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悟空混都市》 活动美女书友超级秀不限时间陆续更 最近书评区有些冷,特举行书友爆照活动,凡是真实的素颜照,经过小飞确认后可以合集在此。有意参加的书友请qq463627联系小飞,群里的妹妹也活跃起来,但凡采用的,一律大奖588磨铁币,希望大家踊跃参加。 书友:大米虫示例:此乃书友一群女神米妹纸,也是书中人物情丝米虫的原型,由于她怕猪脚推倒,故而要个男性角色。 书友:伊子木木紫木,大家还记得动物管理科的副科长紫木吗?就是她啦,只不过还没到她的情节上。呵呵,从猫扑开始跟着小飞转战大江南北,立下汗马功劳。致敬了! 书友:龙妃绝恋沈倩倩,这个大家熟悉吧,也是猫扑过来的,看来猫扑漂亮妹子很多啊。小飞过两天再去猫扑发帖子,引几个妹纸过来。呵呵。 书友:超级温柔大淑女超级温柔大淑女,群管理,也是本书的助理,超级活泼可爱,妙语连珠。 书友:繁谧繁谧,坚决不要角色的就是她,至于原因嘛,你懂的。 书友:莫异路莫异路眼神好那什么呵呵,给小飞的有好几张。 书友:莫愁天莫愁天群里叫萌儿,小萝莉,超级可爱,群里的宝贝,人见人爱。 书友:qiubing精qiubing精,没有进群的美女,不过小飞qq有好友,呵呵。 公告不方便充值的书友请进 最近小飞发现许多书友都没有网银,用手机短信充值看。话说手机短信太亏了,半价都不到。 小飞这里给大家提供个方便,以后用手机充值的书友联系小飞,您可以给小飞充话费,冲q币都可以,然后小飞再把相应的磨铁币返还给你。比例是1人民币=100磨铁币,跟网银充值一样。 当然,大家能充值还是尽量自己想办法。如果每天有好几十人找小飞换的话,小飞也换不起,这只是给那些十分不方便的书友提供的一个便利。 呵呵,祝大家阅读愉快,您的快乐就是小飞的开心。 ps:小飞qq463627,或进群:96064809。不回话即在小黑屋。 请假 书友大大们,刚才小飞打开小黑屋准备码字,突然一阵头痛,还嗡嗡作响,应该是这几天熬夜熬的。 这种状态也不能码了,不然就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 小飞提前请个假,明天早上不更新了,到下午更。 今晚好好睡一觉,恢复下。请谅解! 第一章分悟空 我叫方星,今年十八岁,属于工作失业,感情失恋,人生失望的三失人员。 理想? 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老爹再不要烦我,让我把这一期内衣秀完完整整的看完。 我悠闲的仰头吐出一个烟圈,袅袅青烟慢慢扩散在斑驳脱落的白灰屋顶。 麻痹的,老子如烟圈般寂寞 到点了,电视里慢慢走出十几个环肥燕瘦,软玉生香的美女,露着白花花的嫩肉站成一排,任人挑选。 我赶紧集中精神,开始替评委老师目测选手们的三围。 “你还有心思看电视?想气死我啊!”突然,坐在木桌对面的老爹狠狠拍了一把“嘭”一声木桌震颤不止,杯子里的茶水激荡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我无奈地看了老爹一眼,不过很快便假装没听到,继续关注起电视里的妹子来。 到了老爹这把年纪发发牢骚那是家常便饭,我看他一下仅仅是表示尊敬而已。 “我早就告诉过你,好好上高中考大学,你不听。非要说什么学技术要趁早,去学兽医?现在谁还用牛耕地?全他妈机械化了。”老爹越说越火大,一把关了电视。 “哎,只奈这世界发展太快,咱们跟不上脚步罢了。”我唏嘘一声,踏上那双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木屐,准备走人。 老爹怒火冲头,扬起巴掌就要抡过来:“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看着老爹这熟悉的动作,被我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怨恨之气直冲而上,再也控制不住了:“你打,打啊,还想养我十八年是吧?” “我我哎!”老爹瞧着我的无赖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长叹一声蹲在墙角抽起烟袋来。 “打打打,就知道打人!不是你十年前那一巴掌,我能是现在这样?”我暴戾的冲他吼。老爹四十多岁才结的婚,我那没见过面的妈生下我后就受不了山村苦闷,闪人了。老爹有苦说不出,整日借酒消愁,喝醉后殴打我更是家常便饭。 八岁那年被他在脑瓜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后,我的脑子就时不时的会出现空白状态,好像傻了一样,思维意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后来换了好多医院,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不过庆幸的是发病后最多几秒就能恢复正常,而且这几年也没怎么犯过。 村里老人都说那是魂魄飞了。 “好了,你也别愁,过几天我就去城里找工作。”我见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软下心来,安慰两句出了门。 老树村是神农林区官山下的一个小村子。刚解放那阵这里可是个好地方,人们靠山吃肉,打猎采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竟然没有饿死一个人。 后来政府严厉打击私下狩猎,同时又实行优厚的‘出山入城’政策,于是这里也慢慢变成了只住着十几户孤老寡丁的荒山野村。 我穿着一身正版阿迪达斯运动服,踏着木屐,身影摇摇摆摆的在村子里转悠,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衣服是女朋友送的,应该说是前女友。 我跟杨娇娇从网上认识,聊了好几年后情投意合,热恋似火,我当时恨不得马上离家出走带着她去深山隐居。 后来杨娇娇被家里安排上技校,学宠物护理专业。 于是我也义无反顾的跟她上了同一个学校兽医系,在学校相恋两年,毕业后同在一家宠物诊所打工。 直到两个月前的一天,我才发现她不但给宠物洗澡,而且还给宠物的主人也‘洗澡’ 苦逼啊,于是,我悟了。 我悟了这个纸醉金迷的花花都市,并不是一个农村孩子的天堂。 “星哥,干嘛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小花啊,我没事,欣赏夜景,今天的月亮”我故意抬头,用深邃的目光望向天空操他奶奶的太阳怎么还没落山。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爹说让你们爷俩晚上去我家吃饭。”小花笑嘻嘻的说。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斜眼瞅着小花含苞未放的身体,心下暗想这小妮子从脸上看只有十五岁,身材却像个三十多岁的熟女。 高耸的胸部,紧绷绷的屁股,被烈日晒的有些发黑的皮肤透出一种健康的阳光味道。 “说话啊,贼眼瞎瞄什么呢”小花被我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扫描着有点不自在。 “哦,哦,知道了。”我目光依旧停留在小花胸部。 “讨厌死了。”小花红着脸转身就跑,一对没有戴胸罩的咪咪上蹦下跳 怪不得不上学了,就她这样,上课时俩**得托放到课桌上,不然四节课上下来,不垂的荒才怪 越堕落,越勇敢。 失恋后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能让人发疯,我只能找些事来放松自己。 不然,恐怕会操起菜刀去找人拼命。 晚上,李小花家。 大小三爷们坐在炕沿上一顿狂喝,都有点偏高,李小花给弄俩下酒菜后,回屋睡觉去了。老李有一句没一句的似乎想把小花许配给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听,找个理由回避了。 旁边小花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应该还没睡,去调戏调戏 我迈着有点不稳的脚步朝小花屋里走去,刚路过窗户,双脚就像被粘到地上一般,半步也走不动了。 窗户拉着条粉色窗帘,不过没有遮严,我无意间醉眼一瞥,就从缝隙中看见了小花。 小花只穿着一条白色小裤衩,拿着毛巾擦拭着上身。屋里点着蜡烛,在昏暗朦胧的烛光下,她披散着长发,丰满高耸的胸部被认真擦拭着,变成各种令人窒息的形状、还有那两处让我喘不过气的晕点、平坦光滑的小腹、浑圆的臀部 我口干舌燥,感觉老毛病又要犯了。 就在这时,屋里的小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窗外果真有个黑影,她慌忙遮住胸部大叫:“有贼啊” 我羞愧难当,飞出去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回来,就看见老李从屋里冲出,顺手还拎起了放在门边的铁锨。 都说一个人如果被大狼狗撵着,多高的墙都能翻过去。 我在两米多高的砖墙上踏了两步,如履平地,一溜烟跑了,甚至连木屐都没掉。 由此可见,人类的潜力还有待大幅度开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才慢慢停下来。羞愧的情绪,以及一阵狂奔,我满身大汗,随手脱下t恤搭在肩上,坐在林边山石上歇气。 要不回去?反正小花迟早是我的人,预支先看看也没什么吧? 不行,今天两个老人都喝醉了,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那就去老窝,躲过今晚再说。 神农林区位于中国地势第二阶梯的东部边缘,由大巴山脉东延的余脉和秦岭山脉组成,山体高大,最高峰神农顶海拔三千多米,号称华中第一峰。 老树村就在神农林区官山下,这里树木繁茂,遮天蔽日,珍稀树种非常多。苍劲挺拔的冷杉、古朴郁香的岩柏、雍容华贵的沙罗、风度翩翩的珙桐等等。还有许多珍稀动物如华南虎,大白狼、熊、以及鹳鸟、白鹤、金雕等走兽飞禽出没草丛,飞翔林间。 小时候我跟村里的孩子经常在森林里玩耍,无意间发现了这棵庞大的铁坚杉。它枝繁叶茂,至少有二十多米高,宽大的树叶遮天蔽日,完全可以将阳光和雨水挡在外面。 于是我们在三米多高的枝桠上搭了一个大大的‘鸟窝’,以供平时玩耍累了休息,并且起个很贴切的名字‘老窝’。 夜晚的森林,和谐宁静,自在安详。我透着林间淡淡的月光找到那棵铁坚杉,老窝果然还在。 铁坚杉树如其名,木质坚硬。以前听村里老人们说河边那座山神庙就是用铁坚杉盖的,经过一百多年风吹雨打,如今依然峭立在山脚处。 我把木屐脱下来插在裤腰处,噌噌几下就爬了上去。 海边的娃娃会戏水,山下的孩子会爬树,老鼠的崽儿会打洞咳,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窝中不知被谁用宽厚桐叶铺垫的平平整整,我一个蹦子就跳进了老窝。 “吱吱” 老窝中突然传出尖锐的叫声。 妈呀,谁? 我被吓得浑身冷汗,赶紧爬起来手持木屐,一招黄飞鸿的经典poss亮了出去。 可不要小看这双烂木屐,它可谓是我闯荡江湖一生来最最牛掰的武器了! 它能穿能打,能抽能拿,便于携带,更重要的是不要998,不要98,只要9块9毛8!想当年我就是凭借着一双木屐在技校里闯出了一番天下!吃饭的时候别人根本不敢抢!我只要把木屐放在桌子上,别人就会很自觉地放下饭碗。 嗯,说实话,看着木屐上缭绕的三道青烟脚气,自己也吃不进去了 扯远了,话说我正准备迎敌时,宽厚的桐叶下钻出一只巴掌大的猴子,呲牙咧嘴的朝着我尖叫。 作为一个很有职业水准的兽医,我一眼就认出这只猴子是华南短尾猴,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尾巴几乎完全退化。它的猴毛还是乳白色,应该出生没多久。 奇怪,灵长目猕猴都是群居的,怎么会有只小猴子在这里? 我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赶跑得了,我的麻烦够多了。 “快滚蛋,找你的猴娘去。”我向小猴子挥了挥手。 “吱吱”小猴子显然对我这个抢了它地盘的不速之客没有好感。 “妈的小破猴还有意见?再不滚蛋吃了你的猴脑。”我又用手比划着脑袋吓唬说。 这回小猴子听懂了,两个圆圆的小眼睛闪了闪,尖叫一声跳出老窝。 小破猴还挺利索的嘛 我躺回老窝,心里盘算着明天如何向老爹解释,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嗯下雨了?”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脸上好像被雨淋了,似乎还带点骚气。睁开眼一看,他妈的,原来是那只小猴子站在树枝上给我撒了一泡尿。 我怒火朝天,随手抓了把桐叶丢向小猴子。 可惜,还没练到飞叶伤猴的境界,刚丢出去桐叶就轻飘飘的四散开了。 小猴子站在树枝上,扭曲着微红的小脸狂笑不止,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可笑动作。 “我我我弄死你个死猴子。”我下意识的抓起木屐想要扔出去,却又舍不得,无奈之下只能跟小猴子大眼瞪小眼。 算了,哪能跟猴子一般见识。 我无可奈何的重新躺回老窝里,指着小猴子骂道:“你死定了,明天把你全家的脑瓜子都撬开,你妈你爸你姥姥你大姨二姨三姨妈一个不放过。” 小猴子傻眼了,似乎理不顺如此复杂的亲戚关系。 真麻烦,我用手胡乱抹了抹脸,转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过了一会,好像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我坐起身来四处看了看,没人。又在桐叶上摸索了一阵,才摸着一个小小的松子。 这是杉树,哪来的松子? “死猴子,我要活扒了你,给老子出来。”我反应过来,肯定是猴子捣的鬼。 “吱吱吱”小猴子从一片树叶后面跳了出来,小爪子里还攥着不少松子 “我操你八辈祖宗,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我快疯了,怎么遇着个这玩意儿。 “吱吱,吱吱”小猴子开心的尖叫着,还不时的拿起松子丢我,明摆着就是不让你睡觉,你咬我啊 小猴子没有力气,丢不疼,而且也扔不太准,好几颗松子才能丢着一次。 可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出来混就是混个面子。 别人都耍猴,我他妈今天倒被猴耍了 妈的以为老子的忍耐无下限吗? 我慢慢爬上树干,今天不给你这泼猴点颜色,就显不出星哥我的手段! 小猴子瞅见我上来,它也不怕,蹦蹦跳跳的往枝梢跳去,时不时还回头丢我两个松子。 我忍、我不作声、我化悲愤为力量。 小心翼翼的在枝干上移动,我心里盘算着抓住小猴子后怎么收拾它。 满清十大酷刑?太残忍了,要讲究点人道主义。 民国十八摸?也不知道这猴子是公的母的 一人一猴在树枝上越走越远,人怨、猴乐。 乐的喜不胜收、怨的怒火攻心。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枝头。 我丝毫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胳膊粗的枝干上“咯叭”的响声传来时,我才意识到,树枝要折了。 小猴子就在身前不远处的枝头,看来它早就打算好了引我来追它,等树枝断裂时它跳开的计划。 靠,这他妈还是猴吗?简直一猴精。 前面就领教了它的跳跃能力,我也完全相信它的这个计划接近完美。 我动都不敢动一下,似乎枝干就要在下一刻断裂。离地面最少有十几米,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操 尼玛又拿松子丢我。 我心中憋着的那股狠劲上来了,就算老子摔下去,也要抓住这只贼猴子垫背。主意拿定,我不再顾忌树枝,慢慢蹲起,就在小猴子低头拿松子时奋力向前一扑 “嘎” 树枝断了。 猴子抓住了。 我也摔了下去。 在半空中,我抓着小猴子把它塞在了身下,小王八蛋,老子掉下去未必能摔死,但肯定能把你压成一堆猴屎。 慌忙之间,食指被猴子咬了一口,我吃疼松开手,它‘嗖’一下灵活的翻过身来,抱紧了我的头。 一股猴骚气扑面而来,我憋着气回手刚把猴子抓住,就听“嗵”一声巨响,掉进了一堆腐叶中,脑袋重重的摔在枯枝上。 枯枝断了,脑袋却反弹回来,一头碰飞小猴子。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天色微亮时,我被晨曦中的露水惊醒。 啊 我感觉浑身麻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五脏六腑好似互相移了位般,一阵阵绞痛差点让我再次昏迷过去。 幸亏树下有一层常年累积下来的枯树叶。 缓了缓劲,我慢慢挣扎着坐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啊,偷窥村姑洗澡的后果就是碰见一只死猴子! 突然,就在脑海中想到猴子的一瞬间,眼前画面一闪,我的身体变小了n倍,甚至没有树叶的一半大,透过枯叶间缝隙还能看见淡薄的晨光。 怎么回事? 我惊跳了起来。 靠! 树变的好大 树叶也变的好大 前面还坐着一个‘巨人’ 好眼熟,那不是我吗? “啊” 脑海像是要爆炸似得,大量莫名其妙的信息纷纭而来 我手里捧着小猴子,坐在地上傻笑不止。 痴呆了一上午,终于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树枝反弹回来的脑袋撞到猴子的那一刻,我的老毛病犯了,思维和意识竟然神奇的进入猴子体内,并控制住了它的身体。 这不就是修真小说中讲的夺舍吗? 更神奇的是我可以控制思维意识随意转换,也就是说,我现在有了两个**,一个人体,一个猴身。 有点痴呆的傻坐了好半天,才敢确认这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完全控制猴子身体,包括它毛茸茸的小**。 不过有个缺陷,我无法同时控制两个身体。 意识在猴身时,本体就会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好吧,既然无法抗拒,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等等! 人与兽绝对不是方星的爱好,何况猴子也不是母的。 有了这只猴子 再等等! 现在可以说猴子就代表着我,不能再叫猴子,虽然它确实是只猴子。 得起个名,我想。叫什么好呢? 哈哈,悟空,你又调皮了 现在继续,有了悟空后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耍马戏赚钱? 偷窥美女洗澡? 还是给仇人被窝里放一窝癞蛤蟆? 我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通天大道,尽头,正是一片艳阳天 第二章优越感 我偷偷摸摸的回了村,特意贴着墙根走,怕被老李父女俩发现。 听说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亵渎未成婚女孩者,会被扒光衣服,扔进深山中,是生是死只看天命 刚进自家大堂屋,我就傻眼了。 老爹,老李,李小花全在。 得,当事人在,人证也有,这不直接可以开庭了嘛 我一副伏法份子的表情,低着头开始数地上的蚂蚁。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老爹板着脸一拍桌子,示意正式开庭。 “我认任性。”差点一溜嘴说成认罪。 “你也知道任性?你李叔和小花怕出意外,找你一晚上。”老爹又拍了一下桌子。 幸亏是用铁坚杉木做的,不然早被他‘铁掌’给拍散几百遍了。 “行了行了,亲家,星儿知错,你也别说了。”老李打圆场说。 等等! 什么亲家? 什么星儿? 只瞄了一眼,敢情我就当上老李家姑爷了 “哼,瞧你那点出息。花儿早晚都是你的人,猴急什么!”老爹过足了庭长的瘾,趁势下台。 我瞥了一眼小花,她低着头,俩个脸蛋红彤彤的,一副小女儿害羞状。 感觉情况不妙,我急忙问:“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你小子装什么糊涂,昨晚我跟你李叔商量不都听见了?”老爹不悦,沉下脸来说。 “我还以为你们说醉话呢” “这种事怎么能说醉话?你看我们两家这情况,同命相怜啊。你妈跑了,花儿她妈又命贱,我们这三个爷们守着一个姑娘也不是个事。再说了,你跟花儿青梅竹马,也是有感情基础滴,我跟你爸就把这事给定下了。”老李苦口婆心的开导我说。 小花她妈是病死的早,但这也不能成为理由吧? 我郁闷了,撅着嘴不说话。 “怎么?难道你还看不上小花?”老爹大喝一声。 “不是,我是想事业为重,先干事业。”我慌忙间胡乱推辞说。 “哇”小花哭着跑了。 老爹跳起来,举起巴掌就要扇我,被老李挡住。 “你个死毛驴,小花能看上你是上辈子的福,还在这里扭扭捏捏。去,把小花追回来,给人家道歉。”老爹用发抖的手指着我怒吼。实际上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平时是垂涎小花美妙的身体,可真要说到谈婚论嫁,又觉得不甘心。 不知道是忘不了正在给别人‘洗澡’的初恋女友杨娇娇呢,还是想找个更漂亮的。 小花虽然不怎么漂亮,但肯定不难看,而且人又踏实,身材又好,做个贤妻良母绝对是第一人选。 如果换在昨天,我也就同意了。 可今天不一样,有了悟空,我似乎感觉到可以有一个更灿烂的未来。 “还不去?你偷看了人家女孩子,不负责今天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当流氓处理。”老爹这会是真急了,按他那性子,还真有大义灭亲的架势。 我正了正身子,认真的对两个老人说:“爹,老李叔,我现在才十八,趁着年轻先创下点事业多好?” “小星啊,你要创啥事业嘛。我家那二十亩山地你去种,那辆手扶拖拉机也当嫁妆送给你,这总行了吧?!”老李下了狠心,他一辈子最值钱的东西就两样,一是小花,二是他那辆烂拖拉 我无语了。 “这样吧,老李叔,你先去看看小花。我跟我爹再商量商量。”我也害怕小花一时之间想不开出什么乱子。 “行,我先去看看,你们爷俩好好合计合计啊。”老李担心自己宝贝女儿,急忙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让‘好好合计’。 “你要气死我是吧?小畜生。”老李走后,老爹也不再顾忌,粗口爆了出来。 “你别操心了。小花今年才十六,岁数不够,就算结婚也领不到证,过两年再说。对了,明天我去城里找工作。” 我坐在桌上胡乱吃点东西,顺手拿起两个苹果进了里屋。 “妈的翅膀硬了,小鸟儿要单飞了。”老爹长叹一声,蹲在墙角吸起烟袋来。 我感觉有点对不起小花,毕竟昨晚偷看了她,今天又当面拒绝。 纠结呐,幸福来的太猛烈,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家里娶了小花,外面多搞几个也一样。 我躺在床上,从兜里掏出毫无动静的悟空,把意识传送过去。 悟空果然肚子饿了,意识进入它身体的刹那,一阵饥饿感直袭而来。 我急忙拿起苹果,大嘴啃起来。 真有点摸不透悟空的来历,因为人和猴子的基因有98%是相同的。它们能制造和使用工具,有组织地打猎,它们中间也存在暴力行为等。据科学家野外观察和实验室研究显示,猴子不仅能感情移入,还有利他主义和自我意识。更有甚者还觉得猴子的右脑记忆神经要比人类都要强大。从体形上来看,巴掌大的巴掌大的悟空也就是两个月多的婴猴,正是吃奶的阶段,怎么能有如此灵活的身手? 我用意识感应着它各个部位的器官,一切正常,甚至连小**都能勃起 这么小不点就有性能力,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神界种马? 还有个问题比较严重,意识不能同时控制两个身体,如果哪天忘了悟空,把它给活活饿死就亏大了。 老顽童的左右互搏能不能管用? 还是小龙女的一心二用? 也没听见过谁同时控制两个人体啊,明天上城里网吧查查资料,乘早着手才好。 我躺在床上望着破烂陈旧的砖屋顶,想着自己的离奇遭遇,不由一阵唏嘘 真他妈一不小心被生活给玩了! 昨天还无比颓废,觉得老天不公,恨天怨地的。就因为昨晚的奇遇,我现在感觉天也晴了,空气也新鲜了,干起事来也有精神了。 这就是命运! 谁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谁说只要内心充实就满足了? 放屁! 兜里没有钱,上哪满足去? 说那些话的人,肯定是钱多得花不完的人。 我奇怪自己居然还能保持冷静,至少是表面上的冷静。相信此刻的心情,跟牛顿发现三大定律,爱迪生发明电灯,肖邦弹出小夜曲一般。虽然自己的遭遇跟他们不能相提并论,但这种掌握了天地间规则的感觉是相通的。 似乎我瞬间站到了众生之上,在云层俯瞰那些还在茫然的碌碌人群 就如昨天的我一般。 唉,可笑的优越感 不过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种优越的虚荣感吗? 对这些不屑一顾的人,往往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这种滋味的人。 人类生存和不断进化创新的动力就是这种互相攀比的沾沾自喜。 贫穷者自命清高,两袖清风、富豪无止境的摆阔、美人们顾盼自恋、矮穷挫标榜“内在美”、流浪歌手的不羁、伟人的自命不凡、某大神的一日百盟等等等等。 说到最后还不是为了这种所谓的优越感? 哪怕再烂,再没出息如我一般,也会说,老子比你们都自由,老子可以阿迪达斯配木屐 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 既然贼老天给了这个机会,我就必须得把握住,得到没得到过的,拥有从来也不敢去想象的。 弃我而去的杨娇娇,你等着我,我会让你跪在脚下大声喊‘我错了,对不起!’ 曾经辱我轻我的同事们,我会亮瞎你们的狗眼。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老子再多加一句。 更好的活下去。 第三章冷暖自知 爱心宠物诊所,位于金城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是家颇具规模的小型宠物医院。 两个月前由于杨娇娇的背叛,我伤心落寞之下辞职回了老家。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我冲着诊所一声大喊,引得步行街上转悠的人们指指点点,暗骂神经病。 还没有拿到执业兽医资格证,我只能算作是助理兽医,以前在这家诊所上班时受了不少窝囊气。幸运的是,诊所的老板是高一届的同校学姐,所以在薪水待遇上面,并没有亏待过我。 当我踏着破旧木屐咣当咣当进入诊所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哇,这不是星哥嘛” “极品男人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从失恋的深渊中挣扎出来?果然是情圣。” 各种议论声纷纷响起,我也没有搭理他们,径直上了二楼办公室。 “唉哟,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相当丰腴的御姐看见我进门,笑嘻嘻的戏谑说。 “呵呵,总不能为了一朵小破花,放弃大片的花园吧,再说花园里还有王大美人呢。”我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说。 “没大没小,连你王姐也敢调笑?”王绪岚故意板着脸说。 “有多大?我也没见大多少。”我点点脚,扒了两眼她的白皙胸口,笑着说。 “死没正经。”她也被气笑了,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胸口。 我掏出一盒38牌烟,递给她一支。 她犹豫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了,戒了。” 我没有说话,点点头眨眨眼,歪笑着继续递烟。 “真拿你没办法。”王绪岚忍不住低笑一声,接过烟。 “怎么?又想回来干?”她吸了两口烟,问我。 “我才发现你抽烟都抽的这么美。”我没有回答,用深邃的眼光盯着她,深情的说。 王绪岚以前在学校就跟我很熟,后来开诊所被社会上的小混混整日骚扰,最后还是我拿着两只烂木屐帮她打太平的。 “以前你的心思都放在了娇娇身上,没注意罢了。”她用玉葱般手指弹了弹烟灰,淡淡的说。 “她现在走了吧?”提起杨娇娇,我心思一沉,瞬间没有了调戏的心情。 “嗯,你走没几天她就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怪她,谁不想过上好日子?跟着你没房没钱没存款,怎么过日子。”王绪岚很直接的说。 沉默半刻,我缓缓的说:“这个道理我也是在前两天才想通的,我不怪她,但也不原谅她。” “呵呵,别说我打击你,需要你原谅什么?曲建华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杨娇娇跟着他也算是进了豪门,需要你原谅什么!”她按灭香烟,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说。 “豪门?豪门未必能容得下她。”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行了,你也别考虑那么多。房间我没安排别人,你先去安顿好休息休息吧,坐一天车也累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王姐,你真是体贴。标准的贤妻良母,我感动的快要哭了。”我乘势抓住她的纤细玉手,合理揩油。 “滚。”王绪岚抽回手,笑骂道 金城市北依蓝山,黄河穿城而过,政府特意顺着水势在蓝山下修建了八十里黄河风景线。虽然黄河水并不怎么美,但也占着依山傍水的风水理论。随着河边高档小区、别墅群越来越多,金城市也慢慢发展成东学、西工、南贫、北富的特殊格局。 东边是大名鼎鼎的金城大学,金理工,金师范以及大小学院二十多座,故而被称为东学。南边主要是火车站汽车站,流动人口多,人分三六九等,是为南贫。西边是工业开发区,各种工厂星罗密布。北边则上依蓝山,下傍黄河,慢慢发展成为富人们的聚集地。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金城花园,号称万国别墅园。据说里面有108座别墅,每座都按不同国家的风格建造,没有一处雷同。 美式,意式,墨西哥风情,甚至还有埃及金字塔式和索马里海盗家园。 这时一座外形酷似碉堡的德式别墅内,一个芊芊玉立的女孩正在帮男人穿衣服。 只见那男子长得倒也清秀,只不过渗白的脸色上没有一点血丝,很明显沉迷酒色已久。他阴着脸,等女孩帮他系好领带,在镜子中照了照说:“杨娇娇,你今天就回诊所上班去。” 叫杨娇娇的女孩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一抖,似乎在嘲讽着自己。 她坐到梳妆台前,梳理起如瀑布般的长发来。 “玩腻了?”杨娇娇淡淡的说。 “你以为呢,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难道你还真想做曲家少奶奶?”男子点着一支细长香烟,靠坐在梳妆台上,轻浮的吐着烟圈。 “给我账上划五百万。”杨娇娇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个烂婊子,你知道五百万有多少不?”男子突然失控,一把採过杨娇娇的头发,拉翻在地,无情的耳光狂风暴雨般扇了过去。 杨娇娇还是不喊不叫,双手护住头部,任男子殴打。 “**的,老子为什么会找上你?真以为你长得国色天香啊?老子只是为几个兄弟出口气而已,你那穷b男朋友不是很能打吗?老子不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赶回老家。”男子连说带打,没一会就扇不动了,摔坐在厚厚的真丝地毯上大口喘气。 杨娇娇躺在地毯上,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但没有流出来,只是傻傻的望着天花板发愣。 成熟的标志就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时还能笑的出来,可她还不够成熟,还笑不出来。 男子站起来,狠狠啐了杨娇娇一口:“再不滚老子就把你卖到印度当婊子去。” 说完,摔门而去。 杨娇娇在地上躺了很久才站起来,静静的梳头,静静的处理脸上红印,静静的穿好衣服,静静的走出卧室,静静的拉上门 她在厨房做了两小碗莲子羹,用托盘端着,走向外面花园。 花园中间有个精致的游泳池,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刚游完泳,靠在躺椅上休息。一旁的老伴看杨娇娇走过来,随手拿条浴巾盖在了老人只穿着泳裤的身体上。 “爸,您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杨娇娇灿烂的笑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受过殴打。 她稳稳的端起莲子羹递给两位老人,端正的坐在一旁。 “娇娇啊,你真是个好姑娘,我越看越爱。跟兵兵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办婚事?”慈眉祥目的老太太尝着莲子羹,舒心的问。 “还没有呢。”杨娇娇故作害羞状,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好事就要趁早,那个王八蛋这几年来没干好事。带回家的女孩都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听话。他现在在哪?给我叫来,我给他说。”靠在躺椅上的老人说。他虽然头发花白,但底气十足,而且话语中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盛势凌人的气质。 “建华刚出去了。”杨娇娇低声说。 “娇娇,你啊,不要再下厨房了,想吃什么让佣人们去做就行。看你这白净的小手,哪能沾锅灶呢。”老太太抓起杨娇娇的小手,心疼的说。 “这是什么话,想当年我们在矿山上,白菜土豆随便放铁锅里一煮,就能吃了,连油盐酱醋都没有。年轻人就要受点苦,多奋斗,这样才有精神气。”老人的声音如雷贯耳。 “你这老家伙,现在的年轻人能跟我们那会比吗?再说了,你挣下那么多钱,不给自己儿子媳妇花,难道死了带进棺材去?”老太太不悦了,指着老头鼻子骂道。 “哎,慈母败儿,慈母多败儿” 第四章大夫你轻点啊 不管是慈妈也罢,恶妈也好,最起码还有个妈。 我他妈的本来就没妈,现在还得给你当妈,这叫什么事妈 我绕着口令,逗着手中的悟空说。 悟空当然没反应,意识在我身上,它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刚才让吃了两个小桃子,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吃饱好办事。 我这次回来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看看杨娇娇过得怎么样,如果太舒服就利用悟空给她找点麻烦,比如在她床上撒泡猴尿,或者酒杯里放点泻药什么的,以解心头之恨。 二是了结一桩两年多的心愿。 爱心宠物诊所对面有家很小的包子店,只卖灌汤包子。 早上八点开卖,每天一百笼,卖完就下班,多一笼都不卖。 也许是他们这个噱头做的好,也许是包子真的好吃,每天不到下午一两点就准时卖完。 我发工资就会去吃几次,因为人家一笼包子卖48元,想多吃也没那个经济实力。 为什么不确定包子好吃不好吃呢? 因为我每次去不是为了吃包子,而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老板娘。 为什么要近距离看老板娘呢? 这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悟空:你丫的还好好写不写了?) 好吧,长话短说。 我的房间在诊所二楼最东边,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心情惆怅,便想拉开窗户透透新鲜空气。 就在拉窗帘的那一刻,我震精了。 对面包子店二楼亮着灯,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虽然大块落地窗上挂着窗帘,看不清那人的具体模样,但我一眼就可以肯定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完全**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好像拿了点什么东西,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卫生间虽然没有外屋那么大的窗户,但还是有小窗户,还是挂着窗帘,巧的是我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女人动作。 只见那女人胸前搓,腋下搓,小腹搓,抬腿搓,蹲下搓 各种搓法一施展出来,我直接被石化了。 直到女人关灯睡觉,我还愣在窗前傻乎乎的站着,鼻血就流啊流,流啊流,流到外婆桥 从那以后,我就在各种搓法中痛不欲生。 整整两年,那女人搓了两年,我看了两年。 以至于后来每到晚上九点半,我都会很自然的站在窗前,等待她,就像两个人约好的一样。 于是,我叫杨娇娇进房的次数多了起来,撸管的频率也成几何倍增长。 后来经过各个部位详细尺寸的对比,我确认对方就是包子店老板娘,而且打听到她是个寡妇,年方二十五。 机会啊,难道老板娘常年干旱,寂寞难忍,故意给我看的? 当然,那时的我很爱杨娇娇。 窥伺老板娘与爱无关,与性无关,只是因为太熟悉了。 记得有个笑话讲政府工作人员下乡普及生理常识,问一个大爷说:“近亲为什么不能结婚?” 大爷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秃顶光头:“太熟了,不好下手” 我不这么认为,熟了才好下手。 于是我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每天去吃包子,吃包子的同时给予老板娘各种暗示。 只可惜明珠暗投,老她始终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美女越冷淡、越纯洁,那么她在床上时就越疯狂,这是一个花丛帝宠幸百花后的总结。我综合各种搓法,对这个结论深以为然。 于是我一直坚持不泄,一直坚挺不倒,终于在见了包子就想吐的时候,忍不住冲到吧台,对她很柔情的问:“姐,你qq多少?” “滚。”老板娘头都没抬。 痛苦啊,整整‘相处’两年,竟然被她无情拒绝。 我赌气的发誓再也不看她洗澡了。 可就在当天晚上,我嘴里骂着自己没出息,眼睛却又锁定了对面窗户。 试问各位看官,你怎么看? 悟空抢答:不推老板娘,号称英雄也枉然。 所以,我的另一大目标就是推翻老板娘。 你有各种搓法,哥有许多推法。 就在我无限期盼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低头开门。 为什么要低头开门呢? 因为这个时间敲门的一定是王绪岚,而且她肯定穿件睡衣。 低头开门的好处是第一眼就可以看见雪白无比的高耸山峰,而且不怕她察觉我是刻意为之的。 果不其然,王绪岚穿件粉色睡衣站在门外,她见我眼光飘忽不定,很坦然的用手捂住了胸口。 “方星,去下面看看,有人敲门。” “嗯。”她本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也可以换套衣服。 但她不,每次都是这样,我们俩动作不变,对白不变,并且对这个暧昧游戏百玩不厌。 这时七点多,诊所已经下班,有人敲门必然是宠物得了急病的客户。 我心情愉悦的下楼,暗想又能捞笔外快了。 王绪岚住在办公室,里边有监控设备。 当下班后还有生意时就让我去处理,而且所有收入都归我,美名曰加班费。 心照不宣,我暗暗记下这份情。 门外是个美女,五光十色,绚烂多彩的非主流美女。 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烫过的卷毛像一个鸟窝,上面插着各种式样的头饰,红的绿的黄的白的七八件,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东部批发市场就是她家开的。 直径有十厘米的两个大耳环不停摇摆着,脸上涂着乌七八糟的粉脂吓得我差点大叫:悟空,有妖怪 “嗵嗵”太妹用脚踹门的声音把阻止了我继续神游太空。 我赶紧开门,这时才看见她手里还攥着一根拇指粗的狗绳,一只硕大的黑色藏獒懒洋洋趴在地上喘气。 我靠,党项獒! 我急忙后退两步,据说它是最具攻击性的藏獒,没有之一。 “怕什么,没有我的命令,我家凹凸曼是不会咬你的。”小太妹看我慌张的样子,笑嘻嘻的说。 “凹凸曼?我还以为你是二郎神的亲戚呢。” “二郎神是谁?”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打开门,领着‘它们’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被几堵玻璃墙分割成了八间独立的小病房,每个小病房里,都有相应的排气扇和消毒设备,以避免宠物在接受输液或手术治疗的时候,出现交叉传染。 我瞅了眼精神萎靡、四肢微微有些震颤,却依旧保持高度警惕的藏獒,问道:“怎么了?” 太妹这才有点紧张的说:“我家凹凸曼下午开始呕吐,腹泻,萎靡不振。你看,肌肉不停的抖着,有时候还口吐白沫。” 我皱皱眉:“不会是犬瘟吧?” 不管什么病,先往严重里说才能弄到钱。 太妹撇了撇嘴,有点难过的说:“我也不知道,它根本不让生人靠近,去宠物医院什么检查、检验都做不了。” 我试着靠近藏獒。 趴在地上的藏獒腾地一下站起来,呲牙咧嘴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一双锐利如刀的目光,更是锁定在我的脖颈处。 此刻的藏獒,哪里还有半点生病萎靡的迹象? 我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只摆出了战斗姿态的藏獒身上,柔声说道:“放松点儿,我不是什么坏人,是医生,来替你治病的” “吼吼”藏獒发出最后的警告,前爪已经扣在地上。 太妹紧紧抓住狗绳,摇了摇头说:“它能听懂人话就好了,算了吧,我明天带它上省城的大医院。” 我思索半刻,说:“估计它是中毒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挨不过今晚。” 开什么玩笑,我冒着生命危险演戏给你看,你走了谁给我买单? 太妹听闻此言,吓得急忙蹲下身抱住藏獒脖颈,眼泪唰唰就流下来:“不会啊,我家凹凸曼吃的都是专用进口獒食,怎么可能中毒呢?” “这只藏獒受过专业训练没?它会随意进食吗?” “训练过,但是效果不太好。” “这样吧,我有个独门解毒秘方,能解天下百毒。只不过治疗期间外人不能在场,你得到门外去等着,行吗?”我故作玄虚的问。 “不让我看?你什么秘方啊,我不关心,你只要治好我家凹凸曼就行。”太妹有点不悦。 我哪有什么秘方? 只是有个秘密而已。 “那就没办法,秘方是祖传的,有戒律,治疗时外人不得在场。”我耸耸肩。 太妹眨着黑眼圈疑虑的望着我,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再说,你就在门外等着,我能把你藏獒吃了?”我不耐烦起来,不是看在治条藏獒能赚不少钱的份上,早把这妖怪妹子给赶出去了。 “你确定能治好?如果被你聋子治成哑子怎么办?”小太妹还是不放心。 “你快走吧。竟然还质疑我的医德?有钱就了不起啊,给多少钱我都不治了。”我抬起身价,就要哄她出门。 “好吧,大夫,我错了。我道歉,你只要治好我家凹凸曼,多少钱都行。”太妹一看我的架势有了名医风范,果真信了。 “嗯,你把藏獒拴在那个暖气片上,我上去拿药。” 我怕出点意外,党项獒发起狂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上楼把悟空装在书包里,路过办公室时王绪岚突然打开门,顺着门缝问我:“还没搞定?” “嘿嘿,是条藏獒,明天请你吃大餐。”我顺便又瞅了瞅白嫩的乳沟,贼眉鼠眼的下了楼。 太妹已经栓好藏獒,我把她送出门外,顺手挂上锁。 只听太妹在门外不放心,有点恐慌的说:“大夫,你轻点啊”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翻在地。 尼玛半夜三更,天干地燥,孤男寡女的,可不敢乱说话 我没有秘方,只有悟空。 前日林中,我用意识控制悟空时,竟然发现它可以听懂动物的声音。 动物种类不同,交流的语言也各不相同。猴有猴言,鸟有鸟语。就如中国人与美国人一样,虽然语言不同,但经过手势,参照物及母语的基本发音,还是可以确定对方的大概意思。 比如那天早上我就听枝头的鸟儿大喊:“早起鸟鸟有虫吃呀” 有了这个特殊异能,我才愿意回到诊所。 不然,再受别人讽刺?再靠王绪岚的照拂生活?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将意识转移到悟空身上,对藏獒传去问询的意思。 藏獒:“吼吼。” 悟空听懂了,藏獒说句废话:我难受啊! 悟空:别废话,速度,你怎么难受了? 藏獒:靠,老子知道了还来这里干毛 悟空:尼玛死狗也这么叼。 藏獒:兄弟,快帮帮我,难受啊。 悟空:你是不是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藏獒:也没什么啊,这两天连肉都吃的少。 悟空:再想,是不是主人溜狗时你吃了一泡屎? 藏獒:你猴妈个屁,老子是高级种族,不吃屎。 悟空:快点想,你的主人在外面催呢。 藏獒:对了,今天下午在主人床下找到一盒甜甜的东西,挺好吃,我就全吃了。 悟空:什么东西?形状?大小? 藏獒:小小的方块,黑色的,有点甜还有点苦,好吃。 悟空:尼玛那是巧克力,吃死你个王八蛋。 藏獒认错般的低下头:我以后不吃了 原来藏獒吃了巧克力,我将意识转回本体。 猫狗在食用过量的巧克力后,如果不能够及时得到解毒治疗,有很大可能会中毒身亡。知道问题根源就行,我拿出一支针管,在5%的葡萄糖氯化钠注射液中加入维生素b1、b6和维生素c。这一针作用是减缓中毒症状,加快毒素的排除。另外还得注射小剂量的苯甲酸钠咖啡因注射液,用来调节呼吸功能。 要知道,我虽然有点混,有点二,但专业技能却学的很踏实。 我拿着针管向藏獒走去,却不料它突然站起身向我扑来。 我惊慌之下往后一跳,那动作,颇有几分电影里周星驰的风范。 这王八蛋,刚还跟老子称兄道弟呢,转眼间就狗眼不认人,古人诚不欺我。 我不得已又将意识转回到悟空身上,告诉藏獒这个人类是帮你治病的,不要咬 本想告诉它悟空跟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吓它一跳!后又想想按照藏獒的智力水准应该理解不了才作罢。 这回藏獒不咬了,而且还摇头摆尾一副讨好样 过了半个小时,它在拉了一堆黑狗屎后,慢慢恢复过来,又重新回到威猛无比的状态。太妹在无限崇拜与感激中将厚厚一沓红票子塞进我手中,恋恋不舍的走了。 我数了一下那沓钱,等超过一百张时脑子就不好用了。 二二得四,四四二十一,八**十六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第五章各种法 回到房间一看表,八点四十,时间差不多。 我将窗帘拉开个缝隙,偷偷往对面看去。 果然,窗帘后老板娘又光着屁股满屋找洗浴液 我一直没想通,每天都要用的东西,她为什么不放在卫生间里,而要晚上四处乱找呢? 她不会是神经病吧? 我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不会不会,白天卖包子时她除了冷淡一点,一切都正常,而且也没见她找错过钱。 我扣上门,打开窗户,自己躺在床上,把意识切换过去。 悟空精神抖擞,一米多高的窗台一下就跳了上去。 它在商铺二楼的招牌上蹦来蹦去,最后窜到一根电线杆上。 步行街在这个点正是人潮涌动的时候,悟空要是从街面过去,就算不被人踩死,也会引起注意。 本来准备让悟空从电线上走过去,或者双手交替着吊过去。 可惜,我太高估悟空了。它现在只是两个多月的幼猴,虽然跳跃能力很不错,但手上没劲,而且我也忽略了华南无尾猴的最大特征,无尾。 无尾就代表平衡性不好掌握,尤其是在直立行走时。 怎么办?冒险从街面上过去? 悟空瞅了瞅微微荡悠的电线,突然有了办法。 原路返回,在床下找到一只以前穿过的运动鞋,抽出鞋带,然后上了楼顶。 红星巷是步行街内的一条小巷子,不足二十米宽。两边的楼房上挂着许多广告彩带,悟空找到一条坡度不大的彩带,将鞋带搭在上头,两只爪子各抓一头,两脚一用力,‘嗖’一声如电影上特警般的向对面滑去。 以前的我,哪里体验过如此刺激的行动? 两耳生风,如鬼魅般的迅速,没两秒,已经穿过多半个街道。 不好,我暗自叫苦,悟空的动作虽然非常潇洒,但是没有提前想好落脚点。 只见它速度越来越快,可对面却是黑糊糊的墙壁。 就这样撞上去,不摔成一堆猴屎才怪。 就在要撞墙的那一刻,悟空火眼金睛一扫,注意到自然落脚点旁边有个小阳台,阳台外边晾着几只‘巨大’的胸罩 说时迟那时快,就要撞墙的前一秒,悟空在半空中一荡,松开双爪,小小身体如一团毛球般准确的落在了d罩杯中。 胸罩受力,不停的晃来晃去,悟空也被晃得昏头转向,摇摇摆摆分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它也不急着出去,躺在胸罩里,翘起二郎腿,闻着淡淡的香味,欣赏起月色来 等胸罩稳定下来,悟空才从里面蹦出来,暗想这块罩子差不多跟‘功夫’里包租婆的那块一般大了。 悟空抓紧时间往老板娘家跑去。 我需要监视老板娘,需要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突然,从一块破旧的荧光招牌后扑出一只野猫,挡住了悟空的去路。 野猫幽绿的眼睛瞪着悟空,想不通为什么这里会有只猴子。 悟空暗叫糟糕。 猫科动物在人类面前乖的不得了,可在动物界,却是出了名的无赖,流氓。欺软怕硬,捣蛋生事,而且嘴还馋,几乎逮着什么吃什么。 悟空:猫哥,我只是路过而已。 野猫:嘿嘿,我可没有尝过猴子肉,听说吃了能长生不老 悟空:哥,那是唐僧肉 野猫再不废话,舔了舔嘴唇‘喵’一声向悟空扑来。 麻痹真是流氓 野猫速度相当快,而且爆发力也强,如悟空这般灵活的身手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它逮个正着。 一只具有人类智慧的猕猴,难道还整不死一只猫? 关键是悟空身体太小了,才巴掌大点。 在这只野猫眼里,它还不如一只狡猾的老鼠。 老鼠? 猫? 猫和老鼠 我突然想起那部经典的动画片来,猫不是喜欢玩嘛,今天就跟它好好玩玩。 悟空瞅着流着哈喇子的野猫恭敬的说:猫哥,咱们玩个游戏好吗? 野猫本**玩,平时抓着老鼠都舍不得吃,等把老鼠玩个半死才会吞进肚里。 一听悟空建议,它立马同意:好啊,我放了你,你跑我追。 悟空:那有什么意思,不好玩,看来你的智商也就跟老鼠玩玩还行。 野猫:放屁,不要把鼠类跟我相提并论。你说吧,什么好玩的游戏。 悟空说:捉迷藏知道吗?你藏到一个地方,我去找你。 野猫大怒:我是强者,应该你藏,我找你。 悟空大喜:可是我怕你耍赖皮,等我还没藏好你就来找。 野猫:不可能,这样吧,我转头等着,你藏好后喊一声,我再去找你。 野猫耍个心眼,暗想等这只笨猴辛辛苦苦藏好,再出声的话我就不听见它在哪了?! 悟空装作不知:好,爽快,你转过去。 野猫转了过去,等半天还不见悟空喊,便问:你藏好了吗? 不见搭话,野猫也不敢转头,怕悟空说它耍赖皮。又问:你藏好了吗? 这时的悟空早已回到我的身边。 我吓出一身冷汗,幸亏那只野猫太笨,不然被它二话不说吞进肚子该有多冤枉。 不行,以后不能这么冒失了。 悟空现在太弱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执行任务时出点意外就完了。 如何让悟空快速强大起来?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际,电话响了。 “谁啊?” “方星,是我啊,你在哪?” “我在金城,你谁啊,我咋听声音熟熟的就是想不起来。” “火炮。” “我操,你小子还活着啊。”我一听是火炮,惊喜的从床上翻了起来。 “嗯,速度来西部钱柜。” 火炮姓李,长得五大四粗,是我在学校钻一个被窝的铁子,至于有没有搞基我肯定不会说了。他两年前因为一起重伤害罪跑路,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消息,我还以为他被抓起来了呢。 火炮虽然四肢发达,长着一颗被所有女人认为最性感的大虎牙,但头脑却不简单。 那两年刚开始流行古惑仔的电影,他崇拜牧师,所以自号火炮。 后来学校里跟着电影流行给人起外号,稀奇古怪什么都起。有的因为在食堂吃出毛毛虫被称为蛆人的、有人口头禅总是先说一个日字,被人叫日日的、总说靠字的被人叫靠靠、反正各种式样什么都有。 火炮就是因为提前给自己起了外号才免于遇难,由此可见他的智商有多发达。 我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间出租车已经赶到‘西部钱柜’。 西部钱柜是一家在金城市非常有名气的慢摇吧,号称皇宫般的装修,上帝似的待遇。内部装修风格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我刚进大门,便听见大厅里播放着震耳欲聋的疯狂嗨曲。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舞池中人们扭动的幅度和频率也越来越大,而且不断地变换着扭动的姿势和花样,充满了梦幻、浪漫情调的色泽,给人一种迷幻和骚动的情愫。许多年轻人在诱惑中随波逐流地扭动着身体,相互纠缠着故意接触对方的敏感部位。 火炮他们那桌在大厅最前边,我老远就认出他了。个子比以前高许多,身体也健壮不少,不似以前般单薄,举手挥指间一股彪悍野性的气势悄然而起。 我们没有说话,默契的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然后端起酒杯连干三个。 “啥也别问,今天就喝酒。服务员,黑方再来两瓶。”火炮似乎有点喝多了,结结巴巴的说。 “来,方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大伟,黄河路派出所所长的公子。这是申元,家里是开银行的。马奶干,我过命的兄弟。”火炮大着舌头又把我介绍了一遍。 “我说,那个小姐不错啊。”大伟盯着酒吧的一个角落。 几人一听有美女,急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墙角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四男一女,看起来像是黑道上的。 女孩大约十**岁,打扮惹火,穿件皮短裙,把雪白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一头淡褐色的波纹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四周,t恤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具体颜色,领口开得很低,一道深深乳沟几乎让大伟的眼睛掉了进去。 她纤细的手指上套着的尖锐黑铁拳套让几个人略微清醒了一下,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个混社会的辣妹 几个人无礼的注视立刻就被拳套女注意到,只见她转头用眼光等着我们,申元忙回了个口哨。 拳套女一脸寒霜,就要站起来,却被旁边一个男人拉住了。 只见那个男人白白瘦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他。 第六章钱柜混战 火炮几人酒喝多了,申元叫来几个‘公主’陪大家。 大伟色心又起,一边眯着眼睛死盯着拳套女的胸脯,一边在怀里公主的胸上狠命揉着。拳套女再次回头时,他还辛苦无比的把手从公主衣服里抽出来,朝着对方胸部做抓捏的动作。 然后拳套女手中的酒杯就在他额头开了花。 双方立马进入战斗,对方除了那个白瘦痨病鬼没出手外,其他四个人全部加入混战。 以前为了女人在酒吧里打架对于我和火炮这种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然而对方几人不是练家子便是身经百战,几个照面下来,打得我们不断后退。 大伟申元无论如何都落不下面子逃走,我倒是想逃,但回念一想,这两个纨绔虽不是什么豪门,都还颇有身家背景,一起挨顿揍也有助于增进友谊。 申元完全是个花花公子,战斗力烂的一b,在战局外不断游斗。火炮依旧强悍,虽然喝多了酒,对方打他三拳,他最起码能还一脚。 倒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马奶干颇让我开眼,对上拳套女不落下风,两人都是练家子,拳来脚往打得热闹非凡。 我跟大伟基本上就是挨揍的,很快两人鼻青脸肿,苦不堪言。 拳套女下手特别狠,跟马奶干激战着,还有时间一脚撩阴腿扫向边上掠阵的申元。 申元见势不妙,迅速转身,由屁股受了这一脚,飞了出去。 我和大伟两人打一个西装男,却被人家迅捷无比的拳脚打的狼狈不堪。 这不,西装男又一记飞脚向我踢来,我急忙提起一张桌子挡在面前。‘噗’一声,他一脚踢穿桌面,卡在了桌子里。 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我抓住他头发,一记膝撞,咔的一声,西装男的鼻梁骨断了,滚倒在地嚎叫不止。 拳套女见己方有人倒地,怒不可遏,施展出一套路数拳。 人们都说套路拳是花架子,只能用来表演。 可拳套女看似翩翩起舞,却暗藏杀机,连着在马奶干的要害狠击几下。 马奶干倒也凶悍,顾不上要害间的疼痛,空门大开,一个虎抱扑向拳套女。 拳套女似乎畏惧对方不要命的打法,向后退去。 我一看有机可乘,一把抓向拳套女的长发,还想来一记完美的膝撞。 就在这时,拳套女突然转身想跑,却没有想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我一把结结实实抓在了拳套女的胸部。 就在拳套女一愣神之际,马奶干已经扑上,紧紧抱住了她。 我大喜,有便宜不沾王八蛋。 抓奶十八手一顿乱摸,抓得她惨叫不止。 这时,长街外响起了警笛声。 “警察来了,让我老爷子知道可不得了!”大伟怪叫起来,双方都停了手。 慢摇吧一片狼藉,几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大伟跟申元一道跑了。我,火炮和马奶干从后门逃出,随便打个车换了家安静的酒吧。 这时,三个人才有时间好好聊聊。 “方星,几年没见,你这抓奶手越练越纯熟了啊。”火炮喝了口龙井,打趣说。 “呵呵,纯熟?纯属巧合!”我也回味起拳套女弹性十足的胸部,心里痒痒的。 “别说,那女孩肯定从小苦练拳术,不然没有现在这火候。”马奶干突然说。 “我这兄弟是在广州打黑拳的,不知从哪学了套野路子的功夫,相当牛逼。”火炮介绍。 “嗯,马哥刚才打架就是威猛。对了,世界上真的有武功吗?”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玩武术的,我不想错过,好奇的问。 马奶干想了想说:“武功没有,拳术有,拳术讲究的是技巧。如果真要说是武功,那么气功可以算是武功。” “气功真的存在?”我听着玄玄乎乎的。 “嗯。最常见的就是吐纳法,易筋经这些,都真实存在。不过没有小说上说的那么玄乎,练时间长了,也就是身体好一点,长寿一点而已。”马奶干认真的回答。 “哦,看来咱也得练练。”谁不想长寿?我认真的考虑着要不要拜马奶干为师。 “练毛练,你看那婊子耍的拳厉害,最起码得十几年早起晚睡苦练,而且你也过了时候,那些东西得从娃娃抓起。”火炮点了一根烟说。 “对了,你这两年去哪了,怎么会跟那些公子哥会认识?”我又问火炮。 “在广州认识了奶干,后来在拳市上跟旅游的大伟,申元打了一架就认识了。我的案底还是大伟上下活动给消的,不然哪能现在就回来。”火炮满不在乎的说。 “现在呢?准备干点什么?”我点了一根烟说。 “再看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火炮好似挺烦躁这个问题的。 “明天给你拿点钱,你跟马哥先租套房子住下再说。”我看出火炮应该是没钱,主动说。 火炮深深望了我一眼,唏嘘不止:“麻痹的混来混去,还是老兄弟给力,我也不说啥了,你帮我这次,以后什么时候用得着我,你就尽管吱声。” “你说什么呢,咱哥俩的关系,提那些做什么。”我拍了拍火炮的肩膀。 按照以前火炮的性格,就算让他去杀人,他也不眨一下眉毛。 我随随便便救了只狗就赚了一万多块钱,反手这一万块钱又买了条人命。 到底是人值钱,还是狗值钱?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到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昨晚打架的,正是西部钱柜的老板曲建华,曲氏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曲氏集团了。 解放前,曲家是华南地区的成名山大王,手底下养着几百条枪,两千多口人。 后来在抗日战争中支持过革命军,顺势改编,成为正儿八经的官军,继续逍遥纵横在大华南。 解放后,曲家人贼性不改,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胡作非为,最后惹恼大人物,在官场上被一撸到底。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曲家在官场上混不下去,但依旧靠着庞大的人脉关系,慢慢积攒着实力。 改革开放后,曲家的优势就立马显示出来。开矿山,买地皮,修公路,什么挣钱干什么。金城人都说市里有一半的楼房是曲家盖起来的,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庞大的存在。 话说这代曲家,嫡系只有二子,老大叫曲建业,金城市非主流的领袖人物。 上初中时就宣布脱离家族,孤身一人出去闯荡,听说这几年在南方混的有声有色,也算一代枭雄。 老二就是这个曲建华,标准的纨绔子弟。正事不干,偷鸡摸狗,寻欢作乐样样在行,比如杨娇娇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此人脑子里确实装着一堆狗屎。 以曲家的势力,小小派出所长自然不看在眼里。 大伟托人说话,申少赔钱送礼人家都不要,曲建华放出话,要挑断我的手筋。 据说那个拳套女好像是曲建华的未婚妻。 麻痹的不去找马奶干找我干毛 摸两下跟打两下到底那个仇恨大,不言而喻嘛。 我就纳闷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只觉得曲建华这个名字挺熟悉,后来才慢慢想起,原来夺走杨娇娇的正是他,王绪岚那日在办公室还提到过他的名字。 我不想连累王绪岚,从诊所搬出来,跟火炮奶干在南郊租了一处荒废二层小楼住在一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西部钱柜一战留下的诸多伤痕让我们几个用切肤之痛明白了这个道理。 大家纷纷开始强化自身的战斗力,自然也包括一些阴险下流的东西。 火炮买了一套伪防弹衣,虽然对方不可能真的拿枪来对付他们,但最起码不怕那只隐隐闪着寒光的拳套了。 马奶干去电焊铺定做了一对奇怪的铁环,据他说这个叫鸳鸯夺命环,专克拳法 我就托大伟从黑市买了一把袖珍版的军用臂弩,一次可以装三支弩箭。 “这个比枪好用。”我厚颜无耻的对火炮说。 火炮深有同感,并建议加上麻药,马上被我采纳。 昨天大伟和申少来了,四个人喝了一会酒,申少扔下包乱七八糟的春药麻药迷药,叮嘱我们小心点,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申少每次想起拳套女那记撩阴腿,他总是不寒而栗,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第七章不穿内裤的女孩 我也重新将心思放在悟空上,思索着如何给它增加点自保能力。 如意金箍棒? 算了吧,悟空不是齐天大圣,拿根牙签有毛的杀伤力。 我找来一把小小的铅笔刀,磨成剑的样式,剑柄缠上破布条,让悟空拿起来试试。 悟空拿着那把小剑挥舞了几下,锐利的剑锋寒光闪闪,颇有点武林高手的架势。哈哈,虽然有点小,但对付起那只野猫来绰绰有余,逐命名为屠猫剑。 还缺个剑鞘,我又把香烟盒拆了,仔细的缠裹在剑身,外边用透明胶布沾的密不透风,甚至还用细铁丝做了个小小的挂环。 嘿嘿,神兵屠猫剑出世! 悟空拎着宝剑在床上不停蹦跶着,侠味十足,只是被红彤彤的屁股给减了几分气势。 该给悟空弄套衣服了。 铁皮铠甲?不行,打架悟空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它的主要对手就是那只野猫。 想来想去,我决定给悟空来套超人的衣服。 超人的那套服装应该不会影响悟空的敏捷,而且多少也会加点防御力。 再说了,如果一个袖珍版的超人拿把宝剑突然出现在野猫面前,吓也能把它吓个半死 说干就干,我去街上玩具店买了一个跟悟空差不多大小的超人,进了一家裁缝店。 裁缝店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带只金丝眼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新华书店。 “老板,你帮我做两套玩具超人的衣服,样式要一摸一样,布料也用最好,最结实的。”我拿出超人说。 “没问题,一个下午就能做好,一共两百。”眼镜男热情的招呼我。 “靠,二百大元?我都能买套阿迪达斯了。”那身阿迪达斯在钱柜打架时已经报废了,我暗下诅咒西装男,打架就打架,撕什么衣服 “老大,二百只能买套山寨的。再说了,这是超人,是superman,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许你侮辱我的偶像。”眼镜男假装激动的说。 “好吧,做吧”我无奈,碰见一个超人**丝。 刚踏出店门,就碰见一个熟人,非常熟的女人。 不由间,我神情一恍惚,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兽医系是个非常冷门的专业,男孩学这个的少,女孩更少,漂亮女孩基本没有。 奇怪的是我那一届就有两个女孩,而且两个女孩都很漂亮。 一个是杨娇娇,一个便是眼前的李珍。 杨娇娇是个农村姑娘,刚来上学时脸上的两块红晕还没退去。 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并不代表不会偷着吃点腥。 李珍是金城本地人,听说家里条件还不错,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技校学宠物护理。 我死缠烂打追了她半学期未得手后,恼羞成怒。 有一天上课我闲着无聊,便琢磨着如果把李珍的裙子脱下来,看看她内裤是什么颜色该有多爽。 于是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桌火炮,火炮吓得赶紧把色情漫画扔进课桌,装模作样的听起课来。 过了半响,火炮还不见老师过来,才悄悄低着头对我说:“操,你tm把我吓湿了。” “老看漫画有什么意思,去把李珍的裙子掀起来才叫爽。”我用课本挡着脸说。 火炮蔫了:“得了吧,人家是本地人,收拾起咱们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怕什么,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去把她裙子脱下来,我给你二百块钱”我撺掇火炮。 “不许骗人!”火炮立马答应。 怕毛,大不了挨一顿打,不但能饱眼福,还能落二百大元,何乐不为呢! 火炮总是这么牛逼。 下课后正好是课间操,同学们都去操场了,李珍却不知道在书包里翻腾着什么。 火炮拿本书从容的走了过去。 李珍今天穿一身牛仔连衣裙,淡蓝色的裙子刚好盖在膝盖处。 火炮走到她身后,故意把书掉在地上,趁她没注意的时候抓住裙角使劲往上一掀。 可能是火炮太用力,也可能李珍的裙子弹性不好,这一掀直接就掀到腰上,挂住了。 只见白晃晃一片 我的妈呀,这个**根本就没穿内裤! 我跟火炮都看呆了,包括李珍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如此无耻下流。 火炮甚至忘了逃跑,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又狠狠的在李珍屁股上剜了几眼,才跑回我身边。 我大脑空白加短路,麻痹的这就是一直苦苦恋着的梦中情人? 李珍这时才回过神“啊啊”的尖叫起来。 我不舍的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火炮,觉得亏了。 李珍整理好裙子跑过来扇了火炮一个耳光,恨声说道:“火炮,你死定了。还有你,方星,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拿钱怂恿的。” 看看而已,生什么气,你tm的里面不穿东西,不就是想让人看嘛。 我发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如此奔放洒脱,不禁有些失望,骂道:“给你一百块钱,买个好点的内裤,别jb整天给老子光着。” 李珍狠狠挖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放学后,我和火炮刚走出校门,就被李珍带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给围住。 李珍回家换件深蓝色牛仔裤,透过白色t恤隐隐可以看见粉色胸罩。 真tm贱,竟然敢穿不挎肩的胸罩,我暗骂。 学生穿胸衣一般都选用挎肩的,因为胸小而且经常要运动,怕掉。 李珍不用挎肩,自然可以想象她的胸部是多么‘伟大’ “说吧,你想怎么样。”我毫不在乎的说。 “你们如果算个男人就跟我去忙来胡同,敢不敢?”李珍激将说。 忙来胡同以前是技校连通菜市场的最近道路,菜贩子们来来去去见面都打招呼“忙来,忙来”由此才把这条胡同称之为‘忙来胡同’。前几年市政规划,将菜市场拆了,于是便成了一条死胡同。 “走。”我拽住想要逃跑的火炮说。 既然惹了事,就不能怕事,更不能躲避。 我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性子上来却也不怕人。 再说,我还不把几个小保安放在眼里。 李珍怕我逃跑,让四个打手跟在我们后面,推搡着来到忙来胡同。 “方星,姑奶奶今天也不揍你,你们既然看了我,我就让全城的人都看看你们。”李珍指着方星的鼻子说。 “听说你有个凯子是社会上的老大?你也就这点能耐,有事就去求男人。”我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微微有些醋意。 “哼,他们四个都是我家宾馆的保安。给我把他俩扒得光光的,姑奶奶倒要看看,这王八蛋裤裆里长了几个东西,胆子这么大。”李珍吩咐保安说。 我听了李珍的解释心情大好,笑着说:“你想看早说话嘛,去开房间哥让你看个够。这种情况下让你看,非哥所愿也。” 说话间,我毫无征兆的抢先动手了。 一脚踢向最先上来的一个保安裤裆,只听“嘭”一声,那个保安捂着裤裆软倒在地,痛苦的面部表情让火炮都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双腿。 对方人多,放倒一个算一个。 另一个保安已经冲到身前,右拳狠狠向我眼窝击来。 我侧头躲过拳头,顺势一招‘肩击’撞了过去。 可惜功力不够,这么经典的动作竟然只让那个保安退了小半步。 操,电影上演得全是骗人的,我暗骂。 就在这一愣神功夫,后脑恨恨挨了一记橡皮棍,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不过还好,平常人挨这么一棍,肯定会昏过去。 我只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下意识的捡起地上一块破砖,跳起来朝着眼前飘忽不定的人影砸了过去。 最先被我踢中裆部的苦逼保安刚刚爬起来,又被一砖砸中头部“啊”一声惨叫后,满脸鲜血的再次软倒在地。 我觉得后脑凉丝丝的,用手一摸,满手鲜血。 被猩红的血液一刺激,我有点癫狂了,随手在脸上一抹,又捡起半块砖冲向正在和火炮厮打的保安。 “你们不要打了,都快去医院吧。”李珍本想带几个人来出口气,没想到他们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看着满脸鲜血的两人,她也有些后怕。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听见李珍的喊话,手里抡起破砖,狠狠地朝着跟火炮厮打的保安砸去。 黄三在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一砖。 当时他正在痛殴火炮,突然间感觉脑后忽忽风声响起,下意识的偏了偏脑袋。 “嗵”一声,一块破砖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胛上。 他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听到了肩胛碎裂的声音。 眼见我如疯子般狠厉,几个保安顿生退意,搀扶着黄三一瘸一拐的跑了。 我瞪着李珍,慢慢向她走去。 “你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我会报警的”李珍看着满脸鲜血,恶相狰狞的我,吓得连逃跑都忘了,急忙向后退去。 李珍身子已经靠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她下意识的就要喊救命 我不等她喊出来,紧赶两步扑了上去,挤压着李珍丰满的身体,堵上她的嘴。 堵美女的嘴用什么最好? 臭袜子? 哥,你电影看多了,当然是用嘴堵嘴。 李珍睁大眼睛,紧盯着与她肌肤相亲的我,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没被人亲过,只是想不到我的胆子会这么大,这么放肆。 当腹部被‘硬物’抵捅时,她才反应过来,使劲推开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握住她的小手,依旧邪邪的笑着。 李珍似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敢注视我的目光,缓缓低下头。 “你就是个j货,不要在老子面前装纯洁。”我贴着她冰冷的脸颊,咬着耳朵说。 “你滚啊,我哪点贱了?”李珍被弄得耳朵痒痒,推开我辩解说。 我没有回答,用舌头润了一圈嘴唇,转身叫上火炮准备闪人。 目的已经达到,想必李珍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此时不闪,难道还等她请我们吃饭不成? 火炮也被那一砖给吓坏了,心惊胆颤的问我:“你怎么不顾后果?