说道：“沈江淮，我不像韩念之，她喜欢你的方式，就是含蓄地吸引你的注意力，偏偏你是个榆木疙瘩，她估计背地里都快被你气死了！但是我不同，只要是我谢丹宁看上的人，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手扶着头疼当地方，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坐在驾驶室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一看费南天打过来的电话。 接通后，只听费南天在那头笑嘻嘻地问我：“沈江淮，晚上艳福怎么样啊，我跟你说啊，这谢丹宁可不是一般女人，她呀……” 我说：“费总，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费南天说：“也不是故意，你想想，如果你晚上要是跟陈经理一样走了，那谢丹宁还不是得自己回去，你既然能把谢丹宁送回去，这说明啊，你们还是有点儿缘分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听不进去了。 我不想跟费南天鬼扯，我只是说道：“费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把我跟谢丹宁往一块儿凑，你知道她不适合我的！” “适不适合不是谁说了算的，是靠尝试出来的。” “费总您话说得没错，不过我对谢丹宁是真的没感觉，而且就算我真的离婚了，我也不会找谢丹宁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费总您别误会，不是我看不起她，是真的我跟她不合适！” 费南天听后，又是一阵笑：“沈江淮，我也没让你跟她结婚啊，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当然是清楚得很，这谢丹宁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还能不清楚吗？我现在也是拨弄不走她了，我老婆现在怀孕，我想多陪陪自己老婆，这这谢丹宁……”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费南天是想让我当接盘侠罢了。 他估计是把谢丹宁给玩儿腻了，想甩了她，但是又怕谢丹宁闹事儿，所以，才想把我跟谢丹宁往一起凑。 这一样一来他能拜托谢丹宁，二来，也能用另外的办法，把我给拴住。 见我不说话了，费南天在那头低声对我说道：“沈江淮，沈老弟啊，其实男人嘛，双脉女人都得尝试尝试！这我可跟你说老实话了，那谢丹宁那方面……是真不错，不会让你失望的！” 费南天这一番话，听得我非常不自在。 可费南天却并不在意我的感受，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现在呀，估计也是空窗期，你想跟谁在一起，那还不是你的自由，趁着现在年轻，多见识见识，肯定并不会后悔的。”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费总，，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 见我还是这么墨迹，费南天有些生气了：“沈江淮，你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我跟你说，这可是我的好意，怎么？我经手过的女人，你还看不上眼了？” 我忙说道：“当然不是！我没有看不上谢丹宁，只是……” 不等我说完，费南天就说道：“行了，就这么说定了！那谢丹宁，可是个尤物啊……” 第582章：一堆麻烦 费南天说得很来劲儿。 不过费南天是不是尤物，这跟我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沈江淮也喜欢女人，但谢丹宁这种女人，我说不会去碰的，不是我不敢碰她，很多东西，当时确实是很爽，但时候如果自己能力不足，只能惹来一堆麻烦。 费南天有钱，他不想碰的女人可以用钱搞定。 但是我沈江淮呢？如果我惹怒了谢丹宁，估计她会做出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儿吧。 挂了电话后，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小南，看着气色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护工每天都会进去照顾小南，他告诉我今天陈韵来了。 说着，他指着那些放在一旁的蛋禁品说着：“这些都是陈韵买过来的，不过现在孩子还不能吃，估计得从里面出来了，才能给他喝。” 我看着那些营养品，价格都不便宜。 这些都是陈韵之前买给小冰吃的，大概一桶的价格记得七八百。看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多天以来，陈韵没有工作，自然也就没有收入了。 而且，她之前从我妈手里拿走的那张银行卡，已经被我挂失了。 所以陈韵靠什么养活了她和儿子，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问护工陈韵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因为我想见见她，不管是我跟她最后结局如何，我始终认为两个人都不应该逃避。 有话说在台面上，互相豁达一些，总比这也彼此消耗好。 之前对她的恨之入骨，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之后，感觉也渐渐模糊了。 我打算跟她好好谈谈，如果她同意离婚了，在财产的分配上，我也许不会像之前那样那样再跟她较真了。 我问护工：“陈韵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她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 护工摇摇头：“这她就没说了，她只说让我好好照顾小南，还说，如果有什么事儿，让我跟你商量，她说你可以拿主意。” 我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回到家里，我妈已经收摊回来了。得知我去看里李茜的儿子，她问我孩子情况怎么样，我说还行吧，现在正是恢复的关键时刻。 我妈听后，顿了一下没说话。 之后，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我妈又从房间里出来，只见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一见，有些不太明白。 只听我妈说：“江淮，妈知道你最近钱紧，这钱拿去垫着吧。” 我说：“我什么时候钱紧了？这钱我不要！“ 我妈却不听我解释那么多，她非要把卡塞给我，她说小南妈死了，这孩子现在无亲无故的，可能后续用钱的地方还挺多。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感动，想到平时我妈一分钱都舍不得给自己花，关键时刻，还是挺大方的。 看着手里的那张卡，我突然对我妈说道：“要不然，等孩子出院了，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 原本，我以为我妈听了我的话，一定会满口答应。 不想，我妈却说：“接过来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都还是租的房子，再说，等陈韵带着小冰回来了，家里人也太多了……” 说着，她抬头看着我：“儿子，妈知道你好心，但是小冰才是你的亲儿子，万一因为小南，伤害了你们的父子感情，让小冰再多心了，这可就不划算啊。” 我妈后面的这几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怕是对小南太好，从而分走了小冰的爱。 所以，她才甘愿在自己掏钱也得替我留住亲情。 不过我真是感觉，我妈有些多虑了。 于是我对我妈说：“小南是李茜生前托付给我的，所以，无论如何，对她的孩子，我都必须有一份责任。其实钱方面妈你大可不必担心，李茜既然把儿子交给我了，那么她必然有自己的安排，她不会让她儿子以后难过的。” 我的这一番话，似乎让我妈稍微放了些心。 在她要再次转身回屋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道：“江淮，今天胡大妈到我的小摊来了，她说咱们拆迁分的那房子，好像停工了？” 听了这话，我一愣。 只听我妈继续说道：“江淮，你说这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说停工就停工呢？要不然，你去问问是什么情况？要是那房子真不修了，咱们娘俩以后住哪儿啊？” 我妈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来。 之前韩念之好像确实跟我提起过这事儿，也不知道那冯志才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连韩念之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果那房子真的烂尾了，还确实是个大事儿。 面对我妈的担忧，我当然不能表露出什么情绪。于是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不是年底了吗，工人师傅都要回去过年了，人家辛苦一年，当然得轻松轻松，所以，还房子现在没人干活儿，那也是正常的？” 我妈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妈哦了一声，她这才点点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放心了。房子可是大事儿，咱们老百姓一辈子的财富都在里面，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把我妈送进了房间后，一个人回到卧室里坐了一会儿。 一旁的小桌子上，摆着那份还没拆封的亲子鉴定报告。 轻轻抚摸了几下，我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它。想了一下后，我掏出手机，给邓娜打过去一个电话。 我问邓娜她介绍给我的那家亲子鉴定机构的资质怎么样。 邓娜说：“挺好啊，这家很不错，我听说很多明星大腕都找的这家。” 我想了一下：“也就是说，不会出错，是吧？” 邓娜一听就愣住了，她问我：“沈江淮，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出错是个概率问题，毕竟所有的科学鉴定数据，都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全对。” 我点点头：“所以，才会有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是血亲，这么一说，是吧？” 邓娜嗯了一声，正要说什么。 只听我继续说道：“那么那剩下的百分之零点几的错误几率，真的存在吗？” 第583章：发自内心 邓娜听见我这么问，她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见我不想回答，邓娜也知趣得不问。我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了，邓娜说：“挺好的，蒋义成一直想要孩子，他可努力得很呢。” 我说：“那你呢？你就不想要个孩子？” 邓娜哼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我跟蒋义成过不了多久呢，这年头，大人连自己都顾不上，哪儿顾得上孩子啊。” 邓娜这话，说得有些消沉。 我说：“既然已经选择了结婚，那就好好过，凡事儿都往好的方面想，再说，我也观察了一下，这蒋义成对你是真的好。“ 邓娜在那头却呵呵笑了两声：“蒋义成对他前妻也好啊，最后还不是……” 我叹了一口气：“小娜你别抬杠好吗？” “我没有抬杠，男人都是这样的，新鲜感来了，什么都能答应你，一过了热恋期，你长得再漂亮，也就是个屁了！” 邓娜这话虽然说得挺难听，倒是把一些男人的心态分析地很透彻。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时候，邓娜突然问我：“沈江淮，刘威最近在干什么？你清楚吗？” 我说：“他？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问起他来？” 邓娜说：“蒋义成那会啦的资料我翻了一下，我看到里面有个公司审批申请，法人是刘威。” 我哦一声，说：“无意中看到的？公司申请的材料，你能无意中看到？如果真的能这样，那只能说明蒋义成工作太不严谨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带回来给你看到。” 我这话，很明显说中了邓娜的弱点。 她不太自然地笑了一笑：“沈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有话完全可以放在台面上来说。” 我也笑了一笑：“邓娜，蒋义成那些东西，你偷看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儿，如果被他发现了，我怕你吃大亏，那就不划算了。” 邓娜说：“沈哥，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蒋义成那么爱我，我怎么会吃大亏？” 我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爱都会消失的，尤其是男人的喜欢，那可是会转移的，到时候你所有的好，都会变成你的缺点。” 邓娜说：“变就变，我现在除了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小侄女，我什么都不在意了。” 听邓娜提起她的小侄女，我问道：“我知道刘威把孩子送回来了，现在你姨父母跟孩子生活在一起，还好吗？” 邓娜嗯了一声：“挺好的，我姨父母终于不用每天以泪洗面了，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也算是我的希望吧……所以，沈哥我要替我姨父母谢谢你。” 我笑了一笑：“谢我干什么啊？” 只听邓娜很认真地说着：“当然要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帮助，这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沈江淮，你的情谊，我们全家，永远都不会忘记。” 听了邓娜的话，我心里禁不住感觉一阵暖意。 我相信邓娜这话，绝对是发自真心。 我说：“别说得这么严重，刘威那种人，做了太多缺德事儿，人人得儿诛之，那孩子跟着他怕是要遭罪，所以，送到你们身边，因为算是让他脱离苦海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真诚。 这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刘威会出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不希望那个孩子出现在他身边。 邓娜很聪明，她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顿了顿后，她说：“沈江淮，刘威胆子是真不小，在这种时候，竟然敢自己做事儿开公司，他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钱，都那么好挣啊。” 我笑了笑：“他要开的那种中间公司，说白了，就是在打擦边球，表面看起来，这一行是真的可以挣钱，但刘威忽略了一点。这种公司如果没有强大的关系网作为支撑，根本就是很难存活下来的。” 邓娜也哼了一声：“沈江淮，其实在看到那个开办申请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是你沈哥在里面起了作用。” 我说：“我能起什么作用啊，如果不是刘威贪心，他也不可能按照我说的做。” 邓娜的语气冷了一下，只听她低声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我说：“这当然是看你想怎么样？“ “怎么说？” “你是想让刘威怎么死？” “当然死得越惨越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先不动声色，或者干脆，你受点儿累，促成这事儿，让刘威顺利拿到公司营业执照，让他先一帆风顺。” 听了我的话，邓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促成他？我难道不应该让他做不成事儿吗？” 我说：“你让他做不成事儿，只会让他倒霉，你的目标，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邓娜迟疑了一下：“没错，沈哥你很清楚我的想法，刘威这个人，害死了我表姐，让我姨父母痛不欲生，让我侄女那么小没妈了，我跟刘威这就是血海深仇，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而且，我不会让刘威死得太舒服，他必须要慢慢的死！”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邓娜后面的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个冷颤！ 过了一会儿，我才对邓娜说：“邓娜你既然要报仇，就好好听我的安排，我会一步步让你实现你的想法看，相信我，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几天之后，刘威很高兴地找到了我。 他一脸兴奋地告诉：“沈哥，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 我点点头：“这样挺好，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部门经理，那路子广着呢，不说多了，你手底下干过的那些业务员，没有上百个，也得好几十个，就靠这个人脉吃饭，你都不得了了。” 我这话，说得刘威喜笑颜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第584章：从明天开始 小冰的亲子鉴定报告，从那天拿回家之后，我就一直压在床垫下面，一直也没有翻出来过。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虽然我无数次地提醒自己，这事儿无论如何都要面对，但是真当隔着那一页纸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杜东平当时的心情。 每天晚上，我都睡在压着亲子鉴定报告的床垫上。 有好多次，我都想伸手下去把那东西给拿出来。但是每当我的手触碰到那信封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跟触电一样，一下子弹了回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韩念之给我打了电话，她问我一起准备好了吗？我说：“那二十个亿已经通过了投资办审核，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费南天现在什么情况？” “他的心情非常好，上个礼拜，他还亲子陪着老婆去了海边养胎，他回来跟我说那边气候不错，让我过年到时候，也带着我妈过去。” 韩念之哦了一声：“那你怎么说的？” “我没有直接拒绝，我是说我妈的开店摆摊挺忙的，我去不了。” 韩念之笑了一下：“沈江淮，你真是的，个性挺坚定啊，这么好的糖衣炮弹都把你轰不过去？” 我说：“得了吧，资奔家的糖衣炮弹，我可经受不起。我现在考虑的就是，怎样才能做好自己，就像念之你说的那样，人生得有无限可能，不能老是拘泥于一种生活状态。” 韩念之说：“这是我说的，你确定？” “不是你，还有谁？韩念之你改变了我很多，如果因为这些话，我将来走上了不归路，那也是拜你所赐，这笔帐我要跟你算。” 韩念之在那边笑得挺开心：“你要这么说的话，沈江淮，那将来你挣钱了，住上别墅豪宅了，是不是我也得住进去？” 我对着电话说道：“你，住进去干什么？” “你说我住进去干什么？” “那是我的房子，你进去……” “当女主人，不可以吗？” 韩念之这话，让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也许是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韩念之也觉察到了我的窘态：“沈江淮，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家的女主人呢，我是没兴趣的，不过咱两以后公司的女主人，那可必须是我。”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我赶紧说：“那肯定得是你，如果没有你，这公司都开不起来。” 韩念之听后，哼了一声，似乎就挺高兴。 在跟我寒暄了几句后，她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算好日子了，明天你觉得怎么样？……” “明天？要这么快吗？” “当然，那可是二十个亿？你不急吗？” “我当然急，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太长时间了。我现在是需要你沈江淮一句话，你可以，我就可以！”韩念之的话，轻轻柔柔不紧不慢。虽然隔着电话，我感觉她就在我眼前，正认真地看着我。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力点点头：“那就明天吧！“ 第585章：大厦倾覆 费南天把我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神色十分凝重。 一旁的陈经理的脸色也不好看。 只听费南天对陈经理说道：“昨天那些钱不是好好的还在账面上吗？怎么今天突然说转出就转出了？！” 陈经理看着费南天：“费总，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呢！？” “打电话？”陈经理一脸茫然：“给谁打电话啊？” 费南天气急败坏地说着：“给谁打？！当然是给投资办的蒋义成打电话！” 陈经理哦了一声愣在原地：“给蒋主人打电话，有用吗？” “当然有用！”费南天的声音很大：“投资办是我们的监管机构，蒋义成是主任，我们的钱为什么被转到中间账户上去，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费南天的手，用力捏成了一个拳头。 陈经理一见他这个样子，立刻不敢多说话了。 她拿起手机给蒋义成打过去。 可打了好几遍，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陈经理拿着电话看向费南天：“费总，蒋义成不接我电话，你看这……” 一拳头打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随后费南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之间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陈经理：“你拿着，用我的电话打给他！” 用蒋义成的电话给费南天打过去，这一次那头的电话响动了一声，就挂断了。 很明显，费南天是在刻意回避。 费南天看了我一眼：“沈江淮，要不你在再试试？” 我无奈地一笑：“费总，这蒋义成连你的电话都不接听，怎么会接听跟我的电话呢？” 费南天说：“你跟他不是大哥小弟地互相称呼吗？” 我说：“我说他是我大哥，他就真是我大哥了，我还叫钱是毛爷爷呢，可它就因为这个就跟我亲了吗？” 我这一番话，说得费南天哑口无言。 费南天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联系一下中间公司，问问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耸耸肩说：“费总，既然是中间公司，那么他们肯定的是站在中立那一边。那二十个亿资金既然到了他们那里，他们自己也不能动那个账户，只是暂时的保管。” 费南天心里在想什么，我非常清楚。 他其实是知道这事儿行不通的，但故意这么一说，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口气。 我费南天这么焦躁不安，于是上前：“费总，其实这些钱就是暂时划过去了而已，只要上面审核没问题，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打回咱们账户。” 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诓费南天。 正常来说，如果一个公司经营正常，没有出现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只要再提出重新审核申请，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内重新收到那些钱。 但费南天现在的问题，就在这一月的时间上。 之前费南天融资，那些金额都没有超过两个亿的。 虽然金额也不小，但对整个公司的运行，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但这一次的金额是二十个亿，为来让这边钱能够物尽其用，费南天将它做了多方面的分配。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就这么中断了，对于费南天他来说，那可麻烦大了。 那二十个亿的资金不到手，也就是说，费南天得自己掏钱去暂时补上这个窟窿，要不然，整个黑龙资产，就会资金链断裂。 这种情况，是费南天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一旦资金链断裂了，大厦的倾倒，也就在一瞬间了。 费南天当然知道他将面临什么。 原本踌躇满志，以为自己将稳坐南山市民间金融市场头把交椅，谁知道突然出现的状况，不仅要将他打回原形，还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惶恐不安。 看着费南天的样子，我坐在一旁不说话。 费南天见我一直不语，很是生气：“沈江淮，你怎么搞的？我花那么多钱供着你，养着你，关键时刻，你怎么这么一点儿主意也给我出不了？！” 费南天的这句话，怒气非常大。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眼睛里冒着火光，模样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倒是很坦然地看着费南天：“费总，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替你做事儿，帮你解决问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养着我，供着我？我记得上回吃饭的时候，你还说我是你兄弟，要跟我共同富贵。” 费南天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给他怼回去。 只见他咬咬牙：“沈江淮，你在跟谁说话，你知道吗？” 我耸耸肩：“跟你啊，怎么了？难道现在跟你说话，还得打书面申请材料了？” 费南天哼了一声：“沈江淮，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雇佣的，就得给我办事儿，现在我遇到困难了，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不是让你坐这儿跟我聊天的！” 我看着费南天的样子，如果是之前的我，应该是会非常生气。 但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的平静， 我甚至希望，费南天能够把那些话再说得更加绝一下。 这样的话，当我抽身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对他心存愧疚了。 费南天的心情现在应该是糟透了，只见他拿着手机，反复拨打了好多电话，但是那头都没人接他的电话。 他脸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了。 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四周，陈经理一个女人缩着身子，头都不敢抬一下。我今天算是重新认识到了费南天。 看来还是那句话，老板永远是老板，打工仔永远都是打工仔。 只见费南天指着我说道：“沈江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得在今明两天之内，解决掉公司现在的问题！” 我说：“可是，费总这真的不好办啊。” 费南天盯着我：“不好办也不行，反正这是我提出的需求，你受雇于我，我给你开了工资，你必须要满足我！”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淡淡地冲费南天笑了一下。 我说：“费总您说得没错，我是您的下属，我所作的每一件事儿，都必须为公司谋福利，为你谋取最大的利益。” 费南天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僵硬。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沈江淮，公司虽然是我的，但也有你们的一份，只要做好了，以后公司的股份，我会考虑你的……” 第586章：救命稻草 我心里禁不住又是一阵冷笑，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费南天竟然还想着给我画太阳。 就凭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一番话，是个正常人心都会凉透。 一些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如果放在台面上来说，并不是很合适。就像我从来不否认我和费南天是雇佣关系。 但虽然费南天确实在支付我的工资，但是我也同样是付出了心血和劳动，我和费南天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平等的才对。 所以，他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于是我起身，对费南天点点头：“行，费总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保证给你办妥了，你先不要着急，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眼睛亮了一下：“沈江淮，你真的有办法？” 我说：“费总你是个慧眼如炬的人，当初你把我招进了公司，还给我这么丰厚的报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现在正是公司危难的时候，我可不得好好帮你一回？” 我这话，说得费南天心花怒放。 其实用膝盖想一下，也知道单凭我沈江淮个人的能力，根本就很难解决目前黑龙资产遇到的困境。 但人就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在紧急关头，越喜欢相信一些虚无的东西。 所以，费南天一听我能帮他解决问题，立刻就抓住了我这颗“救命稻草”。 离开费南天的办公室，刚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就闻到了一阵浓郁香水味。抬眼一看，果然是谢丹宁正在我的办公室等我。 见我回来了，谢丹宁笑嘻嘻地对我说道：“沈经理，晚上咱们吃火锅去吧，鲍鱼火锅，我朋友开的，就是银泰城三楼，位子我都定好了。” 我一见谢丹宁，立刻心里一紧。 但表面上我还是冲她一笑：“真不巧，昨天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今天还有点儿别的事儿，就不陪你了，你重写约个人去吧。“ 听了我的话，谢丹宁也没有不高兴。 她摇曳地走到我身边来，伸出手轻轻勾住了我的脖子。 当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脖颈的时候，我禁不住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谢丹宁笑着对我说道：“沈经理，沈哥，你是不是害怕我了，你比我可大那么多，干嘛要害怕我？” 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谢秘书你真是说笑了，我是真的有事儿。“ 一边说，我一边整理起了桌子上的东西：“再说了，我还得出去替费总办事儿，你的盛情我还真是不能接受，希望你能理解。” 说着，我拿起自己的包就出门了。 来到投资办楼下，我掏出手机正要给蒋义成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 赶紧回头一看，那个在后面叫我的女人，是向思宇。 此刻的向思宇是满面的春风，她穿着一身厚重华贵的貂绒大衣，头发好像也是才做的，口红的眼神衬得她的肤色非常好看。 她朝我大步走过来的时候，我盯着她手里拎着的那个包，款式好像不错。 那牌子好像也是个大牌货，价格不便宜。 “沈江淮，真巧啊，想不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我一见向思宇，赶紧低头看向她踩着的高跟鞋，那鞋跟足足有七八厘米高，于是我说：“孕妇不是不能穿高跟鞋吗？你不怕出事儿啊？” 向思宇哼了一声：“谁说孕妇就不能穿高跟鞋了，这都是歪理，是传统老思想。你看看人家那些外国女明星，都快生了还照样穿比基尼去蹦迪呢！” 我冷笑了一下，向思宇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着真的很讨厌。 其实她会不会出事儿，真的是关我屁事。 我不想跟她继续说话，正要离开的时候，向思宇却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可真是要谢谢你，我以前一直很讨厌你，现在啊，我发现你在这人其实也不赖！” 我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向思宇冲我眨眨眼：“沈江淮，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刘威已经跟我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下定决心把房子改成我的名字。”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 搞了半天，向思宇是因为房子事儿才这么对我说话的。 于是我将就她的话，就这么说了下去： “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你爸是好朋友，所以你就等于我的侄女儿了，虽然你不理我，但我也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不是。该帮你还得帮你！” 这三两句话，也不知道向思宇到底相不相信。 反正她听了倒是笑得挺开心：“沈江……沈叔叔，到底还是你对我好，这刘威心眼多着呢，开头一直不愿意把房子给我，非说什么婚前婚后财产的，我这都怀了他的孩子了，他还跟我这么算计！” 我说：“没错，男人要是没担当，那还算什么男人啊！也不值得你们女人托付终生！你向思宇多优秀的一个女人，能屈尊给他生孩子了，他还不知道好歹，你放心吧，以后他要是再敢造次，你就来找我！” 向思宇不断地点头：“沈叔叔，我还听说，刘威现在开办的公司，也是你给他出的主意，都说你们之前不和，看来这些传言都是假的。” 我点点头：“人在江湖嘛，闲言碎语到处都是，最好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要不然那就太累了。” 正说着，向思宇突然冲着我伸手招了招手：“刘威你出来了！我在这儿！” 回头我看刘威一脸兴奋地从投资办大楼里出来了。 见我也在这儿，刘威笑嘻嘻地冲我打着招呼：“沈经理啊，咱们又见面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事儿啊，成了！” 一听这话，向思宇也拍手称赞。 我盯着他手里那些开办公司才会用到的资料，说道：“投资办的审批下来了？” 刘威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我还以为这事儿再怎么也得一个月多，想不到这么快。我记得我刚拿过来审批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可说我这东西悬得很，基本上上头是不会通过的。” 我说：“那这就是你的福气了，这是个开门红，以后好好干，说不定我还得投靠你。” 听了这话，刘威突然一抬眼，冲我微微一笑…… 第587章：我说了算 只听刘威对我说道：“沈经理啊，你这可就是说笑了，以你现在在黑龙资产的地位，你将来的事业，那肯定是前途无限的，怎么会有投靠我的那一天？” 我冷笑了一声：“我现在的地位，什么地位？” 刘威说：“你资本部经理啊，现在黑龙资产的资本事业，是全南山市的龙头，所以，将来南山市的资本事业发展走势，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刘威说话的口气，听得还是那么讨厌。 我说：“刘威，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儿搞笑了，我只是个打工仔，怎么可能是我说了算，老板想怎么做，才是以后的发展趋势。“ 刘威却哼了一声：“老板？沈经理，咱们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了，其实对老板的能耐，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民间金融行业的老板，只要有钱，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做。真正掌舵的人，其实就是咱们这种职业经理人，能不能掀起风浪，其实是咱们说了算！” 刘威说得唾沫横飞。 我冲他一笑，随后转身就走了。 刚才刘威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心坎里。 之所以不想跟他说话，是因为我有些害怕，心虚。 跟刘威共事那么多年了，他算是非常了解我的。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着了他的道，被他整得那么惨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禁不住一愣冷颤。 所以，我更加不敢跟刘威多做交流，我害怕自己无意间的一个眼神，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蒋义成见我来了，非常生气：“沈江淮，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存在多少擦边的违规操作吗？如果不是我又审核了一遍那些资料！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 蒋义成的话很犀利，他的声音也很大。 办公室外面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朝我们这边头来诧异的目光。 我站在一边，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蒋主任，我真的也是不太清楚这情况，如果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会……” “你不清楚！” 蒋义成重重地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了办公桌上：“沈江淮，你不清楚？你可是黑龙资产的部门经理！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啊！你再这样下去，不仅会害了你自己，害了你的公司！还会把我也连累进去！”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进来签字。 蒋义成嗯了一声，让她赶紧过来。一边签字，蒋义成一边对我说道：“行了，沈江淮，回去跟你们费总说一声，那些钱一个月的封存时间，一分钟都不能少，而且封存期满之后，我还得再次审核你们公司的资料才行！” 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冲她摇摇头。她没说话，耸耸肩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蒋义成让她把门带上。 门一关，办公室内外就隔绝策成了两个世界。 我同时也舒了一口气，随后赶紧走到蒋义成办公桌前坐下，轻轻叫了一声：“蒋大哥……” 第588章：谁的天下？ 门一关，蒋义成的神色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把桌子上的水杯递到我跟前：“沈老弟，刚才刘威过来了。” 我点点头：“没错，我刚才看到他了，他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蒋义成哦了一声：“我听邓娜说，刘威的新老婆，哦不，他应该没结婚吧，就是那个叫向思宇的女人，她好像怀孕了是吧？“ “没错，不过月份不大。“ “我还听说，刘威为了她把原本属于高慧的房子，转到了向思宇名下？“ “是的，向思宇比较喜欢钱，刘威大她那么多，为了赢得女人的芳心，他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 蒋义成听了后，呵呵笑了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顿了一顿后，他说道：”如果刘威突然变成穷光蛋，或者，一下子负债累累累，那向思宇……“ 我看了蒋义成一眼：“女人嘛，大多数都不愿意过苦日子……不过，刘威马上就是大老板了，向思宇应该不会背叛他的。” 蒋义成没有说话，他抿了一口茶水后，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觉得邓娜是真心想跟我过日子的吗？” 蒋义成的话，问得我一愣。 见我不说话，蒋义成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空气突然就像静止了一般，我似乎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我说：“蒋大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坐直了身子，也喝了一口茶水。 就在我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蒋义成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接通电话后，蒋义成对里面说着：“那个会议我现在去不了，让小王先去吧，回来以后把资料整理一下给我就行了。” 等蒋义成挂了电话之后，我说：“蒋大哥，你如果有事儿的话，就先去忙吧，我可以在办公室里等你。” 蒋义成呵呵笑了笑：“没关系，这种会议没意义，说的全是假大空的话，不去我都能知道开会的内容是什么。” 我微微道：“那是蒋大哥您对业务太熟悉了，也能从侧面反应，您就算是不出席，也能将全局尽在掌握之中。” 我这话，让蒋义成会心一笑。 他冲我摆摆手：“沈老弟，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客套话，咱们现在这种关系，有什么话，都可以放在台面上来。” 蒋义成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很真诚。 我顿了一顿后，说：“蒋大哥，邓娜比你小十几岁，她愿意嫁给你，你相信，她真的对你的纯粹的感情吗？” 蒋义成听了我的话，脸色有些凝重。 只见他一边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几下：“沈江淮，你的意思是，邓娜一直在利用我？” 我盯着蒋义成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蒋义成的神色突然见有些复杂。他盯着我，似乎再用力咬着牙齿。我当然知道蒋义成现在心里的感受。 蒋义成对邓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心一意的。 虽然他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不过与刘威相比，他对前妻，也算的上是有情有义的了。除了自己分得了一套房子，其余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前妻。 因此大家都看得出来，蒋义成对前妻的愧疚是真的，对邓娜也是真心喜欢。 我说：“蒋大哥你之所以文我这些话，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不是？” 蒋义成说：“我有答案了？如果我有答案了，为什么我还要问你？” 我说：“你只是在求心安而已。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虽然你知道如果我说邓娜是真心喜欢你，那是在骗你，但尽管如此，你还是想听到我亲口说出那些话。” 蒋义成盯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忧愁。 随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沈老弟啊，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邓娜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比周围任何人都清楚。” 我笑了一下：“但是邓娜实在太好了，你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女人了，所以，就算她是骗你的，你也不在意。” 蒋义成被我这么一说，笑得有些尴尬。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蒋义成说道：“蒋大哥啊，你想问题能不能积极一点儿？你和刘威是两种不同的人，他能看上向思宇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你能？你到了这个岁数？难道连这一点儿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蒋大哥你能看上邓娜，其实并不只是看重她的外面，她内在的与世无争和鉴定执着的气质，你也是相中的。“ 听了我的话，蒋义成眼睛一亮：“沈老弟，你继续说下去。“ 我说：“没错，邓娜愿意嫁给你，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想为自己的表姐报仇，这事儿，我不也藏着掖着，她跟我说起过。” 蒋义成点点头：“这个你不用说，我也清楚。” 我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虽然邓娜嫁给你，是有这个目的的，但她的心肠不坏，蒋大哥你对她好，她自己也会真心回报，这就是她与向思宇的不同之处。” 蒋义成终于听懂了我的话，只听他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真心对邓娜，她就不会离开我？” 我说：“当然，如果你帮助邓娜完成了心愿，在日常的相处中，再对她贴心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邓娜绝对不会辜负你。” 我的这一番话，终于让蒋义成松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他看着我说：“沈老弟，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妹妹小果，另一个就是邓娜。这两个女人好了，我也就无所求了。“ 我点点头：“蒋大哥你虽然在投资办工作，却是个性情中人，这一点我还是了解的。” 在跟我说了这一番话后，蒋义成所有的顾虑，似乎都打消了。 只见他坚定地看着我：“沈江淮，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南山市资本项目市场，终究会是你的天下，你可一定要戒骄戒躁，好好抓住机会。”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跳得非常厉害。 但我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激动。 我对蒋义成说：“蒋大哥你说错了。” 蒋义成一愣：“哪里错了？” “这南山市的资本市场，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是你我兄弟二人，共同的天下！” 蒋义成听后，嘴角微微上扬。 第589章：双面人 后面的几天里，费南天一直灰头土脸。 他不停地问我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我回答得摸棱两可。费南天的脾气变得非常不好，他不是像精神失常了一般，对我破口大骂，不时又向我承认错误，甚至失声痛哭。 坦白来说，其实费南天对我不薄。 这事儿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如果费南天能一直以一种平常心对待，不在这笔投资上下那么大的堵住，或许他现在完全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人性的两大弱点，贪婪和恐惧，费南天中了前者。 在巨大的资本诱惑力下，费南天出乎意料地把黑龙资产的大部分债权都压在了美玲珠宝的融资上。 他原本以为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 但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却这样掉了链子。 其实这事儿倒是出乎了我和韩念之的意料之外，我们原本以为，借用这二十亿的过河资金，我们可以从中小赚一笔，成为将来那公司的启动资金。 可就现在这个速度发展起来，经过这一次的中间融资，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成立一个初具规模的小型融资公司了。 韩念之在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倒是心潮澎湃。 她看着窗外无限感慨地说着：“沈江淮，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走，而是身后有一股力量，有无数的人，在不断地推着你往前走，进退都由不得自己。” 我走到韩念之身后，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女人的味道。 我说：“念之，即将踏上选择的这一条路，你害怕吗？” 韩念之回头看了我一眼：“害怕啊……” 我一愣：“那你？” 韩念之哼笑了一声：“沈江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小学课本上就学过，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正如穷人的痛苦，我们也无法感同身受。我只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路往前，朝着目标区奋斗，至于最后成事与否，那就交给老天爷吧。” 我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接着，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行吧，就听老天爷安排，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局了。” 韩念之操起手：“沈江淮，你说得太严重了，这生死局跟我们没太大关系，倒是关系黑龙资产的存亡，费南天生，我们也生，费南天死，我们发达！” 韩念之这话，说得面无表情。 她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该有的心智。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抿嘴一笑，沈江淮，把你心里的问题问出来吧，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有很多的问号。 我的心思，韩念之还是很容易看穿。 我干脆也不再隐瞒，于是我直接问道：“韩念之，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费南天？” 韩念之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是费南天？”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费南天虽然是个双面人，但扪心而论，费南天对员工并不苛刻，只要为他创造的利润，该给员工的绩效，他一分都不会少。单纯作为一个老板来说，他是非常合格的。” 韩念之点点头，她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把它们都夹在了耳朵后面。 随后她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着她，继续说道：“费南天做事儿，也算兢兢业业亲历亲为，黑龙资产那么多股东，只有他一个月，把黑龙资产看成自己全部的事业，他的努力完全不比一个普通员工差，而且，念之你，无可否认的是，你从费南天那里，确实获得了不菲的收入，包括你后来进入行政部，待遇也没有低过。” 听到这里，韩念之从我抬头微微一笑：“所以，沈江淮，你是觉得我对费南天做的，有些过分？” 我说：“过不过分，我不予评价，毕竟我现在和你在一条船上。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费南天？” 韩念之打开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稍微有些凌冽。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往一边站了站。韩念之见了我的窘态，捂嘴笑了一下：“沈江淮，你这么大个男人，还怕这点儿风？” 我苦笑了一下：“一把年纪了，不是小年轻了，风一吹受凉了，又得躺好几天。” 韩念之却将窗户大开着，张开双臂迎接外面的冷风。 刺骨的凉意袭来，韩念之衣着单薄，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外面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将韩念之原本就有些白皙的一张脸，映衬得像银盘一样。 只听韩念之轻轻说道：“沈江淮，你开始怜悯费南天了？” 我迟疑了一下：“也不全是……” 韩念之笑了笑：“沈江淮，不是我故意针对费南天，也不是我非要至费南天于死地，而是因为我们刚好遇见了费南天。” “刚好遇见？” “没错，沈江淮，你我都三十了，三十而立，人生的千载难逢的机遇太少了，能牢牢把握住，就千万不要放手，不要因为任何怜悯仁慈，而错失了向上的机会，你我都不是老天爷的宠儿，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再回来，失去的机会，也同样无法重现，所以，我们只能稳扎稳打，努力往前，才是唯一成功的可能。“ 我看着韩念之，韩念之看着窗外。 那一刻，我好像也忘记了寒冷。 我又来到了韩念之身边，与她一起迎风而立。 我们都没说话，我们都注视着前方，任由风吹散我们的头发。这时韩念之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歌，这歌声很熟悉，我感觉自己在母体里面似乎就听过这个曲子。 不是费南天，也会是费北天，费东天…… 我们这些有钱人口中低贱的“打工仔“，我们这些从生活最底层爬起来的”下等人“，老天爷终其一生也可能不会眷顾一次。 既然现在机会来了，那就应该全力以赴。 人生没有单行道，但是往上的道路，就摆在面前。 在成功面前，谁都可以成为“垫脚石“！ 一周后，费南天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我的办公室门。 我正要说什么，只见他不由分说地冲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沈江淮，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你去帮我找关系吗？现在都一个星期了，股东们都快把我逼死了，那些钱呢！？” 第590章：拉人垫背 我看着费南天，只见他一双眼珠子血红。 他狠狠地盯着我，喉咙里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原始森林里的某种野兽。我的脖子，被衬衣勒得很疼。 我看向费南天，想要用力挣脱他的双手。 可我无论怎们用力，也摆脱不了费南天。 我第一次感觉费南天的力气这么大，那一刻我真的是害怕了。于是我对费南天说道：“费总，你冷静一点儿，有话我们好好说……” 面对我的祈求，费南天却毫不手软。 只听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沈江淮，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现在股东们都怪我，他们拍着队问我讨要说法，说如果给不了他们一个交代，就把我碎尸万段！” 我了颤抖着：“费总，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你跟股东们好好解释一下，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想象中那么严重？”费南天的手更紧了：“他们想象中是什么样的？沈江淮你是不是骗了我，我给了你时间，让你去帮我协调，为什么一点儿成效也没有！” 我说：“费总，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投资办的领到怎们会给我面子，我该做的都做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啊……” “你没办法！？” 费南天伸出拳头就要往我的脸上打来。 落在只有几公分的地方，他又定住了，只见他突然改变了一种神态，用几乎祈求的语气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知道你办法多，你再帮我想想折！” 我低头，指着费南天捏着我衣领的手：“费总，你这样让我怎么给你想办法？” 费南天一听，赶紧松了手。 他大概是见我松了口，冲我呵呵一笑，然后还不忘将我褶皱的上衣抚平了痕迹：“沈江淮我，我想好了，只要你帮我搞定了这次的事儿，我分百分之五的干股给你！等公司过了这一关，你就是股东了，以后你就算是不工作，每天也能躺在家里分钱了！” 躺在家里分钱？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条件确实给得很优厚。默默算了一下，黑龙资产百分之五的股份，按照之前的运行收益，我至少每年能躺着赚好几百万。 这可比我辛苦打工强多了。 我嗯了一声，走到一旁。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我看见外面站着好几个高头大汉。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蔡猛手下的那一帮打手。 见松开了我，我还是没给他出什么办法，费南天终于脸色一变，他冷冷地看着我：“沈江淮，今天你必须给我想出合适的办法，否则别想走出这间办公室！” 听了这话，我一愣。 正要问什么，只见费南天一把拿起了我桌子上的手机。 再看向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铁青：“沈江淮，丢弃一切幻想，我就算是要死，也会拉几个垫背的！” 我大叫一声：你要干什么！？“ 费南天冲我阴阴一笑，随后，他离开了办公室。 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妙，就在我快步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 第591章：高楼的眩晕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我隐约能看到费南天对门的打手说了一句什么。 那打手听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费南天点点头。 玻璃门外的打扫，虽然个子没有蔡猛高大，但整个的敦实程度一点儿都不比蔡猛差，光手臂上的肌肉目测就比我的小腿还粗。 费南天走后，我尝试着去拉扯办公室的门。 别看这是玻璃门，质量还挺牢靠的，无论我怎么拉拽，那么都是纹丝不动。 我用手敲打着玻璃门，对着外面的人大吼着：“让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要是我是出事儿了，你们一定会倒霉的！” 我的手砸向玻璃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这么渺小。 看着薄薄的一片玻璃，我大口喘着气。 见那打手走到我这边，我赶紧上前正要说话，却见打透过玻璃，用警惕的目光朝里面看向我，随后只见他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这笑容里面明显藏着刀子。 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打手伸出手，对着我比了一个中指。 我挑衅的动作，让我浑身的血液全部涌到了脑子上。我大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顺手撸起一旁的小凳子就朝玻璃门敲打了过去。 我一阵暴躁的动作，没有引起这个人的任何反应。 他干脆操起了手，斜靠在一旁的门板上，就像看斗兽一样弯着腰好奇地看着我。见我冲他大吼大叫，他也只是对我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后，这人对我摆了摆手，随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自顾自地玩儿起了手机。 看到这一幕，我咬咬牙。 随后愤怒地转身来到走到办公桌前后，我抓起桌子上的座机电话。 听筒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用力按了几下按键，一点儿回应也没有，我知道，这电话是被人从外面扯断了。 抓起电话机，我用力朝地上摔去！ 电话机发出哐当的生意，落在地上的外壳碎成了很多片。 站在原地，我朝办公室四周看去。 猛地拉开百叶窗帘，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我推开玻璃窗，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吗，办公室里顿时纸屑飞扬。 二十四楼的高度，让我有些眩晕。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知道就算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回到办公室里，我找了一盒名片，用很快的速度把它们打开，一张张摊开后，在上面写了个“救命”，回到窗边将那些卡片扔下去后，却发现结果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那些卡片，都会落在地上。 但它们却在半空中散开了，一些落在了大厦的平台上，另外的一些也不知道被风吹到了什么地方去。 仅有的一些掉落在地上，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当时那一刻，我有些绝望。 我所在的办公室，是一个三角的位子，离对面和周围的建筑非常远。 而且玻璃是朝下开着的，我的身子根本都探不出去，更不用说有人会看到我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站在这个角度，我发现二十四楼真的很高。 我连朝下面看一眼，都觉得眩晕。 我很佩服那些跳楼的勇者，这在我看来，是最艰难的一种死法，可很多人乐此不疲。回身后，我关上了窗户。 坐在沙发上，我木讷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顶灯。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太阳落山后，我感觉到了一阵阵寒意。到了大概晚上七点的时候，玻璃门被轻轻打开了一道缝，一些面包和水从外面递了进来： 只听那打手说道：“沈经理，这马上就过年了，让你在这又阴又冷的地方，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您将就吃点儿！“ 我现在已经跟外面失去了一切的联系，唯一能出去的地方，也被反锁了起来，而且门口还有大汉把手，看来费南天这是在逼我了。 胡乱吃了几口面包，我勉强填饱了肚子。我坐在沙发上，迅速调整思路。我现在必须得给自己找出一条出路，要不然真把费南天逼急了，他会对我做出点儿什么，还真不好说。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后，我起身。 来到门口的时候，我小心地敲了敲门。 打手正在玩儿手机，听到动静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来到了门口，他也站了起来：“什么事儿啊？” 我努力地冲他笑一下：“是这样的，我肚子不太舒服，想上个厕所？” “上厕所？”打手眉头一皱。 我赶紧捂着肚子：“我这个人肠胃不太好，面包配凉水吃了就会拉肚子，现在难受得很，你让我去厕所解决了一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打手想了一下，掏出电话：“你等我请示一下！” 见他给费南天打电话了，我心里顿时一沉。果然，那人打完电话之后对我耸耸肩：“不好意思，沈经理，费总说不能让你出来。” 说着，他顿了一下：“你要是真的内急的话，就在办公室解决吧。” 我瞪大了眼睛：“在办公室解决？这怎么可能呢……” 那人一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以前监狱里关押犯人，吃喝拉撒不都是在一个屋子里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行了？” 我听了，也冷笑道：“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原始的方法！？而且，我跟你说，你把我关起来虽然是受费南天的指示，但你这就是在犯罪！你会坐牢的！” 打手一听，呵呵笑了几声：“这你还真不要吓唬我，我不怕坐牢，三个月前我才从i给你里面出来！我是那儿的常客了。” 听了打手的话，我的希望又破灭了。 回到沙发上，我坐了好一会儿后，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王，你回去吧，这儿我来守着！” 这声音很熟悉，我赶紧走到玻璃门那边，果然看见了走过来的蔡猛。 那人一件蔡猛，顿时就起身了：“蔡经理，你来了就好了，今天都年二十八了，我女朋友还等着过年呢！” 蔡猛拍拍他的肩膀：“行吧，你辛苦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等手下离开后，蔡猛走到了我的玻璃门边…… 第592章：一条命 他也学着刚才那人的样子，透过玻璃门看向我，见我坐在里面，他竟然冲我点了点头：“沈经理，你辛苦了。” 我哼了一声：“蔡经理，这话怎么说来着，是你们辛苦才对，你们这儿一直守着我，大过年的不吃不喝，也真难为你们了。” 蔡猛被我这么一怼，有些尴尬。 他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朝茶几上没吃完的面包瞟了一眼：“就吃的面包啊，那怎么行，这都马上年三十了！” 说着，他在身上掏了几下，最后从上衣兜里找到一包华子。 把这盒烟从门缝里给我递进来，他说：“沈经理，别生气了，我也是听老板的话干事儿，他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冷冷一笑：“费南天给你工资，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那让他要是让你去犯罪，你就不怕坐牢吗？” 我这一番话，说得蔡猛一愣。 他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见状赶紧继续说道：“蔡猛，费南天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心知肚明，钱是要挣的，但是为他卖命，真的没有太大的必要。” 听了我的话，蔡猛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了两下。 见他好像是犹豫了，我正要再说什么，却见蔡猛突然间往后一退：“沈经理，你坐下来别激动，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没办法把你弄出去，但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你现在是绝对安全的，只要我在，任何人不敢把你怎么样！” 蔡猛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给我一种保障，但细细一想，他好像是在给我透露着什么信号。 谁敢怎么样？ 是费南天，还是谁？ 我想要继续追问蔡猛，蔡猛却已经坐到了一边。 低头看着手里的拿包华子，我抽出一根深吸了一口气，香烟的味道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顿了一下我把香烟放回了盒子里。 搬了一张凳子，我坐在了玻璃门旁边。 蔡猛在外面三米远的地方呆着，他没看手机也没看向我，只见他背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对蔡猛说道：“蔡经理，你认识秦刚吗？” 听到“秦刚”两个字，蔡猛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你说的是，那个……秦刚？” 我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秦刚。他也是退伍军人，同你同岁，也是属虎的，算下来，你们应该是一年的兵，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蔡猛嗯了一声，顿了顿后才说道：“秦刚我不仅认识，而且还挺熟的。” 我一听，赶紧道：“秦刚生前，跟我关系还不错，那个时候我们下班回家顺路，他经常坐我的车，工作上的事儿，也会跟我分享，偶尔他还会请我下馆子吃饭。” 蔡猛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他这个人就是豪爽，特别是对朋友，你对他一分好，他对你十二分好。”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真的太可惜了，才二十六岁就没了。” 蔡猛说：“他葬礼那天我去了，我给他妈塞了一个一千零一的白包，我知道着对他们来说，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我说：“朋友之间，能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秦刚是为了替凤凰投资处理不良资产，被债务人给打死的，债务人后来被抓起来了，最后定论竟然只是个民事纠纷，协商处理，不过赔偿了二十万。凤凰投资的人事部门，也只是象征性地出了两万块钱的丧葬费，催收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工作。” 蔡猛哼了一声：“二十万，一条人命，果真是命如草芥。” 我盯着蔡猛：“有句话你听过没？” “什么？”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蔡猛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亲戚们有的余哀未尽，别的人又已经唱起歌来了。人死了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寄托躯体于山陵，和山陵同化而已。这是字面意思。我理解的是，人还是得好好活着，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为别人卖命而死，谁他妈的会给你建牌坊！？” 听了我的话，蔡猛沉思了好一会儿。 在他思考的时候，我一直透过玻璃门缝看向他，注意他表情里的一举一动。 刚才，我之所以把秦刚的事儿搬出来，就是为了试探蔡猛的反应。 秦刚的死，当时在南山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很多做催收的同行，都因为秦刚之死，而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并且出现了大量的离职潮。 幸好后来各个公司都大幅度调高了催收人员的绩效收入，这才没有出现大量人员的流失的现象。 不过秦刚之死，还是在大家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很多一心为老板卖命的人，都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值得这么做。 蔡猛揉了揉眼睛：“沈经理，你说得没错，其实人不应该太相信别人口中的承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再好听，也不如白纸黑字有效。” 见蔡猛也这么说，我知道时机到了。 于是我放低了语速对蔡猛道：“蔡经理，你真但相信费南天，会给你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成吗？” 蔡猛一怔：“沈经理，你什么意思？” 蔡猛明显是对我产生了警惕。毕竟我跟蔡猛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私下里我们没有任何交情可言。 但费南天对于蔡猛，可是老板，蔡猛所有经济收入的来源，都是从费南天那里拿的。 我赶紧说：“蔡经理，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和费南天的关系，我只是从我的专业知识角度来分析这提成的可行性。” 蔡猛顿了一下：“你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从我的角度来分析，费南天如果真从回款中给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那这钱他还不如不要收回来。毕竟暂时收不回来的那部分，他还有可持续的利息收入能够提取，但你这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一扣除，按照本金百分比回报率，他还得倒赔百分之十的资金收益。” 蔡猛一听：“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哼了一声，冷冷道：“所以，费南天给你的承诺，根本就不会兑现！” 第593章：全力以赴 听了我的话，蔡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看见他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些慌乱的神色。于是我决定趁热打铁：“蔡经理，大家都是职场人，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去冒险！今天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已经是触犯了法律，来日如果我追究起来，费南天是有律师团队的，他自然会将自己的关系托得一干二净，而最终背黑锅的人，还不是你。” 蔡猛来回走了起来。 他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常的焦虑。 听着他踱步的声音，我继续说道：“费南天这个人，表里不一，年轻人很容易被他糊弄住，多长点儿脑子，人生是自己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蔡猛突然间停了下来。 只见他突然抬头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在做垂死挣扎，想的就是要挑拨我和费总的关系，好让我把你给放出去是吧？” 我急了：“蔡经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蔡猛冲我摆摆手：“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全都明白。从现在开始你也别试图给我洗脑了。我们催收这一行，干的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勾当，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每一行都有自己的特殊性，从干催收这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太好的下场，毕竟烂事干得太多了，报应都是会有的，哪一行都这样。现在给我打开工资的是费南天，我只能听他的，等哪一天沈经理了您能给我开工资了，你想要我干什么，我肯定全力以赴！” 蔡猛的这几句话，彻底将我之前的努力全部抛弃。 当时我的心里都快哭了。 蔡猛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后，又坐回了刚才的位子。 他掏出耳机带了起来，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视频，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我被这么一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欲渐浓郁的黑色，绝望好像也正一点点地朝我袭来。 虽然半开着窗户，我却感觉呼吸越发急促。 大口喘着气，我蹲在了地上，好半天也喘不上气来。 头又开始莫名疼起来，这一次好像比之前都严重多了。 终于，我感觉自己体力也支持不住了，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点微弱的金属敲击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开门。 紧接着，迷迷糊糊的，我看见玻璃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衣白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之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哥，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阵感慨。 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随后我抬眼看向进来的女人，轻轻抓住了她的衣角，低低喊了一声：“罗芳，你去哪儿了啊，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你，我好想你啊……” 女人将我扶了起来，我被放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一杯热水递到我嘴边。 我抿了一口，略微缓过气来。 等清醒过来之后，我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竟然是——谢丹宁！ 第594章：人财两得 一见到谢丹宁，我一怔。 随后我赶紧朝左右看去，空荡的办公室里除了谢丹宁就只有我了。我使了一把劲儿从沙发上站起来：“罗芳呢？她去什么地方了？” 谢丹宁一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也朝四周看了看：“沈经理啊，你在说谁呢？这屋子里就咱两个人啊，罗芳是谁啊？” 站在屋子中间顿了片刻，我知道自己刚才是看错了。 摸了一下太阳穴，头好像也没刚才疼了。 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后，我回头对谢丹宁说：“你怎么来了？是给蔡猛换班的吗？不过这也挺奇怪啊，蔡猛是干什么的，你给他换班，有这个必要吗？” 谢丹宁哼了一声：“沈经理，你最近是不是柠檬吃多了，说话老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关你的可是费南天，跟我没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我什么都没说。 坐会沙发上，我抬头有气无力地看着谢丹宁：“那你现在来干什么？眼看着我被关在这里，你来寻开心是吧？” 我这一番话，倒也没让谢丹宁不开心。 她反而冲我呵呵笑着：“沈经理，你怎么这么冤枉我？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看来男人啊，果然都是没良心的。” 听谢丹宁这番话，好像是有些额外的意思。 于是我抬眼看了看她：“你真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 “那你……”我凑准机会，突然上前靠近了她些：“那你这么大过年的跑过来，是为了……”说着，我朝玻璃门外的蔡猛那边看了一眼。 虽然门开着，但蔡猛整个身子都靠在门边。 如果我现在要强行闯出去，肯定是会被蔡猛给拦住的，这蔡猛个头比我高十几公分，身上全是腱子肉。 如果他真要是一个拳头朝我挥过来，我肯定立刻倒在地上。 我低声对谢丹宁说：“谢秘书，你要是能把我给弄出去，将来我一定我不会忘记你我！” 谢丹宁听后了，轻轻捂嘴微笑：“沈经理，沈哥，你想要不忘记我，其实很简单啊，咱两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保证你呀，这辈子都会记得我！” 谢丹宁的眼睛微微往上扬。 她是天生的桃花眼，虽然还很年轻，但眼睛里藏着的东西，却是风情十足的。 谢丹宁见我朝她靠近了，倒是很大方地朝迎向我：“沈哥，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这个人，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在谢丹宁面前，我感觉自己真是个小学没毕业的学生。 她此刻的气场，强大得我都不敢在她跟前说话。 见我低头不语，谢丹宁伸出手，在我的头发上撩了一下。在她的手触碰到我皮肤的时候，我身子一颤。 谢丹宁咯咯一笑：“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害怕？” 我说：“谢秘书，你的心意我当然明白，只是现在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被困在这里，连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你要我对你说什么，那也只能是画太阳。” 谢丹宁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伸手扯下了我的头上的一根头发，我哎哟了一声，正要发火。只见她拿着那根白头发，在我眼前挥舞了一下：“沈哥，你这么年轻，头发白头发还挺多，以后你跟我在一起了，我一定得从里到外好好给你养养头发。” 我尴尬地一下：“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就我这样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将来，所以我现在还真是没办法跟你说什么，除非……” 我瞟了她一眼。 只见谢丹宁正盯着我，一双眼睛含情脉脉。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说道：“除非，我能想办法从这个地方脱身，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谢丹宁嘴角上扬。 她凑到我耳边说着：“沈江淮，我正想跟你说来着，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了谢丹宁这话，我心里一下子稳了。 我说：“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你当然能办到！”谢丹宁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身上。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比很多人涂得都要浓烈。 强忍着心里的反胃，我对谢丹宁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我今天能从这儿顺利出去，以后我赚的钱，有你一份！” 听了这话，谢丹宁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但她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她的气息继续在我耳边萦绕着：“沈哥，你这个人我是真的蛮喜欢的，跟费南天比起来，你年轻有活力，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男人，不会随便辜负女人的。” 我呵了一声：“谢秘书，你这么会看男人？” 谢丹宁说：“当然，我二十岁就出来工作了，这些年，我见过的男人不少，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有些什么坏心思，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承认。 谢丹宁是个会来事儿的女人，她在这方面，比很多女人都强。 但我是男人，我也非常清楚，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是根本不敢去触碰的，平时偶尔玩一下还可以，娶回家当老婆，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只听谢丹宁继续对我说道：“沈哥，人家早就向你表达过心意了，你这么拒绝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孩子，好吗？” 我半眯着眼睛：“你，对我一心一意？” “当然！”谢丹宁瞪着我：“沈哥，其实我一直就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那天你帮我把车子开进停车，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好有爱心啊，助人为乐！” 谢丹宁这么一说，我也回想起那天的事儿。 我说：“多大个事儿啊，犯不着你这么惦记着。” “你不掂记着，我得惦记着啊。那天之后，我就对你挺有好感的，可是他们都说你是有老婆的，所以我不敢夺人之爱。后来不是知道你跟你老婆分开了吗，我才敢鼓起勇气跟你告白！” 谢丹宁这一番话，听得倒是挺真诚。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什么人，我说不定还真能被她感动。 顿了顿后，谢丹宁冲我眨眨眼道：“沈哥，我明告诉你吧，我呀，完全可以把你马上弄出去，但你一定得答应我，出去之后，你的人和钱，以后都是我的！” 第595章：沈夫人 谢丹宁的这个要求，吓了我一条。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这种时候，给我提出这种要求。 见我有些犹豫，谢丹宁冷笑了一声：“怎么，沈大经理，你是不是觉得，我谢丹宁这个人，配不上你？” 说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谢丹宁操起手，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等我给她一个答案。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蔡猛，又朝窗外看来一眼。 现在的天空已经黑了，远处的大楼外墙霓虹灯林立，巨幅的过年喜庆图片上，那些拜年娃娃的表情，在我看来特别的诡异…… 再次看向谢丹宁的时候，我带着微笑。 轻轻冲她说道：“谢秘书，哦不，丹宁，我答应你！” 谢丹宁眼神中带着欣喜，不过，她还是最后问了我一句：“沈江淮，你答应我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等我发达之后，你就是沈夫人。” “沈夫人……”跟着我念了念这三个字，谢丹宁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你还别说，这三个字听起来还挺好听的。我可相信你了啊，反正你要是骗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着，她突然靠近我，用红唇在我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被这一下子弄得有些诧异。 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用手在脸上擦了一下，低头一看，我的手心满是血红色的痕迹。抬头看向谢丹宁，她冲我一笑：“沈江淮，你等着我……” 说着，他转身就要门外面走去了。 看着谢丹宁走到门口蔡猛那边，蔡猛抬头对他说了一些什么，谢丹宁呵呵笑了两声，随后脸色一变对蔡猛道：“今天人我肯定是要带走的，猛哥你想清楚吧，人都在楼下，我要是打个电话，他们马上就上来了。” 谢丹宁的语气很强硬。 蔡猛顿了一顿后，开始面露难受。 谢丹宁见状，突然对他一笑，随后她伸手轻轻挽住了蔡猛的胳膊。 虽然隔得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是很清楚地看到蔡猛的脸竟然红了，他的神色此刻非常的拘束，连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谢丹宁又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后，蔡猛抬头看着谢丹宁。 好一会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接着，只见蔡猛走进办公室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走吧。” 我疑惑地看着蔡猛：“真的？” 此刻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蔡猛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被谢丹宁这三两句的言语就打发了。 之前我可是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这厮当时明明是雷打不动的，但现在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蔡猛冲我点点头：“我是真的放你走，怎么你不相信？”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我心里一喜： “我……相信，太好了！” 见蔡猛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蔡经理，费南天现在已经是江河日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谢丹宁走到我跟前：“沈哥，别说太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吧。” 我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包，扭头就要走。 刚走出办公室大门，我看来一眼蔡猛，只见他耷拉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回头问他：“我走了，你怎么跟费南天交代？” 一旁的谢丹宁听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她几步走到我身边来：“沈哥你怎么回事儿啊？之前不让你走，你削减脑袋也要往外走，现在放你走了，你磨磨唧唧的浪费什么时间啊？” 我没理谢丹宁，看着蔡猛说：“要不，考虑一下，你也不干了？跟我一起走？” 蔡猛听后，赶紧摇头：“这个月我们部门替费南天收回了好几千万的欠款，那些提成他说好了要给我们的，我可不能放弃那些。” 我一听，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后说：“行啊，几千万的债权，那提成不得好几百万上千万了？” 蔡猛说：“我和兄弟们都没想那么多，能有个几百万提成，我们这个年就好过了。” 我点点头，也不再劝他：“行吧，人各有志，如果这钱费南天真的能给你们兑现，那我现在让你跟我走，就是在断你的财路。你好好干吧……” 说完这句话我，我跟着谢丹宁离开了。 终于离开了写字楼地下停车场，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车灯，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打开车窗，外面好像下雨了。 冷风夹着雨水从外面漂进来，外面的气温降到了最低，我估计现在的温度，应该是在零下了。 正在开车的谢丹宁打了个哆嗦。 她摸着方向盘对我说道：“沈哥，好冷啊，外面是雨夹雪，赶紧把窗户关上吧。” 我看了她一眼。 谢丹宁穿得却是比较单薄。其实这也正常，像她这样的女人，除了在车里，就是在空调房里呆着，丝袜配短裙，也不会觉得冷。 再看街上那些收停车费的大姐，大冷天里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所以说生活节奏不一样，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外表。 我轻轻把车窗往上按着，但我还是留了十几公分的宽度，我把鼻息靠近窗口，虽然外面的温度很低，我还是深深地吸着外面的冷空气。 车子里的全是谢丹宁香水的味道，这让我喘不过气来。 谢丹宁把我送回小区后，从车窗里抬头看了一眼我住的地方，她说：“沈哥，我记得韩念之也在这里有一套房子，这么巧，原来你也住这里？” 我嗯了一声：“没有巧事儿，哪儿来的巧字儿？” 说完我就下了车。 谢丹宁坐在车里说：“沈江淮，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盯着我笑，神色意味深长。 我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但表面还是非常镇定：“照理说你帮助了，我好好谢谢你才是，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我妈已经回来了，确实是不太方便……” “你妈？”听了我的话，谢丹宁一愣：“你跟你妈住一起？” 我嗯了一声：“目前暂时是这样的。” 谢丹宁想了一下：“暂时就好，我以后可不想跟婆婆一起生活。” 谢丹宁离开之后，我苦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小区。 第596章：全盘崩溃 回到家里第一时间，我就给韩念之打了电话。 我把今天晚上被囚禁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一声。韩念之笑了笑：“沈江淮，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被人关起来，你怎么也不知道反抗啊？” 听着韩念之咯咯的笑声，感觉挺无奈。 等她笑够了，我才说：“念之你别笑，你是真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谢丹宁把我从办公室里救出来，我都打定主意从二十四楼跳下来了？” 韩念之在那头嗯了一声。 接着，她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沈江淮，二十四楼我可不敢跳，别说跳，我连看来都不敢往下看一眼，我呀，恐高。” “行了，你别取笑我了。” 可能听见我的语气很疲惫，韩念之也不再开玩笑。 只听她说道：“今天樊尚临那边给我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些钱正式收回。”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底了。 现在那些钱还在中间账户，只要美玲珠宝那边正式提出收回资金的申请，这次的融资也就算是彻底取消了。 同时，那些钱也不会从中间公司转回美玲珠宝。 而是从中间公司直接转入另外一个金融公司的账户，这个公司就在几天前，韩念之已经申请下来了。 这个公司的名字，叫做“美玲投资“。 顾名思义，美玲投资是美玲珠宝转型后的产物。 樊尚临出任董事长，她唯一的女儿樊蕊占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而我和韩念之，樊尚临很豪爽地分给了我们总共百分之五的股份。 明凤仅仅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就是樊尚临一开始的目的，将美玲珠宝财富，做最全面的第二次再分配。 原本只是一次技术伤的资产重组，却因为费南天的贪婪，无形中，将樊尚临的那些资产，翻倍了。 这是我和韩念之前三十年中，人生路上重要的一步。 韩念之会出任美玲投资的执行董事，而我作为总经理管理整个公司的全盘经营。 我对韩念之说：“费南天现在已经几乎全盘崩溃了，这一次他玩儿大了点儿，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韩念之哼了一声：“其实很正常，如果你是费南天你也会这么做。” 我点点头：“没错，在那么大的利益驱动面前，费南天就算是再有防备之心，也敌不过内心的贪婪。如果他能保持平常心，这一次顶多只是伤一点筋骨，但他现在把全副身家都打进去了，已经不是伤元气那么简单了，搞不好……” 说到这里，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韩念之说：“你是想说，搞不好，他连命都会搭进去？” 我苦笑了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忘，如果费南天真因为这事儿出意外了，那也就是他的命了。” 说到这个严肃话题的时候，我和韩念之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韩念之对我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樊尚临的意思是，在过年之前，把这事儿搞定吧，他不想拖到年后。” 听到这话，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于是赶紧问韩念之：“樊尚临现在，身体的情况怎么样？“ 第597章：新的时代 韩念之说：“尿毒症这种病，你说呢？更何况这都多少年了，那病只能一天比一天严重，根本不可能会好起来。“ 看来，樊尚临还是挺知道自己情况的。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财产进行重新分配。不过我不太明白的是，他重新分配财产就是为了防明凤，为什么反而会分给明凤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韩念之说：“其实对于樊蕊，樊尚临也不是完全放心。虽然是自己的亲闺女，但到底原配妻子是因为自己出轨去世的，难免樊蕊会对樊尚临心生怨恨。给明凤适当的股份，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明凤来遏制樊蕊的。” 听到这里，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钱人想法多，咱们理解不了，最好也不用去理解，想法多的人，活着累。我一直认为，钱啊，够花就行了，太多的钱，我也花不了！” 我这是典型的穷人思维，韩念之总说我没体会过有钱人的快乐。 我也承认自己鼠目寸光。 谁都想往上爬，但真正能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韩念之对我说道：“等年一过，就来新公司上班吧，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人员招聘你得多费费心，现在是百废俱兴的时候，努把力，争取迎来我们的时代吧……” “我们的时代……” 我跟着韩念之默默念了一遍。 韩念之盯着我我，眼睛在闪光。 大年三十晚上，我妈还是照例去摆摊。 我劝她说：“这除夕夜，谁还大晚上出去吃饭啊，人人都在家里吃团圆饭，咱们就是摆摊，也不一定有人回来吃小吃。” 我妈却说：“儿子，你现在真是落伍了！” 我咿了一声，冲我妈笑笑：“妈，这话怎么说来着，你儿子可才三十岁，你这就说我落伍了那可不太好！” 我妈瞪了我一眼：“你可不是落伍了吗？你知道现在年轻人都怎么过除夕吗？” 我说：“怎么过？不就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牌吗？” “打牌看电视？这些都是老年人玩儿的，现在的小年轻，人家都是聚在一起在街上过大年夜，看看电影放放烟花，再一起吃个宵夜，那才热闹呢！” 我妈说得兴致勃勃的。 见她眼睛里冒着光，我说：“要不这样吧，晚上咱两也不摆摊了，晚上我也带你看电影去，完了再一起吃个火锅？” 我妈一听赶紧摆手：“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可是挣钱的时候，看电影吃火锅什么时候都能去，可不能耽误了今天晚上。”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我妈：“钱是挣不完的，你这么大年纪了，何苦呢？” “你知道什么啊！？”我妈抖了一下围裙：“挣钱不光是为了话，很多时候啊，挣钱就是一种乐趣，我这个年纪了，也不打牌也不出去唱歌跳舞，你就喜欢干点儿摆摊挣钱的活儿！” 我当然明白我妈的想法。 从小到大，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以前工作的时候，哪怕是逢年过节休息的时候，她也会在家里从早忙到晚，反正这么多年了，我就很少见她坐在家里休息过一天。 看着我妈的眼神，我苦笑了一下：“妈，你真的别太累了，万一累坏了身体。” 听了我的话，我妈背对着我站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伸手拉了她的手臂一下，我妈一下子甩开了我的手：“别碰我，妈现在心里难受，不要跟我说话！“ 我一听，觉得不太对劲儿。 于是我小心地转到我妈跟前，轻轻问她：“妈，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我妈抬眼看着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你可是我妈啊！” 我妈的眼睛通红，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拉着她的手，发现冰凉冰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我轻轻说：“妈，你到底怎么了？儿子哪儿没做好吗？” 我妈瞪着我：“妈在意的东西，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妈：“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这不明不白冲我发脾气，我也冤得很。” 顿了一顿后，我妈才擦了一把眼泪，随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知道妈为什么不愿意大年夜在家里呆着吗？过年是团聚的日子，别人家里热热闹闹的，咱们家就你和我大眼瞪小眼，我心里难受啊！所以，我只能大过年出来……” 一见我妈哭了，我一下子就心软了。 我轻轻抱着她：“妈，我明白你，别哭了，是儿子不好。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你摆到多晚，我就守到多晚。” 晚上八点，春晚已经开始了。 周围几个摊点的老板，用手机看着电视。 我妈给我煮了一碗面：“这热乎着呢，你赶紧吃了，我再给你煎一个荷包蛋。待会儿生意来了，可有你忙活着的。” 今天晚上，只有我跟我妈两个人在摊点上。 余昊妈回去陪家里人过年了，也不知道余昊回来没。 抽空我得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最近凤凰投资听说挺热闹的，好像是几个股东因为分红的事儿闹了矛盾。 估计余荣升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 纵观整个南山市，好像整个民间金融市场，都在面临一场大的洗牌。 乱世出英雄。 下一个掌舵者是谁，相信很快就会见分晓。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我隐隐感觉，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正吃面的时候，店里来了一群年轻人，他们点了很多小吃，我起身要去忙活，我妈说：“行了，我来吧，你先吃饭。” 见执拗不过我妈，我只要坐下来继续吃饭。 正吃着，忽然间我觉得有些什么异常，抬眼看向四周，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我总感觉冥冥中，有什么不对劲儿。 起身，我几步来打美食广场中间。 突然间，我发现在街上的红绿灯柱子下，陈韵正拉着小冰站在那里，他们母子二人一动不动，正定定地看着我。 见此情形，我一愣，对着那边大叫了一声：“陈韵！” 她慢慢抬起手，朝我挥了挥手。 这时，过街的红绿灯变了色，陈韵拉着儿子，跟随着人流大步朝对街走去…… 第598章：有话好好说 “陈韵！” 我又大叫了一声，等我赶到红绿灯口的时候，对面刚好换上了红灯。 我正要往前走去，旁边一个执勤的大妈拦住了我：“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没长眼睛吗？明明那儿已经不让走了，是不是就是不愿意看呢？” 大妈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 我赶紧退后一步，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又看见陈韵拉着儿子，像刚才那样才在对我挥手。 这里是一个大路口，红绿灯的时间很长，车辆也很多。 我看一眼红绿灯的时间，又低头看一眼陈韵母子，生怕他们突然消失了。 还好他们母子两，就这么站在对面的街上，保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看着我，任凭周围人来人往，依旧是一动也不动。 就在红灯倒数第五秒的时候，突然间，一辆大客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当客车离去之后，绿灯亮起，我周围的人开始往前走。 再次抬头朝对面看过去的时候，我却发现陈韵母子已经不见了。 快步走过斑马线，站在刚才陈韵母子所在的地方，我朝四周看去，除夕夜里人来人往，我无论怎么仔细，也再找不到他们母子的身影了。 虽然看不到人了，但我还是不死心。 我沿着这条街一路走，走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绕回了原地，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好受，仿佛自己被全世界边缘化了。 周围的人很多，大家都穿着鲜艳的衣服迎接新年。 商场的大屏幕里，春晚节目正播得热闹。 一个人站在路边，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这种孤独的感觉让人窒息，我有些受不了，于是快步赶回了风情美食街。这个时候的我，需要一点儿温暖，而现在唯一能给我这种感觉的，就是我妈。 可当我匆忙回到我妈的小吃摊点的时候，却发现我妈竟然不见了。 路子上的砂锅米线，汤水还在沸腾。 这个时候，正是抓一把豆芽进去熬煮的最佳时段。我妈说过，只要砂锅上了炉子，是绝对不能离开人的。 所以，现在小摊上没人，我妈难道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砂锅里沸腾的汤水把炉火给弄熄了，煤气的味道立刻就窜了出来，我赶紧上前，一把将煤气关掉。 这时，旁边卖酸辣粉的阿姨过来了：“小沈，你可回来了！” 见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我预料到事情可能不妙，于是问她到底怎么了。只能那阿姨啧啧几声：“刚才你刚走，你妈就跟那几个客人吵起来了！” 我一听，就急了，忙问阿姨怎么回事儿。 阿姨告诉我，那几个年轻人好像说是我妈伴的凉面里面吃出了虫子什么的，当时我妈的态度挺好，立刻道歉并且说给他们换一碗。 可那几个年轻人却不依，非要拉着我妈去什么食品卫生局。 我妈当时无论怎么道歉，那几个年轻人都不肯了事儿。然后他们就开始推搡，那几个人拉着我妈就往外走。 这阿姨一边喘着气一遍说道：“当时我听到声响，赶紧过来想劝劝那几个人，可那几个年轻人，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刚伸手去拉，就被推了一个踉跄！” 说着，阿姨朝我伸出了手臂，果然，我看见她的手上，有一段淤青。 只听她接着说道：“小沈，你回来就好了，赶紧去找找你妈吧，我赶紧那些人……那些人来路不明，应该不是因为吃到了虫子才找上你的麻烦！” 说着，她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啊，所以，他们现在来找你麻烦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可得赶紧救救你妈啊，我看那些人啊，可都不像是个善茬！” 听了阿姨的话，我心急如焚。 阿姨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 跟我妈说的一样，现在外出跨年的人是越来越多，在我沉思的那一会儿功夫里，有好几拨客人想要进来就餐，都被我一一回绝了。 坐在小桌子前想了好一会儿，我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费南天听到我的声音后，倒也很镇定：“沈江淮，你不是都走了吗？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啊？你这样的大神，我们黑龙资产可是留不住啊……” 听到他慢悠悠的声音，我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事儿。 于是我冲着电话大声说道：“费南天，我妈是不是你弄走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妈一根头发，我肯定是饶不了你的！” “你饶不了我！？” 费南天阴阳怪气地回答着，随后，他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啊，你现在可是能力超群啊，你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枉费我对你那么好，还给你配一台路虎车，那么好的车你以前摸过吗？你现在翅膀硬了，跟我玩儿阴的，我告诉你，你跟我来这一套，我费南天可不是吃素的！” 听了这些话，我大概已经知道我妈就是被他给弄走的。 尽管心里非常焦急，但我还是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费南天，你想怎么样？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应该牵扯进来！” “可她是你妈！这就由不得她了！” 费南天那边很空旷，他周围似乎有一些回音，只听他继续冲我吼道：“沈江淮，西昂让你妈活命，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来！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晚来一步，或者你要是敢报警的话，你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说完这句话，费南天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我看了一下时间，腾得一下立刻起身。 一旁的酸辣粉店阿姨看了，正要问我什么，我对她说道：“阿姨，这里麻烦你帮着收拾一下，我去去就回。” “小沈，你妈……” “我妈没事儿！” 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小吃摊子。 开着速腾小车飞快得形式在马路上，我也不记得自己到底闯了多少个红绿灯，掏出电话一边开车一边给韩念之打了个电话。 当听到我现在的状况后，韩念之说：“要不要，我替你报警？” 第599章：我真的很抱歉 听见韩念之要报警，我赶紧阻止了她：“不行，费南天现在一定已经是急红了眼睛，我妈现在在他手里，依照他的个性，他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韩念之一听也很着急：“沈江淮，不报警，难道你就任由他……” “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可是……” 韩念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打断了她的话：“我妈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出事儿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念之，对不起，如果因为我影响到了你将来的事业，我真的很抱歉！”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于此同时，车子也开进了黑龙资产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回到黑龙资产，我发现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整个公司里一个人也没有，费南天的影子更是没看到。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突然间我的电话响了。 漆黑空荡荡的空间里，突然传来的电话声，惊得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费南天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我对电话那边大吼着：“费南天，我已经赶到公司了，可是你人呢？你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让我二十分钟之内赶过来吗？现在时间刚刚好，你可不要对我妈做什么！” 听了我电话，费南天呵呵笑了起来。 他这笑声，非常难听，听得我是怒火中烧。 我继续冲他吼道：“你到底在哪里？公司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是不是在耍我！？” 那头的费南天突然沉默了。 我喂喂了好几声，他还是一言不发。 就在我怒火中烧的时候，费南天突然说道：“沈江淮，我知道你到了，而且我是看着你把车开进公司楼下的，所以，你不算食言！” 我哼了一声：“既然我不算食言，那你告诉你到底在哪里？我妈呢？你把我妈怎么样了！？” 费南天幽幽说道：“沈江淮看来我真猜对了，你果然是个孝子，我告诉你吧，你妈现在好得很！” “费南天你少诓我！我要听到我妈的声音，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费南天听后，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我就这么一直听着他的笑声。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停止了笑声，随后，我就听到了我妈的声音： “江淮，这些是什么人啊……我现在在顶楼，你千万别上来，这里都是他的人……” 刚听我妈说到这里，我赶紧出了出了公司来到电梯间，按下了往上的电梯！ 下了最顶层的电梯后，我飞快地去了楼梯间。 随后，我爬上了去天台的楼梯。 天台的风很大，这个时候，天空隐约漂起了雨夹雪。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刚才放在小摊上了，此刻我正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瑟瑟的寒风几乎吹进了我的骨髓里。 风割在脸上，就像刀一样。 但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站在天台上，我冲四周大喊道：“费南天！你在那儿！？你给我出来！” 第600章：救世主 空荡的天台，风从四面八方呼呼吹到我的脸上。 我顾不得寒冷，大声呼喊着费南天，好半天，我才看到一个人影从水塔那边走了出来。 这人应该是费南天。 隔得有些远，我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 此刻的费南天身子看着没有之前挺拔了，走路的姿势也略显老态。旁边高楼上射过来的灯，照在费南天的脸上，显得他人形有几分佝偻。 之听费南天一边走一边说道：“沈江淮，你还真是有点儿能耐，我把你关起来，你还能逃走，看来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我一见费南天，手心就捏成了一个拳头。 我强忍住自己要冲上去凑他的冲动，对他大叫着：“费南天！你这个狗日的东西！我妈呢？！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把我妈给牵扯上去！” 费南天站在离我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正在盯着我。 只听他低声道：“沈江淮，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把你从一个开网约车的破司机，弄成资产部经理，到头来，你竟然这么对我！？”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费南天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沈江淮如果真是只是一个开网约车的破司机，你费南天会正眼看我，那才是个怪事儿！对于生意人来说，绝对不会做利益之外的事儿。 所以，他是真没必要把自己塑造成我的救世主。 员工和老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交易关系，我付出了脑力体力，你支付我应得的报酬，大家互不相欠。 于是我说：“费总，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再说，你囚禁我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已经违法了，我没跟你计较，你还把我妈抓了，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 “我不地道？”费南天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明知道那二十个亿对我意味着什么，关键时刻，你吃里爬外，你这种人！怪不得当初在凤凰投资混不下去了！” 费南天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如果说之前，我对费南天还有那么一丝愧疚，现在我真是理解到了韩念之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也不跟他废话那么多了。 我直接说道：“费南天，你不要一错再错，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妈，咱们的事儿，就既往不咎了！”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很生气。我掏出手机对着费南天：“你要是不把我妈交出来，我就报警了！” 费南天幽幽地说着：“你报警吧，反正我现在马上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怕了，沈江淮，一个人的命如果一钱不值了，那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他了。“ 我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我听到费南天身后传来了一些动静。 费南天听后，咳嗽了一声，只见他回头道：“蔡猛，你说你一个牛高马大的爷们儿，你怎么连沈江淮这种小身子骨也看不住，我每个月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你是来吃干饭的吧？” 正说着，蔡猛低着头从另一边出来了。 他慢慢走到费南天身边：“对不起费总，都是我不好，我当时没忍住去上了个卫生间，想不到谢丹宁突然出现……” 费南天冷笑了一声：“蔡猛啊，我知道你对谢丹宁有意思，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现在不是喜欢上沈江淮了吗？你现在没机会了。” 蔡猛还是低着头，隔得很远我也看不清他现在的样子。 我冲蔡猛说道：“我妈呢？她在哪儿，蔡猛是不是你把她弄走了，你脑子可得清醒一点儿，你只是个打工的，不能因为一点儿钱把自己后半辈子给赔进去了！” 不管我怎么说，蔡猛还是一言不发。 费南天说：“沈江淮，你也不用废话了，你要是想救你妈，其实也不难。“ 我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费南天指着一旁的水塔：“你简单，你怕上去，从水塔上跳下去，之后，我保证会把你妈给放了！” 抬头，我看着那两米高的水塔，我打了个哆嗦。 这水塔建在写字楼的边沿，跳下去可是三十几层的高楼。 这写字楼顶层的四周，都有将近两米高的围墙。正常人要踩上去，不太容易。这也是当初设计这么高的初衷。 毕竟这年头经常都会有人想不开，何况这里是金融城，经常都会有破产的人跳楼的事儿发生。 后来这大楼水压不够，为了缓解压力，管理处就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水塔。这水塔的位子，正要在大楼的边沿，沿着铁梯往上爬，边能到达水塔上方。 而那个地方，没有围栏。 我听人说起过，之前那对夫妻跳楼的地方，就是这水塔上方。看着那两米多高的塔顶，我心里一颤。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那对跳楼的夫妻。 只见他们相拥着站在塔顶，风吹拂过来，将女人的头发扬起。 在做了最后的告别后，男人张开双臂，从水塔上一跃而下。一旁的女人看着男人跳了下去，心情好象非常平静。 在顿了顿之后，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我和她的距离很远，但此刻，好像有一束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我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女人冲我笑着说道：“沈江淮，你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我等着你……” 说完，女人也从水塔上跳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后，我尖叫了一声。 费南天和蔡猛倒是愣住了，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后，只听费南天说道：“沈江淮，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你乱叫什么啊！？” 我指着那水塔上面说道：“刚才，有一对男女跳下去了，赶紧报警救人啊！” 费南天却说：“沈江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看到鬼了吗？” “鬼……”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字，再抬头看向水塔上方的时候，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寒意。我看向蔡猛：“刚才那边的男女，你们真的没看到？” 蔡猛摇摇头：“沈经理，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心里一紧，难道我真的见鬼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第601章：谁也别想活 这是我妈在叫我！ 我赶紧朝四周看去，可空荡荡的天台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突然，我又感觉到了太阳穴在疼。 我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头咬牙叫了几声。费南天一见，以为我是在故意装病，于是道：“沈江淮，你现在装死也没用！你要是不听我的安排，你妈就得替你死！” 这话，让我立刻火冒三丈。 也顾不得头疼，我看向费南，对他大吼着：“我妈呢？你把她弄哪儿了？”见费南天不说话，我朝四周大喊着：“妈，儿子在这儿，你别害怕！” 大喊了几声后，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费南天走近了我，他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想看到你妈吗？其实很简单，从这儿沿着铁梯爬上去，到最高层的时候，我就把你妈给弄出来！” 我看向费南天：“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做是犯罪！” “我怕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马上就要破产了！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见我站着不动，费南天哼了一声。 接着，他指水塔上方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要是不上去，我就把你妈从那儿扔下去，你信不信？” 说着，他示意了一下蔡猛。 见蔡猛不动弹，他有些生气：“那几百万的提成，你是不要了吗？” 我看向蔡猛：“蔡经理，你脑子清醒一点儿，费南天自己都要破产了，他还会给你那几百万的提成吗？你要是替他作奸犯科了，那你这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蔡猛，我才是你的老板，那几百万我不给你，难道他沈江淮就会给你吗！？” 说完这话，费南天和我同时看向蔡猛。 此刻的蔡猛，依旧是缩着身子，耷拉着脑袋跟刚才的动作一样。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费南天急了。 只见他突然几步上前，伸出手“啪”就给了蔡猛一个耳光。 “赶紧把他妈弄出来，要不然我有你好看！” 这一巴掌，让蔡猛一个激灵。他哦了一声后，对着水塔那边说了一声：“把沈江淮他妈弄出来，赶紧的！” 蔡猛这一声令下，那边立刻有了动静。 果然，我看见两个彪形大汉了，一左一右地架着我妈就出来了。 见我妈出来了，我心里一阵激动。 同时，看到我妈被人劫持的样子，我心里十分难受，我冲我妈大叫着：“妈，你没事儿吧，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我妈的嘴里被塞着布条。 她呜呜咽咽地似乎想跟我说什么，虽然夜色太浓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但是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是非常害怕。 于是我继续对我妈说：“妈，很快就好了，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有儿子在，一切都会好！” 我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后，一旁的费南天拍了拍手。 只听他阴阴地说着：“太感人了，果然是母慈子孝”的好榜样。早就听说你沈江淮是个大孝子了，看来一点儿都不假！“ 我回头看着费南天：“我跟你的事儿，跟我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放了我妈！” “放了你妈？”费南天听后摇摇头：“那可不行！你妈现在可是我制约你的筹码，要是放走了她，你怎么会听我的话，乖乖就范？” 我深吸了一口气。 费南天此刻的的样子，跟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他一边缩着身子，一边说话的样子，跟一个市井流氓没有任何区别。 想必，这才是他的真实模样。 回头看着我妈的样子，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问费南天到底想我怎么样？ 费南天说：“很简单，你让蒋义成想办法，把那些钱从中间公司转回来，至于我损失的那几百万利息，你沈江淮要么卖了你的房子赔给我，要么你这辈子做牛做马给我赚回来！”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费南天到底还是想着那些钱，他不仅要那二十个亿，连中间损失的那些资金利息，他也想着要补偿回来。 果然还是太贪婪了。 我说：“费总，你提的这个要求，我是真的没办法答应你。投资风险是管理部分评估出来的，而且那二十个亿是樊尚临要求转出的，没有他的指令，那些钱谁也动不了。再说，就算是樊尚临同意转回黑龙资产，但现在已经是除夕了，这钱再怎么也也要七天之后才能到账！” 听了我的话，费南天彻底愤怒了。 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似地大叫着：“沈江淮，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程序规矩都是人定的，谁说大年夜就不能转账了，这是什么混蛋条例！” 我平静地看向费南天：“费总，你这不是在胡搅蛮缠吗？大年夜银行都停止工作了，谁来给你运作？” 费南天嘿嘿笑了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难听，在远处的霓虹灯照射下，他的表情也相当的扭曲。 只听他说道：“让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来上班啊！我给他们加班工资，我就不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有钱还能不来上班吗？” “就算银行员工给你加班，那系统也停止运作了。” “系统？什么系统？系统不也是人搞出来的吗？我就不信了，我给钱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了，沈江淮，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让所有的人都起来工作！今天晚上的加班费，我十倍补偿给他们！”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费南天的样子已经有些痴傻。 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疯了。 于是我对蔡猛说：“蔡经理，费南天这个样子，你还相信他吗？” 正说着，只听费南天对蔡猛道：“你不是说你爸生病了要换肝吗？那可是上百万的开支，上百万对你来说是个大数目，对我就是个屁！听我的话，你爸就有救，你要是听沈江淮的，就让他把肝割下来换给你爸吧！” 这话一出，果然是一刻炸弹。 蔡猛猛得上前，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沈江淮，你赶紧按照费总说的做！如果做不到，你就爬上水塔从那儿跳下去！” 这明晃晃的匕首，在霓虹灯的反照下，寒光四射。 我已经快冻僵的身体，像是被人一下子推到了冰窟窿里！ 第602章：无妄之灾 费南天已经接近疯癫了。 明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永远不可能办到，但他却一定要我去做。似乎用这种非常的手段逼迫我，他就会成功一样。 我对蔡猛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蔡猛盯着我：“我知道，也许下一步我这辈子就毁了，但是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必须这么做，要不然我弟弟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我说：“你弟弟生病需要钱，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不会相信外人的，沈江淮，那可是上百万的治疗费，你不可能替我承担！” “那费南天就可以吗？” “……” 听我这么我说，蔡猛迟疑了。他的眼珠子明显晃动了几下，思考了片刻后，蔡猛说：“如果他不兑现诺言，我也可以杀了他！” “但是因为这事儿背负人命，值得吗？你逼我去跳楼，就是一条人命，你杀了费南天，那是第二条人命，你死了，你弟弟也没得活！” “但是我没得选！” 蔡猛怒视着我，只见他用力地捏着拳头，似乎非常愤怒：“我家穷，我爸从小就死了，我们母子三人被亲戚骗，被邻居欺负，我只知道，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我弟弟想要活下去的希望，都得靠我自己去争取，我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送给我！沈江淮，你现在只是为了活命，你可以把求生的话说得天花乱坠的，但是只要你活下来了，你就会翻脸不认人，你这种人，我从小打大见得太多了！” 说着，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起来：“就像那谢丹宁一样！她要买包的时候，就会答应跟我一起去喝咖啡，还会跟我一起吃饭！可当我在她身上花完钱之后，她就一脚把我踢开！沈江淮，你跟她是一样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喜欢上你！不过我告诉你！你跟她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等着你哭的那一天！” 我盯着蔡猛，看着他脸上那歇斯底里的表情。 我知道，他也是压抑了太久了，他对所有人都充满了防备，除了钱，他什么都不相信。所有，我想我现在说再多的话，给他再多的保证，他也绝对不会像相信我。 回头看向我妈，只见她还是被那两个人死死架着。 见到我妈的样子，我很心痛。 我真是痛恨我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好日子没让我妈过上一天，倒让她承受这种无妄之灾，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于是我几步走上前去，那架着我妈的两个打手想要拦住我。 只听蔡猛在后面说道：“你们先别动，看他想怎么样？” 我上前后，把我妈嘴里的布条扯下来。 只听我妈冲我大叫着：“儿子你快走！不要管我！妈死了没关系，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不能死！你还有小冰还有小韵，他们还需要你照顾，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听了我妈的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一边哭一边对我妈说：“妈，儿子一定会救你！” 说着，我回头看向费南天：“你提的要求，不好意思，我都办不到！” 费南天咬咬牙：“那你就得死！” 我点点头：“好的，我死了你放过我妈！”说着，我大步走到了铁梯旁边…… 第603章：新年祝福 铁梯的触感冰凉。 我一步步往上攀爬，我妈在下面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回头看了我妈一眼，我心里非常酸楚。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这大过年的夜里。 但此刻我妈就在费南天手里，哪怕死，我也必须得按照他说的做。 看着我妈，我心里暗暗说道：“妈，如果不是儿子，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如果我这次真的活不了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一定要伺候你！” 顺着铁梯，我一点点往上爬着。 我感觉自己有些失温，每往上爬一步，自己的体力就消耗一分。 呼呼的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我的心都被凉透了。 虽然体力不支了，但我还是支撑着爬到了水塔顶层。 站在水塔顶层，我觉得自己都快被这大风吹得飞起来了，扶着旁边的一墙边沿，我才微微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我看向四周，写字楼几乎都亮起了灯火。 除夕夜的晚上，街上热闹非凡。 跟我妈说的一样，现在的人果然都喜欢在外面过年，巨幅的写字楼画面上，全是新年祝福视频，那些卡通人物的画像，看着挺喜庆，但在我的眼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神色。 这水塔，只有不到一米宽的距离可以让人待着。 在我的身后，是个两米多高的水池。 这是以前的老房子才有的水压塔，想不到在这个三十多层高的甲级写字楼里，也有这样落后的东西。 扶着墙，我往楼下看了一眼。 三十层的高楼，果真是出乎我的想象。脑子里是持续的眩晕，这感觉让我胃里不断地翻转。 我蹲下来，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费南天的声音：“沈江淮，要么你就打电话给蒋义成，让他想办法把钱给我转回来，我就可以放了你放了你妈，我还能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如果你不答应，就从这儿跳下去吧，我保证给你收尸！” 费南天这话，说得很绝情。旁边的灯闪了一下，照出费南天阴阴的样子，我感觉他整体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痴傻模样了。 费南天这样的状态，就是完全被蒙心了。 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他怀抱着太大的希望，所有的风险意识在金钱面前，都成了一句空话。 我妈在下面叫我：“儿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说着，她对费南天说道：“你这个疯子，你赶紧放了我的儿子！要不然的话，我就跟你拼命！” 费南天冷笑着：“只怪你命不好！你儿子是个死脑经，反正没钱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儿子死了，正要给我陪葬！” “你这么这么不讲道理啊！你做生意陪了，为什么要我儿子给你陪葬！？” “那是肯定要的，黄泉路上，我得找个引路的！” “你要引路的！就带我走吧，我这么大岁数了，我不怕，我给你引路！你让我儿子下来，我上去！” 我妈的声音很大。呼呼的风声中，我妈的这一番话，听得我直想掉眼泪。 费南天哼了一声：“你们还真是母慈子孝的典型啊，你儿子要救你，你呢，想用自己的命还你儿子命！我都快被感动了！” 只听我妈冲他继续吼着：“我是为了保护我儿子！你呢，你这个年纪了，你应该也有孩子吧，你怎么就不为他们想想呢！？” “我当然得为他们想，有钱他们就能过好日子！没钱，没钱的话，我屁都不是！” 费南天跟我妈就这么一直吵着。 站在水塔顶部，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凉透了。 风呼呼吹在我身上，我的四肢都没知觉了。 街上好像很热闹，越是接近跨年的时刻，人越是多的出现在路上。突然间，只见我妈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回头，我看见费南天手里拿着刚才蔡猛手里的匕首。 那明晃晃的刀尖，正架在我妈的脖子上。见到这一幕，原本已经快陷入昏迷的我，突然瞬间就清醒过来。 我冲费南天大声道：“不准你用刀对着我妈！” 费南嘿嘿两声看向我：“放了他可以，你从上面跳下去！” 我盯着费南天，外面的电子烟花映照下，那刀尖就这么一直抵在我妈的脸上。我看着费南天，咬咬牙：“行，我答应你……” 说完，我猛地转身。耳边传来我妈的叫声：“江淮，妈一把年纪死了不值钱，你可不能……” “闭嘴！你个死老太婆！再吵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 抬眼看着正前方大楼的电子屏，上面正在倒数计时。三十层的高楼下，人很多，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电子屏，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 屏幕中出现的数字，越来越小。 “10、9、8、7……” 人群中倒数计时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盯着那些数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也正在一点点的走向终结…… 看了一眼下方，我还是一阵眩晕。刀尖抵在我妈的脖子上，我现在不跳也得跳了。为了克服心里的恐惧，我闭上了眼睛。 扶着墙，我感觉天地一片混沌。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费南天的的笑声，也还在我耳边萦绕。看来我沈江淮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只是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时间，在这种特殊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来人生啊，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风很大，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松手之前，我想到了罗芳。不禁心里感觉一阵难受，我跟她之间的误解，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解释。 不知道她知道我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希望她能一直快乐下去，但我又很矛盾，如果我死了她不为所动，那只能证明，我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去…… 一想到她可能不会因为我的死难受，我就很难受。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他人的感受，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团烂泥，还有周围人对我的评价。这一切好像都不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轻轻松开了扶着墙壁的手。 风真都很大，没有了依托后，我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重心似的往前倾倒……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传来了除夕夜倒数的最后一个数字：零…… 第604章：白茫茫的尽头 往三十层楼下一跃的时候，我才发现，死去的感觉很奇妙。 除了冷，还是冷。 我的知觉还是一点点减少，先是四肢，然后是心口，最后蔓延到了我的大脑……随着知觉意识的消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地上粉末状的东西像是雪。 但赤脚走在上面，我却并不感觉冰凉。 冥冥中，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沈江淮，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音后，我赶紧看向四周大叫了一声：“李茜，是你吗？你在哪里？” 四周是空荡荡的，除了白雪皑皑的一片，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李茜，你在哪儿？……” 我对着四周大喊着，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又听到了李茜的声音：“沈江淮，这里你不该来，至少现在还不是你该来的时候，你应该回去……” 我快步行走在雪地上，我朝四周呼喊着：“李茜，你在哪儿！？你出来！？” 就这么一直往前，这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我一边呼喊一边踏着白雪前行，空旷的世界里，我越来越渺小，而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圈。 那圈晃晃悠悠的，好像里面有一道银色的光。 越往那圈中走，我感觉温度开始一点点往上提升。靠近圆圈的时候，我正要把头伸进去看看，那一瞬间，一股吸力从里面朝我袭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吸进了圆圈里。 接着，我的眼前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我的身子骨却跟散架了似的，一个劲儿的疼。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动静，我妈一下子从旁边的小床上跳起来。 只见她凑到我身边来：“江淮你醒了，好些了吗？” 抬眼，我看见自己手上吊着的液体，好多个袋子，里面各种液体，看来情况还挺严重的。我看向我妈，只见她红着眼睛看向我，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休息了。 我说：“妈，我怎么了……” 可刚一开口，我就感觉我的嗓子像被一把钳子夹住一样，发出声音来非常痛苦。 我妈揉了一把眼泪：“江淮你别急，妈给你倒杯水！” 喝了一口热水后，我感觉嗓子微微恢复了一些。 我问我妈我到底怎么了，我妈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阿姨，你休息一下，让我来跟她说吧，这一天一夜你都没合眼，别累坏了。” 这是韩念之的声音。 我挣扎着扭头看向四周，韩念之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冷眼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住的病房是一个小套间，外面有一个不大的休息室，里面是单独我一个人的病房。我爸住院的时候，我问过这样的房间，一般来说，正常人很难住进这样的病房，只有大人物而且要提前排队，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我对韩念之说了声谢谢。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 我笑着说：“如果不是你，这样的房间哪儿能轮到我？”韩念之明白我的意思后，笑了一笑：“我是看你妈太辛苦了，怕她身体万一熬不住，那我不是得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 韩念之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我坐起来后问韩念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从水塔上跳下去了吗？怎么现在又会……” 韩念之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沈江淮，说起来是你命大，死不了。” 我叹了一口气：“念之，你别卖关子，快跟我说说。” 在韩念之接下来描述中，我大概知道是什情况。 原来，韩念之在接到我的电话后，立刻就出门了。她没有去报警，而是直接去了费南天家里。 费南天的妻子，正怀着二胎孩子。 当听说费南天绑架了我妈之后，她非常着急，随后她立刻跟家里的保姆交代了一下，就跟着韩念之去了黑龙资产的办公楼。 当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天台上后，韩念之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天台上摇摇欲坠的我。 韩念之冲我大叫一声，但好像已经无济于事了。 只见我的身子偏偏倒倒的，整个人往下一坠…… 说到这里，我心里也是一颤，我问韩念之：“你的意思是，我当时真的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了？” 见韩念之点点头，我整个人好像都僵住了。 于是赶紧看向自己的身上，发现不仅四肢完好无损，甚至连一块淤青都没有。 见我翻看身体的样子，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要是真从顶层跳下去了，你现在的样子都可以直接包馄饨了，你就个不锈钢做的，也早就散架了。” 我一抬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自己明明……” 韩念之愣愣地看着我，突然间，她扑哧一声就笑了。 她这一下子，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等她笑够了，我才问她是什么情况，只见韩念之捋了一下头发说道：“沈江淮，你有恐高症吧？” 我嗯了一声：“没错，以前上班的时候，站在窗户里看楼下，还不觉得有什么吓人。可当我站在水塔上的时候，我是真的有些晕眩，所以我当时才会闭上了眼睛。” 韩念之听后，嘴角又是微微一勾：“沈江淮，所以，你闭上了眼睛，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韩念之说道：“我站在水塔下，只看到你一个突然就往水塔里跳去。还好蔡猛反应快，他飞快地爬上了水塔，然后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你从水里给捞起来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韩念之刚才为什么笑了。 搞了半天，我闭上眼睛后，自己晕头转向地，竟然迷失了方向。我以为自己往楼下跳了，结果估计是被风吹懵了，我竟然是朝着水塔跳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也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后，我看向韩念之：“费南天呢？” 韩念之耸耸肩：“他还能怎么样？被她老婆弄回家了，她老婆顶着个大肚子，对着他又哭又闹，费南天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第605章：慢慢儿来 坐在病床上，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儿，我的记忆有些断片。 一些事儿我能回忆起来，另一些事儿，却像是碎片一样，无论我怎么拼凑，还是回不到之前的样子。 这时，推着药车的护士进来了。 见我醒了，护士过来替我量了一下体温，看到结果后，她点点头：“挺正常，等下午ct结果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出院吧。”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道：“明天才能出院？我什么情况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在医院呆着？你们这不是乱收费吗？” 说着，我对韩念之说：“你现在马上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现在一切正常，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着？” 护士瞪了我一眼：“你现在活蹦乱跳的，还挺得意啊，你知道你昨天晚上什么情况吗？” 我说：“我什么情况啊？” 护士冷笑了一声：“你昨天晚上送过来的时候，四肢都冰凉了，当时你失温情况非常严重，差点儿连手脚都保不住了，后来还是医生让我们不停给你身上抹盐，你才勉强缓过气来。” 我看向韩念之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啊，那么冷的天，当时那水塔里最上面那一层都已经结冰了，零下几度的气温，你跳下去游了一圈，不死还能捡条命回来，也算是个奇迹了。” 小护士又说：“没错，这大冷天的，哪儿不好玩儿，偏偏跑去跳水，得瑟个什么劲儿啊，你以为自己才十七八啊，那跳下去救你的人，也真是大好人了，你这出院了，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听了小护士的话，我才反应过来。 于是我问韩念之：“蔡猛呢？他人现在在哪里？” 韩念之说：“他没什么事儿，就是受了点儿寒冷，开了点儿药已经回去休息了，你先别管他，把你自己顾好吧。” 说着，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等你出院了，等这个年过完了，该算的账，该解决的事儿，咱们慢慢来。” 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小护士给我换了输液的药品后，离开之前，她突然问了我一句：“你的头，是不是经常感觉一阵阵的疼痛？” 原本我已经重新躺下了，被她这么问，我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小护士吓了一跳：“你别这么大动作好吗？你现在是病人，还在输液，这么大起大落的动作，对血管神经可不好。” 我哦哦了两声，赶紧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的脑袋有问题？” 护士白了我一眼：“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说你脑袋出问题了？昨天医生给你初步血液检查的时候，怀疑你的脑部可能有个肿瘤，所以让我今天留意一下你的情况，仅此而已！” 听到“肿瘤”两个字，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一旁的韩念之也非常紧张，她问护士：“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扯到肿瘤来了？医生昨天跟我说的时候，只是说他是失温啊。” 护士见自己被韩念之拦住了，无奈地说道：“我只是个小护士，我也不清楚，不过失温会影响脑部供血功能，也许医生是从这里发现了什么吧。反正我也不能跟你们乱说，一切等下午的检测结果吧。” 第606章：不靠谱的主 听了护士的话，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小护士已经替我换好了药袋，离开之前她对韩念之说：“你昨天缴的那两千，钱不够了，可能得再补缴一千才行。” 韩念之哦了一声，她起身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别激动，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下去很快就上来。” 我听后立刻对韩念之说：“我有钱，现在马上转给你！”说着我看向四周，抓起了一旁柜子上的手机。 韩念之说：“钱不是你现在关心的问题，好好休息，一切都下午的结果出来再说。” 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我妈躺在外面休息。 听着她微微的鼾声，我估计她是很长时间没休息好了。 想到护士的话，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此刻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回想起之前好几次，我确实头疼得非常厉害，但那都是转瞬即逝，加上后来工作太忙，我也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 但现在躺在医院里，特别是听到护士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心里非常忐忑。 我现在才三十岁，如果我真的出了点儿什么问题，别人我到不在意，我妈应该怎么办呢？换句话说，要是一病死了还好，但躺在床上不能自理，那对我和对我妈，可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真是不治之症，要不我自行了断算了？ 至于怎么个死法，也许什么都不如跳楼来得快。 正想着，病房里推门进来两个人。 我朝他们看过去，正是陈钢和我的岳父陈长林， 只见陈长林一进房间，就大声吼道：“这大过年的，什么情况啊，怎么会掉水里了？这沈江淮也不是个孩子，干嘛天天这么不着四六的！” 听了他的话，我妈好像被吵醒了。 只听她赶紧对陈长林说道：“亲家你来了？真是辛苦你了，初一也不让你省心，你腿脚也不方便，真是太……” 我妈在陈长林跟前说话，永远是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妈并不亏钱陈家，相反她还为陈韵付出了很多，但这家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总是觉得我和我妈亏钱了他们。 陈长林哼了一声：“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儿子，就是个不靠谱的主！你这个当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教他的！你看看这一天天的，什么事儿都要我操心，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儿，老了老了，别人都开始希昂首生活了，我还在你们这些破事儿里纠缠！” 面对陈长林的责怪，我妈没有任何反驳。 她嗯嗯几声：“亲家，你辛苦了，吃饭了吗？要不我……” “行了行了！还吃什么饭啊！”陈长林好像很不耐烦：“赶紧看看病人吧，出点儿什么事儿我还能拿个主意！现在陈韵也不在，你也不是个理事儿的人，要是他不行了，这个家还不全拖累我了！？” 说完这话，陈长林就大步走进了我这边的病房。 刚看见我，他也不管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径直走过来就对我一阵责备：“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过年过节的，你是忘记我这个老丈人了吗？别人家里团团圆圆的，女婿都回来了，给自己老丈人送这送那的，我呢！我还得买了水果过来看你！” 陈长林心里的怨气好像非常重。 他操着手站在一旁怒视着我，就跟我欠了他好多钱似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我看向一旁的陈钢，只见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里面是一些橙子苹果，看个头也不大，估计都是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 我对陈钢说道：“把东西放下吧，老是拎着怪累的。” 陈钢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只听陈长林又发火了：“都跟你说了，你姐夫现现在吃不了水果，那人躺在医院里，送的东西最后不是烂掉，就是被陪护的人吃了，花这钱弄这些形式主义干什么啊，我作为岳父能来看他就不错了，还给他买这些水果，也真是够够的了！” 陈钢看向我，似乎有些为难。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冲他点点头：“陈钢，你过来坐吧，水果放一边，等出院了我请你吃饭……” 我才刚说到这里，陈长林在一边又抢过话来：“女婿，你叫小舅子吃饭，不管你老丈人了吗？没我，你跟陈钢认识个屁啊！” 说着，他眼珠子转了一下，终于还是把那句话给说来了：“这个月工资，你还没给我算呢！说好一个月五千，这都过了几天了，本想着这大过年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可我这也是要生活的啊，你那钱不能总拖着不给我。” 一旁的陈钢听忍不住了，他冲陈长林吼道：“爸你怎么这样啊！姐夫都躺在床上了，你怎么还总是提钱呢？” “不提钱？”陈长林瞪着陈钢：“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提钱，你吃什么？你是喝口水长大的还是吃泥巴长大的？一天就知道顶嘴，有本事挣钱自己给自己买房买车啊，别在家里碍我眼睛！” 陈长林说话，从来不给人留余地。 陈钢想继续跟他争论，我冲他挤挤眼：“行了，你别说话了！”说完，我左右看去，从一边的台子上拿起了我的手机，划动了两下，我转了一万块钱给陈长林。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多出的那五千，当我孝敬你的过年费，你也不用老是骂陈钢了，他也不容易。” 收到钱，陈长林立刻换了一张面孔。 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手机：“江淮，你这也太客气了吧，不是说好五千一个月的吗，这，过年费五千也太多了，我这……” 我冲他呵呵一笑：“五千不多，你和妈两个人一起的，女婿现在就是还没什么本事，要是以后发达了，这些钱只能是个零头。” 听了我说这话，陈长林很高兴地收下了那些钱。 只见他笑着说道：“女婿还是你大方，以前陈韵跟着你的时候还行，现在啊抠抠搜搜的，连钱都不愿意多给我一分！” 听到这里，我一愣。 原本已经躺下了，我腾地一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对着陈长林大声道：“陈韵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第607章：谁的初心 陈长林刚才说的话，确实惊到了我。 除夕夜那天晚上，我很确定我是看到了陈韵，至于她后来去了哪里，我不清楚，我只是在想，如果她真的出现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如果我真的是错怪她了，她干嘛又带着小冰从亲子鉴定中心离开。 我刚才那一番问话，陈长林好像感觉到自己失言了。 于是他赶紧说道：“就是之前啊，上回小年夜的时候……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就不纠结这个了！” 见我还要问什么，陈长林赶紧转移了话题：“这医院的硬件条件不行，连热水都得去开水房打，现在都是直饮水入户了，就这还是市人民医院，档次也太低了……” 正说着，韩念之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听她哼了一声，随后白了一眼陈长林：“普通人有这条件就行了，都到这份上了，生病躺在医院里了，还提那么多要求做什么啊？” 陈长林转身，见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欣喜地上前：“这位女士是谁啊，气质真好，怎么，你是我们江淮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韩念之盯着陈长林，皱了皱眉头。 陈长林却冲她伸出手，想要跟她握手，韩念之见了，飞快地侧身躲开了。 见自己扑了个空，陈长林板了板脸。 随后，他回头正要说什么，陈钢上前了：“爸，这是韩经理，我之前在黑龙资产的部门负责人，现在她已经不在公司了。“ 陈长林一听，又打量了一下韩念之，啧啧几声：“真是看不出啊，韩小姐你是这么出色的一个女强人，这个世界上啊，像你这样美丽又能干的女人，真是凤毛麟角了。“ 陈长林的一张脸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 他脸上肌肉抽动的样子，看着非常的恶心，韩念之盯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陈钢身边靠了一下：“陈叔叔你过奖了，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这街上一抓一大把。” 陈长林嘿嘿一笑：“叫什么陈叔叔嘛，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叫陈大哥就行了，再说，韩小姐你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女人，我陈长林阅人无数，肯定不会看错的。” 陈长林的动作，真是让人感觉恶心。 作为儿子的陈钢，面子上很快就挂不住。 只见他横在陈长林和韩念之中间：“爸，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吧，妈还在家里，护工回去过年了，咱们得早点儿回去照顾她啊。” 听了儿子的话，陈长林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啊，好端端的生活，还被人拖累，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看着陈长林的样子，陈钢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扭头对韩念之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韩经理，让你看笑话了。” 韩念之摇摇头，随后她拍了一下陈钢的肩膀：“你回去吧，家里既然有病人，确实不应该出来太长时间，万一出点儿问题就不好了。” 陈钢嗯了一声，抓着陈长林就往外走。 陈长林却有些急了。 只听他扭头看向韩念之说道：“你去去就回来，我家那老太婆瘫痪了，其实情况不太好，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要不了多久，我就是单身了，所以，你……” 听他说得这么离谱，陈钢非常生气：“行了，别丢人现眼了，韩经理就算是瞎了眼睛了，也看不上你的！” 陈长林听了儿子的话，非常生气：“陈钢，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你爸，我差哪儿了，我怎么了配不上韩小姐了？” 陈钢却不像跟他说太多，几乎是拖拽着就把陈长林拉着往外走去。 眼看陈钢父子离开，韩念之松了一口气。 我则有些抱歉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岳父就是这样的人，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不要太介意。”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有这样的岳父，我真的很理解你，怪不得你跟你老婆关系不好，这里面的原因我大概也清楚了。” 我苦笑了一下，随后问韩念之刚才缴了多少钱。 韩念之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还差这点儿钱吗？” 我看着韩念之：“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韩念之挑了一下眉毛：“在我的心里，你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我跟你在一起做事儿，只会成功，绝对不会失败。” 我呵呵一笑：“那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弄得我压力太大了，怎么办？” 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我这次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这一回了，你可不能中途给我掉链子，你知道吗，昨天如果你出事儿了，事情会有多严重。” 我叹了一口气：“谁也想不到，费南天会……” 韩念之说：“这就是金融，干这一行的人，最后基本上都会变得疯魔，费南天虽然站在高处，但他向往的却是更高远的地方，忘记了自己的初心的人，是最可怕的。” “忘记初心……” 我跟着韩念之念叨着：“什么是初心？你的初心又是什么？” “我的初心？”韩念之耸耸肩：“我的初心，就是挣钱啊，世上熙熙皆为利来，无利不早起。” 我说：“那你就不怕，以后变成费南天这样？” “当然怕。” “那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这个问题问得可不像你啊，沈江淮，在金钱面前，谁都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就算明知道走下去是个无底洞，又有几个人能主动地停下脚步？” 见我默不作声，韩念之冲我微微一笑：“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人生就是一个经历，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控，谁也不知道未来将来面临什么，你我只是一朵浪花而已。”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韩念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听到电话那头的消息后，韩念之一愣，随后她看向我，轻轻说了一句： “费南天，自杀了，就在刚才……” 第608章：不再相信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看向韩念之：“不会吧，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感觉都有些多余。 这金融城的巨们，哪个不是刚才看起来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能突然死在别人面前。 金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能让人丧失一切理智。 韩念之告诉我，费南天跟他老婆回家之后，原本一切的情绪都已经安抚好了。两人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费南天老婆起身去喝水，发现身旁的费南天不见了。 当时她很着急，在别墅里大叫着也不见费南天的踪迹。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在别墅的后面的一棵歪脖子胖旁边，发现了割腕的费南天。 她吓坏了。 当时的费南天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可在送到医院没多久后，就死在了抢救室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挺不好受。 虽然费南天昨天晚上那样对我，但是他最后是这个结局，也是我不想要的。我问含奶奶之：“费南天死在哪个医院啊？” 韩念之说：“说来也巧，就是这个医院，电话是蔡猛打给我的，他已经过去了，估计正在料理费南天的后事。” 我想了一下，又问道：“你去吗？” 韩念之摇了摇头：“我不去，第一我怕见死人，第二，费南天是因为什么死的，她老婆肯定不清楚，我怕她迁怒于我。” 说着，她看向我：“沈江淮，我警告你，你也别去！冲动的人做事儿不分轻重，万一伤着你，那可就不划算了。” 我点点头。 我明白韩念之的意思。费南天昨天的样子虽然可怕，但他到底还是妻子的丈夫，时候费南天自杀，他老婆肯定会联想到是因为我的原因。 所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接下来，我和韩念之都沉默了很久。 过了好长时间，只见我妈进来问我们吃不吃东西，韩念之一看时间，说差不多她也该走了。 离开之前，她突然对我说道：“冯志才要找我，我也不清楚他有什么事儿，不过我跟他是回不去了，他欺骗了我五年，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韩念之走后，我妈问我她是谁。 我说：“工作上的同事，妈你别多想。“ 我妈却说：“这个你骗不了我，妈是过来人，什么事儿都清楚，如果她跟你没关系，怎么会半夜跑来救你！” 我被我妈问得哭笑不得，干脆低头不再说话。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去取了我的ct扫描报告。医生在看了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突然问我：“你的家属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当时我的心就凉了一半。 我告诉医生：“我妈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有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心理承受力能还行，你不要担心我。” 听我这么说了，医生起身关上了门。 随后他指着ct扫描上影像资料告诉我：“沈江淮先生，你的脑子里，长了一颗瘤子……” 第609章：烂好人 听到“肿瘤”两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医生见我愣住了，也不多说话。他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过了好长时间才又对我说道：“你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手术，可以的话你就现在签个字，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 说完医生把那些资料表格放在我跟前。一页也翻，看着那些注意事项，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问医生：“我的情况既然这么复杂，那么手术是否有风险？” 医生有些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后，他才对我说道：“这个我不能跟你具体说明，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你这是开颅手术。” 我又问医生：“你能说的更具体一些吗？” 医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开颅手术之后，情况有两种。第1种情况是已经发生癌变，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尽量的清除病灶，后续的治疗我们会经过专家会诊，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那么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另外一种情况就比较乐观，这是良性的肿瘤，清除肿瘤之后，手术结束。但是……” 说到这里，医生又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赶紧继续问道：“但是什么？” 医生抬眼看着我：“沈江淮先生，脑部血管神经很多，牵一发动全身，即便是良性肿瘤，我们也不敢保证手术能全面成功，所以留下后遗症的几率是有的。” “后遗症？”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身子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会有后遗症？什么样的后遗症？” 见我的情绪很激动，医生赶紧倒了一杯水，安抚起我来。 只听他，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轻轻说道：“沈江淮先生，是这样的。开颅手术非常复杂，我刚才也说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医生都不能保证，手术会十全十美。所以如果是良性肿瘤，手术后你也有瘫痪的风险，好一点的结果也许不会是瘫痪，只是肢体行动不便。”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我一个人去医院的天台站了好久。 大过年的，外面的气氛想必是非常热闹。可医院里依旧是冷冷清清，当一个人的身体出现的问题，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一切，都不在与你有任何关系了。 我很清楚这一点，我害怕，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我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如果真的是那样，还不如一了百了。 但最可怕的是，到了那一天，也许连结束自己生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台的风很大，后面晒着很多医院的床单被套，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护工，一个个将它们收拾起来。 在看到我的时候，护工好意的提醒我：“太阳就快下山了，现在是冬天，风吹多了容易着凉，对恢复身体不太好。” 我嗯了一声，谢谢他的好意。 下楼之后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医生见我来了，以为我是拿定了主意。 我却直接问他：“如果我不做这个手术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着我：“你还年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趁现在把手术做了，这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我摇摇头：“你只要告诉我这个答案就好了，我自己会对自己负责。” 医生见我如此坚持，也不再劝我：“你目前的情况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没有开颅看看里面是什么，所有的说词都只是假设。但是如果你不做手术的话，也许你能活5年10年，也许三个月之后你就没了。” 听他一声的话，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我明白了。” 说完我起身要走，医生最后问了我一句：“你真的坚决不做手术了？” 我说：“不一定，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儿，安顿好我的亲人，也许我会来找你。” 回到病房，我妈正在替我收拾东西。见我回来了，她赶紧抬头看着我：“医生说你没什么吧？可以出院了吗？” 我冲她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检测结果放在身后：“我没事儿了，随时可以出院。” 韩念之开车来接我的时候，她也问我是什么情况，我很轻松的对她说着：“一切都挺好。” 韩念之却从我故作轻松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些什么。 她顿了一顿之后说道：“ct结果呢？拿给我看一下？”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我妈：“现在在医院，我已经说何况我已经收起来了，等回去的时候我来给你看吧。” 韩念之嗯了一声，她也朝我妈看了一眼。 见我忙正忙着收拾我的东西，韩念之把我拉到了一边：“沈江淮，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情况！？” “我……我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韩念之定定地看着我：“你骗得了你妈，你可骗不了我，我要看你的ct检查报告！”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等回去了再说，好吗？” 韩念之正要说什么，我妈过来了，见我们神色不对，她问我们怎么了。 韩念之忙说：“没什么，阿姨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先出院吧，这个年好好过，过完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走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我问韩念之：“费南天呢？他还在医院呢？” 韩念之摇摇头：“谁知道呢，估计已经送去殡仪馆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毕竟相识一场，我想去看看他，就当送他最后一程吧。” 韩念之哼了一声：“看不出来沈江淮，你是个烂好人啊。你昨天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你这还上赶着去送他，你就不怕他家人把你打死？” 我苦笑着：“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他老婆现在怀着孩子，突然失去了丈夫，他和孩子该多可怜啊。” 韩恋之又是一声冷笑：“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同情的过来吗？” 看这韩念之一脸的冷漠，我心里有些发寒。 我转身对我妈说：“我有点事，你跟着她先回去，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来。” 我妈有些不放心我：“你刚刚才输完液，你不回去休息吗？”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说完，我转身又上了医院的大楼。 第610章：怪圈 上楼之后，我去前台问了一下，结果果然如韩念之所说的一样，费南天的遗体已经被运走了。 一个人在医院门口坐了老半天，我也没回过神来。 我一直在想，钱对费南天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费尽心思，也要想方设法走进这个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怪圈里。 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答案，因为我也正一步步走向这片泥沼中。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如果真如医生所言，不做手术我还能活三个月，那么到底我能用这三个月来做些什么呢？ 是花费全部的时间，去找罗芳，还是，拼命赚到钱，给我妈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回家之后，我妈出去买菜说要补做一个年夜饭吃。 她离开后，韩念之还是在询问我有关ct报告的事儿，我含糊地回答着她的问题，韩念之却不依不饶。 她一定要亲眼看到我的检测报告，才肯罢休。 原本因为自己的事儿，我就心里就已经很难受了，此刻韩念之又这么咄咄逼人，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我冲她怒吼着：“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不过就是一个能给你赚钱的合作者而已！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会给你铺好路，不会让你的金钱受到一分损失，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原以为韩念之会知趣地走开。 不想，她却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眶里滚出了泪珠：“沈江淮，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看到她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 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不该说，但此刻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耸耸肩：“继续笑着说道，韩念之，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我也很明白，美玲资产现在很快就要开业了，咱两以后就是几十个亿资产公司的操盘手。我们两个是联系在一起的，关系密不可分，你放心，我沈江淮很清楚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一手提拔的，所以，对于我你可以完全放心，就算我有一天不能胜任了，我也会向你推荐新的能够代替我的人。” 韩念之盯着我，咬咬牙：“沈江淮，有病改治病就治病，你说这么多连七八糟的干什么，人死了一切都完了，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医生……他们……” “行了，我的事儿你真的不需要操心！”我冲韩念之轻松一笑：“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妈做的饭菜不错，你也尝尝。” 见我这么说，韩念之终于还是不再坚持。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沈江淮，我最后说一句，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当你是好朋友，而且如果你出事儿了，我会难过。饭我就不吃了，你妈对我的敌意很重，她可能是误会我了，怕我破坏你的婚姻吧，我就先走了。” 新年伊始，电视节目每天都沉浸在欢喜的过年气氛中。 我和我妈则，安静的坐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 这是我结婚以来，第一次没有和陈韵在一起过年。 韩念之的屋子很大，在装修得也很温馨。 但这里没有欢笑，没有精彩，更没有小时候过年的时候那种期待的氛围。 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过年，害怕过年，归根结底，只是他们不适应这种清冷的氛围而已了。 人类从直立行走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断地学着适应环境。 “适者生存”这四个字，永不过时，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 过年结束之后，美玲投资正式上线。 中间公司那二十亿的资金，也正式在樊尚临的授意之下，转入了新公司。 只是让所有人惊喜的是，除了那二十个亿的本金之外，还有费南天对赌输掉的十个亿，也就是说，美玲投资在刚成立的时候，就实现了净利润十亿。 开完董事会后，樊尚临笑嘻嘻地对我们说说道：“早知道 这一行这么赚钱，我以前还卖个什么破珠宝啊？辛苦到头，赚的还不如这个零头。” 我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只听韩念之说：“樊总，那是您当初没有遇到我们，如果你要下决心进去资本市场，您早就发财了。” 樊尚临乐呵呵的：“现在也不迟，有你们两位得力干将，公司的资本累积到100亿，那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韩念之不说话，我却在心里冷笑着，这樊尚临的目标可真是远大，可能是出入资本市场，他确实不太理解这里面的残酷，在金融行业，永远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美玲投资的开业大会上，来了很多南山市的名流，各大银行的领到也纷纷到场，在费南天的一再邀请下，投资办的蒋义成也出席了。 当看到蒋义成带着老婆邓娜出场的时候，樊尚临很惊喜：“这蒋主任的妻子，真是又年轻又漂亮，气质还这么好……” 见我笑而不语，一旁的韩念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肘：“你怎么回事儿啊，笑什么？” 我看了看左右，随后靠近韩念之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起一句话，觉得挺有意思。” 韩念之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有意思？你想说什么？” “男人这东西，只有挂在墙上那天，才会变老实！你看这樊尚临都这样了，见了漂亮女人，还眉飞色舞。”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也笑了：“这不正说明，樊总身体没问题吗？” 顿了顿后，她好像反应过来点儿什么：“沈江淮，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不是男人吗？你看了女人不心动？” 我呵呵一笑：“我当然是男人，但我对女人只是欣赏，这种色在骨子里的姿态，我可做不出来。” 韩念之哼了哼，正要反驳我，只见那边的樊尚临冲我们挥了挥手：“韩总，沈总，剪彩仪式马上开始了。” 这些大人物的加入，让美玲投资剪彩的场面，非常热闹。 就在大家正要手起刀落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旁边的韩念之神色一怔。 “怎么了？”我靠近她轻声问道。 只见韩念之伸手，轻轻指向了一个地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过去，我顿时一惊！ 第611章：血债血偿 因为我看到了，在台下的不远处，一个全身身着黑衣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戴着墨镜，但我也能感受到他那瘆人的目光。 我赶紧问韩念之：“这个女人是谁？！” “她就是费南天的老婆甄洛兰！”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司仪通知剪彩仪式开始。 在周围人的喝彩声中，台上的人剪断了手里的红布。 台下的舞狮队开始闹腾起来，彩带做成的“假爆竹”为剪彩现场，增加了很浓烈的过年气氛。 樊尚临做了简短的讲话和发言后，韩念之上台，开始讲诉美玲珠宝下一步初步的运行模式。 在韩念之江淮的整个过程中，甄洛兰都定定地盯着台上的韩念之，没有一丝表情。 我穿过人群，小心地朝甄洛兰走去。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她年三十晚上到天台上来叫走费南天，我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所以，她算得上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 她失去了丈夫，心里一定很难过。 更何况她还身怀六甲，不管她今天是出于什么目的到现场来，我都应该过去安慰一下她，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当我穿过人群走过去的时候，甄洛兰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看像四周，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低头，我看着甄洛兰刚才坐过的凳子，发现上面放着一个信封。 旁边的一个人突然问我：“你就是沈江淮吗？” 我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只听那人对我说道：“刚才坐在这边的孕妇，她离开的时候，让我告诉你，这东西是她留给你的，让你一定要打开看看。” 我哦了一声，随后小心地打开了那个信封。 这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写的东西，却非常醒目，那殷红的血迹，赫然书写成了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一颤。 再抬头看向席台，只见韩念之依旧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美玲投资接下来的发展形式：“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我们的诚意，并且愿意加入我们美玲投资，我们公司实力雄厚，一定会诚恳地面对每一位投资者，我们将和你们共同进退！“ 韩念之的这些话，立刻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恍惚中，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赶紧眺望四周，突然间，我的目光，落在了席台上方的架子上。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和韩念之在这里来看写字楼的时候了，这上方是没有架子的。而新年刚开始，突然多了一层架子，确实是挺奇怪的。 就算二楼的某个公司要装修，也不会选在刚过完年的时候。 而且，这个竹架子与楼层接触的地方，仅仅靠着一根竹竿撑着，完全就是不符合力学原理的。 恍惚中，我看见办公楼二楼的窗户上，甄洛兰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随后，之间她伸出手，朝架子上的某个地方轻轻拉扯了着。 见到这一幕，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拨开人冲上去，对着席台上的韩念之大声喊道：“快跑！” 第612章：千斤重担 我刚说完这些话，韩念之也发表完了最后一句演讲。 周围的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韩念之冲大家挥手致意的时候，根本就灭有注意到我正冲她大声吼叫。 我的声音被淹没在掌声中，抬眼，玻璃后面透露的是甄洛兰一张清冷的脸。 几乎就在她对我微微一笑的时候，我看见竹架开始散架了…… 靠席台最近的保安，最先看到了异常。 他大叫了一声，旁边的樊尚临一家人在他的带领下，飞快得避让到了一遍，周围的人看了，都开始大叫着退散。 韩念之站在席台的中间，她扭头看到上面的竹架子开始跌倒，想要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候，我脑子里上面都没多想。 在别人都在忙着避开危险的时候，我却飞快地朝前方跑去。 韩念之应该是吓傻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飞身上前，一把拉住韩念之：“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现在这么危险吗？赶紧走吧！” 韩念之脸色惨白地看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卡擦”一声，上方的竹架子已经完全坍塌下来了。 眼看跑已经来不及了，我索性一把将韩念之压在身下。 韩念之盯着问大叫了一声：“沈江淮，你……” 还没等她说完，二楼的竹架子已经全部落下来了，随着一声“轰鸣”我的周围变成了一片漆黑。 所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真是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虽然被竹架子死死地压着，但我和韩念之都没有手上，只是身子缩在一起，无法动弹。四周的环境处于半封闭状态，架子压下来的灰尘墨粉，混荡在小小的空间了，让人呼吸困难。 竹架子，将我和韩念之与外部环境完全分开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我没办法判断，韩念之呻吟了几声后问我：“沈江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东西会……” 韩念之的身子在颤抖，她低低的问着我，喉咙里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我知道她现在非常害怕，我能做的，也只是不断地安慰着她：“别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此刻的韩念之，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大姐大一般的高傲姿态。 只见她身子小小的缩成一团靠在我怀里，双手用力抓住我的双肩：“沈江淮，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是瞎了吗？“ 说着，大概是有石灰粉末呛到了她的喉咙里，咳嗽了几声后我，韩念之又我问我：“沈江淮，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韩念之呜呜地哭着，像一只小白兔似的，非常可怜。 我的后背挡着那些竹架子，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裂了。 当时我心里在想，如果今天要死在这里了，那么我尽量保证韩念之能活下来吧。如果脑子里的那个东西是恶性的，那么我注定是活不了多久。 能在我活着的时候，救下韩念之一命，倒也挺好，起码他在最后阶段，也还发挥了一些作用吧。 韩念之轻轻叫着我的名字：“沈江淮，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把头靠在韩念之的脖颈旁边，轻声说道：“念之，你要有信心，咱们一定能活着出去，会没事儿的。” 身上的竹子越来越重，我似乎听到了咯吱咯吱断裂的声音。 外面的人声似乎很喧闹，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被埋在竹竿下面的人。韩念之的双手还是抓着我的肩膀：“沈江淮，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我更想不到在我死之前，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你……” 我努力笑了一下，安慰着她：“傻瓜，说什么糊话呢？你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你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儿要做，你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韩念之的手从我的身上，轻轻往下移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了我的双手。 她的手此刻是冰凉的，握着我的手，就像冰安保员一样，我轻轻把手探向韩念之的后背，发现那里是湿润的一片。 我这才知道，她身子靠在的地方，是一个露在外面的水管。 因为刚才席台的震动，让下面露出来的水管壁破裂，韩念之身子刚好压在暴露的水管外面，水从破壁处流出来，浸透了她一身。 我见状，将身子靠在韩念之身上。 她里外的衣服，已经都被冷水弄湿，现在外面的气温，大概在三四度的样子。 韩念之现在这种情况，非常不妙。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死死地搂着韩念之，尽量给她一些温度。听着韩念之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断在她耳边低语：“念之，别睡着，等一等，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韩念之嗯嗯着，我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除了唇温还有一丝热气，别的地方，完全是一片冰凉。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用尽所有力气大喊着：“有人吗？快来救我们！我们在这里！快点儿！” 大声说出这几个字后，我的力气似乎也耗尽了。 我把头轻轻搭载韩念之脖颈边，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眼前突然一亮。 有人已经冲破了竹围发现了我们。 在后背的负重被揭开以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接着，我被救援人员拖了出去，在我重见光明之后，我指着里面对大家说道：“韩念之还在里面，快救救她。” 我坐在一旁，周围的人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在韩念之被人就出来之后，我赶紧上前。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韩念之，韩念之身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颤颤得捧着热水喝了一口，他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看见我之后，她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我：“沈江淮，我们还活着？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我和韩念之是最后被救下来的，还好竹竿不是很重，虽然很多人被埋了起来，但大抵都只是受了点儿轻伤。 韩念之有些轻微的失温，送去医院输了一些液就出院了。 樊尚临却说：“这事儿一定有人在搞鬼，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查出是谁后，我肯定饶不了她！” 第613章：香味儿 樊尚临的愤怒是正常的。 今天是美玲投资重要的日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原本业界的员工就对樊尚临一个珠宝商插足资本市场不屑一顾。 今天出现了这么个岔子，弄出了个贻笑大方的结果，还真是让人很气氛。 樊尚临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却并不糊涂。 今天的一切，很明显就是有人恶意想让他下不来台。 樊尚临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谁要是赶在我头上动土，给我难堪，我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樊尚临这话，说得很坚决。 我能体会到他此刻的情绪，我对樊尚临说道：“樊总，不管怎么说，公司今天也正式开张了，这事儿以后咱们慢慢算，先把公司的事务正常经营下去，这样比较好！” “当然！”樊尚临哼了一声：“那些人要我难看，就是为了不让我正常营业，我要是真中了他们的计，那我还真成了傻子了。” 樊尚临的这一番话，倒是非常清醒。 我对樊尚临说：“樊总，公司的一切事务，马上都可以走上正轨，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的。” 挂了樊尚临电话后，我把韩念之送回了家。 站在小区门口，韩念之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对韩念之说：“我还有别的事儿，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韩念之却在我转身的前一刻叫住了我，只见她看着我说道：“沈江淮，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在搞鬼，对吧？” 我握着方向盘，沉默了片刻后说： “你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儿你真的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韩念之扶在我的车窗跟前：“沈江淮，你现在是要去找甄洛兰？” 见她直接把这话说出来了，我也不意外。我冲他点点头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甄洛兰真的觉得是我们亏欠了她，那么我现在出面去找她，把一切都说清楚，自然比什么办法都有效，如果她心里的结还在，以后还会出更多的事儿，我不希望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 说到这里，我微微停顿了一下：“我更不希望你出事儿。” 就在韩念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轻轻推开了她的身体。 随后，我看着车直接走了。 费南天的家里，我去过一次。 那是有一次跟费南天一起请客人吃饭，他喝了酒让我送他回去的。 费南天住的地方，在一个湖心别墅。 每家每户必须配备游艇才能到达别墅所在的地方。 站在湖边，我眺望着别墅那一边，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过去。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沈江淮，你来了？” 回头，我看到刚才叫我的那个女人，正是甄洛兰。 此刻的甄洛兰还是一身黑衣。 与上午不同的是，她的头上带着一顶帽子，斜斜地挡住了半边脸。 我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地说着：“你怎么会……“见我语无伦次，甄洛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沈江淮，都来到这儿了，去我家坐坐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家我就不去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美玲投资的开张仪式搞砸？”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甄洛兰冷笑着：“就凭我一个女人能搞砸那么大一个开张仪式吗？沈江淮，你还真是高看我的能力了。” 看到甄洛兰不承认，我有些愤怒。 “甄洛兰，你不用狡辩，今天上午发生的那些事儿，我看得一清二楚。” 甄洛兰继续笑着说道：“你看到的事儿，可不一定都是真的，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耳听也不一定为真。“ 甄洛兰这话说完后，我有些哑口无言。 见我不说说话，甄洛兰上前，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人的体香。 虽然隔着一层半遮面的面纱，我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甄洛兰确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怪不得风流倜傥的费南天能看上她。 只见甄洛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来都来，不到我家里坐坐也不好，费南天生前就跟我说，做人要学会待客之道，有人来必须得好好款待。” 在我还没来得及回话的时候，甄洛兰突然拉起了我的手： “沈江淮，来吧，我丈夫去世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还怕我们吃了你吗？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甄洛兰的声音细细的。 听她说话，好像有一股魔力似的。 虽然我不打算愿意跟她走，但双脚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起来。 甄洛兰拦着我上了岸边的快艇。 她坐在驾驶室里，我坐在后面。 风从湖面吹过来凉飕飕的，甄洛兰的体香，夹杂着岸边的青草味道，混在一起的时候，整个空气中有一种氤氲的说不出来的香味。 甄洛兰虽然是个女人，但驾驶快艇的技术却很娴熟。 只见她很快就发动了快艇，随后我的身子因为惯性往后一扬，小船就一下子往中心的别墅驶去。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快艇去别人家里。 这感觉很神奇，我的体验也很奇妙。看着湖中心那一栋栋的别墅，我感叹着人生活的巨大差异。 我想到如果我这辈子能够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那就此生无憾了。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费南天也拥有了这样的生活，如花的美眷，到头来，还不是命丧黄泉。 看来这人生的意义，真的在于心态。 人心不满足，拥有太多，也只能是为下一个贪欲买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贪婪让人丧失了本心。 人在年少时，理想都很简单，随着生活的变化，向上通道的不断扩展，见识的东西越来越多，想要的，也不是当初的那一点点了。 正想着，突然间，我发现快艇的速度渐渐慢了。 过了一会儿后，它竟然停在了湖中心。 接着，坐在前方的甄洛兰朝我轻轻转过头来…… 第614章：要强的女人 甄洛兰把船停在湖中心，这个动作让我相当不理解。 我轻轻问她怎么了。 只见甄洛兰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什么日子？” 见我不是很理解，甄洛兰突然捂嘴笑了一笑：“沈江淮，你怎么这么健忘啊，今天这日子你都不记得了？” 我轻轻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甄洛兰的身子已经完全扭过来了，只见她盯着我的眼睛，愣愣说着：“今天啊，是我丈夫费南天的头七！” 听到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抬眼看向甄洛兰的时候，我只是看见她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我，月光下，她的模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算了一下时间，费南天是大年初一凌晨割腕自杀的。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大年初七。所以，我粗略算了一下，今天果然正好是费南天去世七天的日子。 我动了动嘴巴，轻声道：“头七？原来是头七啊……” 甄洛兰继续笑着看向我：“你总算是记起来，头七这个日子很特别，沈江淮，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很是尴尬。 甄洛兰此刻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害怕。我看着她的双眼，感觉她有些痴痴傻傻的样子，跟正常人很不一样。“ 只听她继续对我说道：“头七是人死后的第七天，这一天他的魂魄会回到家里，跟家里人团聚，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我丈夫就要回来了。” 说着，甄洛兰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朝后退了退，这快艇很小，我没多余的地方可以后退。再往周围看去，此刻我所在的地方是在湖水中心，如果甄洛兰要对我做什么，不与她发生争斗的话，我只能跳水逃生。 这湖水应该不会太浅，否则快艇根本行驶不起来。 我的水性不是很好。 所以，我现在要是跳下去，我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游到对岸。 我盯着甄洛兰，低声说道：“费总的过世，我真的挺意外的，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来看看你们，但是……” 我的话还没说话，甄洛兰立刻接过话来：“你不用多说什么，我丈夫就是太爱钱了，我劝过他，钱是挣不完的，收手就行了，可是他呢，从来也不肯听我的，这就是他活该了。” 甄洛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很平静，可眼里的泪水却一滴滴落了下来。 我对甄洛兰说：“你节哀顺变吧，我今天来看你，并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儿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甄洛兰听后，又冲我呵呵一笑：“沈江淮，你多虑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我听后点点头：“费总跟我说过，你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不过如果……” 甄洛兰不等我说完，低头在快艇上找了找，随后，她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第615章：处处留情 这东西紧紧裹在一起，给我一种吐不踏实的感觉。 甄洛兰了我一眼，她突然笑出了声音：“沈江淮，你在干什么啊？这快艇就只有这么大一点儿，你老是往后退什么啊？” 我指着她手里那黑漆漆的东西：“你这是什么啊，这晚上乌漆嘛黑的，你弄这个出来干嘛？” 甄洛兰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双手捧起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两个眼睛盯着它，满眼的柔情。 只听她轻声对我说道：“沈江淮，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感谢我？”我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很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看向甄洛兰，只见她还是捧着那个圆溜溜的黑色的东西，对我微微一笑：“沈江淮，我当然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丈夫先怎么会乖乖的听我的话。“ 我一愣：“你到底在说什么？” 甄洛兰看着我：“我丈夫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一年到头，我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儿子生下来的时候，他月子里就陪了我一天。孩子一岁的时候，他连孩子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甄洛兰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微妙。 只见她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眼前的黑色塑料袋，眼中柔情蜜意。 “费南天外面的女人很多，光黑龙资产我知道的，都至少有三个。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从来都没有对那个女人认真专情过。“ 说到这里到时候，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男人其实最坏了，从来只知道索取，他以为给女人一点儿吃的穿的，就够了。把女人当成宠物，从来不知道疼爱，也不会尊重，这样的人，到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 甄洛兰说起费南天来，那是一肚子的怨气。 她恨恨盯着远处的湖面：“我对费南天一心一意，他有这样的西下场，就是他活该！他死了其实我很难过，但同时，我也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甄洛兰略带扭曲的一张脸，我深吸了一口气。 顿了顿后我说：“你高兴的是，你终于可以继承你丈夫的豪车别墅，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是把？” 甄洛兰听了这话，突然冷冷一笑：“沈江淮，这就是你们男人龌龊的思想在作怪了，你们男人善于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像来想女人，其实你们真是是自视过高了。” 我盯着甄洛兰，嘴角微微张。 甄洛兰的眼睛里的眼泪闪了一下，她将手里捧着的黑色塑料袋小球，紧紧抱在怀里：“沈江淮，费南天死了，他的那些情人一个都没来，他的后事都是我一个人料理的，当他躺在殡仪馆的那一刻，其实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我终于放心了，费南天，我的老公他不会跑了，他在那一刻才是完全属于我的，没有别的女人跟我争了。” 甄洛兰的这些话，虽然语气很怪异，但听得人心里不免感觉凄凉。 接下来，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甄洛兰讲过怀里的塑料袋黑球轻轻放在了脸颊旁边，她对着那黑色的圆球不停轻吻起来。 这一幕，吓得我快要崩溃了。 我几乎已经退到了快艇的最边沿，我指着甄洛兰说道：“这里面是什么？你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是……” 面对我的质问，甄洛兰没有理我。 她一遍轻吻黑球，一边说道：“老公，今天晚上你回来，可以出来看看我吗？那些女人都没有出现，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啊，你在吗？” 甄洛兰对着黑色塑料袋球说话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我。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了一阵涟漪。 停在湖中心的快艇，随着这水波的涌动，也一下子开始左摇右摆起来，波浪越来越大，我整个人差点儿支持不住了。 为了保持平衡，我只能死死地抓住快艇的边沿。 而甄洛兰却非常的淡定，她看了一眼湖面后，对着黑色塑料袋球说道：“老公，是你回来了吗？你要回来了，就出来见我！” 看着甄洛兰一脸痴傻的样子，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盯着那圆乎乎的黑色塑料袋，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指着那东西问甄洛兰：“这里面是什么？你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甄洛兰听了这话，抬头看着我，冲我嘿嘿一笑。 那笑容诡异至极，让我后背一阵寒意。 “这里面装着的东西，你想看看吗？这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有了这个，费南天就能永远都在我身边了。” 听了这话，我身子一颤。 此刻我的心里恶心无比，这甄洛兰肯定是精神不正常了。 费南天虽然在外面三妻四妾，但是这丝毫不影响甄洛兰对费南天的真爱，她应该是那种爱你爱到骨头里的人，哪怕是对方死去了，也要将骨血融合在一起的那种人！ 所以，这圆滚滚的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莫非是…… 我赶紧指着那黑色的圆球问甄洛兰：“我猜出来了，这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不是费南天的脑袋！？” 甄洛兰听后，突然咯咯笑着：“沈江淮，费南天的脑袋！？这里面是人头！？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火化那天，那么多人守着，我能有那个能耐？” “不是脑袋？那是什么？！” 听到这里，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甄洛兰道：“当然不是脑袋，再说我老公的头，比这可大多了，他的头围48，这坛子的顶多只有四十！” 坛子！？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甄洛兰怀里的东西，不是别的，应该是费南天的骨灰坛子。 我问甄洛兰：“你把这个弄到船上来干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甄洛兰低头，一层层打开外面那层黑色的塑料袋：“老公，你回来了吗？你要是能听到，就出来见我吧。” 甄洛兰此刻的样子，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随着波浪的晃动，小船摇摆得更加厉害了。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我发现我的手机此刻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而另一边，甄洛兰已经轻轻拨开了黑色的塑料袋。 那黑色的骨灰坛在月光下，反射着一股惨白的光。 甄洛兰塑料袋后，从上面轻轻打开了盖子…… 第616章：疯掉的女人 我感觉甄洛兰已经疯了。 因为，她竟然伸手，从那坛子里抓了一把雪白的骨灰出来。接着对着那堆灰柔声说道：“老公，今天是你的回魂夜，我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你都能看到吗？” 说着，她把手轻轻移到湖面，随着小船的摆动，她将手掌轻轻打开了。 月光下，我看见那些白色的粉末落进了湖水中。 随后，甄洛兰又抓了一把，将它们再次洒进了水中。 一边撒着骨灰，甄洛兰一边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知道吗？我老公是今天早上才火化的，我看着他的身体被推进炉子里的，当时我没哭，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以为自己应该嚎啕大哭的，可我摸了一下我的眼睛，一点儿眼泪也没有。” 我抓着船沿，感觉波浪越来越大。 我觉得非常奇怪，明明现在已经没有风了，为什么这快艇晃动的速度却比之前更快了？ 而另一边，甄洛兰继续说着：“我今天才发现，原来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费南天死了，我是很难过，但是一想到他再也不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心里竟然有些得意。” 甄洛兰的样子，又可怜又让人害怕。 我想了一下，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费总不在了，你应该过好接下来的生活才对，一切都会过去的，想想你跟孩子……” “孩子……” 我的这话，还真的提醒到了甄洛兰似的。 只见她扭头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的儿子已经十三岁了，肚子里这个，我估计是个女儿，她还不到三个月，可是她还没出生，就没有爸爸了，你说她是不是太可怜了？” 我嗯了一声：“孩子确实是可怜，但是你是她的妈妈，你要坚强啊，如果你出事儿了，孩子们就更没办法活下去了。” 甄洛兰的精神状况，我怀疑已经是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看来这中年丧夫的打击对她确实是不小。 所以在对甄洛兰说话的时候，我也是用了尽量温和的语气。 “你只要好好的，孩子们的将来就有希望，你想想他们现在已经没了爸爸，生活已经非常艰难了，如果过你再不好好替他们着想，那他们多可怜啊。”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一点儿作用，甄洛兰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 只见她盯着我说道：“对啊，我是他们的妈妈，我得为他们想好退路。要不然，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太可怜了，我不能丢下他们，你说对吧？” 见她的观念似乎扭转回来了，我心里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甄洛兰不再说什么，她将坛子里的骨灰一点点继续往水里洒。不多时，整个儿坛子都洒了个底朝天。 甄洛兰朝坛子里面望了一下后，又将坛子也一下子扔进了湖底。 那圆乎乎的坛子，在水面打了几个转后，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冒了些气泡出来，随后就沉入了湖底。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真是挺心疼那些住在别墅区的人。 好不容易买了个南山市最贵的豪宅，结果自己的房子外面，倒成了坟场。 甄洛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后，连同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也一并丢进了湖里。对着湖面轻轻拍了拍手，她把手上最后的那一点儿粉尘也弄走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后，湖面也终于回归了平静。 见终于重新正常了，我也舒了一口气。甄洛兰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之后将那张纸巾，也扔进了湖水里。 我盯着那张纸巾，只见它渐渐吸饱了水，之后一点点又沉入了水里。 湖面变得很安静，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甄洛兰冲我又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沈江淮，这是费南天的意愿，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执行了。” “他的吩咐？”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甄洛兰。 只听她说：“没错，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亲口跟我说过，他喜欢这湖面的风景，他说如果人死后，也能继续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那就太美好了。” 我说：“所以，你才把他的骨灰，洒进这湖里的？” 甄洛兰嗯了一声：“对啊，我丈夫的话，我一向都是听的，所以，这最后的一次，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说着，甄洛兰又重新坐回了方向盘旁边。 只见她扭头，对刚才洒骨灰的地方说了一声：“老公，我走了，今天晚上你要是想来找我，我就等着你……” 说到这里，她又低了低头：“如果，你要去找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说完这话，她重新启动了快艇。 快艇继续行驶在水面，我扭头看向刚才呆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那湖中心的地方，好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漩涡，正把周围的一切往里面带着…… 很快，快艇到了湖心的一栋别墅跟前。 只见甄洛兰麻利地停好了快艇，下船后，她对我说：“今天是我老公的头七，我虽然刚才送走他了，但现在得回去给他烧点儿纸钱，要是方便的话，你跟我一起吧？” 我听了这话，又感到了一阵寒意。 心想，这女人到底怎么了，吓起人来怎么还没完没了。 可表面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我点点头：“行吧，不管怎么说，我跟费南天也算是相识一场，你有什么需要都提出来吧，我陪你就是了。” 女人见我答应了，扭头就往别墅那边走去。 一个人站在湖边，我有些冷。 赶紧跟着她进了别墅，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我发现，这别墅里的温度，竟然比外面还要低。 只听甄洛兰说道：“家里燃气费欠费了，燃气公司断了我家的燃气，所以地暖现在用不了了。” 听了这话，我挺意外。 甄洛兰这是什么意思啊，燃气欠费被停止使用，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甄洛兰这样的家庭上，费南天虽然不在了，但大船烂掉了还有三千钉啊？ 就在我忍不住想问什么的时候，甄洛兰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费南天的遗像。 别墅里的灯光很微弱，映照在费南天的脸上，更加的神秘。 我低头看着费南天，他也看着我，脸上的笑容，非常诡异…… 第617章：大起大落 在我和费南天对视的时候，甄洛兰一直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我：“沈江淮，你刚才是在跟我老公说话吗？看你们聊得挺认真的，我也不好打断你，现在你们说完了吗？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甄洛兰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一脸的期待。 登时我心里咯噔了一声，看来这个甄洛兰果然不是很正常。 我赶紧冲她摇头：“没有，你误会了，刚才我只是看着费总的遗像而已，并没有说什么，你千万不要多想……” 我正解释着，甄洛兰突然捂嘴一笑：“哎呀，你真是的，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再说，我老公要真是跟你说什么了，你也别紧张，你们男人凑在一起能说什么啊，除了女人，就是钱，这都是套路，我比什么都清楚。” 甄洛兰这一笑，让我越发恐怖。 低头看着费南天的照片，他的笑容，好像比刚才更加浓烈了。 甄洛兰把费南天的照片小心地放在一旁壁炉上，之后她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了一些香烛纸钱，两三下功夫，竟然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灵堂。 一边给费南天烧纸钱，甄洛兰一边说着：“这些钱都给你，你生前没挣够，死后我都满足你，不过有了这些钱，你可别去找女人了，你得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我们母子三人来找你！” 站在活人的角度，我觉得甄洛兰不应该这么说。 人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按照自己的方法生活。 谁也不能因为别人的死来惩罚活着的自己，人生总是要往前走，逝者已逝，生命却还在继续。 于是我对甄洛兰说：“节哀顺变四个字，我想你已经听得太多了，但我除了这些话，也找不出别的来给你了。” 甄洛兰一边烧着之前，一边微笑：“节哀顺变，说得好听，真正能从悲伤中走出来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红色的火光，映红了甄洛兰的脸。 她在对着火光微笑。 我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得从甄洛兰旁边拿起一些纸钱，与她一起烧着。 甄洛兰见我也在烧纸钱，轻轻冲我说了一声谢谢。 随后她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找我，别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今天你们美玲投资开业典礼上搞出那么大动静的人，真的不是我。” 听了甄洛兰的话，我一愣：“不是你？” 甄洛兰点点头：“如果我的要之你们于死地，我办法有很多，我今天去现场，只是想看看你们现在的辉煌是不是跟当初黑龙资产开业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我不解。 甄洛兰说：“人生的大起大落非常刺激，三穷三富也未必能到老，很多人口口声声追求平淡是真的，但又有几个人能看透这一切，所以，黑龙资产的今天，未必就不是美玲投资的明天。” 甄洛兰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就在我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只见甄洛兰竟然重新拿起了一个不锈钢盆子，另起了一个烧纸钱的火炉…… 第618章：白费力气 甄洛兰这个举动，我感觉非常奇怪。 给去世的人烧纸纸钱，为什么得准备两个盆子呢？甄洛兰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沈江淮，你说烧的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人死后真能拿着这些钱在下面生活？” 甄洛兰盯着我，两个眼睛一眨也不眨。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人死后，到底有没有鬼这个问题，是个挺大的命题，你要问我，那真是找错人了。以我目前的能力，可能没有办法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听了我的话，甄洛兰看起来好像挺失望。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人死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也不清楚了？” 我点点头：“没错，我不清楚。” 盆子里的纸钱很快变成了一堆灰，甄洛兰找来两个袋子，把它们分别装好。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甄洛兰说：“这是很正常的啊，各人管各人的钱，走的时候又不顺路，万一再闹出点儿生分来，那找谁去啊？” 甄洛兰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的。我正想在问什么，甄洛兰已经起身了，只见她对着费南天的遗像抚摸了一下，随后把其中的一堆纸灰放在他旁边：“这些是给你的，你先用着，要是不够的话，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烛光中，费南天的笑容越来越诡异，我也是寒颤连连。 就在这是，楼上突然传开了一点儿动静。 听到这声音，甄洛兰一把将手里剩下的那团纸灰抓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听了这话，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于是我看向甄洛兰：“楼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是谁在上面吗？” 甄洛兰没有回答我，她抬头看着上方的天花板，随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 我不太理解说：“甄洛兰，你………” 我的话还没说话，甄洛兰突然身子一软，就朝我这边倒了过来。 我见状，赶紧扶着她：“你怎么了？” 甄洛兰轻轻推开了我，我再次看清楚她样子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 因为她此刻的样子，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她的面容神色变得有些痛苦，而她的手正轻轻捂着小腹的地方，嘴里喃喃念道：“孩子别怕，一切都会好的，妈妈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甄洛兰这一番话，真是吓到了我！ 我赶紧跟过去，想要再次扶着她，可甄洛兰却一掌推开了我：“沈江淮，你走开，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 话虽然这么说，甄洛兰的语气却比之前虚弱了很多，她的动作也变得踉踉跄跄，一个不注意，她的身子碰倒了旁边的落地台灯。 我飞快地上前，在台灯落地之前扶住了它。 甄洛兰回头看了我一眼。 当再次看清楚她样子的时候，我真的是吓住了。 因为才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她的整张脸已经变得惨白无比，一点儿血色也看不到了。只见她冲我努力地微微一笑，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沈江淮，谢谢你了，现在看来你人不坏，费南天生前那么多朋友，认识的人那么多，到死了一个都没来。今晚是头七，我没想到你会来送他。你放心吧，各路神仙都会保佑你的，你会有好报的！” 说完，甄洛兰扶着一旁的柜子，继续艰难地往前走，我过去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皮肤冰凉无比。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甄洛兰，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你什么情况啊？！” 我发起冲他喊到，甄洛兰却一点儿也不回应我。只见她终于倒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整个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意识到出大事儿了，我上前一把拉住甄洛兰：“喂，你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不要吓人啊？你怎么会………” 刚说到这里，甄洛兰抬眼看向了我，那一刻，我也吓坏了，只见她的嘴角和鼻息处，都有鲜血滚落，甚至，连眼角都变成了红色的！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惨白的肤色配着殷红的血液，让她看起来就像鬼魅一般可怕！ 见到她的这幅样子，我真的吓了一跳，身子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甄洛兰脸上的表情虽然很痛苦，但见到我的反应后，她竟然还是努力地笑了：“沈江淮，我的样子吓人吧？你放心，很快我们就走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一边说，一边不断有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见到这一幕，我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一下子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120赶过来后，因为没办法来到湖心别墅，在我的协助下，他们联系到了别墅保安，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来到甄洛兰家里。 这个时候的甄洛兰，她嘴里吐出的血，已经从殷红变成了黑色。 在面对急救人员的时候，甄洛兰指着现在一边的我，轻声对医护人员说道：“我和孩子是自己不想活了，跟沈江淮没有关系，你们别费力气了，那东西很厉害，你们救不了我的，那边的人已经来接我们了……” 说完这句话，甄洛兰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后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再没有任何反应了。 一旁的小护士见状，伸手她的鼻子处探了一下，随后她赶紧对旁边的医生说了一句什么。 医生一听，来到甄洛兰身边轻轻掰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随后有抓起手腕探了探脉搏。 我赶紧问道：“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冲我摇了摇头，随后低头对护士说道：“她已经走了，不用去医院，直接通知殡仪馆吧。” 听了这话，我身子一麻，随后我看着甄洛兰已经不再动弹的身体，感觉恍如隔世。 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着医护们为甄洛兰做着最后的善后工作，我好半天也没有动弹。 虽然甄洛兰去世前跟医生说过，她的死与我无关，但医生按照工作程序，还是在人死后的第一时间通知了警官。 到场的警官我认识，是徐峰。 第619：嫌疑人 见我在场，徐峰也是挺惊讶的，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徐峰说：“沈江淮，你不用担心，这事儿与你无关，是甄洛兰负债太多，所以才会选择自杀。” 听了这话，我一愣，甄洛兰负债？她怎么会负债，这是什么情况？ 徐峰苦笑了一下：“这费南天可是把我们这些投资客给害惨了，骗我们说项目马上上线，能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分红，让我们都去转投！还好我留了一手没听他的，并且在年前就听你的话，把两千万给弄出来了，要不然现在……啧啧啧，真是不敢想。” 徐峰在这事儿上，还真的是多亏了我，樊尚临抽资的一周前，我就通知了徐峰。 当时他还挺不乐意的：“沈江淮，这马上又是一个月了，要不等利息到手了，我在抽出来？” 在听了徐峰这话后，我只是冷冷一笑：“随便你吧，你要是觉得钱多了烧包，就明年再说也行，反正那么高的利息也得养着你白白胖胖的，你怕什么啊？我这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徐峰到底还是聪明人，在听了我的话后，第二条一大早就去黑龙资产把所有的投资都提现了。 结果很明显，徐峰成功逃脱了这次危机，但黑龙资产别的投资客，可就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了，那些人在樊尚临的抽资事件发生后，一夜之间，所有的本金全本拿不回来了，于是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押着费南天去把家里这套价值上亿的湖心别墅，做了抵押。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之前跟甄洛兰进来的时候，她说家里燃气欠费被停掉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愿意。 其实应该不是因为燃气欠费，而是因为这房子已经走到了拍卖程序，甄洛兰不肯带着孩子们搬出去，这才导致债主们只能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情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南天这样把妻儿都连累了，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正在感慨，一旁的徐峰也默默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啊，刚才医生告诉我，这女人竟然是一尸两命，肚子里那个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大，就这样跟着大人命丧黄泉，你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 我站在窗边，两个眼睛定定的看着湖中心，此刻的湖水相当平静。 我想接刚才在湖中心快艇上的那一幕，现在回想一下，如果真的在天有灵的话，那很有可能是费南天在向我提示什么。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有所警觉，是不是甄洛兰母子还有的救？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假设，发生过的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任何人也无法对他做出改变。 只听徐峰继续说道：“这女人应该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要不然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死啊。”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人在绝对失望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惊诧的事，甄洛兰之所以会这么做，大概也不想她的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吧。” 正说着，忽然有另一位警官从楼上下来，只见他走到我们身边来，小声地对徐峰说了一句什么。 徐峰听后脸色一变。 随后他看向我：“沈江淮，你刚才在在这房子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一愣！ “徐警官，你的意思是？” 徐峰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他眉头一皱就跟着那警官上了二楼。 二楼的温度比一楼还要低。 警警官带着我们进了一间房，这屋子里面有一股非常浓重刺鼻的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我在这时我又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儿童房的床上，一个13岁的少年，正安静的躺在上面，他的面色非常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已经熄灭的炭炉，里里面全是燃尽的炭灰。 很显然，这孩子的死是因为二氧化碳中毒。 我看下床旁边的书桌，书桌上摆着费南天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的三个人，费南天只是微微笑着，而一旁的女人和孩子，则笑得非常甜蜜。 医护人员很快上来，在他们对孩子进行检查的时候，徐峰查看了一下现场。 他的拳头用力打在了书桌上，只听他狠狠的说道：“死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是所有人都不用活着了！这孩子才十三岁，他懂什么？！他有什么错？！” 很快医生做完检查抬头对徐峰说道：“这孩子也走了，他的时间应该比甄洛兰还要早，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法医给出准确的数据。” 徐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的对医生挥了挥手。 很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把两具尸体抬走了。 按照程序，我在现场出了必要的口供录音，徐峰也调取了别墅里的监控。 那里面有甄洛兰自杀死亡的全部过程。 原来甄洛兰从离开别墅之前就已经服毒了。而她在服毒之前，就安抚儿子睡下了，在他睡下之后，甄洛兰亲自在儿子房间里烧了一盆炭火，并且管好了所有的门窗。 当甄洛兰再次出现在别墅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撒完费南天的骨灰，并且带着我回到这里了。 所以我也很幸运的没有成为他们两个死亡的嫌疑人。 就这么忙活了大概好几个钟头，徐峰终于说我可以走了。 站在别墅门口，我却久久不不想离去。 回想着刚才跟甄洛兰在一起的一幕，我是觉得她不太正常，如果我早知道她会这样…… 这时，徐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这一晚上还不够折腾的，你还想看点什么更惊奇的事儿？” 我回头看着这座湖心别墅，也不知道那些投资客到底是喜还是悲。 这房子之前确实能值一个亿不假，可里面连续死掉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一尸两命，我估计这样的房子是很难出售了。 毕竟这年头能买得起这房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主，谁也不愿意花大价钱买个凶宅。 第620章：贪心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5点了。我妈披着衣服起来问我什么情况。我冲她笑了一笑：“跟几个朋友出去喝了点酒，现在有点累。” 我妈听后瞪了我一眼：“喝什么酒啊？这大冬天晚上路也不好走，万一磕着碰着了算谁的？” 我妈也是担心我，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新公司开业了，大家都高兴，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第二天我躺到下午两点才起床，我不停的做梦，一会儿梦到甄洛兰，一会儿又是费兰天，甚至还有那两个跳楼死去的夫妻，但我就是怎么也醒不了，像是被鬼迷住了一般。 起床后我身子软的像棉花一样，靠在床上好半天也没有一点力气。 匆匆洗了把脸，又吃了点东西，我我开车去医院看了看韩念之。 她就是受了点儿凉倒没什么大情况，不过看情绪，她今天比昨天好了很多。 见我来了，他躺在床上冲我微微一笑： “你怎么不休息一下，你还好吗？医生说你的腰受了点伤，要不要再去仔细检查一下？” 韩念之的语气很柔，这到是听得我有些不自在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腰：“今天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养伤，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韩念之却定定看着我：“我我听说昨天晚上，费南天老婆出事儿了？” 我哦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说：“没错，她自杀了，死之前把两个也带走了，一个在她肚子里，一个躺在床上。”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话，尽量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韩念之说：“我还听说，你当时也在场？” 我点点头：“是的，我在。我还送了甄洛兰最后一程。” 韩念之起了起身，这时有医生进来查房，他在看了一下韩念之的体温之后说：“再观察一下吧，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想出院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走。” 韩念之点点头，冲医生说了一声谢谢，随后他看向我：“沈江淮你的同同情心是不是又泛滥了？” 我一愣：“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念之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觉得费南天一家三口的死跟我们脱不了关系？” 见韩念之终于说出了这一番话，我干脆也不隐瞒了。 我直接说道：“没错，如果不是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中作梗，费南天一家三口，不对，是一家四口的悲剧就不会发生！我们就是罪魁祸首！” 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你疯了吗？你怎么把这些罪名往自己身上拉？” 我说：“这还用说吗？你自己好好想想，难道想不明白，非要我一条一款说清楚，那样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韩念之说：“沈江淮，我在跟你说一遍，费南天的死，不是我们造成的，是他自己贪心，是他自己被金钱迷住了双眼！他家里人，也都是被他害死的！你别动不动就心软，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我呵呵一笑：“费南天死于贪心，那我们呢……” 韩念之听后，一愣。 第621章：走一步看一步 韩念之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着：“沈江淮，我再说一次，费南天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些话我只能说不会再说了！” 韩念之的话，让我沉默了很久。回头看着外面的天，我捏紧了拳头。 见我一直不说话，身后韩念之，放缓了语气：“沈江淮，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现在未来已经打开，路就在脚下，迎头跟上前方就是灿烂的明天。” 回头，我看见窗外的阳光，落在韩念之身上，她的目光十分坚定…… 小南的主治医生，在对孩子进行的最后一次全身检查后，很欣慰的对我说：“这孩子果真是命大，他的身体各方面都恢复得非常不错。转到普通病房再观察三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结果我也很高兴，我不停的对医生表示感谢，医生却问我：“这孩子的将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茜去世了，杜东平，现在还在警官局里。 所以小南现在这么安置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我既然答应过李茜，我就不可能不管她的孩子。只只听医生对我说的：“你对这孩子是没有义务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下福利院。” 我赶紧摇头：“我不会把孩子送走的，哪怕再艰难，我也会好好带着他，不会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 听了我的话，医生点了点头，他有些感慨地看着我：“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不过养孩子可不像养个小动物那么简单，只希望你不要中途放弃。” 跳过玻璃，我看像重症监护室里的小南，一段时间没过来看他，他的气色好像真的好了不少。 旁边的护工在喂他吃饭的时候，他还跟对方说着话。 护工出来之后，他说孩子问他妈妈去哪儿了，我问他你是怎么回答的。 护工说：“我能怎么回答？我告诉他妈妈出差了，可这孩子精得很，他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再次看向小南，之前他也隔着玻璃看向我，神色凝重。 那就是孩子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我心里突然很痛。 我冲孩子挥挥手，努力露出一个笑脸，这孩子也懂事地对我回应着，并且伸手将床边的奥特曼玩具对我挥舞着，表示他现在非常不错，心情也很好。 晚上回到家里，我跟我妈说了一下小南的事儿。 当听说我要把这孩子带回家养的时候，我妈愣了一下：“儿子，你真的想清楚了？这可是个孩子，不是个猫猫狗狗的，万一咱们养不好，那责任可多大啊。” 我对我妈说：“怎么会养不好呢？一个孩子而已，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有些营养不良，毕竟刚做过手术，到时候多费点心给他补充点营养就行了。” 我妈继续说道：“妈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小孩子照顾吃喝肯定不是问题，但是关键的问题是这孩子以后得上学，那教育什么的你能管得上吗？咱们可不能耽误了孩子。” 我妈说的确实是个道理。 小南如果我带着，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但如果我不管他，他的生活会更加悲惨。 我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孩子现在能依靠的也就是我了，你是我妈，你也帮着我费点心。” 我妈叹了一口气：“你丫自己的儿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倒对别人的孩子挺上心的。” 我妈的这话让我有些汗颜，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我想去找小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我跟陈韵的婚姻如果一天不结束，我对小冰都是有责任的。 见我挺为难的，我妈松口了：“如果小南真的没人照顾，我可以暂时照顾他一段时间。毕竟李茜生前这个人其实不错，上次如果不是他把小冰带过来，你爸爸的忌日，咱们也不能一家团聚。” 听了我妈的话，我很感慨。 同时又有些自责，毕竟我这个儿子这么大了，还老是给她带来麻烦。 我说：“妈，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所有的问题都会在不久的将来解决，儿子一定会让你过上舒心的日子。” 我妈看着我说：“妈真的不求大富大贵，那只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了，这就是妈想要的最舒心的日子。”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还是想跟自己的儿媳和孙子生活在一起。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一切都会好的。” 我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孩子现在能依靠的也就是我了，你是我妈，你也帮着我费点心。” 我妈叹了一口气：“你丫自己的儿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倒对别人的孩子挺上心的。” 我妈的这话让我有些汗颜，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我想去找小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我跟陈韵的婚姻如果一天不结束，我对小冰都是有责任的。 见我挺为难的，我妈松口了：“如果小南真的没人照顾，我可以暂时照顾他一段时间。毕竟李茜生前这个人其实不错，上次如果不是他把小冰带过来，你爸爸的忌日，咱们也不能一家团聚。” 听了我妈的话，我很感慨。 同时又有些自责，毕竟我这个儿子这么大了，还老是给她带来麻烦。 我说：“妈，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所有的问题都会在不久的将来解决，儿子一定会让你过上舒心的日子。” 我妈看着我说：“妈真的不求大富大贵，那只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了，这就是妈想要的最舒心的日子。”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还是想跟自己的儿媳和孙子生活在一起。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一切都会好的。” 第622章：我喜欢你 因为资本的雄厚，美玲投资正式成为南山市最大的民间金融公司。 南山市的各大金融巨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们，钱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的，当你的资金越雄厚，就有更多的金钱向你靠拢，快到你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了，所有的一切赚钱的可能，都与你背道而驰。 有了强大的资金做靠山后，我发现生意真的是如鱼得水，都不用出去展业，竟然就有很多的客户慕名而来。 短短一个月时间，我和韩念之就为公司募集到了三个亿的资本。 不仅仅是我，连韩念之都有些惊诧。 她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沈江淮，你告诉我这都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说：“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未来吗？” “我当然希望，但是这一切的发展速度有点超乎我的预料了。” 我又说：“你开始不安了？” 韩念之头点点头：“是的，我承认。虽然我也有心理准备，那你不觉得一切发展的太顺利了吗？” 我做到韩念之身边，很认真的对她说的：“我们都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突如其来的财富却是让我们不知所措，也许我们只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而已。以美玲资产现在的融资能力，获得这样的财富积累速度，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韩念之听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真是费南天说的那样，打工仔和老板的思维方式，确实需要很大的磨合才能转变过来。” 我伸手，轻轻搂住了韩念之的肩膀：“居然已经确定了走这条路，那就不要妄自菲薄，人生都有第一次，我们现在已经度过了至暗时刻，那么就好好准备迎接阳光吧。” 韩念之看着我，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个不容易靠近的女生，我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其实之前我不这样，直到我发现，过于的与人为善，只能给自己带来伤害，所以我才开始封闭自己，这个没有利益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我嗯了一声：“这样挺好，人如果不学会自我保护，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遍体鳞伤。” 顿了顿后，韩念之继续说道：“沈江淮，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我唯一一个愿意无条件帮助，并且不求回报的人。” 韩念之这话，让我一怔。 我扭头看着她，之之前他正脉脉含情的看着我，炙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似乎藏着万千柔情。 我像是触电的一样，立刻把手从她的肩上弹开。 面对我的抵触反应，韩念之却毫不在意。 她冲我微笑着：“你那天能冒着生命危险，冲到席台上来救我，我真的挺感动的。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男人能为我做这事。” 我正要解释，韩念之冲我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之间就是纯洁的同志之间友谊，你想说你对我没有别的心思。我一点也不在乎，真的。” 我听后，很不理解的看着她：“既然如此，你跟我说这一番话的意思是……” 韩念之走到一边的办公桌前，她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沈江淮，我现在要无所保留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征服了我的心。” 听到这话，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我怎我怎么老是惹这种莫名其妙的麻烦！ 于是，我很郑重的对韩念之说道：“念之，你现在是我事业上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纯粹的，不掺杂别的感情因素。你也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一旦复杂化，对你对我的将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话让韩念之哈哈一笑：“沈江淮，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的想法不愿意憋着，我之所以把我心里这份感情完全展现在你面前，就是为了不影响我们俩事业的发展，感情和工作，我从来都是分得很清楚的。就像冯志才，他当初多次要求我去他的公司上班，我不答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害怕他老婆，我害怕的只是，他那样的工作迎合不了我事业上发展的需求，仅此而已。” 韩念之的这番话，让我对更加刮目相看。 这个女人不仅目标明确，而且她有足够冷静的内心。 她一方面敢于完全表达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却不会被这种感情所左右。 这种气度一个男人都很少有。 我甚至有些庆幸，还好韩念之是我的合作者，如果她是我的竞争对手，那么我的未来的道路可能会不太明朗。 我看向韩念之：“那么冯志才呢？他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韩念之一笑：“他？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给过他太多的机会，可他都放弃了。其实我现在挺庆幸的。因为，在在我没和他结婚的时候，我遇到了你。我不想做一个出轨的女人，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我无法控制对你的感情，所以我和他的结果，估计迟早也会以离婚收场。” 我皱了皱眉头：“如果你和他离婚，而我不娶你，那你岂不是吃亏了。” 韩念之耸耸肩：“感情上的事儿没有谁吃亏那一说，一旦情感发生了转移，女人根本无法回归原有的生活，但是男人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也是我年纪越大越不想走进婚姻的原因。” 我还是很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你能保证我永远对你专一吗？你又能保证你以后不会移情别恋吗？” “可能我的话刚才你没有听明白，我在意的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好玩儿，大家就在一起。如果感觉压力大了，那就分道扬镳。” 听到这番话，我只能苦笑：“你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我不适合这个路子。” “我没让你适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与别人跟没有任何关系。等我有一天不喜欢你了，也是这样的。” 我说：“看来你很清醒。” 韩念之整理了一下头发：“人太清醒了，其实也不好。我都羡慕街上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至少她们计较的东西都对我而言是能够轻易获得的。” 我说：“其实，你也可以这样啊。” “我做不到！” 第623章：练练手 韩念之说出这话以后，我们互相沉默了好长时间。 在这期间我们只是对视着，就好像，能相互看透彼此的心意一样，只是一言不发。 做为一个男人，跟韩念之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是有压力的。男人喜欢的是好哄的女人，能用物质收买的女人，对对男人有崇拜感的女人。 可是这几点，韩念之都不具备。 这种女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不知道冯志才是怎么想的，反正要让我整天跟她生活在一起，我真是会无形中感到巨大的压力。 可能是觉得场面或许尴尬，韩念之率先打破了这一切。 只见她突然笑着说道：“行了沈江淮，你不用压力这么大，我没问你要什么，我只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行了，那样憋着我会难受。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会怎么看我，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有些无奈：“可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韩念之就抢过话来：“咱们现在的目标不是谈感情，而是怎么样才能成为人生的赢家，有钱就有一切，也许你要反驳我，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事实。” 我点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肯定和认同。 说完那些话，韩念之果然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见她飞快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窗体从里面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我：“这是个两千万的融资，你抽空让闫军或者是陈钢去看看。虽然金额不是很大，但对方却提了不少要求，今天这人跟我谈了谈，我直接回绝他了。” 我说：“既然回去了那就算了呗，两千万的投资哪里找不到，别给这些人惯坏毛病了。” 韩念之冷笑了笑：“沈江淮，你现在可以啊，还真是脾气见长，积水成河，这个道理你还是应该学一学的。”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但如果一再的退让，不免让某些人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不怕，到时候看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东风了！” 在业务上，韩念之这个能力我是完全相信的。 既然她愿意跟这个客户继续谈下去，那么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实在是不行的话，让两个年轻人练练手，也挺好的。 陈钢和闫军，是我从黑龙投资带过来的两个重要的帮手，他们确实要多熟悉业务，以后以后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美玲投资的中流砥柱。 于是我拿起那些资料，打开翻看了一下。 就在我看到客户名字的时候，我一愣。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杜东平案子的刑警大队长徐峰。 见我神色不对，韩念之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直接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韩念之哦了一声：“他是你朋友吗？” 我摇摇头：“我们不算朋友，就是个……熟人吧。” 韩念之抬眼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着：“那挺好，这业务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看来就能拿下了。” 感觉到她的话有些不对，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第624章：身份不同 只听韩念之对我说道：“沈江淮，我们现在在替美玲珠宝做事，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替公司着想，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清楚吧？” 我说：“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你觉得我会徇私舞弊？” 韩念之耸耸肩：“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刻提醒一下你。” 我笑了一笑：“那你就多心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我拿起桌子上的那些资料正在走，却听见韩念之在后面对我说道： “沈江淮，你把这两千万处理好之后，你跟我去一趟综合投资市场，钱是进来了，怎么盈利是目前最重要的。” 韩念之说得没错，我们是金融投资公司，现在不缺资金，缺的是可以赚钱的项目。 那几十个亿的资金，放在账户上一天，就是上百万的利息，让人看了心疼。 我点点头：“行，都听你安排吧。” 离开公司后，我给徐峰打了个电话，得知我是因为融资的事儿联系他，徐峰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你想来跟我讲价是吧？实话跟你说吧，我真把你们美玲投资看上了，实力确实杠杠的，但是能不能稍微有点儿与民同富的心态。” 与民同富？ 这徐峰的问题还真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我说：“有我在，害怕会亏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这两千万本金，早就吹了。” 徐峰嗯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会相信你，你跟我好好安排安排，赚了钱咱两都好说！” 我在电话这一头冷笑了一声，我也不跟徐峰再说什么。挂电话之前我们约了个地方见面，之后我正要开车离开公司，就在这时，我看见前方的，停车位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正是冯志才的老婆田亚莲。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有些奇怪，田亚莲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坐坐在车里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只见一面朝她走了一个年轻人，那人我认识，这是美玲投资新招来的业务员。 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儿，美玲投资什么时候跟田亚莲有业务关系了？ 看了一眼时间，我忍了忍还是开车离去。 闫军和陈钢正在外面展业，因为是新开的公司，他们需要跟之前各位老客户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 这两个年轻人对新开的公司是信心满满的，他们都希望能在这个新的平台，打出一片天地来。 上车之后，闫军在翻看的那些资料后说：“沈哥啊，不过区区两千万而已，犯得着你这个大人物亲自出马吗？” 我冷笑了一声：“你小子现在口气不小啊，区区两千万，也亏你说得出口。不积小，无以成巨流，饭得一口一口的吃，路还得一步一步的走。” 我的这一番说教，让闫军立刻闭了嘴。 一旁的陈钢默默听完我和闫军的对话，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姐夫，这徐峰上次到公司来过，他这人好像挺不好说话的，我们按照正常利率给他，可他不依不饶，非要再提高一个点。当时谁也不肯让步，这事就谈崩了。现在你亲自去找他，是决定答应他的条件了吗。” 我说：“美玲投资的利率是是按照投资办的要求严格执行的。如果我们擅自提高，就会违反金融法规，公司现在刚刚开业，这个险我可不能冒。” “那你现在过去……” 可能是面对我的举动，陈钢有些不太理解。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生意嘛，都是谈出来的，要价不一定是卖价，卖价也不可能随心所欲。有时候多说两句，喝喝茶聊聊天，什么事儿都能解决。但如果老是用死脑筋去想问题，问题怎么可能迎刃而解。”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陈刚在听了我这一番说辞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最近这一段时间，特别是在跟陈刚共事之后，我发现他越来越成熟稳重，我有时候想，也许他还真是个可造之才。 对于陈钢，我不能再像对闫军那样，想说什么都行。 毕竟他现在是美玲投资董事长樊尚临的准女婿。 一旦以后梵蕊开始执掌公司大权，那么陈钢极有可能就是二把手。 我虽然也是股东，但说到底也是寄人篱下的，凡事还是得认清自己的位置才好。 很快我们三个就来到了与徐峰约好的咖啡厅。 谈判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说两句话，徐峰就决定签合同了。 放下笔后，徐峰对我们说道：“我可是把我全部的身家就放你们这儿了，这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没法活了啊。” 听了这话闫军赶紧说道：“徐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们公司资产雄厚，一定会让你高枕无忧，从此过上优越的生活。” 闫军以为他的这一番话会得到对方的认同，没想到徐峰只是冷笑了一声：“你不要用这话哄我，当年黑龙资产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到头来怎么样，还不是破产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儿，看好眼前的利益就行了。” 徐峰这话，怼得闫军无话可说。 我见徐峰看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于是我让陈钢和闫军找回去。 离开之前陈钢瞥了一点徐峰：“姐夫，没什么问题吧？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我笑着看向他：“我和徐峰是老朋友了，工作上的事已经说完了，还有私事儿，我们想聊一聊。” 陈钢哦了一声，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现在陈钢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我的下属了。 公司已经有人在传言，他是未来公司的驸马爷。 所以在他面前，我也得小心说话，小心行事。 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远去的步伐，徐峰突然发起了感叹：“这个年纪真不错，想做什么？想干什么都行，没有约束，也没有顾忌。” 我见徐峰这么说，微微一笑：“徐警官，你的年纪也不大啊？为什么这么感慨？” 徐峰叹了一口气：“沈江淮，你还是不懂，我束缚多，所以烦恼多。” 我说：“你有束缚吗？我倒是觉得你钱挺多的。” “正是因为有钱，所以我才放不开手脚啊！” 我呵呵一笑。：你这可就有点凡尔赛了。” 徐峰抬眼看向我：“还真不是这样，你误会我了……” 625章：临时起意 接着，徐峰叹了一口气： “以前没钱的时候，我是真觉得有钱就是好。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可当我真正拆迁发了家以后，我发现自己的心理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老是担心有人会害我，身边的亲戚朋友也没一个人可以信任，他们每次对我示好，我都觉得是图我的钱，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想了一下说：“你这种感觉是正常的，这是乍富之后的不适应性。你的金钱变多了，银行存款上的数目上去了，可是你的思想和你身边的人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这才给你带来不安。” 徐峰点了点头：“也许是你说的这样的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适应呢？” 接着，徐峰叹了一口气： “以前没钱的时候，我是真觉得有钱就是好。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可当我真正拆迁发了家以后，我发现自己的心理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老是担心有人会害我，身边的亲戚朋友也没一个人可以信任，他们每次对我示好，我都觉得是图我的钱，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想了一下说：“你这种感觉是正常的，这是乍富之后的不适应性。你的金钱变多了，银行存款上的数目上去了，可是你的思想和你身边的人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这才给你带来不安。” 徐峰点了点头：“也许是你说的这样的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适应呢。” 徐峰想了一想，随后用力的点点头。 他喝了一口咖啡，又开始感慨起来：“其实钱太多了也不好，像我这样有个小钱花花就行了。你看他费南天，风光得意的时候，可能打死也想不到现在会落到这个下场。要知道他可是当年南山市，排得上号的响当当的大人物之一啊……” 这一边，我在听着徐峰的感叹的时候，心情又有些沉重。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老婆甄洛兰死前的场景，还有他烧炭自杀的儿子，惨白的那张脸。 这是我的心理阴影。 虽然我也一再告诫自己，他们的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可是内心却永远在自责。 我不下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也也许跟我自己脑部的那个肿瘤也有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甄洛兰在临死之前问过我，她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魂存在，是否有另外一个世界在等着死去的人。在那个世界上，死去的人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生活。 当时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是我不愿意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也想知道答案。 如果我真的活不长了，在那个世界，我会见到谁？费南天他们一家四口会来找我吗？ 如果再次跟他们见面，我又用什么样的状态去见他们？ 这一切，好像都过于复杂了。 就在这时，徐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过神来后，我赶紧问他怎么了。徐峰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着：“你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也不答应？” 我迅速的调整过来状态：“没什么，突然想到了工作上的事儿，有点走神了，不好意思。” 虽然徐峰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但到底人家也是刑警大队长，我这突然的走神，跟我刚才的说词明显不符。 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看出来，更何况是徐峰。 他凝神盯着我，还好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听他轻轻的说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甄洛兰母子俩死在你跟前，你适应不了是应该的，慢慢调整过来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点头冲他说了声谢谢。 徐峰的工作是什么，我很清楚。 他能调查出甄洛兰母子为什么会自杀，这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这终究是经济相关的问题，与他做刑事调查的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从法律上来说，我的动作只是促进了他们自杀，杀他们的人不是我。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徐峰是个聪明人，更何况我能为他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所所以对他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在顿了一顿之后，徐峰对我说起了另一件事，而这也是他支开陈钢和闫军的原因。 只听徐峰说：“抛开我知道的因素，你跟杜东平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里我一愣。 他眼看着徐风一脸的严肃，我对他说：“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所隐瞒，那你完全可以去调查，但是从我这里，可能再也得不到别的线索了。” 徐峰严严肃的看着我：“你也别紧张，毕竟这是一种刑事案件，而且性质相当恶劣，作为主要的负责人，我确实应该多了解一些情况才行。” 我说：“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徐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下个月，杜东平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其实案子很简单，他杀人的真实性是无需质疑的，而且他自己也不打算做过多的辩驳。不出意外的话，这案子一审就会直接宣判，杜东平极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我点点头：“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峰又说：“上周我去监狱里看了他一次，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是有没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的，他都表现得很坦然。并且拒绝了我们替他请律师的要求。” 听徐峰说的这些话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想起最后一次跟杜东平在医院楼道说话的场景，我对徐峰说：“如果真的还要我对你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杜东平在杀人之前，反应稍微有那么一些异常，但我当时没看出来。为这事儿我挺自责的。” 徐峰说：“自责你倒是大可不必，就算你当时阻止了他，悲剧也可能发生在另外的时间和地点。” 我抬头看向他：“是这样的吗？” “当然，你我都是普通人。杀人虽然是一直冲动，但也很少会临时起意。” 徐峰对杀人犯的心态分析的很透彻，他这一说倒让我心里好受了点。 见我沉默了，徐峰接着对我说的：“杜东平，他说他想见见你……” 第626章： 杜东平要见我？！ 这让我吃惊不小。 见我满脸惊诧，徐峰赶紧安慰我：“沈江淮，你别害他，他要见你，你也可以选择不见。这是你的权利。我只是把他的话带到你这里而已，见或不见都是你说了算。” 说着他又对我说道：“你去见他的时候我会跟着你的，再说周围都有狱警，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我赶紧摆手说：“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害怕他，我只是……”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才好。 杜东平杀了人，这是班上钉钉的事儿。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跟他之间还有聊天的必要吗？ 虽然我也，觉得李西对他姐姐做的那些事确实很过分。 可无论如何，这这都不是他获得那么一个凄惨下场的理由啊。 于是我对徐峰说：“我暂时不想见他，不是因为我害怕，是因为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情绪去见这个人。” 见我这么说徐峰也不再勉强：“其实我也不介意你去见他，或许他只是想在开庭之前，找个熟人说说话而已，以前有很多准死刑犯都是这样的心态，所以我们能够理解，对于你的拒绝，我也更能理解。” 晚上回到家，我妈已经做好了饭菜。 这段时间因为小楠在家里，她把摊子都交给了余昊妈妈打理。 虽然我妈表面上不太喜欢小楠在家里住，但看得出来，他对孩子真的还是挺好的。 得知小南刚刚做了手术，她每天都炖了很多鱼汤，他说这能促进伤口快点恢复。 我跟我妈说，你别这么辛苦了，稍微做点带荤腥的就行了，我妈却说：“这孩子一天在我手里，我就得一天好好养着他，这是咱们的缘分，要不然我会心里不安。” 我妈就是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我虽然不认同她做小伏地的态度，但是每当听到她这样说话，我都会被感动。 这是她的弱点，也是我的弱点。 看到小楠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我的心里很安慰，但是我也替他妈妈感到高兴。 她很信任我，把孩子交给我，我妈还能这样对他，相信李茜在酒泉之下看到了也会开心。 我问小南饭菜合不合味道，小南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大口吃饭。 我坐在他的身旁，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妈就见了我的样子，问我是不是有心事儿。 我想了一下，让我妈进屋去。 我妈还想问什么，但见了我的样子后，也不再多说，进屋之前，她关切地看了孩子一眼：“你别跟他乱说什么，小心他……” 我说：“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我妈离开后，我对小南说道：“小南，你对你爸爸，还有什么印象没有？” “爸爸？”小南听后一愣：“我爸爸再哪儿？我昨天晚上都梦到他了，他还好吗？” 我说：“你想见他吗？” 小南点点头：“是的！“ 第627章：别出幺蛾子 小南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就即将过上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生活，说实话，我是真的挺心疼他的。 只听小南继续说：“沈叔叔，我爸爸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我说：“你爸爸在外面工作，小南这不是生病了吗，他得赚钱替你治病啊。” 听了我的话，小南沉默了一阵，顿了顿之后，他突然又问我：“我生病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啊？要不然我妈妈也不会再出去工作。”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南你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不管花多少钱，他们都是愿意的。” 小南嗯了一声：“可是我爸爸为什么从来没来看过我？他既然喜欢我，难道就不想我吗？” 这话又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考了一会儿后，我对小楠说：“大人都有大人的事儿要忙，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见小南点了点头不说话，我又问他：“如果你现在能见到爸爸，你想对他说什么？” 小南眼睛转了两下：“你跟爸爸说工作别太辛苦了，小南会好好吃饭，小南可以不买玩具，只希望爸爸妈妈能多陪陪我。” 听了孩子的这些话，我鼻子一酸，赶紧转身。刚回头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感动的是小南实在太懂事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却要接受这么多的磨难，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把小兰哄睡以后，我拿到客厅的阳台上。 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我掏出电话打给了徐峰：“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打算去见杜东平。” 徐风听后愣了一下：“你想通了？” 我说：“不是我想通了，是我本来就应该这样做，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听听他想说什么也是好的。” 徐峰说：“行吧，我给你安排。” 挂了电话之后，我独自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这小区的环境是真的可以，外面虽然是大马路和商场，但地理位置却是闹中取静。听韩念之说，紫罗兰小区拆迁的房子估计到手是有点困难了。 冯志才的资金出现了巨大的漏洞，一时半会儿的，那些问题不好解决。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也很清楚，这两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房地产市场一直不太景气。 虽然之前在二手房地产市场冯志才做得风生水起，但但生意场上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 可怜的就是紫罗兰小区之前的老居民，他们现在没房子住，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今天下午我看到田亚莲的神色挺匆忙的，也不知道她到美玲投资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只是为了解决资金的问题，他应该有更多的选择才对。毕竟田亚莲和韩念之是死对头，这两个女人碰到一起，不会打起来吗？ 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现在公司刚刚才开始运行，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都顺利吧。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我觉得天有些凉了，于是正要转身回到屋里，在我妄想楼下的一瞬间，我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在离这栋楼的，不不远的小区大门口，站着一个奇怪的人。这人一身黑衣，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直挺挺的就像一根一根竹竿似的。 如果不是微风吹起那人的衣角，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站的竟然是一个人。 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这人正盯着我。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冥冥中，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 于是我也停出了脚步，就这么侧身一直看着那人，与他对视了大概有好几分钟。 就这这时，我妈在客厅里叫我：“儿子，你在那儿干什么啊？怪冷的，别冻坏了。” 我哦了一声，回头对我妈说：“我马上就进来。” 当我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小区门口，刚才那个一直盯着我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愣愣地往那边看了好久，一阵风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一个哆嗦。 最后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我进了屋。 晚上睡觉的时候，当我一闭上眼睛，那个黑衣人总在我跟前晃悠。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来到了我的床前，只不过他依旧还是一动不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起身问他是谁。 这人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有些生气，我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于是我问他到底是谁？ 这个人还是站在原地不说话，我气身上前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当看当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人的脸上，竟然又戴着那一个我熟悉的面具。 我冲他大吼着：“你是谁？到底跟着我干什么？！” 可无论我怎么怒吼，这个面具人始终定定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第二天起床以后，我感觉腰酸背痛。 收拾好准备出门之前，我想了一下，又去了一趟小南的房间。 他还在睡觉，脸上挂着一道泪痕。 我伸手轻轻在他的小脸上摸了一下，这段时间经过我妈的照顾，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么皮包骨头了。孩子的变化让我感觉有些欣慰，如果他妈妈真的在天有灵，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想必也应该开心吧。 在我出门之前，小南醒了：“沈叔叔，我爸爸妈妈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是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只能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出了门。 到了公司以后，韩念之一早就把我叫了过去。 只听她对我说：“昨天田亚莲来找过我了。”看看韩念之这么坦诚的跟我说这些，我倒是挺意外的。 我哦了一声看向她：“田亚莲？他就是冯志才的老婆吧？她来找你干什么？” 韩念之哼了一声：“找我借钱呗，难不成还来找我叙旧啊？” 我想了一下说：“看来她的那烂尾楼，实在没有钱修建了，不过就想让田亚莲出面，这冯志才的花花肠子还真是不少。” 韩念之盯着我，冷静的说着：“管他谁出面，咱们有钱赚就行了。” 第628章：烂尾楼 听了这话，我回头看向韩念之：“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要把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开，你这样提醒过我。到头来，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韩念之用笔敲打着办公桌：“沈江淮，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怕我跟冯志才余情未了，你怕我为了他心慈手软，而做出不利公司的事儿是吧？” 韩念之果然是明白我的意思。 对于她点破了我心里的想法，我也不加以评论。 我只是说：“我把你当成重要的伙伴，所以我有义务在你经历一些事儿的时候，在关键时刻提醒你，我不希望咱们走上岔路，不希望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我原本以为，我的这一番话，会让韩念之不高兴。 不想韩念之听后，却非常开心：“沈江淮，你这样的态度，才是我理想中的合作伙伴，眼下所有的事儿，在我们面前都得看靠边站，赚钱才是头等大事儿，谁也不能拖后腿。” 说着，韩念之拿出一些资料递给我看。 翻看这些资料，果然是冯志才的房地产工资的融资企划书。 看着那些财务报表，虽然我不是财务专业出身，但我也能明显感觉到，冯志才的四海房地产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 粗略地翻看完那些资料，我对韩念之说：“四海公司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这样的比例，他现在想要融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这么简单的财务问题，你能看出来，我也能看出来，他冯志才就更清楚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太明白韩念之的想法。 她刚才不是还说工作跟生活要分开吗？现在冯志才的公司既然是这么一个状况，难道明明是个坑，我们还要花钱投资进去，如果是前几年，地产行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花大价钱投资进去，还能狠狠赚上一笔，但现在房子很明显不太卖得动，韩念之选择投资一个烂尾的楼盘，到底是用以何在呢？ 于是我小声说道：“这样的投资体，根本没有什么赢利点，何况这房子现在才刚起了地基，估计下面要花不少钱。更何况之后楼市的走势很不明显，到底房价是涨是跌，谁都说不清楚。我怕的是，咱们把钱投进去了，到时候根本堵不上这个大窟窿，赔钱是大概率事件。” 韩念之认真地听着我的分析，她凝神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着。 见她没有反驳我的意思，我继续说道：“四海公司的情况，其实之前我大概也了解一下，除了新盘投资失利之外，别的地方，也不太好做。” 韩念之抬了抬下巴，她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四海公司旗下的中介公司，这一年来，已经关闭了一百来间门店了，其中很多门店，还拖欠着房东的租金，那一百多个房东联合起来请了律师，前几天将冯志才告上了法院。” 韩念之说：“做老板，上法庭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当了原告做被告，这年头，你见得还少吗？” 韩念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我在凤凰投资做项目那些年，接触的那些大老板，那个不是好几台官司在身，经常跟面他聊天的时候，他们都以自己是被告为荣。 生意场上的事儿，来来回回，争的就是那么几分利益。 不过我却对韩念之说道：“美玲珠宝现在以投资融资为主营项目，虽然做生意有风险，特别是投资更是与风险相伴的工作，但是我们作为掌舵人，应该做的不是尽量规避公司的风险吗？” 韩念之点点头：“规避风险，这肯定是必然的，但我们应该更善于在风险中，发现商机，为公司赚取更多的钱财。” 韩念之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我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于是我抬眼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这时，有员工过来找韩念之。 在跟对方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后，韩念之就让他离开了。员工离开之后，韩念之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将门关上了。 随后，只见她转身对我说道：“商机，是随时都有的，现在我们不仅仅是公司的执行者，还是公司的股东，随意尽力为大老板赚钱，我们也能分一杯羹。“ 我说：“你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什么情况，让你觉得这项目能挣钱？” 其实在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认同韩念之接手这个项目的。 因为如果确定投资了，那么这就是美玲投资成立以来，公司做的第一个项目，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我是很在意第一个项目的价值的。 这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以后行使者在公司的地位。 见我这么着急，韩念之微微一笑。 她什么也没说，随后又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份打印的资料递给我。 我接过那张纸，发现那是一个市政规划图。 韩念之指着其中的一处对我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后点点头：“当然知道，这是新规划的地铁十五号线，是南山市最长的一条线路，贯穿南北，是今年年中南山市规模比较大的几个工程之一。“ 韩念之笑了一下：“行啊，沈江淮，你还听关心市政建设。“ 我没接韩念之的话，只是继续问她：“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韩念之微微瞪了我一眼。 随后，她指向其中的一个地铁站点说道：“看到这里了吗？这里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中转站，距离四海公司的新楼盘，大概五公里的距离。“ 听了这话，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五公里的距离？难道你会以为这很近吗？正常来说，只有地铁口周围一公里距离，才算是能享受到地铁带来的便捷，这么远的距离，地铁的作用，地铁对楼盘的升值价值，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了！” 韩念之呵呵一笑：“沈江淮，你确实适合做投资经历，看来你对一个项目的预判，还是挺知悉的，各方面的的情况，你也考虑地非常全面。” 她这一笑，让我更加搞不懂她的想法了…… 第629章：得寸进尺 于是我直接对韩念之说：“我脑子笨，你就别逗我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这样绕来绕去的，容易把人给弄糊涂。” 听我这么说了，韩念之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 她把那张图片摊开放在桌子上，细长的指尖点着那个出口说道：“沈江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朝那地图大概看来一眼，确定了一下方位后我说：“这里是三环路与长江路交叉口，前方通往市中心，往后通往南山市的发展新区，位子不错。” 韩念之说：“这儿你去过吗？” 我点点头：“我是土生土长的南山人，这个地方虽然现在不常去了，但也很熟悉，毕竟我的小学中学，都是是在这一块儿念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那么，你应该对这一块儿很了解了？” 我说：“算是吧。” 只听韩念之继续问我：“这些房子里，都是五六十年的老房子了，还有一些是老城区拆迁过来的城中村，虽然已经是个成熟商圈了，但居住的人比较复杂。” 韩念之说的没错。 这一块儿他的确是这样的，各种老南山市人混杂在这里，以大城市人自居，手里没什么钱，却又看不上外地人。 虽然我也是南山市的老城人，但我对这种自大的心态非常不认同。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固步自封，南山市在之前几年的飞速发展，他们也不至于一杯羹也没有分上。 不过地铁过来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众所周知，只要历史上地铁修到的地方，但凡有个地铁口，周围的地皮和房价，都是以至少两三倍的速度往上翻。 我看了一眼冯志才新盘的地址，那个地方靠近城郊公路，离三环路，还有好长的距离，如果生拉硬拽把它定义成地铁楼盘，实在是太牵强了。 而且现在买房子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不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到的主了。 韩念之盯着地铁口的地方，冷冷笑了一声：“沈江淮，你知道前几年这里发生的拆迁暴力事件吗？”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先是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韩念之说的是什么。 几年前，这个城中村确实打算要拆迁，原本说好的赔偿款，大家都已经同意了，可就在签字之前，所有的城中村居民集体反悔。 原本说好每家每户赔偿三套房，外加两个百万的现金。 可那些居民也不知道听了谁的鼓动，说是这赔款太少了，必须得按照三套房不变的基础上，每家每户再赔偿五百万。 这一来，房产公司老板一听，立刻就不干了。 于是他们当天就打算不跟居民和谈，直接撤销这个项目。 居民们一看到手的肥肉要走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后联合起来，把那几个泛地产公司的工作人员暴打了一顿，其中一个还因为伤事过重，直接挂了。 因为法不治众，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 但这一块，也因为这事儿成了一个难啃的骨头，再没有任何公司愿意把项目投资在这一块儿了…… 只听韩念之说道：“所以，我觉得在这儿修建地铁口的事儿，未必能成！“ 第630章：不服输 我一听，仔细想着韩念之这些话。 我说：“你的意思是，因为那些老住户的愿意，这个三环路边上地铁站出，可能会修建失败？” 韩念之操起了手：“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说：“这只是你的分析，但官方的线路图都已经出来了，划定的站点想要再修改，好像也不太可能。再说，之前也没有这个先例。” “这也不一定。”韩念之瞥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线路图：“只要一天不开工，这都是有变化的可能，南山市没有这个先例，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 说着，韩念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城市的发展，是为了发展经济，但是如果一个建设项目，与初衷背道而驰了，那这就是造福于民，而是与人民为敌了。“ 我苦笑了一笑：“你这命题说得有点儿大了，一个地铁站而已，修建在哪里只是一个决策罢了，要说对市政发展造成影响，那也是微乎其微的。“ “沈江淮，你这话说对了。“韩念之嗯了一声：“你能这么想，别人也大都这么认为，所以，那一块拆迁如果面临巨大的困难，那么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如果闹出什么暴力事件，那市政工程修建地再好，上面也会认为你没能力。” 韩念之虽然只是个职业经理人，却把这上层的关系网，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点点头：“所以，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在做好工作的基础上，尽可能不要惹祸上身，这才是明哲保身的做法？” “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我抬头，看着韩念之微笑着看向我：“沈江淮，有一说一，你还是挺有悟性的，我们作为职业经理人，看到的东西，一定得比普通人远得多。” 我盯着那张规划图，还是不太明白韩念之的意图： “就算这城中村的地铁口会迁移，那你怎么能够确认，这个出入口就一定能迁徙到四海公司这个楼盘附近，这方圆几公里的地方，可选择的范围很多，就凭你的推测，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韩念之撩了一下头发：“咱们不是建造专业的人士，自然对轨道工程的改建不是很熟悉，不过几天前，我联系了我的一个同学，他是轨道工程专业的硕士研究生，现在是高级工程师。我把这规划图发给他看了看，他替我分析的接过是，如果按照原有的规划线路，将那个地铁口重新安排的话，四海公司目前所在的位置，是最节省成本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韩念之的意图。 冯志才的新盘，现在只是起了一个地基，公司目前的状况入不敷出，很多项目都停止了。那房子建成之后，按照目前的行情，价格估计在一万左右。 但是如果那地方出现离地铁口，那价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估计到时候价格，至少会上涨一倍。 而且，原本卖不出的期房，会被瞬间一抢而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一笔投资，对美玲投资来说，就是稳赚不赔的项目了，而且我和韩念之也能够借着这一次机会，在新公司确立好威信，以后工作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我看向韩念之：“这个项目，你真的有十全的把握吗？” 我满以为，韩念之会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 毕竟以她的个性，不是十足的周全考虑，她不会擅自冒险做决定。 没想到的是，韩念之却摇摇头：“投资的事儿，哪有什么十足的把握，只要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就值得去冒险。” 说着，她递给我一份草拟的合同：“这几天你别的不用忙，帮我好好看看这份合同，这是昨天田亚莲过来，我跟她初步拟定的，其中的很多条款，都还没有确定下来，田亚莲估计也会在后续找专业人士帮她看看。” 接过那份合同，我随意翻看了一下。 这厚厚的一叠，上面的内容倒是很丰富。 田亚莲跟韩念之是情敌关系，如果不是巨大的经济利益，这两个女人一定不会面对面洽谈这事儿。 在这一点上，我自愧不如。 美玲投资成立之后，作为美玲珠宝前任员工的薛鹏，也正式进入了公司工作。 他现在负责一个部门，做一些单独的投资小项目。 韩念之给他控制的金额，每一笔都在五百万之下。因为金额实在太小，所以在项目上镇的不好落实，薛鹏很苦恼。 他甚至将这个事儿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 他认为是因为跟我之前的过节，才导致我公报私仇，所以每次在公司看到我的样子，都是斜着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只是看着薛鹏，没跟他动怒。 以我现在在公司的位子，其实我是有权利，轻易决定一个人的去留的。 像薛鹏这样的人，甚至都不用我自己动手。 我只要给人事部那边一个小小的示意，薛鹏就能立刻走人。 但我不想这么做，薛鹏这个人我感觉留着有用。 平心而论，薛鹏还是挺有才能的，否则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自学了大量的金融方面的知识，这其实是很难得的。 由此就足以看出，这是一个有恒心，并且不服输的人。 我喜欢这样的人。 所以，我想留着他试试，说不定有一天，他还真能为我所用。 至于我留下薛鹏的另一个方面，那就是我的私心。 我敢百分之百肯定，薛鹏一定知道罗芳的下落。虽然他现在不告诉我，但是我并不着急，只要薛鹏还在，从他嘴里套出罗芳的下落，那是迟早的事儿。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跟薛鹏没什么正面交流。 毕竟这一层关系，让大家的心里都有隔阂，想要完全不介意，我不知他怎么想，反正对我来说，还是挺有难度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一直研究着那份合同。 上面的条款不太明晰的地方，我都做了标注，这是美玲投资的开山之作，我希望一切正常。 第二天是周末，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关押杜东平的看守所。 大概两个月没看到杜东平，当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因为杜东平的样子，跟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 第631章：做见证 此刻的杜东平，穿着一套破旧的男士居家棉服。 棉衣的外面，套着一件映有“南山收监“四个字的马甲。他的头发也剃得非常短，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 眼睛下面吊的两个厚重的眼袋，让他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似的。 见我来了，杜东平似乎有些不太适应。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他才冲我嘿嘿笑了一声：“沈江淮，你来了，我还以你不会过来……徐警官跟我说的时候，我，我很开心。”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徐峰：“谢谢你，徐警官。” 杜东平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看得出来，他见到我的心情，挺激动的。 我盯着杜东平说：“杜东平，我听徐警官说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杜东平擦了擦手。 他还是难掩心里的激动。虽然没有坐过牢，但是我听明白他的感受的。 这监狱毕竟也是冰凉的，这里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杜东平这两个月在里面呆着，估计日子挺不好过的。 能见到一个熟人，那还不得跟见到亲人似的。 再说，杜东平估计现在也没什么亲人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托付徐峰找我呢？ 李茜不在了。 他又亲手解决掉了李西和那个不是自己的儿子。 到头来，在监狱想见的人，竟然是我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这么想来，也确实是挺悲哀的。 只见杜东平指着我身后的凳子：“沈江淮，大老远来的，辛苦了……你坐吧……“ 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儿大老板的派头。 我点点头，随即看向身旁的徐峰。 徐峰说：“探监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别总站着，挺辛苦的。“ 坐下来后，杜东平问我：“沈江淮，我儿子情况现在怎么样？“ 我说：“你放心吧，我已经替他安排了手术，而且手术算是比较成功，他已经出院了，一切都很好。“ 听了我的话，杜东平脸上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他一边点头，一边努力冲我笑着：“那就好，那就好……我儿子得救了，能活下来了……好，真好……“ 看着杜东平都样子，我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杜东平既然这么在意小南，为什么又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当初抛弃他们母子呢？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好好对待家庭，那么后面这一切的悲剧，都不可能发生。 李茜，也不会走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说这一切，要找出谁来为这事儿负责，已经是太迟了。 悲剧已经发生，这事儿因谁而起，谁现在已经开始承担责任了，我一直觉得因果是一种物理现象，万般带不走，只有业随身。 现在杜东平在这里，就是在承受他的孽债。 等他的案子宣判下来，一切都随风飘散了。 我说：“医生说，等三个月后再去复查，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彻底好了，跟正常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这也是李茜希望的，她死得值得了。“ 听到“李茜“两个字，杜东平的眼睛突然红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总算还觉得他稍微有那么一些良心，至少在听到前妻名字的时候，知道难过。 徐峰见状，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杜东平。 杜东平接过来，赶紧得冲徐峰说了声谢谢，徐峰说：“有什么话抓紧时间说吧，时间不多了，原本你是嫌疑人，是不能有探视的，不过想到你情况特殊，我才找来了沈江淮，赶紧的，别把时间浪费了。“ 杜东平哦哦了几声。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随后又抬头问我：“我儿子小南，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现在住在我家里，有我妈照顾他，我妈现在年纪也不大，她会做饭，照顾一个小孩子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杜东平又对我投来了赶紧的眼神。 “沈江淮，真是谢谢你了，因为我的事儿，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让你妈也牵扯进来，我真是不好意思。“ 我摆摆手：“这个就不用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小南那么小，现在又那么可怜，我不可能不管他的。“ 听到这里，杜东平突然抬头看向我：“那，将来呢？小南病好了，你打算把他送哪儿去？” 我正要说什么，这时，一旁的徐峰突然说话了： “这有什么难啊，现在环境那么好，找个儿童福利院还不简单，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来安排，保证给弄一个条件不错的。” 听了这话，杜东平脸色一变。 只见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行，我儿子一定不能去孤儿院，那是什么地方我太清楚！我从小就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我不会让我儿子重蹈覆辙！” 杜东平很激动，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徐峰，双手捏起了拳头。 徐峰却不吃这一套，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只听他冷笑着：“这孩子妈死了，你也差不多快没了，你想怎么样？还让他去上国际学校吗？他现在能有福利院肯收就不错了，你要是真替他想，当初就不会……” 徐峰刚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了他：“行了，你别说了。” 说着，我又冲杜东平挥了挥手：“你也别激动，我已经想过了，这孩子好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了，反正有我一碗吃的，饿不着他，大不了，我拿他当儿子了！” 徐峰哼了一声：“沈江淮你疯了吗？你知道现钱多不经使吗？你知道现在一个孩子从小学念完大学，得花多少钱吗？你还得给他买房子娶媳妇儿，你照顾得过来吗？” 我不满地看着徐峰：“这就不用你管了，我敢接下这活儿，我就能照顾好着孩子！” 听了的话，对面的杜东平，哇地一声哭了。 他看着我，泣不成声：“沈江淮，你真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谢谢你！” 这场景着实有些让人动容，我正要说话，杜东平突然抬头看向我：“沈江淮，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跟你直说了吧！” 听到这里，我和徐峰同时抬眼看了看对方。 只见，杜东平重新坐了下了，他看着徐峰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事关我的一个重要决定，希望徐警官能做一个见证。” 第632章：记录在案 见证？ 听到这话，我和徐峰互相看了一眼。 杜东平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我们有些迷糊。 徐峰说：“见证？什么见证？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监狱，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你想要干什么，可是全程监控的，包括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记录在案的。” 杜东平点点头：“我当然清楚。” 说这话后，他可以停顿了一下：“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因为这些监控记录，算是以后证据了，就算是没有公正在场，是不是也有法律效应了？” 徐峰嗯了一声：“当然。” 听了这话，杜东平微微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跟周围的狱警说道：“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纸笔，我想写点儿东西？” 狱警一愣，随后他朝旁边的人看了看，那人也没什么主意，两人走到一起商量了一下，随后他们问徐峰这样行不行。 徐峰说：“他要什么就给他吧，不过是纸币而已，又没有什么危险性。” 见徐峰同意了，狱警立刻出去取来了纸币。 杜东平赶紧接过来，随后问徐峰，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徐峰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你赶紧吧，时间一到我也没办法了，这就是规矩！” 杜东平一听，二话不说，拿起纸币就开始写了起来。 杜东平写得非常快，徐峰则不时看着时间。 很快，杜东平就写完了手里的东西，他把那些东西递给我的时候，说：“这些都是我一辈子的奋斗过来的，为了我儿子，我把它全部交给你了，小南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 我听后，赶紧打开那些纸，上面是杜东平资产的分配。 我一看就愣了，因为我竟然看到杜东平在南山市一家融资租赁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家公司我知道，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经营情况是非常良好的。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折合成金钱，大概能值三千万左右。 我有些惊讶，既然杜东平还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当吃会跟李西合伙去弄李茜的房子，而且还差点儿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杜东平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自私自利了一辈子，我总害怕有人会图我的钱财。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把这租赁公司的股份告诉任何人。我认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只顾自己，但刚才听你说你愿意无条件照顾我儿子一辈子，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说：“那你现在……” 杜东平说：“我要把这些资产交给你，你现在可以替我随意安排，如果我儿子长大了，这些钱还在，就给他娶老婆买房子吧，多余的你留着养老，算是我给你的大写费。” 说着，他顿了一下：“不过千万不要把这些钱交给他……”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杜东平说：“钱财能让人迷失本性，小南是我儿子，我怕他变得跟我一样……” 我哦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杜东平的要求下，我和徐峰都在那张协议上签了字。 这么一折腾，时间也到了。 在杜东平离开值钱，我突然问他：“如果你没有发现李西的儿子不是你的骨肉，你现在，会对小南这么好吗？” 第633章：人各有命 听了这话，杜东平杜东平原本已经转身的背影，愣住了。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说：“如果李西的那个儿子是你亲生的，你还会对你的大儿子小南这么上心吗？” 那一刻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盯着杜东平，等待着他给出的答案。 最终杜东平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进入了旁边的铁门。 随着大门轰然关上，我知道他不会再给我任何回应。 我和徐峰从看守所出来，徐峰感慨着：“这杜东平真是搞不懂，自己不是有钱吗？干嘛还要弄出那么多事儿？现在把命给搭进去了，那些钱还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也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想说挣这么多钱没用，最后还不是被别人给花了？” 徐峰嘿嘿笑了笑：“虽然是这个意思，但也不要这么直白吧。”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我说：“你可以给我做一个监督，杜东平的这些钱，我一分都不会花在自己身上，它们都是那个孩子的，这钱专款专用。” 徐峰说：“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只是在感慨，有钱人的钱怎么来的那么容易啊，我好不容易拆迁才分了那么点，人家这随便一个公司，就顶我一辈子挣的钱了。” 我微微一笑：“人各有命，要是都这么想，那街上那些扫大街的，都还活个什么劲儿啊，金钱是挺好的，但是那充其量知识个服务人的东西，人应该好好的为自己活，而不是最后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金钱的奴隶？”徐峰耸耸肩：“这难道不好吗？金钱是人们为之奋斗的动力，无利不早起，如果不谈钱，这个世界早就天下大同了。” 徐峰说这话，我没有反驳。 很多人的在面对同样一件事儿的时候，观点不一致，可各自都觉得有自己的道理。 以前我还喜欢与人争辩。 但再经历了很多事儿后，特别是这两年见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已经不屑，或者说，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与人做口舌之争。 我跟徐峰去了一个律师事务所，律师在看了看守所的视频后，表示这些是有法律效应的，我可以处置杜东平的三千万股份。 徐峰问我：“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直接退股，还是……” 我摇摇头：“留着吧，我看那融资租赁公司现在也挺好的，继续经营以后也能给小南留下一笔财富。” “那他后续的生活费，你来支付？“ 我说：“这孩子只要一天跟着我，这钱我就能替他承担，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妈早就说过，大人一天孩子一天，放心吧，亏不了小南。“ 说完，我接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小南现在刚刚开始恢复，他爸爸的事儿，就暂时不要跟他说了，等以后我找个机会，或者等他再大一点儿，我再向他解释吧。” 这时，律师对我说道：“融资租赁公司那边，咱们得找个时间去做一下衔接，杜东平如果被判死刑，就没有了任何民事权利，我们得赶在宣判后，在死刑执行之前，去那公司做个个更名。” 听到“死刑”两个字，我心里有些沉重。 冲律师点点头后，我看向徐峰：“杜东平这案子，还有翻案的余地吗？除了死刑，他真的没有别的路走了？” 徐峰说：“那可是两条人命啊，属于性质特别恶劣的杀人事件啊，再说，他已经拒绝了我们给他请律师辩护，看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外人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了。” 见我神色恍惚，徐峰笑了笑：“人的路是自己选的，别人帮不了，也改变不了，随他去吧。再说，就算真的去花费力气周折，大概率也改变不了什么，顶多多活个一年半载的，没用。” 在跟徐峰分手之前，他嘱咐我： “沈江淮，那两千万我可就仰仗你了，其实之前跟你们那韩经理谈判的时候，我是故意要价高的，其实我知道，你们这一行就是靠业绩吃饭，我跟你签了合同，就算是你的绩效了，你有了实惠，对我也能更上心不是？” 听了徐峰这话，我微微一笑。 心想，这人心眼儿也真是多，这不明摆着就是在示意我，如果出现了什么动荡，要跟他知会一声吗？ 不过，他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两千万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小心驶得万年船，给自己的资产报个险，也总是好的，徐峰的做法无可厚非，从个人角度，我能理解。 后面的一段时间，四海公司投资的事儿，就正式上线了。 在分析了四海公司的项目流程后，我们向董事会提出申请，划动六个亿进入四海公司的在建新盘。 并且最后商定的利润分层是四六开。 美玲投资占六成，四海公司拿剩下的四成利润。 这接过一出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明凤。 虽然不是公司的大股东，但是明凤却在据理力争：“有没有搞错啊，投资这么一个烂尾楼，竟然要六个亿的资金，那房子位置鸟不拉屎，周围连个大型商场都没有，搞个屁啊搞，我不同意！” 明凤在董事会上，即可就提出了质疑。 面对她的当面拆台，我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把目光齐刷刷投向了问樊尚临。 他是董事长，虽然我们是公司的决策者，但根据公司章程，在关键点上，樊尚临具有一票表决权。 所以，他做的决定，相当重要。 只见明凤起身，快步走到了樊尚临身边：“老樊啊，这事儿你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这可是美玲投资第一笔生意，而且资金这么大，要是折本了，那……” 明凤虽然年纪大了，却对樊尚临还是使出了撒娇的绝技。 她靠在樊尚临身边，不同用身子去触碰对方。 樊尚临“唉”了一声，对身边的明凤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这大庭广众的，别丢人了。” 说着，他看向我们：“你们是公司的执行经理，只要你们决定好了，就没问题。” 这话一出，旁边的明凤立刻变了脸色：“老樊尚，你是不是疯了！？” 第634章：没人教你？ 只见明凤不停地摇晃着樊尚临的肩膀： “老樊，那可是六个亿，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别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啊！这四海公司的楼盘，位置那么差，这明显就是一个坑，如果真那么好赚钱，为什么南山市那么多好的投资公司都不接受，偏偏找我们这么个刚成立的小公司欺负！？” 明凤见樊尚临似乎不为所动，于是立刻抬眼看向：“沈江淮，韩念之！别以为我们是外地人就好欺负，我告诉你，公司的钱还是我们家的，想怎么做事儿，是我们说了算！我看着这项目里面肯定有鬼！你们是不是勾结外面的公司整我们？！” 韩念之张嘴正要说什么。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我起身对明凤说道：“明董，这话您就说得有些过分了，这公司从成立到现在，我和韩总在里面付出的心血，相信在做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且樊总是个明理的人，是非对错他肯定比很多人都要清楚。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您可以多听听他的意见。” 明凤见我这么跟她说话，一下子就拿出了泼妇的姿态。 只见她双手叉腰，冲我横眉冷对：“沈江淮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美玲投资是我们家的，你们现在是靠我们养着，你这不是吃屎的欺负拉屎的吗？” 明凤这话，听得我是非常的反感。 根本不像是在高档写字楼的会议室说出来的，反而像是那些起早贪黑的农贸市场里的大妈破口大骂的话。 果然，这话听得周围的人都不舒服了，只见在一旁一直不作声的樊蕊起身了。 她冲明凤大声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吃屎的拉屎的，这是养鸡场吗？你要吃屎你自己吃去，别跟这儿污染环境，听了晦气！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就给我滚！” 见樊蕊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明凤很生气。 她快步上前走到樊蕊身边：“反了你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你当着这么多人这么跟我说话，没大没小的！” 樊蕊定定地看着她，冷笑着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话，怎么样！？公司我的大股东！你本来就应该听我的！” 见樊蕊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明凤更生气了。 只听她说道：当真是你妈死得早，没人教你是吧？今天我就代替她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着，她伸出手掌，眼看一个大耳刮子就要打在樊蕊的脸上。 就在她的掌心要落下的时候，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明凤的手腕。 朝一旁看去，只见陈钢用力抓着明凤的手，神色坚定。 陈钢的力气很大，明凤被他拽着，疼地大叫了一声，随后她冲着陈钢大吼道：“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公司！你这个打工仔！你要打你老板了吗？你大逆不道！” 在这种时候，明凤说话还是口无遮拦。 此刻的陈钢非常愤怒。 我看见他在用力拽着明凤的时候，手臂上冒着青筋。 明凤一开始还是在嘴硬，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了，终于疼地哇哇大叫起来：“放手！我的手好疼！你这个王八蛋！小兔崽子……”t 她越是这样说话，手腕被陈钢拽得越紧。 一旁的樊蕊操着手站在陈钢身边，非常的得意。 我再看想樊尚临，只见他坐在一边，冷眼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凌冽。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樊尚临说：“行了，快放手，都是董事会的成员，闹成这样，被别人笑话！” 陈钢看了一眼樊蕊，见对方冲自己点头后，他也松了手。 明凤从束缚中解开，一下子觉得自己非常难过。 她快步走到樊尚临身边：“老樊啊，这怎么得了啊，你看看你这好女儿，她才多大啊，就这样对我了！我虽然不是她亲妈，但怎么说也是长辈啊，她今天当着你的面都敢这么对我，背地里还不知道……” 明凤一边说，一边哭着。 她可能以为自己这么做，就能让樊尚临改变立场转而替她说话。 没想到樊尚临只是说：“行了，你们刚才的样子，各大五十大板，都别说了，消停一会儿行不行，真是烦了！在这样，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啊！” 见樊尚临这么说话，明凤知道他发怒了。 于是她也不敢说话了，只得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板着脸，敢怒不敢言。 樊尚临又看了一眼樊蕊。 只见她也乖乖地坐下来，对一旁的陈钢说了一句什么后，就坐着不动了。 樊尚临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两个女人一台戏，真是烦死了！”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旁的含奶奶之听了，赶紧打了我一下，示意我闭嘴。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礼，我低下了头，还好刚才的笑声，并没有引起樊尚临的注意。 只听他对两个女人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针锋相对，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能不能忍忍，让我消停一下好吗？” 偌大的会议室，非常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樊尚临才又抬头对大家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了，既然韩总和沈总已经决定了，就按照他们的决定来做，他们是我认定的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如果不同意他们的决定，就是跟我作对！行了，就这样，散会吧。“ 樊尚临在董事会上的这一番话，让美玲投资在这个项目上质疑我们的人，都不在多言了。 虽然明凤还是不死心，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找我们的岔子。 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忙。 我花了大量的时间驻扎在四海公司新建楼盘的工棚里，在复工之前，与大量的建筑造价师进行了多方位的核算，终于拟定出了资金到位的时间点和计划书。 韩念之在看了我做出的那些东西后，非常赞许地看着我： “沈江淮，你可真是一个全能型人才！你连房子都能造出来，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能力啊？” 被韩念之这么一夸，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说：“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给我机会，我哪儿能施展出这才能？” 韩念之抬眼笑着看了看我，又低头翻看起了材料。 就在这时，樊尚临走进了我们的办公室…… 第635章：天然去雕饰 见樊尚临来了，我赶紧转身叫了一声：“樊总。” 樊尚临冲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这举动让我一愣。 很明显他是有话想要跟我们说。 我看了一眼韩念之，只见她也正看着我。她现在情绪跟我也是一样的，对樊尚临的突然到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我们还算是反应及时，赶紧招呼樊尚临坐下。 我拿起茶杯正要给他泡茶，樊尚临冲我挥挥手：“行了，我不喝了，我这病不能喝太多水，要不然透析的时候麻烦。” 樊尚临这话是没错，他现在属于尿毒症晚期，每天都必须要透析一次。 的确不能喝太多的水。 这人啊一旦生病了，那是真没太大的意思，我看着樊尚临这样，有时候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呢。 最近我老是伤春悲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他医院检查出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让我有些感慨。好几次我都做好准备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或者干脆直接面对手术。 但是，过了几分钟后，我又会一再告诉自己，我不能出事儿！我一定得好好的。 于是我放下了茶杯：“那行，樊总你想喝的时候就跟我说。” 说着，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韩念之也坐了过来，只见她冲樊尚临微笑着：“樊总，你这可是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指教吗？” 樊尚临盯着韩念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笑：“韩总啊，这几天没见，你怎么比之前又漂亮了不少呢？” 樊尚临半眯着眼睛，又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见他这副样子，我心里不免苦笑。他那东西都不能用了，怎么还对女人不死心？他难道不知道，他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自己色心给作出来的吗？ 只见韩念之抬手，轻轻将耳朵后面的头发撩起：“樊总，你看你就说笑了，我这几天都是灰头土脸的，连妆都没怎么画，你怎么还能觉得我好看了？” 听了这话，樊尚临眼睛一亮。 只见他双手一拍：“哎呀，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啊，不化妆好啊，老话不是说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天然的美人儿是漂亮的！”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在心里佩服着。 樊尚临要不是年纪大了，再加上生病了，还真是情场老手。 女人喜欢的就是这种虚无的夸奖，这种甜言蜜语看着廉价，其实非常有效，花费了物质之后，来点儿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绝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招架不住。 但只可惜，樊尚临却用错了地方。 韩念之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她要的，也不是这种表面浮夸的东西，华而不实。 见韩念之不说话，于是我坐直了身子，直接冲樊尚临说道：“樊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为了四海公司的投资项目的事儿来的？” 樊尚临一听，眼睛一眯。 只见他顿了顿后，才冲我点头：“没错，就是这事儿！我认为，你们确实冒险了！“ 第636章：不卑不亢 樊尚临这话，说的不紧不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说：“费总，我不是很明白，既然着项目的方案您觉得不好，为什么那天在董事会上，你没有反对？” 樊尚临说：“我已经说过了，你和韩总，是我选出来的公司执行人，反对你们就等同于质疑我的决策，特别是在公司董事会上，那么怕你们做的不对，质疑的声音，也不能从别人的嘴里发出来！”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 樊尚临与其说是在维护我和韩念之，不如说是在巩固他自己的权威。 在一个公司，如果员工下属，一旦开始怀疑老板的决策力，那么老板将来在公司的管理上，自然威慑力会减低不少。 随意，此刻的樊尚临，哪怕他也在质疑四海公司的项目，但他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 意识到这一点，我说：“樊总，你放心吧，这个项目是我和韩总一致认定的，而且前期我们也做了很多考察工作，绝对是错不了的。” 听了这话，樊尚临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摸了一下鼻子，考虑了一会儿后，说道：“坦白说，当第一次听到这个投资项目的时候，我在心里就给出了否定的答复。那天董事会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你们必要的面子！” 我点点头：“这个我是明白的，所以樊总您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的这一番保证，并没有让樊尚临安心。 他只是嗯了一声，抬头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与他对视的时候，我心里非常清楚，他想要的，并不只是我和韩念之的一两句承诺，商人永远追逐名利，所有的快意恩仇，儿女情长，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一文不值。 想到这一点，我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我想再次开口对樊尚临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韩念之开口了：“樊总，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很抱歉，我们这是投资公司，任何投资都是存在风险的，想要获取巨大的利益，必须有心理承受能力。” 韩念之这话，说得没有给樊尚临留下任何余地。 我看见樊尚临的脸色一变，于是赶紧圆场：“樊总，既然您当初聘请我和韩念之到公司做执行者，那您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的这一番话，听着确实挺空洞的。 很明显，这并不符合樊尚临的预期，他想要的，绝对不只是这句话。 脑子里正在组织语言，韩念之突然说道：“樊总，如果这次的投资真的失败了，我愿意推出美玲投资，公司分给我的股份，我一分都不带走，这样，您看可以吗？“ 韩念之这话，说得很决绝。 只见她抬眼看着樊尚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见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干脆对樊尚临道：“既然韩总都开口了，那我也向樊总你做个保证，这次投资失败了，责任也算我一个，我和韩总总共占百分之五的股份，用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抵押，樊总您不亏。“ 韩念之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看得出来，对于我刚才的举动，她很欣慰。 樊尚临在听到我们的保障后，眼睛一亮，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我赶紧又补充道：“樊总，这次投资，如果成功了会为美玲投资带来十几个亿的利润，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投资公司，这相当于在业界一炮打响了。“ 听了我的话，樊尚临嗯了一声：“我衡量过你说的这个事儿，这也是我愿意让你们去冒险的原因之一。” 我心想，这樊尚临脑子是真精。 用这一番套路，不仅完全维护了自己的利益，而且不管成败，在四海公司的投资上，他都不会因为这个项目，损失在公司的威信。 这一招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做生意上，他确实是做到了极致。 我微微一笑，抬头对樊尚临说：“不过樊总，四海公司的投资，有些过于复杂，需要专业的技能，必要的时候，可能我和韩总还得动用一些私人关系。” 樊尚临大手一挥：“这个没有问题，你们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后背物质支援，尽管开口就可以了。” 我说：“物质支援到时候肯定会向公司申请的，但这些都是小事儿，我和韩总自己承担，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现在关键的就是人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人脉我们是不会轻易去动的。” “万不得已？” 樊尚临好像不太清楚我的意思。 他看了看韩念之：“韩总，你们为公司效力，我们为你们提供好的发展机会，还给你们分红，我觉得在报酬这一点上来说，公司并没有亏待你们，所以……” 韩念之耸耸肩：“樊总，沈总说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能你才刚刚进入投资这一行，您不是很清楚。这一行不像普通商品销售行业，只需要掌握市场规律，按照供需关系来指定站销售战略就可以了。投资这一行有很多敏感的地方，需要打擦边球的是时候，那投入成本，可不单单只是钱……” 韩念之这一番话，说得慢慢悠悠。 正常人都能听得出来她的话里有话，樊尚临一挥手：“你想怎么样？” 韩念之一笑，坐直了身子：“如果按照工作本分，我和沈经理可以只做好自己分内的就行了，如果失败，大不了就损失了工资的股份，重新找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樊尚临说：“别扯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眼见时机到了，于是接过话来：“韩总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这一次我们能为公司赚钱，希望在公司占股份额上，我们的比例有所提高！” 樊尚临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你们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说：“我们贪不贪心，在于费总你怎么想，这是您的取舍，如果你觉得那么做值得，那么一切都无可厚非，但如果你觉得这成本有些高了，及时止损也是应该的。“ 我这番话，看马上去是完全站在了樊尚临的角度想问题。 但实际上，却让樊尚临下不来台。 第637章：你运气真好 过了好一会儿，樊尚临才终于有说道：“行，一切都按照你们说的办！如果四海公司的项目顺利拿下，你和韩总在公司股份的占比，翻一倍。” 听到这里，我补充了一句：“翻一倍？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合作占比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没错，是这样的！” 樊尚临说得很认真，我和韩念之又是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樊尚临之所以妥协，也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如果能够有稍微一点点的可变性，相信他也绝对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 樊尚临离开之后，我问韩念之：“你说，他生气了吗？” 韩念之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会生气，就因为你对他提出了那个要求，你扪心自问，你觉得刚才那个要求过分了？” 我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认为，虽然我们也是公司股东，但管理公司的是我们两个人，拿了工资不做事儿，我有些不太适应。” 听了这话，韩念之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了。 愣了愣后，她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沈江淮，你还是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老板和员工之间，到底应该用一种什么方式相处，你还是理解得过于简单了。”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江淮，你运气真好！” 我说：“你什么意思？” 韩念之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我的意思是，你幸好是遇到了，如果是别人，你估计现在已经被套进去了，自己还不知所措。“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韩念之说：“老板永远只想用最低的支出，获得最高的报酬，资本的累积都是血腥的，没有人是慈善家，所以，你对他心慈手软的时候，他心里打的确实另外的算盘。“ 韩念之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地冷静。 这样理智的女人很少见，但是过于的理智，却总感觉她缺乏了一丝可爱。 四海公司的项目，按照计划正式进行。 第一笔款项两个亿到账后，我安排闫军进入了四海公司，作为我方的代表。有了那两个亿的投入，四海公司楼盘又开始修建了。 看着这房子的蓝图，我挺替紫罗兰小区的老邻居感到高兴。 那些人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遇到拆迁都说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自从知道楼盘停工之后，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听我妈说，好几个老年人都气地一病不起。 现在这楼盘能够复工，我相信这无疑给大家都打了一剂强心针。当胡大妈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拉着我的手说道：“江淮啊，还是你有出息，你这相当于是救了我们整一帮子人啊……” 看着胡大妈红通通的眼神，我说：“这也是你们运气好，这南山市那么多烂尾楼盘，偏偏就这公司找到了我们，我们也是经过综合考虑之后，才决定的！” 胡大妈一瞪眼，笑着说道：“那也是你有本事！要不然，我们这些老街坊，都得去住桥洞了。” 我很理解胡大妈。 她女儿结婚后，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虽说一家人挤着挺热闹，但跟女婿生活在一起，很多地方都不太方便。 我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好多说什么。 胡大妈却盯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南，她做出了惊讶状：“哎呀，小冰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里，江淮你可得注意点儿，给孩子吃点儿好的。” 我妈从厨房出来，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看着胡大妈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不是小冰，小冰跟她妈妈……回娘家去了……这孩子，这孩子是……是江淮朋友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 见我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胡大妈一下子来了兴趣。 她赶紧说上前追问：“朋友的孩子，怎么会放在你们家啊？是什么样的朋友啊？关系很好吗？孩子父母怎么了？离婚了吗？” 我在一旁，听得直接皱起了眉头。 冲我妈示意了一下，我让她不要跟胡大妈说太多。 随后，我起身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离开家之后，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刚才胡大妈那一番文化，我感觉就像是机枪扫射一般。 刚才跟我妈示意过眼神，我妈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之所以不愿意太多人知道小南现在的情况，就是为了让他以后的生活能够平静一些。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要我沈江淮还有一口气在，小南就得跟在我身边。 我打算让小南在国内念书到初中毕业，等他上高中到时候，就把他送到国外去。 我不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小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茜的别墅，杜东平也连同那些股份一起交给我处理了。 小南现在才几岁，那别墅到时候一卖，供养他到初中毕业，甚至出国留学他的费用，也都差不了多少了。 那三千万的股份，我打算暂时不动。 这是杜东平唯一留给小南的东西，不管他们父子之间有没有什么感情，这东西我还是让小南以后自己去处理吧。 小南的身体，在我家一天天养好了。 杜东平的庭审，也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开审了。 因为这案子性质恶劣，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庭审当天，徐峰邀请我一起去观看了整个过程。 再次看到杜东平的时候，他比之前好像胖了些。 神色也没有上次看到的时候那么焦虑了。 与他虽然只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但整个庭审过程，他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审判长的询问，也只是哼哼嗯嗯几声。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杜东平被判了死刑。 杜东平也对判决结果，没有任何疑义。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现场安静地就像在审判一个普通的毫无纠纷的民事案件一般。 庭审结束后，杜东平在被带离审判庭的时候，突然抬眼看向我这边，只见他对我大声说道：“沈江淮，好好对我儿子，不要跟他提起我的事儿！” 听到杜东平在叫我，我快步上前走到了围栏处：“杜东平，你放心吧，等他长大之后，我会让他自己判断一切的！” 第638章：人生难测 听到我这么跟他说话，杜东平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他站在原地冲我微笑着，随后，对着我所在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当时在场的媒体人很多。 见杜东平冲我做了这个动作之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对着我们拍照拍视频，还不停地有人凑上前来问我什么情况。 我什么都没说，冲着杜东平最后挥了挥手。 杜东平微微一笑，随后跟着狱警离开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杜东平，在他被执行死刑之前，徐峰曾经问我要不要去见他一面，我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我不是谁的救世主，自作孽不可活。 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杜东平死后，我跟徐峰在律师的带领下，去了那家融资租赁公司。 到那家公司之后，我惊奇地发现，那家公司的执行总经理，竟然是我的大学学长骆世才。 说起这个骆世才，我印象挺深刻的。 刚上大学的时候，他作为迎接新生的代表和学生会主席，把我带到了安排的房间里。后面的学习生活中，骆世才一直关系我们这些新来的同学，是不是还组织大家搞各种社团活动。 骆世才不仅成绩好，各种组织活动也非常积极。 老师和同学对他的个人印象都非常不错。 于是在整个大学生涯中，我都一直以骆世才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很明显，骆世才就是我们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骆世才比我大两届，毕业的时候，我们听说他去了一家非常不错的证券公司，而且职位还挺不错的，当时大家都很羡慕。 想不到这么多年之后，能在融资公司遇到骆世才，在互相认出彼此后，我们都挺激动。 当听说杜东平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将由我继承后，骆世才倒是挺感慨：“想不到昔日的学弟，现在成立我的老板，可见世事无常啊。” 虽然他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但我却听出了一些酸楚和不甘。 人生确实是很难预测。 在很多年之前，无论是能力还是成绩，或者是其他的方方面面，我与骆世才的差距，都不是一星半点。 但目前，不管是什么原因。 我沈江淮，确实成为了骆世才的老板。 虽然我在公司的占比不大，但是骆世才依旧是在替我工作，替我服务。 一时间有些语塞，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对骆世才说。 这些股份虽然是杜东平的，但它们现在确实是在我的名下。 见我有些尴尬，骆世才也干脆调转了语气。 在一切结束后，他非要请我吃饭。 我借口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要走，在离开之前，骆世才突然问了我一句：“沈江淮，你跟陈韵，现在好吗？” 听见他这么问我，我一愣。 顿了顿后，我点点头：“我们很好。” 我的话一出，骆世才脸上很明显出现了失望的神色，随后他冲我挥挥手：“行，有机会再一次吃饭吧……” 骆世才的神色，没有逃过我的双眼。但我还是冲他点了点头：“可以。” 第639章：人情味儿 骆世才为什么会失望，我非常的清楚。 当初是他先看上的陈韵，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韵对他不理不睬的，后来阴差阳错，我跟陈韵在一起了。 得知这事儿后，骆世才很生气。 他找我理论了一番，我只能低头不说话，当时同学们都说我不厚道，明明知道陈韵是学长喜欢的人，却还是夺人所爱。 那段时间，我一直处在风口浪尖。 面对责备，我也不做辩解，毕竟感情这东西，还真不能说是想怎么样就这么样，两个人都得你情我愿才好办。 后来，这事儿渐渐平息了，我因为陈韵的事儿得罪了不少同学，但是结果好的是，我最终跟陈韵结婚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骆世才已经走出来了。 可刚才他那么一问，我才看出来，原来骆世才心中，还是装着陈韵的。 如果我说我跟陈韵现在不在一起了，他应该会开心。 因为这样，他就有机会了。 毕竟这么多年，反正从我听说的消息，这骆世才还没有结婚，而且大家都有意无意提起，说这骆世才心里还装着陈韵。 骆世才管理的这家融资租赁公司，股东人数不少，但个个份额都不是很大，我的那三千万份额，已经算是第二大股东了。 按照公司章程，我每年都能得到一笔分红。 我打算到时候办一张银行卡，专款专用给小南存起来。 等到今年九月份，小南也眼看七岁了，这个年纪入学正合适，我得去给弄个学校上着。 国际学校虽然对学位和名额没有什么限制，但是必要的户籍和法定监护人都得到场。所以，现在给小南一个正常的户口，才是我现在要解决的当务之急。 邓娜以前在户籍管理处工作，通过她的关系，应该很把小南的户口转到我家。 我把这事儿跟邓娜说了一说，邓娜问我跟李茜是什么关系。 我说：“一个普通朋友，这孩子可怜，父母都不在了，我要是不管他，他就只能进福利院了。” 听了我的话，邓娜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替你想想办法。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直接说道：“邓娜，你别担心，这孩子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帮他也是单纯因为受人之托，” 邓娜听后，冲我一笑：“就然你这么说，这个忙我肯定帮你。” 几天后，我带着小南去了一趟户籍中心，在邓娜的帮助下，小南总算是将户口落在了我的名下。 看着户口本上沈旭冰的名字的时候，我心里紧了一下。 在我家带着的这段时间，我妈把小南照顾得很好，白天她跟孩子一起玩儿，到了晚上，她就带着小南去摆摊。 这孩子在我妈的照顾下，气色好了，身上也开始长肉了。 我发现小南出奇得懂事，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反正很长时间都不再问他父母的事儿。看着这孩子这么懂事，我既欣慰，又心痛。 四海公司的计划顺利进行。 两个亿的资金，我和闫军全程监督。 看着楼盘复工了，那些花钱买了楼的人，还有紫罗兰小区之前的拆迁户们，高兴得跟过年似的，专门找了腰鼓队，在复工的楼盘面前欢天喜地地跳了一整天。 这场景，成了南山市的一个新闻。 各大社交媒体都开始宣传。 很多人一见这情景，都知道四海公司实力不凡了，要不然，明明已经停工的楼盘，突然间又复工，这在南山市很少见。 因为他们认为这楼盘肯定不错。 于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些在建的房子，就销售一空。 看着那画得满满当当的销控表，一旁的闫军无限感叹：“沈哥，你说怎么这么多人，有这么多钱呢？” 就在几天前，蒋小果在四海楼盘这里买了一套大平层。 三百万的价格，这阔姐眼睛都没眨一下。 全款付清后，她笑着对闫军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前那个房子，你觉得朝西太晒了，这房子是南北朝向的，装修我也都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 面对这样优厚的条件，闫军的回应却牛得不行。 他当时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等房子买下后，他才说：“你有钱的话，喜欢就买，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啊……” 闫军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蒋小果却盯着他说着：“这房子以后咱们两住啊，你不喜欢吗？你要是嫌大了，要不换一套小的？” 闫军唉了一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呀，不喜欢住好房子，我就喜欢大杂院，人情味儿重，有什么事儿，帮忙的人也多。” 蒋小果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理解到闫军的话。 只听她说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退了就行了，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住哪儿都行，干什么都无所谓。” 当时听了蒋小果这话，我都快被感动了。 这闫军却还是不当回事儿：“行了行了，房子买也好，卖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你看着办吧，不用管我想什么。” 后来这房子，还是被蒋小果买下来了。 我私下里问闫军：“你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这蒋小果除了年纪稍微大了点儿，别的地方，我看配你是绰绰有余，而且你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向她求爱了吗？如果你是认真的，就跟人好好处，如果只是玩完儿，趁早死了这心！”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激动。 闫军却说：“沈哥，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我说：“我还要怎么沉住气，我不能看你犯错啊。” 闫军呵呵笑着：“成年人怎么可能不犯错，知错就改才是好青年，再说，蒋小果这种女人，我实在是太了解了，你对她好，她可能会觉得你多事儿！你对她不好，她才会觉得你香，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只能这样。” 闫军这一番话，听得我有些目瞪口呆。 现在的年轻人的思维，我实在是跟不上了。 四海楼盘在售盘销售一空后，公司紧急开会，公司决策层想趁机加推二期的几个楼盘，要求我们这边马上打第二批款项过来。 我一听，想了想说：“我，考虑一下。” 第640章：高中同学 我这话一出，会议上的那几个人，马上就不高兴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后，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说道：“沈先生，你怎么还好考虑呢？现在加大再转入资金，刚好可以让二期工程上马，马上就到手的钱，说不挣就不挣了吗？” 这人说得很轻松，在他的眼里，好像那几个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越是这样的心态，我越不敢轻易投资。 虽然这些钱是公司的，但它们与我今后在美玲投资的前途地位，息息相关。我和韩念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我现在每走一步，必须小心翼翼。 这个会议暂时算是谈崩了。 回到美玲投资，我把情况跟韩念之说了一声。 韩念之倒不是很在意。 她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我跟前的时候，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你别生气，也别急，这事儿我早就猜到了，站在四海公司的角度，他们想快速拿到钱，很正常。” 我盯着那杯咖啡。 热气一点点从辈子里蔓延出来，这咖啡虽然不是蓝山咖啡，但就这么闻着味道也不差，在喝咖啡这上面，韩念之绝对是个讲究人。 我说：“现在那地铁口虽然已经决定改变线路了，但最终修建在哪个出口，现在一直还没定下来，方圆好几个地方都在争夺，形式看来不妙。“ 韩念之笑了一下：“你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力？“ 我摇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按照你的推测，如果要重新选择地铁口，四海公司的楼盘是一定没有问题的，但为什么在撤销原来的地铁口后，却一直不定新的地铁口，这就让人非常琢磨不透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 她坐回自己的位子：“沈江淮，好好的一块肥肉，让谁吃不是吃？你以为聘什么会轮到你，就这么等着天上掉馅儿饼吗？“ 韩念之这话，听到我一愣。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还得去找找人？“ 韩念之说：“其实决定出口在哪儿，完全是看个人判断，这东西是没有条款约定，人的主观都是在变的，所以这事儿还真说不准。“ “说不准？！“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盯着她：“当初在樊尚临面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切都没有问题，而且我们还用了自己的股份去做这个赌注，如果当时你能告诉我这一切说不准，我完全可以说得稍微留一些余地？“ 见我情绪激动，韩念之沉默了一阵。 她不说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等我情绪平复后她才说：“做事儿不给自己留余地，这才是投资人该有的做事儿风格，沈江淮，你贷款业务做多了，总是小心翼翼，你以前是对的，但现在我们转过来做投资了，脑子得转变一下，该做的改变，得果断。” 说着，韩念之抿了一口咖啡：“你还得我跟你说我那个轨道工程毕业的同学们，一个月前，他调到了南山市轨道局工作，找个机会咱们去会会他？”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亮：“是吗？那太好了……只是，你那同学，现在是什么职位，他说的话，能决定地铁口的位置吗？” 韩念之微微一笑：“你还真问对了，我那个同学啊，现在刚好就在负责这个项目，他是博士毕业，而且主持了首都各大轨道的建设，他在这方面是，是绝对的权威。” 韩念之这话，让我的心一下子稳住了。 于是我一拍手说道：“那行啊，咱们抓紧时间去拜访他一下，争取能尽快把这事儿搞定了，这样四海公司的第二批投资款，我也能顺利发下去了。” 韩念之抬了抬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见她不动声色，我说：“你放心吧，樊尚临不是说过了吗？四海公司项目上所发生的一切费用，他是全额报销的，所以这钱花了，美玲投资肯定比不会又任何意见。” 韩念之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可不是钱的问题。” 韩念之似乎话里有话。 我知道韩念之的性格，一般来说，她不说什么，我也不去直接问她，等她想明白了，她必然是会告诉我的。 如果她不想说，那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对我松口。 只见韩念之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突出眼圈后，她才对我说道：“我的这个同学，一直在追求我，从高中到大学，甚至现在也没有死心。”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 其实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感觉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是一个好事儿。 既然这人喜欢韩念之，而且还一直这么痴情等了这么多年。 如果韩念之去请他帮忙，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可这人我不太了解，从韩念之现在犹豫的神色，我大致可以推断出来，韩念之应该是不太愿意去求他办事儿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我也不说话，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注意着韩念之的表情。 这时，韩念之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韩念之盯着那电话屏幕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嘴角后，终于接听了：“吴攀，你好。吃饭啊，今天晚上吗？哎呀，真不凑巧，我约了客户，宵夜啊？那时间可说不定了，也不知道晚饭要迟到什么时候。哎呀，你真是太客气了，都是老同学，给我买什么包啊……真的不用了……行吧，过两天我时间有了，我会亲自联系你的。” 看到韩念之挂了电话，我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我说：“这个吴攀，就是你的那个轨道局工作的同学？” 韩念之点点头，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有人敲门。 进来的人是韩念之的秘书，只见她手里托着一个纸袋子，上面印着的logo我很熟悉，这就是当年陈韵花了我六万块钱买的一个包。 我记得当时刚知道这个包价格的时候，我跟陈韵大吵了一架。 但后来，还是我败下阵来。 陈韵永远有购买东西的理由，所有的一切不如意，只能怪我挣钱太少。 这一边，韩念之盯着秘书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奢侈品袋子看了一会儿，随后对我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心态，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第641章：喜新厌旧 我耸耸肩：“你这话我还真不好回复你，我说不是，你会觉得我虚伪，但我说是，好像对男人不公平。” 韩念之歪着头：“怎么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喜新厌旧，而且太容易拥有的东西，大都不会珍惜，所以，你问我是不是男人会这样，其实我觉得不止，应该是所有人都一样。”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笑了一下：“这话一点儿没错，如果当初吴攀追求我的时候，我答应他了，也许我们现在早就分手了，他现在想起我来，可能没什么感觉了吧。” 说着，韩念之起身走到那个奢侈品纸袋子跟前。 她从里面拿出来的那个包，看着挺大的。除了说它的大小，从款式上，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跟街上普通妇女背着的包，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韩念之盯着那包看了看，随后连袋子一起递给了我：“沈江淮，这个给你了，你拿着给你……”说到这里，她想了一下：“你拿着给你妈背吧。” 我一听赶紧摇头：“那可不行，这包我妈背不了，你留着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绝不是在跟韩念之客套。 包包这东西，我妈每天卖小吃，要得就是赖造。 看刚才那包，不仅颜色是雪白的，而且看皮质，他一看就是细嫩的小羊皮，我妈背出去晃一圈，那就全毁了。 而且我妈要是知道这包的价值，肯定是不会要的。 见我不要，韩念之也不再勉强。 她问我：“沈江淮，你觉得，我应该去会会这吴攀吗？”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盯着我，眼中微微带着一丝忧虑。看到这里，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吴攀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清楚的。 但韩念之不是傻子，如果排除跟冯志才的关系，她不接受吴攀，肯定有自己的看法，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是我说：“见不见，在你。如果你实在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面对这一切，别人没有任何权利为难你。” 韩念之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行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过两天我会联系吴攀，到时候吃饭你也跟我一起去，你有在，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渐渐放下了心。 韩念之跟冯志才，应该是彻底断了吧，我们跟四海公司合作这么长时间，只到冯志才出面过一次。 他不是负责公司楼盘的项目，听田亚莲说，这段时间，他应该是在忙着别的项目上的工作。 四海公司陷入危机的，不仅仅是房地产开发这一块。 我听韩念之说过，他好像还涉及到另外一些风头行业，其中亏损最大的，好像是某个电商上面的投资。 韩念之最近，也很少在我跟前提冯志才。 我希望他们是真的分开了。 这是一段孽缘，在一起对谁都会有伤害，分开才是最好的做法。 几天之后，韩念之联系上了吴攀，在约定的西餐厅见面后，我眼前一亮，这吴攀长得其实不错，又高又帅，而且谈吐不凡。 第642章：无利不早起 我虽然不是女人，但人也不傻。 我只是觉得像吴攀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他自己也应该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所以，对于韩念之的一直拒绝，他才会这么心有不甘吧。 西餐厅的灯光不明不暗，照射在牛排上是刚刚好。 我看向餐厅四周，到处都是情侣，一对一对地对面坐着，非常温馨。 倒是卡座里坐着的我们三个人，跟这种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吴攀扶了一下眼镜后，我又盯着我看了看，也不说话。 那一刻，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被老师逮住了，好几次抬眼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韩念之今天打扮得很清爽。 简单的一个黑色毛呢外套，脖子上一条格纹围巾，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气。 她的头发随意往后扎成了一个辫子，看着干净清爽。 韩念之的模样好看，怎么弄都不会错。 说句心里话，我不太喜欢女人浓妆艳抹的样子。 我更喜欢真是朴质的感觉，就像韩念之现在这样。这样的一身妆容，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多看几眼。 很明显，这样的打扮也是吴攀喜欢的样子。 在今天第一眼看到韩念之的时候，吴攀的目光，平均半分钟就在韩念之身上扫一下。明显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韩念之有太过强烈的欲望。 深吸了一口气，我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呵呵笑着看向吴攀：“吴经理，早就想拜访你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突然听说你跟我们韩总是老同学，我这心里可老激动，于是赶紧让韩总带我来见见您……” 我的话还没说完，吴攀就冷笑着“见我？你是做投资的老总，而我只是个铺铁路的，咱们两个有什么好交流的？” 吴攀这是很明显地怼了我一句，并不给我一点儿面子。 我知道他很生我的气。 他现在的样子，西装革履。看那一身的装扮，那一套西装得好几万上下，而且一眼卡上去就知道是刚买的全新的。 他的头发，应该也是特意去理发店吹的，那有光噌亮的样子，再加上身上浓厚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可见这吴攀为了见韩念之，完全是做足了精心的准备。 不过他在之前可能是万万没想到，他以为这样花心思准备的一切，可能会与韩念之度过一个美好的约会。 想不到他到来的时候，却发现在站在一旁的我。 看着桌子上那还在怒放的红玫瑰，我心里也是一阵尴尬。 其实今天晚上原本我是不想来的，毕竟就算吴攀对韩念之没有什么心思，人家也是老同学叙旧，我在里面掺和着，真是怪别扭的。 见我不肯配她来，韩念之有些生气：“沈江淮，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既然去求吴攀，那就必须要面对着这一切，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必须出面。” 听了韩念之这话，我才终于同意跟她一起来见吴攀。 现在被对方这么一说，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看了韩念之一眼，只见她冲着吴攀微笑道：“老同学，你误会了，沈经理知道您是来建设我们南山市的，他心里特别激动。毕竟他也是土生土长了三十年的南山市人，城市的发展与他息息相关。” 见佳人冲自己一笑，吴攀也笑着回应对方：“念之啊，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多伟大似的，我这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已。再说就算我真的建设了南山市，这南山市的人如果个个都要为了这事儿来感谢我，那我不得累死了？” 我在一旁是越来越尴尬。 这时，韩念之冲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点点头，起身拉起了桌子与外面的隔帘。 整个空间顿时与外面都隔开了，吴攀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我们想要干什么，却装作无动于衷：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挺厚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吴攀瞟了一眼，并不说话。 韩念之见状，再对我示意了一下，我点点头，随后伸出手指把那一沓东西，轻轻划到了吴攀跟前：“吴经理，这是一点心意，还麻烦你……” 见吴攀还是不说话，韩念之捂嘴笑了一声：“老同学，怎么了？沈江淮是我带过来的人，你就这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吗？” 吴攀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我递过去的信封。 那一沓我装了三万进去，吴攀也感受到了它的分量。 只见他耸耸肩：“念之啊，我这个年纪了，其实钱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我现在房啊车啊，什么都不却，而且事业还在一直往上，所以……” 吴攀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以他现在这高级工程师的身份，在轨道局里，那就是铁定的高薪职业。 所以，我区区三万，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其实之前我是想问公司要二十万的，但韩念之拒绝了，她说：“如果吴攀真收下那二十万了，说不定咱们这事儿还做不成。” 我当时一愣：“为什么他收了钱还不做事儿？” 韩念之说：“当然，地铁口新的位置，人人都在觊觎，这个世界上花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是问题，咱们能花二十万，有人自然能花两百万，一味的投入，得不偿失。” 我知道韩念之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这个世界上，无利不早起。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那么必然得有所付出，对于吴攀这种人来说，如果他不要钱，又愿意来见韩念之，那么唯一的可能，他想要的就是韩念之这个人了。 听了吴攀的话，我一愣：“吴经理，你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干的还都是宏图伟业的事儿，的确让我们这些人望其项背啊。” 我想我应该是拍马屁的水平不够。 反正吴攀听了这些话，一点儿也不买我的账。 他抿了一口红酒，随后一直盯着韩念之：“念之啊，你还跟以前一样，清纯美丽大方，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没任何区别。” 吴攀这话，听得我心里挺不适的。 吴攀跟韩念之是大学同学，就算韩念之再怎么显年轻，也不可能跟十八九岁小姑娘一样吧？ 第643章：不及皮毛 虽然这话听得挺恶心的，但吴攀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只见他还是盯着韩念之，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理我，还是真的对我充满敌意。 也许是嫉妒我跟韩念之在一起吧。 这是他求而不得的女人，而我能轻易跟她在一起，他不生我的气生谁的气呢？ 韩念之哼了一声：“老同学，你说笑呢？我今年都三十了，你说我跟小姑娘一样，你这是太夸奖我了吧，还好我有脑子，要不然还真以为自己人五人六的。“ 吴攀嘿嘿一笑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你本来就年轻，别妄自菲薄。“ “我可没有，我这是对我自己有个正确的认知。“ “是你太谦虚了……“ “我谦虚吗？“ “当然，你自己不觉得而已……“ …… 这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 我坐在一边，似乎有些多余。 但我知道，韩念之此刻很需要我，她之所以这么放松地跟吴攀开玩笑，就是因为有我在身边，这样一来，吴攀就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这顿饭吴攀和韩念之都没怎么吃。 倒是我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大快朵颐。 这家牛排西餐厅的价格挺贵，平均一个人得合五六百，所以我不愿意浪费这些好东西，反正他们说话也不带我，倒给了我吃饭的机会。 我在这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吴攀则抓紧机会在一旁对韩念之进行表白： “念之啊，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以前又穷又土，而且什么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我在首都买房了！“ 韩念之瞪大眼睛一笑：“首都买房了？首都的房子可贵啊，你能在那儿安家，确实很了不起，咱们同一期的学院，可能你是独一份了？！” 吴攀咧嘴笑了起来：“我呀，那个时候去首都发展，班上多少人都觉得我胡不出个人样，包括我的班主任，他说我没关系没人脉，肯定会灰头土脸地回来！我就看不起他那一副小瞧人的样子，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得混出个人样给所有人看看！” 吴攀说到这里的时候，从一开始的笑脸，渐渐变得有些狰狞。 只见他咬咬牙：“现在怎么样？咱们班人谁能比得过我？我首都三环那房子得有一百二十平米了，单价现在已经涨到了十五万，他们那些人，就算是奋斗一辈子，也不及我的皮毛了吧？” 我虽然没说话，却一边吃一边认真听着吴攀的话。 首都能有一套房子，确实挺有钱的。 但这吴攀却用这个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实在有些太低级了。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他内心的高度，在于他做了些什么。房子是个低买高卖的投资，往前上溯个十年，重要手里有钱，傻子都能赚一比。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在首都，机遇又比别的地方的人更好一些。 所以，用房子的上涨，来说明自己的价值，确实不太高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只是听他们说着一言不发。 整个吃饭的过程，韩念子都认真听着他吴攀的滔滔不绝。我想吴攀一定非常高兴，虽然有我这个超级大灯泡在，但我的存在基本上等于零。 这顿饭吃得时间倒是挺长的。 离开西餐厅后，我是吃得非常饱，而这两个人应该都没怎么吃。吴攀说自己有些头晕，他看着韩念之：“我醉了，不能开车，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吴攀这是耍的什么心思，我自然是非常的清楚。 韩念之也是过来人，她见的东西，一点儿不比我少。所以对吴攀的目的是什么，她非常的清楚。 我见状，赶紧上前：“吴经理，要不这样吧啊，韩总今天累了，再这样舟车劳顿的，不是太好，要不干脆，我送你回家吧？” 我的这一番“好意”，果然引来了吴攀的不满。 只见他红着眼睛冲我怒吼一声：“沈江淮，我跟老同学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挡着我的的道！” 说着，他竟然一把搂住了韩念之的胳膊。 借着三分酒意，他把下巴放在韩念之的肩膀上：“念之，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我有好多话都想跟你说，你给我个机会，今晚送我回去，咱两好好的……”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虽然微笑着在迎合吴攀，脸上却是满脸的不情缘。 于是见到这一幕，我实在忍不住了。 赶紧上前，一把退开韩念之身边的吴攀，并且很快将身子挡在女人跟前。 我冲吴攀说道：“吴经理，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韩总也喝了点儿红酒，虽然她比您的酒量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但是现在查酒驾挺严格的，万一……” “万一……” 吴攀很生气：“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啊，你们在南山市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儿能力也没有吗？真要遇上交通警官了，找点儿关系不就解决了？”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表面却赶紧说道：“吴经理，还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这南山市还真不是我跟韩念之能只手遮天的地方，所以，您得理解一下。” 吴攀还想说什么，我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刚才没喝酒，我先开车把您送回家，再送韩总回去。” 听了我的话，吴攀大手一挥！ 只见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咬了咬牙：“沈江淮，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我能叫个代驾就回去了，不过几十块钱的事儿罢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韩念之一眼，转身要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从兜里将刚才那一沓信封掏出来。 拿出那些钱后，吴攀将它们往我的脸上一扔！随后，他转身就走。 我看了看四周落在地上的红票子，顿了顿后，弯腰将它们一张张捡了起来，韩念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沈江淮，你知道咱们错过了什么嘛？” 我一张张捡起那些钱，随后抬眼看着她：“错过什么了？不就是钱吗！？自己不愿意的事儿，没必要委屈自己！” 韩念之听后，愣愣地看着我…… 第644章：目的性 在送韩念之回家的路上，韩念之一直不说话。 到家下车之前，她才突然回头看向：“沈江淮，人生在面对某种抉择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要放弃一些东西，才能换取另一些东西？” 我坐在驾驶室，我知道韩念之说的意思。 我说：“也不尽然啊，一个人如果能够无欲无求，那么什么东西都难不住你。怕的就是人的欲望太多，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我说这些话，并没有太多的目的性。 我只是把韩念之当成自己的朋友一样对待。 我当然希望吴攀能够在事业上对我们有所帮助，但刚才看到韩念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于心不忍。 韩念之说：“沈江淮，吴攀心眼儿小，咱们今天这么做，这么不给他面子，铁定是得罪他了，我估计接下来这个项目的紧张，会变得很艰难。” “艰难就艰难吧，大不了从头再来。” 离开韩念之的小区，我的心情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 一方面我对四海公司项目未来的走向非常担心，另一方面我的心情又异常的轻松。 因为只要这个项目一失败，我铁定有会变得一无所有。 虽然已经把梁万山的那二十万还完了，但之前房子抵押贷款的那几百万，我还有一大半没还。 四海公司的项目一旦失败，那房子又会立刻停工。 拆迁赔偿的房子，也会再次变成烂尾楼。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在面对我妈和小南的时候，我还是微笑着问他们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妈说：“这孩子都六岁了，个子还是太小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一米二了，可他还不到一百公分。” 我看向小南，他确实比同龄的孩子要瘦小一些。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经历了一场那么重大的手术，能坚持过来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身高的问题，只能后期补充营养了。 我妈接着说：“江淮，虽然这孩子不是我亲孙子，但我看着跟我也挺有缘分的，既然他现在跟着我过，我就不能不管。这样吧，我已经打听好了，听说现在医院有专门针对儿童不长个子的专科门诊，你带小南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打点儿生长激素。” 听到“生长激素”四个字，我眉头一皱。 我是比较反对这玩意儿的，听说这是拔苗助长，对孩子骨头发展不是很好。 更何况，后期会出现什么问题，现在都还是一个未知。 再说，那“生长激素”一针听说得二十几万，那融资租赁公司好像去年是亏损的，并没有给股东分红，要退股的话，也非常麻烦。 所以，如果我失去了美玲投资的的工作，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凑到这个钱。 见我面露男生，只听我妈说道：“我知道那玩意儿费用不小，但孩子的生长只有一次机会，你现在是公司老总了，听说还能跟老板分钱，你就破费点儿，带孩子去看看吧。” 我哦了一声说道：“行妈，改天我去医院问问……” 第645章：缺德事儿 回屋坐在床上，我思考了好一会儿。 以前没压力的时候，我觉得生活特别简单，有吃有住，亲人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当生活的重担突然间摆在跟前，才知道很多事儿都生不由己。 掏出手机我翻看了一下。 这时，我看到韩念之给我发来了消息：沈江淮，今天晚上谢谢你。 我看了一眼那一行字，伸手回复着。 刚写了几个字，我就停了下来。想了想，我把那些字都消除了。随后我放下了手机，侧过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翻看手机的时候，我发现韩念之在凌晨两点发了一条朋友圈。 那条朋友圈没有配文字，只是一张风景图片，内容是一片大草原。 无边的风光下，透着一种微微的寂寥。 在我认识韩念之的那天起，我就很少见她发过朋友圈。她说自己不喜欢把生活分享给别人看，不管开心或者悲伤都是自己的，与别人毫无关系。 但现在，看到韩念之竟然在那个时间点，发了一条这样的朋友圈。 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她的内心一定是波澜起伏。 抬头，小南一直看着我笑。 我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米粥，随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南你得多吃点儿饭，快高长大才能变成大小伙子。” 小南盯着我笑着：“沈叔叔，我长高是不是我妈就能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迟疑了一下：“会的，等你身体完全好了，个儿也不现在高了，你爸爸妈妈就会一起来接你的。” 说着，我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台历。 今天是春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未来一年我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我无法预知未来会怎么样，但我希望一天比一天好吧。 四海公司的售楼部，今天出奇地冷清。 很多买了房子的人聚集在售楼部，他们的情绪非常激动，吵闹着要退房，说自己被四海公司的销售人员给骗了。 我问一旁的前台服务员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满眼惊慌的样子，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见眼前的人是我，她稍微轻松了一些，随后跟着我来到一旁小声道：“那些销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前期在卖房子的时候，都口径一致地给客户宣传，地铁口将会修建到楼盘旁边，而且还说这是轨道局定下来的了。现在听说市里新的轨道线路图草稿下来了，那新的地铁口离我们这楼盘足足有十公里远，所以前期买房的那些业主，都不答应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搞清楚了。 我往销售总监那边看了一眼，神色凝重。 只见他正被好几个业主拉着，灰头土脸的样子，正在努力挣扎着。周围的业主非常气愤，对着他破口大骂，似乎要把他活剥生吞了。 还好旁边的几个销售员拦着，销售总监才暂时出于安全的状态。 这紧张的局面一触即发，我心里却非常生气。 我知道这销售总监为什么会用这些话来欺骗消费者。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因为我本个月前，曾经在四海公司会议说过地铁口的事儿。 但当时，那老地铁口才刚刚取消，新的建造在哪里，大家都不清楚。 那销售总监当时就提出，可以用地铁作为一个噱头，吸引那些想买房的人来购买，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这里以后就是新站点的出口。 这样，原本销售状况不好的情况，就能解决了，公司也能赶紧回笼资金。 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田亚莲第一个出来反对。 她说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乱子，到时候万一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那就真的麻烦了。田亚莲原本这么说了之后，那销售总监当时是不敢说什么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跳出说话了。 这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四海公司的董事长冯志才。 在之前的合作中，冯志才是一直没有露过面的。韩念之说过，房地产公司所有的一切目前都由田亚莲在负责管理，冯志才则一直在负责别的业务。 冯志才那天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很惊奇。 田亚莲正要问他为什么来，冯志才当时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对销售总监说道：“这年头，只要能挣钱，什么路子都可以用上！” 我想正是因为有了这句话的加持，才导致新楼盘的整个销售团队，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楼盘的宣传上，也开始信口雌黄。 果然，在地铁口的“镀金”下，四海项目的销售一下子变得火爆起来，原本直销的几百套房子，销售一空。 之所以要加推二期工程，就是为了抓紧这股势头，趁热打铁！ 冯志才想要赚钱，用赚的钱弥补自己在别的项目的亏空，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但是他想用这个点子来吸引客户的注意，着实有点儿缺德了。 而现在地铁口转移了，这楼盘的售楼部就爆开了。 出那鬼点子的销售总监，自然是首当其冲的逃不了干系，可怜的是那些销售人员，也因为这事儿在他的带领下，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那天来了很多人，售楼部的沙盘被砸了，一个七十几岁的业主，还因为这事儿突然脑溢血，现场哭哭啼啼的，简直是热闹非凡。 那些买了房子的业主扬言，如果这房款不退，就一路告上去。 下午的公司紧急会议上，冯志才没有出现，他只是通过电话告诉大家，那地铁口的宣传，并不在合同上，大家不要焦虑，退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虽然房子不退钱，但房价却一路下跌。 甚至已经出现了腰斩的局面，后面的好几天，售楼部里除了闹事的业主，根本就没有任何买房人出现。 资金没法发回笼，冯志才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 于是下午，他专门找上了我。 “沈江淮，现在我们四海公司的情况很危险，你们作为投资方，也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伙人，你有义务替我们想想办法！” 第646章：请个奶妈？ 看着冯志才的嘴脸，我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但出于职业礼貌，我只能耸耸肩：“话是你一早放出去的，没有任何依据，如果那些业主真的要上告，你很有可能会形成欺诈罪！” 冯志才听后，愣了一下，随即他冷笑着：“就算是，咱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看着冯志才一副无赖的嘴脸，我恨地咬牙切齿。 但表面我还是很平静地冲他一笑：“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倒不至于，冯总您没事儿的话，还是要多看一下法律方面的书，我们跟您的合作，就是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的关系，而在投资期间，你们对如果做了一些触碰法律的事儿，我们也是可以随时可以向你们申请赔偿的！” 我的话，说得不紧不慢。 我故意在挑冯志才的刺，我想激怒他，看他是不是能跟我大吵一架。 果然，冯志才的脸一点点扭曲了起来。 他狠狠地盯着我，手里捏着一个拳头。我知道他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我知道他此刻没有发火，并不代表他以为不会因为这个事儿记恨我。 过了好一会儿，冯志才才终于又说了一句话：“沈江淮，刚才是我语气重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是个文化人，办法肯定比我多，你能不能帮帮我……” 见冯志才终于放缓了语气，我才嗯了一声。 我说：“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做房地产公司的投资，很多事儿其实我也不懂，还得琢磨。” 我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的，很显然冯志才不要想我这样的反应。 见我要走，他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想想办法，把目前的危机解决，你放心啊，问该你东西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冯志才这话，说得已经够明确了。 他在用钱财的方式吸引我。 我低头想了一下：“冯总，该来的总要来，我们都是为了四海公司好，该使的劲儿我不会退缩的，公是公，私是私，这个您放心。“ 冯志才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沈江淮，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离开冯志才的办公室，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刚才办公室的气氛让我憋屈，现在站在外面阳光很好，周围的人见我从冯志才办公室里出来，都朝我这边看来。 我回到办公室后，闫军也朝我走来。 只听他凑近我问道：“沈哥，这冯志才是什么情况，他叫你去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这不关你的事儿吧？？ “不是啊，现在四海公司项目这么紧张了，那售楼部那边三那天两头被砸，大家都说再不想办法，那售楼部那边迟早撑不住了。” 我说：“撑不住就撑不住呗，你坐下来好好看戏不就行了。” 闫军说：“那可不行啊，咱们的业绩跟这个四海公司息息相关，要是它垮了，咱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我耸耸肩：“什么息息相关啊，你还想着业绩，要是这项目黄了，还能不能留在美玲投资都是个问题。” “沈哥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闫军很惊讶：“这投资失败，跟咱们在不在美玲投资工作有关系吗？而且你不还是美玲投资的股东吗？你是有股份的，难道你也……” 我呵呵一笑，我问闫军：“我有股份，那我问你我的股份，是谁给的？” “樊尚临啊。” “那不对了？”我继续说道：“樊尚临为什么要给我和韩总股份，还不是因为我们可以为他创造利润，这次四海公司的项目投资，是韩总提出的，但我也是这个项目的支持者，一旦公司利益受损，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和韩念之。” 听了这话，闫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看着我，低声说道：“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挣钱，你和韩总就还是股东，如亏钱了，你们就是打工仔了？” 我听了这话，笑了一笑：“没错，闫军你挺有悟性的。” 说着，我坐在办公桌椅上，轻轻晃动起了身子：“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事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就算是真出问题了，我也会尽量让你留在美玲投资。” 闫军不太明白：“你们都走了，我还能留得下来？” “当然可以。”我说：“樊尚临要的人，他在南山市的老部下，都是一群从珠宝销售转行过来的，我承认这些人里面也有一部分是精英，但是隔行如隔山，他想要的，肯定还是做过金融这一行的人。” 闫军听后，突然摇摇头。 只见他坚定地看着我：“沈哥，这可不行，我是跟着你的，从黑龙资产跟到美玲投资，现在做四海公司的项目也跟着你了，你可不能把我给扔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听后冷笑了起来：“闫军你多大了，还没断奶吗？你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奶妈？你脱离了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我看未必吧？你向那蒋小果求爱的时候，想的那些鬼点子，不是听有主见的吗？” 闫军听后，突然嘀咕道：“那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法子，那是韩总帮我……” 听到这里，我一愣：“韩念之帮你的？她让你去向蒋小果求爱的，这些事儿你为什么会告诉她？我记得之前……” 闫军见自己多言了，赶紧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不是韩经理，我也不知道女人会喜欢这么浪漫的场景。” 嘀嘀咕咕了几句后，闫军不再多说。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即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我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背心一阵发寒。 之前在黑龙资产的时候，我和韩念之虽然是一个部门，但事实费南天将我们的事儿分得很开，所以与蒋义成接触的事儿，跟韩念之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她竟然知道蒋小果在追求闫军的事儿，这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第647章：你来晚了 正想着，就在这时，我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接听后，我一下子愣住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是谢丹宁。 上一次见谢丹宁，还是黑龙资产。 谢丹宁把我从费南天的软禁中救下来，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儿，反正从那事儿开始，我是挺赶紧她的。 只听谢丹宁在电话那头哼哼了两句：“沈江淮，你可真没良心啊，这都两三个月不跟我联系了，人家想你，你知道吗？” 谢丹宁对我，还真是大胆直接。 我一下子有些回不过身来，于是只能呵呵笑着：“丹宁啊，你在说什么呢？我这个半大岁数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挂念的？” 谢丹宁哼哼了几声：“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告诉你，晚上我要你请我吃海鲜，自助的六百多一位的！” 我迟疑着：“今天晚上吗？” “对！” “今天晚上就算了吧，我还有事儿，家里还有孩子，不方便，我得……” “沈江淮，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老婆不是把你儿子给带走了吗？你家里还是什么孩子了？别说你在外面金屋藏娇的女人给你生的啊！” 谢丹宁最后的这一句话，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的。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生气。 我说：“你说什么呢？我现在看到女人就害怕，我还敢金屋藏娇，再说，就金屋藏娇得有个屋子啊，我现在连自己住的房子都是租的，我拿什么藏啊，谁愿意跟我啊？” 谢丹宁又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啊？” 我一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要是不怕我，为什么找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借口，再说你没房子谁相信啊，你现在可是四海公司在建楼盘的投资人，在业界啊，早就赫赫有名的。” 谢丹宁这话，确实一点儿不假。 因为黑龙资产的事儿，我和韩念之一跃从公司的中层变成了高层。 这样的越级其实不多见。 而且我们这样的速度算是火箭速度了。 羡慕嫉妒恨的人，自然不少。 而如何坦然接受这一切，其实我和韩念之都不成问题。 我笑了笑继续对谢丹宁说：“我是投资人不假，但是投资人并不等于资产拥有者，你自然明白这个逻辑，而且我代表的是美玲投资，也不是我个人。“ 谢丹宁说：“行了沈江淮，别卖关子了，反正晚上咱们这个饭是肯定要吃的，你别想着能逃走。而且我也不是问你要房子来了，这么端着干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后，我回想着谢丹宁刚才的那些话，觉得心烦意乱。 既然她非要我晚上请她吃饭，我也就干脆去了算了，她说她喜欢我，我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 我喜欢有话直说，拖下去我怕耽误她，更怕的是弄上一堆麻烦。 毕竟谢丹宁这样的女人，不好对付。 我沈江淮虽然跟妻子分开了，但是我也是有喜欢的人了，你谢丹宁来晚了。 第648章：鸡皮疙瘩 打定主意，下班离开公司之后，我简单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韩念之打过来的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韩念之三个字在我眼前一直晃悠，我伸出手指好几次想要接通，最终都还是忍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就这么愣了好一会儿后，铃声也总算是停止了。 把手机放回兜里，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按照谢丹宁发过来的定位，我来到那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 这家餐厅是最近的一个网红餐厅，听说里面品种很多，而且龙虾帝王蟹什么的，都是无限量供应。 虽然东西好，但这餐厅的价格实在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所以一般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钱人。 我很少吃自助餐，一来我自己胃口一般，我感觉自己没那实力，再者，我不喜欢这种太过热闹的餐饮环境，我感觉吃东西，还是安静地坐在一个小桌子跟前，点什么吃什么，这样比较好。 可能是我年纪大了，适应不了了。 自助西餐厅在顶层是旋转的，下方是玻璃地面，从上面看下去，有些眩晕。 出乎我意料的是，谢丹宁不是一 个人来的。 她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黑龙资产，一直视我为死敌的陆辉煌。 说起这个陆辉煌，我还真是挺无语的。 黑龙资产破产后，别人都走的走，散的散了，这个人倒好，非说黑龙资产欠他的工资和绩效没发。 然后他就做了一件事儿，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竟然跑到公司去，让人把公司的那些办公桌椅，都给打包卖掉了，一些还能用的电脑，也被他处理给了二手电脑经销商。 这一圈算下来，陆辉煌不仅没亏，还狠狠赚了一笔。 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我突然感觉，其实他们挺般配的，没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只是我没想明白的是，谢丹宁不是要我请她吃饭嘛，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想我，怎么这会儿突然带着一个“电灯泡”过来。 谢丹宁倒是一点而不在意我心里的想的。 只见她冲我笑着走过来，竟然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手：“沈哥啊，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联系我，是把我忘记了吗？” 谢丹宁身子一扭一扭的，轻轻触碰着我。 周围经过的男士，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她身上瞟着，可能是在羡慕我身边的 这个人间尤物吧。 而陆辉煌也笑嘻嘻地看着我，好像在说我艳福不浅。 我实在是无所适从。 轻轻把胳膊从谢丹宁身上抽回，随后冲陆辉煌点点头：“好久不见啊，最近还好吧，你看完这忙来忙去的，其实早就想着什么时候大家聚一聚了。” 我的这些话，是很乏味低级的客套话。 不过在某些场面上，这些话虽然听着假，却是很管用的。 陆辉煌知道我心里的意思，却还是冲我呵呵笑着：“沈经理，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沈总了，你现在是混得风生水起的，我咱们之前这些一起战斗过的老战友，可不能忘记了啊！”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什么总不总的，都是打工的罢了，称呼只是个名头。” 什么老战友，我跟这陆辉煌那里有什么交情？ 当初在黑龙资产，除了韩念之，我算是他最痛恨的人了吧，到了现在，他竟然说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还真是不知廉耻。 六百多一位的餐费，三个人差不多两千了。 见我付完钱了，一男一女对视了一下，只听谢丹宁说：“沈哥啊，你还真是豪气，我还以为我没经你允许把陆经理叫来 ，会生我的气呢！” 我收好手机：“那有什么，吃个饭而已。” 自助餐厅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六百多一位的价格，在南山市真的算是天花板了。 看着这些从我身边穿梭而过的年轻人，我真是感觉跟他们格格不入。 这两千的价格，如果去高档的海鲜酒楼点个菜，按照现在的物价，不到一千块钱，就能吃到非常不错的东西了。 围着餐台走了好久，七七八八随便选了点儿菜。 我回到餐桌前，陆辉煌见我盘子里才那么点菜，脸上颇有些不屑：“沈总你也真是的，这么高档的自助餐厅，你就弄点儿青菜炒饭，这里的鲍鱼都是四头往上的，你得盯着那玩意儿啊。” 我吃了一口炒饭。 不得不说，味道挺好，确实比街边十来块钱好吃很多。 我说：“自助餐不是想吃什么都行吗？你们喜欢龙虾，我就喜欢这质朴的东西，个人爱好不同，所以选择也不一样，价格什么的，是次要。吃自助餐的乐趣，在于有多的选择权，人生的痛苦，在于很多事儿不能自己做选择，想要的太多，能力范围所触及的又太少，自助餐这种模式，很好的满 足了人的这种欲望。” 谢丹宁听了，抬着眼睛看向我： “沈哥，你说话真是有哲理，就吃个自助餐，你都能说出这么一番人生道理，你简直是太棒了！” 谢丹宁这话，虽然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但是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很受用。 心里禁不住感慨，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小女人，喜欢被女人崇拜，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假意奉承，也愿意听她说。 被认同的感觉，很好。 一大盘炒饭下肚，我已经饱了。 说来也真是好笑，这么贵的自助餐，我吃这么一碗炒饭的人，应该少之又少吧。 过了好一会儿，坐在我对面的陆辉煌才放下了筷子。 看着桌子上的狼藉，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心想还好今天吃的是自助，如果点菜的话，就那么几只波龙，我也得上千块了。 用纸巾擦了擦最后，陆辉煌说话了：“沈总啊，今天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希望您能兑现承诺！” 我一抬眼：“承诺？什么承诺？” 陆辉煌呵呵一笑：“沈总怎么这么没记性呢？您难道忘记了，当初您可是答应过我，一i后但凡是自立门户了，要带上我一起走啊！” （本章完） 第649章：画皮 陆辉煌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我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才说：“你说的是这事儿啊，哎你不早说，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挺复杂的，我虽然现在在美玲投资有股份，但那仅仅是一点儿干股而已，说到底在公司我还是受制于人的，老板让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大小事儿的决定权，那可不在我这里。” 我的这一番话，完全是在推脱。 陆辉煌也不是个笨蛋，他当然能听出来我的意思。 只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拿起一旁的鸡尾酒就猛地往嘴里灌。 这时，在一旁啃完了螃蟹后说话了：“陆辉煌，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沈哥有能力是不假，但是那得分是公司的事儿，还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们沈哥可是公私分明的，你别总是出些这种难题给他。“ 说完，谢丹宁冲我笑着：“对吧沈哥，我说得没错吧。“ 谢丹宁这笑容，每次都能让我背心发凉。 见我盯着他们两人不说话，谢丹宁总算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沈哥啊，其实我们知道美玲投资不是你一个人的，所以我们也不想让你为难。“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不踏实了。 其实一开始我想好了，谢丹宁怎么说也帮 过我，她今天只要跟我提出要求，但凡不是那么过分，我肯定也是会答应的。 如果她想问我要钱，那就更简单不过了。 她要多少，我都双倍给她。 即使现在我给不了那么多，但数目上，我都会应下来，这是我欠谢丹宁的，一定得还给她。 可她刚才却对我说了那么些话，让我还真搞不懂她的意图。 只听她继续说道：“沈哥你知道吗，我呀现在正在做一家投资中介公司做事儿，我手里有很多资源，如果你需要的话，怎么可以合作。”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明白了。 谢丹宁，这是来找我要东西了。 什么投资中介公司，根本就是个串串。 利用欣喜不对等，做简答的交易而已，他们在赚取利润，两边坑人。 其实说是什么公司，可能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充其量就是随便买了个转让公司的招牌，做点儿坑蒙拐骗的事儿。 我看向一旁的陆辉煌。 只见他在听了谢丹宁的话后，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人现在是一伙的了。 想到这里，我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我只是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丹宁你确实是高看我了，虽然我现在职 位挺高，但这时投资公司，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董事会手里，每一项投资，必须有董事会的决议才能去干。” 谢丹宁一听，赶紧又说：“可是，沈哥你现在可是执行总经理，你怎么可能连这点儿决定也做不了啊？” 我也喝一口水，随后冲他们两人呵呵一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我能说了算，丹宁你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不帮呢？可是目前，我就算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啊。不过丹宁，你放心，除了这事儿，你要是有经济上的困难，尽管跟我说，我能帮你的，绝对不含糊。” 虽然我说得很真诚，但谢丹宁却并不满意。 相反，她甚至还有点儿生气：“沈哥，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来麻烦你啊，我们现在虽然在吃饭，但其实就是在谈合作，合作就是在寻求双赢，大家都是老同事了，你就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吗？” 谢丹宁板着脸，非常不高兴。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后，陆辉煌说：“沈江淮，你当初是怎么从黑龙资产手里，把美玲珠宝那二十个亿的资产转走的，这事儿大家都清楚。” 他说的这话看似漫不经心，语言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见 我不说话，陆辉煌又说道：“你和韩念之虽然有股份，但在老板眼里，你们始终是打工仔，说句难听的，老板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就死！” 我哈哈笑了两声，又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二位真是替我x心太多了，死不死得，我想还是有些严重，现在是法治社会，谁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所以，我觉得还真没那么严重。” 后面的相处过程中，陆辉煌好几次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都在一直转移话题。 离开自助餐厅，谢丹宁很不高兴。 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到底没跟我说什么要我跟她在一起之类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辉煌在场，她更没跟我提过分的要求。 我挥动着车钥匙：“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我正要转身。 谢丹宁却叫住了我，回头我问她什么事儿，谢丹宁走上前来对我说：“沈哥，我要跟你单独呆一会儿，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听到这话，我头皮一阵发麻。 而这时，谢丹宁看向陆辉煌：“行了你走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商量。” 陆辉煌动了动嘴皮，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陆辉煌走后，我看向谢丹 宁：“你想说什么，现在方便说了吗？“ 谢丹宁哼了一声，她突然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这个动作，立刻让我的身体僵住了。 谢丹宁却呵呵笑了一声：“沈哥你还真是的，怎么这么点儿场面的都没见过啊，大男大女的，又不是中学生谈恋爱怕被家长抓住，你害怕什么啊？！” 说着，她挽住我手臂的力量，比刚才更紧了。 我一颤，赶紧将她的手甩开：“丹宁，有什么事儿你就赶紧说吧，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得回去。” “沈江淮，那杀人犯的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么上心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谢丹宁呵呵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是我是专门来提醒你的，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表面跟你好，其实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整你呢！“ 我说：“你什么意思？” 谢丹宁朝四周看了看，随后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你别太信任韩念之了，她这个人，内心狡猾得很，很多事儿，只是表面上做得好，背地里，你根本不知道她是画皮还是真狐狸！” 当我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谢丹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保重，扬长而去了…… （本章完） 第650章：翻盘的办法 谢丹宁的话，充满了挑拨。 在黑龙资产的时候，她就跟韩念之不对付。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对谢丹宁这一番言语不屑一顾，可现在我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了，自从得知了韩念让闫军去向蒋小果求爱的这事儿后，我心里一直咯着，非常不舒服。 后面的一段时间，四海楼盘每天都很混乱。 门口总有那么一些要求退房的人。 因为发生了这些事儿，美玲投资也临时决定对四海公司的项目暂停拨款，这无异于断了四海公司的奶。 很快，整个公司陷入了一片危机。 冯志才又来找我，他问我美玲投资什么时 候才能够拨款。 我说：“这不明摆着吗？如果不是你们欺骗消费者，那些人怎么会搞到现在要跟你们打官司，这官司一旦输了，美玲投资再往里投资，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了嘛？” 在这事儿上，冯志才一开始还在跟我辩论，后来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理亏： “沈江淮，这事儿你还是帮我再跟美玲投资说说，官司方面，我会去请大律师来帮忙，只是这投资款的事儿，肯定是不能撤的……” 看着冯志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从心里并不同情他。 冯志才说白了，还是挺能干的，并且挺能抓住机会的。 要 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普通人，变成现在这么一个大公司的老板。 可这冯志才啊，坏就坏在没什么文化。 过去在房产中介发展了那么多年，他的做事儿理念估计是有些过于“接地气”了。 他以为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就能像之前一样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大错特错了。 我在想了一想后，对冯志才说：“其实现在主要的分歧，就在那个地铁口上，如果能搞定这事儿，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当初你们怎么跟消费者承诺，情况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就算是有人因为房价这事儿找你们麻烦 ，官司他们也没有一点儿胜算！” 冯志才一听，愣住了：“你是说，改变地铁口的位子？” 我点点头：“目前看来，这是你们四海公司想要翻盘的唯一的办法。” 冯志才面露难色：“可是，地铁口这东西，属于市政规划，是上头的决定，我根本做不了主，况且那东西不是已经定好其他位置了吗？要改，恐怕不容易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办法，冯老板，你自求多福吧。” 见我起身要走，冯志才一把拦住我：“沈总，我知道你办法多，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一定按照 你说的去做。” 听他这么说，我摇摇头：“算了吧，贵公司人才济济，我算什么啊，我虽然是执行总监，但是也不过就是个……” 冯志才到底还是聪明人，他一下子意识到我的用意。 于是他咬牙呀道：“这次你们美玲投资的收益，跟我们是五五分账，如果沈总，你帮我渡过了这一关，我从我那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中，再单独给你五个点？” 我摇摇头，微笑着看向他：“五个点我自己不要，给美玲投资吧，我是为公司做事儿，不能中饱私囊。” 冯志才盯着我，过了好久，终于嗯了一声：“一言为定！” （本章完） 第651章：风口浪尖 听到冯志才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我说：“说白了，这地铁口修在哪里，都是人在操作，虽然看着那图纸技术什么挺复杂，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人手里。” 见我松口了，冯志才朝我靠近了一步：“怎么说？” 我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外面没人后，又将门关上。 回头我说道：“轨道局最近好像新来了个工程师，听说以前负责首都轨道工作的，这人年纪不大，挺有能力的。只要把这人给搞定了，将地铁口移建到四海楼盘旁边，正式的文件一出来，我保证你这二三期，哪怕你再弄个第四期的楼盘，都会销售一空！” 冯志才抬眼看向我：“地铁口在哪里？这总工能说了算？” “当然……” 我小声地说着，一边说，我一变观察冯志才的脸色。 果然他在听了我这话后，思考了一番，突然又问我：“沈江淮，我听你这意思，你跟这个新来的总工，是熟人？” 我哼了一声：“冯总，看你这话说得，我沈江淮是什么人？我能认识这样的人才吗？” 见我这么说，冯志才原本燃起的希望，似乎又落空了。 我安慰他说：“冯 总，您在这南山市，也这么多年了，之前做房产中介，肯定也能认识一大批有钱有势的人，多找找他们，肯定能行。“ 我不知道冯志才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去找关系。 反正路子我已经提供给他，他自己去试试，总会找到路子的。 每天从早到晚，四海楼盘门口都有人闹事儿，好几次还差点儿打起来，警官出动了好几次，协调一直没有结果。 因为投资中断，新房也卖不出去了，四海公司的楼盘再次停工。 这一下，那些原本在闹地铁口的业主，瞬间就蒙受了更大的损失。 看着售楼部一地的狼藉，闫军叹了口气：“这是不是就是什么虚假繁荣啊，小老百姓挣钱真不容易，不仅被忽悠了，这停工了干脆就雪上加霜了。“ 我拍了拍闫军的肩膀：“人最重要的就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很多东西，最忌讳的就是人云亦云，特别是投资，看到别人赚钱了，心想着自己也能行，而忘记了做出自己的调查和判断，这是大忌。“ 闫军思考了一会儿：“可是沈哥，现在很多人，不像你一样懂经济，知道审时度势，他们手里的钱，放着贬值，投资也 没有经验，那他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说：“应该怎么办？谁也没有办法？命中注定的韭菜，还想摆脱命运嘛？太难了。平常人挣钱难，想守住手里的那些钱财，更难。” 闫军很不解：“那该怎么办？有什么法子解决吗？” 我耸耸肩，捡起地上的沙盘模型放在一边的台子上，随后我回头看向闫军：“有什么法子？自认到倒霉呗，这世道，就算是圣人在世，也能被割一波。谁都逃不掉，你我啊，就是这个命！” 闫军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一地的狼藉，闫军又问我：“这里，就算是完了吗？要是钱不到位，那房子真的就不建了？” 我说：“没钱了怎么建？老天爷给你建？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白吃的午餐？” 因为四海项目停工的事儿，美玲投资连夜开会。 董事会上，明凤非常生气，她指着我和韩念之说：“你们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这事儿有门儿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投进去的两个亿连水声都没听到一个，这个损失怎么赔？谁又该来负责！” 明凤的气势很足。 很显然，她非常想通过这一次赶走我和韩念之。 这样，她才有可能跟樊蕊对着干。 我看了一眼韩念之，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看都没看周围的人一眼。她的这一番举动，引起了明凤更加的不满。 只见她指着韩念之道：“你以前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说话啊？这事儿该怎么办？两个亿万的资金不是个小数目，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说法！” 明凤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韩念之。 韩念之抬眼看向周围，她的眼睛下面，很明显地出现了眼袋和黑眼圈。也许是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么憔悴吧。 韩念之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说法？你们，想要什么说法？” 明凤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在跟谁打太极呢？做为公司的执行者，随随便便就把决定做了吗？这可是公司的第一笔业务，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收场？”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都预料不到的，投资就有风险，我们也不希望这样。” 明凤冷笑着：“沈江淮，你现在就说这话了？投资有风险，谁不知道啊，我们不就是为了规避风险，才请你们来做 公司执行人吗？如果谁都能做，我们还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明凤这态度咄咄逼人，让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此刻，我和韩念之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时，一旁的樊蕊想要说什么，只听明凤怒斥道：“你闭嘴！我早就说过，这两个人不可靠，他们是什么人？吃里爬外，专坑老板，那黑龙资产怎么倒闭的，费南天一家人怎么死的，我看啊，这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明凤这话说得非常过分，我忍不住起身指着她道：“你说话注意点儿！” 见我气势汹汹，明凤也不甘示弱。 她也起身指着我道：“我注意点儿？我要怎么注意？我钱都被你败了，你还让我怎么样，还要我们承认你们败得精彩，让你们再来一次吗？” 我盯着她：“明总，你不要血口喷人。” 明凤冲我呵呵冷笑着：“沈江淮，你们两个就是走到哪儿黑到哪儿，我看你们是不把我们美玲投资弄倒闭是不会罢休的！” 明凤这一番话，就跟机关枪似的。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非常无奈。钱被弄走了，明凤这样爱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跟我说话。 （本章完） 第652章：拱手相让 一旁的韩念之还是低头不说话。 我说：“现在还没有确定的迹象可以表明投资失败了，再过段时间，你们稍安勿躁，等实际成熟了，我一定第一个引咎辞职！” 说完这句话，我大步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一直坐在会议桌正前方一直不说话的樊尚临，突然开口说道：“沈总你走什么走啊，现在工作才进行到一半，你走了接下来的事儿，谁负责处理啊！” 我扶着门框，回头看着樊尚临。 只见他两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神情很复杂。 这时，一旁的明凤冲樊尚临大声道：“老樊啊，你现在还执迷不悟啊，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胳膊肘到底往哪里拐？这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说着她走到了樊尚临面前，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樊尚临突然起身，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到了明凤脸上。 被突然间这么一巴掌打过来，明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樊尚临：“你疯了吗？你怎么好人坏人都不分，我是为了你好，为了公司好，你怎么还打我！“ 明凤挺委屈，她看了看左右，可能是觉得自己 的老公不给自己面子，眼泪没忍住就往下掉。 樊尚临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就说：“现在我还没死，公司还是我说了算，你少在里面掺和！” 被这么一顿臭骂，明凤没再说话。 樊尚临见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儿才对我和韩念之说道：“这事儿我希望你们是有安排的，你们的能力我相信，所以，我再给你们机会，办好了，你们还是公司的总经理。如果到最后还是失败了，那就按照……” 正说着，只见韩念之突然起身。 她抱歉地冲在场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话，她扶着身后的凳子起身了。 我看着韩念之，我跟她才一个多星期没见，此刻的她身子好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原本圆润的脸上，也比之前顺滑了很多。 韩念之身体明显的虚弱，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同情心。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态，发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韩念之，也不上前问她是什么情况。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很生气。 于是我回到会议室，一手扶着韩念之，我 转身对众人说道：“我跟韩总是去是留，都在各位的意见，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们一声就行，韩总有些不舒服，我得送她回家。“ 说着，我搂着韩念之就往外走去。 离开公司后，韩念之坐在我车子的副驾驶上：“沈江淮，你可真是大方，你还真能慷他人之慨，美玲投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们是怎么得来到，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真这么拱手相让，你舍得？” 我说：“舍不得也没办法，我们跟樊尚临不是对赌了吗？如果投资失败，就放弃股权滚蛋，樊尚临刚才在董事会上没说，一方面是给我们面子，另一方界面只是不想让明凤知道他的计划，毕竟削弱了我们的股份，樊蕊的股权占比，就跟更大了。” 说完这话，我见韩念只没说话，于是朝她所在的位子看了一眼。 只见韩念之正低着头，用手轻轻抬着额头，好像是睡着了。 见到这种状况，我也不在说话了。 车子就这么一路往前，我把韩念之送到她家附近的小门诊，医生说她有些轻微的发烧干感冒，输点儿液明天就没事儿了。 听到这消息，我轻轻舒了一口气。 我 对韩念之说：“最近天气不正常，你适当增加点儿衣服，你看你这身子骨，要是异常病下来，可能你经受不起。” 韩念之嗯了一声。 我付完钱准备离开，韩念之正在挂点滴，她突然叫了我一声：“沈江淮，你是真的担心我出事儿，还是只是因为咱们是合作关系，才……” 我听了这话，冲她笑了一下：“你安心输液吧，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上下级关系，但是我们可是有着很深的战友情的。” 韩念之点点头：“行了沈江淮，你走吧。“ 我回家之前，又看到了之前在紫罗兰小区外面卖棉花糖的老大爷。 过去花五块钱买了个棉花糖，大爷一眼认出了我。 闲聊中，我问大爷生活过得怎么样，大爷说：“一切都挺好，我趁着自己年轻，还想再给他存钱买套房子，现在孙子要读书，得换个离学校近的。“ 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一辈子为别人想，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大爷笑着说：“我的孩子，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为他们打算，不就是为我自己打算吗？他们过得好，让我干什么都行 。“ 说着，大爷把做好的棉花糖递给我。 我笑着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扫码的时候，我给大爷扫了一百块钱。 听到手机里的报数声，大爷一愣，随后他叫我的时候，我已经走远了。 我只是回头冲他说了一声：“大爷，你好好保证身体，天冷了早点儿收摊回去吧。“ 举着棉花糖来到我妈的小摊上，小南正一个人坐在外面逗着邻居家的小狗玩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我儿子小冰，他最喜欢的，也是逗小区里的一条小黄狗。 他经常吵着要我也给他买一条，可陈韵始终不答应，她说家里一堆事儿已经够多了，再养一只小狗，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我把棉花糖递给小南，他一边吃一边冲着我笑。 我说：“你喜欢这条小黄狗？“ 他点点头：“喜欢！“ 我说：“要不要，我给你买一条？“ 我原本以为小南会满口答应，因为刚才我看到他盯着小狗的时候，是满脸笑意的，不想这孩子却摇摇头：“我不要！“ 我一愣：“为什么？” 小南说：“因为养了小狗，你们就不会要我了……” （本章完） 第653章：心理活动 我不太明白地看着小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给你养了小狗，就不会要你了？” 小南这一次，连棉花糖也不吃了。 只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因为小南是外面的孩子，叔叔跟奶奶收留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来一条小狗，就太麻烦你们了……” 听了这一番话，我又惊讶又心疼。 惊讶的是，这孩子小小年纪，而且大病初愈，竟然就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了，心疼的是，不管我和我妈给他多么打的关爱，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想到之前， 他已经有好几次的试探性问我，是不是他的父母不要他了。 每次，我都是挖空心思地想一些借口来蒙混过关。 我总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想不到这孩子，性格上已经悄悄产生了变化。 于是我赶紧蹲下来对小南说：“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是事儿，你都已经是家里的一员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把你区别对待的。” 这句话，听得小南一下子就哭了。 他抱着我说：“沈叔叔，你和奶奶千万不要不管我了，小南一定会乖乖的，小狗狗不要，会给你们添麻烦，等小 南长高一些，就帮奶奶干活儿，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我紧紧的抱着小南。 就在我看向远方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街那边，陈韵正牵着孩子，朝我这边看着。 心里一个咯噔。 我放下小南，冲正在做砂锅米线的我妈说了一声，然后我大步就往街对面走去。 还没过红绿灯，陈韵已经不见了。 我不记得刚才她是怎么消失的，但我很清楚，刚才那一刻肯定不是我产生错觉的眼花缭乱。 回到小吃摊的时候，我收到韩念之的来电。 她告诉我她已经输液完了，现在正往家 里走。 我问她现在好点儿了吗，她嗯了一声：“其实不过就是受了点儿凉而已，都没必要输液的，是你太紧张了。“ 我说：“你一个人住，万一晚上出现点儿什么事儿，别人也不知道，还是先解决了问题比较好。” 韩念之呵呵笑着，随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沈江淮会关心人，之前这么多年，我从来有点儿什么病痛都是一个人扛着，上次做阑尾炎手术，还是我自己开车去的医院……” 我听了，随口一说：“怎么，冯志才没送你去？” 说了这话，我当时就后悔 了。 心里暗自责备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我赶紧跟韩念之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 韩念之在沉默了一阵后，说：“没关系，我都习惯了，而且你也不是故意这么说。”顿了一顿后，她突然又道：“其实还真是巧了，就在刚才冯志才竟然给我打的电话了。自从我上次跟他提出分手后，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我了。” 我一听，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说：“他找你干什么？” “你猜……” “我猜不出来……” “他求我，去找吴攀……” （本章完） 第654章：谁比我惨？ 听了韩念之这句话，我愣了愣：“他怎么知道你认识吴攀？” 韩念之哼了一声：“我刚认识冯志才的时候，吴攀还为了我跟他打了有一架，那天两个人都喝醉了，吐地一地都是，后来有人报警，两人还被抓进去差点儿关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冯志才肯定是听了我的话，去了解了一下吴攀。 当他发现吴攀就是自己的情敌时，心情可能会有些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终于有关系靠近这个人了，忧的是，两人发生过冲突，就是冤家，这么冷不丁地过去，万一吴攀还记恨在心，那这事儿不就彻底黄了吗？ 所以，尽管跟韩念之已经分手了，这冯志才最终还是舔着脸皮找上了韩念之。 看来资本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冯志才让我去找吴攀，他让我问问对方需要什么条件，他还嘱咐我说，无论对方要什么，只要他有的，都会满足对方。“ 我想了一下：“那你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答应他……” 说完这句话，我和韩念之都不再说话。 沉默的气氛中，我稍微能听到一丝韩念之轻微抽泣声。听到这声音，我也 知道了韩念之的心情，说到底她还是个女人，一边想要坚强，一边却还是忍不住被一些东西所左右。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 “行了，你也别难受，冯志才的想法，你清楚我也清楚，他自己更清楚。他让你做的那些事儿，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别委屈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一番话说得慷概激昂，韩念之听了竟然有些感动： “沈江淮，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再去找找吴攀，我出面的话，这事儿一准能成。” 我赶紧说：“韩念之你别冲动，这事儿完全看你自己，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韩念之哦了一声，随后道：“行沈江淮，我明白了。“ 说着，韩念之就挂了电话。 回到小吃摊，我帮我妈收了一下桌子上的残羹剩汤，我妈给我煮了一碗面条让我赶紧去吃，我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小南。 他还是在跟那条小黄狗玩儿。 我妈笑着看向他：“这小孩儿就喜欢这小黄狗，人家都说送他了，他非不要，说家里养不了，还给我们添麻烦。” 我接过我妈递过来的面条：“你整体那带着小南，辛苦你了。” 我妈叹了一口 气，说：“照看他倒是没什么，就是他老是问我他父母的事儿，我说他们去出差了很快回来，但这孩子别看年纪小，贼精贼精的，怎么都骗不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微微停顿了一下后，我坐下来吃面条。 我妈却站在一旁盯着我一直看。 觉察到她不对劲儿，我问她怎么了，我妈说：“江淮，咱们拆迁赔的那房子，是不是又出问题了？” 我吸了一口面条：“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说：“我昨天听说，胡大妈中风住院了，我们紫罗兰小区这一群老街坊过去看了她……唉，她那个样子，真的是……”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严重。 于是问道：“妈，你慢慢说，胡大妈什么情况啊……” 我妈抬眼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又忍住了。 我说：“妈，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是你儿子，咱们两人之间，没必要顾忌太多，有话你就说吧。” 听见我这么说，我妈才说道：“江淮，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是的话，你一定要跟妈说，妈最近开店，手里还有点儿……” 我左右看了看。 余昊妈正在在那一边招呼客人，最近她也不 知道怎么回事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问过有关自己儿子的事儿。 我对我妈说：“我现在真的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我妈说：“那……胡大妈怎么会变成那样，她家人说，她几天前去了一趟四海楼盘，回来就一直哭，然后精神越来越激动，就……” 我明白了我妈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了。 我说：“妈，你这个事儿你就真的不要太操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我低下头自顾自地吃起了面条。 虽然这么跟我妈说着，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从小胡大妈看着我长大，现在听见她出事儿了，我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 于是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医院。 我问了一下医护人员，胡大妈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虽然是中风，但只要好好治疗，不用太担忧，过段时间就能出出院了。 听了这话，我点点头。 随后走到胡大妈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胡大妈的手里。 见到这种情况，两人都很吃惊。 他儿子要把钱还给我，我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胡大妈一直对我挺好的，现在出事儿了，我心里不好受。” 扭捏了几下，他们还是收下了钱。 离开的时候 ，胡大妈叫住了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我房子的事儿。 看着她满眼的期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只能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于那房子，只要再等等，时间到了总会解决好一切的。 听了我电话，胡大妈眼里又出现了一丝光。 离开医院后，我驱车去了四海楼盘。 下车站在那附近看了看，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这人带着一副眼睛，只见他冲我一笑：“兄弟有火吗？借一下。”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听了我的话，男人有些失望。他身子轻轻哆嗦了一下：“今天这天气，太冷了，天气预报说要回暖了，可是却比昨天还冷……” 我说：“天气预报你都信，你傻啊……” 听了我的话，男人一愣，随后他苦笑着摇摇头：“没错，我傻，我要是不傻，我也不会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投到这上面了……” 我一愣：“你是说……” 男人点点头，他一脸凄凉地看着我：“没错，我刚刚付了一百多万的首付，买了这里的房子，付款的第二天，这房子就停工了，你说我惨不惨？” （本章完） 第655章：边缘化 男人说到这里，开始摇头叹气。 他耷拉着脑袋，哭丧着一张脸：“我呀，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早九晚五，挣的也是死工资。我这一百万，把我父母和我老婆父母的家底子都掏空了，现在出问题了，我真的是……” 男人的这话，让我感同身受。 当年我爸掏钱给我买房子到时候，当我看到他颤颤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存折，交给银行工作人员核对存款的时候，他一劲儿的跟别人说道： “麻烦你们仔细一点儿，这钱可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我儿子买房要花钱，这可不能出事儿……” 想到我爸，我突然也有些想哭。 只听那男人继续说道：“现在房子出问题了，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我只能天天到这儿来守着，希望事情能有转机，可是这都半个月了，还是……” 说着，男人突然蹲了下来，用手抓着头发，一副难受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我在心里也叹了一口气。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回身走到车子的驾驶室里，在中控台找了找，我找到了韩念之上次留在这里的打火机。 回到男人身边，我把打火机递给他： “讷，我找到了一个打 火机，我刚才试了一下还能用，给你吧。” 男人抬头，他迟疑了一下后，接过了打火机。 冲我说了声谢谢，男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后，他用手指头夹着香烟抬头看着已经停工的楼盘：“你说现在这房子，就这么几块砖头，动不动就是一两百万的价格，他值这个数吗？” 我说：“值不值这个钱，不是现在你才关心的问题吧，你买房之前，就应该考虑到这个。现在说，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男人扶了扶眼镜，哼了一声：“我考虑了啊，我跟所有人都说，房子不值这个价格，但是没人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告诉我，不买房子，算什么男人！我老婆也说，不买房子，就跟我离婚，我实在是顶不住了，才……” 我很理解男人。 在南山市，好像人人都得有一套房子。 没房子的人，注定会被边缘化。 不管面积多大，位子在哪儿，反正，你要是三十岁了，没有房子，不能给家人一个固定的容身之所，那么在别人的眼里，你永远就是个失败者。 这虽然是一条悖论，但是至今没任何人能打破它。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说：“既然已经发生 了，那就别多想了。“ 男人又用力吸了一口香烟：“怎么能不多想！这可是一百万啊！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几次晚上醒来，我都想从楼上跳下去！“ 我一听，赶紧劝他：“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你这么年轻，跳什么楼啊，又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钱可以再挣回来，人命说没就没了。“ 男人听了我的话，低头不语。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知道吗？在南山市，死人的事儿是经常发生的，我目睹过好多次死亡，有的时候甚至我都感受到了它的威胁，但每次扛过来之后，我都会发现生命，是如此的可爱。” 说完这话，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男人突然在后面又叫了我一声：“那个，先生，你能陪去那儿看看吗？” 我一愣：“去哪儿看看？” “那儿！” 说着，男人指向身后建造了一半的四海楼盘：“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房子，现在还欠着银行一屁股债，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我也朝那楼盘看了一眼。 那栋三十几层高的房子，里面已经修好了，在修建外墙的时候停工了，其实真的很可惜。就这么 粗略一眼看过去，完全能够想象出它竣工之后，是多么的气势辉煌。 我说：“你要去那个还没交付的楼盘看？你确定吗？“ 男人点点头：“是的，我的房子就在二十四楼，我向上去瞧瞧，你能陪我吗？“ 我有些为难。 我说：“我不是不愿意陪你去，关键是这房子电梯什么的，目前话不能运行，而且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走路上去也不显示，那楼梯黑漆漆的，万一哪儿没填补好，咱两都有危险。” 男人摇摇头：“不会的，我带了手电筒！” 说着，他竟然真的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对手电筒，光照度还非常不错。 我还是不太愿意跟这男人上楼。 那二十四楼要是爬上去，我这腿估计都断了。 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上面黑漆漆的，万一出点儿什么意外该怎么办，这年头人心不古，还是不要详细不认识的人。 于是我说：“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我劝你也不要上去，那上面真的不安全。”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刚才那个男人凑到 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给我老实点儿，你要是敢乱动，我的枪可是不长眼睛的！” 听到这里，我浑身都僵硬了。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低声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这里可是……” 正说着，突然见从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窜出来另一个男人。 这男人各自稍微有些矮胖。 只听他对眼镜男说道：“赵东，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把他弄上去！免得夜长梦多！” 听了矮胖男人的话，赵东嗯了一声。 随后，矮胖男人在我身上摸索了一下，收了我的手机和车钥匙，紧接着，我就被赵东用枪顶着腰，往那已经停工的楼盘走去了…… 我到现在都有些懵。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 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我一边走一边问他们：“你们到底是谁啊？南山市可是讲法制的地方，你们这样是犯法了，这叫非法拘禁，会……” 刚说到这里，矮胖难惹一个拳头打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你给老子闭嘴！就你屁话多！老子犯不犯法，不需要你来操心！” 那一拳头，立刻让我眼冒金星！ （本章完） 第656章：并非善良 在这样的“高压”下，我不敢再说话。 这两个人是谁我现在根本不清楚，不过我腰部的那支枪，证明他们并非善类。在南山市这样的环境下，要弄到手枪，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所以，他们这样对我，我也只能受着，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望山跑死马。 这四海楼盘看着距离我刚才所在的地方挺近，这么一路走过去，却足足花了将近半个钟头。 再加上这是泥泞的路根本不好走，与路上磕磕绊绊的，来到楼盘下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酸痛。 我忍不住对身后的赵东 说：“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上去黑漆漆的，而且还爬那么高，你们也辛苦，真有什么事儿要说，咱们哥三干脆去找个火锅店，我请客，你们看怎么样……” 赵东听后和矮胖男都冷笑了一声。 只听赵东恶狠狠地说道：“沈江淮，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跟你去吃火锅？你好报警抓我们是吧，你乖乖听话，还能有你一条活命！要不然，你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东说完，把顶在我腰部的枪又用力了一些。 我身子一挺，后背冒了冷汗。 我的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这两人 的身份，最接近的，即使梁万山那一伙的能有这东西。但是也不对啊，梁万山的钱，我一分一毫都跟他算得很清楚。 他就算要让我提前还钱，也得先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矮胖男说他：“赵东，别跟他废话，这种人是典型的双面人，当着一套背着一套，跟他说话，你得长二十个心眼儿！” 赵东嗯了一声，随后也不再跟我废话。 接下来，赵东用枪盯着我走在前面，矮胖男举着手电走在后面，我们三个人就这么一步步往上爬走。 还好楼梯 已经修建好了，并没有大面积的空缺。 我每走一步虽然都心惊胆颤，但是还是一直走到了二十四楼。 赵东押着我进了其中的一个套件，我进去之后，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不少人，男男女女，他们一见我来了，都围了过来，举着手电仔细观察着我： “没错，这就是经常坐在四海楼盘办公室里的那个人……” “是他，我上次买房的时候，就见到过他，他还在跟销售人员打招呼！” “我也见过他，那天我们要求退款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这下好了，抓住了他，我们 退房就有希望了！” ……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那些买了房子的购房者，他们估计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决定铤而走险。 而我呢，恰好成了他们用来谈判的“筹码“。 只是这些人买房人都是良民，为什么会有枪呢？ 难道…… 想到这里，那一直顶在我腰部的枪口也收了回去。 我猛得回身，看到赵东手里，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手电筒而已。心里一下子有些抓狂，原来，刚才我就是被这东西顶着上了二十四楼！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本章完） 第657章：被你们骗了 我的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听见周围有人在冷笑：“上班赚钱的时候，你就是四海公司的领到，现在出事儿了，我们就抓错人了？你还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因为室内黑漆漆的，说话的人我看不清楚。 不过那些人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男那女女都有，其中还有两个老太太。 他们漠然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救世主降临。 我知道跟他们多说也没什么用，售楼部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在我这儿更是没办法，于是我不想继续呆下去，凑准机会推开身边的人就要跑。 那些人一见，立刻一拥而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那些人重新按倒在地，整个人控制住了。 好几个人压在我身上，我话都说不出来。 用力咳嗽了几声后，我拨开身上的那个人：“你们找我真的没用，我不是四海公司的员工，我们只适合做关系，现在我已经不在那里……” 我的这一番话，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些人丝毫不听我的解释，几个人将我立起来后，很快有人找来一根麻绳将我捆了起来。 我被扔在一个角落里，动弹不得。 此刻的我，看着那些无知的人，我非 常生气。 我一直不停地跟他们解释我和四海公司的关系，但是那些人始终都不理。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能听出他们的想法。 原来，他们想用我来要挟四海公司退钱。 这想法在我看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现在的四海公司，如果得不到美玲投资的支持，那就是四面楚歌，连开工的钱都没有，哪里还有钱推给他们？ 不过我此刻却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因为我发现他们这些人此刻都已经失去了神智。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我说得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而且过多的解释，很容易引起他们的不满，万一情绪激动对我做出什么，那可真是说不准。 天色渐渐暗了，气温似乎接近了零度。 缩在角落里，我感觉非常冷。 赵东在屋子中间弄了一个小夜灯，让漆黑的夜晚显得不那么彻骨冰寒，几个女人在屋中间弄了个炭火炉，大家围在一起取暖。 这种感觉好像难民营。 他们聊天的内容，都是跟这房子有关系。 其实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这年头，买房子是一个家庭的大事儿，这冷不丁的就赔进去了，确实是非常可惜。 我听见刚才那个矮 胖的男人对大家说道：“你们别担心，其实咱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法不治众，咱们这么多人，就算要承担责任，每个人承担的也小。” 赵东就坐在我旁边。 我看见他把玩着我给他的那个打火机，一下一下划动着，目光一直愣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用力挪动着身子，靠近了赵东：“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我真的跟这房子的事儿没关系，我看你也是在企业上班的，你应该知道的……我……” 正说着，赵东瞟眼看向我。 他的眼睛透过眼镜，我不太看得清楚里面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后，只听他对我说：“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了吗？我都上过一次当了，我没那么傻！我劝你也不要挣扎了，我们能选中你，也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你听话一点儿，等着问题解决了，你就能回家了。” 说着，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摸出了一张毛巾，一下子就塞到了我的嘴里。 “呜呜呜”几声，我说不出话来。 赵东最后看了我一眼，伸手一堆，就把我再次推向了角落里。 我的头磕在墙上，发出“咚”地一声。 那一下，我感觉天崩地裂的，身 子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五脏六腑好像都出了问题。 赵东盯着我哼了一声。 只见他起身走到火盆旁边，低头对那些说话的女人说了一句什么。 女人们点点头，随后她们安静了下来。 只见男人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他按的是免提，电话提示的声音在整个客厅里回荡着，所有人都看向他，神色凝重。 接听电话的不是别人，整是西海楼盘的销售总监。 总监一听是赵东的声音，正要挂电话，赵东立刻叫住了他：“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挂电话，你们公司的沈江淮，就会死在这里……” 销售总监一听，先是一愣。 随后他说道：“你们冷静点儿，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你这样把人给抓起来，那可是犯法的啊，大家都坐下来谈判，千万不要做出冲动的举动！” 听了这话，我简直坐不住了。 我呜呜的对着赵东叫着，我想让他告诉赵东，我真不是四海公司的人，对于这房子的退款，我没有决定权。 但是这厮偏偏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他其实就是在变相误导这帮人，我是个能说了算的主 ，这样他们就把重点放在我身上了，暂时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了。 对于这销售总监的答复，赵东自然不满意：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们当初就是被你们骗了，你们要沈江淮活命，马上把我们房款转过来，否则沈江淮就去见阎王！” 销售总监听后，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惊讶。 他还是在不停地说着风凉话打圆场，终于一旁的矮胖男停步进去了。 只见他冲上去抓过手机：“你这个王八蛋！你警告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是好惹的，那些钱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我们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或许是听到了男人的怒吼，销售总监不耐烦了。 他冷冷地说了一声：“随便你！”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听着这嘀嘀嘀的声音，我跟周围的人一样，也是心头一凉。 女人们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们的钱是不是要不回来了，怎么办啊？那样就没法活了啊……我干脆死了好了！” 听着哭哭啼啼的声音，赵东咬了咬牙。 他一步步走到我身边，突然问我：“把冯志才的手机号给我，我要找他，我就不信，他那么大一个老板，会不管手下员工的死活！“ （本章完） 第658章：他是故意的 我对他嗷嗷说着话，语言含糊不清。 我示意他把我嘴里的毛巾取下来，可赵东只是顿了下，随后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矮胖男：“把他的手机拿过去，让他给冯志才打电弧啊！“ 矮胖男人上前，掏出刚才从我身上缴获的手机。 他拿着手机看向我：“赶紧的，把开机密码告诉我们，然后再……“ 我呜呜得盯着他们，赵东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撤掉我嘴里的毛巾：“沈江淮，我告诉你，我们这群人现在被你们逼得，可都成了亡命之徒，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让你吃不了的兜着走！” 矮胖男人越说越生气。 只见他伸出手掌就要朝我的脸上打过来。 关键时刻，赵东拦住了他。 “你要是现在把他打坏了，我们还有什么筹码去跟四海公司谈判呢！？”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真是觉得挺好笑的。 这些人实施绑架之前，怎么也不知道调查一下情况。连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四海公司的，他们都没搞清楚，怪不得会被销售这么容易就忽悠了。 撤掉毛巾后，我的喉咙里像是一下子空了。 猛地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我 才缓过气来。 我没有立刻跟赵东说手机密码，我只是对他说道：“我头疼，快受不了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真的很难受。” 我说的是实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赵东推我拿一下磕碰到了，此刻的我不仅头疼欲裂，呼吸更是都有些不顺畅了。 我期望地看向赵东，头上开始冒冷汗。 赵东一开始不太相信，以为我在说谎，但渐渐他也感觉我不太对劲儿。于是他起身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最近的医院，发现现在过去至少也要半个多钟头。 而且，他心里应该还在顾虑，如果送我去了医院，那么我要逃走，那也就相当容易了。 矮胖男说：“你别理他，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们这些卖房子的人，奸诈得很，十句话能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我看呀，他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赵东没听矮胖男说太多。 只见他起身走到了一个的老大爷旁边：“大叔，我听说你有心绞痛，需要吃止疼药，那些药你还有多的吗？能不能给我一颗？“ 大爷听后，抬眼朝我这边看了看。 这时一旁的阿姨说道：“这些人都是骗子，疼死最好！把我 们的血汗钱都掏空了，不讲信用！” 大妈这话，赢得了周围人的一致认同。 赵东说：“我知道你们恨他，但现在无论心里情绪有多激动，咱们都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想办法把钱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说，赵东在这一群人中，还是相当有威信的。 他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那些人都沉默了，顿了顿之后，那大爷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了一个不大的药盒子。 赵东把从大爷那边要来的止疼药递给我：“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把你送去医院肯定不现实，这药你将就着吃吧，事情一办成，我保证把你送去医院！“ 我听了赵东的话，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有。 盯着那白色的药品，我心里感叹有总比没有好，况且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一个电转在搅动。 抓起那药片，我扔进嘴里就咀嚼了起来。 吃过药后，我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疼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大口喘了气后，我示意矮胖男过来。 接过他手里我自己的电话，正要拨号的时候， 只见那矮胖男一下子按住了我的手，他我说道：“沈江淮，你不会报警吧？“ 听了这话，我是真有点儿佩服他的智商。 我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报警，我难道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当着矮胖男人的面，我调出了冯志才的电话。 接通之后我正要说什么，一旁的矮胖男抢过电话，对着那边就是劈里啪啦一顿臭骂，等发泄完心中的愤怒后，矮胖男才说： “冯志才，现在沈江淮在我手里，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们不给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把他从你的烂尾楼上推下去！“ 矮胖男的这一番威胁，听得我都忍不住冷笑。 我感觉这人真的是有勇无谋的典范。 用我来威胁冯志才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但他还这么说话，冯志才是什么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顾的商人。 要是惹火了他，完全可以对我不管不顾。 冯志才沉默了一下才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沈总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你们……” “我们不管什么合作伙伴，你除了答应我们的要求，别的什么都不行！” 冯志才嗯了一声。 他 可是个打太极的高手，而且我的命，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无足轻重的。 在发出那个声音之后，时间就像突然停顿了一样。 众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安静地就像能听见大家的心跳似的。 矮胖男就这么举着电话，一动不动。 周围的那些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很期待。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心酸，小老百姓决定并不是自己的命运，任人愚弄，任人宰割，日子不好过。 就这么沉默了好长时间，在我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过了好有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冯志才的声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啊，整天跟我这儿闹，把你们的诉求说出来啊。” 冯志才不亏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说的这一段话，声音幽幽的。带着很重的一股压迫感。 那一刻，大家好像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看了看赵东，又看了看我。 最终还是赵东接过了电话，虽然他准备跟冯志才交流，但看上去好像还是很紧张。