那砖如果拍在保安脑袋上,肯定要开花。” “脑袋是他的脑袋,这个问题应该留给他去考虑。”我拉起已经血迹斑斑的t恤,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说。 我跟火炮向胡同外走去,只听李珍在后面哭着大喊:“难道不穿内裤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关我鸟事! 第八章德胜楼 “嘿,两年多没见了,你还好吗?”李珍悦耳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她比以前成熟多了,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像个成熟的桃子,点一下就仿佛会流出蜜汁来 “嗯还可以吧,你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口问。 “我跟黄三结婚了。”她淡淡的说。 “你结婚了?黄三?”我对她虽然早已没了爱慕之情,但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微落寞。 “嗯,就是那年打架被你一砖的那个,现在每逢天阴下雨肩膀还疼呢。”李珍笑了笑说。 “我是不是应该向你道歉呢?”话虽如此,我心里却没有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不用,我只可惜你当时没一砖拍死他。”她平静的语气有点慑人 我有点纳闷,是在说她老公吗? “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光顾下我的生意,拜拜。”李珍递给我带着单薄一张名片,扭着浑圆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我随手将名片扔进臭水沟,望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暗叹多好的人儿,怎么就做了小姐呢 带着淡淡香气的高档名片漂浮在臭水沟里,如果眼光好点的人还可以看见上面印着几个秀丽的楷书:珍惜花鸟店。 “大哥,你看看衣服做的多好,超人的矢量标志都一摸一样。我还给你特地设计一个拉链口,你的超人尿尿时就不用每次都脱裤子了。”眼镜男兴奋的给我讲解 我无语中 回到家,把衣服给悟空穿上一试,正合身。 ‘超人战甲’用的是弹性布料,刚好弥补悟空身体微弓的缺陷。 只见悟空穿着战甲,腰间挎着屠猫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相当臭屁。 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用再担心悟空被别人发现。 这些日子里,悟空好几次差点被火炮撞见,虽然我们之间关系没的说,但也不能让火炮知道这个秘密。 目前的悟空,如果没有意识的话,就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超人玩具。 就算家里来个讲究贼不空手的小偷,也不至于偷个玩具回去。 悟空这段时间刻苦锻炼,身体已经强壮很多,再练几天剑术,应该可以正面挑战野猫了。 它体型太小是个问题,在动物界,体型就代表着力量。 这都半个月了,我也没见悟空长高点,站直了身子才有二十公分左右。 特地去网吧查了下资料才知道,猕猴的寿命要高达三十年,而成年期也要三至五年。 我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又找到可以对动物进行物理促长的资料。 目前科学界对于动物促长只有一个办法——药物促长,而且副作用很大。 听说有些科学家已经研究出通过电磁波来刺激动物生长的技术,不过这等技术肯定不会从网上查到。 药物增长剂,想起这个词我第一印象就是猪食;第二印象就是肥呼呼吃完就睡,走两步都喘气的肉猪。 悟空以后还有很多‘艰巨’的任务,这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赶紧打发走这个念头,看来只能走电磁波的路子了。 我突然想起社会上有一种增高鞋,可以利用静电来刺激人体再次增高。 静电对猴子也会有效果吧。 定做一双猴鞋? 试试看,这个办法应该可行。 我急忙查到那个鞋厂的电话,拨了过去。 “不好意思先生,您要的那个尺寸没有。”客服小姐客气的说。 “我可不可以定做一双?” “我们公司倒是有专门为特殊客人定做鞋子的部门,但是您这个尺寸太离谱了。我不确定能不能帮您做出来。” “那你联系一下,如果有消息请通知我。” 平常人的鞋码一般都在三十寸以上,可悟空的脚只有两寸长,刚出生的婴儿脚都比它要长一点。 能订到才怪,我想。 “叮叮” 我拿起手机,是鞋厂客服的电话。 “先生您好!我们公司的研发部门可以为您定做两寸的袖珍型增高鞋,但是价格会很高。”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如天籁一般。 “啊太谢谢你了,价格不是问题,做吧,做好给我邮来就行。” 我暗赞这个公司的服务周到,价格能有多高,一双两寸的鞋能要几千吗? “嗯先生,是这样的,您需要先垫付三万元的保证金。” “什么?一双鞋要三万!”我惊叫起来,想必应该会贵一点,但没想到贵的如此离谱。 “不是的,先生。是十三万,这三万只是您的保证金而已。”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震惊了,十三万一双鞋?纯金的吧 “不会的先生,您的要求太苛刻。尺寸太小,需要重新设计电磁波的运行轨迹,而且所有的电磁设备需要安装在脚心部位不到一厘米的触控板上,这对研发部门来说也是一种挑战。我们并不敢保证会成功,但是如果研发失败的话,可以赔付您双倍押金。” “这样啊,我考虑考虑吧,再见。”我赶忙挂了电话。 开什么玩笑,十三万。 这段时间租房子,买武器装备花了不少钱,我现在连三千也拿不出来。 但悟空的增高计划刻不容缓,怎么样才能快速致富? 买彩票抢银行肯定是最快的,可惜悟空只懂兽语,并不懂彩票语。 或者是让悟空去金库偷钱?据说金库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就在我惆怅不已时,手机又响了。 “方星,你小子发笔横财就跑,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是王绪岚嗲嗲的声音。 “呵呵,请,哪能放您王姐的鸽子?去德胜楼吧。”我并没有把打架的事情告诉王绪岚,一来这件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者爱心诊所这两年刚站稳脚,我也不想再给她添什么麻烦。 “好吧,就德胜楼,今天狠宰你一顿。”王绪岚笑着说。 德胜楼,金城市一家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老牌酒楼。 我眼中的大餐无疑是些燕窝鱼翅王八汤之类的,但要请王绪岚这种事业有成,兜里随便装个十来八张会员卡的小富婆,就必须德胜楼。 金城人都说德胜楼卖的不是饭,而是历史的沉淀,品位的象征。 “奶奶的,档次可真高!” 到达目的地下车,我忍不住嘀咕了句。 以前总是听人说德胜楼有多高档,东西有多好吃,但因为钱包问题,让我一直却步不前。今天光看看人家的停车场,就知道确实名不虚传。 占地六百多平方米的停车场,放满了奥迪a6,宝马五,七系列,奔驰等高档车,就连别克君威与大众帕萨特都少的可怜,更别提其他的了。“先生上午好!”两旁站着的年轻迎宾我拉开门,微笑着弯下腰打招呼说。 靠,门迎都用双胞胎! 我差点儿眼都望直了,两位身材匀俏的迎宾小美女竟然长着一摸一样,就连鼻尖的那颗小黑痣都没错地儿。 强压下心中那股快要冲破脑门子的自卑感,我不自然的冲两位美女笑笑,赶紧快步上楼! “简直是帝王级别的享受啊!”看着那完全古香古色的红木桌椅,富丽堂皇的明亮大厅;在看看来回穿梭端盘子递水的漂亮女服务员,我只觉的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狗窝,一股奢靡气息直往鼻孔里钻。 四周扫视了一圈,入眼的座位上几乎都坐着人。要么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要么名牌休闲,神情闲逸的年青精英! 每个人的脸上都散发着一副上位者的派头。 走动一圈,我在角落里找到个无人的座位。 “先生,请问你需要来点什么?” 刚一坐下,穿着无袖古典旗袍的丰韵御姐带着甜甜的微笑走来,站立在我身边,把背在身后的食谱轻推到眼前,用着令方星遐想万分的嗓音问道。 虽然心中惊涛骇浪,但我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随意的翻翻食谱,说:“我等个人,先给我倒杯水。” “请您稍等片刻!” 御姐到底是有职业素质滴,如果是一般的服务员肯定会翻来白眼。 她报以一个理解的甜美笑容,转身往柜台走去,富有弹性的浑圆屁股紧绷着旗袍,我念着阿弥陀佛,强行压下想去摸摸的猥琐冲动。 物有所值啊,随便一盘菜就好几百,不贵点怎能雇得起这么有神韵的屁股呢 我摸了摸兜里那两千来块钱,暗想只能吃一荤两素加三个馒头了! 第九章巧擒米拉 还没等一根烟的功夫,王绪岚就到了。 “方星,今天这么大方,请我来这里吃饭。”王绪岚脱了外衣,坐在我对面笑着说。 “嗯,不给点回扣哪能行啊”我开个玩笑,眼角偷瞄着王绪岚的身材暗想也没见她交什么男朋友,怎么身材越发成熟?虽然比之李珍还差点,但胜在丰韵内敛,有一种让人不忍亵渎的气质。 “油嘴滑舌,点东西了吗?”王绪岚飘了一眼。 “没呢,等你!你看吧,想吃什么点什么,甭客气。”我故作大方的说。 我深谙请客的要领。 请公务人员千万不能在周末和下午请,因为人家有时间,一玩起来就是大半晚上。最好在中午请,对方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下午要上班,也不会喝酒。 请普通朋友吃饭就要表面特大方,你越大方,对方越不好意思点太贵的菜。 请女朋友吃饭最好去夜市烧烤摊,又省钱还可以美名云小温馨。 王绪岚果真没点多少,只要了两个清淡的素菜。 我暗下算计这两个菜也就五百块钱,故作大方又点了一个‘天山飞凤’。 名字霸气,而且是请美女吃饭,凤字能影响对方的好心情。 直到这盘价值588的‘天山飞凤’上来我才大呼上当,原来就是一圈飘在汤面的白糖里窝了一只小小乌鸡而已。 不过味道真不是吹的,我吃的满头大汗,就连在意身材的王绪岚都多吃了两口鸡肉,喝了半碗飞凤汤。 吃饱喝足,言归正传。 “方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王绪岚掏出一盒我没有见过的女士烟,递过来一支。 我点上烟问:“你不是戒了吗?” “今天心情好。” “看来我的那个坏消息对于你来说是个好消息了。”我故意叹了一口气。 “唉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等悟性。”王绪岚惊讶的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在山里长大,知道铁竹石蓉吗?”王绪岚突然问- “当然,都吃过不少,还是新鲜的。”我满不在乎说。 “真的假的?”王绪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肯定的了。我小时候跟老爹上山,偶尔会碰到一棵。老爹不拔,让我像牛一样爬着把叶子和茎枝吃了,他才会挖出根来。” “你吃过多少?” “六根吧,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很难碰见的。” “你也知道不容易啊,天哪,难以想象你把一千多万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一千多万?什么意思?”我有点迷糊,觉得她越说越离谱。 “记得前几天你救的那条藏獒吗?那个女孩就是金城花园的小公主于莉。不知道她从哪借来一只马士迪夫犬,要跟那头党项獒交配。 没想到党项獒死活怀不上,后来有个老兽医说新鲜未离土的铁竹石蓉可以给藏獒起到养肾滋阴的作用,所以于莉便出价200万收一棵新鲜的铁竹蓉药。” 王绪岚一口气说完,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清水。 “二百万?真是败家玩意儿。”我也被吓住了,一根草就值200万?想到自己还吃了六根,真想抠一抠吐出来,去换个十来八万的也好。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赚这二百万?”王绪岚眨了眨眼睛。 我摇摇头:“估计困难。我老爹在山上采了十多年药,也就碰见那么几根。再说了,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铁竹石蓉只能生长在海拔两千米高的山顶背阴处。” “那也得试试去,二百万呢!万一运气好碰见根就发了。”王绪岚眼睛中全是一沓一沓红色的钞票。 “你知足吧,都有那么多钱了,还整天往钱眼里钻。” “我有多少钱?想养个男人都养不起,再说了,谁还嫌钱多啊。” “那你去吧,深山里那些熊啊老虎的正缺个压寨夫人呢。”我调笑她说。 “吓唬谁呢,这年头,就算有也被偷猎完了。”王绪岚不信。 “你知道神农架林区有多大吗?北接大巴山,南联秦岭,方圆几千里,还有许多无人区。” 我说的是实话,比如前几年盛传的神农架野人就是一个例子。 社会上都证实了神农架野人确实存在,但是当今社会如此发达的科学手段,就是确定不了它们藏在哪里。 “我回去考虑考虑吧,说实话我也有些心动了。”突然想起悟空的增高鞋来,我暗下琢磨着是不是上山走一趟。 “这才像个男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了,你吃了那么多铁竹石蓉,现在是不是很厉害?”王绪岚凑到我跟前,悄悄说。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嗯是很厉害,相当厉害!” “死不要脸!”她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笑了。 “呵呵。”我也傻笑。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对了,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我突然不想听了。” “不行,你姐我今天高兴,非要说。” “好吧,如您所愿。” “杨娇娇今天结婚。” “你不准备去劫花轿?” “或者大闹教堂?” “哈哈,爽了,姐走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寡情的人。 直到杨娇娇离开后才发现,原来我很在乎她。 我一直矛盾着,纠结着,希望杨娇娇幸福,同时又盼着她不幸福。 也好,结婚也好,跟着谁还不是照样过。 我自嘲的想。 迈着微微有些懒散的脚步走在黑忽忽的小巷中,我只觉得这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落寞过,天上的星星也一闪不闪,黯淡无光。 连这个站马路的小姐也在对我冷笑,尼玛虽然有高耸的胸,雪白的腿,可老子今天就不照顾你的生意! 唉,等等,这张脸有点面熟啊。 不是万家洗浴城的那个搓澡师,洗头房的小红?也不是,到底在哪见过呢 “靠,拳套女!” 我突然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传遍全身,不禁打起冷颤来。 拳套女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向我走来。 “我已经找你半个月了!”拳套女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如同丧钟一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而且边跑边掏出手机给火炮打电话。 “嗵”我没跑两步,背后就挨了重重一砖,跌倒在地,摔出去的手机中还传出‘嘟嘟’的呼叫声。 拳套女走上前来,一脚踩碎手机,然后又狠狠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 背上被重重一砖,一种铺天盖地的阵痛让我喘不过气来;肚子又被一脚,前后两种不同的痛感直袭脑海,如冰火两重天般刺激。 ‘呕’一声我把德胜楼的招牌菜全还了出来。 拳套女毫不留情的又是几脚,我已是鼻青脸肿,满面鲜血。 她小脚一挑,把我身子翻过来,恶狠狠的说:“你不是很凶吗?摸我摸的很爽是不!来!起来,再来摸,看能不能让我也爽爽?”说着,一脚踩到我的胯间,长筒皮鞋狠狠的碾踏着。 那种疼痛真的很难用笔墨描述,我叫也叫不出声来,双手死死抱着米拉的皮鞋,徒劳的想挪开那只脚。 拳套女如恶魔般带着残忍的笑容,又重重的碾了几下,才松开脚。 我张口大声喘着气,捂着下体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拳套女厌恶的看着地上的我,啐道:“就这点本事就想上我米拉?知道我是谁吗?哼,想上我很简单,打到我就行。来啊,起来打啊。” 原来这个变态叫米拉。 我确实受了重击,但不像表现的这么严重。 要命的是今天去德胜楼吃饭,偏偏没有带臂弩,我只能示弱,等待机会。 米拉虽然不敢杀人,但可以肯定她会挑了我的手筋。 小巷尽头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工地,民工在当中搭建了许多破旧的简易房。 往再走个几百米就是我的小楼,火炮在楼上,马奶干在楼上,悟空也在楼上 悟空?! 还有悟空呢! 我惊喜不已,急忙把意识切换到悟空身上。 悟空身穿超人战甲,手持屠猫剑从床上一跃而起。 它不是去干死米拉,而是去通知火炮和马奶干。 眼前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不保密了。 靠,这俩王八蛋去哪了? 悟空上上下下找了好几遍,却无奈的发现他们竟然不在家。 麻痹养兵千日,关键时刻全tm拉稀 怎么办? 悟空肯定不能跟米拉正面对敌,她踩死悟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说不上还要把悟空抓回去做宠物。 突然,悟空看见了扔在床头的臂弩 如果有人抬头看见这一幕,肯定以为到了世界末日,异族入侵地球了。 一个袖珍版的‘超人’肩头扛着比它还大的臂弩,在墙头飞奔着去拯救地球 幸好我平时都将臂弩安装好了,不然以悟空的臂力说什么也拉不上弩弦。 胡同里,米拉还在殴打着我,嘴里还不停骂着:“你tm装死?死了也要把你打活过来” 悟空轻轻的将臂弩放在墙头,慢慢调整着角度,务必要一击成功。 以米拉的身手,它只有一次机会。 还好我的意识在悟空身上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不然这等殴打,悟空那脆弱神经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的了。 米拉打累了,停下歇口气,嘴里还咒骂着:“你这个垃圾,没想到装死的功夫挺不错,打这么长时间还能一动不动装得住。好吧,看来你是逼着我出狠招啦” 就在刚说出‘招’字时,她小巧玲珑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听到身后嗖嗖的声音,米拉第一时间判断出是利箭破空声,下意识的赶紧偏头 已经迟了,说这么多也就0。2秒的时间。 那把臂弩是从特种部队流落出来的,用于不能动枪的情况下制服犯罪分子,准头与力量自然不用考虑。 米拉觉得脖颈边微微一痛,一只短小的弩箭擦着脖颈飞了过去。 她想转头去看看是谁在偷袭,突然,一种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伸手一探,脖颈渗出的血液竟然有些浑浊。 “卑鄙,竟然有毒” 米拉看着手指上微黑的血迹,不甘心的说出了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第十章沉沦 一张邪邪的笑脸慢慢在米拉眼前清晰起来,如此的接近,甚至可以看清对方鼻子上的毛孔。 米拉本能的一拳击过去,却不料双手已被死死绑在背后。 只听‘嗵’一声,她摔在床上,双脚也被绑在了一起。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米拉咬牙切齿的吼叫。 “米拉是吧?我这房子租来就是为了对付你,四周都是拆迁房,没有人,你可以尽管喊。”我坐在床边旁抽着烟,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说。 尼玛这臭婊子就是狠毒,一阵暴打竟让我半天全身无力,连拉带托的好半天,才将她弄进楼来。 我想过逃跑,但是这次逃了,下次呢?以她的狠辣手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何况今天还见血了。我只能先将她控制住,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米拉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是谁袭击了她,而是打量起周围环境,看有没有摆脱困境的办法。这是一间阴森恐怖的房间。房间没有开灯,胡乱堆放的座椅板凳到处都是,墙角还盘着不少破烂蛛网。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张‘蒙娜丽莎的微笑’,平日里和蔼的微笑这时也变成了嘲笑,耻笑。缺少几块玻璃的铝合金窗户透过一丝微弱的月光刚好照在她单薄的身体上,透骨的夜风也不断侵肆着她。 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虽然她才将我一顿毒打,但总不能再打一顿还回去吧? 那夜在西部钱柜打架,我并没有仔细瞧过米拉模样。刚才认真的观察了下,她如果不施展狂暴的武力,绝对是一个灵巧可爱的粉嫩萝莉。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般的粉嫩小嘴让我忍不住的怜惜起来,越看越可爱。对于如此美人,怎能忍心下得了手? 米拉双肩微微抖动,我心知她想挣脱绳索,笑着劝道:“不要妄想揭开绳索,我知道你是练武的人,特地多加了两道绳子。” 她挖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说吧,刚才对我一顿毫无人性的暴打,怎么补偿我?”我扔了烟头,站起身来。 “我是光州米家的人,你这种没钱没势的贱民,还敢向我提条件?。”米拉知道我不敢将她怎样,才这么有恃无恐。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赶紧说条件,不然我就把你变成方家的人。”我吓唬她说。 尼玛被老子抓住了还敢这么牛逼?难道这就是上等人的优越感? “你敢?别说我们家,就曲家这种三流家族,杀死你跟杀条狗没什么区别。想想你的亲人,你在乎的人,如果你敢对我有一点点冒犯,我发誓他们会死的很惨。”她威胁我说。 虽然不齿米拉的狂妄,但我还是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如今这个社会,人命算什么?黑市中杀手眼里,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只代表着三万块钱。 我沉思着,在为自己命运感到悲哀时,米拉突然一拳击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想她是如何挣脱绳索,就被重重一拳击在脸颊上,飞了出去,撞倒在墙根,两眼直冒花花,脑子闷闷沉沉的,已经感觉不到痛疼,似乎马上就要昏过去。 不能昏过去,现在昏过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一股揪心般的疼痛将我激醒过来。 米拉正坐在床头解着脚腕的绳子。 绝对不能让这个变态重获自由!我勉强站起身扑了过去。 米拉低头解着绳索,没有想到我受了一记重拳还能冲过来,被我冷不丁得扑到在床上,拼命反抗。 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样最起码能缩短双方之间悬殊的差距。就算如此,米拉突出的左拳如铁锤般打在我的脊背后心处,我血气倒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洒满她的脸颊。 “啊”米拉突然疯狂的尖叫起来。 我后来才知道她有洁癖,重度洁癖。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费心的寻找着我。如今被我一口鲜血吐在脸上,甚至嘴里也流进不少,一阵眩晕的恶心感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好似疯了一般,力大无穷,双手乱抓乱抠,甚至用头来砸我。 我暗骂这个疯婆子真tm疯了,仅仅摸了摸她的胸,不至于如此苦大仇深吧。 无奈,我只能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用身体尽量压制着她。这时也顾不上感受她丰满的身材了,只求她无力反抗。 我们俩在床上翻滚落地,非常激情,不是暧昧的激情,是要命的激情。 米拉披头散发,脸颊也被我按在了脏兮的水泥地板上,黏了不少泥土,和鲜血一混,更是污垢不堪。 她早已没了狼,本能的抓扯着我。 我只想制住她,左一把右一把的拦着她的手臂,一来二去,我俩的衣服已经被撕成条状了,这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想制住她,不然,我完全相信她恢复自由后会杀人。 米拉又一次被我控制住双手,疯狂之下的她一口向我脖颈咬来。 “啊”我一声狂吼,本能的向后退了退,她没咬住我的大动脉,却将脖颈连肉带皮咬去一大块。 “草你妈,疯表子。”我彻底怒了,狠狠一巴掌向她扇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没有将她打醒,却将她打昏过去。 也许这记耳光太重,也许是她的精神早已不济,这记耳光仅仅是个借口罢了。 我捂着脖颈,红着双眼摔倒在米拉旁边。已经麻木了浑身上下的疼痛,颈脖还在不停流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米拉疯狂的举动激起了最原始的野性。 真的想我死吗?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沉沦吧! 我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找了条毛巾包住脖颈伤口,望着躺在地上,几乎已经全裸的米拉,邪邪的笑了 一阵彻骨的刺痛把米拉从昏迷中拉回到现实,她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大腿有点疼痛,下意识的想用手摸一下 还是在那间屋,她依旧被绑着,不过这次换在了一张破木书桌上,而且,手臂也顺着桌腿被一层厚厚的胶带粘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一下。 窗外的夜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米拉惊恐的低头一看。 果然,她赤身**的被绑在木桌上,双腿还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张开着。雪白无暇的大腿上有两处淡淡烫痕。 “你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会杀了你,杀了你全家。”米拉不禁浑身发颤,白玉般的肌肤上瞬间凸起一层弱弱的鸡皮疙瘩。 “嗯,看来你的智力跟武力是成反比的。”我浑身是血,抽着一根烟嘲笑道。 “你想干什么?”米拉人生之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的味道。她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而且,这个事情似乎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我只是想你跟讨论个问题。”我扶着木桌慢慢站起来,严肃的说。 “第一,这件事最开始怪我们,不该调戏你,但是在娱乐场所,调戏美女,打架都是很正常的事。就算被警察抓去,也是罚点钱就没事了。有调戏美女者死这条法律吗? 第二,打架时我抓了你的胸部,不说刀剑无眼的话,就算是我的错。但是,下午你在小巷将我一顿毒打,我想也能偿罪了吧?难道抓把女人胸部就要判死刑? 第三,刚才,我并没有想把你怎么样,处于你一身强悍的武力与疯子般的性格,我所做的,只是想保证我的安全而已。可你呢,一心想要我的命。看看我现在的模样,你承认与否,我都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我拼命反抗的话,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一口气说话这么多话,我本就重伤的身体更加不堪,想要继续站着都需要扶住木桌。我不停咳嗽着,并且拼命的大口吸烟,希望借助烟雾的刺激做出一些决定。 “我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仅仅想活下去而已。你不让我活,我就让你死。”我冷静的说,脸色也很平静。 但,这时的我才是最可怕的。 米拉没有解释什么,家族古老的荣耀不容许,自傲的性格也不容许她求饶。 “好吧,谈话结束。我只是在想,明天的警察会说这是谋杀,还是弱者的反击?”我残酷的笑了笑,慢慢走近米拉,轻轻的用手擦拭着她脸上鲜血与泥土交织的污块。 米拉呸一声,对着我的左手狠狠咬下去。我没有缩回手,任米拉咬着,甚至希望十指连心的疼痛,能让我收回所做的决定。 我冰冷的双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米拉不寒而栗,一种阴森可怕的压力扑面而来,她不由的松开了嘴。 我把她咬断一半的手指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阵,突然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一声,血光飞溅。 我不再顾忌,抓起她的头发狠狠一拽。米拉受疼,整个身体弓起来,将胸部的曲线完美展现出来。 练武的人身体就是不一样,她的胸部柔软而坚挺,白皙的皮肤就如一张绸缎般光滑。我用还在不断流血的右手慢慢抚摸着,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她身体上游走。 米拉疯狂的挣扎起来,可惜四肢被绑,头发又被抓着,挣扎起不了任何作用,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用断指一点点的感受,纤细有力的蛮腰,丰满紧凑的臀部,雪白光滑的大腿 慢慢移动的断指后面,一条血线也残酷的游走在米拉光滑的皮肤上,似乎在为她谱写死亡之曲。 刚刚遭受虐待的部位有了反应,我松开她的头发,开始脱衣服。 “你不能,畜生,我会杀了你,畜生”米拉开始绝望,撕心裂肺的重复喊叫着。 “想上我很简单,打倒我。这话是你说的吧?你远道而来,总不能让你失望而去。”我双手在米拉臀部狠狠一捏,十指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米拉受疼,身体放松。我乘势腰间一用力,深深进入了那片柔犬处 我愉悦着、她痛苦着;我颤抖着、她挣扎着。 报复得逞的喜悦和堕落沉沦的疯狂,以及一丝丝审判裁决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每一根神经,似乎在这种情况下,深深隐藏在内心的野性才能得到满足。 若无缘, 六道之间, 三千婆娑世界, 百万菩提众生。 为何与我笑颜独展,惟独与汝相见? 若有缘, 待灯花百结之后, 三尺之雪, 一夜发白, 至此无语。 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 **来临之际,我似乎觉得身下的人儿就是杨娇娇。 她并没有嫁人,她还依然爱着我。 我不知道米拉什么时候不叫喊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静静的看我、不知道桌下一片殷红是什么时候流下的 我更不知道整个过程用了多长时间,吃过六根铁竹石蓉的好处就在这里。 事毕后,我无力的伏在米拉冰冷的身体上,无言的跟她对视着。 她没有咒骂,没有反抗,不愤怒,不凄惨,只是用毒蛇一般的眼光静静盯着我。 我没有回避,用坚定无罪的目光告诉她,我无罪。 错了吗? 对于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大人物,我不能反击吗?不应该给予她惩罚吗? 我不是执法者?在小巷被虐打时,执法者在哪里? 我在小楼内差点被咬死时,执法者在哪里? 如果我被她杀死在这里,我想,她肯定还会继续享用着世界上最好的资源,更好的活着。 所以,我无罪! 第十一章偶遇李珍 激情过后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下一步行动就是灭口,试了几次,我还是下不了手。 那是一条人命,鲜活的人命,哪怕她再毒,再狠。 算了,还是联系上火炮再说吧,而且那天一起打架的还有大伟申元。大家一起惹出来的事,就算以后有了麻烦,也有两个纨绔先顶着。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南郊破落的街面上很少有行人经过,好多店铺也关了门。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手机店,冲200元话费老板送了一个诺基亚蓝屏手机。 一通电话打下来,火炮手机无法接通,大伟答应过来看看,申少却推脱有事来不了。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我打定主意,快步赶回小楼。 刚要推开院门时,突然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传遍全身,让我不寒而栗。 杀气? 说不出那种感觉从何而来,却真真切切的存在。我谨慎的后退两步,将身影隐藏在墙角处,意识切换到悟空身上。 果然,米拉不见了。 我冷汗直流,也顾不上悟空,立马切回意识转头就跑。 刚跑几步,就听见小楼院门被人踹开的声音。 我吓得魂飞魄散,不要命的狂奔起来,再落到米拉手中,就不是两只手的问题了。 仗着熟悉环境,我专往小胡同中钻,转来转去,竟然真的将米拉甩掉了。 好险! 靠在商铺墙角阴暗处,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米拉第一次可以挣脱绳索,还能让我接受,比如绑的松了,时间长滑脱之类的。 可她竟然连胶带粘着的手臂都能挣脱,就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 我百思不得其解,暗自咋舌对方的强大。 拉起衣领遮住半边脸,我靠着街边阴暗处快速行走,今晚一定要出城,不然等曲建华行动起来,插翅难飞。 突然,我看见前面有几个黑衣男子打量着周围人群,手里拿着手机不断的与真人对照。 速度好快。 这才短短半个小时,对方已经发动人马前来搜捕,而且还找到了照片,我急忙转头退走。 糟糕! 身后不远处也有几个黄毛混子转悠着,手里攥着用报纸胡乱包裹的凶器。 来不及考虑,我转身进了一家商铺。 门前霓虹灯招牌上写着五个大字:珍惜花鸟店。 这是一家花草宠物店,仿原生态的装修风格与各种绿色植物相映成趣。各式花卉争艳怒放,其中夹杂着一些八哥,鹦鹉,猫狗的笼子,别有一番风味。 蹲在地上收拾花盆的女老板听见门口的风铃声,急忙在围裙上擦擦手起身招呼:“你好,欢迎光方星?” “李珍?你怎么在这里?”我也纳闷,她不是卖肉的吗? “这店就是我开的,怎么不能在这里?那天给你的名片没看吗?” 李珍估计琢磨着男人都是用巧遇这种理由接近女孩子吗? “哦我这两天有点忙,还没顾上”我脸色微红,暗骂自己白痴,就凭几句话就以为她做了小姐。 “没看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会是碰巧进来的吧”李珍戏谑我说。 “对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躲?有几个仇家在外面找我。” 她一说我才想起这会还在逃亡中。 李珍这才注意到我鼻青脸肿,外套下的t恤还有隐隐血迹。 “都这么多年了,还没点长进,整天打打闹闹,上楼去吧。”她摇了摇头,说。 “谢了。”我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急急上楼。 二层是个小阁楼,只有一间小小的卧室,一个卫生间,厨具摆在阳台里。 卧室里有张双人床,一对单人沙发和一台电脑。 虽然地方不大,但也收拾得井井有序,淡淡的女人香味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 自身安全暂时有了着落,我坐在沙发上切换意识,希望可怜的小悟空还在人世。 悟空还活着,静静的躺在墙边。 小楼内人来人往,有人在翻箱倒柜找东西,还有更多的人在到处泼洒着汽油,没有人会注意到一只小小的玩具‘超人’眼珠转了转,站了起来。 悟空慢慢挪动脚步,有惊无险逃出小楼后,它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墙头飞跃,没过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花草店。 人猴安全,我吊着的心才放下大半。 我去卫生间将伤痕简单处理了一下,脖子上被米拉咬伤的那块最严重,到现在还渗着血丝,得赶紧找大夫包扎消毒才好。 可如今这情况,哪有机会去诊所? 看来在金城是混不下去了,得进山躲避一阵子才行。 我掏出手机给老爹说惹了祸,先让他去亲戚家去躲一段时间。 在老爹惊恐的喝骂中挂断电话,我顺手把手机扔进了马桶。 曲建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照片,就有可能通过手机信号掌握到我的行踪。 跟有着莫大能量的曲氏集团结仇,我不得不小心。 过了一会,就在李珍准备拉卷闸门下班时,店里进来几个人。 我不由紧张起来,附在楼梯口偷听。 “老板娘,我们是公安局的,见过这个人吗?”来人问。 “我看看啊”李珍的声音。 坏了,米拉如果真的报警,我不敢保证李珍会不会供出我来。 “没见过,不过这小伙倒是挺帅”李珍故意开玩笑说。 “帅什么,还没我帅呢!被我们抓住他就死定了,走。”几人出门的声音。 还好,老情人就是靠得住! 我无力的躺倒在沙发上,不由想起了李珍那不穿内裤白溜溜的屁股 李珍拉上卷帘门,上楼笑着问我:“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连公安局的都找上门来。”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把我供出去?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妥的交情。再说据我的理解,你应该对我有些恨意才正常。”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味的问她。 “第一,那几个人并没有出示证件,而且说话流里流气,不像是警察。第二,你说的是脱我裙子那件事吧。我都快忘了,只是小时候的一些玩闹呗了,谈不上什么恨与不恨。”李珍淡淡的说。 她甩掉皮鞋,脱下肉色袜子,白皙的小脚踏上拖鞋进卫生间洗涮去了。 “听你口气就像历经百年沧桑似的”提起那件事情,我脸上一红,打岔说。 “差不多。”卫生间传来她嘟嘟囔囔的声音,是在刷牙。 我犹豫了一下,问:“我晚一点走行不?” “明天我送你出城,你惹了郭二,今晚他们会把南郊的宾馆,洗浴城全部翻遍,出去很危险。” “郭二?” “跟我还隐瞒?他是南郊地下赌场的老大。刚才我在街上瞄了一眼,全是他的人。” “哦,那就差不多吧。”我敷衍说。 半响无语,卫生间传来噼里啪啦的水滴声,她在洗澡。 胆子大? 还是对我的人品有信心? 我有点不自在,暗自琢磨。 李珍裹着一条黄色的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裸露在外的嫩白肤色透着一层令人心醉的红潮,一种名叫诱惑的气味瞬间在房间离蔓延开来。 “你老公不在吗?”刚经历了一连串的大波折,我现在毫无性趣。 “我跟他分居两年了。”她坐在床头,擦着头发说。 “两年?你们结婚多长时间”我暗想时间不对,学校毕业到现在才三年。 “结婚两年零一个月。” “看来你们关系不太好。” 说完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句废话,结婚一个月就开始分居,能好的了吗? “黄三就是个提不起的阿斗。” “怎么讲?” “那时看他挺老实,而且被你一砖砸坏肩胛后也不能干重活,我心里愧疚,就嫁给他了。没想到结婚后他马上变样,整日赌博,最后还欠下几十万赌债。要账公司在宾馆里闹事,我没办法就把宾馆盘了出去,帮他还赌债,剩下的开了这家花草店。跟他离婚他不离,就这么一直拖着呢。”李珍平静的说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就好像在说邻居家的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她。 “你呢,跟杨娇娇结婚了吗?” “没她跟个有钱人结婚了,就在今天。” “不会嫁给郭二了吧?你恼怒之下去教堂把她抢走了?”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何必呢。” “呵呵,看来咱俩同命相怜。现在想来那时在学校跟你处对象也不错,你虽然也挺坏,但最起码不会去赌博。” “这算是忏悔吗?” “不,遇见故人,随便感叹一下而已。” “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 “我不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随便吧。” 第十二章改天试试 不知道李珍睡着没,我是睡不着。 这几个小时里经历的事情太多,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先是杨娇娇结婚,后被米拉暴打,奋起反击,逃亡,巧遇老同学,对我毫不防备 这就叫不小心被生活给玩了。 “嗵嗵”就在我感叹人生时,阳台上突然传来砸窗户的声音。 我一跃而起,暗想还是躲不过去了 “不用管,是黄三。”床上李珍翻个身说:“他总是来骚扰我,以前阳台上没有安防盗网时,还敲碎玻璃进来耍过流氓。” “你确定要跟他离婚吗?” 我突然有种非常厌恶黄三的感觉,虽然不久前也做过同样的事。 “废话,不想离婚还能让你在这里过夜?”李珍白了我一眼。 “好吧。”我脱了衣服,然后关灯。 “你干嘛?”她见我离谱的动作,下意识的把被子捂紧了点。 我沉默着向阳台走去,路过橱柜时顺手提起了菜刀。 “老婆,不要这么绝情嘛。我知道你晚上寂寞,来陪你了” 窗外黄三看不清屋里的情况,模模糊糊见有个人影过来,还以为是李珍。 我走到窗前,一把採住黄三头发拉了过来。 黄三闷哼一声,撞在防盗网上,冰冷的栏杆深深陷进他肥胖的脸颊里。 “你这么会在我老婆房里?你是谁?”他又怒又惧,挣扎着问。 我将菜刀并在指头粗的防盗栏上,一刀剁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令人磨牙的怪响,菜刀贴着黄三脸颊,将他被栏杆挤出的一块肥肉削落,血光四溅。 那阵‘呲’的菜刀摩擦声仿佛印在了黄三的灵魂深处,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中一股臊臭传出。 随之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将他惊醒,反应过来后张口就要喊救命 “恩”他又是一声闷哼。 我不等他喊叫出来,就将菜刀木柄塞进了他嘴里,撞落两颗门牙。 “也许以前李珍是你老婆,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人,明白吗?”我直视着黄三目光,恶狠狠的说。 他不敢与我对视,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们,明天马上就去离婚。不然,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掉的就不是一块肉和两个门牙,而是整个脑袋。”我把菜刀抽出,用刀背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几下。 “爷啊,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了。”黄三忍住疼痛,连声求饶。 “滚吧。”我厌恶的随手一推,他竟然顺势从二楼阳台跳了下去。 “嗵”一声,黄三肥胖的身体摔落在楼下。 我怕他摔死,伸头张望,没想到他爬起来就跑,胖乎乎的身形比刘翔还要矫健。 “死胖子。”我笑骂一声,低头用指尖捡起从他脸上削下的那块肥肉,扔出窗外。 “你的手段还是这么狠。”李珍斜靠在床头,对我说。 “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很。” 我点着烟,心里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辣了。 是从米拉那里学来的吧,我想。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我捡起刚脱掉的t恤,胡乱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就要睡着时,听见李珍喊叫。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问。 “你要不也到床上来睡吧。”她声音小的连苍蝇都听不见,但我却听清了。 我以为是在做梦,可从下体传来的一股热流真真切切的证明了这是真滴 正思量着是不是应该矜持点,双腿却出卖了我的内心,准备站起来。 不行,刚把人家老公赶跑,再上她的床,这成什么了? 鸠占鹊巢?! “在这也挺舒服,明天还有事,将就一晚吧。” 我嘴里咽着口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狠狠敲打着裤裆说出了这句话。 房里静静的,谁也不再说话,只听见对方扑腾扑腾的心跳声。 许久,床上又传来一个微微的声音:“我冷,你能不能来抱抱我。”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我想着那句经典歌词,再没有丝毫犹豫,一溜烟钻进了她的被窝。 女人的被窝是什么味道?而且还是跟老公分居两年的少妇被窝! 一种令人心醉的女人香,还带着一丝微微的 好吧,这个话题太邪恶,略过 这种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表达,兽血沸腾! 我神速的褪了牛仔裤,正要行动时,突然听李珍说:“你不要动,张开双臂。” 妈呀,我瞬间想起了传说中带刺的皮鞭,滚烫的蜡油,还有纯洁的护士装 好恐怖啊,但是我喜欢! 我微笑着放松身体,闭上双眼,张开双手,等待暴风骤雨来临的那一刻。 “唆唆”的声音,她在脱睡衣。 我笑的更开心了。 “咔咔”罩罩扣子也解开了? 顿时,我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爹好娘好,到头来还是老情人最好! 她鱼一般的钻进了被窝,紧紧的抱住我。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那股**辣的气息,胸前柔软处紧贴着、细长滑溜的双腿缠绕着。 伟大的造物主,您是完美主义者吗? 为什么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时,会没有一丝空隙,就像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一样! 血脉喷张的我还能挤出点思维来唏嘘下。 李珍就这么抱着我,一动不动。 半响,我有点耐不住了。 话说事前是得酝酿下气氛,但这也太长了吧?再酝酿,我的内裤就要湿透了 又半响,还没动静,我暗想是不是她不好意思了? 那好吧,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得拥有强攻的天赋。 我刚准备行动,就被她制止了:“不要动。” 不要动? 生命在于运动,不动哪能行! 又要动,她紧紧的抱着我哭着说:“求求你,先不要动。” 一声凄婉的哭声,如盆冰水般,将我身体内三千度的万丈欲火瞬间浇灭。 转头望着她泪眼朦胧的俏脸,我不由心疼的搂住了她,轻轻的问:“怎么了?” “好久没抱男人了,有点感慨。” 我差点滚下床去。 李珍感慨了一会,说:“你想做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在这关键时刻,我必须表现的很完美,不能让她有一丝反感。 “你想做就做吧。”她松开我,仰躺在床上说。 “我只是喜欢男人,但不喜欢**。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是性冷淡。”她又说。 刚爬起来的我一个不小心,跌倒在枕头上。 我想起以前火炮的**经历来。 有一天火炮去洗头房找小姐,由于天生异禀,一个小时了还没完事,小姐不耐烦,就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线团织起围巾来 爱爱是双方愉悦的事情,一个人享受有什么意思。 当然,跟米拉那个不叫爱爱。 “怪不得你跟老公要分居,换我也不成啊。”我顿时没了性趣,幽怨的说。 “我只是不喜欢做,又不是不让做。”李珍转过头来又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你是在逼我吗?”我故作严肃。 “嘿嘿。”她狡黠的笑了一声。 “你对女人有兴趣?”我又好奇的问。 “不,我就喜欢抱男人。当然,得我喜欢的。”她调皮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一个人睡觉是什么感觉吗?”她突然问,神情也有些落寞。 我没有出声,她一定会说下去。 “空空的房子寂静寂静,床也冷冰冰,甚至我都不敢关灯。好想有个男人来陪陪我,每天晚上抱着我睡觉。可我发现自从结婚后,就爱不上任何男人了。又想有个男人,又讨厌男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你也讨厌我吗?”我被她说得有些黯然。 “你不一样,我们很早就认识。虽然你对我很坏,但对于我来说,坏也是一种感觉,没有感觉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她的眼神有点空洞的意味。 “听你的意思好像四大皆空,要遁入空门了?”我打趣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李珍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这才发现她不太对劲,故意打了个哈欠,搂过她说:“瞌睡了,睡觉吧。你也再别胡思乱想,那天有心情了跟我试试,说不定做上几次就好了。” “好吧,改天试试。”李珍表示赞同。 第十三章凤舞九天 第二天一早,李珍就开着qq车送我离开。 由于昨晚的一夜暧昧,我俩有说有笑,一路上倒也春色荡漾,妙在其中。 神农林区是中国唯一一个以林区命名的行政区,山峰瑰丽,清泉甘冽,风景绝妙。流泉飞瀑、云海佛光的胜景随处可见,据说一年要接待五千多万国内外游客。 官山正是神农林区的入山口,这几年随着游客越来越多,官山也发展成集吃喝玩乐住为一体的小型城市,常住人口多达一百万人,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员更是不计其数。 李珍把我安全送到官山,心情也不错,随着我游玩了几天。 雄伟壮观的野马河峡谷、风光绮丽的九大湖、一天三潮、雷响出鱼的钱鱼洞都留下了我们打情骂俏的身影。 夜晚,凤舞九天ktv。 随着震耳欲聋的嗨曲慢慢接近尾声,李珍也跳累了,附在我耳边说:“我累了,回包厢吧。”说着还不停地用猩红的嘴唇引逗着我的耳朵。 我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向二楼包间。 李珍明天要回金城,我便在官山最好的一家ktv中给她送行。 当然,钱还是她出,我那天花200块钱买手机后,就身无分文了。 “来,再干一个。”李珍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 我笑着端起酒杯故意劝她:“你再喝就醉了。” “你没醉吗?”她仰头喝完杯中红酒,脚下一晃,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 “李珍,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盯着她迷离的凤眼说。 “爱上?什么叫爱?如何才是爱?”她似醉非醒的胡乱说着话。 “不爱干嘛整天跟着,晚上还要我陪着睡觉?”我假装生气。 “我只是很寂寞”不等回答,她的红唇已经印了上来。 “嗯” 李珍闭着眼睛,霞飞双颊,神情恍惚,不停摆动着的娇躯不知道是迎合还是抗拒。我的手不停的在她衣服里摸索着,只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硬,而且呼吸也紧张起来 凤舞九天ktv的老板叫郭乘风,名字很洒脱,人却很下贱 这时他正在豪华包间里卑躬屈膝的招待着两位贵客。 “拉拉,别伤心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吧。” 病恹恹的曲建华今天看来喝不少酒,煞白的脸色上有了一丝红晕。 曲米两家是世交,曲建华的哥哥曲建业跟米拉从小就被家族长辈定了娃娃亲。虽然曲建业脱离家族,但这些古老家族讲究言出必行,既然老大不在了,就嫁给老二。米拉没有见过曲建业,单看这老二就知道老大是什么德行。失望之下,她准备回南方老家。 就在‘西部钱柜’给米拉送行时,发生了那起斗殴事件。 随后又接着发生了小楼内的事情,米拉万念俱灰,一心想要方星的命。她借助曲家的势力苦苦搜寻,几天未果不由烦闷不已,被曲建华带到官山游玩散心。 “三天了还没找到,吹什么吹。”米拉狠狠喝了一口酒,将小酒瓶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曲建华神色一窘,说不出话来。 “都说曲家是金城第一大家族,现在竟然连个小混混都找不到,可笑啊。”米拉继续讽刺曲建华说。 曲建华忍不住了,给站在茶几旁满头大汗的郭乘风摆了摆手。 郭乘风如蒙恩赦,退出包间后,曲建华掏出手机打电话。 “张叔,我要找一个人,想请您帮帮忙。” “建华,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张叔,我知道。可我也真的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求到您头上。” “哎,胡闹。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只此一次。” “嗯嗯,谢谢张叔。” “明天到办公室来找我。” “好的。谢谢张叔。” 挂了手机,曲建华得意洋洋的向米拉讨好:“张叔是公安局局长,找个人轻而易举。” “你怎么早不找他?到现在才打电话!”米拉不领情,反而责怪起他来。 曲建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拉拉,你不知道,动用公安系统找个无关紧要的人,这需要多大面子?就算我爸也不敢轻易打扰人家。” “有什么了不起!在光州,我们家要找个人,不出半小时就能把人送到家门口。”米拉不屑一顾。 “是是,我们家哪能比得上你呢,呵呵,来,我们喝酒。”曲建华脸上陪着笑,心里早已将米拉xx几百遍,心想等老子玩腻了,把你扔印度当婊子去。 曲建华就是有这爱好,不管女人的身份,地位,背景。在他眼里,女人只是女人,玩腻了就想扔印度当婊子去。 他以前勾搭过一个女孩,也是金城一大势力的嫡系。如果两家联姻的话,对双方都有莫大的好处。可他不,玩完就扔,还在扔之前狠狠刺激对方。以至于后来曲家在招标一块地皮时,遇到对方疯狂竞标,最后使曲家白白多掏了一个多亿。 就算如此,他仍不悔改,依旧我行我素 “再别摸了,人家唱歌呢”李珍拿着话筒轻轻砸了我一下。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从她衣服里缩回手。 “以前摸你都没感觉,现在反应这么大?”我死皮笑脸的问。 “可能今天心情好吧。”李珍放下话筒,点了支烟。 “是不是今晚我给你治治病,纠正一下你入山当尼姑的歪念?”我双眼直冒花花。 “看心情啦”她媚眼一飞,笑着说。 “那咱们回房间找心情?”我一听有门,屁股好像长根刺一样,半秒钟都坐不住了。 “好吧,给你点面子。”她难得羞涩了一回,起身红着脸说。 我乐滋滋的拥着她出了包厢,嘴里哼唱着大屏幕上的歌词: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在吧台付账时,碰见一个胖子,不,应该是一个胖子碰见了我。 “你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胖子盯着我,不停用手抠着脑门苦苦思索。 “哥,我大众脸,跟谁都像,回见!”我心想不妙,赶紧拎着李珍的挎包往卫生间走去。 “哎哎,你等等。”胖子拉住我的衣角“我确定见过你,是在不对,就是这两天里见过。是在” “在你妈!”我一拳击中胖子右眼窝,冲进了卫生间。 还好,李珍站在洗手台前照着镜子,我拉她就跑。 “干嘛呀讨厌!”李珍娇骂着,嘲笑我竟然能猴急成这样 “我仇家追来了,一会如果情况不妙,你就先跑,听见没?”我给她安顿说。 我不知道胖子他们来了有多少人,怕连累李珍。 刚出卫生间,胖子已经追到门口。 他见我出来,黑着眼窝大喜道:“哈,我想起来了,郭老大发来的手机照片就是” 没等他啰嗦完,左眼窝又挨我一记老拳,倒地嚎叫不止。 胖子的嚎叫已经引来门口几个人的注意,并且向卫生间赶来。 我只好往ktv深处跑去,边跑边对李珍说:“他们不认识你,先走,装着不认识我。” “不。”李珍很干脆的说。 “他们是黑道,会强奸了你。”我急了。 “老娘性冷淡。”她还是不走。 “操,你走啊,会连累老子的。”我故意黑着脸。 “不,谁让你以前扒我裙子了?就算你还我的。”她挺记‘仇’。 后面胖子一伙人已经追来,我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李珍在ktv逃窜。她脱了高跟鞋,赤着白皙的小脚跟着我在冰凉的玻璃地板上狂奔着。 我慌不择路,转了两圈竟然又跑回二楼包厢区。后面追兵越来越近,而且前面隐隐约约也可以看到许多人影。 第十四章柳暗花明一胖子 “老大,发现那小子了,就在ktv。”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来人大叫道。 曲建华正准备将酒杯砸向这个不懂礼貌的手下,一听此言,大喜:“快,叫人先堵上前后门,这次一定要抓住这王八蛋” 他话还没说完,米拉已经踢翻了报信的马仔,夺门而去 李珍跑不动了,靠在我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前有埋伏,后又追兵,我有点绝望的念头。 打肯定打不过,以我的身手估计也就能对付三两个混子,而对方少说也有二十来号人马。 跑? 如果是我一个人,或许有可能突围跑掉,可李珍怎么办? 真的要抛下她? 如果她被对方抓住,我不敢想象明天的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畜生,我今天要将你千刀万剐。” 不用回头,从声音中那股刻骨铭心的恨意就知道是米拉。 我毫不犹豫的踹开身边的一个包厢,带着李珍闯了进去。 与其站在门口等死,还不如进里面多活一会,至少能喝几杯酒。 这个包间比刚才那个要大两倍多,昏暗的环境下,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搂着包厢公主‘唱歌’。 后面追喊声渐近,我顾不上别的,跑过去坐在了沙发角落里。 还没等包厢主人问点什么,曲建华已经带人冲了进来,并且打开了包厢内所有的灯光。 包厢顿时一片光亮,几个胖子急忙推开身边的公主,假装挡灯光般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米拉阴着脸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径直向我走来,整个包厢蔓延着她那股令人心悸的滔天杀气 我故作冷静,顺手拿起桌上的‘大中华’点了一支。 李珍却吓得浑身哆嗦,紧紧抱住我的胳膊不敢松手。 曲建华不放心米拉,冲手下大吼:“把那小子给我砍死,砍成肉末” 就在众混混冲上前来时,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终于放下手,怒喝道:“曲建华,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曲建华这才反应过来,细看之下不由惊叫道:“王哥,您怎么在这里?” 王大同是金城市蒋副市长的秘书,今天陪几位外地来的领导视察官山旅游区的工作,晚上‘顺便’来ktv散散心,没想到却遇上这般事。 曲建华暗骂今天又惹祸了,虽然跟王大同关系不错,但这么大的事,王大同也遮掩不下。 想毕,他急忙拉住米拉,怕她把事情闹大。 米拉甩开曲建华,直奔我而来。 她的眼里似乎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谁敢拦她,她就砍谁。 “放肆,还不放下凶器?”我旁边坐着一个精练男人突然站起来,挡在前面。 米拉连正眼都没看那男人一眼,寒光一闪,挥刀砍了过去。 突然,寒光闪烁的砍刀如时间静止般顿时停在了半空。 因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米拉。 这把是标准的92式警枪,以米拉的目光,应该能看到枪筒里那颗慑人的铜色子弹。 持枪的精练男人开玩笑说:“王秘书,看来你们金城的治安也不太好啊,幸亏我这次还有任务,带把枪出来。” 王大同不好意思的笑了声:“是啊,我们金城可没有您周总的特种大队。”他特意点出周强的身份,示意曲建华不要乱来,对方真的敢开枪。 曲建华哪能不知,急忙丢了手中砍刀,低头哈腰对王大同解释说:“王秘书,我们只喝多了酒,胡闹罢了,我这就走,打扰你们了。” 王大同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出现在娱乐场所,甚至还叫了小姐陪酒,真要传出去,也是件大麻烦。 他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胖子,对方点了点头,便说:“以后再不要胡乱生事,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是,一定!”曲建华打个手势让手下先撤,顺手拉了一把米拉。 米拉再次甩开曲建华,慢慢放下砍刀,目光越过周强,狠狠盯着我不放。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我可能被她杀了几十遍 我的姑奶奶,快走吧。 曲建华暗骂米拉不知好歹,又拉了一把。 “嗵” 米拉一脚直接把曲建华踹飞,似乎把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无法无天!”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胖子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股久居上位,不怒而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中国是个法治国家,你们这算什么?土匪,山贼!王秘书,打电话让刑警队过来,全部带回去。”胖子沉声怒喝。 “是。”胖子发话,王大同严肃了许多,掏出电话开始安排。 领导有了指示就是速度不一样,不到三分钟,官山派出所的人马全体出动,包围了凤舞九天ktv。 一个挫矮警官跑到王大同身前,端端正正敬了个礼,说:“官山派出所警力全部到位,请领导指示。” 王大同没有说话,稍微把头往胖子那边一斜,暗示大领导在那边呢。 派出所所长也是久居官场的人物,七窍玲珑,他立即转头对着胖子敬礼,又把前面的话重复一遍。 胖子点点头,说:“你安排吧。我只有一点要求,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说完,带着王大同几人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头来吩咐:“不要为难那俩孩子,注意保密,他们应该还是学生。” 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夜风有点凉飕飕的。我双手插在裤兜,嘴上吸着一支烟吊儿郎当走在前面,李珍穿着牛仔裤,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跟在后面。 “那个胖子是好人,还记得照顾下我们,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出来。”她说。 “好个屁,人家是大领导,怕事情传出去对他声誉不好,才故意找个理由要求保密。”我满不在乎的说。 路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孤独的路灯静静注视着我们。 “你今晚就回去吧。”我回头搂过李珍说。 她依偎在我怀里,很不情愿:“明天再走,反正他们都在拘留所里,一时半刻也出不来。” “不行,曲家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小的拘留所,怕是留不住。你马上回去,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我正经了许多,停下脚步对着她说。 “那你去哪?不给我治病了?”李珍对视着我,话意虽然带点颜色,眼光却是圣洁无比。 “改日吧”我坏坏的笑了声,又说:“我连夜进山。” “好吧,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她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不舍的说。 送走李珍,我又给火炮打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算了,不管了。 以马奶干的身手,火炮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我回酒店背起悟空,顺路进超市买了点东西,踏着夜色冲进了苍莽无边的群山深处 傍晚时分,残阳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在林间,留下一道道灿烂的金辉光芒,晚风吹拂,落叶飘散,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声,更有晚归的鸟儿扑腾扑腾得在空中飞过。 我在深山中流浪了半个多月,每日训练悟空,找些甜美野果,整个野味烧烤,日子倒也过得随意洒脱。 不过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虽然在山林中自由自在,但心中始终空荡荡的,好似缺少点什么。 再呆几天就出去吧,想必曲建华也不会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件事上,我想。 前面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桐树,我背着旅行包灵巧的爬了上去,找到一处可以睡觉的宽大枝桠,躺好身子,切换意识。 悟空从睡袋中跳了出去,它在山林中身形更加矫捷,经过刻意针对性的训练后,已经可以单独狩猎了。 它在树枝上荡来荡去,双眼不停搜索着四周寻找猎物。 突然,从矮树丛中窜出一只灰色的野兔。 悟空大喜,抽出屠猫剑,灵巧的跳下树枝,向野兔袭去。 野兔温顺的性情仅仅是对于人类而言,它发现敌人是一只比它还小的幼年猕猴后,毫不在意,冲悟空尖叫几声,意思是让悟空赶紧滚蛋。 悟空身体虽是猴子,但思维意识却是我,怎能被一只兔子吓退? 只见悟空速度不减,高高跃起,一剑刺向野兔脖颈。 野兔御敌只有一招,兔子蹬鹰。 它躺倒在地,后退蓄力,在悟空接近它时双腿狠狠踢出。 可惜野兔一根筋的脑子并没有意识到悟空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悟空躲过蹬来的双腿,改刺为劈,一剑劈在野兔后腿的关节处。 力量还是太弱,看似狠厉的一剑,连野兔的皮毛也没砍破。 不过也不急,兔子没有能够威胁到悟空的攻击能力,而且速度也不快。悟空快速转换着位置,不停的在野兔身边转悠,冷不丁刺出一剑。 没过多长时间,野兔已经见血,它见悟空不好对付,转身就逃。 就在等你跑。 悟空暗笑一声,追上前去,一剑刺入野兔肛门。 野兔受疼摔翻在地,被轻而易举的了结性命。 第十五章尼姑与老虎 我生起一堆篝火,张罗着烤起野兔来。在进入山林那晚,我就在昼夜超市中买全了各种必需的生活用品,自然也包括调味品。 不一会,山林中飘散着诱人的香味,引来几只松鼠好奇张望。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我急忙将篝火踩灭,上树隐藏起身形。 脚步声越来越近,应该是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体重,不时将脚下枯枝踩得咯叭乱响;另一个则灵巧许多,如果不是我从小在山中长大,根本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才看见慢慢走近的两人身影。一高一矮,一壮一巧,都背着硕大的旅行袋,像是驴友。 不会!绝对不是。 我马上推翻自己的结论,此地距离最近的官山旅游区有一百多公里,属于自然保护区。平日里野兽出没,人迹罕见,更何况还是在夜晚。 只见矮个男子不时的观察着四周,轻声说:“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见这边有火光的。” 他身边高壮男子笑了笑,打趣说:“你该不是看见鬼火了吧。” 我藏在繁茂的枝叶深处,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听见话音,不由心下一喜。 就在两人准备搜索下四周时,半空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尔等私闯禁地,还不快快受死!” “谁?”矮个男子反应最快,抽出插在腰间的利斧,四处张望。另一个也不慢,很利索的掏出弹簧匕首,‘铮’一声,纯黑的匕刃竟然一点都不反光。 “跪下受死!” 黑夜中,那个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阵阵回响,身经百战的矮个男子竟然判断不出声源在哪里。 “别他妈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 高个男人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林子中沉睡的鸟儿们惊飞四散。 “竟敢冒犯天神,你小子罪该万死哈哈!”我捏着嗓门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星?”高个男人大喜。 我显出身形,从树上溜了下去。 “操,你小子把我吓个半死!”高个男人跑过来狠狠砸了我一拳,正是火炮。矮个自然是马奶干,他也放下心来,将斧子重新插回腰间。 “我说怎么电话打不通,原来你们都进山了。”我这才明白过来。 “哎,听说有人出二百万悬赏一根铁竹石蓉,我跟奶干就想进山碰碰运气。没想到越走越远,手机自然也没信号了。你呢,怎么跑这里来了?”火炮解释说。 “怪不得!我啊,一言难尽,来,坐下说。”我回树上拿来烤兔,重新生起篝火。 他俩卸下包裹,围坐在篝火旁,马奶干从兜里掏出几瓶半斤装的二锅头,递给我一瓶。 “好东西啊,我在山里呆了两天,才发现缺啥也不能缺酒。”我也不客气,说话间拧开酒瓶,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热流如一条线般直通心窝。 “真舒服!”我忍不住仰头惬意的低吟一声。 “说说你怎么进山来了,不会也是找药吧?”火炮问。 “哎,我惹下大祸了。”我将米拉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靠,我他妈进什么山,这么好的事情竟然错过了!”火炮听完,捶着胸口懊悔的说道。 “你脖子怎么了?”马奶干突然问。 不知他从毛巾上看出蹊跷还是闻到了血的味道,我并没有把被米拉咬了一口的事告诉他们,怕丢人。 “被那疯婆子咬了一口。”瞒也瞒不住了,我从实招来。 “解开毛巾我看看,有没有发炎。” 火炮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关切的说,马奶干转身在包袱中找着药品。 我忍着疼解开毛巾,火炮检查着我的伤口,不由骂了起来:“麻痹的这婊子真狠,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么能下得了口?” 还是老兄弟好,跟李珍睡了几天,她明明看见我脖子上围着毛巾,却什么也没问过。 “行了吧,你要了她的初夜比杀了她还严重,估计那丫头是想着跟你同归于尽来着。” 马奶干拿着药品和纱布走了过来。 “还行,没有发炎,包扎一下几天就好了。”他用棉球从一个小瓷瓶中蘸出黄色的药水,刷在我伤口处。 “啊,操,这药水这么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那种火辣辣的痛疼真的不能忍受。 “别动,这是我的秘药,一般人都不给用。” 马奶干语气像是开玩笑,但神色却正经无比。 等他给我包扎完伤口,那阵火辣的痛疼消失后,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充斥在脖颈处,久久不散。 我这才有点相信他说得是真的了。 “说说为什么比杀了她还严重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毕竟有着利害关系。 “那些古武家族培养嫡系,得从资质,根骨等各方面仔细挑选,从小开始就用各种天材地宝辅佐,这些为了什么?就是要那一口精气。精气这东西很玄妙,我也搞不太懂,反正对男人有很大的好处。”马奶干解释说。 从马奶干嘴里说出来的话,再玄乎都能信一半,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男人呢?男人没有精气吗?”我又问。 “我也搞不太懂,这些东西很神奇,都掌握在一些古老的大家族手里,就连政府都不见得知道多少。”马奶干说。 “市面上一个练武胚子的初夜要卖一千万,而且有价无市!”火炮插话。 “这么夸张?”没有接触过那个层面的事情,我有点不相信。 “差不多吧,你占大便宜了,她却得不到什么好处。”马奶干的口气似乎有点打击我的意思,不然他也会眼馋死的。 “靠,哥还是吃过六根铁竹石蓉的猛男呢” 我心里不平衡了,被一个女人压过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你吃过六根?”火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紧盯着我看。 我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必须滴” “算你牛逼,现在弄出来一根让我们去换钱花啊。”火炮两眼直冒星星,期盼着。 我顿时蔫了:“要是知道那一根草药值二百万,我说什么也舍不得吃。” “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找到吗?”我又问。 火炮长叹一声:“哎,找是找到了,但拿不到手里。” “为什么?”我把手中烤好的兔肉分给火炮他俩,问。 “麻痹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石蓉,却有一个尼姑和老虎看守着!”火炮无奈的说。 “尼姑老虎?”一口兔肉差点把我噎住。 尼姑和老虎?人与兽? “嗯,这片树林再往深处走几十里路,有座陡峭的山,山上有座庙,不是,是尼姑庵,庵里种着好几棵铁竹石蓉。可惜有只老虎看着,不让采。我跟奶干差点被它给吃了。”火炮丧气的说。 “你们在讲故事吗?这么曲折!”我终于把那块兔肉咽了下去。 “那只老虎似乎是尼姑的宠物,听她的话,不然我们早得手了。”火炮似乎回忆着几天来的离奇遭遇,也只能用宠物来解释这个事情。 “牛逼啊,别人养只蛇,蝎子就够狠了,她竟然养只老虎”我本就是干兽医的,对这个尼姑更加好奇了。 “我总觉得不单单是宠物这么简单,好像尼姑可以完全控制老虎,或者说她俩可以心灵互通。他妈的那尼姑是不是妖怪啊”马奶干也回忆说,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心灵互通?”我突然想起悟空来,又是分身? “我也有点这种感觉。算了,不想了,我们明天就出山。”火炮喝了一口酒,决定彻底放弃。 难道老虎是尼姑的分身? 我越发好奇起来,如果真的是,那么似乎就能解开悟空的身世之谜了。 “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好歹来了一趟,怎么也要开开眼界啊。”我决定一探尼姑庵,怂恿火炮说。 “嗯看也行,不过得离远点,惹恼老虎可没好果子吃。”火炮犹豫一下,答应了。 我们又聊了聊闲话,半斤白酒下肚,脑子晕乎乎的,各自钻进睡袋休息去了。 第十六章精神力量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叫起火炮他俩,收拾好行李,胡乱吃点东西就赶往尼姑庵。 天色快黑时,我们风风仆仆的终于赶到火炮所说的那座山下。 山不大,但非常陡峭,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树木茂密,群鸟阵阵,倒是一副安详和谐的样子。 “没路?”走到山脚,我望着陡峭突兀,乱石林立的山峰问。 “嗯,正因为没路,我们才想上去碰碰运气,没想到遇见个扫兴的尼姑。” “那就上吧!”我蠢蠢欲动。 “现在不行,明天去。现在上去万一被那只老虎发现,黑灯瞎火的,跑都跑不了。”马奶干拉住我阻拦道。 我心里有了主意,也就没有反对,扎营休息。随后又以睡在地面不安全为由,抱着睡袋爬上一棵大树,火炮在树下骂我胆小 等到夜深人静时,悟空偷偷爬出了睡袋。 它虽然不能夜视,但目力却比人类要好很多。 夜晚透着月光的山林,倒也不怎么妨碍悟空,它在树枝上左腾右移,疾速的向山顶飞掠。 这座山确实是少有人迹,整个一动物的乐园。麋鹿,獾猪,豺狗,山鸡野兔比比皆是,悟空一路上还碰见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白熊。 当然,在这片树林中,它用不着国家保护。 悟空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个惹不起的霸王,尽量在树梢穿行。两个小时后,看见了一座雾气朦胧的庞大黑影。 不断接近,它眼前的情景也越来越清晰。 这是一座完整的庙宇,坐落在山腰处,它顺着地势巧夺天工的隐藏在山影下,如果不是悟空站在十几米高的树梢,根本就发现不了。 庙宇虽然败落,但磅礴的气势仍在。高低错落的庙檐,不知名称的各种异兽雕像,以及安静宁和的气氛,竟然让我从脑海深处很自然的产生一种膜拜冲动。 我赶紧将这念头遗忘,做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算女神真的存在也敢拿来暖被窝。 庙宇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我的目标是尼姑和那只老虎。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分身这个现实,但还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或者是用科学理论来证实一下。 悟空从破败的院墙上飞跃而过,落在一片破砖烂瓦中。 刚才在树梢时,它就看见庙宇深处亮着灯光。 向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去,我把大部分注意力还是留在了悟空四周,防备那只老虎。 我本来是想利用悟空与老虎交谈,确定一下尼姑是个怎样的存在。 但听火炮说它们之间或许有心灵联系,我就断了这个念头。 走过两个院落,悟空靠近了一间亮着灯光的青砖瓦房。 真tm古老,连窗户都是纸糊的,估计搬出去能当文物卖了。 悟空个子太小,够不着窗户。 无奈,只好爬上院里一棵大树,向窗内窥去。 木窗是用纸糊起的,并不是玻璃,只能隐约看见有个人形的黑影。 我不甘心,全神贯注的盯着窗户,想要看清那人的面目 突然,一种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力量’透过窗户,朝着悟空扑来。 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动作,悟空就被那股‘力量’团团笼罩,并且不断的往它脑海中渗透着。 当那股力量进入悟空脑海时,我就察觉出了对方的意图。 控制,完全的控制。 那股力量形态就像一条黑色的莽龙,肆无忌惮的要将我的思维意识从悟空体内赶出去,要完全控制悟空的身体。 我自然不会把悟空拱手让出,可又不知道应该怎样抵抗,只好下意识的用思维意识去拒绝,去拦阻它。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思维意识好像汇聚成了一条红色的‘龙’,在悟空的脑海内与‘黑龙’展开激战。 黑龙非常强大,不断吞噬着红龙,红龙体型越来越小,抵抗力也越来越弱。 没有时间去细想,我只能集中全部精神来对抗那只‘黑龙’。 当我集中精神时,红龙又瞬间变大,继续与黑龙展开搏斗。 就这样,反复几个来回后,我只感觉头昏脑胀,似乎精神意识都用尽了一样,我控制的‘红龙’形态也越来越小。 就在快要坚持不住时,我听见“咦”的一声,然后黑龙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黑龙不见后,我恢复了对悟空身体的控制力。 没有犹豫,我控制悟空转头就跑,对方太强大了,我的精神力量根本不是对手。 没跑多远,‘黑龙’又追了上来。 不过这次黑龙弱小许多,我继续集中精神与它激斗,同时还有余力指挥悟空继续逃跑。 我发现离那间青砖房越远,黑龙就越弱,直到跑进树林,黑龙才慢慢消失。 顾不得多想,先让悟空回去再说。 下山容易,悟空在受惊之后,腿脚也利索许多,一阵翻腾滚爬,狼狈的回到睡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慢慢梳理着头绪。 最先一切正常,集中精力望向那个人影后,黑龙就冲进了悟空脑海,我催动精神化为一条红龙与之激斗,并且逃跑,逃跑时黑龙不断减弱 精神力,这就是真正的精神力量! 我猛然惊醒,刚才那场搏斗就是两个人精神力量的对抗。 当我集中精神时,精神力量就会出现,化作一条红龙的形态,而且越集中精神,它就越强大。 原来如此,当时我集中精神去观察屋内时,就被对方感应到,对方也发出精神力量进行攻击,而且想要将我完全毁灭。 我下意识的用精神力量去反抗,那声‘咦’应该是对方察觉我也有这种特异功能后,惊讶之下呼出的。 然后悟空乘机逃跑,对方继续用精神力量追击。 可能是精神力的强弱与距离成反比,悟空逃得越远,对方就越薄弱,最后成功逃脱。 精神力量真的存在吗? 我看过一些小说,其中的主角可以利用精神力攻击敌人,或者扰乱别人的思维。可这些只是作者们的臆想而已,没有任何科学道理。 不过世界上也有许多意念控制的说法,但是没有经过科学的实验确认,算不得准。 科学道理? 悟空的存在有科学道理? 精神力难道必须要有科学依据? 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小楼外察觉到米拉杀气,以及今晚的遭遇,再综合控制悟空的重重迹象我恍然大悟,这些都属于精神力量的运用。 有点喜悦,也有点恐惧,难道我真的触摸到了神的世界? 虽然我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 好吧,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只要学会接受就行。 精神力既然可以控制悟空,那么能不能控制人类? 如果能控制美国总统的话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立马钻出睡袋,溜下树找到睡死的火炮,摇醒他,紧盯着他朦胧的睡眼,集中精力试图去进入他的脑海 毫无作用,我可以感觉到精神力量’红龙‘的存在,也可以控制它,但只能仅仅在自己脑海内,并不像那人一般可以破体而出。 我有点失望,神情有点落寞。 火炮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看见我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好似想起了很多年前不堪回首的基情生涯 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好吧,为了照顾一下当年基友的心情,他委屈的开始脱衣服 “靠,想什么呢,哥梦游而已!”我被火炮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脸红耳臊,赶紧闪人。 我爬回树上,继续论证。 如果说悟空是被精神力所控制的话,为什么以前的我从来也没有感应到过它的存在? 而且我跟悟空之间的联系也没有距离限制。 带着一脑袋的问号,我昏昏睡去 曲建华向我走来,我指着老树下一堆狗屎说:“吃。”他跑去吃了。 胖子顶着官帽向我走来,我指着高高的官帽说:“我戴。”他急忙让之。 王绪岚向我走来,我指着床说:“脱。”她过去脱光。 米拉向我走来,我指着方桌说:“躺下。”她张开双腿躺下 当火炮把我从美梦中摇醒时,嘴角还流着一串哈喇子 “这个梦太爽了,我一定要让它实现。”我爬出睡袋,站在高高的树枝上,面对着刚刚初升的红日,大吼道。 “什么梦?”火炮问。 “我梦见入洞房,揭开红盖头才发现新娘原来是你。”我背起旅行包,板着脸说。 “讨厌”火炮脸色微红,羞赧的**摆一头 第十七章金东北虎 “那座尼姑庵有多少尼姑?”吃着压缩饼干,我问。 “就一个都受不了,再多来点还不要命?”火炮喝了一口矿泉水,恨声说,看来他在尼姑手下没少吃亏。 昨晚那人应该就是火炮说的尼姑,我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是一句名言至理。 但我认为,只要在适当的情形下反其道而行之,必然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好处。 比如米拉,我不知道马奶干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这段时间里我的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在不断加强,精神也旺盛许多,走一天山路都不见得累。 “走吧,今天我帮你们拿到药。”我站起身来,自信满满的说。 “你以为自己是武松啊。”火炮不知道我从哪来的信心。 “兄弟,虽然你立志要做一个大流氓,但流氓也得有文化!人才是第一序列,其他的,都是工具而已。”我拍了拍他肩膀,背起旅行包开始爬山。 火炮不知所以然的望向马奶干:“你听懂了吗?” 马奶干:“没。不过我知道装b是要挨雷劈。” 昨晚悟空在树梢飞奔,也没有现在这么困难。我才走了两个小时,就累的爬不动了,倒在背包上喘着粗气。陡峭的山峰特别不好走,而且没有路。地上洒落着厚厚一层枯叶,不时会钻出一两只毒蛇,蝎子,更加提高了爬山的难度。 火炮早已累趴下,歇了好几回,远远跟在后面。 只有马奶干不动声色地跟着我,我走,他就走;我休息,他也跟着休息。 “你如果练武的话,一定是个好苗子。”马奶干突然对仰在背包上的我说。 “何以见得?”我有点窃喜,但故作深沉的问。 “六棵新鲜的铁竹石蓉,足以固本培元、与米拉初夜交欢,等于洗髓通脉。” 马奶干平时不喜说话,但只要说了,就有很高的可信度。 “真有这么神奇?”我装不住了,一副惊喜期待的表情。 “差不多吧,最起码你练一年,等于别人练五年。”他很严肃的确认说。 “你教我吧?”马奶干跟米拉的打斗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不合适,我这几手只是野路子。你要学,就学顶尖的武术。”马奶干摇摇头说。 我一时不好判断他是自谦还是藏私。 “要是米拉肯教你就好了,她的拳法是正宗套路,而且属于有底蕴的那种高级货。”他又说。 “她?不可能。她恨不得吃了我,我们俩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有一个能活着。” 我说了句实话,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来的遭遇,似乎有点命运无常的感悟。 “那些古老家族手里秘籍不少,只不过现在的人体质越来越差,就算懂得方法,也没办法练了。米拉为什么很看重她的初夜?就是为了下一代考虑。找个素质不错的男人结婚,下一代的体质也会强很多。”马奶干仰望着山顶云雾,缓缓说。 “你也是古武家族的成员?”我从他不寻常的话音中听出点蹊跷。 马奶干微微笑了笑,不答。 “哎呀,星哥啊,上个处女就是不一样,我都他妈的累死了,你还活蹦乱跳的”火炮终于追了上来,远远喊叫说。 “滚吧,你少在女人身上折腾点,不然非死在她们肚皮上不可。”我笑骂道。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是男人最好的结局。”火炮紧赶两步,坐在我身边说。 “前面出了树林就能看见尼姑庵,方星,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对付那只老虎?”马奶干蹲在我面前,问。 “没有”我很直接的告诉他。 火炮和马奶干很无语的看着我。 “但我有对付尼姑的办法。”我眨了眨眼睛。 山上正午的天气非常炎热,火辣辣的太阳释放出无穷的火气,似乎想要将这片倔强的树林灼烧成一片焦土。 树林中的鸟儿们都受不了周围窒息的热空气,纷纷闭目养神。 突然,一声不和谐的尖叫声将它们吵醒。 “救命啊” 尼姑庵前,一个浑身脏污,衣服破烂不堪的少年大声呼救,慌张逃窜着,身后远远追来两个手持凶器的暴徒。 “救命啊开门放我进去。”少年跑到尼姑庵门前,使劲敲门。 门内毫无响动。 “拜托了,快点开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少年回头望了眼越追越近的俩暴徒,惊慌不止。 尼姑庵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俩暴徒冲上台阶,举起手中凶器时,庵门开了。 敲门少年冷不防摔进门内,俩暴徒似乎很有默契,在开门刹那间转头就跑了。 跌倒在地的少年慢慢抬起头,发现自己面前有四只金黄色斑纹的爪子,如苍松盘根,长长的尖锐指甲深深扣在松软的泥土中。 少年暗叫不妙,慢慢抬头,只见一头硕大的老虎,用茶碗般的虎目在瞪着他,两眼间还有个隐隐约约的王字。 老虎,金毛东北虎! 作为兽医的他,一眼就认出这只金光闪闪的巨兽,就是有着‘虎王’之称的西伯利亚虎,中国俗称金毛东北虎。 兽医少年正欲逃跑,金毛虎却张开血盆大嘴,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他只觉得腥风四起,自己五脏六腑移位,血气倒流,顿时昏过去了 是真的昏了,兽医少年就是我。 我定下先施苦肉,后行美男的连环毒计,欲从内部攻破尼姑庵。 苦肉计确实成功,只不过我的付出有点多,那声突如其来的虎啸震得我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从灵魂深处被震撼到的滋味估计这辈子也忘不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忍住脑袋要爆炸的胀痛感,打量起四周来。 按计划,我现在应该身处一间别致的少女闺房,躺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木榻上,床边坐着一位典雅的世家小姐给我喂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这里是一间破旧的柴房里,没有美女,没有香气,只有一头瞪着我看的金毛东北虎。 按理说兽医应该不怎么怕动物,但对于我来说,不怕的仅仅是体型比狗小的,里边还不包括藏獒,牧羊犬这种富有攻击力的犬类。 我吓得动也不敢动,暗自后悔没有带悟空来,不然跟虎哥沟通两句,说不上王者之气散发,还能降服它呢。 金毛虎见我清醒,一步步逼了过来。 我心惊胆战,不停的向后退缩,嘴里不停求饶:“虎哥,虎爷,虎总,这可不是个好的待客之道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金毛虎自然听不懂,它走到我面前,两只大大的虎目盯了我半响,突然伸出舌头,在我的脸颊上添了两下。 我不知道金毛虎是在表示善意,还是试试我的肉味如何。 忍着老虎血腥的口臭,我陪着笑脸说:“虎总啊,我的肉不好吃,很酸。这样吧,让我做你的仆人怎么样?我可以帮你洗澡,梳毛,捉虱子,偶尔还可以给您暖被窝嘛嘿嘿,你懂的” 突然,金毛虎愣了一下,似乎被这话给惹恼了,血嘴一张,朝我脑袋咬来 我紧靠着柴火堆退无可退,眼瞅着金毛虎血盆大嘴不由惊呼道:“走开” 就在这时,我脑海中那股精神力量破体而出,瞬间进入金毛虎头颅。 金毛虎停下动作,不再攻击。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试着集中精力搜索那股进入金毛虎头颅的精神力。 真的可以感应到! 就是昨晚的那条‘红龙’,而且还可以随意控制! 我大喜,控制着红龙游弋在金毛虎脑海中,来一次异空间免费七日游。 就在这时,那条黑色‘莽龙’从金毛虎脑海深处飘来,张开大嘴向红龙扑去。 我大惊之下急忙把‘红龙’收了回来。 还好,黑龙没有继续追赶。 精神力量只能用来控制动物? 我隐隐约约猜到。 “你随小金到我房里来。” 突然,我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声音,或许是意识什么的,不好定义,但真真切切领会到了。 “你是谁?”我试着用思维去表达。 “想知道就跟着来。” 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听不出男女老少,听不出喜怒哀乐。 金毛虎已经向门外走去,见我没有跟来,回头低吼一声。 震惊,不可置信,好奇,怀疑等等好多情绪掺杂在一起,我身不由自的跟上了金毛虎。 金毛虎领着我径直向昨晚那间青砖古屋走去。 不知道前面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穿越?异世界?修真者?外星人?还是神仙? 不论是什么,都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这个世界有着各种的不如意,但我还是喜欢它。 因为这里有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以及十八年的各种酸甜苦辣记忆和悟空。 第十八章谁这么无 砖屋内非常朴素,只有一张床和木桌,桌子上放着一盘古意十足的瓷质茶具。陈旧的墙壁也没有装修过,简单挂着几幅我认不得的梵文字画。 木桌边坐着一个尼姑,一身淡灰色素袍,头上顶着一个鼓鼓的圆帽,里面应该塞满了青丝。脸颊用黑纱遮起,看不出什么模样,不过看她灵动的眼神应该年龄不大。 我注视着尼姑,她也盯着我看。 大眼瞪小眼,金毛虎窝在一边打着哈欠。 “你是怎么控制那只猴子的?”她突然问,话音有些飘渺,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把我扔进柴房,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大大咧咧走过去,坐在尼姑对面,顺手还拎起瓷壶倒了一杯茶。 “你不是我的客人,我没有客人,也不喜欢客人。”她非常肯定的说。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厌恶。 要的就是你发怒,我搓揉着指缝中的一颗药丸暗想。 “不管是,或者不是,客人已经坐在这里了。”我笑了笑。 “如果真算客人的话,是不是需要把你外面那俩个同伴也叫进来?”尼姑平淡的话音中带着嘲讽的口气。 她怎么会知道?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看来她对我们的行踪计划了如指掌。 “我们只是想要一棵铁竹石蓉救人而已,我父亲得了急病,必须得用新鲜石蓉做药引,不然,就没救了。”我‘伤心’的说, 心里暗自祷告:老爹啊,对不起,事关紧急,只能让您出马了。 “别装了,快点说,你从哪学的御兽术?”她站起身,有点不耐烦了。 “御兽术?我只会御女术。” “你无耻!”她气的说不出来话,站起身来不再看我,转头望向窗外。 我假装倒茶,乘机将药丸丢入瓷壶。 “好吧,我们来认真讨论下这个御兽术,实际上我也很好奇,看来你能给我答案。” 下药成功,我不能再激怒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不停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看你装神弄鬼!先一顿迷药放倒再说,小爷我想当年是干什么的?满金城的算命道士见了都要叫声师祖宗。 “说吧。”她强忍着心中不快,重新坐下说。 “你先说”我逗着她 “好吧,你想知道我的事情,我也想了解下你。这样,我们轮着来,一人问一次,公平合理。”我建议。 尼姑没有出声,我就当她默认了,抢先发问:“你是不是可以像我控制猴子那样控制这只老虎?” 她犹豫下,回答:“是。” “你怎么做到的?”我紧接着问。 “是该我问了!”她突然惊醒,对着我怒目相视。 “好吧,问吧。”我暗笑就这智商还装世外高人? “你是怎么控制猴子的?”她只关心这个。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控制了。”我如实回答。 “具体点,说说当时详细的情况。”尼姑不满意我这个含糊的答案。 “呵呵,这是你下一个问题。现在轮我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着急问紧要的,只要拿下她,想问什么还问不出来? “这算什么问题?我拒绝回答。”她声音低了许多,不知道被黑纱遮住的脸色有没有变红 对付女人嘛,我从来就一招,玩暧昧,没有女人会拒绝一个帅哥的柔情。 “总之是问题吧,你不回答也行,我也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气,不就一个未涉人世的粉嫩萝莉嘛,随便搞定。 “嗯我叫李别情。” 尼姑犹豫半天,好像悟空的来历对她很重要一样,终于下定决心回答说。 “别情?哈哈,笑死我了!尼姑起个小姐名”我忍俊不住,抱着肚子笑的天花乱坠。 “小姐?小姐是什么?”李别情好奇的问。 “咳咳”我也觉得这样好似不太礼貌,坐正了身子强忍住笑意说:“小姐是天使的一种存在方式,非常有爱。” “天使?这个我知道,但为什么非常有爱呢?”李别情丝毫不知她又上当了。 “这个问题下次回答,该我问了。”我完全掌握了主动,心下得意,不禁想抽根烟,一摸兜,才记起烟和火机留在背包里,不由扫兴的喝了一口茶。 “你是怎么控制老虎的?”我终于问到正经事上。 “这是我们家族的一种秘术,可以利用精神力量来控制动物,叫御兽术。” 别情很单纯,回答起问题也很认真。 “好吧,我比较满意你的答案,我现在回答你那个关于有爱的问题” “不,我不问那个了,我问你怎么控制猴子的?”她脑筋转过弯来了。 “是这样的,有一天我在树上玩耍”我将那天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实际上我比她还想知道原因。 “不可能,你不可能随意控制精神力量,而且还能无视距离的相互切换。”李别情仔细的琢磨半天,不相信的说。 “可事实如此,我发现你也只能在短距离内控制野兽吧,一出这座庙宇就弱了下来。” “嗯,御兽术分为七个境界,我现在才是兽师境,控制不了太远的目标。” “哪七个境界?” “兽徒境,兽士境,兽师境,兽王境,兽圣境,兽仙境,兽神境。” “境界有什么用?” “除了提高御兽术的各种能力外,每突破一个境界可以得到相应的天赋。” “天赋是” “你问的太多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冷冰冰的打断我连续不断的问话。 她应该是被我套话说了许多不该说的家族机密,有点恐慌,随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稳稳心神。 “好吧,你问。”我眼见李别情喝下药茶,不禁喜上眉头。 这种迷药叫‘一分半’,意思是只要吃了迷药,最多一分半,就会被迷倒。 那把臂弩上用的正是这种迷药,当日米拉中箭后立即倒下,是因为直接将迷药送进了血液中,自然发散的快。 “我不问了,你是偶尔才获得猴子控制权的。既然不会御兽术,那么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记得出去后不许将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外传,不然后果自负。”她恢复了高傲冷漠的神态,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哈哈,后果?什么后果!” 她喝下迷药,我自然有恃无恐,狂妄的大笑道。 “这种事情如果被俗世得知,必然会引起恐慌。什么后果?不用我去找你,俗世的一些强者也会杀了你。”李别情冷冰冰的说。 我不以为然,正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下身也不由自主的充血勃起。那种**是如此的强大,无可违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向李别情扑过去。我匆忙抓紧木桌,以防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 我是有过将李别情推倒的想法,不过那只是在迷倒她,揭开面纱看看长得怎么样后才能决定的事,怎么会现在就冲动起来? 是春药! 随着内心**感越来越强烈,我终于明白是中了春药。 谁下的春药?屋内就我们俩个人,不可能是李别情吧? 我无意间看到手边茶碗内有一层淡薄的黄色药素,突然想起刚才得意之下喝了一口茶 尼玛啊,自作孽不可活,我竟然喝了下过药的茶水! 就算如此,但也应该是迷药啊,为什么会变成春药? 申元那日确实留下了不少春药,迷药,麻药,但我也不能糊涂到这种地步吧 “怎么了?”李别情见我不太对劲,问。 “你卑鄙无耻,竟然给我下药。” 我随即反咬一口,配合满头大汗的表情,倒也十分逼真。 “下药?有必要吗?直接让小金吃了你不就得了。”她似乎觉得我‘痛苦’的神色不像是假装的,才解释说。 “我不管,反正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你得负责。”我强忍着扑过去的冲动,一边惊叹于这种春药的效果,申少真他妈不愧是纨绔 “谁知道你耍什么花招,周围一百米的范围内,有个风吹草动我都知啊。” 李别情突然一声春色无边的呻吟。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她靠在墙边,葱玉般的小手紧抓着窗框,身体以一种怪异的的姿势扭曲着 “你怎么了?”我乐开了怀,故意问。 “我我也被人下药了”李别情低着头羞赧的说。 老天啊,你这是想要我堕入无尽的罪恶深渊吗? 我发誓没有存心拿错药 好吧,既然您老人家这么看得起我,那就不客气了。 “啊,我受不了了,谁这么无耻” 我脸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身体却向李别情扑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李别情看见我摇摇摆摆向她走去,眼睛睁的圆圆的,好像见了史前怪兽般,惊恐的喊道。 “啊,我控制不了身体,被人使了御兽术”我扑在了她身上。 李别情推也推不动我,只好往后退。 退到床边时,脚下一拌,我俩摔倒在床上。 她被我抱在怀里,欲拒还迎,最终耐不过内心的煎熬,如同在溺水时抓到了一棵稻草,滚热的香躯如蛇一般缠了上来,处女的体香也不断的钻入我的鼻中。 滚开 不要扯 啊 痛 轻点 王八蛋 快点 木榻‘吱吱’的摇摆起来,夹杂着李别情矛盾的呼喊声惊醒小金,它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暗想主人到底是很快乐还是很难受 第十九章御兽术 **事毕时,天色微黑,华灯初上。 李别情仰躺在木榻上,娇躯轻颤,高耸的胸脯乍起乍伏、粉臂压在我的身下,酥乳妙态更显,受到强烈刺激的峰珠,也俏生生的凸起。 我侧着身子,望着她仙女般的脸颊,油然而生的成就感不言而喻。 黛眉弯弯,一双眼睛明媚秀长,晶莹妩媚。粉嫩而小巧的鼻子,冒出微微香汗,红润的樱唇,鲜艳欲滴,贝齿轻咬。冰雪般白美修长的脖子,更有种难以形容的诱惑。 李珍丰满,放荡而魅力十足,可称为人间尤物。 米拉从小服用珍稀药材,结实而完美的身材天下少有。 李别情却丝毫不带人间烟火,宛若天仙。皮肤像玉一般无暇晶莹,每一寸都清香扑鼻。比起上面两人,她胜之太多。 我不禁暗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 “药是你下的吧?”她突然问。 “嗯是”事到如今,再要抵赖,便落了下乘,我爽快的承认了。 “你可真狠,以身试药。”她冷笑一声。 “这只是个意外。”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事如果让火炮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 “说吧,你想要什么。”她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穿上衣服。 李别情的衣服被我撕坏不少,而且扔得满屋都是,她羞怒不堪,狠狠挖了我一眼。 “本来只想要一棵石蓉,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你。”我深情款款,魔爪又伸到她胸前两只雪白的玉兔上。 她打落我的手,冷冰冰的说:“乘我没改变主意,你马上走,不然我会杀了你。” “既然你现在不想杀,那么以后也不会杀。”我笑嘻嘻的说,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威胁。 李别情停下穿衣的动作,半响才严肃的说道:“会的。” “为什么?”从她认真的脸色上我瞧出点不好的兆头。 刚才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也不怎么反感我,难道一转眼就变化这么大? 她穿好衣服走到窗边,透过窗纸望着外面无际的天空,半响才说:“因为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 我听闻此言大喜,重新躺倒在木榻上,心爽神怡。 “我会好好爱你的。” “你不配。” 靠,这话太打击哥了。 我下床赤身站在木榻边,满脸不悦:“我哪点不配了?” “我的男人必须是个强者。”她头也没回。 “我哪点不强?刚才你爽快的表情就代表着我很强大。”我骄傲的甩了下腰,以证明自己的强大。 “真是天意!本想我的男人必定是个脚踏七色彩云的英雄,没想到却是你这个无耻猥琐的卑鄙小人。”李别情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许我来早了,你的梦中情人目前还只是我的分身而已。” 我见不得女人眼泪,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你走吧。” “我不走。” “小金!” “好吧好吧,我走,但要拿一棵铁竹石蓉。” “没出息,这本是御兽术的低级秘籍,你拿去好好练练。”她拿出一本看似有点年头的旧书,扔在桌上。 我被小金押送着,临出门时突然回头冲她吼道:“老子总有一天会踏着七色彩云来娶你。” “但愿吧。”身后隐隐传来一声落寞的叹息声 我双手捧着一小堆湿润的泥土,中间有根五寸长的翠绿植物随风摇摆着,似乎在抗议没有经过它的同意就搬家了。 在花园里找到铁竹石蓉时,我立马就忘了刚才豪迈的誓言,拿起石蓉就跑,只怕李别情反悔,将这价值二百万的仙草要回去。 路上,我又用精神力入侵了小金脑海,看看是不是能把它也带走。金毛东北虎,全身是宝,价值不在这根石蓉之下。 红龙刚进入小金脑海,就被那条黑色莽龙拦住去路。 黑龙没有进攻,只是给了我一个警告:没有突破兽士境,切忌不可擅使御兽术。 我知道这条黑龙就是李别情的精神力量,打趣说:“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嗷!”黑龙一声怒吼,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我吓一大跳,赶紧收回精神力。 奶奶个熊,那么好一女孩子,变个兔子小鱼什么的多好!非要化作一条恶相的黑龙,简直变态嘛,我暗骂。 “方星,你终于出来了!”火炮他俩在林子里远远招呼我。 “什么叫终于啊?我恨不得在里面呆一辈子。”我边走边说。 “你再别走了,我靠!老虎!”火炮见我带着老虎向着他走去,吓得直冒冷汗,急忙后退几步,想要爬上一棵大树。 “没事,小金很乖的。”我随手在金毛虎头上拍了两下。 小金似乎很反感我,摆摆头,低吼一声,转头走了。 “唉哟,我的妈啊,你是怎么搞定她们的?”火炮这才敢上前来,走了两步又惊呼:“铁竹石蓉!” “正是刚出炉的新鲜石蓉。”我小心翼翼的将石蓉放在地上,笑着说。 “你可真牛逼,二百万啊。说说你是怎么搞定她们的?”火炮伏着身子上下观察石蓉,好奇的问。 “很简单,我虎躯一震,那娘们立马就俯倒在哥的脚下,大喊我的白马王子,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眉飞色舞,大吹特吹。 “别吹了,我们得赶紧下山,不然石蓉枯萎就卖不到好价钱。”马奶干打断我的意淫。 “这样,你们俩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完了去金城找你们。”我推脱说。 李别情很明显还有很多秘密,她的神秘家族,御兽术,以及院子里剩下的那几棵石蓉,我对这些都很感兴趣,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有什么事比花钱还重要?先下山卖了石蓉咱兄弟三个好好潇洒两天再说。”火炮不同意我留下。 “|你们先去,卖了钱不要乱花,省着点做正事,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我不觉意间用上了吩咐的口气。 “那肯定,这药是你找来的,我跟奶干也就是给你打工。”火炮眼色沉了沉,说。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意,继续吩咐说:“你们把生活用品给我留下,连夜下山吧,以防夜长梦多。” “嗯。”火炮不再多话,跟马奶干两人掏出背包里的烟酒饼干后,拿起石蓉就走。 马奶干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大事办妥,我也轻松下来,随便爬上一棵大树打开睡袋钻了进去。 躺下后,我才感觉浑身酸痛酸痛的。 跟李别情整整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的‘战斗’,就算吃过六根铁竹石蓉的我,也有点招架不住。 我闭着眼,慢慢回味着两场艳遇后自身的变化。 与米拉交欢时,我就觉得身体突然之间轻了许多,就像是穿着一件沉重的铁甲,突然脱了后,那种愉悦的轻松感遍布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爽快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才跟李别情一番风雨后,我现在竟然可以控制精神力量在身体内来回游荡,并且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五脏六腑,各个器官! 天哪!这不是‘内视’吗?武侠小说中高手到达一定境界 境界? 我突然想起李别情提到御兽术也分为七个境界。 这两种境界有什么联系? 我急不可待的掏出那本御兽术秘籍,打开手电仔细阅读起来。 将御兽术大概的读了一遍后,我才把好多问题想通。 原来御兽术就是运用元气控制野兽的一种功法。远古时期,大地上猛兽盛行,凶残无比。人类为了发展进化,不断与那些天性暴戾的野兽进行着血腥的战斗。慢慢的,有些人发现了用元气去控制野兽的方法。 元气也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精神力量。 古时,有许多可以增加元气的修炼方法,但在千万年不断进化的过程中,逐渐失传。御兽术属于流传下来不多的一门奇术,它通过不断吞噬来增长元气,元气越充沛,可以控制的动物就越强,越多。 现实社会中存在的一些驱兽,驯兽都属于御兽术的分支。比如用音乐,食诱,亲近,暴力,习惯等各种方法达到控制动物地目的。御兽术则是直接利用元气去控制动物,练到高级甚至可以同时控制多个目标,或者随意改变动物的本能意识。 就如悟空这般,如果我当时可以选择的话,肯定会给它留下一部分自主意识,最起码可以使它自行觅食。不像现在这样,我自己吃饱后,还得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悟空。 第二十章噬元气 御兽术的修炼进度分为七个境界;兽徒,兽士,兽师,兽王,兽圣,兽仙,兽神。 我手里这本秘籍只有前两个境界的修炼功法。 元气乃天地之精华,妙用无穷。每个人的身体内都有元气,但未必见得谁都可以体会到它们的存在。李太白将元气利用在写作上,成为一代诗仙;杜康把元气用在造酒上,终成酒神,等等 自古以来,在各个行业取得辉煌成就的人,无一不是运用元气所致,只不过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兽徒境也称造化境,是练习御兽术的第一道门槛。能够体会到元气的存在,并且成功使用元气来修炼御兽术,便成兽徒。我自控制悟空后,就是一名合格的兽徒了,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兽士境的别称是玄妙境,意为突破兽师境,才能开始领悟御兽术的博大精深。兽士可以随意控制比自身实力低的野兽,而且可以同时控制多个目标。 御兽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突破境界后,自身会得到一个天赋。 天赋的种类繁多,而且并不固定,随着自身的际遇,修炼的习惯而不断变化。我进入造化境获得的天赋叫灵魂之约,可以对单一动物形成永久控制,且无视距离随意转换。 我静静的躺在睡袋里,心思纷乱如麻。以前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很小很普通的市井草民,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拥有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后,这是何等的震撼。 我知道,只要精通了御兽术,那么,这个世界将再无可挡我之人。老鼠,蚂蚁,蟑螂,苍蝇都是我的密探;老虎狮子狼狗则是武力军团。这样的力量,谁人可拒?! 伟大的神啊,你想让我逆天吗? 我激动的一夜未睡,天色微亮时,背起悟空,嘘着口哨下了山。一路上小鸟叽叽喳喳的欢叫着,清澈见底的小溪欢腾流淌着,初升旭日用它温暖如春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好一个艳阳天 有了御兽术,什么金银钱财,什么古董灵药都无所谓。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修炼御兽术,等到达兽师境界,便是我纵横天下之时。 修炼御兽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需要一个安静的藏身处,既能补给方便,还得有大量动物随时做实验用。 想找个如此特殊的地方,还真不太容易。我在山林中转悠了几天,毫无收获。 这日快接近官山时,我发现一个活水溶洞,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闯了进去。 这个被一条地下河贯穿的溶洞有五米多高,洞顶倒挂着各式各样的钟乳石,呈着阴森空寂的溶洞,显得十分恐怖。 顺着小河往里走了一百多米,拐过转角后,黑暗之中空间突然变得宽阔起来。我掏出手电,上下照了照。山洞顶上密密麻麻挂满了蝙蝠,一眼望不到边际,被手电一照,立刻骚动起来。 蝙蝠? 如果能控制成千上万的蝙蝠的话,倒也气势十足,就算咬不死,吓也能吓死人。就是不知道御兽术能不能控制飞禽? 抓一只来试试。 “洞有点高,怎么才能上去呢?”看着离地足有七八米高的山洞顶部,我有些犯难。 手电的光芒来回逡巡着,最后盯在了角落里钟乳石上倒挂着的一只落单蝙蝠,它下边,有一块大石头,只要爬上石头,倒是可以够得着那只蝙蝠。 我小心翼翼的爬上石块,然后缓缓伸出手,一把将那只蜷缩着身躯的蝙蝠握在手里。这只尾部有些发白的蝙蝠拼命挣扎“扑腾”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引得溶洞顶铺天盖地的蝙蝠惊醒,争先恐后的向洞外窜去。 靠!我连忙躬下身子,抱住脑袋。头顶“扑愣愣”的声音久久不绝,带起的恶臭腥风差点让我昏过去。 足足过了有十多分钟,被惊动的蝠群才慢慢消失。真他妈牛逼,眼瞅着蝙蝠群的气势,我越发坚定了驯服蝙蝠的想法。 我稳定心神,控制元气倾泻而出,入侵手中蝙蝠的脑海。随之,它的挣扎也渐渐弱下来,我仔细感受着元气的变化。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在后来,我渐渐的感觉到蝙蝠体内有一丝飘渺的‘黑丝’存在着,这种联系很奇特,有点像是第六感,虽然虚无缥缈,无从言说,但却真实的存在着。 这缕黑丝就是蝙蝠的元气,我的元气形态还是那条红龙。慢慢控制着红龙逼向黑丝,黑丝好似很忌惮红龙的强大,不断退却。在退无可退之时,它冲了上来,与红龙纠缠在一起。 红龙看似强大,一番比拼下来,竟然不是黑丝的对手,被它一圈一圈缠绕,形态越来越小。我慌忙之间想要收回红龙却毫无效果,似乎红龙已被黑丝束缚住。 糟糕,我突然想起李别情的警告‘没有修炼到兽士境界,千万不可随意施展御兽术。’ 目前我才开始掌握御兽术,完全可以说是个菜鸟。红龙虽然看似强大,却外强中干,黑丝占尽主场优势,红龙自是不敌。而且黑丝的形态有着束缚的性质,我想逃都逃不了。 完蛋了,收不回元气会怎样? 元气就是精神力量,也就等于人的思维,意识。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思维意识,肯定会变成一个傻子,或者是植物人。 怎么办?我吓得一身冷汗,眼见着红龙越来越小,却没有办法阻止,或者逃脱。 黑丝的特性是束缚,那红龙的特性呢?龙可以干什么?吐水、喷火、龙威、还是变形 变形?我的印象中神话故事中的龙都可以变形,小龙女变成白龙马,龙王三太子变成人形泡mm等等 我急忙控制红龙,下意识的想让它变成一个无法被黑丝缠绕的圆球 果然,红龙慢慢化作一团红球,虽然形态在变化之中又被黑丝吞噬了不少,但也成功摆脱了束缚。 我急忙将元气收了回来。 剩余的元气回到脑海时,我的脑袋昏昏欲裂,好似少了点什么东西,那种如千针万刺般的疼痛,让我身体几乎失去控制,晃来晃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倒。 “啊”我一声狂吼,摔倒在地,那只蝙蝠也被松脱,它展开如伞般的双翼摇摇晃晃的飞走了。 我浑身无力,脑袋疼的好像要爆炸一般,这就是吞噬失败的后果。 在溶洞里整整休息了两天,我才感觉元气恢复过来。以前只对两个目标使用过元气,一是悟空,属于天赋;二是小金,小金的身躯被李别情完全控制着,自然是有惊无险。 但这次是我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施展御兽术,不但没有成功,还被黑丝吞噬了不少元气,看来这御兽术真的不是那么好玩。 我很严肃的又看了一遍秘籍,原来动物也是分等级的。最低阶的如猪、鸡、牛等;中阶鹿、马、狗、大象、老虎、狮子;高阶的猩猩、猴子、海豚、鹦鹉等等都有着严格划分。 我目前才只是兽徒,只能从蚂蚁,老鼠这些低阶动物开始修炼,吞噬元气。 这么难?还有生命危险!我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虽然操控万物很拉风,但还是生命最重要。 练?还是不练?我纠结着。不练,以我目前拥有的资源,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很好。只不过需要隐姓埋名,离开金城,而且得跟王绪岚,李珍,火炮他们断绝联系。 这也算过的很好吗? 很快,我就拿定了主意,必须要练下去,必须要打倒曲建华,必须要娶到李别情,必须要彻底解决米拉这个麻烦。 第二十一章初征蝠群 说练就练,我立即行动起来。把功法要诀背熟后,我在山林中找到一窝蚂蚁,抓出一只体型比较小的,小心翼翼的将元气输送过去。这次很顺利,找到蚂蚁体内的元气,彻底吞噬后,我完全控制了这只蚂蚁。 果然如此,蚂蚁的元气十分弱小,只是一点点模模糊糊的形态。 蚂蚁在山林中毫无用处,而且我目前只能控制一个目标。于是把这只蚂蚁扔掉,重新找来一只继续吞噬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疯狂的吞噬了三个窝上万只蚂蚁,才感觉元气强大了些,而且御兽术的掌握也熟练许多。 只是看见蚂蚁我就想吐 我自信满满,迫不及待的回到溶洞,爬到洞顶,抓到一只皮膜带着乌黑光泽的蝙蝠,进行吞噬。这只蝙蝠并没有上次那只强大,我有惊无险的吞噬了它的元气。 我将这第一个有利用价值的蝙蝠命名为1号,试着操纵着它,找找翱翔天空的感觉。 它慢慢地扇动着翅膀,小脑袋左顾右盼,却没有飞起来。理论上我已经控制了它的身体,为什么飞不起来? 我百思不得其解,蚂蚁也可以完全控制,为什么蝙蝠就不行?我静下心神,摈弃杂念,慢慢感应着那一丝元气之间的联系。我对它大脑中的神经元细胞发出命令,但是神经元细胞并没有完全接受,而是把大部分命令反弹了回来。 反弹一部分?按理说1号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不可能不接受的。我猜测也许是蝙蝠的智慧太低,根本无法识别太复杂的命令,只有处于本能范畴内的命令它才会接受。 于是我捡起一块湿泥,对1号下达了吃的命令。果然,它张口就咬了下去。 靠,难吃死了 我急忙吐出嘴里的泥土,才想起1号现在的思维意识都是我的,也就等于我自己吃了一口土。 不过能解决问题就行,我试着下达一个简单的命令:觅食。1号晃了下狐狸般的脑袋,张开伞状双翼,飞向洞外。 “回来!”实验成功就行,我可不想再去尝一尝老鼠夜蝇的味道。 它飞了回来。 “召集同类。”我又下命令。 1号一动不动,它的智商太低,还是不能理解。 我别无他法,只能一再重复地发出指令,试图让1号形成一种本能式的条件反应。 反反复复进行了十多分钟,它才慢慢理解了我的意思,飞上天空去招呼伙伴。 1号在蝙蝠群下用奇怪的动作摇摆着,没过一会,蝙蝠群中飞出一只体型巨大的蝙蝠,向它扑来。 妈的蝙蝠也吃同类吗? 我来不及细想,转身就逃。这只蝙蝠体型跟1号相比,就如老鹰跟麻雀一般,根本没有对抗的可能。 1号没飞多远,就被大蝙蝠追上,一嘴咬住。我忍着疼,赶紧收回元气。 大蝙蝠咬死1号后,重新飞回了蝙蝠群。 傻眼了,我的计划是先控制一只蝙蝠,然后通过悟空用语言去说服其它蝙蝠听从命令。 这时我才发现蝙蝠这种低级生物根本没有语言,只有吃、休息、跟随这些最基本的本能。 蝙蝠是群居的生物,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只是不如蚂蚁和蜜蜂那样分工特别明确罢了。这只大蝙蝠应该就蝠王,1号越过它向蝙蝠群发号施令,显然冒犯了蝠王的权威。于是,它毫不留情的将1号咬死,以暴力维持它的皇权。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蝠王这个另类的存在。只要通晓规则,这个蝙蝠群迟早会变成我的打手,死了一个1号,还会有千千万万个1号飞出来的 只不过1号具有象征意义,壮志未酬身先死,我有一点点小悲伤而已。 好吧,现在的目标就是你了!我盯着那只蝠王自语道。 蝠王伸展着接近两米长的双翼在蝙蝠群中飞来飞去,似乎在炫耀着它至尊无上的地位。我发现蝠王尾部有些发白,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在哪见过 溶洞中的蝙蝠群应该是狐蝠,属于蝙蝠种类中单体力量最弱,数量最多的一种,按理说不会出现如此巨大体型的蝠王。 可能是变异进化吧,我也没多想,出洞开始继续吞噬蚂蚁元气。 蚂蚁和蝙蝠这两种生物的体型比例正好和元气成反比,一只蚂蚁的元气要比蝙蝠充沛几百倍。我需要提高修炼速度,自然选择蚂蚁。前几天吞噬了几万只蚂蚁,才让元气强大了一点点,我不知道还得多少蚂蚁,才能干过那只蝠王。 既然元气可以随意转变形态,那么就不能以大小区别强弱。 为什么吞噬越多元气就越强大呢? 多不就等于大,等于强吗? 我是个刻苦学习的好学生,一遇到难题,就会苦苦思索。 思索不通时,便会想起我的老师,想起老师那天仙般的娇躯 别情,等着我啊,哥就算踏不了七色彩云,最起码也要带着一片黑鸦鸦的蝙蝠云来娶你 “老大,兄弟们带的水和食物快没了,怎么办?” 尼姑庵山下,十几个身形彪悍的汉子分散在树林中,组成一个扇面形的包围圈,苦苦找寻着方星的踪迹。 “那个叫李火炮的瘪三不是说方星就在这座山附近吗?” 曲建华穿着一身迷彩服,坐在一棵大树下乘着凉,喝着罐装雪花啤酒问。 “这里确实有人露营过的痕迹,想必李火炮也不敢骗您。不过除了山上没搜索,周围五十里以内都找了个遍,确实没人啊。”一个独眼男子给曲建华驱赶着蚊蝇回答说。 “为什么不上山去找?”曲建华摘下暴龙眼睛,盯着独眼男子问。 “山上全是毒蝎眼镜蛇,上去会出人命的。再说我们都不敢上去,方星更不会上山去了。”独眼男子急忙解释说。 “张云,你好歹也是在云南边境混过大场面的人物,怎么现在让几只小虫子给下破了胆?”曲建华挑了挑如柳叶般的眉毛,戏谑张云说。 那个叫张云的男子神色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原样,俯下身子低声说:“老大,张云这个名字以后千万再不要提起,真出了事,会给你惹来大麻烦的,喊我独狼或者独眼都行。” “哼,我怕麻烦就不会收留你,独狼这个名字好,合我胃口。对了,米拉那骚婊子去哪了?”曲建华一口气喝完半罐啤酒问。 “她上山去了。”独狼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 “装他妈的纯洁,能被方星那小子上,却不让老子上,麻痹的一定要把她卖到印度当婊子去。”提起米拉来,曲建华不由心头上火,从桌下又摸出一罐啤酒。 “呵呵,说来也算她倒霉,十多年的精气,却被方星给夺走了。”独狼回忆着米拉紧俏的身子,笑着说。 米拉上次在小楼中脱困,正是被独狼救了。 “老天无眼啊,好菜让猪拱了。”曲建华惆怅的长叹一声,戴起暴龙眼睛靠在躺椅上准备小眯一会。 “哎,老大,你先别睡,到底怎么办啊?”独狼赶紧打岔说。 他怕自己慢点,曲建华睡了后,这帮兄弟们还得在山林中煎熬一天。 “怎么办?把那婊子喊回来撤人。麻痹的陪她一个月,老子连手也没摸过,赔大了。”提起米拉,曲老大顿时没了睡意,坐起身来说。 “哎,好,老大英明,我这就去安排。”独狼难得的真心夸赞了他一次。 “等等,我还有个事要问问你。”曲建华叫住就要离去的独狼。 “米拉每天练拳你也看见了,能打过她不?”曲建华很严肃的问。 “嗯正面对敌我不是对手,但是您也知道,真拼起命来,她不行。”独狼认真琢磨了下,说。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等哪天小爷我没兴趣陪她玩了,你就帮我放倒她。”曲建华站起来拍拍独狼肩膀,赋予他这难得的殊荣。 “没问题,仅仅是放到她的话,分分秒的事情。”独狼配合的朝曲建华眨眨眼,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不行,她家祖祖辈辈都是玩小手段的,你得好好准备准备。”曲建华自然知道米拉的底细,叮嘱说。 “嗯。知道了。”独狼毫不在意,放倒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准备什么。 “快去安排吧,回去我去请张叔给你配几个特警队员,警犬也带几只,如果再找不到方星的话,就不陪她玩了。” 第二十二章蝙蝠军团 “老子陪你玩到底。”溶洞内,传出一声底气不足的吼叫。 我又被‘锤子蝠王’摧残了。 话说我苦练御兽术,也不知吞噬了多少蚂蚁,直到见蚂蚁就想去自杀的阶段,终于鼓起勇气向那只尾部有点发白的蝠王发起了挑战。 元气进入蝠王脑海时,我才发现蝠王原来正是最先被我抓到的那只‘黑丝’。动物也能靠着吞噬元气来变异,黑丝吞噬我的元气后,竟然靠着本能慢慢将属于我的那部分元气同化了。 变异后的它成了一个流星锤的形态,黑丝尾部吊着一团红色的圆球,威猛无比。我挑战好几次,都被蝠王一顿流星锤砸得眼冒金星,丢盔卸甲。 我斗又斗不过,抓又抓不住,无奈,只能给它起个外号‘锤子蝠王’用以泄愤。金城人斗嘴都骂“我日你仙人个锤子 “麻痹的死锤子,等老子牛逼后,不把你全身的毛拔光我就不姓不信了。”我吃着悟空采来的野果,瞅着在洞顶飞来飞去的蝠王骂道。 虽然我目前斗不过蝠王,但不断吞噬元气的效果却是很明显。现在不用把蝙蝠或者蚂蚁一个个抓在手里去吞噬了,在方圆二米内,我可以随意控制元气去吞噬动物。就像李别情那样,元气可以充实在方圆两米之内,不过她的范围要大许多。 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炼御兽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吞噬蝠王,得想个办法才行。正路不通,我又研究起邪门歪道来,这个是我的长项。 人的精神什么时候最弱?瞌睡时,做完爱爱时,受到强烈刺激或者攻击时 我心头灵光一闪,似乎找到了答案。 蝙蝠整个白天都在洞顶睡觉,排除瞌睡因素。它们也**爱吗?这个学问太深奥,我真的没有学过,那么就剩下最后一条了。 人也是一样,受到一些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时,往往是最落魄,精神最虚弱之时。怎样给蝙蝠一些刺激?俗话说杀父夺妻之恨最能刺激人,但怎样才能确定蝠王的爹哋和老婆? 我望着头顶黑鸦鸦一片,成千上万的蝙蝠时,瞬间凌乱了。 好吧,既然精神上行不通,就在**上打击它,抓住蝠王一顿狠揍,乘它最虚弱时进行吞噬。 随之新问题又来了,怎么抓住蝠王? 我细细回忆着当初上课时,老师讲过的蝙蝠知识。蝙蝠白天休息,夜晚出去捕食,习惯倒挂在山壁或者洞顶。正是由于这种异常的习惯,几乎没有天敌。它们吃野果,花粉,植物根茎,老鼠,苍蝇,而且特别喜欢吃猴脑 猴脑? 我眉头微动,计上心来 ‘锤子蝠王’正在来回巡视着属于它的王国。 前些日子那个人类差点用奇怪的方法杀了它,蝠王侥幸得胜后,惊奇的发现人类留在它体内的那种‘东西’竟然可以让它的体型不断的变大。 随后几天,它依着本能杀了原蝠王,夺取了蝠王的宝座。后来又打退那个人类几次进攻后,它才敢确认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这是一个奇迹般的草根蝙蝠崛起史。 从那以后,每过一小会它都会巡视一遍自己的领地,顺便教训些捣蛋的子民,宣扬下王者的尊严。 这日,它在巡视时,突然发现了一只猴子。猴脑是它的最爱,以前就算偶尔抓住一只,也是留给前蝠王享用,它只能瞅着蝠王的口水暗叹不已。 它成为蝠王后,还没来得及组织猎杀行动,这只猴子就送上门来。看来老天对它真的不薄,蝠王也没多想,本能的朝着猴子扑了过去。 这只小猴子很灵巧,在岩石上蹦来蹦去。但是再灵巧的猴子,也逃不过‘回声定位’的功能,蝠王有一百个信心可以抓住它。 不好,猴子突然钻进了一个奇怪的‘黑洞’中,蝠王没有去沉思,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因为声波系统已经反馈回来,这个黑洞它也可以钻进去。 蝠王刚钻进去,黑洞口突然关闭,将它关在了里面。 猴子呢?当它用声波察觉这个黑洞只是一个人类的背包,而且背包底部有个巴掌大的出口后,它就知道中埋伏了 “小样,还搞不定你?想当年哥用这一招抓麻雀,一抓一个准。”我笑嘻嘻的从岩石后面显出身形,手里抓着一条绳子说。 小时候我就喜欢在院子里撒点粮食,然后将大簸箕反扣在粮食上,用根系着绳子的小棍子支起。等麻雀发现附近没人,进入簸箕下吃粮食时,藏在门后的我猛的一拉绳子,麻雀们就全部被扣在了簸箕底下,一个也跑不了。 蝠王身体接近一米多长,幸亏我的旅行背包够大,不然还真没个顺手的工具。它在背包里挣扎着,我并不着急,等着它累了,等着它在狭小空间里精神崩溃的那一刻。 蝙蝠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视力不行。它们视力都正常,只不过声波要比视力好用,习惯了用声波代替眼睛。 蝠王常年处在黑暗当中,自然不怕小黑屋。不过行动空间被限制的感觉让它极度不安,它不停的用头撞着那个巴掌大的出口,似乎想钻出去。没过半小时,它就累得动弹不了,爬在只隔着一层帆布的冰冷地面休息。 折腾不动了吧!我扔了手中的烟头,对着背包就是一顿暴打。蝠王的元气太过强大,能尽量的消耗蝠王元气,随后的吞噬过程才会更安全。 我手打脚踹,时不时还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起先蝠王还有动静,可以挣扎两下。没过一会,它就不动了,像死了一样。 我用元气进入蝠王脑海,‘流星锤’依然飘在半空中,拦着我的去路。 靠,这么耐打?我喘了一口气,继续加大施暴力度 我并不担心蝠王会被打死,流星锤就是它的元气形态,只要有元气存在,它就不会死。我打一会,然后去试探一下流星锤,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流星锤终于开始逃跑。 我立即指挥元气追了上去,流星锤应该是极度虚弱,跑了没一会就跑不动了,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没有遇到一点反抗力量,成功将它吞噬。 舒服啊 我长叹一声,那种身爽神怡的感觉不亚于上了一个美女。 元气,天地间之精华,秘籍上只有这么一句对元气的描述。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我慢慢发现,实际上元气也就等于人的生命力、灵魂、精神力以及三魂七魄等等飘渺无踪的东西。 老人们都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这口气,正是元气。马奶干说米拉身体有种精气,也是指元气,他只是不了解罢了。吞噬蝠王后,我的元气充沛了许多,竟然隐隐有一种无法再吞噬的感觉。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而是急忙打开背包,看看蝠王伤成什么样了。 可怜的蝠王,蜷缩在背包里,口鼻流血,光滑的黑色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惨不忍睹。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找些药膏替它包扎伤口,消肿活血。 蝠王经过异变的身体果然强壮,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殴打,竟然还没伤动筋骨,只是些皮外伤而已,经过我的治疗,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经过实验,蝠王的智力比普通蝙蝠强不了多少,我发出的好多命令它都无法接受。 又要开始训练,头疼啊,这完全是个摧残心灵的工作!不过为了宏伟的梦想,我坚持着,反反复复通过元气发出命令,召唤蝠群,攻击,后退 本来还准备训练点炮灰,斥候,侦察之类的特种兵,一看它们如此笨拙,我果断放弃了这个打算。 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才使蝠王能够完成简单的任务,我觉得口干舌燥,疲劳不堪。虽然控制蝠王完全是通过元气来完成的。 “总算搞定了!” 在临晨时分我下达了总动员命令,带着全体蝙蝠战士出去拉练。我伪劣的指挥才能,加上蝠王地平线以下的智慧,整整用了两个小时,终于成功捕杀了一只野鸡。 虽然觉得很累,但我心情还是挺喜悦的。 这些蝙蝠单个杀伤力有限,但数万只蝙蝠一起扑击,最少也能把敌人吓退,而且蝠王并没有出手,一直在后面指挥蝠群。 蝙蝠的种类有九百多种,我知道的却很少,除了最常见的狐蝠果蝠外,就只有电影里才可以见到的吸血蝙蝠了。 吸血蝙蝠名气很大,但在中国内地没有出现过。不过我既然能够控制蝙蝠,就可以让它们慢慢改变饮食习惯,变成吸血狐蝠。 我现在手里没有详细资料,不清楚吸血蝙蝠的特质,只好先把这个想法放下。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蝙蝠群都累了,一个个倒挂在洞顶开始睡觉。我也躺在睡袋里,翻看着秘籍,查一查目前不能继续吞噬修炼的原因。 元气在人体内只有两个贮存点,一个是脑海,另一个便是气海丹田。我的元气是贮存在脑海的,目前脑海中的元气差不多等于普通人的几十倍,已经处于饱和状态。如果再继续吞噬的话,将会爆体而亡。 将元气转入丹田?我翻来翻去,秘籍上并没有如何引导元气归入气海丹田的方法。 气海丹田?这不是武侠小说上内力的存放点吗?虽然小说书上描写的有些玄妙,但我知道,科学家已经证实了人的力量确实是从丹田而来。 力量是什么?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可以为人所用。 难道力量也是元气? 我苦苦思索着,如果说力量也是元气,或者属于元气的一部分的话,如何将元气转化为力量,为我所用? 我目前可以控制元气对二米范围内的目标进行吞噬,搜索,监视。这个范围内,不论是风吹草动还是蚂蚁下蛋,我都可以察觉到。 怪不得当初李别情说她可以知道百米方圆的风吹草动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情,惊坐而起。 二米的范围虽然不大,虽然用耳朵眼睛也可以听到,看到。 但,如果是在赌场呢? 我忍住激动的心情,找到铝合金饭盒,闭着眼把烟盒中剩下的香烟倒进饭盒,然后盖上盖子用元气去搜索。 果然,脑海中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饭盒中有五根香烟,而且其中一根被饭盒内的水珠给侵湿了 “耶新一代赌神方星崛起”我不由的欢呼起来。 第二十三章代表黑暗之神惩罚你 “等等!”独狼突然停下脚步喊道。 “怎么了?”正在专心赶路的曲建华被吓了一跳,不高兴的问。 “好像听见个声音。”独狼稳稳心神,仔细聆听,也不太确定的说。 “我怎么没听见?你他妈的别疑神疑鬼行不!”曲建华不悦的骂道。他早在山林里呆烦了,好不容易才说通米拉回去搬救兵。这眼看就要出山了,他的心是火燎火燎的,一分钟也不想在山林里度过。 独狼没有意会到曲建华的心思,他非常负责的转身四下寻找踪迹。 “散开找啊,等什么呢?”米拉早就开始搜索,她见曲建华没动作,骂道。 “嗯,找啊,还愣着干什么”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曲建华不敢对米拉怎么样,把怒气都发泄到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打手身上。 老大发话就是不一样,众打手急忙散开装模作样的搜索起四周来,心里暗骂独狼多事。 “那边有条小河,声音应该是从那边传过来的。”独狼不愧为闯过边境的悍匪,转了两转就确定了声音来源。 米拉率先向河边奔去,曲建华暗骂一声,带领众人跟上。 这时的我正琢磨着如何利用元气在赌场里大展宏图,一点也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昨天为了训练蝠群,我一晚没睡。这会又发现了元气的妙用,更是睡不着觉,一心一意的翻看着那本御兽术。 突然,我似乎听到点异动。 我在溶洞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地下河的水流声,山林里鸟儿的欢叫声,蝙蝠出动的唰唰声都谙熟在胸。 那声异动,好像是大型动物走动的声音。 我懒懒的翻了个身,不想起来。便将元气传到蝠王身上,命它飞向洞外去查看一番,蝠王习惯了黑暗环境,承受不了烈日的暴晒,我便没有出洞,在洞口潜伏下来。 过了一会,我利用蝠王的声波系统听见许多杂乱的脚步声快速的向溶洞方向逼近着。 是人类! 这么早会是什么人?这里虽然已经不算是深山老林,但也人迹罕见,而且大清早的,游客也不会赶到这里。 我不敢大意,将蝠王的声波频率开到最大。 顿时,一副高清晰的3d立体图出现在脑海中。 立体图呈现的画面范围不大,大概有一百米左右,但清晰度却非常的高,远超卫星雷达。两分钟后,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出现在立体图内。 靠,米拉! 我低呼一声,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曲建华和米拉。他们的能量未免也太庞大了吧,自己离开金城,躲进深山中,居然还能被找到?就算是警方追击要犯,似乎也不过如此? 他到底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我心中有些狐疑。 狐疑归狐疑,我第一眼看见米拉那冰冷绝杀的眼神,下意识的就想转身逃跑。她的狠辣,记仇,以及在凤舞九天那声撕心裂肺,恨之入骨的吼叫,早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深处。 逃吗? 逃得了这次,下次呢?一直就这么亡命天涯? 不!在山林中,我就是唯一的王。 我决定跟曲建华来场光明正大的战争!对,就是战争,正义的保卫战,蝙蝠群与曲建华势力的生死之战。 我让蝠王飞回蝙蝠群,将沉睡中的蝙蝠全部叫醒,下达随时待命,不许出声的命令。 实际上我考虑多了。动物并不像人类一样,起床时有种懒散的情绪。它们面临着严酷的自然环境,而且要随时防备天敌,根本就不存在赖床这个意识。虽然名为睡觉,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预警上。 蝠王一声召唤,大部分蝙蝠都安静的听从命令,只有一两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蝙蝠在洞顶飞来飞去,不过也不影响大局。我准备给曲建华来次狠的,让他也知道知道星哥的厉害。 见蝙蝠群都准备妥当,我爬上一块高高凸起的岩石上,摆好poss,等待好戏的开场。 曲建华一群人谨慎的前后照应,进入溶洞。说话声在空荡的四壁回响着,惊起几只蝙蝠。由于洞内乌黑一片,我又站的比较高,曲建华等人并没有发现。 “这他妈的什么地方,阴气嗖嗖的。”曲建华本就不想入洞,在米拉吃人的眼光下才不得不进来。一看这黑布隆冬的环境,忍不住发牢骚说。 “刚才那声音应该是从这个溶洞中传出的,不然也不会传那么远。”独狼解释说。 “你们怕就不要进去了,我一个人也能对付他。”米拉的声音。 “那怎么能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上,独狼,你带人先上。”曲建华讨好米拉说。 米拉没有反对。哪怕她武功再高,总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我的女人。碰见这种阴森黑暗的野外,不怕才怪。 独狼也没有说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乖乖带着十几个打手慢慢向洞内走去,曲建华和米拉跟在后面。 “曲建华,你的死期到了!” 突然,溶洞内响起一声暴喝。 曲建华吓的差点软倒在地,急忙扶住米拉颤抖的手臂。 米拉这次没有甩开曲建华,她如喷火般的双眼紧盯着前面半空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兴奋,是愤怒。 我站在洞壁突兀出来的一块石头上,虽然与他们背对着,但能感觉到远处米拉喷火的目光,似乎要将我脊背击穿。 不过,这时的我,心中无所畏惧。 因为我现在有实力与他们正面对抗,而且还占尽地理优势。 我就是山林之王,百兽之王。 唯一的王! “方星是吧,装神弄鬼!下来说话。”独狼也发现了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阎王刺,慢慢走过来。阎王刺是一种阴狠的兵器,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军刺。尺半长,三棱尖刺,内部中空,配有放血的血槽。被它捅一下,基本上就算是见了阎王,所以俗称阎王刺,是国外佣兵最常用的兵器之一。 我缓缓转过身来,眼睛上蒙着留着俩个孔的黑布,身后披着一条黑色床单。虽然跟蝙蝠侠相差甚远,但配合着昏暗、阴风阵阵的溶洞,想必他们也看不太清楚,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上啊,杀死他!”曲建华对我的造型非常嫉妒,招呼打手说。 十几个打手似乎也被眼下这个诡异的气氛给镇住了,手里紧攥着兵器,却盘步不前。 “留活的,我要亲手杀死他。”米拉咬着牙齿叮嘱说。 “曲建华,你作恶多端,本王今天要代表黑暗之神惩罚你!” 比黑暗还要黑的东西, 比深夜还要深的东西, 在混沌的半空漂浮。 永恒的黑暗之神啊, 您比大海更深沉的忧伤, 比天空更青蓝的悠远。 自九幽地渊之底复现, 我以自身鲜血为誓, 传承彼幽暗之力, 赐予他们平等的审判! 我站在高高的岩石上,挥舞着双手背了一段不知从哪本小说上记下的句子,暗中给蝠群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随着我神神叨叨的低吟,成千上万的蝙蝠绝地而起,铺天盖地的向他们扑去。 无数振翼声在空荡的溶洞内回响着,形成一种摄人心扉的怪异声场,曲建华一群人似乎有种恍如炼狱的感觉。 无数的蝙蝠蜂拥而至,刹那间遮蔽了天空,塞满了他们周身所有的空间。 场面无比地壮观。 伴随着恐惧的惊叫,他们徒劳的驱赶着蝙蝠,想要逃走,奈何蝙蝠实在太多,甚至连方向都分辨不出。 ‘蓬蓬蓬’枪声响起,不知道是谁开的枪,只见被击中的蝙蝠爆成一团团血雨。 而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我咧着嘴微笑着,带着一种俯瞰天下的傲然。 蝠群何止千万,一把手枪能起什么用?他们的下场无疑会很凄惨,虽然单个蝙蝠的攻击力极有限,甚至根本伤不了人,但在数万只蝙蝠一齐攻击时,没有人能够躲过。 只可惜了米拉那娇美的身躯。 一个小人物要和一个掌握莫大权势的公子哥作对,这本身就是很艰难的事情。现在只能一时之间占到上风,如果他们有备而来,就算我控制着蝠群,也不是对手。 他们带着枪,看来是不准备放过我。 要我死?那么你先死吧! 我把睡袋内自己的随身物品全部收拾妥当,甚至连吸过的烟头都捡的干干净净。 如果他们都被蝙蝠咬死了,那将是金城建市以来最大的凶杀案。 我只能期盼案子定性为意外受到野生动物攻击,不然,以目前的刑侦手段,我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 离开时,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用手护住头脸,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双腿之间。 饶是如此,凄惨的叫声仍然刺耳。他们是否能在蝠群的攻击下活命,就要看造化了。我不想杀人,但不等于不敢杀人,尤其是米拉,必须死。 蝠群没有接到停止的命令,还在攻击。黑鸦鸦一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别怨哥狠,安心上路吧。如果不服,黄泉路上等着。” 我发表完胜利宣言,背起悟空,嘘着口哨走出了溶洞。 第二十四章单挑失败 我朝着大山深处走去,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是万万不能下山的。我也很想去澳门赌城风光一把,但山下就是旅游区,遍布着许多监控设备。按照警方的手段,一定能从监控中推断出犯罪嫌疑人。 还是去找李别情吧,一来让她指点下修炼,二来说不上还可以春风一度 解决了攸关生死的大麻烦,我心情着实不错,曲折颠簸的林间小路似乎也变成了通天大道。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身形,准备放歌一曲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糟糕!我没有转头张望,果断跳入杂草丛生的树林中,狂奔起来。 