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要么退钱，这是我们全部身家买的房子，既然你们不讲信用，我们也只能……” （本章完） 第659章：逃过一劫 很显然，冯志才不会答应这个要求：“这个条件不可能，我的公司现在资金困难，我根本拿不出钱来……说下一个条件……” 听到这里，赵东顿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道：“要么给我们房子，马上房子开始复工，并且想办法把地铁口移到楼盘下面来！” 赵东的这个要求，让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冯志才现在最焦头烂额的，就是这个地铁口的事儿。 他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决定地铁口的在哪里，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被劫持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果然冯志才在里面 也是无奈地一笑。 他解释着自己没那么的能力，并且开始给这些人普法：“你们啊，还真是不懂现在的合同法，四海公司跟你们只见是签订了购房合同的，那购房合同上，只是对房子的面积户型已经地段喝、质量做了描述，那地铁口什么的，就是我们的销售人员这么胡乱一说罢了，那些销售人员啊，他们为了拿到提成业绩，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赵东道：“就算那些销售人员撒谎，那也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你们现在把责任都推脱掉，难道自己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了吗？” 冯志才又是呵呵一笑说：“我们当然没有责任，再说那些销售人员跟我们公司是没有合同关系的，他们只是劳务派遣员工，是临时的。” 他这不想负责人的语气，惹得大家都很生气。 只听旁边的老大妈大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去你们那儿买房子，被你们骗了，现在你跟我说骗我们的，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他们怎么可以卖你们的房子！？“ 周围的人一听，也附和着： “冯志才，你不要推卸责任，你把钱退给我们，我们就放了沈江淮！” “没错 ，如果你真的是没钱，那就把房子盖起来，再把地铁口修起来，我们没有别的要求，仅此而已！” “对，你给我们讲合同法，我们如果真的懂法，当初就会识破你的诡计，你就根本拿不走我们的钱了！” …… 人群中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杂乱起来。 大家都很气氛，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很快整个场面就又不受控制了。 就在这时，冯志才突然叫大家停止，接着，他看向电话，只见冯志才已经挂断了。见到这种状况，赵东赶紧又给他拨打过去。 然后这一次，无论如何，冯志才都没 有再接听了。 一旁的矮胖男很生气。 他盯着电话看了好长时间，终于忍不住朝我大步走来。 来到我身边后，他重重地朝我的脚踢了几下。 “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我钱来！那些钱是我爸的死亡赔偿金，你们就这么把它给吞了，我绕不了你们！” 矮胖男越说越气愤。 他左右看了看，突然从一旁操起一个砖头，对着我的头就要砸过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那一下子如果砸下来，我估计自己就活不了了，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人一眼看到他这样，赶紧上来按住他。 我，也总算逃过一劫。 （本章完） 第660章：精准定位 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矮胖男被人压在地上，他却还是指着我大声吼道：“我杀了你们这些无良开发商，你们榨干了我们的钱，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 赵东上前，一把从矮胖男手里扯过砖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还真想要他的命吗？你想把自己赔进去我没意见，可你别把我牵扯进去。” 说着，他把那块砖头扔在一旁的角落里。 好半天，矮胖男人才平静下来。 为了安抚情绪，赵东对大家说：“你们也别担心，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这沈江淮在咱们手里，总归他们不能不管。” 看得出来，赵东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主心骨。 果然他说了这句话后，大家都安静多了，那几个一直在焦虑的老太婆，也都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渐晚了，屋子中间的炭火烧得中正旺。 二十四楼的还没安窗户，风从外面灌进来，我冷得直哆嗦。 几个年纪大的人，大概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都缩在一起靠在火炉边。赵东见了，叫上几个年轻人，用床单把敞开的窗户给挡了起来。 这样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到底也挡了不少风。 缩在角落里，我看着不 远处的赵东，他此刻也像我一样，缩成一团，只是不同的是，他正在拿着手机看着一下下划动着。 屏幕上的光反射到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有阴冷瘆人。 我的手脚还是被绑着，我试图像之前看的电视情节那样，一点点用手指去扣开那绳子，可是尝试了一下我才发现，原来电视里的情节，跟现实中完全不一样。 就这么拨弄了一会儿，我索性也不再浪费体力。 通过刚才对这些人的观察，我发现他们都不是什么亡命之徒，虽然很想要回自己的东西，但是绝对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所以，我也不害怕他们对我做什么。 而且这些人也没什么反侦察意识。 这大黑晚上，在这二十四层的高楼上点个火盆取暖，自己的位子暴露得一清二楚，明眼人只要一看，就能对他们精准定位。 正想着，一旁的赵东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我听见他嘴里微微念着一些碎碎，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他把电话放在了耳边，似乎那头有人正对他说话。 此刻的空间，非常安静。 我能听到电话里面女人的声音很尖利，好像在斥责赵东。 而赵东的 语气很卑微，他似乎一直在跟女人解释什么，但是对方一直不听，用强势的态度和语气，一直说个不停，根本不给赵东喘息的机会。 就这过了好长时间，女人终于停止声响。 赵东也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老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房子出事儿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再说，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虽然是我看中的，但也是经过你同意……不是不是，我不是在推卸责任，这房子出事儿，主要责任肯定是我……所以，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好，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安抚好你父母就可以了，我爸妈那边我会安排。” 赵东这么说，并没有换来女人的好态度。 隐约地，我听到电话里的女人一直在哭泣，她对赵东一直在责骂着，听得人脑瓜子一直疼。 我以前总是觉得陈韵脾气性格暴躁。 现在看来，这电话里的女人，比陈韵要厉害得多，不过也难说，陈韵一直在家里顺风顺水，所以的风雨都是我替她挡住了，所以她真正厉害的一面，估计还没爆发出来。 此刻，我看着赵东，还真是挺同情他的。 赵东一直试图跟电话里的女人解释什么，但是女人还是不依不 饶。 他一定要赵东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事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赵东却只能不断地安抚对方，希望对方的情绪能够尽量稳定，说一切都会好的，并告诉女人，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原来越好，生活是有希望的。 说句老实话，赵东对老婆那是真够有耐心的。 如果我是他的话，自己也遭受了这么大的劫难，如果对方不理解我，我肯定也在电话里跟他吵起来了。 就这么一直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很久，两人的对话才终于结束了。 挂了电话后，赵东的情绪不是很好。 这时，一旁的矮胖男凑过来：“喂，你老婆怎么这么样啊，这又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再说你也不想这事儿发生，她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理解你呢？如果是我老婆，一个大耳刮子就过去了！” 赵东听了这话，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矮胖男的肩膀。 矮胖男丝毫没有眼色。 他还是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赵东老婆的坏话，赵东涵养挺好，任凭她怎么说都不搭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机，一言不发。 一旁的矮胖男越说越起劲： “我看你这老婆啊，就是挨打挨少了，我爸从小就教 育我，女人就是地打！不打她们就会皮痒！千万不能给还脸色，要不然，她们指定上房揭瓦！” “赵东啊，我看你就是态度太好了，我猜你平时在家里，没少受这个女人欺负吧！？你呀，就是太惯她了！” “你们现在还没孩子吧？我告诉你，赶紧把这女人给驯服了，要不然以后小孩儿她都能给你教坏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家是独子吧，你可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下一代啊！” …… 要说这矮胖男，还真是嘴碎。 这么几句话，让我听了也直想给他一个耳刮子，我一直认为，夫妻之间的事儿，外人不应该随便参合，一面之辞，大家说的都是自己的不易。 谁对谁错，只是看站在谁的角度而已。 只听这矮胖男还在继续说道：“赵东，我看你呀，也别心软了，我觉得你这老婆不要也罢，女人长得漂亮又什么用啊，华而不实！整天跟男人要这要那的，这种女人趁早离了，以你的条件，兄弟我负责给你找个好女人！只要你开口，我保证……” 刚说到这里，一旁的赵东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飞快地抓起刚才扔在墙角的砖头，啪地一下，对着矮胖男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本章完） 第661章：看戏 我猜想赵东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 那么一下子拍下去后，矮胖男嚎叫了几声，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旁边的人见了赶紧上前。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看见矮胖男的额头上破了很大的一个洞，不停有鲜血从里面冒出来，矮胖男哇哇大叫着：“我要死了，打死人了！赶紧报警！这个人是个疯子，赶紧让人把他抓起来！”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我真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赵东扔掉手里的砖头，他指着矮胖男说：“你小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我要是再听到你说我老婆的坏话，我下次下手就不会这么轻了！” 矮胖男又是嗷嗷叫了几声。 周围人劝说赵东冷静一点儿，赵东恨恨地盯着矮胖男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自己刚才呆的地方。 见他走开了，几个阿姨查看了一下矮胖男的伤口。 他的额头鲜血还在一股股地往外冒，矮胖男的动静也没刚才那么激烈了：“我要死了，我要被打死了，你们快送我去医院啊，我要包扎伤口，要不然我就死了！“ 矮胖男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可能是因为身体吃不太消了吧。 周围的几个阿姨见状，也顾不得 外面大风刮了，把打在窗户上的那些床单扯下来，直接对着矮胖男的脑袋就包了起来。 看着她们这一通忙活，我知道最后肯定不行。 借着不太明亮的电筒光，我看着地方的砖头，那凸出的地方非常尖利，上面的鲜血零零的，甚至还挂着一些肉的组织，看着触目惊心的。 看这砖头的损坏程度，我大概知道矮胖男的受伤不轻。 脑部的血管很敏感，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出现感染，时间长了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回天无力了。 于是我对那些阿姨说：“他脑部受伤非常严重，你们这样操作，他肯定会出事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晚了就真来不及了。” 那些阿姨看向，其中一些人应该已经在犹豫了。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不要相信他，他当然想我们这么做，我们要是都走了，他就能趁乱逃走了，这样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就全部作废了。那咱们的房子和钱，不就又泡汤了？” 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但很显然，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矮胖男依旧倒在地上哼哼着，却没有一个人再提出要 送他去医院的事儿了。 很快，矮胖男流血的伤口止住了，他被放在地上，不管怎么哼哼，也再没人理他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屋子中间的大妈大爷们所在一起烤火取暖。 那些年轻围坐在另一边，面无表情。 赵东应该是在负责监视我，他握着手机，手机的一端借着充电宝，屏幕的光落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因为床单被取下来了，整个房子里非常冷。 我沈江淮身体还算不错，都被冻得非常难受了，那些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此刻他们的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于是我对赵东说：“你到底在等什么？刚才冯志才并没有给你答案，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不要紧，可是那些年纪大的人，他们也跟你一样要扛过这个寒冷的晚上吗？” 我不知道我电话，赵东有没有在听。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突破理智去干一些啥事儿，赵东这种人平常应该很正常，但一旦逼急了，我真的是挺害怕的。 性格暴躁的人，其实还不太容易走上极端。 但像赵东这种平常如果一向温文儒雅的男人，要是真的被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 出来的。 我盯着赵东，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我又对赵东说了一些什么，他还是没有理我。 就在这时，我看见刚才那个给我止疼药的大爷朝我这边走来，看着他急冲冲的样子，我估计他想去上厕所。 看着房子的户型，往后面走几步应该就是卫生间。 虽然还没建好，但下水管道应该都铺好了，所以也能将就用用。 于是我对赵东说：“人有三急，我能去上个厕所吗？“ 听我说了这话，赵东才抬头，他盯着我：“你要撒尿？现在吗？“ 我苦笑着说：“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当然是现在，提前，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会……” “行了行了！” 赵东朝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现在有人在里面，你忍忍吧，等下他出来了，我再带你进去？！” 我摇摇头，做出痛苦的状态：“不行啊，我有肠胃炎，肚子只要一疼就不能忍，如果现在不去，我怕我会……” 要说赵东也真的很单纯，他盯着我看着，又朝厕所那边看了看：“沈江淮，你把你弄过去，你不会跑吧？” 见他松口了，我赶紧苦笑道：“你看你这话说得，你们这儿这么 多人，我要是冲卫生间出来要跑，你们一拥而上就把我给围追堵截了。再说，如果你害怕我从窗户外面逃走，这里可是二十四楼，我要是跳下去，我岂不是不要命了！？” 我这话，说得好像也没有问题。 赵东想了一下，起身说：“行吧，你进去，不过你手里绳子，只能解开一只，另一边还得套在你手上。” 于是我一只手套着绳子，便走进了卫生间。 进去之后，那大爷却没有在上厕所，我看见他正靠在窗户边上站立着，一只手擦着眼泪，一只手扶着腰部。 近了，我听到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原本我是这样计划的，我想着我把着大爷给劫持了，用他做人质要挟那些人放走我。 可此刻看到大爷的样子，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大爷回头看着我，强忍住痛苦对我说道：“肝上的问题，老毛病了，不碍事儿的。“ 听到这里，我不太相信。 因为我知道肝脏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器官，一般的小毛病是感觉不出来的，能够感觉到疼痛，那必须是相当严重的情况了。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大爷终于承认了：“我是肝癌晚期，现在已经转移了……” （本章完） 第662章：死就死了 听了大爷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过了一会儿后，我说：“既然您病得这么重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呢？呆在着房子里，万一着凉了……“ 大爷笑了一笑：“其实没什么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原本我以为自己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现在春天不是也快来了吗？“ 我哦了一声，赶紧又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情况，您都不能继续在这里了，要不我送你……” 说到这里，我赶紧收回了刚才的话：“要不，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送 你去医院？” 大爷摇摇头：“不用了，我都这个岁数了，死了就算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角后才说：“那房子，是我卖掉老房子给为儿子结婚用的，未来儿媳说，要是房子没了，这婚就……” 听了大爷的话，我心里一沉。 我说：“你生病了要花那么多钱，把钱都拿去买房子了，那你治病怎么办？” 大爷叹了一口气：“我这病不要紧，没事儿的。再说我今年都快七十了，我怕什么啊，死就死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儿子能国安后，我什么都不在意。 “ 大爷这话，让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我一下子就想到我爸。 当年我那房子，也是用了我爸的全部身家买回来的，他也像这个大爷一眼，希望我好，他自己无所谓。 正想着，大爷突然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其实我们也不像为难你，但是大家都不容易……“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原本要是劫持他的计划，此刻也在我心里搁浅了，我对的大爷说：“我知道不容易，不光您，外面所有的人都不容易，刚才要打我那个人，其实他更艰难，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这 么铤而走险。” 见我这么说，大爷哎哎了几声，表示赞同。 我顿了顿后对大爷说：“不过那人应该伤得很重，如果现在不把他送去医院，那么他应该很有可能会撑不过明天早上。” 听到这里，大爷一下子很紧张： “你是说，他会死？”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目前他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我感觉再拖下去，他的情况会越来越难受。” 大爷听后，果然非常着急。 看到他的反应，我心里其实有点儿感动，这大爷还真是个不错的人，自己 情况那么严重也不愿意去就医，但是得知别人情况不好，却这么紧张，足以见得他的人格还是非常高尚的。 果然，在离开卫生间后，大爷立刻跟别人说了矮胖男的事儿。 大爷说：“钱不钱的，我认为现在不重要，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伤了动脉血管，如果不就医，万一真的闹出了人命，你们谁能担当地起？” 大爷这话了，说得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矮胖男看到了希望。 只见他指着大家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我要死了，你们都是杀人犯，我死了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本章完） 第663章：相差无几 经过深思熟虑，终于绝大部分人同意要把矮胖男送去医院。 赵东让他们考虑清楚，这些人说：“这人要是万一出问题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原本正义的行为，也会变成一种错误，这样就算是真的有人同情我们，到了最后关头，估计也没有人会帮助我们了。” 听了这话，赵东迟疑了。 他想了一下，对周围的人说：“行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走吧，要是谁想留下来跟我并肩作战，我也是很欢迎的。“ 周围的人一听，都低下了头。 其中那些年轻人也都默默站在了老年人身后，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我们不是不想留下来，但是现在这事儿很明细，人家都不理咱们，这沈江淮的命，他们也不重视，所以，我们在继续下去，这就是浪费时间。“ 另外的人一听，也赶紧附和道：“对啊，再说这儿实在是太冷了，要是真呆上一个晚上，不关这些老年人会冻得生病，我们能不能熬过去，都得二说！“ 听了这些人的话，赵东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在他们说完后，赵东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想走的话，就都走吧，这里就算是留下我一个人，也能行，无论如何，我今 天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我心里更是快要绝望了。 我心想，搞了半天，这赵东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他真的以为把我一人留在这里了，用我做人质，那些钱就会被乖乖的退回来。 其实他还真的想错了。 我沈江淮是谁，至始至终，我都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没有太多举足轻重的足有，哪怕韩念之对我再过信任，我相信如果让她在金钱和我之间做出选择，她肯定只会选择前者。 我沈江淮活了这么三十年，还是这点儿自知之明的。 虽然我这么 想，但这赵东明显不这么认为。 或许，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如果一旦让我走了，那么她他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说不定也就破灭了。 可能他让我和他一起留在这里，就是在坚守他的最后一座城门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联想到了之前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悲情英雄，虽然赵东看上去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但他做的这事儿，实在是也相差无几了。 很快，人群就渐渐散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所在的这房子，其实面积很大，光着客厅就有三十几个平米，这在公寓房里，算是 相当不错的户型了。 客厅中间的那盏小灯还在亮着。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赵东也挪动到了炭火炉子旁边，见我缩在之前那个地方瑟瑟发抖，赵东想了一下，把炉火一点点移动了过来。 那些人走之前，他们协助赵东将我全身都绑了起来。 在考虑要不要往我嘴里塞布条的时候，赵东说：“算了吧，这一整晚上的，我无聊他还能跟我说说话。” 靠着烛火，我身上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赵东却一只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不说话。 就在我们沉思的时候，突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本章完） 第664章：一定要还 这声音听得我身子一颤。 我赶紧赵东看去，之间他一下子就起身了，凝神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之后，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外面有人了。 于是，赵东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沈江淮，是你报警的吗？” 我苦笑：“我的手机都在你那里，我怎么报警，我有心电感应吗？” 赵东瞪大眼睛：“沈江淮，你别跟我耍花招，你现在的命还在我手里，你要是跟我动歪脑筋，我肯定对你不客气！” 说完，赵东就捡起了之前用来砸矮胖男的那块砖头。 我盯着砖头上的那些血迹，我问赵东：“你想干什么？外面的人可能是警官，他们手里是有枪的，你要是敢胡来，可能你的命都会没有……” “你少管！” 赵东盯着我，他用很低的声音说着：“命没了就没了，你们欠我的钱，一定要还！” 说着，他起身之前用力地踢了我一脚。 那一脚正踢在我的膝盖上，我疼得哇哇大叫。 门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很显然，那些人是冲着屋子里的我和赵东来的。赵东面如土色，他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谁在那里边，我警告你们不要进来 ，要不然，我立刻让沈江淮脑袋开花！” 赵东这声音很大，那边的人一听，立刻停止了往前。 动静渐渐停止了，赵东突然举着砖头对我说道：“沈江淮，今天咱们两个命就放这儿了，反正今天进来一个我杀一个，进来两个我杀一双！” 听了赵东的话，我感觉他已经完全走上了极端。 这种情况下，他的情绪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一旦外面的人真的冲进来，那么第一个遭罪送死的人，肯定是我。 快速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思绪，我说：“赵东，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但比你惨的人多得是，要是人人都这样，那这个世界上早没人了！” “胡说！” 赵东吼了我一句：“我不相信还有比我更惨的人，我一百多万的首付都没了，我老婆现在吵着要跟我离婚，还要我还钱，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我冷笑着：”什么叫走投无路？你见识过真正的走投无路吗？“ 赵东哼了一声：“废话，难道你见识过？” “当然！”我说：“我老婆跟人乱搞，我几百万的房子还被她抵押出去了，现在 我每个月还着高额的贷款，而我的儿子，很有可能不是我亲生的！在大年夜的晚上，别人逼着让我从三十几层的高楼上跳下去，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杀了我妈！这些，你都经历过吗？” 听了我的话，赵东迟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后，他继续说道：“沈江淮，你不用编故事来骗我，这些事儿好说不说，怎么还都让你遇上了，你也别用跳楼这档子事儿来吓唬我，三十几层跟二十几层其实没太大的区别，跳下去人都会成一滩烂泥！” 我无奈地一笑：“你要是觉得我在吓唬你，那我就在吓唬你吧，反正这些都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儿吧，我现在脑子里出了问题，好像里面有个肿瘤，我想等到发作的那一天，我找个安静的大山跳下去挺好，风景好，空气好，我的身体还能顺便当成树木的肥料了！” 微弱的灯光中，我的头好像又有些疼了。 渐渐的，我开始看不清赵东的脸。我伸出手探向远处，我说：“怎么到处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些是什么啊？要天亮了吗……” 说完这些话，剧烈的疼痛，让我 的头一晕，整个人就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坐在我身边的女人是，是韩念之。 见我醒了，她赶紧凑过来：“沈江淮，你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医生让我劝你手术的事儿，但他又不告诉我到底你发生了什么！” 我见是韩念之，正要做起来，却发现手里吊着吊瓶。 韩念之见了，过来帮我坐了起来：“你昨天晚上有点儿脱水，现在输的是葡萄糖原液，刚才护士过来给你测了三高，你目前没事儿，一切正常。” 我哦了一声，看着手里吊着的针管。 顿了一顿后，我问韩念之：“赵东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我从楼里救出来的，你报警了吗？赵东呢？“ 韩念之摇摇头：“我没报警，赵东跟冯志才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当时也在场。” “你也在场！？” 韩念之的这句话，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说：“你怎么会跟冯志才在一起？！” 后面的这句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完之后，我才觉得非常后悔，心想自己真个傻蛋！ 韩念之跟冯志才是什么关 系？人家两人以前都能睡在一起，现在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沈江淮算什么，我哪里需要人家才给我说明什么。 韩念之听后，冲我笑了一笑：“沈江淮，你多心了，我跟冯志才什么都没有……“ 我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好就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儿不用言表。“ 韩念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道：“沈江淮，你不相信我也不跟你解释，不过冯志才找我的原因，又是想让我去找吴攀！“ 见我没有说话，韩念之继续说道：“是吗？那你这次怎么回答的？” “我本来还是想拒绝的，直到，冯志才接到了赵东的电话……”韩念之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这个赵东，脑子真是够本的，他绑架你干什么啊，如果不是我在场，沈江淮，你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说：“你是意思是，是你让找人来救我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她冲我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当然，不是我是谁！？” （本章完） 第665章：萝卜章 在韩念之的讲诉中我，我搞清楚了她在听到电话里我被绑架后发生的事儿。 原本冯志才对我的遭遇，非常不屑一顾。 他对韩念之说道：“那个赵东是那些买了房子的业主中，闹得最厉害的一个人，那天其实我也在办公室，这小子说要放火烧了售楼部，其实这就是个二百五，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巴不得他赶紧放火，这样我们就报警以纵火罪将他关起来了，要是抓起来了，后面这些事儿就简单多了。” 韩念之听后，虽然对我处境很担忧，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快，继续问冯志才：“这赵东被抓起来了，别人就不会搞事儿了！？” 冯志才点点头：“当然了，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如果为首的这个人被抓了，后面的那些人就都怂了。” 韩念之耸耸肩：“可是，最终这个人还是没有被抓起来了，他现在正带着这那些高价买了房子的业主，抓了你的投资方，正在闹事儿！” 冯志才抓了抓头发：“要说这沈江淮，也是真够倒霉的，这事儿也能让他碰上，还真是倒了血霉了！” 韩念之说：“倒霉是倒霉，但你 也得拿出态度救人啊！？” 冯志才说：“我能有什么态度，我要钱没有，要地铁口，人家轨道局也不会平白无故答应改到我这边来，我现在啊，用一个网络上的流行语来说，我只能躺平！” 当时韩念之看着冯志才这副无赖的样子，真的非常生气。 不过，她最终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情绪，只听她对冯志才说：“沈江淮是你们四海公司投资项目成功的关键，当初如果不是他向美玲投资董事会担保，这个项目根本不会被执行！” 冯志才听了挺惊讶的：“念之，这事儿，难道不是你经办的吗？而且，当时田亚莲找的人，应该是你吧？” 韩念之冷笑了一声说：“提出来的人确实是我，但我和沈江淮是有分工的，这么多天的接触你也看出来了，他才是最终执行人，再说，公司所有的数据报告，都是他拟定的，如果他出事儿了，冯志才你还真是一分钱投资都别想再拿到了。” 韩念之这个办法确实有效。 她跟冯志才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很轻易就看出了对方的弱点。 只见冯志才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过了 一会儿后，他果然对韩念之说：“这沈江淮真的对我很重要，不能不救啊……” 于是，冯志才提出要报警。 韩念之却阻止了她：“冯志才，你真是不嫌事儿大啊，如果一旦报警，这事儿指定又要上新闻，只是这次的事儿，可跟业主们在售楼部闹腾不一样了。要是真闹大了，万一再出个人命什么的，你那在建的房子，可就成了凶宅了！” 被韩念之这么三言两语一说，冯志才果然意识到了严重性。 只见他再次向韩念之求救，只听对方说：“这事儿的动静，得越小越好，叫上几个员工，去楼上好好劝劝，无论赵东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他……” 这一招果然有效。 在那些人到来的时候，赵东的情绪还是非常激动。 但是在最终的调节下，赵东发现自己提出的所有条件，都得到了满足。 目标达到，赵东自然是放下了手里的砖头。 听韩念之说到这里，我感觉很不对劲儿，我说：“冯志才是个商人，他怎么会答应赵东退房的要求？而且就算真的单独给赵东退房了，拿别人呢？难道也都退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 “也怪这赵东太贪心。” 我一愣：“怎么说？” 韩念之道：“其实一套房子，首付款也就是一百来万，这对一个房地产公司来说，挤一挤还是能出来的，但这赵东……” 我听到这里，赶紧道：“行了，你别卖关子了，你说他又提了什么要求？” “这赵东要求四海公司把首付款退给自己后，那房子还是他的，而且四海公司在交付的时候，还必须把房子装修之了！” 听了这户，我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赵东，果然不是个省事儿的人。 看来之前打着所谓的退房旗号，其实就是想闹事儿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别的业主离开，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 毕竟把我弄上去，需要大家的努力。 而最后用我来提条件，所有的功劳就都归他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我对人性又有了一丝新的认知，同时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儿，感觉不寒而栗。 我说：“这要求确实有些过分，这样赵东相当于白得了一套房子！” 韩念之点点头：“是的，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贪婪，让他受到了惩罚！”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又问：“ 你的意思是，他最后没有得逞？” 韩念之哈哈一笑：“当然没有得逞！冯志才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一头老狐狸，狐狸永远只会算计别人，怎么会反被人算计！？” 韩念之接下来告诉我，这赵东当时一见自己的要求被答应了，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不过他还不是彻底的傻子，当然不会相信对方的口头承诺。 他立刻要求对方跟自己签一个合同，上面所有的条款都必须写得一清二楚。 谈判的人满足了赵东的要求，在写完所有的条款后，还不忘让赵东过目。赵东认真仔细地看完了条款，最后让对方签字后，话必须盖上四海公司的公章。 听到这里，我说：“既然盖了公章，这事儿就应该成了，那赵东为什么最后会……” 韩念之又哼了一声：“沈江淮，公司的公章，你见过，可别人没见过啊，你知道长上面样子，可别人却不知道啊……” 我听到这里，立刻愣住了。 我看着韩念之，心里一股寒意立刻从头顶留到了脚底。 我说：“你的意思是，那个公章是假的？” 韩念之点点头：：“对，那是一个萝卜章！” （本章完） 第666章：扪心自问 萝卜章，就是假的公章，很多搞坑蒙拐骗的人，就来这么一遭。 赵东虽然闹得凶，但在工商办理这一块，他完全什么都不懂，而对方正是利用了他认知上的这个盲区。 冯志才用假的协议，很快骗过了天真的赵东。 拿着那份协议，赵东很高兴。 他问对方钱什么时候能到账，对方三天之内保证把房款还给赵东。 我问韩念之：“所以，赵东就因为这么一个盖了萝卜章的的东西，就相信了冯志才，把我给放了？” 韩念之说：“当然，要不然，我们怎么把你给弄出来的？” 我沉默了一阵后，又对韩念之说：“赵东就这么被骗了，你们就不怕他在做出点儿什么过激的动作？” 韩念之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为救你，这赵东再怎么闹腾，也没人会理他，现在你人都出来了，还担心他干什么，他自己做事儿不理智，而且如果不是自己也心存思念，他也不会被冯志才骗！”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有些不痛快。 想着那赵东，其实我从心里感觉，他就是曾经的我。 同样也没钱，没权，没人帮扶。 一个人走到这是世界上，想要往上，想要改变 ，想要过得更好的，但现实中，却有一张无情的网，牢牢地将人困在原地，不得喘息。 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表情变化，韩念之说：“沈江淮，如果当时你没有晕过去，你知道赵东马上要被骗了，你会帮住他吗？” 韩念之这话，问得我一愣。 扪心自问，这问题我真的是不好回答。 当时的我如果清醒，我一定非常想摆脱困境，哪怕是赵东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我也不想继续呆在那个地方。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我是清醒的，我应该大概率也不会阻止。 我现在，倒是回过头来同情赵东，好像也有些不是东西。 韩念之笑了笑起身：“待会儿把这瓶液体输完，我就送你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你就要忙了。” 我没太理解韩念之的意思，只见她冲我一笑：“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韩念之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后，作为感谢，我请她去吃了一顿火锅。 韩念之的胃口却不是很好。 她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后，韩念之对我说：“沈江淮，美玲投资是我们成功的一个平台，我们一定不能轻言放弃。” 我嗯一声，点 点头。 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现在地铁口位子不在四海楼盘附近，那新建的房子根本就卖不动，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人闹事儿，樊尚临已经明说不会追加投资了，现在……” 韩念之盯着我：“一切都会有回转的余地的，做事儿不要心急，慢慢来嘛。” 韩念之就是这样的，她想说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但是如果不想说，你就算是问破天，她也绝对只字不提。 后面的几天，我没去四海楼盘，也没去美玲投资。 我背着我妈去我的脑科医生那儿复查了一下，医生在看了我新的检查报告后告诉我：“沈江淮，你脑部的东西，非常不稳定，而且有很明显的生长迹象，所以，我还是建议你赶紧做手术，不能再拖了。” 从医院出来，我抬头看了看天。 刚才医生的建议，我还是拒绝了，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知道我出事儿了，我家里的人，包括小南，他们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刚才医生在听了我的话后说：“你不手术，我们也不勉强你，但是如果你脑部的肿瘤，一旦病变，那后果就相当严重……” 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我回忆着医生说的那些话，脑子里思绪 万千。 来到停车场，就在我要快步离开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我面前。紧接着，医院里的担架过来了，很快医生护士把一个男人从车上抬了下来。 因为人很多，所以，我暂时也看不清那男人的样子。 只听旁边的医生对护士说：“病人需要赶紧洗胃，你马上上去安排一下。” 接着，又从救护车上下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女人一边跟着医护人员往前走，一边哭着说：“不就是钱吗？没了咱们可以再挣啊？命没了就什么都完了啊！” 女人的声音很悲凉，听得周围的人心里都很难受。 我正要离开，只听那女人又说了一声：“赵东，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听到“赵东”两个字。 我浑身一怔。 邓娜女人走后，司机把救护车停好，我赶紧上前问他：“这病人什么情况啊？” 医生说：“喝了农药，估计有点儿悬了。”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轻，何苦啊，不就是房子没了吗？这年头，这房子还要必死多少人啊！” 听了这话，我整个人都懵了。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我终于又回到了医院大楼。 很快我就来到了急救处。 一个年轻 女人，正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凳子上，小声抽泣着。 见我来到她身边，她只是木讷地抬头看我一眼，就什么话都不说了。我想着要跟他说什么，这时走廊的那一头突然传来声音。 只见一行人朝我这边走来，前面的两个老人哭得撕心裂肺的，他们应该是赵东的父母。 见到这一幕，我赶紧就绕开了。 这时，那对老年男女上来就质问年轻女人是什么情况，女人什么都不说，又开始哇哇大哭。 纠缠了好长时间后，所有人才冷静了下来。 大家都开始抽泣，只听女人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他从那儿找出来的，反正这两天就发现他不对劲儿，老是自己被人骗了……”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啊？” “那房子的事儿，我很着急，跟他吵了两句嘴，这两天一只都没说话，我怎么知道他会想不开……” 说着，女人又抽泣了起来。 两个老人面如土色了，他们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脸上的神色非常不安。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旁边的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这个赵东喝的什么农药啊，怎么回这么厉害！？” 旁边的人啧啧了两声：“能不厉害吗？那玩意儿叫百草枯！” （本章完） 第667章：无药可救 听到“百草枯”三个字，我的心一凉。 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喝了“百草枯”人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很多时候，它会给你一种你可以活下来的假象，在你充满斗志的时候，再给你致命一击。 这东西给你后悔的时间，却不给你后悔的机会。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呼叫赵东家属，人们迎上去后，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的情况，渐渐稳定住了，先把他送到病房去休息吧……“ 说着，医生就要离开，只见赵东老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 “医生，赵东他……“ 看着对方渴求的眼神，医生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在转身之前，他对赵东老婆说道：“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先用药物调节一下看看身体反应，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说着，他又朝赵东父母那边看了一眼：“放心吧，不会有大问题的。” 医生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镇定自如。 很显然，他曾经有过经验，所以知道怎么安抚大家的情绪。 医生离开后，赵东也被人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他被送在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他的家人就守在身边，一 直唉声叹气。 见突然走进来一个陌生人，他们也没有说话。 他们的心情我理解，人在大悲的时候，是没有精力去跟任何人交流的，所以看到了我，尽管不知道我来干嘛，他们也是没有力气起身了。 虽然已经洗过胃了，但是整个病房里，还是充斥着一股怪异刺鼻的味道。 这是农药的残留味道，不管怎么洗，都祛不掉的。 我朝病床上的赵东看了一眼，几天之后再看到他的样子，我真是吓坏了。 只见他此刻，整个人的脸色非常惨淡。 嘴里跟鼻子里都插着管子，双眼紧闭，正在昏迷中。就这么在病房里站了好一会儿，我猜想着要离开。 回身的时候，看着那孤立无助的三个人，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去医院附近找了个银行，我取了几千块钱。 回到赵东的病房，我把那些钱塞给她老婆，她老婆哦了一声，木讷的收下那些钱，在我离开之前，她问了我一句：“你是……“ 我顿了一顿，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我是赵东的一个朋友，刚才在楼下刚好碰到了这事儿，就……“ 女人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安慰她：“你好好照顾赵东，他应该……应该没什 么问题的，这几天，辛苦你了……” 女人抬眼看着我，两个眼镜很红。 她嘴角动了动，可能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感觉自己离开病房的时候，就像是逃出来的一般，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赵东的样子。虽然不在病房了，但是似乎我的鼻腔里，还是一直荡漾着这种味道。 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窗户，我对着窗外喘息了几声。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又给声音：“那个病人你们这几天注意一下，虽然他的情况稳定了，但是极有可能会反复，一旦反复，那就回天无力了。” 我回头，果然看见说话的是刚才在抢救室里抢救赵东的医生。 我赶紧跟了上去：“医生，赵东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愣，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谁啊？” 我说：“我是赵东的朋……哦，不，我是赵东一个认识的人。” 医生说：“一个认识的人，那他的情况，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属于病人私密，我不能随便跟你说。” 说完，他转身又要离去。 我赶紧又跟了上去，我问医生：“你不告诉我赵东的情况也行，我就想知道，像这种喝了百草枯，在你们医 院生还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医生看了我一眼，他的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他还是没有理我。 我站在走廊尽头，顿了好久才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打扫清洁的护工出现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喝了百草枯，在我们这里治愈好的，根本就没有。别说是我们医院了，就是整个南山市，全国都没有一例治好的。” 离开医院后，我去找了个川菜馆。 随便点了两个凉菜后，我破天荒地叫了一瓶白酒。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我抿了一口白酒，感觉辛辣无比。 我的心情很少抑郁，我希望能喝点儿酒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些，但结果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徒劳。 我喝了也没觉得自己的心情有多放松。 反而整个人晕乎乎的，看来酒精对我来说，还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烫。 看来我已经上头了。 吃了一口菜，我看向窗外，就在这时，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我看见就在街对面，韩念之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正看着往来的车辆，好像在等什么。 虽然隔得挺远，但我还是能看出 来，韩念之脸上是画了妆的。 大红色的围巾衬托地她起色不错。 一见是她，我赶紧起身走到餐馆门口，我打算过去叫上她一起过来吃个饭聊聊天，可我刚走到街边，就看见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随后，那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 看到那男人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追求韩念之的吴攀。 只见吴攀一脸笑容的看向韩念之，看着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韩念之站在原地，对吴攀说了些什么。 吴攀拍了拍胸口，好像在保证着什么。韩念之点了点头，最后竟然跟着吴攀上了车…… 见到着一幕，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要闯红灯过去叫住那台车，但我还是晚了一步。那台车在我还没有触碰到它的时候，就疾驰而去了…… 我摸了一下身上，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于是我又飞快地回到饭店，摸出手机正要拨打给韩念之。 就在我即将按下拨打键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随后，我轻轻放下了手机…… 回头，我又跟着玻璃看到韩念之刚才所在的位置，我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竟然不再那么呛了…… （本章完） 第668章：只有一次 在饭店里呆了大概三个多钟头。 我吃一会儿停一会儿，等到天黑了才通知服务员过来结了帐。起身的时候，服务员看看空了的酒瓶，又看了我的样子不太对劲儿，他有些担忧地说着：“要不，给你叫个车回去？” 我摸了摸脸，确实滚烫无比。 在看向一旁的玻璃，里面倒映出来的我的脸，通红无比。 往前走了几步，我感觉自己踉踉跄跄的，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身子都要漂起来了。 那服务员小哥倒是很热情，一直跟着我。 我回头对他呵呵一笑：“没关系，我叫了 代价，我自己会回去！” 坐在车子后排座上，我感觉头越来越晕。 半睁着眼睛，我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我想着赵东在在建公寓楼上的崩溃，恍惚中，我觉得，那就是了另外一个我。 我不知道自己逼到那个份上，会做什么选择。 总之，自杀至少我现在认为，是不理解的情况，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好好活。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梦见自己回到了被劫持的公寓楼上，那些业主们一个个冷眼看着我，赵东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一边冲 着我笑，一边将手里的装满液体的黑色瓶子，不停往嘴里灌。 我朝赵东伸出手，我想阻止这一切。 但赵东却对我不管不顾，他喝完了农药后，随后将药瓶从一旁的窗户上扔了下去。 随后他看见黑色的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而他却至始至终，都在对着我笑。 赵东在笑着的时候，在他旁边的那些业主，则一个个往窗边走去，领头的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后，突然一脚踩上了窗台，随后，只见他从窗户上，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我尖叫了一声。 紧接着，第二 个人，也开始往窗台那边跳去。 我想要去阻拦他们，可腿脚似乎又千斤重担，根本就移动不了。 于是接下来，在我的目光中，所有的业主，都一个个从楼上跳了下去…… 那些人每跳下去一个，都会回头诡异地看着我笑。 而赵东嘴里的黑色的血，却像是永远都流不完一样，他盯着我哈哈大笑，那声音非常尖利，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房间里的灯亮着，我妈披着一件衣服，正关切地看着我：“江淮你怎么了，刚才你睡觉又 跳又闹的，叫你也不答应，真是吓死妈了。“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跃起。 摸了一下后背，发现上面全是冷汗。 我问我妈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妈说：“你晚上怎么跑去喝酒了，那司机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满都是酒气，我一个人根本就弄不动你，还是那司机帮助我，才把你给弄上来的。“ 我哦了一声，还是心有余悸。 只听为妈继续说道：“刚才我听到你在屋子里闹腾，还以为你醒了，结果你还是在床上扑腾着，可吓死我了……“ 听了为妈的话，又想到刚才那个梦，我大口喘着气…… （本章完） 第669章：提前预支？ 梦里的那些人的举动，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不停得闪现着。 过了好久，我才平静下来。 我对我妈说：“行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我妈离开之前，不忘又问了问我关于房子的事儿，我说：“会解决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等拿到房子了，我好好装修一下，咱们就可以搬家了。“ 坐在公司楼下的早餐店里，我给陈长林的微信上转了五千块钱。 陈长林受到后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女婿啊，我昨天钓了几条鱼，晚上我弄个酸菜鱼火锅，你也来吃吧，咱们爷两喝点儿。” 受到了钱的陈长林，果然是对我非常热情。 我说：“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儿，你跟陈钢吃吧。” 陈长林见我不去，又客气了几句后，也不再勉强我。在我挂电话之前，他突然问起了我年底分红的事儿。 我说：“爸，你着什么急啊，这才刚过完年，分红不得等到年底吗？” 陈长林呵呵笑了几声：“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公司能做大做强，女婿你能多赚钱，我这个做老丈人的跟着你，也才有钱分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陈长林绝 对不是突然问的，以他的尿性，他才不会突然间这么关心我的事儿，他既然问起分红来，那么很有可能，他现在需要钱。 不过陈长林不说，我也不会问。 在跟我莫名其妙地寒暄了几句后，陈长林突然说道：“沈江淮，我的分红的钱，能不能提前预支啊？” 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果然猜中了。 我很平静地说着：“爸，你这不就为难我了吗？公司还没到年底，到底赚多少钱，我根本就不清楚，分红我现在就更算不出来，到时候万一让您吃苦了，那……” 陈长林一听，赶紧道：“我不怕吃苦，沈江淮你是我的女婿，咱两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吃亏，那肉不都是烂在一个锅里吗？” 要说陈长林，还真是为替自己脸上贴金。 明明就是缺钱了想从我手里弄点儿，硬生生弄成了好像在让利于我的样子。 我呵呵笑了两声：“爸，看你这话说得，你是我岳父，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但是公司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盈利，所以……“ 听了我的话，陈长林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后，他用很冷淡的语气对我说道：“那行吧，就这样，这个月打款你可晚了三 天，下个月再这样的话，我可不会答应，到时候不要说我这个老丈人不给你面子了！“ 说完这话，陈长林就挂了电话。 听着里面“嘟嘟“的声音，我在这头冷笑了一声。 回到美玲投资后，韩念之把我叫了过去。 她今天穿着的衣服，还是那件深蓝色的大衣，不同的是，脖子上的那条红色围巾，不见了踪影。 见我进来了，韩念之微笑着让我坐下。 我嗯了一声，说了一句：“今天天气还不错，外面的都出太阳了，跟昨天相比起码高了六七度，念之你今天穿多了，可能下午会有些热。”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抬眼看着她，注意着她的反应。 果然韩念之迟疑了一下，她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衣角，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儿，像是在自我保护。 顿了顿后，只见她笑着说道：“对啊，我今天早上出门，忘记了看天气预报，我还以为跟昨天的气温差不多。” 听见她这么说，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为难她。 毕竟，跟谁在一起是人家是私事儿，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懂，韩念之是单身，她愿意跟谁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我喝了一口水： “刚上班就把我叫来，是有重要的事儿嘛？”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地铁口的事儿，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不如意外的话，过两天就会公布官方数据，你做好返回四海公司的准备吧。” 韩念之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似乎很高兴。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做是表示惊讶，并且对我和韩念之既让要做的是事儿，重新燃起希望。 但是此刻我的心情，真的挺沉重的。 我已经明白了，韩念之为了这些，终于还是跟吴攀做了交易。 我盯着韩念之看了看，没有说话。 韩念之继续说道：“沈江淮，这事儿你先暂时不要跟樊尚临说，董事会那么这几天一直在给我施压，所以，咱们就以退为进，到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道：“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你想说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感叹，有权其实比有钱好，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儿，别人的一个决定，远远胜过千军万马。” 离开韩念之的办公室，我遇到了陈钢。 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 陈钢左右看了看： “姐夫，到你办公室说吧。” 来到我的办公室，陈钢关上了门，之后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喘息着，好像非常气愤。 看他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也不立刻问他怎么了，给他倒了一杯水后我说：“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不要太着急，千万不要因为破事儿影响了自己的情绪，不值得！” 我这话是有所指的。 陈钢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只见他放下了水杯，瞪大眼睛看着我：“姐夫，我想杀了陈长林！” 陈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身子也在轻微地颤抖。 果然陈钢找我是因为陈长林的事儿，看他现在的反应，想必那陈长林一定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儿。 于是我赶紧让陈钢坐下，在安抚好了他的情绪后，我说： “是不是你爸，在问你要钱？” 陈钢听后，点点头，他随即看向我：“姐夫，你怎么知道……难道，这狗日的也向你开口了？！” 我赶紧制止他：“陈钢，别人怎么样都可以，但你可不能这么说他，他毕竟是你爸！” 陈钢红着眼睛看向我，随后他一拳头打向了桌子：“这个狗东西，根本不配做我爸！” （本章完） 第670章：负责的男人 能说出“狗东西”三个字，可见陈钢已经是气愤至极。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那陈长林做事儿，从来是不顾别人感受的，她现在能做出什么事儿，我其实都不惊讶。 陈钢定了很久之后，终于对我说道：“姐夫，你知道我爸要钱干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陈钢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只听他恨恨地说道：“我爸，跟家里的护工，搞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我整个身子一颤。 岳母的护工，之前是我花钱请的，但是过年之后，陈长林突然说要换护工，他说那两个是年轻人，不太能够知道岳母的需求，换一个四十几岁的挺好。 而且，这个年纪的护工，跟岳母也能聊到一起去。 听了这话，我表示可以。 毕竟护工是照顾岳母的，只有陈长林才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 更何况，之前两个护工的钱，现在请了一个护工，我还能省下一笔，这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得到我的同意之后，陈长林立刻把家里的护工开除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个四十几岁的护工。 那护工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着实有些吃惊 。 因为这女人虽然四十几岁了，但打扮保养得非常不错，这么一眼看过去，跟三十几岁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人是陈长林用，只要他高兴就好。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才一两个月，陈长林竟然和那护工搞到一起去了。 只听陈钢恨恨地说着：“这护工以前也是在风情街那边跳广场舞的，我怀疑他们早就认识了！每天我离开家之后，这对狗男女，就在家里搞些不三不四的事儿，有时候还当着我妈的面！我妈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每次她想要跟我说什么，我爸跟女人就出来阻止！” 听到这里，我也是非常的气愤。 这陈长林，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自己的老婆瘫痪在床，他就这么无法无天想要别的女人了，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只听陈钢继续说：“我问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妈，可这狗东西你猜怎么回答我的吗？他说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每天守着一个不能人道的女人，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说着，他看向我：“姐夫，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陈钢的愤怒，我完全能理解。 虽然岳母对我不好，但是如果当时我在场，我 肯定也会帮岳母说话，这事儿陈长林确实欺人太甚了。 我说：“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太激动，陈长林要这么做，咱们做儿女的肯定不能答应，但是也不要激怒了他，万一他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儿，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陈钢哼了一声：“我怕什么麻烦，我爸爸要是一意孤行，我哪怕舍得一身剐跟他拼了，也不会让他这么欺负我妈！” 听了陈钢的话，我心里挺感动。 虽然我对岳母不太感冒，但到底陈钢对他母亲的态度是好的。 就像我一样，如果谁敢做出对我妈不利的事儿，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和他拼命！ 我上前拍了一下陈钢的肩膀：“你不要太激动，什么一身剐，我不会让你出事儿的。再说，你爸跟那个护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要这些钱干什么？” 陈钢苦笑着：“这事情的起因，是那护工要问我爸要房子！” “要房子？！” 我一愣：“她凭什么要房子？那房子可是你爸和你妈的资产！” 陈钢说：“没错，就是因为那房子有我妈的份额，所以护工要不到，我妈虽然瘫痪了，但是要是转让或者改名的话 ，没有我妈的同意，我爸没有任何办法！” 我点点头：“没错，新的物权法就是这么规定的，不过转不了名，那护工肯定不会答应吧？” “当然！”陈钢冷笑一声：“姐夫你想想，她才四十几岁，怎么就会偏偏看上了我爸，我爸都快六十的人了，她图什么啊！？” 我想了一想：“对啊，照例说，女人找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肯定是有所图的，你爸又没钱又没人的，那女人不会真的是为了爱情吧？” “爱情！？”陈钢呸了一声：“什么爱情，她呀就是被我爸两片嘴皮给哄住了！” 我抬头：“你爸，哄她什么？” 陈钢哼了一声：“自从姐夫你带着他从首都回来之后，我爸就开始飘飘然了，他整天到处说自己现在是大老板了，还在首都开了公司，年底又是分红又是股票什么的，随随便便一年也上百万的收入，不差钱！” 听到这里，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说：“你爸真的这么说的？” 陈钢点点头：“当然，这公司是什么样的，姐夫你和我都清楚，不过就是个中转的皮包公司，董事长加上股东，一共才三个人。美玲投资 成功把二十个亿周转过来之后，这公司咋就该注销了，可我爸却一直因为这个沾沾自喜。他把复印的营业执照拿给那女人看，那女人一看那上亿的注册资本，顿时就喜笑颜开，相信了我爸的话！“ 听到这里，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同时，我也对陈长林是真的佩服。 这首都的公司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参与过经营，从头到尾他都是冲着那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去的，可他竟然能用营业执照，为自己搞上一段婚外恋。 果然是个中高手啊。 我又说：“那女人相信了陈长林，那是他的本事，搞不到房子，难道这女人就像让你爸，从我们手里搞一笔钱！？” 陈钢说：“自从发现了我爸跟她姘头的事儿，我爸也干脆不知廉耻了，他说他就是喜欢上了这个护工，是这女人让他尝到了什么狗屁爱情的甜蜜！” 我呵呵笑了两声：“爱情的甜蜜，我看那女人喜欢的是金钱的味道吧。” 陈钢说：“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我爸耳边吹了什么耳边说，说是自己是个负责人的男人，要对得起自己的女人，既然家里的房子不能过户给她，就得单独为她再买一套！” （本章完） 第671章：情痴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陈长林为什么要在电话里问我分红的事儿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就是贪钱，想尽快从我手里搞到钱罢了，如今跟陈钢的话这么一联合起来，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要说我这岳父大人，可真是个“情痴”啊。 他上半辈子都在算计人中渡过的，想不到到头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要付出这么多的金钱。 不过那些钱，很显然陈长林不愿意自己出。 他想要的，就是我和陈钢中的某一个人，能给他的兜底，毕竟他手里那点儿钱，还不够 他自己折腾，陈长林想利用我和他儿子，来一场“空手套白狼”而已。 我觉得很可笑，陈钢当然也不会答应。 面对这可笑的理由，陈长林却很淡定，他说大家都是男人，况且陈钢现在也在谈恋爱了，他应该能体会自己的感受。 陈钢说：“这狗东西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樊蕊喜欢我，他就跟疯了一眼，他要我问樊蕊要五百万，这样不但能给那个女人买房子，还能过上他想要的老年生活了。“ 我苦笑着看向陈钢：“这陈长林想什么呢？他不会是疯了吧，他怎么会从你跟樊蕊 的事儿上打主意。“ 陈钢说：“我当然没答应陈长林，他就跟我闹，天天闹！当着我妈的面也闹！那个护工也不是个吃素的，我要让她滚！可她说她是我爸请来的，跟我没关系！真是个无赖！她还说，如果我爸给她买不了房子，她就赖在我家不走了，就住在我妈的房间里，就在我妈的眼皮子底下跟那个狗东西好！简直是无耻至极！” 听到这些，我也捏紧了拳头。 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我嘴角动了动，却只是骂了一句娘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我知道此 刻我不能再情绪激动，陈钢能来找我，也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安慰罢了， 到底陈长林还是他的爸，要是真闹得不可收拾，这事儿还真不好收场了。 所以我见陈钢这么气愤，也没再说什么。 我就这么跟陈钢呆了一会儿后，陈钢看了一眼时间。 他起身对我说道：“姐夫不好意思，一口气跟你说了这么多，我爸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不过你不用太焦虑，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好，反正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他和那个女人的。“ 说完，陈钢擦了一把眼泪就要离开。 在他离 开之前，我说：“放心吧，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陈钢听后，努力冲我挤了一个微笑。 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我坐了一会儿，之后我拿出手机，往一个银行账户上转了六千块钱，这是那个陈长林找的保姆的这个月的工资。 陈钢一直不肯答应跟樊蕊在一起，他不是不喜欢樊蕊。 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而我的责任，就是负责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但凡是花钱能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个事儿！ 他现在遇到的困境，只要他愿意和樊蕊在一起，我会全力帮助他。 （本章完） 第672章： 韩念之说的没有错，几天后南山市地铁18号线的方案终于定下来了，这一次是官方发布的内容，很明确的指出，靠近三环的地铁口，就在四海公司的楼盘下面。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与美玲投资这个项目相关的人员，大家都异常兴奋。 我扭头看向韩念之，她虽然也在笑，眼神中却透着那么一丝凝重。 因为地铁口确定了，四海公司的楼盘大卖，美玲投资，第2次的两个亿投资资金也准时到位，那三十几层的高楼又轰轰烈烈的复工了。 买了房子的业主，自然欢喜得奔走相告，在谈及赵东的时候，有的人满是不屑，有的人只是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啊，老天爷不帮他能有什么办法。” 人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的时候，总喜欢把他推给老天爷，赵东的不幸，他们说是老天爷造成的，这样心里的罪恶感和不安也能减少一些。 我来到医院，远远的，我看见赵东的老婆端着个盆朝我这边走来。 我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问她现在赵东情况怎么样。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麻痹，两个眼睛一点光也没有。不过到底我也是帮助过她的人，她见我来了，迟疑了一下后，冲 我点了点头：“这两天他还好吧……能吃能睡的，医生说……只要度过了这一段时间，他就能出院了。” 赵东老婆说话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百草枯”有多大的毒性正常人都知道。 越是这种黎明前的平静，越是最可怕的。 进入病房后，我终于又再见到了赵东。跟他老婆说的一样，他的精神头果然还不错。 见我来了，赵东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微笑着冲我打招呼：“沈江淮，你来了请坐！桌子上有水果，你自己吃。” 赵东这样的心情，很可能他已经知道了四海楼盘复工的消息。人的精神头一好，气色也会跟着好。 我知道这只是“百草枯”发病之前的回光返照现象。但对赵东，我还是笑着说：“你呀，之前就是太冲动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什么事儿都会解决的。” 赵东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等我出院了，我已经答应过妻子了，我要带她出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 我嗯了一声，抬头看着正在挂着的吊瓶，以及一旁显示一切正常的生命体征仪。 我说：“对，去一趟草原吧，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水草肥满的时候，空气好，气候好，风 景也美。” 这时赵东老婆进来了，他在手里端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一些包子馒头。 赵东一看眼睛都亮了：“这是我妈包的香菇馅儿的包子吗？” 他老婆点点头：“吃吧妈特地给你办的，今天早上去菜市场买的香菇，可新鲜了。” 赵东听后，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老婆一见，过来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说：“别吃那么快，小心噎着。” 赵东抬头看向妻子：“医生不是说让我多吃点东西吗，我得听医生的，这样才能快点好！” 听了丈夫的话，女人嗯了一声，她默默给丈夫倒了一杯水：“既然你想吃的话，那就多吃点吧。” 看到这一幕，我也不想再打扰他们。 于是我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赵东叫住了我：“沈江淮，那房子的事儿确定没有问题了吗？” 我一愣：“你现在还病着，先关心自己的身体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赵东有些急：“我一定要现在知道！” 听到他的这种口气，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我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在我离开医院之前，赵东老婆叫住了我，她说：“其实我们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医生已经让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们只是还没告诉……” 不等女人说完，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儿，你去忙吧。” 刚才在病房里，我之所以心里会咯噔一声，是因为我清楚赵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他之所以当着妻子的面不说出来，也就是不想他们难过罢了。 不过也就是难过了这么一会儿，毕竟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悲惨的事发生，能做好的就只有自己顾好自己，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四海公司的项目又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一次因为地铁口的加持，整个楼盘的价格，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再加上公司的销售，搞了点儿请人排队促销的把戏，那均价一下子就涨到了两万无五。随着地铁口的建设，楼盘也销售一空，后面又紧锣密鼓地看是了三期四期的销售。 美玲投资召开年中总结会的时候，公司的财务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虽然这项业务现在还没有完成，但预计会给美玲投资带来将近六个亿的收益，这结果一出来后，整个董事会的人都沸腾了。 这也算是美玲投资的开门红，第一笔生意，就如此 成功，算是全公司都打了一剂强心针。 董事会结束之后，我找上了樊尚临。 我要求他按照约定好的，给我和韩念之增加股份。 樊尚临满口答应：“等项目完结了，财务那边最终的决算报表一出来，我肯定给你们增加股份，绝对不会食言！“ 离开樊尚临的办公室后，我去找了韩念之。 韩念之倒是对增股的事儿不是很上心：“沈江淮，公司刚刚才成立，就算是要分红，今年年底也是不太可能的，至少要明年，两年的有太多的变故，所以，我们只能抓紧眼前的东西。” 我问韩念之：“你的意思是，樊尚临会出尔反尔。” 韩念之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其实我们身上也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在金融界，预期的东西不要去执着，毕竟我们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 韩念之跟我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其实那增加股份的说法，当时不过就是用来跟樊尚临谈判的筹码，原本我以为这个项目已经搁浅了，最后翻盘了，也确实已经高过我的预期了。 三个月后，我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轨道局地铁十八号线的总设计师吴攀，调离了南山市。 （本章完） 第673章：一家人无所谓 在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问起韩念之这个事儿。 韩念之很平静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们这种行业已经够复杂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种单位跟我们相比，那可是太不一样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隐晦。 我当然也没有具体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天后是我爸的忌日。 我妈说现在家里搬家了，怕我爸不认识回来的路，干脆那一天就去公墓看他，也省得他长途跋涉了。 我说：“没问题，我跟小南陪你去。” 我妈看了看小南摇摇头，只见她低头对小南说道：“我屋子里有个花篮糖，是上午买菜给你买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等小南离开之后，我妈才说：“去给你爸上坟，就不带小南了。你爸想见的是他的亲孙子，带个别人的孩子，他会怎么想啊？” 我想了一下：“那天我们都不在，谁来照顾孩子？” 我妈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今天上午，亲家公来看了我，他说那孩子他来照看，让我跟你安心去就行了。” 听到这里，我一愣：“陈长林？他竟然会帮我们？” 我妈嗯了一声：“当然，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亲家母现在身体也不太好我，他整天照顾一个病人都忙不过来，还帮咱们看孩子……可他却他满口答应，说都是一家人无所谓的。” 听了我妈的话，我当时没吱声。 但我心里一直有些感觉不太对劲儿，毕竟这陈长林除了找我和我妈要钱，之前就没干过什么别的好事儿。 今天会主动好心帮我们照看孩子，确实少见。 要知道他之前帮着照顾他的亲孙子，都是按时像外面一样收了我们的费用的。而现在照看外面的孩子，没有提钱，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帮我妈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 我说：“妈，那小学您联系得怎么样了，小南九月份能去吗？” 我妈摇摇头，有些为难地看着：“挺困难的，咱们是租房子，没户口，那四海楼盘的房子还没建好，小南的户口一时半会儿没地方迁。他读书的问题，还真是不好办。” 我想说一下：“反正还有四个月，找点儿关系吧。” 我打算明天去问问邓娜，看她能不能帮到我。 如果户口的问题实在是解决不了，那可能我只能找个私立学校让小南去念了。 我爸忌日那天，陈长林果然 一早就来接小南了。 我把孩子交给他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一声：“爸，这孩子父母都不在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担待点儿，我们很快就来接他。” 陈长林听后，冲我摆摆手：“哎呀我的好女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帮你照顾一下孩子有什么啊！这还不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陈长林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虽然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但最终还是跟着我妈离开了。 站在我爸的坟头，我妈哭个不停。 看着我爸的遗像，我也想哭，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替我爸打扫了一些墓碑周围，我对我爸说：“爸你在那边还好吗？如果您过得不错，就保佑我妈身体好，我们一切都好吧……” 正说着，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幽幽的女人的哭声。 抬头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就在我爸墓穴的斜上方，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正对着她面前的墓碑哭着。 我朝那墓碑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正是赵东。 再看一眼赵东趋势的时间，就在我去医院看望他的三天之后。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挺难受。 看着女人扶着墓碑 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去劝她。这一边我，我妈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她擦了擦眼泪，也看向我所望的地方。 在看到那个哭泣的女人后，我妈叹了一口气： “女人这辈子最不幸的，就是幼时丧母，中年丧父，老年丧子。这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丈夫去世了，这一关，确实不好过啊……” 说着，她又看向那照片：“这人年轻啊，太可惜了……” 随后我妈看向我，她将手轻轻挽上了我的手臂：“儿子，咱们走吧。” 我知道我妈有些触景生情，于是赶紧跟她往下走。 在走过一排墓碑的时候，我想了一下，大步往前走了几步，随后我就来到了李茜的墓碑跟前。 看着她水亮的眼睛盯着我，我心里不太好受。 跟她说了些关于小南的事儿后，我正要离开，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李茜的坟头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玻璃瓶罐子。 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一些五彩斑斓的小纸鹤。 打开拆开看了一下，这些小纸鹤的折叠方法很特别，贪恋爱的时候，陈韵就这么给我折了满满一大管子，所以我很确定，这些都是出自陈韵之手 。 这玻璃瓶子很干净，看来陈韵刚走没多久。 我把它重新放回李茜的墓前，顿了顿后，回到了我妈身边。 从白莲公墓离开之后，我又把我妈送回家，之后，我赶紧去了陈长林那边接孩子。 可到了家门口，我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人回应。我给陈长林打电话，电话虽然通了，但却一直无人应答。 当时我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赶紧给陈钢打电话，陈钢在接到电话后，很快就回了家。 开门后，家里立刻传来一个恶臭的味道。 只见岳母正趴在客厅中间，伸手对我们呜呜说着什么，地上的一地的屎尿，那些恶臭的味道，正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陈钢一见，立刻骂了一声娘。 只见他二话不说上前，赶紧就扶起了他妈。 接下来在我的帮助下，陈钢替他妈清洗了身体。 安抚好岳母后，我问陈钢知不知道陈长林去了哪儿？陈钢摇摇头：“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几天前他问我要钱，说不给他钱买房子，他就跑去法院告我！我没理他，他一直找我闹，我被逼得受不了，就去朋友家住了几天，没想到……”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 （本章完） 第674章：人不跟天斗 见我神色不对，陈钢赶紧问我怎么了。 我把今天早上陈长林来接小南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陈钢一听，立刻用力拍了一下脑门：“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把魔爪伸向了小孩子！真是太可恶了！” 听了这话，我还是不太相信陈长林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于是掏出电话想再打给他。 可是无论我打了多少次，那边就是不接听我的电话。 灰心失望中，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陈长林，竟然想挟持小南这么一个几岁的孩子来问我要钱！ 此刻联系不上陈长林，我和陈钢也只能在家里呆着。 按照我的性格， 我本来是要报警的，但是一想到陈长林毕竟还是陈钢的父亲，如果真的报了警，这事儿就算是闹大了，到时候陈长林是肯定会有牢狱之灾的。 不过我知道陈长林是个什么人。 他现在应该就是被狐狸精迷住了眼睛，他想要的是钱，想要给那个女人买房子，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他应该不会为难孩子。 再说，就他那尿性，还真做不出什么大案子来。 于是我静静地等着，他既然想要钱，肯定是要跟我联系的。 期间，我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问我接到小南没。 我看了陈钢一眼说：“妈，我已经接到了，小 南想吃冰激凌，我带着他在地下商场排队，今天是周末人很多，可能我们会晚一点儿回来。” 我妈听后嗯了一声，随后嘱咐道：“那冰激凌太凉了，给孩子少吃一点儿，妈顿了鲫鱼汤，你待会儿和孩子回来一起喝点儿。” 挂了电话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钢说：“亲家妈妈身体好，就是你的福气。”说着，他朝岳母的卧室看了一眼：“我妈这种情况，医生说只会一天比一天走下坡路了。其实说句不孝的话，她现在这个样子，身体也遭罪，整天看着我爸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心里肯定更难受，倒不如……” 陈钢后面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真的感觉，人不能跟天斗，努力生活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而不能改变命运。” 陈钢听了这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姐夫，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能改变命运，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躺平了？” 我苦笑着：“可生活不允许我们这种人躺平啊，你我要是躺平了，家人又该怎么办呢？” 陈钢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果然是陈长林打过来的电话。 我原本是要斥责他的，可想 了一下，还是用平静的语气说着：“爸，你带着小南去哪儿了啊，我在家里等你好半天了，你在哪儿，干脆我来接你吧……” 陈长林那边非常的安静。 他听完我说的话，只是轻轻地说着：“江淮啊，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公司的分红到底是不是要年底才能下来？提前预支不行吗？” 听他已经说得这么露骨了，我只能说：“爸，你想要钱是吧？要多少？” 听了我的话，陈长林有些欣喜，他说：“也不多，一百万就行了，我看上了一套房子，你要是能给我……” 正说着，突然间，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断了…… （本章完） 第675章：为民除害 我对着电话喂喂叫了几声，但那边一直没有人回应我。 那一刻，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挂了电话后，当我再次拨打过去，那边就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我看向陈钢，大口喘着气，陈钢问我怎么了，我说：“陈钢，我觉得出事儿了。” 陈钢一听，也有些慌神。 我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女护工的电话，陈钢说：“那个女人一来，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这个家里，她才是女主人一样，我才没要她的联系方式呢！” 听到这里，我不知所措。 陈长林这个人，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所以，他应该在外面有不少的对头人，我现在害怕的倒不是他出事儿。毕竟这个狗东西，如果真的被人收拾了，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现在非常担心的是，小南因为这事儿受到了牵连。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对的起死去的李茜啊。 想到这里，我真是非常懊恼。 我实在不应该把孩子交给陈长林，哪怕送到邓娜那儿去帮着照看一下也好啊。 一时间，我的脑子很乱。 顿了一顿之后，我对陈钢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要报警，陈长林如果绑架罪成立的话，希望你不要怪我！” 陈钢听了，脸色一变。 他赶紧上前对我说道：“姐夫，你不要冲动，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千万不要报警，要不然我爸可就……” 我说：“我知道你担心你爸，但是现在他借着小南问我要钱，这说白了，就是绑架！你爸都已经这样里，你就别向着他了！” 陈钢哭丧着脸：“姐夫，别的时候我都能帮你，我也知道我爸确实不是个东西，但如果你要是报警了，那我爸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怒视着陈钢：“你爸这辈子毁了不要紧，那是他咎由自取，也没人害他，但是小南呢？他招谁惹谁了！？万一这孩子出点事儿了，你的良心就能安下来？” 我这话，说得陈钢是哑口无言。 但他还是不死心，只见他抓着我的手臂：“姐夫，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着，他眼珠子转了一下。 只见他抓起手机：“姐夫，我马上给我爸的朋友打一个电话，他们之前一起去跳广场舞，应该有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我马上找找他，他肯定可以帮忙！” 于是，陈钢拿起手机就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电话按的免提，那头的男人在听到陈钢要打听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后，非常的生气，只听他恨恨地说着： “陈钢啊，你爸做事儿真的不厚道！那梅三姨是我先看上的！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去接近她！可你爸倒好，竟然横插一足！” 听到这里，我和陈钢对视一眼！ 我心里不禁感叹，这陈长林果然是情场高手。 不仅劈腿，还能第三者插足。 对那叫梅三姨的女护工，我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人要有多大的魅力，才能同时让两个男人，或者不止两个男人为自己倾倒，并且还争风吃醋？ 只听陈长林的朋友在电话里越说越气愤： “要说你爸啊，真是被女人迷住双眼了，不是我说他，那女人比他小那么多岁，还能真心对他吗，那人家看上的就是他的钱！我听说你爸还承诺给人家买房买车，他有钱吗？他自己还住着一个破房子，这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这人越说越生气，更是把陈长林贬得一钱不值。 要说这老年人吃醋啊，确实比年轻人厉害多了，而且嘴巴更是不饶人，如果年轻个二十岁，就是那种要拿着刀剑单挑的架势。 陈钢估计不想听他抱怨这么多，却也不好得罪他。 只听陈钢很为难地说道：“叔叔，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梅三姨可以吗？我这边实在是……”一边说，陈钢一边看向我：“我这边实在是很着急，要不然，我也不会给您打这个电话……” 那人可能是听了陈钢的语气，觉得他确实是出了急事儿，于是答应帮着联系一下那个女人。 挂了电话后，陈钢看向我，非常的不自在。 我感叹了一声说：“想不到我这个老岳父，实力是真不错啊！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一准儿能给你再添一个弟弟！” 陈钢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个声音，是岳母在叫陈钢。 陈钢应了一声，赶紧进去，过了一会儿后，只见他端着尿盆出来，原来刚才岳母又尿了。等陈钢收拾完一切后，空气中弥散着的那股味道，还是久久没有消散。 照顾瘫痪病人，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评判一些东西，但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 陈长林心里不能说没有苦，但他目前所作的一切，确实是过分了。 尤其是，用小南来作为要挟我拿钱的手段，我不能理解。 安抚好母亲后，陈钢出来无奈地冲我一笑。 我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刚才那个人给陈钢打来了电话，只听他在里面非常生气地跟陈钢说道：“这个梅三姨也真是的，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接也就算了，最后一个电话还直接给我挂断，完全是一点儿礼貌也没有！那陈长林更是过分，电话倒是接了，就是不说话，我对着里面骂了几句，我竟然听到里面在说脏话！” 听到这里，我有些糊涂。 于是我赶紧上前问道：“大叔，你说有人在说话，说话的人是陈长林还是……” 那人哼了一声：“肯定不是陈长林，那狗日的声音，我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年轻人，顶多三十岁的样子！”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 陈钢还想继续说什么，只听那人道：“算了，以后陈长林的事儿我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帮你打了电话，算是我的人情了，你是陈长林的儿子，我听着你的声音就来气！以后你也别联系我了！” 我眼见陈钢拿着电话落寞的样子，也不打算再耽误时间了，于是我拿起了手机，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不打110，于是翻看了一下电话薄后，我给徐峰打去了电话。 第676章：提心吊胆 接到我的电话，徐峰倒是很惊奇。 还没等我说什么话，我就听见徐峰说道：“沈江淮，是美玲投资出事儿了吗？你有什么小道消息吗？那钱还安全吗？要是出问题了，赶紧给我转出来！” 徐峰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等他把话都说完后，我才说：“我看你这心里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看来你真不适合过有钱人的日子，要不你把钱都捐了吧，我觉得你这下心情就不焦虑了！” 徐峰一听，知道我找他不是因为那些投资款的事儿，立刻就放心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捐钱这事儿就轮不到我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富豪，就是手里有两个稀饭钱，我这点儿啊，还不够人家塞牙缝，我就不去跟人家争了。”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说道：“徐警官，我现在遇到一些事儿，你能不能帮个忙，，这事儿我也找不到别人可以帮助我了……” 我的言语很诚恳。 徐峰一听，职业的敏锐度让他意识到情况很严重。 于是他对我说：“沈江淮你说吧，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到你的，肯定没问题。 “ 挺他这么说了，我把遇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徐峰听后说：“小南，就是李茜和杜东平的那个孩子，是吧？“ 我说：“没错，就是它。因为我的不小心，现在小南遇到危险了，因为陈常林是我的岳父，我想再给他一个机会，但是我又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 徐峰一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行吧，沈江淮我帮帮你！不过，这事儿你不能跟被人说，要不然我就有麻烦了，会被人家说我玩忽职守的！” 我嗯了一声，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徐峰说：“行吧，你把地址发到我的微信上，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我对一旁的陈钢说别担心：“这个徐峰虽然是警官，但他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陈钢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姐夫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爸虽然浑蛋，但我还是不想让他出事儿！毕竟我妈还在，如果我爸进去了，我妈一定会难过的。” 看着陈钢的这副样子，我是真的有些 替他不值得。 这陈长林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儿，一辈子浑浑噩噩，两个孩子却都对他挺好的。 低头我划动着手机，正要把地址发给徐峰。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和陈钢对视一眼后，赶紧朝门那边走去。 还没走到大门口，陈钢就对着他外面大叫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听了这声音，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听到这声音，我一怔，随后赶紧上前，一把打开了门！ 果然，站在外面的人，是小南。 小南见了我和陈钢，哭得更厉害了。 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孩子别哭了，沈叔叔在这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一边安抚小南，我一边检查着他的身体。 他此刻的样子，一切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反正是一切正常。陈钢出来后看向四周，只见走廊里空空如也，除了小南再没有被人了。 我把小南抱进屋里，好不容易，他终于停止了哭声。 我问小南：“你怎么一个人，你刚才去哪儿了？陈爷爷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你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也许 是非常心急，我的问题也一大堆。 小南估计被我这劈里啪啦一堆问得有些发懵了。 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半天也不说话。 这时，陈钢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根棒棒糖，剥开后递给小南，小南在吃了一口后，终于心情平静了些。 只听陈钢问道：“小南，叔叔问你，是不是陈爷爷把你带出去的？” 小南点点头：“他带我出去的，说是要带我去游乐场！” 陈钢看了我一眼：“是他一个人吗？” 小南摇摇头说：“他和护工阿婆一起带我出去的，护工阿婆还说要带我去果园摘果子！” “果园！？” 听到这里，我和陈钢又对视了一眼。 小南是个六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自然不是很好，但在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和陈钢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长林和那个护工梅三姨，连哄带骗把小南给弄出去了。 他们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果园。 现在是阳春三月，这样的地方在南山市郊区更是多不胜数。我猜想，应该是个草莓园这样的地方，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陈韵也带着小冰去过那个地方。 他们把小南放在草莓 园里玩儿，两人凑在一起想办法怎么对付我。 当时小南一个人玩儿得正好的，突然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到了他跟前，那人二话不说，抱着小南就往外走去。 小南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大哭着冲那边的陈长林和梅三姨喊着，那两个人很明显也看到小南被抱走了，他们想过来阻止，身边却突然间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之后，小南被报上了一台车。 在经过一路的颠簸后，小南先是被带到另一个别墅里。 在哪里他看着满屋子里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过了好长时间，小南又抱上了车，送回了这里。 小南在被放在门口的时候，送他回来的人，替他敲了敲门。 得到回应后，那个黑衣人就飞快地离开了。 听了这话，我觉得非常奇怪。 怎么会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人，这陈长林难不成惹到了什么不好惹的人？莫非他还欠了高利贷？ 陈钢听后，赶紧摇头并且极力否认：“我爸这种人，只敢问我和姐姐要钱，别的途径，要是对他不利的，他不会去做这些事儿的，他分得非常清楚！” （本章完） 第677章：桂花小番茄 陈钢和我说这些的时候，非常的无奈。 做了这个家这么多年的女婿，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情。陈长林和那个女人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不过小南现在一切安好，我也总算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摸摸小南的头：“你好好的就行了，吓坏了吧，我等一下带你去吃点儿东西，要不就吃奶奶做的桂花小番茄？” 小南听后，却摇摇头：“我不饿，我已经吃过了，吃的就是桂花小番茄！” 听了这话，我一愣。 今天早上，我妈做的早饭是醪糟汤圆荷包蛋，那桂花小番茄我妈一早才腌制好，根本没有机会拿出来给小南吃。 于是我看着小南，认真地说着：“小南，你是说你今天早上吃的小番茄吗？还是说，你是昨天晚上吃的，你忘记了？” 小南还是在摇头：“我是被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叔叔带到大房子后，吃上的桂花小番茄！” 听到这里，我一愣。 也就是说，小南被人劫持后，被弄进那个别墅后，竟然在里面吃了一顿桂花小番茄！？ 我顿时觉得非常奇怪。 那桂花小番茄，是我妈的独创。 她能做出这道菜，也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在做蜜汁番茄的时候，恰好有桂花落了进去，我妈也不能发现这样能做出一道美味来。 所以，这东西再别的地方，根本是吃不到的。 除非那做这甜品的人，得到过我妈的真传。 我再跟小南确认了一下：“那小番茄的味道，是不是跟奶奶做的，一个味儿？” 小南嗯了一声：“是一模一样的！” 脑子里回旋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我妈教谁做过这道菜，于是赶紧掏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后，我妈以为我要回来了。 我却说自己还有点儿是事儿，现在的不能回去，说完这话后，我突然问我妈：“妈，你那道桂花小番茄，你还教谁做过？” 我妈愣了一下。 她问我：“江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怎么会突然想知道这个？” 我赶紧跟我妈解释说：“妈，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跟我说说就行了，别的……我回来再跟你说！” 我妈一听，发现我好像很着急，于是也不再多问什么，她只是说：“那桂花小番茄，我教的人也不多，胡大妈跟我学过，不过她好像说干桂花不好弄，而且试着做出来，一直味道不太理想，所以后来一直没弄过这菜，你媳妇儿陈韵我倒是想教她，不过她一直看不上我做的菜，所以……” 顿了顿后，我妈突然想到了什么：“罗芳会做！她做出来的，跟我做的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我身子一惊！ 没错，罗芳会做！ 我还亲口吃过她做的，跟我妈做的没有任何区别！我怎么把她都忘记了。 既然小南说他在大别墅里吃的味道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那么很有可能，他吃的那甜品，就出罗芳之手！ 想到这里，我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第678章：达到目的 只是我现在心里更加疑惑的是，小南口中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如果那些甜品真的是罗芳做的，她怎么会跟那些人混到一起的，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因果关系。 我低头想再问清楚小南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才六岁，对时间地点方位的描述，非常不准确。 陈长林现在什么情况，我和陈钢都不清楚。 但要从小南嘴里打听到准确情况，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陈钢继续给陈长林拨打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 见他有些慌了，我说实在不行就报警吧，陈钢看着我，嘴角动了一动，他看了看小南，最终还是说：“等等吧，再说这也不符合流程，一般来说要失踪三天会立案，我爸这样上午还在，人家是不会管的。“ 我嗯了一声，随手抱起了小南：“随便你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先送孩子回去了。“ 两天之后，陈钢告诉我，他爸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回来好，你也别问他为什么要带走小南，反正他也没弄到钱，这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陈钢却说：“姐夫，我爸不是自己 走回来的。” 听到这话，我一愣。 只听陈钢继续告诉我，他说今天早上他出门去上班，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陈长林坐在门口只见他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一个破毛巾。 见儿子出来了，他呜呜直叫着。 好在当时是清早，那筒子楼里那一层的住户，也基本上都搬走了，这丢人的一幕只有陈钢自己看到了。 他赶紧把陈长林弄回屋子里。 陈长林在获救后，虽然浑身已经没了力气，但是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那群混蛋，敢这么对我，等老子恢复力气了，一定要弄死他们！” 对于陈长林的这种气势，陈钢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什么话也不说，任由陈长林抱怨，默默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条。陈长林估计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两三口就吃完了那碗面条。 放下筷子后，他打了一个饱嗝，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跟陈钢说了。 那天他果然是带着小南去了草莓园。 他想的也就是从我手里弄点儿钱，那梅三姨整天跟他吵架，说如果再给自己买不了房子，就要跟他分手。 那梅三姨虽然长相一般，但比陈长林小二十来岁 ，这对他来说，就是可遇不可的好事儿，所以一把年纪色心不死的陈长林，可不得好好把握吗？ 他知道我对李茜的儿子很上心。 所以，他觉得只要用小南要挟我，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 那些人把他和梅三姨劫持了，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每吨只给他吃一点点的东西。陈长林非常害怕，以为那些人要杀了他，可是他们只是被关着，别的就再没受什么罪了。 然后就在今天早上，那些人把陈长林给放出来了。 听了陈长林的狠话，陈钢在心里哼了一声：“爸，你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你连那些人的样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你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啊？” 陈钢这话，一下子就激怒了陈长林。 只见他横眉瞪眼地盯着对方：“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你爸，我刚才受了那么的的罪，你干嘛去了！？你这个做儿子的，眼看着老爸被人欺负，你也不想着替我报仇，我花了那么多钱养你来干什么的！？” 陈长林越说越生气，他瞪着陈钢，恨不得给他两个巴掌。 陈钢见状，也不想理他了。 拿起包准 备去上班，不想陈长林却叫住了陈钢，他一本正经地对儿子说道：“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跟你妈现在这个样子，基本上就属于名存实亡的婚姻了，要想我把在自己后半辈子搭在他的身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做我们的儿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给我弄一百万，我跟你妈的婚姻还是像现在这样维持着，要么我现在就跟你妈离婚！咱们这个家一拍两散！” 陈钢听了这些话，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别说陈长林的亲儿子，就是我这个做女婿的，听了也恨不得掐死那个狗东西。 我拍拍陈钢的肩膀安抚他说：“你也别生气，要不这样吧，反正陈长林现在也不愿意照顾你妈了，要不咱们空了去找一个条件不错的养老院，贵点儿都无所谓，把你妈先弄进去住一段时间，等陈韵回来了，怎们在做决定？” 陈钢嗯了一声。 顿了顿后，他抬眼看向我：“姐夫，你放心吧，我家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不会让你难做的……” “说什么呢，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后来徐峰给我打电话，他问我为什么没给 他发消息，我随便模糊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至于陈长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 只不过隐隐的，我感觉这些劫持了陈长林的黑衣人，与之前给我拍照的那些人，应该是一伙的。 这背后，应该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只是我弄不懂，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沈江淮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如果这些人是因我而来，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想来想去，我也得不到结果。 索性也不去想，如果真有什么事儿，肯定还会再发生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至于陈长林，自从他上次问我要一百万失败后，我们就没在家过面了。每个月的工资，我都按时打在他的卡上。 我和陈钢把岳母送到养老院后，那梅三姨护工的工资，我也没再支付。 当然，陈长林也不好意思找我要。 但陈钢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整天都被陈长林围攻，朝着闹着要问这个儿子要钱，反正宗旨就是得给钱护着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陈钢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于是决定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这一来，他又捅了马蜂窝！ （本章完） 第679章：走一步算一步 在得知儿子要搬出去住之后，陈长林是大发雷霆。 他怒吼着说自己养了个畜生，好不容易长到二十几岁翅膀硬了，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家不回来了。 陈长林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儿子。 他还把陈钢的衣服都收起来了，就是害怕陈钢会离开自己。 陈长林自己做得不对，却总是埋怨别人对不起自己。他威胁陈钢说，如果陈钢执意要搬出去住，他就跑去跳楼，而且去美玲投资所在的地方跳楼，让陈钢一辈子颜面扫地。 听到这里，我呵呵笑了一笑：“你真的相信，陈长林会去跳楼？” 陈钢摇摇头：“他要是那样的人，他要有那样的勇气，我们一家人这么多年，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这么紧吧了。” 我说：“话虽然这么说，但你现在过得也挺辛苦的，你总不能一直跟他这么僵持着，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钢说：“先不理他吧，反正我现在每天都十二点才回家，他问我要钱我就说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钢说得比较淡定。 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毕竟家里那个跟自己作对的，不是外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可以抹去，唯有亲情关系，是 没办法挣脱的。 幸运的人，遇到通情达理的父母，那是一生的福气。 倒霉的人，伤害自己最深的人，恰恰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两种人的感情不能共通。 最要命的是，得利的前者，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论后者，这种情况，才是最恶毒最让人恶心的。 四海项目进行得如火如荼，美玲投资也增加了别的投资渠道。 我一直跟进着楼盘的建设，最后结算的时候，四海公司净利润到达了十个亿！按照合同分层，美玲投资获得五个亿的投资回报！ 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收益，这在南山市，乃至整个全国的民间金融行业，都算是一个奇迹了。 因为这次的事儿，我和韩念之在公司的威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年中分红的时候，按照比例，我分到了两百万。 拿着这些钱，我没有过分停留，我第一时间就拿去偿还了之前在黑龙资产抵押房产签下的所有债务。 虽然黑龙资产不在了，但那些债务现在全部归属于资产处置公司。 至于我的债权人，也从原来的黑龙资产，变成了费南天的侄子。黑龙资产虽然没有了，但大船烂掉了 也有三千钉。 他剩下的那些破铜烂铁，被“亲戚”们一抢而空。 债务是他们最大的香饽饽，虽然是一堆烂账，但只要能收回其中一笔，也是尽赚不赔的买卖。 我那两百万还回去的时候，连催收公司的人都很惊讶。 其实我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钱如果我不认账了，费南天那边已经不存在了，公司也不成立了，我就算是不还这钱了，我去一趟房管局，可以随时补办房产证。 但是，我心里，对费南天一家其实还是有愧疚的。 因此哪怕这个钱最后终究还是到了别人手里，我还是认为，这钱我得还，原本这就是不属于我的。 还了两百万，房产证也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租客的房子要半年后才到期，所以我现在还是只能住在韩念之的房子里。虽然韩念之没有说什么，但我总觉得自己欠了她。 不出意外的话，四海公司今年年底就会交房。 到时候简单的装修一下，我就带着我妈进去住了，这样也挺好。 因为这次的投资成功，我和韩念之在公司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明凤虽然对我们还是心中颇有不满，但是只要是涉及公司发展，她也不会再多说什 么。 达到了这个目的，那多出来的股份，我和韩念之的心情也很平静。 大权在握，以后做事儿不用再被束缚手脚，这样的成效远比那些空头的股份有用得多。 韩念之说得没错，再大的饼，也没有手里的实际权利重要。 因此这次顺利引到了投资，冯志才的四海公司也成功翻盘，并且一跃成为南山市排名前十的十大房地产公司。 冯志才死里逃生，自然对美玲投资非常感谢。 他表示马上会在市中心投资一个商业广场，到时候也希望跟美玲投资合作。 我知道冯志才的商业广场是什么，那就是我妈的小吃摊那一块后面的地方，那块的位子确实不错，一旦建设起来，自然是商业价值无限。 这冯志才看来也确实有点儿能力。 那么好的一块地，能被他收获囊中，他在那上面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作为投资客，我当然希望跟美玲投资能再度合作。 我问韩念之有什么想法，她耸耸肩：“我能有什么想法，只要能赚钱，别的还有什么可顾及的？沈江淮，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没在说什么。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公司不断有新的融资投 资项目，美玲投资在业界也越来越有知名度了。 这些日子，我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我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片可以施展才能的空间，我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看人脸色，受人控制。 韩念之一直说我在享受，我没有否认。 我说：“能够无拘无束地做事，并且觉得成就，确实是一件很熟悉的事儿。” 在一个仲夏之夜，余荣升终于找到了我。 这一次他没有约我去他的那个大别墅见面，而是在“悦乐“酒店的包间里，再次见到余荣升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余昊。 余昊见我来了，非常热情地过来迎接我。 一边跟余昊说话，我一边注意观察着他。 人确实是很受所处的环境影响，特别是年轻人，短短的时间，余昊跟之前那古板木讷的印象完全不同了。 十人的桌子上坐了三个人。 我看了看这一对父子，之前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人相似。 现在看到他们无论是气质，坐姿，还是衣着品味，竟然都是一致的。 不得不在心中感叹，果然是“血浓于水“啊。 这时，只听余荣升说话了：“沈总，好久不见，咱们是时候可以谈一下合作了吗？“ （本章完） 第680章：没有失望过 之前我在别墅见到余荣升的时候，他就提起过以后要跟我合作的事儿。 当时我只是黑龙资产一个普通的部门经理，我不知道这余荣升到底从哪儿看出来，我和他将来能有机会合作的。 我只能笑笑：“余总你说笑了，虽然美玲投资如日中天，但是凤凰投资到现在，还是南山市的龙头老大，而且黑龙资产倒闭之后，那助农项目最后还是被你们凤凰投资拿下来了，所以，贵公司的地位，现在还是无人能撼动的。” 我说的这些都是好听的话，余荣升听后自然会心一笑。 但他的目的，却不仅仅 只此而已。 只听他说：“现在你们美玲投资需要大批的资金流入，这样才加大力度地投资新的项目，而我们凤凰投资现在，正是资金充裕的时候，如果我们两家能够合作，相信一定前途可期，未来做大做强。” 挺了这几句话，余荣升的目的我一下子就知道了。 现在投资不好做，虽然外面项目很多，但真正要找到赚钱的项目，是非常困难的。 余荣升是个老狐狸，他自然不想胡乱投资。 这年头经济不景气，万一出了问题，那很有可能会把整个公司都给搭进去。 所以，余荣升才会来找 我合作。 毕竟之前四海楼盘的项目，我和韩念之替美玲投资赚的那些钱，业内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抬头看着余荣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余总，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万一投资赔了怎么办？” 余荣升笑笑：“沈江淮，你之前在我麾下的时候，我就一直看好你，你做事儿，我从来就没有失望过，哪怕你在黑龙资产，在美玲投资，你是一个稳重，能够清醒地权衡利弊的人。” 余荣升的这些夸奖，让我很汗颜。 四海公司项目上，我经历了什么，我也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反正一 切都以赚钱为目的，以获利多少作为评判是否成功的标准，樊尚临是这样的人，余荣升也一样。 我冲余荣升摇摇头：“余总你真的过奖了，投资合作的事儿，肯定是可以谈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余荣升一听，愣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昊。 只见余昊也盯着我，满脸不解：“沈总，为什么……” 我说：“凤凰投资已经是南山市的龙头，目前的这种情况，虽然美玲投资一路向好，但是无论是员工素质还是资本力量，在这两个方面，它都远远不能跟你们相提并论，所 以，我站在中立的角度，如果真要合作，也再过一段时间吧。等美玲投资发展好了，再说。这样是最保险的做法。” 我这一番话，虽然看起来所在替余荣升着想，实际上却是在推脱。 余荣升不是很高兴。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不是很开心，临走的时候，余昊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说：“没关系，我叫个代驾就行了。” 余昊却说：“沈总，我送你吧，顺便……”他看了一眼余荣升：“我跟你说点儿话。” 看着余昊的样子，我也点点头。 我也确实想好好跟他聊聊，聊聊关于他妈的事儿了。 （本章完） 第681章：糟糠之妻 余昊之前会不会开车，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此刻他坐在我的驾驶位子上，操作什么的，还真是挺熟练的，看来这段时间，余昊的日子过得应该很不错。 驾车行驶在路上，余昊一直试图给我聊天。 他说之前天马公司的几个同事联系上了他，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能挣钱的门路。我哦了一声，问余昊：“他们怎们会联系到你，你又是怎么回复的？” 余昊说：“之前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是同事，一起工作赚钱，吃吃喝喝。现在都已经不在同一个公司了，这就叫人走茶凉，大家充其量就是个熟人，见面能打个招呼就不错了，这年头，谁能替谁操心啊。“ 余昊的这一番话，不管是从说话的口气，还是思维上，已经跟之前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笑着点点头： “没错啊余昊，就像我们之间，在一起工作的时候，那是因为有共同的目标，如果一旦因为某些关系，需要站在对立面了，那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听了我的话，正在开车的余昊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 只见他顿了顿之后，又对我说道：“沈总，沈经理，沈哥，咱两这样的关系，自己跟外面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何必弄成对立面呢？对立了对谁都不好，我们得合作，寻求一起发展的门路，这样才符合我们双方的共同利益！” 余昊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冠冕堂皇。 不仅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也把以后合作的厉害关系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我微微一笑，不打算在这个方面跟余昊聊太多。 毕竟，该说的话，刚才在饭桌上，我已经很清楚地向余荣升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余荣升想赚钱，那是没错的，毕竟他是个典型的商人。 但是美玲投资才刚刚成立没多久，跟凤凰投资合作，虽然有得利的一面，但更多的会惹上麻烦。 毕竟我在凤凰投资也待了那么多年，里面的坏账率到底有多少我的很清楚的，何况现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那坏账率估计都直接翻好几倍了。 美玲投资刚刚成立，一切都是干净的。 所以，虽然凤凰投资是我的老东家，但是我现在是美玲投资的执行人，我不能把公司交付到这样的不稳定性中。 就算是真要合作，也得等经济形势好一点儿了，或者是确实有那种稳赚不赔的项目，我才能下手。 于是我岔开了话题。 我对余昊：“你妈最近一直在我妈的摊子上帮忙，她老是问起我关于你的事儿，我说你出国去学习了。” 余昊听后，脸上的神色微微闪了一下。 我盯着他看了看后，说：“你这快小半年没见她了吧？她虽然很少问起你，但真是挺想你的，你就不想去看看她？” 余昊嗯了一声：“我也挺忙的，我爸这半年，每天给我报了各种企业管理课程，而且我还去了一趟国外，我这才发现啊，自己之前真的是知识太匮乏了，很多东西容易被人忽悠，现在我不一样了，那商学院里啊，我不仅能学到管理上的知识，我还能积累人脉。沈哥你知道吗？人脉也是一个重要的生产力，之前咱们在天马公司，很多事儿做起来困难，其实不是咱们不够努力，其实就是咱们没有关系，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我嗯了一声：“你说得不错，但这，也不是你不见你妈的理由吧？” “当然不是。” 余昊在前方的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他盯着上方的红灯：“我妈从小给我灌输的，就算是家里穷，我什么都比别人差。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别人穿剩下的不要的。所以啊，我一直感觉自己不如别人，做事儿也没自信，他们都说我脑子笨，其实沈哥，我那不是脑子笨，我就是怕自己做错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昊的情绪有些激动。 只见他用力抓着方向盘，用牙齿轻轻咬着嘴角，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情绪。 见到余昊此刻的反应，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那个在我妈的小吃摊前一直忙碌的身影。 我仿佛又听到了余昊妈满心期待的问我： “小沈啊，我儿子最近还好吗？我做了点儿他爱吃的小咸菜，你能不能替我给他送点儿过去，他呀，大小就喜欢吃这个，我怕他没这东西吃不下饭。” 我心里禁不住冷笑着。 也许在余昊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余昊正穿着周身的名牌，正跟他有钱的老爹一起，在某个海鲜酒店里吃着鲍鱼龙虾。 这一边，只听余昊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怨我妈，她也是命不好，没上过学，也没文化，跟我爸呢，确实不在一个频率，这人和人啊，思维方式跟不上，那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儿，很多人都说我爸抛弃糟糠之妻，我以前也怨恨他，但现在，我是真的明白我爸了。” 我一愣：“所以，你觉得你爸在这事儿上，没错？” 余昊苦笑了一声：“沈哥啊，这个世界是混沌的，一切的东西，都只是雾里看花，凡事要分个对错，原本就是很难的，人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想问题而已，水中望月到底存不存在，这还真是值得商榷的。” 听了这些话，我实在是无语至极。 我说：“你觉得，你这样想，这样做这对你妈公平吗？” “公平？”余昊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啊，就没有所谓的公平，那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就是个虚无的东西！” 原本我想让余昊送我去风情美食街，这样能顺便看看他妈。 可是听了这些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于是我让余昊把车直接开回了我所在的小区，在送他上出租车之前，我叫住了他。 余昊一听，赶紧回头，他可能是以为我改变了主意，正笑着要说什么。 我却上前对余昊说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你看不到的东西，就像无论用何种精密的仪器，也画不出一个真正的圆，但是你能说圆就不存在吗？公平，也是这样的。” 第682章：厚着脸皮来找你 几天后，邓娜联系上了我。 她说已经替小南弄好了户口，等下一学年开学，小南就可以去就读南山市一所不错的公里学校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非常高兴。 我说要请邓娜吃饭，邓娜说：“算了吧，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在外面吃饭了，要不这样吧啊，我跟蒋义成说说，端午节那天你跟闫军都到家里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听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邓娜，你是不是怀孕了？” 邓娜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是吧，不过现在话没确定，过几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到时候给你电话。” 听到这消息，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邓娜是我的好朋友，照例说她要做妈妈了，我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但是当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却是禁不住的难受。 因为也许所有人都在替她高兴的时候，只有我知道，她的内心，是非常委屈的。 挂电话之前，邓娜突然问我：“沈哥，刘威和向思宇的那个代理公司，好像已经开始正式运行了，你说我大概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合适？” 我看了一眼整面落地玻璃外面的风景。 巨幅的 龙粽彩灯广告，从外面反射进来，整个办公室里，虽然是白天，却也透着一种起色的光。 我说：“我侧面了解了一下，那公司还真别说，被那两个人经营得还挺好，要找到空子一下子弄掉他，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邓娜听后，在那边哼了一声：“他们那个代理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替人洗白的串串公司，要弄到他，还是不分分钟的事儿。” 我知道她现在心里是充满了怨气，对刘威和向思宇这样的人，我也是非常痛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对付他们绝对不会手软。 但现在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公司是蒋义成签字批准成立的。 如果在业务许可的范围内去弄死这两人，那么势必蒋义成也会被牵连进去，所以我得像个合适的法子才行。 邓娜见我有些犹豫，她一下子憋不住了： “沈哥！我表姐已经死了那么长时间了，我还什么都没为她做！那两个害死她的人，一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如果咱们这次真的解决不了他们，我想过了，我会去亲自杀了这两个人，然后我再……” 听到邓娜这么说，我也慌了。 我赶紧说 道：“邓娜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有什么事儿我会替你去做，但是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你才二十几岁，这个世界还很美好，你千万不能自毁前途！“ 听了我的话，邓娜哽咽了一声： “沈哥，我还有前途吗？“ “当然！”我说：“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对未来失望！你得往前看，人生永远在等待光亮，也许现在是你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但这绝对不会太长！” 听了我的话，邓娜好长时间都不出声。 我一开始以为她出事儿，非常着急，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她小声问我：“沈哥，你会嫌弃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吗？” 听到这里，我一愣。 那一刻，我没有搞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就在我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邓娜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行了，沈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准备午饭了，你也忙吧，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邓娜挂了电话后，我在这头一直发愣。 我仔细回想着邓娜在电话那头跟我说的那些话，越想，我越觉得不对劲儿。 就在这时，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接通后，是我的秘书打 来的，只听她告诉我说，门外有个姓柯的先生想要见我。 听到这里，我问道：“姓柯？他全名是？” 秘书说：“他说他叫柯磊，是您之前的老朋友，我本来问他有没有预约的，可他一再说明，跟您见面不需要预约。”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柯磊？ 黑龙资产破产之前，他曾经拜托韩念之让他过来上班。 虽然我同意了，但只是给了他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后来黑龙资产破产，我手里的事儿一大堆，我也没工夫去过问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对秘书说：“行吧，让他进来，麻烦你再给他泡一杯茶。”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柯磊从外面进来到时候，我看见他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虽然形容憔悴了不少，但今天他的样子，明显是经过打扮的。 笔挺的西装一看就是新买的，头发也是刚刚理过的。 一见柯磊我就迎上去说了声好久不见。 柯磊笑嘻嘻地看着：“沈总啊，我还以你快要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记了，听说你现在是发达了，我这不，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来了！” 柯磊用开玩笑的方式，很快就阐明了自己找我的目的。 我只能 乐呵呵地招呼他坐下，这时秘书送来茶水，离开之前我对她说：“如果还有访客过来，就让他们等等，这位柯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叙叙旧。” 秘书点点头，董事地关门离去。 柯磊则大量着我办公室的一切：“沈总啊，你这儿的环境还可以啊，你看这摆设，这装修，这就是大老板的气魄，你这美玲投资啊，确实比当初我那天马公司强多了！连女秘书，估计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说着，柯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连连点头说道：“这茶不便宜，我一尝就知道是好东西，沈总啊，你现在真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哦。” 我知道他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 只是表面上说这么多客套的，只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我对他的态度而已。 于是我说：“柯磊，咱两算是同门出来的，要说业务能力，你并不比我差，如果真要说我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吧。” 听我这么说，柯磊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啊，沈总，你的确运气好。相当你落魄开网约车的时候，还好有我这个朋友伸手拉你一把……但我就不这么好运了，你知道吗？现在网约车这一行不好做喽……” （本章完） 第683章：定海神针 我看着柯磊，心里有些波澜起伏。 我知道他的意图，他就是在提醒我，他曾经给过我帮助，要不然，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岌岌无名的网约车司机。 其实，当初他为什么要让我去帮忙，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整个天马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壳。 柯磊不过就是借助我的能力，和一些人脉赚钱而已。 当时如果我但凡有一点启动资金，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一个公司。只是我当时确实落魄，家里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只是我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妈住院 需要钱抢救，我找到柯磊想要退股的时候，柯磊完全不同意。 如果不是韩念之借钱给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真的是不敢想象。 不过我不得不佩服，柯磊的心里素质，还是极强的。 他能在知道他有愧于我的时候，还做出一副对我有恩的模样，光这一点，就是我比不了的。 不过既然他能来找我，我也不能当面搓破。 我还是微笑着对他说道：“其实现在每个行业都不好做，现在回想起来，我感觉还真是没有哪个位子能有网约车司机好，不在其职，不谋其政，我到了现在这个位 子才知道，这老板啊，不好做。网约车司机，虽然辛苦一点儿，累一点儿，但至少是自由的，不受人约束嘛！” 柯磊嘴角微微上扬，也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同。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沈总，现在庙大了，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小人物了吗？” 我也抬眼看着他：“柯总，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在哪儿都是定海神针，我呀，是怕耽误了你。” 听了我的话，柯磊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起来。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只听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尖利 的声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些人来干什么！？他们要我提供什么房产证！他们是什么人啊！” 柯磊一听看了我一眼后，赶紧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只见用手轻轻挡了一下电话，轻声说道：“他们是贷款公司的，就是想来看看房子，你把房产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就行了，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那边的女人听了，立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柯磊我告诉你，房子我是绝对不可能抵押的，你要打房子的注意趁早给我打消掉！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大不了离婚你给我净 身出户，我们娘儿两个可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柯磊一听，正要解释什么，那边的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看着手机柯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盯着他也不说话，只见他伸手轻轻额头上擦了一下，随后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之后他回头冲我笑了笑，极力想要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那一刻，他的心思我好像都明白了。 从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哪个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可怜。 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我突然对柯磊说：“你，还记得刘威吗？” （本章完） 第684章：二一添作五 柯磊有些意外。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提到刘威。 说起刘威，柯磊对他的印象也是一点儿都不好。 他一直跟我说，刘威这人太过滑头，不能深交，但我那个时候有些过于天真，总觉得他是对刘威有些偏见。 现在想来，柯磊在看人上，确实要比我精准得多。 此刻听到我提起他，柯磊说：“当然记得，那个时候让你开了他，你还跟我吵了一架，你说我小心眼儿，后来你自己吃亏了，也就不用我说了。” 我呵呵一笑：“人嘛，哪儿有不犯错的，我又不是圣人。不过之前发生了什么，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怎么利用手里的资源去挣钱。” 柯磊一听，觉得我话里有话。 他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想跟刘威那种人合作？” 我点点头：“难道不可以吗？他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胆子大，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合作对象是谁不重要，人品怎么样，其实也不用太在意，他能带着我们挣钱，就行了。” 听了我的话，柯磊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这，好像不像你的风格？” 我抬眼：“我什么风格啊？” 柯磊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个人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感情用事的，要说你只认钱不认人，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我耸耸肩：“那可能是你太长时间没看到我了。” 说着，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柯磊，是这样的，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你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我很清楚。但是我明确地跟你说吧，美玲投资现在真的是请不动你这尊大神，现在公司干的，都是一些很琐碎的事儿，如果你加入，只能是浪费资源。” 听了我的话，柯磊脸色变了一下。 他端起茶水，也顾不得水温过高，直接将一整杯水喝了下去。 随后只见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沈江淮，别的不用说了，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我想要找点儿事儿做，我要挣钱，我家现在的情况，刚才你也听到了。本以为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点儿情分的，既然你这么直接拒绝我了，那我也不跟你多说了！”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柯磊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当初我从凤凰投资离职后，也 这样到处碰壁，那些曾经的哥们儿朋友，都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对我的处境袖手旁观。 现在想来，其实他们也有各自的出发点，这还真不能怪他们人情淡薄。 各人处在各人的位子上，自然会做出有利于各自的决定罢了。 柯磊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要离开。 在他退出办公室之前，我叫住了他：“柯磊，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帮我的忙。” 听到这里，柯磊转身。 他有些不太理解，又带着几丝自嘲地说着：“我，现在还能帮到你的忙？” 我点点头：“当然，我考虑了很多人，他们都不太符合条件，这件事儿，我不能找别人帮忙，只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听了我的话，柯磊明显有些诧异。 如果是以前，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跟我继续谈下去，但是此刻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直接走开，我知道他心动了。 于是我直接对他说道：“我打算跟刘威做一个合作，是长期有效合作，但这种情况基本上属于打擦边球，当然美玲投资现在无法以公司的名义参与，而且这里面的利润相 当的巨大，我不打算旁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柯磊看着我：“你是想……自己做？” 我点点头：“也算是吧，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自己人来挑这个胆子，其实我一开始想的就是你，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过几天我可能也会亲自上门找你。” 听了这话，柯磊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非常希望能够得到一份工作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听刚才他老婆电话里的口气，应该不是个小事儿。 于是我继续对柯磊说道： “这年头很多人想要获得投资款，但是因为条件有限，只能望洋兴叹，刘威有渠道可以提他们洗白，但他需要客户群，我把客户群提供给你，你的代表我跟刘威合作，到时候赚的钱，咱们二一添作五，你看怎么样？” 柯磊听后，眼睛亮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我给他的这个项目，那就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如果做好了，翻身也可能就是一瞬间罢了。 但是风险和收益永远是并存的。 柯磊是个聪明人，他到底会不会为了这些钱去 冒险，这一点我还真不好把握。 只听柯磊说：“沈江淮，你让我代替你跟刘威合作，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 “当然是我自己的决定，咱们出来做事儿，就是为了赚钱，我跟你这算是交底了，如果你不愿意，希望也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别人，毕竟如果让美玲资产的董事会知道，对我不太有利。“ 见他不说话，我又笑了一下：“没问题的柯磊，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合适的时候，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毕竟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柯磊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柯磊走后，我立刻给闫军打了一个电话。 我让他通过一些关系，打听一下柯磊现在是什么情况。 闫军听后满口答应，顿了一顿后，他问我柯磊是谁。我想了一下：“那是你的一个前辈，因为一些事儿，现在落魄了，他现在来求我帮助，大家之前都是朋友，帮帮也无妨，但是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闫军哦了一声，说好的没问题。 两天之后，闫军果然打听到了柯磊的近况。 在得知他最近发生的事儿后，我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也着实吃惊不少！ （本章完） 第685章：干大事儿的人 原来，柯磊的天马公司，在我离开后没多久，就经营不下去了。 公司倒闭，这倒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是对于那些时候的柯磊来说，可就是一场噩梦。他的老婆郭萍是个厉害角色，得知柯磊的公司赔了钱，她跟丈夫闹得不可开交。 她非说丈夫把钱拿起养了别的女人，但是柯磊不承认。 她让丈夫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投进去的钱给弄回来，要不然就要跟柯磊离婚，让柯磊净身出户。 柯磊也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他去找人借了水钱，希望借此翻本。 但他实在是没有搞懂像现在的市场行情，如今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像天马公司这种小小的金融公司，更是如履薄冰。 那一点钱根本就不够柯磊折腾的。 不到三个月，柯磊就再次血本无归。 于是，高利贷的找上门来，柯磊没有办法，只要一次次地过河再借，这么一来二去，原本不多的贷款本金，就翻了好几倍。 到后来资不抵债的时候，那些人可不就不再给柯磊面子了。 他们只能找到郭萍，要求对方卖方还债，这也就是那天在我的办公室里，柯磊接到那个电话的原因。 听到这里，我心 里着实替柯磊感觉难受。 一个大男人，被逼到这个地步，确实是进退维谷啊。 那些高利贷的人，我接触过。 而且柯磊很有可能，找到就是梁万山那一帮子人借的钱，那些人表面看着跟你称兄道弟，其实背地里，都是一帮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 要是真忍急了那帮人，柯磊的下场，只有暴尸荒野。 果然，大概一周之后，柯磊就上门来找我了，他同意跟我合作，并且一再跟我确认，到底最后分红是不是对半分。 我说：“咱们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 柯磊又提出希望跟我签一份合同，他说这年头，还是白纸黑字写着最放心。 我说：“那你就是想多了，我新成立的公司，用你的名字，你做法人，收益全部归你管理，那些钱，你随时都可以划走，其实不放心的，应该是我才对！”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希望留下任何纸质的凭证。 我知道柯磊需要钱，我这一次，给他的利益很大，他只要答应我的方案做下去，可以解决他目前所有的问题。 我上前拍了一下柯磊的肩膀：“咱们是老朋友了，彼此都了解，有事儿咱们一起担着 ，我都不怕你把钱卷走，你还怕我对你不利吗？” 柯磊看着我，好半天也没有说话。 顿了很久之后，他才终于动了动嘴角，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公司成立后，我开始把一些资源交给柯磊。 那些资源通过刘威公司的转化，很快变得合法化，在这期间，公司收入了不少的手续费，一时间柯磊和刘威都赚得盆满钵满。 偶尔一次在商场，我看到满身名牌的向思宇，从一家珠宝店里走出来，身后的售货员，对她笑脸相送。 向思宇很是满足。 看得出，对这一切她非常的享受。 我给邓娜打电话的时候，把这些情况都完整播报给她听了。邓娜听后，微笑着说道：“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沈哥你安排一下，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一周后，我和柯磊又见面了。 此刻的他，跟前几次见他的落魄样子完全不同了。 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很高兴地跟我说：“沈江淮啊，要说这项目还真是赚钱，这才一个月多月，公司的账目上就已经有了几十万进账，我看呀，咱们可以加大投入，不仅仅做美玲投资一家的生意……” 我点 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联系一下凤凰投资。” 凤凰投资？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柯磊似乎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只见他擦了擦手心：“那太好了，凤凰投资的体量可是相当于十个美玲投资，如果真能把这块骨头啃下来，那么咱们发家致富就不是梦了。”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岂止是发家致富啊，可能从此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人生巅峰……” 柯磊跟着我的话念叨了一遍。 只见他也笑了：“人生巅峰倒不至于，我认为，咱们兄弟两可以借着这东风，获利一把，这样积累下来的资本，干点儿什么，不能成事儿啊。” 我点点头：“没错，你分析得非常正确，但目前而言，咱们是不是还得脚踏实地，先把手里的事儿干好。” “对！沈江淮，凤凰投资的业务一旦过来了，咱们以后就成了行业老大了！” 我嗯了一声：“不过，这行业老大永远是你，也不是我！” 柯磊一愣：“沈江淮，你这什么意思？” 我赶紧道：“公司是你的，站在前方的，永远是你，我呀，愿意做那个幕后的人，光芒万丈的事儿，还 是得你来！毕竟，你才是那能干大事的人！” 恭维的话，放在哪里，放在谁的身上，那都是受用的。 柯磊一张脸，笑得很开心。 “沈江淮，你还真是谦虚，不过我理解你的做法，毕竟咱们两这公司要挣钱，还真得有你这样的关系，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我说：“所以，我不能出面，有些钱，只能跟好朋友一起挣。” 柯磊点点头，之后他突然问我：“沈江淮，向思宇跟刘威在一起，那是真心的吗？我看他们挺长久的啊，你说这刘威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向思宇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瞟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还对向思宇念念不忘？” 刘威赶紧解释：“那倒不是，我只是有点儿不服气！”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不服气也是白搭，你当时跟向思宇在一起，那是有妇之夫，刘威虽然也有老婆，但他老婆跳楼死了，所以，现在他们在一起，虽然有些不齿，但是好像也没犯法。” 柯磊听后，哼了一声：“那是刘威心狠手辣！对自己老婆也能这么狠心，这人啊，迟早那天会遭报应。” 我看着柯磊满脸的不服气，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本章完） 第686章：有福同享 按照之前所说的，我带着柯磊去见了余昊。 再次见到余昊到时候，柯磊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断打量着余昊，想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当初跟在自己收下混饭吃的那个小人物。 可判断了好几次，他都没办法确定。 于是他只好走到我跟前来：“沈江淮，你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话，余昊就笑着走了过来：“柯总，你这才是贵人多忘事儿啊，我你都不记得了吗？当初如果不是你收留我，我哪里能进入这个行业，也就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到金融是个什 么东西，也肯定没有今天了。” 余昊这话，让柯磊很是汗颜。 我当然也明白余昊为什么会对柯磊这么说，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个柯磊一直觉得余昊很笨，什么都教不会，也学不会。 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让我开了余昊。 他说这样的人在公司里，就是浪费钱，还浪费来上班的心情。 这些话一开始是背着余昊说的，后来见我一直不肯裁掉余昊，他干脆当着余昊的面也说了出来，为的就是逼余昊自己辞职。 如果不是我替余昊说话，余昊早就被扫地出门的。 所 以这也一直是余昊对我很感激的原因。 但是余昊对柯磊到底是什么感觉，那可就跟我是完全不同了。 柯磊可能这辈子也没想到，他一直看不上的那个年轻人，竟然会是凤凰投资董事长的公子，而且现在凤凰投资的大部分生意，已经交给他处理了。 大概是柯磊也知道与余昊的想法，只见他看了我一眼，赶紧跟我打眼色。 于是我对余昊说：“柯总现在做的业务，也是跟金融相关的，大家都是熟人，如果能够合作的话，那自然是比跟外人合作要好的。” 余昊嗯了一 声：“没问题啊，我爸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仇人和朋友，跟谁赚钱不是赚啊，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好好跟柯总和沈总谈谈，我也是初生牛犊，还希望两位前辈多多教导。” 余昊说话是越来越得体。 柯磊听后，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来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拍着余昊的肩膀：“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大家都是兄弟，以前一起并肩作战，将来还得一起披荆斩棘！有钱一起挣，有困难一起解决，将来的好日子，那不都是等着咱们 的！” 柯磊盯着余昊笑着，双眼炯炯有神。 接下来的交谈，大家都很欢快。 很快，柯磊就跟余昊签订了业务合作协议。 余昊拍着手里的合同：“这是我为凤凰投资签订的第一笔合同，希望柯总你不要让我失望！” 柯磊一听，立刻拍着胸口：“当然不会！你就放心吧！” 我也在一旁笑着说道：“余昊，如果有什么问题，合同在你手里，按照合同办事儿就行了，你是受法律保护的！” 柯磊听后，突然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果然，半个月后，余昊就将柯磊告上了法庭！ （本章完） 第687章：在天之灵 柯磊盯着法庭的传票，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他来找我的时候，一脸的无奈：“沈总，这是什么情况啊，以前一直是这么操作的，怎么现在会……” 我看了一眼那些传票，对柯磊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吧，我会问清楚的，应该只是个误会。” 柯磊走后，我给邓娜打了个电话。 当听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的时候，邓娜说：“沈哥，辛苦你了，如果我表姐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一切，她在天之灵一定感激你的！” 邓娜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高慧走那天的场景。 一时间，我心里有些难过。 简单安慰了邓娜几句后，我挂了电话。很快，余昊就和柯磊对簿公堂了，余昊指控柯磊用虚假手段帮助客户洗白贷款资料。 柯磊一开始拒不承认，可余昊却丝毫不顾及情面。 他很快拿出了有利的证据，看着那些东西，柯磊脸色一变，他立刻说那些都跟自己没关系，都是刘威提供给自己的。 并且他还拿出了跟刘威签订的各种合同，余昊一见，立刻对刘威提起了起诉。 在证据面前，刘威完全不能抵赖 。 因为这经济案件，柯磊和刘威都面临了严重的处罚。 柯磊来找我问我该怎么办，我说你放心吧，公司虽然都是你在管理执行，但是该赔付多少，每一分钱都由我来提供。 柯磊听后，微微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最在意的想必就是钱，其实那公司颇不破产，能不能继续干下去，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到手的钱，才是解决他目前问题的关键。 之前那公司，确实赚了不少钱。 不过柯磊大概也是知道的，那些都不稳当，能不能挣，能挣多长时间，都是一个未知，在其位，就挣一点，发生变故那是迟早的事儿。 毕竟，擦边球永远都不可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就这么顿了一会儿后，柯磊突然又问我：“沈江淮，我突然有一个疑惑。你到底是不是用我来压制刘威的？” 我一愣：“你怎么这么想啊？” 柯磊说：“刚开始在做美玲投资业务的时候，一切也都是按照这样的操作流程来，那个时候是相安无事的，为什么刚好跟凤凰投资合作，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沈江淮，这是你安排好的？” 我淡淡的说：“这个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的 就行了，你放心，那业务做了不了，我肯定有别的事儿让你去做，不会把你凉拌起来。” 说着，我又看向柯磊：“只是，我对你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柯磊忙问道。 我说：“我希望你，能够在我即将对刘威的起诉中，替我作证！” 柯磊一听：“你，也要起诉刘威？” 我点点头：“当然，虽然美玲投资不大，但是他一定也向我们提供了虚假的客户信息，所以作为美玲投资的执行者，我必须对他进行起诉！” 柯磊听后一愣：“那些客户的投资，大部分都已经结束了，而且就算是虚假资料，道祖后他们也给你们带来什么损失啊？“ 听到这里，我板起了脸。 我直直地看着柯磊：“我说，柯总啊，你也算是南山市金融界的老人了，你怎么这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就算没有给我们带来经济损失，但是他的确是欺骗了我们，就这一点，我们也能以合同欺诈的罪名，让他赔偿我们！” 柯磊说：“所以，你也打算跟凤凰投资一起告他？” 我说：“凤凰投资先来，我们垫后！” 柯磊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抬头看向我：“沈江 淮，你是不是还对刘威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儿，怀恨在心？” 我起身没有回答柯磊的话。 在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前，我说：“告了刘威，我能替美玲投资获得一笔不少的赔偿，而柯磊你，我也会因此介绍进美玲投资工作，而且我还会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位子，这两件事儿对于我们，都是获利，所以，你真的不要再去纠结，再去复盘之前的那些事儿。” 说完这话，我就离开了。 我最后的那一番话，应该是让柯磊动心了。 在后面的官司中，他很清醒地站在了我这一边，刘威因为非常操作客户信息资料，不仅被投资办进行了严肃的处理，还接到了美玲投资和凤凰投资两家公司的法院传票。 我和律师估算了一下。 在之前刘威公司的非法所得，大概上百万之多。 但在受案期间，他们资金被冻结了，在审理案件之后，如果发现确实有违规操作，将以十倍金额的数量赔偿给两家公司。 也就是说，刘威一旦败诉，那就得支付上千万的赔偿金。 他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舒坦。 我打电话给邓娜说 了一下，邓娜听后，很平静地告诉我：“沈哥，昨天晚上我梦到姐姐了，她告诉我刘威很快就要去见她了。” 听了邓娜的话，我呵呵一笑： “邓娜，你太高看刘威了，不过就是破产而已，他这种人，虽然无赖，但是心理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所以他才不会想不开呢！” 邓娜在那边轻轻笑了一下：“沈哥，这话你就说得太绝对了。” 我嗯了一声：“怎么，你有不同的看法？” 邓娜说：“看法不敢说，毕竟我现在每天都呆在家里养胎，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自己接下来做做什么就行了，而且，我相信我表姐不会骗我。” 听了邓娜的话，我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几天后，关于刘威公司欺诈的庭审开始。 大概是知道自己理亏，现场这两人都没到，我和余昊也很容易就赢得了这场官司的胜利。余昊对即将到来的佩服，不是很在意。 他盯着我说：“沈总，我爸想要的，是跟你的继续合作。” 我说合作还早，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晚上在我妈的小吃摊上，我又看到了刘威。 （本章完） 第688章：她那么爱我 刘威的样子非常颓废。 他见到我的时候，一下子就上前来，脸上带着怒气冲我吼道：“沈江淮，开那公司的主意，可是你给我建议的，怎么现在你反而把我给告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事儿啊！”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问道：“刘威，你好像只比我小两岁吧？” 刘威一愣：“没错啊，怎么了？” 我呵呵一笑：“那就太奇怪了，按理说，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怎么他做事还这么没有自己框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自己不动脑子吗？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让你去做这是事儿了？你这胡乱给我扣帽子可不行啊！” 我也一副挺生气的样子。 刘威见状，更加生气了：“沈江淮，你怎么胡说八道啊！我记得很清楚，几个月前，就是在你妈这摊位上，你跟我说让我去成立公司，专门替不良客户洗白资产信息！” 听到这里，我呵呵笑了两声：“这个世界上作奸犯科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把屎盆子往我都上扣，那我早就死八百回了，那公司你是法人，你是总经理，那收款账户可都是你去开办 的，你现在要跟我扯这些，那我明天就可以去法院告你诽谤！” 见我无论如何也不受威胁，刘威终于软了下来。 只见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沈哥，沈经理，沈总，我错，我不是个东西，我知道刚才不该跟你说那些话，我也是气头上的！” 我哼了一声：“刘威，你现在都这德性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滚吧，别再我跟前出现了！” 刘威还想跟我说什么，这时那边来了两个小年轻。 我赶紧过去招呼，一顿操作之后，我回头，看见刘威竟然还没走。 我妈见我和刘威的脸色都不好看，猜想我们可能是因为什么事儿吵架了，于是正要上前说什么我，我赶紧对她摇摇头： “妈，你忙吧，这儿的事儿就别管了，我跟刘威叙叙旧而已！” 刘威抬眼看着我妈，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我上前一下子拍住了他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你也该走了，回去晚了，我怕她不高兴跟你吵架！” 我妈一听，瞪大了眼睛：“刘威你老婆又怀孕了？！之前我不是听说你刚生了个女儿吗？动作挺快啊！” 说着， 我妈回身，拿起一个密封好的玻璃罐子：“这里面，装的是我做的小甜品，拿回去给你媳妇儿吃，要是她爱吃，不够再来拿！” 说完，见刘威站着不动，她一把上前把那罐子甜品塞进了刘威的手里。 刘威离开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对刘威说：“你之前不是在金融城买了那套三百万的房子吗？现在那边发展得挺好，随便卖卖，那房子怎么也得值个五百万了，卖了垫吧垫吧，再加上你之前被银行冻结的那些钱，不就足够还债了。” 听了我的话，刘威微微抬头。 我说：“我知道你把房子都过户给向思宇，不过她现在肚子里不是怀着你的孩子吗？她现在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卖房子坏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人都会有苦难，撑一撑不就过来了，再说，如果高慧在，她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这么做。刘威你选老婆的眼光不错，高慧是这样的人，向思宇也差不了，你跟她好好说说，她会同意的。” 我的话，好像给了刘威希望。 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没错，思宇那么爱我，现在我需要帮助，她肚子里还怀着 我的孩子，她没有理由不帮助我啊。”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刘威离开了我妈的小吃他。 见我一直盯着刘威看，我妈问我：“江淮，这刘威的样子，怎么看着听奇怪的？” 我听后，微笑着看向我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感觉她的印堂发黑，整个人有点儿不在状态，而且说点儿不好听的，他印堂，有点儿发黑！” 印堂发黑，从小我就知道，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预示着，这个人是要倒大霉。 只听我妈说：“江淮啊，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儿，你多劝劝刘威，让他想开点儿，别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会出事儿的。” 我妈倒是看问题很清晰。 她一下子就能知道刘威现在是遇到了问题。 我冲我妈一笑：“行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说的。” 晚上九点，摊点上的人少了。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余昊妈过来又问我关于她儿子的情况。 看着她满脸的期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我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余昊妈：“这钱你先拿着，是余昊给我转过来的 ，他说自己那边不好跟你联系，让你用这些钱买些营养品。“ 结果那些钱后，余昊妈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老实告诉我，我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他到底怎么了？“ 听到这里，我微微张了张嘴。 其实在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告诉她，没错，余昊死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听了这些话，或许余昊妈心里会舒服一些。 但我最终还是没这么说。 我说：“你放心吧，余昊很快就回来了，我说他忙，他就是真的忙，等他收拾好手里的一切，马上就会回来找你。“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刚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我的车头。 定眼一看，那人是向思宇。 她孩子的月份不大，肚子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只见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我的车头，横眉怒视着我：“沈江淮，你真是太可恶了，你凭什么让刘威卖掉我的房子！没了房子，你让我住哪儿！？“ 听到这里，我在位子上磨蹭了一会儿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向向思宇，微微一笑：“思宇啊，你不是怀孕了吗？干嘛这么心急火燎的，生气生多了，小心动了胎气……” （本章完） 第689章：别打主意 向思宇应该是昨天晚上听了刘威要卖房子的话，整个人都快气懵了。 要知道，这房子可是她想尽办法力争过来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用性命作为赌注换回来的。而现在，刘威已经生意失败了，要把这房子拿回去，这对于向思宇来说，就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只听向思宇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告诉为你，无论你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我都是不会上当的，那房子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谁也别想我把从房子里赶走！” 我盯着向思宇：“可刘威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啊，你 总不可能眼看着他……” “是又怎么样？这肚子里的孩子，我都可以随时不要，更不用说他刘威了，反正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这辈子都别打我那房子的主意！” 向思宇的话，听得我觉得很刺耳。 于是我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着：“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房子原本可不是你的，那是刘威买给她的原配妻子高慧的。“ 向思宇一听，立刻呵呵冷笑了几声：“是又怎么样他？那房子不管以前是谁的，现在都在我的名下，那房产证上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谁也动不了！“ 向思宇 的这一番胡搅蛮缠，还真是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冲向思宇点点头：“那是当然，物权法规定，是谁的名字，谁就有资格处置房产，别人就算是至亲的人，也动不了。“ 向思宇抬起下巴，得意得一笑：“沈江淮，算你有点儿见识！“ 我呵呵笑了两声：“我以前是做房产抵押贷款的，如果连这点儿都不知道，那我不是白干了。思宇，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爸是好朋友，你就是我的侄女儿一样的孩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还是会帮你！“ “帮我！？“ 向思宇恨恨地盯着 我：“沈江淮，你别猫哭老鼠了，如果不是你，刘威怎么会破产，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刘威怎么会让我卖房子？！“ 我摊开手说：“刘威破产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随时可以离开他一走了之，至于这房子的事儿，我要是能说两句话就替你卖掉了，我成神仙了？“ 说着，刻意走到向思宇身边： “其实，我是真替你不值，你才多大啊，而且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那刘威算什么，你跟着他吃大亏了！“ 向思宇听后，突然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 的意思是，你在帮我？“ 我呵呵一笑：“也不算吧，反正，他要干什么，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冷眼看着，我相信，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那天跟向思宇见面之后，我又是很长时间都没见道刘威了。 余昊还是一直企图寻找跟我合作的几乎，都被我委婉的否决。 我知道这时余荣升在催他。 余昊也想极力做出一些成就给他父亲看，但我对于是否可以合作，始终不置可否。 在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柯磊突然来找我，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沈江淮，你知道吗？刘威自杀了！” （本章完） 第690章：最后一面 赶到殡仪馆的时候，跟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刘威的尸体简单的放在一个小房间的冰柜里，周围一圈没有鲜花，就连最普通的黄纸也没看到一张。 看来，他的家人只是随便把给送过来了，需要花钱的项目，一项都没有做。 我往冰棺里看了一眼，刘威整个人好像都变形了。 只见他缩着身子躺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的眼睛是微微张开的，好像死不瞑目。 我其实并不想来看他。 是昨天，邓娜的姨妈姨父找上了我。 他们对我说刘威到底还是他们孙女的父亲，现在人死了，虽然孩子还小没什么记忆，但是到底还是得让她去看看自己的爸爸，这是最后一面，必须要见。 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了刘威是怎么死的。 刘威为了赔偿美玲投资和凤凰投资的巨额债务，试图说服向思宇卖掉房子。 向思宇一听就火大了。 她说房子是自己的，绝对不会为了给刘威还债把房子给卖了。 刘威一开始也没跟向思宇着急。 他不停地劝说，让向思宇别只看眼前的利益，他说自己只要把这一关过了，将来一定能够卷土重来，到时候再给向思宇买一个更 大更好的房子。 可向思宇却不吃这一套，她瞪着刘威：“你少跟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告诉你刘威，我可不是高慧！你别想用这些三言两语的就把我给搪塞过去了，那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用不着你来安排！” 刘威听了这些话，还是试图让向思宇改变主意：“房子迟早会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肯定能会努力的。” 向思宇当时在听了这些话后，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指着刘威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的话能信吗？我可不会跟你吃苦，你们男人我看得太清楚了，没钱到时候想找个糟糠跟你一起受罪，等有钱了，就去外面找年轻女人，再把我一脚蹬开！跟我说这么多一点儿用都没有，我脑子可是清醒得很！” 向思宇的口才确实不错，刘威这么三两下，就被向思宇怼得檐口无言。 我一直觉得刘威口才不错，估计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刘威这么个玩意儿，到最后估计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向思宇这么个女人给拿捏得死死的。 向思宇不愿意把房子让出来 。 刘威没钱支付法院判罚的欠款，他被收走了所有的资产。 而向思宇看到刘威已经一无所有了，大概也觉得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于是跟刘威提出了分手。 刘威自然不答应。 他一再祈求，让向思宇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向思宇却不干，她说自己还年轻，不想把一辈子耗费在刘威这样的人身上。刘威说那孩子该怎么办，向思宇呵呵两声说道：“我都不跟你在一起了，那这孩子我肯定是不要了。” 向思宇说话，说到做到。 而且出手也是快准狠，第二天，她就真的去医院，打掉了肚子里已经快四个月的孩子了。 得知这消息后，刘威当时都快疯了。 他跑去质问向思宇为什么要这么做，向思宇理都没理她，她招呼身边的人：“赶紧把这个人给我轰走！讨厌死了，整天问我要钱！” 周围那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二愣子。 向思宇也不知道是跟他们灌了什么迷药，反正那些人非常听她的话，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刘威被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就狼狈地回到了家里。 回家之后，他越想越生气。 对比之后，刘威竟然开始惦记前妻的好了。 想到高 慧的时候，他自然而然想起了两人的孩子，于是他打算去前岳父母家看看女儿。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高慧父母，对刘威那是恨之入骨。 无论刘威怎么求乞，他们都不给刘威开门，并且说：“你就不配当父亲，你死了看孩子的这条心吧！“ 刘威说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看一眼孩子。 高慧父母听后，冷笑了一声：“你有没有权利，可不是我们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你最好去问问高慧，如果她觉得你可以看，我们就让你看一眼！” 谁也不知道刘威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在离开高慧父母家后，就直接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他问律师自己能不能起诉向思宇，从她手里把房子给拿回来。 律师告诉他说，那房子刘威既然已经赠与了向思宇，除非向思宇自己愿意把房子还给他，否则没有任何办法让向思宇就范。 刘威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给向思宇打去了电话。 他决定破釜沉舟，于是在电话这个威胁向思宇：“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我告诉你，如果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向思宇一听，在那头呵 呵冷笑了几声：“刘威你在威胁谁呢？你以为我怕你啊！“ “我知道你不怕我！但是我也不会怕你！我告诉你，那房子我不会让你住得安心的，我会每天上门来找你！让你永无宁日！“ 向思宇却在电话那头告诉他：“刘威，咱们以后不用再联系了，至于那房子，我已经卖掉了，就在今天上去，全款卖掉的，对方是个道上混的，你要是不怕死，尽管可以去试试！” 说完，向思宇就挂了电话。 刘威在这头愣了很久。 之后，他飞快地去了房管局，查询了那房子的售卖信息。 果然向思宇没有胡说，就在上午的时候，那房子已经顺利过户给了另外一个人。 得知这结果真实不虚后，刘威再也支持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房管局的地上，放声大声哭了起来。 三天后，刘威被人发现烧炭死在了家里。 抱着不到一岁的孩子站在殡仪馆里，那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直到看到了刘威后，她才搂着我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我指着冰棺里的人对孩子说道：“你叫一声爸爸吧，叫了这一声，叔叔就带你回家……” （本章完） 第691章：一根头发 刘威的孩子不到一岁，这个时候，她还只是咿呀学语。 我不知道“爸爸”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多年之后，这孩子还会不会记得此刻的事儿。 在盯着冰柜里刘威尸体的时候，我是觉得，人生实在是太短暂了。 我的脑子里，此刻不断有一些场景出现。 我在凤凰投资的工作的时候，在一次大型特招现场，那个意气风发走进来的年轻人，向我介绍他的叫刘威。 怀里的孩子就这么一直盯着刘威看着，过了好长时间，她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赶紧抱着孩子，一边哄着她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不哭了不哭了，叔叔马上就带你回去！”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刘威。 只见他惨败的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刘威啊，你还真不要怪我，对你我已经尽力了，这孩子你确实伤得太深了，她不原谅你，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抱着孩子离开了殡仪馆。 高慧父母就在离殡仪馆不远的地方，见我抱着孩子出来了，两位老人赶紧迎了上来：“沈江淮，见到了吗？” 见我神色凝重，高慧父亲 突然有些不安。 他一把从我手里抱气孩子：“怎么了，是孩子不听话了吗？还是……” 我摇摇头：“孩子很乖，你们辛苦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高慧母亲一听，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沈先生，你是个好人，我们虽然不能原谅刘威，但他到底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人死为大，你能抱着孩子去让他见上一面，这已经对他是天大的恩惠了，而且对这孩子来说，以后长大了也没有遗憾了。” 听了高慧母亲这话，我非常感动。 我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孩子脸上的泪水：“带她回去休息吧，她也累坏了。” 高慧父母又冲我道了谢，就在他们抱着孩子转身的时候，突然间，只见他们怀里的孩子，冲着我所在的方向大叫了一声：“妈妈！……” 孩子的声音很大，很尖利。 听到这动静，高慧父母都愣一下，他们赶紧回身看向我。 我也是一愣。 随即，我朝自己左右看了看，我的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正随着微风摇摆着。 高慧妈对丈夫说了一声什么后，朝我走了过来。 只见她含泪 来到那棵大槐树旁边，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棵大树：“女儿啊，是你吗，你想念你的孩子了吗？你来看她了吗？” 高慧妈哽咽着，她抬眼看着满树新长的嫩绿枝叶。 就这么低声哭泣了好一会儿，高慧妈才太抬起头，她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啊，沈先生，我这几天做梦，老是梦到女儿，她说要回来看孩子，看看我们……所以，刚才我……” 我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单安慰了一下高慧妈后，我目送他们离开了。 站在殡仪馆门口，我看着那对夫妻离开的步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在我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一只淡黄色的小鸟落在我的肩膀上。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有些惊讶。 低头看着那只小鸟，只见它的翅膀扑腾了几下，就开始顺着肩膀往下滑落，我伸手一下子接住了它。 那小鸟像是有灵性似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心里一紧，赶紧问道：“你是不是高慧，你真的回来了吗？” 那小鸟冲我唧唧叫了两声，随后突然扑打了一下翅膀，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 虽然飞起来，但那小鸟也没有 离开飞走。 只见它在围着我飞了一圈，嘴里依旧是唧唧叫着，好像是在对我说什么。我意识到了这一切后，感觉说：“高慧你的孩子就在前面，你说的我都懂，你赶紧去看看孩子吧。” 听了我的话，那小鸟最后围着我绕了一圈，随后“嗖”地一下子朝高慧父母飞去了…… 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我整个人精神恍惚。 下午我没去上班，路过上次喝酒的小饭店，我想了一下，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之后又了三个小菜，叫了一瓶酒。 一边喝着酒，我一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 心里有些感慨。 期间，我接到了邓娜的电话，她问起了我刘威的事儿，我说：“人都死了，他也算已经偿还了一切了，你也放平心态吧，过好自己的日子。” 邓娜在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突然说道：“害死我表姐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听到这里，我一愣：“邓娜，你的意思是……” “没错！”她在那头淡淡地说着：“我表姐死得太冤枉了，如果不是因为向思宇的横刀夺爱，我表姐也不会走上那一步，所以，这份债，向思宇也得还！” 听到这里，我顿了一顿后 说：“一命抵一命，向思宇作恶多端，自然会有人去收拾她，但是你表姐的命，刘威已经还了，这话不够吗？” 听到这里，邓娜哼了一声：“当然不够，刘威算马上，他的狗命值几个钱，就算是她跟向思宇加起来，也不够我表姐的一根头发金贵！” 邓娜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显有些偏激了。 虽然高慧确实可怜，但是我一向认为，人命是分高低贵贱的，刘威和向思宇确实对不起高慧，但是人死为大，邓娜这样说话，稍微过了一些。 于是我对邓娜说：“你别太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邓娜还是不死心，只听她继续说道：“沈哥，只要向思宇还活着，我就不会安心，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一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我希望邓娜好，我更喜欢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她是不是将来还会跟蒋义成在一起，我都会一直关心她，在她需要的时候照顾她。 但是，她现在这样，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对话。 顿了顿之后，只听邓娜转变了一种语气：“沈哥，明天晚上要是有空的话，来我家里吃饭吧，老蒋邀请你的来的，他有事儿要宣布……” （本章完） 第692章：关系网 蒋义成邀请我去家里吃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很明显，他确实是真正把我当成了朋友，这其中，邓娜自己是功不可没的。 像我这样的金融行业的职业经理人，能有投资办主任这样的朋友，那对我来说，无疑是增加了一道丰厚的无形资产。 干我们这一行，关系就是第一生产力。 以我现在跟蒋义成这样的交情，南山市随随便便一个投资公司，都是非常希望我能去做经理人的，而且给出的薪资待遇，绝对不会低。 所以，跟蒋义成的关系，我非常珍惜。 于是我说：“ 行啊，没问题，到时候又可以尝尝你的手艺，上次那顿饭，味道真的很不错，蒋义成果然是有福气啊。” 邓娜淡淡地在那边嗯了一声：“行啊，那你到时候早点儿来。” 挂了电话后，我叹了一口气。 这时，服务员把我点的三盘菜都上齐了。 抿了一口白酒，我感觉自己好像不那么抵触了，甚至还挺好喝的。 一口酒一口菜，再抬眼看着街上来往穿行的车流，生活如果能够一直这么不紧不慢的下去，也挺好。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是向必胜。 见是他，我有些惊讶：“向大哥，你也在啊……” 向必胜的面前，正摆着一碗面条。见了我，他很高兴：“我就觉得这个背影是你，但是又不敢确定，要知道你之前可是很少喝酒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于是立刻让他过来跟我一起坐下，向必胜一开始有些扭捏。 他推脱了一下之后，才终于坐在了我身边。 跟他交流中，我得知他是开网约车到这里，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了，网约车快餐摊也不营业了，他肚子又很饿，只能找个小饭店，进来随便吃个午饭 。 听到这里，我说：“向大哥都这个点了，干脆你下午也别开车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当叙叙旧了。” 向必胜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叫服务员上来，又点了几个菜品。 盯着那一桌子饭菜，向必胜一直说我太破费了。 我说：“没关系的，咱们是老相识了，我早就该请你吃饭了。” 向必胜点点头，于是接过了我递过来的酒杯。 在交谈中，我有意无意问起了向思宇，只听向必胜说：“这个女儿，翅膀早就硬了，她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我也想通了，我就这点儿能力，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我嗯了一声：“没错，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虽然我儿子还小，但我知道，儿大不由娘，咱们啊，能送他们到哪儿就是哪儿了。” 向必胜听了我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说话，我也不问。 酒菜上齐后，我一杯杯给向必胜敬酒。 向必胜喝一口酒叹了一口气，终于，他忍不住对我说道：“沈江淮，你也知道我老婆走了的事儿是吧？” 我呵呵一笑：“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怎么好……” 向必胜突然道：“我老婆，要回来了！” （本章完） 第693章：母性光辉 向必胜老婆早前，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离了他们父女。 后来在外面跟人结婚了，向必胜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不会原谅她，倒是向思宇之前跟我说起过，她对自己的母亲，倒是很理解。 向思宇的三观，一向就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我毋庸置疑。 现在她妈回来了，想要达成一个什么结果，其实很简单。人在这个时候想要回归原来的家庭，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良心发现了，而是因为这个年纪了，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跳，也跳不动了，所以想要有人给自己养老了。 当然，她现在的丈夫不可能做到，所以，她只能找到自己的原来的家庭。 这种想法，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其实很好理解。 但对于向必胜来说，似乎非常不能接受，只听他恨恨地说着：“不管向思宇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接受让那个女人进家门的，而且现在要让我出钱给她养老，那她更是白日做梦！” 向必胜越说越生气，只见他一拳头就打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服务员刚好经过，她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盘子也差点儿落在了地上。 我对服务员说了声抱歉。 之后，我安抚着向必胜的情绪： “你也不同多想，老天爷会安排一切的，你既然跟她已经分开，那她的事儿自然是找不上你，你也就无需担心了。” 向必胜一阵唉声叹气，白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 向必胜的心思我很了解。 如果他对前期真的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他现在绝对不会这么纠结，但是原谅一个曾经狠狠伤害过自己，又狠狠背叛过自己的女人，那也的确是非常艰难。 安慰了他一阵后，我突然说道：“你女儿跟刘威的事儿，你清楚吗？” 向必胜听后，愣了一下。 随即他苦笑了一下：“沈江淮啊，向思宇到底听不听我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也不怕你笑话，她跟刘威在一起我其实是反对的，毕竟人家是有妇之夫，但是我每次跟她很认真的讨论这些事儿的时候，换来的就是她的讥讽，她笑话我只知道和酒，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有什么资格来管她的事儿。每次她这么一说我，我就哑口无言了。唉，管不了了，岁她去吧……” 我苦笑了一声道：“向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刘威自杀了……” 听了我的话，原本还在大口喝酒的向必胜，突然一愣。随后只见他定 定地看着我：“沈江淮，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点点头：“我虽然讨厌刘威，但我也不至于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 见我说得很认真，向必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沈江淮，刘威真的……没了？” “没错，他是自杀，烧炭。今天上午我刚带着他女儿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一切都挺好的，尘归尘，土归土。” 听到这里，向必胜终于相信了。 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后道：“这都是孽债啊，当初我跟她妈是孽债，现在她跟刘威也是……向思宇也是可怜，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没结婚，未婚夫就……”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向大哥啊，看来你太不了解你的女儿了，向思宇根本就没你想象中那么感情用事，男女之情对他来说，只是可利用的东西，附加的物质条件一旦小时，她倒是可以很快抽身的。” 向必胜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冲他微微一笑：“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她现在一定挺忙的，至于在干什么，我也就不跟你明说了。” 向必胜愣了一下，随后他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下午，我早 早去超市买了两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又买了一些瓜果，就去了蒋义成家里。 停车的时候，我遇到了闫军。 挽着他一路过来的蒋小果，一见我就冲我挥挥手：“沈总啊，咱们又见面了，我听我们家闫军说你们公司最近生意还不错，这我就放心了，我一直跟闫军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有机会，可得多提拔他啊！” 蒋小果的精神头看着非常不错，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润吧。 我看了一眼闫军，只见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我，我呵呵一笑：“其实以闫军的能力，不用我提拔，他一路高升也是迟早的事儿，还是小果你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相中了这么好的的人才，这呀，才是你的夫妻！” 蒋小果被我这么一夸，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儿。 我们三人来到了蒋义成家里，蒋义成接过我手里的红酒：“哎呀，沈老弟你又客气了，这么破费干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这钱花得没必要。” 我笑着说：“蒋大哥你对我好，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小弟没权没势的，买点儿东西聊表寸心，这还不是应该的吗？” 蒋义成一听，上前拍了拍 我的胸口：“你的心意我知道，咱们兄弟两个不说那么多！” 就在这时，邓娜从厨房里出来。 只见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服，虽然还是很纤细的身姿，却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见我来了，邓娜冲我一笑：“沈总大驾光临啊，好长时间不见了，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啊。” 我赶紧摆手：“小娜你见笑了。“ 邓娜却哼了一声，她走到蒋义成身边，轻轻挽起了他的手臂：“沈总啊，你最近指点美玲投资成功投资四海公司的事儿，但凡是南山市金融行业的人，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你现在可是南山市赫赫有名的大人人物了，所以，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了。“ 邓娜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蒋义成就这么看着我，面带微笑。 我小声说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跟蒋大哥是分不开的，吃水不忘挖井人，以后蒋大哥就是我的指路明灯，让我照哪儿就照哪儿！” 这些“肺腑之言”在蒋义成听来，是非常受用的。 他哈哈笑了起来，随后对邓娜说道：“马上开饭了吧，咱们赶紧上桌吧，这一顿饭，我可盼了好长时间了，今天人都齐了，咱们好好吃一顿！” （本章完） 第694章：她美吗？ 这顿饭真的就像是一次家庭聚会，饭菜很家常，场景很是温馨。 吃饭的时候，蒋义成看了一眼蒋小果：“妹子啊，你不是有事儿要宣布吗？我可等了你很长时间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闫军：“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有事儿就直说了吧，何必扭扭捏捏的。”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也抬眼看向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什么事儿啊，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跟我们猜的一样！” 我这话，让蒋小果一下子红了脸。 她索性将整个身子都靠在闫军身上：“讨厌，你们都笑话我！” 闫军也笑嘻嘻地看着蒋小果：“不是都是自己家里人吗？我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说着，他看向我们，直接说道：“我和小果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算是渡过了彼此的考察期，我们决定在一起，并且马上结婚，一辈子也不分开了！” 这话一出，蒋义成高兴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喊了一声“好”！ 随后兴奋地说着：“我等这一天都已经好多年了！当年爹妈去世的时候，就一直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小果，现 在她要成家了，我也终于对得起父母了！” 说着，蒋义成的眼睛都红了。 他轻轻揉了一下眼睛，随后就举起了酒杯：“来来来，咱们所有人都一起喝一杯，为我妹妹，为闫军，为了我们这个家！” 蒋义成越说越激动，一旁的邓娜见了，赶紧说道：“你呀，小心血压，那天测了一下，医生说你偏高，你可得注意点儿！” 蒋义成说：“没问题，我这就是高兴，你呀也少喝一点儿，但是一定得喝，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儿！” 众人举杯喝完酒后，蒋义成朝邓娜那边示意了一下，邓娜心领神会。 之后她回到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房产证。 蒋小果一见，赶紧摇摇头：“哎呀，哥，你都给了我一套房子了，我不要房子了！你子留着吧。” 蒋义成摇摇头：“房子我多得是！这是给你的嫁妆，是给你的定心丸！这房子你住不住都无所谓，卖了换钱去花更是没问题，但是东西，你一定得收下！” 盯着那个深红色的本子，我在心里啧啧了几声。 这个世界上，有人一辈子为了一套房子，消耗了生命，浪费了精力，却还是争不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但 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却能随时拥有。 我承认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但是，我却远远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 蒋小果听了哥哥的话，咬咬牙，收下了那个红本子。蒋义成微笑着看向妹妹：“这房子你什么时候要过户，跟我说一声，我自己不用出面，打个电话就能帮你解决好！” 蒋小果冲蒋义成甜甜一笑：“谢谢哥！” 吃过饭，蒋义成让邓娜去休息，他指着蒋小果和闫军说：“你们两个去洗碗，都要成家的人了，也该多做做家务练练手了！” 说着，他揉了揉喝了酒涨红的一张脸。 拍了拍我的肩膀，蒋义成说：“沈老弟，咱们去阳台上站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哦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热水杯。 说真心话，今天晚上其实我也挺替闫军高兴的，借着这股劲儿，我酒也多喝了那么几口，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确实需要去阳台上吹吹风。 晚风吹在身上，酒劲儿慢慢散发出去，我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心里禁不住有些感慨。 倒退一年，我还在开网约车。 那个时候，正是我事业跌入低谷的时候。 除了我妈，没有任何人 关心我。 就连我的结发妻子陈韵，也只是关心我每个月给她的钱，会不会缩水。 而现在，我已经是金融公司的股东，而且还跟蒋义成这样，反手为云的人称兄道弟，看来人世界的事儿，还真是变化莫测。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后，蒋义成突然转身，指着客厅里问我： “沈江淮，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她美吗！？” 顺着蒋义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邓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样子柔美可人，她此刻正定定地看着电视机，眼神却是空洞的，似乎若有所思。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蒋义成：“蒋大哥，你这是……” 蒋义成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他还是继续问我：“沈江淮，我我要你说老实话，你没听懂吗？”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 我赶紧说道：“小娜在蒋大哥您的眼里，当然是最美的，要不然，您也不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蒋义成顿了一下，随后他把目光转向我： “沈江淮，我当然觉得他美，你呢？你跟邓娜认识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你没被她的美丽征服过？你敢说，你没为她 动心过！” 蒋义成就这么看着我，似乎一定要我给我一个答案。 我的脑子里快速转动着，我非常明白蒋义成的用意，我跟邓娜自然是没有什么的，但是蒋义成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他经历的事儿，太多太多了。 男女之间，纯粹的友谊有是有，但是太少太少。 我比蒋义成年轻，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共同的追求上，我与邓娜自然都要相似些，所以这是蒋义成心里的短板。 我知道，如果我此刻极力否认什么，蒋义成肯定不会相信。 他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必然是心里已经先入为主了。 于是，我干脆直接对蒋义成说：“蒋大哥，你这是何苦呢？其实知道那么多未必是好事儿！” 见蒋义成不语：我又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混沌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邓娜现在是您的妻子，她肚子里怀了您的孩子，她把整个人都给了您，这还不够吗？人性都是想通的，任何人的心里都存在一个被人进不去的秘密空间，蒋大哥，我相信您也有！再说，邓娜那样的女人，如果不爱您，她会为了您怀孕生子吗？既然她都已经这样了，那何不给她的心里留一个空间呢？” （本章完） 第695章：脑子里全是屎 蒋义成听了我的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给邓娜一个空间，但我想知道的是，她心里的那个空间，是不是给你留着的！？” 此刻蒋义成的眼睛通红，他脸上的肌肉，更是一下下抽动着。 我知道他此刻内心在想什么。 嫉妒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如果陷入了一种情绪，那也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蒋大哥，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和邓娜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蒋义成愣 愣一笑：“沈江淮，你当我是傻子吧？你跟邓娜如果没什么，你怎么会这么维护她？而她为什么会这么帮你？你一路风生水起，我给你帮了不少忙吧？我有收真的是怀疑，邓娜是为了，才委身于我的！” 听了这话，我突然词穷了。 见我不说话了，蒋义成一张脸突然扭曲起来：“沈江淮，你平时不是口若悬河吗？你说啊，你到底跟邓娜……” 听他越说越过分，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伸出手，一个拳头就打在了蒋义成的脸上：“你这个王八蛋！我看你的脑子里全是 屎尿一团！” 蒋义成被我打得往后一仰。 他的嘴角一下子就浸出了血迹。 只见他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随后对着我嘿嘿一笑：“沈江淮，你心虚了？你老实交代吧，只要你承认了，我保证不为难你……” 我怒视着蒋义成：“你他妈的要我承认什么，让我承认我让你做了乌龟王八，让你相信邓娜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他妈的就是个受虐狂！你不就是觉得我跟邓娜关系好吗？你怀疑我们有染是吧？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强压着内心的 愤怒，我把邓娜表姐高慧的事儿跟说了一遍。 之后，我又咬牙切齿地说着：“蒋义成，我永远也忘不了，高慧落在我旁边车顶上盯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痛苦，也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现在一做梦，就会想到当时的场景！所以我要帮邓娜，邓娜只是一介女流，她恨透了刘威，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我替她报复了刘威，她从内心里感激我，所以，她通过你来帮助我！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么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要杀要剐，我沈江淮都任你处置，我要是喊一声疼，我就不是娘养大的！” 说完这些话，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也许是阳台上的动静太大了，邓娜和厨房里的闫军蒋小果都听到了。 他们三人走近，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邓娜更是看看蒋义成脸上的血迹，关切地上前询问。 蒋义成赶紧拉着邓娜的手，随意地对周围的人一笑：“这沈江淮，说自己是练过武术的，我是跆拳道黑道，于是就跟他切磋了一下，想不到啊，还是他厉害些……” 说完，他冲我挤了挤眼睛。 （本章完） 第696章：妹妹多 虽然跟蒋义成干了一架，但他那一下子对我的示意，我还是心领神会的。 于是我立刻说：“是这样的，刚才我跟蒋大哥聊了一下，他听说我练过咏春拳，对我说他是空手道选手，于是我们两个刚才便在阳台上比划了一下。” 听了我的话，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听蒋小果嘿嘿了两声：“哥，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你什么时候练的空手道啊，我怎么不知道。” 邓娜盯着蒋义成，也正要问什么。 只见他蒋义成揉了揉手：“就是前几年，你在国外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儿，就玩儿了玩儿，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不抹了，手都生了。” 说着，她也不等蒋小果再说什么，而是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沈老弟，外面天凉了，咱们进去他呆着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就进去了。 邓娜是个聪明女人，从她的眼神中，我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相信，我刚才跟蒋义成只是切磋了几下。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还是切好水果给我们吃。 蒋义成看着邓娜的目光，充满了柔情。 看来，他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只见他对邓 娜说着：“这些水果，你最好不要生吃，我听人说，蒸着吃对胃好。” 邓娜哼了一声：“你说这话可搞笑了，哪里有水果蒸着吃的法子啊？” 蒋义成赶紧道：“谁说没有！梨子不是快要炖冰糖吗？“ “那叫冰糖雪梨，可不是你说的蒸着吃水果，你放心吧，我顶多不放冰箱里，吃常温的没事儿的。” 蒋义成听后，呵呵笑了两声：“我知道我性子太急了，可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可得好好对待，绝对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 蒋小果无比羡慕的看着哥嫂，她冲闫军撒娇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哥对我嫂子这么好，你以后也一定要这么对我！” 闫军很是上道。 他一听蒋小果这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小果子啊，我的小果子，我呀，肯定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我呀会把你捧到天上去的！” 闫军这话，我不知道蒋义成和邓娜听了是什么感觉。 反正我是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别人是什么感觉无所谓，只要当事人蒋小果受用就行了。 只见她把头靠在闫军的肩膀上：“亲爱的，我相信你了， 今天我哥嫂还有沈总都在，你这话我听了，他们也听了，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他们三个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闫军举起三个手指头对天发誓：“我闫军要是敢伤害你蒋小果，就要我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闫军刚说到这里，蒋小果赶紧哎呦了一声。 只见她娇羞地捂住了闫军的嘴巴：“好了好了，人家相信你了，你别发这么毒的誓，人家可是会心疼的。” 我盯着闫军，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真是看不出来啊，情场老手不是盖的，他这嘴巴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样，这但凡是个女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蒋义成欣慰地看着蒋小果和闫军。 顿了顿后，他又看向我：“沈江淮，你以后放手去干吧，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娜和她的孩子，一切平安！” 蒋义成眯着眼睛看着我，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离开的时候，闫军单独跟我走了一段，我问闫军：“你跟蒋小果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闫军说：“看她吧，我倒无所谓，她挺猴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再慌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慌什么？你才二 十几岁，又是个男人，你当然不理解蒋小果，可人家都三十好几了，这青春转眼就不再了。” 闫军嗯了一声：“你说的，也对。”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可跟你说清楚啊，你小子被胡搞瞎搞，要结婚就认真的，其实这么长时间的交流，我觉得蒋小果除了年纪比你大一些，其实人家又单纯又善良！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闫军呵呵一笑：“沈哥，你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这男女之间谈恋爱，不就是个你情我愿吗？怎么能到最后，都怪到我们男人身上来了？”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恨恨道：“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别到时候让自己下不来台就行了，蒋小果虽然喜欢你，什么都依着你，但那蒋义成可不是好惹的！” 闫军点点头：“姐夫，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蒋义成以后一定是青云直上的，所以，咱们一定得牢牢抓住他。” 正说着，闫军的手机响了。 他电话的声音很大，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娇滴滴的声音。 我听不清楚那女人在跟他说什么，但是从那暧昧的语气听来，两人的关系肯 定是不一般的。 果然，闫军接到这个电话后，背着我就走开了几步。 隐隐的，我听到他跟女人好像在解释着什么：“今天晚上我真的有事儿，你乖乖的，行了行了，你不是要买那个包呢？我马上就把钱给你转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怒视着闫军。 闫军冲我不自然地一笑：“是我一个表妹，整天问我要这要那的，我实在没办法了，你看这，沈哥……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说：“我误会什么啊？你妹妹多，是好事儿啊。” 说完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我径直走向了我的汽车。 坐在位子上，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韩念之给我发来消息：我朋友送来一箱松茸给我，我自己吃不了，明天上单位给你带一些过来？ 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我没有回复她。 韩念之最近挺平静的，公司又接连做下了好几个项目。 明凤一直想把她给弄下去，但是韩念之能力在线，明凤对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见我不回复她，韩念之又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那松茸炖鸡挺好的，要不，我明天炖了，你明天晚上，过来喝点儿汤…… （本章完） 第697章：不后悔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愣了一下。 我说：“松茸炖鸡，挺好的，应该很滋补吧，不过我最近身体火气太大，昨天还流了鼻血，可能太燥了，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美意。” 韩念之听后，明显有些失望。 只听她哦了一声：“那这样吧，你不到我家喝也可以，我炖一些带到公司来，你能喝就喝一些，不能喝看看也行。” 说完，韩念之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会想着刚才与她的对话，耸耸肩，我开车离去了。 韩念之这样的女人会煲鸡汤，想想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实话，如果但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韩念之，她真的非常不错，我想不止我，但凡见过她的男人，都想要拥有她吧。 但是这样的女人却不是一般男人能驾驭的。 所以，我还是决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尽量不去招惹他。 几天后，柯磊到美玲投资报到了。 这是我答应他的，之前的官司已经清算完毕，虽然柯磊也适当的负了一些民事责任，但总归不算是最终责任人。 刘威死了，不管他是对于向思宇的失望，还是真的是因为债务问题压力过大。 总之只要他选择了自杀，那么所有的脏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泼。 柯磊来到美玲投资后，我跟韩念之商量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投资项目经理的位子，这职位刘威应该不是很满意。 他想要做投资人，我和韩念之却只是让他去拉融资款。 给人钱，和问人要钱，那是两种概念。 一个是别人看自己的脸色，一个是自己要看别人的脸色。 两者天差地别。 毕竟之前做的都是老板，习惯了发号司令。 现在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低下了来做事业，而且周围的人，都是一些无论学历还是经验，都要比他低很多的年轻人，刘威心里自然是憋屈的。 但是柯磊还是干了下来。 我想，这多半是因为郭萍给他的压力。 他现在非常想要赚钱，不管是摆脱困境还是努力证明自己，现在钱，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要说能力，柯磊确实不错。 还不到三个月，他还真的利用自己的以前的人事关系，拉到了好几笔，不菲的投资。 因为有了美玲投资这个平台，柯磊获得了丰厚的薪资收益，但是上个月我去财务那边看了一下，柯磊的月绩效，就有了三十几万。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数字了。 韩念之见柯磊做得挺好，于是对他连升三级。 让他很快就做到了融资部的副总经理。 位子只在薛鹏下面。 薛鹏很不满，他跑来质问我们：“这柯磊才来了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子就提到了副经理，你们这么做的依据是什么？难道就是以为你做成了几笔大单子？” 听了这话，韩念之点点头：“当然啊，业务员是以成绩说话的，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做成单子，给公司带来好的收益，那么一切都没问题！” “可是！”薛鹏急红了眼睛：“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新人！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 “什么规定？”韩念之呵呵一笑：“我和沈总是公司是执行人，一切人事的提拔，难道不该是我们说了算吗？” “但你们这样做，明显就是任人唯亲！？” 听了这话，我也忍不住了。 我一下子挡在韩念之面前：“薛经理，你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公司的人事任免，在董事会上樊总定下来的，我和韩总全权负责。所以我们任命一个人作为你的下属，难道这点儿权利都没有吗？如果你说我们任人唯亲，那我们也可以说，你是在质疑樊总的能力？” 薛鹏被我这一顿怼，弄得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之后，柯磊也正式成为了融资部门的副总经理。 因为他能力突出，而且经验也远远在薛鹏之上，所以，很快融资部门几乎所有的事儿，都是柯磊一个人说了算了。 薛鹏，相当于是被架空了。 虽然薛鹏很不服气，但是他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只能暗自叹息了。 柯磊在公司和部门的威望，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他也算是春风得意。 于是，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柯磊突然对我说道：“沈哥，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回家，跟郭萍摊牌了。” 当时我正在吃面条，听了这话，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柯磊笑着解释道：“我要跟郭萍离婚，房子车子儿子都归她，我净身出户，每个月再给儿子五千块钱的抚养费。” 我一愣：“你脑子没坏掉吧，你是认真的？” 柯磊点点头：“当然，沈江淮，我能用这事儿跟你开玩笑吗？其实很早之前你就知道的，我跟郭萍没什么感情，现在分开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不如短痛？ 我哼了一声：“你倒是舒服了，你儿子呢？” 薛鹏耸耸肩：“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那儿子啊，很调皮的，我想啊，他可能是随他妈，爱闹爱跳，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倒不如现在就远离了，一切看淡一些，这样也挺好！” 我盯着他：“你说的什么话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亲不亲生的，还不就是那样，沈江淮啊，你这就是封建死脑经，这一代人不管一代人，管多了伤心伤肝又伤肺，这道理你以后会懂的，不过你看不开也没问题，人嘛，谁还不是纠结中来，纠结中去……” 柯磊这一番话，真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不过这都是他的事儿，跟我其实也没太大关系。 我只是轻轻地说：“但愿你是想清楚了，不要后悔才好。人呀，最怕的就是走错路，那颗没后悔药吃的。” 柯磊一笑：“看你说得，不后悔，我肯定不会后悔！” 我嗯了一声，吃完饭就走了。 一个月后，当我看到柯磊和向思宇手挽手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才明白这小子是走了回头路，到底，他还是没有忘记向思宇。 第698章：真心相爱 柯磊来到我的办公室，见我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他很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看着他那满面春风的脸，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用力扯着：“你到底有没有点儿脑子，那个女人你又招惹她干什么啊？你上次吃了多大的亏你不清楚嘛？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次，是不是因为她离婚的。” 柯磊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从我的手里挣脱开来。 他往后退了几步，咳嗽了几声：“沈江淮，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要弄死我啊，这年头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最好想清楚！” 我哼了一声：“你少跟我说这些，我问你，是你去找的她，还是她又来勾引的你！？” 柯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随后，只听他轻声说道：“沈江淮，你说的是向思宇是吧，我跟她是真心相爱，之前我们因为一些事儿误会了，耽误了时间，现在老天爷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打算好好把握！” 听了这话，我呸了一声。 “老天爷给你们机会？你别侮辱老天也了好吗？那向思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说，你跟向思宇那是爱情吗？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爱钱如命朝三暮四的女人，还真心相爱，你啊，说白了就是在享受偷情的快感而已！而她呢，只不过把你当成一个过渡的跳板而已！” 我这话，说得很直接。 柯磊听后，果然非常不舒服。 只见他盯着我，很不服气地说着：“沈江淮，你侮辱我可以，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女人！你其实不了解思宇，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只是老天爷让她命不好，遇到的，都是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人！” 我又呸了一声：“什么不叫不适合自己的人，她就是在搞破鞋，她找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哪个不是从别的女人手里抢回来的！郭萍再不好，那也跟你生了孩子，而且你们也这么多年了，你落魄的时候，虽然她跟你吵架，但最终不是也没放弃你吗？你倒好，现在稍微事业有点儿起步了，你就抛妻弃子了，你还是人吗？” 我这话，说得柯磊脸色非常不好看。 只见他嘴角微微张着，似乎还是想要反驳我，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听他冷冷说道：“反正我跟向思宇，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的，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这一点，沈江淮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冷笑一声道：“你现在信誓旦旦，你以为向思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柯磊一抬头：“我完全相信她，而且，我们还准备下个月就结婚！” “结婚？”我一愣：“她会跟你结婚？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吗？” 柯磊微微一笑：“所以啊，这就是我相信思宇的原因，你不是说她爱钱如命吗？你不是说她唯利是图吗？我现在没房没车，她都肯跟我在一起，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对我的真心吗？” 见我愣着不说话，柯磊得意地一笑，随后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身来。 难道，我真的错怪了向思宇…… 第699章：胡大妈的抬爱 向思宇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小，但确实是心思很复杂。 她是少见的头脑清醒，目标明确，做事还不折手段的人，这种女人就像是罂粟一样，非常可怕，但是却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种人非常可怕。 但男人在面对这样的女人时，往往会被一些外在的东西所迷惑。 他们看不清楚对方本质上的可怕，这样往往会进入迷途中，越陷越深。 不过向思宇能在这个时候，答应跟柯磊在一起，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那柯磊虽然现在听能挣钱的，但说到底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向思宇大概率是不会跟着一个男人白手起家的。 所以，对于她靠近柯磊的目的，我真是挺怀疑的。 不过这一切好像也都不关我的事儿，向思宇到底想怎么样，柯磊会不会最后跟她在一起，这都跟我无关。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脑子是不是就会疼一下。 而且好几次都是半夜三更是时候疼醒，然后整个人大口喘着气，好像刚刚死神手里把自己个抢救了回来。 我的主治医生，最近偶尔也会联系我。 他问我现在什么情况，言语中，还是在劝我赶紧做手术。医生肯定是好意，但是他不能替我 做决定，我很感激他，也能理解他。 不过，我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韩念之给我松茸被我我妈晒干了，她将它们平平整整地晾在屋顶，密密麻麻的。 我妈让小南在那儿守着，她说：“你多晒晒太阳，看你这个子老不长高，也真是够可怜的，听说太阳光能补钙，你得好好补补。” 听到这里，我对我妈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带小南去打生长激素吗？要不去问问吧，孩子长高的黄金年龄就这几年，错过了就来不及了。” 我妈嗯了一声，随后她盯着我：“江淮，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小冰彻底忘记了，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儿子了吗？” 听了我妈的话，我有看着她期盼的眼神。 那一刻，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一算，陈韵带着小冰离开我们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了，我妈从一开始每天都要询问小冰，到后来他什么都不说。 我知道她的心里非常难受。 于是我说：“妈，又不是我不带小冰回来看你，是陈韵把小冰带走了，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可以去找她啊！” “她去了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她！？” 说着我就离开了。 说来也怪 ，自从李茜去世之后，陈韵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一次次尝试着打她的电话，但那边却总是无人接听。其实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比之前平和了许多。 我现在特别想找个时间，跟陈韵好好谈谈。 如果她真的另有所爱，我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她说说离婚的事儿。 至于房子和钱财什么的，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跟她谈一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想我现在都应该可以接受。 沈旭冰跟我的亲子鉴定书，现在都还放在我的床头柜里一动不动。 我不是不想去看，我是真的害怕。 换好衣服后，我盯着床头柜看了好长时间，在那一刻，我的内心真的有一种控制不了的冲动，我想打开他看看里面的内容。 这样，或许对我就是一种解脱了。 但就这么一直对持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扭头离开了房间。 刚要出门的时候，我就听到门那边传来了一些声音，抬头一看，开门的人虽然是我妈，但进来的却还有胡大妈。 一见胡大妈，我立刻迎了上去。 因为上次四海楼盘的打击，胡大妈在医院里呆了好长时间，中风都是由后遗症的，胡大妈也不例外。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她的样子还挺精神，但是走路的时候，身子还是一颠一颠的，看着行动非常不方便。 我把胡大妈扶着安排在沙发上坐下。 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水，她乐呵呵地看着我：“江淮啊，最近你挺忙的，是吧？我老早就说来看看，可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 我看着胡大妈，决定她应该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于是我干脆坐了下来，冲她点点头：“胡大妈，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吧。” 见我是这种态度，胡大妈直接就笑了。 于是她赶紧把身子凑过来：“江淮啊，听说你现在那公司挺好的？” 我点点头。 我猜测胡大妈可能是想给他侄子什么的，找个工作。之前我听她跟我妈说起过，她有个妹妹的儿子，大学毕业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 当时我在开网约车，但我妈和胡大妈自然是不知道这情况的。 她拜托我能不能想办法给她侄子找找门路，我点点头说我会尽力的。 后来胡大妈也没再跟我提起过这是事儿，我一直以为她之子已经找到了工作，我也就没多问。 想到这里，我觉得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美玲投资现在正在往上走，确实是需要人员加入，所以如果胡大妈有这个想法，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于是等着胡大妈开口跟我说话，可没想到的是，胡大妈再次开口，却让我吃惊不小。 只听她微笑着对我说道：“江淮啊，把钱放在你们公司，利息是不是要比外面的银行高一些啊？” 听到这里，我一愣。 我明白了她的意图，于是赶紧摆手：“胡大妈，你弄错了，我们公司是正规公司，我们不做非法集子，您的钱都是辛苦钱，就好好放银行吧。” 胡大妈看了我妈一眼，她又看向我：“江淮，你看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你对我还不放心吗？我呀，就是年纪大了，手里有点儿棺材本儿，放银行不够我生活，放别人那儿我不放心，想来想去啊，我还是觉得你靠谱！” 胡大妈盯着我，一脸的笃定。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胡大妈，谢谢你对我的抬爱，你相信我很感激你，但是投资都是由风险的，我们公司只是投资公司，不是银行，收益确实比外面会高，但风险更大，您还是想清楚比较好……” 胡大妈听后，脸色微微一怔。 这时，一旁的我妈说话了…… （本章完） 第700章：有钱的胡大妈 只听我妈说道：“江淮，胡大妈也不容易，之前我们家有款男的时候，特别是你爸爸生病到去世那段时间，如果不是你胡大妈帮助我，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撑下去！” 我妈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那一刻，我心里非常无奈。 我只能定定地看着我妈：“妈，你说的我都清楚，只是胡大妈年纪大了，她可能真的不理解投资和风险都是并存的道理，所以……” 胡大妈这钱，算是送上门来到。 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劝直接收下，但正因为胡大妈曾经帮助过我们，所以我才必须要对她负责，毕竟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是完全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我打算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跟胡大妈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利弊。 没想到我妈却很激动。 只见她冲我大声道：“江淮，你这话对别人，对外人可以这么说，可是胡大妈跟咱们家的关系，那就跟亲戚是差不多的。你不能用搪塞你客户的话，来跟我们这么说话！” 我妈的样子像是着急了。 我确实一脸的无奈：“妈，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不是在搪塞你们，当然我肯定希望胡 大妈好，但那些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这是为她负责啊。” 我妈说：“江淮，既然你是为她负责，那么你就负责到底，胡大妈拆迁的钱，有一百多万，这是她的养老钱，我也明跟你说了吧，这钱她放在手里，她一点儿也不安心，她儿子女儿，现在都在打她这钱的主意，她现在必须得找一个地方放着！” 我点点头，对胡大妈的举动表示赞同。 我说：“胡大妈，你想的很周到，人老了确实手里的有钱，所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有了那些钱，儿女们才能不给你脸色。” 胡大妈一听，非常赞同我的话。 她说道：“江淮你这话一点儿没错，我呀，也不是要把那些钱都花了，我也想着给他们留着，不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是清楚的，我要是现在把钱给他们了，那我老了不就成了一个皮球了吗？” 我笑着看向她：“没错啊，所以您手里的钱，更得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要知道，这钱可出不得什么岔子，要不然，你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我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像胡大妈这 种情况，还真不适合把钱放在我们公司做投资。 没错，一时看着收益确实很大，但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钱可是分分钟就会打了水漂。 这胡大妈刚刚从中风里恢复过来，这钱她目前应该是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要是再出点儿什么岔子，那可真是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然后，对于我的苦口婆心，胡大妈好像一句都听不进去。 只听她继续坚持道：“江淮，别人说的，我肯定得谨慎，可你是谁啊，你跟我亲儿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要你给我把关，肯定没问题。” 胡大妈这一番话，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要说这些大妈们，还真是厉害，懂得什么叫拉近关系，还知道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还想说什么，只听我妈又来了一句：“行了江淮，都是自己人，那些钱安不安全的，还不是你一句话，你替胡大妈看好就行了，我们呀，对你是完全放心！” 看着我妈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沉默了。 我知道，她现在很享受。 很享受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能干的人，并且，我让她在她的姐妹面前，获得了足够的面子。 至于那些风险什 么的，她听不懂，也选择性回避。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行吧，我只能尽全力帮你们看好，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只能……” 胡大妈眼睛笑得已经眯成了一道缝。 她冲我摆摆手：“江淮你看你这话说，我呀完全相信你，这钱肯定不能出问题，有你在，有你给我做监督，这钱怎么能出问题呢？” 胡大妈的这一番话，说得我无力反驳。 她给明明就是给我扣上了一顶帽子。 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也有些许的不安稳，但她偏偏把这种不安稳，强加到了我的身上，好像给她保驾护航，成了我的一种责任。 而这种责任，我还必须要担待，否则就成了我不近人情。 我见状，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既然胡大妈你相信我，那我就给你选择一个好的项目，尽量……尽量保证你的钱安稳吧。” 胡大妈见我答应了，非常高兴。 只听她说道：“那行，我明天就把钱给你拿过来，一共两百万！” 听到这个数，我和我妈都有些惊讶。 之前那迁拆款，我们家的房子还比胡大妈大一些，那赔偿款也才刚好一百万，胡大妈就算跟 我们的赔偿是一样的，那也顶多一百万啊？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钱呢？ 见我们好像挺疑惑，只听胡大妈说道：“是这样的，我老头子不是工伤意外去世的嘛，他的抚恤金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动过，加上之前省吃俭用的钱，就这么……” 听了胡大妈的话，我内心波澜起伏。 我真是不知道胡大妈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下来的钱，怎么就这么容易就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而且不关别人怎么劝说，都完全置之不理。 过了几天，胡大妈真的把那些钱取成现金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盯着摆满了一桌子的厚厚的红色钞票，我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对胡大妈说：“行吧，我让闫军带你去办手续，这两百万，找到投资项目后，分红会按月一分不少交到您手里……” 胡大妈一听，赶紧问我：“那……利息是多少啊？” 我笑了一下：“不是利息，是投资收益……” “哎呀，我不懂那么多，你就跟我说说，我这两百万，一个月能有两万块钱不？” 我嗯了一声：“可能还不止……” 她一听，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本章完） 第701章：知我者 胡大妈走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沉思。 两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对普通家庭是这样，对胡大妈来说，更是比她的命还重要，虽然我已经跟她申明过投资的风险，但她似乎并不以为然。 手里现在的几个项目，虽然收益还不错，但风险都还是挺大的。 没有万全的保证，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些钱。 这时，韩念之进来了。 她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怎么样，我的那些松茸味道还不错吧，你吃了觉得好的话，我让我朋友再给你弄点儿过来……” 我一听赶紧说不用了：“你给了我那么多， 我哪里吃得完，多余的我都让我妈晒干了，要不然就这么放着，会坏掉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沈江淮，你还挺聪明的，那东西啊，确实得晒干，干松茸炖汤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你要是……” 韩念之的嘴唇上下翻动着，我却没有仔细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道：“韩念之，我听说四海投资，最近有一个大项目，是风情美食街后面的商业广场项目，要开动了？” 韩念之愣了一下，随后她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是的，那快地他买了好几年了，之前一直没钱建设，只能放 在那里，后来不是那楼盘他赚了点儿钱吗？他打算开工了。” 我喝了一口水：“那挺好，那地放在那儿不动，好多人都有意见，现在开工了就好了，要不然，不定最后出点儿什么篓子。” 说完这话，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韩念之。 韩念之拿出手机翻看了几下，却并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后，我又说道：“那商业广场，可跟住宅楼不是一个概念，上面有商铺，有写字楼，还有商场，这要是好好打理起来，可是一个肥缺啊……” 韩念之抬眼看着我：“没错，冯志才一直想得很长远，他野心挺大 的，这一次他钱也是准备齐了，估计要大干一场了，以后这南山市的地产界，就是他的天下了。” 我听了这话，呵呵一笑：“冯志才有远见是真的，但是他身边缺乏有眼光的助手，毕竟都是一些房产中介起步的人，局限性确实很大。” 韩念之听出了我这话的意思，她操着手靠在座椅上：“怎么找，沈江淮，你想跳巢过去帮他？” 我哼了一声：“韩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去跟着冯志才干……”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职业经理人，有好的去处我觉得完全可以。” 我摇摇头：“就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冯志才也不可能会要我。” 韩念之听后，微微一笑：“沈江淮，你用自己的心态去评价别人，这是你的缺点，人和惹的感情，既相通，也不相通。” 我笑了笑说：“没错，知我者所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韩念之耸耸肩：“不过沈江淮，咱们在这一点上，还是相通的，那商业地产，其实我早就看好，冯志才其实想弄成一个综合体，但是他的钱不够，何况综合体风险太大，所以他现在也很犹豫。”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没问题，我去跟他谈谈……” （本章完） 第702章：听用 冯志才最近是春风得意。 他见我来找他，立刻展现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沈江淮，你真是稀客啊，咱们得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吧，我还说什么时候去找你，好好请你吃一顿饭呢！”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我跟你冯志才说交情没交情，更谈不上是朋友。 请吃饭这话，不过就是客套，他说起来大方好听，于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我也说：“你看说的，冯老板平时您多忙啊，其实我一直想来拜访您，又怕耽误了您的时间……” 我跟冯志才就这么互相吹捧着。 彼此都知道对方只是逢场作戏，却心照不宣。 打完招呼后，冯志才让秘书给我送过来一杯茶。我看向那女秘书，长得还真是不错，身材和气质，都有些韩念之的影子。 我不能说是冯志才多情，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只是觉得他喜欢的女人，都是那一种形式的。 只见冯志才盯着出门去的女秘书看了一会儿后，才看向我： “沈江淮，你们美玲投资现在做得挺好，我周围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都在向我资讯，我呀，一有机会，就在给他们介绍你们美玲投 资，特别是提到你沈经理的时候，我都说你是个青年才俊！” 我呵呵一笑：“冯总，你真是过奖了，多谢。” 这时，冯志才接到一个电话他，从冯志才的说话的内容中，我很容易就听出来了，那应该是我的同行，正在跟冯志才谈论投资的事儿。 冯志才的语气不拒绝，也不表态。 反正就是一直在打太极，让对方猜不到自己心里想什么，不给出明确的态度。 挂了电话后，我直接对冯志才说道：“冯总，相信你也很清楚，现在整个南山市，能跟美玲投资的势力相抗衡的公司，没有几家，而且，我们之前合作过，对彼此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我相信冯总你就算再次选择，心里也一定是有清晰的标准的。” 冯志才微微一笑。 跟我想象中一样，他对于我的那些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只是一直笑着看向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朝冯志才的办公室外面看了一眼，女秘书正要从门口经过，她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我正看着她的时候，她冲我微微一笑。 于是我起身，上前关上了办公室门。 回头，我对冯 志才说：“冯总，如果我们能再次合作，我会向公司要一个更加合理的分配方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冯志才点点头：“沈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了人民广场商业中心的项目来的。” 我一听，感觉冯志才说话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赶紧坐在他对面：“冯总，那商业中心，我知道您一直想做大做强，如果跟我们合作，资金方面您是不用担心……” 冯志才嗯了一声，随后道：“沈总你这话说得太绝对了，你们美玲投资也不是慈善机构，商人啊，都以利益为重，如果不能为你们创造收益，咱们俩就算关系再好，那投资款也落不到我头上来吧？” 冯志才说话，确实一针见血。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就在我想着要再找什么话题的时候，冯志才突然问了我一句：“沈总，韩念之，最近还好吧？” 听了这话，我一愣。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从冯志才的嘴里，听到他叫出“韩念之”的名字。 我抬眼，只见冯志才盯着我：“沈江淮，我跟韩念之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吧？“ 我点点头 ：“韩总虽然是我上级，但我们私下里，也是好朋友，不满冯总你说，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其实冯总您不用太在意，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儿事儿吗？分分合合的，再正常不过了，再说……” 刚说到这里，冯志才就打断了我的话：“什么分手啊，是韩念之跟你说的吗？我从来可没承认自己跟她分手了。” 说着，冯志才掏出一根香烟递给我。 被我婉拒后，他给自己点燃了：“沈江淮，我跟韩念之的感情，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韩念之虽然表面对我无情，但是她心里不可能放得下我，她只是故作表面将坚强而已。” 冯志才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自信。 看来，他一直认为韩念之忘不了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想必他现在以为韩念之，只是在跟她赌气而已。 我说：“韩总是个思想独立的人，她做事儿有自己的想法，至于她对冯总你的看法，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判断。” “她再怎么独立自信，也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 我耸耸肩，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只听冯志才又道：“沈江淮，我跟韩念之的交情不 浅，之前投资的事儿，是我老婆田亚莲亲自找的韩念之，所以，这一次，我也想直接跟韩念之谈合作。” 离开四海公司，我给韩念之打了一个电话。 听了我从冯志才那儿得到的回应后，韩念之沉默了一阵：“行了，沈江淮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解决好的。” 挂了韩念之的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有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是田亚莲。 她见果然是我，朝我走过来：“沈江淮，你是来谈人民广场商业中心投资的事儿，是吧？” 我点点头：“对，田总，这事儿，还得您多帮忙。” 田亚莲呵了一声：“我帮什么忙啊，现在是冯志才在全权处理，我呀，不过就是一个听用而已！” 见我不说话，田亚莲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听用吗？”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田亚莲说：“沈江淮，你打牌吗？“ 我继续摇头：“我很少玩儿！“ 田亚莲白了我一眼：“真没劲儿，牌都不打！那听用啊，就是随时随地，可以当作任何牌，也可以用在任何一个地方，随叫随到！” 我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过来。 （本章完） 第703章：粉饰太平 “听用“是什么，我当然清楚。 只是我没想到，田亚莲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自己。 于是我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乐呵呵地看着田亚莲：“田总，你何苦这样说自己呢？您跟冯总齐头并进，你们夫妻其利断金，四海公司能做到今天这么大的规模，那少了谁都不行啊。” 听了我的话，田亚莲冷冷道：“沈江淮，你这话我爱听，要是那冯志才能有你这样的心智，我现在也不至于……” 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站在一旁，着实有些尴尬。 就在我想要找个说法离开的时候，田亚莲突然看向我：“沈江淮，你觉得我跟那韩念之相比，到底差哪儿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田亚莲会突然这么问我一句。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一顿后，我才尴尬地回复道：“田总，你怎么这么问呢？您和韩总，都挺好的，你们都是女强人，都有魄力……” 我说得支支吾吾，田亚莲明显不吃我这一套。 只听她愤愤地说着：“说起来，我不过就是岁数大了一些，想当初我年轻那会儿，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当初我们家挺有 钱的，可我偏偏就是瞎眼了，看上了他冯志才！现在好了，冯志才靠着我发达了，却在外面……” 田亚莲非常生气，对着我这么劈里啪啦一说，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一样。 这种别人家的家庭琐碎，听得我感觉头皮发麻。 我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结太多，于是说道：“田总，我看冯总对您挺好的，也许您是多想了，冯总是个生意人，整天在外面应酬，难免会跟女人接触，更何况刚我们的投资合作，双发都是得利者，所以，如果真有误会，您千万不要太在意。” 田亚莲一听，突然白了我一眼：“沈江淮，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傻子？” 我赶紧摆手解释：“当然不是，田总你这样精明的人，我怎么会……“ “行了，你不用粉饰太平了，你们男人肯定帮男人！“说着，见我低头不语，田亚莲才又道：”沈江淮，你还记得咱们两第一次，是在哪儿见面的吗？“ 田亚莲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我盯着她：“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着，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应该是在美玲投资吧，那天，你第一次来找韩总谈投 资合作……” “沈江淮！？” 田亚莲突然脸色一变，只见她操起手，非常不高兴：“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患上了失忆症？” 她这话，听得我一阵心虚。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渍浸透了。 只听田亚莲继续说道：“沈江淮，你不记得我了，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那天在麻将红茶楼，你跟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坐在窗边喝茶，那女人哭哭啼啼的，她跟你关系，不一般吧？“ 听了这话，我感觉浑身的血脉都要沸腾了。 田亚莲说的那天，应该就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气势汹汹跑去包房里“捉奸”的那一幕。 当时我和苏小萌都在，我见到了韩念之跑出来那狼狈的场景，以及包房里那喧闹的声响，现在似乎都还在我眼前。 回想起那时的一切后，我还是绝对不对劲儿。 那天，田亚莲怎么会记得我在场？ 我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约车司机，她怎么会注意到我？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田亚莲：“田总，你那天……“ “当然！”见我想起来了，田亚莲得意地一笑：“沈江淮，所以说，你们这些男人 想要撒谎，真的应该想到一个万全的方法，你们总以为女人是傻子好骗，其实，我们只不过是在给你们余地而已。” 此刻，我的脑子很乱。 我非常确信，那天我坐在角落里的时候，田亚莲绝对没有看向我。 而且，她跟韩念之和冯志才吵架打闹的时候，我也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田亚莲就算是有火眼金睛，也绝对不知道我在场。 莫非，这田亚莲认识满江红茶楼的老板娘，然后田亚莲调取了当时的监控摄像头，才发现了我。 虽然这猜测有一定可能性，但是却丝毫不合理啊。 田亚莲为什么要去调取她当时吵架的监控呢？难道所了掌握冯志才出轨的证据，不过据我所知，监控最多三个月就会自动清除之前的数据。 所以田亚莲早干什么去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不过田亚莲却没有闲着。 她继续对我劈里啪啦又是一顿说：“沈江淮，你早就知道冯志才跟韩念之的事儿了，这你不用解释。不过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也不会把气撒到你身上来。我今天叫上你，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拜托我？” 我盯着田亚莲，完 全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顿了顿后，只见田亚莲盯着我，轻声说道：“我和冯志才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女儿都那么大了，我真的不想让孩子变成单亲家庭，沈江淮，你也是做父亲的，你能明白我吗？” 听了这话，又看到田亚莲略显无辜的样子。 我心里微微一紧。 于是，我点点头：“当然。” 田亚莲见我是这种态度，脸色微微露出一丝喜色：“沈江淮，你能不能替我劝劝韩念之，她那么年轻漂亮，就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了。” 田亚莲说得情真意切的，跟之前那个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女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见我没有立刻答应她，韩念之说：“沈江淮，只要你肯帮我，我也会在事业上，帮助你，如果韩念之跟冯志才断了，四海公司人民广场商业中心投资这项目，我就交给你！”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动。 但我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后才说：“首先谢谢田总你对我的信任，不过田总你让我劝韩念之，如果韩念之真的放手了，你怎么确定，冯志才就一定会答应他跟韩念之分手！？” （本章完） 第704章：你老婆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尖锐。 田亚莲果然脸色一变，但她却压抑着自己没有立刻爆发，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沈江淮，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冯志才，如果不是韩念之那个女人对他死缠烂打，他怎么会连一个好好的家都不要了！“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田亚莲这不就是典型的护短吗？ 自己的男人出了问题，不去找他的原因，倒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于外面的女人。我承认，韩念子肯定是有她的问题的。 毕竟，在知道了对方是有妇之夫后，还是坚持跟他在一起。 这就是道德上出了 问题。 可是，这种偷奸的事儿，也的确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如果不是冯志才上赶子去追韩念之，韩念之也不可能硬生生把一个爱家顾家的好男人，从你田亚莲身边夺走啊。 你们两个的感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估计当事人才清楚。 见我又不说话，田亚莲再次放缓了语气：“沈江淮，不管这事儿谁对谁错，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女儿小溪整天问我，说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当着孩子的面，我真的不想再撒谎了，你替我好好劝劝韩念之吧，你们是同龄人，你说的，她一定会听的。” 田亚 莲这一番话，说得我是哭笑不得。 我对她说：“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对孩子坦白，如果一旦以后你真的跟冯总分手了，那么再面对孩子……” “不可能！”田亚莲打断了我的话：“我不可能跟冯志才分手！” 我与田亚莲对视着，这个女人目光坚定，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沈江淮，我还是那句话，你替我劝劝韩念之，如果可以的话，你问问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彻底离开冯志才，她要钱的话，你就让她开个价，我相信依我的财力，不管她开出什么价格，我都是可以满足她的。” 原本，我对田亚莲是挺同情的。 但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后，我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冯志才不待见她的了，田亚莲确实有钱，有财力，这个无可否认，但她却认为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儿，都可以通过钱财来解决。 这一点，她确实想多了。 恰恰相反的是，这个世界上，往往能用金钱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田亚莲，有些本末倒置了。 开车疾驰在路上，我想了想，调转车头就往另一条路上开去，来到满江红茶楼的时候，那个老板娘正跟员工坐在吧台后面嗑瓜子儿 。 见我来了，她赶紧起身：“哟，这不是老顾客吗？怎么，今天一个人来的？你老婆呢？” 我一愣：“我老婆？” 老板娘呵呵笑了一声：“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娶了人家，人家能放过你？” 我知道她说的“老婆”是苏小萌。 于是赶紧摇头：“那不是我……” 我知道解释也没有，于是掏出手机，翻出田亚莲的照片：“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老板娘一见点点头：“当然认识，我们之前是一个小区的……”说着，她顿了一顿：“就在前几天，她跟你老婆，还在这里一起喝过茶……” （本章完） 第705章：龌龊如我 听到这里，我惊了一下。 这老板娘口中的“我老婆”，很明显指的就是苏小萌，田亚莲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喝茶聊天，在我的印象中，苏小萌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她和田亚莲是认识的。 我想不明白，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不过对苏小萌，我在内心里又多了一分恐惧。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她靠近我的真是目的，现在想来并不简单，想想自从我揭穿她跟樊尚临的私情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不见踪影了。 苏小萌最后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 但田亚莲既然跟她认识，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田亚莲对我的事儿，想必也是非常了解的。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冯志才对投资的事儿，一直是压住青山不松口，无论我用尽什么办法，他还是不说到底找谁做投资方。 我知道他在等一个人。 但是我不愿意跟韩念之说这事儿，我甚至在想，如果冯志才真因为这事儿，跟韩念之断绝了关系，也许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好事儿。 突然有一天，我去找冯志才的时候，我看见了韩念之从他的办公室 里走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一愣。 赶紧上前，可我还没开口，就看见韩念之笑着对我说道：“沈江淮，你来了？我正好要去找你，走吧，咱们出去说！” 听她这么说，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正要问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韩念之身后的办公室门开了，只见冯志才满脸笑意地看向我们：“念之啊，合同你随便时候来签都行，到时候你直接找我就行了。” 说着，他刻意顿了一下：“我在这里，随时恭迎你！” 听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韩念之。 只见她回头，冲冯志才微微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要中途加码。” “念之，瞧你说的，我你都不信任了？” 说完，他哈哈一笑，这时有员工过来找他，冯志才最后看了我和韩念之一眼后，就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韩念之：“冯志才，真的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韩念之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继续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韩念之却突然问我：“清水湖是个什么地方啊，沈江淮你去过吗？” 清水湖？ 我不明白韩念之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这个清水湖并不是单指一个湖泊，而是一个比较大的度假区，就是这两年才刚刚兴建起来的，算是南山市周边比较出名的旅游胜地。 于是我说：“这个地方听说风景还不错，但我一直比较忙，没时间去，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韩念之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虽然她这话说得很轻松，但我却不太相信她的话，我想了一想后说：“念之，是不是冯志才……” “没错，冯志才说这个地方不错，他想让我陪他去呆上几天。” 我哦了一声，斜着眼睛瞟了瞟韩念之。 她开着车，一副很的淡定的样子。 我沉默了片刻后，才试探性地说道：“清水湖那地方，环境挺好，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真想去渡个假！” 见韩念之依旧沉默不语，我继续说道：“最近工作挺辛苦，大家压力都大，其实如果能有个适当放松的机会，也挺好……“ 我说这话，都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说的。 就在这时，前方亮起了红灯，韩念之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她扭头看向我，好像非常的委屈 ：“沈江淮，你是不是非常想让我陪冯志才去度假？” 看着韩念之红色的眼珠子，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韩念之要做什么选择，那是她的事儿，我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再说，她早就跟我说过，自己已经跟冯志才分手了，不管是真是假，我这么一说话，不显得我自己不是个东西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觉得挺后悔。 于是我赶紧跟韩念之解释：“你别介意，我只是……” 刚说到这里，我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韩念之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当时，我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正要说什么，只听韩念之抢过话来：“沈江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犯贱，跟什么样的男人，都能睡在一起？” 韩念之这话，说得非常突然。 我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念之冷笑了一下，她伸手轻轻擦了一下脸上挂着的泪珠子：“吴攀是喜欢我没错，而且他也确实能决定地铁口在哪里，但如果沈江淮你觉得我用这个作为交换我身体的代价，那沈江淮，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被韩念之这么一阵说道，我感觉羞 愧难当。 我赶紧对韩念之说道：“念之你误会了，其实我一开始……我是真的……” 我这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 我想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无从开口。 韩念之定定地看着我，这时前方的红路灯变成了绿色，韩念之却依旧扭头看着我：“沈江淮，我现在明告诉你，那地铁口的事儿，我是求过吴攀，但我没跟他怎么样？他喜欢我很长时间了，我也算是比较了解他，他绝对不会做强迫我的事儿。至于我跟冯志才，我跟他已经分手了，没错，他现在确实是在用这个作为手段要挟我，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韩念之这一番话，说得我有些面红耳赤。 我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确实有些龌龊，韩念之生气，确实也正常。 韩念之盯着我继续说道：“沈江淮，如果这事儿做不成，樊尚临也许会不高兴，但是，我不准你不高兴！” 她这话，说得有些霸道。 我听后，赶紧哦了一声，点点头：“知道了。” 韩念之听后，嘴角微微一勾，这时身后传来了别的汽车催促的喇叭声。 韩念之看向前方，一脚油门车子就往前行驶去了。 （本章完） 第706章：退位让贤 冯志才提出的要求很简单，正要韩念之能陪着她去度假，这商业中心投资的事儿，就能交给美玲投资做。 韩念之不肯答应，冯志才只能找我。 刚开始，我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我说：“冯总，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其实我倒是觉得，像您这样的生意人，那做事儿就得一码归一码。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 原本冯志才找我，是希望通过我能说服韩念之的。 但是听了我的那番话后，他有些生气，于是干脆对我说道：“沈江淮啊，如果你要是跟我这么教条的话，那我也直说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只听冯志才清了清嗓子：“沈江淮，照例说，你也是南山市投资这一样的老人了，现在南山市你们这一行的竞争力有多大，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我又点点头，说了一声是。 我很清楚冯志才要说什么，他一定是从韩念之那儿碰壁了，想从我这里补贴点儿什么，但听我刚才那些话，他明显是生气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目前南山市，想跟我合作的公司，多如牛毛，我随便选一个，也能顺利拿到投资款，我之所以 想要给你们美玲投资一个机会，一来是顾念咱们之前合作的老情分，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冯志才说得义愤填膺。 就好像我不答应他，不顺着他的意愿去办事儿做事儿，就好像对不起全世界一样。 “你刚才也说一码归一码，那这样的话，我按照商人的思维来办事儿，你们美玲投资在这么大的竞争之下，还会有胜算吗？沈江淮，你思维一定得清楚！” 我抬眼，看着冯志才的眼睛，只见他盯着我，两个眼珠子似乎都快掉出来了。 我在心里呵呵一笑。 表面却云淡风轻地说着：“冯总，做生意看缘分，如果我们做得好，您自然会来寻求再次合作，如果确实我们上次没让您满意，那么您要是选择别的公司，我们也只能祝您一帆风顺，至于别的，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么我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了。” 冯志才听了我的话，脸上渐渐变得阴沉。 在我离开之前，他最后问了我一句：“你真的，就决定这么放弃了？” 我微微一笑：“不是我要放弃，是冯总你对我们不满意了。” 几天后的美玲投资董事会上，明 凤问起了四海公司商业投资项目的进展，韩念之在一旁低头不语，我顿了顿后说： “四海公司的冯总，可能有别的想法，我跟韩总与他进行了多次交涉，都没什么结果……这个项目我估计……” 正说到这里，明凤冷笑了一声：“沈江淮，你估计？你堂堂一个公司的执行者，你怎么用估计两个字来敷衍我们这些董事？“ 明凤这话，很显然又是故意来找茬的。 只听她又说道：“沈江淮，虽然公司支付你工资，但是你也是占有股份的公司所有者之一，这每天上班下班的，你可不能摸鱼啊，美玲投资能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咱们做事儿什么的，不能半途而废啊。“ 明凤这话，很显然是说给一旁的樊尚临听的。 我看向樊尚临的时候，果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只见他盯着问我和韩念之，虽然不说话，却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回应。 见我们还是沉默不语，樊尚临非常不满。 就在这时，明凤赶紧又道：“樊总，要不这样吧，让薛鹏去试试，他跟四海公司里的不少员工，都是熟人，而且里面还有好几个是他的大学同学， 说不定，他能把这事儿给办成！”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随后我和韩念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樊尚临在听了老婆的话后，却有些犹豫：“薛鹏？他对投资不在行啊，就算认识人又怎么样，人家未必买他的账！” 明凤听后，却不以为然：“樊总，你这就不懂了，薛鹏其实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比在做的人，都要高明得多，而且他虽然不是科班出生，但是他最近一直在专研投资方面的知识，而且我听说，他已经考上了初级经济师，现在正在备考中级经济师了……” 明凤的这一番话，对薛鹏的确是赞叹有加。 我却深知，薛鹏会的，不过就是纸上谈兵，金融从书本到实际运用，根本就不是凭借书本上的逻辑公式，能够套用的。 这对内行人一说就通，但在外行人看来，薛鹏完全是个金融高手了。 果然，樊尚临很快就同意了明凤的建议。 明凤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在听到樊尚临的表态后，她朝我们怪异地看了一眼，随后微微一笑道：“如果薛鹏这次能完成任务，我想问樊总您替他要一个封赏。” 樊尚临一听，赶紧问是什么 。 只听明凤道：“这薛鹏从几年前就在美玲珠宝干了，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我们的嫡系，从亲疏关系上来看，确实比别人好了很多。” 听到这话，我跟韩念之又互相看了一眼。 很明显，明凤是在借着机会，想要弄出点儿什么大的幺蛾子。 她这已经不是暗指，而是明示我和韩念之就是外人了。虽然听着很不爽，但我们此刻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果然，见樊尚临没有反对，只听明凤接着又说道：“如果薛鹏这次能顺利拿下项目，能不能把提升成副总的位子？这样，也算是给一直跟着咱们的老员工，有个交代，要不然，人家还都以为我们就是过河拆桥的主儿了。” 副总？ 听到这话，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现在的美玲投资，韩念之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 把薛鹏也提升成副总，这不就是明显在与我和韩念之争夺地盘了吗？ 听了这话，就在樊尚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突然发话了：“明总这个建议，非常好，但是我倒是觉得，如果薛鹏薛经理能搞定四海公司的项目，我可以退位让贤，让他直接坐上总经理的位子……” （本章完） 第706章：提线木偶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明凤，都震惊不已。 就连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樊蕊，此刻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念之：“韩总，你想清楚了吗？话可不能乱说啊。” 樊蕊虽然跟明凤是不合的，但总体来说，她还是樊尚临的女儿，所以，她始终还是会帮着樊尚临的。 我和韩念之，始终是她对付明凤的有力武器。 如果我们失势了，对她到底还是不利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樊蕊分析问题却非常的清晰，她绝对不会被情绪所控制。 韩念之冲她微微一笑：： “樊蕊，其实我这也是为了美玲投资好，我和沈江淮，虽然是执行者，但到底公司有盈利，我们才能有所图，如果薛鹏真的能带领公司走上更好的发展前途，我坐享其成，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看向明凤：“明总，您说是吗？” 明凤嗯了一声，她盯着韩念之，似乎有些捉摸不透。 我却想，这韩念之我到现在都没琢磨透，你才接触她多长时间啊。 明凤顿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她好像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韩总，你能这么想是组好的，毕竟都是在为了美玲 投资，我们也希望公司能一直好下去，现在才刚刚起步，团结一致才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到的。” 会议结束后，韩念之把我叫到来办公室里。 她问我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看法，我说：“其实这就是很明显在架空我们，如果薛鹏真能拿下这个项目，并且顺利地坐上副总的位子，那么整个公司的核心扭转，都会朝他们那边转移。” 韩念之笑了笑：“这样不好吗？我们落得清闲，年底分红，一分不少。” 我哼了一声：“就怕那个时候，不用等到年底，咱两也会被扫地出 门了。“ 韩念之耸耸肩，她还是笑着看向我：“沈江淮，你怎么这么悲观啊，咱们毕竟跟之前不同了，咱们可是股东，虽然份额不大，但好歹也是公司所有者，也算老板之一了。“ 我呵呵一笑：“念之，你故意跟我说笑是吧，这美玲投资，咱两什么时候真的说了算，我们虽然有股份，但那点儿份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们啊，不过就是樊尚临的提线木偶，自己的分量和位子，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听了我这一番话，韩念之也收起了笑容。 只见她的手指头，轻轻 在桌子上点了几下，随后说道：“沈江淮，你说得没错，在樊尚临跟前，我们永远知识打工仔，哪怕我们暂时拥有股份，但这事实却永远不会改变。” 我见她严肃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一定正琢磨着什么。 正要发问，只听韩念之对我说道：“薛鹏，只会一败涂地，这一点毋庸置疑，一切知识时间问题，沈江淮你好好等着吧。” 我盯着韩念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念之靠在座椅上，轻轻挑了一下眉头：“沈江淮，你慢慢等着看好戏吧……”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沉。 （本章完） 第708章：暴发户 事情的进展，跟韩念之预料中的一样。 薛鹏在四海公司的招商投资中，阶级败退，虽然四海公司中的好几个中高层，都是他的同学，但他依旧是被碰得鼻青脸肿。 这一次的失败，让樊尚临很明显坐不住了。 他在董事会上，直接斥责明凤办事不利。 明凤当时的脸色非常不好，但是樊尚临气势强硬，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默认，但目光却不时朝我和韩念之瞟过来。 韩念之神色非常淡定。 她嘴唇微闭合，一直盯着樊尚临身后那副“厚德载物”的字画。 这年头，通常暴发户的老板，最喜欢用这种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品味，自己的独到价值，但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这就是傻逼的代名词。 会议结束后，樊尚临让我和韩念之留了下来。 他说自己还是认为，我和韩念之更适合做四海公司的投资项目，毕竟我们之前成功过一次，所以再来一次的话，应该更加得心应手。 我正要说什么，韩念之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我马上收回了想要说的话。 只见韩念之坐直了身子，她冲樊尚临微微一笑：“ 薛经理，不是做得挺好吗？再说，这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临阵换人，不太好吧……” 韩念之语气很慢，她不慌不忙，云淡风轻。 樊尚临又看了我一眼，见我也一句话不说，他忍不住了：“你们两位，都是南山市民间金融行业的风云人物，也是美玲投资的最重要执行者，怎么到头来，却不能……” 韩念之哎了一声。 只听她说道：“樊总啊，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我和沈江淮，只是明面上的公司总经理，整个美玲投资，从上到下都知道，真正在背后管事儿的人，真正掌权的人，永远是樊总……你们。” 樊尚临被韩念之这话堵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他低声说道：“你们，不也是股东吗？再说，年底决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是要给你们增加股份吗？” 韩念之点点头：“那肯定啊，这是樊总你说过的，不管你当初是什么心态，反正我和沈总是当真了的。” 说着，韩念之看向我：“是吧，沈总，咱们都指着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吃饭呢，好不容易从一个打工者混到股东的行列 ，那可是咱们的大幸运事儿啊。” 韩念之眼睛里闪着光，看来她此刻已经志在必得了。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很轻松地接过话来：“韩总这话说得没问题，所以我们更应该为公司做好事儿，樊总您是董事长，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决策，我们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既然您现在认为我和韩总确实更适合做这个投资项目，那我们接着干便可以了。” 樊尚临一听这话，非常高兴。 只见他一拍桌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又说道： “不过，樊总……既然你再一次开口要我们来做四海投资项目上的事儿，那么，我就要向您要一个批准。” 樊尚临一愣：“什么批准？” 我看了看身旁的韩念之，只见她不说话，一直微笑着看着我。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希望，这次我和韩念之能对这个项目，全权负责，美玲投资内部，包括董事会的任何成员，都不能干涉我们……” 我这话说出来，樊尚临愣了好半天没说话。 我虽然也一直盯着他，表面神色非常淡定，在我心知肚明，其实在那一刻，我的内心非常不 安。 三个人的会议室里，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 樊尚临的目光直视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样。顿了好长时间之后，只听樊尚临说道：“沈江淮，你知道你刚才那句话，有多危险吗？” 我不自然地一笑：“危险……其实我倒觉得……” “沈江淮，你确实有些过分了！” 还没等我说完，韩念之就抢过话来，只见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你虽然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但你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为董事会服务，公司怎么能让你我单独说了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韩念之继续对樊尚临说：“要不这样吧，我和沈江淮继续做四海公司的项目，董事会还是可以一直监督我们，对于我们有没有违规操作，可以第一时间提出质疑，也欢迎公司随时选派新的人员接手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毫无怨言。” 听了韩念之的话，樊尚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大概什么时候才能……” 韩念之把身子往后一靠：“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和沈总会尽力的，谋事在人，成事 在天，樊总你们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 韩念之这话，虽然说得正气凌然。 但是樊尚临却听得非常不安心。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公司其实一直致力于推动投资整合，如果四海公司的项目能够顺利，这将在……所有，希望二位还是，能够确保……” “确保不一定。”韩念之依旧在微笑：“但作为员工，希望公司好，那是一定的。” 韩念之说完这话，电话响了。 她借口接电话离开了樊尚临的办公室，樊尚临盯着韩念之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听他低声说道： “这个女人啊，果然是不简单，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 我说：“韩总一直在为公司着想，而公司却一直防着她，换做是谁都会心寒。” 樊尚临盯着我说：“你的意思是……” 我耸耸肩：“我的意思有用吗？我只是副总经理，您高兴我就是马仔，不高兴，还不是一脚把我给推开了。” 樊尚临眉头一皱：“你怎么也说气话？”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气话，这是事实，我自己的价值，自己非常清楚，有些事儿，千万不能逾越……” （本章完） 第709章：替罪羔羊？ 两天后，也不知道樊尚临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他又召开了一次董事会，并且在董事会上宣布，我和韩念之，作为四海公司商业街项目的全权负责人，不受董事会任何人的限制，可以自由形式权利。 听到这话，明凤一下子着急了。 她当场就表示了反对：“樊总，你没搞错吧，这次的投资金额将近八个亿，你怎么能他全权交给两个外人来参与，万一他们……” 明凤这话，连樊蕊都表示赞同。 虽然她们两个人平时是不和的，但遇到这种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儿，她们的态度，还是惊人的一致。 只听樊蕊说道：“爸，我也觉得，这事儿好像处理的方式不是很恰当。毕竟……”说着，樊蕊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用一种尽量缓和的语气说着：“韩总和沈总，两个人处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其实也够忙的，要不然我跟他们一起好了，这样他们就能放开手脚，我也能跟着他们学一些东西。” 听了这话，我和韩念之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们定定地看着樊尚临，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整个会议室里，气氛再次陷入了焦灼状态， 原本董事会上，樊蕊和明凤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此刻她们竟然说出了同样的观点，这确实很少见。 樊尚临很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我呵呵一笑：“樊总，我早就说过不行的，您还是听明总她们的吧，毕竟我和韩总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足……” “废话！” 听了我的话，樊尚临终于生气了。 只听他说道：“你们两个经验不足，这个会议室里，包括整个南山市，你们两个排到后面，谁敢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 说着，他瞪了一眼明凤和自己的女儿：“你们这些人，整天就知道在后面指手画脚的，一会儿闹得天翻地覆，一会儿又联起手来，还放不开手脚？你们少说两句话，我就能放开手脚了！” 眼看明凤和樊蕊被他怼地说不出话来，我继续又道：“要不樊总，今天这事儿就不用宣布了，你回去跟两位董事把事儿商量好了，再来跟我们……” “回去商量？”樊尚临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商量个屁啊！这里才是董事会！我们是股份制公司，关起门来商量个什么鬼？！有话就放在台面上说，大家不亏 大家不欠，我相信你和韩念之能做好！权利全部给你们！你们放心去做就行了！谁再给我整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出来，再耽误老子时间，老子这次直接生吞了他！” 樊尚临这话，明显就是在指之前办事不利的薛鹏。 一旁的明凤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不过她自知理亏，也不管有什么怨言，毕竟自己推荐的人办事不利，弄了整整一个月，却毫无进展。 对于投资公司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八个亿的资金放在那儿，那可是上千万的利息，这么白白流走，谁心里都不痛快。 薛鹏办不好是事儿，首当其冲的，就是推荐者明凤。 这就是硬伤，明凤不敢再说反对的话。 樊尚临刚才的气势很大，所有持有反对意见的人，此刻都不敢再说什么。樊尚临虽然先在身体不是很好，但他到底还是公司的董事长。 所有的一切，目前都还是他说了算。 见大家都不说什么了，樊尚临嗯了一声，随后他坐直了身子冲大家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四海公司商业地产项目投资的是事儿，交由韩总和沈总全权负责，这里我要说明的就是，不能有 任何人，对他们的办事方式进行控制和安排！在座各位，都不行！” 明凤和樊蕊，盯着樊尚临，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下午下班的时候，韩念之说要请我吃饭。 我摇摇头说算了，我就不去了。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这事儿可由不得你，晚上吃饭，是请四海公司的高层一起。” “四海公司高层？你什么时候安排好的？” “几天前就预定好了。” “你怎么知道咱们今天在董事会上，会赢？” “这不是头上长虱子，明白的吗？樊尚临没得选择！”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早说晚上，你不还得去？其实啊，你不去也得去，要不然，咱们如果一个月干不出成就来，也会像薛鹏一样，被扫地出门！” 听到这里，我一愣。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韩总，你刚才说什么，薛鹏被扫地出门了？” 韩念之微微一笑：“当然，八个亿的流动资金，在公司的账户上整整放了一个多月，过是基础利息，你算一下，那都能在这南山市最好的别墅区，买下一整套别墅了！樊尚临是什么人，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这钱就这么白白溜走了，他能不生气？” 我说：“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开出薛鹏的？” 韩念之摇摇头：“当然不用他动手，明凤也会扒了他的皮！不过薛鹏到底是跟了樊尚临这么长时间的老人，樊尚临如果亲自动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明凤也不会这么干的。” 我不明白韩念之想说什么。 只见韩念之一笑，从抽屉里拿出有一份东西递给我：“所以，在他们的再三决定下，这个光荣而又兼具的使命，也就交给你了！”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那份东西。 打开一开，那是公司以我的名义，对薛鹏进行的辞职处理决定。 里面的措施倒也挺讲究，几乎董事会重要领到层面的关系，剥离得一干二净，完全是我这个副总经理，在处于公司的利益考虑，而不得不对薛鹏做出辞退的决定。 看着那份东西，我呵呵一笑：“果然是资本家啊，杀人不见血，到最好还得找我这么个替罪羔羊！” 韩念之一笑：“你可不是什么替罪羔羊，你用词错误了。” 我哦了一声：“那我是什么？” “你呀，就是个侩子手！” （本章完） 第710章：侩子手 听到“侩子手”这三个字，我还真是觉得挺新奇。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就是个经理人，最缺德的，不就是帮着老板赚钱，敛财，顺便充斥自己的腰包。 但今天我能当上“侩子手”，我还真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褒义还是贬义。 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既然董事会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我来做，那我还是得替他们做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更何况，我跟薛鹏，不仅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们还有更大的私人恩怨需要里了结。 于是我对韩念之 说：“你刚才说错了，这个任务虽然艰巨，但一点儿也不光荣，要不然也不会丢给我。不过你放心吧，既然我接下来了，就保证完成人物！”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像是松了一口气：“行吧沈江淮，你小心点儿，薛鹏那个人，看着畏畏缩缩的，但我感觉他骨子里还是挺刚的，万一有什么是事儿，你可得……” 我冷笑了一声：“他算什么，我还怕他吗？” 说完我就要出门。 韩念之又叫了我一声：“晚上别忘了，悦乐酒店，大圆包间，我可等着你，不见不散哦。” 我嗯了嗯， 随后拿着那份资料出门了。 刚离开韩念之的办公室，我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薛鹏，只见他弓着腰，低着头，正隐隐地看着我，目光透着一丝阴冷。 我知道他现在很不服气。 自从我成为美玲投资副总经理以来，他就很不自在，每次公司开会，他会有意无意地跟我顶着来。 我不知道这是明凤的授意，还是他发自自己内心的痛快。 反正他在美玲投资，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却也不得不向我低头，毕竟我的位子，高出了他很多层级。 而 且，但从经验方面，我的学历和见识，也是一道他很难逾越的鸿沟。 见过过来了，薛鹏正要转身，我却一下子叫住了他。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薛鹏整个身子一颤。 随后只见他回头，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沈总，你找我有事儿？” 我冲他微微一笑，随后点头：“嗯，确实有事儿。” “那，你说吧，什么事儿？” 说这话的时候，薛鹏鼓起了勇气，他像在寻求什么依靠似的，轻轻扶着一旁的墙壁，眼睛飞快地眨着。 我说：“薛经理，你不要紧张吗？” 说着，我看向 四周：“这里人太多了，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这话，不等我置可否，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我喝了一口茶水，水已经凉了。 我叫了一声坐在外面的秘书，她进来给我换了杯水后，问我怎么还不下班。 我嗯了一声，冲她一笑：“还有些重要的事儿没做，我等一步一步来。” “什么事儿啊？还得一步一步来？那您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工作嘛，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秘书听后，知道我在逗她，于是捂嘴一笑。 就在这时，薛鹏走了进来…… （本章完） 第711章：得意多久？ 薛鹏的样子畏畏缩缩的。 这段时间，他在接手四海公司的商业街项目的时候，整个人弄得灰头土脸的，人看着瘦了一大圈。 我见他进来了，冲他呵呵一笑：“薛经理，你请坐。” 薛鹏却有些迟疑。 他站在不动：“沈总，你有话，就明说吧。” 我还是微笑着看向他：“薛经理，站着怎么能说话呢，坐下吧，坐下慢慢谈。” 薛鹏嗯了一声，在离他最近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我也坐了下来：“学经理，你跟着樊总，已经有很多年了吧。” 薛鹏听了这话，抬眼看向我：“沈总，你什么意思？” 我呵呵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随便问问，其实像你这样的老员工，在美玲投资他也不少，但是能得到樊总器重的人，不是太多，薛总你是拔了头筹的。” 薛鹏叹了一口气：“拔头筹又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趟了一身浑水，当初如果不是我自大，硬是要把四海公司的事儿拦下来，现在也不会成了众矢之的。” 薛鹏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楚。 我却哼了一声：“薛经理啊，你说这话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其实你在各方面都不错，投资这事儿嘛，谁说得清楚，你呀就是欠缺了一些运气。” 薛鹏苦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韩念之之前交给我的东西递给薛鹏：“薛经理，这个，你看看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好好探讨一下。” 薛鹏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了看：“沈江淮，这是给我的？” 我没有说话，薛鹏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我抬眼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慢慢变了，他呵呵笑着：“我办事不利，我假公济私，这就是美玲投资给我定的罪名？“ 我也叹了一口气：“薛经理，咱们都是打工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薛鹏一把将那东西甩在了我的桌子上：“说我办事不利，我认了，说我能力不够，我也觉得一点儿问题没有，但是说我假公济私，这就是在给我扣帽子！我绝对不接受！” 我盯着薛鹏：“你的心情，我能了解。” 薛鹏冷笑一声：“你能了解？你怎么了解？你现在高高在上，位高权重，这些东西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嘛！？这辞退我的理由如果一传出去，那我在这南山市怎么混？整个南山市，还有哪个公司敢要我！？” 薛鹏非常气愤。 他现在的情绪，可以说是有些张狂，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两个眼睛冒着火光似乎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刻意影忍着自己的情绪，我怀疑他会一刀捅死我。 我盯着薛鹏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幽幽说道： “薛鹏，如果说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一一个人了解你现在的所思所想，并且同情你此刻的处境的话，那个人就是我了……” 我说这话，并不是客套话。 薛鹏这样的处境，很难不让我联想到自己当初被凤凰投资开除的场景，当初给我顶下的罪名，跟薛鹏现在的差不多。 只是我比现在的薛鹏还要愿望些。 他是真的办事不利，我呢，却是因为被人陷害。 薛鹏也愣了一愣，正要说什么，我又道：“人生其实有很多条路，你现在只不过是走到了岔路口，想开一点儿吧，慢慢接受这一切。” 薛鹏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为什么要我接受这一切，我不服！” 我很淡定地说着：“你不服气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你我都不能掌控，倒不如平静一些，这样或许还能看到转机。” 说完，我拿起刚才薛鹏扔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 轻轻整理一下后，我再次递给薛鹏：“沉得住气才能做大事儿，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这个道理你得明白！” 薛鹏听后，似乎觉得我有所指。 于是，他轻轻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沈江淮，其实这东西，你完全可以让别人交给我，你现在把我叫进来，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嘛？” “当然！” 我高傲地抬起头：“薛鹏，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跟我老婆陈韵，到底是不是有染，你们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背着我在胡搞！？” 听了我的话，薛鹏瞪大了眼睛：“沈江淮，你他娘的在说什么！？” 我哼了一声：“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担心，我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我现在的心态已经放平和，我只不过想知道，你们到底瞒了我多久，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你们到底……” 我正说着，薛鹏突然上前，他一把扯住我的衣领：“沈江淮，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想到你无耻到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勾搭我的老婆罗芳，你现在竟然倒打我一爬子！” 薛鹏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拽得大气出不了。 好容易挣脱之后，我说：“薛鹏，你说什么呢！我跟罗芳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并且，我们只是单纯地谈恋爱，而且我们发乎情止乎礼，跟你龌龊的想法，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薛鹏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沈江淮，发乎情止乎礼，你一个大男人，是不是言情看多了？就算罗芳是个单身女人，但是你呢！你一个有妇之夫，你背着老婆跟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鹏这一番话，说得我更是火冒三丈。 我也终于忍不住了。 其实跟薛鹏共事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次看到他，都是怒火中烧的，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于是我一把挣脱了他的手，随后一个拳头就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我这一下，确实出手很重。 薛鹏一下子没站稳就跌倒在地，只见他捂着出血的鼻子，对我说着：“沈江淮，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我恨恨道：“得意到你死为止！” 第712章：人去楼空 薛鹏腾地一下起身，在办公室里，跟我又是一阵厮打。顿时，地上一片狼藉，我看见女秘书的身影一直在外面晃悠着，很明显，她在害怕，并且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进来看看。 我喝薛鹏，此刻已经停止了交火。 我坐在办工桌前的老板椅上，薛鹏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打碎茶杯落在地上，到底都是玻璃渣子。 薛鹏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也擦拭了一下鼻子上的伤口，有点儿疼，但问题应该不大。 只听薛鹏幽道：“沈江淮，这次交锋，我败了，你好好在美玲投资干下去吧，咱们以后江湖再也不见了。“ 说着，他擦了一下眉骨上的伤口，其身正要往外走去。 我却教主了他：“薛鹏，你先不要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薛鹏哼了一声：“咱两还有什么话可说？” “当然！”我也起身：“罗芳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 听到这话，薛鹏先是一怔，随后只听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你会相信吗？” 我有些生气，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你小子是不是玩儿我，明明是你把 罗芳带走的，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孤身在外，她能去什么地方！？” 薛鹏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没错，当初是我带她离开的，而且当时也是我安顿好她的……” 听到这里，我赶紧道：“那不就对了，她现在在哪里？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薛鹏盯着我：“沈江淮，我也明告诉你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罗芳跟我走之后，很明确地跟我说过，她和我，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罗芳曾经跟我说过，她崇尚两情相悦的感情，但前提条件是，双方必须是真诚，如果有一方违背了彼此，那么开工便没有回头箭。 只听薛鹏继续说道：“罗芳不会在原谅我了，但是沈江淮，你也别得意，其实她的意思很明确，她跟你，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的脑子虽然很乱，但此刻我却不管那么多。 我上前冲薛鹏大声说道：“你不用卖关子，你说的这些我现在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告诉我罗芳，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薛鹏哈哈一笑：“沈江淮 ，你到底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跟你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心里一紧，本想一个拳头又给他打过去。 但是考虑到如果惹怒了他，估计我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了，于是我尽量放缓了语气：“薛鹏，我跟你的恩怨，你可以找我慢慢算账，但是罗芳带着孩子去了哪里，你能不能他跟我说一下，我真得很担心她们娘俩的安全！” 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薛鹏又愤怒了。 “沈江淮，你到底要不要脸啊！小雪可是我的女儿！你一个外人，竟然在我这个亲生父亲面前，说你担心她的安危，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小雪是薛鹏是亲生女儿，那是没错。 但是当初薛鹏不也抛弃了她，执意跟苏小萌那个小三生活在一起了吗？ 如果不是他做得那么绝情，罗芳也不会带着孩子离开，也不会心灰意冷地一个人生活。后来薛鹏知道自己被苏小萌骗了，才死乞白赖地找回罗芳。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也只能看着薛鹏：“你说你不知道罗芳去了哪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罗芳在跟你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我语气总算是软了下来，薛鹏才说道： “其实，沈江淮我真没骗你，罗芳到底带着孩子去了哪里，我也很想知道，我问了很多人，全都没有任何线索，我虽然之前做过错事儿，但我现在已经知错，小雪是我亲生女儿，我不可能不担心她，所以，我比你还着急。” 听见薛鹏这么说，又看见他满脸的无奈。 我知道他在这件事儿上，也许的确没有骗我。 于是我问他：“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鹏顿了一下后，才慢慢跟我说气了他带着罗芳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儿。 因为看了苏小萌发给她的那些照片，罗芳对我心灰意冷，她跟着薛鹏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这个城市，离我所在的南山市，其实并不远。 开车也就是三四十公里，是附近的一个小城市。 因为是个小县城，所以生活水平也不高，薛鹏跟她在一起忙活了几天后，租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房子，八十来平米，环境也还可以。 薛鹏原本是想着跟罗芳和好的，可罗芳至始至终，只是跟他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 虽然心里很失落，但薛鹏指导，罗芳的性格是 不能强求的，如果要霸王硬上弓，那只能是吃力不讨好。 于是薛鹏在那段时间里，每隔几天，就会来看罗芳母女一。 罗芳呢，虽然会欣然接受薛鹏的到来，但和他却也不怎么说话，对薛鹏故意为之的示好，完全装作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在一天薛鹏鼓起勇气对罗芳做了表白后，罗芳甚至说，如果薛鹏再跟她说那些话，就离开这里，永远也不会跟他见面。 当时薛鹏记得很清楚，罗芳是这样说道：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顾虑态度，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所以薛鹏，你千万不要逼我！” 当时薛鹏在听了这话后，只觉得莫名其妙。 就在他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罗芳却故意岔开了话题。 过了几天后，薛鹏再次去看罗芳，那天晚上他多喝了一点儿酒，在照顾好女儿休息后，看着罗芳玲珑浮凸的身段，他便朝罗芳扑了过去。 罗芳尖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薛鹏。 薛鹏当时十分后悔，于是他赶紧向罗芳道歉，罗芳却将他赶了出去。 第二天，当薛鹏再次去看罗芳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本章完） 713：猫捉老鼠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血脉一下子沸腾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随后我赶紧问薛鹏：“罗芳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薛鹏盯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当时也想问罗芳，但是她很生气，不给我机会。我本来以为她不会走，可没想到她真的……“ 罗芳口里的“他们“明显不是一个人。 据我所知，罗芳的朋友很少。 偶尔的几个人，也都是一些拖家带口的家庭妇女，她们除了偶尔能跟罗芳逛个街聊聊天之外，绝对不可能真正意义上帮助罗芳。 所以，到底罗芳是不是跟她口中的“他们”离开的，这还真是值得会怀疑。 顿了顿后，我又问薛鹏：“罗放在那里生活了不是一个多月吗？周围应该会有邻居吧，他们怎么说的，罗芳离开的时候，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我的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只见薛鹏点了点头：“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在罗芳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就去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告诉我，罗芳离开的时候，有大概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过来帮忙，整个搬家的过程，大概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薛鹏说，是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接走了罗芳母女两。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小南被陈长林“绑架“的时候，就是那突然出现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解救了小南。 后来，还把陈长林和她的姘头梅三姨收拾了一顿，最后弄了回来。 到底送回小南的黑西装男人，和把罗芳带走的这些人，是不是一伙的，我现在还真是不好判断。 我继续问薛鹏：“那些黑西装男人，你见过吗？“ 薛鹏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沈江淮，你这不是是说笑吗？如果我见过那些人，我肯定会找他们把罗芳要回来！” 说完，薛鹏与我对视着：“沈江淮，咱两抢来抢去的，到头来也真是可笑，镜花水月一场空，罗芳没跟你，也没跟我，连孩子都不知所踪，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什么？ 薛鹏这个问题很大。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走吧，不过你最要好不要换手机号码，因为，我可能过一段时间，会联系你。” 听了这话，薛鹏愣住了：“沈江淮，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猫捉老鼠吗？玩一会儿收一会儿，你觉得逗我玩儿，有意思是吧？” 我淡淡一笑：“你误会了，我可不是逗你玩儿，我是个职业经理人，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挺好的，只不过你薛鹏跟错了人。再说，咱两的个人恩怨，其实可以放在一边不说，以后好好合作，才是大势所趋！” 薛鹏抚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 只见他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别自作多情了，谁要跟你合作，你这种人喜怒无常，是个人都要远离你！你要是觉得我么是一种人，那就打算错特错了！” 第714章：折寿十年 薛鹏的态度非常不好。 看来刚才那张资料上的内容，是深深刺激到了他。只见他恨恨地盯着我：“行了沈江淮，你也不用跟我说太多了，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哎了一声：“薛鹏你看你这话说得，人不能总是这么灰心丧气，凡事儿得往好的地方想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吧。” 我这样的话，并没有让薛鹏产生别的想法。 在离开之前，他冲我冷笑了一声道：“沈江淮，你这样说话没意思，我离开美玲投资之后，咱们两个也在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了，所以，你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我没用的。” 我叫了一声薛鹏。 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我问他：“薛鹏，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罗芳是真的被那些黑衣人带走了？而你，真的不认识那些人……” “沈江淮，你如果不相信我，我想咱们这个话题不用再接着聊下去了，我不是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吗？我走人就行了，不过我这个月的工资，你们还是得一分不少发给我，要不然，我可是会走法律途径的。” 我笑着嗯了一声：“你放心吧，少不 了的。” 薛鹏走后，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我盯着落地玻璃外面已经开始闪烁的霓虹灯，在那一刻，我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薛鹏刚才那一番话，应该不是胡说。 别的不说，我对罗芳还是相当了解的。 她对我是有感情的，所以，她这么长时间不让我联系她，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事儿。 至于那些黑衣人。 我现在没办法判断，他们到底跟绑走陈长林的是不是一种人。 我现在只是深深地感觉到，在我的周围，在我的身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群人，有一双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我的头越来越痛。 扶着头，禁不住我发出了一个微微的呻吟声。 这时，帮我收拾一地玻璃碎渣子的女秘书听到了我的声音，她起身来到我身边，盯着我看了看后说道：“沈总，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赶紧下班回去吧。” 女秘书有些不放心，她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韩念之打过来的：“沈江淮，我已经到了悦乐酒店了，你要是忙空了，就赶紧过来 ，咱们是主人，别人客人等。” 我哦了一声，说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女秘书还是很关切地看着我：“沈总，你头疼的话，还是不要去喝酒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我说：“没办法啊，这就是生活，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倒下啊，现在我不努力，他们就会无意无靠，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啊。” 这话，我与其是说给女秘书听的，倒不如说是讲给我自己听的。 生活很难，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坚持住，永远不能倒下。 女秘书走后，我看了一眼时间。 赶紧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才吃了点儿止疼药，现在的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我打开手机，翻开了罗芳的照片看了一眼。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我真的非常想念她。 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罗芳，你到底去了哪儿？如果你能回来，老天爷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开车来到悦乐酒店，韩念之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见我上前，她赶紧过来迎上了我。 只见今天的韩念之穿着一套紫色的职业套裙，这种颜色的衣服 很挑肤色，但她穿着，却显得格外好看。 走近了之后，我闻到她的身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女人的体香。 这味道并不是某种香精液体发出来的。 不太明亮的灯光中，韩念之的肤色却明亮地像能透出血丝。 “沈江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不接听呢？我还以为你半路上出什么事儿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哦了一声，这才拿起电话看了一眼。 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韩念之打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调到了静音，这才错过了那么多电话。 于是我跟韩念之道歉，她微微一笑。 “没事儿就好，冯志才马上就要到了，咱们是主人，不能让客人等，先进去吧…” 我正要说好，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朝我伸出手，只见她伸手在我的脖颈处整理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这么系领带啊，这法子是不对的，应该，这样……” 韩念之的手指纤细，微微带着一点儿凉意。 在她接触到我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上半身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一收：“念之，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 说着，我尴尬一下，随后伸手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带。 韩念之在被我拒绝后，脸色微微一变。 她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后，她才收回手：“系领带虽然不难，但也是个细致活儿，你得好好学学，要不然以后出门，被人看笑话。” 我哦了一声，赶紧替自己弄好。 韩念之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她冲我一笑：“沈江淮，别耽误时间了，咱们上去吧……”正说着，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韩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回头一看，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正是冯志才。 他微笑着朝我们大步走来，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正是他的老婆田亚莲。 冯志才朝我们靠近的时候，韩念之也下意思走到了我的身旁。 冯志才见了韩念之，自然是一脸的欣喜。 他伸出手来，朝我们打招呼的时候，韩念之却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随后，她像一个小女人似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刻，我浑身都僵住了。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你只要听我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属于我们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本章完） 第715章：商界女强人 我看着韩念之，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在整个时候，跟我说整个话。 韩念之知道我很疑惑，她却冲我笑笑，随后看向冯志才：“冯总，我和沈总恭候多时了……” 冯志才瞟了一眼韩念之挽着我的手臂，脸上略有些不痛快。这时，田亚莲快步上了上来，她也像韩念之一样，挽着冯志才的肩膀：“不好意思，半路上遇到点儿事儿，耽误了一下，所以我们来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田亚莲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冯志才朝她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嘴角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似乎生生忍住了。 田亚莲微微一笑，她又朝冯志才身上靠了一下：“老冯啊，人家主人都等我们好半天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冯志才哦了一声，韩念之见状立刻把我拉到一边。 只见她伸手，冲冯志才夫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田亚莲抬高了下巴，挽着丈夫的手就朝饭店里走去，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韩念之对我轻声说道：“走吧，咱们也进去。” 我嗯了一声。 在即将进去的时候，我看着前面的冯志才夫妇，突然问身旁的韩念之：“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跟田亚莲……” 韩念之盯着前方，顿了顿后才对我说道：“你的感觉，没错！” 说着，她挽着我便朝里面走去。 这顿饭韩念之和田亚莲两个女人，挺开心，她们就像不知道彼此是情敌一样，相互奉承，互相赞赏对方。 反而冯志才非常的不适应。 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吃到一半的时候，韩念之和田亚莲开始讨论合作的是事儿，两人在具体沟通一些细节的时候，我听到了冯志才嘴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 这声音我听到了，自然那两个女人也能听到他。 只见田亚莲看向自己的丈夫：“怎么了老冯，你不舒服嘛？” 冯志才赶紧摆摆手，有些心虚地说道：“没有没有，我挺好……我就是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田亚莲哦了一声：“要不要，给你来点儿什么茶水？” 冯志才又摇头：“不用了，我喝口汤就行了。” 韩念之听后，轻轻笑了一笑：“那可不是，那汤可是鸽子汤，喝了太躁热，会更透不过气来的……” 说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来一壶普洱茶吧，要熟普洱，最顶级的那种，这位先生嗓子不舒服他，要多多注意才是。” 服务员听后，很快下去弄了一壶普洱茶上来。 冯志才拿着那杯红色的茶汤，在眼前晃了一下后，有些疲倦地看向两个女人：“我不喜欢喝普洱茶，我……” “不喜欢可不行。”田亚莲淡淡地说着：“这是韩总的一片心，你必须接受。” 韩念之听后，也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红酒：“冯总，我也是关心你，你要是身体出了问题，咱们这项目怎么进行下去啊，商业投资，利国利民，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两个女人的话，听着虽然柔软，但却带着一种不可反驳的力量。 冯志才哭丧着一张脸，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了普洱茶。田亚莲咯咯笑出了声音：“老冯啊，你看看你，你这样子，真是不得劲儿，一杯茶水而已，你喝得这么艰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是在喝毒药，还以为我在谋害亲夫！” 听到“谋害亲夫“这四个字后，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冯志才整个人都微微一怔，好像脸都变了色。 这时，韩念之也附和着笑出了声音：“田总，你怎么这么好笑呢？谋害亲夫，您和冯总那么恩爱，您可舍不得他死……“ “没错！”田亚莲也举起了红酒杯：“我呀，我和老冯可是结发夫妻，当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穷二白，我可没嫌弃过他，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钱，这么大的一个四海公司，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抛弃我，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他！” 冯志才的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 不光是我，就连旁边那个服务员脸色都非常的尴尬。 让我奇怪的时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田亚莲和韩念之，竟然开始一唱一和。 这两个女人，原本不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嘛？ 再看冯志才完全处于被动的样子，我怀疑，这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才会导致如今这戏剧性的一幕。 两个女人在说完这些话后，也不再跟冯志才说什么。 她们开始讨论四海公司商业投资的细节问题，韩念之拿起合同，不时向我询问一些细节的地方。 我在为韩念之作答的时候，我不是看向冯志才。 只见他跟刚才一样，一直是低头不语，就好像整个人完全木讷了一般。 在最终敲定了投资方案后，田亚莲试探性地拿起那些合同递给冯志才：“老冯，要不，你看看？“ 冯志才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田亚莲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应道：“我……我就不看了吧……” 田亚莲点点头，只见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不看了也可以，不过，你得把字儿签了！” 田亚莲的跟她的脸色一样冰冷。 抬着下巴看向他的时候，整个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傲感觉。 冯志才一听，赶紧拿起笔，在合同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田亚莲见状，微微一笑，她接过合同，又从包里掏出公章和法人章，对着冯志才签名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韩念之接合同看了一眼，非常满意地冲田亚莲一笑：“辛苦田总了，以后咱们就要同理合作了，希望这又是一次双赢。” 田亚莲眉眼一抬：“肯定是双赢啊，四海公司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现在也该由我一手带着它做大做强了。” “田总，你果然是女强人！” “呵呵，那也比不得你韩总，你是雷厉风行啊！” 两个女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冯志才一直低这头，好像这一场生意，跟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第716章： 回来的路上，韩念之的心情很不错。 她打开车窗，吹着风，嘴里哼着小曲儿。似乎是觉得有些热，她索性把自己刚才盘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瞟了她一眼，只见风吹起她的头发，在路灯的映照下，她整个人显得既清丽又妩媚。 我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开着车子往前行驶。 在我即将转弯的时候，韩念之突然对我说道：“不要转弯，继续直行就可以了。“ 我一愣，我看向前方：“可是你家不是在……” 韩念之说：“你带我兜兜风，我绕一圈再回去， 今天晚上夜色不错，我想多看看，在数一个人回家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么早上床，我也睡不着。” 我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于是一脚油门，我继续往前行驶。 前方是一座小山丘，沿着山路一路盘旋，韩念之的心情好像越来越好，只听她一直变换着嘴里哼着的歌，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我索性也什么都不问。 四海公司那么大的合同，韩念之在刚才那顿饭，那么轻易就搞定了，我感觉这事儿也实在是有些蹊跷。 因为照理说，薛鹏的能力其实不差。 何况刚才 合同上的那些条款，我也大概看了一遍，那都是一些非常简单，也都在清理之中的合作内容。 薛鹏在当时作为美玲投资的代表，完全可以做主这些方案。 但是在我听说的确实，当时四海公司在面对薛鹏提出的各种提议的时候，几乎都是全部性的否决了，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可韩念之却只是在一顿饭局的时间里，就已经做到了薛鹏整整一个月也没有达到的效果。 这其中的问题，看来是一点儿也不简单。 再想想韩念之在饭桌上与田亚莲的反应，她们两个应该是情 敌相见，分外眼红才是。 可刚才她们却相谈甚欢。 就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妹，完全没有一点儿仇人见面的意思。 而冯志才呢？ 他明明应该才是这一场生意的主角才是，可他在当时，就要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他竟然在整个生意过程中，一句话不说，只是任由两个跟自己关系非同一般的女人，就这么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头皮发麻。 大老婆和二奶联合起来对付渣男这样情节，这年头并不少见。 但是这毕竟是好几个亿的生意，这 两个女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合作对付冯志才，万一中间出了点儿问题，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在开车的时候，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回想着这些事儿。 韩念之哼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止。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韩念之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这山路不好走，万一……” “没有万一！”韩念之说完这话，兴奋地看向我：“沈江淮，一个男人不是个东西，我能把它踩在脚下，永远不让他翻身！你相信嘛！？如果一个女人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 （本章完） 第717章：年轻人的把戏 韩念之这话听得我一愣。 我不知道韩念之说这话是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了她今天晚上在悦乐酒店的反应，其实我是真的很纳闷。 要说韩念之跟那田亚莲不是对头吗？ 这两个女人晚上的样子，俨然是一对关系非常不错的闺蜜。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要猜测一个女人在想什么，已经是非常艰难了，更何况现在是两个女人在我跟前，她们这样怪异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车子停在山路上，风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 韩念之身上的女人味，也伴随着山风，一点点的往我身上漂浮。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问韩念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田亚莲是不是一早就商量好了，你们……” “沈江淮！” 韩念之突然看向我，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我哦了一声，我说：“我什么时候，不老实回答你了？” 韩念之听了我的话，呵呵一笑：“沈江淮，你真好玩儿，瞧你紧张那样子，我又不是母老虎，你别害怕啊。“ 我尴尬一笑：“念之，你这样跟我说话，我真的……“ 只见韩念之收起了笑脸，她看着我的时候，眉眼微微上扬：“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美玲投资之间，产生了冲突，不，我这样说，我和另一个可以给你带来利益的人，或者机构，产生了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韩念之的眼睛，此刻就像车窗外黑夜中的星星。 我被她盯得突然紧张起来。 “行了，沈江淮你也别紧张！”韩念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人也一样，我们要做到的，就是自己成为自己的护身符。” 说完，韩念之靠在座椅上，她扭头看向窗外。 就这坐了好长时间，我跟她都一句话没说。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们很长时间没交流，但车子里的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局促，我们静静地坐着，就像一对老夫老妻，虽然无话可说，但却享受着岁月静好。 四海公司商业街的项目，因为美玲投资的强力入资，很快一个大型的商业中心，就这么建立了起来。 写字楼、公寓、超市，已经步行街的集中建设。 人民广场资产项目，成为了南山市最炙手可热的商业投资区域。南山市的有钱人，但凡手里有些钱，都在这里购买了资产。 四海公司的这次投资，再次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我和韩念之，也因为再一次投资正确，得到了美玲投资上下的一致认同。 董事会上，就连一直对我们挑刺的明凤，也不得不对我们好言相待。我也终于感受到了那句话：当你有一天变得很牛逼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开始对你和颜悦色了。 经过这场战役的成功，我和韩念之在美玲投资的威望，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整个美玲投资从上到下我，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我们指手画脚。 樊蕊找到了，郑重地对我进行了道歉。 她说：“沈大哥，之前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我质疑了你的能力，而且我下意识地跟明凤站在一起为难你，现在想了一下，我的确是太不应该了。“ 樊蕊一张脸，还是带着血些许的稚气。 但是我感觉，她经过这些日子商海浮沉，整个人已成熟了很多。 我笑着说道：“没关系，小蕊你这么年轻，被一些事情蒙蔽，其实非常正常，我呢，只是公司的职业经理人，虽然有那么一些股份，但毕竟微不足道，以后整个美玲投资，都是你说了算，所以，你才应代替你爸站在第一线。“ 樊蕊嗯了一声：“我爸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自己不清楚，但医生跟我说了，他随时都有可能……” 樊蕊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愁。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时间我感觉词穷。 樊蕊吸了一口气，她收起了眼里的泪水，随后对我说道：“沈哥，你跟陈钢是亲戚，你们更是好朋友，陈钢说你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你一定会帮助公司成长，对吧？” 樊蕊这句话，说得挺突然。 在那一刻，我就像被将了一军似的。 我看着樊蕊，突然有些心虚。 樊蕊却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想了一下，只能对樊蕊说：“樊总身体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再说这事儿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真要是该来的，那一天总是会来的。“ 听了我的话发，樊蕊好像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顿了顿后，只听她对我说道：“沈哥，我想了解一下，陈钢，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我嗯了一声，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只听樊蕊接着说道：“我一直想让陈钢带我回去见他父母，可陈钢一直不跟我正面聊这个话题，所以，我只能来问你。“ 我说：“见他父母？你是想……跟他结婚吗？” 樊蕊听后，轻轻低下了头。 我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得有些唐突，于是赶紧解释：“不好意思，这话我不该问，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维方式，所以，我是多此一问。” 樊蕊一听，赶紧冲我摇头：“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只是感觉，陈钢，好像并不想跟我在一起，每次我跟他说起以后的事儿，他总是闪烁其词。” 听了樊蕊的话，我真是对陈钢无语。 我记得之前我很郑重地问过他，他也很明白地告诉我，他是喜欢樊蕊的。 但是为什么要对樊蕊这么反复无常，我实在是搞不懂。 难不成，这就是猫捉老鼠，欲擒故纵的伎俩。 看来我沈江淮，真的是年纪大了我，这年轻人热衷的把戏，我真的是玩转不了了…… 第718章：空手套白狼 面对樊蕊的这个问题，我自认目前是给他解决不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对樊蕊说：“其实女孩子没必要为难自己，如果陈钢真对你不好，你觉得跟他在一起累的话，那么你倒不如……“ “我不会放手的！” 樊蕊抬眼看着我：“沈哥，我喜欢陈钢，我就是想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不在意。” 樊蕊这话，实在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沈江淮都三十几岁了，对于这种男男女女感情上的事儿。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我只是从心底里觉得，感情这事儿没必要去强求，大家你情我愿才是最终最好的归宿。上赶子的不是买卖，剃头挑子一头热，结果不会太好。 但樊蕊足足比我小了十岁。 三岁一个代沟，我跟她都差点儿四个代沟了。 对于感情上认知的不同，可能就是我跟他的差距吧。 就在这时，韩念之进来了。 见樊蕊在我的办公室里，她呵呵笑着走过来：“小蕊，你在这儿我就不用去找你了，人民广场商业街开张了，有个奢侈品店入驻了，我要了一张会员卡可以打折，你要是喜欢 的话，可以去看看。“ 樊蕊冲韩念之笑着：“韩姐姐，不用了，那些包包好几万一个，我觉得不划算。“ 韩念之走过来：“几万一个对普通人来说贵，但小蕊你完全消费得起，女孩子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有这个条件，喜欢什么就应该去拥有什么。” 樊蕊低下头：“那也不一定，我对这些一直不是很在意。“ 韩念之盯着她眨了眨眼：“以后你会喜欢的。“ “以后是以后，但是我现在不喜欢，那就是不会去买。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不过，我继母应该会喜欢，韩总要不，你把这张卡给她，明凤要是知道了能买奢侈品打折，她肯定会非常感谢你的。“ 韩念之耸耸肩，她收回了那张卡。 “明总喜欢什么，我不清楚的，但是小蕊你不喜欢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说完，她把手里的，放回了衣兜里。 樊蕊见状，冲韩念之一笑：“行了，你们聊吧，我先走……”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沈哥，陈钢那边，你能帮帮我吗？” 韩念之听了樊蕊的话，盯着我不语。 我当然知道樊蕊那句话 是什么意思，她对陈钢目前看来，是不可能放弃的。从樊蕊身上，我还真是看到了年轻人的执着。 樊蕊离开后，韩念之问我樊蕊是什么情况。 听我把事情一说，韩念之说道：“你跟你老婆目前的婚姻，还在存续阶段，所以你陈钢，目前还是亲戚关系，如果樊蕊跟陈钢结合在一起了，对你是由好处的。”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扬了一下头发。 我盯着她：“念之你是了解我的，工作和生活，我真的不喜欢混为一谈，毕竟这样过于麻烦。“ 听见我这么说，韩念之道：“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你不用紧张。“ 说着，韩念之开始了正题。 “沈江淮，这次投资目前的盈利，我那天让才财务拿资料给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大概在五个亿左右，而且接下来还有更多盈利项目正在执行中，所以，我相信未来半年的时间里，随着人民广场所有项目的上马，公司盈利在五十个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五十个亿。 听到这个预估的数字，我倒是挺激动的。 这样大的项目，投资顺利，随着它的成功，美玲投资的实力，必定会成 为整个南山市，与凤凰投资并排的龙头老大。 韩念之的意思是，继续从美玲投资投入资金进入四海公司。 因为四海公司的实力，现在是锐不可当的。 只听韩念之说：“田亚莲的关系网，不是一般的大，冯志才也是因为她的关系，才拿到了那么多炙手可热的项目，但是他们唯一差的，就是资金不足，而我们美玲投资，恰好能弥补这一点。” 我点点头：“所以，你打算再投入多少？” 韩念之转了一下眼珠子：“当然越多越好，四海公司现在非常热门，南山市所有的投资公司，都巴不得跟他们合作，这是一块大蛋糕，我不想让别人来分一杯羹。如果要全力拿下四海公司所有的项目，我觉得，再投入十二个亿才够！” “再投入十二个亿？!” 听到这里，我的确是非常吃惊。 因为十二个亿的金额，基本上会把美玲投资所有的血都投入进去，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美玲投资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哪怕突然间收回在别的地方的所有投资，加起来的总量，也不过十个亿而已。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投入大，当然 能赚得多，但公司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收回投资的话，不但那不回赢得的投资收益，还会产生大量的赔款，所以，这事儿……” “沈江淮，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了吗，盈利那是五十个亿啊！” “我当然清楚你想说什么，可是赚钱这事儿，得自己投入成本，空手套白狼就目前来说，对美玲资产，还真是不成立！” 韩念之盯着我，很冷静地说着：“你怎么知道不成立？“ 听她这么说，我愣了一下：“念之，你的意思是……” “从现在开始，让所有的项目经理，去收回各自在外面的投资放款，该赔偿就赔偿，至于剩下来的那两个亿，我们开始集资，大量的集资，比银行的利息提高三倍，我相信，要不了半个月，别说两个亿，就是五个亿也能回来！” “集资？” 我看着韩念之，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赶紧说道：“你能过得了投资办的监管？” “那有什么？”韩念之一笑：“不就是钱吗？一百万够不够，不够的，就五百万，沈江淮，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花钱办不好的事儿！” （本章完） 第719章：巨大盈利 韩念之的脖子很长很白。 她高高抬起的下班，让她整个人显示得很有气质，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不知道为何，眼前的韩念之，在我的眼里，竟然变得有些陌生。 几天后，韩念之就在董事会上，郑重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她对大家说：“这次四海公司的深度投入，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四海公司虽然只是一个刚成立的业绩新人，但这次的投资要是成功，我们公司一定能超过凤凰投资，成为南山市新的龙头老大！” 韩念之这话一出，立刻让在场的 人热血沸腾起来。 超越凤凰投资，成为龙头老大。 这听起来真的非常诱人。 韩念之说完话，她环顾四周，盯着董事会上的那些人，见大家都不说话，她微微一笑：“怎么了，之前五个亿的项目，大家都热情讨论，怎么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五十个亿，你们反而都不发表意见了？” 樊尚临看了看左右。 停顿了好一会儿后，他冲明凤说道：“这么大一笔投资，你看呢？说说吧。” 明凤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她苦笑了一下：“樊总，你这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吗？我呀 ，其实对投资不是很在行，这是大事儿，应该大家都说说才好。” 明凤为什么会这么说，我非常清楚。 如果这些钱不多，她就算是胡乱操控，让这些钱突然间都没了，那损失也不算有多大，投资失败大不了被樊尚临训斥一顿，毕竟她还是樊尚临的老婆，地位那自然是动摇不了。 而现在这突然变成了有可能盈利五十个亿项目。 那么明凤突然间怂了，也是很正常的。 万一这事儿要是因为自己的质疑搞砸了，那么她很有可能会因此万劫不复。 樊蕊正式上位，那 是他不想看到的事儿。 樊尚临听后，瞪了明凤一眼。 随后，他看向了樊蕊：“小蕊，你觉得呢？” 樊蕊哦了一声，随后她说道：“能赚钱当然是好的，但是这投入太大，我觉得还是该多调查一下，而且要把别的投资收回来，那赔偿款什么的，也不少。” 韩念之笑着看向樊蕊：“小蕊，你说得没错，你想的也是非常周到，其实这个我早就跟四海公司商量好了，赔偿款等一些系列问题，他们可以替我们承担！” 听到这里，樊尚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韩总， 你是说真的？”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毕竟跟投资收益比起来，那一点点的赔偿款，微不足道。” 韩念之的这句话，很出乎我的意料。 田亚莲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她怎么会愿意帮美玲投资来兜这个底？ 正常人，都做不出这事儿吧？ 我正要说什么，只见韩念之又冲大家一笑：“如果这个问题能够解决，别的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至于集资，我希望……” 说着，她看向四周，最后只见她的目光落在了陈钢身上： “我想这事儿，就让陈经理负责开展吧……“ （本章完） 第720章：三观不同 听到韩念之这么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陈钢。 陈钢也挺惊讶的，他原本不应该来开董事会的，是樊蕊非要带着他一起来开会，一开始陈钢是拒绝的，他认为这是董事会，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樊蕊不这么认为。 她说陈钢是美玲投资未来的掌门人，所以，公司的一切事务，他都应该参与进来。 这说法虽然让明凤很不高兴，但樊尚临在听了女儿的说法后，对陈钢进入董事会，态度的默认的。 明凤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所以这事儿也就默许了。 此刻，陈钢在所有的注视下，一下子有些懵逼。 一旁的樊蕊却笑了。 只见她一把挽起陈钢的手臂：“既然韩总这儿看得‘起我们陈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钢啊，你可得好好干，不能辜负了韩总的信任哦。 陈钢的表情，还是非常的迷茫。 很显然，他还没有从突然从天而降的职务中回过神来。 我看见樊尚临，他虽然也很诧异，但到底那是韩念之做的决定，而且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陈钢，但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女儿。 所以樊尚临也没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陈钢第一时间跑来找了我。 “姐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要我去着实融资事儿，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事儿是不是还是得商量一下……”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怎么了陈钢，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觉得我们的决策有误啊？” 陈钢叹了一口气：“你们为什么这么决策，我不清楚，但是要说信心，对自己我是真的没有。” 我笑了一下：“人啊，还是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如果没有能力，谁也不会把这么重的担子给你。”‘ “姐夫，我没经验，我真的怕搞砸。” “谁说你没经验？”我笑了笑：“你呀，就是想太多，干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不用太担心，其实我倒觉得你不错，在融资这事儿上，你还是比别人有经验多了。” 陈钢一愣：“姐夫，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有经验？” “当然！”我点点头：“之前你不是在刘威给你介绍的皮包公司干过吗？那时候我可听说你挺厉害的，两个月就拉到了好几百万……” “姐夫，你别说了！” 陈钢非常不好意思：“姐夫，你明知道我之前干的，那就是个骗人的勾当，之前我不清楚，还以为自己是在搞事业，后来我才 发现，那做的都是犯法的勾当，所以……” 我抬眼看着陈钢，他似乎极力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我顿了一顿后，说：“其实你说得稍微过了一些，什么犯法的勾当，还不至于，如果真的那样，警官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抓你？” “姐夫……你……” 陈钢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呵呵笑道：“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之前干的那个，那么明目张胆地放高利贷，最后还不是没人来抓你，而我们现在做的这个，不过就是个擦边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了我的话，陈钢神色稍微轻松了些。 只见他对我说道：“这样的话，那我就试试？” 我一笑：“你当然得试试，人要进步，就在于不断挑战自己，陈钢你年轻，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得把握住。” 陈钢点点头，在他临走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叫住了他： “陈钢，樊蕊跟你的事儿，你还没考虑好？” 陈钢一愣：“姐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盯着陈钢，郑重地说道：“人生的机遇不多，一旦出现了，就得牢牢把握，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陈钢嗯 了一声，不置可否。 顿了顿后，只听他对我说道：“姐夫，跟樊蕊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我不喜欢……” 听了这话，我只是说道：“慢慢来吧，说不定，你哪天就喜欢了。” 陈钢点点头，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陈钢走后，我立刻去找了韩念之。 韩念之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特意让秘书送来了两杯咖啡：“沈江淮，这是正宗的蓝山咖啡，田亚莲托人从国外给我带过来的。” 我端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口，发现味道很苦，我不是很喜欢。 见我放下了杯子，韩念之说：“人很奇怪，一旦适应了某种东西，就是会甘之如饴。” 我苦笑了一下：“也许，是我档次太低吧……分不清好的差的，看来我需要多学习，多朝上流社会靠拢才行。” 韩念之听后，却冷笑一声： “什么上流社会啊？我最讨厌人为地把这个世界分为三六九等，其实八百年前，大家都是一家人，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韩念之这种口气，是我之前没有见识过的。 我说：“念之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世界本来就是多元化的，不是一个圈层的人，没办法走到一起，门当户对，说的不止是婚 姻。” 韩念之听后，放下了咖啡杯。 只见她抬眼，脸上是一抹神秘的笑容：“沈江淮，那你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吗？” 我耸耸肩：“这个还真不好说。” “为什么？” “念之，在工作上的理念上，我们惺惺相惜，所以我们能一起共事，一起开疆扩土，但在别的地方，比如说生活上，说不定我们连一天也处不下去。再说，人跟人的感情是不能共通的，特别是三观上，如果存在差异，那也绝对是不可弥补的缺口。” 韩念之嗯了一声：“沈江淮，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三观不一致？” “我没这么说。”我赶紧解释：“我只是说，相处是一门学问，人都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上的单一个体，谁都会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性格，不能一概而论。” 说着，见韩念之还是盯着我，于是我索性说道： “比如这样说吧，我其实很意外，融资这个事儿，你为什么要让陈钢来做，其实美玲投资还有很多比他更适合的人。” 韩念之微微一笑：“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 韩念之靠在座椅上：“我倒是觉得，整个公司没人比陈钢更适合这个位子！” （本章完） 第721章：发毒誓 韩念之提议陈钢做融资的主要负责人，我确实很不理解。 但刚才当着陈钢的面，我也不能给韩念之拆台，所以我才说出了那些安慰陈钢的话，因此，现在当着韩念子和的面，必须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了我的问题，韩念之垂了垂眼皮。 随后，我听到她说：“沈江淮，这个事儿呢，我们应该这么看，美玲投资其实真正掌事的人，虽然现在看来是樊尚临，但樊蕊接管，是迟早的事儿，顺着樊蕊，对我来们将来肯定是有利的。” 我明白了韩念之的意思。 在她看来，樊尚临迟早是要一命呜呼的。 到了那个时候，美玲投资的当家人，自然就是樊蕊了。 所以，顺着樊蕊的意思，以后我和韩念之在公司，才会有好日子过。 韩念之继续说道：“其实，你的小舅子陈钢，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我能不清楚吗？陈钢去接管融资的事儿，下面会有人帮他做，他挂个名字，自己也开心了，樊蕊呢，又能因为这个事儿，巩固以后陈钢在黑龙资产的地位，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点头，不得不说，韩念之的想法非常合理。 她这 样做，既讨好了樊蕊，又给我和她将来在美玲投资，留好了后路。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能想到这么远，确实不容易。 只听韩念之又说：“所以，这事儿无论交给谁，我们对四海公司的投资，都能顺利进行，一切都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吧。” 下班的时候，我碰到了闫军。 他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他扭头冲我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盯着他离去的步伐，眉头紧锁。 来到地下停车场里，我正要上车，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女人咯咯的笑声。其实这原本没有什么，但就在我要上车的时候，我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车子里传来了。 而且，引起我注意的是，说话的男人，正是闫军。 “宝贝儿，我真的想死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不就是一个包吗？你就是要天上的太阳，我都给你！” 没有错，这肉麻无比的话，正是闫军说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狗日现在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往泥潭里拉。 那蒋小果那么喜 欢他，你闫军好好的跟她生活，这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为什么要给自己惹这么一堆麻烦事儿。 刘威当初就是这样，弄得自己最后下场凄惨。 这可就是个活生生的教训啊。 不过美色当前，这闫军显然已经迷失了心智，人在沉迷的时候，再多的劝说，都是无济于事的，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是偶然现象。 站在柱子后面，闫军的车灯亮着。 只听那女人哼了一声：“你就好了，你马上要跟那个富婆结婚了，你马上就要去过好日子了，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我呀，就自己凄惨落魄好了，谁也不用管了！“ 女人这口气，一听便知道，她是故意在说这些话刺激闫军。 果然，闫军对她开始哄了起来：“你这就不对了，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我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女人在一起，还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将来吗？你想想，咱两个现在有什么，没房没存款，你要是就这样嫁过来，我是真的怕你受委屈。“ “所以，你就要跟别那个老女人在一起气我呗！“ “哎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气你呢？我 呀，这就是曲线救国，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曲线救国，什么意思？” “曲线救国你都不懂？我的宝贝儿，是这这样的，我呀，只是表面上，假装跟那个老女人在一起，她不是有钱吗？让她花啊，她只要高兴了，我提什么要求她不答应啊，我现在要走的，就是从她的手里，一点点把钱抠出来！只要我手里钱多了，能满足咱们以后好日子的需要了，我立刻就会甩了她！” 女人听了，又是呵呵笑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呀，怕你之后就舍不得她了，万一你们结婚了，她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没把她搞定，她倒是把你给拴住了，那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倒是挺佩服这个女人的。 她虽然挺无耻，但脑子却是非常的清醒。 她提出这样的疑异，其实是非常正常的，因为男人虽然不是很理智，不容易被外来干扰冲昏头，但如果要是蒋小果给他生了一个孩子，那后续的一切确实就不好掌握了。 也许是见闫军不说话了，女人有些生气：“闫军，看来我果然说对了，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跟我说得海誓山盟的 ，说什么爱我到天荒地老，你就是在跟我画太阳，你所作的一切，不过就是贪图我的身体，想跟我上床罢了，我真是太了解你了！” 女人越说越生气。 闫军大概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闫军干脆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发誓，发毒誓！” 女人一听，停止了哭闹。 “你怎么发誓？” “我当然是对着你发誓啊，如果我闫军敢背叛你廖小英，就让我不得好死，碎尸万段，下辈子当年做马还你！还有……” “等一等！” 女人突然制止了闫军的话。 一开始，我以为这廖小英，到底对闫军还是有些感情，估计是舍不得自己的情郎去发这样的毒誓，想要让他闭嘴。 可没想到，接下来，我却听到女人这么说道：“闫军，来来来，你对着我的镜头说话，把你刚才所的话，全部重复再说一次，这一次，我要把它们全都拍下来！” 闫军有些懵逼：“小英，你这是……” “你只管说就行了，将来你闫军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把这些全部发给蒋小果看！” （本章完） 第722章：财神爷 闫军后来说了什么，我就没听清楚了。 反正那女人应该是拿着手机，对着说话的闫军拍摄成功了。 于是我也不久呆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便从一侧离开了。 刚回到家里，我又看到了胡大妈。 她一见我回来了，立刻起身朝我迎了过来。 礼貌地问了一声好后，我正要进屋，胡大妈又叫住了我。 “江淮啊，你可真是有本事，我给你的那一百万，今天我去你们公司提款，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我竟然拿到了十万块钱的利息，这可真是不得了了啊！” 听着胡大 妈啧啧的赞叹，我赶紧对她解释道：“胡大妈，您这就是错换概念了，那十万啊，可不是利息，您如果这么说，那我们可就犯法了，那些钱啊，是投资收益，是有风险的。这呀，是您眼光好，投资盈利产生的。” 胡大妈的脸上乐开了花。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只听她说道：“那是什么我的眼光啊，我根本久不懂什么投资啊，收益啊，风险啊什么的。胡大妈我眼光，好就好在看准了你沈江淮，大妈把钱放在你这里，那叫一个完全放心！” 看着胡大妈一 脸天真的笑，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胡大妈的钱没出问题，我是松了一口气。 胡大妈是我妈的好朋友，如果那钱出事儿了，我妈肯定心里不好受，现在是皆大欢喜，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我也不跟她在解释什么，只是说：“您开心就好！” 胡大妈乐乐的继续说道：“开心是开心，但是也不能我一个人开心，开心是大家的事儿，今天晚上我让你妈摊子都不做了，咱们呀一起出去吃个火锅！我请客！” 我本来想拒绝，无奈胡大 妈太过热情。 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出去了。 可来到火锅店，我才发现胡大妈请的客人，不止是我跟我妈，在场的，竟然还有一大群她的好姐妹兄弟。 胡大妈介绍说，这些都是她通过广场舞认识的好友。 她说自从紫罗兰小区拆除之后，她就退居二线，也不打算再忙于公益事业了，她说：“我现在就跳跳广场舞，养养生，争取活到一百岁。” 胡大妈的这种心态，当然是好的。 那些大叔大妈也纷纷说是，有人更是直接指出了关键问题：“养生啊，那 就得有钱，胡大妈你现在有钱有房有闲心，可也别忘了拉扯我们这些一起的兄弟姐妹一把啊，我们呀，也想沾沾你胡大妈的光！” 胡大妈一听，眼珠子转了一下。 当时我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身子往我妈身后一躲。 可我哪里逃得过胡大妈的追踪。 只见她几步上前，就将我从我妈的身后扯了出来。 我想挣扎，可这胡大妈的力气还真是挺大，只见她把我推出来后，对众人就说道：“财神爷啊，我今天可给你们带过来了，你们有什么要求，都跟他说吧！” （本章完） 第723章：积水成河 突然就这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看着眼前的这一群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看向众人，只见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当时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头看向一旁的胡大妈：“大妈，您看这……” 见大家都不说话，胡大妈急了。 她一拍手就上前了：“哎呀，你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之前不是老是问我怎么赚钱吗？我好不容易把财神爷给你请过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胡大妈拉到一边：“胡大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算什么财神爷啊……” “哎呀，江淮！”胡大妈故作生气地看着我：“你呀，还真是不给我面子！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见我日子过好了，也想跟着发点儿财！” 我无奈地说道：“我明白，可是胡大妈，这可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其实，这投资有风险……” “行了行了！”胡大妈瞪了我一眼。 她随即看了看身后的那群人，又小生对我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胡大妈我也是个爱面子的人，我呀，在他们跟前已经夸下海口了，我说你有能力 ，会办事儿，而且我还保证过，你肯定是听我的！所以，你可不能让我没面子！” 胡大妈这一番话，彻底是给我断绝了后路。 见我不说话了，胡大妈以为我是答应了，于是赶紧拉着我转身。 只听她对众人说道：“行了行了，这小沈啊，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一定会听我的！所以，以后咱们要发财呀，只要找到江淮就行了！” 在胡大妈说了这些话后，那些大叔大妈们，顿时就乐开了花。 我看了我妈一眼，她竟然也挺高兴。 只见她被那些大妈簇拥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阿姨们，竟然开始奉承起了我妈来： “哎呀，老姐姐，你可长得真年轻！ “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儿子是同一辈人呢。” “没错，刚才看到你们一起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姑娘长得可真是年轻，身材又保养得这么好，结果啧啧啧……“ 听到这些话，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快酸出问题了。 这简直就是争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我妈好像听着挺受用，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哪儿有啊……你们看错了，我留块六十了……我……” 轻轻叹了口气， 我无奈地坐了下来。 胡大妈果然是赚了钱挺大方，晚上的这一顿火锅，那菜品可叫一个丰富。 大叔大妈们吃得非常高兴，一边吃，他们一边说道：“沈江淮啊，胡大妈向我们推荐了，那你以后可就的照顾好我们了，我们这些退休工人啊，手里那点儿钱都是养老钱，必须要交给一个靠谱的人，才能帮我们办好！” 我呵呵笑着：“没错，所以银行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我的话还没说话，胡大妈就抢过话来：“银行哪儿行啊，就那三瓜两枣的，他们跟着你，吃点儿高利息，这退休生活，不就丰富多彩了！” 那些人一听，立刻嗯嗯了几声。 胡大妈见实际成熟了，立刻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对我说道：“我们这群人啊，凑了一下，大概能有个五百万，就都放你这儿了！” 听了这话，我非常惊讶。 我看着这一群大叔大妈们，只见他们个个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真的能为他们指明一条发财致富的路似的。 我算是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太心急，现在投资需要找个好项目，如果……” 我 的话还没说话，那些大叔大妈就又说道： “小沈啊，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反正我们对你是绝对的放心，这些钱是咱们的养老钱，那你不得多尽心点儿吗？行了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这顿火锅，我吃得异常艰难。 看着大叔大妈们满脸的期待，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进去的。 饭后，在大叔大妈们的强烈要求下，我和我妈被他们亲自送回了家，我妈是真的挺感动的，只听她对我说道：“江淮啊，妈呀从来就没有这么风光过，你看看，这些人中啊，还有局里退休的干部职工，你看他们刚才对我那个态度，真是让我……” 我呵呵笑了两声：“妈，你是不是想说，他们挺尊重你的？” 我妈赶紧点头：“是啊，我就是个摆摊卖凉面的，我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我不知道体面的活法是什么了。” 听了我妈的话，我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 看着我妈瘦弱的身形，我突然间觉得，人这辈子话真不容易。 我妈是个好面子的人。 她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自从我爸去世之后，她的自卑感越来越强，总是觉得那些人对她有异样 的看法，所以，也不敢去接触新的朋友。 刚才的那顿火锅，让她的自信心重新回来了。 所以，看着我妈高兴，我觉得也挺好。 只是，我心里清楚地很，那些人对我妈的“尊重”，其实并不是针对她这个人。 而是我的能力，能带给他们的一些财富价值。 我不知道我妈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她高兴也就可以了。 果然过了两天，胡大妈带着那五百万又来找我了。我最后跟她确认了一下，并且解释了一下风险，胡大妈拍拍我的肩膀： “江淮，你就不用说了，胡大妈我完全相信你！” 我见她还是执意要这么做，也不再勉强。 当着胡大妈的面，我打了个电话，陈钢很快就过来了。 我对陈钢说：“这里有五百万，你带着投资人去把手续办好，该知晓的，你都跟她说一下。” 陈钢点点头，对着胡大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胡大妈见了陈钢，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江淮，这次不是你给我办理了？” 我嗯了一声：“这是我们融资经理陈钢，你的这些钱，以后由他负责处理。” 听到这里，胡大妈赶紧道：“江淮，这可不行，我只相信你！” （本章完） 第724章：跳火坑 胡大妈的这种反应，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她一直以为，我沈江淮，就是银行的替代品，她把钱放在我这里，就相当于无形中是一个保障，我是她的晚辈，她认为那些钱就是完全可靠的。 但现在，我把她推给了陈钢。 陈钢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所以，这一次她害怕了。 见我不说话，胡大妈走到我跟前来：“江淮，胡大妈不是跟说过吗，这些都是我兄弟姐妹们的养老钱，交给你我才放心，交给别人那是万万不行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喜。 不过我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我只是对胡大妈说道：“现在公司的制度变了，融资这一块儿，不是我在负责了，你放心吧，陈经理是经验非常丰富，他完全能处理好你们的风险投入。” 我的这一番话，并没有打消她的疑虑。 只听胡大妈说道：“江淮，大妈说过，什么风险投资，我是听不懂的，我就想知道，我把钱放他那儿，能保证我跟之前一样高的利息不？” 我故意想了一下说：“这说不准，再说，您之前那也不叫利息，那就是投资收益，或许这一次，还能是之前的 两倍三倍……” 听到这里，胡大妈的脸上又是笑开了一朵花。 她呵呵笑着：“江淮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整我，我小时候对你好，你现在也对我好，咱们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我呀，就知道你……” 我也趁她没说话的时候，突然补了一句： “不过您也得做好心理准备，这钱收益高，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不会的！” 胡大妈估计还是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 于是还想跟我继续就之前的关系套近乎，我却很郑重地对她说道：“胡大妈，我还真不瞒你，您和那些叔叔阿姨的钱啊，都不容易，要不，您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 胡大妈见我没有笑，她也是一愣。 就在她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这时韩念之找上了我。 临走之前，我对胡大妈说道：“钱的事儿是大事儿，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投资需要谨慎，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承诺，还是再回去商量商量吧。”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旁的陈钢微笑着看向我。 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刚刚接受融资的工作，肯定是想做出一番大的举动。 我给他带 人过来，他本来是应该很开心的，但刚才我的那一番话，却很明显是在拆台。陈钢心里应该是挺不高兴的，但在我跟前，他并不好发作。 我离开的时候，冲陈钢点点头：“麻烦你了，好好跟这位阿姨介绍一下情况，一定要详细全面！” 说完，我就去了韩念之那边。 陈钢最后到底怎么跟胡大妈说的，我不清楚。 只是后来从我妈的嘴里得知，胡大妈还真的把那五百万，都投入了美玲投资，不仅如此，她又从别处弄到了三百万，也一股脑儿地投进去了。 总的算下来，胡大妈以她的名义，放在美玲投资的金额，就有八百万了。 八百万，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只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现在也不好再说数目。 人生有时候很奇怪，当人一股脑儿的要去做一件事儿，无论周围的人怎么阻拦，那还是无济于事的。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胡大妈这一把，到底是输是赢，我也说不清楚。 但我只是觉得，这个年纪了，还是得以“稳”为主。 不过人各有志，每个人对事物都有不同看法。 所 以，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苦口婆心能劝得回来的，说多了，可能胡大妈还以为我的妒忌她有钱，想阻止她发大财呢。 我妈还真是挺羡慕胡大妈的。 只听她说道：“江淮啊，其实妈听自责的，要是妈当初不生那一场病，咱们那拆迁款，您不也能拿着去搞点儿投资了吗？那就是躺着挣钱了，你天天这么辛苦，妈也一点儿忙帮不上，还老是拖累你。” 我冲我妈一笑：“这都是命，由不得我们，再说如果你当时没生病，说不定家里还得出点儿别的事儿，反正这钱就不该我的。” 我的这一番话，其实我只是想让我妈好受。 但好像却没什么作用。 只听我妈苦笑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江淮，你实在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越是不怨妈，其实妈心里越难受。” 我妈说完这话，低这头，也不知道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我说：“妈，行了，其实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想想，儿子我现在干劲儿十足，原因不就是因为没钱吗？你想想如果我要是有钱了，说不定我就直接躺平不工作了，那样你心里不是更难受？”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我妈 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也不打算跟她说太多，直接找了个理由就走开了。 一个月后，闫军跟蒋小果的订婚仪式，在悦乐酒店正式举行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举办订婚仪式，闫军却说，蒋小果周围的姐妹，都是这样的，蒋小果虽然年纪大了，她也不想将就。 我说：“那订婚仪式完毕之后，你们什么时候又结婚呢？” 闫军呵呵一笑：“反正我不用管，蒋小果什么都安排好，再说，蒋义成也不用我来操心，我到时候，只需要出个人不就行了。” 我听后冷笑着：“你小子是掉进福堆里了，你可给我认真点儿，别整天不着四六的，结婚了就要认真对待，不能三心二意。” 我这话，有所指。 但是却还是给闫军留了点儿面子。 闫军笑了笑：“沈哥，你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人啊，凡事儿都有分寸，我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我冷笑着：“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我离开了包间。 一个人站在酒店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身材不错的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进了悦乐酒店…… （本章完） 第725章：我跟你谈什么？ 这个女人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并且还故意似的冲我微微一笑，那一下，我一怔，突然间，我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儿会发生。 果然，我听见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闫军，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包间里，你现在赶紧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冲进去的话，咱两的面子都不会好看！” 闫军在那边似乎很为难。 里面的人很多，闫军正在轮番进酒，而且蒋小果一直跟着他，所以现在他根本就没办法出来。 但是这个女人却不依不饶 ，好像非要见到闫军不可。 就在两人打电话焦灼的时候，我赶紧上前，对着女人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请问，你是廖小英吧？” 女人一听，缓缓回头。 只见她看见是我后，有些疑惑：“你是谁啊？你怎么认识我？” 我呵呵道：“我是闫军的朋友，有些事儿，他不方便出来，所以，让我出来跟你谈谈，这外面有家咖啡馆，要不我们去聊聊？” 听了我的话，女人并不买账。 她横眉冷对地看向我：“闫军到底什么意思，他让你跟我谈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再说我也不是跟你做 的那些事儿，我跟你谈什么啊？有什么可谈的？” 这廖小英明显对我很是防备。 我也只能讨好地说着：“你都还没谈，你怎么知道咱们没有可谈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跟我谈，比跟闫军谈好，有些话，有些条件你不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提出来，不正好可以当着我的面提出来吗？” 我的这一番话，果然让廖小英犹豫了。 她迟疑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我跟你一个机会！” 我见她同意了我，伸手问她要电话。廖小英不太理解地看着我，我说：“放心吧，我要你手机也没 用，你都设置密码了，再说我也不是骗子。” 廖小英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把电话放在耳边，只听闫军那边好像挺安静的，看来他现在应该在包间里的卫生间里接的电话。 “小英啊，你千万不要进来了，我都跟你保证过了，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你看看你现在要吃冲进来，咱们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 我心里冷笑一笑。 这闫军啊，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立刻魂都没了，哪怕自己要订婚都不消停。 于是我冲着电话里的闫军说道： “行了，你不用害怕了，蒋小果已经被我截胡了，你先把自己的事儿办好，千万不要让蒋小果，还有蒋义成看出什么端倪来！” 听到我的声音，闫军在那边都要哭出来了： “沈哥啊沈哥，你还真是我的活菩萨，你出现得太及时了，你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搞定了，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不会：“忘记了你的好的！” 挂了电话，我冲廖小英点点头。 之后，我带着她离开了就店，进入了一旁的咖啡厅。 在进入咖啡厅的那一刻，我从玻璃门上，撇到我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 （本章完） 第726章：两个人的事儿 见到这人影的时候，我一愣。 随后，我赶紧朝后面看了一眼，可身后却并没有什么人。 这时，那走在前前方的廖小英，有些不耐烦地叫了我一声：“你怎么不跟上来啊，你看什么啊？” 我最后朝外面看了一眼，在确定没人跟过来之后，我进入了咖啡店。 这间咖啡店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 廖小英要了一杯咖啡，服务员问我来点儿什么，我说给我一杯水就行了，刚刚才喝了点儿酒，喝咖啡容易出问题。 服务员离开后，廖小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借着头顶的灯光，我总算是可以正面眼前这个女人。不得不说，这闫军还真能选，这廖小英长得是真漂亮。 皮肤白皙，两个眼睛很大。 她的妆画得倒是挺浓的，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光就那手机，就是某品牌刚出来的新款，价值一万二。 看来，这闫军，在女人身上，还真是舍得花钱。 想到这里，我心里挺感慨。 人啊，真是不知足，像闫军这样的人，如果他一穷二白，说不定他还能老老实实找个女人厮守到老。 没钱的时候，对你好的女人，才是真心 的。 像眼前的这个廖小英，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是有所图的。 闫军不会也想不到这一点，他呀，就是贪恋进去了，自己也走不出来了，明知道前面是个龙潭虎穴，但自己已经是走不出来了。 廖小英坐下后，见我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她像是忍不住了，于是先我一步开口说话：“你不是要代表闫军来跟我谈判吗？你说吧，我听听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肯定还是会进去找他的。” 我呵呵笑着说：“你别这么心急嘛，既然我把你叫出来，那我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我会尽量办到的。” 廖小英冷笑着：“我什么要求，你都能帮我做到？” 我点点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替闫军做决定。” 廖小英嗯了一声：“那，什么叫过分？”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说道：“你说了我才知道，如果你要求合理，我都答应了，那大家不都皆大欢喜了嘛？” 廖小英盯着我，她把指头放在嘴里轻轻咬着，就好像在对我进行一种判断。 看着这女人的眼睛，我禁不住有些后背发凉。 因为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我看 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 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但是之前，我确实是从苏小萌的眼睛里，看到过同样的东西。 只见廖小英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突然笑处了声： “我这事儿啊，还闹得真是麻烦，原本是两个人的事儿，硬生生把你这第三个人给扯进来，闫军真是个王八犊子！” 我说：“既然你相信我了，那么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听了我的话，廖小英突然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她才轻声说道：“闫军跟我认识其实听突然的，我一开始啊，是真喜欢上了他这个人，我想跟他一起过日子，甚至还想过跟他生孩子……” 廖小英的声音，轻轻的。 我有些尴尬。 抿了一口咖啡后，廖小英竟然跟我说起了她很闫军的认识经过： 原来，廖小英是个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她不是南山市本地人，所以离开学校后，只能在城市里租房子住。 因为念的只是一个野鸡大学，所以工作一直不是很顺利。 廖小英的父母在老家务农，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廖小英的生活窘迫状态，也是可想而知的。 接连几次找工作失败 后，廖小英实在没有办法了。 房东不停问她要钱，并且威胁她说如果再拖欠房租，就把她的东西从窗户扔下去。 因此，被迫无奈的廖小英，便找到了黑龙资产做借钱。 廖小英当时在那人的帮助下，用自己的信用，借了两万块钱。 她本来以为自己只要找到工作，五万块钱就能很快换上。 但一切都是事与愿违，廖小英的工作始终找不到，她只能靠着借来的钱生活，最后还款的期限到了，廖小英没钱，只能又借钱过日子。 黑龙资产以盈利为目的，这边才不管廖小英是什么情况。 反正她来找黑龙资产借钱，虽然金额不大，但也是给公司增加kpi的，坐着就能把钱挣了，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廖小英找公司借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总计贷款金额达到了十万，黑龙资产的风控专员一看，便让贷款专员停止了对廖小英的放款。 廖小英这下完全断了资金来源。 她一时间没了着落。 虽然没钱了，但是欠下的钱，却是一定要还的。 于是，闫军在这个时候便出动了。其实当时他在黑龙资产，做得非常一般，就刚开始的那两个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 ，完成了指定的任务，到后来就很长时间也不开张了。 不做事儿，公司不会白养着。 闫军被派去找廖小英收债，说想办法，能收多少就收多少。闫军也豁出去了，心想一个小妮子怕什么，打一顿就什么钱都拿出来了。 可是闫军却怎么都联系不到廖小英，也找不到他。 偶尔一两次能接通电话，廖小英在那边的态度却非常不好，说自己实在没钱，让对方不要逼自己。 一来二去，闫军也生气了。 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去了廖小英在老家的家。 看到那破败的茅草房子的时候，闫军非常惊讶。他实在是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贫困的人家。 廖小英的家里，就没有一个看着完整的家具。 整个屋子的开间里，一条凳子就是“客厅”里所有的东西了。 廖小英的父母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地看着闫军，他们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也不知道女人在什么地方。 看着这一贫如洗的家庭，闫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面对着这可怜巴巴的夫妻二人，闫军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然而，让他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廖小英就亲自找上了他…… （本章完） 第727章：生活艰难 廖小英告诉我，她之所以去找闫军，就是害怕她为难自己的父母。 她告诉我，一人做事儿一人当，她父母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见不了这么东西，所有她告诉闫军，有事儿冲着她来就行了。 她当时对着闫军大闹，说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闫军面对廖小英这番动作，却并不买账，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还，直接上报申请强制执行，看谁能拗得过谁！ 看闫军丝毫不退让，廖小英终于崩溃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哇哇大哭起来：“我有钱能不还给你吗？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连工作都没有，我哪儿有钱还给你啊！“ 闫军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借钱呢？“ 廖小英继续哭道：“我不借钱我该怎么办？我没钱生活了啊，我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我妈借的钱，这钱是谁来还，还不是我还！我还有个弟弟，我妈让我以后要供养他，还得给他买房子娶媳妇儿！我却连自己都养不活！” “你为什么不工作？” “工作！？呵呵！”廖小英冷笑着：“我没钱没关系，没势力，我能找到什么工作？我一天吃三个馒头，顿顿吃泡菜，我 还要怎么样！？我不活了吗？！” 闫军当时听了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动容了。 只见他也放缓了语气，他看着廖小英，过了好久也没说话。 最后，他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然后小心地走了到了廖小英身边：“呐，这些钱给你，你别哭了，先把房租交了把，然后再出去吃顿饭，别老吃馒头泡菜的了，你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 廖小英在听了闫军的话后，当时就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闫军。 只见闫军冲她一笑：“放心吧，什么都能应付过去的，人生嘛，谁又是一帆风顺的？咬咬牙，不就过去了？” 廖小英听后，慢慢结果了钱。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整个年轻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只见她揉了一把眼泪：“喂，你老家在哪儿啊？” 闫军说：“我没老家，我就是南山市人，土生土长的，从小我哪儿也没去过，就住在南山市。” 廖小英一听，却哼了一声：“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搞了半天，原来你是个土著啊，你们这些人不愁房子不愁钱的，只会压榨我们这些穷人！” 闫军一听，赶紧摆手：“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我们家 就一个三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我自己还住着客厅，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 说着，他顿了一下：“不过，我那些堂哥堂姐们，倒是挺有钱的。” 廖小英说：“那也行啊，他们有钱了，你不就有钱了吗？都是亲戚，一家人帮一家人，这生活还不是齐头并进了？” 闫军听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廖小英面前：“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亲戚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见不得你好的人，你要是好了，他们心里不舒服，你们倒霉了，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廖小英盯着闫军：“那你亲戚，现在心里舒服吗？” “当然！”闫军呵呵一笑：“我没钱没房子，连老婆都娶不到，你说谁你能看得起？” 廖小英听了，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原来，你们这些城里人，生活也这么艰难。” “那当然，所以谁都不容易，不止你是这样的。” 那天之后，闫军和廖小英竟然成了朋友。 闫军还想办法，给廖小英找了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至于廖小英的钱，闫军也用自己仅有的积蓄，再通过一些信用卡刷卡的方式，帮助廖小英还了。 听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感动。 这闫军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他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最后美人也不负所望地以身相许了。 于是我对廖小英说：“既然如此，闫军曾经帮助过你……”说着，我打量了一下廖小英全身上下：“你呢，现在日子也算是过得非常不错了，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闫军都已经订婚了，你也不用……” 廖小英瞪大眼睛：“你知道什么啊？你以为是我一直赖着闫军吗？” 我一愣：“难道不是吗？” 廖小英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是他一直对我死缠烂打！” 原来，廖小英在知道闫军跟蒋小果在一起后，曾经主动提出过要跟闫军分手。他们两人在之前，一直是处于地下感情关系。 倒也不是闫军愿意当渣男不想公开，实在是因为闫军的父母，不允许他找一个这样家庭条件的女孩儿。 闫军曾经对他的父母，试探性地探讨过找女朋友的条件。 父母说自己家里穷，也不用要求太高。 但必须要是南山市本地人，而且父母都得有退休金，要不然以后他们夫妻两个生活回很辛苦。 闫军听后觉得有些为难。 于是 他试探性地问父母，这些是不是硬性条件，能不能改一下？ 并且问他们，如果自己找的是一个农村女孩儿，家里条件什么不太好，父母会不会接受。 当时，闫军父母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闫军的母亲更是非常的激动，她甚至明确地表示，如果儿子要找这样的女孩儿当老婆，就直接跟他断绝关系。 因为这事儿，所以闫军一直没把自己跟廖小英的关系公开。 “其实公不公开我都不在乎，人嘛，不是你的自然留不住，我想得很开的，所以闫军既然跟蒋小果在一起了，我就主动跟他提出了分手。” 我哦了一声，看着廖小英，我没办法判断她说话的真实性。 只听廖小英继续说道：“我没想到，闫军倒是对我挺痴情的，他竟然让我一定要等他，说他跟蒋小果肯定长不了！而且……” 说着，廖小英微微一笑：“他给了我不少钱，我想着也不能跟钱作对啊，所以我就答应，继续跟他偷偷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我还是有些不解： “既然是闫军逼着要继续跟你在一起的，那你为什么刚才又要冲进去阻止他的订婚仪式，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本章完） 第728章：双宿双飞 不大的卡座里，气氛有些凝重。 廖小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物质的欲望，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廖小英说他：“你知道吗？闫军说他不喜欢蒋小果，他之所以要跟蒋小果在一起，就是为了从他身上弄到钱！弄到房子。” 听到这里，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赶紧问道：“什么房子？” 廖小英一笑：“就是房子，四海楼盘，蒋小果买了一套两百多平米的房子，写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哦了一声。 廖小英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我一 下子想起来了。 当时四海楼盘复工销售的时候，那蒋小果确实跟闫军过来看过房子，买下的房子上，既然有闫军的名字，看来蒋小果是真的完全相信了闫军。 想到这里，我真是替蒋小果感到不值。 自己全心全意要厮守一生的人，背地里，却是这么个玩意儿，这不仅在欺骗自己的感情，更在欺骗自己的物质了。 我又问廖小英：“这么说，闫军打算把那房子据为己有？” “那上面本来就有他的名字，也不算据为己有吧？” 我点点头，估计让廖小英觉得自己说得对：“ 有了那房子，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廖小英说：“一个房子哪儿够啊，再说那只是半个房子，蒋小果就最后把房子送给闫军了，那我跟他生活在一起，还不是得买车，我们还得出国旅游，我父母和我弟弟这我都得养，钱从哪儿来？”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 这廖小英啊，看来真的是被闫军给惯坏了，又或者她已经被南山市这样的花花世界，弄得迷失了方向。 于是我幽幽说道：“钱从哪儿来？你自己没手没脚了吗？难道就等着天上掉馅儿饼？” 见我语气好像不对 ，廖小英收起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廖小英哼了一声：“其实，我跟了闫军这么时间，的确他也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是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反问：“你跟闫军就是谈恋爱而已，他给你花钱是他的事儿，但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应该花他的钱？” 廖小英冷笑着：“对啊，你都说了谈恋爱，谈恋爱女人不就是因为花男人的钱吗？如果一个男人连钱都不愿意为女人花，那么他就活该一辈子单身！” 廖小英这话，说得铿锵有 力。 作为一个男人，对她的这种三观，我也只能唏嘘两声。 “闫军说了，他跟蒋小果在一起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可是，他跟蒋小果订婚这是事儿，竟然不跟我说！我还是从自己的姐妹儿那儿听到的这个消息，所以，我能不来找他吗？！” 廖小英恨恨地说完那些话。 随后她看向我：“既然你说你是闫军派过来跟我谈判的，那你说吧，你怎么解决这事儿，反正闫军是伤害了我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之前死皮赖脸，我现在已经有新的朋友了，我还至于跟他这儿胡扯瞎扯吗？” （本章完） 第729章：物质欲 听了廖小英的这一番话，我算是明白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了，现在的她，吃的用的穿的，都不是便宜货色，所以她现在的胃口已经提起来了。 但我一直觉得，想要东西是没错的，女人有物质欲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不过一切想要的东西，不都得靠自己争取吗？ 问别人要，算个怎么回事儿？ 廖小英当然不会跟我的思想保持一致。 只听她继续对我说道：“所以，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可多！闫军不跟我说一声，就偷偷跟蒋小果订婚了，这事儿实在不厚道，所以，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点点头。 既然三观不一致，我也不用跟她说太多。 我说：“行吧，你说一下你的要求。” 廖小英听后，嘴角微微一勾，只听她说道：“行啊，那我就提了，我一个女孩子，不能白白跟着他闫军过了这么长时间，一百万的青春损失费不过分吧？还有，他得给我买个房子……” 见我有话要说，廖小英忙按住了我：“你别激动，我知道现在房子价格贵，买不起房子的话，相办法弄个首付的也行，以后 房贷他可以慢慢还。还有就是，之后得每个月给我一万生活费，你知道现在的物价，一万块钱其实根本干不了什么，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 我用力地点点头。 “你的要求不过分，作为一个女人，你为自己考虑是无可厚非的。” 我的肯定，让廖小英有些得意：“其实，我也是喜欢闫军的，但是现实如果真的不允许我们在一起，那么我也只有为自己打算了。“ 我把杯子里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随后，我直了直身子对她说道：“要不这样吧，房子的事儿你先缓一缓，那一百万你现在让闫军拿出来，那也确实有些为难他，要不，一个月一万这事儿，我先替他给你应下来？” 我现在用的，就是个缓兵之计。 只要廖小英答应现在离开了，那闫军那边的订婚仪式就能顺利进行。 廖小英并不买我的账。 她抿了一口咖啡，突然问我：“先生，你贵姓啊？” 我一愣，顿了顿后才说：“我姓沈，是闫军的好朋友……”我的话还没说完，廖小英就接过话来：“你就是沈江淮啊？久仰大名了，闫军经常提起你，他说如果不是你，他也没 有今天。还说以后发达了，会好好赶感谢你。” 廖小英这话，听得我心里倒是挺舒服的。 看来这闫军，在处理男女问题上恍恍惚惚的，对我倒是挺尊重的，还是个挺知道感恩的人。 于是我笑着说：“既然如此，那要不，就按我说的，先让他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别的事儿，以后再慢慢商量？” 我看着廖小英也在笑。 那一刻，我好像心里也有底了，我对廖小英继续说道：“既然你对我已经这么熟悉了，相信我的为人，你也是了解的，要不，就这样？” 廖小英笑着笑着，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只见她的一张脸慢慢严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她道：“这个世界上啊，其实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沈江淮，我今天叫你一声沈哥，但是我却不敢保证你不会骗我！我家里从小就很穷，正是因为我太穷了，所以我才不会相信任何人！” 说着，廖小英放下了咖啡杯。 我叹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廖小英说：“我觉得你这话问得不对！” “为什么？” “你应该去问问闫军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一个女孩子， 没能力没关系，他要是敢对不起我，我肯定会做出一些，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儿。” 看着她阴厉害的眼神，我身子微微缩了一下。 咖啡厅里的人，不是很多。 氤氲的灯光下，人们脸上的表情大都看不清楚。 但廖小英的眼神，却透过了昏暗的灯光，朝我直视过来，这个女人，让我本能地感觉到了可怕！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这个点，闫军应该还在包间里给亲友们敬酒。 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清楚。 但就算是酒席结束了，他也肯定是要跟蒋小果在一起的，要他出来见廖小英，那是绝对不可能。 可是也不能给闫军打电话。 刚才我跟他通话的时候，我已经明显听到了蒋小果的声音。 万一要是蒋小果发现了什么，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会大闹一场的，然后整个场面就会不受控制。 最要紧的是，蒋义成一旦知道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肯定是会生气的。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就真的不好说什么了。 蒋义成对我，还是有巨大的用处的。他是关系我和韩念之，将来事业成功的关键点，这样的人，必须像神仙一样供 着。 于是我赶紧安抚廖小英： “你真的不用太激动，闫军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儿，他一定会处理好的，至于今天，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太冲动了。” 廖小英说：“我也不想去闹，这事儿要是弄僵了，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好看。” 听到这里，我一拍大腿：“那不就行了，你先退让一步，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要撕破脸皮是吧？” 廖小英耸耸肩：“行啊，那这样，沈哥你给我一个保证吧。” 见廖小英语气似乎松了，我点点头：“廖小英，我现在郑重向你保证，闫军以后每个月给你一万块，至于房子什么的，我让他处理完自己结婚的事儿，就第一时间跟你联系。” 廖小英却并不满意。 只见她打开包包，伸手在里面找着什么。 好半天，才翻出了一张a4纸。 她把签字笔按好后，放在我跟前：“沈哥，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再好的承诺，也不如白纸黑字写下来。你把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写下来，还有，房子跟那一百万的事儿，我要你也写上去，并且，你还要备注，如果闫军不同意，那一百万和房子，由你来支付！” （本章完） 第730章：分分合合 廖小英说出这样的话，属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着她上下翻滚的嘴唇，我是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廖小英：“我来还？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顶多只能给你做个见证而已，你怎么能把这种风险，转嫁到我的身上？” 廖小英听后，哼声一笑：“沈哥啊，你听听你说的，风险？你也知道跟闫军那种人打交道，是有风险的，对吧？你既然作为中间人，那么就有分担风险的义务，这就跟找贷款公司借钱，需要抵押物一个道理。” 听了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廖小英，还真是现学现用。 看来她还真是没少借钱，对操作流程还是挺熟悉的。 听完廖小英的话，我算是完全明白了。 如果今天我不给廖小英一个结果，一个说法，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我拿着那张a4纸，看着上面那些空白处，我说：“你们也是情侣一场，好歹也曾经恩爱过，现在闫军不是还喜欢你吗？你们，一定要弄得这么针锋相对吗？” 廖小英说：“闫军喜欢我，我知道，不过我也喜欢闫军啊，但是喜欢一个人，不能完全没了脑子，人还是要为自己做好打算，要不然，真等到人财两空的时候，谁也不会来可怜你！” 不得不说，廖小英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当初高慧能有这种心智，估计也不会…… 想到高慧，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顿了顿后，我拿起笔，直接就在a4纸上写了起来。按照廖小英的指示，我写出了那些话，把所有的风险，都为她降低到了最低。 写完之后，我把那张纸递给廖小英：“你看看吧，有不满意的地方，你提出来，咱们再修改！” 我这话，说得非常诚恳。 廖小英一见，结果那单子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要说沈哥你啊，还就是专业的，你这写的，比我心里打的草稿啊，都要详细很多。” 我叹了一口气：“那行吧，就这样。” 在那协议的最后，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廖小英想了一下，突然伸手朝那边的服务员挥了一下手。 服务员过来问我们什么事儿。 廖小英说：“麻烦你们，有红色的印泥吗？我们这边想要借用一下！” 服务员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客人提这种问题，她愣了一愣后，轻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 听了服务员的话，廖小英脸上略微不快。 只见她瘪瘪嘴，冲着服务员说道：“你们这么大的一个店，难道连个财务都没有吗？印泥这可是必备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故意不给我！” 服务员赶紧给廖小英解释，说不是不给她，是真没有。 廖小英却还是不依不饶：“你就是不给我是吧？这样，把你们的经理叫过来，我看看他今天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就在服务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事儿啊，怎么了？” 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朝我们缓缓走来。 近了之后，那女人盯着我，眼睛突然一亮：“沈经理，怎么是你？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了，也太巧了吧。” 我仔细抬眼看向那个女人。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确实有几分面熟，但是要让我一下子叫出她的名字，还真是不容易。 “你是……“ 见我盯着她不说话，女人说道：“沈经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可我呀，还是对你印象深刻！” 我低低说道：“不好意思，你到底是…” 女人捂着嘴巴：“沈经理，我是杨欣啊！”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惊讶地说不出话了。从头到脚我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在我的印象中，杨欣不过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儿而已，青涩，胆小。 跟前言这个面貌温婉，落落大方的女子，完全不能划等号。 “杨欣？你是杨欣？这才一年不见，你怎么完全……” 杨欣捂嘴一笑：“我完全怎么了？你变丑了吗？‘ 我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你漂亮多了，所以刚才我虽然觉得你面熟，但是一直不敢说话，就怕自己认错人……想不到，真的是你……” 故人相见，我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杨欣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沈经理，其实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当时就想过来跟你打招呼，但是怕影响到到你，所以……” 我在和杨欣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旁的廖小英，正操着手定定地看着我们。 我也不管她怎么想，总之见到了杨欣，我和高兴。 之前我跟林可见面的时候，我听他提起过，他已经跟杨欣在一起，所以，我问道：“林可在吗？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听了我的话，杨欣神色微微暗淡了一下。 我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问道：“怎么，你们……” 我想到的是，这两个年轻人可能是分手了，毕竟林可是个花花公子，他虽然喜欢杨欣，但外面估计也会跟人勾三搭四的，杨欣如果发现了，跟他分手那也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再说，现在的婚姻都不稳定，分分合合太正常了。 我刚说到这里，杨欣立刻道：“沈经理，不说这个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好好聊一聊。”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廖小英，很有礼貌地说着：“你好，我是这咖啡店的店长，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了。” 廖小英哼了一声，只见她指着一旁的服务员道：“你们店里的服务员，连个印泥也不给我用，这算什么服务态度啊。“ 廖小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杨欣倒也不跟她计较。 只见她低头对那服务员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孩点点头就离开了。 随后，杨欣让我们稍等，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廖小英见杨欣走了，她很不满地大声道：“你们这什么态度啊，人走了就没事儿了，你们这还是连锁咖啡店呢，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周围的人听了，愤愤朝我们头来诧异的目光。 第731章：名牌口红 那一刻，我还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过了大概一分钟后，杨欣微笑着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一次她的手里，多了一支口红。 只见她冲着廖小英微笑着：“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口红递给廖小英：“我的这支口红是正红色，用这个吧，应该是可以替代印泥的。” 廖小英迟疑了一下： “用口红当印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杨欣依旧笑着说道：“我以前是做业务员的，经常会出现没带印泥的情况，之前带我的师姐们，就是这么交我的，我是学以致用。” 廖小英倒也不客气，她接过那支口红后，放在手里看了一下。 只见她又抬头看着杨欣：“你真的舍得？” 杨欣点点头，依旧对着廖小英笑着：“我既然已经拿出来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们放心得用吧。” 廖小英哼了一声：“行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了啊！” 说着，她冲我示意了一下：“沈哥，出个手指头吧？” 我哦了一声，朝廖小英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廖小英打开那支口红，随后用力在我的手指头上伫了一下。我的手指头，立刻就抹了一层红色的口红。 随后， 她指着那张至a4纸：“不用我交你怎么弄了吧，按上去吧。” 我呵呵一笑：“行，没问题。” 白纸黑字上，我很顺畅地按下了自己的名字。廖小英看着那红色的一团，满脸的笑意。 她把用过的口红还给杨欣后，抬着下巴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到你们咖啡店的网站上去表扬你的。” 廖小英也微微一笑：“这倒不用了，工作就是这样的，是我应该做的。” 杨欣离开之前，递给我一张名片：“沈经理，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其实最近我一直想要找你，今天看到 你就好了，这电话就是我的微信，到时候我们加上了就联系吧。” 看着杨欣离去的背影，廖小英冷笑着：“这咖啡店的店长，工资是不是挺高是？” 我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只听廖小英又说道：“她倒是挺大方的，刚才那一只口红，可是大牌的限量款，那一支得五六百块钱呢！”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我的协议已经签字画押了，廖小英也算是目的达成。 只见她收好了那张纸：“行了，沈经理，也算是辛苦你了，你跟闫军说吧，让他现在好好享受跟蒋小果 的二人世界，我呀暂时是不会去打扰他的！” 说着，她最后冲我微微一笑，转身就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坐在刚才的位子上，我重重叹了一口气。 离开之前我招呼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过来对我说：“你们消费的钱，我们店长已经帮你们结了。” 我哦了一声，再朝吧台那边看去。 只见杨欣正在热情地给刚进来的客人介绍咖啡的种类。我也不说什么，冲服务员一笑，就离开了咖啡店。 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街上微微有些凉意，手伸进衣兜里，我摸出了那张名片…… （本章完） 第732章：都是男人 看着名片上杨欣那两个字，我心里感叹了一下。 她刚才给我的印象，是满满的自信和从容，跟之前那个胆小害羞的小女孩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这林可也真不是东西。 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舍得跟他分手。 这厮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分手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问题。 掏出手机，我拨打了一下林可的电话。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打个电话问问最近的近况也好，再说，凤凰投资那边，最近听说高层的班子出现了什么变动，不过这都是是是而非的新闻，我不在其中，自然也搞不清楚。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林可。 可是我的电话拨打了好长时间，那边也没人接听我的电话。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林可到底在忙什么，照理说现在下班时间了，而且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他要是还在加班，也实在是有些拼命啊。 耸耸肩，我最后朝咖啡馆里看了一眼。 杨欣依旧在吧台里忙碌着，她面对顾客，微笑镇定，看上去是一个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女子。 我没再去打扰杨欣，径直离开了。 第 二天一早，闫军一脸喜气地来到我的办公室。我看见他的嘴角是止不住的微笑，再看他手上那一只金灿灿的名牌手表，那牌子虽然我不太认识，但价格肯定不低。 见我盯着他的手腕看，闫军有些不好意思： “沈哥，这是小果非要给我买的，我嫌太贵，我说一个把手表而已，买个几万块的不就行了呗，可小果说三十万以下的手表，根本就配不上我。” 闫军乐呵呵的，一脸的心满意足。 我虽然脸上也在笑，但目光盯着他的时候，却很冷冽。 见我一脸严肃，闫军也觉察到了什么，只听他说：“沈哥，你干嘛这么严肃啊，是樊总又给您出了什么难题了吗？不对啊，上次的全公司大会上，樊总不是明说了吗？公司的以后的决策，都由您和韩总说了算，所以，按理说，你不需要……” 我呵呵了两声：“按理？你也知道理啊！？行了，你也别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了，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所以，你最好跟我坦白，跟我明说！” 闫军听后，也愣了一下。 顿了顿后，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真没有欺骗廖小英，她答应过会等过的，订 婚的消息我没告诉她，就是怕她激动，她这个人啊，说得好好的，其实呢，心里素质也不太好！” “心理素质？” 我冷笑着：“你脚踏两只船，还跟人谈心理素质？得多心大的女人，才能任由你在结婚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鬼混！” 闫军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我在讽刺他。 于是，他看着我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沈哥，我才二十几岁，蒋小果，可是比我将近大了十岁啊！” 我说：“那又怎么样？也没人逼着你要跟她在一起啊，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了，婚姻自由，早就没有买卖婚姻那么一说了。” 我这一番话，说得很严肃。 闫军却哼了一声：“沈哥，你这个可就有些不厚道了。” “我不厚道？！”听了这话，我皱皱眉头：“我怎么不厚道了？是你在外面跟女人他勾三搭四，又不是我逼着你上的！？” 闫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沈哥，我跟蒋小果在一起，收益最大的应该就是你了吧，你别不承认，这些日子，你从蒋义成那儿得到的好处，不能说跟我没关系吧？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蒋义成只是因为你跟邓 娜的关系，才处处帮你吧？” 闫军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又过了一会儿，闫军才说：“沈哥，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我和蒋小果，如果抛开家庭条件不说，其实她配不配得上我，我相信明眼人都很清楚。” 我也冷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你还没结婚，就在外面养小三的理由？” 闫军摇摇头：“沈哥，你何必跟我说这些呢，我跟廖小英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蒋小果长多了，要说第三者，可能蒋小果更确切些。” 听了这话，我莫名生气了起来。 我快步来到闫军身边，伸手用力再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脑子有问题是吧，蒋小果跟你可是订婚了，不管先来后到，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了，昨天那么多人在场，是大家见证了的，所以，你说这些话，逻辑根本就不通。再说，不管蒋小果配不配得上你，你们都已经是准夫妻了，你现在给我闹这么一出，你到想干什么啊？” 我那一下很用力，闫军明显被拍疼了。 但他却并不生气，只是对我说道：“沈哥，你真是没必要这样，咱们都是男人，而且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昨 天你能帮我挡刀，就说明你是个好人，既然昨天晚上你都做好了，以后老弟有什么问题，你肯定也能帮上忙的。” 闫军呵呵笑着，好像对这事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实在有些佩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廖小英这个女人，你还真会挑，那可不是个善茬，我估计你以后要是真要跟她分手，那有得你受罪的。” 闫军一听：“沈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掏出手机，把昨天给廖小英写的那份协议的照片，递给闫军看了一下。 闫军一见，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廖小英想的这么长远。沈哥，这么苛刻的条件，你都答应了，看来你还真……” 我说：“我有什么办法，廖小英昨天那样子，气势可以厉害得很。我要是不用这缓兵之计把她稳住，你昨天那订婚现场，指定会很热闹的。” 闫军点点头：“没错啊，要是昨天真出事儿了，那可是百年大计，毁于一旦。不过这廖小英会闹是没错，但还是脑子简单了点儿，这协议，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这在法律上，根本就立不住脚，所以，她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本章完） 第733章：好好利用资源 我看着闫军，哼声道：“你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很干净啊。” 闫军说：“这也不怪我，女人们，的确都是太冲动了，所以她们都做不成什么大事儿，理智其实很重要，太感性是女人最大的缺点。” 闫军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很有逻辑。 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我也不跟他啰嗦太多。 我直接问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我这么多，什么感性理性的，咱们都不是大哲学家，不好辨认。你就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安置廖小英！？” 我必须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 就算我签的那张协议没有问题，那廖小英看样子，也不会轻易放弃闫军。 只听闫军对我说道：“说句心里话，廖小英就是我喜欢的女人的样子，我现在不是没钱吗？就算是想跟廖小英在一起，那还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再说，她这两年，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我万一以后要是没钱了，她能不能跟我过到头，还真是不好说。“ 闫军的脑子果然在这方面，果然是清醒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所以啊，我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挣更多的钱。蒋小果现在能满足我的这一切，我也打算 好好利用资源，大赚一笔后，那以后我跟蒋小果怎么继续下去了，不就是我说了算吗？“ 听到说这里，我有些无奈。 我说：“你这话可有些缺德啊，那蒋小果虽然大你十几岁，但你也不能把人家说成资源啊，人跟人最重要的，还是处一份感情，是吧？” 闫军点点头：“没错啊，如果不是处感情，我也不会跟蒋小果结婚。其实这一切，化石多亏了韩总，是她鼓励我走上这一步的，她说人生就得多次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什么东西是垫脚石，什么东西是自己真正需要的，那是得分清楚的。” 闫军不说这里，我都快忘记了。 的确，之前我从其他地方了解到，闫军能主动向蒋小果求婚，这跟韩念之关系很大。韩念之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蒋小果后面的蒋义成。 韩念之是外地人，她在当地没有什么自己的人脉。 所以，她必须得把握住眼前的资源，才能在将来的的调整中，取得胜利的筹码。 我哦了一声，继续问闫军：“是得分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分清楚的？” 闫军说：“我呀，是这么想的，廖小英呢，目前 还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没有之一。我对她的喜爱程度啊，不瞒沈哥你说，比当年我喜欢罗芳，还要深厚地多！” 听到“罗芳“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微微沉了一下。 眼前，似乎一下子又浮现处了罗芳的样子，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头发垂下来，对我微微笑着。 在我的心里，罗芳比廖小英要好上一万倍。 她无论哪个方面，都是廖小英比不了的，但就人心的善良程度，那廖小英这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罗芳对我笑着，她站在原地，看着温婉可人。 我闪了一下眼睛，随后罗芳就消失了。 在那一下，脑子微微又有些开始疼，我轻轻抚了一下，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冲闫军说道：“赶紧说事儿，如果事情败露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的打算是，等我以后风光了，我就肯定要跟廖小英在一起。等我将来有钱了， 我想怎么样，就不是别人能给我安排的了。” 说着，他顿了一下：“何况，我刚才不都说了吗？廖小英目我我最喜欢的女人，但是万一呢，万一以后我不喜欢她了，我就给她一笔钱吧。反正我说了这么多啊，也 不知道沈哥你听明白没有，我要的就是钱，有了钱，就能掌控一切，什么好事儿，都会找上门来！” 闫军这一番话，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只是我心里很清楚，以闫军的脑子，是想不出这么多道理的。 在这之前，一定是有人给他洗脑了。 于是，我故作不在意，幽幽说了一句：“其实，韩念之那一套，不一定都是真理，毕竟，她还是单身，很多问题，她只是纸上谈兵，万一功亏一篑，她也不能给你解决任何问题。” 闫军却说：“韩经理白手起家，能做到美玲资产总经理的位子，肯定有她自己的方法，所以，我觉得跟着她，不会错。” 我看着闫军，终于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闫军，虽然他还叫我沈哥，但是从本质上，闫军已经不是那个对我惟命是从的人了，他现在上面的人，已经是韩念之了。 于是我也不打算再跟他深入谈论。 我说：“行吧，你自己注意带点儿就好，说白了，男人三妻四妾在现在这个社会，虽然不合法，但确实到处都有，都存在的。你要想做的那种人，就得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过我对你有信心，你应该 没问题的。” 我这话，说得闫军心满意足。 我们又聊了几句后，闫军就离开了。 我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目送着他的时候，发现他径直走向了韩念之的办公室。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我从兜里掏出杨欣的名片。 想了一下，加上了她的微信。 很快杨欣就通过了。 聊天中，我得知杨欣现在已经是那家连锁咖啡店的南山市大区总监了，她说她最大的目标，就是以后自己学到经验后，开一家不错的咖啡店。 我赞叹道：你真的很不错，林可配不上你，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热恩。 我的消息发出去后，杨欣在那边却沉默了很久。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毕竟杨欣跟林可的事儿，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随便评价人家的事儿，实在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于是正要向杨欣道歉。 就在这时，杨欣那边却发过来一条小心：沈经理，其实我跟林可并没有分手。 见到这句话，我一拍脑袋，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唐突了。 不想，杨欣又发来一句话，一个月前，他去世了，是个意外…… （本章完） 第734章：现实的婚恋市场 我整个人一下子顿住了。 在那一刻，我感觉身上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低头，我盯着手机里杨欣发过来的那句话，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顿了好一会儿，我才颤抖得打出这么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上次听林可说，你们快结婚了，怎么会突然…… 那一边，杨欣又停顿了很久。 之后，她给我发来了语音。 通话中，我听出她的声音很疲惫，简单的说了两句后，只听她对我说道：“林可是车祸去世的，那天我们在一起逛街，他说要给我买个钻戒，就 在我们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朝我们撞了过来，在关键时刻，林可推开了我……”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慨。 之前，我对林可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毕竟这人是个三心二意的主。现在听到他在临死前，还救下了自己女人，倒挺让人感动的。 只听杨欣说道：“其实那天本来不是越好去买戒指的时间，林可是临时来找我的，我当时还在上班，也就脑子一热请假去了，如果当时我不去，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发生。” 杨欣好像有些自责，她在那边的声音听得微微有些哽咽 。 一时间，我也有些手足无措。 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轻易去加上她的微信，更不应该在刚才提起林可的名字，这样她就不会突然间伤心了。 我调整思维后，赶紧对杨欣说道：“其实这事儿真的不怪你，再说林可那么喜欢你，他肯定愿意让你伤心。” 我这句安慰人的话，说得平平无奇。 充其量也就是个唬人的客套话，但以我现在的身份，除了这些话，我好像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杨欣顿了顿后，对我说道：“沈经理，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毕竟斯人已逝，活下来的人，还不是得继续生活不是吗？我现在挺遗憾的，就是我还没跟林可结婚，还没正式成为他的妻子，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难受。” 听了杨欣的话，我却不这么认为。 其实这事儿得看怎么说，杨欣现在觉得遗憾，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或许还是对杨欣有利的。 毕竟，杨欣如果跟林可结婚了，才发生这么不幸的是事儿，那杨欣以后要是再找，就是寡妇的身份了，婚恋市场很现实的，这会成为杨欣的一个很大的减分项。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 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恨的。 林可已经不在了，而我的脑子里却突然闪出这个念想，不过这是人性使然，我想，杨欣的亲人，大概率跟我也是同一种想法。 这一边，只听杨欣在难过了一阵后，突然对我说道：“沈经理，其实林可的死，别人都说是意外，我却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杨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杨欣顿了一顿后，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在林可发生意外的前几天，他突然变得很奇怪……” （本章完） 第735章：一个黑影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 我赶紧问杨欣是什么情况，杨欣在顿了顿之后，跟我说起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 原本在半个月前，林可已经和杨欣商量好了结婚的事儿。 两人打算下个月就举办婚礼，而婚房林可也在之前就准备好，他半年前，就首付了一套七十平米的二手房。 半年后林可打算把老房子翻修一次，然后买点家具什么的，两个人证一领，就直接住进去。 装修需要钱，杨欣知道林可没那么多钱。 要知道他那二手房的首付，有好大一部分，都是借周围亲戚朋友的。 林可的收入，杨欣很清楚。 她要用自己的钱来装修房子，林可拒绝了：“你是女孩儿，跟我结婚我连彩礼都没给你父母，你要是还用自己的钱装修房子，那我可真不是个东西了！” 见林可说什么也不愿意同意自己的建议，杨欣只要作罢。 杨欣说，那段时间林可工作非常努力，每天都很晚才回家，估计是想好好做出一些业务，来提高自己的销售量，这样才能拿到更高的业绩。 杨欣作为女朋友，自然是全力支持他的。 可就在林可出事儿的几天前，他整个人突然变 得沉默寡言了。 杨欣一开始，以为他是工作太累了。 可林可在与杨欣说话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很不对劲儿，整个人心不在焉，老是走神，杨欣问他到底怎么了，林可却支支吾吾一直不愿意正面回答。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照例来说，像林可这种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婚前恐惧症的啊。 就算有，那个恐惧的人，不应该是杨欣吗？ 只听杨欣继续说道：“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身体出了点儿问题，我让他去医院检查，林可却一直回避，直到他出事儿前的那天晚上……” 听到这里，我一怔。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上下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随后，我赶紧问杨欣：“那天晚上，他发生了什么？” 杨欣顿了顿后，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大概两点钟，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醒来之后，我发现睡在一旁的立刻不见了。然后我听到客厅里面有动静，我正要叫林可，就听到他在说话，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听到，他微微说着：不管我的事儿，你好好上路……之类的。然后当时我没作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我看见 林可正在阳台上烧着一个火盆，火光映照出了他的脸，他正把大把大把的纸钱，往那火盆里扔着……”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后背瞬间，便感觉一股凉气袭来。 林可到底在干什么，大晚上的为什么跑到阳台去做这么可怕的事儿？ 杨欣接着说道：“大概半个钟头后，那火盆里的东西完全熄灭了，他才回到客厅。我躺在床上，听到他在客厅里又踱了一会儿步，而且他应该还在抽烟，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重新回到了房间里躺下。” 听到这里，我跟杨欣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我也感觉，这林可半夜三更发生的事儿，说不定还真的跟他第二天出意外有关系。 于是我问杨欣，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杨欣说：“那辆大卡车，是直接闯过红灯冲过来的，当时马路中间就我和林可两个人，那大车完全可以轻易避让的，但是，它还是直接冲我们……” 林可是当场死亡的。 杨欣被他推到了一边，只是受了些轻伤，软组织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几天后就出院了。 我想了想，又问杨欣：“那么出事儿之后，你还有没有发现什 么别的异常。“ 杨欣说：“林可出事儿后，我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我每天都在哭，完全没有精神做别的事儿。头七那天，我和林可父母给祭拜了林可后，我一个人住在了跟林可之前租的房子里。” 听到这里，我说：“你不怕？“ 杨欣说：“当然不怕，如果真的有鬼，那就是我乐于见到的，林可要是回来看我，那我肯定是高兴的。所以直到半夜我都没睡醒，就是想等一等见到林可。“ 杨欣的心情，我是理解的。 人虽然听起来都怕鬼，但是得看这个鬼是谁？ 如果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就算他长着青面獠牙，那说什么也得见一见。 虽然一直是无神论者，但在那一晚上，杨欣一直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能让她跟林可再见上一面，那就太好了。 杨欣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到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她还真听到了一些动静。 那声音悉悉索索的，跟那天晚上林可烧纸钱的动静，一模一样。 杨欣一听这声音，还真以为是林可回来了。 于是她小心地起床，再次朝客厅走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将不大的屋子地面 上，映照出另一层白光。 而电视柜的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弓着身子，顿在地上背对着杨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一刻，杨欣似乎忘记了害怕。 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光脚踩在地板上，杨欣一点点朝那黑影靠近。 就在她要叫林可的名字的时候，突然间，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因为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狐臭味儿。 杨欣记得很清楚，林可是没有这股味道的。 那一刻，杨欣一下子懵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林可！ 意识到这一点后，杨欣非常害怕。 她却只能将身体一点点往后移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入室盗贼，他正翻找着电视柜里的一些东西，看着非常认真。 因为是光脚，杨欣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退到墙角后，杨希定定注视着客厅里的盗贼，只见他在翻找了好久之后，好像找到了一些东西，但看到他的动作，好像那些东西还远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盗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透过手机发出来的微弱的光，杨欣勉强看清了他的样子…… （本章完） 第736章：贼不走空 那是一个挺年轻的男子，杨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后，男子才起身。 他收好了翻找出来的东西，随后起身左右看了看…… 整个过程，杨欣都所在角落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男人在原地顿了顿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出租屋。 听到这里，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死后的头七，俗称回魂夜。 在这一天，是个人都会忌讳三分，而在这样的夜里，竟然敢冒着见鬼的风险，去别人家里偷东西，这样的人，确实可以。 于是我问杨欣：“你检查过了吗？那电视柜里的东西，少了什么？“ 杨欣说：“林可的钱，都花在买房子上了，我呢，现在也没有用现金的习惯了，而且我一向也不喜欢什么金银首饰，我带的东西，都是假货。我跟林可曾经开过玩笑，说如果贼偷到我们家里，只能大哭一场。” 顿了顿后，只听她继续说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很肯定，那个贼不是在偷东西，他是在找东西……” “找东西？” 我越来越感觉头皮发麻。 我一向认为，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暗中看不到摸 不着的东西。 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双眼睛，正在黑暗中隐隐地注视着你。 电话那头的杨欣嗯了一声，只听她继续说道：“那贼走后，我过了很久才从角落理里出来。在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我来到他刚才翻找东西的地方，我发现里面一些稍微哟值钱的东西，比如平板电脑，微单相机之类的还在，唯独少了林可的工作包。” “林可的工作包？” “没错，林可上班，我给他买了一个斜挎包，平时他会在里面放一些纸币之类的，还有开会用的笔记本，工作上一些移动硬盘也会放在里面。那贼到家里来，别的东西不要，偏偏拿走了这个，这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 听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杨欣的意思。 看来她怀疑的，和我心里想的差不多。 如果那场交通事故不是意外的话，会不会跟林可的这些东西有关系！？ 如果真相真如我所想，那么，林可的死，就不是一场意外了。 而是，谋杀！“ 谋杀！ 想到这里，我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于是我问杨欣：“如果林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到底是谁要杀林可呢 ？” 杨欣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货车司机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杨欣说：“货车司机属于虽然撞死了林可，但是他证照什么都是齐全的，而且时候也没有逃逸，早在第三天就后保出来了，最后保险公司赔偿了一部分，他自己赔偿了一部分，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说：“是不是可以找那个司机谈一谈呢？” 听了我的话，杨欣突然冷笑了一声：“谈一谈，找谁谈啊？那司机我找过了，人早就不在南山市了，而且奇怪的是，他连个亲戚都没有，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的，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重重的疑点，怪不得杨欣会满心疑惑。 就连我这个刚刚听到这件事儿的人，通过杨欣只言片语的讲述，也觉得非常奇怪。 跟杨欣聊到这里后，我们都沉默了很长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杨欣才继续对我说道：“对不起啊，沈经理，本来是想跟你叙叙旧，想不到却把这么多负面情绪带给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跟林可也算是相识一场，他出了事儿，我 还是挺难过的。” 说着，我又问杨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欣说：“林可的死，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对劲儿，如果不大小我心中的疑惑，我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平静。” 我赶紧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一些。” 杨欣说：“我想开的前提是，我得知道林可的死，到底是单纯的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 跟杨欣通完电话后，我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顿了好一会儿。 我想着林可之前跟我见面的场景，虽然从内心来说我，不喜欢这个小子，太过滑头，而且为人不是很真诚。 但是毕竟相识一场，人听说突然没了，我心里挺不得劲儿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我妈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是圣诞节，生意肯定会很好，让我早点儿过来帮忙。我答应后下了班就赶紧往风情广场走。 四海公司的项目，正在风情广场旁边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我妈挺高兴的，因为这大型商圈只要一建设后，这条美食街生意肯定会变得非常好，之前我说那样就太忙了，要不转让给别人做吧。 我妈却说：“之前我一个人都能搞定，现 在有余妈妈帮忙，我反而还不行了吗？再说你余妈妈打算跟我合伙，说以后不要工资就分红，我也愿意让她也来做老板，以前是一个人，现在两个人了，这样我能有多忙啊!” 当时在听了我妈这话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妈，你还挺厉害的，竟然知道股份制比个体户更能挣钱，更有发展空间，真是不得了！” 我妈瞪着我：“看把你能的，又是个体户又是股份制的，我搞不懂那么多，反正我知道能让我发挥余热，能让我挣到钱，就行了！” 看着我妈自信满满的笑容，我也挺为她高兴。 来到小吃摊后，我挽着袖子帮我妈干了好一会儿，这时，余昊妈也来了，跟我打了招呼后，她没去干别的事儿，只是盯着我一直笑着。 我有些奇怪，一边洗碗一边问她：“余昊妈妈，你看着我干什么啊？” 余昊妈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机，在我跟前晃动了一下：“江淮，你看这是什么？” 刚才那一票，我看出来，那应该是个最新款的手机，价格应该不便宜。 果然余昊妈说道：“这个可得五千多呢，我儿子……给我买的！” （本章完） 第737章：套口风 余昊妈正自信满满地在我跟前炫耀那个手机。 我却一下子愣住了，我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抬眼看着她：“余昊，回来了？” 听见我这么问，余昊妈笑了笑。 随后，她左右看了看，凑到我耳边冲我低声说道：“没错，我儿子回来了，他呀，不让我跟别人说他来找我了，他说这事儿，得保密！” 说着，见我一脸的惊讶，余昊妈妈又对着我一笑：“我呀，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余昊了，其实早些时候啊，我还真以为他出事儿了，要么就是发财了忘了老娘了，想不到他还真又来找我了，而且那天见了面， 就带我出去吃了一顿好吃的，临了，还给我买了这么个手机！” 我盯着那手机，嘴角微微往上勾着：“不错，挺好。余昊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着，我微微停顿了一下：“余昊妈妈，既然余昊已经跟您说了，让您不要把他回来的事儿告诉别人，那您为什么要告诉我……” 余昊妈妈一听，赶紧道：“小沈啊，你可不是外人！在我心里，你跟我儿子，没什么区别！” 余昊妈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阵感动。 看着余昊妈坚定的眼神，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 这年头，很多人为 了利益，连自己的亲身儿子，老子都不顾了，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这还真是挺伟大的。 就算只是说说而已，也足够让人感动了。 想了想后，我突然问余昊妈：“余昊回来，跟你说了什么吗？他这么长的时间，干什么去了，您问清楚了吗？” 听了我的话，余昊妈却突然反问我说：“小沈，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 余昊妈说：“是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派余昊出去学习了啊，你说让他多锻炼，将来公司有好的位子会提拔他，现在你，怎么又来反问我了！ ？” 那一刻，我被问得有些懵。 余昊妈的思维非常清晰。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把这茬给忘记了。 面对余昊妈的质疑，我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终于，我对余昊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余昊确实是我派出去学习的，不过那个计划公司是保密的，除了您我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我只是想套套您的口风，看这余昊是不是该说不该说的，都对您说了！” 听了我的话，余昊妈突然紧张起来：“小沈，原来你是在考验我儿子！？我对天发誓，余昊只 是跟我说他出差培训去了，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再说了，你们那些什么公司机密，就算是将给我听了我，我也是听不懂的！” 我嗯了一声，赶紧叫余昊妈别紧张。 就在这时，那边来了一桌客人。 我妈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于是她叫余昊妈过来帮忙，余昊妈临走之前，还想跟我说什么，我却冲她点点头：“你放心吧，余昊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 我的这句话，让余昊妈暂时放缓了紧张的心情。 就在她从我身边走过的一瞬间，我突然闻到了一丝轻微的狐臭的味道…… （本章完） 第738章：谎言 闻到这味道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就刚才，在我跟杨欣交流的时候，杨欣提起到那个半夜潜入她客厅里的盗贼，身上就有这么一股狐臭味儿。 当然，我倒不是认为那晚上入室盗窃的人是余昊妈。 而是在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突然间我想到的，就是余昊随他妈，身上也有一股子这种味道。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因为余昊现在正在凤凰投资，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不清楚。 但他是余荣升的亲生儿子，余荣升肯定是有所打算的。 想到那盗贼大晚上跑到林可生前住过的地方，去翻找他的那些工作记录，或许，林可的死，跟凤凰投资是有关系的！ 莫非那晚的盗贼，就是余昊！？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真的跟我猜的一样，那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多大的利益冲突，才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丢掉了自己的命！？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给客人送上砂锅米线的时候，好几次我都差点儿摔倒，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林可的事儿。 我感觉，一个巨大的阴谋就在我看不见 的地方，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妈觉察到了我的异样。 她问我怎么了，我眼神闪烁着，脸色有不太好。 我妈见状道：“要不你回去休息吧，这儿就交给我们了……”我正要说什么，余昊妈也上前来说：“没错，刚才我都被吓坏了，要是那一砂锅东西淋下去，烫着你也不好，烫着别人更麻烦！” 我哦了一声，离开之前，余昊妈突然叫住了我： “小沈啊，我儿子过来见我的事儿，你就不要跟外人讲了，最好……跟你妈也不要说，余昊嘱咐过我，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点点头，并没有问她太多的细节。 余昊妈是个脑子比较简单的女人，很多事儿，别人让她怎么做，她就会怎么做，她往往没有太多的思考方式。 所以，就算我现在问她，估计她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答案。 离开小吃街后，我看了一眼正在建设的商业广场，地基已经打好了，里面的高架工程车，正如火如荼地工作着。 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即将是一片异常繁荣的地方。 看来美玲投资，在南山市，的确是要起飞了。 坐在车子里，我盯着外面正在修建的高楼看 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拿出手机，给余昊打去了电话。 我跟余昊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他现在的身份，已然跟之前是不一样了，我虽然之前跟他关系不错，但是身份的转换，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渐渐发生了变化。 所以，现在说话的方式，我确定需要注意了。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余昊在那边情绪倒是没什么异常，他跟之前一样叫我沈哥，并且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笑着说了声挺好。 就这么尬聊了一会儿后，我突然问余昊：“你知道林可吗？他在凤凰投资已经干了好多年了，我才听说，不久前，他出车祸了……” 我这话，问得轻描淡写。 但实际上，我却一直在这边用耳朵听余昊到底是什么情绪。 从他轻微的气息里，我大概能够感觉他些微有些紧张：“好像前段时间，公司确实有个人出意外死了，不过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我听我爸说，他去世后，公司已经派人送去了抚恤金了，也算是给了家属一个交代吧。” 在我的印象中，余昊平时说话慢声慢气的。 而刚才他的语速竟然非常快。 虽然我不是心理学专业 出生，但是从刚才他的反应中，我也能感觉到，这余昊是真的有点儿紧张。 人一紧张，说话就会加快，而且容以出漏洞。 余昊刚才说的是“抚恤金”，而不是“慰问金”。 一般来说，如果是平时如意外身故的，那就叫“慰问金”，而只有因公出事儿死亡的，才叫“抚恤金”。 所以，这看似不经意的三个字，很容易就交代出了余昊心里的一些东西。 于是我说：“没错，你们做得很不错，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而且林可也算是个老资格了，之前一直是跟着我干的，后来我去了资本部门，他本来也想去的，但那个时候机缘不好，后来我碰到过他一次，他告诉我他终于可以去资本部门工作了。” 余昊在那边哦了一声，倒没有说什么话。 我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资本部门的操作，其实挺复杂的，这林可之前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这人啊，看起来花花肠子多，其实就是个二愣子，俗称半罐水响叮咚……” 我这边说了很多话，余昊只是嗯嗯几句。 他此刻，应该心里在想着什么事儿，但是怕我生疑，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我，他做得 很刻意，我很明显能感觉到他是心虚的。 我又问道：“那，你见过林可吗？‘ 我这话一出，余昊立刻说道：“没有！我没见过他！” 这句话，是显而易见的撒谎。 不过我也没有再问什么，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余昊：“你最近去看过你妈吗？她一直在小吃摊帮我妈？上次她跟我说，她挺想你的。” 余昊听了我的话后，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妈那边，我会好好解决的，只是我现在，真的没能力没办法去见她，不过沈哥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挂了电话后，我又在车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等心情平静后，我才开车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脑子一直很乱，杨欣和余昊的话，一直不断在我脑子里回旋。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睡着。 梦里也是，一会儿看到满脸是血的林可，在我眼前晃悠，一会儿又是余昊正满脸冷笑地拿着一把刀冲我挥过来，吓得我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我感觉头昏脑胀。 调整好状态我，我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警官局，找徐峰…… （本章完） 第739章：强人所难 见我突然上门，徐峰也挺惊讶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踏入徐峰的办公室后，我看到那落满一地的阳光的时候，还是感觉一股透心的寒冷。 徐峰给我泡了一杯茶水。 拖着那盛满热水的茶杯，我还是禁不住浑身发抖。 徐峰就这么坐在我对面，他等我稳定下来，才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的那些照片，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是谁拍的，可能，你得再等一等……” 我知道徐峰误会了我的意思。 于是冲他摇摇头，问起上个月林可发生的那宗意外。 徐峰听了我的话，神色有些凝重：“沈江淮，你对林可的死，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峰这么一问，让我有些懵。 不过，我也更加确定，徐峰应该想从我嘴里听到着一些什么。 于是我也直言不讳，我把从杨欣那儿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跟徐峰说了一遍，徐峰听后，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林可的意外，并不是一场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场……”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 随后才低声道：“你认为，是有人谋杀了林可？” 徐峰的眼神盯着我的时候，异常冰凉 。 在那一刻，我突然间不敢发声，只能看着徐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见我不说话，徐峰又追问道：“你怀疑，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杨欣客厅的人，杀了林可？” 我点点头，轻声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这些需要你们警方的调差，才能够证实。” “证实？” 徐峰冷笑了一声：“林可的死亡证明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死于车祸，是意外，这案子已经结了，我还要怎么证实？谁给我证实的权利？” 我一听，急了：“可是，你是警官！” “警官又怎么样？”徐峰冷笑着：“沈江淮，这个世界很复杂的，很多事儿，不是我们不相管，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很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阻碍，就在我面前，我管不了，也没法管。” 徐峰这话说，我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但是我只能盯着他，也不敢当面戳穿他的意思。 其实徐峰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对林可意外身亡，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碍于外界的阻力，他没办法调查其中的原委。 我与徐峰对视着，感觉到了他满心的无奈。 徐峰叹了一口气：“那个货车 司机，在撞人事件发生之前，家里老小好几口人，一夜之间离开了南山市，之后他就出了这事儿，在结案后，也快速离开了南山市，是个人都明白这里面是有问题的，更何况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警官，但是有什么办法，这程序就是这么来的，谁也不能阻止。” 我听到这里，也很无奈。 照理说，办好案子，为死者洗雪沉冤，这是每个警官都想做好的事儿。 但如果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他们就是想帮助，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徐警官，辛苦你了。” 徐峰笑了笑：“不辛苦，我工作虽然不是为了几两碎银，但出了这样的事儿，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却不能解决，大家心里都憋屈。” 我嗯了一声，又突然问徐峰：“那司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徐峰一听，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毕竟在这样经验丰富的警官跟前，我说什么都会被一眼看穿，到不如把心里所想坦然对他说了，也省得产生误会。 于是我说：“我想去见见这个司机，我打算亲自问问他 有关林可车祸案的一切，如果真是意外，那我自己就回来了，如果还有隐情的话，我想尽量给林可，一个交代。” 徐峰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以为，你能力有多大？” “我的能力当然不大，在很多人面前，我连一直蚂蚁都不如，但是蝼蚁的性命也是命，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难道不应该找出真相吗？” “沈江淮，你这可是玩火。” “我知道，徐警官你放心，我自己找死不会连累到你的，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再说，就算我出了问题，徐警官您的投资，也会有人继续把守，损失不了的。” 徐峰一听，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 “沈江淮啊，你说什么呢，我呀，还真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眼里，钱是我生活的保证，工作是我精神的保证，那可不能混为一谈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你把货车司机的地址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你牵扯进来。” 徐峰想了一想，似乎下定了决心。 可一转眼，他又面露难色地看着我：“沈江淮，这事儿挺难的，我只知道那人离开了南山市，至于他去哪儿，现在人 在哪里，这现在已经不归我们管理了。” 我严肃地看着徐峰：“那谁在管理这事儿？” 徐峰摇摇头：“接收地的户籍管理中心吧，但是那人去哪儿了，我真的不清楚。” 我看着徐峰，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 如果他有办法，肯定会帮我。 但如果超过他职责范围了，那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于是我想了一下：“这样吧，那货车司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你是能查到的吧，你把它给我，我自己去想办法。” 这要求对徐峰来说不难。 徐峰很快叫来下属，从资料库里调出了那货车司机的身份证号码，随后他指着那上面的人说道：“就是这个人，王端，这是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盯着那身份证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我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但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掏出手机，我匆匆拍了一张照片后，就打算离开警官局。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徐峰突然叫住了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沈江淮，你从小，就生活在紫罗兰小区吗？” （本章完） 第740章：消失的记忆 我一愣。 回头看着徐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顿了一顿后，我点点头：“没错，紫罗兰小区那房子，是我爸当年工作单位第一批分的房子，后来买成了私产房，我爸妈在那儿生活了三十多年，我也是在那儿出生的？” 徐峰哦了一声。 只听他又问了我一句话：“那你小时候，是从多大开始记事儿的？” 我盯着徐峰：“你到底要问什么？” 徐峰耸耸肩，赶紧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方便的话，就回答一下，实在记不起来，就算了。” 我嗯了一声：“大概五六岁吧，具体我的不太清楚了。” “五六岁……” 徐峰跟着重复了一下，说着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正常来说，一个人最初的记忆力，应该是三岁的时候，沈江淮你五六岁才有记忆，是不是稍微晚了一点儿？” 听了这话，我也有些懵。 不过，徐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这么问我一句话，这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 于是我也轻声问道：“徐警官，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徐峰顿了顿，很快他就冲我摆摆手：“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那个我弟刚生了个儿子，我那小侄子挺可爱的，我就想……” 我哦了一声：“这记忆力，是跟个人情况有关系，有的人记得早，有的人会晚一点儿，这个不能一概而论。” 离开警官局后，刚走出大门，一阵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瞬间感觉到自己似乎有回血了。 回头看了看警官局。 我是真的感觉很奇怪，照理说，这里应该是阳气十足的地方，连阎王殿里跑出来的小鬼见了，都要绕的地方。 为什么我在进入的时候，却感觉到寒意逼人。 整个给我的感觉，都那么阴森瘆人？ 一路上，我都回想徐峰最后问我的那些话。 徐峰是警官，他问话，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问我最初的记忆呢？我知道他那什么小侄子的，只是一个托词。 他一定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下午晚一点儿的时间，我约上了邓娜在一个咖啡店见面。 再见到邓娜的时候，她已经大腹便便了。 估计是因为怀孕，她整个人看起来圆润了不少，一张脸上血气十足，人也看着非常闲淡，眼睛里又像之前一样，充满了温婉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邓娜怀孕了，激发了她内心最原始的母爱。 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邓娜有些不好意思：“沈哥，我是不是胖了，我最近总感觉自己的身子很笨重，走路也是……” 我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于是赶紧摆手：“怀孕发胖是正常现象，激素的作用而已，你生了华子一定会瘦下来的。” 坐下来后，邓娜喝着柠檬水。 她拿着我的手机看着里面的的那张身份证说道：“你想知道这个人去哪儿了，其实也不不难，我倒是可以让我之前的同事，通过系统帮你查找一下……” 第741章：我在哪儿生下来的？ 邓娜做事的速度很快。 果然在三天之后，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王端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找之前的同事帮我调查清楚了，我们是通过王端孩子的入学记录查到的，这个应该比较准确，等一下我通过微信发给你，你自己看着吧。” 我对邓娜道谢之后，她问我：“沈哥，对了，你找我要这些干什么啊？” 我微微一顿，正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 却听到邓娜在那头说道：“沈哥你不用说了，这些事儿我不该打听，不过我相信你做事儿都有自己的度，我相信你是不会乱来的。” 邓娜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很感动。 一个人，无条件信任另外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谊。 现在我和邓娜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脱了男女之情，我们之间，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与其说是一种患难与共，倒不如说是过命的交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突然问我妈：“妈，我从生下来，就一直住在紫罗兰小区吗？” 说出这话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我妈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间抖了一下，脸色好像也微微变了变。 见了她的这种反应，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正要继续问什么，只能我妈说道：“当然……你不住紫罗兰……你住……你住哪儿啊？你在南山市第一医院出生的……生下来，我和你爸就把你……把你带回家了？” 听到这里，我都没说话，只听一旁的余昊妈说道： “老姐姐，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 听了这话，我妈脸色一白：“什么不对啊！本来就是这样的，他在市一医院生的，那出生证明上，写得清清楚楚！” 见我妈这种反应，余昊妈也有些诧异。 她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随后才轻轻对我妈说道：“老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刚生下了孩子，不是应该在医院住两天吗？怎么当天就把江淮给……” 听了这话，我妈一下子明白她误会了。 不过她依旧是一副面红耳涨的样子，在 几天后，我出现在了距离南山市三百公里远的另外一个城市。 第一小学门口的人很多。 我等了老长时间，才看见王端牵着一个孩子走向了停在一旁的电动车。 那电动车上，是某外卖平台的标志，很显然，这是他们全家的生活来源。 我赶紧上前，叫了一声：“王端！” 王端听到有人叫他，赶紧看向四周，见是我上来后，他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地把孩子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 随后他看向我问道：“你是……谁啊？” 我冲他一笑：“我是你的一个旧相识，我为了找你，特地从南山市找到这里来了，这样吧，我看这附近有不少饭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王端皱皱眉头：“你认错人了，什么就相识，我没见过你！” 说着，他把孩子抱上了电瓶车就带算离开。 我一把抓住了电瓶车的把手：“王端，你这样就有点儿不礼貌了吧，我那么大老远的，好心好意过来请你吃饭，你怎么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呢？” 我的这番举动，让王端的神色一下子严峻了起来。 他紧张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你警告你，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是敢乱来，我……” 坐在后排座的孩子，见了王端这么紧张，突然就哭了起来。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朝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王端一只手护着孩子，一只手指着我：“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敢乱来，我真的会报警的！” 我冲王端一笑：“你真的不要紧张，我就是来找你聊聊的，如果你要报警的话，也请便吧，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跟警官说说……”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对王端说道：“或许，我们刻意一起跟他聊聊，关于林可出车祸的那些事儿……” 听到这里，王端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身子一颤抖，差点儿连后座的孩子，都摸不住了。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我，王端回过神来后，赶紧安抚孩子。我盯着那孩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能让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还这么颠沛流离地，何必呢？……” 王端回头看着，只见他眉头紧锁。 随后，他捏紧了拳头，用力地叹了一口气。 把车停在王端出租屋的楼下，我抬头看着正前方一排排的城中村房子。 这儿的原住民应该都发财了。 一户人一栋房子，上面租给打工人住着，下面是开店铺的，饭店、小商品服装店，人流穿梭好不热闹。 不过正因为是这种环境，所以上面的房租应该价格便宜。 毕竟这样的生活环境，一大家人住在这里，确实挺艰难的。 过了好一会儿，王端才从一栋楼上下来，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不是很好，见了我后，他说： “要聊的话，能不能快一点儿，这个月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今天我才跑了不到十单，晚上如果接不了十单，我就没办法……” 不等他说完，我就冲他点点头：“你放心吧，就是聊一聊，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了，再说，如果针对因为这事儿影响了你的工作进度，你损失的钱，我来负责赔偿！” 听了我这么说，王端终于点了点头。 随后他上了我的车：“走吧……往前走有个小饭店，价格便宜味道也好，平时我送完外卖都在那儿喝两口。” 我嗯了一声，开着车，带着王端来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这种小饭店，其实我之前也经常光顾。 那个时候跑网约车，最频繁吃饭的地方，就是这种小饭店，一个回锅肉配上一碗米饭，我一下午的热量就足够了。 王端坐下来后，问老板果然也要了一个回锅肉，又要了一个素炒菜心。 问我要什么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再来一个红烧肉吧，肥点儿的，要大分的！” 王端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着我：“你到底是谁？你应该不是林可的家人吧？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第742章：不信邪 这大排档的生意不错。 来吃饭的，全都是一些网约车司机，和一些像是王端这样的外卖员。这两种职业其实挣钱也不少，但却是眼下最不受人待见的两个行业。 干他们的都往往都是最底层的人。 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其中的辛苦，我非常的清楚。 我对王端说：“我怎么就不能是林可的家人了？” 王端说：“很简单，林可的家人，都已经在谅解备忘录上签字了，该做的赔偿，我也做了，所以他们如果现在来找我，就是违法的。” 我点点头：“看来，你对这流程，弄得还是相当的清楚。” 王端说：“当然，那可是好几十万的赔偿，我能不搞清楚吗？” 我笑着摸了一下鼻子：“可是，王端啊，我有些弄不明白，你在出车祸之前，明明是负债累累的人，怎么会对突然间，能有这么多钱用来赔偿？” 王端被我问得一愣。 他顿了顿后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钱？”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你当然没钱，你为了还赌债，去找小贷公司借钱，你那大货车都被凤凰投资给拍卖了！你要是有钱，会落到现在送外卖的下场 吗？” 王端很生气，他拍了一下桌子：“我是没钱，但是我卖的房子还的这个钱啊！” 我哼了一声：“你的房子？你的房子早就卖掉了，为此，你老婆跟你闹离婚，你父母跪着跟她求饶，才把她留了下来。” 王端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冲他微笑着，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这样的信息，来得很简单。一部分是邓娜通过一些关系给我找来的，另一些，是我去了王端之前居住的地方，想了点儿办法从那些老街坊嘴里套出来的。 王端见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跟他透露。 他又气急败坏地看着我：“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么样，那些钱，是我找亲戚借的不行吗？你有本事，找我亲戚一个个问去，不过啊，我可告诉你，他们可不在南山市，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自己查去啊！” 这王端估计是要咬定青山不松口，我打算换一个思路来问他。 于是我说：“王端，其实你想替人家隐瞒，带着全家老小背井离乡的，可对方只是当你是个工具，你现在在送外卖，吃着路边摊，而你帮助的那些人呢，正大摇大摆地出入高档场所，吃着 山珍海味！” 王端的脸上，肌肉开始轻轻抽动着。 我见自己的这些话，似乎奏效了，于是赶紧又说道：“王端啊，其实这人啊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儿，你看那林可，年纪轻轻就变成一堆灰了，看你的岁数啊，比他大不了多少。如果真定你个故意谋什么的罪名……你啊，要不了多久，就跟他一样喽！哦不，你比他还凄惨，你得先受尽精神折磨，最后一颗花生米，解决问题！” “花生米？”王端看了看桌子上，随后又抬头漠然地看着我：“什么花生米啊？” 我冲他嘿嘿一下，之后对着他的脑袋，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花生米啊，就是子弹，你被押赴刑场，然后一枪“biu”地一声毙了！” 那一时间，王端好像一下子有些慌神。 只见他低这头，做出了一个护着脑袋的姿势：““这事儿之前我可是说好的，出了事儿他们来赔偿，要跟我扯上关系，要是把我给……我可是不依的！” 见他这么容易就松口了，我虽然挺高兴，但也挺震惊的。 看来，果然我之前猜的没错，这王端是受人控制的，而林可的死，也正如杨欣猜测的一 样，不是一场意外。 于是我一把抓住王端的手：“我现在就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把这事儿都跟我说了，我可能还会想办法救你，如果你再负隅顽抗，事情一旦暴露，神仙也帮不上忙了！” 我的声音很小，却说得很用力。 王端果然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 见我了这些，他开始六神无主。 只见他抬头看着我，慌乱无比地说着：“他们找到我的时候，跟我说，只要开车撞过去，对着那个人，随后一切就都交给他们了！” 我用力抓住王端的手，恨恨地盯着他：“所以，你就答应了！“ 王端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我：“我也没办法，我欠了那么多钱，我要活啊，而且我老婆天天跟我闹，说要么我把房子给重新弄回来，要么我花钱再买一套新房子，否则她就跟我离婚，我真的没办法啊！” “所以，你收了他们的钱？“ “不是，他们只是答应把车还给我，不再扣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那你是准备用那出过人命的货车继续挣钱了？你这么开车，就不怕半夜林可坐在你的旁边，朝着你笑对你说话吗？ ” 王端对我摆手道：“你别用这个吓唬我，那个没关系的，我这人从小不信邪！” 我也一拍桌子：“可你这是草菅人命！” 王端又吓了一跳：“我也没办法！我是真的被迫的！” 听了他这么说，我松开了抓着王端的手。 想了想后，我把手伸进随身带着的挎包里，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后，从中找出了一样东西…… 等王端的情绪恢复后，我对王端说： “你这事儿啊，可大可小，你要是现在一五一十跟我说了，我或许还能帮上你，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但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隐瞒下去，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王端这种人的性格，我大概已经摸清楚了。 这人没什么主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被我这么一阵吓唬，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我呢，索性也继续发挥下去：“你把事情老实跟我说了，说不定还能有转机，但是你要是一意孤行，那我只能……” 王端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抬头看着我： “好吧，我说……” 我见他这么说了，对着刚才从包里拿出来的微型摄像头，轻轻按了一下…… （本章完） 第743章：给一次机会 跟我想的一样，王端欠下的，确实是凤凰投资的债务。 输掉房子后，他原本已经不打算继续赌博了。 可他老婆却逼着她把房子赎回来，这一点我倒是理解的，毕竟大多数女人，都对房子有一种执念，认为房子的事儿就是天大的事儿，任何人都得让步。 王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要再次走进了赌场。 这一次的赌本，是王端用自己的大货车作为抵押的，他事先找一位高人算过，高人说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位高人一向给有钱人算命，几乎没失过手。 王端听了这话，顿时觉 得自己翻本的机会来了，于是找小贷公司做了抵押贷款。 他原本想着借着运气翻本，只要把钱赢回来，那么房子什么的，还不就能赎回来了。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抱着这种心态，越到最后就越适得其反。 王端不但没把房子赢回来，反而把那些抵押来的钱，全都输没了。 之后，小贷公司来催款，见王端没有钱，变把他的大货车给弄走了。没了大车，王端完全没了活命的本事。 他专门去了一趟凤凰投资，希望能让对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说那些钱他会想办法慢慢还，只求对 方不要弄走他吃饭的家伙。凤凰投资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催收人员说，王端这车已经卖出去了，米已成炊，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在王端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找上了他。 那个年轻人对王端倒是挺有礼貌。 竟然把他请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而且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那一下子却把王端有些整得不会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那年轻人就说出了要求。 他说如果王端想收回大货车，其实也不难。 虽然那车已经卖出去了，但是他们会想办法弄回来，中间的事儿不用王端操 心，他们会一手办好。 听了这话，王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虽然笨，但到底也不是傻子，他问年轻人，为什么要帮自己，有什么目的？ 那年轻人却微微一笑，从衣兜里取出了林可的照片递给王端看，并说：“开大卡车除掉这个人，就当是一场交通事故！” 当时王端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软，就要从沙发上跌倒下去了。 那年轻人一把扶住了他，并说只要王端答应，不仅会把车子完璧归赵，还会在不久的将来，出钱给王端买房子！ 当王端提前全家老小的时候，那年轻也承诺 ，会安顿好他们一家子，让王端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听了这话，我禁不住后背出了一声冷汗。 我看着王端：“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会送外卖。“‘ 王端说：“我找过他们，可我感觉他们现在在跟我拖时间，他们说车子还在办手续，房子的事儿也会给我解决，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动静。“ 听到这里，我问王端，让你这么做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见王端木讷地点点头，我掏出手机，滑出一张照片，让他确认，当看到余昊的时候，王端点了点头：“就是他！” （本章完） 第744章：红烧肉 王端给出的这个答案，我一点儿也不惊讶。 其实在来找王端之前，我已经大概猜出了一些事儿，只是从王端口里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震惊。 安抚好自己的心情后，我对王端说道：“行吧，辛苦你了！今天就到这里。” 说着，我轻轻关掉了摄像头。 见我起身想走，王端赶紧又问我：“你会帮助我的，你肯定你没骗我吗？” 我伸手轻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放心吧，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跟我藏着掖着，我都会尽力帮助你，但是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听了我的话，王端脸色沉了一下。 他看着我半张着嘴巴，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却对他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先走了，以后想起什么，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说完，我找了一张餐巾，在上面写上了我的电话号码。 离开之前，王端指着一桌子的饭菜：“你不吃点儿？” 我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一口吃下去味道的确不错。这种小摊点，比很多酒店大厨做菜都地道。 但是收入跟人家就是没得比，这也不能怨天尤人。 人的命运，就跟这块红烧肉一样，放在苍蝇馆子里，哪怕作出来的味道再怎么好吃，也不过就是二三十块钱一份的价格。 要是摆在那五星级大酒店，哪怕味道不好，稍微摆盘装饰一下，那价格就十倍地往上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摆放在哪里，那最后还是人的口中食物。 殊途同归而已。 就像人一样，生前日子哪怕过得再好，挣下了再多的财富，到最后，也只剩下一堆灰烬，匆匆一生，如白驹过隙。 在回去的路上，我竟然又接到了余昊的电话。 把车子停在路边，盯着他的号码看了一会儿我才接听了电话，余昊听见我的声音后，有些兴奋：“沈哥，刚才一直打你电话不接，你……现在很忙吗？”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突然变得不太舒服。 照理说我，余昊和林可之间，我之前明显跟余昊的关系会好一些。毕竟林可是一个偷奸耍滑，而且喜欢转空子的人。 余昊则不同，他是从天马公司一直跟着我的。那个时候，算是我人生比较较难的时刻，所以对余昊，我心里的感情挺复杂。 之前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憨厚老实，而且脑子还有点儿不好用的人。 现在想到他竟然会对别人，做那种事儿，我就从心里感觉一种透心的寒意。 人啊，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是真能被潜移默化的，我现在跟余昊说话，已经跟之前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深吸一口气后，我对余昊说道：“刚才在开会，现在已经出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话吧。” 余昊一听我的口气还行，赶紧他跟我套起了近乎。 “沈哥，其实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还真挺想你的，要不咱们哥两抽个时间，出去吃个饭，我这边啊，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呢！” 听余昊的话，他似乎很想见到我。 我心里虽然很不得劲儿，但是我还是对他说道：“行啊，那晚上吧，你说个地方，我过去。” 余昊一听很高兴，说他马上就订餐馆：“沈哥，要不就之前那家麻婆川菜馆吧，你之前带我去吃过，味道挺好的。” 我一愣。 因为听到“麻婆川菜馆”几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李茜。 李茜去世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小南的病治好了，而且我也联系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私立学校，虽然学费不便宜，但是也能让小南在那儿得到不错的照顾。 不过，上个月底的时候，我去看了小南一次。 他虽然在学校日子过得不错，但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 小南见到我，竟然过来就抱着我哭了一场。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呜咽着对我说道：“沈叔叔，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妈妈，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看着小南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南已经是孤儿的事儿跟他说，或许，等他大学毕业那一天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我对余昊说道：“行啊，那地方我也很长时间没去吃饭了，你安排好了给我说一声，我很快就过来。” 开着车子回到南山市，我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 坐在床头上，我在笔记本电脑上，导出了微信摄像头里的那些东西。 又听了一遍王端的讲述后，我把这它存在了一个小小的硬盘上。关上电脑抽出硬盘，我左右看了看，用一张a4纸小心地包了起来。 放进床头柜的之后，我又有些不放心。 打算重新找个地方存放，就在这时，顺着我的手出来的，是沈旭冰的那张亲子鉴定报告。 看着那上面红色泥胶的封印。 我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又把它放了回去。 窗台上有个废弃多年的的花盆，盆面挺好看的，里面的泥巴倒是很干燥，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的。 不过这疏松的土壤正要能保存我的移动硬盘。 在重新弄好这个花盆后，我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阳台上，并且在上面还搭了点儿东西，这样雨水就淋不到了。 做完这一切后，余昊打来了电话。 他告诉我位子已经定好了，而且他已经在那儿等我了，我随时都可以过去。 站在穿衣镜前，我直了直后背。 额前的头发好像有些凌乱，我大概整理了一下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一路上，我尽量让我的心情变得平静，晚上跟余昊吃饭的时候，我不能发火，更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余昊远远地见了我，便冲我一挥手。 我也对他点点头，正要过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我，回头，是这“麻婆川菜馆”的老板娘。 她见到我后，冲我一笑：“沈江淮，好久不见了……” 第745章：给你免单 之前在风情美食街招标的时候，我看到李茜陪着这老板娘去了一次销售中心。 之所以对这老板年娘别有印象，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眉心，有一颗特别大的痣，这种长相的女人，其实很少见，所以我一眼就能记住她。 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毕竟有过一面之缘，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叫了她一声：“你好，老板娘。” 老板娘一见我，赶紧上前。 她关切地问我李茜孩子的事儿：“听说小南现在跟着你，他现在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吧？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见她这么焦虑，赶紧说：“小南现在很好，只是我实在照顾不了他，他现在在一个私立学校，那学校环境非常不错，他不会吃苦的。” 老板娘听后，这才放了心。 随后，她又说道：“我跟李茜是好朋友，她出事儿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作为朋友，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没帮上忙，我心里非常难过。 这女人虽然看着一脸挑剔的样子，说话倒也和善。 我自然是冲她点点头：“孩子跟着我，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需求，当然，如果我的经济真的出现了困 难，有你这句话，我肯定会来找你帮忙的。” 老板娘点点头：“那就太好了，沈江淮，你今天的饭钱，我给你免单了，待会儿你随便点菜！” 我赶紧摆摆手：“不用了，今天有人请客，也不是花我的钱，如果下次我自己花钱过来，你再免单也不迟。” 老板娘一听，也不再勉强。 我冲她一笑后，扭头走向了余昊那边。 见我跟刚才的女人聊了半天，余昊有些奇怪：“沈哥，刚才跟你聊天的女人，是谁啊？”一边说，余昊一边朝吧台那边看去。 只见那个女人，正在忙碌着，不时跟结账的客人交流着什么。 我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着：“那是我之前一个认识的人，刚才碰面了，所以随便聊了两句……” 余昊继续看着那吧台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好像是这川菜馆里的人，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打工的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错，她是老板娘，是我一个朋友的闺蜜。“ 余昊点点头：“不过我看你们刚才聊了好一会儿是吧，你们聊什么啊，既然是你闺蜜的朋友，可能跟你也不熟悉吧，怎么能聊那么长时间呢？” 余昊 这话，终于让我脸色止不住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是谁，跟我说了什么，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这些话的语气很冰凉，丝毫没有给余昊留一点儿余地。 果然，余昊听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他冲我呵呵一笑，很不自然地看着我：“沈哥，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你真不用多想，再说，我见那老板娘那么漂亮，也想认识认识！” 我盯着余昊，心里感叹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余昊之前看到女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我呵呵冷笑道：“认识认识？那老板娘看岁数也比你大多了，再说人家就算是单身，身边也不知道多少优秀的男人围绕着，能看的上你？” 被我这么一讽刺，余昊也瞬间收起了笑容。 顿了顿后，他才又说道：“不是啊，沈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觉得这老板娘看着挺厉害的，能跟她做普通朋友的话，我也能增长社会阅历不是？” 我喝了一口茶，也不再跟他说为这事儿继续纠结。 我看了一眼菜单：“你都点好了吗？” 余昊赶 紧点头：“都点了，而且全是你爱吃的菜！” 我爱吃的菜？ 听到这里，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我跟余昊总共就吃过那么几次饭，虽然在他家住过几天，但那些饭菜，也都是他妈做什么我吃什么，就从这一点，这余昊凭什么能知道什么是我喜欢的菜。 我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只冲他说了一句：“你有心了！” 很快，饭菜就上桌了。 我料定今天这顿饭一定吃得不太顺利。 因为我心里是膈应着的，如果王端没有跟我撒谎，那么眼前的余昊，还真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呆笨的年轻人了。 我现在说话，必须跟他小心翼翼。 不过我心里感叹着，这余荣升也确实是利害，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把一个憨痴的儿子，训练地如此精明，看来确实是不同凡响啊。 跟我之前猜想的差不多，整个吃饭的过程，余昊都在有意无意地问我关于四海公司商业项目投资的事儿。 最近很多公司，都想在这个上面分一杯羹。 因为这个项目是个大甜头，做好了那就是赚大钱的项目。 余昊的心思我了解，而且我更清楚，让他来找我的，一定是他 的父亲余荣升。 就在前不久，凤凰投资的内部，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儿。 公司的大部分董事，都抽资退出了董事会，余荣升到底是有钱人，一下子把那些董事退出的股份都并购了，整整做到了凤凰投资完全的实际所有人。 也许正是因为那次时间，让余荣升伤到了元气。 所以凤凰投资才想要扩大投资范围，争取多赚一些钱。 余昊看来，已经渐渐从幕后走向了前台。 余荣升现在的妻子，应该对余荣升也没什么话语权了，所以才会任由余昊认祖归宗。 所以，余昊今天才会来找我。 我却对四海公司的事儿，只字不提，我只是说：“现在投资那块儿其实不归我管，公司目前最大的精力放在融资上，所以，四海公司的具体动向我真不清楚，这事儿韩念之比较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他。” 余昊一听，赶紧道：“沈总，你跟韩总挺熟悉的，要不，你替我问问……” 我摆摆手：“那可不行，我们公司有严格的规定，部门跟部门之间，不能越级，如果你要问的话，可以亲自我，我不能代劳！” 见怎么都说服不了，余昊眼睛的光逐渐消失了。 （本章完） 第746章：八斤美蛙 就在他要在说什么的时候，一旁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沈江淮，这是送给你们的美蛙！” 回头一看，只见她娉娉婷婷地站在我们身后。 而她身边的服务员，端着一盆红亮的菜肴，笑嘻嘻地朝我们过来：“上次我看你吃了很多，今天看你们没点，特地给你弄了一个……” 一阵香味扑鼻，没错，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冲老板娘道谢：“你有心了。” 之后，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没哇，吃进嘴里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子。 没错，是当初坐在我对面的罗芳。 当初这“麻婆川菜馆”是罗芳带我来吃的，当时她点的那道菜，就是这里的招牌菜——仔姜美蛙。 我那一天，跟罗芳吃了很多。 不经意间，还碰到了在这里吃饭的陈韵，那个时候聂不凡还没出事儿，他们一起坐在包间里，还带着我儿子小冰。 想到这一切，我心里非常感慨。 余昊看着那老板娘，倒是很大方地说道：“这美蛙确实不错，不过你们店里的服务员水平也不高，我点菜的时候问她有什么招牌菜，她可没说这个，这不就让我错过了？“ 老板娘听后，微微一笑。 她回头 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服务员小妹，绕了一下头发后说道：“这个可就不怪她们了，我们店里的美蛙，都是限量供应的，毕竟这个小个头的，在整个南山市就我这一家有，一只才合三两重，别的地方，一只都得一斤以上，那肉可不能吃啊，太老了。“ 余昊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这牛蛙，就只卖熟客喽？” 老板娘点点头：“没错啊，先生你可能是来得少，所以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这道名菜，下次您知道，不就好了。” 其实我知道，余昊是吃过这牛蛙。 他只是上次吃过到一半 的时候，喝酒喝醉了，还是我亲自把他送回去的，喝醉了酒，吃了什么东西肯定是不清楚的，所以还真不能怪这小妹没有提醒他。 余昊点点头，他盯着老板娘：“行啊，以后我会常来，你，会给我打折吧？” 老板娘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们店里有规定，必须得是总计消费达到五千以上的客人，才能办一张八折的会员卡，要不然啊，就是我这个老板出面，也是不灵的。” 余昊被拒绝后，却并不生气。 只见他一边点头，一边冲着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这个真的很棒，这就叫管理能力， 如果随便谁都能打折，那在这饭店里，您还有什么威信可言？管理一个公司，和管理一个饭店，其实道理是一样的，都需要各方面严格按照制度执行！” 老板娘听后，轻轻拍了拍手：“这位先生，说得确实有道理。” 余昊见得到了认同，脸上一喜，正要再说什么。 却见老板娘把脸转向了我这边：“沈江淮，我记得第一次你是跟一个女人过来吃这个美蛙的，当时你们两个人就吃了八斤，实在是胃口不错！” 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刻意说道：“就在几天前啊，她又来吃了一顿……” （本章完） 第747章：地下停车场 老板娘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我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老板娘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罗芳她跑到你这里来吃了一顿饭，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的样子非常激动，老板娘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她不明白她简单的一句话，我怎么会一下子跳起来，只见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一靠，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合适，赶紧跟她道歉。 老板娘见问我态度诚恳，这才说道：“好几天前吧……”说着，她看向四周，之后，她指向大厅中间的那张桌子：“他们就坐在哪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上次的那张桌子，来了五六个认，吃了一大桌子，胃口还不错，光牛蛙就点了二十斤！” 听到这里，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那张饭桌正是之前跟罗芳一起吃牛蛙的桌子。 那一刻，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问老板娘，罗芳当时都跟谁在一起，老板娘想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太大的印象，每天这店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那儿都能记得住啊。” 老板娘说完这句话，就离开 了。 我的心情，确实久久不能平静。 罗芳回到南山市了？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她为什么不来见我，之前我过一段时间，就尝试着打电话联系她，也一直在微信上联系她，但就是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她的各种联系方式我都用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罗芳的任何回复。 我曾经一直在想，是不是罗芳出了什么意外。 但我又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儿，罗芳不会出事儿的。 之前陈长林把小南劫持之后，那些黑衣人曾经给小南吃过桂花小番茄，根据小南简单的描述，那东西应该是跟我妈做的一样。 而我妈那手艺，目前为止她只传给过罗芳。 所以，我很怀疑，罗芳很有可能跟那些黑衣人在一起。至于那些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很担心罗芳的安危。 不过在听到老板娘的那一番话后，我还是稍微有些放心了。 既然罗芳能跟那些人出来吃仔姜美蛙，那么大概率她的安全目前是可以保证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余昊的目光，一直盯着老板娘的身影看着。我对余 昊说：“她可比你大十岁，而且你这样的，她不会看上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余昊眯着眼睛看向我：“沈哥，我一直把你当兄长对待，之前我可有什么事儿都会想着你，但是你刚才这话，我可不喜欢听。” 我哼了一声：“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余昊盯着桌子上的美蛙，他伸筷子挑了几下，随后就放下了。 “沈哥，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就像这美蛙，有的人喜欢吃，自然有的人就不喜欢吃，那人也一样啊，您看我呢，肯定觉得我不咋样，不够刚才那老板娘，或许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副白马王子的样子，这事儿啊，没到定论的时候，谁也说不准，不去试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余昊这番话，说得我是哑口无言。 我耸耸肩，也不跟他争辩，毕竟人要是认准一个东西，要是跟他多做辩驳，那只让自己生气，让对方难受。 倒不如什么都不管的好。 和余昊分手之后，我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家里，刚把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一个人从我的眼前闪过。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动作非常迅速。 也不知道为 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一紧。 于是我赶快从车上下来，黑影在前方越走越快，我紧紧跟着他，就像在玩一种追逐的巷战。 停车场的地下室，灯光忽明忽暗。 那个人却很奇怪，他的动作明明很快，却像是在玩儿猫捉老鼠的有些似的，明明很快就可以离开的，却始终在我前方几米远的地方徘徊。 但是我一旦加快脚步，他就会停止，而且还会回头看向我。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我能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 我被这笑容激怒了。 于是加快了步伐，用更快的速度朝他追了过去。 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那些车子一动不动的，那些车子前方的车灯，就像是两个眼睛，正瞪得很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 终于那人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左右再没有可以往前的方向，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大概正在辨别方向。 我一见这种情况，心想他现在应该是跑不出去了。 今天我一定要逮住他问个清楚，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是跟他打一架， 也一定要弄清楚原委。 黑色西装的人突然回头，因为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就在我继续靠近，距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 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随后我回头，只见一辆巨大的越野车，开着远光灯，朝我飞驰了过来。 那车的车速很快，眼看他就要朝我撞过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 随后，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害怕，我来救你！” 之后我感觉肩膀被那人一抓，整个身子就被拖拽到了一边。 而另一边，那越野车停了下来。 黑衣人在上车之前，回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他的嘴角往上勾起，眼中依旧是那抹诡异的笑…… 眼看着那越野车开走了，我也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刚才发生的那事儿，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后面那人的帮忙，我肯定已经被那越野车给撞飞了。 于是舒缓了心情后，我回头正要对那人说一声谢谢，转身的那一刻，我却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我的身后，是空荡荡的停车场。 除了汽车，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 （本章完） 第748章：止疼药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我一遍遍回想着刚才在停车场里的场景，那个黑色西装男人是谁？ 那个开车撞我的人，又是谁？ 最重要的是，那个把我从死亡边沿救回来的人，又是谁！？ 这所有的疑问，让我的脑子完全像是一团搅烂的浆糊，根本就理不清头绪，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一次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同。 以前疼起来是，是有预感的，一点点，从极轻微的程度开始，后面才慢慢加剧。 而这一次，则完全不是这样。 我感觉这次的疼痛，是没有来由的，突然间一下子就像山崩地裂一般，好像脑子里的神经已经完全被电击了一样。 我大步走向床头柜，想像之前那样，从抽屉里面找出一些止疼药。 这是我的主治医生给我开的。 他嘱咐我说：“你脑部的那个肿瘤，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但疼是难免的，既然你不愿意手术，那么这些进口的止疼药，或许可以暂时缓解一些症状。” 这些药，的确非常有效。 我每次头疼，都会吃它。不过量却每一次都在增加。 之前是半片，后来是一片，最近的一次，我吃了五片才起了作用。 虽然心里也很害怕，但是，比起做手术会导致的各种后悔，我还是愿意选择这种治疗方式。 毕竟，至少现在我是清醒的，我还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我才往前走了两步，就感觉人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掀倒在地上。头疼的感觉，渐渐地转移到了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凌迟一样难受。 于是我倒在地上缩着身子，忍不住大叫起来。我伸手，想要触及那床头柜的抽屉，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使唤，无论我怎么往前，离那抽屉的把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我几乎感到绝望的时候，门一下子开了。 冲进来的人，竟然是邓娜。 大腹便便的她见了我的样子，也一下子吓住了：“沈哥，你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儿啊？” 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赶紧指着那床头柜说道：“把里面的……药给我拿出来……我吃了药，就好了……” 邓娜一见 ，赶紧上前，快速打开了抽屉。 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后，她拿出了那瓶止疼。 见到那药品，我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我冲邓娜大声：“就是它，赶紧给我！快……” 接过药瓶，我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它。 因为手抖，药品倒了一地，在我的祈求中，邓娜又上前，把那些落在地上的药片捡起来放在我手里。 我嗯了一声，把那些药品一股脑儿塞进了嘴里。 飞快地嚼烂咽下去，我缩在地上，慢慢等待一切的降临。 渐渐的，药效开始发挥了作用，我的身体慢慢不再那么疼了，好半天整个人，我都回复如初。 邓娜见我没事儿了，也扶着一旁的床沿坐了下来。 我起身，不停地对邓娜道谢：“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今天会这样，真的非常谢谢你……” 邓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她又拿起刚才那个空掉的药品。 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后，她说：“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国外进口的止疼药，我外公癌症去世之前，就是吃的这种药。” 我低下头，不敢跟邓娜对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其实这 原本是我自己的事儿，但是我没有去做手术，原本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突然被人看穿了，我却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众怒。 就在我沉默不语的时候，邓娜突然就哭了起来： “沈哥，你是这个世界上，我除了自己的亲人，唯一还在意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生病了，你跟我说，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治病，你需要找什么医生，你说一声，我完全可以让蒋义成帮忙！你一定不能什么都不说啊！“ 邓娜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非常难过。 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对她笑笑道：“小娜，你真的想多了，就是个小小的偏头疼而已，这药是我让医生开的，他跟我说不用这么大的计量，是我自己吃的，后来就越吃越多，现在都有点儿止不住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适当减量的。” 邓娜是和其精明的人。 如果我那一番话，对一个普通的女人说说，或许对方就相信了。 但是对邓娜，我刚才那一番话，那可就是放屁。 果然邓娜是完全不相信。 只听她说：“沈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出 现在你家嘛？我今天路过你们家的小吃摊，碰到你妈跟她聊了几句，恰好小吃街来等级扩建的事儿，需要她的身份证，你妈当时走不开，就让我过来帮她拿一下身份证明，你想想如果是你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这么样！？” 我一听，心里隐隐感觉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似的。 我说：“我妈也真是的，让你一个孕妇来帮着那东西，万一你出点儿事儿，我怎么跟蒋大哥交代啊？” 我说这话，笑嘻嘻的，但是我知道，我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不自然。 果然，只听邓娜冷笑着：“沈哥，你跟我在一起，用得着这么说话吗！？” 我一愣：“怎么了？” 她哼了一声：“你别口口声声蒋大哥，蒋义成那样的人，值得你叫他一声大哥吗？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替我姐姐报仇，我能嫁给他吗？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邓娜这话，说得我一愣。 我再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只见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我见状，赶紧坐了过去。 可谁知道，邓娜却顺势，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本章完） 第749章：病例报告 邓娜这个举动，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她的心，在她结婚之前，她是跟我说过的，她说她一直喜欢我，但没办法给我在一起了。 我喜不喜欢邓娜，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能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喜欢，都是有自己的虚荣心的。 但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的地方是，我虽然欣赏女人，自豪地说一句，我是没有任何龌龊想法的。 就好像一个漂亮的女人从我跟前经过，我会想的是，这个女人的衣服很好看，这个女人的气质很不错，这个女人应该是受过一些高等教 育。 但在跟闫军讨论这些的时候，我知道他对漂亮女人的想法只是：这个女人脱掉衣服的样子，应该还不错…… 所以，从这一点，我能看出人跟人的不同。 这一边，邓娜靠在我的肩膀上哽咽着说道：“沈哥，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什么都不用骗我，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吧，你说得越早，你可以机会越大。” 我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随后，我用很冷静的语气说着：“机会？你说是的什么机会？活下来的机会？” 邓娜嗯了一声：“沈哥，你真的不能出事儿，你出事儿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邓娜的头发：“看你这话说得，我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了？你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即将迎来崭新的人生，我知道你不喜欢蒋义成，其实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带着孩子跟蒋义成离婚，你这么年轻，身体也不错，你的人生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的……” 刚说到这里，邓娜却一下子抢过了我的话： “不！沈哥！你想错了！你死了，我就完全没有活着的动力了！这个孩子是蒋义成的孩子，我一点儿也不想要，我 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无数次地想过，他要是胎死腹中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把他生下来了！” 邓娜的这一番话，让我大吃一惊。 那一刻，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目光阴冷，完全不像是在说气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轻声说道：“小娜，你冷静一点儿，这个世界上，有些话可以乱说，有些话是真的不能瞎说……” “沈哥，沈江淮！请你认真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邓娜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慌神了。我看着她，不知所措。 我 低声说道：“我喜不喜欢你，有那么重要吗？你现在是孕妇，我感觉你是产前忧郁症，你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被一些外界的东西带走了思维，你好好的，孩子才能好好的。” 邓娜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沈哥，很多病都是可以治好的，你的病也是，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儿，如果你出事儿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可以吗？” 听了这话，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指着床头柜里说道：“下面那一层抽屉，你打开看看吧，哪里有我的病例报告。” （本章完） 第750章：没那么严重 这份病例报告，时间上过去已经快十个月了。 我现在脑子里的情况，应该比这病例上的要严重许多，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的疼痛感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特别是今天这一次，我明显感觉自己非常不受控制。 如果不是邓娜即使出现，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说起来，邓娜算是救了我一命。 一直以来，我对邓娜的感觉都很特别，我感觉自己跟她之间，完全是一种超脱了男女的战友般的感情。 所以，在这种时候，我选择相信邓娜。 邓娜一页页，认真翻看着我的检查报告。 我看见她的眉头紧锁，在盯着那东西的时候，非常的不安，好几次眼睛都红了，却又生生忍住了。 合上体检报告后，邓娜问我：“沈哥，医生建议你做手术，你为什么要拒绝呢？脑子里的事儿，可大可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问题应该不大吧，这人不是经常头疼脑热的吗，我看呀，这事儿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那可不一定！” 邓娜见我的态度懒散，有些着急地说道：“沈哥，你不能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 这三灾八难的，谁都说不清楚，可不能冒险啊！” “对啊，谁都说不清楚，这也是你说的。”我冲她一笑：“那我脑子里的问题，到底的不是个问题，这不也是个未知数吗？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呀就不要为我着急了。” “沈哥，可这是脑子里的问题，马虎不得！” “马虎不得，我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饶头了饶头：“医生当时说，三个月内，我的情况就会不可控制，但现在我不还是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医生的话啊，包括这体检报告，听一半就可以了，要不然，人人都会被吓死！” 虽然我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但邓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见她盯着我：“沈哥，无论如何，你得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复查。” 我摇摇头：“不用了吧，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问题没有那么严重，真的没必要。” 邓娜却不依不饶：“这事儿可由不得你，这样吧，正好我明天要去产检，你得跟我去一趟一医院，要不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邓娜转了转眼珠子： “要不然，我就马上告诉你妈妈，让她跟我一起劝你去医院，反正这事儿就 这么定了，你看着办吧。“ 面对态度坚决的邓娜，我实在没有办法。 只能点点头答应。 邓娜一听，这才松口，她弯着腰拾起落在地上的止疼药：“这些药片是不能多吃的，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而且止疼药吃多了，时间长了，就会渐渐失去效果，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难挽回了。所以，治病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听医生的。” 我知道邓娜说这话是为我好。 其实，活命谁不想啊，但是我知道一旦脑子里出现了疾病，成功率病不高，我在网上查询过，如果真的手术，那么我偏瘫的概率很大。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不仅我后半辈子完了，我妈和小南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真的不能倒下。 邓娜见我同意了，也不跟我多说什么。 她把那些药品小心地放回床头柜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只听她“咿”了一声，随后从柜子里拿出那份我和沈旭冰的亲子鉴定报告： “沈哥，你什么时候去做的这个？” 我见状，立刻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要一把抢过来，邓娜却轻轻往后：“沈哥，你当时不是跟我说，是你朋友要做这个，才让我介绍的亲子 鉴定机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邓娜的话。 没错，我的确是欺骗了她，但当时我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这是家里的丑事，我不愿意揭开伤口让别人知道，但现在邓娜已然已经发现了这一切，所以，只能叹了一口气： “没错，是我要跟儿子做，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 邓娜盯着我：“沈哥，你是说嫂子背着你……” 我苦笑了一下：“这事儿不是说不清楚吗，我觉得她有，她又说她没有，我老婆一直各方面都比我强，比我优秀，我跟她在一起的确是自惭形秽……” “沈哥，你怎么这么说话？你哪一点儿差劲了，你这不是妄自菲薄吗？” “我没有妄自菲薄，我是真的很差劲……” “沈哥，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邓娜很严肃地看着我，好像非常生气。 我见她认真了，正要解释什么，这时邓娜的电话响了，是我妈打过来的，她问邓娜进屋没有，找到了东西吗，邓娜听后，赶紧答应着。 我见状，赶紧说要送邓娜去我妈那儿。 见我这么紧张，邓娜却说：“沈哥，你好好休息吧，只要你明天乖乖跟我去医院检查，我肯定不把 这事儿跟阿姨说。” 离开之前，邓娜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转身看了看床头柜的方向，又对我说道：“那亲自鉴定报告，为什么你不亲自打开看一看呢？” 我迟疑了一下，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的时候，邓娜却又说道：“如果你害怕那东西是个潘多拉魔盒，那么最好在你现在还清醒的时候，就烧掉它，这东西留下来，就是个祸害，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邓娜的意思。 而且我也知道，她确实是全心全意在为我好。 我嗯了一声：“谢谢，我会考虑的。” 邓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沈江淮，你下楼吧，我的车在你们小区外面，我产检约的医生是早上九点半，你赶紧的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洗漱完毕。 匆忙吃了点儿东西就往外走，我妈问我什么情况，我也只是随口糊弄了几句。 来到小区外面，我上了那台奥迪a8的后排座椅。 邓娜见我上车了，面带微笑。 只见她轻轻揉了揉肚子，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开车吧，去明心医院。” （本章完） 第751章：脑科权威 “明心医院”是南山市最好的一家综合性的私立医院。 不过这所医院，可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我听说一个小小的感冒，在这里的花费，都能达五位数。 这医院实行会员制，每年的消费额度，必须保持在一百万往上。 所以，能来这里看病的人，非富即贵。 邓娜说，她从刚怀孕开始，就是在这“明心医院”的妇产科做的体检，为了让她能够安心生产，蒋义成一口长气充了五百万的会员费。 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我着实是吓了一跳。 五百万？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南山市市中心一套最好的公寓房，价值也就在这个数了。 也就是说，这五百万，是绝大多数南山市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到的财富。而邓娜生一个孩子的花销，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一个普通家庭，这一生的财富了。 我盯着邓娜高高耸起的肚子，说道：“现在养孩子，就是费钱，不但费钱，还费心，不过呢，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他有多可爱了，到时候你会觉得，你现在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这一番话，也就是那么一说。 因为在得知在这里生一个孩子，要花费五百万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态了。 之前李茜，是在隔壁城市的“圣玛丽”医院生产的。 那个地方，在我的认知里，已经是生孩子最贵的地方了，听说费用高达二十几万，我当时听了内心其实是打鼓的。 可那二十万，看来跟“明心医院“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回想起陈韵生孩子，在医保报销之后，我总共花了不到五千块钱。 现在想来，那些钱在这“明心医院”里，大概就是半天的床位费吧。想到这里，我突然间，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不起陈韵。 毕竟，女人嫁给一个人男人，都想过幸福的日子。 结婚之前，她们认为幸福就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之后，被生活的琐碎打败后，她们才清楚地意识到，幸福就是过上优越的生活，花钱的时候，不至于瞻前顾后。 我盯着“明心医院”的招牌：“其实，我不用在这里做检查，我自己的情况没那么糟糕，市一医院我感觉就很不错，而且我的主治医生对我也相当的负责！” 邓娜冲我一笑，却不跟 我说那么多。 她让我直接下了车，随后对司机说道：“等一下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接我们，还是在医院门口。” 司机走后，邓娜对我说道：“你呀，就不要再跟我说这么多了，我今天给你约的医生，可不是普通人，你必须让他看，我才放心！” 正说着，一个小护士朝我们走来。 要说这会员制的医院就是好，护士的服务，都是一对一的。 只见邓娜对她说道：“等一下你安排一下，这是我朋友，我越了你们医院最好的脑科大夫，一定要亲自给他做一个检查，要最全面的那种。“ 小护士哦了一声，又查看了一下手里的平板电脑：“秦医生是吧，早上十点半，蒋太太你昨天晚上预约的，对吗？“ 邓娜点头说是，小护士做了安排后，上前扶着邓娜就往医院里走去。 邓娜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沈哥，那秦医生可是全国知名的脑科医生，你一定要让他好好给你看看，把你的症状都告诉他，如果没事儿，那就天下太平，如果有什么，就算是花再多的钱，我也一定要给你治好！” 一旁的小护士听了，也赶紧接话：“没错，秦医 生的医术高明，是我们院长费了好大力气，才重金请来的，他做手术的手法非常利害，人称秦一刀。” 秦一刀？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竟然感觉挺好笑的。 这只是一个医生而已，怎么在我这里，生生听出了江湖侠客的感觉。 走在“明心医院”，我确实能感觉到服务带来的价值感，就连走廊上，也都是干净整洁完全闻不到普通公办永远那种让人心里不舒服的针药味道，到处迷茫着一股果蔬的味道，就好像在漫步田间地头，让人的心情也是舒爽无比。 前面的一个钟头，我陪着邓娜在医院做了各种产检。 医生护士们的对邓娜无微不至的服务，甚至在听婴儿胎心的时候，那年轻的小护士，竟然做的是下跪服务。 虽然这样的状态，让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邓娜，对这种服务，也是欣然认可的。 在我的印象中，邓娜一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女人，她崇尚人人平等，她一直说，人不可以用尊严去换取任何东西，哪怕生命也不行。 但这才多长时间，她竟然已经欣然接受了这种不平等的服务。 可见 ，金钱确实能能从灵魂深处，腐蚀一个人。 很快，邓娜就做完了所有的产检， 之后蒋义成很准时地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他对邓娜是非常抱歉，说自己作为一个丈夫不能陪妻子来产检，是他的不对。 邓娜呵呵笑了笑：“没关系，只是我看上的那个价值13万的包……算了算了，太贵了，你不用破费了……” 蒋义成在那一头，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邓娜在继续笑了笑之后，才说了声谢谢，最后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邓娜挂了电话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竟然机械似的消失了。 顿了顿之后，她才看向我：“沈哥，走吧，秦医生应该已经在等你了，他的时间很宝贵，我们得早点儿过去。” 我听后赶紧上前。 这时，小护士也过来搀扶着邓娜：“蒋太太，您小心，前面有台阶，步子稍微小一点儿，对了就是这样……” 我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对邓娜说道：“蒋大哥他，知道你帮我安排了秦医生吗？” 邓娜听后，突然眨了眨眼睛，只听她幽幽说道：“沈哥，你觉得他应该知道吗？……” （本章完） 第752章：他怎么说 我被邓娜问得一愣。 我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和旁边的小护士。 很显然，小护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缴了百万会员费的客户。 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快，小护士很快就权衡好了利弊。 只见她很快对邓娜说道：“蒋太太，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邓娜听后，瞟着眼睛看向她，随后冲我微微一笑：“你先下去吧，我跟这位先生有点儿私事儿要聊，就不需要你在身边了。“ 那小护士一听，似乎有些不放心。 只听邓娜 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们这医院一对一服务，你怕我出什么谁让让你单着，你大可不必有这个担心，我就算真的出事儿了，也赖不到你头上。“ 小护士哦了一声，只好朝外面走了几步。 但她还是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就这么看着我和邓娜，丝毫不敢放松。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何必为难人家呢？一个小护士，挣点儿钱也不容易，虽然你的会员费给得高，但到她的手里，也不过那么几千块钱的工资，你要是出点儿意外，她肯定就没工作了。” 邓娜笑着 哼了一声：“沈哥，你现在这么心思细腻了？” 我也笑笑说：“当然，你我都曾经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这样的日子，大家都清楚，挣钱没自己，背锅第一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见邓娜心情还不错，我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问蒋义成要的那买包的钱，是不是给我治病用的？” “你怎么这么想？”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你怎么会用十三万买一个包？你不是这么样的女人！” “我怎么就不能是了？再说钱不钱的，你真的不用管，我给你订 购的是全套的检查费，不止是脑部扫描，还有你全身的各个地方，都统做一遍，这样，我才放心嘛。” 邓娜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温婉。 我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顿了顿后，我才对邓娜说道：“小娜，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现在也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你吧，其实我真的，不想让你因为我欠蒋义成太多。” 邓娜听了我这话，也沉默了片刻。 之后，她冲我一笑：“什么情不情的，我是他老婆，他的钱就是我的，所以我给你治病，他肯定不敢说什么的！” 在邓 娜的一再要求下，我和她去了秦医生的办公室。 这秦医生年轻看上去挺大的，满头花白的头发，现实出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一声。 在看了我在市一医院做的检查报告后，秦医生的脸色有些凝重。 邓娜一见，赶紧说道：“怎么了医生，他这病，不好治？……” 秦医生摆摆手：“不是，我只是觉得，怎么会……” 听他说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只见秦医生提笔开了一份检查清单，对我说道：“赶紧按照这上面的程序，全部检查一下，一个流程都不能落下！” （本章完） 第753章：你是本地人吗？ 秦医生的这一段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接过那些需要检查的清单，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旁的邓娜见我一直发愣，她轻轻碰了我一眼：“沈哥，你愣着干什么啊，咱们赶紧去检查一下吧。” 我哦了一声，拿着单子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秦医生又叫住了我：“沈江淮，你等等……”秦医生盯着我，顿了顿后，他突然问道：“你是南山市本地人吗？” 这么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找不着北。 我不明白秦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间问这个干什么。虽然不太明白，我还是冲他说道：“我从小就在南山长大，妥妥的本地人。” 秦医生嗯了一声：“那，你父母呢？” 我看向秦医生：“我爸几年前去世了，我妈还在，现在跟我生活在一起。” 听了我的话后，秦医生沉思了片刻。 接着，他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冲我点点头：“行，赶紧去检查吧，先看看结果是什么，没事儿最好，如果有问题，我们对症下药研究处理，不碍事儿的不要担心。“ 到底是年纪大的医生，说话听起来，确实要比年轻 人听着舒心，在那一瞬间，好像我的病情真的不太要紧，只不过就是普通的偏头疼，一点儿大碍都没有。 离开医生办公室后，蒋义成就给他邓娜打来了电话。 蒋义成在那头对怀孕的娇妻嘘寒问暖的，当得知妻子和宝宝一切平安的时候，隔着电话和都听到了他开心的笑声。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竟然有一些庆幸。 只见我略带激动地对邓娜说：“你先走吧，不用在这儿守着我了，你钱都缴了，我公司的假也请了，我肯定得把该做的都做了，这才对得请你那个十三万的包，是吧？“ 邓娜听后，扑哧一笑就笑了。 她说：“你怎么能把你看病这事儿，跟我买包划等号呢，就算蒋义成没给我钱买包，你这病啊，我也是给你非看不可。”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邓娜低头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后，脸上出现了一个很微妙的神色。 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隐隐感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收起电话后，我正要问什么。 邓娜突然转身，冲我一笑：“沈哥，你自己先检查吧，记得按照医生的嘱咐，一项项检查完毕，我这边有事儿，先走了。 ” 说着，她正要离开。 那一刻，她似乎有些不放心，于是对身边的陪伴小护士说道：“我有事儿先离开，你记得陪我朋友，把所有该检查的都检查完毕，全部不准遗漏。 说完，她扭头冲我眨眨眼睛，随后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是真的不愿意做检查，真实的原因，就是我现在真的不太愿意，或者说我，我对于未知的一切，还没有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 看着邓娜上奥迪a8，她竟然还不忘打开车窗冲我挥挥手。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小护士，笑盈盈地对邓娜说：“蒋太太，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儿，我一定会办好的。“ 邓娜走后，那小护士果然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其实一开始是想要离开的，但邓娜走后，这个小护士，俨然就像是邓娜附体了似的，在整个检查的过程，她从头到尾，一直就这么跟着，一步不移。 要说这种费用高的医院，服务确实非常不错。 不仅硬件设施要比比别的医院优越很多，关键是检查结果，当天下午就能出来。 于是我也不打算回公司了。 直接给韩念之说了一声请假， 韩念之在那头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觉得你跟我请假，合适吗？” 我愣了愣，不清楚她什么这么说。 见我没说话，韩念之才又说道：“我在公司是总经理没错，可你是副总经理，你有事儿其实不用跟我请假，公司的事儿，只要你自己能干好，平时你要干什么，有点儿什么私事儿的，完全你可以自己安排。” 我呵呵一笑：“按照上下级关系，我不也得跟你汇报吗？” 韩念之说：“在别人眼里，咱两是上下级，但在我眼里，我们就是彼此共同进退的战友，你不用这么拘谨。” 听我嗯了一声，韩念之似乎是往前走了几步。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后，对我说道：“沈江淮，我感觉……樊尚临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说：“樊尚临有尿毒症，那个病确实说不准，不过前几天他不是还给我打电话吗，我看他精神状态不错啊，怎么会……“ 韩念之呵了呵：“那是你只听到了声音，你要是见到他的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听了韩念之这么说，我心里也跟着一紧。 我忙问道：“他情况，很不妙？” “没错，上个礼拜，我 见了他一次，他的脸色虽然看着红润，但整个人是浮肿的，看起来像是胖了好几十斤，不过，他到底是不是胖了，这就有待商榷了。” 韩念之说到这里，我已经很清楚了。 樊尚临生的是肾上的毛病，他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这其实都是老天爷说了算。 该来的躲不了，樊尚临这一次如果真的挺不过去了，那也是自然现象。 我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机会，还是……” “是什么现在不是我们操心的问题，山雨欲来风满楼，到是见机行事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四海公司商业开放的项目，二十亿的数额，这么大的体量一定得把控住了。” 我嗯了嗯。 韩念之说：“行了，不打扰你，你忙吧。” 挂了电话后，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快中午十二点了，这时小护士过来告诉我，餐厅那边已经主备好了饭菜，我随时可以过去吃饭。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的心情比较沉重。 好半天我才走到餐厅，看着这堪比五星级饭店的用餐环境，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本章完） 第754章：名贵手表 这偌大的医院餐厅，装修得富丽堂皇。 吃的是自助餐，各种美食大概有上百种，外面那399一位的海鲜自助，跟这医院的菜品相比，也远远不如。 我虽然刚听了樊尚临的事儿，心里顶着不想吃什么东西。 但一进入这餐厅，感觉一下子就饿了。 我胡乱弄了点儿炒饭吃，要说医院的厨师还真是不错，这炒饭做得米粒晶莹剔透的，吃起来能感受到每一颗是甜香四溢的。 吃碗米饭，我稍微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一愣，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样的医院里，我哪里会有什么认识的人啊，如果不是邓娜带我进来，我这辈子可能都很难进入这样的地方。 于是，闭上眼睛，正打算继续闭目休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老同学，你怎么了，我叫你了好几声，你怎么都不答应啊。“ 我回头，当看到眼前的女人时候，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李柔！是你！” 李柔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她盯着我笑着：“沈江淮，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我盯了你好一会儿，还真的是你。” 我赶紧起身：“李柔，好久不见了。” 能在这里遇见李柔，我确实挺惊讶的。虽然我知道她的家庭条件和收入也不算低，但也不至于能在这样的地方消费啊。 聊了几句，我知道她现在还跟卢晋在一起。 而且两人已经决定明年年初结婚。 听了这消息，我挺高兴的，赶紧向她表示祝贺，李柔说：“现在具体的时间还没定下来，不过我话可说前头，你和你妻子，一定得带着你孩子一起过来。” 李柔这话，让我百感交集。 不过我没跟她说太多，只是问她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李柔说：“卢晋上司的妻子生病了，他丈夫和卢晋出差了，没人在她身边也不行，所以我就陪她一起过来看病。”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同时也感叹着，卢晋上司一家，这条件看来是相当可以啊，竟然能来这样的地方看病，消费能力可见一斑。 不过话又说回来，堂堂的行长，要有这个消费能力，其实也不是难事儿。 我们就这么说了一会儿话。 这时，小护士过来了，她跟我说可以去取检查报告了。 我哦了一声，李柔却盯着我：“沈江淮， 你怎么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我身体挺好，就是随便检查一下，日常体检嘛？我每年都要来检查一次” 我的这一番话，李柔根本就不相信：“沈江淮，你道这里来体检？这里的消费可不低啊……” 我尴尬一笑：“当然，我哪儿出得起这个钱啊，公司的例行体检……” 李柔嗯了一声：“在这种地方体检，看来，你们公司待遇可以啊。“ 我不想继续说什么，正起身要走，就在这时，李柔又叫住了：“沈江淮，韩念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工作的？“ 听到李柔提起“韩念之“三个字，我一愣。 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从李柔嘴里说出她的名字。于是我看向李柔：“没错，含奶奶之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上司，怎么？你跟她？……” 听了我的话，李柔一笑：“你们认识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我不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提起她？“ 刘柔说：“几天前，她来找卢晋了，还说想起我们吃饭，卢晋直接问她想干什么，她就说是跟你一起的，别的什么都没说了。” 我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韩念之想干什么。 但当 着李柔的面，我还是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说：“念之是我们美玲投资的总经理，卢晋作为商业银行的副行长，互相认识一下，也是正常的。“ 李柔微微一笑：“希望是这样的吧，不过当时卢晋已经拒绝她的邀请了。“ 我说：“没错，卢晋毕竟身份特殊，拒绝韩念之也是正常的。“ 李柔又说：“所以，我希望你方便的时候，可以跟韩念之解释一下。“ “没问题。“ 就在我又要离开的时候，李柔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看着挺精致的。 “沈江淮，今天要是不遇到你，我也会亲自取找你，这东西是韩念之那天留下的，她说是送给我的，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可能消受不起。” 打开那丝绒盒子一看，我发现那是一块手表。 虽然我不太认识这些牌子，但看这包装和手表的精致程度，我也能猜到，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我点点头：“行，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手表我替韩念之收下来了，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下次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听了我这么说，李柔就像是松了一 口气。 她冲我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餐厅，我舒了一口气，盯着那个丝绒盒子，我瘪瘪嘴，随后将放进了我的挎包里。 拿到体检报告后，我在小护士的“护送”下，再次去找了秦医生。 秦医生翻看着“明心医院”出具的那些体检结果，他的眉头紧锁。他不时看向我，又不时看着那些报告，嘴里喃喃念叨着： “没有理由啊，沈江淮是南山市的人，他如果从小就在这里的话，怎么会……” 秦医生的这些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秦医生却开始闪烁其词：“没什么，我再仔细看看，或许是我看错了，不过这也不可能啊，我记得很清楚……” 我被秦医生弄得有些糊涂。 我说道：“秦医生，我听邓娜说，您在脑壳界是国内屈指可数的专家，我虽然才三十岁，但很多事儿，其实我对生死看得很清楚，如果我真是不治之症，您就坦白跟我说吧。” 秦医生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沈江淮，你现在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跟我去一趟首都吧，或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治好你的病……” （本章完） 第755章：哪儿也不去 秦医生的要求，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见我没有立刻反驳，秦医生大概是认为我默许了，于是扭头对旁边的助手说：“你现在立刻帮我订从南山市去首都的航班，就订今天下午的，最好是三点左右的那一班。” 说完，他开始收拾桌面的东西：“沈江淮，你现在也准备一下，现在这个时间点，你回家的话……不，你不用回家了，所有的东西，这边都可以给你准备好，你什么地方都不用去，等时间到了跟我走就行了……”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地太突然了，我不过就是在这里做了一个体 检而已，怎么一下子就要求我跟他去首都了。 于是直接跟秦医生说道：“秦医生，你误会了，我很忙，所以我部可能跟您马上去首都。” 说着，我拿起桌子上的体检报告，就要往外走。 秦医生却起身，用很快的速度冲到我跟前来：“沈江淮，这可不是儿戏，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你如果不跟我走，你随时都有可能。” 秦医生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动作却非常的麻利。 只见他整个人都靠在门上，死死地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的身体比我高大许多，我根本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开。 于是我 用恳求的语气对秦医生说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真不能立刻就跟你走。” 秦医生一听，大概是觉得我这话有余地。 于是也放缓了语气对我说道：“沈江淮，医者父母心，我理解你，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我的职业操守，我不可能眼看着一个好好的人，因为一些可以避免的原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的话，我后半辈子都不会安心。” 听到这句话，其实我心里倒没有什么感动。 在这样的医院上班，不就是为了挣大钱吗？ 如果真的是医者父母心，为什么不去西南那边的偏远山区，去给 那些孤寡老人免费治病去，那个地方还有很多因病致贫的家庭，怎么不见你心里难受了。 但是此刻，这秦医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还是因为我的病情在跟我争执这个事儿。 所以，我对他也只是心存感激。 但是要我照他的话去做，那我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就算是邓娜再回来了，这也是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的。于是我很冷静地对秦医生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关系，我的病情如果真的非常严重，那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也希望和我的家人一起。很抱歉，我不能去首都，至少，现在不能去。” 听了我 的话，见我意见如此坚决，秦医生终于不再坚持了。 只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身子往旁边一退。 在我即将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等一等！” 我回头看着他：“秦医生，还有别事儿吗？“ 秦医生点点头，只见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随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递给我：“之前的那些止疼药，你不要再吃了，要是头再疼，就吃这个，这个副作用小，你吃一片，就完全够了。” 接过药品，看着上面那些不认识的字母，我冲秦医生诚恳地点点头：“谢谢你！” （本章完） 第756章：贼心不死 离开医院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刚才秦医生的表情以及他后面发生的反应来看，我猜想自己的脑子里情况，想必已经是非常的严重了。 不过，秦医生的动机，也着实不对劲儿。 对于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这见过了大世面的秦医生，为什么要丢下手里所有的工作，带着我去首都。 这是我目前疑惑的问题。 如果秦医生是因为邓娜的关系，好像也不太对劲儿。 就算是因为他是蒋太太，但在那种医院里，像蒋义成那样级别的客户，应该是非常多的，单凭这个原因，秦医生单独为我开个小灶台，好像不太应该。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离开了“明心医院”。 如果我真的病情严重，那么我接下来的时间，也是非常有限的，我得好好的为我妈，为我身边的人，准备一些东西，这样哪怕是我不在，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用太过担忧。 盯着手里的药瓶看了看，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站在韩念之的办公室门口，我正要敲门，不想那门去从里面打开了。 见我站在外面，韩念之一点儿也不惊讶。 只见她对我说道 ：“沈江淮，我正要去找你，进来说吧！” 我哦了一声，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扭头看着我：“沈江淮，商业银行的副行长卢晋，听说是你大学同学？” 韩念之这话，问得我一愣。 其实，原本我也是因为这事儿来找她的，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背着我去找我的老同学，而且还打着我的名号。 说实话，她的这种动作，让我心里很不得劲儿。 我和你韩念之的关系再好，但我也没有义务要和你共享我的个人资源吧。卢晋是我的同学，就算是你韩念之要动用我的关系，至少在做这一切之前，要跟我说一声，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于是我板着脸说道：“韩总，卢晋是我同学没错，不过你如果需要找他办什么事儿，其实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 韩念之听后，微微一笑：“我就是有些业务知道不太懂，想问问他。” 这话很明显，她在刻意向我隐瞒什么。 “所以，你在找他请教的时候，就直接说我的同学？” 我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韩念之大概也知道我生气的点在哪里了。 于是又说道：“江 淮啊，没跟你说就直接去找卢晋，这确实是我不对，但这几天你一直在忙，我想跟你说这事儿，也没机会，如果因为这个让你心里不舒服，那么我现在，郑重地跟你道个歉！” 说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韩念之，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下。 她这一下子，着实是把我整得不会了。 如果韩念之跟我争论，我脑子里已经有好多对策了。 她每一个说辞，我都能做到完美的回击。但现在，她竟然向我示弱，这是我完全没有准备的突发情况。 那一下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轻声：“不好意思念之，刚才我说话有些急躁，其实我和卢晋之间关系还不错，说实话当我听说你跳过我去找我老同学帮忙，我的心情确实不太好。” 韩念之抬眼看着我，眼波流转中，似乎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后，她呵呵笑了两声：“行了，总之这事儿是我不对，江淮你也不要太纠结了，行了，咱们说正事儿吧。” 我哦了一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韩念之看了看电脑，随后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好像是在回复什么消息，我坐在她跟前，也不说 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打完字后，韩念之才看着我：“沈江淮，不出意料的话，美玲投资在不久，将会发生巨大的变故，咱们得做好准备啊。” 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韩念之想说什么了。 于是我说道：“樊尚临的这一次，真的扛不过去了？” 韩念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人有旦夕祸福，何况樊尚临这已经病了多长时间了，不光是我们，我想明凤和樊蕊，应该早就在为各自做准备了。” 我嗯了一声。 韩念之看着我：“沈江淮，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苦笑了一声：“念之，说到底我们也是两个打工者，虽然拥有位数不多的股份，但公司的存亡，根本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韩念之说：“所以，我们就要坐以待毙？” 我耸耸肩：“当然不是，你早就跟我说过，人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绝对不能受制于人。” 韩念之低下了头：“江淮，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明凤和樊蕊，都在为自己做准备了。”说着，她把笔记本点电脑调转过来，指着屏幕上面的那些数据对我说道：“你看到了嘛？这 是五千七百万，是财务刚才发给我的转账截图，还好被陈经理截获了，明凤才没有得逞。” 我盯着那上面的数据看了看。 果然，转账的时间就在五分钟前，而转账的对方账户，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韩念之说：“其实这笔钱，当时已经转走了，陈经理的手机短信，是绑定了公司账户的，她第一时间给银行打去了电话，收回了这笔转账，要不然，公司可能又会出现大问题。” 听了这话，我真觉得这明凤还真是贼心不死。 我问韩念之：“难道樊蕊，就一点儿没看出来她的这些动作？” 韩念之却冷笑了一声：“樊蕊虽然是樊尚临的女儿，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挂名，整个美玲资产，有几个人真正听她的，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她被排挤，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我点点头。 顿了顿后，我才继续又说道：“那念之，你觉得在这件事儿上，我们应该帮助樊蕊，度过这次难关？” 韩念之一听，扑哧笑出了声。 我一愣。 只听她说道：“这个世界上啊，只有自己能够帮助自己，别人的帮助看，那都是空谈……” （本章完） 第757章：该来的躲不了 韩念之点燃了一支烟。 深吸了一口后，才对我说道：“沈江淮，这事儿咱们不要动，先看她们怎么玩儿，我们毕竟只是职业经理人，这美玲投资最后到底会怎么样，咱们看着就行。” 说着，韩念之的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和她都同事看着那个烟圈，之间他在空中漂得越来越高。 恍恍惚惚中，好像变成了一张酷似骷髅的人脸，正在半空中，定定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的后背突然冒起了一股冷汗，我紧张地注视着那张人脸，只见他在空气中，慢慢地，一点点消散了。 吸完手里的烟头后，韩念之对我说道：“沈江淮，我们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相信很快明凤和樊蕊都会来找我们，她们都会向我们抛出一些东西，你记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承诺，更不要表面自己的任何态度。” 我说：“对啊没猜错，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 韩念之继续盯着天花板：“没错，越是在这种时候，主动权越是重要，沈江淮，沉默是我们唯一的资本，现在四海公司的投资项目，已经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了，我们的态度，对将来是明凤还是 樊蕊取胜，可以说是有决定性的意义。” 当天晚上我，我和韩念之就去看了樊尚临。 在那个三十几层高的大平层里，樊尚临住着最大的那一间，三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方是一望无际的东湖大河。 这样的房子，价值好几千万。 能住在这里的人，身价已经不能用富裕来形容了。 樊尚临躺在大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走近他的时候，樊尚临的眼皮微微抬了抬，他应该是意识到了我有人靠近，想要向我表达什么。 只见他的手轻轻往旁边抓了抓，我正要上前，就在这时，身旁的明凤先我一步走向了樊尚临： “老樊尚啊，你不要激动，沈总和韩总来看你了，你放心吧，公司有他们在，一切都很正常，你呀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病就行了。” 明凤一边说，一边在樊尚临的胸口轻抚着。 我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愣愣看着这个没安好心的女人。 樊尚临不知道他的病是因为这个女人而且的，这一点樊蕊没有告诉她。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最恨樊尚临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了。 樊蕊曾经跟我和韩念之说过。 她之所以从国外回来， 就是想要夺走本就属于她的一切的。所以，她才会故意把明凤留下来，其实她知道明凤也想樊尚临死，留着明凤，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樊蕊的心思，我和韩念之自然是心知肚明。 躺在床上的樊尚临想说话，但这个时候，他的吐词明显已经不太清楚了。 听着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明凤努力把耳朵凑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而樊尚临已经慢慢睁开了双眼，正看想我们，很明显想向我们表达什么。 但他的身体，已经有心无力了。 我见到这一幕，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 她嘴角微微上勾，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明凤的肩膀：“明总你不要难过，樊总是吉人自有天相，再说，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发达，他一定会挺过去的。” 我也点点头：“没错，樊总的身体，看来也没那么遭，他的精神头其实还是不错的，相信只要好好休息，过几天他就会康复的。” 听了我的话，明凤嗯了一声。 只听她喃喃念道：“过几天……是啊，说不定他还真好了，到时候美玲投资，又是他说了算了。” 明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幽幽的。 很明显，对于樊尚临如果好 转这事儿，她听上去一点儿喜悦之情也没有。 我看向四周，环顾着这顶级豪宅中最好的一个房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但如果真的要变成了樊尚临这样，全身是病，动弹不得的时候，才能住在这里，那么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不会愿意。 在我和韩念之站在樊尚临身边的时候，他的情绪好像一直都很激动。 他想跟我们说什么，但却不能表达。 明凤果然很精明，她在整个过程中，都不让我和韩念之跟樊尚临单独在一起，最后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一把拉起韩念之的手： “韩总，之前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请你们不要生我气了。现在老樊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也是孤儿寡母，公司需要的，是你们这种人才，以后，就靠你们帮助我了。” 明凤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韩念之果然不做任何表态，她还是用刚才的语气安慰着明凤：“明总，你想太多了，樊总会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明凤见韩念之油盐不进，她便又看向我：“沈经理，老樊清醒的时候，他总是跟我说，这美玲投资啊，最有能力的人，一个是韩经理，一个就是你沈经理 ，关键时刻，他说你们就是我的依靠。” 听到这话，我心里啧啧了两声。 如果这话真是樊尚临说的，那我岂不成了顾命大臣了。 不过明凤这种女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所以这些话阳奉阴违的话，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我冲明凤点点头：“我是美玲投资的员工，更是公司是执行人，樊总和各位董事，对我信任有加，我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一定会竭尽全力，所以，明总你放心吧。” 很显然，我和韩念之刚才的表态，都不时明凤心里想要的结果。 只见她的鼻息轻轻哼了一声：“既然你们两位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老樊多谢你们了，将来美玲投资有飞黄腾达的的那一天，一定不会忘记两位的。” 说完，她恨恨地盯着我和韩念之看了最后一眼，扭头就走了。 离开樊尚临的豪宅，我和韩念之正要分手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来电的时候，韩念之微微一笑：“沈江淮，该来的还是躲不了。” 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对方姓名，我顿了一顿，随后接通了电话：“陈刚，有事儿吗？” （本章完） 第758章：及时行乐 陈钢在这个时间点找我，非常的微妙。 只听他说：“沈哥，你人在哪里啊？” 我看了韩念之一眼：“我刚从你老丈人家出来，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陈钢沉默了一阵后说：“沈哥，要不这样吧，等一下，我们见个面，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故意愣了愣：“见面？现在都几点了，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吗？” “沈哥，有些话，电话里三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见个面吧。” 我想了一下：“行吧，美食街上，我妈的小吃摊子应该还没关门，你去那儿等我，我半个钟头之后就到。” 挂了电话后，我冲韩念之一笑。 只听韩念之说：“樊尚临现在的时间，是用秒来计算的，我刚才注意看了他的样子，他那样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 “没错，我看他也是这样的，他的身体已经肿胀了，他面色跟猪肝没有区别，我爸临死之前，也是那种状态。” 韩念之哼了一声：“所以，刚才我们去看了樊尚临，樊蕊那边肯定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陈钢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给你打了电话。” 走到车门前，我问韩念之：“我想陈钢应该知道我们在一起，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 ” 韩念之摇摇头：“我就不去了，现在可是美玲投资的关键时刻，在我和你这种位子，呢个少见一个是一个。” 说着，韩念之走到了停在一旁的她自己的车跟前。 打开车门后，韩念之突然回头看向我：“沈江淮，如果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会打算开那个潘多拉魔盒吗？” 我听后，一笑：“我不觉得那是潘多拉魔盒，我感觉，那应该是月光宝盒才对！”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你这个比喻比我的贴切多了，的确的月光宝盒，可以穿越一切，梦想成真。” 说着，她回头冲我挤挤眼，之后上了车。 在我要上车之前，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之前在樊尚临卧房里，看到的那个一直站在明凤旁边的女佣。 女佣朝我走过来，她朝韩念之开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小心地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捏了一下，信封很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只听那女佣说：“这是我们太太给你的。她希望……”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把那银行卡装回了信封，重新递还给了女佣：“麻烦你跟明总说一下，谢谢她的好 意，我不需要。” 女佣见我不接受，心里一急：“你，你不看看里面的金额吗？” 我一笑：“钱财对我来说，身外之物，你跟明总说，还是那句话，我是公司的执行者，是樊总选出来的人，我会对董事们负责的。” 说完，我朝女佣周围看了看。 我知道明凤就在那一团漆黑中注视着，顿了顿后，我刻意说道：“很多东西，见好就收，钱挣不完了，就算挣了那么多，也花不了，倒还不如及时行乐。” 说着，我也开车扬长而去。 在转角的时候，透过后视镜，果然我看见明凤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759章：无可限量 明凤站在女佣旁边，黑着一张脸看向我。 我想她当时一定是恨透了我，毕竟我当着她家里女佣的面，竟然这么让她下不来台。 但我必须这么做。 四海公司的商业投资，压上了美玲投资几乎全部的身家，这个时候的董事会，其实相当于是一个空壳。 除了樊尚临，明凤和樊蕊，都不能在投资的问题上指手画脚。 樊尚临在清醒的时候，是用董事长的名义，对我和韩念之进行了完全授权的，所以，法律效力还在的话，这两个女人，真的不敢做任何造次。 至于樊尚临如果突然去世，那么按照继承法，樊蕊虽然和明凤都有继承权，但美玲投资是股份制的公司，首先也应该是履行好公司的对外投资计划，最后年底分红，才能作为继承的依据。 也就是说，樊尚临一死，虽然我和韩念之在财产上没有实际的继承权，但是按照公司法，我和她却拥有执行权。 所以，樊蕊和明凤，哪怕之前对我们有再多的不满，在这个关键时刻，朝我们靠拢，似乎才是她们争夺家产的唯一出路。 开车行驶在路上，从车窗外吹进来的风，让我整个人感觉舒 爽无比。 这种感觉，竟然很不错。 看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需要被人认同，被人追逐。 这是一种超越了吃喝拉撒的精神升级，世俗的一切欲念，在它面前，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甚至于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认为的，至少此刻的我，深深感觉到了这种快乐…… 来到小吃街，大老远的，陈钢就开始跟我打招呼。 我微微一笑，朝陈钢走去：“哟，几天不见，精神了不少啊，这发型不错，哪儿弄的啊，你小子的审美不怎么样，肯定是樊蕊带你去弄的，下次带我也去弄一个，我这发型，早就过时了。” 陈钢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姐夫，这发型不适合你，再说，你这个岁数了，弄我这个……” 听了这话，我故意不快：“怎么了，我怎么就来不了你这个？我看挺好的啊，而且我这个岁数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很老是吧？我才比你大几岁，你这么说，不怕你姐听了揍你一顿吗？” 陈钢呵呵笑着，表情略显不自然。 见他不说话，我瞪了他一眼。这时我妈过来了：“江淮正好你也来了， 晚上我和余昊妈都没吃饭，干脆我把没卖完的菜弄个冒菜，煮它一大盆，咱们一起吃吧。” 我妈和余昊妈忙活的时候，陈钢虽然不说话，却盯着我一直看。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樊蕊跟他现在是情侣关系，樊尚临如果这次一死，那么樊蕊一旦上位，陈钢的未来就无可限量了。 果然，陈钢开始跟我套起了近乎。 我却直接对陈钢说道：“陈钢，你我之间，目前还是亲戚关系，只要我和你姐姐的婚姻关系还在存续，你就始终是我的妻弟，但你和樊蕊，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这都是为未知数，所以，我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盲目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的这些话，让陈钢愣了好一会儿。 我吃着我妈送上来的桂花小番茄，斜眼看见陈钢盯着我一直瞧着。见他不作声，我说：“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明凤那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合作，所以，你让樊蕊不用担心。’ 陈钢一听，忙说道：“姐夫，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帮助樊蕊？” 我扭头，看着陈钢一脸的期待。 我微微一笑，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最不可靠的？“陈钢眼珠子转了转：“姐夫，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不可靠，当然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就像我跟你坐在一起，人心隔肚皮，你想的什么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你也不清楚。‘ 放下手里的叉子，我拍了拍手：“好！陈钢你长大了，能说出这一番话，就说明我对你的调教，没有白费！“ 陈钢苦笑了一笑：“姐夫，你又取笑我了？” 我朝他靠近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总是要慢慢成长，你马上就二十五岁了，得有自己的判断里，很多事儿不仅要听人说，还得会思考，思考你懂吗？” 我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我也不知道陈钢到底有没有听懂，总之那天晚上，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起过美玲投资的事儿。 那顿冒菜，我吃得很开心。 虽然菜品什么的，都是我妈用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但我敢绝，比那五星级大酒店吃的，还要美味好多。 后面的日子里，我全力负责四海公司的工作。 四海公司的商业项目，进行地如火如荼。 田亚莲对我的工作表示非常满意，偶尔韩念之会过来，两个女完全看不出来是情敌关系，竟然在一些项目上，意见非常一致，甚至互相取长补短，好像是一对绝佳的拍档。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经常感觉世事无常。 看来在金钱面前，女人远远比男人，要冷静地多。 同时也证明了一句话，男人确实是女人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一旦脱离情感的约束，女人们在理智分析问题的时候，要胜过大多数的男人。 而我这一边，头疼的感觉依旧是时断时续，但秦医生给我的药，确实效果非常不错。 在难受的时候吃一粒，那效果立竿见影，比之前吃了半瓶都要好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邓娜这段时间，出奇地安静。 她竟然没打电话问我脑子的情况，不过我也懒得去主动找她，万一她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把这事儿闹大，那我还真是下不来台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大腹便便，七个月的孕妇了，估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儿。 所以，我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于是就这么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樊尚临终于咽气了…… （本章完） 第760章：唯命是从 樊尚临咽气的那一刻，美玲投资就乱了套。 虽然不知道明凤和樊蕊是什么状态，但光看她们下面的人，就知道情况是坚决对立的。之前从美玲珠宝带过来的老员工，现在基本上都被明凤给拿下了。 就连之前一直不是很待见明凤的财务经理，现在也跟明凤站在了一条阵线上。 这不得不让人佩服起了明凤的能力。 而樊蕊这边呢，在公司内部，真正听她凋令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除了陈钢是她的亲信，现在也就是那些新招来的员工，对她惟命是从。但是新员工毕竟在公司资历尚浅，樊蕊想要干点儿什么，也是不大能展露拳脚。 但是樊蕊在董事会所占的股份，是比明凤要大得多的。 因此，就算明凤手里拥有那么多的三朝元老，她也撼动不了樊蕊的根基。 在樊尚临去世的头几天里，公司内部都在猜测这两个女人，最后到底谁会上位，两派的人，都有各自的理由。 下面一直在窃窃私语，上面的却闷声不动。 所有人都在猜测，但没有任何人能给出最准确的结果。 闫军偷偷问我：“沈哥，咱们怎么办啊？” 我盯 着他：“什么怎么办？樊总虽然不在了，按照之前的工作方式不变，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是咱们打工者的本分。” 闫军看了看四周。 随后他走到我的办公室门口，关上了门。 只见他神秘地对我说道：“沈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做为公司的副总经理，不可能什么都没想过，明总和樊蕊现在虽然都按兵不动，但是我们这种人，可得做好准备才行。” 闫军这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我笑了一下：“你都要结婚了，也没必要关系这个事儿！”说着我顿了一下：“我在跟你说一遍，你要是想跟蒋小果好好处，就跟廖小英断了，要不然，你以后会一堆惹不完的麻烦事儿！” 我的这一番话，闫军还是不以为然：“沈哥，我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你就不用替我操心。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美玲投资接下来怎么走的问题。“ 我说：“怎么走？好像跟你关系也不大，你跟蒋小果结婚之后，让你姐夫好好给你弄个铁饭碗，你这辈子啊，就算拿下了。“ 闫军却哼了一声：“我跟蒋小果只是订婚，至于最后结不结婚，那得看后面 怎么发展，再说了，就算是我真要跟她在一起，那我不也的有自己的事业吗？我可不想做一个只靠女人养活的男人！“ 闫军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那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顿了顿后，我才说：“你想有自己的事业，当然正常，但成家立业，你得先有了家，才能更好的干事业。” 我这话，闫军算是比较爱听。 他嗯嗯了几声后，突然就对我说道：“你刚才说起蒋义成，我还真是想起来了，最近他还好象家里出事儿了，好像是邓娜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 于是赶紧站起来，冲闫军问道：“邓娜？她怎么了？” 闫军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连小果都不清楚，她打电话问她哥，蒋义成也只是含糊说了两句，只是让她这段时间就不要来着他了，他好像要陪着邓娜去首都治病。” 我心里莫名就感觉紧张起来。 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在我在“明心医院”做完检查之后，邓娜没有再跟我联系，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我没跟着秦医生去首都的事儿，在生我的气。 现在听闫军这么 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出事儿了。 于是我赶紧拿起电话拨打邓娜的手机，可那边却一直是无法接通，闫军也是一问三不知。 看出我挺着急，闫军却以为我是担心跟蒋义成关系的事儿。 毕竟，之前我之所以能跟蒋义成称兄道弟，那是因为邓娜在里面周旋，如果邓娜出事儿了，势必我和蒋义成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 蒋义成才四十几岁，前途无可限量。 跟他的关系，可以说是直接关系到我在南山市的前途。 于是，闫军对我说道： “沈哥，你放心吧，我跟小果现在的关系，那是非常好，说句老实话，蒋小果现在已经离不开我了。所以，就算是邓娜没了，以蒋小果的关系，咱们也……“ 闫军刚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因为，此刻的我，正用冰冷的眼光注视着他。 那一刻，他好像有些害怕。 只听我说道：“闫军，收回你刚才的话，邓娜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她出事儿，再说，既然认为蒋小果很重要，那就把你的那些花花肠子都收起来，好好守住底线吧。” 我这话，说得闫军满不好意思。 不过， 他到底是那种心大的人，对于我的指责，倒也不生气。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突然有对我说道：“沈哥，那柯磊，听说是韩总弄过来的人？” 看着闫军好像想要表达什么，于是我说：“也不算，柯磊是我之前的同事，他其实是个挺能干的人，韩总也是看了他的能力，这中间，并没有别的什么。“ 一边说，我一边注意观察闫军的表情。 只见闫军冷笑了一声：“沈哥，要说这闫军还真是两面派，他同时在明总和樊蕊之间周旋，两头逢源，那两个女人好像都信了他的邪。“ 听到这里，我一抬头：“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闫军不屑地说着：“这还用我去打听吗？美玲投资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啊，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着，他恨恨地又道：“那向思宇，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老男人一个，还是个二婚，又没钱没势，这向思宇真是瞎眼了！“ 听到向思宇三个字，我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左右逢源，两面三刀”。 这不就是向思宇的拿手好活儿吗，看来向思宇已经把柯磊调教得很好了！ （本章完） 761 闫军走后，我再次尝试着给邓娜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我又给蒋义成打去了电话，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非常担心。 邓娜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她好像从小心脏就有点儿问题，现在怀孕七个月了，如果突然出点儿什么意外，那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盯着一直无人接听的手机，我陷入无比的焦虑中。 我突然间，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后悔的感觉，如果当时邓娜在要嫁给蒋义成之前，我能多阻拦她一下，也许她现在还是一切顺利的。 正 想着，又有人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抬眼一看，是柯磊。 见我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柯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沈总，我来得不是时候吗？要不，我先……” 说着，柯磊做了一个要离开的动作。 我叫住了他：“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了，进来坐吧。” 柯磊嗯了一声，随后关上门走了进来。 我指着前方的位子让他坐下，随后起身给柯磊倒了一杯茶水。柯磊端起茶水却没喝，只听他对我说道：“沈哥，樊总明天发丧，咱们得早点儿去才是啊。” 我点 点头：“当然，我打算今天晚上就过去，我听樊蕊说，明天早上六点火化，九点之前就得入土。” 柯磊说：“那行，沈经理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一愣：“你也去？“ 柯磊说：“当然我得去，樊总毕竟是公司的老板，是我的衣食父母，送他最后一程，我必须去。” 我看向柯磊，只见他面色很平稳，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柯磊的气度。 在我的眼里，他能在面对巨大变革的时候，有一种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的气度，除了 向思宇之前抛弃他的那一回，平常的时候，我很少看见他有情绪失控的状态。 只见柯磊继续对我微笑着：“明总和樊蕊，作为樊总的家属，现在想必是非常的难受，咱们作为下属，更应该过去，替她们分分忧愁才是，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她们的痛苦，但至少帮帮忙，也是可以的。” 我哦了一声：“柯经理，你说得很对。” 说着，我顿了一下，刻意抬眼瞟了一下他，又道：“明总和樊蕊这两个人，将来就是公司新的顶梁柱了，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她们之间肯定是一阴 一阳的存在，你打算帮谁呢？” 柯磊一听，说道：“我肯定是帮公司啊，毕竟美玲投资才是我的衣食父母，樊总虽然人没了，但精神还在！” 柯磊这话，说得明显有所防备。 不过这也符合我对他的心里预期。 毕竟柯磊想要的东西，不是我能给的，他想要的是，是走向更大的权利的巅峰，而明凤和樊蕊最终，会不会信任他，这一点非常的重要！ 见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柯磊起身：“行了沈哥，晚上我等你，咱们一起去樊总那儿，安慰一下那对可怜的母女吧！” （本章完） 第762章：曲线救国 樊尚临的葬礼，倒是弄得挺热闹的。 明凤倒也不吝啬，专门在殡仪馆租了个上百平米的大厅，用来给自己的老公开追悼会。 樊尚临的遗体，放在大厅的中间。 周围环绕着一圈黄白菊花，他的身上盖着一层精美的锦缎，看起来价格不低。而樊尚临硕大的照片，挂了一大面墙壁，修饰过的图片，让省钱矮胖油腻的樊尚临，看着竟然挺精神的。 我看着着躺在中间的樊尚临，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就在一个月前，樊尚临还亲自找过我，那个时候，他的脸确实有一些浮肿，但当时他的精神还不错。 部署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儿后，他突然这么跟我说：“沈江淮，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这公司会出大乱子，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当时我一听，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我还是立刻对樊尚临说道：“樊总，你不要这么说，你这病其实没什么，好好养身体，一定能好起来的。” 樊尚临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盯着我，低声道：“沈江淮，我只是希望，将来美玲投资的的困境，不是来自你。” 我回想起，当时在听到 樊尚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非常的不得劲儿。 樊尚临见我脸色变了，却冲我哈哈笑着。 随后他拍着我的肩膀：“沈总啊，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不用想太多，我樊尚临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现在回想起来，，樊尚临确实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暗示什么了。 不过以樊尚临的能力，他要是提前对我和韩念之做点儿防备，应该也是没问题的，想必他也不知道他的病情，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我又抬头看着照片里的樊尚临，他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站在我面似的。 不管怎么说，之前话好端端一个人，现在没了，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于是，我上前，从樊蕊那边拿过一炷香。 点燃后，透过青烟，我看见樊尚临好像在对我微笑，那一瞬间，他的笑容，让我有些发麻。 赶紧低下了头来，我对他三鞠躬。 可刚一起身，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吓得身子一个激灵。 赶紧回头，只见柯磊站在我身后， 他见吓坏了，冲我微微一笑：“沈总，你别紧张，是我，我刚才在明总那儿签到，回头一看你不见了，我这不就……” 我大口喘着气，瞪了他一眼： “这里是殡仪馆，你可少来这一出，还好我还能顶住你这么一下子，万一是个胆小的，被你吓破胆了，那你可就麻烦了。” 柯磊手里也拿着一炷香，他盯着樊尚临的遗像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我说道：“沈总，你也是的，你做人光明磊落的，这些东西百无禁忌，再说你平日不做亏心事儿，半夜不怕鬼鬼敲门，是吧？” 柯磊这话，说得好像在有所指。 我心里不是很高兴，柯磊也不跟我再说什么，举着香对着樊尚临拜了拜：“樊总，您好好上路吧，这世间的一切您就好心吧，我们活着的人，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听着柯磊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我感觉自己脑瓜子有些疼。 走到一边揉了揉，还好，那疼痛的感觉，没有继续下去。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把已抓在手里的药品又放了回去。 这灵堂倒是很大。 前不久，我到这殡仪馆也来过一次，那个时候，是我带刘威的 孩子，过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刘威躺的那个地方，比这个地方可寒碜多了。 那地方小小的一块儿，挺多十个平米左右。 而且刘威就那么孤独的睡在那儿，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没个人守着，连一炷香都没有，看着非常可怜。 都说人死了一切都如灯灭。 有钱没钱，好像都带不走，最后还不是躺在那儿了。 但这两个人的一对比，还真能看出其中的区别，就这动静，一边热热闹闹，一边凄凄惨惨，如果真的泉下有知，那也挺心酸的。 我来到樊蕊身边，她正整理着香烛纸钱什么的，一点点往火盆里扔那些东西，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看着有些阴冷。 陈钢虽然没有披麻戴孝，却像个家人似的，帮着樊蕊张罗着。 给来宾送上拜祭樊尚临的东西。 因为明天就要出殡了，今天来的客人挺多，毕竟樊尚临也算是人物，所以来拜祭的人也不算少，还有很多人，是大老远坐飞机过来的。 我对樊蕊说：“节哀顺变，樊总走了，但是公司还在。这是樊总的心血，可不能让它付之东流了。“ 樊蕊抬眼，擦了 擦脸上的泪水：“沈总，谢谢你！公司你也有股份，我希望你能一直帮我，帮这个公司。” 樊蕊说话，确实要比陈钢有水平一些。 毕竟也是樊尚临的女儿，除了基因原因，每天跟父亲一起，耳濡目染，也能学不少东西。再加上还有明凤这么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每天生活的环境，每天的勾心斗角，那肯定心性是突飞猛进的。 樊蕊不明说让我帮助她，用了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法。 从侧面说我的好话，这样让我感觉心里舒服，说不定心一软，就会答应她了。 我当然不会中招，安慰了她两句后，就走向了一旁的明凤那边。 明凤就比樊蕊直接多了。 她见我来了，把记录的工作交给一旁的助理后，直接就把我拉到了一边：“沈总，护士给你的东西，我知道不太合适，其实那也不是我的主意。我这几天想过了，你和韩总在唉公司的贡献其实是最大的，而且你们也比较辛苦，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一声，能帮上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明凤这话，看着是想帮助我。 其实，她很明显，是想从我和韩念之手里，夺权了。 （本章完） 第763章：撕心裂肺 我冲明凤点着头说道：“谢谢你明总，的确，四海公司的工作，现在主要是我在负责对接，我一个人又是公司的事儿，又是四海公司的事儿，确实有些忙不过来，韩总呢，那边也是乱七八糟一堆麻烦，如果明总你能派人手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明凤一听，立刻微微一笑。 可能是顾及现在是她丈夫的葬礼，她这么笑起来，好像不太合适，于是赶紧又平复了表情：“那这样的话，等老樊这边的事儿弄完了，我到时候亲自去你那儿一趟。” 我真诚地看着明凤：“没问题，明总您安排就行了。” 明天早上就是樊尚临的出殡仪式，樊尚临安静地躺在冰棺里，再没有了之前的风光。那天晚上，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来了。 我们一直守着樊尚临。 因为第二天要出殡，明凤倒是哭晕过去好几次。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出自内心，反正当时那撕心裂肺的感觉，还真是挺让人动容的。 韩念之是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的。 在她给樊尚临上香之后，樊尚临正式出殡了。 一大堆的仪式，道士入场，各种排场做下来，之后是在白莲公墓那个价 格三十几万的墓地里安葬了。 我看着那装着樊尚临骨灰的檀香木骨灰盒放入那不大的空间后，心里一沉。 这人啊，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了。 最后的告别仪式，做得再辉煌，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就是独自安眠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了。 这墓地价格贵，虽然周围的环境挺好，但人装在那黑漆漆的地方，还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倒还不如，撒到大江大河中，还能见见世面。 这是我看到樊尚临墓地后的内心感触，不过那送葬仪式，倒是弄得非常热闹，而且明凤确实大方，我们这些一路同行的人，每个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 别人的金额是多少我不清楚，反正我那个红包厚厚的，金额应该是一万往上了。 樊尚临的事儿办完之后。 我和韩念之没有跟大家回去，我们两个独自走在公墓里，看着那一排排的墓地，抬眼看着蓝天白云，韩念之对我说道： “沈江淮，你做好准备了吗？” 白莲公墓很大，我们所在的位子，是“富人区”，我爸和李茜安葬的地方，距离这里挺远的，不过那个地方，我感觉环境各方面，其实比这里要好。 而且“人”多，挺热闹。 相信，在那个地方安眠，应该比这独立别墅大花园，舒服得多吧。 我点点头：“我早就准备好了。” 韩念之嗯了一声：“行，沈江淮，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明凤果然跟她说的一样，回到公司的第二天，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她不断向我询问着四海公司目前的情况，还不忘记拿了个本子做笔记，特别是资金的去向方面，更是非常的留意。 她甚至说道：“沈总啊，我有个建议。” “你说……” “是这样的，公司的财务，都是之前老樊从市场上找的人，但那个时候我们是珠宝行业，虽然公司的业务量也挺大的，但是那个时候的钱，跟现在的钱，可不能同日而语。现在咱们公司的流水，动不动就是好几个亿的，随随便便交给别人来做，这风险可不能随便冒啊！” 明凤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我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她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把握公司的财政大权。 于是，我也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明总你想得很周到。不过钱这事儿，我也说了不算，毕竟财务部门跟我们业务上，是分开执 行的，这谁来管钱，得通过董事会。” 听到“董事会“三个字，明凤很显然有些不高兴。 因为只要一开董事会，樊蕊肯定会反对她的提议。 而且现在樊尚临去世了，她和樊蕊是都在争夺新的董事长的职位，樊蕊那一边虽然支持的人少，但她手里的股份，要比明凤多得多。 所以，如果明刀明枪跟樊蕊来争，明凤很显然不是樊蕊的对手。 明凤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所以，这才是她直接来找我的原因。 只见她低了低眉，随后又抬眼看向我：“沈总，你和韩总，为美玲投资鞠躬尽瘁，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美玲投资的现状。“ 我说：“明总，你过奖了。“ 明凤突然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沈总，你想想，樊蕊才多大，她那么小的年纪，如果公司今后让她来决策，她能有什么经验，她虽然在国外念书，但那些学的东西，不都是纸上谈兵吗？沈总，你和樊总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你们就真甘心，被一个什么都不懂，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支配吗？” 见我盯着她不说话，明凤以为自己那一番话奏效了，于是又说道：“沈总，樊蕊 看上的是陈钢那小子，那人我见识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知道他是您的小舅子，但是这年头，亲戚什么的，哪里有握在手里的权利，揣在手里的金钱考得住啊，所以，沈总，你一定要为自己打算啊。” 我盯着明凤握着我的手。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却是手指纤细，就这么一看上去，跟一个少女的手指，没有什么区别。 她靠着我很近，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很浓郁。 她男人才去世，她的兴致倒是不错。看来明凤外面的那些男人，应该此刻是迫不及待想要入主东宫了。 我打算听她继续说下去，于是说道：“明总，您的意思是，以后这公司的钱，您来管？但您是董事会的成员，公司法上，好像不太合适吧？” 明凤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个我也清楚，我来管钱，肯定是不行的。“ 说着，她顿了一顿：“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有个认识的人，他做事儿挺靠谱的人，而且跟我和樊蕊都没有亲戚关系，要不，就让他来？” 说到这里，明凤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嗯了一下，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这时，韩念之从外面走了进来…… （本章完） 第764章：有品位 韩念之的到来，打断了我和明凤的交流。 明凤赶紧松开拉住我的手，快速调整了情绪。她看向韩念之正要说什么，这时，韩念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明总，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现在马上就离开，真是对不起……“ 韩念之正要离开，明凤也叫住了她。 明凤对韩念之的感觉，我是清楚的。两人之前是有过冲突的，樊尚临在世的时候，在他身体还不错的时候，曾经很明确地表示过，他喜欢韩念之。 樊尚临这个位子的人，他只要喜欢一个人，大概率是不会顾及身边女人的感受 的。 尤其是明凤这样小三上位的女人。 对樊尚临来说，你曾经是这样过来的，那么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么你也应该，也必须知趣地往后退。 明凤是个聪明人，之前樊尚临一定也有过其他女人。 但那大都对明凤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比如那美玲珠宝的小收银员，那就是樊尚临随便玩弄的女人，樊尚临就是图个乐子，根本就不会对她认真。 但是韩念之就不同了。 她有学历，有能力，人长得更是没话说。 所以，明凤才会嫉恨韩念之，但是她又不敢过于闹腾，万一 惹得樊尚临不高兴，一脚蹬了她，让她弄得个净身出户，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明凤虽然一直讨厌韩念之，却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明凤讨厌韩念之，顺带也对我没什么好感。 这在之前的董事会上，我能明显感觉她对我的敌意。 但这一次樊尚临死了，明凤是没办法才会朝我们靠拢。不过这个女人这一点，也是我相当佩服的，这就要能屈能伸。 毕竟打人不打脸。 明凤很了解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要对方不跟我发生正面冲突，我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撕破脸皮的。 果然 ，在韩念之转身要走之前，凤叫住韩念之，只见她努力从脸上挤出了微笑：“韩总，你跟沈总要是有事儿要聊的话，我就先走了。“ 韩念之一笑：“没关系的，我的事儿不急的，你们聊吧。“ 明凤赶紧起身：“我的事儿，就算是天大的事儿，那也不如韩总你的重要，你呀，跟沈总慢慢谈，我先走了。“ 在离开之前，明凤突然盯着韩念之脸看了一会儿。 韩念之那一刻，有些懵。 只见明凤突然笑了一下：“韩总你别害怕，我是觉得你的耳钉真漂亮，一定是今年流行的新款，我在大 牌发布会的时候见过一次，这一对，价格肯定很贵吧？” 明凤的这一番话，很明显是在套近乎。 因为韩念之的那对耳钉，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看见她戴过了。 韩念之倒也不给明凤面子，直接说道：“明总你认错了，我这个啊，可是便宜货，才不到一百块钱，就在女人街买的，而且买了好几年了。” 明凤脸色微微一变，看来她刚才那马匹确实拍得不对。 不过她很快就又调整好了心情：“那只能说明，韩总你有品位，这样吧，下次你再去逛女人街，叫上我，咱姐两一起！” （本章完） 第765章：毒鸡汤 明凤突然开始对韩念之示好，并且，还约上对方一起去逛街。 我在一旁看着，能明显感觉到一种，从骨子浸透出来的尴尬感觉。这一点，我想韩念之也感觉非常不自在的。 但韩念之还是挺稳重的。 她冲着明凤微笑：“明总，您看您这就是在开玩笑了，我去的那些地方啊，那都是买便宜货的，那些东西的质量款式，怎么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明凤努嘴，竟然做出了一个跟她的年纪，非常不匹配的动作。 她做出一个剪刀手，放在刻意鼓起的腮帮子旁边：“反正我不管，咱们是好姐妹，以后你去哪儿逛街，一定要带上我！” 韩念之嗯了一声：“行啊，以后明总要是想逛街，可以叫上我，需要的时候，我或许能给您做个参谋。” 听了这话，明凤好像放心多了。 只见她笑嘻嘻地冲韩念之点点头：“那这样的话，就这么说定了，韩总到时候一定赏脸哦，咱们姐妹团，以后就是好闺蜜了。” 明凤总后，我靠在座椅上。 韩念之哼了一声：“这明总倒是挺有雅兴啊，老公才去世多长时间啊，这么快就有打扮自己的心情了，逛街买衣服 什么的，还不错精力可以。” 这一番评价，很讽刺。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樊尚临一死，整个美玲投资，心情最好的就是她了。” “那当然，她才四十来岁，年轻小姑娘找老头子，不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吗？她这么年轻，后面像接盘的人，应该已经在排队了。” 接着，我把明凤要掌管公司财政大权的打算，告诉了韩念之。 韩念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她要管就让她管呗，要不然，她估计这段时间，都得吃不香睡不着了。” 我说：“可是，樊蕊那边，我们又应该怎么交代呢？” 韩念之哼了一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明凤真的把财权夺走了，那么这公司也已经是个空壳了，一个空壳公司，你我不在意，樊蕊跟不会在意。” 这话，韩念之说得慢慢悠悠的。 我当时那一下子有些懵，顿了好一会儿，我才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韩念之：“如果你真当我是合作合办的话，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已经做好的心里准备。 其实不管怎么样，结 果就两个。 要么韩念之把她想做的跟我交代清楚，要么我们分道扬镳。 后者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但我这次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问到底，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必须要弄清楚。 韩念之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后，才突然说道：“沈江淮，这些日子，你因为这事儿，快把自己憋坏了吧。” 韩念之这话，倒是说中了我的心思。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笑了一下：“沈江淮，其实你可以提前问我的，你对我心存芥蒂，所以，你也以为我对你有所保留，其实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要共同进退。” 我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些诚恳：“念之，的确是这样的，咱们好不容易才能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我总是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 韩念之盯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她说道：“沈江淮，高中的时候，你的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资本家是怎么变成富人的？” 我一愣：“小时候……” 我不清楚韩念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顿了一顿我才说道：“在经历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之后，就开 始疯狂敛财，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卑鄙和肮脏！” 高中时候学这段话，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为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我的老师在说完这一番话后，眉头紧锁，他盯着远方，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长时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很满意。 她说：“沈江淮，看来你确实适合做金融，你能满怀激情地说出这句话，就说明这菊花在你的脑子，已经生根发芽了。” 我叹了一口气：“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在我们这一行干的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无论自身再努力，哪怕做得再优秀，这辈子也达不到人家的一个起点！这就是现实，无论怎么拼命，还是只能去望其项背。” 韩念之听后，沉默了一下。 我的这一句话，好像也说到了她的心里。 只见她点点头：“没错，沈江淮，就像我们两个人，都是财经大学的高才生，论个人能力，并不比任何人差，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还不是一样被人瞧不起！” 我苦笑了一下：“这可能就是命吧，不过比起大多数人，我们已经好了很多了，不是吗？” 韩念之歪着头，看向我的目光中，隐隐有些不服气。 “沈江淮，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到这句话，我扑哧一声笑了：“念之啊，你怎么也尽信这种鸡汤了，我命由我不油田，说得是真好听，但是真正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有几个人呢？” “沈江淮，你怎么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你用词不当了，我呀，这是看清现实，人生嘛，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情自己的位子，孔子不是说过嘛，吾日三省吾身，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韩念之抢过了话来：“既然要认清现实，那么我们现在做的一切，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要向命运低头，那么干脆回家都躺平好了！” 韩念之的目光非常严肃。 那一刻，我倒是有些语塞了。 就好像是小时候，因为自己不上进，不努力学习，而被老师批评了一样。 我也盯着韩念之，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你想逆袭？“ “难道你不想？” “那么，你要怎么做？” 韩念之说：“很简单，美玲投资的那二十个亿，就是我们的启动资金！” 听到这里，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本章完） 第766章：半壁江山 虽然坐在座椅上，但我整个人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把我直直地往下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只是在那一刻，感觉喉咙处，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死死地卡住，让我一个人字也吐不出来。 而我眼前的韩念之，依旧是冲微笑着。 就好像，刚才她只是说出了一句很随意的话，并没有任何深意。 好不容易，我才喘息了几口。 等稍微平静了一些后，我问韩念之：“你的意思是，要把美玲投资在四海公司的出资金额，拿下来？” 韩念之嗯了一声：“其实，那些钱，不算是美玲投资的，你现象，当初樊尚临，也不过就是用了五个亿的杠杆，撬动了十几亿的资金，这里面的钱啊，大多数都费南天的，现在费南天带他走了，这也是天道循环。”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因为黑龙资产的倒闭，美玲投资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在行业崛起。 不过，这一切很明显，韩念之是想要亲自吞掉美玲投资。 而对于这一切，我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安。 虽然樊尚临已经不在了，但是韩念之将要做的这 一切，无异于从孤儿寡母手里抢东西，，这事儿，还真让我有些犹豫。 韩念之很聪明，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于是说道：“沈江淮，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你，你看着那明凤失去了丈夫，可她实际上，却是一只有剧毒的黑寡妇蜘蛛！而那个樊蕊呢？她看着人畜无害的，到了最后，你沈江淮在她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念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像刀子一样。 她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樊尚临死了，明凤和樊蕊必定有一场恶战，但她们之间，谁取得了胜利，我和韩念之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樊尚临还在的时候，其实也是对我们有所防备的。 不过韩念之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自己有控制我和韩念之的法子。 他知道我和韩念之在意的是什么，我们想要的不时自己年薪的高低，而是在公司是否有话语权，是否有归属感。 最重要的是，我们想要的是在美玲投资上，获得一种价值的认同感。 樊尚临知道这一切，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满足我们。 但是，明凤和樊蕊，绝对不会中这么做。 首先她们想不到 这一层，再则，她们在之前，在樊尚临还在掌控公司的时候，其实忍了我们很久了。 尤其是第一次对四海公司的投资，在差点儿夭折的时候，她们两人就曾经站在一条线上，想把我和韩念之，从公司执行人的位子上拉下来。 但那次，我们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自己。 樊尚临为此还给我们增加了股份，但却在明凤和樊蕊心里，结下了梁子。 不管后来我们怎么做，她们终究还是有个疙瘩。 所以，她们两人谁最后获胜，我和韩念之，最终都只能是炮灰。 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端起茶水想喝一口，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念之，你的啥意思是，借助四海公司的投资项目，将美玲投资架空？” 韩念之点点头：“基本上，就是这样。” 我看了一眼窗外，晚霞红透了板边天，今日的美景确实不适合呆在办公室，应该是约上三五好友，找个地方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喝几口小酒才是。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别再等了。” 那一天，我跟韩念之在我的办公室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两个打工人的身 份，终于开始发生质的转变。 人生的每一个转角，其实都有很多选择，后来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窗外同样是那样红透了的夕阳，在回想着当天发生的那一切的时候，我总是再想，如果我当初拒绝了韩念之，或者说，我有能力改变她的想法，那么一切会不会跟现在不太一样。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人生要走的路，早就注定了，一步也少不了。 几天后，明凤找来了一个新的财务负责人。 这人是个年轻男子，看着有些稚气未脱，一问年纪，还不到二十八岁。 我看见明凤看他的眼神，倒是闪着光，而且对那人说话的语调，也是极尽柔情，从肢体和语言上来看，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看来这明凤还真是了不得，老公才过世几天，就能这么明目张胆，把小情人给弄进公司来，看来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不过她说到底，现在也是寡妇。 别说是带一个男人，就算是带上十个八个的，旁人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 只是，让这人来掌管公司的财务，那就点儿司马昭之心了。 果然，在那个小男人刚刚进入财务办公室的 时候，樊蕊就出现了。 樊蕊果然不是吃素的，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与明凤在公司的财务室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肯让人明凤的情人掌管公司的财务。 明凤据理力争，两个女人就这么在公司闹腾得非常利害。 在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韩念之出现了，两人一见，都向韩念之要个合理的解决办法，韩念之说：“其实这也不难，你们两人互相监督，财务分明，一个人掌管公司账户密码，另一个人拿着支付的u盾，这样大家都不耽误！” 韩念之的这个说法，看起来好像公平合理，但是两个女人却都不是很满意。 她们想要的，是能完全掌控公司财务的权利。 这样一来，她们就完全被分散了。 不过虽然心里不同意，但这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互相监督，谁也把那些钱弄不走。 因此，尽管心里不痛快，她们也只能答应。 看着韩念之从财务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身影，我在心里默默地舒了一口气，韩念之还真是利害。 因为这样一来，明凤和樊蕊都只能算拥有了半壁江山。 真正掌控美玲投资的，就是我和韩念之了！ （本章完） 第767章：相信你的眼光 果然，结果跟我想象中一样，因为财权的分散体，樊蕊和明凤要想动用公司一分钱，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我和韩念之，则按照之前跟四海公司签订的合约，开始一笔笔往四海公司的账务上打款。 明凤和樊蕊，到底不如樊尚临。 她们只看得到人民广场的表面风光，里面在建项目的投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根本就不清楚。 那些钱，被一笔笔划走的时候，是经过两边的人一起合作完成的。 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算是合法化的。 美玲投资，就这么被一点点的掏空，但表面上 ，却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在董事会上，韩念之煞有介事地说宣读着投资计划书，从数据上看，四海公司项目完工分红的时候，美玲投资至少会有五十个亿的分红。 这样的大数据，可以秒杀南山市任何一家投资公司。 就连一直是龙头的凤凰投资，也会被远远抛在脑后。 大家都非常兴奋，特别是明凤的小男朋友，他在听到那么大一笔数字的时候，身子都有些坐不稳了。 可能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能找到这么一个金饭碗。 有了明凤这样的富婆在，他一辈子吃香 喝辣的，就再也不用愁了。不过我很奇怪，明凤不是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医生男朋友吗？怎么这才多长的时间，就换成了别人。 樊蕊在有一次跟我聊天的时候，哼了一声说道： “她那医生男朋友啊，人家要结婚了，之前明凤弄走的那三千万啊，都在那医生手里揣着，人家现在是钱到手了，就要甩了她。听说转身就找了个比自己笑十几岁的小姑娘，西现在连孩子都是生了！” 樊蕊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解气。 我听了却没什么感觉。 这年头，还把感情当真的人，多半是脑子出了 问题了。 爱情是什么啊，爱情就是鱼上的香菜，有鱼香菜才好看，没鱼的话，一盘香菜谁能吃得下去！？ 这话听着很粗糙，但道理一点儿不假。 这几年，我见了太多因为金钱的分分合合，长久的感情，比不过胸口四两肉，恩爱的情分，也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得真实。 想不通，也得看得透。 否则，人生就活在纠结中，一辈子走不出来了，那不是太悲惨了点儿。 四海公司的项目，表面上看着有条不紊。 胡大妈经常拎着水果来看我，时不时向我打听投资的事儿，我只是 对她说：“大妈，您要相信自己的眼光，要相信您不会做错误的决定！” 胡大妈却乐呵呵地看着我：“大妈啊，就是相信你！只要你还在，大妈那些钱就没事儿！” 徐峰也会偶尔给我打的电话，在听到我说出“一切正常”四个字后，也会非常高兴。 我问他那些黑衣人的事儿查得怎么样，徐峰说：“你不要急，慢慢来。” 至于秦医生给我开的头疼药，我吃起来挺有效，一瓶见底后，我又去找了他给我开了几瓶。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后，四海公司的商业项目，突然停工了！ （本章完） 第768章：兵戎相见 四海公司停工这消息，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将美玲投资炸出了惊天骇浪。 在董事会上，明凤非常气愤地指责樊蕊： “我当时可是极力反对这个项目上马的，包括第一次投资的时候，我就是对着这事儿喊了暂停的，可你呢，就坐在你那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说着，她好我和韩念之瞟了一眼：“你不就是怕得罪人吗？你当时是当了好人了，可现在呢？钱不见了，该怎么办，谁拿个法子啊！” 美玲投资的二十个亿，早在四海公司停工之前，就已经全部被投入了在建项目中。 在加上之前一些小的投资项目的资金还没回笼，四海公司这么一停工，整个美玲投资，完全处于崩溃的状态了。 在这种情况下，樊蕊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仅如此，公司所有的人，都只能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明凤哼了一声，她盯着韩念之说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啊，韩总！？我听说，你跟那四海公司的老总，关系不一般啊，当初投资四海公司，是你提出来的吧？你事先做了调查吗？你了解过那项目的整个过程吗？我看呀，你当时就是在假公济私，要不 然，为什么要投入二十个亿进去！” 韩念之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她面若冰霜地看向前方，对明凤的话，置之不理。 韩念之的反应，让明凤非常生气。她咬了咬牙，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坐在韩念之身旁的我，说话了：“明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明凤一听，恨恨地盯着我：“我不对？我怎么了？我的钱都没了，到头来，我还做错难不成那些钱，是我弄走的？” 我呵呵一笑：“明总，你别激动，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明凤一瞪眼：“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当初我和韩总做投资决策的时候，是经过董事会一致同意的，而且在第一次投资的时候，公司赚了好几个亿，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相信的话，财务那边查一下，再配合董事会决议，就能看出来我没说谎。” 明凤微微张嘴，就在她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又说道：“明总，做生意都是这样的，有赚有亏，如果抱着只赢不输的态度，那些钱放在银行，比什么都好。” 我的这一番话，怼得明凤是哑口无言。 她咬咬牙，一个拳头用力打在桌子上： “这事儿一早我就是不同意的，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樊尚临相信你们，她女儿也不说话！我呢，我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我要是反对，谁听我的，我有话语权吗！？现在公司出事儿了，你们出来解释啊，拿点儿办法出来啊，都坐着不动，都不说话，就想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明凤这一发话，让所人都不敢说话，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会议室里虽然坐满了人，到那时非常的安静。 见她的怒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明凤很生气，她看向众人哼了一声：“既然要死，也不是我一个人死，大家都埋在一起，倒也开心快活！到时候那些债主找上门来了，在座的都是股东，我们，就一起扛着吧。” 明凤这话，说得很有针对性。 在场的人，脸色都太好看，但是最撑不住的，却是明凤那个二十几岁的小男朋友，只见他腾得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不陪你们玩儿了。这里面跟我可没一分钱的关系，你们自己那排吧，我先走了！” 说着，他起身大步就要往外走。 明凤一见，脸色立刻有些挂不住了。只见她也赶紧站 起来，快步走到她的小情人身边：“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去哪儿啊，这儿正开董事会呢！你别闹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拉男子。 那小情人却不吃这一套，他把身子往后一扬，抬眼冷冷地看着明凤：“我现在对你非常怀疑，你几天前还跟我说一切正常，让我不用担心，看上的那套别墅，你答应要给我买，我等了多长时间了，我早跟亲戚朋友放话了，但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刚才，你竟然说让我陪着你去死，我现在告诉你，要死你自己去死！我可不给你陪葬！” 说着，他恨恨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扭头就洋场而去！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明凤愣了神。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的人，见大家都看向她，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 突然间，她做了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举动。 只见她目露凶光，突然抓起旁边的一支圆珠笔，几步就走到了韩念之身边。只见她用笔尖抵着韩念之的动脉血管，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既然要死，那就让这个女人先死吧，反正老樊不是挺喜欢她吗？就让她先下去陪陪老樊，之后 我们一个个再下去，跟他在下面来个大团聚吧！” 我看着眼前接近疯癫的女人。 虽然情况很危及，但在那一刻，我觉得非常可笑。 因为就在不久前，这个女人还对对韩念之笑脸相迎，以闺蜜姐妹相称，还约着去逛街买东西。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已经变成了兵戎相见。 韩念之被明凤擒住，倒是很镇定。 只听她对明凤说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做了不正确的决定的，你要是一意孤行，只会越陷越深，我劝你还是……” “住嘴！” 明凤很明显已经急红了眼睛。 她用力将圆珠笔顶在明凤的脖子上：“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你死！” 韩念之继续说道：“明总，我不相信你会杀死我。” 明凤哼了一声，只听她冷笑道：“我当然不会杀死你，那样只会脏了我的手！”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玻璃窗： “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赶紧！” 说完，她对着韩念之的脖子更加用力顶了下去，韩念之没有办法，只得慢慢起身，在明凤的要挟下，朝那落地窗那边走了过去…… （本章完） 第769章：精挑细弦 硕大的落地窗，旁边半开着的窗户，刚好可以下去一个人。 明凤的力气很大，她拖拽着韩念之朝那边走去，韩念之看向我们，发出了求救的眼神，但是周围那么多人，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明凤嘴里喃喃念叨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樊尚临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了，竟然把公司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你，现在估计他躺在下面，已经后悔地要命了！” 她的脸上满是阴冷的神色。 她继续用力把韩念之往那边拽着，韩念之想要用力挣扎，无奈又估计喉管处的那根笔芯，也不敢怎么动弹。 我心里很着急，在韩念之被拽到窗口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看准了明凤身后的一个盲区，飞快地上前从侧面抓住了明凤握着笔芯的那只手，只听明凤尖叫了一声，她瞥眼看见我就在身后，张狂得朝我的膝盖那边就踢了一脚。 她的那一下，刚好落在我膝盖软骨处。 我疼得大叫了一声。 但是在那一瞬间，我还是没有松开拉着明凤的手，她的另一只还是死死得拽着韩念之的，但韩念之的脖子被松开后，她 整个人可以动弹了。 于是韩念之双手抓住明凤拽着她的手，与我合力想要制服明凤。 明凤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两个人对她的夹击，眼看韩念之挣脱了自己的控制，她脸色一遍，突然举着笔尖就好韩念之刺了过去。 眼看那笔尖就要刺入韩念之的胸口，我心里一急。 于是我赶紧将韩念之推开，但没想到的是，在我上前的时候，那笔芯竟然一下子刺入了我的后背。 瞬间一股锥心的疼痛，袭遍了我的全身。 我大叫了一声，之后韩念之也尖叫了一声，她赶紧上前，在我的后面拨弄了几下，虽然看不到我后面怎么了，但是地下我还是能看到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 很显然，我受了很重的伤。 而明凤显然也被吓坏了，她手里的笔一下子落在地上，慌乱中，她想要逃走，这时一旁的陈钢，倒是眼疾手快。 只见他大步上前，一把按住了明凤。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要说什么，只觉得后背越来越疼。我被人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因为是后背受伤不能靠着，韩念之将身体贴在我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很冷。 大概 是因为失血的原因，我开始忍不住哆嗦。 于是我紧紧抱着身旁的韩念之，久久不愿意将手松开。 过了好一会儿，医院救护车才开过来，在大家的帮助下我，我很快被送上了救护车，接着到了医院，我开始清理伤口，缝针换药。 整个过程，是非常的痛苦。 特别是缝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针线就在我的皮肉里穿梭。 我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抓住韩念之。 我的力气应该非常大，韩念之肯定很疼，但是整个过程，她一声也没有哼。 就这么折腾了好长时间，我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后，睁开眼，我看见韩念之就坐在病床旁边，她的头靠在一旁墙壁上，眼睛微闭着，呼吸很均匀。 我看向她的手臂，只见在我之前抓扯的地方，那淤青的痕迹，从中手臂，一直到手腕处。 因为是背部受伤，所以我是侧躺着睡觉的。 转身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哎哟”了一声，韩念之听到了，她睁开眼睛看向： “沈江淮，你醒了？伤口怎么样，疼的话，就忍一下，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我点 点头：“你，一直在我身边？“ 韩念之嗯了一声：“你那么英勇地救了我，我能不守在你身边吗？万一你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啊？”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道：“我妈……她还不知道吧？” 韩念之点点头：“当然，我没敢跟她说，不过刚才你睡着了的时候，你妈打了电话过来，她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急。 慕得想要起身，但后背的伤口，还是疼得我又叫了一声。 韩念之赶紧上前，将我扶正坐了起来。 接着，她帮我调了一下输液管的高度，我一把抓住韩念之的手：“你怎么跟我妈说的，她还问了什么没有？” 韩念之摇摇头：“我知道你怕你妈担心，所以，我肯定什么都没跟她说，我说你喝了点儿酒，现在人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没让你回家。” 听到这里，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说：“那我妈就没再问什么了？” 韩念之笑了一下：“你怕你妈问什么啊，你都多大的人了啊，难不成你妈还得天天守着你？”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怕我妈担心。 ” “行了，你放心吧，你妈没多问。” 说完，韩念之坐了下来。 她抬头盯着我上方的输液瓶，看着那一滴滴的液体落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于是我再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今天开会的时候，不是那么多人在场吗？怎么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别人呢？” 韩念之说：“沈江淮，没错啊，今天的确有很多人在场，但是真正能舍得一身剐下来救我的人，却只有你。” 我呵呵一笑：“行了，这个问题，咱们两个没必要过多的讨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韩念之嗯了一声：“没错，接下来，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就行了。” 听到这里，我抬头看着韩念之：“什么是该做的，你应该告诉我了吧。” 韩念之说：“当然。” 韩念之说完，她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后，将病房门轻轻关上。随后她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对我细细说了好多的话…… 听了这些话，我才恍然大悟。 韩念之的心思果然缜密，早在她还在黑龙资产工作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在为这一切做打算了。 而我，就是她精挑细选的合作伙伴…… （本章完） 第770章：丑态百出 四海公司停工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了。 公司内部也是乱作一团，冯志才每天焦头烂额，而田亚莲却在半个月前就不知去向。每天登门要说法的业主，更是成群结队。 有人说，是田亚莲卷走了公司几个亿的账面资金，所以四海才会资金链断裂。 但也有人说，是冯志才投资失误造成。 原本好好的公司，好好的商业中心项目，冯志才非要搞什么三线投资，最后被人坑了，才导致钱财大部分流失。 但这两种说法，都没有得到证实。 总之，四海公司的商业中心项目停 工后，很多家投资公司找上门，但是一看那些债务，纷纷被吓退了。 跟四海公司关联最大的美玲投资，也乱作了一锅粥。 而且，比四海公司面临更严重威胁的是，每天都有一些散户投资者在公司门口闹事儿，多是一些老太婆，拉着白色的横幅，写着“还我血汗钱”几个大字。 这其中，当然也有胡大妈和她身后的那一群朋友。 这几天里，胡大妈几乎已经把我家的门槛给踩坏了。她找我妈哭诉着，说她和她的朋友们，把一辈子的血汗钱，都放在我这里了，这钱就这么没了的 话，一定要我给个说法。 一开始，我妈还是挺同情胡大妈的。 她不停劝解对方，说这事儿一定会解决的，让她不要太担心，不能因为这事儿，伤害了身体。 可胡大妈，却不依不饶。 她刚开始说话话挺客气，意思是让我一定想办法，保住她的钱。 可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煽风点火，反正胡大妈突然就不依了。她干脆每天都来我家定时报到，而且有时候还睡在我家的客厅里。 她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把这钱立刻还给她，她就跟我没完。 被她这么一阵 胡闹，我也生气了。 我义正言辞地说：“胡大妈，这钱当时我劝了你很长时间，我说这一切都是不安全的，我让你有钱存银行，这话你还记得吧？可当时你呢？你对于我的建议，根本就听不进去，你当时看中了利益，别的根本不管那么多！现在你的钱没了，你反倒来找我，这完全没有道理吧？” 我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激怒了胡大妈。 只见她叉着腰指着我说道：“好呀，沈江淮，你现在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些钱如果不是因为你在美玲公司，我怎么可 能会放进去？我存利息不安全吗？好啊，现在我的钱没了，你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就一辈子守在你家里了！” 胡大妈的这一番胡搅蛮缠，让我的脑门子又开始疼了。 回到屋里吃了一片药，我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要出门，胡大妈却一把拉住了我：“沈江淮，你哪儿也不能走，反正你今天不把钱还给我，我……我就死在你跟前！”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人在金钱面钱，还真是丑态百出啊…… （本章完） 第771章：你住我家吧 那一次，我很艰难地才摆脱了胡大妈。 后来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胡大妈果然在我家住了下来，并且叫嚣着，如果我妈不把我交出来，她那小吃摊也开不了了。 面对这种威胁，我妈倒是一点儿也不妥协。 很明细，胡大妈的这种行为，让我妈也很生气。我妈偷偷给我打来电话，叫我没事儿就别回来了，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妈的话，让我挺感动的。 挂了电话后，可能是看我一脸的感慨，韩念之问我怎么了。 我把家里发生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一下，韩念之耸耸肩：“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老人家那么多钱没了，心里确实难受，行了沈江淮，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吧。” 我嗯嗯了几声，微微有些犹豫， 韩念之毕竟是单身女人，我就这么住到人家家里去，好像有些不太好。 韩念之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段日子，是我们的关键时期，不能出乱子，你可得给我撑住了。” 我看着韩念之，她的意思，我很清楚。 这段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美玲投资。 作为高层管理者的我和韩念之，自然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但是我们的股份只 有百分之五，从法律意义上来说，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不是我们。 但因为是公司的执行者，我们又必须处理一些相应的法律事物。 因为之前韩念之被明凤劫持，以及我受伤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和韩念之提出作为安全考虑，我们不会再去美玲投资上班。 一切处理事务，可以通过电脑或者手机进行。 韩念之所居住的地方，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 所以，我们目前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至于明凤，因为上次伤了我，她估计是害怕我会高她故意伤害，这么长的时间了，有竟然没找过我麻烦，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想起她那天，可是气势汹汹的。 现在估计已经是清醒过来了，想到那些事儿也后怕了，所以才会一直保持沉默。 美玲资产那二十个亿，已经在韩念之的操作下，去了另外的一个账户。 这个账户是所有人，是田亚莲的堂妹田亚娟的名字注册的。 田亚娟是个残疾人，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田亚莲是她的监护人。所以，这公司表面伤看起来是田亚娟的，实际上的所有人，还是田亚莲。 因为资金抽调了，四海公司停工，整个商业街的计划也个 搁浅了。 美玲投资深受其害。 但是他们去只能把矛头指向四海公司，至于那些不知所踪的钱，谁也想不到，最后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另外一个公司的账户上。 韩念之和田亚莲这是唱了一出双簧。 我问过韩念之，到底冯志才清不清楚这个事儿。 韩念之只是冲我一笑说道：“这个时代，有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衬托另外一些人的精彩，但人总以为自己才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其实他永远也想不到，最后为人做嫁衣的，其实是自己。” 听了这句话后，我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念之说这话，无比冷静。 跟之前那个在网约车上哭哭啼啼，想从冯志才那里寻求一丝真爱的女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段时间，徐峰一直在联系我。 不过他的情绪，要比胡大妈冷静许多。 他问我美玲投资的情况，我据实回答：“公司现在已经是资不抵债了，所有的债务都已经还不清了，想要东山再起，除非出现奇迹。“ 听了我的这番话，徐峰倒也不紧张。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的钱，你打算怎么安排？“ 徐峰果然是刑侦出生的 。 他在跟我的谈话中，就明显从我的语气，预料到了我在默默做着一些事儿。 于是我对他说道：“你先不用着急，你也不用去公司找我，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等一等，将来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该你的东西，连本带息，一分都不会少！“ 听了我的这句话，徐峰在那头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只听他哈哈哈笑了几声：“沈江淮，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这就是我相信你的原因，你我对你放心，你也对我放心，你托付我的事儿，我一定会替你办好！“ 听他说了这话，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在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他：“徐峰，你那天问我的出生地，还有问是不是在医院出生这事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果然，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徐峰顿了一下。 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沈江淮，是这样的，我通过电脑调取你信息的时候，发现你的出生证明，好像并没有录入到户籍系统中。“ “……”听到这里，我有些诧异。 就在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徐峰又说道：“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那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 个时候工作出现遗漏也是很正常的，何况那个时候电脑都没有普及，靠的是手工填写，出错也很正常……” 徐峰的这一些话，虽然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并没有消除我的疑虑。 我想起那天在“明心医院”，那个秦医生，好像也对我的身世听诧异的。所以，我隐隐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 之前，我曾经尝试着问我妈。 我妈在听了那一番话后，非常生气地问我：“江淮，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你亲生妈了！？” 见我妈这么生气，我一下子有些慌神。 于是赶紧安抚我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妈恨恨地盯着我：“我为了生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这事儿能随便问吗？以后你要是再问这个问题，我就要你好看！” 从那之后，我就三缄其口。 如果我的身世真的有问题，那也只能从别的地方去寻找答案。 我就这么在韩念之家里继续住着。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顺着声音，我来到了韩念之的房间，只见她蓬头垢面地从里面跑出来，然后抱着我大哭着：“冯志才……他死了！” （本章完） 第772章：三连跳 韩念之突然之间的大哭，让我一时间慌了神。 又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后，我也瞬间就愣住了。伸手，我轻轻抚着韩念之的头发，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我轻声说道：“冯志才，他……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 过了好一会儿，韩念之才抬头，只听她轻轻念叨着：“冯志才，从商业中心广场，在建的写字楼上，跳下去了……” 我心里一沉：“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刚才！”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田亚莲！她给我打的电话！” “那她现在人呢？” “她已经赶过去了……” 见她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我说：“要不，我陪着你过去吧，再去看一眼……” “不去了！”韩念之哽咽着：“我用什么身份过去，我算什么？人家田亚莲才是正房老婆，我呢，小三？小妾？说起来，都怕被人笑话！” 说完，韩念之抱着我，又哇哇大哭起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就在几天前，我还在四海公司见过冯志才。 他当时的情绪很不错。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异常。并且，在那天见面之后，冯志才还请在场的所有人，去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看似正常的情绪，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因为当时太多的外界传言，再加上公司员工不断有人离职，他当时那么做，也算是在稳定军心吧。 再看着韩念之，此刻是哭得梨花带雨。 看来啊，女人始终还是感情动物，毕竟跟冯志才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了，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突然间，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我的心里感慨无限，韩念之更是很长时间都无法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韩念之才停止了哭泣。 擦干脸上的泪痕，她的眼睛还是很肿，她定定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沈江淮，美玲投资的事儿，以后我们不要再去理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当下！” 我盯着韩念之：“你真的没什么吧？“ “我能怎么样啊？”韩念之叹了一口气：“我跟冯志才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无名无份，他一直在欺骗我，我怨过他，恨过他，但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是，我也爱过他。可是，现在他死了，以我跟他的关系，我甚至都不能去处理他的后事，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他的坟墓前，送上一朵花儿了！” 不得不说，在听了韩念之这一番话后，我觉得她的确是一个非常能克制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有些过了。 她跟冯志才，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场。在对方死后，能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内心的坚毅程度，那都不是我能比拟的。 我点点头：“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韩念之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你跟我，去首都吧。” “去首都？” 我一愣：“为什么要去那儿？“ 韩念之说：“田亚娟的公司，是在首都注册的，我也去了解过，那边的金融环境，相对要比南山市区，宽松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韩念之顿了一下。 随后她再次抬头看向我：“沈江淮，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的大学同学卢晋，马上就要晋升了，他会调到首都，成为商业银行总行的副行长！”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一下子惊住了。 我看向韩念之，有些不可置信：“卢晋要去首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前几天，刚下方的文件，相信调令现在已经在卢晋手里了。” 看着韩念之说得如此笃定，我很奇怪。 因为听韩念之的口气，她好像比卢晋还先得到着消息，于是我说：“所以，你是知道了卢晋回去首都，所以才会在之前，去找李柔？“ 韩念之顿了一顿：“当然，总行的副行长，这样的关系一定得维护，而且我在之前就知道将来我们回去首都，有了卢晋这样的靠山，以后做什么不也都方便了。“ 韩念之很冷静，在处理问题上态度，非常明确。 我却有些搞不明白了。 算了一下时间，韩念之去接触李柔的时候，那个时候关于卢晋升迁的事儿，应该还没有正式确定。 而在当时，估计连卢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首都。 但是韩念之，竟然能比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动态。于是我再问道：“也就说，在卢晋接到调令之前，你就提前知道了他的去向？” 韩念之说：“没错，这事儿可不得提前，要是现在才去，那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了。” 我说：“但是你之前，不是也被卢晋拒绝了吗？你那十万的手表，最后还不是被退回来了？” 韩念之冷着脸哼了一声：“没关系，我一早猜到是这么个结果了，不过，至少让卢晋知道有我韩念之这么一号人了，那就是成功了。” 在之前，南山市金融行业所有人都知道卢晋是商业银行的后起之秀，大家都以为他会在这里大展拳脚，可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窜到总行去了。 人到了总行，那可就不是一个地方单位能相提并论的。 卢晋这么一路来，那可就是三连跳。 用火箭上升的速度来形容，也不为过。关键是他还这么年轻，能做到这么举足轻重的位子，那真是非常少见的。 我问韩念之：“那，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提前得到消息，当然有我自己的门路！”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回头看着我。 顿了顿后，只听她郑重其事地说着：“沈江淮，普通人挣钱，靠的努力，拼命！我们现在，很快就要实现阶层的飞跃了，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掌握好手里的一切资源！卢晋是你的同学，你和他未婚妻李柔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机会！” 第773章：想要的东西 樊尚临没死多长时间，冯志才又跟了过去。 这无疑对美玲投资，又是一个雪上加霜。之前冯志才一直在四海公司撑着，美玲投资似乎还能看到一些希望，这冯志才一出事儿，整个美玲投资，完全乱套了。 之后的几天，明凤和樊蕊，不停试图联系我和韩念之。 尤其是明凤，更是给我们发来各种消息，其中很多都是以要挟的口气说话：“沈江淮，你人不见了没关系，我知道你妈在什么地方，她那个夜宵摊子，如果还想做下去的时候，你最好出来见见我，把公司的事儿跟我说清楚！否则，你把 我逼急了，让我做出点儿什么来，我还真猜不到自己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 看到这条消息，说句实话，我心里不慌，那还真是骗人。 不过，我知道我妈最近一直没去摆摊，而且她住的那个地方，暂时明凤是找不到的，所以我只是看完了那条信息，并没有回复她。 就在我想要关上手机的时候，明凤竟然又给我发来了这么一条信息。 这是一张图片，上面有我、陈韵、小冰，以及全家人所有的户籍信息。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很明显，明凤已经气急败坏了。上次她 捅伤的事儿，她估计是害怕我报警抓她，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露面。 现在又这么蹦跶了，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动静吧。 但现在看到我全家的信息出现在那张图片上，而且应该还是通过某种渠道获取的，这就让我非常生气了。 我尝试着给明凤发信息，那些文字写到一半，我就忍住了。 顿了顿后，我把那条消息，转发给了徐峰。 徐峰看到这消息后，问我是什么情况。我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并且我问徐峰，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这么轻易地获取别人的信息？ 徐峰说，当然不可能， 明凤能这么做，一定是动用了一些手段。 于是我又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徐峰让我不要着急，他说：“你家人那边，我会想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别的事儿，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大忙。” 我说：“行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在挂电话之前，徐峰又问了我一下他那些钱的事儿。 我知道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这我完全可以理解，两千万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我对徐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放平心态，总有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跟徐峰说完后，我给我妈打 了一个电话。 但是那边却一直没人接听。 那一刻，我的心里确实有些慌张。我不知道我妈发生了什么，她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接我的电话，现在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 就在我焦虑万分的时候，电话却在那头接通了。 我赶紧问我妈发生了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妈在那头声音很小：“江淮，我在家里，现在家里人多，胡大妈带着一群人在家里闹，你千万别回来……” 正说着，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 接着我就在电话里听到了胡大妈的声音：“好啊沈江淮，你终于有声响了！” （本章完） 第774章：现实挺残酷 胡大妈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 她也不管我妈怎么劝说，一把就从我妈手里抢过电话：“沈江淮，你告诉你！你现在别整得自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你要是男人，你就出来说句话！我们这么多老年人就守在你家了，反正出点儿事儿，高血压什么的，都得你给担待着！” 胡大妈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其实，我有无数种理由来驳斥她的言论，但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我还是打算暂时不激怒她，毕竟他们那边那么多人，万一对我妈做点儿什么，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为了我妈的安全，我只能尽量用平和的心态对胡大妈说道： “您老人家跟别人不一样，您是懂法的人，这事儿真不能感情用事……”我刚说到这里，胡大妈在那头又激动了起来：“你说我感情用事？我的钱都没了，那是我养老的钱，要我不感情用事也行啊，你帮我想个法子，但凡我的钱能要回来，我也不会跟你说那么多！” 胡大妈说话，带着那么一些尖酸刻薄。 之前她对我温柔可亲的样子，早已经看不见了。看来这人啊，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 对人都可以和蔼可亲，但一旦发现自己的钱财可能会遭受损失，那么绝大部分人在整个时候，都会翻脸不认人。 胡大妈这样的态度，分明就是必须要我给她一个说法。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 那些钱，是她死乞白赖，非要放在美玲投资的。 吃过了一次甜头，她就觉得那是万无一失了，这就是一种赌徒的心态，跟年龄无关，她总觉得出事儿是小概率事件，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现在真的出事儿了，他们知道自己一开始的决定是有问题的，但却不承认。 一味地想要别人给自己买单。 倚老卖老，用年龄来压制别人，成为了他们的杀手锏。 很明显，胡大妈现在也开始运用了这种手段，往日的情分，不但没劝她止步，反而成为了要挟我的武器。 胡大妈还在那边喋喋不休，我已经有些头晕脑胀了。 在等她终于停顿下来了后，我才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胡大妈，您要是非要这么做，我也不能拦着您，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考虑清楚，钱没了可以想办法，人要是出问题，无论是您还是我妈，都不太好。” 我的这一番话，说出了好几 种意思。 我不管胡大妈能不能领悟到，反正说完这话，我就挂了电话。 韩念之默默地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的五百万，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天文数字，但是过一阵子，你会发现，那些钱，不过就是你挥挥手就来的东西！”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念之，你想错我了。我对未来确实有期待，但是我从来都是站在地上，脚踏实地地看着所有的一切。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当然我会努力，但是目前，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知道就行了，我就怕你又妄自菲薄。” 我摇摇头：“我从来就没有妄自菲薄过，这一直是你对我的评价。” 韩念之微微一笑：“是吗？那你觉得，这个评价准不准？” 我说：“我也不清楚，因为人一辈子，很难有人能完全了解自己，所以，我从来不会去刻意揣测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微微有些不快。 她知道我在说她，但她到底是个聪明人，也不明确表示自己的心情。又是一阵沉默后，我问她：“我听说冯志才昨天安葬了，你去送他了 吗？” 听了我这么问，韩念之神色微微一怔。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后看向我：“沈江淮，昨天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我问那句话，也真是脑子进水了。这几天，韩念之虽然没再提冯志才，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其实非常难受。 每天早上，她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应该是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虽然表面再怎么坚强，内心应该还是非常的难受，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掩盖不了。 就在这时，韩念之的手机响了。 那头是谁我不清楚，我只是听见韩念之在对他说道：“过几天吧，首都那边的事儿你先去张罗一下，我跟沈江淮肯定会过来，遇到什么事儿，你一定要跟我，我来解决。” 说着，韩念之就挂断了电话。 我问韩念之：“是田亚莲吗？” 韩念之点点头：“她问我什么时候去首都，她今天下午已经买好了机票，一切手续都在筹备中，那二十个亿的资金太大了，不能再等。” 我点点头，确实，这样大资金，就这么平白无故 放着，确实是消耗不起。 不过我也有些不太明白。 毕竟田亚莲就算跟冯志才再怎么关系不好，也不至于冯志才昨天才下葬，她今天就去能提起精神跑到首都去开办新的公司。 但是现实挺残酷的。 冯志才为什么会死，韩念之和田亚莲功不可没。 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将他架空，甚至连最后的真相都没有告诉他，冯志才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说起来，他的死倒也是挺可悲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到头来，却被两个女人合着算计了一通，还真是咎由自取。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没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韩念之对我说道：“沈江淮，明天陪我去拜祭一下冯志才，之后我们就定好机票，去首都吧？” 我嗯了一声，韩念之瞥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当天晚上做梦，我梦到了冯志才。 他一直盯着我，七孔流血，想要跟我说什么，却被一双手掐着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翻看了一下日历。 我才发现，今天是他的头七…… （本章完） 第775章：泉下有知 第二天一早，韩念之看我精神不是很好，她问我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晚上老做恶梦，醒了又睡不着了，所以没什么状态。” 韩念之说：“做噩梦？你梦到什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梦到冯志才的事儿告诉韩念之，我说：“乱七八糟的一堆，挺膈应人的，还是不跟你说了，怕你害怕。“ 韩念之一听，抬眼说道：“你不会梦到冯志才了吧？” 我说：“这个你就别问了，没必要。” 韩念之看着我，嘴角微微张开，最终还是忍住了。 白莲公墓，冯志才的墓穴略显孤独。 这一块，应该是才开发的地段，相比与其他几个板块的密集，这里很远的距离才会有一个墓穴，看着着实有些凄凉。 不过这墓穴虽然孤单，但占地面积也不小。 而且墓碑上的那些东西，看着雕龙画凤的，应该也不便宜。 冯志才墓碑上的照片，虽然乍一看挺精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在盯着他的笑容的时候，从他的嘴里，微微看出了一些诡异。 脑子里，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梦里的冯志才，大张着嘴巴看向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人说，做梦如果梦到死去的人，千万不能跟他搭话，就算是他要跟你说什么，你也要马上离开。 因为他很有可能是来带你走，或者是寻找替身的，为了保命，你千万不能跟他有言语交流。 人死后是什么样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之前，我一直相信人死后是永寂的，毕竟阴间的那些东西，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而且也不符合科学常识。 但是，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又希望能泉下有知。 毕竟，这是对生者最好的安慰。 如果真的泉下有知，那么冯志才想必已经知道自己被老婆和情人联合起来弄死了，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但如果昨天晚上来找我的，确实是他的鬼魂。 那么生气的人，应该是我。 毕竟，我跟你冯志才有什么关系，你死了回来找人报仇，也牵扯不到我身上来吧，我跟也就是生意上有一点来往，我托梦给我，算个什么事儿啊！ 想到这里，我盯着冯志才的眼神中，略微带着点凌冽。 我不怕鬼，我只是觉得憋屈。 所以，如果这厮要是再来找我，那不管是梦里还是在哪儿，我都得好好说道说道他，冤有头债有主，别跟我这瞎扯淡！ 这一边，韩念之从兜里掏出一串钻石项链。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具体内容是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是那串项链，倒是挺夺目的。 阳光下，钻石闪闪发光，而且是一大片串在一起的，价格应该不菲。 韩念之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想必应该是她和冯志才的定情之物吧。 果然韩念之在说完那些话后，把那串项链，放在了冯志才的墓碑跟前。随后，只见她起身对照片上的男人说道：“冯志才，这东西我还给你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说完这句话，韩念之转头就走。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有些吃惊，我盯着那串放在墓碑前的钻石项链发愣。这么大的一串钻石，至少价值二三十万，韩念之就算跟冯志才再怎么决裂，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韩念之转头看向我： “沈江淮，你干什么呢？你还有话跟冯志才说嘛？” 我顿了一下，指着那个项链说道：“这个，你为什么不拿走？” 韩念之瞟了一眼：“就放那儿了，我不要了！你也别呆着了，赶紧走吧。” 说着，她正要转身再次离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起那项链就朝韩念之走来：“这东西你要是放在这里，一会儿就没了！你恨冯志才我能理解，但别跟钱过不去！” 韩念之哼了一声。 随后她突然哈哈一笑，只见她一把接过我手里的那串项链：“沈江淮，原来你是心疼钱啊？” “我是替你心疼，冯志才算什么，他对你来说，就是个感情骗子，但是这东西跟你又无冤无仇，你可不能扔了，这些钻石拿出去随便卖卖，买点儿什么不好啊！” 韩念之继续笑着。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尖利，似乎在讽刺我。 我知道韩念之此刻是有些激动，于是说道：“你得冷静一些，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要不然，你会后悔的。等你冷静下来，再想想怎么处理这东西吧。” 见韩念之还是不说话，我想了想说道：“你如果实在不想要这东西了，就把它捐给福利机构，说不定还能为那边需要帮助的人，争取一些什么东西。” 韩念之嗯了一声：“对啊，争取一些东西，可是……” 说着，她瞟向那串项链：“我能争取什么呢？这东西，我拿着没什么用，或许给别人……” 突然间，她又哈哈一笑，而且这一次，她笑得比平常还要利害。 那一瞬间，我有些担心。 我害怕韩念之是不是突然间神智出现了问题，因为人在大悲大喜的时候，容易出现一种精神暂时性的时常。 其实每个人都会这样，只是有时候她的情绪还没有被激发出来，暂时被隐藏了。 韩念之这样的反应，让我感觉她是在冯志才死后，有些伤心过度的表现，于是我尽量和缓和的语气说道：“对，给别人，给需要帮助的人……” “谁需要，你吗？” 我一愣，赶紧摇头：“我不需要，但总有人需要。” “没人需要，沈江淮你也不需要，这玩意要来做什么啊，一个假货而已，不到两百块钱的价格！做工倒是很细致，刻意以假乱真！” 说着，韩念之突然将手里的项链一扔！ 那一串东西“啪嗒“一声，就落了冯志才的墓碑上。 只听韩念之大吼着：“冯志才，没错！你不仅是个感情骗子，你连买给我的项链都是假货！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为什么没有拆穿你！那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可你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这个混蛋！” 第776章：朝秦暮楚 韩念之这话，说得声嘶力竭。 那一刻，我也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情。 想想这冯志才，还真是狗！用这么一串假项链，竟然去骗韩念之这样的女人。不过我也看出来了，韩念之对冯志才确实是真爱。 设想一下，韩念之这样的女人，什么真东西没见过。 那钻石项链是真是假，韩念之肯定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如果不是她对冯志才有感情，她也不会一直不拆穿这事儿。那么这么一说来，韩念之对冯志才，当初是真爱无疑。 而冯志才对韩念之，到底有几分真心，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回头再一说，其实韩念之倒也不亏。 这些年，她在冯志才的帮助下，也赚了不少钱，别的不说，光是紫罗兰小区拆迁赔偿的那几套房子，现在就应该价值上千万了。 只是像韩念之这样的女人，在得到金钱的同时，对感情也应该是在意的。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恨冯志才。 而且，韩念之明知道那串项链是假的，还一直精心留着，其实就是在守着一份感情，如今那东西没了，她也再没有了期盼。 扔掉钻石之后，韩念之盯着我：“那玩意儿谁以为是真的，谁捡去吧，反正…… 我再也不稀罕了……” 看着韩念之扭头离去的背影，我又看了一眼冯志才的墓碑。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也大步朝前走去。 这几天，我已经在白莲公墓转悠好多次了。人生真的很无常，一会儿是樊尚临，一会儿是刘威，一会儿又是冯志才。 我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们一个个送走。 原本我在拿到医院的检查结果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离开的人，没想到这才没多长的时间，已经先后有三个人离开了。 在公墓的一个转角处，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正是向思宇。 见了我，向思宇也挺诧异。 不过，她倒是很大方，几步上前冲我打着招呼：“沈叔叔啊，咱们又见面了，哦不对，我现在不能叫你沈叔叔，我得岁柯磊，叫你一声沈总了。” 向思宇这话，听着还是掩盖不住的阴阳怪气。 我呵呵一声冷笑，盯着她手里捧着的菊花：“你来看谁啊，刘威吗？” 向思宇说：“我来看谁这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我说：“当然不用，你想汇报我也不想听。不过刘威死了，你又这么快找上了柯磊，你这两头都不耽搁，挺让人佩 服的！” 向思宇一听，立刻黑起了一张脸：“沈总，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我摇摇头，笑了笑：“讽刺你不敢，这年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讽刺你，你也要听得懂啊，而且，就你那心里素质那么强大，这点儿打击对你来说，算什么啊？” 向思宇咬咬牙，眼睛就像一把刀子似的盯着我。 顿了顿，她才哼了一声：“沈总，算了我也不跟你争论，柯磊说了，做人要大度，我不能这么没风度！” 我点点头：“没错，朝秦暮楚，过河拆桥这这事儿，确实得大度的人才做得出来！” （本章完） 第777章：违规操作 向思宇被我这么一顿讽刺后，瞬间就变得面红耳赤。 我看见她握紧了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朝我劈头盖脸地打过来。我冷眼看着向思宇，对她有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我说：“向思宇，你是来看刘威的吧，他应该很想你。“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也许，他现在正跟他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在这白莲公墓的某处，定定地看着你呢！”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脸色一变。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忽闪着瞟着左右，就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我知道她在害怕。 平日不做亏心事儿，半夜不怕鬼敲门。 她亏欠了刘威，在听了我这话后，心里肯定是膈应的，这不年不节的，向思宇跑来看刘威，估计就是心里不太安稳吧。 而在听了我的那一番话后，她应该是更害怕了，所以才会看向四周。 我笑了笑：“你也不用害怕，鬼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东西就看谁比谁强大，就算真的有鬼，人死后，不也就变成这样了吗？你想想，咱们要是被鬼弄死了，不是马上又变成鬼了吗？这样两只鬼面对面了，谁打得过谁，那大眼瞪小眼 的，多尴尬啊？” 我这一番话，纯粹是说风凉话。 向思宇恨恨地看着我，咬咬牙说道：“沈江淮，刘威的死，跟我可没多大关系，我离开他，不过就是为了我自己能有个保证罢了。” 说着，她眼神瞥了一下，想了想后突然说道：“要说刘威为什么会死，你可以去问问邓娜啊，如果不是那个臭表子女人从中作梗，刘威的公司，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倒闭！” 向思宇说话很难听。 我强忍著内心想扇她一耳光的冲动，我说：“向思宇，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你们自己违规操作，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别扯到别人身上！” 向思宇哈哈一笑：“沈江淮，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邓娜，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不出来啊，你内心的花花肠子还挺多！不过，你能骗得了别人，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面对这样的女人，我不想跟她理论太多。 看了看那边的韩念之，她已经走到了山下，正回头看向我。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向思宇突然说道：“沈江淮，你刚才说得很对，平日不做亏心事儿，夜半不怕鬼敲门，刘威又不是我弄死的，我怕什 么啊！不过那邓娜啊，她可是真的遭了报应了！” 听到这话，我一愣。 于是我赶紧看向她：“向思宇你说什么，邓娜怎么了！？” 之前我知道邓娜住院了，但具体她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清楚的。现在听到向思宇提起她，而且是这样的语调，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最近我一直在尝试着联系邓娜，电话接通后，那边的蒋义成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问他邓娜怎么样了，蒋义成却很直接地对我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他当时的态度让我感觉很生冷，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蒋义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跟我说，简单敷衍了几句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后来，我试着再次联系他们，那边就再也来联系不上了。 现在听到向思宇说起邓娜，可能是因为心里着急，我一把抓住向思宇的手臂：“你说什么！？邓娜怎么了！？” 见我这种反应，向思宇哈哈一笑。 只见她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怎么了？担心了？邓娜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家亲戚，你怎么这么操心啊？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吗？” 向思宇这话，比茅坑里屎尿还要让人难受。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是直接就洋场而去了，现在听到这向思宇的话，因为心里着急，我还真挪不开步伐了。 见我定定地看着她，向思宇微微一笑：“沈江淮，其实邓娜也不是多好看啊，我感觉她身材也不入我，模样也没我好看，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倒了这种时候，向思宇还在说这些话。 我很生气，但是去不敢直接跟她冲突，我只能放低了声音：“向思宇，我们就不要这么针锋相对了吧，你要跟谁在一起，那都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权利谴责你，不过我和邓娜之间，也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 果然，我这话让向思宇的心情好了些。 只听她哼了一声：“你们堪不堪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就是跟全天下的女人都有一腿，那也只能说明你有本事！” 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脑子里有屎的人，果然是看到谁都跟她一样。 满心都是男盗女娼思想的人，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这么想。 向思宇就是典型的这样的思维。 见我不再说话怼她，向思宇也没那 么多针锋相对的态度了，只听她说：“邓娜大出血了，孩子出了问题，现在就在首都医院，吊着命！” 听到这里，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 向思宇接着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她那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身子骨，特别是那盆骨，完全没有一点儿幅度，这怎么怀孩子啊？那蒋义成啊，就是一个瞎子，也是个傻子，只知道看脸，根本不管女人好不好用！那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送到首都去又怎么样？哪怕送到国外去，也没屁用！” 说完这话，向思宇就大步往前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一阵难受。看着向思宇远去的背影，我掏出手机，刚划出邓娜的电话，我又忍住了。 山下，韩念之在向我招手。 我顿了一顿，大步下了山。 韩念之瞥了一眼山上：“沈江淮，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啊，那女人是谁啊？” 我嗯了一声：“一个朋友的女儿。” “你朋友的女儿？”韩念之撩了一下头发：“我看你们刚才聊了挺长时间的，看起来，你们好像挺熟的？” 我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着：“没错，她也是柯磊现在的女朋友……” （本章完） 第778章：老槐树 “柯磊的女朋……” 听了这话，韩念之似乎若有所思。只见她抬眼，朝刚才我和向思宇所在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虽然向思宇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韩念之却定了一会儿神。 我叫了韩念之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了摇头：“走吧，可能是我看错了……” 韩念之这话，明显是有所指。 但是她已经往前走了，并且不想继续我刚才的问题。在一个转弯的地方，耸立着一颗老槐树。 老槐树的枝桠直直地朝我们这边支过来。 转弯绕开的时候，我的后背稍微有些用力，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顶在了那枝桠突起的地上。 那一下确实有些疼。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韩念之听到后，扭头看向我：“沈江淮，你不是说你好了吗？怎么回事儿啊？” 我苦笑了一下：“可能这几天天气不是太好吧，我感觉后面新肉的地方，又疼又痒的，再加上我刚才不小心……” 韩念之听到这里，打断了我的话：“你的脑子怎么样了？” 她这突然间的一句话，问得我一愣。 毕竟这一句“脑子怎么样”？，带有两层含义。要么她就是 在骂我，要么，就是在问我病情。 不过韩念之这样的性格，应该不是前者。 于是，我木讷地说道：“我的脑子……还好吧……“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可不要自己给自己开玩笑，病来如山倒，何况你那是脑子里的东西，你体检报告也不给我看，鬼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我明白韩念之的意思。 现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的身体确实不能出问题。 韩念之是个想成就大事的女人，她的心里装着的可是星辰大海。其实说句心里话，我非常想跟韩念之一起干，哪怕动不了，就这么看着也不错。 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顺着公墓的下山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天色突然阴了下来。韩念之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乌云密布，她喃喃念叨着：“真是奇怪，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 我淡淡一笑：“这个季节的气候就是这样的，阴晴难定，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世事难料，只有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沈江淮，你这句话，有所指？”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间，一个惊雷落下来，那棵老 槐树的枝桠一下子被打断了，那一瞬间溅起火光四射，韩念之吓得尖叫了一声。 她下意识地往我的怀里一缩！ 我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打雷而已，别害怕，不过我这天色，这大雨啊，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咱们快点儿下山，淋不到雨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从我怀里露出脸的时候，她突然盯着我，非常认真地说着： “沈江淮，我要你答应我，你永远不能出事儿，你必须要好好活下去，跟我一起在首都，在这个国家，闯出一番大事业！” 韩念之这话，说得很认真。 我在盯着她的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她眼波流转中，隐藏着无限的真情。 那一刻，我有些感动。韩念之这样的女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说不是真心，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盯着韩念之，轻声道：“保证？世事无常，你让我怎么保证？” “世事无常确实不能把握，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不可控的原因造成的，我不怪你，但如果你故意离开我，那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是多久？”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呼吸， 我都会记恨你！” 我心里一怔：“哪怕我不在了？你也不肯放过我？” “没错！”韩念之点点头：“你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诅咒你，女人的怨恨的力量是很可怕的，你如果想来试试，尽管放马过来！”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伸手，我轻轻捋了一下韩念之的头发：“真要是有阴曹地府，我到了下面一定会保佑你花开百日红，但如果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再怎么恨我，我也感受不到了啊……” 我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韩念之听后，突然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这样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是罗芳或者是邓娜这样的反应，我心里立刻会想到应对的方法，这个时候我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们。 可是，现在在我面前，可是那个我心目中的女强人韩念之。 在她的面前，我一直都是小心谨慎，人也总是端着的，面对突然对我使性子的她，我真是无所适从了。 与韩念之对视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天那边的乌云越来越密集了。 头顶上的这棵老槐树，虽然枝繁叶 茂，但估计到时候，也替我们挡不了什么风雨。而且如果真的雷雨下来，站在这样的地方，危险系数那也是相当高的。 就在我要劝韩念之跟我下山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前方有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肩并肩朝我我们这边走来。 风越来越大，吹得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那几个男人倒是听奇怪的，眼看暴雨将至，他们却往山上走，这个时候。上面是坟山，没有避雨的地方。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应该往山下跑才是啊。 为什么，这几个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呢？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来到我们跟前。 近了，我才发现，他们的个头，各个都有一米八九的样子，而且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是厚重的纹身，看的让人不寒而栗。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直直地朝我们这边碰了过来。 我赶紧挡在韩念之跟前，自己却躲闪不及，与那男人正面相撞。 那男人的冲力确实很大他，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儿倒在地上。韩念之见状赶紧上前来扶起我。 那男人回头看向我，随后取下了墨镜…… （本章完） 779 看清男人的眼睛时，我吓了一跳。 那是一双鹰眼，直勾勾地像是能摄人魂魄似的，再配上他那高大的身形，以及身上那若有似无的纹身，那一刻，我甚至感觉他似乎是地狱的使者。 韩念之扶起我之后，这几个男人却并没有离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竟然站在了我们四周，并且将我们围成了一个圈，把我和韩念之牢牢套在一起。 当时我就感觉非常不妙。 于是我一把拉起韩念之的手，就要往外冲。 那一堵人墙却真的非常利害。 无论我从哪个方向想要 出去，那些人都死死困住我们，不给我们任何逃脱的机会。 我见情况不妙，立刻冲他们大喊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这里虽然是公墓，但也是法制监管的地方，这儿是不能让你们乱来的！” 那几个男人不说话，依旧把我死死围着。 韩念之也非常紧张，她死死抓着我的双臂，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我现在已经大致可以猜出来，这几个人绝非善类。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但绝对不是处于友好的目的。 于是我偷偷掏出手机，正打算拨打求救 电话。 那鹰眼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动作。只见他朝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上前，一把将我的手机抢过来。 随后，他又扯下来了韩念之的包，从里面翻出了她的手机。 见到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一群暴徒！ 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而来！？ 这是我心里的疑问，但面对我的问话，这些人始终不予以正面回应！ 公墓里的这个地方，属于比较偏远的地方。 根本就没有几座墓穴，所以拜祭的人就更少了，更何况， 现在是乌云盖顶，马上就要雷雨大作，这里除了我们，就是那一个个无声的坟墓。 很快，我和韩念之就被那些人困住了。 他们将抓起我们的手臂，也不管我们如何叫喊，直接就把我们往坟山上拖拽着。 伴随着巨大的风力，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 我和韩念之大声呼喊着，可我们的声音，在这雷雨交加的坟山深处，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很快，我们就被那几个男人拖拽着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这里是一个悬崖，我被放在悬崖边上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 ，感觉一阵眩晕，这里往下，是一个斜着的山坡，坡度很陡，大概有一百米高的距离。 只听那鹰眼那男人说道：“这个地方，曾经死了很多人，你们听说吗？都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从一百多年前，就没安生过！” 我听到这话，头皮一阵发麻。 韩念之被旁边的人死死按在地上，她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大声冲他们吼道：“你们想怎么样！？杀死我们吗？你们也会跟着陪葬的！是有人给你们钱吗？他们给你们多少让你们来杀我！？我双倍给你们，这下可以了把！“ （本章完） 第780章：拿钱买命 我们被这些人劫持到悬崖边上，眼看越来越危险。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冲着他们大喊着。可这些人却冷笑着，丝毫不理会我的祈求，无奈之中，我只能用金钱来让他们就范。 这些人，我和韩念之都不认识。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很有可能是花钱替人办事的打手。 所以，我才会说出给他们栓双倍金额要求放了我们的话。不过这打手，倒是挺有职业素养的，无论我怎么说，他们好像都不为所动。 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啪啪作响。 我的双臂被两个大汉架着，双腿跪在地上，上半个身子落在外面悬崖外面，那一百多米的深渊，让我有些眩晕。 回头看向韩念之，她的情况比我更加糟糕。 只见她的身子，几乎都贴在了地上，原本柔顺飘逸的头发，此刻已经被泥土和杂草所覆盖了。 虽然雨声很大，但周围那些人，依旧在麻木地笑着。 只听他们说道：“哎呀，果然是有钱人，动不动就以为钱什么都能做，想拿钱买命啊，到了阎罗王那边说一声，估计有效！” “没错，到了阴曹地府，跟牛头马面说说，可能马上就把你放出来了！” “对，下面的人可能会买账，但我们可是靠这个吃饭的！要是把信誉做烂了，以后我们没饭吃了，你可不会养我们一辈子！” 这些人一边说，一边想。 我努力想要挣扎，但那两个男人的力气比我大多了。 那一边，韩念之无助地看着我，她可怜巴巴地微微张着嘴，好像在对我说什么。 我看见她那个样子，心里一急。 于是我对那鹰眼男人说道：“她只是个女人，她害怕你们别对付她，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就行了！” 鹰眼男人一听，立刻朝我这边走了几步。 突然间，我的头发被人提了起来，雨水落在我的脸上，我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沈江淮，看不出你还是个爷们儿，你想替这个女人死，是吧？” 雨水落在我的嘴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品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我盯着鹰眼男人，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着：“你放了她，随便你对我怎么样，都行！” “随便怎样？” 鹰眼男人听了，哈哈一笑，随后只听他幽幽地说着：“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小的身子骨，看着娘们儿叽叽的，倒是挺仗义的！” 我恨恨地看着他：“少废话！不要对女人动手！你要对我怎么样，我悉听尊便！” “行啊！” 听了我的话，鹰眼男人哈哈一笑：“果然我个爷们儿！我看好你！” 说着他一把放开了我的头发，我身子一下子坠在地上，嘴巴里也顿时吃满了泥巴和草腥。 又是一个惊雷打过来，一百米深的悬崖下面深不见底。 我吓得浑身又是一个哆嗦。 突然间，我的脖子被人一脚踩住，只听鹰眼男人厉声说道：“沈江淮，我看你有多能！？你想英雄救美是吧？好啊，我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鹰眼男人就对旁边的人说道：“行了，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把这个人给我从这儿扔下去！” 擒住我的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将我架了起来。 我也不挣扎，我起身后对鹰眼男人说道：“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我死了，你放了韩念之，你让韩念之活下去！” 刚说到这里，韩念之就尖叫了一声。 虽然被人摁在地上，她还是歇斯底里地冲我喊道：“沈江淮，不管他们是谁！你都不能死！” 雨水已经让我身上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了。 我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悲壮地看着韩念之：“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个男人！我死了总比你死了好！再说，原本我这条命也不值钱，而且我本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好好活着，替我报仇就行了！” 说着，我对身后的男人说着：“别磨叽了，你们动手吧，不过杀了我之后，放过韩念之，她只是个女人，要是男人，就不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 这时，我身后的男人对鹰眼男人说了一句什么。 鹰眼男人嗯了一声后，我被人往前一推！ 当时我的内心非常的绝望。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我沈江淮真是千算万算，真是没有料到，自己这辈子会这么个死法。 我闭上了眼睛。 此刻我的耳边，除了呼呼的雨声和风声，只听鹰眼男人在说道：“白莲公墓的这个悬崖边说，可邪乎着呢，这些年死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从这儿跳下去，尸骨无存！所以，沈江淮你下去不会寂寞的，说不定你们还能一起吃火锅打麻将，可热闹啊！” 鹰眼男人的话，听得我浑身发寒。 我就这么被人推着，闭着眼睛，我感觉天旋地转。 韩念之的呼声，也不停地在呼喊着：“沈江淮，你不能死！沈江淮，你忘记你刚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悲苦无限。 想不到刚刚才韩念之说道阴曹地府的事儿，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真的要去那个地方报到了。 不过韩念之你真的别遗憾。 如果真是泉下有知，我到了那个地方，也一定会保佑你将来一帆风顺的。 我浑身上下已经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了。 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周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冥冥中，我突然看到了一对夫妻，他们正在混沌中冲我挥手，好像要带着我离开这个地方。 那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于是我所有的紧张情绪，在那一刻似乎都消失了。 我冲那对夫妻微笑着，身心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终于身后的男人手一松，我感觉到身子往下一坠！韩念之尖叫了一声，我重重地往下倒去！ 那一刻，我开始向这个世界告别。 可我还没来得及回顾完我的人生，我就感觉到自己重重地坠落到了地面上。 睁开眼，我竟然还在悬崖上。再一抬头，那几个男人正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我…… 第781章：意犹未尽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木讷地看着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韩念之却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她大哭着：“沈江淮，谁要你替我死啊，你这个猪，他们要是真的把你推下去，你以为他们能放过我吗！？” 我没回答韩念之的话，我看向那些人：“你们逗我好玩儿吗？你们什么意思？怎么又不把我扔下去了？耍猴吗？” 韩念之赶紧护着我：“沈江淮你别说了！” 见我似乎有些生气，那鹰眼男人说：“行了，今天我们只是来吓吓你们，算作一个警告，我的雇主暂时还不想让你们死，美玲投资对你们不错，你们现在给人家弄了又给烂摊子就想走，这可不厚道！” 听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果然是替美玲投资办事儿的。 于是我咬咬牙，赶紧问道：“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明凤还是樊蕊？！” 这些人只是笑笑，却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又说：“莫非，是这两个女人联合起来派你们来的？” 刚说到这里，鹰眼男人就又蹲下来，只见他伸手“啪”地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是让我们点到即止，下次可 不就不一定了。谁让我们来的不重要，你们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可不能吃里爬外！要知道，没有美玲投资，也没有你们两人的今天！” 我盯着他：“你的雇主，到底要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他们只是托我告诉你，把该他们的，都还给他们！否则，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活！” 说着这句话，鹰眼男手一挥，身后的那些人，就跟着他离开了。 我缩在韩念之的怀里，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身影。 好半天我也没回过神来。 等我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后，我问韩念之：“你刚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韩念之没有说话，她在盯着那些人远去的步伐看了一会儿后，默默地将我扶了起来。 这个季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停后，我更加感觉到了寒意阵阵。 我和韩念之就这么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拉到了公墓下方的停车场。 我们一身的狼狈，让工作人员也奇怪地看了我们一会儿。 他上前询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见我们不说话，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上了车。 坐在车上， 我打开了暖气，热气吹出来，我整个人感觉舒服了许多。韩念之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只听她对我说道：“沈江淮，你刚才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回头看着韩念之。 只见她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定定地看着前方。 我一愣：“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你问的是那一句话？”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少跟我装相，你刚才在山上怎么说，你跟那些人说你活不长了是几个意思！？” 听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韩念之刚才果然是注意到了这句话，并且她现在还对这句话意犹未尽。 于是我赶紧打了个马虎眼：“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儿，我就是随便一说……” “随便一说，生死的事儿能随便一说？”韩念之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只见她看向我：“沈江淮，你不要把我当傻子，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很清楚！” 车子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闷了起来。 我低着头不说话，任由身上水珠，一点点往下滴落。 韩念之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沈江淮，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死去的，我不管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会 治好你！” 听到这里，我悻悻一笑：“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我现在在吃药了，是这方面的专家开的药，效果……还不错……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好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韩念之听后，轻轻嗯了一声。 从白莲公墓回家之后，我和韩念之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韩念之端着煮好的姜汤让我喝。 我捧着滚烫的汤水，感觉人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韩念之刚洗过澡，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女人的味道，禁不住深吸一口气，那是一种姜花香味，闻着让人身心舒爽。 韩念之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页面让我看过来：“沈江淮，这里是那二十个亿的汇入账户，你看看上面的金额，这些钱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咱们不能再等了。“ 我点点头：“行吧你安排，我随时都可以跟你去首都。“ 见我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韩念之说：“要不，你也去洗个澡？”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的感觉能让我暂时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我希望我们能分析一下美玲投资目前的情况。” 韩念之笃定地说着：“美玲投资有什么好分析的，现在她就是一 个空壳而已，她与四海公司的债务纠纷，现在就是一笔糊涂账。四海公司已经提交了破产申请，美玲投资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我摇摇头：“念之，那可未必！” 韩念之盯着我：“你有什么看法？” 我嗯了一声，直了直身子。 我说：“美玲投资的前身是美玲珠宝，樊尚临当关掉了美玲珠宝在全国是上百家店，把所有的资产都投入到了投资领域。” “没错，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接着说：“但是念之你不知道的是，樊尚临在卖掉美玲珠宝之前，跟一个拍卖公司签了一个对赌协议，有一块价值五千万的碧玉，正在国外拍卖，只要那碧玉能拍卖到樊尚临购买价格的十倍以上，那拍卖公司，就必须用二十倍的价格收购！”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一愣：“也就是说，如果樊尚临对赌成功，美玲投资就会重新拥有十个亿！？” 我点点头，正要说什么。 这时，我的后背又传来一点儿疼痛，大概是淋了雨，所以伤口有些发炎。 见我神色不对，韩念之忙问我怎么了。 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我伤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本章完） 第782章：缩头乌龟 韩念之立刻收回了手。 我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那种疼痛感才渐渐消除，韩念之看了一眼时间：“要不然咱们现在去医院吧，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口。“ 我摇摇头：“真的不用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韩念之说：“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万一伤口感染了？” 我想了一下：“你家里有碘伏和棉纱绑带这些吗？” 韩念之想了一下：“有的，不过时间已经很长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要不，我下去重新给你买一些？” 说着，韩念之就要起身。 我一把拉住了她：“你不要下去了，就将就着用吧，我这皮糙肉厚的，没关系的。” 韩念之还想说什么，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韩念之打开空调，暖气很快让客厅充斥地温暖起来。我脱掉上衣，背对着韩念之：“麻烦你了。” 我听到身后的韩念之轻轻发出了一个声音。 我想应该是我发炎的伤口，吓到了她。于是我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如果不行的话，还是我自己来吧。” 韩念之哼了一声他：“那怎么行，你是后背受伤，你都够 不着你怎么给自己弄伤口，你也别逞强了，我来吧。”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拨弄着我的伤口。 韩念之的指尖很凉，当接触到我皮肤的时候，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韩念之见我的动静后，问我：“沈江淮，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我摇摇头：“没事儿，你放心弄吧，这点儿小疼都不能忍受的话，那我还算什么男人啊。”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笑了笑。 随后，她用剪子一点点剪开原本贴在我伤口上的棉纱。 其实我着伤口都快好了，医生说只要注意饮食，甚至下一次都不用去医院再换药了，但是今天在坟山上的这次受伤，浸了不少雨水的和泥巴，如果不处理一下，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韩念之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的伤口，她的手法不是很好。 时不时，我会被弄得很疼。 韩念之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会紧张得忍不住跟我道歉，我不断安慰她说没什么，可是韩念之还是紧张的不行。 为了让她放松，我笑着说道：“你别当我是个人，把我当成菜市场里刚宰杀的猪肉，横竖你想怎么弄都行，我保证不再叫唤了。” 我的这一番话，让韩念之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哼了一声：“沈江淮，我看你就是个猪，而且还是个大猪头，行吧，你要是不怕疼，我就好好给你弄一弄！你要是喊一声，我就把你弄到屠宰场去！” 韩念之这话一出，果然加大了力度。 疼痛加剧，我却死死咬住牙齿。 韩念之的体香一直环绕在我周围，太长时间没接触女人，我身体里有一种原始的冲动。这诱人的香味，让我沉迷其中。 更要命的是，因为贴得很近，韩念之的轻微的呼吸，就在我耳边响起。 与她的体香交杂在一起，原本灯光就不太明亮的客厅里，此刻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好在韩念之的速度挺快，不一会儿，她就替我处理好的发炎的伤口。 她把一条毛毯轻轻搭在我的身上：“不管美玲投资将来会怎么样，我们现在必须按照指定的计划一步步来。” 我盯着前方：“可是，美玲投资如果能活过来，他们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这样一来，我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韩念之却说：“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他们容不下我们在南山市， 那么我们准别一下，去首都吧。” 说着，韩念之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韩念之：“我知道你心气高，我希望你将来能一跃千里，但是一定是安全的。“ 韩念之的手，还是那么凉。 她冲我一笑：“我肯定能越来越好，但是这份好，我想跟你一起！“ 韩念之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看着韩念之，心里很复杂。韩念之对我怎么样，我其实真的不太秦楚。表面上来看，她对我非常好，要不然也不会在我倒霉的时候，给我那么多帮助。 可是，这看似宛如天使的一张脸下，却隐藏着一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韩念之背着我，暗自跟蒋义成和卢晋拉关系。 如果不是我，她跟这些人原本都是没有交集的。虽然我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就算再怎么木讷，我也能感觉，韩念之其实在利用我的一些关系，在实现她自己的一些目的。 那说是她在利用我，这也不全面。 人都是有感情的，韩念之虽然有个人目的，但人都是复杂的，我能明显感觉到她也算是性情中人。 就像今天在坟山上，如 果我真被人推到悬崖下去了，韩念之一定会伤心。 几天后，我跟韩念之整装待发。 在机场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我还是听见了胡大妈的声音，她这次没有抢过电话来，而是在一旁冷冷说着：“沈江淮啊，我知道是你！你就当个缩头乌龟吧，你把你妈推出来当挡箭牌，你还真是个孝子啊！亏我以前还老是说你的好话，现在想想啊，我真是昏头了！我被你给骗了！” 胡大妈在那头的话，说得非常难听。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妈说：“你辛苦了，儿子真是不孝顺，把这样烂摊子留给你……” 我妈说：“儿子，你不用这么说，妈相信你是个好人，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了我妈的话，我感觉眼睛有点儿痛。 站在候机大厅里，我忍了好长时间，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韩念之看着：“你怎么了，刚才给谁打电话啊？”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妈……” “你妈？”韩念之冷冷笑着：“沈江淮，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看不出来啊，你都多大了，跟你妈打电话还哭，你是不是还没断奶啊？这样可不好！” （本章完） 第783章：冰释前嫌 在这之前，我对田亚莲的印象，就是一个有钱会来事儿的中年妇女。 说句难听的话，她在我心里的形象，跟一个泼妇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次的首都之行，却真的让我对她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认知。这田亚莲除了会吵会闹，其实办事儿真是的雷厉风行的一个女人。 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女人的样子。 一脸的春风得意，连嘴角，也是禁不住的微微上扬。 我以前一直认为女人的感性的，容易被男女之情所影响，但是从田亚莲和韩念之两个女人的表情里，我没看出什么伤悲。 现在的女性，不仅经济独立了，感情也升华了。 爱你的时候，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但是你一旦伤了我的心，我也完全可以做到，一脚蹬了你，绝不留情！ 新成立的公司，叫林山股份。 公司组织架构很简单，董事会由我、韩念之和田亚莲组成。田亚莲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韩念之百分之三十五，我拥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看着董事会决议上的数字，我突然间感觉不太真实。 林山集团的注册资金是二十亿，也就是说，我的资产一下子多了五个亿，一夜之间，我成了富豪级别的人物。 看出了我的激动，韩念之笑了笑：“沈江淮，你别算计了，这钱是放在公司账户上的，年底做好了有分红，做不好亏了，那也是放在公司的，并且三年之内不能抽资，那公司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盯着桌面上的那一叠资料笑了笑，韩念之不用说这话我也清楚。 我又看了看窗外。 田亚莲暂时找的办公室，虽然没有之前那地方条件好，但也算是事业空旷，从我所坐的地方看出去，也看到小半个首都。 公司目前就我们三个股东，不大的办公室，倒也够用了。 韩念之靠在不太舒服的皮沙发上，她抬头盯着天花板：“行了，沈江淮，什么也不用多说了，属于我们的时代终于来到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是无限感慨。 我沈江淮在职场打拼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岌岌无名的业务员，到后来的公司副总，虽然是往上走的，但我总是感觉缺少了一些归属感。 哪怕后来在美玲投资，我已经做到了副总的位子。 我还是感觉自己在老板的眼里，就是个地位低贱的打工仔，我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但这样的心态，一直伴随着我，挥之不去。 现在，我终于坐在了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里。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念之，老家的那些人，该过来的，我打个电话通知，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得有些嫡系的人才行！” 韩念之嗯了一声：“这事儿你来张罗就行了，我们刚到这里，我得把该联系的关系，都去打点一下！” 韩念之想得非常周到，的确，我们做的还是老本行，金融性的工资，初来乍到，哪怕是没有关系，也得在各大监管机构去混个脸熟才行。 商量到最后，韩念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田亚莲，这个女人到底跟我们还不是一条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儿。” 我明白韩念之的意思。 站在田亚莲的角度，她应该也是在防着我们的。首先，就算是冯志才现在已经不在了，但那韩念之曾经是田亚莲的情敌，那是不争的事实。 女人之间的争斗，那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要说田亚莲现在要真是跟韩念之冰释前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韩念之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完全明白自己田亚莲现在，只不过就是一场纯粹的孙刘联盟。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其实我们也不用害怕，你我虽然单个的股份不如田亚莲，但是我们加起来占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真要是敢跟我们对抗，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韩念之叹了一口气：“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公司的法人，可是田亚莲的妹妹田亚娟，她妹妹虽然没有股份，但是董事长加法人的权利，结合在一起的话，我们两个人未必是对手！” 听了这话，我沉默了一阵。 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公司，前途命运，也未必就能自己说了算。 前途还是有许多未知的变故，这的确是需要打起精神来面对的才是。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我现在的病情，没怎么反复。 自从吃了秦医生的药后，脑部的疼痛只是偶尔才会发生一次，而且每次只要一开始疼痛，我立刻吃上半片药，就能立刻恢复过来。 当然，“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我是非常清楚的。 但目前我的这种情况，去做手术，现在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儿。之前我的主治医生跟我说得很清楚，我前一刻看着生龙活虎的样子，可能下一刻就会马上倒下。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主治医生是胡说八道。 要不然为什么他给我开的药，我吃了那么多都没什么作用，而秦医生的只用吃半片就能解决问题呢？ 这一边，韩念之起身，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话放到哪里都不假，江淮，现在是一个崭新的起点，我们开始吧。“ 我嗯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之前的老部下们打去了电话。 闫军一听我的声音，非常兴奋地问我道：“沈哥啊，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我哼了一声：“你急什么急啊，你都马上要当新郎官儿！” 闫军说：“这不是两回事儿吗？” 我唉了一声：“什么两回事儿啊，我看你小子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跟那廖小英到底断了没？” 闫军却避重就轻：“沈哥啊，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听见我不说话，他赶紧又道：“沈哥，你可不知道啊，自从你跟韩总不见了，美玲投资可热闹了，那樊蕊跟明凤两个人，见面就撕逼！来公司要债的人，络绎不绝，每天都人山人海的，跟个菜市场似的！” 第784章：小道消息 闫军这话，并没有夸张。 真实的情况是，美玲投资的现状，应该比闫军描述的，还要糟糕得多。美玲投资在外面的债务，大大小小有好几个亿，债主至少有上百人。 这些人中，黑白两道都有。 那些钱虽然明面上说是融资，其实懂行的人，都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顿了顿后，问闫军：“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樊蕊他们，没为难你吧？“ 闫军说：“我倒没什么，毕竟我跟蒋义成那边是有点儿关系的，美玲投资暂时不敢对我做什么，不过之前从黑龙资产跟过来的那些老部下，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他们怎么了？” 闫军叹了一口气：“沈哥，你也知道，我们的工资是每个月一发，但是绩效工资的一大半，都是扣到季度末然后一起发放。美玲投资不知道是为了报复你，还是为什么，现在不仅把你的那些老战友的公司都克扣了，绩效的发放，也是遥遥无期。” 我哦了一声。 我说：“那别的员工的工资呢？“ 闫军哼了一声：“那还用说吗，别的员工，像薛鹏那一群人，他们的薪资福利待遇什么的，一分钱都不少！” 闫军说得义愤填膺，我在这边心情倒还平静。 其实，这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美玲投资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和韩念之，现在我们离开了，当初我们带过去的那些员工，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他们现在被美玲投资报复，也是正常的。 要说美玲投资也真是做得出来，按照公司法来说，任何一个公司在面临危机的时候，第一个要解决的，都是公司内部员工的薪酬问题。 就算是以后进入破产结算的流程，这也是高于别的债务放在第一位的。 这样的操作，只能显示他们的格局太小了。 到最后，钱也没了，公司也必然完蛋！ 于是我把自己在首都成立了新公司的事儿，跟闫军说了。闫军听后，欣喜若狂地说着：“沈哥，你这么厉害啊，竟然一下子窜到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了？真有你的啊！” 我冷冷一笑：“你知道什么啊，这才刚刚成立的公司，百废俱兴，我现在是孤立无援，韩总又在忙着别的事儿，所以，你要是能来首都帮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出这话后，我听见闫军那边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沈哥，你这是不是，想让我过去帮你忙？” 我嗯了一声：“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来之前，顺便联系一下那些被美玲投资坑了的同事，你跟他们说，愿意到首都来的，我开的工资肯定比在美玲投资高一倍，而且那些没守护来的绩效，我顺带给他们都补上！” 闫军一听，立刻哈哈笑了笑：“沈哥，你现在可真豪气啊！” 我悻悻地说道：“豪气什么啊，那些哥们儿都是以前公司的朋友，能信任我和韩总跟过来，现在不能让他们寒心啊！” “可是，他们的那些没拿到的绩效，不是个小数目啊……“ “没关系，有多少我都能给他们补上！” 听了我的话，闫军在那边立刻给我鼓起了掌，随后他又幽幽说道：“沈哥，你现在这么有钱了，能不能跟我说个实话啊？” 我一愣，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我说：“你想放什么屁，直接说吧。” 闫军听我这么说了，清了清嗓子：“沈哥，我听小道消息说，美玲投资的钱，其实是被你和韩念之卷走了……不过，我只是听说啊，毕竟那可是二十个亿啊……” 我在这一边，拿着手机听着他话筒里的那些话。 见他停住了，我继续说道：“你停下来干什么啊，你继续说，你还听说什么了？” 闫军一听我语气不对，赶紧呵呵笑着：“沈哥，你别介意啊，我只是听说，现在美玲投资乱得很，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所以各种消息都有，像我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好分辨。” 我盯着玻璃床外面的天空。 首都的气候确实不如南山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肉眼可见的雾霾，让人的心里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沙。 我说：“你这个位子，没必要去分辨，你才挣多少钱啊？替老板操心，适可而止就行了，上面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你猜不透的。也许，你听到的那些小道消息，就是从高层人的扣里传到你耳朵里的，这叫针对性的传播！” 说起来，闫军到底还是脑子比普通人简单一些。 他在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后，好像一下子茅塞顿开。 “沈哥啊，还是你站得高看得远，有时候啊，我还真是应该把你当成指路明灯，你看你就这么几句话，一下子就消除了我心中的疑惑！” 闫军的这种反应，很符合他正常的思维逻辑。 我的身边，确实需要他这样的人。 虽然干不了什么大事儿，但他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跟着我干，无条件支持我。 最重要的是，他是蒋义成的准妹夫，蒋义成将来肯定会越走越好，所以这一层关系，我得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蒋义成，我突然间又问道：“你大舅哥最近怎么样啊？” “大舅哥”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闫军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我想到他估计还没适应这个称呼，于是我说：“你大舅哥不就是蒋义成吗？你跟蒋小果结婚了，你不就该这么叫他了？” 反应过来后，闫军这才哦了一声。 不过他用严肃的语气跟我说道：“沈哥，蒋小果家，最近挺乱的，邓娜的身体出了点儿问题，现在正在首都最好的医院治疗，蒋义成兄妹都在那里陪着她，我昨天才跟蒋小果通了电话，听说，情况不是很好！” 听到这里，我一怔。 我赶紧问对闫军说道：“邓娜现在哪个医院，你清楚吗？”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我又道：“那你赶紧问蒋小果打听一下，确切知道是哪家医院后，马上给我把地址发过来！” 第785章：孩子不保 跟着闫军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首都最好的这家私立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这家医院的名字，竟然也是“明心医院“。 抬头盯着那个硕大的招牌看了看，我的心情挺沉重的。 在得知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之后，我真的很不愿意出现在医院里。其实原因很简单，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在进入医院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是我的宿命。 我必须接受，只是我不希望这一天来得太快。 “明心医院”一般人在没有专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是不能进入的， 于是，站在医院门口，我给蒋 小果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她就下来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休息好。不过这也正常，蒋义成作为她的亲大哥，平时对她那么好，现在出事儿了，那蒋小果作为反哺，也应该是义无反顾的。 对于我的到来，蒋小果倒也不惊讶。 她说：“我嫂子其实早就有流产的迹象了，但她一直没跟我哥说，可能是怕他担心吧，送到南山市医院的时候，妇产科的医生说已经完了，必须要做胎儿引产。我哥不死心，又立刻送去了明心医院，那地方倒是说孩子可 以保住，但在当地不行，得来首都才能保住孩子！” 听了这话，我焦急地说道：“那邓娜，现在人怎么样？”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你看到了别惊讶，这样对她恢复不好，还有我哥现在也一直压抑着，你也别跟他说太多关于孩子的事儿。” 一边说，蒋小果一边叹气。 听到这里，我更是担心起了邓娜的情况。同时我也开始自责，因为刚才蒋小果说，邓娜其实早就有流产的征兆了，但却一直没跟任何人说。 我记得邓娜在送去去“明心医院”检查脑部的时候， 我就发现她的气色不是很好。 当时我问起她的时候，她只是说自己最近没休息好。 我听后虽然也心存疑惑，但确实是没有多问了。现在一想，如果我当时也执意让她去做一个检查的话，那是不是她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这么遭。 想到这里，我真是很后悔。 很快，蒋小果就带着我来到了邓娜的病房。 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整昏昏欲睡的邓娜。 她的肚子还是高高凸起，而她是手臂上插满了管子，脸色更是面如土色，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见我来了，蒋义成愣了愣，他看向蒋小 果，正要说什么，蒋小果却说道：“哥，沈哥大老远来的，你不要站着啊，赶紧给他倒杯水。” 蒋义成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沈老弟，辛苦你了，我看到你的来电了，我没接的原因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家里这一团事儿麻烦得，你知道了担心也不好。” 蒋义成这话，一听就不是真正的原因。 但在这种时刻，我也只是敷衍着他：“蒋大哥，看你说这话，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了，你怎么连这个都瞒着我……你要是早跟我说，我早就来了……” 正说着，躺在床上的邓娜，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 第786章：你理解就好 见邓娜醒了，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 看见我站在床边，邓娜也有些惊讶。虽然身子很虚弱，她还是挣扎着起身：“沈哥，你来了……我这里也……” 说着，她朝一旁的蒋小果说道：“小果……赶紧跟客人……削个苹果……” 蒋小果哦了一声，正要转身。 我一把拉住了她：“小果，不用忙活了，都是自己人。” 正说着，蒋义成那边已经把邓娜给扶起来了。 这时，一旁的护士上前，给邓娜做起了血压测试。我看见邓娜神色麻木，仍由那护士摆弄，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再看她的手臂，完全已经是皮包骨的样子了。 而且她的肤色惨白，身材想必已经非常差了，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做完检测后，护士对蒋义成说道：“医生这边要跟您沟通一下，对病人的下一步治疗，他有新的建议，您看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蒋义成哦了一声，他俯下身子，对邓娜轻声说道：“老婆，你好好休息，跟沈老弟好好聊聊，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着，他在邓娜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邓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倒是一旁的蒋 小果催了一声：“哥，你赶紧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再说沈哥也在这里，我们会照看好嫂子的。” 蒋义成嗯了一声。 跟小护士离开之前，他看向我说：“沈老弟，最近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其实我早应该跟你说一声，但是听闫军说，你事儿也是一大堆，所以，我就……” 听到这里，我赶紧道：“蒋大哥，我都明白，你先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好好聊聊。” 蒋义成听后有些感动，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理解我就行。” 说着，他冲蒋小果示意了一下：“我先过去，你好好照顾嫂子跟客人，我去去就来！“ 蒋小果心领神会：“哥，你放心吧。这里有我！” 蒋义成离开之后，邓娜靠在床上，她冲我微微一笑：“沈哥，你最近怎么样，听说美玲投资，发生了很大变故，你没什么吧？” 我正要说什么，一旁的蒋小果立刻上前：“嫂子啊，医生说你不能说太多话，要多喝水和休息，干脆我给你削个苹果吧，你吃一点儿补充一下维生素！” 说着，蒋小果直接坐在了我身边，她拿起一个苹果， 笑嘻嘻地削起来。 蒋小果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可不是一个没心思的女人。很多时候，她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其实是有所指，也有所图的。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是蒋义成的妹妹。 蒋小果此刻，正坐在我和邓娜的中间，一边笑着，一边用刀削着苹果。 有了蒋小果在，我和邓娜的聊天，肯定不是那么顺畅。不过邓娜虽然身体有些问题，但她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 低头微微顿了一顿后，她抬头，盯着那苹果对蒋小果说道： “这苹果，酸不酸啊？” 蒋小果一听赶紧摇头：“这是最好的苹果，八十八一斤的，我刚买的，一点儿也不酸，又脆又甜，嫂子你肯定爱吃！” 邓娜一听，立刻摇了摇头：“那不行，我嘴里没味儿，我现在就想吃点儿酸的！” 蒋小果面露难色：“酸的？” 说着，她左右打量着病房。一旁的桌子上，倒是摆满了水果。 蒋小果问邓娜要吃什么，邓娜摇摇头：“都没什么味道，全是甜的，我想吃菠萝，微酸的那种。” “菠萝……”蒋小果迟疑了一下：“现在也不是产菠萝的季 节啊，嫂子，你看橙子行吗，也带点儿酸味儿，要不我给你压个果汁儿？或者……” 不等蒋小果说完，邓娜就摇头：“不行，我现在就想吃菠萝，没那个，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吃别的东西了！” 说着，邓娜就脸别到一边，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蒋小果一愣，不知道怎么办。 她立刻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见状，赶紧说道：“小果是这样的，你没生过孩子你不懂，怀孕的时候，就想吃酸东西，而且吃不到心里就难受，别的什么都吃不下。这东西还说来就来，要吃的时候，就想法设法一定要吃的，不然那滋味儿真是的……” 蒋小果一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那咋整呢？我现在去哪儿给嫂子弄菠萝啊，这里是首都我也人生地不熟的。” 我想了一下：“这样吧，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医院旁边有个大型超市，超市里肯定有菠萝，我去吧……” 说着，我正要起身，邓娜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 “那可不行，沈哥你是客人，大老远跑来看我，怎么能让你去给我买水果呢？”说着，她看向蒋小果：“小果你去吧，你 昨天不是说想吃麻辣鸭脖吗？那超市肯定有，你也一起买了吧。” 听了这话，蒋小果有些迟疑。 她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要不这样吧，等我哥回来了，我再去……” “你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怕等会你回来了，我就没胃口了，小果，嫂子现在是真的想吃，麻烦你了。” 蒋小果哦了一声，她还是看向我，动了动嘴角正要说什么。 邓娜又说道：“我在这边挺好的，沈哥跟我是老同事了，他会照顾我的，你要是不放心，动作稍微快一点儿，而且我现在真的想吃菠萝。” 虽然略有不快，但蒋小果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可是她哥哥最喜欢的女人，就算她这个妹妹，也是要敬畏三分，不好的得罪。 蒋小果离开之后，邓娜却拿起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啃了起来。 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我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她都走了，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吧……” 邓娜听后，停止了嘴里的咀嚼。 她定定地看了看我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沈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本章完） 第787章：刘威回归 邓娜突然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懵了。 这朗朗乾坤的，被人这么一问，我顿时感觉到一阵透心的寒意，从我的头顶一下子贯穿到脚尖。 我看向邓娜：“你怎么了？怎么说这些话啊，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心情不好，但是……” 邓娜却瞪大眼睛摇摇头：“沈哥，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感觉，我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邓娜的神色，激动又认真。 我说：“你，到底……” 深吸了一口气，邓娜跟我说起了她出事儿之前那几天发生的事儿： 邓娜在送我去南山市的“明心医院”体检之后，她因为有事儿，就先我一步离开了医院。那天中午，她本来要坐司机的回家的，半路上，她突然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很尖利，不像是正常人发出来的，听着好像是用了某种变声设备。 这女人邓娜不认识，问她是谁，她也不正面回答。 一开始，邓娜以为那只是一个推销的骚扰电话，就在她不耐烦地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那一头的女人却突然哈哈笑了几声： “邓娜，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女人的笑声，听得邓娜全身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蛋。 邓娜很生气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你到底是谁？” 女人见邓娜生气了，笑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声终于停止了，只听她突然变成了一种很冰凉的语气：“邓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刘威去世，也刚好七个月了，你觉得会不会这事儿，就那么巧呢？” 听到这里，邓娜感觉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张开了。 她电话里的女人说道：“你到底是谁！？你说这些话，想干什么！？” 那女人却恨恨地说道：“你迟早会遭报应的！等着吧，刘威就在你肚子里，他每天都在看着你！” 挂了电话后，邓娜感觉浑身冒出了冷汗。 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屋子中间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白白的，看不清到底是谁，飘飘忽忽的，一会儿上一会下。 邓娜当时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问那人影到底是谁。 那人影却不说话，就这么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 偏偏那天晚上，蒋义成因为有事儿没回家，邓娜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昏 头转向地看着那人影，整个人的精神更是崩溃到了极致。 第二天蒋义成回到家里，邓娜虽然已经退烧了，可她的样子，却着实吓了蒋义成一大跳。 看着一脸憔悴的妻子，蒋义成赶紧带她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的结果没问题，只是有些心律不齐，开了点儿安神醒脑的药给邓娜。 蒋义成带着邓娜回家后，邓娜盯着自己的那间屋子，说她不想住在那里了。于是蒋义成让邓娜暂时住在了客房。 改变了房间后，邓娜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些。 可没想到的是，几天后，邓娜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恍惚中，又看到一个白色人影飘忽着，就进了客房。 邓娜心里一急，赶紧跟了过去。 打开房间的门，里面虽然没什么人，但是一股瘆人的寒意，却好像从地板一直网上渗。 邓娜想离开屋子，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体似的，一步也挪动不了。她很害怕，只能大叫着呼唤蒋义成。 好长时间，蒋义成才从书房赶过来。 邓娜当时，已经冻得浑身颤抖了。 她哆嗦着缩在蒋义成的怀里，蒋义成听说邓娜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床头柜 那边的数字温度计，那上面显示的温度，明明是二十六度。 可邓娜坚持说自己很冷，于是蒋义成只能给她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被。 邓娜坚持说这个家里有问题。 蒋义成把邓娜抱在床上，邓娜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那天晚上，她在梦中，看见满脸是血的刘威，正手持一把匕首追着她，最后刘威将邓娜堵在一个角落里，对着她的肚子，划了一刀又一刀。 醒了之后，邓娜摊在床上。 陪她睡了一夜的蒋义成，已经上班去了。 邓娜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对劲儿。 伸手在床上摸了一下，是满手的鲜血。 是蒋小果把邓娜送到医院的，好在送过来的时间比较及时，邓娜母子暂时平安，不过孩子的胎心，好像不太稳定，需要长期卧床休息。 邓娜当时躺在病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蒋小果站在一旁背对着邓娜，好像正在给邓娜冲着孕妇奶粉。 冲着她的背影叫了两声，蒋小果并没有立刻答应。 等你又叫了两声后，蒋小果这才缓缓转身。可就在蒋小果转身的那一刹那，邓娜发现蒋小果披散着的头发下面的那张脸， 根本就不是她的小姑子，而是死去的刘威！ 只见刘威，正一脸冷笑地看向邓娜，眼睛鼻子嘴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来。 邓娜见状，终于受不了了。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同时，肚子一疼，她看着朝她一步步走近的“刘威”，整个人昏了过去。 那次惊吓之后，邓娜的病情就更严重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因为邓娜的身体原因，随后都处于一种即将流产的状态。 为了保住妻子和没出生的孩子，蒋义成这才决定，带着她来到首都进行治疗。 听了邓娜的话，我也愣了好长时间。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邓娜，因为对于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这一说，很显然我不能给邓娜任何明确的答案。 不过邓娜现在的这种情况，也是不正常的。 但就算是有鬼，邓娜说的那种情况，好像也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显然有逻辑上的问题，就算刘威索命来了，邓娜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说邓娜肚子里的孩子是刘威转世，这就更是屁话了！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摆明了就是在吓唬怀孕的邓娜，毕竟孕妇的情绪很容易出现波动，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本章完） 第788章：只能活一个 我怀疑邓娜很有可能是出现了精神上的幻觉。但是以我对邓娜一直一来的了解，她一向都是一个精神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如果说是产前抑郁症，好像也不太可能。 邓娜怀孕，想要什么都能有什么，从物质条件上，蒋义成绝对不会含糊。 所以，要说产前抑郁症，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困扰，邓娜大概率是可以排除这个原因的。 陈韵怀孕那会儿，跟我吵架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才会一直认为自己嫁错人了。 至于邓娜为什么会看见“刘威”，我 感觉跟那个电话分不开。 于是我问邓娜：“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后来，又联系过你了吗？” 邓娜摇摇头：“我试着找过她，但是她从来都不接我的电话。”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要不这样，你信任我的话，把那个号码给我，我来联系她，不管她是人是鬼，都让我来会一会！” 邓娜听后，迟疑了一下，把那个女人的号码给了我。 盯着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我对邓娜说道：“你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要激动，你要记住，关键时刻，你才是最重要的！” 邓娜盯着我，木然地点 点头：“沈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这个孩子如果真出事儿了，我真的不是那么难受，我怀着她的时候，我真没感受到什么快乐的情绪，如果没了，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看着邓娜隆得很高的肚子，我的心里不太好受。 从一开始邓娜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蒋义成，后来怀孕了，蒋义成张灯结彩敲锣打鼓的，邓娜的情绪，冷静地让人感觉这个孩子好像跟她无关。 我对邓娜说：“你别这么说，孩子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你确实没感觉，可生下来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邓娜微微一 笑。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等她能生下来再说吧，沈哥，你知道我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吗？”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邓娜说：“这就叫以命保命！” 我说：“你别这么灰心嘛，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何况这里是明心医院，如果这里都不行，那别的地方……” “医生都说了，现在是用我的命，来养这孩子的命！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是我跟孩子，只能活一个！” 邓娜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我听了，心里确实止不住的难受。 我只能告诉她一切都没想 象的那么糟糕，邓娜摇摇头：“如果这孩子真是刘威来投胎，那他来对了，他害死我表姐的仇，他以为他死了就能偿还了，那可是远远不够的，他就是一条狗命，我表姐比他昂贵一千倍！” 虽然非常虚弱，但邓娜此刻等着眼睛的样子，依旧是充满了恨意。 我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很快蒋义成就回到了病房，看他的脸色，好像情况不是很好。我也不好多问什么，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他掏出写着电话号码的那纸条看了一会儿。 随后，我用手机尝试着拨打了过去…… （本章完） 第789章：我是受害者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果然在我的手机上，出现了“向思宇”三个字。 接通电话后，向思宇在那边没说话。 我“喂喂”了几声后，向思宇才嗯了一声。 见她有了回应，我立刻说：“向思宇，邓娜的事儿，你是搞的鬼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弄出人命了我饶不了你！” 我这一番话，说得很严厉。 而且，我也是非常生气，这向思宇平常作恶多端就算了，想不到居然这么没有底线，竟然能下作到对一个孕妇动手。 向思宇听后，只是哈哈大笑了几声。 听到这笑声，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冲她大吼着他：“向思宇，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刘威是自杀的，这跟邓娜有什么关系？” 向思宇听后，哼了一声：“自杀？沈江淮，你少跟我扯犊子？你难道话不知道刘威为什么自杀吗？如果不是邓娜从中作梗，刘威会死？所以，她活该有现在的下场！” 她恨恨地说着，发泄着心里的满腔怒火。 向思宇这么回答，无异于承认了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于是，我也哼了一声：“向思宇，你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跟你没有什么恩怨吧， 就算邓娜有罪，那你也不应该上伤害她的孩子！” 向思宇却毫不知道悔改，她反而这样说道：“她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孩子呢！？” 我有些无语：“你的孩子，那是你自己去医院打掉的，你怎么能怪别人！？” “为什么不能怪别人，如果不是邓娜，我能那么做吗！？” 我呵了一声：“向思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事儿你竟然反咬一口！？” “我怎么反咬一口了？” “刘威明明是因为你跟他分手，而且你还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他想不通才自杀的，你现在怎么全都怪到邓娜头上了？” 我的这些话，一点儿也不给向思宇留情面。 果然，向思宇也毫不示弱：“沈江淮，我看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如果不是邓娜做了坏事儿，刘威那公司怎么会出事儿，如果刘威不是经济上出了问题，我也不会放弃孩子离开他！刘威也就不会死！所以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邓娜的错！” 向思宇的这一番话，真可谓是太能胡搅蛮缠了。 她认为所有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所有发生的不幸，都是邓娜的原因，她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 不 过向思宇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她一向就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总能找到理由来为自己荒唐的行为买单，那些理由就算是说服不了别人，至少她自己深信不疑。 也许在她的心里，她估计真的以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错，就是个受害者。 这种人的这种心态非常可怕。 我盯着前方，慢悠悠的说着：“向思宇，其实你怪邓娜，倒不如怪女娲造人，如果不是她把我们造出来，那么这个世界上，一切都痛苦，都不会烦扰我们了！” 我的讽刺向思宇听了却不以为荣。 她呵呵笑了几声：“沈江淮，你别跟我胡扯瞎扯，什么女娲补天造人的！？我从来不信鬼神！” “你不信鬼神，那你又用刘威去吓唬邓娜，你有病啊！？” 向思宇恬不知耻地笑了两声：“我有没有病我不清楚，不过躺在医院里的，是邓娜，沈江淮你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不守在床前，照顾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沈江淮可是有老婆的人，虽然你老婆现在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但你也在为她守节是吧，你这人品啊，啧 啧啧，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向思宇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 不过虽然弄清楚了那个电话是她打的，但我还是不明白，后来邓娜看到的那些“鬼魂”，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我问向思宇，后来又对邓娜做了什么。 向思宇一听，顿了顿：“沈江淮，这你可就不能血口喷人了，那个电话是我打的，我做了我就敢承认，可是邓娜见鬼，那是真的跟我没关系了！“ 我却不相信。 我说：“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如果不是你刺激邓娜，她怎么会……” “沈江淮，你刚才也说了，我是刺激了她一下！但是你还说过，邓娜是被刘威的鬼魂吓出问题的，我向思宇只是一个凡人，我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变只鬼来吓邓娜啊！再说，我要是真那么厉害，我就让鬼给我弄个彩票的号码，我有钱，还跟你在这儿费半天劲儿吗？” 向思宇这话，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如果那真的是刘威的鬼魂，他要去找，也该找向思宇啊，把向思宇那儿的事儿解决了，才是邓娜。 微微停顿了一下，我问向思宇：“你说的是真的，这 事儿跟你没关系？” 向思宇哼了一声：“你爱信不信！” 在挂电话之前，她突然问了我一句：“沈江淮，你们那儿条件到底怎么样啊，柯磊下个月让我跟着一起过去，我说没有三室一厅的房子，我是不会住的。” 听到这里，我一愣：“柯磊，也要过来？” 见我这么问，向思宇嗯了一声：“没错啊，韩念之专门给柯磊打的电话，点名要他过来的，她还说，给柯磊百万年薪！柯磊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同意的。” 向思宇这话，的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挂了向思宇的电话后，我正想跟韩念之联系。 她却已经给我打来了电话：“沈江淮你很忙吗？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哦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韩念之说话。 其实以韩念之现在林山股份的位子，她想要把谁弄进来工作，谁也不能说出个“二”字。 但是韩念之一下子给柯磊这么高的薪酬，我是真没想明白。 只听韩念之在那边说道：“沈江淮，晚上穿正式一点儿，有个饭局，我好不容易约好的，你得好好重视，这对林山股份未来的发展，有决定性的作用！” （本章完） 第790章：成功人士 韩念之在电话那头，说得既认真又得意。 其实在听了这些话后，我也有些佩服韩念之。毕竟我跟她在首都，其实就是个两个无名之辈，而且这里跟南山市相比，那是得高了好多个档次。 我们来这里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能拉到关系，真的是挺厉害的。 低头看着身上有些发白的夹克，这一身衣服，应该不能去见韩念之安排的人。 于是我说：“好的，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韩念之嗯了一声：“沈江淮，你就穿上次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吧，九万八的那套，我应该带过来了吧，我看你穿着还挺帅的。” 挂电话之前，我还是忍不住问韩念之：“柯磊，要首都了？” 韩念之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我还想着过几天跟你说呢，是我让他过来的，我打算让他负责贷款业务的开展，还做老本行。” 挺韩念之的口气，她现在对柯磊，好像还挺赞赏的。 这与她之前对柯磊的态度完全不太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之前我在柯磊的天马公司上班的时候，韩念之其实对柯磊这个人，并不太看好，当时她说过，柯磊这个人，虽然有能力 ，但却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这种人，可以在你大富大贵的时候，给你锦上添花。 但他绝对不会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给你雪中送炭。 韩念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没怎么跟柯磊接触，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我是挺佩服她的，这说明她看人的眼光很准。 但现在，她又让柯磊千里迢迢的跑来首都帮忙，这确实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不过，韩念之这样的女人，心思可不是我能才出来的。 既然她能有这样的动作，那必然她是有自己打算的。 不过一想到向思宇也要跟着柯磊一起过来，我的心里就觉得膈应。我感觉向思宇这样的女人，在哪儿都像是一根搅屎棍。 想归想，韩念之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回到居住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套九万八的西装给穿上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想着自己这几年发生的事儿，我感觉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开网约车的日子。 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我出了门。 韩念之找的饭店，在首都的中心。我一路进去， 看到不少电影明星，韩念之见我不时看向左右，笑着问我：“沈江淮，我感觉你长见识了，没见过这么多美女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念之你别取笑我了，这里可是首都，卧虎藏龙的，我算个什么啊，这里美女是多，可谁也不会正眼看我的。“ 韩念之打量着我一会儿后，耸了耸肩：“沈江淮，你怎么老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你身上这套西装穿着也不错啊，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我叹了口气他：“什么成功人士啊，人得认清自己的位子，吾日三省吾身，对自己有个正确的判断，比什么都好。“ 韩念之拍拍我的肩膀：“行了，你哪儿都好，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点。“ 说着，韩念之就带着我进入了包间。 坐下来后，我看着那些空着的位子，我问韩念之：“今天来的人都有谁啊，这饭店，这包间的档次，都比南山市那悦乐酒店，档次高多了，想必对方身份不一般吧。“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其实说起这些人，其中一个，你是认识的。“ 我认识？ 听到这里，我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 随后，我立刻挺直了身子：“ 念之，你是说你请的是卢晋？” 韩念之哈哈一笑。 她双手合在一起：“沈江淮，你的触觉很敏锐，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 我不解地看着韩念之。 她嘴角微微勾起：“沈江淮，卢晋不是调到首都来工作了吗？几天前我去商业银行办事儿，刚好碰到了他，在他的协助下，我见了他们总行的行长。” 韩念之这话，倒是很让我意外。 据我所知，林山股份的二十个亿注册资金，现在就放在卢晋所在的商业银行里，在南山市，如果拥有这么大一笔资金，那么我们必然会是银行的大客户。 但是，这里是首都。 这里的资本面，至少比南山市大了十倍不止。 所以，那二十个亿，也不过就是毛毛菜，就好像一个小石头落在一片巨大的湖泊里，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韩念之今天晚上，能请到总行行长吃饭，真算是能力不小。 见我很惊讶，韩念之哼声笑着：“沈江淮，你也别惊讶，人呀，就是走到一头说一头的话，卢晋在南山市根基稳固，在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儿，如果是在那种地方，我想我请他出来吃个饭，那比登天还 难。” 说着，她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撩到了耳朵后面： “可他现在人在首都，首都是什么地方，像他卢晋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没错，按照卢晋的能力，他就是个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但他却是是关系网，是客户群，所以，想要起来的话，还真得靠着我们这种客户的支持。” 我听明白了韩念之的意思。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和卢晋，其实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互相依靠的话，彼此都能在首都扎下根来。 只见韩念之喝了一口茶水：“沈江淮，你跟卢晋是老同学，这是天赐的关系，对于我们做金融的人来说，人脉是非常重要的生产力。其实卢晋也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想办法促成今天晚上的会面，你到时候积极一点儿，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但是今天晚上，你至少得喝上半斤白的。”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轻重缓急，我还是清楚的。” 听见我这么说，韩念之会心一笑。 她伸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个时代赋予了我们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承受一些命运强加给自己的不如意，学会接受了，学会改变吧！” （本章完） 第791章：英雄救美 韩念之这话才刚刚说完，包间那边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听到这动静，韩念之的一张脸立刻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只见她起身，冲那边进来的人点头示意。 我也起身，一眼朝那边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身材笔挺的男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格子略微矮小的卢晋。 男人表情平静，卢晋则一边走一边对在他身后轻声说着什么，见了韩念之，卢晋赶紧打起了招呼。 只见他大步上向男人介绍道：“皮总，这两位分别是林山股份的韩念之韩总，和沈江淮沈总！” 说着，他又向我们介绍道：“韩总沈总，这位是我们商业银行总行的皮行长！” 看着眼前气宇轩昂，并且年轻帅气的男人，我真是有些惊讶。 因为在我的认知中，有这样地位的男人，至少得年纪在五十岁往上了，而且因为常年的应酬，他必定是一个秃顶，并且中年发福的男子。 但此刻对方的形象，却与我意识中的，大相径庭。 听了卢晋的介绍，男人朝我们伸出手：“二位好，我是皮韩宇，能认识你们，不胜荣幸！” 皮韩宇彬彬有礼，俨然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在友好的氛 围中，我和韩念之邀请皮韩宇喝卢晋坐下吃饭。 韩念之特地叫了一瓶好酒，可皮韩宇却摆摆手：“酒就不喝了，这大晚上的，开车回去不安全，再说现在都禁止酒驾了，我们就不要违反规定了。“ 韩念之听后说道：“叫个代驾不就行了，今天难得大家高兴，不喝点儿那行啊。“ 皮韩宇还是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不找代驾，那些人不靠谱，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 皮韩宇的一再坚持，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好在卢晋上前解围：“怎样吧，我们行长喝不了的酒，我来顶替！ ” 皮韩宇一听，也乐了：“卢晋啊，这话可是你说的，我看你跟着韩总和沈总都是老熟人，你要是这么豪气，他们估计是不会放过你的！” 卢晋对着皮韩宇无奈地笑着：“那有什么办法，行长你也不能喝，我也不能辜负了韩总和沈总的一番美意啊！” 这一番话话，让气氛很快就推到了高潮。 席间，皮韩宇虽然不喝酒，但是他却一直在旁边劝酒，我见他好像要灌韩念之，赶紧挡在韩念之跟前：“皮行长，我们韩总酒量不行，她顶多能喝点儿红酒，这白的，还是让我来吧！” 皮韩宇一听 ，瞪大了眼睛：“卢晋替我挡酒，喝双倍，那你替韩总挡酒，也得双倍了！？” 身后的韩念之听他这么说，着急地赶紧说：“我能喝，让我来吧……” 我呵呵笑着：“没关系，皮行长你说怎么样，就这么样，我沈江淮，奉陪到底！” 说着，我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皮韩宇一见我如此，赶紧拍手：“好啊！沈总果然豪气！关键时刻，还能英雄救美！” 那满满一杯白酒下肚，我感觉天旋地转。 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息直冲脑门，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本章完） 第792章：于心不忍 那一整个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反正从始至终，我都怀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卢晋喝的那些，显然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酒量范围。 一杯杯白酒下肚，我与卢晋互相盯着彼此。 那一瞬间，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好像是即将面临分别的时候，心里虽然有着满满的不舍，却还是努力为彼此的前程祝福。 此刻，我们又是满脸通红，嘴里满是酒气。 看着对方的时候，我们又在笑。 韩念之准备的那瓶白酒，是一千毫升的。 我和卢晋两个人，将它喝了个底朝天。平均一个人一斤的量，算是超额完全了韩念之交给的任务。 我不知道卢晋是怎么回去，反正在我仅有的意识里，是韩念之叫了一个车，我和她坐着回到租住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腾地一下从床上做起来，我低头发现自己除了一条底裤之外，什么衣服都没穿。 把手凑到嘴边呵了一口气。 里面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重重地叹了一口起，我打算起身去上个厕所，可就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我却 愣住了。 因为透过卧室里的穿衣镜，我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一条内裤，竟然不是昨天穿的那条！ 当下，我心里顿时慌乱无比。 我赶紧在四处寻找着，却不知道自己换下来的那条内裤去了哪里。随便披了一件衣服，我打算去卫生间看看。 可才刚走出卧室的门，我就发现韩念之裹着一条毛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此刻香味袭人，头发也是湿哒哒地落在肩膀上。 看样子，她应该是刚刚才洗完澡。 见我盯着她看，韩念之冲我一笑：“哎哟，你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不到七点呢？” 我见了韩念之的这副样子，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我赶紧上前问道：“昨天晚上……我们……” 说道这里，我又顿住了。 因为接下来那些话，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非常害怕韩念之会说出一些我不太愿意听到的话 韩念之却什么都不说。 只见她低头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慢慢说道：“沈江淮，你在害怕什么啊？“ 韩念之的眼睛往上扬起。 她的肌肤温润如玉 ，就像凝脂一样，让人看了眼晕。在她朝我靠近的时候，我的内心是躁动不安的。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强烈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们……做完没什么……吧……” 韩念之听后愣了一下。 随后，只听她轻轻哼了一声：“沈江淮，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的心里很慌乱。 我开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论我怎么回想，我也只是记得韩念之把我弄上车的那一段，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见我傻傻愣在原地不说话。 韩念之扑哧笑出了声。 那一刻，在听到她这声音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愤怒。 就在我抬头想对她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却笑着瞪了我一眼：“沈江淮，你想什么美事儿呢？昨天晚上，你吐得一塌糊涂的，要不是我……”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急，于是我脱口而出：“是你给我换的内裤！？” 韩念之哈哈一笑，她随后点了点头：“没错！你可不知道你那个狼狈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还好就只有我在场，要是人多了给你拍下来，你沈江淮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这些话，听得我是无比汗颜。 但我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也就是说，咱两什么都没发生……” 韩念之一听，立刻冷笑着：“沈江淮，你怎么老是想美事儿，你昨天晚上一整夜都迷迷糊糊的，我就算是想跟你怎么样，那你不行，我一个女的，怎么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这从生理条件上来说，也是不允许的啊！” 韩念之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我听后，也终于发放下了心来。 但我看着她裹着毛巾的样子，我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昨天，就住在我这里的？”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啊，我看你昨天喝了那么多，担心你半夜出事儿，所以我哪儿都没敢去，就留下来了。” “你留下来了……” 听了这话，我左右看了看自己租住的房子。 这是一个套一的小房子，首都房价贵，就这么一个房子，租金也是好几千。这房子就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 也许是见我欲言又止，韩念之忍不住说道：“沈江淮，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剩下这些乱七八糟的 事儿了。” “我……” 韩念之从我身边走过，她身上的味道在我跟前晃荡了一下。 只听她说道：“沈江淮，等公司正式开业了，我一定要给你重新租个房子，你这沙发太难睡了，昨天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好！” 听了韩念之这话，我瞬间就放宽了心。 看着沙发上凌乱的一堆东西，我倒有些于心不忍。 韩念之却拍拍我的肩膀：“这下你放心了吧，本来我不想在你这儿洗澡的，可是昨天晚上这么睡了一晚上，我实在受不了了。咱两什么都没做，你别担心！” 说着，韩念之拿起了沙发上她换下的衣服，就回到了洗手间里。 我被刚才的那一番话弄得有些懵，。 这些话，我感觉我韩念之的性别似乎打了个颠倒，正常来说，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解释的话啊。 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卫生间里韩念之晃动的身影，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下午我给卢晋打了个电话，我问他情况怎么样，卢晋说他现在还是满肚子酒气，我苦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卢晋对我说道： “皮行长对你们的印象不错，以后的合作，应该会比较顺利！” （本章完） 第793章：我要住豪宅 有了卢晋的全力帮助，我和韩念之在首都的发展，心里也有了底。 闫军那边也是快马加鞭的，把之前散落在南山市的那些老同事，不管是黑龙资产还是凤凰投资的老人，我都来者不拒。 这里是首都，招人不太容易。 而且要找到自己信任，并且可以随时上手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经过一段时间的张罗，林山股份的各种必要的手续，已经完全齐备了。 第一批过来的人，很快就聚到了一起。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我突然间有些感慨。 想到那句话：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汇集在一起，共同拼搏，努力奋斗。 看着这些老熟人，我挺激动的。 他们中，有人是我之前的上司，也有同辈人，但是大多数都是下属。一个个都挺年轻的，充满朝气。 我对他们说：“以前咱们是兄弟，以后也是。现在这是自己的公司，大家的心可以定下来了，公司做好了，大家都得力！你们要相信，现在挣钱，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儿工资了，而是为了将来的成就，人生的目标，我们应该改变观念了！”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是 热血沸腾。 闫军在我说完后，第一个带头拍起了巴巴掌。 那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所有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里。我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那是相当的感慨。 韩念之也坐在我的旁边。 在我慷慨发言的时候，她也一直不说话。 大口大口吃着东西，有人过来敬酒，她便立刻起迎接。 这个时候的她，俨然在我身边，一副小女人的样子，看着温婉可人，没有一丝的攻击性。 吃完饭，韩念之在开车送我回去的路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沈江淮，你现在挺能啊？” 我瞥眼看着韩念之，不太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 韩念之哼了一声：“咱们打工的时候，最讨厌老板说什么话？” 我正要说什么，一股气从胃里面涌上来，于是我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韩念之哼了一声，伸手在前方的空气里挥舞了一下。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于是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韩念之并不是很生气，她顿了顿后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现在喝酒好像比之前厉害了，循序渐进就好，别一下子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对韩念之的关系 ，我表示接收。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在首都见了太多的人。 喝酒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但现在看来，我还是能喝两杯的。所以啊，这人不能给自己提前定位，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能力究竟有多强。 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 我问韩念之：“你刚才说，咱们最讨厌老板什么？其实我没这种心态，老板给我们发工资，我干嘛要讨厌他？打工的时候，天大的事儿落下来，还有老板撑着，现在可不同了，我们得自己硬抗！” 韩念之看了我一眼：“沈江淮，看来你现在真是身份不同，所有面对的角度也不一样了！之前费南天通篇说大话，给你规划未来的时候，我看你听得挺头疼的。” 我哦了一声，努力回想了一下。 之后我对韩念之说：“没错，我确实不喜欢别人给我画大饼，其实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清楚，很多东西，有就是我，没有就是没有！” 韩念之摸着方向盘，她盯着前方：“你倒是看得挺通透。” 我讪笑着：“不通透也得通透，这是生存之道。一般来说 ，身居高位，所有口若悬河。当你成功了，放个屁都有道理，不成功的时候，再有道理的话，别人也觉得拿是放屁！” 我说这话，有些熏熏的感觉。 韩念之并没有立刻接我的话他。 等我什么都没说话的时候，韩念之才跟我说：“沈江淮，你刚才说的那些，对于那些员工而言，也就是画大饼了，可能你在说的时候，是认真的，这是因为你已经身在高处了。你的心情和他们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我听后，正要解释什么。 韩念之立刻又说道：“你肯定对我说的那些不服气。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现在听你说话的心情，跟你当初听费南天说话，一样！” 将头靠在副驾驶座椅上，我细细品味着韩念之这话。 见我不说话了，韩念之继续开车：“沈江淮，你现在位子不同，说话可以江湖味儿，员工们喜欢听，你可以尽量让他们产生跟你之间的亲近感。但是，你必须记住了，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他们相不相信无所谓，但是，你不能相信！” 不得不说，韩念之在这种时候，确实比我冷静地多。 其实这些话，并不是多高深的道理。 韩念之能说出来，我也能讲给别人听，但关键的是，能不能按照这种思路来操作，毕竟人都是感性理性相结合的。 谁也不知道在面对具体情况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几天后，柯磊也过来了。 再见到他的时候，只见他一脸的容光焕发。 一见了我和韩念之，他就上前来：“韩总沈总，让你们久等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来的，但是还有些事儿需要解决，所以，实在抱歉啊！” 柯磊这些话，说得很官方。 虽然没有具体讲明白迟到的原因，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就是因为向思宇的原因罢了。那个女人要求过来住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要不然就不离开南山市。 而柯磊呢，为了迎合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能跟我们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我一开始很生气，毕竟我和韩念之租的都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你一个部门经理而已，凭什么要求住三室一厅。 韩念之却说：“算了，你也别生气，柯磊毕竟是我们需要的人，先按照他的要求来吧！房子给他租一套最好的，只是他能住多久，就看他的能力了。” 听了这话，虽然心里不服气，我也只能点点头。 （本章完） 第794章：一匹狼 在柯磊来到首都之后，向思宇也跟了过来。 那天她特地跟柯磊一起来到林山股份，打量了一番我们暂时的办公场所后，向思宇站在大厅中呵呵冷笑了几声： “我们这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搞了半天，这办公环境不怎么样啊？看着怎么跟……”说着，她看了我柯磊一眼，又朝我这边瞟了一眼：“这环境，跟之前那天马公司，看着没什么两样啊，而且这装修……啧啧，还不如天马公司呢！” 向思宇这话，一味的尖酸。 我想在场人包括柯磊，大都会感觉到方案。 只见柯磊走到向思宇跟前：“ 环境呢，是稍微艰苦了一些，不过这里只是临时办公的地方，先暂时将就一下。” 向思宇瘪瘪嘴：“将就？怎么将就啊？工作要是没有一个舒心的环境，那怎么能专心工作呢？” 向思宇这一套特殊的思维，真的很让人抓狂。 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把韩念之拉到了一旁的办公室里。 关上门后，我问韩念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她怎么来了？听她的语气，她还要在门公司工作？这是谁批准的？” 韩念之操着手看向我：“沈江淮，工作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你紧张什么？” 我一见韩念 之的这种态度，便知道这应该跟她有关系。 于是我说：“是你同意的，你批准向思宇来公司上班？”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是我安排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得知这一切后，我的内心有些抓狂，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念之：“你怎么想的，向思宇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 “我当然清楚，这个女人看着年轻，思想可不单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在她的眼里，所有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分，都可以成为她上升的垫脚石！” 听了韩念之这么说， 我有些震惊。 原本韩念之和向思宇，是没有过正面接触的。 尽管如此，对于向思宇的秉性，韩念之竟然能够分析地如此的透彻，这不得不说是她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 不过，同时我也很奇怪。 既然韩念之对向思宇这么了解，为什么她还会同意让向思宇来工作。 得知我的疑问后，韩念之却笑了一笑： “沈江淮，你呀真是运气好！“ 我一愣，不明白她什么要这么说。 韩念之在微微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亏了你在公司干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连用人应该怎么挑选都不会！ ” “你……什么意思？” 韩念之盯着窗外：“沈江淮啊，你必须要明确一点的是，咱们用人，不是要跟他们共事，咱们现在用人，是要用他们为我们赚钱。向思宇这种人，目的明确，手段狠辣，这种人只要给她定下了目标，并且承诺她可观的报酬，她一定会竭力完成任务！”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韩念之的想法。 见我不说话了，韩念之点燃一根香烟：“向思宇是野兽，非常危险我清楚，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驯兽师！” 我看着韩念之：“但是，如果她是一匹狼呢？” （本章完） 第795章：心比天高 按照韩念之的说法，向思宇确实是有能力的。 在马戏团里，再凶猛的野兽，在驯兽师的手里，也变得温顺无比。但是只有一种动物，永远不可能被驯服，这就是狼。 向思宇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而且这样的女人，翻脸不认人，用狼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说向思宇是一头狼，这个形容很贴切。 韩念之点点头，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她倒还是很镇定，她深吸了一口烟，突出的眼圈在上方冉冉升起。 “她是不是狼，现在还不好判断，先养养再说，不过如果到时候发现这头野兽真的不好驯服，直接打断一条腿就可以了。” 韩念之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 我听了之后，心里微微一怔。 韩念之还是盯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窗外是首都一条著名的街道，上面车水马龙，人流窜动。 而站在玻璃外面的韩念之，宛如一尊神像。 此刻的她，仿佛正站在高处，用一种谜一样的目光，俯瞰众生。 柯磊与向思宇加入后，林山股份正式投入工作。目前公司的主要业务，还是对外的放贷项目。 对于这一 切，柯磊做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 向思宇担任贷款部门的副总经理，这个位子可以说是只在柯磊之下，她做起来，倒也没让人失望。 仅仅是上马的第三天，她就为公司带回来的第一笔五百万的业务。 在得知签约成功之后，全公司上下都震惊了。 毕竟林山股份是个外来的公司。 能在卧虎藏龙的首都，这么快的时间，就拿下单子，那已经超乎很多人的想象了。为了庆祝签约成功，作为董事长的田亚莲，竟然心情大悦，亲自着手去饭店包餐，专门给向思宇举办了一场庆功大会。 酒席上，向思宇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 在田亚莲的的带领下，大家都排队向她敬酒，向思宇的酒量竟然很好，一连喝了那么多杯白酒，竟然还是口吃流利，一点儿也不失礼。 田亚莲看起来非常高兴，她在席间对向思宇更是赞不绝口。 向思宇在听着田亚莲赞美自己的那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的自信。 坐在一旁的柯磊，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么受欢迎，他好像也挺得意。估计是看见我坐在一旁不说话，他突然走到我身边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 沈总啊，你看看，这向思宇怎么样啊？不错吧，你看你看田董事长，她都这么看好她，别人还有什么二话吗？” 我哦了一声，依旧是盯着向思宇那边。 看着她春风得意的样子，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柯磊啊，要说咱们两个也这么多年认识的，我觉得，你不是这么不长心眼儿的人啊，这向思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不清楚？” 柯磊呵呵了两声： “我当然清楚，我现在啊，也就是对向思宇有利用价值而已，等有一天，我完全被她碾压之后，她会再次抛弃我！” 听到这里我，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既然你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你还把她弄到林山股份来？你看看先她多受欢迎，难保哪天，她就超越你了！” 柯磊嗯了一声：“沈总你说这话，我早就想到了。” 我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早就想到了，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带她到首都来，是吧？” 我点点头：“没错，你那么在乎向思宇，你这样做，不怕她又跑了吗？到时候你又白忙活一场，重蹈覆辙了。” 柯磊却冷冷一笑：“沈江淮，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愚 蠢的人，是什么人吗？” 他这样答非所问，我有些不耐烦： “你少跟我卖关子，有屁就放！” 柯磊倒也不生气，只见他定定地看着那一边眉飞色舞的向思宇：“这个世界上最笨的人，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人！这种人，绝对不是我！” 我哦了一声：“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向思宇做业务，确实很舍得吃苦，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出任何没有底线的事儿，这个是相当清楚。” 说到这里，柯磊微微抿了一口我酒杯中的白酒：“但是这个世界上，光靠自己瞎干蛮干，没有方法，那也是不行的，向思宇根本就不懂金融知识，她只能做业务，但专业上的一切，都得依赖于我。”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柯磊想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向思宇顶多算是个技术工人，而你才是掌握核心技术的工程师？” 柯磊一笑，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我：“你这么比喻，很贴切，这就是白领和蓝领的区别！” 看着自信满满的柯磊，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人对自己有自信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有的时候，却不能盲目自信。因为 现在这个世界，每天都在瞬息万变，所有的人和事，都必须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它。 柯磊对向思宇的印象很简单。 一个中职毕业的女孩儿，虽然心比天高，能力也不错。但底子摆在那里，文化水平不高，导致她走不了多远的路。 但这样的认知，也造成了柯磊盲目的自大。 他永远不知道，向思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短板，她最近这段时间，不断地找韩念之，问她借一些跟金融知识有关的书籍。 并且，她还过我，有关自学大专考试的一些情况。 向思宇还不到二十一岁，这样的年纪开始起步，其实时间是刚刚好的。 看着柯磊现在的样子，我大致已经预料到了他后面的下场。但是好言依旧是劝不了该死的鬼，既然他色心不死，那就让再吃一回苦吧。 宴席还没结束，我就看到坐在另一桌的闫军，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突然神情不对的起身。 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怔。 于是我赶紧上前问他什么情况，闫军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小果的嫂子，现在情况，非常危险……” 听到这里，我“嗡”地一声，就响了！ （本章完） 第796章：吃香喝辣 得知我和闫军有急事儿要出去，田亚莲立刻批准了。 她让她的司机立刻送我们过去。我忙说不用了，田亚莲却说：“沈总你别客气了，照理说，给你和韩总配车，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但是现在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不方便，也只能先忍忍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向思宇。 顿了顿后说：“这样吧，等公司的办公楼交接完毕，我呀，就给每个副总经理以上的级别的员工，都配一台车！总经理级别的，也必须有专职司机！” 这话一出，向思宇脸上立刻就笑出了一朵花！ 坐在田亚莲的专车里，后排座很宽敞。闫军不断用手机跟蒋小果联系着，我也低头看向手机，邓娜却并没有发给我任何消息。 只听闫军用语音对蒋小果说：“马上我们就来了，已经在路上了，你先不要慌，一定要等着我！” 可能是对“我们”两个字有些疑惑。 闫军立刻又说道：“是我跟沈江淮沈总，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而且他跟嫂子也是朋友，他来帮忙的话，咱们也能有个商量的人！” 听了闫军的话，那边的蒋小果好像没再说什么了。 我看向闫军，只 见他依旧对着手机正发送着什么消息，那边传来的语音信息中，打开的声音，却不是蒋小果的声音。 只听那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说道：“你呀，都不跟人家说一下，就跑到首都去，我不管，我也要来找你！” 闫军微微叹了一口气：“宝贝儿啊，我跟你说了，现在是我事业的上升期，你再坚持一下吧！” “那不行！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多年了，我坚持不了你得补偿我青春损失费！” “行行行，你要什么我没给过你啊！你等着吧，今天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 两人就这么在信息中，纠纠结结了好长时间。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好好跟闫军说道说道，但此刻，我心里想着邓娜的事儿，心急如焚，自然是没有这个心思去教育闫军。 闫军来首都，跟蒋小果在这儿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在南山市的时候，美玲投资给他开出的薪资其实不低，闫军自从订婚之后，心思也没怎么在工作上了。 不过这个我也能够理解。 能成为蒋义成的妹夫，依靠他的关系网，想去什么地方工作不行啊。 美玲投资虽然现在一团乱麻，但暂时还不会倒闭 ，蒋义成这样的人物，该拉拢的关系，还是的拉拢的。 其实闫军之前跟我说过，他不愿意来首都。 毕竟这个地方，虽然钱挣得稍微多一些，但是各方面开销都大，而且生活上也不是很方便，闫军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来。 后来还是蒋小果一个电话让他改变了注意。 当时蒋小果对他说道：“闫军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哥现在情绪也不好，嫂子身体又那个样子，你要是不过来，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下来！” 闫军其实并不太愿意照顾蒋义成和邓娜。 可蒋小果让他过来，他又不能拒绝，于是刚好假借我这边公司的名义，在不“耽误”工作的同时，又能给蒋小果照应。 闫军这就是两头占便宜，这种态度让人很不喜欢，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闫军在一路上，不停地跟我倒苦水。 他说蒋小果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其实心眼儿挺多的。虽然她不会在钱上面为难自己，但是不是一家人，她分得可清楚。 只听闫军自怨自艾地说着：“这蒋小果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她在实际上，跟我分得那叫一个清楚明白！我呀，在她的心里，永远不 如他哥！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为什么把自己的哥哥当成一切！？以后她可是跟我过日子啊，她不向着我，向着别人，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闫军想不通。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如蒋义成在蒋小果心里的地位。 一开始，我坐在车里一直不说话。 我心里很难受，一想到邓娜可能现在的危险，我就心如刀绞。 可这闫军实在是不让我安静下来，于是我不得不怼了他一句：“我觉得蒋小果在对你和蒋义成的态度上，做得非常好！” 闫军一愣：“沈哥，你怎么也这么说啊？” 我哼了一声：“当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蒋小果比你大那么多，万一闫军你将来发达了，背信弃义，成了当代陈世美，抛弃了蒋小果，那最后帮助她的人，永远都是蒋义成。” 闫军急了：“沈哥，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还当陈世美，你也太会引经据典了！” 我冷笑着：“这就叫引经据典了？这可是连街边卖花生米的老太太都懂的道理，人家蒋小果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人家会不明白？“ “沈哥你多心了，我不会抛弃蒋小果的。“ “不 会！？”我瞪了他一眼：“那廖小英的事儿，你解决好了吗？你如果告诉我你跟她一刀两断了，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听到“廖小英”三个字，闫军立刻神色一乱。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随后放低了声响：“沈哥，你小声点儿，别……” 我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啊？闫军啊，你真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既然知道蒋小果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就不要去触碰雷区，女人最在意的不是你对她有多好，而你是不是全身心对她！你这样不把自己的婚姻当一回事儿，迟早你自讨苦吃！”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闫军是一言不发。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去，但是效果还是有的，至少在后面的时间里，他没再当着我的面，跟廖小英聊天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明心医院”。 我和闫军赶到病房的时候，只见蒋义成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 而蒋小果，更是一见到闫军，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只听她呜呜大哭着：“闫军，你们终于来了，我嫂子，快支持不住了……” （本章完） 第797章：因人而异 听了这话，我也顾不得乱糟糟的场面，赶紧朝病床那边看过去。 只见邓娜躺在床上，虽然人是醒着的，但是面如土色，看着跟一句尸体似的，如果不是微微还在颤动的睫毛，我根本看不出来她还有生气。 蒋义成呢，只见他坐在一旁的地上，显然人已经傻了。 见到蒋义成这副样子，我也不问他什么。 我直接绕过他，走到邓娜的身边。我轻轻抓住她的手：“邓娜，出了什么事儿了？你千万不要害怕，这里不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吗？肯定会解决的，你……” 我正说着 只见邓娜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她的神色很木讷，但这也算是对我的回应了。 于是我赶紧说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出事儿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突然感觉邓娜好像对我在笑。 只见她微微张开嘴，用颤抖的语调跟我说道：“沈哥……太好了，我终于要解脱了，我走了，这个世界就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了，我也什么都不用怕了……” 邓娜这一番话，让我感觉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我看向一旁的蒋义成，他还是那副要死 不活的样子，现在问他情况，肯定是不行的。 而蒋小果呢，现在只顾在闫军怀里哭泣。 于是我起身大步往外走，还没出门，我就差点儿跟迎面过来的医生正面相撞。 不得不说“明心医院”的服务态度，就是比别的医院好很多，那医生面对我的莽撞，倒也不生气，反而向我道歉，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也顾不得说那么多客套话，一见医生，赶紧问他邓娜的情况。 医生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病人和蒋义成，轻轻叹了口气后，问我：“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摇摇头：“我是她的好朋友，她丈夫现在这种情况，肯定处理不了问题，你有事儿跟我说，我会试着跟他们说的。” 医生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影像让我看。看着那上面乌漆嘛黑的一片，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只听医生说道：“邓娜刚转院过来的那两天，其实情况还是不错的。当时我们医院用了最保守的治疗，就是让她卧床休养。” 我点点头，我明白医院的意思。 怀孕是女人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但 这样的过程其实是因人而异的。 有的女人蹦蹦跳跳，跟正常人完全没有人任何区别，但是有的人，却会因为孕期的不同反应，而产生各种身体上的变化。 其实这都属于正常现象。 一开始，医生也打算这么处理，反正邓娜距离生产的时间也不长了，一直躺着不动，等到羊水破裂，直接生产就可以了。 但是就在这几天里，邓娜的情绪，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这样就直接影响的胎儿。 尽管医生最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那个已经快要足月的孩子，还是停止了心跳！ （本章完） 第798章：心惊肉跳 孩子保住不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巨大的打击。 当蒋义成在得知孩子已经救不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他一把拉住医生的衣服，问对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并且扬言，不管花多少钱，都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医生当时就表示不可能了。 因为这个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心跳就已经停止了。 所以邓娜现在肚子里的，就是一个死胎了。 蒋义成打击很大，所以才会出现我看到他时候的那种状态。 听了医生的话，我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 想到蒋义成现在那种状态，他已经不能做任何决定了。但那孩子现在还在邓娜的肚子里，如果不就是拿出来，邓娜是有生命危险的。 于是我问医生现在应该怎么办。 医生说：当务之急，是先用引产的方式，把死去的孩子流出来，再对邓娜的身体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见医生说得有些模糊，我赶紧追问：“邓娜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听见我这么问，医生却摇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 我抬眼：“怎么了？“ 只见医生翻看了一下邓娜的病例检查资料：“说 来也是听奇怪的，邓娜的身体，从理论上来说，除了稍微有点儿贫血，别的地方，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地怀孕到八个多月。” 我也点点头，我明白医生的意思。 陈韵怀孕最辛苦的，就是前三个月，当时我也问过医生，了解到只要安全渡过前三个月，后面顶多就是补充点儿牛奶和钙片，孩子和大人，都会比较安全。 可邓娜现在出问题，这就是很奇怪了。 想到向思宇给邓娜打的那个电话，于是我问医生：“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邓娜受到了惊吓，因为精神上的一些原因，导致她……” 医生听后，却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几乎可以受没有。八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了，生下来都能活了，母体受到情绪的影响，跟胎儿几乎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邓娜是突然突然身体发生状况的？” 医生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回想起来，向思宇除了给邓娜打过来电话，除了电话里的接触。别的地方，她几乎没有跟邓娜见过面，所以，说是她害得邓娜这样的， 好像也有些牵强。 既然如此，那么邓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只是负责治疗，对于邓娜的病因，他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切都只能等邓娜身体康复之后，再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对医生说：“既然如此，那就赶紧个邓娜做手术吧？” 听到这里，医生却苦笑着：“正常来说，胎死腹中了，那手术一定要及时做的，要不然多呆一分钟，大人就多一分危险！” 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 只听他接着说道：“但是手术的流程，是需要家属签字的，邓娜的丈夫好像不太愿意接受孩子已经去世的事实，所以……” 医生的话，让我一下子沉默了。 丧子之痛，这的确是让人心里非常难过。但蒋义成也不能这样啊，一直拖着不做手术，万一邓娜出事儿，那可就来不及了。 顿了顿后，医生抬头对我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能不能跟病人丈夫说说，让他把字儿签了，我们也好开展下一步的治疗？” 我嗯了一声：“我试试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找到了蒋义成。 蒋义成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倒在地上，就跟 天塌下来了似的，一动不动地，没有任何活力。 我再回头看了一眼蒋小果。 只见她靠在闫军的怀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呜呜哭的个不停。一边哭，她还一边在对闫军低语着什么，好像是对邓娜的事儿，满心的愧疚。 再看邓娜，她的气息，比刚才好像微弱一些了。 脸色更是比纸还要惨败。 只见她有气无力地看着我，虽然没说话，但其中的情绪，确实千头万绪的。 深吸一口气，我蹲下来对蒋义成说道：“蒋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该面对还得面对，小孩儿没了，大人还在。不能因为伤心，就把邓娜的病情刚给耽误了，再说邓娜现在是没孩子了，不过迟早你们还会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蒋大哥，你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 “目光长远……” 蒋义成听了我的话，却苦笑了一声：“我倒是想目光长远，可是……我的孩子没有了啊，他都会动了，怎么会突然之间……” 见他这么痛苦，我挖空心思安慰他。 蒋义成拉住了我的手，他好像挺绝望的：“邓娜比我小十几岁，这个孩子，就是我留住她的理由，现在孩子 没了，她……”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蒋义成这么痛苦的原因。 他跟前妻是有一个孩子的，照理说，邓娜的孩子没了，他不应该这么难过才对。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才知道，原来他伤心的原因，就是害怕孩子没了，邓娜会离开他。 我拍了拍蒋义成的肩膀：“蒋大哥，你不用伤心，邓娜刚刚失去了孩子，她现在是最难受的，你应该去安慰她，我看你们感情挺好，她不会离开你的！” 听了这话，蒋义成丝毫不相信。 我见了他这副样子，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蒋大哥，邓娜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如果你再不签字，那你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我相信你能分辨得出来！” 果然，在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后，蒋义成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他起身快步走到邓娜那边：“小娜啊，这事儿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咱们都还年轻，以后孩子会有的！” 邓娜听后，却痴痴地看着蒋义成。 随后，她突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 她的声音听得很凄厉，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反应的，反正当时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本章完） 第799章：大片铁青色 在我的劝说下，蒋义成终于去医生那里签字，决定给孩子做引产手术。 在笔尖落在纸张上的前一刻，蒋义成突然抬头，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医生：“那个孩子，真的就这么没了？” 医生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舍不得孩子的原因不愿意签字。 于是医生跟蒋义成解释了一番，又把邓娜的检查报告再次跟蒋义成解释了一下。蒋义成看着这血淋淋的事实，也只好重重叹了一口气。 在刚签完字后，蒋义成放下笔，却做了一个让我和医生都异常惊讶的举动。 只见蒋义成突然冲到办公室旁边的床边，对着外面大声吼了几声。 我和医生那一刻突然就愣住了。 我们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后，我们赶紧朝蒋义成那边跑过来，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两人把他的手脚按住，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蒋义成倒也不挣扎，任何我们把他拖回了办公室。 被按在桌子上后，他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我这算是什么父亲啊，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不管他现在是死是活！我这个字要是签下 去，那就等于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啊……” 蒋义成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跟医生又开始劝说他，过了好久，蒋义成才又平静了。 就这么磨蹭了很久，蒋义成才终于搞定了做手术之前的流程，好不从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医生也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做了这么多引产手术，像他这么伤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整个手术大概持续了三个多钟头。 等邓娜从手术里推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 从邓娜身体里流出来的，是一个男孩儿。 蒋义成和蒋小果兄妹都不敢去看，无奈之下，只能我和闫军过去处理这没出生孩子的后事。 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我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我还是非常震惊。 这男孩儿已经完全是一个婴儿的样子了，我看着他的四肢，之家头发，眉毛睫毛，甚至连皮肤上的血管，都是清晰可见的。 仿佛此刻睡在冰冷床架上的婴儿，只是暂时睡着了一样。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闫军却往后退了一步，他定定地看着我身边的婴儿，脸色非常难看。 我说：“你干什么啊？你害怕了？ ” 闫军低下头：“我这么大了，都没见过死人，我从小就怕这东西，我们就算是死一只耗子，我都不敢……” 我盯着他：“你还真可以。” 闫军害怕，我也不能硬来。于是拿起一旁的白布，我简单给那孩子包了一下。看着这个孩子，我并不害怕。 毕竟，他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都没看过。 就这走了，也确实是太可怜了。 于是我开始一层层给这孩子包裹，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我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 这孩子的皮肤像丝一样光滑。 跟沈旭冰生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一个生命的流逝，竟然在这么不经意间。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他几乎都是完好的。 而且从他现在的模样来看，如果生下来，一定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把他轻轻转过来，我想替他擦拭一下后背。 在孩子翻身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因为在他小小的后背上，我看到了一整片的铁青色。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的后背也出现过这种铁青色，当时我妈没怎么在意，我也没觉得哪 儿不舒服。 幸好有一天上课，我的体育老师发现了我身上的这东西，才赶紧联系了我妈。 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我这是重金属中毒。 幸好来得比较早，如果再拖下去，情况严重了，就会致死。 我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毒，后来医生问了她最近我吃的东西。 我妈说我一切都很正常，平时吃什么现在还是吃什么。医生表示怀疑，让我妈再努力想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我妈才说，我爸单位最近挖鱼塘，挖出好多河蚌，我爸见还挺新鲜的，就弄回来了一些，我妈每天扣几个出来给我熬汤。 因为老人说过，多喝河蚌汤，孩子能长个子。 其实，河蚌是一种很常见东西，虽然吃的人少，但是要是会做的，弄出来的味道也听鲜美的。 于是，那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会喝一碗河蚌汤。 原本，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很多孩子都这么吃过，人家也没见像我这样中毒啊。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医生突然问我妈：“你爱人，是在哪里上班的？” 我妈一愣：“电缆厂，怎么了？” 听到“电缆厂”三个字，医生一下子就恍然 大悟了：“江淮妈妈，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沈江淮重金属中毒啊，就是因为这河蚌！” “河蚌……可是大家都这么……” “大家都这么吃是没错！但是人家吃的，可不是你这种在电缆厂里接受过高辐射的河蚌！” 见我妈呆呆地不说话，医生又补充了一句：“还好你送到我这里来比较早，也还好这孩子已经七八岁了，要是他还是个婴儿，那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当时我的，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当时的我，已经很有记忆了。 后来我妈再给我吃东西，就非常小心了。 我小时候生活条件，不能跟现在相比。邓娜怀孕，吃的用的，都是非常营养健康的东西，何况蒋义成在，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不健康的东西，进入邓娜的体内。 所以，邓娜腹中的孩子，应该不像这样大面积的重金属中毒。 但现在这种颜色，就这么出现在一个未出生的婴儿的身上，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 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会不会，有人在暗中害邓娜？ 盯着孩子后背上的铁青看了好一会儿，我轻轻将他的身子包裹了起来…… （本章完） 第800章：讽刺 邓娜流下肚子里的死胎后，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刚被推出了手术室，就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蒋义成见我出来了，这才想起来问我那孩子什么情况了，我说已经让护士弄走了，他们会处理的。 蒋义成想了一下：“他们，会好好送走那孩子吧？” 我说：“这里可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他们的服务挺周到的，你放心吧。” 看着蒋义成虚弱的神色，我说：“要不，你去看看那孩子？” 蒋义成一听，赶紧摇头：“我不能去！” 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他顿了顿后，跟我解释 道：“是这样的，那孩子虽然没出生，但到底是我的后代，我们家乡有个风俗，晚辈去世，长辈是不能去送的。要不然这样，会者了父母的寿！” 听了蒋义成这话，我突然心里一凉。 回想着刚才蒋义成痛苦难受的场景，我突然间感觉有些讽刺。 这种感觉很复杂。 怎么说呢，说蒋义成不爱他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之前看见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不相信一个冷血的人，会做那么难受的样子给是谁看。 但如果是把这个孩子当成心肝宝贝，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正确。 那孩子现 在就在太平间，毕竟父子一场，那是说什么也要去见一面的。 他现在的一切反应，充分说明了，他其实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他的世界里，付出是可以的，但是他的付出，必须要得到相应的回报。 如果得失不成正比，那就会偏离他给自己设定的航线。 比如他爱邓娜这个事儿，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那仅仅在于邓娜必须要成为他的人，成为他的妻子，这就是小爱，是自私的爱，狭隘的爱。 蒋义成在离开之前，我突然问他：“邓娜最近，是不是一直都跟你生活在一起 ？” 蒋义成点点头：“怎么了？我们是夫妻，生活在一起有问题嘛？” 我耸耸肩：“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你没有离开过他？” 蒋义成一愣：“当然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赶紧摇头解释：“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蒋义成看了我一眼，正要转身，突然之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对我说道：“上个月我出差去了一趟别的省城，我让小果过来，陪了他几天……” 我听后，眉头微微一皱：“蒋小果？她过来照顾过邓娜？” 听了这话，蒋义成神色微微 一变，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摆摆手：“没事儿，蒋大哥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于是我跟闫军告了个别，说我要走了： “有事儿你跟我打电话，这儿是首都，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这时，一旁的蒋小果也感激地看着我：“沈哥，谢谢你了！“ 我却盯着她，突然说了一句：“你嫂子的事儿，你也别难过了，好好安慰你哥，你们才是一家人！“ （本章完） 第801章：空穴来风 说完这句话后，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蒋小果不眨眼。 如果按照蒋义成的说法，邓娜在怀孕期间，除了蒋义成，就没再跟别人一起生活过了。那么蒋义成和蒋小果中的一个，就是让邓娜孩子中毒的原因。 蒋义成的原因，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那么剩下的那一个，难道是蒋小果。 但是这事儿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蒋小果是蒋义成唯一的妹妹，他们两人可以算是相依为命的。 所以，蒋小果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蒋义成的孩子。 毕竟那个孩子，也是她的亲侄子啊。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这些，感觉头有些胀。 我现在只是有些心疼邓娜，这人的命运啊，还真是难料。 第二天来到公司，韩念之问我昨天的事儿都解决了吗？我说还行吧，韩念之听后说：“其实蒋义成这次来首都，有邓娜身体的愿意，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可能也会调到首都来工作，不对，我的用词有些不当，蒋义成这种职位的人，不是调动，而是升迁！” 韩念之的话，让正在吃早餐的我，猛地一抬头： “蒋义成也要来首都，你怎么知道的？” 韩念之冲我一笑：“沈江 淮，我提前来了首都那么长时间，陪着那些各种领到吃饭喝酒，我可不是白白浪费的那些时间。” 我想了一下说：“所以，蒋义成要来首都，这已经是实锤了？” 韩念之一笑：“实不实锤的，现在我也不好判断，但是空穴来风，必然有它的原因，闫军这颗棋子，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听着韩念之的话，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顿了顿后，我抬头看向韩念之：“韩总，闫军是我的好朋友，在我的心里，我并没有当他是一颗棋子，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曾经……” 我的话还没说话，韩念之突然呵呵笑了几声。 只见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在我的脸上勾了一下：“沈江淮，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打工仔了，你必须记住这一点。做事儿不能儿女情长，也不能江湖义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看作是自己的棋子，你的眼里，必须只有利益，别的那些影响你思考的东西，你都应该统统抹去！”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无比坚定。 我哦了一声，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心寒。 于是我看着韩念之， 轻声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你的心里，我沈江淮也是一颗棋子，我们之间，也只有利益！” 我这话，倒是反将了韩念之一军。 果然，她神色一愣。 随后，只见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会学以致用，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敌对的态度来看待我呢？” 我一笑：“我并没有，我只是在用你教给我的理论，来衡量我们之间的情分。” 韩念之说：“那对了，既然你认为我们之间友情分，那你就应该相信我说的话，还有沈江淮你记住，你现在这个位子，情分这两个字，嘴上说说可以，但是你的心里必须要分清楚，那些人你值得赋予情分，那些人与你，只是利益关系！” 韩念之总是无时无刻在给我上课。 她的头脑异常清醒，这样的女人不容易被情所困。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因为一个太过冷静的女人，虽然能够在男人堆里做成事儿，但她最终还是孤立无援的。 毕竟说到底，男女之间的生理构造也是不同的。 所以，心里建设也应该是有差别的。 见我不 说话了，韩念之放缓了语气。 只见她从递给我一叠资料让我看着，翻开第一页我轻轻念了一下：牧马高尔夫球场因招商引资项目投标公告……“ 我抬头瞟了一眼韩念之：“高尔夫球场，这可是个好项目啊，稳赚不赔，你打算试一试？” 韩念之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 她翘起二郎腿，修长白皙的美腿晃得我的眼睛有些晕。 只听韩念之说：“林山股份目前的主要盈利项目，还是必须得是对外投资，现在互联网贷款，正做得风生水起，我们实体小贷这一样，收到了不少的冲击，迟早会面临江河日下的局面！” 韩念之说得很正确。 之前在南山市的时候，我虽然已经看到了一些小额贷款的不利局面的，但毕竟那里只是一个小地方，信息相对闭塞。 但是现在首都，我深深感受到了如果不转型，必定会面对一个大洗牌。 我点点头：“念之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你起步就想要弄一个高尔夫球场的投资项目，这是不是稍微有点儿操之过急！说句不好听的话，步子迈大了，会不会扯着蛋啊？” 我后面的半句话，略微带着开玩笑的意味。 韩念之虽然瞪了我一眼，却并不生气。 只听她说：“沈江淮，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吗？我们林山股份在首都，这二十个亿的注册资金，算个屁啊！就算是去了招标现场，那谁能正眼看我们？” 我嗯了一声：“那，你只是为了混个眼熟？” 韩念之点点头：“有这么个想法，但，也不全是！” “那你是想……” “我呀，只是想去认识一个人！” 我哦了一声：“谁啊！” 韩念之却冲我一笑：“现在先不告诉你，等我们去参加了招标会，如果有缘能见到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韩念之这么说，我也不再多问。 我只是说：“这个人，应该堆我们公司很重要吧？” 韩念之想了一下：“怎么说呢？如果我们将来打算走线上发展，这个人就是我们的领头人！” 听到这里，我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念之：“线上发展？” 韩念之点点头：“这才是我为林山股份，寻找的下一个归属！” “可是，这对我们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我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韩念之一脸兴奋：“正是没有，我们才要学习！” （本章完） 第802章：一石三鸟 几天后，我跟韩念之来到了招标现场。 不得不说，这首都的招标现场，要远比那南山市，宏大了许多。 韩念之今天穿着非常得体，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气场非常的强大。 就算是在首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韩念之也是个非常出色的女人。 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韩念之路过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朝韩念之瞟过来，目光中带着惊艳。 我跟在韩念之身后，突然间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自信。 这就是男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虚荣感。 身边的女人越是漂亮有气质，越能彰显出男人的实力，这就是跟男人喜欢开豪车一样，自己穿个普通的西装外套，身边的美女豪车，就是最值得炫耀的资本。 因为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公司，而且刚刚成立，所以我和韩念之自然是不能坐在c位。 投标会给我们安排的位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这样的位子，不过就是陪太子练兵的地方。而且那么大的投资项目，真要是落在我们林山股份头上，以我现在跟韩念之的能力，估计还真的弄不下来。 韩念之坐下来看 了看四周，她喝了一口会场发的矿泉水。 正要跟我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前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突然转身，只见他看了韩念之一眼，又瞥眼看了看。 男人看我的眼光，跟看韩念之是完全不同的。 看韩念之他带着一种欣赏，而对我呢，那就是一种很明显的敌意。 不过这也正常，草原上的雄狮，在争夺配偶的时候，也巴不得要致对方死地，这就是一直争夺资源的物竞天择。 男人冲韩念之微微一笑。 只见他伸出手，对韩念之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韩念之倒是很有礼貌，也冲男人一笑。见美人搭理他了，男人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韩念之： “大家都是同行，以后就是一个圈子的人了，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接过那张名片，韩念之微微一笑：“好的，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说完，她也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男人。 男人一见要到了韩念之的联系方式，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看着他油腻腻的一张脸，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韩念之这样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是很高的。 这模样的男人，是入不了她 法眼的。 等男人转过头去后，韩念之特地把那张名片递给我看了一下，我一瞅那上面写的，啧啧了两声：“挺好啊，风火集团分公司总经理！” 风火集团，算是首都规模比较大的投资公司了。 这公司做得最好的，是线上小贷项目，平时也有一些别的资本动作，至于这高尔夫球场的投资招标，估计他们也跟我们一样，随便来看看。 韩念之笑了一下：“沈江淮，你是故意的吧？” 我说：“什么故意的，我很认真。” 韩念之说：“风火集团确实是不错，但它这几年扩张得很快，光在首都，就开了上百个分公司，最小的好像才而十几平米的一个小铺面，所以很有可能，这个分公司总经理，就是个店长而已。” 韩念之贴在我耳边，小声说着那些话。 我呵呵笑了两声：“你呀，看事情也太绝对了，所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以后咱们说不定就能用到人家了，到时候估计你就不嫌弃人家是个店长了。” “用不用得到，到时候再说！” 我正要再说什么，周围的灯光突然一熄，前方的高台上也瞬间亮起了灯光。 我在心里感叹道， 不亏是高大上的地方，连一个招标会，都弄得这么有模有样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电影首映仪式。 整个招标会的介绍中，韩念之听得很认真。 我倒是有些百无聊赖。 那上面的热闹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掏出手机，给闫军发出了消息，我问她邓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邓娜手术完后，我一直想再去看看她。 可后来公司这边渐渐忙了起了，很多业务的审核，都需要我亲自负责监督，我曾经也跟韩念之说过，要成立一个独立的风控部门，但是韩念之对这一块儿抓得很紧。 她认风控是一个公司的核心部门，不能轻易交给别人去做。 韩念之说的很对。 风控就是帮助老板做风险控制的，如果擅自交给不熟悉，或者不靠谱的人去做，那么公司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之前柯磊跟含奶奶之提过，他要去做风控总监。 而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就由向思宇去全面负责。 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正要提出反对。 不过韩念之却冲我挤挤眼，当时她对柯磊笑着说：“你不要着急，风控是一个公司的命脉，我现在也决定不了， 我得跟田总商量一下。” 柯磊走后，立刻对韩念之说： “柯磊要做风控总监，这个要求你千万不能答应！” 韩念之哦了一声：“为什么啊？” 我说：“他跟向思宇那种关系，目前是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如果让他们一人管风控，一个人管信贷，那就相当于把公司都给架空了，我们两的存在，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那你是怎么想的？” 韩念之当时只是冲我一笑：“我不都给他说了吗，我要问问田总，万一田总不让的话，那我有什么办法？” 我听后，在心里默默店了点头。 到底这韩念之还是聪明的吗，她把一切都推给了田亚莲，田亚莲不答应的话，这事儿又跟她本人没关系。 而且现在田亚莲看着跟向思宇关系还不错。 田亚莲如果不同意柯磊的要求，最后她和向思宇的关系，还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她这么做，就是一石三鸟之计。 这一边，韩念之还在认真看着拍卖会现场，闫军终于给我回复了消息。 透过闫军的消息，我知道邓娜现在的情况，不是怎么好。 （本章完） 第803章：疑惑满满 看到闫军发过来的那些字，我心里一紧。 这些天里，虽然我不在邓娜身边，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是记挂着她的。闫军说邓娜的情况不太好，听得我很是担心。 我问闫军是什么情况，他说邓娜手术之后，身体变得非常差，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呆了好多天也不见好转。 我赶紧问：“那医生到底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闫军说：“医生给她做了很多检查，只是说她身体虚弱，别的都没检查出来，沈哥啊，你说这明心医院，不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吗？收费那么贵，怎么查个病因都不行？” 闫军这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事儿好像确实有些问题。邓娜的身体就摆在那里，怎么会就检查不出来身体出了问题呢？ 虽然心里疑惑满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我问闫军：“蒋义成呢？他现在什么情况？” 闫军告诉我，说蒋义成的情绪虽然平复了些，但还是不能做决定什么决定。 所以，闫军现在还是暂时不能离开，因此闫军现在必须一直守在蒋小果身边，寸步不离。 看到这里，我让闫军放心，现在公司还不是太忙，好好把手里的事儿办好。 闫军却在那边沉默了很久后，才又发给我几个字： “沈哥，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看到这里，我说：“什么事儿，你说吧，你我之间，不用拐弯抹角的，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法。” 闫军虽然没什么能耐，但目前确实是必须把握的人。 韩念之说得对。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与我们无关的人，另一种是可以为我们创造利益的人。 对于前者，那就是无效社交，如果确实影响到了生活，那么该舍弃就舍弃。 而后者，得好好 把把握住。 闫军在那边一听我这么说了，好像立刻乐开了花，他好像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打字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 “沈哥，这个忙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说一声，马上就能解决。” 看着这句话，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这闫军，又是来这么一套，先把我捧上天，之后给我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我也不好回绝他了。” 果然，在我让他直说后，闫军竟然跟我说： “沈哥，是这样的，我跟廖小英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她呢，知道我跟蒋小果订婚了，情绪一直很激动，不过最近她跟 我说，如果能把她弄到首都来工作，就不跟我闹了……” 闫军这话，着实是将了我一军。 我说：“闫军，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竟然要把廖小英弄到身边，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想享受齐人之福吗？” 显然，闫军不懂什么叫齐人之福。 只听他说：“沈哥，我没文化，也不懂这些东西，反正这个忙你要是帮了我，以后我闫军对你肯定是忠肝义胆，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听到这里，我嗯了一声。 随后我道：“这样吧，你先让廖小英，发一个人简历过来……” （本章完） 第804章：不能有差池 闫军要把廖小英弄到首都来上班，这事儿我虽然挺震惊，但也不奇怪。 不过，要把廖小英弄在蒋小果眼皮子底下，也真是够色胆包天了。蒋小果一旦发现了，或者有所察觉了，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见我答应了，闫军好像很高兴。 “沈哥，我就知道你能耐不小，你放心吧，蒋义成那边的关系，我一定帮你把握好，之只要有我在，你跟蒋义成就一直能够陈兄到底。” 我冷冷笑了一下。 顿了顿后，我又想到了邓娜的病情。 我突然问闫军：“这么多天，是蒋小果，一直在照顾邓娜吗？” 这句话问出去，我正等着闫军的回答，坐在一旁的韩念之，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沈江淮，你看……” 一边说，她一边指着高台那边。 正在进行的招标活动，虽然很热闹，主持人还在兴奋地介绍公司的实力，但坐在一旁的公司代表，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见到这情景，我问韩念之怎么了。 韩念之看了看我：“沈江淮，你刚才在干什么啊，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观察？”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有些内疚。 我说：“不好意思，刚才 有些私事儿，耽误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以后不要因为这些事儿耽误正事儿，林山股份刚刚成立，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被韩念之，说了这么一通，有些面红耳赤。 于是我赶紧问韩念之刚才是什么情况。 韩念之没再纠结我刚才的反应，她朝我这边靠近了一些，随后轻声对我说道：“这场招标会，要提前结束了，高尔夫球场的项目，短时间内是不能上马了。” 听了这话，我很惊讶。 我盯着看台上的那坐立不安的男子，问韩念之，我说：“你认识那个人？” 韩念之点点头：“这人是这次高尔夫球场项目的总工程师，我刚来首都的时候，吴攀请我去吃了一顿饭……” 说道这里的时候，韩念之特地顿了一下。 随后她像是在解释似的跟我说道：“你别误会，吴攀知道我来首都了，也就是尽尽地主之谊，他知道我跟他没可能的，所以他已经死心了。” 韩念之这一番解释，我感觉对我而言稍微有些多余了。 她要跟谁一起吃饭，跟谁约会，完全没有必要跟我交代，我与她，不过就是同 事，或者是比同事关系要更深入一些的那种朋友关系。 在工作中，我们需要通力合作。 但私底下，她做什么，其实都不必向我汇报。 不过我还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只听我对韩念之说道：“吃饭很正常，作为那么多年的老同学，这也是应该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那天我应邀去吃饭，发现吴攀不是单独请我一个人，同行的还有他的同事，台上的这个人当时也在场。” “他也在……” 听到这里，我伸长了脖子。 抬眼看向台上的这个男人，只见他带着一副眼睛，微胖，大概三十六七岁，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没错，这人叫徐良，是设计院的副总工程师，他是吴攀的学长，能力很强，这次高尔夫项目就是他主导设计的。”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我说：“念之，听你的意思，这高尔夫项目的招标，就是徐良介绍你来的？” 韩念之点点头：“算是吧，徐良在听说我以后会在首都做投资的一些具体工作，就跟我提出了这个项目。当时吴攀一听，其实并不赞成我去，他清楚我这样的公司规模，在南山市虽然还 可以，但在首都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徐良却觉得，我应该来。” 我问：“为什么？” 韩念之若有所思地说着：“徐良说，原因很简单，资本性的公司，都不是靠一步步积累成功的，他说所有的成功人士，都是逮着机会往上走的，这些年，徐良见过太多人，从一文不名，一下子飞跃上层，所以，他认为机遇其实比努力更重要，把握机遇，原本停滞不前闭门造成重要。” 我禁不住在心里，对这个徐良表示认可。 看来，大城市的人，在首都是工作的人，眼界与对世界的认知度，都是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的人，不可比拟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韩念之会从徐良的表情上，就看出这事儿要黄了。 就在我要问什么的时候，正在台上神采飞扬的主持人，突然得到了旁人的示意，她果然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几个人。 只见徐良板着脸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就愤愤地走下来头。 现场突然一片哗然。 主持人一下子不知所措。 于此同时，之前坐在徐良身边的男人，大步走到主持人身边来，只见他接过主持人手里的 话筒，微笑着对下面的人说道： “各位来宾，各位投资商，我公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今天的招标会只能暂时中止，给各位造成的麻烦，希望大家能谅解！” 这话一出，坐在前排的那些投资商不干了。 只见他们纷纷跳了起来，对突然出现的变化表示抗议。 其实他们这样激动，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高尔夫球场的项目，涉及的金额是巨大的。这些公司应该早在半年前，或者更早的时间，就开始为投标做准备了。 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做了各种标书。 费时费力费心血，最后竟然得到这么个结果，难怪大家都不依了。 还好保安上来控制了局面，韩念之见我一直发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了走吧，别看了，这事儿啊，没个对错！“ 在回去的路上，韩念之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我在她的旁边，两个眼睛虽然看着外面，却有些坐立不安。 只听韩念之说道：“沈江淮，你想问就问吧，不用藏着掖着。” 我看向她，只见她依旧没有睁眼。于是我往她那边靠了一下，轻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招标会进行不下去？” （本章完） 第805章：永久终止 问出这话，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有些唐突。 毕竟，韩念之就算是知道，那也是她用自己私人关系打听出来的消息，我这么一问，倒显得有些过于小气，而且居心叵测了。 只有韩念之，她倒也不生气。 我看见她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 我顿了顿后，忙说：“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事儿。” 说着，我正要看向一旁，只听韩念之突然说道：“没错，招标会失败的事儿，也是徐良跟我说的。” 我一听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于是又道：“徐良，他只不过是吴攀的学长而已，你们也就是一起吃个饭的交情，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的事儿？” 韩念之听后，并不生气我这一番打破沙锅的问话。 她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都是利益关系，当局者如果不维护好平衡，那就会失掉人心。徐良作为负责项目的工程师，他对招标的投资公司，有一票否决权。” 我听后立刻说：“这有问题吧？徐良只是个建筑工程师，他怎么可能对投资经营，做出否决？” 韩念之呵呵一笑：“沈江淮，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你的认知太狭隘了。” 她的这种反应， 让我心里有些不快。 我说：“我认知狭隘？我只知道，一个做技术的，怎么可能去参与高层的经营？他定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不就行了吗？” 韩念之瞟了我一眼，继续按压着额头：“如果一个公司的最高层，不懂得公司的最核心的技术，只会一些浮夸虚化的管理经验，那么他迟早别人架空，成为一个摆设！沈江淮，你看看当今的高科技龙头公司，那个管理者，不是科班出生，管理学的经验，只是他们锦上添花的工具而已，其实真正的经营中，用不了多少，偶尔说一两句行话，那都是给别人看的。” 韩念之这话一点儿不假。 我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不太明白，徐良只是一个建设局，第三方派来的工程师我，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于是我继续看着韩念之：“就算他能否决别人，难道，就能引进我们公司作为投资方？他有这么大的能力？还是……” “他当然没有！”韩念之哼了一声，紧接着又说道：“其实徐良，一直对高尔夫球场的选址不是很满意，那个地方虽然环境不错，但周围都是在建的楼盘和室内高架桥。高尔夫球场是一个占地面积 很大的项目，虽然收益不少，但从经济效益来看，并不是太好。” 我却不太认同韩念之的话。 “那高尔夫球场，都是实行会员制度，我曾经跟着凤凰投资的余荣升去打过一次高尔夫球，当时我了解到，单单是一个最普通的会员，年费都高达八十八万，那还是在南山市而已。这里是首都，富豪更是数不胜数。” 韩念之却说：“没错啊，这里的富豪确实很多，但是富豪和普通人的比例，却比南山市差异更大，按照地价和投资回报率来算的话，在那里建高尔夫球场，确实欠考虑。所以，徐良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在建的老板，自然会有所考虑。” 我说：“怎么考虑，难道只是因为徐良的说辞看，就让这个项目下马？” “当然不是，所以才会暂时中止招标，而不是永久终止招标！” 我听后，沉默片刻。 高尔夫球场，对我来说，那是一个从未涉及的领域。 我沈江淮这样的人，也就是在机缘巧合的时候，能够陪着老板进去逛一圈，要让我自己出钱半个会员，我是舍不得这个钱的。 这时，韩念之微微睁开了眼睛： “沈江淮，其实高尔夫球，对普通人 来说，或者是一项无法涉及的运动，但是对有钱人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我说是的：“有钱人玩儿高尔夫球，更多的是为了接触生意上的人，以便拓展人脉，给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项目，提供可靠的资源。” “没错，这就是一个圈层文化，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才愿意付出高额的费用，也要进入这个圈层里面！”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是啊，动辄上百万的会费，在普通人看来，确实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如果能得在圈层力取得收益，那得到的远比付出的要多！” 对于我的“悟性”，韩念之很满意：“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么你也应该尽快进入这种去圈层。” 我赶紧摆手：“那可不行，我没有这个消费能力，还是算了吧。” 韩念之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看着我：“沈江淮，你作为一个二十亿注册资本公司的第三大股东，打个高尔夫球怎么了，明天我让人给你办个会员，费用公司报销！” 面对韩念之的“咄咄逼人”，我虽然不心有不愿，但也只能被迫接受。 那高尔夫球会员，其实除了贵，别的没什么毛病。 我其实就是不太愿意去处理 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特别是跟那些动不动就几十个亿的资本的大佬一起，我会浑身不自在。 韩念之见我答应，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我知道你不自在，时间长了，你会习惯的，以后让你不去打球，我估计你话不高兴了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但愿吧……”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后的公司总结大会上，小贷项目的在贷金额，达到了三点五亿。这个金额，确实是很出乎人的意料。 我也不得不承认，向思宇确实是一个行动上的巨人。 在她的带领下，公司已经以看得见的速度，在常规业务上，做着突飞猛进的发展。 开完会后，柯磊特地又找到韩念之，再次提出了要做风控总监的要求。 这一次，韩念之很明确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柯磊还要据理力争，韩念之只是耸耸肩：“没办法，这的田总的意思，她可能觉得柯经理你，更适合冲锋在前，这风控的职位，我也了解过，太过繁琐，而且责任大，确实不太适合你！” 被拒绝后，柯磊从办公室出来。 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柯磊恨恨地看着我，双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本章完） 第806章：打工皇帝 我看着柯磊的这种表情，大致上已经猜到了他在韩念之那里被拒绝了。 本来想着大家是同僚，打算安慰他几句。 可是他现在的这种态度，让我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我只是重重地看了他一眼后，正要离开，他去在后面叫住了我： “沈江淮，我有话要跟你说！” 柯磊这话，说得还是怒气冲冲的，而且他的声音很大，让从我身边走过的员工，也忍不住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很好奇。 看着柯磊这么生气，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他，那么他可能会让我下不来台。 于是我点点头，同时看了看左右： “你想跟我聊什么都行，但最好不是在这个地方，我们找个别的地方吧？” 柯磊说：“行啊，天台吧，上面风大，说话的时候，方便一些。” 听到“天台“两个字，我心里一怔。 我盯着柯磊：“上去干什么，今天气温有些低，我感觉我们还是小会议室谈谈，咱两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必要非要去天台啊。” 见柯磊不说话，我赶紧对旁边走过的女员工说道：“麻烦你，给我们泡两杯茶，我跟柯总，有事儿要在会议室谈一谈。”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会议室走去。 柯磊让我跟他去天台，那我 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确实是胆小，我害怕柯磊对我做什么。毕竟他的个子比我高了那么多，力气也比我大得多，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出事儿，那就麻烦了。 大概是见我已经进了会议室，柯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喝了一口热茶，我回头对柯磊说：“人生也真是感慨，相当年我们两还是凤凰投资两个小小的业务员，现在竟然能在首都大展拳脚，也真是不容易啊。” 听了我的话，柯磊却冷笑了一声：“大展拳脚？那也是你沈江淮的事儿，哪怕你现在给我一个总经理的职位，我到头来 还不是一个打工仔！” 我摇摇头：“你错了，柯总，你可不是什么打工仔！” 柯磊一愣：“我没有一分钱的公司股份，不是打工仔，那是什么？” 我笑了笑：“你是打工皇帝，我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老板，可是糟心的事儿一大堆，公司自负盈亏，一年到头来，也不知道为谁做了嫁衣。而你就不同了，有高额的薪水，东家不打打西家，这其实是旱涝保收！” 听了我的话，柯磊突然变得很愤怒。 只见他盯着我怒斥道：“沈江淮，你少用这一套理论来给我洗脑，我们经历过同样的事儿，你说的那些根 本就打动不了，还是开诚布公地说吧，我需要风控总监的职位，你帮我跟韩念之说说。” 柯磊跟我说的这些话，有些霸道。 我听了心里虽然觉得很不得劲儿，但我还是保持着正常的心态，对他说道：“公司自然有公司的安排，韩总和田总都有自己的想法，你这确实不能……” “什么田总韩总的，田亚莲根本就不管公司的运作，谁担任什么职务，她根本不操心，她要的就是收益而已！” 说着，见我不说话，柯磊深吸一口气：“沈江淮，以你目前跟韩念之的关系，帮我要个风控总监的职位，不难为你！” （本章完） 第807章：必成大器 柯磊在那边，把这话说得云淡风轻的。 好像这东西只要说一声，我就能信手拈来一样。我看向柯磊：“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这公司，可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 他却有些不屑：“沈江淮，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韩念之那个女人听你的，只要你说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 我呵呵一笑：“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柯磊道：“我是就事论事！” 我说：“你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了，韩念之对我好，就是想让我跟她一起好好工作而已，她那么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能看上我？” 柯磊哼了一声：“沈哥，那是你只缘身在此山中，看不清状况而已。” 我一愣：“怎么了？” 柯磊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当时在美玲资产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韩念之对你情有独钟，沈江淮你到底是不是在装糊涂，那就不好说了。“ 听了柯磊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可能是我天生反应比较迟钝，对于女性的示好看不出来，但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多大的改变。 不过柯磊却抓住了这个点。 他开始不断向我这边 倒苦水：“沈江淮啊，其实咱们都是从底层上来的，你能有现在这一番成就，真的不容易，我挺理解你的。” 我看着他：“没有那么不容易，我也就是运气好。” 柯磊摆摆手：“沈总，你太谦虚了，其实早在咱们一起共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那个时候啊，我就看出来，你做事果断，而且执行力强，对于一些不好的现象，你是一个敢于直言，敢于反抗的人。” 柯磊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我打开眼界。 我是真想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也开始了对别人的奉承。 而且这奉承的词汇，运用得挺驾轻就熟的。抬头，我正要说什么，只听柯磊对我说道：“沈江淮，沈总，沈哥……咱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关系啊，那就是穿一条裤子，不分彼此的两个人，虽然之前我们在一些事儿上，也闹过一些别扭，但是在关键时刻，咱两兄弟肯定的要互相帮助的。” 我笑笑：“你现在在公司，除了三位股东，地位最高的就是你了，就这样，我话不算关照你吗？” 柯磊听后，迟疑了一下：“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随后我冲他扬了一下下 巴：“好好在公司干，田总和韩总都是心明眼亮的人，只要你做好了，我保证她们都不会亏待你的！” 我的这一番话，显然没有让柯磊满意。 他顿了一下，随后很不满意地眨了眨眼：“沈江淮，我的好兄弟，这一套冠冕棠湖的话，你就不要在我跟前说了，好吗？” 我故作惊讶：“我这话怎么能是冠冕堂皇呢？咱们是好兄弟没错啊，但是好兄弟我也不能突破关系去提拔你，这样一来，我不也变得被动了？“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柯磊知难而退。 但是柯磊却不吃这一套，只见他朝我这边靠了一下，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沈哥，你的意思我当然能理解，但我的想法，你却并不清楚。“ 我耸耸肩：“你说啊，你说清楚我不就清楚了吗？“ 柯磊起身，朝我这边靠近了些。 他定定地看着我：“沈江淮，你现在是老板了，不应该再有打工人的思维。你现在这公司，是股份制的，所有人不止你一个人，合伙的生意不好做，时间长了，肯定有矛盾。” 我点点头，对柯磊的观点表示同意。 见我没说忙说，柯磊好像来劲儿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所 以，沈江淮，现在公司虽然还刚刚成立，但是公司的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必须得是你自己的人，是你信得过的人！”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往下说。 柯磊转了转眼珠子，又道：“咱们公司目前能赚钱的，已经上马的，就是小贷部门，而小贷上面，最重要的就是风控也业务！这两个部门，你只要能保证都是你自己的人，那么以后，你在股东会里，说一，谁也不敢说二了！沈江淮，你现在应该趁着时间还早，趁着你们还没有矛盾的时候，开始布局了！” 柯磊这一番话，终于完整说出了他的全部想法。 在凤凰投资工作了那么多年，他果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相当年，凤凰投资可是有八大股东的，股东们之间表面看上去一团和气，其实背地里都在互相较劲儿。 公司的各个部门，都有他们安插进去的自己人。 对于公司龙头项目的掌权人物，他们更是想尽办法去讨好。 虽然这些人不是公司的所有者，但是他们的任何变化，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能引起公司大的动荡。 所以，怎么将这些人弄成自己的人，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这些例 子，我和柯磊看了很多。 也深刻地明白，一个在关键位子上的好的职业经理人，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公司走向的，更能偶影响一个股东在公司的话语权。 在这种时候，柯磊给我提出了这一番话，自然他是认为我不会拒绝。 于是，我在看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问他：“既然这样，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布局？” 见我这么说了，柯磊好像心里定了一下。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很简单，我刚才都说了风控和业务两个重要的职位，我来管理风控，你完全可以放心！而向思宇全权管理业务，专心做贷款，以她的能力他，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柯磊踌躇满志地说着这些话，好像很有把握。 但我听了这话后，好半天也没有任何表态。 我只是定定地看着柯磊，顿了好久之后，我突然幽幽说道：“柯磊，我要怎么才能完全相信你呢？” 见我这么说，柯磊脸色一变。 在与我对视中，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只听他低低说道：“沈哥，咱两这关系，你还信不过我？” 我将身子往后背椅上一靠：“咱们，关系真的有那么好？” （本章完） 第808章：垫脚石 柯磊刚才一直在给我洗脑，他用他自己的认真，不断往我脑子里灌输。 我沈江淮当然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柯磊跟我确实是老战友了，从凤凰投资开始，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了，后来虽然各自走的路不同，但最后也算是殊途同归。 柯磊说得确实没错，作为公司的股东，我必须得为自己谋划一些东西。 但是这到底是我该考虑的问题，用不着别人替我操心。 我对柯磊，其实现在都还心里顶着一块儿事儿，没有放开。 之前我妈病重，他如果能稍微给出一点点的关心，那个时候我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艰难。还好最后一切都平安渡过了，要不然后果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是不敢想象。 柯磊听了我的话，可能也觉得我带着一点儿刺儿。 只见他尴尬一笑，随后对我说道：“沈哥，咱两的关系，还用问吗，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我呀，以后就是你的代言人！” 我呵呵笑了两声：“什么带盐带醋的，这又不是做满汉全席，我感觉啊，你想得有点儿多了，公司这才刚刚成立，还是心要往一处使才行。” 我这话说得很含蓄，柯磊 看起来很不痛快。 “沈江淮，这么多年朋友了，这点儿面子你都不给？！” 我见他改变了脸色，索性也直接说道：“柯总，这不是面子里子的问题，林山股份是一个新的公司，我不希望它沾染上太多的江湖习性！” 柯磊盯着我：“你不让它沾染，它就不会沾染了吗？” 我说：“我希望是这样的，至少我在的时候，我会朝着好的一面去发展，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太多的想法，如果人不能有一些坚持，那么迟早会随波逐流。” “可是，人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得接受一些东西，随波逐流，那也是迟早的事儿。” “也许你说得对，但当自己有了一定的能力，站在一定的高度的时候，坚持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也无可厚非！” 柯磊听了我的话，他迟疑了很久都没再说话。 就这么跟我对视了好久，他终于点了点头：“沈总，我明白了，你现在确实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你在乎的和我在乎的不同，所以，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了。” 柯磊这话，听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要做成的事儿，想法设法也会去办，要做风控总监的这个需求，被我和韩念之弄下来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他身份摆在那儿，不能将我们奈何得了。 从我这里也讨了个没趣后，柯磊好像确实消停了。 之后他再没提过要做风控总监的事儿，向思宇呢，倒是一心干事业，公司前期的业务，在她的带领下，竟然做得风生水起。 见柯磊没了动静，我也没去主动搭理他。 柯磊相比也是权衡过了，在首都他要稳定下来，必须有一个平台，林山股份不管是不是他的垫脚石，他都不能随便离开。 几天后，韩念之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也没问，就直接上了车。 车子往前一直开，很快就驶离了市区。我盯着窗外的群山环绕，正要问什么，韩念之突然对我说道： “沈江淮，闫军那边的事儿，要什么时候才能搞定？” 我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几天，闫军也没怎么跟我联系，我因为公司的事儿太忙了，也一直没有正面跟他交流过。 其实我心里一直还在担心邓娜。 可目前的情 况，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是真不没办法去给邓娜过多的关心，人家的正牌老公守在那儿，我算个什么东西啊。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蒋小果的嫂子身体情况现在还不稳定，蒋义成因为孩子没了精神受了打击，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决定，所以闫军得在那儿看着点儿。” 韩念之点点头。 想了一下后，她突然说：“沈江淮，邓娜跟你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她出事儿了，你也应该多帮帮忙啊？” 说这话的时候，韩念之盯着我，两个眼睛似笑非笑。 我被她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我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我赶紧说道：“我跟邓娜的关系，你是清楚的，她是我之前的下属，所以……“ “沈江淮，你慌什么啊，我也没说你们之间有什么额外的关系，所以你这么紧张，真的没必要。” 见我低头不再说话，韩念之突然对我说道： “沈江淮，蒋义成调任首都做投资办主任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听了这话，我一愣。 之前在医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蒋义成从头到尾都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如果韩念之 说的是真的，那么蒋义成看来是对我有所保留的了。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说：“沈江淮，我们跟蒋义成的关系，一定要好好维持，这样吧，明天我去跟财务说一下，你带上两万块钱再去一趟医院。” 听到这里，我赶紧摆手：“这个就不用了吧，以我和邓娜的交情，这些钱不需要。” 韩念之却耸了耸肩膀：“沈江淮，我知道你跟邓娜的交情不错，但那总归是你个人的关系，现在你带着两万块钱过去，是代表整个林山股份。我们公司现在刚刚成立，对于这种关系，必须牢牢把握住！” 我说：“既然这样，要不你跟我亲自去一趟？” 韩念之说：“这种情况，我去不合适，毕竟那是蒋义成的伤心事儿，我一个外人插在里面，容易让他们产生压力。” 我说：“你是外人不方便去，我就方便了？” 韩念之瞥眼看着我：“沈江淮，你对邓娜来说，不算外人，你就相当于她的娘家人，她受欺负了，你肯定是第一个为她出头的人。” 我被韩念之弄得有些糊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喜欢邓娜！” （本章完） 第809章：清者自清 韩念之的这句话，明显怼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跟邓娜的关系特殊，确实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不过我倒不是很在乎，毕竟清者自清，我主要是害怕影响到邓娜的生活。 我正要跟韩念之解释什么，却见她冲我摆了摆手： “沈江淮，其实你喜欢谁，这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劝你对邓娜的感情，还是掌握好分寸，蒋义成对我们公司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我不想节外生枝。” 说完这话，车子已经开到一个山脚下停了下来。 韩念之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下车。 从车子里出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这半山里的空气还不错，透着一股泥土的香甜味道。 前方有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建筑，跟着韩念之进去之后，我才知道这里是一座高尔夫球场的入口。 高尔夫球场虽然实行会员制，但对注册资本在二十个亿以上的公司股东，实行第一次免费试玩的优惠。 在听了韩念之的解释后，我觉得挺不好意思。 因为在我看来，这样相当于是在“薅羊毛”。而我对“薅羊毛”这种活动，一直是有些不屑一顾的。 我说：“八十万以上的会员费 ，我们公司目前还是承受不气的，不过看现在的架势，年底结算如果能有盈利的话，我用自己的利润，专门给你办一张卡，现在的话，我是感觉完全没这个必要……” “什么有必要没必要的。”韩念之在跟我一起办完手续后大步朝前走：“沈江淮，做投资的，圈层可比什么都重要，整天呆在家里闭门造车，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再说，你不拓展关系网，怎么可能有钱给我办会员卡？” 韩念之这话因果关系很明确。 的确，现在公司的在贷余额虽然在增加，但是从长远来说 ，这样的发展速度，在首都，很难支撑一个公司的正常运作。 我跟着韩念之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往那声音的来源出看去，我一下子认出了他。 那人正是之前在南山市“明心医院”，为我做了全身检查的秦医生。 此刻的秦医生，一身的polo衫，看着竟然像一个精神小伙儿，如果不是他主动给我打招呼，我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他来的。 韩念之倒是有些奇怪。 她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里认识熟人。毕竟，这样的场所，而且又是在首都，我沈江 淮有熟人，也确实太难得了。 我赶紧上前，跟秦医生聊了两句。 秦医生还是问我关于身体的问题，言语中，他对我还是挺关系的：“我还要再首都再带呆一些日子，你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 跟秦医生告别后，韩念之上前： “沈江淮，这是……”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道：“这是我之前的一个客户，刚好在这里碰到了，就随便打个招呼。” 韩念之听后，顿了一下：“沈江淮，你的客户还有首都的？” 我顿了顿：“可能是他后来，迁居到这里了吧……” （本章完） 第810章：这叫小球 这个高尔夫球场坐落在深山里，环境是真的非常不错。 鸟语花香中，还能打一场高尔夫球，而且身边服务的，都是青春靓丽的美丽女子，我禁不住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是太惬意了。 韩念之告诉我，以后出去跟别人说高尔夫球，不能直接说出名字。 我听了表示很不理解：“不说高尔夫球，那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档次呢？打高尔夫球，不就是为了彰显自己跟被人不一样吗？如果不提这个名字，那不就白费了吗？” 韩念之瞪了我一眼：“沈江淮，你还真是个土包子！” “我又怎么了？” 韩念之一手拿起球杆，她轻轻挥动了一下，好像感觉手上的这个并不顺手，于是她筒子里挑了一下，摸出了另一个球杆。 “高尔夫球打过的人，都叫它小球，只有没打过的人，才会叫它高尔夫球，所以你只要听到有人说高尔夫球，那这个人百分之百，是没有打过高尔夫球的人。” 我哦了一声，好像茅塞顿开。 我也顺势拿起了一根球杆：“也就是说，通过对高尔夫球的叫法，可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伪富豪？” 韩念之点头：“可以这么说，沈江淮 ，我们做投资的，每天都会接触到很多人，这些人中难免龙蛇混杂，钱要是一旦投失误，就很难挽回。” “没错，这也是一种预防骗子的办法。” 韩念之见我一下子就领悟了精神，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跟你合作我放心的原因，就是你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握着球杆，我也挥舞了两下。 这杆子看着不大，倒是挺沉的，我经常看见电影里，有人用高尔夫球杆作为凶器伤人，我那个时候一直有疑惑，这东西这么小，怎么能够伤到人。 现在握在手里，我还真有一种上阵杀敌的冲动。 对着地上的小球试着挥动了一下，那几下都没打上去，倒是让一旁的韩念之“扑哧”笑出了声音。 她这笑声，让我有些不满。 我说：“你笑什么啊，我没打过这高尔……哦不，我没打过小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谁天生就会啊？” 韩念之说：“我看出来啊，你不仅没打过，你可能连这球杆都没看过吧？”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球杆。 韩念之刚才这话，应该是有所指的，于是我问她怎么了。 只见韩念之走到我身边，她从我手里拿过 那球杆：“你拿反了，这一边才是打球的地方，你那样用着，小心把自己给弄飞出去！” 经过韩念之一调整，我顿时感觉拿在手里的球杆轻了许多。 当时我看了一眼旁边的球童，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我相信他的心里肯定是在嘲笑我这个土包子。 不过我也无所谓，本来我就是第一次来打“小球”。 我想除了，肯定也有很多人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被韩念之嘲笑，我不怎么纠结。 只见韩念之来到我身后，她将身体贴在我的后背。 随后，她伸出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沈江淮，高尔夫应该这样打，双手这样抓着球杆，眼睛、手腕和球，要在一条直线上，然后这样用力一挥……手不要提得太高，就这样，一下子打出去！” 果然，在韩念之的帮助下，那不大的白球，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看到自己终于击球成功，我禁不住为自己赞叹了一声。 回头，我兴奋地正要跟韩念之说什么，可能是回旋的速度过快，我的嘴唇竟然一下子触碰到了她的脸。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触电一般定住了。 韩念之也非常尴尬，只见她一下子松开了双 手，往后又退了一步。 见她一脸通红，我赶紧跟她说对不起。 韩念之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那边过来的几个人，打断了我和韩念之之间这焦灼的气氛。 只见朝我们走过来的，是两个穿着白色polo衫的男子。 那个个子比较高大的男人我不认识，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我却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念之的老同学，也是她一直的追求者，吴攀。 很长时间没见吴攀，他好像是胖了一点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吴攀在朝我和韩念之走过来的时候，严重对我是满满的敌意，似乎是我从他手里抢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韩念之见了来人，倒是很大方。 只见她很自然地走到两个男人跟前：“徐总工，吴总工，真是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说着，韩念之冲站在一边的我，挥了挥手：“沈江淮你快过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她看了一眼徐良和吴攀后对我说道： “这位是建造局徐良徐总工，至于这位……” 韩念之看向吴攀，冲我眨了眨眼睛：“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我正要说 什么，吴攀倒是很大方地点点头：“没错，我们一起吃过饭，还喝过酒，不仅是老熟人，还是老朋友了！” 一边说，吴攀也看着我，目光中好像藏着一根针。 我明白吴攀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得不到的女人，哪怕毁了也不能让别人拥有。 刚才韩念之教我打球的画面，可能是刺激到了吴攀。 所以，他才会对我如此敌意。 但我也没办法，刚才的那种情况，谁看到了也会误会，我也索性不去解释那么多，随便他怎么想吧。 韩念之好像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她又对徐良介绍起了我：“徐总工，这是我们林山股份的股东，也是我们的执行总经理，沈江淮！” 听到这里，徐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后赞叹了一声：“沈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徐良便邀请我和韩念之一起打球。 面对徐良的邀请，韩念之有些不好意思：“徐总，我们打得不好，害怕你笑话啊……” 徐良看着韩念之，哈哈一笑：“谁也不是天生会的，多打打就行了，而且韩总以你的聪明才智，这小球算得了什么啊？” （本章完） 第811章：真是少见啊 在徐良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韩念之的脸上。 我也是男人，我当然明白徐良心里在想什么。 诚然，像韩念之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只要见了，都会心动的。不过男人大多都有自知之明，毕竟这样的女人，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配得上的。 不过徐良就这么看过去，排除别的我不知道的方面，他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虽然四十几岁的样子，却高大帅气。 而且以他的地位，绝对是受到女人崇拜的，只要是说一声，估计女人们会蜂拥而至。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底气，徐良脸上才会是满满的自信吧。 不过自身的条件优越，这徐良也很会说话。 他拍着韩念之的马屁，却是恰到好处，让女人听了心里想必是非常的舒服，因为但凡是一个女人，都喜欢听到男人的赞美。 优秀男人的赞美，对她们来说，更是一种催情素。 韩念之在听了徐良的话后，咯咯一笑。 只见她略微害羞地捂住了嘴：“徐总工啊，您看您，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哪儿有说的那么好啊，其实我可笨呢，这小球学了好长时间都打不好……” 这搭话的机会，徐良自然是不会放过。 只见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不会我来教你，我呀，是个半职业选手，我有信心能把韩总你教会，就是不知道，韩总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韩念之撩了一下头发，把头发瞥到了耳朵后面。 她轻轻努了努嘴：“徐总如果这么说，那我可认真了啊，我呀，就是个土包子，虽然也打过几次，但动作规则什么的，都是个半吊子！“ 徐良看着含奶奶之，呵呵笑着：“没关系，有我在呢……” 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徐良和韩念之呢，似乎一下子就勾搭上了，两人就这么在原地切磋起了球技。捡到这种状况，我也只能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身后，就是吴攀。 只见他哼了一声，幽幽地对我说道：“沈江淮，看到了吗？你以为你跟韩念之隔得近，就能近水楼台了？韩念之是不会跟你好的！“ 吴攀这话，说得有些幸灾乐祸。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眯着眼睛看向我，似乎在发泄刚才的愤怒。 我知道他在妒忌我。 刚才我跟韩念之靠在一起打球的样子，应该是刺激到 了他。徐良是他的上级，韩念之要是被他勾走，可能他觉得很正常。 但如果韩念之对我有意，那这对于吴攀来说，就是一种失败。 他肯定是心里非常不满意的。 这时，韩念之已经和徐良并肩往前走了。 两人边说边笑，徐良还不时纠正韩念之的打球姿势，一男一女爽朗的笑声，不时从那边传过来，俨然是一对情侣。 这一幕显然是刺激到了吴攀。 我看见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一张脸更像是能黑出水似的。 我无奈地笑了一笑，并对吴攀说道：“吴总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跟韩念之没双什么的，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吴攀却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这话在骗鬼吧，我吴攀又不是傻子，你跟韩念之之间如果没什么，你们能从黑龙资产一起走到现在？” 吴攀这话，说得醋意十足。 我听得却想抽他，手心的拳头已经捏紧了，但是现在我还是生生忍住了。 可能见我不说话，吴攀以为我怂了。 于是他冷笑了一声，将我从头到脚大量了一下。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吴攀却突然说道： “沈江 淮，你没打过小球吧？” 我点点头，也不隐瞒：“没错，今天是韩念之带我过来开洋荤的，如果不是她啊，我估计我这辈子，兴许都进不了这么高档的地方。” 说着，我看向前方，只见在前方的韩念之，好像打出了一个好球，她高兴地从原地跳了起来，一旁的徐良则看着她，一脸的溺爱。 这一幕，显然又刺激到了吴攀。 只听他哼了一声，鼻翼微微动了动，估计是在强忍着内心的不爽。 随后，他又看向我：“沈江淮，你这么说就不奇怪了，不过没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吧，这打高尔夫球，得穿合适的衣服，你穿个衬衫西裤过来打球，还真是少见。”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补上一句：“不清楚的，还以为你是跑来推销，卖保险的或者是卖别墅的销售员呢！” 听了这户，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这吴攀，很明显有些欺负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这吴攀似乎把韩念之被人抢走的愤怒都发泄到了我身上，似乎对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能从我的身上得到找补似的。 见我脸色变了，这吴攀又赶紧跟我解释： “沈江淮， 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不用放在心里，我呀说话心直口快，要是得罪到你了，你别介意。” 我抬眼看着吴攀，虽然心里恨不得掐死他。 但我还是在关键是时刻忍住了怒火。微微一笑后，我说：“吴总工，我有个问题，在心里一直憋着，如果您能给我解解惑，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攀一愣：“我只不过是个工程师，我能你一个大老板解惑？” 我点点头，很认真地说着：“当然可以，关键是这个问题啊，别人解不了，只有你吴总工能解开！” 吴攀盯着我，鼻息里哼了两声：“我能给你解什么惑啊，真是天方夜谭！” 见我笑着不说话，吴攀倒沉不住气了：“你说，我听听什么问题。” 听他这么说，我才清了清嗓子： “是这样的，吴总工，您不是说过吗，您追求我们韩总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您为了她，连婚事儿都耽误了，追求多年矢志不渝，其实我是挺感动的。” 吴攀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又是一笑：“韩念之现在来到了首都，这对您来说就是大好的机会，为什么你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把韩念之引荐给徐良呢？” （本章完） 第812章：凤毛麟角 我的这些话，让吴攀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我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于是在顿了顿后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是念之自己的选择。我确实喜欢她没错，但是她怎么想，我是没办法干预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缘分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 听了这话，我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要收这吴攀可真是两幅面孔，在看到我和韩念之“亲热”的时候，恨不得吃了我的肉，吞了我的血。 但韩念之现在跟徐良一起打球，他却很自觉 得躲得远远的，生怕打扰了徐良的好事儿。现在看来啊，这一往深情，估计也是有针对性的。 在跟自己的实际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一往情深，就是应该可以调和的。 于是，我自嘲地笑了一笑：“这不就对了，韩总愿意跟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意思，徐良也好，或者别人也罢，没有任何人能替她做决定。” 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估计，韩念之只要喜欢上了一个人，哪怕对方是赤膊来打球，也不妨碍她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跟吴攀多废话了。 我朝前方大 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高尔夫球，哦不，小球，我呢，确实没什么机会打，不过这里让我免费进来体验，我也不能辜负了一番美意。但是，这东西嘛，熟能生巧，谁刚开始的时候，不都喊它是高尔夫吗？” 一边走，我一边说。 全然不顾身后的吴攀已经变了脸色。 而在我们的前方，徐良和韩念之已经走了很长一段的距离了。我完全相信韩念之的能力，她能在照顾好徐良的心情的情况下，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是大多数女人都做不到的。 韩念之可以成功的原因，就在这里 。 高尔夫球，之所以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大概就是因为这里不仅可以打球，还可以肆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优质的服务。 漫步在草坪上，我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其实如果抛开我妈的因素，如果让我现在就这么死去，那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人生嘛，能走到我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再去过多的追求什么，只能让自己更累。 韩念之那边，一球进入了洞穴里。她呵呵笑着，像一个小姑娘般可爱，并且围着徐良一直转圈。 徐良拍了拍手：“韩 总我说什么，你悟性这么高，能打出这个成绩，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新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经常打呢。” 韩念之笑着道：“那还不是徐总工您教的好！” 徐良哈哈的笑声更加爽朗了。 回头见到我来了，他冲我点点头：“沈总啊，你也好好练练，以后我们可以经常约出来一起玩儿！” 我看着韩念之，只见她冲我微笑。于是我点点头：“好的！” 徐良听后，大手一挥：“今天趁着大家都高兴，这附近有个非常不错的私厨，我让秘书打个电话去定个包间，咱们晚上好好聚聚！” （本章完） 第813章：榆木脑袋 徐良的兴致似乎非常高。 在打完高尔夫球后，他带着我韩念之，很快就来到了高尔夫球场不远处的一个农家私厨。 这里外面看着非常一般，几个大铁桶堆砌着，甚至有一些乡土感觉。 跟在徐良的车后面，我朝韩念之看了一眼。 韩念之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说道：“沈江淮，人不可貌相，这吃饭的地方，你更不可以只看表面。” 我说：“可是吃饭的地方，门面都不做得好一点儿，那客人怎么能……” 韩念之却说：“沈江淮，你说的那种饭店，是接待普通客人的，能找到这种地方吃饭的，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客人。既然如此，就得有私密性。这种一般客人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地方，不就是会客的最佳场所吗？” 韩念之这话，说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还是不是太明白。 “普通饭店，不是也有包间吗？那里就不能会客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 随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沈江淮啊，有时候我该怎么说你呢，说你是榆木脑袋，好像不太准确，但是有时候啊，你问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 “什么……” 韩念之苦笑了 一声，她用手捂着嘴，好像是在刻意忍者什么。 我对韩念之说：“咱两两可是共患难的战友情谊，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土包子，我不会多心的。” 听了这话，韩念之干脆坐直了身子。 “那我可就直说了，沈江淮，在人情世故上，你是没问题，可是一些事外的东西上，你差得太远了，怎么说呢，说你正直，跟这也不搭边儿，说你傻呢，好像也不恰当。” “那，我到底是什么？” “土，用你的话来形容你，真是合适，你个土包子！” 韩念之这话，我并不生气。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不起眼的小农家乐，内有玄机？” 韩念之听后，反问我：“你认为徐良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说：“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而且位高权重，年龄也才四十几岁，算是年轻有为的典范。” 韩念之瘪瘪嘴：“你倒是挺能总结。” “当然，这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男人想跟他拉近关系做哥们儿，女人呢，想成为他背后的女人。”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耸耸肩： “所以，你觉得徐良会去那种普通的餐厅吃 饭，然后被人发现，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吗？” 我听明白了韩念之的话：“当然是不可能是，他必须要避开锋芒，这样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 韩念之点点头：“这一次，算你沈江淮说对了。” 我抬起下巴看了看周围的小路，跟着徐良往前开，这里就是一条乡间小路，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灯红酒绿的场景：“所以，这里应该是别有洞天的地方？” 韩念之说：“你只管往前开就行了，今天晚上说好了是徐良请客，你入乡随俗，吃饭的时候，他说什么你就听着，不时跟着奉承几句，千万不要跟他对着说话。” 我摆弄着方向盘：“这点儿事儿，我还是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要说徐良找的这地方，也真够隐蔽的。 我跟着他的车子，就这么一路往前开，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进入了这私厨的内部。 前方是一座中式风格的庭院。 刚下车，就有穿着汉服的年轻人过来为我们引路，徐良指着周围的这一切对我们说道：“这里还可以吧，之前我跟朋友私人聚会，都来这里，环境不错，比较清幽……” 说着，他特意朝韩念之那边看了一 眼：“而且，也比较容易说话。” 韩念之不语，只是冲徐良微微一笑。 进入私厨后，里面的环境用“美不胜收”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私厨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但是进入内部后，别有洞天，最让我惊讶的是，徐良带着我们去的包间，竟然不是从陆地上走过去的，而是要坐一条小船，直接划过去。 坐在小船上，河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惬意地感受着一切后，又回头看向韩念之的时候，看到徐良也征用灼热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美人儿。 而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吴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表情。 见我看向他，徐良收回了目光。 他对我说道：“沈总，这私厨的老板，跟我已经是熟人了，以后你需要到这里用餐，可以直接跟我说一声，我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我还没说话，韩念之就先道：“那太好了，这种私人会所，正常来说，都得提前一个月预定，如果有徐总工的帮忙，那以后我们办事儿，不就方便多了。” 小船来到了河中间的一个小亭子。 徐良安排的包间就在这里。 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真的是别具一 格。奇怪的是，徐良并没有点菜，而是对一旁的服务员说了句什么，那服务员下去后，徐良抬头看向我们：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随便吃点儿什么，可以吗？”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不用太拘束了。” 徐良嗯了一声，随后他看向我说道：“沈总，能喝酒吗？” 我赶紧一笑：“可以喝一点点，但酒量不是很好。” 徐良说：“那一定是太谦虚了，像你们这种业务出生的老总，白酒没有一斤，也有八两！今晚不醉不归！”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 可徐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只要咬牙呀，索性，今天晚上就舍命陪君子了。 徐良见我点头了，他微微一笑。 突然间，他盯着我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沈总，你的老家真的是南山市的？” 听了这话，我看了韩念之一眼。 她也很奇怪，于是她对徐良说道：“沈江淮是土生土长的南山市人，他从小到大，连大学都是在南山市念的。” 徐良哦了一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的样子，很像我之前的一个老师！不对，不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本章完） 第814章：烤红薯 徐良说到这里，我的脑子突然“嗡”了一声。那一刻，我的脑子就跟过电影一眼，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只见徐良继续打量着我：“沈总啊，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我迟疑了一下：“你的老师？” “对！”徐良点点头：“说起我这个老师啊，那可是……”说道这里，徐良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住了。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反正这个人，挺奇怪的……” 韩念之听了，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 “是吗？徐总工赶紧说来听听，我可喜欢听故事呢……” 徐良抿了一口茶水，他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说起来，那话可就长了。” 这时，服务员坐着小船过来了。 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白色的大盘子，看着朴实无华，更离谱的是，那盘子的朝我这边，竟然有一个挺大的缺口，像这种盘子，正常人家都会扔了，这样的私厨用到，真是不可思议。 再看那盘子里的东西，更是简单的离谱。 四个巴掌大的烤红薯，颜色深红，扑哧往上冒着热气，外皮还能看到烧焦 的表皮痕迹。 虽然这烤红薯，闻着是很香。 但是我是真的没搞懂，这徐良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了请客吃饭，第一道菜却点上这么几个红薯。 难道，让我们一人一个抱着啃吗？ 徐良看这道菜上了，倒是很开心，他招呼着大家赶紧吃：“我刚好点了四个，我们正好一人一个，这烤红薯可是限量的，平常一般不预定上，是吃不了的。”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 一个烤红薯而已，就算再怎么好吃，也弄不到天上去吧。 我记得之前在高原吃过一次烤红薯，用的是最好的红薯，那价格十几块钱一个，但是味道嘛，也就那样。 所以，我想象不到，在这样的地方吃一个烤红薯，能有什么意思。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表面我也只能堆满了笑容。 特别是韩念之，她见了这烤红薯后，双手一拍：“徐总工啊，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吃烤红薯？我昨天还在想这个东西，晚上饿了连觉都睡不着。” 徐良微笑着：“你现在不就吃到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对！”韩念之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心有灵犀，今天 怎么会在这里偶遇啊，自从上次跟韩总你分开之后，我可是朝思暮想……”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随后朝一旁的吴攀看了一眼：“这事儿吴工可以作证，我可以没少跟他说过，要什么时候再约你韩总出来在吃一顿饭。” 吴攀现在心里，一定是非常难受的，但他还是努力冲徐良露出微笑：“没错，自从上次见了念之你，徐总工在我跟前提你你好几次了。” 韩念之嗯了一声，有些娇羞地看着徐良：“您这么忙，日理万机的，老实念叨我干什么啊，多耽误您工作啊。” 徐良呵呵笑着：“跟你比起来啊，什么都不重要！” 说着，他小心地拾起一个烤红薯，轻轻递给韩念之：“来来来，女士优先，你先尝尝味道……” 韩念之一笑：“徐总工，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你是在座唯一的女士，可不得给你好好照顾着吗，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你一个小女子。“ 韩念之结果红薯，又冲徐良说了声谢谢。 红薯真的很烫，韩念之勾着兰花指，将它轻轻放在碟子里。 冲着红薯皮吃了 一口气后，韩念之正准备拿起勺子咬下去，可她才干刚刚做了一个动作，徐良就阻止了她。 “韩总啊，不是这样吃的，你那样吃着可不行……” 说着，他凑到韩念之身边，伸手轻轻解开了那烤红薯上面的一层皮：“你看，这东西，看着是个烤红薯，实则内有乾坤！” 一边说，他一边揭开了红薯上面的那一层皮。 瞬间，一股香味袭来。 这不单单是红薯的味道，还有一股像鸡一般浓郁的香气。只见红薯的心，竟然是被掏空的，里面满满的全是海参鲍鱼这些干货。 在这一瞬间，我总算是明白了。 这玩意儿哪里是什么烤红薯啊，这就是妥妥的佛跳墙，并且是用烤红薯做的器皿。 韩念之拿起小勺子轻轻舀了一点儿，那丝丝滑滑落下来的东西，不是什么粉丝，分明就是黏糊的鱼翅丝儿。 抿了一口下肚后，韩念之睁大了眼睛。 她抬头朝忙我和吴攀这边看了一眼：“用烤红薯煲海鲜，我还是头一次吃，这可是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吃法，还真别说，这样一弄，味道竟然挺不错。” 听了韩念之这么一说，我立刻说道： “看来徐 总工不仅在事业上是个成功人士，平时还是一个美食家啊，如果不是您带路，这么好吃的饭菜，可能就要永远跟我们失之交臂了。” 徐良在听了这一番话后，果然非常得意。 他说：“要论吃的，在这首都的地界啊，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我就是这么自信，谁也不能跟我争。” 说着，他招呼我和吴攀也一起吃。 我拿起来吃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 不过这玩意儿，用个烤红薯来当器皿，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我感觉这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过转念一想，普通人家，又有多少人能顿顿吃的起这佛跳墙的。 不弄个烤红薯器皿来盛一下，那不就体现不出来它的特别了吗? 见我们吃完了“烤红薯”，徐良说：“等一下上的几道菜啊，比一道更特别，这一道只是开胃菜，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韩念之擦了擦嘴：“徐总，现在烤红薯我们也吃了，能不能……”说着，韩念之看了我一眼：“能不能说说你那个，长得很像沈江淮的老师？他到底怎么奇怪了？” 徐良一听，也放下了筷子。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说着：“他啊……” （本章完） 第815章：好事儿 在徐良的讲述中，我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徐良在上建筑大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位老师，这位老师不是他科班老师，这是一个社会学老师。 他叫米嘉森，个子清瘦，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虽然当时米嘉森已经年近五十了，但这个人身姿轻盈，走路带风，说话谈吐什么的，都颇有儒学学士的风度。 这社会学的课程，在理工科学校里，属于课程基本上没人主动去上的课程。 同学们将这样的课程视作逃课必选科目，唯一需要的，只是在毕业考试之前的前一个 礼拜，去自习室突击一下，就能过关的。 所以，在当时米老师的课程，基本上很少有人去上。 徐良当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帅气的外表，赢得了很多女生的芳心。虽然这事儿挺让别的男同学羡慕的，但是也为徐良引得了不少的麻烦。 为了躲避这些女同学的围追堵截。 徐良没办法，只好缩进了学校礼堂的社会学大课堂躲那些追求他的女生。 那些女生一直在寻找徐良，可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良竟然会为了不跟她们碰面，跑去上课。 大客厅的位 子足足有好几百个。 徐良每次都坐在第一排。 这样的话，其实有两个好处，一是那些女生就算是找到了大礼堂来，也不会跑到第一排来看徐良在不在。 因为她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是逃课离开的，如果去第一排，无异于自投罗网。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徐良坐在第一排，也免得跟后排同学说话，他是个有志向的人，可以放心地看他的专业书籍，不会受到任何人影响。 而上面的老师呢，也不太会去注意徐良在干什么。 徐良这个计划，可谓两全其美。他不愿意在大学 找对象，徐良的目标，就是将来要去首都，到了首都他认为自己才有了施展才华的地方。 如果现在就谈恋爱，那只会束缚自己的发展。 徐良就这么在社会学的大课堂上，渡过了一学期。 在学期末的时候，最后一趟社会学课宣布下课后，讲台上的米嘉森，突然说了一声：“坐在第一排徐良留下，别的同学可以走了。” 当时徐良已经收拾好了课本，正要离开。 听到这话，他愣了一下。 不多时，阶梯教室里，为数不多来上课的同学就都离开了。 米嘉森却并不 说话，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文案书籍，就好像根本米有徐良这一号人似的。 徐良有些沉不住气了。 只见他上前：“米老师，你让我一个人单独留下来了，到底是……” 米嘉森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只见他抬头，伸手扶了扶眼镜。 随后他冲徐良微微一笑：“你不要着急嘛，我都注意你好多天了，你等一下我，我有个好事儿要跟你商量一下！” 听了这话，徐良一愣：“好事儿，什么好事儿？” 米嘉森眯着眼睛：“施展你才华的，好事儿！” （本章完） 第816章：不是一码事儿 米嘉森这句话，让徐良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好事儿？ 米嘉森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会说有好事儿找自己？就在他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米嘉森却突然问他：“徐良，我听说你专业课是全校第一名？” 徐良一听，忙道：“我不是回回第一名，上一次也就是个运气……再说，老师在选题的时候，刚好选到了我擅长的，所以……“ 这一番解释，米嘉森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他说：“这个你不用多说什么，你各方面都是非常不错的，所以我才会挑选了你。” 徐良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米嘉森：“老师，你挑选我？这是什么意思？” 米嘉森朝四周看了一眼，在确定整个阶梯教室只有他和徐良的时候，才走到对方身边小声道：“其实，老师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徐良感觉到莫名其妙。 米嘉森是一个社会学的老师，在徐良的印象中，他每天脑子里想的，应该都是大事儿天下事。 而且徐良也听别的同学提起过，这米嘉森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看书休息。 平时连学校老师的聚会都不参加，现在怎么会找到自己帮忙呢？ 见徐良 满脸的疑惑，米嘉森只是一笑。 就在这时，他拿出了一份资料，打开后递给徐良：“你帮我看看，我总觉得，这东西在设计上，好像有什么缺陷。但我是个外行，这需要你们专业人士才能看懂。” 徐良嗯了一声，他顺手接过了那份设计图。 可观看了半天，徐良也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东西，倒三角的结构，像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但是里面建筑造型却是中式的。 徐良问米嘉森：“米老师，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像住宅也不像，休闲会所就更搭不上边儿了……” 米嘉森却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又问道：“徐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这个建筑，到底稳不稳啊？它到底牢不牢固，会不会突然就塌下来了？” 徐良被米嘉森这一番话，问得无可奈何：“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您！” 米嘉森一听，有些急了：“徐良又什么不好不好回答的，你实话实说不就行了，用你在专业知识给我做个判断，就这么难吗？” 看着此刻的米嘉森，他跟之前那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的感觉。 隐隐的，徐良感觉，手里的这份东西，非常的微妙。 于是徐良干 脆对米嘉森说道：“老师，社会学不是讲究前提吗？您现在就给我一张图纸，也不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建造地点格局，还有关键的建造草料什么的，我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后，见米嘉森还是用那不满的眼光看向自己。 徐良又说道：“我其实可以随便给你一个结果，但是那可能只是我随后瞎说出来的东西，我感觉，那也不是你想要的。” 说完这话，徐良就什么都不说了。 米嘉森被他怼得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只能定定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见他不说话，徐良一看时间也故不早了，再晚食堂打饭的窗口就关闭了，于是夹着书本就要离开。 就在他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米嘉森突然叫住了他：“徐良，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有空的话，老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徐良一听，回头看米嘉森。 只见米嘉森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自信，他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和惬意。 徐良不解：“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啊？” 米嘉森赶紧上前一步说：“去了你就知 道了。” 徐良正在纳闷的时候，米嘉森已经掏出了手机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高档轿车就出现在了徐良学校的后门。 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徐良有些惊讶。 虽然他不是一个动车的人，但是凭他的肉眼，他也能看出来，这辆车不是一个便宜的东西。光是那车标，也不是随随便便有人买的起的。 而且不仅这车价格不菲，那司机竟然对米嘉森也是恭敬有加。 徐亮不禁觉得奇怪，这米嘉森不过就是一个大学教师而已，怎么会这么有钱呢？看他平时虽然也是光鲜亮丽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就凭借他的收入，这辈子也买不起这么好的车啊？ 所以，徐良当时的第一感觉是，这车应该是米嘉森租的。 可是那司机却对米嘉森是毕恭毕敬的，就像是员工对老板的那种唯唯诺诺和尊重感，儿米嘉森对于司机的态度，也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米嘉森对司机说了什么后，司机打开车门，首先邀请徐良上车。 徐良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学生，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米嘉森，却见米嘉森已经从容不迫地上了车。 见此情景，徐 良心里一横，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就这么一路往前。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后，直接来到了一片山坳处。 下车后，米嘉森指着前方的一片开阔处问徐良：“你觉得，这个地方的风水怎么样？” 听到这问题，徐良当时都吓傻了。 他赶紧摆手：“米老师，这个问题你可不能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我只是一个建筑学的学生罢了，你问我风水的问题，我真的……” 米嘉森却说：“徐良，这就是你的狭隘了，建筑学其实跟风水是一个道理，要不然现在盖房子的大老板，怎么都会选风水好的地方建商品房呢？他们也怕房子卖不出嘛！” 徐良说：“老师你误会了，这真的不是一码事儿！” 见徐良反应这么激动，米嘉森也不再强求。 只见他又拿出了手里的图纸，低头端详了一下后，对徐良说道：“我打算，在这里建造这样一栋别墅，你觉得……怎么样？” 徐良嗯了一声，他看向那开阔处。观察了片刻收才道：“按照建筑理论来说，是可以的，但是这里的土质松软程度，不知道适合不适合盖这样的房子。” 米嘉森沉默了片刻后抬头：“你，继续说。” （本章完） 第817章：不太合适 徐良没有立刻说话。 只见他蹲下里，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轻轻捏了一把后，心里便给出了答案。 起身，他对米嘉森说道：“这里要建造房屋，其实应该没什么问题，随随便便建造农村自建房，也是可以的。” 听了徐良的话，米嘉森当时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阵喜色。 他哈哈笑了起来，回头就对司机说道：“听到了吗，这里是可以盖房子的，你通知下去，明天就开工！” 就在米嘉森开怀大小的时候，徐良起身了。 他捏着手里的泥土，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才又继续说道：“米老师，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这 里只适合建造普通的居民住宅，比如那种二三层小楼的农村自建房，我看了您刚才的图纸，您想要建造的那种倒三角空中楼阁，不太合适。” 米嘉森听后，又立刻变了脸色：“什么！？为什么不太适合？” 徐良说：“老师，这就是建筑学上的知识了，如果我要给你解释清楚，那得从建筑学和地质学一起给你介绍，其中牵扯的知识面实在是太多了，您未必都能明白，所以，您知道相信我，这里不能建造你图纸上的那种东西，就可以了。” 米嘉森非常的失望。 他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四周，嘴里喃喃念叨着：“怎么会 这样呢？不可能啊，我好不容易，费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这么一块地方，你却说他不行！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是不会弄错的！” 说着，他继续开打那种图纸，对着上面的图像又看了好一会儿后。 他突然回头看向徐良：“你刚才捏的是这里的泥巴，那一块呢……” 顺着米嘉森手指的方向，徐良看见那空旷的山坳里，幽深地有些吓人，虽然现在是白天，可隐隐地，徐良竟然产生了一股透心的寒意。 米嘉森对徐良说：“要不，我们现在下去，去那山坳里看看，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泥土，或许那 里的地质条件跟这里不同呢？” 徐良却摇摇头：“不可能是，这里是同一片区域，不可能出现两个不同地貌的地方，这里是什么样，那里也是一样的。” 米嘉森听后，情绪突然爆发了。 只见他冲着徐良怒吼着：“我叫你下去，你就下去！我是你的老师，你白听了我那么多堂课，这点儿忙都不帮我吗？！” 见米加深如此焦急，当时的徐良心里隐隐感觉哪儿不对。 但在那样的情景下，徐良也有些害怕，毕竟那儿是深山野林，这米嘉森身份未明，再加上他还有个司机在身旁，万一对徐良做点儿什么了，那才是求 生无路。 米嘉森在说了那些话后，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冲动了。 他赶紧安抚起了徐良：“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太心急了，不过这事儿迫在眉睫，只有你能帮我，看在我们师生一场，要不……” 见他态度比刚才好了，徐良也不再坚持。 就在他正要松口的时候，突然间，天上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大雨瞬间将下去的道路冲毁，一时间，狂风夹杂着暴雨，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于是徐良干脆说道：“今天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要不，过几天吧？再说，系里马上要安排一场职称考试，先等我考完试再说吧。” （本章完） 第818章：与我无关 说完，徐良也不等米嘉森置可否，就快步坐回了豪车上。 米嘉森站在雨中，他看着暴雨中的那一片空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上了车…… 后面的几天，徐良故意没再去阶梯教室听课，他没专业课的时候，就一个人呆在寝室里也不出门，每天照死了看书。 好不容易等到职称考试结束，徐良这才想起来米嘉森来。 于是他正要打算去阶梯教室找米嘉森。 就在他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的时候，寝室的另外几个同学突然从外面进来，他们一脸兴奋地聊着天： “这老小子看不出来啊，平时正经八百的，竟然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儿！” “这呀，就是人不可貌相！” “人心隔肚皮，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要不是今天他被人逮住了，后面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不堪入目的事儿！” “对，今天可算是除了一害了！” 他们几人说得热火朝天的，徐良一开始并不是很在意。 对于学校里的这种八卦新闻，徐良一向不是太关心，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学校和职称考试上。 