米拉?还是拿阎王刺的那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蝠群的包围中脱身出来的。蝠王没有下达停止的命令,蝠群便会一直攻击,直到死亡或者无力累倒。 “方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至死方休!”身后传来米拉的怒骂声。 果然是她! 操,不就是上了她一次嘛,至于这么拼命?我暗骂。 我仗着熟悉森林环境,在腐叶淤泥中左蹦右跳,逐渐将距离拉开。这时我才安下心来,转头看了眼还在林中苦苦跟随的米拉。 她披头散发,通红的双眼宛如厉鬼般慑人。身形不如往日矫健,衣服被蝙蝠咬得破烂不堪,勉强遮住重要部位,时不时露出的白皙皮肤透散着别样的风情。 她手里拿着阎王刺,不停挥砍着挡路的树枝。 “我他妈不就上了你一次,至于这么拼命吗?”我见米拉追不上,便有了心情调戏调戏她。 “畜生!”被我提起那事,米拉气的怒火攻心,面色更加狰狞了起来。 “哈哈,你迟早都是被人上的命,何必呢。回家去做个乖乖女,等着嫁人就得了,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我故意刺激她说。 米拉稳定了下心神,过滤了我的恶言碎语,专心追逐。就这样,一前一后两人跑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这会已是晌午,烈日暴晒,气燥风干。我在逃亡途中顺手采了两个野果吃,不觉得怎么累,米拉估计就没这种好的心情了。我一边跑着,一边奇怪于自己的体能。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剧烈奔跑,早也虚脱在地了。没想到现在了也没多累,而且还有一种再跑两小时也没事的感觉。 御兽术?元气?还是上了两个极品处女带来的好处? 我猛然惊醒,停下脚步,把背包放在一棵大树旁,回头等着米拉。就算她练过内功,也不可能经过两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后还体力如常。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既然我有如此强壮的身体,跟她正面打一场倒也未尝不可,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脱。 最主要的,我需要克服一下对米拉的恐惧感,不然,就得在她的阴影下逃亡一辈子。 米拉见我突然停下,估计第一反应就是有阴谋。她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并不时的查探着四周。 “不要疑神疑鬼了,哥今天要光明正大的打败你。”我笑嘻嘻的卷起袖口说。 米拉看着我自信的神态,不由疑心更重,她知道刚才蝙蝠洞中我在装神弄鬼,但怎么也想不通我是如何指挥蝙蝠的。 ‘下三滥米盟’中,有一个古老的门派,叫做‘解门’。 他们将一些动物弄成残疾,或者炮制成各种令人恶心的畸形模样,带到街上去要饭,或者耍把戏向路人讨钱。 米拉做为米盟的嫡系,自然知道些其中诀窍,而且随身也带有驱兽的药粉。 当蝠群遮天盖地的向她们扑来时,她完全被那气势给震住了,没有想起驱兽药。直到众人被蝠群轮番攻击,眼看就要丧命时,才想起自己还有驱兽药粉。 她急忙拿出一小袋淡黄色的药粉,用火机点着。燃起的药粉产生许多浓烟,辛辣的味道顿时散漫了周身空间。蝠群果然惧怕药味,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围住她们。 米拉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粉,在药效消退前终于护着众人逃出溶洞。 众人出洞后狼狈不堪,曲建华骂爹骂娘骂独狼,独狼阴着脸不说话,米拉却一把夺过阎王刺,顺着我离去的踪迹追了上来。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活动着筋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看见米拉手中的阎王刺,暗叫糟糕,我可没有空手入白刃的绝技,有没有武器完全能影响战局的结果。 “扔掉武器,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不然,你休想追上我。”我急忙激将说。 发现四周并没有异状,米拉悬起的心放下大半。 她似乎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随手一扔,阎王刺破空而出,‘嗵’一声深深插进一棵粗壮的桐树中。我的心也随之抖了下,彷佛阎王刺是插进了我的心脏一般。 暗自后悔不该如此轻敌,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四周地势比较平坦,米拉与我之间的距离也就十多米。而且旅行包里还有悟空,我不认为自己在背起旅行包后还能甩掉米拉。 “很累是吧?哥再给你个机会,休息休息,准备好了我们再打。”我心里没了底气,拖延时间说。 “受死吧。”米拉不再啰嗦,举起戴着拳套的右拳冲了上来。 “靠,不许用拳套”我急忙后退,躲开米拉的拳头喊道。 米拉没有被我的幽默感逗笑,她展开攻势,招招不离要害。粉嫩的拳头虽然好看,但被砸中的话,不断骨也会伤筋。 不过还好,我已不是当日吴下阿蒙。虽然不懂攻击技巧,但仗着身灵体壮,也能躲避着米拉的拳头,有时还会抽空反击一拳。 当然,我的绝招只有两个,一招是猴子偷桃,一招抓奶手。恰好这两招都是米拉不能接受的,有好几次她都占了上风,却被我用绝招给逼退了。 一时间拳来脚往,打得热闹非凡。我尽量躲避米拉戴着拳套的右手,顺便在她身上东摸一把,西抓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米拉却有苦说不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我竟然能在她的手底下坚持这么长时间还游刃有余。要知道她可是坚持不懈的练了十几年拳术,而且培元固本,强身健体的灵药也吃不少。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由更加愤怒,将压箱的拳法使了出来。这套拳法就是当日在西部钱柜跟马奶干打架时用的那套,宛如少女起舞,红纱飘摇;却暗藏杀机,阴狠暴戾。 我顿时被她打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法去判断她的拳头下次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勉强躲过致命的右拳后,被她两记连环脚踹翻在地。 被脚踢的右胸感觉酸疼火辣,似乎肋骨也被断了。我缓缓揉着胸口,一时之间竟然从地上爬不起来。她也不着急,戏谑的盯着我,心里肯定在想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来摧残我。 太逆天了,难道这就是武者吗?在狂奔两小时后,一脚竟然有如此的劲力,何况还是个天生力弱的女人。 我后悔自己的鲁莽,看着慢慢逼近的米拉,突然喊道:“等等!” 她并没有等,飞起一脚,带着呼呼风声急速的向我脑袋踢来,眨眼间已到眼前。 躺在地上的我甚至还能看清破烂裤角下米拉白皙的足菀,我毫不怀疑,这一脚可以直接让脑袋跟身体分离。 尼玛真狠,这不是要谋杀亲夫吗?我躺在地上,本能的用双手挡在了面前。 “嗵”一声,那一脚犹如千斤重,直接将我踢飞,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元气都被火车撞飞了似得,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五章米拉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来时,只觉得脑袋中全是浆糊,黏糊在一起,晃来晃去的。手臂已经骨折,动也动不了,不过奇怪的是竟然不怎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麻木了。 我没敢睁开眼睛,慢慢试着用元气感应四周,还好,虽然脑袋成了一桶浆糊,但元气还在。 操,竟然又回到了蝙蝠洞!我浑身精光斜躺在小河边,因为元气只能探查两米的范围,不敢确定米拉在不在跟前。 她要干什么?难道想奸回去?我赶紧忘掉这个不合时宜的意淫念头。 蝠王呢?为什么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我刚才离开时,因为蝠王体积太大带不走,便将它胡乱扔在了墙角。 这时,我糊涂的脑子才清醒过来,蝠王只能在两米范围内操控,并不像悟空那样无视距离限制。 对了,悟空呢? 我急忙将元气传过去,下一秒,就感应到了悟空。它还在我的背包里躺着,米拉看来只是将我带回了溶洞,并没有搭理背包。 我想故伎重演,不过这次却没有臂弩了。臂弩在我身上,刚才托大没有用,估计这时也被米拉搜去。 现在我的本体已经废了,蝠王联系不上,只能靠悟空了。 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既然我的元气现在在悟空身上,那么以它为介质,通过悟空来控制蝠王呢? 我不敢肯定行不行,但在目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只能一试了,只求米拉不要马上把我正法 悟空爬出背包,飞速赶回蝙蝠洞。刚才我走出的并不远,没过半个小时,悟空已经赶回,头上顶了一片大大的桐叶,靠着溶洞壁慢慢朝着蝠王的方位走去。 并不是怕米拉发现悟空,而是怕蝙蝠,我一直没有忘记蝙蝠爱吃猴脑这一说。 用悟空的视角看去,米拉果然就坐在我身边不远处,双手拄着下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的衣服被她胡乱扔在四周,臂弩也在她脚下,似乎已经被踩碎了。 悟空脚步声更轻了,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远远的已经能看见蝠王的黝黑身影了。 这时,米拉站了起来,捡起我的牛仔裤,在河水里泡了泡,抡在了我的脸上。 “啪”令人心颤的一声。 虽然意识在悟空身上,感觉不到疼痛,但看我脸上飞溅起的水花就知道有多狠。 尼玛臭婊子,老子虐你千百遍 我忍着伤心,控制悟空加快移动速度。 “你装死的功夫我真的很佩服。”米拉突然对‘我’说。 老子一会还有让你更佩服的功夫我暗骂。 蝠王已经不远了,悟空更加小心,没有贪功,依旧不紧不慢的移动着。突然,只听‘铮’一声,虽然米拉是背对着悟空的,但我猜也猜到那是什么声音。 是利剑出鞘的声音,是弹簧匕首出刃的声音。只见米拉慢慢蹲下身子,目标好似好似在我的双腿之间 尼玛,你不能,畜生,我会杀了你的。 我突然想起了在小楼那晚,米拉对我哭喊的声音。 这就是报应吗?不能,我只是初窥武学,暂时还不想修炼辟邪剑法。就在准备让悟空出声引来米拉注意时,她好似突然改变了想法,站起身来邪笑一声,向洞外走去。 烂婆娘不知又想了什么馊主意,不过还好,再坏也没有比失去小弟弟更坏的事情了 米拉就从悟空身边走了过去,我闭着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那一刻,我感觉时间静止了,连悟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由此可见,米拉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 等着米拉走出去后,悟空撒开步子狂奔,几下就跳到蝠王身边。 ‘锤子蝠王’可怜巴巴的仰躺在潮湿的墙根,我渐渐有了点愧疚的感觉。刚才离开时,我认为曲建华他们必死无疑,然后这个蝙蝠洞做为第一案发现场,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回来。于是,蝠王便没了用处,被随手抛弃 这才没过几个小时,却又指望着它来救命 好吧,如果这次活下来,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 悟空走到蝠王身边,我试着传送元气。 真的可行,元气顺利的进入蝠王脑海,随之我也失去了对悟空的控制。 太他妈神奇了,这时还不能细想,我控制蝠王飞起来,召唤它那群勇敢的小弟。 操,蝠王竟然指挥不动蝠群,甚至是咬死两只无动于衷的蝙蝠后,还是没有效果。 应该是太累了,被我实验了整整一晚,早上拉出去抓野鸡抓了两个小时,随后又攻击曲建华他们半个多小时,已经超出了蝙蝠体能的极限。 ‘梭梭’洞口传来米拉轻微的脚步声,蝙蝠的声波系统就是牛逼,隔着几百米远的距离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慌了,让蝠王跟米拉单挑?估计她一刺就会将蝠王穿个透心凉。 米拉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还是没想到个好办法。早知如此,还不如乘米拉出去时立马逃跑,虽然机会不大总还有希望。怪也只能怪我太贪心了,想要利用蝠王再次试图杀死她。 突然,蝠王声波传回一个奇怪的声音,我却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是蚂蚁。 蚂蚁?她抓蚂蚁干什么?随着米拉越来越近,蝠王的立体图上已经有了清晰的图像。她双手捧着一张大大的桐叶,叶子上千百只蚂蚁正在咬着一团蜂蜜 尼玛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还没等米拉把蜂蜜扔我双腿间,我就投降了。 “米姐,拉姑,我投降,我招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装死了” 米拉站在我身边盯着我看,没有了愤怒,狠毒之类的眼神,却多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要坏菜,我心想。 “咱们之间再有没有商量的地步了?”我小心翼翼有点结巴的问,我怕她一不小心蜂蜜掉下来 她依旧没说话,空洞的眼神望着我。 “要不这样,你把我抓回去,然后早上虐我一次,晚上虐”我在0。001秒内就闭上了嘴,因为米姐的手动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米拉突然说。 能谈话就行,能商量就行。现在不是利益至上的社会嘛,连国际都讲究对话机制,何必这么死板 我急忙回话:“米姐,我知道错了,您” “闭嘴,听我说完。”米拉怒吼道,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出生在米家,是个伟大的家族,控制着光州50%的资源。什么叫资源吗?人才,钞票,地皮,银行的金砖,甚至连空气都有一半属于我们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再说说我,这一代嫡系不多,虽然我资质不是太好,但家族还是拿出了大量的资源用来培养我。铁竹石蓉?以前一直用它来泡脚。再过一年,甚至是几个月,家族会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跟我结婚。当然,结婚只是个幌子,怀孕必须得人工授精。我注定这辈子不能有男人,但这也无所谓。你知道不知道我生下孩子后,马上就会成为家主,享受皇帝般的待遇,对,就是皇帝。然后,我会学到修真法术,如果运气好,可以长生不死,飞升入仙。就算运气不好,也可以好好的活个几百年。唯一的前提,就是我必须是处子之身。” 米拉慢慢的叙述着,说累了,还顺势坐在了我身边,像朋友一样,蜂蜜早也扔进河里。虽然她的态度越来越平静,但我知道,她说的越多,杀我的可能性就越高。 “以后我该怎么办,回家吗?可以想象到爸爸失望的神色,所以我宁愿去死,也不能回去。前几天,我还有个盼头,盼着能抓住你,杀了你,一刀一刀的刮了你。可现在呢?你死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那你放了我,我继续跑,你继续抓。”我瞅准机会进言说。 米拉没有搭理我,继续自言自语:“我知道以前有点太任性,太刁蛮,可我有资本啊。我家族有钱,有势,就算杀了人也能帮我处理好。刁蛮点有错吗?难道我家有钱就错了?那也是几辈人拼死拼活,不知道用多少人命换来的,有错吗?到底谁错了?” 我被米拉悲愤的语气带入了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好似忘了生死,忘了身处险境,竟然真的帮她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到底谁错了? 可惜我找不到答案。 “可能是天意,让我落在你的手里。这几天也认真想过,我不怪你,但绝不原谅你。”米拉转头对我说,眼睛特明亮。 “前几天我正好对一个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米拉站起身,从皮靴抽出匕首说:“说吧,你想要怎么个死法?” “嗯我能不能再上你一次?”我特真诚的对她说。 “哈哈哈,我竟然没有生气”米拉冷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看来你还有底牌是吧,上次是怎么偷袭我的?不要告诉我是人。”米拉脸色变得严肃许多。 “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我开始慢慢活动两只骨折的手臂,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来欺骗我。”米拉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她挪不开目光了。 第二十六章不会再有男人了 洞口处,一只如牛犊般大的金毛老虎正慢慢向她走来。 小金经常陪伴李别情,自然有些本事,厚厚的肉掌踩在软泥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怎么会御兽术?”米拉没有转身,问我说,她手持匕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只容许你飞升入仙,我就不能掌握点微末小技?”我挣扎着爬起来,手臂虽然骨折,但不是很严重,马马虎虎能做些简单轻微的动作。 米拉丝毫没有防备我,全部精力只盯在小金身上。我双臂不能用力,就算她站在那里不动让我杀,也杀不死,总不能像她一样,去咬吧。 “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米拉又问。 我忍着痛疼,小心翼翼的与她擦肩而过,跟小金站在一起才放下心来,说:“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只是想说服自己活下去而已。” “我还是小看了你。” “错,你只是高看了自己。” “说吧,投降还是做老虎的口粮?”我斜靠在小金身上,抚摸着它滑溜的虎毛,问。 米拉看也没看,一脚挑起地上的阎王刺,左刺右匕,做好了战斗准备。 “废话少说,来战吧。” 我退了几步,拿衣服将耳朵塞得严严的,冲小金示意:“小金,拿出你的看家绝招来。” 小金往前走了几步,没等米拉展开攻势,仰头一啸:“唬” 就算我堵死了耳朵,小金这一声虎啸还是把我震得血气不稳,摔翻在地。 麻痹,又计算错误,这里是山洞,回音要扩大好几倍。 摔倒时,我下意识的用双臂去支撑身体,一声‘嘎吧’的声音响起。剧痛过后,竟然有点解脱的感觉,不知道是断骨接上了还是麻木了。 米拉摔倒在地,口鼻渗血,早已不省人事。 “小金,乖,回去吧,告诉我夫人,相公过两天就去看她。”我摸了摸小金的头,笑着说。 小金好似听懂了我的话,转身甩着尾巴走了。 我走到米拉身边,摸了摸她的脉动,虽然微弱,但也死不了,于是才放下心来。刚才小金在,我也不好意思与米拉表现的太亲热。 坐在一旁,我活动着手臂,想起求救的过程,不由一声暗叹:元气啊元气,你可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在山林中被米拉一脚踢飞的那一刹那,我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死亡,想到了杨娇娇,想到了李别情,想到了尼姑庵柴房中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两句话 “你随小金到我房里来。” “想知道就跟着来。” 中间我回了一句“你是谁。” 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件事,御兽术无法对人类使用,也就是说元气是无法入侵别人体内的。那为什么李别情可以直接给我脑海中传达信息?而且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回应,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思维是最敏锐的。我在失去意识那一刹那,确实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一个介质的问题。 我的元气进入过小金的身体,而小金则是被李别情控制的,这样也就可以说我的元气跟李别情是直接接触过的。所以她才可以利用在小金脑海中残留的那一点元气踪迹直接传话给我。 而我也是用了同一种方法,只不过当时不知道罢了。 这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千里传音’。 被米拉踢飞时我就想到了落在她手里的后果,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给李别情传去了“救命”的消息。 不知道李别情会不会救我,也不知道李别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不会赶到。当然,有着那一丝元气的联系,自然不存在找不到的问题。 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小金,在百米范围外,李别情就控制不了小金了,它是如何找到我的?而且刚才小金的反应并不像是木偶,而是有着完整的本能意识,那么,小金的本能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塞满了脑袋,所以我才不由呼出元气真奇妙的感叹。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知晓这些秘密的。 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处理米拉。 我跟她真的是一对冤家,每次遇见她,从头到尾从没有好果子吃。先是受苦挨打,然后反击,制住她后又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 这难道就是轮回?上次是不敢杀人,这次敢杀,但我又不想杀了。 米拉说的那番话对我影响特别大,虽然她当时没有意识到,但我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换做是我,如果从天上突然掉落凡尘,在猪圈里投胎进猪肚子,那么我肯定不会去保唐三藏取经,那多苦逼啊。 米拉也一样,她说的是实话,而且她比我坚强,如果换做是我,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勇气继续活下去。我们之间,不管对错,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仇恨了。虽然米拉未必原谅我,但我,已经对她提不起杀意了。 她,仅仅是个十八岁的女孩而已,虽然有些任性。 当然,这也不是我太文青了。我也考虑过,按我现在的实力,只要再谨慎点,再猥琐点,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正面不敌,我也可以用各种方法将她推到,比如现在。 怎么办? 他妈的我总是这么**,米拉杀我时,要问怎么办。反过来处置她时,还是要问怎么办 我从米拉身上搜到一个水壶,喝了一口,‘噗’一声狠狠刺在了她的脸上。 “啊”米拉惊醒过来,虚弱的呻吟着。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举起拳头揍我,可惜,我估计她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持她抬起手臂。 果然,米拉刚刚举起手臂,马上无力的摔落在地。 不要忘了我的本职,兽医,怎么说也跟医字沾点边。人的听觉系统在受到极大刺激后,会产生眩晕,假聋,血气倒涌,全身无力等状态,严重者会直接致残或致命。 这就是神功‘狮子吼’的科学原理。 我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很柔情的看着她。 “你假惺惺的有必要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米拉有气无力的问。 “难道我会告诉你哥今天高兴吗?”我找到被她随地乱扔的裤子,掏出38牌香烟点上一支,狠命抽了几口。 “给我吸两口行吗?” 我走过去,将粘着口水的香烟塞进她嘴里。 米拉吸了两口,猛地咳嗽起来,香烟差点掉进惨白的脖颈里,我急忙接住香烟,自己又抽了起来。 嗯,不错,美女吸过的香烟就是味道不一样。 “吸烟对身体不好”她说。 “我最早认识的六个汉字就是吸烟有害健康。” 做为一个山村孩子,收集老爹烟盒便是我童年里唯一的娱乐爱好。 “那你还吸?” “就如你一般,明明知道我会杀了你,还使劲打悲情牌” “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人。” “那以后你会杀我吗?” “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女人。” 我笑了,她也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笑的那么甜蜜,那么温柔。 “好了,气氛也和谐了,谈条件吧。我确实不太想杀你,但是得看你出的筹码够不够。”我黑了黑脸,跟生死仇敌玩暧昧,确实是有点蛋疼。 “我最宝贵的东西已经被你拿走了,还想要什么”米拉又笑了,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认命。 “我听说了,价值一千万。不过假如我有一千万,肯定不会买你。所以你认为的宝贵,对我来说只值一百块,不,一百一,你比较漂亮。”我弹飞了烟头,它如流星般灿烂划过半空,落入河水中。 “你还是杀了我吧。”她闭上眼睛说。 “不要玩这种把戏,你比谁都想活下去,虽然我不清楚你想活下去的理由。”我戏谑的看着她,心想这小娘皮还会玩这种花招?不过这样一来,也正常了许多,不像以前,她要嘛就是一个疯子,要嘛就是不近人间烟火的傻子。 “好吧,我承认太低估了你,我拿一门缩骨功来换取自由。” 米拉睁开眼睛,不再演戏。 “缩骨?我还愁长不大呢。”我想起悟空,它巴掌大的身体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谁告诉你缩骨功只能缩?”米拉对我嗤之以鼻。 “你的意思是还能变大?难道缩骨功不是利用润滑,关节收缩之类的技巧吗?” “你说的是街头卖艺吧,真正的缩骨功是利用内力促进一些特殊骨骼的韧性,以及生长速度,自然可大可小。”米拉解释说。 “成交!”我心动了,这正是悟空需要的。 “我还有个条件。” “不行,得寸进尺。” “这个条件跟你有关。” “说来听听。” “帮我杀了独狼,他看过我的身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独自霸占女人吗,难道你还愿意跟别人分享?” 操,这哪门子的道理 “还有,我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男人了。”米拉又说。 我突然想起李别情来 “好,我答应你。”面子问题,是所有男人的硬伤。 第二十七章杯具还是喜剧 协议达成,我也不好意思再虐待她,衣服穿戴整齐后,控制蝠王去山林中将背包叼了回来。 我打开睡袋,将米拉抱了进去。她还是浑身无力,据她说小金那一声虎啸还在脑海里回荡着。 我拿出笔记本,她说,我记,用了一下午时间,终于将缩骨功秘籍记录完整了。 缩骨功确实是利用内力开促进骨骼生长的,我大概看了一遍,也不是太神奇,从常理的思维可以理解。 “好吧,正事已经办完,睡袋就送给你,不用客气,我先走了。”我站起身来,装起秘籍,悄悄将悟空也塞进背包说。 “等等。” “干嘛?” “想跟你聊聊。” “哥很忙的。” “好吧,就一个小时。”我勉为其难的坐在睡袋边上,看着米拉说。 “我以前有洁癖的,重度洁癖。衣服,床单,鞋子,所有的东西都只用一次。”她望着睡袋顶,缓缓的说。 怪不得,上次在小楼里,我一口血吐在她脸上后,竟然有那么疯狂的反应。 “可是自从那晚后,我的洁癖就痊愈了。”她盯着我说,圆圆的眼睛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也许吧” “怎么谢?” “再陪你睡一晚吧” “”还有这种好事?我怀疑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小说上主角虎躯一震,天下小妞尽投怀中。 估计我虎躯一震,最多菊花一紧而已 所以,我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 “不带这样的,哥先走了。”我强压下心中淫念,站起身就要闪人。 万恶淫为首,虽然米拉的脸色无比真诚,但我还是谨慎点为妙。 “算我求你了行吗?”米拉微微悲催的声音留住了我的脚步。 “给我个理由吧,说实话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我转身望着她。 好色不是错,但牡丹花下死并不是我的墓志铭。 “我,曾经是你的女人。而你,却是我唯一的男人。” 米拉平静的对我说,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凄凉味道。 这好像就是履行夫妻间的责任吧,我钻进了睡袋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慢慢帮米拉脱着衣服,问她。 我突然觉得脱女人衣服是件很神圣的事。 “没有,我只是堕落了。”米拉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脖子上的伤痕,淡淡的说。 说话间,并没有耽搁我的动作,当我要取下胸罩时,她竟然主动拱起了腰,方便我的双手解扣子。 柔情似水么? 原来每个女人都会。 她的皮肤像富有弹性,光滑紧凑。两只雪白的玉兔晶莹剔透,闪烁着神圣的光泽。我用手轻轻的抚摸,她闭着眼颤抖着,并没有阻止。从平坦滑腻的小腹开始,我慢慢向下移动,褪掉她有点脏污的牛仔裤,从禁区一绕而过,顺着雪白有力的大腿一路向下,一双白皙巧玉的小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脚趾粉红诱人,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并排靠在一起,让人不由的吝惜起来。 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完全**在我的眼前。当然,还有条淡黄色的蕾丝小内内。 吻上了她的嘴,舌头伸了过去,她轻齿微张,并且用那俏玉迎接着我。 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娇躯,心中没有一丝罪恶感,就像夫妻般那样合理,合法,合情。只是,多了n多的刺激感。 渐渐,米拉的身体也滚烫起来,她在我身上摸索着,当摸到给我留下的累累伤痕时,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并不是在愧疚,而是在感叹命途多舛 右手继续游走着,越过她光滑的小腹,穿过小内内,然后,直入禁区 “啊”米拉扭动着身子,抱紧了我。 我的手已经湿润,正是时候。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灵犀一指,竟然将她的小内内彻底挑落。 我正要翻身上马时,被她拦住了。 “我来。”米拉就要起来。 “不行。”我制住她说。 上次小楼确实是意外,这一次,也算是情投意合的第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占了上风。 米拉不同意,激烈的反抗。她早已在小金的虎啸中筋疲力尽,如何能是我的对手?我强势进入,一股滚烫的炙热感逆流而上,直袭心头,刹那间灵魂已经出窍。 我加紧了攻击频率,吃过六根石蓉的我犹如天神般威严,猛烈,强大! 米拉肆无忌惮的吼叫着,似乎在反抗,争夺主动权,但在我看来,也许更像是迎合。 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仅仅几分钟她就感觉招架不住,怒吼声早变成了春色荡漾的呻吟。 她的身体如同在暴风雨中肆虐的一叶小舟,哪怕再过一分钟都有可能彻底分散。又如一片轻浮的云朵,越升越高,越升越高,马上就要接近太阳,马上就要被消融 然而暴风雨却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当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她身边,回味着无穷的乐趣点了一根烟后,米拉才呻吟一声,勉强侧过身,强自撑开似乎有几吨重的眼皮,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服?人生苦短,不服就干。”我身心愉悦的吐出一口烟,笑嘻嘻的望着她。 米拉似乎想做点什么,但力不从心,无奈作罢,从我嘴上夺过烟去,狠狠的吸了起来。 “以后你不会再追杀我了吧?”我问她。 “有的时候想想,跟着你过过小日子倒也不错。”米拉望着她吐出的袅袅青烟,说:“我这次回家,会向家族说明一切。估计家族会派人出来追杀你,而且我会领队。” 靠,我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她扔了烟头,靠过来依偎在我的怀里,淡淡的说:“这是我们俩的宿命,不死不休。” 我不由的惆怅起来,今夜同枕共栖,天亮后却要至死方休,换做谁来也不会有好心情。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让我找你一辈子。”米拉在我身上慢慢摸索着,似乎要记住每一处的尺寸。 我转过头,紧紧的抱住她,吻上了她 天亮后,我收拾起行囊,向着山上走去,米拉站在洞口看着我,就像是一个善良的妻子送丈夫出远门一样。 我很想对她说,米拉,跟我走吧。可是整整一个晚上,也没说出口。我知道她不会,也不能跟我走。说出来,只会令我们俩徒增悲伤而已。 我往山上走去,不是为了进山,而是要出山。 曲建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从旅游区下山,比荒山野岭的要安全许多。小金救了我,又欠下李别情一个人情,给她传去致谢的意思没有回音后,我也不好意思再去纠缠她。 所以我决定下山,荒山苦闷,不是情势所迫,谁会继续呆下去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山林中绿影清翠,水润光泽。远处朦胧中墨绿透着黑边的群山,与天边的彩云不分你我,相依相恋。 这时我已经进入旅游区,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看完日出准备下山的旅客了。 比到他们高档专业的旅游套装,我现在就像一个叫花子一样,衣服破破烂烂,脏兮不堪。唯一专业点的登山包为了抓蝠王,也被弄的到处是洞。 我有点自卑,只得走在小道边上,不敢与路人对视。 “小伙子,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就是资深驴友,怎么样?找到野人了吗?”突然,身后跑来一个老年人,找我搭话说。 老头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不错。山顶早上气温还是很低的,他竟然只穿件短袖在跑步。 “没有,我哪是什么驴友啊”我对着他笑了笑。 “谦虚什么,这么早的你从山里出来,而且这幅打扮,不是上神农架找野人是干什么?不过最近就是有好多人进山,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约好的。”老头是个直肠子,随着我的脚步慢跑着,嘴里还闲不住。 找野人?全是去找铁竹石蓉的。 不过我自然不会跟老头说明,随便打个哈哈说在山里采了两天药。 老头一听我是去采药的,瞬间有了精神,拉着我的手说:“哎呀,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神医。对了,你看看我这腿脚,怎么没以前灵泛了?” 倒 一千多米的山峰被你每天跑个来回,这还不叫灵泛? 我糊弄了两句遮拦过去,暗骂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去采药?可能是自小跟老爹上山采药说惯了吧。 我俩随便闲聊着,倒也不觉无聊,拐过一个山峰时,突然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头是个老来闲,一见有热闹,一趟子就跑了过去。 我可不想招惹麻烦,谁知道曲建华有没有在山上布下探子。我现在只想悄悄下山找到火炮,然后每天大把花钱泡妹子,闲暇时让悟空练练缩骨功,这样的日子多逍遥 也不知道火炮把石蓉卖了没有? 就在我马上就要错过人群时,那个老头突然喊道:“小神医,赶紧过来救人。” 人群顺着老头的目光全部向我望来 我擦擦你个叉叉,死老头,我暗骂。 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招呼我,这时再不过去就太突兀了点。 我只好走过去,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人群中有个男人半跪在地上,一个女孩躺在他怀里,阵挛不止,嘴角还隐隐有些白沫。 第二十八章怪病 那个男人高壮威武,浓眉大眼,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堂堂正正,值得信任。但是我却从他眼睛深处似乎看到了些阴翳之气。 女孩穿着一身迷彩服,英爽飒气,如果不是惨白的脸色有点摄人的话,倒也跟那男人算一对金童玉女。 “医生,你赶紧给看看吧。”那男人恳切的对我说。 哥只是个兽医,而且一瞧这女孩病状就是癫痫,看什么?吐啊吐啊就好了。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露出蹊跷,如果让曲建华知道我已经出山可就麻烦了。 我假装看了看女孩脸色,试着问:“癫痫?” “不是,这个病状也就是在半个月前才出现的,走了好几个大医院都查不出病因。以前都是晚上发病,我今天便想早早带她来山上呼吸点新鲜空气,没想到又犯了。”男子焦急的说。 是不是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啥病也治不了。 我正想推辞呢,只听那个死老头又说:“小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给认真看看吧,先把把脉。” 粑粑你个仙人,跟你有仇啊,我恨不得上去撕烂老头的臭嘴。 “神医,你给看看吧。就算不能根治,先稳住病情我好带下山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厚报的。”男人以为我想乘机讹他钱。 事到如今,只能撑着头皮上架了。我让男人圈起女孩袖口,双指搭到女孩那郁葱般的细嫩手臂上,假装号起脉来。 脉象代表着人的心弦,我虽然不太懂,但是也能感觉到女孩的脉搏要比常人的快许多,如此急促的跳动是非常危险的状况,这女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说来也巧,就在我假装闭目深思时,女孩病状稍缓,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有些虚弱而戒备的望着我。 我急忙松开手。 这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深邃而清灵、不太浓密的睫毛下,一对蓝幽幽的眼眸更像一片深深的湖水。 “哇,小神医就是厉害,只是把把脉就把病给治了。”老头又率先鼓起掌来,随后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一两声欢呼。我羞愧难当,急忙解释:“只是巧合而已。” “神医太谦虚了。” “难得啊,小小年纪就一身本事,而且还能虚怀若谷。” “神医,你电话多少?我也有个老毛病你给我看看。” 一时间,赞扬声不断,犹如我这般定力也不禁飘飘然起来。 “神医,真的感谢您。我现在也没带钱,您跟我一块下山吧,我一定要好好重谢您。”男子看女孩醒来,非常高兴,对我客气的说。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经过众人一夸,我很快就放下了那点无趣的羞愧感,装模做样的说。 “神医真是高风亮节,费柴佩服。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交个朋友。”男人掏出一张薄薄的名片递给我。 废柴?哈哈,这名字起的好。 我礼貌性的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金城市特种大队队长,费柴。 特种大队?这种部门很少会被人知道,我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在凤舞九天拦住米拉的那个周强。 我灵机一动,有这个特种大队长来掩护自己,岂不是更容易下山?而且跟他交往一番,以后曲建华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于是,我话头一转:“这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吧?她脉搏非常紊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是啊,您真是神医。小草不知道怎么得上这个病的,时不时发作,而且有一次竟然阵挛的背过气去。”废柴扶起那个叫小草的女孩,期盼的望着我。 “这样吧,我下山给你开几幅药,看看有没有效果再说。”我刻意留下缓冲的余地。药这个东西,吃不死人就是好药,至于有没有效果,一般都是看运气。 “唉,好的!我们赶紧下山吧。”废柴喜出望外。 废柴扶着小草,不断与我攀谈,慢慢往山下走去。他本能的试探我的根底,却被我用家师不喜外人扰叨之类的话给挡回去了。 山下,废柴将小草扶上一辆崭新的丰田警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阵警笛声响起,警车呼啸而去。 金城,我又回来了! 警车进入市区,我望着古老的南城门楼,竟然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上次的落荒而逃,这时的强势归来,**丝的逆袭吗?我笑了。米拉暂时不用考虑,就算她真的回家带人来,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曲建华也许会找我麻烦,但不会像米拉那么拼命。如今我的能力自负足以自保,何况还有着会不断强大进化的悟空,御兽术,元气 有着如此多的异能,何愁他日不雄飞? “方医生,我们先去吃饭吧?”废柴的问话将我从意淫中惊醒。 “嗯,可以,我正好想一想该如何根治严小草的怪病。”我故作严肃的应下。 “好的。”废柴专心开汽车,不再打扰我。 一路通过跟废柴的聊天,我才发现这次真的傍上了两棵擎天大树。 话还得从凤舞九天ktv说起。 当日救下我跟李珍的王大同,回到市里后受到了处分。市领导觉得目前金城市确实治安存在着隐患,所以雷厉风行的批准成立了金城市特种大队,从各个基层选拔精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特种大队上至队长指导员,下至打扫卫生的大妈一应具全。 废柴正是特种大队的第一任队长。 半个月前,他们联合公安部门,深入云南海岭,破获了一起跨省盗墓案件,成功抓获犯罪集团32人。 就在破案过程中,他的女朋友,刑警大队特别行动组副组长严小草却得了一种怪病,百治不愈,甚至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严小草刚从云南回来,就卧床不起,上吐下泻。起先还以为是劳累过度,没想到病情越来越严重。阵挛,剧痛,意识模糊,口吐白沫等等病症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多数发病于晚上,折磨的严小草睡不着觉,吃不好饭,半月时间,从原来的警花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北京,上海的大医院都被跑了个遍,可就是查不着病因,最后无奈,只能强行打杜冷丁来止痛。 可以想象,以刑警的钢铁毅力,依旧忍受不了那种痛疼,甚至想过自杀,这种痛苦有多严重! 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后,我确实动了想医好严小草的心思,做这两个官二代的恩人。 可是连国内顶级的大医院都治不好,我可以吗? 肯定是不可以。 所以,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帮她止疼上。 连刑警都受不了的疼痛,可想而知有多疼,如果能帮她止疼,也是大功一件,谁都知道杜冷丁对人体的害处。 天地良心,我对医术只是略懂一二而已,而且还仅仅是对动物而言。 无奈,我只能向尼姑老婆求助了。 我给李别情千里传音:别情啊,帮我个忙,如何给病人止疼? 李别情:杀了她 无语了。 “还有一个办法。”她又说。 “什么?”我惊喜的问。 “下迷药,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李别情戏谑我说 给警察下迷药?这不是找死吗? “还有没有实际可行的办法啊?” “有,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我才告诉你。” “行,一百件也行。”我立马答应。 “你帮我杀一个叫雪莲花的女人。” “网名?” “真名。” “有姓雪的人吗?好吧,她在哪里?” “不知道。” “那她长什么样?” “不知道。” “那我怎么找到她?” “你等等,我去找张她的画像,看看是不是能给你传过去。” 汗,元气还能当传真用 第二十九章今年流行元气 废柴把车停在了德胜楼下,还是那俩个双胞胎美女,微笑着鞠躬,将我们迎了进去。 有时候我真怀疑那俩双胞胎是不是机器人。 德胜楼建楼百年里,迎来了一桌最奇怪的客人,一对金童玉女带着一个叫花子吃饭。 那个叫花子当然是我了,又脏又破的衣服,蓬乱纠缠的长发,以及极度不文明的吃法。让整个大厅的人都望着我们。 废柴和严小草都没动筷子,我却吃了个痛快。 有人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我该如何? 悟空曰:忍他、让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打爆他的鸟蛋。 “方医生,您对小草的病有些把握吗?”废柴小心翼翼的问。 “应该问题不大。”我满嘴鱼肉,嘟嘟囔囔的回答。 “您在何处工作?我好以后带着小草去看你。”废柴又问。 估计他是怕我治不好病骗吃骗喝吧。 “我从师多年,刚从山中出来。”想着以后的前途,我还是忍住了再吃下去的**,擦了擦嘴坐正了身子。 “哦,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知道我是山里头的野医后,废柴立马变了态度,不耐烦的问。 “你见过哪个医生会在治疗前给你保证?”虽然我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但还是看不惯废柴,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高档香烟,点了一支。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小草的病情而已。”见我有了些风范,废柴立马道歉说。 我瞅了眼坐在废柴身边的严小草,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惨白的脸色确实能让人怜惜不止。 唉,红颜薄命啊,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准备疏散下心中忧愁时,脑海中传来了两份文件。 对,就是两份文件,一份是几页纸;另一份,却是一张画卷。 我瞅了画卷一眼“噗”一声,将还在嘴里的茶全给喷了出来。画卷上的人影是用笔描绘的,非常模糊,但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竟然是老板娘。 雪莲花就是老板娘? 这社会是怎么了?好似就是无数个点,却让我一不小心把这些点都连在了一起。 “方医生,您没事吧?”废柴假装关心的问,我从他眼里看到了鄙视厌恶的神色。 “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个地方,必须要安静。最多五天,我治好你女朋友,就算去不了根,我也能帮她止住痛疼。”我轻轻放下茶杯,自信满满的说。 “这个没问题,方医生,您如果能治好小草的病,我推荐你去私人医院做主治医师,年薪百万。”废柴向我承诺说。 去医院做医师?算了,总不能给每个病人都止住疼就算完事吧? “到时再说。”我并没有一口回绝,世事无常,以后的事谁能说得上,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废柴将我安排在公安招待所,一来招待所后面就是严小草的宿舍,二来也是怕我跑了。 小人,我暗骂一声,躺在床上研究李别情给我传过来的‘文件’。 老板娘就是雪莲花,我问李别情为什么要杀老板娘,她不说,反而威胁我说杀不了雪莲花就不要去见她。 老板娘跟李别情没有见过面,那就可以排除她们之间的直接仇恨关系。剩下的,无非是父辈之间的恩爱情仇,什么你抢走了我的老婆,我上了你小姨子之类的屁事。 先不管了,搞定严小草再说。 我在脑海中慢慢翻看着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如我所料,内力就是元气,只是叫法不同罢了。李别情的家族将元气运用在了御兽术上,而米家这些古武家族将元气利用在了武学上。 照这么说来,米拉也知道元气的存在,但她并没有告诉我。 麻痹的女人心海底针啊。 不对啊,内力是具有攻击力的,而元气却不能进入人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急忙看了下去。 原来元气是一种最纯的物质,内力,力量,灵魂,思维这些都是元气的一种存在形式。就比如说力量,你可以用最大的力量去打死敌人,也可以用很温柔的力量去抚摸爱人。元气也是一样,稀释到一定的层次,就会有不一样的功效。 李别情给出的方案是将元气稀释转化为内力,在对方痛疼时用内力去封闭她的痛感神经。有点给发狂的武林高手点穴的味道,方法倒是可行,但不现实。 我总不能一天24小时跟在严小草后面准备随时出手吧? 文件后面还有如何稀释元气随意转化的功法,不过都是建立在兽士境界之上的。我现在才是小小的兽徒,还练不了。 无奈,我只好继续请教别情师傅了。人们都说要想学得快,先跟师傅睡。我这也跟师傅睡了,理应开个小灶。 “美女,睡觉了吗?” “你都把声音传到我脑子里了,睡与不睡有关系吗?” “嘿嘿,没办法,想你了呗。” “我们这样对话是要损耗元气的,你把留在小金体内的元气用完后,我们就不能相互传音了。” “木有关系,啥时候闲了我去找小金,给它再补充点能量。” “有话快说,别耽搁我睡觉。” “太没情调了,好吧,怎么才可以快速升到兽士境?” “我给你的册子没看吗?” “看了,我说是快速。” “没有捷径,只能慢慢来,直到感觉不能再吞噬了为止。” “感觉不能继续吞噬?我现在就是这样。” “不会吧?你怎么练的?”她有点惊讶。 “也没什么啊,就吞了半山的蚂蚁,然后又干死一只蝠王。”我谦虚的告诉她。 “你以后不许用这种方法,要慢慢来,循序渐进。”她有点惊慌,着急的说。 “为什么?” “半山的蚂蚁?这样会招来天谴的,知道我为什么会苦守荒山吗?就是因为家族祖辈们疯狂吞噬的原因。” “天谴?雷击?难道这种事情真的存在?” “你不需要知道,学会敬畏就行了。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做有失天合的事情,后果很严重。”她接着又说:“晋升兽士的方法册子里有,自己看去。再不要打扰我,留下点元气保命用。” “哦,知道了。”麻痹的师威很严嘛,在床上让我快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牛逼? 后果当然严重了,按照网游的规则,我先杀完了新手村的小怪,然后又利用bug把区域boss蝠王也给干掉了。这样影响了游戏的平衡,gm肯定不高兴。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们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天神,或者是更高级生物的‘网络游戏’呢?人类(玩家)按照天神(gm)定下的规则一步一步杀怪升级,当有些聪明人、或者运气好的人提前拉开了等级,便晋级为总统,主席,国王,酋长(npc),代替天神(gm)管理这个世界(网络游戏)。当有些普通玩家觉悟这个潜规则时,便会被天神(gm)无情的天谴(格式化)?? 呸呸我赶紧打断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暗骂自己神经质。 我拿出御兽术秘籍,继续进行伟大的‘升级计划’。 晋升兽士境的方法:利用元气打通十二经脉,联通丹田,使全身元气可以形成一个融会贯通的大周天。 好似也不难嘛,我闭上眼睛,慢慢感应着自己的身体。 十二经脉实际上就是指六脏(心、肝、脾、肺、肾和心包),六腑(胆、胃、大肠、小肠、膀胱和三焦)这十二大器官之间的血管而已。 这十二条血路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互不干扰,由此限制了人体的潜能发挥。先从督脉开始,它处于背部正中,上行入脑,并分出支线进入脊髓和肾。我需要做的,就是操控元气去打开连接脑海的口子,然后顺势而下,疏通血路,最后进入脊髓和肾。 成功将督脉打通,没有遇到一点困难。 接下来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 我一口气打通了十二条经脉,脑海中存储的元气也刚够维持自身需求。看来御兽术是有科学道理的,元气储存不满,就不够打通经脉所需,而且还会影响自身的健康。 懂得了利用元气,打通经脉就这么简单,而不想武侠小说上那种,一百多岁的老爷子用尽全身功力来帮主角打通任督二脉,成功后,老爷子也挂了,只留下几缕悲愤去刺激主角。 那是老爷子笨,几百年都活狗身上去了。不知道创新自主,只会走前人老路。 内力?你out了,今年流行元气。 第三十章转化内力 打通经脉后,我体内剩余不多的元气缓缓的顺着经脉流淌着,从脑海到丹田,再慢慢分流到四肢,全身五脏六腑都散发着一种舒爽的感觉。 成功晋升兽士境,又得到一个叫灵犀眼的天赋。它是个可升级的主动技能,目前可以查看对方的基本属性,如生命值,力量,境界等等。 终于可以同时控制多个目标了,只不过刚才元气却全部用于打通经脉,所剩无几,不足以支持一次实验。 元气的回复方法有三种,一是随着时间慢慢回复,但是这种方式太慢,按照秘籍上介绍,一般人甚至一辈子也恢复不到溢满的状态。二是利用功法,快速采纳天地元气。这里的功法,也就是武功。三是吞噬,速度最快,危险最大。 第一个办法不用考虑,我又不会武功,看来只能是靠吞噬了。 触发天谴应该会有个标准,按照李别情的说法,伤害一定数量的动物就会引来天谴。动物也分级别,上次吞了几万只蚂蚁还不如一只蝠王的元气多。那么我就不去触犯数量,而在质量上做文章。 我立马打电话给废柴,告诉他已经有了治疗严小草的办法,只不过需要点药材。 废柴急忙答应,说就算百年人参也给弄来。 我胡乱说了几种记忆中的中药,然后再买几只兔子,公鸡之类的小动物回来。 不到两小时,废柴就敲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精壮的警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方医生啊,听服务员说你一整天没出门,辛苦了。”废柴对我客气的说。 我刚打通经脉,身体比较虚弱,脸色发白。废柴瞧在眼里,似乎对我的看法也有了改变,以为我一直再想治疗方案呢。 “没什么。看着病人一天天的受折磨,我也难受,早日康复才好。”我装着神医的架势,有模有样的说。 “呵呵,医者仁心啊。我买药时顺便给你买了点生活用品,还望你笑纳。”废柴递过手中的几个袋子。 我微微用眼一瞄,是些衣服皮鞋,其中一件西服中还夹着一个红皮信封。 必须得笑纳,不然就是看不起人家啊。 我勉为其难的接过袋子,随手放在床边问:“药材买全了吗?” “买全了,那些动物不好拿,还在车上放着。您在宾馆里不好配药吧?要不我给你找间诊所,那里设备也全?”废柴征求我的意见。 “不用,中药用不着那么讲究。你让人去把动物也搬上来,那些可是药引。”我推辞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吞噬元气,然后将稀释,什么药不药的只是借口而已。 “好的好的。”废柴急忙让身后几人下楼搬东西。 我住的是标准间,废柴坐到我对面,睇过一根烟。两人干坐着无话可说,我觉得有些无聊,便使用‘灵犀眼’查探一番废柴的属性。 生命力:80。 力量:160。 境界:无。 天赋:笑里藏刀。 我对这些属性一目了然,生命力是指他在自然状态下还可以活多少年。力量即拳力,笑里藏刀是他的本性,特质。 果然,我第一次在山上看见废柴时,就发现他眼神闪烁不定,没想到‘灵犀眼’竟然可以直接看清对方的性格,太强悍了。 看来以后对废柴要特别小心,我想。 不一会,他们就将买来的公鸡和两只兔子用一个大纸箱子搬了上来。我以配药为名,将废柴他们赶走后,迫不及待抓起一只兔子,开始虐待它。 兽士的境界已经可以轻松吞噬这些小动物,但我目前元气太少,不得不小心为妙。 兔子的元气比之蝠王差远了,但比蚂蚁又强了几千倍。顺利吞噬完兔子后,我乘胜追击,慢慢将剩下的一只兔子和公鸡也吞噬了。 元气在我体内欢快的流畅着,我似乎能感觉到它们经过的地方,肉眼看不到的微小颗粒不断蠕动着,强化着我的体质。 我先试着稀释元气。 元气在体内顺着经脉形成一条线的姿态,我慢慢转换着思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将线状元气分成了两段。 前面一段本能的顺着经脉流走,后面一段却被我留下来。 继续将它分为两段,就这样,不知道分解了多少次,最后剩下的一点元气已经看不见,只能用思维去感觉。 没有打通经脉的丹田,毫无用处。但我现在十二条经脉全通后,元气就不断的通过丹田,然后分流到各个部位。 我将那一点元气慢慢送入丹田,并控制着它不跟随大队元气流走,慢慢地,丹田开始容纳那一点元气,并且像个熔炉一样,不断的融化,炙炼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点元气终于化为一种气态的形式,完全融合在了丹田内,自成一格,不再与大队元气融合。 这种玩意儿就叫做内力。 我将指尖放在一张白纸上,用心意指挥元气去挤压内力。瞬间,内力从指尖破体而出,将白纸刺穿,消失不见。 大功告成! 哈哈,弹指神功?掌风?对于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因为我掌握着元气。 做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无神论者,我总是习惯用科学理论去理解这些奇妙的东西。 把自己当成一把枪,那么元气就算是火药,内力是子弹,手指是枪膛。 基数庞大的元气爆炸时,产生的力量就会将内力如子弹般送出枪膛,射向目标。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控制下完成的。 有个缺点是射出去的内力会消失,而不像元气一样可以收回来。 我将这个过程命名为‘化元内功’。 将元气化为内力的神功,哈哈,是不是很有才 话说既然自创了神功,我好似也成一代宗师可以开山立派了吧? 低调,低调点。 我继续投入钻研中,就这样,整整实验了一天一夜,终于掌握了内力的各方面属性。 积攒的内力越多,就破坏力越大,而且距离也越长。我用十二个小时积攒的内力,可以射穿一米外的啤酒杯,三米外的鼠标垫,五米外的白纸。 不是击碎,是射穿,无声无息的射穿,就像是激光。 “嗵嗵”的敲门声将我惊醒,已经告诉服务员将食物放在门口就行了,怎么还来打扰? 我不悦的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穿鞋时,突然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同时,一股疲劳饥饿感直上心头,手臂竟然虚弱的抬都抬不起来。 敲门声急促起来,还没来得及我出声回应“庞”一声,废柴破门而入。 “方医生,您怎么了?”废柴先是观察了一圈屋内,见没有异象,才将我扶起来。 “我也不知道,只感觉浑身无力,头昏脑胀的。” 废柴扶我坐在床边,我乘机将御兽术秘籍塞进枕头底下。 “我这两天正好在外地办案,听服务员打电话说你三天没出门,也没吃饭,这才急急赶回。”废柴紧张的问。 三天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 关于内力方面的问题已经完全解决,剩下的,只是慢慢熟练,强化。我又继续研究秘籍,实现同时控制本体与悟空的大业,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外面的情况。 “唉,这几天一直在研究严小草的症状,竟然有点入神了。”虽然虚弱无比,我还是没有放过卖乖的机会。 “太谢谢您了。不过您也别这么不要命啊,不然小草没治好,先把你给累倒了。”废柴显然相信了我的话,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 “没事,我很了解我的身体”突然,我想到悟空也三天没有进食了。 糟糕,我急忙将元气传了过去,悟空在床头柜背包里已经昏迷,呼吸只出不进。 完了,我再也顾不上隐瞒,急急对废柴说:“那柜子里有我的宠物猴子,你抱去医院给输液。快点,不然就没救了。” 废柴有点疑惑:“可是您也很虚弱啊,需要上医院。” “我没事,一会下去喝点粥就好了,你快去,那只猴子对你女朋友的医治非常重要。”我推着废柴说。 悟空在我的眼里,不仅仅是个分身那么简单。 它救过我好几次,而且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废柴一听与治病有关,也不再啰嗦,打开柜子拿起背包就跑,边跑还边嘱咐我赶紧去吃点东西。 第三十一章严胖子 希望悟空没事。 我慢慢活动着四肢,等全身血脉活络后,藏好缩骨功与御兽术的秘籍,穿起废柴买来的新衣服,下了楼。 在早点铺喝了两碗粥,我才舒服一点。牵挂着悟空的安慰,刚恢复一点体力,就将元气传了过去。悟空正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生命无忧。我这才放下心来,挣扎着回到宾馆,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医院之中。废柴,严小草,还有一对仪表不凡的中年夫妇站在床边,门里门外也站着不少的人,一个女医生带着口罩正在给我量着体温。 我细看之下,女医生竟然是个外国人,深深的眼窝里一双标致的蓝眼睛充满着无限激情,她骨感十足的手臂接触到我皮肤时,竟然来了一下电。 女医生下意识的缩回手,微微红晕瞬间爬上双颊间。 “方医生,你可醒过来了,我们担心死了。”废柴见我醒来,问候说。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把我送到医院来,更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我开心的笑了笑。 因为可以治好严小草,废柴才会这么关心我,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无论如何,有人关心总是好的。 “看你气色好多了,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小草的父母。”废柴退了一步,让出那对夫妇说。 我这才打起精神,准备对他们打个招呼时,差点失声喊出一声‘胖子’来。 严小草的父亲,正是当日在凤舞九天间接救了我和李珍的胖子。显然,他当日根本就没有在意我,这时正笑眯眯的盯着我看。 佛说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我现在却是一个月前的因,立马就得给结果 “严叔。”我随便招呼了声,刻意低下头,如果让他想起我来,就完蛋了。虽然在ktv也没犯什么错误,但胖子如果真的要查下去,肯定能把所有的事情翻出来。 “嗯,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技之精,心之坚,令我佩服。”严胖子一本正经,正经的跟那晚搂小姐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严叔缪赞,我只是天性好医而已。”我谦虚而不内敛的回应。 “好,好一个天性好医。等你医好小草后,到我苏市去,我给你安排工作。”严胖子豪爽的说。 当然,这必须得医好他女儿为前提。 “小神医,就麻烦你了。我们平时也没有时间照顾小草,没想到她竟然得上这种怪病。”严妈妈哽咽的说,眼圈也红了。 “嗯,我一定会尽力的。”我真诚的点了点头,算是保证。不论是我的计划,小草惨白的脸色,还是严胖子的情分,我都必须治好严小草。 “嗯,你也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费柴找到我。”严胖子客气的打声招呼,带着严妈妈出门。 屋里屋外闲转的那几个男子见严胖子出门,纷纷上前,将二人护在中间,不紧不慢的围绕着他俩慢步离去。 废柴去送严胖子了,严小草依旧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确定没有跟她见过面,为什么她会这么看我?被她阴森森的盯着,我心中隐隐不安,故意转过头去看那个女医生。 刚才严胖子在时,女医生也不敢乱动,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严胖子走后,她开始收拾起医疗器械来。我本来想搭讪两句的,可想想自己那几句蹩脚的英语,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方医生,你真是我们医疗界的楷模。”女医生解下口罩,突然笑着对我说。 她有一张樱桃般的脸,蓝色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几颗可爱的斑点,处处散发着异域的风情。她看向我的目光,非常纯洁,我似乎能顺着目光一直追寻到她眼眶里那一片汪洋的幽兰深海中去。几根棕色卷发从帽子中脱落下来,她随意的将散发拢在了耳后 我靠,这个动作太有杀伤力了,我无法用笔墨描述出来。 风情万种?绝代佳人? 身体内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全身,几乎将我击晕过去,平时机灵的舌头也有点麻木,竟然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王绪岚,李珍,米拉,甚至初次见李别情时都没有出现过。 一见钟情吗? 可能是,话说我还没有上过外国妞呢 “你的中文真好。”我结结巴巴的说。 “呵呵,中国是个神奇的地方,我六岁时就开始学汉语,17岁来到中国。”她笑着说,一笑百媚生,颠倒我的乱世红尘 “嗯,中国的人也不错。”我毛遂自荐。 “是啊,我的男朋友很棒。”她有点骄傲的说。 听见这一声,我突然有种冷水扑面,掉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尼玛要不要脸了,还很棒? 老子吃过六根铁竹石蓉,超级棒。我暗骂, 对她的好感瞬间无影无踪,她的我眼里,也变成了那个糜烂国度的绝世**。 “方医生啊,你这下可发了。”废柴跑了进来,喜气洋洋的冲我喊。 “什么情况?”我不解的望着他。 “严叔说了,你治好小草后,他要跟你作忘年之交。”废柴兴奋的说,眼神中带有一点点羡慕。 “值得你这么高兴吗?”我淡淡的说。 我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被抬举,被恩宠的感觉。我可以卑躬屈膝的去骗取,也可以阴险下流的去抢夺,但,我就是不要这些所谓大人物的施舍。 “你知道严叔是谁吗?江省苏市市长,听说下一届可以候补委员。”废柴凑到我耳边说,一点也不把我当成外人。 “哇。”我假装惊讶了下,转过话头说:“我们回去吧,抓紧治疗严小草为妙。” ‘绝世**’让我有点意兴阑珊。 “好的。方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废柴扶我起来,称谓也悄悄的换了。 实际上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我就是假装无力,让废柴扶我,让‘绝世**’看看老子也很棒 临出门时,绝世**突然对我说:“方医生,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老子懒得搭理她,头也没回走了。 下楼带上悟空后,废柴问我:“方兄,这只猴子也能治病?” “不能。”我说。 “那你昨天为什么说猴子对治疗很重要?”他又问。 “因为猴子死了,我的心情就不好,治疗时万一出点差错,你说严不严重?”我的性格很激情,别人很牛逼时,我千方百计的想巴结他,接近他。一旦我的地位超过他后,我又想狠狠得把以前的委屈踩回去。 就如现在。 废柴一来顾忌着严小草的病,又得考虑我的‘忘年之交’严胖子,当下也不好对我怎么样。 “方兄太幽默了。”废柴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跟你开玩笑呢,生气了啊。”我使劲拍了一下废柴肩膀。 废柴被我这一阴一阳给搞糊涂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哥就是逗你玩! 市长是吧,特种大队队长是吧,刑警队组长是吧?哥就喜欢玩长的人,王绪岚是所长,李珍是店长,米拉是族长,李别情是庵长 我搂着悟空,心情愉悦的嘘着口哨上了丰田越野。 回到刑警大队,门卫给严小草敬了一个礼,她点点头,难得笑了一下。笑容虽然不好看,但一颗小虎牙却很是可爱。 这时,我不由想起了火炮,想起了他那颗恶心的大虎牙。不知道这俩王八蛋拿着二百万上哪快活去了。 第三十二章以治病为由 严小草做为刑警队的中层领导,享受着一套三室两卫的公寓。房间里整齐,干净,虽然没有女人那种让人心醉的香味,但也符合她刑警的身份。 废柴招呼我坐在沙发上,他去厨房倒水。 严小草坐在我对面,依旧盯着我看,不言不语。 操,上辈子我是不是上过你啊,这种表情?我准备跟她探讨探讨这个问题,不然心里会留下阴影的。 “嗯小草是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问她。 “可以。”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我好像认识你。” 我心下一沉,套话说:“为什么是好像?我确定我们没见过。” “我也确定没见过,但同时也确定我们很熟。” “拜托,你不要用办案的态度对待我好不?” “可能吧,如果你能治好我,我可以道歉。” “好吧,说说你的病情。”我问。 “你是不是神仙?或者是鬼?”她突然阴森森的问,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芒。 哎哟我的妈啊! 我吓的蹦了起来,这女人神经病吧? “你们聊什么呢?”废柴出来了,手里端着两杯水。 我拿指头偷偷指了指严小草说:“她没事吧?” “哦,没事。自从得病后就有点神神叨叨,医生说是神经系统受到剧烈疼痛的后遗症,你不用害怕。”废柴笑了笑,放下茶杯拉我坐在他身边,给我壮胆。 “木头,你先回去,我跟方医生想单独聊聊。”严小草突然说。 “不行。”没等废柴说话,我就坚决反对,而且站起身来抗议。 尼玛这也太吓人了,午夜凶铃也没这么恐怖的。 “方兄,没事的。小草,这不太合适吧?”废柴安慰着我,又劝小草说。 “走。”严小草一声暴喝。 看来废柴很害怕严小草,站起身就要离开。 我紧紧拽住废柴的衣角:“费总,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刚走两步,严小草已经站了起来,放过废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一股摄寒的冷气从胳膊直窜心头,我差点哭了出来。 “方兄,没事,小草很正常。对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别反抗啊,她黑带七段。我就在门口等着你。”废柴反拉上门,不停叮嘱说。 我欲哭无泪,还好严小草放开了我的手。 “坐下。” 我乖乖坐在沙发上,姿势端正的比小学生上课还要标准。 严小草用空洞的眼神盯着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给你治病的人。”我唯唯诺诺的回答。 实际上我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米拉,李别情那都是意外,而且当事人都没意见,跟你警察有毛的关系啊。我本来也是不用怕严小草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好似她眼神带着点万丈地下的那种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她又问。 “不知道。” “为什么你那天只给我号了号脉,就压制住了病情?” “有吗?也许是巧合。” “有因必有果,我从来不相信巧合。” “你以前就是这么办案的?估计冤死不少人。”说了几句话后,我慢慢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开始直视她。 “哼。”严小草一声冷哼。 “还让不让治了?不治的话我走了。”