别人有什么事儿，想干什么，徐良认为那跟自己无关。 见他又要出门，其中一个室友问他要去那儿。 徐良哦了一声，他道：“我去一下阶梯教室，社会学课不是开始了吗？我再去听听……” 说完，徐良就要往外走。 那同学却哼了一声：“徐良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社会学课程，估计暂时是这一段时间，你都上不了了……” 徐良一愣：“为什么啊？” “为什么？” 同学眼睛眨了一下：“徐良啊，看来你确实是太长时间没有出门了，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都不知道？” 看着同学的反应，徐良大概知道了这事儿跟米嘉森有关系。 于是赶紧问是什么情况。 只听那同学说道：“当然是米嘉森，他昨天下课之后，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他，怎么了？” 那同学咬了咬牙：“他竟然去骚扰系主任，你说，他这不是变态吗？” “什么，骚扰系主任！？” 听到这话，徐良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 建筑系的系主任，那是一个快六十的女人，模样富态，人也没怎么保养，跟米嘉森站在一起，但看样子，完全可以做她的妈了。 “这米嘉森可真的不得了，他 趁着所有人不在的时候，竟然开始对系主任求爱，你说他什么眼光啊，那系主任都那样了！” “那后来呢！？” “后来？”同学哼了一声，随后他看了看别的同学。 另一个同学见状，立刻说道：“系主任当时就吓得花容失色了，然后肯定是拒绝了米嘉森的爱意啊，可这米嘉森却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他怎么了？” “他啊，竟然对着系主任下跪，说什么要是得不到系主任的真心，就不起来了！不过呢呢，我们的系主任，也是个贞洁烈女，面对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就是不动心！” “没错啊，她当时可是气坏了，一个巴掌就要给米嘉森挥过去！” 听了他们的话，徐良脑子里出现了他们描述的场景，但是无论如何，徐良也没有办法联想到，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米嘉森，竟然会…… 至于后来的情况，就很简单了。 米嘉森见系主任不肯接受自己，他竟然要用“强“。 系主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力气一点儿不小。她拼尽全力推开了米嘉森，然后跑到走廊大声叫喊着。 很快，保安就来了。一开始，米嘉森还在挣扎，一个 一米八的保安，个子竟然不如他。那保安后来通过对讲机，一下子叫来了五六个帮手。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米嘉森终于被制服了。 可恨的是，米嘉森在被压制住的时候，竟然还一直盯着一旁的系主任。 见他死不悔改，校长也没办法。 当天晚上，大家心一横就报了警，这米嘉森就被弄到了警官局里去了。 徐良听完同学们的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一想到米嘉森竟然做了这事儿，他脑子的反应不是恶心和反感，而是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徐良回想起米嘉森之前带他出的情景。 在他看来，米嘉森的经济条件绝对非常好，而且他人的模样也还行，说出去还是个大学教师。 就他这样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为什么会对一个快六十女人，做出这样的事儿呢？ 后面的好几天，米嘉森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梦里，他老是看到自己又来到了米嘉森带他去的那个山坳。 山坳里依旧是狂风暴雨。 但是米嘉森站在不远处看着徐良的时候，山上既然一点儿都没有湿润…… 在徐良想要靠近的时候， 米嘉森突然冲徐良做了一个禁止往前的动作，随后他盯着山坳深处的空地看了一眼后，身子往前一跃，就落到了万丈深渊里去。 见到这样的场景，徐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之后，他就从梦中惊醒了。 徐良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室友的注意，他们问徐良是不是生病了，徐良只是大口喘着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几天后，徐良专门去了一次警官局想见徐良。 值班的警官听说徐良是来见米嘉森的，当时就问他为什么要来见他。 徐良想了一下后，只是说道：“他是我的老师，虽然他犯罪了，但是作为学生，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来看看他……” 那警官听后，一开始没有说话。 他盯着徐良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说道：“你真的，只是来看看他，你在大学里，跟米嘉森接触多吗？” 徐良摇摇头：“我们就是最简单的师生关系……” 警官哦了一声，又沉默了片刻后，才突然说道：“昨天半夜，米嘉森就要从看守所送到省里去了，可谁知道，我们去看守所提人的时候，他竟然……” 徐良心里一惊：“怎么了？” “他竟然，不见了……” （本章完） 第819章：神奇的故事 这可真是奇怪了。 米嘉森竟然在看守所里消失了。 徐良一开始，并不相信警官的话，他以为对方只是在搪塞自己，于是说：“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看守所，内外森严，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会从这里消失？” 警官却摇摇头。 他坐直了身子，之后操着手：“没错，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还是消失了？” 徐良想了一下：“监控！？看守所里应该有监控吧？毕竟这种地方，应该是全方位的……” “当然，在米嘉森关押的房间里，确实有摄像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调取监控，这样不就能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吗？” 警官耸耸肩：“你说得很对，我们在发现他不见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调取了监控。但怪事儿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因为在调取监控的时候，我们发现中途有一段，出现了像电视失去了信号一样的雪花点，当视频恢复正常后，米嘉森就消失了。” 从警官局出来，徐良回想着刚才跟警官的那些对话。 他感觉自己好像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深渊周围，那里面有一双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他，让他整个人后背发凉。 后来，米嘉森在看守所失踪的事儿，在整个学校都传开了。 米嘉森的通缉令，也一直贴在学校的很多角落，同学们看了之后，开始各种讨论这事儿。有些同学说，一定是米嘉森出了什么事儿，或者是死了，对外只能说是失踪了。 还有的人说，米嘉森是个江洋大盗，他的身份因为猥亵妇女的事儿，被发现了，所以现在已经被秘密带到了什么地方，要挖出他嘴里别的人和事儿。 更有甚者，竟然说米嘉森根本就不是地球人。 他是很多年前遗落在地球上的外星人，这次犯事儿了，被自己的老乡营救了。 …… 反正米嘉森失踪的事儿，是越说越传奇。 徐良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找米嘉森的事儿，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毕竟米嘉森犯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如果被人发现自己跟他私下有这么个“交情”，那估计自己在学校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新鲜的事物，很快米嘉森的事儿，就被别的更新奇的事儿取代了。 渐渐的，也没谁在替米嘉森。 警官局里米嘉森的通缉还一直在案。 但是建筑学院的社会学大 客厅上，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的，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教师。 徐良还是每天都去听课。 但这一次，他因为心里有个疙瘩，所以就再美去那第一排坐着了。 四年大学毕业后，徐良考入了首都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后来工作也留在了首都。 偶尔跟之前的同学联系过，同学们透露，说米嘉森现在还是不知所踪，警官局的人，偶尔还是去学校一趟调查情况。 前几年，那个被米嘉森调戏的系主任心脏病发去世了。 参加她葬礼的时候，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在说系主任的生平的时候，难免有人提了一下米嘉森。 系主任一生都是平淡如水的生活。 米嘉森求爱的时间，可算是平静水平面上升起的惊涛骇浪了。 系主任在受到那次事件的打击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还没等到退休年纪，就提前向学校交了病退申请。 他们都觉得非常奇怪。 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米嘉森会喜欢上体弱多病，而且年纪又大的系主任。 在聊天中，他们又说起了米嘉森是婚姻。 在大家这么一说的时候，他们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学校不但 老师，包括学生，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米嘉森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米嘉森是出事儿的两三年前，才突然调到建筑学院上班的。 算了一下时间，徐良大一的时候，米嘉森也刚刚过来工作，他住的是大学分配的宿舍，也不在家里开火，在学校里，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因此，就算这个人突然间消失了，也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也就是说，米嘉森这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徐良在听了这话后，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他因为工作很忙，就没在联系过那些同学了，对米嘉森的事儿，也渐渐淡忘了。 徐良和了一口茶水：“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沈总你，我也不会突然想起我的那个老师来，话呢，也就多了些，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听了这些话，我和韩念之都有些震撼。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从看守所里突然消失，凭空失踪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这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听了一个比较神奇的故事而已。 韩念之也喝了一口茶：“徐总工你在说什么啊，你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听得都觉 得挺有意思的。” 说着，她刻意看了我一眼：“对吧，沈江淮。” 我也赶紧点头：“是啊，我听着像是天方夜谭呢！” 徐良哈哈笑着：“没错，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说着他又顿了一下。 顺着徐良的目光我看过去。 只见一艘小窗缓缓地朝我们这边划过来，应该是下一道菜要上了。 船停下来后，两个穿着汉服的女人端上了第二道菜。 这一道菜端上来，乍一看，也是粗造至极。 这就是一盘再普通不过的手剥笋，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再以貌取“菜”了。 韩念之盯着那“笋”看了看：“徐总工啊，这又是什么好吃的？” 徐良像是在逗韩念之似的：“你说呢？你觉得这是什么？” 韩念之笑着哼道：“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笋子，盐水笋我吃过，味道虽然不错，但刚才那道烤红薯，我就已经看出端倪来，徐总工你啊，绝对不是个平常路的人。” 徐良听后，哈哈笑了两声：“好啊，韩总你果然聪明，这东西看着是竹笋，其实，你仔细看看，就知道它是什么了……” （本章完） 第820章：期待 听了徐良的话，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手剥笋。 徐良微微一笑，用两个手指头捻起其中一个，放进嘴里一抿后，在大家不经意间，突然从嘴里撤出一条东西。 仔细一看这东西竟然是一条鱼骨头。 吐出鱼骨头后，徐良擦了擦嘴，他对一旁的汉服小姐姐说道：“这手剥笋的味道，真的不错，我感觉比上次的味道做得好！又鲜美又清甜。” 小姐姐笑着说道：“当然喽，上次用的是河里的黄颡鱼，这次我我们厨师改良了，用的是东海的豆腐鱼，这种鱼啊，一年只有这个季节才能吃到，而且全是早上刚从海里打捞出来，空运到我们这儿的，来的时候，还在动呢！” 听了服务员的话，我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看着像是手剥笋的东西，竟然是用鱼做的。 这鱼肉吃在嘴里，除了肉质相当细嫩之外，味道其实很一般。但这道菜，很明显卖的不是味道，就是一个工艺噱头。 不过，能把一条鱼，做成竹笋的样子，也确实是非常的厉害了。 在这私厨吃饭，有个特点。 没上一道菜，都是二十分钟之后，这跟高级西餐挺像的。 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客人们说话聊天的时间，毕竟这里的消费应该不低，花这么多钱光吃东西，确实有点儿亏了。 很快，这盘“手剥笋”就被我们一桌人消灭干净了。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后，韩念之问道：“这么多年了，米嘉森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徐良端着茶杯，没有说话。 我便说道：“如果有消息，徐总工肯定刚才就说了，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有监控了，但科技肯定不如现在发达，找不到人也正常。” 韩念之想了一下：“那，米嘉森带你去的那个山坳呢，你后面还去过吗？” 韩念之盯着徐良，一脸的期待。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感觉韩念之有些多此一问。而且，韩念之见徐良不说话，竟然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个米嘉森，除了那一次跟你有过交接，后来呢？他真的就没有再跟你透露过什么了？” 我看见徐良没什么反应，于是赶紧打起了圆场：“韩总，这么多年了，徐总工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儿了，我们也就没必要……” 韩念之却盯着我摇摇头：“话可的能这么说，沈江淮，这 事儿刚才徐总工不是说了吗？他印象深刻，而且你想想如果是我们遇到这么离奇的事儿，那肯定会可劲儿的打听，我想徐总工当时心里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徐良听后，还是不说话。 于是我打算岔开话题：“这私厨的味道，果然非常不错， 我突然觉得很怪，正常来说，韩念之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对跟自己无关的事儿，问长问短的，而且按照韩念之的性格，她就算是真的对某一样事物非常感兴趣了，也不会表露地这么明显啊。 韩念子在被我打断后，有些不快。 只见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沈江淮，我就喜欢听稀奇古怪的事儿，徐总工讲得多精彩啊，就这么突然间没了，谁心里不难受啊？” 说着，她竟然特地朝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吴攀看去：“吴工，你说是吧？” 吴攀一愣，他大概没料到韩念之这个时候会跟他说话。 在咯噔了一下后，他点带你头：“没错啊，韩总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见得到了支持，韩念之也不再理我。 只见她拖着下巴，有些撒娇似地对徐良说道：“徐总工啊，你再说说吧，我们都很很期待， 哦，对了那个山坳在哪里，你后来去又回去过了吗？” 听了韩念之的话，徐良嗯了一声：“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呀，还真想起来什么了。” 韩念之赶紧将身子朝前靠了一下：“是吗，徐总工，那您快说说啊，我们……我们都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四个字，从韩念之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不雅。 但此刻的她，真的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我干脆也不说话，靠在座椅上喝起茶水来，茶有些凉了，一旁的汉服小姐姐上前，为了我换了一壶后说了声：“先生，小心烫嘴。” 我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徐良。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酝酿什么，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说道：“其实，韩总你还真说对了，就在去年，我还真的去了一趟米嘉森所在的那个山坳！” 听了这话，韩念之的身子一下子就挺直了。 她真的像是一个学生似的，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良，瞳孔里闪着光…… 我不知道徐良的老师米嘉森的故事，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韩念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韩念之也清醒不 了。 于是我只能附和着坐在一边喝茶，心想听个故事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徐良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就在两年前，徐良经过努力，终于坐到了建筑局总工程师的位子。地位的突升，让徐良有些飘飘然起来，他对于一些小的工程，开始不屑一顾。 本来一些开发商是冲着徐良的名号才过来的，但是徐良都把他们推给了别的小工程师，他自己只接那种大的工程。 毕竟，这样的工作，既能挣钱，又能赚取名号。 一举两得。 有一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开发商找到了徐良。 他们希望徐良能为他们公司新开发的避暑山庄项目，做总设计师。 徐良一见这是个小开发商，他本来想拒绝，但在对表述一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一怔，因为他发现，标书封面上，正写着那个项目所在的地点。 而那地点，正是米嘉森曾经带着徐良去的那个山坳处。 在那一瞬间，前程往事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徐良好像又看到了大雨滂沱中站着的米嘉森。 徐良当时就拿起那份标书看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表示自己可以先去那个项目所在的地点看了一下。 （本章完） 第821章：没有入口 开发商一听徐良提出这个要求。 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几天后，徐良就坐飞机来到了之前上学的城市。下了飞机后，他并没有多做停留，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开发商要动工的那个山坳。 时隔二十年，站在之前米嘉森带他来到的这个地方，徐良感觉恍如隔世。 顿在地上又抓起了一把土，土质还是跟之前一样疏松。 看着远处的那块空旷地，徐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开发商那边接待徐良的员工，见徐良蹲在地上不说话。 于是凑近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徐总 工，你看这里怎么想，项目那边一切的人员设备，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您……” 他的话还没说话，徐良突然起身。只见他张开五指，手心的泥土立刻落了下来。 随后徐良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块空旷处，因为他那空旷处，好像发现了一栋建筑。 那建筑看起来不像是房屋，更像是某种放大了的精密仪器。 员工见徐良神色恍惚，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也跟着起身，对徐良道：“徐总工，您没事儿吧，要不我给您……” 徐良不等他说完，突然就快步往前走去。从所站的地方 ，到那个空旷处，看起来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 但是望山跑死马，就这么不远的距离，杂草丛生，松软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动非常的艰难。 而且路上，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杂草。徐良的手脚上，都被割破了，行走也是异常艰难。 就这么一段路程，徐良竟然走了足足一个钟头才来到那建筑的面前。不算太远的距离，让徐良走了好长一时间。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重重地喘息着。 抬头，那栋建筑赫然耸立，倒三角的造型，耸立在这山间，看着非常的怪异…… 徐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看 向远方。 似乎他又看到了那栋奇怪的建筑。 听到这里，我也忍不住问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看到的耸立在山坳空旷处的那个倒三角建筑，就是米嘉森当初给你看的图纸上的那个？” 徐良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很像，不过离我看那张图纸已经很多年了，我确实不太能记得住，但是大体的造型，应该是没问题的。” 韩念之听后，也立刻问道：“这建筑你进去了吗？” 徐良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想进去，但是围着那东西走了一圈，我没有发现入口。” “没有入口？” “对！ ” “那后来呢？你就一直没有进去吗？” “我也想进去！”徐良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严重愿意米嘉森就躲在里面，如果这真的是他建造的东西，那么他一定是躲在里面的，但是找不到入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避暑山庄的项目呢？” “避暑山庄？”说到这里，徐良看向韩念之：“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毕竟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你相信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过了几天后，当我们再去那山坳的时候，那建筑凭空，消失了……” （本章完） 第822章：武断 听了徐良的话，我不知道韩念之和吴攀是什么反应。 总之我听了倒是非常的不屑。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神佛什么的，刚开始徐良说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不见了，我还稍微能相信点儿。 但是，他刚才说，一个那么大的建筑，也凭空消失了。 这就有点儿不太可能了。 我抬眼看着徐良，我感觉，他是真的在给我们讲故事。 这种位子的人，说话应该很有分寸才是啊，为什么会偏偏要在我们面前，说出这么一听就是编出来的故事呢？ 我看向徐良，在说完那些话后，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着又上来的菜品，徐良招呼着大家吃了起来。 韩念之呢，却还在对徐良刚才讲的那个故事，继续追问着一些细节的问题，我坐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吃着新上来的菜品，也不再说什么。 这段饭一直吃了三四个钟头才结束。 在分手的时候，徐良对韩念之有些念念不舍。他约韩念之他下次再出来打高尔夫球，韩念之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她微笑着对徐良说道：“徐总工不要心急嘛，以后林山股份在首都会一直 经营下去的，跟徐总工你打交道的机会太多了，所以，咱们啊……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徐良听了这话，跟着又念叨了几遍。 突然间，他抬起了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一直恭候了，其实除了这高尔夫球场，我还知道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说着，他放低了声音：“到时候，我带你去。” 韩念之低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下巴。 她看样子有些羞涩，撩动头发的样子，看着非常的迷人。 和徐良分手之后，我们开车往市区去。韩念之坐在我旁边，虽然没说话，却一直盯着我看。 我一开始没说话，始终摸着方向盘一直往前。 但韩念之看着我的目光始终没有转开。渐渐地，我心里开始发毛，于是找了个机会开口说道：“念之，你要是累了，就靠在座椅上休息一会儿。回去的时间还有半个多钟头呢。” 韩念之嗯了一声。 但她却并不休息，还是一直盯着我看着。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顿了一顿后，我打算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于是我说：“念之，你今天带我去大小球，是不是事先知道，会跟徐良偶遇啊 ？” 韩念之没有立刻回答我。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又说道：“沈江淮，徐良对我们来说相当的重要，我们这一行，关系很重要。” 韩念之说的这些话，我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刚才韩念之对徐良的“故事”为什么那么感兴趣，照理说，按照韩念之的学识，应该也会是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吧。 于是我说：“刚才徐良那个故事，就是个天方夜谭，他把我们当傻子呢，我感觉他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不严谨了，这有点儿不尊重人了……” 我说的，这都是真心话。 我猜想，韩念之估计也跟我想的一样。 只是迫于情面，不好当面揭穿而已。现在韩念之跟我坐在车上，徐良已经驱车离去，也不用再顾及她的感受了。 韩念之却说道：“沈江淮，你觉得，徐良说的那些事儿，怎么样啊？” “那些事儿？”我鼻息里哼了一声：“那些故事儿才对，而且是天方夜谭，也不知道徐良这个高级工程师的执照，是怎么考下来的，这样的世界观，能建造出来好东西吗？” 我这一番话劈里啪啦说得很快。 韩念之就这么定定地看 着我，一直不语。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在自己话有些多，这样的作法并不太好。 只听韩念之幽幽地说着：“沈江淮，你是想说，徐良在逗我们玩儿？” 我瘪瘪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 韩念之道：“你觉得，徐良这样的身份的人，会这么跟我们开玩笑？” “那你怎么解释？难道你也认为一个人，会在四面都有监控的看守所，莫名其妙的消失……” “也许是看守所里有内鬼，米家僧是被偷偷放走的？！” 我冷笑了一声：“好吧，如果这个事儿就这么能说过去，那那栋倒三角的建筑呢？之前徐良不是说过吗？那个山坳里的泥土松软，根本就不适合建造那种建筑，可是二十年后，那里竟然真的出现了米嘉森当年要建造的屋子！” “也许，那房子是被人看到了图纸，在那儿建造的呢？徐良也说了，米嘉森应该是一个很有钱的人，说不定是他的司机做的？“ 我呵呵两声：“念之你这么说，可全是在维护徐良了啊？” “我没有维护他，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徐良在就事论事，就 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离谱了？一个那么大的房子，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韩念之嗯了一声。 她坐直了身子：“沈江淮啊，很多事儿咱们看不到，咱们觉得不可能，那不一定是没发生过的，你也不能太武断就认定一些事儿，得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红绿灯。 我停车后，扭头看了一眼韩念之。 只见她正瞪大一双闪亮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武断？就因为我不相信徐良的那一番话？” 韩念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沈江淮你这个人，判断事物的方式就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 “你都没有调查研究，就直接说人家那话是假的，你这就是武断！”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说句心里话，对韩念之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照理说她应该不会这么固执的，但今天的反应，确实是挺奇怪的。 这时，前方亮起了绿灯。 我一脚油门过去，路上的车很少。 韩念之在过了很久之后，才突然对我说起：“沈江淮，其实那个米嘉森的事儿，我之前也听过……” （本章完） 第823章：一张照片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一愣。 据徐亮所说，这米嘉森出事儿的时候，韩念之不过才十几岁，她那个时候，怎么会跟米嘉森有交集呢？ 我疑惑地问韩念之：“你，听过米嘉森？” 韩念之点点头：“是的，我刚认识冯志才的时候，他跟我说起过米嘉森。” 我又是一愣：“冯志才认识米嘉森？”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你可能会局的有些不可置信，冯志才是被米嘉森带大的，可以这么说，米嘉森是冯志才的养父。” 米嘉森是冯志才的养父？！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倒是挺震撼的。 只听韩念之接下来跟我说道：“可能你不是很清楚，冯志才小时候其实挺可怜的，十岁之前都一直在孤儿院生活，后来出现了一个男人，才把他从孤儿院领养走。“ “这个男人，就是米嘉森？“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就是米嘉森……” 在韩念之接下来的讲述中，我得知冯志才十岁那年，就开始跟着米嘉森生活。 米嘉森好像确实挺有能力的，他竟然出现让冯志才去上了南山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一年学费好几万，花钱一点儿也不含糊 。 除了寒暑假，他会过来看冯志才一眼，别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怎么联系这个养子。 不过冯志才也很争气，他默默地上学念书，也不跟别的同学攀比什么的，每次考试，他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后来，他也如愿地考上了一所非常好的大学。 在拿到高考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米嘉森又出现了。 虽然两人是父子关系，但这么多年以来，冯志才对米嘉森，都是唯唯诺诺的，倒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这个养父一直对冯志才不苟言笑。 在冯志才的印象中，养父几乎没对他笑过。 米嘉森那天，竟然破天荒带着冯志才去高档饭店吃了一顿饭，事后还带着冯志才去游乐场玩了一下午。 冯志才当时已经十八岁了，他对游乐场已经一点儿都不期待了。 但是米嘉森能够亲自来为自己祝贺，他还是非常开心的。 那天米嘉森在他的身上花了许多钱，一点也不心疼。冯志才非常感动，并且在心里默默打算，以后挣钱了一点要好好孝敬自己的养父。 那一天，几乎是他青少年时代最开心的日子。 米嘉森在离开之前，给了冯志才一沓钱， 大概有两万块钱。 冯志才看着那些钱一愣，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盯着那一沓钱看了半天，冯志才也不明白米嘉森哟昂干什么。 只听米嘉森对他说道：“这钱你拿着，作为你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你记住，上了大学，你得自己出去打工。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钱了，你能挣到学费，就能继续上学，哟要是你没那个能力，就辍学吧，我也帮不了你！” 冯志才听后，想要问什么。 米嘉森却身后，轻轻在他的额头触碰了一下，在离开之前，冯志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之后，冯志才就真的没再见过米嘉森了。 之后的大学那几年，除了第一年，其余就是靠的冯志才自己打工挣来的生活费和学费。米嘉森也没来找过冯志才，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过。 冯志才后来工作了，混好了，也尝试着联系过米嘉森。 但是米嘉森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听到这里，我挺感慨的。 想不到这米嘉森，竟然还有这么一出。那一瞬瞬间，我对米嘉森也有了些好感。 不过突然间，我的脑子灵光一闪。 于 是，我赶紧问韩念之，冯志才到底是哪一年考上大学的？ 挺了韩念之说出来的那个时间，我心里一怔，因为冯志才上大学的时间，正是米嘉森出事儿的那一年。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韩念之和徐良所说的一切，都是没有水分，没有参杂别的什么东西的，那么这米嘉森很有可能，就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出事儿！ 在联想到米嘉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非礼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系主任。 这一点就非常荒谬。 所以，是不是让自己关进看守所里，就是米嘉森自己计划好的！？ 深吸一口气，我突然感觉这一切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见我一直不说话，坐在我旁边的韩念之，微微一笑，只听它说道：“沈江淮，你现在的脑子里，是不是充满了问号？”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放低了声音，问韩念之：“念之，你今天突然这样，对徐良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吧？” “嗯……也有这个原因吧？” 见她承认了，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也是感觉，这米嘉森是有预谋的……” “有没有 预谋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这个米嘉森，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说着，她盯着我又顿了一下：“米嘉森在离开之前，曾经嘱咐过冯志才，不能跟任何人说他们认识。” 我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 韩念之又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米嘉森，冯志才真不是主动告诉我的。而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在冯志才的办公室看到过一张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啊？” “是一个大人带着小孩的照片，后面的背景是一家福利院。”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赶紧说道：“那张照片，是不是冯志才刚被领养的时候，他和米嘉森的一张合照？” 韩念之点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的。看了这张照片，他才跟我说了米家僧的事儿。” 我哦了一声，眼睛依旧是直直地盯着前方。 见我不说话了，韩念之想了一想，又说道：“徐良看过五十几岁的米嘉森，他说你们长得很像，我见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米嘉森，却只有四十几岁……” 微微停顿了一下，只听她又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你和米嘉森的样子，真的非常相像……“ （本章完） 第824章：他在撒谎 之前徐良之所以跟我们谈起米嘉森。 就是因为徐良说我长得很像那个男人。在跟韩念之做过交流后，我也大概了解了韩念之为什么刚才会对徐良的那一番话，那么感兴趣了。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沈江淮，虽然那是一张老照片，清晰度也不行。不过你跟米嘉森相像的地方，更多的是神态。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起了米嘉森。“ 我还是看向前方：“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个事儿？” 韩念之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冯志才跟米嘉森 二十多年没联系了，那个时候我和冯志才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是突然跟你说，你跟一个死去的人长得像，你什么感觉啊？” 我苦笑了一下。 渐渐地，车子开到了市区。 街灯渐渐明朗起来，一切感觉生机勃勃。 我问韩念之：“那么，你是真的相信，徐良说的那些话，那倒三角的建筑真的消失了，这事儿是不是太离奇了？” 韩念之打开窗户。 风从外面吹进来，扬起了她的头发。 韩念之把手伸出窗外感受了一下温度，收回手后，她轻轻扣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这事儿怎么说呢？徐良说的话，半真半假吧，不过，沈江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徐良才第一次跟你吃饭，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话？” 听到这里，我也一下子意识过来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像徐良这样的人，他现在是建筑局的总工，他能做到这一步，绝对不是单单因为自己的业务能力。 他在为人处世方面，一定是有自己的长处的。 所以，像他这个地位的人，是不太可能把一些事儿，跟初次见面的人说起的，在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跟前，跟是不可能。 因此徐良当着我的面说了这么多，的确是挺奇奇怪的。 我也顿了一下说：“徐良这个人，看着像是一个笑面虎，咱们以后跟他接触的话，一定得多长个心眼儿。“ “这个世道上，有几个人是正人君子，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精良从他们的身上，获取最大的资源。“ 我点点头：“但是，这个徐良，对你图谋不轨啊。“ 韩念之笑了一笑：“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我当然知 道韩念之没有吹牛。 像她这样的女人，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偶然事件。 我继续看着车，这一边，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沈江淮，其实今天晚上我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徐良，他在给问讲故事的时候，左边眼睛不时往上看，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他有些话，应该是在撒谎……“ “撒谎？“ “对，他应该对我们在刻意隐瞒什么……” 韩念之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飘到马路边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定定地看着我…… （本章完） 第825章：我不吃苹果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身子突然一颤。 形式中的汽车，也随之颠簸了一下，韩念之看了我一眼，她下意识地拉着汽车扶手：“沈江淮，你注意安全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开车不要毛毛躁躁啊！” 韩念之说话的时候，我没解释什么。 我只是看着马路边上的那个人，这时，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前方又是红绿灯，我的车也停了下来。 韩念之见我一直盯着公交车，她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理她。还是定定地看着那公交车所在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后，公交车开车了，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果然不见了踪影。 韩念之忍不住碰了我一下，她很疑惑我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刚才那个面具人所在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我踩下了油门朝前方驶去。 跟韩念之预料的一样，蒋义成留在了首城工作，邓娜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之后，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蒋义成在首城找了个非常不错的大平层居住。 蒋小果每天负责照顾邓娜，闫军也住在大平层里，见家里事儿安顿下来了，他也开始每天正常上班。 那个脚廖小英的女人，果然来到了首城。 因为之前答应过闫军，所以尽管不喜欢这个女人，我也只能照做。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这廖小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其实也挺好。 这两人想要做什么，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万一这闫军要做出什么出个的事儿，我也心里有数好对付。 有了蒋义成的支持，林山股份在首城的业务，也逐渐正常了起来。蒋义成确实是前途无量的认为，他才刚刚调过来，就立刻成为了首城分管信贷的老大。 我感觉，这就是老天爷在眷顾林山股份。 我也趁机，把闫军提拔成了公司的风控部总监。我的这个举动，自然是让柯磊非常不服气，他甚至闯进会议室，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理论。 一旁的韩念之倒也不惯着他，直接让人把他给请了出去。 后来，韩念之把柯磊又叫道了办公室里说了一番话。 我也不知道韩念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反正从那天开始，柯磊变得不那么浮躁了，之前对我一直满满恨意的样子，也完全改变了。 甚至有一次，还主动邀请我出去吃饭，说我跟他是兄弟，这么长时间也没聚过了，得好好开心一下。 柯磊的突然转变，让我心里很疑惑。 但迫于情面，我也没有当面拒绝他，我只是说最近肠胃不是很好，可能吃不了太辛辣的，还是下次约个时间吧。 对于柯磊，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 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没做到风控总监，他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过这事儿只怪他想得太多了，公司不是他的，他部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闫军成为了风控总监，公司的业务在关系网的渗透下，自然是如鱼得水。 果然没多久，林山股份的正常小贷业务，就在首城市场上异军突起，一些首城的龙头公司，不得不开始审视我们这个小公司。 被我们动了蛋糕，他们肯定是不爽的。 但因为有蒋义成这棵大树，那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期间，我抽空去看了一次邓娜，她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她整个人变得不爱说话了。 坐在邓娜对面，她痴痴傻傻地看着我。 一旁的蒋小果正在给她削苹果。 当她把刚刚削好的苹果递给邓娜的时候，邓娜依旧是静静地坐着，好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 蒋小果朝我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 我赶紧叫了一声邓娜：“你在想什么呢？小果给你削好了苹果，你怎么不接啊？” 邓娜听后，痴痴地对我笑了一下。 见她还是不动手，一旁的蒋小果说道：“嫂子，你不能老是这样啊，孩子没了可以再要，身子出问题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邓娜听后，愣了一下。 只见她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姑子，随后又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我：“我从来就不爱吃苹果，你知道的。” 我哦了一声，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邓娜跟我认识的时候，她对就苹果不是很感兴趣，说自己不喜欢苹果那个味道，别的什么水果都能接受。 蒋小果听了嫂子的话，冲着她笑了笑：“嫂子，你才刚刚做了手术，元气大伤，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补充营养恢复身体。这苹果啊，含有很多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你吃了也能快些恢复身体！” 邓娜听后，冷冷地看向蒋小果：“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不爱吃这个玩意儿，你为什么天天买！？而且非要给我吃！你到底想干什么！？” 邓娜的声音有些大，也有些建立。 蒋小果一愣。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嫂子，会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蒋小果也没跟邓娜太计较，她依旧是心平气和地对邓娜说着：“嫂子，这是苹果，又不是毒药，而且姐夫也嘱咐过，要让你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苹果里面维生素是最多的，你多少吃一点儿吧……” 邓娜盯着蒋小果：“我就不想吃，你能怎么样？” 蒋小果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嘴角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她赶紧又朝我这边看了看，才又低声说道：“嫂子，如果你不吃，我只能给哥打电话了。毕竟，你不配合我，如果你的身体恢复不好，他会责怪我的！” 说着，她摸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打电话。 邓娜一见，赶紧叫住了她：“不用了，别告诉你哥！” 蒋小果见邓娜这么说，她故作为难地说道：“嫂子，你不让我告诉我哥，你也不吃我给你的说过，那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我作为小姑子，夹子你和我哥之前，也真是太难了。” 蒋小果这话，说得不紧不慢的。 虽然她好像挺难做，其实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邓娜。 邓娜见了她的这副样子，也只好作罢：“行，我吃吧，不就是一个苹果吗，我吃就行了，你什么都不要跟你哥说，他太忙了。” 说着，邓娜就接过了苹果。 蒋小果见邓娜吃东西了，于是微微一笑…… 第826章：我不为难你 蒋小果就这么坐在邓娜的旁边，眼睁睁看着邓娜吃完了手里的那个苹果，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嫂子，沈哥，你们慢慢聊，我去做饭了。” 邓娜嗯了一声。 蒋小果勾了勾嘴角，在她离开之前，她又问了一句：“嫂子，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吧。” 邓娜一听，抬头看向她：“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弄吗？” 蒋小果点点头：“当然啊。” 邓娜冷笑了一声：“我想吃麻辣火锅，牛油的那种，配菜要毛肚黄喉，再弄点儿脑花儿，鱿鱼得是新鲜的，你能给我弄出来不？” 果然，听了这话，蒋小果变了脸色。 她想说什么，又看了我一眼，好像还是忍住了。 于是，她尽量放低了声音：“嫂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刚刚才小产，现在的时间就相当于是坐月子，你得吃清淡的，要不然，会有后遗症的！” 邓娜听后，呵呵冷笑了两声：“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吃什么，我说要吃火锅，你也不给我做啊？” 蒋小果脸色又开始不自然：“嫂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没误会！你就是不想让我舒坦！” 邓娜这话，是完全没给蒋小果留一点儿颜面了，蒋小果尴尬地站在一边，好半天也不说话。 我坐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我说：“小娜，你小姑子也是想你身体快点儿分恢复，你呀就不要为难她了。” 听见我这么说，蒋小果赶紧冲我点点头，似乎在对我为她结尾表示感谢。果然，我这番话一出，邓娜也不再说什么。 她只是嘟囔了几句：“我怎么为难她了，不是她问我要吃什么吗？” 我呵呵一笑：“你也别说火锅啊，这里是首城，买菜不像南山市那么方便，你让蒋小果去哪儿给你弄啊？” 邓娜嗯了一声：“行吧，我什么都不提了，你看着弄吧。” 见邓娜语气软了，我赶紧冲蒋小果使眼色。 蒋小果下去后，邓娜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长时间才对我说道：“沈哥，你真的喜欢呆在首城吗？我感觉这里风水不好。”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愣。 风水不好？ 邓娜怎么会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一个有文化的女人，封建迷信这一块儿，照理说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啊。 为什么突然间，她会说起风水不好这个话题来了。 我抬眼看向邓娜，只见她盯着我的时候，眼神虽然注视着前方，目光却是空洞的。 于是，我低声说道：“邓娜，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你……“ 邓娜却不等我说完，继续说道：“沈哥，我感觉首城这地方不太好，阴气重，这里在北方，北方不适合我们南方人呆，沈哥，这地方不好，你不要呆在这里了，要不，你带我走吧？” 邓娜突然的这一番话，说得有些痴痴傻傻的。 我看着邓娜的样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轻轻碰了一下邓娜的手，感觉她的手心非常的冰凉。 我小心地问道：“邓娜，你没事儿吧？” 邓娜嗯了一声：“我没事儿啊，我呀，就是提醒你一下，最近我一直做噩梦，老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她看了看这足足有六七十个平米的大客厅。 “沈哥，这房子大吧？装修也非常不错，现在能在首城住上这房子，都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生活，照例说，我应该知足的，但是我发现这大屋子住着，也不舒服。” “你不舒服？是这里的气候不太适合吧？北方的确干燥了一些，你多弄一点儿加湿器，这样空气中的水分会多一些，你也不会……” “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邓娜有些急躁，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沈哥，我怀疑这屋子之前死过人！” 这话一出，我感觉身子一颤。 随后，一股寒意似乎从我的头顶一下子窜到了脚心。 我下意识地看向四周，这六十几个平米的客厅，比我租的那个套一还要大得多。 欧式的装修，却并不让人觉得温馨。 明亮的客厅虽然有两面落地窗户，但那微微飘散着的白色窗帘，却怎么都感觉有些怪异。 环顾完四周后，我又看向邓娜。 我说：“这家挺好的，应该是你没住惯这样的房子，人都有隔床的不适应，过些日子，你习惯就应该好了。” 邓娜却摇摇头：“习惯不了！这屋子是真的有问题！” 我说：“你放宽心态，你现在的确实是身体和精神都比较虚弱的时期，多看看书，晒晒太阳，一切都会好的。” “好不了的，沈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屋子有多可怕！” 看着邓娜里哭丧着的脸，我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 邓娜顿了一顿，才幽幽说道：“沈哥，你不知道，这屋子看着而明亮，其实可怕的很！每天晚上，这客厅里呀，都会有女鬼唱歌！” “女鬼？！ 听了这话，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邓娜：“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会有女鬼唱歌，你是不是听到小果在唱歌了？” “肯定不是小果，就是女鬼！” 邓娜笃定地看着：“沈哥，小果的房间在我屋子的后面，那声音是从客厅传过来的，而且小果也从来不唱歌，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邓娜的目光依旧呆滞。 我看着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此刻的她已经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了。 我猜想，估计是孩子没了，让她受到了打击。 人在艰难的时候，脑子出现一些迷糊状态是难免的，关键看能不能走出来，如果能放下过去，那么就能重新开始。 但如果一味纠结过去，那情况就不会很好。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跟邓娜硬抗。 我只能由着她说道：“小娜，你要是喜欢吃火锅，等你身体好了，我张罗一场火锅，我让他们从南山市把原材料邮过来，我看你这餐厅挺大的，咱们一起吃一顿，热热闹闹的。” 原本我以为邓娜会很高兴。 结果邓娜一听，却摇了摇头：“我不想吃火锅，我就那么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第827章：我是个外人 邓娜接着说道：“其实，我刚才是故意给蒋小果为难的，我什么都不想吃，她天天让我吃，我很生气。” 我哦了一声。 想了想后，我说：“你要是不喜欢吃，就让蒋小果别做了，她也不用太忙了，不是一举两得吗？” 不想，邓娜却呵呵冷笑着：“我不让她做，她就不做了吗？她只听她哥的，我在他们兄妹两个跟前，就只是个外人！“ 邓娜咬咬牙说出这一番话。 我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她的情绪。毕竟现在邓娜现在确实比较较难，她与蒋小果之间， 看来并灭有想象的那么和谐。 我轻轻拍了拍邓娜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存在的，所以，你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邓娜嗯了一声。 我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我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邓娜突然说了一句：“沈哥，我听说，向思宇现在在林山股份做事儿？” 我没想到邓娜会这么问。 我估计是这都是闫军告诉她的，毕竟闫军跟邓娜经常见面，偶然间提起这个事儿，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点点头：“ 没错，她现在在林山股份做业务。” 邓娜看向我：“沈哥，你不是讨厌向思宇吗？你不是跟我说起过，这个女人做事儿不则手段吗？现在你怎么又开始重用她了，你这说话做事儿不是心口不一吗？” 我被邓娜问得有些语塞。 的确，我之前确实跟邓娜说起过向思宇的为人不行，但现在我重用她，也是事实。我也没办把韩念之的那些理论，灌输给邓娜听。 毕竟她和韩念之，是用两种方式思考的女人。 韩念之理解不了邓娜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恨”字，而搭进自己的一声，却报 复一对无赖男女。 同样邓娜也不明白，韩念之为什么会因为“利益”，而把一切道德法规，至于身后。 我只能对邓娜说道：“这事儿很复杂，我现在一时间跟你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好好养身体就行了，别的事儿，暂时都不要操心！” 邓娜哼了一声。 她擦了擦眼睛后对我说道：“沈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其实向思宇来到首都，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也懒得我费周折了。” 我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邓娜耸耸肩，她努力朝我露出一个微笑：“沈哥， 害死我表姐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刘威，他已经去见我表姐了，另一个就是向思宇，她现在还快活着，我不能让她这么舒服地过日子。“ 我一愣：“那你想怎么样？” 邓娜盯着我，一双眼睛因为瘦弱，已经深深地凹陷进去了。 只见她一下子用冰凉是手握住我的双手：“沈哥，我需要你帮助我！” “我怎么帮你？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当然可以帮我！”一边说，邓娜一边看向餐厅那边，只见蒋小果正端着一盘草莓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吃着…… （本章完） 第828章：苹果？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蒋小果吃草莓的样子，盯得我浑身发寒。 她一边咀嚼，一边对我们说道：“嫂子，你那苹果怎么才吃了一口啊，是不好吃吗？那可是最好的苹果，三十八块钱一斤呢？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哥的心意啊。” 蒋小果说话，慢慢悠悠的。 她慢条斯理的看着我和邓娜，一边吃东西，嘴角一边微微上扬，鲜红的草莓汁从她的嘴角流下来，远远看着，就像一滩鲜血。 刚才蒋小果递给邓娜的苹果，邓娜虽然一直拿在手上，但她只吃了一口。 邓娜苦笑了一下：“这苹果挺好的，我吃东西一向就很慢，这你哥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果子我一定吃完。” 邓娜吃着，又小心地咬了一口苹果。 那一边的蒋小果却又是笑了一声：“嫂子，苹果削了，就得快点儿吃，这种水果氧化很快的，时间长了表皮会有有害物质产生，会对你身体不好。” 蒋小果说得非常认真。 邓娜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一定会吃完的。” 蒋小果点点头：“那就好！” 听了两个女人的对话，我盯着邓娜手里的苹果。我想到邓娜的孩子的 身体上，那黑色的重金属超标的痕迹。 再看着邓娜这么虚弱的样子，难道都跟这些苹果有关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立刻否认了。 如果是蒋小果要邓娜，她的方法应该很多，拐弯抹角在苹果里下毒，是不是太累了。而且在苹果里下毒，而且是重金属超标，这样的技术目前应该还没有吧。 离开的时候，是蒋小果送我下楼的。 站在电梯里，原本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在电梯快要运行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蒋小果突然叫住了我： “沈哥，我听说闫军之前，有个女朋友，叫向思宇对吧？” 听到这话，我一怔。 蒋小果，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向思宇？ 闫军之前确实跟蒋小果有过一些牵扯，但是从我这边来看，我不认可他们两人是在谈恋爱，顶多算是接触过。 闫军是蒋小果的未婚夫。 可能是蒋小果问他过往的时候，闫军自己交代的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蒋小果自己去调查得到了结果。 我则更趋向于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那蒋小果问我干什么呢？难道她是对这事儿，有纠结吗？ 但她既然都这么问了，我便说道：“ 对啊，他们是接触过，不过时间不长，再说，那个时候闫军这人也没定性，那向思宇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就没下文了。” 蒋小果却并没有罢休。 只见她继续问我：“沈哥，我还听说，那向思宇人长得挺漂亮，关键……” 说到这里，她刻意顿了一下：“关键，她还年轻？”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蒋小果想说什么了，她在意的其实不是有向思宇这个人存在，而是对向思宇这样年纪比较感兴趣。 向思宇今年才二十一岁。 而蒋小果已经三十六了。 这十几岁的年纪差异，对蒋小果来说，意味着什么。蒋小果跟闫军在一起，她最在意的，就是于他年纪上的差异。 原本闫军已经跟她保证过，自己就喜欢岁数大的女人，这样更有安全感。 他还说自己就是不喜欢年纪小的女人，说年纪小的女人没有女人味儿，不知道疼人。现在突然蒋小果得知闫军曾经跟一个那么小的女人交往过，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年纪就是自己心上的一道坎。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年轻是挺年轻的，但是有点儿不太懂事儿，说话做 事儿都没谱，男人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安全感。” 听了我的话，蒋小果眨眨眼睛：“沈哥，那你觉得，我能给闫军安全感吗？” “当然！”我赶紧说道：“你跟向思宇完全不一样，跟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人生才有奔头，才能看见希望。闫军也不是傻子，他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蒋小果哦了一声，只见她微笑着。 看得出来，她对我刚才的话，非常的满意。 顿了顿之后，他又问道：“沈哥，你刚才说，向思宇不太懂事儿，做事不靠谱？” 我点点头，正要说什么。 蒋小果继续说道：“可是，向思宇现在已经是你们林山股份的员工了，而且听说她职位还不低啊？” 她这么一问，彻底让我懵了。 真是想不到啊，这蒋小果刚才问了我那么多，就是在这里设了一个埋伏，她在这儿等着我。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还好这个时候，电梯终于到了负一楼停车场。 我在心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正要大步走出去，不想这蒋小果却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她抬起下巴看着我：“沈哥，别的我不太清楚， 我只想知道，闫军在工作中，跟向思宇的接触多吗？” 她整个身体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好说道：“小果，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闫军现在是风控总监，向思宇做的是业务，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水火不相容的，不吵架不大家都算是好事儿了！” 听了我的话，蒋小果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她说：“既然他们是对立的关系，那我就不害怕了，向思宇喜欢钱，闫军就是来对付她的，他们两个越对立，越好！” 说完，她又冲我一笑：“我会跟我哥说的，闫军是他唯一妹妹喜欢的人，以后在事业上，一定要对他多加帮助！” 说完，蒋小果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电梯里。 看着电梯门关门，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蒋小果确实很在意闫军。 她知道年龄是自己不可磨灭的劣势。 所以，要于年轻的女人抗衡，就是哥哥蒋义成的权势了。 蒋小果最后那句话，其实也是说给我听的，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为她看着点儿闫军。 但是，蒋小果最终还是不知道，其实对她构成威胁的，不是向思宇。 而是那个叫廖小英的女人…… （本章完） 第829章：一切照常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妈在那头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说自己很好，而且我还把开办公司的事儿跟我妈简单说了一下。 本以为我妈会为我高兴，但我妈听后却沉默了很久。 当问起她最近的情况时，我妈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她嗯嗯了几句后，突我对我说：“江淮，如果你现在情况还可以的话，要不，把那些钱先还了吧……” 我知道我妈什么意思。 她不想欠别人的，哪怕那些债务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欠下的。 既然别人找上了她，她就想认下来。 我妈，这就是圣母病犯病了，在这种时候，我也不能改变她。之前韩念之跟我说过，如果那些人逼得太急了，她可以帮我还那些钱。 我当然知道韩念之没有打诳语。 不过，我倒是不太愿意她这么做，毕竟那些钱，也不会我逼着他们去存的，而且当时，他们信誓旦旦的样子，对我的劝告不管不顾，我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所以，出了事儿想找人兜底，这种行为，真的让人挺不齿的。 其实我原本想的是，等我这边要是稳定了，我回去想办法把我妈也弄到首城来。 至于小南，转过来， 其实挺方便的。 联系一个学校，跟之前的私立学校办一个转学手续，一切就都搞定了。 至于胡大妈那些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了。 但挺我妈现在的口气，她竟然觉得，我现在过好了，就有“义务”去帮助这些人脱离困境。 我在这边叹了一口气：“妈，这事儿你也知道的了，从头到尾都跟我们没关系，咱们不去趟这浑水吧？” 我妈却说：“江淮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时因为我们的关系，人家也不会把钱放在美玲公司，咱们就当做做好事儿了吧。”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做好事儿？ 她可真是心大，那些老年人连本带利那是差不多上千万的资产，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我去去卖肾卖血也不够啊。 那一边，我妈还在苦口婆心地试图说服我： “儿子，你胡大妈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她也是妈多年的好朋友，这事儿你可得办好，要不然，她那么大年纪了，会受不了！” 我知道，我妈已经成功被那些人洗脑了。 我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我的。我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表面上还是做好了安抚我妈的工作。 我妈见我答应了 ，心情很愉快。 她又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把钱还给胡大妈他们，我说他我现在手里还有点儿紧，不过快了，一定不会让他们等太久的。 我妈听后，果然很高兴。 在挂电话之前，她突然对我说道：“江淮啊，你之前那个公司的老板，就是叫明凤的那个女人，人挺不错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愣。 我赶紧问我妈什么情况，我妈笑着说道：“她经常来看我，给我买吃买喝的，还带着我出去看了花儿，对了，前天她还送给我一条真丝旗袍！” 明凤？ 她怎么会跑来找我妈？ 听到这消息，我的心里立刻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于是我赶紧跟我妈说道：“妈，这明凤下次如果再来找你，你就不要跟她出去了，最好……最好连话都不要跟她说太多了。” 我妈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说：“江淮啊，明凤挺好的啊，她对我们这些老年人很热心，下周还要带领我们去西南旅游，还说要带我们去吃柴火鸡！”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这明凤很显然，她接近我妈的目的，就是为了我！ 这段时间我在首城，明 凤非常想要联系我。现在美玲投资是一个烂摊子，她和樊蕊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之前我曾经给陈钢打过一个电话。 在电话中我知道，樊蕊已经拿到了那块玉石的所有权，至于她跟明凤之间怎么分配的，这个事儿，陈钢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他大概知道，明凤好像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 所以，才会想别的办法吧。 她现在一定非常想要联系上我，只有从我这里，她才能想办法拿回美玲投资损失掉的那二十个亿，虽然希望渺茫，但她只能这么做。 不过我现在是真的非常担心我妈。 当初明凤找人暗算我和韩念之，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她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她嫁给樊尚临，就是因为钱。 现在钱没了，她肯定是要不顾一切追回来的。 所以，她现在接近我妈，听我妈的意思，她现在还每天都在我妈身边，我妈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妙。 我对我妈说：“要不，过几天我来接你，你带着小南，到首城来玩儿几天，我带您见见世面。” 我妈听后却在那边赶紧说不：“我现在挺好的，就在南山市，一 切照常，再说，我的朋友们都在这里，我去了首城不好玩儿！” 见我妈油盐不进。我虽然心里很急，但也不敢把实情跟她说。 我妈虽然见过的事儿不少，但到底还是个女人，胆子小。 如果一旦知道明凤的意图，我害怕她沉不住气，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无法逆转。 于是我想了一下说：“妈，那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回来，那我找个时间回来看看你，顺便再去学校看看小南。” 我这么说，我妈终于同意了。 挂电话之前，我似乎听到了明凤的声音，她好像是从不远处走来，对着我妈说道：“阿姨，这是给你买的营养粉……” 坐在办公室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韩念之进来后，见我的脸色不好，她问我什么情况。 我把我妈让我还钱，和明凤找上我妈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一下，韩念之想了一下说：“其实那些钱我都说过了，我来还就行了，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明凤的事儿，现在确实比较麻烦，她现在就是一条疯狗，会乱咬人的。” “那我马上回去一趟，就算绑也要把她弄过来！” 韩念之摇摇头：“沈江淮，你现在最好不要离开首城。” （本章完） 第830章：憋屈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心里一下有些憋屈。 我知道现在林山股份正是成长期，公司不能离开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妈米娜零很严重的危机，如果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回去，那么她很可能会有危险。 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却冲我摆摆手： “先压制住你的怒火，听我把话说完。” 韩念之说着，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了：“明凤为什么会去接近你妈，很显然她是故意想要引你回南山市。她不愿意来首城，或者说，她不敢来首城，是有多方面原因的。但是你沈江 淮可是个大孝子，她知道你不会放下你妈不管，所以，她才会故意这么做！” 我看着韩念之：“你是意思是，我因为不想中明凤的奸计，就不回去见我妈了？” 韩念之摇摇头：“当然不是啊，不过沈江淮，我相信你一定有别的办法保护你妈，毕竟你在南山市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比我有能力多了。” 一边说，韩念之一边吐着眼圈。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徐峰的电话。 电话才响了两声，徐峰就接听了。很显然，他一直在等我的 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忙问我什么情况。 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我在离开南山市之前，跟徐峰承诺过，他的那两千万一定会一分不少还给他。 后来，在得知韩念之给了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后，我亲自给徐峰打过电话，我说现在钱我立刻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林山股份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的股份，折合下来的话，那是将近一个亿的份额。 这对于徐峰来说是，稳赚不亏的事儿。 徐峰听后，有些不可置信，他一再跟我确定是不是正的打算 这么做，我说：“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我的话，难道还骗你？” 对于我的说辞，徐峰一直以为我的在开玩笑。 不过他还是跟我签订了股份转让合约，这份合约韩念之和田亚莲都不是清楚的，属于我和他的私人合同。 虽然徐峰不能参加公司的决策经营，也不能是要求撤出股份，但是他在我这里，有了分红的特权。 徐峰到底还是个聪明人。 资产性质公司一个亿的股份，一年的分红少说也有两万了。 所以，徐峰大当时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之所以让 给徐峰这么大的一个甜头，就是因为我看中了徐峰的特殊身份，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现在几乎随时随地都会在我身边出现。 我想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只能通过徐峰从中调查。 听说我妈现在一直被明凤监视着，徐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没关系，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妈从明凤的魔爪里弄出来！我会让她乖乖跟我去首城的，过几天保证你能见到她！” 我听后赶紧说：“我妈天生胆子小，徐峰你千万不要为难她？” 徐峰呵呵笑道：“我，你还不放心吗？” （本章完） 第831章：不给面子 跟徐峰通完电话，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些。 韩念之离开后，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一摊一摊的事儿，还真是烦人。就在这时，我的脑子又开始疼了。 这一次的疼痛，非常厉害。 我感觉脑子里好像被人插入了一根铁棒，并且在里面不断地翻搅着，我有一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强撑着不断颤抖的身子，我打开了抽屉。 摸索了几下，很快就就找到了那瓶药，吃了一片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身体才逐渐恢复了些。 重重地倒在沙发上，我感觉身子瘫软无比。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我想给秦医生打一个电话。 之前秦医生提醒过我，我的情况非常严重，但是他提出来的治疗方案，对我来说，不是很适合。 那个需要太长的时间，而且费用应该不便宜。 虽然我现在是林山股份的第三大股东，但是那些钱啊，我是看得到摸不到。不光如此，我目前要花钱的地方非常多。 秦医生是“明心医院”的主治大夫，他看病的费用绝对不低。 所以，我暂时不能去找他。 要在脑子里的疼痛，现在暂时控制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 把电话放下了。侧了一下座椅，我才刚刚转身，就看到我的办公室里突然间多出来了两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得我差点儿从凳子下掉下来。 赶紧扶正了身体，我冲眼前的人大吼道：“闫军你干什么啊，进我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这里是公司，是有规矩的！” 说完，我轻轻摸了一下领带。 趁着这个时间，我斜眼看了一眼站在闫军旁边的廖小英。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廖小英，跟第一次相比，她的模样明显有些不太一样。她的鼻梁比之前高了些，丰唇手术的肿还没消除，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总有一种香肠嘴的感觉。 廖小英见倒是挺高兴的。 她见了我，冲我俏皮地打了个招呼：“沈总，咱们又见面了，你今天的样子啊，可比上次帅多了！”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廖小英真是为了拍马屁而拍马屁。 我刚才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满脸通红浑身冒汗的，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 “帅”这字儿，跟我肯定是沾不上边儿的。 所以，这廖小英看来，除了漂亮情商是真的不高。 好在我 给她的位子，是风控专员。这个职位情商不高更好，不用怕得罪人，跟业务员的关系搞不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廖小英是昨天下午坐飞机来的首城。 昨天一整天，闫军这厮都没怎么好好上班，好几个业务员去柯磊那边投诉，说闫军对他们的业务不怎么尽心。 我当然知道闫军心里想什么。 虽然提醒过他了，但这小子依旧是心不在焉。 现在廖小英也来了，而且职位还是跟闫军在一起的，这小子估计心里早就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 廖小英的身材那是真的不错。 还别说闫军了，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不过这个女人虽然脑子一般，但关键时刻还是挺会把握机会的。 见我看了她一眼，她估计是认为我对她有意思吧，竟然故意摆撩了一下头发，之后冲我用力地笑着。 我赶紧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 我沈江淮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想把乱七八糟的事儿惹祸上身，这廖兄暗影要是循着什么由头贴到我身上了，那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于是我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帅什么啊，三十几 岁的老男人了，小廖你过奖了。” “沈总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三十岁怎么就老了？” “可不就老了吗？心力体力，我跟闫军比啊，那可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这岁数的差异啊，真是很具体！无论哪个方面啊，我都不如他了……” 我故意这么说，似乎想让廖小英明白什么。 廖小英咯咯笑着，好像非常开心。 我见状，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于是抬头看向闫军：“闫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闫军赶紧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英今天不是刚来吗？为了庆祝她的加入，我打算请公司的人吃饭，所以，我们来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 我听后赶紧摇头：“饭我就不去吃了，你们年轻人玩儿地高兴点儿。” 见我不去，廖小英好像有些失望。她竟然对我开始撒娇：“沈总啊，人家第一次来首城，好不容易成为您的下属了，不可能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我冲她一笑：“不是不给你面子，晚上……我还有个饭局，跟公司发展有关的，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听了这么说了，虽然很是失望，但是廖小英也只好作罢。 闫军见心上人不高兴，赶紧安慰她：“小英你别失望，下次我一定把沈总约出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跟他可是死党，我们都是互相挡刀的那种交情了，以后你就在公司好好干，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闫军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 我很不满意别人替我做决定，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廖小英的关系是我不齿的，所以，我不太愿意牵扯进去。 于是就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闫军。 我说：“闫军啊，小果最近挺忙的，邓娜的身体反反复复，你得空了，也要早些回去，多帮帮她才是。” 我这话不仅让闫军一愣，一旁的廖小英听了，也是黑起了脸。 不过她也不敢对我说什么，毕竟我现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只能对着一旁的闫军挤眼睛。 闫军冲我尴尬一笑：“沈哥，这事儿您就不用费心了，我会安排的。” 我冷笑着：“你会安排就最好，照理说你的私事儿我不该管，但是既然我已经让小廖来工作，你也得稍微把心收一些，凡事，不能太过分！” 闫军看了一旁廖小英一眼：“行，今晚我肯定早点儿回去！” （本章完） 第832章：你多担待 那天晚上闫军到底什么时候回去的我不清楚，反正蒋小果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闫军到底在干什么。 我很是无奈，我只能告诉蒋小果，我说闫军最近很忙，估计是在陪客户吃饭吧。 蒋小果只是哦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怀疑。 毕竟闫军作为风控总监，跟客户吃饭，这理由好像有些牵强了。 不过好在蒋小果并灭有继续追问。 在她要挂电话的时候，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小心地说道：“小果，你嫂子生病了，她可能心情不会很好，你作为小姑子，你是她现在最贴心的人了，你多担待着点儿。” 蒋小果听后，也微微沉默了一下。 之后，只听她说道：“沈哥，你觉得，我对邓娜不好吗？” 我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只是说，你现在照顾邓娜，挺辛苦的，她如果跟你发脾气，你真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她才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儿，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蒋小果嗯了一声：“沈哥，你，怎么对我嫂子的事儿，这么上心啊？” 我一愣，顿了顿后，才又道：“我跟你嫂子以前是同事啊，大家都 是好朋友，所以适当的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蒋小果呵呵笑了两声：“适当的关心？沈哥，你对我嫂子，可不是什么适当的关心，你对她啊，我感觉都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普通友谊了……” 这话说得不紧不慢。 其中的夹枪带棍，我当然能听出来。 但我也不能跟蒋小果发脾气，我只能继续陪笑：“小果啊，我知道你跟你哥哥感情好，不过这事儿啊，你真的是多虑了。” “我能多虑什么啊，你跟邓娜有没有什么，其实跟我没关系，我这个做妹妹的，虽然希望哥哥好，但是很多事儿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 我尴尬地笑着，心里却很清楚，这是蒋小果故意的。 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很计较的，这就好比一个说自己从来不在意钱的人，其实每一分钱都就斤斤计较一样。 眼看蒋小果把话题越扯越远，于是我一下子又撤回了正题。 我说：“小果，现在是你在给你嫂子做饭，那你嫂子出事儿之前呢？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也是你在照顾她吗？” “当然！”蒋小果说：“我哥不放心保姆，说保姆不如 家人尽心，反正我也没工作，他久让我顺便照顾嫂子。” 我哦了一声：“那也就是说，邓娜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是你在负责。” “可以这么说吧。” 听了蒋小果的话，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之后终于问起了一个问题：“那么，邓娜在出事儿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 蒋小果嗯了嗯：“没什么异常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 听到这里，我又问：“吃吃喝喝，你一般给她发作什么啊？” “做什么？我还会害她不成吗？我都是按照食谱上来做的，那食谱也是我哥从网上下载的，打印了六十几页，上面的步骤，我一个都没有做错过！”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沈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起来，你好像觉得，是我害死了邓娜肚子里的孩子？” 被蒋小果这么一阵说，我瞬间就心虚起来。 我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再说病从口入，好好一个人冷不丁生病，肯定是会从饮食上检查的！” 我这么说话，蒋小果却不认账。 她在那边就像是炮火筒被点燃了一样。 只听她 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沈哥，我把你当兄长，我哥把你当好朋友，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想我？我告诉你，我蒋小果之前确实讨厌过邓娜，毕竟他分走了大部分我哥的爱，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难道把我哥一辈子捆在身边，那我不成了变态了？我也希望我哥好！邓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也难受啊！” 电话那头，蒋小果就这么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她很生气，我确实是触碰到了她的雷点，如果她真的没有害过邓娜，她生气是应该的，我也是活该挨骂。 但是，如果邓娜现在遭受的一切确实是因她而起。 那么她现在这样的反应，就是在掩盖她自己的心虚而已。 蒋小果说了这么一大堆好像还不解气，尽管我没有说话，但她还是接着说：“沈哥，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把我哥发给我的营养餐发给你看看！如果我胡说八道，我就不的好死行了吧！” 说着，不等我再说什么，蒋小果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不多时，她就加了我的微信，并且发来了一个食谱，只听她在那头用语音告诉我：“你好好看看吧，这都是我哥传给我的，就 在嫂子怀孕之后，时间点的截图都在，还好我都没删除，要不然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蒋小果很愤怒，不过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打开她发给我的那个文件，里面是一些老母鸡，鱼肉豆腐汤之内的孕妇食品，我也看不太懂。 不过看起来都是挺有营养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些餐食有问题，难道邓娜是出去吃了什么吗？ 但这样情况，好像也不存在的。 我听蒋义成说起过，邓娜自从怀孕了，对吃的东西很挑剔，几乎都不在外面吃饭，连喝水都不习惯。 所以，应该不是外面的食物造成的。 我一页页往上划动，我不是很懂做饭，这些菜谱什么的，我也看不太懂。 不过，既然是蒋义成提供的，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邓娜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总不可能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儿我也想深究也没办法，所以只能作罢。 虽然心系邓娜，但我的工作很忙，我也不能经常去看她，只能偶尔从闫军的嘴里知道一些邓娜的消息。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突然有一天，邓娜竟然主动找上了我。 （本章完） 第833章：神神叨叨 十几天不见，邓娜的气色好了很多。 我见她主动来找我，顿时非常高兴，刚把她邀请进办公室，韩念之也进来了，她见邓娜在，赶紧上前问她身体回复的情况。 邓娜冲她一笑：“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韩念之伸手，轻轻握着邓娜的手：“蒋大嫂，没事儿的，孩子没了，你那么年轻还能再有的，只要把身体养好，一切都会再来的。” 听了这话，邓娜的神色微微暗淡了一下。 随后，只见她冲着韩念之点点头：“借你吉言了。” 韩念之说完，她扭头看 向我：“沈江淮，本来是找你有事儿，你既然有贵客在，我就待会再来！” 说着，她正要转身离开。 邓娜突然起来：“韩总，你有事儿我就不打扰了，我……下次再来吧……” 韩念之哎了一声：“那不行，我刚才都说了，你是贵客！我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啊。我们公司的事儿啊，再大都是小事儿，蒋大嫂你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 说着，韩念之冲我眨了眨眼睛。 韩念之走后，我给邓娜倒了一杯热水。 邓娜盯着热水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拿起来。 只见她打 开随身携带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可乐喝了起来。 也许是室内外温差的关系，那瓶可乐上起了一层白雾。 看着邓娜大口大口喝着可乐的情景，我说：“你才刚刚出了小月子，喝冰冻可乐，不是很好的选择。” 邓娜听后点点头，对我的说法表示认同。 但她却继续大口喝着可乐，很快，一大瓶冰冻可乐见底，只听邓娜说道：“沈哥，想不到吧，真是人生无常，我现在又在首城相遇了。” 我微微一笑：“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邓娜嗯了一声：“这事儿挺好的， 蒋义成调到这里做投资办管事儿的，接下来你们林山股份，也能继续发光发热了。” 我点点头，认真地对邓娜说道：“没错这一切，真的都要谢谢你！” 邓娜叹了一口气，她看着我：“你我之间不用说这这些。” 说完，邓娜又打开包，她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我，定定地看了一看上面的内容后，她随后将它递给我：：“沈哥，你好好看看这个……” 我哦了一声，接过来一看，发现那上面的字迹很潦草。 虽然潦草，但我也能一眼认出来，这是一张中药方子。 这上 面的字儿，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看了看后，问邓娜这是怎么回事。 邓娜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张中药单子。我这几天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是喝了这上面开的保胎药后，才开始看见刘威的。” 听了邓娜的话，我一愣。 邓娜在出事儿之前，说自己老是看到一些死去的人。 而且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产前抑郁症，但后俩她的反应，确实更加的变本加厉。 难道，真的是吃了这中药出现的问题…… （本章完） 第834章：朱砂 盯着那纸条上我看不懂的字符好一会儿，我看向邓娜：“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看得懂吗？” 邓娜摇摇头：“我也不是学医院的，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个，不过我有个高中同学是医院的护士，就在几天前，我联系到了她。” 说着，邓娜又打开包，从里面又掏出了另一张纸。 这上面是一些我能看得懂的文字，不过里面的内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什么决明子，当归，丹皮啊…… 邓娜不懂医，我也不懂。 所以，我暂时没办法从这些能看懂的文字中，捕捉到什么有效果的信息。 我抬头看邓娜：“你确定，你是在吃了这中药后，才产生的那些不良反应，那么你最后……” 不等我说完，邓娜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沈哥，我听说，我的孩子流下来之后，你和闫军进去看他？”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那孩子睡着很安详，他的鼻子眼睛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长得很像……” “不用说了！”邓娜又阻止了我继续往下手。 只见她对我一直摇着头：“沈哥，孩子的模样你不用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听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邓娜的意 图。 她毕竟是母亲，那个孩子没了，她不可能不伤心。 如果知道了孩子的模样，那么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肯定都会想着那事儿，要走出来，就更加艰难了。 听到邓娜这么说，我立刻打住了。 她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问我：“沈哥，你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异常？”我一愣。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孩子后背上的那些淤青。 一般来说，医院对这种不是正常生下来的孩子，遗体都不会交给家属的，都是交给专门处理这种生物垃圾的地方回收填满的。 所以，更没有人，会对这样死去的孩子过多的研究。 邓娜现在这样问我，大概她也是想了许多办法，也寻求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吧。 毕竟，她比谁都想知道孩子的死因。 想了一下后，我把孩子后背有舆情的情况，告诉了邓娜。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邓娜并没有因此而惊诧。 她只是咬了咬牙齿，恨恨地说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邓娜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里也含着泪。 在微微抽泣了几声后，她很快 便恢复了正常。接着，只见她从我的手里接过那张翻译过来的纸，翻看了几下后，她指着某处对我说道： “沈哥，你看这是什么？” 我抬眼看去，只见她指尖所指的地方，是“朱砂”两个字。 “朱砂？”我有些疑惑，跟着默默念叨着：“这也是中药吗？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是染料啊？” 邓娜摇摇头：“沈哥，你错了，这东西我问过了，在一些特定的时候，比如消暑清热，或者长期失眠的人，少量服用，会有一定的作用。” 说着，她顿了一下：“当时我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于是蒋义成就从外面弄来了这个药方子。这药方子其实挺管用，我吃了三天，失眠的效果就好转了。但是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问题。” “你是说，是那朱砂的问题？” “对，我问过我同学，她说朱砂这东西，有解毒的功效，但是孕妇如果长期服用，会让肚子里的孩子，重金属超标，中毒身亡！”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那孩子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淤青。果然跟我像的一样，是重金属中毒。 不过我心里也有疑惑，这药方子既然 是蒋义成去找人弄回来的，那么必定是跟对方法说过这是自己怀孕的老婆喝的。 既然如此，那人还往药方子里面加朱砂，这就有点儿问题了。 治疗失眠的中药，除了朱砂应该还有很多别的品种。 但是朱砂能让腹中的孩子重金属中毒，这些知识普通人不懂，不可能开中药方子的医生也不懂啊。 所以，这里面应该是有大问题。 想到这里，我立刻又问邓娜：“这药方子，是蒋义成从哪里拿到的？你问过他了吗？” “我当然问过，蒋义成说，是南山市的一个老中医，已经八十多岁了，德高望重，南山市有权有势的人，都排队照他看病，从来没出过问题。” 听到这里，我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如果蒋义成没有撒谎，那么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中医，难道连这点儿中医知识都不懂吗？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想到这里，我问邓娜那个中医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邓娜说：“那中医姓潘……” 听到“邓”字，我突然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个外号，叫潘小儿？” 听到邓娜说是后，我更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潘小儿”，就是当年我吃 了重金属含量超标鱼肉后，给我开了好多付中药，最后将我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的老中医。 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小儿孕妇的治疗。经过他手里的病人，几乎就没有不痊愈的。 小冰小的时候，经常生病。 那个时候我跟陈韵经常半夜三更去麻烦“潘小儿”，每次也总是药到病除。 所以，当时这“潘小儿”，在民间，基本上就是神医一样的人物。小孩看病，孕妇保胎，找她基本上就没有出错的时候。 邓娜能因为吃了“潘小儿”的中药导致孩子没了，这事儿，真的是非常奇怪。 我再次让邓娜把那中药单子的原版给我看了一下。 那上面的字迹我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掏出手机拍了一下。我不太相信这是“潘小儿”开的药方子，但是我现在也没有证据。 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先安抚好邓娜：“你别想太多，这事儿我去问问，蒋大哥那么爱你，他现在也非常难受，你空闲了，也好好安慰安慰他。” 邓娜听后，却哼了一声：“他只不过是想用孩子束缚我罢了，他跟前妻生的孩子，已经十来岁了，传宗接代这事儿，对他来说早就不是压力了！” （本章完） 第835章：戾气重 邓娜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蒋义成跟前妻离婚的时候，有个十岁的儿子。蒋义成后来跟我说过，他当时试图说服前妻，让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前妻不依。 后来两人达成协议，蒋义成每个月给孩子一万块钱的生活费。 并且，蒋义成还把家里的大部分房产，都分给了前妻，这才终于让对方同意离婚。 在蒋义成和邓娜的婚礼上，我见过他的前妻。 那个女人当时好像是要大闹婚礼现场的。被保安弄下去后，便再没有出现过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不过我听蒋义成说，他分给前妻的房产，在南山市的市价，现在至少在一千万以上。 所以，她前妻跟儿子的日子，其实不难过。 蒋义成有了儿子，邓娜的怀孕他虽然也很高兴，但到底从内心来说，他是不会像第一个儿子那么期待的。 邓娜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话。 我在听了这些话的时候，自然只能劝说邓娜：“你别这么想，我感觉蒋义成对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这事儿应该是怪不到他头上的，就算他有孩子，你肚子里的那个，到 底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总不会想着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邓娜沉默着不说话。 我见状，赶紧把水递给她：“你再喝一口吧，晚上回去早点儿睡觉，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艰难，其实过了就好了，你以后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邓娜还是不说话，只见她空洞地盯着我身后的大白墙。 我又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慢慢反应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及时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 “沈哥，你在明心医院见到我是时候，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愣了愣，抬眼看着她。 只见她的脸是向里面凹陷的，虽然打着一层厚厚的粉底，但整个人的样子，是脱相的，完全看不出一点儿二十几岁女人该有的青春活力。 此刻的邓娜也不知道到底恢复没有，我心里有些没把握。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看着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隐隐的，我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可一下子要说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又说不出来。 只见此刻的邓娜，对着我依旧是一脸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对她说道：“那个时候的你，估计 是因为身体原因，而影响了心情，我能确定地告诉你，你精神确实很不好。” 顿了顿后，我又对她说道：“所以，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邓娜冲我一笑：“现在先不说这个，我只是想知道，我当时跟你说了些什么，因为我现在的记忆很混乱，很多事儿，都是蒋小果跟我说的，但是，她的话，真真假假的，我也不能全信，所以，我只能问问你。” 听见邓娜这么说，我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 跟着小姑子一起的生活，确实是不太容易。 更何况，蒋义成是那种，只要是跟自己的妹妹蒋小果有关，一切的人和事情，都要让路，都要后退。 他虽然也爱邓娜，但夫妻好比同林鸟这个道理，蒋义成这样的人不可能不明白。 我点点头，对邓娜的话表示理解。 于是我把邓娜住院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些话再跟她叙述了一遍。 邓娜听后，眨了眨眼：“沈哥，当我说我看见刘威鬼魂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我想都没想就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脑子迷糊了，所以，那个时候，我也不跟你争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邓 娜听后，冲我感激地一笑。 突然间，她低下了下巴，用很幽深的语调对我说道：“沈哥，谢谢你的理解。但是，我说我现在也能看到刘威的鬼魂，你信不信？！” 看到邓娜的样子，我下意识地又将身子往后靠了一下。 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下午四点了，我说：“现在回去路上不堵车，要不你现在回去休息一下，太晚了我怕……“ “沈哥，你什么意思？“ 我赶紧笑了笑解释：“我真没什么意思，你才出了小月子，你真的不应该到处走动……” 邓娜很着急：“我已经没事儿了，而且沈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是胡说八道，我以前也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现在，我是真的怀疑了。” 我无奈地看着邓娜：“小娜，咱们是多年的朋友，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 正说着，邓娜突然起身！ 只见她指着我身后的某处说道：“你不要过来！你伤害我可以！但是我不准你碰沈江淮！” 说着，邓娜突然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那上面是红色的乱七八糟的一堆符号。 只见她对着空中念叨了一些什么，然后 将那些符咒一下子压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之后，她才浑身瘫软地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见状，赶紧递给她一杯水。 邓娜却没有喝，等她缓过来后，她才对我说道：“沈哥，刚才好险，刘威就在你身后……“ 听到这里，我也禁不住感觉一阵头皮肤发麻。 随后，我回头看向身后，那是空荡荡的一面墙壁，根本什么都没有。 见我似乎不相信，邓娜也不着急。 她指着桌子上的那张符咒说道：“沈哥，你随时带着它，刘威就不敢伤害你了，他的戾气实在太重了，我托熟人找关系，才弄到的这个护身符，我也不多，你好好保存吧。” 看着邓娜一脸的真诚，我也不好跟她再争论什么。 我点点头：“谢谢你，我们大家都注意点儿，这些神神鬼鬼自然就伤不到我们了。” 邓娜盯着我：“沈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沉默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跟我是好朋友，就算天塌下来了，我还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支持你，你放心！” 邓娜听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836章：老小子 邓娜在离开之前，一再跟我手，那张符咒能保我平安，让我不要扔了。 我笑着看向她：“你放心吧，我会留着的。” 邓娜走后，我坐回了位子上，转动了几下后，我掏出手机又找上了徐峰。徐峰一见是我的来电，赶紧跟我解释： “沈江淮啊，我这几天工作太忙了，我是真的没空去找你妈，不过你放心，明天的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我出马，我一准儿把你妈劝到你身边去。” 我嗯了一声，对他表示感谢。 说一些必要的客套的话后，我对徐峰说：“南山市的潘小儿，你 熟悉吧？” 徐峰一听，立刻道：“当然熟悉了，就前几天我还带着侄子去看病呢，那人可真是神了，药到病除，比什么大医院都管用！” 等徐峰说完了，我才慢慢把潘小儿给我邓娜开错要的事儿，说给徐峰听了一下。 徐峰听后也一愣： “这怎么可能呢，那潘小儿这辈子给多少女人保过胎了，他什么情况不清楚啊，绝对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听到徐峰这么说，我心里更有底了。 我问他：“你是警官，更是专业人士，我想听你分析分析，这事儿到底哪里出了错？ ” 徐峰想了一下后对我说道：“其实这事儿一想，也是很简单的，这潘小儿是个神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闭着眼睛开药，也不会给人开错保胎药。他既然犯这个错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故意的！” 我心里一惊：“故意的？” 徐峰嗯了一声：“对！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这么做，能达到他的一些目的，或者能给某人带来好处，从而让他获利。当然潘小儿不缺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说的这个利，不是钱，而是他潘小儿肯定有软肋抓在了 别人手里，所以，他因为这个软肋，才会干一些事儿！”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我说：“你的意思是，潘小儿，被人胁迫这么干的？” 徐峰没有立刻回复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一个假设没有论证，是不成立的。所以，还是要具体事物具体分析！” 见他说了这么多，我终于直接对他说道：“徐峰，不满你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办个事儿！” 徐峰倒也爽快：“其实我早就菜刀了，你想让我帮你查查这老小子，看看他到 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故意给蒋义成开错方子？” 我嗯了一声：“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徐峰说：“没问题，这事儿就交给我了，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我一定把这事儿给你办地妥妥的。” 听见徐峰这么说，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我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张黄色符咒。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拿起它来看了看，揉成一团，正要扔了她，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接着，韩念之从外面进来了。 见她进来了，我赶紧把那揉成一团的符咒，塞进了我的衣兜里。 （本章完） 第837章：大项目 韩念之可能发现我的神色有些不对，她忙问我什么情况。 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事儿啊，我刚才突然感觉有点儿累，所以，正要眯一会儿……” 韩念之听后扬了扬眉毛：“这么说，是我影响你休息了？”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进来我就不想睡觉了。”说着，我揉了揉眼睛，接着坐直了身子：“念之，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韩念之看了看周围，可能是发现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说：“邓娜走了？” 我嗯了嗯：“走了，刚刚出了小月子，身体不是很好，情绪也不假，我劝他回去好好休息，没事儿别到处跑。” 韩念之点点头：“是啊，虽然是小月子，也得注意，要不然落下病根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了。虽然我没生过孩子，但这些事儿，我还是清楚的。” 我喝了一口水，冲她微微一笑：“不说这个了，对了念之，你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韩念之歪了一下下巴。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颇有些得意：“沈江淮，徐良昨天联系了我，他呀，给我们介绍一个业务！“ 业务？ 听到这里，我心 里一阵激动。 徐良这种地位的人，能介绍的业务，那肯定不是小摊子上的东西，而且他对韩念之是有想法的，所以，这一笔一定是个不错的生意。 我说：“什么生意啊，不会是那个高尔夫球场吧？那个项目要是坐下来，咱们淋上股份可一下子就会成为首城行业龙头！“ 见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韩念之苦笑了一下。 只听她说：“你先冷静一下，要是林山股份真能一开始就捡到这么大的业务，那咱两的组分上啊，可都冒青烟了。” 我哦了一声，悻悻一笑：“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我有自知之明，现在林山股份哪儿有那么大的盘子，能撼动那么大的项目，就算真落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也不能接下来。” 韩念之皱皱眉头：“沈江淮，你怎么又……” 我呵呵道：“我知道，你又说我在妄自菲薄，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念之你心里也知道，那高尔夫球场，咱们撬不动。” 韩念之轻轻瞪了我一眼，随后便不再跟我开玩笑。 只见她严肃地说道：“沈江淮，徐良推荐的项目，是一家养老机构，原本的投资方，是个房地产企业，这两年房子不是很好卖，随 意投资的资金，暂时拿不出来了，但那养老院已经建设到一半了，要改变成别的项目，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我想了一下：“现在养老院挺挣钱的，这个项目要是停工了，确实非常可惜，而且养老院现在也不好办，能获得批准，挺难得的。” 韩念之说是：“现在人口老龄化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养老是个大问题，所以，这家房地产公司投资的项目是非常正确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个项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于韩念之的说法，我也是非常赞同。 我说：“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立刻投入了？” 韩念之摇摇头：“当然不可能这么草率，就算是触手可及的东西，也必须要做足够的调查研究，毕竟这是咱们自己的钱，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韩念之果然心思缜密。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就亲自去工地上看看。 韩念之在离开之前，再次确定了一下：“沈江淮，你真的没事儿吧？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尽管跟我说，不要自己担着。” 我冲她一笑：“真的没事儿，你别担心。” 在韩念之出门之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发现她朝我身后的某处看了一眼，恍惚中，她好像非常的慌乱。 我也朝自己身后看去，后面依旧是一堵白墙。 我问韩念之怎么了。 韩念之说没什么，随后就出门了。 我愣了好长时间，办公室里冷清清的，四面紧闭的地方，竟然有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班的时候，我站在公司楼下打了个车。 暂时租用的办公楼比较杂，二楼好像刚刚引进了一个进口小超市，正在做简单的外墙装修，从里面支出的一个钢架上，正在进行灯光和牌匾的安装。 我盯着那上面看了一会儿，看着那些高空作业的人，我和周围的人一样，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容易。他们其实不需要被人可怜，所以也不用自作多情。 现在的时间是上下班高峰期，我在楼下等了十分钟，才接到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 司机在那边告诉我，说因为堵车，他选择了另一条路线过来，所以他希望我能在马路对面等他。 我也做过网约车司机，对这种情况是相当理解的。 于是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挂了电话后，我左右 看了看，发现离我目前所在的位子两百米的地方，刚好有一条斑马线。 于是我大步朝那斑马线走过去。 站在斑马线上等红灯亮起的时候，我摸了一下手机，打算看看微信上有没有什么里留言，就在这个时候，我摸到了那个被我揉成一团的符咒。 掏出那张符咒我打开一看，上面的红字歪歪扭扭的。 我想起下午邓娜对我说的那些话，心里默默又叹一口气，本想顺手把那符咒扔掉，但考虑到这里是大街上，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这时，车道的红灯亮起，我跟着行人一起大步走向马路对面。 来到跟司机越好的地点，我站在路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他。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他的车却还没有出现。 我有些忍不住了，正要给他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定住了，因为我发现对面的办公楼二楼，就是我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上方，那个钢架，正微微倾斜。 但站在上面施工的工人，却忽然不知。 那站在下方等车的公司职员，也是没有人察觉出来。 就在我正要对着那些人大喊的时候，突然一阵巨响传来，那硕大的刚架子，轰然倒塌！ （本章完） 第838章：福大命大 在钢架倒塌的那一瞬间，烟雾四起。 一针针尖叫声传来，场面非常的混乱。很快救护车，警车都赶来了，那些人最后怎么得救的我不清楚，我只记得自己坐在网约车里不停地颤抖着。 刚才，如果不是司机让我去对面，我应该会一直站在那钢架下。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我现在已经出事儿了。 也就是说，这个司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扭头看向他，司机也心有余悸地说着：“真是太吓人了，当时你可能没瞅到，那几个人啊，脸上身上全是血，听说那里面还有好几个人，都是那楼里上班的，啧啧啧，人有旦夕祸福啊！” 我的头嗡嗡响着。 此刻我的手里，还死死地拽着那张黄纸，想到邓娜说的话，我就很难平静。 回到家里，我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有好几个韩念之的电话。 原本想给她打过去，但是实在是太累了，我想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电话。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张被我揉过了又展开的黄纸。 盯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东西看了看，我感觉有些困了。 刚刚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在那一头，韩念之跟我说 起了公司楼下发生倒塌的事儿，只听她心有余悸地说着：“沈江淮，今天我一直很担心你出事儿……” 我笑了笑：“没事儿的，我福大命大。” 韩念之在那头叹了一口气：“什么福大命大啊，沈江淮，你总是这样，把别人的关心不当一回事儿，你这样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见韩念之生气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见我不说话了，韩念之才又继续说道：“沈江淮，我听田亚莲说，首城的郊县有一家庙宇，里面的菩萨好像挺灵验的，要不，这周末我带你去……” 韩念之说到这里，我呵呵一笑：“念之，你不用这样，你知道的不相信这个。” “可是……”韩念之吐出这两个字后，就顿住了。 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她才说：“沈江淮，我总感觉最近，你会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何种感觉，反正……反正我很担心你出事儿。” 我嗯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我怎么会出事儿呢，老天爷都会眷顾我，如果我要出事儿，我就不会走到对面去坐车了，所以，这些坏事儿是轮不到我的。” “沈江淮，你别这么自大！你也别跟老天斗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跟我去！” 我见无论如何也说拒绝不了韩念之，索性就答应她了。 见我同意了，韩念之好像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说：“沈江淮，明天去养老院的事儿，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有个事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听了韩念之的说，我立刻坐直了身子。 她在那边清了清嗓子后，说道：“这个养老院的院长，其实也是南山市人。“ 我哦了一声：“这么巧吗？不过，就算他是南山市人，这又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做投资的，他是哪里人我们不都是同样对待，一视同仁吗？” 韩念之听我说完，她哼了一声：“没错，我明白你的意思，赚钱嘛，该怎么做，我当然清楚。不过，这个曾经在南山市，是一家福利院的投资人。” 听到这里，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个老板开福利机构，这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是人家的老本行。 做生意的人，很少跨行做生意，毕竟隔行如隔山，要想进入一个领域，那必须得是长时间的摸索才行。 于是我说：“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韩念之说：“沈江淮你没理解我的 意思，这个人投资的那家福利院，是以前冯志才小时候呆过的那一家！” 听到这里，我确实有些惊讶。 那个人，是冯志才呆过的福利院的投资人？ 那他，应该是认识米嘉森和冯志才。 这三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这就不为人知了。但是徐良介绍给我们的第一个项目，竟然就跟米嘉森有关系，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儿？ 虽然不知道徐良到底清不清楚米嘉森跟冯志才的关系。 但隐隐的，我还是感觉徐良这么做，是有他的目的的。 首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徐良手里应该至少有上百个不错的项目，而他偏偏把这个项目给我们，排除纯粹的巧合因此，是个人都会浮想联翩。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后问韩念之：“你觉得徐良是故意的？” 韩念之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那天吃饭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徐良这个人其实不简单，他跟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具有目的性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韩念之哼了一声：“怎么办？赚钱嘛，不忘初心，明天去见见那个人。不过我们不要提起米嘉森和冯志才，就当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处理，就 行了。” 第二天我和韩念之如约来到了位于首城市郊区的那家在建养老院。 我们到的时候，那养老院的投资方还没过来。 于是趁着这功夫，我和韩念在工地上随便逛了一下。要说这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而且三面环山空气质量是没得说。 虽然已经停工了，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到周边的环境以及雏形。 韩念之穿着高跟鞋，走在高低不平的路上，着实有些费劲儿。我伸手对她说：“扶着我吧，这样你就不会摔倒了。” 韩念之冲我一笑，把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 一边走，我们一边看向四周。 这养老院的房子倒是挺多的，楼层虽然不高，但也有五六层，我跟韩念之粗略算了一下，一间屋子就算只有两个老人生活，这样规模的养老院，如果住满了，那收入是相当客观的。 果然，早就听说，养老院现在是一个朝阳产业。 一家不错的养老院，得提前五年预定才能住上，如果这一笔生意没什么大问题，这项目的投资回报率，绝对不低。 韩念之在看着这些半成品建筑后，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沈江淮，你年纪大了，会愿意进养老院吗？“ （本章完） 第839章：幸会 韩念之这话，问得很是突然。 我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冲她点了点头：“我非常愿意，而且我也认为，养老院是将来我们这一批人老了的必然归属。“ 韩念之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可是，沈江淮你是有子女的，你老了完全可以让子女照顾啊？” 我说：“依照你的意思，住在养老院里的人，都是没有子女的？” 韩念之盯着前方，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那么多不婚主义者，丁克夫妻也越来越多，这些人老了，肯定就是进养老院的。现在养老院资源那么缺乏，你们这些有 孩子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前方是一条小水沟，我轻轻扶着韩念之越了过去。 我说：“孩子也有孩子的事儿，当然如果他们愿意替我们养老那没问题，但如果他们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糟，我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韩念之看着我：“不是说养儿防老吗？“ 我耸耸肩：“养儿防老，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很多人年轻的时候，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了却说养儿防老。如果养儿防老这个论点是成立的，那母爱根本就不能说是伟大，生孩子只是一场生意，遇上个不 成器的，就算是投资失败了，所以，该进养老院，还是得造作安排！“ 我的这一番话，听得韩念之“扑哧“就笑了出来。 她没好气地瞪着我：“沈江淮，真有你的，什么都能跟投资，跟做生意扯上关系。你现在啊，是越来越会诡辩了，我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 我们往前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是，身材板正。在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我一怔，因为这人的外形，与那个一直出现在我周围的面具人，实在是太相似了。 我和韩念之 对视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走近了，那人转身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 男人一见我和韩念之过来了，他冲我们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就是这养老院的投资人，我叫方刚，幸会幸会！” 听了这话，我和韩念之同时一愣。 我们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我们两人都很奇怪。 这投资人应该年纪很大了才对啊，冯志才都四十几岁了，他作为福利院的投资人，至少年龄得比冯志才大二十岁才正常吧。 怎么会看起来跟冯志才一 样大呢？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我和韩念之还是礼貌地冲他打了招呼。 互相认识后，方刚带着我们把养老院管昂了一大圈，又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房地产这两年不景气，把我的钱都套进去了，银行还欠了那么多钱，我是肯定不会把这个项目停工的。” 韩念之哦了一声。 她走上前，轻轻扶着那个才建造了一半的花台。 突然间，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方总，听说你以前在南山市呆过？你，是本地人吗？” （本章完） 第840章：孤儿院同窗 方刚在听了韩念之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回复她。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他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南山市本地人，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我和韩念之互看了一眼，这方刚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叫算不算本地人，情况特殊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连自己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吗？ 就在韩念之要再什么的时候，方刚一笑：“是这样的，你们不要误会，我呀不像你们是家庭长得的，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那孤儿院就在南山市，所以，我也可以说是南山市本地人，但我很少离开孤儿院，也不太算正宗本地人。” 我忙道：“这么说，您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没错！” “那……”顿了顿后，我又说道：“那您后来，怎么会成为孤儿院的投资方了？” 方刚听到这里，悻悻一笑：“老人不都说了，人要会反哺，我从小就受到了孤儿院的恩惠，后来长大了有钱了，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我说：“所以，你就反过来投资孤儿院，这就是饮水思源？” 方刚笑着点头，他指着我：“一听这话就是有文化的人 ，你这个比喻用得非常好，我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方刚这话，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刚才我和韩念之都误会了。 我们刚才先入为主，认为方刚是米嘉森那一代的人，还以为米嘉森是从方刚手里领养走的冯志才。 现在听方刚这么一说，我们才弄清楚，原来这方刚也是孤儿院长大的。 只听方刚无限感慨地说着：“其实在我十八岁那年，我才真正看到过南山市是什么样的，之前的生活我一直都在孤儿院，每天看到就是那些东西，也是那些人。”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不瞒你们说，从孤儿院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说句那个时候时兴的话，那就是我第一次看到了花花世界。所以啊，我觉得自己得努力工作，怒力挣钱，才能过上这个时代该有的幸福生活。” 方刚看来很是会把握机会，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能打出一片江山，成为一个房地产商人，还能成为孤儿院的投资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儿。 方刚看着这建到一半的养老院，神色微微有些落寞。 只听他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跟我一起弄 这个养老院的那人啊，前段时间没了，我本来想自己看扛下来，可是最近房地产不景气，生意那是直线下降啊！没办法，我只能暂时停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新投资商加入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随后，我看向韩念之，发现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韩念之正要问什么，我上前，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只听我低声对韩念之道：“我来问吧，你不用管。” 说着，我便将韩念之挡在身后。我问方刚：“方总，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吗？那个跟你一起合作投资养老院的人，是不是叫冯志才？” 听了我的话，方刚果然一愣。 他抬眼盯着我，意味深长。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我的心里一下子有底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线。 果然，方刚嗯了一声：“没错，就是他，你们怎么知道？” 韩念之盯着方刚，一眼不发。我拉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得到我的示意后，韩念之继续保持沉默。 我没有直接回到方刚，而是继续问道：“方总，我再问一句，您和冯志才，是在南山市的孤儿院认识的吗？” 方刚 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我突然之间说出了冯志才的名字，方刚很是惊讶。他盯着我和韩念之打量了一番随后他往后退了一步：“你们，真的是徐良介绍来的那个投资商？” 我点点头：“当然，这个您不用怀疑。” 徐良还是没有往前，他疑惑地看着我们：“如果徐良介绍来的，你们怎么会对我的事儿，这么清楚？” 我赶紧解释：“方总，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马上给徐总工打电话，或者，你直接开视频也行，你让徐良亲自看看我们，这样你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方刚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们赶紧走，你们肯定是有问题的，就算是徐良介绍的，鬼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把戏迷糊了他，你们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的，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着，他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救兵。 虽然这里看上去只有我们三个人，但到底这是人家的地盘，谁有不知道等一下会从哪里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来。 方刚虽然现在资金链好像是断裂了，但是大船烂了至少还有三千钉子。 房地产商人的势力 ，肯定要比我们这种投资的金融客好得多，如果真的开始硬碰硬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身后的韩念之上前了。 只见她很诚恳地对方刚说道：“方总，我叫韩念之，如果你确实跟冯志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同学，那么他应该跟你说起过我吧？” “韩念之？” 听到这里，方刚顿住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韩念之？你竟然就是韩念之？” 方刚的这种口气，更加确定了，他的的确认识冯志才。 而且两人在相处的时候，冯志才也跟他提起过韩念之。冯志才很韩念之是情人关系，两人名不正言不顺，而冯志才愿意对方刚说起韩念之，那就证明，他和方刚的关系确实不一样。 我想韩念之心里一定很生气。 这冯志才到底还是把它当成了外人，竟然把投资养老院的事儿，一直对韩念之隐瞒。 不仅如此，估计是连田亚莲也不知道这事儿吧。 商人无利不早起，养老院是赚钱的，冯志才，这就是在养精蓄锐。 想到这里，我也真是替这两个女人心寒…… （本章完） 第841章：真是气人 见遇到了老熟人的情人，方刚倒是有些兴奋。 他大量了韩念之好一会儿后，啧啧了几声：“怪不得冯志才对你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你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保持不住！” 方刚这话，将自己的对韩念之的赞美展露无遗。 韩念之倒也不怯场，她冲着男人说了声谢谢，随后便问道：“方总，看来我们能合作这个项目，也算是缘分啊。” 说着，她脸色微微表现出一些失落： “这项目啊，冯志才也不跟我说，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过，我也不生气，毕竟他人都没了，咱们活着的人，才应该好好过日子吧？” 这话方刚听了，表示非常的赞同。 他直接对韩念之就比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新时代女性，想法非常好，也非常独立，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样才能走向未来！” 方刚对着韩念之，又是一顿海夸。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原本已经非常紧张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和谐多了。 韩念之也趁机拍了拍手：“到底是您会说话，刚才我们多有得罪，我想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是生气吧？” 方刚的眼睛，在韩念之穿着西装套裙婀娜多姿的身上瞟来瞟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韩总你人美还这么有能力，这样的女人，现在是少之又少了，我呢，跟冯志才也算是老相识，以后合作的话，大家都互相关照，也算是，让冯志才在天快要闭眼了。” 方刚这话，听着怎么也感觉不太舒服。 这明明就是想撬冯志才的墙角而已，不管他人在不在了，韩念之既然被你默认了是冯志才之前的女人，那你现在做的这些举动，就是不够意思。 不过商人嘛，到底还是利益为主。 够不够意思，这话对他们也是用不上的。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无论钱财，精神上的满足，也算。 于是听到这里，我抓紧时机上前问了一句：“方总，您跟冯志才怎么会想到一起投资这养老院啊？”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韩念之也赶紧问道：“对啊，那孤儿院建造的时候，冯志才也投资过吗？他怎么都不跟我说啊，真是气人！” 原本我这话，方刚估计是不想回复我的。 但是韩念之这撒娇似的动作，就像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助攻。方刚听后，对韩念之一笑，随后耸耸肩说起了他和冯志才的那些往事儿。 冯志才比方刚大一岁。 两人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因为年岁太小，两个人对外面的世界都没什么认知度。因为大小差不多，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住。 时间一场，这两个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小的时候还好，可到了七八岁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渐渐有了一些自我的认知。特别是冯志才，他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感兴趣。 一有机会，他就会拉着方刚站在孤儿院的围墙上，那里有一个破开的水泥洞，可以看到外面的一些事物。 两个孩子就这么市场盯着那个洞穴，看着外面的世界。 外面是一条不太宽的公路，因为孤儿院的前方，刚好兴建了一个非常大的儿童乐园，一到节假日，就会有很多家长开车带着孩子们去玩儿。 公路上的限行速度是三十公里。 所以，很多家长都开着车窗，而里面的孩子，则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孤儿院，问身边的亲人这是什么。 冯志才和方刚，对这一切，是非常的感兴趣。 他们一到了周末，只要不是刮风下雨，都会跑到这里来看那些过往的车子。 两人对孤儿院外面的生活越来越向往。 冯志才问方刚像不想离开这里，方刚却摇摇头，说出去了没饭吃没肉吃，会饿死的。冯志才听后却一笑，说外面的生活比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孩子有好车可以坐，还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穿。 说着，冯志才很郑重地对方刚说道： “咱们一定要好好表现，每年都会有人来挑选小孩子领养，我们要是被挑中了，就可以出去过好日子了。” 在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方刚默默叹了一口气： “其实，冯志才把外面的世界想象地太美好了，我们从洞子里看到的一切，只是看似的美好，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苦难，都隐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似枯燥无味的孤儿院，其实对我们这种孩子来说，是一个避风港！” 听了方刚的话，我默默抬眼。 我说：“方总，我觉得挺奇怪。” 方刚说：“怎么了？” 我笑了笑：“方总，那个时候的你，也不过七八岁而已，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听了我的话，方刚一愣。 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氤氲。 韩念之见气氛又尴尬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方总见多识广，小时候也一定是遭人喜欢的孩子，我相信一定是院长或者是孤儿院的老师跟他说的这些事儿，要不然就是……” 这时，方刚突然就说道：“其实，在我八岁那年，我差点儿被人领养。”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当时那个领养人一眼就看中了，他还带着我，去附近的游乐场玩儿了一天。” 听到这里，我忙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没被带走。” 方刚叹了一口气：“当中的原因，很复杂……后来，我就一直留在了孤儿院，没多久，冯志才就被领走了，走的时候，我们越好了，以后一定会在外面相见！” 后来的事儿，跟冯志才告诉韩念之的一样。 冯志才被米嘉森送到贵族学校，从小学一直念到了高中毕业。 再后来冯志才上了大学，米嘉森就消失了。 方刚在孤儿院上学，成绩也一直非常不错，十八岁离开孤儿院后，他并没有去上大学，而是一个人出去打工，干起了房产销售。 后来的很多年，他们终于实现了当时的承诺，在南山市又相遇了…… 第842章：空手套白狼 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冯志才已经是房产中介老板，而方刚呢，也是一家房地产企业的销售总监。 两个人虽然一个卖新房，一个卖二手房，但到底也是同行。 因为是以前是好朋友，有了这层关系，两人才又走到了一起。 听到这里，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冯志才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到体量最大的南山市二手中介，成为行业龙头，这应该与方刚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虽然没在房产公司呆过，但因为作为不少的房产抵押贷款，这行业中间的一些赚钱的窍门我还是清楚的。 房地产公司的高层为了挣钱，通常会利用职业权力，把一些比较好的房子的资源压在自己手里，他们会联合一些房产中介，通过二手房转名的方式，把这些房子高价卖给需要买房的人。 中间的差价，销售和中介二一添作五。 冯志才和方刚，这样的中介和销售的组合，就是最佳最好的团队模式了。 当然这些话，我不可能当着方刚的面说出来，但是这个道理我懂，韩念之也是明白的。 果然，在两人相逢没过多久，冯志才的中介公司，就一跃成为南山市龙头老大，而方刚也在没过多久后，就从那家房产公司辞职了。 之后他靠着冯志才从商业银行担保的三个亿的贷款，自己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在心里呵呵了两声。 这样的操作，真可谓是完美啊，互相成就，空手套到了白狼。 后来两人因为互相合作，都赚了很多钱，而冯志才也终于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并且还一举获得了开发南山市最大的钉子户小区，紫罗兰小区的资格。 当这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方刚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说现在钱挣得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儿，害怕以后会折福，于是建议冯志才做点儿散财的事儿，为自己积累福报。 冯志才听后，问方刚有什么建议。 于是方刚便提出了想要赞助孤儿院的想法。 一开始，冯志才听到这消息是拒绝的。因为说到底，冯志才的商人气息很浓，他认为要是做好事儿，完全可以资助一些无父无母孤儿，或者领养一些穷苦的孩子让他们读书。 但是捐钱给孤儿院，这个工程就有些过于浩大的。 孤儿院里除了孩子的支出，还有老师的工资，院内的建设，各种费用算下来，一年至少得上百万。 虽然孤儿院也有一些收入，但那都是上面发下来的补贴。 还有就是社会各界的捐助，靠那一点点的钱，根本就带不动巨大的利润。 方刚见冯志才不愿意，也只要作罢。 他便自己投了一部分钱到孤儿院，自己做起了投资人。 后来，两人因为一些理念不同，开始分道扬镳，冯志才继续留在南山市，而方刚却辗转去了首城市。 然后就在去年，在方刚决定在首城兴建一个养老院的时候，冯志才突然找上了他，想跟他一起合伙开办这个养老院。 第843章：不挣钱是傻子 一开始，方刚其实不太愿意跟冯志才合伙。 因为对冯志才这个人，方刚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要是能挣钱，两人就是好朋友，如果一旦经济上出现了问题，两个人就是深仇大恨了。 更何况，南山市孤儿院的投资，冯志才拒绝了，这让方刚心里听不痛快的。 孤儿院项目不挣钱，冯志才处于利益原因没有投资，但是养老院这明摆着就是个血赚不亏的生意，冯志才现在来要求入股，确实是有点儿见钱眼开的意思。 于是，方刚果断拒绝了冯志才要求入股的消息。 冯志才倒也不灰心，他接下来，不停得做方刚的工作。并且还专门从南山市来回首城市了很多，表示自己是真的很看重养老院这个项目。 说白了，这是能看到的钱，不挣那是啥子。 方刚说“这冯志才确实有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意思，，我拒绝多少次，他就再邀请多少次，反正一定要让我答应他入股投资。” 韩念之一笑“所以，您碍于以前的情面，就答应了他的如果要求？” 方刚多说“是啊，我这个人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更何况，我和冯志才是那么多年认识的好友了，经不住他那么一磨，我就同意了。” 韩念之点点头“这能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 说着，她看着我转了转眼珠子“那，当时这养老院，冯志才投资了多少钱啊？” “不多，也就五千多万，其实，我是真不缺这个钱，冯志才一定要入股，我就把自己的股份，分了一些给他。” 韩念之哦了一声“看来冯志才是真的挺有爱心啊，算一下时间，他投资养老院的时候，正是他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当时那四海公司的新楼项目，都停工了，他还能拿出这个钱来投养老院，也是不容易了。” 说着，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沈江淮，你说是吧？” 我笑着说没错。 那个时候，因为资金的问题，四海公司差点儿破产，当时田亚莲是急得焦头烂额的，一个女人到处去拉投资，最后竟然找上了自己的情敌韩念之。 但她可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把那么多钱，弄去投资一个养老院。 很显然，这事儿田亚莲不知情。 如果当时那五千万用在四海楼盘上，当时公司根本就不可能陷入那么大的危机中，后面发生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方刚当时并不知道冯志才面临的困境，于是，他同意了冯志才的加入。 很快养老院就获批了，方刚手里也有自己的房地产项目。 这养老院他就找了个建筑公司开工了，自己也很少过来看。没想到的是，他手里的一个正在建设的房地产项目，突然就出了一些问题。 说到这里，方刚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经济条件啊，真是不好，说停工就停工了，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冯志才那边，恰好又出事儿了，人都没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了堵那边的窟窿，我只能把钱转到房地产项目上了。” 方刚说得很无奈。 他表示自己如果但凡有一点儿办法，后来也不至于让这建设地好好的养老院停工。 说到这里，方刚顿了一顿，欲言又止一番后，又继续说道“其实当时这养老院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冯志才那个时候非要抽资离开，这才导致……” 突然发生的这些事儿，让方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养老院不得不停工了。 方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处，盯着远处的高山“其实啊，我开这养老院不是为了挣钱，做福利事业，一直是我的理想。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福利机构存在的欠缺，我想做得更好，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带去希望。” 方刚的这一番话，听起来非常伟大。 但是，我和韩念之也不是傻子，这里面漏洞百出，我们都能听得出来。 他刚刚还说，冯志才不是投资了五千万吗？ 虽然这养老院现在停工了，但那五千万如果是真的，钱不是还在这些在建工程中吗？是不是冯志才一死，这些钱就变成方刚自己的了？ 再说，他现在开的可是养老院，不是那种单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孤儿院了。 养老院赚钱，虽然老人们的已经是夕阳红了，但这个行业却正属于朝阳产业，更何况这里是首城市，一个月上万的养老费，对很多老人来说，都不是个事儿。 至于投资孤儿院，方刚说得道貌岸然的，其实也不尽然。 养老行业，我也简单的了解过。这一行的门槛很高，投资方必须在福利机构干过，才能顺利申请到开办养老院的资格。 所以，方刚这人啊，也不简单。 我笑着说道“没关系方总，现在我们不是来了吗？我和韩总就是为了来解决你现在的困境的。” 韩念之听后，也微微一笑“没错，我们很看好养老这个行业，刚才跟着您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养老院的进度，我们心里也稍微有了个底。” 听了韩念之的话，方刚眼睛一亮“韩总你的意思，是不是决定投资了？” 方刚的目的很明确。 现在养老院要开工，确实需要大笔资金作为启动。 因此，对于我们的意愿，他非常在意。 韩念之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对我示意。我心领神会，对方刚道“是这样的方总，我们虽然对这里比较满意，但这毕竟是生意，投资起来钱也是一笔不小是数目，所以……我们还是得回去商量一下。” 方刚哦了一声，他双手交叉了地摸索了一下“这，也是应该的。“ 我冲他一下“你这样想，就太好了。” 方刚不说话，他盯着我一直看着，我也不好问他为什么看完。 参观完养老院后，方刚又带着我们去他的办公室里，查看了一下养老院的建设投资情况的报表。 离开的时候，方刚送我们到了养老院门口。 上车之前，我见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我问方刚“方总，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 方刚顿了一顿，终于说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第844章：为什么不是你？ 我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赶紧对他说道“方总，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米嘉森？” 徐良之前说过，我跟那个米嘉森长得非常相似。 冯志才是被米嘉森收养的，所以方刚应该也见过米嘉森。刚才其实方刚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劲儿。 因此，应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到我了。 听到我说出“米嘉森”三个字，方刚果然顿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看向我们“怎么？你们也认识米嘉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韩念之忙道“这是冯志才告诉我的。” 方刚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么，你们怎么知道米嘉森长什么样子？” 韩念之说“我见过米嘉森跟冯志才的一张照片，那上面的米嘉森，才四十来岁，看着很年轻，确实跟沈总，长得挺像的。” 方刚听后，神色却很严肃。 只听他喃喃说道“恐怕，不是长得挺像吧，应该是一模一样。” 说完，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往后退了一步“好了，我还有事儿也要回去了，这养老院就这样，你们要是看上了，就快点儿决定，如果看不上，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投资人。” 离开养老院后，韩念之坐在副驾驶上。 她打开车窗，吹了一下风后问我“沈江淮，你觉得这方刚人怎么样啊？” 我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还行吧，是块做生意的料，脑子灵活，如果跟他合作，赚钱方面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韩念之点点头，她把吹起来的头发挂到耳朵后面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他合作？” 我说“合作的事儿，还不是水到渠成，大家都有一个赚钱的目的，不过上赶子不是买卖，我们得摆出姿态来，毕竟我们现在是资方，方刚需要我们的钱。“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方刚的为人。“ 我想了一下“为人？这就不好说了，我们也不过就是见了他一眼而已，很多人相处了一辈子，也未必知道对方的为人，我，就更不好说了。“ 韩念之说“沈江淮，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这个方刚说的话，我只相信一半。“ 我抬眼“那一半啊？“ 韩念之说“我心里想的那一半，跟你想的一样。” 我呵呵一笑“跟我想的一样，念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风好像稍微有些大了，韩念之说“沈江淮，方刚的话，水分很多大，他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自己好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听到这里，我也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韩念之说得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从投孤儿院到投资养老院，方刚一直告诉他们，他在反哺这个世界，而冯志才只是以为唯利是图的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钱。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冯志才是商人，他确实喜欢钱。但方刚，能做到房地产公司老板的位子，要说他有多单纯，那也未必。” “所以……”我看了一眼韩念之“你觉得，方刚在说假话？” 韩念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冯志才已经死了，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如果跟方刚接触，还是小心一些吧。” 很快，车子就开到公司楼下。 停下车子后我，我见韩念之神色不是很好。 于是我说“念之，你是不是怀疑，冯志才的死，跟这个方刚有关系？” 听了我的这句话，韩念之立刻就扭头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的心里不是突然间产生这个想法的，刚才在养老院，在听完方刚讲诉跟冯志才的关系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按照方刚的说法，他的各方面都比冯志才强。 但是米嘉森到了福利院，如果是要挑选领养的孩子，肯定方刚才是第一人选，而方刚自己也应该是信心满满的。 但最后米嘉森却挑选了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冯志才。 方刚心里不满，那是肯定的。 但是现在冯志才已经是死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不过我和韩念之都还是脑子清醒之人。 特别是韩念之，她的心理建设更是强到超乎我的想象，冯志才已经死了，她伤心是肯定的，但是她更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田亚莲对于投资养老院的事儿很看重。 经过一番确认分析后，这事儿林山股份决定正上线，投资金额两个亿，预计在建成后的收益为两点五个亿。 这事儿正式敲定后，方刚很高兴。 他专程开车过来请问吃饭，不知道为什么，韩念之和田亚莲都不愿意跟这个方刚有太多的接触。 她们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儿不去了，让我去独自面对这个人。 在吃饭的时候，方刚抿了一口酒对我说道“沈江淮，其实第一眼看到的你的时候，我都有些恍惚。” 我说“你是不是以为你认错人了？以为我是米嘉森？” 方刚点点头“是啊，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好像感觉自己穿越了……” 我问方刚“我就跟米嘉森这么像吗？” 方刚看着我“像，很像！” 听了这话，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我问方刚“方总，米嘉森当年，为什么不选你呢？” 听到这里，方刚一愣。 就像是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了一样，方刚身子往后微微仰了一下、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冲我尴尬一笑“我不瞒你说，米嘉森来了孤儿院之后，原本是看中了我的，后来……” 我赶紧道“后来，被冯志才捷足先登了？” 方刚赶紧摆摆手“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选择谁，是米嘉森做的决定，他看上了哪个孩子，谁也不能阻拦，没有选我……可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吧。” 我哦了一声，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跟我之前料想的一样，米嘉森一开始，并不是先看中的冯志才。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第845章：老院长 很明显，方刚对于米嘉森没选择自己还是很遗憾的。 只听他叹了一口气：“可能还是我做得不够好吧，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信心满满的，毕竟我自己知道，那孤儿院里最优秀的孩子，就是我了。”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其实，如果我不在的话，冯志才也很好的，只是他跟我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刚有些微醺。 两个人吃这顿饭，他喝得稍微有些多。 一些该说不该说的话，他也说出来了。我见状，对方刚说：“方总，你喝得有 点儿多，要不咱们这段饭就结束吧，我送你回家！？” 说着我正要起身去结账，方刚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沈江淮，我没事儿，喝这点儿算什么啊，我可是生意人，生意人要是连这点儿都不能喝，那不是完了？” 方刚这话，让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说着，他起身将我又重重地按到了位子上坐下来：“沈总啊，你别急着走啊，咱们两人好好说说话！” 我没办法，只好又坐了下来。 方刚在又喝了几口酒后，突然对我说道：“沈总，你真的不认识米 嘉森吗？” 我点点头：“是的，我也是从徐总工口里，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听了我的话，方刚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没理由啊，你们既然不认识，也没见过面，那为什么，你们会长得这么像呢？” 我想了想说：“方总，这个问题，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这个世界上有六十亿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跟跟自己长得像，我碰巧遇到了，而你们呢，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 我这话让方刚也禁不住认同了。 他说：“沈总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电视里， 不是经常有什么明星脸的节目吗？这个世界上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只是我们没有遇到罢了。” 我连连点头：“方总您这话说得很对，人生还长，以后遇到的事儿更多，如果都这么大惊小怪，那还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啊？” 我喝方刚在这这个问题上，都表达了高度的一致意见。 好不容易吃过饭，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方刚突然对我说道：“沈总，南山市孤儿院前一任院长前两年去世了……” 我当时也有些醉意了。 对于方刚的事儿，我是不太愿意打 听的，再说，方刚都四十几岁了，那老院长就算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八九十了。 人老了去世，这也很正常。 不过对于方刚来说，那养孤儿院长一直陪伴他的成长，后来他长大了再投资孤儿院，估计就是因为两人是有感情的吧。 院长去世，方刚应该会难过。 想到这里，我也就很有礼貌的哦了一声：“是吗，太遗憾了……” 不想方刚却很神秘地凑到我身边来，轻轻跟我说着：“沈江淮，你知道吗？老院长过去世之前，曾经亲口跟我说过一个事儿……” （本章完） 第846章：治标不治本 我看着方刚，只见他盯着，嘴角好像是在微笑。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这样的笑，弄得浑身发毛。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听见方刚对我说道： “沈总，那老院长弥留的时候告诉我，米嘉森收养冯志才，其实是有目的的！” 目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刚。 米嘉森领养冯志才，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在冯志才十八岁的时候，就让他独自生活，并且不再跟他联系了呢？ 按照韩念之的说法，这米嘉森自从领养了冯志才后，一年都没跟他见过几次面。 如果是有目的，那目的是什么呢？ 见我满心的疑问，方刚终于低声说：“老院长说，这米嘉森的身体不是很好，他找风止此，是为了给他治病……“ 治病？ 听了这话，我更迷糊了。 冯志才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他也不是医生，能治什么病啊？后来冯志才上大学，也念的不是医学方面的专业，更何况，那个时候米嘉森已经决定，不和冯志才见面了啊。 听了我的话，方刚却冷笑了一声：“沈总，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啊， 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不过，你确实还很年轻，以后的事儿，你还能慢慢见识。“ 我盯着方刚，突然感觉有些上头。 方刚到底想说什么，他的言下之意，似乎这后面的一切，还是挺曲折的。沉默了片刻后，我问方刚：“你跟我说了，我不就清楚了吗？” 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想扇自己两耳光。 照理说，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什么要多此一问呢？方刚说过，事情很复杂，越是这种复杂的东西，我最好越不要去触碰。 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但刚才，我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正在懊悔的时候，方刚却笑了。 这时，买单的服务员过来，她拿着餐牌看了一下：“您好，打折后，一共是一千三百元，这边您选择什么支付方式？” 看着桌子上的一桌菜，两个人吃了一千三，也真是够贵的。 就在我硬着头皮要接过餐牌的时候，方刚又起身挡住了我的手，只见他快我一部接过那张餐牌，看了看看上面的金额后，突然对服务员说道： “你下去，再给我们拿两条华子来，我们坐一坐再走。” 我不知道 方刚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买香烟，服务员一听倒是很高兴，香烟的提成是最高的，于是她屁颠屁颠地下去了。 服务员离开后，方刚重新坐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沈总啊，咱两也算是有缘分了，以后要在一个项目上共事，既然你对冯志才的事儿这么感兴趣，那我索性，就都跟你说了。” 听到这里，我倒有些害怕了。 以方刚这样的人，他是不会轻易跟人说什么的。可现在他竟然要把米嘉森的事儿，跟我和盘托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来。 于是我赶紧摆手：“不用了方总，这些是你们私人的事儿，我就不用过问了，其实这次能跟你合作就是缘分，大家在一起挣钱就行了，别的也没必要……” 但我的话话没说话，方刚却冲我摆摆手：“沈总，你既然都问了，我也就索性跟你说吧，米嘉森的病啊，是脑子里的问题……” 我正要继续拒绝，可在突然听到脑子里的问题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被人泼了一盆凉开水，我一个激灵，身子一颤：“方总，你刚才说什么？米嘉森的病，是大脑里的？ ” 方刚微笑着看着我。 他的笑容，在我的眼中越来越诡异。 同时，我的脑子里，竟然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面具男人，他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冲着我挥挥手，脸上的面具，诡异至极。 这一边，只听方刚继续说道：“没错，米嘉森大脑里的病，非常严重，全国所有的医院，所有知名的脑科医生都看遍了，就是治不了。” “那……” 方刚眼睛眯了一下：“后来啊，他去了国外，找到一个著名的脑科医生，那医生说，米嘉森这病其实治不好，如果现在放任不管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正说着，那女服务员又上来了。 看着桌子上的两条香烟，方刚满意地点点头，他随手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员作为小费。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方刚自言自语道： “其实这个世界上，挣钱的法子有很多，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么些人为什么要去做服务员，这不是又消耗生命，又消耗时间吗？“ 我苦笑着：“人一辈子，谁不想过好日子啊？但是个人都得按照个人的能力来生活，如果人人都能成为大富豪， 那挣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方刚听后呵呵一笑：“我当然不是让所有人都去做大富豪，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挣更多的钱，那是要讲究方法的。” 我看向方刚，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只听方刚接着说道：“米嘉森的病，虽然很严重，但是如果想想办法，是死不了的。” 听到这里，我又是一个激灵。 那一刻，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蛋。我盯着方刚，用力地说着：“到底是什么办法？！” 方刚抬眼看向我：“沈总，你对这个感兴趣了？你想知道！？” 我的脑子里的疼痛，变得比刚才更加距离了，好像有无数个手指头，在我的脑浆里搅来搅去。 我终于忍不住了，疼得叫出了声音。 但是方刚见到我这副样子，却非常的镇定。只见他坐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看着我抓着头发一声声喊叫，却无动于衷。 我翻找着自己的公文包。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瓶药，赶紧倒出来吃了一片后，我的状态也渐渐好了。 平静下来后，坐在我跟前的方刚突然说道：“沈总，生病了得听医生的，你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啊……” （本章完） 第847章：稀有血型 吃下药品后，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现在的样子非常狼狈。见我无所适从，方刚倒是很淡定，他撕开一条华子，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说来就这么巧，米嘉森的情况，跟你看起来非常像，他头疼起来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样子。” 方刚的嘴里吐出一口眼圈，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不过，米嘉森比你的运气好，他遇到的医生非常靠谱，那医生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脑科医生，当时在全国数一数二的水平，医生给米嘉森想了一个办法，虽然治不好他的病根，但是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活下来。”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什么法子？” 方刚见我终于有所回应，也不跟我卖关子，他直接说道：“很简单，找一个跟自己血腥相同的人，每一年提取一次他的血清，用对方的血清为自己续命！” 方刚的话，让我身子一颤。 我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刚：“你的意思是，米嘉森收养冯志才，是为了抽取他的血清？”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开了！ 一股从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如果方刚说的是真的，那么米嘉森领养冯志才，就是为了这个？ 这也太可怕了！我盯着方刚，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见我这种反应，方刚却呵呵笑着：“沈江淮，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点点头，又赶紧摇头：“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儿出现？我不相信，再说，用血清续命，能续多少年？这根本就不符合科学规律！” 方刚听后，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总啊，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你不相信的事儿，不证明没有，你没有看到的东西，也不证明他就不存在。再说，什么科学规律？你是学金融的，你知道什么科学规律啊？这个世界上啊，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方总，米嘉森不过就是一个大学老师，他的工资在那个年代，最多也就是千把块钱一个月吧，他怎么会有钱干这个？” 方刚却反问我：“大学老师？你真的相信，米嘉森只是一个普通大学老师？“ 听他这么问，我一下子有些语塞。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听徐良说起过， 这米嘉森曾经带着他出去的时候，是有专职司机，并且开的车，也是好几百万一台的豪车。 按照正常来说，他一个月那点儿的工资，根本就不够养活这车和司机的。 所以，米嘉森就算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是有别的收入的。 不过接下来，对于米嘉森的身份，方刚却没有再提。 “米嘉森脑子里的问题，在他领养冯志才的时候，其实已经非常严重了，后来他来到了南山市孤儿院。不瞒你说，沈总，当时我是孤儿院最优秀的孩子，老院长在米嘉森到来的时候，曾经强烈向他推荐过我，但是米嘉森呢，偏偏就看上了资质外表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一般的冯志才。” “一开始，我是愤愤不平的，我问院长为什么米嘉森看不上我，难道我哪里有问题吗？见我这么生气，院长只是说，我不合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确实不合适，我的血型，根本就不是米嘉森要的那种稀有血型！” “稀有血型！？”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方刚点点头：“没错，米嘉森的血型，十万个人中只有一个，这是一种比熊猫血还少见的血型，而冯志才，恰好就是这种血型。所以，为 了找到跟自己同样血型的人，米嘉森是大费了一番周折！” “米嘉森把冯志才送到了那个私立学校，在那个学校里，米嘉森安排了一个专门的人监视冯志才，每隔半年，他就会来见冯志才一次，看起来父子团聚，其实就是为了来取得他的血清。一次也不算多，200毫升就够了，这一点儿对冯志才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对米嘉森来说，确实维持性命的最佳办法。” 我忙道：“米嘉森在冯志才十八岁之后，不是跟冯志才断了联系了吗？那后面的日子……“ “后面的日子，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说着，他眼珠转了几下：“可能，米嘉森已经找到了别的替代品了吧？” 方刚不紧不慢地说完上面的话。 我听得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方刚却丝毫不在意我的反应，他抽完一根香烟，接着又抽了一根，神色非常淡然。 过了好长时间，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我看向方刚：“这些事儿，都是去世的院长告诉你的？” 方刚却摇摇头：“不是，院长只跟我说了一部分，至于另一些，是米嘉森告诉我的。” “他来找过你？” “没错！” “什么时候？” “就在几个月前，冯志才去世后一个星期之后，米嘉森找到了我。” 我眉头一皱：“他找你？他找你干什么？难道，你也是稀有血型？” 方刚摇摇头：“我当然不是，我就是最普通的a型血，其实我挺遗憾的，如果我也是稀有血型，米嘉森肯定会第一眼看上我，那么我就有机会上好的学校，考上非常不错的大学，我的人生也会比现在更好！” 方刚说这话，看着确实一脸的遗憾。 我也终于弄明白了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那个女服务员挣的小费，比起冯志才用自己的血清换来的优越生活，的确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沈总你现在相信了吧，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你根本不知道，根本无法看到的阴暗角落，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不断地延长自己的生命。所以，我们活着的同时，要不断地挣钱，钱是个好东西，永远不会背叛你自己。” 方刚的这一番话，就像是总结陈词。 离开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条华子，我赶紧摆手：“方总我不抽烟。“ “不抽烟？”方刚耸耸肩：“那你也拿着，这东西是个敲门砖，跟人谈话聊天什么的，有个这个东西，挺管用。” （本章完） 第848章：拆不散 听了方刚的话，我想了一下，拿起了那条华子：“行吧，我拿着，不过这顿饭钱，我得掏钱！” 晚上回到家里，韩念之给我打来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问我什么情况，我没跟她说太细，只是简单说一切都挺好的。 韩念之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她也没有追问我，只是说：“沈江淮，你要是喝酒了，就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公司要开会，田总那天说，可能新的办公室要装修好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搬迁的计划。” 我当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听着韩念之的电话 ，但是我的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今天晚上跟方刚吃饭聊天的那些内容。 等韩念之终于挂断了电话后，我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好长时间，我掏出电话正要打出去，这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徐峰的电话号码。 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接通。 只听徐峰在那边很激动地对我说道：“沈江淮，这一次你可要感谢我，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你妈给劝服了，她已经同意跟我去首城找你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是有些激动。 只听徐峰说道 ：“那个明凤，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每天都贴着你妈，把你妈的一举一动都监视着。最后我想办法，让一个同时带走了明凤，我才能趁机接近你妈。我对你妈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在首城需要有人照顾，你妈一听，就同意跟我走了。” 听到这里，我冲徐峰道谢。 徐峰说：“咱两什么关系啊，共同进退，咱们现在就是钢铁一般的革命友谊关系，外人是拆不散的。” 徐峰这一番话，说得那听起来很真诚。 总的来说，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我妈一旦同意来首城 ，那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徐峰：“你上次问，从小是在哪里长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了我的话，徐峰一愣。 在明白我想说什么之后，徐峰这才跟我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不用太在意，因为我上次在查询你身份信息的时候，发现你五岁之前的户口在系统里并没有录入。” “没有录入？”我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情况？” 见我有些着急，徐峰赶紧解释道：“你别着急，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那个时候电脑系统 还不是很普及，登漏了的情况，也很普遍。”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见我不再问什么，徐峰也嘱咐我好好休息，随后就挂了电话。 打开抽屉，我翻出了一份体检报告。 这上面是我最近做的一次体检结果，那上面显示出我的血型，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血型，也就是方刚口中的稀有血型。 徐良和方刚都说，我跟米嘉森长得非常像。 现在我不管怎么努力回忆，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的。 所以，现在我非常怀疑，我到底和这个米嘉森，是什么关系！？ （本章完） 第849章：什么血型 几天后，我妈终于在徐峰的“保护”下，来到了首城市。 看到我妈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因为这才两三个月不见，她竟然比之前消瘦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她过得非常不好。 我妈倒没跟我说那么多。 她只是有些抱怨首城不是很好：“这里太干燥了，静电也重，而且去哪儿都有些麻烦。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还是南山市好，气候也好，家里出门就是商场，很方便。” 我笑着看向她：“妈，你要是嫌干燥，我可以给你买个加湿器，首城的交通很方便的，你要去哪儿都能坐地铁，要是你还是觉得不太方便，我就开车带你过去？” 我妈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每天上班都那么忙，送我干什么啊？” 我抱歉地看着我妈：“儿子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真是对不起，妈你放心，等我这边安顿下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她看了我一眼：“儿子，你要是真想妈好，就把你胡姨拿钱，还了吧？她那么大岁数了，万一因为这个事儿身子出点儿问题，那可就……” 我无奈地看着我妈：“你也快六十了，你顾好自己的 身体不行嘛？” 我妈说：“那胡大妈是这么多年的老街坊，现在出事儿不能不管，而且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啊，还有跟她一起的那么多叔叔阿姨，那都是老年人了，万一倒下去一个，我这后半辈子，心里也不会安生啊？” 我盯着我妈，心里有些无语。 我不知道她这圣母的性格，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变，我盯着我妈，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想了一下，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吃过饭，我躺在沙发上休息。 看着我妈忙忙碌碌的样子，我突然问她：“妈，我爸什么血型啊？” 我妈一愣。 正在擦桌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这个举动虽然轻微，但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见我有所察觉，她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爸的血型，这个我也没留意，反正都是医生在治疗，他们说怎么样，我就怎么做，我也不懂。” 我哦了一声。 我妈见我不说话了，她收拾好碗筷正要去厨房。 我又说了一句：“妈，我记得你跟我说起过，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我差点儿命都没了，后来好不容易看好了？” 我妈盯着我，顿了一顿 后，又点了点头。 她嗯了一声：“没错……那个时候啊，你病得确实很厉害，我跟你爸找了好多地方给你看病，都治不好……”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们都打算放弃了。” 我抬眼看着她说：“那，最后，到底我是…… “还好，后来有人给介绍了一个老中医，南山市的，专门给小孩子看病的，我们带着你去看了一次，吃了他开的中药，就药到病除了。” 听到这里，我身子一怔。 赶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妈，你说的那个老中医，是不是叫潘小儿？！” 我妈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他也真是神了，你原本都所有的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了，我们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你喝了几次中药，就恢复了正常。” 说着，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可能就是你病好了之后，你就对五岁之前的事儿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五岁之前，咱家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再说你身体能好起来，这不就是就比什么都重要吗？”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站在原地也不动。 我又问了一句：“那潘小儿是个老中医？他现在多大年纪了？” “ 给你看病的时候，他就七十多了。现在要是还活着，得快一百岁了……”她冲着我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里，隐隐透着一丝寒意。 事后，我给徐峰打去了电话，问他关于潘小儿的事儿。 徐峰却跟我说了一个消息：“沈江淮，你说这事儿多不巧，就在几天前，潘小儿死了！” 我很惊讶：“死了？！” “没错，死了。不是生病，是一场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徐峰沉默了片刻：“那天晚上雷雨大作，潘小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房子上的瓦片漏雨了，他竟然一个人跑上去修补老房子，结果，从屋顶摔下来，摔倒了后脑勺，救护车还没来，就咽气了。” 听到这里，我目瞪口呆。 这事儿听来很正常，但细细一想，却觉得哪里都不对。 这潘小儿现在已经是个垂垂老者，就算身体各方面都非常不错，那也不能随便爬上爬下啊，更何况是在大雨夜里上房修瓦。 这样的事儿，让我一个年轻人来做，都挺困难的，更何况一个百岁老人！？ 徐峰在那边接着说：“我得知这事儿的时候，那潘小儿已经出殡了， 就葬在老家农村，土葬的，家族里人多，摆了上百桌。不过这老小子靠老中医的名头，也挣了不少钱，后人们的分家产，可得好好闹上一出了。” 我听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人生真是无常，一个百岁老人，原本各方面都是非常圆满的，想不到到头来，却会死于非命。 只听徐峰对我说道：“潘小儿的手艺是可惜了，还好他有个儿子继承了他的衣钵，那个人现在也快七十了，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潘小儿干。” 听到这里，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如果这个儿子一直跟着潘小儿干，那么那个时候我的病，他也一定是参与过的！ 我对徐峰说：“你帮我联系一下潘小儿的儿子，有些事儿，我得亲自问问他！” 随着养老院投资的顺利进行，林山股份各个项目也都正式上线了。公司租住的新的办公楼确实气派，装修更是相当的豪华。 田亚莲说，金融性质的公司，就不能怕在装修上花钱。 办公室的地方，越豪华越好，这样才能显示出公司的实力，让被投资人知道，公司目前的实力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林山股份，一定不会错。 （本章完） 第850章：血浓于水 养老院在两个亿的资金的启动下，终于重新开始了修建。 闲暇是时候，我会跟我妈聊天。 因为冯志才出事儿了，风情美食街的项目，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这可苦了那些花高价购买了铺面和写字楼的人。 他们现在正忙着跟四海公司打官司，但因为法人已经过世了，公司现在是一盘散沙。 唯一与冯志才有牵连的人，是他的妻子田亚莲。 那那些人告上法庭之后才知道，原来田亚莲在冯志才去世之前，已经跟他办理好了离婚手续。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所有的业主都震惊不已。 两人在离婚之前，曾经有过协议，那就是离婚之后冯志才所有的债务，与田亚莲无关，田亚莲拿走家里所有的房产，包括孩子的从抚养权。 冯志才相当于净身出户并且分走了全部的债务。 这么看来，冯志才虽然对业主是相当的不负责人，但对老婆孩子，那倒是做到了全心全意。 但我还是对冯志才非常不值得。 估计他在临死前，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 也永远不会想到，是自己曾经的情人和前妻，联合一起，将他逼上了绝路的。想到这里 ，我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如果要收冯志才有多坏，其实真的不至于。 但他对感情的不忠，那是不争的事实，最后死在女人的手里，这也算是天道循环了。 说到最后，我妈有些遗憾，她叹了一口气：“那小吃摊其实挺可惜的，生意真的不错，在步行街上，那是头一份。” 我安慰她：“妈，你也这么大岁数了，那小吃摊太费体力了，你真的不用做了，你的退休金也不少，你该休息了。” 我妈看着我：“那我也不是向给你减少一些压力吗？” 我说：“真不用，儿子现在能挣钱，如果还想着靠着您养老的钱过日子，那就真的不是个东西了。” 我这一番话，让我妈欣慰地点点头。 我妈说：“江淮啊，不瞒你说，其实我很早就不想做了，我也怕自己身体出问题，老了老了，还成为你的拖累。” “那挺好啊，这美食街开不了了，你不就正好……” 我妈又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之前我确实是想挣钱贴补你，但你后来不是出息了吗？我后来挣钱啊，就是一个兴趣爱好，你想想小冰我看不到，你爸也不在了，我一个人在家如果对 着四面的空墙，我怕自己会老年痴呆……” 我皱皱眉头：“妈，您说得太严重，什么老年痴呆，您不是还有我吗？” “你？” 我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你不孝顺江淮，妈一天能看到你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在家，妈有人说话，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孤独……” 听了我妈这一番肺腑之言，我真是又自责又难受。 我只能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忽略您的感受了，妈……” 我妈善解人意地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多说了，咱们是母子，天生的关系，割不断的……毕竟……”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顿了一下：“毕竟，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 我跟着低低念叨了一遍，我看着我妈，她严重闪烁着一些不确定，在被我盯着的时候，他不敢看向我的眼睛，很明显，她在回避着什么。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做了正好了，儿子现在可以养你了。“ 我妈反应过来后，对我说道：“妈本来是这样想的，余昊妈在帮我，她一个人也不容易，我打算把那小吃摊给她了，让她自己跟着做做， 然后再帮帮她我就退下来。” 我剥开一个橘子，塞了一瓣在我妈的嘴里。 这橘子很甜，是今天上班路过公司楼下水果店买的。我妈吃着冲我一笑：“这橘子是真甜，江淮过几天我去从菜市场看看，我给你弄那桂花小番茄去！” 我嗯了一声：“妈，余昊妈现在还好吧？” 原本，我这话只是随便的一问，可我妈却在听了之后，愣了愣神。见她神色不对，我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小心地问我妈到底怎么了。 我妈轻轻走到我身边。 她神色有些凝重：“江淮，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余昊妈……被抓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又吃了一惊。 余昊妈被抓起来了？ “妈，她……怎么了？“ 我妈又叹了一口气：“余昊妈啊，伤了人了！对方伤地挺严重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离开的南山市的时候，还是生死不明……” 这是怎么回事儿？在我的印象中，余昊妈可是一个性格内心，而且还比较胆小的女人，人多的时候，她连大声说话都不太会，为什么会因为伤人被抓起来了？ 于是我赶紧问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妈坐下 来跟我说起了发生的事儿： 就在半个月前，余昊妈突然哭哭啼啼地跑过去找我妈，跟我妈说她儿子出事儿了，我妈一听，赶紧问她是什么情况。 余昊妈哭着告诉我妈，她儿子被抓起来了，好像是被人告发说余昊犯事儿杀人了。 我妈当时也很震惊，她赶紧让余昊妈去问问，是不是这一切是什么误会，她之前很少听余昊妈提起她儿子来，现在突然这么一说，竟然直接闹到了人命案，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人命案子不是小事儿。 余昊妈已经完全慌神了，她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自己的儿子，还说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会杀人。 后面的好几天，我妈都没再见过余昊妈。 风情美食街因为四海公司的事儿，每天都很多人围堵，我妈的小吃摊生意也不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她看着冷清的摊子，正打算提前收摊。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官突然找上了她。 我妈当时吓了一跳，正要问什么情况，其中一个警官却问起了余昊妈。 我妈说她好几天没来了，警官们也不奇怪，微微停顿了一下后，他们告诉我妈，余昊妈已经被抓起来了…… （本章完） 第851章：两个女人 我妈一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她赶紧问几位警官，余昊妈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把她抓起来。 那几个警官互相看了一眼后，告诉我妈，余昊妈就在今天上午，去一间咖啡厅，用刀子捅伤了一名女子。 现在那名女子还在医院里抢救，并且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妈很震惊，她问警官余昊妈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几名警官告诉我妈，那被余昊妈捅伤的女子，就是告发余昊伤人的女子。 那女子是一家咖啡店的店长。 余昊妈为了让那女人饶她儿子一命，专门去 了那家咖啡店。当她找到当事人的时候，对方并不买账，还让人把余昊妈给轰出去。 于是，余昊妈心里一气，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把菜刀，对着女子就捅了下去。 说完这话，我妈还是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你说，这余昊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她儿子被关起了原本已经够乱了，现在她也这样了，那他儿子应该怎么办啊？” 一边说我，我妈一边摇头。 我在这一边，却已经是心潮起伏了。 刚才听我妈说着“咖啡厅”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来，那 个被我余昊妈弄伤的女子，应该就是杨欣。 杨欣之前跟我说起来过了，她很很肯定林可的死，跟余昊父子有直接的关系。 我想她当时说得那么笃定，应该是已经有了一些证据。 赶紧掏出手机，我翻出杨欣的微信号，自从加了她的号码后，我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联系过她，想不到现在竟出现了这么大的事儿。 杨欣的微信通话，一直打不通。 放下电话，我愣在座位上感觉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我妈见我神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不愿意跟她说太多，随便 敷衍了两句就回房间了。 我打电话问徐峰。 徐峰得知我在问余昊的事儿后，他的声音也一下子严肃起来了：“沈江淮，余昊父子这事儿啊，还真的大了，他们现在的手里的命案啊，还不止一条，杨欣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她用尽了办法，终于找到了证据，也打通了关系，现在这案子是我在负责，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就算是神仙出面，这事儿也翻不了盘了。” 我一听：“余昊父子，还有别的命案？” 徐峰冷冷一笑：“生意人吗，做大做强了，哪个手里是干净的？不 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不过余昊妈这样的女人，哪里能够看透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儿子出事儿了，以为去求杨欣就能让她儿子出来。” “那，余荣升呢？” “还不是一样，现在也在看守所里。” 我听后沉默了一阵，随后我问杨欣现在情况。 徐峰说：“现在她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余昊的那个妈也真是厉害，为了自己的儿子，下手实在太狠了。杨欣要是能活下来，她就能活，杨欣要是活不了，她也只能陪着下去了……” （本章完） 第852章：知难而退 我现在确实挺担心杨欣的。 她是个外地女孩儿，亲人也不在身边，现在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想必一定是孤苦可怜。 回想起之前跟杨欣的那次见面。 她要替林可报仇的决心，非常的强烈。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杨欣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一个女人被逼急了，她能爆发出来的力量，那可是非常吓人的。 我又问徐峰，现在凤凰投资怎么样了。 徐峰呵呵笑了两声：“那可是闹翻了天了，这余荣升是凤凰投资的大股东，一下子牵扯了人命官司，不仅他和儿子被关起来了，整个凤凰投资从上到下，都受到了牵扯。” 我也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要是遭殃，所有人都跟着受罪。 我想了一下，又问：“姜杰呢，他也被牵连了吗？” “姜杰？你这话可问对了。”徐峰说到这里，一下子来了性质：“说起来，也真奇怪，这姜杰是公司唯一一个，在余荣升出事儿之后，没有被牵连其中的。” “……怎么了？” 徐峰继续又说道：“姜杰好像实现知道要发生的一切，他在余荣升被抓的前一天，就从 凤凰投资退股了，不但如此，他还让所有的股东出示了一份证明，那份证明里说，凤凰投资一切的经营决策，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感觉不太对劲儿：“那些股东，为什么会同意出示这种东西？” 徐峰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一些中间的利益分配吧，鬼知道呢？那姜杰跟余荣升，还有那些个股东，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过姜杰能在出事儿之前就退股，还是挺让人遐想连篇的。” 当时我就明白了。 姜杰估计是在资产上做了一些让步，让那些股东感觉有利可图吧。 但是他能提前这么做，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或者说，杨欣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掌握了余荣升父子杀害林可的证据？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真实的是什么样的，估计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凤凰投资因为这事儿，全公司上下走的走，出事儿的出事儿。 南山市最大金融公司，因为这事儿，估计这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说到这里，徐峰不忘补充了一句：“沈江淮，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你要不要考虑回南山市，说不定，你又会大展宏图？” 我不太明白，说：“怎么了？” 徐峰嘿嘿笑着：“这不是案板上的肉，明摆着的吗？南山市最大的两个金融公司，一个凤凰投资，一个黑龙资产，这两个都已经全军覆没了，那美玲投资是刚刚兴起的龙头企业，现在也在死亡线上挣扎，这个时候，沈江淮你要是能回来弄个自己的公司，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打出一片天下来？” 我哼了一声：“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事儿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谁都能去开金融公司挣钱了。” 徐峰说：“怎么就不行了？我这人对金融啥都不懂，现在还不是成了你们林山股份的第四大股东了？” 我说：“你什么都不懂，是因为你遇到了，我敢说，要是你现在下海去游泳，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那些钱，就会亏得一分不剩，不仅如此，你还得欠一屁股债。” 徐峰说：“你说得对！我遇到了你，那就啥都不怕了，有你在，这就是一层保障，错不了的。还别说，要不你真的回来吧，咱两一起干！” 我知道徐峰这就是上头了。 我也不打击他，只是说道：“我这边事儿才刚刚起步，就算是要回南山市 ，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先不慌，以后说不定真有机会。” 徐峰倒是挺好忽悠的。 我又跟他聊了一会儿后，基本上了解到，余荣升父子这次要想脱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余昊妈就算是杨欣没事儿，她也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处至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在电话的最后，我对徐峰说：“余昊那妈在我妈店里打过工，也算是我的长辈，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去看守所看看她。“ 徐峰嗯了一声：“行啊，沈江淮你有人情味儿，我一定替你去看看她。“ 挂了电话后，我躺在床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一下下翻滚着。 曾经的凤凰投资很黑龙资产，就这么落幕了，生意场上永远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切都不回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的回转余地。 林山股份在首城市发展得不错。 向思宇人品不怎么好，但确实是个做销售的好手。年中汇报的时候，公司的普通贷款收入统计，向思宇的团队，竟然实现了销售收入两千万的大目标。 田亚莲非常看好向思宇。 在新租的高档写字楼里，她 专门给向思宇弄了一个两面阳光的大办公室，甚至比柯磊这个业务总经理的办公室都要豪华得多。 照例说，自己的女人得到重用，柯磊应该高兴才对。 但柯磊脸上明显开始闷闷不乐。 尤其是在员工大会上，田亚莲对向思宇止不住夸奖的时候，柯磊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我想，他应该对把向思宇带到首城里，开始后悔了吧。 田亚莲是个生意人，她比男人还要精明。 这天的董事会结束后，她专门找到了我：“沈江淮，我觉得向思宇比柯磊，更适合业务总经理的位子，所以我认为，公司的一些职位，需要调整一下。“ 我问田亚莲是什么意思。 田亚莲一笑，她很直接地告诉我：“让向思宇来做业务总监，至于柯磊，他整天呆在办公室里不出门，其他的员工会有意见，要不干脆，给他一个团队，让他出去跑跑，这样，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我说：“田总，这样不太好吧？打人不打脸，你这不是让柯磊下不来台吗？“ 田亚莲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下不来台这就对了，让他知难而退，总比让我们哄他走好……” （本章完） 第853章：操作有困难 田亚莲要把柯磊弄走的决心，全公司上下都看得出来。 我原以为柯磊会大闹一场，但出乎我的意料，这人坦然接受了田亚莲安排的一切。从业务总监到一个团队的主管，这样大的落差，并没有让他有多大的应激反应。 柯磊带着一个五个人的团队，专攻微小贷款。 微小贷款，我林山股份独创的一个项目，虽然金额不大，但是涉及的业务面很广，哪怕去商场买个小小的手机，都可以找林山股份贷款。 这业务看起来挣钱，但操作起来很难。 尤其需要大量的人力，但田亚莲可能是在故意为难柯磊，每次提到要增加人员的时候，田亚莲总是说公司现在才刚刚开始起步，等到一切走上正轨了，肯定会为柯磊配置更多人员的。 也是就说，让柯磊先就这么着。 林山股份开始在首城发展起来，因为各方面都有比较好的支持，很快公司也在首城市慢慢站稳了脚步。 虽然还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企业，但在这年头能够做到半年就保持盈亏平衡，已经非常不错了。 田亚莲告诉我们，她打算在下个月初，弄一个半年庆典。 她希望我们能请一些首城市金融界比较 有头有脸的人物回来，这样一来能拉近关系，另一方面来说，也能让林山股份在首城市增加一定的知名度。 “除了蒋义成，徐良徐总工最好也能到现场，现在首城市的发展，在全国来说都是独一份的，我们应该抓住这股浪潮。” 听了这话，我和韩念之都不说话。 我们心里很清楚，对于田亚莲来说，虽然我们的股份不如她的高，但是我们的隐形实力是远远高于她的。 田亚莲的文化程度不如我们。 她对金融行业的敏锐度跟我们也不在一个层次，所以很多东西，很多公司实际上的东西，她必须要仰仗我们。 田亚莲很清楚自己的弱点。 所以，这也是她极力想扶持向思宇的原因之一。她应该是从周围打听，向思宇跟我不太对付，所以，抓住向思宇，培养好了她的羽翼，这样才能分走我们的资源。 也能在某种意义上不再依靠我们，跟我们能势均力敌。 我不知道田亚莲到底了不了解向思宇的情况。 反正她这一招其实用得听妙的，原本这公司基本上都是我和韩念之的人，她抓住了病扶持了向思宇，向思宇手下的人，也大都成了她是亲信。 所以 ，田亚莲非常聪明。 韩念之对田亚莲笑着说：“蒋义成那边可以让沈总去说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徐总工下个月好像要出国，估计他来不了……” “徐总工来不了？“田亚莲眉头微微一皱：”如果他真的来不了，就让那位姓吴的工程师来吧，这人之前我也见过，南山市地铁工程的项目，就是他负责建造的，这人年轻有为能力也不错，估计也是前途无量的。“ 韩念之盯着田亚莲，脸上微微不快。 我知道她肯定不太高兴，毕竟那吴攀是自己的同学，田亚莲这是想据为己有找个由头罢了了。 于是我说：“吴工那边的时间，好像安排得也挺紧的……” 韩念之听了我的话，也赶紧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吴工的事儿虽然不是那么多，但是很杂，要约他出来，也挺麻烦的。” 田亚莲一听，立刻板起了脸：“那可不行，建设局啊，怎么也得来个人，这吴工不管有多忙，也得把他请出来，韩总，你跟他不是老同学吗？我听说这吴工还挺喜欢你的，你想想办法，准行的。” 田亚莲这番话，说得倒是轻描淡写的。 韩念之也不好多说什么，轻 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从田亚莲的办公室出来，我问韩念之打算怎么弄，韩念之哼了一声：“田亚莲心挺大的，想把建设局的关系都给拉拢，而且她知道人家不会卖她的面子，想拿我当出头鸟。” 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还能怎么打算？建设局的关系是咱两手里的一张牌，可不能轻易把他打出来，自废武功的事儿，谁能干啊。” 正说着，向思宇朝问走了过来。 今天的向思宇穿着一身非常漂亮的职业套装，看面料和款式，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她画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容，修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沈总、韩总，年中庆典的时候，公司打算定自助餐，就在洲际大酒店，刚才酒店那边送菜单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韩念之听后，从向思宇微微一笑：“我们就不用看了，你让董事长看看就行了。” 我也赶紧说道：“没错，田总就在办公室里，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向思宇盯着我们，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你们二位，真的不看了吗？万一不符合你们口味怎么办啊？” 我说：“没关系，我们什么都吃得惯，韩总 也是，她走过大江南北，什么菜没吃过，都行。” 见我们这么说，向思宇耸耸肩：“那行吧，我就去找田总看了。” 说着，她正要离开，就在这时，韩念之叫住了她。向思宇转过身来，继续用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我们：“还有事儿吗？” 韩念之微微一笑：“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说一声向总监你辛苦了，这庆典制定菜单的工作，应该是由董事长秘书负责的，你在百忙中还不往这些琐碎的事儿，真是太不容易了。” 韩念之这话，是个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果然，向思宇神色一怔。 不过，她倒也没生气，很快调整好情绪后，冲我们说道：“能为公司效力，是我的荣幸，只要田总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 向思宇走后，韩念之还是冲着她的那个方向微笑。 站在原地，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残存着向思宇身上进口的香水味道。 我说：“这香水价格应该不便宜，我上次闻着你也抹过，你跟我说得好几千一瓶呢。” 韩念之听后，冷冷一笑：“好几千算什么，这个女人舍得给自己花钱呢，你看她今天，是不是跟之前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本章完） 第854章：又？ 不太一样了？ 韩念之这话说得慢悠悠的。 我慢慢回忆着刚才向思宇的样子，好像确实有些变化，但是又说不出来。 我看向韩念之：“向思宇……她的确是比之前好看了一些，莫非她买了非常昂贵的化妆品了？” 韩念之眉头一皱，她苦笑着摇摇头：“沈江淮啊，你们这些男人，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女人真的化个妆就好看了？” 我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 说着，韩念之大步朝前走去：“沈江淮，刚才我粗略算了一下，那向思宇啊，在自己的脸上，至少花 了有二三十万了……光是那眼睛，就起码十万！”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也追上去：“你是意思是，她整容了？” “没错，她以前的眼睛可没这么大，而且她前后眼角都开了，眼袋也完全看不到了，双眼皮也比之前深了一些，估计还做了个眼尾上提的抽脂手术！” 听了韩念之这么一说，我有些云里雾里的。 刚才向思宇冲我忽闪忽闪的时候，我的确是觉得她比之前清秀了不少。以前的向思宇长得微微有些粗犷，但刚才看她的样子，又精致又秀气，确实跟之前大不 一样。、 “还有那个鼻子，肯定是做了自提软骨拖垫的，鼻翼两边也缩小了一圈，还有嘴巴，嘴角上扬百分之百做了，至于有没有丰唇，我不确定，不过脸上的热玛吉和玻尿酸肯定是弄了好多次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呈现处那么好的状态……“ 韩念之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听得我也是晕头撞向的。 我说：“整容，她又不是电影明星，有这个必要吗？” 韩念之说：“你管人家有没有这个必要，你们男人不都是视觉动物吗？找女人别的条件都无所谓，只要好看就行了。” 我一听， 急了：“念之，你这不是一下子打死所有男人吗？我承认自己喜欢好看的女人，但也不是只要女人好看就行了，内涵才是最重要的！” “内涵？”韩念之听后哈哈一笑。 随后她抬眼看向我：“那如果一个女人长得奇丑无比，但是内涵非常优秀，你会喜欢她吗？” 我非常无奈：“你这选择就有点儿……” 韩念之盯着我很认真地说着：“沈江淮，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好气地说着：“你这动不动就给我来两个极端，这就是让我往坑里跳！？你打算让我怎 么选择，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女人争论这些问题，无聊死了！” 说着，我故作生气，瞪了韩念之一眼，就离开了。 韩念之在我身后哈哈笑了两声，随后她冲我大声道：“沈江淮你别忘了，后天跟我去一下养老院，咱么得去看看工程进度。” 我没回答她，侧身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来，柯磊就来找我了。 看他的脸耷拉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他抬眼看着，突然说道：“向思宇，又要跟我分手了！” 我突然绝对，这个“又”字，用得很传神…… （本章完） 第855章：毁了她！？ 向思宇是个“神奇”的女人。 她小小年纪，就深知男人们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她还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要求男人为自己做事儿，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跟她在一起，最后又分手的所有男人，被抛弃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已经满足不了向思宇的要求了。 向思宇需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垫脚石”。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跌倒不可怕，跌倒了爬起来，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但是，在同一个地方能够跌倒两次，这种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可原谅，说句难听的话，这样的人，已经是愚蠢至极了。 在之前，我一直认为柯磊的智商还算是在线的。 但现在看他的样子，我想骂他几句，但好像觉得这一切跟我没什么关系。 但如果什么都不说，我心里又憋屈地很不舒服。 于是顿了顿之后，我只能说道：“怎么了？是感情又不和了吗？女人嘛，多哄哄就没事儿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这一番回答，心不在焉的。 柯磊当然能听出我的不走心，只见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沈江淮，我也不跟瞎扯了，我知 道你看不惯我跟向思宇好，因为她的事儿，咱两是闹了很多回了。” 我冲他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向思宇是你选择的女人，那她自然有吸引你的地方，我是个局外人，我怎么能对你们之间的事儿，做太多自己的分析？” 柯磊却还是哭丧着一张脸：“沈江淮，你分析地都对，这向思宇就是看上我的钱和能力了，其实我也不是傻子，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以为我能改变她……” 说着，柯磊的眼睛里，竟然挤出了两颗泪水。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一点儿也不可怜他。 在默默地看他“表演“了很久后，我才说：“两口子吵架是难免的，夫妻都是床头打床位合，你是结过婚的人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嘛？” 柯磊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沈江淮，不是这样的，向思宇从来就跟别的女人不同，她就像是一直波斯猫，我抓不住……我……” 柯磊的形容，还真是有意思。 在我的心里，向思宇哪里是一只波斯猫啊，我感觉她就是一头洪水猛兽，任何人靠近都会遭殃。 同时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着她的道。 记得那次被电梯困住，她可是对我表示过亲近的意图，但当时就被我严词拒绝了，要不然，现在惹这么一身骚的人，那就可能就是我了。 看着柯磊这么摇头叹息了好久。 我才终于对他说了句实话：“柯磊啊，你确实是吃亏了，而且话吃了大亏。你前妻再不好，也是跟着你好好过日子的女人，这个向思宇，跟着任何人，从来都不会安分守己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只是往上爬的工具，你呀，遭了两次道，可真够倒霉的。” 见我终于跟他推心置腹说话了，柯磊也憋不住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沈江淮，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怎么办？别人不愿意了，你还能绑着她不让走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也不用我跟你说了，男人嘛，洒脱一点儿，该放手就放手！” 听了我这话，柯磊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说得容易，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啊……” 我盯着他：“做不到，这女人，难不成真的给你下了迷药了？” 柯磊说：“我就是喜欢她，无论她怎么对我，我 都忘不了她，其实我也知道，她跟我在一起没安好心，而且她之前的那些男人，都是因为她才倒霉的……但是，我就是爱她，我离不开她啊……” 一边说，柯磊一边摇头叹息。 我却在心里骂了一句娘！ 我一直认为，好的感情，是需要双向奔赴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那是永远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是柯磊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 被他这么拉扯着，我觉得有些恶心，拉回手的时候，柯磊却顺势扯住我的衣袖：“沈江淮，你帮帮我……我想向思宇回到我身边，她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她就行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觉他像个小丑。 恶心，又可怜。 我说：“柯磊，你现在又什么值得向思宇回头的地方，你现在没钱没房更没地位，没错，是你把向思宇带到首城来的，如果不是你向思宇也不可能成为林山股份的业务总监，但是你现在算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管了，你能再给向思宇带来些什么吗？什么都不能了？按照她的秉性，她怎么可能回头？” 柯磊咬了咬牙：“我…… 我可以再奋斗……” “奋斗？”我笑了笑：“这话确实不错，但是只能说给我听，我相信凭你柯磊的能力和心智，一定能东山再起，但是就算你东山再起了，向思宇呢？到时候她恐怕已经爬到了比你更好更远的位子，她又能看的上那个时候的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算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抽回了我的衣角：“还能怎么办？认命吧，对向思宇而言，你所有的利用价值，已经全部耗尽了，她想要的东西，你不管怎么努力，也永远给不了了……” 我的这一番话，对于柯磊来说，真的是有些残酷。 但我必须这么说，因为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希望，而是有人给他迎头一击，这样他才能面对现实。 从我内心来说，我不喜欢柯磊就这么堕落下去。 这个人毕竟也是可用之才，将来还有大有用处的。 但是我这么想，柯磊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见他盯着天花板上，用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吧，既然注定得不到了，那我就要毁了她！” 看着他阴冷瘆人的目光。 我禁不住后背起了一阵冷汗！ （本章完） 第856章：真心喜欢 几天后，我和韩念之去了一趟投资建设中的养老中心。 一个多月没来，这里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的，原本杂草丛生的地段，此刻已经被轰鸣的声音所取代。 整个养老院里，都呈现出一种现代化的感觉。 我和韩念之带着安全帽走在小道上，已经跟之前来的时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了。 韩念之说：“上次过来，我们两个就像旅游一样，现在的心情，是不是不一样了？” 我盯着远方修建房子架起的高塔：“跟自己不相关的东西，谁也不会多花心思在那上面，但是一旦利益攸关了，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韩念之听后，突然回头看着我：“沈江淮，你所说的利益，是指钱财？” 我摇摇头：“当然不止，利益泛指钱财，那只是人肤浅的看法，真正的利益，除了钱财，还有人，还有情……” “人情？”韩念之念叨了一下：“人情不也是为钱财服务的吗？” 我呵呵一笑：“可以这么理解，但很多时候，钱财是买不来人情的，但人情可以换来钱财。” 韩念之转了一下眼珠子：“沈江淮，你看事情，有的时候，确实比我通透。”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笑声，这声音，听着就是向思宇的声音…… 顺着这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我看到了那个女人。 只见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紫色蕾丝旗袍，身姿凹凸有致，再看身边那个被他紧紧挽住的男人，竟然正是一直在暗恋韩念之的吴攀。 这朝我们走过来的一男一女，靠得很近。 两人不时耳语，相谈甚欢，这么一眼看过去，完全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男女情人。 见到这里一幕，我和韩念之都有些惊讶。 我们互看了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向思宇一眼看到了前方的我们。见到熟人，她倒也不藏着掖着，反而很自然地冲我们打着招呼。 这大方的举动，倒是让我和韩念之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吴攀，只见这个人也有些诧异，但估计是碍于向思宇的面子，也只好冲我们微笑点头。 只见向思宇挽着吴攀的手，冲我们大声招呼着：“韩总，沈总，这么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们！？” 我正要说什么，韩念之却哼笑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养老院是我们林山股份投资的项目，我和沈总来检查一下，这很正常吧。”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思宇：“倒是你，向总监，你不在公司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业务需求吗？” 向思宇听后，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镇定：“韩总你这话说的，我虽然是做普通业务的，就不能过来学习了吗？学海无涯嘛，人不得活到老学到老吗？” 好一个“活到老学到老”，这话听得我在一旁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向思宇怒视着我，嘴角微微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估计是顾及一旁站着吴攀，又最后生生的忍住了。 韩念之倒也落落大方。 她冲吴攀一笑：“老同学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这么长时间了的友谊了，你谈对象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真的不够意思！” 说着，韩念之故意皱皱眉头，做出一副生气的姿势。 吴攀一见韩念之这种反应，立刻就站不住了。他竟然一把推开向思宇挽住他的手，赶紧靠向韩念之：“念之啊，这事儿不是你看到这样的……我其实……” 一边说，他一边把韩念之往一边拉：“我们去一边说吧，这事儿其实挺复杂的，不是你看到这样的。” 说着，他直接拉着韩念之就往一边走。 我见到这一幕，急忙要上前，韩念之却冲我摆摆手：“沈江淮，你先等等我，我跟吴工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看着韩念之离去，我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不过既然她已经说了不让我过去，那我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待着。那两人离开了，我这一边也并不平静。 向思宇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她也盯着吴攀和韩念之离开的身影看了一会儿，随后她突然看向我：“沈总，我觉得韩总跟你挺合适的，你要是努力一点儿，肯定能抱得美人归了。” 向思宇这话说得轻言细语的。 我却听得心里一阵膈应。 我不太愿意跟向思宇说太多，于是把头转向一边，但向思宇有些得寸进尺，她干脆大步走到了我跟前：“沈总啊，如果你要是真心喜欢韩总，我可以帮你我，像韩总这样的女人，只要男方一阵穷追猛打，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我看着向思宇，只见她对着我笑嘻嘻，眉眼一眨一眨的，好像在示意什么。 我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向思宇，柯磊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柯磊？” “没错！你跟柯磊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吧，我看你刚才跟吴攀亲亲热热的，你这是又找到新的下家了，你这动作是不是快了点儿？” 我这一番话说得是毫不留情。 对向思宇这样的人，说话就得直接点儿，要不然，她就会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向思宇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她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柯磊？我跟他又没结婚，再说了，现在婚姻自由，就算是我跟他结婚了，我也又重新选择的权力啊？难不成我还卖给他了吗？” “但是，你这样做事儿不地道啊，如果不是柯磊，你能来首城吗？你不来首城，你有今天的地位？你能认识吴攀？” 向思宇听了我这么手，完全变了脸色。 只见她插起了双手，定定地看着我：“沈总，沈江淮，我今天把话直接放在这里说明白了，我向思宇可没靠着谁，没错，我是靠着柯磊才来的首城，但是我能做到今天的位子，那是我自己奋斗过来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抬眼看着向思宇，她目光如炬，就像是要喷火一般！ 顿了一顿后，我又问她：“邓娜的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第857章：没门儿 向思宇歪着头看向我：“沈江淮，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邓娜的眼睛还是忽闪忽闪的，表面上，她好像很疑惑。 其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现在的神色有些慌乱，于是我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邓娜的事儿，应该跟她有点儿关系。 于是我直接对她说道：“向思宇，你老实跟我说，邓娜的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对她……” 我的话还没说话，向思宇生气地推了一下我的胸口： “沈江淮，你不要血口喷人！邓娜孩子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 向思宇的力气很大，我被他这么用力一推，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在地。 我怒视着向思宇：“你要干什么！？你做了坏事儿你还有理了？” 向思宇也很生气：“沈江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的孩子不也没了吗？我找谁说理去了吗？” 我呵呵一笑：“你的孩子没了，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刘威当初怎么求你的，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别把自己的原因费弄到人家身上去！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妈！” “我弄到别人身上去？！”向思宇的样子变得有些抓狂：“我什么时候 要弄到别人身上去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我打掉，还不是因为你跟邓娜勾结的结果！？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可真有你们的！” 说着，她还是不解气：“沈江淮，好端端的，你提我妈干什么，那个女人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小时候不管我，现在想来问我要钱，想让我养她，门儿都没有！” 看着向思宇的这副样子，我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了。 我知道再问什么的话，我肯定是会跟她吵起来，索性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向思宇也操着手站在一边：“沈江淮，你别以为跟我爸关系好，我就能 什么事儿让着你，我告诉你，现在我叫你一声沈总，那是给你面子！等将来我高你一头的时候，你看看我怎么对付你！” 向思宇说这些话，咬牙切齿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一直以为，我都是看在向必胜的面子上，想要跟她和睦相处。 可是这样的女人，永远不识抬举。 她总是有意识地跟我做出敌对的样子，不管我说什么话，好像都在针对她，一触碰，就好像点燃了她，一张嘴劈里啪啦就跟放炮似的对我说个不停。 就这么煎熬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吴攀 跟韩念之才过来了。 见向思宇脸色不对，吴攀看我了一眼，他走到向思宇面前问她怎么了？向思宇朝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一把挽着吴攀的手：“你刚才哪儿去了，我肚子都饿了，不时说好带我去吃铜锅牛肉吗？” 吴攀嗯嗯答应着，离开之前他试探着邀请我们也一起去吃饭。 韩念之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们等一下还要回公司，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了这话，向思宇就像得到一种示意似的，挽着吴攀的手，整个就将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走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本章完） 第858章：绝对人渣 这两人离开之后，韩念之碰了我一下： “行了沈江淮，别看了，再看那向思宇也还是你的好兄弟给甩了，她现在是把吴攀给贴上了，这其实对林山股份来说，倒是个好事儿。” 我看着韩念之：“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向思宇和吴攀在一起，这事儿是田亚莲撮合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好说，不过田亚莲不喜欢柯磊这在林山股份，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如果这样一说，向思宇和吴攀在一起的话，林山股份应该会受益，虽然吴攀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工，但是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 我和韩念之一边说，一般朝前走。 养老院的建造，进度非常的快。 远处的住院楼，六层已经封顶了，韩念之对养老的项目，也是非常的看好，她信心满满地告诉我，现在上面已经在大力推荐养老机构，很多优惠已经开始实施。 所以，这个项目我们应该是稳赚不赔的。 至于方刚那边，他最近好像挺忙的，除了两个亿到账的那一天，我们又有一次碰面，后来基本上就没见过他的人了。 虽然看不到方刚，但我们也并不担心。 毕竟养老院的建 造所有权和地产所有证，都已经放在了林山股份。 所以，方刚就算不出现了，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在回去的路上，韩念之对我说：“沈江淮，你知道刚才吴攀把我拉到了一边，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 随后我对着她一笑：“你们是老同学，你们之间说点儿什么，我也不好问，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我对不关我的事儿，没兴趣。” 韩念之扭头看着我，突然她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我疼得“哎哟”了一声。 “念之，你干什么啊，我这儿开车呢，这路况可不好，下面是悬崖，要是掉下去，那可是车毁人亡！” 韩念之却并不理会那么多。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两个眼睛目视着前方：“刚才吴攀跟我坦白了，他确实跟向思宇在一起了，是向思宇主动找上的他。他呢，觉得向思宇也不错，再加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念之停顿了一下。 我赶紧接过话来：“再加上，他看到徐良在追你，知道跟你是没什么机会了，所以，他才转而求其次？” 韩念之听后，又想在我的胳膊上掐一下。 只不过这 一次，我眼疾手快，一下子就躲过了她的追捕，我说：“其实吴攀这个人不错，人家又年轻，而且跟你还是旧相识，你也就是跟他不来电，其实从旁人的角度看，你们倒是很般配。“ “旁人的角度？“ 韩念之听后，刻意跟着我念叨了了一遍：“旁人的角度？也包括你的角度吗？沈江淮，你也觉得，我跟这个吴攀很合适？” 我扭头看了韩念之一眼，她的语气不太对，盯着我的目光开始变冷。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车子就这么盘旋在山路上，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快进入市区的时候，韩念之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吴攀刚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凝重的空气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了想说：“他一定说自己最爱还是你，只是因为得不到你，所以转而求其次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移情别恋。“ 韩念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如果他这么说，可能我对他的印象，还会好一点儿。“ 听了韩念之这话，我感觉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我看向韩念之：“他，没对 你做什么吧？” 韩念之摇摇头：“吴攀倒是想，不过他不敢的。他跟我说，将来哪怕他结婚了，无论妻子是谁，只要我说一句话愿意跟他在一起，他都会立刻离开那个家庭，站在我这一边！” 听了这话，我大受震撼。 这句话，听着好像是个情痴似的。但是再一想，这根本就是一个人渣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可怕。 跟这种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以心换心。 不过，还好他要祸害的人，可能是向思宇。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个软蛋，这两人在一起，就是养蛊，看谁能干得过谁吧。 几天后的林山股份年中庆典上，向思宇可是出尽了风头。 她穿得得像一朵交际花似的，在人群中晃来晃去，引得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对她侧目，而她呢，则欣然接受大家的目光。 她对着众人微笑，穿梭在舞池里，像一个骄傲的花仙子。 因为向思宇的原因，吴攀也参加了公司的庆典。田亚莲很高兴，为了表示对吴攀的欢迎，她还在开幕致辞上，特地提到了建设局的吴工，并说，希望以后能一直得到他们支持，也希望林山股份能够为首城的发展，添砖加瓦 。 田亚莲的场面话，说得很漂亮。 吴攀在下面不停地鼓掌，气氛非常地祥和。坐在吴攀身旁的向思宇，将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吴攀身上靠。 讲台上的田亚莲也趁着这个机会，不暇思索地说着，希望早日能吃到吴攀和向总监的喜酒。 当时，整个现场一片沸腾，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向思宇和吴攀。 我却把头看向一边，寻找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没错，这个人，正是坐在角落里，耷拉着头一直不说话的柯磊。 他此刻心里，一定是非常的难受。 但是我却不同情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自助餐开始后，大家都开始敬酒，我也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儿，闫军过来跟我解释：“沈哥，不是姐夫不来，主要是他最近啊，是真的没什么心情……”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看着站在闫军身后的廖小英，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了一句好之为之，就离开了。 来到洗手间，上了个大号，刚要出来，我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呕吐声。 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哭泣声，没有错，我旁边蹲位的这男人，不是别人，百分之百是被向思宇抛弃了的柯磊！ （本章完） 第859章：离开首城 在洗手台前站了很久，终于身后的那个小门推开了。 果然，一张脸通红的柯磊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我站在外面，他微微有些惊讶，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冲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沈总，这么巧，你也在啊？” 我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憋着难受的话，就不用憋了，这首城虽然好，但如果呆着不自在，倒不如……” 柯磊听了我的话，突然就一挥手。 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沈江淮，你什么意思？你在赶我走？” 柯磊明显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其实我刚才说那一句话，真的是在为了他好，我这是肺腑之言。柯磊也是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目前林山股份这样的局面呢，他再呆下去真的是不太好。 不仅董事长不喜欢他，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被带了一定厚重的绿帽子。 关键是，他现在毫无反驳之力。 甚至各方面都敌人一定，面对曾经是自己的女朋与的上司，他还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笑脸相迎，这样的日子，是个男人绝对是承受不了的。 如果柯磊是个明白人，就应该知道我是为他好。 但柯磊再听了我 的话后，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我的好意。 只见他瞪大眼睛：“沈江淮，你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向思宇有什么能耐，如果不是我，她能到首城来工作吗？如果不时我，她能进入林山股份这样的公司吗？说到底，她就是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的！现在她不要我了！翅膀硬了，想飞了！她做梦！” 柯磊显然是喝了不少，说出来的话里，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但是他的思维还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还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说：“向思宇虽然做得不对，但是你们又没扯结婚证，说白了她可以选择，你现在不管怎么样，都顶多只能从道义上谴责她而已。” 见柯磊不说什么，我以为他是犹豫了。 于是我继续说道：“要不，你还是认命吧，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了这样的女人，你能怎么办，总不可能一刀杀了她，这样你也是会坐牢的，何苦呢？” 我自以为自己的苦口婆心，能够劝好柯磊。 可谁知道他在听了我这一番话后，好像得到了什么提示似的，只见他盯着我：“对啊，坐牢，沈江淮，这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不 太明白地看着柯磊：“你，想说什么？” 柯磊突然神色一遍，他很兴奋地看着我：“沈江淮，我有办法，我能让向思宇去坐牢，如果她不听我的话，我就让她后悔一辈子！” 说着，柯磊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见到他的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在我还想继续再问什么的时候，柯磊已经离开了。 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不知所措…… 后来回想起那天的事儿，我心里真是挺后悔的。 如果我能拉上柯磊好好谈谈，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儿，也许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因为就在林山股份年中庆典结束后的第三天，柯磊被发现，死在里距离公司不远的出租屋里。 他的死因是煤气中毒。 警官那边的调查结果是，柯磊在家里洗澡，因为门窗紧闭，导致二氧化碳超标，因而中毒身亡。 这份结果出来之后，很多人都觉得可惜。 毕竟柯磊还那么年轻，而且在金融方面的学历和经验都还不错，就算不回南山市，凭他的能力，在首城随随便便找个工作，也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人死了，就万事皆空，什么都没了。 柯磊的意外，让所有人扼腕叹息，唯独我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无论如何，柯磊也是个金融本科大学毕业生，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动的进城务工人员，对于一些安全的把控，他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很久之前他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看到我家的厨房不太透风，他还专门跟我妈说过安全问题。 于是第二天就领着人到我家来，把我家的厨房弄了了一个通风管道。 所以，柯磊这样的心思，能够因为洗澡而煤气中毒，这事儿在我这儿就没办法解释。 很多人都觉得柯磊可能是自杀。 这事儿听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毕竟柯磊被向思宇甩了，之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向思宇那可是一门心思的爱，冷不丁被人这么来一个硬着陆，估计是因为受不了打击就想不开了。 但柯磊这种人，恩怨分明。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是因为这事儿不想活了，那么就算是要死，他也会拉着向思宇一起死。 一个人在家里煤气中毒自杀，这不符合他的做事儿风格。 疑点重重中，我想起了那天在卫生间里柯磊跟我说的那些话。 所以，我很有理由 怀疑，柯磊是死，跟向思宇有关系。 但这个观点，我不敢轻易提出来，毕竟如果我一口咬定是向思宇杀人，那么这性质就变成一桩人命官司。 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有些话，我还真不能轻易说出来。 在殡仪馆里看过柯磊的遗体后，我心里挺难受。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疑点，柯磊第二天就会被火化。但如果柯磊被火化了，这事儿也就算是最终了解了，那柯磊如果真是死于非命，这就再也无从调查了。 站在柯磊旁边，我盯着他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柯磊啊，当时你要是听我的话走了，离开了首城市，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你到底是什么情况，是怎么回事儿啊？” 就在我要抬眼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柯磊的脸上，在他的眼角和嘴角，划过了血痕。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对柯磊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有冤屈？你不是自杀的，也不是意外死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们说！？” 一旁的韩念之紧张地看着我：“沈江淮，你冷静点儿，这只不过是……” 我冲她大吼着：“你懂个屁！柯磊是有话要对我说！” （本章完） 第860章：七孔流血 我以前从来没用这种口气跟韩念之说过话。 所以，在我刚才对韩念之这么说话的时候，她虽然也有些气氛，但估计想到这里是殡仪馆，我不跟我多说什么。 等我情绪恢复了一些后，韩念之低声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知道柯磊是你朋友，他事儿了你心里难受，这个其实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 我看向韩念之：“一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见我神色严肃，韩念之也严肃起来，她说：“沈江淮，到底怎么了？柯磊的死，难道有些什么隐情？” 我指着柯磊脸上的那些血痕：“都说人死了，如果是有冤屈 的，那么他的七窍就会流血，流血的地方越多，说明他的冤屈越大。” 韩念之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江淮，这个我还真能给你解释，人死后七十二个钟头之内，血液会回流，所以，很多人死后都会出现这种现象。“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铁架上的柯磊。 他双眼紧闭，眼角和嘴角的血泪，还是那么明显…… 对于柯磊的身亡，全公司上下都很哗然。 大家私下里都在讨论这事儿，各种说法都不统一。公司死去了一个员工，这并不影响公司的正常经营。 田亚莲也只是淡淡跟我们聊了一下， 言语中她倒也是挺惋惜的：“这个柯磊啊，学历经验都不错，就是人不怎么样，性格不太好。不过就这么没了，确实挺可惜的。” 向思宇对于柯磊的去世，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依旧穿得花枝招展，出现在所有的面前，一点儿痛苦的表情都看不到。 不管怎么说，柯磊跟她曾经也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对方突然过世了，她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心态，心理是真的非常强大了。 这也不能不让我怀疑，柯磊的死很有可能跟向思宇有关系。 柯磊的父母年纪大了，在得知柯磊去世后，人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于是 柯磊的表哥作为亲人代表来到了首城，带柯磊的骨灰回去，顺便收拾遗物。 柯磊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 这里的房价不便宜。 房东在得知家里出了人命后，气得差点儿从楼上跳下去，他冲我们大吼大叫说，这房子现在变成了鬼屋凶宅，以后卖也不好卖，租也租不出去了。 当时他还朝着要我们赔偿。 这要求我们觉得挺无礼的，也没过多的理会。 房东没办法，只能不让我们进屋子，并且把柯磊的东西打包扔在了我们公司的门口。这一切的动作，并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他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告上法庭 。 在他站在公司门口吵闹的时候，我小心地翻看着柯磊的遗物。 打开一个破旧的小铁盒子，我在里面发现了一块小小的u盘，这东西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一向熟悉网络的柯磊竟然还用这东西储存文件，确实有些少见。 趁着大家不注意，我把那u盘放进了自己兜里。 随后我对柯磊的表哥说：“这些就是柯磊的遗物了，你看着拿点儿走吧，其实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 柯磊表哥点点头，正要收拾。只听一旁的房东说道：“我那卫生间热水器好好的，他为什么要突然换成一个燃气的？这难道没问题吗！？” （本章完） 第861章：疑点重重 听到这里，我非常的惊讶。 我问房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房东告诉我，他这房子的卫生间，因为离煤气管道太远了，所以，在出租之前他就给卫生间里专门装了一个电热水器。 可出事儿那天他去现场看的时候，却发现卫生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安装了一个燃气热水器。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燃气热水器安在卫生间里，风险是非常大的。 最后柯磊出事儿的鉴定结果，正是私自安装煤气中毒了。 这结果确实解释了柯磊的死亡原因。 但是像柯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样使用热水器是会出问题，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呢？ 所以，难道他真的是自杀？ 不过这也说不太过去，柯磊如果真的因为向思宇的事儿想不开要自杀，那自杀的方式有很多种啊。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弄个燃气热水器，然后再以这种方式自杀呢？ 想到这里，我还是觉得疑点重重。 但是警官局那边，已经把这事儿定性了。如果我觉得有疑问要推翻，也是可以的，但是那会上升到刑事案件，说不定会牵扯到很多事儿。 徐峰跟我说过，如果我确定这事儿有问题，可以自己收集证据。 但如果没有确信的证据，我这样弄起来的话，那就是又费马达又费电，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晚上回到家里，我妈已经给我做好了饭。 吃饭的时候，她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猜到她是有话想跟我说，于是问她怎么了。我妈叹了一口气：“江淮啊，妈这几天想了很多，我还是觉得，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让别人说出半个不字儿。“ 我看了她一眼：“妈，你又怎么了？” 我妈舀了一碗汤递给我：“是这样的，咱们的房子不是收房了吗？今天有个中介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卖掉……我也问了价格了，我们那个位子，虽然房产证还没办下来，但如果挂上去的话，能卖个一百五十万的样子……” 听到这里，我一抬眼：“妈，你要卖房子？“ 我妈点点头：“那房子一百多平米，我住着也太大了点儿。” 我急了，我说：“妈，这不是房子大小的问题，你把那房子卖了，你住哪儿呢？这么大年纪了，难道您还去租房吗？” 我妈见我这么紧张，赶紧给我摆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去问过了，像我这个年纪，如果没有房子住，是可以去申请廉租房的，二三十个平米一间，还不用我自己花钱装修，我一个人住着也够了。” 我说：“您这不是说笑吗？你一个人住在廉住房里，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我这远在天边的也帮不了您。” 我妈说：“我又不老，不需要你帮助，等我老了，我的退休工资，进养老院也足够了。” 听了妈说了“养老院”这三个字，我心里有些不太自在。 “妈，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你真别想那么远。” 我妈摇摇头：“江淮，把那房子卖了，换回来的钱，还给胡大妈，他们那一群人也不容易，辛苦了大半辈子，这钱说没就没了，他们改怎么活啊？” 我很无奈地看着我妈：“他们的钱没了，跟我们没关系，更何况当初那钱，是他们哭着喊着要放在美玲投资的，现在没了，他们应该去找美玲投资的，去找明凤，而不是我……” “那明凤也不容易啊！” 我妈有些急，声音也比刚才大了很多。 之间她盯着我：“她一个女人，丈夫刚刚去世，继女也跟自己不对付，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女人了，也不好再婚，还背着那么多债务，你让她该怎么办啊！？” 我妈这一番话，说得我是彻底无语了。 我说：“妈，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也不止明凤着一个人，再说她的债务跟咱们也没关系，如果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咱们都去支援，那金山银山也不够我们败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啊，妈只是觉得，人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 “妈，咱们怎么就没良心啊？明凤的那些窟窿如果要我们去填，那就是把我大卸八块买了，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我没让你这么干……我的意思是……” 我突然感觉有些累，于是我冲她摆摆手：“妈，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两天事儿太多了，我没休息好，吃了这饭，我就要进去休息了。” 说完，我也不跟我妈再多那么多。 我倒是不怕她卖掉房子。 她那房子现在是期房，按照目前的楼市现状，估计一年也卖不出去的。所以，我妈的这种想法，也只是暂时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见我这种态度，我妈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过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把从柯磊遗物中发现的那个u盘插进电脑里，里面是一些电话录音。点开其中一段听了一下，我立刻就来了精神。 因为此刻电脑里传出来的，竟然是向思宇跟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只听向思宇恨恨地对那个男人说道：“我恨死那个邓娜了，我跟刘威的公司，本来已经要走上正轨了，如果不是因为邓娜，我现在的身价早就上千万了！” 向思宇的语气愤愤不平，每次在说到邓娜两个字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把那两个字咬碎，看来她心中的抑郁之情，确实不少。 录音中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倒是不紧不慢的：“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要怎么样，我也要让她跟我一样，体会一下丧子之痛！” 听了向思宇的话，男人明显咯噔了一下，顿了一下顿，只听他才说道：“这事儿不好办吧，我爸那个人，他当了一辈子老中医了，这种事儿在他看来，就是缺德……” 向思宇听后，在这边呵呵笑了两声：“你爸不愿意，你来弄不就行了！？” 那人一听，好像非常的惊讶：“向思宇，你的意思是……” 第862章：天降横财 柯磊的这个u盘里，一共有好几个录音，总时长大概有半个多钟头。 在把它们全部听完后，我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刚才的录音中，我已经大致听明白了，邓娜肚子里孩子重金属中毒，正是拜她所赐。 而那个跟向思宇说话的男人，也不是别人。 他正潘小儿的儿子。 从这两人的聊天中，我得知潘小儿的儿子，一直不太满意父亲长期霸着潘小儿的名号。 他虽然自己也开了一个医馆，但生意一直不如父亲潘小儿的好。 在两人聊天的最后，向思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你爸都那么大的岁数了，留在这个世界上呢，其实也没太大意义了，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你现在也早就是南山市最知名的中医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全身一阵发寒。 因为通过了这段录音，我至少知道了两个真相，那就是邓娜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被人害得重金属中毒的。 而且这事儿和向思宇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如果细细想来，潘小儿的死，应该也不只是一个意外。 现在想一下，那潘小儿已经是九十几岁的老人了，难道这一点的安全意识都没有吗？为什么会在下雨天，自己一人跑到爬上房顶去修补漏雨。 这一看，就是非常可疑的行为啊。 所以，现在联想起来，这一切如果都是向思宇所为，那是在是太可怕了。 把u盘从电脑上取下来，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知道单凭一个录影是不可能成为指控向思宇的证据的，但至少有了这个东西，整个事件的风向，将会发生巨大的转变。 想来想去，我还是下定决心，明天把这东西交到警官局去。 柯磊就算是再怎么不对，但人死为大，我现在既然手里有这个东西，那么我就应该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不过最后结果如何，也算是我对得起柯磊了。 打定主意后，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算先不去公司。 揣着u盘，我直接去了首城市警官局。 可才刚走到大门口，我就接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她，非常的兴奋，她问我现在在哪儿，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她。 但韩念之似乎并不在意。 她还是非常的兴奋：“沈江淮，不管你现在在哪儿，你赶紧回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我和田总都在等着你，你要赶紧！” 不等我再多说什么，韩念之就挂了电话。 在警官局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把u盘又放了兜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公司，我第一时间去了田亚莲的办公室。 两个女人一见我来了，赶让我把门关上。 看着她们一脸神秘的样子，我有些懵逼：“田总，韩总，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田亚莲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看了韩念之一眼：“你看看，我说吧，他现在都是蒙的，我们呀，可要好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也是满眼的高兴。 清了清嗓子后，韩念之告诉我：“沈江淮，你知道吗，首城市的一个山顶别墅区，之前的投资商因为资金短缺撤资了，现在要找新的投资商！” 听到这里，我也一下子有些激动。 别墅区？ 这种项目必定是挣钱的，毕竟首城市的房价，在全国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现在房子不太好卖，但这种高质量的别墅，根本就不是考虑房价的人在消费。 这时，韩念之拿着别墅的详细资料给我卡。 这别墅区正好在上次我们去打高尔夫球的旁边。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开车从那一块经过的时候，周围都是高档的别墅区，当时我记得徐良说过，能在这里买房的，都是首城市非富即贵的人士。 韩念之指着图纸上的某处对我说道： “沈江淮，你看到吗？那别墅就在这个位子，视野非常不错，能够俯瞰整个高尔夫球场，后面是半山，在风水上说，这就是上风上水！” 韩念之说得一点儿没错。 如果能够投资这个别墅项目，那完全就是一个简陋的机会。 而且这别墅区，现在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可以说是把钱投进去，既没有风险，又一本万利。 这样的机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绝对要好好把握住。 看完整个别墅资料，我抬眼对韩念之说着：“这个项目非常不错，不过……” 见我有些疑惑，田亚莲笑了笑：“沈江淮，你现在不放心的地方，我很清楚，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落在我们林山股份头上？” 我点点头。 没错，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 林山股份作为一个金融性的投资公司，在首城市来说，实在是沧海一粟。整个首城市，随随便便找一个公司，也比林山股份有资历，体量也要大得多。 所以，这好事儿为什么会落在我们头上，确实很奇怪。 正说着，办公室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田亚莲看了韩念之一眼，韩念之点点头，心领神会地走过去开了门。 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向思宇。 向思宇走进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她一见了我，立刻一扭一扭朝我走过来：“沈总啊，你也在啊，我还说等一下去找你呢，呵呵呵，还是田总想得周到……” 我盯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向思宇还没说话，一旁的田亚莲抢过话来：“还有什么事儿？这不是明摆着吗，向总监啊，是想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向总监！？” 听到这里，我有些疑惑。 见我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韩念之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她对着我低声说道：“沈江淮，你怎么还不明白啊，这个别墅区的项目啊，是多亏了向思宇……” “多亏了她？” 韩念之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这个项目的建设啊，一直是吴攀在负责的，在知道投资方撤资后，向思宇第一时间找到了吴攀，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吴攀去找了开发商，在他的提议下，开发商终于同意，让我们成为新的投资商……” 第863章：学习学习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向思宇。 向思宇非常的得意。 她抬着下巴看着我，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一种荣耀。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江淮，怎么了，公司得到这个好的一个项目，你不高兴？” 我愣了愣，然后才轻轻点头：“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呢？这是能挣钱的项目啊。” 韩念之盯着我：“能挣钱就是好项目，沈江淮，我们得好好规划接下来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韩念之想对我表达什么。 她心里现在估计也是不太平静，于是我干脆走到了向思宇身边：“向总监，听说这个项目多亏了你，我代表公司所有的员工，向你表示感谢！” 说着，我朝向思宇伸出了手。 向思宇却并没有立刻跟我握手，她瞪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之后才甩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后伸手轻轻握起了我的手： “沈总，看你这话说得，我是公司的员工，为了公司的发展，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说完这话，向思宇飞快地抽回了手。 这场面确实挺尴尬的。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自取，还好这个时候，田亚莲过来打起了圆场：“都是为了公司在着想，以前有什么恩怨，大家就一笔勾销了，公司以后赚了钱，大家都有份！” 田亚莲的话，让向思宇很高兴。 她抓住机会说道：“田总，其实你也知道的，我呀一直对资本市场非常感兴趣，小贷项目虽然现在我做得比较好，但是我知道，以后公司的重点经营项目，肯定是要朝投资方向转移的，所以……我想多学习学习……” 听了这话，我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 虽然我们什么都没说，但是彼此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林山股份重点的经营方向，肯定是资本项目，这个是将来赚大钱的地方。向思宇在很早之前，就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想进入投资领域。 但那个时候，投资领域一直是我和韩念之在把控，所以她根本没办法涉足。 而现在，原本的小贷项目，向思宇已经是做得非常好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得到了田亚莲的赏识。 现在她通过自己的手段，为公司争取到了这么好的项目。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在田亚莲面前提出要进入投资领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了。 不过田亚莲也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人。 她虽然听出了向思宇的意思，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向思宇。 她只是耸耸肩，做了一个非常认真的考虑状态，然后对向思宇说道：“这事儿啊，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毕竟现在小贷项目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让你去做资本项目，小贷那边，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向思宇听后，却不以为然。 只见她忽闪着眼睛看向田亚莲：“田总，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呀早就为公司想好了下一个小贷的项目总监是谁！” 第864章：太奇怪了 向思宇眨巴着那双花了不少钱的眼睛。 一旁的田亚莲则笑眯眯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出来心里的变化：“哦，向总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赶紧说来听听，你推荐的人啊，肯定是错不了的。” 听了这话，向思宇很高兴。 在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只听她说：“这个人，我们大家都认识。” 韩念之也操起了手：“说说看，你推荐的人是谁？” 向思宇勾了勾嘴角，只见她盯着我：“这个人啊，不是别人，她就是风控部新进的员工，风控总监闫军的直系下属——廖小英！” 听到这里，我心里微微一怔。 向思宇，为什么要提拔廖小英？这，也太奇怪了吧？“ 见我们一脸不可思议，向思宇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椅子上：“是这样的，这廖小英啊，上次跟我出去见过一次客户，我发现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能吃苦耐劳，而且这个女孩儿学东西也快，跟公司的理念挺符合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了：“能吃苦耐劳是好事儿，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她能做到业务总监的位子上啊？” 向思宇一听，立刻歪着头：“为什么？” 我直接说道：“做到总监的位子，是需要一定的运筹帷幄能力的，那个职位的人，已经不是单单能够做个业务了。她更需要是一定的统筹能力，和巨大的抗压性。” 我的话刚说完，一旁的田亚莲也忍不住点头说是： “我认为沈总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业务总监这个位子，关系公司的发展大计，让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员工来做，好像确实有些欠考虑。” 向思宇见田亚莲也这么说了，赶紧又争论道：“田总，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廖小英这个女孩儿，是真的非常不错，我们可以……” “向总监，我们没有质疑你的眼光，我们只是对廖小英还不太了解，可能过段时间，熟悉一些了，让她做总监也不是不可以。” 到底还是韩念之会说话。 这一番话下来，向思宇的气好像真的比之前顺了一些。 她翻了翻眼皮：“韩总啊，我真不是因为自己想去做资本市场，就给公司胡乱推荐人……我这么做还是为了公司能更好的……” 韩念之点点头：“我们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咱们公司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做到这么好的业务。所以，一旦有合适的人能担任业务总监，我们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见韩念之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向思宇也不打算再纠结什么。 她点了点头：“行啊，那我就等着了，我这个人啊，做事都是有自己的目标的，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我就会想方设法得到，凡事儿啊，我都会追求极致！” 一边说，她一边看向我：“沈总，你比较了解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吗？” 我赶紧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的，向总监你的做事风格，一向如此。” 见我这话好像话锋不对，向思宇定定地看着我：“沈总，你话里有话是吧，对我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明说。” 韩念之和田亚莲，应该是对向思宇不太了解。 但是我不同，我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向思宇今天可以为林山股份做事儿，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她就会将林山股份出卖得彻彻底底。 还有一个奇怪的事儿，便是向思宇怎么会突然要大力推荐廖小英做她的接班人。 这个动作，实在是让人充满了疑惑。 照理说，这廖小英和向思宇，应该是完全没有交叉点的两个人，就算是在林山股份，这两个女人，也是在两个完全对立的部门。 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为什么向思宇突然会这么推荐廖小英呢？ 而且，廖小英暗地里，跟闫军是情人关系，向思宇说起来，之前也是闫军的女朋友，这样的两个女人见面，不掐架都算是好事儿了，现在竟然能站在一条线上，也属实很奇怪。 我冲向思宇一笑：“你误会了，你业务做得好，那是你的能力，这一点全公司上下都承认的事儿，我又什么好会怀疑的，向总监你真的不用多想。” 向思宇嗯了一声。 随后她抬起了下巴：“行吧，那我就等着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次的资本投资是我拉来的项目，提成什么的，必须有我的份儿！” 田亚莲双手一摆：“那是当然，其实你不用提出来，我们都会考虑的。” 听了这话，向思宇非常满意：“好吧，那我再等等，吴攀昨天晚上跟我说了，其实他手里还有很多非常不错的项目，但是……”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四周：“但是，吴攀说，他想合作的人，其实只是我……别的人嘛，他都没兴趣。” 向思宇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韩念之听的。 不过在我看来，我只是觉得挺可笑的，大概这向思宇还不知道吴攀心里的真实想法吧，她可能一直以为自己还能像对别的男人一样，将他们完全掌控。 眼看着向思宇离开田亚莲的办公室，我想了一下，也立刻跟了上去。 见我尾随着她，向思宇回头看着我：“沈江淮，你想干什么啊？我要去女厕所，你要跟着来嘛？” 我不想跟她扯那么多，我说：“向思宇，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柯磊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明显一愣。 随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人也一下子非常暴躁：“沈江淮，你什么意思，柯磊的死，警官局不是都给出结果了吗？你说这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以随时告你诽谤，告你血口喷人！” 见向思宇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思宇却并不解气：“沈江淮，你要是觉得我是杀人凶手，那你去告发我啊？告诉你！我要是出事儿了，你们林山股份想要在首城市发展起来，那就是天方夜谭！吴攀可是爱我得很，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第865章：正面回答 向思宇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颐指气使。 而且，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杀害柯磊，或者是，到底她跟柯磊的死有什么关系，她倒是插科打诨，避重就轻。 不过，向思宇的这一番话，倒是改变了我的心态。 见我陷入了沉思，向思宇得意地笑了一下：“沈江淮，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都不是一层不变的，你要是现在放平心态，那么将来你才能大有作为。” 我冷笑了一下：“大有作为？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要那么高的作为干什么？” “有作为不好吗？挣钱啊？” “挣钱为了为什么？” “为了什么？”向思宇哈哈大笑着：“沈江淮，你不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你一个金融老手，每天围着钱转的人，你问我挣钱干什么?” 向思宇这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突然间感觉到有些疲惫，我盯着向思宇，认真地说道：“向思宇，你跟柯磊好歹也相处过一阵子，他不在了，你就真的不难过？” 一边说我，一边注意看着向思宇神色的变化。 照理说，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不在了，她一定是会伤心落寞一段时间的。 但我还是想错了，向思宇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或者说，她不是一个有着正常感情思维的女人。 要不然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离世，她都跟没个没事儿的人一样，很快就能找到下家，也确实很厉害了。 果然，向思宇只是微微抬起了眸子： “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是伤心我没男人了吗？我向思宇年轻漂亮，这个世界上喜欢我的男人不要太多了，我随随便便走出去，也有打把男人哭着喊着追求我。” 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她又说：“柯磊死了，难过的应该他父母，至于，已经分手的男人不在了，难过不难过，这都是我的个人隐私，跟别人好像没有关系吧？”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笑。 为一个死去的人难过，竟然能被自己说成个人隐私，这向思宇的三观，真是够让人不知所谓的。 见我不说话了，向思宇打算离开。 我有叫住了她：“你跟廖小英，以前认识？” 向思宇冷笑一声，摇摇头：“我说我们不认识，你是不是会认为，我向思宇又在撒谎骗你？” 我说：“既然你们之前不认识，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廖小英？” “我看重廖小英，是因为她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她有能力？” “我看出来的！” “就凭你，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潜力？” “沈江淮，你这人怎么这么顶真呢？我扶持廖小英做业务总监，这样我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投资项目上，也能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你们为什么要反对呢？难道，只有反对我，我才能彰显你的能力，这样做，是不是太狭隘了？就你们这样的性情，难成大事啊！” 说完，向思宇啧啧了两声。之后她瞪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就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后面的那些时间，我没有再去过警官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下子变得沉默了，或许是那个别墅的项目的原因，又或许是我感觉向思宇还有什么事儿是瞒着所有的人的。 那个u盘被我小心地保护起来，我打算果断时间再说吧。 至少现在去报警，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明智的决定。 后来的一切工作，都正常进行。我妈开始着手卖房子，可是跟我想的一样，那房子产权还没办下来，真的不好出手。 尽管我妈把房价一降再降，还是没有人肯还价。 因为卖不掉房子，我妈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一直跟我闹着说要回南山市去，我当然不会同意她回去。 但我也没有明说，我只是提议，等暑假的时候，小南学校放假了，我带着我妈和小南一起出去玩一玩，然后再回去。 我妈想说有出去玩儿的钱，不如还给胡大妈他们。 我安慰我妈说：“那玩儿的钱，只是杯水车薪，儿子应该很快就能挣到大钱了，到时候你如果真的要还那些钱，我再想办法。” 我妈虽然执着，但还是很好忽悠的。 就这么三言两语，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几天后，秦医生专门过来找了我，他问了我的病情后，还是劝我最好跟他去做个检查，然后让他的团队给我做一个治疗方案。 跟之前一样，我再次拒绝了秦医生的提议。 秦医生一点儿也不惊讶，他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了我一些止疼药：“沈江淮，这些药也不能多吃。” 接过那些药瓶，我点点头：“是药三分毒，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医生却摇摇头：“沈江淮，你不明白，这些药吃多了，容易致幻，长期这样下去，我怕你的大脑会受到严重的损坏。” 我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后，我突然问秦医生：“米嘉森这个人，你认识吗？” 听了这话，秦医生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后他看了一眼时间：“沈江淮，既然你目前还不肯跟我去治疗，那我也没有办法，下午我还有点儿私事儿，我就先走了……” 秦医生不肯正面回答我认不认识米嘉森，这正好说明了他的心虚。 我现在心里也不急，因为我知道，秦医生一定还会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再向他继续追问下去。 养老院项目在一个月后，终于正式完工了。 养老院开业那天，方刚又出现了。 他对来访嘉宾们表示感谢，并且详细介绍气了养老院的发展和将来，开业典礼结束后，立刻就有很多老人来报名入住。 让人很奇怪的是，除了有老人报名，很多只有四五十岁的人，竟然也过来咨询。 事后，我问过方刚这是什么情况。 方刚告诉我，这就是现在的特色。他说这些年轻人来咨询养老公寓，其实通常都是有两种目的。 一种就是自己无二无女，想要给自己的晚年提前定一个位子。 还有一种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他们想买下养老院的床位，就是为了到手挣钱。 当听到“倒手挣钱”四个字的时候，我有些惊讶：“还有这样赚钱的手段？” 第866章：赚钱 见我是这种反应，方刚呵呵一笑：“沈总啊，这你可就不清楚了，现在这养老院的床位啊，那可是房价都值钱。” 我抬眼，不太明白：“怎么说？” 方刚拍了拍我肩膀：“现在这首城市，最贵的房价，多少钱一平米，你大概了解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了解，这里可是首城市，是全国房价最高的地方，我租的那小房子，还在三环外，一平米的挂牌价格，都得在七八万了。” 听了我的话，方刚却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只听他小声对我说道：“咱们这里的床位啊，如果要提前预订，每一个的定金，得三十万！” 三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不禁吓了一跳。 看来方刚说得果然没错，这养老院已经在首城市的五环外了，一个中等的养老房间，有三个床位。 每一个床位占地面积，大概只有三四个平米。 也就是说，这养老院的预定费用，就等将近十万一个平米了？ 这还不算以后每个月的养老费，看来这养老产业，果然是个香饽饽，真的是个能赚钱的项目。 只听方刚继续说道：“现在很多人，都瞄准了养老投资。“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那些正在排队登记的年轻热闹：“他们现在买的不是养老，就是预期，现在三十万的一个床位，或许在若干年后，价格就会翻倍，如果十年后，价格涨到了六十万，一百万，那么他们卖掉手里的床位，不就能狠狠赚上一笔养老金了？” 听了这话，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我说：“既然都是为了挣钱养老，为什么他们不索性自己住进来？” 方刚笑了一笑：“沈江淮，等你得到老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现在的很多年轻人，讲究丁克生活，说现在年轻就要好好玩儿，等老了之后，谁也不靠进养老院，其实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哭着喊着也不会想进来的。” 我又说：“为什么不想来？这里山青水秀的，而且硬件设施也非常不错，还有厨师和护工，这日子，不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吗？” 方刚说：“沈总啊，你这话听起来确实不错，但人是有求生意志的东西，这养老院虽然看着好，但人只要进来了，那就是坐坟山观惨象了！” 坐坟山观惨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凄凉。 的确，一旦进入了养老院，那整个人生可以说就没有什么奔头了。 这里虽然有人伺候，有人照料，但是每走一步，都是往死亡更深一步迈进了。 所以，年轻人不懂这种感觉，嘴里说说。 真到了那一天，情况又会不同了。 方刚指着那些人继续说道：“看到了嘛？他们现在的脸上，充满了贪欲，因为他们想，想着从我这里赚上一笔钱。” 我说：“赚钱是好事儿啊？” 方刚听后哈哈一笑：“没错，他们想赚钱，我想挣钱，沈总你们投资了，想要盈利，这个世界的财富，永远都在不停地往上累积，这就是我们奋斗一生想要的东西！” 第867章：畅销 贪欲这个东西，是个人都有。 人跟人的贪欲却是不尽相同的，有的人只是尽自己所能，去做一些能满足自己心愿，自己喜欢的事儿。 而有的人呢，却在以伤害别人为代价，去满足这种贪欲。 那一天开张结束，养老院已经建好多一千来张床位，立刻就被预定了五百多张。这数字确实客观，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方刚满意地看着销量表，他眉头动了几下：“早知道这床位这么畅销，我还建什么房子啊，都弄成养老中心，我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全国首富了。” 方刚这话，半开玩笑地说着。 周围的人一听，都乐呵呵地笑着。 韩念之听了，却笑道：“这养老院卖的可不是两三平米的床位那么简单，这里面更多的是服务，未来的预期，还有人的焦虑心理。“ 方刚哈哈一笑，赶拍了拍双手：“韩总果然看得远，这就是真正的原因，因为有了对外来的不确定性，所以养老床位，我明天就算涨到五十万一个，还是会有人抢着买。“ 韩念之说：“没错，物以稀为贵，专家说了，二十年后，预计首城市六十岁以上老年人会达到五百万，而目前能够提供养老的床位，不到二十万。“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百比一的比例，确实挺让人焦虑的。 人越是上了年纪，越怕自己老无所依。所以，他们得趁着自己还能动的时候，把自己的将来安排好。 方刚点点头：“没错，养老院跟建房子确实不一样，不仅需要非常严格的资质，还得配备非常幼稚的医疗条件，和各种养老服务。现在啊，能做到这些各方面齐全的企业，非常少了。” 韩念之抿嘴一笑：“方总您这商机踩得稳稳的，我们跟着您肯定能发财，这未来的钱途啊，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晚上方刚又请我们吃饭。 这一次韩念之不再好拒绝，坐在车里，她看着前方：“沈江淮，方刚这人的嘴啊，总是吹得天花乱坠的，不明所以的人，还真能被他给绕进去。”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韩念之哼了一声：“这还是用我说吗？那养老院如果真的那么好挣钱，那大家不都一窝蜂去干这个了？” “那你的意思是？” 韩念之侧了侧身子：“沈江淮，你故意的是吧？” 我瞪大眼睛：“怎么了？” 韩念之瞥了我一眼：“这养老院是不是一般人能做，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看着韩念之，嘴角轻轻动了一下，我终于说道：“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养老中心挣钱是非常容易，但是这事儿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干。” “为什么？” “为什么？”我呵呵一笑：“这首城市我那天问了一下，总共也就不到二十家养老院，个个爆满，最多的那一家，床位不过一万五千个，这已经是规模上的极限了。眼看着这么大的一个香馍馍，这么好的一个产业，方刚能做，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韩念之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可能方刚后面有人？“ 我说：“那是当然啊，都不用说可能了，那是肯定有人的。” 说着，我咳嗽了一下：“这东西谁能告诉你，那方刚要是没人，能在首城市申请到开养老院的资格，足见他身后的人不简单。” 韩念之耸耸肩，她盯着我：“沈江淮，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苦笑了一下：“这年头，能跟人随便说吗？尤其是这种关系不关系的，那是比较敏感的话题，这问了方刚就是在自讨没趣。” 韩念之咯咯笑着。 车子也跟着方刚的车来到了饭店。 这一顿饭，倒是吃得很开心。大家以吃饭为主，都没怎么喝酒，方刚说这是朋友聚餐，等以后老年公寓走上正轨了，一定会好好摆宴庆祝。 吃过饭，方刚提议去夜总会。 韩念之摇头说自己不去了：“我有点儿困，你们去吧，我想回去休息，明天公司还有点儿事儿，我得早些去处理。” 韩念之走后，方刚拍拍我肩膀：“走吧沈江淮，看来今天晚上找乐子，就咱们两个了。” 方刚已经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了，一些身体不太好的男人，像他这个年纪，已经三高加上各种慢性病了，但方刚还能想着带我去寻开心，也真是…… 我冲方刚尴尬一笑：“那个，夜总会我就不去了，那种地方空气不太好，我有咽喉炎，我怕到时候……” 不等我说完，方刚就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沈总，你这可不行，不管你今天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我过去！” 我继续摇头表达不愿意。 可方刚却什么都不说，拉着我的手就上车了。 坐在车上，方刚指挥着司机一路超前开车，看着汽车离市区越来越远，我突然有些慌了。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方刚。 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双眼入炬，似乎想从前方的黑暗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心里开始害怕。 眼看着他车子进入了一片夜色茫茫，前方的司机也不说话，方刚更是像个陌生人似的，就坐在我的身旁一言不发。 封闭的汽车里空气非常沉闷。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终于忍不住了，我问方刚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市区里不是有很多夜总会吗，我们会什么要舍近求远，去郊区呢？” 见方刚还是不说话，我心里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是不担心方刚会杀了我，毕竟伤害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但是他此刻这样突然反常的表现，真是让人很奇怪。 就这么一路往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子终于在半山腰停了下来。 方刚招呼我下车后，我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非常的安静，空气中静谧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某处定定地看着我。 抬头，我看见天上挂着的那抹月亮，就像是一个眼球似的，正悄无声息地俯瞰着山谷里的一切…… 第868章：不错的选择 突然吹来的一阵风，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我看向四周，这里除了我们，连一栋建筑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夜总会了。 而一旁的方刚，他抬头看着上方的月亮，凝神好像在思考什么。 月光下，我看见方刚的枯树皮似的一张脸上，似乎爬满了正在蠕动的血管。见到此情景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个声音，方刚见我的反应，眉头一皱：“沈江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则赶紧问方刚：“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不是要去夜总会吗，这里周围连个房子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方刚也不说话。 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往前大步走去。 我见状大叫一声让方刚停下来。因为在他的前方，是一个看起来很深的悬崖，方刚如果再往前走，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听到我的声音，方刚果然停下了步伐。 他转身回头看着我：“沈总，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觉得听奇怪，我说：“当然我在叫你，怎么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方刚尴尬地笑了一下，之后，他转身：“沈总你觉得这个地方的空气怎么样？其实如果白天来的话，你会发现这里环境会非常好。” 深吸了一口气，我从空气中感受到了一股泥土的香甜。 我说：“这里非常不错，坐落的位子也很好，在这里找一个块空地用来修建养老院，那一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之所以这么说，我是因为刚才突然意识到，方刚这么大老远的把我弄到这里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应该是为了什么项目吧。“ 这里要是修建楼盘别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人会来买。 毕竟这里虽然空气质量好，但是交通确实不太方便，所以，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做房地产开发。 既然如此，我肯定首先猜到方刚会不会看上这里，想再弄一个养老中心。 可方刚听后，却摇了摇头：“一个养老中心，都被我弄得差点儿烂尾了，我现在暂时不敢做别的投资，至于养老中心，虽然挣钱，但不管怎么说，投资需谨慎是吧？“ 这看似严肃的一番话，在方刚似笑非笑的语气中，显得有些怪异。 我心里却非常气氛。 我不知道方刚干嘛要带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夜总会嘛，现在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算是什么情况啊？ 方刚倒是没有在意我的不快。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觉得哪个地方怎么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过去，因为已经是晚上了，尽管有月光，但那一团依旧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见方刚笑着说道：“沈江淮，你看清楚了吗？” 我说：“看什么看啊，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是火眼金睛，我能看到什么啊？” 我这话带着一些怨气。方刚自然能听出来，他倒也不在意，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告诉你吧，那里是一片空地，风水非常好，如果用来盖房子，那住在那里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百病不侵。” 我啧啧两声。 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我还是尽量保持平静说道： “方总，那个地方就算真有空地，也不适合盖房子吧，这山路盘旋的，公交车也没有，谁会来这里买房子啊？这投资啊，方总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方刚却说：“谁说我要投资了？” 我一愣：“不投资？你刚才还不是说要盖房子吗？方总你是地产商人，盖房子当然是为了赚钱，既然不是修建养老中心，难不成还为了扶贫吗？” 方刚听后哼了一声：“扶贫，我可没那么高尚！人穷是因为什么原因啊，就是懒，现在这个社会啊，但凡是稍微努力一点儿勤快一些，怎么会买不起房子呢？说到底，就是好吃懒做，买不起房子，也有是活该！” 方刚这话，说得有些偏激了。 或许因为这两年房子不好卖，他才会对买不起房子的人，有这样的偏见吧。 就像首城市这样的地方，一个平米的房子得十好几万了。 这样的房子，普通人无论如何，终其一生也买不起一套，这房子怎么说呢，这辈子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 按照方刚说的，只要努力挣钱就能买到房子，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方刚这么说，我也不跟他争执。 我只是说：“既然不是为了盖商品房，也不是为了办养老中心，那你说在这里盖房子难道是为了自己居住吗……” 方刚抬了抬眼睛。 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 只见他冲我扭曲地笑了起来：“沈江淮，在这里盖房子，用来自住是再好不过了，你想想，等年纪大了，想要远离城市，这里完全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了。” “你是说……这里盖房子用来养老？” 方刚见我明白了，欣喜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感觉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愣。 伸手我缩了缩身子，把身上的外套往身上裹紧了一些。 我说：“我觉得，人要是年纪大了，如果不进养老院生活，那么最好不要住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老人虽然需要生活在一个空气清新的环境中，但是比起这一切，他们其实更需要的，是优厚的医疗条件和便利的生活购物环境。” 我的话，让方刚又是微微一笑。 他冲我点点头：“沈江淮，你说得很对！” 就在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方刚衣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拿出手机的那一刻，方刚神色明显一怔。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刻接通电话，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才对着电话说道：“老板，我们已经到了，你看到了吗？……” 老板？ 我看向四周，方刚到底在跟谁说话。 他不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吗？他在叫谁“老板”？ 第869章：非常幸运 方刚这异常的反应，让人感觉非常奇怪。 我盯着方刚，只见他对那边的人，说话好像非常的客气，在他唯唯诺诺的语气中，我猜测那头的人，一定是个地位非常高的人。 很快，方刚就挂断了电话。 只见他把手机重新放进兜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转而她回头对我说道：“沈总，好了没事儿了，我们走吧，这山里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方刚的这一番话，更是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 我问方刚：“方总，你到底带我在这里来干什么？” 方刚却还是不回答我，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手指的远方，随后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方刚让司机送我回家，坐在车上，我还是感觉莫名其妙。 我无数次想问方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对方已经坐在我身边，干脆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睡觉，又好像在养神。 开车的司机，身体挺得笔直。 他也一句话都不说，认真开车，目不转睛。 好不容易，车子终于把我送到了出租房楼下。下车之前，我还是礼貌性地对方刚说了一声谢谢。 这一次，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听他对我说道：“沈总，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我相信将来你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坦荡，能遇到你，我真的是非常的幸运。” 方刚这一句话，说得是莫名其妙。 我刚想继续问什么，方刚已经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冲他一笑：“方总，谢谢你晚上的款待。” 看着车子离开消失不见了，我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在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街对面，又出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西装男人。我冲他大叫一声，男人转身就走。 不顾路上来往的车辆，我横穿马路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我扭头看一看，一辆小车朝我飞速行来。我站在原地，惊慌失措却感觉自己动弹不得。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车子在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朝我骂骂咧咧的。 我自己横穿马路肯定不对，这大半夜的，弄不好还真会出车祸。 于是我赶紧爬起来向那司机道歉，司机见我态度还算好，不客气地说了我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我又看向马路对面，刚才那个远去的西装人影，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里，我妈见我神色不对我，她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洗了个澡就打算进屋去休息。在进屋之前，我突然回头问我妈：“妈，你认识一个叫米嘉森的男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观察着我妈的神色。 果然，在听到我这么问她的时候，她一愣：“江淮，你问这个干什么？天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睡了吧。” 说着，她逃也似的，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870章：不要纠结 我妈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 其实我本来还想再问什么，但我妈已经不给我机会了。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叫小红，就是胡大妈的大女儿。她比我大五岁，从小我都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玩儿着长大的。 后来她出嫁了，嫁的地方挺远的，因为舍不得，我还躲在家里哭了一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红偶尔回一趟紫罗兰小区，还经常给我带一些婆家那边的特产。 后来好像小红跟丈夫闹了一些矛盾，好像小红还被家暴了。 于是，两人离婚了之后小红就回到了紫罗兰小区。那段时间小红挺难受的，整天都在家里哭，也不出门。 我那个时候正在上高中，得知这事儿后，我心里也挺替小红难过的。 因为之前的好朋友关系，我一直想去安慰小红。 但我妈当时不太愿意让我去，我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听我妈说：“人家小红刚离了婚，你去不好。” 我说：“为什么我去不好，小红是我的好朋友了，我去安慰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妈瞪了我一眼：“正是因为你是她好朋友，所以才不能去！你都十八岁了，她现在刚离婚，这瓜田李下的，让人说闲话。” 无论如何，我妈都不想让我去见小红。 出嫁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就是离婚了，也不好再住在娘家了。 小红在娘家呆了几天后，就自己出去找了个房子住，搬家那天，我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忙碌着，娘家人站在一边也不帮忙。 于是我好心上去帮她搭了把手。 在众人的目光中，我把小红送上了搬家公司的车。 后来，小红就没再回过紫罗兰小区，我也没再见过小红。我只是听胡大妈说起过，小小红几年前又结婚了，对方比小红大了很多，不过对小红倒是很挺好的。 帮助小红搬家的时候，我跟小红互相留下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前，我的心情还是挺忐忑的，这么多年没找过她，也不知道这个号码还能不能找到她。 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非常高兴。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地叫了一声：“小红姐，是我，我是沈江淮，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我的声音，小红在那边好像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听她也高兴地说道：“是沈江淮啊，好长时间没看到过你了，你还好吗？” 很久不见，我跟小红互相寒暄了几句。 之后，我鼓起勇气，终于问出正题：“小红姐，我想问一下，你记不记得我五岁之前是什么样的？” “五岁之前？”小红又是一愣：“沈江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之所以要问这句话，是因为我这两天回想了很多，发现自己不但记忆里没有五岁之前的印象，甚至连一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过。 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个时候我家可能条件不是很好，所以，父母才没有功夫和条件带我去拍照。 不过，我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条件在南山市，虽然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父母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一张照片也不给我照呢？ 我对小红说道：“小红姐，这事儿对我非常重要，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你能告诉我吗？” 小红却说：“沈江淮，这事儿你不觉得，你问你的母亲，比我更合适吗？” 小红的这一番话，让我更加坚定，我小时候的事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我用带着祈求的语气问小红：“小红姐，我妈如果要告诉我，我也不会来问你的，我现在非常想要知道答案，小红姐，你能帮帮我吗？”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小红在那边，似乎有些动容，感觉到这一点后，我趁热打铁：“小红姐，紫罗兰小区里，跟我感情最好的，就是你了，如果你也不能帮我，那就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实情了。” 终于，小红被我说动了。 在她的娓娓道来中，我也知道了一些曾经发生的事儿： 小红是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紫罗兰小区的，跟她的父母一样，我父母也是紫罗兰小区的老居民。 后来在小红十岁的时候，我父母突然就有了一个儿子。 这个孩子在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五岁了。 当时小区里所有的人，都质疑我的来历，我父母却一直对外说，我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至于我为什么会一下子就五岁了，我妈说那是因为生下来，就给了我远在想一下的爷爷奶奶带着，一直到五岁才送回来。 这说法，显然不被大家认可。 正常来说，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下孩子，那是长达十个月的时间。 就算是生下来就送到乡下了，那怀孕那十月，怎么可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 我妈这突然出现的孩子，无论她怎么解释，小区的人都不相信。不过时间是冲淡一切的最佳良药，随着我渐渐长大，关于我的质疑声，也逐渐少了。 说道这里，小红继续对我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怀疑你被你父母偷来的，可是后来，他们你父母对你是真的很好，至少……”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至少比我妈对我要好多了。” 说着，小红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江淮，不要去纠结太多以前的事儿，将来的日子能够过好，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吗？” 听了小红的话，我用力地嗯了一声。 在小红挂电话之前，我突然叫住了她：“小红姐，我最后问你一件事儿，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小红说：“你问……” 我顿了一下：“小红姐，你对我爸年轻的时候，还是挺有印象的，是吧？” 小红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小红姐，我跟我爸年轻的时候，到底长得……像不想……” 第871章：齐人之福 这句话，我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去的。 果然，小红也有些差异，在那边沉默了一阵后，小红有些为难地说着：“沈江淮，你问这个有意思吗？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了，把握将来就可以了，不用纠结与过去……你怎么……” 不等小红说完，我就道：“小红姐，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来处，当然我不会责怪我的父母，毕竟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见我言辞恳切，小红似乎终于被打动了。 她慢慢地说道：“沈江淮，其实从你被你父母带回来的第一天，我们就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你真的跟你爸，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尽管在这之前，我自己也对着镜子做过判断，但当听到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样的答案后，我的心里还是非常不得劲儿的。 见我在那边默不作声，小红赶紧说道：“沈江淮，其实这外面长得怎么样，不足以确定你和对方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在这边笑了一下：“我明白，我爸对我挺好的。” 小红嗯了一声，在我想要跟她再次告别的时候，小红突然问我：“沈江淮，听我妈说，你现在在首城市？” 我顿了一下，不明白小红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么多年，小红一直没有跟胡大妈联系过，但是她们始终是母女，就算是互相不待见，但在某些经济问题上，也是会一致对外的。 我说：“是的，我现在在首城工作，新的公司在这边，我也抽不开身回南山市。” 小红说：“挺好的，首城比南山市机会更多，你在这里，应该发展的机会很大。” 听语气，小红好像欲言又止，于是我直接说了：“小红姐，你妈那些钱，我不是不管，只是我现在暂时比较困难，真的是没有办法。” “行了，沈江淮。”小红在那边笑了一下：“你不用紧张，我不是问你要钱的。这谁事儿业我也听说过，我知道你是劝过他们的，但他们不听，你也没有办法。” 小红的话，让我心里一暖。 我说：“小红姐，你能这么想就好，虽然我对我妈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个债，到最后我肯定会补上的。” 小红嗯了一声：“沈江淮，你能这么想我很感动，但我告诉你，有什么事儿别自己扛着，如果实在艰难了，记得找我。” 这话听了，我实在是很感动。 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的小红，对我还是这么好，依然能无条件地相信我帮助我，我心里真是非常的感动。 跟小红打完电话后，我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叫闫军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闫军进来的时候，满脸的春风。 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刚才可能没干什么好事儿，凑近了一些，我闻到了他身上那浓重的香水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你小子刚才没干好事儿是吧？” 闫军听后，摸着脑袋嘿嘿笑着：“沈哥，看你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不干好事儿了，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工作啊，你别这么说我。” 闫军在说这话的时候，朝我这边靠近了一些。 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衣领上的红色唇印。 我哼了一声，对闫军道：“我警告你，你可别在公司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儿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恣意妄为的场所！” 面对我的警告，闫军丝毫不以为然：“沈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很小心的，那办公室的门我都关着，没人知道的，再说，就算被人发现了，我也能……” 见闫军越说也离谱，我也不想再听了。 我冲他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只是提醒你，这公司不是只有你跟廖小英，万一被人发现告诉了蒋小果，我看你早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呢，沈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防备好的。” 说着，闫军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着他满脸的不在意，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只听闫军对我说道：“沈哥，你找我什么事儿啊，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你还让秘书传话，真是弄得我挺紧张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紧张？“ “看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不知道紧张了，你是老板，也是我的领到，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叫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我对闫军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你跟廖小英，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闫军一听是这事儿，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也值得让秘书来叫我？“ 我盯着他：“你少废话，赶紧回答我！“ 闫军想了一下：“沈哥，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跟廖小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一定会跟蒋小果结婚，廖小英愿意做我身后的女人，永远支持我！”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呸”了一声！ “你小子想什么呢？还背后的女人？说白了，你就是想养个小三是吧，享齐人之福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你想什么呢！？” 虽然被骂了，但闫军也不生气。 他依旧是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道：“沈哥，你别生气，现在不都是这样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这就是与时俱进！”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放屁！” 说完，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了，我直接进入了主题：“廖小英，最近在干什么你知道吗？她是不是跟向思宇，走得很近？” 闫军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后，他冲着我摇了摇头：“廖小英，她怎么可能跟向思宇走得近，照理说，他们可是情敌啊，她两应该是死敌，怎可能会走得近？” 这话，让我一下子冷笑出了声：“闫军，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你还真以为有女人，为为了你争得你死我活？” 闫军歪着头看向我：“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第872章：过客 看着闫军一脸天真的样子，我真是快忍不住想要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我才说：“你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可以回去买个镜子照照，或许，我送你一个也行。” 闫军听见我语气不对，赶紧坐直了身子：“沈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嘛？” 我说：“别的倒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没事儿别老想着裤裆里的那点儿东西，稍微懂点儿脑子。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现任廖小英，和你自以为的前任，现在不仅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两人还打得火热！” 闫军听后，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沈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可能吧，小英在来公司之前都不认识向思宇，再说，她们在工作中，也不怎么接触，怎么可能会有多好的私交？” 我说：“闫军啊闫军，我说你是个榆木脑袋，还真是没有瞎说，这两人关系好不好，能摆在明面上让你看倒？” 闫军盯着我，又扣了扣脑袋：“沈哥，到底怎么了嘛？”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呢！”说完，我把向思宇要推荐廖小英做业主总监的事儿，跟闫军说了一下。 听了我的话，闫军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啊！？向思宇推荐廖小英？这怎么可能？她应该很恨廖小英才对啊，怎么会……” “她为什么要恨廖小英？” “因为……我呀……”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真自视太高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女人在乎你，那也只是你妈了。” 闫军盯着，不死心地说着：“沈哥，你肯定是弄错了，廖小英绝那么乖，她什么都听我的，对我百依百顺的，怎么会跟向思宇……” 我说：“你是不是还不信，要不我把向思宇叫进来，你们当面对质？“ 闫军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想看到向思宇？” 我哼声道：“那你还不相信我？” 见闫军不再作声了，我也重新坐了下来，我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对闫军说道：“你下次见到廖小英，不要让他知道我找过我，你就当什么都不清楚。” 闫军眨了眨眼睛：“沈哥，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去弄清楚，这廖小英跟向思宇，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还有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闫军听后，用力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沈哥，我一定会去查的，我现在还是不相信廖小英会背叛我，我一定会把这中间的误会弄清楚！” 我说：“行啊，但是如果你发现廖小英真的跟向思宇搞到一起了呢？” 闫军咬了咬牙，只见他看向远方，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铁定饶不了她！” 我走到闫军身边：“女人嘛，不要太当真了。闫军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难道还不懂嘛，感情的事儿，一定要分得清主次，要明白，谁对你是重要的，谁对你只是过客！” 第873章：当枪使 我的话，应该是给闫军敲响了警钟。 果然，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些：“沈哥，你觉得，廖小英会背叛我？” 我说：“我觉得有什么用啊，说难听点儿，是你跟她睡过，又不是我跟她睡过。你对她的了解，肯定比我深多了。所以，这事儿你真的不用问我！” 闫军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沈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如果她要是敢背地里捅我刀子，你肯定会让她好看！” 闫军走后，韩念之过来告诉我。 她刚刚听说方刚的老婆，就在几天前，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听到这里，我说：“咱们几天前，不是正跟方刚吃饭嘛，他怎么当时没把这事儿告诉我们啊？” 韩念之说：“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儿，不想告诉别人吧。” 说完韩念之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方刚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已经跟田总说过了，她让我们带上两万块钱，再购买一些母婴用品什么的，下午我们一起登门拜访。”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后问去上了个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廖小英。我以为她要上厕所，侧身让她先走，她却又站在了我跟前： “沈总，我听说，你妻子跟你关系，不是很好？” 听了这话，我有些差异。 我抬眼看着她：“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廖小英被我这么一怼，倒也不生气，只见她捂着嘴呵呵一笑：“沈总，说话口气这么这么生硬啊，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啊，同一个地方来的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听了这话，我呵呵一笑：“这林山股份大部分的员工，都是之前从南山市带过来的，要说自己人，整个公司都是自己人了。我是不是得天天哭？” 廖小英脸色变了一下。 随后，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沈总你看你，人家不过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啊？” 一边说，她一边扭捏着身子朝我靠过来。 我下意识地朝身后退了一下，随后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对廖小英说道：“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问过你，在首城市还呆得惯吧？” 廖小英又咯咯笑着：“还行吧，我这个人不挑的，哪儿都行！” “那么……”我顿了一下：“你对风控专员这个位子，还满意吗？对未来的职业规划，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打算？” 见我这么问她，廖小英沉默了一下。 这时，有同事过来上厕所。 跟我们打了一下招呼后，又好气地看了看我们，之后才进了卫生间。 廖小英瞪了那人一眼：“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有这心思看来看去的，好好做几笔业务，不是比什么都强！？” 说着，她看向我，将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冲我一笑：“沈总，你不要太在意啊……” 廖小英现在的一举一动，我突然觉得很熟悉。 因为在我看来，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另一个向思宇了，这两人无论入眼神，还是肢体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再往后一步，人几乎已经靠在了窗边。 只听廖小英说道：“沈总，您刚才那两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太专业了，职业规划，未来打算……我呀，跟您真能学不少东西啊！” “既然如此，你说说吧。” 廖小英清了清嗓子：“沈总，你别看我是个小女子，其实我的心气也不小，我可不想随随便便以后结个婚，给人家当个家庭妇女相夫教子一辈子。” 我哦了一声：“那，你想干什么？” 廖小英得意地一甩头：“我可是有自己追求的，在林山股份，我最崇拜的人，就是韩总了，我知道她是从一步步奋斗到现在的公司老总的，我也想跟她一样。” 我哼了一声：“你想跟韩念之一样？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我当然知道！” 廖小英说道这里，得意地甩了一下头：“要说这韩总，她的人生也真是够传奇的，她之前跟田总可是情敌啊，现在两人竟然能够携手合作，确实是我辈楷模！” “你，什么意思？” 廖小英看着我，又呵呵笑了两声：“是这样的沈总，如果韩总不是因为冯志才，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冯志才为什么会发迹，那是因为他遇到了田总，在田总的资金之下，冯志才才能发家。”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是。 这廖小英，当真是把自己代入了霸道总裁的关系里了。 她应该觉得自己就是之前的韩念之，而冯志才就是闫军。 冯志才靠着田亚莲发家，闫军呢，则因为蒋小果而发达，韩念之靠着冯志才上位，廖小英觉得自己将来，也会和韩念之一样，成为女强人。 这个女人，对号入座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只是她应该有些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能力，还有就是一个人的成功，那是不能复制的，成功的原因有很多，天时地利人和，少一点都不行。 我看着廖小英，轻轻叹了一口气：“韩总成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太简单了，还不好玩儿，我知道自己的一步一步来……” 我抢过廖小英的话：“所以，你就想让向思宇帮助你，你了解向思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举得她真的会对你尽心？“ 廖小英又呵呵笑着：“我当然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又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傻子。她呀，就是想在公司找点儿能用得上的人，好稳固她的位子！“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给她当枪使？“ 听了我的话，廖小英看着窗外，顿了顿后，才听她低低说道：“这个世界上，是个人都会成为人家的工具，给谁当枪使不是当啊，但是只要对方能帮我达到目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874章：你们认识？ 首城市的妇产科医院，环境还可以。 虽然跟“明心医院”没得比，但条件也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得知我们过来了，方刚很高兴，他专门到楼下来接我们：“哎呀，你们真是的，怎么这么客气，公司的事儿多忙啊，浪费你们的时间不太好。” “哟，方总你真是太客气了。”韩念之眉目闪着光：“嫂子生了孩子，您也不跟我们说一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我们应该来祝贺的。” 说着，韩念之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领神会，把礼金和营养品递给了方刚。 对于方刚，我心里还是挺膈应的。 因为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地带着我去了山里，原因也不告诉我，后来也没有打过电话跟我解释。 这事儿搁谁也不太自在。 不过此刻的方刚，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晚的事儿。我也不好在他大喜的日子里，旧事重提。 把东西递给方刚的时候，我盯着他，很平静地说着：“方总，真是恭喜你了！喜得贵子！这可是弄璋之喜啊！” “你们真是有心了啊。” 方刚乐呵呵地笑着，接过东西后说了声谢谢，就把我们往里面领。 一边走他一边说道：“我跟我老婆呀，年纪都不小了，她虽然比我小十岁，但是年纪也三十五了，这个年纪的女人生孩子，还是很危险的，所以，我非常感谢她。” 听到这里，韩念之随意问了一句：“方总，以前你们夫妻工作是很忙吗，为什么之前不要孩子？” 韩念之这话问得，真是没什么水平。 正常夫妻这个年纪才生孩子，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事儿可不能随便问，毕竟两口子的事儿，只有人家自己才清楚。 但情商一直很高的韩念之，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确实很出人意料。 见方刚愣了一下，好像挺为难。 于是我赶紧打起了圆场：“方总可跟我们普通人不同，他日理万机，所以顾不上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看向韩念之，只见她还是看着方刚，表情怪怪的。 我一直认为韩念之是个情商很高的人，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她为什么在面对方刚的时候，状态会这么奇怪呢？ 还好方刚倒也不是很介意。 他还是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跟我老婆啊，都是二婚，我妻子有一段失败的婚姻，离婚十几年了，现在才重新遇到我，而我呢，前妻因为意外去世了，所以，我们……” 方刚这话，说得很真诚。 语气中，透着几许的心酸和无奈。可能韩念之理解不了这种感觉，我也很可能会变成一个要离婚的男人，所以理解婚姻不幸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韩念之问方刚：“那么方总，你跟前妻，有孩子吗？” 方刚点点头：“有的，我们有一个儿子。” 韩念之继续又问：“那个孩子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跟你生活在一起？” 韩念之这话，让我有感觉不是很好。因为她现在问话的口气，已经完全不像是在关心对方，反而像是站在某种高度，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在质问方刚。 我正要说什么，方刚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和前妻的儿子，很不幸，在那场意外中，他们都不在了，所以，我现在也是一个孤家寡人。” 听了这话，韩念之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起……去世的？” 方刚神色微微凝重：“没错，那场意外，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他们母子就这么在我眼前没了，我……” 眼看方刚开始痛苦了，但韩念之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在你眼前没的，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你当时……” 见到这一幕，我忍不住了。 韩念之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这是人家痛苦的事儿，却一个劲儿的揭人家的伤疤。 这可不太厚道啊。 于是我上前一步说道：“韩总，方总的老婆儿子现在还在上面，他下来时间长了也不好，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听了我这么说，韩念之点了点头：“也行。” 跟着方刚上去的时候，整个场景很尴尬，我们三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来到妇产科住院部，还没进门，就看到两个医生从里面出来，只见那医生一见方刚过来了，赶紧对他说道： “你儿子初步判断，肝脏是先天性的肝炎，需要住院治疗。” 听到这话，方刚一下子懵了。 他问医生是什么情况，医生说：“应该是你老婆遗传给孩子的，你们婚前没做过检查吗？甲型肝炎患者生孩子，遗传率很高的。” 医生走后，方刚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确实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拍了拍方刚的肩膀，我安慰他说道：“方总，进去看看嫂子吧，这事儿其实还真不一定，医生也只是初步判断，也许确诊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呢。” 方刚抬头看向我，他用力点了点头：“没错，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我不相信，这所有倒霉的事儿，都会让我给碰上，你说对吧。“ 站在一旁的韩念之也说道：“没错方总，现在最需要你的是嫂子，你可得挺住。” 也许是韩念之的话，让方刚一下子醒悟了。 他迈开大步就走进了病房。 当看清楚那个谁在病床上的女人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之前才跟我通过话的小红。 见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小红也是非常的奇怪：“沈江淮，你怎么来了？” 更奇怪的，应该就是韩念之和方刚了。 方刚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妻子一眼：“你们，是认识的？” 韩念之也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跟嫂子……” 我正要说什么，小红先我一步说道：“是这样的，我跟沈江淮以前都是紫罗兰小区的，后来我搬走了，沈江淮一直在照顾我妈。” 听了这话，韩念之哦了一声。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刚，没有说话。 第875章：方刚妻儿 我却全然顾不得这些。 我来到小红身边，看着她略带虚弱的一张脸，我说：“小红姐，真是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更没想到，你竟然……你竟然是方总的妻子。” 说着，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刚。 只见他正靠在旁边的婴儿床边，正盯着那睡在上面的小婴儿一直看着。 那孩子看着倒是挺可爱的，就是皮肤略微发黄。 我突然想起，好像小红姐确实有肝病。但遗传给孩子，这概率确实也有点儿大了。 看到孩子这样，我安慰小红说：“其实我儿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么黄，当时医生怀疑过是肝炎，后来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新生儿黄疸，半个月左右就反白了。” 我的这一番话，果然让方刚的心情好了些。 趁着他去医生那边的功夫，我问小红怎么会跟方刚在一起的。 小红笑了一下：“其实这也是挺意外的，从紫罗兰小区搬走之后，我在南山市到处打工，挣钱实在是太少了，我连房租都交不起……” 在小红的描述中，我大概知道了她后面的际遇： 小红因为学历比较低，也找不到什么不错的工作，于是就一直在一家家政服务公司里打工。 但那年头不像现在，家政确实不太挣钱。 小红无论怎么努力，好像也满足不了自己的生活。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她进入了南山市的福利院。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 小红应该就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方刚。 当时的方刚其实对小红并没有注意到，而且那个时候的方刚，妻子和儿子都在，对于不起眼的小红，也并不看在眼里。 他只是知道有小红这么一个人而已。 小红在福利院默默无闻地干着，这里包吃包住，她一开始的目标，只是为了能挣钱在南山市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但没想到的事儿，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儿，改变了她的命运。 那天小红正在福利院的花园里打扫卫生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小红一下子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正是福利院投资人之一方刚的妻子，李雪茹。 在李雪茹的身旁，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模样长得很像方刚。 这李雪茹很少来福利院。 上次过年的时候，她跟着方刚来过一次，当时她穿着一条很漂亮的旗袍，引起了小红的注意，所以她现在都对她有印象。 小红问李雪茹什么事儿。 李雪茹说，让小红把这花园尽量打扫干净一些。 小红当时不知道李雪茹要干什么，只见李雪茹冲她一笑，说了声辛苦了。之后，他就拉着儿子离开了。 小红觉得很奇怪，这里李雪茹为什么要突然跟她说这么一句话。 不过当时小红也没有多想。 到了中午她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尖叫声，赶紧跑出去一问才知道：李雪茹带着她儿子，从福利院楼上，跳下去了！ 而她和孩子落下去的地方，正是小红刚才打扫的花园！ 第876章：有一说一 当小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李雪茹倒在花园里的时候，人还没断气，大家围过去的时候，李雪茹还在抽搐着。她瞪大眼睛，嘴里吐着血，看着周围朝她围过来的人，似乎心有不甘。 而李雪茹的身下，正是她和方刚的儿子。 那孩子很可怜，当场就断气了。 听到这消息赶过来的方刚，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原地懵了好长时间，他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哇哇大哭了起来。看着他一副捶胸顿足生无可恋的样子，周围的人都跟着潸然泪下。 在安排好妻儿的后世后，方刚每天都会来到孤儿院。 他会一个人站在妻儿跳楼的地方，目光痴傻地看着四周，也不说话。 当时的孤儿院院长还健在，对于方刚的遭遇，他也很难受。 他嘱咐小红，给方刚送点儿水去，该吃饭的时候，又给他带点儿饭菜过去，如果他不愿意说话，就尽量不要跟他说话。 小红按照院长吩咐的去做，一开始方刚跟一个木头人似的，面对小红的示好也不理睬。 小红说她听理解方刚当时的心情。 毕竟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会从容面对。 方刚只是变得暂时有些痴傻，妻儿双亡，不疯都是正常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韩念之突然问道：“方刚的老婆，为什么会自杀，而且，她为什么会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死？” 小红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人家的伤心事儿，我也不好多问。” 韩念之却并不死心。 只见她眉头一皱，继续追问道：“你没跟方刚结婚之前不好问这可以理解，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在一起成为了夫妻，那么一些关键问题，应该问个清楚才是，对吧？” 我也觉得韩念之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之前小红和方刚，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小红也是在院长的吩咐下，对方刚送去一些关心而已。 后来小红手，方刚的妻儿去世一年后，在老院长的戳和下，她和方刚才走到了一起。 那么既然他们已经决定结婚了，小红适当的知道一些方刚妻子去世的原因，这也是正常的啊。 见忙我们追问她，小红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一个三十几岁的离婚女人，无依无靠的生活，能遇到一个愿意接纳我，对我好的人，已经非常难得了。” 听了小红的话，我好像理解了些什么。 在小红看来，那个时候的方刚，就是她生命里的光，是她摆脱生活困境的一条捷径，所以，只要能跟方刚在一起，她可以不在意对方的过去。 不过，虽然小红学历不高，人也长得很一般。 但是有一说一，方刚对小红，那是真的非常不错。 方刚比小红大十几岁，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非常懂得关心人，虽然两人有好几个代沟，但方刚在一些特殊的日子，也会给小红送去一些惊喜。 小红觉得，她这样的人，能遇上方刚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所以，她也就不好意思追问方刚之前的事儿。 听了这话，韩念之在一旁哼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事儿啊，你竟然都不问清楚，小红姐啊，我觉得你做事儿，还是稍微有些草率。” 虽然我也赞同韩念之的话，但同样，对于小红的做法，我是非常理解的。 正说着，一旁的孩子哭了起来。 小红想要起身去抱孩子，韩念之赶紧说道：“你身子弱，让我来吧。”说着，她来到孩子的小床跟前。 这刚生下来没几天的孩子，皮肤确实黄得有些过了。 虽然小冰那个时候也泛黄过，可跟这孩子比起来，他的情况确实没这么严重。这小婴儿肉眼一看，就是身体出了问题。 小红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我站在了过道上等待。 想着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小红，而且她竟然还是方刚的妻子，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巧事儿还真的不少。 不过能够遇到小红姐，我还是很高兴的。 这么多年没见，能够在首都重聚，这真的就是缘分啊。 不过这小红姐现在嫁这么远，也不知道胡大妈知道这事儿不，之前我听我妈说过，她们母子的关系，这么多年，一直很平淡。 胡大妈也明确说过，小红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不会过问太多。 就是不知道小红现在再婚生孩子了，胡大妈到底知不知情。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老一辈人的心里也是很正常的，小红肯定是觉得委屈，所以，她不跟家里联系，也情有可原吧。 正想着要不要把见到小红的事儿跟我妈说。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站在走廊那一边的方刚，正跟一旁的医生聊着什么。 方刚此刻一脸的焦虑，他不停跟医生说着话，好像是让对方一定要治好自己的孩子。旁边的医生叹了一口起，对方刚说了一句话后正要离开。 方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嘴唇上下翻动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另一个医生的身影从远处过来。 当他站在方刚跟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医生竟然就是之前在“明心医院”给我检查的脑科医生秦医生。 看他们聊天的样子，这秦医生好像跟方刚挺熟。 两人聊天的时候，刚才那个儿科的医生似乎知趣地走到了一边。 秦医生在认真听了方刚的话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一旁的方刚似乎很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这一通电话才打完了，秦医生挂了电话后，对方刚说了些什么，之后就离开了。 方刚站在原地，轻轻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见他要转身了，我赶紧把身子往旁边的楼道一缩。 等方刚走后，我才从楼道里出来。 看刚才的样子，这秦医生跟方刚好像挺熟的，两人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秦医生是脑科医生，方刚的儿子，不是肝上的问题吗？ 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站在窗口吹了一下冷风，我才回到了小红姐的病房。 第877章：思想前卫 进屋之后，我看见方刚正从小红手里接过孩子。 他微笑着对小红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医生跟我说了，这孩子大概率就是普通的黄疸，让我们不要担心。” 听到这里，小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我都三十几岁了才有孩子，这孩子要是真有点儿什么，那我可就活不了了。” 我看向一旁的韩念之，只见她盯着小红，神色凝重。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韩念之：“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今天你的反应很不对劲儿，你应该是故意的吧？” 韩念之呵了呵：“我怎么就故意了？” 我说：“念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你刚才不停地问方刚的那些事儿，我觉得你是有目的的。” 我这话说了，韩念之倒也不生气。 只听她直接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有目的的。” “你……” “这个方刚，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满口的谎言，特别是建造养老院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说：“当然不单纯，养老院是赚钱的机构，并不是福利性质的，方刚是个商人，这也正常啊。” 韩念之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方刚是商人，如果他只是为了挣钱而已，那这个目的就太单纯了。” “……那你的意思是？” 韩念之咳嗽了一声：“沈江淮，你还记得方刚说过吗？他是跟冯志才合伙开办的这个养老院，但最后冯志才临时退股，才导致他中途资金断链的。” 我看着前方：“是有这么回事儿。” 韩念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冯志才死之前的那个周末，他曾经找过我。” 我一愣：“什么？” 斜着头，我看见韩念之的神色很冷：“那天晚上，冯志才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田亚莲，对不起所有人。在离开之前，他告诉我，他在首城有一笔很大的投资，他想把钱收回来。我问他是什么情况，在哪里的投资，他却不说，但只是告诉我，那是一个很大的项目，很挣钱。如果那些钱回来了，他目前所有的困境，都可以解除。”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正是在那一瞬间，我有些毛骨悚然：“念之，你的意思是，冯志才原本应该是不会死的？！” 我的这一番话，韩念之也不置可否。 她的目光依旧冰冷。 车子就这么一直往前开着，韩念之继续低头不语，等把她送到了家，韩念之低声说着：“如果冯志才的死，是跟方刚有关系的，那么无论如何，我都饶不了方刚。” 韩念之这话说得很坚决。 我知道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除非不说，一旦说了那决心肯定满满的。 回家吃了一碗我妈煮的面，吃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间问起我妈小红的事儿，我妈听后说：“她呀，听说前两年又嫁人了，说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的老头子结婚，胡大妈当时不同意，但怎么说小红都不听，都快气死胡大妈了。”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面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儿： “妈，你刚才说，小红找了一个多大的人结婚？” 我妈转了一下眼珠子：“具体年纪不我不清楚，再说我也没见过那个人，反正听胡大妈说年纪比她还要大。” 我想了一下方刚，虽然他也四十几岁了，但是这人再怎么老气横秋，也不会被误认为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吧？ 我说：“妈，小红怎么会看上那么老的人，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妈哎了一声：“我怎么可能记错呢？当时胡大妈专门跑来找我，哭着喊着要让我跟她一起去阻止小红结婚。” 我一听，赶紧抬头：“那，你去了吗？” 我妈叹了口气：“我当然跟着胡大妈去了，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小红了，她呀已经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所以，你也没看到过小红丈夫的样子？” 我妈说：“哪儿能看得到啊，胡大妈都没见到过。我就更不用说了，好像结婚之后，小红就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外地，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那，胡大妈也没跟你再提过他的女婿了？” “她大概也是生气吧，其实不提还好，胡大妈本来就不太喜欢小红，他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还说要把家产都留给儿子，这大概也就是小红死心的原因吧。” 我妈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当初小红还没结婚的时候，我妈挺喜欢小红的，小红离婚后，我妈甚至还偷偷哭过，说小红命不好，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我妈想了一下，又说：“其实，胡大妈那看法不太对，小红之前那个丈夫，就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又什么用呢，小红还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如果现在这个年纪大的人，他能对小红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别说，我妈这一番话说出来，我还真挺感动的。 我说：“妈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挺古板的一个人，思想还挺前卫的。” 我妈笑了笑，给我的碗里又弄了一个煎蛋：“看你说的，什么前卫不前卫啊，妈只是站在正常的角度看问题，只要小红开心高兴，不就行了吗？” 我也一笑：“那，如果我找个比自己大二十岁多大女人结婚，您同意吗？” 我妈听后，瞪着我：“你这不是在跟我叫板吗？别胡闹！”说着，她想了一下：“江淮，陈韵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真不打算把她们母子找回来了？” 听了我妈的这一番话，我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妈，我吃好了，我先进屋了。” 我妈也不拦住我，只是在我身后重重叹着气：“一跟你说正事儿，你就这副样子，看来你现在，是真不愿意让妈好过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转身。 进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小红跟方刚。 我妈刚才告诉我，小红是跟一个七八十岁的人走，但是方刚明明才四十几岁了，难道是小红今天在医院，故意隐瞒了她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第878章：不是这意思 我打算过几天，再去医院看看小红。 我想找机会，再问问她关于她结婚的事儿，小红姐应该不会骗人，而且这事儿，她隐瞒我也没有什么意义。 简单洗漱后，就在我要睡觉的时候，突然闫军给我打来了电话。 “沈……沈哥哥……沈哥你现在在干嘛呢？出来……出来喝酒吧，就在你家……你家附近，这儿有个……有个……烧烤摊，味道还行！赶紧的……” 闫军说话，喉咙很明显在晃动，应该是又喝大了。 尽管隔着手机，我都能闻到闫军身上那些浓浓的酒味。 我皱了皱眉“闫军，你到底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明天早上公司还有会，你在外面瞎胡闹什么呢！？” 原本以为我这一番话，会让收敛一些。 没想到闫军对我又呵呵笑着两声“沈哥，我就想喝酒，我刚刚给你烤了十个大肉串，赶紧过来吧……” 说着，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呕吐声，听起来他好像是吐了。 我对着电话“喂喂”了几声。 过了好长时间，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人的声音“你是他朋友是吧？我是烧烤摊老板，赶紧过来他把弄走把，他在这儿弄得我生意都没法做了，吐得稀里哗啦的，到处都是，我这大半夜做生意也不容易，赶快把他弄走吧！要不然，我就找警官了！” 这烧烤摊老板娘的语气非常不好。 不过我非常能够理解她，这大晚上做生意卖烧烤的，都不容易，因为闫军让她的摊子变得一团糟，确实不太好。 挂了电话后，我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我妈见我往外走，问我什么情况。我把闫军喝醉了的事儿跟她说了，我妈抬了抬眼“江淮啊，你可得跟闫军好好提醒一下，让他不要好日子不过了，去搞那些歪门邪道！” 我说“怎么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江淮，你现在怎么老是跟我装啊，你以为你妈我现在年纪大了，是傻子吗？” 我无奈地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你跟闫军说说，让他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抽空了也撒泼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我哦了一声，不敢再跟我妈多说什么。 见我妈还想说什么，我赶紧说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闫军吃烧烤的地方，就在我所在的小区附近。 步行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就来到了烧烤摊。 看到闫军的时候，他果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且全身都是误会物体，整个人看着像是一滩烂泥。 烧烤摊老板见终于有人来了，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只见她指着摊在椅子上的闫军说道“你赶紧帮他把账结了，我这儿还做生意呢，真是的，刚才三波客人都被他给吓走了！” 我一听赶紧说了声不好意思，结完账，我看着闫军那横七竖八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却又不得不上前扶起了他。 扶着他的时候，我听到闫军在我的耳边说道“小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哪点儿不好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78章不是这意思免费阅读 第879章：熟门熟路 闫军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口酒气就扑到了我的脸上。 强忍着恶心，我扶着闫军打算离开。闫军却指烧烤摊说道“去哪儿啊……就……就在这儿吃烧烤我看……我看挺好！” 说着，他挣脱了我的手臂，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 我被他弄得着实有些无语。 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闫军已经都这样了，我要是再骂骂咧咧的，那指不定多丢人呢。 见闫军说什么也不走，我没有办法，只能对老板娘说“这样吧，我额外补偿你五百块钱，我知道这点儿钱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的，但是……” 说着，我指着四仰八叉的闫军说道“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我一个人也搬不动，你就通融一下吧？” 听了我的话，烧烤摊老板娘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见她犹豫了，赶紧在她的二维码上刷了几百块钱，老板娘见状，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小声点儿，这儿附近是居民区，别又被人投诉了。” 说着，老板娘叫了一个人，帮我把闫军弄到了稍微远一点儿的桌子上。 闫军靠在椅子上，满脸通红。 他的嘴里低低说着话，虽然具体听不到是什么，我还是能依稀听到他“小英小英“的叫着，似乎很痛苦。 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我大概已经明白他发生了什么。 之前我跟他说过廖小英的事儿，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什么廖小英永远不会背叛他之类的话。 现在呢，虽然他还没跟我说什么，但是从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他跟廖小英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冻矿泉水。 我喝了一口后，把剩下的，直接从闫军的头上淋了下去。 被冰水这么一激灵，闫军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哇哇大叫几声，在终于反应过来后，他看着我“沈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是疯了吗？你想要弄死我吗？” 见他一哩哇啦了好长时间，我才冷冷一下“哟，酒仙你清醒过来了？不容易啊，要不要接着再喝点儿什么？” 清醒后的闫军，对我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自然能听得出来。 他倒也不跟我急，只是抽出桌子上的纸巾，对着身体一个劲儿得用力擦拭着“沈哥，你看你，把那么多水淋过来，多可惜啊。” 我继续冷言冷语“你也知道可惜？那刚才那么多啤酒烧烤，吃了吐，吐了吃，就不可惜了，那些就不是钱了！?” 被我这么一阵怼，闫军也不再跟我说什么。 只见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也不再说话。我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去问老板娘要了一点儿热水，我递给闫军 “吐得太多胃里肯定不舒服，先喝点儿热水疗一下胃。“ 闫军抬头，一脸惆怅地看着我“沈哥，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廖小英怎么能这样呢？她说翻脸就翻脸……” 我冲他点点头“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没关系，喝了热水慢慢说。” 把水递给闫军，我坐在一边，看着他喝完热茶。随后只见他用力地把杯子放在小桌上“沈哥，我真是后悔，后悔没听你的话！” 我淡淡地说着“不就是一个廖小英吗？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前跟向思宇处过一次，你不也被她伤得不要不要的？现在跟廖小英，你应该熟门熟路了，干嘛还这么想不开呢？” 闫军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些无地自容。 只见他无奈地看着我“沈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好吗，我现在心里难受，一点儿也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就怼了！”我哼了一声“你要是得劲儿，这个世界就太没天理了。” 我说话，丝毫不给闫军留情面。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烧烤摊吃东西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我们。一时间，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闫军还是呜呜地哭着，那边的老板娘，也不快地看着我们。 我冲她苦笑了一下。 可能是刚才那几百块钱起了点儿作用，老板娘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朝我们走过来。 过了好长时间，闫军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等他冷静下来，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闫军抽了一声，这才跟我说起了他被廖小英甩的经过。 原来就在今天下午，廖小英让闫军陪他去买衣服。 廖小英今天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儿，兴致那是非常的高。她选择购物的地方，是首城市比较高端的服装商场。 闫军陪着廖小英去买衣服，肯定是他来出钱。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廖小英专门挑贵的买，而且一买就买了好多。不到半个钟头，闫军就花了好几万。 这一下，闫军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廖小英看上一条丝绒裙子，要再次对它下手的时候，闫军说道“小英啊，这丝绒裙子，其实也没机会穿，夏天穿太热，春秋穿呢，又有些冷了。” 听了这话，廖小英一瞪眼“但挺好看的我，我喜欢啊。” 闫军忙道“是这样的小英，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真穿不了，也没什么意义啊，我看这裙子，就不像普通人穿的，应该是明星走红毯穿的。” “明星走红毯？”廖小英呵呵笑着“闫军你真是的，明星多挣钱啊，哪个明星穿穿这么便宜的衣服，人家那些可都是私人定制，私人定制你懂吗？” 闫军讨好地说着“不管什么私人定制不定制的，这裙子，你买了不穿，不就是浪费吗？” 听了闫军这话，廖小英放下了手里的裙子“你的意思是，这裙子，不买了？” “我只是说，没必要买……要不，咱们再去看看别的……” 闫军这话，实在有些做小伏低。 但是廖小英并不领情，她一把将刚才买的那些衣服全部扔到了闫军面前“行了，你不用再说了，你不就是怕花钱吗，我不用你的钱了，你把这些衣服都拿去退了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79章熟门熟路免费阅读 第880章：怎么证明呢？ 廖小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见那丝绒裙子买不了，飞快地就冲出了商场。闫军跟上去，想跟廖小英解释什么，可是对方丝毫不给他机会，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好不容易，闫军才追上了离她而去的女人。 廖小英看见闫军横在她面前，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让开，我告诉你，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花你的，咱们两个永远也都没有以后了！” 闫军还想继续解释，廖小英已经走远了。 他不停地给廖小英打电话发短信解释，但对方都不理他。 听到这里，我不太明白“廖小英就算不理你，你也犯不着这么难受吧，她也就是生气你没给她买想要的衣服而已，等过几天她气消了，不就好了？” 闫军却摇头叹息“沈哥啊，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 闫军说“就子今天晚上，我买好了她喜欢吃的叫花鸡，专门去给她赔礼道歉，可是，我却看到，她跟向思宇在一起……” 我哦了一声，随后突然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于是我忙道“她跟向思宇在一起？难道……” 闫军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廖小英肯定是正常的，这个我可以保证。当时我上去找廖小英说话的时候，向思宇一把就推开了我，并且让我以后不要再跟廖小英来往了。” 向思宇素来霸道，闫军这种外强中干的人，自然是斗不过向思宇的。 他不停地给廖小英解释，说自己真不是舍不钱，但是两个女人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话。闫军很着急，他想继续跟廖小英解释，向思宇却站在两人中间冷笑着 “闫军，你怎么证明你是爱廖小英的？” 闫军赶紧道“这还需要证明吗？我那么远把她从南山市带过来，冒着被蒋小果发现的风险，我做的这一切，还用再证明吗？” 向思宇的嘴可是不饶人的“对啊，你爱廖小英的时候，就把她从南山市带过来，现在你不爱她了，连一条连衣裙都不给她买，这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我不是不给她买裙子，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女人家的裙子，你怎么知道有必要还是没必要，他有裙子就不能买了吗？就像你们男人一样，有老婆有未婚妻了，还不是可以在外面找个人！“ 向思宇果然是伶牙俐齿。 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就让闫军哑口无言。 在顿了顿之后，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对廖小英说道“这样吧，咱们去把那裙子再买了，除了那条裙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廖小英听后，却并不感冒。 她低低地很委屈地说道“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给蒋小果买吧，那个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对她好的话，你什么都有了！“ 说着，她拉着向思宇的手就要走。 向思宇却站在原地，只见她歪着头看向闫军“你刚才是说真的，你什么都带答应廖小英，不是随便说的吧？“ 听了这话，闫军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对廖小英的好，一点儿都不带虚假的。” 向思宇转了一下眼珠子“既然如此，闫军都这么说了，那你能不能为廖小英做一件事儿啊？” 闫军一愣，说“什么事儿？” 向思宇看了廖小英一眼“我要去做资本项目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见闫军一脸不知所措，向思宇倒也不在意。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一走，公司的小贷业务，那就是群龙无首了，这段时间呢，我对小英也做过一些了解，她这个人敢做，踏实，我觉得，她肯定能胜任公司的小贷业务总监一职，闫军你觉得呢？” 闫军听到这里，当即就表示反对。 他说廖小英才刚刚进入这一行，而且之前做的是风控专员，现在一下子要做业务总监，好像有点儿跨行了。 不过闫军也没有完全说死。 他对向思宇建议说，如果廖小英真想往业务方面走，可以先从业务员做起，并且自己之前也是做业务员的，可以自己先教一教廖小英，这样比价稳当。 不想，这话一出去，两个女人都生气了。 只见廖小英快步走到闫军跟前，她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闫军你这算什么啊，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现在我有机会去往上走，你却让我去做个业务员，你什么居心啊？” 身后的向思宇哼了一声“他什么心思，你还不能理解吗？你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跟了他，他却连个往上爬的机会都要阻拦你，这不就是想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让你一辈子得靠着他来生活吗？” 向思宇的补刀，果然让廖小英很生气。 她恨恨地看着闫军，并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闫军百口莫辩“小英，你能挣大钱我当然高兴，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吃啊，你又没什么经验，突然要做这个职位，实在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向思宇冷笑了一声“闫军我没记错的话，在黑龙资产的时候，你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吗，那个时候，你的绩效并不好，你现在不也成了风控总监了？” “我怎么能跟你们一样呢，我……” “你当然跟我们不一样！”向思宇眉头一挑“你靠的可是裙带关系，如果你不是因为把蒋小果伺候舒服了，那蒋义成能这么给他沈江淮面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韩念之能沈江淮成为公司股东？这事儿谁都知道，只不过说破而已，就别装着自己多能干多厉害了，拨了那层衣服，谁又有多干净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向思宇年纪不大，还真把人情世故看得是清晰又透彻。 我突然在想，这个女人如果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但她错就错在，太低，想法太多，而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的偏偏又是伤害别人的事儿。 闫军问向思宇到底要怎么样。 向思宇哼了一声倒是很果断地说着“很简单，要想小英回到你身边，你去找沈江淮，让他同意小英来做业务总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80章怎么证明呢？免费阅读 第881章：招架不住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因为廖小英做不了业务总监的事儿，向思宇果然一直耿耿于怀。 看来，她上次找田亚莲直接提出的路线走不通，所以这次她打算剑走偏锋，来个曲线救国。 这廖小英买衣服什么的，应该就是一个由头。 她就是想要找机会跟闫军闹个矛盾什么的，然后借着这个契机，要求闫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一想，这一切好像都能说得过去了。 不过，对于闫军一直不答应向思宇的要挟，我倒是挺感动的。 这小子在关键时刻，并没有背叛我，还是坚定地站在正义的一方，这精神确实是闪闪发光。 不过了，霸王硬上弓，这是向思宇的老套路了。 只要她想要办到的事儿，她无论如何，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到。 她今天能利用廖小英来要挟闫军，明天就能有别的办法来要挟林山股份，毕竟她现在可跟吴攀打得火热，儿吴攀手里那些投资项目，可都是林山非常需要的。 我对闫军说道“其实，我早就说过，你跟廖小英是长久不了的，那个女人愿意一辈子跟你站在阴影里走不到阳光下？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出问题，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闫军听到这里，竟然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见到这情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只见到过女人哭，男人哭是真的第一次见，心里一紧张，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蒋小果也挺好的，虽然岁数比你大，但是女人大了好，会疼人……“ 我的这一番话，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闫军对着我哽咽着说道“沈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蒋小果，如果不是韩总的撮合，她说这样的婚姻，其实就是个形式而已，只要我能过了自己这一关，我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我就是耳根子太软了，现在我……” 听了闫军的话，我心里一怔。 “韩念之，跟你说了这些话？” 闫军点点头“那场求婚，也是她张罗的，她说女人就是喜欢这些，蒋小果那样的女人，绝对招架不住。” 闫军的这一番话，挺出乎我意料的。 原来，韩念之比我更早知道蒋义成在我们事业中的重要性，也许正是因为我和邓娜的关系，才让她有意无意地提拔我吧。 而我呢，还一直认为韩念之看重的是我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太多了，有关系的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过想到这里，我并不失落。 如果我是韩念之，我也会这么做，提拔一个人，确实要做多方面的考虑，韩念之的做法，无可厚非。 我笑了笑，随后拍拍闫军的肩膀“行了，不是你的怎么都不会跟你走，廖小英跟你本来就是一段孽缘，看开一点儿很快就过去了。”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闫军心情比刚才好了些。 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韩念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沈江淮，我突然知道一个事儿，原来向思宇和廖小英，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81章招架不住免费阅读 第882章：刻意的安排 韩念之告诉我，廖小英和向思宇很早就认识了。 这两人之前在同一个卫生所里当过护士，一开始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两人还因为一些事儿闹过矛盾。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朋友。 廖小英后面找到了别的工作，先离开了卫生所。 这向思宇是后来才离开的。 在说完这些话后，韩念之顿了一顿，随后她分析说“沈江淮，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这廖小英和闫军认识，其实就是一场刻意安排？” 听到这里，我抬眼看了一看闫军。 只见他此刻的眼神依旧忧伤，看着就情伤很严重的样子。 我问韩念之是怎么想的，韩念之说“在这个世界上，向思宇最恨的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说“没错，向思宇最恨的人，就是蒋义成的老婆邓娜。” 韩念之说“如果不是邓娜，刘威和她的公司，现在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向思宇是个视钱如命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听到这里，我略有所思“所以，你认为咱们其实一早，就落入了向思宇的圈套？” 韩念之嗯了一声“有这个可能。”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电话里不好说，咱们碰个头怎么样？”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闫军，虽然他现在情绪稍微恢复了些，但是那么多酒在肚子里，估计我要是离开了，他能自己把自己给弄丢。 见我支支吾吾，韩念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沈江淮，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听到韩念之这么问，我便把闫军现在的状况告诉了她。 韩念之听后，在那边呼了一口气“闫军这人，心眼其实并不坏，就是脑子里少了一根筋，容易相信一些表面的东西，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所以还是不能委以重用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建议闫军去求婚，如果你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不会建议你这么做的。” 我这话，有所指。 韩念之当然能听出来什么，她在那边微微停顿一下“沈江淮，你在怪我？” 我一笑“没有啊，你误会了。” “你就是在怪我！你生气我不把这事儿跟你商量，让你处于被动的位子，你觉得我伤害了你的权益，你心里不舒服了。” 韩念之这一番话，说得倒是清楚透彻。 我反而被她说得有些懵了，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了。 韩念之又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不管你心里舒不舒服，这事儿我觉得没错，如果不是蒋义成，那营业执照估计得半年后才能拿到。” 韩念之说得没错，现在金融收紧，成立投资公司，非常困难。 蒋义成将来对于林山股份，还有巨大的用处。这也是韩念之要拉拢闫军，还专门安排了风控总监的职位让他来做。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说“行了沈江淮，有什么不满明天找我理论吧，现在你先把闫军给弄回去，大晚上挺丢人的。” 把闫军送回住的地方后，我简单给闫军擦洗了一下身子。 想起上一次，闫军也是大醉了一场。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我还真是无语，不过我也不能把闫军扔下就走，他一身脏兮兮的，万一着凉什么的，生病了也麻烦。 安顿好闫军后，我刚走出闫军的出租屋。 突然间，我眼前一个人影晃过。 在一闪而过的时候，我感觉一阵冷风，嗖得一下窜过了我的身子。眼看那人就上了楼梯，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闫军在首城市租的房子，是一个老式居民楼。 一开始蒋小果想租个大房子，让闫军跟自己一起住。闫军当然是不愿意的，他说自己是男人，不能住在女人的房子里，这样对女人不负责。 这话说得大气凛然的，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 要是跟蒋小果住在一起了，他也没办法跟蒋小果沟通了。 所以，尽管首城市的房租很贵，闫军还是花钱自己租了一套房子，这样是真的非常“方便”。 此刻，我眼前的黑影，我感觉他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 跟着这人影，我快速往前跑。 老式的楼房，顶楼都是空着的，出了楼道，一阵大风吹过来。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一个黑影站在远处的台阶上。 老房子的顶楼，都是住户用来晒衣服的。 所以这里的台阶有将近两米高。 这人身高也就跟我差不多，他到底是怎么站上去的？而且周围也没有可以踩着用力的地方，真是起了怪了。 夜里黑漆漆的一片，天上也看不到月亮。 只有远处的街灯，能隐约反射过来一些光。那黑影站着一动不动，身上的长款风衣随风摆动。 我轻轻往前，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我离他大概两三米远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个绝大的声响。 回头，只见原本矗立在水塔上的太阳能蓄热器，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从高处直接落到了地上。 看着那摔得稀碎的碎片，我一脸的诧异。 照理来说，这太阳能蓄热器，得有一百多斤，而且放在水塔上也都是被固定好了的。 此刻的天台上，也有些风。 但这样的风量，顶多能吹乱头发而已，把这么大的一个蓄热器从上面刮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走近了蓄热器，我看着那地上的狼藉。 难道，是有人把它给推下来的？ 于是我顺着一旁铁梯，我爬上了水塔。水塔上空空的，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就在我想要往下爬的时候，刚一低头，我就看到刚才那个黑影，就在我的正下方站着！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的他，正抬头往上注视着我。 我的头在那一瞬间，又开始剧烈疼痛了。 这一次的疼痛特别厉害。 我的身子开始颤抖，一只手捂着头，巨大的疼痛让我的身体开始不支，我感觉重心一落，整个身子就往下倒去。 跌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半眯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台阶上的黑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82章刻意的安排免费阅读 第883章：以后的路 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混沌中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渐渐的，远处传来一阵亮光，随后，只见一个男人的朝我缓步走来。 近了，我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这人跟我长得非常相似，只是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我没有的厚重呢子大衣。 此刻他在我眼中，身形看起来特别的高大。 只见他低头看向，脸上的神色很奇怪，低眉看着我的时候，似乎有些不甘。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朝我伸出手来“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阴冷目光的时候，我非常的害怕。 可他冲我伸出手，我也不好拒绝。 于是在顿了一顿之后，也朝他伸出手来。男人的手很冰凉，我感觉被他捏着的时候，不像是一双人的手，反而像是被一块冰冷的机器夹着。 男人的步子迈得很大。 我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好几次差点儿跌倒。 男人带着我行走的道路，是一片白色的石头铺成的小路，四周雾茫茫的，地上的石头有些尖锐的，能直接割破我的脚心。 我感觉到生疼，大口喘着气，想停下来可男人却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强忍着疼痛，我往前走了很长时间。 终于，男人在一处悬崖挺了下来。 他松开拉住我的手，之后回头看着我“就到这里吧，以后的路，你自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心里非常的难受。于是我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再次抓住他的手，可他去走到了一边。 “我说了，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未来会怎么样，看你的造化吧。” 男人这话说得很悲壮，听得我眼泪哗哗的。 我想说些话来挽留，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似的，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于是我只能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男人一步步走去。 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离开这个男人。 男人见我朝他靠近，身子又往旁边侧了一下。 我扑了个空，却并不失望，我再次起身朝他那边跑过去，男人却冲我冷冷说道“无论你怎么挽留都没有用，你必须要走……” 我心里感觉非常恐慌。 我朝男人伸出双手，这一次男人没有再闪躲。 眼看我就要扑向男人的怀中，男人却突然消失了，而他所在的地方，也变成了悬崖的边沿，我一个没站稳，就虚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惊醒了。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我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正是昨天晚上那个水塔下面，也就是说，我在这里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我看向四周，天台上的好几个人，正在一脸好奇地看着我，见我清醒了，那个正在晒衣服的大妈，松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不用找人了，他醒了就没事儿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现在疼痛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我问那些居民“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睡在这里吗？“ 大妈摇摇头“具体你是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我们不清楚，反正今天早上我们一上来，你就在这里了。” 我哦了一声，扶着墙一步步往前走。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天台的边沿。 只见哪里正立着一个十字竿子，正在阳光下，赫然耸立。见一直盯着那东西，旁边的大妈又凑过来“你真的没事儿吧？” 我看了大妈一眼，随后指着前方的十字架说道“那个是……” 大妈还没说话，这时一旁的大叔发声了“那是我晒衣服的架子，我家的那套风衣，在这里晒刚合适！别的地方，都抖不起来。” 黑风衣？ 听到这里，我好像反应过来了。 看着男人脚下的衣篮，那件黑色风衣，缩成一团，好像是在嘲笑我。 原来昨天我一直以为是有人站在这个民房的边沿上，搞了半天，原来这里竟然挂着的是一见黑色的风衣。 只听男人说道“这衣服昨天下午我挂出来，晚上有事儿出去了，就一直忘记收了，这一晚上，露水倒是沾了的少，我得拿下去重新洗一次了。” 不过，虽然这只是一见风衣，但是我敢肯定，昨天那个引我上来的人，绝对不是假的。 还有我爬上水塔的时候，在下面盯着我的人，也一定是真的。 颤颤悠悠地从楼上走下去，我敲开了闫军家的大门， 开门的时候，闫军也很惊讶“沈哥，你怎么来了？” 我没跟他说太多，只是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来了，你现在估计露宿街头了！” 闫军忙说“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听他说太多，我现在身体很疲惫，昨天一晚上睡在屋顶，再加上露水的潮湿，现在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迫切需要睡一觉来补充体力。 “行了别磨叽了，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进去睡一觉！” 说着，也不管闫军愿不愿意，我推开他进了房间。 在露水中睡了一晚上，全身都是湿润的。 我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个热水澡，水流哗哗哗从莲蓬头冲下来的时候，我似乎听到闫军在跟谁说话，应该是闫军在打电话吧。 凝神听了一会儿后，我听到门外传来“嘣”的一声。 看样子，闫军是出去了。 我也不管那么多，这厮一天到晚事儿很多，我得先睡一觉再说。于是洗完澡后，我裹着一条浴巾在身上，胡乱吹了个头，就上床休息了。 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 恍惚中，我感觉床的另一边，好像睡上来了一个人，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闫军。我还心想，这厮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今天不上班了吗？ 不过我的头还是很眩晕。 我也不打算跟他说什么，转了个身又睡着了。 又过了好长时间，躺在我身边的人，突然伸手就搂住了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83章以后的路免费阅读 第884章：身旁的女人 这突然的一下子，让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我心想，这闫军真是变态！我可是个大老爷们儿，他睡在我旁边就算了，还伸手过来搂着我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于是我抓起了他的手臂，正要往后一甩，可是在抓住的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定住了。 因为此刻搭在我身上的那条手臂，柔软纤细。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的手臂，而是一条女人的手臂！ 也就是说，此刻谁在身后，跟我同床共枕的，是一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 身后的女人好像并没有察觉什么，她还是沉沉地睡着，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旁边睡着一个人。 女人的头发将她的正张脸都挡住了。 所以我暂时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轻轻碰了她一下，女人哼了一声，声音有些慵懒，似乎还是不愿意醒来。只听头发中的她轻轻哼了一句 “你别弄醒我，我要再睡一觉，讨厌啦……” 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我心里一惊，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我轻轻撩开了女人的头发，这才发现，睡在我身边的女人，果然是廖小英。 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后，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在此刻的廖小英依旧是睡着的，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起床了。 胡乱穿好衣服，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廖小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闫军……无论如何，我也要做业务总监……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找蒋小果……我，我让你结不了婚！我要让林山股份出大问题！” 廖小英这话，虽然是在睡梦中说的，但也着实，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出门离去了。 离开闫军的出租屋，我气不打一处来。 第一时间我给闫军打了电话，我想质问他刚才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睡到一半，廖小英会过来跟我一起睡。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这种情况，确实是挺不好的。 还好廖小英睡得迷迷糊糊的，要是她发现睡在旁边的人是我，不知道会怎么对我，估计应该会闹得天翻地覆吧。 接了我的电话后，闫军却愣住了。他说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廖小英并没有过来。他在我进来之后，就出去了，不知道我后来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赶紧对闫军说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不在外面？” 闫军说“你进来我就出门了，你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我很是惊讶。因为就在刚才我洗澡的时候，我明明听到外面有男人在说话，如果不是闫军，那到底是…… 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于是，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居民楼下人脑非凡，但冥冥中，我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站在某处盯着我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新 第884章身旁的女人免费阅读 第885章：乱七八糟的东西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我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在闫军床上的那些事儿，我很肯定，我对廖小英绝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些事儿干没干自己还不清楚吗？ 闫军说在我洗澡之前就出门了，那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外面那个说话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闫军这房子租的是一室一厅，他并没有跟人合租。 但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却清晰可见。 越想，我越感觉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后，韩念之过来找，她见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赶紧摇头，之后故意抖擞了一下精神：“我没事儿啊，就是没怎么休息好，有点儿困？” 韩念之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一笑：“我就送闫军回家啊。” “然后，没发生什么吗？” 看着韩念之怀疑的一双眼睛，我赶紧摆摆手：“你看你说什么呢，我跟闫军都是男人，我们能发生什么啊？你不用多想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我多想有什么用啊，没事儿就最好，公司才刚刚开始正式运行，你可不要去惹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念之这话，也不知道是有所指，还是凑巧。 我听了之后，反正是觉得心惊胆战的，就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儿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看韩念之的眼睛。 韩念之倒也不跟我说太多，只见她坐到我跟前：“沈江淮，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我说：“当然记得，只不过廖小英是向思宇安排过来的，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牵强了？向思宇想要报复邓娜，方法有很多，拐弯抹角弄个女人在闫军身边，是不是太麻烦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你说这话，听起来是没毛病，但那向思宇，你应该比我了解，她就不是个走寻常路的女人，刘威死了，她很难过，但她伤心的不是刘威这个人没了，是那些钱她挣不了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向思宇从来都只认钱，所以，你得把思维转化一下。” 听了这话，，我点点头：“向思宇现在跟田亚莲的关系很好，田亚莲也不是傻子，向思宇身上有她自己的利用价值，她要做投资，田亚莲答应那是迟早的事儿。” 韩念之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嗯了 嗯：“田亚莲其实很清楚，我们跟她之间就是孙刘联盟，有利益的时候，就能够一起共事，一旦发生点儿什么，我们两个才是利益共同体。所以，田亚莲很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她的团队来。向思宇这个女人，心思多，看重利益，这正是田亚莲所要求的人，田亚莲也是个目标明确的女人，向思宇有没有能力她其实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个公司，林山股份不能全都是我们的人。” 韩念之抽了一口烟：“沈江淮，原来这些事儿，你都清楚啊，看来你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真的是可以。” 我叹了一口气：“什么扮猪吃老虎啊，我从来不搞这些东西，我只想平静地工作，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别的，我不是很在意。” “可是向思宇很明显在釜底抽薪，她想用廖小英控制闫军，从而削弱我们跟蒋义成的关系，这一招，很歹毒！” “随她去吧，我们兵来将挡。做好自己，最重要，别的事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都管不了，更左右不了。” 韩念之看着我：“沈江淮，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奉劝你，最好跟闫军说一声，让她 一定要处理好这种男男女女的关系，要不然，将来很麻烦。” 韩念之的话，又让我莫名的慌乱起来。 那一刻，我就想是做了错事，害怕被老师发现一样，心跳的“咚咚咚”的，不敢抬头。 韩念之对我的慌乱，并不太在意，只听她接着说道：“行了沈江淮，向思宇的事儿，咋们先按兵不动，现在言归正传，你看可以吗？” 看着韩念之踌躇满志的样子，我说说。” 韩念之扔掉手里的香烟：“是这样的，之前为了把美玲投资的钱转入黑龙资产，我们曾经成立过一个公司，你还记得吗？“ 我说：“当然记得，公司的法人，是我的老丈人陈长林。” 说到这里，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对了韩念之，过几天我得去找人把公司注销了，那陈长林每个月都准时问我要工资，这我可受不了。” 韩念之一笑：“哦，他记性还挺好？” 我有些无奈：“我这个老丈人啊，什么不好，就是对钱敏感地很。每个月五号，要是钱没打到他的卡上，他保准坐飞机来找我。” 韩念之抬了抬下巴：“行了，公司也别注销了，从现在开始，每 个月给他一万，让他不要整天钱钱钱的。” 我盯着韩念之：“念之，到底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说嘛，当初成立这个公司的时候，我就感觉必有大用处，现在要成立中间公司，上面已经不批准了，咱们呀，正好有个现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用这个公司来做居间？” 韩念之不置可否：“沈江淮，凡事儿给自己留条退路，总是好的。田亚莲跟我的关系，你也清楚，我能跟她现在共事，是因为互有所需，等有一天，她有能取代我的人了，那我必定会被一脚蹬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陈长林的公司继续运行？” “没错。” “不过，陈长林毕竟是陈钢的父亲，那美玲投资还在继续运行，万一陈钢那边……” 韩念之摇摇头：“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早在半个月前，我已经跟樊蕊联系过一次了，陈钢跟她专门来了一趟首城……” 听了这话，我一抬眼：“陈钢和樊蕊？” 韩念之冲我一笑：“没错，我们是专门来谈合作的，樊蕊非常兴趣，初步的规划已经出来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但你最近一直在忙。” （本章完） 第886章：我想干什么？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说得慢慢悠悠的。 听了这一番话，我心里又感觉不太痛快，这韩念之这次又避着我做这些事儿，本质上就是让我完全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 想起之前她安排闫军去求婚蒋小果，也是这样。 而，现在，又是这样。 这些原本都是我的资源，她却喧宾夺主，这也太不见外了。 见我神色不对，大概韩念之也感觉我不高兴了，于是眨了眨眼睛：“沈江淮，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我相信你不会怪我，对吧？” 我不自然地一笑，之后便点头：“当然，我知道念之你是对我好。” 我想此刻我和韩念之心里都很清楚，我这一番话，说得是口不对心的，但我们心里更清楚的是，我们这种密切的合作伙伴关系，非常的牢固。 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破裂。 我对韩念之说：“樊蕊不是还在经营美玲投资嘛，她现在在南山市，陈长林那公司在首城，她忙得过来嘛？” “不是有陈钢在吗？现在樊蕊对陈钢是非常的信任，何况公司现在还是陈长林的法人，陈钢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要说韩念之的 这一番安排，看起来确实是非常合理。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痛快，不过韩念之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韩念之要离开的时候，向思宇突然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见她这么横冲直撞，我不太高兴。 向思宇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看见韩念之也在，故意做出一副很差异的神情：“哎呀，原来韩总也在啊，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出去吧……“ 一边说，向思宇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我。 韩念之倒也识趣。 她赶紧起身：“你们有事儿要聊啊，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我见状，知道韩念之在想什么。 于是赶紧对向思宇说：“韩总也不是外人，再说，你来找我，肯定也是为了公司的事儿，你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藏着掖着。” 接着，我又对韩念之道：“你就坐着吧，有什么事儿你也听一听。” 向思宇见状，嘴角微微一笑。 顿了一顿后，她才小心地问我：“沈总，你确定，这事儿我要当着韩总的面，说出来吗？” 向思宇这样扭捏的举动，让我感觉非常尴尬。 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向思宇：“名人不做暗事，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韩总监的面前说？”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向思宇索性也沉下了脸来：“沈总，你想清楚了，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事先做好准备？” 我看了看韩念之，只见她看了向思宇一眼，又看向我，好像不知所措。 当时我心里一股气就立刻郁结于心。 我冲向思宇大声说道：“有事儿你就直接说，不要装模作样的，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我沈江淮光明磊落的，被你这样弄得，反倒是不明不白了！” 向思宇被我这么一说，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她索性坐了下来，随后翘起二郎腿：“沈江淮，你不要后悔！” 我怒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向思宇哼了一声，只见她慢悠悠得从身上掏出了手机。 慢条斯理地打开，翻看了几下后，向思宇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递到了我们面前：“看到了吗沈总，这可是新鲜出炉的，还烫手呢？您就算是记性不太好，也不可能忘记了这一档子事儿吧。” 我伸长脖子，当看到向思宇手机力的那那张照片 后，我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因为此刻的照片中，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但傻子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沈江淮。 而在他的旁边，靠着他的后背躺着的女人，是廖小英。 照片中的廖小英，跟我早上看到她的时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她的头发是分开的，一张脸清晰可见。 这样的一张照片，虽然没有任何动态的动作，但是里面的意思，完全可以让所有人误会。 我见到这张照片后，下意识地想要从向思宇手里抢过她的手机。 可向思宇却麻利地将手往后一收：“沈总，我都说了，这东西得私人给你看，可是你非要当着韩总的面……这，可不能怪我啊……” 一边说，她一边咯咯地笑着，样子非常的可恶。 我大口喘着气，看向一旁的韩念之，我想跟她解释什么：“念之，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今天早上，我……” 韩念之显然是被刚才那张照片惊住了。 不过她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见她赶紧冲我摆摆手：“沈江淮，你真的不用解释，这都是你的私事 儿，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行了。” 说着，韩念之就大步往外走。 我一见她这样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我走上去想要拉着韩念之，可是没想到她既然很嫌弃地让开了我，她的那个动作，突然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我对韩念之继续说道：“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见韩念之还是不理我，我赶紧回头，对镇定自若的向思宇说道：“你赶紧跟韩总解释一下，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向思宇哼了一声：“她想象的是哪样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照片上要表达的东西，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 说道这里，向思宇冲着我们抬了抬眼皮：“而且韩总都说了，这是你沈总的私事儿，你这么急着解释，真的没必要。” 听了向思宇的话，韩念之冷声道：“是这个道理，你们先聊吧，我走了……” 韩念之前脚刚走，我回头就对向思宇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跟廖小英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思宇听后，收起了笑容。 她回身看着我操着手严肃地说道：“我想干什么，沈总你还不清楚吗？” （本章完） 第887章：异军突起 向思宇说得没错。 她想干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是相当的清楚。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说：“向思宇，投资这一行是绝对不能一蹴而就的，这一行跟贷款不同，看起来容易，但决定它成功的因素却有很多……“ “行了沈江淮！” 向思宇突然暴怒起来，很显然我的这一番话，它不太愿意听。 “你别跟我絮絮叨叨说一大堆了，这些话你哄鬼可以，骗我可不行！我早就看出来了，投资是什么，就是关系套关系，只要有门路，动动手指头就能挣钱！” 听了这话，我 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作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韩念之其实说得非常正确。投资这行业，还真是比较玄幻的东西，有从业经验的人，不一定能挣到钱，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只要脑子灵活，未必不能异军突起。 见我不说话，向思宇顿了好长，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沈江淮，我要去做投资，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做了投资，我能让吴攀把他手里能赚钱的项目，都贡献给林山股份。” 向思宇这话，说得很真切。 我问她：“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和廖 小英的这张照片，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 向思宇摇摇头：“沈总你想得太复杂了。” “怎么说？” “这年头啊，男男女女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太多了，谁能有心情去关心别人裤裆里的事儿啊，我就算是把它公之于众，也不过就是让你被人当成话题聊聊，时间长了，谁还能他管你这些东西？” “既然如此，既然你知道这些事儿，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东西弄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向思宇呵呵一笑。 只见她又打开手机，对着里面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又 说道：“这东西啊，不用给太多人看，只需要闫军知道了就好，到时候他就知道，他一直忠于的沈江淮沈总，竟然睡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向思宇这一番话，让我立刻暴怒了！ 闫军脑子简单，而且容易冲动，这是他的特点。 闫军跟我一直是有情分的，从之前我们开网约车，互相关照开始，那个时候，他就一直把我当成大哥。 不管廖小英跟他是不是孽缘，他但凡是看了这张照片，是绝对不会认真思考的。 所以，他极有可能跟我决裂。 一旦闫军跟我决裂，那么我和蒋义 成的关系，肯定会出现大问题。 万一到时候邓娜再对我有看法，那林山股份，想在首城市立足，就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此刻我看着洋洋自得向思宇，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 对这个女人千防万防，我最终还是着了她的道。 我忍不住对和向思宇大吼着：“你就这么在乎钱吗？刘威和柯磊都是因你而死，你难道啊就不怕他们晚上来找你吗？” 向思宇一听，神色凝重，突然间她哈哈大笑几声：“沈江淮，你尝试过没钱的滋味儿吗？你尝试过被人堵在家门口要债的感觉吗！？” （本章完） 第888章：更多的麻烦 向思宇说的这一切，我自然是没有经历过。 从小我家虽然经济条件一般，但是我父母给我的爱是足够的，吃饱穿暖对我而言，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向思宇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我只知道，人如果过得不幸，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但是如果一味的算计别人，那是非常卑鄙的行径。 向思宇对自己的原生家庭，那是非常的不满意。 她恨自己的母亲抛弃她，却又埋怨向必胜没有给她舒适安逸的生活。她想往上爬，但总是学不会脚踏实地，只会侵犯他人的利益。 对她这样的人，我是看不上的。 “从小，我都是看着个邻居的孩子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问我爸为什么不能有，他告诉我想过好日子，就得自己去争取！” “所以，你打算把你做的一切坏事儿，都归咎到你爸身上？”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冷笑一声：“当然不是，我不否认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确实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最终人生要怎么走，是自己在把控，自己在掌握。你把错都怪到别人身上，这不太合理。” 向思宇一瞪眼：“什么合理不合理 的，反正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在离开我的办公室之前，向思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沈总，这事儿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向思宇冲眨了眨眼睛，来开门就走了。 看着关闭的房门，我愣了好长时间。 来到韩念之的办公室，我想跟她解释一下，韩念之却不愿意多听。 只见她冲我摆摆手：“沈江淮，这些是你个人的私事儿，你自己处理好就行了，别的不用跟我说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些事儿不用说破。” 韩念之这看起来的满不在乎，让我更是尴尬：“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的，我根本就没有……” “有没有都不重要，沈江淮，现在你应该考虑的是，是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韩念之盯着我，神色凝重。 见她这样的态度，我知道她完全已经误会了。用脚趾头想想我也应该知道，正常人一看到那张照片，还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呢？ 我被抵得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韩念之倒是挺冷静的：“我刚才一个人想了想，向思宇的要求，咱们可以独立分析一下。” “……什么意思？” “目前来说，满足向思宇的要求，我们可能会损失的在林山股份的投资自主权，毕竟向思宇这个女人，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性，她一旦进入了我们所控制的投资领域，就会变本加厉，提出更多更多分的要求。” 韩念之分析问题很冷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评判一条信息的对错似的。 “但如果我们拒绝了向思宇的要求，她一定会恼羞成怒，然后把你和廖小英私会的照片，拿给闫军看。” 听到“私会”两个字，我心里不太痛快。 但此刻，我知道韩念之已经不相信我跟廖小英之间是清白的了，所以我也暂时也不用解释什么。 韩念之接着说道：“闫军如果一看到这些照片，他那个脑子一定是断线，然后怒火攻心，蒋义成到底还是跟他的关系比较近，那么我们以后要在首城市安定下来，那就比较难了。” 韩念之这话，的确是一针见血。 综合分析下来，她认为既然我们将来的目的，要启动陈长林为法人代表的那个居间公司。 如果跟蒋义成的关系产生隔阂，这是非常影响将来的事业的。 所以，韩念之最后决定，满足向思宇的要求。 “向思宇现在要的是钱， 我们就满足她，只要她还在林山股份办事儿，我们也不吃亏。但是……” 说到这里，韩念之微微停顿了一下： “向思宇这两年，你是看到的，她一步步往上爬，身边的人，都是她的垫脚石，人的欲望是会不断增长的，到时候怕，我们都成了她最终的下酒菜。” 我抬眼：“那向思宇的要求，你为什么要答应？” 韩念之哼了一声：“我是不得不答应，沈江淮你犯了错，我们就必须要为你的错来买单，当然我没有资格谴责你，我只是在解决问题，你如果觉得我哪里说错了，你可以不接受。“ 韩念之这一番话，还真是噎得我没有招架之力。 我自认倒霉，只能嗯嗯了几声。 韩念之想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过几天樊蕊会跟陈钢来一趟首城市，到时候咱们去机场接一下。“ 我哦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 韩念之凝神盯着我，很认真地对我说道：“樊蕊要过来这事儿，除了你知道，就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韩念之的意思。 这事儿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田亚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对我们产生警觉，以后我们在林山股份就会变得很 被动。 明凤那边，樊蕊跟她的关系，应该也是水深火热的。 之前樊尚临在的时候，虽然两人也不和，但是有钱的支撑，有樊尚临在坐镇，她们都只能静默。 现在樊蕊来找我们，如果被明凤知道，估计会对樊蕊造成一些麻烦。 我点点头，在离开之前，韩念之叫住了我：“管好裤裆里的那些事儿，能避免不少麻烦，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不希望惹上更多的麻烦。“ 韩念之非常的冷静。 我相信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所受到的震撼，一定不必我小。 但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她就能立刻调整好情绪，确实比很多男人都要略胜一筹。 在我和韩念之的助力下，向思宇果然顺利调入了资本部门，正式开始跟我们一起做起了资产投资工作。 而廖小英，虽然没有如愿坐上业务总监的位子，但部门经理的职位，也稍微平复了她不甘的心情。 只是在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她总是眉眼上扬，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神色。 每次她这样我都把目光移开。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把廖小英堵在了会议室：“廖小英你老实告诉我，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本章完） 第889章：第一感觉 廖小英听后，“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看着我，娇滴滴地说着：“沈总，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两啊都那样了，你怎么还这样啊？” 廖小英的话，让我非常生气。 我怒视着她：“廖小英，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得很，你不过就是趁着我睡着了拍了一张照片！” 廖小英又是呵呵一笑：“沈总，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啊？” “我当然清楚，我是个男人，我自己干过什么，难道我会不清楚？” “你清楚又怎么样，现在大家看的就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呢，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世界上啊，人们都喜欢先入为主，第一感觉很重要。” 看着廖小英得意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想继续跟廖小英对质什么，却听到她说：“沈总，你觉得我做不了业务总监，你觉得我什么都不行，是吧？” “这不是我觉得，总监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的，那需要不断的沉淀，才能做出优秀他的成绩来。” “那向思宇呢？她为什么可以做？” “很简单啊，她比你经验丰富，她虽 然年轻，但是业务做了不少，而且她刚刚来首城，就为林山股份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效益，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廖小英盯着我：“沈总，我也可以啊。” 我冷笑了一声：“我没说你不行啊，只是你需要做出点儿成绩，来堵住大家的嘴巴。” “我怎么没有做出成绩了？”廖小英抬眼：“我现在是业务部门经理，我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呢？这不是我的成绩嘛？” 我看着廖小英，无奈地一笑：“你那算什么成绩啊？部门经历，是向思宇给你争取的，这个职位，也是公司董事会争取给你的，一切靠自己努力之外获得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成绩。” 我的这一番话，让廖小英陷入了沉思。 顿了一顿之后，她才抬头看向我：“沈江淮，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你从来就没从心底尊重过我！” 她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我直接说道：“这人呢，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儿，你想让我尊重你，这怎么可能？且不说我心里怎么想你，在整个公司，大家都清楚你是一个没什么成就的女人，你所有 得到的一切，都是有人追捧，你自身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沈总，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你这话说得，但凡你明天能引进一个几百万的贷款项目，公司从上到下，都会对你另眼相看，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儿，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儿！” 听了我的话，廖小英抬起了下巴。 她的眼睛里满是不甘。我轻蔑地看着她：“廖小英，之前我在咖啡店看到你，我真的是可怜过你，毕竟你年纪也不大，陷入这样一种尴尬的关系中，非常遗憾。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觉得你就是咎由自取！” 廖小英不服气：“我怎么咎由自取了？” “你甘愿被向思宇控制，你以后会后悔的！” “谁说我被向思宇控制了？” 我见她这么问了，抓住时机赶紧说道：“其实你在认识闫军之前，就认识向思宇了，对吧？” 听见我这么问，廖小英明细有些慌乱。 她赶紧平复心情：“你怎么这么说啊，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是来了首城才认识她的，话不可能乱说！” 我冷冷一笑。 随后，我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廖小英：“你们有照片， 我也有，看看，这是什么？” 廖小英接过照片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张照片，是她和向思宇在卫生所当小护士的时候，集体的合照，照片中，虽然她们站的位子不在一起，但足以证明，这两人是认识的。 刚才廖小英才说她们不认识，现在这张照片，一下子就戳破了廖小英的谎言。 看着廖小英诧异的一张脸，我知道她的段位，远远不如向思宇。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承认也可以，我也没必要追究什么。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点儿，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向思宇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迟早有一天，你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见廖小英不说话，我又说：“向思宇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你能不能做到业务总监，其实她根本就不关心，而且你这样的人，模样比她漂亮，而且心思也比她善良，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说完这句话，我见她凝神不说话，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跟我想象中一样，我才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廖小英就叫住了我：“ 沈总，你跟我说一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回头：“你相信我的话？” 廖小英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我是什么人，沈总你怎么可能会帮助我，我只是想听听，你到底想怎么挑拨我跟向总的关系！？”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廖小英，真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甘心。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话看来不是专门针对男人说的。 于是我呵呵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想看清向思宇的真面目，你就出去做点儿业务，争取比向思宇做得更好，你看她是怎么祝福你的，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廖小英嗯了一声，却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我的话了，从她的反应里，我看得出她动摇了，毕竟她虽然见的世面少，但也不是傻子。 跟向思宇相处的日子，她应该也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向思宇的人品。 所以，才会在我跟她说了那一番话后，她明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只听她小声嘟囔道：“我才刚刚来首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做业务啊？“ 我盯着她：“你要做业务，不难，我这边，倒有些有资源……”- （本章完） 第890章：那个位子 半个月后，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樊蕊和陈钢来到了首城。 在候机楼接机的时候，我的内心稍微有些忐忑。 韩念之应该是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虽然韩念之表面上说不想管我这些破事儿，但她内心里，对我的排斥，却是显而易见的。 我想如果这个误会不接触，大概韩念之一直对我都会是这个态度。 那天跟廖小英聊了一下后，她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我能让她做出好的业务，就亲自向韩念之解释这一切。 我 找之前的下属帮助廖小英。 但是这廖小英好像对做业务确实没太大的天赋，很多看着很简单的业务，不知道为什么，廖小英一旦加入，整个事件就会进行不下去。 下属也是打电话来向我诉苦，说廖小英是真不适合做业务。 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廖小英太笨了。 不过，他好像是在顾及什么，病没有把话说透。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觉得廖小英能有今天，而且我还专门让他辅佐廖小英，估计是凭借我的关系，廖小英才能站在那个位子。 我知道她误会了 ，但我也不多说什么。 我只是对他说，辛苦一下，让廖小英多做一些业务，熟悉熟悉流程，并且告诉下属说，将来不会亏待他的。 人都是这样的，无利不早起。 在听到我的承诺后，下属很高兴，他表示一定帮助廖小英做好第一笔业务，弄个开门红。 “沈总，你放心吧，最近我联系了一个大业务，成功的机率很高，估计那人一下子要贷款两千万！” 对于小贷来说，两千万绝对是一笔大单子了。 我听后很满意，对下属说道：“如果需要支援的话，你尽管跟我说。 ” 下属呵呵笑着说：“其实沈总，说起来，这位客户是我们的老客户，很早之前我们在凤凰投资的时候，他呀，就找我们贷过款。”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对方是谁。 下属说：“他就是曾永明，当年在凤凰投资，他可以算是vip了，长期做过桥垫资贷款，每次金额都不小于一千万！” 听到“曾永明”三个字，我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这人不是一直在南山市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南山市来。 下属说：“沈总，你这就不知道了，之前在凤凰投资，这曾永明欠了不少钱 ，最后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还上了。他老婆让他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可当惯了大老板的人，怎么可能会出去随便找个工作呢？” “所以，他就来了首城？” 下属冷冷一笑：“这曾永明，，确实是个人才，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在首城市，弄了个私家医院的指标，摇身一变，竟然建了医院！” “医院！？”听到这里，我也感觉也很奇怪。 “没错，他找个非常不错的合伙人，两个人打算投资五千万来建造这所医院，曾永明打算用指标来做抵押，找我们林山股份贷款！” （本章完） 第891章：大老远来 听到这里，我还是挺佩服这曾永明的。 上次在茶楼看到他，他几乎都陷入破产的边沿了，而现在，竟然还能在首城市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当时下属在那边继续对我说：“这曾永明啊，人还是像之前一样猴精猴精的！“ “怎么了？” “他呀，老实问我们要利息的优惠，我都跟他说了没这好事儿，但是他就是不相信！” “没关系，随他吧。” 对于廖小英来说，这么大的一笔业务，她肯定是想要马上拿下的。因为这样一来，她这个业务经理的位子，就稳定了。 廖小英想要我帮助她，我说过没问题。 但我的前提是，她得在韩念之和闫军跟前，澄清我跟她并没有发生关系这件事儿。 她当时虽然也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我想估计是我的那一番话，说服了廖小英。 毕竟向思宇的为人，跟她接触过一段时间，都会有所了解。廖小英为了自己考虑，她的确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坐在我身旁的韩念之突然碰了我一下：“时间到了，沈江淮，飞机应该已经落地了。 ” 我哦了一声，调整好思绪后起身就打算跟韩念之去接机。 韩念之估计是见我有些神不守舍，她说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是不行的话，你就直接回去吧，我去接他们就行了。” 见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我赶紧摆手：“我没事儿的，我就是刚才有点儿犯困，现在已经清醒了。” 韩念之呵呵笑了一声：“沈江淮啊，看来你这每天晚上，都挺忙的啊，你也三十来岁了，悠着点儿，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 韩念之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 很明显，她还在对我那张照片的事儿，耿耿于怀。虽然我是被愿望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因为我明白，在没有绝对的证据跟前，女人就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所以，我解释也没用。 见我不回去，韩念之也不强求，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转身就往到达口走去，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身影，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樊蕊和陈钢从到达口出来的时候，整个精神状态不错。 远远的看了我们，樊蕊高兴地冲我们挥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兴奋，陈钢就在她身后推 着行李，一脸宠爱地看着樊蕊。 看这两人的状态，应该是感情升温不少。 来首城市也有好几个月了，那边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中途经过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我一无所知。 我一直认为，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和认知。 特别是在经历了一些事儿后，人就不会那么单纯了，也不会再有当初的感情和信任了，但假若是赚钱，有共同的利益，那倒是无所谓。 所以，人和人的相处，得有一个既定目标才行。 樊蕊看起来，比之前但稍微瘦了一些，不过她的样子，却比之前要好看了一些，看着稍微有些成熟妩媚。 “韩姐姐，沈哥哥，好久不见了！“ 樊蕊朝我们挥手，用她特地的打招呼的方式，冲我们微笑着。 韩念之迎上去，笑着撩了一下女孩儿的头发：“一路辛苦了吧，赶紧回酒店去休息一下，晚上，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樊蕊咯咯一笑：“姐姐你一说我还真的饿了，这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了。” 这时，陈钢从后面推着车过来了：“韩总，沈哥，好久不见啊……” 陈钢说话有些腼腆，他笑着看向我们， 眼神中好像略带着一些疲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上，辛苦了吧？” 陈钢看着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还来接我们。” 与陈钢简单的几句话说完，那边的韩念之已经带上樊蕊上商务车。我帮陈钢推着车往前走，陈钢盯着前方的樊蕊，我听到他的嘴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故作轻松地朝我点头一笑。 就这么忙活了两个多钟头，才终于把樊蕊和陈钢送到酒店并且安顿好，晚上韩念之安排了铜锅羊肉，来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那满当当的一锅羊肉上来，樊蕊倒也不客气。 她拿起筷子就吃个不停，韩念之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招呼着周围的人也一起吃。樊蕊大口大口地把羊肉往嘴里送。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了筷子：“韩姐姐，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太感动了。“ 韩念之继续给樊蕊夹肉：“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在我眼里，你跟我妹妹就没差别！”说着，她还不忘转头看了看我：“对吧，沈江淮？” 我嗯了一声。 我配合着韩念之笑了一笑：“没错，在首城市这么长的时间里，韩总一直念叨着，要不是工作太忙了，她早就坐飞机回去看你了。” 听了我的话，樊蕊眨了眨眼睛：“韩姐姐忙就不用了，她想我我想她，我这不就坐飞机过来了吗？” 场面上的话，真的是听起来都觉得肉麻。 但在这种时候，好像说别的也不太合适，我看了一眼陈钢，他也看着两个女人微笑，碗里的肉没怎么动。 我让他吃一点儿，他只是浅尝几口，就又放下了筷子。 趁着陈钢去上厕所，我也跟了过去。 我问陈钢：“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心事？” 陈钢看着，嘴角微微张了张，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以前怎么怎么相处，以后也是怎么相处，你不用太拘谨。” 听了我这话，陈钢终于微微叹了一口气：“沈哥啊，樊蕊现在跟之前可是不一样了，你不能用老眼光来看她，要不然，你要吃大亏！咱们到底还是亲戚关系，别说我不先提醒你！” 我听他好像话里有话。 于是我说：“怎么，你就吃大亏了？” 陈钢一笑：“我倒没有，我是怕你出事儿！” （本章完） 第892章：格外的洒脱 听了陈钢的话，我一愣：“我出事儿，我出什么事儿啊？“ 陈钢又是一笑，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摆摆手：“这才几个月不见啊，你就忘记我不抽烟了？” 陈钢哦了一声，把那根香烟给自己点上了：“姐夫，美玲资产是怎么出事儿，这事儿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啊？” 陈钢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记得，樊蕊就更不会忘记，所以，她现在能够这样跟你喜笑颜开，其实心里什么事儿，都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樊蕊会找我们报复？” 陈钢耸耸肩：“我也不是樊蕊，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自己父亲挣下的产业，就这么被白白弄走，谁心里会平静？” 我说：“可是，我们不是抢走的那些钱，所有的手续，都是走的正常渠道……” “当然，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陈钢哼了一声：“正常渠道是没错，如果不是正常渠道，大概你早就抓起来了，也用不着我现在在这里提醒你。” “樊蕊现在，不是又在跟我们合作了吗？” 陈钢说：“当然会合作，只要能挣钱，过往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姐夫你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陈钢一边说，一边吐着烟圈。 看着他略带深邃的眼神，我禁不住说道：“这些日子，你进步很快啊。” 陈钢苦笑了一下：“那当然，别人可能很难感同身受，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东西，比我上半辈子经历的都要多，是个人都会进步，我也不奇怪。” 我看向陈钢，他的容貌好像是比之前要沧桑了不少。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太清楚，但陈钢的这副模样，很明显就是经历了一些比较难忘的事儿。 吃过份，我和韩念之把陈钢和樊蕊送回了酒店。 樊蕊在进去之前，不忘记对我们挥手：“韩姐姐，是你说的，等所有事儿都忙空了，你要带我在首城市好好玩玩。” 韩念之也微笑着冲她挥手：“当然，我地方都选好了，就等着你跟我一起去了。” 等樊蕊和陈钢完全进入酒店后，韩念之一改之前的笑容。 只见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已经虚脱了似的，随着她的转身，脸上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 回去的车上，韩念之掏出手机划动着，也不跟我说话。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对她说道：“念之，是不是这个误会不解开，你永远不会理我？” 韩念之听后，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继续划动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后，才听到她低声道：“你不用太执着于这个，沈江淮我跟你说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目标明确，其实你是什么样，我真的管不着，我有自己的事儿需要做，我不喜欢任何别的事情，成为我的绊脚石。” 韩念之语气依旧坚决。 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没做过那事儿，你是不是会为今天对我的态度，有所愧疚？” 韩念之收起手机，她看了我一眼。 随后，只见她微微一笑：“沈江淮，你真的太高看你了，其实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了什么，只要没有影响到我的利益，我真的不是很关心。” 说完，她继续瞒着头看起了手机。 虽然韩念之表现得如此洒脱，但正是这份格外的洒脱，出卖了她。 我当然知道她现在非常生我的气，不理我，就说明她的气还没有消，如果她真的不在意，肯定不会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无奈地一笑：“樊蕊对我们，应该还是心有芥蒂的。” 韩念之听后，却呵呵一笑：“沈江淮，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大家心里想的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地很，当面不戳破就行了。我们和她的目的都是挣钱，你跟钱还能过意不去吗？”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我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谁能跟钱过不去。 但是有钱是不是真的就拥有一切了？ 钱确实能改变很多东西，买来很多东西，但生命呢，一份情感呢？这些东西失去了就失去了，再要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晚上在家里休息了一下，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了一下。 接听后，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沈江淮是你吗？” 这声音听着挺耳熟，但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迟疑了一下，我才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曾永明！” 听到这三个字，我哦了一声。 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水煮鱼馆里，我再次见到了曾永明。 比起上次在麻将馆里见到他，现在的他看起来，明显精神抖索不少，整个人穿着打扮，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老板的派头。 曾永明见了我，冲我乐呵呵地说着：“沈总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能在首城，又见面了。” 我笑了笑，也坐下来：“那就是缘分啊，要不然你怎么不去找别的公司要贷款，又问林山股份借钱了。” 曾永明一听，立刻又笑着说道：“原来沈总你都知道了？” 我说：“当然，你曾总这么大的单子，一来就是两千万，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公司上下都很重视。” 曾永明点点头，他抿了一口茶水：“所以，沈总啊，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我这次请你见面的目的了？” 我呵呵了两声，不置可否。 曾永明果然是个老狐狸，他知道跟普通的业务员提起利息优惠的事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跟我提，那可就不同了。 果然，曾永明在放下茶杯后，操着手队我说道：“沈总，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两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给我点儿优惠吧。” 我说：“公司都是一视同仁，我虽然现在是股东，但也不能开这个口子。” 听了这话，曾永明眉头一皱：“沈江淮，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务实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吧？” 第893章：哲学家 曾永明的话，让我笑出了声音，我说：“不像我的风格？那我是什么样的风格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说来听听呢？” 这时，曾永明点的水煮鱼上来了。 这里是首城，这道水煮鱼无论从色泽还是香味上来看，都不如南山市的好。 但这儿的生意，却比之前我经常去的那家“麻婆川菜馆”好了太多了，我见到这一幕，也不得不感叹道地区差异。 南山市适合生活，但是赚钱，还得是大城市。 曾永明见了那道水煮鱼，也叹了一口气：“这什么玩意儿，水煮鱼水煮鱼，还真用白开水煮起来放了点儿辣椒吗？” 说着，他大声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你看看你们这弄的是什么？有这样的水煮鱼吗？你们没吃过，也没见过吗？这颜色，这味儿，哪里像是水煮鱼啊！？” 服务员被曾永明说得不好意思。他不停跟曾永明解释，他们家店里的水煮鱼就是这样的，但曾永明就是不听，他似乎在故意为难服务员，还大声说，这么难吃的东西，根本无法下咽！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在我们老家，这种品质的水煮鱼，跟猪食差不多！” 这话一出，周围很多食客立刻朝他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为了缓和气氛，我赶紧对服务员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这位先生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不用太在意，我看这水煮鱼不错，个人有个人的爱好吧？” 我这么说，周围的人才把头转了回去。 眼看阻止了一场冲突，我心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这曾永明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这种人怪不得做生意老是失败啊。 曾永明还是满脸的不满，我却提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在碗里品尝起来。 放下筷子后我说：“对一道菜，不用太过苛刻。其实吃的东西嘛，百菜百味，还真不用太纠结，你不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就像你不认同的事儿，不一定所有人都认为是错的。“ 曾永明看着我，我他好半天才说道：“沈总啊，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哲学家。“ 我有些无奈：“哲学家？曾老板，你真是高抬我了，我这只不过就是一些人生经验罢了，到了我这个岁数了，我自认为凡事不能太纠结，适当的宽容一些，其实是宽容自己，人生也不至于活得太累。“ 曾永明盯着我：“你确实比我看得开。” 顿了顿后，曾永明又说道：“不过沈总，你都说了，什么事儿都不是一层不变的，生活虚虚实实，创业赚钱也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大家互惠互利，才能长期保持合作的机会，是吧？” 听了这话，我无奈地一下。 这曾永明，果然是会抓住机会啊。 就这么一下子，他竟然能用我的理论，来论证他的观点，并且为他服务。 于是我苦笑了一下，耸耸肩：“曾老板，看你说的。都是老朋友了，我肯定得照顾你啊，我已经了解过了，跟你合作的那个业务员，叫廖小英，对吧？” 第894章：夺妻之恨 几天之后，曾永明的两千万贷款，就成功在公司获得了审批通过。 在得知廖小英拿下了这么大一笔金额的贷款后，公司上下，都非常震惊。廖小英本人也非常得意，她在公司上下走起路来，都变得趾高气昂了。 我问廖小英，什么时候可以去跟韩念之解释。 廖小英却说：“沈总，你怎么这么理解我的意思呢？我知道自己能够做好这一笔生意，的确是你沈总的功劳，可是，我可没说做成这笔贷款，就帮你摆脱困境。” 我一听，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廖小英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等别人都叫我廖总监的时候，就是你沈江淮得到清白的日子。” 听到廖小英这话，我心里顿时感觉一阵发凉。 我说：“我只是公司的第三股东，我说话的权力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度，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董事会……”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 我的这一番话，让廖小英很不耐烦：“沈江淮，你跟谁瞎忽悠呢，你是觉得我廖小英好欺负是吧，你一个董事，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谁相信呢！？” 我知道如果不满足廖小英的需要，她是绝对不会履行之前的承诺的。 于是我在下午的去见田亚莲的时候，跟她说了这事儿。 当时韩念之正好在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当着她的面，直接对田亚莲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廖小英能给公司提供这么大的一笔单子，田亚莲肯定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听了我的话，却不置可否，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念之：“韩总，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韩念之歪了歪头：“从工作经验来说，廖小英的确还是弱了一些，当然，我也不是否定她的成绩，我只是觉得，像业务总监这个位子，还是稍微稳妥一些。” 说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下。 继续看了看我后，她又说：“再说，公司现在已经有了上百名员工，不能像之前一样，想提拔谁就提拔谁了，要不然，被的员工会有意见，还是等她再多做一些成就出来，这样，也好服众吧？” 在这方面，田亚莲还是很接受韩念之的建议的。 毕竟当老板和管理公司，是两个完全独立的职业，跟田亚莲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很清楚她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 果然，在听了韩念之话后，田亚莲点点头：“那行吧，就按照韩总的意见去处理。” 听到这里，我心 里憋着一口气。 我还想说什么，只见韩念之笑着对我说道：“沈总啊，我知道你想提拔廖经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真不是时机，你还是好好等等吧。” 垂头丧气地离开田亚莲的办公室，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闭环。 对于那张照片的事儿，韩念之是绝对的在意，她越是在意，就越不愿意让廖小英坐上总监的位子。 廖小英答应过我会向韩念之解释这一切，但必须得是她坐上业务总监的位子之后。 所以，这两者就形成了一个矛盾的对立面。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闫军叫上了我。我间他神色有些凝重，于是赶紧问他怎么了，闫军左右看了一看：“沈哥，你现在有时间吗，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闫军严肃起来的场景，还是很少见的。 我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严重，莫非，这廖小英不讲武德，提前把我们的照片拿给闫军看了？但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这样的做饭，不就是鱼死网破吗？ 我想到这里，再看闫军的反应，不由得后背有些冒冷汗。 跟着闫军刚一进办公室，只见他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盯着那紧闭的 房门，心想遭了。闫军多半已经知道了什么。俗话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虽然廖小英只是闫军的小三，但如果他认为我睡了他的女人，就会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就像我当年，也恨不得杀了薛鹏一样。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想着如果闫军质问我的话，我应该用什么办法来消除矛盾。解释是不可能的，连韩念之那么冷静的的人都不相信这是个误会，更别说呆头呆脑的闫军了。 只见闫军把头靠在门板上愣了愣神后，才回头看向我：“沈哥，曾永明那两千万，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话，再次让我背心一阵发凉。 难道，闫军已经发现了那两千万，并不是廖小英作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以他和廖小英的关系，不是应该藏着掖着不说才对吗？ 此刻，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被老师发现了的学生一样。 我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闫军见状，却朝我这边靠近了些：“沈哥，这事儿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我现在就是想找你确认一下！” 听了这话，我心跳得更厉害了。 闫军此刻已经把门堵死了，我要出去是没有可能的。而这里是四十几层的高楼，从窗 户上跳下去，我铁定尸骨不全。 闫军的个头很高，也很壮士。 他那沙包一样的拳头朝我挥下来，我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再看闫军一脸的严肃，我心想自己今天应该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索性也不再想着逃走。 迅速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对闫军说道：“这事儿吧，跟你想象中还真不一样，其实……” 闫军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沈哥，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吗？我其实一早就看出来，那曾永明就不像个好东西！我们这次都被他骗了！”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有些糊涂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闫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闫军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都怪我，验收资格的时候，我想着是小英介绍的业务，也就没有多想，为了尽快审批，很多程序上我没有过细的去核实！“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着急了。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到底怎么了！？” “曾永明贷款用作抵押的在建医院楼面审批手续，根本就不合格！” “怎么回事儿！？” 只见闫军恨恨说道：“跟曾永明合作的合伙，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公司！” （本章完） 第895章：赚钱的行业 我记得恨清楚，在曾永明的介绍中，他的合作对象，是一个在医学界非常成功的知名人士。 我问他是在哪里认识这个人，毕竟曾永明之前做的是建材生意，怎么可能会认识医学界的人士，就算是他接触医生，也顶多是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认识的主治医生罢了。 那天晚上在水煮鱼饭店里，曾永明在听了我的疑惑后，却微微一笑：“这事儿啊，就有些玄乎了。” 我看着他：“怎么了？” 曾永明放下筷子，神秘地说道：“这个人啊，其实挺奇怪的，认识他的途径，也很特别，他是我在商学院认识的。“ 商学院？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曾永明，他怎么也去参加商学院了？那进入商学院的人，都是富甲名流，这些人进去不是为了学东西，而是为了混圈子。 这曾永明虽然也是个商人，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土财主。他的那些资产，说破了天，也不够给那些人提鞋的，他这样的人进去，根本都没人理他。 曾永明说他进入商学院，其实也是巧合。 之前他的公司做税务策划的业务员，后来进入了商学院。因为之前曾永明一直关照他， 所以，他给了曾永明进入商学院免费学习的机会。 也就是，相当于是去旁听一下。 一开始曾永明并不愿意去，觉得学那玩意儿没啥必要，后来那业务员说，傻子才不去，谁都不是却学的，就是去如认识人的。 曾永明听后考虑了一下，想到反正是免费的，就去听课了。 跟之前想象的一样，曾永明果然在这里遇到了很多有钱人，不过那些人在得知曾永明的身份后，都对他不屑一顾，认为这种人也商学院，降低了他们的档次。 曾永明过去转了一圈，不出意外地就碰了一鼻子灰。 就在他愤愤想要离去的时候，有人却叫住了他。曾永明回头，只见一个老者站在他身后，正冲他微笑。 这老者看起来，也确实气质非凡。 跟周围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曾永明回应了一声，问老者有事儿吗？老者笑着上前，跟他握了握手后，让曾永明坐下来跟自己聊。 原本曾永明都要走了，看到这老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老者身上好像有一种魅力，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包含了宇宙的哲 理，让曾永明一听进去，就挪不开步子了。 后来的时间里，曾永明每天都去商学院上课。 一来二去，他和这个老者就成了朋友。 在相互的了解中，曾永明得知，这老者并不是南山市人，他在首城市经商，生意做得很大，所涉及的主要是医药领域。 这年头，赚钱的行业，无非就是房地产、医疗和教育。 现在房地产开始疲软，教育行业又受到多方面的限制措施，但医疗行业，还是一直坚挺地屹立着。 说来也是，这年头，没房子可以租房，教育开始网络化了，只有医疗，是万古长青的行业，毕竟人不可能不生病，一辈子最大的花销，到头来都得放在这上面。 这老者告诉曾永明，他在全国各地，开了十来家私家医院，每一家都是盈利的。 最近这段时间，他打算从商学院毕业后，直接回首城市再投资一个医院，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缺少了一点儿资金。 听到这里，曾永明有些犹豫。 因为听到谈起了钱，作为生意人，应有的警觉性还是有的。他开始怀疑老者接近他的目的，他认为自己来商学院是为了结识有钱人，这老者 ，说不定也是同样的目的。 他多半，是把自己当成了韭菜了。 于是，曾永明在那次见面后，就开始可以疏远老者了。 老者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只是也简单敷衍两句。老者也是聪明人，或许是领会到了曾永明的意图，老者也不再找他了。 一个月后，曾永明渐渐已经忘记了这事儿。 突然有一天，曾永明的妻子生病了。 病情挺严重的，南山市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走遍了，也不见好转。于是有人告诉曾永明，说可以带着他老婆去“明心医院”瞧瞧。 明心医院的消费不低。 曾永明这样的生意人，都不太能负担起，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想到妻子病得那么严重，曾永明也只能硬着头皮带过去看看。 果然，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曾永明妻子的病症所在，并且指定了一些系列的治疗方案。 在感叹“明心医院”的效率的同时，曾永明看着那上百万的费用，也发了愁。如果在他生意顺利的时候，这一百多万的费用，对他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但现在他的情况，生活都成问题，一百多万的治疗 费用，那是天文数字。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就在曾永眠想要放弃的时候，医生突然提出，可以免费为曾永明妻子治疗。 听到这个消息，曾永明除了高兴之后，更多的是震惊。 这可不是便宜的费用，上百万的治疗费，说免就免，这“明心医院”是盈利机构，也不是福利部门，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减免费用？ 曾永明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说是上面的决策，他们只是按照指示办事。 因为妻子病情很急，曾永明便决定先给妻子治病。手术后，妻子的病情稳定了不少，曾永明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妻子出院的那一天，病房里突然出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他们齐刷刷的，对曾永明妻子做了一番身体上的检查，最后表示病人的情况已经全部康复了，可以出院。 就在曾永明扶着妻子下了病床的时候，这时，身后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叫了他一声。 曾永明回头，发现那个取下口罩的人，就是在商学院遇到的老者。 老者对曾永明倒是很客气，直接对他笑着打了个招呼：“曾永明，我们又见面了。” （本章完） 第896章：医院是你开的？ 在“明心医院”的病房里见到老者，尤其是还在病房这样的地方，曾永明觉得非常奇怪。 见他穿着一身白色大褂，曾永明说：“你，是医生？” 面对质问，老者却不说什么。他只是走到曾永明老婆跟前，很关切地问她现在身体的情况，以及嘱咐出院后要注意的事儿。 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曾永明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向周围的医生道谢后，便送妻子回家了。后面的几天，他在家里照顾妻子，自然没时间去找老者。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几天后，那老者，竟然亲自登门了。 曾永明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上自己的，在见到老者后，曾永明迟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并且热情地邀请对方进来。 在一番闲聊过后，曾永明带着老者来到了客厅。 曾永明问老者跟医院是什么关系，之前为什么会出现在妻子的病房里，老者笑了一下说，他并不是医生。 曾永明更奇怪了，说既然你不是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妻子的病房里。 老者则反问，我不是医生就不能去医院了吗，你这是什么逻辑。 曾永明被老者的话，弄得苦笑不得。 老者在沉默了一阵后，才终于说，其实自己虽然不是医生，但确实可以随便出入医院，并且可以左右医生的决定，他有这个权利。 听到这里，曾永明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问老者，难道这医院是你开的？ 老者笑了一下，说他就是这医院最大的股东。正因为他是股东，所以在得知曾永明的妻子生病了之后，他才有权利要求医院对其免费治疗。 听了老者的话，曾永明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老者在里面操控着。想到这一切，曾永明是又惊讶又很感动。他不停地跟老者道谢，表示多苦了他，自己的妻子才能获救。 老者倒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曾永明的道谢，他表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聊到最后，他还是希望能跟曾永明合作再开办一所医院。 而这所医院，不是“明心医院”，是只有他和曾永明控股的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专攻一个科室。 所以有限的投资，也足以支撑起来了。 