我也毛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牛逼的病人。有什么资本?脸蛋不如李别情,身材不如米拉,风骚不如李珍,老子还不稀罕你。 “你怎么治?” “胳膊拿过来。” “袖子卷起来。” “对,这才像个女人样别,像个病人样。” 严小草不情愿的把举起的手臂重新放回茶几上。她的手臂我在山上见过一次,当时人多慌乱,我只有一个印象,白。 现在仔细观察,两个字,更白。而且不是普通的白,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白,好像是地狱的白。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幸亏她的手臂上还有一点点温度,不然我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一个鬼,或者说不是个人。 我慢慢将内力输送过去,虽然内力治疗在理论上已经成熟,但毕竟是第一次操作,我有些紧张,怕一不小心走了火,把她手臂给打穿个洞就麻烦了。 这就在一念之间,我引爆元气,内力发射出去就会杀人。反之,如果轻微的缓缓推进,便可救人。 内力成功进入了她的身体,顺着血脉缓缓蔓延着。 “嗯。”严小草闭上眼睛轻吟一声,好像很享受一般。 人的左手属于手太阴肺经,从手掌连接到肺部,小草的经脉并没有打通,内力到了肺部就没了去处。 我赶紧停止输送内力,省下一点是一点。内力就算水流一样,只要水源不断,便会连成一条河,源源不断的输送着。但水源一断后,流出去的水便会慢慢分散,消失,再也收不回来。 我本来是打算用内力在她身体内部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因再说。但现在她经脉不通,难道要轮着把十二经脉全部试过去? 要知道,好几条经脉都在人体的**部位。 “怎么停下了?”严小草态度好了许多。 “你刚才啊什么?”我问。 当然,我是很正经的问。做为一个医生,要随时掌握患者的反应。 “嗯你号脉的时候,我好像感到有一股热流在我手臂中游走,很舒服。”严小草回忆着,认真的说。 她能感应到元气?我盯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她像个世外高人。 我又试探的问:“你有没有感觉脑子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可以控制,但行动范围只能在脑海之中?” “没有,我只觉得身体里有些怪东西。好像就是冤魂什么的,时时刻刻的折磨着我。有时候,它们还会控制我,去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你号脉时,那股热流可以压制那些东西。所以我才认为你不是一般人,不好意思,对你无礼了。”严小草终于恢复了正常,诚恳的对我说。 “冤魂?你怎么感觉到的?”我不在意她的道歉与否,只是这个奇怪的说法吸引了我。 一个高级警司说自己身体内有冤魂,多可笑的事情。如果让她领导知道了,会直接把她官帽撸了的。 “我也确定不了,但是能感觉到。它们没有形态,但拥有着力量,而且可以控制我的精神。我只能将它们定义为冤魂,不然,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严小草苦苦回忆叙述着。 什么冤魂?正是元气,她说的就是元气、 我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她不明就里,也茫然的望着我。 元气没有办法进入人体,李别情不可能骗我。就算可以进入人体,但依然会面临本体元气的强烈反击。 人是万物之灵,元气何其强大! 我当初吞噬小小蝙蝠时,就遭遇那般风险。可以想象,如果要吞噬人类的元气,那么就要比对方强大几万倍,甚至几亿倍。 如果真有这么强大的人,那么他已不是人,是神。 “你能感觉到它们在你体内什么地方吗?”我问。 “在心口。” 这可麻烦了,我原想试着用内力去接触下那些元气,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它们如果在心口的话,我难免要跟严小草肌肤相亲。医生眼中无性别,如果是个真医生的话,肯定会让严小草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可我只是个假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坐下,沉默不语。 严小草似乎也明白了些我的意思,犹豫了半刻,说:“是不是需要我脱了衣服?” 人家都想通了我还犹豫什么,救人要紧,这是神圣的事情 “也不用,我只要接触到那个部位就行。”我还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 “来吧,你是医生。” 小草将自己束在裤子里的警衫拉出来,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两个,刚好到胸口位置。然后,她双手伸到脊背处,将胸罩解下,藏在了身后。 天哪,我做梦都没想过,一个警花会敞开领口等着我去摸她,虽然是以治病为由。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去做医生 我咽了咽口水,绕过茶几走到严小草面前。 她闭着眼睛,似乎也有点紧张,黑亮顺滑的短发轻轻摆动着,从浅灰色的警衫领口望去,似乎可以看到一缕青光。 我颤抖着的右手,慢慢向她领口处伸去 第三十三章金蚕蛊 “等等。”严小草突然抓住我的手说。 她的手心全是汗,润滑润滑的。 坏人哪个职业都有,警察也不例外。但我始终对国旗,警徽,警服这类代表着光明正义的东西存在着敬畏。此刻,我的心情十分纠结,又希望她阻止我,又盼着把手伸进去。 “你不要告诉废柴,他还没有牵过我的手。”严小草仰着头对我说,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在跟你通奸,而是要给你治病,或者说是在救你。”我不悦的抽回手。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心里有道坎。”严小草低下头,一副无助的样子。 “心平则气和,这就要看他怎么想了。”话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这话带有一丝丝怂恿的意味。 “来吧。”严小草闭上眼睛。 半响,她听到的只是一声打火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望着正在抽烟的我,不知所以然。 “你还是去把废柴喊进来,他没摸过的地方都让他摸一遍,这样才不吃亏。”我淡淡的说。 我并不喜欢严小草,她在我眼里,最吸引的只是那一身警服而已。我也知道自己在犯贱,人家好好一对恋人,我生的哪门子醋?一下子羡慕嫉妒恨全部涌上了心头。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严小草抓住我手的那一刻,她不仅仅是在愧疚,而是不服,不愿,不甘心。 她不愿被我拿走她的第一次,哪怕是仅仅摸一下,她也不愿意;她更看不起我,觉得我摸她一下,就是对她的亵渎。 也许以前的我,求爷爷告奶奶的也要摸她一下。 但是,现在,不。 我要堂堂正正的活着,要让那些辱我,耻我的女人一个个跪在面前,恳求我的原谅。 “对不起。”严小草又一次道歉。 “你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也是,只有高高在上的人物才有权利说对不起,小人物没有资格,他们只能用极大的代价去弥补,甚至是生命。” 我无来由的暴怒了。 当时,别说当时,就现在,我对米拉说声对不起她能原谅我吗?我对曲建华说声对不起他会放过我吗? “你想怎么样?”严小草抬起头愤怒的望着我。 “不想怎么样,哥心情不好不治了。”我站起身走向门外。 严小草没有挽留,如米拉般,她也有她的尊严。 就在我正要开门时,她突然一声惊叫。 我转身望去,只见严小草双眼通红,脸色更加白的摄人,跪倒在地紧紧抓着茶几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将她拉走一般。 场面极度恐怖,傍晚十分太阳刚刚下山,偶尔有几丝阳光从落地大窗中透射进来,凭空添加了几分诡异。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逃走时,她一手紧抓着茶几角,一手伸向我,哀求道:“帮我制住它” 我的脑海里元气快速的旋转着,不是准备出击,而是在考虑救或不救。最终,剩余不多的大男人情怀获胜了,英雄救美谁也无法阻挡。 虽然我只是个小人物。 我跑过去,想要扶起严小草,她却紧握着我的手,颤抖着:“制住它” 白沫慢慢的从她嘴角流了下来,皮肤也蹦的紧紧的。 如何制? ‘它’在哪里? 慌乱阴森的情景下,我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小草突然松开了茶几,纵身向我扑来。 我拦住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力气大的骇人,以我现在的体格还是抵挡不了。我摔坐在地板上,严小草也扑在了我的腿上。 她好似拼尽了所有力气,抓住我的手塞进了她的警衫之中。 这时我才想起,她说过那股热流似乎能制住‘它’。 我心无杂念,握住她左胸的一团乳鸽,慢慢将内力传送进去。内力穿过脂肪层,在她的心房不停搜索着,不一会,就发现了奇异之处。 严小草的心房中,有一片突兀的‘黑云’,它好似有灵性般的,看见我的内力后,转头就跑。 你跑我就追,我毫不犹豫的操控内力追了下去。 心房属于冲脉,上至于头,下至于足,贯穿心房,是人身体气血的要冲。黑气在前面跑着,我跟在后面急追不舍,就在快要追上它时,内力枯竭了。 要追击黑云,需要海量的内力。 我准备了一晚上的内力,也仅仅只够进行两次,而且还是短时间的。 不过这时严小草已经安静下来,虚弱的躺在我的怀里。 “好点了吗?”我问。 “嗯,已经不疼了,也感觉不到那些东西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那片黑云肯定属于元气,只不过我想不通它是如何存在于严小草体内的。按理来说,黑云如果进入严小草体内的话,就会遭到她本体元气的强烈反击。 可现在严小草的本体元气和黑云竟然能够和平共处 “刚才它是不是想要控制你?”我想起点什么,突然问。 “嗯,刚才它已经控制了我,让我有一种想杀死你的冲动。”她说。 难道是金蚕蛊?小时候我不听话时,老爹就吓唬我说蛊来了。我那时一直不明白,以为蛊就是鬼。长大以后,才从老人那里知道了蛊是什么东西。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也是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在湖南湘西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有些人家甚至自己养蛊克蛊。蛊的功用很多,有的可以使人青春常驻,有的能毒死人,也有的可以暂时控制人的身体。 金蚕蛊就是属于可以控制人的一类,这种蛊不畏火枪,最难除灭;而且它们是以金银的方式嫁接给别人的。 据说,湘西山寨中的那些部落,将各种毒虫放进瓷盆,密封后埋在地下,使它们自相残食,49天后,还能活下来的,便是金蚕蛊。 我自然不信这些,但常年行走于深山的老爹告诉我,蛊确实存在,让我以后见了能闪多远闪多远。 “也许我知道你是得的是什么病了。”我严肃的对严小草说。 “嗯,你能不能先把手拿开,我已经不痛了。”她低着头说。 汗,只顾着沉思呢,我右手还一直抓着她的 严小草应该是常年锻炼的原因,胸部很小,我一把手竟然能够全部握住。 握惯了**,偶尔摸摸这种含苞待放的雌乳也非常不错,有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奇妙感觉 我恋恋不舍的抽出手,严小草惨白的脸色下透着一股红晕,她从我身上爬起来,顺手还拉了我一把。 她拿着胸罩去卧室了,我顺手打开茶几上的戴尔笔记本,查起蛊的资料来。 蛊,说白了就是一种病毒,唯一的特点就是它有着自主意识,可以思考自己如何才能生存,并且在不断壮大中,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确定严小草就是中了金蚕蛊,剩下的,只是积攒内力,等内力足够时,一举追杀吞噬黑云。 只是不知道内力能不能想元气一样可以吞噬?不过从黑云很惧怕内力的现象来看,应该是不成问题。 严小草换了条短袖出来,好像还洗了个脸。脱离了痛苦折磨的她,神采飞扬,对着我羞赧的笑了一下,开门将废柴喊进来。 废柴果然还在门前等着,脚下一堆烟头。 他关切的问严小草:“怎么样了?” “好多了,方医生医术高超,号了号脉就压制住了病情。”严小草有点不自然的说。 “太好了!”废柴激动的想要抱抱严小草,却又不敢,跑过来抱住我说:“方兄,太感谢你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万死不辞。” 我别扭的推开他:“不要高兴太早,现在只是查着了病因,还没有完全根治。” “来,坐下说。没事,只要查着病因,以现在的医疗手段,什么病还治不了?”废柴拉我坐下,想要给我敬烟,却摸出了一个大中华的空烟盒。 他冲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掏出38牌香烟,递给他一根。 “这个病用科技手段还真不好治,蛊你听说过吗?”我吐出两口浓烟,那些青青袅袅的烟雾似乎更能烘托神棍的形象。 “蛊?好像有点印象。”废柴思索了半天,说。 “蛊?那个馒头不就会放蛊吗?”严小草突然从沙发上惊坐了起来。 “馒头?云南盗墓案的主谋?”废柴也震惊了,凝视着严小草,眼睛一眨不眨。 “到底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我看他俩神神叨叨的急忙问道。 “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个犯人的口供中写到馒头会放蛊,我只是没太在意。”废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这样的”严小草坐下,详细的将经过叙述给我听。 半个月前,金城市破获了一起文物倒卖案,最后查到源头是云南海岭的一个盗墓集团。于是严小草联合废柴的特种大队,远赴云南,配合当地公安干警,一举打掉了这个盗墓集团。 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主谋‘馒头’却意外逃脱。馒头只是个代号,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据抓获的几个盗墓头子交代,他每次出现,都带着一个馒头面具。 “有个犯人说馒头曾经在一个同伙身上下了蛊,那个同伙在完成任务后就七窍流血而死,我当时倒是没有相信这种玄虚之说。”废柴也确定说。 “那就是了,可以掌握发毒时间并且死状七窍流血的只有蛇蛊。” 我刚才查到的资料有这方面的介绍,蛊的分类很多,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中害神等等,每种都有不同的特质与功效,听说还有种血蛊,以自身精血喂之,施毒后,非本人不能解。 “这些玩意儿真的存在?”废柴疑惑的看着我。 “去百度一下就知道了,确实存在。”我点了点头。 “方医生,谢谢你了。这种食髓吞筋的感觉真的让我受不了,有时候,我都想要自杀。”严小草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治疗应该是没问题,不过我得准备两天。”只要不是血蛊就行,等我多积攒些内力,想必也能把那片黑云给收拾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废柴问。 “不用,这两天不要打扰我,等我准备好了自然会来找你。”我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方医生”严小草突然喊住了我。 我不解的望着她。 “你需要准备些什么?能不能带回我家里来准备?我怕你走后再犯病。”严小草局促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一点也不像个飒爽英姿的铁血刑警,扭扭捏捏的动作如初涉爱恋的小女孩般可爱。 “这个方便吗?”住在哪里我倒是无所谓。 废柴立马同意:“是我没有顾及到小草的感受,那种痛苦真的很折磨人。方兄,我陪着你,给你打打下手什么的。” 麻痹的他是不放心老子跟他女朋友同居吧?不过无所谓了,说实话我对严小草没有什么想法,再说了,想要艳遇,‘绝世**’肯定是第一选择。 还没等我说话,严小草就拒绝了废柴的提议:“你不上班啊?安心上班去。” 废柴脸色青红不定,就处在小宇宙爆发的边缘。 “唉呀,你还不反正你先上班去。”严小草也有点急了。 废柴对我狠狠瞪了一眼,摔门而去。 严小草估计是想说“你还不相信我吗?”可她突然想到这句话可能会引来我的不悦,才匆忙改口的。 这下可好,同时害了我们三个人。严小草自然有苦却说不出,废柴却以为自己带了绿帽子,更他妈憋屈的是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无缘无故得罪了废柴。 “你直接告诉他就得了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你再有个什么病,还不得去医院治疗啊?”我无奈的冲她笑了笑,劝道。 “我要完美无缺的嫁给他。”严小草无力的窝在沙发里,发起呆来。 第三十四章与警花同居的子 也没什么准备的,不过我还是要做做样子,出去街上转了一圈,那座小楼已经完全消失了,正在被工人们打着地基,估计要起大楼。 大楼好,大楼高耸入云,接近阳光,也能光明许多,不像小楼那般龌龊。 奇怪的是爱心宠物诊所竟然关门了,现在正在重新装修,我进去问了一下工人,一问三不知。 难道曲建华对王绪岚下手了?我心下不安,随便买个手机拨打她的电话。直到电话接通我才放下心来,原来她的宠物诊所被一个香港大老板看中了,投资改建宠物医院,现在正在施工。她要与我见面,被我推辞了,先把严小草治好再说,这中间我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我又打车去了李珍的花草店,依旧如故,只不过门外多了两盆鲜艳的玫瑰花。望着店里一个模模糊糊的风韵身影,我笑了,招呼师傅继续开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忙的焦头烂额。 先是学会了双控的诀窍,同时控制了我的本体和悟空。双控后,我的脑子似乎就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自己,另一半属于悟空,想甩都甩不脱。 我不知道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也不敢去想象如果悟空死了,我那一半脑袋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好处也是很明显,我可以一心多用,转化内力的过程并不影响我看电视,跟警花聊天。 随后又将缩骨功运用到悟空身上,让它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吃水果就是苦练功法。缩骨功需要内力,我本体的内力又不能传给悟空,只好先给它转化内力,完了我自己再慢慢折腾。 还好悟空身体内没有经脉,只有丹田。我用元气去感应,只感觉它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多少元气都盛不满。幸好如此,不然的话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帮它打通经脉。 就算这样,我时不时还得给小草‘治病’去。 期间她又犯了几次病,我每次冲到她房间,第一个动作就是先把手塞进她胸口。 以至于后来她基本不戴胸罩了,方便我动手 废柴来过一次,诚恳的向我道了歉,估计是小草在私下里向他解释了。他还留下一对警用传感器,我跟小草每人一个。小草犯病时立马按下按钮,我这边就会响起警报声。 苦逼啊,整个变成了中南海保镖。 就这样,好不容易积攒下点内力,一次治疗就基本用光。 无奈,彻底治疗小草的日子不断后推。 有个好消息是她非常喜欢悟空,每天给悟空洗澡喂水果,晚上还抱着睡觉。从思维意识上来说,她抱着悟空就等于抱着我。 尼玛害得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小草也忘了她的身份,每天给我们爷俩做饭吃。还真没看出来,她的厨艺很不错,一天三顿饭从来没有重复过,而且饭后还有一杯新鲜的橙汁开胃。 俗话说要抓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不错,我现在真有点喜欢小草了。 这几天,是我最忙的几天,也是我最安逸的几天。每天穿着拖鞋在屋子里瞎转悠,看看电视上上网,跟警花聊天打屁,偶尔还会惊喜的接到一个削了皮的苹果。 怪不得网上小说全是跟校花,空姐同居的日子,哥跟警花同居的日子也很温馨。 这不,小草又在床上逗着悟空玩。她一会给悟空挠挠痒痒,一会把悟空抱在她枕头边拍照,玩高兴了,还用纤细的手指弹了一下悟空的小弟弟。 哎哟,尼玛啊。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裤裆,她虽然不是在弹我,但感受是一样的。 内力已经积攒的差不多了,我准备明天正式搞定小草是搞定她的病。 不然,再跟她住些日子,我怕我真的会爱上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这个手机号只有王绪岚知道,我一看是陌生号,便按了没接。 又响,又按。又响,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熟人。 我接起电话:“谁啊?” “你小子啥时候回来的?”竟然是火炮的声音。 “靠,你还记得联系我啊?我以为你们携款私逃了。”我开玩笑说。 “哥就这点出息?200万就买了咱俩这些年的感情?”火炮故意说。 “滚吧,小楼也没了,你们在哪呢?”我问。 “就在金城啊,你呢?”他问。 “我在华南路,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个手机号的?”我突然想起这个手机号只给王绪岚打过电话,顿时,我心里好像蒙了一片阴翳。 “王姐告诉我的,我们现在在一起吃饭,她说你给她打电话了,我就急忙给你拨过来。”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来一起吃吧?” “不了。” “怎么了?” “没什么。” “靠,有病。对了,过两天我们宠物医院开业,你必须得来。”火炮又说。 “你们合作的?”我想起了那二百万。 “差不多吧,唉,你来不来算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见面再说。” “” 挂了电话后,我思绪万千,无名真火直冲心头。拿老子的钱上老子的女人?真是兄弟妻,不客气。 火炮以前在学校里也跟王绪岚认识,只不过没我熟罢了。他应该知道我跟王绪岚的关系,不会这么没品吧?虽然我跟王绪岚并没有确定什么,但明眼人肯定了解这中间有故事,更何况是自己兄弟。 我拿起电话找到王绪岚的号就拨了过去。 ‘嘟嘟’想了两声后,我又挂了电话,关机。 问什么呢? 问她为什么不等我? 还是问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跟火炮好了? 我算什么? 我给过她什么? 想到这里,我才清醒了一点,点上根烟,无力的躺倒在床上。 我一直在怨恨这个世界不公,怨恨众人对我不平。 可,我给过他们什么? 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与王绪岚的关系,更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 就算她是喜欢我的,我能给她什么? 钱?没有。 权?只能使唤下悟空。 幸福?我连我明天会在哪里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好幽怨的? 好吧,跟了火炮也好,总比跟别人的强。 最起码,火炮能保护得了她。 我苦笑了声,这就是心境的升华? 好想找个人聊聊。 房间里只有两个半人。 男人星哥失恋中 女人小草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人悟空靠在她雪白的大腿上默念着缩骨功的口诀。 发春了啊,瞪着眼睛一眨不眨,我撒气似得暗骂小草。 不对,我突然惊醒过来,又以悟空的视角看了一眼小草。 尼玛犯病了,嘴角已经渗出了白沫 我直奔她的房间,跳上床把她半搂在怀里,手伸了进去。 内力刚进去,我的心就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病情很严重,她甚至连按铃都来不及。 小草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却越来越快,我紧握着她的胸,加大内力的输送。黑云已经化作一张蚕网,牢牢包围小草的心房,网间密密麻麻的触手如无数小嘴般不断的噬咬着。 感觉到这番情景,我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疙瘩。可怜的小草,竟然承受着如此般的痛苦,怪不得她要自杀。 这次黑云没有逃跑,也没有抵抗,只是一个劲蚕食着心房。内力刚接触到蚕网,被接触的那一点蚕网就消失不见了,不是吞噬,而是净化。 我急忙控制内力如水波纹圈一样扩散开来,不一会,就将大部分黑云净化。黑云的尽头,是一个红色的颗粒,非常好看,就像一个相思红豆,紧贴在小草的心房,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也将它驱散不了。 我不敢用太大力,因为红豆是在心房上,如果误伤了心房,就得不偿失了。很快,内力消尽,我也没有办法继续监控红豆了。 小草并没有昏厥过去,刚才只是被黑云控制着,无法动弹而已。她躺在我怀里,眼睛动了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滚了出来。 那种万虫噬心的痛疼,我能想象的到,鼻子一酸,双手将小草搂在了怀里,她现在也许需要个结实的肩膀靠一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依偎在我怀里的小草哽咽着说:“谢谢。” 我轻轻拍了拍她消瘦的脊背,安慰她说:“你很坚强。” “哇。”小草放开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第三十五章兄弟不客气 金城花园万国别墅区。 杨娇娇端着茶杯,默默望着露台对面那片浓郁的青山,看上去极为平淡的眉眼间有着一种宁静至强的味道。 “少奶奶,我查到二少爷动用张天宝的关系,调动消防队去了官山,据说是烧死了满洞的蝙蝠。”华丽的书桌前站着一个黑衣少女轻轻的说。 “知道为什么吗?”杨娇娇没有转身,淡淡的问。 “应该是在找一个小混混,跟他在钱柜打过架。”黑衣少女回答。 “白痴。”杨娇娇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端起手中的黑普洱茶喝了口,片刻后又说:“想办法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再查一查那个小混混的来历,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小混混身份已经查到,叫方星,在技校学过兽” “好了,别说了。”杨娇娇打断黑衣少女的叙述,站起身来,右手臂轻轻搭在露台边缘的围栏上,平日里喜欢做些简单菜式、从而并不像一般贵妇人那般光滑的手指,在春风中微微张开,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感受那种舒服的感觉。 “最近这段时间对二少爷的行踪要跟紧点,关于方星的事情也查一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她转头,温和的对黑衣少女吩咐说。 “知道了。”黑衣少女转头就走,健步如飞。 人去露台空,晚春茶亦凉。 杨娇娇微眯着眼,望着怀抱里的湖光山色,忽然发出一声幽不可闻的叹息,淡淡自语:“你还好吗?” 我已经确定小草心房那颗红豆就是血蛊。 血蛊并不是如元气、内力那般虚无飘渺的东西,它是实质,或者说它就是一个虫子,完完整整的虫子。 我对血蛊丝毫没有办法,内力只能净化它所产生的毒质黑云,却不能伤害它的本体。它用人的视角来看的话,体积很小,肉眼根本看不清,估计在显微镜下才可以看到。 如此小的虫子,医院里自然检查不到,就算检查到,它只要不放出黑云,医生就会认为是血液颗粒而不加理会。 我并没有对小草说这些,怕她承受不住打击。一直等着她在我怀里睡着后,我才慢慢退出房间。这一刻起,她在我眼里,再也不是什么铁血刑警,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怕疼的小姑娘。 内力要产生攻击力,就必须得满足两个前提——直线与速度。 在小草身体里,内力只是极其缓慢而柔弱的游走着,没有任何攻击力,净化黑云的效果我只能认为是属性相克或者本性。 比如水和火,它们属性相克,见面后,只能是一方被净化的结果。又比如老鼠和猫,本性就是天敌。 想要彻底医治小草,就必须找到宿主,也就是那个‘馒头’。 今天血蛊的毒质被我净化一空,应该在半个月后,又会恢复到今日状态。这半个月里,小草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随着毒质的增加,疼痛也会越来越加剧。 我准备过两天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再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自己决定,是尽全力去抓捕馒头,还是去国外试试先进的医疗技术。 第二天大清早,火炮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去技校对面的茶馆。我本不想去,但反念一想做不成兄弟那就做朋友吧,难道以后跟王绪岚见面不打招呼,陌如路人? 技校在金城东郊,一个只有着一千多学生的小学校,学风非常不正,学校外面一条街全是按摩房,洗浴城,茶馆,旅店。 茶馆自然是昏暗的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两个茶杯。茶杯里一般都不会倒茶,而是水,消毒水。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来过学校了,虽然破烂不堪的学校大门依旧挺立,但却物是人非。初恋情人已做人妻、梦中情人变成性冷淡、学姐情人也被兄弟抱走。 真他妈如狗屎般的人生,我唏嘘一声,踏入了‘圆梦’茶屋。 刚踏进一步,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就如那日在小楼外感觉到独狼杀气一般。我心知不好,刚想退出茶屋,一把匕首已经悄无声息的向我刺来。 是谁要杀我? 米拉?曲建华?还是废柴? 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会来茶屋? 自从出山以后,我时时刻刻将元气释放在外,周身两米的范围都在监视之下。哪怕这种能力耗费许多元气,我也一直坚持着。 那把幽寒的匕首丝毫不反光,全身漆黑,显然是涂过毒的。它刚进入两米范围,就被我发现了。只是速度太快,而且角度阴森毒辣,从我侧面肋骨反手刺上,脑子刚反应过来时,它几乎已经刺破了我的衣服。 生死之际,我爆发了体内所有内力,身体也受不了如此强大剧烈的力量,颤抖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内力从腋下摒出,正好击中匕首。两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辛苦积攒一晚的内力消失不见,匕首也贴身而过,擦破了点表皮。 我急退,从门里闯出三个带着摩托头盔的男子,紧追不止。 还没有跑出几步,我就停下了,因为前面也有两个头盔将我拦住。 这时,腋下微微一麻,我用元气感应,一股墨黑的液体缓缓顺着血液流散开来。 匕首果然有毒。 元气只能发现毒液,却阻止不了。内力刚刚又全部用完,匆忙之间,也稀释不了太多。 谁来救我?李别情在深山里,小草还在家里等着我去吃饭,李珍?她只能用来暖被窝。 火炮?说不上这些头盔底下,就有一个是他。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奋斗。 目前的情景不容许我继续感叹下去,五个头盔手持各种凶器向我扑来。 拼了! 难道我一辈子都得让人救? 还好我有元气,我留下小半元气转换着内力,抵抗毒素,剩下的全部用在周身监控上。 突肘,击中对方的咽喉软骨。 顶胯,用自己的膝盖骨,狠狠地顶中对方的胯下要害。 探指,指尖狠狠地戳到对方头盔眼罩上,虽然没有插进去,但也吓了对方一跳。 这时,周身两米范围内,就是我的领域,也就是说,我比别人快了一秒的反应时间。 生死搏斗,一秒已经是天大的优势。 而且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脑海中的元气都会给我最正确,最快速的指示。 我的实力全面爆发,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那种舒畅而暴戾的感觉,彻底激发了最原始的野性。 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但我是医生,比常人要清楚人体那些部位是最脆弱的,那些部位是致命的。招招击向要害,没过一分钟,就放倒了他们。而自己,仅仅是背上挨了不重的一砍刀。 我没有逼供,只是捡起那把幽寒匕首,随便拦住一辆汽车,驶向刑警大队。下车前,我花三百大元买了司机的外衣套在身上,如果让门卫看见我背上的伤痕,肯定会问询的。 公寓内,我坐在小草床头,叼着一根烟,沉默不语。 小草跪坐在床上,给我背后的刀伤敷着药,做为一个刑警,外伤的处理手段比医生还要高明。 “到底什么事了?”小草关切的问我。 我没有回答,沉思着,长长的一条烟灰悬挂在烟头上,摇摇欲坠,我怕它们掉下去 最终烟灰还是掉了,不怪我,只能怪地心引力。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火炮的电话。 许久,火炮才接起,好像非常不愿意接这个电话。 “为什么?就为那二百万?”我平静的问。 “嗯也不全是。”他回答,声音有点小,但很坚定。 “为什么?”我几乎是怒吼了出来,小草也被吓一跳,棉球戳在了我的伤口上。 “我只是想活的更好一点。”他说。 “想法一致,那么,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我把电话摔在了墙壁上,四分五裂。 “二百万有多少?”我问小草。 “我击毙过一个杀手,他的价值观是两万一条人命。”小草淡淡的说。 “一百条人命?值了!”我笑了笑。 小草认真的将伤口处理好,帮我披上一件她的外套,下床站在我面前问:“交代下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笑了,所有的警花萝莉都会玩这一招吗? “怎么?要绳之以法吗?” “如果你真违法的话,我用动手。” “我被杀手追杀时,你怎么不动手?” “我救不了整个世界,只能救眼前。” “好吧,你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官山下,老树村,农夫兽医有点田。” “你怎么会这种奇妙的医术?” “奇遇。” “接近我有什么目地?” “要说目地的话我已经达到。” “严肃点,别耍流氓。” “是你的问题太流氓。” “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自己查去。” “回答。” “男人的事情,女人走远点。” “我觉得你有点误会,我在你眼里,只能是病人,或者警察。”小草瞪着圆眼睛认真的对我说。 “警察看病不给钱吗?” “你” “来吧,把你的积蓄拿出来,你的御用医生我现在非常需要钞票。” 第三十六章贴保镖 第二天,我大驾光临金城市人才市场,花了五百块钱租赁了一个醒目的位置,管理员主动给我抬来桌子椅子。 我找了个纸板,胡乱大笔一挥:招聘专业保镖,月薪一万,管吃管住管小姐。随后躺在椅子上,双脚桌上一搭,等鱼上钩。 元气就是好用,昨天就在小草审问时,我用了0。001秒的时间就规划好了以后的人生道路。 第一,招兵买马。 第二,打到一切反动派。 第三,推倒天下美女。 在小草那里讹了一张银行卡后,今天我立即执行起规划来。 在银行取钱时,液晶屏幕上的一串000000差点没把我眼睛闪花,细数了五分钟,才确定这张卡上有一百万。 顿时,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尼玛火炮是吧,为了二百万跟我拼命,老子随便摸摸美女就能赚一百万。 至于小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就不在我的考虑之下了。贪污怎么样?关我鸟事。再说了,天下皆贪,还不如让我家小草贪。 小草昨天说了,这是她的嫁妆钱,我不能乱花。 哈哈,我一定要把这一百万花完,然后小草没嫁妆嫁不出去,我只好勉为其难 “老板,请问下你这里找保安吗?” 一个中规中矩的声音无情的将美梦吵醒,我睁开眼睛,一个木讷的年轻人以立正姿势站在木桌前,表情严肃的好像首长要来视察一样。 这木头也能当保镖?估计杀手把我干了他还得给人家数钱 就在我准备打发走他时,又来几个人,远远就能感觉到那种军人气质。 “这位老总,我从特种部队退役回来的,你看我这身板,撂倒个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大哥,我是兰州军区某师王牌旅的标杆!” “老板,我是东海舰队刚退役的,曾经还入选过海军陆战队预备队员呢!” 来应聘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抬头一看,一共有八个人,那个木讷年轻人竟然还在人群外立正呢。 我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应聘,而且是一起来的,估计是在哪听到这里招聘保镖还管小姐,都蜂拥挤了过来。 眼光决定境界,不管干什么都得动脑子。 望着这些生龙活虎的退役兵,我眼睛都花了。就在决定是不是全部都雇回去时,那个立正男突然喊道:“兵贵于精而不在于多,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这主意不错,看不出傻不兮兮的立正男还有点头脑,我一高兴,挥手把他也叫上,一共九个人,拥簇着我出了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出门就是黄河,穿过二十多米宽的绿化带后,我们就来到了沙滩上。 “先说好,点到为止。”立正男提议说。 尼玛没打就先软了,老子太不看好你,我暗骂。 “不敢打回家吃奶去。”有人教训他。 立正男也没出声。 “你们就群殴吧,谁最后站着我就雇谁。”我也懒得看表演,让他们快点解决战斗。 就在几人挽袖子吐口水时,立正男突然指着街上说:“靠,那个美女没穿衣服” “哪?”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顺着立正男的手望去。 就在这时,立正男动了。他像一阵风般,扑进了人群之中,脚下加力扬起的沙子飞出三米远。 说来也巧,他跃进人群后,一脚不偏不倚的踩在了刚才骂他的那人脚面,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他踢中小腿,躺倒在地爬不起来。 我知道他小腿已经断了。 说了这么多还没2秒时间,有个反应慢的头都还没转过来,就被立正男一招凿拳击在他耳后风池穴上,软软躺倒在地。风池穴是头部神经元的所在,受到轻微打击便会眩晕。 “小子手太狠,大家一起上。”一个岁数比较大的高个男子率先向立正男攻去,随后剩下六人也纷纷加入战团。 一时间拳来脚往打的好不热闹,我走近两步,利用元气将战斗情况详详细细的反馈回脑子。 立正男与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反应速度非常快,在六个人的围攻下还能游刃有余。除了对骂过他的那个人下了重手外,他一直都手下留情,并没有往要害上招呼,不然,那六个人现在估计都躺在地上了。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已经有了判断,阻止他们打斗说。 大家都停下手脚,立正男乘机脱出战团,站在了我的跟前。 “你们只是当了两年娃娃兵,非逼着我给你们上一堂生动活泼的教育课!”立正男脸上没有了原先那种木讷的表情,一股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 那个高个退役兵听言又要扑上来,立正男急忙躲在我身后喊:“停停,大家都为了讨口饭吃,不用拼死拼活吧?先听听老板怎么说。” 高个退役兵想想也是,便停下脚步,顺便扶起了被立正男踢断小腿的那人。 “大家想必也心里清楚吧?”我说。 众人稍微沉默了半刻,还是高个子先说:“他确实厉害,我自认不如,只不过我很讨厌这种阴险狡猾的手段。” 大家都点点头,看来跟高个子一个想法。 “你讨厌顶个屁用,只要老板不讨厌就行。”立正男在我身后小声嘀咕说。 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笑了笑,掏出一沓钞票递给高个子说:“这里估计有两千块钱,你们带他到医院去接骨吧,剩下的,当我请大家吃饭了。” 比武是大家都同意的,而且断腿男失礼在先,我一分钱不出他们也没话说。 不过经过昨天的事后,我的想法变了。一个人总是身单力薄,成不了事。花不多的钱,就算给这些人留个好印象也不亏。金城就这么大,说不上以后还能用的着他们。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接过钱说:“本来我们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老板厚道,再说也有个伤者,我就不客气了。” “嗯,麻烦各位了。” 打发走众人后,我看着立正男,不由笑了:“你装的挺不错啊。” “呵呵,听人说应聘时需要态度端正,严肃。我这不是想给你留个好的第一印象嘛。”立正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 立正男脸色微黑,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五官倒也端正,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跟文章长得有点像。 还好没我帅,不然他身手再好也不雇他。 “你以前干什么的?”我掏出38香烟,递给他一支。 立正男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香烟,急忙掏出火机给我点上说:“老板,我的那个部门可不敢说出来,相当牛逼的。” “有多牛逼?” “知道中南海保镖吧,比那个档次还要高一级。” “别吹牛了,说正经的。”我白了他一眼,越吹越没影了。 “反正不能说。”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还嬉皮笑脸呢,转眼间比国家领导人还严肃了。 “好吧,走,咱们去签个合同,你身份证有吗?”我问。 “嗯有是有,但现在不在手里” “为什么?” “昨天刚到金城,晚上没地方去,就住洗浴城了,早上一结账,竟然八百多。我钱不够,只好把行李和身份证压下了。” “靠,你也太牛逼了,仗着身手好想上霸王鸡啊?”我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看好的贴身保镖。 “唉,都是男人,理解下。在部队好几个月,憋坏了。” “走吧,去拿身份证。话说你也太奢侈了,八百多估计是双飞吧?我都舍不得去。” “也没有,我就洗一百五的欧式风情,结果没忍住,一晚上洗了五次” 第三十七章双重天赋 到了那家不大的洗浴城,我掏钱把身份证赎出来,一看,原来立正男叫韦小龙。估计是了,身手像李小龙的弟弟,性格却是韦小宝的哥哥。看见他从后台拎个大包出来,我赶紧逃出了洗浴城。 服务员看他那眼神,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老板,去吃饭吧,昨晚折腾一晚上,今天早早出来找工作,刚才又打一架,我现在浑身无力啊。”韦小龙向我诉苦。 “你活该,以后叫我星哥就行了。”我领着他就近找了家饭馆,走了进去。 “那你以后也叫我小龙,我怕让别人听见我的名字。”韦小龙说。 我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吩咐服务员快点做。 “对了,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高价招聘保镖还管小姐?”小龙毫无顾忌的说,引得旁边桌子上俩妹子用另类眼神看我。 “你小声点说,曲建华你听说过不?”我脸微微红了下。 我没说火炮,估计他也不知道,先说出曲建华,试试他的胆量。 “当然知道,我没去当兵的那会儿,还跟他喝过几次酒呢,他出高价聘我,我没同意。”小龙满不在乎的说。 “那你们很熟?”我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紧张。好不容易碰见个高手,如果跟曲建华有一腿的话就倒霉透顶了。 “只是认识而已,你放心,都是以前混社会时接触的。他要敢来动你,我保证让他横着回去。” “瞧不出来,你还混过社会啊?” “呵呵那会还不懂事,整天除了打架就是调戏女同学!” “那你现在怎么不跟他混?以你的身手,随便给你开个十来八万不成问题。”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这个韦小龙好似有点来路不正。 “我告诉你个秘密哇”他神神秘秘的凑到跟前,在我耳边悄悄说:“我有特异功能,可以看穿别人心思。” “你也太能吹了。”我有着天赋‘灵犀眼’,也只能查看基本属性,他能看穿心思?我一点都不相信。 “真的,我看曲建华啊,心思不正,而且活不太长。”小龙乘机要了两瓶啤酒,给我倒上一杯说。 “那你看看我现在心里想的什么?”我立马放下心来,故意逗他说,他这是算命先生的老套路,谁也没办法验证。 “我看不穿你,你的内心世界就像一片无尽的天空,而心思呢就是一片云,不是,是一道白云,在快速飘动,我看那片云时,有点晕晕的感觉。” “噗”我嘴里的啤酒全部喷在了小龙脸上。 尼玛也太神了吧,那片云不就是元气吗?我决定动用‘灵犀眼’查一查他。 灵犀眼用一次耗费的元气相当多,如果我体内的元气现在是100点的话,使用一次灵犀眼就得耗费30多点元气。 元气就如魔力,而灵犀眼则是一个魔法。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使用灵犀眼的。 韦小龙 境界:无 生命:100 力量:150 天赋:第六感知,逢龙遇虎。 这么牛逼!我震惊了,竟然有两种天赋。第六感知应该就是他说的特异功能,但逢龙遇虎是什么意思?运气好,会不断碰到一些大人物? 靠,这应该是主角的天赋,怎么会跑他身上? 我缓过神来时,小龙已经吃了三碗米饭,点的几个菜也差不多全见底了。 “丢神了?我刚才又看到你那片云飘的更快了。”小龙喝口啤酒,爽爽打了一个饱嗝说。 “你可以去算命了,绝对是个神算子。”我咽了咽口水。 “唉,我感应到的,只是很模糊的概念,而且有的时候还不准。比如以前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上大领导,没想到现在却被开除了。”他又喝了一杯啤酒。 今天是黄道吉日啊,捡到宝了。我急忙换了脸色,掏出香烟给他递过去,另一手拿起火机准备给他点烟。 “不要了,我不吸烟。” “刚才你不也吸吗?” “那时你是老板嘛,我得给点面子!” “现在我就不是老板了?” “你都准备雇我了,而且还在我身上花了钱,肯定不会改变主意了。” 吃完饭,我俩去人才市场备了案,本来是一个月的合同被我悄悄改成了一年。 有了小龙,我的安全问题暂时无忧了。只要对方不动枪,以我们俩的身手,都能应付。曲建华虽然势大,但也不可能冲动到在市区内开枪杀人。在我的印象中,火炮的狠戾远在曲建华之上,他百无禁忌。 “你是不是能感应到杀气?”坐在出租车上,我突然问小龙。 “嗯十米内吧。”小龙稍微犹豫了一下,说。 比我还牛逼,我用元气才能感应两米内的。看来小龙还是对我比较信任,他们这种在刀口上添血的人,一般是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出去的。 有这么一个超强的雷达在身边,我就安心了许多,随即关闭自身的元气感应。对我来说,元气就等于寿命,能省下点是一点。上次吞噬了一只鸡和两只兔子的元气,这段日子不停的转化内力,感应四周,还用了两次灵犀眼后,已经所剩无几。 吞噬这种行为,就好像是一种罪恶值,当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引来天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数值,但肯定是越少越好,每吞噬一次,就等于减少一点寿命。 在小草公寓拿到行李出门时,小草拽了拽我的衣角。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怕我走后犯病。 “没事,五天后我会过来复查一次。”如今我们两个大男人出出进进小草的公寓不太好,而且我已经有了计划,不能再跟她玩暧昧了。 出了刑警队大院,我让小龙去包个车,自己进了移动大厅。 如今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必须得有个固定的手机号,以方便联系。 “先生您好。”移动mm对我微微一点头,白皙俏长的脖颈上搭着一条淡紫色的围巾,煞是好看。 “嗯,给我介绍款手机,再办张卡。”我脚下没有停留,大踏步走向营业台。 “先生,请您到这边来,我给您介绍手机。”移动mm拦下我说。 看她紧张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肯定要拿提成。 “嗯,在哪边?”我故意问。 “这边,先生请。”mm小手一挥,热情的招呼我说。 要知道我现在穿的可是废柴送的一套报喜鸟西服,初步估计价格也在五千大元以上,皮鞋牌子是全英文,我不认识,不过走在大街上,鞋面的反光可以造车几起车祸。 果真,移动mm把我领到一个橱窗前,里面的三星,htl,苹果等高档手机应有尽有,而且价格没有低于四千的。 “先生,以您的身份,手持一款苹果4s肯定是身份的象征。如果您觉得太俗气的话这款机身弧形的三星公爵也不错。”mm充满期盼的介绍说。 “嗯,是很不错。”我在mm热烈的眼光下足足看了十多分钟。 mm实在是等不耐烦了,催促我说:“先生,您看好了吗?您如果选择4s的话我可以给您送一个原版机套,而且还可以抽奖哦。” “非常不错,但我还是喜欢蓝屏的诺基亚。”我冲着mm笑了笑说 mm嘴长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交了五百大元话费,拿到手机卡和两部诺基亚蓝屏手机后,我在移动mm的白眼中飘然而去。 没办法,哥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第三十八章不用谢两万 小龙早已包个出租车等在门外,我上车把手机和电话卡甩给他,告诉司机珍惜花草店的地址。 “星哥,咱也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用这种手机?”小龙瞅着蓝屏诺基亚,撅着嘴问。 “怎么没有点品味呢?你想想,身边围着一圈拿着苹果4s的大老板,我们如果突然掏出一部古董蓝屏诺基亚打电话,那将是何等的震撼?!”我开导着小龙。 他认真的想了想,说:“还真是,怪不得我只能给你打工,原来还是境界问题。” “对了,哥已经是兽士境界。”这话我比较受用,乐呵呵的说。 “兽士?什么是兽士?” “靠,这都不懂。硕士,博士,兽士,没听说过吗?” “有吗?” “唉,没文化真可怕。” “没办法,小时候家里穷,连高中也没上完。”小龙一副委屈状。 “怪不得,我原谅你了。”我比较宽宏大量。 “谢谢星哥。” “对了,星哥,我们这是去哪?”他又问。 “带你见个美女。”我想着那个性冷淡的女孩,嘴角一笑。 “美女?谁的?” “废话,肯定是我的。” “然后呢?” “然后就去创业,不然怎么能养得起你啊?” “我晕,你没有固定收入吗?” “暂时还没有。” “切,还说什么品味,我看你根本就是买不起好手机。”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奖。” “那我工资能发了吗?” “这就得看你表现了,消极怠工的话,估计没戏。” “啊我上了贼船。” 小龙一声怒吼,吓得司机都转过头来,好似怕我坐霸王车。 我确实是想带着李珍和小龙去创业。 官山旅游区有好几个马戏团,因为靠近深山,动物来源不断,生意自然也兴隆无比。我的初步设想就是先收购一个规模比较小的马戏团,然后慢慢发展,逐步控制整个官山的马戏市场。 当然,慢慢的时间定为一个月,我等不了太长时间。 我不确定李珍会不会跟我走,但就算她不去,我绑也要绑了她。 到了花草店门口,我去叫李珍,让小龙在车里等着。 谁知道还没等下车,就被司机叫住了:“小兄弟,你能先把车费付一下吗?” 尼玛的狗眼看人低,我把挎在肩上的背包扔给小龙说:“让他睁大狗眼看看。”说完,我怒气冲冲的摔上车门,进了宠物店。 背包里整整有90万现金。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安安小龙的心,我怕他会真的以为我付不起他工资,跑了的话我就亏大了。 再者也是为了试试他的人品。 试想,一个刚认识半天的雇主,将九十万现金扔给你,你会怎么做? 我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坐在吧台发呆的李珍听见风铃响起,抬头一看,笑了,哭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不至于吧? 能激动成这样?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急忙走了过去。 李珍站起身来,走出吧台,扑进了我的怀里:“男人,你终于回来了。” 她在我怀里颤抖着,我轻轻的拍了拍后背说:“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出什么事了?”我捧着她的脸,问。 她盯着我,嘴角隐隐有些伤痕,半响后慢慢的开始脱衣服。 高领绒衣,胸罩,长裤,一件件脱了去 “畜生”我嘶吼一声,一股怒血冲头,差点昏过去。 李珍的脖子,肩膀,胸部,小腹,双腿间全是伤痕,有咬伤的,抓伤的,打伤的,甚至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面对她。 是我害了她,既然能想到官山派出所留不住曲建华,我就应该带着她走,而不是让她独自回来。 我抱着李珍**的身体上了楼,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心是不是也凉了。 等她讲完事情始末,我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烟头。 黄三当晚被我吓走后,确实受了惊,后来去郭二的赌场玩,才发现整个南郊黑道都在找我。于是,他向郭二告密,冲到花草店后却没抓到我。当天晚上,店门被撬开,李珍惨遭凌辱。 “你收拾下东西,我晚上来接你。”用脚狠狠碾灭烟头,我安顿李珍一声,向楼下走去。 “不是郭二,也不是黄三。”李珍突然说。 我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她。 “黄三我熟悉,郭二体型太胖。那人蒙着面,身体很壮,而且腋下有个指尖大的肉瘤。”她恨恨的咬着牙说。 “不管是谁,他们俩都要付出代价。” 我下了楼。身后传来她的呼喊声:“记得晚上来接我。” 李珍没有劝阻,更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给她报仇,但她知道,我是她的男人,这些都是男人应该做的。 我相信,如果今天晚上我死了,她一定会来地下陪我。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不穿内裤的女孩。 小龙抱着包站在门外等我,出租车已经走了。 我习惯性的递过一根烟,他出奇的接住了,而且主动给我点着烟。 他应该是从我体内元气的波动看出了问题,现在的元气就像是一条暴烈的火龙,不停的在体内窜动着,灼烧着我,哪怕同归于尽。 “能为我杀人吗?”我问小龙。 “什么理由?” “我的女人被强暴了。” “奸人妻者,死。” “谢谢。” “不用谢,两万现金。” 夜晚的金城星光明媚,流光溢彩,人们吃过饭后闲暇之余,总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散步。 因此晚上的金城看上去是那么的热闹非凡,街上嘶叫着的小贩,街边那些不停炒着龙虾的大排档,以及晚上才出来接活的小姐们。她们打扮的格外引人注目,修长的美腿,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身材,都是她们在这座城市立足的资本。 这里是金城市南郊的红灯区,街面上发廊和旅店一个接着一个,一间叫金斗的赌场内,人潮汹涌,许多妖艳的陪赌美女来回窜动,不停的在大厅寻找着自己今晚的主人。 其实在金斗赌场每个男人都在争取一种尊贵感,而只要在这里赢钱、赢大钱,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能拥有;征服感、挥霍、吃喝玩乐、性这里的确是男人的天堂,也是男人们堕落的罪恶之地。 我身前的百家乐賭桌上,已经堆满了筹码。 ‘闲’路连开十三口,我也赢了十三把。 赌桌上十二个座位全部坐满了赌客,见机早的跟着我赢了不少钱。荷官前前后后换了五六个,依然没有办法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最后才由穿黑西服的内保暂时封存了台面,等待大人物来处理。 在这种大型赌场中,十几把连庄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没有像我这么押注的。 一千的筹码,被我扔上台面后,每把下来,它的数值都会翻一倍,连赢十三把,它就变成了一千多万。 有几个聪明点的赌客,已经早早兑换现金闪人了。那些还在贪婪等待的,将会血本无归,甚至身遭不测。 谁都知道我耍老千,但谁也看不出是如何操作的,我连手都没有往台面上放过,再说百家乐这种玩法,只有荷官可以作假。 实际上我并没有作弊,今晚是来杀人的,而不是赢钱。 赢钱的目的,就是要逼出郭二。 郭二爷,金城市南郊老大,据说整片红灯街区就是他的,由此可见,他的势力有多大。 小龙跟我抢着要动手,他要的两万块钱就是跑路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还是帮我杀人。这种事情,估计亲兄弟都不会帮。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容我去多想,商量半天后,最后才定下计划,我在明他在暗,双线行动。 如果我引来郭二,就由我动手;如果郭二没有亲自出面,那么他就潜入赌场内部进行暗杀,我也可以顺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元气只能感应,不能直接进行物理操作,而且,赌场的骰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元气竟然感应不到。 所以说我并没有作弊,当闲口六连时,我就知道郭二今晚肯定会死,而且肯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这是天意。 第三十九章废柴的拳头一 没过一会,几个彪悍汉子拥簇着一个胖子来到我面前,胖子脸上肥肉横生,嘴里叼着支粗粗的雪茄,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兄弟,玩的太过了吧?”他走到跟前,一口浓浓的烟雾吐在了我脸上。 “郭二爷难道赔不起吗?”我皱着眉头多看了他两眼,以确定他的身份。 “走吧,我们上去好好聊聊。”郭二招呼打手们说。 “我自己会走。”我站起来,跟在郭二的身后,上了楼。 我不怕黑道这些地下势力,但真的闹出人命来,警方就会介入,再强大的个人或者团伙,也没有办法跟国家对抗。 也许在私下里动手效果会好一点,我想。 刚到办公室,还没等打手们都进来,我一脚就将郭二踹飞,把他按在办公桌上。 众打手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扑了上来。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一个小混混竟然敢先出手,而且是直接针对郭二。 我掏出火炮那把幽寒匕首,压在郭二咽喉上,冷冷的说:“千万家产,数房妻妾,郭二爷难道就想这么早的去见阎王?” “你们先不要过来!” 郭二不愧是经过大场面的,并没有慌张,喝退众人后阴阴的盯着我说:“方星,你小子真够胆大,没想到还敢对我动手!” “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知道李珍是我的女人吧?”我双眼渐红,手下稍微一用力,匕首就划破了郭二咽喉的皮层,血丝慢慢渗出来。 “不要拿这套来吓唬我,老子混社会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郭二有恃无恐的说。 他并不知道匕首有毒,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以郭二的体质,毒性应该在三分钟内入心。 我不再啰嗦,抬手刺进了他的左臂,喝道:“那晚是谁?” 郭二倒也是条汉子,忍住疼一声不吭,狠狠的盯着我。 “那晚是谁?”我又一匕首直接捅进了他的小腹。 “啊”郭二这才惊慌的痛叫起来,腹部是人体内脏所在,失血过多完全可以致命。 “那晚是谁?”我抽出匕首,殷红的鲜血如涌泉一样冒了出来。 “白天没找到你,我们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什么晚上”郭二疯狂的大吼着,也许他意识到活不过今晚了。 “那晚是谁?”我将匕首又捅进了他小腹。 “**,老子真的不知道。”郭二拼命的挣扎着,几个胆大的打手也冲了过来。 “来啊,如果你们老大死不了,我看他会把怨气出到谁身上?”现在要抓紧时间问出强暴李珍的到底是谁,我不愿意在打手身上浪费时间,吓唬他们说。 果然,几个打手停住了脚步。郭二死了,他们大不了换个老大。但如果死不了,救护不利,逼迫我动手的罪名就落在了他们头上。 “还不说是吧?”我採住郭二稀稀疏疏的长发,恶狠狠的问。 “真的没有晚上去,我给你钱,保险柜密码是”郭二好像迷糊了,下意识的向我求饶。 “**老子的女人是用钱买的?” “噗”一声,匕首准确的插在了他第四与第六根肋骨之间,那里,正是心脏。 一股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喷出,刺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眼,也遮住了心。 “肺”郭二望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吐着黑红的血液,有一声没一声的说,他应该是想不通我怎么就敢杀他呢?! “这是心,不是肺。”我一刀一刀慢慢的捅着,直到胸腔成了稀巴烂,他才没有了动静。 别人都说杀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我现在却很爽快,没有呕吐,没有负罪感,只觉得心中憋得那股怨气都随着郭二的灵魂消散了。 几个打手望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白净的t恤已经被鲜血淋透,湿湿的贴在胸膛上,我握着匕首,跟几个打手擦肩而过,他们不敢阻拦,更不敢与我对视。 还没走到门口,小龙突然踢开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 “你怎么没走?”我问。 来赌场前,我就去小草家要来了那一对传感器。我跟小龙约好,谁得手了就立马通知对方撤退。 “不是约好传感器响了就来支援吗?”小龙望了横尸在地的郭二一眼,笑着对我说。 我也笑了,拍了拍小龙肩膀,两个人向门外走去。 还有黄三,杀了他后,我就带着李珍去逍遥山林,生一堆孩子,放羊的放羊,采药的采药,也过过神仙般的日子。 无聊时还可以去调戏调戏李别情,美名曰偷情。米拉估计也会想我,偶尔还会来看看我,到时候一男三女好不快活 这也是自我安慰而已,谁愿意离开花花世界,躲进深山去?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必须得做,无论后果如何。 我一身鲜血淋漓,已经惊动了大厅中的赌客,顿时一片慌乱,鸡飞狗跳。 过了贵宾区,就能看见赌场大门了。说实话,不紧张是骗人的。我怕像小说上那样,突然跳出一位大侠,经过恶战,擒住凶手,扬善惩恶 小龙真的是没有紧张,他脸色平静,半个身子侧在我前头,不时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形。 就在这时,身前的贵宾包厢突然打开门,一个男子搂着半裸陪赌女醉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方兄?” “废柴?” “你这是怎么了?”废柴下意识的推开陪赌女。被我身上的血迹刺激,他好似也清醒了许多。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费警官抓住他,他杀了郭老板。”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我转头望去,就是刚才在郭二办公室领头冲上来那个打手。他不敢对视我,喊了一声后,立马隐入人群。 “方星,你真的杀了人?”废柴阴阴的望着我。 “怎么?费警官要大义灭亲?” “我们何来的亲与不亲?” “看来你还是在嫉恨我。” “我要求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废柴掏出证件挂在胸口,一本正经的说。 “或者说你害怕我把看到的告诉小草?” “我跟小草青梅竹马,用得着你挑拨离间?”废柴怕我再多说,跃身扑了上来。 没等我说话,小龙主动的闪身挡在了前面。 “果然来路不正,身边能有这般好手!”废柴似乎能感觉到小龙的强大,停下脚步望着我说。 “放我们走,恩怨一笔勾销。”我说。 “我忍你很久了。” “你就不怕小草的病再复发?” “知道了病因,我不相信这天下就你一人能治。” 谈判决裂,小龙毫不犹豫的攻了过去。只见他加速疾跑两步后一脚蹬在墙壁上,高高跃起,在急速下坠的过程化作一道诡丽的阴影,身体如迅雷般的猛迅,一拳击向废柴。 以我对废柴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小龙的对手。平时对小草畏畏缩缩,还是为了接近严胖子,还是为了以后的官路亨通。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如此放荡? 废柴出奇的没有像我预料的那么惊慌,他面色沉稳,一双眼睛暗淡如初,当看到头顶凌空而来的那一拳,瞳孔一缩,精光乍现! 一只朴素,缓慢,稳定的拳头伸了出来,就那么平淡无奇的迎向小龙的铁拳。 “嗵”一声,两只拳头撞在一起,站在五米之外的我竟然能够感觉到相撞后的产生的震荡。 二人借着反弹向后退去,废柴退了三步,小龙却是四步。 小龙疾跑加力,跃起借势,战术上无懈可击,那时的拳头携带着雷霆之势,我毫不怀疑能将废柴一拳砸扁。 没想到废柴竟然动也没动,就抵挡住了小龙的攻势,而且,听小龙粗重的呼吸,似乎吃了亏。我暗自乍舌,这就是特种大队队长‘废柴’?! 我突然想起了废柴的属性,当时只被‘笑里藏刀’的天赋给吸引了注意力,却忽略了他那高达160的力量。不愧是笑里藏刀,平时对小草畏惧如虎,将自身实力深深埋藏在笑面之下。只在需要的时候,冷不丁如猛蛇出洞般置人于死地。 小龙也有150的力量,而且还有战术的加成,为什么会不敌废柴? 我往前踏了两步,与小龙并肩站着,瞄了他一眼。 小龙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说道:“没事,他受的伤更重。” 是个好消息,但我从他严肃的脸色上发现情况并不妙。 “他是个高手,最先隐藏实力,在关键时刻才爆发出来。幸亏我没有轻敌的习惯,不然这回就把命丢在这里了。”小龙看出我的心思,低声对我说。 废柴已经调息完毕,面色阴沉的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准备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时,只听小龙低喝一声:“跑”话音不落,他已经退出六米远。 尼玛跑之前不是得喊预备吗 第四十章废柴的拳头二 幸亏我的反应足够快,足够强大,只与小龙错了半秒的时间,我俩几乎一直间隔着六米的距离,往后退去。 门口在废柴身后,我们只能退往大厅。不知道小龙为什么要跑,但我信任他。男人间的信任,只能建立在生死上,不然,就是废屁一个。 废柴估计气的火冒三丈,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且呼喊着大厅的众人报警,帮忙阻拦。 还好,大家看见我们让开了出口的通道,都往门外逃去,谁顾得上打电话报警?如果不是被我一身血衣给吓住了,他们还会出去买点瓜子饮料的坐在凳子上看戏。 小龙跳上长条吧台,不跑了,转身等着废柴。 “你去对付那几个打手,有机会就跑。”小龙对还没有来得及上台的我说。 “不行。”我就要跳上台子跟他并肩作战。 “操,我就嫌通道那里地方小展不开手脚才跑这里来了,你上来干毛?”小龙突然骂道。 尼玛这就是对老板的态度吗?我决定扣他一个月工资。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转身向后面蠢蠢欲动的几个打手走去。虽然比不上小龙这些绝世高手,但搞定几个小马仔还是没问题。 没想到那几个打手见我向他们走去,吓得转头一窝蜂般散了,看来我捅郭二的那几下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得狠一点。 小龙跟废柴二话不说,就在吧台上打了起来。 不管小龙用什么招式,废柴不防御,也不躲闪,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拳,击向小龙脸颊。小龙显然也知道废柴那一拳的力量,不停躲闪着,像个脱衣女郎一样,一会在台上,一会从台下钻过,甚至有次不好防御,竟然跳到了巨大的五彩吊灯上。 虽然小龙看似弱势,但也仗着灵活身手在废柴身上来了两下狠的。只可惜废柴就像那个什么电影上练过刀枪不入的老太监一样,永远也打不死,甚至连站立的姿势也没变过。 我慢慢向两人靠近着,我们是杀人犯,不是武术大师来搞表演的,而且一会还要去干掉黄三,没有时间在这里切磋武艺。 我暗自准备着内力,等在时机给废柴致命一击。 这两天倒是没有怎么用过内力,也积攒了不少。但看着废柴如此强悍的身体,我怀疑他的身体要比啤酒杯结实的多,所以才不断靠近,而且要保证务必击中要害。 人嘛,杀啊杀啊就杀习惯了。刚就杀了一头猪,再剁只狼也不嫌多。再说了,还得为我家小草考虑,如果小草跟了废柴,肯定会不幸福。 小龙又遇险境,迫不得已与废柴对了一拳,直接被击飞,一口鲜血喷撒半空。 我在台下却看清了,小龙并没有受多大伤,而是接着反震之力向后退去,在空中双手一展,不知道准备着什么阴招。 废柴见状,飞跃而起,缀上空中翻滚的小龙,又是一招铁拳破空而出,向他砸去。 就在这时,小龙双手一错,稳定而又优美的在半空中‘作画’,无形的画,犹如一个风度翩翩的画师。 废柴一拳击在‘画’上,画碎,残笔遗墨却神奇的粘住了他的右拳。 机会! 我来不及细想小龙的神奇,飞跃而起,接近废柴两米时屈指一弹,一股无形的内力射向废柴咽喉。 同时,半空中的小龙在下坠时,非常**的一招翻身脚踢向废柴下体。 身处险境的废柴突然一声暴喝:“杀”硬受小龙一记翻身踢,从来没有用过的左拳虎啸而出,砸向无形的内力。 小龙落地后,也不管废柴如何,拉着我就跑。 我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废柴左拳和内力相撞,发出一声让人不能理解的巨响。随后,废柴被击飞,半空中还飘散着朵朵血花 临出门时,我听见废柴在身后怒吼:“你他妈到底是谁?” “老子是小草的男人!” 接到李珍后,小龙开着偷来的车驶进了茫茫夜色中。 “老板,我们去哪?”小龙笑眯眯的问,看来他对今天晚上的战斗很是满意。 “鉴于你刚才辱骂领导,我现在决定正式开除你,停下车滚吧,你自由了。”我说。 “哦,天呐,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老板,工资不发就要打发我吗?”他故作惊讶的踩了一脚刹车,吓得李珍急忙抱紧我。 “是啊,我看你太不顺眼了,钱包就在你旁边,随便拿吧。”我有点不舍,但惹下这么大的祸,我可不想让小龙跟着我逃亡一辈子。 “看来你这老板真的不错,我突然决定再给跟打两个月的工。” “我不需要。” “没办法,你已经上贼船了。” “再别油腔滑调了,快滚吧,跟着我是什么后果你自己也能想到。”我被他气笑了。 “不就是逃亡吗?据说你深山里还有个老窝,养着许多美女,我可舍不得走。” “操。”我无语了,不知道他是猜的还是用‘第六感知’查到的,反正基本上已经离事实不远了。 “我警告你,不许再对我使用特异功能。”我故意诈他。 “好吧,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我心底有种感动的情愫蔓延开来,不知道多久了,都不敢去奢望。今天,幸福却来得太快,我有点承受不了。 我的生命中,充满着背叛,抛弃,杀戮,下流,猥琐等等负面桥段。感动,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似乎已经忘记。 “那就讲讲你的故事吧。” 既然他这样死心塌地,我也不再坚持,谁他妈不想要个生死与共的兄弟? “今天不行,改日。” 我瞅了一眼李珍,她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我跟小龙在说什么。我一把搂过她,闻着她淡淡的发香,不由心旷神怡。 “说吧,李珍以后就是你的大嫂,没有她不能知道的。”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小龙的脸色在倒车镜里非常严肃,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装的,只能就此作罢。 “我有个建议,你们俩别挨得太紧行不?最起码要顾及一下司机的感受嘛”他又油腔滑调的说。 李珍不由忍不住笑了一声,挣脱我的怀抱坐正了身子。 这王八蛋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刚才初见李珍时,他竟然流鼻血了,事后还解释说是废柴打的 废柴又不是对你下了鼻血蛊,难道还能定时流鼻血? 李珍悄悄抓住了我的手,紧紧握着,她望着窗外,虽然漆黑一片,但她却笑得春暖花开。 “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甘心的跑了?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小龙嘴就是闲不住,又开始出馊点子了。 “需要吗?” “需要。” “好吧。” 我钻出车顶的天窗,轻轻的夜风瞬间吹乱了发型,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金城,开始了我的宣言。 “我是个没妈的孩子,老爹汹酒,打我,差点把我打成傻子。但我很幸福,一直到今天为止,我依然这样认为。” “我在金城长大,这里是我的故乡,有我的亲人,爱人,情人,兄弟,还有悟空。我爱他们。但是,如今却要离乡而逃。” “我不想再思考对与错的问题,只想说,无论曲建华,还是火炮,或者废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金城变成什么样子,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不久的将来,我会变成一块燃烧的陨石从天而降,将你们所有人的宫殿与权座砸个稀烂。” “一想到明天清晨醒来时,我再也看不到金城的妹子,心情便有些迷惘,但,这也许是我命运的转折。” “别了,金城。” 第四十一章大势 一个小时后,爱心宠物医院。 爱心宠物医院虽然还没有开业,但生意却异常火爆,有一部分是以前诊所的老客人,但大部分却是陌生的外地人,风尘仆仆,而且带来的宠物都是些不上档次的猫狗。 隐蔽的地下室里,马奶干手持匕首划开一只拉丁猫的肚子,不顾猫儿痛叫,在它肚子里摸揣着,不一会,掏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 他划开密封口,用舌头尝了尝,对身旁的火炮点点头说:“不错,接近上等货。” “嗯。”火炮也尝了尝,咧开嘴笑了,本来可爱个性的大虎牙却显得那么狰狞。 “叮叮”手机响了。 “王姐啊,有事吗?” “火炮,你在哪?快点来湖边,有急事。”王绪岚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唉,好的,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手机,给马奶干吩咐说:“把货全部拿出来,品过后,立马送出去,绝对不能在医院过夜。” “嗯,我知道。”马奶干点点头。 “那你先干,我去看看那骚娘们干什么。”火炮打了声招呼,出了地下室。 王绪岚沉默地坐在石椅上,怔怔地望着被秋风吹出复杂花纹的湖面,以及被水波扰的模糊不清的楼群倒影,平日睿智安逸的脸色略显紧张。 “王姐,什么事啊?”火炮远远跑着过来,见王绪岚还穿着裙子,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说。 “方星出事了。”王绪岚跺着脚,焦急的说。 火炮眼色一暗,关切的问:“什么事?他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我一个朋友在金斗赌场玩牌,刚打来电话说方星杀了赌场老板郭二爷,方星给她的宠物治过病,她认识。”王绪岚略带哭腔的说。 “他怎么能杀人呢?这可不好办啊。”火炮尽量掩饰着眉目间的喜悦,说。 “马老板呢?他不是交际广吗?让他给想想办法。” “行,我这就去找,你赶紧回去,别感冒了。”火炮心里也澎湃万千,告别王绪岚后,他一路小跑,坐进自己刚买的雅阁车里,才狂放的笑了出来。 突然,他停止了笑声,好似有了什么主意,发动起车飞一般的驶出了车库。 蓝山山腰,有一座极为古老的私人别墅,人称山神庙。据128岁高龄的康老寿星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在那里玩耍了。 由此可见,这座别墅有多古老。 这时,山神庙二楼正接待着一位特殊的‘客人’。 “老掌柜,这次机会难得啊,只要您摆平官面上的事,我就帮您拿下红灯街区。” 客人正是火炮,他弓着腰对坐在书桌前的一个老人恭敬的说。 “李老板,你知道沈家的外号吗?”老人没有开口,旁边沙发上一个妙龄少女问火炮。 火炮转身,不敢对视少女,低着头盯着她那双踩着拖鞋的白皙小脚说:“大小姐,金城不管大小老板,都称沈家为房东。” “什么意思?”少女又问。 “就是说金城人住的房子都是沈家的。”少女神色傲慢,高高在上,火炮不敢表示出一点不敬。 “那你再说说,你就算拿下了红灯街区,对我们沈家有什么好处?” “”火炮一时搭不上话来。 确实如此,金城地区周边十县八区五镇,人口接近两千万,可真正有钱有势的,只有曲家和沈家。 金城有一半的楼房是曲家盖起来的,但多半却让沈家买走了。 对于如此庞然大物,就算火炮把红灯街区送给人家,人家还要考虑下名誉问题。 “你靠着一棵铁竹石蓉,获得了我妹妹的友谊。然后又放弃200万奖励,要投身进沈家,你这个想法我很欣赏,当初还是我说服爷爷给你个外边的事做。后来你又想从家族贷款整合金城宠物市场,这个我也同意,而且冒着很大风险贷给你300万。这些都是正事,你只要好好做,我会支持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片街区是干什么的,黄赌毒!对家族名誉伤害有多大?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女伶牙俐齿,一席话竟然说得火炮冷汗满背。 火炮不敢搭话。 “还有,那个叫方星的跟你有什么仇,你一定要致他于死地?你要搞明白,我们是生意人,只谈钱。至于谁生谁死,那是政府说了算。”少女站了起来,走到火炮身前。 火炮低着头,正好持平少女的胸部,他不小心瞄了一眼,吓得赶紧把下巴贴在了脖子上,怕少女误会他。 “说吧,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以后就别再打着沈家的名头做事了。”少女走到老人身后,慢慢帮他捶着背,凌厉的说。 火炮低着腰,随着少女的身影转过了头,考虑半刻,似乎才下定决心,坦白说:“拿下红灯街区是为了让我过的更好一点,而方星则属于私人恩怨,我必须除掉他。” “好!男人嘛,就要大把挣钱,大把花钱,谁不想过的好一点?”老人这时才开口说话,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底气十足。 火炮一喜,知道老爷子只要说了话,这事也就成了。 “你先回去吧,这事情我会让倩倩处理,到时候通知你。”老人吩咐说。 “是,谢谢老掌柜,谢谢大小姐。”火炮小心翼翼的退去,心里却乐开了花,有着老掌柜一句话,自己取代郭二就成定局。 火炮走后,那个叫倩倩的少女对老人生气的说:“爷爷,你怎么答应他了?” “此人,乱世之枭雄,能屈能伸,心狠手辣,可用,但不可重用。”老人瘦小干枯,窝在皮椅中慢慢的说,眼光炯炯有神。 “那你准备帮他了?” “红灯街区让他拿下,就当一块试金石罢了。至于那个方星,你去查查,如果不是庸才的话保一保,也许以后能用的着。” “你很看好他嘛,我怎么就感觉他一副奴婢样,没点男人的架势。” “哈哈,在我家倩倩面前,谁敢直的起腰?” 第二天,德式碉堡内。 看了两个小时的文件,杨娇娇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摘下镶着金丝的眼睛,转身向楼下走去。 丈夫曲建华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她只能陪着两个老人,每天说说闲话,或者想念下某人。 几个月以前,在曲氏集团的老人眼中,她只是个运气很好的女孩子,不然怎么会从一个打工妹一举成为曲家唯一的少奶奶呢? 然而,现在他们的态度变了,杨娇娇凭着自己‘学’来的贵族风度,以及在商业上的能力,魄力,已经足够他们重视,甚至是尊敬。 走到花园中,她舒展了下四肢,开始认真裁剪起花草来。 对这个细腻而费心思的活儿,她非常厌烦,但不得不做。因为,有人看着她,看着她是不是够资格坐稳少奶奶的宝座。 远处,黑衣少女急急向杨娇娇走来,她的出现,就代表着周围没有监视。 每天在这个时候,杨娇娇才可以真正的放松下,她软软的躺在草坪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微风,鸟儿,好羡慕它们,能够自由自在。 “少奶奶,二少爷不听老爷劝告,又要动用公安系统去寻找方星,家族元老团已经向老爷提出抗议,要求剥夺二少爷的继承权。老爷没有同意,仅仅将二少爷关了禁闭。”黑衣少女冷静的禀报着消息。 “嗯。”杨娇娇可有可无的应了声,似乎不想那个恶心的二少爷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还有,昨晚方星在金斗赌场杀了郭二,目前逃亡中,估计应该往山” “什么?”杨娇娇惊坐而起,斥喝道:“昨晚怎么不通知我?”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从昨晚开始就被压住了,只有圈子里一些人知道,警方暂时也没有立案。”黑衣少女解释说。 “压住了?被谁压住的?有没有什么线索?”杨娇娇疾步赶回屋内,边走边说。 “应该是沈家,不是很确定。”黑衣少女紧跟着杨娇娇说。 “沈家?金城花园?”杨娇娇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碉堡,想不通方星跟‘房东’会有什么关系。 “这样,你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配合沈家压住这个消息,然后替我约杨伯,徐伯,张老局长见面。”杨娇娇停下脚步,交代说。 “是。” “还有,既然我们能查到方星的下落,别人也可以。在南边多放点人吧,有机会就多帮帮他。” “是。” “去安排吧。” 黑衣少女离去后,杨娇娇又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臭婊子,打电话来刺激我?” 曲建华轻浮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杨娇娇从心底中感到恶心,按了免提键,把手机远远扔在桌子上。 “我没那心情,你想不想出来?” “你会有这么好心?” “没有,你可以拿我需要的来交换。” “臭婊子,你拿走我的还少吗?” “别说废话了,现在老爷子在考虑剥夺你的继承权,只有我能帮你。” “哈哈,你也害怕了?我没了继承权,你他妈什么都不是。” “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给你打电话吗?” “哼,肯定是你那初恋小穷b又惹什么祸了?” “他杀了郭二。” “我靠,想不到他还挺有本事哇,唉,不对,怎么说郭二也是我的一条狗,你不会让我放过他吧?” “死人了,白痴。”杨娇娇忍不住骂了出来。 “哦,大不了给他家人点钱,再让公安局别立案不就得了?” “明天你就会被放出来,记得,帮我办妥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随时都能把你再送进去吧?” “你麻痹,老子要把你卖到印度当婊子” “别废话了,我挂了。”杨娇娇厌恶的按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她发了一会呆,翻开抽屉里一张陈旧的恋人照,望着望着,不由嫣然一笑,自言自语说:“真的看走眼了。” 第三天,刑警大队严小草公寓。 “你当时怎么会在金斗赌场?”严小草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尽量用平淡的口气问废柴。 坐在小草对面的废柴沉默无语,他非常清楚小草的脾气,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现在与其狡辩,还不如等她把怒火发泄完了再哄。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木头哥哥吗?还是当年那个在街头为了救下我,宁可自己被歹徒捅死的英雄吗?” 看着废柴低着头不解释,依旧是一副呼之就来,挥之就去的样子,小草更加愤怒,而且是毫无理由的愤怒。 做为特种大队队长的废柴,位高权重,在金城市前五十把交椅中,确实有他的位子。平时陪人出去喝喝酒,玩玩也是很平常的。 就连小草自己都会经常被领导带去陪一些大人物吃饭,按理说她不会这般计较。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暴躁,这么气愤,好像丢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以前废柴这般样子时,她虽然语气不变,但心里确实幸福的,觉得有个疼爱自己,包容自己的男人真好。 可现在,她竟然有点反感了。 难道就是为了那个杀人犯吗? 小草不觉意的摇了摇头,在她的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法律重要。 她平复了下心情,轻轻的理了理被窗外微风吹乱的短发,纤长的指尖揉揉有些发闷的眉梢,阳光而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极浓郁的决裂,说道:“抓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就算他救过我的命,我也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 废柴这才敢抬起头来,有点失望的说:“可惜局里并没有立案。” “那么多人证在场,为什么不能立案?”严小草惊异的问。 她清楚方星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再说这种光天化日下杀人袭警的做法,已经越出了所有人的底线。就算有人要保他,也要考虑下后果。 “有大人物护着他,查不到线索。能量很大,市里的领导根本不敢说话。”废柴点了一根烟,忧愁的说。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方星的身份。能将内力凌空发出,而且背后的势力竟然连他都查不出,这种人物已经超脱了俗世的范畴,好似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废柴下意识的看了看纱布裹着的左拳,摇摇头苦笑一声。 严小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无法立案,变相的说法就是无罪。可死者还在那里躺着,人证也在她面前坐着,怎么能无罪? “我要去问问领导,为什么不能立案。”她拿起衣服就要出门,却被废柴拦住了。 “不会有用的。你现在去,只能惹人烦,而且以你的性子,说不上还会被没收警枪,强制放假。” “那怎么办?”严小草望着废柴说。 “我跟你私下去追捕,只要抓到人,口供一签,就算再大的人物也保不住他。” 废柴幽暗的目光,盯着窗外说。 卷后记 您看到这里,本书第一卷已经完成了。 第一诀要是将主角的身世,能力,周围的人物线索合情合理的布下,慢慢烘托着后面宏大的剧情。 这里需要介绍技能,以及特殊的名词,可能大家看的有些闷,小飞只能向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下一章,主角就要开疆辟土,收罗小弟,一步步开始跨上俗世巅峰,精彩的剧情,更多有趣的人物会慢慢出场。 大家能看到这里,想必是对本书比较认可。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我不会断更,群里的兄弟们都知道,我每天基本就睡几个小时,甚至有时候想跟他们聊聊天都没时间。 这里我向龙mm,繁美女,吕家妹子,还有八戒,往昔,小贱贱,周总,蛋蛋,等等许多群里的兄弟们致敬。没提到名字的不好意思拉,估计我全部写上大家得看到明天。 请继续支持小飞吧,一个个精彩的剧情,一个个令人难忘的人物即将出现。 第一章江湖道 中国的每个城市都有各自的独特气质,就像是我经常看的内衣秀,除了在三围方面有很大的苛刻要求外,还需要一定的文艺气质。 官山入夜之后,在无尽山脉的倒影中低吟浅唱,这时才会体现出它独特气质。 说到气质,我现在似乎也能比喻成元气,一种能提升自身内涵的元气。它不会被华丽的服装掩盖,不能用昂贵的珠宝去提升。 就如元气一般,如九天之上的空灵之物,却无时无刻的影响着人们。 我们在山林中游荡了半月,我跟李珍倒也不觉得枯燥,小龙却受不了了,坚决要出山。据他说,每突要听见我的帐篷中有一点动静,他就会醒来,一夜失眠 李别情也拒绝了我去看她的请求,我知道那个小尼姑是吃错了,虽然她装的一本正经。 我把悟空留在了山林里,修炼缩骨功的它如今已经有三岁小孩大小,不能像以前一样再随身带着它。 它体型小时,我盼着长大,如今长大了,反而感觉没什么用处,只好让它在山里呆着。 这趟山林之行,除了治好李珍的性冷淡外,最大的收获就是从小龙口中得知了米拉和李别情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 这是个事情,也是个世界。存于俗世,却高高在上,暗自主宰人间的世界。 我把这个世界叫做江湖。 据小龙说,如今天下,除了真正的佛,道,儒三家不参与俗世纷争外,其它古老存在都溶入了俗世,因为这里有他们最需要的。 车门,从原来的镖局车马行转变而来,如今专业在火车上行窃,作案。 海门,传说中的海盗,也指大陆内地一些靠着大江大河吃饭的社团。 佛门,念念经,颂颂佛,吃些香火的伪和尚。 道门,街上算命骗人的道士。当然,其中也有真材实料,一般人遇到的几率为中500万的1%。 花门,由从事**行业的妓女组成。在一些高档场所,宁可得罪黑老大,也不要去惹她们。 下三滥米盟,一群最下贱的江湖人团伙。由于江湖正道不待见他们,自发由十几个小门小派组成,对抗一些强大势力的吞并 等等 江湖上帮派多如牛毛,千百年来突然崛起,各领风骚者数不胜数,但是,经过岁月的沉淀,能完整传承下来的,翎毛凤雌。就算如此,那些经历千百年的家族,依然默默享用着俗世中大部分的资源。 或谢有那么一两个崛起的天才,才能中他们手里分的一碗羹。 不要被励志电影上的情节误导,所谓的成功等于99%的努力加1%的运气。应该是99%的运气加1%的努力,运气中的99%又属于那些古老家族成员。 我当时不信,小龙问了两个问题后,我就深信不疑。 “你运气如何?” “你努力了吗?” 我以前确实没有努力过,怨天恨地,甚至希望末日早点到来,好让世界来个大洗牌。 运气如何? 获得悟空,拥有李别情,获得米拉初夜,严胖子无意相救脱困等等。 哪件不是运气? 小龙又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只有命运。 曲建华努力了没? 没有,他只是有一个好母亲生下了他。 米拉努力了没? 也许有,但,没有那成吨的珍贵药材,没有那流传上千年的秘法,她算什么? 比到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卖身葬父的女孩,她的努力又算什么? 我下意识的觉得小龙说得是歪理,却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 小龙依旧没有告诉我他的来历,我总觉得他这番话有点洗脑的意味,有种怂恿的感觉。 不得不说,他的歪道理确实影响了我的人生观。 “星哥,我们还是别出去了,我感觉有点不对。”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我跟李珍牵着手,小龙一阵疾跑追上我说。 这小子借着‘第六感知’的天赋,经常无意中会说出一些惊人准确的预言和做一些离谱的怪梦。他的预言通常和身边的人有关,而梦则与他自己有关。 我感觉他在说这些话时毫无意识,而且当时聊天的内容和这些也完全不相关。他还经常做一些怪梦,这些怪梦都在随后的几天里经常会惊准的应验。 “在山林里,只要不来军队,谁是我们的对手?” 我奇怪这都十几天了也没见搜捕的警察,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们? “那也未必,如果废柴带着他的手下来就不好了。”小龙一本正经的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撤吧。”一提起废柴,我的好心情就瞬间消失了。 我摆了摆手,转头往深山里走去。 就在这时,山腰处传来一声叱喝:“方星,你给我站住。” 是小草的声音,不知道这次见面,她还是那个怕疼的小姑娘吗? “是两个人。”小龙谨慎的感应着四周,低声提醒说。 “那就是废柴了。”我暗叫不妙,废柴的强悍,再加上小草的黑带七段,我跟小龙还真不好对付。 两个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小草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她身后,自然是御用跟屁虫,废柴大队长。 “你没有什么需要对我解释的吗?”小草走到跟前,直视着我的双眼,略带失望之色。 “你跟我来。”我心尖微微抽痛,缓缓转身往林间走去。 小草犹豫了一下,不顾废柴的劝阻,跟在了后面。 “你既然来了,想必已查清所有事情,何必再问?”我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莫名的讥讽味道,格外刺心。 小草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来,轻轻理了理额角的飞发,说道:“有些事情,我查出来是一回事,你亲口告诉我,是另一回事我之所以愤怒,就是不愿意被人隐瞒,被人利用,你知道我的性情。” 她的语气依然是那般地冰冷。 “我们走一走吧。”我建议说。 小草沉默片刻后,说道:“好。” 分开没膝长草,我们离开这片无趣的林子,向着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行去。此时烈阳已经高高挂在在空中,小鸟们也藏了起来,四野一片安静。 感觉我跟小草就像是天地间的两粒沙,保持着一个平缓的速度,向着天的尽头进发,却永远不会交汇。 “你的病复发过吗?”我好想给她查一查,但如今却不合时宜。 秋风轻轻地吹打在小草微红的脸庞上,她叹了口气,张开双手,感受着山林的气息,轻声说道:“再没有。” “杀人不对吗?”我问。 “虽然郭二该死,但不应该死在你的手上,因为你不是” 我眉头一皱,一挥手,止住她的讲解,直接问道:“我的女人受伤害时,你们这些执法者在哪里?。” “这并不是理由。”穿着一身迷彩的小草用高筒军靴踩了踩地上的落叶,说。 “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理由。你想抓我回去吗?”我又问。 “嗯,我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也谢判几年就可以出来。”小草微微一笑,那张平实的面容上骤然现出几丝有趣,看着我说。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我走到小草面前,看着她清爽的容颜,忍不住指尖微颤,触到了她的脸颊。 小草有点僵硬,却没有躲避,我的指尖在她脸上滑动了几分,那抹淡淡的情愫顿时涌上心头。 当小草发现我们之间竟是如此暧昧,顿时愣住了。她十分困难地举起左手,想要把我的手拨开。我乘机握住了她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小草并不喜欢我,但她肯定会对我有些异样的感觉。一个连男朋友手也没牵过的小女孩,被我抱着摸了好几天敏感部位,就算是在治病,也难免感怀。 “跟我回去吧,逃避,并不是你应该做的。”小草话语里带着无尽的遗憾与失落。 “我是要回去,但不是被你抓回去。”我不理会她此时想着什么,牵着她的手,继续在深山中散步,天地间像是只有我们两人,至少在这一瞬间是。 “听废柴说你很能打,我们打一架吧?!”小草抬头望着我,清灵的眼光中闪烁着异彩。 “我不打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小草突然动手。她拉着我的手,好似情人一般倒在地上,就在我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时,轻轻一脚被她送上了天。 我在空中翻滚几圈,调整姿势稳稳落在厚厚的枯叶上。 “果然身手不错。”小草微微一笑,突然身形化作一片虚影,滑步向我攻来。 一指,那指尖如此纤细,如此白净,像是蕴含着阴柔的诡异,挑到了我的喉咙处。 这就是真正的古武吗?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左指一弹,匕首在手掌转了两圈,幽寒顿现,化作一道弧月,砍向了离咽喉数寸的翘立指尖。 自从我知道江湖的事后,就利用所有空暇时间来转化内力,修身炼体。我不会武术,而且内力也只能在关键时候拿来保命用,遇到他们这些江湖好手,我毫无胜算。 但是我有元气。 因为它的存在,使我的神经反应速度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在小草一指进入两米范围内时,我甚至还来得及算出这一指的力量,速度,以及指尖淡淡的香气。 反应速度+两米领域+强悍**。 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虽然不如废柴小龙,但米拉,独狼之流已经不是对手。 小小的匕芒将要斩到小草的手指,在这一刻,小草的眼瞳愈发地亮了起来,这一抹亮里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她没有缩回手指,而是依旧向着我的咽喉点了下去,就像是这把匕首不存在一般。 第二章金城欢你 我无奈的摇摇头,撤回匕首反削为刺,随手刺向小草胸部。 看来你很喜欢玩这种暧昧游戏,那我就陪你玩玩。 小草玉指微颤,在离咽喉还有0。01厘米时,稳稳的停下了,那股寒气竟然让我觉得已经被刺破了皮肤。 当然,匕首也很合适宜的停在了她的酥胸之上,那只我所熟悉的乳鸽轻轻的起伏,很乖很可爱的样子,谁能忍心刺得下去? 你能忍心杀我吗? 我会舍得杀你吗? 既然有情,何必故作冷酷? 我收回匕首,拨了拨她指在我咽喉的手指,她竟然不肯拿开,要强的继续指着,玉齿轻咬,一副不服输的小女孩状。 我笑了,强行拽下手臂,粗鲁的搂过她的身子,吻了过去。 小草不知道是忘了躲闪,还是不愿意躲闪,反正被我亲个正着。 她的嘴唇薄薄的,如碎玉般的牙齿紧紧把守着门户,不让我的舌头进去。她眼睛挣得圆圆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想看清我的情意真假。 我本来准备是挨俩耳光,然后对着哭泣的她开始深情的表白,慢慢掳获警花芳心。 没想到她并没有推开我,任我轻浮,而且身体也慢慢软了下来。 难道小草早就爱上了我? 我并不认为像她这般性格的女孩,仅仅凭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勾引的。 不管怎样,有便宜不沾王八蛋。 我双手顺势塞进了小草后背,上下摸索起来。 她的后背滑溜无比,就像一张缎子、偶尔还会摸见一两个伤疤,平添几分别样风情。 小草还是没有推开我,皮肤越来越热,而且眼睛也闭上了,牙关有点松动 我大喜,一不小心手掌就滑进了她的裤子里。 实际上我一直对小草性趣缺缺,可能是因为太熟悉了吧。我发誓,如果她不来,我是不会再去骚扰她的。 但是就在手掌握上她小巧的臀部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冲动一举涌上心头。精致,结实,别有情趣,就像个可爱的玩物,会让你怜惜不止。 当我的手指准备顺着沟壑完美滑入时,小草推开了我。 她就有斥骂我,更没有耳光扇来,只是盯着我看,白皙的面颊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正准备来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爱你了之类的老套解释时,她开口了。 “不要假惺惺的了,我虽然对你不反感,但也不会爱上你。” 这是什么意思? 来段一夜情?还是想发展成长期炮友?不过有个警花做炮友,想必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吧,我也不例外。 “郭二的家属不曾报警,所以公安局没有立案,也不曾发出通缉令,你现在不用躲着了。今天我和废柴是私下来追捕你,看来也要失败。”小草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段话。 我沉吟半刻,说:“你这是暗示我回到金城去正大光明的追你吗?” “你觉得一个杀人犯可以获得刑警的爱情吗?”小草冷笑道。 “杀人犯?你能代表法律审判我?既然政府都没有立案,就说明我无罪,或者是杀的好。你这私下给我的定罪是不是违背了法律?” 小草的话深深伤害了我的尊严,我毫不留情的反驳说。 “不管如何,你杀了人这是事实。” “你没杀过人吗?” “我只杀该杀之人。” “看来在你眼里,郭二是不该杀之人。” “”小草一时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乘胜追击:“他操纵红灯区三个街的黄赌毒交易,害了多少人你比我清楚。你怎么不去杀了他?因为他有着强大的保护伞,你不敢,或者说你无权去杀他。你不但不给我送上锦旗,还私下授以我杀人犯的罪名,来杀我。你这是什么行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道德犯罪?!” 小草有点迷茫了,她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对视我。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鄙视我,看不起我?因为我只是小人物,小混混,没家没产没权势。郭二做了什么?他的毒品生意让多少人生不如死?他的赌场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回家跳楼?你竟然私下来杀我,给他报仇。哼,我建议你应该回去考虑下,你这个最敬业的刑警是不是能配得上我这个杀人犯!” 小草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她现在眼睛里闪着泪花。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主,处处都受人尊敬,热捧,哪里受到过如此的刻薄?而且她一直标榜的嫉恶如仇,却被我说的一文不值,偏偏她还无法辩解。可想而知,她现在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好了,棒子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给点红萝卜。 “我受到的不公遭遇太多,每到关键时刻,我总希望有个大侠凭空出现,为我主持公道。可是,从来没有过。久而久之,我慢慢产生了一个想法,也可以说是理想,就是我能不能成为那个大侠,在人们最需要我的时候去雪中送炭、在弱势群体绝望无比的时候去替天行道。从杀死郭二那时起,我就坚定了这个想法。当时,天上似乎有无数的灵魂对我跪拜,感谢我替他们报了仇。这个理想很深重,我也许会万劫不复,也许会千夫所指。但,我可以自豪,我可以指着你们这些正义的化身说,老子更光明。” “来吧,你如果希望郭二的灵魂对你跪谢,就来杀了我,我绝不还手!”我冲着小草怒吼 一阵沉默。 “对不起。”小草抬头望着我,非常真诚,非常纯洁,甚至,有一丝崇拜的意味。 我悬起的心终于落下,费了这么多口舌,终于收获了警花的芳心。 这才是高质量的泡妞,眼光决定境界,哥现在虽然只是兽士境,但在感情上,已经到达情圣的境界 (远远一只破鞋飞来,悟空:尼玛不装能死啊) 我笑着走过去,伸出手指帮她擦了擦脸庞的泪珠,坏坏的说:“杀人犯可以获得刑警的爱情吗?” “金城欢迎你。” 一丝羞赧飞舞着爬上了小草的双眉。 小草带着废柴走了,虽然我十分想帮她查查血蛊的动向,但现在这个气氛不合适我说出这个想法。 现在我跟小草的关系很微妙,处理好了自然春暖花开,如果一不小心做出点不和适宜的事情,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刚才我们走后,废柴跟小龙一直对峙着,据小龙说,他跟废柴在精神上已经过了几万招 废柴离开时脸色很阴沉,似乎发觉了小草的异样。他幽幽的望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战书,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的战书。 我没有告诉小草废柴的所作所为,只是叮嘱她对废柴要多留个心眼。她似乎没放在心上,反而觉得我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 我再没有多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结果,只能看造化,或者命运。 三天后,官山,凤舞九天ktv。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的那么远”在震耳欲聋的伴奏下,小龙正在深情款款的演绎着刀郎的歌,我跟李珍两人则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看他表演。 说实话小龙歌唱的真不错,尤其是这首西海情歌,那种沉寂荒凉的沧桑,从他嘴里唱出来,竟然比刀郎还多了几许落寞感 “小龙唱的真好,我看他眼睛里还有泪花。”李珍半依在我身边,望着小龙说。 我醋意大发,凑过去在她抚媚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说:“没我唱的好。” “哼,你过来过去就会唱一首甘心情愿,老的都快掉牙的歌。”李珍黛眉微抖,**的瞥了我一眼。 “竟敢说老公的不是?家法处置!”我假装发怒,用手挠着她的痒痒。 “哈哈,别,别逗了。好了好了,老公唱的最好听,行了吧。”李珍娇笑着扭摆身体,一时间波涛汹涌,波澜壮阔。 我幸福的搂过她,美美喝了一杯红酒,暗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跟那小草在树林里做了什么?老实交代。”李珍依偎在我怀里,双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摸索着。 “没干什么,说了说话而已。”被她摸的我浑身发热,一股欲火油然而生。 “骗人,不要低估女人的敏感。”李珍撅着嘴,手臂慢慢向裤带滑落 “啊别,小龙看见的话今晚又睡不着了。”我舒服的低哼一声,赶紧抓住她的手说。 “快点交代,你还有多少女人?”李珍顺势坐在了我的腿上,搂着我的脖颈说。 “也就那么三五个吧”望着她厚而性感的嘴唇,我忍不住咬了上去。 “哼,走,回房。看来不把你收拾妥当,就会在外面给我沾花惹草。”李珍推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望着我。 “走。”我被她弄的欲火高涨,也忍不住了,就要喊上小龙回酒店。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低矮胖子的身影。 “郭二?” 我吓得跳了起来,虽然包厢里灯光昏暗,但那个影子我永远都忘不了,正是郭二。 小龙也放下话筒,顺手拎起了一个红酒瓶。 第三章郭乘风 直到那身影打开包厢灯光,我们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不是郭二,但神似郭二,如果他再老上二十年,绝对跟郭二毫无区别。 尼玛这也太诡异了吧,就算是亲儿子也没这么像的。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包袱,走过前来放到我的面前,‘腾’一声竟然对着我跪下去,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你是谁?”小龙被那人诡异身影吓的也不轻,恶恶问道。 “恩人,我叫郭乘风,是郭二的侄子。”那人跪在地上对我说。 “郭二的侄子?看来你好像很感激我杀了你叔叔。”我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给小龙使个眼色,去把ktv音效关了。 “是的,郭二虽然是我叔叔,但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郭乘风咬着牙说。 “起来说话吧。”我坐回沙发上,李珍乖巧的走过去关上包厢门,远远坐在一边。 “谢谢恩人。”郭乘风站起来,坐在我对面的皮座上,讲起了他的故事。 俗话说弑父夺妻是最大的仇恨,果然不假。 郭乘风的父亲和叔叔郭二早年在黑鹰山上的金矿干苦力赚钱,后来干的时间长了,郭大便花大价钱买来一个媳妇,在山上定居下来。 郭大是个老实人,长的粗鲁,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郭二却五官端正,嘴巴灵巧,每天吃饭时,总是与嫂子聊得热火朝天,郭大呆在一边傻兮兮的咂着烟袋直乐呵。 郭乘风说到这里,我差不多也猜到了结果。 不久后,嫂子就跟郭二勾搭上了。 矿山上,民风粗野,兄弟俩,甚至父子几人共御一女的事情都不算稀罕。慢慢的,郭二与嫂子的关系正常化,前半夜陪郭大睡,后半夜钻进郭二被窝。 郭大看在眼里,也毫无办法。 就这样过了五年,两兄弟平安无事,小乘风也慢慢长大。 这年夏天,矿洞里出了一次事故,死了三十多人,里面自然包括郭大。 由于矿难死人较多,中央直接派专员前来视察指导工作,小乘风顺利领到了父亲的32万命钱。自然,这个钱由叔叔郭二保管。 矿山被关闭,郭二没了营生,准备下山入城。就在下山前一天晚上,小乘风在父亲被窝里非常不幸的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原来出事那天,父亲并没有下井,而是感冒请假了。事故发生后,矿洞里一片慌乱,领导们喊着救人,郭家两兄弟就一起下矿救援去了。结果,出来的只有郭二,郭大永远就留在了矿洞里。 那晚,小乘风隐隐约约听到母亲跟叔叔吵着什么分钱,报案什么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郭二带着小乘风下了山,母亲不见了,小乘风乖巧的没有问询,只觉得叔叔的手冰凉冰凉。 后来,郭二将他送进了学校,自己去社会上打拼,二十多年下来,倒也混的风生水起,创下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小乘风也慢慢长大,结婚生子,后来主动要求来到官山旅游区发展。 听完郭乘风的故事,我们三人都浑身冰凉,尼玛太悲催,几乎可以拍成电影了。 半响后,我才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给郭乘风递过去一支烟问:“你有没有想过,郭二也许是你真正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郭大。”郭乘风恭谨的接过烟,话音却十分坚毅,不容人质疑。 “好吧,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见我,我不认为你是仅仅报恩来的。”我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诡异的前奏听完了,也该正式进入戏肉。 “确实如此,这间ktv虽然一直是我在经营,但名义上仍属于郭二的金斗公司名下。郭二死后,有个叫李火炮的人买下了金豆公司,前日来找我,留下十万块钱,限我五天内离开。”郭乘风顿了顿,看了一眼我的脸色继续说:“我希望恩人能帮我摆平这件事,包里是100万现金,算做恩人酬劳。” 突然,我目露凶光,抓住郭乘风的头发把他按在茶几上,砸烂一个高脚杯,压在他咽喉上问:“你怎么知道我跟火炮的关系?” 我怀疑郭乘风有什么阴谋,不然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我和火炮是认识的。 “恩人,你误会了。这段时间,你跟李火炮的恩怨纠纷,早就在金城市流传开了。”郭乘风斜躺在茶几上,身形虽然狼狈,但神色一点也不慌乱。 “什么意思?”我慢慢放开他说。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消息,反正是关于你,李火炮,王绪岚,还有她,李珍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讲的清清楚楚,随便街上找个混混都知道。”郭乘风没有擦拭脸上的污迹,指着李珍解释说。 什么状况?火炮应该是靠着铁竹石蓉换来的二百万跟王绪岚合作的,但为什么他有实力去买下金斗公司呢?虽然郭二的势力大部分在暗处,但仅仅明面上的金斗公司就不是几千万能买下的,从郭乘风随随便便就能拿出100万可以看出金斗公司的实力。 还有到底是谁爆出我跟火炮之间关系的?不可能是火炮,说出这些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不需要借用我的影响出名。而且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火炮不仁不义在先,说出这些事只能坏了自己名声。 “你希望怎么摆平?”我问郭乘风,不管怎样,先把100万捞在手里再说。 郭乘风一直在等着我回答,见我发问,才放下心来,擦了擦脸上的酒水说:“过两天他们来时,请您出面说句话就行了。” “我有这么大面子吗?”我笑着问。 “呵呵,光明正大杀了郭二,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唱歌,您的面子确实很大。”郭乘风恭谨的拍我马屁说。 “行,就这么定了。”我豪爽的答应下,顺便给小龙使个眼色。 小龙拿过黑包,打开看了看,对我点了点头。 “郭老板豪爽,来,干了。以后小弟在官山混,郭老板可得给点面子才好。”我举起酒杯对郭乘风说。 他急忙端起酒杯,微倾着杯口轻轻碰了一下,连着点头说:“恩人见外了,以后您来凤舞九天,随便玩,就当自己家一样。” “呵呵,郭老板就是爽快。你也别叫什么恩人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以后跟郭老板少不得打交道。”我一百万进账,心情非常不错。 “方兄弟,您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我把小龙,李珍叫到跟前入座,介绍了下,在互相吹捧中觥筹交错,气氛和洽。 “郭老板,您是官山的地头蛇,对马戏市场有了解吗?”我假装不在意的问他。 “马戏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只要动物来源稳定,包赚大钱。怎么,方兄弟想在这一块发展?”提起做生意赚钱,郭乘风立马来了精神。 “是有这个打算,您知道,我出生在大山下,有些资源。”我也对他不隐瞒,以后说不上还得靠他解决资金问题呢。 “只不过现在官山的马戏市场已经饱和了,小小一个旅游区,大型马戏团竟然有十二家,您说说,如果没有点特色,真不好干。” 估计郭乘风也是跟我打哈哈,见我真的想干这个,急忙打退堂鼓说。 “特色自然有,动物资金都到位了,就缺点经验,还望郭老板赐教下需要注意点什么。”我先安了安他的心说。 “哦,这样啊。马戏这个东西,开头特难,只要运行顺当了,倒是也好管理。你要干这个,我建议你直接买下一个马戏团,然后自己再慢慢打理,这样就容易多了。”郭乘风是有一把生意经,谈起这些来,头头是道。 “买下?也行,省得麻烦,郭老板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下吗?” “唉,这个真没有,我虽然认识几家马戏团老板,但是你也知道,这个东西赚钱容易,好好的谁转让啊。” 这倒是个实话,不管哪个行业,只要赚钱,很少会有人往出转让的。 “你给我介绍下那几家马戏团的背景,我琢磨琢磨。” “现在有金阳,大龙,名特,世纪星,腾山等十几家马戏团,除了大龙马戏团外,其它的都是本地人开办的,背景深厚,动不得。”郭乘风特别叮嘱说。 “那你的意思说只能动大龙马戏团了?” “大龙马戏团也动不得。” “为什么?” “五年前,大龙马戏团刚刚开始组建时,官山黑道就接到其它几个马戏团的委托,前去找麻烦。当时去马戏团的一共有五个混混,很容易就收到了五万的保护费。当天晚上,这五个混混同时在各自家中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金城市的刑警大队来侦查了一个月,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你说说可怕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找他们麻烦了。” 郭乘风一口气说完,肥胖的脸颊上还不停出着汗,他急忙拿起餐浇擦了起来。由此可见,他对这个大龙马戏团确实很忌讳。 “是吗?”我倒是对这个马戏团提起了兴趣,暗想明天去摸摸他们的水深浅。 第四章飞刀王刘涛 第二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后赶到了大龙马戏团,没想到却碰上一件令人尴尬的事,买不到票。不过还好,在中国,只要你有钱,什么困难别人都可以帮你解决。 一个四十多岁的‘黄牛’大叔识相走了过来,低声问:“要票吗?贵宾700,前排230,普通票130都有。” 这就是传说中的票贩子。 “大叔生意还好吧?”我故意问他,马戏团三种票的价格是588,188,88,差价很大,生意自然不错。 “还行吧,每天卖个十来八张就行了。”黄牛倒也直接,呵呵笑着说。 “这家马戏团生意这么好?每天爆满?”李珍惊奇的问。 “肯定了,不然我给谁卖票去?每天就那点花样,今天没票了游客可以明天来嘛。”黄牛十分肯定的说。 我示意李珍掏钱买票,又问:“那你知道这家马戏团为什么生意这么火爆吗?” 黄牛见我们愿意买票,也乐意多说两句。 “别的马戏团,一场表演接近三个小时,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动物。这家大龙马戏团不同,他们中间除了一个真人飞刀表演,其它的都是动物节目,而且什么动物都有,狮子老虎熊,不像别的地方,只是些猫啊狗的。” “哦。”我有点领会的点了点头。 “现在只有两张前排,一张普通票了,要不你们买张贵宾票?里面有一张桌子,能坐五个人,而且还免费赠送瓜子爆米花。” “行,买吧。”哥现在再怎么也是有着家产接近两百万的富豪了,而且保镖夫人都已配齐,当然不能为了几个小钱,三个人分开坐。 穿过不长的甬道,就进入了表演大厅,大厅分为两层,一楼是前排和普通座位,目测有六百多座位,二楼却是一个个的小单间,又安静,还可以提升档次。 我们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名叫‘春花秋月’的包厢。 包厢里桌子上放着饮料茶水,服务员随后又端来瓜子果盘,他打开墙壁上48寸的壁挂电视,告诉我们如果看不清舞台的话可以看电视,跟舞台节目是同步的。 朝着舞台的一面是一堵半人高的透明墙壁,一般人的视力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节目。舞台上正在表演黑熊跳绳的节日,一只接近两米高的安波拉黑熊与一个倩瘦的女驯兽师一同跳着绳,而且时不时的错换身位。 真不错,笨拙的黑熊也能训练成这个样子,看来这家马戏团确实有点本事。 随后狮子钻火圈,猴子骑车,小狗认字等精彩节目将大厅的气氛推向了**,台下掌声雷动,一片欢呼。李珍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站起身来鼓掌高呼,我跟小龙倒是多半时间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后台走出一个劲装彪悍男子,脸上涂抹着各色异彩,劲装腰部有一圈刀袋,插着许多木柄小刀。 “刘涛刘涛,飞刀刘涛。” 顿时,大厅里响起了观众们疯狂的呼喊声,一潮比一潮声音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刘德华出来了呢。 “他就是这个马戏团的台柱子刘涛,据说他的表演与众不同。其它人演飞刀绝技都是把人固定住,最多也是脑袋上放个苹果。他却是让参与者手中拎个苹果李子什么的,随意来回跑动,他如果射到水果,参与者就要给他打赏。如果射不中,或者是误伤到参与者,负责将伤者治好外,还要赔付20万元损失费。”小龙笑着介绍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昨晚上百度查的,据说有人专门从千里之外赶来,就为了找一下被人拿飞刀射的滋味。”小龙往嘴里丢了快瓜子,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让他也插一刀得了,还有20万进账。”我笑着打趣说。 “你还是没听明白,人家的意思就是说你想让他射都射不中。”李珍突然插话说。 我一细想,还真是,随便上来挨个一刀,省着点的话20年生活费都够了。 “有鬼。”我下结论。 “同感。”小龙支持我。 “你们俩啊,不要见个比你们有本事的就嫉妒行不?”李珍不齿我们俩的行径,批评说。 “看看就知道了,小龙,你一会下去揭穿他的把戏,让李珍看看你的能耐。”我说。 “好,我正有此意。”小龙转身下楼,在美女面前显摆是他的爱好。 李珍走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在耳边轻声说:“生气啦?” “没有,我有安排。”我转头亲了她一下,全神贯注的观看起刘涛的表演来。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大龙马戏团每天至少有10万入账,绝对属于日进斗金。这样的聚宝盆,上哪去找?如果换做别的行业,我也许真没有办法,但你们既然靠着动物野兽来吃饭,那么,就得给我进贡。 因为,我就是兽王,万兽之王! 自愿参加飞刀节目的观众需要先签署一个简单协议,如果‘飞刀之王’刘涛射不中水果,就赔付20万现金。反之,就要打赏刘涛,最少1000,上不封顶。 然后可以选择护甲,护甲有许多种,只护面部的头盔,以及保护各个要害的装备,甚至有全身护甲。 当然,胆子大的也可以不穿护甲,直接上台参与。 第一个参与者,竟然是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她戴着头盔上了场,主持人交给她一个用红绳子吊着的苹果,说明游戏规则后,让她进入了游戏区。 游戏区是一个方圆有20米宽的圆圈,在这个范围内,参与者可以随意跑动。只见那女人进了场后,疯狂的乱叫起来,扭动着肥胖的屁股来回奔跑,苹果也在胡乱摆动,毫无规律可言。 就在刘涛举起飞刀时,上千人的大厅竟然鸦雀无声,似乎都等待着飞刀刺入女人身体的一刻。 那女人估计压力有些太大,乱叫着想放弃游戏,跑下台去。 就在她马上要跑出游戏区时,寒光一闪,手中的苹果已经四散粉碎,飞刀稳稳的插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木质墙壁上。 这时,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鼓掌,那种现场亲临观摩的震撼感,刺激着每一个人,忘乎所以。 半响,直到主持人扶起软到在地的参与者时,如雷般的掌声才响起,久久不绝。 那女人半天才缓过神来,扔掉头盔后跑过去抱住刘涛,猛亲了几下。她招呼台下的亲友帮她拍照留念,又接过皮包掏出一沓现金塞给了刘涛。 目测得上万,我估摸着,真是来钱的好办法,有点羡慕刘涛了。 如果排除作假嫌疑的话,这飞刀王就可以确定是江湖中人了。20米的距离,要射中不断移动,没有任何轨迹的目标,我做不到,小龙也做不到。 我如果用内力去射苹果的话,只能在五米范围内。小龙有着第六感知,最多也就十米。要在20米内成功,并且保证万无一失,那么只有异术才可以做到,而且是非常高明的异术。 这个跟经验无关,完全超出了人类体质限制。 我怀疑刘涛也是打通经脉的江湖人。 后来又上去几个男人,好像是刻意为难刘涛似得,走走停停,又蹦又跳的,手中拎着的橘子上下乱晃,犹如飞速旋转的拨浪鼓一样。 这样节目的难度就加大了几倍,飞刀王不仅仅需要射中水果,还得考虑参与者的安全,不然,赔钱事小,名声可不能坏。 意料之中,刘涛总是能找到瞬息而过的机会,一刀洞穿水果,无一例外。 男性参与者都没有穿戴护甲,似乎很信任刘涛,这个节目抓住了人性的矛盾弱点,既怕受到伤害,又希望打破刘涛的神话,并且获得20万元的赔偿金。 小龙是第九个参与者,只见他穿着全套护甲,像个整装战士一样,一摇一摆的走了上去。 台下顿时一片讨骂声,似乎不满意小龙对飞刀王绝技的信任。 小龙也不在乎台下的叫嚷声,从主持人那里拿过苹果,走进游戏圈后,他不走动,只是侧身站着,来回摆动着苹果,等待飞刀。 “小龙不会有事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李珍担心小龙的安全,问我。 我微微一笑,这是小龙一贯的战术。他喜欢开战前给与对手压力,让对手在相对紧张的状态下出招,这样,他就能够轻松对应,而且还可以顺便装装逼。 飞刀王脸面上涂着彩料,看不清楚到底是喜是怒,但如果换做是我,看见小龙这副鸟样,就算豁出去20万也要在他身体上多开一个洞。 小龙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苹果上,而是转头盯着刘涛,盯着他的手臂和肩头。 刘涛缓缓举起手臂,飞刀却迟迟没有射出去。 小龙也没有动,只是轻轻晃动着苹果有规律的来回摆动。比起前几位,小龙的难度要小很多。但刘涛的飞刀始终没有射出来,他应该感到了小龙的诡异,不敢轻举妄动。 观众们不满意了,台下起着哄大声叫喊:“射,射,射” 第五章踩场子 刘涛脸色越来越暗,小龙晃动水果的频率也越来越慢,就在台下传来一声‘射啊’的大吼时,刘涛肩头微动,手中寒光疾射而去。 不知道飞刀有多快,在大家的眼里,寒光一闪后,就像变魔术一样,飞刀变在了小龙的手里,而苹果正在完好无损的落向地面。 一时间大厅中沉寂无比,苹果这才落到木质舞台上,‘嗵’一声激起千层浪,好似落在了大家心里一样 我惊坐而起,不可置信的望着舞台。不是惊讶小龙可以接住飞刀,而是我看见小龙的手正在滴血,虽然不是很多。 就在刘涛肩头微动之时,小龙松开了手中的绳子,一把抓向苹果原来摆动的位置。他低估了刘涛的实力,成功拍飞苹果后,来不及躲闪飞刀,只能强行接刀。 刀接住了,而刀气却伤了小龙的手。 刀气?!我现在把所有带气的字眼下意识的全部理解为元气。 为什么刘涛的飞刀上会有元气? 江湖人物我见过不少,米拉,李别情,废柴,小龙等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元气外放。 小龙当日与废柴的打斗中,在半空中画了一副‘画’,这个我可以理解为元气的一种运用方式。但是,他依旧不能直接使用元气去攻击别人,不然,废柴早已死在他的手下。 刘涛呆呆的站在台上,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望着掉在地上的那个苹果发愣。 小龙将受伤的手隐入兜内,在大厅众目睽睽之下,成功领到了20万现金。 而观众们,则怀着羡、慕、嫉、妒、恨等等心情渐渐散场离去。 今日的节目也黯淡落下帷幕。 这时从后台走出几人,神情恭谨的跟小龙说着什么,小龙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然后带着李珍悄然离场,回到宾馆。 就在小龙接住飞刀的那一刻,我已经有了主意,有了拿下大龙马戏团的主意。只不过现在需要等,等小龙带回对方的反应,我才好下决心。 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小龙回来。虽然对他的身手我很放心,但毕竟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有刘涛的那手飞刀绝技在。 就在我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时,他敲门进来了,双颊通红,满口酒气。 “操,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你倒跟人家喝上了?”我骂道。 “不喝白不喝,为了从各方面消弱敌人的资源,我放开肚子整整喝了他三瓶茅台。”小龙打了一个酒咯,把一个黑色袋子扔过来,自己躺倒在沙发上说。 “什么状况?”我随便翻了一下袋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二十沓百元大钞。 “你先别问了,让小龙休息下吧,都喝成这样了。”李珍起来给小龙泡了一杯热茶,埋怨我说。 “你让小龙卖了都还要帮他数钱,我还不知道他那点鬼心思,怕回来我骂他,才装成那样的。”我假装黑着脸教训李珍,顺便点破小龙的奸计。 “哎哟,还是星哥老奸巨猾,小弟佩服的有如黄河之水” “好了好了,再别拍马屁了,赶紧说说什么情况。”我打断小龙的话,问。 说到正事,他也正经了许多,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来。 我们走后,小龙被刘涛他们请到了后台,跟马戏团的老板龙宇航见面。龙宇航是个文文静静的年轻人,个子不高戴个眼镜,一身白衣胜雪。 他用白皙仟长的手指递给小龙一张支票,说:“这位兄弟,你远来是客,这里有三十万,加那二十万正好凑个整数,算我龙宇航给你接风了,怎么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小龙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思,就没有收钱,态度不错的推托了。 龙宇航又要请小龙喝酒,他推辞不了,只好代表我去吃了一顿。 听完小龙的讲话,我一肚子闷气。 妈的代表我去吃一顿? 好酒好菜都进你肚子了还代表我? “是不是还有美女作陪啊?”我笑嘻嘻的问。 “美女肯定有,只不过是刘涛的女友,叫小茹,那整个一大美女,眼睛”小龙一提起美女,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他妈废话了,走,请我吃饭去,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我顺手将钱袋子塞在枕头下,说。 “老大,你都没给我发过工资好吧好吧,我请,不过你掏钱别打” 我跟小龙打打闹闹的下了楼,李珍在后面跟着直喊等等她。 在夜市上,我们吃了点烧烤,喝几瓶啤酒,我把大概计划给小龙说了一遍。 我的设想是小龙在明,搞臭刘涛这个台柱子,然后我在暗处动手,让马戏团的野兽都不能正常表演,等大龙马戏团的生意完全倒塌时,再向他们提出收购。 “不行,这样你损失太大。”小龙当即反对。他知道元气的秘密,他以为我要去吞噬那些野兽。 先不说我有没有能力去吞噬那些大型野兽,就是有一个亿放在我面前,也不能拿寿命去换啊。吞噬点蚂蚁李别情就严重警告了我,如果再吞噬些狮子老虎的,我估计头顶马上就有天雷劈下来。 我是准备让悟空去搞定的,它已在出山的路上,估计明晚就会跟我们回合。悟空现在体型差不多有一米高了,而且筋骨都发育的不错,再给配些高科技的武器,随便搞定老虎狮子。而且它还懂兽语,威逼利诱之下,相信那些普通的野兽会服从它的命令的。 我没有把悟空的事情告诉小龙。人嘛,什么时候都要留条后路,被火炮出卖后,我再也不相信人了。与人类相比,宁可去相信悟空,蝠王,小金之类的野兽。当然,小龙也不例外。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我有点意兴阑珊,淡淡的说。不相信自己的同类,却选择信任一些野兽,异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龙宇航的实力我看不穿,他要嘛很普通,要嘛非常可怕。刘涛不说别的,就那一手飞刀绝技我就抵挡不了。就连那个美女小茹都不简单,你可要好好考虑下。”小龙严肃的警告我说。 “你不是接住了刘涛的飞刀吗?”我怀疑小龙是不是在藏私。 “老大,那只是人家在玩游戏而已,根本就没出全力。你想必也看见了吧,我全神贯注之下,手还受了伤。”小龙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表现,时时像个菜鸟一般。 尼玛老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虽然接连奇遇不断,但也才仅仅几个月而已。我不禁替自己辩解了下,当然这些话不能让小龙听见。好不容易收罗个高手,如果让他对我失去信心的话,难不保他会拎着我的脑袋去投奔曲建华。 “你画张画就得了,我不相信刘涛的飞刀能破了你的画。”我冲小龙挤挤眼,李珍在场,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也许是不愿意她陷入这个神鬼莫测的圈子,也许是心中深深的自我保护吧。 “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有几张底牌,能确定刘涛只会玩飞刀?”小龙闷了一口啤酒,反问我。 “明天先去试探试探再说。”我就是有这毛病,一旦定下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 “也行,我隐隐感觉到他们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不愿意抛头露面,也许不会尽全力对付我们。”小龙又说。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不早说?” “刚才你不是还没有决定嘛,再说我这个预感也不能做为根据来用,会死人的。” “你就继续装吧” “没办法,跟老大你学的嘛。” 第六章权势 一夜无话,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我还没起床,跟李珍玩着暧昧游戏,等待悟空。 李珍**着上身,只穿一件蕾丝小内裤在房间里晃荡着,一会泡泡澡,一会上上网,反正在我面前不停转悠着,弄得我心里毛躁毛躁的。 “你以前是不穿内裤,现在怎么变成不穿内衣了?”我故意调戏她。 “要你管,我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李珍小嘴一瞥,挖了我一眼。 “关键是影响了我的情绪波动啊,一会快,一会慢的”我笑着说。 “我只是有点空虚了。” “空虚?一晚上要七次,你还空虚?”我睁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这话是她说出来的。也就我这吃过六根石蓉的身体能满足了她,换成别人,估计早也肾亏而亡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没有以前开花草店那么充实了。”她解释说, “哦,你是不喜欢当个家庭主妇啊,我早帮你想好了,等搞定大龙马戏团,你就去做总经理。” “真的?”李珍惊喜的扑了上来,骑在我身上说。 “嗯,我跟小龙整天打打杀杀的,你总是跟着也不好。再说了,我们三个人中就你有做生意的经验,不交给你交给谁?” 我用手指轻轻从她胸前划过,那两颗玉珠很快就凸了出来。 “老公真好。”她像是犒劳我似的,依偎进了怀里。就在我准备翻身上马时,手机响了。 麻痹打电话的人木**,我诅咒着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郭乘风。 看在那一百万元的份上,我接起了电话。 “郭老板啊” “方兄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现在方便吗?” “你确实打扰我了,不过有事就说话,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我瞅了李珍一眼,说。 李珍还在我被子里摸索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从金城来了几位朋友,说是想跟方兄弟见个面。” “火炮?”我揭开被子翻起身,点了支烟,赤身走到窗边问。 “不是,是位马老板。” “哦,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哎,郭老哥摆好筵席等着您。” 马奶干!我今天倒要问问那天带头盔的五个人中有没有你。 实际上我知道那天没有他,不然,也不会轻松逃脱。只不过马上要大战一场,我得先壮壮胆气。 唯一见过一次马奶干动手,就是西部钱柜那次,当时他在米拉手里吃了亏,但后来我摸索到元气后,才发现他当时根本是在藏拙。 按米拉那花架子,对付对付我还行,如果真对上血海滔天中走过来的狠人,一点也讨不了好,真不知道她家族的人怎么就敢把她独自放出来。 李珍也要穿衣服,被我拦住了。 “你今天别去了。”我穿着衣服说。 “我不放心你啊。” “今天要打架,你去了只会给我拖后腿。” “哼。”她翻了个白眼,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我笑了笑,穿好衣服,拿起手机,临出门时在李珍露出被子的白皙小脚丫上一顿痒痒:“洗的白白的等着我哦” 小龙的房间就在隔壁,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我敲了敲门。 “谁啊,眼睛瞎了,不认识字啊!”里面穿出小龙的吼叫声。 上火了?脾气这么大? 我又敲门。 只听里面‘嗵嗵’一阵光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传来。 “哦,老大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不是说今天没事睡懒觉吗?”小龙挤开门缝,一见是我,灰太狼的脸色顿时变成了喜羊羊。 我推了一下门,小龙竟然竟然抵住门不让我进。 “开门。” “嗯不太方便。” “开。”我板着脸一声暴喝。 门开,我走了进去,小龙只围着一条浴巾悄悄的跟在我后面。 我跟李珍住的是一间普通套房,他住的是豪华的,一天888,没办法,高手就得伺候好了。 我走进主卧室,一看,不禁傻了眼。 尼玛! 好大一张床上,竟然横七竖八躺着坐着n多赤条条的美女,我愣眼一看,竟然没数出具体数目。 小龙站在我旁边,不好意思的冲众美女说:“叫老板好!”“老板好!”一阵莺声燕语,春色无边。 “他才是老板,我他妈就是一苦逼打工仔。”我指着小龙说。 下楼坐上出租车,我问小龙说:“你还好吧?一会要办事的。” “没问题,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战斗力就达到了顶峰值。”小龙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真够行的啊,你哪来的钱?”我怀疑小龙是不是受了大龙马戏团的贿赂。 “我哪有钱?那些妹妹都是酒店的,可以挂在账上,离店时再结算。” “我我算你狠。”我真想一把掐死小龙,但一想马奶干还在凤舞九天呢,就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你可不要轻敌,今天的对手是高手,据说是打黑拳的,下手应该很毒辣。”我又不放心的叮嘱小龙说。 “要杀了他?”小龙盯着窗外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满不在乎的问。 我沉吟半刻,摇了摇头:“杀是必须要杀,但不是现在。我还没想通郭二的事情是怎么摆平的,不能轻举妄动。今天先杀一杀他们的威风,稳住郭乘风再说。” 突然,专心开车的司机问:“您就是方星,星哥?” “你是谁?”我从倒车镜看着他稚嫩的面孔,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哈,我叫朱正太,你可以叫我正太,也可以喊八戒。”他油嘴滑舌笑着说。 “你怎么认识我?” “星哥您的事迹早也传开了,被李火炮陷害,圆梦茶屋血战,怒杀郭二,太牛逼了,就是我的偶像啊。” 如果不是开着车,这个‘八戒’估计会立马找我签名。 “小事而已,你是从哪听说的?” “哦忘了。反正谁都知道,半个月来您可是名满金城啊。”八戒说。 看来郭乘风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谁会把这些事情传扬开? 八戒的车开的挺好,又快又稳,没一会就到了凤舞九天。下车时付账,八戒没收,还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随叫随到。 我看了一眼,疯狂的士,朱正太,别名八戒。 这时我才理解那些混黑道的如何那么看重名声,名声,是一种无形的财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尊重,都会有无数的小弟前来效命。这就是那些老大们宁可把牢底坐穿,也不肯说一句怂话的缘由。 受教了,看来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装逼,还可以美名曰为了名声,为了荣耀。 现在是中午时分,凤舞九天还没有开始营业。我跟小龙走到门口,正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电话让郭乘风下来迎接呢,只听‘哗啦’一声,大门被人拉开,郭乘风带着十几个人走了出来。 “方兄弟,久等了!”郭乘风小跑过来,抓着我的手一顿狠搓,好像要让别人看见他跟我有多熟似得。 “星哥!” “星哥好!”“星老大!” 一阵问候声传来,我有点飘飘然起来。 这就是权势。 世间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权势,金钱,美女。二十岁的男人在意美女,三十岁的男人急着赚钱,四十岁的男人开始弄权。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但说到底,权势还是占了头一位。古时的帝王,如今的官场,哪个不是为了权势二字费心劳命,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它是荣耀,更是毒药。 不幸的是,我已经中毒。 我带头穿过人群,小龙与郭乘风紧跟其后,受着众人敬畏羡慕的目光一步步走向楼去,就像是在走天梯,尽头是那至尊无上的神界一般。 第七章马干 “方星?”我们走进一间豪华大包,马奶干一眼就认出了我,惊叫着站起身来。 “马奶干,那200万花完了吗?”我很自然的坐在主位,郭乘风识相的递来雪茄,并且帮我点上。 “怪不得郭老板今天如此气定神闲,原来是请来了一尊大佛。早知如此,我便省了今天的车马劳顿即可。”马奶干坐下,没有回答我,用眼神狠狠瞪着郭乘风说。 郭乘风没有了往日的卑微,他紧靠着我坐下,笑道:“听闻方兄弟和马老板是故交,今日我冒昧请来一会,还望马老板不要介意。” 以前我最烦这种虚假客套的招数,明明是生死相见的仇敌,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今天不一样了,大厅里站着十几号小兄弟望着我呢,他们虽然是郭乘风的人,但眼神却是崇拜无比。 虽然没有将他们收入麾下的打算,但我也不会故意损坏自己的形象。 故而,我合理的坐着,继续装逼。 “方星,如果你要这家ktv,跟火炮说声想必也会同意,何必用这种招数呢?”马奶干转头对我说道。 “我想要什么,还不需要火炮哥的同意吧!”我斜眼瞄着他。 “从法律上来讲,这家ktv确实属于金斗公司,难道你真就准备对抗国法?” “郭二的事情后,我明白了这个世上并不存在公理一说。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你可以试试,谁敢来接收凤舞九天?只要敢来,我就让他留下一条腿,再爬出官山滚蛋。” “哼,今天就先算了,我回去给火炮说一声,怎么决断由他来定。”马奶干起身要走。 “马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就想走了?” 马奶干回头,不觉一愣:“什么问题?” “那200万你们花完了没?” “你太幼稚了。” “好,就算我幼稚。那这把匕首怎么算?” 我掏出幽寒匕首,想要狠狠的插进茶几,然后匕首来回抖动几下,形成一个完美的装逼场面。 就在我举起匕首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豪华大包的茶几都是龙岗大理石做的,匕首能插进去吗? 匕首已经举起,总不能虎头蛇尾的放下吧? 我咬着牙,狠狠刺了下去。 只听“嗵”一声,匕首尖竟然真的插进了茶几,稳稳树立着,只不过我的手却震得发抖,一股刺骨的痛疼自手臂而上,所过之处,酸麻无比。 我不动声色,缩回右手,准备说点什么时,茶几竟然‘咔咔’响了两声,慢慢裂开几条缝隙,肉眼清楚可见。 幽寒匕首确实是件宝器,上下没有受到一点损伤,依旧幽寒如故。 完美啊,众人望向我的眼神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马奶干眉头微皱:“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想留下我一条腿?” “正有此意,我有位兄弟久仰马哥身手,今天便领教一番。”说着我给小龙比划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的含义是必杀。马奶干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一直是寡言,老实,值得信赖。今天见他伶牙俐齿,处置得当,颇有气势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天如果不杀他,日后肯定深受其害。 跟小龙相处久了,我对这种第六感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宁可杀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在我的眼里,马奶干的命,比不上自己一根脚趾。如果因为他而使我受到伤害,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小龙慢慢逼了过去,马奶干倒是一声轻笑,重新坐回沙发,他身后的两个小弟站了出来。 “要混战吗?”郭乘风冷笑一声,冲他的那帮手下招了招手。 众混混顿时围了上来,对方只有三个人,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也不肯错过。 突然,两人从怀里掏出手枪,一把对准我,一把对准了小龙。 众混混立马停下脚步,胆子小的甚至慢慢向后退去。他们只是些混混,最多打打架,帮郭乘风维持下ktv秩序而已,哪里见过真枪实弹的大世面? 