听了老者的话，曾永明虽然明白自己误会了，但他还很愧疚，因为他现在手里头虽然没有欠债，但是根本没有多出来的钱可以去投资。 老者 听后，却不以为然。 他告诉曾永明，其实不用太担心钱的事儿，不够的话可以贷款，而且前提的投资，老者也不会让曾永明出一分钱。 也就是说，他只要做好管理就可以了。 这事儿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对于曾永明来说，等于是空手套了一个大白狼。 见曾永明答应了，老者很高兴。 于是一个月后，在曾永明的妻子大概康复之后，曾永明就跟着老者去了首城市。 那医院老者投资了三千万，剩余的钱，曾永明便打算利用医院的地皮贷款，于是阴差阳错，找到了林山股份。 跟曾永明对接的，就是廖小英。 廖小英并没有太多的贷款经验，被曾永明套住，也不意外。 但闫军作为风控总监，没有看准这些问题，就很说不过去了。闫军当然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只见他垂头丧气地说着： “为了业务总监的位子，小英已经很长时间没理我了，所以……” 我严肃地看着闫军：“所以，你为了讨女人欢心，就徇私枉法了？” “当然不是！”闫军赶紧摆手：“沈哥，这四个字，你用得稍微过了一点儿。其实我也只是顺水 推舟而已，怪就怪在曾永明的作假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骗过了所有人，所以才……” 眼看闫军越来越着急，我也不好再继续责备他。 其实说到底，这事儿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有责任，要完全落实到哪个人头上，那也不太现实，而且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把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 跟闫军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这事儿可能还是得跟廖小英说一下。 毕竟她才是对接人，更了解对方公司全面的信息。 倒不是我们在推卸责任，按照正常流程，如果发现问题，也必须是当时对接的业务员，先去找对方商量，然后再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报公司风控。 廖小英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在听到两千万的贷款出事儿了，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凳子上，一眼不发。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微微抬头：“这该怎么办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一边说，她的眼珠子一边转动着：“再说，能不能贷款，风控部门……还有公司领到审批层都是通过了的，我就是哥业务员……我也没多大责任啊……” 此刻的廖小英，已经完全有些失控了。 不过她的这种情绪，其实我可以理解。 毕竟才刚刚开始做业务，之前还是踌躇满志的，突然间，就被告知，自己引以为傲的业务，竟然有重大的问题，这无异于给了她一个重大的打击。 但这廖小英也真够可以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想着要找个替罪羔羊。 她估计现在真的认为，凭借自己的插科打诨，能够蒙混过关。 闫军疼惜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小英，你不用太着急，我和沈总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好好解决这个事儿的！” “解决！？”廖小英瞪大了眼睛，此刻的她颇有些恃宠而骄的心态。 只见她一横眉：“那你们解决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解决就行了，找我一个小女人干什么啊，什么事儿都推到女人身上，你们好意思吗？” 面对廖小英于的无理取闹，闫军能忍，我不能忍她。 于是我很郑重地对廖小英说：“别扯什么男人女人的，你现在最在意的，不就是你要争取的业务总监的位子吗，如果这笔贷款出事儿了，别说业务总监，你还能不能在公司呆下去，都成问题！” 听了我的话，廖小英一下子沉默了…… （本章完） 第897章：消失了 跟我想的一样，廖小英非常在意她能不能坐上业务总监的位子，毕竟在公司趾高气昂了那么长时间，也遭了不少人恨。 她一直以为，这笔两千万的单子成功了，自己就稳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笔她引以为傲的单子，竟然出了问题，这一下子就突破了她心里的防线。 我的那一番话，对廖小英的震撼可想而知。 她也非常清楚，在林山股份现在的环境中，如果但靠裙带关系坐上总监位子，将来她的路肯定也是不好走的。 于是，廖小英决定亲自去找一趟曾永明。 她像最后努力一把，就算最终那些钱还是出了问题，至少她这个动作了，也能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负责到底的业务员。 可是让所有人的料想不到的是，今天后，廖小英竟然不见了！ 公司，她的住所，都不见她的人影，手机也一直打不通。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公司最后一个见到她的，是一个前台小妹，那姑娘说，那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廖小英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她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当时前台小妹礼貌性地跟她打招呼，可廖小英却一直往前走，根 本就没有理会前台小妹。 我们问前台小妹知不知道廖小英在跟谁打电话。 前台小妹眨了眨眼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看她神色挺匆忙的，情绪也比较激动，就像是在跟那边的人吵架。而且，她走路的时候，高跟鞋连续崴了几下，应该是扭伤了脚，但还是大步往前走！” “最后呢？” “最后她上了电梯，根本不理我，直接就下去了。” 我们从前台小妹口中得知的就是这些，至于廖小英消失之前，最后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跟谁打的，这个很关键。 我们去警 官局报案，却被告知失踪者没有超过四十八个钟头，不予立案。 简单做了个登记，我和闫军筋疲力尽地回来。 呆呆地坐在办公里看着天花板，突然间，闫军好像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们应该给他打一个电话！” 听到这里，我也一下子起身：“你说什么？” 闫军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们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曾永明啊，廖小英说过他要去找曾永明问一下业务情况的！会不会小英的失踪，跟他有关！？” 在这种猜疑下，我们赶紧去业 务部翻看了有关曾永明贷款的资料。 果然，业务部的同事告诉我们，在廖小英失踪的当天上去，她曾经去档案室将曾永明业务所有的贷款资料复印了一遍带走。 听到这里，我和闫军对视了一眼。 我掏出手机，赶紧给曾永明打电话，但奇怪的是，那头竟然也一直无人接听。 闫军愤愤地说：“既然他不接电话，咱们就亲自找上门去。” 看他一脸怒气冲冲，我害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劝说：“你不用太心急，他不肯露面的话，我们就马上上门去找他！” （本章完） 第898章：无力回天 廖小英失踪之前借阅过曾永明的贷款资料，又根据廖小英失踪的时间线推算，我和闫军都认为，她的失踪，应该跟曾永明有关系。 再加上，廖小英是跟着闫军来到首城市的。 她对这个地方也不太熟悉，唯一接触的人，大概就是向思宇了。 而向思宇最近整天跟吴攀在一起，忙着接触各种投资项目，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廖小英。 闫军还告诉我，廖小英是个路痴，平时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出门，有时候出去买个菜都会走丢，所以，她不太可能会自己去哪儿。 综上分析，我们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曾永明身上。 一路上，我一直在给曾永明拨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听。 闫军开着车，我坐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这廖小英跟我不太对付，更何况她还因为莫须有的事儿威胁我，但我还真的不希望她出事儿。 也许是我这个人过于善良了，对于伤害过我的人，我也还是不希望她出事儿。 半路上，向思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也没说什么，直接就问我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听着她生硬的语气，我心里有些不爽。 廖小英失踪的事儿，公司尽人皆知了，向思宇绝对是听人说过的，但事情的整个过程中，向思宇根本连问都没问廖小英一句，的确是非常的狠心。 于是，我也冷冷问她什么事儿。 向思宇见我语气也不对，于是在那头呵了一声：“沈总，是这样的，吴攀给我介绍了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是个高级会所，我分析了一下应该是个漏，跟田总说了一下，她也比较感兴趣，她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确定一下是否有利可图！” 向思宇现在无论从说话语气，还是做事方法上，都越来越成熟了。 这也确实是我佩服向思宇的地方，虽然她的金融知识不如我，但论业务能力上，她目标明确，这一点的确是比我强多了。 做销售的，就是需要这样一种狼性。 尽管之前一直看不上这种做法，但是事实证明，在实际运用中，它的效果相当的显著。 不过现在我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 廖小英虽然不见了，但向思宇手上还有我的照片，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定时炸弹，搞不清楚她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捅我一刀。 所以，找到廖小英，是我目前摆脱 困境最好的办法。 于是我对向思宇说：“那事儿你先跟韩总监商量吧，我现在在外面，有点儿忙……” 向思宇听后，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哟，忙啊，最近公司好像没有什么新的投资业务，您忙的，又是哪一出啊？田总知道吗？” 看她又把田亚莲搬出来压，我很生气。 于是我也不客气地说道：“向思宇，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沈江淮虽然也是公司员工，但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占公司四分之一股东的董事，我有什么事儿，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果然，我这话一出，向思宇就在那边愣住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对人温和谦让的我，竟然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顿了顿后，她放缓了语气：“那么沈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一起商量一下这事儿呢？” 我也不想再起冲突，毕竟把这个女人得罪了的，对我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于是我放缓了语气：“我现在也不确定，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听了我的话，向思宇倒也没说什么，她在那么嗯了一声：“行，您记住就行了，可别忘记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 ，她就挂了电话。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闫军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闫军却不相信，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沈哥，我都听出来了，那是向思宇的声音，是吧？” 我点点头，没说话。 闫军又继续说道：“沈哥，这向思宇我是太了解了，这个女人不好惹，揪住人，就往死里咬，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呢，什么情谊感情的，在她眼里，那就是个屁！” 闫军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看来，之前向思宇，的确把她伤得很深，关键是这女人，自己伤了人，还觉得对方活该，是咎由自取。 这种人从认知上，从三观上，就是有问题的。 我苦笑着安慰他：“你应该庆幸，幸好你们分手早，等她把你伤地体无完肤的时候，你想要挣脱，那可就是回天无力了。” 闫军听后，也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下，再次对闫军说道：“闫军，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之前开网约车的时候，你一直照应我，这份情我不能忘。” 闫军一听，赶紧冲我摆摆手：“沈哥你这个就不必说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啊，要是算来算去的，多麻烦啊，再说，如 果没有你，哪儿有今天的我啊，所以，你有事儿，我绝对不会不管的！” 闫军这话，让我心里感觉到了安稳。 于是我说：“闫军，你现在还年轻，对感情这事儿还有激情，等你过些时间，你就会清楚，什么都不如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一日三餐舒坦。” 见他不说话，我又说道：“所以，外面的东西再香，吃到最后，你还是会向往家里的饭菜，其实女人都一样，能过上日子的，才是最适合你的。” 我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闫军也不是傻子，他当时知道我在说什么。 闫军听后，却冲我和憨厚地一笑：“沈哥啊，你这话说对了，确实要过些时间，我才能清楚这些事儿。不过啊，现在我年轻，没尝试过的东西，那也得多尝试尝试不是吗？” 闫军这理论，让我哭笑不得。 我盯着他：“什么都尝试，有的东西能尝试，有的东西尝试了之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那人生不过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考虑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哼了一声：“你呀，我知道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我只希望，你以后出事儿了，不要后悔就好！” （本章完） 第899章：恶臭 很快，我和闫军就来到了那个正在建设中的医院。 这地址，是我们根据曾永明的贷款资料上所填写的地方找去的，我之前虽然见过曾永明，但具体他住在首城市哪里，也是不太清楚的。 下了车，前方一片建筑，正在热火朝天的建造着。 这医院的规格并不大，占地面积大概就是几千个平米左右，周围也都是一些在建的楼盘，从四周的设施看来，这里以后一定是欣欣向荣的环境。 我们要进入施工地，立刻有人出来阻拦。 我们说明来意，表示想要见一下曾永明，那人一听，立刻摆摆手：“我们曾总可不是随便是谁都能见到的，你们要见他呀，得先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得到他的指示后，我才能放你们进去。” 见他这么说，我和闫军对视了一眼。 一路上，我给曾永明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对方就是不接听。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这在建的工地上。 见我们打不通曾永明的电话，那看门的怎么也不让我们进去。 我和闫军，就这么互相看着大眼等小眼。 进不去，就找不到曾永明。廖小英的失踪，到底跟曾永明有没有关系，这事 儿现在就确定不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间，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这两个人头戴安全帽，身上穿着的衣服，倒不像是工地上的工人，看上去应该是工程师那一类的人。 “曾总已经两三天找不到人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啊，手里好几个审批的单据需要他签字验收，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施工流程。” “那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当然打过了，一直打不通，我有什么办法！？” 那两人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上前问其中一个人是什么情况。那人打量了我一番，问我是什么人。 我想了一下说：“你好，我们是曾永明的亲戚，专门从南山市过来看他的，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找不到他的人，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嘛？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一下他？” 那人一听，再次打量了我一番：“你？真的是曾总的亲戚？” 我点点头：“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这时，另外一个人叹了一口气：“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怎么问啊。要不，你 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我一听，立刻说好，并且问那两人要到了曾永明详细的住址。 我和闫军随机开车来到曾永明暂时居住的房子里，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依旧是大门紧闭。 但我站在门口继续拨打电话的时候，却听见从大门里传来了手机的声音。 这一下，我百分之百确定曾永明就在里面。于是我和闫军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叫：“曾永明，你赶紧出来！我们有事儿找你！“ 但无论我们怎么呼喊，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闫军：“你们跟这里面的租户，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我们是朋友，过来看看他。“ “朋友啊……” 女人听后，脸上明显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是这样的，我们两家卧室的窗户是挨着的，对面的卧室，最近老是传出一股恶臭的味道，直接就飘到我家来了……” 听了这话，我和闫军互看了一眼。 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我想了一下，索性对女人说道：“ 我不知道曾永明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从这味道来看，我感觉情况不太明朗，你看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房主，或者跟物业商量一下？” 我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女人的认可。 但她给房东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在国外，目前暂时回来不了。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一眼考得很近的两个窗户，我对女人说：“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找个梯子，我从这里翻进去。“ “翻进去？” 女人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中的：“这里可是三十几楼，万一掉下去出点儿问题，我可不负责！” 女人表达出这样的顾虑是正常的。 我告诉她我是消防员出生，绝对没有问题的，女人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答应。从家里的杂物间里弄出来一个梯子，我把它从女人的卧室，搭到了对面曾永明的卧房里。 就在我要踩着柜子上去的时候，闫军在后面叫住了我：“沈哥，让我来吧，这走过去太危险了……” 说着，他绕开我就要往前走。 我一把拦住了他：“闫军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都说这里危险了，我怎么能让你过去呢？” 其实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闫军还年轻，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的路要走，他的未来才是无限可能。而我呢，病入膏肓，我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所以，就算是要冒险，也不该他来。 见我这么坚决，闫军有些动容，他从女人的屋子里找来一根粗大的麻绳，系在我的腰上后，对我郑重地说：“沈哥，你小心。” 刚踩上了横着的楼梯，我就感到一阵风哗哗朝我刮了过来。 说来也怪，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却还是凉风阵阵，都说今年的气候很反常，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顺着横着的楼梯一步步往前走。 我只能盯着前方，不敢往下看，风呼呼刮着，吹得我的脑瓜子生疼。 三十几楼的风，好像要吹破我的脑子。 我的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左右偏斜。 原本只有一米多的距离，此刻我却感觉十万八千里，每挪动一步都会耗费很大的体力，似乎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眼看我的手就要摸到曾永明卧室的窗户，突然间，我的身子一倾斜，我的左脚踏空了，不过还好，我的身子落在一旁的楼梯空隙里，就这么顺势往前倒的时候，我的手也抓到了对面的窗户栏杆…… （本章完） 第900章：黑色漩涡 那一刻，我重心突然就不稳了。 随着“咔擦”一声，一边的铝合金楼梯断裂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双手死死抓住了窗户的栏杆。 楼梯“轰隆“一声往下掉。 我忍不住低头看去，却被三十几层的高度吓得背心一阵发凉。 我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恐高症，但是这里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就这么一眼看下去，我的头突然就开始眩晕了。 我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画面。 又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面具的男人，他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洞面前。 只见他对我招手“你过来……” 这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似的。 我被这声音吸引，一步步往前，在男人身边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那个黑洞，那深处好像是一个漩涡，正在不断的搅动着。 我抬头，问男人这是什么。 男人伸出手，竟然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男人的手非常的温和，我在体会到他温柔的同时，也突然伸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他的手心里的血脉，跟我们是相通的。 甚至，我能听到他的血脉在跳动。 抬头，男人面具后的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伸手指着黑洞，轻声问他这是什么。男人也看向前方，没有说话。我继续看向黑洞，只见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机轮，正在飞速运转。 风从机轮里吹到我的脸上，我感觉整张脸都要变形了。 我害怕地往男人身边靠了一下，男人却冷笑了一声“你害怕了？” 我嗯了一声，正要说话。 男人却突然从我的后背一推，我一下子就掉进了黑色的漩涡中。 我吓得大叫，周围一片漆黑。而我的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男人阴冷的笑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难道我要死了，会让他感到开心？ 那他到底是魔鬼，还是……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脑瓜子还是有些疼，揉了揉眼睛，我慢慢从沙发上起来，我看向四周，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客厅。 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上是一地狼藉。 旁边的卧室里，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我正要往那边走，门却开了。 出来的人，是闫军。见我起来了，他赶紧上前“沈哥，你好点儿了嘛？” 我一个步子没站稳，感觉头又是一阵眩晕。 好在闫军扶住了我，他问我什么情况，要不要去医院，缓过气来后，我才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闫军说“这儿就是曾永明的出租房。刚才你差点儿掉下去，要不是腰部有绳子系着，后果不堪设想。隔壁的大家找来了物管，我们一起把你拉上来的。后来也是物管找人打开了房门，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所以，我才把你放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重重喘了一口气“谢谢你！” 顿了一顿后，我问闫军“那，曾永明呢？” 闫军迟疑了一下，之后才说“他，已经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900章黑色漩涡 第901章：天上的星星 曾永明死了。 听到这话，我虽然心里也是一怔，但却并不意外。因为这果然跟我心里想的一样，刚才在女人的房子里，闻到恶臭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因为那种恶臭的味道，跟小时候老鼠死在家里柜子下面的味道，是一样的。 所以当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那种预感。 闫军说当物业的通知过来的时候，几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从悬着的窗外弄上来。救下来的我，当时是一直昏迷的，于是闫军就趁着物业把曾永明的房门打开之后，把我弄到沙发上休息。 然后，他跟着物业，进入了那间散发恶臭的房间。 进去之后，就看见曾永明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床单上鲜血已经凝固了，地上是一片的狼藉，旁边的柜子就像是经过一场洗劫似的，柜子里的抽屉都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了一地。 那股恶臭的味道，就是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来的。 物业和闫军当时吓得惊魂失色，他们赶紧拨打了警官局的电话。 没过多久，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不过这已经是象征性地走一下流程，毕竟曾永明的尸体已经发臭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医生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曾永明的情况，就告知人早就死了。 这是一起杀人事件，当然不可能把尸体直接送到殡仪馆去。警官直接联系法医部门，来检查了一下后，就将他送回了法医部。 这是命案，必须要谨慎对待。 离开之前，法医大概推断了一下死亡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三天前。在听到闫军这么说了之后，我们算了一下，那不就是廖小英失踪的时间吗？ 公司的前台小妹说，她在最后一次见到廖小英的时候，对方正在跟曾永明打电话，所以她很有可能是马上去见的曾永明。 也是从那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廖小英了。 所以，我和闫军才有这种怀疑。 见我们神色不对，一旁的警官问我们什么情况。我和闫军对视了一眼，还是把廖兄暗影失踪的事儿，也一并跟警官说了。 警官听后，抬眼直视着我们“刚才你们不是说，是死者的朋友嘛？” 这话问得我们有些语塞，还是闫军反应快。 只听他赶紧对警官说道“对啊，我们虽然跟死者是生意上的伙伴，但之前一直是认识的，所以说是朋友也没错吧？” 他的这一番话，倒也让警官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得知廖小英的情况后，他有一些警觉，于是让我们详细介绍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做完简单的登记后，警官让我们尽快离开现场，说这里要封闭了。 警官的做法，我和闫军也表示理解。 在离开曾永明的房间之前，我看见散落在地上有一个很小的牛皮纸信封。引起我注意的愿意是，那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字米嘉森！ 见到这三个字，我感觉自己血液沸腾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警官。只见他正全身贯注地看着命案现场，好像在分析现场情况。而闫军也在看着手机，没空注意我。 于是我快速地一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牛皮信封，揣进了裤兜里。 一抬头，就看见闫军瞪大眼睛看着。 他的目光怪怪的，看着我后背一阵发汗。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后，闫军突然对我说道“沈哥，我忘记跟你说了，晚上蒋义成叫上一起吃饭，刚才小果跟我发信息，我才想起来。” 我哦了一声“行，一起去吧。” 见我神色不太对，闫军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臂“沈哥，你没什么吧？刚才你晕倒了，不用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看着闫军离去的背影，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曾永明的房子，便也跟了出去。 邓娜出院，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段时间蒋义成一直在专心工作，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赏识。现在他已经单单不是一个投资办管理人那么简单了。 可以这么说，以后想要在民间金融这个行业里站稳脚跟，蒋义成是成功与否的关键性愿意。 我跟蒋义成的关系，是大哥老弟地喊着。 我当然清楚，这是因为邓娜的关系。蒋义成对邓娜的感情，那是不用说的，对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下来给她。 但这份感情一旦发生变故，第一个倒霉的，那应该就是我。 就在廖小英失踪之前的那个晚上，徐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通过对中医潘小儿死亡愿意的调查，发现“潘小儿”并不是从房顶上掉下来死的。 而是被人用锤子砸破了天灵盖，失血过多才导致死亡的。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最终确定了杀害潘小儿的凶手，竟然就是他已经七十几岁的儿子！ 在经过对潘小儿儿子的审讯。 徐峰得知，这潘小儿的儿子，一直很记恨自己的父亲，认为他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还占着南山市第一小儿中医师的位子，让他永远出不了头。 眼看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于是他终于对父亲下了毒手。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有些失落。 因为当初潘小儿给邓娜开带有朱砂的保胎药的事儿，就这么简单的破获了，那么到底是谁对邓娜下的药，不也就不得而知了嘛？ 听到我叹息后，徐峰竟然在那边呵呵笑了两声。 我当时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有事儿，于是赶紧问他怎么了，只听徐峰继续在电话那头说道“潘中医在审讯室里，还道出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他说，他说两个月前，有一个女人专门来找他，给了他三万块钱，让他给一个孕妇开了一贴含有朱砂的安胎药！”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的血脉都要膨胀了。 我赶紧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徐峰说，潘中医知道自己杀人罪名成立，是活不成的，索性一股脑儿全交代了，他说那个来找他的女人，名叫廖小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901章天上的星星 第902章：大好前途 廖小英？ 她为什么要开这种药？ 只听徐峰继续说道：“潘中医说，这个女人并灭有直接要走这幅中药，而是让她偷偷去换掉自己父亲潘小儿，给一个蒋小果的女人过来拿的安胎药！” 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既震惊又恐怖。 我是真的没想到，害死邓娜孩子的，竟然会是廖小英。 正常来说，廖小英跟邓娜并不认识，所以廖小英也没有必要去害邓娜，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指使她。 至于这个人，我认为就是向思。 向思宇恨邓娜，让廖小英去害邓娜肚子里的孩子，这种逻辑是通的。 当时在挂了徐峰的电话后，我立刻就给廖小英打电话，无论如何，我都要替邓娜讨回一个公道。 但那个时候，廖小英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也许，在那个时候，说不定曾永明就已经遇害了。 但，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曾永明是死于谁手，我不能妄加推断，一切的一切都要等最后警官局给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不过之前我也跟邓娜保证过，一定要给她和已经走了的孩子，一个明确的交代。 不能让她们，这么不明不白的 遭受这么打的伤害。 蒋义成晚上安排吃饭的地方，在他居住的房子附近的一个饭店里。 这是一家比较高档的素食馆。 蒋义成请客的目的，一是为了感谢我在邓娜住院期间，对他们一家的关心和帮助，二来也是为了给死去的孩子，吃素积德。 蒋义成这样的安排，确实非常的得体。 这家素食店的环境，也是清净幽雅，价格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饭店能够比拟的。 邓娜今天的状态恨不错，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她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并且比之前胖了些，看着不再那么清瘦了。 看到此刻的邓娜，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蒋义成招呼着我坐下，蒋小果则冲我点点头，叫了一声：“沈哥，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蒋小果盯着我的目光，很奇怪，她微微上扬的眼角，好像在笑，又好像看透了什么似的。 总之，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蒋义成现在的事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而目前，也是他状态最佳的时刻，虽然痛失爱女，但蒋义成相信，他和邓娜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 蒋义成的这番话，让我们都点头说是。 邓娜只是微微一笑：“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如以前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孕。” 蒋义成哈哈一笑搂着邓娜说道：“没关系的，小果正在自学营养师的课程，她之前可是食品安全工程本科毕业的，有她帮你调养身体，绝对没问题的。” 说着，他对蒋小果说：“妹妹啊，你就这一个嫂子，你会对她好的，是不是？” 蒋小果点点头，把目光从我身上转过去：“嫂子你放心吧，有我在，你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你将来的小宝宝，也一定会顺顺利利生下来的！” 看着蒋小果笑眯眯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刚才，蒋义成说蒋小果是食品安全工程毕业的。正常来说，她应该会有自己的办法来照顾孕妇。 就算是那安胎药是蒋义成提出来要开的，那蒋小果难道看不出来，那一剂安胎药中，有孕妇不能碰的朱砂吗？ 所以这事儿，真是有些蹊跷。 此刻看着蒋小果的笑脸，我真是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蒋义成举起了茶杯：“沈老弟，我们已经来到首城市这么长时间了，前期因为事 儿太多，一直没有抽时间大家聚聚，今天就把这个事儿好好弥补一下。“ 我听后，也赶紧举起了茶杯：“蒋大哥，你这话客气了，大家都这么熟悉了，真的没必要分彼此。“ 蒋义成听后，用力点了点头：“没错，都是一家人，这首城市啊，咱们都没个亲戚靠山什么的，以后我们两兄弟一定要精诚团结，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 蒋义成这话，说得很认真。 那一瞬间，我真是有些感动。我率先把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对蒋义成说道：“让心吧蒋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儿，兄弟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我的这一番话，让蒋义成神色大悦。 他也一口茶水喝完：“今天吃素不能喝酒，抽个空机会合适，我们在好好聊聊，这苍穹之下，时不我待，机会说来就来，一定要好好把握。” 蒋义成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也很郑重地说了一声好。 离开素食馆的时候，蒋小果突然看向我问了一句：“沈哥，你们林山股份，是不是有一个叫廖小英的员工啊？” 听到这里，我和闫军同时一愣。 我不知道闫军 是什么感受，反正当时我是感觉一股凉意，从头到底灌溉了我的全身，而闫军则站在一旁不出声，虽然脸上表情怪异，但确实看上去比我镇定多了。 只见他微笑着对蒋小果说道：“廖小英啊，我们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这人才来没多久，也没什么工作能力，她……” 不等闫军说完，蒋小果就瞪了她一眼：“我没问你！我问的是沈哥！“ 说着，她回头又看向我，眼神充满期待。 闫军见蒋小果神色凝重立刻就闭嘴了，他虽然故作平静地看着我，但我知道他是在向我求救。 于是我慢慢放平心态，说道：“廖小英是我们公司的业务经理，闫军说得没错，她是才招聘过来的，也是南山市人，介绍他来的……是之前黑龙资产的同事……” 我说这话，没撒谎。 廖小英是闫军介绍进来的，但闫军之前也在黑龙资产工作过。 所以，我除了没告诉她那个黑龙资产的同事是闫军外，别的并没有隐瞒。 听了我的话，蒋小果哦了一声，没说话。 我见状问道：“小果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蒋小果撩了一下头发：“她来找过我。“ （本章完） 第903章：她来找过我 蒋小果这句话说得非常的平静。 但我在和闫军听到这话之后，禁不住又对视一眼，我倒还好，闫军那边身子一软，要不是扶着墙，估计人已经倒下去了。 蒋小果盯着闫军：“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了？“ 闫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慢慢说道：“我刚才吃得有点儿撑，肚子不太舒服，所以……“ 蒋小果听后，瞪了闫军一眼：“真是的，谁也没逼着你多吃啊，赶紧去上个厕所吧。“ 闫军这个时候哪里肯走，他冲着蒋小果摆摆手：“不用了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急，等下回去再说吧。“ 蒋小果眨眨眼：“你又这么急的样子，又说要回去解决，真是搞不懂你！” 说着，她也不再理闫军，而是扭头看向我，似乎再等待我的问题。 我赶紧说道：“廖小英怎么会找你，她找你干什么？” 蒋小果说：“这个女人也真够奇怪的，一来就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说一切都不是她的所谓，她只是受人指使了而已。”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也不清楚啊，她这个举动，很吓人，而且看着蓬头垢面的 ，好像被人那什么了一样。她见了我，就一直跟我承认错误，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我怀疑廖小英说的，会不会就是弄给邓娜吃朱砂保胎药的事儿。 但蒋小果接着又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当时我很害怕，于是我问她到底是谁，这女人告诉我她叫廖小英，就在林山股份工作。” 听到这里，我赶紧又问：“那后来呢，她有么有说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蒋小果摇摇头：“我问过她，总之她就是不说，反正就是说自己也是被 迫的，什么自己又把柄在别人手上，不得不这么做，是被迫的。我当时也是莫名其妙的，幸好那条路也不太宽，街上也没什么人，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她。” 我心里一急：“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走了啊，我叫都叫不住，不过她跟我说话的整个过程，她都看向四周，好像有人逼着她这么做的，她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慌乱。但我看向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人。不过也许是夜色太暗了，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谁知道呢，当时的事情很奇怪，我到现在 都觉得莫名其妙。”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加疑惑重重了。 在蒋小果的描述中，廖小英应该是被逼的。 但是那个逼迫她向蒋小果坦白，却又欲盖弥彰的人，到底是谁呢？ 说完这些话，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一边的蒋义成，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他冲着我们这边大吼一声：“小果上车了，我们该回去了。” 闫军正要推着蒋小果过去，蒋小果却摇摇头，只见她一把挽住了闫军的胳膊：“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儿住吧……” （本章完） 第904章：故意这么说 蒋小果含情脉脉地看着闫军。 作为成年人，这里面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虽然还是很想知道关于廖小英的事儿，但既然蒋小果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知趣地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闫军却叫住了我：“沈哥，你不是说，咱们待会儿还要去见一个客户吗？” 闫军这话，让我一愣。 我回头看向闫军，只见他正看着我，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怪异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向从我这里得到帮助。 看着蒋小果一脸的期许，虽然我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没关系，我一个去就行了，你好好陪着小果吧。” 说完这话，我冲蒋小果一笑。 闫军听后，却有些为难地说着：“沈哥，这恐怕不行吧，那个项目是我亲自联系的，客户如果看不到我，应该不会愿意继续谈下去……” 我看蒋小果，试探着说道：“可是，你要是走了，小果呢……” 听了我们的对话，蒋小果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深明大义地说着：“没事儿，既然闫军你有要紧的事儿，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去吧。“ 这话，闫军听后肯定是满心欢喜的。 但他表面还是尽 显悲痛，只见他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蒋小果的头发：“小果，你真是善解人意，我能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幸运了。” 听了这话蒋小果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似乎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她对闫军说道：“闫军，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也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你赶紧忙去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闫军嗯了一声，他做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之后，他搂住蒋小果的腰肢，在她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宝贝儿，你先回去吧，我把手里项目弄好了，会去找你的。” 闫军的这个举动，渣男无疑。 但女人，就是吃这一套。蒋小果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娇羞地推了闫军一下：“你真是的，沈哥还在这里看着呢，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闫军哈哈一笑：“都是自己人，沈哥怎么会笑话咱们呢？他应该为我们高兴才对！” 说着，他冲我挤了挤眼：“对吧，沈哥？” 我有些不自然地一笑：“没错，一家人嘛，小果你就跟我亲姐妹一样，闫军是我好兄弟，你们在一起，我是最开心的。” 说着，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 一些假笑。 蒋小果听后，微微一笑，她有不顾那么多了，直接在闫军的脸上就“啪”地亲了一下：“你放心吧去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说着，她最后看了一眼闫军，就朝蒋义成的车子那边跑去了。 看着蒋小果离去的身影，闫军在我身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闫军，你这样何苦呢，欺欺哄哄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跟蒋小果在一起，你完全可以提出来……” 闫军听了，却哼了一声：“沈哥，你这话真的不是口是心非吗？” 我抬头：“你怎么这么说？” “沈哥啊，蒋义成现在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刻，把握住了他，就把握住了整个将来。“ “当将来的局势，谁能说得定呢？“ 闫军笑了一下：“没错，将来的局势的确是千变万化的，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蒋义成还是帮助我们的，局势也终将站在我们一边。“ 我看着闫军，突然间觉得有些差异。 跟闫军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觉得他竟然也是有脑子的。 在回去的路上，闫军问我对曾永明遇害的事儿怎么看， 我说：“我能怎么看啊，一切还不是得等警官局给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闫军说：“警官局给出结果，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太现实，我想的是，廖小英突然失踪，曾永明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遇害，你说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的意思是，曾永明是被廖小英……“ 闫军听后，赶紧摆手：“这个我不敢下定论，但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我盯着前方，顿了一顿后才说道：“你希望廖小英是凶手吗？” 闫军一愣，他当然明白我的话：“这跟我希不希望没关系，廖小英是不是凶手，得由警官来定论，但如果她真的杀人了，那就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了。” 闫军这话，倒是说得听冷静。 看得出来，他最近倒是成长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后，大概是见我有些沉默，闫军说道：“沈哥，你觉得蒋小果手的话，是真的吗？” 我再次看向他：“什么话？” “当然是说廖小英找过她的那些话。” “怎么了？” 闫军哼了一声：“沈哥，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廖小英根本就没有去找过蒋小果，这一切都是蒋小果编出来的？” 我不解：“她为什么要编这个？” “很简单，说不定她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些风声，故意把那些话说给我们听，就是想要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什么来。” 我想了一下：“那也不一定啊，如果她直接说廖小英来找过她就行了，为什么要描述有人在追赶廖小英呢？” 我这话，让闫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摇摇头说：“反正这事儿要说一定是真的，那也说不准，毕竟蒋小果这个人，看着简单，其实脑子里想法很多，这是我跟她相处后的感受。” 我想了一下：“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闫军你得好好对蒋小果，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了，千万不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这样既不耽误了你，也不会耽误蒋小果。” 闫军看了看我：“沈哥，你说这话，是真心的？” 我冷笑了一声：“不是真的，我还能唬你不成？你是个独立的人，也不谁的附属品，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我跟我妈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之后关上房门，悄悄打开了那个从曾永明死亡案发现场找到了牛皮纸信封…… （本章完） 第905章：草拟协议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手写的草拟协议。 字迹刚劲有力，书写格式也是排列整齐他，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人的笔迹。这分协议，大概内容很简单，就是双方出资问题，以及在以后的建设经营中，刘润如何分配的问题。 大致看了一下，我看到落款的甲方，赫然就是三个字：米嘉森。 原来，想要跟曾永明合伙办医院的人，竟然是米嘉森。 曾永明说“明心医院”，那个老者是投资人之一，现在既然确定米嘉森就是那个老者，看来，米家森竟然也参与过“明心医院”的建设。 “明心医院”，是最近这几年，才开始在全国各地修建起来的。私立医院，聘请的全部都是各大公立医院的知名专家。 费用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承受地起的。 但之前我听徐良说过，这米嘉森不是因为犯罪在逃的吗？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投资医院呢？ 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手写的协议。这算是之前那张协议的补充协议，上面表明，正式签署合同的时候，与曾永明签合同的，是另一个人。 我又把两张协议认 真地看了一下。 这上面并没有写出是谁会代替米嘉森签署协议。 我感觉只要找出这个人，就能顺着他找到米嘉森，说不定曾永明的死亡原因，以及廖小英到底是不是杀死曾永明的凶手吗，这儿也能一清二楚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现在也迫切地想要找到这个人。 或许从他那儿，我能知道我和米嘉森是什么关系，以及，那个一直出现在矮我身边，若有似无的面具人，到底是什么人。这样，也许所有的谜团，就都可以解开了。 曾永明投资医院，肯定是签署了投资协议的。 那个投资人到底是谁，我没有什么关系，估计去查也差不都，再加上那医院现在还没投入使用，想从网上查，也肯定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目前看来，只能通过一些纸质的协议，能找到对方是谁。 曾永明死了，警官已经将他家都封闭了，我现在要想再进去，那肯定是会被当成嫌疑人给抓起来的。 曾永明曾经告诉过我，他之前暂时办公的地点，就在那在建医院旁边的一个临时工棚里。 我想，说不定去那儿，能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得去查一查。这事 儿暂时只跟我一个人有关系，而且之前想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测，所以，我并不打算通知任何人。 万一这事儿只是我的猜想呢？ 于是我把两张纸重新装进了信封里，出去洗了个澡后，就打算回屋睡觉。这时，我妈在后面叫住了：“江淮，你上次不是说咱们过段时间要搬家吗？” 就在一周前，我的确有过这个打算。 这房子当初刚来首城市的时候，我想着自己是一个人居住，再加上首城市的房租是真的贵。于是，我才花了不算多的钱，租了一个套一的房子。 不过我妈现在过来了，老是让她住在客厅里好像也不行。 我之前说过我住客厅的，但我妈不同意，她说我工作压力太大了，晚上再回来住客厅，那是肯定不行的。 我妈心疼我，我是理解的。但我也心疼她那么大年纪了住客厅。 于是我最近出去看了一下房子，想找一个大点儿的房子，至少能让我妈有个单独的房间。 但抽空看了几个房子，不是位子太远了，就是价格不太合适。 总之，还没有找到能让我稍微满意的。 听了我妈的话，我以为她是在催我找房子的事儿，于是我说：“妈你放心吧，这几天 中介又给我打电话，说约了几个合适的，我明天下了班就去看看，争取就这两天就定下来。” 我妈听了，倒也没有多说说。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 我妈却说：“江淮啊，最近你这房子，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 听了这话，我一愣：“怎么了妈？” 我这才发现，此刻我妈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目光中，也有一丝惊恐，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对我说道：“儿子，我老是感觉，咱们在这房子里住着，好像在被人监视着……” 听我妈说到这里，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于是我赶紧问我妈怎么回事儿，我妈说：“其实，也可能是我没休息好吧，反正儿子，如果你找到不错的房子，价钱合适的话，咱们还是搬家吧。” 我哦了一声，看着我妈的样子，我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 我说：“妈，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跟我说，我是你儿子，你在我跟前不用在意太多，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了，跟儿子不用客气！” 听了我的话，我妈看了看我。 她微微动了动嘴角，想要再说什么，却还是生生忍住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休息吧。” 回到屋里，我虽然清楚我妈没把事儿跟我都说完，但我知道她一定是非常想离开这里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机，见时间不早了，我也睡下了。 就在我刚刚睡着没多久，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呼喊声，从客厅那边传来。 这是我妈的叫声，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急。 衣服也没穿，我一个鲤鱼打挺，赶紧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来到客厅里，只见我妈还躺在沙发上，她虽然还在梦里，但嘴里却说个不停：“不要带走江淮，我养了他二十五年了！他要是离开我，我就活不了了……” 我妈这话，说得也是含糊不清。 我打开灯，看着她要紧牙巴，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来。 看着她满身颤抖的样子，我赶紧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您怎么了，妈，你没事儿吧？” 好半天，我妈才清醒过来。 平复好心情后，我妈说她刚才做噩梦梦了。 她让问继续去睡觉，我嗯了一声，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我突然问我妈：“妈，我今年不是三十了吗？你刚才在梦里，怎么说养了我二十五年？” （本章完） 第906章：二十五年？ 我这样的问题，让我妈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说的是二十五年吗？江淮你一定是听错了，你都三十岁了，我怎么可能只养了你……二十五年……” 最后那几个字，我妈的声音非常小。 我盯着我妈，也用同样小声的语气说着：“妈，你在紧张什么？” 听见我这么问她，我妈似乎更加紧张了。 豆大的汗珠，越来越多地从她的额头滚落了下来。见她的情绪不对，我害怕她出事儿，于是赶紧安慰她说：“妈，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你睡吧。” 说着，我将她搂在 怀里，轻轻抱了一下。 之后我扶着她躺在床上，在离开之前，我妈又在身后叫住了我：“江淮，妈是真的很爱你，一直以为，你就是妈唯一的孩子，妈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你……”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泪眼婆娑的。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一软。 我点点头，冲我妈说道：“我知道妈，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你，在没有别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在建医院。 曾永明出事儿，这在建工地的人，肯定是听说了。毕竟这么大的新闻，流传起来，那是相当 快的。 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群人在门口说着什么。 见我又来了，昨天那个守门的赶紧冲上来：“哎，你不是我们曾总的朋友吗？昨天你去了他家了吗？那边情况怎么样啊？赶紧说来听听！” 看着围上来的人，对着我大眼瞪小眼，满脸期待地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些什么。 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进去，我变大概讲了一下昨天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看着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我心里不禁感叹。 这人啊，在与自己不相关的悲惨面前，总是充满好奇。 在受害者面前，其实这就是伤口上撒 盐了。 在一些人听完散去后，我才对守门人说，想进去看看。那人疑惑地看着我：“你进去干什么，里面是在建工地，到处都在施工，伤着就不好了。” 我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我亲戚虽然死了，但他这工地我也想进去看看，万一需要什么帮忙的，我也要跟老家人说一声。” 那人一听，虽然觉得我说的风马牛不相及，但不想为难我。 让我做了个登记后，就开门让我进去了。 这医院的面积并不大，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排简易的工棚，除开里面几个工人休息吃饭的地方，最里面 的那个门锁着的工棚，应该就是曾永明办公的地方。 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我发现除了门口还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了。 旁边的几个工人师傅下班看向我，有些好奇问我想干什么。 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这时有个十几岁的小年轻叫住了我：“你是沈江淮吗？” 我听了一愣，看着那一脸稚气的小年轻。 他穿着一身工服，我之前并不认识他。于是我问他是谁，他却摇摇头：“你不认识我的，不过，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他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我…… （本章完） 第907章：永恒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我不确定我跟他有过什么交集。 站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后，我才伸手接过了小伙手里的钥匙。再抬头的时候，刚才还站在我跟前的年轻人，竟然不见了。 这时，另一个师傅从我身边走过。 我赶紧问那个师傅，有没有看到那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师傅一听，露出诧异的表情：“什么年轻人啊，我们工棚里都是三四十岁的师傅，连二十几岁的都没，更不用说十几岁的年轻小伙。” 说完这话，师傅就走了。 我独自站在原地，扭头看向四周。这个时候，工人师傅都不在了，远处的高塔铁架，还在有条不紊地建造着。 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草地上浸透出来的原始的香甜。 我拿起手里的钥匙，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工棚。 果然，刚才那人递给我的钥匙，正是打开这房门的钥匙。 开门后我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趁着四周无人的时候，进入工棚里。 这最后一个工棚，跟我想象中一样，果然是一间临时办公室，里面虽然不大，倒是井井有条。 我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也都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垂 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我在想难道曾永明把那些协议，放在了了自己出租屋里？如果真是这样，难道我还得嵌入案发现场，才能找到那些协议吗？ 不过我可不打算铤而走险。 万一被抓住了，我不管怎么解释也都没用了，说不定，我还真成了杀害曾永明的第一嫌疑人，倒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找不到那些东西，我的心里很气馁。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后，我打算继续找一找，就算是找不到那份正式的协议，能周到一些跟这个有关的蛛丝马迹，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我起身继续又在办公室里翻找了起来。 虽然办公室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不少，靠墙是一正面的书柜。这曾永明文化不是很高，高中毕业卡的书，却是不少。 那些书大都是一些企业管理类的书籍，偶尔穿插着几本人类历史起源。 不过这些书，我相信曾永明都不会怎么看。 倒不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而是像曾永明那种人，压根儿不会把时间花在看书上面。正想着，我的目光突然略过一本叫《永恒》书。 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因为，这本书，我 家也过一本，是我爸的，他在世的时候，经常捧着这本书看。长大后我也翻看过，但我感觉这本书的开头写得有些索然无味。 那简介虽然是一本微微带着科幻的小说，但我实在是看不进去。 因此，我只是翻看了几页后，就放在一边了。 后来我爸去世了，这本书也就彻底落灰了，被我妈装进了一个箱子里，束之高阁。 不过这本书，我几乎没有在书店里看过出售。 而且具我爸说，这是绝版的，是他一个认识的朋友写的，自己花钱找了个出版社印刷了几百本，我爸跟他是朋友，他就送了我爸一本。 所以，现在能在曾永明的书架上也看到这一本书，那我是相当的奇怪。 难道那本书的作者，跟曾永明也是朋友？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曾永明才四十几岁，在我爸的描述中，这本书的作者，比他的年纪还要大，曾永明跟他是朋友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就算曾永明也获赠了这本书，他为什么要那么远，把一本枯燥无味的书籍，从南山市，带到首城来。 还将他放在工棚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充数量吗？ 我不相信曾永明会 做这么无聊的事儿，于是从书柜上拿下了那本《永恒》。 这本书无论是封面制作还是印刷治疗，水平都很一般，叫“达文”的作者名字，也朴实无华的印在书本的扉页上。 但是奇怪的是，这上面却没有作者简介。 之前我问我爸，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爸却不想跟我说太多，只是说对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老人，之后他就会故意回避似的，把这个问题给转移。 那个时候，我对这本书也不感兴趣。 所以，对这个叫“达文“的作者，更是不想了解。 但现在，我是真的有些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我多问问我爸，可能我现在对整个事件的认知，会比较明朗。 轻轻抚摸着这本书，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本书很新，比我家的那本，还要新地多，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甚至闻到了一股油墨的香味。 很明显，这本书曾永明并没有翻开过。 而且，极有可能这是一本刚刚才从仓库里拿出来没多久的新书。 这本书既然没有在市面上出售，那么也就是说，这本书的作者，真的认识曾永明，或者，他来过这间办公室。 更有可能的是， 这本书的作者，会不会就是曾永明投资这间医院的合伙人！？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突然又激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书本里突然掉出一张照片，飘飘悠悠落在地上后，我也看清了照片中的两个人。 那张照片的画质，一看就是二十几年前拍摄的。 其中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正是我爸。而旁边站着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则穿着一身西装。 他虽然个头比我爸要稍微矮了一些，但整个人的气质却远远强过我爸。 看着像是一个学者，但目光却是坚毅无比。 我定定地看着这张照片，仔细看着站在我爸身边的这个男人，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米嘉森。 因为和徐良说的一样，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五官轮廓，几乎我和一模一样！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些声音，好像是工人们都下班回来了。 我赶紧把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怀里。 之后又把那本《永恒》也放回了书架上。 在回去的路上，我新潮澎湃。 虽然，我没有找到跟曾永明合伙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儿。那便是：我爸跟米嘉森，果然是认识的！ （本章完） 第908章：狼性 离开在建的医院，我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才刚上了车，陈钢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问我现在有没有空，说想跟我单独聊聊。听了他的话，我问道：“你不是跟樊蕊在一起吗？他能让你单独出来？” 陈钢说：“樊蕊跟韩念之出去逛街了，现在我一个人在酒店。” “她们两个，去逛街？” 听到这里，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女人的心思，我是真的不太了解。美玲投资现在遭遇这样的局面，说跟韩念之没有关系，那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樊蕊作为父亲财富的继承人，心里对韩念之一定是有怨恨的。 而韩念之，一定也是深知这一点的。 但这两个女人，竟然能相约一起兴高采烈地去逛街，好像之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也真是能人所不能啊。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上午十点。 原本我想着要去向思宇那边讨论一下新项目的实施计划，不过既然陈钢要见我，我就把这事儿暂时推到一边算了。 向思宇现在事业心爆棚，完全凸显出了一个职业经理人的狼性。 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她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反正她的 目的是达到的，而且她的目的和公司的发展规划，也是一致的。 这就是老板心中完美的员工，向思宇虽然个性刁钻，但是这股子劲儿用在工作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给向思宇发消息说我可能去不了了。 向思宇几乎是秒回了我的消息：沈江淮，你怎么回事儿啊，我都等了两天了，你也算是公司的股东，怎么能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我说：我是真有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思宇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包：沈江淮，我自己看着办？这可是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合同，如果你真的让我自己看着办，就去问田总要是一个指示吧，只要文件下来了，我什么都能自己决定！ 我心里也是一阵冷笑。 这向思宇啊，很明显又是在用田亚莲压着我。不过她要是真到田亚莲那边去告，也能摆我一道。 毕竟，是我违背公司的规定在先。虽然我是股东，但我也有正常的公司的职务，这段时间我很少时间在岗，落人口实也难免。 我继续回复向思宇的消息：向思宇，要不这样吧，我有时间了给你打电话，我们再约时间。你手里的项目，你也可以先跟进一下，就 像你说的，这是几千万上亿的项目，还是谨慎一点儿比较好。“ 我这话发出去后，我也不管向思宇怎么回答的，直接点上了陈钢给我的导航，就开车离开了在建医院。 陈钢跟我约见的地方，就在酒店的餐厅。 这是首城市非常不错的一家自助餐厅，600多一位的价格，在这里也不算贵，但正常我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上一次吃自助餐，还是在南山市。 那一次，是跟谢丹宁和陆辉煌一起，只是后来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也没再来找过我了，时间那么久了，我也挺忙的，就渐渐把他们也都忘记了。 陈钢见了我，倒是对我很热情。 进场付钱的时候，原本我是打算请客的，但陈钢把我推到了一边：“沈哥，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以前帮助我太多了，现在我请你吃顿饭，还不是应该的吗？“ 见陈钢执意要付钱，我也不跟他争了。 其实这小子现在应该挺有钱的，看他从头到脚的穿着打扮，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看样子陈钢跟着樊蕊，算是实现了财富自由。 陈钢说，他能有今天，是多亏了我。 我却笑着摆摆手：“怎 么会是因为我呢，还不是你的魅力大，如果樊蕊不喜欢，我能逼着她跟你在一起吗？这就是你的命，你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我这一番话，说得挺谦虚的。 陈钢却不上我的套，只见他依旧是摇着头：“沈哥，你这话这么说，可就真的有点儿高抬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还在送外卖，这六百多一位的自助餐，我连门儿怎么进都不清楚。“ 我呵呵一笑：“你那么年轻，怎么就把自己给开得太差了呢？年轻人应该充满自信，妄自菲薄，真的不应该！“ 对于现在的陈钢，我说话还是很小心的。 毕竟他现在跟我，不是利益的共同体，虽然现在我跟他说的是千好万好的，但一旦真的产生了冲突，他跟我一定是对立的。 陈钢挺了我的话，只是笑了一笑也不多说。 只见他递给我一个盘子：“姐夫，你尝尝这个，北极甜虾，这玩意儿产量少，不容易吃上新鲜的。“ 我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盘子。 低头看着这只甜虾，确实个头挺大的，这么好的东西，我真的是第一次吃。 甜虾的味道鲜甜，而且吃在嘴里柔柔滑滑的， 就像是果冻一样，“刺溜”一下，就被我吸入了肚子里。 陈钢睁大眼睛，一脸期许地看着我：“沈哥，怎么样，这虾味道还行？” 我点点头：“味道很不错，价格也很不错。” 陈钢听后，笑了笑，他吃完一只芝士焗龙虾，随后擦了擦嘴：“姐夫，人生在世，其实什么都得尝试一下，如果就因为价格问题，挡住了发现好货的道路，这有些得不偿失，实在是太遗憾了。” 听到这里，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窗外。 此刻正是中午，外面很热闹，路上车水马龙。 我指着那穿着黄色外面服的年轻人：“你以为他们不想坐在这里吃甜虾吗？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多遗憾，如果坐在这里吃焗龙虾，可能这个月的房贷，或者说是房租，就凑不够，也许他们家里人还在医院，眼巴巴等着他们的救命钱。生活不同，阅历不同，所处的位子不同，导致际遇也完全不同，自然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很多时候，不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这，也是一种慈悲……” 我这话，说得很轻很慢。 陈钢听了，脸色的笑容却开始变得不太自然…… （本章完） 第909章：谢陆二人 我们就这么互相注视着，好半天，才听到陈钢对我说道：“姐夫，还是你站得高看得远，这些道理，我其实心里也清楚，但就是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脑子会有点儿不清楚。” 我微微一笑：“你这也是正常现象，人嘛，在面对自己的问题时，都会显得比较紧张，从而不能进行正常的思维。相反，作为旁观者替别人分析问题的时候，反而会格外思路清晰。” 陈钢问我：“姐夫，那你认为，这是什么造成的？” 我说：“生理心理都有关系，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陈钢哦了一声。 这时，那边的清蒸帝王蟹出锅了。 陈钢朝那边看了一眼后说：“姐夫，我给你弄点儿，新鲜出炉的！“ 我摆摆手：“不用了，现在那么多人，你去排队起码半个钟头，这自助餐限时两个消失，为了一份帝王蟹，浪费半个钟头，不划算。“ 陈钢想了一下：“姐夫，这是不是就叫做机会成本？” 我嗯了一声：“没错，把时间花在看似丰厚的价值上，反而浪费了争取更多财富价值的同等资源，如果折算一下，其实反而得不偿失。” 陈钢听后点点头，他看了一下桌子 上的菜品：“要不，还是去拿几个新鲜海胆吧，那边没什么人，多吃一个，也够那一条帝王蟹腿的价值了。” 我听后“扑哧”一笑：“你还真是学以致用。” 新鲜的海胆，略微带着一丝鲜甜，我和陈钢都感觉味道不错。 连续吃了两个海胆，我放下了勺子。 擦了擦嘴，我对陈钢说：“六百多块钱一顿的自助餐，你破费了。聊聊吧，看怎么才能让你这一千多块钱，花得值！” 见我已经开门见山了，陈钢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抿了一口红酒：“姐夫，是这样的，咱们以前不是在黑龙 资产工作过吗？” 我点点头：“没错，是我把你带过去的，也就是在那儿，你认识了樊蕊，对吧？” 陈钢笑了一下：“是的，姐夫，所以我才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根本就是一文不名，你的恩惠，我永远不会忘记……” “说重点！” 我打断了他。 陈钢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他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后，才低声对我说道：“姐夫，你还记得谢秘书吗？” “谢秘书？”我一愣，随即抬眼：“你说的是，谢丹宁？“ “没错！“陈钢朝我这边凑了一下：” 费南天的秘书，以前在公司跟韩念之不和，后来黑龙资产倒闭了，她联合陆辉煌，把公司的大部分固定资产，都拿去出售了，获利不小啊。“ 谢丹宁和陆辉煌，这两人确实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其实，谢陆二人倒卖公司资产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但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没有太在意。 于是我对陈钢说：“现在黑龙资产已经不存在了，只要法律不制裁他们，别人那他们也没办法。” 陈钢却盯着我，眨了眨眼睛：“姐夫，你知道吗，他们来找我了……” （本章完） 第910章：基本需求 听到谢丹宁和陆辉煌去找了陈钢。 我颇有些吃惊。 我记得很清楚，之前这两人请我吃饭，言语中透露着想要跟我合作的意愿，但那个时候，我以自己的事业还不算成熟也由，没有直接答应二人的请求。 后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愿意，这两人，竟然一直没再来找我了。 我还以为他们是不是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 现在听到陈钢提起了他们，我才感觉，这两个人，也许真的是一直在身后默默注视着我和韩念之，并没有离开。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阵后背发汗。 我不是一个害怕正面硬碰硬的人，如果对方非要给我难堪，挑战我的底线，那我是绝对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 但是，我害怕的，就是这种黑暗中无声的注视。 这样的感觉，真的会让我感觉整个人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做出的动作，又会被对方怎么样的监控。 见我不说话，陈钢倒是有些奇怪了。 只见他盯着我说道：“姐夫，你不好奇吗？” 我装作云淡风轻地说着：“怎么了？” 陈钢说：“谢丹宁和陆辉煌来找我，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找我干什么？” 我哦 了一声：“你想说，自然会跟我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再说你今天是专门把我请来吃饭，估计就想跟我说这事儿。” 见我说破了，陈钢笑得有些尴尬。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平静下来后，才接着对我说道：“姐夫，其实，这两人一开始是找过你的，但是，你当时好像是拒绝了。” 我说：“没错，我不太愿意跟这两个人有过多的交集，虽然以前是同事，但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目的性太强了，这种人，我不愿意接触。” 陈钢说：“姐夫，只有有共同的利益，不就行了吗？” 我嗯了一声：“没错，共同的利益，对很多人来说，的确如此，但对我来说，这却行不通。就像这自助餐一样，有的人是为了吃回本，有的人是为了吃得开心，有的人，是为了享受无拘无束的感觉，每个人的追求点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 我的这一番话，让陈钢无言以对。 又沉默了一阵后，陈钢索性又对我说道：“陆辉煌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从破产的黑龙资产手里，打包买下了大量的应收账款坏账，他希望能跟我们一起合作，共同来出 来这些坏账！” 我抬头：“他们，竟然做起了资产包？” 陈钢点点头：“姐夫，资产包价格便宜，但是收回来的可能性也很低，这就跟赌博一样，赢了就是赢了，光宗耀祖，输了便是血本无归。” 我终于明白了陈钢的意思：“所以，你是打算，跟他们一起做这事儿了？” 陈钢不置可否：“姐夫，我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我冷笑一声：“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有用吗？” “当然！” 我看了看四周，清蒸帝王蟹那边，还是一如既往地排着长龙，刚才那一拨，应该已经分派完毕了，现在排队等候的，是半个小时候后的另外一出。 人们总是会盲从地去干一些事儿。 不管对错，总之别人这么做了，那自己如果不这样，内心就会产生焦虑。这种就像铁锈一样，很快就会遍布全身上下，让人感觉到焦躁不安。 于是靠在座椅后背上，操起手来：“如果你真的要听我的意见，那么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陈钢听后一皱眉：“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陈钢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资产包，也不动着里面的复杂性。你那点儿有限的金融知识， 都是从我和韩念之那儿学来的，我只想告诉我，这个领域，确实很挣钱，但我和韩念之都不敢轻易去触碰，那就更不用说你了。” 我的话，让陈钢沉默了很久。 我一边喝汤一边对他继续说道：“再说，以我对谢丹宁和陆辉煌的了解，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陈钢你的性子也算是比较直的，你玩儿不过他们。” 陈钢喃喃念叨着：“我为什么要跟他们玩儿，不是一起挣钱吗？” “挣钱就更不行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两人为了钱什么都能作出来，你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钢在顿了顿后，又道：“姐夫，看着钱也不挣吗？“ “你玩儿不过他们，怎么挣？” 我的话，终于让陈钢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后面吃饭的整个过程中，他都没再跟我提起这事儿。 午餐结束的时候，陈钢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樊蕊打来的。 对方问他在那儿，陈钢很坦白地说跟我在一起吃自助餐，樊蕊听后在那边像是很羡慕地说道：“哎呀，自助餐这么好啊，人家也想吃嘛。” 陈钢呵呵笑着：“想吃我下次陪你，但是你不是说你要减肥吗， 怎么口是心非了。” “那……你吃的什么啊？” “海胆，甜虾，帝王蟹……” “哎呀就这些东西啊，人家都吃腻了，行了你自己吃吧……” 樊蕊在那边又是笑了几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下后，陈钢好像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随后他抬眼看着我：“有钱的大小姐，出国读书，从小到大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普通人咬紧牙关也舍不得吃一次，这就是有钱没钱的区别。“ 我笑了一下：“有钱没钱的区别，在你眼里，就是这些？“ 陈钢擦了擦嘴：“姐夫我，是个俗人，我只知道，人的欲望，就是吃床住用行，基本的生活条件如果都不能满足，那么何探上层建筑？“ “上层建筑？”我也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在你的眼里，吃这六百多一位的自助餐，也是基本生活条件吗？” 陈钢说：“姐夫，你刚才不是还说，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不同，所以才会衍生出不同的看问题方式了吗？在我的眼里，吃六百一位的自助餐，就是生活基本条件，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听了这话，我倒被怼得有些无言以对。 于是我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本章完） 第911章：疑惑重重 陈钢现在，已经完全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对着这个世界的认知，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也不想跟他过多的争论。 毕竟，相争无好言。 陈钢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也不再跟我提谢陆二人的事儿。 直到离开的时候，我才问陈钢：“咱爸妈最近还好吧？” 听了我的话，陈钢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妈还是那个样子，生活不能自能，前段时间又突发了脑梗……”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非常难受。 于是拍了拍陈钢的肩膀：“老人年纪大了，这病那病的，很正常，你和你姐姐也不在身边，你是儿子，多费点儿心吧。” 陈钢嗯了一声：“上次那事儿之后，我爸跟那个女人是彻底分开了，估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也不出去找人了，就是整天在家里，说自己无聊。” 我说：“没关系，他很快就不会无聊了，以他名字作为法人的公司，很快就要运行了，到时候，他会很忙的。” 陈钢听后，冲我一下：“姐夫，那就拭目以待吧。” 下午去了一趟公司，我原本想着找向思宇聊聊新项目 的事儿，可在公司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向思宇，想给她打个电话，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来了。 索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在沙发上，就直接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我爸，一会儿又是米嘉森，一切显得那么阴森，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 醒来之后，我又是满头大汗，浑身就像要虚脱了一样。 回家后，我妈看我状态不是很好，她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地，随便说了两句，我就进了卫生间。 从衣兜里取出那张照片，我继续端详着。 抬头看向浴室镜，我盯着自己的五官眉眼看了好长时间，我真的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跟我爸，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而我与站在他旁边的米嘉森，但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这里，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难道，我真的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孩子。前几天我跟小红姐联系了一下，她已经出院在家里了，不过听她的语气，好像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 于是，我打算明天去看看她。 或许，从她的口中，我还能得知点儿别的事儿。 打定主意 后，我把照片又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随后洗了一把脸，又整理了一下上半身，便走出了卫生间。 谁知道，我才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我妈竟然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我。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客厅里的灯光很昏暗，我妈盯着我的时候，那目光非常的怪异，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神色。 于是，我轻轻碰了她一下：“妈，你怎么了……” 见她不理我，我心里越来越慌，于是我又碰了她一下，并且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妈，你没事儿吧，是不是不舒服？” 我正晃动着，我妈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了一跳，我妈的手劲儿此刻是出奇的大，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有点儿干不动她的感觉。 于是我放大了音量：“妈，我是沈江淮啊，我是你儿子，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这话，我妈的手竟然松开了。 我见状，赶紧开了灯，回头看向我妈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只听她对我说道：“儿子，你是我的儿子，妈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不能不要妈啊……” 我妈 的哭声很大，一时间，我也慌了神。 我赶紧上前扶着我妈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还是大哭着，好像我下一刻就会抛下她的样子。 见她好像哭得快要虚脱了，我将她扶着坐在沙发上。 在我要起身的时候，我妈拉住我：“儿子，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妈了？” 听见我妈这么说，我只能对她解释：“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儿子这么大老远的把你从南山市接过来，不就是想让你好好跟我生活吗？“ 我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我妈安心。 她依旧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只见她眼睛里的泪水，一点儿也没有消失的迹象，她又抓住我的衣角：“儿子，妈已经六十了，妈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好吗，哪儿也不要去，哪儿也不要问，好吗？” 我妈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里疑惑重重。 但她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我一味再追问什么，估计她得在我面前崩溃，于是我只能保持沉默：“妈，我饿了，能吃饭了吗？” 听见我这么说，我妈终于收起了眼泪。 顿了顿后，，她笑着看向我：“儿子，妈给你做好吃的去，你不是想吃辣的 吗，妈给你做毛血旺，给你多加点儿毛肚鸭肠，你最爱吃的！” 我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 我妈摸了一下我的脸：“你是我的儿子，别跟我客气！” 看着我妈走进了厨房，我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感觉都虚脱了。今天我去在建医院的事儿，我妈肯定是不知情的。 至于，我知道了米嘉森这个人的存在，她想必也是不清楚的。 但她刚才的反应，真的是非常的奇怪，似乎冥冥中，她得知了什么似的。 我摸了一下怀里的照片，我不打算把它放在家里，万一被我妈看到了，会出什么事儿，我现在还真不好预计。 不过，唯一可以却确定的是，我妈有事儿瞒着我。 而且她瞒着我的事儿，与我猜测到的一些东西，很近。 但我现在，不能直接问她。 她刚才的情绪非常不好，作为儿子，我不能再刺激她了。 我打算曲线救国，先从侧面去了解一些，或者，需要的时候，我再找找徐峰，他那边应该可以查到我的户籍管理，如果我真的是我父母领养或者，从别的渠道来的孩子，户籍管理系统上，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本章完） 第912章：一早就注定 小红住在首城市郊区的一个富人别墅区里。 这里环境什么的，非常不错，非常适合修养身体，而且方刚对小红确实很好，请了好几个月嫂来伺候他们母子，相信也花了不少钱。 小红是专门出来接我的。 我了她赶紧说道：“小红姐你生了孩子需要调养身体，你这么亲自下来，万一受了风招了凉，对身体不好。” 小红却回头冲我一笑：“我身体好的很，再说，这别墅里憋着，真没什么意思。” 我说：“这别墅都是独栋的，价格少说也都是好几千万的价值，住在这里的地方，怎么会没 意思呢？” 我以为这是小红谦虚，可她却有些怅然地说着：“以前觉得有钱就是千好万好，我一直认为我一切的不幸福，都是因为穷。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命，命运想让你怎么样，你再怎么想要翻身，也是无能为力的，老天爷，一早就已经注定了。” 小红的话，好像在暗喻什么。 我跟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小红姐，怎么了，是方刚对你不好吗？” 听了我的话，我看到前方的小红，身子明显顿了一下。 那动作明显让我感觉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快步上前，直 接挡在了小红的跟前。等我看清她脸的时候，我真的是吓住了。 因为小红的眼睛竟然很肿，明显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哭了一晚上造成的。 如果说小红是因为照顾孩子没睡好才会眼睛肿，这明显不太可能，小红刚才不是说了吗，光是家里伺候她的保姆，就有三个。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小红哭了。 不过小红为什么会哭呢？方刚对她应该很好才是啊，难道是因为孩子的病情吗。 于是我对小红说道：“小红姐，你不用担心，现在医疗那么发达，就算孩子真的有什么大病， 相信现在这个环境下，也是一定能治好的。” 小红盯着我，嗯了一声。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挺担心她的。 我还想问什么，这时，前方有人在叫太太。小红抬头，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朝我们走过来，只见他微笑着看走向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着：“太太，先生跟我们提过，让你就好好在家里养身体，你怎么……” 小红等着她：“你好好当好你的工就行了，我的事儿真不用你操心！”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这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就是方刚给小红请的保姆。只见女人有些为难地说着 ：“太太您别这么说啊，先生嘱咐过的，您要吹风感冒了，那先生可就怪罪我们了……” 小红听后，冷冷一笑：“怪罪就怪罪呗，东家不打打西家，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女人尴尬着：“太太啊，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挣的那三瓜两枣你看不上，对我们来说，可能使大用处啊。” 我在挺了小红的这一番话后，也觉得挺奇怪的。 小红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她也是打工过来的，应该感同身受才对啊。怎么短时间不见，她竟然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本章完） 第913章：别人的别墅 小红就这么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保姆。 那保姆估计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很快就把眼神闪开了。小红瞪了她一眼，嘴里小声地冒了一句：“多管闲事儿！” 之后，她对我低声说道：“沈哥，不用管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小红就往前走。 保姆低着头，就像是犯错了似的站在一边。 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我扭头看向她，只见她也抬眼盯着我，两个眼神怪怪的，就好像是在监视我一样。 小红的独立别墅，的确很大。 7米挑高的客厅，让整个空间显得非常大气上档次。 小红回到别墅里，第一时间就想带着我去孩子的房间看看，可才刚走到门口，另外一个保姆就突然从一旁窜了过来。 要说这个保姆，也真真够眼疾手快的。 她的身子并不灵巧，但动作却是非常的敏捷。 只见她挡在我们面前，很明显是不让我们开门进去。小红一见很生气：“你要干什么，我要进去看看我儿子，你让开！” 小红这一番话，带着命令的语气。 那保姆听后，明显是有些紧张，但是她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只 见她还是盯着小红说道：“太太，小少爷现在还在休息，而且，现在也还没到喂奶的时间，你这样进去，会吵到他的。” 小红怒视着保姆：“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还会不知道怎么带他吗？你让我进去，我要看看他！” 可保姆听了这话后，依旧是靠在门前一动也不动。 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后说：“太太，有客人在的话，您还是陪着客人去楼下坐坐吧，我给您熬了红枣枸杞汤，等一下就给您和客人端过去。” 小红瞪着她：“我现在不想喝，而且我的客人，是来看我儿子的，你没权力守在门口不让我进！再说，有你这样接待客人的吗？” 那保姆微微一笑：“太太，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是保姆，都是按照主人家的吩咐办事儿的，先生怎么说的，我就必须要怎么做。先生让您好好休息，孩子的事儿，除了喂奶都是我们来办，您就不用管太多了。” 小红哼了一声：“按照主人家的吩咐来办事儿？合着先生是你们的主人，我就不是了吗？你就说你只听他的吩咐，不就行了？” 小红这话，让保姆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 只听她低声道 ：“太太，您真的要为难我们吗？” 小红说：“可不是我为难你，是你们在为难我，你们明知道我想看孩子，总是不让我见孩子，这反过来，你们倒成了主人了？” “太太，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也是……” “行了！”小红一挥手：“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把门给我开开！”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一旁的我当即就上前打断了她们，我对小红说道：“算了小红姐，既然孩子在休息，我就不进去了，孩子现在身体不太好，影响他休息就更不好了，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再坐坐吧……” 听了我这么说，小红只能再次瞪了那保姆一眼：“行吧，这次就算了，你把银耳汤给我们送过来。“ 保姆说道：“太太你放心，有人在厨房看着，我就在这里守着小少爷就行了。“ 这保姆果然是老奸巨猾，害怕我们趁着她去厨房的功夫，偷偷进去看孩子，干脆就守在房门口不走了。 见小红又要生气，我赶紧劝住了她：“下去吧，我们坐坐就好，孩子我下次来看也行，你不用生气。“ 听我这么说了，小红也只好作罢。 她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就 带着我下了楼。 客厅里，另一个保姆已经给我们端来了银耳汤。小红盯着那两碗糖水说，想了一想后说道：“这客厅里太闷热了，你把这东西给我们端到外面的凉亭吧，我带着客人在哪儿坐坐。” 那保姆一听，又露出难色：“太太，外面风凉，你……” “什么风凉不风凉的，我不怕。” “可是……” 小红一听，她又转眼看着这个保姆：“怎么，你也想学着她们的样子，对我指手画脚的，你也想反客为主了？” 保姆听后脸色立刻变了。 这个保姆年纪不大，所以她的胆子明显要比刚才那两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小了很多，见小红这么说话，她只要妥协：“太太，那您出去的时候，多披一件衣服，要不然着凉了，可就……” “行了，这些事儿我不用你操心！” 说完，小红从沙发上拿起一条围巾披在身上，随后对我说道：“沈江淮，走吧，我们现在出去。” 跟着小红来到院子里，走过那条白石头铺成的小路时，我恍惚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记得在我某一次的睡梦中，我好像来过这里。 并且，这白石头割脚的感觉，我好 像现在都能感受到，那刺入心骨的疼痛，让我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 见问神色不对，小红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却又问道：“小红姐，这别墅，看着不像是新装修的，是方刚很早之前就买上的吗？” 小红一听，却这么对我说道：“这房子不是方刚的。” 我一愣：“那是你们租的？” 小红微微一笑：“怎么会呢？这么好的房子，谁会舍得出租啊，这房子，是方刚一个朋友借给我们住的，不用花钱。“ 听到这里，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头，我看着这豪华的大别墅，三层半的高度，里面那装修至少是五六百万往上，这房主到底跟方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把这么好的房子，无偿借给别人住呢？ 这我实在是想不通。 跟着小红来到凉亭处，果然有些冷。 小红将身上的披肩微微裹紧了些，随后她才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能来看我，我真的谢谢你。“ 听她这么说，我看了看四周，那三个保姆，一个在楼上守着孩子，一个在打扫清洁，另一个正在厨房熬汤。 于是，我轻声对小红道：“小红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第914章：监视 刚才在小红家里走了一圈，那三个保姆的反应，确实让人感觉很奇怪。 保姆这个工作，本应该是协助主任做家务的，但从我刚才的观察中，我反而感觉她们像是来监视小红的。 而且她们嘴里无时无刻不提的“先生”，“太太”，“少爷”这些词汇，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在那种对持的情况下，更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再看小红现在的神色很不对，所以我认为，她应该这段日子过得不太好。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如果是因为夫妻关系之间的矛盾，这个外人还真不好多问，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太过于介入别人的婚姻关系，到头来得不偿失。 但看小红现在的样子，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也不能不关心。 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小红，到底她这段时间经理了什么。 小红看着我，目光有些呆滞。 见她不说话，我又轻轻问了一声，这次小红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在顿了一顿后，才听到她轻声对我说着：“沈江淮，你知道吗，从我生孩子出院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好 好跟我的孩子在一起呆过！” 听了小红的话，我一愣：“什么情况？你是孩子的母亲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红哼了一声，她的目光注视着院子里的水池。 定定地看着那边好长时间了，才听见小红对我说道：“江淮，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只奶牛，每天在家里吃了喝了，就等着蓄奶，等到孩子饿了的时候，就给孩子一口吃的……”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说道： “小红姐，生了孩子应该都是这样的，你好好休息，孩子才能吃得好。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儿适应不过来，产后忧郁症很多女人都有，所以你不用……” “江淮！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小红的语气开始急了，她盯着我，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后，我赶紧安抚起小红：“你慢慢说，我慢慢听，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小红听后，嗯了一声。 接下来，她跟我说起了生了孩子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儿。 小红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在医院里就开始全身发黄。其实这事儿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是非常正常的 。 但小红却感觉，这事儿好像有点儿异样。 因为在医院里的时候，方刚就总是被医生叫去说话，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孩子的并且能够怎么样，他却对小红三缄其口。 作为孩子的母亲，小红当然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她一直在问丈夫有有关孩子的情况，但对方总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多注意营养就行了。尽管这么说，小红却发现他总是坐在一旁焦躁不安。 正常来说，当了父亲的男人，都会满心欢心，哪怕苦点儿累点儿，至少情绪上是高昂的。 但方刚却总是垂头丧气，根本就不跟小红说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小红看着孩子发黄的样子，她很着急，从方刚那儿却问不出任何的关于孩子病情的情况。她也试图去找过医生，但医生应该是得到过方刚的示意，不管小红问什么，对方都说一切正常。 小红作为母亲，她有着很强的第六感应。 她知道这一切是不太正常的，但自己刚生了孩子，身子太弱，很多事儿，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我说：“那，方刚是什么时候把你和孩子接回家的？” 小红说：“在医院呆了大概一周之后吧。” 原本小红和方刚，只是住在首城市区一所普通的大三居里。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医院回来之后，方刚竟然带着她住进了这样的豪宅里。 进入这别墅后，小红也感觉非常奇怪。 正常来说，以方刚的能力，要住进这样的房子里，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于是她问方刚是谁把这样的房子借给她们住的，方刚听后，只是冲她微微一笑，说让小红好好养病就行了，别的事儿完全不必要操心，一切有他就行了。 方刚的这些话，让小红疑心重重。 但她当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别办法，于是只能跟着方刚住了进去。这别墅的条件是真的非常不错，不但房子宽敞，而且方刚还专门请三个保姆来伺候小红。 原本这样的月子条件，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但小红却在这一个月中，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我听到这里，一脸的疑惑。小红见了，正要继续说什么，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夫人，银耳红枣汤好了。” 小红回头，果然是那个年轻的保姆。 只见那保姆手里 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端正地摆放着两碗银耳汤，还冒着热气。 那小保姆倒也聪慧，几步走到我们身边来：“太太，这银耳汤是根据您的要求熬制的，足足七个钟头，慢火炖的，还加了花胶。” 说着，她把那两碗银耳汤放在了我们面前。 那汤碗放下了后，这年轻保姆却并没有立刻离去。 她静静地站在小红身边，微笑着看着我们也不离开。小红见了，冲她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我跟客人聊天就行了。” 那小保姆却说：“太太，您身子弱，我就留下来陪着您吧，有事儿你也好吩咐我，这样也不会怠慢了客人……” 这小保姆年纪不大，倒是挺会说话的。 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像要在一旁听听我们在说什么，想要从侧面进行监督罢了。 小红当然能听出来她想干什么。 于是一板脸：“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保姆听后，却依旧站着不动，只见她微微一笑，继续说着：“太太，你太见外了，我是这个家的工人，为您服务是应该的，我不用休息。” 一边说，她一边看着小红，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 （本章完） 第915章：人身自由 这保姆虽然在笑，但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作为一个外人，我只能在一旁看着。果然，小保姆的态度，让小红非常生气，她怒斥着她：“你站在旁边我们还怎么说话？你要是真闲着没事儿，我就跟先生说了，让他干脆辞退一两个人，反正这房子就这么两三个人，也没那么活儿干！” 听了这话，保姆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了。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小红，又看了看我，才小声地说道：“行了，我明白了，太太您要是有事儿就叫我，我随时听后差遣。” 离 开的时候，她还不忘记嘱咐一句：“太太，那银耳汤一定要趁热喝，我熬了七八个钟头呢，凉了，就没那个口感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是微微一笑就走了。 那一刻，我和小红都没说话，我们都抬眼，齐刷刷地看着离去的小保姆。等她人进入了房子后，我才听到身边小红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桌子上的银耳汤还冒着热气。 我看一眼，确实听不错的，无论是色泽还是糖水的粘稠度，绝对都是能进甜品店的那种质量。 我对小红说：“喝点儿吧，六七个钟头也不容易， 她们也是为钱卖命，不是针对你。” 小红听后，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喝了一口银耳汤，在入口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这味道竟然很熟悉。这一碗银耳汤，跟我妈做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房子那边。 只见刚才那个小保姆，就站在靠窗的地方，正定定地看着我。 而她的身后，是另外两个年纪大一些的保姆，她们三个人前后站立着，目光所及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这样的豪宅做背景，三个人并排看着，目光幽深。 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看恐怖片。 一股寒意袭来，我整个人就这么愣愣地，脑子在那一瞬间，竟然又飞快地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我似乎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行走在拆迁前的紫罗兰小区里…… “沈江淮，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小红放下碗，有些抱歉地说着：“你是客人，却好像是被监视了，我内心真是过意不去，但，我也没办法。” 听了小红的话，我忙说没关系。 小红也瞟了一眼屋子里正盯着我们看到三个女人。 那三个保姆知道小 红看了她们，却丝毫不畏惧似的，还是这么定定地注视着我们。 扭过头来，小红继续说起了回到别墅的生活。 她告诉我，来到这别墅之后，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好，但小红却深深感觉，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 “人生自由？”听到这里，我愣了愣：“怎么会这么严重？” 小红听后，冷笑了一声：“沈江淮，我真的没有瞎说，事实确实如此。我现在但凡要出门，或者是我想干点儿什么，哪怕是见见自己的儿子，都必须得得到保姆的许可，你敢相信吗？” （本章完） 第916章：一头奶牛 我和小红说话的时候，那三个保姆，就这么站在挑高的客厅里，隔着窗户，并排着定定地看着我们。 这种感觉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小红似乎已经习惯了。 她冲我苦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江淮，她们只是看一看而已，这里我刚才检查过了，没有监听的。我们什么话都能说，不用担心她们听到。” 听了这些话，我似乎更加明白了小红的苦楚。 于是我再次看向她：“小红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刚为什么会派三个保姆来监视你？” 小红嘴角动了几下，我看见她的眼睛里，似乎又藏着泪水。 轻轻擦拭了一下，小红说道：“方刚最近老是不在家，一个星期顶多能见他一次，问他在干什么，他也是含糊其辞的。” 我说：“这个你也不用多想，毕竟那养老院刚刚成修建好，成立初期的事儿，比较复杂，所以方刚不是不想陪着你，而是他实在是太忙了。” 我的这些说辞，并没有得到小红的认同。 她听后只是苦笑了一下：“江淮，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东西，你都只是被表面现象蒙蔽了。” 说到这里，她微 微顿了一下：“其实，方刚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我看着小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摸了一下桌子上的银耳汤，比刚才已经凉了不少。小红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江淮，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之前还是高看自己了，一个离过婚的三十几岁的女人，我以为自己到底还是找到了对的人，我以为自己到底还是找到了依靠，其实我现在才发现，人呀，真的是不能同命运抗争。” 小红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方刚这个人，我接触不多，我和他在一起谈论得最多的，也就是工作上的事儿，已经养老院的资金规划问题。 养老院的项目，现在已经马上要正式投入运营。 前期的床位，基本上已经销售一空。 我曾经略微估算过，只要开始运行，每个月的收入都不会低于千万。 方刚对投资养老院的事儿，是踌躇满志的。他曾经无意间跟我透露过，如果这个养老院建造确定盈利了，他下一步还打算再投资两个新的养老院，也还是在首城市的郊区。 当时在听了方刚这话的时候，我是有些奇怪的。 因为之前我也简单了解过，这养老院的 开办，是需要资质的，并不是谁只要有钱就能开一个。 毕竟这在当下，是一个绝对赚钱的项目，各大资本都趋之若鹜，这方刚又何德何能，怎么可能一个个接着办起来呢？ 于是我当时就向方刚提出了我的疑惑。 但方刚只是冲我神秘地一笑：“沈总啊，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到时候如果有资金上的需求，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大家都这么熟了，算是朋友了，有钱肯定是要一起赚的。“ 生意场上的客套话，我是从来不相信的。 在商海驰骋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始终相信的还是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能为方刚带来长久可靠的利益，他才会再次跟我合作。 反观，就算是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也只是一句话空谈而已。 上面这些，是我对方刚这个人的大致印象。至于他观起门来是什么样的，对待家里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这个我是无从了解的。 但既然小红告诉我他不是一般人，那么我倒是很想听听听，他到底怎么对待小红了。 “江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女人在生孩子之前，和 生孩子之后，你们男人对待女人，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看着小红很认真地问我这个问题，我也很认真地回答说道：“其实真的不尽然，也许别的男人怎么想我不太清楚，但我认为女人生孩子，就是替丈夫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对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作为男人，应该更加贴心呵护才是。” 听了我的话，小红好像很感触。 她冲着我点了点头：“沈江淮，你是好样的，你妻子跟着你，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小红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我妻子眼里，我大概永远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在她生完孩子坐月子的那些日子里，我下了班就守在她身边，几乎就没怎么睡过一个安稳觉。 但这在小红看来，是一个模范丈夫的样子，在陈韵的眼里，只是一个挣不到大钱，满足不了她优越生活的窝囊废罢了。 可见，这人对幸福的追求，真的是各有各的看法。 小红接着又跟我说起方刚对她生了孩子之后的态度： 方刚在和小红刚在一起的时候，对小红那是百依百顺，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替小红摘下来似 的。 特别是得知小红怀孕后，方刚的反应异常的兴奋。 他对着小红是哭哭笑笑，整个人更是像进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 方刚的表现，如果是别人看来，那是非常奇怪和难以接受的。 不过对于这一切，小红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方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伤害，一瞬间内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现在失而复得，心情激动也很正常。 接下来方刚对小红的照顾，那就是无微不至了。 只要是小红想吃的的东西，哪怕再难搞到，也会想尽办法去满足妻子。 然后一切小红以为的美好，都在出院回家之后，完全落空了。 虽然年纪大了，但初为人母的小红还是兴奋的，她想象中，生下了孩子，应该是每天都跟孩子在一起才对。 但是回家之后，自己想要见儿子一面，几乎全部都要得到方刚的同意。 除了喂奶的时候，能够看一眼孩子，别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小红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奶牛，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满足孩子的吃食，别的，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了。 而且自从进入了这个别墅，方刚也再没有进入过小红的房间…… （本章完） 第917章：刀子不长眼 丈夫对自己明显的冷落，小红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方刚工作太忙了，毕竟这个家都是方刚在挣钱养着，而且现在外面挣钱压力也大，估计方刚是有苦衷的。 但小红渐渐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样的。 有的时候，方刚就是回来，也不愿意踏进自己的房门，情缘一个人在书房睡觉，也不愿意进来看一眼小红。 那三个保姆白天对小红的监督，让小红想要对丈夫诉苦。 见方刚不进来找自己，他就打算亲自去找方刚聊聊。 谁知道才刚刚推门进了书房，方刚就怒斥着自己，说她不在房间里休息，到处跑要干什么！？ 说完，也不等小红解释什么，起身就将小红推了出去。 小红想跟方刚解释什么，方刚却什么都不听，甚至在他的手触碰到小红的时候，脸上竟然满是嫌弃的表情。 小红不明白他，为什么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转眼就变成了这样的嘴脸。 如果全部说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好像也说不过去。 不过那个时候，身为母亲的小红，大部分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她非常想多跟儿子能呆在一起，毕竟这样也能适当增加母子的感情。 而 且，网上也一直说，刚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是不应该离开母亲的。 更多的跟母亲呆在一起，也对孩子自身有好处。 于是小红变想尽办法，想要让孩子跟在自己多多的相处。但是每次那几个保姆，总是在小红喂奶的时候，严格监控。 等小红一喂完奶水，就立刻把孩子接走。 她们的借口是，小红应该多休息，这样奶水才充足。小红想跟她们辩驳，但这三个女人对她的话语却置之不理。 似乎，她根本就无足轻重。 被这样对待的小红，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在一个喂完奶水的夜里，她跟其中一个保姆起了争执。 小红不让她带走孩子，声称自己的孩子以后就要跟自己睡觉。 那保姆却并没有把小红的话当回事，抱着孩子就要离开。见她是这样的态度，小红起身就挡在了门口，表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让她把孩子带走。 就在小红跟这个保姆争执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挡在门口的小红一个踉跄，头差点儿就撞在了一旁的床凳上。 赶紧回身，小红看到推开门闯进来的，是另外两个保姆。她们三人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小红一眼，带着孩子就离开 了小红的房间。 这一次，小红终于忍不住了。 她发疯似地冲了出去，见那三个保姆已经带着儿子回了房间，她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随后就一溜烟跑下楼冲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小红很快就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她披头散发地拿着刀冲上楼，这时那三个保姆已经都出来了，见了小红近乎疯癫的样子，她们也吓坏了。 小红却不管那么多，她说如果不开门让她见儿子，她就要杀人。 那三个保姆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小红这话到底只是威胁她们，还是真的要这么做，三个女人最终还是被吓到了。 她们互相看了看彼此。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保姆想要再试图劝说一下小红，但小红却怒视着她：“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保姆都是打工的，干一天活挣一天钱。 一旦有威胁生命的东西，她们都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出头的。 这三个保姆自然更明白这一点。 于是，在小红的威胁下，她们总算是退缩了。 见她们给自己让开了门，小红也不管那么多，冲进去把儿子直接抱着就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 红为了怕保姆再生事端，她直接把门给反扣上了。 那整整一天，小红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儿子呆在一起。 保姆们想要进来，也没办法。 她们只能把吃的东西放在小红的门口，然后敲门跟她说了一声就离开了。那是小红第一次可以一整天跟孩子在一起，她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 到了晚上，小红正要带着孩子睡觉，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接着，她就听到了方刚的怒吼声。 方刚用力拍打着房门，让小红把孩子交出来。小红听后，缩在床上，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方刚终于想办法撬开了门。 他冲进来直接抢走了小红怀里的孩子。 小红跪在地上，抱住方刚的腿，求他把孩子还给自己，她说不想跟儿子分开，说儿子需要妈妈。 可方刚却不管那么多。 他竟然一脚将正在月子里的女人踢开，并且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她：“我现在跟你说清楚，离我的儿子尽量远一点儿，每天让你喂奶你就喂奶，别的时候，你不要碰他一根手指头！” 方刚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绝情。 当时小红 听过了，感觉整个人被人从头到尾泼了一头的凉水。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昔日恩爱的丈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着自己说出这么一番绝情的话语。 说完那些话，丈夫就抱着孩子走了。 那三个保姆竟然很得意地看了一眼小红，也跟着出去了。 小红看着那被毁坏的门锁，又看着屋子里一地的狼藉，她突然感觉到万念俱灰，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小红的哭声很大，很刺耳。 整个别墅里那天晚上，都回荡着这个声音。 小红的这一番动作，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有的人肯定是都听到了，但他们当小红是空气一般的存在，不管她怎么歇斯底里，总之就是不给任何回应。 从那天开始，小红就“老实”了。 她每天也不再闹腾了，就呆在自己那个门已经坏掉的房间里，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每天孩子还是会被准时送过来吃奶，吃完以后又被麻木不仁的保姆们带走。 说完这些话，小红的眼睛又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正想着要怎么说，突然小红却对我说道：“江淮，你知道吗，我现在非常担心我儿子的安全……” （本章完） 第918章：心头肉 小红的这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方刚对小红不好，我可以理解为他嫌弃生了孩子的妻子，身子走形或者状态不好这类的，但是那个孩子，很明显可以得知，是方刚的心头肉啊。 他既然请了三个保姆来照顾孩子，那一定是非常重视孩子的。 小红怎么会反过来担心孩子的安全呢？ 想到这里，我轻轻拉住小红的手：“小红姐，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加上方刚对你的态度让你有些失望，所以你才会这么想，我认为虎毒不食子，方刚再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吧？” 我这 话是真心的。 因为我感觉小红是不是有点儿产后忧郁症。 刚才她所说的话，仅仅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人在脑子不清醒，或者长期处在一种压抑的状态中的时候，或许会幻想出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来。 这就是一种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 所以，我当时认为，小红的话，可能是搀着一些水分的。 但我并不是完全不相信小红，那三个保姆现在都还在盯着我们看，确实很不正常。不过我不确定，她们的不正常，是不是小红不正常在先造成的。 听了我的话，小红愣了一下。 她低头看向我，瞪大了眼睛：“沈江淮，你不相信我说的？” 见她神色严肃，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她唱反调，于是赶紧摆手：“小红姐，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现在刚刚生了孩子，不用想太多，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小红哼了一声，她快速地将手从我手里扯出来。 “我知道我这话，说给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沈江淮，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产后忧郁症，如果我现在情绪不太好，那也是因为方刚那么做造成的。” 小红所说的因果关系，我非常清楚。 但是方刚会伤害孩子，我是不相信的。 于是我对小红说道：“方刚都四十多岁了，现在也算是老来得子。他就算对你有什么意见矛盾，也不会伤害到孩子身上，所以，这个你多虑了。” 小红听后，摇摇头：“江淮，那天我把孩子抱出来，你知道方刚为什么会生气吗？” “为什么？” 小红朝客厅窗户那边看了一眼，虽然那三个保姆还在盯着我们，但小红却不管那么多，只听她低声对我说道：“那是因为我在孩子身上，看到了大面积的淤青……” 听了这话，我一愣。 我说：“小红姐，这不太可能吧？你是说，方刚会打孩子吗？就算他真的打了，孩子那么小，也是受不了了的。” 小红摇摇头：“我不是说他打了孩子，我从孩子的身上，不仅看到了舆情，还看到了好多细小的针孔……” 针孔？！ 听到这里，我彻底懵了。 我赶紧对小红说道：“小红姐，你确定吗？孩子会不会是之前黄疸输液造成的？“ 小红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输液，应该是在头部，可那些针眼，却是我在孩子后背脊椎上发现的……“ （本章完） 第919章：石狮子 一开始，小红告诉我孩子身上有淤青，她怀疑是方刚干的，这我是不相信的。 方刚曾经失去过唯一的儿子，时隔几年后能失而复得，自然是比什么都要珍惜的，所以说他会伤害孩子，这就很荒唐。 但小红说到了针眼，这就很很奇怪了。 跟小红刚才描述的一样，如果孩子真的是因为新生儿黄疸需要输液，那输液的地方，应该是头部。 就算头部的血管太细不好扎针，那护士也应该首先考虑的是手脚。 背部有明显的针孔，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现象。 于是我再次问小红：“你确定你不是看错了，孩子的后背，真的有针眼？” “没错！”小红笃定地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我绝对不会看错。那天我把儿子带回房间，仔仔细细检查过全身，后脊柱上的针孔，少说有二十个！” 二十个针孔！？ 听到小红说的这个数字，我吓了一跳。 那只是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的针孔。难不成每天都在输液治疗吗？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受不住这么折腾啊。 我对小红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去问过方刚吗？” 小红摇摇头：“我 根本就没有机会见方刚，自从上次他回来抢走孩子后，他就基本上没来见过我，这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家。” 小红说得非常失落。 我听后，心里也有些难受，之前我一直以为，小红在离婚后又组成家庭，总算是苦尽甘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问小红打算怎么办，小红失落地说着：“我能怎么办？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的儿子就在这里，那三个保姆守着我也没办法带走，再说，就算带走了，我出去打工挣的钱，也没办法供儿子长大，我只能……” 看到小红这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说得没错，她如果离开这个家，就她目前的情况来说，根本没有办法能带着孩子生活下来。 再说，方刚既然那么在乎这个孩子，也根本不可能让小红带着孩子离开。 毕竟，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啊。 女人想要独立自信的生活，钱真的是一道迈不去的坎儿。 不过看到小红这么痛苦，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我对小红轻声说道：“小红姐，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想怎么样，我肯定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听了这话，小红眼睛一亮。 只见她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说的是真的？” 听见我嗯了一声，小红一激动，她看着我：“你和方刚有生意来往，你站在我这一边，你就不怕……” 我摇摇头：“我怕什么，人一辈子不能老被钱牵绊着，感情才是最终的寄托，小红姐我，很理解你，咱们两这么多年的情分了，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小红果然很感动。 她的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泪水，只见她盯着我哽咽地说道：“江淮，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我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后，小红问我今天来找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我笑着说：“小红姐，难道一定要有别的事儿，才能来找你吗？” 小红苦笑了一下：“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事儿，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从你昨天跟我打电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事儿。” 见小红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干脆从兜里掏出了我爸和米嘉森的那张合照。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把它递给小红：“小红 姐，你帮我看看，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你见过吗？” 一边说，我的手指一边指向照片上的米嘉森。 小红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 眼珠子转了一下，她好像在回忆什么。 坐在她的身边，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给我答案。小红非常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照片，冥思苦想了一阵后，她突然抬头对我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当时来紫罗兰小区的时候，开着一台黑色的轿车，看起来很高级。那天迎接他的人，就是你爸！” 听了小红的话，我一阵激动。 于是赶紧问道：“小红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红又想了一下：“具体什么时间，我忘记了，大概二十多年前吧……” 我嗯了一声，又追问：“那个时候，我来到紫罗来小区了吗？” “没有。” 我盯着小红：“你这么确定？不会记错吗？” 小红摇摇头：“这个时间点我不会记错，因为那个时候，紫罗兰小区还没有石狮子滑梯，这人来了后，没多久花园旁边那个石狮子滑梯就开建了。我听我妈说，这石狮子，就是你爸的朋友出钱建造的。” 在我的印象中，紫罗兰小区 的石狮子，是从我能记事开始，就一直存在的。 那个时候，我没事儿就喜欢去石狮子滑梯那儿玩儿。 现在我也回忆起来，那个时候，不管刮风下雨，我都一定会跑去石狮子那儿玩儿一会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看来，这米嘉森出钱修建石狮子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我。 我继续问小红：“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这个人的样子，你真的不会记错吗？” 小红听后，抬眼看着我，虽然脸色还是很疲惫，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江淮，我怎么可能记错呢？你现在跟那个人的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小红这话，确实说得没错。 如果是别人，小红说不定真有记错的可能。 但这照片中的米嘉森，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小红对他的印象，一定的是极深的。 只听小红接着说道：“这个人当时来到紫罗兰小区，整个小区都轰动了。” 我一愣：“怎么了？” 小红说：“那个年代虽然大家已经开始富裕了，但是能开上那种豪车，还是少之又少的，所以，当时那场面，确实是……” （本章完） 第920章：酒店隔壁 之前徐良曾经告诉过我们，在很多年前，在那个物质还不算丰富的年代，米嘉森就已经有专门的轿车，并且还有专职的司机了。 所以，当时的场面，我相信一定会让很多人都难以忘怀。 我问小红：“那后来呢，你还见过这个人吗？” 小红摇摇头：“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自从那石狮子修好之后，他就没在出现过了，后来你父母就把你领回来了。” 小红的话，让我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了。 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指向性非常强。 我几乎已经断定，我的来历，极有可能跟米嘉森有巨大的关系。但是目前还有一个疑惑摆在我的面前，那便是为什么我五岁之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 正常来说，人开始有记忆，是从两岁起的。 哪怕那个时候的记忆不是很明晰，但至少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一些人和事儿，就算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大抵的印象是有的。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在我的整个记忆中，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任何三四岁的记忆。 就在这一刻，我的太阳穴又疼了起来。 禁不住叫了两声，一旁的小红见了我的样子，也立刻紧张起来。就 在她要起身的时候，我赶紧摆手示意不要紧。 接着，我从裤兜里掏出了秦医生给我开的那瓶药。 就着已经凉掉的银耳汤吃了一片下去，很快我的状态又恢复了过来。 大口喘着气，我正要对小红说什么，却见她盯着我放在桌子上的药瓶，认真地看着。 我忙问她怎么了。 小红顿了一下才说道：“沈江淮，你这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怔。 我道：“小红姐，你见过这个？” 小红嗯了一声，她伸手拿起药瓶，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抬头对我说过：“没错，我确定我见过这药，就在刚刚跟方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小红告诉我，在她和方刚在一起没多久后，方刚就带她去参加了一次商业聚会。 那个商业聚会上，全是一些达官显赫。 平民阶层出生的小红，在里面完全是个另类。她坐在里面，虽然穿着方刚带她买的上万一条的连衣裙，但还是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方刚见她不怎么说话，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小红笑了笑说自己有点儿闷，想出去走走。其实在来之前，方刚就嘱咐过她，说等一下跟他朋友的妻子们 见面后，一定要放得开一些。 这样一来可以多结交几个朋友，二来也能在事业上，对自己有一些帮助。 对于方刚的要求，小红原本是答应的。 因为她也很重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希望能重新来过，好好过自己的另一次人生。于是在聚会之前，小红还特地去阅读了一些房地产方面的知识。 虽然这属于临时抱佛脚，但小红只是希望自己在说话的时候不至于露怯。 但是事情并非小红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她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她才发现，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非要融进去，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那些慧眼如炬的富太太，很快就看出了小红的水平。 她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若有似无的嘲讽，让小红心里感觉非常不舒服。 没到一半的时间，小红就感觉心累了，于是，她找了个借口打算出去透透风。 方刚与朋友们聚会的地方，在一个非常高级的会所里。 这里安排有各种套房，每家人都安排了一间休息室，小红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整一会儿，其实就是想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外面的嘈杂，既然不接纳她，那她也就不想为难自己了。 这是小红第一 次住这么好的酒店客房。她起身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富丽堂皇的装修，看起来确实非常不错。 小红在认识方刚之前，住过的最贵的酒店，就是两百块钱一晚上的连锁酒店。 那里的设施完全不能跟这里相比。 看来有钱，果然是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没钱的日子真的是寸步难行啊……就在小红感叹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巨大的喊叫声。 听到这声音，小红当时就吓了一条。 她赶紧看向自己所在的房间，这里依旧只是她一个人，卫生间和阳台上，也没有别人存在。 那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忽远忽近，似乎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咫尺。 小红屏住呼吸，顺着男人的声音，小红来到了卫生间，她把耳朵贴在墙上，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果然，透过墙体，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小红断定，那个痛苦叫喊的男人，就在隔壁。于是小红从房间出来，她飞快地来到隔壁房门，不停敲打着房门，并大声呼喊着。 但这个时候的会所，竟然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这也让小红感觉很奇怪。 但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那个男 人的叫喊声那么厉害，人命关天的事儿，她不能考虑太多。 于是小红站在门口，继续拍打房门。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有人给小红开了门。 开门是，是一个年纪挺大的男人。 这人在问小红什么事儿，当听说小红在另一边听到的呼喊声，他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这边一切正常，还问小红是不是听错了。 小红疑惑地看着男人，又看了看屋子里。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盏若影若线的小灯亮着。 听了男人的话，小红原本已经要打算离开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没怎么简单。 于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一热，竟然推开男人的房门，直接绕过男人就进了他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小红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卫生间。 可里面却一切正常，根本看不到什么痛苦呻吟的男人。小红不死心，她又来到房间里，打开灯四处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有别的人存在。 回头，只见刚才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正操着手看向她。 小红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然而就在小红要离开的时候，她瞟眼就扫过了桌子上的一个药瓶…… （本章完） 第921章：止疼药 听到小红说道这里，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说：“那个药瓶很小，而且上面的文字都是外文，你只是瞟了一眼，怎么会认出我的药瓶，跟你之前看到的一样的？” 小红抬眼：“江淮，你相信我，我以前在药店打过一段时间临工，所以一看我就知道，那上面的特殊符号，表明那药品是一种专门治疗头疼的药，跟你吃的这个一样，绝对没错的。” 小红当时便问男人，这药瓶是谁的。 男人一听，几步上前，略显慌张地把药瓶揣进了裤兜里。 随后他非常不自然 地看了一眼小红后说道：“这是我的安神药，我休息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吃上一片。” 小红在跟我说说道这里的时候，经不住冷笑了了一声：“这那人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还在药店工作过。” 我说：“那……你当时拆穿他了？” “当然没有。”小红说：“看破不说破嘛，这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着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感觉，万一刺激了他，引发点儿什么并发症，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你是意思是，其实刚 才你听到的男人的呼喊声，是这个开门的男人，发出来的？” “没错，我肯定是他。” 说完这些话后，小红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后，才又说道：“江淮，我想告诉你的是，那天我在会所酒店隔壁碰到的男人，跟照片中的这个男人……” 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换句话说，那个男人，除了稍微年纪大了一些，跟你长得非常像，我感觉，他应该就是二十五年前，坐着黑色轿车，来到紫罗兰小区的男人。” 小红的这一番话，说得不紧不慢的。 我听完后，脑子虽然不疼了，但又是一阵眩晕。 这个跟我有着同样头疼困扰的人，竟然是米嘉森！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酷的真相。 如果真如我猜想的，米嘉森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他说不定也跟我一样，脑子里有这种严重的疾病。 所以，他才会跟我吃一样的药物止疼。 我不确定他清不清楚我跟他有同样头疼病，但他能活这么多年，那么我应该也有机会能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继续调查清楚。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人，应该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来处。 这是我作为人的权力。 不过我现在已经大概掌握了一个方向，那就是我下一步要找的人，就是秦医生。 秦医生曾经说过，这种药品是他在国外带回来的特效药，只有他才会推荐给自己的病人。 那么米嘉森既然跟我吃的是同一种药，也就是说，米嘉森的药也是秦医生开的。 换句话说，秦医生认识米嘉森！ 所以，找到秦医生问一问，或许我能知道一些确切的信息！ （本章完） 第922章：奶牛 想到这里，我好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内心也是激动不已。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我还是不忘问一下小红，知不知道住在隔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小红说，她后来问过方刚。 方刚说隔壁的房间，并不是自己租下来，那人也并不是今天聚会的朋友。说完，方刚问小红怎么了。 小红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简单的跟方刚说了一下。 方刚听后，倒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小红说道：“以后不要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这样一来不太礼貌，二来万一对方是坏人，那就麻烦了。” 方刚的话，在小红听来，很有道理。 于是对于隔壁的那个男人，小红没有在追究下去。当天晚上，他们住在了会所的酒店里，但是小红仔细听，也没再听到隔壁有任何动静了。 虽然对隔壁的男人还是很有疑惑，但小红看着方刚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这时，天空飘下来了一些雨点。 落在额头上后，小红似乎挺高兴。她伸出手擦了一把雨水：“挺好的，好长时间没感受过雨水了，空气也很清新，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雨点越来越多地打下来，我看见那三个保 姆打着伞飞快地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们快步来到我们跟前：“太太，赶紧进屋吧，下雨了。” 小红哈哈笑了一笑：“下雨不是挺好吗？万物生长靠雨水，不仅是植物需要多喝雨水，人也一样！整天呆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好不容易淋点儿雨水才好呢！” 年纪大的保姆一听，忙道：“那可不行啊太太，您要是着凉了，就会发烧，一发烧孩子就不能喝您的奶了，时间一场，那奶水不就自己回去了！” 小红听后，哼了一声：“搞了半天，你们还是把我当奶牛了？回去了就回去了，大不了喝奶 粉啊，方刚不是很有钱吗，叫你先生多买点儿进口奶粉，总比我这个国产奶牛好多了吧！” 年纪小的保姆，一听也急了：“太太，这不行啊，再好的奶粉，也不能跟母乳比啊。再说先生说了要让我们好好照顾您，您这一生病，孩子就断奶了，我们到时候没办法跟先生交代的！” 另一个保姆也随身符合道：“太太，她们说得没错，您还是跟我们进去吧，小少爷马上就要醒了，我们这就给您抱过来！” 这个三个保姆的话，让我这个外人听了，都感觉很是厌烦。 果然跟小红所说的一样，她们 所有的一切，完全都是维方刚马首是瞻，看似在关系小红的身体，实际上，她们根本关心的，只是她身上的奶水。 这样的态度，也难怪小红会不高兴。 见小红怎么也不愿意进去，三个保姆没办法，只能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这雨眼看就要下大，我便劝说了小红：“进去吧，她们只关心你儿子，你也只关心你儿子不就行了，这两者不冲突。” 听了我的话，小红这才点点头。 她一把抢过小保姆手里的伞，就大步朝屋子里走去了。 看着她微微有些发颤的走路姿势，我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 第923章：利用价值 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保姆已经把孩子从房间里抱出来了。 趁着这机会，我也看了一眼孩子。 看到孩子的样子时，我吓了一跳。 我也当过父亲，知道孩子生下来一个月，应该已经是白白胖胖的了，但这个孩子，给我的感觉，怎么竟然比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还要干瘪。 这孩子倒是也不哭，睁大眼睛看着四周。 好像要说话，但是却表达不出来。 我还想再看清楚点儿孩子，那保姆一下子就将孩子从我身边抱开，然后径直走到小红身边：“太太，少爷饿了，你赶紧喂吧。” 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小红赶紧起身。 她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对着孩子的脸就亲吻了起来，一边吻一边说着：“儿子，妈妈真的太想你了，你想妈妈吗？妈妈不能陪着你，真的是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妈妈，好吗？” 小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看着她哭了，我心里也不太舒服。 我上前想对小红再说什么，这时那个年长的保姆挡在了我面前：“沈先生是吧，我们太太要喂少爷了，你站在这里可能不太方便，要不，你回避一下？” 我哦了一声，立刻明白 了她的意思。 我呵呵笑着：“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小红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过两天我有时间，我再来看看她们母子，以后我也长期在首城市了，来日方长！如果小红有事儿，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这一番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表面上，我是在说我离这里近，可以经常来。 其实我真正的意思，就是在警告这几个保姆，无论小红发生什么事儿，我肯定是她的依靠，我肯定是站在她的这一边。 能在方刚手下做保姆的，想必也是聪明人。 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守护小红母子，所以，如果他们出了事儿，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果然，这保姆在听了我这一番话后，脸色变了一下。 她往后退了一步：“沈先生，我们都是打工的，家里还有孩子老人，何苦为难我们呢？什么决定也不是我们在做，我们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做事儿。” 我听后，点了点头。 看了看另外两个保姆，只见她们在听了我的那些话后，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刚才好像确实说得稍微有些过了。 她们说的也没错。 小红 母子对于她们来说，无仇无怨的，她们也是拿钱工作办事儿而已。都是生活在最低层次的人，钱财确实能解决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儿。 但是，做人的原则不能丢弃！ 我开口对保姆说道：“你有孩子老人没错，你得照顾他们，你得挣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小红呢，她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却连见都不能见一面，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面对这三个保姆，我说话也非常的不客气。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很明显对我的话抵触起来：“行吧，既然您认为我们不好，您大可以跟方总提议换下我们，其实我们真的不是太在意这事儿。” 我哼了一声：“你们不用拿这个说事儿，方总请你们来做事儿是没错，但很多时候，没必要过于高看自己，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摆正自己的态度，认识自己的位子和立场很重要。毕竟，这个家谁是主人，还是应该清醒一些。” 说完这话，我不再跟那保姆对视。 我低头对小红说道：“既然你要喂奶，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给我电话，我随时都可以过来，你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我拿起了桌子上的包，转身就往前走。 刚走了几步 ，小红就叫住了我。 回头，我看见她抱着孩子站在沙发旁边。 只听她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睛好像又红了：“沈江淮，你没骗我是吧，你确定，你还会来找我，来看我，是吧？” 我点点头：“当然啊，整个首城市，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听了这话，小红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我冲她微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离开小红的别墅区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栋栋的房子，外形确实非常好看，只是里面的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在看到别墅区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开始怀念起紫罗兰小区了。 那些房子虽然都是三四十年的老房子，居住环境跟这里也是天差地别，但里面的那种人情味，却比这里要浓得多。 离开别墅区，我开着车继续往前飞奔。 来到首城市的“明心医院”，我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保安见我形色匆匆的样子，他问我是谁，想干什么。 我说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姓秦的脑科医生。保安瞥眼看着我：“你有预约吗？是哪个秦医生啊，你要是来看病，会有专门的护士出来接你的， 要不，你打个电话？” 我听了这话，只得掏出手机，拨打了秦医生的电话。 其实我是不大愿意提前联系他的。 如果米嘉森的药真的是秦医生开出来的，那么他自然会对我有所提防，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应该也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所以，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我应该给他一个出其不意才能达到效果。 但眼前很明显有一道墙隔着我。 这明星医院是有钱人的私家医院，硬闯是肯定不行的。想了一下，我还是给秦医生打去了电话。 才刚刚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秦医生在那边的声音果然很激动：“沈江淮，你……你改变注意了吗？” 秦医生之前，一直试图劝说我跟他进行治疗。但我每次总是以各种理由回绝，他告诉过我，如果相通了，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所以，这次接到我的电话，他一定以为我找他，就是为了治疗我的脑子的事儿。 不过这事儿，还真是蹊跷。 正常来说，一个医生是很忙碌的，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把这么多心思用在一个病人身上。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我的病情，或许多他有利用的价值…… （本章完） 第924章：脑子里的东西 当得知我在“明心医院“门口的时候，秦医生很激动。 他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就往医院大门走去。我甚至能隔着电话，听到他的跑步声。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个年纪的医生，万一摔倒了，算谁的啊。 于是我对他说：“秦医生，你慢点儿，不用太着急，我等着你。”虽然我已经这么说了，但是那秦医生，好像并不听我的。 他依旧是用急促的声音回复着我：“沈江淮，没事儿，我很快就到了，你千万……千万不要……” 我盯着远处大楼上“明心医院”四个打字，定定地说着：“放心吧，我不会走。” 挂了电话，我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保安。 听说我秦医生会亲自下来迎接我，他有些奇怪：“怎么会这样啊，正常来说的话，医生都是让护士出来接病人的，他们怎么可能亲自……” 我听后，冲他笑着耸耸肩：“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你们这里是私立医院，医生对病人的态度好，估计也是你们医院的风气吧。” 我这么说话，让保安的脸色不太好看。这种地方的保安其实是很难缠的，他们经常会产生一 种错觉，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不到五分钟，秦医生就来到了我面前。 他见我之后，一脸的激动。 只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沈江淮，你终于想通了吗，我早就说过，你这病情是不能再拖了，在这样下去，你迟早……” 在秦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旁的保安一直盯着我们。 他可能也很是想不明白，像秦医生这样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医生，怎么会对我这样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人，这么热情。 正常来说，“明心医院”接待的客人，都不是一般人。 像是演艺界的明星，和各种富豪商贾，要找里面的专家看病，那都得托关系走后面排队等号。 我沈江淮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这样的穿衣打扮和气度，走在大街上，或许有人会看我一眼，觉得我人五人六的。但在“明心医院”这样的地方，特别是在首城市的“明心医院”，在这样一个富豪云集的地方，我连给人提鞋，估计都不配。 所以，秦医生这样对我，的确是非常奇怪的反应。 因此那保安又开始不停的打量着我，从上到下，从我的穿 着到发型，甚至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我想，也就是他不敢靠前，要是可以的话，我估计他的已经把我的衣服裤子都扒开，仔细看个清清楚楚了。 这种小人我也顾不得理会。 我对秦医生说道：“秦医生，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秦医生一愣。 大概他也不清楚的，我跟他之间，除了我脑子里的问题，到底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可以闲下来聊一聊的？ 我见他一脸的疑惑，于是故作轻松地对他笑笑说道：“秦医生，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很担心我脑子里的问题，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我脑子里的东西……” 听到这里，秦医生有些糊涂：“沈江淮，我们说的，不就是你脑子里的东西吗？“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安。 他也瞪大眼睛看着我，对我和秦医生的对话，听得非常认真。 我赶紧把他秦医生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秦医生，这个地方不好说，我想跟你说的事儿，得专门找个地方聊聊。“ 秦医生想了一想：“这样，去我的办公室吧，现在我没有病人在，等一下过来的病人，我可以让他晚些再 来，要不我们……“ 不等他说完，我便又冲他说着：“重新找个地方吧，去你的办公室谈这个事儿，不太方便。“ 见我说得这么神秘，秦医生更是满脸疑惑。 他盯着我顿了一顿后，终于说道：“好吧，那你等等我，我上次把事儿跟助理交代一下……” 秦医生这么说，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有些搞笑，秦医生好像生怕我走丢了似的，在离开之前，一再嘱咐我不要离开，一定要在这里等着他。 我说：“你放心吧，我今天来，就是专门为了找你，我一定要跟你聊一聊才会走，所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下来的。” 听了我这话，秦医生好像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嘱咐我道：“沈江淮，我去给主任请个假再换一身衣服，十分钟，十分钟我肯定下来！你一定要等我！”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这秦医生对我也太不放心了，我是亲自来找他的，我怎么可能中途会离开。不过他这么急赤白脸的反应，倒是让我感觉，这事儿不寻常。 秦医生在最后得到我的保证后，似乎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他冲我一笑，随后转身就快步往医院里跑去。 看着他略显疲惫，且有些蹒跚的身影，我感觉心里突然有些不落忍。这秦医生都六十几岁了，万一跌倒了出点儿问题，代价也太大了。 但是，目前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毕竟摆在我跟前的，在我看来是个待解开的天大的秘密。 如果我不能知道里面的答案，到死那一天我也不会安心。虽然米嘉森已经六七十岁了，但人跟人是不同的。 他能活到那个岁数，我可不一定。 说着，我又抬头看了一眼“明心医院”的大招牌。我想起之前我听曾永明告诉过我，那个跟他合作的老者，也就是米嘉森，曾经出现在“明心医院”。 并且，他告诉曾永明，自己就是“明心医院”的股东之一。 至于后来曾永明离奇死亡，到底跟米嘉森有没有关系，这还真是个未知数。米嘉森跟我的关系，现在是扑朔迷离。 所以，我更加不愿意进入这“明心医院”。 因为，每次我在这医院里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被监控着。仿佛我的一切行为，都有人在暗中默默注视着。 这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本章完） 第925章：黑色老爷车 等待秦医生的时候，我又抬头看向那小保安。 他还是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从我身上挖出点儿什么。 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的不礼貌，但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热闹，我就算是跟他谈论有关礼仪的问题，他未必也能听得懂。 于是我索性看向一旁。 但这小保安却很过分，不管我看向那个方向，他的目光总是在我身上。 就好像是生根了一样，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操着手看向他：“喂，小伙子，你这个年龄，正应该盯着大姑娘看，你盯着我干什么啊？ ” 小保安一听，有些不好意思。 他解释道：“我不是盯着你，我是觉得，你挺眼熟的？” 我笑了笑：“眼熟，怎么会呢？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是这高档私家医院的常客，这里感个冒，挂个号什么的，动不动就得花费上万，我生了这种病，都是不吃要直接扛过去的。至于这种医院，我根本不敢进来，所以，你说我眼熟，怎么可能呢……“ 小保安皱了皱眉头：“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挺像一个人的……” 听了小保安的话，我一愣。 我赶紧问道：“你说什么 ？我像一个人，我像谁！？” 小保安嘴角动了动，他正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台车从外面行驶了进来。这是一台黑色的老爷车，看上去像是一台古董车，有些年头了。 原本站得有些吊儿郎当的小保安，一见这车，立刻冲它行了个礼。 车子在经过大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那驾驶室里的男人，打开车窗，他伸出脖子从里面往外朝我看了一眼，随后扭头对后排座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我朝车子的后方看去，只见那后排座的车窗拉着一道厚厚的窗帘。 里面应该坐 着什么人，但从我这个角度，是看不清楚的。 司机说完，扭头又朝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才开车驶入了医院里。 小保安见车子走了，瞬间又松懈了下来。 我看见刚才的样子有些紧张，忙问他刚才车子里的人是谁。那小保安听后，冲我嘿嘿一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刚才不是问我觉得你像谁吗？”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紧。 我再次朝医院里看去，只见那车子已经行驶进了医院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 而这一边，那小保安说道：“我想说的，是你长得像我 们明心医院的一个董事，呐，就是刚才那亮黑色的老爷车里坐着的男人！” 在听到保安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上。 原来，刚才那老爷车里坐着的人，真的是米嘉森。 而曾永明说得没错，米嘉森确实是“明心医院”的股东之一。 只听那小保安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要说你跟这医院的股东，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是这副德行，但是，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会又长得这么像的人吗？那董事，明眼人一看，就会认为，那是你亲爹……” （本章完） 第926章：高跟鞋声 小保安说这话，我更加确定了那黑色老爷车里的人，就是米嘉森。 我看过米嘉森跟我爸年轻时候的合照，确实，就那张照片来看，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反而，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跟米嘉森，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看着那驶入地下停车场的汽车，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透不过气来。 那黑色的汽车里坐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米嘉森。 刚才我和他的距离，几乎就是尽在咫尺了。我感觉到一切的真相，好像就在我的眼前，只要我再往前一步，所有的谜团，就会剥开云雾。 我看了一眼那保安，思量着如果我现在跟着那老爷车冲进去，被他拦截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毕竟他身子骨比我要壮实许多，再加上这“明心医院”里，绝对不止他一个保安。 要是那保卫室的人听到声响都冲出来，那还真够我喝一壶的。 就在我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进去的时候，那小保安突然发出了一个声音：“怎么回事啊？你们是谁？！这里可是内部汽车通道，你们要看病，去东门！别忘了给你们的主治医生打电话，让他们派护士下 来接待你们！” 小保安的语气，又开始变得趾高气昂。 我回头，只见一台白色的宝马车，正停在大门口，那开车的妖艳美女，正跟小保安说着什么。 小保安听后，赶紧冲她摆摆手：“不行不行，别说你认识董事，就算你是院长亲戚，只要你不是医院的人，那也不能从这儿进！” 小保安的态度非常坚决，这也不禁让我佩服起他的工作责任感来了。 那开宝马车的美女，被这么一顿数落，倒也不退缩。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又招呼小保安过来接听。 小保安在接听了电话后，对着电话里的人就说道：“您是主任也不行，这是院长定下的规矩，不是内部员工，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 见这小保安油盐不进，宝马美女也终于愤怒了，她冲下车指着保安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什么玩意儿啊，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事儿就是捅大篓子了！我肯定跟你没完，我还把话放在前面，你明天要是不卷铺盖滚蛋，我姚美媚的名字就倒着念！” 眼看气氛开始剑拔弩张，我却在一旁有些想笑。 因为这个叫姚美媚的女人，还 真是有意思。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的，还是真的是个二百五，这姚美媚的“美媚”两个字，倒着念，不还是差不多吗？ 不过，眼下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那小保安被姚美媚缠着，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我也趁机翻过了围栏，“嗖”地一下就进了医院。 回头我拉着保安亭高处的监控，我知道自己肯定被拍摄下来了。 而且，说不定现在保安室那边，有人正在往这边赶过来逮我。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先进去了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我快速地往前跑去，像箭一样，插入了医院的办公大楼里…… “明心医院”的办公大楼，空调开得非常低。 这一点让我感觉很奇怪，外面明明只有二十来度的气温，为什么这里反而会开这么低温的空调讷？ 虽然想不通，但我还是小心地走在办公大楼的走廊里，不时观察着左右的动静。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但如果刚才进入这里的人，那个坐在老爷车里的人就是米嘉森的话，那么这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办公大楼跟门诊大楼相比，冷清了许多。 这里的每一个办公室，都是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更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个办公室楼道里，除了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越往前，越感觉寒冷。 站在原地，我看向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是消毒水里夹杂着某种花香。 就在这时，远处楼道的拐角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听声音，那个行走过来的女人，好像非常的急促。我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旁边是一个楼道，于是我快速地闪了进去。 身子贴在门背后，我听到了那个女人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 只听女人说道：“他怎么会突然来找你，你弄清楚是什么原因了吗？”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几岁，但说话的语气却非常成熟干练。 接着，我就听到了秦医生的声音：“我也很奇怪，但是刚才的情况，我也不好直接问他，所以，我就答应跟他出去了……” 站在门背后，我屏住呼吸。 很明显，秦医生口中的“他”，就是指我。 把耳朵贴近门板，我听见外面的两人，刚好在楼道外面的地方停 住了。接着只听那女人继续说道：“你跟他出去的时候，说话注意点儿，千万不要透露我们的计划。” 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秦医生的态度，竟然出奇的恭敬。 只听他一个劲儿地答应着，女人嗯了一声后说：“你赶紧出去吧，别让他等太久，要不然起了疑心，就麻烦了。” 秦医生哦了一声就走了。 那女人却站在原地，轻轻踱着步子，好像在思考什么。 渐渐地，我感觉她似乎离我越来越近，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以及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女人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后，女人竟然直接将身体靠在了门上：“我知道他已经来了，等一下我就去过去接待他，不过，他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不会立刻同意的，这一点您放心。”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 女人道：“哪项研究，目前还在进展中，有突破的话，我会随时跟您沟通的。” 说完这话，女人挂了电话。 她在外面又顿了一下后，才又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等她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从门后面出来…… （本章完） 第927章：麻将桌 站在走廊上，我看向周围。 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走廊上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秦医生跟那个女人的对话，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寒。看来，这里面真的隐藏着什么关于我的东西。 会想着刚才那女人离去的声音，我大概能猜想到她去了哪个方向。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在尽头转弯后，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正站在一个门边翻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后，她抬头看向四周，可能是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那女人完全进入门后，我才从拐弯处探出了身子。 此刻我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大冰箱里，温度也越来越低。 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赶紧看向四周，还好这个时候的办公大楼，依旧没有人经过。 这一点很奇怪，正常来说，就算是这里不是门诊住院大楼，至少必备的工作人员，还是应该有的吧。 为什么这里，竟然除了那个女人和秦医生之外，我再没看到一个工作人员呢？ 这样的疑惑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自己再怎么思考，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 我调整了心情，打算跟着那女人进去看个究竟。就算是真被她发现了，那女人个子小小的，应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我随时要走，也是来得及的。 于是我加快了步子，大步就朝那女人刚才站着的地方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我就听到衣兜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在这空挡的空间里，那手机的铃声，显得特别的刺耳。我也是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掏出来一看，果然起秦医生给我打过来的。 大概是他刚出去找我，发现我不见了，所以开始着急了吧。 我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再迅速地看向四周，发现四周还是没有认的时候，我的心也平静了些。 刚才那女人进入的门，是一个里外的推拉门。 门上没有锁，这让我挺疑惑的。正常来说，办公室都应该是上锁的，哪怕不用，也应该有个这个简单的配置。 但这门不上锁，不管里面是什么，这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奇怪。 在进去之前，我想了一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秦医生现在找不到我，应该非常着急。不过现在我的重点不在这里，刚才那个年轻女人身上，应该有更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而 且我隐隐感觉，进入这个没有锁的门后，我能发现一些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我推开了这扇门。 一进门后，我就有些失望。因为这里面的环境，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这里甚至都不能叫一个办公室。 七八个平米的面积，一个不大的窗户。 中间是一个正方形的桌子，看上去就像是一般家里淘汰下来的我麻将桌吃饭两用桌，脏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富人聚集的高档私家医院。里面的设施，都是全世界一流的高档设备，为什么偏偏在办公楼里，会弄一个摆放旧麻将机的办公室呢？ 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便是刚才，我明明看到那个年轻女人已经进去了，而且，我能肯定她并没有出来。 但现在，我在这不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人在哪里。这一切都显得非常怪异。 我朝办公室窗外看去，外面是一个水池，里面的水虽然不深，但刚才那女人也不可能会从这里翻出去啊，她可是穿着高跟鞋的，行动起来，根本就不方便。 所以，那女人到底是怎么从这不大的屋子里消失的呢？ 想了一下，我决定研究一下那个麻将桌。 这是一个老款的落地麻将桌。 中间一个墩子落地，大概占地得一个平米的样子。目光落在麻将桌上，我突然在想，难道刚才那个女人，藏到麻将机里了？ 我记得紫罗兰小区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麻将馆。 小时候就出现过几个小孩儿玩儿捉迷藏，其中一个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把自己藏到麻将机的底座里面去。 后来大人怎么找都找不到，过了好多天，才从麻将机里发现小孩的尸体。 原来，麻将机不运作的时候，是能轻易从打开底座的。 但是一旦外面的人打开了麻将机的电源，里面的人就出不来了。 所以，后面每次看到麻将机，我都有一种错觉，好像里面藏着一个人，正猛地拍打四周的的板子，像外面呼救。 走到麻将桌跟前，我蹲下来，轻轻敲了几下外面的封板。 听这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正常来说，这里面敲上去应该空心的“咚咚”声才对。可是我现在听到的声音，却是实心的。 这麻将桌是老款的，我见了很多，里面是实心的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于是我蹲 下里打算仔细观察一下，就在我即将俯下身子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惊得我浑身一颤。 飞快地转身，我发现站了站在我身后的女人。 这女人倒不是那个跟秦医生说话的年轻女子，而是刚才在一眼门口跟小保安理论，非要从员工通道进入医院宝马女司机姚美媚。 我吓得往后一退：“你……怎么会……” 姚美媚眯着眼睛冲我一笑，她操着手看向我：“你怎么在这里的，我就怎么在这里的？这个还需要问吗？” 我的后背贴在墙上：“我是问，刚才保安不是拦住你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姚美媚和鞥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一道门而已，能挡住谁啊？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哦了一声。 这个姚美媚衣着却十分妖艳，脸上的妆容很浓，厚重的烟熏妆，几乎看不出她本来的年龄。 看着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也不愿意去招惹她。 既然被她发现了，我也不想在这里长呆，于是我正打算离开这个屋子，却突然听见女人说了一声：“你，是不是叫沈江淮啊？” （本章完） 第928章：毫无意义 在“明心医院”的办公大楼里。 听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直呼我的名字，这实在是有些稀奇。 我看着眼前这个妆容妖艳的女人，她也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一副很确定的模样。 见我不说话，女人顿了一顿又重复问了一句：“你，是沈江淮吗？” 好半天，我才终于嗯了一声：“没错，就是我。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我？“ 见我终于给了她答复，女人有些兴奋，只见她朝我走近了些：“你真的是沈江淮，看来我没认错，你果然跟他长得很像！” 一边说，女人一边端详着我的脸，看起来非常认真。 听了女人的话，我说：“我跟他很像？你说的这个他，是谁？” 女人在听了我的问题后，却并不回答我，她只是笑着看着：“沈江淮，我知道你是来寻找答案的。” “什么答案？” 我盯着女人，想从她的答复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女人又只是笑了一笑：“什么答案还用我跟你说明吗，你现在心里想的，不就是那个事儿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儿都急不得，得慢慢来。” 这姚美媚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 。 对于我的事儿，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在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接着，我就听见了那个小保安的声音： “刚才我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溜进来的，我光跟那个女人争论了，我以为那人会一直等着秦医生，没想到他竟然趁我……”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说道：“行了，不用说了，先找到他再说吧！” 听脚步声外面的人，大概有五六个。 我现在的心情是真的有些紧张，那些保安个个牛高马大的，要是跟我硬扛起来，我肯定被打得满地找牙。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我紧张地看着那没上锁的门。 站在我身旁的姚美媚也没说话，我知道她现在应该比我还紧张。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应该有点儿担当。 于是，我往前一步挡在了女人面前。 并且我还不忘回头对女人说道：“你放心，待会儿如果有人冲进来，你就站在我身后，我挡住他们，你打电话报警。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到底也是医院，他们不敢乱来的。” 说完，我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门比划了一个要打架的动作。姚美媚在后面嗯了一声，随后她 凑到我耳边：“外面的人可不少，你一个人确定能对付得了他们？” “能不能对付，我也不能退缩，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冲锋在前吧？” 姚美媚听后，似乎有些感动：“你，想不到，对女人还挺好。”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是对女人好，我是对所有人都好，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认为得到别人的好，是应该的……” “看来，你上半辈子，过得不好啊……” “也不是……” 正说着，只见一只手，推开了前方的房门。 眼看门外那些晃动的人影就要进来了，就在这时，那门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停下来了，好像有人过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随后，那只扶在门上的手，也停住了。 当我那一刻，我不知道姚美媚什么心情，反正我是整个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双眼直视着那个人，如果他下一秒进来，我的反应已经想好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如果我今天真的在这儿归为了，其实我也没太大遗憾，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那是迟早会要了我的命的。 虽然挺遗憾很多谜团还没解开，并且沈 旭冰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不得而知。 但是我这辈子其实也够了。 毕竟很多别人没见识过，没享受过的东西，我都已经体会过了，所以我也不觉得亏。 在那一刻，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坦然起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只手突然就收回去了。 只听外面的人说：“行了，不用找了，我们都回去吧……” 听了这话，一旁的小保安明显着急了：“可是，当时监控明明看到他……” 那人不等小保安说完，立刻又说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说不用找了就不用找了，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别的不用管太多！” 这话一出，也没人再敢反驳。 在一阵悉悉索索之后，随着外面人群的离散，那些声音也都消失了。 在确定外面已经没人之后，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回头，我对姚美媚说道：“行了，你不用害怕，那些人暂时不会进来了。” 姚美媚在听了我的话后，又哼了一声：“沈江淮你搞错了吧，我们两个到底谁害怕了啊，我可是一动不动的，你呢，我看你紧张地都快飞起来了。“ 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外面的 人也走了。 我也不打算跟这个女人就害不害怕这事儿争论，因为输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门后，外面的走廊上跟刚才一样，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地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到这一幕，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回头对姚美媚说：“你要是现在想离开的话，外面没人，是个好机会。你要是不走，我就先走溜了，此地不宜久留。” 姚美媚瞪了我一眼：“沈江淮，你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说着，她大步走向前，在她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她：“喂，你是怎么知道我叫沈江淮的，还有，你说我长得像谁？那个人是叫米嘉森吗？” 姚美媚听后，身子顿了一下。 随后，她抬眼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随后，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只口红，然后一把拉起我的衣袖，在我的手臂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他那天咱们两都有空了，在一起好好聊聊，今天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冲我眨眨眼，之后转身就大步往外走去…… （本章完） 第929章：不是一伙儿的 眼看着姚美媚的离去，我心里百味杂陈。 咬了咬牙，我也转身，从另外一边离开了。我在“明心医院“办公楼外面绕了个弯，终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门诊大楼。 “明心医院“的门诊大楼，跟普通医院，那是天差地别。 普通医院的大楼，从早到晚都是人流攒动，人们为患的。我记得我爸生病的时候，我跟我妈得头一天晚上，就去医院门口排队。 而且经常因为挂不到专号，还得花高价从票贩子手里买。 “明心医院“显然就不一样了。这里所有的病人，都有一对一的专业护士提供服务，而 且所有为他们治病的一声，都是国内的高级专家。 之前我一致认为，在生死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但自从我进入了“明心医院“我才发现，我之前所以为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笑话罢了。 从门诊大楼的出入口我离开的医院。 站在大门外，我会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儿，感觉这一趟还是来对了。至少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米嘉森确实跟明心医院有关系。 而秦医生这个人，也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是国内德高望重的脑科医生没错，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背后，一定有什 么人在控制他，至少对问我，他隐瞒了很多事儿。 而那些事儿，就是我一直以为想要知道的真相。 或者说，离真相越来越近的东西。 坐在自己的车上，我重重喘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上面竟然有将近十个秦医生的电话，看来，他没有找到我，确实非常着急。 我盯着他的那一串号码，也没有给他回拨过去。 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必须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整理一下思路，才能保证自己能正确处理即将或者可能发生的一切。 捞起袖子，我看着上面用口红写下的那些号码。 我用手机 一个个输入并且保存。 闭目养神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到底姚美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在这件事儿上，她于我而言，是敌是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姚美媚跟米嘉森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也许我正在寻找的一些东西，也正是她在寻找的。 所以，我还真得从她那儿了解一些能够帮助我的东西。再说，这姚美媚一来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这事儿其实也是挺奇怪的。 于我而言，她现在也是一个神秘的人。 但从她的性格以及刚才她跟我说话的方式来看，她应该是很愿意 告诉我一些事儿的，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个电话号码给我。 保存好电话后，我就回家了。 我妈见我回来地挺早，问我怎么了。我说今天公司没事儿下班早，我妈听后也没再多问什么，就让我赶紧吃饭休息。 晚上洗漱后躺在床上，胡乱翻看了一下手机，曾永明离奇死亡的事件，这几天一直是首城的头号新闻，很多人都在下面做各种猜测。 随意翻看了一下，困意袭来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醒过来，闫军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沈哥，匕首上的指纹，竟然真的是廖小英的！“ （本章完） 第930章：我不会相信 曾永明的胸口，插着那把致命的匕首。 警官局对匕首上指纹的采集结果中，果然发现了廖小英的指纹。但是廖小英现在已经失踪了，他们便对廖小英发布了全城拘捕通知。 因为是廖小英的同事，为了配合警方，我和闫军去了警官局，把廖小英失踪之前那些奇怪的表现，都给警官局的同志说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我问闫军相不相信廖小英杀害了曾永明。 闫军听后，一边开车一边摇头：“廖小英连蟑螂都不敢踩死，说她杀人，我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既然她没有杀人，那匕首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指纹？” 闫军叹了一口气，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事儿，估计只有找到廖小英本人才能得到答案。” “那你觉得，她现在人在哪儿？” 听了我的话，闫军冷哼了一声：“沈哥，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要是知道廖小英在哪里，还会在这么急赤白脸地跟你去警官局提供线索吗？” 闫军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他现在一定比谁都想知道廖小英在什么地方，刚才他并没有对警官讲清楚他和廖小英真正的关系。如果将来警官 查到他们私下里的关系，我估计闫军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闫军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不过他现在暂时不敢把自己和廖小英的关系说出去，应该怕的还是被蒋小果知道。 之前曾永明的在建医院，用一些欺诈的手段，想要获得林山股份的贷款。 被发现之后，最尴尬的人，就是廖小英了。 曾永明的这笔贷款，直接关系到廖小英的前途，她能不能顺利在林山股份上位，这笔贷款就是垫脚石。 在这笔贷款出现问题后，廖小英的损失最大。 她去找曾永明理论是肯定的。 难道是在理论的过程中，两人发生了争执，廖小英这才杀了曾永明，然后畏罪潜逃？ 不过疑点也在这里出现了，廖小英虽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跟身材将近一米八的曾永明相比，也是柔弱了许多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干得过曾永明。 而且还有一个我和闫军都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就算廖小英去找曾永明，也应该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曾永明的出租屋中呢？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我们得不出任何结论。 廖小英成为了杀死曾永明 的嫌疑人，这事儿一下子在公司传开了，员工们都很震惊，说想不到公司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虽然廖小英还没有找到，但这事儿却让林山股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这个新成立的公司，一下子成为了首城市金融界的谈资。大家都觉得贷款业务员杀死客户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在同行的渲染下，好几个正在洽谈的贷款业务，也都告吹了。 田亚莲为此很生气，她专门召开了员工大会说了这事儿，并且让大家一定要提供线索，争取早日找到廖小英，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公司一个交代，也给死去的客户一个交代。 开会的时候，坐在下面的向思宇很是积极。 她不停地跟田亚莲呼应着，并且还提议，如果有提供线索的员工，一定会给予奖励。 会议结束后，我专门去了向思宇的办公室。 见我来了，向思宇倒一点儿也不吃惊。她抬眼看了看我，就让办公室里的另一个员工出去了。 关上门后，向思宇突然走近我，神秘地问了一句：“沈江淮，你老实告诉我，廖小英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看着她那双好奇的眼睛，我立刻 明白了她的意思。 廖小英手里有我短板，那些照片只要公布出去，我肯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而且我和闫军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继而我将会失去蒋义成这个靠山。 所以，我为了让廖小英闭嘴，所以……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觉得向思宇这个女人的心眼儿，的确是坏到了极致。 正常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把人往好的一方面想，而向思宇这个女人，却总是背道而驰。 她往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人性恶的那一面。 其实这也很正常，心中有佛的人，看到谁都是佛。而肚子里一团屎的人，看到是恶都是一团屎。 这早就是至理名言了。 见我不说话，向思宇继续咄咄逼人。 只她一步步走到我的身边：“廖小英不见的了，这事儿原本就很稀奇，她的个性我还是了解的，要她杀人，她才没那个胆子呢！再说，为了这事儿杀人，她脑子出问题才会这么做吧？所以，我根本不信她会杀人，至于那把匕首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指纹，我感觉，这应该是人为的吧？” 看着向思宇若有所指的眼神。 我突然就愤怒了，我说：“向思宇你 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向思宇耸耸肩，只见她哈哈一笑：“沈江淮，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想一下，在这种时候，廖小英突然失踪，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这话听着非常的尖酸。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冲上去，双手一下子掐住了向思宇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向思宇惊恐异常。她开始奋力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我的束缚。 我将她死死的压倒在地板上，喉咙里用力突出几个字：“我要是想杀人，第一个就会弄死你！” 向思宇满脸通红，她喉咙里呜呜的吐着听不清的话语。 看着她越来越难受的样子，我的身心在那一刻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那一刻，我的双手也越来越用力。渐渐地，身下的向思宇停止的挣扎，在一阵抽搐后，她双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失去了知觉。 我起身，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 随后我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失去知觉之前，我竟然看得见向思宇又活了过来。 只见她站在我面前，瞪大眼睛，正惊恐地看着我…… （本章完） 第931章：吃相 大口喘着气，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盐酸腿疼。 不仅如此，身体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我看着面前站着的神色惊恐的女人，摸了一下还有些疼的手： “刚才，什么情况啊……” 向思宇瞪大眼睛看着我：“沈江淮，你没事儿吧，要是有大毛病，就赶紧去医院，别搁这里吓唬人，你刚才干什么啊，碰瓷儿吗？” 向思宇这一番话，让我莫名其妙。 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样子，我想起刚才自己不是掐住她的脖子了吗？ 我记得自己的力气非常大，而向思宇倒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现在怎么又活蹦乱踢地站在我跟前，就算是她缓过来，也不会这么快啊，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揉了揉太阳穴，我问向思宇：“你刚才，没什么吧？” 向思宇听后，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沈江淮你说什么呢？刚才一头就倒下去了，吓得我还以为你死了！你现在醒了，还反过来问我什么情况？你到底怎么了？” 向思宇这一番话，让我意识到问题似乎有些严重。 于是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后，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向思宇盯着我，只听她幽幽说道：“沈江淮，你刚才 可吓人，我正跟你说话呢，扭头我看见你两个眼珠子都直了！然后你就往地上一倒，开始口吐白沫了！” 听到这里，我一怔。 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听向思宇继续说道：“你倒地的时候，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抽羊癫疯了呢，都准备打120急救了。” 我盯着向思宇：“然后呢……” “然后……我听到你嘴里呜呜念叨着什么，唉，乱七八糟的我也听不懂，接着你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说到这里，向思宇停顿了一下：“你坐起来的时候，跟现在可不一样。” “……我怎么了？” 向思宇凑近了一些：“你呀，眼珠子先是发红，然后发黑，鼻子里还冒着一阵青烟，嘴嘴巴里也长出了獠牙，看着就跟僵尸一样……” 听倒这里，我心里一颤：“我真的……不可能吧，怎么会……” 刚说到这里，我就看到向思宇悄悄地抿了一下嘴，我立刻明白了她就是在故意戏弄我。当时我就有些生气，但我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我颤颤悠悠地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我回头对向思宇 道：“不管什么事儿，人命都是最重要的，我不太愿意相信廖小英是杀人凶手，如果曾永明真是她杀害的，自有法律会制裁她，但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么她现在的情况一定非常不妙，作为她的同事，我们应该帮她。” 说完，就正要离开，向思宇在后面叫住了我： “沈江淮，廖小英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要帮她？” 我说：“这是两码事，廖小英坑我，那是她的问题，但如果看着她受难，袖手旁边看笑话，那也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则。” 说完，我也不管身后的向思宇是什么态度，我推开门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我独自坐了一会儿。 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弄得我焦头烂额的。导致最近公司的事儿拖了很多，一些需要我审核签字的待办事项，我都是一拖再拖。 今天上午韩念之为这事儿专门找上了我。 她不希望我因为外界的事儿，而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作。我说公司不是不在正常运作吗，并没有因为我而耽误什么啊？“ 韩念之叹了一口气：“江淮，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行吗？” 这是长时间来，韩念之第一次在我面前示弱，那一刻， 我心里一软，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虽然这个女人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但总的说来，她对我是非常不错的。 在我深陷泥潭的时候，唯一对我伸出援手的就是这个女人，所以，她对我，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种特殊的情分。 想到这里，我对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内疚。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廖小英这事儿，现在在首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很大。” 我苦笑了笑：“那怎么办，这事儿已经发生了，而且警官局那边都已经全通报了，我们能做的，除了慢慢等待结果，别的是一点儿也做不了啊。” 韩念之嗯了一声：“沈江淮，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但你的这种想法，就是现在流行的躺平摆烂的做法。我们是公司是老总，是所有者，所以，必须要想出办法来渡过这个难关才行。” 我说：“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警方完全接入了，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我去找个大侦探，亲自把廖小英给找出来吗？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啊。” 韩念之说：“谁让你去找侦探了，我是说啊，这贷款的业务现在既然不好坐，我们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别 的地方？ 我一愣，不明白韩念之是什么意思。 只听韩念之说：“我从徐良那儿听到一个消息，最近上面鼓励消费，弄了个低级限额的消费贷款，以前都是银行在弄，现在逐渐开始面向我们这种小公司了。” 我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些。 低限额的消费贷款，看着金额不大，利息也不高，好像没什么赚头。 但它真正吃钱的大头，一是庞大的数量，二就是占比不低的手续费。只要业务量达到一定数目，客户能够有大的比列，这是一条赚钱的新路。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蒋义成？” 韩念之说：“不用你去找，闫军就行。” 韩念之的确每一个决定都有明确的目的，这是我佩服她的地方。但她把每一段关系都加入了利益，这种做法，我不是很认同。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道：“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蒋义成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他如果想给我们，不用说也会提出来的，但我们一点露出不好看的吃相，反而会弄巧成拙。” 韩念之嗯了一声：“反正这事儿，我就交给你来办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她冲我微微一笑…… （本章完） 第932章：心理建设 韩念之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去。 不过也正因为她有这种毅力，才能达到如今事业上的高峰，这一点，连我这个男人的，对她都是佩服至极的。 不过韩念之的这个提议，我还是赞同的。 因为廖小英不管有没有真的杀死曾永明，是不是凶手，这件事情对林山股份的影响，已经是必然的了。 韩念之走后，我想起刚才在向思宇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儿。 我到现在也不记得，到底我在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我脑仁虽然不疼，但我整体的感觉好像人被什么东西抽离了身体似的。 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肿麻酸涨的感觉，非常不好。 我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做股东的感觉，确实要比做员工好很多。 因为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能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但成为了股东后，我也更加明白了其中的艰辛。 员工面对是，只是老板和客户。 而一旦成为了公司的所有者，那面临的人和事儿，可就复杂得多了。 这是费南天之前说的话，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揉了揉太阳穴，我拿起东西就打算离开。而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传 来了敲门声，说了一声“请进”后，进来的人是向思宇。 见又是这个女人，我一下子板起了脸。 我说：“你有什么事儿吗？该说的话，刚才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如果还想从我这里理解什么的话，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一无所获。” 估计是听见我的语气不太好，向思宇冷笑了一下。 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关上了办公室门。左右看了看，在确定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后，她冲我挥挥手： “沈江淮，沈总，你不用太紧张，我向思宇只是一个员工罢了，你根本不用怕我。” 听了这话，我也冷笑着：“我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未免太不能直视自己的地位了，你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向思宇微微一笑：“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说着，她自顾自走到我办公桌的前方坐了下来。 指着我的位子，她说道：“沈总，你暂时先不要忙着自己的事儿，听我把话说完。” 面对她这样的动作，好像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了她自己的。 我很生气，于是操着怒视着她：“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挥我，没错，你向思宇确实 有本事，这一点我也承认，你现在是林山股份，是田总心中的红人，但是，我再怎么说，也是股东，你不能对我指手画脚！” 说完，我抓起一旁的包，就要离开办公室。 向思宇看我说得这么坚决，一下子有些急了，她赶紧起身，一下子就扯住了我的手臂：“沈江淮，你怎么老是对我有偏见呢！？” 我呵呵冷笑着：“我对你有偏见？！向思宇，一直以为，我确实对你有看法，但我想说明的是，那不是偏见，那就是对你所作所为的一种看法，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来给你论证，所有跟你接触过的人，相信都会有一个正确的评估。”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直接。 向思宇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重。 不过，她确实心理建设比我强大很多。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情，用力将我往回拖拽的时候，她低声凑到我耳边说道： “沈江淮，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对你指手画脚的，我是很认真地来告诉你一件事儿的！” 听到这里，我一愣。 定定地看着她：“你有事儿要告诉我？” 向思宇嗯了一声：“是的。” 我有些疑惑：“什么事儿啊？” 向思宇见我终于不再 排斥她了，哼了一声：“你坐下来不就知道了？”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是关于廖小英的事儿！”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我看着向思宇，在心里思考着她刚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迟疑了片刻后，我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吧，你说吧，我听听你到底玩儿什么幺蛾子，如果你敢再跟我耍花招，糊弄我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向思宇瞪了我一眼，她嘴角微微张开，估计是想回怼我一句。 但不知道她是处于什么考虑，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忍住了。 只听她低对我说道：“沈总，在廖小英失踪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去找过我，还跟我说了一些话。” 我一听，赶紧问她说廖小英说了什么。 向思宇的声音很低：“其实，这事儿说着，还真是很神奇……刚开始廖小英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如果当时我重视的话，说不定还……” 见她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我忍不住了：“你别说这么多废话好不好，说重点，我很忙，没工夫跟你瞎耽误功夫！” 我的声音很大，向思宇听后，身子一颤。 那一下子，我也感觉自己的语 气不是很好，情绪没有控制住，是我不对。 于是我低声对向思宇说了一声对不起，她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倒是立刻将情绪平复了一下，只听她接着说起了廖小英那天晚上找她的经过： 自从吴攀谈恋爱后，向思宇手里多了很多投资的资源。 她整个人也变得格外忙碌，每天都有各种安排好的应酬，吴攀去哪儿都喜欢带着向思宇，估计是觉得向思宇挺会来事儿，有她在永远不会冷场。 那天晚上，向思宇正跟吴攀在一个会所应酬喝茶。 就在这时廖小英突然给向思宇打来了电话，她在那边好像非常着急，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些喘息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向思宇当时正在忙，不愿意跟她说太大。 但廖小英却说自己非常急，一定要见廖小英一面，于是向思宇想了一下，便跟吴攀说自己有事儿要先走了。 离开会所后，向思宇按照预定的地点，很快就见到了廖小英。 廖小英的样子，让向思宇有些意外。 她蓬头垢面的样子，与之前妖艳的打扮完全辩若两人。 廖小英一见向思宇，就上来抓着她的肩膀说：“向思宇，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 （本章完） 第933章：她是合伙人 听到这里，我的感觉很跟向思宇当时一样。 这廖小英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大晚上这样出现在向思宇面前。只是我心中比向思宇多知道一件事儿，就是这廖小英不仅去见了向思宇，她还去见了蒋小果。 在蒋小果面前，她痛哭流涕地请求得到对方的谅解。 至于她到底有没有跟蒋小果说她跟闫军的那些事儿，其实我是怀疑的。 这蒋小果以前我以为她很单纯。 但最近这些事儿，特别是邓娜孩子出事儿这件事，我总感觉，和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尽管一切的矛头 ，好像都是指向的廖小英。 柯磊的u盘里，那个很潘小儿儿子对话的女人的声音，也是向思宇。 这一切的一切，将所有事情的重点，似乎都转移到了向思宇和廖小英身上，反而将蒋小果自己，撇得过于干净了。 是冥冥中，我总感觉，一切其实不那么简单。 蒋小果应该不是真心对邓娜。 这一点，邓娜也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到底廖小英失踪，跟蒋小果有没有关系，其实在之前，我也是心存疑惑的。 在向思宇接下来的叙述中，我又得到了这样的一些信息： 廖小英当时的样子，非常狼狈，她左右看着，好像非常的恐惧。见她浑身颤抖，向思宇问廖小英到底怎么了。 廖小英却对向思宇说，她要离开首城市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向思宇当时在听了她的话后，感觉到莫名其妙。 但她询问廖小英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时候，廖筱身子哆嗦得非常厉害。见她这么害怕，当时向思宇也感觉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 于是她把廖小英带到了自己的车上，又把车开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停车后，向思宇问廖小英到底什 么情况，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廖小英在顿了好久后，才对她说道：“曾永明开的医院，有问题……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们要来追杀我，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呆了……” 向思宇当时听后，非常震惊，立刻问她什么事儿。 廖小英大口喘着气，她隔着向思宇车子的挡风玻璃看了看外面，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声对向思宇说道：“曾永明那医院的合伙人，其实是蒋小果……” 听到向思宇口中说出这三个字，我感觉头一下子仿佛要炸开似的。 我盯着向思宇：“ 你说的，都是真的！？” 向思宇也盯着我：“如果廖小英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说的，也是真的！” 我之前，一只在寻找曾永明的医院的合伙人，想不到现在，竟然得来如此不费功夫。如果廖小英说的是真的，那么蒋小果，就是我一直寻找的米嘉森的代言人。 但是，他们两，为什么会认识？！ 蒋小果认识米嘉森，这跟蒋义成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沉默了很久后，我才又问道：“除了这些，廖小英还跟你说了什么？” 向思宇点点头：“她说，曾永明要杀她……” （本章完） 第934章：洗白冤屈 曾永明要杀廖小英，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廖小英听说曾永明的共公司贷款存在欺诈，她非常生气，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她才去找曾永明理论的。 但现在从向思宇的口中，我却听到她说曾永明要杀廖小英。 这在逻辑上，就不太对得上啊。 我问向思宇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廖小英，说她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涉及在建医院内部的核心机密……“ 听到这里，我一怔：“你的意思是，因为她发现了这些东西，所以曾永明才要杀她？” 向思宇点点头：“廖小英是这么说的，但具体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我现在病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廖小英在跟我说完这些之后，就不见了。” 我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是曾永明发现自己的一些机密被廖小英发现了，所以为了杀人灭口，要杀掉廖小英，但最后，他为什么会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而且凶器上，还有廖小英的指纹呢？” 向思宇耸耸肩：“这就是警方需要去了解的东西了，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希望能尽快找 到廖小英吧。” 听到这里，我抬眼看着向思宇：“你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这个？” 向思宇笑了一下：“沈江淮，一直以来我对你印象都不是很好，我觉得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这一点你清楚吗？” 我也笑了一下：“向思宇，咱们两在这方面挺相似的，你怎么想我，我也怎么想你，不过我比你还多了一点，我不是觉得，我是认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向思宇的脸色瞬间又变了一下。 她此刻心里一定非常不高兴，毕竟我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听到。 不过向思宇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很出乎我的意料。 只听她说道：“沈江淮，我以前以为你看不上我们这种人，我一直觉得你挺高傲，挺自大的，所以，我就要处处跟你作对，我我要让你知道，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错的！可刚才，你从我办公室里出来之后了，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尤其是听到你说，人命最重要那句话的时候，我挺感动的，所以，我才决定把那些话都说给你听。” 我看着向思宇，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真诚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的产生了错觉。 毕竟向思宇这样的女人，跟“真诚”二字，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我又问向思宇：“你这些话，为什么不跟警官说？” 向思宇瞟了我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沈江淮，像我们这种人，无权无是，人微言轻，走到哪儿都低人一等，你觉得我说了能有用吗？” 我一愣，没有理解向思宇的话。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如果有廖小英失踪的线索，你是可以直接告诉警官的，这样也有利于找到廖小英，和为她洗白冤屈啊？“ “沈江淮，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早就报警了。“ 听向思宇的话好像不太对劲儿。 我又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廖小英后来，又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但她现在人也不见了，如果再顾虑这个，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向思宇神色凝重，她摇摇头：“我也想报警，是廖小英说的，这事儿要是报警了，她会死得很惨，她求我一定不要报警。她说她很快就要离开首城市，再也不回来了，这样，她就不 会有事！” 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廖小英到底发现了什么，向思宇也不清楚。 不过向思宇跟我说这些，已经让我有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那就是廖小英是在曾永明那里发现了什么后，被一些东西威胁。 至于这种威胁，是不是最后导致了廖小英的失踪，或者说，最后是不是因为这样，曾永明才被害的。 廖小英凭借一人之力，能杀死曾永明，这种可信度不大。 这中间一定有点儿什么隐情。 一切的谜团，只有找到廖小英才会了解清楚。 向思宇坐在我面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江淮，我和廖小英跟你不同，你从小有人疼，你过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小你都是顺风顺水的，天塌下来，有父母帮你顶着，你只需要安心长大就行了。“ 向思宇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一些晶莹的泪光。 她轻轻抽泣了一些：“我和廖小英跟你不同，我们什么事儿都必须要靠自己，如果我们不去争抢，根本不会有人会无条件送给我们。所以，这个世界上黑暗的东西，我们比你看得更多，很多东西，你认为简单地会有结果，对我们 来说，那却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说完，向思宇就起身走了。 我重新坐下来，回想起向思宇刚才的话。 很明显，她认为廖小英的失踪，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里面，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从中间牵绊着，导致向思宇，连警官都不愿意相信了。 虽然依然不知道廖小英去了哪里，但是向思宇告诉我的另一个消息，却依旧是一颗重磅炸弹。 那就曾永明开办医院的合伙人，明面上，竟然是蒋小果。 曾永明之前跟我说的那个老者，在我看来九成就是米嘉森，在曾永明的办公室里，我找到的那本书中的合照，更加明确地证明了我的猜想。 在她的办公室里，我没有找到他们合伙建造医院的协议。 之前从曾永明死亡现场找到了牛皮纸信封里，说明是曾永明将和第三个人签署协议，向思宇没有看过那封信，所以，她说蒋小果跟曾永明签署协议，应该不是瞎说的。 看来那份协议，应该是被廖小英无意间找到了。 或许，正是那份协议，才导致了后来事情的发生。 如果前面的一切都没有问题，那么蒋小果，应该是下一个突破口…… （本章完） 第935章：不太正常 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决定把邓娜约出来。 邓娜很聪明，她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有事儿找她。我把从柯磊那边找到的u盘里的那些录音放给邓娜听。 之前我一直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一是怕引起邓娜情绪不稳定，在听到这些后，万一身体再出点儿异常，就不太好了。 还有一个，那就是录音是可以伪造的。 虽然那里面的女人的声音，跟向思宇听起来一模一样。 但我不是专业人士，这声音是真是假不是我说了算，没有十全的把握，我不能随便把这东西散播出去。 不是我不愿意给柯磊伸冤，是因为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能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儿。 邓娜在听了这些录音后，竟然也非常平静。 她把手机往我这边推了一下：“沈哥，这录音你真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向邓娜：“什么问题？” 邓娜微微一笑：“这录音里面，一句废话都没有，每一句都刚好说在点子上，正常人的对话，不会这么精确到点线面。“ “你的意思是……” 邓娜想了一下说：“我感觉，这一段对话，是专门为了我，而定制 的。” 听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邓娜果然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 她能很冷静地分析一些事儿，哪怕自己正是这件事儿的受害者，也能站在高处俯视，从上帝的角度，去思考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问邓娜：“如果向思宇真的害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邓娜一抬眼：“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拆了她的骨头，吃了她的肉，这种仇恨不共戴天，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原谅她。“ 顿了顿后，她接着又说：“但如果这事儿，让别人钻了空子，掉入了圈套中，那不仅没有为我的孩子报仇，反而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说完，邓娜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直接点燃就抽了起来。 看着她略带生疏的抽烟的动作，我嘴角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抽烟，，没什么好处，你还这么年轻，沾染上这个，不太好……” 我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邓娜停下来。 她看着我笑了一笑：“沈哥，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的，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抽烟还真不是一件坏事儿，她能让让你的思维全方位集中，特别是想问题的时候，变得 异常通透。“ 见说不过她，我也不再劝说。 毕竟抽烟这种事儿，是一个人的人身自由，邓娜也不是我老婆，我也不能强求她去改变自己的习惯和生活方式。 一边掸着烟灰，邓娜一边说：“我跟蒋义成结婚已经快两年了，沈哥，你觉得我过得怎么样啊？” 我不知都她什么要这么问。 蒋义成不是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吗，无论邓娜要什么，蒋义成都会满足她的，如果仅仅说是物质条件，那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唯一能够挑出刺儿的，大概就是邓娜应该是压根儿从内心来说，就没喜欢过蒋义成。 我看着邓娜：“如果你觉得不开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邓娜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要是离婚，你也站在我这一边？“ “当然！“ 邓娜笑了一下，她把手里的烟头压在烟灰缸里一用力，随着火星的熄灭，邓娜严重的光，好像也渐渐消失了。 只听邓娜说道：“蒋义成和蒋小果的关系，在你们看来，就是普通的兄妹关系，其实我接近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我才发现，其实，他们之间更像是上下级关系……” 邓娜的话，让我吃惊不小。 蒋义成和蒋小果，像上下级关系。 在我的印象中，这两兄妹是亲密无间的的亲人啊，怎么会在邓娜眼里，两人会变成上下级关系。 想了一下后，我对邓娜说道：“蒋义成这个人，在公司当领到已经习惯了，可能在生活方面，多少会带着一些这种性格，而且蒋小果是他唯一的妹妹，对蒋小果在一些方面严厉一些，所以在你看来，会有这种错觉……” “沈哥，你错了！” 我还没说话，邓娜就打断了我的话：“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我想手的是，在他们兄妹单独相处的时候，蒋小果看起来，更像是上级，而蒋义成，反而更像是他手下的马仔！” 听到这里，我一愣。 蒋义成像蒋小果的马仔？ 这怎么可能呢？蒋义成确实把他的妹妹捧在手心，但蒋义成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没有底线的人。 就算是对蒋小果好，也必须是有前提有底线的情况下。 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邓娜有说话了：“沈哥，蒋小果这个女人，内心其实跟你们平时看到的，真的不太一眼。之前我看到她的时候 ，不了解她的人，都会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其实，我感觉，所有人都被她给骗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邓娜的语气，我感觉这事儿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像邓娜这样的女孩子，说话做事儿，都是非常稳重的，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不会张口就来，胡说八道。 之前向思宇也告诉过我，蒋小果才是跟曾永明协议上的合伙人。 这事儿我之前一直是半信半疑的。 现在听邓娜这么一说，好像事情真有点儿蹊跷了。 “蒋义成和蒋小果，他们经常会凑在一起说事情，之前我是不想去打听的，毕竟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对话的内容我不太懂，好像是蒋义成工作上的事儿，他的处理方式，蒋小果不是很认同，于是她对蒋义成说话的口气，很不尊重。“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皱：“你是说，蒋小果在干涉蒋义成的工作？” 邓娜嗯了一声：“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我蒋小果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蒋义成却不断地在向蒋小果道歉，还说自己下次不敢了……” （本章完） 第936章：不太乐意 邓娜说，蒋义成向蒋小果道歉。 而且还是用一种很卑微的态度，这让我有些想象不出来。 正常来说，蒋义成就算是唬着蒋小果玩儿，态度也不会如此卑微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兄妹之间的谈话，会是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方式呢？ 邓娜还告诉我，自从她怀孕之后，蒋小果就成了她的贴身助理，她自己每走一步，蒋小果都会跟着寸步不离。 一开始，邓娜非常不习惯。 虽然她知道蒋小果是在照顾自己，是好意，但被人跟得这么紧，难免心里会有些不太乐意。又是 邓娜明里暗里好几次跟蒋小果说，她自己平时一个人出门就行了，不用蒋小果陪着。 但一向对邓娜百依百顺的蒋小果，竟然直接说：“嫂子，我不陪着你，我不安心，你对我哥来说是个宝，我哥是我的一切，所以，嫂子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对我很重要，我可不能让你们出一点闪失。” 蒋小果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在微笑着看着邓娜。 邓娜却感觉到毛骨悚然。 后来的日子里，蒋小果越来越多的参与到邓娜的生活中，她会规划好邓娜的一日三餐，每天吃东西的量都会 用秤和量杯去确定精准的数值。 而且邓娜每天要做什么，散步的次数和时间长短，也必须按照“科学”的规划，进行精准的计算。 邓娜面对蒋小果，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但蒋小果却乐在其中，她甚至开始给自己未来的侄子起名，而且只和蒋义成商量，至于邓娜的喜好，她根本就不在意。 邓娜刚怀孕的时候，孕吐有些厉害。 邓娜兑的孕妇奶粉，喝得邓娜胃里非常难受。邓娜好几次跟蒋义成说，自己不想喝那个奶粉，能不能换一个牌子，但蒋小果不答应，蒋义成 只能让邓娜接受。 邓娜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 她很郑重地去找蒋义成商量，她说自己怀孕不需要有人特殊照顾，而且她月份也不大，还没到那种凡事都要人跟着的地步。 蒋义成一听，竟然赶紧摇头，他告诉邓娜，说小果其实一直都是很关心邓娜的。 自从知道邓娜怀孕后，蒋小果比什么都高兴。 他希望邓娜能够理解蒋小果，还说蒋小果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和孩子的健康，没有任何恶意的。 见蒋义成不肯帮助自己，邓娜有些生气。 她说自己的孩子，自己 会照顾，不需要别人帮忙，蒋小果就算是好心，那也不用她整天跟着自己，该怎么生活，那是邓娜自己的事儿。 正说在气头上，卧房的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邓娜一回头，竟然是蒋小果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邓娜一见小姑竟然闯进了自己的卧房，当时非常生气，她正要大声斥责，却看见蒋义成上前对蒋小果道：“小果，你别生气，其实你嫂子不是有心的，她非常希望你能在身边照顾她……” “行了，你别说了！” 蒋小果一个目光扫过去，竟然吓得蒋义成浑身一颤！ （本章完） 第937章：不正常 听了邓娜这一番话，我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这蒋小果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她是蒋义成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但在处理哥嫂夫妻之间的问题的时候，完全没必要掀宾夺主啊。 再说，邓娜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蒋小果，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进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蒋小果为什么会这样，她平时在蒋义成面前，在我们看到的时候，可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啊。 邓娜告诉我，那天之后，蒋小果就完全进入了她的生活。 无论邓娜走到哪里，蒋小果都会跟着寸步不离。 听到这里，我也感觉不太对劲儿。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听到邓娜说这些话，我一定会以为这只是邓娜的产前抑郁症。但综合向思宇之前的描述，也让我感觉这对兄妹可能真的有问题。 蒋小果没有正式的工作。 她所有的生活来源，都是靠蒋义成提供的，而且我也没有听闫军听起过，他的未婚妻蒋小果在别的方面，有什么突出的建树。 所以，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合伙建设医院，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稀奇的事儿。 于是我这事 儿跟邓娜说了一些，邓娜听后，倒不觉得奇怪，她接着告诉我：“沈哥，不清楚的人，都以为这个家是蒋义成说了算，其实真相一直是，蒋小果才是这个家最终的控制人。“ “为什么这么说？“ 邓娜说：“结婚后我才发现，蒋义成的所有资产，都在蒋小果的名下，他花的每一分钱，都需要向蒋小果报备，只要蒋小果不同意的支出，蒋义成是绝对不能擅自做主的。” 说着，邓娜顿了一下：“其实，我在家里，自从出院之后，我一直在被蒋小果控制着，我每做一件事儿，都必须得到她的许可。 邓娜跟我说的这些话，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蒋义成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了，在外面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对他的妹妹，是这样的一种言听计从的态度。 邓娜接着说：“从那天起，蒋义成在家里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家里，只要当着蒋小果的面，他都不敢说什么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也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想了一下：“难道是，蒋义成有什么把柄，在蒋小果身上？” 邓娜嗯了一声：“其实，一开始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是，是我想多了，蒋义成对蒋小果，就是彻底的服从。而且这种服从，还不止是生活上，甚至蒋义成的工作上，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都是蒋小果在管控。” “你是说，蒋小果指挥蒋义成工作？” 我有些不可思议。 邓娜点点头：“就像这一次，蒋义成调到首城市工作，其实这也是蒋小果的主意。来首城市，是她主动提出的，蒋义成一开始其实并不愿意。” 邓娜的这一番话，真是让我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这蒋小果，到底是什么人，她绝对不止是蒋义成的妹妹那么简单。蒋义成这样的人，就算是宠爱妹妹，那也是有底线的。 像这样无条件的服从，在任何人听来，都绝对不正常。 邓娜在说完这些话后，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好像要把心里的郁结都呼出来。我盯着邓娜看了一会，突然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孩子没了，这事儿跟蒋小果有关系？” 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到邓娜的身子微微一颤。 在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才抬头看向我：“我的所有饮食起居都是蒋小果在负责 ，所以，我的孩子出事儿，蒋小果是脱不了干系的。至于那些中药……” 邓娜说道这里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那些中药，我怎么会不知道有问题，里面的那些朱砂，孕妇根本是不能碰的。所以，我都把那些重要偷偷倒掉了。但是，蒋小果给我吃的那些苹果，它的表皮却含有比那些中药更重的重金属，我每天都必须吃三个苹果，时间长了，所以我的孩子出事儿了。” 我却有些不太明白。 在邓娜之前的那些话看来，这蒋小果应该是非常重视邓娜肚子里的孩子才对。 否则，她也不会一门心思地在邓娜怀孕初期，就全全照顾起了邓娜的生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反过来害邓娜的孩子呢？ 我把心里的疑问同邓娜说了一下。 邓娜说：“表面上看来，蒋小果对我这个嫂子非常友好，其实你们都不知道的是，从我嫁给蒋义成第一天起，她就在恨我了。” 我一愣：“为什么会这样？” 邓娜说：“我曾经偷偷听到她跟蒋义成抱怨过，她说原本蒋义成只听她一个人的，现在闯进来一个人，活生生分走了蒋义成对她的关爱，她恨我！” 听了这话，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你是说，蒋小果喜欢蒋义成！？想独占他？” 邓娜淡淡地说着：“也不尽然，说是喜欢不至于，但是她确实是想要控制蒋义成，而我在中间，是一个挡路石！” 我听后，还是觉得有些问题：“蒋义成在跟你在一起之前，不是有老婆吗？你们不是……”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唐突。 毕竟邓娜跟蒋义成在一起的时候，属于第三者插足。 原配正是因为蒋义成出轨，才被迫离婚的，所以邓娜当时，并不算一个光彩的角色。 于是，我赶紧跟邓娜道歉：“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要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蒋小果就算是要恨，也得先恨她第一个嫂子吧？” 邓娜听我说话后，突然对我说道：“沈哥，你知道吗，其实在我跟蒋义成结婚没多久后，蒋义成的前妻，就来找过我！” “她来找过你！？” 我又是一怔。 我想起在邓娜和蒋义成的婚礼上，这个女人就打算来闹事儿。 但当时被人给压制下去了，这事儿才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后来亲自去找上了邓娜…… （本章完） 第938章：万劫不复 蒋义成的前妻叫张美慧，其实人长得也非常漂亮。 当她看到邓娜的时候，目光中满是不甘，将眼前的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张美慧切了一声：“我还当你多好看呢？你这模样实在太一般了，你能跟我比的，也就是年轻漂亮了，要是我们都是二十几岁，并排走在大街上，男人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面对张美慧的挑衅，邓娜什么都不想多说。 她只是静静地喝着水，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抬眼看着张美慧，一言不发。 也许是她的这种态度，触怒了张美慧。 张美慧非常生气，她操着手瞪着邓娜说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蒋义成喜欢你，你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吗？我告诉你，我断定你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如我！“ 邓娜看着张美慧。 这个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这样的动作不仅没有让邓娜感到厌恶，反而让她对对方产生了同情心。 邓娜很清楚，在婚姻上，自己确实扮演的是不光彩的角色。 如果不是自己，张美慧也不会被离婚，所以不管张美慧怎么对自己冷嘲热讽，她都没有跟对方发火。 邓娜嫁给蒋义成是有自己目的的， 但对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她确实还是有些内疚。 她当时就想好了，今天哪怕是这个女人把自己打一顿，她都不会跟对方计较。 张美慧的言辞非常激烈，仿佛不把邓娜弄发火，就誓不罢休。 但见邓娜无论如何都脸不变色之后，她倒是忍不住了。 只见张美慧终于崩溃大哭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呢，蒋义成不是一个好人，他就是个火坑，他那个家庭就是一个牢笼，你跟他在一起，你不会好过的！“ 这一番话的，在当时邓娜听来，并不觉得张美慧是发自内心的。 毕竟，邓娜知道自己有错。 张美慧这么一说，其实就是在威胁自己罢了，这是女人之间的一种诅咒，很多女人觉得自己生活不幸福，因此也不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这是一种人性，恨容易理解，一点儿也不奇怪。 但张美慧接下来说的那些话，就让邓娜感觉不太对劲儿了。 之间张美慧坐在邓娜对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围的人，都很好奇，她们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张美慧和邓娜。 张美慧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态。 她继续哭着，抽泣着，好像整个人都快抽 住了。 邓娜当时看着张美慧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很不落忍，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硬抗下去。 等到张美慧终于哭够了，她才对邓娜说道：“我刚才说你嫁给蒋义成日子不好过，我真的不是咒你，我是在提醒你。“ 听了这话，邓娜抬了抬眼睛。 她看向张美慧：“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美慧嗯了一声，擦干眼泪后，她直接对邓娜说道：“蒋义成兄妹，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他们看起来是兄妹，其实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搞清楚，你才嫁过去，更玩儿不过他们。“ 邓娜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所以，你是想让我离开蒋义成？” 张美慧摇摇头：“我怎么能有这个能力，如果我有这个能力，那么你也从我手里抢不走蒋义成了。” 邓娜有些糊涂：“既然如此，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美惠说：“我真的只是在提醒你，其实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将来，我不希望，你变成下一个我，更不希望，你成为别人的牵线木偶。” “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美慧眼睛泛着血丝，只听她突然幽幽地说道：“邓娜，我 现在告诉你吧，你可能在听了我的话后，不会相信！但我必须说出来，这姓蒋的两兄妹，都是疯子！特别是蒋小果，她是个变态！你跟她在一起，一定要当心！“ 说着，她顿了一顿又说道：“其实你结婚那天，我是好心去了你的婚礼，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但是我被蒋小果拦住了，她让该死的保安把我弄出去了，我没机会救你！我对不起你，让你现在深处泥泞，让你现在处于这么艰难的绝境，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邓娜看着张美慧。 这个女人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看法，依旧在对她一通输出。 邓娜在猜测这个女人的心思，以及对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试图对这一切做一个预判。 但邓娜所获得的信息量毕竟有限。 这女人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为了泄愤而胡编乱造出来的一些谎言。 才跟蒋义成结婚几天的她，根本没办法分辨。 不过邓娜在当时，只是觉得无论这个女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跟自己没关系！毕竟，她跟蒋义成结婚的目的非常简单。 她只是想利用蒋义成手里的权力，为自己的表姐高慧报仇罢了。 于是，邓娜不等张美慧说完，便起身要走。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张美慧又拉住了她。 这一次，只见她瞪大了双眼：“邓娜，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你想要的目的我都清楚，蒋义成兄妹更清楚，他们只是不说罢了，你要斗是根本斗不过他们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是时间长了，我怕你受罪……” 邓娜被女人这一番话，说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蛋。 于是她用力甩开女人的手，说了一句：“你说别人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蒋义成跟你离婚，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你一句坏话，而你呢，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如果上纲上线，你就已经构成诽谤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想你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说完，邓娜又要转身离开。 可刚回头她的手再次被女人拉住。 张美慧丝毫没有被邓娜刚才的话激怒。 只听她继续说道：“邓娜，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好，但是我真的是为你好，既然你不愿意离开蒋义成，那么你再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给蒋义成生孩子，你一定要记住！要不然，你就万劫不复了！” （本章完） 第939章：不忘初心 邓娜盯着张美慧，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张美慧，竟然相处这么龌龊的法子，来破坏自己跟蒋义成的婚姻关系，这是不是行为太低劣了一些呢？ 两个人既然能分开，必定有一方是不爱了。 所以，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再去弄点儿幺蛾子呢？ 再说他，生不生孩子，这事儿也跟张美慧没任何关系了，两个人已经离婚了，何必还要对人家的生活说三道四呢？ 张美慧这样的女人，在生活中到处都是。 但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往前走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 于是邓娜直接对张美慧说道：“现在我跟蒋义成已经是夫妻了，生孩子这事儿是水到渠成的，不能以任何人意志力为转移。” 张美慧见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邓娜。 她只能叹了一口，轻轻放开了手：“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跳火坑，那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吧！” 说完这话，张美慧深深地看了一眼邓娜：“你不要后悔。” 这是张美慧对邓娜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邓娜就没见过张美慧了。 邓娜那天回到家里，她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任何 人。她只是观察了一下蒋氏兄妹的行为，在当时邓娜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但自从她怀孕之后，她才发现，蒋小果越来越参与进了她的生活。 听完邓娜所有的话，我虽然表面不作声，但心里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蒋小果表面看着是蒋义成的妹妹，但她真实的情况，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她每天看起来无所事事，却能控制蒋义成的生活。 而蒋义成这样的人，甘心对她唯唯诺诺。 蒋义成的成功，看着一帆风顺，其实确实跟坐了火箭的速度一样。 他不过四十 来岁的年纪，却能在首城市这样精英竞争的地方，坐上一个举足轻重的位子，回往他之前的上升路径，他每一走，都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一样，没有落空过，也没有浪费过时间。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蒋义成的路子确实与众不同。 应该是有人一直在默默支持他。 如果他真的是被蒋小果控制的，那么蒋小果后面，又是什么人呢？ 我看着邓娜，她虽然身体看上去是恢复了，但眼神中的倦容，却是掩盖不住的，我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留在蒋 义成身边？” 邓娜摇摇头：“我能去哪儿呢？我不能走，向思宇还没死，我嫁给蒋义成的目的，就是要为我姐姐报仇，我不能忘记最重要的事儿！” 我看着邓娜，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发现我身边的女人，目的都非常明确，想做的事情，只要还没达成，都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我上前拍了一下邓娜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助你，如果有需要，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解决不了的麻烦，你一定要跟我说！” 邓娜抬头看了我一眼，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本章完） 第940章：敬他三分 和邓娜分手之后，我又去找了一下闫军。 他这几天倒是挺忙的，公司的很多贷款，进行到一半了，突然间因为廖小英的事儿强行中断了。 好几个客户甚至还有起诉林山股份的打算。 闫军作为公司的风控总监，每天都在忙着处理取消贷款的事儿，他不厌其烦地跟每一个客户解释，但总是收效甚微。 田亚莲把这一切，都归结为闫军的无能。 她认为闫军作为风控总监，应该在关键时刻，尤其是这种时候，能顶起公司的一片天来，而闫军面对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似乎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所以，她觉得闫军没有尽力。 我在跟闫军谈话的时候，他对此也是有些焦头烂额：“沈哥，你看田总怎么能这样呢，这事儿，明明就跟我没有关系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管理风控的总监，这廖小英的事儿，已经上升到公司的信用等级了，就算是要出面澄清，也应该是田总而不是我！” 闫军越说越生气，他脸色有些涨红，整个人他开始气喘吁吁。 闫军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他心里想的所有事情，都会浮现在脸上，只要谁让他不痛快 了，那绝对不会憋在心里忍着，不找个地方发泄出来，那是相当的难受。 我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后于是劝他：“你也不用太生气，这事儿田亚莲做地确实有些欠妥，但是她毕竟是老板，是公司的董事长，连韩念之都要敬她三分，更不用说下面的员工了。” 闫军听后，哼了一声：“老板又怎么了，她有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如果他一定要胡来，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由着她的。” 听见闫军语气好像不对，我说：“你，想怎么样啊？” 闫军说：“我能怎么样，我当然不敢怎么样，这又不是我的公司。”顿了顿后，他突然对我说道：“其实我在林山股份，也干不了多久了，我再忍忍，哪天要是真把老子给惹急了，我可是会不管那么多，直接撂挑子走人的！” 我看着闫军，他刚才那些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我问他：“你，打算跳槽？” 闫军嗯了一声，又赶紧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跳槽吧，沈哥，咱们两既然已经是这么好的兄弟关系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闫军，可能要自立门户了。” 自立门户。 我有些奇 怪，这闫军要干什么，他来首城市才几天啊，而且他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客户资源，关键是他自己的金融知识和经验，真的还远远不够自己开公司的标准。 这小子，是不是步子迈得稍微有些大了？ 我问他：“你要自己单干？你想清楚了吗？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冲动，这年头做生意，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更何况这金融行业风向太不稳定，就算有蒋义成给你撑腰，你也不一定……” 我的话才刚说到这里，闫军就冲我摆了摆手：“沈哥，你想错了，我不会做金融行业的，这一行说白了，我到现在都是外行人，我怎么可能融进你们的圈子？” 闫军这话，倒是说得头脑清晰。 不过我更加疑惑地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闫军一听，冲我眨了眨眼睛。 只见他左右看了看：“沈哥，我悄悄告诉你，你也不要跟别人说起。蒋小果啊，跟人合作开了一个医院，她说人手不够，让我过去帮忙。” 我当时就一怔。 蒋小果跟人合开的医院，那不就是曾永明的那家在建中的医院吗？ 看来，向思宇果然没有说谎。 现在曾永明死了，向思宇只能重新找人经营，而闫军应该就是最合适的选择了我现在想的是，也许我能通过闫军，对蒋小果有多一些的了解。 这样，说不定我能弄清楚蒋小果到底跟米嘉森是什么关系。 但现在，我对闫军的情况还真是不太了解了。 毕竟利益当前，我不清楚他最后是不是会站在我这一边。但我目前还是比较肯定是的，闫军既然能把这事儿跟我说，那就说明，蒋小果还没跟她说太多。 于是我问闫军：“经营医院，你懂怎么弄吗？” 闫军笑了笑：“我也不当医生，我管理一下，那医院进入的业务就那么点儿，应该也不难。” 我盯着闫军说道：“很多东西看起来不难，但执行起来，你才会发现问题。” 见我神色严肃，闫军赶紧问我：“怎么了沈哥？”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没什么，其实就是想提醒你，人际关系这块儿，其实是最复杂的，你这人没什么心眼儿，那医院是合开的，你知道有句话怎么说吗？” 闫军摇摇头：“什么话啊……” 我说：“合伙做生意啊，人家说宁可一起娶老婆，也不 要一起做生意，这年头，原本关系很好的伙伴，因为做生意反目成仇的，太多例子了。” 闫军哦了一声，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万一你真去管理那医院了，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你的话，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我这话，让闫军很是感动。 他冲我感激地说道：“沈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是个大老粗，玩儿不来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所以你能提点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嗯了一声，对闫军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林山股份，毕竟我也是股东，但作为朋友来说，我希望你来越好。” 我这一番话，果然让闫军很感动。 他不停地跟我保证，说就算以后出去了，也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好。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了，便对闫军说道：“蒋小果那医院，是不是就是曾永明投资建造的，也就是说，蒋小果的合伙人，就是曾永明？” 听了这话，闫军一愣。 顿了顿后，他问我：“沈哥，你怎么知道的？是猜出来的吗？” （本章完） 第941章：天真无邪 我呵呵笑了两声，面对现在的闫军，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想之前一样。 所以，我也只能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也不敢太敢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对闫军全盘托出。 因为我害怕，万一闫军跟蒋小果那边连成一气了，那么我这边会被动很多。 于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跟闫军分析了一下他接下来他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问题，而闫军听后，果然很受用。 听了他的疑惑后，我说：“其实你说得没错，这事儿啊，还真就是我猜出来的，曾永明那正在建设中的医院，不就是跟人合伙的吗？” “合伙的医院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就是蒋小果投资这一套？” “你不是说蒋小果说了吗，对方突然没办法跟她一起合作经营了，如果是别的项目，中途策划很正常，但这是医院，稳赚不赔的项目，谁能看着钱不去挣呢，所以大概率可能就是因为，对方投资者出了问题。” 听了我的分析，闫军笑了一下：“沈哥，还是你看问题看得全面，其实我也感觉是这样的，但我问题蒋小果，她却不并不正面回答我。” 我哦了一声：“你怎么问她的？” 闫军说： “我问她是跟谁合伙的，小果却受我多事儿，她说让我直接干就行了，别的不用多管。” 我听后，赶紧追问：“也就是说，蒋小果跟谁合作这事儿，你并不知道？” “没错。” 见我神色凝重，闫军补充了一句：“沈哥，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其实蒋小果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挺好的，你们迟早是一家人，那就相当于是自己的事业了，给自己挣钱，肯定比给外人打工强。” 我跟闫军接下来的交谈，也算愉快。 对于廖小英的失踪，闫军现在的心情倒是很稳定。他说这廖小英，刚开始相处还可以，时间长了，目的性倒是越来越强了。 什么事儿都喜欢较真，喜欢争个输赢。 我问闫军：“你现在怎么这么说话啊，你不是一直挺喜欢廖小英吗，否则，你有也不会那么远，把她从南山市带过来。“ 闫军轻轻叹了一口气：“喜欢是没错，可是我还是太年轻啊，相爱容易相处难，这个道理我现在才弄明白，也不知道晚不晚。”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现在当然不算晚，我觉得还有些早了， 你看现在廖小英不是都不见了吗？你现在可以安心了，找下一个目标那不正合适吗？” 闫军有些不好意思：“沈哥，你这不是在让我下不来台吗，我哪儿有那个能力啊，女人一个接一个，我也吃不消。” 我呵呵笑着：“我看你身体挺好啊，怎么可能吃不消？” “沈哥，我身体当然没问题，我说的吃不消，不是这个意思……” 我见时机成熟了，于是对闫军说道：“蒋小果最近跟你的关系怎么样？那天她提了一下廖小英的事儿，后来，她没再对你说什么吧？” 闫军摇摇头说：“沈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其实那天我真的是很害怕。后来蒋小果又约我出去单独吃了一次饭，我以为她要跟我谈论廖小英的事儿。“ 说着，他的脸上似乎还有惊魂未定：“我当时，还以为蒋小果要跟我算账呢，我都做好了死不认账的打算了，可她从头到晚，都没跟我提过廖小英的事儿！” 听到这里，我也是一愣。 其实那天晚上跟蒋义成一起吃过饭，廖小英在饭店门口说的那些话，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蒋小果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这蒋小果当 时却给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好像对一切都不是很特别的在意。 我一直觉得，女人的心思其实最难摸透。 她们通常满心都是男人的时候，一旦出现了侵略者，就会把对方当作仇人，无论如何，先来一顿扑食再说，到了最后，跟自己男人之间的事儿，那就是关门打狗的阶段。 所以，比起男人护食，女人的嫉妒心，那也是相当的可怕。 蒋小果把投资医院的事儿告诉闫军后，也不等闫军多做回应，就开始计划下一步的打算了：“以后这医院，你全权管理，你害怕你不懂，花钱请几个职业经理人，一切都搞定了，你以后也别替人打工了。我还会有更多的企业让你打理，所以你现在得有个思想准备，可能你以后会变得非常忙碌。“ 蒋小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之前那种小鸟依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已经逐渐消失了。她的目光如炬，看上去跟之前是辩若两人。 闫军在听到这些话后，也是觉得非常奇怪。 他不太明白，一向都是生活在蒋义成庇佑之下的蒋小果，怎么会突然之 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于是，他问蒋小果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创业了。 蒋小果却冲闫军一笑。 她双手抬着下巴：“怎么了？人家现在不想活在哥哥的阴影下了，人家想靠自己努力挣钱，这有什么问题吗？“ 闫军看着蒋小果，她眼睛眨眼着，看起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闫军当时还想问什么，但蒋小果已经俨然不不想再回答什么了，只听她继续对闫军说道：“以后呢，你就听我的，我不敢之前你有什么，你也不要管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你记住，你听我的就行了，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蒋小果这一番话，说得闫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当时蒋小果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只见她冲闫军眨眨眼睛：“有空回林山股份把工作辞了，那点儿钱不值得你费这么大劲儿去干。” 说完这些，闫军又到：“不过沈哥你放心，我虽然答应蒋小果了，但是暂时不会辞职，毕竟我跟她还没结婚，万一她变形不跟我好了，我自己有个工作的话，也有退路。“ 听了这话，我的心情突然间就莫名焦躁了起来。 （本章完） 第942章：非常不好 看来闫军是根本就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他只知道，以后能跟着蒋小果干了，至于蒋小果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他完全不清楚。 就在这时，闫军接到了电话，对方应该是蒋小果。 闫军跟蒋小果说话的时候，言语很轻柔。 我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站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闫军的肩膀算是跟他打招呼，之后，我起身就离开了。 一个人走在街上的绿道里，空气还算清新，但我依旧感觉透不过气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蒋小果也跟米嘉森有关系。 这张罩在我跟前的无形的 网，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将我拖入了深海，随时要让我窒息一般。 正一步步往前走着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小红的电话。 电话那头，小红似乎非常着急。 “沈江淮，你在哪里，我现在非常需要你帮忙，你能马上……“ 听到小红这些话，我那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妙，于是赶紧问她怎么了。小红在那边喘着气：“我现在抱着儿子在外面，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心里突然一紧。 我对小红说：“小红姐你别害怕，你现在是在别墅区里，还是在别 墅区外面，我马上过来找你。” 小红在那边喘着气。 她似乎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才对我说道：“这里应该是别墅区外面，不过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路，我也不知道该区什么地方……” 正说着，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泣声。 小红哄了一下孩子，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赶紧过来吧，救救我的儿子，我怕他在拖下去，就不行了。” 听了这话，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说了一声好。 “小红姐，我你现在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我马上开车过去，到了别墅区之后我就给 你打电话！” 小红挂了电话后，我飞快地跑向停车场。 用最大的速度行驶在马路上，此刻我心乱如麻。小红之前跟我说过，她儿子的情况很糟糕，而且我上次在她喂奶之前，也见过那孩子一面。 确实如她所说，那孩子的模样非常不好。 至少看着不像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不知道小红那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跑出去了，那三个保姆一定是在到处寻找她的。 那些保姆都是方刚请来的，我能肯定她们确实是有问题的。 小红刚刚出了月子，身体 和情绪各方面都不太稳定，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出事儿。 车子就这么一路往前飞驰。偏偏就在我非常紧张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车载蓝牙上，我看到那个号码是秦医生打来的。 这几天秦医生椅子试图联系，但每次他的电话，我都是视而不见的，当然，这次也是一样。伸手打算挂掉电话，但手一滑，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秦医生一见我接听了电话，他立刻说道：“沈江淮，咱们见个面吧，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儿，必须当面说给你听……” （本章完） 第944章：乌云密布 秦医生的语气在电话那头，非常的急促。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什么心态，上次在“明心医院”被我放了鸽子之后，这几天一直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我因为心里有疑惑，再加上对秦医生，我已经心里有了疙瘩。 再说现在去见秦医生，那小红跟她的儿子，该怎么办？我不能把最重要的事儿撂下，所以秦医生这边，我肯定要放一放。 至于秦医生这边，等我把事情搞妥了，我一定会去会会他。 于是我这一次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开着车，我很快就行驶到了小红住的别墅区。 别墅区门口冷冷清清的，门口站着的保安盯着我。我记得上次我过来的时候，还是小红让一个保姆到门口来接的他。 我这次要是单独进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把车停在小区旁边的时候，保安一直盯着我看。坐在车里，我掏出手机给小红打了无数个电话，可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些着急了。 小红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是跟孩子在一起的。 那孩子还那么小，小红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现在的气温有些 低，甚至我的挡风玻璃上，还出现了雨点。 看着外面树叶哗哗作响的样子，我感觉一场暴雨即将袭来。 越是这样，我越感觉心乱如麻。 小红带着孩子，在这样的天气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这别墅区附近根本没有别的建筑，她就算是跑，也不能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跑到市区的。 看着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心里很慌。 于是我也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我开着车慢慢地围着小路行驶着。外面的树叶摇地越来越快，我一眼看过去，根本都没有小红的身影。 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给方刚打去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方刚才终于接了我的电话你，那一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略微有些沙哑的声线，跟以前非常不一样。 为了怕打草惊蛇，我没有直接问他小红的事儿。 而是跟他东拉西扯了一些事儿后，突然问他：“方总，小红姐最近怎么样啊，胡大妈昨天给我来电话了，说过两天打算过来看看她女儿，让我留个时间去机场接她。” 听了这话，方刚那边沉默了一下。 这不长的时间，让我的心情起伏很大，那边越是不 作声，我越是感觉不确定带来的紧张。 方刚在顿了一顿后说：“哦，是吧，我岳母要来了是好事儿啊，怎么小红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听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也猜不透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也迟疑了一下，于是说：“可能小红姐看你太忙了，也不好跟你说一声吧，不过胡大大妈很长时间没见过女儿了，想女人想外孙，也是正常的。” 方刚听后，又哦了一声：“小红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妈不怎么待见她，不希望她回家，怎么现在又开始想这个女儿了？”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想了一下后才赶紧解释道：“做母亲的哪儿又不心疼女儿的，之前胡大妈那么说，应该就是想女儿快点儿成家吧。再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小红姐应该也不放在心上。” 方刚听后，低声道：“既然小红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当女婿的也不能阻止人家母女团聚，既然她拜托你去接她，那你就辛苦一些了，麻烦你了。“ 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了，于是我对方刚说道：“我刚才给小红姐打电话打不通，你能帮我把这消息跟她说一声吗？ “ 方刚嗯了一声：“行，待会儿……我告诉她就行了。“ 我也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但却没有挂电话。 方刚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赶紧对我说道：“现在我没跟小红在一起，等下我就去找她，你……放心吧。” 听到方刚说“放心”两个字，我就感觉到这事儿不太好了。 “放心”？我放什么心，方刚为什么要我“放心”？其实现在悬着心的，应该是他吧，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 想到这里，我又对方刚说：“方总，林山股份过两天要举办年会，田总托我邀请您和全家去参加，到时候我把地址和请帖发给您，您记得按时来参加……” “行了我知道了……” 听了我的那一番话，方刚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旁边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我们刚才都找遍，太太应该抱着小少爷出去了，要不我们……” 不等保姆说完，方刚就赶紧打断了她。 他应该是把手机拿到了一边，那边好像是在斥责保姆，不过具体在说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 很快，我又听到了另外两个 保姆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反正听语气这三个女人都很着急。 方刚跟她们说好半天的话，似乎才想起我这边电话没有挂断。 他拿起电话，用敷衍的语气对我说着：“沈总，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忙，就，就先不跟你说太多话了……” 说完，不等我回复，那一边就挂了电话。 继续开车围着别墅区绕着，我心急如焚。刚才跟方刚通话时候，他的反应，说明他们现在也在寻找小红母子。 所以，我必须先他们一步找到。 要不然，小红跟孩子说不定会遇到麻烦。 我现在心里真的是很后悔，那天去看小红的时候，她已经向我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但是我当时没有帮助她，反而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别墅里。 现在我来找她，却已经打不通电话了，我心里非常担心。 外面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绿豆大小。 一颗颗啪啪地打在我的挡风玻璃上，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地刮进来，看着天上的乌云密布，我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环绕着别墅区的这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小红，你到底在哪里……” （本章完） 第944章：不是开玩笑 这个季节的雨水，说来就来，而且一来就是暴雨。 我把挂雨器的功率开到最大，雨水还是瓢泼一下淋下来，气温也比之前低了很多，这样的温度，我很担心小红母子现在的安全问题。 车子就这么绕着别墅区一直开着。 突然间，我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打着伞朝我这边挥手。 雨水很大，一时间我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也不能确定她怀里到底有没有抱着孩子。 所以我没办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小红姐。 加了一脚油门上去后，我把车停在女人旁边。 女人开门上车后，我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小红，但确实我之前在“明心医院”遇到过的那个姚美媚。 姚美媚见是我，倒也不吃惊。 她坐在我的副驾驶后，冲我摆摆手：“是你啊，这么大的雨天，谢谢你来接我。” 说着，她收好雨伞，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我问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美媚冲我一笑：“我说我是来租房子的，你相信吗？” 租房子？ 听了这话，我一愣。这里周围就是一个别墅区，别的也没有什么小区，难道这姚美 媚是来租别墅的？ 于是我说：“租别墅的话，价格是不是挺贵啊？” 姚美媚一听，她呵呵笑了两声：“还好吧，这儿的价格还行，我都租了好几套了，不贵，都挺不错的。” 听了这话，我耸耸肩。 我跟姚美媚也不太熟悉，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年头，吹牛说大话的人实在太多。 反正谁也不给谁找补，自己那牛吹得老高，别人反正不知道，只要没被戳破，那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找不到小红，却把姚美媚给接到车上，这事儿还是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 姚美媚看着我：“你，也住在这儿？“ 我摇摇头：“不是，我来找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这么大雨天的，你费这么大劲儿在路上，是没找到地儿吗？“ 听着姚美媚的话，我感觉她也是一个牙尖嘴厉的女人。 于是我干脆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也不瞒你了，我在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是我朋友，她刚才给我打电话，她在这别墅外面，但我现在，暂时找不到她……” “带孩子的女人？” 姚美媚听了眼珠子转了 一下。 说着，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倾盆大雨：“这样的天气，你确定会有女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游走，她就算不怕自己出事儿，难道也不怕孩子会感冒吗？” 我听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谁会这么做啊，我现在非常担心她会出出事儿，如果找不到她，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办。” 姚美媚听后，看着外面的大雨：“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啊，难道，那孩子是你的？”说着，她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难道，你跟她之间……” 我一下子就知道她误会了。 于是我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那女人是我的同乡，她还比我大好几岁呢，我只是关系她才来找她。” 姚美媚点了点头：“那，这么大雨天，她为什么会在外面……” 我叹了一口气，简单把小红遇到的事儿跟她说了一下，并且最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电话也打不通，那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这么大的雨天，如果她出事儿了，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姚美媚嗯了一声：“原来，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怎么会没 关系，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我不能不管她。“ “但是，就这么插入人家的家庭，你不怕惹上麻烦吗？毕竟夫妻之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这样进去，弄个两头不讨好就麻烦了。” 我明白姚美媚的意思，但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到她再说吧，我不能让她和孩子呆在这里，会出事儿的。“ “她丈夫呢？总不可能看到她这样置之不理吧。” 我说：“这个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不好说，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儿，现在我还是得找到他们母子才行！” 说着，我咬了咬牙。 看着窗外的大雨，我对姚美媚说道：“你如果不急的话，就先在我车上坐一下，等我找到了我朋友和她的孩子，再送你回家。” 姚美媚听了我的话，没有说话。 我也不打算跟她说太多，继续疾驰在小路上，不断看向左右。 这时，姚美媚突然指着前方的一条岔路：“你从那儿过去，不要左拐，一直往前开，沿着那条岔路往下……” 我看了一眼姚美媚。 只见她的双眼盯着前方，目光炯炯有神。 我问：“那下面，好像是一个悬崖啊，我们 这样开下去，不会出事儿吗？” 姚美媚还是指着前方：“你往下开就行了，我给你打包票，绝对不会出事儿，出事儿了我姚美媚的名字倒着念！”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都还在说这种话。 什么到着不倒着念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万一出事儿了，这就是车毁人亡啊。 见我一直扭扭捏捏的，姚美媚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我路过那个不太明显的路口的时候，一旁的姚美媚突然伸手，一下子就掰过了我的方向盘，车子也顺势朝那路口拐了过去。 我当时心一下子就提到了眼上。 同时，我也在心里怀疑，这个姚美媚，究竟是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就在我要急踩刹车的时候，前方的路竟然豁然开朗起来。 在我眼前，出现是一条好几米宽的水泥路面，柏油路，被雨水打湿，看着非常的敞亮，两旁的树林高高耸立，看着就好像是守卫似的。 车子继续往前，我也感觉到终于平稳了下来。 于是心情也比刚才放松了一些，越往里开，雨竟然逐渐小了，最后慢慢停了下来，而我，竟然看到在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倒三角的建筑…… （本章完） 第945章：道路的尽头 而这条路的尽头，竟然就是那座倒三角建筑。 当我开着车一点点走近的时候，那建筑给我的窒息感，竟然如此的强烈。下车之后，我抬头看着这建筑，只见它跟徐良所说的差不多。 造像高大，外墙都是铁质的。 不过这个建筑，却不像是徐良看到的那个杂草丛生的地方。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姚美媚，也从车上下来了。 她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也抬头看着这倒三角的建筑，脸上的神色虽然不算惊恐，但确是非常震撼的。 这建筑的四周，虽然没有什么植物，但看 着非常干净整洁，那平地上连一块碎石头都没有，足可见，这里是经常有人打理的。 我回头看了一下刚才来的那条路。 这里距别墅区外面，也就一公里的距离。 如果说小红抱着孩子往这里走，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我几步上前，对着倒三角建筑的铁门就是一阵敲打。但这里面似乎没有人，好长时间，我也听不到有人回应，更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有些灰心丧气，看来小红不在这里。 不过能在这里看到一个这样的建筑，我也确实很惊讶，因为这东西，我一直认 为是跟米嘉森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的。 莫非这个奇怪的地方，就是米嘉森的住所吗？ 围绕这着建筑走了一圈，我没看到有什么窗户，所以我也没办法看一看里面的构造是什么。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快步走到姚美媚身边，她见我来了，正要说什么，我却冲她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会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这一番劈里啪啦的三连问，让姚美媚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等稳定下来后，才对我 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来租房子的！？”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什么租房子啊，谁会来租这样的别墅，你当自己是明星还是网红啊！” “你不相信我吗？租别墅很正常啊，只是你太穷了，你的圈子里没有这样的人罢了！你没见过的，就说没有，这也太狭隘了吧。” 我哼了一声：“我确实狭隘，我承认，我从小到大穷惯了，我不觉得丢人！我现在就是怀疑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会让我开这一条小路？这地方说你没来过，我根本就不会相信！” 姚美媚急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没来过，这里之前并没有这建筑，我现在也感觉很奇贵啊，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没有骗你！” 见姚美媚说得如此笃定，我只能哼了一声。 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话。 我现在还是非常担心小红，时间拖得越久，他们母子二人就越不安全，于是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一下子跳上了车子。 看着站在一旁的姚美媚，我还是忍不住对她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姚美媚嗯了一声，正要上车，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本章完） 第946章：毫不夸张 这突然出现的婴儿哭声，听得我心里一怔。 我赶紧下车，循着那声音就跑过去了。孩子的哭声很急促，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大声呼喊着“小红姐”，但她却并不给我任何回应。 越是这样，我越是交集。 后面的姚美媚也跟着下了车，可能是见我很着急，她也感觉到了大事儿不妙，于是开始跟着我寻找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那孩子的哭声明明就在我耳边，但是我顺着声音找了很多地方，也都灭有发现孩子和小红的踪影。 围着倒三角建筑走了一圈，我都没有找到孩子。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我终于累坏了，于是忍不住屁股往地上一坐，想到小红姐和孩子，心里一阵难受。 孩子的哭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时远时近的声响，让我感觉近在身边，又好像远在天边。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怎么样，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儿都要掉下来了。 只能着急，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姚美媚就站在我身旁，我怕被她看出我的囧态来，于是侧了侧身子，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就在这时，姚美媚的神色突然一变。 只见她指着前方的某处对我大声 喊道：“那边有人！”说着，她飞快地就跟了上去。 我一抬头，就看见姚美媚正在往前跑。 我看向前方，却并发现前面除了姚美媚并没有什么人，而往前奔跑的姚美媚回头冲我大喊了一声：“别在那儿伤春悲秋了，赶紧吧，你不是要找孩子吗，快点儿跟我来！” 姚美媚的这声音，就好像是给我打了一阵强心针。 我浑身上下瞬间就充满了活力，赶紧起身跟着她跑去。姚美媚进入旁边的灌木丛里，树枝的小刺扎在皮肤上，非常疼。但姚美媚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却并不太在意这一切，她不顾手背上被刺破的小伤口，还是毅然往前。 我跟在她身后，好不容易才来到她身边。 来到树丛里后，刚才还断断续续的婴儿的啼哭声，此刻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姚美媚停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喘了一口气，抬了一下手臂，发现上面有一些伤口，几支针刺叶正插在我的皮肤里。 随手撤下一根，那是钻心的痛，我皱了皱眉头。 这时，一旁的姚美媚看到了我的动作，她有些不屑地说着：“怎么了，这么小的一点儿伤口，就受不了了？” 我看 着姚美媚，其实那一刻，我是想告诉她，我的伤口真的很疼。 但是看着她那有些可恨的样子，我知道如果我说些什么，估计会迎接来她更加不怀好意的冷笑，所以我只能生生忍住。 姚美媚也不说话，她看向四周，好像在观察着说明。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我：“沈江淮，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怎么我才追进来，就看不到他了，这人动作挺快啊……” 我完全不知道姚美媚在说什么。 刚才我只看到她一个人在往前跑，根本没有什么人，而她现在问什么笃定有人，也真是有些奇怪。 顿了顿后，我正要说什么。 突然间，姚美媚举起食指吹了一下，对着我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看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姚美媚，你……” 听见我发生了，姚美媚似乎很生气，她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胸口。她看着个子不大，但力气却不小，我那一下子被拍得很疼。 我愤怒地看着这个女人，正要发火的时候，却见姚美媚眼珠子又是一转，她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只见她蹑手蹑脚地往前，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拉开前方的 针刺树叶后，突然眼前一亮，随后她扭头看向我，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过来看。 我见状，也小心地走了过去。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果然在那灌木丛深处，发现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放置着的一个婴儿。 此刻那孩子已经停止了啼哭。 它躺在包裹里，眼睛瞪得很大，正看向我们忽闪忽闪的。 我一见立刻就认出来了，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红的儿子。这孩子身上的裹布是干的，看来，之前的大雨他并没有被淋到。 看到这里，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是浑身不是湿漉漉的，那小红姐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心地穿过灌木丛，在与姚美媚的配合下，我们终于把孩子抱了出来。 低头看着孩子的时候，姚美媚的神色很凝重。 她轻轻揭开了孩子身上的毯子，在看到孩子身上的淤青后，她的神色比刚才还要严肃了。 抬头看了我一眼：“沈江淮，这孩子真的跟你没关系？” 我盯着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这是我发小的孩子……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清者自清！” 姚美媚看了看我，像是在判 断什么似的。 顿了顿后，她又看向了孩子。 “沈江淮，你把孩子托好！”说着，她把孩子塞到了我手里，然后她打开了孩子身上的好几层包裹。 “这孩子两个月了，怎么一点儿不见长啊，这看起来，可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虚弱啊。” 姚美媚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 小红这孩子在医院的时候我见过一次，那孩子虽然身体有些发黄，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饱满的。 可这孩子现在的样子，皮肉看上去就跟分离了似的，整个皱巴巴的，好像营养不良。 我跟姚美媚对视了一眼。 可能我们心里都有些难受，所有也没有怎么说话。 这时，姚美媚轻轻将孩子翻了一个身。 当看到孩子后背脊椎上的那些针眼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非常震撼。 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针眼，我既为这个孩子感到难受，同时又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这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姚美媚的语气有些哽咽：“真是该死！这孩子还这么小，竟然也……” 听了她的话，我不由得抬眼看向了她：“你，说什么……” （本章完） 第947章：心虚 刚才姚美媚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这孩子所遭受到是一切，她都非常清楚。 我盯着姚美媚的时候，她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于是目光一直在回避我。我见她的神色，料到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我赶紧追问她：“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为什么会把我引到这里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话步步紧逼。 姚美媚越来越心虚，她低下头看着孩子，也不敢跟我正面对视。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心虚什么？” 我盯着她，目光很冷。 这个女人从那天在“明心医院”看到她的时候，我其实就感觉她很奇怪，为什么她也会出现在那个带着麻将机的办公室里。 后来的我想了很长时间，其实我根本没有听到过任何有人进来的声音。 只是当时的情况有些过于紧急，所以我当时也没有跟她较真，后来我平静下来，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感觉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见姚美媚一直不说话，我忍不住了：“行了，你赶紧把把孩子给我，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说着，我就想从姚美媚手里 抢过孩子。 姚美媚一见我过来了，赶紧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一见这种场景，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好，于是我怒斥着她：“你想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 我的声音非常大，听得我自己都忍不住一颤。 姚美媚还是死死地抱着孩子，她缩着脖子看着我，似乎有些害怕。我自己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见了这女人的样子，我竟然又开始心软。 我放缓了语气：“我也不吓唬你了，把孩子交给我，我就不吼你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吗？” 姚美媚盯着我，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就在我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天空突然间一个惊雷闪过，将树丛里的这块小小的地方，照得噌亮噌亮的。 姚美媚抬头看了一眼天：“要下雨了，你让我跟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行。” 我盯着她：“你一个人来的，怎么要走了就不行了？” 姚美媚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什么，看样子马上就要哭了。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沈江淮，等一下你要开车，这孩子放着不安全，还是我抱着吧。你安心开你的车，这山路跋涉的 ，不能分心。” 姚美媚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我心里也嗯了一声。 事情确实如此，我要是带着这孩子走了，一路上还真不好办，万一中途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伤着孩子也不好。 于是我对姚美媚说道：“行吧，你抱着孩子坐在我旁边。” 顿了顿后我又说：“如果你想干什么，我是能看到的，虽然我在开车，但要是动起手来，你也未必有胜算，所以，你好自为之。” 姚美媚听后，嗯了一声，之后便迅速坐上了我的副驾驶。 刚上车，外面立刻大雨倾盆。 发动了汽车后，我在关上车窗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倒三角的建筑，风雨飘零中，它依旧坚定地屹立着。 我不清楚到底小红姐在不在里面。 此刻我也非常担心她的安全，因为这个孩子，小红是将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她肯定不会把孩子独自留在树丛中的。 不过好在这孩子后来遇到了我们。 如果小红真的出事儿回不来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孩子现在是安全的，但我对小红姐也越来越担忧，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 么样的情况。 一边想着，我一边开车驶出了岔路。 回去路过别墅区的时候，姚美媚伸长脖子朝那里面看去，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想从那些层层叠叠的房子里，找到点儿什么东西。 她怀里的孩子，身体虽然很虚弱，却很懂事的一直不哭。 他也一直盯着姚美媚，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好不容易，车子驶入了市区。 我问姚美媚在哪里下，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这孩子情况挺严重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大夫瞧瞧，我要去哪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听了这话，我也懒得问她，于是滑动手机导航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儿童医院。 当班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在看到姚美媚抱着的孩子的情况时，眉头一皱，随即她立刻打开孩子的包裹，对孩子进行了一个大概的身体检查。 看完孩子身上那些惊心触目的伤口后，她突然抬头看向我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看着这医生的反应，我赶紧问她孩子是什么情况。 女医生恨恨地看着我：“这孩子情况都这么严重了，你竟然来问我 是什么情况，你们这当父母的怎么这样对孩子不关心啊！？” 听见女医生这话，我和姚美媚对视了一眼。 我们立刻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 于是赶紧想对她解释什么，女医生打手一挥：“行了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吧！”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年纪这么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 我走到医生面前，很诚恳地对她说道：“你误会了，我和这位女士，不是这孩子的父母……” 女医生听后，一愣：“你们不是孩子的父母亲，那……你们为什么……” 姚美媚听后，赶紧道：“是这样的，孩子的父母，因为一些原因来不了，所以，他们拜托我们。” 女医生听后，哦了一声。 她把住院手续递给：“好了，我知道了，孩子的住院手续，先去办吧……” 我正要接过那张纸，姚美媚却挡在我面前。 她冲女医生一笑：“能不能先把孩子的病情跟我们说一下。”说着，她扭头看了看我：“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主要是我们想知道孩子到底怎么了，这样我们也好跟他父母说一下。” （本章完） 第948章：针孔 听了这话，我感觉这廖小英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女医生听后，当然也是不相信的。 她伸长脖子看了我一眼：“你们没钱？这不太可能吧，人家把孩子交给你们，会让你们空手来带着孩子看病。” 撒谎这玩意儿还真的看天分。 有些人是张口就来，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像我这种人呢，一旦说谎，心情就会变得非常紧张，面红耳赤的样子，生怕下一秒就会被人看穿了。 见我开始紧张，廖小英赶紧又挡在了我跟前：“医生你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啊，都是打工人， 家庭条件非常差，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下，日子不好过啊……” 廖小英说着说着，竟然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泪。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苦笑着。 女医生盯着们看了一会儿，大概也在猜测着这事情的真实性。 不过，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医生，只有医治病人的权力，而没有强行让我们缴费的权力，于是她叹了一口气：“行吧，随便你们。” 说着，她放下了那张住院申请表。 这女医生看着年轻，大概是刚毕业不久，因此外面几乎没什么人排队。 与隔壁的中年大夫门口排长 龙的景象相比，她这里确实略显冷清。于是她索性也没有拒绝我们，而是招呼我们坐下。 喝了一口水，女医生说道：“这孩子，虽然才两个月大，但已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他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重金属中毒了！” 重金属中毒！？ 听到个熟悉的词汇，我一愣。 因为我一下子又想到了邓娜，这孩子的情况，跟她那个还没生下来就死掉的孩子，情况竟然这么相似？ 又是在肚子里重金属中毒，怎么会这么巧！？ 虽然邓娜和小红姐完全 不认识，但我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联在了一起。 见我神色不对，姚美媚碰了一下我。 我大口喘着气，示意医生继续说。女医生也看了看我，等我平静下来后，才又说道：“也算这孩子命大，那么重的毒素，他还能在母体重活下来，并且正常的生了下来，但身上的淤青，说明他中毒很深了。” 姚美媚哦了一声，她接着问道：“那，他后背上的针孔，又是什么情况！？” 女医生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希望你们能办理住院手续，做一个初步的检 查，只有拿到化验报告，我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说到这里，女医生赶紧收了口。 我见她欲言又止，而且刚才差点儿说了出来，于是赶紧追问：“医生，凭您的经验，这从孩子的后背上针，是什么情况呢？您放心，您随便说一说就行，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女医生摇摇头：“不行，这我不能乱说！” 姚美媚一见，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说说就行，我们也听听就行，最后这孩子的情况，肯定是要按照科学检测标准来执行的。” 听了这话，女医生终于犹豫了…… （本章完） 第949章：直系亲属 楼道里，另外一个儿科医生的办公室外面，拍着一条长龙。 年轻的女医生这边，却是无人问津。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左右看了看后，悄悄关上了房门。 回头，我看见她的神色很凝重。 她重新走到孩子身边，又看了一看他身上的针眼，才对我们说道：“这孩子，身上的针眼很特别，绝对不是普通的打针输液造成的。” 听了这话，我倒是不觉得奇怪。 因为在听到小红之前就说起过，孩子后背脊椎上，布满了针头。 我现在实在是很懊悔，当时在听了小红那些话后，我是真的应该立刻带着她和孩子离开，现在也不至于出现这种局面。 不过此刻，所有的情绪，我都必须收拾起来。 我对女医生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知道，但情况有些复杂，现在也不好说太多，只是这孩子现在的样子，我现在迫切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女医生轻轻裹好了孩子。 她抬头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的是不是真的，但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在一个婴儿身上扎这么多针孔。” 她说这话，轻轻的，每一个字都 在思考。 一旁的姚美媚又忍不住了，她说：“医生，有什么话你都可以直说，这事儿又不记在病情报告上，所以没关系的。” 听了这话，女医生才抬了抬眼睛。 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慢慢说道：“刚生下来的婴儿，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你们清楚吗？” 听了这话，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姚美媚，只见她也是凝神看着女医生，脸上是看得出来的紧张。 我迟疑了一下，对女医生说道：“这个东西，我也不太懂，您就……直说好了。” 女医生也顿了一下：“婴儿身上最值钱的地方，不是别的，是……脊髓。” 脊髓！？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全身被人按在了冰水里，全身上下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了。同事，我的喉管和鼻息里，也似乎被人灌入冰水，那些冰凉的寒意，甚至一点点往我的脑子里窜！ 可能是见我神色不对，一旁的姚美媚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沈江淮，你怎么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回应她，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中，姚美媚拍了我好几下，我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看 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只见她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再看向襁褓里的孩子，看着孩子那虚弱的样子，皮肤上的淤青让我心里揪心地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虽然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在看着他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似乎我身上的脊髓，正被人用针头往里，一点点抽着。 我故作冷静地对姚美媚摇摇头。 随后，我看向女医生：“抽取这么小孩子的脊髓，是用来给别人换上吗？“ 女医生点点头：“当然！这么小的孩子，脊髓是最好最干净的，用来给有这方面疾病的人换上，那是最好的选择了。“ 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是相当沉重了。 “疾病，医生你说的某方面的疾病，主要是什么病？” 女医生想了一下：“其实这个真不好说，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就我所学过的医学知识，我大概只能猜测一下，应该是某种大脑里的疾病。” 大脑的疾病？ 听到这里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的太阳穴突然又闪了一下。 这一下的疼痛非常剧烈，在我感觉，我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身子晃悠着往后倒了一下，站在我旁边的姚美媚觉察到我的情况不妙，赶紧先我一步拉住了我。 “沈江淮，你真的没事儿？” 我摇摇头，又低头看着这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孩子，心里真是难受至极。冥冥中，我似乎感觉那女医生所说的大脑里的疾病，就是我脑子里的那种情况。 女医生也看着我：“你还好吧？”我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女医生才继续说道：“其实，这种病是需要配型的，最好是找自己的至亲。“ 至亲…… 听到这里，不等我开口，一旁的姚美媚也忍不住问道：“医生，你说的至亲指的是……” “三代直系，父子关系最好，母女关系最好。” 医生的这些话，真是像一排火箭炮似的，就这么一颗颗直接炸入了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就好像是过电影似的，之前在小红姐别墅里发生的那些事儿，全部又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红家里的三个保姆，每天轮流守护着孩子。 那孩子被关在房间里，到底在被怎么对待了，小红根本就看不到，她每天只有在喂奶的时候，才能跟自己的 孩子见上一面。 而且，小红在看到孩子身上的那些伤痕时，她曾经质问过保姆。 但保姆从没有正面回应过她。 现在一想，我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便是，如果女医生猜测的没错，那么一定有人，正源源不断地从小红孩子的身上，提取新鲜的脊髓。 想到这里，我的身子又是一阵发寒。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里渐渐升起的哪个可怕的念头，让我越发的毛骨悚然。 如果真的是需要至亲的骨髓，才能治好身上的疾病，那么是不是可以说，生病的人，就是方刚！？ 用自己亲生骨肉的脊髓，来给自己治病？ 真的有人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儿吗？ 我也是当父亲的人，我情愿自己死掉，也不会答应用小冰的命来换我自己的命，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确认了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么我也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但我坚信，人和人不同。 心理建设强大的人，也许根本就不会受到这些伦理的约束。 突然间，我又想了一个事儿。 那便是，莫非方刚亡妻和儿子的死，也跟着这事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本章完） 第950章：你认识罗芳吗？ 心里的这个念头一起来，我的头，比刚才更疼了。 用力地咬着牙，我感觉到口腔里传来了一股血腥味儿。想着那孩子受到的折磨，我恨不得立刻去杀了方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方刚就是用自己孩子为自己续命的禽兽了。 女医生说完这话，她也沉默了一阵。 “其实，这些说法都不一定。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孩子目前的情况，非常严重，你们……”说着，她抬眼：“你们赶紧跟孩子的父母商量一下，给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一声。 就在这时，一旁姚美媚上前来了。 只见抱起孩子，将上面那层布遮在孩子的脸上：“行行，那我们现在就带着孩子回去，要是跟监护人商量好了，我们第一时间带孩子来住院！” 说着，她冲我挤挤眼睛，就打算朝外面走。 女医看着我们，似乎有些不放心。 她起身：“这孩子的情况，真的非常严重，你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他晚一分钟治疗，就多一分危险，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希望你们……” 我明白她的意思。 离开之前，我看了一眼女医生桌上的标牌，那上面 写她的名字：苏黎黎。 姚美媚抱着孩子再次坐进副驾驶的时候，她重重喘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还真是不简单，我们得给这个孩子想一个去处，能既让它得到好的治疗，又能不被发现。” 我看着她：“你能找到这地方吗？” 姚美媚摇摇头：“你这不是说的多余话吗？我要是有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法子，我还用问你想办法！？” 看着姚美媚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咬了咬牙。 突然猛地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瞬间就朝前方飞驰而去。坐在我旁边抱着孩子的姚美媚一下子没坐稳，头差点儿就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而此刻，她怀里那个一直很乖巧不哭闹的孩子，因为这一下子的撞击，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 姚美媚赶紧调整好坐姿。 她埋怨地看着我：“沈江淮，你真是的，我碰到头了无所谓，这孩子还这么小，他哟按是出了问题，你怎么跟他的家长交代！？” 我没有理她，继续飞快地把车子往前开。 姚美媚见我不说话，她虽然嘟囔了几句，但也不再为为这事儿说我，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沈江淮，你往前一直开，我带你去我家 吧，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事儿。” 很快，我就把车子开到了我住的房子的地下停车场。姚美媚看向四周，她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 我没管那么多，继续加足油门往前。 黑漆漆的停车场里，如果不是我的车灯，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姚美媚果然害怕了。她抱着孩子，惊恐地看着四周：“喂沈江淮，你疯了嘛，这里可是停车场，你开这么快……把自己撞了，再把别人的车撞了……那，那可是要赔钱的！” 面对姚美媚的慌乱，我丝毫不予理会。 我继续往前开车，很快我就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最里面的一个四面都不见光的角落里。熄火后，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随后，我扭头看向姚美媚。 打开车子里不太亮的灯光，我看到抱着孩子的姚美媚惊恐无比。 她伸手拉了一下车门，似乎想跑下去。 但尝试了一下无果后，她只能看着我，虽然眼神中是看得出来的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盯着我说道：“你可别激动，这孩子的事儿，咱们好好商量……” “再说……”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刚才那 女医生说了，这孩子情况不太好，我们不能再出什么内部矛盾。” 这姚美媚说话倒是挺搞笑的。 内部矛盾，谁跟她是内部啊？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也不想再跟她废话了，我说：“你赶紧告诉我，你是谁？这件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别墅区，这一切，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姚美媚被我这一团问有些惊讶。 她愣了一愣：“沈江淮，我们现在要解决的，可是孩子的问题……” “你少废话，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被我这么一吼，姚美媚身子一颤，她看了看四周，也许是发现逃脱无路，于是只能调转视线看着我。 “姚美媚，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儿跟我说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着，我又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你如果敢对我有所隐瞒，想跟我耍花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这话，还是有足够的威慑力的。 姚美媚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看见她拍了拍怀里的孩子，那熟练的样子，就像是一位温柔的母亲。 刚才还在嘤嘤哭泣的孩子，被姚美媚这么轻柔的一顿“招呼” 后，总算是又平静了。 姚美媚看着我说：“沈江淮，你还记得罗芳吗？” 姚美媚的这句话，好像是一颗大石头，一下子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湖面，瞬间，就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罗芳！？ 姚美媚竟然提起了罗芳！ 一想到罗芳，我心里就一阵难受。在她刚离开我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心痛地无法呼吸。 后来的日子里，我每天强制自己不去想她。 但我发现越是努力去忘记一个人，越是没有任何作用。 后来黑龙资产的那一堆事儿忙了起来，再加上樊尚临和费南天接连出事儿，我才渐渐在走了出来。 但“罗芳”两个字，一直是我不敢触碰的地方。 现在，这姚美媚竟然在我面前提起了罗芳两个字，我心里一下子掀起了滔天巨浪，心里也是百味杂陈，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说道：“罗芳，我当然不会忘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并且，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会跟她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听见我说出这些话，姚美媚有些感慨。 她小声说道：“看来，罗芳是真的没看错人啊……” （本章完） 第951章：一个女人的思念 罗芳离开我，已经一年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她，但我没有一天停止过对她的思念。我努力工作挣钱，一来是为了让我妈能过好后半生，我还有一个希望就是，万一我挣了钱后人还活着，我能找到罗芳，给她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但后来的很多时间，罗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不再给我任何消息。 我想过很多办法找到她，但始终都是无济于事。 我是一个大男人，当然不能把对一个女人的思念随时都挂在脸上。但每到晚上，我都会想起罗芳，这 是真实不虚的。 而现在，在远在他乡的首城市。 在我出租屋的地下停车场里，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个我只见过第二面的，叫做姚美媚的陌生女人，竟然对着我直接就说出了“罗芳”两个字。 这不得不让我心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见我的情绪跟刚才不同了，姚美媚咬了咬牙，又说道：“沈江淮，我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我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太阳穴在那一刻有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掏出药片，我飞快地嚼了一片下去，随后我盯着姚美媚： “你刚才说什么，你问我罗芳？你认识罗芳！？她现在在哪儿，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的这一番话，非常的急促。 我盯着姚美媚，恨不得要把她吃掉的样子。姚美媚见了我这么激动，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她说：“沈江淮，你先不要着急……” “你废话！” 我怒吼着：“我能不着急吗，我这么长时间，心里一直念叨着她，你现在让我不要着急，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的声音很大，姚美媚怀里的孩子，又哭了起来。 她赶紧 又拍打着孩子，这一次孩子有些不太稳定，好长时间，才被姚美媚重新哄睡。 在孩子安静后，姚美媚看向我：“我之所以知道你叫沈江淮，也是罗芳告诉我的。不过你放心，她现在没事儿很好，她女儿也在她身边。” 听到这里，我稍微放了些心。 但我又对姚美媚说道：“我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马上告诉我，不要再卖关子了！” 姚美媚看着我，她有些为难：“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情况了。” 我当然不相信姚美媚的话，我再次怒视着她：“你 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儿！我警告你，你如果不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你今天就下不了车！” 这一次，姚美媚倒是没有害怕。 她哼了一声：“沈江淮，你以为我会害怕你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 姚美媚又冷笑了一笑：“沈江淮，我跟罗芳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过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其实你人很好的！“ 听她这么手，我心里突然感觉一暖。 眼睛里湿润了一下，似乎我又感受到了罗芳的存在…… （本章完） 第952章：失去的记忆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我很认真地问姚美媚罗芳现在在哪里，姚美媚摇摇头：“我跟罗芳在一起呆的时间不长，不过她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儿。” 听到姚美媚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紧张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这时，怀里的孩子又嗯了一声，姚美媚拍了拍孩子后，竟然主动跟我说起了她的事儿： “沈江淮，你相信吗？我的身份证上显示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我对自己二十岁之前的经历，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 “二十年前？这怎么可能？”姚美媚的这句话，莫名就触碰到了我的神经。 “我能记起的东西，只有五六年的记忆，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已经在念大学了，我问我父母之前的事儿为什么我不记得，他们说，是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 我嗯了一声：“好像的确是这样的，有的病，确实能让人忘记一些事儿，这，也不奇怪吧。” 姚美媚神色严肃：“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我看着她：“你，是什么情况？” “正常人忘记之前的事儿，也是片段性的遗忘，我和他们都不同，我是完全一 点儿记忆也没有了。突然有一天，我从床上醒来，我就看到了我现在的父母……” 姚美媚说得很认真。 我突然感觉，这姚美媚跟我的经历，竟然这么相似。她不记得自己二十岁之前的事儿，我也对五岁之前发生一切，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唯一不同的是，五岁原本是一个不太懂事儿的年纪。之前的记忆模糊，对将来的成长，影响不是很大，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完全可以重新建立。 但二十岁，如果对之前的一切一无所知，那的确是非常让人抓狂的。 姚美媚呼了一口气，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儿： 姚美媚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母亲是一位优秀的作家。 作为这样家庭出身的独生女，姚美媚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了。她要什么，父母都会尽力满足她，这些年，光她名下的豪车，就有五六台。 姚美媚一身的名牌，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富家女的光环，无所不在。 但她内心还是隐隐感觉，自己的身后一定被隐瞒着什么，而且那个秘密是非常的巨大。 听到这里，我突然姚美媚：“你过你二十岁之前，真的跟你父母所说的一样，只是因为 生病失忆了，那么你家里，应该有你不少小时候的照片吧？” 我这话，我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姚美媚既然是富家女，那么她自然从小到大，都去过很多名胜古迹，在那些地方，她的父母一定会替她拍照。 何况，女孩子还会经常拍摄一些艺术照之类的。 所以，姚美媚如果真的是从小就在家里长大的，一定会有不少自己的照片才对。 我就在家里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甚至连跟父母的合照都没有过，所以这就是我心生怀疑的重要愿意之一。 姚美媚在听了我的话后，眨了眨眼睛：“我家里，我小时候的照片倒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那不就得了，可能你真的是失忆了，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些照片怎么解释呢，既然有照片，那就说明你父母说的是真的。” 我的这些话，并没有打消姚美媚的顾虑。 只见她眉头一皱：“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我一开始也是那样认为的，但当我仔细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后，我发现，那个女孩儿根本就不是我！” 我想了一下：“小时候的自己，跟长大了，模样会有一些变化，再说 ，你父母不是说你生病失忆了吗，你不记得那是你，也挺正常的。” 姚美媚盯着我：“沈江淮，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急了。 我又问她到底怎么了，姚美媚说：“那照片是不是我自己，我心里清楚地很，虽然我忘记了之前的事儿，但对于自己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那些动作，我很清楚，那些都是下意识的，绝对装不出来。” “照片中的女孩儿，跟你不同吗？“ “当然！”姚美媚点点头。 说着，她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看，这张照片，我妈告诉我，说这是我我十八岁生日的拍的，你看看，这像我吗？” 接过手机，我盯着那上面的照片看了看。 照片中女孩儿，低这头，正对着蜡烛许愿。 只见她双手合十，正低头盯着蛋糕上插着的蜡烛，她的嘴角微微张开，下巴抬起，做了一个吹蜡烛的动作。 我仔细看着照片中的女孩，看起来确实跟姚美媚长得很像。 于是我不太明白：“到底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不是明显就是你吗？我看没什么区别吧？” 姚美媚冷冷一笑：“你也觉得这是我对 吧？” 我点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 姚美媚想了一下，她把孩子递给我：“你来抱着孩子，我让你看看真相是什么？” 接过孩子，我看向姚美媚，只见她在我的车上翻找了起来。我问她在找什么，姚美媚抬头：“有打火机吗？你平时抽烟的那种，给我一个。”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姚美媚听后，瞪了我一眼：“你一个大男人，不抽烟你亏不亏啊！？” 我不想跟她争论，想了一下，上次邓娜坐过我的车，好像留下了一个打火机。于是抱着孩子，指着副驾驶门边的一个小角落让姚美媚去翻找，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火机。 姚美媚打开火机，火苗亮起后，她看了我一眼： “沈江淮，你注意看！” 说着，她呼地一下吹熄了上面的火。 之后，她冲我一笑：“你看清楚了吗？” 见我一脸的疑惑，姚美媚再次打开了火，在她吹熄火苗的那一瞬间，我终于发现了，姚美媚在对着火苗吹气的时候，下巴是往后收的！ 意识到这里，我再次看向手机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姚美媚“，在吹灭蜡烛的那一刻，下巴是高高抬起的！ （本章完） 第953章：人和狗的区别 姚美媚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 人的模样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的，但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物是人非的时候，也是刻在谷骨子里，长在基因里的。 看到这里，我也确定了照片里的这个所谓“姚美媚”，并不是我身边这个女人。 我问姚美媚：“这事儿，你跟你的养父母沟通过吗？” 姚美媚摇摇头：“我曾经侧面问过我妈，你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吗？”姚美媚一边说，一边冷笑着：“她平时看着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那天在我问她的时候，一个巴掌就扇到我脸上了。” 姚美媚说这些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委屈的。 她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从那天起，我就谁也不问了。我知道去暗自调查，我找了很多人，可他们都对我的事儿三缄其口。” 我说：“如果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你身边的人，你去调查的那些人，自然也是你父母身边的人，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你懂什么啊。” 姚美媚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两个月前，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我说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找到事情的真相啊，我开着一台路虎车，带了一些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就跑了。” 我耸耸肩：“你倒是挺勇敢的。” “不勇敢怎么行呢，自从上次我妈打了我，我总是感觉，跟他们之间隔了一些东西。沈江淮，你知道吗，并不是那一巴掌的问题，而是隔阂，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姚美媚说得挺激动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姚美媚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离开家后发生的一些事儿： 开着豪车带着钱，姚美媚一个穿梭在城市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谁能给她答案她也是一片迷茫。 但她觉得自己只能往前走，一旦回头，就会陷入无尽的迷雾中。 开着开着车，她竟然迷路了。 在一片山林里，姚美媚越开越远，她心里也有些发慌，但是出去的路已经找不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女人站在路边冲她挥手。 姚美媚开车上去停在路边，正要对那女人说什么，却见那女人有些慌乱，环顾左右的样子，好像正被人 跟踪。 姚美媚见她这副样子，知道她一定遇到了难事儿，于是赶紧开车门让她上车。 上车后，女人让姚美媚立刻开车。 姚美媚也没多想，开着车就往前走。 女人坐下来后，虽然看着扯开了，但还是一直往看去，好像生怕有人追上来似的。透过后视镜，姚美媚发现车子后面并没有什么人跟着。 这女人这出离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 就这么往前又开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女人才终于缓过气来。她冲着姚美媚说了声谢谢。姚美媚问她到底怎么了，刚才是什么情况。 女人说：“我知道了别人的一个秘密，所以被人追杀了。“ 听到这里，姚美媚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她并不去问对方是什么事儿，只是关切地问她要不要报警。 女人却摇摇头：“报警也没用，我遇见的事儿太离奇，没人会相信我。“ 姚美媚听到这里，她不清楚这女人的精神状况是不是正常的，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女人，这里应该怎么出去。 奇怪的是，虽然四周一团白雾，但女人却能很清楚地知道下山的路线。 很快，她就被女人带下了山。 在 女人的指引下，姚美媚开车来到了郊县的一个民房。 这里看起来很偏僻，环境也不怎么好。 女人刚下车，一个女孩儿就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女人怀里，并且叫了一声妈妈，女人一见孩子，非常的激动。 她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并且说道：“小雪，我的好女儿，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到姚美媚口中说出“小雪”两个字，我身子一颤。 虽然刚开始我就猜到了这个女人就是罗芳，但在听到小雪两个字后，我心里又是一颤，竟然开始热泪盈眶了。 见我眼睛红了，姚美媚用有些戏谑的声音说道：“沈江淮，你这就哭了？” 我赶紧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不想跟她纠结太多哭不哭这个问题，我对姚美媚继续说道：“赶紧的，说说下面的事儿！” 姚美媚把罗芳送回家后，看着她们母子团聚亲热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她回想起，自己从能记事的时候起，跟她父母的关系，就是相敬如宾的。 当然，姚美媚的父母她，无论是物质条件，还是关爱方面，都不比别的父母差，但是姚美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总 是对她的这对父母亲热不起来。 甚至在他们靠近她，想跟她做一些亲人之间的关切举动的时候，她会产生心理上的排斥。 姚美媚的感觉，我却没有。 我虽然也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我跟我的父母，从来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我甚至想过，哪怕我跟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也会孝敬我妈。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暖化了。 姚美媚却哼了一声：“沈江淮，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你是五岁才有的记忆，那个时候，你还小，你的一切认知和行动，还必须依靠你的父母，你三观的形成，你的教育，你父母都参与过。而我呢，我有自己意识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我已经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的人了，所以，我才会从心里排斥他们。” 姚美媚这话，我很认同。 其实说难听点儿，养个孩子，跟养个小狗没什么区别。 两三个月的小狗来到新家，就会把主人当妈妈，而养到一岁多的小狗，无论对它多好，都已经养不熟了。 这话听起来很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大概也就是我和姚美媚的区别。 （本章完） 第954章：为了谁？ 姚美媚看着罗芳母子团聚了，站在原地有些感慨。 这时，罗芳回头看着她，冲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那一刻，罗芳知道自己该走了，但她的双脚好像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罗芳当时似乎看出来了姚美媚的难处，于是想了一下，便问她是不是没地方去，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下也行。 姚美媚听了，感觉求之不得。 当即，她就拿出了一万块钱要给罗芳。罗芳一见，赶紧摆手：“不行不行，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这么多钱，你都能去住最高的五星 级酒店了，而且还花不了这么多！” 姚美媚哎了一声：“这钱不是给你的房租，是我在这里住的生活费。” 罗芳一听，有些为难：“生活费什么的，不就是伙食吗，你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钱，还是算了吧……” 姚美媚眼珠子一转：“我想吃的东西可不便宜，我每天都要吃海鲜，你就看着市场上最贵的买就行了，我不差钱的。” 姚美媚说的没错，她确实不差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罗芳差钱。 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体面，而且女儿小雪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姚美媚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打算索性就在罗芳这里先住下，说不定住着住着，自己的眉目会清楚一些，到时候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姚美媚猜对了，罗芳确实差钱。 看着姚美媚手里那一叠钱，她心动了。 于是她让姚美媚住了下来，并且用她的钱安排起了三人的生活，每天都去市场买最高的食材做给她们吃。 说起吃来，姚美媚竟然有些感慨： “其实这罗芳啊，还真是被耽误的好厨子，她做的那些饭菜，味道真是绝了，比我家的厨师做的都要好吃的。不说海鲜 牛排，单说那一道饭后甜品桂花小番茄，那就是绝了！” 桂花小番茄。 听到这里，我心里微微一颤。 罗芳现在还记得我妈交给她的菜谱，也不知道她做这道菜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听到这里，我见姚美媚还没有说到重点，于是有些着急。 我直接问她：“后来呢，你跟罗芳在一起住了多长时间，你们聊了些什么，她跟你说起我了吗？” 姚美媚嗯了一声：“我们一起生活了大概一个月吧，她当然跟我说起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而 且，我还看过你们在一起的照片，所以我才会一眼认出你来！” “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因为激动，我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怀里的孩子又开始哼哼。 姚美媚拍了两下，哄好孩子后，便又对我说道：“住了几天后，我问罗芳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你相信吗，沈江淮，她竟然告诉我，她是为了你，才去了那个山谷的，也是为了你，她差点儿死在那里！” 为了我！？ 差点儿死在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里，我身子一颤，感觉身上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本章完） 第955章：优越生活 罗芳带着孩子离开我之后，她原本是住在南山市郊县的一个平房里。 后来，突然有一天，一个神秘人找上了她。 这人很奇怪，一来就告诉罗芳说，要带她们母女去首城生活，并给她们提供优越的生活，让两人过上好日子。 罗芳并不认识这跟人。 她看着这人，发现虽然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对方却对她和小雪，表达了强烈的好感。并且一来，就给她们买了好多东西。 罗芳并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这人对她们越热情，她越感觉不安。 她问对方为什么要为自己提供帮助，那人很平静地说，他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得到他人的帮助长大了，并且运气好也挣了不少钱。 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应该给被人提供帮助，所以，就出来反哺社会了。 听了这话，罗芳并不太相信。 虽然她的生活条件也不算好，但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太多了，比她条件更差的，也是大有有人在的。 所以，罗芳对这个人的动机，有些怀疑。 这人很聪明，从罗芳的表情，他就看出了罗芳对他不信任。于是他让罗芳放宽心，他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坏人，不 仅可以帮助罗芳，还能帮助她的父母。 听到这里，罗芳犹豫了。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东奔西走颠沛流离，已经非常辛苦了。 关键是她母亲现在身体出现了问题，前端时间突发的脑梗，让她整个人瘫痪在床不能自理，现在罗芳每天都必须在床前伺候。 巨大的劳动强度，让罗芳有些吃不消。 她去咨询过请护工的一些费用，发现一个月的花销，比她在超市打工半年的工资都要高。 罗芳只能自己在家里照顾母亲，平时的生活开销，只能吃老本。 那人对罗芳说，他在首城市买上会兴建一个非常不错的养老院，如果把罗芳的母亲送到哪儿去，一定会获得非常优厚的生活和医疗条件。 听了这话，罗芳心动是心动了。 但她脑子还是清醒的，毕竟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砸到自己头上的概率是很小的。 于是罗芳对那人笑了一笑，说自己没那么多钱送母亲去养老院，谢谢对方的好意了。 那人听后，也笑了一下。 之后，他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他说，罗芳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一个高收入的工作，倒不如跟着他去首城，就在他那新建 的养老院里打工。 而且，养老院有员工优惠，自己的亲人可以免费得到照顾。 听到这里，罗芳果然心动了。这几个月照顾母亲，已经让她感到身心疲惫了，如果有这样一个地方，又能照顾好母亲，又能挣到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人见罗芳有些动摇了，继续告诉罗芳，他说他不仅会建造养老院，而且还在计划投资一所国际学校。 那学校的收费不低，但是聘请的老师都是全国最优秀的老师。 如果罗芳愿意的话，他还可以把小雪弄进去读书，至于费用什么的，罗芳只要象征性地给一些就行了。 听了这些，我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个人来。 他果然很清楚普通女人心里最在意的东西，一个就是父母的健康，另一个就是孩子的教育和成长环境。 就这么几句话，他就把罗芳所有的顾虑都解决了。 在考虑了一段时间后，罗芳就拖家带口，跟着那人去了首城。 姚美媚这些话，都是听罗芳讲诉的。但整个过程中，我都没听到学鹏两个字，看来薛鹏并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不清楚罗芳后面的情况。 罗芳曾经跟我说过，她跟薛鹏断了 就断了。 薛鹏既然当初选择放弃她找了别的女人，那么这一生，她就永远不会再回头了。现在看来，她这些话都是真的。 同时，我心里也更加难过。 罗芳误会我跟苏小萌的事儿，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我也已经失望透顶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更加鉴定，一定要找到罗芳。 不管她怎么想我，也不管我们将来的结局如何，我都要告诉她，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我的心里到现在为止，都只有她一个人。 我问姚美媚：“那到了首城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姚美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罗芳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那人倒也很热心，帮助罗芳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甚至连她母亲在路上都请了专门的护工。 这让罗芳很感动。 那人没有吹牛，他确实在首城市有养老院，而且规模还挺广大。 罗芳也顺利在这里获得了一份会计工作，并且收入也不低，虽然国际学校还在建设中，但小雪还没到读书的年龄，所以罗芳也不着急。 对于这一切，罗芳很满意。 他对那个对他帮助的人，充满了感激。 那人对罗芳也很关照，他让罗芳和女 儿住进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别墅，听到这里，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赶紧追问姚美媚：“别墅？是上午我遇见你的那个别墅区吗？“ 姚美媚说，她也不太清楚，这个罗芳没有跟她明说，反正那别墅条件非常好，面积也大，而且最奇怪的是，就罗芳和她女儿住在里面。 听了这话，我也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这人就算是但行好事，也不至于这么热情啊。 不仅解决了对方家里所有的操心事儿，还让罗芳母子住进了别墅。 这就是菩萨下凡，好像也做不到这样的吧。 后来的一段时间，看着很正常。罗芳每天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别墅里呢，也专门配备了保姆和园丁。 这一切，都让罗芳感觉很不正常。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享受到这样的服务，就是不应该的。 于是在适当的时候，她又去找了那个人。 没想到，那人在听了罗芳的诉说后，只是微微笑着，接着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不用太在意这些，说起来，这一切你都享用得起！” 听了这话，罗芳很意外。 那人却耸耸肩，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罗芳…… （本章完） 第956章：亲孙女儿 男人的举动让罗芳一愣。 接过那张照片，她发现那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罗芳一怔，她不明白男人是什么意思，抬眼看向男人：“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男人盯着罗芳微笑：“沈江淮是我儿子，你跟她是这种关系，那也就是我的儿媳妇，所以，你的事儿我一定会管的。” 听到这里，我啊了一声。 我看着姚美媚：“你说什么，那人……说我是他儿子！？” 姚美媚点点头：“你别激动，罗芳当时也跟你一样奇怪，她说她记得很清楚，你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为什么这个人会自称是你爸，她也想知道答案。” 罗芳当时就表示，沈江淮父亲早就去世了。 男人却笑着说：“这个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这事儿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安心享受你现在的一切，不必想太多。” 说着，男人就自称有事离开了。 罗芳一个人呆在原来的地方，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后面很多次，罗芳都想去找那个男人，但对方总以各种理由拒绝。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问姚美媚，罗芳有没有跟你说过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姚美媚点点头：“她说那人叫米嘉森。” 这三个字一出，我倒不是很惊讶。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能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了。现在米嘉森在我心里，已经像是一个幽灵似的，挥之不去了。 只是，他什么会找到罗芳呢？如果是找儿媳妇，不是应该找陈韵才更正确吗？ 我跟陈韵的婚姻还在存续阶段，她才是我的法律上的妻子啊，这米嘉森好好的，找上她做什么？ 虽然我很莫名其妙，但我还是示意姚美媚继续说下去。 罗芳继续在养老院工作。 虽然很难再见到米嘉森，但罗芳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但她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因为她的母亲已经在米嘉森的养老院里住下了。 一时间要搬走，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再说，首城市租房子，价格可比南山市贵多了。 罗芳曾经出去问过，在首城市租个最便宜的套一，也要花掉她半个月的工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如果离开养老院，罗芳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会计这个工作，她是半路出家。 如果要现在出去找工作，根 本不会有一家公司要她，能挣钱的工作就是外卖员和快递员，但是这并不太适合上有老下有小的罗芳。 因为这些原因，尽管罗芳想要离开养老院，但客观条件并不允许，她也只能等着。 就这么一直在首城市工作着，虽然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但日子却很正常地过了下去，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而且，我沈江淮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渐渐的，罗芳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很快，到了小雪要上小学的时间点了，米嘉森说的那个国际学校，却一直没有开工。 罗芳也不好去问，她自己去联系了首城市的几个幼儿园。 其中一个学校，答应接纳小雪，而且收费也在罗芳能够承受的范围，这让她很高兴。 她心里盘算的是，自己先努努力，等以后经济宽裕了，就自己出去租个房子，然后把母亲也接回来，实在不行请个保姆来专门照顾。 这一切的想法，在罗芳看来都非常美好。 她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奋斗。 利用业余时间，她一直在看各种会计职称书籍，她打算好好考一些职称，这样能多做几份兼职，为家里增加收入。 可想 象中的东西过于美好，一些阴暗的东西，就不容易看到。 就在罗芳已经为女儿联系学校，并且即将带着孩子去参加面试的时候。她回到别墅里，却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 一开始，罗芳以为孩子只是暂时出去玩儿了。 但她把别墅区整个都找了一遍，也找不到孩子的踪影。 看着孩子留在沙发上的那个玩具，她有些着急了。因为那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洋娃娃，是小雪最喜欢的东西，平时她一直带在身边，绝对不会放手的。 可现在，那个洋娃娃孤单的放在床上，孩子却却没见。 就在罗芳不知所粗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米嘉森的电话。 米嘉森问罗芳要不要出来玩儿，罗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就在她要问什么的时候，那头突然出现了小雪的声音：“妈妈，这里的摩天轮太好玩儿了，我都坐了好多圈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罗芳赶紧说：“小雪你在哪里，妈妈到处找你，你怎么跟别人走了？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随便跟被人出门，你这孩子怎么……” 罗芳的情绪很激动。 她恨不得立刻冲动电话那头去，把女儿从米嘉 森手里抢过来。 这时，米嘉森把电话从小雪那边抢过来：“罗芳，你怎么对孩子这么说话啊，吓到女儿了，那可不好，孩子可不能大声跟他们说话，得好好说……” 听见米嘉森这边慢慢悠悠的态度，罗芳忍不住了。 “米嘉森，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如果真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跟我说，带走我的孩子干什么，小雪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真不要对她……” 米嘉森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想我呢？如果我要害你们，怎么会把你们从南山市带到这里来，还给你们这么好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米嘉森顿了一顿说道：“我带我自己的孙女儿出去玩儿，有什么问题吗？” 罗芳一愣：“你孙女儿？谁是你孙女儿？！” 米嘉森笑了一下：“沈江淮是我儿子，小雪可不就是我孙儿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罗芳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米嘉森这么帮助自己一家人，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沈江淮的妻子，既然小雪是自己的女儿，那米嘉森认为她是自己的孙女儿，也正常了…… （本章完） 957 罗芳刚想把这一切是个误会告诉米嘉森。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 因为她有些担心，万一米嘉森如果知道了真相，一时间气急败坏了，做出对小雪不利的事儿，那就麻烦了。 虽然罗芳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骗米嘉森。 但有些事儿，还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特别是一个岁数大的老人，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直认为的东西是个错误，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如果迁怒于小雪，那就麻烦了。 于是罗芳用尽量轻柔的语气，问米嘉森现在在什么地方。 但米嘉森却不回 答他。 罗芳正要多说两句，米嘉森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边，罗芳心里是非常的着急。 她在别墅里来回走动着，保姆和厨师，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罗芳知道，这些人就是米嘉森派来监视她的。 掏出手机，罗芳想要报警。 可刚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她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也没有任何证据，自己说什么，可能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 坐在小雪的床上，她紧紧地抱着那个洋娃娃。 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她想到刚才小雪说，她好像正在摩天轮上。 于是她赶紧打开手机，把首城市有摩天轮的地方都搜了一下。查寻结果显示，首城市目前还在运行的摩天轮，还有三个。 罗芳腾地一下起身，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机软件打了一个网约车。 见她要出门，保姆和厨师过来问她什么事儿。 罗芳什么都没说，一把推开他们就离开了别墅。 第一个摩天轮离她只有十公里，到了那边之后，罗芳看到这里是一个人工湖，摩天轮不太大，虽然还在运转，却没什么人乘坐。 在问清楚上面没人之后，罗芳又围着湖边走了一大圈。 但始终不见女儿跟米嘉森的身影。 确定女人不在这里后，罗芳又坐车去了下一个摩天轮所在的游乐场。 这个游乐场，是首城市最大的游乐场。 虽然今天不是周末，但是人也不少。摩天轮下排队的人很多。罗芳掏出手机想了很久，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给米嘉森打电话。 她实在是太害怕女儿受到伤害了。 盯着摩天轮看了很久，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张陌生的脸，罗芳越来越感觉到无助。 再次确定女儿不在这里后，罗芳又赶往了第三个地方。 这里是 一个郊区公园。 这里非常的荒凉，一个人都看不到。走到那已经生锈的工作台旁边，罗芳有些崩溃，看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了。 所以，刚才米嘉森打电话的地方，也绝对不是这里。 蹲在地上，罗芳呜呜哭泣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赶紧接通，是米嘉森的电话：“罗芳，你方向走错了，刚才，就在人工湖边，我一直看到你在下面，我还叫了你一声，但是你听不到。我看着你走了，心里很着急，但你就是不理我……” 听到这里，罗芳一愣！ （本章完） 第958章：毫无回应 听了这话，罗芳才意识到，在刚才第一个去的人工湖边，她错过了米嘉森。 这时，她又听到了女儿在那边的笑声。 她还不时跟米嘉森说话，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其乐融融的，听起来非常的和谐。罗芳听见女儿的声音，判断到她没事儿后，心里也稍微安了一些。 为了女儿的安全，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放低声音，她请米嘉森把女儿还给她，她说这孩子身体不是很好，出去太长时间容易生病，所以我想……“ 米嘉森在那边的声音也很温和：“小雪身体不好？我看见她还行啊，我们已经坐了一个多钟头的摩天轮了，孩子很高兴。” 听到米嘉森这么说，罗芳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更着急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米嘉森突然调转了音调。 只听他很郑重地告诉罗芳：“这孩子我看着听可心的，她说她还没玩儿够，我打算带她去吃个饭，她说她喜欢吃牛排。” 罗芳一听，赶紧说不用了，说自己把孩子带回去就好。 米嘉森却完全不听罗芳在说什么。 他直接对罗芳说道，人工湖旁边有条小路，你沿着那儿一直往里走，不管走多长时间，都 不要回头，然后，你就能找到我们了。 说完这话，米嘉森就挂了电话。 罗芳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挂了电话后，她猛地起身就往外跑去。坐车再次来到人工湖边的摩天轮旁边，她看见她那摩天轮还在旋转。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摩天轮的周围起了一圈霓虹灯，看上去有几分梦幻的色彩。 而就在摩天轮的下面，那原本平静的人工湖，此刻竟然泛起了涟漪。 罗芳盯着那湖面看了好一会儿，此刻她的心里，也如同那湖面一样摇摆不定。 强烈压抑住心里的不安，她往左右看了看。 果然，在一个不显眼的树丛的掩盖下，罗芳看到那里果然隐藏着一条一尺多宽的小路，上前撩开一看，果然是一条很深的小路。 罗芳一点点往前走。 小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前后都非常安静。 走在路上，罗芳感觉自己心跳地特别厉害，原本就阴冷的天气，走在这条小路上，竟然比之前更加阴冷了。 眼前的这条路，不像一条林荫小道。 在罗芳看来，这更像是一条黄泉路，好像往前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就这么一路往前，越走越感觉寒冷。 刚进来的时候，周围的树丛还只是一米多高，渐渐得，就高过了罗芳的头顶，然后后面越来越高，再往里走的时候，两边的树木交叉着，看着形成了一个天幕。 高大厚实的天幕，将整个小路罩得密不透风。 罗芳实在看不清脚下路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打开了电筒。 又往前走了大概一百来米，罗芳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自己前方不远处，竟然耸立着一座奇怪的建筑！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问姚美媚：“她是不是告诉你，她也看到了那个倒三角的建筑……” 姚美媚凝神点点头：“没错，如果她没有描述错的话，应该是跟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哦了一声，示意姚美媚继续说下去。 姚美媚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才有继续说道： 罗芳当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样的倒三角建筑，是别的地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这怪异的方式，让罗芳感觉很震惊。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米嘉森告让她去的地方。 但站在那建筑下，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她看向建筑，发现那里面黑漆漆的 ，虽然有玻璃，但始终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罗芳隔着玻璃往里看去，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围着建筑走了一圈，罗芳没有看到门。 罗芳掏出手机给米嘉森又打去电话，但打开手机她才发现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又四处走了走，始终还是打不通米嘉森的电话。 罗芳越来越着急。 她看着眼前铜墙铁壁般的建筑，她甚至可以肯定，自己的女儿一定就在里面。 但是她却连门在那里都找不到。 站在建筑旁边，罗芳抬头，看着上面的天空，已经完全被建筑挡住了。 空气里的湿度很大。 她身上里里外外，都有一股咸湿的感觉。 罗芳大口喘着气，甚至连鼻腔里，也有水雾一点点流出来了。 全身的疲惫感，让她精疲力竭。 罗芳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冲着这高大的建筑大喊着女儿的名字。 说来也怪，这树丛环绕的地方，竟然能传来罗芳的回声。 无论罗芳怎么呼喊，还是听不到女儿的回应。 那一瞬间，罗芳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连唯一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她心里很自责，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罗芳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间，眼前的这一栋倒三角建筑，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所有的窗户，同时开始往外面透着光。 随着灯光的亮起，罗芳也站了起来。 她正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她听到了一阵金属哗啦啦的响动声，随后，只见那建筑上的一块铁板直直地压了下来。 那快铁板很大，罗芳见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那铁板平平地落在了罗芳跟前，她抬眼看呀，这就好比那建筑开了一扇门，里面瞬间金碧辉煌。 罗芳被这强光照得，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她伸出手遮挡了一下强光，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米嘉森的声音：“罗芳吗，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罗芳抬眼，她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人在对她说话。 “米嘉森，你在哪里？我女儿呢？” 罗芳这样问，米嘉森却不理她，还是继续要求她进去。这奇怪的对话方式，让罗芳感觉很怪异。 她又叫了两声小雪，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米嘉森的声音既然是从里面传来的，那么说明小雪也在里面。 因此尽管很害怕，罗芳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走了进去…… （本章完） 第959章：旋转 听到姚美媚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罗芳紧张的时候，我这一边也在跟着冒汗。 眼看着那门打开了，罗芳也鼓起勇气，朝着那敞开的大门就走了进去。进入大门后，罗芳看到这里的陈设更加奇怪。 虽然这里看起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小客厅，但是罗芳仔细一看，那些家具，竟然都是和这建筑一样，是铁质的。 伸手摸着那些冰凉的铁器，罗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里建造一个这么奇怪的房子。 在房子里走了好大一圈，她发现这里除了家具是铁质，别的生活用品那是应有尽有，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这些都是一整套的深色红木家具。 站在屋子中间，罗芳又大叫了几声小雪。 但这里依旧安静地可怕，完全没有什么人回应她。 看着这些冰冷的家具，罗芳有一种窒息感，她抬头看着铁质的天花板，那垂下来的吊灯，里面亮着的光，就像是火焰在燃烧。 罗芳感觉很累，她轻轻坐在铁质的沙发上。 身子也往后一靠，而就在此刻，她前方的电视机突然打开了。 晃动的光线吓了她一跳。 罗芳看 向屏幕，只见播放的，竟然是一些普通的生活场景。里面有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已经一个中年女人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离镜头最近的对方，就是一碟红红的桂花小番茄。 听到姚美媚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插嘴：“你的意思是，罗芳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 我猜的没错，那个男人确实是我。 而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中年女人，是我妈。 那段时间，罗芳确实是经常到我家来吃饭，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下来的？ 显然罗芳也感觉很奇怪。 这些吃饭的地点，都是在我家，在那个还没拆迁的紫罗兰小区里。 到底谁会偷偷溜进我家里，来拍出那些视频呢？ 而且，这些视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谜团真是太多了。 罗芳盯着屏幕，那里面的一段段播放着跟我在一起的各种视频，仿佛我跟她在一起的场景，永远有一个人拿着摄像头在身后跟着拍摄。 姚美媚告诉我，当时罗芳第一个想的就是我。 她怀疑是我拍下来的这些视频，但是平静下来后，她又觉得这想法 应该是错的。我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如果有什么事儿，我肯定会当面说。 这些莫名其妙的勾当，我沈江淮应该不会做。 听了姚美媚这些话，我心里挺感动的。 虽然罗芳一气之下离开了我，但从心里她还是了解我的为人的，像偷拍这种变态的勾当，我还不至于做出来。 当时罗芳盯着那些视频看了很长时间。 那些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视频，她很不理解，这些人把这东西拍下来做什么，有上面买特殊的用处吗？ 坐在铁质的沙发上，罗芳一筹莫展。 过了一会儿，罗芳打算起身 她咬咬牙，心想一定要找出一个答案。 可就在她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整个房间，一下子开始晃动起来。 罗芳当时下意识地以为是地震了，她跌跌撞撞地想要往外跑。可当她回头，才发现刚才进来的地方，那倒下去的铁门，已经关上了。 整个房间里灯光闪耀着。 上方的吊灯晃动着，整个房间瞬间天旋地转。 罗芳觉得自己的胃里上下翻转着，她平时是不爱晕车的，但这么反转了几下后，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纠到一起了。 就这么晃荡 了大概五分钟，整个屋子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等一切安好后，罗芳不顾一切往门那边走去。 她四周查看着，想要找到可以打铁门的机关，把上下左右都找了一遍后，她终于在上方发现了一个扳手。 罗芳用力一拉，整块铁板再次往下倾倒。 但大门拉下来之后，眼前的场景，却跟罗芳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刚才的室外了，而是另外一个更加大的房间。 见到这一切，罗芳感觉很奇怪。 刚才她明明是从这里进来的，问什么现在再次开门的时候，外面会变成了这样呢？ 在原地顿了很久，罗芳也不敢踏入门外一步。 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紧回屋。站在刚才的电视机面前，她抬头盯着上面吊灯看了看。 那吊灯已经恢复了平静，灯火依旧燃烧地非常旺盛。 之后，罗芳扫了一眼左右。 她快速走到窗边，抬眼就向窗外看去。当看到窗外的场景后，罗芳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发现外面以及国内不是刚才的场景了。 或者说，外面虽然还是刚才的场景，但是离地面的高度，却足足比之 前高了好多。 如果说刚才这里是一楼，那么现在罗芳所处的地方，至少是三楼的高度。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也转了一下。 在那一刻，一股透心凉袭入了我的全身，我看着姚美媚：“也就是说，是刚才的那些晃动，将罗芳所处的地方，往上抬几米？” 姚美媚点点头：“罗芳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罗芳在盯着窗外看了很久之后，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她扭头看向大门打开的地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那门外的房间，竟然又传来了女儿的小声。 小雪在那一头“咯咯”笑着。 她似乎在跟谁追逐嬉戏，总之是非常的快乐。 罗芳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却是心乱如麻。 这一次，她想也没想，快步就走进那个房间里。 刚进入房间，罗芳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回头一看，刚才进来的铁门，也瞬间合上了。 这一次，罗芳的反应，倒是很冷静。 她再次走到床边，看向窗外，发现这里依然是刚才那个高度，只是所处位子有些不抬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罗芳看向四周，这里，是一间铁质的卧室…… （本章完） 第960章：公主房 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衣柜什么的，确实一应俱全。 而且罗芳仔细观察，她发现这间卧室的装修风格，非常具有少女风格，蕾丝和花瓣什么的元素，占了很大部分的面积。 那带着镜子的小小梳妆台，更是女孩子一眼就会看上的风格。 罗芳走近床边，发现虽然床是铁质的，但上面的床单被褥什么的，却都是崭新的。她想了一下，突然伸手抹了进去，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余温。 罗芳感激低头，她拉开被褥，就在床上寻找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她就在枕头上，找到了一 个粉色的蕾丝蝴蝶结。 看到这个蝴蝶结的时候，罗芳的头顿时就“嗡”了一声。 因为，这个蝴蝶结正是她女儿小雪头上带着的那一个。也就是说，刚才谁在这里的，应该就是小雪。 而被褥上的余温，就是小雪的温度。 想到这里，罗芳一把抓起被褥，死死的抱在怀里。 她嘴里念叨着：“女儿，女儿你别害怕，妈妈来了……” 想到女儿现在未知的一切，罗芳心乱如麻。 罗芳大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可密闭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回声，就在没有任何响动了。 罗芳 看向四周，她想在屋子里再寻找一下线索。 于是她打算开衣柜，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蕾丝小裙子，款式和颜色，竟然都是女儿喜欢的。 作为一个母亲，罗芳本能地感到害怕。毕竟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遇到危险的比例，比男孩子多了太多。她的脑子里腾腾腾地闪现出了许多不好的念头。 这些想法，让她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她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再次发现手机依旧是毫无信号。 罗芳又在梳妆台那边翻找着，她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很多相册，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 很多我的照片。 听到这里，在姚美媚面前的我又是一愣：“我的照片？” 姚美媚嗯了一声：“没错，就是你的相片。” “为什么会有我的相片？” 姚美媚耸耸肩：“罗芳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不过那些照片很奇怪，你穿着各种各样职业的衣服，有飞行员制服，有铁路工人的工作服，还有电力工人的劳保服……”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里，我一头雾水！ 我沈江淮至始至终，从事的都是民间金融行业。 我是金融系毕业的，根本不可能从事姚美媚所说的那 些行业。那些衣服我连碰都没有碰过，更不用说会穿上它们了。 姚美媚也不跟我多说废话，她继续说起了罗芳的遭遇。 当时罗芳看到那些照片，也非常的震惊。 她在胡乱翻看了一下后，就把那些照片都放回去了。 不大的房间被她很快翻了个遍，她忍不住再次对着四周大喊着，这一次她的声音更加的歇斯底里。 终于，她脚下的地板又开始晃动起来。抬头只见天花板上的吊灯，也随着这晃动着左右摇摆起来啊。 这一次，罗芳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走到了窗边…… （本章完） 第961章：奇怪窗口 这一次，这个房间里转动的频率，似乎要比之前都快了。 罗芳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她看向外面，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跟刚才站在另外一个房间看到的，是两种不同的位子。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比刚才要大了许多。 这一次的摆动，大概又持续了五六分钟，罗芳扶着一旁的梳妆台。 她看着桌子上那些晃动着的小摆设。 小雪与她的合照就摆在桌子上，那张照片的旁边，摆着的正是我沈江淮的照片，从罗芳那个角度看过去，这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见到这一幕，罗芳的眼睛湿润了。 她用力扶着窗棂，等一切终于稳定下来后，她把女儿的发夹揣进兜里。 随后，她又走到那铁门跟前。 按照上次的操作，这一次，罗芳轻车熟路就拉开了铁门。 跟她想象中一样，眼前的房屋，跟刚才又不一样了。 这次的前方，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跳很深的走廊，两边有一些房间，门对着门，但每一个房门都是关闭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走廊很幽深，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而且，这走廊看着也没有什么光，整个一条道上，只有一条昏昏沉沉的灯光映照着，需要很仔细，才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罗芳掏出手机，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脚下的路。 走廊的地面跟刚才的那两间屋子一样，也都是铁制的。 脚踩在上面，是“哐哐”的声响，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路过第一个房间的时候，罗芳看见那门的上方，有一个不大的正方形小窗户，上面是有合页的装置。 惦着脚，罗芳轻轻推开了它。 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下方隐隐约约的，好像站着一个人。只见那人背对着罗芳，身子靠在一面墙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罗芳低头，看见铁门上有一把锁。 很显然，这人是被关在这里的。 罗芳摆弄了一下那把锁，她没有钥匙无法打开。不过总归能在这里见到人，也是好的。于是罗芳冲那人大吼着，想让他过来一下。 但奇怪的是，那人一直低头靠着墙壁，无论罗芳怎么叫喊，他始终是不回头。 见到此情景，罗芳只能作罢。 她不知道是谁能把人囚禁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清楚这人为什么要被关起来，但无论如何，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只有监狱才是关押人的地方。 这人被这样对待，肯定是不合法的。 虽然那人不理罗芳，但罗芳还是对她说道：“你不要害怕，我等一下出去，一定想办法把你解救出去，我一定会报警的！” 说来也真的是很奇怪。 那人站立着的样子，偏偏倒倒的。 他看上去是能够自由活动的，也并没有睡着，但无论罗芳说什么，这人都始终保持着那个站立着的姿势，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罗芳怀疑这人应该是个聋子，要不然怎么会被囚禁了这么久，看到有人来救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或者，他应该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 人如果长期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长时间不跟人交流。这样一来，时间长了，脑子里所有的应激机制，就会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 罗芳回到走廊里，在平静了一下心情后，她继续往前走。 来到第二道门前，她发现这里也同样有着刚才那样的小窗口。 再次打开窗户，果然这一次，罗芳看到里面果然又关着一个人。与第一个门里不同的是，这次那个人，是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的。 他低着头，将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之间。接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罗芳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对着那人又叫了几声，这一次，依旧是换不来任何反应。 罗芳陷入了沉思中，难道这里关押着的人，都是一些聋哑残障人士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罗芳继续往前。 她发现每一个房间里，都关押着一个男人，只是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要么是背对着墙，要么是把头埋在膝盖中间。 反正罗芳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不过看年纪，大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正是青壮年。 罗芳心里越来越疑惑，米嘉森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把这些人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走了很长时间，这走廊还是没到尽头。 周遭传来一阵阵凉意，让罗芳一直打着冷颤。 她很肯定，每一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人，那些人都是木讷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任何人的意识，只有简单的呼吸和站立。 当她走过一间房间时，她像之前一样打开小窗看了一眼。 发现那人跟第一间屋子的男人一样，也是背对着自己站立的。见到这一幕，罗芳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没再对那人大声呼喊，而是轻轻放下了窗户。 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喊声。 罗芳凝神一听，发现那声音，正是从刚才的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于是，她赶紧打开那小窗，再次朝里面看去。 果然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从这房间里传出来了。罗芳看见，那个靠在墙上的男人，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那些哀嚎，正是从这个男人的口里传出来的。 罗芳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站在窗口大声呼喊着男人，可对方还是不给她一点儿回应。 男人的哀嚎声越发激烈，罗芳拍打着房门，想把他引过来。 但这人只是原地蹲了下来，并且蜷缩着身子，声音越来越痛苦。 罗芳非常慌张，她见男人怎么也听不见自己的哀嚎，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把刚才从旁边房间找到了女儿的蝴蝶结发夹拿在手里，对着男人喊了几声后，对准他就打了过去。 这一次，背对着她的男人，总算是有了反应。 只见她猛地回头，对着罗芳就吼叫了起来，随后只见他像翻转着身子，像蜘蛛一样朝罗芳扑了过来。 罗芳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但在那一瞬间，她的手已经被男人死死抓住！ 第962章：谁的样子 罗芳被男人这么一抓，吓得哇哇大叫。 她拼命想要挣扎，男人的手却像钳子一样擒住了她。 男人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是臭味，而是一种医院针药房里的药水味。 只见男人凑到她面前来，冲她呵呵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罗芳根本听不懂的话。 靠近了，罗芳感觉那针药的味道更加刺鼻。 一直一来，她就对针药的味道有些过敏，心里一阵的反胃想吐，男人唔噜的声音，伴随着这可怕的味道，罗芳觉得像是世界末日。 就在这时，罗芳心里一慌，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那人嘿嘿笑着，盯着那正在闪光的屏幕，竟然用力踩了上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有了信号。 好像是有人打来了电话，这男人蹲下里捡起了电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罗芳也在电话的光亮中，看到了男人的脸。 在看清楚男人长相的时候，罗芳张开了喉咙，却感觉有人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般，她在那一刻，一个字都吐不出出来了。 姚美媚讲诉到这里的时候，也开始大口喘着气。 她抬眼看着我，神色非常奇怪。 听到这里，她却突然停住了，我自然是不肯罢休的：“你别停下来啊，你赶紧说，罗芳看到什么了，那个被关在铁房子里的男人，怎么了？” 姚美媚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罗芳手，她在那一刻，终于看清了那男人的样子！” “快说！那个男人怎么了！？” 姚美媚眨眨眼：“如果我告诉你，她说她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你，你会相信吗？”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我大惊失色。姚美媚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关在铁房子里的男人是我？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我可一直在南山市跟韩念之一直经营黑龙资产。 我怎么会被人抓到那个铁房子里去？再说，如果我真因为什么事儿失忆了，韩念之也会记得啊，那个时候，因为工作的事儿，我们是天天见面的。 怎么可能会我会出现在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 见我一脸不可置信，姚美媚哼了一声：“沈江淮，我知道你不相信，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罗芳很笃定地说，他看到的就是你！” 这就奇怪了。 我跟罗芳已经是很熟悉了，照理说，她应该是不会认错人的。 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被人关在过那个地方啊，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我疑惑重重的时候，姚美媚却跟我说起了接下来的事儿： 罗芳当时看到这个男人是我，便立刻对我大喊着：“沈江淮，是我，我是罗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里面的这个男人，始终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看着那个亮着光的屏幕，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竟然把它接通了，而就在此刻，罗芳竟然从电话里听到了我的声音：“罗芳，你现在在哪里，我跟苏小萌真的没什么，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让你相信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确实是我沈江淮。 听到这里，我也终于想起来了，在罗芳离开我三个月之后，我曾经不停给她打过电话，但罗芳一直不接听。 后来有一次，罗芳终于接听了。 当时我挺激动了，于是在那一头不停地跟她说话，我以为她还在跟我置气。 但至少她接听了电话，我就看到了希望。 但那一次无论我怎么在电话这边跟她说话，她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隐隐中，我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现在看来，当时我给罗芳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她在倒三角建筑里的时候！ 而我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是这个怪异男人发出来的。 罗芳当时听到我的声音，她想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但是奇怪的男人，却往后一跃，他盯着手里这个会发光的奇怪的东西，突然大叫了一声。 随后，这个男人举起手机，用力往地上一甩。 只听“啪”的一声，罗芳的电话被男人用脚踩地粉碎。 之后，电话里我的声音，就消失了。 看着男人暴躁的样子，罗芳很害怕，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站在走廊中间，她看见头顶的灯光，正在一下下闪耀着，她甚至，还能听到一点点的电流声，滋滋滋的。 空气似乎降到了冰点。 罗芳惊恐地看着四周，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一下子揪住了往后扯。只听“嘣”的一声，罗芳的后脑勺一下子装在了后面的铁门上。 只听一阵“嘿嘿“的笑声。 罗芳回头，她看见那只手，正是从身后的铁门里抓出来的，而她的耳边，也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听到这声音，罗芳感觉很耳熟，回头，她果然看到那个抓住她头发的男人，正是我沈江淮。 罗芳记得很清楚，前面铁门里关着的男人，才是沈江淮。 怎么会我又突然出现在了后面。 听到这里，我也非常惊讶。 同样，姚美媚在叙述这些的时候，神色也是十分的紧张。 罗芳好不容易，才奋力挣脱了男人，她往前走了几步，还没等她靠近，就看见那小窗户里面，扔出了一个破烂的手机。 那手机差点儿砸在了罗芳的脚上。 虽然屏幕已经稀碎了，但电筒光还是好的。 罗芳接着光，仔细对比小窗户里的这两个男人，她惊奇地发现，这两个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都是沈江淮的样子。 这一幕，让罗芳吓呆了。 她不安站在原地，就在这时，前方的一个铁门也出现了动静，一双手，竟然也开始一一点点往外抓扯着。 罗芳轻轻走上去，借着光看着那人，发现，他竟然也是沈江淮的模样！ 此刻罗芳心里的恐惧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她下意识地往另外的铁门走去，一间间查看后，果然发现里面的，都是我的样子！ 第963章：针孔 此刻，我的全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倒三角建筑里，会关着这么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时间，我感觉是不是罗芳在说胡话。 或许她当时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糊住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我沈江淮，好端端的在南山市上班，罗芳却在一个怪异的地方，看到了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人和事儿！ 我打量着姚美媚。 这些事儿都是她说出来的，会不会是她在寻我的开心，或者她从别的地方了解到了我的一些事儿，所以故意编造了这么一个离奇的故事。 于是，我顿了一顿问她：“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带你去吃点儿什么东西，人在饿坏了的时候，容易说出一些比较跳跃的话来……” 姚美媚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沈江淮，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要么觉得我在骗你，要么觉得罗芳在骗我，是吧？” 听了姚美媚的话，我索性也不装了。 我说：“你猜得没错，其实我更倾向于，是你在撒谎骗我。” 姚美媚冷笑了一声：“沈江淮，你爱信不信，不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把接下来的话跟你说，毕竟罗芳是我的好朋友！” 说着，也不管我是什么态度，姚美媚继续说起了那些奇闻： 罗芳在发现铁门里所有的人，都跟我长得一个样子后，她一边往前跑，一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她大声呼喊着往前跑，身边的铁门不断有人伸出手来抓她。 手里的电话除了电筒功能，别的已经完全碎了。 看着所有的通讯功能全部消失，罗芳是非常的绝望。 她一路往前跑，完全不知道方向了，只觉得这条路怎么老也走不到头。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跑着跑着，罗芳感觉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天旋地转了，她身子往后旁边一倾倒，抓住了旁边铁门的门锁，身子才稍微稳定了些。 她的脸支撑在旁边的铁门窗户上，在天旋地转的时候，她透过铁窗，看到里面的人，也是惊恐万分。 那里面的“沈江淮”正在哇哇大叫着。 随着房间的摆动，头顶的灯光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那灯发出的灯光却比之前跟更加亮堂了。 那“沈江淮”被翻转在地上，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非常的难受。 只见他缩在地上，痛苦地大叫着。 他哇哇的声音，让罗芳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蛋。 晃动着，屋子里的男人身上好像着火了一般，只见他用力抓车着身上的衣服，一片片一条条撕成了碎布。 一时间，电流声，嘶叫声和男人的哭喊声汇成了一片。同时，那刺鼻的针药味道，更加浓烈地从里面出来。 罗芳感觉，那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过了又是五六分钟，这一切才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罗芳在稳定下来后，看见里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但罗芳也愣住了，因为她看见那人后背的脊柱上，竟然有一排针孔…… 第964章：见死不救 听到“针孔”两个字，我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低头，我看着那个还在睡觉的孩子。轻轻撩开他的裹单，那些针孔依旧清晰可见。 姚美媚说：“沈江淮，不瞒你说，其实之前我也一直觉得会不会是罗芳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她根本就是编了一个故事在糊弄我。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儿，让我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 “你继续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此刻，我的心情也非常的紧张。如果罗芳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问什么会有那么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当时，罗芳在见到那些针孔的时候，也吓坏了。 等一切都平静后，她哆嗦着站在走廊中间，看着那些狭小铁窗里伸出来的手，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叫喊声。 罗芳扭头就往后跑，又过了好长的时间，她才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另一个尽头。 又费了好大的力气，罗芳总算是拉开了那扇门。 前方出现的，又是一条阴暗的走廊。 只是这一次，走廊的两旁，再没有一间间铁门，它只是笔直地往前，上下泛着一层雾气。 往前一步，罗芳感觉这里的气温比之前更冷了。 紧紧环抱着身子，罗芳小心翼翼地踏步上前，在完全进入那条走廊之前，罗芳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从铁窗里伸出来的还在晃动的手。 沿着这条黑色的走廊继续往前，罗芳发现自己完全置身在了一片迷雾中。 身后的铁门已经看不到了。 回头，罗芳已经找不到进来的那扇门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头顶，突然就亮起了一盏灯。 抬头，透过白雾，罗芳看不到那灯的样子，只看到那里白乎乎的一片，光照也是相当的强烈。 在灯光的照耀下，罗芳的身体越来越疲软。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她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小雪的声音，柔柔的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妈妈……妈妈，快醒来跟小雪玩儿啊……” 在迷迷糊糊中，这声音一直围绕在她周围。 再次张开眼睛，罗芳看见原本围绕着自己的迷雾，全部都消散了。 一下子坐起来，罗芳看向四周，她发现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厅堂，粗略估算一下，足足有一百个平米左右。 罗芳扶了一下额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了一下冷静。 起身后，她看向四周。 突然间，上方的灯光，齐刷刷地点亮了，罗芳看向四周，她发现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锈钢的台子。 而那台子上，正趴着一个人。 见到这一幕，罗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往前走。越是靠近，那针药味，便朝她靠得更近。 罗芳走近了那不锈钢台子后，发现那上面趴着的正是一个男人。 男人头朝下没有动弹，身子却在轻微的呼吸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罗芳看到他的脊椎上，插着一根细管子。 一些黄色的液体，正顺着那条管子，一点点往外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黄色液体流向的地方，是一个长方形的容器，上方的正滴滴答答显示着什么数据。 而再看那男人，他的身子正在微微的起伏着。 围着台子走了一圈，罗芳刚绕到男人的正前方，突然年，只见这人抬头看向了罗芳，而与此同时，罗芳也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 没有错，这人同样也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同时，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脊椎，正被针扎了一般，我的脊髓也像自来水一样，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动着。 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怀里这孩子的身世，关于一切的一切…… 冥冥中，有一团巨大的未知，正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罗芳当时的惊吓程度，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在这样一个黑暗冰冷的地方，见到这么恐怖的场景，罗芳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肯定是适应不过来的。 果然，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罗芳吓得尖叫了起来。 台子上趴着的男人见有人来了，朝她露出了一个不痛苦，但却很诡异的表情…… 罗芳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看着这可怕的一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颤悠悠地对男人说着：“你……需要我帮助吗？你……是不是很难受，我现在手机坏了，我……我出去就帮你报警……” 一边说，她一边往后退。就在这时，她突然间碰到了一个人。 猛地回头，罗芳看到了米嘉森！ 此刻的米嘉森，正微笑着看向罗芳，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罗芳见了米嘉森，她身子一颤。 随后她指着不锈钢台子上的人说着：“米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了……到底……我们赶紧叫救护车吧！” 罗芳抓着米嘉森的双肩，非常害怕。 米嘉森却冲她微微一笑：“你不用这么激动，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米嘉森这话，说得很冷静。 罗芳却不依不饶，她继续对米嘉森一顿疯狂输出：“这人现在已经这样了，他有生命危险啊，为什么不救他！他会死啊！” 米嘉森耸耸肩，幽幽地说了一句：“死，对他来说，其实是解脱。” 这话，听得罗芳心里一寒。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趴在台子上，酷似我的模样的男人。 在那一刻，她心里感觉一阵抓心的痛。 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对米嘉森说：“见死不救，你是不是人啊！？” 米嘉森听了这话，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罗芳，你这话问得太对了，我当然是人，而且见死不救，我是做不出来的。” 罗芳盯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袖手旁观？” 米嘉森却说：“不是我见死不救，主要是因为，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第965章：阴差阳错 米嘉森最后的这一句话，惊得罗芳差点儿就站不稳了。 在她要倒地的时候，米嘉森一下子扶住了她。罗芳大口大口喘着，她盯着台子上的男人，男人也盯着她。 在对视着的时候，男人后背上的针管，还在继续抽着男人身体里的液体。 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男人的眼睛突然直了。 只见他定定地看着罗芳，最后一下子眼皮一翻，整个头一下子就坠了下去。同时，他的四肢也往外伸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台子上，再没了任何动静。 罗芳见到这一幕，瞬间就崩溃了。 她回头对男人大声道：“他死了！死了你看清楚了吗？他刚刚还活着，怎么就突然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罗芳的质问，米嘉森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也朝台子上看了一眼，见那人没动静后，他神色淡定的拍了拍手。 就在这时，罗芳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响动。 回头，她看见那铁门打开后，从外面竟来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对着米嘉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米嘉森冲他们点点头，随后指着台子上死去的“沈江淮”说道：“抬出去吧，这个没用了。” 那些人听后，也不说话，便径直走向了台子上的男人。 他们快速地从男人身上取下那些管子，男人趴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摆弄着，完全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 罗芳指着那些人说道：“你们怎么不救人啊，他到底死了没有啊，或许还有救！” 听了这话，那些人奇怪地看了罗芳一眼， 这几个人的目光很冷，他们看了罗芳一眼，又看向了她身后的米嘉森。米嘉森冲他们摆摆手，意识是不用管太多。 这几个人得到指示后，不再理会罗芳的话。 只见其中一人从台子上拿起箱子，其余的人七手八脚地男人抬起就走了。 眼见着他们走近那扇铁门离开了，罗芳问米嘉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人为什么会这样，还有，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些走廊里，还有很多个沈江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芳估计当时已经昏头了，她完全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 米嘉森听后，倒也很冷静。 他往前走，并且失忆罗芳跟着自己过来：“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有很多问号，其实你真的不用害怕，我没做什么坏事儿，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伤天害理！” 见到了这个时候，米嘉森还在卖关子，罗芳非常气愤：“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让人把他弄到哪儿去了？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你信不信……” 说着，她拿出自己已经摔坏的手机：“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报警，我让警察来抓你！” 米嘉森见罗芳这么坚持，他只能微微叹了一口起：“这事儿也怪我，我应该给你一个心里准备的！” 一边走，他一边回头：“你想要知道结果，就跟我来吧……” 看着米嘉森一路往前，罗芳心里还是在打颤。不过为了知道答案，她还是鼓起勇气跟着米嘉森往前走去。 米嘉森的步子很从容，很快，他就穿过了另一道铁门。 这一次，罗芳意识到这建筑竟然没有摇晃。 她想了想又问道：“刚才，首城市并没有地震，对吧？” 米嘉森穿过铁门：“当然，那些动静如果是地震，这个世界恐怕都已经毁灭了，你哪里还有命质问我是不是杀了人！“ “既然不是地震，那刚才是……“ 不等罗芳问完，米嘉森抢过她的话来：“刚才你在外面站着的时候，你觉得这房子，像什么？” 罗芳说：“像个倒立的金字塔！“ 米嘉森点点头，接着又说道：“金子怎么能倒立呢？下面应该怎么支撑起来，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罗芳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是什么建筑师！” 米嘉森哎了哎，他微微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科学的问题，需要用科学地方方法来分析，很多事儿，看着复杂，其实多想想，还是能够解决的。” 米嘉森这些话，感觉有些转移话题。 罗芳紧紧跟在米嘉森后面：“你说的科学我不懂，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还有，米老板，如果你真的做了不好的事儿，你赶紧去自首吧，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 米嘉森顿了一下，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罗芳，神色严肃。 罗芳说道：“不管人做错了什么，只要用于承担责任，用于承认错误，都是来得及的，米老板，我刚才看见那些关在铁门里的人，他们真的很可怜，很无辜，你如果现在放了他们，给他们一些补偿，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原谅你，然后你也……” 听到这里，米嘉森生气地哼了一声。 顿了顿后，只听他不屑地说着：“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是吧，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我放了他们？他们能去哪儿？饿死冻死，还是流落街头！？” 罗芳急了，她索性对米嘉森大声吼道：“他们可以回家，他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灭有权力这样对他们！” 米嘉森眉头一皱：“人生父母养的？你确定？！” 罗芳抬起下巴，虽然心中很害怕，但她还是觉得据理力争：“没错，他们是人，只要是人就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不能剥夺他们回家的自由！” 米嘉森盯着罗芳，神色严肃。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幽幽地说道：“罗芳，其实我今天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像告诉你一个真相。” 罗芳一愣：“什么真相？” “关于我和你丈夫沈江淮的真相。” “我丈夫沈江淮……” 姚美媚说到这里，我也确定了，这个米嘉森真的是打了一个乌龙球，他把罗芳当成了我的妻子，而把小雪当成了我的女儿。 本来该遭受这一切的陈韵和小冰，却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一劫！ 第966章：什么最重要？ 听到这里，我心里感慨万分。 我既庆幸小冰和陈韵逃过一劫，同时也对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罗芳和小雪出事儿，对此感到非常的愧疚。 姚美媚告诉我，当时罗芳在听了米嘉森的描述后，并没有当场揭穿这一切。 她隐隐感觉，这米嘉森可能会对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儿。 那铁门里那么多跟我长得一样的人，罗芳觉得那不是巧合，就是米嘉森有意为之的。而且她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如果当场拆穿了这一切，米嘉森可能会气急败坏。 万一他做出一些对小雪和自己不利的事儿，那一切都晚了。 于是罗芳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我丈夫……我丈夫沈江淮，到底怎么了？” 米嘉森继续往前，罗芳看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餐厅。 中间的一张足足可以坐十几个人的餐桌，上面的餐具精美华丽，上方的水晶吊灯，透着柔和暖色调的光，让已经感觉冷彻心骨的罗芳，稍微有了一些暖和的错觉。 米嘉森坐在餐桌的正前方，他指着对面的位子让罗芳坐下： “这么长时间了，你也饿了，吃点儿东西吧？” 罗芳摇摇头：“不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你直接告诉我，现在时间不多了，那些人在你这里多呆一些时间，就多一分危险，我只希望我们的谈话能尽快结束，你能尽管改变主意。“ 米嘉森又呵呵笑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也是要先吃饭的。“ 说着，他拍了拍手，只见那边的大门又开了，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他是手里，端着一些菜肴，闻着挺香的，看着也是色泽浓郁。 厨师把那些食物放下后就走了。 米嘉森对罗芳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重要过吃饭。其实我们努力挣钱，住大房子，换豪车，你们女人买再多昂贵的化妆品，好看的衣服，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那些东西，都是用给别人看，装扮起来取悦别人的，跟我们自己本人，那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里，罗芳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只有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才跟自己息息相关，才是最重要的？“ 米嘉森点点头：“没错，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罗芳盯着米嘉森，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觉察到对方有自己的想法，米嘉森抖了一下餐巾：“你有不同的想法，完全可以表达出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的话，这样氛围会很浓。“ 罗芳听后，依旧没有坐下来。 她盯着一边喝汤一边看着自己的米嘉森：“您说的很对，房子车子昂贵的衣服饰品，其实都是身外之物，人到头来化作一杯尘土，跟自己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米嘉森点点头嗯了一声：“没错，你领会到我的真谛了！所以我觉得人生在世，唯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自己的胃，自己的身体……” 不等米嘉森说完，罗芳便抢过话来：“但是吃进去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管是粗茶淡饭，还是生猛海鲜，最后……都会变成一坨屎！” 罗芳这话有些难听，米嘉森脸色一怔。 他放下勺子正要说什么。 罗芳立刻又道：“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比吃喝更重要的，是至亲的感情，是有一个人，你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 第967章：不需要治疗 罗芳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说出这些话来，却是振振有词。 做过大学教授的米嘉森听后，好半天没有吱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推开面前的汤碗：“罗芳，我这儿正在喝汤，你跟我说起屎来，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罗芳嗯了一声：“我知道不该说这个，但是你刚才说的说辞有错误，必须要提出来。” 米嘉森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罗芳你坐下，看来，我得好好跟你说说。” 罗芳抬了抬下巴：“不用了，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我站着挺好，不过我还是提醒您一句，时间不等人，别耽误刚才那人的治疗时间。” 米嘉森呵呵了一声：“我直接跟你说吧，他不需要治疗，他已经直接被送去毁灭了。” “毁灭？！ 罗芳瞪大眼睛，她一脸的惊恐：“你是说，刚才那个人，死了？” 米嘉森点点头：“在我进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看着米嘉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罗芳感到怒不可遏了：“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儿呢？” 米嘉森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抬头对罗芳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些人的命，都是我给他们的，所以，我再从他们手里拿走，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一下，罗芳是彻底糊涂了。 这些人的命，都是米嘉森给的？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都是米嘉森的儿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如果米嘉森是他们的父亲，怎么忍心把他们都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他们经受这样地狱般的折磨呢？ “你……是他们的父亲？” 罗芳很不可思议。她看着米嘉森，其实从她第一眼看到米嘉森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个跟我长得很像。 只是罗芳认为，这个世界很大，有一两个人长得很像，那实在太正常了。 更何况米嘉森已经是一位老者了，时间很空间之家有点儿落差感，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米嘉森却笑着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多精力生儿子，培养下一代，费精力，往往吃力不讨好，我可不愿意去做这种无用功。” “那那些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米嘉森指着旁边的凳子：“这事儿我得慢慢给你说，时间挺长，你还是坐下来吧。” 罗芳盯着那凳子看了看。 她眼珠子转了一转，考虑了一下后，她上前坐了下来。 米嘉森见她冷静了些，嘴角带着笑意，他把自己面前的一份牛排递到罗芳跟前：“我这厨子最好的手艺就是牛排，你难得来一次他，也尝尝，真的不差。” 罗芳盯着那块牛排，看着纹路却是不错。 但她此刻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把牛排微微往外推了一下，罗芳说：“米老板你说吧，我听着。” 米嘉森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说道：“罗芳，你，是什么学历啊？” 罗芳说：“我是高中，但是……我目前在进修大专，最后一科合格我就毕业了，我还会继续攻读本科的。” 米嘉森嗯了一声：“你也算有上进心的。既然如此，那我跟你说的，你应该能听懂。” 罗芳感觉米嘉森这又是在卖关子。 什么听得懂听不懂的，他把那些人关在铁房子里，这事儿就是违法，跟学历高低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边，只听米嘉森幽幽说道：“罗芳，你听过基因工程吗？” 罗芳抬头看向米嘉森，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基因工程，我听过一点点，也不太懂……那不都是克隆技术吗，有羊有猴子什么的……” 见米嘉森一张意味深长的脸，罗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米嘉森：“莫非，那些人都是你克隆……” 在吐出“克隆”两个字后，罗芳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立起来了。这一边，米嘉森却不置可否，他定定的看着罗芳：“看来，你还真的懂不少。” 那一刻，罗芳的脑子里很乱。 她会想起之前在一间间铁门里看到的人。 他们虽然长得跟正常人一样，但整个人的意识形态，却好像根本就不溶于正常的世界。 一个从来不跟任何人接的人，真的可能就是这样的状态。 米嘉森把盘子里的牛排，大口大口地吃着。 罗芳坐在一旁，看着那半生熟的雪糊糊的牛肉，被他这么吞咽下去，却感觉到了一种格外的恐惧。 仿佛那在米嘉森嘴里嚼动的，不是牛肉，而是…… 当时，罗芳心里就泛起了一阵恶心。 强烈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后，她才终于又鼓起勇气：“克隆也是犯法的，这不符合伦理，而且克隆人的技术，现在好像不完整，很容易出现问题……“ “当然，这个我非常清楚。“ 米嘉森点点头：“人都没有完美的，按照自己的基因列表克隆出来的东西，当然也不能要求完美，要不然，你看铁门里面那些东西，是不是个个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罗芳说：“那好像不是克隆的问题，如果一个正常人，一个不是克隆的出来的人，被关在那样的地方，时间长了，也会变成那样！” “时间长了？”米嘉森又笑了笑：“其实，时间不长……他们都是才克隆出来没多久的，这么多年，这里啊，断断续续有一百多个了……” 一百多个…… 这个数字，让罗芳感觉触目惊心。 如果米嘉森说的是真的，刚才那个死掉的男人，就是个克隆人，但是，他刚才那满脸的痛苦，作为一个人，罗芳感同身受。 于是她再次放大了声音：“你要这么多克隆人干什么？” 米嘉森喝了一口汤。 他放下了勺子，冲身后看了一眼，门开，那厨师再次从铁门里出出来，给米嘉森端过来一叠水果。 米嘉森让罗芳也吃。 罗芳还是摇摇头，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想到那些怪异的事儿，她就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米嘉森吃了一颗圣女果：“你相信吗，这么多克隆人，才能支持我活下去……” 第968章：古董 米嘉森的眼窝很深。 他在看着罗芳的时候，让罗芳不停地哆嗦着。 同样，在听了姚美媚的讲述后，我的身子也开始哆嗦。我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也在看着我。 虽然相差了三十岁，但我和他的对视，竟然感觉是在进行目光交流。 姚美媚见我非常紧张。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手臂上：“沈江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这也是我担心的……” 姚美媚继续说道，罗芳当时是用力抓着桌沿的。 如果不是因为靠着凳子，她几乎就要掉在地上了。 只见密集森拍了拍手，这时，另外一边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密集森的示意下，她递给罗芳一个牛皮纸袋。罗芳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米嘉森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答案都在这张袋子里，你自己看吧。” 迟疑了一下，罗芳从女人手里接过了牛皮纸袋。 这牛皮纸袋的封面，显示这是一份病例。 看那封面上的医院，竟然是南山市的一个普通人民医院，并且那上面落款的时间，竟然是在四十年前！ 见到这“古董”一样的病例，罗芳很奇怪。她抬头看向米嘉森：“你，也是南山市人？” 米嘉森点点头：“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我的整个青春，甚至可以说，我的大半个人生，都属于那里。后来我离开南山市了，我活的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的时候，米嘉森的神色，竟然有些感伤。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后，示意罗芳打开病例往下看。 罗芳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病例…… 姚美媚说到这里，也停住了。我赶紧问她到底怎么了，姚美媚突然盯着我，很严肃地问道：“沈江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了这话，我一愣。 见我不说话，姚美媚也意识到她的话说错了，于是赶紧跟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在骂你，我是真的想问问你……是不是有脑部的疾病？” 姚美媚这话，真的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点点头，也认真地说着：“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非常的危险，我的主治医生，说如果不做开颅手术的话，我随时可能会死去……” 姚美媚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他的意思是，做了，你就能活？” 我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做了，我可能当场就死在手术台上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这就是我不愿意做手术的原因。” 姚美媚说：“沈江淮，你还有孩子？”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算有吧，只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姚美媚追问：“你什么意思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算有？什么叫算有？” 我苦笑了一下：“你还太年轻，说了也不懂。”、 见我不愿意说，她也不问。顿了顿后，她说：“你脑子里有疾病，又不做手术，你是怎么想的，就让它一直这样，任其发展？” “到时候再说吧，这病，我真不敢保证能治好！万一死了，那我多亏啊！” 姚美媚听后，重重呼了一口气：“沈江淮，还好你头脑清醒，如果你当初真做了手术，你现在坟头的草，得有一尺高了！” 原来，罗芳在打开米嘉森的病例后，发现米嘉森有一种非常严重的脑病。 病例上，医生给出的治疗意见是赶紧手术。但风险的分析，上面也写得非常清楚。 跟我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米嘉森成功的机率，也非常小，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米嘉森当时的反应，应该是跟我一样的。 他觉得自己如果去搏一搏，万一成功了，说不定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将来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但如果失败了，那就是天人永别。 所以，米嘉森带着这份病例，离开了南山市。 罗芳看完病例，她问米嘉森：“所以你离开了南山市，就是为了研究那些克隆人给你治病的？” 米嘉森点点头：“我脑子里的病，中西医根本治不了，这是基因上的问题，我自己非常清楚，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够医治。” 正说着，旁边的漂亮女人下去了。 随之，一个穿着白色长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的，正是刚才那个不锈钢台上长方形容器。 那容器上面的数字，还在一下一下跳跃着。 罗芳盯着那东西，她记得很清楚，之前从那男人脊椎里抽出来的黄色液体，就被收集在这东西里面。 只见这穿着长大褂的人，毕恭毕敬地来到米嘉森旁边。 米嘉森冲他点点头后，伸长了自己的脖子。 那人停下来，从长方形容器的侧面，掏出了一个带着针头的细管。那针头很长，足足有一寸多长。 灯光下，透出的寒光让罗芳又哆嗦了一下。 长大褂男人伸出带手套的手，轻轻在米嘉森的后脖子上摸了一下，随后他举着针头，对着米嘉森的脖子，就一下子扎了进去。 米嘉森身子微微一颤。 他闭上眼睛，好像在感受什么。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才终于睁开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对旁边的人说道：“行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下去吧。” 那人冲米嘉森鞠了一躬。 离开之后，米嘉森喝了一口水：“我这脑病，很严重，我后来找到了全世界脑科放谜案的专家，那人告诉我，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不停地换脊髓！” 罗芳听了，好像明白了什么：“换脊髓？这是不是得配型？“ 米嘉森摇摇头：“如果只是简单的配型，那就方便了，我只要花钱就可以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我所面临的，去并不是那么简答，因为，跟我配型的那个人，必须是我三代以内的血亲！我当时单身，父母早就去世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很快的时间，找了一个女人，并且很快生了一个孩子！” 第969章：一模一样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米嘉森的孩子！？ 难道，我就是他当时为了治病而生下来的孩子！？想到这前，她误会我跟罗芳是夫妻，所以，他认为小雪是他的亲生孙女儿！？ 既然米嘉森生下孩子，就是为了给他治病的，那么为什么我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不对。 罗芳看的病例，是四十年前的。如果我真是他的孩子，算上怀孕的时间，那我也应该是三十八九岁的年纪了。 难道是我父母隐瞒了我的年纪，我真实的年龄已经快四十了嘛？ 但这也不太可能，因为人的生理年纪是可以通过容貌看出来的，就算是我沈江淮长得年轻，也不可能有十年的落差啊。 而且我记得十五岁那年，我因为身材矮小，被我妈带过去医生那儿检查过骨龄，那个时候，医生说我的骨龄是十四岁。 所以，我的真实年纪，绝对不是假的才对。 罗芳也是同样的惊诧，她盯着米嘉森：“所以，你当时用你自己的孩子的脊髓，来替你治病了？“ 米嘉森点点头：“从一开始，我从离开南山市开始，我就想着要活命！所以，这个孩子来到人世间的使命，就是让我活下去的。“ 听到这里，罗芳感觉一阵眩晕。 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米嘉森，你还是人吗？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你这比野兽都还无情啊！” 米嘉森听了这些话，也只能愣在原地不说话。 他盯着罗芳，神色很复杂。罗芳此刻的心情非常气愤，她是一个为了孩子，能付出一切的人，如果让她用自己的命来换小雪，她也是毫不犹豫的那种人。 但现在当她听说，米嘉森竟然用自己儿子的命，换自己的命，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已经触碰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了。 于是她继续劈里啪啦，对着米嘉森就是一顿臭骂。不过米嘉森始终坐在一旁，不说话，似乎在认真听着罗芳说的每一句话。 过了好长时间，罗芳的话才停了下来。 米嘉森见罗芳消停了，他低声说道：“罗芳，你这些话，说得都对，我也能理解，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真的只能顾自己。” 罗芳哼了一声：“那是你自己而已，这个世界上，舍生取义的人多了去了，如果都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后果，那这个世界早就是地狱了！” 罗芳的这些话，说得米嘉森有些哑口无言。 米嘉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对罗芳继续说道：“其实，我换上了我儿子的脊髓我才发现，父子的基因序列，虽然已经是非常相似了，但是，时间异常，排斥还是产生了！” 听了这话，罗芳心里一紧。 只听米嘉森继续说道：“我跟脑科专家一起研究过，如果真的要完全不排斥，那么只能找出这个世界上，一模一样的我来才行，但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会存在？” 第970章：中邪了吗？ 完全一模一样的米嘉森！？ 听到这里，我也开始头皮发麻。抬头，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我自己观察着自己脸上的轮廓图，脑子里也在努力回忆着一些事儿。 冥冥中，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肌肉开始一点点的松垮。 渐渐的一个老者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在笑。他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有些愤怒，我感觉他在嘲笑我。 于是我恨恨地看着他，我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东西。 但对方的瞳孔，就像一个漩涡似的，正把我一点点的往里面吸着。 一旁的姚美媚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异常。她碰了我一下：“沈江淮，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刚才中邪了吗？” 被姚美媚这么一叫，我才反应过来。 赶紧晃动了一下脑袋，我吐了一口气，再看向镜子里，我的面容有些憔悴，看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揉了揉眼睛，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姚美媚很关切地问我：“沈江淮，你是不是脑子里，也经常疼？” 我盯着她：“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你别管我什么意思，你直接回答我就行了。” 我想了一下：“也不是经常疼，就是偶尔一下，其实这也正常，人嘛，那儿身体每个毛病，只要……只要不是大毛病，就行了……” 姚美媚哦了一声。 她盯着我看着，对于我的话，她肯定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我只说到这里，毕竟对于这个姚美媚，我了解是非常少，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是真是假，还真是有待商榷。 顿了顿后，我让姚美媚继续说下去。 米嘉森很快，就吃完了所有的水果。 那厨师下来收走了桌子上的盘子，他问米嘉森还想要点儿什么，米嘉森想了一下：“这牛排不错，给那些人一人送一些过去，我喜欢吃的，他们一定也喜欢。” 厨师哦了一声，收拾好东西下去了。 米嘉森继续说道：“刚才我跟你也说了，我跟我亲生儿子之间产生了排斥，当时我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了三天三夜，差点儿就死了。” 罗芳认真地听着米嘉森的讲述，大气也不敢喘。 米嘉森清了清嗓子：“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我小时候上学很努力的，我知道寄人篱下不容易，所以我拼命的读书。你知道我上大学念的是什么专业吗？……” 听到这里，罗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小声说道：“你学的基因工程？” 说完这就话，她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如果我记错的话，基因工程，二十年前才开始有房这个说法，高校里，也才开展这个专业，那你……” 米嘉森笑了一笑：“罗芳你还是很懂的，你还能知道这个时间点，说明是还是勤奋好学的人，我孙女儿能有你这样的母亲，我还是很高兴的。” 说着，他用纸巾捂住嘴巴咳嗽了一下：“我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基因工程这个专业，我们那个时候啊，叫生命科学。” 生命科学？ 罗放跟着念叨了一声，以她的有限的知识面，她实在不能区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米嘉森说：“我从死亡线上回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其实谁都靠不住，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跟我自己产生排异。所以，我更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天靠地，不如靠我自己！” 罗芳看着他：“我懂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干脆克隆出了自己来……” 米嘉森笑了一下，他给罗芳比了一个大指拇：“你果然很聪明，其实就是这样的，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克隆体，我把他们制造出来，他们源源不断地供给骨髓给我，我认为，这非常的公平。” 米嘉森说这些，语气是不紧不慢的。 罗芳盯着米嘉森，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此刻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了，这个米嘉森原来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他不仅利用自己的儿子，还利用了自己！“ 罗芳盯着他：“为了你一个人，让这么多人受苦，你还真的是非常自私！” 米嘉森哼了一声：“我怎么自私了？我用自己的基因，克隆出来的人，我养活他们，只是让他们给我提供骨髓而已，这怎么能算自私？“ 罗芳说：“你把他们克隆出来，你问过他们愿意吗？而且，你让他们那么痛苦地生活着，就是为了给你续命，这就是伤天害理！” 罗芳的话，让米嘉森很不爽。 米嘉森盯着罗芳，脸色的肌肉在轻轻抽动着。罗芳看见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如果不是尽量控制着，相信现在她已经跳上来把罗芳打一顿了。 “什么伤天害理？！“ 米嘉森一拳头打在了桌面：“如果不是我，他们连存在的可能都没有，所以他们能活下来，已经要对我感恩戴德了！” 罗芳看着米嘉森的一脸狰狞，她知道跟这个男人再说什么，已经是多余了。 于是她直接问米嘉森：“那沈江淮呢，他，也是你克隆出来的吗？……” 罗芳这话，问得非常直接。 米嘉森脸色还是不好看，他盯着罗芳，也不说话。 就在气愤焦灼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小雪是声音。 罗芳抬头朝那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小雪穿着一条雪白的蕾丝公主裙，正蹦蹦跳跳地朝米嘉森跑过来。 罗芳一见女儿来了，赶紧上前。 她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小雪，你怎么突然不见了，你吓死妈妈了！妈妈都快急死了！” 小雪听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罗芳：“妈妈，我跟爷爷去玩儿了！今天我好开心啊，爷爷说了下次还让我带着你一起去玩儿！” 罗芳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爷爷是谁啊？” 小雪从罗芳的怀里探出头来：“妈妈，她就是爷爷啊……”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罗芳看到了坐在餐桌面前的米嘉森。 第971章：性命攸关 听见小雪叫米嘉森爷爷，罗芳赶紧制止她：“小雪，别胡说，那是米爷爷，他不是你亲爷爷，他……” 罗芳刚说到这里，米嘉森就冲罗芳招招手。 小雪一见，也不顾自己的母亲说什么，挣脱罗芳的手，就朝米嘉森奔了过去。 见小雪来了，米嘉森突然变得慈祥起来。 他一边抱着罗芳，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我的乖孙女儿，爷爷还带你去坐摩天轮，我们又一起去吃蛋糕好吗？” 听了这话，小雪很高兴。 她蹦蹦跳跳地拍着双手：“好喽好喽，又可以去小蛋糕了。” 米嘉森眯着眼睛：“来，小雪跟你妈妈说，你喜欢爷爷吗？” 孩子永远是好忽悠的，一点点的好处，他们也会对你付出真心，于是小雪回头看向他罗芳：“妈妈，爷爷对小雪很好，他还说，以后还要带着我去更多的地方玩儿！” 小雪在说这话的时候，米嘉森一直把手搭在小雪的肩膀上。 小雪则很自然地把身子靠在米嘉森身上，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完全就是亲密无间的爷孙两个。 罗芳盯着米嘉森，只见他直视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 罗芳很无奈，她用祈求的语气对米嘉森说道：“我求求你了，小雪还只是个孩子，她是我生的，她跟你的脊髓是不符合的，你放过她吧。” 小雪听不懂罗芳在说什么。 但米家却很不悦。 他哼了一声：“罗芳我想你是误会了，小雪是我亲孙女儿，我保护她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呢！我不仅不会伤害她，我还会保护她，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要动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最后那“碎尸万段”四个字，米嘉森说得是咬牙切齿的。 罗芳问米嘉森：“小雪怎么可能会是你是亲孙女儿，你的儿子不是已经被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米嘉森的另一只手，重重地敲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的表情看着很奇怪，看着好像很坚毅，但目光中却透着一些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米嘉森才说道：“沈江淮，就是我的儿子！” 听了这话，我身子又哆嗦了一下。 现在，米嘉森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已经不太相信了。毕竟，我跟那些铁房子里的人，完全是一模一样的长相。 那些人，是根据米嘉森的基因复制出来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跟我完全一样。 同时，我有希望米嘉森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只是米嘉森基因复制的产物，从伦理上来说，我希望自己是一个人，一个人生父母养的人！ 当时的罗芳，也对米嘉森的这一番话，不太相信。 她说：“既然你当时已经具有基因复制的技术了，为什么你还会生一个孩子？这不符合你对自己的定义的人设。” 米嘉森轻轻抚摸着小雪的头发：“罗芳，其实你刚才说得话很多，一个人生活，没有依靠没有牵绊，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痛苦了。锦衣玉食，到最后真的不过就是鸡肋，没有目标的生活，什么都不是！” 一边说，米嘉森一边叹气：“所以，我现在需要一个亲人，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在拥有孩子了，所以，我希望沈江淮的孩子，能够留在我身边！” 米嘉森说完这话，他盯着小雪，一脸的温情。 这一幕，虽然温和，但罗芳却真感觉到胆颤心惊。 好几次，她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她想告诉米嘉森，小雪根本就不是她和沈江淮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错误的信息，到底是怎么传达到米嘉森耳里的。 但她知道这样的误会，米嘉森已经信以为真的。 罗芳很清楚，米嘉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她很害怕，一旦米嘉森知道了小雪不是他的亲孙女儿，她和孩子将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很显然，这倒三角的建筑，是一个法外之地。 米嘉森如果对她们母女在这里做出什么来，谁也不会发现。 于是罗芳想了一下，还是放缓了语气：“我明白了，米老板你想跟小雪在一起，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小雪马上就要上学前班了，我已经给她联系好了学校，所以能不能让我先带她出去？” “上什么学前班啊？” 米嘉森听后，却有些不屑：“你能给她提供什么样的教育条件，那些老师懂什么，能交会孩子什么？倒不如我花钱请个专门的老师，就在哪别墅里，让老师转门交她一个人，不是更好吗？” 罗芳听后，赶紧又道：“我明白您的苦心，不过小雪还小，如果让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在家里上学，以后她就没办法正常跟人交流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米嘉森顾虑了。 见米嘉森不说话，罗芳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于是继续说道：“其实，上学期班不是为了让孩子能学到什么，是为了让小雪有一个健全的性格发展，如果长期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呆着，正常人都会出问题，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罗芳说的这一番话，她相信米嘉森一定能够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毕竟那些被关押在铁房子里的克隆人，每一个都是痴痴傻傻的，那就是他们缺乏与正常人的交流导致的。 那些人，对米嘉森而言，就是治病的工具。 但是小雪对于米嘉森，那是情感的治疗仪器。 虽然两者都是有明确用处的，但小雪，似乎更要他用心去呵护，这样才能长久被他所用。 果然，在听了小雪这一番话后，米嘉森动摇了。 他凝神，看似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终于点点头：“可以，孩子你可以送到外面去上学，但是，你得保证你不能离开！” 听了这话，罗芳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成功地改变了米嘉森的思维，虽然只是第一步，但至少往前走了些，于是她说：“米老板，以你的能力，我能带着孩子去哪儿呢？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不也一样会被你抓回来吗？” 米嘉森点了点头，顿了顿后，他突然低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件关乎沈江淮性命的大事儿！” 第972章：就地解决 什么事儿！？ 跟我性命攸关？！ 听到这里，我又紧张起来，我看向姚美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姚美媚却冲我摇了摇头，突然停下来不说话了。 见她这样的态度，我忍不住了，我大声对姚美媚说道：“你赶紧说啊，米嘉森对罗芳说了什么！？” 姚美媚见我急了，赶紧对我解释：“不是我不想跟你说了，是米嘉森跟我说了什么，罗芳也根本就没跟我说！” 罗芳却是没有告诉姚美媚米嘉森对她最后说了什么。 只是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在倒三角建筑里工作了，而小雪，也顺利进入了罗芳联系的学校上学前班。 我问姚美媚，罗芳在那倒三角建筑里干什么工作。 按照刚才姚美媚的描述，那倒三角建筑里，养着无数的米嘉森的克隆人，他们每天要做的，就是不断输出自己的脊椎里的液体，用来供养米嘉森。 罗芳也不是学医的，她怎么能为米嘉森工作呢？ 姚美媚听我这么说，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听她说：“这事儿啊，说起来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特别是一个女人，能坚持一天都已经是奇迹了，但罗芳竟然坚持了那么长时间！” 听见姚美媚又在卖关子，我忍不住道：“你赶紧说啊，她到底在干什么？“ 姚美媚抬眼，她的眼神有些不甘，又有些难受：“米嘉森早些年，一个星期，只需要输入一次新鲜的脊髓，但是现在他不行了，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需要每天输入脊髓。一个健康的克隆人，只能提供三十次脊髓输出，超出了极限，就会死去……“ 听到这里，我想到之前姚美媚说过，罗芳看到的那个被放在不锈钢台上的人，眼睁睁看着他死亡的过程，想必就是过量的输出导致的死亡。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又是打了一个冷颤。 不出所料的话，米嘉森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他现在要维系自己的生命，只有不断地去向那些克隆人索取。 姚美媚继续说：“时间长了，那些克隆人源源不断的死亡，死亡之后的尸体，是在建筑里就地解决的……“ “就地解决？” 听了这话，我突然感觉脑子有些胀痛。 “没错，罗芳就在帮助米嘉森处理这些尸体，在倒三角建筑的最底部，就是那尖角的地方，有一个焚化炉，而罗芳，就在那里，为米嘉森焚化死去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的神经差点儿就崩溃了。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罗芳，她站在一个阴暗的地方。这时，从外面推进来一具死去的冰冷的尸体，趴着身子，后背全是针孔。 借着昏暗的灯光，罗芳冷眼看着那个尸体。 这时，那一边突然红光一闪，火炉被打开了，红色的火苗从里面迸发出来，罗芳冷眼看着根我长得一样的那具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随后，她推起了那小车，将整具尸体，一下子推入了铁门里。火苗顿时高高窜起！ 随着“轰隆”一声，火炉被关上了！ 而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973章：空置 从那天起，罗芳就开始在这里工作了。 她说她是为了我，但姚美媚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却闭口不谈。这一切让人感觉很奇怪，仿佛罗芳知道了什么，但又因为一些原因闭口不提。 “我跟罗芳母子在一起生活了大概半个多月。我认识罗芳的时候，她已经从那别墅里搬出来了，那个民房的虽然位子很偏，但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她们母女两对我挺好的。我跟罗芳也处成了朋友，所以这些话她都对我说了。” 说着，姚美媚脸色突然有些忧伤：“我知道罗芳不愿意去那阴暗的地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叫那个人爷爷。所以，我告诉她我能帮她和小雪离开这里，罗芳听了却说，让我带着小雪走就行了，她得留下来。” “那，你怎么说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能怎么说，罗芳很执着，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她执意要留下来，让我带走小雪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我有说：“那么，你带小雪去了哪里？” 在这个时候，我也非常想念小雪，哪怕暂时找不到罗芳，只要能找到孩子，也能给我自己一些安慰。 不想，姚美媚却摇了摇头。 我与姚美媚第一次见面，是在“明心医院”的一间封闭办公室里。 那个时候之前，姚美媚原本已经按照计划，给小雪在别的地方安排了房子和学校，但当她做好一切准备去接小雪的时候，却发现孩子不在了。 打罗芳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姚美媚说她当时非常着急，赶紧给罗芳打电话过去，但是对方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姚美媚很担心她的安危，想来想去，于是她想亲自去一下罗芳所说的那个倒三角的建筑。 按照罗芳之前所描述的路径。 姚美媚来到一个人工湖边，她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架还在缓缓移动的摩天轮。 摩天轮的门票到达不贵。 二十块钱一张的价格，虽然设备有些旧了，但这种规模的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划算了、 坐上摩天轮，当轿厢升到半空的时候，姚美媚看向四周。 她努力寻找着罗芳所说的那个建筑，但是她站在最高点，也完全看不到那东西。站在高点，她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罗芳在骗人。 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东西，罗芳只是产生了幻觉。 下了摩天轮后，她又按照罗芳所交代的方位，沿着树丛的边沿一点点查找，可她找了很多次，也没看到罗芳说的那条小岔路。 姚美媚禁不住有些着急。 她看向四周，人工湖边人不多，大都是一些闲逛的老人。 姚美媚警觉地看着他们，隐隐的，她觉得这些人虽然没有直视着她，但好像都是在某个角度，从某一个方向看向她。 姚美媚不断地给罗芳打电话。 但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那一刻，罗芳突然想报警，她很担心那对母子的安全。 但是报警有什么用，她跟罗芳没有任何关系，真去了警官局，她又用什么身份去报警呢？ 姚美媚说的这些没错。 警官局最后，大概率只会做一个等级，毕竟罗芳母女都是外地人，在这个城市，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她们去了哪里，真的不重要。 而且，要是把那个倒三角建筑跟警官说了，对方肯定会以为她在胡说八道。毕竟，那么荒诞的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现代这个文明社会里。 这话，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姚美媚想到这里，心里有些焦急，如果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罗芳和小雪一定会有危险的。 在湖边站了好一会儿，姚美媚决定去罗芳住的别墅找一找。 听到“别墅”两个字，我突然心里一怔。 于是我问姚美媚：“罗芳住的别墅，是不是今天上午，我碰到你的那一块儿？” 姚美媚点点头：“没错，就是那里！” 我赶紧接着问：“那别墅的号码，是不是北苑第三栋？” 姚美媚一愣：“就是那里，你怎么知道的！？” 盯着姚美媚，又愣了好一会儿。我此刻心里波浪滔天，因为我记得非常清楚，方刚给小红姐找的那一栋别墅，就是北苑第三栋！ 这个别墅里，竟然小红和罗芳都先后住过！ 前方的黑洞，似乎越来越大，它正睁开眼睛，正急不可耐地等着我去探索。 姚美媚驱车来到那栋别墅。 出乎她医疗的是，别墅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走进去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这里已经很久都没人来过了。走进别墅里，姚美媚感觉很冷。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外面是烈日当空，怎么里面会这么凉呢？ 她走到窗边，拉开了七米长的窗帘。 一阵灰尘落下来，姚美媚咳嗽了几声。阳光总算从外面透了进来。姚美媚回头，看见实木的家上，满是灰尘。 这一切的萧条，跟这个欧式大别墅，看着有些格格不入。 姚美媚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忍心让这么一个别墅以这样的状态空置。而且竟然每一个人，都能自由进入。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正在她纳闷的的时候，突然间，只听二楼传来一阵声响。 姚美媚听后哆嗦了一下，抬头，她就看见二楼的台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环境看到这样的场景，正常来说，她应该立刻跑掉才是。但当时，姚美媚非常急切地想要找到罗芳，于是，她竟然“噔噔噔”踩着楼梯就跟了上去。 二楼的光线，比一楼暗了许多。 姚美媚追着那人影一直往前。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似乎前面的这人，跟失踪的罗芳母女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她决不放弃，追着那人就往前跑。 就在她即将追到那人的时候，那人突然一闪，就进入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随后，门一下子就关上了。 站在门口，姚美媚定了好一会儿神。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终于推开了那扇门…… 第974章：最亲近的人 这房间里，黑漆漆的。 姚美媚摸了好半天，才从旁边摸到了那个面板开关。 按了一下，不知道是没电还是灯是坏的。姚美媚只能掏出手机，借着手电的灯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只见有一张小床。 近了，姚美媚惊奇地发现，那小床上，竟然有一个小婴儿。 只是这婴儿的样子很奇怪。 他不是躺在床上的，而是趴在床上的。更可怕的是，他的后背脊椎上，正插着一根根针管，黄色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往外输出。 见到这一幕，姚美媚一下子就想到了罗芳跟她说的在倒三角建筑中发现的那一幕。 只不过当时罗芳看到的被抽脊髓的，是一个成年人。 而现在被抽脊髓的，却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 看着这惨无人道的一幕，姚美媚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往后退的时候，她碰到了一个人！ 回头一看，她更是吓了一条。 因为这个站在他身后的人，穿着一身西装，而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非常诡异的面具。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咯噔”一声。 我盯着怀里的孩子，我不知道罗芳当时碰到的，到底是不是我怀里这个小红姐的孩子，但是我很清楚，当时下红住的地方，是有三个保姆伺候的。 所以，那别墅里，肯定不会蒙上那么多的灰尘。 只听姚美媚继续说道，她在看到这个奇怪的面具人的时候，吓得浑身哆嗦。 但那面具人却朝姚美媚伸出了手来，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胳膊。 这人的力气很大。 姚美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只见她盯着车子外面的一团漆黑，惊恐的眼神，显示仿佛一切的恐惧还在她的身边，只听她一边喘气一边说着：“当时我很狼狈，几乎是连滚带爬从楼上跑下去的！我回头，那人似乎就在我身后，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好几次他抓住我的肩膀了，但又像是故意逗我似的，将我放开了！” “抓住了你，又放开你？” 这一幕，让我感觉很怪异，这分明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问题是人，这个躲在黑暗中的面具人，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指着车子上的储物抽屉：“你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我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姚美媚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她只是盯着我：“沈江淮，你……” 我有些不耐烦：“你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赶紧打开，里面有个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姚美媚见我神色严肃，也不跟我争太多。 