持枪的那两人手臂稳定,枪口一抖不抖的对准着我们,一看就是黑道人物,而且肯定是手上沾满鲜血的狠人。 “马老板还真看得起我,带两把枪出来,想必你身上也有吧?”郭乘风盯着马奶干看,语气中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味道。 “本来想给方星一个面子,可他不识抬举,我也没办法了。”马奶干点着支烟,轻轻吐了两口笑着说:“你马上签了合约滚蛋,方星嘛,跟我回去见火炮吧。” “看你笑的那么**,似乎有点尽在掌握的感觉啊。”小龙站在大厅,浑然不顾自己被枪指着,冷笑说,他的态度比马奶干还要嚣张。 “你说呢?”一个矮个枪手往前走了两步,用枪口顶着小龙的眉心问。 “大哥,你到底会玩枪吗?保险都没开。”小龙一脸鄙夷:“还是化隆造,你早点拿开啊,小心走火!” 操,小龙是不是被一帮美女给弄傻了?我着急的暗骂,那可是枪,不是什么飞刀,难道你能接住子弹? “好吧,我满足你。”矮个枪手拇指压下保险,然后枪栓一拉:“安心上路!” 拼了,我没有接触过枪支,不知道内力有没有子弹快。但现在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龙被打死吧。 我将内力运至指尖,就要弹指发射出去时,小龙动了。 就在眨眼功夫,他食指准确的插进了扳机环中,然后另一只手握上枪筒“擦擦”两下,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支‘化隆造’已经被分解成了七八件零碎。 尼玛太神了,从小龙动手,到分解完枪支,这个过程没用一秒时间。 我这时才想起小龙曾经吹牛说他任职的部门比‘中南海保镖’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就在小龙一脚踹飞还握着枪匣发愣的矮个枪手时,另一个持枪男子转过了枪头,对准小龙就要开枪。 我伸手一弹,一缕内力无声无息的疾射而去,正中他的手腕。 “啊”持枪男子一声闷哼,握着手腕躺倒在地,手枪摔落一边。 “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时,马奶干才惊跳而起,用手指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除了小龙外,满包厢的人谁也不知道持枪男子的手腕是怎么被击中的,直到马奶干点破后,纷纷用不解,畏惧的目光看着我。 “记得以前在山上,马哥说过我是个练武的好胚子,当然不能浪费了。”我从容的喝了一口洋酒,说。 内力用尽后,我就基本成了一个废物。但是马奶干应该不知道虚实,我得继续装装样子,就算我不动手,他也得小心防备着我。 “好小子,早知道那日茶屋伏击我就应该亲自出手。”马奶干恨声说道。 “早知道的话,你今天能来官山送死吗?”我抓起一个酒杯向他扔去,同时示意小龙动手。 小龙意会,一拳击向马奶干面颊,快速无比的拳头竟然赶在了酒杯前面。马奶干侧身躲过拳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把匕首,斜刺小龙腰间。 那把匕首竟然跟幽寒匕首一模一样,而且隐隐闪着黑光的匕首尾,刻着一个不甚起眼的龙字。 我下意识的瞧了一眼插在茶几上的幽寒匕首,果真,一个凤字显然入目。 尼玛,果然基情四射啊 小龙身无寸铁,急退。 马奶干双眼阴郁光芒骤现,手臂一振,黝黑的匕首就像草丛中游摆的毒蛇般,追了上去。 小龙再退,马奶干再追。他的攻势平淡无比,在我的眼里,至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化解,但小龙就是抵挡不了,一直退。 在退无可退时,小龙终于使出了压箱绝活,双手在身前淡淡几抹 第八章悟空出山 见到此景,马奶干停止了攻击,小龙也停下韵绕着淡淡元气的手指。 “画门几笔愁?”马奶干问。 “南方有蛇拳?”小龙反问。 众人都不能理解,两人在生死搏斗之际,还有心情吟诗作对?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小龙摆了摆手。 “再来不来并不是我说了算。”马奶干收回匕首,转身就走,也没有理躺在地下的两个手下。门口几个混混主动让开一条道,放他离去,似乎从心底中畏惧着什么。 我心下不乐意,但小龙的面子必须得给。 小龙捡起地上的那把格鲁自动手枪交给我,自己又组装好‘化隆造’收了起来,才说:“我杀不了他,除非同归于尽。”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杀了马奶干,但郭乘风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乐滋滋的要请我和小龙吃饭。 我心中烦躁,推辞后,带着小龙回到了宾馆。 “你这家伙,真搞不懂你以前干什么的,难道是龙组出来的?”我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格鲁手枪,问小龙。 “龙组?那是什么番号的部队?”小龙神情有些迷茫:“据我所知,中国好像没有这个代号的部队啊!”“有个小说里描述的龙组队员,拔枪、瞄准、开枪,这三个动作必须在0。5秒时间内完成,这样才不会让敌人的神经系统捕捉到自己运动的轨迹。” “嗯。”小龙抬起头想了想,说:“差不多,0。5秒的反应时间只是对于一般的特种军人来说的。其实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刹那,我完全可以在0。3秒的时间内躲避,甚至反击。” “0。3秒?估计眨下眼睛都得半秒吧?”我不太相信。 小龙歪了歪嘴,解释说:“同一个动作,做过一定次数后,你的双手就不通过大脑神经中枢的判断来回传指令,会下意识的去执行。这中间,不会超过0。3秒时间。” “不经过神经中枢?”我突然想起元气来。 元气就是各个部位与神经中枢联系的介质,比如我的手指被烟头烫了,痛感通过元气传到大脑神经中枢,然后神经中枢做出缩回的命令,再由元气传达到手指,然后手指才会缩回。 这个过程,人们叫做下意识,或者本能反应。 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元气来解决这个繁琐的过程。 “你如果年复一年的重复训练这种分解枪械的动作,也能在0。3秒的时间内拆了指着你额头的手枪。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定的天赋,以及专业科学的训练方法。”小龙又说。 “你以前到底是什么部门出来的?这么牛逼!”我对小龙的来历十分好奇。 “这你就别问了,我不可能说的。就像我不会问你悟空是怎么来的一样,就算问了你也不会说。”小龙笑嘻嘻的看着我说。 “那你最起码应该跟我讲讲画门蛇拳的故事吧?”一直隐瞒的秘密被小龙点破,我有点不自在。先前他私自做主放走马奶干,如果再不解释解释,我这个老板的尊严便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后果也会很严重。 “这个自然,蛇门是光州一带靠蛇吃饭的门派,以养蛇为生,以前属于下三滥米盟的一员。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频频在江湖中走动,专干些黄赌毒的下乘营生。被下三滥米盟踢出后,更加肆无忌惮,心狠手辣,如果有人惹到他们,便会像毒蛇一样纠缠着你,不死不休。马奶干用的就是蛇拳,蛇拳并不是拳法,而是一种手段,形容阴酸恶毒的手段。我之所以私下放走他,一来怕蛇门的报复,二来确实打不过他。” 小龙一口气讲完马奶干的来历后,累的口干舌燥,拧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我笑了笑,说:“别装了,再说说你的画门吧。”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据说画门是吴道子所创,千百年下来,门人基本都以作画为生。江湖道每过十年会评定一次各派实力,上次画门排第五。我呢,只是一个画门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罢了。”小龙简单略过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看他真不想说,也不好强求。不过我对这些江湖事还是比较好奇,又问:“江湖中哪个门派最强?” “一佛,二道,三钱,四海,五画,六车,七花,八米盟。最强的就是佛道两家,几千年来没变过。” “佛?和尚们也混江湖?” “那是自然,如今天下,什么人能完全跟俗世脱了干系?社会上那些骗钱骗女人的和尚,确实属于佛门。” “也是,那钱门就是开银行的?” “嗯,他们的前身是钱号。” 聊着聊着,小龙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也难怪,昨晚折腾一晚上,今天又去打了一架,不累才怪。 回到自己房间,李珍在玩网络游戏,随便跟她说了两句话,我躺在床上想起心事来。 以前觉得有了悟空,学会御兽术,感应到元气,转化内力,身体也无比强悍,而且还有个高手保镖小龙在,便认为天下也去得。 可如今随随便便遇见个马戏团耍飞刀的,就会以元气御刀;马奶干也华丽变身,从火炮的小跟班变为‘蛇门’高手。废柴更是一身武艺,何况还有江湖八大门的‘下三滥米盟’与我仇深似海。 面对着这些强敌,我拿什么去对抗? 悟空? 它现在对我的帮助还不大,以正合以奇辅,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悟空根本没用,只能玩些小手段。 御兽术? 御兽术确实强大,但元气限制了它的效用,我说什么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强行吞噬元气。 缩骨功? 那玩意我就根本没练,只是让悟空长身体了。 现在手里的底牌,只有利用元气转化内力了。这一招很管用,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秒杀。虽然不知道对上马奶干小龙这样的高手结果如何,但我有把握可以与刘涛的飞刀一决高下。 当然,只能决一次,他的腰上挂满了飞刀,我却只能发射一次内力。 内力也有个缺点,转化不易,用起来却耗费无比。今天射了枪手的那一指,看似犀利,却用去了我苦苦积攒好几天的内力,这些内力,本来是留给‘飞刀王’刘涛的。 难道真的要放弃篡夺马戏团的计划? 不,这是重回金城的第一战,如果不战而退的话,不但李珍,小龙会看不起,就连我也瞧不起自己。 看来得出点奇招了 晚上太阳刚刚落下山幕,我就在旅游区山脚接到了悟空。 悟空现在已经接近一米高,在山林中转悠一个多月,身上多了几分霸道和野性的杀戮味道,这是我刻意为之的。 虽然悟空对缩骨功的修炼没有停止过,但我还是觉得太慢,于是让它在山林中屠杀野兽,吃起肉来。肉类的营养最好,有助于长身体,再说还可以顺便锻炼下搏斗技巧。 由于内力的存在,悟空只要不碰到老虎白熊之类的巨无霸,便基本上横扫山林了。这段时间里,它最好的战绩是徒手打死了一只豺狼。 我从包袱中掏出装备,给悟空一件件披挂起来。 量身定做的聚酯纤维衣物,幽寒匕首,托郭乘风买来的袖珍臂弩,麻药迷药,窃听器,万能钥匙,gps小型地图等等应有尽有。本想让它把那支格鲁自动手枪也带去,又想想万一出了事会查到我头上才作罢。 “去吧,哥的后半辈子都指望到你身上了。” 望着悟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我心事重重的暗叹一声。 第九章小茹 等我回到酒店,悟空已经从通风管道进入了马戏团后台,正在气窗口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这时正是马戏团临近表演的时候,后台里人来兽往,狮子,老虎,熊,猴子等等野兽被驯兽师牵着走向舞台。现在给野兽下药肯定行不通,我便先控制悟空在管道中不断摸索着,提前查探好撤退路线。 大龙马戏团内部是一个品字形结构,前边是舞台与大厅,左边区域是员工休息办公区,右边是兽栏。 悟空慢慢向左边办公区走去,通过一间豪华办公室时,突然听见下面有人谈话。 它透过气窗一看,正是刘涛。 刘涛照着镜子给自己脸上画着涂彩,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很秀气的年轻人跟他说着话。 “刘哥,你再不要去表演了,咱们又不是缺那两个钱。”年轻人说,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富有磁性。 “整天窝在这里,跟些畜生打交道,我再不出去找点乐子,会憋死的。”刘涛自顾画着妆,随口说。 “唉我是怕你被人认出来。”年轻人苦笑一声。 “大不了拼了,怕什么。龙宇航,我说你在这里藏了几年,怎么没有点以前杀戮果断的气魄了?还给他们白送五十万!”刘涛带着点讽刺的味道冷笑说。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小龙所说的龙宇航。 “他能徒手接住你的飞刀,肯定是江湖道上的。你如果不去出风头,怎么会引来这些没必要的事端?”年轻人不悦,站起身来说。 刘涛猛地转头,拿着彩笔指着年轻人怒喝:“你现在是龙宇航,不再是大龙了。清醒点,不要再对我指手画脚。” “不论叫什么名字,我都必须为将来做打算,你这样任性妄为,迟早会出大事。”龙宇航压住怒火,劝说刘涛。 “哼。”刘涛右手一扬,画笔如飞梭般破空而去,瞬间钉在龙宇航身前的办公桌上,入木三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宇航双眉皱起,盯着刘涛问。 “按门里的老规矩,强者为王,咱俩打一场。”刘涛邪笑道。 “你他妈白痴啊,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勾心斗角?”龙宇航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个时候?在这个乌龟壳里已经藏五年了,老子能有几个五年挥霍?你好好想清楚,明天给我答复。”刘涛摔门而去。 “妈的。”龙宇航恨铁不成钢,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那杆画笔激射而出,被他抓在手里,碾搓之下,竟然化为粉末。 悟空慢慢移动着身形向后退去,吓得连气也不敢出。 尼玛太恐怖了,一个比一个牛逼。画笔虽然是塑料制的,但要用手碾磨成粉末状,也太耸人听闻了。这样的对手,要用阴谋诡计去打败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知道龙宇航和刘涛不和后,一个毒计慢慢在我心中发芽 现在是马戏团一天最忙的时候,工作人员要嘛在台上表演,要嘛在兽栏里调整着动物状态。 悟空转悠好一阵,终于找到了目标,一个大眼睛美女,小茹。 记得昨晚小龙说过,刘涛的女朋友叫小茹,是个大美女,刘涛很在乎她。 一个在乎女人的男人,并不可怕,因为他有弱点。刘涛心情不错,坐在桌子前,瞅着小茹给他煮咖啡。 “小茹啊,这些年跟着我猫在这里,苦了你了。”刘涛很温柔的说。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要送我什么礼物了?”小茹低头搅拌着咖啡,额前一缕刘海儿缓缓甩动着,煞是好看。 “嗯。这座马戏团,怎么样?” “马戏团不是大龙的吗?” “明天就是你的了。” “你可不要乱来啊,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刘涛站起身来,搂住小茹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别胡闹了,喝咖啡吧。”小茹推开刘涛,端起咖啡杯笑着说。 “先放着,我得上台了。等我回来咱俩慢慢喝”刘涛在小茹胸前捏了两把,邪笑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讨厌,我送你。”小茹轻轻打了刘涛一下,红着脸跟随刘涛出了门。 天助我也!悟空拉开通气口,纵身跳了下去。 小茹站在门口跟远去的刘涛打情骂俏时,悟空轻轻落地,快步跑到圆桌旁,在两杯咖啡里各丢了一粒迷药。 这时已经可以听见小茹回身关门的声音,它没有犹豫,长身一扑,在光溜的地板上滑进了大床下。 爬在床下的悟空只能看到小茹纤细直溜的双腿,等她坐到圆桌边时,竟然能直视到她的目光。悟空赶紧拉过身旁一双高筒皮靴遮在前面,透过两只靴子之间的缝隙偷偷观察。 小茹个子大概在一米六几,黑黑的长发束在身后,黑溜溜的大眼睛闪出一丝执着,还带着一点霸气、高挺的鼻子稍稍突起,微翘的嘴唇给人一种坚毅不屈的感觉,瓜子般的脸庞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白色衬衫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从衬衫纽扣处甚至能看见两座高耸的山峰侧影,加上那件紧身的黑色短裙,一看就属于智慧型的白领丽人。 非常不巧,双腿并拢着的小茹正对着悟空,顺着那一丝双腿间的空隙望去,竟然可以看见一缕黑黑色内裤。 悟空暗自咽了咽口水,叮嘱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冷静,冷静,再冷静。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它又继续望去 草! 小茹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地,竟然双腿大开,斜躺在了椅子上。浑圆饱满的翘臀,如玉葱般的双腿间那动人的春色几欲涨裂,巴掌大的布片更让人浮想联翩,有一种想继续探索的冲动,想看看那布片下掩藏的春色 悟空那一点点可怜的小**竟然勃起了 我急忙收回意识,再这样搞下去估计要坏事。悟空的神经系统是非常脆弱的,如果用我的思维去让它去体验这种欲火冲天的感受,我怕它会当场一泄千里 过了一会,我才将意识重新转回悟空身体。 小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椅子上,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喝下咖啡了。酒色误事啊,悟空急忙从床下爬出去一看,小茹果然昏迷在椅子上。 开始行动,悟空连拖带拉将小茹弄到床上,一件件将她衣服脱去,不一会,小茹已经赤身**了。 我控制着思维刻意不让悟空去看小茹的躯体,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撕烂,并且将圆桌抬翻在地,造成一个简易的强奸现场。 只剩最后一步了,按我的计划,先奸后杀,嫁祸给龙宇航。虽然我没有龙宇航的贴身物品什么的用来提醒刘涛,但是如果刘涛智商在地平线以上的话,第一嫌疑目标便会是龙宇航。 因为他刚跟龙宇航吵了架,而且在这个时间段内,身处办公区的只有他们三人,如果刘涛意识中有一点龙宇航窥伺小茹的念头那就更完美了。 可是就在悟空抽出匕首时,我犹豫了。 小茹安静的躺在床上,完美的躯体洁白无瑕,是那么的楚楚动人,那么的与世无争。 她,与我无冤无仇,因为一家马戏团,就要杀了她吗?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正人君子,但,就算是小人,也应该有点底线吧。 吞噬动物元气是有伤天合,那么滥杀无辜是什么?我这么做,跟曲建华,火炮有什么区别?甚至远远不如我所鄙视的废柴。 就在这时,门外远处传来一阵淡淡的脚步声。 也好!听见这阵脚步声,我竟然有点解脱的轻松感。 悟空收回匕首,一步踏上软绵的钢丝床,借着反弹的力量,‘嗖’一声跃进了气窗中。 它轻轻盖好盖子,望着室内,静静的等待结果。 第十章完美计划 强奸现场是很完美,但小茹醒来后,肯定会发现自己完好无损。 我只能把希望放在刘涛的性格上,他如果火爆点的话,看见这副情景,第一反应肯定会去找龙宇航拼命。 “咚咚”敲门声。 “小茹,你在吗?”门外传来淡淡的声音,由于距离太远,又隔着一道门,悟空听不清是谁的声音。 “吱。”门被推开了。 竟然是龙宇航。 天意啊。我急忙将意识切回本体,叫上小龙打车直奔马戏团。我确定,今晚的大龙马戏团,不仅仅只有马戏可看 在车上,我又重新将意识换在悟空那里,很好奇龙宇航会怎么处置。 只见龙宇航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小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响,他走过去用手指探了探小茹的鼻息,发现无恙后,捡起小茹的衣服,扶起小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帮她穿起衣服来。 男女肌肤相亲,龙宇航没有故意的用手指触碰过小茹,甚至连眼光都不曾落在小茹敏感部位过。 正人君子,这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一声暗叹,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心无歪念,至少顺便摸几下谁也可以理解,不会怪罪他的。 就在悟空准备撤退时,突然听见门口怒喝:“龙宇航,你作死!” 龙宇航抬头一看,正是刘涛,他两眼通红,一把手已经摸上了飞刀。 “你听我解释”龙宇航赶紧放下怀中的小茹,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他就后悔了,龙宇航跟刘涛是同门兄弟,相互了解甚多。按照刘涛的性子,他想杀人时,根本不会给你提前打招呼。之所以刚才他有出刀,就是因为怕伤着小茹。 龙宇航刚想到这里,刘涛手中刀光一闪“嗖”一声,飞刀带着一泓冷光向他射来。这才是刘涛真正的实力,在舞台上的表演,真的只是儿戏。只见那飞刀肉眼几乎看不见,瞬息间已到了龙宇航面前。 龙宇航无奈的摇了摇头,两根细长巧指忽闪一绕,就将飞刀捏在了手里。 “哼,这些年你的绕指并没有落下。”刘涛冷哼一声,又从腰间拔出了两把飞刀。 “刘涛,我们生死与共多少年,你还不相信我吗?听我解释。”龙宇航丢掉飞刀,急忙说道。 “留着去地下找阎王说吧。”刘涛说毕,两把飞刀又疾射而出。 龙宇航深知刘涛的实力,当下不再解释,全力对付起飞刀来。一时间,空中飞刀四射,绕指缠柔,藏身在气窗中的悟空都感觉身上冷飕飕的。 没过多久,两人已经过了二十多招,停了下来。 刘涛手里攥着最后一把飞刀,紧盯着龙宇航。 龙宇航稍微颤抖的双手渗着血滴,脚下扔着一地飞刀。 “你真的这么想杀我?”龙宇航嘶声问道,他原先淡薄平静的神态没有了,眼神也逐渐尖锐起来。 “我已经把马戏团送给了小茹。”刘涛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了,何必这么虚伪?你的眼睛里,估计就剩下那件红货了吧。”龙宇航冷笑。 “就算是又怎么样?死了十几个兄弟才换回红货,你却私藏了起来。要说虚伪,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这才过去五年,谁敢把那东西买去?你怎么不多用脑子想想?”都到这个时候了,龙宇航依旧想说服刘涛。 “我想过,最后的决定是两个人分,还不如我自己用”用字还没说完,刘涛的飞刀已经出手。 这一刀有点奇异,它噼里啪啦的嘶叫着,刀身带着火花与幽蓝色的电弧,华丽丽的向龙宇航飞去,没有了以前那种阴厉之色,却带着磅礴无比,神鬼莫挡的架势。 龙宇航大喝一声,根本没有去管飞刀,而是飞身逼向刘涛。他柔弱的指尖似乎已经划破了空间,瞬间而至,竟然抢在飞刀之前,点在了刘涛胸膛上。 随之,飞刀洞穿龙宇航右肩,刀身的那些火光竟然活生生拉下了一大片血肉,身体随之也被击飞。 龙宇航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角,捂着肩头伤口,望着刘涛胸膛,惊吼道:“金钟罩?” “错,铁布衫。”刘涛阴笑着拉开自己上衣,他胸膛上竟然贴着一层锡箔银皮。 “哈哈,看来你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龙宇航悲愤至极,竟然笑了出来。 “别废话了,红货在哪?”刘涛慢慢逼向龙宇航。 龙宇航恨声骂道:“狗贼,我死也不会说的。” “不就在这马戏团中嘛,我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能找出来。”刘涛顺手捡起一把飞刀,毫不犹豫的龙宇航脖颈插去。 突然,半空中飞出一支箭矢,悄无声息的向刘涛射去。 他随手一挥,就将箭矢劈飞,对着气窗吼道:“滚下来。” 气窗中的悟空早已逃远。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就刚刚好,龙宇航不能死。关键时刻我不得已让悟空射出一箭,现出身形后马上退去。我相信如果继续呆在气窗附近,刘涛手中的那把飞刀会在下一秒把悟空钉在通风管道上。 我跟小龙已经赶到马戏团后台,马上就要接近办公区了,希望刘涛被悟空那一箭拖延点时间,先不要杀龙宇航。 龙宇航如果死了,只要刘涛处置妥当,那他就成功接过了马戏团,也没有别人什么事了。但龙宇航不死,马戏团总是他的,而且还可以用来继续制衡刘涛。 “嗵。”办公室的门被小龙踢开,我们俩闯了进去。 小龙空着手,我却明智的掏出了手枪,一进门就瞄准刘涛:“不许动,警察。” 刘涛盯着小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败类,江湖人竟然勾结警察。” 小龙也十分忌讳刘涛手里那把飞刀,不敢太接近。他小心戒备着,说:“三品车门的高手,竟然藏在这里,真是出人意料。” 龙宇航身下已经流满了一滩的血,呼吸逐渐微弱,我心系他的性命,急忙喊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哼,问问你身边的同伴,到底是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刘涛冷笑一声,转身往床边走去。 我用枪口对着刘涛的后脑,就是不敢开枪。一来我对自己的枪法不抱任何信心,再者刚才观看了他跟龙宇航的决斗,我确实有点怀疑子弹是不是能快过他的刀。 刘涛用床单卷起小茹,扛着肩头就向我走来。 我吓得魂不守舍,用枪指着刘涛的头大喊:“不要过来” 小龙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冷静。 刘涛走到我面前,完全不顾已经顶在他头顶的枪口,说了句带着点无奈的话:“麻烦让让。” 尼玛吓死我了,原来我挡住了门,他要出去。我下意识的侧过身子,眼睁睁的放刘涛离开,枪口一直对准着他的脑袋,但就是不敢开枪。 说实话,我怕了,他的那一手神鬼莫测的飞刀,狂妄而又平静无比的眼神,以及浑身上下透散出的血海杀气,确实震住了我。 刘涛走后,龙宇航精神一松,来不及跟我们说什么,昏了过去。小龙在他血肉模糊的肩头点了几下,直接背起去了医院。 这时马戏团的员工们也听到了动静,零零碎碎跑来查看,我简单应付了一下,随后也赶到医院。 龙宇航已被送进手术室抢救,小龙守在门外。 “怎么样?”我问小龙。 “很危险,我点了穴道止血,可惜伤口太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小龙摇摇头说。 “但愿没事吧。”我暗自祈祷。 龙宇航如果死了,我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计划接近完美,龙宇航醒了以后,我就可以威逼利诱,跟他商量马戏团的事,他现在内外交困,想必条件不会太高。而且从他跟刘涛的谈话中,我得知了他们俩是‘车门’的高手,私吞了什么宝贝,才会来到官山隐居。 这个宝贝估计是好东西,听他们俩的口气似乎江湖道上的人都很忌讳这个。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马戏团就好了。什么宝贝的,我不敢去想,也没有资格去想。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龙宇航相信我跟小龙是无意间救下他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的话,估计会跟拼个鱼死网破的。 第十一章九龙扳指 手术整整进行了五个小时,几个马戏团的负责人探望龙宇航,我就以龙宇航亲戚的身份将他们先赶走了。在搞定龙宇航前,不能让他和马戏团的人见面。 我又给郭乘风打个电话,让他问问派出所有没有接到马戏团的报案。他一会就给我回过电话,说派出所毫不知晓。 这我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没一会,手术室门开了,医生们鱼贯而出。 “谁是病人家属?”一个戴眼镜的医生问。 “我是,医生,宇航的伤势怎么样?”我急忙上前,假装很关切的问。 “抢救比较成功,但是病人非常虚弱,需要住院继续接受治疗。这种严重伤势,需要去派出所备案,拿到派出所的证明后,再回来办住院手续吧。”医生非常职业化的告诉我。 “没问题,我现在能看看病人吗?”我又问。 “不行,病人还在昏迷状态,8个小时后如果病情稳定,才可以转移到重症室。” “好吧,我先去办住院手续。” 怕刘涛乘机来捣乱,我让小龙继续守着,自己约上郭乘风,往派出所赶去。郭乘风是搞娱乐行业的,肯定在派出所有关系,我希望再不要出什么乱子,顺利拿到重伤害证明。 到了派出所,郭乘风显然跟民警们很熟,一路笑眯眯的跟他们打着招呼,直接进了所长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我又碰上熟人了,这个所长正是一个月前在凤舞九天ktv逮捕曲建华的那个矮子。 我愣在了当地,矮所长也盯着我看,以警察的眼光,我相信他还记得我。 “田所长啊,今天又得给您添麻烦了。”郭乘风笑嘻嘻的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掏出一盒未开封的大中华,拆开后双手给所长敬过一支,点着后又将整盒香烟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桌子上。 “郭老板大驾光临,荣幸之至。坐吧,什么事?”田所长跟郭乘风打个哈哈,问。 他阴沉的眼睛让我感觉有点不妙。 “是这样,我这个朋友的亲戚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肩头给撞坏了,到医院住院时需要派出所的证明,所以我来找您帮帮忙。”郭乘风低头哈腰的说。 “不小心摔坏了?那直接叫个民警去看看不就得了,需要找我吗?”田所长一下就看穿了郭乘风的谎言,怪声怪气的说。 “呵呵,就那么点小事,田所长给点面子吧。”郭乘风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缓缓推到田所长面前。 “你朋友?方星是吧,我们又见面了。”田所长对我说。 我苦笑一声,说:“田所长好记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哈哈,能让金城曲家惦记的,是小人物吗?”田所长吐了一口烟雾,诡异的笑道。 “田所,你们认识啊。”郭乘风不解的看着我俩。 “方星,你这种危险人物我可交往不起,我奉劝你早点离开官山,不要在这里给我惹事。”田所长站起身来,冷冷的对我说。 “田所,不能通融下吗?我是干正经生意的。”我特地把生意这两个字凸现出来,凡事好商量嘛。 “郭二的案子暂时没有定论,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在这件事情彻底了解之前,我可高攀不起您啊。”田矮子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郭老板,你先出去。”我突然对郭乘风说。 郭乘风不明所以然,但还是退了出去,轻轻将门拉上。 我掏出手机扔在田矮子面前,冷哼道:“自己给严市长打电话。” “严大鹏市长?你们怎么认识?”田矮子惊讶的叫了出来。 原来严胖子叫严大鹏,上次见面,也没有顾上问废柴。现在我确实没有办法了,只能拿自己在官场上认识的最高官来试着压压田矮子。 “田所长,你好歹也是混官场的人,难道还察觉不出那晚的蹊跷吗?”拉开了脸,我不在顾忌他,从容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 “嗯你本来就跟严市长认识?”田矮子苦苦思索着那晚的情形,突然想起严市长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俩估计还是学生,不要为难,注意保密。 我冷冷的看着他,也不答话,留给他思考的余地。 “唉哟,误会,真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呵呵。”田矮子拿起我的电话,恭敬的送到面前说:“因为有郭二那件事情,我也不敢确定啊,呵呵。” 我稳稳接过电话,手掌却全是冷汗。如果田矮子真的翻看手机的话,就穿帮了。 “怎么?田所长还想查一查郭二的案件?”我眯着眼问他。 “不,不!我只是好奇,您给严市长办事,怎么会那么张扬呢。”田矮子拿起桌上的大中华,递给我一根,继续试探说。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田所长自重。”我没有接烟,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是,是。”田矮子跟在后面送我,并没有提证明的事。 尼玛真是只老狐狸,没有百分百的确认,他是宁可拉下面子敷衍我,也不冒着风险去开证明。 “还有件事,严市长的女儿严小草和她男朋友费柴过两天会来,你不要泄露我的行踪。”我继续翻着底牌。 “嗯,是了,严组长精神很好,跟费队长去山里旅行了,估计一时半刻回不来。”田矮子附和着我说。 小草和废柴进山前应该是来过官山派出所的,不然田矮子也不会知道她的消息。 小草确实大病初愈,但也不至于精神很好,为什么田矮子会这么说? 不对,死矮子还在套我话。 “精神很好?难道小草的病情有所好转!”我故作惊喜的问他。 “应该是吧,您稍坐,我先给您开证明。”田矮子话音大变,热切了起来。 听我这么说,田矮子这才相信我确实是严大鹏的人,他跑回办公桌,大笔一挥,盖上公章后,弓着腰送到我跟前。 “还要我做什么吗?需要就直说。”田矮子恭敬的问。 “暂时没什么了,注意保密,如果敢泄露我的行踪,你会有大麻烦的。”我收起证明,并且叮嘱他说。 “那是一定。”田矮子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嗯,我走了,等下次见严市长时,我会说明你帮了大忙。”大功告成,我临走前不忘扔给田矮子一根胡萝卜。 “哎,方兄,你先等等。”田矮子急忙拽住我。 “又怎么了?” “方兄,听说严市长喜欢古物,我特地收集了一件小玩意,麻烦你带给领导。”田矮子打开保险柜,掏出一个红布盖住的小盘子。 他小心翼翼的揭开红布,小盘子中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清澈如水,里外没有一丝瑕疵,外壁凿刻着许多龙形的雕纹,栩栩如生。 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见这个白玉扳指,就想占为己有,好像它就本来属于我一样。 “可以,不过严市长收不收就不管我的事了。”我接过扳指,假装毫不在意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把玩。 “方兄你慢点啊,这可不是普通的扳指。”田矮子看我粗鲁的动作,不由皱起了眉头。 “哦,怎么说来着?” “这枚玉扳指叫做九龙扳指,你看外壁有九条龙,它们不离不弃,却互不相连。传说,天有九重,这九条龙就是从天上来的。只要有人能让它们连环起来,那么他就可以借助九龙之力,直飞冲天,步入仙境。”田矮子指着我手里的玉扳指详细介绍说。 我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扳指外边确实有九条龙,有的在飞舞,有的在龙吟,有的又在追逐玩耍。不足三厘米高的外壁上,它们竟然被刻得惟妙惟肖,在我眼神恍惚下,似乎要飞出来一样。 “嗯,想必严市长会喜欢的,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宝贝到手,不走还等着田矮子请客吃饭啊 第十二章吐纳法 回到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后,医生通知说龙宇航可以转到重症室了,还直夸伤者体质好,他起先估计伤者最少要八个小时才能醒来,这才不到三小时就醒了。 我们将龙宇航推到重症室安置好后,医生摆弄着各种医疗器械,龙宇航躺在床头,盯着我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忐忑不安,希望他不要看出蹊跷来。 送走医生后,我关上病房门,坐在龙宇航床边,给他削着苹果,开始收尾工作。 谁也没有先开口,半响后,龙宇航忍不住了,才问:“你们是谁?” 我示意小龙回答,对于这些江湖人,还是比较相信同道的话。 “画门几笔愁。”小龙回答说。 “我不管你们想要什么,但先回答我两个问题。”龙宇航说。 “说吧。”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他摇头,我便自个吃了起来。 “小茹是不是被你们强奸了?”龙宇航嘶哑的声音中有着一种悲愤的味道,我相信,如果回答说是,他一定会不顾伤势起来找我拼命。 “小茹是床上的那个女孩吗?我只是生意人,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淡淡的回答,现在这种时刻,千万不能出漏子,甚至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元气千万遍的斟酌。 龙宇航漂亮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想从脸上看出真假来。 太小看人了,我撒起谎来,连自己都能骗了。小龙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低头玩弄着蓝屏诺基亚手机上的唯一游戏-贪吃蛇。 “好,我暂时相信你。第二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跟刘涛在后面打架?”龙宇航又问。 “你真的要听?这个答案很沉重,你听了以后,要负责任的。”我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不但龙宇航有点不解,连小龙也抬头望着我。 龙宇航竟然真的考虑了半刻,才坚定的说:“要听,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 “好吧,告诉你,我有一种特异功能,叫第六感知,可以查探百米范围内的元气波动。”我故意沉声说,好似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没等龙宇航说什么,小龙却跳了起来,他气的脸色发白,用颤抖的手指着我:“你你” “不用担心,我相信龙兄不会把我最大的秘密泄露出去的。”我‘安慰’小龙说。 “第六感知?”龙宇航转头望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急忙给小龙使眼色,让他稳定情绪,以大局为重。 “我听师傅说过这种异术,没想到今天可以见到,实乃荣幸之至。”龙宇航客气的对我笑了下,说。 “所以我说这个答案很沉重,希望你保密。”我很有压力的望着他说。 “我会保密的,不是你那一箭,我早就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龙宇航灿烂的笑着,似乎有点以身相许的意思。 “哪一箭?”我不解的问。 小样,跟哥玩这种花招。 当时刘涛要杀龙宇航,迫不得已之下,悟空射出一箭,阻延了刘涛行凶,成功等到我跟小龙赶来相救。可是这一箭却万万不能承认,不然的话,就说明我一直在现场,自然跟强奸脱不了干系。 “那会是谁?凶手?他为什么要救我?”龙宇航这才完全放下戒备心理,苦苦思索着答案。 “龙兄,如果相信我的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太巧了。昨天小龙兄在舞台闹事,今天我跟刘涛发生变故,偏偏又被你们所救,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龙宇航双眉紧锁,长叹一声说。 这娃心思太简单,看来还得我出马帮他理顺。 “龙兄,我叫方星,是金城本地人,一直想开一家马戏团。以前就听说大龙马戏团节目精彩,才带着小龙来观摩学习。昨日小龙见刘涛飞刀神妙,便忍不住手痒,上去比划了两下,纯属巧合。今日我们来呢,一是想道歉,二是想交结下两位。就在台下观看节目时,我感应到了后台的元气波动。放心不下,才叫上小龙前来查看,没想到却出了这等变故。”我沉声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帮助龙宇航梳理思路。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以前的计划是直接跟龙宇航提出收购马戏团。但现在我发现他心思单纯,并不像刘涛那般老奸巨猾,便临时修改了计划。 同样是达到目的,能装好人就装好人,坏人谁愿意做? “是这样的,昨天小龙兄走后,我跟刘涛发生了争吵,今天本来想去找小茹,让她帮着劝劝刘涛,缓和下我俩的关系。小茹就是刘涛的女朋友,小龙兄知道。没想到刚进门,就发现小茹**着躺在床上。我怎么办?总不能为了避嫌而逃走吧。所以我想先帮小茹穿起衣服,等她清醒后,再问个究竟。就在给她穿衣服时,刘涛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打,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小龙也把过程说了一遍。 真是天下熙熙唯利而往。 我拐弯抹角,费心竭力的想掩盖幕后黑手的事实。龙宇航却是故作伤心的隐瞒了红货的事,并且把责任推给小龙。 谁傻? 谁单纯? 不过我就喜欢这种勾心斗角,凸显智商的游戏。 武夫只懂得用暴力去解决问题,而智者,不但要解决问题,而且必须考虑到如何才能完美收场。 “刘涛也太鲁莽了,怎么不听你解释啊?”我故意问。 “他就那直来直去的性格。”龙宇航胡乱推搪说。 “龙兄,你心里有没有怀疑对象?能对小茹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事,肯定是生死大敌。”我要彻底甩脱嫌疑,只能不断的追问龙宇航,让他下意识的将我排除。 “我很少外出,哪有什么仇人。” “强奸小茹的跟放箭的应该是一个人,他为什么会救你?” “我也想不通” “救你应该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吧?” “也许。” “你很有钱吗?或者是有什么宝贝吗?” “方兄,我累了,先睡一会” 就这样,我缠了龙宇航三天,他基本上已经对我没了警戒心理,每天只求我不要追问他才好。 期间我也合理的住进了马戏团,美名曰学习经营理念。龙宇航担心着他那件宝贝红货,但无法拒绝‘恩人’的小小要求,只好同意。 龙宇航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的话,就算不死,也残疾定了。他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内力滋润身体,再配合科学的移骨,植髓治疗,伤势倒也慢慢恢复过来。 当然,海量的治疗费用都是我出的,自己手里接近二百万现金用完后,又从郭乘风那里借了三百万。 小龙后来问我为什么把他的特异功能叫天赋第六感知,这时我才发现,小龙根本就不可能像我这样,有着灵犀眼可以看到自己的天赋。 而我却以为他知道,没办法,只好说出了灵犀眼。 作为信息补偿,小龙破例教会了我一套内功。 记得他当时问我:“什么是武功?” “武功是一种技巧,搏击的技术。”这个答案马奶干早已告诉了我。 “那什么是内功?” “内功?内功就是产生内力,并且可以强身健体的武功吧?”我回忆着武侠小说中的描述,不太确定的说。 “内力又是什么?”小龙又问。 “内力是元气转化而来。”我知道这个答案不太准确,但只能这样回答。 “内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确实从元气转化而来。把元气转化为内力的方法,就叫做内功。” 小龙详细解释,随后,他又将一门‘吐纳法’的内功传给了我。 吐纳法是一门吐出浊气、吸进清气的练气法门,俗世中也有很多人练习。但它最主要的功用,却是转化内力。 分流截取,然后送入丹田开始熔炼的‘化元内功’是最低级的一种转化方法。我告诉小龙后,他差点没笑死,还讽刺说想用最基本的方法去开山立派,简直丢完了江湖人的脸。 吐纳法则直接可以在丹田内转化内力,省略了分流截取这个过程。 有个最大的坏处就是使用吐纳法时,必须专心致志。小龙说他是以打坐的方法来睡觉的,既可以休息,又可以不间断的修炼吐纳法。 我却不一样,御兽术可以一心多用,我把一小部分意识固定在修炼吐纳法上,这样,我就可以无时无刻的修炼了。 吐纳法果然神妙,转换内力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多,这还是刚刚开始修炼的结果。可想而知,在不久的将来,我十指并弹,内力不间断的疯狂扫射对手,就如手里提了两把巴雷特一般。而且,内力的速度和准确性远胜于子弹。 期待啊,难道我应该改名叫‘火神’了? 第十三章兽王马戏团 刘涛再没有出现过,龙宇航的态度也越来越好,现在甚至会跟我和小龙开两个不伤大雅的玩笑。李珍也正式入驻马戏团,打理起生意来。 而我,吐纳法越来越熟练,内力也跟着成倍增长。如果刘涛再回来,我有信心可以用内力将他那二十几把飞刀打落。 再过两天,龙宇航就要出院,到那时,就是他还救命之恩和五百万医疗费的时候。当然,我不会让他还钱,也不会让他还命,只要马戏团。 有了马戏团做据点,我就可以继续展开‘兽王计划’。 经历了不少江湖人,又在小龙的提点下,我明白了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御兽术。 江湖人主要的攻击手段都要靠内力来完成,小龙的‘画画’是、龙宇航的‘绕指’是、废柴的‘铁拳’是,刘涛的‘绝刀’是,比比皆是。 内力则来自于元气。 他们要获得元气,只能修炼武功,或者通过一些独特的异术来完成。武功的数量和熟练度跟元气成正比,也就是说练过的武功越多,越纯熟,那么获得的元气就越多。 再一个办法就是通过异术来获得。 比如佛门可以靠打坐念经来获得元气、画门可以利用作画来获得元气、海门在水中可以获得更多的元气、花门自然是通过爱爱来获得。 当然,这两种办法所获得的元气都非常少,将一门武功修炼到非常纯熟的地步,却只能获得跟一只蝠王差不多的元气。 至于一次爱爱能获得多少元气,谁都可以笑而不语。 由此可见,御兽术是多么逆天的存在。别人苦苦修炼了一辈子武功所获得的元气,却不如我随便吞噬一只蝠王。 普通的江湖门派,算是正道,循序渐进,顺其自然。而御兽术,便是邪道,有违天和,还自损寿命。 我,就是邪道中人。 歪门邪道的下场,一般都会被正道围剿。我为了防止这种悲催的命运,只好启动‘兽王计划’。 兽王计划说起来也很简单,就如蝠王那般,我仅仅控制兽群的首领,让它们指挥无数的小弟来帮忙作战。 可以想象,有人要来马戏团杀我时,我站在舞台上高喝一声:“关门,放狗!”然后狮子老虎白熊等万兽纷纷出动,敌人将会是什么感受。 当然,我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马戏团。如果有一天,我控制着兽族大军,包围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度时,那将是何等壮观 “不许吸烟!” 波澜壮阔的意淫被一声娇喝打断。 “对不起。”我急忙碾灭烟头,红着脸对护士道歉说。 两天后,办完出院手续,我和小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龙宇航走出了医院。他心情不错,一路上提出要跟我和小龙拜把子,我摸不清他的心思,先推脱了。 回到马戏团,等前来问候的工作人员离开后,我们正式开始谈判。 “龙兄,这段时间在你的马戏团学到不少东西,今天你也出院了,我们就回去了。”我以退为进,故意对龙宇航说。 “急着回去干什么?”他问我,双眉皱紧,似乎也琢磨着事情。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嘛,我在深山里长大,有点野兽资源,正好小龙兄手里也有点钱,于是我们准备开一家马戏团,特地来你这里学习经验的。”我笑了笑,调节下气氛。 “方兄,不如我们合作吧?”龙宇航犹豫半天,才说。 按我的推断,龙宇航现在最好的决断就是把马戏团出让给我,他拿着那件红货远走高飞。 刘涛随时会回来复仇,以龙宇航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对抗刘涛。他想跟我合作,无非是想让我跟小龙做他的挡箭牌罢了。 “龙兄,谈到生意,我们就直接点,你准备怎么合作?”先试探下他的底线再说。 “我现在是万念俱灰,根本没有心思搭理生意。方兄如果有意的话,我愿意以五百万出让九成的股份,留下一份养老就行。”龙宇航盯着我,斩钉截铁的说。 “九成?!” 我暗叹他真的是好气魄,大龙马戏团市值最少也在大几千万以上,他竟然以一千万出让九成股份,基本上等于白送我了。 “成交。在医院差不多花了五百万,剩下的先欠下行不?我暂时还凑不出这么多钱。”这只是个幌子,我根本就没有再给他五百万的念头。再怎么说我跟小龙也算是高手,给他做保镖五百万值了。 “方兄,你太小看我龙宇航了。我说的五百万,就是交在医院的五百万。哈哈。”龙宇航豪爽的笑了声,却引起一阵咳嗽,惨白的脸色更加虚弱。 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没有这么差,而且为什么不走呢?我想不通这个事情。如果换做我,在如今这个身份暴露,刘涛随时杀回的情势下,远走高飞肯定是第一选择。 管他呢,反正我的目的达到就行。龙宇航并没有对我坦白红货的事,刘涛我帮他解决,如果再来厉害的人物,就让他自己去处理。 我们也没有签合同什么的,作为江湖道上的人,说出去一句话比代表着法律的合同要有用的多。 随后,我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整顿。先是停业一个月,开始内部装修。找来一个三十多人的小型施工队,将大厅整个推平重新装修,风格以原始丛林为主。假山上,树林间,小溪边都巧妙的设计了座椅,既能清楚的观看舞台节目,还能同时体验丛林中百兽出没,神秘莫测的感觉。 在装修的同时,我厚禄辞退了大部分工作人员,开始秘密训练百兽。我并没有直接去吞噬野兽元气,而是利用悟空去控制它们。悟空懂得兽语,而且控制着它们的食物,在威逼利诱下,逐步称霸兽栏区。 其中白熊出了点岔子。白熊性格暴躁,根本不认可悟空这个微小的存在,一度带头反抗。对于这个情况,我并没有以限制食物的方法去制服它,而是给了它一个公公平平挑战悟空的机会。 决斗当天,在百兽们的围观中,悟空堂堂正正的打败了白熊。白熊力大无比,但笨拙不堪。悟空左腾右挪,就仅仅以一把皮鞭,抽趴下了白熊。 自这以后,百兽彻底尊悟空为王,成为马戏团第一任‘兽王’。 我的设想基本完成,以后,兽王马戏团将没有驯兽师这一说,所有的节目,都由悟空指挥百兽表演。 试想,各类凶猛野兽在一只猴子的指挥下,完成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将是多么的引人注目,生意想不火也难。 悟空总在山林中我不放心,而且有着御兽术的存在,我开办马戏团,将占着无比的优势。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对我以后的发展有着不可忽略的作用。 这,就是我一意孤行,哪怕是用阴谋诡计也要得到马戏团的原因。 万事皆顺,装修结束后,我向郭乘风,田矮子,小草以及官山混的不错的几个大老板发出了请帖,一来是明天开业,今天大宴一场冲冲喜;再者就是收礼钱了。 郭乘风,田矮子绝对少不了十万,其他老板们,少说也得来个8888吧,这一算来,三十多万马上到手,而且还有面子,为啥不请呢? 小草就算了,人家的嫁妆钱被我挥霍一空,再如何收礼钱?我叫她来主要还是虚荣心作祟,想让她看看,如今我也有实业了,正经人 可惜,还没等天亮,就接到了小草电话,她又犯病了。这一个多月来,小草没打过电话,我还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小草心房的那颗红豆根本就不是血蛊。 没办法,我只能安排小龙准备着第二天的宴席,自己连夜打车赶往金城。 第十四章携警花同行 “方医生,你终于来了,快看看小草吧。” 我赶到医院病房,该在的都在,严大鹏,严妈妈,废柴,几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还有医生护士十几个人。 严大鹏双眼发红,见我进来,招呼一声,拉着我的手就往病床伸去 当然,不是胸部,是手腕,他们并不知道我跟小草的‘秘密’。 小草比以前更加虚弱,面颊紧贴着骨骼,消瘦无比,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注射针眼。四肢被捆绑在床四角,咬着牙拼命挣扎着,连带着病床也左右摇摆,‘吱吱’乱响。 她满头大汗,双目深深地陷在眼窝里,黯淡无神。神情还算清醒,没有被麻醉,估计杜冷丁对她已经失去了功效。 我望着这般景象,心里不由一酸,怒骂道:“怎么早点不给我打电话?这他妈都成啥样了?” “你好好说话!”废柴黑着脸警告我说。 去你妈的,肯定是你这王八蛋怕我跟小草接触,才故意拖延的。 我怒不可遏,一脚向他踢去。 废柴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什么原因,竟然被我踹翻在地,他爬起来向我冲来时,被严大鹏制止。 “费柴,出去。” 废柴没有出去,不过安静下来,再没有试着找我麻烦。 “方医生,你先救人!”一个中年警官提醒我说。 “你们先出去,我治病时别人不能在场。”我转过头,对严大鹏说。 “行。”严大鹏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其他人也带着疑虑的目光尾随而出。废柴不情愿,却被那个中年警官一瞪眼,不甘的离开了。 我等众人全部出去后,扣上房门,几步跑到病床前,伸手探入小草病衣,握住那团柔软,内力缓缓输送进去。 跟上次一样,黑云布满了小草心房,我用内力将黑云净化干净后,又见红豆。 感应着那颗娇艳欲滴的红豆,我不由一阵暴躁,差点用内力将它劈碎。 许久,我才平复心境,缩回手掌。 小草痛感顿去,精神一松懈,直接昏了过去。 我轻轻的抚摸着小草的脸颊,心里说不出的疼惜,暗骂‘馒头’这个畜生,竟然能做出这等狠毒的事情。随之,又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小茹眼里,估计我连畜生都不如吧。 好人与坏人真的有区别吗?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有求必应的观世音菩萨,只要我所在意的人觉得是好人就行。对别人,坏一点无妨,尤其是废柴火炮之类。 我打开门,放他们进来。 严大鹏见小草平静的睡着了,不由放下心来,拉着我的手长叹:“方医生,这病还是得你来治,太谢谢了。” “谁来治不要紧,关键是让小草少受些苦。”我冷冷的抽回手,说。 “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严大鹏一愣,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抱怨他,急忙道歉说。 我能理解他,作为一市之长,他没有逼到绝路,是不会跟我这种杀人犯扯上关系的。 虽然公安局并没有立案,但我确实是杀人犯。 不过理解并不代表原谅,为了自己的官路,宁可让女儿去受无辜的折磨,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母,就如我那不负责任的母亲一样。 “方医生,严小草真的被人下蛊了?”那个中年警官问。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金城市公安局张天宝局长。”严大鹏介绍说。 怪不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原来是副厅级的高官。 “张局长,我可以确认是蛊,而且是血蛊。”我正经了许多,认真回答他说。 没办法,除非我还想回山林流浪去,不然,这位老大的面子必须得给。 “血蛊?”张天宝皱了皱眉。 “恩,下蛊者用自身精血伺养,非本人不能解。” “这些玄幻之说我是不信,但我们会配合你的,有什么需要联系费队长。”张天宝对我说。 老子最需要的就是让废柴这王八蛋滚得远远地,我瞅着废柴阴厉的目光,背后直发麻。刚才他故意被我踢翻,让众人对我有个不好的印象,以后就算出点什么意外,领导们也不会太责怪他。 真不愧是笑里藏刀,一言一行都埋下暗手,等时机成熟时,给你致命一击。 “我建议马上找到宿主,也就是下蛊的人,不然,严小草熬不了多长时间。”我说的是实话,小草受着折磨,同时还得供养着血蛊,长而久之,就算我不断给她净化黑云,也是于事无补。 “宝子,这回就得麻烦你了。”严大鹏轻轻拍了拍张天宝的手背,央求说。 看来他俩关系不错,都用上昵称了,难道有基情? “这样,明天我发下搜捕令,费队长带人亲自去云南,抓捕盗墓案主谋,方医生如果没事的话,也随严小草一同前往吧,好歹路上有个照应。”张天宝不顾我的意见,直接下命令说。 “我我的马戏团明天开业。”我假装不情愿的说。 马戏团没了还可以抢,还可以夺,但小草却只有一个,孰轻孰重我自然清楚。但看着这些大人物们牛逼烘烘的样子,我心里不舒服,故意刁难说。 “我明天亲自去给你捧场。”严大鹏立马答应。 “恩,我也挺喜欢看马戏节目的。”张天宝也说。 哈哈,尼玛真给力,一个小小旅游区的马戏团开业,竟然有两个厅级干部同时到场。 这等面子,官山的老大们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消息一传出去,估计明天的礼金也要翻一倍。 张天宝带着废柴走了,应该是去安排明天的行动,严大鹏对我还是很有嫌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也撤了,留下我跟一帮医生照顾小草。 操,爹娘老子走了,准男友走了,留下老子算怎么回事?不过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坐在小草床头,认真的履行起男朋友的职责来。 这一趟云南之行,小龙需要留下防备刘涛,不能带。悟空要指挥百兽演出,也不能带。手里最大的两个利器都不在身边,我不由得考虑起自身安全来。 火炮估计忙着争权夺利,没工夫招呼我。曲建华就更不用考虑了,等我马戏团站稳脚跟后,首先拿他开刀。米拉也不用顾忌,大不了再奸她一次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废柴。 我现在内力很充足,有把握对付刘涛的飞刀,但想起废柴那两个大巧不工的拳头,我一点信心都没。 上次在赌场他用左拳对上内力后,我就猜他拳头废了。没想到在山林里重逢后,他仅仅是包了一层纱布。刚才一看,他左拳竟然白白净净的连道伤痕都没留下,太逆天了。 废柴在我心里的危险系数,又多了两个百分点。 第二天真是个好日子,我竟然连续听到了几个好消息。 兽王马戏团火爆开业,888张门票全部卖出。凤舞九天ktv郭乘风随礼188888元现金,田矮子送上一盒名贵药材,据小龙说田矮子随礼时眼睛眨了眨,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官山几个大老板都是5万+,还有些几千的还没统计,据小龙说总数额太大,有点数不清了 金城市两位大领导带着一批小领导大驾光临,视察工作。据小龙说领导们竟然没地方坐了,场面尴尬万分,最后田矮子出面把那些小老板们全赶了出去让座 群兽在‘兽王’悟空的指挥下,取得了完美成绩,从悟空出场,两个半小时的节目时间掌声就没断过。 据小龙说 好吧,这些都在意料之内,最令我惊喜的是废柴带领的特别小组竟然要跟我们开走。 他们做直升机去,我跟小草睡火车软卧去。少了废柴这个五百瓦的电灯泡,携美同行是多么令人期待啊,虽然现在小草不是太美。 第十五章深夜有贼 站台响起准点开车的铃声,列车缓缓启动,开始了这趟彩云之南的旅行。严大鹏给我们安排的是软卧,原本四个人的包厢里只有我跟小草。 “我俩单独走是你的主意吧?”我放下行李,给小草倒了一杯热茶问。 “差不多,费柴他们的行动需要暗自行动,怕打草惊蛇。我爸要派几个人来保护,被我拒绝了。”小草故作坦然的说,似乎怕我不相信。 她低着头,两只小脚在地上胡乱摆动着,双颊微红,一股幽幽的情愫慢慢散播在小小的包间内。 “今天好多了吧?”我赶紧打住自己的歪念,自恋的想小草身体这么虚弱,如果万一出现点什么激情,她会受不了的。 “对我来说,只要不痛就行。真的受不了这种折磨,这次如果根治不了,你就把我葬在彩云之下。” 她乌黑的眼眶里水波粼粼,都说女人似水,小草这双眼里的水更多。不过,很快一滴冰清玉洁的水珠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我用手拭去她的泪水,鼓励她说:“你会康复的,人们都说刑警的心如钢铁,你这个刑警小领导竟然动不动就哭鼻子,以后怎么指挥战斗?” “谁哭了”小草撒娇般的颠骂一声,低下头用面巾擦着眼睛。 整整一天,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我躺在卧铺上假装睡觉,小草胡乱拿本杂志看着,时不时偷偷瞄我一眼。先头我还不好意思,后来瞄的多了,我就逗她玩。只要她一瞄过来,我就转头去看她,小草顿时羞得双颊通红,不自然的用书本挡住自己。 吃过晚饭后,小草睡了,我得操心她的病症,就把意识切换到悟空那边,强迫自己不睡着。 节目刚开始,今天又是爆满。丛林风格的大厅里,痴女们大声叫喊着‘兽王’“悟空”气氛热烈而杂乱无章,让我精心设计的独特场景失去了效用。 ‘群兽乱舞’,‘火环狮影’,‘猴子哑戏’等等一个个精彩节目慢慢将气氛推上**。最后一个节目,也是整晚的压轴戏,‘兽王’悟空亲自出马,与客串的小龙实战单挑。 对于这个提议,小龙起先根本不同意。跟个猴子上场决斗,换谁也不肯呐,后来我以扣工资做威胁,他迫不得已之下,终于从了悟空。 悟空力量不够,但胜在身形敏捷,它上蹦下窜,躲避着攻击,时不时给小龙来两下阴招。小龙气的火冒三丈,他只要不出狠招,就拿悟空没办法。 就这样,本来严肃的一场武斗戏,最后演成了闹剧。 不过观众们倒看的津津有味,呼喊着悟空的名字给它加油壮胆。 就在我留心琢磨小龙的拳法时,突然感觉有个黑影进了包厢,慢慢向我走来 “谁!”我右手屈指一弹,内力射向黑影。对方闷哼一声,转头夺路而逃,我飞快的追了出去,边跑边叫着:“抓贼。” 追了两节卧铺车厢后,进入了硬座区。 中国的火车大家都知道,只有一个字,挤挤挤挤挤好吧,虽然说了很多个字,但还是能表达出我的心情。横跨两边座位练铁板桥的,钻到座位底下睡觉的,甚至有个神人睡在座位靠背上。 我一边追着黑影,一边小心注意着脚下的人群,如果一不小心踩碎人家鸟蛋就麻烦了。 黑影头顶裹着一个鲜艳的红色丝巾,在人群中左右穿梭,如鱼得水,我还没走过一半车厢,他就消失在尽头不见了。 操,我正准备发泄一下心中闷气时,旁边一个老大娘拎着草筐悄悄问道:“老板,要红薯吗?” 我回到包厢,小草已经醒来,打开了包厢灯光,关切的问:“追到了吗?” “没有,估计是个惯偷,不然也不能悄无声息的打开门。” 这么一闹,附近包厢的人都醒了,站在走廊里互相询问着,乘警也赶来,问了我一些情况,就去搜捕小偷了。 小偷吗?从那人的背影看,应该是女人,身形轻灵,而且应该是长期活动在列车上的惯偷。 但是,能接住我内力攻击的,就不是简单的小偷了。 “你学得什么武功?”小草看了我半天,突然问。 “恩不说可以吗?。”我不想骗她,又不能把御兽术的秘密告诉她,于是很直接的说。 “不说我也能猜得到,你是江湖人是吧?” “差不多。” “费柴给我讲过一些江湖的事,你那招指风应该属于道门剑气。” “你刚才不是睡着了吗?” “不要忘了我的职业,就算睡着,警觉心也比你要强许多。” “小偷刚才进来时,你怎么没发现。” “她开门时我就知道了,本想看看她到底想偷什么,没想到你也这么警觉,而且粗鲁的直接出手了。” “不粗鲁点你早被人家抓去做压寨夫人了。” 。 我们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与她交谈是件十分开心的事。在她的思想里,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与坏人。好人要长寿,坏人就得坐牢,很简单。 一个小时后,两个乘警过来了,例行公事的告诉我们没有抓到小偷,并且问丢什么东西没。他们走时安慰我说:“先生,别太认真,这种事经常有,火车一进云南就容易出事,而且硬座车厢有时还有抢劫案,不过天亮就好很多。” “我觉得那个小偷不简单,你们能不能多派几个人在软卧包厢巡逻?”我总感觉那个女偷还会来,不放心的对走在过道的乘警说。 软卧包厢是列车的重要区域,其中的旅客身份非富即贵,一般人是买不到软弱包厢的票。走道里几个旅客也立马围上来,指责列车的安全保障薄弱,要求加派警力。 乘警应付几句就闪人了,一列火车上一共就五六个乘警,再怎么加派? 无奈,只能让小草先睡,我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守夜。 九龙扳指玲珑剔透,而且外壁镂空的雕刻十分逼真,戴上这个比什么金戒指,钻戒要亮眼的多。 这个玩意不是真的,是山寨版。我在网上查过之后,发现‘九龙’传说确实存在,而且是老子流传下来的,属于江湖圣物,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得到?! 出了官山,我就把它戴在了手指上,一路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我得意忘形。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晚上两点多,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见门外一声轻轻的异响。我立刻惊醒,翻下床慢慢向门口走去。 小草可能是真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我站在她的床尾,左手对准了门缝,右手慢慢探到身后。如果门外真的是女贼的话,我必须第一时间叫醒小草。 “嘎嘎”是开锁的声音,我心里无比紧张,拼住呼吸,静静等待开门的那一刻。 就在门锁快要打开时,那人突然停了动作,毫无生息的站在外面,似乎隔着一扇门与我相视着。 过了那么两分钟,我忍不住这种无比压抑的气氛,将元气释放出去。瞬间,元气充满了周身两米以内的范围。 我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了外面那人,的确是个女人,二十五六的样子,瓜子脸,乌黑的长发随便用簪子扣在脑后,一对大大的丹凤眼紧盯着铁门,好像能看见我似得。 她身材不错,上面是一件真丝毛衫,很透,粉红的胸罩勾勒出丰满的胸部,下面穿的是牛仔裤,紧紧的绷在浑圆的屁股上。 元气感应到门锁内部已经全部打开,她为什么不进来,而是隔着门与我相望? 难道她真的能透视?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那女人突然转身就走,敏捷的身影让我一眼就确认了她正是下午那个女贼。 我有个毛病,也算是缺点吧,就是见着对手跑,我就想追。 记得小时候在山林里玩耍,遇到一只幼狼,虽然是只幼狼,但对于那时才10岁的我来说,依然非常致命。我吓得双腿哆嗦,立马就尿裤子了。不过还好,幼狼并没有向我扑来,它看了一会,扭头撤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被吓蒙了,我看见幼狼开始逃跑,竟然追了下去,而且一追就是半小时。最后追的幼狼累瘫在地动不了,我才回过神来。 从那以后,我就对跑这个动作非常敏感,一见有人跑,就想追。 这段时间接触元气后,我把这种情况归类于本能反应。敌人跑,说明她比我弱小,既然比我弱小,我当然要追。 于是,我拉开包厢门,追了出去。 第十六章火车上的 这时已经午夜时分,车厢走道里没有多少人走动,我奋起追赶,不住的拉近与她的距离,穿过两个车厢后,似乎伸手就能抓到她四散飘扬的秀发了。 刚穿过第三个车厢,女贼竟然一溜身,坐在了紧靠着乘警值班室的一个座位上。 这个车厢人非常少,很多三人座位都被一人霸占着睡觉。女贼座位对面,正好有一个中年乘警平躺着熟睡,厚厚的两片嘴唇不断的煽抖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吐吐’呼噜声。 真会挑地方!她只是在门前站了站,又没偷东西,而且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下午的女贼。 乘警就在一旁,还真拿她没办法。就在我无奈退走时,女贼转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意思好像是来啊,来啊,来咬我啊。 尼玛真以为哥是吃素的了?我不动声色的坐在她旁边,弓下腰左手靠在桌子上,托着腮假装睡觉的样子,将她的去路完全堵死。 女贼翻了我一个白眼,转头望向窗外。 竟敢无视我? 我挪了挪屁股,紧挨着她坐下。 我敢保证她在可以忍受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报警。按照江湖守则来说,江湖中人一般不会跟警察有什么来往,不然,会被同道看不起的。而且女贼如果真的是火车上的惯偷的话,那就属于六品车门的人。车门向来跟警察是死仇,在生命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是不会向警察求助的。 果然,女贼没有声张,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桌下的左手微抖,指尖夹着一个刀片向我腹部划来。 她的速度很慢,也没有力量,我随随便便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太弱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抵挡内力的。如果不是对她背影有很深印象的话,我会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女贼缩不回左手,紧贴着我的右手又不方便行动,她恼怒不堪,就要起身时,那个乘警突然翻个身,面朝我们侧躺着。 我吓一跳,急忙抓着女贼的右手塞到她身后,强行拉她坐下。 她一坐,丰满的屁股正好坐在了我手上,那种美妙的感觉,就像塞进了一堆热乎乎的棉花之中,又柔软又温暖 女贼身体颤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挪开的意思。 这时我心跳开始加快了,虽然她这种反应在意料之内,但我还是有点紧张,在一个警察面前调戏小偷,如果被人发现后,会是罪加一等还是为民除害? 女贼柔软的屁股不停挪动着,似乎要用屁股推开我的手。 这样一来,更加刺激了我。 我鬼差神使的用两个指头抓紧她的手,其他三个手指贴着她的左边屁股,慢慢的转圈,并向中央移去。她的脸红了,精心烫染过的秀发配上精致的五官,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不停挣扎的身形也加剧了粉红乳罩的摆动幅度。 因为座椅很窄,我的手只能放在她一半屁股上,肉肉的感觉真是不错,我浑身酥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窜了上来。 为什么人们喜欢在野外做,楼顶做,树林公园做?就是因为刺激嘛,以前看过一个新闻说英国的大街上竟然有一对恋人当众爱爱。 火车上爱爱会是什么感觉?配合着哐嘡哐嘡的响声,又怕周围路过的人发现,在这种奇妙无比的气氛下进行,肯定会超级刺激的。 就在我无线yy的时候,列车剧烈的颠簸一下,中指竟然不小心滑入了深深地沟壑之中。 “啊”女贼一声惊叫,吓得不少沉睡中的旅客惊醒过来,茫然的望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面座位上的胖子乘警也一个骨碌翻了起来,慌张的戴好帽子,看着我俩不明所以然。 “恩,没事没事。”我不好意思的冲乘警打了个招呼,一把揽过女贼,假装情侣般的依偎在一起。 女贼没有反抗,并且很配合的扮演着女友的角色,因为我的手指已经顶在了她的后心处。 乘警看出不来蹊跷,白了我们一眼,走了。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抱着女贼,闻着她的发香,问。 “先放开我。”女贼低喝道。 “可能吗?”我将手塞进了她的绒衣内,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皮肤,手指点在了她后心要害处,内力轻轻的从指尖涌出。 “别,我说。”女贼慌张了,急忙求饶。 “这就对了!” 我本想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胸罩带子,心下歪念一起,手掌就像一条鱼一样滑进了她的胸罩之中。 女贼娇躯一紧,转头望着我,朦胧的眼神夹杂着许多复杂的味道。 管她呢,食指隔着胸罩划圈,慢慢的转动,她的胸罩是超薄的那种,触感应该很强烈,不一会,那点凸了出来。 这个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轻轻地抚摩着,紧靠着她热滚的脸颊,有点意乱情迷的感觉。人的**是无止境的,没过多久,我看她不怎么抗拒,魔爪就从衣服里移到光滑平坦的小腹,继续深入。 她的牛仔裤没有系皮带,很容易就伸了进去。内裤是纯棉的,带着蕾丝边,我刚伸个手指进去,就被紧紧抓住了。 她转头贴着我的脸颊说:“想要吗?想要就跟我来。”说毕,她朝着车厢出口处走去,我自然也跟上了。 走到车厢出口处,女贼斜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瞅着我不说话。 我也不客气,直接上去搂住了她,上下乱摸起来。 “哼,你们男人就只为下半身而活吗?”女贼冷哼一声。 “你除了能给我性,还能给我什么?”我没有停止动作,双手搓揉着酥峰,轻咬着她的耳朵说。 “嗯你不想听听刘涛的故事吗?”女贼柔软的手指轻拂着我的脖颈,嗲声嗲气的说,话音一股骚媚味。 “不想,我现在只想上你。”女贼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魅惑气息,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我只觉得欲火高涨,难以自己,一只手握着她的酥峰,另一只手慢慢向下移动着。指尖微动,就挑开了牛仔裤的扣子,直入三角区域。 “不要乱摸,你会后悔的。”女贼媚眼飘浮,放荡的笑着说。 突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急忙缩回在胸部摸索的左手,抓住她已经拂到咽喉部位的手臂,用力一捏,一片薄薄的刀刃从指缝中掉了下来。 **,最毒妇人心,表面上柔情似水,暗地里却时时刻刻要人命。如果不是元气早早发现蹊跷,我恐怕此时已经命丧黄泉。 