她赶紧打开抽屉。 就在这时，一个面具从里面落下来。当看到那个面具的时候，姚美媚也愣住了，她盯着那东西，双眼充满了恐惧。 见到这一幕，我已经明白了。 姚美媚在别墅里碰到的那个面具人，果然就是一直困扰我的那个面具人。 只见她拿着那面具看了看，随后看向我：“沈江淮，这面具怎么会在你这里，难道你就是那个……” 说这话的时候，姚美媚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离我远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我赶紧跟她解释，我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个面具人，并且把我跟面具人的一些渊源也告诉了她。 姚美媚听后，总算是平静了些。 只见她定了定神，随后对我说道：“沈江淮，我在别墅里看到的孩子，跟你怀里的这个孩子，差不多大，但是当时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孩子！” 听到这里，我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是这个孩子，还好一点儿！” 姚美媚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看到的孩子，就是我怀里的孩子，那么说明受苦的孩子还不多，如果是另外一个孩子，那这个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可怜的孩子，再多一个可怜的母亲了！” 我的这一番话，让姚美媚微微动容。 她盯着我：“沈江淮，想不到你一个男儿身，竟然有一副慈悲心肠，真的很少见。”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言重了，其实有没有仁慈的心，跟性别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世界上，心如蛇蝎的女人到处都是，只可能你话没遇到过。” 姚美媚抬起下巴看着我，正要说什么。 我赶紧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姚美媚嗯了一声，她随即问我：“你觉得这个面具人，会是谁？” 我想了想，摇摇头：“我还真说不准。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一直认为他就是米嘉森，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罗芳见到的米嘉森，已经是每天都要输入新鲜的人类脊髓才能活下去了，就算他还能正常行走，也肯定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 “没错，那个人在追我的时候，步调真的很快，他绝对不是老年人！” 我点点头：“所以我，才会认为，这人应该不是米嘉森！” “那……你觉得他是谁？” 我又摇摇头：“如果我知道他是谁了，可能一切的谜团就都解开了！” 说完这句话，姚美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就这么对坐着。 互相注视着，脑子里虽然一直不停在翻转的，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长时间，姚美媚才对我说道：“要不沈江淮，你如果给这孩子找不到去处，就把他交给我吧，我虽然治不好他的病，但我至少能让他暂时活下去。” 姚美媚的话，虽然说得很真诚。 但我却是不太相信的，从头到尾，这个女人跟我说的有关于罗芳的一切，我都是没有合理证据去相信她的。 我甚至怀疑，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胡编乱造出来的。 而她接近我，也许也是有什么大的目的。 见我迟迟不肯决定，姚美媚当然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见她抬了抬下巴：“沈江淮，你的记忆我的记忆，虽然消失的时间不同，但性质不可否认，都是一样的！”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我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 第975章：永恒 最亲近的人？ 听了这话，我突然有些想哭。 就在刚才，在听到姚美媚说的那倒三角建筑里的，那些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正在接受着非常悲惨的命运。 如果我跟他们都是被米嘉森克隆出来的。 那么我到底为什么会逃过一劫呢？如果我当时没那个机缘巧合，是不是我现在也在承受着同样的命运呢？ 或许正在铁质的房间里呆着。 或许已经在焚化炉里结束了自己凄凉的一生。 说起“一生“两个字，我甚至都觉得有些可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带着，只能用”生存“来形容，说”一生“两个字，实在是有些高抬它了吧。 也许，跟米嘉森说的一样。 早些结束他们的痛苦的生命，或许才是仁慈的举动。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痛苦的生命”，正是米嘉森带给他们的，所以那些貌似仁慈的举动，根本就不值一提。 甚至连“鳄鱼的眼泪”都算不上。 只见眼前的姚美媚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看过《永恒》这本书吗？” 《永恒》？ 这本书，是我爸当年经常看的一本书。 而且就在前不久，我在曾永明的办公室里，也确实发现过这本书。 现在姚美媚又对我提起这本书，我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有些激动。 只听姚美媚继续说道：“这本书的作者，叫做达文，你知道达文是谁吗？” 达文是谁？ 我摇摇头，不明白姚美媚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姚美媚则顿了一下，低声对我说道：“达文，就是我妈的笔名！” 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惊掉了下巴！ 达文，这个听着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竟然是姚美媚的母亲！ 我看向姚美媚，有些不可思议：“那本《永恒》真的是出自你的母亲之手！？” 姚美媚点点头：“我妈虽然是个作家，但她一生中，目前来讲，唯一的作品，就是这本《永恒》。我家有一个巨大的书柜，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书，但它们的名字，始终只有一个，就是《永恒》。“ 见我还是很惊讶，姚美媚放缓了语气。 她说：“因为家里只有一本书，所以那本《永恒》，我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我其实自己也看过，但开头的那些哲理性，外加一些科学性东西，让我感觉索然无味，于是我总是翻看了几页，就放下了。“ 姚美媚家里只有这本书，她没得选择，也正常。 只听姚美媚说：“这本书，说的就是生命科学的故事，它阐明的是，人类如果要一代代延续下去，除了以前的那种生殖方式，其实还有另外的法子，并且这种方式，更简单，更快捷，也能更快找出最优秀的继承者！”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另外的发自，就是克隆？” 姚美媚看向我：“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书上的意思，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在整本书的最后，我妈说：只有完整基因的延续，才是生命真正的延续！ 第976章：我担心你 只有完整基因的延续，才是生命的延续。 听到这里，我突然全身冷得一阵抽搐，这句话在我看来，已经违背了人伦。在千百年以来，在正常人的认知领域里，生儿育女，才是生命的传承。 但如果基因克隆技术，能够得到广泛的传播，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人类的终其一生奋斗的最终目的，已经完全转变了。 那些与别人生育的子女，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而用自己的dna复制出来的人，才是完完全全的生命传承人。 所以，将来的人类，很有可能不会在为任何人付出。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这项技术得到广泛推广，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准则，都会被冒犯。 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比我更先意识到了这种他推广带来的危害。 于是全世界每一个国家，几乎都对它的发展进行了遏制。 但人类的贪欲是无限的。 资本论上说：当利润超过了百分之三百，资本就能践踏人类的一切道德底线。我一直认为，这句话可以适用于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搞科研是很费钱的，尤其是基因工程。 米嘉森一定很有钱。 要不然，他没有经费来搞出这么多东西，那个倒三角的建筑，姚美媚绝对不是瞎说，因为徐良也曾经见过一模一样的。 徐良是建筑系的学生，米嘉森之前在建筑学院当过老师。 米嘉森从事的是生命科学专业，为什么会在建筑学院里当社会学老师，这就是很值得深究。 这些事儿，盘根错节地缠在一起，让我感觉前方是一个无形的深渊。 或许，我尝试再找找徐良。从他那儿，我说不定能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看着怀里的孩子，我又看了看姚美媚。这孩子是小红的命根子，虽然小红姐现在不知所踪，但她的孩子，我得看好了。 那，到底把这孩子怎么处理呢? 我每天要上班，而且最近廖小英的事儿，估计也够我忙活一阵子的。 所以，我照顾这孩子比较困难。 如果给我妈帮着带的话，倒还可以，但是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妈跟米嘉森应该是认识的。 万一她……我不是说我妈会害小红，因为种种的迹象表示，我妈和这一系列的事儿之间，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考虑到这一点，我暂时不能把这孩子交给她。 更何况，这孩子现在需要治疗，我现在对首城市也是一头雾水，应该怎么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法，我不清楚。 于是我看向姚美媚。 只见她也盯着孩子，眉头微微皱着，好像非常担心。虽然我不相信算命，但我笃定一句话“相由心生”，我知道人内心的真正想法，是可以通过面部反应出来的。 在思考了再三后，我对姚美媚说：“要不，这个孩子你先带着，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他……对我朋友来说很重要，等我手里的事儿忙完了，我再来……” 姚美媚一听，赶紧点头：“沈江淮你放心，这个没问题，我一定会琴颈权力去照顾这个孩子！” 姚美媚的话，让我有些感慨。 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其实这挺片面的，人品好跟地位财富没有关系，下九流之人，也多有忘恩负义之徒，名流仕人，也有仗义之人。 在姚美媚的指引下，我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这小区位子在首城市有些偏，但却是首城一个非常大的安置小区。 姚美媚说，她现在居住的地方暂时在这里，下车之前她告诉我：“沈江淮，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你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我们很有可能，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韩念之也这么跟我说起过。 她说我与她都是不容于其他人的存在，所以我们注定被人排挤，但只要心里有坚持，就不能放弃。 韩念之所说的同一类人，是精神世界上的。 姚美媚说的，是生理上的。 所以，问题又出来了，到底人应该更侧重于肉体，还是应该更侧重于精神。 这两者看起来是不相悖的，但肉体机构产生了差异，是可以调和的，一旦精神交流出现了代沟，那才是非常可怕的。 就像我跟妻子陈韵一样。 刚爱恋的是时候，总是觉得每一处都合拍，但真正生活在一起，柴米油盐的生活后，我才发现，她与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姚美媚下车之前，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想要再说什么。 女孩儿看着我：“沈江淮，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不放心，那就把这个孩子带走吧。” 我摇摇头：“我是担心你。” 听了我的话，姚美媚有些动容，她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你放心吧，自我保护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我手里的钱不少，足够了。“ 姚美媚抱着孩子下车后，看着她匆忙走进安置小区的背影。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掏出手机，我又给方刚打去了电话。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他，倒是挺镇定。不过声音，却是能听出来的疲惫。 我问方刚小红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刚嗯了一声：“她刚刚喂了孩子，已经睡下了，你……找她有事儿吗？” 这话是明显的假话，就算是小红在，她怎么可能刚刚喂了孩子，那孩子已经跟着我们呆了好几个钟头了。 尽管如此，我也不发作，以免打草惊蛇。 我说：“是这样的，小红姐的母亲，要来首城了，我想问问小红姐，要不要一起去机场接她，还有胡大妈来的话，她怎么安排住宿，要不然，到时候抓瞎就麻烦了。” 方刚一听我这话，很明显有些不自在了。 “随便怎么着都行，你看着办吧，你们是老乡，我岳母应该很信任你，你就自己安排吧，花了多少钱，我来承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只是，麻烦你告诉我岳母，小红身体这几天有些不太舒服，不能带孩子去看他了，让她等等！” 第977章：会习惯的 方刚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些慌张。 我盯着前方车流的窜动，心里却出奇的平静，方刚的那些话，在我听来，全都是假话。而此刻的我，也心平气和地对他说道：“行，方总，那等小红姐休息好了，麻烦您跟她说一声，胡大妈下了飞机后，我安排好酒店，就带她过去？” 方刚却赶紧道：“不急不急，我到时候给你电话吧。” 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方刚就挂了电话。 回家后，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去开灯，发现没电。我觉得很奇怪，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楼上是亮着灯的。 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整个小区灯火通明。 唯独我家怎么会没电呢？ 于是我走向了电闸，我想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烧了。 这租来的一室一厅，隐蔽工程做的应该不太好，电路短路也不是没可能。就在我打开手电想要查看保险丝的时候，突然间，只见那面具人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在我手机灯光的照耀下，那面具面孔狰狞恐怖。 见到这张脸，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身子往后一退，差点儿就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屋顶的灯突然就亮了，周围瞬间变得清新可见。 再抬头朝那面具人所在的地方看过去的时候，面具人却不见了踪影，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四处看看，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猛地回头，我看到我妈站在我身后。 看她的样子，似乎刚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根白色的蜡烛。 她见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我怎么了。 我喘了一口气问她：“妈，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妈则举着手里的蜡烛对我说道：“刚才家里停电了，我去小区对面商场买蜡烛去了，你吃饭了吗？锅里还有些米饭，要不我给你做个蛋炒饭？” 我这才想起我今天还没吃过什么东西。 虽然很饿，但我还是摇摇头：“妈，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看到楼上都有电啊，怎么会单独咱们一家没电呢？” 我妈听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细微的举动，显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不过既然她已经在对我撒谎了，那么就说明一些事儿，她是不愿意让我知道的。既然她已经有了防备，我再问应该也没什么用。 见我不说话，我妈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对。 于是她赶紧又补充道：“隔壁家里下午安空调，搞到电线了，所以……” 我妈不是懂装修的人，安装空调怎么可能导致全屋停电，不过这种谎言也只有从我妈的嘴巴里能听到。 我也不拆穿她，只是拍了拍她说道：“行了，你辛苦了，这房子不太好，等过几天我换个大点儿的。” 我妈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首城市的房租那么高，这么一小间都好几千了，贵了没必要！” 我冲她一笑：“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肚子饿了，不想吃炒饭太干，要不，您给我做点儿面条？” 我妈听后赶紧说好。 在她去厨房忙活的时候，我扭头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转了一下：“妈，爸之前是不是有一本叫做《永恒》的书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我妈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书名的时候，我妈忙碌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后，我听到了尴尬一笑：“好像是有吧，不过我也不清楚，我很少看书的，你爸倒是喜欢看书……”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赶紧一笑，说：“是这样的，那本《永恒》，我是有点儿印象，我记得我爸老是翻来翻去，应该还可以，最近我晚上失眠，想去网上买一本来看看。” 听到这里，我妈突然脱口而出：“那书，你买不到的！” 我凝神看着她：“为什么买不到！？” 我妈感觉她说错话了，于是说道：“我是这个意思，那本书已经好多年了，现在估计都不印刷了，可能不好买。”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怪不得呢，我在网上搜了好久，也没看到那书。” 说着，我叹了一口气：“其实，那本书应该不错，我爸也算是个文化人，他那么爱看，一定很有意思，当年我太小，只看了个开头……” 听了这话，我妈突然身子又是一颤：“你，看过？” 我又嗯了一声：“是啊，不过我就是看了几页，都没怎么认真阅读，现在早就忘记里面写的什么了。” 我妈听后，好像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呼哧”一声，锅子里的水沸腾并且冒了出来。 我妈赶紧回头，给沸腾的面锅中加了一勺冷水。 看着她忙活的背影，我眼里的目光凝固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无比陌生。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心寒。 曾经的她，是那个让我无比信任无比亲近的女人。 但此刻的我，只是感觉寒意连连。 我心里非常难受，这个世界上我自认为最疼我爱我的女人，心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在了我面前：“孩子，这是番茄鸡蛋面，里面加了茴香，你尝尝！” 茴香的味道很奇怪。 首城市很少有卖茴香的，所以那时候我妈做饭几乎不放茴香。 但自从她来到首城市之后，她几乎顿顿做饭，都要加一点儿茴香。 这味道我不说排斥，但是总觉得有些怪。 每次吃饭，只要遇到茴香，我就会跟我妈说下次不要放了，我妈也每次都是微笑点头答应，但是下一次做饭，还是照放不误。 不过我对吃的不是很挑剔，味道什么的也不讲究。 见我吃了一口面条后，我妈忙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还是照例跟她说自己不喜欢茴香的味道，希望她下次不放了，可这一次，她竟然板着脸看向我： “人都有习惯的过程，味觉也是一样的，你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第978章：养育之恩 这是我妈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之前她也教训过我，在我不乖淘气的时候，在我跟陈韵闹别扭的时候，但那种教训的语气，是带着深深的爱的情怀。 我是个成年人，这一点我完全能够分辨。 但这一次，我明显能感觉到，我妈的语气满是阴厉。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关怀与热爱。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我妈很快就把态度转变了过来，只见她把一叠小泡菜递到我跟前：“儿子，是这样的，妈的意思是，茴香吃了能驱寒，最近天气啊阴晴不定的，上午那场雨可是下得太大了，你整天在外面容易着凉，所以多吃点儿茴香，就不会感冒了！” 这一次，我妈的语气变得非常的温和。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想跟她较真。 于是继续低头，大口大口地吃着茴香面条。我妈则依旧坐在一旁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些，不同往日的神色。 喝了一大口汤后，我才对我妈说道：“妈你知道吗，前端时间我头很爱疼，一疼就受不住那种，现在情况好多了，我上网查了一下，说是多吃茴香，就能治头疼。”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妈正拿着筷子，从小碟子里夹小泡菜吃。 听了我的话，她一激动，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手里的筷子突然就不稳了。 筷子落地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也跟那筷子一样，从高处摔了下去。 在我妈弯腰去捡之前，我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把筷子擦了一下递给我妈：“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陪您去医院看看，首城市的医院还是不错的，特别是那个明心医院，虽然收费贵点儿，但……” 原本我妈只是微微有些惊慌。 但在听到我说“明心医院”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见她的身子开始哆嗦，我心里也越发难受。 我妈能够听到“明心医院”，就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这说明，她非常清楚我现在遭遇了什么。 同时，我心里也非常笃定了。 我妈整件事儿，应该是比较清楚的，只是她一直在瞒着我。 这种隐瞒，我根本不在意是善意还是恶意。 我跟她是母子，我爸去世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的这种做法，就是对我造成了伤害！ 就在我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江淮，妈没事儿，那明心医院贵得很，以后你就不要去了，妈的命不值钱，不舒服抗一抗就过去了！” 见她都在这么说了，我只能点点头。 坐下来继续把剩下的面条吃完。 这碗面虽然有我不喜欢的茴香，但是吃着倒也暖和。 小时候每次饿了，我妈都会这样给我做东西吃。就算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也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只要她是对我好的，我都会报答。 擦了擦嘴，打了一个饱嗝后，我突然问她：“妈，你也没去过明心医院，你怎么知道它是收费很贵呢？” 第979章：一家三口 我的这一句话，很明显让我妈有些猝不及防。 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更加不自然了：“那医院一听，就是私立医院嘛……私立医院价格，能不贵吗……” 说着，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儿子，锅里我还有包子，今天早上我包的，我给你拿两个来！” 还没等我回答，我妈已经下去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扭头看着摆在旁边桌子上一家三口的照片，我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这张照片，是几年前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合照。 当时我爸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和我妈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留住我爸的命。 现在想来，如果我爸也能得到基因治疗，那么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绝对会想尽办法尝试的。 所以，人还真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 我妈回来的时候，手里有几个热乎乎的包子，我咬了一口，还是茴香味的，于是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我吃了下去。 我妈看着我吃包子的时候，依旧是笑眯眯的。 她让我再吃一个，我冲她摆摆手：“妈，我不吃了，我去洗澡，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进入卫生间后，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会想着这二十几年跟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我真是难以自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的轮廓又出现了一些变化。 那张衰老的脸上，透着岁月的沧桑，这远比手机上的衰老软件要真实得多。 转过身来，我背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 在我的脊椎上，并没有那些针孔。 看了好一会儿，在我的脸恢复正常之后，我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打开莲蓬头，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我的身子微微颤抖，竟然感觉不到什么温度。看着我身上的皮肤，我回忆着姚美媚的话。 此刻，我真想扒开自己身上的皮肤，看看的到底里面藏着什么基因。 我妈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那些照片，那些我和罗放在一起的照片，除了经常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妈，还有谁能拍摄到呢？ 我妈为什么要把罗芳的照片提供给米嘉森。 她为什么要告诉米嘉森，罗芳才是我的妻子，小雪才是我的女儿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我妈是在刻意引到米嘉森，她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米嘉森去找罗芳，这样一来，陈韵和我儿子…… 这个想法看似很荒唐，联合实际，却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我父母和米嘉森真的认识，那么我妈一定知道米嘉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这个人为了活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那么，我妈很有可能为了保护她真正的亲孙子，而做出一些超越道德底线的事儿。 比如，让别人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不能呼吸。在这之前，我妈对罗芳那么好，我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罗芳。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我妈那个时候，就已经把罗芳选好了。 想到后来的重重，我细思极恐。 飞快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我看见我妈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往卧房走去。 就在我要进屋的时候，我妈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江淮，你等一等，妈妈有话想跟你说……” 我哦了一声，回头看着我妈：“您说！” 见我这么回答，我妈倒有些不适了，她顿了顿：“那个，晚上天会有点儿凉，你注意点儿，不然生病了……“ 这句话，明显是我妈后面想出来敷衍我的。 我点点头，嘱咐她也注意一下身体。 回到房间，我倒头睡在了床上。我妈反常的举动，让我心里非常确定，这事儿她不是局外人。 想到这里，我赶紧翻身起来。 拉开一旁的抽屉我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当我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我的整个身子又开始颤抖。 这东西，是我一直不愿意触碰的阴影。 但我又不得不保留着它，毕竟作为我生命延续的见证，我需要一个说法。 姚美媚跟我说的那些基因工程，在我看来，始终是不符合伦理的，完全复刻一个自己，各方面的基因都保证全面，从某种方面来说，却是好像真的是另一个自己了。 但是生命的完整性呢？ 生命的唯一性质呢？ 含饴弄孙，天伦之乐的快乐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罗芳说得很对，人活着，需要感情的牵绊，需要亲人的关爱。 我看见我的双手，在揭开袋子之前，正在止不住的颤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打开了这个牛皮纸塑料袋。 鉴定结果上，很清晰地表明，沈旭冰，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看到这个结果，我泪流满面。 一直以来，我不愿意触碰的东西，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出现了，而且真相果然就是我希望的那样。 小冰，我的儿子，准确无疑。 突然间，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伸手用力扇着我的耳光！ 我痛恨自己不是个东西。 竟然会怀疑小冰不是我的儿子！回想起跟小冰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他曾经那么依赖我，那么甜甜的叫我爸爸。 而我竟然会因为这个，而嫌弃他！ 我爸对我，比我对小冰好了太多，我也很有可能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但我爸还是用他的一切，来辅助我的成长，用他全部的积蓄给我买了房子和车子。 很显然，我爸在乎的，只是内心的那一份感情，而我的，竟然在意的只是血液里的dna序列。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自责不已。等我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开始理这一切的因果顺序，我妈为什么会录制我和罗芳在一起的场景，很明显她是想要错误引到米嘉森。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绝对是为了保护好沈旭冰。 同时，我的脑子里也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我妈让陈韵带着孩子离开的！？ 第980章：太可怕了 这个念头一旦从我的脑子里生出来，就很难再收回去了。 我妈，在我面前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念叨过小冰了。她曾经说过，她这辈子都离不开她的孙子，无论任何时候，他都要跟自己的孙子在一起。 但是最近这半年里，我几乎没听她提过“小冰”两个字。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我是我妈已经麻痹了，实际上，我妈如果不爱小冰了，不是她脑子出问题了，就是我产生了幻觉。 所以，结果应该跟我想象中一样。 我妈应该知道小冰的下落，而且她相信小冰是安全的。 掏出手机，我找出陈韵的号码。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拨打这个号码了，我尝试着拨打过去，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么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心里一下子有些兴奋。 同时，我也带着紧张的语气对那边说道：“陈韵，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和孩子……” “哦，是吗？” 陈韵的语气，带着一丝微微的诧异。 我赶紧又说道：“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不管多远，我都过来找你和孩子！“ “你，找我们干什么啊？“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问你，我希望你能……“ 我的话才刚说到这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后来无论我再怎么拨打过去，那边就是无人接听，看来，陈韵生气了。 定定地坐在原地，我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我又开始自责起来。 这么长时间没有他们母子的消息，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我这个做丈夫和做父亲的，竟然没有关心过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反而一上来就问她问题。 我沈江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自利，只关注自己的事儿，而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夜无眠。 我突然想到一点，陈韵所有出轨的事儿，都是通过苏小萌的口传给我的。 一切的疑点，一切的证据，都来自苏小萌。 而我呢，当时被痛苦的情绪蒙蔽了双眼，我根本就没有真正去核实过这些消息的真实性，这确实是我的不对。 我错大了！很有可能，这么长时间，我一直被苏小萌牵着鼻子走。 这个苏小萌，真是个害人精。 她为了跟薛鹏离婚，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挑拨离间我们夫妻，实在是太下作了。但我更痛恨的，却是我自己。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选择相信陈韵多一些，或者是先从侧面去问问她，不要偏听偏信，那么现在的一切，也许又是另外的局面了。 现在苏小萌和陈韵，都不知所踪。 哪怕能找到其中一个，我也能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可现在，我却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还有罗芳，如果真的见了她，我又该如何自处，扪心自问，我是在确定陈韵背叛了我之后，才对罗芳投入真心的。现在陈韵很有可能与薛鹏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那么以后如果这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 心里越想越乱。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被这种自责与内疚困扰着，我非常的难受，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却无所适从。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没看到我妈。 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 我心想，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出门买菜了。她总说首城的菜贵，所以她找了一个离这里很远的菜市场，说那边价格便宜些。 我让她不要害怕花钱，可她却怎么也不听。 她说钱该花才花，不该花就得省着，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不会让一个人把所有的运气都用上了。 她这样说，我也就随她了。 桌子上的那几个茴香包子，是我昨天吃剩的，我妈又给我热上了。 我走上前去拿起一个看了看，最终还是放下了。 随便喝了几口水，我打算出去随便吃碗面就当早餐了。 来到电梯口，我才发现电梯是坏的。按了好几下也没动静，想了想，我打算走楼梯，十五楼挺高的，就权当锻炼了。 楼道里的光线不是很好。 我打开手机灯一步步往下，也不知道下了几层，就在我要再次转弯的时候，我突然听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正是我妈发出的：“我感觉，他在怀疑我……” “不是错觉，他昨天说明心医院的时候，我说漏嘴了，江淮这孩子很聪明，我那个时候的失态，他肯定是看出来了！” “我现在很害怕吗，万一他知道了真相……” “不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他很想念小冰……” “我也不清楚，陈韵没跟我联系了，他们母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也关上了手机灯光。 在楼道里的我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动静。 她好半天也没说话，也没动，估计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可能是在确定周围没人后，她又说道：“这样吧，我再观察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一定跟你汇报！那好，您挂电话吧！“ 这些话，并没有激起我心里多大的波澜。 看来一切跟我想象中一样，我妈却是认识米嘉森。 刚才那电话，一定是她在跟米嘉森汇报情况，听他们刚才说话的态度，完全就是上下级关系。 所以，米嘉森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想想也真是有心了。 只是我不清楚的是，他明明有那么多克隆人可以用，为什么偏偏对这样的我，这么上心呢？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我以为我妈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突然间，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米老板，苏小萌那边，我还需要跟她对接吗？她好像最近不原因跟我联系，并且让我以后跟您相关的事儿，都不用再找她了！” 听到“苏小萌”三个字，我差点儿叫出来！ 什么！？我的事儿竟然跟苏小萌也有关系，难道她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是因为受到了米嘉森的指使！？ 这，也实在是太可怕了吧！？ 第981章：楼道 一个人站在乌漆嘛黑的角落里，我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紧紧抓着一旁的扶手，我的血脉都快停止了。 我的眼前一片昏暗，我脑子里的世界，也同样如此。如果我猜的那一切都没错的话，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姚美媚的话： “沈江淮，你记住，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你都发现不可靠了，你一定要记得，我还是最支持你的那个人！” 这句话，听得人非常的可心。 但我现在脑子里很乱，非常乱。 我妈还在下面，她和米嘉森的电话打完后，她也跟我一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要下楼离开的时候，她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着我妈的哭声，我愣住了。 这是二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我妈这个动静。 之前她也当着我的面哭过，因为我爸的死，因为见不到小冰，因为陈韵要跟我离婚……但每一次，她都是“嘤嘤嘤”几声，而且被我劝说几下，就能忍住。 但是此刻，我妈的哭声，却是震耳欲聋。 这声音听起来，完全是让人崩溃的。 她好像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似乎多年以来，心里压抑着的东西，终于如山洪暴发一样被她发泄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挺难受。 实话实说，我心里一直还当她是最亲近的人。 哪怕她真的欺骗了我，哪怕她真的做了对我不好的事儿。毕竟二十几年的相处，我已经把她当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然，现在我无法确定我妈是怎么看待我的。 如果真是一厢情愿，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的内心能感受到的东西，与他人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妈这么大概哭了大概十分钟后，才渐渐停止。 之后，她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阵，才拎着买菜车下楼了。 就低头看着楼道那边，在确定我妈已经离开了后，这才缓缓往下走去。 走出楼道，阳光很刺眼。 我伸手挡了一下，感觉身子有些眩晕。 在街上晃荡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那是一碗油泼辣子面，应该很辣很辣那种，坐在我对面的大爷，吃得大汗淋漓。 见我吃了那么多，也不喘一口气，大爷对我伸出大拇指： “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这么辣，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我木然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看着这红呼呼的一碗面，我是真的一点儿味道也吃不出来了。 于是我尴尬冲大爷一笑，正要低头继续吃面。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对面街上站着一对母子，没错，那就是陈韵和小冰！ 此刻，他们母子两个，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到这一幕，我赶紧冲过去，不顾街上来往的车流，就要朝对面冲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脸保姆车，朝我直直地冲过来。 我赶紧向周围躲闪，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第982章：我真的很着急 那保姆车闪着远光灯朝我开过来。 我站在原地，双腿发软。虽然下意识地想要逃走，但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非常的沉重。 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 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车子正对着我就要开过来，我却没有任何动作。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随后我被这只手往后一拉，在保姆车离我只有十来公分的时候，我被拉到了一边，重重地落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上。 看着那疾驰而过的保姆车，我失魂落魄。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回头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那刚才把我从生死关头拉过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脑壳专家秦医生。 秦医生大口喘着气，他问我怎么样了。 我冲他点点头：“我没事儿。” 从地上爬起来，透过前方的车流我看向对面，陈韵和沈旭冰已经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街头，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也只是眼花了。 回头看向秦医生，如果不是他，我想我现在已经被车子撞了。 如论如何，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于是我正要向秦医生道谢，秦医生却先我一步说话了：“沈江淮，那天在医院你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出去找了你好久，也没见到你的人！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真的很着急……” 看着秦医生一脸焦急的样子，我突然有些内疚。 坦白说，秦医生对我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被头疼折磨得不能自已，秦医生的那些止疼药，真的是非常管用，我大概半个月吃一片就可以了。 这在之前，我一天得吃小半瓶普通止疼药，都未必管用。 想到之前对秦医生的冷淡，我突然有些过意不去，到底秦医生也是个长辈，作为礼貌我也应该听他说说才是。 于是我对秦医生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家里突然有点儿情况，所以……” 我不善于撒谎，所以，秦医生应该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囧态，好在他也并没有跟我怎么计较，盯着我看了看后才说道：“沈江淮，那你现在家里的事儿解决了吗？” 我嗯了一声：“现在，没事儿了。” 听了这话，秦医生急切地说道：“既然没事儿了，我们就找个地方说说话吧。” 开车找到一个还算僻静的小茶楼。 秦医生进去看了看环境，才出来对我点了点头：“楼下虽然人多，但楼上有包间，我们可以上去聊聊。” 当得知我们两个人要定包间的时候，服务员小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我们。 这也能理解，那包间是个麻将室，一般都是四个客人在一起打麻将的，我和秦医生两个大老爷们跑进去喝茶，还真是挺怪的一件事儿。 进入包间后，秦医生立刻关上了门。 他左右查看了一下，在确定窗外和卫生间里都没人后，秦医生才终于坐了下来。 我看着秦医生，用很淡定的语气问他：“秦医生，我沈江淮无德无能，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秦医生听后赶紧摆手：“沈江淮，你不用这么说，其实这事儿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为什么？！” “因为……”他迟疑了一下：“我怕你听了受不了。” 我听了会受不了？ 听了这话，我严肃地看着秦医生。见我不太明白，秦医生微微一笑，他估计是怕吓到我，于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我说道：“沈江淮，你现在的身体，特别是你脑部的问题，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再不进行治疗，就不行了。” 听了这话，我的心情倒也淡定。 我问他：“那么，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治疗呢？做手术吗？还是……用别的什么方法？” 我在问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一股微微的怪异的感觉。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想知道，米嘉森的那些事儿，秦医生到底有没有参与进去，如果他承认了，我会替所有的克隆人狠狠揍他一顿。 果然，秦医生顿了一顿。 他眼珠子转了几下，思索了一番后说：“沈江淮，我综合考量了一下，我觉得你现在的条件，应该是做不了手术了，如果在我刚提醒你的时候，你能跟我来到首城市，那个时候，还能有一些希望。” 我淡定地看着秦医生：“也就是说，我现在铁定是活不了了？” “那不一定！”秦医生摇摇头：“其实，目前针对你的病情，还有另一种治疗的方法，但具体的操作，还得看天时地利的条件，并且这还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看着秦医生，我倒是有些糊涂了。 他还有另外的办法治疗我，连民心医院的投资人米嘉森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秦医生真能解决？ 眼珠子转了一下，我突然说：“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啊，能活命还不好吗？人都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还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 我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秦医生的表情。 他的神色凝重，似乎故意看着我，想从我的身上发现些什么。 我还是很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就看向了秦医生。秦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吧，想法跟我们确实是不一样的。” 我嗯了一声：“别墨迹了，说吧。” 秦医生点点头：“是这样的，沈江淮，上次我听你说，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 我一愣，不明白他秦医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见我有些紧张，秦医生安抚我说：“沈江淮，你稍微放轻松一些，你等我慢慢跟你说……” “说什么说！？” 不等秦医生说完，我就抢过话来：“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少打我儿子的主意！我不是米嘉森那种没有人性的人！我现在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用我儿子的骨髓为我治病！” 第983章：应该做的 米嘉森听了我的话，吃惊不小。 只见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我：“沈江淮，你说什么……” 我也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秦医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个病，从一开始，其实就不能手术是不是？” 秦医生顿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没错，你这是……基因里带来的疾病，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科技是很发达的，你的问题一定能解决。” 我呵呵一笑：“当然可以解决，而且，秦医生你用什么方法给我解决，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盯着秦医生，终于幽幽说道：“你们研究的东西，就是用克隆人的技术，为富人服务，让他们的生命能得到延续，而那些克隆人，被残忍地关起来，过着比猪狗跟可怜的生活，只为了他们的原生注意提供新鲜的脊髓，秦医生我没说错吧？” 见秦医生不说话，我知道他心虚了。 我也不管那么多，干脆就继续说道：“我儿子跟我的配型是有差异的，就算是我答应了让他来给我换脊髓，我的生命也可能随时会出问题。如果秦医生您真的关心，就帮我克隆一个出来吧，反正目前的法律，也阻止不了您……” 秦医生盯着，眉头微皱，好像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沈江淮，看来你对这事儿，是真的有一定的了解，不够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信息的？” 我抬起下巴：“这个，您就不用管了。” 秦医生点点头：“沈江淮，那天你从医院门口消失，我就知道你有想法，不过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有些超乎我的意料，没想都你连克隆的事儿，都知道了。” 我冷笑了一声：“其实，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秦医生也笑了一笑：“我清楚你知道了很多，不过，刚才我听了你的话，感觉你也是一知半解。” “你什么意思？” 秦医生的话，让我又是一愣。 只听秦医生继续说：“我不知道这些事儿是你亲眼见过，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克隆人的技术是没错，用脊髓治病，也确有其事。” 我手一摊：“那这还有什么问题吗？既然确有其事，你为什么要说我一知半解。“ 秦医生笑笑：“你不要着急，我之所以说你一只半解，是指你对你脑病的情况，已经治疗的方法，还不清楚。“ 我盯着他：“怎么说？” 这时，关门的房门传来的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秦医生警觉地走到了门口，只见他像个特务一样，把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下，随后他问道：“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门外的人立刻说道：“我是服务员，我是过来送热水的。” 秦医生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顿了一顿后，打开了门。 服务员小妹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和秦医生刚才的茶水竟然一口没喝，不禁有些奇怪：“这茶水都凉了，你们都不喝吗？” 我一听，赶紧对她说道：“我们都不太渴，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我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我是来这里消费的，我就是花了钱的，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妹解释自己到底有没有喝茶呢？ 不仅我紧张，一旁的秦医生的状态也不好。 只见他冲着服务员笑着：没错，我们就是累了，想上来休息休息，喝水是次要，聊天是真的，所以，你不用给我们送热水。“ 服务员哦了一声，不过她还是把杯子里冷掉的茶水替我们换上了热的。 临走之前，她说：“不管你们喝不喝茶，花了钱来消费就是我们的上帝，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秦医生，嘴角微微一勾就下去了。 她那样的笑容，真是让我挺尴尬的。 我和秦医生呆在一个房间，又不打牌又不喝茶，两个大男人，确实挺让人疑心的。不过这小妹如果真这么想，那也是多事。 如果我和秦医生真是那种不堪的关系，我们也首先会先会选择去连锁酒店开个钟点房吧，跑到你这茶楼麻将室来干什么啊？“ 女孩儿走后，秦医生上前又反锁了门。 这一次，他还是把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下，在确定没人后，才舒了一口气，之后他转身：“沈江淮，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我耸耸肩：“当然可以。” 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秦医生果然是个细心人。 这么小点儿事儿，也能做得如此细致，这样性格的人，当脑壳医生，实在是太合适了，果然是性格决定命运。 像我这样大大咧咧的人，就不适合做那心细如尘的手术。 秦医生回身坐下来：“沈江淮，你刚才说，让我弄一个克隆人，取出他的脊髓，来替你治病？” 我点头：“当然，这样就不会发生排斥了。” 秦医生说：“沈江淮，看来你对医学还是有点儿研究，不过我还是要说那句话，你始终是一知半解！” 说完，秦医生竟然真的端起气了茶水。 刚续上的茶水有些烫嘴，秦医生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只听他继续说道：“人和自己的器官确实不会发生排斥，但脊髓这个东西，是非常特别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你说什么？” 秦医生说：“沈江淮，我都说了，你是脑科疾病，而且这个病，在你小的时候，是没有的，你仔细想一想，你是从多久开始出现头疼这个问题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赶紧凝神想了想，第一次疼痛的时候，好像是我爸去世的时候，那天我在殡仪馆，我妈对着我爸的遗体哭个不停。 当时我去安慰我妈的时候，我的头突然就裂了一下。 我一下子顿在地上叫了起来。 当时扶着我的人，是胡大妈，她的理解是，因为我爸去世，我太过伤痛，所以才会突然头疼。 而我，在当时也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原理。 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我就有了症状。 秦医生听后，微微一笑：“所以，这个病，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暴露出来的，不并不是天生就带有的。” 第984章：不健全的身体 我听了秦医生的话，也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的没错，很多病，其实都是后来产生的，就像人生下来大都不会患上癌症，很多人在六七十岁会突然患上一些疾病，也有很多人到老的那一天，都是身体无恙的。这，其实也跟基因有关系。” 秦医生听我这么说，似乎有些欣慰， 于是他冲我一笑：“沈江淮，你这样的理解，非常正确，看来，你也适合当医生。” 我心里冷冷一笑，我适合个屁！ 但是我此刻不想跟他多做解释，我对他说：“秦医生，你有什么话直说，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了。“ 说着，我也端起了茶杯：“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吧？“ 秦医生哼了一声：“当然不是，这茶算什么，全是茶叶沫子，我喝过的最差的茶叶，也是好几百块钱一两的。“ 秦医生是知名脑科医生，他就算是喝一万的茶水，也完全可以承受。 但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见我一直盯着他，秦医生放下了茶杯：“其实在医学院的时候，我的第一专业，并不是脑科专业，而是……” 不等他说完，我赶紧一凝神：“难道，你也是基因工程……哦不，你也是生命科学专业的？” 听了我的话，秦医生又是一笑，他竟然有些赞赏地看着我：“沈江淮，看不出来啊，我原来以为，你就是个搞金融的，一辈子只知道挣几个臭钱，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基因工程的前身是生命科学？” 得到秦医生这样学术界大咖的表扬，原本我应该是开心才对。 但我现在是一点儿骄傲的心情也没有。 我继续看向秦医生，想从他的嘴里得到更多下消息。 秦医生倒也一点儿不藏着掖着，他这次对我和盘托出了：“沈江淮，你刚才让我复制一个跟你一样的克隆体来延续你的生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克隆体，就算是复制出来，也是跟你一样带有脑壳疾病的，你们的骨髓都有问题，混合在一起虽然不会排斥，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对你的病情，不会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加重你死亡几率！”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 突然间，我想到了倒三角里的那些克隆人。 他们现在的情况，想必大多数也跟我一样，在这个年纪，已经患上了脑部疾病。米嘉森肯定是不会在抽取他们的脊髓了。 所以，米嘉森剩余的克隆体，身体健全的，肯定不多了。 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他为了让自己活命，必然会去寻找心的替代品，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这么严重了，还怎么能复制全新的克隆人出来呢？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米嘉森是在发现自己脑子出现问题的时候，才选择了换取克隆体脊髓这条路的。但是按照秦医生的说法，他根本就不可能复制去健全的自己来啊！ 难道…… 他复制的，是他儿子的克隆体！？ 第985章：只有未来 秦医生冲我嗯了一声：“沈江淮，虽然吸收别人的脊髓，可能会产生排斥，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听到这里，我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 我问秦医生：“也就是说，在无法得到自身健康基因的时候，直系亲属的克隆体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秦医生点点头：“是这样的，毕竟谁都无法预知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唯一能把握的，只有未来。” 我说：“从传统意义上来讲，人的未来，就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克隆出自己孩子的复制体，在一定程度上，虽然有排斥的可能，但是能够救命。” 秦医生说：“对，综合来说，这个方法，是最有效的。” 我坐下来，大口大口喝着茶。 茶水是刚倒的，我却一直喝着也没感觉出来烫口。 此刻，我的脑子乱七八糟出现了很多的画面。 有紫罗兰小区拆迁前的老旧房子，有那个面具人的身影，还有陈韵拉着小冰站在我面前转瞬即逝的场景，接下来，就是我妈在楼道里打电话，阴冷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惨白…… 好半天，我才冷静下来。 我突然问秦医生：“我就直接说了，米嘉森又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会成为你们明心医院的投资人？！” 我问得非常的直接，没有给米嘉森任何思考的机会。 秦医生听后，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虽然他不说话，但从他的眼睛里，我已经得出这事儿他应该是清楚的。 于是我再次问道：“米嘉森，据我所知，他在很多年前，曾经犯过事儿，那个时候他呗全城通缉，，现在为什么会在……” “全城通缉……” 秦医生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这是谁跟你说的，全城通缉？” 秦医生这样的反应，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告诉我这事儿的，不就是徐良吗？他曾经是建筑学院的学生，而米嘉森当时，正在建筑学院当老师。 所以，徐良也才有机会看到那个倒三角的建筑。 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不是吗，米嘉森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事儿，他教书教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从建筑学院离开呢？” 听了这话，秦医生的样子看着更纳闷了。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沈江淮，你确定你说的，都是事实吗？米嘉森根本就没有在建筑学院工作过啊？” 看到秦医生这样的反应，我也愣住了。 米嘉森没有在建筑学院呆过？但徐良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啊？ 而且当时韩念之和吴攀都在场。 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徐良也没喝多少酒，应该说的不是醉话啊？为什么现在秦医生，竟然从根上就对米嘉森在建筑学院工作过的事儿，进行全盘的否定呢？ 只听秦医生说道：“沈江淮你也不想想，既然米嘉森是生命工程毕业的，怎么会中途转去教什么社会学，教书跟兴趣爱好不同，平时了解一下没问题，但是教书育人是不可能越俎代庖的。这一点，我必须要向你说明，因为我之前做过高校的老师，从生命科学转到脑科，我花了将近十年时间来学习。” 秦医生的话，听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其实之前，我也对徐良说的话，心里有过疑惑，但看韩念之和吴攀都没提出来，我也就没有追问。 不过现在想来，韩念之和吴攀也许并不在意徐良说的到底是什么。 韩念之想要的是套近关系，从而从徐良身上得到更多做生意的好处，而吴攀正心有不甘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女人，正在被另一个男人勾搭。 两人的心境虽然不同，但听徐良说的那些往事，充其量也就当个故事来听了。 不过，秦医生这一番话，确实是打醒了我。 改行教书，小学可以，中学也勉强能行，但是大学生可是不好忽悠的，米嘉森一个生命科学的毕业生，根本不可能转行做社会学的老师。 所以，徐良的话，确实有很大的漏洞。 但是问题也来了，徐良为什么要跟我们编这个故事呢？想到他在看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说过长得像米嘉森。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是不假思索的。 说白了，我虽然和米嘉森长得很像，但在当时米嘉森已经五十来岁了，而我现在也只有三十岁。 徐良看到我的时候，立刻就出了那样的话，好像是有些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徐良那天带我们去郊县的那个饭店吃饭，应该就是故意而为之的。只是徐良这么做，到底是针对韩念之，还是针对我呢？ 如果只是为了女人，那么绕这么大的圈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头了。 还有一个结果，就是为了我。 既然是为了我，为什么不能直接找我，而要通过吴攀和韩念之在中间搭桥呢？我完全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了手机。 徐良的电话我是有保存的。 但是因为我的资格还不够跟他联系，所以我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徐良。盯着那号码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决定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打过去。 我看着秦医生，只见他很真诚地看着我：“沈江淮，你赶紧接受治疗吧，再晚了，回天无力啊。” 我也看着他，用同样诚恳的语气对他说道： “秦医生，我对之前的无礼表示抱歉，不过我现在真的非常想知道，我和米嘉森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一切，对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 今天要是秦医生不跟我说个清楚，我就缠着他了。 从刚才秦医生跟我说话的态度，我已经大概能知道他是了解这个事情的经过的。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我沈江淮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 秦医生这样的知名专家，能对我这么上心，如果说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公德心，这显然说不过去。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救人，他应该去的是社区医院免费给病人医治，而不是在收费昂贵的私立医院里工作了。 第986章：第三代 秦医生听了我的话，放下了水杯。 他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米嘉森，不仅是明心医院的老板，他，也是我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 秦医生这句话，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原来秦医生和米嘉森竟然是同学！ 我正要说什么，想不到秦医生却立刻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意想不到的话，：“沈江淮，你肯定是不记得了，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抱过你。” “你，抱过我？” 秦医生点点头。 他似乎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没错，那个时候米嘉森已经四十岁了，这个岁数在你们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老来得子。” 秦医生的这一番话，终于证实了一个事实。 就是我是米嘉森的亲生儿子！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开始起伏。我一边在感叹自己不是克隆人的同时，一边又在痛恨米嘉森。果然，他为了活命，还真是不择手段。 但，我是米嘉森的亲生儿子。那么，倒三角建筑里那些酷似我的的，又什么什么呢？ 秦医生接下来说：“对于四十岁又有了儿子，米嘉森其实并不是很高兴。跟我刚才说的一样，他原本的目的，生下你，就是为了给他自己治病。可是，当他看到你从产房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孩子……” 我眉头一皱：“另一个？” 秦医生点点头：“对，另一个孩子，也就是他被抽掉了脊髓的第一个孩子。他说他看到你，就感觉到内疚，毕竟你们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看到你，米嘉森就会想到他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米嘉森还真是鳄鱼，竟然在这个时候掉眼泪。如果他真的心疼之前的孩子，就不会忍心用孩子的命，去换自己的命。 现在孩子都死了，再怀念又有什么用呢？ 我问秦医生：“那倒三角建筑里那些，都是我的克隆体？” “倒三角建筑？” 见秦医生不太明白我的话，于是我把那建筑大概描绘了一下，秦医生一听，好像立刻明白了什么，只听他说：“沈江淮，那个东西，叫留方，是根据三角魔方来修建的，里面机关重重。” “魔方？”听到这里，我想了一想：“魔方不是正方体的吗，那倒三角的东西，怎么会是魔方呢？” 秦医生摇摇头：“这就是你见识短浅了，魔方的形状非常多，你说的那种正方体的，只是里面很常见的一个，真正难以驾驭的，正是这种异形魔方。” 我怕又被秦医生的话带偏，于是继续问道：“不管是三角体还是正方体，你说的这个……呃……留方，里面关着的那些人，难道真的是……” 秦医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沈江淮，你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米嘉森在看到你的时候，他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波澜起伏。” 我呵呵一笑：“怎么会呢？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毕竟生命科学的宗旨，就是唯物论，什么亲情父子的，那都是他活命的保证。” 秦医生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对你父亲的怨念很深啊？” 我哼了哼：“米嘉森顶多只是我生理上的父亲罢了，我是人，我是有情感归宿的，谁对我好，我非常清楚，所以我不可能因为dna上所描述的东西，就认贼作父！” “认贼作父？” 秦医生听后，摇了摇头：“看来，你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恨意的。” 见我不说话，秦医生知道他说什么也不能改变我，于是继续说着当年的事儿：“米嘉森虽然一直奉信基因序列才是最终的归宿目标，但他到底也是人，看到你的时候，他很内疚。于是，他在那个时候，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从你的身体里抽取dna复制出跟你一样的生命的个体，用来支撑他的生命。”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不是克隆人，相反，我是所有克隆人的本体。 那些被关在阴暗房间里的人，他们看上去跟我一样，其实就是因为有了我，才会有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在为了我受苦。 原本那些抽取脊髓的痛苦，应该是我来承受的，但他们却被米嘉森的私心，在那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关押了三十年。 我跟他们是一个dna序列，那么他们感受到的那些东西，如果是把我放进去，我也应该是那个结果。 而我作为一个正常人能感受到的痛苦，他们也是一样的体会。 一想到长达三十年的时间，被关在那样的地方，活下来只为了给本体的父亲提供健康的脊髓，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我现在的脑子，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就像刚才秦医生说的，这个病是有潜伏期的，米嘉森是三十来岁生病，我自然也没有避免这个规律。 那么，“留方”里，也就是那个倒三角建筑里的那些克隆人。 他们中应该也有很多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脑部疾病了。 会想起姚美媚说罗芳描述的场景，那些人在阴暗的铁门里，显示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状态，会不会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跟我一样，开始出现了这种疾病呢？ 秦医生继续说：“脑部的疾病是不可控制，并且不可逆转的，这种病情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深。”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其实克隆体，比本体发病的时间，在概率上来说，还会更早一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米嘉森按照你克隆出来的那些复制人，已经绝大部分都患上了脑病。”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那……米嘉森，会这么做！？” 秦医生看着我：“沈江淮，其实这个就是我当初急着找你的原因，依你现在的情况，米嘉森是不会再复制你的dna了，他应该找的，就是他的第三代，也就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第987章：利用 米嘉森的第三代？！ 这第三代，不就是我的儿子吗？ 这个米嘉森，真是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不但利用了我，还要利用我的孩子，是不是第三代的克隆体长大之后，他又要向他的曾孙下手了？ 我突然意识到，米嘉森为什么要为罗芳提供帮助了。 他认为罗芳是我的妻子，小雪就是我的女儿。 小雪的脊髓，跟我的是大概率匹配，那么跟米嘉森的，也是融合的。 所以他才会不愿千里，将罗芳母子从那么老远的南山市接到首城市来，他的目的很明显，应该就是为了利用这对母子。 只是他应该还没有发现，小雪并不是他的亲孙女儿。 但这也是迟早的事儿，毕竟纸包不住火。 米嘉森是搞基因工程的，一根头发他就能立刻化验出来小雪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孙女儿，他目前之所以还没这么做，很有可能，是被另一个女人骗了。 而这个女人，就是我妈！ 只听秦医生说道：“其实现在问掌握的医学，在克隆人方面，还是远远不够的，要克隆出完美的个体来，对本体的伤害，对本体样品的采集，是非常频繁的。“ 我盯着秦医生，非常严肃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伤害？难道，我的身体，还有别的问题？” 秦医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他这样的反应，我又急又气，我放大了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干脆一些！？” 秦医生抬眼看着我：“我所说的伤害，不仅指身体上的伤害，其实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你什么意思？” 秦医生道：“基因克隆，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复制体从试管里取出来，到能够确认生长，是需要一定周期的。刚开始失败是必然的。一个周期是一年，米家在做了五次的尝试后，才真正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你！” “那你刚才说的，精神上的伤害是什么？” “精神上的伤害很简单，那些孩子跟你一起呆在实验室里，你们像同伴一样，像兄弟一样成长。到最后，你看着周围的小伙伴一个个死去，最后被推进了焚化炉……” 听到这里，我的眼前果然出现了那些画面。 那些曾经跟我一起玩儿的小孩子的尸体，在确定死亡之后，一个个被扔进了火堆里燃烧，而我站在一边大哭着，却无济于事！ 我看着秦医生：“那么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医生耸耸肩：“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在最后一次实验，确定那些克隆体复制成功可以正常生长后，米嘉森为了怕你情绪不稳定，给你注释了一针他自己研发的试剂。也就是那一阵试剂，让你永远忘记了所有可怕的事儿！”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了！ 原来，那些都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冷静过来后，我继续思考。我妈既然能把错误的信息传输给米嘉森，那么她就是在保护另一对母子，很显然，这对母子，就是陈韵和沈旭冰！ 我妈为了不让小冰受到伤害，而把小雪推了出去！ 第988章：母体 想到这里，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我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我明白她对我儿子的感情，她不愿意让小冰受罪，这心情我可以理解。 但是为什么要把这种痛苦，强加在另一个孩子身上呢？ 今天早上在楼道里，我妈再给苏小萌打电话，听我妈说话的语气，她跟电话那头的苏小萌，似乎早就认识了。 这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照理来说，我妈根本不可能认识苏小萌。 她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通电话呢？而且我怀疑陈韵出轨的事儿，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妈更不可能知道这个女人。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得不怀疑起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可能就是一个局。 我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苏小萌是第一时间找到的我。当时她一来就告诉我说，我的妻子陈韵和他的丈夫薛峰搞在了一起。细细想来，那个时候我一开始并不相信。 陈韵虽然脾气怪了一点，但他应该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 可是后来苏小萌拿出的越来越多的证据，一点点让我的怒火中烧。 可以这么说，在很大的程度下，是苏小萌一点点在引导我，而我的怨气，我对陈韵的怨气，对孩子的怨气，都来自于她的煽风点火！ 如果真像针筒我猜测的一样，那么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不清楚我妈跟苏小萌是什么关系，但如果这两个女人是同盟，也许我是早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我的脑子里渐渐捋了一下头绪。： 也许从一开始我妈跟苏小萌就是认识的。至于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不过这对我暂时来说并不重要。 我妈为了保护沈旭冰，估计一直是在寻找一个替代品。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看着中了罗芳，原因很简单，因为罗芳的女儿跟沈旭冰一样大。 她大概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米嘉森正在寻找另一个可以替代的生命体。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么我妈应该清楚，我已经患上了脑部疾病。 米嘉森不可能再找我做原生体。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孩子，我的下一代。 有了我的亲生血脉，米嘉森也能继续克隆复制出新的造脊髓的机器，他有钱可以继续住在那“留方”体中，他就可以长生不老的活下去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有的人，天生就是剥削者，有的人，一出世，就是被他人利用的工具人。 除了悲哀和无奈，剩下的愤怒根本就无济于事！ 虽然秦医生没具体描述，但是我猜想我小时候在基因进行复制的时候i应该是受了很大的罪的。 五岁之前的记忆被清除，具体的痛苦我完全不记得了，但我妈肯定知道。 所以作为奶奶，她很害怕沈旭冰再受到像我一样的痛苦，这才开始了她的计划。 事实证明陈韵并没有出轨，孩子是我亲生的。但当时好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的妻子背叛了我。 那个时候的我妈，总是在背后充演着一个柔弱的角色。 她甚至还劝我和陈韵重归于好。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她可怜巴巴的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更加觉得自己跟陈韵永远不可能再开始了。 再说，按照时间和流程，我妈和苏小萌，都能做到天衣无缝的配合，这两人一唱一和，很容易就让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我，相信所有的一切！ 于是，我开始歇斯底里，痛恨陈韵的不忠。 同时，我又阴差阳错地认识了罗芳。罗芳恰好又是薛鹏的前妻，这样的巧合，真的是像是一种设定，既让苏小萌除掉了心头刺儿，我妈也能替陈韵和沈旭冰，找到替代品。 我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这事儿当时我觉得理直气壮。 但是，我没有站在陈韵的角度考虑问题。一个女人被自己带着丈夫怀疑不忠，还偷偷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这样的举动弄出来的伤害，那将是无可磨灭的。 想到这里，我的很矛盾。 站在我妈的角度，她确实是在保护她唯一的孙子，可是沈旭冰是孩子，那小雪难道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了？ 我很愤怒，却又有些也无能为。 秦医生又对我说道：“沈江淮，现在别的问题都是其次，你的情况很严重，如果你想活下来，只能……” 我听后，想都没想就摆摆手：“不用了秦医生，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应该珍惜，但如果活命要建立在伤害别的生命的前提上，那我宁可去死！” 秦医生听了我的话，正要说什么。 我继续说道：“我这里所说的生命，并不指单纯从母体子宫里生下来的孩子，我的想说的是，只要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有感知能力，有情感能力的个体，都不应该随便被伤害！” 见我说得这么坚决，秦医生顿了一顿才说：“你，真的不打算治疗？”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一笑：“就这么着吧，早死晚死，早晚都要死，人如果惧怕死亡，根本不可能达到所谓的《永恒》……” 说出“永恒”两个字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秦医生的脸色。 果然，他听后，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出卖了他，很明显，他也看过《永恒》这本书。 秦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永恒不永恒的，人之所以要奋斗赚取更多的价值，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积累更多的财富，他们在享用这些东西的同时，能够体会到一种安全感，但如果一旦生命能够永恒了，钱多钱少，其实对于人生来说，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我也点点头：“是的，人之所以要奋斗，是因为时不我待，但如果任何时候都能够重新开始，那么根本就不用过于慌张，成败得失，都是瞬间即逝。人生，也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我和秦医生的这一番对话，就像是哲人之间的互相关照。 说完，我们都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有深深的无奈…… 第989章：秦医生的孩子 秦医生见我执意不愿意接受治疗，也不再强求。 他问我药片还够不够，我说还有小半瓶了。秦医生想了一想：“这样吧，我过几天给你再弄点儿，这药虽然不能治你的病，但对于延缓疼痛，作用还是很大的。” 我冲他一笑：“谢谢你……” 听见我道谢，秦医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沈江淮，你不用这么说，作为一个医生，不能治好自己的病人，这就是一种失败。” 秦医生的这话，说得倒是很真诚。 我打量着他，此刻的他，衣着朴素，全身上下加起来，顶多几百块钱的衣服鞋子，如果事先不知道他的职业，顶多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单位退休老人。 再看秦医生用的手机，也就是千把块钱的低端品牌。 所以，我很不明白，这样的无欲无求的医生，就算是要救死扶伤，也应该是在那种社区医院，为什么会在以昂贵价格闻名的私立医院工作呢？ 听了我的疑惑，秦医生默默叹了一口气。 好半天，他才对我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您的孩子？……” “对！”秦医生点点头：“我的女儿有非常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在她二十岁的时候，生命就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作为一个医生，虽然我不是心脏方面的专家，但我也知道，放弃治疗，才是让她安稳离世的唯一的办法。但是在作为一个父亲，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也要努力留住他。”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原来我一直以为，医院里的医生，都是刻板的样子。 他们每天面对生离死别，对死亡，已经看得很开了。但我也深深的知道，在面对别人的痛苦的时候，能够做到淡然处之，可悲伤的情绪一旦要自己面对了，那将是另一种失控。 秦医生继续继续说：“我也是老来得女，快四十了才有自己的孩子。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或者。但孩子的情况，是非常严重的，她在重症监护室里，必须得到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的帮助，才能够支撑最柔弱的心脏的跳动。”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轻声说道：“你说的那种顶尖的医疗设备，应该是只有明心医院，才能提供吧？” 秦医生嗯了一声。 之后，他的脸色微微带着痛苦：“明心医院的治疗费用很贵，重症监护室一天更是高达十几万的开销，但是我女儿吗，只有在这里才能活下去，我没有任何选择。” 我看着秦医生，我很明白他的处境。 其实从看到秦医生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好医生。明心医院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这让阅人无数的秦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他还是没有对我另眼相看，而是尽心尽力想要帮助我，这就说明，他确实是医者父母心。 秦医生无奈地说着：“明心医院这样的地方，花钱如流水，富人在这里，能够轻而易举买到自己的生命，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却因为拿不出那么多钱，让自己陷入生生死边缘。我不能看着女儿死去，所以我来到民心医院，选择了出卖自己……” 说着，他抬眼：“你知道吗，在民心医院，有一句话，在医院的圈子里非常的流行。他们说，大多数人，都不是病死的，那些因为疾病而去世的人，很多都是穷死的……” 穷死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越发难受。 这话虽然难听，但是一点儿没错，人但凡有点儿经济基础，谁都不会在眼看着的可以挽回生命的时候，放弃治疗。 钱是硬通货，没有它万万不能。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钱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除了天灾人祸，大部分的死亡，都可以用钱来挽回，没钱解决一切，看着心爱的人去世，也只是无可奈何的举动了。 我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秦医生你没太多的钱，又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穷死，所以你才成为明心医院的医生？” 秦医生摇摇头：“沈江淮，你忘记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 “什么？” 秦医生看着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学的也是生命科学，而且，我是米嘉森的同学班同学。” “这个我记得，那么……” 刚说到这里，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米嘉森让你参与了问克隆人复制的工作？或者说，这工作，就是您主导的？” 秦医生一听，赶紧摆摆手：“不是这样的，我和米嘉森都没那个能力，真正主导的人，其实我也没见过，我知道有一个人，一个高于米嘉森的人，他控制着一切，所有参与这项计划的人了，都听他的指挥。” “有这么一个人！？” 我很震惊，在我之前的意识里，我一直以为米嘉森就是这一切的控制着，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才搞了这么大的工程。 而现在秦医生，竟然说幕后主使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搞这么大动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问秦医生知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特点。 秦医生摇摇头：“你问我这个，我是真的不太清楚。我跟着米嘉森干了二十几年我，其实在基因工程方面，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因为说实话，我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什么天赋的，因为我只能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总是在实验室里忙碌着，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很多成功的实验，都是他弄出来的。” 我想了一下，问道：“这个人，他的年纪多大，高矮胖瘦，这个您清楚吗？” 秦医生继续摇头：“你问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唯一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那面具的眼睛黑漆漆的，目光盯着我的时候，就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让我非常害怕……” 990 秦医生虽然在那边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的心里却已经是波澜起伏了。 面具人！？ 又是那个面具人？！ 我一直以为，面具下面藏着的人，是米嘉森，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另有其人。细细算了一下，这个面具人跟着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从凤凰投资到黑龙资产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周围。 起初的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一切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毕竟我的脑子里面有疾病，可能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让我在一些关键的时刻，看到了一些脑子里布受控制而临时闪现的画面。 然后现在，当秦医生口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果然有这么一个人。 秦医生接着说：“我见到他的那一次，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模样有些清瘦，个子中等。至于别的，我就真的辨别不出来了。甚至，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无法判断！” 我哦了一声，也陷入了回忆中。 一切，好像还真是秦医生说的那样，因为这面具人从我看到的第一眼起，就穿着黑色的西装，走路笔直。 他跟我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我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再加上那面具也是男人的模样，所以，从第一眼视觉，我还真的会下意识把他往男性的角度去指引。 刚才秦医生的一番话，算是点醒了。 这面具下的人，还真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只是，如果真的如上所述，这女人是谁？我到底认不认识？她是陈韵？是苏小萌？还是别的什么人？ 按照秦医生所说，当时米嘉森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说来也怪，米嘉森对他似乎非常的尊重，连说话都要微微底下半个头，看着好像在刻意迎合他。“ 而这话，我倒觉得可以理解。 因为米嘉森要活命，而这个面具人既然是克隆研发的主要技术人员，自然是非常重要的，米嘉森对他是这样的态度，也是正常的。 秦医生接着说：“在留方里，我的一切工作，都只是一些辅助性的作用，阵中掌控核心的人，并不是我。不过我不在乎这个，一天十几万的我女儿的治疗费用，能不能全部免费，才是我最在意的。我女儿在重症监护室里，一住就是十几年，她现在还活着，这对我很重要。” 跟秦医生离开茶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外面微微有些飘雨，服务员小妹问我们要不要雨伞，我让她给秦医生就行了，我正好走一走，淋淋雨。 分开的时候，秦医生盯着我说：“沈江淮，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找到你的孩子，我不是劝你接受治疗，我只是希望你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虽然，这好像对你并不适用！” 我冲秦医生一笑：“谢谢你的建议，我虽然还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但是你的意见我的感激的，你是一个好医生，无与伦比！” 秦医生一听，无奈地一笑，然受转身离开了！ 第991章：申报失踪 我掏出手机看着徐良的电话，想了想还是给他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那边却没人说话，我能隐隐听到电流的声音，估计是信号不太好。 于是我挂断了打算再给他拨打过去，但是那头却依旧是同样的动静。 我冲着电话里喂喂了几声，见徐良还是不说话，于是挂断了。 我猜想徐良现在应该是在隧道或者电梯里，或者就在地下停车场里，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会出现这种信号不良的现象。 放下手机，我靠在驾驶室里。 刚才的雨真的是很大，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就这么坐着愣了一会儿，我正打算开车离开，就在这时，我接到了韩念之的电话。 “沈江淮，你在哪儿啊？这么这几天都不见踪影？” 韩念之应该是在那边喝水，听见我的声音，她微微咳嗽了一声，我赶紧说：“这几天，我……我有点儿别的事儿忙……“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这首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朋友，你能忙到哪儿去啊？” 韩念之这话，让我心里不太舒服。 好像我沈江淮他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一样，难不成我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向你汇报吗？ 不过碍于面子，我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 我只是含含糊糊也不说清楚，并问韩念之到底什么事儿。 韩念之哼了一声：“沈江淮，你就搪塞我吧，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好像什么都瞒着我，真是让人伤心。” 韩念之这话，对我充满了埋怨。 我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那头的韩念之一下子转变了话题：“言归正传吧沈江淮，徐良晋升了，晚上他邀请咱们参加一个聚会，据说全是首城市的名流。” 我听后，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念之，你的意思是，你要让我跟你一起去？” 韩念之嗯了一声：“当然你得去，咱们两个代表的才是林山股份，少一个都不行，要不然，就阴阳失调了。” 韩念之半开玩笑说着，我只能跟着呵呵笑着。 我说：“我就不去了，其实徐良就希望你一个人去，我插在中间，算个什么劲儿啊，到时候他一个不高兴，咱们林山股份，就不好操控了。“ 韩念之哼了一声：“什么叫不好操控啊，依我看啊，人心才是最不好操控的东西！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必须跟我去！” 说着，她顿了一下：“换上那套十几万的西装，把自己收拾一下，沈江淮，你可得给我拿脸！下午五点半，我准时在公司门口等你！” 不等我说什么，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衣服，悻悻一笑，随后就开车离开了。 韩念之买给我的那套西装，我只是在蒋义成和邓娜结婚的时候穿过一次，后来我觉得太贵了怕弄坏，就一直放在衣柜里。 来首城的时候，我也带上了，但还是一直没穿。 站在穿衣镜跟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耸耸肩。我还是相信那句话，人靠衣装，这个世界上的人，永远只看第一印象。 你身上穿着昂贵的衣服，好像这就代表了你的实力。哪怕你住的地方，只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只要外表光鲜，内在的狼狈，谁又能看得到呢？ 来到客厅里，我看见我妈正坐在沙发上。 听到了我的声音，我妈立刻回过头来，只见她冲我一笑：“儿子，你穿得这么好看，是要出门吗？” 看着她堆满笑容的脸，我嗯了一声。 正要说什么，只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儿子，妈在这儿也呆的时间够长了，我打算回去了，你看，空了给我订一张机票吧？” 我哦了一声：“妈，你要走了？这里呆着不好吗?” 她赶紧摆手，就像是怕我误会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太习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都不太放方便。” 我盯着她：“不是有地铁吗？” “地铁也没用啊……”我妈笑着：“妈就老实跟你说吧，这里没我那些老伙计，没我认识的人，我真的呆着不太习惯。” 我哦了一声，微微有些不快：“你到现在，还觉得咱么亏钱了胡大妈？” 我妈听了这话，低了低头。 我说：“你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很多事儿，一码归一码，胡大妈他们投资失败，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他们可以去找明凤，找我没用。” 我妈抬眼：“你就不能帮帮他们吗？” “帮？怎么办？”我冷冷一笑：“当初我可是想帮他们，可是他们有谁听我的，所有的风险，我在开始的时候，已经跟他们分析地一清二楚了，可是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被钱迷住了，谁理我呢？” 见我妈不说话，我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桌子上的包，就要走。 走过我妈身边的时候，我突然说道：“妈，我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如果再找不到陈韵和小冰，我只能去派出局申报人口失踪。我也问过一些警官朋友，他们说，如果失踪三年以上，可以自动登记……死亡……” 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抬眼，轻轻观察着我妈的神色。 果然，她听了，立刻就沉不住气了。 只见她一把拉住我的手：“申报失踪，儿子，你可不能啊……” 我看着她，语气突然变得很冷：“为什么？” “因为……”可能是我的眼神，让我妈有些害怕，只见她左右环顾了一下：“儿子，其实陈韵和小冰，肯定还在的，他们也一定很安全，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我哦了一声：“妈，你，这么肯定？” “嗯！”她点点头。 听了这话，我微微一笑：“妈，陈韵和小冰已经失踪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最近见过他们？” 虽然我在笑，但在那一刻我的目光越发有些阴冷。 站在一旁的我妈，明显打了一个寒颤！ 992 我依旧是阴冷地看着我妈，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 她的样子，看上去老了很多，背微微弓着，脸上的皱纹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她佝偻着身子，微微颤抖，我也只是平静地问道：“怎么了，妈，你很冷吗？是不是感冒了？” 我妈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继续又问道：“什么情况啊，你这样我很担心的，要不然去医院吧？明心医院怎么样？虽然贵了一点儿，但是都是专家坐诊……” 我妈的头，摆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不去明心医院！” 我哦了一声。 顿了顿后，又意味深长地说着：“妈，你的意思是，你不去医院看病，还是，你只是不去明心医院看病？” 见我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微微一笑。 随后，我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照顾我太累了，这几天你就不用做什么了，有什么事儿请个钟点工做吧，等我忙完了，咱们母子好好聊聊！“ 最后那“聊聊“两个字，我说得稍微有些用力。 离开家之前，我瞟了一眼我妈，只见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那一刻，我心里说不难受，那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妈怎么想我，但说句心里话，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这情分原本就比血缘重要地多。 我妈到底暗地里对我做了什么，其实我还真不想深究。我只希望自己能无愧于心就行，但是真到这一天的时候，我发现其实很难。 开车来到公司楼下，远远的，我就看见穿着紫色套裙韩念之，正在冲我挥手。 见到她这一身打扮的时候，我眼前一亮。 陈韵曾经告诉我，紫色是对皮肤要求非常高的色彩，正常来说，只有雪白的肌肤，才能映衬出这种色彩的美。 黄种人的皮肤暗黄，只要一碰这个颜色，就会立刻变得又黑又土。 当时我听了，很是不屑：“照你这么说，那么商场里那些紫色的连衣裙，紫色的大衣，挂在橱窗里都卖不出去了？” 陈韵听后，一边画着眉毛一边笑着：“你懂什么啊，那肯定有人买啊。” 我说：“你不是说那衣服咱们黄种人传上去又黑又土吗？” 陈韵哼了一声：“我是说皮肤暗黄的黄种人，如果是皮肤白皙，还能透出血管的那种人，穿上这颜色的衣服啊，立马就能白十个度！” 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记得陈韵这一番描述。 但每次遇到穿紫色衣服的女人，我还是会觉得，她们和这颜色格格不入。 但是，韩念之，却是个例外！ 她真的如陈韵所说的，穿上这衣服，立刻就白了很多，这种白，不是用粉底涂抹出来的假白，而是由内散发出来的一种瓷白，晶莹剔透的那种。 韩念之上车后，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一笑，显得有些娇羞：“沈江淮，你盯着我干什么啊？” 听了她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紧收回目光：“徐良，在哪里宴客啊，咱们现在开过去，时间应该不会太早吧？” 我问这话，是有原因的。 正常来说我，我们不是主人，也不是和主人关系特别亲密的客人，参加宴会实在不应该去得太早。 何况，去太早了，是真的尴尬。 坐在一群不认识的人中间，尴尬地陪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尽量晚一点儿再过去。 不过，徐良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吃饭，是真的很合适。我正好可以问问他米嘉森的一些事儿。 秦医生不是说了嘛，米嘉森不可能会在高校任教。 而徐良那个时候，又说得那么笃定。所以，我想要么就是秦医生弄错了，要么就是徐良记错了。 不过，我更倾向于秦医生弄错了。 毕竟他已经这把年纪了，一些事儿记不住也是正常的。那徐良才四十几岁他，很多记忆，不会像秦医生衰退地那么快。 再说，秦医生认为一个学基因工程的人，不可能去教社会学。 那，也只是他自己的认知罢了。 这个世界上的奇人有很多，其中大多数人，我们都没机会接触。也许，米嘉森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奇才呢？ 所以，我决定好好跟徐良聊一下。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看了一眼时间，估计她也觉得确实有些早，于是说：“沈江淮，要不这样吧，我徐良升迁，虽然他说了只是朋友聚会，但是出于礼貌，咱们也去买个礼物。” 我嗯了一声：“你这个提议非常好！” 我们去了一趟商场，韩念之很快在男士专柜挑选了一条价值三千块的领带，结账的时候，我突然问韩念之：“徐良，今天给你打的电话吗？” 韩念之一边付钱一边说道：“前几天就跟我说了。” 听到这里，我抬眼：“那，今天你联系过他吗？” 韩念之一边扫微信支付，一边摇头：“我今天一直联系他，也真是奇怪，他的电话接通了，但是就是不说话，可能是信号有问题吧。” 我一愣：“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了？” 韩念之一听：“沈江淮，怎么，你今天跟徐良联系过？” 我嗯了一声：“没错，他那边接通了，也跟你是想同的情况，一直没人说话，但是有电流声。” 我和韩念之对视了一眼，她掏出电话，再次给徐良拨打过去。 那一边依旧是接听后的电流声，我们盯着已经显示接通的手机屏幕，目光都有些凝重。 这时，一旁的服务员提醒我们付款成功了，韩念之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谢谢，赶紧接过了礼盒。 韩念之在走出商场的时候对我说道：“这几天听说首城市有些地方在进行检修，信号不好也是正常，咱们真不用多想。” 我从她一笑，也故作轻松地说着：“应该就是这样的，咱们不用太担心！“ 993 我继续开车行驶在路上。 转弯的时候，我会在看后视镜的时候，下意识地看韩念之一眼，她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一直看着手机，好像在思考什么。 正常来说，韩念之不说，我是不会随便问的。 这个女人的思维速度，是我远远跟不上的。 所以，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不要主动跟她说话。韩念之关心的，是林山股份未来的走势，这是她的事业，她看得比天还大。 而对于我来说，事业能否成功，那是天注定。 我更愿意做的是，默默的等待一切的到来，当一个承受着，而不是操控着。这一点，是韩念之对我不太认可的地方，尽管如此，她却改变不了我。 徐良这一次请客的地方，还是高尔夫球场旁边的那个“农家乐“。 因为来过一次，所以我们熟门熟路。 车子开过去的时候，远远的，我看见山的那一头雾气蒙蒙的，夕阳西下，盘山公路上的风景，倒是非常的不错。 那高尔夫球场的入口，在夕阳的照耀下，竟然显得有些金碧辉煌。 韩念之盯着那边看了看，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给你开了个会员，有时间，你去练练，这是进入上流社会的必要技能。“ 我听后，呵了一声：“我这种人，就进什么上流社会啊？上次打球，我穿着个西装外套过去，差点儿被人笑掉大牙！“ 我这话，说得挺自嘲的。 韩念之却不以为然：“谁说穿西装就不能打高尔夫球了，而且把高尔夫叫做小球，这本来就是装逼的行为，彰显自己是人上人，对一个球的称呼，就能改变了？” 我听后，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人上人？” 韩念之看着窗外：“人上人？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 “为什么？” “人生来就应该是平等的，现在我们开来那种不平等的体现，都是外界强加在自身上的，穿品牌衣服的人，就一定比穿地摊货的人高贵嘛？” 我摇摇头：“那肯定不是，据我所知，那国内外的超级富豪，大都喜欢穿十块钱一件的t恤！” 韩念之嗯了一声：“人的价值，不是父母给的，也不是衣服赋予的，更不是方子车子带来的，人的价值，是同样高尚的人，对自己的的认知！” 我看了看韩念之，啧啧了两声。 韩念之盯着我：“你发出这声音，什么意思啊？” 我笑着：“我只是在感叹，你这种视财如命的金融女强人，竟然能说出人的价值不是钱财赋予的，这话一放出去，以后谁敢找你投资啊？” 韩念之冲我挤挤眼：“我只是跟你说，沈江淮你可挺好了，这话概不外传哈！” 我们相视一笑，车子里的气氛顿时比之前和谐了很多。 很快，车子就驶入了“农家乐”。 看着门口的那些豪车，应该都是徐良的客人，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却都没有进入，只是站在门口。 下了车赶紧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果然都跟我们一样是来赴约的。 但是徐良，这个东道主，竟然没有来！ 而且，他们也都是打不通！或者说是，打通了那边一句话都不说！ 994 今天晚上，是徐良做东请客吃饭。 而他请客的地方，此刻客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唯独不见了东道主。所有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农家乐”的老板娘也出来了。 她说客人订餐，确实是在三天之前预定好的。 那个时候，徐良还特别要求，是最大的湖中餐厅，能容纳三十几人的那种，他在预定的那天，就拿出了十万块钱做为餐费定金，并且还让老板娘为他预定了上好的红酒。 人到中年得到晋升，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徐良一直是一个喜欢往上走的人，他自然是对这次的晋升非常看中。 这从他定餐厅的认真性上就能看出来，但是问什么他会在这么看中的晚宴上迟到，这也太不符合他的做事儿标准了吧。 韩念之也觉得挺奇怪。 她站在那一群人中虽然不说话，但却在认真听着周围的人的讨论。 徐良前端时间一直在追求她，经常在公司里，我都能看到花店的工作人员，给韩念之捧来一大把鲜花，引得公司的同事侧目。 女人们都特别羡慕韩念之。 觉得她能有这么一个成功男人追求，甚至前台小妹曾经发话说，如果她是韩念之啊，立马就不工作了，嫁给这个男人相夫教子，多好啊。 这前台下小妹还不到二十岁。 她的思想却比较古板，她一直认为韩念之年纪大了，就应该在家里结婚生孩子，要不然过几年子宫衰老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因此，现在看到韩念之竟然这么受欢迎，她心里不得劲儿，但也只能面对现实。 我看了看韩念之周围的人。 这些人我虽然都不认识，但是一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我就知道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人。不过说来也是这样的，徐良在之前就已经是建设局的总工程师了，现在又一次晋升，那上流社会来巴结他的人，自然不会少。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老板娘，她一直不停地给徐良打电话。 但是那头始终是要么不接听，要么接听了不说话。 老板娘实在没有办法，见了这么多客人在，也不能赶大家走，于是干脆让大家去徐良早先预定的湖中餐厅坐一坐。 有人很生气，转身就拂袖而去。 还有一些人，估计跟我和韩念之一样，也是对徐良有求的人。 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老板娘说的，先去湖心餐厅里坐一下。也许徐良过一会儿就来了，毕竟如果我们现在也走了，待会儿徐良又来了，万一他生气了，以后的关系也就不好相处了。 想到这里，我和韩念之决定先过去。 傍晚的湖面，微微有些波澜，夕阳的余晖映照下，整个水面泛着一层金黄色的光。 韩念之坐在小艇上，她盯着远处的夕阳。 阳光落在她的脸庞上，将她的皮肤透得更白更亮，紫色的套裙陪着夕阳，真是太美的配色了。 不得不说，陈韵说得很对，这样的白皙的皮肤，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女人。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看向我：“沈江淮，你盯着我干什么？” 这一句话立刻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没什么，就是……就是阳光稍微有些迷了眼睛，我刚才突然……” 韩念之听到这里，大概是知道我在瞎编，索性也不为难我。 只听她轻声问我：“沈江淮，你觉得徐良会去什么地方了？他这个人，平时都不这样的，这一次怎么会这么不靠谱啊？” 我耸耸肩：“这谁能知道啊？估计他在隧道吧，那地方信号不好，接听了听不到说话也正常。“ 我这么说，其实也感觉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在隧道里接听不了电话是正常，但是目前还没有那么长的隧道，能让徐良一直开车在里面出不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是鬼打墙了。 韩念之听后，显然并没有认同我的话，她抬头盯着微微泛着波澜的水面，神色凝重。 到了湖心，一船人下来了。 看着餐厅的环境，我不得不佩服这徐良也是真的挺用心的。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湖心花园，四面八方都是美景，拿起手机随手一拍，那都是可以用来当背景图的。 再看韩念之，显然，她也被这景色震撼到了。 只见她举起手机，就开始跟那些人一样，对着景色拍照。那些人啧啧开始赞叹：“这儿环境也太棒了吧，还是生活在这种地方，都不想出去旅游了……“ 我没有加入拍照了行列，而是坐在了一旁的长凳上。 坐在湖边，吹着风，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我感觉空气是香甜的。 此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跟陈韵在一起的场景。 她曾经说过要我买一套湖边的别墅，我那个时候一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没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啊，湖边的别墅，就是把我卖了大卸八块，我也买不起这样的房子啊！？“ 陈韵听后，却瞪了我一眼：“你真是个不上进的人，不是说了吗，人有梦想才能往前冲，你呢？这么年轻，连个别墅梦都不敢做，我跟我儿子跟着你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个时候，其实我心里是不服气的。 我一直认为，家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只要是干净整洁就完全可以了。 现在看到这样的湖光水色，我还真的有点儿理解陈韵的物质了。人在自己不可能拥有的时候，总会想着各种理解来开导自己，但一旦拥有了，又会立刻想着更好的东西。 这就是人性，永远是满足不了的。 就像我现在，在看到这样的美景美色后，我竟然真的就想一直呆在这里也不离开了。 所以啊，拥有不了的东西，最好不要轻易说自己不喜欢。 因为要么你就是没见识，要么你就是个阿q。 湖面吹过来的风，凉凉的。 原本身体上的一丝汗液也都被吸收了，韩念之还是在那一边拍照，我坐在这一边，继续欣赏风景。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突然说道：“咿，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啊！？” 995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湖面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点正在上下起伏着。刚开始的时候，看着像是一块枯枝，但随着它一点点的靠近，人们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东西摇摇晃晃的，越来越近。 我一下子起身往湖边走了几步，因为随着那东西的靠近，我们已经能大致看出来了，那从湖面漂浮过来的，根部不是一个枯枝，而是一个人！ 那一瞬间，女人们开始尖叫…… 很快，警官们就赶到了现场，那尸体在水里虽然泡了一段时间了，但还不至于变成不能辨别面目的巨人观。 凑近一看，所有人都能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良。 韩念之看了一眼后，离开把头靠近我的身体里。我知道她现在很恶心很害怕，我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应。 轻轻抚摸着韩念之的头，我说：“你别害怕，觉得恶心不看就行了。” 根据法医对现场尸体的检查，初步判定，徐良已经去世三天了。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惊呆了，也就是说，在徐良通知他们来参加宴会之后，他就溺亡了！ 为了做进一步的调查，警官把徐良的尸体带走了。 并且“农家乐”老板娘作为被怀疑的对象，也在现场接受了警官的调查。 但是老板娘明显很无辜。 她一脸懵逼地说自己完全不知情，那天确实是徐良亲自来定的餐厅，但徐良负完定金后，立刻就离开了，并没有在湖边做过多的停留。 警官听后，严肃地看着老板娘：“你确定他离开了？” 老板娘一脸无奈地说着：“我说谎骗你干什么啊？我是个开饭店的，难不成我还跟自己的客人有仇？我还把他亲自推到湖里去吗？” 警官的怀疑没有错。 老板娘是最后一个看到徐良的人，确实是有嫌疑的。 但是老板娘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而且杀人是应该有动机的，开门做生意的人，杀死自己的客人，这完全就是脑残行为。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老板娘刻意调出了三天前“农家乐”的视频监控。 果然，里面的徐良在预定好了餐厅之后，又跟老板娘交代了一些话，变很快离开了这里。 而且，他在离开之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 他竟然刻意往摄像头这里看了一眼，好像是告诉镜头外的我们，他确实是离开了，他的死，跟老板娘没关系。 接着，老板娘又调出了停车场的监控，里面的徐良径直走向了他的车。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突然又回头，还是朝监控这边看了一眼。 没有错，那确实是他。 后面几天的监控，警察也快速过了一遍，徐良从三天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农家乐”的这个湖虽然大，但到底只是老板娘斥巨资修出来的一个人工湖。 这里面的水，是从上游的山泉水引下来的，但是并没有接通山泉水，也就是说，就算徐良是从上面淹死顺着水流往下冲，也来不到这个地方。 他顶多只能去下面的水坝而已。 所以，徐良的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太奇怪了。 尽管心里疑惑万千，但这也不是我能解决的，在警官对众人的询问中，大家都表示他，刚才其实一直在给徐良打电话，但都打通了，却没人说话。 于是有人当着警官的面，又给徐良打了过去。 徐良的电话，还是那个样子，接通了却一直不说话，并且还是能听到微微的电流声。听到这动静，警官也判断不出是什么情况。 法医在徐良的尸体上找了好久，除了证件和车钥匙，没有发现手机。 这奇怪的点又出现了。 既然徐良的电话通了，那就证明那边是有人接听的。 但是那边却没人说话，难道是那人故意接通，却不敢说话，或者是，他在故意制造一种神秘感，更确切地说，他在故意制造一种挑衅！？ 或许，接电话的人，就是杀害他徐良的凶手！ 这虽然是猜测，但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徐良的电话，既然会在第三个人手里，那就说明，徐良的死，更这个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在现代社会，手机几乎跟人是形影不离的东西了。 一个人，一个需要正常和外界交流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身体之外的地方。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非常少见。 徐良刚刚晋升，他更不可能随便与外界断联，所以很有可能，他是被迫的，或者在他的手机被弄走的那一刻，他已经死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徐良不说话，但是手机能接通的愿意。 但是按照老板娘给出的监控，徐良已经走了，而且是开车离开的，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人工湖里。 难道是有人将他重新弄回来，从另一个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进入了人工湖边，再把他推下去溺死的？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大家也是议论纷纷。 但最终的警官肯定不能现场给出结果，很快徐良的尸体就被装进了装尸袋里带走了。“农家乐”里，大家原位子坐了一会儿，谁都不说话。 老板娘尝试着问大家要不要吃饭。 不过这话实在可笑，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吃得下东西啊？ 于是大家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纷纷离去了。 在我跟韩念之也要走的时候，我想了一下，走到老板那边，我问她：“徐良，是你们这儿的老客人了吗？” 老板娘点点头。 我接着又问：“他是怎么找到你们这儿的，我看你们这儿这么偏僻，不清楚的，还以为就是一个山野小民房。“ ：“我们这儿的客人，都是一个带一个，外人几乎没有自己过来的，徐良是被我们之前的一位客人来带来的。” 我哦了一声，随后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那……可以说一下，是哪位客人吗？” 996 老板娘有些面露难色：“我们这里虽然看着偏远，但其实就是高级会所，不太好轻易透露客人的姓名。”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米嘉森的学生，他上次跟我提过你们这里，还说，下次也要带我来吃饭！” 听了我的话，老板娘一愣！ 虽然她没怎么说话，但我大致已经清楚了，那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于是我冲她点点头，拉着韩念之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韩念之的心情还是不太平静，她盯着外面一盏盏晃过去的路灯，一直不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太难受，这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人家徐良才刚刚晋升……“ 我的话还没说话，韩念之就扭头看着我：“沈江淮，我难受？我为什么要难受？“ 听了这话，我倒是一愣。 于是我支支吾吾地说着：“徐良不是在追求你吗，我见你们最近也没时间找我，我一位你们……” 听了这话，韩念之眉头一皱：“沈江淮，你什么意思啊？！” 我赶紧解释：“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到徐良那么好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韩念之的语气有些生硬，我知道她应该是生气了，于是我赶紧闭嘴不说话。只听韩念之哼了一声后，很郑重地对我说道：“沈江淮，是不是在你的意识里，只要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看似成功的男人追求我，我韩念之都必须要无条件接受？” 韩念之跟说这些男女感情问题的时候，她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咄咄逼人。 其实这种态度，让我是感觉非常不舒服的。 在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不尊重她，我只是真心把她当成一个朋友，毕竟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还没结婚，作为朋友适当的关心一样，那还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但是韩念之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却很让人心里发堵。 于是我也没好气地说着：“徐良可以啊，事业有成，人的模样也不错，我看他对你也好，每天一捧鲜花没间断过，你都不知道咱们公司的前台小妹多么羡慕你！” “她羡慕？“韩念之听后，呵呵笑了两声。 只听她不屑地说着：“她既然羡慕，她怎么不去啊？” 我说：“人家徐良除了年纪大了一些，哪方面不优秀，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四十岁正是黄金年纪！我其实觉得徐良比任何人都适合你！” 韩念之呵呵又是两声冷笑：“你说他适合他就适合我了？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不喜欢的人，谁也说服不了我！你沈江淮要是觉得他不错，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当初大可以问问他喜不喜欢男人！” 韩念之这话，让我非常生气。 这女人说话，实在是太过于针尖对麦芒，不知道是不是年过三十没结婚的女人，都这么说话不留情面。 于是，我也直接说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适合你，那是有原因的。徐良别的方面，我就不再重复他的优秀了，但至少有一点，他是你之前的男人都比不了的！” 韩念之扭头看着我：“哪一点？” 我哼了一声：“他至少……不是有妇之夫！“ 997 我的这句话，果然是杀伤力极强。 也一下子触动到了韩念之的神经，她先是把脸转过去不理我，过了一会儿，才愤怒地看向我：“沈江淮，骂人不揭短，你可真行啊。” 她的目光很冷，我也不看向她。 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前方，神色凝重。见我不说话，韩念之非常生气，只见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声道：“停车！我要下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得就颤了一下。 车子往旁边扭了一下，差点儿就撞上了旁边的汽车。那小车司机应该也吓了一跳，只见他从车窗里对着我骂了一句脏话。 要是以往，我肯定会回敬他一句别的。 但这次，我生生忍住了。毕竟这次显然是我不对，山路上这样驾车，是会车毁人亡的，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胡乱开车的，我可能会比那人骂得更加难听。 赶紧把车子调整好，韩念之却继续冲我吼道：“沈江淮，你聋了吗？我要下车！你赶紧停车！” 我也怒视着她：“你有病啊！下什么车啊！？刚才差点儿出车祸你没看到吗？” 韩念之对于她刚才的举动，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只见她继续道：“沈江淮，你要是还不停车，我就从车窗上跳下去，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我听后，有些怂了。 这话，如果是从陈韵嘴里说出来，我可能智慧觉得他在要挟我而已，但是，这话是从韩念之嘴里说出来的，那意义就不同了。 在我的认知里，韩念之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我要是挑战她的底线，她真的可能会做出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于是，我逐渐减速，在靠近路边的地方停下了车。 还没等车停稳，韩念之就打开了车门。 见她要往下跳，我赶紧一脚刹车。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韩念之一个女人，下了车能干什么，网约车是不可能会开到这个地方来的，她根本都没办法回去。 我拉住她的手臂：“刚才我的话，我知道自己说得有些激动，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只希望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 韩念之呵了一声：“行，我任性，你也不用管，我要跟谁正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不用你沈江淮这个大圣母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韩念之越说越生气。 她一把甩开了我的手，随后从车上就跳了下去。 看着她大步往前走，我把车轻轻开在她的身旁，我对她放缓了语气：“念之，你上车吧，大晚上的，这山路上马上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你一个女人会出事儿的！” 韩念之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 她光脚走在山路上的速度很快：“沈江淮，你少管闲事儿，从现在开始，我的任何事儿，都不用你操心了！” 韩念之明显是在跟我生闷气。 我也知道刚才我的话确实刺激到了她，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但错误已经酿成了，我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我正想着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从我的身后窜出来一台越野车，那车子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微微减缓了速度，像是在看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在这样的场景，一台车跟着一个女人，正常人都会感觉是什么桃色新闻吧，所以开慢瞅一眼，也是正常的。 就在我以为这看热闹的车子即将离去的时候，它却在我车子的前方停住了。 因为它的阻挡，我不能前进。 韩念之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有人叫她。 于是她停下来伸长脖子往车里看去。 接着，她跟里面的人说了一些什么后，拉开车门就要进去。 见了这样的情景，我当时就着急了，于是赶紧下车，想要阻拦韩念之进去。可我才刚下车，前方的越野车就疾驰而去了！ 眼看着那车子快速驶离，我也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猛地一脚油门，我跟着那车子跑去。 黑漆漆的山路上，我就这么一直跟着那车。那越野车的速度非常快，就这么在山林里一路往前窜。 拐了好几个弯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我，非常的着急。 同时也有些气愤，这个韩念之，平时那么稳重的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呢？ 这个世道人心险恶，万一遇上了坏人，还真是生死难料啊。 于是我掏出手机，赶紧给韩念之打电话。 那头的她果然不接听。 我知道她肯定还在声我的气，于是给她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念之，你赶紧从那人车上下来！再发一个定位，我马上过来接你！“ 这样的类似的语音，我发了无数条。 但是对方就是不愿意回复我任何消息，我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报警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韩念之只是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没有失踪也没有出事儿，警察顶多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感情纠纷。 不会过于重视。 但如果我这么就放弃了，韩念之要是真的出事儿了，那么那个时候，估计一切都晚了！ 我现在心急如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给韩念之一遍又一遍打着电话，一条又一条发着语音。 把车子停在路边，我没有回家。 打开新闻，我浏览着首城市本地的新闻。 徐良死亡的案件，很快就被我刷到了，他尸体的样子，被打上了马赛克。不过人物的身份已经得到了确认了，就是建设局的工程师徐良。 而且他刚被提拔为建设局副局长，委任状已经到手了。 这样的人才发生意外，大家都觉得挺可惜，关于他死亡的原因，也是疑点重重。 官方的新闻并没有直接报告他的死亡原因。毕竟这案子还没开始侦破，在新闻上也不敢乱说。但是下面的评论，却是一大堆的猜测。 什么情杀啊仇杀啊，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信了某个怪异的组织。 总之，这样的人物突然死亡，大家的关注点，都很新奇…… 998 我快速浏览着这些评论回复，感叹着，果然网络上，人人都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一觉。 梦里还是乱七八糟的一切，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许多跟我一样的人，他们一个个并排站立着，走在阳光下的姿势很怪异。 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抬眼看着我。 脸上的表情扭曲难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开始往前走。 他们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就这么一步步往前，在不远处，是一个倒三角的建筑，在进入铁门的时候，领头的那个人突然回头。 只见他冲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在哭泣。 他的咧开嘴的样子非常可怜，冲我伸出手来，似乎想跟我说话。看着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我知道他是我的克隆体。 我想冲过去救他，可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怎么都不能往前挪动。 就在这时，我看见无数只惨白的手，从黑暗的铁门中伸出来，将那领头的人，一点点往里面拖拽。 在他痛苦的表情中，他逐渐消失了。 而我，也一下子中噩梦中惊醒。 清醒后，我头疼欲裂，赶紧吃了一粒药才缓解过来。看着手里的药片，我知道它对我非常有效。 但这样的效果，只是表面上的。 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根本就不清楚能够支持多久。秦医生在上次分开之前对我说过，我这病已经非常不稳定了。 它的症状主要表现就是，脑部的神经，随时都可能会变得非常活跃。 也就是说，因为疼痛的原因，它很难得到休息。 大脑没有停止运转，人却睡着了，那就百分之百会做噩梦。刚才那个梦境，应该也是我内心情绪的映照。 自从听到秦医生说那克隆人的技术后，我的心情就十分复杂。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我就是米嘉森的亲生儿子了。 他为了活命生下了我，又利用我五岁时候良好的基因，复制了很多我个我的克隆体出来。 现在我的克隆体一个个出现了问题，他又开始寻找了下一个克隆体。 想到这里，我感觉非常的可怕，也异常的恶心。 反正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选择从容赴死。除了正常的获取食物，如果让我通过伤害别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我接受不了。 看着手机上，韩念之还是一个消息也不回复我，我非常的担心。 我打算最后给韩念之打一个电话。 如果她还是不回复我，那么我就必须报警了。毕竟人心难测，韩念之又那么漂亮，万一出事儿了，那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就在我正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姚美媚的电话。 我还没说话，那头的她就赶紧问我在那儿。我一愣，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却不解释，只是说要立刻过来找我。 听见她这么着急，当时我心里就一慌。 于是我赶紧问她是不是小红的孩子出事儿了。同时我也有些生气，那天我把小红的儿子交给姚美媚的时候，她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他的。 如果真出事儿了，我可饶不了她。 姚美媚却说道：“那孩子好得很，我专门请了保姆伺候，你放心吧，亏待不了他！” 听了这话，我心里稳了很多。 我对姚美媚说道：“那孩子既然没事儿，你找我又是……” 姚美媚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给我发一个定位，我直接过来找你！“ 我按照姚美媚的吩咐做了后，不到五分钟，姚美媚的车就开到了我的跟前，看着夜色中那台熟悉的越野车，我一愣。 这不就是刚才开车把韩念之接走的那一台吗？ 莫非刚才接走韩念之的是姚美媚？！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正想着，果然，姚美媚从车上下来了。 我一见她，赶紧说上前：“是你把韩念之接走的，你带她去哪儿了，她人呢！？“ 听了我的话，姚美媚一愣：“原来，她叫韩念之啊，她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们怎么会……“ 姚美媚的表情有些玩味儿。 我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但我也不跟她解释太多，只是问她韩念之现在人呢？姚美媚一听，指着车子后排座对我说道：“车上呢，人都傻了！“ 我一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赶紧走到越野车后排座，打开车门后，果然看见韩念之缩着身子正靠在座椅上颤抖着。 见我打开了车门，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扑到我怀里，嘴里喃喃念叨着：“沈江淮，我看见鬼了，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是没鬼的，可是刚才！我真的看见了！“ 韩念之的身体冰凉。 她靠在我身上，止不住的颤抖着，就好像是在筛豆子一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只能不停安慰她：“没事儿没事儿，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没事儿的！” 回头，我看向姚美媚，只见她站在我身后，干脆就操起了手，正抬起下巴用一种异常的神色看着我。 我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我和韩念之的关系。 但是我此刻也不跟她解释太多。将韩念之搂在怀中安抚的时候，我问姚美媚刚才到底怎么了，韩念之为什么会这样。 姚美媚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车上的人是你，黑漆漆的看不到人，我以为你是个跟着女人后面的臭流氓，于是打算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是我知道是你，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 我盯着她：“你不用交代那么多，你赶紧说接下来怎么了？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姚美媚哼了一声：“其实我是想去那个倒三角建筑里再看看，那地方，我总感觉遗漏了什么……反正，那不是个好地方，但是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999 姚美媚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凝重。 我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地方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姚美媚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冲我做了一个禁言的姿势。 接着，她指了一下我怀里的女人。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事儿，确实不能让韩念之知道。倒不是我觉得要保守秘密，我只是认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让跟它毫无相关的第三个人知道，只能说徒增烦恼。 于是他，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些地方黑漆漆的，你应该带她回家才对啊！” 姚美媚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事儿弄好，就带她下山！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我看了一眼怀里还在继续颤抖的韩念之。 她此刻正缩着身子，可能根本就无暇听我们的说话。刚才我们小心翼翼的对话，其实对她来说，也是多余。 但姚美媚要谨慎一些，也是无妨的。 于是我继续问姚美媚：“她，到底怎么了？” 姚美媚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其实，我从一开始真的就是想帮帮这个女人，我以为她是被人欺负的良家妇女，于是跟她说不用害怕，我去办了事儿，就保证把她送回去！” “那么晚，你去别墅区办什么事儿啊？” “我打算拍一下那张倒三角建筑的照片！” 我听后，非常不理解：“你拍照干什么？！” 姚美媚说：“这个跟你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一下我会详细告诉你的！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开始继续描述起了当时的情景： “我把车子开到别墅区，我正要转弯去那个地方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影从一旁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当时，那个人影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姚美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要踩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就这么直接撞上了那个人。 姚美媚当时和韩念之都吓傻了。两人对视一眼，赶紧从车上下来，可奇怪的是，他们围着车子走了一大圈，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姚美媚问韩念之，刚才到底从树林里出来的是动物还是人，韩念之回想了一下，非常笃定地说，那绝对不是动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这里，姚美媚也吓坏了。 她看了看车头，果然发现上面有一些碰撞的痕迹和一些血液，只是那些血液到底是动物还是人，她无法判断。 于是，两人开始在周围寻找。就在姚美媚寻找的时候，突然间，她听见身后的韩念之尖叫了一声。 她赶紧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然，只见韩念之整个身子坐在了地上，脸色非常难看。 只见她指着前方的某处大声说道：“鬼！鬼！我看到鬼了！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姚美媚看向她所指的地方，哪里空无一人，举着手电点看过他，地上只有一滩血，和一点儿破碎的衣服布料！ 就在她再次看向女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1000 姚美媚看着痴痴傻傻的韩念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只见韩念之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惊慌失措的拉着姚美媚的手：“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刚才我一定没有看错，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姚美媚很懵：“你看到什么鬼啊？这荒郊野岭的，还真有鬼啊？” 说着，她扭头看向左右，别说，山风这么一吹一吹的，还真的有点儿吓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地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韩念之后，她问： “你怎么了，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你别吓唬我啊……我这个人别的不怕，就是怕鬼！” 韩念之的神色依旧木讷。 无论姚美媚怎么发问题，她还是坚持自己见鬼了，身子也开始颤抖着。姚美媚再次车头前了，她看到地上的那些痕迹，皱了皱眉头。 看到韩念之的样子，姚美媚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于是，她打算开车离开这里。她把浑身颤抖的韩念之扶着上车，见韩念之的样子，她知道得赶紧送她离开，要不然再出点儿事儿就麻烦了。 她把韩念之送上后排座，还贴心地给她盖上了一层毛毯。 驾驶着车子，姚美媚开始往回开车。 透过后视镜，她看着身后的女人，她现在心里有些打怵。害怕这个女人会突然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也开始懊悔刚才自己“见义勇为”的举动。 毕竟这世道，人心不古。万一遇到一个钓鱼的，把她给套进去了，那可就遭了。说不定，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影子，跟这后面的女人，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她越来越担心。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姚美媚一愣，那不是她手机发出来的声音，可后排座的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那声音是不是从后排传来的，姚美媚瞟了一眼副驾驶，发现那是旁边放着的女人的手包里传来的。 姚美媚见了，冲身后的女人“喂”了一声。 韩念之当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在浑身打颤，对于姚美媚的提醒，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两个眼珠子定定地看着窗外，非常的木讷。 姚美媚见状，也只好作罢。 但那电话好像并不死心，一直不停地打过来。每次电话响起，姚美媚都会看向后排座的女人，但她无动于衷，自己也只要作罢。 在电话又一次响起的时候，前方也驶出了山路。 姚美媚再次看向那个手包，她心里也越发不安了，于是索性打开女人的手包，掏出电话来。 可当她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来点人，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那个打电话给韩念之的人，正是我。 姚美媚回头正要对韩念之说什么，只见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下子冲姚美媚扑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电话。 接着，她把电话牢牢护在自己的胸口，惊慌地看着姚美媚，嘴里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整个人的反应，真的跟撞邪了一样！ 这一下，姚美媚心里更加慌乱了。 她看着身后喘着大气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害怕，还是装出来的。但是她想到既然这个女人手机里存有我沈江淮的电话，而且我还会主动打给她，那么我跟这个女人，肯定是认识的。 于是，姚美媚在经过了一番思考后，决定给我打去电话，并且把韩念之给我带了过来。 姚美媚整个叙述的过程，韩念之一直都缩在我怀里。 这让姚美媚的感觉，越来越微妙。 她微笑着看着我的时候，让我禁不住身体一阵发麻。我正想对姚美媚解释，她却摆了摆手：“沈江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儿，我不想打听，不过我只是想提醒你，凡事还是稍微注意一下，毕竟她，可不是你的老婆……” 姚美媚这话，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话，姚美媚就说自己还有事儿要走了。 我见状，感觉扶着韩念之做回我自己的车上，就在我还想去跟姚美媚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一把保住了我，似乎一步也不想我离开。 那一边的姚美媚见状，只是哼了一声， “沈江淮，你忙吧，别让人家等一个人太孤独了，好好陪陪她才是正经的，我先走了……” 说完，姚美媚又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就上车了。 我知道姚美媚肯定是误会了。 不过，她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因为如果我，我肯定也是会这么想的，这不怪姚美媚误会。但是我下定决心，找机会一定会好好跟姚美媚解释。 其实，我不太在意她误会，我在意的是，万一被罗芳知道了，那就很难解释了。 之前罗芳就是因为苏小萌的事儿，才离开我的。 如果现在再多出一个韩念之，那我就会更加麻烦。 眼看着姚美媚离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我拍了拍靠在我怀里韩念之的身体，我说：“行了，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送你回家啊？” 韩念之听了，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抬眼看着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沈江淮，你说好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迟疑了一下：“我先送你回家……” “不行！”韩念之盯着我：“我很害怕……你，你今天晚上必须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韩念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现在的样子，很显然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儿，否则，像韩念之这样独立的女人，她根本不会害怕成这副样子！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韩念之到底怎么了，我隐隐感觉，这事儿应该跟徐良的死亡有关系。 而徐良，是跟米嘉森有关键联系的人物，所以我感觉韩念之看到了一些，她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所以，我安慰她说道：“你放心吧，我会陪着你不让你害怕的。” 听了我的承诺，韩念之显然放心了一些。 她抓着我手臂的手，也轻轻松开了。 我见状，快步走到旁边的驾驶室里坐下，扭头看了看韩念之，便开车离去了…… 1001 把韩念之送回家后，她第一时间去洗了个热水澡。 在进入卫生间之前，韩念之扭头看着我，用一种很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我：“沈江淮，你保证，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韩念之的目光，呆着一些小女人的期盼。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如此依赖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这样的神色，让我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于是，我只能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你去吧，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我都会守着你的。”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有些不确定：“真的？” 我嗯了一声：“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念之进去洗澡的时候，我靠在沙发上，正打算闭目养神，可就在我正要放松身体的时候，我感觉身体下方，有一个地方膈应着。 于是，我赶紧去用手去碰了一下，发现身下压着的，竟然是一本书。 韩念之没事儿在家里看看书，这很符合她的气质。 当时，我也没怎么多项，正要把那本书丢在一边继续休息，可我的目光在扫过那本书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本书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它竟然又是姚美媚母亲所著的《永恒》，看着上面的署名“达文”两个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韩念之也有这本书！？ 这本书我之前在各大网站都查询过，根本就没有对外销售过，而姚美媚也跟我说过，这本书，就是她母亲写的，仅仅用于她亲戚朋友，内部交流的著作而已。 我看了一眼卫生间。 门虽然紧闭着，但那哗哗的流水声，却还在继续。 在这一刻，我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如果韩念之也看过《永恒》，那么她很有可能，也是这一系列事情中的某一个人物！ 不过，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韩念之只是我工作中遇到的人上司，我和她的相遇，也没有苏小萌或者米嘉森那些人在中间的直接干预。 她应该原本跟这些事儿，风马牛不相及才对啊。 怎么会，韩念之也能牵扯进来。 想到这里，我如果不是刚吃了止疼药，估计此刻我的脑子，又要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后，我稍微冷静了些。 如果韩念之真的也是这其中的一个人物，那米嘉森针对我布下的关系网，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回想起之前跟韩念之在一起的种种。 她跟苏小萌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她几乎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活，只是在事业上，跟我是共同进退，她跟我在一起共事，唯一的目的，就是钱。 而且，她的所作所为，也证实了她的举动和目标，都是单一的。 但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韩念之可不像我周围的别的女人那么好看透，她的段位绝对在我之上，她真要是想对我隐瞒一些事儿，那对她来说，可是非常的容易的。 所以，我等一下说话做事，在她面前都要小心才是。 卫生间里的水流声，还在继续响动着。 我把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韩念之把它放在沙发上，一定是已经看过了，这本书的前面几章，非常的枯燥。 我看不进去，不代表韩念之不行。 虽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此刻我的脑子里却转动的非常快，我开始想象，如果韩念之真的也是这其中的某一个角色，那么，我应该怎么应付她。 苏小萌这个女人，虽然狡诈，但她都是浮于表面的一些东西，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但是韩念之不一样。 她如果要跟我耍心眼，我肯定是被玩儿地团团结的那种。 所以，我要是识破了跟她硬抗，我自己必定会吃苦。 现在我要做的，可能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韩念之之前怎么看我，我得让她之后也怎么看我才行。 以不变应万变，这样也许我会稍微有些喘息的机会。 闭着眼睛，很快我就想出了这么多东西。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事儿是，我脑子里虽然生病了，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思维速度，反而经常会在剧烈的疼痛过后，我能产生出更有力量，更深刻的思维能力。 可能，这样病痛带来的副作用吧。 想到这里，我也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维持着现在的思维速度，说不定我高考还能多考个几十分，也许我的人生，因此又会变得不同。 不过也说不定，如果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开始出问题了，可能我现在早就归西了。 秦医生不是说过吗，我现行的情况，每一分钟都有可能会突然病情恶化。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能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坐在这里思考问题，那都是老天也在眷顾我了。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我在心里默默笑了一笑，老天爷现在不肯收我，也许他是在等着我即将要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儿吧。 他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也许他还不够，估计那个时间点到的时候，他会给我一个什么惊喜。 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其实，我的命啊，此刻完全就是掌握砸老天爷手里。 他要我什么时候走，我就必须什么时候走。 但是，我也深深的清楚，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要我干什么，他想要指挥我，我还真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的。 毕竟路在我的脚下，我要干什么，得由我自己说了算！ 正想着，卫生间里的水流声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裹着浴巾的韩念之从里面出来了。 我见状，赶紧转身，韩念之在我身后应该是站了一会儿后，她默默走回了卧室，不一会儿，她换了一身长袖睡衣出来。 我回头看了看她，这次松了一口气。 韩念之走到我身边，冲我微微一笑：“沈江淮，你果然讲信用，刚才我在洗澡的时候，就担心你会走……” 韩念之的身体很香，我不知道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她身体自带的体香。 我也微微一笑：“既然答应过你了，我就不会食言！” 1002 韩念之嗯了一声。 见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 刚才在车里，韩念之的样子就像一只受到了巨大伤害的小白兔。当时的我，真的是无所适从，现在她已经恢复过来了，我也感觉自己比刚才适应了很多。 她撩了一下额前还在滴水的头发：“沈江淮，我给你倒杯咖啡吧！”说着她就要往酒柜那边走去。 我赶紧冲她摆摆手：“太晚了，不要喝咖啡了，要不然晚上不好休息。” 韩念之听后，扭头看向我：“沈江淮，你陪陪我吧，就算不喝这杯咖啡，我今天晚上，也肯定是睡不着的，倒不如喝一杯，脑子能清醒点儿，咱两也能更深入的交流……” 更深入的交流…… 这话我听得微微有些“歧义”。 在反应过来后，我也开始痛恨起了自己的“无耻”。 我沈江淮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龌龊的思维？想到这里，我赶紧冲韩念之一笑：“行，咱两聊聊，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真的很困，但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我也就舍命陪君子！”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点了点头。 很快两杯咖啡就冲泡了过来，在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的时候，我注意到韩念之的目光，也瞟过了那本《永恒》。 那一刻，韩念之盯着那本书的封面看了一会儿。 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微微有些厌恶的表情。只见她抓起那本书，往微微有些不太平的茶几角上垫了一下。 我忙说：“弄个卫生纸就行了，何必用在这么好一本书呢？” 韩念之却有些不屑：“这么本书一点儿也不好，就是一本垃圾，这年头，什么人都可以出书了，真是侮辱了作家的这个行列！” 这些话，被韩念之说得咬牙切齿的。 我见状，也嗯了一声，并不立刻问她什么情况。 坐下来抿了一口咖啡，我问韩念之到底怎么了，刚才在姚美媚的车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但韩念之却并不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反而抬眼看着我：“沈江淮，你跟刚才那个女人，是认识的？” 我被她问得一愣。 心想，韩念之果然是韩念之。刚才她的那副样子，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了。正常来说，一个女人受到了那样的惊吓，是根本不会在意周围人的态度。 但她只是缩在我怀里颤颤发抖的时间，就有已经知道了我和姚美媚是认识的。 看来，她真是有一副七窍玲珑心。 见我有些迟疑，韩念之赶紧跟我解释：“是这样的，我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思考一些事儿，水流哗哗的声音，能改变我所有的负面情绪，所以，在卫生间的时候，是我脑子最清醒的时候！”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一般是在上床后，睡着前的那段时间，脑子最清醒，所以，这也看人……” 说到这里，我抬头看着韩念之依旧盯着我，于是我说： “你说得没错，我跟那个叫姚美媚的女司机是认识的，她，是我一位好朋友的朋友……” 1003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抬起下巴看着我：“怎么会这么巧，你们竟然认识？” 我嗯了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处处充满了巧合，时不时的，还会给你来一个惊喜，让你措不及防。” 韩念之盯着我：“话是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我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没有巧事儿，哪里来的巧字儿，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们去慢慢适应，或许，哪一天就豁然开朗了。” 虽然我在笑，韩念之的表情却依旧严肃。 她凝神看着我，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这么相互注视了很长时间后，我才问韩念之：“你刚才在车上，到底怎么了，我听姚美媚说，你下车的时候，好像反应挺大的？” 韩念之嗯了一声。 这时，她开始在桌子上摸索着什么，好半天，她才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包香烟，我见状，赶紧拿起一旁的打火机替她点燃。 深吸了一口后，韩念之嘴里吐出了一串烟圈。 之后，她看向我：“沈江淮，刚才河里的那具尸体，确实是徐良没错吧？虽然被水泡了很长时间，但模样还能辨认出来是他的，对吧？” 我点点头：“是的，当时不止咱们看见了，还有周围的那么多人，大家都不会同时看错的，再说警官还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徐良的驾照，这都是他身份的证明。” 韩念之嗯了一声。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沈江淮，我看到徐良了……” 我说：“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太……” 徐良那么热烈的追求过韩念之，人非草木，韩念之对徐良虽然没有爱情，但是相应的感情还是有的，这么一个人突然就死了，她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而我呢，也开始懊悔之前自己的言语。 我当时也是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跟谁在一起，那是人家韩念之自己的意愿，我真的不应该去强加干啥，最后我被骂，真的是活该。 于是，我想继续跟韩念之说些什么，谁知道韩念之一下子抢过话来： “沈江淮，我的意思是，我看到的，不是刚才在湖里那个死去的徐良，我看到的，是活生生的徐良！” 我一愣：“活生生的徐良？” 韩念之点点头：“对，他从我身边跑过去的！在离我很近的时候，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样子！” 原来，韩念之在坐着姚美媚的车离开后，她的心情一直很烦闷。 坐在车窗里，她看着外面的风景，脑子里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旁边的姚美媚试图问她什么，韩念之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两句。 其实从上车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这个女人，她一度认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约车司机，在关键的时候，让自己搭了个车而已。 当然韩念之这种女人，是不会白占别人便宜的。她打算等一下出去了，多给这个司机一些钱就行了。 用钱跟人打交道，在韩念之的意识里，这是最方便的捷径。 说话是很麻烦的，特别是跟一个与自己利益五官的陌生人交流，所以，韩念之对姚美媚的回复，也很冷漠。 而旁边的这个“女司机”，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车子就这么一路往前，看到眼前这一条路并不是下山的，韩念之忙问姚美媚要去哪里，姚美媚说，她得去先办个别的事儿，才能送她下山。 韩念之听后，本来要求自己要先下山，可姚美媚却立刻拒绝了她： “这可不行，我本来拉你就是顺路，你要是着急，我只能把你放下去了，你考虑清楚，反正随便你！” 韩念之看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考虑到自己现在下去叫车也不容易。 于是也只能收起了脾气，坐在姚美媚的车上不再提什么要求。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个别墅区，这个地方韩念之曾经来过，那个时候，田亚莲打算在这里租一套别墅，她让韩念之去看看，如果可以就定下来。 这别墅，田亚莲也不是自己住，她说租给韩念之和公司几个高层的员工，作为员工住房福利。 但被韩念之拒绝了。 她表示别墅太远了，而且员工之间虽然工作在一起，但生活上，最好能有自己私密的空间，还是得分开，免得产生矛盾。 田亚莲听后，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其实这些话，只是韩念之表面的说辞，她知道田亚莲可没那么好的心思要给她租房子，美其名曰是员工福利，其实为了找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检视自己。 这一招自然是被韩念之轻易识破了，她虽然爱钱，但也不是贪便宜的人，因小失大，绝对不是她肯干的。 看着旁边的这些别墅群，韩念之神色很冷。 很快，车子就窜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接着，不出所料，姚美媚的车就撞上了突然从旁边蹿出来的人影！ 冷不丁被这么一阵惊吓，韩念之整个人都呆住了。姚美媚下车后，直接就往车头那边走去。 韩念之却坐在副驾驶里，不知所措。 她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真是倒霉，这如果真的撞死了人，她虽然是乘客，但后面的麻烦事儿也是一大堆的。 打开一小半的车窗，山风徐徐，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间，一张带血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借着月光，韩念之看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正隔着车窗，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见到这一幕，韩念之整个人都吓傻了！那徐良伸出手，想从半开的车窗抓住韩念之，韩念之赶紧把车窗往上。 窗外的男人，疼得大叫了一声，然后一下子收回了手！ 只见他一步步往后退，他带血的脸上，表情有些痛苦。韩念之见到这一幕，以为这个男人被车撞了需要帮助。 她反应过来后，一边下车，一边掏出手机打算打急救电话。 可反复拨打，发现这里一点儿信号都没有。眼前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韩念之怕他出事儿，赶紧上前，近了，借着手机的灯光，她终于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徐良！ 1004 当时，韩念之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后，顿时就尖叫了一声。 那“徐良”一见韩念之做出这种反应，似乎也在瞬间就受到了惊吓，只见他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他当时却没有立刻离开。 韩念之说，当时这“徐良”，用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就像是行走中的四脚蛇似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韩念之跟前，似乎想安抚她的情绪，可韩念之害怕极了。 见了这朝自己靠近的“徐良“，韩念之一个巴掌就拍了上去。 韩念之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当时那“徐良”就被吓得浑身一颤都，只见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冲着韩念之就发出了一声狂叫。 韩念之见状，顿时就吓得一阵尖叫。 听到她的呻声音他，在一旁检查汽车的姚美媚冲了过来。但那“徐良”移动的速度很快，在姚美媚来临之前，“徐良”已经消失了。 姚美媚到来的时候，韩念之已经吓得失魂落魄了。 不管姚美媚怎么问她，她也只是说自己见到了鬼！姚美媚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开车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 韩念之的这一番话，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徐良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我们是亲眼看看见法医为他做了鉴定的，并且，就算判断失误，那当时他整个人已经泡得微微发胀发白了，这样的身体状态，根本不可能死而复生的！ 所以，韩念之要么就是看错了，要么就是真的看到了鬼！ 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那徐良的尸体，又确实是死亡无疑的。 那么，原因莫非是……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垫茶几角的那本《永恒》…… 毕竟就在前一刻，我们看到湖面漂浮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而那尸体，所有人都能认出那就是徐良。 怎么在下一刻，韩念之又会看到活着的徐良了？ 我想了一想说，还是尽量用缓和的语气对韩念之说道：“那么暗的天空，那个地方又丛林密布，你一定是产生了幻觉，眼睛这种东西，是最具有欺骗性的。” “不！我没有！” 韩念之这话，说得有些歇斯底里。 只见她瞪着我：“沈江淮，有些时候，直觉其实比眼睛更重要，再说，就算是眼睛具有欺骗性，但它也是我们判断外界事物的最重要的工具，没有之一，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解：“人，也不能完全靠直觉来判断一些东西吧？再说，也许你只是因为心里想着徐良的死，所以才错把那人看成了徐良。心理学上，有这么一种先入为主的定律……” 韩念之哼了一声：“不靠直觉，那就是嗅觉了。徐良有狐臭，很重的狐臭，你应该有印象吧？” 我点点头，韩念之这话说得没错。 徐良确实有天生的狐臭，而且是很特别的那种味道。第一次在高尔夫球场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 当时，他虽然喷着很重的古龙香水，但是那厚重的香味，还是很难遮挡住这种怪异的味道。 不过听了韩念之这一番话，我更加确定了他看到的“徐良”不是鬼。 在我们的认知里，鬼不就是灵魂吗，脱离了肉体，只是一种虚无渺茫的存在罢了。如果他真的是鬼，那么就不可能会出现那种奇怪的味道。 鬼是没有躯体的，所以，也应该无色无味吧？ 难不成，狐臭是灵魂里就带上的。 那么是不是人死后，投胎成人了，。也要带到下辈子里去？那还真是有点儿凄惨啊，生生世世就要被这味道给折磨了 韩念之被我这么一解释，有些无语：“沈江淮，怎么好好的一个闹鬼的事儿，被你解释地这么有戏剧性呢？” 我苦笑着：“我不是看你这么严肃吗，想要让你开心一些，心情放松一点儿。” 韩念之瞪了我一眼：“沈江淮，很多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评价你，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模式，能让人清楚明白她想要什么，但是从你身上，我怎么看不到这一点。” 我抿了一口咖啡，冲她挤挤眼： “要是这么容易被人看穿了，那还怎么跟人打交道，至少，没办法跟你这样的女人打交道！” 韩念之无奈地摇摇头：“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怎么言归正传吧！” 我点点头：“你说。” 韩念之低头，也许，她也正盯着桌子上角上的那本书看着，闭上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轻轻碰了一下韩念之。只见她抬头看了看我。 只见她突然对我说：“沈江淮，这本书，是徐良给我的！你知道，这本书里面讲了什么吗？” 听了这话，我整个人一颤！ 这本《永恒》，竟然是徐良给韩念之的！ 那这么一说，徐良果然是跟米嘉森那事儿，有一些必然的联系，看来这个徐良，果然隐藏地够深！ 只见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气。 她把手里的烟头用力按压在了烟灰缸里：“沈江淮，徐良一直在追求我，很热烈的那种，这个事儿，你清楚吧？” 我点点头：“当然，公司上下所有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韩念之哼了一声：“以往那些追求我的人，大都是一个套路，喜欢用钱来砸我！他们看到我是做金融的，以为我只要有钱，就能跟他们睡到一起去！” 韩念之这话，有些微微的不屑，我很清楚，她心里其实非常在意有人这么看她。 韩念之的自尊心非常强。 这一点，我清楚！ 当然，徐良也更加清楚！ 所以，他明显是走了另外一条路，他想通过这条路，来俘获美人的的芳心，徐良明显比那些别的追求者，都要看得长远…… 1005 我也盯着那本《永恒》看了一会儿后，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我跟韩念之的关系还可以，但这也仅限于工作上的相互扶持，在私生活上，这个女人，我还是只能敬而远之。 毕竟，她要是真的参与进来，能够帮助我自然是好的。 一旦她要想从我这里套走一些东西，那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于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问韩念之：“一本书而已，它能证明什么呢？” 韩念之冷笑了一下：“你可别小看了这本书，当时徐良拿过来的时候，可是当心肝宝贝一样护着的，他告诉问他，这本书比圣经还要伟大！” 我听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做出很吃惊的样子，我问韩念之：“虽然我没看过圣经，但我知道那是西方的思想圣书，跟咱们这边的佛经儒家学说一样，都是经典！这本《永恒》，到底什么来头啊，还能比圣经更伟大？“ 韩念之也哼了一声：“一开始，我也是这么回复徐良的！何况，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圣人之流的，这一点，沈江淮你是很清楚的。“ 此刻的韩念之，也许是在香烟和咖啡的加持下，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她眉宇间的神态和肢体的动作，已经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去见她这么快就恢复了，其实还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 正常来说，一个女人能在受到严重惊下后，用那么短的时间恢复正常，光是这一点，就非常难得。 这可是大部分男人，也没办法做到的事儿。 不过想想韩念之的一些事儿，其实也很正常。之前冯志才跟她可是五六年的感情了，她也只不过是伤心难过了很短的时间。 而现在，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跟自己曾经的情敌田亚莲，成功工作上和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这两个女人的心理建设，都不是我沈江淮这种级别的人，能够做到的。 我点点头，对韩念之说到：“徐良应该是唯物主义者才对啊，毕竟他是建筑学出生的，这种知识层面的人，大概率不会相信什么圣人才对。” 韩念之说：“沈江淮，我没说他相信圣人，我只是说，他说这本书比圣人要高等，能够解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一切的生老病死，在这本书里，都不是个事儿了！” 我瞪大眼睛：“真有这么神奇！？” 韩念之嗯了一声：“其实，徐良刚给说给我听的时候，我的反应比你更加的奇怪，我根本不相信人不会死，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器官都会老化变质，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存活下去！” 一直存活下去！？ 我看着韩念之：“徐良，是真的这么说的！？” 韩念之看着我：“沈江淮，你也觉得很奇怪的是不是，但这就是事实，徐良在从事一向非常特别的研究，而他的演技据，就来自于这本书！” 1006 徐良一直在追求韩念之。 但是韩念之却对他，一直是不迎合也不拒绝的。对于这样的女人，其实男人是非常痴迷的，这就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香的。 徐良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像韩念之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用普通的办法追到手的。 她如果爱钱爱权，这些东西都是徐良的强项，韩念之早就应该臣服在她的脚下了。不不过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徐良估计对韩念之也没多大兴趣了。 毕竟，到了他那个位子的人，喜欢的都不会是普通女人。 徐良知道用钱和权力，没办法打动韩念之。 他那天来找韩念之的时候，带上了这本书，他让韩念之好好看看这书，说这是一本能够解决宇宙玩万物未解之谜的神奇巨著。 韩念之当时听了，就摇摇头。 她说她不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这本书，她是不会看的。 当时徐良还想跟她解释什么，韩念之摇了摇头，对于他的话不打算再听下去。 徐良也不勉强，在离开之前，他将那本书放下了，抬头看着韩念之：“得空了，你还是看看吧，这书也不厚，不费事儿。” 徐良走后，韩念之只是把那本书随便放在桌子上，就不碰它了。 后面的几天，徐良还是像之前一样，每天给韩念之买来鲜花。 韩念之对徐良还是同样不拒绝，也不接受。 至于家里的那本书，韩念之没什么兴趣，特别是在听到徐良那些介绍之后，就觉得一点儿看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 徐良则一直给韩念之发消息电话，每次他都会小心地强调那本书，这话听得含奶奶之心烦。 直到有一天，韩念之所在的片区突然断网了。 韩念之晚上呆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坐在沙发上，她无意间瞟到了那本书，于是便打开它看了起来。 韩念之的感觉跟我一样，在看了前面两三章后，她实在有些看不进去了。那里面罗里吧嗦地介绍着一些东西，让人索然无味。 就在韩念之打算放下这本书的时候，她最后瞟到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们创造的“永生”真的可以存在，那么所有的金钱，地位、权力、财富……在时间的面前，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见到这句话的时候，韩念之一下子愣住了。 于是她没有把这本书重新放下，而是继续靠在沙发上看了起来，这本书不算厚实，字数也不多，薄薄的一本。 越往后看，韩念之心跳地越快。 当看完最后一页后，韩念之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不停地喘气，好像快要虚脱了。 见到韩念之这种情况，我意识到了不太对劲儿。 我看着地上的那本书，我家的那本曾经无数次得摆在我面前，我都只是看了第一章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信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继续看下去，也能跟韩念之有同样的感觉。 看着韩念之的表情，我已经可以料想到那本书里，必定有着惊人的一些信息。我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韩念之，问她怎么了。 韩念之说：“我现在一下子也跟你说不清楚，那本书上虽然不厚，但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其实挺多的。”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继续说道：“其实，这都不是重点……” 我抬眼：“到底……怎么了？” 韩念之说：“这本书里面，有一段关于人体克隆的描述，我看了之后，发现实在是太可怕了。” “人体克隆？” 我跟着念了一遍。 韩念之见我的样子，以为我是不太清楚，于是她放慢了语气，继续对我说道：“克隆技术，源自于生命科学，是通过复制人体独有的基因，制造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 说到这里，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气：“沈江淮，徐良给我的这本书上介绍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死亡的最终原因，就是因为肉体上各种脏器的衰竭。但是如果能获得源源不断的新鲜健康的躯体，就能长期保持自身的各处运行功能的正常。” 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人一旦各处功能都能正常使用，也就不会死了……这就是刚才那句话所描述的，人生……永恒了……” 说着，韩念之看着我：“沈江淮，你怎么想？” 我哦了一声，故作冷静地说着：“这就是之前说的生命工程，在很多年前，就有人提出来了，只是这项技术，到目前可能……可能都还不太成熟。所以，只能用在动物身上研究。而且……很多作者为了让自己的书有卖点，可能会在里面加一点儿这种元素，吸引读者的眼球，这也很正常。” 韩念之听了这话，听着眼睛看着我。 我被她盯着，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后，我又说道：“念之，一本书而已，你不用太在意，可能你没接触过现在市面上行的，里面太多怪力乱神的东西了，那才让人大开眼界。” 韩念之却摇摇头：“沈江淮，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她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如果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书，我都不会太在意，但是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想起了徐良跟我说的一句话。” 我一愣：“他说了什么？” 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气：“说来也巧，就在我打算看出之前，徐良打来电话，他在那头明确地跟我说，说我正在看的这本书，并不是一本书，而是预言！里面所有的一切在我看来怪异的时间，其实都是在研究进行中，还说如果我有兴趣，可以加入！” 听到这里，我的心跳也加快了。 徐良竟然能准确判断出韩念之会看这本书的时间？ 难道，他一直在监控韩念之！？ 不过，我还是很快平复下了心情，我说：“徐良，为什么会突然对你说这些？” 韩念之哼了一声，她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道：“他大概是想用这个“优厚”的条件，换取我能跟他在一起生活的筹码！” 1007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 徐良应该也是米嘉森那行动的合伙人之一吧，要不然，他不会对克隆人的进程这么了解。想到这里，我也感觉背心发凉，看来这事儿牵扯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真相就是，一开始徐良知道韩念之并不能用金钱和权力去打动。 所以，他才会用克隆复制的研究，去试探韩念之。 毕竟人都有软肋。 有的女人是金钱，有的女人是权势。 而对于韩念之来说，可能更多的，或许是对于生命意义的探讨。 还别说，在追求女人这一点上，这徐良的做法，还真的是挺讨巧的，也看得出来，他确实很聪明。 “那么，这样优厚的条件，到底打动了你没有？“ 韩念之苦笑了一下，只听她继续说道：“沈江淮，其实徐良真的很聪明，他能很明白的判断出我想要的东西，克隆技术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我一直认为，这项技术，已经可以在人类的身上执行了。” 听到这里，我抬眼看着韩念之。 只见她的眼睛里闪着光。 这目光看得我一阵心寒，于是我问她：“你，对这事儿感兴趣了？” “当然！” 韩念之点了点头：“这技术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广泛运用起来的话，应该是能大赚一笔的，现在有钱人都怕死，就算让他们用全部的身家，换取健康的躯体，他们也会义不容辞，这就像那本书上写的，可以永恒，所有的一切，都一名不值！” 韩念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在微笑。 我看着她，突然感觉越来越可怕。顿了好一会儿，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于是我问她：“既然如此，那么你应该知道，刚才看到的徐良，也许，不是在真正的徐良吧？”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的眼睛也愣住了。 只见她抬眼，两个眼睛用一种很怪异的方式，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伸直了身体，又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后正想着要说什么，只听韩念之突然又道：“其实，在徐良的尸体，从湖水里打捞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徐良了……” 韩念之冷静地说着这些话，让我不寒而栗。 于是我盯着她的眼睛，非常严肃地说着：“那么，你刚才在姚美媚车上做出的一切怕鬼的举动，是装的？！” 我和韩念之对视着。 气氛突然在这一刻，达到了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韩念之才对我说道：“我是真的害怕，其实我并不敢保证，徐良是不是真的死了，警官把他弄走之后，我的脑子一直很乱，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跟我说了一大堆道理，还说什么我应该跟徐良在一起，这让我很生气。” 韩念之这一番话，我不想再听。 我只想知道，韩念之到底是不是刚才在故意装遇见了鬼！ 于是我不屑地对韩念之道：“说重点！” 听了这三个字，韩念之的脸色微微一变，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不过韩念之到底是韩念之。 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只听她继续对我说道：“我其实当时也挺害怕的，但是我知道，那个满脸是血的人，肯定不是徐良！不过他也不是鬼，而是徐良的一个克隆人！” 我说：“你为什么要在姚美媚跟前装出那样的反应？” 韩念之笑了一笑：“这可是克隆人技术，我刚才说了，研发出来是很挣钱的，但这一开始不能让外人知道了，至少在这项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之前，不能被任何人捷足先登！”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这韩念之刚才原来只是给姚美媚演了一场戏。 不过她的演技挺不错，至少我和姚美媚都相信了。 看着韩念之贪欲的目光，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就算人类怎么超越自己复刻基因，一些骨子里带来的贪欲，始终是不会改变的。 韩念之对金钱的追逐，估计到了世界末日那一天，也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我想了一下，问韩念之：“那你觉得，真正的徐良，到底死没死？” 韩念之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相信徐良是不会选择自杀的，毕竟他目前的这个项目，将来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一旦推行，他就是将来的首富！但如果那河里的尸体真的是他……” 说到这里，韩念之吸了一口烟。 只见她冲我眨眨眼睛微微一下：“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说明，还有人知道他的这个研究，那么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我们也能从中获利！”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怔。 我看着韩念之轻声道：“我们？你指的是……” 韩念之叼着烟看向我：“我刚才说我的”我们“，当然指的是我和你！” 见我还是有些迷糊，她才又慢慢说道：“我的意思是，我韩念之和你沈江淮，都将参与进来，我早说过，我们是一体的，有钱一起挣！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应该对对方有所隐瞒！” 韩念之的眼睛，像刀尖一样朝我直刺过来。 我顿了很久后才说：“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或许湖水里的人，确实就是徐良本人，而你在山林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跟徐良长得很像的人，仅此而已！“ 我的这些话，说得有些不太自信。 韩念之听后，果然脸色变得很冷，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没有任何的温度…… 而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假装看了一眼时间，我对韩念之说：“我看你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了，其实我家里，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要不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见韩念之不说话，我赶紧起来。 这时，韩念之也站了起来。 只见她举起了那杯咖啡：“怎么都不喝完就走了，我泡得也挺辛苦的，都是手磨的……“ 看着那杯棕色的液体，我的心里微微一颤！ 1008 那被棕色的液体，在韩念之的手里轻轻晃动着。 上方的灯光投射在液体里，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而韩念之的目光依旧很冷，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躲开了。 见我站着不动，韩念之先说话了：“沈江淮，这是手磨咖啡，我一般不泡给任何人喝，连冯志才都没喝过，你就真的不喝了再走？“ 韩念之的语气，微微有些生气。 只见她微微歪了歪头：“怎么沈江淮，你怕我在咖啡里下毒吗？你觉得我会这么对你！？” 我看着她，见她话都说道这里了，知道自己如果不喝下去，还真的有些不好收场，于是我干脆端起了那杯咖啡，对着韩念之努力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那杯带着苦味的液体，被我一饮而尽。 韩念之的手磨咖啡，真的非常苦。 跟我之前所有喝过的速溶咖啡，完全不一样。 不够虽然入口是苦的，放下杯子的那一瞬间，却有一股清甜味的回味口感。 见我喝了咖啡，韩念之的情绪这才好了很多，她竟然抽出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上的咖啡残留：“味道怎么样啊？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把咖啡弄得满嘴都是！” 韩念之靠近我的时候，身上特殊的香味，像是直接冲我扑面而来！ 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感。 同时，我的脑子，也开始微微发胀，看着眼前的韩念之，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忙对韩念之道：“我得走了，我妈还在等我，家里，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去处理……你也……你也好好休息吧！” 我敢肯定，韩念之让我喝下的那杯咖啡，是肯定有问题的。 不过，我此刻也不能跟韩念之过于纠结，我只是大步走向门外，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韩念之竟然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了我。 接着，我就听到她的声音柔柔的在我耳边说道：“沈江淮，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说今天晚上会一直陪着我！“ 我喉咙里膈应了一声。 感觉整个身体酷热难当。 我想要往前走，我想要挣脱韩念之的身体，但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接着，韩念之来到我我的面前，只见她整个人面如桃花，正一脸柔情蜜意地看着我：“沈江淮，这么长时间了，你真的对我一点儿都没动过心吗？我不信！我不漂亮吗？我没有身材嘛？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熟视无睹！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一直都在故意装傻，是不是！？” 韩念之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体上，我感觉全身的鸡皮疙蛋都要起来了。 我想要拒绝她，但是身上还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脑子里也越来越沉。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韩念之的电话响了起来，接着，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徐良……这事儿真的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在做，既然你那么想要这些东西，那么只要你能满足我的哎哟求，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沈江淮！”+ 1009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从韩念之的沙发上起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身子更是疲倦无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当我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后，我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顿时就舒了一口气。 我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这说明，我昨天晚上什么事儿都没做过。 起身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 我来到韩念之的卧室，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发现她倒头在床上，正睡得很香。站在门口，我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韩念之在这期间，就只是翻身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看她，反正她睡觉的时候，身体是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 我不清楚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种迷糊的状态。 当时，韩念之让我喝了那杯咖啡之后，我的意识就逐渐模糊，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韩念之真的在那杯咖啡中，加了什么东西吧。 但是，我现在醒来，也只是睡在那沙发上，而且衣服什么的，也是完好无缺地穿在我的身上，应该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想起昨天晚上在昏睡前，我听到韩念之似乎是在跟徐良说话。 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交易。 但当时我真的是的太疲倦了，所以那些话都没有听完，就已经昏睡过去了。至于两人后面说了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 此刻，看着熟睡中的韩念之，我思考了一会儿后，正要转身。 就在这时，韩念之突然起身了。 只见她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沈江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你多睡一会儿吧。”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韩念之揉了揉眼睛，想要继续再睡下，见我站着不动，她也定了一下，之后只见她宠冲我一笑：“你要是真睡不着，就出去给我买早餐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可以，你……要吃点儿什么？” 我感觉自己能说出这番话，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此刻的我，难道不是应该质问韩念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会突然昏睡过去，以及我昏睡之后，她到底有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我刚才在面对韩念之的时候，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感觉自己真是怂逼透了。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我要吃包子，香菇肉馅儿的，还有一碗油茶，油茶你注意是包子铺左边第三家开的，就在小便利店门口，千万不买右边蛋糕店旁边的那家，他家的口感太粗了，吃得我不消化！对了，买油茶的时候，你跟老板说了，不要姜葱蒜，多放点儿花椒和小麻花，香油也不要，我怕胖！” 走在小区的路上，我真是对自己有些恨不成器。 韩念之在这方面，真的是很难伺候。不过，既然我都答应了，那我肯定会照办，并且帮她做好。 只是这女人的毛病，真不是一个普通男人能受得了的。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摇了摇头。 买油茶的时候，我自己也饿了，于是先买了一碗坐在店里吃。就在这时，油茶店里的电视上，突然就播放了这么一条新闻。 说是在某别墅区，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入室抢劫案。 一对母女突然遭到歹徒破门而入。 那歹徒进屋之后，并没有问这对母女要钱财，而是将她们做好的饭菜都吃光了，之后这歹徒又冲进厨房，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将里面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了。 这对母女当时吓得失魂落魄。 等那歹徒离开很久后，她们才拨打了物业电话报警。 物业赶来后，那歹徒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现在的一对母女虽然很害怕，却没有任何的生命财产损失。 很快警察就赶来了，但这样入室抢劫对他们来说，也的确非常尴尬。 如果有金银财物的损失，那么是可以立刻立案审查的。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些被抢走是食物，很难估算价值。那别墅的女主人，在舒缓了心情后，对警官说道： “这人真的很奇怪，他就像是很多年都没吃过东西一样，对着我做的一锅还没煮熟的面条，直接把手伸进去就开始捞来吃了！” 警官一听，也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他是直接把手伸进滚水里里捞的面条？” 女人点点头：“没错，那一锅水，当时是滚开的！他就这么直接伸进去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这是什么人啊，就算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也应该知道滚水是很烫的，人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会受得了一百度的高温，这不就是不要命了吗？“ 只听女人继续说道：“那水很烫，我看见这人的肉皮都被烫掉了，可他全然不管不顾，还是大口大口吃着那些面条，我看着他手臂上的皮开肉了的伤痕，我和我的女儿站在一旁的，都惊呆了！“ 想到那一幕，我也是抓心地很。 看着油茶里搅拌着的花生外皮，虽然油茶的味道还是很美味，但我此刻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把油茶碗移到一边，我抬头继续看着那则新闻。 只听那女人说道：“这人吃光了我所有的面条，那原本是我和我女儿两个人的分量，但是他好像还是不够！他冲进我的厨房，开始在里面翻箱倒柜，他好像怎么都不吃不饱，竟然拿出了一瓶酱油，直接对着瓶口……就喝了下去！“ 听到这里，油茶店里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 他们纷纷议论，说这可能是个神经病，具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跑去别墅抢劫厨房？ 女人继续说：“那么一大瓶酱油，就这么被他大口大口喝下去了，我也只能眼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之后，他就把我厨房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包括调味品豆瓣酱什么的，都拿走了……” 1010 女人的这一番话，实在是让我非常的吃惊，而且我的反应，也跟周围的人一样，觉得这个抢劫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会去抢劫这些东西。 那东西也不值钱，弄出去除了自己用，也换不了什么钱？ 说不定，这人真和那些人说的一样，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想到这里，我又想起那女人说的伸手进滚水中抓面的场景。 一百度的水温，足以让人手臂上的外皮脱落。 这到底要什么样心智的人，才会舍命却做这样的事儿。难道，真如那女人说的一样，这人是饿坏了，所以才会这么饥不择食。 但是，这样不对啊。 他如果真的非常饿，完全可以用勺子把面条先捞出来再吃，不会明知道自己会受伤，反而这样迎难而上。 这样一点生活尝试都没有吗？ 正常来说，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连滚水会烫伤皮肤这样的事儿都不清楚呢？ 除非…… 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除非，这是一个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地方的人，从来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出了一声冷汗。 因为姚美媚之前不是说过吗，那山间的别墅区旁边，就是米嘉森那座奇怪的倒三角建筑，也是秦医生口中的“留方”？！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抬头定定地看着视频中正在说话的女人。 只见她的意识看着似乎还是不太对劲儿，看来昨天晚上东西那个抢厨房的贼人，确实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女人说完那些话后，视频的镜头一转，是警官调取了当时的别墅却监控。 果然，晚上大概十点的时候，一个背着巨大包袱的人影，从这对母女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包裹，非常巨大。 看来他真的是将女人厨房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只见他飞快地往别墅深处走去，最后窜进了一片小树林里，就失去踪影。 那小树林就在别墅的正中央，周围的四面都有监控。 但奇怪的是，这人进去后，四个角落都没有看到他出来的身影。 至于这人的样子，因为出来的时候一直是耷拉着脑袋的，监控也没拍到他完整的样子，因为也没办法确定他的具体长相。 时候，通过女人的描述，警官画了一张贼人的大概长相出来。 通过屏幕，看到那人的模样后，正坐在电视下面的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虽然那张人物画像有些粗糙，看着也是怪模怪样的。 但也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我看到那画着的人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像是徐良！ 很快，这则新闻就要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候，警官也有些无奈，他透过镜头对那贼人说道，希望对方不要再躲藏了，虽然他只是偷了一些调味品，但是始终也是入室抢劫，早些出来自首，或许能够得到谅解，这样也能免于受到太大的处罚。 听了这话，坐在我旁边的男人冷笑一声：“这怎么可能啊，这人明显就是脑子不对，出了问题才会去抢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现在应该做的是地毯式的搜索才对，要不然，这人到时候说不定还敢去抢劫澡堂子！” 听了这话，一旁的几个人也笑出了声音，他们戏谑地对那人说道：“抢劫澡堂子，那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你整天去澡堂子，万一哪天……” 男人哼了一声：“你们可别激我，我才不怕呢，这人要是敢来抢劫澡堂子，我反手一个仙人摘桃！我可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他一边说，一边做出了一个反手摘桃的动作！ 周围的人哈哈一笑，又说笑了几句就离开了。 虽然那则新闻已经结束了，但我依旧是定定地看着屏幕，这个时间点，本地新闻正在播放着一则烂熟的老年保健品广告。 我看着那上楼腿不抽筋的老头，他正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生命的活力。 在视频里，他告诉大家他已经快八十了。 虽然已经是高龄，但他还去了高海拔地带旅游，还能下到五十米的水中潜水，而且华能吃香喝辣，火锅和冷饮更是他的家常便饭。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感觉这个老头，比我都更加年轻。 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似乎有了透视眼。 我感觉自己似乎看清楚了这个老头身体上所有正在活动的器官。 他每走一步，他的各个器官就心脏的指引下，欢快的跳跃着，而那些脏器所表现出来的活力，完全不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能有的年轻状态。 在广告的最后，只见这老人对我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想跟我一样青春永驻吗，那就每天喝一瓶脑钻石吧，它能让你八十岁的年纪，拥有二十岁的身体！相信我，你也可以青春永驻，生命永恒！” 生命永恒！？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嗡”了一声。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命永恒啊？ 难道靠剥夺另外的生命，得到自己躯壳的年轻，这就是生命永恒吗？ 这样物理似的延续，真的有意义吗？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疼。 就这么坐了好一会儿，我才起身。油茶店老板看着我只动了一点点的油茶，有些不太高兴地问我，是不是不好喝？ 我木讷的摇摇头：“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味道……很不错，我就是刚才突然间，不是很想吃……” 油茶店老板嗯了一声没在说生命。 我赶紧又说再打包一碗油茶，并且把韩念之的要求也说了一遍。 油茶店老板一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来给那个女人买油茶的吗？“ “那个女人？” 我不太明白老板的意思，老板解释说：“那个女人，就住在这个小区，之前她每天早上都来喝油茶，就是你的这种要求，真的很麻烦！不过我也都照做了，可是后面一段时间，她就不来了，让另一个男人替她来买……” 1011 听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我一愣。 我正要问什么，油茶店老板好像也意识到他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小麻花不是很多，不能给她单独多加了，你跟她解释一下，下次再来的话，保证给她补齐，都是老顾客了……” 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这头伴调味品。 我知道他想努力转移话题，而且我也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于是，我也不打算问他太多。 毕竟韩念之是单身，她想跟什么男人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人身自由，我这个外人，也不能在里面过多的参与。 很快，一碗韩念之要求的油茶就做好了。 我谢过老板，最后看了一眼电视屏幕。这时，里面的新闻已经开始播放昨天在农家乐发现的徐良的尸体里。 里面疑点重重，徐良的身份也在新闻上曝光了。 油茶店老板也跟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气：“这种人死了真是可惜，大好前途，指点江山，跟我们这小买卖人，那可真的不一样啊！” 见油茶店老板盯着徐良说了这话，我想到那给韩念之买早餐的人，应该不是徐良。 不过这也正常，韩念之如果不喜欢徐良，怎么会让他一大早去给自己买早餐。 这个尴尬的时间买早餐，任谁都会怀疑。 就像刚才油茶店老板，不就怀疑了我喝韩念之的关系了吗？ 拿着早餐刚要走进韩念之的小区，我就看见韩念之驾车从里面出来了，她在我身边停下后，冲我挥了挥手： “沈江淮上车，我们现在马上出去！” 我一愣，拎着早餐问她：“这个，你不吃了吗？” 韩念之从驾驶室下来，她接过我手里的早餐就上了旁边的副驾驶：“你来开车，我来吃，咱们边走边聊！” 我看向韩念之，她现在的样子，又开始变得像之前一样雷厉风行。 就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 我这边都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副驾驶上的韩念之冲我大声道：“沈江淮，你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的，有重要的事儿咱们得去办！“ 我哦了一声，也不好多问什么，赶紧跳上车。 韩念之坐在我旁边，她一遍吃着油茶，一遍说道：“沈江淮，你知道明心医院吗？“ 听到“明心医院“这四个字，我又愣住了。 我正要问什么，韩念之碰了我的手臂一样：“别愣着，你一边开车我一边跟你说，这事儿很重要，也很难紧急，咱们必须争分夺秒！“ 我哦了一声，发动汽车往前走。 韩念之坐在我旁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油茶，看起来好像很香。 我用眼角的余光在看着她吃那些的时候，心里却非常不舒服，因为我此刻，脑子里一直想的是，那个贼人把整条手臂放进面锅里的样子，真的会让人感觉非常的恐惧！ 而这一切，恰恰是发生在别墅区。 那人的样子，又跟徐良那么相似，这说是一种巧合，也似乎有些说不太过去！ 只是真相是什么，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1012 韩念之一边指路，一边在我的身边吃着油茶。 看着她把混着花生米的油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我心里虽然泛起了一针针的恶心，但也只能强忍著不适。 韩念之吃完油茶，把盒子扔进塑料袋里装好。 对着镜子擦了擦嘴后她从兜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那里面的东西看了看后，韩念之对我说道：“明心医院，之前在南山市也有一家，属于贵族医院，看病特别费钱，一般人消费不起。”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我知道，这种医院都不是为普通人开设的，一个感冒发烧，没有万儿八千肯定是下不来的。” 韩念之笑了笑：“看来你还挺了解的。” 我说：“这其实很正常，消费群体不同，做出的服务自然是不一样的。在高档餐厅吃道的回锅肉未必比路边摊可口，但是消费体验，那是天差地别的。” 韩念之说的：“确实是这样的，穷人只是追求最低的生存成本，物质条件决定上层建筑嘛，当人的经济条件达到一个等级之后，追求优越的精神生活，也就是顺势而为了。” 韩念之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刚刚画好的口红。 抿了抿嘴唇后，她才又对我说道：“明心医院在首城市，还会再投资一个更大的医院，比现在这个要大两倍多。” 听到这里，我一愣。 首城市的“明心医院”，是非常大的占地规模了，它足足是南山市“明心医院”的三倍还要多。 而现在，它竟然还要扩建一个更大规模的医院，这就难免让人感觉奇怪了。 只听韩念之说道：“明心医院是个集团公司，最近这几年，他们的扩展速度非常的快，几乎每三个月，就会在一个城市新成立一家医院。” 我听后，哦了一声：“赚钱嘛，私立医院到底还是以产生利润为目的。不过，我认为医院到底还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医德应该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挣钱应该放在次要的位子，而不是一味赚钱，而放弃了一些自己的初心……” 韩念之听后，哈哈笑了两声：“沈江淮，你果然是一个理想化的人物，你的内心看来还保持着一些东西，这种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洁白无瑕，但这东西，始终不能当饭吃。“ 我听后，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接着说道：“不是说，要不忘初心吗？” 韩念之靠在座椅上，两个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初心是要有的，但是初心这东西，太过于虚幻了，任何人都在成长，成长的过程中，就会有诱惑，能力越大的时候，可选择性的东西就越多，一旦身边的事物发生变化，心思也就肯定会跟着改变的。” 韩念之的话，总是有很强的说服力。 虽然我知道这就是歪理，但我知道如果再跟她继续争论下去，那么也只能我败下阵来。 见我不说话了，韩念之盯着手里的资料：“沈江淮，就在几天前，明心医院找到了我，他们说，他们建设的医院，需要我们林山股份的投资。” 我看了一眼韩念之：“那么，你是怎么看的？” 韩念之说：“站在我的角度，我当然觉得这个计划非常不错，但这仅仅是我的看法，投资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需要你的分析。” 我脱口而出：“能挣钱当然是好事儿啊，医院现在可是个香馍馍，人都有生老病死，而且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富人，所以，韩念之你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实现。“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轻松。 韩念之却并不买账。 她盯着我说道：“沈江淮，这是一笔大投资，金额可能会超过二十个亿，我心里很没底！毕竟，这项目要是做成功了，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回报可能会有两百个亿！“ 两百个亿？ 这个金额着实让我有些震惊。一个医院的投资，回报率能在百分之百，就已经非常不错了，韩念之的口中，这个金额已经翻了十倍，这不得不让人感觉不抬对劲儿。 于是我对韩念之说：“两百个亿？我没有听错吧，这是个什么概念啊，两百个亿的回报，一个医院，而且我们后期也不参与经营，会有这么大的利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韩念之听后，却说道：“正常来说，普通的经营，确实不会有这么大的利润。“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 韩念之说：“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也不是傻子，普通的经营，肯定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利润，特殊经营那就说不一定了。” “特殊经营？” 听了这话，我突然心里一怔。 只听韩念之继续说道：“正常来说，现在医院最赚钱的项目，就是放疗和放疗技术了，明心医院在这方面是强项，但是在这么大利益的推动下，我们的投资，也不可能达到那个金额，你说对吧？” 我点点头。 在投资这一行干的时间长了，对各行各业，都有一个相对还算了解的认知。 韩念之和我，都是这方面的强者，我们属于什么行业虽然不精通，但是一般的小骗术，根本就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韩念之盯着前方又说道：“明心医院，现在正在做着一个非常特别的项目，而这项目一旦推出，那是成百上千万倍的利润！我估算的那两百个亿，其实远远不止……” 这时，前方亮起了红灯，我转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韩念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念之随后将那草拟的合同递给我：“这项目，其实是徐良介绍给我的，他告诉我，这个项目如果做下来了，将来整个首城市，我们林山股份，就再也没有任何对手了！” 接过那份资料，我翻看了几下。 上面“基因工程”几个字，虽然不太项目，但此刻却像是钢针一样，瞬间就刺入了我的心脏！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于是，赶紧回头看向韩念之：“你的意思是，那新的明心医院，要做的就是……” 1013 韩念之打算投资首城市新的“明心医院”。 她预计的利润非常可观，足以秒杀所有的普通投资。当我看到草拟合同上那“基因工程”四个字的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基因工程”是米嘉森在“留方”里秘密做起来的项目。 这么多年，想必他用自己的亲身实验，已经解决了绝大部分技术上的难题。 确实，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太多了。 不可置疑的一点是，越有钱的人，其实越怕死。他们喜欢在一些事上，特别是生死攸关的事儿上，花费大笔的金钱。 钱对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数字。 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活着，那些数字才有载体，死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虽然这只是一份投资合同，但是我已经大致猜出了这医院想要做出什么项目了，很明显，他们是要开始为富人服务了。 这样的“基因工程”在伦理上，很明显就是让人不可接受的。 虽然法律上现在还是一个灰色的地带，但是我感觉为了活命，有钱人可以凌驾在一起法律道德之上。 从法律文书字面上来说，任何的克隆人受不受法律保护这事儿，都没有只言片语的提及。 倒不是这是法律的漏洞，而是这种生命体，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 证实他是否真实的存在。 没有真实存在的东西，那就只能是臆想。臆想出来的东西，可有可无，木棱两可。法律只会保护看得见的东西，不确定的事物，那只是一种不确定。 为不确定的东西立法，大家都太忙了，没这个闲工夫。 “留方”中的克隆人，那都是真实存在的。 包括韩念之看到的“徐良”，以及那个水中漂浮的“徐良”的尸体，还有那个入室抢劫的贼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他们中间，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有两个人，都是复制人。 所以，他们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护，这好像确实是一个盲区。在人们固有的意识里，“人”这种东西，应该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而是实验管道里冒出来的东西，可能那顶多只能叫一个“生命体”吧。 不过虽然是“生命体”，但那到底也是有思维有感觉的“生命体”。他们既然是从我们的身体里复刻出来的，就应该跟我们有同样的情绪。 他们在绝望的时候，所受到的痛苦，应该也跟我们伤心难过的时候，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米嘉森的复制体，那个时候，其实我是想过结束生命的，大但是我一想到，我一旦死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羁绊，我都将不再拥有。 那一刻，我真的非常害怕。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生活地战战兢兢的。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克隆人，我到底配不配拥有现在的生活，我所努力获得的一切，到底是属于我，还是属于别人的。 这种感觉，一直围绕着我，在那段时间，让我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当秦医生告诉我，我是米嘉森的亲生儿子的时候，我虽然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我更多的开始思考，思考着在用我的dna复制出来的那些“沈江淮”。 他们如果挣脱了束缚，在阳光下成长，那他们是不是也能跟我一样获得感情，获得成功的的满足，获得一个完整的人性呢？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 “明心医院”要重新建立新的医院，而且这医院的规模相比别的地方，都要大了很多倍，这明显就是要大干一场。 而那上面“基因工程”几个字，说明他们接下来，就是要将克隆人技术，推广到实际医疗中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在我之前的认知里，我感觉医疗是平等的，生命是能够获得尊重的。 在“死亡”面前，无论贫穷富贵，都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可一旦“基因工程”出现，那么在绝大多数的疾病面前，人类就不再渺小了。“基因工程”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消费地起的玩意儿。 但那昂贵的费用，在富人面前，却只是小菜一碟。 富人一旦享受到了专属的“生命延续”的待遇，那么他们的财富，就能够一直被自己享用，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说，也将不再重要。 财富不再延续，但可以永远被自己享用。 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那么不管“明心医院”提出多么高的费用，他们也会欣然接受。 毕竟人类如果不再惧怕死亡，那么有没有后代，也不重要的。 富人永生永世掌管财富，穷人，则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到了那个时候，世界将会变得特别可怕，它成了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穷人的生命，只能通过下一代来延续。 富人，会变成神明，他们高高在上，享受上取之不尽的财富，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巨大满足感。 而人命，在那个时候，也会变得越来越不之前。 “命如蝼蚁“，将不再只是一个成语修饰手法。往大了说，世界的格局都会改变。 想到这些，我吓得出了一声冷汗。 虽然后面的那些东西，离现在的生活，看起来很远很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在这一切都水到渠成之后，这些猜测，总有一天会实现。 到时候，富人就真的成了“神“。 这一切，都让我毛骨悚然。坐在一旁的韩念之叫了我一声：“你怎么了，这协议，有什么问题吗？”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随后，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韩念之说了。 原本我以为，韩念之也会像我一样对此产生恐惧。 可谁知道，她听了，只是呵呵一笑：“沈江淮，我们努力往上爬的目的是什么？挣钱对吧，挣钱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这就是我们的初心，成为人上人，这些技术，，我们就能享受，成神，这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了！” 1014 韩念之的目光微微笑着。 她还想之前一样，嘴角上扬，整个人看着很漂亮得体。但我在听了她的一番话后，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跌进了万丈深渊。 顿了好长时间，我才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念之：“你要成神？然后统治这个世界？”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哈哈笑了几声。 这笑声让我心里感觉不太舒服，以往在我的意识里，我认为韩念之虽然爱钱，但是大致的三观，跟我还是想通的。 这也是我跟她能聊到一起，并且能这么长时间一起共事的原因。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样一种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却有些天差地别的观点。 不过我还是想稍微努力确认一下，于是我说：“那穷人怎么办，永远无法翻身，他和他们的子孙，就活该生生世世被所谓的上层人士奴役？” 韩念之耸耸肩：“如果基因工程能够做下来，并且成功，那么一切都太简单了！”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太简单了，你怎么这么说？” 韩念之又道：“当然简单，达尔文说过，在进化论下，万物指定的规则，就是优胜劣汰，但是基因工程一旦实施，那么人类的生存秩序，自然就会进入新的纪元了。” “什么叫新的纪元？” 韩念之盯着我，满眼兴奋地说着：“新的纪元，就是新的规则，上层人士高高在上，永生不死，下层生命体，像之前的人类一样，一代代繁衍，他们所作的一切，所有努力的一切，都在为上层人士服务！” 听了这话，我又是一阵胆寒。 顿了顿后，我继续说道：“那么你所谓的下层生命体，如果想要往上发展，他们努力的话，还有合适的渠道吗？” 韩念之呵呵一笑：“沈江淮，你想什么呢？神会让普通人站在他们平等的角度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神只会统治一切，让人类服从自己，所以下层生命体，上升的渠道，自然是被完全封锁的，永远不会成功，他们只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活着就行，像蝼蚁一样！” 蝼蚁！？ 听到这话，我心里非常生气。 我看着韩念之，我说：“蝼蚁，什么都是蝼蚁，难道我们现在不是蝼蚁吗？” 韩念之嗯了了一声：“当然，我们确实是蝼蚁，所以，我们才要不断往上爬，现在上升的通道还在，我们还能把握住最后改变命运的机会，人生只有一次，我们死去之后，就算有来时，也不过是卑微的下层生命体了！” 我听到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韩念之的意思。 穷人的生命，只能通过下一代来延续。 富人，会变成神明，他们高高在上，享受上取之不尽的财富，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巨大满足感。 而人命，在那个时候，也会变得越来越不之前。 “命如蝼蚁“，将不再只是一个成语修饰手法。往大了说，世界的格局都会改变。 就像我说的一样，韩念之她想成神！ 果然韩念之盯着我：“沈江淮，跟我一起成神吧，我们来享受这一切！” 1015 韩念之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兴奋，如果刚才她跟我说的那些宏伟的蓝图能够实现，这对她的人生来说，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念之和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实属不易。我是一个非常知足的人，我爱跟自己的过去比，不爱跟别人比，所以，只要是今天比昨天好，我感觉就非常不错了。 但是韩念之不这么想。 韩念之认为，世界是在进步的，人的幸福感，就来源于和他人的差距。 所以，她一直不停地往上，一步步朝着女王的位子攀登。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人各有志。 追逐自己的理想，只要不伤害别人，都应该值得尊重。但是刚才韩念之说的那些话，却着实让问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念之想要成“神”。 而她成“神”的方式，竟然是要踩着别人的肩膀，一步步爬上去。 此刻，看着满脸渴求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冰窟里，而韩念之似乎跟本没有注意到我些许的变化。 只见她依旧热烈地看着我说：“沈江淮，我们都是平凡人，其实我们都很努力，但不管我们怎么上进，我们都只能被上流社会边沿化。” 我说：“边沿化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格格不入的两条路，非要挤进去，不被人排挤才怪呢？”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她盯着我顿了很久后才说：“沈江淮，你怎么才三十岁，就认命了？” 我苦笑着：“这怎么能叫做认命呢？难道非要给自己定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每天疲于奔命，这就叫不认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韩念之一把拉住我的的手臂：“沈江淮，你说的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是可以实现的，咱们这次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后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盯着手里的资料：“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入股这个项目……” 韩念之点点头：“对，投资二十个亿，不做借贷，做入股！” 我呵呵笑着摇了摇头：“念之啊，这肯定不行，林山股份现在的资金大部分都放出去了，昨天我才问了才财务，账面上的资金不到两个亿，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投资。” 韩念之说：“林山股份没那么多钱并不重要，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顿了一下：“而且，我还不太愿意让林山股份投资，毕竟田亚莲占了大部分的股份，她没怎么出力，却要分走一半，我不是很甘心。” 我一愣：“那，你是什么意思？” 韩念之笑了一下：“我打算找别的渠道，借贷，真实的出资人，是我们两个！” 我听后眉头一皱：“借贷？你找谁借？二十个亿，不是小数目，光凭我们两个，能有那么大的面子？“ “我们两个没面子吗？“韩念之歪着头，反问我。 我被她这么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说话，我不明白韩念之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就算我们两个面子够大，这二十个亿，谁能轻易拿出来给我们？ 那可不是二十万啊？ 韩念之冲我挤挤眼：“这个就不先跟你说了，先卖个关子，总之这事儿我是必须要自己干，无论如何，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韩念之盯着我，满脸的笑意。 她的五官标致，精致妆容的脸上，透着一种成熟女人应有的魅力。 我却感觉不寒而栗……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明心医院“的办公楼前方。就在不久前，我偷偷潜伏这里，并且在一间摆着麻将桌的奇怪的房间里，偶然遇到了姚美媚。 现在对我而言，“明心医院“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这里虽然是医院，却了我一种类似于“屠宰场“的血腥恐怖的感觉。 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停车场，里面豪车林立。 我跟韩念之开过来的那台六十几万的轿车，在那一排豪车里，现在尤为突出，这就好比一排价值上百万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混着一个单价不到十万的香奈儿徽章包。 就这么看过去，那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就这么看车的排列，也能知道病人的消费能力。 人如果身体健康，谁会整天往医院跑。 我曾经见过一个商业大佬，在得知自己癌症晚期活不过三个月的事实后，让自己的司机亲自去银行取了百万现金。 他来到医院办公室，把那一叠叠的钱砸向医生。 他想用这些钱，来换取自己的生命，但是无论他怎么哭喊，医生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其实，有钱谁不想挣。 但是生命只有一次，当所有的器官都衰竭了，活不了就是活不了了。 这就是现实。 这，也是老天爷最公平的地方，没有之一。在生死面前，不管你是富可敌国的王公贵族，还是命如蝼蚁的打工人。 时间到了，该走了就是该走了。 最后落下一堆灰，或洒向大海，或深埋于地下。 殊途同归。 生死是有规律的，从盘古开天地那一天就定下来了，谁都不能改变。 但是，“明心医院”，却要开始挑战这一切了。 此刻，我看着那些豪车，想象着他们的主人，如果“明心医院”的计划上马，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克隆体，就会大量产生。 那些克隆体，替他们的“主人”生活着，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哪一天中介，而他们的主人将会永生。 穷人呢，将永远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他们依旧活在之前的世界里，唯一改变了的就是，他们所有上升通道，全部被永久垄断。 他们在富人的眼里，只是替自己挣钱的“生命体”了。 我正想着，韩念之拍了拍我的肩膀：“愣着干什么啊，咱们进去吧……” 我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办公楼，之后便跟着韩念之进去了…… 1016 接待我们的女人，是一个穿着旗袍涂着烈焰红唇的漂亮女人。 她虽然个子不高，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的。 发髻高高盘起，让她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竟然显得有些修长了。这女人见我们来了，微笑着朝我们风情万种的走过来。 那白色的大厅里，她更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但我总感觉，她这样的打扮，跟医院这样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我的意识里，医院应该是肃穆的地方，每天都有病人在这里接受治疗，这样的打扮，似乎对人有些不太尊重。 “欢迎两位！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女人一开口，我顿时心里一怔。 因为我一下子听出来了，这女人的声音非常的熟悉，她正是那天我偷偷潜入“明心医院”的时候，躲在楼梯口听到的那个跟秦医生说话的女人的声音。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秦医生在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是恭恭敬敬的。 这足以看出，这个女人在“明心医院”，应该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韩念之穿着白色的衣裙，跟这个女人的鲜艳旗袍，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她也大方地冲女人微笑着：“康总久等了，这次合作，我和公司的沈总已经期盼多时了！“ 康晨看向我的时候，微微一怔，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生生忍住了。 “哎呀，韩总太客气了，能跟你们合作，是我们明心医院的服气呢！也是我康晨选择了很多，最终做出的比较！“ “那就对了，若不是康总你慧眼如炬，我们又怎么能获得合作机会呢……”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打扮上各有千秋，谁也不逊色。 看到她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我也在心里感叹到，其实很多人绝对女人不适合在商场混迹，但韩念之和这个叫康晨的女人，却在刚才完美的否认了这一点。 其实女人在职场上，要比男人游刃有余地多。 她们不像男人那么直接，更懂得用手里的资源，自身的优势，为自己和公司获取更大利益，展现自己更多的价值。 而男人呢，虽然表面冷静，但在人事和迂回曲折上，很多时候，远远不如女人来得更加灵活多变。 看着这两个打扮风情的女人，我感觉这完全就是良多风情的玫瑰在争奇斗艳。 我之前看着陈韵衣柜里的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我感叹着说道：“你买这么多我也没机会看你穿过，不是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吗？我这每天朝九晚五的，你这些衣服也是浪费了。” 听了我的话，当时陈韵就哼了一声。 随后她立刻反驳我道：“沈江淮，你真是有点儿自视过高了！” 当时我听后一愣，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听陈韵继续说道：“其实女为悦己者容，这就是你们男人不让我们女人花钱的理由罢了。” 我赶紧摆手正要解释，陈韵继续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从骨子里，就以为我们女人穿衣服，只是为了让你们男人看的？” 我听后，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我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你不是我老婆吗？穿漂亮的衣服，不给我看，难道是给别的男人看的？ 陈韵哼了一声：“当然不是给你看的！不过……” 她顿了一顿之后，才幽幽说道：“不过啊，我们穿衣服也不是给别的男人看的……” “那你是……”我有些不解。 只见陈韵戏谑地看着我：“沈江淮，你实在是不太了解女人，其实你们男人最喜欢的，是没穿衣服的女人，不是吗？” 这话一听，当时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说这些呢，太直接了吧……” “本来就是这样的！” 陈韵抢过话来继续说道：“其实啊，我们女人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就是为了给女人看！” 我当时一听，连忙摇头：“这我不相信，为什么要给女人看，虽然这个世界女人喜欢女人也有特例存在，但是都传给女人看……这不太可能！” 陈韵哼了一声：“为什么一定要穿给喜欢的人看，沈江淮，你这思想太狭隘了。” 我也一笑：“不穿给自己喜欢的人看，难道传给自己讨厌的人看！？” 我当时说这话，感觉这就是一个气话，一个脱口而出的荒唐言论。不想陈韵在听后，却双手一拍：“沈江淮，这次算你说对了！” 我一愣：“我，说对了？” 陈韵点点头：“其实同性相斥，这个说辞一点儿不错，这在你们男人之间体现的只是，看不得有人事业上比自己成功，看不得别的男人有钱有势，妻妾成群，但这在我们女人之间，那都不是事儿，我们嫉妒的，就是这个女人长得比自己漂亮，比自己瘦，比自己会打扮！” 我当时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你们女人之间，攀比的是穿衣打扮？” 陈韵嗯了一声：“是！正常来说，女人的心里是这样的，你可以比我有钱，你老公可以比我丈夫官职更高，你的孩子也能比我的孩子成绩好，但是，你比我长得好看，这一点，我绝对不能接受！” 不得不说，陈韵在对女人的情感分析上，是我的启蒙老师。 后来在工作中，我在解决女同事之间的矛盾上，也得到过不少她的帮助。 所以，此刻的韩念之和康晨的相互示好，其实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正宗的商业互捧，他们从内心来说，其实谁也不服气谁。 所以，在今天见面的时候，才会像是越好了一样，都拼命往好的方向打扮自己。 我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两个女人的“互捧”。 就这么寒暄了一番后，康晨终于才把我们邀请进了“明心医院”的办公楼。 一边走，她一边介绍这里的构建。 在路过那间奇怪的办公室后，我注意到康晨只是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就大步往前走去了。 我却站在办公室门口，故意对着她叫了一声：“康总，这里面是什么啊？” 1017 听了我的话，康晨转身。 我能明显地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跟刚才相比，微微有些不太自然。我见状，则故意将那门推开了一些。 不大的办公室，倒是灯火通明。 中间的那张奇怪的“麻将桌”依旧是矗立在那里。韩念之扭头，她在看到了办公室里的一切后，也有些奇怪。 “康总，这前后都是办公室，怎么这里独独空出来一间啊，这里的位子正好，不用来当办公室有些可惜了。” 我当时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康晨听后，赶紧上前。 只见她快速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并且将门轻轻掩盖上了：“这办公室，一直是员工们的休闲室，大家工作之余，会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康晨这话，明显就是用来搪塞人的。 我显然不愿意相信，于是我说：“是茶水间吗，也不像啊，里面并没有橱柜什么的，而且，这里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感觉好像不是……” 说着，我正要再次打开办公室门。 这时，康晨一下子挡在我的面前。低头，我看见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反而比之前紧张多了：“这屋子里……早就没用了，空置太长时间了，我正打算做别的用途……” 我一听，赶紧追问：“哦……别的用途，是什么啊……” 康晨突然开始支支吾吾，该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我于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韩念之在这个时候，立刻上前解围道：“行了沈江淮，办公室该怎么布置，这是人家康总要考虑的事儿，咱们虽然是来合伙投资的，但是在行政办公这一块儿上，之需要给一个合理的建议就可以了，别的，咱么不能管太宽！” 说这话的时候，韩念之盯着我。 我知道，她对我刚才的动作，有些不太高兴。我也知道，虽然是合作投资企业，我刚才那一番话，却是有些过头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冲康晨微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康总，我是职业病犯了，我喜欢办公室里整齐划一，而且首城市这样的高额的地价，浪费一间这么大的办公室，我感觉很可惜！” 韩念之也上前，对康晨尽量做着解释， 康晨虽然脸色明显还是不太好看，但.是依旧是微笑着对韩念之说：“我能理解，其实沈总的意见给得很好，我这个人啊，就是太懒惰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请沈总给我们公司做一次全面的统筹规划！” 两个女人能说会道，这被我跳起来的矛盾，很快就解除了。 康晨带着我们去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高，我坐在里面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韩念之盯着我看了看：“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韩念之继续道：“没事儿，就好好呆着，不要挑事儿！这项目，我说过了，非常重！” 我嗯了一声，抬头就看见了康晨盯着我正诡异的微笑。这…… 1018 韩念之非常重视与“明心医院”的合作。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而且，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我刚才用那种态度对康晨说话，好像确实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于是我抬眼看着康晨，用力冲她微微一笑：“康总，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些工作痴迷症，看不得一些……嗯，自己觉得不太满意的现状，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康晨听后耸耸肩：“这是好事儿，作为一个职场经营者，看到不符合自己预期的职场做法，适当的提出意见，那是非常正常的。” 康晨说话，非常得体。 她笑起来嘴角的酒窝很迷人，但我总觉得，她盯着我的目光隐藏着什么东西，让我感觉她似乎在等着。 坐在旁边的韩念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康晨一眼。 韩念之很聪明，她应该会觉察到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儿，但她不会提出来。果然，只见她盯着上方的出风口看了看：“你们医院用的冷气，功率挺大啊。” 康晨看向韩念之：“我们常年开在二十度左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相对低的一个温度，才能防止细菌滋生。” 她轻轻抚了一下韩念之的手臂：“你要是觉得凉了，我给你弄一个披肩……” 说着，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助理：“你把我办公桌上的羊绒围巾拿过来，再让秘书泡一壶薰衣草花茶过来，记住让她加点儿野花蜂蜜，我昨天刚买回来的，最好的那种。” 韩念之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了，我感觉挺好的，不冷。而且我们喝点儿普通的花茶就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 康晨冲韩念之微微一笑。 只见她伸手轻轻拉住韩念之的手：：“没关系，先拿过来吧！万一你待会儿凉着了，不就刚好吗？再说，那花茶就是我自己喝的，我自己喝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而且你不也说了吗，咱么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应该给自己人喝最好的茶品，不是吗？” “呵呵，那这样的话，我可要专门尝尝了，不然就辜负了康总的一片心了。” 两个女人，都是交际场上的高手。 虽然背负着各自身后的不同利益体，但场面上的话，永远是说得那么游刃有余。 两个女人绝对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放在闲聊上。 于是，她们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康晨很认真地对我们说道：“这一次的合作，我在筛选了很多投资机构后，才决定找你们。其实论实力，首城市有很多可以选择的投资机构，但是我们认为，他们做的事儿太杂了，而且，那些人显然不如你们专业。” 听到这里，我倒是心里一怔。 这康晨说的，明显不是真话。 就像她说的，首城市的确是有太多的投资机构，而且跟他们相比，我们林山股份，根本就不值一提。 至于她所谓的专业，那更是无稽之谈。 我和韩念之只是金融领域的专业人士而已，就算是在这个领域里，我们在卧虎藏龙的首城市，都只能算是再平常不过的金融从业者而已。 如果康晨不是胡乱点将选的我们，而是看中了我们专业，那实在是无稽之谈。 而韩念之呢，虽然知道康晨说的只是表面上的话，但她还是很欣然地接受。 “当然，康总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不过选择都是双向的，二十个亿的投资，对贵企业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对我们林山股份，这就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所以，我们作为资方代表，必须得深入谈判。“ 韩念之很擅长“以退为进“。 那就是虽然心里对这个项目有再深厚的渴望，也必须在表面，对它装作毫不在意。 这一招不管是用在生意上，或者是男女感情上，都通用。 当然，那康晨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让人打开了投影仪，一边摆弄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着：“韩总考虑地很周全，其实不瞒您说，我们其实也有好几个备选公司，不过我个人呢，还是最看好你们林山股份……” 这两个女人的对持，很精彩。 我坐在一旁，却感觉稍微有些无趣。 虽然不知道“明心医院”为什么会偏偏看中了我们林山股份，但是我隐隐感觉，这里面的套路一定不简单。 想起康晨刚才看我的眼神，目光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所以，我认为在康晨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挥着。至于这个人是谁，我用膝盖想，也觉得应该是米嘉森。 秦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米嘉森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虽然我还没跟我妈对质过这事儿，但是，这事儿，我已经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跟米嘉森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人的行为可以骗人，人的嘴巴，更可以编织出一个巨大的谎言。 但我相信“基因”这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 所以，对于米嘉森是我亲生父亲这件事儿，我不再质疑。虽然感觉这米嘉森此刻，也许正在这医院里，但是我却不想看到他。 说准确一些，不是我不想看到他。 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见了他，也许我会问他很多问题。 但是一旦确认了他在做那些违法的勾当，我又能怎么样呢！首先我没有证据把他送到警官局去，再说，就算警官来了，听到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说辞，也顶多认为我是一个疯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悲凉。 这一边，康晨已经开始跟我们介绍新的“明心医院”的建造流程。 在看到选址地点后，我一愣。 因为那个地方，竟然就是小红姐所住的别墅区附近！ 之前姚美媚跟我，在别墅区附近发现了那个倒三角的“留方”，米嘉森就在里面！而且，米嘉森之前给罗芳租的房子，也在这别墅里。 就在今天早上，新闻里播放的那怪异的入室抢劫，也是在那别墅里！ 因此，新的“明心医院”选在那里，难道就是…… 1019 联想到这些，我心里思绪万千。 看着康晨滔滔不绝地介绍新“明心医院”的规划，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见我的状态不是很好，韩念之问我怎么了，我低声哼了一声，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有些痒，于是一开口就咳嗽了几声。 康晨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见状赶紧对旁边的助理说道：“小周，你带沈总去找个医生看看，不要耽搁了。” 听了这话，一直坐在康晨旁边的助理起身。 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赶紧对他摆手：“不用麻烦你了，我……”说着，我看了一眼韩念之又看了看康晨：“我出去上个卫生间，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没事儿了。” 我本来想要一个人出去，但康晨说什么也不放心。 她一定要让小周陪着我，虽然她表面看着是好意，但在我感觉，这似乎更像是一种监控。 虽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也不能拒绝。 起身后，我大步出了会议室。 在我上厕所的时候，那小周竟然也站在厕所门口守着我，一步也不打算离开我。见我从厕所出来，他赶紧上前：“沈总，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你放心，我们这里是明心医院，哪怕什么都缺，就是唯独不会缺少医生！”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而且，我们这里的医生，都是专家，比那些公立医院的医生，那可是专业多了，像一点小伤小痛的，他们都不用诊断，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你是什么问题！” 我听了这话，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是这样啊，怪不得停车场停了那么多豪车，现在有钱人都惜命，能有好的医疗条件，自然是不会让过的。“ 小周听后，却冲我神秘地一笑：“你看到的那些豪车，其实在我们眼里都不算有钱人，真正的有钱人，跟我们医院都是签署了长期合作协议的，他们身体的各项器官，每天的运作数据，都会被我们医院即使监控，一点小小的问题，也会得到及时的应对！“ 我一愣：“还有这种操作模式？“ 小胡点点头：“没错，其实在这之前，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以为看病治疗就是上医院，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有钱人，生病之前就开始接受监控了，所以他们啊，根本就不会生病！“ 听了小胡的话，我禁不住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确是知之甚少。 那樊尚临在我看来，就已经是超级大富豪了，但他最后也是死于尿毒症，花了大把的金钱和精力，最终也没能从死神手里活下来。 我一直以为，有钱人才可以不计成本的花钱给自己治病。 但听了小胡的话，我才清楚，原来真正的有钱人，是根本不允许自己生病的。 我嗯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下后，我问小胡：“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明心医院让人不生病，就是一种器官的保养和维护，就像我们驾驶的汽车，到了一定的时间，就需要定期打机油保养？” 小胡点点头：“沈总，我就是这个意思，汽车开的时间长了，定期的保养，在很大的成都上，决定了汽车的使用寿命，我们明心医院，在对优质客户指定的长寿计划，也是这么实施的，道理一样！” 走廊里的空调，虽然比刚才会议室的要小一些，但我还是感觉一针针的阴冷。 小胡问我要不要回去会议室，我摇摇头，指着那边的窗户说：“我现在还是有些憋闷，我想去透透气……” 说着，我看着紧跟着我的小胡。 我知道他受了康晨的“嘱咐”，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于是我也不急着让他走，而是冲他一笑：“你陪我过去站一会儿吧，咱两聊聊。” 我很大方的邀请，倒是让助理小周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跟着我：“其实这明心医院的，我也是刚来工作没多久，要说了解，我也不是很清楚，真正有问题的话，您最好还是问问我们康总，她一定会比我说得要全面得多！” 这小周确实是个不错的下属。 他在我提出要跟他“聊聊”的时候，估计就已经知道我来者不善了。 为了怕自己言多必失，他这才说出这样的话。 我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就是随便聊聊而已，你不用紧张！” 说着，我大步走到了窗边。 眼角的余光中，我瞟到身后的小周，在原地顿了一下后，就赶紧跟了上来。 走廊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明心医院停车场的入口。 那一排排的豪车进入，车窗里，那些富人的高台着下巴，显示出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架势。 之前见到这一幕，我只觉得那是他们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现在看到这里，我却在心里感觉好笑。 他们自身的这种优越感，在明心医院真的不值一提。 坐在这些豪车里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清楚，在“明心医院”高层的眼里，他们早就被分为了三六九等。 盯着那从车上下来的阔太太，我看着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门诊部，心里只能冷笑了一笑。 回头，正要迎上了小周的目光。 我想了一下后，对小周说：“你刚才说，人的身体和汽车发动机一样，都需要保养，这我很容易理解，毕竟人不能只是消耗，也得吸收，对吧？” 见小周点点头，我顿了一下，才有说道：“小周，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到这里走廊的尽头就我和小周的时候，我说：“我想问的是，就像我们刚才说的一样，汽车发动机再怎么保养，都有报废的一天，就好像机油滤芯，需要不定时更换，那么人，应该也是一样，万一身上的某个器官，不是因为生病出了问题，而是到了使用年限了，那么，又应该怎么应对，怎么处理呢？” 1020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小周的脸上。 其实今天我和韩念之过来跟康晨谈判，肯定不会涉及到新的“明心医院”研究课题上，那些东西是敏感地带。 康晨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讲出来，我跟韩念之今天来，也不过就是谈一些投资计划之类的。 而韩念之跟我说的那些“成神”之类的，只是在她从徐良那里得到的信息罢了。她要做的，只是把握机会，不惜一切为自己的将来引路。 至于一些深层次的东西，现在还没聊到，韩念之是不会提的。 跟她一样聪明的康晨，当然不会现在就向我们摊牌。大家其实都是明白人，知道的对方想要的，也清楚自己在意的东西。 但火候一旦还不成熟，是不可能开口的。 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小周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但他也不亏是康晨这种女人选出来的助理，只见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沈总，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回答你的，这毕竟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您最好还是咨询一下康总吧。” 虽然小周的话，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但我还是冲他一笑：“小周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你刚才的那个比喻，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这样的态度，让小周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我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说道：“其实，我相信以你们明心医院的实力，在解决客人器官老化这个问题上，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小周听后，神色又是一怔。 他正要解释什么，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于我而言，非常的熟悉。 赶紧回头，我朝停车场入口看去。 果然，那个正在跟保安争执的人，正是我妈！ 见我妈，我内心很激动，我妈怎么会突然跑到明心医院来！？ 来不及细想，我看见我妈正在跟那保安大声说着什么，隔着又二三十米远的距离，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说的话却一句都听不清楚。 通过她和保安的肢体动作，我大致能判断出，此刻我妈想要进来，那保安却怎么都不肯放她进来。 我看见我妈的脸色有些发红，双手开始颤抖，这表明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妈又微微的高血压，一生气就容易心跳过快。 我怕她出事儿，心里有些着急。 就在我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间，我看见另一个熟人出现在了保安厅。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白大褂的秦医生！ 我妈见了秦医生，赶紧对他说了几句话。秦医生听后，扭头就跟保安说了一些什么，保安听后，思考了一些，终于点点头，似乎是答应放我妈进去了。 我妈一见可以进去了，赶紧大步朝里走。 秦医生一把拉住了她，两人在说了一些话后，我妈低下头来思考了什么后，随后，她再次抬头，突然间，就把目光朝我们这边瞟了过来！ 我一见，心里一慌，赶紧往旁边的窗沿上靠了一下！ 1021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妈会突然出现在“明心医院”。 我妈之前一听说“明心医院”，都是用一种很抗拒的态度，她告诉我那种医院，不是我们这种普通收入的人，可以随便进出的。 而且，这么多年，我妈给我的理念是，小病不用治，大病也治不好。 所以在医院花太多钱，不值当。 可现，我妈这么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她明显是有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我妈到底有没有发现我，此刻我缩在窗沿后面，心情非常的紧张，似乎我妈的目光可以穿过墙壁，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一旁的助理小周，对我这样的动作倒是有些惊讶。 只见他站在一旁看着我，微微有些吃惊：“沈总，你这是……”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把身子小心地又探了出去，在发现我妈已经消失后，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抬眼看向小周，我赶紧解释道：“刚才，外面阳光有些刺眼睛，我眼睛对阳光过敏，长时间晒的话，听干涩的……” 我的这一番说辞，小周显然不太相信。 只见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阳光？这里是朝北的窗户啊，怎么会有阳光招进来的呢，沈总你是不是弄错了……” 他还在纳闷的时候，我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来到会议室门口，我透过玻璃门隐约看见韩念之和康晨还在开会。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大步朝办公楼外面走去。小周还跟在我身后，但在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跟在我十米开外的地方。 不上前，只是远远看着。 在办公楼门口站了一会儿，我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假装要吸两口。 这包烟是韩念之放在车上的，刚才下车的时候，我顺手从中控台上顺下来的，当时我就感觉自己等一下肯定会有用，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假装在兜里摸了一下，我没有找到打火机。 于是我回头对小周说道：“你有打火机吗？我现在困乏地很，想抽一口烟提提神，打火机没带上。” 小周一听，赶紧也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下。 之后，他面露难色地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沈总，我身上也没有……” 我哦了一声说：“不妨事儿，我出去自己买就行了，等一下你跟保安说一声，让他放我进来就行。” 小周想了一下：“要不，我去办公室帮你找一下，康总的办公室应该有，她要抽烟。” 我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为难你了？” 小周赶紧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说完，他嘱咐我在这里等他，随后他转身就往走廊那一头走去。 看着小周上了二楼，我立刻神色一变。 随后，我快速冲出了办公楼。来到刚才我妈站着的地方，我看向四周，发现这条路的前方，并不是通往门诊大楼，也不是通往住院大楼的。 往前走，我只发现前方是一个林荫深处。 越往里，好像这条路似乎越看不到尽头，而且随着枝叶的越发茂盛，我能感受到体表温度，也越来越低他。 就这么一直往前，那两旁树丛完全将我的上方都覆盖了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狂躁不安。 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好像我长久以来，所想要寻找的谜团，在下一刻，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在那一刻，我的呼吸也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随着树荫厚度的增加，我越来越感觉心跳加快。 而周围的亮度，似乎也越来越低。 于是我打开了手机上光，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着。也许是因为林荫的厚度，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安静。 原本“明心医院”的后面是一条省道，经常有大车从这里出入。 但此刻我所在的地方，竟然安静地听不到任何的噪音，空气中的沉静，就好像要结冰了一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些类似水珠落下的声音。 “叮咚……叮咚……”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听得我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耳边，突然有传来一阵凉气！ 似乎是有人正在我的耳边吹着气，但只是转瞬即逝！ 当时，我惊得身子一颤，赶紧将身子转回去，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而就在此刻，我的另一只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凉气。 这一次，我转身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 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果然，我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远处跑去。 我冲着那人大叫了一声：“站住！” 可对方根本就不理睬我。我见状，也大步跟着跑了过去。虽然我看不清地上到底有什么，但踩在上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针药味道，看来，地上的应该不止是水那么简单。 我跟着前方那个人一路往前，他的速度非常的快。 很快我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动静了。站在原地，踩着满地的水，我把手放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得见身后传来小周的声音：“沈江淮到底是不是进来了，你看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很焦急，行走的速度听起来也非常快。 旁边那人说道：“没错，刚才我在保安亭里站岗，我亲眼看见他往这条路上走去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着他！” 小周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他说话带着一些歇斯底里，好像恨不得吃掉对方的肉！ 小保安一听，也很着急：“我本来是想着他过来的，但又怕被他发现，万一打草惊蛇，，那就不太好了！” “打草惊蛇！？”小周咬牙切齿：“你知道吗，要死让沈江淮发现了……” 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一下：“要是让沈江淮发现了那个秘密，你跟我，都完了！咱两马上就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咱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小周冷笑了一下：“把他找出来啊！” 1022 听了这两人的对话，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不知道小周到底在担心什么，但从他们的语气中，我知道小周对于我的失踪非常生气，如果待会我跟他们狭路相逢，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着那两个人的声音月越来越近，而我的面前，只有前方的通道可以走。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往前跑的时候。 旁边的林荫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惊得我浑身一颤。 我正要发出声音，另一只手，一下子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是谁，然后我越是奋力挣扎，那抓住我的东西行动越快。 很快，我就被那人整个拖进了树荫里。 于此同时，小周和刚才那个对话的保安，也已经来到了刚才我所在的通道处。只听小周看了看四周，他问保安：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那保安一听，思考了片刻后说：“好像是有一点儿，不过会不会是……” 保安的欲言又止，让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我，还是刚才我追逐的那个东西。只听小周低低地说了一声：“该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句话，说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好在两人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他们就快步朝前走去了。 我被人强行拉近树丛里，手臂上和脸上，被树枝划出了不少的伤痕。而且为了防止我发出声音，身后的人用手将我的鼻息和嘴巴也全部包裹着。 时间长了，我感觉呼吸非常难受。 挣扎了好一会儿，那人还是不松手，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那人似乎是感觉小周和保安已经走远了，这才终于松开了手。 重新刻意呼吸，我感觉心跳非常快。 大口喘了好半天的气，我才终于缓过来。 就在这时，我耳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沈江淮，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怔。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姚美媚。 果然，回头借着微弱的手机光，我看到姚美媚正盯着我，她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又对我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地方的，我正想着要跟你打电话，就看到你了。” 见是姚美媚，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姚美媚：“原来是你，刚才吓死我了，不过……”说着，我微微停顿了一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啊，我一个男人刚才都差点儿被你给捂死！” 听了这话，姚美媚哼了一声：“我天生神力，沈江淮你还别不信，一般的男人，还真打不过我！” 我继续喘着气，这细节上的东西，我不想跟他过多纠结。 我问姚美媚这里是什么地方？ 姚美媚却对我说：“现在就别说了，那两个人是来追你，你赶紧出去吧，如果暴露了，咱们两就麻烦了。” 听了这话，我也觉得没错。 于是我跟姚美媚从林荫处走出来，顺着那条路往外走。 再次站在阳光下，姚美媚帮我把身上沾着的树叶弄掉：“沈江淮，等一下我还有别的事儿要调查，今天晚上，我会给你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这话，姚美媚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走入的地方，是住院大楼。在进入住院大楼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后，她给我做出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有些暖意。 想起姚美媚之前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欺骗了我，我都是可以完全相信她的，只因为她认为我跟她都是被克隆出来的。 但我已经从秦医生的口中确认了，我是米嘉森的亲生儿子。 而姚美媚所知的那“倒三角”建筑里的生命体，都是依靠我的基因克隆出来的。 我不知道姚美媚如果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就不再相信我了呢？ 毕竟，她对我的亲近感，只是因为她怀疑，我和她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打算晚上跟她说清楚，并告诉她，无论是本体，还是克隆体，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产生了相印的思维，那么她就是一个完整的人。 灵魂的统一，并不取决于身体是否由子宫孕育出来， 这是我的观点。 对着办公楼门口穿衣镜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轻轻理了一下头发，我感觉自己的样子还好，于是我大步重新走进了办公室。 会议室里，康晨和韩念之的讨论还在继续。 见我来，韩念之略有些不满：“沈江淮，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啊，刚才康总已经把新医院的规模介绍完了，她说得非常相信，你真的应该好好听一听。” 我哦了一声，赶紧解释道：“刚才我肚子不太舒服，上了厕所，所以……” 康晨倒是挺大度的。 她看了看我，又冲韩念之微笑着：“韩总你不用这么生气，我刚才介绍的只是医院的大概蓝图，真正核心的，我现在才开始讲，再说这些app，如果您要拷贝走，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跟我说的差不了多少！” 挺了康晨的话，我也大方地坐下来：“终归也是我的问题，康总你到时候发给我，我一定会仔细看一看。” 康晨也对我微微一笑。 随后，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助理小周没有跟过来，于是有些诧异道：“小周呢，他怎么没有……” 我知道康晨在担心什么。 很明显，刚才她是故意让小周在身后跟着我的。 现在看到我一个人回来了，而派去监视我的人却没有跟上，感觉到奇怪，也是正常的反应。 我喝了一口热的薰衣草花茶。 发现味道果然不错，放下茶杯后我才说道：“刚才肚子疼得有些厉害，走路的速度比较快，可能……小周助理，跟丢了吧……”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开。 小周满脸通红地走进来，看得出来，他刚才的速度很快。 在看到我坐在位子上稳如泰山的时候，他神色一怔…… 1023 我见了小周，倒是挺开心。 我赶紧冲他笑道：“不好意思小周助理，刚才我憋不住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见你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就自己回来。” 小周一听，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正要对康晨解释什么，只见康晨很自然地冲他一笑：“刚才我们都听说了，沈总肚子不太舒服，你等一下会议结束了，去门诊弄点儿肠胃上的药给沈总。” 康晨笑得非常自然。 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小周刚才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康晨都这么说了，小周也只好作罢。 在坐下来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康总，沈总本来说要用打火机的，我身上也没有，就把你的拿走了，看沈总现在的样子，他应该不用抽烟了，所以我还给你。” 听了小周的话，坐在我旁边的韩念之，倒是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就把脸转到了一边。 我不抽烟这事儿，康晨不清楚，但是韩念之是知道的。 但她到底是聪明人，也不会立刻打破。 她在看了看我之后，突然说道：“沈江淮，你也真是的，车上不是有打火机吗，你怎还麻烦人家小周去找康总的？” 康晨微笑着接过小周手里的打火机：“一个打火机而已，有什么麻烦的。其实这也是我们工作不够细致，原本是应该把香烟和打火机都配上的，毕竟这么长时间的会议，这是我的疏忽。” 韩念之摇摇头：“这怎么能怪康总您呢，这里是医院，抽烟本来就对健康不好，是我们的问题。” 两个女人还是这么一来二去的。 我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话，抬眼正好对上小周。 此刻的他，正抬眼定定地看着我，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在对我笑着，但眼神里的凌厉和冷，却让我感觉非常的心寒。 康晨的会议继续。 她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虽然并没有提及韩念之口中的“基因工程”，但整个发言中，她都用“那项研究”四个字代替。 一旁的小周，也在认真地做着笔记。 而我虽然人在会议室里，我的脑子里，却总是不断地闪现出刚才在林荫深处的那个白色的人影。 会议结束后，韩念之见我有些愣神。 她伸手动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揉了揉太阳穴，我对韩念之说：“不好意思，我刚才……” 韩念之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资料的康晨。 她将嘴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沈江淮，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吗，这个投资合作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你可能……” 不等她说完，我就嗯了一声：“韩总，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按照你要求的来做，你想要的东西，终究会一样不少的给你！” 听了我的话，韩念之明显脸色有些不对。 我的语气，微微带着一些挑衅，她是能够听出来的。 当着康晨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越来越冷…… 1024 康晨和韩念之的这次会晤，非常的成功。 两人虽然没有正式签订和合同，但是初步的规划已经在她们的心里了。康晨想要留我们吃饭，被韩念之拒绝了。 韩念之推说下午还有个项目要去走访。 她微笑着对康晨说道：“我知道韩总你忙，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钱是挣不完的。” 韩念之也笑着回应：“身体当然重要，不过你们明心医院，就是专门治病救人的地方，我相信，无论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明心医院都治好！” 韩念之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明心医院“现在研究的项目，不就是“救死扶伤”的那新东西吗，只不过他们的“救死扶伤”，针对的是富人群体罢了。 两个女人结束聊天后，都各自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问韩念之接下来去哪儿。韩念之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沈江淮，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我被她问得一愣，顿了顿才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去上厕所，肚子不舒服，我……” 我正说着，只见韩念之怒视着我：“沈江淮，你跟我玩儿什么心眼儿呢？” 韩念之的目光很凌厉。 我知道我刚才说谎已经被她看穿了，我支支吾吾想找个理由搪塞，韩念之显然不吃我这一套，只见她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沈江淮，这个项目，我可以这样跟你说，我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你一定得配合我！” 听了她的话，我们对视了很久。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开车吧，我们回公司……” 我看着她：“你刚才，不是说要去下一个项目吗？” 韩念之呵呵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别的项目，再说，就算真有，能有明心医院这个项目重要吗？” 我不太明白：“那你刚才……” “商场如战场，我不那么说，康晨就会以为我们上赶子，这年头，不管是什么事儿，都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太积极了，别人会不会把你当回事儿。“ 韩念之的话，我当然明白。 这也符合她一贯的处事风格，她从来都不会太把喜怒表现在脸上，这让人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我盯着韩念之，突然问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我会在你那儿睡着？“ 这句话，今天一只憋在我的胸口。 其实一大早我就想问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有些胆怯。听见我这么问她，韩念之倒是很淡定。 她嘴角微微勾起：“沈江淮，你在害怕什么啊？昨天晚上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也不吃亏，一个大老爷们儿的，你怎么想这么多啊。“ 我说：“这不是想多想少的问题，我现在是在想，到底……“ “行了行了！”韩念之瞪了我一眼，接着她看了一眼时间：“沈江淮，我要回公司了，等一下跟田亚莲约好了，有个事儿要跟她对接一下。” 说着，她将身子缩到副驾驶里。 看着她闭目养神的样子，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跟我说话。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明心医院”的大招牌后，我一脚油门离开了。 车子在路上颠簸，韩念之忽忽悠悠地说道：“沈江淮，你不是不抽烟吗，什么时候学会了啊？抽烟是个坏毛病，你可不能不学好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扭头看向韩念之，只见她说完这句话后，把头转了个方向就继续睡觉了。 田亚莲见我和韩念之回来了，赶紧把我们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告诉我们，现在她手里有个有色金属投资项目，是一笔国外的大单子，金额在五个亿左右，她想问问我们有什么看法。 韩念之看了看项目书，轻描淡写地说道：“有色金属不错，现在汇率很高，里里外外赚钱的话，盈利还是很大的。” 田亚莲嗯了一声。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只是扭头看向我：“沈总，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田亚莲看着我的表情，跟看着韩念之不太一样。 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单从韩念之的嘴里，她听不到任何有营养的消息，相反，对于我的意见，她倒是很关注。 我见她这么问我，便直接说道：“刚才韩总说得没错，有色金属确实受汇率影响价格变化很大，别看它的成本高，其实一夜暴富的可能，非常大。” 听了我的话，田亚莲似乎微微有些安心。 她嗯了一声，又再次拿起那本草拟的计划，翻看了几页后颇有些得意地说道：“那就行了，我之前一只不敢肯定，毕竟我没接触过这一行，不太了解。” 田亚莲在说这话的时候，韩念之也看着她微笑。 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思，完全就不在田亚莲所提出的项目上，她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怎么跟“明心医院”顺利合作，然后“成神”。 就在这时，韩念之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电话应该是与“明心医院”投资有关系，韩念之看了一眼电话后，又抬眼看了看田亚莲，她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个私人电话……” 田亚莲一听，赶紧朝她一挥手：“韩总去接听把，没关系的。” 韩念之出门后，田亚莲继续看着她手里的计划书，她颇有些得意的说着：“这项目，我让向思宇去跟了很久了，之前一直要不到，现在总算有些眉目了……” 我看着田亚莲有些欣喜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沉。 也许是见我皱起了眉头，田亚莲问我怎么了，我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田总，我认为，这项目对公司来说，弊大于利。” 听了我的话，田亚莲也立刻沉下了脸：“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田总，现在外面在打仗，汇率变化不定，这批有色金属，正是从战地那边过来的，中途，万一物流出现了问题，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1025 田亚莲对于我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打仗，我也大概了解过一下，不可能那么巧，刚好就遇上吧，再说那地方之前也打仗，但是也不至于……“ 我嗯了一声：“田总你说的没错，那地方之前确实很乱，但是现在情况可能不太一样，所以风险比之前是大了不少。” 见田亚莲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只能说道：“不过，这项目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您，毕竟您是公司董事长。” 田亚莲一听，知道我话里有话，于是说：“沈江淮，你也是股东啊……” 我一笑：“当然我知道我是股东，所以，我才会站在安全的角度，给你最大的建议。” 田亚莲想了一下后：“你是意思是，这个项目不要做？” 我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没错，这种风险太大了，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而且有太多的不可控性，所以，不要做。” 田亚莲嗯了一声，她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死心。 于是她问我道：“那为什么，刚才我问韩总，她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听了韩念之的话，我也才反应过来。 照理说，韩念之在这个林山股份所占的股份比重，其实是比我还要高一些的，如果田亚莲投资出了问题，势必韩念之也会跟着受损失，但是她为什么当时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呢？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疑问，但我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微笑着看向田亚莲：“田总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韩总虽然在投资方面比较有经验，但我们不是每一个项目都非常了解，尤其是韩总是一个女人，对于国际上的一些见闻，她未必会深入研究，所以，看不透这些也是正常的。“ 田亚莲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看着她收拾那些计划书低头不说话的样子，我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刚才我对韩念之那些言语的解释，虽然看似完美，但是田亚莲毕竟不是傻子，尤其是她现在站在这么高的位子上，很多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去的。 田亚莲跟韩念之，两个人还是有膈应的。 毕竟，因为冯志才的事儿，她们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心里都对对方留有一线的。 下午的时候，首城市警官局给我打来电话，他们向我了解了一下徐良生前的一些事儿，毕竟我和韩念之当时是在案发现场的。 我把跟徐良第一次见面，已经我们问什么会见面的原因告诉了警官。 那一头，警官也只是执行公事地问一问。 我是完全没有任何嫌疑的，所以，他们也没想从我这里能问出什么有效的线索，就在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突然问了警官一句： “那个徐良，真的是徐良吗？”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个神经病。 这话逻辑不通，牛头不对马嘴，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尴尬，跟不用说，那边听到的警官会是什么心情了。 果然，那警官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让我再说一遍。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有长得相似的人，况且，那人已经都被水泡过了，万一不是他呢……万一那人只是长得像呢？” 警官在那边一听，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听他很不屑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dna检测那么先进，是他就是他，绝对不会弄错的！” 我现在想说的，当然不是dna。 那dna一测，肯定是徐良没跑，毕竟那人如果真是克隆人，就是用徐良自身的dna复制出来的的，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警官那边，显然已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见我提供不了什么有利的线索，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我心里思索万千。突然间，我脑子闪了一下，于是赶紧又掏出手机，拨打了徐峰的电话。 我已经大概有两个月时间没跟徐峰联系了。 这人最近应该很忙，放着好几千万在我这里，也不跟我主动联系，也真是心大。 接到我的电话，那头的徐峰倒是挺意外，他第一句话问我的就是：“沈江淮，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年底才分钱吗，这么早，是不是提前了？” 我知道他在逗我，也不想跟他贫嘴。 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后，我问他：“徐峰，以你从业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的判断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我的这一番话，弄得徐峰也有些蒙蔽。 他果然在那边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沈江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于是赶紧补充道：“就是，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怎么样才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跟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个沈江淮？” 这一次，徐峰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依旧有些不可思议：“你就是你，还分什么之前之后，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别管我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大：“你就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样才能知道，我是我！？” 徐峰嗯了一声：“这很简单啊，dna鉴定啊！” 这话，明显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于是我继续说道：“dna是这十几年来才发明出来的鉴定手段，对吧？” 徐峰说：“话是这么说，应用到刑侦上是这样的，但这玩意儿存在，已经好几十年了吧？” 我说：“不用管它存在多少年，我相知道，在这之前呢，在dna应用到刑侦之前，你们怎么判断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徐峰迟疑了一下：“哦……看面部特征吧？” 我心里一急：“那如果，这个人被毁容了呢？” “那……那就只能看指纹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 在那一刻，我好像开窍了，没错还有指纹鉴定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1026 在dna技术鉴定出来之前，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就是用的指纹鉴定。 小时候我看了很多入室抢劫的新闻，大部分都是通过指纹鉴定手段，最后才锁定了凶手的。 大千世界，长得像的人太多太多了，但是指纹确实唯一的。 早期很多合同的签署，人们都会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一个手印，以证明自己的名字是自己写下的，不是别人代签。 后来科技越来越发达，指纹技术更是应用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指纹密码，指纹支付，指纹开锁功能，这些都是在确定主人身份的唯一性。 大千世界，找不到两片相同的树叶，更找不到两片一样的指纹。 哪怕，从一个娘胎里生下来的双胞胎，也不可能拥有一样的指纹。 见我在那边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徐峰忙问我怎么了，见我支支吾吾，他有些着急：“沈江淮，你别吓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钱问题了？” 我赶紧对他解释：“你不用担心，你的钱我给你看得好好的，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我还是难掩心里的激动。 在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立刻给秦医生打去了电话。 在询问了秦医生后，他很笃定地告诉我，就算是复制出来的克隆体，与自身的本体，也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样的指纹，他们只是基因完全一直。 只听秦医生说道：“每一个人的指纹，都是后天形成的，无论现在的科学技术怎么发达，也永远不可能会克隆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指纹。”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有了眉目。 秦医生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说，自己就是随便问问。不过秦医生却不相信我。只听他说：“沈江淮，我知道你这几天在想很多东西，但是你必须要看清楚的一点是，时代的发展，是不可能随着人的意志改变的，很多东西，该来的，总归会来到。” 秦医生的在这一番话，听着好像非常有道理。 但我只是微微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秦医生，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时代的发展，要靠牺牲人伦，牺牲道德才能进去，那这种所谓的进步，必将被历史的车轮所碾压！” 秦医生一愣，他他顿了顿后说道：“你就这么肯定？” 我说：“我不是肯定，我只是相信从小我的老师就教我的话，正义必定战胜邪恶！” “那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们是邪恶的？” 秦医生这话，还真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很小的的时候，我喜欢分辨对错，长大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人生充满了太多的灰色地带。 也许我现在认为秦医生所作的研究是错误的。 但是当有一天，当这项技术广泛用在生活中，当韩念之口中的人类社会大变局产生之后，当“神“开始指引天地的时候，也许秦医生所说的那种研究，已经完全符合了当时人类的价值观。 所以，他们口中的“正义战胜邪恶“也能立足下去。 因为，我这一边的认知，已经是他们口中的邪恶了…… 1027 不管怎么说，从秦医生口中得知了指纹是判定生命体唯一性后，我感觉稍微有些欣慰至少这说明，到目前为止，生命体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在挂断秦医生的电话之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秦医生，你是不是认识我妈？” 秦医生听后，微微在那边顿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问我：“你说的你妈，是不是叫做贾淑芬？” 秦医生说得没错，贾淑芬确实是我妈的名字，她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之前紫罗兰小区的人，都随我爸的姓，叫她“沈姐”。 而她之前工作单位的人，也都叫她“红旗”。 因为我妈之前在单位，每年都是三八红旗手，所以这么多年，单位的上的老同事，都叫我妈“红旗”。 所以，“贾淑芬”这三个字，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秦医生，竟然能在我跟前，提起我妈的全名，看来他确实对我非常的了解。 见我在电话那头不说话，秦医生告诉我：“米嘉森当时要把你送走的时候，选择了好几个人家，本来你现在这个家庭不在备选方案里面的，后来是你妈亲自找上了米嘉森……” 听到这里，我一愣，赶紧继续问道：“我妈亲自去找米嘉森，这是为什么？” 秦医生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其实你妈贾淑芬也是很不容易的，她嫁给你爸十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那是她的身体原因，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了。后来你妈花了大价钱，做了试管婴儿也还是不行。但是贾淑芬还是没有放弃想要孩子的念头……” 我打断了秦医生的话：“我妈去找米嘉森，就是为了领养我？” 秦医生顿了一下：“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我不太明白秦医生的意思，直到他说出了下面的话后，我才知道了一些的缘由。原来我妈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米嘉森是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 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竟然真的找到了米嘉森。 以我妈的文化水平，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基因工程”。她只是听说，自己是因为身体不可改变的原因，所以生不了孩子。 而米嘉森研究的“基因工程”，就是可以改变人类身体的。 这是我妈对“基因工程”大概的认知，她觉得既然米嘉森在研究“基因工程”，那么他就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利怀上孩子了。 我妈的思想很单纯，她觉得怀不上孩子就是身体的原因，只要身体得到了改善，那么孩子也就自然而然了。 当然，那个时候的米嘉森，在听了贾淑芬的诉求后，并没有回应她。 其实米嘉森很清楚，所有人都很清楚，“基因工程”只能目前只能用来复制同样的生命体，要想改变基因，那暂时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妈不明白，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具体后来米嘉森是怎么跟贾淑芬说的，谁也的清楚，只是秦医生告诉我，没多长时间之后，就看见密集森带着我离开了实验室。 几天后，密集森一个人回来了。 秦医生和所有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我了。 后面的时间里，秦医生也过问米嘉森把我弄到哪儿去了，米嘉森告诉他，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也该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说：“秦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妈来到实验室后，米嘉森就决定把我送给她抚养了。” 秦医生并没有直接回复我：“这都是我们猜测的，到底中间还发生了什么，我想除了米嘉森之外，谁都不清楚。” 听到这里，我相信秦医生应该没有隐瞒什么。 我说：“今天我妈去医院找你，她到底为了什么？” 秦医生却说：“沈江淮你错了，你妈不是来医院找我，她要找的人，是米嘉森。”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是一紧。 我妈跑去“明心医院”找米嘉森？看来她早就知道了“明心医院”跟米嘉森的关系，怪不得她之前一直不愿意跟我提及“明心医院”。 原来，这儿就是她的心结。 只是我妈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她的养子，还是害怕米嘉森会从她的手里，把我给要回去呢？ 前者，其实我真觉得没什么重要的。 之前紫罗兰小区的老人，对我的到来，是真的充满了怀疑。 小红姐曾经跟我说过，我突然出现在紫罗兰小区的时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而我父母的说辞，确实他们在外地工作生下的我。 在时间节点和我父母的措辞上，这是漏洞百出的。 一时间，紫罗兰小区的猜测也是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对于我的来路不明，都表示过很深的怀疑。 但是当时我父母带着我去各种机构办理了户口和入学，整个过程都非常正常。 虽然猜测还是不断，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却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后来时间长了，谁也没有再把这事儿提及了，紫罗兰小区的谣言，也逐渐种终止了。所以，几乎不会再有人提及过我的身世。 至于米嘉森要从贾淑芬的手里抢走我，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首先，米嘉森当初既然选择把我送出去，那就是有他自己的的想法的。虽然我没见过米嘉森，但是我听过他的那些事儿，从侧面我也可以确定，这个人对亲情是不太重视的，既然二十几年前他能把我送走，那么二十几年后，他肯定不会舔着脸，再把我要回去。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三十了，不再是那个五岁的孩子。 做任何事儿，我都有自己的判断力。 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那也是我的选择，任何人不能从中干涉。 所以，我妈的担心，也是不成立的。 我跟贾淑芬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对我应该是了解的。 既然如此，那我妈来找米嘉森到底要干什么了。 秦医生听了我的疑惑后说：“你妈很明确地告诉我，她一定要保护沈旭冰，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个孩子，吃你曾经吃过的那些苦了……” 1028 听完秦医生的话，我真的是非常的感动。 我虽然不是贾淑芬的亲生儿子，但在她的心里，我已经跟她融为一体了，沈旭冰也不是她的亲孙子，但她为了让我儿子不受我当年的苦，竟然能直接跑去找米嘉森。 微微沉默了一下后，我对秦医生说到：“那么，我妈……嗯，贾淑芬，她到底最后有没有去见到米嘉森？” 秦医生说：“她当初在领养你走的时候，跟米嘉森好像有过什么协议，内容你，把你带走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再见米嘉森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很容易理解。 毕竟，米嘉森跟我妈是这样的关系，无论是为了我的成长，还是为了米嘉森将来的研究工作生活，他们确实没有再见面的目的了。 秦医生刚才的那一番话，我也猜到我妈肯定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问秦医生我妈后来怎么样了。 秦医生说：“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亲自把你妈送回去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在跟我说谢谢，而且她还把你儿子的照片给我看了看。” 我听到到这里，心里非常的感触。 我知道我妈非常想念小冰，也知道她之前跟苏小萌合作所作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让陈韵带走孩子走，这样就是在保护小冰。 可以说，我妈是牺牲了她自己的天伦之乐，也是一定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沈旭冰的。 我妈疼爱小冰，其实就是疼爱我。 想到这里，我也有些感叹老天爷的不公平，我妈这样的母爱泛滥，她是真的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同时我也开始自责，之前我对我妈心里的怨念。 其实只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说白了，我妈所作的一切，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为了我，为了沈旭冰而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沈旭冰因为一些事儿遇到了危难，我想我自己也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帮助他。 我问秦医生：“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没什么吧？” 秦医生说：“你妈还是通情达理的，虽然没见到米嘉森，但是她表示，还是会争取跟米嘉森见一见。” 我听后，沉默了片刻。 就在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的秦医生突然说道：“沈江淮，你今天是不是来了明心医院？” 我嗯了一声。 这事儿我不打算瞒着秦医生，毕竟跟秦医生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之前对他还是充满怀疑的，但是通过后面的交流和接触，我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本质上还是不坏的。 秦医生说：“你们是不是跟康晨接触过？” 我说是的，并且问秦医生怎么了。 秦医生在那边顿了一顿后说：“新建的明心医院，你知道主要从事什么研究吗？” 我呵呵笑了一声：“秦医生，这个我当然知道，毕竟是二十个亿的投资项目，新的明心医院，不就是基因工程嘛，你们想把米嘉森的计划，做大做强，以便……“ 说到这里，我想了一下：“以便，造福全人类，是吧？“ 我的话，微微带着一些戏谑的语气，秦医生听后，似乎略微有些不太高兴，我感觉出了异常的气气氛，于是赶紧向他道歉。 秦医生却突然说：“沈江淮，其实不用这么想我，无可否认，我是为了我女儿，才继续做着现在的这些事儿的，我不做下去，我女儿就活不下去……” 秦医生这话，说得有些痛苦。 一时间，我有些后悔刚才的语气。 于是我赶紧跟秦医生道歉，好在秦医生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告诉我说：“沈江淮，你不用想太多，其实从头到尾，米嘉森制造生命体的计划，都不可能大规模的展开，那个计划，只能在实验室进行，一旦离开实验室，就会问全盘皆输！” 我不是很懂基因科学研究。 但是在之前听到韩念之的介绍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是存有疑惑的。 按照姚美媚的描述，罗芳是在“留方”里才见到的那么多我克隆我的生命体，但那么的克隆人，都只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倒三角建筑中。 那倒三角的建筑，规模相当宏大，而且造价绝对不便宜，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建造。 所以，就算是真合同实施起来了，那也只是在完美的沙盘上构思，根本不可能广发用于生产。 韩念之只是从经济利益上算出了这东西的可实施性。 但对于“基因工程”，那是她知识上的盲区，她对于即将来到的风险，是完全不能预判的。 就在这时，那边好像有人在叫秦医生。 听语气情况好像挺紧急的。 于是，没跟我再说什么，秦医生就挂断了电话。我盯着电话发呆了几分钟后，赶紧给陈钢拨去了电话。 那一头的陈钢接通我的电话后，情绪有些激动： “姐夫，正好我要给你打电话，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你能不能……” 不等陈钢说完，我就赶紧说道：“陈钢，你现在老实告诉我，樊蕊是不是在跟韩念之谈一个合作，一个非常大的合作！？“ 听了我的话，陈钢一愣：“姐夫，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儿，樊蕊把美玲珠宝之前拍卖的那一块翡翠卖掉了，价值二十个亿！“ 二十个亿！？ 听到这个金额的时候，我一愣。 只听陈钢继续说道：“这笔钱，她是绕过明凤，直接划走了，现在她打算把这二十个亿，全部投入韩念之计划中的一个项目！“ 我屏住呼吸：“什么项目！？“ 陈钢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樊蕊也不跟我正面说，反正她告诉我说，韩念之说过，这个项目是稳赚不赔的，一旦投入，利润会马上翻十倍！也就是两百个亿！” 陈钢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我完全能明白他的心情，虽然这些钱不是他的，但是以他现在跟樊蕊的感情，他们迟早是一家人。 樊蕊现在竟然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听着还那么悬，成钢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我想了一下，对陈钢说道：“你先稳住樊蕊，能多拦她一天算一天……” 1029 陈钢听出我的语气也不太对劲儿，他心里的疑惑似乎更大了。 “姐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樊蕊为什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决定，还有你跟韩念之不是什么都说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此刻也心急如焚，我知道陈钢很担心。 毕竟二十个亿不是二十万。 如果这笔投资一旦出了问题，那么不仅韩念之会万劫不复，樊蕊也是全盘皆输，不仅如此，我相信明凤肯定会饶不了樊蕊。 到时候，樊蕊说不定话会背上官司。 而且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韩念之最近已经开始启用我的岳父陈长林和邓娜作为股东的那个公司。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套路，她应该会让樊蕊把钱转到那个空壳了很久的公司上。 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用那个公司的名字，对“明心医院“新的园区，进行一个大额投资了。 但这样一来，我的风险也就无形中加大了。 现在我和陈韵，虽然分居了，但我们还是正常的婚姻存续关系。 如果一旦出事儿，陈长林和邓娜肯定是首当其冲会被牵扯进去，陈钢作为陈长林的儿子，也会受到大型债务的影响。 而我是陈长林的女婿，自然跟陈钢一样，脱不了干系。 不过，现在在电话里，三言两语我也对陈钢说不清楚，于是我说：“你现在什么也别管，你只需要相信，我是你姐夫，我不会害你！“ 陈钢嗯了一声，他在那头很认真的说着：“我当然相信你，之前那些事儿，我知道自己不对，但我现在已经改好了，这一点姐夫你应该能感受到。“ 听到这里，我心里默默升腾起一些暖意。 我对陈钢继续说道：“既然你相信我，那么看好樊蕊，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很容易被一些东西所迷糊，你比她大几岁，你应该市场提醒她！“ 陈钢嗯嗯着答应着我的话：“姐夫，你放心吧！“ 跟陈钢通完电话后，我心乱如麻。 这个韩念之真的是太胆大包天了，竟然想过用陈长林的公司，去孤注一掷。 站在商业的角度，很明显，这样她规模了一切法律的风险，而且一旦成功，对我，对她，对于樊蕊，都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 也就是说，跟她所描述的一样，一旦这项投资成功，我们就能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跻身成为人上人。 韩念之的商业头脑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一次，她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我赶紧去韩念之的办公室找她，发现她已经不在里面了，这时闫君过来问我什么情况，，我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给韩念之打电弧啊。 可她一直不接通我的电话，我心乱如麻，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想象的谜团中，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清醒。 人都有这种时候，但是韩念之好像特别的沉迷……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1030 晚上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去见了姚美媚。 来到她的出租屋里，远远的，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进去之后，当我看到两个保姆在照顾孩子的时时候，突然感觉挺感动。 想不到这姚美媚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儿倒是挺靠谱的。 她一个人照顾孩子，显然的不太实际的。 一连请了两个保姆，倒还真是很用心了。 我抱着孩子看了看，这孩子这几天不见了，确实比之前长得好些了，虽然还是很瘦，但至少脸颊两边的肉，看着比以前厚实了很多。 我抱着孩子，看着她与小红姐有些相似的五官，心里禁不住感叹。 看来血缘这个东西，真的是非常的神奇。 这么多天了，我一直联系不到小红姐，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看到这个孩子，我心里就非常的难受，总觉得没有找到他的母亲，实在是对不起他。 抱着孩子站了一会儿后，我把孩子交给了其中一个保姆。 孩子的胃口还是不太好，吃了一点点奶粉就不吃了，我问姚美媚孩子现在什么情况，她盯着孩子说道：“生死有命，这还真不是一句空话，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孩子的命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我突然想到了方刚。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而且我也问过周围的人，他们大都不知道方刚现在什么情况。 上次去了一次养老院，他的秘书透露，最后一次见到方刚的时候，好像他说他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跟秘书交代了一下养老院的事儿后，就没在出现了。 现在看着这孩子，我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按照我了解的东西，方刚应该是生了比较重的病，需要像米嘉森一样，用自己孩子身上的一些东西，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其实在做出这样的猜测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这样的方式一直下去，那么到最后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到后来的话，这一切会不会太可怕了？ 我的猜想让我胆战心惊。 不过一切都是由不得我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姚美媚一起找到罗芳。 保姆把孩子带下去后，我跟姚美媚坐下来。 我问姚美媚今天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明心医院”。姚美媚却告诉我：“明心医院，有我爸父母的股份。” 想起姚美媚说过，她父亲是首城市一名有钱的商人。 而她的母亲，就是那本《永恒》的作者。 所以，姚美媚既然是股东的女儿，她进入“明心医院”，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儿，怎么会也躲进树丛中呢？ 而且，上一次在明心医院门口，我看见姚美媚被保安堵在门口，很明显，这里她应该不是经常出入。 否则，作为股东之一的女儿，保安不可能连姚美媚也不认识。 只听姚美媚告诉我说：“之前我只知道我爸很有钱，至于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们从来不透露给我听。有一次我偷偷跟踪他出去，才知道他是这个医院的股东。” “因为我一直对我的身份有怀疑，再加上罗芳跟我说了米嘉森的事儿。我断定这“明心医院”有问题。所以我才会再次去了医院。“ 这几天里，姚美媚每当看到小红的孩子，她的心里就很不好受。 而且罗芳母女消失了很长时间，她很担心，于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明心医院”。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门口的保安竟然没有拦住她。 于是姚美媚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办公楼。 她来到上次见到我的那间空置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是没有人，中间那个“麻将桌”一样的东西，还是赫然在目。 关上门，姚美媚这一次她很麻利地就走到了那桌子跟前。 通过上次的地形“勘察”，她已经确定了，这“麻将桌”下面，就是问题的关键。 掀开那“麻将桌”认真观察了起来。 很快，姚美媚就发现了机关。 这“麻将桌”下面的柱子，有一个看起来非常隐蔽的开合口，打开之后，很明细能看到一个往下的楼梯。 借着手机的灯光，姚美媚发现下面深不见底。 同时，一股寒意也从下面往上袭来。 姚美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了。而就在那时，一个女人的哭声从下面传了过来。 那声音隐隐约约的，时断时续。 姚美媚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颤，她仔细辨别着这个声音。 但她根本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罗芳。 那女人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听着非常的伤心，又好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似乎在向人求助。 姚美媚听得于心不忍。 反正今天已经来了，横竖她都是打算下去的。 于是，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扶着扶梯，开始一点点地往下走。 越往里走，姚美媚觉得越冷。 那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并且听着也是越来越凄惨，姚美媚被这哭声所打动，自己似乎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她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掉泪。 一层层往下走，这楼梯好像一直没有尽头。 站在楼梯上喘了一口气，姚美媚抬头看向上方。顺着手机灯光所指的方向，姚美媚发现上面的入口几乎都看不到了。 她自己此刻置身在一个悬梯之中，不上不下。 虽然心里非常害怕，但姚美媚还是咬牙坚持，她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扶着楼梯往下走。 终于，又往下了大晒十几步之后，楼梯到了尽头。 举着手机往左右看去，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周看不到边沿，也没有灯。 而那哭泣的女声，此刻却离姚美媚更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女人就在自己附近，几米开外的距离而已。 姚美媚举着手机看向四周，她冲着那看不见的地方说道：“你是谁？你有什么难处吗？你不要老是哭，你说话啊……” 听到姚美媚的声音，那哭泣的女声，果然顿了一下。 但只是过了一会儿后，那哭声更大了，这一次，她好像比之前更加伤心难过…… 1031 姚美媚听了这声音，心里也越发酸楚。 她的眼泪继续止不住往下流。 她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但就是感觉非常的难受，禁不住也跟着那声音一起哭了起来。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姚美媚感觉心里的难受稍微好了些。 她擦了擦眼泪，开始接着手机的灯光看向四周。 她看到这里好像是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旁边是一个梳妆台和五斗柜。虽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是姚美媚还是能感觉到，这里的打扮很有公主少女的氛围。 她盯着那粉红色的床单看了好久。 她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一切，竟然和自己家里的房间布置，如出一辙。 姚美媚的房间，是她母亲亲历亲为为她布置的，整个一个粉色公主风的感觉，她也是非常的喜欢。 虽然房间的一切，她都没有提过任何的建议，但母亲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里面摆放着所有的部件，都能做到她的心里去。 姚美媚仔细看着周围的一切。 在手机灯光微弱的照明下，她也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但越是看清那些，她越是感觉害怕。 因为，她渐渐发现，这里的一切，和她的屋子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姚美媚举着手机，她继续环绕着这屋子，看着这里的一切，哪怕是梳妆台上的一个头绳，都跟自己使用的没区别。 这里简直，就是她的房间照搬过来的。 见到这一幕，姚美媚越来越震惊，她一点点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这是自己经历的一场浩劫，眼前的场景，也让她越来越无法呼吸。 随着灯光一点点往后移动，那哭泣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姚美媚也看清楚了那个哭泣的身影。 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轮椅上。那是一个扭曲的身体，全身好像都散架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能支撑的。 她的整个身体，之所以能够做起来，完全是因为被绳子捆绑着。 如果一旦绳子掉下去了，这女子的整个身体估计就立刻散架了。 而刚才姚美媚一直听到的那个哭泣的声音，就是这个女人传来的，直到姚美媚的手机灯光照到了她，她才停止了哭泣。 而姚美媚在看清了这女子的样子后，也吓坏了。 因为这个坐在轮椅上，手脚畸形的女人，竟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见到这个女人的样子，姚美媚吓坏了。 她与女人对视的时候，心跳得非常厉害，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喉咙里一直在呜咽着，她用力捂着自己的嘴，才不至于哭出声来。 那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也微微抬头。 她在看到姚美媚后，也微微有些吃惊。努力抬起头后，她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女人，轻轻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这一句话，问得非常奇怪。 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姚美媚，是她非常熟悉的一个人似的。 听了这话，姚美媚一愣。 她飞快地擦干眼泪，随后看向这个女人：“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听后，冲着姚美媚努力地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微笑：“我当然认识你，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不过的人了……” 这话一出，姚美媚吓得浑身一颤。 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一不留神她就坐在了地上。 她狼狈的样子被轮椅上的人看在眼里，那女子还是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就这么砍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不是长久以来，都想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你才会跑到这里来找我？” 姚美媚在听了这些话后，额头开始出汗。 在她努力稳定了情绪后，她才问女人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轮椅上的女人听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跟她说了一些事儿。 而姚美媚在听了轮椅上的女人的话后，感觉整个身体一下子都被抽空了。 过了好久，她才失魂落魄地从那个空着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姚美媚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神看着远方，微微叹着气。 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有些复杂，于是也不好多问，过了一会后，我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姚美媚告诉我说：“沈江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地窖里的那个残疾女子，到底是谁？” 我嗯了一声：“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确实很想知道。” 姚美媚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后，终于说道：“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姚美媚，她在二十岁那年，患上了软骨病，而我，只是在她患病之前，提取基因做成的克隆体……”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愣住了。 原本我以为，姚美媚也跟我一样，只是被复制了。 可现在她竟然告诉我，她就是个克隆的生命体。 见我一脸不可思议，姚美媚冲我一笑：“沈江淮，你这什么反应啊，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一切了，只不过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努力保持平静后，我问姚美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 姚美媚告诉我，其实这地窖里的女孩儿，才是他父母的亲生骨肉。 在这女孩儿二十岁那年，她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动弹了，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她全身上下，患上了软骨症。 也就是说，身体所有的骨质，全部钙化了，变成玻璃人“瓷娃娃”。 之前我也在新闻上看到过“瓷娃娃”的消息，一旦患上了这种病，几乎可以说是绝症了，虽然器官上没有什么大病，但是身体的骨架，会越缩越小，最后全部的身体，会变得柔软不堪，轻轻一碰就会骨折。 姚美媚的父母很有钱，但是女儿有了这种病，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药品来治疗。 在女儿很小的时候，他们为了预防女儿生病，也给姚美媚做了一些克隆生命体以供将来使用，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女儿竟然会生这样的病。 姚美媚的父母是首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的孩子是这样，是会被外人笑话的，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主意…… 1032 他们从克隆生命体库里，找到了自己女儿的克隆体，在对克隆体经过一番训练后，他将她当作姚美媚带回了家里养着。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 这就是姚美媚之前跟我说起过，在二十岁之前，她都没有任何记忆。 但在二十岁之后，她突然有了人的意识的原因。 姚美媚来到“家里”之后，她母亲为了让姚美媚看起来跟之前的女儿一样，就完全咱找之前女儿的模式来养育姚美媚。 所以，姚美媚的房间，才会跟他在地窖中看到的那么相似。 而且，克隆人和本体之间，原本就是想通的存在，所以姚美媚才会在听到自己的本体哭泣的时候，自己也会变得那么上心头。 听了轮椅上的姚美媚说的那一切后，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于是她问自己的本体：“你的父母为了面子，养育了我，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放在这里，这里这么冷，又阴寒不见天日，你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难道不会不舒服不适应吗？” 轮椅上的姚美媚叹了一口气：“我的人生，我自己根本就无法选择，如果我能选择的话，从我患上软骨病的那一天起，我就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女孩告诉姚美媚，刚刚知道自己生了这样的重病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去死，但是父母在知道了她的想法后，将她整个人绑在了房间里，不让她出门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病情变得非常严重。 她发现在自己不能坐在阳光下，甚至连正常的空气都不能接触！ 姚美媚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儿说道：“我的软骨病非常特殊，并不是需要晒太阳来补充钙质，相反长期暴露子在正常的空气下，还会加快我的骨头的钙化……” 听到这里，姚美媚好像明白了。 她当时看了看四周：“所以，你父母就把你放在这里，放在这样一个相对真空的环境里？” 女孩儿听后，哽咽了一声答应着：“我一点儿都不想这样活下去，我求他们让我死，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想法，他们只是在意，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活！？所以，就算是我变成这副样子，他们也一定要我的生命进行下去！” 听到这里，我也感觉道一阵心寒。 的确，那样的生活着，尤其一个人花季少女，突然变成了那副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的了。 但是她的父母，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就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其实这也是一种自私吧。 姚美媚在说了这些话后，神色突然变得非常不安。 只见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沈江淮，你知道姚美媚的父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吗？” 我一愣：“他们，不是要弥补对自己女儿的关爱吗？“ 姚美媚摇头：“根本就不是，因为现在的医生还不足以活体换头，他们想到等可以做换头手术的那一天，把我这个克隆体的身体，完全嫁接到他们女儿身上去！“ 1033 听姚美媚这些话，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 我的脑子里，那一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姚美媚躺在手术台上，另一边一个已经被取下来的头颅。 被注射了麻药的姚美媚，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后，就不再动弹了。 之后，她的头就被割了下来，之后旁边的那个头颅被接在姚美媚的身上…… 等我清醒过来后，我再次看向姚美媚。 她倒是很淡定：“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自己是谁的替身，不管我是不是娘胎里出来的，但我现在能走在阳光下，我能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就比她好很多了。” 看着姚美媚这么豁达，我也不好说什么。 姚美媚说完那些话后，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挺可怜那个女孩的，而且，我也非常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毕竟她是我的本体。” 一个原本生活在阳光下女孩，一个原本可以蹦跳行动的人，现在竟然只能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而且身体也开始一天天衰弱，确实是非常的让人接受不了。 我说：“那，这女孩，在看到你之后，她认出你就是她的克隆体了嘛？” 姚美媚摇摇头：“她的情绪都是不不激动，不过想她肯定知道我是谁，但她并没有提这个事儿，她只是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啊？“ 说到这里，姚美媚顿了一下：“她要我带她出去。” “出去？” 我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那女孩儿不是有软骨病吗，一照阳光，骨头就会发生钙质变化，将会更加不利她身体的康复。 “她让你带她出去？她不怕自己的身体出问题吗？” 姚美媚说：“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告诉我，这几年，她无数次想要出去都失败了，那些被她求助的人都拒绝了她的要求。” 可想而知，女孩儿当时心里非常的失望。 她每天都坐在轮椅上，守着暗无天日的“房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这一次，她在看到自己的本体后，才又提出了这个要求。 姚美媚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她感动身受。 她当时并没有立刻带她出去，因为看着上面的阶梯，姚美媚觉得她目前暂时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但她当时对女孩儿保证，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弄出去。 姚美媚告诉我，其实她从看到女孩儿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她猜想，这女孩儿估计是有寻思的打算。 “寻死？”我摇摇头：“这不太可能吧？她虽然身陷囹圄，但是也一定是有人照顾着的，而且，她不是还有希望吗？只要那换头技术可以成功，那么她就……” 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于是我赶紧对姚美媚道歉。 姚美媚倒不是很在意，她悻悻一笑：“其实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延续本体的生命。只不过我的运气比别的克隆人好了一些，我至少现在不用贡献出我的生命，等到换头手术研制出来了，我的使命应该就到了。” 我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我觉得，你的使命应该不是这样的。” “怎么讲啊？” “其实我感觉你的存在，就是用来填补你父母感情空缺的，如果真的要交换，他们也会用一个完全没有生活在阳光下的身体。” “为什么？” 我说：“这很好理解啊，就凭你现在整天到处跑，吃的也是不干净的东西，万一身体再出点儿生命问题，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我说的这话，一点儿不错。 姚美媚的父母既然那么疼爱女儿，当初在给她复制生命体的时候，肯定还不止这一个吧。 我这些话，姚美媚自然是理解的。 但她说道：“今天下午，我一直躺在床上，我睡不着，但是心里非常不舒服。我听到女孩儿哭的时候，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孤苦无依，如果让我呆在那种地方，我一分钟也活不下去。”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说：“你的意思是，她想死？” 姚美媚点点头：“反正我是肯定想死，不过……”说着，她抬眼看了看我：“不过这也说不定，我现在身体完好，不算设身处地。” 姚美媚虽然年轻，倒也听洞悉人性的。 人在身体健康，或者年轻的时候，对于死亡并没有存在什么畏惧的心理，他们总觉得自己离开死亡还很远，所以会说出一些不怕死的话。 姚美媚说：“也许我的本体，只是说给我听的吧，谁知道呢，反正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出去，而且，没她就没我，就当帮她完成一个心愿吧。” “你那打算怎么带她出去？” “想办法呗，不过我感觉我得加快，那女孩儿身子缩着很难受，全身的骨头都变形了，内脏器官应该也发生了变化，所以，她的情况非常不妙。” 说着，她默默叹了一口气，抬头又对我说道：“沈江淮，如果下次我再去明心医院，你帮帮我吧。” 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个世界上的事儿，有的很凑巧，有的，却是不知所谓。 并不是我不答应她，而是我不知道自己生命时候会死，现在就答应了，也许到了那一天会让她失望的。 姚美媚说她在答应了那女孩儿之后，就从那楼上抹上来了。 可顺着那楼梯往上，她越走越感觉路线不对。 在摸索着往上之后，她看见自己的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挺大的门洞。姚美媚用力往上撞了几下，那门洞上的盖子，轻轻打开了。 姚美媚踩着楼梯，一点点往上攀爬。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的整个身子都探出去的时候，她看见这个地方又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跟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竟然并排着好多个玻璃器皿，那些器皿中装着满满的液体。 而里面泡着的，正是一个个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 1034 我想，姚美媚当时，应该进入的培养复制人的实验室。那些器皿里，应该正在培养的，就是那些还在羊水里克隆人。 不过，这也证明，“明心医院“的野心真是不小。 姚美媚一定要我答应，跟她一起把她的本体弄出来，之后还要一起找到罗芳，她说：“其实今天下午我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了，之前我一直很纠结我自己的身份，现在八九不离十了，我感觉我还是挺直了，本来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让我冷不丁的碰了一回运气，也不错了。” 姚美媚倒是想得挺透彻。 但我没有给她任何正面的回答。 在离开之前，我又去看了看孩子，姚美媚说，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个像她这样的克隆人像她这样游走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是生命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觉，这些然大部分都应该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但是一旦他们知道了一切，应该会出大事儿。” 姚美媚说的，其实正是我担心的。 人的心思，贪欲是无穷的，很多人之所以看似遵纪守法，其实就是因为有法律在制裁他们。 但法律制裁的，是有唯一身份证明的合法公民。 自由具有相对性和绝对性的特征。 一些人，一旦认为自己的游走在法律之外的，那么很多作奸犯科的事儿，在他们的眼里，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脱离了法律的束缚，人性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看来，姚美媚虽然只有几年的意识，但她很了解人性。 姚美媚在看到那些器皿的时候，刚开始挺震撼的，但过了很久，她才微微冷静了些，她一步步走到那些器皿旁边，随后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容器。 在她的手接触到那个容器的时候，她似乎隐约听到了心跳声。 靠近那个器皿，姚美媚盯着那个还没成型的“婴儿”，她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来这里面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她的手触碰了图上器皿上的一个标签。 她赶紧看过去，发现那上面写着几个字母，字母后面跟着几个数字，似乎是它的序号。 姚美媚又看向旁边的一个器皿，上面的标号后面的数字，比她刚才的那个，少了一个个号。 顺着这几个数字一直往后看，姚美媚发现这些数字，都是联起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同一系列的。 姚美媚想知道这个器皿中复制的人是谁，于是她顺着这器皿继续往前走，终于在那些器皿的尽头，她发现了一个写着汉字的器皿。 我一听，觉得这器皿上写着的，一定就这些克隆体的名字他。 我问姚美媚那名字是后，姚美媚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三个字。当看到那张纸上的字后，我心里一沉。 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那纸上写着的“韩念之”。 姚美媚是不认识韩念之的，她说这些克隆人都不大，而且通过旁边的数据记录，这些器皿中的复制体，还不到一个月。 听到这里，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感觉韩念之是真的疯了，这一次，她真的为了成神，已经开始不顾一切，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是非对错，好像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姚美媚在看了那些器皿后，也没什么感觉。 她只是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刚才明明是一直往上走的，怎么没有走回刚才的那个办公室，而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姚美媚打算往下走，重新走一下那个楼梯看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机关。 于是她回到刚才的那个楼梯。 她打算就算是回不去，也可以问问自己自己的本体。 那本体既然要靠她带自己出去，那么肯定会帮忙的。就在姚美媚打开楼梯下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在这里，她听到了一阵女孩儿咯咯的笑声。 这女孩儿大概只有几岁，声音还是非常的稚嫩，听起来涉世未深。 姚美媚看向四周，发现她下方又是一个新的空间，这里看着是白色的空间，不管是灯光，还是家具墙壁，全部都是白色的。 而是，白得反光的那种白。 姚美媚觉得有些晃眼睛，她用手轻轻挡了一下。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渐渐适应过来。 站在屋子中间，那女孩儿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声音越听，姚美媚越觉得熟悉，突然间，她对着周围喊了一声：“小雪，是不是你？我是姚阿姨！“ 姚美媚这声音一出，那女孩儿的笑声立刻停了下来。 听到这动静，姚美媚对着周围又大喊道：“小雪，你赶紧出来，我带你回去！” 可是这一次，姚美媚的没有换来女孩儿的任何回应，她很着急，于是在这房间里翻来倒去的寻找孩子。 可是这房间里倒是很奇怪，空空荡荡的，柜子里床下，甚至来抽屉里，都没有任何东西。 姚美媚急了，就在她要再次大喊的时候，突然间，她感觉到了剧烈的摇晃。 四周开始发生剧烈的颠簸。 姚美媚倒在地上，她紧紧抓着旁边的桌角，但还是感觉身体要被震碎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她不是跟我说起过吗，她说在“留方”里，罗芳也曾经经历过这些，难道姚美媚鬼使神差地，又进入了一个“留方”里。 姚美媚说：啊是“沈江淮，你说得没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怀疑这明心医院下面，也有一个类似”留方“的建筑！” 在我和姚美媚的猜测中，我们已经大致清楚了，其实“留方”就是米嘉森用来培养克隆体的地方。 而且“留方”可以随意变化，随意走动，跟魔方的性质非常相似。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姚美媚刚才，离开她的本体之后，也进入了另一个“留方”中。 姚美媚说：“其实我现在都感觉很后怕，我明明是按照来时的路线离开的，但是走来走去，我都走不出去了！” 我说：“那，你后来是怎么走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的？” 姚美媚看向：“震动之后，我看到了你……” 1035 姚美媚说，在剧烈的“地震”之后，她在那个全部是白色的房间里，看到了我。 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我。 因为我上午一直在明心医院的写字楼附近，根本没有进入过任何隧道里。姚美媚说，她其实很清楚当时看到的，并不是我。 “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你……” 我盯着她：“他……就是那个长得像我的，他怎么了？” 那个长得像“我“的人，在所有的晃动停止之后，也不知道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他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姚美媚身边。 姚美媚叫了他一声，但那个人却并不回答他。 突然间，只见他冲着姚美媚笑了一笑，之后便快速地跑开了。 姚美媚一见，也赶紧追了上去。 好在，那人虽然看着动作敏捷，奔跑的速度倒是真的不坏，他跌跌撞撞地大步往前，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着，就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姚美媚跟在那人后面，看着他怪异的动作，似乎是刚刚才学会走路。 或者是卧床了很久的样子，刚刚才下了手术台。 这么多天了，我一直联系不到小红姐，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看到这个孩子，我心里就非常的难受，总觉得没有找到他的母亲，实在是对不起他。 抱着孩子站了一会儿后，我把孩子交给了其中一个保姆。 孩子的胃口还是不太好，吃了一点点奶粉就不吃了，我问姚美媚孩子现在什么情况，她盯着孩子说道：“生死有命，这还真不是一句空话，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孩子的命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我突然想到了方刚。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而且我也问过周围的人，他们大都不知道方刚现在什么情况。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病号服，微微有些肥大，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身形。姚美媚也不急，就这么跟着他。 其实在那一刻，她从心底已经知道了，整个人应该就是我的一个克隆体。 只是，她不太明白，不是所有的克隆体，都应该在房间里带着吗，怎么我的这个会这么特殊跑出来了。 姚美媚也不说话，也不叫喊，就这么一直跟着他。 这人跑过一个个房间，每往前跑一段距离，他就往后面头看姚美媚一眼，好像是在故意等着她，让她跟着过来。 姚美媚跟着他跑了很久，终于当前方的门打开后，姚美媚发现自己出来了。 而她所在的地方，就是那个树丛里。 她往前没走多久，就看到了真正的我…… 听到这里，我会想起早上发生的那些事儿，我突然想起，我当时也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往前跑。 或许，我看到的那个人影，跟姚美媚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也许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至少这两个生命体，是在把我和姚美媚引到一起，或许，他也是想引着我去什么地方，只不过，当时被后面追着的人打断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非常震撼…… 1036 陈钢给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机场了。 当时我在电话跟他说，无论如何也要留住樊蕊，至少等到我来在登机，但陈钢在那边对我说：“姐夫，现在我们已经在排队登机了，要不然等下了飞机，你亲自给她打电话？” 打电话怎么可能。 樊蕊现在已经被韩念之的那些赚大钱的理论迷糊住了。 像韩念之那种段位的人，一旦她给别人灌输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重新掰正过来，那可能比登天还要难吧。 于是挂了电话之后，我赶紧在手机上查询最近一班去南山市的机票。 买票之后，我就去里机场。 在航站楼里，韩念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接听。 估计是猜到了我故意不接她的电话，韩念之很快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沈江淮，田亚莲这边是怎么回事儿啊，她怎么突然不投资那个有色金属项目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她跟你交流过吗。 韩念之的这条短息，指向非常清楚。 她是在向我套话，她心里一定对于田亚莲的一些做法有些不理解。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田亚莲对投资这件事儿，其实眼界并不长远。现在突然暂停了投资，韩念之应该能猜到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至于是谁在给田亚莲出主意，韩念之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我。 我估计这事儿给韩念之的震撼挺大的，她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站在田亚莲的那一边吧。但从我的角度理解，这事儿其实挺简单的。 田亚莲虽然之前个跟韩念之在感情上是有过节的。 但她问题至少在后面的日子里，至少在建立林山股份这事儿上，我们是站在一条绳索上的。 何况，田亚莲对我和韩念之其实也不薄。 虽然在给我们股份上，田亚莲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但她在一些关于大局事件的做法上，她是真的不吝啬。 所以，虽然田亚莲投资失败，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在关键时刻，我还是不会袖手胖比那。 而韩念之显然跟我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女人对于情敌，永远不会释怀。她之前跟田亚莲的互相攀附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个时候的韩念之，确实必须要跟田亚莲一条心。 但现在韩念之已经有了别的出路，所以，从内心来说，她巴不得田亚莲死得越惨越好吧。 盯着韩念之微信上的那些话，我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打出来。 关上手机后，我开始登机。 离开南山市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很快，这期间我一直没回来过，之前韩念之回去过一次，她是为了处理一些美玲资产的旧事儿。 那一次我想回来，韩念之说没必要。 因为她说，我得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新的公司上，之前的那些破事儿，都让她去顶就行了。 韩念之那次，据说是把美玲资产债务，全部处清楚了。 明凤从中得到了一些好处，应该是跟樊蕊坐下来谈判过了，于是也不再纠缠，至于她们三个女人之间到底怎么权衡利弊的，我不是很清楚。 反正后面的时间，风平浪静。 明凤应该是有所图的。 坐在飞机上，我一直冥想着这些事儿。 渐渐的，我感觉脑子里的一根神经，好像变成了一个箭头，正在我的大脑小脑之间来回穿梭。 我的身体开始浑身颤抖。 旁边的正在发送饮料的空姐看了，赶紧上前来问我怎么了。 我的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见我的样子很吓人，空姐害怕了。她赶紧问周围有没有医生在场，我冲她摆摆手，随后指着上面放行李的地方，用含糊不清的语言示意她我需要的东西在上面。 从我的包里找出那瓶药片，吃了之后我的心情平复了些。 一路上，空姐好几次都走到我的身边，在确认我安然无恙后才离开。 在接下来的飞行过程中，我身后斜对面有个目光，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 每次我转身过去跟他对视，那人的目光就会闪向一边。 下了飞机后，还没走出候机楼，我就感觉有个身影一直跟在我身后。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 原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 看着一脸的稚嫩，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在飞机上，坐在我斜后方的的人。 我怒斥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这男子见被我发生了，一脸的慌张，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什么，我却不听那么多。 我对他说，如果不说清楚，我就报警了。 而且这里是机场，监控应该也能调到他一直跟踪我的画面。 听了这话，年轻男子这才说道：“我叫杜涛，是医学院的学生，之前一直跟着秦医生实习，我一直看着你，只是觉得……你很面熟……” 面熟？我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我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很面熟呢？ 这人缩着身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盯着他：“刚才你说的秦医生，是不是明心医院的秦医生？” 杜涛一听，赶紧点头：“没错，我的确是跟着他在实习。” 我心里一怔，随后又赶紧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临床医学。” 听到杜涛嘴里吐出这四个自，我有些不太明白。 秦医生那样高的段位，怎么会让一个临川医学的普通学生来跟着自己实习。 而且看着小伙子的年纪，最多是个本科毕业，去明心医院那样的地方，跟着秦医生那样的人实习，好像有些不太显示。 于是我说：“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我最近没找秦医生看过病啊？” 杜涛抬眼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着：“我没在医院看到过你，我是在秦医生的实验室里，看到过你……” 说到这里，他赶紧纠正：“我看到的，也许不是你，只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听了这话，我沉默了片刻。 随后我抬眼：“除了临床医学，你是不是还选修过别的专业，比如……生命科学，或者，说是——基因工程？” 1037 在听见我这么问他后，这叫做杜涛的男孩儿也不藏着掖着。 他点点头，很直接地跟我说道：“你说对了，其实从进入大学的时候，我选择的专业，就是基因工程，但是后来因为这种专业选择的人太少，学校给我转了别的专业，基因工程成为了我的选修课。” 杜涛其实是个非常有理想的年轻人。 因为对基因技术有特别的兴趣，因为就算是最后调整到了选修专业上，他还是非常认真的在学习着。 他自己在往上查过，全国最知名基因工程专家，其实就在明心医院。 所以，在选择实习的时候，他提交的申请，希望到秦医生跟前去实习。 秦医生现在是一名脑科医生，所以他只能跟着秦医生在脑壳实现。但私下里，他会问秦医生很多基因学相关的问题。 可能是见这个年轻人很好学吧，秦医生也终于打算带着他去看看明心医院的基因工程实验室。 秦医生的女儿，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不稳定了。 他在之前的见面上，也跟我透露过。 他说只要自己的女儿去世，他也会辞去明心医院的工作，之后就归隐山林，做一个山水间的闲散的人。 秦医生工作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直是想找个接班人。 把自己毕生的研究都交给对方。 秦医生的女儿健全的时候，他特别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但是天不随人愿，秦医生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到的。 所以，他早就把这心思给放弃了。 但现在在看到杜涛的时候，秦医生突然觉得，就算不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研究的那些东西，也是可以传给他的。 这样，也不至于自己百年之后遗憾吧。 后来秦医生就把杜涛带进了实验室。在实验室里，杜涛大开眼界，他终于看到了基因工程相关的实物研究。 也就在那个地方，他看到了“我”。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复制生命体。 杜涛说，当时他看到的“我”，还培养在器皿中，虽然身形已经跟我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大了，但是整体的样子，其实就是在泡在羊水中，还没有出生。 “虽然那人泡在玻璃器皿中，但是他的样子，已经跟你是一模一样了。当时我看了他很久，再看到你的时候，我知道我不会记错。” 杜涛这一番话，说得自信满满。 “我知道你肯定就是实验室里那些复制品的本体，我刚才看到你头疼地厉害，我猜测一定你大脑里神经，已经大部分开始坏死了，所以，你必须马上做手术，换掉你身体里坏掉的脊髓，要不然，你命在旦夕。” 不得不说，这杜涛在医学上，果然是非常有天赋的。 他能通过看了我刚才的临床表现，就看出我身体的问题出在哪里，这样的敏锐度非常不错。 我呵呵一笑，故作轻松地说着：“其实，我是习惯性的头疼，你看错了，我每年都做身体检查，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杜涛也微微一笑：“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就算你答应要换脊髓，现在那些实验室里的克隆体也不行了，他们是你的复刻体，现在他们的身体，也都的开始出问题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一阵阴寒从我的体内不断往上翻腾。 但我还是强作镇定地说着：“我脑子里的事儿，我比你清楚多了，我根本不会有十二的。再说，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哪里有钱给自己弄什么复制体，我就是个普通人，再说现在社会哪有你说的那种研究啊，那不是犯法的吗……” 说着，我拍了一下杜涛的肩膀，转身就离去了。 杜涛见了，也没有再追上来。 他只是在我身后说着：“那些药很快就会没效果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有需要，就去南山市医院学来找我……” 走出机场，阳光很刺眼。 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我轻轻揉了一下后脑勺。 疼痛的感觉虽然已经消失了，但这个地方的肌肉组织，似乎已经有了一些记忆，在我轻轻触碰的时候，它回应我的，竟然是些许的刺痛。 我在车上便联系了陈钢。 听到我跟着他们回来了，陈钢有些不可思议：“姐夫，你真是神速啊，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 我打断他的话：“你别以为了，樊蕊在哪里，她跟你在一起吗，现在快到饭点了，你跟她说，就说我请她吃好吃的，她不是爱吃新派火锅吗，你带她出来，找一家最红的网红胡火锅，我马上就过来。” 陈钢对于我的意思，立刻心领神会。 他立刻在网上订了一家火锅店，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下了，樊蕊正喷着一大杯冷饮吃着，见我来了，她赶紧冲我摆手示意。 我在樊蕊旁边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陈钢，我们目光交流了一下虽然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投其所好地给樊蕊点了好多网红菜。 樊蕊挺高兴地：“沈哥，想不到你今天也回南山市，早知道我们就坐一个航班了，这样路上也能有个说话的。” 我把一只“耙鸡爪”夹到樊蕊的碗里：“这就是赶巧了，我也是刚好有事儿要回来一趟，这都快一年没回来了，有些事儿也确实要处理一下了。” 樊蕊嗯了一声，她像模像样地抿着鸡爪子。 趁着这功夫，我对她说道：“韩总已经跟我说，你要投资的那个计划，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樊蕊一听，她的眼睛一亮：“沈总，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点点头：“当然，韩总在投资方面，是有绝对的天赋的，她几乎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基因工程，正是目前全世界都争相抢夺的项目，小蕊你能抓住先机，其实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我这一番话，说得樊蕊是心花怒放。 她吃了一大口甜品：“沈哥，其实之前我一直还有些担心，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应该可以放心了……” 1038 看着樊蕊一脸开心的样子，一旁的陈钢也跟着符合着。 我哦了一声，低眉道：“小蕊，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一开始的时候，在担心什么，这么好的项目，你为什么会担心呢？” 樊蕊听后，继续一边吃着甜品一边说着：“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对基因工程这个概念，只是一个很笼统的理解，我去问了问我爸之前生意上的朋友，他们也都不太清楚。” 见我神色严肃，樊蕊赶紧解释：“沈哥，这个你不要多心，毕竟是二十个亿的投资，放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我爸留给我的，也就这么点儿钱了，万一失败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樊蕊这话很在理。 同时，我感觉她考虑问题，确实非常的周全。 毕竟她才不到二十岁，掌控二十个亿的才财务，还能这么冷静，已经是非常的少见了。 樊蕊继续说道，后来我去问了我在国外的一些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朋友，他们在听了我的表诉后，都让我不要投资。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喜。 于是赶紧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阻拦你？“ 樊蕊放下了甜品，她用纸巾擦了擦嘴：“我的那些朋友告诉我，基因工程现在在全世界，还没有一个国家，敢正大光明地开始研究，很多做出的科研成果，都是背地里，在隐蔽的实验室里展开的，就算是有人出现投资，那也是借着别的研究的名义，才能最终把钱都投入进来，不可能暴露在阳光下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非常激动。 没错，这些就是我想要告诉樊蕊的，这项目如果披着另外的外衣来进行，那无疑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了。 实际的操作者们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出资人不能准确地把控项目，一旦发生意外，那就是血本无归。 这也就是明心医院手里明明捧着这么好的一个项目，却在有钱人集中的首城市，找不到合适投资人的重要原因。 韩念之其实是能够看到这一层的。 但最终出资的人，并不是她，那二十个亿到底会不会赔，这事儿也跟她没关系。 可是不管结果如果如何，韩念之只要能为明心医院引来二十个亿，她都是中间最大的获利者。 韩念之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取得“明心医院“的认同。 将来一旦这项目上马了，她心中所期待的大变革很快就会到来，那个时候，韩念之迟早会变成顺势往上的那一种人。 她的人生，就会大不一样。 而这些，比任何金钱财富对她来说，都来得重要。 至于樊蕊的钱，亏了赔了，她绝对不会关心。 于是我对方樊蕊说：“你朋友跟你分析的这些，你认为怎么样，其实在我看来，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二十个亿是你父亲留给你最后的财富，投资需要谨慎，你现在年纪还这么小，以后你机会其实会非常多，我感觉大可不急这一时……“ 听了我的话，樊蕊眼珠子转了一下：“沈哥，你是在劝我放弃？“ 1039 樊蕊虽然涉世未深，但还是很聪明的。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来意，她盯着我看了看：“沈哥，你跟韩姐姐，不是一直是合作伙伴吗，你们关系还很好，你怎么能够质疑她的能力呢？” 樊蕊这话，问得很明确。 我说：“我没有质疑她的能力，韩念之的业务能力非常好，但是一些新鲜的事物，她可能并没有接触过，所以，她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把握。” 也许是我的话，让樊蕊有些动容。 她想了一下，对旁边的陈钢说道：“二十个亿，现在还在公司账上，你明天跟陈会计说一声，让他暂时不要动。” 陈钢一听，赶紧点头。 我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了些，我很郑重地对樊蕊说道：“其实你非常不错，年轻有胆识，而且也敢作敢为，但是你唯一的，就是缺乏一些经验跟判断力，但是我相信你的实力，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叱咤商海！” 我的话，估计让樊蕊很受用。 她用冷饮对着我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模样十分的可爱。 我呵呵笑着，也用旁边的茶水回敬。 樊蕊这样的反应，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次说服她可能会比较难，但结果却是我意想不到的顺利。 吃过火锅，我回答我自己的家里。 这房子在三个月前，就收回了。我还完了所有的欠款，梁万山当时的非常惊讶的，他在电话里对我说道：“沈江淮，其实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把这么多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还完了。” 我说：“我只欠你二十万，其实也不多吧。“ 梁万山呵呵一笑：“二十万确实不多，但是能找到我梁万山借钱的人，都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拆东墙补西墙，今天能借二十万，明天就能借两百万。说实话，当时你写下二十万欠条的时候，我猜过，你用不了半年，就会继续来找我借两百万，但是……” 梁万山的说辞，我很能理解。 之前我也是做小贷的，这种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有正规渠道可以借钱了，他们不会来找利息高昂的小贷。 如果有他们的抵押物合格，他们更不会去找梁万山这种人借钱了。 其实房子能拿回来，我的心情非常平静。 那是我和陈韵的家，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回去居住。 人和人一旦有了隔阂，要想修复是非常难的。 沈旭冰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事儿我通过亲子鉴定已经确认了，但是我和陈韵这么多年的争吵，早就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消耗殆尽了。 站楼下的花园里站了很久。 我抬头一直看着屋子里的场景，紧闭的窗户里，窗帘半拉着。 如果是陈韵在，她一定又会生气，因为她很讨厌半拉窗户，她说家里没人的时候，一定要把窗帘都拉上，这样坏人才不会知道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她这个习惯很好，但我却经常忘记，所以因为这个挨骂是很平常的。 就在站在楼下看向家里的时候，突然间，我发现半拉着的窗户上，有个人影一晃而过。那人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但我能肯定，确实有个人从那儿经过。 那一刻，我心里一怔。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妻子陈韵，算起来，我有将近两年没看到她，她带着小冰去了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我甚至突然想到，会不会这两年，租这个房子的人，其实就是陈韵。 我之所以找不到她，其实是她带着儿子一直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韵这一招倒是挺高的。 刚才那黑影一晃而过，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陈韵，于是我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单元楼。 打开房门的时候，我感觉一阵凉气迎面扑来。 赶紧看向家里的空调，发现并没有打开。 那阵阴冷的气息瞬间就袭遍了我的全身，我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发现越往里走，我越是感觉自己进入了冰窖里。 我想起姚美媚跟我说起过，罗芳在进入“留方”的时候，也是感觉到寒冷刺骨。 难道…… 我很快把屋子都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 但我又很确定，刚才这屋子里确实有人，也许，是在我进来之前，那人就已经离开了吧。 毕竟他刚才站在窗口那么长的时间，估计一直是在观察我。 虽然这里很冷，但我还是打算晚上在这里住一晚，毕竟这里才是我的家，也是我在南山市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找了一床毯子，倒在沙发上就睡了下来。 梦里，我听到了很多声音。 我的周围好像很吵，客厅里似乎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他们就在我的身边，对我指手画脚，我想醒过来，却无济于事。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 我走到阳台上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而就在此刻，我看到九楼下面，有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人，正抬头看向我这边。 我也盯着那人，他似乎是见我看到他了，突然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看着黑衣人离去到消失，我没有下楼跟过去。 我知道我是跟不上他的。 默默地回到屋子里，我像之前一样洗漱，我打算出去找一找胡大妈，顺便把他那些钱的事儿跟她说清楚。 胡大妈最近很冷静，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整天来找我了。 偶尔跟我妈打电话，还会关心关心我，这让我倒是挺感动的，最近我是挣了一些钱，但还不够还上她们的钱。 我打算先给她一些，后面的再慢慢还。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我发现洗漱台上，竟然还摆着一只牙刷。 摸了一下牙刷的毛，微微带着一些湿润。 这说明，这牙刷是最近用过的，也就是说，这屋子，在这段时间，是有人居住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回到房间里。 在屋子里翻找了几下，我发现了一些男人的衣裤…… 1040 我特地看了看尺码，这些男人的衣裤，跟我的大小差不多。 我继续在屋子里找着，发现除了男人的衣服，就在没有别的衣服了，也就是说，这男人应该不是陈韵的情人。 这人到底是谁？ 这房子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我收回来了。 那么，现在这房子里，就不应该再有人居住才对。想到这里，我突然跑到生活阳台爱那边去看了看，发现洗衣机的上方，竟然晾着一条男人的裤衩。 伸手摸了一下，还是湿润的。 这样的天气，一条裤衩两三个小时候是肯定能晒干的。 也就是说，在我睡觉的时候，家里突然有人进来，并且洗了内裤。 想到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动静，我心里一沉。 赶紧回到房间，我在发现男人衣裤的附近找了很久，终于我在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证件。 看到这些证件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冰窟一样。 因为，这些证件上的名字和照片竟然都是我自己！ 这一幕，让我非常的害怕。 我身子忍不住哆嗦了几下，看着证件照片上的自己，我突然想起昨天在窗户上看到的人影，难道那个人是…… 姚美媚曾经跟我说过，她在明心医院发现过跟我的克隆体。 那个人我身影我见过。 难道他从实验室跑出来来，现在正在以我的身份生活着。 想到这一切，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些在实验室里生活的克隆人，虽然也具有人的思维和行动力，但是他们缺乏了这个社会的一些正确的认知。 对他们来说，活下来或许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活下来，他们难免会做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儿来，到时候警官们自然不会去管这人到底是不是谁的克隆体。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一切。 想到这里，我吓坏了，赶紧又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我又发现了一张登机牌。 果然，就在我回到南山市的前一天，他乘坐了一班飞机回来。 不过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克隆体，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我的家，而且那个克隆体也没有钥匙，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陈韵！ 当初这房子是陈韵租出去的，所以房间的钥匙，陈韵肯定是有的。 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很乱。 陈韵为什么会帮助我的克隆体，她带着儿子走了，就是为了保护小冰的安全，让小冰不被米嘉森拿去克隆。 但是陈韵去帮助这个克隆体，又是想干什么呢？ 我的思绪有些乱。 这时，胡大妈打来电话，从声音听来，她的心情明显有些激动，我跟她约了一下时间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 就在我要离开家的时候，我突然茶几上看到了一个药品。 眉头一皱，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秦医生开的那种止疼药。赶紧从包里掏出我的拿一瓶看了看，的确是一模一样。 这屋子竟然之前是那克隆人在住着，他应该也出现是跟我同样的头疼。 所以，他有这瓶药，也很正常。 我心里顿了一下，轻轻把那药瓶放了回去。 一年多没见胡大妈了，上次见她的时候，还在跟我剑拔弩张。其实站在她的角度，我还是挺理解她的。 作为居委会的领头羊，她喜欢权威带来的快乐。 让大家都信任她，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意义，可那洗钱没了，谁也不会放过她，而她自然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虽然我已经明说过了投资有风险，她却还是碍于面子，要跟我硬抗到底。 可金融危机从来不会屈服于胡搅蛮缠。 胡大妈的钱没了，她在大家面前没了威信，这一点，让她非常难受。 这一次，胡大妈是知道我来还钱的，所以她对我的态度非常的好，她远远的看见我，就开始冲我微笑，并且还大步走过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要回来也提前几天跟我说嘛，我好给你准备熏猪蹄，你小时候最爱吃了，你现在还记得哪个味儿不？” 我嗯嗯地附和着。 胡大妈也一直笑着，我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胡大妈：“这里是五十万，我知道不多，但这是我今年赚的，明年公司效益应该会比今年好，所以，我应该能给你两百万！” 听到五十万这个金额，胡大妈显然不是很满意。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随后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卡，只听她说：“五十万啊，我先给老伙计们说说吧，他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如果知道只有五十万，估计大伙儿都不太高兴。” 我看着她从我手里拿走五十万，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些钱也不是我欠下的，现在还钱的人却成了我，还真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我既然答应过我妈了，也要尽量做到。 因为只有五十万的还款，胡大妈脸上的笑意也不多了。 她对我说道：“那行吧，江淮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耽误你工作了，不过这钱的事儿啊，你还真要抓紧，那些都是老街坊们，万一谁出个什么事儿，还真不好办！” 我默默得点头。 离开胡大妈后，我一个人沿着滨江路走了很久。 掏出克隆人仿造我做的证件，我心里疑惑的是，这克隆人身后一定有人在帮他，因为这张证件做得非常真实。 虽然克隆人只需要知道我的身份证号码就可以出入自由了。而乘坐飞机地铁，现在只需要刷脸就可以进入了。 但这张身份证，在很多地方也是必须要出示的。 比如出入酒店之类的。 我想起陈韵有个认识的初中同学，就是专门做假证件的，后来被人举报抓起来坐了三年的牢。 而且这个人现在就在南山市开了一个打印店。 我打算亲自过去问问！ 就在我打算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又接到了胡大妈的电话，只听她在那头歇斯底里的骂道：“沈江淮，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钱你给了我，为什么你又要拿回去！？” 1041 听到胡大妈这么说，我浑身一颤。 我赶紧问她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胡大妈在那边继续骂道：“沈江淮，你说你怎么这副德行呢，把钱给我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的，现在你突然抢回去，还把我踢到在地，我要是出事儿了，你赔的气吗？” 我心里一沉。 顿时就想到了那个克隆体，难道他刚才一直在跟着我，看到我给了胡大妈钱，就把他抢走了。 不过这其实也很正常。 那克隆体想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的就是钱，没钱他根本没办法存活。 相信这是他这几天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吧。 所以，抢走胡大妈的钱，是他的本能反应，他为了活下去，根本不会管什么法律规则。 只听胡大妈又道：“沈江淮，我限你在两个钟头之内，把那些钱都给我还回来，要不然……” 说到这里，胡大妈顿了一下。也许是觉得报警好像对我没什么用。 毕竟我跟胡大妈没有本质上的借贷关系，而且那些钱刚才是我给她的，就算是我后来拿回去，好像也无可厚非。 于是想了一下后，胡大妈说：“要不然，我就给你妈打电话，让他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东西！看她以后还怎么对你引以为豪！” 听到这里，我也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我开口对胡大妈说道：“随便你吧，你跟谁说都可以，我妈也行，不过我把那些钱给你是情分，你要是真做那么绝，对大家对你的那些老哥们儿姐妹儿都没好处！“ 说完这话，我就挂了电话。 在电话的这一头，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现在懊恼的并不是那五十万突然间消失，而是那个克隆体，已经正在一步步靠近我的生活了。 这一点，确实是非常的可怕。 想到这里，我赶紧叫了一台车，上车后，我让司机立刻送我去了陈韵同学开的那个文印店。 陈韵同学见我来了，倒是挺热情的。 他赶紧过来对我说着：“怎么，那些证件还可以吧，我都好长时间没做，有点儿手生，但我相信大致的技术，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儿。 见我好像什么都不清楚，他也有些奇贵啊：“沈江淮，你怎么都不记得了，上周，陈韵过来带着你的照片，说你的身份和户口本丢了，你需要马上办理新的，但是户籍要一个月才能办理好，而且临时户口和身份证你又不能用，所以，就让我给你现做一个！“ 我一听：“现做的，你怎么现做？“ 那些的东西都是需要磁卡的，你只能作出来仿真的，没有磁卡的技术你怎么能做得出来呢？‘ 那人却微微一笑：“当时我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陈韵说无所谓，她说你是需要一个复印件，而且这个复印件，只是办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需要用的，所以我就给你随便弄了一个……”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果然是陈韵…… 1042 看来陈韵是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克隆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考虑，才会一定要帮助那个克隆人。 陈韵同学做的假证件，确实很逼真。 我要是拿着那些证件出门，确实是能够忽悠人的。 当然我的克隆体拿着那些东西，也是可以随便出入任何场所的。 从陈韵同学那里出来，我一个人在街上徘徊。 期间韩念之又给我打电话，我盯着电话号码看了很久，还是没有接听，我知道我这样的举动会让她很生气。 但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怕万一接到她的电话，心里气不顺，会在电话这边跟她吵起来。 不过初步确定，韩念之想借助樊蕊的钱投资明心医院这事儿，应该不会如她所愿。 至于她知不知道是我在从中作梗我，这就不清楚了。 我掏出手机预定了明天早上的机票，一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这期间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做，于是我打了一台车，直接去了白莲公墓。 我先去的是李茜的墓碑。 她去世也已经一年多了，这期间，估计没什么人来看望过她，所以她坟墓上连一朵花儿都没有，旁边的两棵松柏上面，也挂满了很多叶子。 整个场景显得非常的落魄。 我去管理处找来一个笤帚，给她拨弄了一下上面的蜘蛛网后，我又去周围的小山坡，摘了几多看着还挺鲜艳的野花。 李茜是个精致的女人，她喜欢的，一定那种养在花瓶里的精致的百合花。 但我现在也没那个条件，只能对她说将就。 盯着她的照片，我说：“李茜对不起，你的儿子现在被我放在寄宿学校，我之前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他的，但是我目前是真的……”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感觉非常的愧疚。 跟李茜告别后，我就打算去我爸那儿再看看。 过几天又到了我爸的忌日了，之前我妈一直闹着要回来，我跟他说，我爸现在已经在天上了，无论我们在那儿缅怀他，他都能感应到。 好在贾淑芬也挺好忽悠的。 在我这么一番话后，她竟然也不反驳我，同意了就留在首城市纪念他。 我来到我爸的墓前，轻轻叹了一口气。 照片中的我爸，两个眼睛一直看着我，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但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我看着我爸一会儿。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我爸病入膏肓的时候。 癌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我突然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爸也是米嘉森那样有能力的人，那么是不是他也能有源源不断的克隆人给自己续命了。 可能到现在，他也还活着。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其实很多人的死法，都是一个原因，就是穷死的。 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死法。 尽管说起来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我拜祭完我爸准备起身的时候，在抬头的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个立着的人影，正在定定地看着我。 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模样，但他大致的体型，我还是能分辨出来。 这人的身形跟我非常的相似。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照镜子，站在那边山头的人，分明就是……刚想到这里，只见那人突然转身，快步就朝山下走去了。 我也快步跟了过去。 我爸墓碑上的照片，正定定地看着我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那人的速度跑得不快也不慢。 总之是我能跟上的节奏，他好像一边跑的时候，一边还会回头看向我。 终于，在半山腰的悬崖上，我一个身子猛扑上去，一下子就将他按倒在地。看到这个人的样子的时候，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我还是愣住了。 因为这个人虽然此刻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他的样子，还是跟我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黑压压的乌云盖在了我们头上。 很快，大雨就瓢泼而下。 在雨水的冲刷下，我和他都表现出了一副非常狼狈的样子。 我们互相注视着，眼神都非常惊诧。 突然间，天空一个惊雷闪过，它一下子就落在了旁边一棵老槐树上，树干瞬间断裂开来。 这时，我眼前的这个人，一把将我拽到一边，他的身体，一下子压在了我的身上。 之后我听到一阵巨响。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这个人身上，随后我看见他的嘴里吐出了鲜血…… 等清醒过来后，我才知道，刚才身后那断裂的老槐树的树干的一支，朝着我的后背撞击过来。 而这个克隆体正是看到了这一幕，才会奋不顾身的救了我。 看着他嘴角吐出来的鲜血，我不停地呼唤他，见他的意识还算是清醒的，于是赶紧背着他下山。 在公墓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叫了一台120救护车。 在护送他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要记录伤者的身份。我一听，赶紧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护士看了一眼，便开始记录：“沈江淮……男……三十岁……” 记录完毕后，护士又突然抬头看向我：“你，怎么跟他长得……” 我听后，赶紧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我说：“我跟他是表兄弟，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很像，这很正常……” 护士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把证件递给了我。 我看向担架上，发现那人微微盯着我，微微张了张嘴，好像想跟我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他只是微微吐出了几个字：“沈旭冰……小冰……小冰……” 我心里一怔，却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在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一旁的小护士过来阻止我，她说现在病人身体情况不太稳定，最要不要说太多话。 我听后，坐直了身子。 双眼却严肃地看着这个克隆体，可能是因为受伤过重，他也渐渐昏了过去…… 看来他果然是跟陈韵接触过，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沈旭冰的事儿，而且很明显，他着调沈旭冰是我儿子。 只是，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1043 很快，救护车就来到了医院。 克隆体被人送急救室抢救，我坐在一旁低着头。 看着抢救室里亮着的灯光，我心里突然在想，这克隆体也算是鲤鱼跳龙门了吧，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生活了那么多年，被人当作畜生一样饲养。 现在他好不容易跑出来了，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阳光下了。 哪怕刚才的那一场暴雨，对他来说，也是之前的日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吧。 这人的伤情并不算严重，那棵大树丫枝也没伤到他身体的重要部位。很快，他就被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 我见状，赶紧带上帽子迎上去。 虽然刚才已经跟护士解释过我们只是表兄弟，但是现在雨已经停了，我现在的模样跟睡在担架上的人，长得是一个样子。 所以，我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好在医生并没有在意我奇怪的样子，他只是对我说道：“病人现在情况非常稳定，你不用太担心，把钱交了先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哦了一声，正要往前走。 医生突然又叫住了我：“对了，这人有医保吗？如果有医保，你要跟住院部说一声，他们好提前给你办理医保手续，要不然……“ 没等医生把话说完，我就大步离开了。 缴费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把医保卡拿出来了，想了一下，我还是放回了兜里，随后我随便写了一个名字在住院手续上。 缴费处让我提供对方的身份证明，我只是说暂时没有。 我跟她说先住院，等我把费用缴了，到时候再补一个回来。 见我一来就预缴了两万块，缴费处的工作人员也没说什么，毕竟钱都收到了，谁还会因为一个身份证的问题而拖延吗。 办理好住院手续，我来到了病房。 见那人还在昏迷中，我也没有立刻打扰他。 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在我的认知里，这些克隆人，都是没有接受过人格教育的生命体，他们在关键时刻，应该想的都是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他显然没有那么自私。 他当时救我，其实是来不及思考的。说起来，他救我，其实更多在于他的本能。 本能应该就是基因里带来的东西，这说明，我从骨子里，也是一个好人。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感慨。 病房是三人间，旁边靠窗的床位，是一个大爷。 这大爷好像是血压上的问题，很多人来看望他，说两句话就走开了。 我就这么一直守着这人，我想等他醒过来，一定要问清楚，刚才他嘴里说出“沈旭冰”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床位，依旧是人来人往。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想着要不要去租个床位让自己休息一下。 自己给自己守夜，也估计是开天辟地，第一出了。 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突然间，有个人走到了克隆人的床位跟前，只见他盯着上面躺着的人看了看后，突然冒了一句：“沈江淮，你不是在首城市吗？怎么在这儿住院！？”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 在这个人回头看向我的时候，我赶紧压低了帽檐，快步走向他：“徐警官，说来话长，我们出去说吧！” 一边说，我一边拽着徐峰往外走。 徐峰隔着帽檐，他看不清我的样子，但他在听到我的声音的时候，应该也是愣了一下。 只见他半张着嘴，正要跟我说什么，我却赶紧道：“徐警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徐峰嗯了一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爷那边的床位，跟那些人在说了一些什么后，就跟着我走了。 我们找了个楼道，在确定周围都没人后，我终于揭开了帽檐。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徐峰还是吓了一跳。 他仔细端详着我：“沈江淮，你这是在搞什么啊，你别把我给弄糊涂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是我在搞什么，我就是沈江淮没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虽然也是沈江淮，但是，他不是我……” 我这一番话，让徐峰更加不知所谓。 我知道，正常人一时半会儿都会理解不了我到底要在说什么。等徐峰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后，我才低声问他：“你听过克隆技术吗？” 徐峰才三十几岁，科幻片应该是看过不少的。 特别是国外的大片里，有很多基因克隆技术展开的电影。 但是那始终是艺术形式表现出来的，放在现实生活中，要让他明白并接受，那确实是相当的艰难。 果然，徐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江淮，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我要是疯了，那床上那个人怎么来解释？” 他想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说：“我有没有，你查不到吗？你把钱放在我这里投资，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所有个人资料，难道你不清楚，你没仔细调查过？” 我的这些话，说得徐峰是哑口无言。 徐峰在定了定神色之后说：“沈江淮，到底你是克隆人，还是躺在床上的是克隆人，你跟那个，到底谁才是之前跟我接触过的沈江淮！？” 徐峰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这说明他的头脑非常的清醒。 他的问提地非常正确。 既然能说出躺在床上的是克隆体，那么也很有可能，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沈江淮。 见徐峰这么说，我索性道：“你的办公室阳光不错，但气温为什么那么低，那是因为你上面的空调管道是坏的，你得找人来检修一下。” 听了我的话，徐峰对我的防备也一下子收了起来。 他盯着我眉头深锁：“沈江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跟他废话了，我直接问他：“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是不是从小就在南山市出生的，这个问题你记得吗？” 徐峰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确定。 我继续说道：“我其实一直想去找你，既然今天碰到你了，我也直接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1044 在我跟徐峰刚刚接触没多久，有一天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记得他很奇怪地问了我一个这个问题。 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个时候，我的事儿也挺紧急的，于是我便直接说是的。 到后来在首城市遇到了姚美媚和秦医生，特别是通过秦医生我才知道，我五岁之后，才被贾淑芬收养的。 也就是说，徐峰当时，应该是在调查了我的户籍后，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果然，徐峰点了点头。 他说其实那个时候，他在听了我的话后，一度认为是户籍系统出了问题，毕竟之前都是手工填写的，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出个把问题，也很正常。 听到这里，我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我的户口有问题。 他说那是因为，我五岁之前的户口，根本就不在南山市，我是在南山市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在我五岁之后，才被正式转移到这里来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户口簿上，其实一直都是南山市的紫罗兰小区。 上面并没有任何转移的标记。 徐峰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手工填制的，总会有误差。”听了这话，我却摇摇头：“那也不一定啊，就算有误差，只是点对点的误差，五年的户籍都出现了问题，这误差会不会太大了点儿？“ 我的话，我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 徐峰开始为难，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沈江淮，你怎么死脑经呢，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说出了问题就是出了问题，偏偏你还就是找不到地方可以投诉！” 我看向徐峰：“我不投诉，我知道这事儿根本没用，我只想知道真相。” 这时，有个医生从我们身边经过，他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干什么啊，这里是楼道，有什么话非要在这儿说嘛？” 徐峰赶紧冲他一笑。 只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是老同学了，好久没见，徐徐旧嘛！” “叙旧？”医生显然不太相信：“叙旧怎么跑到楼道里来了，这都快十点了，医院的规定，十点以后所有探亲的一律要离开，你们可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我们一听，赶紧陪笑说十点一到肯定走。 见我们都这么说了，医生才下楼离开。 徐峰看着医生远去的背影，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赶紧摆手说不用，徐峰盯着我冷冷一笑：“你看你，跑到大城市都呆了那么长时间，连一根烟都还是不会抽，你都快跟不上时代了，叫我说你什么好！？” 我没跟徐峰扯太多，现在的我，只想快点儿知道到底我的户籍当年是怎么回事儿。 徐峰在抽了一口烟后，对我说道：“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研究过你的户籍，虽然电脑上没有详细的资料的，但是必要的纸质痕迹，我还是能发现的。” 听到这里，我一愣赶紧问他怎么了。 他吐了一口烟说：“我说出来你可别发火，我估计你妈，跟你爸，都不是你亲生父母……” 1045 徐峰这话，倒是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我父母不是我亲生的，我已经早就意识到了，不过从徐峰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我问徐峰：“这户口就算出问题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漏洞，这中间到底……” 徐峰想了一想才说：“这话你替我说出口了，在这期间，我尝试着调查过，但这事儿好像背后的隐情挺大的，以我的能力，好像是对付不了……” 徐峰这话，说得挺含蓄的。 我听着却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起徐良说过，米嘉森曾经因为调戏妇女的事儿，被警方通缉过，过了那么多年后，她竟然能够成为明心医院的股东。 还能入股一些别的公司，这就说明，这米嘉森一定是来头不小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望向病房的地方。 想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克隆人，他们的命运也实在是太不堪了。 刚才那个克隆人救了我，这就说明，他从骨子里来说，是一个好人，他对于善恶有自己的认知，从这一点来看，他就要强过很多人了。 徐峰显然对克隆人这个说法，还是不太相信。 见我一直笃定这么说，他想了一下，说还是得再去看看那个人，他要确定一下，我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于是，我们赶回了病房。 可才往病床上一瞅眼，我和徐峰都愣住了。 因为刚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盯着那空床看了一会儿，我才赶紧问旁边的人，那人说道：“刚才他起来了，身子也颤颤悠悠的，我问他是不是要上厕所他也不理我，我看他的样子想去扶他，他的力气倒是很大，差点儿就把我推倒在地。” 这人说，他当时原本是好意关心对方的，没想到他却不识好心人。 我看见这人很生气的样子，于是赶紧对他解释道：“我这个兄弟性格不是很好，你担待点儿。” 那人抬头看我一眼，啧啧了两声：“你要不说他是你堂弟，我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你们也长得太像了。” 这时，一旁的徐峰说话，他问那人最后病人去了哪里。 那人说：“我以为他要去上厕所，他起来之后，却直接朝门外走去，我当时都被他推倒了，也没去追他，你们出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人看到他。” 听了这话，我和徐峰对视了一眼。 这时，靠窗的床位那边的人都要走了，徐峰上前跟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后，便跟着我一些先出去了。 出门问过最近的医生和护士，他们都没注意到刚才有个病号跑出去了。 回头看着房间里的病床，我心里一沉。 这人刚刚才从抢救室里出来，后背还有出血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身体肯定是虚弱的，他就这么跑出去了万一…… 想到这里，我还真的很担忧。 虽然那是一个克隆人的，但到底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估计刚才躺在抢救室里的人，多半就是我了…… 走到住院大楼门口，看着外面还在下着的瓢泼大雨，我的心里一紧。这时，徐峰把扯开过来了，他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让我上车。 系好安全带后，徐峰问我知不知道克隆人会去什么地方。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我心里也没底。 徐峰好像知道了我的难处，于是索性开着车在外面晃荡着，他说：“从时间上看，他出去也不到二十分钟，他身上还有伤，应该也走不了多远。” 于是，我们驱车在路上找着，留意着路边的一切。 大雨倾盆的路上，也没什么人。 如果克隆人在的话，很快就会发现目标，可找了好长时间，我们也没什么发现，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徐峰指着前方说道： “沈江淮，你看那是他吗？” 我身子一怔，赶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只见在距离车子十几米远的地上，横横的躺着一个人，在路灯的照射下，那人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缩成一团，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和徐峰下车，走近了发现果然是他。 于是我们冒着大雨，七手八脚把他抬上了车。 徐峰说要不再送到医院去，我想了一下：“算了吧，开车把他带去我家，既然他这一次能从医院跑出来，待会儿我们要是离开医院了，他还会再跑出来。” 徐峰一听，有些犹豫：“他不是受伤了吗，万一？” 我摇摇头：“没事儿的，问题应该不大……”我盯着他后背正往下淌的血水，我说：“家里有止血棉，我帮他包扎一下吧。” 见我这么说，徐峰也点点头。 坐在车上我透过后视镜，不断地观察着此刻的克隆人，看着他惨败的一张脸，我好像看到了生命尽头的自己。 其实我之所以不让克隆人再回到医院里了，我也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 刚才徐峰不是说了吗，我的户口能够被那样改动，应该是有人能够一手遮天的这么做的。 那么克隆人现在躺医院里，应该这消息就能传到米嘉森的耳朵里。 突然间实验室里有克隆人消失，米嘉森应该早就发现了。 正常来说，就算这个克隆人现在用不了，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跟我一样的问题，那也必须在实验室销毁的。 所以，米嘉森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给弄回去。 只要这人被弄回去了，他的下场肯定是好不了的，估计他见过了外面的世界，米嘉森是不会让他再活下去了，人造销毁是必须的。 他救了我的命，我对他心存感激。 所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是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的。 很快，徐峰就到了我家，在我们的配合下，这人被我们弄回了家里。我有找出棉线和纱布，这人的出血点也不大，很快我们就帮他止好了血。 过了一会儿后，这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我和徐峰后，他下意识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随后浑身颤抖着，警觉地看着我和徐峰…… 1046 这人确实很害怕，我赶紧安慰他，但这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嘴里却嘟嘟囔囔的，就好像在絮叨地念着一些别人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徐峰尝试着跟他说话，但这人还是像之前一样，一言不发。 我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那人听后，顿了一顿，随后才用力吐出两个字：“……我……我会！”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用尽了很大的力气，一旁的徐峰对我说道：“搞了半天在，这人，是个结巴？” 徐峰这口气，似乎在嘲笑着对方。 他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快，我说：“他并不是结巴，只是暂时不会使用语言功能而已，你假设一下，把你关在一个地方三十年，一句话也不让你说，你能说得比他好的话，我的头可以看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的不快，让徐峰也收敛了起来。 他盯着那人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被关了三十年？“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是不相信，等他清醒之后，你好好问问他，不过你可以用对错式的问答方式，他只需要点头摇头就行了。“ 徐峰一听，赶紧摆手：“算了，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我跟他交流起来，那太累了。“ 徐峰说完，将身子靠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他好像也累坏了。 确实，这克隆人的体重虽然不重，但是刚才从雨地里把他弄上车，以及把他抬上电梯，基本上都是徐峰在用力。 所以，他现在确实很累。 我看着克隆人，小心地说着：“你别害怕，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把你再送回那个地方去的。“ 克隆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似乎相信我了，我心里微微放了些心。 我又对他说道：“你现在一定是又累又饿，而且你身上还有伤，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话，那就一定要听我的。“ 克隆人还是不置可否，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比之前要清亮了些。 从这个“我“身上，我发现了不一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是一种未经人事的单纯，这在三十几岁的人中，几乎是看不到的，而这个人的眼睛里就竟然还有光，这就说明，他没有经历过世态炎凉，心灵是纯净的。 我看着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到底是悲是喜。 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纯粹，可能我现在的痛苦也会减少很多，但是在这样的世界里，想要一直保持纯粹，大概真的只有在米嘉森的实验室里，才能维持下去。 一旦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再纯粹的眼神，也会蒙上一层灰烬。 见克隆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意思。 克隆人长期待在实验室里，虽然他们说话的机会不多，但是周围一定有人会对他们说话，基本的语言识别能力肯定是有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从陈韵手里拿到那些伪造的证件。 更不可能知道那些东西该怎么用。 不过，只要能听懂别人说话，迟早有一天，他能开口说出自己的需求，获得语言能力，那是迟早的事儿。 我安抚了他一下，又让一旁的徐峰照顾他一下。 接着我就去厨房打算给他弄点儿吃的。在厨房里找了一下，虽然屋子很匮乏，但我还是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些糯米。 食材有限了，我只能尽我的能力做一些吃的。 用糯米熬了一小锅米粥，在关火之前我想了一下，放了一些白糖和红糖的混合进去。 顿时一锅糯米白粥，变成粘粘稠稠的状态。 徐峰先吃了一口后，立刻放下了碗筷：“沈江淮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啊，舔齁齁的，又这么粘，怪卡嗓子眼儿的。“ 见徐峰这种表情，克隆人也盯着自己的那一碗米粥，有些不太确信地看着我。 我把那碗米粥递给克隆人：“百人百味，众口难调，他觉得不好吃，未必你会不喜欢，你来一口！” 听了我的话，克隆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米粥他。 克隆人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后，他的眼睛一亮，随机他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这个口感，咱两基因一样，那味觉肯定都差不多，你吃吧，不够锅里还有！“ 克隆人果然很饿了，虽然身上有伤，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吃着我给他的米粥。 我也吃着米粥，一边吃一边看向眼前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责任感，我知道是因为我，他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对他负责的人，就应该是我。 想到这里，我对自己都有些无语。 看来小冰不在我身边，我这无处安放的父爱，竟然会对自己的克隆人也产生了保护欲。 吃完米粥，徐峰有些忍不住，他直接问克隆人：“你到底怎回事儿啊？你真是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 徐峰对于我刚才的那些说辞，现在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这也正常，就算是我，突然间听到这么荒诞事儿，也会怀疑真假，更不用说，原本就是警官出生的徐峰了。 见克隆人还是有些木讷，徐峰开始沉不住气了。 他盯着克隆人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跟沈江淮一起耍花招，你这来路不明的，今天是我在，看着沈江淮我还能给你几分面子，要是别人……“ 也许徐峰说话稍微有些眼里，克隆人一听，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刚刚吃进去的米粥，他竟然也大口大口地往外吐。 我一见，赶紧对徐峰说道：“你就别逼他，就算我们真骗了你，但是他的伤口总不是假的吧，你能不能等他稍微恢复一些，再跟他说这些！？“ 徐峰虽然严厉，但看着克隆人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发问。 他看了看我：“沈江淮，我就当他真是你的克隆人，你好歹也给他起个名字吧，要不然，我叫着怪别扭！“ 1047 虽然话糙，但徐峰说的这些确实是道理。 于是我想了一下，对克隆人说道：“要不，你就算随我姓沈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在寻找合适克隆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惊雷落在窗前，我突然一拍脑子，今天在白莲公墓，你帮我挡了树干，如果不是你，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要不，我就叫你沈树？“ 这时，一旁的徐峰扑哧一声就笑了。 他乐呵呵地说着：“沈江淮，你真是没文化啊，你看你给人起的什么名字，给你挡了一棵树就叫沈树，要是给你挡了车子，是不是就叫沈车了？你这是打算年审还是半年审啊？” 面对徐峰的冷笑，我没有理解。 我看向克隆人：“沈树这名字，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 我正想着要怎么改一个稍微好听点儿的名字，只见沈树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喜欢……” 克隆人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听了倒是很高兴。 我感觉这沈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让他多跟正常人交流，他的语言能力，一定能够飞涨。 到时候，他应该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我看向沈树：“既然你喜欢，那么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你现在身上有伤，就在家里好好养着，你不用害怕，你之前也在这里生活过，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沈树嗯了一声，情绪有些激动。 一旁的徐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江淮你怎么老是弄些难题给我，这让问该怎么处理呢？” 我笑着看向他：“你还是像之前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知道有人在搞克隆研究，这到底违反了什么法律，目前谁都无法定性，所以也不劳你徐警官出面。” 徐峰看着我：“但是，这事儿违背了伦理。” 我说：“伦理只是道德层面的东西，它在法律面前，很难界定，徐警官你是维护法律的使者，这个问题，既然目前还不好界定，那么是不是等到法律上出台能够准确界定他的东西了，您再出面？” 徐峰一听，就又笑了起来：“沈江淮，你这话是不是在玩儿我啊？法律出台克隆人的法律？这要等到哪一天啊？”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沈树。 我说：“不是你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尤其是这几年，科技的进步，人类的思想意识，其实每一刻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徐警官你明天一觉醒来，新的对克隆人出台的法律就出来了，那你到时候执法，不就有法可依了？” 徐峰听后，呵呵笑了两声：“沈江淮，你真是太会诡辩了。” 我摇摇头：“我这不是诡辩，我只是稍微对世界的看法，比一般人多了那么一点点，但这也不是我可以炫耀的资本，其实看法太多，对自己，比别人，可能并不是什么好处……” 说完这些，我看向沈树。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用还算清亮透明的目光，认真地观察着我…… 1048 看着沈树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打开手机我给韩念之发了个消息，大致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在南山市，家里有点儿事儿，目前暂时回不了首城市了。 韩念之可能在那边考虑了一会儿后，才回答我：沈江淮，你现在在南山市？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含糊地回答了一句：昨天走的，有点儿匆忙所以来不及他告诉你。 顿了顿后，韩念之又说了一句：你家里有事儿？你妈不是已经来首城市了吗，你家还有别的事儿吗？ 韩念之的这些问题，让我心里略微有些不痛快。 因为从她的口气里，我感觉她好像随时都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管是我的工作还是生活，好像所有的事儿，都得跟她汇报。 其实我承认，韩念之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是帮助我最多的那一个人。 我从心里感激她。 但如果一味地无休止干涉别人的生活，我认为那不是一件好事儿。 任何关系和接触，都应该有个度，除非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否则在谁面前，都得保持适当的距离。 显然，韩念之对我的关心，已经超越了这一点。 也许她的单身女人，所以对家庭和事业没有一个具体的界定。 我想了一下，于是回复韩念之：确实是家里的事儿，手机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 说完这话，我关上微信，也不打算再跟韩念之说什么了。 徐峰盯着沈树看了一会儿后问我：“沈江淮，你打算怎么安顿他，他照理说跟你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现在他要是出事儿了，大家一准儿会找上你！” 我也看着沈树。 他半靠在沙发上，因为受伤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确实很虚弱。 我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说：“你别害怕，我留下来照顾你，一定把你照顾到痊愈为止……” 听了我的话，沈树的眼睛里闪了一丝光。 他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似的，两个眼睛微笑着充满了期待。 坐在一旁的徐峰见我这么说了，只能呵呵冷笑了两声：“沈江淮，你真的是可以啊，你你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现在都需要人照顾，你还去照顾别人？” 我知道徐峰在打趣我，但我也不跟他生气。 我说：“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因为我，说白了，我也算是他的父母差不多了，如果我对他置之不理，他只有死路一条。” 徐峰离开之前，他不放心问了一些投资上的事儿。 我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好几千的金额放在账务上，说不在乎，那肯定是假话。 于是我对徐峰很认真地说道：“你的钱在我这里，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敢保证我能给你挣多少钱，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会让你的风险减到最低。” 徐峰听了这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之后，他突然眯着眼睛对我说道：“沈江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你一直在维护我，这一点我非常确定。” 我冲他一笑：“谢谢你的信任。” 徐峰走后，我回头看着沈树。 他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有些冷，于是我去房间里，费了一些力气才找到一些被子给他盖上。 我见他还是止不住地发抖，我知道这是失血之后的正常现象。 于是我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捧在手心。 这样的关怀人，大概是沈树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很感激地看着问，嘴角微微动着，想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冲他微微一笑：“你别为难自己，不能说话就不用开口，我跟那些人不一样，不会为难你的。“ 沈树感动地不断点头。 我看见他微微张开嘴巴，用尽所有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谢……谢谢！” 后面的几天里，我除了在身体上照顾沈树，闲着的时候，也跟他讲讲现在这个社会的组织架构，以及他身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果他将来要自己生活，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来融入这个世界。 沈树听得非常认真。 我看着他的时候，不禁又想起我自己，他是我克隆出来的，那么就应该具有我身上所有的属性。 我是一个在绝望中，从来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人。哪怕是悬崖峭壁，只要抓住一点儿希望，也是绝不松手。 沈树应该也是我这样的性情。从“留方”里逃出来的过程，一定非常的艰难，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我很清楚，一旦我们心中的那股子狠劲儿上来了，那就谁拦着都不好使。 我开始叫沈树说话。 他的听力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在“留方“里，他也是长期听着别人的交谈，完全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只是没人跟他交流，他自己不知道怎么通过喉咙来发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但这一切都很简单。 其实这就是一个心里障碍，只要克服了它，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在我的引导下，沈树终于开始简单地说一些话了。 他开始表达自己的需求，想要什么，想去哪里，都能准备的说出来。 看着沈树的变化，我挺高兴的。 不仅他有了基本的语言能力，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他原本体内的伤势并不严重，就是外部的出血点很大。 我每天都给他清洗伤口，处理伤口。 他已经可以在家里自由行走了。 见他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我的心情也不错，特地烧了几个菜弄了一大桌给他吃。 从有记忆开始，沈树应该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 因此尽管我的手艺非常的差劲儿，沈树还是吃得非常开心。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大口大口把饭菜塞进嘴里，我不停地招呼他慢点儿。 沈树一边吃，一边对我说道：“好吃！你也多吃！”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我突然问道：“沈树，你从实验室里出来后，是不是遇到了陈韵？” 1049 正在吃饭的沈树，听了我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见他都吃了好几碗了，害怕他在这样胡吃海塞下去，会把自己的胃弄出问题来，于是我上前，拿走了他碗里的筷子。 正在大快朵颐的沈树，微微有些不太愿意。 但他只是抬头看着我：“我还吃……好吃！你也吃……这些都很好吃！” 我点点头，就像一个长辈似地冲他一笑：“我知道好吃，但是好吃也不能多吃，你先放下来，听我说一下，好吗，好吃的东西以后多的是，不急这一会儿。” 听了我的话，沈树这才把手从碗筷里放开了。 我见他平静了些，把碗筷放在一边。 我又给沈树倒了一杯水，我说：“先喝一点儿，别噎着了，东西再好吃，也得有个度，你才刚刚来到这个社会上，很多东西，你不懂，我得告诉你。” 沈树此刻已经是非常的信任我了。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你以后一定要告诉我。” 我呵呵一笑：“以后我肯定告诉你，但是我们先说别的，我得知道，你是怎么从实验是里出来的？” 沈树一听，愣了一下。 只见他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估计是在想应该用我教他是什么词汇才能叙述出来，果然在思考了片刻后，沈树说：“是……是她带我出来的？” “她（他）？” 听到这里，我一愣，于是我赶紧看着沈树：“那个他？男的还是女的？“ 这一次，沈树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只见他盯着我很笃定的说着：“女的！“ 我赶紧问他：“女的，是谁？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沈树眼珠子又开始打转，趁着他思考的功夫，我赶紧去了我喝陈韵的卧房，在房间翻找了一下，我找出了我跟她曾经的婚纱照。 看了一眼上面的两个人，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一脸的单纯。 后面的破事儿也没那么多，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和美好。想到这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千差万别，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拿着照片飞快地走出房门，我指着上面的妻子问她：“把你带走的女人，是不是她？” 沈树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她！她把我带走的，也是她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听见沈树这些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是陈韵让沈树来到这个家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她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在“留方”里，而且，她为什么要带走一个我的克隆人呢？ 陈韵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 一些跟她利益不相关的事儿，他是不会过度关心的。 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这一点我还是相当的了解她的。 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把沈树引到自己家里来呢？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又看向沈树：“她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她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沈树低声说道：“纸……她给了那些人很多纸……” “纸？” 听到这里，我更糊涂了。沈树口中的“那些人”，应该就是看护他的人吧，不过沈树已经患上了跟我一样的脑病，他的脊椎里的液体，已经不再具有治疗功能了。 也就是说，沈树在“留方”里，已经是一个连残次品都不算的废品，看守他的，也自然不再有多严格了吧。 不过为了保守研究的秘密，“留方“里的那些克隆人，应该是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的。 所以，沈树的结果，应该是会被人造毁灭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我摸了一下裤兜，还好我的裤兜里还有一些钞票，从里面找出一张百元大钞，我问沈树：“这个女人给那些人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纸？“ 沈树接过我手里的钱，仔细看了看。 随后他用力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东西，她给了他们好多，然后他们就把我……“ 我嗯了一声，并且坐直了身子。 听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陈韵果然是用钱，从一些工作人员手里，把沈树这个“废品”买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买的原因，我不太清楚。 但从沈树住在我家里的这件事儿，我猜想到他，陈韵也许想利用沈树来办理一些什么特殊的手续吧…… 毕竟我和沈树长得一模一样，基因dna也是一致的。 所以，用沈树来当我“沈江淮”使用，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阵心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韵还真是费劲了苦心。想到这里，我赶紧又往卧室跑去，打开柜子里的保险柜后，我发现里面的房产证已经不见了。 当时，我心里就一紧。 我赶紧回到客厅又问沈树：“陈韵把你带回来的时候，除了这个家，还带你去了别的地方吗？” 沈树点点头：“还去了好几个地方！？” 我赶紧问：“是不是房产中介和房管中心？” 问出这话后，沈树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后，赶紧又说：“我的意思是……” 话到这里，我不知道该这么继续。 于是赶紧搜索了几张中介的图片，和南山市房管中心图片。 我放给沈树看：“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去了这两个地方？” 沈树一看赶紧点头：“是的，那些地方，跟这里……很像！”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虽然不清楚陈韵是怎么找到“留方”实验室的，但是她从管事的手里偷偷买下沈树，竟然就是为了卖掉我的房子！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抬头看向四周。 这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是我的心血，陈韵现在竟然想要独吞，而且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办法，也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过，我抬头看着沈树，这人现在跟我从生物学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这是不是基因学上，一个巨大的漏洞呢！？ 只要我能用基因随便复制一个人，我就能够对他的生活，为所欲为了！？ 1050 突然间想到的这些，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这么一想，这基因工程想要改变的，不仅仅的人生命的个体，一旦实施，他能够改变的，那还是人类社会的秩序。 任何人想要不劳而获，只需要获得成功人士的基因，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而如果一个人犯了罪，他原本是要受到法律的处罚的，那么是不是只要他让自己的克隆体去顶罪，他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越来越多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冒出来。 我感觉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一片混沌，如果任由这事儿这么发展下去，不用世界默认，人类的未来，迟早会被克隆复制这样的新的生命体所取代。 见问一脸的惊慌失措，沈树也开始不知所措。 他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沈树非常紧张。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从来他都是被人利用后面再放被人抛弃的，突然间能够有我这么一个人来关心他，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他应该很怕失去我。 我却没有立刻回复沈树的话，我突然打开手机，在购房信息网上查找着自己的房产信息，发现我目前的这套房子还在我名下的时候，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打开好几个中介的购房网站，我确实发现这套房子，已经挂出了在售信息。 一看价格，竟然也不低。 看到这里，我感觉这陈韵还是太幼稚了，既然她一直想要背着我卖掉房子，那么为了迅速出手，她挂在网站上的价格，就一定要比市场价便宜才对。 可这个女人反其道而行之，现在房产市场的行情，她又不是不清楚，能卖得出去才怪呢！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陈韵跟我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我的这些投资理念，连楼下买菜的大妈都跟着我学了不少，她倒是除了跟我吵架，什么都不听。 我看着沈树，我说：“你不用害怕，你什么都没错，你安心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 说到这里，我抬头环顾了一下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家，谁也不能把我，包括把你从家里赶走。” 第二天一早，我专门去了一趟房管中心。 我亲自撤销了卖房子的申请，一切过程，跟那个时候陈韵带着沈树过来的时候，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全部能够通过。 坐在房管中心的椅子上，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沈树正坐屋子中间一动不动，见我回来了，他机械似的起身看向我，我见了他的样子，心里不太好受。 于是我打开电视：“你也不用整天像个木偶一样坐着，看看电视吧，放松一下自己，别整天绷着。” 沈树哦了一声，听了我的话后，认真看起了电视。 电视是个娱乐休闲的东西，他大概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享受，在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后，我发现他的眼里有了一些光…… 1051 很快，沈树的身体就逐渐康复了。 这期间，韩念之那边跟我联系倒是少了，反倒是樊蕊经常跟我联系，她父亲的玉石出售之后，她手里的钱不少，钱很多，她想找个投资项目。 我对樊蕊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些钱你得好好把握，现在看着什么好像都很挣钱，其实一不小心就会踩坑。” 陈钢跟樊蕊的事儿，他已经告诉了陈长林。 但是陈长林的脑回路是真的很奇怪，照理说，自己的儿子找到这么一个乖巧又有钱的儿子，那是无数家庭梦寐以求的。 可陈长林呢，从面部表情到语言状态，似乎都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不太满意。 我有些搞不懂，于是把陈长林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陈长林却说：“这女孩儿人是好，就是家庭条件差了点儿。” 听了这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盯着眼前的爱这个男人，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就目前陈钢这条件，没车没房的，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父亲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实话，现在的女孩子都现实，陈钢这样的能找到女朋友，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这陈长林这话说得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他一副不屑的样子，我把他拉到一边：“你说什么呢，这樊蕊条件这么好，她怎么就配不上你儿子了？” 陈长林哼了一声：“这女孩儿好是好，但是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 我的眼珠子差点儿鼓出来：“家庭条件？她的家庭条件，还不够好？” 我实在不太明白陈长林的意思，这厮到底想干什么，就樊蕊这家庭条件，陈长林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只听陈长林愤愤不平地说着：“我老婆虽然卧病在床，但至少我们都是有退休工资的，我们不仅可以靠自己生活，以后还能给孩子贴补家用，还能帮着带孩子！可那樊蕊呢，她爸妈都没了，以后谁都靠不住，” 我说：“人家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我这话一出，陈长林立刻冷笑着：“有钱？什么叫有钱，开车豪车，欠着巨额贷款，每天日子看着风光，其实兜里没几个钱？” 陈长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地朝樊蕊那边看了看。 他似乎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好像全世界，谁都配不上他儿子。 “生意人，今天日子过得好，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我可不想我儿子跟着她以后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到时候不但不能孝敬我们，说不定还会让我们倒贴！” 我看着长林，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很显然，他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良好了。 而且他也实在是过于自信了，竟然会认为自己儿子这样的条件，在相亲市场上，具有优势？ 不过，陈钢应该也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应该没把樊蕊的真实情况，全部告诉陈长林，特别是那二十个亿的钱款告诉他父母，如果知道了樊蕊有这么大一笔钱，陈长林绝对不会这么淡定。 我对陈长林说：“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人家陈钢高兴就行了呗。” 陈长林哼了一声：“他高兴，我不高兴也没办法，婚姻大事，可不得听父母的，反正这事儿啊，我得考虑考虑。” 我直接说道：“你考虑也没用吧，你还能管住陈钢！？” 陈长林盯着我，用力咬了咬牙齿：“我是爸，怎么不能管他了。他要是不听我的也行，反正执意跟那女孩儿结婚的话，彩礼什么的想都别想，以后我一分钱也不会帮衬他们！” 我越听，越感觉陈长林这话搞笑。 不想跟他说太多，就在我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陈长林突然叫住我：“沈江淮，我那公司你们现在用得怎么样啊？” “还行啊。” 我不明白陈长林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事儿，其实按照约定的，我每个月都会准备给陈长林“发工资”。到了年底的时候，韩念之专门拿了五万钱让我给陈长林，说算是他的年终奖。 陈长林倒是很欣然地接受了。 见我这么说话，陈长林明显有些不太满意：“沈江淮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还行，你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你怎么也不跟我好好汇报汇报！？” 我一愣：“我凭什么要跟你汇报情况？” “当然得汇报！”陈长林一抬眼：“我是公司的法人，沈江淮你现在算是我的员工，公司的运行你不向我汇报，这事儿能行吗？” 我扑哧一下终于笑出了声音。 看来这陈长林，是真的把自己当人物了，借着他的名号挂着的公司，他连怎么回事儿都不清楚，还想让我跟他汇报。 见我这样的态度，陈长林非常不高兴。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图，于是对他说道：“爸，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咱们是翁婿，也算父子了，不能这么拐弯抹角的。“ 见我把话挑明了，陈长林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只见他盯着我：“沈江淮，我知道你在首城那儿做得还不错，赚钱了人不能忘本，去年你给我五千一个月，今年可能还是这个价吗？” 我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陈长林的意图。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陈长林听了我这么说，这才微微一笑，就在要往回走的时候，我突然问陈长林：“最近这段时间，陈韵带着小冰回来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我注意看着陈长林。 他的脸上一点儿不自然的表情都没有：“回来个屁！我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我养大她花了那么多心血，到现在她一走了之了我，不管我也不管她妈，实在是个赔钱货，太不孝顺了！” 看着陈长林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没撒谎。 如果陈韵回来了，我想她大概率也不会去找陈长林，她应该第一个找的，是她弟弟陈钢吧。 于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顿了一会儿，才跟着走了过去…… 1052 回去继续吃饭的时候，樊蕊大概是注意到了陈长林对自己不是很满意，为了打破尴尬，她说：“正好这几天沈哥也在，要不我们一起开车出去找个地方郊游？” 陈长林一听，立刻板着连说道：“郊游？干嘛费那个事儿啊，再说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樊蕊一听，立刻陪笑道：“叔叔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钱我来出，保证不让您花钱……” 陈长林还是非常不高兴：“你说得倒是容易，我去了，陈钢他妈怎么办，谁照顾她……：”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听见陈钢说道：“爸，家里不是还有保姆吗，有他们在……” “保姆？”陈长林瞪了儿子一眼：“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老婆就忘了娘了，有保姆又怎么样，有保姆就能不用守着了，万一他们对你妈不好呢！？” 听了这话，我和陈钢对视了一眼。 这陈长林简直是满嘴的胡说八道，当初樊蕊没来的时候，就算是陈钢不在家，他话不是天天往外跑，整天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上一次还差点儿出事儿。 现在倒好了，当着樊蕊的面，竟然扮起了好人，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陈钢明显有些生气，不过当着樊蕊他也不好发作，顿了顿后他，他才对樊蕊说道：“行了，我爸不去就算了，那个你要是想去，我跟姐夫陪你去？“ 原本这句话，是作为化解尴尬的。 樊蕊只需要接一句“不用了”就行了，但关键时刻，陈长林突然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樊蕊的脸上：“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我整天在家里照顾你那个活死人妈，我容易吗我，你现在好了，翅膀硬了，你出去玩儿都不带老子了！” 陈钢被这一巴掌一下子就大蒙了。 随后只见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接着突然之间站起来，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陈长林倒也不怯弱：“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你老子吗？” 陈长林的这种反应，让我也火冒三丈。 郊游是他自己不想去的，陈钢安慰樊蕊，他竟然又开始挑陈钢的刺儿，也真够不是个东西的。 我坐在一旁，看见陈钢双手握着拳头，整个身子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他快要承受不住了，于是赶紧也起身：“行了行了，爸，陈钢，你们都少说一句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陈钢也你也挺忙的，就别出去郊游的。” 说着，我低头看向樊蕊：“对吧？” 樊蕊这个时候，应该也是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而感觉到非常的后悔，见我来解围，她也赶紧说道：“没错没错，其实在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场面好不容易控制下来，陈长林还是非常的生气。 他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了。临进门的时候，他回头对着我们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我们陈家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随便跟我们沾亲带故的……” 这句话，他很明显是说给樊蕊听到。 樊蕊虽然年轻，倒也不笨，等陈长林进去后，她赶紧问我们：“是不是陈叔叔对我不满意啊，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我看向陈钢，只见他无奈地耷拉着头。 我也只能冲樊蕊笑了一笑：“你不用介意，没事儿的，我送你回家吧。” 在回去的路上，樊蕊问我：“陈叔叔如果反对我和陈钢的婚事儿，我应该怎么办啊？” 樊蕊这话，着实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说：“你，就真的这么在意陈钢吗？其实我觉得，他挺一般的啊？” 樊蕊摇摇头：“那是你们男人的观点，陈钢多好啊，人长得帅，而且对我也好……” 樊蕊这话，我突然觉得挺耳熟。 回想起之前，我也问我陈韵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陈韵当时也是这么天真烂漫地对我说道：“你多好啊，人长得好看，对我更是没得说！” 女人喜欢男人的时候，大都是猪油盟了心的。 后来我跟陈韵结婚后，很快就开始一地鸡毛，再到后来，她指着我破口大骂：“沈江淮，我真的嫁给你是倒了血霉了，我当初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你又没钱，又没本事的，我真的瞎眼了！” 我想不止陈韵会有这种念头，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这样吧。 爱一个男人的时候，矢志不渝，哭爹喊娘的非要嫁给他，哪怕前面是个火坑，就算亲妈拉住的了，也要一个劲儿地往下跳。 结婚没过多久，被生活困扰地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女人结婚之前更感性，结婚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理性吧。 显然，樊蕊还处于非常感性的阶段。 我想了一下，对樊蕊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万一陈钢的父亲，阻止你们在一起呢？你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樊蕊在听了我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后，却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啊，我是跟陈钢在一起，又不是跟他爸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可是，那毕竟是他爸啊。”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根本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只要陈钢答应，我们随时快要私奔，去哪儿都能生活，谁也不能阻止任何人做任何事儿！” 不得不说，樊蕊的思想还是挺超前的。 不过我也深知，樊蕊的这种超前的意识形态，其实就是来源于她自身的腰板儿硬。 她现在有的是钱，可以去任何地方，带上陈钢或者任何一个她喜欢的人，过上任何一种她向往的生活。 这，应该就是金钱的魔力吧。 它能让人在关键时候，拥有选择的权力，而不是被一些东西所控制，也可以超越世俗的目光，甚至还能改变世俗人的一些意识形态。 所以人们才会不断追逐金钱。 因为在大多数人，大多数事的面前，金钱的确是万能的…… 1053 第二天一早，我给了沈树一些钱。 在走之前我嘱咐他：“你试着自己生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基本的与人交流，还有怎么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我都教会你了，有什么不懂的，你打电话问我。” 说着，我把一个新买的手机递给沈树：“电话费我充了很多，不过一些耗费流量的网站你最好不要去浏览，万一停机找不到你，那就挺麻烦的。” 我也不知道对于我的话，沈树到底听不听得懂。 见他把玩手机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电话费什么的，只要沈树一停机，我就马上给他充值。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安顿好沈树。 我曾经想了无数个办法，但是好像都不太行。 现在是信息化时代，无论沈树去哪里，都是会留下痕迹的。现在的外面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虽然在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我让沈树尽量不要离开家里，如果实在是想出门，就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脸展现出来。 见沈树看着我，似懂非懂的样子，我是真有些于心不忍。 顿了顿后，我对沈树说：“你现在我家里好好呆着，等我忙完了，就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到时候我让在那儿好好的生活。“ 沈树一听，立刻起身：“安全的地方……什么地方啊？我能去吗？“ 我被他这么一愣，回答地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安全的地方啊，或许我会给你找个山林专门给你盖个房子……弄个院子，让你养点儿鸡鸭鹅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反正我现在不太敢对视沈树的眼睛，也不太敢看他的样子。 虽然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我总觉得，面对他的是时候，我能被他目光盯得直摄灵魂。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突然在面对孩子清澈目光的时候，那一刻发出的灵魂深处的反省。 沈树哦了一声，他却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又问道：“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又是我一个人生活吗？” 我一愣，眼神晃晃悠悠的：“也不一定，或许你能找个老婆，生一大堆孩子呢……” 说到这里，我实在不想再说什么了。 脚底就像是抹油了一般，我快步就出门了。 来到机场，打开手机韩念之已经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了，她发消息告诉我等飞机落地就派车来接我。 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着急。 之前我一直说有事儿，没在电话和手机上跟她聊起过樊蕊撤资的事儿。 现在我要回去了，韩念之一定会好好跟我说一说。 反正这一关是迟早要过的，聪明的韩念之肯定心里在怀疑我，毕竟我莫名其妙地回南山市，这就是一件挺不正常的事儿。 就在我打算关了手机上飞机的时候，突然间我又接到了徐峰的电话。 只听他在那头说道：“沈江淮，你还在南山市吧？” 我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徐峰在那头的声音稍微有些低沉：“上次你让我调查的潘小儿，他儿子跟我交代了一些事儿，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 1054 潘小儿的儿子叫潘松，之前被怀疑是他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当然这些都是徐峰告诉我的，后来因为我事情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去过多的关注这事儿。 现在听到徐峰提起，我才又想到了这事儿。 只是这潘松到底交代了什么，徐峰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呢？ 这潘小儿的事儿，涉及到邓娜。 潘松既然说了什么，那么肯定是跟邓娜有关系的。 想了一下，我转身离开了登机口。我飞快地打车去了徐峰工作的警官局，徐峰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凉，但是太阳光，又在这个时候准时射进了办公室里。 徐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我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他问我：“沈江淮，你这是又要……” 我告诉他我原本要回首市了，听到他的电话又回来了。徐峰一听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说，你是为了我才专门回来的？” 我呵呵一笑：“别说的这么他暧昧，什么叫为了你啊，这事儿我不跟你开玩笑，跟我朋友有关系，我一定要帮帮她查查。” 接着，我便把邓娜吃了潘松开的药而导致未出生的孩子中毒，这是事儿大致跟徐峰说了一下。 徐峰虽然爱钱，但到底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但听了我的这些话，徐峰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见眯缝着眼睛看着我：“那就对了，潘松说了，其实让他给邓娜开加了朱砂的安胎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邓娜的丈夫，蒋义成！”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峰：“蒋义成干的？这怎么可能？” 说实话，对于这话，我压根儿不太相信。 因为我看得出来，蒋义成对邓娜那是绝对的真爱，他为了邓娜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怎么会去伤害即将临盆的妻儿呢？ 再说，蒋义成在医院里，在得知邓娜的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他那撕心裂肺的样子，看着是旁人也非常伤心。 他这样在乎邓娜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儿呢？ 徐峰见我心情有些不平静，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沈江淮，这事儿都是潘松说的，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你跟沈树那些事儿，潘松口里那些东西，我只会认为我胡言乱语，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听他说得这么认真，我心里也是一紧。 我紧紧握着茶杯，身子微微地有些颤抖，我现在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蒋义成会是害邓娜的那个人。 而且这事儿，又跟沈树有什么关系。 徐峰在我平静下来后，才对我说道：“沈江淮，事情是这样的……” 潘松是昨天在看守所里突然交代的这些事儿。很奇怪的一点的是，看守所里那么多警官，他要求单独跟徐峰说。 一见到徐峰，他就低声问徐峰，是不是认识沈江淮。 听到这里，我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情况啊，潘松为什么跟你提起我，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在徐峰接下去的讲述中，我只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昨天潘松在确定徐峰认识我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微有些怪异。之后，他突然问徐峰知不知道人是可以复制克隆的？ 徐峰当时一听也愣住了。 他看着潘松一脸懵逼，脑子里想着几天前在我家发生的那些怪事儿。 虽然徐峰不说话，但潘松好像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于是他直接对徐峰说，其实蒋义成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的父亲给自己的妹妹看病。 蒋义成的妹妹？ 不就是蒋小果吗？ 蒋小果有病？什么病啊，没听她提起过呢，而且我也没听闫军说起过，照理说，他们那么亲密的关系，如果蒋小果有病，那么闫军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闫军这个人，什么话都会跟我说。 如果蒋小果真有什么问题，他应该早就沉不住气告诉了我的才对啊。 徐峰问潘松是什么病，潘松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从蒋小果几岁的时候，潘小儿就开始给蒋小果治病了。 当时潘松还在跟着父亲干，他接到每个月，蒋义成的父母都必定会带着蒋小果来找一次潘小儿。 每次潘小儿看到蒋小果的时候，神色都十分焦急。 而且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蒋义成，要她准备好妹妹的后世，每一次蒋义成父母都是痛哭流涕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蒋小果命大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么多年，尽管每个月她的病情在潘小儿的口中都非常不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蒋小果竟然都能撑着下去。 直到后来，蒋小果长大了，她的父母去世了，她依旧活着。 只是每个月带她看来医生的人，变成了她的哥哥蒋义成。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潘小儿后来他的日子里，每次见了蒋小果，态度都不是很好，甚至于最后闭门谢客。 徐峰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 既然潘小儿这么多年都替蒋小果检查了身体，为什么单单她的父母去世后，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对蒋小果了呢？ 潘松听后，哼了一声，他告诉徐峰，我父亲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吧，不过就是因为他心里的这股傲气啊，让我们家失去了很多发财的机会。 徐峰不明白潘松说的发财的机会是什么。 潘松告诉徐峰，其实蒋义成父母的死，就是为了让蒋小果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原来，蒋小果的病，是一种罕见的心肺功能失调。 这是先天性的疾病，刚生下来的小孩子，看着跟正常人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出问题。 蒋义成的祖父就有这种病，蒋义成的父亲身上没有发作，却在年轻的蒋小果身上爆发了。 蒋小果发作后，医院里的医生对这种先天性的疾病，束手无策。 蒋义成父母也不忍心见着女儿就这么死了，于是他们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去找了潘小儿中药治疗。 中药暂时稳定了蒋小果的病情，但在她十五岁那年，病情还是全面爆发了…… 1055 蒋小果的病情爆发后，潘小儿曾经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也就活到这里了，他劝蒋义成父母不要跟天斗，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 一味的强求，可能是会得不偿失的。 但蒋义成的父母，却对这个忠告置之不理，因为爱女心切，他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拯救自己的女儿。 当时潘小儿见他们不听自己的劝告，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蒋小果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家庭倾家荡产，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潘小儿说了那些话后，蒋义成父母就把蒋小果带走了。 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没再来找过潘小儿。 而就是在那一段实际按里，潘松对父亲说他想要另起炉灶，惹得潘小儿勃然大怒，但是潘松当时已经钻进了钱眼儿里了，他说自己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着父亲干了。 潘松的的心态，其实我相信大多数人都能理解。 其实潘松的医术，在潘小儿那么多年的熏陶下，应该已经是磨练地非常不错了，其实医馆里的很多案子，都是潘松在处理了。 但是只要潘小儿还在，那些病人们，就只认潘小儿的名号，对潘松这个给他们直接治病的医生，反而是置之不理的。 后来潘松实在受不了了，就坚决要出去单干。 潘小儿很生气，他甚至要跟潘松断绝父子关系，但潘松还是依然地出去了。 事实证明，潘松这一步不能说错了。 他出去之后，虽然刚开始生意不太好，而且大家都还是在谴责他，说他不顾父亲的颜面，说他不孝顺什么的。 但至少在潘松这里看病，不用排太多的队伍，而且效果什么的都跟潘小儿那差不多，也就抢走了潘小儿不少的生意。 就在潘松自立门户三年之后，一天傍晚，潘松正准备关门收摊，这个时候，蒋义成带着蒋小果出现在了他的医馆门口。 几年不见，蒋小果倒是长大了不少，蒋义成也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见到这对兄妹，潘松挺惊讶的。 他替蒋小果检查了身体，发现她原本心肺上的毛病竟然已经痊愈了。蒋义成让潘松给蒋小果开一些养身的中药，特别是保护心肺功能的一些方子。 潘松倒是有些奇怪，他说，既然蒋小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再开些方子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当时蒋义成的表情很怪异，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为了以防外一嘛。 潘松按照蒋义成的说法做了，在送他们兄妹离开的时候，潘松突然问蒋义成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蒋义成和蒋小果当时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非常不自然了。 只见蒋义成抬头对潘松说道：“我妈……我妈已经去世了……” 潘松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行医这么多年，他也能从人的面相上看一个人的身体情况。之前他见过蒋义成的母亲很多此，对方的身体其实应该是不错的。 为什么突然会这么一下子就去世了呢？ 于是松潘问蒋义成是什么病去世的，蒋义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说：“那，是一个意外！” 蒋义成兄妹走后，又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了。 就在潘松快要把这件事儿忘记了之后，蒋义成在一天带着蒋小果又出现了。当时蒋小果就跟之前犯病的时候，身体一样变得非常的糟糕。 潘松检查了一下，发现蒋小果的心肺功能，又出现了比之前严重的问题。 潘松想了一想后，对蒋义成说：“你妹妹早在很多前，心肺功能就出现了问题，这一次又出问题，估计神仙都难救了！“ 蒋义成看着潘松好一会儿后才有说道：“神仙难救是吧？那我就当个神仙看看！” 那一次，蒋义成又带着蒋小果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问徐峰：“是不是，后来潘松又见到了蒋小果，而那一次蒋小果又生龙活虎了？” 徐峰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就在一年前，潘松真的又见到了蒋小果。 只是这一次，蒋小果是一个人来的，而蒋义成并没有出现。 在潘松给蒋小果检查了身体后，发现这一次的蒋小果虽然比之前那一次情况好了很多，但是心肺功能依旧存在非常大的问题。 而蒋小果在见到潘松后，也好不避讳地，把一切的原委都告诉了潘松。 在十几岁的时候，当蒋小果第一次患病的时候，其实就有人告诉过她的父母，通过心肺整个的器官移植，就可以救下蒋小果一命。 而告诉他的这个人，正是现在明心医院的一名老医生。 当时，蒋义成的父母听到这话，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非常希望女儿能够得救，于是说只要孩子能活，一切都可以照办，但是那医生却说，这事儿不是是个人就能办成的。 这种大面积的器官移植，是需要跟自己的基因匹配度相当高的人才可以完成的。 蒋义成父母听后，问对方有什么办法，那人说，其实这是很简答的，只要他们再生一个孩子，用这个孩子的心肺去跟蒋小果的交换，就可以了。 这个办法在正常人听来，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当时的蒋义成父母，似乎被迷住了心窍。 他们依然决然地打算试一试，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年纪，蒋义成的母亲在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的当天，就因为大出血去世了。 那孩子活下来了，在养到了两岁的时候，跟他的亲生姐姐，蒋小果做了器官交换手术！ 听到这里，我感觉无比震惊！ 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做父母的怎么能够这么忍心啊！？ 不过他们在想什么，这些都是我的臆想，人到了那一步，走投无路的时候，确实是什么事儿都能作出来的。 特别是父母，更是会不顾一切救自己的孩子。 谁也不能阻拦！ 心寒归心寒，但这就是现时…… 1056 自己的小弟弟死了，蒋小果活了下来。 她后来见到潘小儿的时候，她的肚子里的心肺功能，已经完全换了一套了，她自己的那一套坏掉的，已经不见了。 但是潘松听奇怪，既然蒋小果已经换了一套崭新的心肺功能了，为什么现在心脏优惠出现问题了呢。 蒋小果听后，却略微有些忧伤：“这可能就是我命不好吧，我祖父有这个病，我爸没有，我哥也没有，我们都以为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弟弟也不会有，于是用他的心肺给我换上了，但是没想到，他的心肺也有遗传疾病，老天爷真的对我太不公平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感叹。 看来这人算啊真是不如天算，老天爷要是成心不让你活下来，你做再多的努力估计也没用。 当时潘松听了这换器官是事儿，也是非常的感慨。 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那是别人家的事儿，跟自己大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只需要看病收钱就行了。 潘松跟他父亲不一样，他认为病人来找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心里安慰，毕竟中医这个理念，就是慢慢养生，不可能像西医一样，立刻见效的。 他想了一下，问蒋小果他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蒋小果叹了一口气说：“我那个弟弟跟我交换了器官后，当时就没了，我爸后就来总觉得对不起，突然有一天，就跳楼死了！“ 潘松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非常的感慨。 他跟蒋义成的父亲虽然不熟悉，但好歹也打过那么多年的交情了，这样一个人说灭了就没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蒋小果好像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她突然问潘松，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能撑多长时间？ 因为我看得出来，蒋义成对邓娜那是绝对的真爱，他为了邓娜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怎么会去伤害即将临盆的妻儿呢？ 再说，蒋义成在医院里，在得知邓娜的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他那撕心裂肺的样子，看着是旁人也非常伤心。 他这样在乎邓娜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儿呢？ 徐峰见我心情有些不平静，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沈江淮，这事儿都是潘松说的，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你跟沈树那些事儿，潘松口里那些东西，我只会认为我胡言乱语，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听他说得这么认真，我心里也是一紧。 我紧紧握着茶杯，身子微微地有些颤抖，我现在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蒋义成会是害邓娜的那个人。 而且这事儿，又跟沈树有什么关系。 潘松给蒋小果检查了一下身体后说：“你的情况很不稳定，这心肺功能现在已经在慢慢衰退了，你要问我能撑多长时间，我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说辞，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应该尽快进行手术！“ “手术？”蒋小果冷冷地说：“什么手术？再换一次心肺吗？“ 见潘松不回答自己，蒋小果突然对潘松说：“再给我开点儿安胎药吧！“ 1057 潘松当时就看着蒋小果。 他盯着蒋小果的肚子看了看：“刚才我才给你把过脉，你并灭有怀孕啊，你为什么要开安胎药呢？” 蒋小果立刻知道潘松误会了，她赶紧表示自己并没有怀孕，只是帮别人求的方子。 潘松问蒋小果到底问谁要安胎。 蒋小果没有跟潘松明说，只是说开就行了，以后孩子生下来如果健康，少不了你的好处。 潘松虽然不明白蒋小果要干什么，但是看着蒋小果递给他的那些钱，他还是心动了。 听到这里，我不用问也知道蒋小果的那些安胎药是给谁开的。 邓娜怀孕的时候，她的起居饮食都是由蒋小果在负责照顾，所以蒋小果去给她开安胎药这个事儿，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潘松在想了一想后，突然说道：“你要保住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就是用来给你换器官的？” 面对潘松的猜测，当时蒋小果什么都没说，她拿着那开好的方子就走了。 此刻的我，心里却像是掀起了波涛一般。 因为这蒋小果看重的，很明显就是邓娜肚子里的孩子。蒋义成是他的亲哥哥，用蒋义成的器官，蒋小果没那么傻。 因为现在的蒋义成，是她全部的经济来源，器官移植是需要大量金钱的，更何况蒋义成的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的。 之所以确定邓娜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的合拍，很有可能就是蒋小果带着邓娜去做了各种检查，在发现邓娜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可以配型后，蒋小果就来了兴趣。 不过，蒋小果的计划，蒋义成肯定是知道的。 但通过我之前对这对兄妹的观察，我发现蒋义成明显对蒋小果有些心虚，好像这两兄妹之间，藏着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大概是因为如此，蒋义成才明知道她妹妹要害自己的孩子，还对她唯唯诺诺的，这中间，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潘松把蒋小果送走后，没过几天，蒋义成就找上门了。 他这一次来，跟蒋小果的目的差不多。他竟然也是来要求潘松开安胎药的，不过，他对潘松多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要求他在安胎药里，再加点儿“东西”。 当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潘松微微有些震惊。 他问蒋义成要干什么，蒋义成却什么都不说。说到这里，潘松顿了一顿，他告诉徐峰，其实自从蒋小果上次来了之后，他就已经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蒋义成老婆怀孕了。 蒋义成要潘松在安胎药里加的东西，就是朱砂。 朱砂这东西，虽然不是说孕妇完全不能吃，但如果大量的食用，是会导致腹中胎儿身体器官溃烂中毒身亡的。 潘松不明白，蒋义成不是对外号称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吗。 他现在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下手了？ 潘松很不明白地看着蒋义成，他当时心里也在打鼓，毕竟往安胎药里加这些东西，要真是吃出问题了，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了。 见潘松不肯开药，蒋义成拍了胸口保证，也没得到对方的同意。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解，我说：“那后来呢，蒋义成是怎么得到那些药方的，他也不可能去找别人弄这东西吧。“ 徐峰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蒋义成多小心一个人，这事儿他连潘小儿都不找，专门找这个见钱眼开的潘松，不就是看准了他会为了钱不顾一切吗？“ “可是……“我说：“那潘松最后不是也没答应他吗？” 徐峰冲我眨眨眼：“你听我往下说啊……” 蒋义成给潘松的钱，数量比蒋小果的那些要大多了。他虽然想挣钱，但一想到万一出事儿了，说不定这蒋义成就讹上自己了。 潘松还真是个人精。 想挣钱，又不想承担责任，什么都算得死死的。 蒋义成见潘松这么说了，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咬咬牙问潘松要怎么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潘松说，除签一个协议。 听到这里，我只是感觉非常搞笑。 白纸黑字的签字，潘松不仅挣钱了，还把所有的风险都推给了别人。 就这样，蒋义成从潘松的手里拿到了安胎药。 潘松从蒋义成手里拿到了协议和打把的钱。 听到这里，我很生气。 这潘松真是个法盲，这蒋义成倒也是顺藤摸瓜就上去了。那协议虽然签了，但是未必有法律效益，原本在安胎药里加东西，这就是害人的事儿。 害人已经是既成事实，那么就肯定触犯了法律。 触犯法律的人，还想着用法律保护自己的犯罪行为，这本来就是冒顿的。 后来的事儿，我都能猜到了。 蒋义成拿着潘松开的那些安胎药，去给自己的了老婆吃，邓娜吃了那些药，导致自己的孩子中毒流产。 这期间，蒋义成跟邓娜都很难过。 但是最最难过的，应该就是蒋小果了，因为她的小侄子没了，她赖以生存的新的器官源也没有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听到这里，我也能理解蒋义成的心态了。我想蒋小果带着邓娜去做了基因比对这事儿，蒋义成一定知道了。 他自己的父亲，因为失去了小儿子，儿痛苦的的回忆，一定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所以，蒋义成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受那份罪。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是不能跟蒋小果作对的。 所以，在情急之下，他才会选择杀掉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让他生下来就受罪。 像倒这里，我心里非常唏嘘。 会想起蒋义成在妻子流产后的痛哭流涕，那应该不是一种存粹的悲伤，应该还有一种对不可抗拒的命运的无奈哭诉吧。 杀掉自己的孩子，对一个父亲来说非常难。 但是能让蒋义成做这样的选择，也是实属无奈，如果能够有别的选择，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徐峰说完这些话，也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问我：“沈江淮，要是周围的亲人朋友都死光了，人一个人活着，还有意义吗？” 1058 我想了一下：“这样想吧，你不是还有两千万的投资在我那儿吗，让他换你父母健康，妻儿安稳你干不干？” 徐峰听后一愣，他眨了眨眼：“两千万？这有点儿太多了吧？” 我摇摇头：“这看怎么想，有的人觉得是个天文数字，有的人则认为钱和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徐峰盯着了看：“沈江淮，你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 “因为没意义！” 徐峰冷冷一笑：“沈江淮，我发现你这个人太爱思考了，关键是你思考的，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人还是不要太务虚，得脚踏实地，当个实干家！“ 徐峰明显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不过这也刚好符合我的预期。 我说：“你拒绝回答就对了，因为在你看来，钱和你家人的健康，这两样都是你割舍不下的东西，而且你选择不了，还有一个更现实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喝了一口茶水，这个温度正好。 回南山市以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突然有些水土不服，我竟然开始莫名其妙地上火，每天晚上都会流鼻血，嗓子也很疼。 徐峰这茶倒是很舒服，我喝了嗓子感觉不难受了。 顿了顿后，我有抬头看向徐峰：“现实的原因，就是你的钱太少了，如果你有两个亿，二十个亿，或者更多的钱，你根本就不会纠结！” 听了我的话，徐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对我说道：“沈江淮，你这个人，就是什么都钻钱眼里了，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崇高的思想行为？” 我此刻的心情挺复杂的，也不想跟他鬼扯。 我现在只想去见一见潘松，我想确定我猜测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徐峰一听我要见潘松，他的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潘松现在是重要嫌疑人，你不能随便见他！” 我这才想起，潘小儿的死，也是跟潘松有关系的。 但是我不太明白，潘松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父亲，难道仅仅是因为两人的生意对立关系吗？ 潘小儿只有潘松这么一个儿子，何况他也已经九十几岁了。 而且刚才徐峰不是说过吗，潘松出来单干之后，很多人都已经认同了潘松，所以，就算是潘小儿还在，他对潘松的威慑力也应该不大才对啊。 潘松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父亲下这么大的毒手呢？ 徐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也是我们警方一直疑惑的地方，但是潘松对这件事儿，确实咬住青山不松口，无论我们怎么撬他的嘴巴，他也是一个字儿都不说。” 潘松对于自己杀害了父亲的事儿，是供认不讳的。 但是杀人动机，他却一直不提，这让所有的参案人员，都是一筹莫展的。 潘松杀死潘小儿，看上去是父子夺权那种闹剧，其实在办案人员心中，应该是大有隐情的。 说到这里，徐峰叹了一口气：“如果潘松一直不说自己为什么会杀死自己的父亲，那么他下个月就会被审判庭，死刑是肯定的，只是他一死，这个秘密恐怕永远就解不开了。” 潘松杀死潘小儿已经半年了，他自己也认罪。 只是负责办案的警方这边，一直不肯画上一个句号。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感觉潘小儿的死，说不定跟“明心医院”做的那个研究，是有很大关系的。 此刻，我的心里非常的激动。 于是我一把抓住徐峰的手，我说：“我现在见不了潘松，我知道这跟你们的制度有很大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带我去一次潘小儿的住所？” 徐峰一听：“潘小儿住所？” 我点点头：“对，我想去他家看看，说不定能对你们破案，有一些帮助呢！？” 听了这话，徐峰有些不屑地说着：“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沈江淮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在潘小儿死的时候，把他家里都检查了一遍，该调查的东西都调查了，这都过了半年了，人该尸检也尸检了，该火化也火化了，这还有什么让你操心的？” 面对徐峰这些说辞，我也怎么替自己辩解。 我说：“确实还有很多疑点，我相信你们警官这边也是没想到的，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必须去走一走！” 见我这么坚持，徐峰觉得很无奈。 但他到底也是一个负责人的警官，他也没和我过于坚持，只是在确定了我必须要去之后，终于点头同意了。 我们很快，就驱车来到了潘小儿的诊所。 其实我挺佩服潘小儿的，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一个人生活。 老伴儿很早去世了，他也一直没有再找，这么多年，始终是一个人，坚持着各种研究，各种疑难杂症的医疗。 来到潘小儿的住处，因为徐峰的关系，我们很容易就进去了。 虽然人已经走了半年多了，但这房子里，竟然还有一股中药的味道，那案台后面坐着的，似乎还是一个垂垂老者，正在给病人看病。 徐峰坐在潘小儿之前的位子上，他冲我摆摆手：“沈大侦探，你看吧，这就是潘小儿的家，外面的院子……“ 一边说他一边指着外面：“那儿就是潘小儿摔死的地方，能检查的，我们都检查了，如果还有遗漏的，你就多包含多体谅，毕竟我们也只有这个能力了……“ 说着，徐峰翻开潘小儿桌子上的一本医书，就观摩了起来。 我看向徐峰，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在潘小儿的房间里寻找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我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某一处隐隐的指引着我。 它一定要让我找出答案。 我开始在屋子里，学者那些警官一样，我开始翻箱倒柜。 而我的耳边，好像有一个声音，正在指引我：这里，哪里……上面…… 我现在做的一切，不止是为我自己，也不止是为了邓娜，而是为了很多人…… 1059 我也盯着那本《永恒》看了一会儿后，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我跟韩念之的关系还可以，但这也仅限于工作上的相互扶持，在私生活上，这个女人，我还是只能敬而远之。 毕竟，她要是真的参与进来，能够帮助我自然是好的。 一旦她要想从我这里套走一些东西，那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于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问韩念之：“一本书而已，它能证明什么呢？” 韩念之冷笑了一下：“你可别小看了这本书，当时徐良拿过来的时候，可是当心肝宝贝一样护着的，他告诉问他，这本书比圣经还要伟大！” 我听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做出很吃惊的样子，我问韩念之：“虽然我没看过圣经，但我知道那是西方的思想圣书，跟咱们这边的佛经儒家学说一样，都是经典！这本《永恒》，到底什么来头啊，还能比圣经更伟大？“ 韩念之也哼了一声：“一开始，我也是这么回复徐良的！何况，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圣人之流的，这一点，沈江淮你是很清楚的。“ 此刻的韩念之，也许是在香烟和咖啡的加持下，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她眉宇间的神态和肢体的动作，已经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去见她这么快就恢复了，其实还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 正常来说，一个女人能在受到严重惊下后，用那么短的时间恢复正常，光是这一点，就非常难得。 这可是大部分男人，也没办法做到的事儿。 不过想想韩念之的一些事儿，其实也很正常。之前冯志才跟她可是五六年的感情了，她也只不过是伤心难过了很短的时间。 而现在，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跟自己曾经的情敌田亚莲，成功工作上和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这两个女人的心理建设，都不是我沈江淮这种级别的人，能够做到的。 我点点头，对韩念之说到：“徐良应该是唯物 潘小儿此刻，好像他的魂魄就站在我的身边，他不停地指引我，在某处寻找什么，某处又有什么东西。 我推开一扇门，发现里面是一间书房。 这时徐峰也来到我身后，他看着那扇门里的书籍叹了一口气：“要说这潘小儿，也算是个非常不错的医生了，他这一辈子啊，都在为了医学事业尽心尽力，你看看这些医书，我原本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儿科医生，后来在发现了这些书本时候，才发现他是什么医学项目，都会去认真的研究，完全就是一个大家啊！“ 徐峰说这一番话，对潘小儿是充满了赞扬。 我在看到那高大书架的时候，对潘小儿也是满心的敬佩。 不过越是如此他，我感觉肩膀上的责任越重，潘小儿的死，绝对不会这么的简单。 否则，一个老人，他难道哦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适应不了那么高的高度吗，怎么会自己一个人爬上那么高的地方，这明明就是不想活了。 潘小儿这个 1060： 潘小儿，竟然也有一本《永恒》？！ 这事儿，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本一直以为，潘小儿只是个中医，而基因这个东西，那都是跟西医相关的。 但是潘小儿刚才的那本医书，很明显就是在研究dna学说。 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那么潘小儿为什么家里也有一本《永恒》呢？这书我在网上查过，这书是不对外出售的。 也就是说，只有认识这个女作家“达文“的人，手里才会有这本书？！ “达文“写这根本《永恒》，跟米嘉森研究的克隆人研究，关系非常的密切。而且姚美媚已经跟我说了，这书的作者，就是她的母亲。 现在潘小儿已经不在了，潘松对为什么要杀他，也是绝口不提。 所以，现在只能回去亲自找那个叫“达文“的作家了。 这一边，徐峰见问盯着那本书看，他问我什么情况。 我知道现在跟他说也不太清楚，只是把那本书拿给徐峰：“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好好看看这本书，说不定，你比我的悟性更好，很多东西你看明白了，再告诉我！“ 徐峰一听，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还是从我手里接过了那本书：“沈江淮，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都看不懂的东西，我能看懂？“ 徐峰翻看着那本书，看似很认真。 我看向潘小儿的书房，心里默默又是叹了一口气，之后，我拿出手机预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票。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回到了首城。 刚回到家里，我妈就迎上来了，几天不见我，她看起来很着急：“儿子，最近你怎么回事儿啊，电话也打不通，可把妈想死了！“ 说着，她直接就往我的怀里扑过来。 贾淑芬搂着我，就哇哇哭了起来。 这让我的心里不太好受，其实我妈对我好是真的，这种感觉我不用跟她面对面，也是能感觉出来的。 但是我妈骗我，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我妈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她哇哇哭着，埋怨我什么事儿都不告诉她，一个就跑走了也不给她来电话。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儿子不是还在吗，又没死，还有动静，还有动静！“ 我这话，说得不太走心，更有些挑衅的味道。 果然，我妈一听，立刻抬头：“江淮，你怎么说话呢？你干嘛把“死”字挂在嘴边，你这是要你妈我的命吗？“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地哽咽着。 我低头看着她，果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泪水。 我定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妈，我想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和我爸亲生的儿子……” 问出这句话，我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我妈也盯着我，她眼里的泪花不停地在闪烁着，整个身子他也是微微的颤抖。 终于，过了好长时间，我妈才说了一句：“儿子，这事儿你还真的要我说破吗，其实你一直都很清楚答案了，我们心照不宣不可以吗？“ 我妈的这一番话，让我的整个心情，一下子凉到了骨子里。 其实在这之前，我都还一直抱有一个幻想，就是贾淑芬能够亲自告诉我，我确实是她的亲生儿子，别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误会。 现在看来，这里面最大的误会，不过就是我而已。 我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非常的难受。 我妈依旧哭哭啼啼，她拉住我的手，不停地说着：“江淮啊，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和你爸一直没把你当过外人，这么多年，我们对你付出，你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我的手被她握着，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甩开它，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盖在上面：“妈，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还是认你们的，前几天我才去看了我爸，你把我养这么大，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放心吧，给你养老送终我的义务，我会执行的。“ 我说这话，口气很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我妈听过，明显有些心慌。 她再次朝我凑近了些：“儿子，你误会妈了，妈是真的在乎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养老才……” 我摇摇头，轻声说道：“拉妈，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你不用多做解释，我该做的，一样都不会缺少。“ 贾淑芬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之后，她又抬头：“儿子，妈是真的……” 我此刻心里已经完全凉透了，我也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她现在心里难受是肯定的，而我，只是觉得这人生实在无常，很多人和事儿，不需要我动太多的脑经去思考，只要朝着目标前进，那就可以了。“ 终于，贾淑芬开口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准确地听出了她的意思。 贾淑芬跟我爸，是米嘉森专门挑选的领养者，贾淑芬那个时候刚好遇到下岗，跟我爸也因为没有孩子，婚姻有些紧张，所以贾淑芬为了保住家庭，就到处去求医问药。 但是那个时候的医疗技术，治不好我妈的情况。 所以，我妈一直都怀不上孩子。 而米嘉森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认为我父母是最好的人选。 当米嘉森把我送到我爸面前的时候，我爸看着眼前这个虽然不像自己的孩子，但是依旧乖巧的男孩儿，竟然接纳了他。 不过我爸却对米嘉森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永远不能来认我。 而且永远也不能让我知道，我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儿子。 米嘉森当即就同意我的爸的建议，他提出每个月都会支付我的生活费，这事儿也被我爸全力拒绝了。 用我爸的话来说，那就是：“既然这个孩子跟我姓沈了，那么他就是我的儿子，以后他的生活起居所有的费用，包括他以后娶媳妇儿结婚生孩子，外人都不能参与！“ 米嘉森在听了这些话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听到这里，我想到我爸，眼泪差点儿又没忍住…… 1061 只听我妈接着对我说道：“儿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没用你跟米嘉森换过一分钱，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都尽量保护你，不让你知道你是被领养的。” 我的心情，此刻已经非常激动。 我不愿意跟贾淑芬计较这个真与假的问题，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问她：“你去明心医院干什么？” 我的这句话，问得我妈又是一阵直接傻眼。 她愣愣地看着我：“江淮，你怎么知道？” 我云淡风轻地说着：“妈，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吗，你不愿意去明心医院看病，你说哪里的治疗费贵，可我亲眼看到你进了明心医院，而且是从后面进入的，你当时真的是去看病吗？” 我妈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她盯着我：“江淮，原来那天你也在……你去医院干什么啊？” 我很严肃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我妈抬眼，我看见她眼睛力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就往下落。 我有些不耐烦了，我直接说道：“妈，你不用卖关子了，你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了，你直接说好吗？” 被我这么一阵说，我妈妈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估计是觉得再跟我哭诉什么也没用了，于是干脆摸了一把眼泪：“江淮，你还记得胡大妈的女儿吧？” 胡大妈的女儿，听了我妈这话，我愣了愣。 胡大妈的女儿，不就是小红姐吗？我妈突然提起她是什么意思，之前小红姐带着孩子出逃，后来我跟姚美媚找到了她的孩子，但小红姐本人，却不见了踪影。 现在我妈突然提起小红姐，难道我妈知道点儿什么。 于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我妈什么情况。 贾淑芬撩了一下头发，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原来你还记得她叫小红啊，不过这好像也正常，小红这孩子从小跟你关系就不错，她出嫁的时候，你话哭了一场……” 我妈这边边角角的话，一说起又是没完没了。 不过我却不太愿意听她说太多，直接打断了又问她什么情况。 我妈这才清了清嗓子：“小红来找过我，就在几天前！” 听到这里，我身子一颤，我赶紧问我妈：“你是说真的？小红姐，真的来找过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妈告诉我，其实那天早上的事儿，她也没想到。 那天早上，我出门上班后，我妈也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开始，他以为是我忘记那钥匙什么的，于是赶紧开了门。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确实一个清瘦，脸色惨败的女人。 当时的我妈，一眼并没有认出外面站着的这个女人就是小红姐，她只是盯着那个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见了我妈后，却一把抓住了我妈的肩膀：“贾淑芬阿姨，是我……” 我妈被吓了一条，正要把女人推开，可那女人接下来的一番操作，却让我妈傻了眼，她直接往前一倾，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妈见到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想拿起电话报警，这时，倒在地上的女人，却用很微弱的声音对我妈说道：“贾淑芬阿姨，我是小红……” 听到“小红”两个字，我妈终于放下了电话……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再次走到小红跟前：“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就是胡大妈的女儿，小红？……” 一边说问，她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虽然记忆的一点点熟悉，我妈总算是认出来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真的就是小红。 见是熟悉的人，我妈也不管那么多了。 她赶紧起身，一下子将小红给扶了起来：“孩子，原来真的是你，你妈不是说你又嫁人了吗，而且你的日子还过得不错，你怎么会又……“ 虽然这么问，我妈却又去厨房力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小红的身子非常的冰凉，在端着热水杯的时候，那热气呵到她脸上的时候，她似乎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小红是我妈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我妈其实是很心疼的。 她问小红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小红身子颤抖着，一开始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突然问我妈：“贾淑芬阿姨，沈江淮的亲生父亲，是不是有非常严重的脑病？” 小红这么突然的一句文化，让我妈一时间，无法回答。 她定定地看着小红，想到自己与米嘉森的约定，到了后来的时候，还是沉默不语。 见了我妈的态度，小红显然很失望。 她对我妈说道：“贾淑芬阿姨，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事儿，当年沈江淮逃过了一劫难，他遇到了您和沈叔叔，他是幸运的。” 说着，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的儿子，他很不幸，他要经历沈江淮没有经历的一切！” 在后来小红的讲述中，我妈知道原来小红的丈夫方刚，竟然也是患有跟米嘉森一样的脑部疾病。 他需要用自己儿子的脊髓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方刚之前的老婆，就是不愿意方刚这样折磨自己的儿子，而提出要跟丈夫离婚。 但是方刚却明确地告诉他，自己这脑病疾病，是具有遗传性的，就算是儿子现在安全，跟她母亲离开了，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患有同样的脑病。 如果妻子执意要跟自己离婚，他是一分钱都不会分给妻儿的。 而且当时这个儿子将来会非常凄惨的结果是，他将不会得到优质的医疗条件治疗。 正是因为听到这些话，方刚的妻子才会选择带着孩子在福利院的楼上跳了下去！ 听到这里，我身上的毛细血管似乎都要炸开了，万万没想到，这方刚的妻儿，竟然是被他自己逼死的。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方刚竟然比野兽还要狠毒！ 为了救下自己的孩子，小红这才想尽了办法，从那别墅区力逃了出来…… 1062： 我妈被小红的这一番输出，弄得非常迷茫。 等她平静下来后，她才轻轻拉着小红的手：“孩子，我只是从你妈那儿知道你后来嫁地还不错，其实我是真的为你高兴的，想不到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接着，我妈看向四周，她问小红：“你不是跟你孩子一起逃出来了吗，你的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小红很平静地说着：“贾淑芬阿姨，孩子我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他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照顾他的人，也非常的可靠，这个是非常的放心！” 我妈当时还是想知道小红孩子的所在，但小红都用委婉的语气回绝了她。 听到这里，其实我挺感动的。 小红口中那个“非常可靠，让她非常放心的人”，就是我。 由此我也得到了一个信息，其实我跟姚美媚从抱着小红的孩子离开那个倒三角建筑的时候，小红就已经在跟着我们了。 母爱果然是伟大的。 她情愿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出事儿。 我妈见小红还是在防着她，也不再多问，她对小红说：“既然你孩子没事儿，那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呆着吧，我好好照顾你，你把身体养好，再去找你的孩子？“ 小红却摇摇头：“其实贾淑芬阿姨，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是一个忙的！？“ 我妈听了，有些疑惑：“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红喝了一口热水，身体的寒意似乎已经被驱走了不少，她盯着我妈说道：“是这样的，明心医院正在研究一个医学项目，我听方刚说起过，那医学项目可以治疗方刚和我儿子的这种病，而且不许要亲生儿子的脊髓！“ 我妈当时听了，有些震惊：“小红，那方刚这么对你，你还想着让他活？“ 小红却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巴不得他马上死了就好！我是为了我儿子，我害怕我儿子以后也患上方刚的那种病，我想早点儿给他治疗！” 我妈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你想要治好病，不是应该亲自去明心医院吗，你让我帮你又什么用呢？” 小红摇摇头：“贾淑芬阿姨，这事儿你就不明白了，方刚如果能够得到这个项目的医疗，他根本都不会跟我结婚，说白了方刚跟我说过，明心医院治疗的病患，都必须是有级别的，方刚的级别远远不够，而且他也根本花不起那么多钱，明心医院不会给他免费治疗的！” 我妈说：“既然方刚的级别都不够，那就跟不用说我了！” 小红盯着我妈：“不！阿姨你可以的！” 我妈不知所措地看着小红，只听她又说道：“阿姨，我知道你是认识明心医院的股东米嘉森的，米嘉森负责的项目，就能够治疗我儿子的病，你跟米嘉森说一声，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妈盯着小红：“我行吗？我真的苦于吗，其实我跟她也就是一面之缘……我们他真……” 1063 小红来找贾淑芬的目的，很简单。 她在很小的时候，亲眼看到米嘉森把我送到紫罗兰小区里，所以，她断定贾淑芬是跟米嘉森肯定是有接触的。 让我妈去找米嘉森，，这事儿说不定就能成。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叹，小红作为一个母亲，真的是为自己的孩子想得很多。 我问我妈：“也就是说，那天你去明心医院，就是为了见米嘉森？” 见我妈默认了，我说：“那，米嘉森到底有没有答应你的要求？” 我妈摇摇头：“那天，要不是秦医生，我都没办法进去……” 跟我所见的一样，那天我妈在门口遇到了秦医生，她在保安的阻拦下，吵闹着一定要进去找米嘉森。 见保安不让自己进去，她心里一着急，赶紧就冲了进去。 保安不是吃素的，上来就要把我妈给驾出去。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秦医生过来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妈。 在他的安排下，贾淑芬被带进了医院。 但是却没有带着她去找米嘉森，而是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听了我妈的来意后，秦医生说我妈不该来。 我妈当时听后，一愣问为什么，秦医生说：“米嘉森跟你认识是没错的，但是你提的要求非常不现实，那小红连他丈夫方刚，都支付不了那样的费用，跟不用说她一个单身女人了。” 秦医生这话说得非常直白。 我妈听后也没有任何办法，在秦医生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她正要离开，秦医生却突然问她：“沈江淮的孩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妈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颤。 她看着秦医生：“你问我孙子干什么？” 秦医生笑着说道：“沈江淮小的时候，我经常跟他在一块儿，这孩子挺好的我也挺挂念，我就想知道他的孩子好不好？“ 秦医生这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为儿子的情况，那么为什么之前在南山市的时候，他不来找我，反而是现在所有的我的克隆人，身体都出了毛病之后，他才要想起问我儿子了？ 我妈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冲秦医生一笑：“小冰挺好的，谢谢你关心。“ 秦医生一听，赶紧又跳了起来：“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我妈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听我妈说完上面的那些话，我问我妈最后小红呢，现在她的人又在哪里，我妈说：“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从明心医院回来之后，我把秦医生的话跟小红一说，她挺失望的，之后就离开了……” 我心里一急：“你没问她去哪里？” “我问了，是她不愿意告诉我！”我妈也很无奈，满脸的愧疚。 见她这样的表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因为小红的事儿非常内疚。跟我妈相处的日子不算短，所以我知道我妈说的肯定是真心话。 小红走后，我妈一个人在家里想了很久。 她给胡大妈打去电话，说了小红的近况，胡大妈听后，估计是不太相信，觉得我妈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她让我妈好好休息，没事儿就多出去走走。 胡大妈一直是不太在意她这个女儿的。 自从女儿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在她的心里，她的女儿好像就是刻在了耻辱柱上一样，胡大妈的思想可以说是有些传统，她认为女人离婚了，就一钱不值了。 所以，小红，给她丢人了。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一直想着要跟陈韵离婚，我妈也是百般阻挠，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陈韵跟我离婚了，人生大概就完了。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不让悲剧发生。 我知道我妈的这种思想，很难纠正过来，所以，我也就不再跟她争执。 说到陈韵这个问题，我问我妈：“陈韵到底在哪里，你跟她还在联系对吧，她把小冰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妈看着我，身子微微在颤抖。 “儿子，你相信妈，我是真的为了小冰好，才会……”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也就是说，这几年的时间，你一直在骗我？“ 我妈嘴角微微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 我也不为难她，直接又说道：“那苏小萌呢，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你跟她之间合伙弄出来的这个局，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往里钻？” “苏小萌……” 我妈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泪水。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你慢慢说吧，不急！” 我把水递到她面前，见她的样子有些麻木，于是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水杯放在她跟前：“你慢慢说，我不急。” 我妈看着我：“苏小萌，之前其实不认识，是陈韵上次开公司年会，她跟着陈韵一起回来的……” 薛鹏是陈韵公司的大区经理。 公司的年会上，他和妻子苏小萌的出场非常引人注目。 陈韵一向比较热衷于这种圈子关系，于是她主动上前，跟苏小萌聊天，苏小萌对陈韵的到来，似乎也非常欢迎。 薛鹏别的女同事，她都不怎么理，唯独跟陈韵很亲热。 这让陈韵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是刚刚才到公司上班的，能跟经理夫人搞好关系，那以后自己的晋升，不就成功了一半了吗。 那天晚上，陈韵陪着苏小萌玩儿到很晚才走。 苏小萌看着陈韵一个人打车不放心，于是让薛鹏开车送陈韵先回去。 到了目的地，苏小萌又主动提出，要亲自把陈韵送上楼，这又让陈韵非常的感动。 那天晚上，陈韵因为要参加年会，就让贾淑芬过来看一下沈旭冰，因此我妈，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就遇到了苏小萌。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碰面，不想没过几天，苏小萌竟然亲自找上了我妈！ 她出现在紫罗兰小区的时候，我妈很诧异。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为了陈韵，她还是把苏小萌迎进了家门，并且端上水果茶水热情款待。 在喝了一杯水后，苏小萌直接就问道：“沈江淮最近，身体还好吧？” 1064 听到苏小萌直接提起了我，贾淑芬当时心里立刻有些不安起来。 她盯着眼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看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儿子，没什么事儿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苏小萌听后，却没什么反应。 她直接又对贾淑芬说：“你儿子的身体，你也应该多注意，我听陈韵说，他工作挺忙的，一天到晚都不着家，你得说说他，铜墙铁壁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我妈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苏小萌见我妈这么问，干脆直接说道：“沈江淮的身体不太好，你这个当妈的都没注意到，真是你的失职啊！” 贾淑芬一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儿子没事儿，你不要瞎说！” 苏小萌呵呵笑着：“我可没瞎说，你得空了带沈江淮去检查一下身体吧，别看他现在好像没事儿，说不定过几天就……” 听到这里，我回想了一下时间点。 那个时候，我虽然还没有正式去医院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但自从做了凤凰投资资产部门的主管后，我的头就开始偶尔疼了起来。 只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切。 我只是认为，那是我工作太拼命。我是部门的管理者，就算是脑力工作者，所以，脑子稍微会疼，应该是很正常的职业病。 现在看来，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出现了一些症状了，只是我自己还不自知！ “沈江淮妈妈啊，我看你整天都在关注你的孙子，其实你也要抽出时间来，多关系关心你的儿子，沈江淮，这前半辈子也真是不容易。“ 一边说，苏小萌一边指着旁边边几上全家福相框：“说起来，沈江淮跟他爸，长得还真的挺像的，血缘就是血缘啊！“ 听到这里，我妈一怔。 苏小萌口中的“血缘“，绝对不是指我和贾淑芬的丈夫的关系。 因为我跟我爸，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绝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我爸长得比较敦实，当年他是当过卡车司机的。 而我呢，人斯文秀气，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这样的两个人，绝对不像一家人。 不过虽然苏小萌这么说了，贾淑芬还是强烈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只见她飞快地拿起桌子上的相框。 轻轻抚摸了几下后说：“他们父子两个，气质是真的很像，不过我儿子的体型嘛，随我，要是像他爸，就好了。“ 苏小萌听到这里，轻轻哦了一声。 随后，她抬眼仔细观察了一下贾淑芬：“沈江淮像你？我没看出来呢，你是双眼皮，他可是三角眼，而且你们的鼻子……“ “行了！“贾淑芬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这一切对我来说不重要！“ 贾淑芬的反应，没有让苏小萌感到吃惊，她只是微微笑着：“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儿还这么激动！” 贾淑芬也不客气：“你今天到我家做客，我是很欢迎的，但是你乱七八糟说这么一堆话，谁听了也不会高兴！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也希望你下次别来了！” 这一连串的话，如果是别人听了，一定会非常的不开心。 但是苏小萌听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断过。 只见她依旧微笑着看向贾淑芬：“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这可就不友好了，我作为陈韵，作为你儿媳妇的朋友来看你，还得到你这样的对待，真的太不应该了。” 苏小萌很明显，一直对贾淑芬的这种态度置之不理。 顿了一顿后，她竟然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房子嘛，倒还是可以，面积一百多平米了，就是有点儿潮湿了，而且也临街，估计沈江淮小时候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听到这里，贾淑芬终于忍不住了：“我家的环境，用不着你来评价，再说，沈江淮从小没少他吃没少他穿，我们还要怎么对他嘛！？” 苏小萌听了这话，盯着我妈突然咯咯一笑：“看来穷人就是穷人！把吃饭穿衣这事儿，说得这么重要，这样的生活，在你们的眼里，果然就是天堂了！” 这些话，彻底激怒了我妈。 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突然跑到家里，对自己的生活条件进行了一番侮辱，这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于是我妈也不给她面子：“你走不走，不走我找人来赶你走了！” 说着我妈就要打电话。 她并不是打算报警，她想要居委会胡大妈，让她把小区的保卫叫几个人来，兴许吓唬一下这苏小萌，她自己机会乖乖离去。 就在这时，苏小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你们能做到这些也足够了，沈江淮能跟着你们，总比呆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强，他也是够可怜的，爹不疼妈不爱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小萌眼神中微微有些哀伤。 就在这时，胡大妈的电话接通了。 她在那头问贾淑芬是什么情况，贾淑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苏小萌，完全已经呆住了，过了好一会让，她才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没事儿，我就是打错了……” .放下电话后，她问苏小萌：“你刚才说什么？不见天日的地方？” 苏小萌呵呵了两声：“我就不点破了，那地方我也呆过，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虽然你家不富裕，能这样对沈江淮，也很好了。” 贾淑芬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看向苏小萌：“你到底是谁……” 苏小萌道：“我是谁不重要，反正我肯定不会害你，更不会害沈江淮，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儿子的情况不太妙！“ 听到这里，贾淑芬身子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 她全身颤抖着，感觉自己好像落进了一个无边的的寒冷的枯井里。 苏小萌上前轻轻扶住了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你的孙子，要想沈旭冰不出事儿，不走沈江淮的老路，你就听我的……“ 1065 听到这里，我也感觉非常吃惊。 原来从一开始，苏小萌就知道我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接近陈韵，进而接触到我妈。 而且，她应该不止我妈知道的那么多，她的身后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我。 我妈轻声问苏小萌到底怎么了。 苏小萌叹了一口气后，轻声对我妈说道：“沈江淮复制出来的那些克隆体，有一些已经出现了跟米嘉森一样的脑部疾病，有的生命体已经去世了，他们都是用沈江淮的dna复制出来的，所以沈江淮一定也会出现这些情况！“ 贾淑芬听后，当时就非常崩溃。 因为那个时候，我爸才去世不久，我妈好不容易才从悲痛中走出来了一些，她非常不愿意再失去我。 苏小萌听后，苦笑着：“基因里的疾病，任何医疗技术都解决不了，该来的迟早都回来，目前人类还阻止不了！“ 贾淑芬当时就不依了，她冲着苏小萌大声哭泣道：“我不管什么人类阻止不了，沈江淮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这一边，我在听了这话后，眼泪也直在眼眶中打转。 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突然跑到家里，对自己的生活条件进行了一番侮辱，这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于是我妈也不给她面子：“你走不走，不走我找人来赶你走了！” 说着我妈就要打电话。 她并不是打算报警，她想要居委会胡大妈，让她把小区的保卫叫几个人来，兴许吓唬一下这苏小萌，她自己机会乖乖离去。 就在这时，苏小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你们能做到这些也足够了，沈江淮能跟着你们，总比呆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强，他也是够可怜的，爹不疼妈不爱的……” 我妈是真的爱我，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知道她爱我的方式有些特别，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停止过对我的爱。 苏小萌当时也是挺感动的，她的眼睛也闪烁着。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只听她继续对我妈说道：“贾淑芬妈妈，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最重要的事儿，其实反而是保护好另一个人，让他不要受到沈江淮同样的伤害！“ 我妈身子一颤：“另一个人，你是说……“ 苏小萌点点头：“沈江淮当年，位了给他的父亲做基因配对，经受了太多的痛苦，当时你是能够感受道的，对吧？“ 贾淑芬点点头：“没错，当我第一次看到沈江淮的时候，我就哭了，这孩子全身都是淤青，实在是太可怜了！“ 苏小萌愣愣得看了贾淑芬一会儿。 她转过脸去，嚓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沈江淮受的罪，就到他这里就终止吧，不能让这种罪孽再转移下去了！“ 贾淑芬说：“转移下去……你是说……” 苏小萌嗯了一声：“对，不能让他的儿子，让沈旭冰再收这样的罪了，米嘉森不会善罢甘休的！沈江淮现在用不了了，他会放弃，但是小冰，现在的健康的！” 听到这里，我妈妈一下子恍然大悟！ 1066 家里突然来的这么个女人，一下子就说出了我的身份和来历。 这让我妈贾淑芬有些触不及防。 只听她低声说道：“要想小冰不受伤害，最好想办法让他离开这个里，只要他跟沈江淮还在一起，实验室那边，迟早会找到她！”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怔。 我说：“所以，你才会跟她联合起来，让我跟陈韵之间产生了那么多矛盾？“ 见我妈低头不说话，我又说道：“妈，你那个时候，虽然看起来不支持我和陈韵离婚，但是你又一直在跟罗芳套近乎。这事儿，你也是故意的？“ 我妈好像不敢抬头。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却不说话。 她这样的态度，让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妈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看着我妈，心里的情感此刻非常的复杂。 我小声地说说道“妈，我再问你一句话，我和小雪在一起的那些照片，也是你给米嘉森提供的？” 贾淑芬轻轻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 这一下，我终于有些愤怒了，我瞪着她：“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害怕你自己的孙子出事儿，就不怕别人的孩子遭罪了吗？“ 听了我的话，贾淑芬抬眼。也许我当时的表情很冷，她看了我一眼后，身子猛地一颤又把头缩回去了。 “别人的孩子，我管不了的……我只想要小冰健康，其他的人……“ 贾淑芬的这一番话，听得我有些恶心。 虽然她是在保护我的孩子，但这种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儿的行为，还是让我不能接受。但我此刻，也没办法跟她说那么多的大道理，我知道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我又突然问她：“苏小萌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吗？“ 贾淑芬一听，又摇摇头：“她告诉我，这样做能救小冰，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对孩子好，我就什么都不管！“ 看来，我妈并不知道苏小萌到底是谁？ 不过在看我看来，苏小萌接近陈韵，肯定是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打算了的。 这个苏小萌，果然是隐藏得够深。 我赶紧问贾淑芬：“苏小萌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我妈迟疑了一下：“那天早上，她突然问我，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眉头一皱：“她提起我干什么？” 贾淑芬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每次我跟她对话，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她命令我做什么，我才能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贾淑芬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天早上她还问我，对你那个叫韩念之的同事，又没有什么了解？” 韩念之？ 苏小萌问我妈韩念之的事儿！？ 我不禁感觉到非常的迷糊，她问韩念之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小萌跟韩念之在之前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 这苏小萌为什么会提起她。 我心里很疑惑，我妈贾淑芬却已经是无话可说了：“儿子，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如果真的生妈的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了。” 听了这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我妈自认为爱我的方式吧，我不能说她错了，但要我承认她没错，那也违背了我的原则。 过了好久，我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也累了，休息吧。” 家里的空气，烦闷地很。 这样封闭的空间，让我感觉很憋屈，我必须要出去透气。 我妈见我又要走，她赶紧起身：“儿子……你怎么刚回来，就又要走了……”说着，她似乎很慌乱的地站起来：“妈给你做了好吃的番茄鸡蛋面条，你要不……” 听到这里，我突然问我妈：“你是不是放了小茴香？” 贾淑芬一愣：“小茴香……” 我说：“这段时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小茴香能缓解头疼，所以，妈您这段时间，为了我，想必也是操心不少，真的辛苦了。” 贾淑芬的嘴角微微颤动着：“那……你还吃不吃……” “不用了。”我好不容易，才努力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妈，不用忙活了，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整个人明显地哆嗦着，就像是在筛糠一样，明明气温不低，但她好像很冷。 如果是之前她这副样子，我一定会留下来陪她。 但现在我心里和她的心里都不太舒服，所以，很多浮于表面的东西，我感觉不是很必要。 在出门之前，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沈旭冰首先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您的孙子，这主次关系，还是要捋清楚比较好，要不然您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了我的话，我妈好像再也忍不住了。 她开始嚎啕大声哭，我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推门出去了。 一个人走在街上，我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吃了点儿饭，出来后已经是晚上，炙热的阳光褪去后，空气还是依旧烦闷。 我给姚美媚打了一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干什么。 姚美媚很聪明，她一下子就猜到我这么问她是有目的：“我能干什么，这几天想找你，，你又不接我电话，孩子挺好的，那两个保姆也很尽心。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我有些尴尬。 顿了顿后，我说：“我来讨你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我朝街上看去，马路上车辆很多，大家都行色匆匆，谁也不会注意到谁。 “我想去见见你妈……” “见我妈？”姚美媚愣了愣：“你要见她干什么？” 我说：“你妈是那本书的作者，我很多跟这事儿有关的人那儿，都见过这本书，而且这本书的含义，跟着实验室里的观念，也是一致的。所以……” 姚美媚听懂了我的话。 她说：“你想见她，可她未必相见你？” 我说：“没关系，我能等，而且只要你肯帮忙，那就肯定没问题。” 姚美媚嗯了一声：“行吧沈江淮，不过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你得给我时间……” 1067 挂了姚美媚的电话，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看着偌大的城市，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老实说，我现在对我妈是真的有些失望。 但这么多年的情分，让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一个人走在路上，心情是越发不好。 这时闫军给我打来电话，我一见是他正要说想去他家住，这时，闫军却说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来：“沈哥，廖小英找到了！” 听到这里，我正在过马路。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我的身边传来，扭头一看，一脸越野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司机很气愤地探出头来：“你这个老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刚才闯红灯了。 赶紧跟师司机道歉，我站在路边问闫军怎回事儿，廖小英是怎么回来的。 闫军却在那边大口喘着粗气：“沈哥，廖小英不是自己回来的……她是……”说到这里，闫军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她不是在自己回来的……她是……” 我也感觉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说：“怎么了，你快说啊！” “廖小英死了，回来的是她的尸体！” 我很快就赶到闫军所在的警官局。闫军一见到我，就冲到我跟前，手足无措地说着：“沈哥，廖小英她……” 一边说，他一边哭着：“沈哥，廖小英真的死了，我实在是没想到，我……“ 见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也没办法，只能问旁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时旁边那个年轻的警官指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说着：“廖小英就在里面……” 我哦了一声，让闫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见我要走，闫军好像非常害怕，他抱着我的身体：“沈哥，你就在这里，我害怕，你不要走啊……” 我见了他着娘们儿叽叽的样子，心里感觉很厌恶。 我冲他吼了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撞鬼了！” 闫军一听，立刻又哭丧着脸看着：“沈哥，我是真的撞鬼了！我跟警官说，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 这时，一旁的警官瞪了他一眼：“闫军，你情绪失控就失控了，你别到处散播谣言！这里是警官局，小心我们以造谣生事的罪把你抓起来！” 说完，警官不再理闫军，直接带着我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这里面很冷，就像是一个大冰箱，那警官告诉我，这里是法医室，廖小英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他们直接就把她送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针药味道。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官，我赶紧又松开了手。 警官指着不锈钢案台上被布盖着的尸体，对我说到：“讷，那个就是廖小英，你要是实在不想看，也没事儿，毕竟……” 他的话还没说话，我赶紧说道：“廖小英是我的部下，她在首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有义务送她一程。” 听了我的话，这年轻的警官也没说什么。 他嗯了一声站在了一边，替我揭开了那块布。 当看到廖小英的样子后，我的胃突然就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此刻的廖小英，满脸的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整张脸肿胀得像发过的馒头一样。 在看她的脖子和身上，到处布满了伤痕。 她的两个眼珠子，此刻非常大的往外突出着，她看向天花板的，表情痛苦，好像生前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死不瞑目。 见到这样的廖小英，我的生理上开始不适。 旁边的警官见我不舒服，赶紧帮我把廖小英重新盖上了。 “你没事儿吧，要不，出去喝点儿水吧，你能看这长时间没尖叫，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我干这一样虽然时间不长，但人也见了不少，说白了很多五大三粗的男人，不见得心理承受能力比你好！” 警官的话，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在跟着他出门的时候，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廖小英，她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一动不动。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阵风，让她脚下的摆布微微摆动了几下，露出了她下镶着水钻的小脚趾头。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廖小英的时候，她当时正在跟前台小妹展示她昂贵的美甲。 “我这美甲上的水钻，可不是一般的玻璃，我这是六十切面的，施华洛的，就这一双脚，那价格可是一千多了！” 当时那前台小妹一听，眼珠子都直了：“一千多做一双脚？我没听错吧？廖经理，您真奢侈！我可舍不得啊！” 廖小英好像在这句话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见她乐呵呵地看着前台小妹：“你努力工作吧，有钱，就一切都有可能，一千多的指甲算什么，以后更贵的，我也做得起！” 当时我和韩念之正好从旁边经过。 听了这话后，我虽然对女人的指甲没兴趣，却也下意识地往她脚上看了看。 那鲜艳的脚趾头，价格为什么要那么贵我不理解。 反正我当时想到的竟然是，终于有女人比陈韵还要奢侈了。 此刻，看着廖小英脚趾头上那些还在微微发光的水钻，斯人已逝，这东西还残留，只是它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熠熠生辉了。 闫军见我出来了，又赶紧缩在我身边。 我问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警官却说，闫军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须要留下来做口供。 我看了看闫军，我说：“你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会不过神来，要不我还是先带走他吧。” 后来，我在警官局押上了闫军的身份证，并且保证在他恢复过来后，一定第一时间把他带过来。 估计是看闫军这样子，也做不好什么口供。 警官们商量了一下，同意我我把闫军暂时带走。 一路上，闫军依旧是哆哆嗦嗦。 我想安慰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总算带回了租住的房子，才刚一关门，闫军就对着我哭着：“沈哥，我真的遇到鬼了……” 1068 闫军的声音很小，他的身体也颤抖地很厉害。 我心想他一定是吓坏了，于是赶紧安慰他说：“你别乱说，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啊，廖小英那是一具尸体，刚才警官都说了，死了还挺长时间了，不会有鬼的！” 说着，我顿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在哪儿……” 闫军见我不相信他的话，非常的着急：“沈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亏我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人，可你却……” 闫军说着，突然开始气急败坏。 只见他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说我见鬼了，你们都不相信！到底要我怎么你们才肯听我说话！” 说着，闫军突然抬头看向客厅的阳台。 他一个健步就往那边冲过去，好在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闫军跪在地上，一边往阳台挣扎一边说道：“是不是要我死了，你们才肯相信我啊！” 闫军这样子，让我心里一阵烦闷。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话也说不清楚，就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算遇到鬼了，你也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遇到鬼的行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巴掌太用力了。 闫军好像是被我给打蒙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终于言辞清醒地说了一句话：“沈哥，你这么重的手，你可真狠心！” 听他这么说话，我知道他正常了。 于是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还不够用力，要是再狠点儿，我能把你脑桨子打算出来，你信不信！？” 闫军赶紧把身子往后移了一下。 只见他摸着自己的脸：“行了行了，已经可以了，我见识到了，沈哥你个子不大，但真能下狠手！” 我不想跟他废话那么，直接说道：“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你见到鬼了，这廖小英都死了，难不成是她的鬼魂领着你去……” 我正说着，没有注意到闫军转动了几下眼珠子：“沈哥，你这就弄错了，我不是见到廖小英的鬼魂了，我见的是……” 说着，闫军好像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我见到的是……徐良！” 徐良！？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颤。 闫军虽然没有跟徐良有过像我们那种正面接触，但是再后来徐良介绍给我们的好几个投资案例中，闫军都亲自送过他亲自审核的风控计划给徐良。 所以，他跟徐良也算是认识的。 徐良之前经过警方确认，已经在山腰农家乐的湖中死亡了。 正对徐良为什么会死，警方到现在也还在调查中。但是徐良的死，对林山股份的影响，那是不小的。 但是只有我和韩念之知道，真正的徐良应该根本就没有死。 上次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个出现在别墅的入室抢劫犯，也百分之百是徐良。只是那个人是徐良本身，还是徐良的克隆人，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依照徐良的级别，他要克隆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1069 我和韩念之知道徐良没死，但闫军并不知道。 不过奇怪的是，闫军为什么会见到徐良？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于是我问闫军：“你在哪里看到徐良的？你慢慢说不着急，廖小英的尸体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闫军轻轻把身体裹了一下：“今天下班的时候，整个公司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闫军今天不不想走那么早。昨天是蒋小果的生日，闫军带她出去吃了火锅，但是蒋小果却发脾气了。 她说那家的火锅不是她想象中的味道，怪闫军没有安排周详。 当时蒋小果的语气非常不好，她怒斥闫军什么都做不好，并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闫军虽然之前一直在蒋小果跟前做小伏低，但是他也毕竟是个男人，对于这样的态度，他很不高兴。 于是便直接回怼蒋小果说：“你有能耐别找我当你男人啊！？” 这句话当时就直接激怒了蒋小果，蒋小果回头就走，就把闫军一个人晾在了火锅店。闫军今天在公司冷静了一天，他想了很多事儿。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窝窝囊囊了。 如果蒋小果不主动找他承认错误，他就决定跟蒋小果就此拜拜。 下定决心后，闫军打算离开公司。当时整个林山股份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闫军做完心里斗争已经很晚了。 他下班之前，按照惯例，到处检查了一下公司的电源开关。 全部都关闭后，他正要出门，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他的眼前闪过。 当时闫军一愣，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因为刚才在关灯的时候，他再三确认了公司这个是没人的。 那么，刚才的那个人影，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闫军愣在公司的大厅，他四处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隐隐的，他总感觉有个人，正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向她。 闫军对着周围大叫了几声：“什么人！？” 黑暗的空气非常沉闷，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孤身一人站在漆黑的大厅里，闫军感觉很害怕。越是这样沉浸的环境，越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这时，大厅的另外一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循着那声音往前走，那人似乎知道闫军正在跟着他，于是大步行走的速度也原来越快了。 闫军转过一道弯的时候，发现前方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关掉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里面透出来的那些光，闫军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他。这一间是韩念之的办公室，而就在刚才，在走过韩念之办公室的时候，闫军还特地在旁边停留了下来。 韩念之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很小的电动羽毛水晶球。 平时她一直让她亮着灯，就算是下班也没拉过电线，闫军晚上路过的时候，发现那个羽毛筒竟然关上了。 当时他觉得挺奇怪，还寻思韩念之今天怎么回事儿呢。 韩念之走的时候，曾经问过闫军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见闫军心情不好，她还问闫军怎么了。闫军当时没说话，韩念之笑了笑：“欲戴皇冠，必沉其重，你忍了蒋小果生气，你得自己把她给哄回来才行！” 闫军有些纳闷，他不清楚韩念之怎么会知道他跟蒋小果闹矛盾的事儿。 不过，他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韩念之：“我跟蒋小果好着呢，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恩爱地跟一个人似的，你就别担心了。” 韩念之被这句话怼地不知道怎开口，只见韩念之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此刻，闫军站在韩念之的办公室门口。 他盯着下面那个被打开的房间，从角落里微微露出来的光，似乎有个人在里面打转。闫军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伸出手想要推开那门。 但他的手在触碰到把手的时候，还是顿了很久。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缩回了手，他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正打算转身离去，而就这个时候，门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声音。 里面是一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听起来，他好像生气！之后，有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把书一张张地撕烂，又重新抓起来。 接着，只能一阵沉闷的声响从里面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闫军别看人长得高大威猛，关键时刻，他却是怂地一逼。 听到这声音，闫军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挪动。他脑子里一直在想，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今天下班的时候，他记得非常的清楚，整个公司都只是剩下他一个人啊。 难道，在他不注意的时候i，有人偷偷进来了？ 不过，他刚才路过韩念之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什么人啊，现在怎么会？他想起刚才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人影。 难道是刚才大厅里的人，进入了韩念之的办公室？ 韩念之是公司的总经理，如果是员工进去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是别的公司的奸细吗？ 如果真的是奸细，那闫军肯定忍不了。 得进去把他弄出来才行，要不然公司的机密都被他窃听走了那还得了。 闫军脑子里很乱，他想问题也是乱七八糟的。 就在这时，韩念之办公室里的动静突然就停止了。过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声音再传出来。 闫军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于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着门缝里冒出来的灯光，他想了一下后，把耳朵轻轻贴了上去…… 里面依旧很安静，安静地有些可怕。 闫军换了一只耳朵听，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于是他打算开门进去看看，刚才要么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那个人已经翻墙逃走了。 就在闫军想要打开门一探究竟的时候，那门却先他一步从里面打开了。 当看见出现在他眼前男人的样子的时候，闫军尖叫了一声！ 那个满脸土青色的男人，正是已经被警官局确认死亡的建设局总工程师徐良！ 1070 闫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害怕他出问题，赶紧又安慰他：“你先别着急，慢慢说，今天一晚上我都不走，陪着你！” 我的这一番安慰，估计是让闫军心情好了些。 他抬头看着我：“沈哥，其实我之前一直是不相信有鬼的，可是这一次……” 闫军的害怕非常正常，警官局那边已经完全公布了徐良去世的消息，而整个行业相关的人，也一直在传这些消息。 他们纷纷猜测徐良的死因。 毕竟死相太过难看奇怪，这让大家无聊的生活突然掀起了一些波澜。 在闫军的心里，他确定徐良是死了的。 但是冷不丁这么大晚上的，在办公室里又看到了徐良，而且具他的描述，那人还是满面铁青的，对他来说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听了闫军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只能问闫军接下来呢，他怎么面对这只“鬼”的。 闫军气喘吁吁地说着：“我还能怎么办，当时我意识到自己见鬼了，肯定就往前跑啊……” 闫军在见到那只“鬼”后，吓得好半天都喘不了气。 在愣了好长时间后，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之后，闫军一路冲到了大厅门口，在即将推门出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徐良，也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个时候的徐良，走路的样子，在闫军开来却非常的奇怪。 听到这里，我一愣：“奇怪，他怎么奇怪了？” 闫军盯着我，依旧心有余悸地说着：“他走路的样子，同手同脚步，非常的别扭，很奇怪……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叫……哦对，叫举步维艰！”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因为我突然想起，那个早上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那个别墅区里入室抢劫的嫌疑人的，走路的样子，不就是同手同脚的吗…… 其实，这不叫举步维艰，闫军很明显形容地不太对劲儿。 这种走路的子姿势，其实就是“蹒跚学步“。 这样的走路姿势，只有在婴儿时期，或者卧床太久的突然重新下地之后，才会出现的情况。 按照闫军所描述的，那么他的见到的人，应该不是真正的徐良。 我跟徐良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一起吃过饭，还一起打过小球。他的走路模式，我还是不陌生的。 徐良是个成功人士，他非常注意自己的外在想象。 所以，这样的走路姿势，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很有可能，那个被闫军撞到的“鬼”，就是新闻里的那个抢劫犯。 但是，我也感觉很奇怪，这个复制人，为什么要跑到韩念之的办公室去。他要干什么啊？在那样的环境中生长的人，应该是不识字的！ 他为什么要死掉韩念之办公室里的东西呢？ 这一边，闫军当然不知道还有复制人这么一回事儿，所以，冷不丁看到一个长得跟徐良一模一样的人，就被吓坏了。 闫军当时看到“徐良”朝他走过来，那怪里怪气的样子，当时就吓傻了。 他尖叫了一声推开门。 那“徐良”见他要跑，用更快的速度朝他跑过来。复制人那可怕的样子人，惹得闫军又是一阵尖叫。 他哇哇大叫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用力按着电梯，可现在电梯停留在低楼层，一直上不来。 闫军回头，眼看着那人已经开门朝他冲了过来，闫军心一横，也不顾的那么多了，直接就朝楼梯间冲去。 楼梯间很黑，一点儿光都发看不到。 闫军尖叫着一层层往下，他跌倒了往下滚，头磕在水泥地面上也全然不顾。 抬头，上面的鬼也跟着他往下摔着。 并且那“鬼”的头磕在地上的时候，也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徐良”一边跟着闫军一边大叫着，喉咙里吐出来的声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倒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 听了这声音，闫军受不了了。 他身上腿上全是淤青，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闫军在前面往下滚，那“徐良”的鬼，在后面猛烈地追着他。 就在闫军以为自己要死定了的时候，突然间，上面跟着他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觉察到的时候，闫军又是一愣。 他摸索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后抬头看了看上面，接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他好像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闫军挺奇怪的，怎么刚才一直跟着自己的鬼，这一刻又消失了。 但是消失就是消失了，闫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刻，他满是都酸疼无比，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后，他开始尝试着一步步向楼下走去。 公司四十几楼，闫军刚才最多往下滚了五六楼。 他打算去最近的电梯间下去。 于是接着手机的灯光，他往电梯间走去。 走着走着，闫军突然被地上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赶紧回头，闫军摸了一把，那是一个软乎乎的身体！ 但最要命的是，那身体竟然是全身冰凉的。 意识到不对劲儿后，闫军吓了一跳！ 走着走着，闫军突然被地上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赶紧回头，闫军摸了一把，那是一个软乎乎的身体！ 但最要命的是，那身体竟然是全身冰凉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刚刚还在追着自己往下的人影！ 难道他是在跟着自己往下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这里来了！？但是这也不对啊，那个人怎可能会从自己上面摔倒自己下面！？ 而且，他不是鬼吗？ 鬼怎会摔死呢？ 想到这里，闫军当时就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难道刚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徐良！？或者说，徐良根本就没死，那只是一个活人！？ 但是，就算是刚刚才死去，身体也不可能是冰凉的啊！ 想到这里，闫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借着手机的灯光，他将光亮移动到了那人脸上！ 在看清那人的样子后，闫军当时就吓傻了！因为那个横在自己跟前的尸体，竟然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廖小英！ 1071 再次见到廖小英，此刻的她满脸是血，面目狰狞。与之前那个貌美如花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闫军吓得快要崩溃了，他大叫着，像疯子一样。 他想跑，但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擒住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他叫了好长时间，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撕裂了。 而眼前的廖小英，她身上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半，黑漆漆的挂在脸上，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的味道，让人非常的恶心。 这个曾经跟自己水乳交融的女人死了，闫军感觉不到一点儿伤心，相反，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恶心。 造像高大，外墙都是铁质的。 不过这个建筑，却不像是徐良看到的那个杂草丛生的地方。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姚美媚，也从车上下来了。 她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也抬头看着这倒三角的建筑，脸上的神色虽然不算惊恐，但确是非常震撼的。 这建筑的四周，虽然没有什么植物，但看着非常干净整洁，那平地上连一块碎石头都没有，足可见，这里是经常有人打理的。 于是我几步上前，对着倒三角建筑的铁门就是一阵敲打。但这里面似乎没有人，好长时间，我也听不到有人回应，更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有些灰心丧气，看来小红不在这里。 莫非这个奇怪的地方，就是米嘉森的住所吗？ 围绕这着建筑走了一圈，我没看到有什么窗户，所以我也没办法看一看里面的构造是什么。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快步走到姚美媚身边，她见我来了，正要说什么，我却冲她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会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这一番劈里啪啦的三连问，让姚美媚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等稳定下来后，才对我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来租房子的！？”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什么租房子啊，谁会来租这样的别墅，你当自己是明星还是网红啊！” “你不相信我吗？租别墅很正常啊，只是你太穷了，你的圈子里没有这样的人罢了！你没见过的，就说没有，这也太狭隘了吧。” 廖小英是在调查曾永明的事儿失踪的。 而曾永明死亡的嫌疑人，就是廖小英，现在廖小英就像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牵线木偶，她虽然死了，，但是身上却带着太多的秘密。 我知道廖小英死亡肯定是本人。 因为那昂贵的水钻指甲，绝对不是克隆人能够做得起的。 但是廖小英为什么会死在公司的楼梯间，这还真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事儿。 闫军是被“徐良”的克隆人追到这里，才发现廖小英尸体的，到底那个克隆人是不是故意的，此刻很难说清楚他。 不过快要明确的一点是，廖小英在被闫军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1072 廖小英死了，死相还那么难看。闫军跟廖小英的关系，很特殊，此刻见到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变成了那副模样，是个人都受不了。 至于“徐良”，闫军说他当时只顾着自己害怕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在哪里。 不过闫军还是继续强调他看到的就是鬼：“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不！那个鬼就是徐良！徐良电视台都说他死了，那就一准儿没错，现在dna技术那可是准确得很，绝对不会有错的！” 听到dna这三个字母，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鬼神，当然我现在也不相信。 我觉得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认为科学是解决这个世界上许多未知之谜的重要，也是唯一的方法，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 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们应该相信科学，但是一味相信科学，也是一种迷信。 因为世界在进步，那些有能力凌驾于科学之上的人，迟早能控制这个世界。 到时候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意义上的“迷信”创造者，所有的人，必将臣服于他们。 到了那个时候，“科学”这两个字，也就等同于“迷信”了。 晚上躺在闫军出租屋的沙发上，我彻夜难眠。 闫军这厮竟然睡着了，刚才他强调说自己肯定要失眠，这会儿竟然睡得比猪还要沉。 我靠在沙发上，怎么睡怎么感觉不太舒服，就这么折腾了很久，还是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厨房里传来了一些动静，乒乒乓乓的，好像是玻璃瓶子敲打的声音。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屋子里传来的。 不过这很是奇怪，因为我很确信的是，这屋子里除了我和闫军，就再没有别人了。 闫军已经睡下了，而且现在呼声正起，是不是还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真的是鬼……是鬼，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看来今天的事儿，对闫军的心理，确实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既然闫军在睡觉，那么厨房里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慢慢起身。 厨房里的这人，我怀疑是小偷。 不过这小偷也真是的，跑到一个出租屋的厨房里来干什么啊？！ 不过小偷就是小偷，肯定不能让他太过嚣张。 我随手抓起旁边烟灰缸，就小心翼翼地朝厨房走去。厨房的声响还在继续，那乒乒乓乓的动静，让人听了心里很抓狂。 当我进入厨房之后，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看到有什么东西正顿在客厅的地板上。 那东西黑漆漆的，正在一下一下的蠕动着，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的，正是这个东西。 我朝他一点点靠近，就在这时，这东西好像注意到了我，他的行动渐渐缓慢了起来，随着他的转身，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果然，他就是徐良？ 不，确切的说，他应该是徐良的克隆体！ 我和这个克隆体对视了半天，从他的眼神里，我也看出了惊慌失措。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瓶酱油，他的嘴角漆黑一片，相信刚才肯定是喝了不少这东西。 这玩意儿又咸又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喝下去的。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东西常年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在那实验室里估计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出来应该是吃什么都觉得香。 此刻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惊恐。 我看出他想要逃跑，于是先他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能出去了，要不然你就只有死在外面！” 克隆人听了，眼神里有很大的不确定。 他的力气还是没有我大，虽然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估计因为晒不到太阳，所以缺钙吧。 他的手，虽然想要挣脱，但被我死死的拽着，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就这么盯着他，过了好久之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 只见他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我，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他应该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是碍于一些语言的障碍，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通过跟沈树的接触，我大概知道他们克隆人能听懂别人说话。，但是想要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非常的难。 于是我对他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像别人那样伤害你，你如果想要得到帮助，你遇到我是天大的幸运。” 可能是我说话比较真诚，也可能是这个徐良的克隆人，心思比较单纯，他在顿了顿之后，终于冲我点了点头。 严军还在卧室里睡觉，打呼噜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朝他的房间看了一眼，之后上前把门关上了。 现在的这个时候，估计就是地震，也把闫军弄不醒。 既然如此，我就把徐良的克隆人，跳到了客厅沙发上说话。 在徐良的克隆人行动的时候，我看到他走路的时候确实样子很奇怪，一扭一扭的还别说真像个鬼。 看来这徐良的克隆在实验室里待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应该是长期仰卧或者躺着，我很难想象，这样的日子让我过，我该怎么办？ 我给徐良的克隆人倒了一杯热茶水，他盯着我看了看，又盯着水杯看着，我估计他有些害怕，于是对他说道：“这个肯定比你刚才喝的那个好，我们这儿的正常人都喝这个，你试试吧。” 听到我的话，徐良的克隆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水杯。 茶水的香味，非常浓郁。他深吸了一口后，抬起眼看我的眼神，突然有些熠熠生辉。 我知道他终于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关怀。于是我坐在他对面：“你喝一口试试？” 茶水有些烫，徐良的克隆人小心翼翼尝试了一口后，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欣喜。 我也冲他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欢喝就多喝点儿，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没尝试过的东西，只要你好好的生活，你都会慢慢得到它们，这就是这个世界生活的规律，你并不是谁的奴隶，你也不属于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 1073 听了我的话，徐良的克隆人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睁大了眼睛：“我自己……我不是……奴隶？世界的……规律！” 我知道我自己这些话可能让他听不太懂，但是我还是努力的给他解释着，我给他解释人都是平等的，我给他解释生活是美好的，我给他解释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创造的…… 渐渐的，徐良的克隆人的眼睛里又开始有了光。 看到他的这种反应，我觉得他开始相信我了，于是我问他：“你是怎么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大概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徐良的眼睛闪了一下。 我见状又跟他说道：“你以前呆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常年不见天日，你想从里边出来，但是又无能为力，对吧？” 在我的引导下，徐良的克隆人点了点头，他嗯了一声，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有些痛苦。 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再喝点水吧，现在一切都好了。” 我又问他：“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把你救出来的？” 这一次，他大概听懂了我的话。只见他抬眼看着我：“是他(她)……是她(他)………”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看来那个实验室里的人，也不都是心如钢铁一般的冷漠。 到底还是有人看不惯这种，对于别人的生命无情的剥夺。 于是我说：“是有人救你出来的对吧？” 见他点点头，我又说我：“这个人是一直待在你身边的人，对吧？” 徐良的克隆人又点了点头，我见这样跟他交流的方式还算顺畅，于是我就不能谈一个比较“高难”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这些细节你都还记得吗？” 很快我就知道我问的有些复杂了，这个克隆人应该是听不懂我的话，但是他半张着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表情有些着急，可嘴角确实只是微微动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我安慰他，不要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闫军的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动静，我以为他要起床，顿时有些紧张，这徐良的克隆人就在我旁边坐着，要是待会闫军看到，肯定又会被吓个半死。 好在那动静只是一下子就过去了，我估计是闫军翻了个身吧，见里面没有动静了，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我对徐良的克隆来说：“你要是完全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 徐良的客人呆呆的看着我，他好像很单纯，但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所有的人，却有一种天生的排斥，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但既然他已经无意间闯入了这个世界的大门，那我作为一个主人，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 就在我要带着徐良的克隆人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嘴里突然冒出了两个字：“罗芳……”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猛的一颤。我看着徐良的克隆人，我想问，问他说的罗芳是谁？但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显然不适合问这些话。 开车带着徐良的克隆人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我想着还是得给他起个名字，毕竟他现在已经有生命了，而且也进入了这个正常的世界，就应该有一个他自己的代号。 我想了一下：“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就叫……徐……徐坤？” 这个名字是我随便起的，因为我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吃店，就叫阿坤小吃店，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就把它给他了。 大概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徐坤笑了一下，竟然冲我说了一句，谢谢。 当然我也回了他一句，不客气。 车子里的气氛在哪一刻还算比较融洽，徐坤坐在我的旁边，他一直看着前方，但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觉非常有兴趣。 见到他这种反应，我在心里又是默默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们就是正常人，只不过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和我们一样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他们也有自己的悲哀，自己的喜悦，但是他们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我家楼下，刚下地去停车场，我竟然看到了沈树。 沈树见到我回来了，也是一脸的惊愕：“你不是……走了吗？” 我劝他一笑：“怎么你不想你想你不想让我回来？我把这个家给你了，你就想自己一个人出来？” 这话我以为开着玩笑，本书听了却非常的尴尬，只听他赶紧跟我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你……” 我见他紧张了，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不用说太多，我跟你闹着玩的呢！” 这是站在我身旁的徐坤，看着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沈树，也是觉得非常奇怪。 我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奇怪了，居然是你的同类，你们都是从实验室出来的，在你们面前我才是异类。” 上电梯的时候，我问沈树怎么会一个人出来，沈树说：“家里实在太热了，下面……下面更凉快一点吧。” 我说：“热的话你怎么不开空调啊？” 见沈树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我又说错话了，我根本就没交过沈树用空调，太热就只能往地下室里钻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叹了口气，看来让他们变成正常人，还真是是路漫漫兮其修远啊……… 回到家里，沈树一直在观察徐坤，徐坤也一直盯着沈树看。 我感觉他们两个都应该是互相觉得对方挺面熟的吧，我也不说话，等他们俩默默注视对方很久之后，徐坤才开口：“我见过你……” 沈树倒是有些紧张了，他低下头，似乎不敢看徐坤的眼睛，从那个里面跑出来，他也是害怕任何人知道害怕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的…… 看他们又开始僵持，我忍不住对沈树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1074 我想让沈树当我的翻译，我想让沈树从徐坤的嘴里套出一些话来。 刚才我听到徐坤说了“罗芳”两个字，我感觉他是见过罗芳的，但是让我感觉又挺奇怪的事，之前姚美媚说过，罗芳现在是在那个实验室里，火化尸体的工作 我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尖锐。 田亚莲果然脸色一变，但她却压抑着自己没有立刻爆发，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沈江淮，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冯志才，如果不是韩念之那个女人对他死缠烂打，他怎么会连一个好好的家都不要了！“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田亚莲这不就是典型的护短吗？ 自己的男人出了问题，不去找他的原因，倒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于外面的女人。我承认，韩念子肯定是有她的问题的。 毕竟，在知道了对方是有妇之夫后，还是坚持跟他在一起。 这就是道德上出了问题。 可是，这种偷奸的事儿，也的确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如果不是冯志才上赶子去追韩念之，韩念之也不可能硬生生把一个爱家顾家的好男人，从你田亚莲身边夺走啊。 你们两个的感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估计当事人才清楚。 见我又不说话，田亚莲再次放缓了语气：“沈江淮，不管这事儿谁对谁错，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女儿小溪整天问我，说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当着孩子的面，我真的不想再撒谎了，你替我好好劝劝韩念之吧，你们是同龄人，你说的，她一定会听的。” 田亚莲这一番话，说得我是哭笑不得。 我对她说：“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对孩子坦白，如果一旦以后你真的跟冯总分手了，那么再面对孩子……” “不可能！”田亚莲打断了我的话：“我不可能跟冯志才分手！” 我与田亚莲对视着，这个女人目光坚定，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沈江淮，我还是那句话，你替我劝劝韩念之，如果可以的话，你问问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彻底离开冯志才，她要钱的话，你就让她开个价，我相信依我的财力，不管她开出什么价格，我都是可以满足她的。” 原本，我对田亚莲是挺同情的。 但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后，我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冯志才不待见她的了，田亚莲确实有钱，有财力，这个无可否认，但她却认为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儿，都可以通过钱财来解决。 这一点，她确实想多了。 恰恰相反的是，这个世界上，往往能用金钱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田亚莲，有些本末倒置了。 开车疾驰在路上，我想了想，调转车头就往另一条路上开去，来到满江红茶楼的时候，那个老板娘正跟员工坐在吧台后面嗑瓜子儿。 见我来了，她赶紧起身：“哟，这不是老顾客吗？怎么，今天一个人来的？你老婆呢？” 我一愣：“我老婆？” 1075 今天，我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徐坤现在不适合跟人群生活在一起。 我得找个他适合的地方安顿他。 首城市郊区的环境还不错，这里的平均温度比市里要低好几度，站在民房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身心都是慵懒的。 回头看了一眼徐坤。 此刻他正坐在房子旁边的小凳子上，一脸的木讷。 他大概是不太习惯坐立，整个身子往前耷拉着，两只手往下垂着，一甩一甩的，好像两个手是不属于自己的。 见我看向他，他也有些拘束。 不安地看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嘀咕什么。跟他们这种人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从他们的眼睛里，我能看出来，他们其实很单纯。 他们就像是小时候的我们，没有被外界的思维所玷污。 人一旦融入了人群中，就容易被别人的情绪牵着走。不忘初心这句话看着简单，实际上要实施起来，确实相当的困难。 后来我见到闫军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会不辞而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想，如果告诉他，我也看到了那只鬼了，并且是在他家的厨房里，他估计会吓得飞起来吧。 于是我只是跟他说，我不太睡的贯沙发，于是在半夜自己回去了。 闫军听后嗯了一声，也没说别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对我说：“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没睡好，感觉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了，我老感觉有个人在我房间走来走去，我想开口说话，我想叫你进来，但是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下，怎么都发不了声音。” 闫军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在医学上就叫做梦魇。 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压床。 对于这种情况我是抱有怀疑的，我是个迷信科学的人，没有科学是依据的东西，我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我不是说闫军骗我，而是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如果硬要拉到鬼神上来解释，那就是无稽之谈。 昨天我带着徐坤离开的时候，很明显闫军的房间除了他自己，是没有人的。 见我对他的话很不在意，闫军柔了揉肩膀：“一晚上睡得我腰酸腿疼的，今天这班是没法上了。” 我嗯了一声：“行，你休息吧，我会跟韩念之说的。” 听到韩念之这三个字，闫军突然抬头：“韩经理，到底最近在忙什么呀，田总都对他有意见了，我们这些打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沈哥，你有空的时候跟她聊聊？” 我问闫军怎么了，他说最近韩念之的心思，根本不想在工作上，很多投资的项目，都是向思宇亲自负责的，韩念之也不生气，对于自己被夺权这事儿，她显得非常的淡定。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其实韩念之的心理建设，我应该是比较清楚的。 普通的投资贷款，根本就入不了韩念之的法眼，她心里装着的，那可是星辰大海啊！ 后来我跟闫军又去了警官局，因为闫军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所以针对他的口供做得非常详细。 但无论做的怎么详细，闫军所能看到的还是那些东西，他能够提供给警方的，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至于看到了徐良的鬼魂这事儿，闫军尝试着告诉他们，但他们只是把这当成笑谈，并且让闫军有空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多余的话就没再跟他说了。 廖小英到底是什么原因死的？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的楼梯口？楼梯口虽然走的人很少，但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如果廖小英是在这里被人杀害的，肯定不会，现在才被闫军发现，所以，她死亡的第一地点是在哪里？这个只有慢慢调查才能知道。 廖小英的尸体被留在警官局。等待解剖后进一步的调查，闫军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还摸出了两滴眼泪，他说他跟廖小英是有感情的，只是这女人后面要的越来越多，他实在是给不了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恨恨的说出了向思宇的名字。 他表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女人，廖小英根本就不会变成那样，她一定是廖小英下了蒙药了！ 严军还不知道向思宇和廖小英的关系，不过就算是向思宇，向廖小英灌输了多少，那也是廖小英愿意接受的，一个人正不正直是看内在，外界对她的影响其实不多。 不过闫军显然看不透这一点，他还是对向思宇的愤怒更加深刻，我不愿意跟他说太多这些话，因为那只是火上浇油。 我们和向思宇现在还是同事，而且像是预先在上班也兢兢业业的，至于他跟那个吴攀，现在到底发展的怎么样？这也不关我的事儿。 杀害曾永明的凶器上，有廖小英的指纹，这几乎可以证明，郑永明就是被刘小英给杀害的。 但是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心存疑惑的。 当时廖小英的确是去找曾永明理论，这一点没错。 但曾永明到底也是个男人，廖小英一个弱女子想要杀他，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 所以在我看来，那个犯罪现场更像是有人故意布置出来的，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我们都觉得是廖小英杀的曾永明。 毕竟，廖小英有杀死曾永明的完美动机？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是警官，也不是什么超级大侦探，一切只等盖棺定论的那一天，才能够水落石出。 警官局得出的结果是，廖小英的死因，是受到了头部的重击，她的后脑勺有多处伤口，可以想象出她当时所受到的非人的虐待。 闫军更是痛心疾首的说，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毒手。 我问闫军这么关心廖小英，那为什么当初不干脆放弃了蒋小果跟她在一起？ 闫军说这可不一样，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梦想，一个是梦想照进的现实。 我听了只能哭笑一声。 梦想照进现实，看把你得瑟的！ 1076 我一直以为廖小英的死会是一个悬案，可是没过多久，突然有人来自首。 但这个自首的人的身份却让我有些大跌眼睛。 因为这个来自所说，他杀死廖小英的人，既然是公司的，一个司机。 这个司机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他因为是本地人，才成为了田亚连的专职司机。 这个人平时见人唯唯诺诺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太清楚，而且总是低着头，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更神奇的是，他跟廖小英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 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们都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现在突然来一只手说他是杀害刘小英的凶手，这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逼的。 后来在警方对他的询问中，大致的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叫马大强的司机，虽然已经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了，但是他一直对长得很漂亮的廖小英心怀不轨。 他说他背着我们大家的时候，曾多次向廖小英表示过求爱，但每一次都被对方言辞拒绝。 廖小英的拒绝让他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所以他才会对廖校引起了杀心！ 在一般的人听来，这样的杀人理由好像挺正常的。 这年头无话不就是情杀仇杀财杀，平时低眉顺眼的司机，看上的美丽漂亮的公司女员工，求爱不成，将对方杀死，好像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但是就是这种过于正常的理由，才让人不免对他的说辞有些怀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什么时候杀死廖小英的？廖小英当时已经是个杀人犯了，已经是在外面潜逃了，他又怎么会接触到廖小英呢？ 马大强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廖小英在杀人后，亲自登门去找他，廖小英请他帮助自己，并且把自己杀害曾永明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他。 她这样做的目的，这是为了让马大强帮助他离开这个地方。 马大强说他一直很喜欢廖小英，垂涎对方的美色已经很久了。 这一次廖小英能主动找上门来，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带着廖小英离开，在开车的路上，他开始对廖小英毛手毛脚，而廖小英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也只是附和着他。 马大强不认为这是附和，他觉得这是一种迎合。 于是他把车子开到了一个乡下的小木屋旁边，这个小木屋是马大强老家的一个房子，里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廖小英倒是很高兴，她说这里是隐藏自己的最好的地方。 就是她让马大强离去的时候，马大强却再一次提出了要跟廖小英在一起的要求。 马大强继续说，他说当时廖小英还在欺骗他，廖小英敷衍着说，你现在不是没离婚吗？只要你跟你老婆离婚了，跟你的儿女断绝了关系，我肯定马上跟你在一起，但这一次马大强却不理会这么多，毕竟廖小英已经到自己手里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于是他就要开始，霸王硬上弓，当然廖小英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就在那小屋屋里扭打起来。 马大强说廖小英，别看着个子小，力气还是蛮大的。 他说自己差一点就要被廖小英给弄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瓦罐子，一下子就朝廖小英的后脑勺砸过去。 当时廖小英就血流如注了，他当时说自己已经杀红了眼，继续举着瓦罐子朝廖小英脑袋上一下一下砸过去！ 终于倒在地上的廖小姨没了动静，地上却满是殷红的血迹。 得知廖小英是被马大强给弄死的，公司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他们很惊讶，这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儿，也更惊讶于廖小英杀死了曾永明后，居然会去找马大强！ 马大强的供词，直接表明的廖小英就是杀害曾永明的凶手。马大强因为这一番自首的言论，也让自己被关押了起来。 整个公司继续议论纷纷，我和韩念之却表示沉默。 我知道曾永明绝对不是廖小英杀死的，曾有明的死，一定和实验室有关系，而廖小英的死，很有可能是他发现了曾永明的一些秘密。 廖小英发现了这些秘密，其实是价值连城的，如果是我，如果我是廖小英，我绝对不会逃跑。 我会用手里的，这些秘密，去换取相应的回报，不应该说是巨大的回报才对。 毕竟廖小英一味追逐的是金钱，至于社会责任感和生存的权利，她不会去思考太多。 廖小英被杀，这事儿确实是非常的神奇。 廖小英，如果真的知道了，曾有明实验室的秘密，他第1个会去找的人会是谁呢？ 我想起在地上捡到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有米嘉森，还有我爸。 但是那张照片的角落里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秦医生。 于是，我又去了一次明心医院。 再次见到秦医生的时候，他正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他的神色非常严峻，整个人看着也是有些失魂落魄。 我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反应过来，于是我走过去，朝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直接拿玻璃房里躺着一个女人，大概30来岁的样子，还挺年轻的。 我这里所说的年轻，并不是泛指的年轻，而是她跟重症监监护室里的那一群老年人相比，的确是非常的年轻。 过了好一会儿秦医生，才发现着身边站着的我。他疲倦的看了我一眼，算是跟我打了个招呼，我问他里面的人是不是他的女儿？他也直是默默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就往前走去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玻璃房里的女人，也跟了上去。 我问秦医生，廖小英是不是来找过他？ 听到这三个字，秦医生愣了愣，他微微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我见时机成熟了，于是问他：“你老是跟我说实话，廖小英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1077 听见我这么问他，秦医生的双手在颤抖，大概有一个多月不见了，秦医生看起来明显比之前虚弱了很多，脸上满是憔悴的痕迹。 我不知道他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是为自己女儿的病情折磨成这样的，还是说是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折磨，再将他一步步推向深渊。 于是我也不装了，我索性问他为什么要杀死廖小英？ 现在还是不说话，我直接说，你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猜出来，廖小英是不是来问你要钱了？或者他并不是找你要钱，他要你去转达什么，而你为了帮助米嘉森守住秘密，你为了怕实验室的事泄露到别人的耳朵里，所以你杀死了廖小英？ 秦医生终于愤怒了，他冲我咆哮道，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为了钱才这么做的？你以为我都是为了我自己，你以为我就是那么贪图势力的小人吗？ 我这辈子从来没为自己做过一件事儿？！从小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是？！ 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根本不会帮助米嘉森做那么缺德的事儿，他干的那些事儿足够天打五雷轰的！他迟早是会遭报应的！虽然我是个医生，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因果，我相信凡事都是有开始就有结果！我这辈子都没有为我自己做过一件事儿！我这辈子都没有真正的想去干一件坏事！ 秦医生越说越愤怒，我觉得他的情绪非常不对，于是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我让秦医生尽量冷静下来，我让他把一切好好的告诉我。 站在窗边，秦医生推开窗户吹着外面的风，今天的天气也算燥热，在5楼的楼梯口上，吹进来的风竟然还是带着闷热的气息！ 姚美媚摇摇头：“我曾经侧面问过我妈，你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吗？”姚美媚一边说，一边冷笑着：“她平时看着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那天在我问她的时候，一个巴掌就扇到我脸上了。” 姚美媚说这些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委屈的。 她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从那天起，我就谁也不问了。我知道去暗自调查，我找了很多人，可他们都对我的事儿三缄其口。” 我说：“如果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你身边的人，你去调查的那些人，自然也是你父母身边的人，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你懂什么啊。” 姚美媚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两个月前，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我说：“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找到事情的真相啊，我开着一台路虎车，带了一些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就跑了。” 我耸耸肩：“你倒是挺勇敢的。” “不勇敢怎么行呢，自从上次我妈打了我，我总是感觉，跟他们之间隔了一些东西。沈江淮，你知道吗，并不是那一巴掌的问题，而是隔阂，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姚美媚说得挺激动的。 1078 不过这秦医生下手倒也真是狠。 看着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强壮，但秦医生竟然能把才二十几岁的廖小英给弄成那样，也真的是老当益壮。 秦医生站在窗口，他痛苦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一边说，秦医生一边用力抓着窗框。 我看见他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的白头发看上去比之前多了许。相信这段时间，他的心里有压力一定不小。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人命关天，秦医生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我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说，为了你的女儿，你最好去坦白交代，这个世界是平等的，谁也不能剥夺任何人生存的权力。 当然，我不是在为廖小英洗白。那个女人既然能够做出敲诈勒索的事儿，自然是死不足惜。 但秦医生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于激进了。 秦医生听了我的话，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扭头看着我：“沈江淮，你今年三十了？” 我嗯了一声：“不止了，我马上就三十二了！” “三十二？”秦医生跟着我的话念叨了一遍：“三十二岁，你比我女儿小事儿岁，不过你看着可没她年轻，你想的事儿太多，看着很苍老！” 秦医生这话，说得非常直接。 他眼里带着鄙夷和不屑，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苦笑着，正要说什么，秦医生又先我一步说话：“沈江淮你知道吗，我的女儿是很优秀的，她从小成绩就好，我跟她妈工作都很忙，她总是很乖，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说起自己的孩子，秦医生好像很自豪。 他的嘴角有些得意，两个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天我很早就出去上班了，到了中午有人给我们单位打电话，说我老婆女儿都出事儿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天的车祸，让秦医生失去了妻子。 他唯一的女儿，也变成了植物人。为了让女儿能够长久的存活下去，秦医生才开始跟着米嘉森干了起来。 秦医生说：“如果我的女儿现在还活着，在我的培养下，她一定已经是最优秀的医生了，可她现在只能躺在冰冷的重症监护室里，维系着自己可怜的生命！” 说到动情处，秦医生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好像是在痛诉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他认为正是女儿出了这事儿，才导致他后来受到的那些不公正的待遇。 从本质上来说，秦医生其实是一个好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现在早就已经退休，并且享受天伦之乐了。 他之所以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这个岁数还在担惊受怕，完全就是因为那次的车祸。 秦医生确实很可怜，但是他处理问题的方式非常错误。 每个人都会经受人生的低谷，但是怎样面对他，怎样从低谷中走出来？会导致最后不同的结局。 很显然秦医生的结局不是很好，他表面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这么做的，其实真正的意义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她的女儿好，他就应该让他的女儿放弃治疗，因为看到女儿现在那个样子，是个做父亲的人都会非常心痛，当然我不能说秦医生心里不难过，但是他太过于自我，他顾及的是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害怕放手，因为一旦放过自己的女儿，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会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这种罪恶感会一直蔓延在他身边。 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得让女儿一直活着，哪怕她没有意识，哪怕他只能维持着最低劣的生活质量。 只要秦医生安心，别的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对秦医生说，你的女儿，已经瘫痪了快30年了吧，这30年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重症监护室的治疗费是天价，普通老百姓根本承受不起。秦医生，你的收入不错，但是这样的质保费用也把你的家底都掏空了。虽然有米嘉森的帮助，但是你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到底值得吗？ 秦医生盯着我，他突然笑了一声，沈江淮，你到底在问什么？你问我值不值得吗？值不值得这样的问题是我自己能够思考的吗？如果我去考虑值不值得，我女儿早在30年前就去世了！ 我点点头，我说首先我很肯定秦医生你对家人的付出，而且你的女儿她一定什么都知道！她一定也非常感谢你对她的付出。但问题是，你的付出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付出？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思考过？ 听了我的话，秦医生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我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抽动，他那样的表情非常的奇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死！这个世界上是我带给她的生命，那我就会让他继续活下去，我会对她接下来的生活负责！生命只有一次，他不会轻易舍弃，我也不会轻易舍弃她！ 秦医生说话的方式让我感觉他有些执迷不悟，但他的执迷不悟却是在我理解的正常范围内。 因为我也是一个父亲，我能理解父亲为了保护孩子所做出的一切牺牲的原因。 如果我是秦医生，我未必比他理智。 不过刚才看了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个女人，一想到她30年的青春都是在这样的床上度过的，我就感觉痛心疾首。 这是一个人间悲剧，这个悲剧应该在30年前就结束。 但是秦医生，他作为女人的父亲，他用他自己父爱的方式，像这种痛苦的事情一直持续了30年。 这不仅对他的女儿是一种折磨，对他自己来说更是切肤之痛。 想到这里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我走到秦医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手吧，给你自己给你的女儿，一个解脱的未来！” 1079 我的这一番话让秦医生一下子愤怒了，他猛的转身，冲我大吼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放弃我女儿的生命已经30年了，30年我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你现在要我这么做？你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我做主？你为什么要替我的女儿做主？！” 秦医生非常的愤怒，我想如果他现在有一把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我突击过来。 我还是很平静的看着：“为了你的女儿活着，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讲，你确实没有做错？但从一个人的角度，你确实剥夺了你女儿的生命权！” 秦医生冷笑着：“沈江淮，你在说糊涂话吧，我这样的方式让我女儿活了30年，你竟然说我在剥夺他的生命权？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是我给了她第2次的生命！”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秦医生，你所谓的生命权是指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让她苟延残喘，让她的生命体征仪的指数还在跳动，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请医生说：“活着不好吗？活着就有生存下来的希望，只要我在加快研究，只要科技不断的进步，我的女儿就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她就能再一次叫我爸爸！” 我摇了摇头：“秦医生，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问过你女儿吗？觉得他会愿意像现在这样活着吗？为了那能够重新站起来的飘渺的一点点希望？”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在做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儿，那就是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女儿活下来！” 我说：“其实你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你的女儿能够活下来，那肯定是你功不可没，那绝对是你的功劳！但是这30年的时间躺在床上，这30年的痛苦又怎么弥补她呢？” “她痛苦？她如果痛苦的话，那我比她更痛苦，她躺在床上没有知觉，而我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我跟她说话他也没有回应！我甚至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都不行，这种痛苦谁能替我分担？！” 我看着秦医生心里非常难受，这样的老人承受了这样30年的痛苦，这种痛苦已经根本不是折磨了，对活人来说比灵尺更让人痛不欲生。 “既然这样的生活对你们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而且这样的折磨远远看不到尽头，那为什么不结束他呢？秦医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快70岁了，你还能等多久？你的女儿还能等多久？” 秦医生咬了咬牙：“无论等多久也得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吧！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没有任何力气保护保护我的女儿了，那我也就死而无憾，我也就问心无愧了！” 听了这话我冷笑出了声音，我非常气愤的说着：“秦医生你还说你不自私，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暴露你的心里的最阴暗的一面了！你死了你就解脱了，你什么都不用管，那你的女儿呢？你的女儿要是还活着，要是她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那个时候谁去管她？！他会因为没有钱支付高昂的治疗费，被人丢在大马路上！她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时候你倒好，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的痛苦都是她一个植物人来承受，这就是你对他的责任，你对他的好，你为他想到的一切吗？” 我的这一番散弹枪似的问话，让秦医生哑口无言了，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愤怒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和心酸。 终于他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抖。 我听见他开始呜呜的哭着，满头的白发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沈江淮……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都懂，但是我该怎么办？躺在床上的……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也很痛苦，难道我就……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看着一个年轻70的老人，这样在我面前，我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其实大道理谁都会讲，如果我跟秦医生换个角度，说不定秦医生说的那些话比我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道理都顺口。 置身事外，谁都可以口若悬河，一旦身处其中，又有几人能云淡风轻呢？ 我也蹲了下来，轻轻拉着秦医生的手，我对他说：“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放你女儿走，你去自首，人做的措施不要怕，关键是能够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错了什么，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听了我的话，秦医生轻轻抬头：“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重症监护室的方向。 我嗯了一声：“不用我说明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你是个好人，但是命运对你很不公平，但既然这不公平的秘密已经来临了，我们也只能接受。” 我说完这一番话，已经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我想的很清楚，如果秦医生实在是不愿意这样做，其实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秦医杀了廖小英只是我的推测，但是阴差阳错的我推测成功了。 但秦医生要是真不去自首的话，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也许是我的那一番话真的触动了秦医生。他慢慢站了起来，他朝重症监护室那边走了过去。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盯着橱窗里的女儿，生命体征以上的数字还是非常有规律的跳动着，这说明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良好。 我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我轻轻拍了一下秦医生的肩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够理解，但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一番话，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为了你的女儿，为了你自己！” 说完这番话我就离开了。 来到地面停车场，就在我要开车里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沈总经理呀，怎么到了我们医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回头一看，竟然是康晨！见到她的时候，我有些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却非常的大方，翩翩然然的就朝我走了过来。 1080 康晨真的很不像一个医院的领到，说白了，她其实更像一个生意场上的交际花。这跟医院朴素的气质非常不符合。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私家医院里，就是以盈利和赚钱为目的，他们的老板自然也是有生意人的气质的。 康晨问我为什么突然会来医院，我说来看一个生病的朋友。 康晨哦了一声，她问我我朋友是谁，这样她可以通过关系让护士和医生多照顾一下。 我笑了笑：“这里可是明心医院，如果这里都照顾不好病人，还要托关系走后门的话那别的地方就更不行了？” 康晨也呵呵笑了两声，见我不愿意接受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看了看左右后低声问我：“上次你和韩经理来谈的那个投资项目，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康晨说，话问得我一愣，我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见我这样的反应，康晨又说：“其实生意都是合作出来的，不满意的话可以多谈谈，你和韩经理吃成香肠这么多年，肯定经验会比我丰富的多，所以如果有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多多指教！” 听到这里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看来上次和韩念之来亲自谈的那个投资项目，估计是要黄了。 其实这很正常，一旦樊蕊撤出投资，韩念之就根本拿不出20个亿，所以康晨应该是有点慌了。 面对康晨，我只得敷衍着，我说等我回去问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康晨冲我微微一笑，脸上的两个酒窝看着非常迷人。 就在转身要上车的时候，康晨又在后面拉住了我：“沈经理，如果这事成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对我提出来！” 康成在说这话的时候，把任何两个字重点提了一下，并且她伸出手来，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抚了一下，力度恰到好处……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在职场这样的情况非常常见，用一点点自身的优势，可以促进利益的达成，何乐而不为呢？ 康晨非常懂得职场规律，她也善于利用这一点。 因为这种方法对大多数人都有用，它可以说是达到成功非常快捷的一种方法和手段，并且不会损失太多的利益。 但是很明显我不是这种手段的受众，这一次康晨应该是失算了。 但是表面功夫我也必须做足，我也冲康晨笑了一笑意味深长的说着：“康总经理的意思我非常明确，如果在我能力范围能够帮助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听见我这么说，康晨的脸上立刻笑开了一朵花。 我也微微一笑上了车。 就在我即将关车门的时候，突然间我的周围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就像是煤气罐的爆裂声音！ 当时我看见站在旁边的康晨也吓的是花容失色！ 只见她指着我车子旁边的某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见她这样的反应，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儿，于是赶紧下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距离我三辆车的距离处，一个白色的车顶上横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而当我走近了，我也吓得浑身发软！ 因为那个从楼上掉下来的男人不是别人，真是刚才还跟我说话的秦医生！ 1081 此刻的秦医生还没有断气，他倒在汽车上，浑身还在不断的抽搐着，鲜血从他的身体上浸出来，落在了旁边的草地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周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大家开始往这边移动。 康晨缩在我身后，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好像非常的害怕。 刺客我整个人也懵住了，看着眼前的秦医生，我很难想象，刚才他还和我说了那么久的话，此刻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还有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也赶了过来。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秦医生放降了单价，然后又从我的身边推了过去。 在担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和还没有断气的秦医生对视了一眼，他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在笑，好像他已经彻底的得到了解脱。 我的心里百味杂陈，顿了顿之后，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甩开身后的康晨，就大步往住院部楼上跑去。 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我看见有人准备从里边退出来，我当时愣了一下，等我缓缓朝里面走去的时候，我看见被推出来的人果然是秦医生的女儿。 我问旁边的护士，这是什么情况？护士说刚才秦医生说要进去看自己的女儿，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他拔掉了女儿难以呼吸的管道。 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尽管对病人做了全方位的抢救，但是，病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我的心情异常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秦医生就在我的身边，坐在我的副驾驶上，这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心里感觉很欣慰，因为我知道他和他的女儿都已经得到了解脱。 但是另外的一些人呢？ 见我终于来上班了，还念着第一时间就去了我的办公室，她关上门凝神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好像在等我开口。 她故意给我设圈套，她想知道樊蕊撤资这事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于是我也不说话，只是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就也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韩念之终于沉不住气了：“沈江淮我觉得我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这项投资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这能改变我们将来的人生，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韩念之这话问得非常的直接，我想她应该是在极力掩饰她心中的愤怒。 不过就算是我现在跟她说，樊蕊不是我挑拨的。那也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于是我也直接说的：“我的人生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对他进行改变，将来怎么样我希望顺其自然，我的原则是，我希望自己好的同时，也不希望别人因为我的变好而受到伤害！” 我的这些话说的比较委婉，但是韩念之已经完全听出了我的意思。 她看起来非常的生气：“沈江淮，你这是在变相的说我自私吧，我是什么样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我自私的话，我当初能那样的帮你吗？” 面对罕见值的咄咄逼问，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善于跟别人逞口舌之争。 但是我的心里很清楚我要做的是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我直接对韩念之说：“念之有句话，要不这样吧，我退出？” 听到退出两个字，韩念之有些不可思议。 她皱着眉头：“沈江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我说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我好像对一切的事情都有些疲倦，我不想再继续争下去了。 韩念之呵呵一笑：“沈江淮，你在说什么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才三十几岁，你就疲倦了，难不成你想提前退休吗？你现在有那个本事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几斤几两重啊？……” 韩念之这些话，噼里啪啦的就朝我打过来。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就像是看到了陈韵一样。原来女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神态，说话的语气，甚至连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也不想跟韩念之再继续纠结下去。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对韩念之说：“我今天实在有点太累了，我想早点回去，你自己想清楚了。” 韩念之看着我：“我不用想清楚，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是你沈江怀一直在左右摇摆，你的举棋不定会害了你！” 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自己活该，我既然选择了放弃，那我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后面的几天我都没有去公司，我的头很疼，在家里连续睡了好多天，我也没有去别的地方。我感觉自己是不是日子快到头了，每天都浑身无力不想起床，只想赖在上面。 看着我这样的生活着，我妈非常担心，他一直提出要带我去医院，我冲她笑了笑说：“妈，其实你知道我是什么情况，我到底能不能好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咱们不要做这些无谓的努力，可以吗？” 我妈当时一听我的话就嚎啕大哭了：“沈江怀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我的，但是我想对你说的是我是你的妈妈，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从你来到我家的第1天起，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儿子，你就一辈子是我的儿子！” 听了这些话，我的眼泪忍不住就要往外涌出去，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把它压了下去。 我故作轻松的转过身去：“你放心吧，我的时间还长着呢，等给你养老送终了，我再走也不迟！” 我妈却不听这么多，她继续在外面哭着：“你以为我收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养老送终吗？你怎么这么想我啊？你到底还是不是？跟我生活了三十几年的儿子？这些年我对你的付出，你难道都看不见吗……” 我看着墙壁眼泪止不住在眼里打转，但是我怎么也不肯转头，我怕她看到我的狼狈。 接下来我的人生会什么样，我根本就不知道。或许我从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 1082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天，姚美媚突然给我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好多天没充电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不只是姚美媚，还有好多别人的电话，我都没有接到。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姚美媚却突然发话：“你不是要见我妈吗？我跟她说了，她同意见你了。” 听到这消息我一下子有些激动，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妈真的要见我，她同意了？！” 姚美媚在那边有些无可奈何：“沈江淮你当我在逗你玩儿呢，我妈说了要见你，难不成我还假传圣旨？” 我心里一喜，赶紧接着又问道：“是吗？那什么时候？！我随时可以去见她！” 我此刻心里是非常的激动，因为姚美媚妈妈就是那本书的作者。那本书的内容牵扯了太多的人，或许我只要跟她交流一番，她就能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他们这一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是真的想把这个基因工程的技术推到大众跟前，从而狠狠的赚一笔不义之财，还是打算只让这项技术为专门的人事服务，从而将人完全划分为两个不同的等级？！ 这就是我全部的疑问！ 姚美媚想了一下，她对我说道：“我妈那边也不是随时都有空，其实她现在只是一个家庭妇女，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一天到底在忙些什么？这样吧，我先给她打个电话约一下时间，然后我就带你去见她？” 我赶紧答应，挂了电话后我来到客厅里。 我妈一直守在客厅里，她见我出来了，赶紧起身。 她此刻看着我非常的紧张，两个嘴唇哆嗦着，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直接开口道：“妈，我有点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吧。” 听到我这么说话，她欣喜的点点头：“行啊，儿子，妈给你下面条，你要吃什么面条？吃牛肉面还是排骨面？” 我又冲她一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你看着办就行了。” 听见我终于这么跟他说话了，我妈欢天喜地的去了厨房，做面条之前她还不忘从厨房里看了我一眼：“儿子，咱们一定要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我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我心里非常明白新的生活我非常想拥有，但是我有没有资格拥有，这就是二话了。 刚吃到面条的时候，姚美媚就给我打来的电话。 她在那边的语气好像很是焦急：“沈江淮，我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我又问了家里的阿姨，她告诉我，我妈已经出门很多天了，而且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没接到我妈的电话！” 两三口把面条吃完，我驱车去了姚美媚住住的地方。 瑶妹妹一见我就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一直联系不上她，她现在一定出事儿了！” 我赶紧安慰姚美媚：“不就是电话打不通吗？你不用这么着急，前几天我的手机也一直打不通，后来我发现是我没电关机了，也许你妈也是这种情况，你先不要太激动冷静下来，也许一切都是你多余的担心！” 姚美媚却不断的摇头：“我妈从来不会这样，因为两天前我跟她联系过，她当时一直问我在哪，她说她非常想见到我，其实那个时候我只顾着说你的事儿，我没听出来，其实她是很焦急的，如果当时我能多问一句，可能她现在就不会失踪了！” 姚美媚在不断的自责，他把自己母亲的失踪都归咎于自己的责任。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因为在这之前姚美媚给我的反应是，她一直跟她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跟他们之间好像是有隔阂似的，所以她才会离开那个家，自己出来。 但现在看到母亲失失踪了，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看来她之前对我的那些叙述应该是有所保留的。 我陪着姚美媚待了好一会儿，我害怕她出事儿，因为她现在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有趣的是，带孩子的保姆，好像是觉得我在欺负姚美媚，她不时从门里面伸出头来朝我们这边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探索。 其实当初姚美媚把他请到家里带孩子的时候，保姆就怀疑过我和姚美媚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一切非常正常，一个20几岁的女孩，单身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时不时过来看他，这样的关系非常值得让人产生好奇心。 小红的儿子这段时间挺好的，在保姆的悉心照料下，他，他跟之前比已经好了很多，但小红没有找到，这始终是我的心结。 所以这也是我急切的想跟姚美媚的母亲谈话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许她解开我心中疑惑的时候，我就能知道小红到底现在去了哪里。 过了好长时间，姚美媚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这才告诉我，其实她跟她母亲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糟。 虽然母亲对她一直很是冷淡，但是她能感觉到在关键的时候，她的母亲其实一直是在保护她的。 这次姚美媚提出要离开家里，其实她是身无分文的。 那张有巨额金钱的卡也是她母亲塞给他的，并且在她离开之前他母亲对她说：“你现在脑子里的问号，迟早有一天都会真相大白，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快乐成长，但是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苦衷，那对我其实并不重要，我在意的只是我的感受，而我的感受就是让你过得更好。” 我和姚美媚在出租屋里商量了很久。 我们打算直接再去一趟明心医院。 毕竟只有在那个地方才有我们想要的答案，或许找到米嘉森，这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如果不能找到他，我们再想点办法，看能不能从明心医院里找点什么别的东西 1083 商量好一切之后，我们说走就走。 再次来到医院大门，我抬头看了一眼天，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那黑沉沉的氛围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看不透摸不着。 而我的心情也有着黑云压顶一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因为瑶妹妹是股东的女儿，这一次我们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医院后门。 停好车后，我朝秦医生出事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个地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停车场的草坪上一点血迹也看不到。 我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在人世间一点痕迹都不留，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他来过呢？ 我不知道明心医院是怎么处理秦医生和他女儿的后事的。 不过这对我不重要，对秦医生和他女儿来说应该更不重要了吧。 他们现在如果有意识，一定是非常的心平气和。而如果他们现在没意识了，那也预示着所有的痛苦都得到了终结，这两种假设都非常的好。 其实这对我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泉下有知和永寂两种结果让我选择。 我还是更倾向于选择后者。 见我一直低低的看着另外的一个方向。 姚美媚敲了一下我的手，她问我怎么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就跟她往前走去。 我没有把亲生的事儿告诉姚美媚，这事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虽然秦医生也是这件事的，幕后参与者之一。 见我一直低低的看着另外的一个方向。 姚美媚敲了一下我的手，她问我怎么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就跟她往前走去。 我没有把亲生的事儿告诉姚美媚，这事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虽然秦医生也是这件事的，幕后参与者之一。 但是他并不是为了钱，或者说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才这么做的，他跟别人不一样。 秦医生走了，他的生命结束了，我的生命也还在结束的进行时中，迟早我也会走上那条路，所以我也不希望别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来祭奠我，我希望我走的时候被所有人忘记，没有一个人哭泣，没有一个人带着不舍的情绪，那就足够了。 其实生命的本质就是这样，有人离开有人进场，哭着来哭着走，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边想我，一边跟着姚美媚进入了明星医院的办公大楼。办公大楼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我们来到那间空着的办公室，熟门熟路的，我就进入了那个地下隧道。 这里曾经是关着姚美媚本体的地方，但是这一次我们再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没有发现跟之前相同的建筑和结构。 看来姚美媚已经被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瑶妹妹站在空空的地下室里看了半天，他努力想做出自己沉浸本体的生活痕迹，但是这里边一切都是空空的，他似乎很失望，因为自己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他告诉我，如果让我如果让他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他情愿现在就死去！ 1084 姚美媚的母亲不见了，失踪了很多天，一点音讯也没有。瑶妹妹心急如焚，非常担心他母亲的安危。我们考虑了很久，才终于又来到了这明心医院寻找。 在当初找到姚美媚本体的那个地下室里面，此刻我已经没有再找到那个女孩子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人去楼空。 站在这个地方姚美媚就像能够心电感应似的，她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本体的遭遇。 身子不断的颤抖了很久后，她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们在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去找姚美媚的父亲。 姚美媚的父亲也是明心医院的股东之一，我们估计妻子的失踪说不定跟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是有关系的。 因为通过跟保姆的谈话，我们得知姚美媚的母亲已经失踪很多天了。 但是作为她的丈夫，却好像什么反应也没有。 没有报警，没有出去寻找，甚至连电话也没有给自己的女儿打一个。 所以有非常大的可能他妻子的失踪跟他有关系。 姚美媚的父亲叫姚金泉，是首城市最大的通信公司的老板。20年前赶上的电子商务是最早发家的那一批。 他现在的通讯公司还是运行非常正常，赚了不少钱，但是现在竞争太过激烈，他想着要转行。 投资明心医院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在姚美媚的印象里，她的母亲因为这事跟姚金泉吵过一次架，那一次的争吵非常激烈。 两人甚至提出了离婚，至于后来怎么解决的姚美媚不得而知，反正从那以后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姚金泉的通讯公司在手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公司的占地面积很大，整个写字楼的一半都是这家通讯公司。足以可见姚金泉还是非常有实力的。 公司员工看到千金小姐来了都挺惊讶的，他们很有礼貌地对姚美媚行礼问好，帮妹妹敷衍着他们直接问他们自己的父亲在哪儿。 这是一个女秘书模样的人过来说，姚金泉现在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出来见我们。 姚美媚听后呵呵笑了两声：“他倒还真是有兴致，老婆都跑了，还有心情开会。这人真是都跳掉进钱眼儿里了！行吧，我就在这儿等他！” 说着姚美媚拉着我直接走进了姚金泉的办公室。 姚金泉的办公室三面都是玻璃，坐落在首城市最高级的cbd中心，无限风光，尽在眼底。 真皮的大沙发被阳光浸润着，坐在上面一种成功人士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我看着老板注意后面的天道酬勤4个字，刚劲有力。 往往挂这4个字的老板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虚伪至极。 天道酬勤，这个说法本来就是一个很虚伪的说辞，他很大的目的是展示给员工看的，因为他们心里非常的清楚，勤奋只能带来温饱的生活，而想要发财致富，靠的却是，贪婪、机遇和未达目的不顾一切！ 姚美媚坐在他爸的老板椅上，倒是派头十足，喝着女秘书送进来的花茶，她面无表情。 年轻的女秘书倒是挺想和老板的女儿套近乎的：“姚小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们订点下午茶，你看怎么样？” 姚美媚瑶瑶头直接说不用了，她让秘书先出去，她自己待一会儿就行了。 女秘书肯定不会放弃这样一个阿谀奉承的好机会，只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急着先离开。 姚美媚见她不走，瞪了瞪眼说：“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女秘书微微一笑，她轻轻走到瑶妹妹身边，回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姚美媚一听脸色一变，立刻就站了起来。 直接她回头看着女秘书：“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女秘书点点头，表示当然没有：“您是未来公司唯一的继承人，我怎么敢骗您呢？” 这女秘书确实很聪明，她很明白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公司将来的位置。 见姚美媚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女秘书好像完成了一件什么任务似的，她冲姚美媚一笑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眼前的女孩神色凝重，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我过去问她怎么了，只见姚美媚抬头看着我：“沈江华，我们猜的一点都没错，我妈失踪之前确实来过公司，而且当时还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儿！” 我忙问他什么事儿，姚美媚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对我说道：“就这半个月前我妈来公司说是要召开股东大会，收回我爸对公司的控制权！”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太明白，姚美媚的母亲不是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吗？她为什么能够控制丈夫的公司，还能够要回公司的控制权？ 姚美媚告诉我，在很多年前，他的父母是一起创业的，姚金泉的气动资金也是瑶妹妹母亲的第1本书的稿费换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妻子的全力支持，姚金泉根本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么大的。 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姚美媚的母亲，就一直守在家里，相夫教子，利用一些瑕疵的时间写写，没有再过问过公司的事儿。 虽然整个公司看起来是姚金泉，但是实际上的大部分的股份都是姚美媚的母亲张天宁的。 张天宁在失踪之前跑到通讯公司大闹一场，她要求收回姚金权在公司所有的股权和控制权，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我问姚美媚，那女秘书有没有说姚金泉当时是什么反应？ 姚美媚说，当时姚金权就在公司，他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任凭妻子在外面大吵大闹。 后来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个女人进入公司后也没跟谁说话，直接就走到张天宁身边。 她贴着耳朵跟张天宁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张天宁就跟他走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非常奇怪，一来是奇怪，张天宁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公司要回股权和控制权？二来是奇怪，到底那个叫走张天宁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1085 姚金泉的会议还在继续，我和姚美媚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了很长时间。 在这期间，我站在姚金泉的书柜旁边，认真看了看那上面陈列着的书籍，我发现姚金泉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他对生命科学类型的书籍，好像非常感兴趣。 那慢慢一书柜，除了极少的基本经商类的书籍，其他的全都是跟生命科学，基因工程相关的书籍。 姚金泉是个通信公司的老板，柜子里放这些书籍，不免让人感觉奇怪。 不过，他既然是明心医院的投资人之一，自然看这些书也正常。 姚美媚盯着窗外，两个眼睛一眨不眨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此刻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打扰她。 毕竟遇到这样的事儿，谁都没办法感同身受。 其实张天宁对姚美媚的好，那是肯定的，毕竟女人一旦做了母亲，无论之前是什么样的要强的性格，最后都会以变得以孩子为中心。 不过姚美媚应该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那就是张天宁喜欢的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是姚美媚这个克隆体。 姚美媚充其量，只是张天宁在女儿生命期间，一个感情的寄托而已。 我看着姚美媚，虽然挺理解她在想什么，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安慰她，因为她现在经历的感情波折，已经完全超越了任何人类的感情了。 过了好长时间，姚金泉终于开完了会议。 当他看到我们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你是沈江淮？你怎么会跑到我的办公室来？” 对于姚金泉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来，我感觉很诧异。 因为在这之前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姚金泉有过任何接触，我能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从他的女儿那里得到的。 他竟然能够对我直呼其名，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认识我。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姚金泉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哼了一声：“你不是要跟我们医院签合同吗？你们林山股份说好了，现在也不动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了，应该是康晨跟他们提起过我。 于是我也苦笑着：“姚总你这就不能这么说了，做生意都有各自的打算，各自的衡量，如果双方面都达成了一致的协议，那么合作起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中途出了问题，肯定对方有他自己的打算。” 姚金泉有些不满：“那你们的打算是什么？你能够直接告诉我吗？” 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不负责这个项目，一直是我们的韩总在负责，相信姚总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字，那应该对我们的韩总也非常了解，所以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去问她！” 我这些话说的非常有条理，而且无懈可击。 姚金泉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接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姚美媚：“是你把他带过来的吗？你们怎么会认识？” 姚美媚起身：“是谁把他带过来的，这不是重点！我跟他怎么会认识，这也不重要！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知道我妈到底去哪儿了？” 听了这话姚金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这转瞬即逝眼神当然没有逃过姚美媚的眼睛。 她当即就问道：“你在逃避什么呀？我问你话呢，你正面回答我就行了！” 听了女儿的口气，姚金泉顿时有些不满：“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呢？你还有没有礼貌？” “我不想跟你讨论礼貌的问题，我只想知道我妈人去了哪里？！” 姚美媚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姚金泉的任何回应，无论他怎么说对方都只是三个字“不知道”。 就在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我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姚美媚的手臂。 我低头冲她微微一笑：“行了，这里是你爸爸的办公室，你不要在这里争吵，这样会让他下不来台的，有什么事回家说？” 面对我这样的反应，姚美媚很奇怪：“沈江怀你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一定要问出一个……” 不等她说完，我赶紧对他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不要耽误你爸爸工作，我们先走吧……” 一边说我一边用力捏着姚美媚的手臂。 我的这一番举动终于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也不再跟姚金泉纠结，被我顺势拉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姚美媚好几次想问我问题，但都被我的眼神回绝了。 开车离开停车场以后，我一路向前拐弯之后我才对姚美媚说：“你爸应该真的不知道你妈在哪，所以你问他的话是多余的！” 听我说的如此笃定，姚美媚问我是什么情况。 刚才瑶妹妹和咬金全争论的时候，并不是全程在场。 那期间我悄悄出去了一次，在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工作台上，我向姚金泉的秘书打听了一下，那个带走张天宁的女人。 在女秘书的描述下，我大概了解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康晨。 所以我们现在一直跟，姚金泉纠结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姚美媚今后还是不太明白：“姚金泉也是明星医院的投资人，康晨也是明星医院的投资人，他们两个应该是一条线上的，为什么康晨会带着走我妈？” 我盯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很正常，生意人之间只有共同的利益，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那就会寻找各自的庇护所！” 其实我的意思很明确，康晨居然能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吧，张天宁给带走，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压制姚金泉。 在我看来明心医院现在内部一定出现了非常大的问题。 否则康晨绝对不会这样跟姚金泉对着干！ 而这个问题解开的办法就在张天宁身上，所以我感觉可能找康城去询问会比姚金泉要好很多。 不过既然是康晨把张天霖带走的，那么现在的张天霖应该是安全的。 所以现在应该不必急着去找康晨。 那个女人心思细腻，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1086 我把这一切跟姚美媚说了之后，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你真的确定张天宁现在是安全的？” 我说：“我不敢100%的确定，但是但是我按照我的分析，她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而且……”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而且她现在很有可能跟……跟你的本体也就是那个真正的姚美媚在一起……”这话对于姚美媚来说有些残酷。从她刚才对张天宁的担心，可以看出来她其实跟她的母亲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只是张天宁从内心来说，只是把她当做了感情的依托，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关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的真正的女儿。 瑶妹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康晨，我思考了一下，我说：“这样吧，你等我电话！” 我似乎是姚美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可以相信的人。 因为之前她曾经对我说过，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谁要欺骗我，他都不会欺骗我，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自己并不是克隆人，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本体。但是这一点姚美媚并不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成了同类，所以他才会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知道的事儿都告诉我。 我不忍心把我自己的真相告诉她，因为至少我的存在可以让她感觉不那么孤独。 姚美媚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在我离开之前她对我说：“孩子的母亲，我希望你尽量能找到她，因为父母的孩子是真的很可怜！” 我看着姚美媚的眼睛，那里面很清澈。 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我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对这个孩子是有些感同身受的。 其实我比她更想找到小红，小红从我妈家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她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联系我。 我只有在这个地方默默等着她，我不希望她出事儿。 但如果他真的出事儿了，我一定会给她讨一个公道。 我开车来到方刚的养老院，养老月已经投入使用很长时间了，生意非常不错。 虽然林山股份已经逐渐退出了对养老院的管理，但是我的车要进入养老院，还是非常容易的。 见我突然造访，方刚有些诧异：“沈总，你……怎么来了？” 我耸耸肩说道：“怎么投资结束了，我们的关系就完全断开了吗？你就这么不欢迎我来？” 方刚很假的笑了一下：“沈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们以前是合作伙伴就永远都是合作伙伴，将来我这，养老院还有很多新的投资项目，那都还要仰仗你们林山股份照顾！” 方刚是真的很会说话，我盯着方刚看了看：“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这突然间的一句话让方刚一愣，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头：“沈总我的身体，挺好的，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笑着说：“我看你气色不好，有时间的话多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这个东西要防患于未然嘛！” 方刚一愣，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大步朝前走了…… 1087 我的突然到来，让方刚有些出乎意料，他心里很怀疑，但是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我，一步不移。 养老院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绿植茂盛，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那些老人被护工推着在花园里走来走去，他们脸上的神色也是非常的麻木，几乎没有随着真正享受这样惬意的风景。 这些人大多是失能或者半失能的老人，他们的灵魂被困在躯体里无法动弹，也是非常的可怜。 我问方刚，现在小红姐怎么样？他迟疑了一下：“他跟儿子挺好的，现在在家里休养，过段时间他们身体可以了，我们还说请你吃顿饭呢。” 方刚确实这方面还是挺厉害的，撒谎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跳，而且说话也非常有节奏一点不像是胡编的。 我也不想再跟方刚联系了，于是我转头看，向她开诚布公的说着：“小红姐现在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其实你比我更不清楚！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场面上的话，我今天过来就是直接问你一个问题的！” 听了我的话，方刚的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沈江淮，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方刚很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看来我刚刚是说中了他的心思。 “方总很多事儿我不想说的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娶小红姐，你的前妻和儿子为什么会死？这些事情，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既然悲剧已经发生了，你难道真的希望它再重演一次吗？” 刚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很久，他的双手捏成了拳头，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痛苦的。 其实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我挺欣慰的，因为这至少说明他没有完全丧失人性。 方刚是两岁的时候就被人送进了孤儿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那样的关爱。 从他能记事的时候起，他就觉得人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只能够靠自己的努力。 当他第1次看到米嘉森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能够给他想要的生活。 于是他非常努力的想让米嘉森注意到自己。 但是他发现，他无论怎么向对方靠近，对方总是对他视而不见。 最终，米嘉森还是选择了，方刚身边那个并不是很起眼的冯志才。 冯志才在孤儿院和方刚关系非常好，照理说他被选中了，方刚应该是很高兴才对。 但是恰恰因为对方选中的是冯志才，就在刚刚心里就像蒙上了一层乌云似的，他觉得这个世界非常不公平。 他明明各方面都比冯志才要优秀，为什么对方这么不长眼呢？ 但是对方已经做了决定，他无论怎么自怨自艾也没有办法。 冯志才被带走以后方刚一个人留在孤儿院，他好像再没有别的朋友，而且他也不愿意跟别人说话，就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没过多久之后，米嘉森竟然又来找了一次方刚。 他盯着方刚看了很久以后对他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你放心吧，其实我原本选中的就是你，并不是冯志才，这是因为我选中了你，我才会把你留在福利院。” 这一番话听得尴尬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米嘉森这是什么意思，他问对方到底是要干什么。 米嘉森当时盯着方刚微微一笑：“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多年米嘉森，一直在找跟自己患有同样疾病的人。 后来他在福利院里发现了方刚。 米嘉森知道迟早有一天，他复制的那些克隆人将会被用完或者说的那些克隆人的身体也出现重大疾病的时候，那些人将不再能够被他所用。 他其实这么多年除了研究克隆人之外，他还在研究一种新药，就是能直接针对这种脑部疾病的治疗。 但是这种新的治疗方法，他不愿意用在自己的身上，他想做的事，寻找一个跟自己的身体有相同疾病的人，将这种治疗的方法放在他的身上做实验。 也就是说他在找一个小白鼠。 而孤儿院里的方刚无疑是最佳人选。 但是这些话他当时并没有告诉方刚他，只是对方刚说，我们都是同类，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受苦，所以我想帮助你走出困境。 当时的方钢其实并没有爆发这种疾病，米嘉森只是在孤儿院的一份简易的体检报告中偶然发现方刚也有这种疾病的。 方刚对这事儿并不以为然，他说自己无病无痛的，以后根本不会像米嘉森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既然米嘉森又亲自回来找了自己，方刚非常希望米嘉森能够像领养冯志才一样带自己离开。 方刚继续留在福利院，在米嘉森的帮助下，他也事业有成，并且还投资了福利院。他的目的是以后成为这个福利院新的院长，在这期间他也结婚并且生了孩子。 但没想到的是他的孩子才刚刚一岁的时候，方刚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剧烈的头痛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他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终于发现自己正如米嘉森所讲的那样，似乎时日无多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米嘉森，加上当时也把事情全部告诉了方刚。 米嘉森说现在特效药并没有研制成功，如果方刚想要活命的话，可以从自己儿子的身体里抽取一定的脊髓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听着这些话，方刚很震惊，他第一时间就表示了反对。 他说他就算是再难受，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米嘉森听后只是微微一笑：“这只是给我的建议，具体要怎么做在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任何人都替你决定不了！” 方刚走后，他发现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好几次他都处于昏厥的边缘，看着身旁才几岁大的孩子，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但是剧烈的疼痛可以完全消耗一个人的意志，终于他再一次去找了米嘉森！ 1088 从那之后刚刚就偷偷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医院做脊髓抽出手术。 每次他这么做都不会告诉自己的老婆。如果他妻子知道了，他在用自己的儿子续命，非跟他大吵大闹，并且离可离婚不可。 就这么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儿子的身体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就是无论怎么补充营养品也非常的消瘦，脸色很青。 气质一直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到底孩子是什么情况，他每次问方刚只是支支吾吾的时候，大概这孩子有点先天不足吧，会不会是你怀孕的时候没有补充好自己的营养了。 听了这话妻子很自责，她觉得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孩子身体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她更加努力的照顾孩子，干脆辞了职，在家里全心全意的给孩子补充各种营养品，可是孩子的身体还是一点没见好转。 直到有一天妻子在给孩子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孩子后背上的那些微小的针孔，她这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于是那天晚上妻子质问方刚儿子后背上的那些钻孔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开始方刚还是闪烁其词，他并不正面回答妻子想知道的所有问题。 但是女人本弱为母则刚，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妻子不依不饶，她一定要方刚，告诉她孩子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跟方刚有关系？ “每过三个月你就要带儿子出去一次，你说是带儿子去亲戚家玩，但是方哥你真的不要骗我，你别把我当傻子，你是个孤儿，你连家里人都没有，你哪儿来的亲戚？！” 这些话问的方刚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妻子的再三追问下，方刚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当前，只听到他把儿子当成了自己性命的工具之后，犹如五雷轰顶，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丈夫了很久，终于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峰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他？你是会遭报应的！” 当时方刚在听了这话之后，也觉得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他跪在妻子跟前就磕头认错，说自己也是一时间迷了心窍，而且自己因为实在太痛苦了才会想到儿子，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如果这病真的治不了他哪怕去死也不会再动儿子的主意。 听他这么说话，想到他也是被逼无奈，于是他的妻子第1次原谅了他。 从那天起刚刚确实也没再动过儿子的主意，他甚至没有再去找过米嘉森。 他打定主意就算是自己真的治不好了，那就这样安稳的死去吧，至少自己的儿子还在也算有个后人了。 他开始去正常的医院接受治疗，虽然那些正常的治疗对他的病情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微弱的痛苦的减缓，也让他感到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在这期间米嘉森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一次次的给方刚打电话，问他现在为什么没有动静了。 方刚也不跟他解释太多，只是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但是一切的发展却没有朝他想象中转移，在方刚的儿子七八岁的时候，竟然也查出来了脑部疾病。 四处求医无果后，妻子知道儿子也必须要走方刚的老路，但是孩子只是一个人，他没有后代，所以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找到脊髓。 而且他的年龄非常小，他不可能像方刚一样接受正常治疗并且暂时存活下来，也就是说等待这个孩子的就是死路一条。 得知这个残酷的真相后，妻子非常绝望。 他在家里一次次的抱着儿子大哭，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抬眼看着妈妈。 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心理斗争后，妻子竟然渐渐患上了抑郁症。 刚刚当时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妻子只是伤心难过，毕竟他还有儿子，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的，他跟妻子说，我们一定要共同联手战胜这样的疾病，这个世界这么大，相信一定有地方可以对抗这种疾病。 妻子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傻傻的笑着，也不说话。 就在一个空气清朗的上午，妻子带着孩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福利院的3楼跳了下来。母子两人当场命丧黄泉！ 眼看着这一幕的方刚被刺激的不轻，那个时候他失去了做人的根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他连自己的病情也不想医治了，他甚至一度也想用同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人生。 就在他感到伤心失落的关键时刻，米嘉森又出现了。 米嘉森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的人痛苦的根源就是，能够活着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因为我们的生命有限，所以我们希望他活得有意义，所以我们希望在有限的生命中能够创造出更多的价值，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敬仰。 所以我们才喜欢去争去抢去获得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假若时间能够无限延长，假若生命是没有终点的。 那么即便我们现在不能拥有，在某年某月，在未知的将来的某一天，我们未必不能够达成，因为我们有太多的时间去挥霍，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所以只要时间足够，所有的痛苦都不是问题！ 听了这话，方刚似乎渐渐醒悟了。 自己才30多岁，人生还有无限可能，而且只要生命能够无限延长，他将永远停留在三十几岁，失去的一切都可以成倍的归还，眼前的一点点痛苦，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于是方刚渐渐走出了阴霾，并且在院长的撮合下，他跟福利院的员工小红重新组合了家庭，而且美国多久之后他们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儿子！ 而方刚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儿子，他的眼里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希望，感慨而是透露着些许的贪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又将继续延续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小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一个什么样的险境之中，她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终于拥有了，作为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美好！ 1089 听到方刚说出这些话，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捏紧了拳头快步上前，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我想我的那一下的出手应该很重，因为顿时方刚的鼻血就飞溅了出来！ 我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卑鄙的男人：“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你算个什么东西，别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他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父亲，你也不能对他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啊！” 听到我的话，刚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禽兽不如？！沈江淮你说的真对！” 方刚现在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他对于我说的那些话一点也不生气。 “神将怀从生命起源上来说，人跟禽兽确实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人甚至应该比禽兽更加的龌龊才对，要不然人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并且把所有一切的资源都占为己有？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不断掠夺的过程，你不去争没有人会给你，你不去抢没有人会白白送给你，你不去闯更没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在你跟前！” 我怒视着这个无耻的男人：“所以你连生命都要跟你自己的儿子去争，你能活着的权利也要跟你自己的儿子去抢？！” 方刚盯着我又是冷冷的一笑：“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们连生命都是我带来的，他们还给我，他们为我付出，我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事儿啊？！” 我也盯着他：“你再给他们生命？！你并不是带给他们生命，你把他们生下来只是为了延续你自己的生命，而他们只是你延续生命的一个容器罢了，我这样说你不会在意吧？” 方刚耸了耸肩：“当然不会介意，沈江淮你分析的非常正确，你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头脑非常精明的男人，你能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关系都看到，你也能清楚说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你还是会死，而我将永远活下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刚：“你会永远活下来，是谁给你这样的承诺的？是米嘉森吗。” “当然只要我按照他的意图去做，只要我永远都听他的，他就会将我儿子克隆体，慢慢培养长大，到时候我就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我也就永远不会死了！” 米嘉森在这方面真的是个骗人的高手，他应该没有告诉方刚克隆体也会发生本体那样的突发疾病，只要是克隆出来的人就会跟本体一样，也有极大的生病的风险。 一旦克隆人生病了，本体就没有任何资源再活下去了。 从刚才跟方刚的对话中，我大体可以听出来，米嘉森其实一直在寻找可以摆脱克隆人技术的新的治疗方法。但是这种方法需要活人进行研究，而他又不愿意将自己作为研究的本体。 所以他才会到处去寻找可以作为本体研究的人，那么这个人自然就是方刚了。 但是方刚自然不会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一直活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下去。 我只能默默的说了一句：“祝你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1090 从方刚这里，我感觉什么话都套不到，他就像是被灌了迷药一样，坚定的相信自己可以长命百岁。 刚刚把我请进他的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茶，他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直接问他想说什么，方刚顿了一顿，这才微笑着看向我：“我听说你们林山股份想投资明心医院，但是最后好像出了点问题，对吧？” 听见方刚这么说，我感觉很奇怪照理说方刚跟这事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我看着他问他想说什么。 方刚也坐下来他看向我：“沈总你想必知道，明心医院的这个项目非常赚钱，能保证你们一本万利，而且你们所有的生活也将从此发生巨大的改变，这话我没说错吧？” 见我听了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方刚也有些诧异：“沈江华其实生意人投资吗都以盈利为目的做人，还是不能太意气用事，钱这个东西多多益善，有了钱你才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会围着你转！” 我嗯了一声：“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了，也不用方总你来提醒不过吧，我这个人天生就没有挣大钱的命可能，我感觉自己就不是那块料，我觉得内心的安宁和平和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方根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他的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他很快就平静下来：“沈总我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说的这么实际，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其实你心里一定有你自己的期盼。你要是把你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我在中间周旋一下，说不定这事儿能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效果。” 我有些明白方刚的意思了，他应该是在游说我。 说是游说好像也不太准确，因为今天是我主动来找他的，可能他刚好借助这个风口跟我说了说投资的事儿吧。 见我默不作声，刚刚也有些无所适从，就在他想着找些什么别的话题跟我聊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刚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冲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沈总你先单独坐一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嗯嗯答应着，等方刚出门后，我一下子起身了。 尽管刚才方刚极力掩饰着，我还是看到了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名字，那是三个我非常熟悉的字：蒋小果。 这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蒋小果竟然跟方刚在联系？！ 照理说这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他们为什么会互相联系，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怀疑的点。 方刚的这间办公室之前我是来过的，在这里我发现了姚美媚母亲张天宁写的那本书。 所以我知道方刚也是这里边的一个角色，重不重要我不清楚，不过既然他想活下去，他应该现在已经全部听命于米嘉森了。 我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下，就在我想要出去的时候，突然间办公桌上的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密闭的小罐子，里面红红的装了一些果子。 我觉得非常面熟，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桂花小番茄。 没有错，这就是我妈的拿手小吃。 这技术她只传给一个人，那就是罗芳，但是罗芳怎么会给方刚做桂花小番茄呢？ 我盯着那红红的小罐子看了好一会儿，就在这时方刚回来了。 我赶紧收回盯着玻璃罐的目光，而方刚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来刚才他跟蒋小果的对话并不是很愉快。 我提出要走方刚却一再挽留，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之前我们两个刚才，说过那么激烈的对话。 果然他确实比我适合做生意人，在利益面前一切的敌人都可以是朋友，一切的朋友也可以是敌人。 但是我的心情却没有方刚那么快能转变过来。 见我执意要走，方刚知道留不住我，他把我送到养老院门口的时候，冲我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对小红母子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他不如我的原配妻子，不过这个女人温柔可怜，如果她不是那么脑子一根筋，我是可以跟她一直生活下去，并且我也能够让她得到跟我一样的生活和将来！” 方刚说这话，感觉就像在赐予小红一种荣誉似的，听着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膈应。 我只能冷冷笑了笑：“方总，这事儿你不用跟我商量，你要是觉得对小红母子挺好，你可以去亲自跟小红姐说，如果他觉得她也想过这样的生活，那么她自然会回来找你，自然会带着孩子回到你身边的，我不是，我不能替她做决定，我也不能感受她的想法。方总你说对吗？” 说完我也不等，方刚再说什么开上车禁止就走了。 我把闫军从家里叫了出来，闫军这段时间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为什么，廖小英死后，关于廖小英的死亡，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话，里话外都觉得廖小英的死，是可能是跟闫军有关系。 毕竟在楼梯间第1个发现廖小英的尸体的人就是闫军。 当然很多东西都是以讹传讹，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连警方也证明了严峻并不是杀害廖小英的凶手，所以大家也只是口头相传。 不过谣言总是很厉害的，再加上廖小英来到公司，工作这些都是闫军一手提拔的，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开始在大家的传闻中变得不清不楚的。 闫军一见我就哭丧着脸告诉我，他说现在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廖小英，廖小英那披头散发的样子，非常吓人，他说自己现在睡觉都不敢关灯，而且也不敢闭上眼睛，总感觉，一睡着廖小英的魂魄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一直缠绕着自己，挥之不去。 我不信鬼神自然更是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对闫军说是他自己太累了，身上的弦一旦绷得太紧，就会出现精神恍惚的状态。 闫军还是继续说着他的那些话：“沈哥我是跟真的感觉廖小英就在我身边，我得去庙里请个和尚来帮我超度一下，要不然我真的憋屈死了！” 1091 我不想跟闫军讨论这么多有的没的，因为我知道这些就是他精神出现问题的结果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我直接问他蒋小果最近什么情况，有没有跟他再和好？ 闫军摇了摇头，他继续哭丧着脸对我说的：“估计小果也是从那些员工的嘴里听到了一些什么东西，现在他很长时间都没联系我了，其实我是尝试着联系他的，毕竟我跟她也是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了吧，我不想就这么就突然断开，可是她不理我，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继续问闫军：“就上次你们吵架之后，她没再联系你之后，你也就没有再找过他了？！” 闫军嗯了一声：“我想着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被她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而且我想给她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我也是得罪人就不好惹的，我得治治她，要不然以后真的在一起了，那日子多难熬？” 听了这话我气不打一出来，我趴了一下就给了闫军一个脑瓜子！ 在我的怂恿下，严军扭捏着给蒋义成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蒋义成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听见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接过闫军的电话，就问蒋义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小果生病了，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我和闫军用很短的时间就驱车赶到了医院，蒋小果躺在床上，不像是个病人。 她当时正欢天喜地的跟旁边的护士分享着自己新买的手机壳。 一见闫军来了，她看起来是挺高兴的，可是转念她的神色就暗淡下来。 只听她用非常冰冷的语气问闫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很忙吗？我算什么呀，我病死也跟你没关系，我可不敢劳你的大驾，你先回去吧！” 很明显，蒋小果就是一副小女人在生气的模样。 我拍了拍闫军的肩膀，让他好好安抚一下蒋小果。 接着我朝一旁看去，果然看见蒋义成正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耷拉着头，看起来垂头丧气。 我上前跟蒋小果说了几句话，她对我的态度倒还可以，于是我跟他解释不是闫军不来看她，是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实在太忙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延军这么能干的一个人，我总想好好的利用它，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种资本家的坏习气我沾染上了非常不好，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赔礼道歉！” 蒋小果还是给我面子的，像我这么说他也没有再为难闫军。 不过对于闫军他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看着蒋小果心里，却有一股异样的滋味。 蒋小果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很擅长于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她表面上对邓娜好，其实只是想利用对方生下蒋义成的孩子来为自己续命。 蒋小果现在到底是什么病，估计她自己也非常清楚，刚才我们进来的地方写着心脏科三个字，蒋小果现在给我们的感觉虽然很轻松，但是她的内心一定是在强烈的压抑着什么。 闫军听了我的话，上去安抚蒋小果。 而我趁着这个时间，我过去找了一下蒋义成。 很长时间没见他，他确实憔悴了不少，我拍的拍他的肩膀：“蒋大哥，最近你辛苦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话话刚说出来，蒋义成的眼睛都红了，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蒋小果还是生生忍住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对他说：“蒋大哥这病房里太闷了，咱们出去抽根烟吧？” 我不抽烟，蒋义成是清楚的。 他明白，我就是想把他支出去跟他单独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看着病床上的妹妹有些不太放心。 我呵呵笑了一声：“她是你妹妹，她不是你的妻子，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嫁人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而且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为她做所有的事情！” 蒋义成跟我来到医院的走廊上，我直接问他蒋小果是不是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他抬眼看了看我，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其实这事儿瞒天瞒地其实也瞒不了人的，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其实越容易露馅儿。 蒋义成的脸有些痛苦：“我妹妹的心脏病是先天的，他从小到大没少受这病的折磨，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他治好病，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好一个在所不惜啊，不需要自己的命运，自己孩子和自己妻子的命运去换取妹妹的生命的延续，这样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伟大的哥哥，确实能感动自己。 当然我没有直接说破这一切，我只是问蒋义成：“如果在妻儿和你妹妹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谁。” 蒋义成听后随即一愣，他抬眼看着我却不置可否，其实我是知道蒋义成的答案的。 这两个人他根本无法作出选择，如果他是把蒋小果排在第1位的，他根本不会选择打掉邓娜肚子里的孩子！ 我想做出那样的决定，他应该也是非常的痛苦，毕竟我也为人父，我能够理解蒋义成在作出痛苦的决定的时候内心的挣扎！ 蒋义成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他？因为从我刚才的那些问话中，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我知道了些什么，我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把潘小儿被杀的事情告诉了蒋义成。 蒋义成听后很是惊讶，在得知是潘晓儿的儿子杀死父亲后，他更是感觉非常吃惊。 感叹了几声后，他说人性真的是太复杂了，为了钱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儿？ 我说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有的人为了钱能够做出不可思议的事儿，而有的人为了续命，为了让自己身边的人活下来，同样也能做出更加不可思议的事。 我这话一语双关，蒋义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1092 我也不想跟蒋义成再废话太多，我直接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克隆人的那些事儿。 听了我的话，蒋义成的神色明显的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想要解释。 他告诉我他只是在科幻电影上听过这个东西并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这些事儿。 我听话呵呵的，又是冷笑了两声。我说我并没有问你现实中的克隆人的研究，我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有关克隆人的事儿，为什么你会一下子提到现实中的克隆人研究呢？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蒋义成被我问的一愣，他急着要走，却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很郑重的看着他：“蒋大哥我知道你人其实并不坏，很多事儿其实不是出自你自己的本意，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里边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想你牵扯其中，说白了我并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帮邓娜的，那是你的妻子，她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出事儿了，他的结局也不会太好，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蒋义成回头他看着我的眼睛又红了红，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跟我说：“其实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不是能由我们自己决定的，无论位高权贵还是伸出低贱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殊途同归。” 我说这个事情，我是非常清楚的，但是现在有很多人想要改变这一切，想要利用手里的资源，把这个社会的规律给扭转过来，变成他们走捷径的一种方法，让不公平的事情变得更加不公平！ 蒋义成跟我来到医院的走廊上，我直接问他蒋小果是不是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他抬眼看了看我，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其实这事儿瞒天瞒地其实也瞒不了人的，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其实越容易露馅儿。 蒋义成的脸有些痛苦：“我妹妹的心脏病是先天的，他从小到大没少受这病的折磨，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他治好病，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好一个在所不惜啊，不需要自己的命运，自己孩子和自己妻子的命运去换取妹妹的生命的延续，这样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伟大的哥哥，确实能感动自己。 蒋义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能让这种不公平变得公平，你能改变别人想做的一切吗？” 此刻蒋义成跟我的对话就像是在打哑谜，我不想这么浑浑噩噩的，我决定跟他开诚布公。 我直接问，蒋小果的病情到底是不是没办法医治了？是不是只能做器官的移植？ 我问蒋义成什么不肯接受克隆人的治疗，其实一讲译成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完全可以做到跟那些商贾名流一辆一样的待遇，为什么他要把蒋小果放在普通的医院进行治疗呢？ 蒋义成听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那种治疗惨无人道，我是不会让他发生在我家里人身上的……” 1093 蒋义成到底还是有点儿良心，他在关键时刻，拒绝了明心医院提出对他的帮助。可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自己的妹妹蒋小果，对他一直怀恨在心。 蒋小果在生病之后，家里人为了替她治病，耗费了太多的钱财。 导致最后上大学，只能一个孩子去。 当时父亲的意思，是让小女儿去上学。他认为虽然蒋义成的成绩比女儿好，但是小果的身体不好，多念点儿书，或许对她的将来，是有帮助的。 蒋小果听后，她毅然提出，自己可以不去念书，让哥哥继续上学。 听到这个消息后，蒋义成自然是非常的感动。 他当时心里就默默发誓，一定要对妹妹好，无论以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一定要治疗好妹妹的病。 蒋义成的成绩非常优异。 他在功成名就后，成为了投资办的领到后，他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和能力，为自己的妹妹治病。 蒋小果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 之前换过一次的心脏，因为无法长期符合身体的运作，而再次出现了非常不好的状况。医生估算，如果长期这样，蒋小果的身体会逐渐支撑不住。 如果要让蒋小果继续活下去，得重新找到适合她的心脏才行。 不过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跟蒋小果匹配的心脏，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眼看蒋小果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蒋义成非常着急，但是现在已经是任何办法都想过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心脏，蒋小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蒋义成跟第一任妻子，是有一个女儿的。 蒋小果在犯病的时候，曾经盯着那个孩子一直看着。 当时蒋义成一见她的目光变得贪婪，当场就吓坏了，他赶紧把孩子往自己的身后拉着，可蒋小果竟然对着那个孩子微笑。 事后，蒋小果直接对蒋义成说，她觉得自己跟小侄女挺投缘的。 蒋小果的这番话，说得非常平淡，蒋义成听了却感觉心惊肉跳。他之前曾经对蒋小果提出过，如果实在不行，就用他的心脏换给妹妹。 蒋小果听了这话后，非常不高兴。 她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自己哥哥的心脏，蒋义成一开始，以为妹妹这是心疼自己，不愿意自己受罪。 可蒋小果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听了后感觉彻底寒心。 当时的蒋小果是这么说的：“哥哥，你的心脏确实挺适合我的，但是我不能要……”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蒋义成还是挺感动的，他认为自己对这个妹妹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毕竟妹妹能这么为自己着想，这也让她非常感动。 正想着，蒋小果却又说道：“如果你不在了，我的心脏要是再出现了问题，谁来给我医治呢？哥你只要一直在，就能一直管着我，对吧？” 当时，蒋义成看着蒋小果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他真是被吓得不轻。 因为此刻蒋小果的眼神，非常的熟悉。 当年他父母为她剩下小弟弟的时候，蒋小果看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弟弟的目光，就跟此刻一模一样，充满了贪婪和欲望，并且带着一种动物的渴求。 蒋义成见状，赶紧将女儿挡在身后。 他跟蒋小果对视了一会儿后，才让妻子将女儿带走。之后他问蒋小果，为什么要那么看着自己的孩子，蒋小果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哥，咱们众里寻他千百度，其实需要的心脏就在身边……” 听到蒋小果说到这里，蒋义成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斥妹妹不要动自己孩子的主意，否则他会对蒋小果不客气。听了蒋义成的话，蒋小果却满不在意。 她直说如果不是自己，蒋义成哪儿能上大学啊，蒋义成现在的成就，其实都是自己牺牲未来换来的。 所以，用蒋义成的女儿为自己续命，这事儿在她看来一点儿也不过分。 蒋义成当时听了妹妹的这一番发言，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这样的理论，竟然是从蒋小果口里说出来的，而且那个女孩儿到底也是蒋小果的侄女啊，她们毕竟都是有血缘关系的，用自己的侄女续命，这么违背人伦的事儿，蒋小果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蒋小果直接说道：“当年我父母为了让我活下来，直接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哥，你怎么连我爸妈都不如啊，你这样还真不如直接就不管我了，就让我去找我爸妈好了！” 蒋小果这一番话，说得蒋义成有些无地自容。 他回到家里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当时妻子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问他怎么了，但是蒋义成却不说话。 那天之后，他就跟妻子分居了。 后来没过多久，他又向对方提出了离婚。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其实我跟蒋义成接触之后，我一直就觉得蒋义成是一个对家庭非常负责的人。 他对邓娜是真的很好，细心有责任心。 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不是一个能够为了别的女人抛妻弃子的男人。 所以，蒋义成娶邓娜这事儿，在因果关系上，我一直是感觉疑点重重的，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儿。 我只是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现在听到蒋义成说了这么多，我也终于明白了，原来蒋义成跟前妻离婚，并不是因为喜新厌旧，而是为了保护女儿。 蒋义成说，他跟妻子离婚之后，给了妻子一大笔钱。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前妻能够带着孩子出国去念书，并且短时间都不要回来。前妻不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蒋义成便把真相完整地告诉了对方。 在他跟邓娜结婚那天，蒋义成的前妻曾经出现过一次。 她并不是来闹的，而是来最后看一眼蒋义成的。 从那天之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蒋义成跟邓娜结婚，他到底爱不爱邓娜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应该是并不想让邓娜生下孩子。 至于邓娜怀孕，这应该是一个意外。 可蒋小果，却应该是从中，又看到了希望！ 1094 为了怕再次横生意外，蒋小果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邓娜的任务。 为什么蒋小果会对邓娜怀孕这么热心，其中的原委蒋义成是心知肚明的。他每次看到蒋小果照顾邓娜的时候，他都非常的无奈。 对于邓娜肚子里的孩子，蒋义成心里的滋味万千。 他一方面希望邓娜能够生下这个孩子，毕竟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也是蒋义成生命的传承。 但是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那必定是逃不过蒋小果的魔抓。 她想要干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蒋义成非常清楚。但他又不敢把这些话直接告诉邓娜，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 看着蒋小果“细心”地照顾邓娜，蒋义成心里非常难受，也非常的着急。 后来，他在看到蒋小果从南山市给邓娜弄来的那些“安胎药”后，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不过，要亲手下药打掉自己的孩子，这也是需要莫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蒋义成思考了很久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找到了潘松，让他在给蒋小果开的安胎药中，加入了一点儿别的成分。 听到这里，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看着蒋义成，我感觉他整个人似乎有些疯魔了，为了自己的妹妹，他竟然可以做到杀死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 蒋义成当然也知道自己不对，但他却并没有办法。 他说，蒋小果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无论她对自己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他都必须无聊见满足，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且，自己现在有这么好的前程，也都是因为妹妹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自己的妹妹。 蒋义成的这一番话，听得我非常无语。我说你妹妹的命是命，那你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知道吗，但是他浑身铁青，身上全是重金属，它最可怜的是，它到死都不知道，杀害他的，竟然是他的父亲！” 蒋义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为他好，如果他生下来了，蒋小果肯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 我说：“所以，你为了不让蒋小果伤害他，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亲自动手了？” 说着我冷笑着：“其实你这样做真不划算，你还不如直接让邓娜把孩子生下来，反正这个孩子迟早死路一条，把他的心脏给你妹妹，你还能就命一个！” 我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的讽刺。 蒋义成也一下子听出来了，他哭丧着脸：“我见我过小弟弟去世的样子，那是我的噩梦，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他才一岁多，我妈就是那个时候患上了抑郁症，后来自杀的……我害怕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我也害怕邓娜……” 我哦了一声：“蒋大哥，其实如果你不愿意让人伤害你的孩子，蒋小果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对吧？” 蒋义成抬眼看着我，他的眼中满是疲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有被办法，蒋小果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答应过我父亲要好好对她，所以……”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对父母的孝顺，叫愚孝。 蒋义成的父母爱蒋小果，他们为了留住女儿的命，不惜伤害自己的另一个孩子，但是伦理跟情感上，他们又接受不了伤害另一个孩子换取女儿的生命。 所以，他们都因为这个事儿愧疚而死。 他们是解脱了，可他们却把照顾蒋小果的这个责任，强加到了蒋义成的身上，蒋义成在后面的时间里，也必须做要延续蒋小果的生命。 要不然，蒋义成就是不孝。 而蒋义成，因为答应过父母的这个无理要求，最终还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这就是对父母的愚孝。 看着蒋义成，我是真的无语，我只能默默说了一句：“蒋大哥，我知道你是白手起家，你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其实我是非常佩服你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在你自己的私生活上，在你的家庭关系的处理上，你竟然这么幼稚！你完全不懂得什么是非对错，你只是为了孝顺你的父母，为了实现照顾他们女儿的承诺，而不惜一次次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蒋义成是个明白人，这些话我点到了，他定然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也只是埋着头，不知道怎么回复我。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蒋义成身边：“蒋小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办，她又是怎么想的？” 蒋义成这才抬起来头继续说道：“该找的医生我都找过了，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并灭有什么用，不过我不会放弃的，配型虽然很难，但是也不知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小果情绪非常不稳定，今天你们看到的，是她心情好的时候，昨天她一直吵着要自杀，我守了她一晚上，她才稳定下来。” 蒋义成这话，我一点儿也不怀疑。 从她照顾邓娜的事件上，我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她是一个伪装功能非常强的女人，她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情绪遮盖起来，不让任何任人发现。 这一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非常可怕。 因为邓娜和闫军的关系，我跟蒋小果也有过不算短时间的接触，在那之前，蒋小果给我的感觉，是大大咧咧的。 她好像随时都很快乐，而且没什么心思。 现在看来，她真是非常不简单，甚至比韩念之还要厉害得多。 韩念之之前对蒋小果的评价，也跟我差不多，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 只听蒋义成继续说道：“现在医院正在排队，蒋小果排在第三位，不过我怀疑她应该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打算花点儿钱，直接买一个名额……“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暴躁。 我走到蒋义成身边怒视着他：“什么买一个名额，你就是想插队是吧？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你妹妹等不了了，那别人呢，等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轮到自己了，倒是被你插队了？！” 1095 我越说越愤怒，蒋义成任凭我说，也不太在意。 他等我说完后，才继续说道：“沈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对我自己这种行为不齿，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想一想，如果你遇到我这样的事儿，你会怎么办？我知道你没有妹妹，但是这事儿如果是发生在你亲人身上呢？你会不会像现在这么义愤填膺！？” 我被蒋义成这么一问，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复。 其实我心里也是很矛盾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遵守规则，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实在太小，不得不被迫去遵守一些规则。 如果自己的能力可以达到呼风唤雨的那一天，能够为自己的家人获得一些便利，特别是生离死别上，能够得到一些优厚的待遇，那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违反规则。 规则永远是给弱者指定的。 违反规则的人，恰恰是有能力指定规则的人。 这个道理虽然很残酷，但是古往今来，一向如此，这个道理普通人想不通，但是强者根本不需要你去想通，你只要默默地遵守规则，就可以了。 蒋义成学业有成，事业有成。 他奋斗了很多年，终于从遵守规的人，变成了指定规则的人。 这就是他成功的地方，尽管这种成功，根本不值得骄傲，但是能实实在在为自己身边的人，带来优厚的价值，这就够了。 蒋义成的作为，只能让我谴责，但是我知道我没办法改变。 只听蒋义成继续说道：“沈江淮，我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如果我真的坏透了，我就会接受明心医院的邀请，我会克隆我自己，这样，从那些克隆体的心脏中，我总能找出适合我妹妹的，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一直认为，克隆体的生命也是生命，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思维能力的，他们也有自己的感知，他们的生命不应该被剥夺！” 我默默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蒋义成确实跟我的观念是一致的。 于是我对蒋义成说：“既然我们都认为他们的研究是不对的，要不我们一起阻止他们，说大一点儿，我们认为不正确的东西，很多人并不这么认为，人的动物性是很强的，为了活着，大多数的人都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儿！“ 蒋义成不屑地一笑：“沈江淮，你想当佐罗吗？你想阻止这一切？“ 我嗯了一声：“蒋大哥，我沈江淮就是个小罗罗，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我想了很久，这事儿是关乎咱们后代的生活的问题，我们不去做，将来这些研究一旦实施了，我们的后来，就会永远成为被统治的那一群人！“ 蒋义成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他现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去做这些事儿。 他鼓励我说：“沈江淮，我很佩服你，但是上面那些人的实力很大，大到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都有家人，我真心劝解你，不要想太多，要不然，迟早咱们都会倒霉！“ 蒋义成这话，说得很坚定。 我听了，心里却一阵发寒！ 1096 蒋义成说的上面的那些人，我不知道是谁？ 但既然蒋义成这样的人都惹不起，那自然更是我所不能染指的。 就在这时，我们看到好几个护士从我们跟前快速跑过去，之后，那些护士都进入了蒋小果的病房。 见到这一幕，我和蒋义成对视了一眼。 我们两个在那一刻，都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二话不说，就朝着病房那边跑去了。 等我们来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闫军六神无主地站在那里。 而病床上的蒋小果，整个人已经昏迷了，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正忙着对蒋小果做一个抢救。 看着生命体征仪里不规律跳动着的数据，蒋义成非常着急。 他上前想问自己的妹妹怎么了，可那些医护人员非常忙碌，谁也没有来得及理我们，就这么抢救了好长时间，蒋小果终于苏醒了。 她睁开眼睛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直勾勾地两个眼睛注视着蒋义成。 闫军当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赶紧上前，对着蒋小果，问她现在什么情况，身体哪儿不舒服，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蒋小果听后，只是微微对着闫军一笑：“还是你关心我……女人还是得结婚，要不然长大了爹不疼娘不爱的……” 闫军没有听出来，但我和蒋义成都是心知肚明的。 她这话，就是讲给蒋义成听的，其中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蒋义成微微张嘴，他正想要说什么，只见蒋小果突然开口又说道： “哥，等我出院了，你陪我回一趟南山市吧？” 听到这里，蒋义成一愣，他不明白蒋小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小果微微一笑：“哥，是这样的，咱爸妈不是安葬在白莲公墓吗，这都多少年了，我一直没去看过他们，这次回去，我打算在他们旁边再买一个墓穴，将来有一天，我如果不在了，也好……” 蒋小果这话说得不紧不慢的，一旁的闫军听得直接就傻眼了。 他拉着蒋小果的手：“果果啊，你干嘛说这么晦气的话啊，你人好好的，买什么墓穴啊，这多不吉利啊？” 蒋小果看着闫军，她哼了一声：“吉利？要那么吉利干什么，人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眼睛一闭，什么都不记得了。” 蒋小果这话，说得很丧。 闫军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他一定要蒋小果收回刚才那些话，因为他认为这事儿不太吉利。 蒋小果却不跟他说那么多，她只是拉着闫军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这一切都被蒋义成看在眼里。 他耷拉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任凭蒋小果一个人在那儿“表演”。 整个病房里，就闫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扭头看向我：“沈哥，你也来安慰安慰小果吧，她这样可不行。” 我冲闫军微微一笑：“很正常，生病的人都喜欢胡思乱想，你是她男朋友，这个时候应该多对她关心一点儿，多担待。” 闫军还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他虽然憨，但人也不傻，是个人都清楚，蒋小果一定是跟蒋义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闫军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只能呆呆地看着我。 闫军想要留下里陪着蒋小果。 蒋义成一听，立刻起身说不用了，蒋小果在这里，他自己来照顾就行了。我知道这是蒋义成不想让闫军知道太多。 于是我上前帮蒋义成解围，并且对闫军说：“恩爱也不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哥哥还在，你呢先回去上班，搞好事业才能给小果一个好的未来，是不是？” 闫军盯着我嗯了一声。 我看向蒋小果，只见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沈哥，你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拉着闫军往外走，他不是看向身后，似乎很不放心蒋小果。 到了车上，我才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看你那个样子，你别装着关心蒋小果了好不好，她现在人又看不见，你做给谁看呢？” 闫军瞪着我：“沈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哼了一声：“我不这么说话，我怎么说话，你别装得你那么深情了，你要是真心喜欢蒋小果，就不会跟廖小英来这么一出了。” 我这话，说得闫军无地自容。 顿了顿之后，我问他最近警官局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上次是我把闫军带出来的，后来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也没有去过问了。 闫军说：“廖小英这事儿，现在看来是一个悬案了。” 我已经知道了廖小英是被秦医生杀死的，不过秦医生已经不在了，为了保全他的尊严，我不肯定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只听闫军还在那里继续分析着：“其实我觉得，廖小英根本不可能杀得了那个曾永明，你看两人的体格都差了多少，廖小英是我了解的，她连个啤酒盖都拧不开的人，别说杀人了，杀只鸡我都觉得悬！” 闫军在我身边，说得口若悬河。 我回想着那天他说自己见鬼的样子，整个一个胆小如鼠的样子，现在分析起凶杀案来，倒像是个福尔摩斯。 闫军现在还是坚持认为，那天在公司里见到的“徐良”，就是鬼。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折叠成的三角板：“沈哥，这是我去一个庙子里求，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我去拜了一下，求了这张护身符！” 见我盯着他不说话他，闫军这厮以为我是听进去了。 于是开始给我介绍起了那寺庙的神奇之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也不像再跟闫军讨论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的事儿。 见我不说话，闫军突然问我：“沈哥，你最近跟韩总，是不是有些不愉快啊？” 听到闫军这么说，我愣了一下。 我问闫军为什么这么问。 见我不明所以，闫军非常惊讶地看着我说：“沈哥，你真还不知道吗？韩总把你平时负责的项目，统统交给向思宇那个女人来负责了！” 1097 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惊讶。 韩念之一向对向思宇的做事方式，是嗤之以鼻的，她是学院派出生的金融人，在我们彼此的认知中，做生意都必须是要有底线的。 而向思宇做事的方式，对于老板来说，当然是非常喜欢的。 但对于行业里的人来说，她的方式都是野路子，用尽了一些不堪的手段，最后虽然结局看起来喜人，但那却充满了不光彩。 我记得很清楚，韩念之曾经对我说过，向思宇这样的作法，很丢脸。 哪怕是当街要饭，她也绝对不会走上这条路。 因此，在公司里，韩念之只能能力范围所在的时候，她总是会给向思宇小鞋穿，其实在一些时候，我一直觉得韩念之有些过了。 我跟韩念之提醒过，我说做生意不能太过于死板了。 我们现在应该把眼界放开一些，而且你不是说过了吗，赚钱才是头等大事，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如此拘泥于这些细节了。 韩念之对于我的说话，当时还是比较气愤的。 她说想不到我这样一个科班出生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念之表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向思宇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因为这只会搞乱金融市场的秩序。 现在，这韩念之竟然把我的那些项目，都给了韩念之，这样反常的举动，足以证明韩念之此刻的心理，一定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不过闫军在问我话的时候，我却只是轻描淡溪地回答：“你说的这事儿，我都知道，韩总之前跟我商量过，因为我最近在忙着别工作，所以韩总就把我的工作进行了一些调节！” 闫军对我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对于我们对向思宇的态度，闫军一直是比较清楚的。 所以，他也很奇怪，韩念之为什么会突然对向思宇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闫军很奇怪韩念之的变化，我冷静下来后心里一想，但是觉得也不奇怪。 韩念之总的来说，是一个比较激进的人。 她目前最想做的项目，就是明心医院的投资，但是很明显，樊蕊已经听了我的话，她至少目前来说，已经暂停了对明心医院的投资计划。 所以，韩念之目前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她对明心医院的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 在巨大的心里落差下，人的观念发生了转变，也非常正常。更何况，我在之前已经明确地告诉韩念之，我要彻底退出林山股份。 我现在还有一些股份在那边，当然不可能现在就跟我清算。 马上就到年底了，到时候，我至少得把徐峰的钱给抽出来，我答应过他，不会让他血本无归，这是我作为朋友的一个承诺，我必须实现。 至于我的钱，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 李茜的儿子小南，现在在寄宿学校里。而且李茜有一笔钱留给她，卡目前在贾淑芬手里。 我妈这个人我还是清楚的，她绝对不会贪小南一分钱。 再说，小南的父亲，还对外投资了一个公司，那公司的分红由我的同学骆世才负责，他绝对不会坑小南的。 所以，我现在也不用什么钱。 陈韵把小冰带走了，到时候如果真的没钱，南山市的房子，卖掉它的话，他们母子两个人也足够生活了。 至于我自己，我脑子里的东西，我早就已经不打算治疗了。 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其实我每呼吸一口，我都感觉是赚了。能在这个世界上多呆一天，我就能多看一天的太阳，挺好的。 这些都是我的底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跟韩念之提出“分家”。 我知道闫军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些话来，但是他的那点儿小心思，我又怎么能够不明白呢？ 眼瞅着闫军又要再说什么，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盯着那个号码看了一会儿后，闫军才接通，刚说了两句，他就愣住了，再三确定之后，闫军这才对我说道：“沈哥，刚才警官局给我打来电话，他让我再去一趟……“ 听了这话，我也愣了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实情没跟警官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这事儿能……“ 闫军赶紧说：“沈哥，我真没有，我已经把我知道都一五一十告诉他们了，可他们还是要让我再去一趟……“ 闫军此刻，又变得非常怂了。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子也真是不能成事儿的人，于是对他说，行吧，我再跟你去一趟。 到了警官局以后，警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眼睛，闫军当时眼神闪烁着，并且朝我身后站着，好像非常心虚。 我用力的撞了他一下，我说：“你小子又没做亏心事儿，你干嘛这个样子倒显得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 闫军低声对我说：“我也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这种戴大檐帽穿制服的人，我就从心里感觉到害怕。” 警官可不管我们在说什么，他直接问闫军：“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我们，你当时在看到廖小英的时候，到底是不是你所形容的那样。” 闫军一听好像有一种白口莫辩的感觉：“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呀，你们怎么还要这样问我？……我当时真的就看见他在楼道里，我……别的什么都……” 闫军说话又开始语无伦次，大概是因为紧张他的眼神，也左右闪烁着，不敢与警官对视。 越是这样，他越给人的感觉可疑。 警官让他不要紧张：“我们知道你没撒谎，而且你说的那些，我们通过监控，也看得非常清楚，所以我们没有怀疑你在说谎。” 听到这里，我和闫军对视了一眼。 既然警官都这么说了，那闫军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其实，在我的心里，也还是有一个疑问的。 那就是秦医生杀死了廖小英，为什么要把她的尸体送到公司的办公楼来。 这种做法，不是多此一举吗？ 只是秦医生现在已经不在了，我的疑问也没有人能解开了。 但是警官接下来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廖小英头部和身上的伤口，其实都不致命……” 1098 警官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我感觉身上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廖小英身上和头上的伤口不致命？我记得秦医生说的非常清楚，是他用烟灰缸把廖小英一下一下捶死的。 但是现在警方又说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这着实让我感到惊诧无比。 于是我问那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官告诉我们经过尸检结果，他们最终发现廖小英并不是被重器击中所死，她的死因是因为胃部里的某种毒素发作。 也就是说廖小英是被人毒死的。 听到这个结果，我身上所有的汗毛都要立起来的，秦医生之前不是说过吗？是他杀死了廖小英，那现在为什么解放这边给出的结果就是那小樱是被人毒死的？！ 难道秦医生在死之前都是在骗我？！ 回想起秦医生死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人在那样痛苦的情况下，还会编着段子骗人？ 不过我还是相信秦医生是不会说谎的，人之将，死其也也善，今生是为了他的女儿才会做那么多事儿的，他到死的时候，我相信他是真诚的在忏悔。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廖小英在跟秦医生搏斗的这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只是秦医生和廖小英都并不知道这一切！ 姐，我脸色有些发白，尽管问我怎么了。 我扶着一旁的桌子，好半天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抬头对警官努力的露出了一个很平静的笑容：“我没什么，我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可能今天中午吃坏了肚子。” 我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敷衍很明显，情况不是太相信。 他还是用疑惑的眼神一直打量着我，顿了顿之后才说：“我们这儿有医生，要不要我找他来帮你看一下？” 听了这话我赶紧摆手，正要说什么这是一旁的闫军也符合着：“是啊是啊，沈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看看医生拖下去可是不行的，会得肠胃炎的！” 我心里骂了闫军一句，新鲜只真是个猪队友，但是表面却还是不好发作，我只是摇了摇头对他们说，我真的没事，最后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情况很明显，感觉到我是不对劲儿的，他又瞟了我一眼后，便把目光转向了闫军：“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你那天发现廖小英的尸体的时候，你在周围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人？” “别的人儿？”闫军跟着重复了一句，他的眼珠子一直在转着，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这时他的嘴角动了动，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警官，想说什么好像又不敢开口。 警官看出了他的不安，于是直接对他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不必拘束，这里是警官局，你不用害怕？” 听了这话，严军好像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 在确定没有别的人以后，他将身子朝警官那边凑近了些，随后轻声说道：“如果我说了一些在你听来可能是无稽之谈的东西，你不会把我抓起来吧？” 警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是我在问你话，你的回答我觉得可取我就接受，我要是觉得不可取，我就当没听到，你不用太担心。” 这话好像给了闫军一个定心丸似的，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警官说：“如果我说我看见鬼了，你信不信？” 1099 我听到闫军这么跟警官说话，心里突然感觉很尴尬。 我害怕警官会像神经病一样把我们给赶出去，毕竟这里可是警官局，里面的人都是无神论者，谁会听闫军在这里鬼扯呢？ 果然，年轻的警官抬头看向闫军：“你说什么呢？” 闫军哼哼了一声：“警官，我说我看到了鬼……您别激动，我没瞎说，我也没脑子出问题，我确实是看到鬼了……” 见警官还是不相信，闫军又看了我一眼：“沈哥，你赶紧警官解释一下吧，我真的看到徐良的鬼魂了，我不是骗人……” 估计是听到“徐良”两个字。 警官脸色顿时一变，只见他神色凝重地看着徐良：“你刚才说什么？你看到谁了？” 闫军说：“徐良，就是那个建设局的高级工程师……前段时间，你们警官刚从水塘里把他给捞起来，然后……” 越说，闫军越现得有些激动：“然后，我在楼道里碰到廖小英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了……他那样子，阴森森的，走路也轻飘飘的，脸上都没有血色，这不是鬼是什么……” 听闫军越说越离谱，我赶紧上前打圆场：“警官，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害怕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啊，我们都相信，肯定是没有鬼存在的。” 警官的脸上不是很好看。 他并没有直接否定闫军的话，而是在深沉的思考了一番后，才说道：“闫军，你看的那只鬼，是不是行动有些不太方便？看起来好像脑瘫的人在行走……” 我一听，这警官的这一番描述，在我的眼里很是熟悉。 于是我赶紧问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问。这警官看了一眼时间，他说了一句：“反正现在也差不多要下班了，我换个衣服，跟你们边走边说吧。” 不一会儿，他就换了一身便装出来。 看着他那副样子，跟刚才一身警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模样，这就是走在大街上，我也认不出他们是一个人。 年轻的警官叫李瑞，他才从警校毕业一年，还比较年轻。 我提出要开车送他回去，李瑞拒绝了一番，还是强不过我，只能勉强答应了。 坐在车上，我问李锐为什么会那样形容“那只鬼”，只听李锐心有余悸地说着：“其实，那天晚上，当徐良的尸体从过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听到这里，我和闫军同时一愣。 李锐见我们开始紧张，他也不自觉地摩擦着双手，就像是在配合我们紧张。 接下来他就跟我们说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李瑞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小警官，在警官局的工作人员的论资排辈中，他是属于最低的。 所以半夜看守尸体这事儿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他这个新来的人手里。 其实面对尸体，李瑞是不害怕的，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他也亲自参与过很多的解剖课，也见过一些非常离奇的案件，那些可怕的血腥的照片更是看过数不胜数。 所以在面对这个被炮仗了，已经可以用巨人观来形容的死尸时，李瑞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那天晚上他围着那巨人观看了很久，他感叹一个人死了，最后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挺不幸的。 因为是夜班，李瑞便走到停尸房外面的长廊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那天晚上刚下过雨，气温还是挺低的，睡着睡着他觉得有点冷，打了几个喷嚏后他打算去办公室里找一下，有没有之前的同事留在这里的凉被。 来到办公室里，他一抬头就看见上面的点灯在滋滋的闪着。那一刻，李瑞感觉电压可能不太稳，于是他又去配电房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就在李瑞关掉电表房的门即将要转身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身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同时一股凉风嗖的一下就从他的脖子吹了过去。 那一瞬间李瑞立刻打了一个喷嚏，回过神来后，他揉了揉鼻子，再转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什么人。 当时李瑞就愣住了，难道之前自己是看错了？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李瑞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他很笃定，刚才确实是有个黑影闪过，但是回头，为什么不见人了呢？在这之前李瑞并没有朝别的什么方面想。 他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守夜班太累了，所以才产生的幻觉。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锐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他并没有发现之前同时留下的凉被。 那一刻李锐感觉很奇怪，因为就在下午，同事们知道他要值夜班的时候，明明跟他说起，过办公室的铁皮柜上面，是有他们之前用过的凉被的并且告诉李瑞，要用的话可以随时去取，但现在为什么他怎么都找不到呢？ 李瑞想着是不是之前的同事把放凉被的地方跟他说错了，于是他又在办公室里找起了其他的地方。 他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立式的铁皮柜，那里面平时就是装的一些杂物，同事们甚至说那柜子没什么用处，改天把它扔掉，买个鱼缸，放在那里养养鱼，养养花，也比较养眼。 那一刻的李瑞想着会不会同事们是昨天晚上用过了这个凉被，然后顺手把它塞到了那个小的立式铁皮柜里。 这种可能性好像也有，因为有时候工作太忙，顺手这么一放也是可以的。 于是李瑞便朝那小的历史铁皮柜走去。 刚打开铁皮柜的门，出乎李锐意料的，是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居然从铁皮柜里钻了出来。 从铁皮柜里出来的那个人可能还非常心急，他往前跑的时候身体狠狠的撞在了李瑞的身上，李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那人撞的摔倒在地。 原本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且这人竟然藏在铁皮柜里，他到底藏了多长时间？李锐也不知道，想到这里难免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李锐到底是警官，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于是他冲着那黑影大声吼的，并让那黑影停下来，但是那人奔跑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根本不理会身后一直跟着他的警官。 1100 李瑞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很酸痛，刚才滴落在地上的那一下子，看得出那个人的力气很大。 此刻那个黑影往前奔跑的速度虽然挺快的，但是他的动作却非常奇怪。 他跑起来的时候好像是同手同脚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在往前奔跑。 我在这一边听到同手同脚4个字，也可想起来了，那个被我安置在郊区的徐坤不就是这样奔跑的吗？ 听到这里，我感觉李瑞看到的那个黑影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徐坤。 但是徐坤怎么会出现在警官局呢？ 徐良的尸体是被人开车送过去的，徐坤可是一个人，他也不认识路，也没有任何的指示标记他是看得懂的，他能出现在警官局确实非常的奇怪。 不过现在也轮不到我来思考这个，我只能听李瑞继续讲述下去。 李瑞说他当时追着那个黑影一直往前跑，警官级别并不是很大，但是那黑影就好像非常熟悉似的，在里面穿来穿去，甚至比李瑞还要清楚这里边的路线构造。 最后李瑞追着他来到了大厅，一晃眼的功夫那黑影，就从他眼睛消失了。 站在空空的大厅里里约，看向四中头上的灯，这个时候又开始忽闪忽闪的了， 那一刻又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的风，从四面八方朝李锐打过来那一刻，李瑞确实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袭来！ 他冲着四周大喊着，他想知道那黑影是谁，他告诉对方这里是警官局，是不能随便闯进来的，他要是现在出来还可以既往不咎。 但除了呼呼的风声，李瑞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了。 就这么穿的好一会儿风终于停了下来，头顶闪烁的电灯也消停了。 一个人站在大厅里，李瑞感觉大汗淋漓在这一刻他也不觉得冷了，应该不用夏凉被他也能睡着了。 但刚才的那一阵恐怖还是直击心灵。 如果说别的什么都可以，用幻觉两个字来形容，但他现在还清楚的能感觉到刚刚打开铁皮柜门的时候，那冲出来的黑影，撞在他身上的疼痛的感觉还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感觉，肯定不是假的。 但是现在那黑影已经不知所踪了，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李锐回到办公室里，小心地关上了铁皮柜门，他又在抬头看向头顶的灯，那里也是一片的平静，就真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刚才停尸房的凳子跟前，一个人在那边坐了很长时间。 渐渐的他感觉困意袭来，就在他要躺下来再次睡一觉的时候，忽然间他听到身后停尸房的传来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女人浑身又是一个机灵她，猛的起身，果然停尸房的铁门已经被人打开了，而且在他抬眼的那一瞬眼线，一个黑影一下子从外面进入了停尸房。 这一次李瑞确信自己是真的看到了有人进去而不再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他大吼一声，跟着那人就进入了天使，房当他站在天使房门口的时候，还震惊了一个黑影正站在那巨人关在尸体旁边，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你是大叫一声，那黑影这才反应过来，就在黑影抬头的那一瞬间，你会看清他菜的样子。 李瑞大叫着问他到底是谁，他问那黑影这么晚到这里来干什么，他让那黑影立刻出去，要不然就拘留他。 那黑影听到李瑞说的这些话后，也并没有做别的动作。 当时他给李瑞的感觉是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完全不知所措。 突然间他伸出手在那巨人观的身上摸索了一下，之后他好像掏出了什么东西，一把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见到这一幕，李瑞大吃一惊。 正常来说，巨人观在正常人的眼里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法医再见了，这东西之后也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正常人见了他的话，都会退避三舍。 但是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竟然就这么伸手在巨人观的身上摸了起来，这难免会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可疑。 而且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跟死者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这么晚潜入提示房里，要再确认关系上找东西，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李瑞打算问个明白，于是他上前准备抓住那个人，但那个人虽然跑步的动作很奇怪，但他的速度还是很快就这么把推开了李瑞，然后猛的撞，其实往外面跑去。 李悦又跟着那人出去，在这一次那人直接在警官局里面跑了一圈就不见了踪影，无论李瑞再怎么寻找，那天晚上那个黑影也在没有出现过。 第2天一早过来换班的同志，看见李瑞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好， 他还打趣说理论时不时看到死人害怕了，这样可不行，毕竟以后还会面对很多很多的事情，要是被吓成这样的话，那以后的工作可不好进行。 李瑞真想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直接那个人拿出手机在李瑞跟前晃了一下，说你知道那里面，躺着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李瑞瑶瑶头，说他不清楚。 昨天晚上，同事们把屈云坤送进来之后就让你人在这里守夜，因为李瑞是刚入职没多久的，大家也没把这感情跟他详细说明，只是让他看好尸体就行了。 所以对躺着的这个人李瑞一无所知。 同时对律师说这个人可不得了，年轻有为，还是个高级工程师，前途无可限量，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说着他把一条新闻转发给李锐，让李瑞自己看。 你是在打开那条新闻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死者的照片，当他看到徐良的样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手机照片上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昨天晚上一直在警官局里跟他捉迷藏的那个人！ 手机照片上的徐良竟然还在对着李瑞笑，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神色，看着李瑞是整个人，头皮发麻身上也浸出了大量的汗珠！ 1101 听了李锐的这些话，我完全能够明白他当时的处境。 李锐是个警官，他应该是无神论者，而且他应该不会害怕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且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应该去寻找里面的真相才对。 但是他竟然被这种东西所迷惑，这话要是说出去，他肯定不会得到同事们任何一个人的信任，而是只会觉得他不适合干警官这个工作。 为了自己的前途，李瑞不敢把这事给任何人说。 他在心里憋闷了很久，直到刚才闫军跟他说了自己见到鬼了，并且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死去的徐亮，他好像才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说出了这些话，李瑞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很多：“他充满感激的看着我，谢谢你相信我说的话，也谢谢你觉得我不是在胡说八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说服我自己，我告诉我自己，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但是我没办法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 我点点头，我非常理解李锐现在的想法。就像我一样，我也曾经经历过他这样的心理斗争，但最后我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我不相信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会从中找到答案解决它！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李瑞，李瑞还似乎安心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问我：“如果那个人不是鬼，那他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会跟死者长得一模一样？我去调查过徐良，根本就不是双胞胎，而且他也没有长得跟自己很像的兄弟，所以那个突然出现在警官局的人到底是谁？” 李瑞的这些话我当然知道答案，但是我现在如果告诉他，他看到的那个鬼其实是被徐良克隆出来的复制人，那估计比我告诉他这个人是鬼，还让他更难以信服。 于是我只能告诉李锐，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两个长得很相似的人也不是不会存在的，可能你只是恰好都遇上了，这没有什么奇怪。 我这一番话很明显，没有太得到李瑞的信服，只听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确实有长得很像像的人，这也不奇怪，但我的疑问是，为什么长得那么相似的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在徐良的去荣馆旁边，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想从巨人观里面，翻找出什么东西。” 李瑞想知道的也真是，我想知道。 那徐坤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警官局的，如果没有人带路，如果没有人把他带过去，他根本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而且他在离开景观区之后，他又去了哪里？首城市很大，但是能够为徐坤容身的地方却非常小，如果没有人帮助徐坤这么长时间，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 面对李瑞的疑问，我只能暂时告诉他，不要想太多。 李锐现在关心的是，到底闫军所描述的那一只鬼，是不是就是他见到的那个黑影？ 而严俊在听的李锐这一番话过后，也表示自己说不定见的就是同一只鬼。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我也不好评论，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亲自去找徐坤谈一谈了！ 1102 李瑞现在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太自信，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职业，是不允许他相信鬼神这种东西的。 但另一方面，他一想到你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开始变得不太自信。 他想找人倾诉，可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 说不定，他还会因此失业。 李瑞的工作来之不易，他不想轻易失去，但是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像是噩梦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拍了一下李瑞的肩膀：“你说的这事儿，确实很神奇，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咱么解释不了的一些事儿，很难说以后也有不行，但是因为这就硬往鬼神上扯，我感觉还是不靠谱。” 也许是我的这一番话起了作用，李瑞的情绪好像也好了一些。 他嗯了一声，就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这么害怕了，这段时间，其实我老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徐良……” 闫军听后，也是心有余悸：“没错，李警官我跟你想法是一样的，不过宁可信其有，我我知道有个庙子……“ 我瞪了闫军一眼，让他不要说下去了。 李瑞看着我们叹了一口气：“我今天跟你们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憋不住了，你们就不要跟别人说了。” 李瑞这个小年轻，对自己的工作非常在意。 我很理解，现在他们这样的工作就是铁饭碗，以后的前途命运，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受到影响。 这一趟来警官局，我知道了廖小英的死亡真相。 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廖小英为什么是被毒死的？那下毒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廖小英在首城市是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她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仇人，跟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公司的几个人。 如果真的要说是有人想害死廖小英，那么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蒋小果了。 蒋小果如果知道廖小英跟闫军的关系，她肯定对廖小英是恨之入骨的。 除了蒋小果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人会杀死她。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廖小英会杀死曾永明这事儿也是心存疑问的。 首先且不说廖小英的体力到底能不能杀死曾永明，他杀死曾永明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这个恐怕不太可能，廖小英毕竟来公司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将来能够享受到这些钱，如果因为这些钱而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那她肯定不会这么做。 所以因为那份合同的问题，廖小英是绝对不会杀死曾永明的。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秦医生说的，廖小英是向他勒索过的。 他还说廖小英也向曾永明勒索过，那既然这样的话好像就更不对劲儿了，如果廖小英杀死了曾永明，那她不是就更拿不到钱了吗？ 从警官局里出来之后我的脑子也很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一直摸不到头绪。 一旁的闫军还是哼哼唧唧的，他跟我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连那个李瑞都看到徐良的鬼魂呢，这更证明我不是胡说的，沈哥你相信我吧，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没事儿你也去庙子里拜拜再求个护身符什么的，反正宁可信其有吧，这样你鬼神就真的进不了你的身了！” 闫军的这些话说的神神叨叨的，我也不想理他那么多，我只顾着开车，他送到出租屋楼下后我让他下去了。 我想直接去找一下徐坤，虽然他现在，可能还不能跟我正常的交流，但多跟他接触一下，说不定我能从他那找到些什么线索。 就在我打算开车过去的时候，我接到了邓娜的电话。 邓娜在那边的语气挺平静的，她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跟她见见面。 虽然她听起来语速不紧不慢，但我知道邓娜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正常来说，邓娜是不会主动联系我的。 因为一直以来我和邓娜的关系都非常不错，这让蒋义成还是挺吃醋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邓娜是能不跟我联系，尽量不跟我联系。 从他刚才的话语中，我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平静的事儿，于是我二话不说，直接就开车去了她现在所住的地方。 邓娜给我开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我大概有两三个月没看到邓娜，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已经可以用枯瘦两个字来形容了。 之前跟她见面的时候，是她小产后的第1个月，那个时候的脸色是明显的红润，神色也要好很多。 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整个人萎靡不振。 我正要问什么，邓娜却微微一笑：“沈哥，你来了进屋吧，咱们好好聊聊！” 邓娜今天对我很热情，他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咖啡，一会儿又忙着给我泡茶，还说那茶水是新进的龙井茶，非常不错。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好几次提出不用这么客气，邓娜却说：“沈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得亲自款待你吗？” 我背的那这么说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咱们什么关系了，没必要这样。 邓娜听后，却抬了抬眼：“沈哥我知道咱俩关系不错，正是因为咱俩关系不错，我才要好好招待你，你是什么样的人谁都比不上你！” 等那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体会她的意思。 我只能偶尔有点事坐在沙发上。 递给我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茶，邓娜非要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简单的品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茶杯：“小娜，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这话问的是出自我内心的关心，没有带任何套路。 邓娜却笑着摇了摇头：“沈哥我怎么了？我很好啊现在，我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心，也没有任何要牵绊的事儿了。” 邓娜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的，没有牵绊的事儿，这是什么意思？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被各种事情所牵绊吗？一旦没有了牵绊的任何东西，那么活着也就是一具空壳了。 1103 看着坐在我对面，完全没有任何精气神的邓娜，我心里很难受。 于是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非常关切的语气对她说：“小娜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听了我这些话，邓娜的眼珠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她看着我似乎在强忍着即将滴下来的泪水。 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她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委屈和痛苦。 于是我问她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儿他会变成这样。 同时我也非常气愤，因为就在几天前我看到蒋义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跟我说起过邓娜的任何事情。 见我这么真诚，邓娜也终于跟我说了实话。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很久之后，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等我抬头看着她的时候，邓娜出我嘘了一下，然后指着那盒子说：“沈哥你打开看看吧，这里面有我全部的家当。” 我不明白邓娜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把她的家当给我？ 但是邓娜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示意我赶紧打开盒子看看。 那是一个不大的铁皮盒子，摸着倒是挺有质感的。 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些金银首饰，还有几张银行卡以。 邓娜看着那些东西，轻轻叹了一口气：“跟蒋义成结婚这么几年来，这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其实我不稀罕，那些金银首饰我一件都没带过，还有那几张银行卡里面大概有个三四百万的样子，都是蒋义成给我的零花钱。我父母都有退休工资，不需要花这些钱。所以我想了很久，这些钱还是给你吧，沈哥我相信你，你把这些钱拿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儿吧。” 邓娜说这些话就像在交代遗言一样，我听的更是感觉非常害怕，于是我赶紧把那盒子又推到她面前：“这些，可是你的钱，你完全可以自由安排，我是不能动这些东西的。” 邓娜轻轻按住了我的手：“钱算什么？我从来不稀罕，我当初嫁给蒋义成，就是为了给我表姐报仇。刘威已经死了，其实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至于那个向思宇，我想老天爷会收她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愿了，就这样的……” 我盯着邓娜看着枯瘦的一张，脸上勉强的露出的那些笑容，那一刻我心乱如麻。 “什么报不报仇的邓娜，我一直就想跟你说，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得为你自己活！高慧已经是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且她是自杀的，说的自私一点，她的死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其实心里一直都清楚一点，只是我们的心理需要一个发泄点，毕竟高慧是弱者，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她自己伤害自己的事实！” 憋了这么久，我终于把这一番真心话说了出来。 其实从高慧自杀跳楼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对她的去世产生过任何的同情。 相反的，其实我是很鄙视这种逃避一切的弱者的行为的。 生命只有一次，因为自己的一点小情绪而放弃生命，致家人于不顾，至爱自己的人与不顾，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的不负责任！ 不过那个时候邓娜的情绪非常崩溃，我也只能按照她的情绪来走。 我知道邓娜嫁给蒋义成，其实就是一时的冲动，这种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结合的婚姻，注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以为蒋义成是爱邓娜的，我相信不只是我当时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直到那天在医院里在蒋小果的病房外面，我跟蒋义成谈了那么久的话，我才终于知道了蒋义成为什么会娶比自己小那么多的邓娜。 我一直以为蒋义成非常爱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但是在知道了蒋义成的真正的目的以后，我才感觉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得多。也许是在结婚以后，蒋义成看着邓娜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终于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所以他才会阻止邓娜的孩子出世。 但是这个表面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懦弱的男人为了阻止蒋小果的行动，竟然会亲手害死了自己没有出生的孩子。 我看着的那一张憔悴的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我并不打算把蒋义成的事儿跟她说，毕竟自己的孩子被丈夫所杀死，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接受的，也实在是承受不起的。 但是邓娜现在把这些东西给我，我感觉她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这不免让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邓娜还是执意要把那些钱给我见我不肯收下，她终于生气了： “沈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知道，这些钱都是小数目，我知道你现在是生意人，你是看不上这些钱的，但这些是我唯一的财产财富了，我希望它们能用在有意义的地方，我的这个吗？你难道都不想帮我吗？那你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朋友？！” 面对她这样的质问，我却并不生气。 我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必须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想把钱用在有意义的地方，有很多途径啊，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给我呢？这个世界有很多福利院，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你都可以把钱捐给他们，你为什么要从我这边过一下呢？” 邓娜听了我的话，突然冷笑了几声：“什么福利院什么什么需要帮助的人，那些都是假的，大部分都是骗子，我才不会把这些钱给他们呢！” 听了这话我继续说道：“那你也可以亲自去收养几个孤儿或者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你可以亲自把钱给他们啊？” 听了我的话，邓娜突然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沈哥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有些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我一愣：“邓娜，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1104 邓娜哼了一声，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一见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于是我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邓娜见状也顺势就倒在了我的怀里，她紧紧的抱着我，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的哭声好像是在发泄似的，我知道她这些日子一定憋屈的很难受，否则她不会变得这么瘦弱。 等她发泄完了，我才再次安慰她，并问她到底怎么了。 只见邓娜抬头看着我：“沈哥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直到我知道真相以后我才发现，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从刚刚存在的时候，就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在那些人的眼里，他连一只宠物都不如，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某些人的贪欲，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愧疚心态！” 我听邓娜说了这么多，顿时明白了，她应该是知道了蒋义成和蒋小果之间的那些事儿。 也应该是知道了蒋小果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续命的真相。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我想这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邓娜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心肠如铁的女人。 但是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肚子里的生命，在她的孕育下一天天的长大，她是不可能感受不到这份喜悦的，孩子不在后，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对兄妹竟然是这么恶心的人，他们已经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了，蒋小果自己有病，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他就想用别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沈哥你觉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一边说邓娜一边哭的泣不成声，我非常理解她现在的感受。 毕竟她所知道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人伦，而这种超越人伦的东西会让人精神崩溃。 这不是任何一个心理强大的人，能够接受的心理，强大的人，是因为内心有了信念，但是基于这种信念，一旦被打破，那对他的毁灭就是翻天覆地的。 很显然邓娜就是因为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这副样子。 邓娜一边靠在我的怀里，一边继续说着：“沈哥我现在是非常的庆幸，庆幸那个孩子夭折了，庆幸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否则他接下来的命运肯定是非常的悲惨！” 邓娜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对蒋小果这事儿之前是一无所知的，如果这个孩子健康的生下来，她作为母亲会用自己伟大的母爱去孕育这个孩子，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个孩子身上。 但是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在她的背后藏着一群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孩子。 等到孩子两岁的时候，她就会接受到非常悲惨的命运，而邓娜对这事一无所知，到时候她面对的肯定是迎头一击。 那样的结果无疑才是最悲惨的，生离死别！ 只听邓娜继续说道：“沈哥这一切真的是个笑话，我以为我利用了蒋义成！，没想到是我反被他利用了！” 1105 邓娜这一番话让我的心里非常难受，说起来她是我看着入坑的。 当初他执意要嫁给蒋义成，我就感觉这事儿不是很妥当。但那个时候的那一门心思的要往火坑里跳，谁的话都听不了，谁也劝不了她。 但是现在事已至此一切也都必须要往好的方面看，一味的懊悔过去，那只能是固步自封。 我想劝邓娜开一点，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当下，不要再纠结于过去。 邓娜却在一直回避我的话，她只是对我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好，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就行了，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邓娜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惊胆颤的。 但我无论怎么问她，她都不告诉我，她接下来想干什么，她只是把那些钱推给我：“沈哥，这是我求你的唯一的一件事儿，你收下这些东西吧，不然我会不安心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保证我不会咨询断剑的，我不会做那么没有意义的事。” 听她这么说了，我只能暂时收下那个盒子。 邓娜跟高慧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这两个女人虽然是表姐妹，但是性格上是天差地别的。 邓娜做事情目的性很强，而高慧是一个更偏感性的女人。 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邓娜会做出她表姐那样的事儿。 开车形式在路上，我心里还是很担心邓娜，但这个女人她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哪怕是错的，她也不会改变。 劝说对她没有办法，只能循序渐进。 我打算有空去找找她的姨妈姨父，因为邓娜从小是他们带着长大的，可能他们的劝说，比我强一些吧。 再说，高慧的孩子孩在，邓娜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侄女也能然她感觉到温情，也算是她生命的另外一个希望吧。 想到这里，我去了徐坤的出租屋。 几天不见，徐坤竟然长胖了一些。看来我留给他的那些快餐视频，他吃得很开心。 此刻的徐坤，行动的样子，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突兀了，越来越接近一个人的模样了。 徐坤一见我，非常高兴，他拉着我就往屋里走，并且要和我一起分享他认为的那些“美食”。 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 那一刻，我的内心也好像得到了净化，我从来没有想到徐良竟然能发出这样的眼神。我很乐意地从他的手里结果了一块压缩饼干。 尽管这饼干味道很一般，我还是做出非常美味的样子。徐坤见状很高兴，他赶紧又递给我一些别的好吃的。 看着那些速食产品，其实我是挺愧疚的。 我之前把徐坤送过来的时候，我就是随意给他弄了一点儿吃的，甚至有一种脱掉累赘的想法。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并不算是对徐坤好的举动，竟然被徐坤这么看重。 我想这大概就是抛除了利益和权势，人生里最中的那股善良，在蠢蠢欲动吧。我吃了徐坤送给我的美食，作为“回报”，我又去车上给他弄了一些泡面。 我又很细心地教会他正确的方便面的食用方法。 徐坤吃了之后，感觉非常惊艳，甚至一边吃，一遍开始痛哭流涕，似乎这么好的美食，对他来说是上天的恩赐，而我就是恩赐他的那个人。 看着徐坤狼吞虎咽的样子，我说：“你不用着急，这些都是你的，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买就行了！” 此刻的徐坤，已经完全能够听懂我的话了。 虽然他的语言功能还是有些障碍，但满眼都是对我的感激。我看准时机，我说：“徐坤，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把你弄到警官局去的？“ 听了我的话，徐坤愣了一下。 他支支吾吾的，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时就明白了，不是徐坤不肯告诉我，而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限。毕竟一个人在长久不跟人交流的情况下，就会有一定的语言障碍。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爸生病住院在，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半年时间。 后来他出来之后，跟我们交流就产生了严重的障碍。 很多他想表达的话语，在我们听来，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当然这种情况不是长久的，大概持续了三个月之后，他终于能跟我们进行之前那样的交流了。 我想徐坤的情况，应该是比我爸更严重。 他在实验室里，周围每天都有很多人，那些人的说话和行为举止，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徐坤在长时间里，并没有机会跟他们说话。 所以，他现在的阶段，只能听懂，用很简单的只言片语表达自己的想法。 当然徐坤现在已经是非常信任我了。 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非常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但因为交流的能力有限，他只能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我安抚徐坤：“没事儿，慢慢来……” 其实我很清楚，现在逼徐坤也没用，毕竟他的认知能力是有限的，可能在他的眼里，他连“警官局”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怎么能够给我详细地描述这一切呢。 见我不再问他，徐坤没有停止。 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白色的包裹着的卡片，看起来像是一个门禁卡的。我有些疑惑：“这是……” 徐坤对我说：“我从三号身上取下来的，这个可以进去……进去那个地方……” 三号？ 听到这里，我一愣：“什么三号？“ 徐坤继续说道：“躺着死去的那个，就是三号，我是二号！” 听到这里，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按照徐坤的意思，这一切好像是再明显不过了，那个躺着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被人从湖水中捞起来的“徐良“。 徐坤叫他三号，叫自己二号。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死去的徐良，也跟徐坤一样，是个克隆人，三号和二号，就是他们的编号而已！ 真正的徐良，跟我想象中一样，并没有死！ 1106 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徐坤亲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感觉后背发凉。 一个人眼睁睁的在我面前死去，但是他却并没有死，他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暗暗出示着这一切，看着有人为他的死去欢喜，有人为他的死去悲哀。 这种事情完全超过了人伦常理，就这么一想都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此刻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那张门禁卡，我问徐坤：“这张卡是不是就是可以随意进入那个实验室？而你，你这个2号就是从那个实验室里跑出来的。” 徐坤没有说话，但是一直在点头。 他想表达的东西应该很多很多，但是他此刻只能通过我对她言语上的判断来做出一些回应。 我又问徐坤：“这张门禁卡竟然可以随意进入实验室，那为什么你这个2号只能逃出来，而那个3号却能够拥有这张卡随意进出？” 徐坤听了，继续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是……我是不合格的产品……3号比我优秀……” 听到这里我抬眼：“你们都是克隆人同样的一个本体产生出来的竟然还有优秀和低劣之分吗？” 见徐坤点点头，我又继续问：“那么你的低劣表现在哪里？那个3号的优秀他又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徐坤告诉我：“3号……配合他不怕疼，而我每次不是反抗……就是逃跑……” 听到这里我回想起了徐良的样子，他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而且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非常不错，神采奕奕的。 像这种克隆人的器官交换，一般都是会出现在生命垂危的人身上，需要并没有这些症状，为什么他要让实验室给他制造克隆人呢？ 想到这里我还是觉得非常奇怪，我问徐坤：“徐良是什么病？他为什么会需要你们来给他进行交换呢？” 徐坤摇了摇头：“他只是抽血……不交换……” 听到这里，我知道，再问徐坤好像也问不出个什么情况来，毕竟他只是一个被克隆出来的傀儡。 他要做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本体延续生命而已，所以他自己被做了什么，根本就不清楚。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既然这个三号可以随便进出实验室，他出去干什么呢？难道是代替徐良做一些事儿吗？ 徐坤自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一直被禁锢的，从未见过天日。 不过我从徐坤的嘴里还是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原来在实验室里，在同样命运的克隆人里也是存在这种生存竞争压力的。 怎么努力让自己的本体更喜欢自己，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竞争模式。 或许获得了更多本体的喜欢，他们可能认为自己会少受一些罪，或者是将来可以像他们一样进入人类正常的生活？ 离开徐坤的时候，他一定要把那些他认为好吃的东西塞给我。 我告诉他这些东西你随便吃，想吃什么就跟我说，而且我下次还会带一些更好吃的东西给他。 听了我的话，徐坤的眼睛里闪着光。我突然感觉低欲望的生活能让人感觉很幸福。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想要的东西太多。 其实我们从刚进入这个社会的时候要求是很低的，我们只希望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每天朝九晚五，妻儿在怀。 但是历经了生活的艰辛之后，我们想要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了。 这种反差的产生，就是因为我们见过了太多的灯红酒绿，见过了别人拥有的东西跟自己拥有的东西的差距。 强大的落差感就是我们不幸福的最终根源。 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其实是不幸的。 但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能够真正保持本心的人少之又少，不被生活所尽染的人才是坚强的。 最近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刚从大学毕业那会儿，我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定多大的目标。 但是后来在工作中，在生活中我见识过了，太多的人以后，我感觉自己是渐渐迷茫，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整个人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人潮流动中，我的身边全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也跟我一样麻木而茫然 似乎追求金钱和地位，才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的。 这应该就是完全失去了本心吧。 徐坤的目光让我很感动，我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一段时间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只想保持这一刻的感动。 我对徐坤说：“如果有一天我想去你之前待的那个实验室，你会带我去吗？” 听到我要去那个实验室，徐坤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恐。 我顿时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些不妥，人家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我又提出让他带我去，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吧。 拍了拍徐坤的肩膀，我让他别害怕。 然而徐坤却突然对我说道：“你给我这么多东西……我要感谢！你要去的话我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徐坤放下了手里的泡面桶，我见他这么着急，赶紧冲他微微一笑：“现在不用，你好好在这里生活，也许我以后都不用你带我去，我只是问一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第二天，我给吴攀打了一个电话，接到我的电话，他在那头也挺惊讶的。 毕竟我跟他的业务接触不是很多，而且林山股份大部分的投资项目现在都是向思宇在负责。 所以我为什么会给他打这个电话，确实是很让人意外。 不过吴攀也并不是等闲之辈，他知道我这样的举动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通过一些独有的嗅觉，他感觉到这里边可能会有一些经济利益。 我们在约定的地方见面，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我问吴攀：“徐良的身体怎么样？他平时没有什么疾病吧？” 听了我的话，吴攀一愣：“沈总，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1107 我告诉他我随便问问，吴攀显然不相信。 我也不多说，从兜里掏出一些钱递给吴攀后，吴攀这才说道：“你问的这些，我也不清楚，不过上次单位组织体检，报告下来了，徐良的一直放在我办公室了，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拿着徐良的体检报告，我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数据很多，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也不是很懂。 于是我去找了姚美媚，通过她的关系，她找到了一个医生朋友。 那医生朋友在观看了一下徐良的体检报告之后，皱着眉头对我们说：“这个人是谁？” 见他这样的表情，我和姚美媚感觉到事情可能真的不是很简单，于是我们对视了一眼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那医生非常严肃的对我们说着：“这个人的身体非常奇怪，我说的奇怪不是指他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疾病，而是他的身体上的一些功能非常的强大！” 非常的强大？！ 我和姚美媚再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我们不太理解医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医生指着一些数据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些有箭头的地方表示他的数据都在正常人的指标之上，甚至说远远高于正常人的指标！” 之前我爸生病的时候我也没看少看这些数据，我只知道医生当时对我说，有箭头的地方越多，越证明我爸的身体出现的问题越多。 但我爸的那些箭头都是朝下的，而这个体检报告上的箭头大部分都是往上的，而且它们都集中在一起。 这在我看来只能说明徐良的身体跟我们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医生看着我们，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严肃的让我感觉这件事情可能背后的真相非常可怕。 只听那医生说的：“你看这些疯子，他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二三十倍，这也就说明这个人的精力非常旺盛！” 说着他顿了顿以后继续补充道：“你们看到这个指数没有，正常人是在0~5之间，而他已经在313了，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吗？” 这时一旁的姚美媚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就不用卖关子了，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说就可以了！” 医生嗯了一声，他点了点头：“我这样给你们形容吧，我们正常人连续熬夜三天，就会出现间歇性的休克和头晕眼花的症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情况的差异性绝对不会很大。但是这个人的情况跟我们完全不同，他的精力相当旺盛，哪怕是连续一个月不睡觉，他都完全不会有任何疲倦感！”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姚美媚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当时我整个人感觉恐惧无比！ 原来那实验室的研究不只是为了克隆人来治疗自己身体上的疾病，他们还有一个另外的目的就是把正常人变成，平成人口中的超人！ 如果真的这样已经实现了的话，那这个世界绝对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资本的驱动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会变得无限大，底层的人士将永远不可能再翻身了！ 想到这里，我全身冷汗！ 1108 在我的认知里，我一直以为，米嘉森实验室里的技术，就是为了帮助身患疾病的人治疗病情，虽然所使用的手段很龌龊，但至少目的是出于无奈。 人都想活着，想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更长的时间。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很多人还是愿意铤而走险，或者致道德与不顾，活着就有希望，很多人都相信这一点。 但是听着医生的话，让我感觉到浑身冰凉。 我从来都以为那实验室的研究只是为了让人活着，并没有想别的。而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他除了让有钱人活着，他还能让有钱人活得比别人更好。 之前我一直以为徐良是有身体上的疾病，他也是为了治病才会让实验室复制出他自己的克隆人来。 我和姚美媚有些失落的走在大街上，我们心里都在想着这个事儿，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对方讨论。 毕竟这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之前对这件事的认知了。 我突然感觉有钱是真好，不仅能够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让自己免于受难，还可以让自己在健全的时候活得更好，活得更加高人一等。 路过一个小街区，我又看到了一个路边在卖棉花糖的小摊子。 那守摊的打野不是之前紫罗兰小区的那一位，但是两人年纪差不多大，看着也都挺慈祥的。 他笑眯眯的把手里的棉花糖递给那些正在等待的孩子，孩子们接过棉花糖，嘴里咯咯笑个不停，大人们也满心欢喜。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其实这样简单，单纯快乐的生活不好吗？ 为什么要把一切弄得那么复杂呢？不过想到这里，我也开始自嘲，我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我就是个普通人，可能永远达不到那种自视过高的人的想法吧。 我看见姚美媚盯着那棉花糖摊子一直看，你是我对她说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个，姚美媚一听冲我微微一笑：“算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这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我这么大个人了，吃这个也不像样了！” 我说这有什么呀，谁规定大人就不能吃棉花糖呢？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得随心所欲，短短几十年转瞬就过了，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说着我大步走向了棉花糖摊点，问那摊主要了一个20块钱的最大的棉花糖。 20块钱的棉花糖是一个非常大的花朵，颜色很丰富，看起来很漂亮，层次也很均匀。 姚美媚拿着那棉花糖，在灯光的照射下，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满足。 看到这里我突然又心生一阵感慨，其实只要是活着的，不管是本体还是克隆人，只要他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那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一直倡导人不能分369的，那活着的生命为什么也要这样区分？ 可能正是因为有我这样想法的人太多，这克隆人的技术才一直不被伦理所接受吧。 这在我们互相注视着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衣角被什么人拽了一下。 我低头看去，那是一个小女孩，她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独立装着的玫瑰花。 只见她冲我和姚美媚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叔叔你给阿姨买一朵花吧，你们真的很般配，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很明显孩子这话是背诵出来的，他已经不知道对街上见到的男女说了多少遍了，不过此刻我听了还是忍不住对那女孩解释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跟这位阿姨……哦不我跟这位姐姐……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情侣关系。” 女孩一听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我还是掏出10块钱，从她手里买了三朵玫瑰花。 等我把那三朵玫瑰花递给姚美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她的脸色微微一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我对她说：“不管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既然我们已经可以呼吸，我们已经有了生命的，那我们就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切，活下来就是幸运的，任何无谓的虚荣都不是要阻挡我们幸福的工具。” 姚美媚抬眼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了一下，她好像听到我的话挺激动的，在接过玫瑰花的时候，她把鼻涕抽到花瓣处深深吸了一口。 之后她看向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未来的路有多艰难，我都会一直走下去，而且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我绝对不会罢休。” 我们相视一笑，就在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姚美媚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是家里请的保姆，保姆在那边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姚小姐，你快回来吧，出事儿了！” 隔着电话听到这话，我心里一紧，姚美媚也紧张的问对方到底怎么了？ 只听到保姆在那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刚才有个疯女人突然闯进家里，她把孩子给抢走了！” 我和姚美媚赶到出租屋的时候，那两个保姆正在家里不停的自责。 见我们来了，她们两个赶紧迎上来，只听一个保姆，不停的对我们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那门没关，我以为是关上了，所以我……” 见她说的结结巴巴的，刺客也不好意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让她赶紧安静下来，转头我看向另一个胖胖的保姆。 这个女人要比刚才那个人冷静很多，从她的描述中，我大概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这两个女人只在家里照顾孩子，突然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一开始他们并不在意，以为是送水的工人来了。 这里住的房子没有纯净水净化器，所以姚美媚都是通知送水工每天定时送水。 只是今天的时间好像比平常早了一些，但她们也并没有太过怀疑。 就在门刚刚打开的时候，眼前却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走廊里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看不到。 胖保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觉察到异常后，便关门又进入了房间。 可她才刚刚进厨房，门那边又传来了敲门声…… 1109 胖保姆觉得很奇怪，刚才她明明出去看了，外面是没有人的，可怎么这才进来一会儿又传来了敲门声。 于是她走出去再次打开了门，门外的环境跟他刚才出门一样，还是空无一人。 走廊两边有风，微微吹过掀起窗台上的帘子，还怪吓人的。 胖保姆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赶紧又关上了铁门。 这一次跟刚才一样，她才刚刚关上铁门，那边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胖保姆这一下很生气，她觉得外面这个人是不是故意捣乱，或者是专门在戏弄她们。 于是她随手抓起一个笤帚就打开门再次出去了。 他要给这个人点厉害看看，没事儿老是敲门干什么？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胖保姆其实以为自己这次打开门，门外也是没有人的，她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看到他生气了，应该就不会再来敲门了。 不想他这次打开门之后，却看见门外真的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样子非常清瘦，身子在不停的哆嗦着两个眼睛深深的凹进去，就像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似的。 胖保姆一见这个女人，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他有些不知所措。 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她问女人到底是谁？ 女人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胖保姆，她一直不说话。 胖保姆被她盯得头脑发麻，她搞不懂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不过看着女人的样子像是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一般这种精神上有疾病的人是不太好惹的，万一出点麻烦自己也倒霉。 于是胖保姆想再次把门关上，然后这一次那女人突然一下子扑到了门口：“你关什么门？！我的儿子在哪儿？！他是在里面吗？我要进去看他，你赶紧给我让开！” 这女人一顿推搡，就把胖保姆给到了一边。 胖保姆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就已经冲进了房间。他径直就来到了孩子的那间屋子，另一个保姆见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也是吓坏了。 他赶紧把孩子抱在身上，问那女人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那冲进来的女人却不管那么多，她一眼看到保姆怀里的孩子，突然就呜呜大哭了起来！ 只听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的儿子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把你放在这个地方你受苦了，但是妈妈也不想了，妈妈不想你这样，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女人对着保姆怀里的孩子就开始呜呜大哭起来。 他虽然在哭，却站在离孩子三米远的地方，没有靠近也没有上前，这倒让保姆有些奇怪。 这时那个胖保姆也冲了进来，她一见到女人就立刻冲他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呀？你进来干什么呀？这里可是私人地方，你赶紧走，你再不走我可就叫人来抓你了！” 胖保姆只以为她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于是对他说话也并没有非常严厉，只是用一种稍微带着有些威胁的语气。 但那女人亲的却丝毫不理会胖保姆的话，她还是对着孩子在哭，嘴里呜呜的说着一些碎碎。 就这么过了好长时间，胖保姆终于忍不住了，她拽住那女人的手就把她往外拖。 女人一边挣扎一边想继续站在屋子里，但是她的力气没有胖保姆的大，就这么几下子就被胖保姆拽了出去。 女人被拽出屋子以后又开始嚎啕大哭。她突然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冲胖保姆磕头，嘴里滴滴念叨着：“谢谢你照顾我的儿子，非常感谢你！麻烦你了！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会有好报的！” 她这样的举动，弄得胖保姆更是莫名其妙，在他的心里，他更肯定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彻头彻脑的神经病。 她关上门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女人，之后任凭这个女人在外面如何敲打门，他和另外一个保姆也始终充耳不闻。 不过奇怪的是，在那个女人冲进来的整个过程中，怀里的孩子都睡得很香，他好像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 这倒很出乎两个保姆的意外，因为这个孩子平时睡眠非常不好，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然后哭个不停，要哄很长时间才能重新睡着。 但是现在这个孩子，他好像非常安心，深深的睡着，完全没有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影响。 两个保姆虽然觉得挺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孩子的作息不规律，也不一定是大人照顾的不好。 小孩子的变化是很多的，他们两个做了那么长时间，保姆见过的也很多，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那疯女人还在门外敲打着两个女人，充耳不闻，他们干脆打开了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哄着孩子。 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门外的女人大概觉得无聊了，她终于不再拍门了，又过了好长时间，胖保姆把眼睛往门洞里看了一下，发现外面的走廊上是空无一人。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坐在客厅里抱着孩子的保姆也放下了心。 不过那抱孩子的保姆只是低低说了声：“这里的物管费是三块多钱一个平方，照理说应该是很不错的，那保安怎么会随便把一个疯女人给放进来呢？” 胖保姆听后想了一下：“你说的听起来好像是有道理，但是万一这疯子也是这小区里的住户呢，那可就说不准了，保安只能保证不让外面的疯子进来，可是小区里的疯子他可管不了！” 两个女人就这么互相讨论了一番，不过他们再怎么讨论，也好像对这事儿没什么多大的影响，那疯子是谁？是不是在小区里的住户，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她没有进来就行了。 就在两个女人继续讨论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两个女人听到这声音后又警觉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怀里原本安静睡觉的孩子就在这一刻突然哭了起来！ 见这动静，胖保姆示意她的同事抱着孩子不要动。 然后她一步步走向了门口…… 1110 猫眼外面还是空无一人，刚才那个动静又是怎么传来的呢？ 胖保姆把耳朵贴在门上，她想听听外面到底是什么动静。 但是外面也是安静的很。连一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到。 胖保姆看向屋子里的同事，她冲她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外面什么也没有。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又传来了，胖保姆吓得身子一颤，她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那紧闭的大门说的：“你是谁呀？到底谁在外面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说话我报警了啊？！” 这一连串的发问，显示出胖保姆，现在非常心虚，因为外面人，他此刻明显是站在暗处，就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而就在这时门外真的有人在说话了：“我是送水工开门啊，你不开门我怎么给你送水啊？！” 听了这话，胖保姆和同事对视一眼。 那同事的神色好像轻松了很多，胖保姆却不敢松懈。 因为刚才他明明贴在猫眼上往外看去了，外面是一个人都没有，而现在这送水工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他继续追问对方到底是谁？外面的送水工明显很不耐烦了：“赶紧的，我又不是送你这边一家，我还有很多客户要去呢，快点开门吧，你不开门我就走了啊？！” 听到这声音，胖保姆也不想那么多了。 这每天必须得有一桶水喝，那孩子的奶粉是要冲泡的，要不然被主人发现她是会生气扣工资的。 于是胖保姆也不管那么多了，她快步上前把门打开，果然出现在门外的是那个每天都来的送水工。 送水工见这么晚才有人开门，他明显很不高兴。 把水搬进厨房以后，他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我就是不喜欢到你们这个小区来送水，这小区门禁又多，保安还特别牛，而且这里边的人都神神叨叨的，感觉正常的人太少了！” 这送水工这么一番话，亲的胖保姆心里一沉。她想问送水工到底怎么了，而那送水工的时间停机，他也不跟胖保姆说那么多就走了。 抱着孩子的同事说：“我看他说的没错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刚才就不应该把门打开，不该把她放进来，还好孩子不是很害怕，没吓到他，不过这会儿他又哭了，我又得花时间去哄他了！” 但是这次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这保姆怎么哄，那孩子还是哭个不停，撕心裂肺的样子，就好像耗尽了全部力气在哭吼一样。 两个保姆都觉得挺奇怪，这时那保姆提出：“会不会是屋子里太憋了，要不我带他去小区下面走走，说不定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好了。”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现象，每当这孩子哭闹不停的时候，保姆就把他带到楼下去走到花丛中闻闻新鲜的空气，他好像就不会那么哭的厉害了。 于是这一次胖保姆也就同意了，在同事离开之前她嘱咐道：“你小心点儿，万一那疯子没走远，遇到他就麻烦了！” 1111 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哭，保姆打算把孩子带到楼下去走一圈，这样孩子的情绪可能会得到缓解。 保姆打开门的时候，她也特意往左右看了看。 两边的走廊没看到有人，一站出去，保姆就感觉一阵阴风吹过来。 打了个哆嗦，就在这个时候，怀里的孩子哭得更用力了。保姆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正要关门。 就在她的手刚刚摸到门板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大门靠近墙的那一边，站着一个人！ 见到这一幕，那保姆尖叫了一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门后面那个面容枯瘦的女人，就冲了过来。她的力气在那一刻变得很大，只见她一把从保姆手里抢过孩子。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保姆拼尽全力，也没有阻拦孩子被抢走。 她跟着那女人一直往前跑，女人一个转身就进入了楼梯间，等保姆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个保姆当时都吓坏了，她们顺着楼道上上下下都走遍了，依旧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 无奈中，她们只能给姚美媚打来了电话。 我和姚美媚听后，心里都很着急。两个保姆很是自责，她们都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一直在跟我们说对不起。 姚美媚那一刻也是非常的气愤，她瞪着两个女人：“你们两人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请了你们两人照看一个孩子，就这样，你们都能让孩子被抢走，真是的……” 听了这话，原本已经很自责的两个保姆，此刻已经低下了头。 我知道她们一定很难过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低头，我看着小红儿子躺过的那张小床，上面的被单上的卡通图案，眼神还是看得出来非常的鲜艳。 想起那个孩子，我心里也不禁有些不好受。 小红把孩子交给我，我就这么把她弄走了，等小红找上我要孩子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正想着，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想到小红姐的时候，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转身，问那个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胖保姆。 我问她那个抢走孩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女人的形容中，我渐渐听出来，那个女人无论是外面还是神态，都跟孩子的妈妈，也就是小红姐非常相似。 于是我掏出手机，打开小红姐的照片。 那保姆一看，赶紧点点头：“没错，就是她！”说完，她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怎么，你们是认识的的？” 对于保姆的疑惑，我不置可否。 此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小红一直都在他儿子的周围。 不禁感觉到底还是母爱伟大。 但是既然小红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孩子，那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孩子给弄走了。想到这里，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大步出门，在走廊里转悠了一圈。我努力想象着如果我的小红姐，我会把孩子带到什么样的地方去。 我们去小区保安那边调取了监控。发现那女人抱着孩子进入了楼道以后，并没有发现她从任何地方出来。 也就是说，小红姐抱着孩子，应该还在这栋楼里面。 在保安提供的居住人员信息中，并没有发现有人跟小红姐那边有关系，也就是说，小红姐带着孩子，不可能呆在这栋住宅的任何一个 想到这里，我感觉小红姐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 我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跟姚美媚一说，她有有些慌张：“沈江淮，我们刚才不是都在楼道里找了一遍了吗，没有发现她们母子。” 我想了一下说：“楼顶呢，我们还没找过吧？” 姚美媚摇摇头：“不可能的，楼顶根本上不去，是封闭的，只有一个通风口，那女人不可能抱着孩子上那又窄又高的通道的。”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好象确实如此。 但是如果不是在楼顶，那小红姐又去了什么地方呢？ 站在保安室里，我和姚美媚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现在很不明白，我不知道小红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孩子带走，而且，她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预感有事儿要发生。 就在这时，跟我们一起调取监控的保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在接通电话的时候，那保安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人在哪儿？赶紧叫救护车啊，已经断气了！？” 听到这里，我和姚美媚互看了一眼。 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激烈，等保安挂了电话，我赶紧问他什么事儿。 保安二话不说，拿着对讲机就跑出去了。 我和姚美媚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跟着他来到二楼的平台上，那边的入口围了一群人。 姚美媚所租的这个小区，一楼架空层，二楼是街二楼商铺。 所以，这个不大的平台，一直是空着的，没人利用起来。在这之前，连姚美媚都不清楚。 那入口处还围着一些清洁工，她们看向平台那边，窃窃私语。 “是五楼的业主跟我们说的，这儿平常都没人进去，我们也最多一周进去打扫一次，这会儿怎么就……” 我赶紧上前，还没等我问怎么回事儿，就听到她们对保安说道： “人已经死了，不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应该是生了什么病，嘴角还有白色泡沫，等一下医生就来了，看着真可怜……” 听到这里，我心急如焚，跟着保安就去了平台。 果然，那靠在平台上死去的女人，就是小红姐，但奇怪的是，她是一个人死去的，在她的身边并没有发现那个孩子。 看着小红姐已经不能呼吸的样子，我心里堵着一口气。 在通过身份确认后，方刚很快来到了现场，对着小红的尸体，他嚎啕大哭，我心里却冷笑了一声，这不就是猫哭老鼠吗？ 殡仪馆的车子来了之后，小红姐的尸体被运走了。 方刚并没有跟着去，他只是问我：“沈总，你在就好了，我儿子呢？你看到了吗？我想带他回去，你看能不能……” 1112 我看着方刚，看到他竟然还在恬不知耻地问我他儿子现在的情况。 当时的我，突然感觉火冒三丈。 我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着他：“方刚，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管好，你问我干什么！？再说，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小红母子还在别墅呆着吗，现在小红姐出事儿了，你又跑来问我你儿子去哪儿了，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的这一番话，问得方刚是哑口无言。 不过方刚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脸皮也比我想象中要厚很多，只听他说道：“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我跟小红……唉，这就是半路夫妻，吵架什么的，也正常……她性格不是很好，一说就动怒，你看看这……” 方刚是满口的假话，说得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我恶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人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可能这才是他的本性。 对于小红姐的去世，我心里非常难过。 甚至我非常懊恼，如果我能够在这之前，对去找一找小红姐，或者报警想点儿办法，也许她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殡仪馆过来，对小红的死因做了一些初步的判断。 她好像是身体上的某种疾病复发了，导致突然身体不适死亡。当然，这种说法只是初步的判断，具体是什么病导致的死亡，还需要专业的人士给出答案。 看着小红姐的遗体被抬走，方刚痛不欲生。 我心里非常的着急，因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到那个孩子了。 那孩子现在的安慰，牵挂着我的心。 姚美媚盯着方刚一直看着，就在方刚也要跟着那些抬着尸体的人离开时，姚美媚突然上前，只见她盯着方刚：“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姚美媚的眼神很犀利。 那一刻方刚被她盯得竟然浑身不自在，他眼神明显开始左右晃动，并且开始闪烁其词：“我……我不记得你了……我没见过你吧……” 说话的时候，方刚连姚美媚的眼睛都不敢看。 这个细微的动作，也明显让我感觉到，方刚跟姚美媚之间，似乎曾经有点儿什么过节，或者至少他们之前是见过面的。 果然，方刚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跟脚底板抹油了一样，转身就要离开。 但姚美媚却不依不饶。 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方刚的袖子：“你别走啊，咱们之前应该是见过面的，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是具体在哪儿见过面，我现在脑子有些迷糊……” 说着，她看着方刚眨眨眼：“你有印象吗，要不，咱两坐下来，一起回忆回忆？” 方刚被姚美媚这么看着，我感觉他浑身都不自在。 他一把甩开了姚美媚的手：“我还有事儿，我得去一趟殡仪馆，处理我妻子的事儿，我还得继续找我的孩子，就不用了……” 说完，方刚推开姚美媚的手，就快步走了。 姚美媚盯着方刚离去的背影，我看见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的心情比我还不平静。 警官开始对平台进行清理，我和姚美媚这个时候必须离开。 我上前拍了拍姚美媚的肩膀，我说：“先走吧，别的事儿我们回去再说。” 两个保姆还是很自责，她们一直认为我和姚美媚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现在孩子没了，我们一定不会饶了她们。 所以，她们保证一定会帮我们找回孩子。我没说什么让她们先出去，之后我和姚美媚呆在房间里，我问姚美媚：“你刚才说，你见过方刚？这是真的？” 姚美媚嗯了一声，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肯定我自己见过他，但是在哪里见面的，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个人很眼熟，好像我已经认识他很长时间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姚美媚说她自己有效的记忆，只有五年。 也就是说，在五年之前，她一直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就好像现在的徐坤一样，对之前的事情，她大抵是没有多少记忆的。 如今，她在看到方刚的时候，突然有了记忆，这是不是说明，方刚在实验室里面，曾经见过姚美媚。 那个时候的姚美媚，应该就是婴儿一般的记忆。 所以，她虽然对方刚是很面熟的，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姚美媚说：“其实那实验室里，有很多人都想做克隆，但他们的身份不够，哪怕花费再多的钱财，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格。” 方刚也有跟我一样的脑部疾病。 他只能通过自己亲生儿子的脊髓来获得生命的延续。 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会希望自己能够被克隆，这样他就不用依靠自己的儿子生活了，但他的级别有限，他无论怎么努力好像也达不到对方的要求。 对于依靠自己的儿子来续命这件事儿，我觉得方刚还是有非常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这事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一个有正常良知的人都是不会这样做的。 毕竟孩子代表着希望还代表着未来的可能性，这样的做法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姚美媚很笃定的说她见过方刚，那么我就能肯定方刚之前已经为此付出过很大的努力。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的要求不能达成，我不知道这是米嘉森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我现在只能尝试着再去找一下方刚，小红的儿子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但是从小红之前从保姆手里抢救了那孩子，我能猜出她大概已经知道了，方刚知道孩子的情况，所以才会提前把孩子送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去。 至于方刚为什么知道孩子在姚美媚这里，我想那应该是我的问题。 在这之前方刚应该一直在监视我，所以他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孩子的去处。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小红姐，才会在方刚到来之前带走了孩子！ 1113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正以为他们的真实性八九不离十。 同时我也挺感动的，一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到这么奋不顾身，果然是母性的强大。 但是小红姐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死去的呢，之前我只知道她生了孩子身体不是很好，但是这些月子上落下的病也不至于会突然死亡啊。 我得知小红姐是口吐白沫死去的，那么她一定是身体里有某种毒素，刚好那一刻她的毒素发作了才会口吐白沫。 我脑子里的这些疑问让我心里惴惴不安，姚美媚也一直一直在想着方刚的那些事儿。 她说她肯定自己之前和方刚非常熟悉，但是那些影像资料就像被什么东西抽离了一下他完全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方刚这个人的模样。 我让姚美媚不要为难自己，我说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大脑的容量只有那么多，很多事情只是存在于潜意识中，或许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来了，也说不定。 姚美媚嗯了一声点点头。 她问我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很简单，直接去医院找米嘉森。 姚美媚说找他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能让他停止那些科学研究咱们两个人微言轻的说不定，他出来一群打手直接把我们俩给困在里面，或者直接打死，然后扔了曝尸荒野。 我说情况也不一定会这么糟，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米嘉森的目的就是想活下来，但是之前从那个医生的话中，我们得知了徐良的情况之后，感觉这一切已经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那实验室里的情况绝对不像我和姚美媚没想的这么简单，那背后一定还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 所以想要揭开这一切的秘密，我和姚美媚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就在我们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门外的保姆敲了门。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非常的慌张：“有警官过来找你们，你们赶紧出来吧？” 听到警官两个字我和姚美媚赢了，怎么会突然有警官找上我们？ 开门出去之后，果然看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为首的那个人，我们竟然还认识，他就是李瑞。 一见到熟人，我往前站了一步，对他说道：“你警官你找我怎么也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我这边也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李瑞板起了脸，他好像不愿意跟我套这些近乎：“沈江华是这样的，有人举报你，现在你跟一起刑事案件有关，我们希望你回警官局跟我们配合一下！” 刑事案件？！而且还跟我有关系？！ 我回头不可思议的看了姚美媚一眼，她也很奇怪的看着我们。 之后李瑞上前，和另一个警官一把架住了我的双臂，然后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 姚美媚追上我：“沈江淮，你确定你没做什么事儿？” 我苦笑一声：“你要是相信我，就帮帮我，不相信我，就算了！” 姚美媚瞪了我一眼：“你等着，我一定会帮你！” 1114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个样子，被带入景观区之后，我被关在小黑屋里，整整几个钟头都没有任何人能见过我。 不过这也给了我独处的时间，让我一个人可以安心的思考。 刚才李瑞说我出现的刑事问题，这好像有些不对。 如果是真的发生了跟人民有关的事儿，那我不可能现在还会这么安静，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来审讯我。 我看像窗外，那些警官，时不时的朝我这边瞟一眼。 他们心里应该装点什么事儿，现在还没跟我说。不过隐隐的我感觉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背后似乎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在等着我。 刚才李瑞领我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但从他的眼神里，我能够看出他也是有些无奈的。可能有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执行范围，毕竟他还那么年轻，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我一个人在小黑屋里呆了很长时间，突然间前方的门开了，巨大的光线透进来，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赶紧抬手挡了一下进来的光线，最后我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便装，看上去也不像是警官。 一见到他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对他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非法拘禁，可是犯法的你们不要知法犯法！” 来人的表情非常淡定，他在听到我说这些话之后也不生气，而是用一种很从容的态度坐在了我的对面。 之后他朝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下：“关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一定渴了给他倒杯水吧，再问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点个盒饭给他也行。” 我只是喝了水面对他们要给我弄东西吃，我没有接受。 我现在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从这个人的表情看来，我应该是没有犯什么事儿的，但他们把我这样关起来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目的。 喝了一口水，我的心里的焦虑稍微减退了一些。 男人坐在我对面，他微微抬眼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我第1次被一个男人盯得有些发毛，放下水瓶，我对那男人说的：“我现在被你关起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咱们也不用扭扭捏捏的还给我定个杀人的罪名，这样是不是绕的圈子有些太大了。” 这人听了微微一笑：“沈江淮看不出来，你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而且你就这么笃定，你没有跟任何刑事案件有关吗？” 我很气愤的说着：“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杀没杀人我自己不清楚吗？还用得着你提醒，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 “明确的说法？” 男人听后呵呵笑了两声，他用很不屑的目光看向我：“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明确的说法，原本生活就是模棱两可的，凡事都追求明确，好像不是你这个30来岁的成熟男人应该有的想法。” 听着男人的话，我正要说什么，他却已经转头对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 那人赶紧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我看见那份文件袋挺厚的，看来里面的资料挺多。 从里面掏出一份资料号，男人一页一页仔细看起来，就像在观察什么似的漫不经心的。 我被这男人慢条斯理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火。 杀人不过头点地，到底有什么事儿直接冲着我来就行了，何必这么费尽心思的。 就在我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男人却先我一步开口了：“沈江淮，你好像是金融方面的从业者？” 于是我直接问他：“你说吧，把我弄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那人也不再卖关子了，只听他直接说道：“沈家怀你跟韩念之是不是很熟悉？” 听到他说起韩念之这个名字，我心里微微一触动。 “就在几天前，韩念知到我们经济科来报警，说你，她的合作伙伴，沈江淮，利用职务之便侵占了公司的财产，还将公司推进了非常不利的局面，她希望我们对你进行调查。” 我瞪大了眼睛，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韩念之这样做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之前跟韩念之因为明心医院的投资事情闹得不开心。 她知道我跟他有了二心，我离开公司以后他也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一直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只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去把公司跟我有关的合约解除一下，然后我就能顺利抽身。 但是我远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落到这个结果，韩念之竟然会把我告了，而且还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我不太相信韩念之会做出这样的事，因为从我跟她的接触和了解，我感觉这个女人虽然心思很多，但也不至于会这么龌龊。 所以这事儿一定事有蹊跷。 于是我提出：“我能不能亲自跟韩念之打一个电话，我想问问他一些事儿。” 这男人听了却摇了摇头：“你想跟她联系当然没问题，但是得先把一些事儿在我这说清楚。” 这话听的让我有些火冒三丈，我不能接受：“你刚才不是说是她投诉的我吗？那我跟她说一些事情对质一下，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又是冲我一笑：“不好意思，我在执行公务，从程序上来说，我只能先跟你对接！” 听了男人的话，我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的情况寄人篱下，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就算我是有理的，也会因为不合时宜的抗战，将自己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我自认为我自己不是个傻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我打算先选择隐忍。 就我目前的观察来看，这个男人应该还不是什么坏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完全将我否定，他目前应该还是站在中立的立场。 我冲他一摆手：“你说吧，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1115 男人翻了一下他身边的文件资料，在做了一些确定后，他突然抬头问我：“韩年志这边报警，说公司亏空三个亿。她说她查到那三个医师经过你的手，然后不见了，而且她有详细的转款证明和你的签字……” 说着男人把那些资料复印件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那些签字确实是真的，那三个亿也确实是我同意转走的，但是并不是所谓的私吞，而是一笔正常的投资活动。 我抬头看着男人：“作为公司的股东和副总，我每天要签署的文件时间是太多了，这些也是众多业务中的一笔，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男人盯着我，又是微微一笑：“你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韩念之却不是这样说的！” 韩念之去报警的时候，直接报的是刑事科，她说廖小英死亡的案件，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这事儿大概率跟沈江淮还有关系。 我从来没有想到韩念之竟然会这样去告发我，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几天前我已经明确告诉过她，我要离开林山股份了，韩念之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从她内心来说，他是非常想挽留我的，但是她很清楚这些话，只要我一说出口就没有转回的余地了。 其实她要挽留我的方法有很多，以她的智慧，这对她来说其实非常的容易。 但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看起来比较像做的方法，还真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在之前警官局的调查中，对廖小英的尸体进行解剖后他们发现，廖小英的死亡原因不是额头受伤致死，而是胃部里含有大量的毒素。 也就是说廖小英是被人毒死的。 之前秦医生曾经亲口告诉过我，是他杀死了廖小英，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把廖小英给弄到办公大楼的楼梯口来的。 所以当我得知廖小英的真正死因后，我感觉秦医生是在说谎。 他应该是知道廖小英的死亡真相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对我说，我猜想他可能是在保护着什么人或者替什么人保守着什么秘密。 我问我面前的警官：“我既然被人举报了，那对方应该有证据吧，她不是说我杀了廖小英吗，那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些话都是我从影视作品里边听来的，正常来说，一个没有杀人动机的人是不可能杀掉另一个人的，除非他的精神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我对面的警官却这样说：“沈江淮你问反了，正常来说杀人动机是我们警方去找的，韩念之提供你杀人的证据，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哦了一声，倒是来的兴致：“韩念之有我杀死廖小英的证据？那我倒要听听！” 这情况跟我说，韩念之在几天前亲自去的警官局，他说他知道廖小英的死因并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廖小英。 其实在这之前，警官局并没有把廖小英是被毒死的，公诸于世。 但是这韩念之一来，就直接对警官们说，廖小英是被我下毒害死的。 这事儿合上了，听着确实蹊跷。 于是他们问韩念之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韩念之倒是什么也没说，她直接拿出了一瓶药水：“这是我在沈江淮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你们看看廖小英中的毒，是不是跟这一样。” 听到这话我倒是忍不住了：“所以你们就凭她过来的药水，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这药水她说是从我办公室来的，那她说的就是真的，她不会撒谎吗？” 见我很激动，警官冲我摆了摆手：“沈江淮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也没说你就是杀人凶手，如果我们真的这么怀疑你，就不会把你现在叫到这个地方来问话了。” 但是我还是搞不太明白，到底廖小英的死和韩念之举报我，贪污三个亿的公司财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警官顿了顿之后才对我又说道：“韩念之告诉我们，他说廖小英在死之前，曾经向他们举报过你，廖小英说他已经早就发现了你想挪用公司财款的迹象，但那个时候作为你的好搭档韩念之，她说她自己并不相信廖小英的话。后来廖小英突然被失踪，最后又被发现尸体在公司的楼道里，当时她就已经觉得非常奇怪了。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怀疑到你身上，直到有一个人亲自找到了她……” 听到这里我神色一怔：“是谁找到他的？他跟她说了什么。” 听了我的话，警官接着又对我说：“向思宇，你应该很熟悉吧？” 向思宇？！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一颤，莫非又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问题？ 之前我就听说，韩念之现在跟她联合起来了，他不仅把我之前负责的项目都给了项思宇，还把这个女人的职位也提到一级。 所以向思宇作为回报向韩念之提供一些东西，应该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志听那警官又说道：“那些东西是向思宇，在你的办公桌里找到的。” 我呵呵一笑：“找到了又怎么样？这个女人一向和我不和，也许是她放进去的，然后再自己去找到她无奈于我，你们作为警官难道连这点都分析不出来吗。” 警官点了点头：“你说的这种情况当然我是想到过的，可是那东西上有你的指纹，这个你怎么解释？” 那上面有我的指纹？！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懵了，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任何跟下毒有关的东西，那道线上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指纹呢？ 见我哑口无言，警官这才又说：“指纹这种东西，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一点相信我，不用多说，沈江淮你也非常明白！” 我点点头，我当然明白。 之前我曾经问过徐峰，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出现那个指纹一模一样的人，哪怕克隆人的指纹也不会一模一样。 所以指纹真的可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但是，我肯定对廖小英，你下毒的人绝对不是我。 那我又怎么会去碰那些毒药呢？这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点。 也怪不得警官们会亲自把我找过来了。 1116 廖小英最终的结果检测出来是被毒死的，我是廖小英的领到，在我的办公室里有一瓶毒药，上面有我的指纹。 最最关键的是，这瓶毒药跟毒死廖小英的毒药是一样的配方。 所以，我想是个人都会怀疑，我和廖小英的死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我索性也不隐瞒，我直接把廖小英之前因为曾永明的，一些项目情况，告诉了警官们。 我说：“廖小英主要是负责曾永名这个投资项目的，但是他没想到曾永明用的都是一些假的资料和合同来骗她签约，在曾永明被害的凶器上，你们警方也确实发现了廖小英的指纹，所以对廖小英杀死曾永明这件事儿，你们警方是确定了的，对吗？” 见对方不说话我知道，他现在也不好确定了。 说实话，这事儿确实有些过于扑朔迷离。廖小英如果真的是杀害曾永明的凶手，他为什么不逃走？反而会回到办公大楼去找我呢？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就是，单凭廖小英的力气，怎么可能杀死曾永明？ 之前我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廖小英的个子只有1米5多一点，曾永明虽然也不太高，但是他的力气绝对不会比一个这么瘦小的女人小。 而且廖小英是为了钱才去找曾永明的，如果她就这么把曾永明给杀害了，那她的目的不就完全达不到了吗？ 廖小英虽然年轻，但是绝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 既然廖小英都没有杀害曾永明的动机，那么我为什么会杀死廖小英呢？ 那警官盯着我：“沈江淮，你有个朋友叫闫军是吧？” 我嗯了一声，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闫军的女朋友是不是叫蒋小果？他是投资办公室主任蒋义成的亲妹妹？” 我又点点头：“你说的都没错，但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那警官慢悠悠的看着我：“向思宇说的，闫军和廖小英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听后，好半天没有说话，又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对那警官说：“既然向思宇都这么跟你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确认呢？” 警官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资料：“当然得找你确认，毕竟这件事儿跟你有非常大的关系。那蒋义成的职位直接关系着你们未来事业的发展，他能一路顺风顺水，你们的将来也是畅通无阻的。你和闫军是好朋友，据我所知，如果不是你闫军和蒋小果也不会走到一起去。蒋义成只有这一个妹妹，他对这个妹妹的关心可以说是超乎寻常。所以如果廖小英和闫军的事情一旦被发现，这会对你的事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警官的思路：“你的意思是说，我杀廖小英是为了怕，他和闫军在一起的那些事儿，被蒋小果知道了，妨碍我以后的前途？” 尽管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不止我自己，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会这么想！” 1117 坐在我对面的警官，年纪四十来岁，看着挺成熟的样子，他想问题的方式也特别的成熟。 如果按照这样说的话，那么我杀害廖小英好像确实有很大的动机。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廖小英的死，跟我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杀害廖小英。 但是现在警方的证据，确实对我非常不利。 可我除了告诉他们我没杀人，好像也没有别的途径了，但很显然，我的说辞很苍白，任何一个正常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瓶带着我指纹的毒药，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我的作案动机，好像也很符合我的性格特征。我是个投资公司的股东，一切都以利益为重。 廖小英的做法，已经侵犯到了我的利益了。 那么我大概率是会为维护我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一些触犯法律的事儿，哪怕是伤人姓名，似乎我也不会在意。 我想，这大概就是大多数人心里我的形象。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挺搞笑的，我沈江淮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伤感之余，我也角儿这种认知，是挺客观的。 我所体现出来的自己外露的一面，确实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 这原本跟我的职业，就是有很大关系的。 只是现在，我被自己的形象带入了这样的一个圈子里面，我进退不是，虽然我知道人不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我。 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所有的证据看似都在指向我。 我只能警官保证，我说是有人在陷害我，我绝对不可能杀死廖小英。警官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是韩念之，或者是向思宇，她们向我们警方提供了伪证？” 我被问得一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提供伪证，严重的话是会担负刑事责任的，我能保证自己没有干那些事儿，这中间肯定是有人害我。 但是我不能肯定那个想害我的人，到底是不是韩念之和向思宇。 或许，是她们中的一个人也说不定。 更有甚者，或许是她们两个都不想害我的人，也许她们也走入了某人设下的圈套里。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韩念之和向思宇，这两个女人都是利益为重的。她们的秉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在金钱面前，这两个女人都不会手软。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我猜测不出来这后面隐藏着什么东西。 见我低头不语，这警官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他跟我说话的态度，到他看我的目光，我能深深的感觉到，在他的眼里，我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果然，只见他也沉默了一阵后说道：“沈江淮，为了案件的侦破，以及你的安全，你现在暂时不能出去，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对了，刚才跟你聊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没向你介绍我自己，我叫牟凡。” 牟凡，是个一级警官。 按照论资排辈，他的资历不算小。而且看他说话做事的态度，似乎也比较靠谱，所以我的这个案子能够由他负责，也算是我的幸运。 牟凡盯着手里的卷宗看了很长时间后，他突然问我：“沈江淮，其实从侧面了解过一些事儿，最近，你向林山股份提出了退出的申请，这事儿是有的吧？” 我点点头，把我打算退出林山股份，以及离开首城市的事儿，跟牟凡说了一下。 牟凡听后，有些不接：“沈江淮，我不太明白，现在正是你事业的上升期，你也正处于黄金年纪，你为什么要退出呢？” 我微微一笑：“急流勇退嘛，钱挣太多了，也没什么用处，人，不是应该活得开心就好吗？” 我的这一番解释，显然并没有让牟凡满意。 他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沈江淮，你这些话，跟我说好像糊弄不了，咱们都是男人，这种心态其实就是一种掩盖，我这个年纪了，我都想着要往上爬，你这么年轻就想隐退，基本上不可能！” 牟凡盯着我，慧眼如炬。 他果然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非常会看人，一点儿细微的变化，也不能逃出他的观察：“沈江淮，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不得不退出林山股份？” 我看着牟凡，微微张了张嘴。 但是过了好半天，我还是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毕竟这个牟凡，虽然看起来工作认真，说的那些话好像也是在为我考虑，但他最终是敌是友，我还是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很大，各式各样的人都存在。 是敌是友，需要睁大眼睛仔细分辨。更何况，目前我跟这个牟凡，都只有一面之缘，我还是不能把什么话都告诉他。 于是我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有什么东西胁迫我啊，我想做的事儿，去做就行了。其实牟凡警官你还不了解我，我从骨子里来说，是个喜欢山水的闲人，这些是是非非啊，我早就看淡了。” 我的这一番话，看似说得很认真，其实我已经是挖空心思了。 牟凡哦了一声：“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早就有这个感悟了，那好吧，我也就不再大厅了，你要是有什么遗漏的，可以随时告诉我。” 说着，牟凡合上资料就打算离开。 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沈江淮，你刚才说什么胁迫啊，我没听明白，难道林山股份，有人在胁迫你干什么？” 牟凡果然是个细致入微的警官，他很轻易的，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漏洞。 不过他也不再多问，离开之前嘱咐旁边的人多照顾我：“沈先生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是违背原则，就尽量满足！” 牟凡离开之后，小黑屋里就剩下我。 一盏抬头还在桌子上亮着，这就是审讯室。我朝左右看了看，一张木床刚好可以躺下我，这算是不错的条件了。 我此刻不能跟任何人联系，因为我的手机，已经被扣留了。 1118 在小黑屋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坐了一会儿又躺了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时间长短。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只是这一次进来的并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牟凡警官，而是姚美媚。 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姚美媚，我还是很激动。而对方似乎比我更加激动，只见她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沈江淮你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没有被欺负吧？” 这一番嘘寒问暖倒是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牟凡警官，我对姚美媚说：“你这话问的有些多余，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相信咱们正义的警官同志！那些事儿都是误会，他一定能给我一个公正的解决方法！” 我这一番话说得身后的牟凡，嘴角微微一笑。他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场面话都是听过的，所以像我这种级别的奉承对他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听了我的这些话，姚美媚好像放心了些。她再三确定了我的身上没有什么严刑拷打的痕迹后，这才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沈江淮，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在害你了，你把这个人说出来，你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的！” 看着姚美媚满脸认真的态度，我心里竟然有些感动，这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我掏心掏肺，足以说明我还是挺有个人魅力的。 当然我所指的和姚美媚之间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我们纯粹就是共同进步的同志，说白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都不能出事。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我们之间是真挚的感情和友谊，这一点要比那些唯利是图的友谊单纯的多。 面对姚美媚的追问，我还是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背后的一切到底是谁在主宰。 所以我如果现在贸然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那是对别人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拍了拍姚美媚的肩膀，冲她使了一个眼色，姚美媚见状，微微平静了些。 随后我看向牟凡警官：“请问你们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些私人的话想跟姚美媚单独说，但是我保证，我们说的绝对不会触犯任何的法律。” 听了这话，牟凡警官微微迟疑了一下，他想了一下后才说：“这样吧，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这是我最大的能力范围了，你们想说什么就在这一刻钟之内把她它说完，我保证不会录音，也不会有任何设备监控你们。毕竟你沈江淮现在只是来协助调查的，现有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你是杀人犯！” 说完这些话，牟凡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姚美媚，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监控，那些灯都已经熄灭了。但是单凭那一点，还是不足以证明牟凡说的话都是真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想了想后，我对姚美媚说：“我怀疑我现在所经受到的这些事儿，跟之前我们一直在关注的那些东西有关系！” 姚美媚一听眉头一皱：“沈江淮，你的意思是那个……” “实验室”三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来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个很明显的眼神暗示。 姚美媚虽然年轻，但却是比较聪明的女孩子，她很快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说着她也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监控：“沈江淮，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最近这段时间你也挺辛苦的，你就当调理身体吧。你要吃什么就直接跟他们说，一切的费用由我来买单！” 见姚美媚这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那个孩子你也帮我好好照顾照顾，毕竟他还那么小，离家出走可能很快就会回来。” 我这里说的那个孩子指的是小红姐的儿子，这一番话就算是被牟凡听到了，他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现在对这个牟凡到底是敌是友，到底他来审讯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真的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 所以我现在不能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对他和盘托出。 姚美媚果然是冰雪聪明：“离家出走不会时间很长的，就算他不回来，我也有办法找到他，这个你就放心吧。” 我们两个这样就算互相把心里的事儿交代了一番，虽然聊天的过程好像是在打哑谜，但彼此心知肚明想要做什么就行了。 我接着又对姚美媚说道：“他们说是我杀死的廖小英，而且那些证据上还有我的指纹，这是一个我无法辩驳的理由……” 姚美媚听了我的话点点头：“你放心吧，沈江淮，我知道你的疑惑，也知道你的担心，我会找人帮你查这一切的，私家侦探的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15分钟很快就过了，牟凡再次走进来的时候，他看我和姚美媚的表情微微有些怪异。 对于这个男人，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完全的相信，不过我现在也不能判断，他完全就是一个敌人。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他完全不用跟我费这么多话，论起玩忽职守的话，那些带有我指纹的证据足以证明我是凶手了。 所以他现在在给我时间，其实也是在给我翻身的机会。 不过这个人也挺奇怪的，我和他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而且我杀人证据确凿，他想要为我方案的话，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机会不是很大。 作为一个很看重自己前途的警官，他这样一步步走下去，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难道他想剑走偏锋，然后为我洗脱冤情之后一鸣惊人？！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对他来说有多大呢？ 我与牟凡对视着，我们的眼光里都藏着一些，不确定一些猜测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牟凡才离开。 后面的几天时间里，我在这个小黑屋子里确实受到了很优厚的待遇。 除了居住条件稍微差了一点，我的吃喝与在外面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我唯一提出想与外面获得通讯联系的时候，还是被牟凡拒绝了。 1119 这几天说句心里话，我的日子确实过得悠哉悠哉的。 我不再操心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用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我甚至在想，如果日子能够一直这么下去，让我在这里待一辈子，待到我死去那一天也挺好啊。 每天警官们都按时过来给我送吃的喝的，我呢，就像一头猪一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每天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也不是长久的，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很长时间没见面的牟凡竟然又来找我了。 只是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张照片，当我看到那张照片上的内容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那张照片上，我竟然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在一个游乐场里边飞奔。 牟凡把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沈江淮你不用向我解释这张照片里的人不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穿这种颜色的幼稚的t恤，而且我相信你对这种过山车的游戏也没有什么兴趣，关键是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就在两天前，所以我知道这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不是你！” 听了牟凡这话我抬了抬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干嘛跟我打哑谜呢？” 牟凡呵呵一笑：“打哑谜？论起打哑谜，我哪有你厉害啊？那天15分钟，你跟那个女人那句话不是在打哑谜呢？” 这话让我有些无言以对，但我也不想开口跟他解释什么，因为像这种事情解释的再多，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此刻我盯着那个照片上的人，看着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和完全不知道被人跟踪的喜悦，我在心里又是默默叹气。 确实，这个人确实不是我，这样的笑容，这样欢乐的状态，是我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的。 其实不说这个衣服的颜色，这样开心的状态，我倒真的希望他是我，有这样的笑容，我估计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微不足道，至少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儿。 照片上的人，我也当然知道是谁。 他就是我的克隆人沈树，而这个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南山市的最大的游乐场。 沈树现在的心智不大，他去这种地方玩，其实也不奇怪，但问题是到底是谁把它拍下来了，又是谁把他给了牟凡警官，这就需要打一个问号了。 沐凡指着照片上的人：“沈江淮我调查过你，你是家里的独生子，你并没有双胞胎兄弟，而且我们也用机器设备比较过，这个人不管是五官轮廓还是身形，都跟你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是双胞胎兄弟也不会长成这样，这张照片，你能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听到这话，我不屑的笑了起来：“牟凡警官，你办案的程序是不是错误了？你为什么会让我给你一个解释呢？照片上这个人长得像我，是你们拍下来的，用机器设备测量，他跟我一模一样也是你们干的，就算是要解释，也应该是我问你们要一个解释才对，你们怎么反而问我，这在逻辑上就说不通啊？” 听了我的话，牟凡警官的脸阴沉了下来。 1120 从牟凡警官提供的这张照片上，我看到不暗世事的沈树，正在快乐的玩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踪已经被人拍了下来。 当然他也没有这个警觉的能力，我想在他的意识里，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与我一样，他完全放心，毫无戒备之心。 牟凡能拿出这张照片，足以说明，廖小英被杀这事儿，在他的眼里并不简单。 这个牟凡心思也算有点儿能耐，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竟然能够查到沈树那儿去。不过这事儿也事有蹊跷，因为正常来说，就这么用肉眼看过去，除了我的至亲能看出沈树跟我不是一个人，别的人，好像只会感觉这个人跟我很像而已。 如果不是事先就有心理暗示了，谁也不会注意到我跟这个人，完全一模一样。 而且也不会无聊地用机器设备去分析我们的容貌，所以通过牟凡的那些话，我也能够很清楚的得知，这一切一定是事先有预谋的。 看来从一开始就有人一直在跟踪沈树，只是我和沈树都不自知。 想到这一切，我感觉后背发凉。我们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背后都有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我们。 如果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到这一幕，确实让人感觉非常的诧异。 似乎这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人，正在控制着眼前的局势，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米嘉森，还是徐良…… 或者，是那个始终没有揭开过面具的神秘黑衣人。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认为，这神秘的黑衣人，只是我脑子里产生的幻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相信，这个人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个人非常熟悉我的生活。 他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观察着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那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谁，他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我，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我的生活中，随时都在监视着我。 我刚才对牟凡说的那一番话，很明显带着一些挑衅。 牟凡脸色明显有些变化，不过他到底也算是见过些世面，遇到的各种刺头儿应该不在少数，对付我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只见牟凡微微一笑，随后他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照片又仔细看了看。 “沈江淮，我们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就算是外表看似一致，但里面的脉络相差，确实非常巨大的。这就像人的基因序列一样，组合排列数不胜数，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 听到“基因序列“四个字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 原来这个叫牟凡的警官是冲着这事儿来的。他之前拐弯抹角跟我说了那么多，估计是一直憋着不说出重点，到了这里，他才终于亮出了底牌。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藏着掖着，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还是只是在试探我。 既然他这样的表现，那我也不可能把我心里所有的东西都向他和盘托出。 毕竟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再说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在谋取一些东西，牟凡这个人看着深不可测，他背地里会耍什么花招，我也不知道。 见我不说话，牟凡倒也不生气，他呵呵笑了两声：“说到基因序列的问题，沈江淮，我倒是想跟你讨论讨论，你觉得将来我们人有没有可能复制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生物？” 这牟凡说的这些话，就差点儿把事儿都挑明了，不过我还是不会先中他的计。 我装作一无所知的摆了摆手：“牟凡警官，你这可就问错人了，我沈江淮只是个做金融的，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我就是个金融民工，我的眼里就只有钱和利益，你问我这基因方面的东西才这么高深那么的富有科技含量，我哪儿弄得懂这个？” 听了我这一番，像是在掩盖什么的话，牟凡警官的神色越来越严肃。 我看见他双手用力捏着那张薄薄的照片，生怕他稍微不注意，那张照片就会被他捏得粉碎。 就这么对峙了好长时间，牟凡警官终于才又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沈江淮，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请你务必要认真回答我，可以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但事已至此，我还是很淡定的对他说道：“我现在在警官局里，您是警官，我是阶下囚，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不需要考虑别的什么因素。” 我这话稍微说的有点儿带着情绪，牟凡当然也能够听出来，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考虑我的情绪已经不是重要的了： “沈江淮，我想知道你对基因工程，这种新兴事物有什么看法？” 我与牟凡警官对视着，他的目光坚毅而执着，看着他这样的神情，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比之前都安定了很多。 我悻悻的说道：“据我了解，基因工程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这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提出来了，后来因为伦理上的原因，这项工程不能够被广泛应用，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把它当做一种边缘上的科学来看待。他更多的出现在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中，跟我们的生活其实隔得很远。” 我的这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牟凡警官却听得，非常认真。 等我说完那番话之后他才说道：“沈江淮你实在是太谦虚了，我看你对这些事情是非常的了解的，你应该是做过系统的研究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说的这么行云流水。” 牟凡警官就好像看穿了我似的，他这两三句话就把事情的重点都说了出来。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牟凡倒也不为难我。 他继续问了我另一个问题：“沈江淮，如果你有能力的话，你会不会复制一个自己的克隆体出来，供自己生命得到延续？” 这突然的一个问题，问的我一愣。 我看着牟凡，牟凡也看着我，我们俩的目光之间暗潮涌动！ 1121 我在愣了很久之后，终于冲牟凡警官，不自然的呵呵笑着：“您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 牟凡叹的一口气，他直接把手里的照片反扣着放在桌上，我盯着那照片的背面，似乎还是能看到沈树在里边开心的笑着。 其实我现在的心理已经渐渐明白了，牟凡想说什么。 他刚才那样问我问题，大概率已经从侧面了解到了实验室里的一些情况。 而且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这张照片里面那个粉红色衣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花钱请实验室帮我复制出来的。 看来情况已经开始注视这件事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非常荒谬的行为，他一直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现在有人注意到他了，那说明这事已经踩到了某个方面的底线。 我盯着牟凡，我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及他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过我脑子里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把自己嘲笑了一番。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都是灰色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我们在定义一个人的好坏的时候，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审视他而已。 与自己利益攸关的，与自己三观一致的人，我们就会把它归结为好人。 而与我们的精神意志背道而驰的一些行为，那在我们的眼里就妥妥成了坏人坏事。 这样的观念是不行的，世界是客观的，非黑即白的做事态度是幼稚的。 想了很久以后，我这样对牟凡说道：“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用别人的生命去延续自己，哪怕他的生命是因为我才创造出来的，只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他就有活下去的权利，跟我自己没有任何区别，我没有权利去剥夺他，同时我还要说一句，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权利去剥夺另外的人的生命。哪怕是法律没有明确的规定，这也是一种犯罪，这也是对生命的践踏！” 我想牟凡应该是个非常聪明的警官，我的这一番话听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我把我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 小黑屋里的气温开始变得有些低，在那一刻空气好像都已经凝固了。 我们面对面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江淮，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我也知道你对我不是很相信，其实之前我对你的感觉也是这样的。那是因为我们彼此并不了解，不过现在我们必须要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你心里的疑惑，我面对的困境，或许能够拨开云雾重见天日！” 牟凡的这一番话说的比之前的话真诚了很多，我的内心也在挣扎，判断一个人不是我的特长，我大部分的策略都是防备。 但是在这一刻我好像别无选择，人生有很多十字路口，有的地方你可以选择，但有的地方它就是径直走过去，不让你有任何回头或者转弯的机会！ 而我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如果不相信牟凡，那么我就只能待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如果我选择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他能够帮助我解开心里所有的疑惑和困难。 于是我对牟凡说：“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把我关到这里来，一开始你说是因为廖小英的事儿，而且韩念之举报了我，是不是这就是你编的？包括那个有我指纹的毒瓶子？是不是也是你无中生有的？” 牟凡坐直了身子，在那一刻，可能我的话让他微微有些不悦：“沈江华，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吗？你觉得我作为一名警官，会把这些脏水泼在你身上，说自私一点，如果这事被上面知道了，我的仕途都全毁了，因为你沈江淮还不值得拿我的前途去作为赌注！” 听到这话，我感觉牟凡不像是在撒谎。 就在我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牟凡却抢在我开口之前说道：“我从去年就开始调查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器官交换案件，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太多了，他们为了将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就会通过一些非法的手段，比如买别人的器官，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其实这种做法在上流社会中是很普遍的，甚至这会涉及到一些雷区，在我接手的时候，很多人就让我不要过多牵扯进去，但是我沐凡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既然干了这个工作，我就要干到底！但是在我接触这个案件的时候，渐渐的我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并不是简单的器官交易案件，他涉及到了道德和伦理方面的，以及一个阴暗的非法的克隆人生产基地。因为这事我去请教过律师和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到目前为止，任何一本法律书籍上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这种行为到底是合规的还是犯法的，当然因为这种行为在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新型事物，而并不是你理解的基因工程的发展。当时的那段时间我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如果真的破案了，那结果究竟会不会被这个世界所认可。” 听到这里我也迟疑了一下：“那你后来是……” 牟凡微微顿了一顿：“直到我后来遇到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猛然一紧，似乎一些真相就像出现在我跟前。 于是我低声用非常沉重的语气问他：“谁？” 牟凡抬眼看着我，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并且非常熟悉，她是一个女人，叫陈韵！”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身子也猛的往后一靠。 陈韵，她跟牟凡见过面？！ 1122 见我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这么慌张，牟凡也停止了接着往下说的话：“怎么，沈江淮，你是真的很长时间没见过你妻子了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我苦笑了一声：“牟凡警官，你这么问，其实您只是在逗我，对吧，你一直都是知道答案的，而且我妻子跟你说的那些事儿，也已经非常具体了。” 牟凡对于这一点倒不忌讳，他点点头，继续用很沉稳的语气说道：“你妻子是两年前来找我的，那个时候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她说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你一直觉得，那个孩子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为此你还去做了亲子鉴定，对吧？” 牟凡警官的这一番话说得我面红耳赤，我正要解释什么，牟凡却很善意的冲我一下：“其实沈江淮你不用太紧张，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白了我们男人都有这个情结，谁都不会大公无私去养别人的孩子，其实婚姻里男人才是弱者，女人生的孩子可以100%保证是他自己的，而男人呢，辛苦了一辈子，用毕生精力去支撑起来的一个家，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在很多人的意识里，那是一辈子的奋斗都打了水漂！” 牟凡在这件事儿上，倒是很体贴我的感受，并且也能够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一点着实让我很感动。 我赶紧问他陈韵找他时候的情况，只听牟凡说：“她来找我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我保护她儿子的生命安全，其实一开始我也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到了我，她说是有人引荐她来的，并且说全世界的警官谁都不可以相信，但是除了我牟凡。” 听了这话我心里还是很感触，看来陈韵是真的对小冰很好，为了小兵的安全塔里面爬山涉水，这么远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帮忙。 同时我也很内疚和自责，在陈韵那么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竟然还怀疑她给我生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我也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那些事儿也真不怪我，如果不是苏小萌在从中挑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呢？ 但是别人的挑唆我竟然完全相信，我也实在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懊悔更懊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就要想办法解决，刚才牟凡不是说了吗，有人引荐陈韵过来找我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既然我这么，牟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不过非常可惜，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叫李茜，她和陈韵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沈江淮你应该也认识她！” 听到李茜两个字，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我又看见了李茜在离世前那憔悴不堪的面容。 同时我也突然意识到，原来李茜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也知道了苏小萌和贾淑芬的一些事儿，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在背地里暗暗的帮助我。 但是她离世之前都没有把这些事儿告诉我，这也确实让人非常遗憾。 想到这里我突然抬头又看向牟凡：“李茜，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1123 李茜和陈韵是很多年的好闺蜜，可以这么说，我认识陈韵有多少年，我认识李茜就有多长时间了。 陈韵跟李茜是在购物的时候认识的。那天好像陈韵去一家奢侈品店买东西，但是那个柜姐好像挺看不上陈韵，感觉受到了侮辱后，陈韵很生气。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对方，而就在这个时候，李茜出手帮助她了。 当时李茜估计也是看不惯那个柜姐的嘴脸吧，她直接上来就说她是陈韵的朋友，并且买了一大堆东西，大概价值十几万。 那柜姐一看这架势，立刻就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赶紧对两人笑脸相迎。 那些东西七七八八的轻点了之后，李茜突然对柜姐说：“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了，麻烦您退一下货！” 当时陈韵在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神采奕奕。 她不停的跟我说，李茜在今天那件事情上多么的神气，多么的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当时我并没有很在意，我只是觉得，为了一点点面子和自尊心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有些没必要。 陈韵在听了这些话后，瞪了我一眼：“你知道什么呀？！那些柜姐就是喜欢狗眼看人，好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就不配去买她们的东西似的，其实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包吗，弄得那么神秘，还得求着她们卖，搞什么搞嘛？！” 当时在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趁这机会呵呵笑着：“没错，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那不就是一个包吗，动不动就是好几千上万的，有的还得两三万，其实真没必要。在我看来啊，包不重要，那包里装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我这话，陈韵呵呵的就冷笑了两声：“你丫就是个穷鬼，算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毕竟你就这点眼界，说多了也没用，你好好挣钱吧！” 从那天之后，陈韵就多了一个叫李茜的闺蜜。 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经常一块儿去逛街，甚至还一起出去旅游。 陈韵说，跟有见识有钱的女人在一起，能让她的人生也丰富起来，女人就应该过得多姿多彩，该花钱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 每次陈韵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在心里苦笑，却不敢开口反驳。 我从来就没有认为陈韵跟李茜的接触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在以往的接触中，我对李茜也是很了解的，她帮了我很多忙，对她我是心存感激的。 李茜介绍陈韵去找牟凡，这事儿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之前陈韵不见了，我还去问过李茜，她跟我说，她也不知道陈韵和孩子在哪里。 现在看来当时李茜可能是对我撒谎了。 一想到李茜也可能欺骗我，我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我跟李茜其实是有些情分的，我们一起经历过一些磨难，而且他的孩子现在还被我照顾着。 所以我不愿意相信，她也跟这个实验室里的研究有关系。 只听牟凡接着说：“其实陈韵一开始跟我说那些基因工程方面的事情是，我只是当做一个笑谈，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可是你妻子的表情好像非常认真，她对我说，现在这件事情非常艰难，如果我不帮助她的话，那他和他的孩子都将陷于一个很不堪的境地！” 很不堪的境地！？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原来陈云当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可怕性。 而且从这些话里我也知道了，陈韵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更多。 那些事儿，除了苏小萌和贾淑芬告诉她，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人。 要不然陈韵真的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于是我问牟凡：“那么你后来答应她了吗？你是怎么帮助她的？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心里非常的着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非常想见到陈韵和小冰，他们的安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但是牟凡只是对我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们在什么地方，这是我对他们的负责，也是我自己的承诺，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他们现在非常的安全，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你现在心里猜的，我大概能够想到，没错，是陈韵跟我说了基因研究室里的东西，她让我保护他的孩子，她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在找他们，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 听了这一番话，我心里是非常的感触。 我一直以为陈韵是一个非常自私只顾自己的女人，但现在听到牟凡跟我说的这些话，我突然感觉那个极其自私，只顾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还想继续问牟凡些什么，他先我一步问道：“沈江淮，其实我对实验室里的情况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作为一个人民警官，这些事我必须要承担起来，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情蔓延下去。” 听到这里我抬头看着牟凡：“为什么？其实这样不是挺好吗？人生的病可以得到治疗，这样每个人都能够长生不老，长长久久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这人世间不就少了很多悲剧吗？” 见我说的这么轻松，牟凡的脸色却很严肃：“沈江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半对一半错，我不否认你说的那些可以让人继续活下去的好处，人都没办法面对生离死别，能够长长久久的和自己的亲人待在一起，那是非常美好的事儿。”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不过沈江淮，你觉得那些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吗？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高端的资源和优厚的待遇总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底层的人是想要触碰，那是遥不可及的。原本生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生老病死，但是实验室里的这项研究已经彻底的颠覆了这一点，他把这个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东西也抹去了！” 1124 牟凡也算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警官，这短短的几句话，被他说的义愤填膺。 不过听到他在这些话，我他心理挺安稳的，因为这至少说明牟凡警官的三观跟我是一致的。 不过我也去觉察到了一些情况，于是我看向他：“牟凡警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调查这件事情已经很长时间了吧？而且，怎么说呢，你应该压根就不相信我是杀了廖小英的凶手，你只是借这个机会，想从我的嘴里套到一些东西吧？” 我的这些话说的非常直接了，牟凡警官脸上的神色是越来越眼熟。 我看见他的双手交叉的握成了一个拳头，他脸上一边的肌肉也在微微抽动着，褐色的皮肤看得出他经常在太阳下面暴晒，他应该是个不安现状的人，他总是想着突破一些东西，跟平常见到的那些警官是截然不同的。 果然在经过了一番的思考之后，牟凡直接对我说：“沈江淮，我也太白说了吧，你被举报他们公司的资产介绍是没错，但是同时你又被告发说你害死了廖小英，那些证据其实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成立。哪怕那个有你指纹的毒药瓶子也不行。” 我说：“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被她们诬陷的？你之所以公事公办一样的把我抓起来，其实是为了安装调查关于实验室里的东西？” 牟凡点点头：“没错，这些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的身边潜伏着太多的危机，这个世界很复杂，复杂到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它的复杂，所以我们必须随时保持好最高的警惕。” 我嗯了一声，同时抬头看着头上的两个监控仪。 我知道它们此刻应该没有什么用处，但这两个东西依旧闪着红光。 “其实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在监控，我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我完全能够做到不露声色，所以沈江淮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盯着牟凡，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 虽然刚才那些话可以算是掏心掏肺了，但是我目前还是不敢轻易把自己的想法和姚美媚的命运交到任何一个人手里。 见我还是对他不太放心，牟凡想了很久之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我。 我看着那个封闭的牛皮信封，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牟凡说道：“你打开看看，你看了里面的内容，也许就能对我彻底放心了。” 轻轻接过那个牛皮信封，我翻过来看了一眼正面，那上面是娟秀的几个钢笔字：沈江淮亲启。 看着这一行熟悉的字迹，我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因为这些字我再熟悉不过了，它们是李茜写的。 但是李茜为什么会给我留下这么一封信呢？很多事儿他完全可以在去世之前就告诉我啊。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是我还是颤抖的接过了那封信。 之前徐峰跟我说过，虽然人的dna是可以复制的，但是人的指纹是唯一的，不过我这里想说一句，除了指纹是唯一的，字迹也是唯一的。字迹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品性和为人处事的方式，所以就算外表再相似的两个人，也能够通过自己反应出来他们的区别。 李茜的字迹看着娟秀，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挺拔和不屈，看到这些字，我就想到了李茜的脸，果然是人如其字。 虽然心里非常的难受，但是我还是打开了那封信。里面是两页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也是李茜生前留下来给我的，信件这种东西很奇妙，它虽然只是冰冷的文字，但在阅读它的时候，脑子里却似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声音。 这种感觉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体会不到，因为现在都是快餐的时代，能够联系和交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的年纪虽然也不大，但这一点真的应该感谢我的父亲，他一直就教我用亲手写的文字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也会在每个月都会给我留下一封信。 所以我能够感觉到很多年轻人感受不到的温情，我也能够体会到已经流失了很多年的感情。 我相信李茜也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离世之后留给我这么一封信件。 正常来说，她选择跟我交流的方式有很多，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通讯爆炸的世界，她还能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跟我交流，我真的是非常的感慨。 同时我的心里也微微有些触动，如果在那个时候，如果我先遇到的是李茜，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细腻，并且思想感情和我高度契合的女人，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求她。 不过现在我说什么都晚了，毕竟斯人已逝，除了留下无限的感慨，也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缅怀了。 人最重要的还是珍惜当下，分析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这些眼前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人。 这两张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我闻着感觉沁人心脾，似乎李茜又来到了我的身边。 擦了擦微微发红的眼角，我亲手抚摸着那封信，之后便从头到尾的开始看得起来： 沈江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们相见恨晚，我在这里说的不是男女之情，所以你不用误会。 其实跟你在一起经过的那些事情，让我身上的感觉你是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愿意在死后把我的一切告诉你。 你所知道的是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做李西。 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任何人在看到我们的时候都会把我们弄混。 但是沈江淮，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哪怕他们是双胞胎？ 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猛然间震了一下。李茜和李西，确实是长得一模一样，无论是从外形身形还是他们的眉眼气度，正常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其实之前我也怀疑过，我怀疑李茜根本就没有什么双胞胎妹妹，也许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精神分裂的结果。 但是直到李西把我带到病房去看了李茜之后，我才重新相信她们是双胞胎。 而我这封信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这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 1125 果然李茜在写到这里的时候，话风也是突然一转： 沈江淮，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猜的没有错，我和李西，确实也是那个实验室制造出来的，只是李西是本体，我是她的克隆体。 看到这里沈江淮，你不要惊讶，其实我这个克隆体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有感情，我也有正常人想要的欲望，只是我比那些克隆人要稍微幸运一些而已。 李西的父母非常有钱，同时他们也拥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 所以他们才能够复制出我来。 其实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再生一个孩子，但是因为疾病李西的母亲失去了子宫，她也就失去了生育功能。 为了个命运抗争李西的母亲到处去寻求帮助，后来他经过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实验室。 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王者，就能够做一切的事情，只要自己喜欢，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李希的母亲在支付了一大笔的费用之后，成功的将李西克隆出了我。 所以说我是幸运的，我没有成为李西的复制人，供她延续生命。 我获得了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方式，甚至比很多正常人活得还要好，还要有尊严，这一点我真的很感谢我的父母。 但是人有担心祸福吧，我和李西的父母还是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生命。 虽然父母留给我们了大量的钱财，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太小了，那些钱财被父母的叔伯兄弟瓜分的一干二净，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 后来我跟李西就开始过去了，平常人的生活。或者说是比平常人的生活都还要低人一等。 其实我倒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李西却整天唉声叹气的。她说她一定要通过努力得回自己应有的一切。 她要让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也接触过李西，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也应该大致清楚。 我劝过她，可是她却一意孤行。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我。 她嫉妒我拥有的一切！ 她的两个眼珠子，此刻非常大的往外突出着，她看向天花板的，表情痛苦，好像生前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死不瞑目。 见到这样的廖小英，我的生理上开始不适。 旁边的警官见我不舒服，赶紧帮我把廖小英重新盖上了。 “你没事儿吧，要不，出去喝点儿水吧，你能看这长时间没尖叫，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我干这一样虽然时间不长，但人也见了不少，说白了很多五大三粗的男人，不见得心理承受能力比你好！” 警官的话，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在跟着他出门的时候，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廖小英，她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一动不动。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阵风，让她脚下的摆布微微摆动了几下，露出了她下镶着水钻的小脚趾头。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廖小英的时候，她当时正在跟前台小妹展示她昂贵的美甲。 “我这美甲上的水钻，可 1126 见我终于这么说话了，牟凡也很激动，他双手反复揉搓着：“沈江淮，看来李茜果然对你非常重要，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把这封信拿给你看，咱们也不用多费那么多口舌了。” 我嗯了一声，朝四周看的看以后，我突然对牟凡说：“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并不是冲着廖小英的死亡案件才来找我，你真正的目的就是实验室里的事儿？” “其实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实验室里的事情没有办法正式确定，所以我没有办法对你进行立案，刚好借助廖小英这个案子我可以找到你，这样对外来说，我找你是为了调查一宗凶杀案，实际的情况，我的目的，咱们自己清楚就行了。” 我朝后靠了一靠，盯着对方看了很久，之后我耸耸肩：“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牟凡笑了一下：“我希望是这样的，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我不敢轻易判断。” 我说：“我刚才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哪怕失去生命，我也会跟你一起把这件事情做好！” 牟凡听后，赶紧摇摇头：“沈江淮，事情远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任何人都不会失去生命，我一直觉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要用它换取一些所得，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很平淡，但我已经能够体会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想法了。 我说。：“不瞒你说，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抱定了这个决心，我的生命不是很重要，我现在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所以如果能换取一些比较有意义的结果，那是非常不错的。” 牟凡皱了皱眉头：“活一天赚一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把自己脑部有疾病的事情跟沐凡说了。 “我现在能不能挺过明天都是个未知数，也许我的生命在下一刻就没有了，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很平静，我只想过好当下！” 听了我的话，牟凡也是一阵苦笑：“看来我判断的没错，一沈江淮根本不可能在意钱财，就算是再多的金额，对你来说也是过眼云烟。韩艳之和向思宇根本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她们还是用自己的思维模式来想你，所以她们是非常局限的！” 牟凡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好警官，他除了有高超的工作能力之外，在观察人物性格方面也分析的相当到位。 不过作为前提，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牟凡说一下，前面可能遇到的危险，虽然他是一个有经验的好警官，见过的事情也非常多，但是他即将面对的一切绝对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例外。 “在职业素养方面，我知道您绝对是值得尊敬的，而且我也不怀疑您的人品，但是前方到底要经历什么，即将面对的那些困难，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准备好了？” 牟凡嗷了一声，他的两个眼睛盯着我直溜溜的看着：“沈江淮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危险，我干脆也衡量一下，如果我自己真的无法面对，那也许我现在还可以放弃？” 牟凡的这番话，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很认真的把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跟他说了。 “我们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关系网，里面牵扯了多少人多少事，我们一无所知。也许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有可能我们已经在别人的监控范围内了，只是你我都一无所知。” 听了我的这番话，牟凡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两个监控亮着红灯，他的神色从刚开始的平静变得微微有些紧张。 不过这情绪只是稍纵即逝，到底他还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警官：“沈江淮，我从事刑侦工作已经20年了，这20年里我遇到过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儿，他们可以说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范围。绝对比你在电视剧上看到的那些要精彩许多，可是我从来没有退缩过，这是我的职责，你是我的职业，从穿上警服的第1天起，我就知道我永远不能退缩，无论遇到什么样严峻的情况！” 说句心里话，我挺感动的，我一直以为牟凡反这种工作的人员，他们很在意自己的铁饭碗，所以对工作不会太上心。 但是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我感觉我之前确实是太过幼稚见识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少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情很多，但在大多数时候，我只用我自己经常见过的，片面的概括他的整体性，所以可能一些判断和认知会过于具象化。 总的来说，就是我过于幼稚了些，还是没能抛弃固有思维。 此刻我已经完全可以相信眼前的这位警官了，于是我调整了一下思维，把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都跟牟凡说了一下。 并且我还告诉他：“你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穿着粉红色t恤的人，他其实就是我的克隆人。而且他现在也跟我一样生了很重的病，我收留他的目的很简单，我希望他能在余下的人生里过得稍微平静一些，不再像之前一样，担惊受怕就可以了。” 牟凡点了点头：“你这样的做法我非常能够理解，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把实验室里的人解救出来，如果我的能力范围允许的话，我也会选择这样，让他们过完一生。” 说出来他微微抬眼，看着我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好像又忍住了。 于是我先他一步说道：“牟凡警官，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我有这样的重病，为什么不干脆借助实验室的力量治好它？” “没错，这就是我心里的疑惑。你刚才说你这个病任何医院都治不了，但是你的亲生父亲米嘉森，却依靠实验室里面的力量，又多活了几十年，你刚才说过，人生很美好，生命不能轻易流逝，但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他呢？” 1127 牟凡这话问的很正常，是个人都会对我的行为表示疑惑，很多人在临死之前，会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耗尽家产，拼死拼活也要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而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明明知道活着的机会就在眼前，反而排斥他，拒绝他。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活下来，又能怎么样？没错，生命确实很美好，但是生命的美好在于阳光，在于身边的亲情，在于心里的牵挂，在于内心的坦荡。如果长期受到病痛的折磨和内心对自己的谴责，那这样的生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痛苦也会无休止的存在，就比死去化成一团会，不是更让人揪心吗？”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从秦医生的口里得知，米嘉森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糟糕。 他现在几乎人是不能够离开实验室的，每天都会接受那种新鲜的骨髓移植。 但是眼看能够给他提供生命体的克隆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不得不寻找新的克隆体替代，但是那种新的克隆体是来自第3代的身上，跟自己经营的吻合度到底有多少，这是不得而知的。 我跟牟凡在小黑屋里聊了很久，我发现对方虽然是一个警官，但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却也带着一些感情色彩，有点江湖侠客的感觉。 他的内心好像挺心系苍生的，又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是过小，心里竟然还有些内疚。 在听到我提起《永恒》那本书的时候，牟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沈江淮这本书是不是一个叫张天宁的女人写的？” 听到张天宁这三个字，我也是一愣。 因为在之前，这本书是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销售过的，就算是牟凡偶然间买到过这本书，那上面的作者的署名也是达文，跟张天宁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听了我的疑惑，牟凡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跟我说起了一件20年前的事儿： 20年前，牟凡刚从警校毕业，他的第1个工作地点竟然也是南山市！ 那个时候刚刚毕业的他怀着一股热血，随时想着都是要干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守着这个工作，吃一份铁饭碗到老。 刚刚来到工作岗位的牟凡很快就接了他的第1个工作。 那是一宗人口失踪案，失踪的女人叫张丽华。 张丽华是突然间不见的，报警的正是他的妹妹张天宁，张天宁说他的姐姐已经失踪了一个礼拜了。 这期间她想过各种办法联系他的姐姐，但是对方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她怀疑她的姐姐已经遇害了，希望警方能够帮着调查。 牟凡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他得知张丽华是一个公司的文员，长得非常漂亮！ 张丽华是突然间不见的，报警的正是他的妹妹张天宁，张天宁说他的姐姐已经失踪了一个礼拜了。 这期间她想过各种办法联系他的姐姐，但是对方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她怀疑她的姐姐已经遇害了，希望警方能够帮着调查。 牟凡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他得知张丽华是一个公司的文员，长得非常漂亮！ 1128 牟凡告诉我，张丽华失踪的时候，当时南山市全部的警力都出动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而且一点儿线索，这放在现代社会，也太奇怪了。 那个时候，刚刚从学校毕业的牟凡，一心想着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干出一番事业来。 于是，他跟着长辈，对这起神秘的失踪案件，开始紧锣密鼓的调查起来。 他们来到张丽华工作的单位，据跟她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说，张丽华在失踪之前的一个礼拜，就有些与之前不一样的状态。 当时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牟凡心潮澎湃。 他决定认真调查这事儿，如果破案了，自己就算是一炮打红了，将来自己的晋升之路，也会方便许多。 抱着这样的信念，牟凡开始调查。 他首先对张丽华的同事进行了询问，那女孩儿在听说张丽华失踪了之后，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一致很抑郁。 在牟凡对她询问了很久后，她才告诉牟凡，张丽华在失踪前的一段时间，曾经到处找人借钱！ 张丽华为什么要到处借钱？她不是要结婚了吗？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就在牟凡要继续追问的时候，那女孩儿又说：“张丽华说她想买房子，她看中的房子得几十万首付，她钱不够，所以才找别人想办法。” 当时房地产刚刚开始崛起，10万块钱的首付确实是天价了。 其实张丽华的未婚夫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婚房，一开始张丽华也挺喜欢的。 她在和同事们的聊天中也说过，那个房子交通方便，而且装修的还不错，现在就他们夫妻两个人住，大小是足够了。 那个时候的张丽华，完全没有表露任何对那房子的不满。 可是短短几天时间过去，张丽华便突然开始在亲戚朋友和同事之间借钱了。 她说房子不够住太小了，而且房子周围的环境也不好，是到市区不好休息。 她想买一套郊区的大房子，已经看上了一套上下两层复式的，就是价格稍微有点贵。 当时得知张丽华有这个想法，所有的人都劝她冷静一点。 因为张丽华和她未婚夫的收入都不算高，买这样的房子负担那么高的房贷，非常的困难。 但是那段时间的张丽华就跟着了魔一样，她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房子。 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搞到钱，住上更大更好的房子。 她把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但钱还是不够。 很多人都劝她量力而行，但张丽华好像被什么东西迷进去了，无论如何，她都说自己一定要把那房子搞到手！ 面对张丽华这样的执念，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所有人的劝阻，也好像没有什么结果。 就连她的男朋友说的话他也不听，她就像是钻进了一个牛角尖似的，无论如何都要搞到一套非常不错的房子。 听到这里，牟凡问那女孩儿：“她有没有找过你借钱？” 女孩儿点点头：“我们单位他基本上能借的都借遍了，我刚才出来工作没几天，虽然我没钱，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上个月子工资八百块钱，我到时候就给她转了500！” 听到这里，牟凡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借钱买房虽然正常，但这样把身边能借的人都借完的现象也非常少。 毕竟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能够承受的范围了，就算是住上那房子，真的要还钱的时候，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所以张丽华这样做事，其实是稍微有些欠考虑的。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之前牟凡对张丽华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她这个女人做事儿是比较稳重，而且她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很节省的，中午从来都是自己带饭，坚决不点外卖。 为什么突然在房子上有这么大的执念？还真是非常的奇怪。 于是牟凡去找了张丽华的妹妹张天宁了解情况。 张天宁当时还是一个大学生，她询问牟凡自己姐姐的情况，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消息？ 但牟凡却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问她：“你姐姐打算买什么地方的房子？你去看过了吗？觉得怎么样？” 听了这话，张天宁抬看向牟凡：“我姐姐要买房子？！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天宁的眼神有些迷茫，看起来她不像是在撒谎。 自己的姐姐要买房子结婚，而作为妹妹竟然一无所知，这属实有些不合常理。 可在听着对方的那些话后，张天宁却摇了摇头：“我姐姐的婚礼已经取消了，就在一个月前？！” “取消了？”牟凡一愣：“好好的婚礼为什么要取消？是时间推迟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张天宁说：“取消了就取消了，那就不是延迟，两个人刚开始说要结婚，后面又不能在一起了，那不就是分手了吗？” 张天宁这话说的很是随性，牟凡倒是来了兴趣：“他们两个都要结婚了，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分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这年头男女之间的感情分分合合的，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别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她想做什么谁也阻拦不了。” 牟凡哦了一声，他也不知道张天宁到底有没有说话。 但是他从张天宁的话中，已经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张丽华对所有人都撒了谎，他想要借钱，并不是为了买房子，应该是为了干别的事儿。 于是想到这里，牟凡顿了一顿，他继续问张天宁：“你姐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经济问题？” 张天宁也看着牟凡，她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出这样的事儿吧，我姐姐一向都很节省，她会有什么经济问题呢？” 当时的牟凡已经可以得知一个真相，那就是张丽华在想尽办法的筹钱，她的目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但是她就是把身边的人都借了个遍，然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消失了。 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任何人知道…… 1129 张丽华失踪了两个月以后，依旧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原本踌躇满志的牟凡，在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一无所获，内心也变得逐渐焦虑。 他有一次去找了张天宁，时隔两个月后，当他再次看到张天宁的时候，他竟然吓了一跳。 之前还精神饱满的女孩，在短短两个月时间之后竟然变得骨瘦如柴。 牟凡看着眼前的张天宁，非常的不可思议。 此刻的女孩非常的虚弱，她整个人面如土色，头发也掉了很多。 见到牟凡的时候，她苦笑了一声：“你不用害怕。我患了肝癌，上个月查出来的，这玩意儿发展的太快了，一下子就这样了，我也没想到。” 看着眼前的女孩，牟凡有些不知所措，他盯着女孩：“你还好吧，需要帮助吗？” 张丽华是张天宁唯一的亲人，他们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是两姐妹相依为命。 现在张丽华失踪了，张天宁忽悠患上这么重的病，这对于这个家庭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牟凡被张天宁请进了房间，虽然生病了，但是作为主人，她还是去厨房给牟凡倒了一杯茶。 屋子的正中间，张天宁好像正在写着什么，书和纸堆满了一桌子，台式电脑的显示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字迹清晰可见。 旁边是一张打印出来的文件稿，看起来是一本书的初稿。 拿起来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标题是两个字：“永恒”。 牟凡正打算翻看，这时张天宁已经过来了，她见牟凡拿起自己的书稿，冲她微微一笑说：“就是我没事儿的时候写着玩儿的，我大学念的是哲学，平时我就喜欢思考这些东西，所以无聊的时候，我就把我的想法都写了出来。” 牟凡一听是跟哲学有关的东西，立刻就把它放了下来。 他不太善于探讨这些血雾飘渺的理论性东西，因此也没有任何兴趣。 张天宁把茶杯递给牟凡：“不知道是不是诅咒，我父母就是癌症去世的，现在我这么年轻也这样了，我不希望我的姐姐也跟我一样。但她现在在哪里我一点都不知道，我非常担心她。” 面对张天宁，牟凡是充满了愧疚的，他之前向这个女孩保证过，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的亲生姐姐。 但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完全没有一点线索。 此刻看着桌子上的那本书的初稿，他心里非常感慨。 永恒是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毕竟他连当下都把握不了，作为一个警官的职责，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是现在一股非常巨大的挫败感，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不过张天宁好像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她很淡然的看着牟凡：“我现在心里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相信我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他肯定不会扔下我，毕竟我们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完，她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手稿，拿起它们轻轻抚摸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看运气吧，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我有能力把这些书出版，到时候我送你一本怎么样？牟凡警官？” 这些话说的主要是有些悲壮，牟凡在听了之后眼睛都有些红了。 他忍了很久之后，才终于没有让自己的感情爆发出来，微微点了点头：“行啊，我等着你，我相信你一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这点病没什么问题的……” 这些安慰人的话，在牟凡自己听来都觉得有些可笑。 但是他的言辞也就只能这么表达了，他没有哲学家的天赋，也没有文学家的浪漫，说出上面的那些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就在牟凡以为他已经对这案件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消息，原来在几天前，在距离这里，不是太远的另一个城市，有人发现了张丽华。 接到这个消息后，牟凡第一时间就驱车赶了过去。 来到那个城市之后，穆凡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他开始寻找张丽华。 线人是在一个医院里见到张丽华的，于是牟凡也很快赶到了那个医院。 来到那个医院，在见过了张丽华的主治医生以后，牟凡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张丽华怀孕了。 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说张丽华失踪的时候，他就已经怀上了孩子！ 得到这个消息后，牟凡非常的吃惊。 他下意识的认为张丽华的这个孩子是他未婚夫的，因为那个时间点她和她未婚夫并没有分手。 但是为什么张丽华会在怀孕之后就突然消失？这是什么说法呢？ 而且他不是和张天宁的感情很好吗？那为什么会在明知道妹妹得了癌症之后，他自己却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而且张天宁不是说过吗？她们家族的癌症是遗传的，也就是说张丽华很有可能在离开之前就知道张天宁得了癌症，但是这就更奇怪了。 张丽华怎么能够忍心让自己得了癌症的妹妹一个人留下来，而自己却远走高飞呢？ 牟凡问主治医生，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说并不知道。 当时牟凡并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按照惯例，孕妇要去医院做产检，必须要有孩子父亲的身份证明，所以主治医生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的身份。 但那主治医生却有些无奈：“这个张丽华是我们院长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而且她将来也不在我们这里生产，她充其量只是做一下例行的产检而已，所以我没有权利，也没有办法知道她孩子的身份！” 听到这里牟凡感觉线索好像又断了，不过他依旧不死心。 毕竟这一趟来了也是值得的，那就是知道张丽华并没有遇害，她只是生活在另一个城市，并且肚子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至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跟张丽华失踪的案件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个不得而知。 但当时的牟凡觉得自己至少可以给张天宁一个交代了。 1130 于是牟凡马不停蹄的赶回南山市区。可当他去找张天宁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了。 屋子里就像是没有住过人一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那空起来的写字台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本已经印刷完成的书籍。 那精美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字：永恒！ 没有错，就是永恒那本书的作者是张天宁，而张天宁就是那个叫达文的人。 后来牟凡通过很多办法想找到张天宁，但却再也没有任何结果了。 而牟凡再回到那个小城市，去找张丽华的时候，内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牟凡，自从他上学到医院来找过自己之后，张丽华就再也没有过来找他做过任何产检了。 牟凡又通过一些办法找到医院院长，但那医院院长，并没有可以牟凡更多详细的答案。 他在敷衍的牟凡几句之后，让他过几天再来找他，天生的不凡相信的院长的话。 可是过几天他真的去再次找那个院长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出国了。 张天宁和她姐姐张丽华完全像是消失了似的，这个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他们姐妹俩的痕迹。 但是牟凡并没有死心，那个时候的他年少气盛，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一点点的困难所打倒。 他开始到处去询问所有的同行，甚至一些做私人侦探的朋友。 看着他这么废寝忘食卖命的工作，刑警队上的那些同事都劝他不要这么执着。 他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太多的悬案，不是每一种案子都能够得到最终的结果。 没有破处的案子就像一个不完美的作品，他就存在那里，无论你怎么努力，怎么想去改变他，事情都会事与愿违。 当时的牟凡还是年少气盛，他觉得事情不应该就这么石沉大海。 于是他仔细翻阅了张天宁的那本永恒。 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儿，虽然里面有太多跟哲学方面相关的知识，但是一些类似于科幻方面的克隆人的研究，他还是能够看懂的。 他渐渐的感觉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好像是一种教徒在信教的时候会参送摩拜的一种精神文献。 周围的人见他不死心，也都纷纷开始嘲笑他。他们说新官上任才会三把火，你一个小小的刑警而已，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与众不同。 面对大家的不理解，牟凡一开始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他只想默默的做好每一件事情，把张丽华和张天宁始终的事情搞个事彻底的明白。 在研究那些书籍的时候，他似乎从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就在他想把这些报告给上司的时候。 突然间有人找上了他。 那人警告他说。：“牟凡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吗？如果你还在意你的前途，就立即停下你手里所做的一切工作！” 牟凡想要辩解，但对方却不给他任何理由。 对方威胁他说，如果你一意孤行，还是要继续下去的话，那么你可能会失去你现在所有的一切！ 你的前途，你的事业都会复制东流，甚至你的生命也会出现危险，他们还会波及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的吧！ 1131 牟凡想要好好调查张丽华的事儿。 他感觉这事儿事有蹊跷，中间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姐妹两都不见了，但牟凡却想要一条道走到黑，他 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 不过，他一切的才能都还没来得及施展，就有人来阻止了他。 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四十几岁的样子，跟牟凡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很难看清他的样子。 当时牟凡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参与这事儿，这儿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但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抬眼幽幽地看着牟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很诡异的笑。 之后，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小皮箱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钱。 看着那些钱，牟凡有些不明白，他看着西装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东西？” 西装男听后，呵呵一笑：“这些东西你会不认识？咱们辛辛苦苦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够你挣多少年了，白白送给你不好吗？” 黑衣人的着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好像牟凡不接这些钱，就是脑子有问题。 面对这一番嘲弄，年轻的牟凡很生气，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 “沈江淮，人工作的确是为了赚钱，但是赚钱并不是工作的全部。人应该有更好的精神追求。当然我说的这些话，也许你会觉得有些故作清高，但这就是我一直坚守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几岁的警官，我突然心生敬佩，一个刚刚工作的年轻人，能够这样坚持自己的真心，确实是值得赞扬的。 我问牟凡最后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下去了？牟凡却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调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这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案子，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我看着牟凡，他的表情很坚决。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了，但是他此刻的目光里，竟然看到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毕竟一个人，经过生活的洗礼后，或多或少地都会被生活所玷污一些原本的纯真。保留初心的人，有是有，但是非常少了，牟凡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么多年都想着要找出真相，那确实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警官。 牟凡告诉我，后来在一股强大力量的驱使下，跟这两起失踪案有关的一切卷宗，都被人收走了。 这么多年，牟凡的调查，也只是断断续续的。 虽然他很想尽力，但是迫于条件有限，也只能在边沿试探。 听到这里，我继续问牟凡：“那么，这么多年，你的边沿试探，有效果吗？你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里，牟凡悻悻一笑，随后他对着我摇了摇头：“沈江淮，我知道你在讽刺我。正常来说，能有这么长的时间调查，就算是世纪大悬案，也能有个结果了……” 看着牟凡的笑脸，我无奈地说着：“这事儿怎么能怪您呢？毕竟您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就算是没有什么结果，精神也是可嘉的。” 我的这一番话，其实就是客套，让牟凡心里感觉好受一些。 但牟凡却冷冷一笑：“精神可嘉？你可真会安慰人，不过沈江淮，你实在是太小看我了，二十年过去了，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吗？虽然我现在已经调到首城市来了，但是我对我人生中第一件案子的调查，并没有由此终止！” 牟凡说完这句话，神色很坚定。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没有开问，我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等他先开口。 果然，过了一会儿后，牟凡便又接着说道：“我怀疑，张天宁人，已经到了首城市，而且，她个人，跟你刚才说的基因工程实验室，有非常大的关系！” 听到这里，我身子一怔。 牟凡说的，与我心里所想的，不谋而合。 只听牟凡继续说的：“张天宁你的那本书，我并没有认真看，但是我知道那本书的内容主要描写的是什么。所以我觉得张天宁这个女人其实并不简单，她和她姐姐失踪的案子有很大的关系。” 我也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张天宁得了癌症吗，那你后来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情况怎么样？” 牟凡眼珠子转了一下，他重新抖擞了一下精神：“这件事说起来非常奇怪，我是在十五年前重新见到张天宁的。那个时候我因为工作突出调到了首城市工作，见到张天宁的时候，她手里的案子，也是我在首城市接到的第1个案子！” 牟凡再次见到张天宁的时候，她的样子跟上次生病的时候截然不同。 她的脸色比生病的时候红润多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瘦弱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健康的人。 当时的张天宁，正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在超市里推着推车逛来逛去。 她怀里的小女孩儿，长得挺漂亮的，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看向左右。 当她看到向她走来的牟凡时，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听见怀里的孩子在笑，张天宁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朝她走来的是牟凡后，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就在她要抱着女儿赶紧离开的时候，牟凡几步上前挡在了她跟前： “张天宁女士，好久不见了？！” 见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个人，张天宁实在没有办法。 她不自然地冲着牟凡一笑：“是牟凡警官啊，真的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还好吗？” 牟凡仔细观察着张天宁，他感觉很奇怪。 张天宁不是已经得了肺癌吗？照理说这种疾病是根本无法痊愈的，就算是保守治疗，也只能是勉强留住性命而已，根本不可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子。 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牟凡又问道：“几年不见，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生了孩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送个贺礼啊！” 1132 张天宁当时脸色都要黑出水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牟凡说道：“都是我不好，其实我结婚挺突然的，我姐姐出事儿，我也不想搞得太隆重，就谁也没通知，真是对不起啊。” 张天宁说这些话明显是在掩盖什么，而他怀里的女儿却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是盯着牟凡，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嘴角微微带着笑。 牟凡看着女孩，他又看了一眼张天宁。 此刻他的心里不仅有些感慨，小时候的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 经过岁月洗礼以后，人会被这个世界改变原有的生活轨迹，同时内心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张天霖在小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吧，她现在跟着这样，失去了真诚和善良，就算是拥有了金钱，但未免也是一种遗憾。 不过牟凡还是对张天宁说道：“你姐姐最近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我们警方一直在寻找，虽然进展不是很大，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这一点，请你放心！” 牟凡这话说的很真诚，张天宁听后微微一笑：“其实这事儿我都想明白了，不管我姐姐是失踪了，还是自己走掉的，这可能都是天意吧，是我们的缘分到头了，谁也怪不到谁！” 张天宁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倒是很淡定，似乎她早已从失去姐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牟凡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不用太失望，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表示你姐姐其实现在还在人间，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在，我们都不会放弃的。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 张天宁点点头：“这样的话肯定最好，说实话，我跟我姐姐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我们都不希望对方出事儿！” 牟凡观察着张天宁，他发现这个女人此刻的表情跟之前是大不相同了。 他的言谈举止和言语中完全没有，关心张丽华去向的任何感觉。 甚至在谈及张丽华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感情，表情冰冷。 这种感觉就非常奇怪，如果真如张天宁所说，她和姐姐是相依为命，那么她现在说起对方的名字的时候，不可能这么淡定。 闲聊了两句之后，张天宁就即可自己有事要离开了。 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牟凡还是叫出了她：“嗯，我们需要你协助提供一些档案，你姐姐是中学生已经好几年了，有些手续需要再办理一下，还有……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我们怀疑你也失踪了，不过你现在没事儿的话，那就一切都好。” 牟凡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张天宁，他在观察他的反应。 张天宁哦了一声，顿了顿后她赶紧解释：“这几年我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结婚之后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儿，就一心一意的生孩子，所以可能就因为这样……你们找不到我。” 这话牟凡却并不买账：“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因为我们调查了你所有的档案和你的身份记录，并没有显示你哪怕一点点的活动轨迹。正常来说的话，你生了孩子上户籍的话，我们的系统上是会显示的……” 牟凡这话问得很直接，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张天宁留，直接就击中了要害。 张天宁当时听后顿了一下，这在她正要解释什么的时候，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那女孩刚才还在微笑，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着了魔一样，哭得非常伤心。 张天宁见孩子哭了，也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停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不断哄着她。 但那孩子无论怎么哄也都是哭个不停，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一样，眼中充满了惊恐双手，死死地抓住张天宁的双肩，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哭着哭着，突然间孩子的嘴角竟然泛起了白沫。 见到这一幕，张天宁也吓坏了。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哽咽起来：“我的女儿啊，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手了妈妈怎么办？一定要好好的！” 一边说，她一边看向周围的人求救：“这里有医生吗？这里有护士吗？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这一刻，牟凡也立刻看向众人：“有懂医的人赶紧出来一下，这个小孩真的非常危险，需要专业的救护！” 虽然他这样呼喊着，但知道时间不能拖了，于是他一下子从张天宁手里抱过孩子：“不能再拖时间了，我们现在赶紧去新区医院，孩子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怕再过一会儿她的生命就会出现危险！” 牟凡的双眼非常坚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张天宁冲他点了点头。 于是牟凡抱着孩子，就大步往超市外面走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牟凡的双眼看向远方，他好像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事儿：“但我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因为她浑身是冰凉的，嘴角也在吐着白沫，而且身子不停的颤抖，还在说着胡话。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少见，我只是个警察，不是医生，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时间是一分都不能耽搁，还好，在快要离开超市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医生，那医生大概50多岁，看着挺有经验的，他很快就用专业的急救方法，暂时保住了孩子的性命，接着在他的配合下，我们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我知道牟凡所说的孩子到底是谁了，根据他当时所描述的病症，看来姚美媚的本体在很小的时候，身体情况就非常严重脆弱了。 后来应该是在张天宁的支持下，她才能够这么多年活下去，也不知道在她的手里，有多少个自己的克隆人死去。 牟凡说完这话后，心有感慨的说道：“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医生，他的专业技术非常熟练，他用看似非常简单的手段，将孩子从死亡的关头夺了回来。这样的医生其实应该越多越好，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少了很多平白无故死去的人。” 听到这里我突然问牟凡：“这个医生是谁？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牟凡看着我：“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秦。” 1133 听到这里我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在听到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反应过来的人也是秦医生。 看来秦医生跟张天宁果然是在十几多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秦医生的女儿应该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所以为了复旦那些开销，秦医生应该已经在为米嘉森工作了。 所以，到底张天宁是不是因为这个机缘才进入到那个实验室的？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相信两者一定有非常巨大的关系。 后来张天宁知道自己的女儿得了绝症，一定是因为这个季云让他动了一些念头。 张天宁的丈夫是姚金泉，他是通讯公司的大老板，而且张天宁虽然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但她在之前已经出版过一本书，所以也算个作家一定的社会地位是有的。 这样层次的家庭，在米嘉森的实验室是受欢迎的客户。 他们有能力也有精力付出相应的财物。 所以他们的女儿能够一直活下来，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阎王见了也绕着走。 我正在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只听牟凡又说了一句另外的话：“那天之后张天林倒是经常给我打电话，她向我询问张丽华的事儿，她表示她一直还是想要找到姐姐，如果我们警方真的有了这个能力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 说到这里，牟凡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张天宁后来带我去了一个什么地方吗？南山寺有个白莲公墓，你知道的吧？她在那里斥巨资买了一个几十万的墓穴，她给张丽华弄了一个衣冠冢！” 听到这里我瞪大了眼睛：“衣冠冢？！有这么神奇吗？这也太夸张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信这个？！” 牟凡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有钱人干的事儿，稀奇古怪的多了去了，这年头难道见的少了吗？张天宁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金钱，那些钱他八辈子都花不完，爱怎么干是她的事儿，她就是把整个白莲公墓都买下来，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虽然牟凡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张天宁和张丽华虽然是姐妹，但是再深的情谊，也不值得张天宁做这些事儿。 张天宁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给自己并没有宣布死亡的结节弄一个衣冠着呢？ 这是不是太过于晦气了？ 不过就像沐凡说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是想象不到的，那些钱是属于人家的，她愿意怎么花，谁也不能说个二字。 于是我只能问牟凡：“那么你们警方后来呢，难道真的没有张丽华一点儿消息吗？那么大个活人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太奇怪了吧？” 牟凡点点头，他的脸色非常凝重：“我们怎么可能就像是因为一个大活人消失呢？！” 看着牟凡的眼睛，我知道后来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于是我沉住气问他：“你们后来是不是找到张丽华了？” 牟凡抬眼：“算是吧，不过我们也不太确定！” 1134 牟凡是在张丽华失踪的的第2年才得到她的音讯的。 跟他自己描述的一样，在这两年里牟凡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张丽华。虽然中间遇到了很多的波折，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在对牟凡进行阻拦。 但是牟凡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自责是不能让别人来插手的，那样已经违背了他最初的意愿。 但是张丽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无论牟凡用尽什么办法，也得不到她的消息。 面对庞大的外部力量，牟凡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所以他心里只能憋着一口气，慢慢等待事态的进展。 两年之后的一个夜晚，牟凡刚刚结束了一宗案子。 那是一个杀人碎尸案，凶手用军的各种办法来隐瞒，并且与警方纠缠了好几个月，终于被绳之以法。 好几个月的纠缠，累得牟凡疲惫不堪，他回到家里正准备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那个号码他并不认识，盯着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好，他还是接听了。 奇怪的是电话那头的人一直不吭声，但是牟凡听到那头传来了呼吸声，而且呼吸还比较急促。 一开始牟凡以为这是一个骚扰电话，见喂喂了好几声，对方还是不说话，牟凡正要挂断，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女人听声音年龄不是很大，她好像遇到了非常艰难的事情，正在急切的想求别人的帮助。 只听那女人对牟凡说：“是牟凡警官吗？我现在遇到了非常困难的事情，我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助？！救救我吧，要不然我的孩子就没了！我死了无所谓，但是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牟凡听到这话，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他赶紧问对方到底是谁？遇到了什么事儿，需要什么帮助？ 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断断续续，她需要帮助，非常的需要帮助，但是她好像是又在顾忌什么。 作为一名警官，牟凡深知自己不应该放过任何，可能阻止犯罪的机会。 于是他对电话那头的女人低声说道：“你现在先不要急，我马上去找同事定位你的手机，如果你现在遇到了什么人不方便说话，那你不用担心，通过技术手段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听了这句话后，那边的女人心好像安了一些。 她的语气也平稳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是一片山林，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他很小只有几个月大，他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你们快点来，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挂了电话之后，牟凡很快就联系了他的同事。 在同事的技术追踪下，很快就定位到了女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片山林，就在南山市的郊区，那一片森林茂密，而且地形比较复杂。 牟凡赶过去之后，看着那一片茂密的森林，他尝试着给那个女人打去电话，但是此刻的山中一点信号都没有，牟凡怎么都跟那个女的联系不上。 他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如果这里真的是信号不好的话，那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能够打通他的电话，而他现在站在同样的位置却给那个女人打不过去。 一起过来的同事闻牟凡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掉了，牟凡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跟那个女人交流的所有细节。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如果真的弄出来的话，那也是那个女人自己走开了。 但是听那个女人的话，她还跟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在一起，而且这份山林的密度很大，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很难走出去。 回想着那个女人在电话里焦急的态度，牟凡也是心机如焚。 身边有个同事说会不会是牟凡是被人耍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警界里不算少数。 一些无聊的人通常在酒足饭饱之后会做一些无聊的事儿，甚至可能是因为一个赌局输了，从而干出这种报假警的勾当。 至于他们是怎么找到，牟凡的电话的，这事儿就有些奇怪。 因为那个电话是牟凡的私人电话，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的话是不会告诉外人的。 同事的话其实牟凡也是有些怀疑的，毕竟牟凡当了这些年的警察，因为自己过于耿直的性格，估计也是得罪了一些人，所以被一些人这样戏弄一番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想归想，直觉告诉木凡，刚才那个女生应该没有骗她。 不过就算是真的被骗，牟凡也觉得他应该到这里来，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臆想，而让那个女人失去了求生的机会。 就算是被耍了，他也觉得自己出警是对的。 于是牟凡继续带着人在山林里寻找，耳边的质疑声还是在，但牟凡却管不了这么多。 那天深夜一行人就这么在山林里摸爬滚打，寻找了很长时间，可那个女人始终是不见踪影。 牟凡也一次次给那个女人打去电话，但是那个电话始终是打不通。 渐渐的，牟凡也开始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见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钟头，就在牟凡想要让大家回去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同事过来说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牟凡接过那东西一看，顿时心里一怔。 那是一个孩童用的口水巾，这是五六个月的孩子使用的东西。 吴凡之所以这么了解这个东西，是因为他的姐姐就在前段时间刚给他生了一个外甥。 当时他去婴儿用品店给孩子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东西，他觉得很奇怪，还跟营业员说了一下，在营业员的解释中，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当他现在看到这个婴儿用的口水巾后，伸手摸了一下，发现那上面还是湿漉漉的，说明这些东西才从孩子身上掉下来不久， 这里是深山老林，几乎不可能有人抱着孩子在这里游荡，那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并没有报假警！ 1135 牟凡手里拿着这个口水巾，他看向四周，黑漆漆的山林里四周丛林密布，月光从稀稀落落的树丫中透下来，落在地面的枯树叶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赶紧让同事继续展开搜索，他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女人。 见牟凡这么信心足足了，同事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大家继续加大力度的寻找。 大概时间又过了两三个钟头，还是一无所获。 沐凡站在山头，他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森林，手里的婴儿口水巾，已经快要干掉了。 牟凡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严重，他脚下的地方也越来越急促。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木筏回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他大声呼喊了几声空荡荡的山林，也是传来了回声，却没有任何一个同事给他回应。 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之后，牟凡心里一横。 他想着自己反正已经进来了，而且这件事情是自己接手的，就算是走不出这片森林了，他也要找到那个女人！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骑着月光的位置，他努力辨认着自己的方向。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一般在一台烟的时候，他突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在他的前方，个人耸立着一座非常奇怪的建筑！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牟凡在描述中所看到的东西，应该就是我进去过的那个叫做“留方”的倒三角建筑！ 也就是米嘉森建造的那个实验室。 我问牟凡那个建筑的造型和外观，是不倒三角形的而且非常巨大，外面都是金属打造的？ 见我这样问他，我反倒也不奇怪，他抬眼看着我：“这么说你已经进去过了？” 我摇摇头：“我并没有机会进去过，但是我身边的人有进去过，他们告诉我里面非常可怕，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牟凡盯着我，过了好长时间后，他才说了一句：“沈江淮还好你没有进去，如果你进去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终身难忘，就像我一样，到现在，我经常都会还梦到当时的场景，这已经困扰了我20多年了，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莫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深深的看着我，但是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想着一些事情想着当时发生的眼前的那些东西。 于是我也凝神问道：“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正在被研究的克隆人？其实你不说我也有心理准备，那些东西都是被道德所不齿的，但凡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排挤他，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听我说了这些话，牟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说着：“每当想到那些事儿，我真的是感到自己很没有能力，作为一个警官，应该做的是为这个世界上的人追求正义，让人能有活下去的基本的尊严。但当我看到那些克隆人以后，我不知道我自己要保护的这个人的概念到底指的是什么，是所有的有思维的，能够活动的，跟我们有着同等体貌特征的生命，还是只是从母体中，从娘胎中出生下来的所谓的高贵的生命体。” 我听后，笑了一声：“牟凡警官你说的这些话其实我早就思考过，我也一直在想所谓的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有个户口本，有个身份证或者有个护照，那就是人了吗？那些一直想要努力生活却并不得到认可的人，难道他们就不会成为一个得到尊重的生命体吗？！” 我的这番话又带着一些哲学的含义，牟凡听后直摇头：“你一跟我说这些，我的脑子就疼，不过我理解你想表达什么，这就足够了，至少我们的思维是在一个层面的，别的细节上的东西不用多想。” 在这方面，牟凡是一个非常豁达的人。他不会去争论所谓的去污飘渺的东西，他只在乎他目前想要解决的一些问题，这也是一种务实。 于是我继续问道：“你说你进入了留方，哦，就是那个你见到的倒三角的建筑，你在里面究竟发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那跟张丽华有关系，而且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张丽华？” 牟凡摇了摇头：“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那个女人是张丽华，因为我只给张丽华的妹妹，张天宁留过我的私人电话，张天宁跟张丽华都消失了，如果她们后面在一起的话，那么张天宁应该会把我的电话告诉张丽华。” 说到这里他又微微顿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想错了，评论那个奇怪的建筑之后，我之前自己理解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当时牟凡在看到那高大的建筑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蹒跚着来到那东西跟前，围着他走了好几圈。他把脑子里之前见过的一些建筑回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能够跟这个相似的，这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于是他会在这里走了好几圈，仔细观察着这个东西，终于它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扇铁门可以打开。 上前伸手，轻轻一拉，那铁门竟然自动打开了，牟凡心里一血，大步进入了铁门。 听到这里我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当时我围着那建筑走了好几圈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可以进入的地方。 而牟凡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发现入口，估计是有人故意为止。 牟凡接下来继续说道，他进入铁门之后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冷！那是一种刺骨的寒冷，他全身直打哆嗦。 虽然现在山林里的温度也不高，但是与这倒三角的建筑里比起来，那简直是温暖如春的！ 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他冻得手手发抖，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继续往前。 就一片漆黑他打开手电筒，看见一条路从自己的脚下，一直伸向远方。 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但为了尽快找到张丽华，他还是大步得往前走去…… 1136 越往前走越觉得寒冷，此刻的牟凡，浑身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他心里也好像看到了希望，于是加快了步伐，朝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在他往前走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听声音，那孩子不是婴儿，而应该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 孩子的哭声非常的凄厉凄惨，他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折磨，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 听到这里，牟凡在那一刻突然间意识到，这奇怪的建筑里，莫非是一个拐卖儿童的交易站？！ 南山市之前，曾经有多起儿童的失踪了，有人怀疑这里有人偷孩子去进行一些交易。 一时间南山市沸沸扬扬的，所有有孩子的人家都非常害怕，而那些孩子失踪的家长们，每天都会在警官局里，他们要求警官尽量快找到自己的孩子。 不过牟凡没有分配到这样的任务，他处理的都是一些比较严重的重大刑事案件。 就像今天的杀人碎尸案，这种在刑警队里一般是没有人愿意接手的，牟凡却觉得很有挑战性。 不过现在他听到这孩子的哭声后，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里跟拐卖儿童的案子有关。 他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找到这孩子为什么哭的原因为止。 如果真的有发生率带儿童拐卖儿童的案件，那么他就是豁出性命去，也一定会把凶手缉拿归案。 不过现在自己势单力薄，只有一个人，虽然同事们也在这片山林里，但在倒三角建筑中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感觉很不安。 于是他掏出手机，尝试着给同事们拨打电话。 在不打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抱希望的，因为刚才，在外边他已经拨打了很多次电话了，但是始终那个女人都没有接通，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任何信号。 然而就在这次他尝试着拨打电话的时候，同事的电话居然接通了。 牟凡感觉到很惊奇，不过他很快对电话里的同事说：“你们赶紧到我这里来，我遇到了非常严重的一些事儿！” 那边的同事听了感觉味道在什么地方，牟凡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他的位置。 就在他吱吱呜呜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描述的时候，突然间那哭泣孩子的声音停止了。 孩子的声音停止了，并没有让牟凡感觉到心乱，相反他心里现在更是心乱如麻，因为他怀疑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发现了，而且对方一发现他进来以后就立即停止了对孩子的伤害。 这说明现在孩子非常危险。！ 他加快了步伐，在黑夜中摸索着。 孩子的声音消失了，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就连远处的灯光也瞬间熄灭了！ 就在牟凡感觉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间他脚下的大地迅速的摇摆起。 那一刻好像是地震了，一般山崩地裂！ 周围的摇晃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眩晕！ 而周围的摇摆也越来越剧烈，突然间他的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想掉进了一个无敌的深渊中！ 1137 那一刻牟凡感觉到双脚凌空，他整个人是一种失重的状态。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牟凡感觉到双脚能够着地了。 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摸了摸四周，周围是一片金属的铁质的地面，冰冰凉凉的，整个人躺上去感觉到是一股透心的寒冷。 刚才的晃动让他的身体腰酸背痛，双脚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似乎骨头都快被撞裂开了。 牟凡在身上摸索着，终于他掏出了手机，借着手机的灯光，牟凡看向四周。 当他看清楚周围的东西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这里我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在他开口之前我先他一步说道：“你是不是看到了很多铁门？” 听了我的话，牟凡也迟疑了一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思绪又回到了那天的场景。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盯着我说道：“那些铁门里边每一个都装着一个人，那些人就这么看着我，神色非常的木讷，问他们是谁，我问他们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但他们就这么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果然牟凡看到的跟姚美媚是一样的东西，那些铁门里面装的都是克隆的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但我能猜到一定是你去世的人。 我问牟凡这么认识那些铁门里关着的人。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时牟凡一看那些人被关押着，作为警官，一股天生的直觉让他立刻紧张起来。 这显然是非法拘禁，任何人只要不是执法机关都没有权利把另外一个人这样关押。 关键是他这样关押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顺着这次体能往前走，路上看见了大量的铁门出现在这条路的前方。 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牟凡感觉毛骨悚然。 虽然他是一名警官，这些年也见过无数次奇奇怪怪的各种案件。 但是从来没有一起案件让他这样的惊讶和害怕过。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够在这深山老林中修建一个这样的监狱？ 而这些被他关押着的人又是谁？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又是惹怒了什么人呢？ 牟凡对着那铁门中的人大叫了几声，但是那些人缩着身子也不敢跟他回复。 就在牟凡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前路的尽头有个人也一闪过。 牟凡大叫了一声，可能原因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牟凡，继续加速往前跑去。 见到这一幕不反感肯定那个往前跑的人影，跟这些人被绑架的案件一定有关系。 于是他也加快了速度，朝着那人就追了过去。 那个人的动作非常快，而且身形也非常矫捷，牟凡以前是学校的短跑高手，可是他就这么追着，那个人好长时间，竟然还是被那个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站在原地，牟凡不知道何去何从。 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四周虽然不再是之前那样的一片漆黑，但是，出现在头顶的那些忽明忽暗的灯光，更这样的场景增加了几丝诡异的气氛。 牟凡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些人被关在小黑屋里，那生不如死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必须把他们救出来，因为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虽然这么想，但他现在也好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地，他感觉有人在周围注视着他，那些人的目光阴冷，似乎他就是下一个目标。 真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耳边又传来了那个男孩的哭声。 这一次那个男孩的哭声比之前更大了，也更加惨烈了。 牟凡心急如焚，他对着四周大声喊叫，他质问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但周围除了那个男孩继续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再也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了。 站在原地，牟凡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同时他也感觉非常的辛苦，似乎整个人的力气都要耗尽了。 男孩的哭声还在继续，但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沉昏。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好一会儿，牟凡一头栽到了地上，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山林里，地上是湿润的泥土，而天已经亮了。 躺在地上，闻着泥土的清新的味道，牟凡感觉自己好像是死过一次就活了过来。 他想起身，但是腰酸背痛的，昨天那跌入深渊的感觉，好像还在身边萦绕。 他努力辨认出自己昨晚绝对不是在做梦，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但当他站在高处，想找出那个倒三角的巨大建筑的时候，他发现那东西好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回想起这一幕，牟凡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个如此巨大的东西里面是那么多机关，还有那么多铁门装着那么多无辜的人的建筑。 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沐凡在后面的日子里，他强迫自己相信，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所见到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 是他跟同事走失以后，他因为体力不支，躺在泥土里睡着了。 风景总是奇奇怪怪的，毕竟他是做警官的，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在梦里看到这些也是正常的。 牟凡努力说服自己，但那天晚上的那个梦，还是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牟凡托同事去调查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人的手机号。 因为那个手机号是在境外注册的，调查起来的程序会比境内注册的要慢许多。 大概半个月后同事过来找他，告诉沐凡，他已经成功的找到了注册那个手机号的人。 而当牟凡看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心里一颤，因为没注册手机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好几年的张丽华！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打电话向木凡警官求助，让他求求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女人，就是沐凡在苦苦寻找了好几年的失踪者！ 看着同事拿过来的资料，牟凡整个人惊诧无比！ 他立刻朝着那个电话号码又播打过去，但是对方却宣告已经停机了！ 1138 那天晚上之后沐凡几乎每天都，对着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拨打。 那个电话一直是可以打通的，但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接听木凡的电话。 回想着那天打电话时，那个女人的语气，牟凡猜想他们，要么就是故意不愿意接自己的电话，要么就是他现在已经遇到了危险。 如果她不愿意接自己的电话，就好像有点奇怪，她明明是亲自打电话给自己的，为什么当牟凡再次拨打给他的时候，她却不愿意接听呢？ 难道她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在胁迫她？ 其实如果她不愿意接听自己的电话，木粉心里还好受一点，因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她和她的孩子是安全的。 但如果她是因为某种情况而不能接听自己的电话，或者说她人已经遇害了，没有办法接听自己的电话。 那么这就是牟凡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了！ 此刻当他明确的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后，他却感觉非常的迷茫。 因为张丽华失踪的时候，并没有结婚，那她在电话中告诉牟凡，说让他救救自己的孩子，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难道他失踪的这几年里，他跟另外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跟别人私奔了？！ 如果是私奔的话，那牟凡又联想到，难道他跟他私奔的那个男人关系并不好，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所以情非得已的才想自己打电话求助。 而且在打电话之前她应该是咨询过张天宁的，应该是他妹妹向她推荐的自己，要不然张丽华怎么能够知道自己的电话？ 但是问题又来了，张天宁不是一直想找到张丽华吗？既然已经找到张丽华了，那他为什么一直不向警官局这边销案呢，反而自己也失踪了？ 这一串串的疑问让牟凡感觉很头疼，但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职业操守，他又必须探究下去。 只听牟凡对我说道：“反正不找到的张丽华我是不会死心的！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 我问他：“你刚才不是说你见到张丽华了吗？你明明一直没有和她见过面啊，你们都只是在电话里联系过？” “我怀疑我在倒三角建筑里见到的那个白色的人影就是张丽华！” 我一愣：“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牟凡眯着眼睛：“因为张丽华在很久之后，突然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打给牟凡电话的是另外的一个号码，这一次她的语气在那边倒是很淡定，完全没有之前慌乱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他直接问牟凡最近情况怎么样？过得还好吗？牟凡在听了这些话后也是非常的奇怪。 张丽华对牟凡说：“我的事情让你操心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非常感谢，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现在非常的安全，所以在后面的时间里，你也不用再操心我的事儿。” 1139 说完这话之后张丽华就想要挂电话，但牟凡却在这边叫住了她：“张丽华，我现在想见见你可以吗？” 张丽华那边迟疑了一下，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说：“你要见我的话其实也行，不过咱们得选个好的地方，其实有些事儿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毕竟你付出了这么多时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好像也不是很好，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官，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优秀的警官，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很多事情如果做得过了头了，其实只是适得其反！” 张丽华的这一番话说的是莫名其妙，虽然牟凡不是很理解，但是他还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女人。 而且上面那个无形的力量压下来，让他不来调查这个案件，越是这样，他越感觉内心非常期待，他非常想要知道这个案件里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他直接对张丽华说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到底算不算一个好的警官，这一点各个人的评分标准是不同的，我相信有很多人说我好，有很多人说我不好，所以我不会去要求所有人都按照别人的意愿去行事！而且我不希望我的心情你能够理解，我们都按照格式的想法去生活不就行了吗？” 牟凡的这一番话，让张丽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就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张丽华说出了一个弟弟，她最后对牟凡说道：“这个界面作为咱们俩的私人见面，就不要带别人了，有些东西你想要了解的话，我会跟你说，但是你如果想知道的太多，那是对你不好的！” 牟凡听后忙说道：“没关系，你只要肯说就行了，我不会追根到底，说话是你的自由，但选择相信你也是我的自由！”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郊区的公园，那个地方刚刚修建了一个比较大的游乐场所，硕大的摩天轮，在灯光的交易下翻滚的非常漂亮。 牟凡在见到张丽华的时候，他看到眼前的女人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 这个女人的气质非常不错，穿着打扮也非常讲究，而且妆容精致，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两人见面打了招呼之后，牟凡问女人：“你想在这里谈还是找个地方坐一坐，要不对面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儿坐下聊聊？” 张丽华却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正在缓缓旋转的摩天轮：“要不去那儿吧，我还没坐过摩天轮呢，想试试感觉怎么样？” 说完也不管牟凡答不答应，她大步就朝售票亭的那边走去。 这个摩天轮在当时算是南山市最大的一个摩天轮了，坐在里面看一下四周风景还是很好，湖面微微刮起的风，几只天鹅在里面游水，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诗情画意。 牟凡很少接触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一时间也有些心乱意吗？扭头忍不住多看到女人几眼。 这个女人非常聪明，她很明白牟凡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不过她也不生气，只是盯着湖面轻声说道：“这样的景色真的太美了，如果人能够一直欣赏这样的美景，那生活就会变得非常美妙。” 牟凡有些不能理解姜丽华的这段话：“为什么不能一直欣赏这些美景呢？这些美景都是固定的，只要花钱到这里来坐摩天轮，不就可以一直看着它吗？” 叫丽华听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她随即摇摇头：“我说的一直欣赏，跟你说的一直欣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人都是会死的，这些景物却是一直长存的，有句诗不是这样说过吗？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听到这话，牟凡突然觉得自己文化水平确实不够，这两句古诗确实很熟悉，但是其中的意思他也不是很明白，更搞不懂张丽华为什么会用在此刻的场景上？ 我看着他的样子，却感觉到心惊胆颤。 回到黑龙资产，现在的时间已经下班了，公司除了财务部门还有几个人在加班，别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行政总监办公室的灯还微微亮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韩念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见我突然进来，她有些惊讶： “沈江淮，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你是要领个笔还是让我派人去给你打扫一下办公室，不过现在估计都不行，外面那些小姑娘都换好衣服下班吧，你明天请早吧。“ 说完，她对着化妆镜抹了一下口红。 刚合上，她就看见我关上了门。见到这情景，韩念之愣了一下，随后她站起来：“沈江淮，我晚上还有事儿，你要跟我聊什么的话，我觉得还是明天再说，今天真的不行！”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一蹬一蹬朝我走过来。 见她要走，我干脆挡在门口：“韩念之，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坐下来好好跟我聊聊，否则你一步也别想出去！” 我怒视着韩念之，丝毫不愿意让步。 她盯着我的眼睛：“沈江淮，你跟我来真的？” 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不是真的？” 韩念之试图从我身边侧过身子去开门，我身子轻轻晃动着，就是不让她开门，韩念之脸色微微一变：“沈江淮，你别跟我这儿横！” 我一把抓住韩念之的胳膊：“今天你不把我话给我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 说着，我就把她往后推了一下。 韩念之估计是见我神色确实不对，于是走到了办公桌前，放下了手包。 她回头看向我，指着她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你坐吧，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想跟你聊聊了，只不过你新官上任实在太忙了，再加上我们两个要是走得太近了，也怕对你影响不好！” 说完，韩念之掏出了一支香烟。 轻轻点燃后，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沈江淮，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明白了，大可以现在提出来，我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樊尚临那二十个亿，你是怎么想的？” 1140 张丽华在离开之前，这最后的一句话听得牟凡一下子愣住了。 牟凡一下子意识到那天晚上在那个大三角的建筑中，张丽华也是在其中的，而且那个孩子的哭声，他应该也是听到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问出最后一句话。 于是牟凡赶紧问张丽华为什么知道这事儿，没想到接下来的张丽华的一句话，却让牟凡整个人感觉惊诧至极：“那有什么奇怪的，我的儿子不听话，我正在教训他！” 牟凡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张丽华：“你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张丽华却呵呵笑了两声，他非常不屑地看着牟凡：“我有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个孩子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 张丽华的这种态度让人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不过牟凡到底还是挺有涵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失踪的时候不是还没结婚吗？你怎么会有孩子的？” “牟凡警官，我看你是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有没有孩子？我结不结婚我需要跟你汇报吗？你是我什么人啊？！” 面对张丽华的这一番冷嘲热讽，牟凡也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嗯了一声后，继续问张丽华：“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后来我们赶到你所在的地方，为什么找不到你？” 听了这话，张丽华也愣了一下：“我给你打电话，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牟凡嘴角动了动，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张丽华却又抢过话来：“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误会了，给你打电话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不是你？！”听了这话，牟凡却丝毫不相信：“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你那个电话号码我是可以随时查出来的，虽然你是在境外注册的号码，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是正确的定出了你的位置！” 张丽华盯着牟凡，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顿了顿之后，她才突然说的：“其实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人可以说是我，但是也可以说不是我这就看你怎么判断！？” 张丽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幽深，她的两个眼珠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牟凡。 摩天轮已经转了一圈，在进入出口的时候，张丽华说：“要不再坐一圈吧，我多买了一程票。” 牟凡看了一眼四周，原本挺好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开始阴郁密布，那些一直在游玩的人也今天开始往后退散。 不过张丽华的兴致好像很高，她明显在玩耍的时候看下窗外，眼神泛光。 见牟凡不说话，张丽华又接着说的：“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游戏，以前我总是生活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你知道我的生活有多压抑吗，现在终于可以出来晒太阳，见识新鲜东西，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不会辜负这样美好的时光！” 张丽华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 她好像看周围的一切都很新鲜。 张丽华这样的反应让牟凡感觉非常奇怪，因为正常来说像张丽华这个年纪的女孩，长这么大不可能连摩天轮都没有坐过呀。 这摩天轮虽然修建地比较豪华，它虽然能够勾起女孩子的兴趣，但在眼下这样一个百花争鸣的时代，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层出不穷。 张艺华这样的女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会对一个普通的摩天轮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这着实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张丽华坐在座椅上，在摩天轮再次网上升起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兴奋。 直接他抓着两旁的把手：“牟凡警官，我听说你们的世界很多烦恼我，真是想不明白，有这样好玩的东西你们怎么会烦恼呢？你们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呀？” 这些话让牟凡越听越糊涂，他盯着眼前的张丽华，渐渐感觉她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同类。 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牟凡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时他只是感觉自己好像都要疯了，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但是张丽华的反应确实是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是张天宁的姐姐。 这种差异非常明显，牟凡深深的感觉到，但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证实这一点。 那一次，牟凡陪着张丽华做了整整一天的摩天轮。 在他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个人头晕目眩，这一辈子他都不打算再踏上摩天轮一步了。 张丽华消失后，牟凡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每当想起那天跟张丽华见面，坐在摩天轮上的场景，牟凡都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牟凡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说完这些话，牟凡低着头，他用手指抬着额头，就好像实在思考什么似的，好半天，也不再说一句话。 听完这些，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我又问了牟凡：“虽然她走了，但最终你是不是从张丽华身上发现了什么？” 听了这话，牟凡终于又抬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感觉那个张丽华，并不是真正的张丽华！” 牟凡在与张丽华的聊天中发现，张丽华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非常奇怪的。 所以，他才会感觉这个张丽华，并不是真正的张丽华。 不过，这个女人，跟张丽华身份证上的模样，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轮廓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这就是让牟凡奇怪的地方，难道，这个世界的整容技术已经如此发达了，能把人真的弄成想象中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牟凡的其中一个疑问，他心里真正想的，却是张天宁写的那本书。 虽然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但牟凡对里面的一些细节，还是记忆深刻的。 那就是张天宁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人生有无数个替代品，那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许多我们因为遗憾没有去完成过，没有去体验过的东西，可以让自己的替代品去感受？ 1141 说到这里，牟凡突然补充了一句：“其实，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替代品，那是不是意味着本该自己承担的一些责任，也可以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 牟凡果然是是一个警官，他想问题的方式与我是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金融行业的经理人，我想到的只是利益财富和生命的延续的关系。 而牟凡作为警官，他更多想到的是，从法律层面去思考克隆人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挑战。 他果然比我显得更为深渊，就好像同样是本体犯了罪，是不是可以让克隆人取代为赎罪？ 如果这样的程序是可以执行的，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非常可怕，有钱和地位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完全可以花费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些代价去换取自己的克隆体。 而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可以长寿，还能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法律的约束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一旦触犯了法律，他们可以让自己的克隆体去偿还。 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秩序都会被打乱。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了好长的时间，我才慢慢消化的那些话。 我继续问牟凡：“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留意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了？” 牟凡深深的看着我：“其实也算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真正让我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是在这几年之后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儿……” 牟凡在跟张丽华分别之后，他也试图再通过那个号码去寻找张丽华。 但是对方又继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无所踪了。 张丽华消失以后，牟凡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 他总觉得张丽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自己。 当然木粉这里所指的张丽华并不是克隆出来的，而是那个在深夜给自己打电话并向自己求助的真正的张丽华。 不久后有人过来，让牟凡交出了与张丽华相关的所有资料。 牟凡问对方是什么原因要这样做，那人却很神秘的，冲牟凡一笑：“有些事情你不用过问太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其实并不好，做好你份内的事儿就行了，别的不用多问！” 这话当时让牟凡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当时也是年轻火气盛，立刻就冲那人吼道：“什么是分内的事？什么是我分外的事？作为一名警官，我寻找失踪的人，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现在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案，你们却让我不干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牟凡的这些话说的非常直接，那人听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非常不快。 过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怒斥着牟凡：“你是不是要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的话，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是一名警官，你要为你以后的职业生涯考虑清楚！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这话让沐凡更生气了，他当时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张丽华的资料就塞进了档案柜里：“你也不用说那么多了，谁让你来找我要这些资料的，你让他亲自来找我！只要他的理由足够恰当，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 对方吃了个闭门羹后，纷纷离去！ 沐凡一直等着有人再来找自己，但是奇怪的是，上次那人来找了自己，并且碰了钉子之后，就再没任何人提出要把张丽华的资料从他这里拿走。 牟凡心里憋着一口气，尽管他认为张丽华这案子非常有疑点，可是眼下他却无从下手。 但是张丽华的案子是他经手的，他不会让任何人插手，这案子他决定要一直继续调查下去，哪怕到他退休那一天，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穆凡在南山市的警官局，日子突然变得不太好过。 具体的表现在他无论怎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每年的评选优秀名单上总是没有他的名字，而且他还经常被领到训话。 尽管牟凡没有犯什么错，但对方总能用各种理由把牟凡训斥一顿，并且还提出说牟凡其实并不适合做警官，建议他早点选择一个另外的职业。 这些话听起来非常的真诚，而且好像都是为牟凡好。 如果自己才刚刚从警校毕业，或者才进入这个社会，没有几天，牟凡一定会相信对方，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可是在这种单位时间待的越长，他越能够听出对方是真心为自己考虑，还是别有目的的说辞。 于是牟凡表面上嗯嗯着，但他内心却知道这事一定有人在里面捣鬼。 其中的原因不用多说，肯定是与张丽华的案子有关。 他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不是为自己的前途，二是突然感觉到，这样看似普通的失踪案件，背后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体在操作。 否则上面怎么会大费周折，在他寻找案件关键点的路上，铺设这么多障碍。 越是这样木方越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案件真正调查起来，不弄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牟凡当时还不是刑警大队长，那个时候管理这个片区的刑警队长，即将调任到上一级别科目去，当时牟凡和另一个警探有同样的竞争能力。 无论是从学历还是实力上来看，牟凡都要远远超过他的竞争对手。 虽然木凡一向自诩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个，但真正在竞选的时候，他还是信心满满的。 因为要离人的刑警大队长对木凡其实非常看重，他曾经鼓励过牟凡，只要努力工作好好干，他就会有机会。 这个画饼在当时对牟凡还是挺有效的，对于未来踌躇满志，丝毫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它笼盖过来！ 提起这件事情牟凡还是心有余悸，只听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对这个世界足够了解，我学过心理学，我以为对人性也能够看得比较通透，直到这件事儿之后，我才知道我错的是那么彻底！” 1142 看到牟凡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我刚要问牟凡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小黑屋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牟凡的助手，他在看了看了之后来到牟凡的身边，接着又低头在牟凡耳朵跟前说了一句什么话。 在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牟凡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他好像变得有些紧张。 看了我一眼后，他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后他又低声对那助手说了一句什么。 助手离开后，我问牟凡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他刚才的神色我看出来，我觉得这事肯定是跟我有关系的。 刚才跟牟凡聊了这么久的天，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相信牟凡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很难找到这样拥有三观一致的人。 而且对牟凡的信任，我更是源于一种感觉，似乎我们之前有过什么纠葛，现在的牟凡给我一种很安心很沉稳的感觉，好像有了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再害怕。 这种感觉听起来非常的荒诞，但是我却那么的信任它。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很难说的，他好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条，觉得现在不断的把我们往某个地方推。 果然在我们还没有先开口的时候，牟凡突然问我：“张天宁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姚美媚啊？” 听到这话我也是一愣，想不到牟凡果然是消息灵通。索性我也不跟他抢着掖着，我直接点头，并把我跟姚美媚认识的经过和后面在一起所见所闻都跟牟凡说了一下。 沐凡今后也没说什么，他只是简单的拿笔记录了一下，最后他又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提起幺妹妹，但是我还是很耐心的听着他讲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穆凡在竞选刑警大队长的时候，之前的过程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对沐凡说，大队长张成，生病住院了。 听到这消息我反觉得很惊讶，因为之前张成的身体一直很不错，单位刚刚组织的体检报告下来的时候，张成还很得意的说自己各个器官都是达标的，还嘲笑说年轻人的身体都不如他，应该加强锻炼。 这事才过去刚好半个月，怎么张成就突然生病住院了呢？这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不过人有担心祸福身体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病来如山倒，说来就来，这事谁也把控不了的。 虽然心里感到很震惊，但是陌分还是跟同事一起去医院看望了张成。 来到医院的时候，张晨已经非常瘦弱了。 半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什么病？能把人折磨成这样骨瘦如柴。 从医生护士的口中，吴凡才知道原来张成得了肝癌。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牟凡感觉心里一阵难受。 因为这种病不同于其他的小病，这就基本上是宣判的死亡什么时候走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过在面对张晨的时候大家还是有时候有笑的。 毕竟面对一个这样的病人，如果再带着负面的情绪给他，他死亡的过程只会更加痛苦和更加快速。 当时张成看着大家在努力的微笑，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哪个眼睛里是看得出来的无奈与孤独。 那天在医院里气氛还是很和谐的，知道所有人要离开的时候，张成突然叫住了沐牟凡。 他盯着牟凡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人生还可以重新来一次，生命还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无法你还会愿意再继续当警官吗？” 1143 张成的这句话问得非常严肃，牟凡感觉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张成，上前轻轻替他捻了一下被子：“大队长，你别想这么多，病情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老话不是说吗？这人一辈子的谁不会有个三灾八烂的，大队长你心情要保持好，这人生病精神一垮就不行了，只要状态好，一切病痛，都不是个事儿！” 牟凡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张成，其实他知道这些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作为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那是在黑暗中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剂强心针，精神的鼓励往往比任何药物的效果都要明显。 不过张成在听了这些话后，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微微起了起身子，继续问牟凡：“刚才我问你的那些话你还没回复我呢？” 牟凡哦了一声，他在顿了顿之后才又说的：“如果生命还可以重新来一次，我希望走跟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 张成听后很是不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你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吗？当初你进入刑警大队的时候，你可是踌躇满志的对我，说你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一名合格的警官？” 牟凡点了点头，他表示张成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到现在我都没有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并且我一直在为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我非常喜欢警官这个工作，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永远也不会放弃！” 张成有些不解，他问牟凡既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会对要再次作出选择的时候，而不愿意选择之前选择过的道路？ 牟凡只是微微一笑：“您刚才不是问我吗，如果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一次。我非常珍惜每一次人生，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方式很多种，毕竟这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过完全不同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我不热爱警官这份工作，相反既然我做出了选择，那么在这一次的选择上，我就会把它做到极致，但是如果下一次还能够选择我要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的话，我也会把它做到极致！” 牟凡的这一番话让躺在病床上的张成愣了很久。 “极致的生活？景观的收入并不是很高，就算是你拼尽全力，你这辈子可能连房子也买不到一套像样的，那你所谓的极致的生活怎么能够实现呢？” 张成这话让牟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牟凡从来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物质生活，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自由的灵魂，他一向认为身外的一切都是对自己的束缚。 所以对于外在物质的追求，一向也是能简单就简单，现在在听了张成的这番话后，他只觉得内心有些无奈。 毕竟张成是她之前最崇拜的一个人，这个刑警大队上破了很多未解的案件，在南山寺可以说是风靡一时的人物。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在病危的时候竟然能发出这样的问话，这显然跟他以往的性格完全不符合。 到底是他之前掩盖的太过厉害，还是他突然生病之后，整个人生观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点还真的不得而知。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也实在没有办法跟他讲太多的道理。 于是牟凡也不多说什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能每个人对于生活的追求其实是不同的，有的人喜欢追逐名利，有的人喜欢追逐钱财，但我呢恰恰是那种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的人。当然我在这里并不反驳这种名利和钱财的人，我也并不想标榜自己有多清高。每个人都有追逐自己梦想的权利，就像大队长您说的，如果生命真的可以再来一次机会的话，我或许还真的想尝尝做亿万富翁的滋味。” “你不是不在意钱吗？”张成这话微微有些不屑，虽然他的面容虚弱，但眼神中还是套着一股看不起的姿态。 牟凡并不在意张成的这种表情，他呵呵笑了两声，之后他上前拍了拍张成的肩膀：“大队长你说的这些永远只能是如果，生命怎么可能再次被选择呢，发生过的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成年人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再说……” 牟凡微微抬了抬眼：“这个世界有两件事情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无差别的攻击，一个是天灾，一个就是病痛。前者可能很少有人会接触，但后者是大部分人闭经的一个过程，强大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力，才是度过他唯一的办法？” 说完，牟凡就转身要离开，就在这时，他的手却突然被张成用力拉住了。 回头他看见张成深凹进去的眼珠，瞪得圆鼓鼓的：“谁说发生过的事情就不能改变了？！谁说生命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那只是针对他那些低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只要有势只要有办法，一切都可以发生！” 牟凡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张成力气非常巨大。 那种力量根本不像是一个快要气若游丝的人发出来的，是听张成继续说的：“牟凡以前的我跟你一样天真，我总以为这个世界至少是相对的公平的，虽然财富和权利不是每个人都能触及的但是在生老病死上，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命运。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想错了，只要有权有势，哪怕是转世投胎，也会比别人高尚许多！” 好不容易牟凡才挣脱了张成的手。 这时，张成的家属赶了进来，他们见张成此刻的表情也吓了一跳。 他们赶紧上前安抚张成，并且叫来了医护人员。 当时的张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很明显，刚才对牟凡的那一番说话，已经耗费了他很大部分的精力。 但张晨虽然躺在床上，两个眼珠却一直盯着牟凡，嘴里依旧絮絮叨叨着一些，周围人都听不懂的话。 见到这情况，虽然家属没有说什么话责怪牟凡，牟凡也知趣地离开了。 1144 在回去的路上目睹这一切的同事，都说是不是张晨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太正常了。 他们说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是在生命垂危，知道自己命不长久的时候，脑子里都会产生一种非常极端的想法。 其实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他们会以加害周围人的方式来获得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这种行为看起来非常讨人厌，其实确实内心最脆弱的表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牟凡心里隐隐还是觉得非常不安。 他感觉这事其实并不简单，张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又或者他在进行某种目的上的试探。 至于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牟凡就再也想不出来了。 当时同事们去医院，都以为是去见他们的大队长最后一面。毕竟当时的他已经病入膏肓，完全没有依据的可能了。 从医学上说，这种病情是已经没有医治的必要了，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为了给他一些心理安慰，所以才继续留在医院里。 大家在事后都很叹息的说，大队长其实是非常有前途的一个人，在黄金年龄突然生了，这样子一场病，真的是非常的可惜。 不过大队长的去世，对另外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之前跟莫凡一直在竞争大队上职位的，那个同事在这段时间非常跳跃，他频繁的穿梭于领到之间，周围的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他的目的性是非常的强。 那些人提醒牟凡让他一定要当心，因为对方有些心狠手辣，为打手段不择目的，他们怕牟凡会吃亏。 沐凡虽然也很在意大队长的职位，但是他觉得如果把心思全部都浪费在这上面，其实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所以另外一个人在努力向上巴结，而牟凡却一动不动，对领到的暗示态度也只是视而不见。 这一点上牟凡被甩的十万八千里，所以渐渐的上面的人也不太待见他，大队长这个职位，很明显的就被偏移到了对方身上。 而这个时候大家得到消息，说躺在病床上的张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几乎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 这消息一出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喜的是那个即将上任新大队长的人，他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请周围的同事大吃了一顿。 在席间所有的人都奉承着叫他大队长，这彩虹屁拍的是很让人很舒服，这人非常高兴，在酒席上连喝了好几杯，最后醉醺醺的对大家说：“以后你们好好跟着我干，免不了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这次算是跟对人了，你们要是跟着那牟凡，只能喝西北风去！” 这一番话还是被人带到了沐凡的耳朵里。 其实这就是有人在挑事明，知道牟凡是不可能做大队长的，还把这些话跟他说很明显，就是为了让他心里不舒服。 不过牟凡在听后倒是挺淡定的：“现在大队长都还在医院里躺着，我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好起来的，再说就算是大队长不行了，上面也有他们自己的决定，任命还没下来的那一天，谁都不能把话说得太早。” 不过当时是个人都会这么想，牟凡这一番话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解除尴尬而已。 但是谁也不知道牟凡说的这一番话其实是出自真心，因为那天他在医院里见到张成，以及他后来对自己说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牟凡就知道这些事，绝对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这么又过了许多天，新大队长的任命状却一直没有下来。 渐渐的，那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好几次都想去医院，再看一看张成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至于他一起去的人，回来对大家说，张成的家属突然拒绝让任何人进去探望张成。 而且江澄的病房也被安排到了一个独立的单间，门口每天都有人把守，搞得非常神秘。 这一下那人是实在是沉不住气，不过他还是不相信张成能活过来。 毕竟那天去建商城的样子，那是跟干苦尸体没什么区别的瘦弱。 那样的人是绝对没有再恢复过来的可能的。 虽然心里非常的忐忑，但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在刑警队里那人依旧是一副领到的姿态自居。 就这么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在一天早上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儿。 原本已经病入膏肓的张成，竟然又回到了刑警队。 而当时的他，跟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干枯瘦弱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的身材又恢复了往日的伟岸，脸色红润走路反正，说话也是铿锵有力！ 看着所有人惊讶的表情，张成确实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他热情的向大家问好：“这段时间让大家操心了，不过我这只是小伤小病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这养了一段时间不是又恢复过来的吗？我还是你们的大队长，没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张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一眼牟凡。 他的神色是意味深长，看得牟凡心里一颤。 那个即将接班的人看自己已经升迁无望了，他虽然心里很懊恼，但是表面上却做的非常的好看。 在顿了一顿之后他赶紧上前，对着张成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大队长，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们可真是群龙无首啊，我们每次要去办案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想着，如果是你在的时候会怎么办。现在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没有你的指导我们是真的不行啊！” 这一番话让不少人都对他嗤之以鼻，虽然他能感应到大家对他的不屑，但他还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在他继续的摇尾奉承中，章程只是微微笑着脸上，一句话也不说。 之后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牟凡身边，他伸出手，就像牟凡当时拍他肩膀时候的那样，拍了拍沐凡的肩膀：“这段时间一定是辛苦你了，以后有我了，你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以后再跟着我好好干吧，机会有的是！” 1145 张成突然回来，让刑警大队原本已经正常起来的节奏又再次被打乱。 他一改之前雷厉风行的态度，对很多事情变得三缄其口。 一些重大的决策上，他编得犹豫不决，导致了一些原本可以尽快破获的案件，都慢慢因为这事变得难办，拖延起来。 这事引起了很多同事的不满，沐凡也非常不高兴，因为这样的破案方式很容易影响案件的整个局势的发展，越是这样，越是会让自己和受害方陷入被动的境地。 虽然与张成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但为了工作牟凡也不过那么多了。 他直接敲开了张成办公室的大门：“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已经很明显延缓了我们办事的效率，而且你这样会把事情引入一个极度错误的发展方向，我们这里是刑警队并并不是做生意。很多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所以你的决策在我们这儿根本行不通！” 张成却忽然超起了手，他将后背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凡：“我是你的直接领到，我相信很多事情不用你来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我有绝对的话语权！” 张晨的这些话带着不容忽视的权威！ 这样的态度，明显让牟凡很是不爽。 他啪的一下用双手拍在张成的办公桌上：“我们现在是在讨论非常重要的案件而不是在为一个到底是谁有话语权的东西讨论，无论我们两个谁，在这件事情上争赢了对案件的进展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我们是心境，我们是警官，我们要做的就是破案，而不是在语言上上一争长短！” 听了这些话，张成也一下子暴怒了：“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处处跟我作对！你别以为我之前器重你，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会做人的话，一样会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回来了，你现在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跟我吵架吗，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或许你现在正开着小摩托车，在街上指挥交通呢！” 张成一边说，他脸上的肌肉一边在轻微抖动着，这模样让人看着非常阴森怪异。 牟凡见状，他渐渐后退了几步，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队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活过来的张成根本就不是他之前的大队长了！ 因为受之前张丽华那时候的影响，穆凡一直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默默地盘旋在他的周围。 于是他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大队长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作为赔罪？” 见木凡的语气缓和了过来，张成也不愿意跟他再吵了。 只见他拍了拍手坐下来：“吃东西就不必了，我身体才刚刚恢复，也不想大费周折！” 见时机牟凡无妨感情说了一句：“就吃你最喜欢的蹄花汤吧，那个东西是补身子的！” 听了这话，张成终于点了点头。 牟凡，心里却是一沉。 因为张成根本就不喜欢吃蹄花汤。！ 1146 牟凡的试探让这个假的张成露出了原形。 但此刻眼前的男人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他听到提花汤三个字的时候，好像顿时来了兴趣：“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是饿了，什么时候去吃？咱们把时间定好，等一下下了班就直接过去！” 一边说，张成一边咽着口水，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成熟稳重，根本就不像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 此刻的牟凡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不过他还是不能轻易挑明一些东西。 那天晚上牟凡请张成去吃了一顿夜宵，在吃东西的时候他留意观察了一下对方。 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似的，对着那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蹄花，直接就大快朵颐起来。 猪蹄炖的很耙烂，就这么吃下去难免有些油腻，得配上打好的辣椒水一起吃，才能解决油腻的口感。 但对面的张成却毫不在意，他大口吃猪蹄的样子，让周围的食客都对他侧目。 牟凡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张成，他敢肯定这个人不是之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只见他轻轻的把一叠辣椒水推到了张成跟前：“用这个配着吃，味道更好，你要不要尝尝？” 听了这话，张成愣了愣。 他低头看着碟子里红呼呼的那些东西，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就是明显的问题，作为南山市的原住民，怎么可能连这个蹄花汤的蘸水都没见过呢？ 不过张成倒是看着那颜色挺好看的，可能心里也升起了一些好奇心。 于是他拿起筷子轻轻在那红色的辣椒上勾了一点儿，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后，他把它吃进了嘴里。 在刚刚入口的那一瞬间，张成的脸色立刻大变。 他的额头瞬间就冒出了汗水，脸立刻变得通红。 放下筷子后，他开始猛烈的咳嗽，我递了一杯水给他：“其实这种辣椒并不辣，它是香辣这一点点的辣度，但凡稍微能吃辣的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这里我抬了抬眼：“大队长你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在单位听说您是出了名的不怕辣，就吃那麻辣火锅，宁可都是舀着锅里的红油蘸干辣椒吃的，怎么现在这小小的辣椒水，就把您给辣成这样了？” 听了这话，张成脸上的神色明显开始不太自然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算是缓解尴尬，之后他搓了搓双手：“住院的时候可能我吃的太清淡了，把一些口味也改变了吧，反正以后我是不能吃辣了，就这样吧，这也不影响将来的生活，对吧？” 很显然，张成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任何人信服。 特别是对于牟凡这样的刑警来说，这些话更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不过表面上，牟凡还是没有戳破这一切：“不吃辣挺好的，年龄大了对身体好，养生嘛，就应该这样。” 继续看着张成狼吞虎咽的样子，牟凡的脑子里产生了无数个疑问。 眼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跟张成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态度，也如出一辙。 但最后恰恰出卖他的是胃口，因为一切东西都可以复制，都可以模仿，但人的偏好，人对某些食材的喜爱是没有办法完全一致的。 就像张成从来都不吃蹄花汤，他觉得那表皮的一层太过油腻，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在大快朵颐。 牟凡把吃得大腹便便的张成送回家的时候，盯着他那圆鼓鼓的肚子，牟凡突然说：“其实你是是对我来说，不重要，将来我们合作的机会还会很多，互利互助，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对吧？” 牟凡的这一番话，听得张成一愣。 顿了很久之后，他才回头看向牟凡：“你到底什么意思？” 听着对方低沉的声音，牟凡脸上的神色微微带着一些怪异。他盯着张成也不说话，顿了很长时间后，张成憋不住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其实，牟凡就是在等张成的自投罗网。这最后的一句话，恰恰就是逼张成交代出了这中间是真的有问题。 牟凡拉着张成的胳膊：你老实告诉我，张成，那个躺在医院里，骨瘦如柴，完全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存希望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张成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惊恐，变成了诡异的笑。他也伸手，轻轻在牟凡的手背上拍打了两下：“牟凡，你是个好警官，果然张成没看错人，他在跟我交接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让我一定要好好观察你，要多注意你，因为你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前方的绊脚石！” 听了这话，我在大受震惊的同时，也听出了“交接”两个字的不寻常。 我赶紧问牟凡，张成所说的交接是什么情况。 牟凡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仿佛接下来的一切，仿佛他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无敌的打深渊，将要吞噬所有的人！ 张成的这一发话，当时也让牟凡震惊不小。 果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不再是张成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外表，长地跟张成那是一模一样，至少从肉眼，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处。 “绊脚石？”牟凡听后耸了耸肩：“你说的你们，到底还有谁，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巨大的团队在操纵这一切吧，包括我们内部的人，他们也是这事儿的其中一个关键点，对吧？” 牟凡这话，说得非常有依据， 因为一个好好的人，平白无故的消失，又平白无故的出现，这原本就是非常怪异的事态，根本不可能假手他人，从别的渠道去衍生，那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有人能在户籍上作为内应，那自然是天衣无缝的，。 更何况，好几次牟凡感觉自己接近真相了，就会被人无缘无故地从中阻拦，他老早就感觉这里面问题不小了。 1147 只是牟凡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控制着这一切。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不过在看到眼前的张成后，牟凡似乎可以猜到，这利益链条衔接的，非常盘根错节。 回想起上次在医院听到张成最后问他的那些，牟凡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于是牟凡问眼前的张成：“你们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张成是不是已经死了，你现在代替他生活，他是心甘情愿的吗？” 估计眼前的这个张成也没想到牟凡能提出这样的问题。他脸上的笑容继续凝固，双手却用力握成了拳头似乎要捏出水来。 “牟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问我的这些话会对你将来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你刚才请我吃了那么好的一顿饭，如果你收回刚才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们以后继续做上下级。” 面对这样的威胁，牟凡不依不饶，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离真相很近了。 他非常想知道张丽华的生活到底隐藏着什么，那天那个跟自己做摩天轮的女人是真的，张丽华还只是张丽华衍生出来的。 就在张成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木凡的后脑勺突然被用力敲了一下，之后他看着眼前的张成越来越模糊，然后就往前一倒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中，我班好像又来到了那个倒三角的建筑里面，他看见周围那些铁门都打开了。 无数个装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每一个都身体健硕，根本不像是生的病的样子。 不过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来，每一个人都像是少年一样，对眼前的自己充满了探索欲，天真无邪又带着一丝无奈。 牟凡感觉到喉咙很痛，他想要说话，但脖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一样，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哭声，而且更加的撕心裂肺，就好像遭受了严刑拷打一般。 那些长得跟张成一模一样的人依旧围着牟凡，他们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疲惫不堪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就简直是那些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听到这声音后，所有的张成都往两边散开，形成了一个通道。 沿着通道朝木筏货款走来的真是张丽华，而他的身旁拉着的一个小男孩也正微笑的看着牟凡。 不过此刻的这个小男孩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淡定，根本不像是遭受过什么折磨。 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到木凡面前的时候，他们低头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有些诡异。 那小男孩儿抬头看着张丽华低声，冲他说了一句什么张丽华听后，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轻轻抚着男孩的脑袋：“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看着眼前这个人就行了，我要你记住他现在的样子，因为很有可能你们将来会见面！” 男孩儿哦了一声，他什么话都没再说。 莫凡也抬头他与这个男孩对视的时候，将那男孩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1148 之后沐凡又渐渐迷糊了起来，他感觉天旋地转的，周围的人和物在他的意识里，逐渐变得模糊不堪。 当木板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那座深山老林里。 没有错，就是张丽华第1次报警的地方。 疼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牟凡感觉脑袋非常疼。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逐渐清醒过来，回忆这之前发生的一切，牟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 是不是那天自己昏倒在这，深深老林中之后，之后的那发生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梦境了。 包括那个倒三角的建筑，那些建筑里的铁门和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甚至那个带着自己去做摩天轮的张丽华，也是他自己幻觉出来的。 迷迷糊糊的下了山，牟凡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到了警官局。 他问起同事们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同事们都有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有人甚至说是他太累了，让他干脆请个长假回去休息。 他们告诉沐凡，根本就没有什么报警的事儿，沐凡应该是喝酒喝多了，一头倒在地上产生的幻觉吧。 听到这些话，我反而感觉非常不可思议，虽然他很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那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也时间跨度也太长了吧。 就在牟凡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间有人来找木凡。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新晋大队长张成。 他很高兴地对莫凡说，经过上面对木凡的考核，他卸任以后，新的大队长这个职位将是牟凡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对木翻拍手表示祝贺，在感受这一切的时候，牟凡感觉自己好像是还没从梦境中醒来。 他赶紧看向之前跟自己一直竞争的那个同事，见他也非常高兴，脸上带着微笑，像是很真心的在为自己祝贺。 那一瞬间牟凡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因为他觉得自己从梦中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有些太过顺利了。 不过这些事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他也，只能欣然接受。 何况这些事是好事，并不是什么坏事，作为一个年轻人，往上爬是每个人的追求，他既然能够得到这一切，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没过多久，牟凡就成为了警官局的刑警大队长，而张晨也顺利从南山市，调往了更高一级的警官局。 大家都说张成的前途无可限量，同样也对魔方表示祝贺，说他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就做上了这个职位，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限的。 如果是正常人，听到这些赞誉一定会非常开心。，但是牟凡不是这样的他总觉得身边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在这看起来非常顺利，起了荣荣的表象之下，肯定是隐藏着什么波涛汹涌。 部分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的职业生涯过得非常的顺利。 很多看起来非常棘手的案件，经他的手里一过都会迎刃而解。 而沐凡也开始在街街展露头角，很多人都说这个年轻人将来一定是本国的福尔摩斯。 面对这些赞誉，作为年轻人母粉虽然还是有些得意，但是他内心的不安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来越严重。 之前自己的人生虽然不是非常困难，但也有一些波涛需要自己下定决心去克服。 之前的一切，总是会出现许多困难，让他一点一点的去磨练自己的个性。 可自从他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好像，感觉所有的困难都不复存在了，每当他想要去做什么事儿的时候，前面总会一路亮起绿灯，一切的麻烦在他的面前都会化成灰烬。 赵丽来说这是绝大部分人都想过上的日子。 在职场上的年轻人，能够这么顺利那是非常难得的，但木粉却渐渐觉得事态似乎非常严重。 因为他总是感觉，自己从深山老林里醒来以后一切都变化了。 所以那个深山老林是肯定有问题的，而那个倒三角的建筑自己绝对不是梦中出现的。 部分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的职业生涯过得非常的顺利。 很多看起来非常棘手的案件，经他的手里一过都会迎刃而解。 而沐凡也开始在街街展露头角，很多人都说这个年轻人将来一定是本国的福尔摩斯。 面对这些赞誉，作为年轻人母粉虽然还是有些得意，但是他内心的不安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来越严重。 之前自己的人生虽然不是非常困难，但也有一些波涛需要自己下定决心去克服。 之前的一切，总是会出现许多困难，让他一点一点的去磨练自己的个性。 可自从他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好像，感觉所有的困难都不复存在了，每当他想要去做什么事儿的时候，前面总会一路亮起绿灯，一切的麻烦在他的面前都会化成灰烬。 赵丽来说这是绝大部分人都想过上的日子。 在职场上的年轻人，能够这么顺利那是非常难得的，但木粉却渐渐觉得事态似乎非常严重。 因为他总是感觉，自己从深山老林里醒来以后一切都变化了。 所以那个深山老林是肯定有问题的，而那个倒三角的建筑自己绝对不是梦中出现的。 部分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的职业生涯过得非常的顺利。 很多看起来非常棘手的案件，经他的手里一过都会迎刃而解。 而沐凡也开始在街街展露头角，很多人都说这个年轻人将来一定是本国的福尔摩斯。 面对这些赞誉，作为年轻人母粉虽然还是有些得意，但是他内心的不安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来越严重。 之前自己的人生虽然不是非常困难，但也有一些波涛需要自己下定决心去克服。 之前的一切，总是会出现许多困难，让他一点一点的去磨练自己的个性。 可自从他成为刑警大队长之后，他好像，感觉所有的困难都不复存在了，每当他想要去做什么 1149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竞争对手死去，而且就是死在自己的面前，牟凡此刻心情非常的复杂。 不过他在冷静下来之后，回想着同事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对方已经不在了，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波澜起伏。 因为很明显，对方向他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牟凡猜测的没有错，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有预谋的。 听到这里我赶紧又问道：“所有人都配合演戏，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整个刑警队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没有任何人敢提出来吗？” 听到这话，牟凡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你的想法跟我刚开始的时候一样，但后来事情慢慢过去了，我发现这一切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因为任何人都得为自己谋算，那些跟自己关系并不大的人和物其实都可以作为换取某些东西的依据。” 牟凡的这一番话我深表理解，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如果不看透的话，那么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牟凡告诉我，后来张成调到了外地去，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但是这件事，一直是牟凡心里的一个梗。 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于是我问牟凡：“那么后来呢你是怎么肯定张成也跟实验室那边的有关系的。” 后面的一段时间也算是一切风平浪静，牟凡继续做他的行进大队长。 虽然破案的效率不像之前那么频繁快速，但是一切还是往好的方面在进展。 两年后，牟凡的姑妈因为生病去世，姑妈一辈子没有结婚，作为唯一的侄子，吴凡承担起了他葬礼的主力军。 在白莲山公墓替他选了一块不错的墓地后，牟凡正要离去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前方在山上出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于是慕凡快步走了过去，对着那个还在微微抽泣的女人问候了一声。 那女人抬起头来，一见牟凡，神色突然有些慌张。 就在她想要迅速躲散的时候，牟凡一下子挡在了他面前。 女人见状，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倒让牟凡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嫂子你别哭啊，我是牟凡啊，我也不是坏人，你要是看到我就这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没有错，这个女人就是张成的妻子。 听了牟凡的话，她还是继续呜呜哭着，又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吴凡我知道你是好人，那个时候我老公也对你很好，他一直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我看你现在干的这么好，已经做好了刑警大队长的职位，我真的替张晨感到高兴，他没有看错人……” 在说到张成两个字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又哽咽了一下：“只可惜……只可惜……” 说到这里的时候，前方突然一个惊雷闪过，女人的身子猛的一颤，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恐惧。 之后她抬眼看了看远方，之后赶紧低下了头。 见女人这样的神色，让牟凡也意识到了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顺着女人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在那山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牟凡正要上前追过去，只见身后张成的老婆一把拉住了他。 女人哭哭啼啼的，她求牟凡不要过去。 此刻的沐帆也是一脸的严肃。他用很低沉的声音问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山头上的人到底是谁？ 张晨的老婆此刻是慌乱无比，她左右看了看说自己要离开了。 牟凡感觉一个重大的阴谋就要被揭开，所以他根本就不会让女人就这么轻易离去，于是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嫂子你不用怕，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个好人，我是个负责任的警官，所以你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女人越是挣扎，牟凡越是用力抓着他的胳膊。 见自己怎么样都逃不过这一次了，女人终于崩溃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 莫凡也不在上去劝他，他只是冷眼看着女人。 等她哭完了之后，他才蹲了下来：“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跟你的老公张成一起去首城市？” 听了这话女人盯着牟凡：“其实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肯定不会答应当初的那个要求，我相信张成也没想到……”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稀里糊涂的，但牟凡的心情却是一沉，因为这女人现在情绪的引导，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一致。 “你想象中的？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的？你能跟我说吗？” 牟凡的神色很凝重他的语气更是非常的严肃。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两人的脸上，但他们好像丝毫也不在意。 尽管大雨滂沱，他们还是互相注视着对方。 顿了好长时间之后，女人才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秘密。 原来张成在三年前就被查出了患有肝癌，只是那个时候只是初期，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张成的事业心很强，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能够因为生病这件事而耽误前途。 所以虽然患了肝癌，虽然这样的病是很严重的，但张成固执的认为这只是初期，只要多注意身体，适当的治疗是会好起来的。 所以他向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的病情，除了自己的妻子，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听到这里木凡也回忆起来，在张晨生病之前的三年里，他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只不过在张成的办公室的桌子上，牟凡偶尔会看到一瓶没有商标的药片。 现在想来，那东西应该就是治疗张成初期肝癌的特效药吧！ 但是看来到底还是致命率很高的癌症，张成对自己有点过于自信了。 在两年后的体检后，医生告诉张成，他的癌细胞已经发生了转移，现在已经到了晚期，治愈的可能性已经非常非常低了。 听了这话张成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1150 癌症晚期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因为他不想突然死亡人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一旦得知自己已经癌症晚期了，那接下来的生命就是在一天天的数日子，对未来未知的恐惧，那才是最可怕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主治医生也只是遗憾了，他说目前只能尽量让张成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但是治愈的话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听了这话，张成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对站在一边，正在呜呜哭泣的妻子大声吼道：“你哭个屁呀哭，我还不是在这好好活着吗？我现在还没死，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把你的眼泪赶紧给我收起来，等我真死的那一天再来用吧！” 说完这话，张成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从那天之后张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对工作不再上心了，整天浑浑噩噩的，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妻子来叫他出门，他也不说话，有时候敲门敲的急了，他会突然打开门对着妻子，嘿嘿一阵傻笑，或者是对着妻子就是一顿怒斥。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人完全措手不及，刚开始气质以为是这样的刺激让丈夫产生了精神幻觉，她找人开了一些安定的药物给张成吃，但对方在得知这一切后，直接把那些药都冲进了抽水马桶里。 并且他转生一把掐住了妻子的喉咙：“你这个臭婊子，你给老子看清楚，老子活得好好的永远都不会死，我告诉你，你想等我死了再去找别的什么野男人，这辈子都别想永远都不可能！” 张晨的妻子其实情绪也已经快要崩溃了，丈夫生了这样的病也不肯配合治疗，但自己无论怎么想关心他，他都会往另一个方面去想。 照理说自己不应该跟一个癌症病人这么计较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呢。 于是她每天都背着旁人以泪洗面，但张晨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说他是一个冤主，都说他是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他每天这样哭丧着脸自己，就不会得这样的病！ 张晨的妻子其实情绪也已经快要崩溃了，丈夫生了这样的病也不肯配合治疗，但自己无论怎么想关心他，他都会往另一个方面去想。 照理说自己不应该跟一个癌症病人这么计较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呢。 于是她每天都背着旁人以泪洗面，但张成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都说他是一个冤主，都说她是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她每天这样哭丧着脸自己，就不会得这样的病！ 听到这里我也感觉这个男人确实不地道，自己生病生错了，能有一个女人这样日夜陪伴，细心的照顾自己，他反而不满足，还整天埋怨对方，虽然自己心理压力确实很大，但就算是死，不也得给活着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吗？ 不过虽然这么想，我也不好去指责任何人，毕竟我只是个旁观者，我只能站在上帝的角度去想一些事情，我没有身处其中，如果这样的事情降临在我身上，我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用什么方式什么情绪去接受这一切。 但是我能肯定的是，我的妻子陈韵，绝对不会像张成的女人一样照顾我，如果我真的夹在这样的病，他估计早就远走高飞了。 不过现在我没生这样的病，她不也远走高飞了吗？ 虽然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她对我是怎么样的，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这个我还是心里非常清楚的。 我暗自自嘲了一下，便接着听起牟凡接下来的讲述。 尽管生了这样的病，但张成还是没有把这事儿跟单位的同事说起过。 原因很简单，自己手里拥有的一切，那在他看来永远都是自己的。 如果要轻易交给别人任何人都是舍不得的。 他们的内心都在期盼一个奇迹，那就是自己如果不会死去，那么这些东西永远还是自己的。 这就好比很多八九十岁的老人不愿意立遗嘱一样，他们觉得那是一件非常晦气的事情，一旦立下的遗嘱，自己好像就离死也不远了。 金钱使人迷失，但权力使人疯狂。 张成想要牢牢守住手里的那一点东西，毕竟那些是他多年奋斗得来的，他不愿意亲手送给别人。 而且他的前途无可限量，他还不到50岁他还有大把的精力去丰富自己的人生去走向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所以尽管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还是在努力的坚持着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找上了张晨。 打给他电话的，是首城市的一个医院，那医院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张成的病情，他们表示可以为张成提供专业的治疗，延续他的生命。 刚开始张成听的，只以为这只是一个骗局而已。 因为这年头，医托实在太多了。 那大医院门口站着的，一个个鬼鬼祟祟的，都是这些人。 他们总喜欢利用病人和家属南一点点求生的希望，给他们编织一个个美丽的谎言，其实他们背后想要的只是他们兜里的那最后一点点钱，榨干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油水，然后像稻草一样结束他们的生命。 作为一名刑警大队长，张成在曾经就接触过不少这样的案子，自从他生了病之后，他也接到过无数这样的电话，对这些，刚开始的时候他都是持之以鼻的。 但是时间长了，他发现渐渐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了，特别是一些人在电话里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他好像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毕竟要死的人是不会管这个稻草，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够抓得住，他就会牢牢握在手里。 尤其是这个电话的真实性远比所有的诈骗电话都要高很多。 那人在电话里，详细说明了张晨的情况，并且直接对他说道：“我们医院要的不是钱我们要的是，病人的地位和社会层次，当然我们也不需要你为我们打任何广告，至于我们到底要什么，你来了就知道了！” 1151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觉得那一声这样的电话倒真的很奇怪，不要钱不要，其他的什么东西只需要社会地位。 社会地位能干什么？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这确实是很值得深究的一件事。 如果我是张成的话，我应该也会去试一试，毕竟这对我没有什么坏处，反正我也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说句难听的我，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我活下来了，那么我也就继续有精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如果我活不下来，那天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希望，张成去了一趟首城市。 他的妻子说，张成那一曲就是大半个月，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电话也打不通，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后来张晨终于回来了，但他的样子却不像是被治愈了，反而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加瘦弱，特别是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是他的妻子吓坏了，他赶紧问张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自己打电话对方也不接？ 但听了这话以后，张成却突然怒目圆睁，他盯着自己妻子恶狠狠的说道：“我的事你少管！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这个世界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很多，你一个女人，不要听太多跟自己无关的事！” 张成在生病之前从来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 他非常尊重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话都会跟自己的妻子商量。 但这次生病却让他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他对妻子的说话方式不是责骂就是怒吼，再也没有心平气和的对对方说过一句话。 因为对方是病人，女人也不想跟他争吵，怕忘记他伤害身体，会加快病情的蔓延。 他劝张成还是去住院吧，这样虽然比较难受，但是住在医院里至少有医生会照顾，在家里的话，她一个人遇到突发情况是应付不过来的。 听了这话，张成却呵呵笑了两声，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我去住院，我找那些庸医来治疗我们，他们什么都不会，他们只会跟我说让我化疗让我放羊，那玩意儿是人能承受的吗！谁tmd爱去谁去，老子一辈子再也不上这个当了！” 面对张成这样的态度，妻子也只能无可奈何，他专门请了假，每天在家里照顾丈夫。 但是他发现张成的身体虽然非常不理想了，但是每天都会窝在房间里跟某个人打电话，而且一打就是好几个钟头。 一旦打完电话之后，张晨的心情就会好许多，他会让妻子送来你就给自己喝，虽然喝不了两口，但比之前的滴水未沾的情况是好了非常多了。 就这么又过了大概半个月，张晨在一次上厕所的时候终于昏迷了。 当妻子去卫生间里看到他的时候，发现张成整个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上是一滩的血。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这个柔弱的女人，你给吓得六神无主，她赶紧拨打了120的医护电话。 把丈夫送到医院之后，她本以为丈夫肯定这次是活不了了，没想到医生对章程进行了一番抢救之后。 张成又奇迹般的苏醒了！ 1152 这次张成苏醒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他看向所有的医护人员眼睛一眨不眨的。 妻子上前问他话，他也是傻傻的笑着，不过比知青好的一点是他同意住院了。 在医院里无论医生护士给他什么样的治疗，他都欣然接受。他吃饭的胃口虽然不好，但是也没再那么多事儿了。 张成的妻子想着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自己能够静心的陪她最后一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当他回到医院的时候，突然看见丈夫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从背影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男人，个子不算太高，但是身材笔直。 女人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她愣了一会儿。 因为之前他听张成提起过说，是在他住院期间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他的生活，所以没有他的允许让妻子不要招呼任何人来看他。 或许这个人是丈夫自己联系的，但是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呢？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妻子还是往病房那边走去。 因为生病的人情绪是难以琢磨的，也许他今天想的是这个明天又是另外的主意。 在女人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她听到张成的声音： “我希望你不要骗我，虽然我是个将死之人，但是你如果要是真的骗了我，我还是有办法会收拾你的！” 听到这声音，女人的脚步顿了一下。 张成之前跟女人说过，他不希望妻子过于干涉他的事儿。 他们家一直就是这样女人，不过问男人的事儿，只管把家庭照顾好就行了，从某些方面说张成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原本在听到丈夫话的时候，妻子想要抽身离去，但在听到接下来那人说的话时，他却愣住了。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心态，你也不会跟我们合作这个项目，归根结底你还是怕死，你还是怕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被别人夺走，包括你的房子，你的车子，你的职位，还有你身边的女人……” 女人愣在原地，她回头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这个男人跟张成聊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走了。 整个聊天的过程，女人都站在隔他们10米远的地方。 虽然他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出于习惯和出于对张成的尊重，他并没有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上前询问。 但在男人离开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丈夫，到底这个人是谁？还有他们聊天的内容到底暗示了什么？ 这一次对于妻子的询问，张成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妻子说道：“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这个人就是太过执着想要抓住手里的东西，我不想让他便宜了别人，其实最后那些东西还是像流沙一样，从我手里消失，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见妻子一脸的惊诧，他随即又冲她微微一笑：“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虽然我生病了，但是以后陪在你身边的还是我，你还是能过上你现在想要的生活。” 这些话妻子没怎么听懂，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感觉丈夫这是生病了，在说胡话。 就在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张晨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如果我将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一定要为咱们的孩子争取利益，我的那些钱和密码你都知道，到时候一定要亲手教给咱们的孩子！” 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张晨你在说什么咋？那些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都行你没了再说咱们孩子的事儿，这个我们早就商量过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吗！” 张成盯着妻子，过了好长时间才低低的说道：“我跟别人合作做了复制体，但是一切已经晚了，就算是把那些东西换到我的身上，我的命也活不了了！不过他们又给了我一个新的法子，让那些克隆人替我活着，让他们继续生活在你身边，就像我没有死一样！但是我不放心！他们一定在贪图什么东西，所以我必须把这些事都告诉你！” 听了牟凡讲到这里，我整个人也坐直了，果然张成也是参与了实验室里的项目。 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那应该就是去了实验室，完成了自己的复制人。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全身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就算换零件也换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总的来说还是他自己耽误了病情。 但是后来实验室的人为什么会说服张成，让自己的克隆人来代替他工作和生活，这就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和技巧了。 听到这里我问牟凡：“也就是说，当时的张成其实已经是克隆人了，他跟你吃饭的时候，你就已经看出来了。那么他的妻子，对这样一个新的丈夫，有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呢？” 牟凡点点头，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怎么可能没有呢？你想想一个跟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确切的说，虽然外表看着是还是原来的丈夫，但骨子里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这样的心情我想并不是太多人能够体会。作为一个男人，反正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变成这样，女人的话我相信，她们的感情其实比我们更加细腻，内心应该也是对这个新丈夫是充满了抵触的。” 我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下后，随即又问道：“那那天你在白莲山公墓碰到张成的妻子，他应该是去看望的张成？就是自己本来的丈夫？” 牟凡点点头他确认了我的说法。 他当时就提出要跟女人一起去看一看张成。 女人思考了一下后，便把牟凡带到了张成的墓碑前。 不过张成的末位倒是挺奇怪，上面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照片。 上面只有一些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跟周围的墓碑都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牟凡对此却没有多问，他只是看着女人：“你丈夫到底有多少个克隆体，你清楚吗？” 1153 其实在这之前牟凡就已经猜到了，克隆体肯定不止一个。 此刻，张成的妻子摇了摇头：“我丈夫已经不在了，现在我跟那个人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每天都在躲他，他倒是想跟我套近乎，不过我对他实在是发自内心的恶心，所以不管他对我怎么示好，我都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牟凡接着又问道：“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跟这样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在一起，你还能够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吗？” 女人听后突然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生活，再说这原本就是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因为他来改变？既然牟凡你什么都知道，我相信你也理解我的心情，所有的一切本应该都属于我和我丈夫的，现在我丈夫不在了，我为什么要拱手相让！” 牟凡听后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问眼前的女人：“那么你到底清不清楚那些人这么做表面上所谓的帮助你们，他们实际上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盯着张成的墓碑，好半天才又说道：“我没有这个心思去关心他们的目的，而且我知道我又没有能力去解答这个问题，我现在只希望盖我的东西一样不少，我唯一的财富不是钱，是我的孩子，只要他们能过得好就行了！” 与张晨的老婆交流了这么一番后，牟凡终于能够确定，一直以来在阻拦自己调查张丽华事件的那股，力量就在自己的身边。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自己也不好说。 不过他能肯定在张晨快要去世之前，那个站在他的病床边跟他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 听牟凡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直跟着我的穿着黑色西装的戴面具男人。 对那女人描述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他和那个男人长得非常相似。 我怀疑有很大的可能性，他们两个其实就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发生在20年前，另一个发生在20年后。 后来张成就调走了，到现在木凡也没再见过他，据说他跟他的妻子已经出国了。 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牟凡刻意去询问了一下。 他得到的消息是跟着张成一起出国的，并不是他的原配妻子，而是他刚刚采取到的比自己小15岁的新婚妻子。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牟凡心里其实一点波澜也没有。 他回想起张成在跟他吃蹄花汤的时候，其实脸上的表情和眼里的神色是很单纯的。 好像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盼和探究，眼睛里的感觉像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 可在朋友的手机里，他看到了张成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婚礼上的那些照片时，那个时候的江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老练和狡黠。 人是会变的，克隆人也会变，毕竟都是同样的生命体，在同样的社会大染缸里浸透了这么多年，谁又能够全身而退呢？ 至于张晨的原配妻子，他当时为了守住张成留给他的财富，才跟张成继续生活在一起的，那么现在她退出了张晨的生活，到底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吗？ 这些事情牟凡都不得而知，他只是知道张成离开了，很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离他更远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牟凡的神色继续凝重着，他定定的的看着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沈江淮，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想到了谁吗？”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沐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他接着又说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是觉得你挺眼熟的，你的眉眼跟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此刻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脑子里刷刷刷的闪过了很多场景。 我似乎看到一个女人拉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跑，前方是一片密密的灌木丛林，女人光着脚，地上的石头割破了她的脚心。 鲜血落在那些石头片上，可她全然不顾钻心的疼痛，继续拉着我的手：“孩子再往前跑一点咱们就出去了，只要我们能够离开这里，我们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不用害怕！……” 渐渐的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这样的感受我好像许久都没用过了。 我咬着牙双手握紧了拳头，我在强撑着，但是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倒在了地上，甚至猛烈的颤抖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从我的喉咙里蔓延出来。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进来，我只是能感受到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对我进行各种救援，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牟凡见我醒了，他也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把周围的人又叫下去。 恢复过来后，我坐在凳子上，我问牟凡：“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张丽华的孩子，而那个在倒三角建筑里，哭泣的孩子就是我？” 牟凡眯着眼睛：“沈江华我不是确定，我只是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我也无法保证你就是张丽华孩子的问题，万一你也是克隆人呢？” 我冷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多余了，如果我是克隆人，那么你一开始就不会把那么多话都跟我说了！” “我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脸上的表情动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世上你一定深思熟虑，你绝对不会轻易的告诉一个人，毕竟这个是你多年的调查结果，你一定是想从我这里交换些什么，才把这些东西都跟我说的对吧？而且你对张丽华应该是有那方面的感情，所以如果我真的是张丽华的孩子，你应该更想从我这里得到张丽华的下落？这些我说的都没错吧？” 听到这里牟凡的脸色变了一下，一个人的心思被人说中了，自然是觉得非常没有脸面的事儿。 但是这些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牟凡只是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确实喜欢张丽华，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情，我这个人一向比较粗枝大叶，但我至少可以给你保证，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1154 我的母亲叫做张丽华。 张丽华就是那个生我养我的女人，米嘉森是我在学园上的父亲。 米嘉森也是实验室的创始人，那个倒三角建筑就是他的财富。 此刻的陈钢盯着我一直笑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我看着他的样子，却感觉到心惊胆颤。 回到黑龙资产，现在的时间已经下班了，公司除了财务部门还有几个人在加班，别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行政总监办公室的灯还微微亮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韩念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见我突然进来，她有些惊讶： “沈江淮，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你是要领个笔还是让我派人去给你打扫一下办公室，不过现在估计都不行，外面那些小姑娘都换好衣服下班吧，你明天请早吧。“ 说完，她对着化妆镜抹了一下口红。 刚合上，她就看见我关上了门。见到这情景，韩念之愣了一下，随后她站起来：“沈江淮，我晚上还有事儿，你要跟我聊什么的话，我觉得还是明天再说，今天真的不行！”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一蹬一蹬朝我走过来。 见她要走，我干脆挡在门口：“韩念之，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坐下来好好跟我聊聊，否则你一步也别想出去！” 我怒视着韩念之，丝毫不愿意让步。 她盯着我的眼睛：“沈江淮，你跟我来真的？” 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不是真的？” 韩念之试图从我身边侧过身子去开门，我身子轻轻晃动着，就是不让她开门，韩念之脸色微微一变：“沈江淮，你别跟我这儿横！” 我一把抓住韩念之的胳膊：“今天你不把我话给我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 说着，我就把她往后推了一下。 韩念之估计是见我神色确实不对，于是走到了办公桌前，放下了手包。 她回头看向我，指着她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你坐吧，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想跟你聊聊了，只不过你新官上任实在太忙了，再加上我们两个要是走得太近了，也怕对你影响不好！” 说完，韩念之掏出了一支香烟。 轻轻点燃后，韩念之深吸了一口：“沈江淮，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明白了，大可以现在提出来，我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樊尚临那二十个亿，你是怎么想的？” 韩念之哦了一声：“我猜你就是为这个来的，那二十亿的投资，其实就是樊蕊促成的，在这之前，樊尚临对黑龙资产还是有一些不确定，如果不是樊蕊，那二十亿应该不会那么块达成协议。” 我嗯了一声：“可是那份协议上，漏洞百出，这事儿樊尚临清楚吗？” 韩念之微笑着说道：“樊尚临清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不过那协议啊，是樊蕊提出来修改的，你看到的那些漏洞条款，其实都是出自樊蕊之手！” “樊蕊提出来的？” 对韩念之的话，我微微有些吃惊。 很明显那些条款，对樊尚临以及整个美玲珠宝来说，都是不太有利的。而且，樊蕊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就算她想着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她也不可能会有能力弄出这么大的漏洞。 要知道，那份协议一旦生效，樊尚临的二十亿，很有可能会付之东流。 1155 米嘉森之所以要求张丽华替他生一个孩子，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应该是想用这个孩子来替自己续命。 米嘉森有非常严重的脑部疾病，他需要不停的有人替他输入新鲜的脊髓，否则他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张丽华之前生下了我，米嘉森用我复制出了很多跟我一样的人。 他把这些人关在那倒三角建筑的铁房子里，只要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就可以从那些人的身上抽取救命的东西。 这样一来好像一切都连起来了，之前我只知道米嘉森是我的生父，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现在看来我的生母，当时张丽华为了救她的妹妹，答应替米嘉森生下一个儿子，这事儿倒是牺牲的挺伟大的。 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感动，这一点上我的跟她还是挺相似的，如果为了救我的至亲让我也这么做，我应该也是会义不容辞的。 这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这还是让我挺牵挂的。 如果有机会让我再见到她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记起她。 如果她当然既然要带着我逃走了，那想必也是不愿意我受罪，她对我应该是真心没有错的。 只是她现在到底下落何处，我还真的是非常担心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谁也不知道。 不过对于米家森来说，张丽华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因为米嘉森，如果要寻找一个人，以他的能力，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不去寻找张丽华，想必已经知道对方已经被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牟凡问我怎么了，我把我可能是张丽华的儿子的事，跟牟凡说了，牟凡听后，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也就是说我在那个倒三角的建筑里，听到的那个小孩子哭声是你发出来的？” 我对之前的印象是一点回忆也没有，因此我没办法回答他现在提出的这个问题。 我在五岁之前所有的记忆都给清零了，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他，到底那个哭泣的男孩是我本人，还是我的克隆体！ 我心里一下子有些乱糟糟的，毕竟突然之间有了我亲生母亲的消息，这在我之前是不敢想的。 其实在知道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的生母是谁。 其实当时我问过贾淑芬的，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但对她的这些话，我是不相信的。 毕竟当初是她从米嘉森的实验室里把我领养出来的，贾淑峰之前一直在米嘉森的生态实验室里工作。 对于米嘉森的那些事，她应该是非常的了解，更何况，她作为我的养母，对于我的一些东西他不能不研究。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对牟凡再隐瞒什么。我把养父母的事情也跟牟凡说了一下，牟凡听后，眼珠子转了一转，却问了我这样一句话：“你的养母，是不是叫贾淑芬？” 我之前没有对牟凡提过我养母的名字，现在牟凡突然叫了出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她？” 牟凡笑了一下：“说起来可能你不相信，不是我去见过她，是她亲自来找我的！” 我神色一定：“贾淑芬会亲自来找你？她到底想干什么？！” 见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牟凡忙又对我说道：“你别紧张，你养母来找我，不是之前的事儿，其实，就是在上个月！” “上个月？”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怔，赶紧站起来：“我妈上个月来照顾你，她找你干什么？她想跟你说什么？！他为什么会来找你？！” 我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牟凡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唐突，于是我赶紧解释道：“在这之前我就跟我妈把一切都挑明了，她很清楚，我已经在调查自己的身世，不过我很清楚的一点是，她对我好不会害我，所以就算是她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正如牟凡所言，我妈是一个月前去找他的。 他找牟凡不为别的事情，她想让对方帮他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的妻子陈韵。 陈韵之前一直和她有联系。 自从离开我之后，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跟我妈汇报，也会听我妈的意见。 但是就在两个月前，贾淑芬突然联系不上她了。 我的儿子小冰也失去了任何消息。这一下我妈是忍不住了，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一直认为小冰是他的命根子。 不过贾淑芬的举动是很奇怪的，儿媳妇和孙子失踪了，她竟然不直接去报警，而是剑走偏锋的找了警官本人。 她一见到牟凡就非常恳切地对他说，要牟凡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陈韵和小冰。 当时牟凡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失踪了会这样来寻人？ 但我妈却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牟凡警官，二十几年前我在实验室里见过你。那个时候我、你曾经救过沈江淮一命了，现在我希望你也能再救他的妻子和儿子一命！” 听了这话我大吃一惊，牟凡曾经救过我一命，这是什么情况？！ 在我妈的叙述中，我得知原来那次牟凡在进入倒三角建筑的时候，因为牟凡的到了，而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但是我因为不配合实验室里的研究，正在被米嘉森教训。 贾淑芬的工作是在实验室里负责我的日常生活，他见我被打的实在有些可怜，于是便给我煮了一点冰糖桂花小番茄送过来。 可米嘉森见了,便那些东西就把盘碟都给摔了，还说如果我不配合永远别想再吃饭了。 当时我跟张丽华是在一起的，她见我被折磨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于是她偷偷准备带着我出去，可好几次尝试着跑出去被被抓回来了，每一次抓回来我都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张丽华最后一次尝试着带我逃出去，是在一个深夜里…… 1156 那天晚上，牟凡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张丽华打过来的。而张丽华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在之前她见过一次张天宁，张天宁见到姐姐的处境后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张丽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张天宁后来的病情之所以能够慢慢好转，那也是跟实验室里的研究密不可分的。 张丽华非常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所以为了她一切事情张丽华都可以做。 张天宁也是非常的感动，如果不是姐姐牺牲这么大，她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但以她当时的能力，她根本没有办法把张丽华给救出来。 所以张天宁在最后一次见张丽华的时候，她悄悄给了张丽华一个手机号码，并且告诉他，如果有危险的话，这个人绝对可以帮助他。 张天宁说的一点没有错，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牟凡第一时间就带领队友赶到了现场。 但是到了之后，他们并没有在那个地方找到张丽华和她的孩子。 后来木粉在昏昏沉沉中，他进入了倒三角的建筑里。 但是这一段的记忆被很多人都否认了，他们只是单纯的告诉牟凡，他就晕倒了。 离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反倒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森林的冰冷的地面上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 直到张成的离世，他才发现这一切非常不简单。 但是他依旧找不到人倾诉，因为没有任何人相信他说的话。 直到他见到了贾淑芬，贾淑芬在跟他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时候，牟凡好像找到了知音，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他问贾淑芬，知不知道张丽华到底去了哪里？ 贾淑芬却冷冷的说道：“那个冰凉漆黑的地方，来了很多人，又消失了很多人，每天都是如此。要是探究下去的话，你只会感觉自己跌入一个无尽的深渊里！” 那之后，牟凡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跟自己说谎，因为他要靠自己找到他的媳妇和孙子。 于是牟凡问起了的贾淑芬有关陈韵和小冰的事情。 贾淑芬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对于我和她的那些过往，那些情感上的纠葛，我妈就只是一笔带过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我妈告诉牟凡：“其实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再受到伤害，作为一个母亲就是本能！” 因为这件事情跟那个倒三角的建筑有关系，所以莫凡明知道贾淑芬对他的讲述，隐瞒了太多真相，他还是答应替她找到这两个人。 听到这里我又问牟凡：“那么你最后去找过他们吗？” 沐凡却不直接回答我，他只是问我：“你们之间是因为什么闹这么大矛盾的？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假，贾淑芬隐瞒的那些，我不想追究。”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了牟凡。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补充道：“其实这些事情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是天大的羞辱，如果这顶绿帽子被我坐实了，那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世人，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每个人都有不堪，再说这也不是我的错，这些屈辱不是我带给别人的！” 牟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算是对我的一个安慰，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我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我跟牟凡在某些方面的三观很接近，我们虽然说很多时候感性大于理性，但是在控制情绪的方面，我们都会着重的想到一个最优的处理方法。 牟凡接着告诉我，那天他在倒三角建筑里，听到那个男孩的声音之后，他一直顺着那个声音往前走。 但是那个声音一会小时一会又出现，他本来以为自己是被人当猴耍了。 直到贾淑芬告诉他，他就知道这是他那天晚上一直往前走，才阴错阳差的救了那个孩子。 而木板猜的没有错，那个哭泣的孩子，正是张丽华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我沈江淮。 当时因为张丽红要带着我离开，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抓了回去。 张丽华之前已经犯了很多次这样的错误，被米嘉森无数次的警告。 这一次，米嘉森终于愤怒了，他表示自己可以找女人生下我，那么也可以找别的女人，生下别的孩子。 其实我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续命的工具，当有一天所有的克隆人都不能再继续使用的时候，那就是他创造新的孩子的时候了。 这些话听起来非常的残忍，但是对于米嘉森来说，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 当时的贾淑芬，在实验室里做保洁工人。 因为她工作努力而且说话得体，善解人意，她很快就得到了米嘉森的信任。 当时米嘉森直接给了他一只注射针头，让他直接往我的琴来注射一针。 其实那个时候我跟贾淑芬在一起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了。贾淑芬对我估计是挺喜欢的，她一直没有孩子，并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 在得知米嘉森要她亲手杀掉我的时候，她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他想恳求米嘉森，但对方却给了他一个非常严肃的眼神：“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归我管！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随时可以离开！但是你想要一个孩子的梦想，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米嘉森最后的这句话就是贾淑芬的软肋。 贾淑芬要进入实验室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就是想通过一些手段，让自己有一个孩子而已。 米嘉森曾经承诺过她，如果她尽心尽力在帮自己隐瞒这里的所有秘密，那么迟早他能用改变基因的方式让她怀上一个孩子。 其实贾淑芬在外面有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但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她也不管那么多了。 可是现在当看到米嘉森要让他杀掉我的时候，贾淑芬内心是非常的矛盾。 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孩子，他是下不去手的，不过米嘉森的那些威胁也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这万分艰难的时刻，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那就是牟凡！ 1157 牟凡的闯入一下子打乱了米嘉森当时的思路，他静静的看着那个被闯入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周围的人都下去。 他看着躲在贾淑芬身后的孩子，血脉相连的关系，让他心里却产生不了一丝怜悯。 他用非常冰冷的语气说道：“这个人是你们把他引进来的，那么你们现在必须要把他引出去！” 所以，牟凡当时在听着男孩的声音的时候，才会感到忽远忽近。 那些库存是被刻意设计过的，通过不同的音箱前后传递。 但也正是因为牟凡的到来，间接的救了我一命，那天的事儿，米嘉森，也没有再追究，他对我的态度从来就不是很好，虽然我们是亲生的父子，但是我只是他续命着工具，而他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不过听到这里，我还是真的挺感慨的，这感慨来自于我们养母对我的态度。 我一直认为贾淑芬收养我，这是出于一种想要孩子的目的，毕竟他们自己没有孩子，收养一个别人的孩子，也就是间接上续上了香火。 不过我对收养孩子这事，我的看法是这样的。 首先我不否认收养人和被收养人之间肯定是会有感情的。 但是被收养人最终来说，还是他们的养父母选择的一种物品，他们不同于亲生父母对孩子的爱，那种感情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的。 而收养人在看到很多小孩的时候，他们可以对他们挑挑拣拣，直到选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不错的。 其实这种关系，就跟去宠物救助中心领养小猫小狗是一样的道理。 可以选择的爱心也是爱心，但是相比亲生父母的爱，他们并不那么纯粹！ 张丽华当时在激怒了米嘉森之后，她便不知所从了。而我也彻底和我的亲生母亲在那个时候分开了。 我现在没有任何记忆，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度过的。 但是我也能猜到，在那个时候，贾淑芬应该给了我非常多的关爱。 后来贾淑芬向米嘉森请求，求他同意自己带我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米嘉森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后来肯定是答应了。 这才有了我5岁那年第1次出现在紫罗兰小区的经历。 听到这里我突然非常自责，我感觉我之前对贾淑芬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过分。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一直在保护我，我想我自己现在已经是生死未卜了。 只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让陈韵也掺和进这件事。 牟凡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非常好理解，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现在的脑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克隆人估计也都跟你的情况一样，差不了多少，贾淑芬应该是非常了解米嘉森的，他不希望你儿子负你的后尘，所以才让陈韵带他走。” 牟凡说的话，这些话其实我之前也想到过。 否则米嘉森也不会把罗芳和他的女儿小雪接到身边。 贾淑芬给他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号，那就是罗芳才是我的妻子，小雪是我的亲生女儿。 1158 正是因为米嘉森的这个错误的认知，当时的程韵和小冰可能才免于一劫。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罗芳和她的女儿成了他们的替罪羔羊。 我问牟凡，最后有没有答应贾淑芬的要求，牟凡说：“其实这件事一开始贾淑芬就是对我有所隐瞒的，相信你也能够猜出来，其实她在实验室里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清洁工。” 牟凡这话让我无话可说，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有这么一个疑惑。 如果贾淑芬真的只是在实验室里打点零工，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而且贾淑芬的学历其实不低，她以前在工厂工作的时候也是化验科的科员。 所以她在实验室里也应该是承担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工作岗位。 只听牟凡接着说道：“所以我当时并没有给贾淑芬一个完整的答复，我只想知道，她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牟凡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知道的东西。 虽然贾淑芬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至少她的沉默说明了一点，这里边的事情绝对不是，只是她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那天，我和牟凡在这件事情上讨论了很长的时间，我们一致认为，这些东西需要一点点的突破。 而且前面要经历的困难和波折，绝对不是我们能想象到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要改变这一切，阻止那些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一定要不畏艰难。 之后牟凡将我带了出去，很长时间没见阳光走在太阳光底下，虽然有些闷热，但我却感到了久违的平静。 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东西，终究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不管他曾经有多么得意，他终将会得到一个严厉的审判。 违背他人意愿，而一心想着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手段，这种做法都是不长久的。 牟凡说为了我的安全起见，他建议我现在不要回家。我问他是不是认为贾淑芬会害我，牟凡摇摇头：“他既然决定收养你了，就是真心把你当成儿子在养，所以这个担心我是不会有的。” 我有些不明白：“那你为什么害怕我回去见到她？” 牟凡摇摇头：“我不是怕你见到她，我是害怕，你因为她而出事儿！”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你是说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会去找贾淑芬？” “当然，我已经了解到米嘉森已经拖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如果没有新鲜的脊髓替自己续命，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米嘉森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现在一定在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的亲生儿子！” 这话突然让我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米佳生已经知道了，罗芳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 牟凡大步往前走：“这还用得着我去猜测吗？米嘉森是做基因工程的专家，随随便便的一根头发都能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的血脉，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我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你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米嘉森就知道小雪并不是他的亲生孙女？！” 牟凡嗯的一生：“事实当然如此，这是你家生的专业，不仅是他那实验室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的得到这份答案。” 听到这里我非常不解：“那为什么之前，米嘉森…会那样……” 牟凡突然停下来，只见他回头看着我：“一个人生活的时间长了，孤独感肯定是有的。很多年迈者会寻找一些心灵上的慰藉，米嘉森也是人，说到底他也摆脱不了这些世俗的产物，所以他对一个孩子好，这在我看来并不奇怪。“ 牟凡这番话确实挺有道理，我问牟凡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其实我现在挺想去见姚美媚的，我想把我知道的这些事儿都跟她说。 而且我真的很惊喜，因为我和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想她知道了，这一点一定会非常的高兴。 虽然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表兄妹，她只是姚美媚的复制体，但是我和她的关系比之前是近了一层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两个第1次见面的时候都觉得彼此很熟悉，很亲切的原因。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血脉，亲情真能将两个人拉近。 但是血脉亲情，在很多时候，也是伤害对方的有力武器。 牟凡想了一想，这些事儿你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她，其实你们两个人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米加森的监控范围之内。姚美眉，现在一定是被监控着的，你在我身边才是绝对的安全。 听了这话，我突然又紧张起来：“你的意思是，姚美媚现在有危险？” 牟凡见我情绪激动，赶紧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姚美媚也是这圈子中的一份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如果当时我能够跟牟凡再多交代一下，或许后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沐凡帮我暂时安置者的地方是一个酒店里，这酒店倒是挺好的，我从楼下过的时候看到房费得1000多一晚。 我说不用这么太破费，牟凡却呵呵一下：“这酒店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最近生意不是很好，就便宜你了。” 我住在酒店的顶层，发现对面就是我在首城市的公司。 我似乎还能看见对面二十四楼，韩念之的办公室。 我已经有一两个人没跟她联系了，之前她还会尝试着打电话找我。 但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没有她的消息。 我想他大概已经彻底放弃我了吧，毕竟他是一个务实的女人，一些做起来费劲又不讨好的无用功，她是不会去尝试的。 站在摩天大楼的落地玻璃面前，我定定看着对面的那栋大楼，在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时，我曾经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在那里一席之地。 但现在我实现了，我却想要退缩，可能人就是这样吧，进进出出的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1159 深吸了一口气，我盯着对面的那些办公室看了很久。 我虽然并没有看到以前的同事，但就看着那些玻璃，我也知道他们忙碌的身影，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忙活中度过的，每个人都为了让自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奔波。 田亚莲是这样，韩念之也是如此，向思宇更是这样，所有人都不同，但所有人却都一样。 正在我思索的这些有的没得的时候，我的生活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酒店送午餐过来了，不得不说，牟凡还真给我安排的挺好的。 在这样奢靡的酒店里生活一天三餐都有人专门送到房间里，如果能一辈子这样，那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朝那餐车走去，看着上面的餐食都还挺好。 服务员替我开了一瓶红酒后对我说，如果我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打电话给前台提。 我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些已经非常不错了，我这个人要求低，有事儿我会自己解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麻烦你们的。” 服务员替我将餐食摆上餐桌，就在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推着车，突然他盯着我，身后眼睛一下子定住了。 “你快看那里！你看那个人！他要干什么？！”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随即我赶紧转身朝他所示的地方看过去。 那一刻我突然心里一下子就揪住了，因为，对面的写字楼顶了一个身影，正站在最高的那一层的边沿，看起来那人似乎是想要跳楼。 见到这一幕，我快步走到落地玻璃跟前，虽然歌的有些远但是我还是一下子，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那个在顶层白衣飘飘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念之！ 见到这一幕，我一下子就慌神了，身后的那个服务更是哇哇大叫。 我掏出电话来飞快的拨打了韩念之的号码，果然站在对岸的她动了一下。 见她接听的电话，我的心稍微稳了一些：“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赶紧从那台车上下来，你疯了吗你？！……” 我在这一边说话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但那个女人依旧是一言不发，我只能听见那边的风声很大，还有她微微的喘息声。 她这样的回应，让我心里更是慌乱无比，于是我继续在那边怒吼：“你已经这么大了，不是孩子了，你玩这一套干什么？！趁现在还没有什么人你赶紧下去要不然到时候大家都看到你了！那才丢人呢！” 我继续说着语无伦次的话，韩念之却始终在那边，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我的心里越来越着急，我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人一生就这么点日子，没必要去做这些想不开的事儿。 可现在明明那个站在天台顶上的人就是她，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已经掏空了所有的词汇，她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又在那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沈江淮，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现在假惺惺的愤怒什么？” 韩念之这些话说的非常的平静，她虽然是在质问我，但是语气里没有一点埋怨的感觉。 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如果她是赌气上去，是为了得到一些什么结果而这么做，我反倒不是那么担心。 毕竟，她是一个做事有目的性的人，如果这么做能达到一定的目的，那也无可厚非。 但就怕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那无论给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那是10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听到这里我赶紧说道：“我知道你想投资的实验室，可是樊蕊觉得那个方案不行你就再改方案，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呢？” 韩念之在那边冷笑了一声：“不就是钱吗？钱的事情根本就难不倒我，樊蕊那边的20个亿，这个金额其实并不算很大，我曾经做过，比这更大的投资，我也都成功了！” 听到这里我赶紧顺水推舟：“那就行了啊，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大，既然这样，你可以想别的办法来获得这笔投资，这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沈江淮你懂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韩念之就大声的回应着我：“我感觉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破坏了樊蕊的投资，那我就做不了这笔生意了，还有很多渠道可以做！你们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对我是自作多情！我都说了韩念之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你现在完全可以下来，重新规划这项投资，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韩念之滴滴的念了一句：“沈江淮，曾经我以为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所以我才那么帮你，并且我把我自己的真心都付给了你，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瞎了狗眼了，你就是个神经病！你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我也从那天起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天生就是下等人！那你扶不上墙，你永远都只能，过这种窝窝囊囊的日子！” 韩念之损人的时候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理她，把电话挂了。 但此刻我也不想跟她计较太多，毕竟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什么话有什么火气，你下来从我发一顿都行，现在你在那上面太危险了，你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 我已经非常着急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些恳求。 可能是我的这一番话和态度，让韩念之也，有些动容。 她终于在沉默了一阵后对我说道：“沈江淮，其实我走到今天，都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如果我能当时多听听一些劝，可能我现在也不会……” 听到这里我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现在也来不及问她到底怎么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劝下来。 就在我再次询问她的时候，她突然呜呜的大哭了起来，那一下子我又开始六神无主！ 1160 接着韩念之告诉了一件让我非常震撼的事情。 原来樊蕊要退出投资以后还念支的心情，确实是很抑郁，而且他找陈钢也谈过，但是对方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坚定。 韩念之知道陈钢跟我的关系，而且他也知道陈钢跟闫军是不同的两种人。 后者是可以轻易被自己说服的但前者，应该是跟我生活的事情比较长了，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洗脑的。 而且他是何其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猜到了，这事一定是跟我有关系的，因为在时间地点上，我刚好去了一趟南山市，而就在我回来之后，樊蕊就拒绝了她提出的投资的请求。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中间是有联系的。 所以韩念之被拒绝后，当时确实是非常的艰难，她想得到的一切眼看就是触手可及的了，但因为我的掺和这事儿打了水漂。 不过韩念之到底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她在重新调整好情绪之后，很快便又整装待发。 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新的投资方，不过这新的投资方倒是挺奇怪的，对于韩念之在金额上的要求，他们没有过多的犹豫，对于投资的项目，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疑问。 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韩念之必须成为这件事情的责任全部承担着。 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如果失败了，韩念之必须赔偿他们投资金额的500%。 这样的要求确实是非常的奇怪，也非常的过分，投资原本就是有风险的活动，如果是想着保本保息的话，那完全可以存银行吃利息。 这样高额的赔偿款在投资界里是非常少见的。正常人都不会签下这份合同，除非是脑子有病。 但是韩念之当时已经是山重水尽了，当时的林山股份只能抽出两个亿来完成她的投资，这些钱对于韩念之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实验室的项目不仅仅是一本万利，是一本10万利，因此，尽管条件如此苛刻，韩念之还是答应了。 听到这里，我虽然也觉得那投资的条件太过奇怪和苛刻，但是名人也都知道那个项目是肯定不会赔钱的。 就算不是实验室里的项目，但是那医院也是非常赚钱的。 既然如此，韩念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但是韩念之当时已经是山重水尽了，当时的林山股份只能抽出两个亿来完成她的投资，这些钱对于韩念之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实验室的项目不仅仅是一本万利，是一本10万利，因此，尽管条件如此苛刻，韩念之还是答应了。 听到这里，我虽然也觉得那投资的条件太过奇怪和苛刻，但是名人也都知道那个项目是肯定不会赔钱的。 就算不是实验室里的项目，但是那医院也是非常赚钱的。 既然如此，韩念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会赔钱的。 就算不是实验室里的项目，但是那医院也是非常赚钱的。 既然如此，韩念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5 1161 韩念之此刻就站在我对面的高楼顶上，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焦灼。 我对着电话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跟她说话。我不停的劝他冷静一点，不要脑子一热，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可是韩念之却冷笑着：“有什么好后悔的，人一死什么意志都没有了，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说不定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场炼狱，只要度过了这个劫难，过去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站在死亡的边缘，韩念之说话，还是这么有条有理。 我知道不能跟她讲道理，因为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总有一大堆理论，让你无可辩驳。 于是我冲她怒斥道：“你做人不能够这么任性，死的确很容易！但是你得为你的家人想为你身边的人想一想！” 这一分劝诫的话，在我听来是无可厚非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压死韩念之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听到我刚才的那一番话，韩念之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低低说道：“沈江淮你说的没错，人总得为什么而活，有人是为了自己的亲人爱人，有人是为了自己所信仰追求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恰恰是我所没有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期盼，所以我更加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听了这话，我突然感觉到很不妙，我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韩念之那边已经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赶紧给她再拨打过去，可是韩念之却一直不再接听。我心急如焚，隔着硕大的落地玻璃，我看向对面。 只见韩念之冲我这边招了招手，随后我看见一个东西从她的手里扔到了楼下。 那东西小小的应该是手机，我看一下楼下那边已经围了很多人，并且已经支起了巨大的缓冲棚。 显然韩念之的这个行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我身后的服务员还是惊慌失措，他应该是猜到了我和对面的女人是认识的，于是他站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我：“她不会是真的想跳吧？这年头，很多人跳楼只是为了个噱头，不过我看这女人不像……” 听了这话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回头看着服务员：“你的意思说是说这里曾经有很多人跳楼，就在对岸那栋楼上？” 服务员点点头，只听他很认真的说道：“那栋写字楼是我们这里的跳楼大户，这些年我也数不清楚有多少人从那跳下来了，但还有更多的人站在那里，只是为了威胁谁，达到了目的，他们也一样从楼梯上走下来的……”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服务员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似乎有些嘲笑那些人的样子：“其实威胁人还是是真能达到一些目的的，上次有个女的欠别人好多钱，他就是往那一站那债主立面立马免了她一半的费用，还有那些还不起房贷的，只要往那儿一站银行也立马给他们服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务员顿了一顿，随后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们这些老实巴交打工的，还真不如他们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看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 =服务员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言越来越不屑，看样子他是对这些跳楼的人非常不满。 他这个心态其实我也很能理解，有时候自己兢兢业业，在干一些事的时候，别人却在违反规则。 最气人的是，那些违反规则的人竟然能够通过违反规则而获得一些自己想得到的利益。 反而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一点一滴的积累，却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不过怨天尤人也没有用，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如此的。 就像你明明站在马路对面等待红灯，但是你身旁的人却一个个的违反规则，闯红灯往前行走。你盯着那正在闪烁的红绿灯想着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违反规则的时候，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你不要这样做。 周围闯红灯的人都在心里笑你傻，并且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你。 在这种时候我想唯一理解你的人，除了交警也没有别人了。 违反规则有时候成了一种生存法则，遵守规则的人往往吃亏更多，但却无能为力。 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要面对的不公平。我们承受着这样的不公，却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没有人会拉你一把，除了你自己调节心理的抑郁。 有的人能从这种抑郁中走出来，而有的人只能选择早早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我想对他服务员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服务员的神色一变。 意识到什么之后，我赶紧朝对面看过去。 果然那穿着白色长裙的韩念之，已经像一片羽毛似的，从那高楼上坠落了下去！ 看着他那洁白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绞痛，最后脑子一阵眩晕，我整个人就重重的往地上倒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牟凡就坐在我的身边。 他见我醒了，赶紧来凑上来问我怎么样。 我此刻的头还是很疼，眩晕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 但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一把抓住木凡的衣服：“韩念之呢，他现在怎么样？他什么情况？我刚才……”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脑子在一抽一抽的疼，回想起刚才那个血片一样的身影往下坠落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刚才只是我做的一场梦，我真的希望牟凡只是告诉我，那都是我的幻觉。 但是牟凡却抓着我的手，将我慢慢安抚了下来：“沈江淮境冷静一点，刚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往回走。每个人都有想不开的时候，能熬过去就是胜利，但是她明显没熬过去，那这一切就不能再挽回了……” 牟凡的这一番话说的非常隐晦，但是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韩念之已经死了！ 她刚才就在我对面的写字楼上，从最高的一层跳下去摔死了！ 而她在临死之前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我说了那么多的话，劝他也没能把她挽回！ 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1162 想到韩念之，我的心口就是一阵绞心的疼痛。 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我想去见见韩念之，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没了，她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生命，他明明还在给我打电话，怎么会突然就……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她在临死前是怎么样的决绝心态，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对这个世界非常的失望。 在很早之前，我曾经跟她一起探讨过死亡，也探讨过自杀的人的心态。 韩念之表示只要活着，那就一定还有希望，不管经历怎么样的绝望，不管经历怎么样的痛苦抉择。 但是现在她竟然选择走上了这一条路，可见她一定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变故，绝对不只是投资失败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感觉呼吸都开始急促了，我盯着牟凡：“我想去再见他一面，你能帮我吗？” 我始终觉得在韩念之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说话的语气之中似乎隐隐在隐藏着什么。 其实当时我是在想她心里一定有一件事想告诉我，但是在电话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 见我冷静下来，不再张狂了，只听牟凡对我说道：“韩天之从四十几层楼上跳下去，人已经基本上不完整了救护车栏也是做了个样子，林山股份的董事长，是那个叫做田亚莲的女人吧？她过来给韩念之善后的，不过我从她的脸上却干不到什么悲伤，甚至还有些异常的冷静！” 听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韩念之跳楼之前，他曾经跟我说起过，她自己的死，是因为她自己作孽太多造成。 而她所说的作孽太多，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听到韩念之时的惨状我心里还是非常的难受，毕竟曾经这个女人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无数次，而我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却没能在她身边陪着。 这样的情绪让我对自己自责不堪，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欲火攻心。 胸口一股血腥的气味，一下就犯得上了，随后我朝着地上一吐一口鲜血就落在了地板上。 见到我这样的状态，牟凡也吓坏了。 我见他手足无措，也不想跟他多解释什么，我只是说：“没事的，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也有脑瘤，能活多长时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多活一秒钟都是我的福气。” 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会比周围的人都先去，但是现在我真的是有些害怕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见周围那些身体比我好的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先一步离开我，我现在真的是感觉自己将来会越来越多无助和悲哀。 其实我刚才吐的那一口心头血血，就是因为我内心产生了这样不安的想法，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韩念之的死真的是给了我巨大的打击，结果还是这样追追不安的样子，牟凡过来心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田亚莲的丈夫冯志才是不是曾经和韩念之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 莫凡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一下子让我身子一怔：“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冯志才？” 牡丹的神色非常严肃：“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纯粹的友谊的，田亚莲和韩年之两人是这种关系，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共事，你之前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穆凡的这个问题我当然想过，但是田亚莲和韩念之，两个女人都不是简单人。我一直认为他们可以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抛到一边，创造他们想要的更大的财富，才是他们在一起共事的最大的目的。 听到我的话后，牟凡只是冷笑了一声：“沈江淮，如果你是这样理解的，那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与人之间的情分不是简单的利益博弈这么简单，他们还有更多的勾心斗角而主宰两个女人之间关系的很大，一部分诱因就是男人！” 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你的意思是韩念之的死是天下女人间接造成的。” 穆凡没有说话，他只是神色依旧凝重：“其实我觉得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最恨韩恋这个女人，除了田亚莲，我相信再没有别人了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年至这样的女人，恨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只不过那些女人要么就已经完全败下阵来，不再跟她计较，要么就已经……” 说到这里我微微顿了一下：“要么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牟凡点点头：“沈江淮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韩念之能让别的女人因为她而死，这是他的本事也是她的能力。那么当他有一天遇到了道行比她高的女人那么自然，别人也会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她，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一物降一物？！ 我跟着默默念叨了一遍，好像确实结果是这样的，我不是女人，自然无法猜到女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女人的内心比男人嫉妒心可是要强很多的，田亚良肯定是从内心来说非常像韩念之死。 但是她又不想让自己去双手沾满鲜血去坐牢。 那么她大可以用别的手段来对付韩念之，比如说抓住韩年志的软肋！ 而韩念之的这个软肋就是她一直想往上爬，她不甘于屈服于平凡人。 她想做自己真正的主人，决定自己未来的一切人生！ 想到这里我后背出了一阵冷汗，田亚莲果然是太厉害了，原来她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一切布局的人！ 如果这一切菜都没错的话田亚玲根本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而且韩念之死后他的那些股份可以进行资产重组，从这里面田亚莲又能分得一大杯羹！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其实田亚莲要对付韩念志，真的非常简单。 1163 在之前的工作中，田亚莲表面上是不想对公司的决策做任何的操控，但她实质性的一些东西都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的，包括向思宇宙的权利，那也是在她绝对的控制中。 看起来她无所事事什么都不管，其实这一切都是她布下的一个局！ 韩念之真实中了他的套子，才会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慧慧，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既然房子是沈经理先看上的，咱们也就别夺人所爱了，再重新选一套吧？” 听了丈夫的话，高慧眼里明显有些失落。 但既然刘威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 刘威对我说：“沈经理，行了，我老婆同意把房子让给你们了，这定金就你们先去付吧，我们再看看别的房子。” 抬头，我与刘威对视着。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几丝嘲讽。 很明显，刘威这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售楼小姐再次走到我面前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性地问我：“先生，这房子你现在能不能定下来？” 我看向一旁。 只见我的妻子，我的岳父母，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的小舅子呢，在整个过程中都在玩儿游戏，只是偶尔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一眼，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其实我现在，真的很想当着刘威的面，掏出两万块钱把这套房子定下来。 虽然我根本拿不出一百万的首付。 但哪怕这个钱打了水漂，我也不想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刘威面前丢人。 可是，此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所有卡里的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块钱！我哪儿来的钱支付定金！？ 顿了很久之后，我对售楼小姐说道：“对不起，这房子，我们不买！” 这话一出，陈韵大步上前。 她瞪着红红的眼睛看向我，一字一句地问道：“沈江淮，你确定？” 我点点头。 “我确定！” 陈韵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重重地给了我一个拳头，扭头就离开了售楼大厅。 岳父母也指着我：“沈江淮，你真是没有良心……” 说完，他们也打算跟着陈韵离开，刚走了两步，发现陈钢还在一旁玩儿游戏。 气急败坏的岳父上前就给儿子一个大耳刮子：“整天就知道玩玩玩！你看看你的样子！一点儿出息也没有！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世界上靠天靠地不如自己！” 陈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莫名其妙。 见父母都离开了，他也只能跟着他们大步往前走。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陈钢叫了我一声：“姐夫，什么情况啊，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岳母在门口大声叫着他：“陈钢！还磨叽什么！赶紧给我走！” 陈韵全家都离开后，我也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围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在我的身上。 岳母在门口大声叫着他：“陈钢！还磨叽什么！赶紧给我走！” 陈韵全家都离开后，我也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围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在我的身上。 1164 真的很难想象韩念之是那样漂亮的一个女人，最后的下场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看着她残缺不全的身体，我的胃里忍不住翻滚着。 我本来想着要轻轻替她梳理一下头发，让她有一个相对比较完好的容貌离开这个世界。 但我内心的恐惧却让我不敢靠近她。 当韩念之的身体被盖上白布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揪的一下就疼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韩念之活着时候的样子。 她是那么的清新美丽动人，她头脑敏锐，眼光长远，用女人中的丈夫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而现在她只是躺在寝室间，一具残破不全的冰冷的尸体，想到这里我真是非常的感慨。 人生真是充满了太多的意想不到那么美丽动人聪明能干的女人，竟然会到头来是这样的下场。 就在我走出殡仪馆大门的时候，一面过来的，田亚莲突然对我说道：“沈江淮，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田亚莲轻轻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睛：“我跟念之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挺好的，虽然之前我们有过一些误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想不开，其实我现在好后悔没有在她的身边，如果我当时能劝她一下的话，那说不定就不会……” 田亚莲的语气开始哽咽，从她的表情看，她好像真的是非常的伤心。 不过田亚莲到底是一个商人，论起演技来，她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所以她此刻脸上流的那些鳄鱼的眼泪，在我心里是掀不起任何波澜的。 韩念之的死，其实我承认，绝大部分原因是韩念之自己造成的。 但如果没有田亚莲在里面推波助澜，我相信，韩念之的心里防线，不可能这么快就崩塌。 之前我一直错看了，田亚莲，我以为她只是一个性格鲁莽，不太沉得住气的女人。 现在想了一想，或许之前他跟冯志才在麻将馆里面大吵大闹的情景，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给韩念之看的。 要说这田亚莲也真是计划缜密，为了这么大的一圈功夫，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韩念之抢走了她的丈夫，这种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就算最后两人联手逼得的冯志才无路可走，但是田亚莲对韩念志的恨那也是非常厚重的。 女人之间的仇恨跟男人不一样，她们表面上还是可以做成闺蜜的样子，甚至像田亚莲和韩念之这样，一起谋求共同的发展更多的财富。 但是他们差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机会合适了，除掉对方那就是易如反掌。 这种关系对我来说很不适应，但对于女人来说，他们似乎很热衷于享受这种游戏。 见我一直不说话，田亚莲似乎觉察到了我心中的不满，于是她擦干了脸上的最后一点眼泪后，直接抬眼看着我：“我听韩念之说，你要退出公司的股份，这事儿你到底想清楚了吗，我最近工作挺忙的，身边的事情也挺多，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如果你有什么心里话想说，你完全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非常认同你的做事风格和办事的能力。” 田亚莲这话听得让人感觉倒是不反感，她说话的方式很能抓住重点，让对方直接感觉到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魅力所在。 不过对于这个女人，我现在必须提高12分的防备心态。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我和韩念之始终是一伙的。 她根本不可能从内心接受我这个人的存在，林山股份是她全部心血所在，是她用自己前半生的婚姻生活换来的。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相信我。 于是我对着她苦笑了一声：“我在之前就跟韩总说过，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早就想着能够退出这个纷扰的工作环境了，我在很早之前就定了一个目标，我要35岁退休，现在我的年纪虽然还没有达到，而且要过上富裕的日子，可能还差了一些距离，但是我现在对未来的期望其实并不是很高，只要一日三餐就可以了。” 我的这些话说得非常的真诚，其实这也是我的内心话。 我现在身体上的这个毛病，让我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将来我能挣多少钱，我能享受多少，这些东西对我似乎不再重要。 我要做的还真的是享受现在，做好眼下的话，我觉得就行了。 但是很遗憾，对于我的这一番肺腑之言，田亚莲这样的女人是根本不会相信的。 她以为我是在以退为进，他心里想的肯定是我，正在密谋一个很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就是要从她的手里夺回大部分的资产。 想到这里我又只能在内心里苦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心思歹毒的人看谁都是跟她一样的，他们永远不会相信有人会心静如水，有人真的会视金钱如粪土。 听到我的话，田亚莲微微一笑：“沈江淮你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其实我也想像你这样潇洒自在，但是没办法，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你看看现在公司那么多员工，好几百人呢，就等着我给他们发工资，我没办法啊！” 田亚莲的这些话说的是似笑非笑的，不过从她微微带着的笑容中，我看到了一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毕竟公司还有我25%的股份，现在韩念之不在了，那30%的股份，应该怎么处理？应该怎么分配，是摆在我和他面前的头等大事。 我虽然说要退出这个公司，但我没说我不带着钱走。 我要带多少走，我什么时候带走，这是田亚莲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于是我很笃定的看着她：“田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把韩念之的后事处理完之后，咱们找个机会面对面的说一说，不过我还是请你放心，我只是要回我应得的那些，多余的部分绝不会多要！” 1165 我的这一番话就像是给了田亚莲一个定心丸似的，在殡仪馆这样的环境中，她的脸上竟然也笑，开成了一朵花。 “沈江淮，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毕竟人各有志，等把韩念之的事情办完，那咱们就约个时间吧。” 看着田亚莲离去的背影，牟凡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牟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之前他不自然的看着我笑了一下：“没事儿，没事儿，刚刚是我看错了！” 我正要继续问什么，就在这时，闫军朝我走了过来。 见我在前方，闫军加快了脚步。 来到我身边后，他神色严峻，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悲伤。 这一点我倒是不奇怪，并且我也相信他，真的是因为韩年之的死感到了难过。 在他的印象中，韩念之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 而且他的好多次升官，都是韩念之提携的。 甚至可以这么说，从黑龙资产到美玲投资，再到最后她把闫军带到了林山股份，其实韩念之对闫军的帮助真的是非常的大。 更何况闫军能攀上蒋小果这门婚事，韩念之在中间的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 虽然他们两个是我以前见面的，但是后来的发展却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不过我对闫军还是相对比较了解的。 他这个人虽然现在在那个位置上了，但是思想确实一如既往的单纯，对很多事情看不透，猜不着，更不会上心。 对于韩念志的离世，闫军表现得非常难过。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甚至一度哽咽：“沈哥啊，你说这韩念之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明明那么好的一个条件，有钱有貌还有身材，为什么最后会那样……” 闫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声泪俱下，这种场景我只能先安慰他。 好不容易等他平静下来了，我才开始跟他说了一些世事无常的大道理。 的这些话，脑子简单闫军自然是很受用。 对于我不过他却在离开之前这么跟我说了一些话：“沈哥啊，我是真的没有你们这样的觉悟，我总想着自己能活的时间越长越好，哪怕这么碌碌无为，哪怕每天都重复着同样平庸的生活，说简单一点，就算我现在是在监狱里呆着，每天吃着发臭的白米饭，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一直这样活下去，要不然怎么有那句话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每个人对生活的意义是不同的，大家都有可以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你也是一样的！” 闫军接下来却说：“小果却不是这样的，她说人生必须得活得有意义，而且也必须活得长久，哪怕要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哪怕因此让周围的人都为自己让路，那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我全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亲，我的神色不对，牟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问我什么情况，是不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我简单的把蒋小果和蒋义成的事情跟牟凡说了。 沐凡很认真的，听完我的话，他的眼珠子转了几下：“也就是说蒋小果的生命也是靠实验室里的治疗帮着延续的？” 我摇摇头表示了否定。 “应该不是这样的，蒋义成的内心是有心理底线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如果实验室里的东西真的帮蒋小果完成了续命，那蒋小果现在的身体绝对不会是这副样子。” 牟凡听后似乎也明白了我刚才的激烈的反应：“你的意思是蒋小果背着蒋义成，你在进行着实验室里的克隆计划？” 我点点头并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没错，这就是我现在非常担心的一点。蒋义成现在的权力非常大，他的目标不是为了钱，他只是为了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他是绝对不会跟实验室合作的。但是蒋小果是蒋义成命中的软肋，如果蒋小谷对蒋义成做了一些突破常理的要求，我不敢保证蒋义成不会照做！” 听到这里沐凡有些迟疑：“按理说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知道的人非常少，如果不是蒋义成亲口告诉他，蒋小果应该不会知道那些的东西的！” 我摇了摇头：“这些东西不用蒋义成告诉他，只需要韩念之告诉她就行了！” 牟凡到底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韩念之生前把这些实验室里的东西告诉了蒋小果，让蒋小果有了求生的希望，韩念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蒋义成能够在将来的投资项目中为你们提供便利？！” 我咬咬牙用力点点头。 随后我盯着殡仪馆的方向，那个地方现在韩念之，田亚莲和闫军都在。 这样的三个人齐聚一堂关系突然会变得非常微妙。 虽然韩念之只是一局不能行走的尸体，但是她现在存在的意义却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她可以明确的，让田亚莲，给实验室那边传递一个信号，投资实验室医院的事情，现在已经完全交给田亚莲做主了。 而且韩念之一死，讲效果必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田亚莲身上，这样田亚莲的筹码又增加了一成。 现在看来，韩念之死了，其实不划算的只有他自己。 所有人都想按部就班的按照原来的计划往前走，唯一的不同点，只是医院投资人换了一个而已。 不过田亚莲和韩念之都是代表着林山股份，这样的结果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件事情没有最大的赢家，但是最大的输家肯定是韩念之。 其次就是我沈江淮。 不过我现在真的是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让韩念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坐上天台。 我很想知道在她跳楼之前发生了什么。 闫军肯定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那么我必须找到一个公司内部的人员，问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非常迷茫的时候，我看见前方又一个身影朝我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身材窈窕，面容较好。 没有错，她就是向思宇！ 1166 向思宇朝我缓步走来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那些笑容。 不过她跟田亚莲不同的是，前者是在尽量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欢喜，而她的笑，是明显洋溢着欢乐和喜悦的。 向思宇这样的女人做得出来这种事，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巴不得所有的人都不如也不如她。 而且韩念之的死对她来说，有一个绝大的好处，那就是吴攀终于可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吴攀之前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只要韩念之能够回心转意来到他身边，他随时随地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一切。 当时的向思宇已经跟吴攀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她当时非常得意，巴不得向所有人都宣告自己的主权。 但是吴攀却在大庭广众下，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无疑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向思宇的。 这件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向思宇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肯定是默默的记下了这么一笔账。 所以现在韩念之不在了，她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的开心的，从她嘴角那压抑不住的微笑上可以看出来，她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 但他背后的那个沉默的男人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吴攀的神色非常的凝重，黑黑的脸上就像要掐出水来一样。 吴攀现在的心情跟向思宇那肯定是冰火两重天。 不过不管他怎么哀怨叹气，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只能看着韩念之的尸体心叹了。 但是不知道他在看到韩念之的那一刻，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热爱，会不会立刻被大雨浇灭。 男人喜欢女人总是喜欢皮囊，在得知了他心爱的女人变成那样后，我相信他的认知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 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他寡情薄意，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人都是感官动物，按照看到的世界来对外界作出一定的认知和改变。 其实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人认识世界就一种方式，所有的人都一样！ 我对牟凡说，我想跟向思宇谈一谈，牟凡听后却问我：“你跟这样的女人谈话，你能保证你得到的都是真实的内容吗？”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当然不会，他能告诉我30%的东西是真的，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牟凡有些不解：“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跟她聊一聊，你就不怕她继续骗你，不到30%真相在聊天儿有什么意义吗？” 我听后很认真的说：“我知道向思宇肯定不会跟我说全部的真相，但是我有一点非常的清楚，她绝对没有参与田亚莲药投资实验室的这件事，所以尽管她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但是我还是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牟凡还是不太明白：“就算你说的都是正确的，但是你也说过，你跟向思宇的很多矛盾是永远不可能化解的，那么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发生的事儿？” 我哼了一声：“向思宇想要的东西我非常清楚，她想要更多的金钱和不断往上攀升的职位，只要这些东西满足她了，她什么话都能说！” 1167 我这些话说的一点没有虚构，向思宇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满足了她金钱上的需求，那别的事让她做什么都行。 牟凡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她，我呵呵的冷笑了两声：“这个女人，那可是不简单，我想不止是我任何一个跟他接触过的男人都会跟我一样的感觉。” 听到这里，牟凡意味深长的说道：“听你的话，你跟这个女人有过什么……” 我立刻知道牟凡是误会了，不过他这样的误会也正常，要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儿的始末，我听到别人这样跟我说，我也会产生同样的联想。 我赶紧跟牟凡解释了一番，并且把向思宇这个女人，之前干的那些事儿也都大概跟他说了一声。 牟凡听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见他眯着眼睛：“你也真是神了，怎么你遇到的女人都是这种千奇百怪的，我都怀疑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呢……” 牟凡的这一番话，虽然带着一点戏谑，但我的心情却还是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一想到韩念之还躺在冰冷的殡仪馆里，她全身残缺不全的样子，我就一阵的心疼。 韩念之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我这才知道她的父母早就离世了。 韩念之从上初中开始就是一个人生活，那个时候的她住在亲戚家里，应该也是受尽了不少白眼吧。 所以从大学毕业之后，韩念之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她几乎没有怎么回过老家。 逢年过节，在别人万家灯火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待在家里。 那个时候的她告诉我，她不喜欢他去太热闹的地方。 她说人多的地方就有烦恼，只有自己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世界才是清静的。 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孤独的人用来掩盖自己最好的方式而已，所以对于他的这些说辞，我并没有给予反对。 我知道韩念之其实非常害怕孤单，但是她的倔强却不允许把这种感情表达给任何一个人。 所以这一切只能她自己来承受。 现在想想，我还是真的挺佩服她的，能够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欲望，把自己牢牢的封锁起来，这样的心智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到的。 田亚莲的表面功夫确实做得非常不错，他把公司中层以上的员工都召集在一起。 她表示虽然韩念之的家人没有来，但作为公司的一员，大家也应该把他体体面面的送走。 在追悼会上，田亚莲倒是声泪俱下的。 她细数了这么多年，自己跟韩念之是怎么样的姐妹情。以及她们在相互困难的时候是怎么帮助对方给对方希望的。 这些话听得下面的大部分员工都感动的落泪，田亚莲蛊惑人心倒是有一套。 她给人的感觉是自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知心大姐。 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干，好好替我工作，那么我也会对你们全心全意。 我站在台下看着田亚莲虚伪的那副嘴脸，我只能在心里一次次的冷笑。 没有经历过之前那些事儿的人，根本不会想到，田亚莲如今对着的这个痛哭流涕的，已经死去的女人，曾经两人是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的。 而且这些员工们也永远不会猜测的，韩念之的死，其实是田亚莲一手造成的。 向思宇，站在第1排，她也在哭泣着。 不过我相信，她哭泣的原因绝对不是被这个女人的情绪所感动，从头到尾他和田雅莲一样也只是在作秀罢了。 整个追悼会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天涯连接下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据说这个会议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所以不能耽误。 田亚连有些遗憾地对我说道：“很遗憾沈江淮，本来这个项目我是想和你一起去做的，但是你既然已经不想参与进这一切了，我也感觉到强扭的瓜不会很甜。” 我也冲田亚莲苦笑了一下：“你这样做是对的，虽然我现在还在公司任职，但是我既然已经说了不参与公司的决策，这些事情确实也就不要告诉我了，毕竟投资项目是大事，容不得任何闪失。” 田亚莲离开公司去开会的时候，我看见向思宇宙也跟了过去。 只见她走到田亚莲身边，很急切的说了一句什么。 但是田亚莲好像并不买她的账，我看见田亚莲的目光有些冷，他应该是很明确的拒绝了向思宇的要求。 田亚莲离开以后向思宇的神色满是失落。 她地垂着头，看起来非常不开心。 我见时间已经来了，于是我顺势走了过去。向思宇见了我好像也不是很惊讶，她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沈江淮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这个时间点好像不对吧，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你心爱的韩念之的出殡仪式，你怎么眼看着她尸骨未寒，就跑来找我了？！” 如果是平时向思宇说的这些话，我会立刻上去打她一个巴掌。 但是此刻我已经不想跟她计较那么多了，这个女人嘴巴毒，自然以后会有人收拾她。 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是，到底韩念之在那天寻死之前，她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这些话我从田亚莲那边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所以我只能从向思宇这边作为突破口。 向思宇的弱点就是钱，我只要给她机会满足她挣钱的目的，她什么都能配合我。 我承认田亚莲也是人，自然也是有弱点的。 但是田亚莲的弱点我是满足不了她的。 再说她恨我恨得要死，所以根本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知道韩念之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起了韩念之跳楼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我的这些话，相思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沈江淮，你的脑子里没有大病吧，这些事你干嘛要问我？韩念之是自己跳楼自杀，又不是我把她从楼上推下去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调监控啊，再说我犯得着吗，我这大好青春的！” 1168 向思宇越说越生气，她用力咬着牙，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也不跟她瞎扯那么多，我还是很冷静的对她说道：“你不用跟我表示这么多，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你只需要把你那天看到的都跟我说就行了。” 听到我的话，向思宇嗷了一声，她突然嘴角带着笑：“沈江淮，你想知道的事儿可不便宜啊！” 向思宇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她这样的软肋倒是很好拿捏，于是我嗯了一声：“如果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的话，我怎么会跟你谈判呢，其实我想跟你说的一点是，钱对你来说现在其实并不重要！” 向思宇听了我的话，倒是挺迷茫的：“钱不重要？！沈江淮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 我点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也相信有钱更能使你向思宇开金口，不过我觉得对你目前的发展来说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打开金库大门的钥匙，而我的手里正有这一把钥匙！你如果想要的话，你如果愿意配合我，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和你分享这一把钥匙！” 虽然非常喜欢钱，但向思宇到底还是一个挺聪明的女人。 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她也不急着问我到底是什么。她只是盯着我微笑着：“金钥匙肯定是好，而且是能开经过大门的，这样的话那我以后什么都不用干了，坐着就能来钱，是这个意思吧？” 我也微笑着看着他，不置可否。 见我什么话都不说，向思宇也不着急：“沈江淮其实我是愿意跟你交换的，但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要是把我心中的疑惑解开了，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听了这话之后，我皱了皱眉头：“你心里有什么疑惑呀？我出钱你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是一笔非常不错的交易啊！” 向思宇微微有些生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只喜欢钱的女人，但是我喜欢钱有错吗？！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不能用钱买到啊？有钱人就是放个屁都是有道理的，没钱的人说话啊，他再有道理那也是放屁！” 向思宇的理论总是非常的丰满，在这种时候我是不愿意跟她进行过多的讨论的。 因为她总是有一种自信，觉得自己的诡辩可以压倒一切的真理。 这种自信其实源自于她的无知，以及对一切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掌控欲望。 这种女人用直白低俗一点的方式说就是个泼妇。 既然这么定义她了，那也没必要用自己的方式跟她争辩。否则降低了自己的档次，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于是我直接告诉向思宇：“其实你现在完全有能力自己为自己挣钱，打工的话，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只有自己当老板才能够实现财富自由，要不然你永远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向思宇听了我的这些话，突然哈哈的就笑了起来：“沈江淮啊，我还以为你给我出什么好点子呢！搞了半天你是让我自己去创业啊？！这话还用你教我啊，那网上天天都是这种帖子，我看着看着都快看吐了！创什么业啊？创业我有钱吗？我有那个资金链和关系网吗？！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公仔，你自己敢去创业吗！” 向思宇的这一番话，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此刻的她对我，一定是充满了鄙视。 而且她一定觉得我是在耍她。 但我却并不生气，我只是微微笑着，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我想给你的是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将成为将来的风口，而且现在全国还没有任何人去做这个事儿，你如果敢大胆的去尝试，我愿意出钱给你投资，到时候赚钱，咱们二一添作五！” 向思宇的脖子依旧抬得很高，但她的语气很明显是降了下来：“你能有什么好项目？这些年你都是攀附着韩念之走上去的，现在她都已经死了，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我？” 看着向思宇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 其实她一直是非常的怨恨我，从在天马公司的时候就一直跟我作对。 不过她的运气是真的很好，他身边的男人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除了我！ 所以她才很恨我，人的这种心态其实非常的正常。 征服不了的东西就得毁灭它，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东西，那它就不是存在的合理！ 我显然一直都是向思宇眼中的一根刺，现在我这根刺朝她靠拢，她是得充满了防备才对。 于是我笑了一笑，用非常简单的话语把实验室里的研究项目跟向思宇说了一遍。 “生物科技和基因工程本来在上个世纪末就应该展开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搁浅了。不过搁浅了也抑制不住，有钱人想找它靠近，只要有人投资，实验室里的项目一旦进行下去，未来的发展速度就是裂变！” 向思宇听着似懂非懂，她要我继续跟她详细解释一下。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交换都是等价的，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那你也得跟我说一说，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要不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扭头就走了，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啊，对吧？” 相思雨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我刚才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已经听出来了这项投资的巨大潜力。 于是她也不急着跟我生气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韩念之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啊，他能让你这样的男人为他付出这么多？连吴攀，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真的很想不通！” 我呵呵一笑，接着叹了一口气：“你想不通这个道理是对的，如果你现在要是想通了，那么估计你心里会非常的难受！人生有很多事情不要追寻原因，其实很多东西你苦苦追求了一辈子，到头来发现那只是一个利剑刺入了你的心脏！” 1169 我不知道向思宇明不明白我的这番话的意思，反正我只是点到即止，也不想跟她再说太多。 如果他是一个有觉悟的人，那么自然能明白我话里想说什么，如果她没有那个悟性的话，那可能他现在这样活着会比较快乐。 其实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懂得太多，其实越是不开窍的人，活得越是快乐。 思维的细腻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切，他们一直认为自己不快乐的原因是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 其实恰恰这个世界上活得最快乐的人并不是物质上拥有太多的人。 老是过于简单的人，不会追寻一些太过繁重东西。 他们的世界，有吃有喝有穿就行了。 没有攀比就没有痛苦，活着就是一种幸福，这样的人生其实也挺美好的。 但这种美好离我太远了，我从小到大思维就特别细腻，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有意无意的说辞而痛苦很久。 性格过于敏感也会让人不快乐，从年轻到老都天真烂漫的人，其实是挺长寿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我在说什么，但向思宇想了一想之后，还是对我说道：“其实沈江淮你猜的没有错，那天韩念之在跳楼之前，我确实去过她的办公室，不过她的当时的情绪并没有这么糟糕……” 顿了顿之后，向思宇突然又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是觉察到了，韩念之情绪上的不对劲儿，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一直跟她是不和的，所以我当时就跟她闹了两句……但是我保证我没有用过于激烈的言语，那毕竟是公司的办公室，是高档的写字楼在那里我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泼妇……” 在向思宇的描述中，我大概了解了哪天还年轻，经历了什么。 当时向思宇正在负责一个比较大的宾馆投资项目。 那个项目当然也是吴攀介绍给她的，项目的投资是一家超级酒店，五星级标准，大概资金在5个亿上下。 虽然不是很明白我在说什么，但向思宇想了一想之后，还是对我说道：“其实沈江淮你猜的没有错，那天韩念之在跳楼之前，我确实去过她的办公室，不过她的当时的情绪并没有这么糟糕……” 顿了顿之后，向思宇突然又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是觉察到了，韩念之情绪上的不对劲儿，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一直跟她是不和的，所以我当时就跟她闹了两句……但是我保证我没有用过于激烈的言语，那毕竟是公司的办公室，是高档的写字楼在那里我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泼妇……” 在向思宇的描述中，我大概了解了哪天还年轻，经历了什么。 当时向思宇正在负责一个比较大的宾馆投资项目。 那个项目当然也是吴攀介绍给她的，项目的投资是一家超级酒店，五星级标准，大概资金在5个亿上下。 当时向思宇正在负责一个比较大的宾馆投资项目。 那个项目当然也是吴攀介绍给她的，项目的投资是一家超级酒店，五星级标准，大概资金在5个亿上下。 1170 向思宇一直对韩念之的印象不是很好，她在公司的发展在很多地方都曾受到这个女人的阻碍。 更何况吴盼还一直把她当成韩念之的备胎，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 但是尽管如此，相信向思宇，也不敢对吴攀发怒。所以她只能把满心的怨气都撒在韩念之身上。 当时她正在跟田亚莲谈事情，而这个时候，韩念之要死不活的闯进来，她心里的愤怒自然是难以形容。 不过当着田亚莲的面，她也不好发怒。 她只能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对田亚莲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没看见我和田总这忙着吗，这人都有个先来后到，总不来，你一来就插队吧！” 当时的向思宇是非常的不服气，可韩念之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样的态度，让向思宇恼羞成怒，她想要发作却碍于田亚莲在一旁，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田亚莲倒也不避讳什么，她直接对韩念之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说，大家都是公司的人，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听了这话，韩念之愣了一下，她看着田亚莲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过了好长时间，韩念之才对田亚莲又说道：“投资医院的那事儿，我原本以为你是不感兴趣的，其实你一直在从中作梗，对不对？！” 面对这一番质问，田亚莲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在听了这些话后，微笑着对韩念之说道：“生意这些事情谁说得清楚啊，咱们都是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人了，为什么这时候还看不清楚呢？你做你的，我算计我的，个人的个人的利益，这对你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田亚莲这一番话说的是轻描淡写的，韩念之听后却怒火中烧。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你说的这番话，就是在必重就轻，你明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跟我要这么大一圈子干嘛啊？！” 田亚莲抬着下巴，她操着手：“谁给你绕圈子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不信算了，我这还忙着呢！” 说着田亚莲就打算下逐客令，韩念之一见就不干了，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指着田亚莲就大声说道：“这时候咱们今天必须得当面锣对面鼓，投资医院那事儿是我一直在主导的，你曾经是反对这个项目的，所有的资金都是我出去找的，后来突然之间都中断了，这些事儿其实都跟你有关系，我只是之前没有说破罢了！” 韩念之看起来非常的愤怒，她当时的样子连站在一旁的向思宇也有些害怕。 田亚莲的态度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只见她呵呵的笑着：“生意场就是这样，得有心理承受能力，咱们做每件事的时候，都得学会做多方面的准备！” 听到这些话之后，韩念之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她默默的看着田亚莲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抬眼看向一旁的向思宇：“这件事儿你到底有没有份？！” 当时的向思宇完全不知所措，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 之后韩念之就离开了，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向思宇就得到了韩念之跳楼自杀的消息。 这事儿对她当时打击其实挺大的。毕竟半个钟头之前她还亲自见过这个活生生的女人。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她天人永隔了。 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向思宇只是惊讶的是，韩念之这样心智的女人为什么会想不开？ 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整个公司的员工大部分都是这种心思。 在他们的印象里韩念之是不会轻言放弃，轻言说失败的一种人。 这样的一条路明显不是她这样的女人会走的。 听完向思宇的这一番话，我也更加笃定了，一定是田亚莲做了什么才让韩念之走上这条绝路。 在韩念之的心理投资民心医院是她的心里的一个执念。 这个项目在她的认知里是可以赚上百亿的巨大工程，可是因为很多原因，它不得不搁浅，这肯定让韩念之不能释怀。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就算是做不成这笔项目，韩念之至少也没有损失什么啊，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尽呢？ 向思宇告诉我说，她知道的事已经全部都对我说了。 其实她便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帮助她，做好自己创业的项目。 我知道她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如果我不把她想得到的都跟她说了，这个女人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我也知道她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女人，毕竟韩念之从离开田亚莲的办公室到她跳楼的时间相差了半个小时。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怀疑才是韩念之跳楼的重点原因。 所以我如果把什么事都不对她和盘托出，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翻脸不认人的。 所以我必须得保留一些什么，哪怕是因此会引起向思宇的不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毕竟对这样的女人，我不需要太刻意保留自己的本心，对待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我对向思宇说道：“你放心吧，等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了，我肯定会手把手的教你！再说我已经把前半部分都告诉你了，要是我真不教你后面的人，你不得跟我急呀！” 见向思宇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说：“我跟你爸是什么样的交情，你肯定很清楚的，如果当年不是我，你也走不进这条路，跟你坦白说吧，其实你现在在我的心里，跟我的侄女没什么区别！所以我肯定是会帮助你的！” 我的这一番话逐渐打消了向思宇心里的疑问，见她不再追问了，我最后对她说道：“这事儿可能你还有漏洞，没想起来，万一你后面又想到了什么，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离开的时候，向思雨送了我很长一段路程，我能够感觉到她还有话没跟我说完。 而且这些就是韩念之死因的关键。 但是她现在不说，如果我逼着他说，那得出的信息估计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我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1171 我还是住在公司对面的酒店里，还是有那个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大房间。 这里的条件一如既往的好，服务员每天都给我送来许多可口的饭菜，可我每天看着对面韩念之曾经的办公室，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根本吃不下。 我经常盯着韩念之跳楼的那个地方，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让樊蕊抽掉那些资金，是不是韩念之就不会走上这条绝路？ 韩念之的死跟他自己当然有非常巨大的关系。 在利益面前，她被蒙蔽的心智，这是她死亡的主要原因。 但是这中间推波助澜的，一定不止田亚莲一个人，而相思宇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如果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不愿意站出来，说实话，那便只能智取了。 牟凡最近一直在忙着一件事儿，那便是去寻找留方的入口。 之前他和我都是在下雨的阴天见过那东西，但是一到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的时候，那东西就像消失了似的，再也见不到踪影了。 这种情况让我和他都觉得非常的奇怪，因为正常来说一个硕大的建筑而且是铁皮做的，根本不可能那么快的消失。 就算是真的被拆毁了，那应该也是留有痕迹的。 所以牟凡认为只要找到了那东西的入口，他再进去仔细看一看，就一定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但这样寻找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牟凡在那森林里搜寻了三天三夜，连留方的影子也没见。 不过牟凡倒也不着急，他说这次召集了大概30多个人，一定得想办法找到那建筑。 他说那么大一栋建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这事实在是挺玄乎的，他估计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不过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如果是障眼法的话，那只能针对一个人有作用，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我和牟凡都看到了。 而且我们俩还都进去过，这就非常说明问题了。 我想了一想：“你说会不会这东西还有什么别的入口？” 牟凡说：“就算是有别的入口，那那东西也得在啊，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面对牟凡的疑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一下后，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我问牟凡：“你去过民心医院吗？” 我还听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我说：“那民心医院就是米嘉森入的股，我进去过几次，而且在办公大楼的后花园有一处特别的入口，我怀疑那里面有玄机！” 听了我的话，牟凡的表情明显凝重起来。 我也借着这机会，把我之前在民心医院后花园里，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跟牟凡说了一下。 牟凡听后，思考了很久。看来他也对我说的那个情况非常的怀疑。 “沈江华你的意思是，后花园里的那个地方也是实验室里的一部分？” 我点点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具体的情况还得你亲自去看的才能得出答案。不过姚美媚的本体确实在里边，这说明里面一定也在做着研究。” 牟凡和我在说完这些之后都没再说话了，我们都沉默着，互相看着彼此。 我相信这个时候我们心里都在默默叹气。 未知的一切将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很多人都不自知。 虽然我和牟凡提前知道了这一切，但是以我们两个人的能力，我们根本不可能撼动那个庞大的未知。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可奈何，人想做的太多，但是自己的能力又太少，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就在我和牟凡都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间我接到了闫军打过来的电话：“沈哥，出大事儿了！” 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沉，闫军在那边的语气非常焦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出气，好像碰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他到底怎么了？ 只听闫军为一种类似于哭腔的声调对我说道：“是小果小果出事了！” 蒋小果之前一直在医院看病，她的病情根本不是能够治好的，只能通过一次次的换零部件才能够存活下来。 但是蒋小果，现在根本没有新的零部件能够替换上，所以她就算住在医院里也只是等死而已。 听到这消息，我赶紧问闫军，是不是蒋小果的病情加重了？ 闫军在那边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我：“不是，我们现在不在医院，我们在家里……小果她……她现在全身都是血，她快不行了……”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赶紧让闫军继续说下去。 只听闫军接着说道：“是蒋义成，是蒋义成……，是他杀了蒋小果！” 听到这几句话，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 我知道现在不能在电话里跟闫军说太多，我问他蒋义成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就在2楼，他没下来，邓娜也在这里，但是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沈哥你快过来吧，我一个人唱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后，事不宜迟，我赶紧跟鲁班去车就去了蒋义成所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我简单的把蒋义成和蒋小果之间的事情跟牟凡说了一下。 牟凡听后全程表情依旧凝重。 他盯着前方，双手捏成了一个拳头。 “想不到这件事情牵连的人这么多，我想我们所见的只是这件事情在非常小的一个点，真正的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得多！” 牟凡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蒋义成算是官职最大的。 我沈江淮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我无法触及的领域，还有更多人牵扯进来。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权有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敢于直面死亡的人又只是凤毛麟角。 所以当真正面对人性冲击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说自己是无所谓的。 我的车行驶在马路上速度非常快，我也顾不得什么交通规则了。 我现在只是想尽快赶到现场，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人是邓娜，虽然我不知道蒋义成为什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但是现在，邓娜的处境一定是非常的危险！ 1172 就这么一路飞奔，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终于赶到了蒋义成所在的地方。 他们住的地方是首城市，一座非常高级的公寓了。 这里的租金每个月都得上万块钱，根本不是普通的打工族，能够住得起的。 闫军颤抖就给我打开了门，他一见我来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一下子抱住了我，呜呜大哭着：“沈哥你总算来了，你来了就好了，刚刚真的吓死我了，蒋义成疯了？他真的疯了！” 我感觉此刻的闫军有些胡言乱语，他的神色非常的慌乱，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 但是他的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看得出来，刚才确实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我想他不要惊慌，并且把身旁的牟凡介绍给了他：“这位是牟凡警官，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说，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耐的人！” 闫军带着我们进屋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一刻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压抑起来，我知道这里已经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 果然在来到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我非常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蒋小果倒在血泊中，她的身下的地毯已经全部被鲜血浸湿了。 她受伤的地方应该是颈部大动脉，她的肢体动作还在护着她的脖子，而他的伤口是大块大块的血污。 很明显蒋小果打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我看一向四周，只见邓娜正坐在另一边的地上。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胳膊，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一旁的牟凡倒是非常的冷静，他到底是见过很多世面的刑警队长。 见到倒在血泊中的蒋小果，他丝毫没有脸色巨变，而是很平静的让我们离那具尸体远一些。 只见他上前在对蒋小果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之后，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起身后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这里发生的命案，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案发现场，你们都不用太紧张，我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同事，相信很快就会得到处理！” 接着他又看向闫军：“杀害蒋小果的人，你确定是他的哥哥蒋义成对吧？” 见闫军点的点头，牟凡又继续说道：“现在蒋义成是在什么地方也在这个屋子里吗？” 闫军伸手指了指楼上：“他就在上面……” 见闫军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我赶紧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蒋义成会杀死蒋小果？ 在顿了很久之后，闫军才告诉我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儿。 蒋小虎出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期间闫军觉得他跟蒋义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蒋小果经常莫名其妙的对他的哥哥发脾气。 她总说蒋义成，不想让她活，还骂骂咧咧的说蒋义成对不起父母。 说到激烈的时候她还会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我可以让你拥有现在的一切，我也可以让你瞬间一切都没有！” 1173 蒋小果出院后，闫军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 对于蒋小果的病情，闫军其实也是一知半解。蒋小果虽然非常喜欢他，但是很少跟他说心里话。 闫军知道在对方的心里自己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 但是他更清楚的却是，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蒋小果给他带来的，没有蒋小果这个女人他什么都不是。 闫军在照顾蒋小果的时候，蒋义成也经常回来看这个妹妹。 但是不知不觉中，兄妹俩的关系好像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蒋小果，对蒋义成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她开始变得有些趾高气昂，每次在跟蒋义成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烦躁不安。 而蒋义成的态度也跟之前不一样了，他对蒋小果，不再是言听计从，而是在很多时候都会跟她争论，甚至吵起来。 这兄妹俩关系突然间的转变，让闫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好几次都拐弯抹角的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次一问，蒋小果总是怒视着他，甚至警告他不要管太多。 她明确的告诉闫军，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和蒋义成始终是兄妹，这种血缘关系是割破不了的。 但她更明确的指出，她和闫军除了感情没有更多的牵绊，这种关系随时可以用一场变故消耗殆尽。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要闫军认识自己的位置，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应该自己清楚。 闫军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人也不傻。 他很清楚蒋小果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对于违反了自己意愿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留情。 所以当时的闫军并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多问对方肯定会不高兴。 面对蒋小果的态度，蒋义成的表现却让人有些琢磨不定，他对于这一切出奇的冷静，不管对方怎么对他冷嘲热讽，他始终是用平和的心态面对一切。 对于这兄妹两个的事情，闫军不打算多问。 他跟蒋小果的婚期将至，他只想安然的度过这段时间。对于蒋小果的身体情况，他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她发生了什么，但蒋小果既然有心瞒着他，那他现在也是不方便多问。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蒋义成还是每天都会带着妻子邓娜来看小果。 不过这兄妹两人之间，眼神中的暗潮涌，却是显而易见的。 邓娜这样聪明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应该也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和闫军一样，对这事儿不闻不问。 这一切似乎都非常的平静，但这看似平静的一切中却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后果，看似波澜不惊。 就在今天下午，闫军正在给刚刚过来的蒋义成夫妻泡咖啡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的蒋小果我跟他说道：“我挺想吃火龙果的，要不你去楼下的水果店看看，有合适的你帮我买一点？” 当时严军听了只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明明冰箱里有好多个火龙果，为什么蒋小果会让他再下去买？ 蒋小果却瞪着他，一脸的不高兴：“我最不喜欢吃红心火龙果了，我想吃里面心是黄色的那种，你去楼下看看，如果楼下没有，你就去旁边的超市帮我买！” 蒋小果在生病之后，他对闫军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转变。 之前她是对闫军挺好的，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很好的替对方着想。 但自从这次生病之后，蒋小果的心智好像是完全改变了，她不再对闫军那么温柔和黏着。 闫军现在所有的事情必须依着她，只要一点点的不高兴，都会引发对方的雷霆大怒。 于是在听到蒋小果的吩咐之后，闫军二话不说就下了楼。 他跑了好几个超市，才终于买到了蒋小果要的那种黄色的火龙果。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带着那些水果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傻了眼。 当时的那一幕现在提起来，闫军都是心有余悸的。 只见他抬眼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一进屋我就看到，蒋义成兄妹正在客厅里大吵大闹！” 当时发生的情况非常混乱，两人争吵的语气也非常的激烈。 闫军说，这对兄妹听起来好像是在互相指责，他们还提起了自己早已经过世的父母。 蒋义成说他的妹妹野心太大，不可理喻。而蒋小果却说蒋义成实在是没有良心，早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但其中有一个共同点是，他们都认为对方对不起自己的父母，而且还忘记了曾经同甘共苦的感情。 这对兄妹之前确实受了不少苦，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作为旁人来说，自然是非常难以理解的。 不过他们现在这样突然间的互相指责，跟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这倒是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虽然这兄妹俩正在争吵，不过一旁的女人邓娜，她的表现却非常的奇怪。 他坐在离两人不远的沙发上，正平静的翻看着手机。 她的嘴角不时微微上扬，似乎被手机里的内容所吸引。完全不顾正在吵的非常厉害的两人。 见到这一幕，当时的闫军顿时就懵逼了。 他赶紧进屋，把火龙果随意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之后他走向，正在沙发上坐着的邓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会吵起来了？发生了什么？” 邓娜听后抬了抬眼，只见她微微一笑：“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你可不能问我再说，这不是明摆着吗？兄妹两人吵架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吵架了，我又不是瞎子，我想问你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吵架？！” 邓娜听后冷笑了一声：“他们俩吵架关我什么事儿，我可不去关心这么多，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原因，那你亲自去问他们吧！” 邓娜的这一番冷言冷语，让闫军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然从这个女人身上问不出什么，让他决定亲自去劝一劝这对兄妹。 毕竟蒋小果才刚刚出院，就这样大吵大闹，对她的身体恢复也不是很好。 可就在闫军要往前走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蒋义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1174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真的是吓坏了闫军，他在愣了愣神之后，感觉大事不妙。 于是他赶紧朝着争吵的兄妹俩扑过去，此刻的蒋义成，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蒋小果却还在跌跌不休：“蒋义成，你现在真的是不得了了，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放弃了上学的机会让你去读书，你能有今天吗？！你现在终于当官了，你手里有点权力了，你跟我摆起谱来，我告诉你，我蒋小果，总有让你身败名裂的能力！” 蒋义成本来就已经红了眼，而此刻眼前的蒋小果又不停的在激他。 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冒着寒光，蒋义成，终于大吼了一声，他拿着匕首就对着蒋小果刺了过去。 听到这里一旁的牟凡有些迟疑：“你说刺过去，那讲效果受伤的应该是胸口才对啊，为什么她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会被划破了呢？！” 闫军告诉我们，当时那第一一下的时候，蒋小果其实并没有受伤，因为当时眼疾手快的闫军及时出现，一把把他拉到了一边。 其实在那种情况之下，蒋小果如果跟着闫军离开，或者去别的屋子躲一躲，情况不会这么严重。 但这一切都坏，在蒋小果的那张嘴上。 他见闫军出现了，以为自己有了靠山，于是说话开始更加不留情面了：“蒋义成，你是什么玩意儿？！你得了好处就不认人了！你忘记父母之前给你嘱咐的什么话了吗！你真是个人渣败类！你连爸妈的话都不听了，你忘恩负义，你忘记我对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付出了！我要是像你这样读这么多书，我今天肯定比你的成就高！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蒋小果赏赐过上次给你的！” 蒋小果站在闫军的背后，他的那一番话说的越来越过分，听得闫军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这个女人却已经红了眼，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伤人。 她继续骂骂咧咧的，而蒋义成此刻却更加愤怒了，眼看局势不受控制，闫军朝一旁的邓娜大声吼道：“你站着干什么呀？你赶紧来帮忙啊？！你没看到现在你老公已经疯了吗？！” 邓娜听后放下了手机，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不慌不忙的操起了手：“我觉得他挺正常的啊，兔子急的都要咬人了，何况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我看该劝劝的是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她要是不说那么多话的话，可能还不会引发这么大的矛盾……” 闫军当然知道邓娜在说什么，因为她说的就是矛盾的主要突出点。 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对现在的蒋义成来说，这些理论上的分析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但这个女人就是慢条斯理，不急不慢的，说的那些话好像还是在故意火上浇油：“蒋小果，我觉得你真的很过分，作为嫂子，我不得不这样说你！你怎么能用用这些话对你的亲大哥说呢，你们毕竟是互相扶持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曾经受了不少苦，我也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挺委屈的，但后来你大哥发记了，他也没有苦着你啊，你看你现在锦衣玉食的过着日子，他对你可比对我这个亲老婆好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邓娜刻意顿了一下：“而且他为了你还能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儿，这些东西我就不说明了，天知地知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抬头看像坐在一旁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的邓娜。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她抬眼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我看见了她目光中的冷静和冷淡。 果然此刻的害怕，都是她刻意表示出来给我们看的，她在这件事情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就是这兄妹，两人自相残杀，恶语相向的催化剂。 邓娜的那一番话，并不是说给蒋小果听的，她就是在不停的激怒蒋义成。 果然，蒋义成在听了妻子的这些话后，他更加怒不可遏。 他举着匕首对着眼前的闫军说道：“你要是知趣，你就给我让开，我不想伤害无辜，更何况你跟这些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你要是敢拦着我，我真不敢保证我不会伤着你！” 蒋义成的两个眼珠子越来越红，闫军当时也是非常的害怕。 他知道人在被记录的时候，身体会不被大脑控制，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很多杀人犯都是因为这样的激情控制才出手杀了人。 这样的杀人还是杀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弥补都已经改变不了结果。 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闫军不想成为那些冤魂，于是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蒋义成说道：“大家都是兄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聊，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你们兄妹两人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争论。” 闫军费了好大的脑子才想出了这些话，尽管说的有些苍白无力，但是蒋义成清后果然有些动容。 然而就在他要接受闫军的意见前，要冷静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邓娜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她指着正在意志动摇的蒋义成，用颤抖哽咽的声音说着：“蒋义成你忘记你在家里怎么跟我说的那些话了吗？你想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吗？你已经被他影响了大半辈子了，你想将来也继续被他这样奴役吗？！” 邓娜的这些话让闫军有些莫名其妙，他回头怒视着邓娜：“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呀？你你眼看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火上浇油？！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邓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唯恐天下不乱？！我的孩子都被这个女人害死了，我还为孔天下不乱？！我告诉你闫军，你千万不要跟这个女人结婚，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1175 邓娜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激怒了，站在闫军身后的蒋小果。 只见蒋小果，突然转身，他气冲冲地指着邓娜：“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哥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他以前什么事情都会依着你的，直到你这个女人的出现！我以前的大嫂人多漂亮啊！但我哥还是把我放在第1位，可是你呢，你长成这个样子，我哥现在竟然这么喜欢你！我告诉你，你一点都不配，你就是个狐狸精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要不然我哥不会这么鬼迷心窍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邓娜的脸色突然间变了一下，她看向一旁的蒋义成，目光似乎在犹豫着。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知道了邓娜的心思。虽然闫军不是很了解，但我完全能够知晓。 但那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一点其实我是一点也不怀疑的。。 所以邓娜告诉我，她想利用蒋义成去为自己报仇的时候，那一刻我是有些不不相信的。 因为我知道当他跟蒋依晨结婚之后，他一定会爱上蒋义成，就算不会像年轻人谈恋爱那样，她也一定是会对他产生感情的。 但是之前她的孩子没有了，而且其原因是跟蒋义成有着非常巨大的关系，这就是邓娜心里不能够迈过去的一个坎儿。 她可能之前一直认为蒋义成是在利用她，但是现在他从蒋孝国的口里知道了，蒋义成这么喜欢她。 甚至对她的爱已经超过了前期，超过了所有人，甚至超过了他的妹妹。 我想那一刻邓娜的心里一定是有着非常巨大的触动。 所以真的在那一刻她是犹豫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蒋小果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了邓娜的脖子：“我要杀了你这个女人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死了，这一切就会恢复到从前，我哥还是会什么都听我的，他还是会为我去做一切！那么我也就能活下去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闫军和蒋依晨当时都呆住了。 在那样的时候闫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大部分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先保护自己。 但是蒋义成当时却没有这样做，他大步上前一把扭住了蒋小果：“你不准伤害他，我不准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你现在赶紧从我生命中离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们俩的兄妹感情就此分道扬镳，以后我们再也不认识对方了？” 切！那么我也就能活下去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闫军和蒋依晨当时都呆住了。 在那样的时候闫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大部分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先保护自己。 但是蒋义成当时却没有这样做，他大步上前一把扭住了蒋小果：“你不准伤害他，我不准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你现在赶紧从我生命中离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们俩的兄妹感情就此分道扬镳，以后我们再也不认识对方了？” 1176 我不知道邓娜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突然说出这句话的。 在我的印象里，邓娜虽然是比较直接的一个女孩子，但是她说话也会前思后想的。 所以邓娜为什么会明明在双方的情绪都如此激动的情况下，反而加油添醋的说出这些话，这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而这一边，蒋小果显然被这些话给惊呆了，她从来没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嫂子竟然会这样。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的那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因为她一向就认为这个女人嫁给自己的哥哥就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么借她的孩子来用一用，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蒋小果的这些心态都是我猜想出来的。 不过当时她是真的害怕了，只见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贴在墙上，用不安的眼神看下四周。 当时的她可能是想找机会逃跑，而就在此刻，蒋义成也一把推开了闫军，只见他举着匕首朝蒋小果逼近：“我要结束这一切，让这一切都从心开始，全都是噩梦……” 蒋义成嘴里喃喃自语着，接着蒋小果就发出了尖叫声，被推开的闫军突然到不妙，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鲜血从蒋小果的脖颈处喷涌而出，随后可怕的一幕就发生了！ 蒋小果就这样死在了蒋义成的手里，在她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时候严峻，闫军真的是吓惨了。 他浑身颤抖着缩在地上，看着蒋小果渐渐不动的身体，屋子里开始出现了巨大的血腥味。 而此刻的蒋义成正盯着那把带血的匕首，他也在嚎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此刻的他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种惊慌失措，而是看着匕首又看着地上蒋小果的尸体，之后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邓娜，蒋义成大声说道：“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所有的一切，从现在开始我解脱了，你也自由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我再也不捆绑你了！” 这些话的语气，蒋义成说的非常的决绝。 而邓娜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甚至在蒋小果被杀死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只见她依旧操着手：“其实你不是为我做的这一切，你应该是为你自己。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应该对这些东西所束缚，现在其实应该是我恭喜你，你获得了绝对的自由！” 在闫军看来，这夫妻两人说话就像在打哑谜一样，这些有哲理的话，在他进来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继续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这已经死人了，你们赶紧报警啊，赶紧叫救护车啊！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呀！”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这两人还是没有一个人动，见了这副场景，闫军突然害怕了。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两个人都疯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人竟然还能相视谈笑着，就好像这里躺着的根本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条死狗！ 意识到这一点后，闫军感觉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在那一刻他想到的第1件事就是要逃跑，但是此刻他的双脚就好像被灌满了铅似的，他想站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是闫军第1次感到这样的无力感，恐惧的心理占据了他的全身。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屋子里还活着的两个人，过了好长时间，就才听到又蒋义成对邓娜说道：“你以后好好过你的日子，我给你的钱留在床头柜里，你自己去翻一下，密码你是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蒋义成就上了2楼。 这个复式的小楼是蒋小果，单独租住的。 他之前一直跟蒋依晨住在那个邻家的大平层里，而且自己又有一间视野非常好的的大房间。 但是蒋小果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在邓娜出院之后就搬了出来。 后来蒋小果就去租了这个复式的小洋楼，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是租金也不便宜。 毕竟在首城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住这样的屋子，那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了。 蒋孝国住这样的房子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至于具体的原因，闫军也不清楚。 蒋小果倒是邀请了几次，要跟闫军一起住在这里，可是闫军都拒绝了。 不过他拒绝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他说自己一定要凭本事买到一座比较不错的房子，风风光光的把蒋小果接到家里来一起生活。 其实他这样的心思我倒是很能理解，闫军从内心来说并不是很喜欢蒋小果。 但是结婚之后他就必须得做一个好丈夫，不能再出去乱搞了。 所以结婚之前这宝贵的光阴，严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就像他之前跟廖小英那些事一样，蒋小果知不知道？我不太清楚，不过闫军是一直乐在其中的。 眼看着蒋义成登登登上了2楼，闫军在下面完全不知所措。 他扭头看着表情麻木的邓娜，他想跟这个女人说些什么，但是这个女人的反应却让他不敢接近。 因为此刻的邓娜正低低的看着蒋小果的尸体。 只听她在嘴里喃喃念叨着：“现在死的这个人到底是你还是谁啊……是你的弟弟吗，你用他的心脏活着你不累吗？你不愧疚吗？你就不怕他半夜三更来找你吗？！” 这一番话听的闫军更是毛骨悚然，他显然不明白邓娜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我听到这里，我却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很显然，蒋义成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跟邓娜说了，所以邓娜才会这么恨蒋小果。 她之前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蒋小果，蒋义成也不会亲手做出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 1177 当然邓娜，恨不恨蒋义成，我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蒋小果而起的，所以她现在看着蒋小果的尸体，心里已经在想着她那个刚刚死去的孩子。 闫军看着这个女人也不太正常了，于是他想要打电话报警。 可是想了想之后，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直接把电话就打到了我这边来。 听了闫军这番完整的叙述，我却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闫军明显就是在给自己留一步，很显然他也是在给我一个机会。 毕竟蒋义成可是我和他的红人啊！ 如果蒋义成出事了，那么我们在首城市就无法立足了。 闫军是个没有太多主见的人，所以他必须要听取我的意见，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可是他大概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也会带一个刑警过来，而且这个人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我拍了一拍闫军的肩膀：“我们能不能在首城市立足，这不取决于蒋义成，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决定某个人的命运，生活都是自己的，得不断的探索才能继续往前走。靠他人支配的人生永远是走不远的。” 我的这一番话也不知道闫军到底有没有听懂。 他只是抬头看着我，还是用色色的语气说着：“没有蒋义成这个靠山了，我们以后想要发展，哪里会有那么多便利啊？” 我苦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有句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树树倒，自己要是没能力，谁会拉你一把，如果自己是闪闪发光的，谁都会到你跟前来凑，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一切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打铁要自身硬！” 这一次闫军好像是听懂了，他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向天花板：“那蒋义成呢？？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它？是把他抓走还是……” 这时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牟凡，终于发声了：“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上去看看，说不定一切还有转机呢！” 他这话一出，闫军就急了：“警官同志，你是在怀疑我撒谎吗，我可一句瞎话都没说，蒋小果真的是蒋义成杀死的！” 听了这话，牟凡只是微微一笑：“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害的，这些都是由我们警方来定夺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倒是有些奇怪，你的未婚妻就死在你跟前，你为什么一点看起来也不伤心呢？” 严峻被问的一愣：“警官同志，原来你果然在怀疑我，我对天发誓这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杀人呢？我连杀只鸡都不敢！” 牟凡冷笑了一声，他什么话都没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后禁止就往二楼走去。 我也打算跟着牟凡上去，莫凡去回头冲我摇了摇头：“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你要是想去说不定会火上浇油！” 我一听就急了：“那你现在上去不是更加会引发矛盾的激化，他现在脑子里一定是很乱的，我跟他是老熟人，说不定我的话他还能听一听！” 牟凡冲我摆摆手，他神色非常严峻：“你上去只会让事态更加混乱，谈判方面的技巧，你一点都没有，如果你只是跟他谈论过往的感情，你能保证他会听你的吗？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人命了，他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他以前确实可能会很冷静，但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好不要去冒险！” 我明白，牟凡说这一番话是在为我好，但我现在也非常不放心他一个人上去。 因为他都说了，现在可能上去会有危险，我害怕的是蒋义成杀红了眼，万一他要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那到时候就更加无法预料到结果了。 牟凡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是警官从我入职的第1天起，我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我准备接受各种危险的挑战！再说，这种场面我也经历的够多了，我有经验对付他们！” 说着他继续抬头看向天花板：“其实这种人心里就是有一个死结而已，我们这种人对心理学还是比较有研究的，只要打开他的死结，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真的不用太担心。如果你上去的话我会分心，我说不定会因为担心你，而发挥失常。” 牟凡的这一番话，让我放弃了跟他一起上去的念头。 我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牟凡什么都没有说，他最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就径直走向了2楼。 关上2楼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也沉了下来。 虽然我很担心牟凡，但是我也非常担心蒋义成。 实话实说，我跟蒋义成虽然一直是利益上的关系。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跟他相处的那么长时间里，这个人其实对我倒是挺真心的。 人都有私心，他的私心就是希望我能够让他跟跟他长久的在一起。 其实这种要求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他所有的出发点也没有伤害到别人。 所以现在他出现了这种事情，我真的是非常的难过。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转头看向邓娜。 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切，她应该都听到了。 不过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微微笑的姿态，就像我跟她刚刚见面时的那样，天真带着还带着一点烂漫。 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总之我知道她肯定是难过的。 于是我赶紧走到她的身边：“真的现在人救蒋义成的就只有你，你如果劝他自首，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邓娜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劝他自首，他已经杀了人了，就算自首的话，那充其量也最多就是终身监禁，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邓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眼睛满含泪水，但是她的脸上又是那种用力的笑容。 听到这些话我也知道什么话也不能说了，于是我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 我能感觉到邓娜此刻正在不断的颤抖着，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非常的复杂，非常的压抑。 于是我忍不住让她轻轻抱在怀里，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应该想最好的解决办法，自暴自弃是行不通的。” 1178 虽然不能体会到的此刻邓娜的痛苦，但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心里的压抑。 这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痛，遍布全身的话，会让人什么事都感觉到错乱。 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拥抱给她慰藉。 果然邓娜在我的安抚下，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我听到她也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沈哥，我知道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事情都发生的！” 听到这里我一怔，于是我看一下邓娜，这样说什么的时候之前在那瞟了一眼旁边的闫军，然后低声在我耳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阻止这件事，我有办法帮助你……”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不知所谓，这些事情竟然连邓娜也牵扯进来了，看来这后面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见我不说话，邓娜冲我轻轻眨了眨眼，我也冲她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就好像在等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果似的。 闫军见我的反应也觉得非常奇怪，不过他想说什么我去冲他嘘了一声。 闫军在这方面还是很听我话的，只见他也默默的坐了下来。 1楼的客厅里，蒋小果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三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都抬眼齐刷刷的看着楼顶。 这样的场景，站在旁人的角度里，看起来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终于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以后，2楼的门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同时起身，我抬眼一看，从2楼走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蒋义成，一个正式牟凡。 看着他们都安然无恙，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 闫军有些慌张，但蒋义成倒是神色非常轻松。 他的手上已经戴上了手铐，可是一点惧怕的神色也没有。 只见他回头对身后的牟凡说了一句什么之后，牟凡冲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之后他走到了蒋小果身边：“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我的人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蒋义成一直是面带微笑的，看得出来，他好像把什么东西都放下了。 看到这里，我突然开始佩服起了牟凡，他果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刑警。 不仅会破案会抓坏人，还这么懂得心理战术。。 在我看来蒋义成已经是一个心理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了。 竟然会这么三下两下的就被沐凡说服，看来这个人的谈判能力果然是非同寻常。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颤，之前牟凡跟我说了那么多知心的话，莫非也是他的心理战术在起作用？ 或许我也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如果想到这里我又有些释然人活在世界上，谁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实在太少了。 掌控自己的命运就意味着掌控着一切。谁也不能完全掌握别人，但是谁都能完全掌握自己。 可是偏偏有的人。，不甘心被命运所驱使，那么他的人生就会变得与众不同 1179 牟凡打了一个电话后，很快就过来了几个警官。 命案现场立刻被控制了起来，按照惯例，在对蒋小果的尸体进行了一番检查后，她就被殡仪馆带走了。 蒋义成对杀死蒋小果的事情供认不讳。 至于为什么要杀人，他说自己是一时情急，脑子一热干出来的事儿。 这样的说辞虽然让人感觉很敷衍，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别的理由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可信了。 蒋义成在被抓走之前，深深地看着妻子邓娜。 邓娜还是坐在沙发上，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漠不关心。 蒋义成嘴角动了几下，她最终还是对邓娜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前是我有私心，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忘了之前的一切……” 蒋义成的着一番话，说的非常真诚，听得我这个外人，心里也感觉酸溜溜的。 说完这一番话，蒋义成就被带走了。 接着，我和邓娜还有闫军，因为要做调查，我们也被叫到了警官局。 我因为只是事发后才赶到的，所以只是做一些简单的笔录。 闫军和邓娜的时间就长了一些，一直到了深更半夜，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邓娜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此刻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见我迎上去了，她只是看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见她的状态实在是不好，非常担心她。 于是我主动对牟凡说：“等一下我送她回家，之后我再回酒店吧。” 牟凡听后，却有些不安：“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我知道牟凡是什么意思，在这之前他跟我说起过，现在米嘉森的情况非常不妙，他已经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觉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没有新鲜的血液和脊髓来供他续命。 所以他现在要能够活下去唯一的机会，那就是我和我的儿子小冰。 小兵现在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米嘉森应该在找他。 同样米嘉森应该也在找我。 毕竟我跟他的关系比小冰跟他的关系更近一层。 现在米嘉森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生病了，所以他觉得找到我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牟凡非常担心我被米嘉森找到，所以他才会一直把我安排在那个朋友开的酒店里。 虽然那里很安全，但我知道一直待在那里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目前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把我隐藏起来了。 所以他建议我还是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是要去送邓娜也应该和他一起。 我想了一下，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扭头一见邓娜那样子，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此刻的邓娜蜷缩着身子站在路上，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好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人似的。 而且从一开始的那对牟凡好像就特别的排斥。 每次牟凡想要跟她说话，想要询问她什么，她都刻意往后退一步。 所以我还是决定一个人送邓娜回去，她对我是不会有什么排斥心理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欠了邓娜很多。她这些年默默的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在她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 当然我也知道邓娜对我的感情，这一点她之前就对我表白过的。 但我对的那更多的是一种兄妹之间的关系，我很怕她受到折磨，我也害怕他活在煎熬的生活中。 见我坚持要一个人送邓娜回去，牟凡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万事小心，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说完牟凡就离开，自己开车走了。 看着沐凡离去的方向，邓娜突然扭头看向我：“这个人的情况你都摸清楚了吗？他为什么突然会在你的身边？” 我哦了一声，把牟凡的情况跟邓娜说了一下，并且着重强调，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了。 但在邓娜听完我所说的一切之后，心情却显得有些平静：“沈家华你太容易被人洗脑了，就凭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你就把自己的一切一股脑的都说给了他听，这不像你这种思维能力的人做出来的事儿吧。” 我知道邓娜的意思，他是在怪我把事情跟牟凡合盘拖出了。 但他显然不是我，我自己在心里有我的一个判断。 所以我也没跟她解释太多：“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肯定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后续处理。” 的确是这样的，蒋义成虽然已经进去了，但是蒋小果的后事还是需要的拿去办理的。 说到底她现在也是蒋小果唯一的法律上的亲人。 闫军虽然可以帮他做很多事情，但是闫军跟蒋小果毕竟还不是婚姻关系。 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得邓娜出面才行。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也挺难为邓娜的，蒋小果曾经对她做了什么，她也心知肚明。 那个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现在反而要替她做身后事。这件事放在谁的心里也是不得劲儿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以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邓娜休息一下。毕竟她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这样的打击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受的。 这就是我担心邓娜出事的重要原因。 在开车送邓娜回去的途中，邓娜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我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心里对她的担忧又多了一层。 就在我想着怎么在说些话安抚她的时候，邓娜却先我一步开口了：“沈哥，你以前所住的小区是不是叫紫罗兰小区啊？” 突然听到邓娜说出这句话，我愣了一下。 正好前面出现了红绿灯，于是我扭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邓娜呵呵笑了笑，她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紫罗兰小区这个地方，我家其实以前也有亲人住在那里，小时候我也去玩过，不过现在好像拆迁了是吧？” 1180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我突然发现她在我眼前变得有些陌生。 “紫罗兰小区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的很多人我都很熟悉，你的亲人他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看我认不认识？” 我不紧不慢的说出那些话，其实我心里是非常忐忑的。 我很害怕的，邓娜我也不是一条心，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话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邓娜嗯了一声：“其实说起来那个人也不算我的亲人吧，但是我爸爸的姑妈的表侄子的女儿，所以我跟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血缘关系，不过那个时候我爸爸在教育系统工作，那个亲戚为了让我爸爸给他女儿弄到好学校去上学，曾经到我们家里来做过一段时间保姆。” 听到这里我感觉一切还是挺正常的。 紫罗兰小区的人都是属于生活条件不是很好的人，或者说工资收入非常一般，所以给人家当保姆的人也有很多住在里面。 而邓娜的家庭在那个年代已经属于中等以上收入了，再加上他们家的社会地位也是有的，所以请个保姆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那这一层的关系确实很远的，你们家能让她给你做保姆，估计也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吧！” 邓娜也微微一笑：“差不多是这样吧，但是有一说一，这个胡阿姨对我还是真挺好的，而且我跟她女儿的关系也处的不错！” 听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颤。 就在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前方的绿灯亮了。 后面的汽车按了几声喇叭，我本来想再问的那什么也不得不加紧的油门向前开去。 现在我的脑子突然变得有些乱，想不到胡大妈竟然跟邓娜是这样的亲属关系。 而且她之前还去邓娜家里当过保姆。 不过这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在有一段时间我记得很清楚，胡大妈家里确实经济条件非常困难。 那个时候胡大妈到处借钱，连我妈也借给她了好几百块钱。 当时胡大妈的丈夫喝酒抽烟赌钱，还差点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还债。 所以那个时候应该是胡大妈已经走通无路了，这才会想到投奔那种远房亲戚吧。 不过在那父母的钱也不是天上刮下来的，他们表面上是在帮助胡大妈，实际上也就是让他在家里做一个保姆而已。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就是如此。 救急不救穷是很多人认定的一个规律。 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也得在我这里展现你个人的价值。 这样大家才能不亏不欠。 其实胡大妈跟丹娜认识，这都不是让我震惊的主要原因，让我震惊的原因是，既然胡大妈跟邓娜是认识的，那么胡大妈的女儿小红，他跟邓娜这么多年是不是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呢？ 车子终于开到了地下停车场，我立刻问邓娜：“你跟小红姐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联系？！”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把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都问得出来。 邓娜对于我的反我一点也不意外：“你问的一点都没错，小红姐其实一直在跟我联系，她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后来她去世的消息我也听说过了，我心里非常难受！” 听到这话，我一把抓住了邓娜的肩膀：“小红姐之前跟你说过些什么？她为什么会死？她的死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邓娜盯着我：“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是那个实验室里的人逼死了她，如果不是那些事情，他不会选择走这样一条绝路！” 邓娜告诉我，在一个月前，小红确实是找上了她。 其实在小红来到首城市的时候，她就已经联系上了邓娜。 因为胡大妈之前一直在邓娜家里当保姆，所以小红和邓娜其实是很熟悉的。 但那是独生子女，她一个人生活非常孤独，所以对于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姐姐，她非常的依赖和喜欢。 那个时候邓娜父母的工作非常忙，所以小红经常在这等那去紫罗兰小区玩儿。 两人的情分其实一直都很深，所以就连长大了，但那有什么心事也会直接对小红姐说。 后来小红姐嫁人了嫁到了很远的地方，邓娜因为自己也出国了，就没有再跟小红姐联系上。 后来小红跟着方刚去了首城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小红见到了邓娜，所以两人才又联系上了。 两人从小就无话不说，所以在这次见面之后，他们互相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并且把一些隐藏的秘密也告诉了对方。 很快，他们惊奇的发现他们所隐藏的一些东西，现在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有千年盘根错节。 这两个女人，都是独处在离家乡很远的城市里。 他们应该是都很孤独的，于是互相碰到了对方，而且发现对方遇到的事情跟自己遇到的事情很相似。 冥冥中他们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有什么事情都会在一起商量，一起打算。 而邓娜在听到小红谈到实验室里的事情之后，他联想到了好几次，有神秘人去找蒋义成，虽然他们说话的内容真的没有仔细倾听，但事后那些人走了之后，蒋小果跑去找蒋义成，他们吵架的内容好像也是围绕着这个实验室里展开的。 不过邓娜感到欣慰的事情是，蒋义成并没有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从他的内心来说，他也觉得这些做法是不道德不能执行的。 但是蒋小果好像对这些东西倒挺感兴趣的，她的语气非常的坚定，她一定要蒋义成，按照她设想的去做。 在接连碰壁之后，蒋小果于是剑走偏锋，她竟然用一种自残的方式，来逼迫蒋义成达成自己的目的。 其实上一次蒋小果住院就是因为他自己割破了动脉血管,但是对外他们只是说是蒋小果心脏病发作。 这不过就是面子而已。 听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什么，我说：“也就是说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实验室里的事儿，你装作不知道，这是为了今天的结果？” 1181 我的这一番话，直接将这件事的起始原因全部点明了。 当然邓娜也不生气，她甚至还是有点高兴，因为这都是她一点点引导的结果。 “其实从始至终我对实验室里的东西都不感一点兴趣，这些东西是好是坏，对我其实没有任何影响，我就是恨蒋小果而已，如果不是她的贪婪，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到这里她微微又停顿了一下：“不过现在蒋小果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说是报应的话，也丝毫不为过。” 我嗯了一声，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任何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哪怕他是一个时而不射的小人，至少他也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 以暴制暴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邓娜这样的做法只是害人害己。 我觉得非常不可取。 其实我现在更关心的却不是这事儿。 我很想知道小红姐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小红姐把他的孩子交给我之后，她一定去做了，什么事儿。 而这些事儿现在看来是解决这些问题非常重要的一个点！ 在听到我的疑问之后，邓娜沉默了很久。 之后她突然抬眼看着我，眼睛里藏着泪水：“其实这些事跟咱们都没有关系，我们为什么要躺进这趟浑水呢。有钱人该做有钱人的事儿，穷人就该认命就行了，这事现在还影响不到我们，我们只要把这辈子过完就好了！” 听了邓娜说的这句话，我更加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他说的这些话也对一个普通的人来说，真的是无可厚非的。 一些大是大非的东西，其实就只是表面上说说而已，真要落实到个人行动上，其实真的还是会面临非常多的考虑。 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都是为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而生活的。 在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没有满足的情况下，去考虑太多情况下的东西其实就是瞎操心。 不过此刻我却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因为我一旦做了一件事情，我就一定要把他做到极致。 更何况我还有孩子，我还有下一代，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光顾着自己。 当听到我的这一番解释之后，邓娜沉默了很久。 “下一代？我们的下一代在将来还会想起我们吗？”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就像我现在，我都根本记不起我的太爷爷长什么样子了，连我爷爷的样子在我的眼里都很模糊了。” 我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记得我，我只想对得起我自己就对了！但求无愧于心，这是我一辈子追求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些在我听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话。 看来人在处于什么状态的时候，真的会爆发不一样的自我。 我从来都认为我是一个为金钱势力的人。 但现在看来，我可能永远不够了解我自己吧，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首先想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如何能成为一个无愧于心真正意义上的人！ 1182 这些话在我刚才想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肉麻的。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光明和阴暗的两个点。 关键是他们双方谁能战胜对方而已。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后，邓娜沉默了很久。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已经双眼满含泪水：“人家回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伪装的这么清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容易把很多人都拖下水，你好像看起来非常的无私，其实归根结底你就是最最最自我的一个人！” 邓娜说这话的时候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也没有解释什么。 在他发泄完内心的情绪之后，我依旧是很冷静的看着她：“虽然你表面很平静，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非常难受，我也能理解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安然无事，但是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这一番话说的非常真诚，邓娜嘴角动了几下。 我们就这样在车里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邓娜对我说道：“沈哥你跟我上去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跟着在那上了楼，她把我带到一间书房里。 这书房之前是蒋义成用过的，那些书柜上的书都看得出来有他翻过的痕迹。 那些大部分都是经济学上的书，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特意驻足观看了一下。 果然我在那些书中，发现了那一本《永恒》。 我正要说什么，这时邓娜已经坐在了一张书桌前。 我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信封，看起来挺厚实的。 邓娜拿着那封信看了看，之后他是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把那封信递给了我： “你仔细看看吧，这里面的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顿了很久之后，我才从邓娜手里接过那封信。 不过我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邓娜：“这个……”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邓娜接过话来：“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小红姐让我拿给你的，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向我问起有关实验室里的事儿，就让我把这个信封给你，你看了以后你就都知道了！” 听了这话，我突然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小红姐是何其的信任我，他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都交给了我。又在明知自己出现危险的时候，让邓娜给我一封这样的信。 而我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守在她身边，给她最需要的帮助。 想到这里我自责不已。 平复了好长时间心情之后，我才接过了那封信。 伸手摸着那封信，确实比看起来的还要厚实。 我的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小红姐，为什么你要以这样一种形式跟我说这些话呢，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你到底在顾及什么？” 我小声的说着这些话，就好像小红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邓娜见我站着不动，她提醒我：“赶紧打开看看啊，这里边我也很想知道装着什么，别耽误时间了！” 邓娜说的话也是我心里想的，于是我赶紧打开了那封信。 这信的最上面是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不过也看得出来，应该是小红姐的笔记。 我打开那张纸是在上面，小红姐对我这么说道： 沈江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你也不要替我难过，因为我现在一点也不痛苦。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他非常的可怜，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他长大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替我向他道歉。 希望你帮我告诉他，离开他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封信的前面一大截，都是在表达小红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小红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所以他表达感情的文字也非常的枯燥。 不过字里行间，我还是能够看到那些真情实感，求生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这是每个人的锥心之痛。 这封信的最后小红给我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沈江淮，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实验室的那些事儿，其实我有幸对这件事有一些了解，这也要感谢方刚，如果不是，他把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我也不会了解的这么全面。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他非常的可怜，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他长大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替我向他道歉。 希望你帮我告诉他，离开他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封信的前面一大截，都是在表达小红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小红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所以他表达感情的文字也非常的枯燥。 不过字里行间，我还是能够看到那些真情实感，求生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这是每个人的锥心之痛。 这封信的最后小红给我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沈江淮，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实验室的那些事儿，其实我有幸对这件事有一些了解，这也要感谢方刚，如果不是，他把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我也不会了解的这么全面。 再沿着那些地图一直往下看，我惊奇的发现，这条路竟然蔓延的很长很长，他的那一头竟然在一个山林里！ 看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首城市的明心医院，与那山林里的倒三角建筑留方是连在一起的。 看来这实验室不仅仅是倒三角建筑里面的那一块，他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这倒是规模空前的大。 由此我也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我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如果不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后面支持，这明心医院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想到这里，我再次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邓娜在看见我看完那些信件以后，她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沈哥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不是我们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为了自保，我们还是放手吧，其实喂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跟我们关系并不大，好好过好这一辈子就行了。” 1182 这些话在我刚才想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肉麻的。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光明和阴暗的两个点。 关键是他们双方谁能战胜对方而已。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后，邓娜沉默了很久。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已经双眼满含泪水：“人家回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伪装的这么清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容易把很多人都拖下水，你好像看起来非常的无私，其实归根结底你就是最最最自我的一个人！” 邓娜说这话的时候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也没有解释什么。 在他发泄完内心的情绪之后，我依旧是很冷静的看着她：“虽然你表面很平静，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非常难受，我也能理解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安然无事，但是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这一番话说的非常真诚，邓娜嘴角动了几下。 我们就这样在车里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邓娜对我说道：“沈哥你跟我上去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跟着在那上了楼，她把我带到一间书房里。 这书房之前是蒋义成用过的，那些书柜上的书都看得出来有他翻过的痕迹。 那些大部分都是经济学上的书，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特意驻足观看了一下。 果然我在那些书中，发现了那一本《永恒》。 我正要说什么，这时邓娜已经坐在了一张书桌前。 我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信封，看起来挺厚实的。 邓娜拿着那封信看了看，之后他是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把那封信递给了我： “你仔细看看吧，这里面的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顿了很久之后，我才从邓娜手里接过那封信。 不过我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邓娜：“这个……”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邓娜接过话来：“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小红姐让我拿给你的，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向我问起有关实验室里的事儿，就让我把这个信封给你，你看了以后你就都知道了！” 听了这话，我突然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小红姐是何其的信任我，他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都交给了我。又在明知自己出现危险的时候，让邓娜给我一封这样的信。 而我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守在她身边，给她最需要的帮助。 想到这里我自责不已。 平复了好长时间心情之后，我才接过了那封信。 伸手摸着那封信，确实比看起来的还要厚实。 我的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小红姐，为什么你要以这样一种形式跟我说这些话呢，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你到底在顾及什么？” 我小声的说着这些话，就好像小红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邓娜见我站着不动，她提醒我：“赶紧打开看看啊，这里边我也很想知道装着什么，别耽误时间了！” 邓娜说的话也是我心里想的，于是我赶紧打开了那封信。 这信的最上面是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不过也看得出来，应该是小红姐的笔记。 我打开那张纸是在上面，小红姐对我这么说道： 沈江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你也不要替我难过，因为我现在一点也不痛苦。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他非常的可怜，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他长大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替我向他道歉。 希望你帮我告诉他，离开他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封信的前面一大截，都是在表达小红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小红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所以他表达感情的文字也非常的枯燥。 不过字里行间，我还是能够看到那些真情实感，求生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这是每个人的锥心之痛。 这封信的最后小红给我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沈江淮，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实验室的那些事儿，其实我有幸对这件事有一些了解，这也要感谢方刚，如果不是，他把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我也不会了解的这么全面。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他非常的可怜，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他长大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替我向他道歉。 希望你帮我告诉他，离开他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封信的前面一大截，都是在表达小红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小红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所以他表达感情的文字也非常的枯燥。 不过字里行间，我还是能够看到那些真情实感，求生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这是每个人的锥心之痛。 这封信的最后小红给我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沈江淮，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实验室的那些事儿，其实我有幸对这件事有一些了解，这也要感谢方刚，如果不是，他把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我也不会了解的这么全面。 再沿着那些地图一直往下看，我惊奇的发现，这条路竟然蔓延的很长很长，他的那一头竟然在一个山林里！ 看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首城市的明心医院，与那山林里的倒三角建筑留方是连在一起的。 看来这实验室不仅仅是倒三角建筑里面的那一块，他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这倒是规模空前的大。 由此我也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我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如果不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后面支持，这明心医院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想到这里，我再次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邓娜在看见我看完那些信件以后，她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沈哥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不是我们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为了自保，我们还是放手吧，其实喂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跟我们关系并不大，好好过好这一辈子就行了。” 1183 邓娜的这些话让我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我内心中那个怯弱的点也在此刻被微微激发了出来。这一切的确是太可怕了，在首城市这样一个地方，竟然能够修建这么一个地下工厂，没有遮天的能力是根本不行的。 看来这背后的力量果然是非常巨大的，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后背发凉。 如果说，之前我还是义无反顾无所畏惧的话。那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心惊胆战了。 沉默的时刻，我又翻看了一下那些地图。小红的画工虽然很是粗糙，但是这上面的路线还是清清楚楚。 我快速把这封信收了起来，虽然我还没定下来，接下来要怎么干，但是这事我必须从长计议。 在我离开之前，邓娜又叫住了我：“沈哥，我们这么多年情分了，我真的希望你没事儿，有时候管的太宽，真的会惹祸上身，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有些事情该视而不见就视而不见吧。” 离开邓娜之后，我一个人坐在车上想了很长时间。 低头我摸着小红姐留给我的那封信，我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小红姐，只见她一直在冲我微笑：“沈江淮，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做，全凭你的心而定，别人跟着无权干涉！” 此刻的我心里波澜起伏，然后头靠在方向盘上，我现在脑子里非常的乱。 这期间想过了无数的画面，很多人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些都是已经过世的人，他们齐聚在一起，默默的微笑注视着我。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肩头的责任非常大，同时我感觉到生死不过一线之间。 很多事情的价值并不只是活着的人定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于是踩开油门就把车子往前驶去。 当我把那叠牛皮纸信封递给牟凡看的时候，牟凡一拍双手：“这真是雪中送炭，有了这东西就好了！只要我们能找到实验室的核心位置，我们就能找到明心医院非法研究的证据，这样我们就能阻止这一切了！” 看着牟凡一脸踌躇满志，我，却感到满满的不安。 目前依我和牟凡两个人的实力，正如邓娜所言真要和那后面的势力争斗起来，我们这就等于鸡蛋碰石头。 可是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于是我们仔细查看了小红姐留下来的那张地图，又根据她所描绘的对一些地方进行了修补。 最后我们终于得到了一张，还算比较完整的详细地下地图。 当这张图就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牟凡都感觉到叹为观止。 这是怎么样心思缜密的人才能设计出这样的一张图纸？ 这样的图纸又耗费了多少人的心力和财力，到底经过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完工的？ 牟凡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张巨大的地图：“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就从明心医院入手吧，确实不能再拖了，要不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这时我看见他的嘴角竟然有几次鲜血。 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上说太多话，赶紧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纸巾。 那张纸巾很快就会鲜血浸透了，而牟凡的咳嗽却还没有停止。 看着他咳血的样子越发严重，我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但此刻的牟凡好像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我不断的拍打着牟凡的后背，眼看着他不断的从喉咙里咳出鲜血。 就这么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恢复过来后，牟凡用从桌上抽出纸巾，不停的擦拭着嘴角。 我没有立刻问他这是什么情况？我知道，如果牟凡想要告诉我，他一定会先开口。 但如果他不想跟我说其中的原委，那我再怎么勉强也没有用。 果然，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好长时间之后，牟凡才抬头看向我：“沈江淮，你也别觉得奇怪，我这个人就爱咳嗽，咳嗽就这样，这几天天气不好，可能咽喉炎又犯了吧。” 我听后坑笑了一声：“牟凡警官，你在把我当傻子吧，咽喉炎可不是这么回事，你现在的病情非常严重，如果再不去医院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这些话一出，牟凡立刻变了脸色。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沈江淮，你多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太担心了，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牟凡这看似轻松的神色，自然是瞒不过我的双眼。 因为我的养父，他在去世之前就是这样的症状。 那个时候他整天都咳这么多血，我用痰盂给他装了一波又一波。 那个时候，我爸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我爸患的是肺癌，咳血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所以见到牟凡的这种症状，我能肯定他的肺部一定出现了问题。 我还是坚持牟凡一定得去医院看看，牟凡起身拍了一拍我的肩膀：“沈江淮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从知道自己活不长的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件什么事儿！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过用别人的命来提自己续上，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用了也没有好下场。我只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牟凡这些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许多，我看着牟凡，嘴角微微动了几下：“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一定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帮你。咱们俩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有什么话尽管提！” 牟凡冲我笑了一笑：“沈江淮，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好好做好接下来的事就行了！” 我终于知道了，牟凡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想去做一件事儿。 觉得他跟我的情况是这么相似的，都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愿意去倾尽全力。 不过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我想我和他在做这样一个考虑的时候都会有些犹豫的。 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圣人。 1184 我们下定决心之后决定说做就做。 对这那张地图我们很快布置了一个详细的进入过程。 首先是要怎么进入明心医院，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不过好像姚美媚有办法，他父亲姚金泉，就是那些医院的董事，从他那弄一张通行证，那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姚美媚果然不负众望，她很轻松的就把我们带进了医院。 按照地图上的地址，我们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之前关押姚美媚本体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起来比之前阴深多了，而且空气中透露着比之前更湿漉漉的气息。 甚至连四周的墙上都在滴滴的往下滴水。 顺着楼梯往下爬，我发现家具还是跟之前一样，但是里面的摆设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姚美媚说，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方，每分每秒都在变换不同的方向。 但幸好有小红姐给我们画的这张图纸，要不然我们很有可能找不到出路。 越往前走，我感觉到湿气越重。 现在外面的温度在30度左右，但走在这条隧道里，我双手环抱着，身体还是忍不住，打着颤。 不过走在我前面的牟凡和姚美媚两个人，他们好像比我耐寒的多。 我打起精神紧紧的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了很久，姚美媚摸上了一扇铁门。 那铁门上湿漉漉的，上面竟然布满了青苔。 我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青苔，竟然还是挺厚的，看起来堆积的时间不算短了。 但是我上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距离现在也就两个月的时间，短短时间能布上这么厚一层，也真的是不合常理。 牟凡上前推了一下那铁门，无论他用尽多大的力气，也无死不动。 看完项目到了一个锁扣，看来进入这里面需要钥匙才行。 我们没有打开门的钥匙，我这个时候前面也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尝试着用力撞击它，三个人一起用力，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就在我和牟凡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姚美媚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怀里竟然掏出了一把钥匙。 看着这把钥匙的时候，我和牟凡对视了一眼。 姚美媚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直接拿着那个钥匙就捅向了门锁。 见到这一幕，我和牟凡都感觉到非常奇怪。姚美媚的身上怎么会有一把开铁门的钥匙？ 不过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向她，果然她用那把钥匙在门锁里扭了几下，那铁门真的就打开了。 铁门那头，一股巨大的寒意朝我们袭来。 当时的那一下，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寒战。 全身上下都传来一股巨大的刺痛感。 不过牟凡和姚美媚明显没有我这样的感觉。 他们盯着那铁门打开的深处，身子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终于往铁门深处走去，我在原地沉默了一阵，你身体渐渐恢复一些，也跟着他们往里面走了。 越往里走，我越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生了各种异常…… 1185 在我眼前行走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随之我的耳边也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沉的呻吟，还伴随着一些呜呜的哭泣声。 这时，牟凡回头看下我：“沈江淮，你还好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我摸了摸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姚美媚也回了回头。 当看清楚她的那个脸的时候，我突然之间后背一阵发凉。 因为此刻她的那一张脸，就好像变成了一张鬼脸，上面的表情阴森恐怖。 现在这样的情景，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同时我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后贴着冰冷的铁墙，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姚美媚并没有意识到我的不对头，她伸出手想要轻轻触摸我一下，我却一把打掉了她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起来，我终于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贴着冰冷的地面，我看着那两个人，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在我的上方看着我。 而我的意识也开始逐渐的模糊。 我的眼前逐渐变成了一团漆黑，我感觉身子似乎变得很轻。 那一刻我好像飞了起来，那是一片大森林，我时而在天空遨游，时而贴着地面俯冲。 我的心情变得格外的舒爽，我也享受到了久违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舒服，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唱歌，于是我忍不住张开了嘴。 可是我发出的声音却不是很快的笑声，那是一种鸟类的嚎叫，带着一种野兽的低沉，听起来非常的可怕。 而就在此刻前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阴云，那黑压压的一天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我加快了速度往前飞行，那就在此刻，我听到周围一声惊雷的声音。 最后一道闪电从我的上方直直的打下来。 那道闪电刚好击中我的背部，我身子一颤，感觉到全身发麻。 之后我就从千米的高空，重重的坠落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落在草地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反弹了很高。 当我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我抬头看着上面的天空，发现上面竟然有两个月亮…… 两个月亮？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看过一本书，那上面说当这个世界出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天空就会出现两个月亮。 这两个月亮的颜色也很奇怪，一个是雪白的，而一个是鲜红的。 很明显，雪白的颜色属于这个世界，把那个鲜红的颜色，到底是哪里来的？ 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我竟然一点也不感觉到疼痛。 我的全身上下都很舒服，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努力着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一下四周，这片森林的绿色非常茂密。 深吸一口气，空气也相当的清新。 我站起来一路往前飞奔，我的脚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速度极快。 周围的一切就像过电影一样，它们在我身边疾驰而过的时候，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时我的心情就开始舒爽起来，我想笑，我想放声大笑。 但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点像鸟在叫，又像是某种野兽在低沉。 但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感觉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世界，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我可以替所有的事情做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做任何事。 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我的心情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就这么一路往前跑，我来到了一座半圆形的山谷里。 在我眼前，赫然耸立着一座倒三角的建筑。 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我现在所处的还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下意识地转身，我想要逃走。 可刚一回头，我就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想在离我10米远的地方，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虽然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就这么站立着，也足以让我后背发麻。 听到这一幕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冲他大叫着：“你是谁？你为什么老是这么阴魂不散在现实世界里，你跟着我在这里，你也这样跟我寸步不离？！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东西？！” 我的注意力和责骂式的追问，对你的让自己的男人有更多的反应。 他还是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挺直的大树一样。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大口大口喘着气，终于我索性也不再沉默了。 我大步走到他跟前：“你如果再这么跟着我，那我索性就跟你明说了，你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白搭的！” 听了我的话，面具人总算是开口了：“谁说你要死了？任何人都不会死，生命是可以延续的，我的努力永远不会白费……” 这男人的声音微微的略带一些沙哑，之后他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一刻我也终于看清楚了，这张面具后面的脸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见到这一刻后，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到底你是本体还是我是本体？” 眼前的我微微一笑：“谁是本体？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这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正是他这样的态度，让我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愤怒。 我也冷笑了一声：“当然有区别，他决定了，我们两个谁都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是我的话，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让你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这话，我用力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我正要跟他扭打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 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1186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我的周围全是各种医疗仪器。 那些仪器上面的数字在一下下响着，看起来我正在接受非常细致的治疗。 我努力就想要挣扎坐起来，可我的全身却酸痛无比，而且我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根本就无法做任何动作。 我想说话，我想叫人过来，但我的嘴里却被插上了管子，我呜呜的叫了几声，好像没有什么回应。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对面的窗帘增加清清的，水风飘扬，而外面的电线杆上，一只黑色的鸟雀正站在电线上看着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阵说话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些人的声音好像非常焦虑。 等他们靠近的时候，窗外的那只黑色的鸟去就呼啦一声飞走了。 随后我见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各种资料，其中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医生说道：“病人的情况最近还不稳定，我们建议把它转到更高一级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是一旁的小护士却插话了：“可是病人的妻子并不同意这么做，她考虑脑部有疾病的病人，如果随便转院的话，可能会对他的治疗更加不利！”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医生，挺好，点了点头：“家属的顾虑是正常的，的确像这种突发性的脑部疾病，如果是转院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危险系数确实是难以控制的。” 听着这些人的说话，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抬眼看着他们对我的进行各种检查，我一直想要说话，但是嘴里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这些人再次对我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什么，并且就我的病情进行了一些学术方面的讨论。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憋足了劲，把手上的一个微小的仪器给碰掉了。 我这样的动作立刻得到了他们的回应，那小小的护士，瞪大了眼睛，只见他满是惊奇的对周围的人说：“他醒了，沈江淮终于醒了！” 接下来的那些时间内，我经过了各种抢救性的治疗，而且我也听到了周围人来人往和家属的哭泣声。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为我担心，因为我当时完全是任人摆布的！ 终于，我被抢救了过来。我从icu病房转出来了，躺在普通病床上，我也看到了我的亲人。 那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她拉着我的手，呜呜的哭着：“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呢，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和女儿根本不能没有你，你要是不在，我们也没法活了！” 这个女人的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要是放在电视剧，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被感动的。 但我此刻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我也不记得他是我的妻子，我也不记得我在哪里见过她。 对我而言，她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然而这个女人对于我的冷漠却丝毫不在乎，他在我住院的这几天对我非常的关心。 每天都喂我吃饭，给我端屎倒尿，还会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以后要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不会离开我。 偶尔的他还会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过来，那孩子大概10来岁，看着非常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非常的有灵气。 女人诉我这是她和我的孩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完全不知所措。 但是我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我感觉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我尝试用筷子插自己的手部，那刺痛的感觉让我感觉不到是在做梦。 同时还有很多所谓的亲戚朋友过来看我，感觉那些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们在我跟前笑着说着跟我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有趣的，搞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快点康复。 虽然很迷茫，但我还是努力配合着他们。 但在我一个人难得独处的时候，会努力思考着自己的现状。 到底我现在是进入了一个梦境，一个醒不来的梦境中。 还是之前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个梦境了。 但如果单纯说他是梦境的话，也好像不对。这样两个梦境都是不是太长了些？而且梦境怎么会这么连贯，硬生生的给我弄出了两个人生？！ 那女人还是每天伺候着我，她的温婉可人，有时候会让我感觉到迷茫。 我甚至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个梦境的话，那永远醒不来，岂不是很好。 我在这样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对我非常和善，我有温柔的妻子可人的女儿。 而且从他们的言语中起来，我的家庭条件好像还挺不错的。 至少在这里，我不用为生活奔忙，也不用处理那么多复杂的家庭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一些甜蜜。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因为我不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我有严重的脑部疾病，我的脑子里到底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错觉？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产生的幻觉，也许我的生命到这个时候就会戛然而止了。 只是我还是有些欣慰的是，我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在死之前的痛苦状态，因为人死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带着不舍与痛苦离去，所有的苦难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可如果我现在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死去，那是不是哪天给我的一种恩赐呢？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也是挺坦然的，既然一切都会来，那么不管给我什么，我都坦然接受就行了！ 因此在面对女人的关心的时候，我给她回应，我的那个10岁的所谓的女儿甜甜的叫我爸爸的时候，我也微笑着答应着。 并且在我身体逐渐康复的时候，我提出要带着我的妻女出去玩。 当她们问我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我看着女儿甜甜的笑脸，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要不去坐摩天轮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去过了，我挺想念那个地方的！” 听到我的话，妻子和女儿的脸色突然顿了一下。 觉察到这一点后我问他们怎么了。她们赶紧摇摇头便，什么话都不说了。 1187 湖边的游乐场人很多，那摩天轮下更是排了很长的一串队伍。 女儿拉着我的手，她盯着那长长的队伍，情绪倒是挺好的。 只是我身边的妻子却有些愁眉不展。 只查到她的异样后，我故意问她：“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带你们出来玩吗？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呢，我们随时可以换一个地方？” 我的这一番话说的很真诚，但我却紧紧地盯着妻子的脸，我在看她的表情。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对我摇了摇头：“这里挺好的，我们也难得带女儿来玩一次，既然她开心的话，那就这样吧！” 虽然话是如此，但我能够明显感觉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所谓的这一切的故作轻松，其实就是表现给我看而已，我知道她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的复杂。 那复杂的程度或许让我难以想象吧。 我没在说什么，只是上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我靠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我不是个坏人，我不会伤害你。再说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坐下摩天轮之后，可能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听了我的话，女人的喘息声明显比刚才激烈一些。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忧郁。 摩天轮的排队队伍很长，此刻的阳光很刺眼，照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尽管这样的高温，还是没有阻挡，那些人的热情。 在排队等候的时候，我可以看下哪些人，之间他们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对某些人充满了期待。 这一点就非常的不正常，摩天轮只是游乐场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戏，这么多人这么热情的排队等候，这绝对是不正常的现象。 不过不正常归不正常，我此刻也身在其中。 其实我现在搞不明白的是，到底我是他们的陪衬，还是他们都在陪衬我？ 这个世界是一个虚拟世界，还是一个现实中真实存在的。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主角还是别人的过客，或许这才是生命本质的意义吧！ 那复杂的程度或许让我难以想象吧。 我没在说什么，只是上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我靠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我不是个坏人，我不会伤害你。再说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坐下摩天轮之后，可能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听了我的话，女人的喘息声明显比刚才激烈一些。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忧郁。 摩天轮的排队队伍很长，此刻的阳光很刺眼，照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尽管这样的高温，还是没有阻挡，那些人的热情。 在排队等候的时候，我可以看下哪些人，之间他们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对某些人充满了期待。 这一点就非常的不正常，摩天轮只是游乐场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戏，这么多人这么热情的排队等候，这绝对是不正常的现象。 队等候，这绝对是不正常的现象。 1188 摩天轮缓缓的移动着，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压下来。 湖面非常安静，一丁点的水波也看不到，那些游荡在湖边的人们，三三两两的，似乎有着很不错的闲情逸致。 随着摩天轮的缓缓上升，女人的情绪开始逐渐不安。 女孩倒是挺高兴的，随着摩天轮的一点点上升，她开始咯咯的笑着，双手也开始有节奏的拍打着。 “真好玩，真好玩，好高啊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没有理会女人的惊慌失措，而是径直走到女孩身边。 我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非常细软，而且也是相当的浓密。 我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比这个摩天轮好玩的东西还多的是，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去玩儿。” 听了我的话，女儿惊喜的转过头来，她的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你没有骗我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以后真的会带我去玩儿？”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当然会带你去玩，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冲着这一份血缘关系，我也肯定会对你好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特地把血缘关系4个字说的很重。 而且在说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身后女人的脸色，果然，她明显比刚才紧张了更多。 女孩倒是没有听出来我的言下之意，她依旧冲我呵呵笑着：“血缘关系？什么是血缘关系啊？” 我故意看了一眼女人，之后对女孩说道：“血缘就是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亲生的女儿，你身体里流的血也跟我是一模一样的！” 女孩听后似懂非懂，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妈妈，爸爸在说什么呀？什么血液要一模一样啊？” 面对女儿的问题，女人似乎有些哑口无言。 但是她还是强打起了的精神：“孩子你别问你爸那么多话，你爸忙着呢，他能带我们出来坐摩天轮，这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就好好看外面的风景吧！” 听了这话，我冲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怎么能这样跟女儿说话呢？孩子有求知欲是好事儿，你作为母亲的应该多支持，而不是给她泼冷水！” 不大的空间里，就我们三个人。 空气在那一刻似乎凝固了，气温也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那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大人的脸色变化。 她还在看着窗外拍着手，而我和女人在目光的对视中，神色变得越发的冷冽。 终于那女人忍不住先开口了：“沈江淮，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女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流出了几滴泪水。 看得出来她好像非常的难过，但我却对此丝毫不在意：“你说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们真的是我的亲人吗？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完美了，你们到底被谁在控制着，应该是我问你们想干什么才对？！” 我的这一番话让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暗。 而那一边女孩却依旧对着窗外拍手跳着，似乎对身后他的父母正在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在意。 也正是这一点，让我感觉到她也是不正常的。 至少在这样的反应下，她是故意的。 而住在这时，眼前的女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看着那寒光闪现的刀刃，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女人脸色变得异常狰狞，她冲我哈哈大笑着：“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放着好日子不过的人，那痛苦的一切真的让你这么值得回味吗，在那个世界你的父母欺骗你，你的妻子背叛你，你的朋友出卖你，你竟然还对他念念不舍！我和女儿对你这样的真心，你竟然用血缘两个字来压制我们！你们果然都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东西！” 女人在狰狞的笑着，我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旁边正在欢笑着的女孩儿。 这样的场景完全让我不知所措：“你跟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你有苦衷，我是可以帮助你的，只是我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生活着。如果这是我最后的时光，我也希望跟我在乎的人在一起，我希望跟他们说完我最后的话！” “你在乎的人？！” 女人反问我，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你在乎的人是谁？！你妻子还是你的孩子？！你在乎的人他们在乎你吗？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女人的这些话虽然说的很难听，但确实是击中了我的痛楚。 不过我并没有跟她一般见识，反而我倒很感激她，因为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其实已经说明了我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和这个女孩应该只是某种原因，不得不来到了我的身边。 于是我低声问她：“到底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都可以跟我说一说，如果能够帮到你，我肯定义不容辞。” 我以为我的这一番话会得让女人的理解，毕竟在很多事情上，她应该也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女人此刻好像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她的面色越来越狰狞。 只见她举着匕首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 那一刻我心里一颤，想要躲避却找不到别的地方。 就在女人要刺到我的时候，那个一直拍手叫好的女孩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的胸口已经被插上匕首。 那一瞬间我看见鲜红的血液从女孩的胸口扑了出来。 整个箱体里瞬间被染满了鲜血，浓重的血腥味道也遍布了整个空间。 那一刻我突然不知所措，我的双手，我的身上全是鲜血。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我本来应该去帮助她的。 而此刻我看见她双手摸着自己的伤口，那些鲜血还在不断的从伤口喷涌出来。 但是女孩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她一直在对着我笑，还跟刚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模一样。 她那怪异的神色，让我感觉到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而更像是一个被人控制住的机器玩偶。 1189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头皮发麻，但是刺伤她的女人却还在一旁。 眼见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杀了，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痛苦。 只见她一下子上前，从女儿的胸口扯下那把匕首。 更多的鲜血从女儿的胸口喷射出来，女人的满脸满身都是血。 等她去世后不顾及这些，之后她举着匕首再次朝我刺了过来！ 我能感受到那匕首插入我胸口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还非常的尖利。 我也能看到鲜血从我胸口喷射出去的样子，血压很足，一直达到了顶棚。 女人狰狞的面孔，布满了鲜血。 整个轿厢里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的一片，血腥的味道已经变得有些刺鼻。 整个轿厢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修罗场，这恐怖的一幕恐怕只有在地狱才用。 但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周围。 尽管如此的恐怖，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甚至一丁点的不舒服也没有。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狰狞的女人和倒在地上，脸上还在笑着的女孩。 这一切好像一点都不真实，但他们却就发生在我眼前。 我想要说话，可喉咙里就像被什么人掐住了一样，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现在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不是那种因为失去了亲人痛苦的难受，而是感觉我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绞住了，我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躺在血泊中的女儿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看见她伸手从自己的伤口里掏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血乎乎的一片，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她的心脏吗？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恶心，我忍不住想吐。 是嘴里却只是一股血腥的味道，我对着那女孩，我想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是我什么话都不能说。 我的心里越来越难受，那叫心的疼痛，让我无能为力。 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过去了。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我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 所谓的死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就在这时，摩天轮已经到达了最高点，女孩看向窗外，她突然打开了轿厢的门。 一股巨大的风从外面传了进来，将室内的血腥味一扫而出。 看着文明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层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身旁的女人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界就应该这样，一片漆黑没有光明，什么是假仁假义，什么虚伪嘴角，都应该被从这里扔下去！” 说着她扭头看向了我！ 看着他扭曲的嘴脸，我贴在轿厢的后背上。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但人本能保护自己的欲望，在我这里却越发的强烈。 女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你在害怕什么呀？从这里跳下去你就不会死了，解脱了！” 听了他这话，我更努力的靠向后面，我虽然不是一个恐高的人，但让我从100米的高空跳下去，那失重的感觉也会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是一个从来不喜欢高空游戏的人，做摩天轮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陈韵以前喜欢过山车，在追求她的时候，我陪他玩过一次。 但就是那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半条命，我也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碰那东西了。 这一次站在摩天轮上，外面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的脑子生病了，变得非常的严重。 我不知道这是其实我死前的幻觉，还是有人故意在操纵这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我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 人可以在死之前幻想很多东西，有的人可以见到自己死去的亲人，有的人可以幻想获得自己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任何东西。 但我在死之前却给了一个这样的假设，如果这样的安排真的是老天爷给的，那我觉得他应该是误会我了。 之前那女人对着外面的黑暗的天空大笑着：“沈江淮，如果你不想跳下去的话，那你就好好的跟我在这个世界生活，我们有女儿，我们有家庭，我们什么都有！你把那些东西都抛弃吧，现在的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真实的？！ 听到这三个字，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比谁都清楚，真实的东西往往才是虚幻的。 我们真正拥有的东西，其实恰恰是那些触摸不到的。 而我们能够触摸的东西才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 但是很显然这些稍微带着一些哲理性的话，听起来非常的绕口。 而且我也没有精力跟这个女人去解释这么多。 甚至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不愿意在虚无的东西上浪费太多自己的精力，所以此刻我只能选择沉默。 然而就在我沉默的时候，我眼前的女孩对我微微一笑：“爸爸我喜欢外面的世界，我想去那里生活，你跟我一起吧！” 说着女孩就张开了双臂，在她回头看下我的时候，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是我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下面危险，你不要往下跳！” 女孩当时已经站在了边缘上：“爸爸下面就有新的生活，我们去那里吧！” 我一把将女儿往身后拿，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女孩却猛地把我往前一推。 那一瞬间我就被推出了轿厢之外！ 回头的时候，我看见女孩缩在了她的母亲怀里。 满脸是血的两个人，对我微微挥着手，似乎在做最后的道别。 但我也感觉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我从100米的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失重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我感觉整个人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我伸手抓向四周的空气，我拼命想拿出一些东西。 但是除了冰冷的空气，从我的指间流动出去，我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头顶巨大的灯光。 同时我又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1190 这一次站在摩天轮上，外面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的脑子生病了，变得非常的严重。 我不知道这是其实我死前的幻觉，还是有人故意在操纵这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我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 人可以在死之前幻想很多东西，有的人可以见到自己死去的亲人，有的人可以幻想获得自己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任何东西。 但我在死之前却给了一个这样的假设，如果这样的安排真的是老天爷给的，那我觉得他应该是误会我了。 之前那女人对着外面的黑暗的天空大笑着：“沈江淮，如果你不想跳下去的话，那你就好好的跟我在这个世界生活，我们有女儿，我们有家庭，我们什么都有！你把那些东西都抛弃吧，现在的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真实的？！ 听到这三个字，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比谁都清楚，真实的东西往往才是虚幻的。 我们真正拥有的东西，其实恰恰是那些触摸不到的。 而我们能够触摸的东西才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 但是很显然这些稍微带着一些哲理性的话，听起来非常的绕口。 而且我也没有精力跟这个女人去解释这么多。 甚至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不愿意在虚无的东西上浪费太多自己的精力，所以此刻我只能选择沉默。 然而就在我沉默的时候，我眼前的女孩对我微微一笑：“爸爸我喜欢外面的世界，我想去那里生活，你跟我一起吧！” 说着女孩就张开了双臂，在她回头看下我的时候，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是我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下面危险，你不要往下跳！” 女孩当时已经站在了边缘上：“爸爸下面就有新的生活，我们去那里吧！” 我一把将女儿往身后拿，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女孩却猛地把我往前一推。 那一瞬间我就被推出了轿厢之外！ 回头的时候，我看见女孩缩在了她的母亲怀里。 满脸是血的两个人，对我微微挥着手，似乎在做最后的道别。 但我也感觉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我从100米的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失重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我感觉整个人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我伸手抓向四周的空气，我拼命想拿出一些东西。 但是除了冰冷的空气，从我的指间流动出去，我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头顶巨大的灯光。 同时我又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失重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我感觉整个人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我伸手抓向四周的空气，我拼命想拿出一些东西。 但是除了冰冷的空气，从我的指间流动出去，我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头顶巨大的灯光。 同时我又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1191 眼前的这个米嘉森，看起来非常年轻，似乎跟我差不多的年纪。 但他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这一点让我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我奋力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但此刻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这个和我容貌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就站在我的床边，对着我脸上露着诡异的笑。 我看到他朝我伸出手来，一点点的靠近后突然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一刻我感觉到无法呼吸，米嘉森的力气非常之大，他对我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就好像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在生死之间徘徊着，我没办法动弹，所以也没办法做任何挣扎。 死亡离我如此接近，我浑浑噩噩的感觉周围的一切越来越不清晰。 就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米嘉森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我喘着气，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再次抬眼看着身旁的米嘉森，只见他依旧在对着我笑：“沈江淮，虽然我是你的生父，但我是真的不太能理解你，你为什么甘愿过普通人的生活，从这一点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其实我也根本就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也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当然知道米嘉森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话，而且我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的存在不过是他为了延续生命的一个方法而已。 而且他现在看起来这么年轻，应该是那留方里的克隆人做了太多的贡献。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发寒，这一身年轻的皮囊，确实是让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趋之若鹜。 不过我还是觉得用这样的方法去延续自己的生命，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人跟人的想法不同，虽然我是米嘉森的儿子，但是我也没有他的那种心智。 但是此刻我动弹不得也说不了一句话，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米嘉森离我而去。 在他身影消失之后，我的眼前只有头顶的那些灯光，他们在我眼前好像是在打圈，一下一下的微微的闪烁着。 我的脑子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我又渐渐失去了知觉。 这一次的梦里，我看见我站在一片雪白的地方，我的四周空无一人，我听见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但却一个字都不清晰。 那一刻我干脆坐在地上，我抬头看着四周，除了白色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我知道这是我的另一个梦，不过这个梦我倒是挺喜欢的，这梦里不再有任何人，也就没有任何人再烦恼我了。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我才再次苏醒过来，这一次我醒过来之后，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而且之前那些插在身上的管子，也少了许多。 只是我现在还下不了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撩开被褥看了看，我的双腿还在。 见到这一幕后，我松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我看下四周，那些原本围绕着我的生命体征仪也少了许多，看来我的情况有所好转吧。 就在我愿受过目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旁边的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仔细一看，那张相框上是一对母子。 女人长得很漂亮，那小孩大概只有两三岁，长得倒是乖巧灵活。 这对母子给人的感觉很幸福，女人抱着孩子非常的开心，小孩也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这一幕看得非常让人开心。 我伸出手努力挪动着身子，终于够到了那张照片。 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渐渐的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印象。 仿佛在很多年前，我就是这照片中的孩子，那个抱着我的女人在我耳边细声说道：“我亲爱的儿子，妈妈用尽生命也会保护你的周全，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回想起这段话的时候，我的脑子又隐隐出现的一些刺痛，只是这次的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还不如以前的一半疼痛。 虽然疼痛感减半，但我却感觉到非常奇怪。 照理说我的情况应该越来越严重才对，为什么反而现在症状却已经开始减轻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打开了，那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米嘉森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见我醒了过来，米嘉森赶紧问身后的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之前的那些治疗对他有效果吗？” 一旁的医生听了忙回答道：“这个其实现在说不准，毕竟那个克隆体的身体也是出现了问题的，我们现在只能希望它抽出来的那些脊髓是正常的，居然至少能够维持……至少半年的寿命。” 米嘉森点点头他真要再说什么，我却一下子抢过了他的话：“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从谁的身上抽了脊髓给我，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气愤，但是我的这些气氛并不是做给米嘉森看的，我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生气。 因为从他们刚才的交流中，我已经完全可以听出来，米嘉森是在用别人的生命给我续命。 而这正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儿。 然而我的愤怒却得不到米嘉森的一丝悔悟。而这才是让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米嘉森似乎毫不在意。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医生，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那个克隆体，就是那个被他取名叫沈树的人，现在情况还好吧……” 身后的医生点的点头：“现在目前看来情况一切都好，不过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毕竟这个人也是触发了脑部疾病的，他的骨髓只能说暂时还可以用，但是能延续到什么时候，还有多少健康的细胞在里面，这就说不清楚了！” 1192 能听到沈树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 我记得很清楚，沈树这段时间一直被我安排在老家的家里。 他是什么时候被抓回来的？ 而且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沈树的在什么地方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从沈树离开实验室之后，他其实是一直被人监控的。 而我们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其实到头来很有可能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藏在首城市郊区的徐坤可能情况也不是很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被发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也是生死难料。 只听米嘉森嗯了一声：“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看着他死去好吧，先这么着吧！” 说完这句话，那些人就朝我走了过来，见我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他们好像都挺高兴的。 我坐了起来，米嘉森倒也不说什么。只见他点了点头对，对周围的人说道：“其实这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输进去的不是最新鲜的，但能暂时维持就非常不错了。” 那些医生上来对我做了各项检查，他们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作。 听到这个结果，米嘉森似乎很满意。 他又让周围的人先离开，说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一说。 从旁人对米嘉森的态度我可以看出，他在这里确实有着非常高的地位。 那些人在得到米嘉森的肆意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米嘉森回头微笑着看向我：“记得上一次跟你见面还是25年前，那个时候我亲自把你带去了紫罗兰小区，你妈，哦不对，应该是你的养母贾淑芬，她对你倒是挺上心的，这么多年我也派人打听过你，你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此刻的米嘉森，脸上一副慈眉的笑容，他看起来对我还有一些关爱。 “其实这么多年没跟你在一起，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你。可能我的年纪越大，越在意这种亲情吧。说来也是很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自从我现在感觉身体不如从前之后，我就越来越想你了。” 米嘉森这一番看似深情的话，听得我却不屑一顾：“你的身体怎么会出问题呢？你干的那些事儿不就为了让自己能长命百岁吗。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我，我只是让你延续生命的工具而已，对于你来说我只是利益。” 我的这番话说的非常直接，米嘉森的脸色顿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刻生气。 只见他朝我走进那些站在我床边后，朝我伸出手来。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拍拍我的肩膀，但我却把身子往旁边靠了一下，明显不想让他接近。 米嘉森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生气。 只见他收回手戳了两下：“我不跟儿子生气，毕竟你经历的东西比我少，很多事情以后你会明白的。骨肉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一概不亲。” 米嘉森的这一番话带着一些暗示，我却对他的这一番表达不屑一顾：“什么骨肉亲情，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已经不是那个几岁大的小孩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一下床边的那张照片，突然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我指着这张照片，问米嘉森：“这张照片里的孩子是不是我？” 米嘉森盯着那张照片，眯了眯眼睛，他故作深沉的回答着：“怎么你觉得他和你长得很像吗？” 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生气：“你少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那我要怎么跟你说话？！” “我是你的父亲，你得尊重我！” “你别用这个跟我来说事儿，我不在意这些！” “那你到底在意什么？！” 我跟米嘉森就这么争吵起来，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郁结，想到这么长时间来自己遭受的一些东西，都是这个男人带给我的，我就对他恨的咬牙切齿。 “我只想知道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张丽华？！” 可能是听到我说出了张丽华三个字，米嘉森的情绪突然开始激动起来。 “你问她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我还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注意到米嘉森的身体开始颤抖，很显然我的这一番话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神经。 “你不用知道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因为她不值得你提她，他当年抛弃了我和你，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米嘉森这样气愤的情绪倒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能够想象出来当年他和我的母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牟凡跟我说起过，他接到过张丽华的求救电话。 当时张丽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可能那件事情就是米嘉森和张丽华的分水岭。 而牟凡后来看到的张丽华，他说已经不是真正的张丽华了，这么说来，真正的张丽华又在哪里呢？ 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就是我想从米嘉森嘴里知道的答案。 米嘉森在说完上面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红了。 我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初你为了让一个女人帮你生下孩子，你用救她的妹妹作为条件，她答应了他后来替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用他的孩子来作为给你续命的工具，后来她反对这一切，他想救他的孩子，你就让她消失了？！你是不是杀了她？！” 听我说完这些话，米嘉森的身体在颤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你这一点非常不好，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通晓一切，其实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个笑话而已！” 1193 见他是这种态度，我也开始生气了，于是我只是照片上的女人：“那你告诉我，她后来到底去了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米嘉森盯着照片上的女人，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这个女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过了好长时间，只听他才小声的说道：“张丽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我之前也被她骗了……” 米嘉森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低头看了看后，把它递给了我：“25年前我就想把这东西给你，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把它亲手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随便你吧。” 我接过来发现那是一块怀表，看着挺老式的款式应该年代挺长的。 这年头手表都没人用了，怀表更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在25年前，这东西基本也已经绝迹了。 见我不解的看着他，米嘉森道：“这块怀表是张丽华留下的，她说她要送给你，作为你们母子感情的见证。” “那你为什么把我送走的时候没有拿给贾淑芬？” 米嘉森苦笑了一下：“你一直以为是我把你送走的是吧？其实把你送走的，这是你的亲生母亲张丽华！而且，这个实验室的最初创造人，不是我而是她！”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要炸了。 我一直认为这个实验室的创始人就是米嘉森，而且之前我从各方面得到的信息也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米嘉森的说辞跟之前的那些消息完全不同。 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到底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判断。 过了好长时间以后我才看向米嘉森：“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害了张丽华，现在又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她身上，这个女人至少跟你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你怎么好这样说她呢。” 米嘉森微微一笑：“人云亦云确实很不好，我和张丽华确实是你的父母没错，当然我也承认我们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并不是出于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很多时候你所想象的并不是真实的！” 我盯着他：“好吧，就算你说的是正确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的！” 米嘉森，干脆坐在了我的床边，他开始讲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儿。 其实对于米嘉森的经历，我都是从旁人的嘴里了解到的。 到底真相是不是那样，又或者是他人加油添醋的描述，我都没有办法去分辨。 现在他既然主动跟我说起了他的事儿，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至少给我在判断这件事身上多了一个重要的依据。 跟秦医生说的一样，米嘉森果然是基因工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 他原本在一家环保单位工作，日子也算悠闲。 但是没过多久之后，他发现自己生的非常严重的脑部疾病。 去全国寻找了各种方法治疗，没有一家医院能够将它彻底医治。 米嘉森非常的失望，但是他又不甘心。 因为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他知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延续他的性命。 但是他的能力，他目前根本做不到！ 1194 当时的米嘉森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 他根本没有权利调动那么大的人力物力为他建造一个实验室。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也一直想不明白。 不过那已经是发生的事情了，这些事儿是怎么做的？对我来说不重要，他最后达成的目的才是影响后面所有事情的关键。 只是米嘉森如果愿意把这些话说给我听，那也无妨。 米嘉森当时觉得自己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他其实觉得挺遗憾的，想自己还那么年轻，满满的一腔抱负，就要从此付之东流水了。 伤心难过之余，米嘉森试图寻找一些精神上的慰藉。 他开始看一些书籍，试图探索一些生命的起源与终结的理论。 但是他所看的书，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安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提到米加森想知道的一些东西。 随着病情的逐渐恶化，米嘉森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到处去旅游，而是开始更加疯狂的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叫张瑞的人。 张瑞虽然是一个生意人，但在米嘉森看来，这个张瑞更像是一个哲学家。 这个人，就像是有一种天生的神力似的。他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信服的感觉。周围的人都对他说的话，奉若神旨。 就连米嘉森这个上过大学的人，也对他的话根本挑不出来什么破绽。 渐渐的，米嘉森开始依赖起了这个人。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他希望自己在死之前能够得到一些明示。 这样他也能够坦然面对将来要去的那个世界。 可谁知道这一切却在遇见张瑞不久之后发生了改变。 当时的张睿已经快60岁了，他是一个生意人，资产非常庞大。 张睿虽然是一个思想上的导师，但他却还是有一些传统的思维。 在闲暇的时候，他会跟米嘉森聊天。 他告诉米嘉森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亲生儿子来继承他的财产。 这件事让张瑞非常的苦恼，索性两个女儿还是非常懂事，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在思想有些老旧的张瑞还是认为，女儿不能继承自己的家业，自己所努力换来的一切，到头来还是后继无人。 张瑞告诉米嘉森，他挺看好米嘉森这个人的，他希望米嘉森能够跟他的女儿在一起。 米嘉森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把自己患病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原本他以为张瑞在听了这些话之后，会打消让他做女婿的念头。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刚结婚就成为一个寡妇。 但是张瑞在听了这些话之后，却表现的蛮不在乎的。 他表示一个小小的病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病就治，治好了还不是跟正常人一样。 米嘉森听了这话感觉非常奇怪，他觉得这些话，不像是这样一个老人能够说出来的。 于是他详细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病情，并且强调自己患上的是不治之症，目前的医疗技术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治好。 可是那张瑞听了，却微微一笑，他告诉米嘉森说凡事都不用那么太绝对，很多东西看似无可救药，其实里面是暗藏玄机的。 说完这话，他顿了一下后，突然又问米嘉森：“在你身边有没有那种百岁老人？” 当时米嘉森听了这话后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张瑞为什么会说这些。 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对方：“百岁老人我是没见过，但是我相信这些人肯定是有的，新闻里经常都会提起一些，其实那些人离我都很遥远。” 张瑞听后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看待这些百岁老人的，你觉得人怎么样才能活到100岁呢？” 这一次，米嘉森想也没想就说道：“他们的生活的条件应该是非常优越的，营养跟餐食也能够跟得上，重要的是他们的心态应该也不错，所以他们能活那么大岁数，这些是主要原因。” 听了这话，张瑞点了点头。 不过他立刻又说的：“你说的这些那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没有说到重点。” 听了这话，米嘉森有些不明白：“我没说到重点？难道健康的生活习惯和良好的心理素质，不是一个人健康长寿的标准吗？” 张瑞微笑着看向米嘉森：“那么你觉得你的生活习惯和心理健康怎么样呢？” 米嘉森回答道：“我？我应该还好吧？我不抽烟不熬夜，我也不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而且我这个人的心态一向都是比较平和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瑞就抢过话来：“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会生这样的病？如果按你说的那些标准的话，你应该是会长命百岁才对啊？” 张锐这话让米嘉森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有错，如果长寿真的是像他刚才说的那么简单，那么这个世界上应该到处都是百岁老人才对。 不过米嘉森知道张瑞很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赶紧又解释道：“除了我说的那些，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自身的身体素质要非常好。” “你说的非常好是什么意思？” 米嘉森想了一下：“其实就是基因，很多重病其实都是有遗传的，就像如果一个家族的长辈是癌症去世的，那么在他的后辈里，患癌的几率就会相当高，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都会患癌去世，只是他们的几率会比别人高很多倍！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至今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的医学方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外祖父在我妈出生后的几年就去世了，听他们说，他好像就是脑部突然生了一个疾病，现在我想一下，跟我的症状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患的这种也应该是家族性的疾病。” “可是你妈并没有患上这种病？” “没错，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几率性的问题，我妈的运气比我好，但是我不敢保证我的下一代运气会比我好。” 1195 米嘉森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色还是比较淡定的。那张瑞听后却是感慨了几声：“你这个人啊，空有一肚子的学问还是个死脑筋。什么几率不几率的，甚至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东西不能改变。” 说着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再次抬眼之后，他才突然又对米嘉森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是学基因工程的那个，你把那东西到底学透没有，如果你学透了的话，你应该知道这个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话让米嘉森心里一震。 他立刻明白了张瑞是什么意思，改变基因，在他看来其实早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但是这些有反人伦的东西，现在还不能应用在实际生活中。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财力支撑这项技术的执行。 米嘉森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小小的蝼蚁。 他空有一些理论知识，却没有办法把它应用到实际中来，所以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病毒侵蚀，毫无办法。 这就是现实，改变不了的命运只能接受。因为就算你接受不了的话，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张瑞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米嘉森感觉到非常的突然，他抬眼看着你以前的这个老人，他非常的警觉：“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对吧？你也不是真心想让你的女儿嫁给我？” 张瑞又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想我的话你应该能够理解，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我也不用跟你解释太多。” 米嘉森听后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声调问张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不好？不用跟我在这里打哑谜？！” 张瑞嗯了一声：“其实我对你的要求非常简单，我现在已经快六十了，我最近严重的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往后衰退，我不想我就这样烟消云散，我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我一起，一起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米嘉森还是哼了一声：“你不用跟我说这么道貌岸然的话，你要延续生命的话，你也不应该找我，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完全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治病，让最好的营养师给你调理身体，国内不行的话，你还可以去国外寻找更优秀的资源，你跟我一个小小的环卫工作人员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更何况我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张瑞还是没有生气，他起身走到米嘉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思想过于消极了，人应该往前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赞同，这个世界上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庸医，我不会让我的身体被他们摆布的。再说你刚才不也是说过吗？一个人生病了，其实就是他的基因上有问题，如果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改变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决！” 米嘉森又冷笑了一声：“我想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能没有听清楚，基因是不能够改变的，他从一开始就刻在了我们的血液里，到目前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技术。” “我当然明白，而且改变基因这种事情太过冒险，就算是你敢做，我也不敢去尝试。” 这么一说，米嘉森更不明白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为了跟我聊聊天吗？” 这一次，张瑞终于说出了正题：“我们不能够改变基因，但是我们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接受更好的改变，我们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的每个地方变得更加强壮，哪怕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也可以接受越来越新鲜的身体，这一点你明白吗？！” 听了米嘉森的描述，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瑞果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虽然他是一个商人，但他却对医学上的知识了解甚多。 他这一番话，让我这个外行也一下听出来了。 他就是要用别人的零部件来替换他自己用废掉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用新鲜的身体来替自己续命。 每个地方坏了都有替代品，只要东西出了问题就能够换掉，这样一来的话，别说长命百岁了，如果他的资金一直够他生命的延续，那就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也没问题了。 秦始皇内还没这项技术，要是真有的话，估计我们现在也是万世一统的。 不得不说，张瑞的胆子真的非常大。 但我相信他的胆量来自他充足的钱包。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根本就不怕死，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但是一旦拥有了丰厚的物质条件，他们就特别害怕出现任何的变故。 一旦发生改变，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很可能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这就是富人特别喜欢养生的道理吧，反而穷人整天大鱼大肉，过一天算一天。 我不知道这两者的日子哪一个更加丰富多彩，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生命的意义原本就不一样。 后来的那些事儿不用多说，米嘉森答应了张睿的要求，他开始进行了实验室里的那些操作。 并且由此还寻找了很多他之前的同学和技术人员，这些人共同组织的一个团队，开始进行这项研究。 不过遗憾的是，在这项技术研究成功之前，张瑞就患上了非常严重的肺结核。 他没有享受到实验室里的成果带来的生命延续，他的两个女儿在得知父亲去世之后，表情竟然也比较淡定。 特别是他的大女儿张丽华，对米嘉森的付出表示感谢，并且她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希望你能继续研制这项成果，虽然我的父亲享受不到了，但是这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 听了这话，米嘉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在这项技术上，张锐是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的。 何况这项技术现在已经接近了成功，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弃。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丽华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 1196 米嘉森听后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声调问张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不好？不用跟我在这里打哑谜？！” 张瑞嗯了一声：“其实我对你的要求非常简单，我现在已经快六十了，我最近严重的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往后衰退，我不想我就这样烟消云散，我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我一起，一起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米嘉森还是哼了一声：“你不用跟我说这么道貌岸然的话，你要延续生命的话，你也不应该找我，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完全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治病，让最好的营养师给你调理身体，国内不行的话，你还可以去国外寻找更优秀的资源，你跟我一个小小的环卫工作人员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更何况我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张瑞还是没有生气，他起身走到米嘉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思想过于消极了，人应该往前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赞同，这个世界上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庸医，我不会让我的身体被他们摆布的。再说你刚才不也是说过吗？一个人生病了，其实就是他的基因上有问题，如果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改变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决！” 米嘉森又冷笑了一声：“我想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能没有听清楚，基因是不能够改变的，他从一开始就刻在了我们的血液里，到目前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技术。” “我当然明白，而且改变基因这种事情太过冒险，就算是你敢做，我也不敢去尝试。” 这么一说，米嘉森更不明白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为了跟我聊聊天吗？” 这一次，张瑞终于说出了正题：“我们不能够改变基因，但是我们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接受更好的改变，我们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的每个地方变得更加强壮，哪怕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也可以接受越来越新鲜的身体，这一点你明白吗？！” 听了米嘉森的描述，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瑞果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虽然他是一个商人，但他却对医学上的知识了解甚多。 他这一番话，让我这个外行也一下听出来了。 他就是要用别人的零部件来替换他自己用废掉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用新鲜的身体来替自己续命。 每个地方坏了都有替代品，只要东西出了问题就能够换掉，这样一来的话，别说长命百岁了，如果他的资金一直够他生命的延续，那就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也没问题了。 秦始皇内还没这项技术，要是真有的话，估计我们现在也是万世一统的。 不得不说，张瑞的胆子真的非常大。 但我相信他的胆量来自他充足的钱包。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根本就不怕死，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但是一旦拥有了丰厚的物质条件，他们就特别害怕出现任何的变故。 1197 说到这里的时候，米嘉森微微停顿了一下：“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辈子还能当父亲，我原以为我的生命就此终结了，没想到还能让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看向米嘉森，今天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被赋予一种叫父爱的元素，但是我希望他不是。 我一直以来没有办法把米嘉森当成我的父亲，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他做的那些东西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米嘉森大概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也不跟我计较。 只听他说道：“其实你生下来之后，我的心情是真的挺复杂的。原本我觉得我是没有可能再活下去了，但是你突然的存在，让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有责任的。” 从我生下来之后，米嘉森就开始加紧了实验室的研究工作。 但是张丽华的态度好像跟米嘉森却是截然相反的。 自从我生下来之后，张丽华就把我交给了保姆。 而她作为我的亲生母亲，则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实验室的研制工作。 已经生产出来了，可以存活下来的克隆人，这让张丽华非常的高兴。 于是他对米嘉森提出了要克隆一个我出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你的意思是，是张丽华主动提出来要复制我的？” 米嘉森点了点头：“张丽华患有非常严重的肝脏疾病，他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也是想尽了办法。”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在之前的时候，我知道张瑞也是癌症去世的。 而且我也知道癌症这种疾病是具有相当高的遗传性的。 看来张丽华也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只是因为她年纪比较小，还有缓和的余地。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抓住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把实验室里的项目一直延续下去。 我一直以为，克隆人的复制只是为了米嘉森治病，但是现在听米嘉森这么一说，这里边好像是有蹊跷。 如果米嘉森的话，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这个男人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很有可能出于某种原因跟我撒了谎。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罗生门，每个人都在用最好的方法为自己开脱。 谁是谁非，如果不是站在上帝的角度根本看不懂。 按照米嘉森的说法，张丽华因为有着严重的肺部疾病，他需要做身体上某些部位的移植，而她己已经不能够为自己复制出正常的生命体了。 所以他才会跟米嘉森生下我，生下我之后，她就可以用那些复制人的肺部，为她自己续命了。 也就是说，实验室里的那些复制体，是为张丽华服务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毛骨悚然，同时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失望。 我原本以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这应该是普遍大多数人的共识。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丛林法则在现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可以共用。 很多人为了生活下来都会不择手段，除了自己，别人的生命都根本不重要。 如果事实真如米嘉森所说，那张丽华对我应该也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我的存在只是他生命延续的一个必要条件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又是一阵心寒，不过我应该已经习惯了。 在那一刻，我突然对贾淑芬有了一些愧疚。 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我与她也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但是她对我是真的挺好的，全心全意的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这是为了维系我和他之间的那份感情。 虽然她之前欺骗了我，欺骗能玩那么长的时间。 但是她所有的出发点，却都是没有恶意的。 而且她最后一次骗我也是因为，要保护我的儿子。 这一边只听米嘉森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张丽华就欺骗了所有的人，她让你们大家都以为复制人，只是因为我需要这样做。因为她生病的事情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反对她做这样的事情，我也曾经像你一样，觉得不管是以哪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这个世界上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更何况那些被复制出来的人呢。” 听到这里我抬眼看着米嘉森：“所以你后来就妥协了？你开始跟张丽华一起进行这项研究了？” 米嘉森微微停顿了一下：“沈江淮，你尝试过濒临死亡边缘的滋味吗？” 听了这话，我没有立刻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我才说：“每个人都要死，并不是只有你，我会遇到，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米嘉森突然放大了语气：“你不用跟我扯这么多没用的，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哦了一声，低下头深深思考了一下：“我曾经最难受的时候，生不如死，就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濒临死亡，但是就算是在那种时候，我也没有想过用别人的生命替自己受罪。” 听了我的话，米嘉森冷笑了一声：“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用意呢，其实我只是……” “你刚才描述的你的那种时候根本就不是濒临死亡，至少你还能回忆起你当时的痛苦，那么你就是还有意识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身后的某处，就像是思考了很久似的才说：“真正的濒临死亡，那种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形容，就好像在窒息的边缘徘徊，找不到任何的救命稻草，也看不到任何生存的希望！” 米嘉森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身子也是微微颤抖的。 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看得出来，刚才他形容的那些事情经常在他身上发生。 “如果真的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那么你刚才所谓的那一番仁义道德的话，应该不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1198 一边说米嘉森的身子一边在微微的颤抖着。而他的目光却看着我身后的某处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不堪的往事。 虽然没有感受过他的那些经历，但我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我刚才那些话确实有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了。 没有经历过的那些痛苦，我没有办法作出评价，我所经受的一切痛苦，现在在我看来，那都是在我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每次疼痛剧烈的时候，我都还能够自己给自己吃药，而且我也可以忍住，让自己不在外人面前那么失态。 你现在想来那应该根本都不是极致的痛苦，如果我真正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可能我也根本就说不出来刚才那些云淡风轻的话。 我一直很讨厌的人，就是没有经历过别人的那些事儿，而对他人的行为品头论足。 现在我也变成了那样，确实是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有一句话也说的挺好，我们终将变成了我们讨厌的样子。 看来这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在我身边的这个米嘉森，这个我血缘关系上的生父。 我想在他年轻的时候，也不会想象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用别人的生命去为自己延续，应该也是他当初非常不耻的事情。 见我许久都不说话，米嘉森的情绪也比刚才平静了一些。 只听米嘉森继续说道：“在我经历死亡边缘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一点谁也不清楚。如果我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完全遗忘，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非常快，对一些过往的东西，特别是一些没有生命的感情，他们不愿意去把握！” 米嘉森的这句话我倒是挺赞同，因为在很早之前我也听过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人其实是有三次生命的。 第1次就是你的肉体生命，当你不再呼吸的时候，你的肉体生命就结束了。 第2次就是你的仪式性生命，当所有人坐在一起缅怀你的过往，为你开完追悼会的时候，那么这一切象征着你的仪式性生命结束了。 第3次就是记忆性生命，当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人，还记得你的人将你遗忘的时候，那么你的记忆性生命，也再次宣告终结了。 我一直认为，生命的结束就是第3次生命的结束。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记住你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才是你宣告死亡的时候。 听我的这些话，米嘉森也点了点头，他竟然有些欣慰的冲我一笑：“你不愧是我的儿子，你能有这样的思想意识，说明你完全继承了我的很多方面的基因。” 我摇摇头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不用这样赞扬我，其实我非常不愿意这样跟你面对面的交流，你只是我生理上的父亲，其实说白了，父亲这两个字，我觉得你根本不都不配拥有。” 米嘉森一愣，他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很明显我刚才的那一番话有些激怒他，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沈江淮，我知道你非常的恨我，但是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和你都没有办法选择！” 我耸耸肩，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太自大了吧？！” “你恨我把这样一个身体传给了你，你恨我让你没有办法长久的生存下去，你和我没有给你优越的生活条件，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是这样！” 此刻的我心里就像突然吞进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我看着眼前的米嘉森，我看着这个跟我看似一个岁数，却实际上是我父亲的人。 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确实不能相通，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血亲。 人和人的际遇和遭遇，确实能够让两个人在认知上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我和米嘉森就是如此。 既然他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没料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句肉麻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你真的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的，那么不管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身体，我都没有权利怪罪你！其实我从小到大更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如果那个时候你不是把我送走了，而是能够陪着我一起长大，我想我现在跟你站在一起的感情绝对是不同的！” 我的养父母，虽然他们欺骗了我。但是他们在我成长的时候给了我，几乎全部的爱。 他们用他们能够所支付的一切，让我在生活和学习中没有受到委屈，这一点，就是我不能怨恨他们的理由。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直接对米嘉森说。 我害怕他会因此被激怒，毕竟我现在在他的手上，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没办法想象。 不过他的一切手段我是不怕的，因为我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 但是我不希望他因此伤害贾淑芬，虽然她只是我的养母，但我不想她出事。 哪怕用尽一切办法，我也会保护她的周全。 渐渐的，米嘉森的怒气也消了很多。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又端详了一下。 盯着照片上的张丽华，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用问我她在哪里，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她一直在我们的周围默默监视着我们，她有这个能力。” 张丽华的肺部疾病，在换取了零部件之后，就已经痊愈了。 不过排斥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张丽华没有管那么多。 她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还带走了很多的资料。 后来还是秦医生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那些失去的资料一旦在复原。 就这样实验室保留了下来，为了继续隐藏他们，米嘉森去了一个建筑学院做老师。 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并不是为了什么，教书育人。 他只是用张瑞给他讲的那些哲学方面的道理，依葫芦画瓢，说给学生听。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到一个人，为他设计一个非常不错的建筑！ 1199 我看着眼前的米嘉森，我看着这个跟我看似一个岁数，却实际上是我父亲的人。 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确实不能相通，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血亲。 人和人的际遇和遭遇，确实能够让两个人在认知上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我和米嘉森就是如此。 既然他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没料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句肉麻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你真的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的，那么不管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身体，我都没有权利怪罪你！其实我从小到大更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如果那个时候你不是把我送走了，而是能够陪着我一起长大，我想我现在跟你站在一起的感情绝对是不同的！” 我的养父母，虽然他们欺骗了我。但是他们在我成长的时候给了我，几乎全部的爱。 他们用他们能够所支付的一切，让我在生活和学习中没有受到委屈，这一点，就是我不能怨恨他们的理由。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直接对米嘉森说。 我害怕他会因此被激怒，毕竟我现在在他的手上，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没办法想象。 不过他的一切手段我是不怕的，因为我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 但是我不希望他因此伤害贾淑芬，虽然她只是我的养母，但我不想她出事。 哪怕用尽一切办法，我也会保护她的周全。 渐渐的，米嘉森的怒气也消了很多。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又端详了一下。 盯着照片上的张丽华，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用问我她在哪里，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她一直在我们的周围默默监视着我们，她有这个能力。” 一直在我们的周围默默监视着我们，她有这个能力。” 张丽华的肺部疾病，在换取了零部件之后，就已经痊愈了。 不过排斥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张丽华没有管那么多。 她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还带走了很多的资料。 后来还是秦医生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那些失去的资料一旦在复原。 就这样实验室保留了下来，为了继续隐藏他们，米嘉森去了一个建筑学院做老师。 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并不是为了什么，教书育人。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原来果然徐良没有说错，他的大学哲学老师米嘉森，果然只是在学校里寻找一些东西。 而他作为建筑系的高材生，在当时看来，应该是被米嘉森选中的人才之一。 这也就怪不得，当时米嘉森会如此看重徐良。f 只是可惜的是，后来徐亮并没有参与留方的建筑。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李嘉森已经在当时找到了最好的建筑是，这才建成了这么宏伟壮丽的一栋地下建筑工程。 而这其中花费的钱财，应该是我难以想象的！ 1200 那本永恒是张丽华的妹妹，张天宁写的，张天宁也算是米嘉森的小姨子，所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一些交集的。 只听米嘉森说道：“张天宁和张丽华姐妹俩的感情还不错，但是张天宁的身体还可以，他并没有遗传到张瑞的癌细胞。”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迷惑。 之前我不是听过牟凡说，张丽华为了救他的妹妹，才答应和米嘉森在一起生一个孩子的吗？ 当然我并不认为牟凡在骗我，毕竟他也是从张丽华的嘴里听到这些消息的。 如果张丽华有意要骗人的话，那这些都是她的一家之词，我和牟凡都没有办法得出判断。 而且之前姚美媚也对我说过，是张天宁的女儿生了病，并不是张天宁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米嘉森：“和我一起进来都是两个人去了呢，他们人呢？” 我这里问的两个人，是牟凡和姚美媚，因为我昏迷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非常的担心。 但是听到我的话，米嘉森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两个人？！” 见他这种态度，我有些着急了：“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们三个人一起进来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到底把他们两个人弄哪去了？！” 米嘉森却不着急：“沈江淮，我看你是太紧张了，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进来，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倒在地上并没有别的人！” 我对于米嘉森的这些话毫不相信，我坚定是他在跟我打马虎眼。 于是我大声说道：“你不用骗我！你到底把他们藏在哪里呢？你赶紧把他们放出来，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米嘉森对于我的态度依旧不动怒：“你真的是太过紧张了，其实这样真的没必要，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太累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米嘉森放下了手里的相片，转身就离开了。 他的态度让我非常的愤怒，我也起身下了病床。 可就在我来到病房门口大开门的时候，门却突然之间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对母子。 我定眼一看，正是陈韵和我的儿子沈旭冰。 因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激动。 我的儿子小冰上前拉着我的衣袖，叫了我一声爸爸。 听到这声音后我非常的感慨，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他的个头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 我抱起他后，又看向身旁的陈韵。 之前她看着我，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好像没有任何感情。 为了打破尴尬，于是我问她最近去了哪儿。 陈韵却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替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看你还病着呢，怎么就起床了，再回去躺着休息吧。” 后面的一段时间，陈韵和我的儿子每天都在我身边照顾我。 但他们总是闭口不提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儿。 一时间我甚至认为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我的脑子出现了疾病产生的一些幻想。 包括所有的人所有发生的事儿，其实都是不存在的。 几天后，我出院了。 走在阳光下，小兵突然问我一个问题：“爸爸你愿意长命百岁吗？” 我被他问的有些纳闷，正想着要怎么回答他的时候，陈韵一下子抱起了他：“爸爸才刚刚出院，你不要问这么多。” 我对陈韵说：“儿子只是好奇嘛，你不用对他这么严肃。” 接着我看见小冰：“长命百岁当然好，但是更重要的是愧于心。在心安理得的情况下能够长命百岁，那就是人的福气……” 但是我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我的头一下子就疼得起了。 那一刻我感觉到天旋地转。 之后我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混沌了起了。 我看见之前的所有人，像过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一下下翻过去。 等疼痛过去之后，我的全身又开始抽搐。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应该是到了，于是我看一下四周。 终于我只看到了小冰的身影，只见他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道：“爸爸，我要跟爷爷走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他的生活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就是米嘉森。 米嘉森拉着小冰的手：“沈江淮，小冰是我的亲孙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