一时间,我心中那股暴戾的气息窜了上来,不再顾忌,粗鲁的将她推转过身,一把扯下牛仔裤,腰间用力一顶,挺了进去。 “啊” 女贼脸颊紧贴着脏兮的车门,五根白皙灵活的手指在上面无力的抓摸着,一阵阵春色无边的呻吟,夹杂着列车‘哐嘡哐嘡’的声音,形成一副无法比喻的萎靡场景。 她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配合着我的动作,在来来回回之间,完美无瑕,竟然没有出现过那些尴尬的‘低级错误’。 我一边享受着**上的快感,一边又得担心身后有没有旅客经过,纠结并兴奋着。列车偶尔经过一些小站,望着站台上那些人们惊讶,不可置信,以及羡慕的目光时,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畸形的成就感。 女贼体内就像一座高温的熔炉,产生的热流不停的刺激着感知,让我不停的往高峰攀登,就在快要达到峰顶时,唯一残留的一点灵智才发觉,那些热流竟然能吸取元气。我的速度越快,热流吸取的速度就越快,元气像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源源不断的像女贼体内流去。 尼玛,我暗骂一声,强忍住心头的不舍,果断的退了出来。顿时,一阵虚弱感直袭脑海,脚下一趔趄,差点摔翻在地。 我勉强扶着墙壁站着,恼怒的望向女贼。她双颊微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闭着眼,好似在回味刚才美妙的滋味,身躯也轻微的颤抖着,硕大丰满的臀部裸露在外,她毫不在意。 “合欢术?”我暗自准备着内力,问她说。 元气虽然被她吸去大半,但内力还在,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毫不犹豫的送她上路。 半响,她好像才恢复过来,艳唇轻启:“叫双修术比较贴切些。” “不管叫什么,你不觉得应该给我道个歉什么的吗?”我阴阴的问。 “道歉?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听,能怨我吗?”女贼轻启银齿,讽刺说。 我不由一阵羞臊,她确实说过不要乱摸,但那时精虫上脑,我怎么能控制得了? “妖魔邪道!”我没了说头,胡乱回骂一句。 “哈哈,还有御兽门称别人为妖魔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女贼放荡的大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御兽术?”我目露凶光,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倒是配得上御兽门。放开手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女贼轻蔑的看着我,眼神里异彩四射。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我搞不清她还有什么底牌,继续恐吓说。 “放下手吧,你累了,需要休息” 女贼如梦呓般的声音轻轻的飘入脑海,我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慢慢的放下了手。 “摘下戒指跳下车去吧,那里有你所想的,有你所要的” 我下意识的摘下左手大拇指上的九龙扳指,用力抬起车窗就要往下跳时,车外一阵冰冷刺骨的夜风迎面吹来,瞬时惊醒。 “妖女!” 我怒喝一声,来不及转头,反手五指并发,五道内力朝着女贼方向激射而去。 身后空荡荡的,女贼已经没了踪影,而地上的九龙扳指也已不见。 第十七章你要了我吧 十分钟前还春色无边的过道,现在竟然变得漆黑阴森,恐怖无比,好像就是做了场春梦一般。 我呆立在地,任冷风吹袭,背心早已湿湿的贴在了脊背上。我记得以前在报纸上看过的一篇新闻,警方接到多人报案,说是莫名其妙被人控制意识,主动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以及家里的财物拱让,事后回复正常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再联想到刚才的遭遇,我猛然惊醒,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催眠术’。 催眠术本是一门治疗失眠的医用手段,后来渐渐被人们改进,变成了现在这种可以暂时控制心智的邪术。 当然,邪术只是片面的看法,如果我学会了它,那么就变成了锄强扶弱的绝技。 而且女贼还知道刘涛的事情,难道他们认识,或者就是同伙?我突然想起刘涛的来历,他跟龙宇航并称车门‘绕指绝刀’。 火车,正是他们的地盘。 操,这真叫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我急忙赶回包厢,拨通龙宇航的电话。 “龙兄”就要说起这事时,我才想起他们的来历是悟空在气窗内听到的,如果我现在说了今天发生的事,难免会引起龙宇航的怀疑。 “方星,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你不是去云南了吗?有事就说。”龙宇航迷迷糊糊的招呼我说,似乎已经睡了。 “嗯我在火车上碰见刘涛了。”我琢磨片刻,计上心头。女贼的身份必须得查清,不然在这火车上,我一刻也不得安心。 “哎呦,我的星哥,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你不坐,怎么就跑到火车上去了呢?”龙宇航清醒了,在电话里惊叫道。 “谁知道这么巧啊,我在车窗看见他跟一个女人上了车,那女人长得”我大概将女贼的相貌说了一遍,看他怎么说。 “完了,我建议你赶紧下车,你斗不过刘涛的,何况那个女人更是不一般。”龙宇航焦急的劝我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龙兄,咱俩也算患难与共,你就实话告诉我,你跟刘涛到底是什么人。” “哎,方星,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是这样的”龙宇航将他跟刘涛的来历细细讲来。 龙宇航和刘涛出身车门,并称‘绕指绝刀’,手指和刀片本就是贼盗们最常用的手段。龙宇航是这一代车门的重点培养对象,门内人称为‘大龙’。含义有二,一是指将来会做第一把交椅,晋升龙头老大。二是车门内部有个规矩,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须得纹身,但不能私下纹,得由龙头老大安排。纹身的类别也繁多,猛虎,蛇蝎,什么都有。而龙,只有能坐上龙头老大的人才可以纹,龙宇航背后就有一条莽龙,一直绕过肩胛,龙头在胸口。 刘涛也是这一代车门的翘首之人,虽然声势不如龙宇航,但也实力强悍,一手‘绝刀’罕有敌手,跟龙宇航以前交往匪浅。 而小茹和女贼,就出身在花门。 江湖中,六品车门和七品花门有着深厚的超友谊关系,司机跟小姐嘛,大家都理解。如今的花门,早已不是单纯的只做皮肉生意,演艺界就有好几位一线明星出自花门之下。 小茹属于二代花,就是父母属于花门,儿女虽然不亲自参加花门的内部事务,但也算是花门旗下。 女贼叫花叶,虽然是花门嫡系,但言行放荡,喜欢自由自在,多数都在外面单干。设计勾引富豪,火车道上行窃,深山里挖宝,无所不为,百无禁忌。她跟小茹、龙宇航、刘涛本是车花二门联姻的对象,但龙宇航看不上花叶的德行,花叶也不愿意,所以才一直这么拖着。 花门出身的女子,身体素质很差,有些甚至可以用行动不便来形容。但她们所学很杂,双修功,魅惑之术,药理,命数学都有涉及。最重要的是她们很少会亲自出手,作为花门的女人,身边的护花使者自然不少。 龙宇航讲的很详细,但还是没有把红货的事告诉我,只是说他跟刘涛在门里受到大人物的排挤暗杀才逃到官山隐居的。 我也识相的没有多问,既然搞清楚了花叶的来历,就得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花叶跟刘涛肯定见过面,但刘涛在不在车上就不确定了。 单单一个花叶,我自付还是能对付得了。她最有杀伤力的就是魅惑之术,比之催眠术还要高级。据我们刚才交手的情形来看,魅惑之术应该是利用眼神和声音来施展的。交手时只要不看着她,然后再用元气封闭听觉神经就行。 至于她的那些小刀片,拿去刮刮腿毛还行。 花叶最早一次潜入包厢,应该是奔着我手上的九龙扳指来了。后一次,我想不通她是为什么偏向虎山行,难道是故意来引诱我? 不知道小草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坐在床头盯着我看。 “没事吧?”我走过去,轻轻在她头顶探了探体温,还行,没有发烧。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草眼神不定的问我。 “总是问这个,你这是在选老公吗?”我笑了笑。 什么人?我现在自己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算是吧。” 没想到小草竟然利索的承认了,我有点惊讶,但不兴奋。不知道是刚才受了女贼花叶的影响还是怎么地,现在没有一丝谈情说爱的兴趣。 “废柴呢?怎么办?”我很严肃的问她。 “我不知道。”小草茫然的摇摇头。 “那就先别考虑这个问题了,等你想通了再说。” 我不由得烦躁起来,本能的讨厌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白富美顾盼自恋,爱着这个,盼着那个。总是优柔寡断,将自己的感情生活搞得稀巴烂。 爱就深爱,不爱,请早点放手,不要拉拉扯扯的浪费大家感情。 要一夜情也可以,事先说清楚,提上裤子后谁也不欠谁。 “你这算是欲擒故纵吗?”小草没察觉我的异状,开玩笑的说。 “用得着吗?”我翻身躺在床上,冷冷的说。 半响后,一声低低的道歉声:“对不起。” 我对着墙壁,假装没听见。 “梭梭”小草走了过来,躺在床上从后面搂住了我。她瘦弱干枯的身体,就那么蜷缩着,依偎着我,紧紧的跟我贴在一起。 我用元气的视角从半空中看去,是那么的委屈,无助。 窄窄的卧铺床上,根本挤不下两个人,我下意识的往里让了让。 “扑哧。”小草笑了,用瘦瘦的手指挠我痒痒。 “真拿你没办法。”我也无奈的笑了声,转身搂过她。 小草被病痛折磨的枯瘦如柴,皮肤紧紧的绷在脸上,骨感十足却没有一丝美意。发白的嘴唇,暗淡无神的眼瞳,跟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警花形同两人。 我不知道跟她是有了感情,还是最近遭遇的美女太多,出现了审美疲劳。小草在我眼里,依旧魅力十足。 我轻吻着小草,右手很自然的塞进了她的衣服。 小草的乳鸽真的变成了旺仔小馒头,以前本就不够握,现在竟然没了手感,甚至觉得自己的胸都比她要大一点。 不过,感情这玩意,真的不能拿常理来考虑。 我握着小草的胸,就好像回到了老树村,回到了自己堂屋,拿起了小时候已经玩腻的玩具一样,熟悉,并且温馨。 “别摸了,都快没有了。”小草低声说,我能听出她的悲伤。 “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最好的丰胸手段就是让男人摸。”我开玩笑缓解她的情绪。 “费柴在我眼里,就像是个哥哥,他从小护着我,我也听他的话。长大后,我没喜欢过任何一个男孩,心里,也自然把他当做了我的男朋友。”小草没理会我的玩笑,一本正经的说。 “嗯。”“遇见你之前,我就想着再过两年嫁给他。可是你这个魔鬼,没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偷走了我的心。”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特意去讨过小草芳心,甚至没有认真的喜欢过她。 “我无法拒绝喜欢你,但又不忍伤费柴的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等他伤了你的心后,你再去伤他的心。” 我没有讽刺她的意思,只是感觉这句话特有内涵,特有哲学味。 小草也明白我的意思,说:“他不会伤害我的。” 我真想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傻丫头,费柴其实一直都在伤你的心,说不上以前救你都是他背后策划的。” 不过我并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她讲。 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让小草笑话我挑拨离间。 如果小草以后在废柴那里受到什么伤害,那只能说是命运,是轮回,谁也没有办法去阻拦。 毕竟废柴也努力过,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去营造这一切。 天道酬勤,这一点上,老天很公平。 “你要了我吧。”小草突然说。 “你疯了,身体这么虚弱!”我惊呼道。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惊喜,而是替她考虑,看来是真的爱上了小草。 “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有的,我会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光明正大的要了你。” “我有预感,这次去了云南,就回不来了。” “瞎说,你是警察,怎么能迷信呢?” “但愿吧。” 小草在我怀里慢慢睡去,我搂着她冰凉的身体,心也沉了下去。 馒头,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八章再见花叶 “方星,你尝尝这个笋卷,没想到在火车上,也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小草给我捡来一块笋卷,笑着说。她惨白的脸色上,挂着一层幸福的红晕。 小草今天心情特好,非要拉着我来餐车吃饭。我本不同意,但又想想刘涛一直没有现身,估计不在火车上,便答应了。 今天晚上就到终点站昆明,火车上旅客少了许多,餐车里只坐着两三桌人在吃饭。 也不知道废柴他们抓到馒头了没,我有些心虚的感觉。花叶的出现,把我那一点点信心又打击没了,她的催眠术抵抗不了,而且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破了内力的。 神秘莫测的江湖道,接触的越深,我就越害怕,这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奇能异术,视人命如草芥,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还是俗世生活好,每天为了三餐而奔波,虽然有着各种不如意,但踏实,知道自己去做什么,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碰。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我已经深深陷入了这个泥潭,想要活下去,就得继续挣扎。 突然,一个美女进入了我的视线,细眼一看,却是花叶。 她从过道闪出身影后,大步走来,坐在身边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老公,一晚不见,就忘了人家了?”花叶媚眼一扫,娇滴滴的撒娇说 小草用吃人的目光瞪着我们,手里端着一勺米粥也微微发抖。 “你不跑,反而敢来见我?”我企图拉开花叶的手,怕小草生气。 这时,过道中又出现几个彪悍的男子,个个鹰钩鼻子,应该是西域人。他们紧盯着我和花叶,慢慢靠近。 花叶贼眼一转,从怀里掏出九龙扳指,放在了餐桌上。 几个鹰钩鼻子瞅见扳指,顿时两眼发光,快步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暗骂花叶卑鄙,有了麻烦才来找老子。无奈,将扳指收起,我站起身与他们对峙着,这里是公共场所,还敢明抢豪夺? “老公啊,我也没办法,这几个车门的好汉缠着我不放,只好来投奔你了。”花叶故意瞄一眼小草,喜滋滋的点上一根烟,笑道。 其中一个红脸汉子走到我跟前,沉声说:“交出扳指。” “交你妈!”我猛地一拳将红脸汉子砸倒,拉着小草夺路而走,花叶紧紧跟在我身后。 这几个鹰钩鼻子只是普通人,自然不是对手,但我却担心他们身后的人,按花叶的本事都逃不下车,我不得不小心为妙。 回到包厢后,我扣上门,一把抓住花叶领口,刻意避开她的眼神怒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要知道缘由就放开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花叶冷哼。 “哼,你都快把老子害死了,还怜个jb。”话虽如此,我还是放开了她。 花叶坐在小草对面,瞅了瞅她的脸色说:“中蛊了?还是血蛊,可怜的娃啊。” “你这么知道?”小草惊坐而起,指着花叶问。 “金蚕血蛊,肯定是那个可恨的小馒头所为了。你中毒已深,现在还没死,看来是我那小老公不惜损耗内力帮你压制着毒性。这趟你们去云南,想必也是要找馒头是吧?”花叶缓缓说来。 她只是看了两眼,竟然将事情的前后猜了个正着。 这等心思,不得不让我警惕。 “你认识馒头?”我放缓语气,问她。 如果她认识的话,那么馒头就是江湖人,俗世力量对于这些江湖人,确实没有什么震慑力。 “你先考虑下火车上这点人怎么对付吧。”花叶又白了我一眼。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如果不坦白的话,我就算交出扳指也不会帮你对付他们的。” “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你跟刘涛的那点事我都知道,刘涛联系我们去金城给他助拳,没想到我刚到半路就发现了你,也发现了那枚九龙扳指,所以才一路跟着你。就这样,昨晚我拿到扳指想走时,却被几个车门的人盯上。无奈,我只好回来找你了。”花叶毫不在意的说。 “那几个只是普通人,你对付不了?”我又问。 “呵呵,我所擅长的,对普通人无效,只能用来对付你。”她娇笑一声,媚色荡漾。 “馒头呢?他到底是谁?” “馒头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善放蛊,元气跟你有点相似。这几年他一直在寻找九龙扳指,偷摸抢夺,挖坟盗墓无所不为。以前我跟他有过一夜风情,不过他比你可厉害多了。”花叶冲我挤了挤眼睛。 她是故意刺激小草的,我不敢去看小草,掏出九龙扳指仔细琢磨,问:“这个真的就是九龙扳指吗?” “谁知道呢,没确认之前,假的也是真的。这种异宝,宁可错过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前些年听说刘涛和龙宇航就黑吃黑吞了一只九龙扳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龙宇航和刘涛?”我顿时惊醒过来,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九龙扳指。 馒头盗墓,就是为了寻找它,小草和废柴破坏了馒头的计划,他便下蛊在小草身上以泄私愤。 废柴应该认识,或者是知道馒头,不然,中蛊的为什么不是他而是小草呢。 龙宇航和刘涛私吞的红货就是九龙扳指,他们怕引来江湖人的垂涎,藏身在官山大龙马戏团里。 我误打误撞,豪夺马戏团后,刘涛便邀请了几位朋友前去助拳,实际上也就是为了争夺九龙扳指。 花叶就是其中一位,她幸运,或者不幸运的看见了我手指上戴着九龙扳指,于是一路尾随,寻找机会下手。 昨晚得手后,却被车门的人盯上。无奈之下,她毒计再生,将扳指还给我,利用我来对付车门。 可这枚扳指并不是龙宇航的,而是田矮子送给严大鹏的。我原先以为它是假的,不然怎么会落到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手里。 田矮子为什么会送九龙扳指?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嗵嗵!”就在苦思不解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将内力运在指尖,问:“谁?” “请问下花门一叶在吗?”门外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 花门一叶?我下意识的向花叶望去。 “就是你姐我了,不用怀疑。门外的,有屁就放。”花叶大大咧咧的说。 “叶姐,大龙有请。” “我只知道车门的大龙是龙宇航,现在又是哪个哇?” “现在的大龙是王小超。” “不认识,没心情。” “叶姐,难道没得商量了?” “靠,九龙扳指又不在老娘身上,别缠着我。” “不管怎样,你们三人都别想跑,看看窗外吧。” 我刚回头,只听见‘嗵’的一声,一张铁网竟然将窗户从外面扣死,铁丝有指头粗,而且密布的非常精细,没有顺手的工具,想要强力破开是不可能的。 “叶姐,晚上火车就要到达终点站了,大龙的意思是让你在两个小时之内作出决定,不然,后果自负。” 门外几个脚步声逐渐远去。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打电话报警。”小草怒了,一个刑警,竟然被车匪给恐吓了,也难怪她接受不了。 “没用的,他给我们时间考虑,还是看着花门的面子上。你现在报警,他们会破门而入,将我们先奸后杀,碎尸扔出窗外的。”花叶一侧身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说。 小草受不了花叶的污言秽语,厌恶的转过头去。 第十九章你欠我一个婚礼 “祸是你惹出来的,怎么办?”我故意恶狠狠地问花叶。 男人总是一样,对于跟自己有过一夜的女人,心里始终保留着一丝温存,哪怕她再坏,再烂。 花叶在我眼里,美丽,风骚,有韵味,最重要的是她还会双修术。那种在熔炉中接受灵魂洗礼的滋味,没有尝试过的人,永远都想不到会有多美妙。 我甚至有些上瘾的感觉,就算被她吸取元气,也心甘情愿。 如果不是小草在场,我肯定会跟她和言相处。我们相互没有太多利益瓜葛,用这枚不知真假的九龙扳指去换取一个如此动人的娇娃,值了。 “这是你们男人该操心的事。”花叶白了我一眼。 尼玛,什么都是男人。我偷偷看了一眼小草,她盯着我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将眼前这个色鬼焚烧几百遍。 我急忙转过头沉思出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手备针‘铮铮’的跳着,没怎么在意,就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杀出去吧,反正不可能交出九龙扳指。以我的弹指神通,护好小草就行,花叶嘛,自求多福吧。 “走吧,跟紧我。”我对小草安顿。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小草冷冷的望着我,说。 “别闹了,也不看看什么情况。”我苦笑一声, “什么情况?是你搂着我,还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的情况。”小草的眼泪在打转,一句话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错了,跟李珍,王绪岚她们混惯了,对男女之间的这种关系比较漠视,忘了小草是个怎样的女孩了。 她是官二代,她是刑警队领导,她在结婚之前,连手都不让男朋友摸。她不会像李珍那样,不在乎我有多少女人。她也不像李别情、米拉那样脱尘离世。她是一个俗世的女孩,有点倔强,有点专情。从法律上,道德上,都不会容许自己的男人三心二意。 这样一个女孩,我却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去对待她,显然不合适。 可是,我本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为了她我会改变人生观吗? 答案是不。 我欠李珍的,所以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好好照顾。 小草却不是,我不欠她的,虽然很喜欢她,很怜惜她。但,这一切都不能凌驾于我的主观之上。 “听话,走吧。”我向小草伸出了手,淡淡的说。 不管怎么样,我会给她一个机会,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缘分了。 “你滚”小草颤抖着消瘦的双肩,泪如雨下,大声哭了出来。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我不由心软了下来。 男人嘛,要有所担当。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容不下,还能干什么? “先走吧,离开这里再说。”我蛮横的去拉小草的手臂。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小草打落了我的手,转头望向窗外。 这一声响,打落了我的手,也打落了我们之间那点淡薄的情分。我感受着手背上那种火辣辣灼心般的疼痛,一咬牙,拉开门冲了出去,花叶紧跟着。 身后包厢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记得,你欠我一个婚礼” 在走道里,零零碎碎站着不少黑衣男子,各个彪悍十足,而且从鼓起的腰间可以隐约看到枪械的形状。 花叶追了上来,抓住我的手。 我心里一阵烦躁,就要甩开她时,只听她低声说道:“带我走,有你莫大好处。” 一个女贼**的话可以相信吗? 肯定不能。 但是,我却信了,鬼迷心窍的信了。 我拉着花叶,准备好内力,缓缓向过道尽头走去。 前后左右的汉子全围了上来,并且有人已经开始摸上腰间 “嗤嗤”空中疾风飞舞,刚摸出手枪的两人眉心已被洞穿,速度快到他们俩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右张望,等相互看到眉心的血孔时,才缓缓软倒在地。 我眯着眼,望着四周已经不敢妄动的人群,笑了。 在俗世社会里,只有敢杀人的人是最厉害的。这些是车门的外围人员,根本就不会接触到江湖道的秘密,甚至他们都没看见那两人是怎么死的。 我点了一支38牌香烟挂在嘴角,一手拉着花叶,一手五指微屈,慢慢的朝尽头走了过去。 期间又有几人倒在我的指下,掏枪的无一例外眉头开花,拿短斧匕首的,只是射穿了手腕而已。 杀亦有道,我本不是好杀之人。 “兄弟,杀戮也太果断了吧?!”过道尽头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红发男子对我说。 “王小超?” “正是。” “你把人放在走廊里,不就是留给我杀的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江湖道好几百年不出内力外发的高手了,今天我就来领教领教方兄的绝技。”王小超细长的眼睛拉成了一条线,右手缓缓从袖筒伸出,中指与食指间,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跟花叶那片一样。 跟谁一样都没关系了,今天我会命丧黄泉。 王小超既然是车门的‘大龙’,又敢正面对抗指风,想必实力不俗。而他身后站的两男一女,也是凶气外露,一看就是不易相处之徒。 按我原本的性格,打不过时,我会投降,交出九龙扳指,交出花叶也无所谓。 但刚才被小草一气,我竟然有了一些鱼死网破的决心。 小龙不在我就活不下去? 李别情不帮我就活不下去? 还是严大鹏不救我就活不下去? 来吧,轰轰烈烈的战一场! “嗤嗤嗤。”我连发三指,分别射向王小超眉心,咽喉,气海三处。在元气的辅助下,三指几乎同时射出,转眼间已经到了王小超跟前。 就在我发指之时,王小超就动了。他手中刀片已经化作一道寒光“叮叮”挡住下边两道指风后,刀片碎了。 还没等碎块掉落在地,他的左手带着我有点熟悉的幽兰电光,‘抓’住了指风。电光与指风相撞之际,产生的能量噼里啪啦作响,竟然将王小超的一头红发烤个焦黑。 王小超后退两步,顾不得头顶直冒黑烟,向身后一摆手,怒吼道:“杀了。” 他身后的两男一女,还有周围的门徒都冲了上来,挤满整个过道,远远凑不到我跟前的,竟然掏枪对准了我,好像剩下点骨渣他们都不乐意。 最后一搏! 我十指并发,逼退两个男人,硬挨一记女人拳头,飞身扑向王小超。内力剩余不多,靠的越近,击杀他的成功率越高。 黄泉路上多寂寞哇,有个高手作伴也不错。 突然,我看见王小超一声阴笑,手指微动,又是一刀片如索命追魂般向我飞来。 糟糕!生死之间,我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前头他用手掌硬接指风时,我所熟悉的幽蓝电光。 刘涛! 刘涛那晚射向龙宇航的一刀,正是带着这种幽蓝电光。 花叶! 花叶使用的刀片跟王小超一模一样。 我恍然大悟。 阴谋! 这一切都是他们营造的。 龙宇航,刘涛,田矮子,花叶,王小超等等都是参与者。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刀片飞舞着,它所带来的寒气已经划破了我的咽喉皮层。这时,我还有心情看了一眼花叶,暗骂女人要是骗起人来,真的能骗死人。 就在刀片划破我咽喉的一刹那,似乎从天上劈下一道细细的闪电,击飞刀片后,拐了个弯变成一道银丝,缠住了王小超的脖颈。 “情丝?米虫!”王小超惊恐的尖叫,两只眼睛绷得圆圆的好似看见鬼了一样。 第二十章情丝米虫 王小超惊叫急退,那根银丝如游鱼般的在半空掠动,缠缠绕绕的向他脖颈飞去,在中途竟然能改变方向,躲避着众人的阻拦。 就在快要缠上脖颈之时,王小超大喝一声,左指右刀,如雷霆般的向银丝砸去,呼呼风声想起,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刀片还没有接触到银丝,银丝诡异的拐弯转头,向原先的包厢飞去。 包厢里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手臂微抬,银丝乖巧的缠上了他的手腕,那么的轻柔,犹如一件量身打造的手镯一般。 他的容貌美丽到了极点,完美无瑕的身材,神秘华贵而略显纤弱的神态,在他身上结合成了一种迷人的气质。 除了迷惑人的外碑外,他的穿着似乎很难让人辨认男女。他穿着一套类似与宽大皮衣的白色长袍,刻意裁剪过的腰部芊细而优美。下摆很宽松,看上去仿佛就像一件古代的裙子一般,而边角几圈神秘华丽的纹路,更是增添了几分女性的阴柔美感。 我毫不掩饰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男人,他会让女人们都生出嫉妒之心的。与他相比,我身边的花叶就像是一朵玫瑰旁边的牵牛花而已。 略显柔弱的剑眉,峭立的鼻梁,微斜的嘴角带着一丝渺视天下的笑容,如果不是他微微凸起的喉结,我肯定会跑过去跪倒在他的石榴裙下。我认识的女人,最脱尘的便是李别情,这个被王小超称之为‘情丝’米虫的男子,却更要胜上几分。 我惊诧于米虫的惊艳,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包厢内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米拉,竟然是米拉。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性刁蛮的小女孩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身材微微发福,却显得更加结实丰满。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哈,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整整半年啊,朝思暮想!”我猥琐的笑着,绕过米虫,走到米拉面前。本想直接亲她一口呢,却又想想不太合适,随即揽过她的肩头。 没办法,在生死攸关之际,面子,尊严都是狗屎,能活下去才最重要。 据王小超的反应,这个米虫应该是很牛逼的人物,而且米拉还是‘下三滥米盟’的继承人。如果我们三人联手,花叶在后面用催眠术掠阵的话,想必有很大的胜算。 车门在场的人,除了王小超和他身后的两男一女外,其他都是普通人,唯一能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只有手枪。 米虫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想说点什么时,米拉开口了。 “哥,先办正事。” 果然,米拉不但没有推开我,反而护着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跟米拉好歹也有两日情,这算下来有多半年的有效期呢,现在还比较好使。 “今日不知米前辈大驾光临,车门有失远迎,是在抱歉。”王小超微微一点头,表达敬意。 连车门未来的龙头老大都得给米虫面子,看来他真的不简单。有个这么牛逼的大舅哥,也不错。 我暗想。 “这个人我要了。”米虫抬手把玩着指尖,淡淡的说。看他那架势,颇有点岳不群的风采。 “车有车道,马有马路,您虽然身份高,但也不能不讲理吧?”王小超阴阴说道。听他的话音,底气十足,没有了前面的恭谦之色。 “什么车道?难道车门现在把全天下的车路就当成自己家的了?不要忘了,米盟与车门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您看这样行不,人你带走,但九龙扳指得留下。” “底老大在哪?” “他老人家还在北京。” “回去跟他说吧,想必会给我这个面子的。”米虫带头向外走去,王小超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 我大喜,就要跟着米虫走出去时,元气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这时米虫正从王小超前面走过,王小超虽然神情恭敬的低下了头,但眼睛中却充满着阴厉之色。 他手指微动,寒光闪闪的刀片悄然无息的向米虫胸口划去。 “小心”我还来不及提醒,刀片已经划破了米虫长袍,一丝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米虫手腕的银丝又无声无息的飘了出来,刺向王小超咽喉。 王小超暴起发难,米虫估计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胆。这一招实际上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如果王小超继续攻击,那么银丝就会洞穿他的咽喉。 王小超身后的两男一女也同时出手,一时间,刀光剑影纷纷向米虫攻去。 米拉焦急万分,粉拳击向其中一人,似乎想要帮米虫解围。 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那只粉嫩拳头只能用来挠痒痒。 米虫低估了王小超的狠戾,他并没有停下刀片,而是用带着幽蓝电光的左拳迎上银丝,右手刀片依旧划向米虫心脉。 说了这么多,实际上没用0。01秒,王小超的左拳还没有跟银丝相撞,刀片也没有划到米虫心口。 我看着米虫略显紧张的神色,不由暗笑一声,计上心头。 现在我如果出手相救,完全可以将王小超刀片击落。但是,米家两兄妹出现在这里,我不认为是专程来帮忙的。米拉还好对付,可米虫就不一样了,那根银丝像是追魂索般,闪耀着慑人的光芒,我能想象得到银丝插入咽喉时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他不能死,但也不能完好无损。 一指逼退扑来的鹰钩鼻子后,我把大部分注意力留在王小超和米虫的身上。 就在王小超刀片划破米虫胸口的刹那,只见他深呼一口气,心脏部位的肋骨竟然奇迹般的凹了下去,片只划破了一层表皮。 缩骨功! 我一直让悟空把缩骨功当做发育健美操来做,自己根本就没有练。今日一见米虫的神奇,当下懊悔不止。 缩骨功运用好了,也不失为一种奇功。可以用来易容,锻炼自身的柔韧性,甚至在某些特定时刻可以将小弟弟变大变小,变长变短,随心所欲其乐无穷 好吧,这个时间确实不适合意淫,王小超带着幽蓝电光的一拳已经砸在了银丝之上。 ‘嗵’一声奇怪的巨响,他带着血光倒飞出去。就在飞出去的同时,他手中薄薄刀片化作一抹寒光,射入米虫左胸。 米虫阴沟里翻船,再也顾不上自己清寒高爽的气质,大喝一声,银丝如天外流星般激射而出,飞向已经吐血昏迷的王小超。 “大龙!”拦住米拉的那个女人大呼一声,飞身挡在了银丝之前。 “嗤”银丝洞穿女人白皙的脖颈,带着丝丝血花莫入王小超胸膛,将他俩串在了一起。 软卧包厢中起先还有人在门缝里看热闹,见此刻死了人,不由一片惊呼,将包厢门扣死后躲在床下发抖,似乎害怕那根要命的银丝会从自己咽喉穿过。 王小超和女人死后,走道里一阵混乱,普通的门徒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剩下的俩高手一个防备着我们,另一个俯身查探王小超的伤势。 米虫捂着胸口,踉跄的走到开水房旁边,扣动扳手,启动了紧急制动装置。 火车的紧急制动装置,严禁被随意扳动,上面有鲜艳的警示语,还有被涂成红色的标示。但米虫想也没想,就启动了紧急制动,根本没有意识到上面那些存在。 只听急促的报警声响起,刺耳的紧急刹车声穿过厚厚的玻璃,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高速行驶的列车瞬间减速,一股巨大的惯性从车厢传来,将我们甩向过道处。 我眯着眼,盯着这个视世间一切规矩如无物的漂亮男人,不由感慨万千。 这就是超越世俗的巅峰,做男人,就当这般,来去自如,嚣张洒脱。看着米虫的这等气派,我不由得出现了一丝向往羡慕之意。 我左手搂着米拉,右手抓着花叶,双脚紧紧稳住地面,任列车紧急刹车。 许久,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停止了,安静的潜伏在铁轨上,像一条受伤的莽龙。等人们反应过来,发出惊恐的嚎叫声时,我们四人已经跳下火车,向着深山中跑去。 米虫太托大了,被王小超一刀射入胸口,虽然临时用肋骨挡了一下,但还是伤及到了肺叶。这种伤势,对于平常人来说,已经足以致命。 我本想给他治治伤呢,他却一口拒绝了。好吧,米家人都是怪胎,谁也理解不了。 云南的风光是极美的,即使在晚秋时节,也能欣赏到秀丽的山水。 我们行走在山道上,两边是巍峨的幕山,像个国王一样静静的俯视着自己的领土。四周薄薄雾气涌来,不觉间天空已在绵绵细雨中。风与雨的交汇,自然的神奇变化,如被鬼斧神工雕凿出的山石美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我们几个却没有好心情去观看景致,车门的人在后面远远缀着我们,不离不弃、而最大火力输出‘情丝’米虫又身受重伤,无奈之下,仓皇往深山中逃去。 第二十一章米拉怀孕了 爬上半山腰,花叶已经累的不行了,米虫也伤势加剧,靠着米拉搀扶才能行走。无奈,我们只能就地休息。 “看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米拉指了指身后远远跟着的几个车门探子,说。 “肯定是,你们杀了车门大龙,而方星手里还拿着九龙扳指,换谁也不肯放手啊。”花叶坐在路边的石块上,叼着一支烟。 “真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能混成这般地步。”米拉瞄了我一眼,淡淡的眼神中夹杂着很多意味。 “那种地步?还不是被人撵得如丧家之犬般。”我笑了笑,故意提起这茬暗示以前的情分。 米拉难得笑了声,骂道:“你本来就是个坏蛋,到处惹祸。” “拉拉,来帮我捶捶背。”米虫突然恶声恶气的喊道,估计是看不惯我们打情骂俏了。 “嗯。”米拉跑了过去,轻轻的揉捏着米虫的脊背。 米拉以前说过她是米盟唯一的继承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哥哥?看似他还对我挺有意见。 “你们呢,这次来时要命还是要九龙扳指?”我冲着米虫喊道,先探探虚实再说。 “本来是要命,但既然你有扳指,自然也要了。”米虫两眼朝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哼,就你这小身板,先考虑下怎么搞定车门的人再说吧。”我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臭屁的人。 米虫身为老江湖,身上自然带有刀伤药物。但伤在肺叶,除了做手术外,没有其他办法能快速恢复了。他现在走路都需要米拉搀扶,更别说要别人命了。 “那就试试!”米虫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对视着我。 虽然米虫重伤,但那股威灵的气势还在,尤其是那根银丝,竟然有点蠢蠢欲动,寒光四射的在他手腕攒动着。 “你们真可笑,大敌当前还要起内讧?先解决了山下那点人再说吧。”花叶从大石块上跳了下来,拦住米虫说。 “花门一叶?”米虫多瞅了两眼,问。 “正是,见过米总。”花叶朝米虫微微一鞠躬,说。 “你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米虫朝我站立的方向偏了偏头,似乎懒得看我一眼。 “呵呵,还不是那枚九龙扳指惹的祸。” “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他?”花叶又问。 “拉拉受了委屈,我出来帮她出出气。” “我还真看走眼了,早知你有这等本事,也不来赶这趟浑水了。”花叶回头走到我的面前,媚眼眨了两下说。 “都是巧合而已,诸位,没什么事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闪更待何时? 就在我转头走人时,只听米拉一声娇斥:“你还算个男人吗?有事就知道逃避。” 这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要杀我,要抢我的宝贝,完了还不让我跑? “你们俩要杀我出气,而她呢,又垂涎着九龙扳指。我不走,难道留下来陪你们在深山里度假吗?”我停下脚步,指着花叶说。 “反正你不能走。”米拉好像有些不好说出口的话,跺着小脚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虽然跟米拉有着两夜**,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转变过。她,或者她的家族,一定会杀我。就算米拉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但她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你”米拉冲我一瞪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有这么夸张吗?在我的印象中,米拉任性,刁蛮,但也倔强,坚毅。哭对她来说,本就是不能容许的。而且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应该成熟点才对,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我有点渴了,去找水喝。”花叶知趣的避嫌离开。 米虫依旧双眼朝天,望着半空中的云朵不知所以然。 我走过去帮米拉拭去眼角泪珠,问:“到底怎么了?” “我怀孕了。”米拉低着头,支支吾吾说。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如电流般击塌了神经。 我要当爸爸了?我有儿女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幸福,恐慌,茫然,措手不及各种情绪充斥着我的脑海。 “这孩子不能留。”米虫突然说,冷冰冰的语气似乎从九幽地狱中传来。 “由不得你。”我站直了身子,堂堂正正的对视着米虫。 就要做父亲了,我不能像以前那般散漫了,最起码,咱们得给下一代留下个好印象是不? “你知道不知道米拉被你快害死了,不但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还被家族赶了出来。不杀你,一辈子不得回家。”米虫愤怒的喝骂着我。 “那如果当时米拉杀死我的话,又是谁害谁呢?”我冷笑一声,已经不齿于辩论这种话题了。 “你的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江湖人,但也不错,马马虎虎够标准了。现在杀了你,米拉便可以回去继续做掌门,就算修炼不了高级功法,最起码也能舒舒服服的活个一二百年。”米虫盯着我,银丝已经从手腕中慢慢伸了出来。 我看着米虫那张精致漂亮,完美无瑕的脸颊,暗叹上天如此不公,倾城的容颜竟然给了一个男人。 “你省省吧,我不想儿子还没生出来,我就杀了他舅舅。”我对自己的指风很有信心,到现在为止,真正抵挡住指风的只有花叶一人。病怏怏的米虫嘛,一旦要打起来,估计会被我射成马蜂窝。 米虫神色一紧,那根银丝飘然而至,直刺咽喉。 银丝很细,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柔软无比,而且在空中还不停的变幻着轨迹,更加让人难以对付。我担心射不到,只能将五指并拢,五道内力并肩射向银丝。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银丝攻击被阻,与内力相撞后,软弱无力的垂到地上。 “哇”米虫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摔倒在地。 米拉惊呼一声,跑过去搀扶米虫。 这时如果我再补上一指,肯定能将米虫一举击杀。 杀?以逸待劳,以后也不用再担心米拉的娘家人会捣乱了。 不杀?看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厌恶至极,以后恐怕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考虑良久,我长叹一声,看在娃他舅的份上,饶了他吧。 “不错,有这手剑气,米拉跟着你想必不会吃亏。”米虫软软的靠在米拉怀里,虚弱的说。 剑气?记得上次小草问我时也是剑气,指风跟剑气有区别吗? 我沉思着这个问题,迟迟没有搭话。 米虫又说:“我本来就没有准备要杀你,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情景下出手。女儿大了就向外,米拉冒着被家族驱逐的风险,也要护着你。我不放心,才跟来看看的。” 米拉搀扶着哥哥低泣着,听见这番话却不由得羞红了双颊,低下了头。 “我会好好对待米拉的。”听了半天,我才明白原来米虫是送亲来得。 “这个我相信,不过我觉得你资质不错,好好发展的话,将来也许可以让米拉重回家族。” “怎么说?” “杀回去,把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杀光,米拉自然回重新恢复继承人的身份。” “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米盟的人。” “方星,米总,来人了!”花叶闪身从山下走了上来,略显慌张的说。 “底老头来了?”米虫似乎从花叶慌张的神色中看出了蹊跷。 花叶点了点头。 “呵呵,看来要拼命了。”米虫挣扎着站了起来,又说:“你们三个走吧,我在这里抵挡一阵。” “不,我不走。”米拉紧跟着米虫,扶着他坚定的说。 我跟花叶犹豫着,这个‘底老头’显然很厉害,不然以米虫的臭屁性格,也不会如此重视。米虫基本上没有了杀伤力,米拉也可以忽略。花叶肯定有压箱绝活,但她会不会全力以赴就不得而知了。最后,就剩我一个壮劳力了。 我现在除了指风外,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能力。在修炼吐纳法后,指风的威力最强了几倍,但限于内力,不能长时间使用。用指风出奇制胜还可以,如果翻来覆去都是这一招的话,效果就会打折。 因此,我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娃他大舅的提议真不错,不过碍于娃他妈的面子,我还真不好拍拍屁股就走。 “花叶,你的武器为什么跟王小超的刀片一模一样?”我毫无预兆的对着花叶惊喝一声。想要今天活命,就得靠花叶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问清楚心中的疑虑。 “他教我的。”花叶朝我剜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 “这种绝技会胡乱教给别人吗?” “在床上,什么东西都能变成商品。” 太无敌了,花叶又一次打败了我。 第二十二章白花花的大腿 我不是很相信花叶,她本来就不值得信任。 也不相信刘涛和王小超功法相近是巧合,虽然他们同属车门。 更不相信田矮子借我手送出九龙扳指是无意的。 世上本就没有这么多巧合,如果真有,也不会围绕在我这个小人物的身上。 人,必须得有自知之明。 这一切的一切,其中必然有一个惊天阴谋,只不过,我暂时不知道而已。 我让悟空写个纸条“杀了龙宇航”送到了小龙手里。 不管是什么阴谋,我都没有逆来顺受的习惯。既然他们设局,我便要破局。就算破不了,也要乱局。 小龙从悟空毛茸茸的爪子中接过纸条,目光却惊异的在它身上逗留。 悟空一把夺过纸条,写道:“别发楞了,我是你老板。” 小龙这才回过神来,试着问:“我说话你能听懂吗?” 悟空点点头。 小龙:“为什么要杀龙宇航?” 悟空写道:“我在火车上见到了现任的车门大龙,王小超。他的武功跟刘涛很相似,都带着幽蓝色的电光。” 小龙:“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毕竟他们是同门,修炼同一种武功很正常。” 悟空:“你不觉得这很巧吗?我们想要个马戏团,马上就接触到了大龙马戏团,而且还很顺利的拿下了。你想想,龙宇航和刘涛都有着不俗于你的修为,为什么我们很顺利?而且我在火车上又接触到点东西,不由怀疑有人设下了一个局,操纵着我们。” 实际上引发我怀疑的,是九龙扳指。中国稀世珍宝何其多,九龙扳指显然不能算是最好的,那么为何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它转?从大龙马戏团开始,到派出所所长,车门上下,以及神秘的馒头,花叶等等,哪个不是一方翘楚?! 花叶说过,不管真的假的,没有确认之前全是真的。我觉得这个说法才是牵强了,从古到今,有多少异宝真物失踪,赝品满天飞,为什么就这块九龙扳指会如此重要,会引来这么多大人物的垂涎? 那些千世家族,我信、古武异术,我信、超自然现象,我也信。但,什么成仙飞升之说,我却不信。 如果真的有神仙,如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八国联军杀入北京城?为什么不阻挡日本鬼子在华夏大地犯下的罪恶? 难道现在的中国,就不是他们的子孙后代了? 修炼,也只是仅仅能比正常人多活个百八十年罢了。 小龙思索了半刻,严肃的问:“能不能不杀?” 我用悟空的视角观察着小龙慎重的神色,不由起疑。 他为什么这么坚持?受了龙宇航的贿赂、或者是他们俩惺惺相惜? “给我个理由。”悟空又在纸条上写道。 “预感,我觉得龙宇航不会与我们为敌。” “你确定?” “确定。”小龙认真的说。 “好吧,那先不要动,但是你要监视住他,如果有什么异动,就直接杀了。还有,龙宇航在马戏团藏着一件宝贝,你平时注意点。” 小龙的‘第六感知’确实很强大,上次只是一起喝了场酒,他就察觉出龙宇航与刘涛躲藏忌讳着什么,后来果真应验。 那就再相信他一次吧,如果不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我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杀人。 在此同时,千里之外我们在幕山之上的谈话并没有停止。 “花叶,为什么不逃?现在这个情景,你根本没有留下的必要。”我问花叶。 我不希望为他们拼命时,背后一把黑刀插入我的心脏。 “逃?先不说能不能逃了,我还惦记着那枚九龙扳指呢。”花叶将长发拢起,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来。 那铃铛有鸡蛋般大小,外粉内黄,壁层上镂空雕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微风轻吹,一阵悦耳的铃声传出,竟然让人有些春心萌动的念想。 “合欢铃?”米虫突然两眼发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那个铃铛问花叶。 “嗯,底嘉祥五十多年前就坐上了车门龙头老大的位置,实力深不可测。大家都把压箱绝活拿出来吧,不然就得永远留在这片山林之中了。”花叶神态严肃,跟前面简直判若两人。 “花门之人,都长着颗七窍玲珑心,奈何不走正道,总是玩弄一些小手段,可惜了。”米虫长叹一声,老气横秋的说。 “呵呵,各有所爱吧。合欢铃伤不了人,但是可以扰人心神,配合方星出神入化的剑气,说不上能起到奇效。”花叶反驳说。 “你们为什么要把内力叫做剑气?”按我的理解,剑气应该是通过刀剑等冷兵器发出的内力,可他们为什么把指风也叫做剑气?我可不认为自己到了以指为剑,隔空伤人的境界。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花叶白了我一眼。 “真不明白,我只是将内力发射出去而已,与剑根本没有一点关系。”我不解的回答说。 “什么?内力外发!”两声诧异的惊叫同时响起,只有米拉静静的站着,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 “这个很奇怪吗?”米虫和花叶的反应,我就知道错了,这是一张很大的底牌。 “从元气中可以提炼内力,但要想内力破体而出,就必须借助高深的功法和特定器具。这个器具,就是俗世称为‘法宝’的东西。现在江湖中,流传最广的就是道门的剑气一脉,以道家剑法为源,剑器作为媒介,将内力释放出去伤敌。但是,真正的内力外发,却是指御兽族的天赋,他们可以通过**直接控制内力来伤人,不需要任何外物的支持。”米虫盯着我,慢慢讲解说。 “那日见你用内力攻击,还以为是一种特殊的道门剑气呢。”花叶也说。 原来是这样,道门需要利用功法控制内力,并且必须通过介质才能发射,而我则是利用元气冲撞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冲击力将内力挤压出去。这个过程,也可以看做是一门功法,而手指,便是介质。 最关键之处,还是御兽族可以完全控制元气的天赋。其他的江湖门派,只能用功法引导元气来产生内力,并不能像我这样,可以随意操控元气。 太逆天了,怪不得御兽族会灭绝,这种影响游戏平衡的存在,上神们自然会将它抹去。 “呵呵,我也是无意之间学会的。对了,我应该怎样配合你?”我摸了摸脑瓜,假装谦虚的问花叶,故意引开话题。 “我使用合欢铃时,会产生一种扰人心智的音律,你看准时机自己把握吧。” 说话间,陡峭的山路上,已经匆匆赶来一群人,领头着,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米虫站起身来,盯着白发老者,大笑一声,说:“底嘉祥大老板,几十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米总客气了,老朽苟活多日,却护不了门徒性命,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底嘉祥冷哼一声,身后二十多人分散开来,将我们四个围死。 “虫子,还记得我吗?这么多年,你可想死我了。”突然,从底嘉祥后面闪出一个年轻男子,媚声妖气的撒娇说,脸上还一副幽怨状。 我的妈呀,一见这位哥,我先是一哆嗦,然后浑身一激灵,差点没吐出来。 他涂着唇膏,纹着眼线,一张还算是端正的脸颊饰着厚厚一层粉脂,跟刮的挺干净、但还是黑乎乎的一圈胡茬形成了强烈对比。穿着一套紧身皮衣突显着妙曼的身材,扭扭捏捏的走到米虫身前,还抽空对我使了一记媚眼。 “底貂,你这个变态怎么还活着?!”米虫好像实在接受不了底貂的‘容貌’,转头望天上看去。 “虫子,你好坏啊,人家还整天想念你白花花的大腿呢” “哇”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米拉也捂着嘴,面部表情痛苦不堪,花叶却嘴角带着笑意,挺感兴趣的看着底貂。 “老二,回来。”底嘉祥老脸微红,一声低喝。四周的车门众徒强忍着笑意,说什么都不敢笑出来。 “虫子啊,一会乖一点,我家老大的脾气你知道。”底貂伸出寇豆玉指冲着米虫一点,十分不情愿的扭着浑圆屁股回到了底嘉祥身边。 米虫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长叹一声,说:“底老板,听你的意思是想报仇了?” “你一道情丝钉死了我干女儿,又让王小超去鬼门关绕了两圈,我不来找找米总的麻烦,以后怎么混下去?”底嘉祥阴森的话语带着一种摄心的气势,就像一把未出宵的刀,阵阵寒气笼罩着我们。 “找我麻烦是小事,夺走九龙扳指才是你主要目的吧?”米虫翘起兰花指,又玩起了岳不群的poss。 死伪娘,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装逼,怪不得底貂看上你,真他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我暗骂。 “扳指本就是我车门之物,现在物归原主也是自然。听刘涛说这位朋友年纪轻轻便精通剑气之道,今日不免要讨教几招。”底嘉祥转头冲我说道。 刘涛果然跟车门有来往,还没等我细想,底嘉祥就挥挥手,发动了进攻。 顿时,四周的车门众徒纷纷向我们扑来,底嘉祥与我对视着,没有动手,底貂却抢先出手,攻向米虫。 底貂虽然性取向有点问题,但手底下的功夫却是霸道无比,玉指割裂空气,霸道无比。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劲风威猛的攻势却尽数劈在了米虫身边的空气中,好似怕伤及美人儿半分肌肤。 米虫竟然也没有使用他的成名兵器‘情丝’,只是白袍若云,在掌风中飘飘然。偶尔反击一拳,不是打偏了,便是距离计算错了。 两人长袖善舞,依依不舍,不知交手多少回合,竟是不带半分人间烟火 第二十三章蛇舌 我知道米虫并不是故意跟底貂玩暧昧,而是他真的有心无力了。本来就重伤在身,而且刚才又跟我指风硬撞,加重了伤势,这会可能连银丝都无法操纵了。 底嘉祥带来的高手有四个,除了底貂和原先在车厢里交过手的那两个外,还有一个神情木讷的黑衣中年人。米拉迎向其中一个高手,她虽然经验稍缺,但占着底子厚,功法纯的便宜,倒也跟那人打得热火开交,不分胜负。花叶隐在我身后,没有摇响合欢铃。 我也不好贸然行动,护着花叶,躲避着门徒们的攻击,慢慢向米拉身边靠去。米拉毕竟是女人,体力不如对手,经验也不够。没一会,就让对手打得连连后退。我心系着她肚子里孩子的安慰,想要过去照应。 突然,一直在旁边掠阵的另一个车门好手出手了,他双指夹着刀片,带着丝丝冷风,向我喉咙划来。就在他出手的同时,底嘉祥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木讷中年人一跃而起,黑色披风飞扬,宛如一只大鸟张着双臂向我扑来。 尼玛挺看得起我,真正的高手在一边翩翩起舞不管,却盯着我不放。 三道指风划空而去,一道击向刀片,其余两道直袭身在半空中的黑衣人。 刀片被击中,击飞,顺带着它的主人也飘然落地,眉头,正是一孔血眼。 黑衣人在空中诡异的摆动披风,指风明明射中了他的身体,却是如沉石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干瘦枯败的手指丝毫没有停顿,如鹰爪般向我抓来。 就如废柴那般高手,也抵挡不了我的指风,铁拳被击伤。没想到这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就化解了内力,甚至连攻势都没有阻碍一下。我大惊失色,没有了指风,我的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在人家眼里,就像孩童玩耍般可笑。 “叮叮叮” 空中慢慢响起了一阵清脆入耳的铃音,虽然只是单纯的铃铛响声,但其中夹杂着一种萎靡的声色,飘荡在战圈内,竟然使人神游太空,忘乎所以。 铃声音调慢慢急促起来,如新婚之夜的紧张心跳,又如**来临般的疯狂抽动。场上众人,在这瞬间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呆立当场。我也不例外,神情恍惚,只觉得我身前不远的索命鹰爪,竟然像时间静止般停在了半空,呆滞不前。 疯狂急促的铃音缓了下来,**过后那种愉悦,疲惫,慵懒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懒懒的,好似躺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舒展着四肢,就要睡过去时,脑海一丝清明闪过,悟空! 对了,悟空。 我想到悟空时,本能的就将意识转换了过去。 悟空刚刚结束与小龙的交流,正在往兽栏走去。 切换意识的用意就在于躲避合欢铃的魔音,我不敢再耽搁,重新将意识切回本体。 果然,虽然铃音还在响动,但一曲渐终,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了。 借着一刹那的清明,我没有犹豫,下意识的五道指风疾射而去,瞬间没入黑衣人体内。 “破!”一声长啸,压制住了铃音,并且将众人惊醒过来。 是底嘉祥发出的长啸,他矮小的身影飘然而至,接住半空摔落的黑衣人,飞快的在他身上连点几指,并且喂下一颗丸药。 绝世的铃音,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从底嘉祥焦急的神态可以看出黑衣人在车门的身份似乎很高,车门众徒快速撤回,围成一圈护住两人。 底貂没有退,经过铃音的刺激,他双颊微红,醉眼迷离,痴情的望着米虫。 米虫恼羞不堪,但为了拖住底貂,也不得不逶迤周旋。 花叶脸色惨白,似乎一曲绝音耗费了她不少内力,靠着米拉的搀扶才能站稳。 好一个精神系的大范围无差别魔法,就如米虫,底嘉祥般,也抵挡不了,虽然只是仅仅两秒的时间。 对于我的指风来说,两秒,已经可以杀死很多人了。 过了没多久,底嘉祥缓缓站起身,阴沉的向我走来,手指微颤,一把妖艳的飞刀滑落在手。 车门之人基本上只会两招,一是指,二是刀。 绕指龙宇航,绝刀刘涛,左拳右刀王小超,鹰爪黑衣人,这个底嘉祥也是刀,一把妖艳诡异的飞刀。 刀身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以一种奇异的流线伸展着,像是一条在草尖飞舞的三寸小蛇。阳光照射在飞刀上,反射着异彩光芒,让人不由的产生恐惧,逃避甚至投降的念头。 “花叶,想不到合欢铃落在你手里了。”底嘉祥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对花叶说。 “底老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老朋友见面,你竟然直接开打,一点风度也没有。我没办法,只能拿出压箱绝活来保命。”花叶缓缓挣脱米拉的搀扶,站直了身子,媚笑道。 “哼,米氏集团的老总,花门流落凡间的仙子,还有一个精通剑气的青年英俊同时找上车门的麻烦,小老儿也没有办法,只能连夜从北京赶来,招呼贵客了。” 底嘉祥好似很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到口舌上,话音未落便缓缓抬起了手臂。 “等等,底老头,你也是活了200年的老怪物了,再说那把蛇舌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灵物,就不怕江湖人笑话你欺负后辈?”花叶激将说。 “叶子,昨日之事是我门下狗眼不认人,没有认出你。事情完了我会亲自向花主解释的。但九龙扳指我必须拿回来,而且米虫伤我大龙,就算拼着跟八品米盟开战,也要讨回个公道。”底嘉祥沉声说着,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我,似乎那把‘蛇舌’在下一刻就会向我飞来。 我将剩余内力全部集中在指尖,咽喉部位隐隐有些发麻。虽然花叶和底嘉祥聊着天,但压力全在我这里,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我呼吸都谨慎了许多。 空气也似乎凝结了,感觉不到一丝微风,场面就这么对峙着。‘蛇舌’迟迟没有飞来,我下巴上不停的滴落着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随着来自于对方的威势越来越重,我终于忍不住了,所有内力从中指倾泄而出,疾射底嘉祥。 “来得好!”底嘉祥一声大喝,手中异彩飞扬,蛇舌如一道流星便穿过指风,所到之处,内力无不消散,如摧枯拉朽般犀利。 瞬间,蛇舌已击溃指风,向我飞来。 “吾命休矣!”我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把妖艳的飞刀似乎已经脱离了物理规则的约束,划破半空,带起的微微响声入耳刺骨。 “啊”米虫吐出一口鲜血,银丝从手腕滑出,犹如情人般温柔的缠上了蛇舌。 银丝与蛇舌在半空中纠缠着,银丝恋恋不舍,蛇舌却决裂的想要挣脱银丝的怀抱,极力挣扎着。最后,还是银丝不敌,软软掉落在地,蛇舌只是速度慢了一点,依旧固执的向我飞来。 就算这样,我依然躲不开。 “谁敢伤我师侄?”突然,战圈外响起一声暴喝,一道熟悉的指风破空而来,击向蛇舌。 那道指风跟我的一样,急速,尖锐,而且它还带着一种势不可挡,无坚不摧的架势,击在了蛇舌上。 “嗵。”一声巨响。 指风消失不见,蛇舌也被击飞,摔落在不远处草丛里。 一时间,场面混乱,人们纷纷转头相望,不知道那道指风从何而来。 我的目光也在寻找着暴喝来源,但元气却搜索着蛇舌。 来者何人不重要,反正能救下我就行,至于他喊我师侄还是徒孙就没关系了。 但那把蛇舌我却要找到,如此神物,就算拿去卖古董,估计也能卖个几千万。 那把蛇舌就在我身旁的草丛中,刀身异彩全无,暗淡无光的静静躺着。就在我慢慢向它移动时,怪事发生了。 蛇舌就像瞬间活了过来,窜动草丛飞起,‘嗖’一声没入底嘉祥衣袖。 底嘉祥阴霾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我,好像很懊恼我垂涎他的宝物一样。 我转过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寻找我那救命师叔 第二十四章馒头与小时 这时正值午后时分,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战圈外不远处一块突兀的石块后,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从石块后走了出来,径直向战圈走来。 他穿着一套笔直的深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无不配齐,皮靴蹭得贼亮。如果这里不是深山老林的话,我还以为是个非常老土的农村爆发户登场了。 最令人惹目的,却是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头套,馒头。 对,就是一个椭圆形的洁白馒头,将整个脑袋包裹在内,显得无比滑稽。 “馒头?!”三声惊叫。 我,花叶,还有底嘉祥同时惊呼。众里寻你千百度,你却在这深山老林中当了我的师叔! 我没有忘记这次来云南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馒头,替严小草祛除血蛊。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小草,不知那个怕疼的小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火车上,是否安好? “米盟的虫总,车门的底家二怪,花门一叶,还有这位命苦的黑蝠在荒山**聚一堂,馒头我有幸一会,实属巧合啊。”头套下,传出一个飘忽不定的,却油腔滑调的声音。 巧合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不是巧合。 “这几年听闻阁下忙着挖墓盗宝,今日不知为何到此一游呢?难道这重重幕山之中,也有古墓不成?”底嘉祥被馒头击落‘蛇舌’后,满心不悦,讽刺说。 “古墓肯定有,但我今天却是为活墓而来,我要的东西,自然也在此。”馒头又说。 他的头套上,光溜溜的并没有留下眼孔,可我就是感觉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不要装神弄鬼,拆下头套来。”底貂突然怒喝道。 看来底貂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柔情似水的,除了米虫之外,他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 我想。 “底老二,今天如果没有你,我还真就摘下来了。可惜啊,我怕摘下来你会爱上我。哈哈,那么岂不是害了自己?”馒头故作滑稽状,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放肆!”底貂暴怒,先前那种妖媚的气质立时消散,飞身跃起,一掌劈向馒头。 只见他身形顿显磅礴之劲,掌风撕裂空气,发出一道‘呲呲’的声音,携带着风云之怒,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哎呦,人妖一生气,馒头就撤退!”馒头嘴里还油腔滑调的喊着,身影却十分滑溜,不断后退中,一道指风悄然无息的刺向还在半空中的底貂。 “老二小心。”底嘉祥非常忌惮馒头的指风,不禁出言提醒莽撞出手的底貂。 就在这时,花叶突然一声暴喝“动手”随之萎靡的铃音又复响起。 我心领神会,将丹田的残余内力尽数发出,疾射底嘉祥。 米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操纵着银丝,贴着草地飞行,尾随着内力配合。 就在底嘉祥慌忙防御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在空中急速飞逝的子弹划出一道白尾,瞬间已到底嘉祥眉心。 完美,完美的设局,神仙局! 馒头先引底貂发怒出手,底嘉祥分散注意力提醒,然后花叶再用合欢魔音干扰之,这时的底嘉祥,肯定是最疏忽的时候。 我与米虫合力出击,很有可能一举击杀底嘉祥。 这还不够,馒头预先布下的一招狠棋在最后关头才突然出击,致底嘉祥于无望死地。 这些老妖怪们果然心机阴沉,谁也有没事先打过招呼,但配合起来,却完美无瑕,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突然想起,花叶说过她跟馒头也有过一夜风情,难道双修术还可以增加两人之间的心灵联系? 万分危急之时,底嘉祥暴起一声大喝,蛇舌从袖中飞出,直劈那颗无影无踪的子弹。同时,左手食指带着一丝幽蓝电光点上了我的指风,右手握住了银丝。 车门龙头老大就是强悍,在这秒秒之间,竟然同时对应了三重不同性质的攻击。 我的内力虽然不多,但指风依旧是指风,最先与食指相撞,一片血光四射,细看之下,他的食指已经血肉模糊,彻底废了。 米虫力竭,银丝软弱无力,被底嘉祥牢牢握住,只是蹭烂了一点表皮而已。 最致命的那颗子弹,却威势无比,击飞‘蛇舌’后,只是稍微错了点位,从底嘉祥右眼穿过,直接打碎半个脑袋。 “大哥”底貂铁掌竟然直接劈散馒头指风,保住了自己,却没有时间来救大哥。他悲愤的怒吼一声,扑到底嘉祥身前,用指头胡乱点着穴道,企图帮大哥止血。 可惜,半个脑袋也不见了,怎么止血? 底嘉祥这时还没有死,左眼睁的大大的,似乎想托付底貂点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场内没了声息,只有底貂低咽声。 车门众人乱了手脚,不知道是奋不顾身的帮老大报仇呢,还是等二当家底貂恢复正常后听指挥行动。 我们也没有动,一来震惊于底嘉祥的威猛,二是眼见一个纵横江湖一百多年大佬殒命,不免有些伤感。 纵横江湖又如何?死后还不是黄土一堆! 留下美名吗?别说数十年了,就几年后,谁又能记得他呢 直到山路上传来簌簌的脚步声,我们才回过神来。 来人是个弱小少年,神情淡然,身后背着一杆比他还要高的awp狙击步枪,有点落寞的走向馒头。 原来是awp,怪不得撞飞底嘉祥的‘蛇舌’后,还能击中目标,带走半个脑袋。 车门众徒无不悲愤,用吃人的眼光望着少年,如果眼光也能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几百遍。 少年慢慢走上前,隐藏在馒头的身影下,默不作声,偶尔用冷酷无情的眼神扫过众人,没有一丝惧怕之意。 “哈,给大家介绍下,我的小徒弟,时海标,大家可以叫他小时,小海,或者小标,叫什么都无所谓。但,千万不要忽视他的存在哦。不然,说不上哪天,从九天之上飞来一颗子弹,啪一声,你就像底老头一样,over了。” 馒头如是介绍说。 够嚣张!这个师叔我喜欢。 不知人家什么意思,但我已经抱定师叔大腿了。要九龙扳指是吧,送给你哇,又能卖个人情,还能把着烫手洋芋给抛出去,何乐而不为。 车门众人一个个怒目而视,却是不敢动手,就连底貂也是如此。 馒头的滑溜和小时的冷酷形成了一个怪异的组合,令任何人也不敢轻视,而且还有‘情丝’米虫和花门一叶。 就连我,估计在他们眼里,也是一大强敌。 “馒头,我跟你势不两立。”底貂粉白的脸色,配上阴森的神情,撕心裂肺的话音,显得十分恐怖。 “省了,你还觉得今天能活着下山吗?”馒头依旧吊儿郎当的说,头套下的表情想必也猥琐至极。 底貂轻轻放下还在一抖一抖的大哥,站起身盯着馒头,拳头攥着紧紧的,甚至能看到手背上的丝丝青痕。 车门众人也四散开来,纷纷掏出匕首刀斧,准备围上馒头二人。 江湖中人最看不起用枪的,觉得用枪是对古武的一种辱臊。 今天上山的车门门徒,就算实力不强,也都算作半个江湖人。他们都没有带枪,并且非常鄙视用枪的小时和阴险的馒头。 鄙视有毛用,底老大已经半条腿踏上了黄泉路,而被他鄙视的馒头和小时,依旧活生生的站着。 战事一触即发,门徒们围住了馒头二人,就等底貂一声发令。 而馒头也做好了准备,小时轻轻放下背上的awp,从腰间抽出一柄浑身漆黑的软剑,护在了馒头身前。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声呆板的扩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第二十五章苦的御兽门 今天真他妈热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底嘉祥随着我们上山,馒头又随着底嘉祥上山,现在又是谁随着馒头上山了? 听这个喊话的格式,应该是警察 警察? 随着馒头上山? 废柴?! 我心头一跳,操,该来的全来了。 只可惜没把小草也带来。 想起小草,我心中隐隐作疼。 是我抛弃了她,还是她抛弃了自己? 废柴虽然是追寻馒头而来,但如果时机合适,他肯定不会介意顺手杀了我。 要是平时的话,我还真不怕他。但现在不巧的是我内力尽失,在废柴面前,完全就是一只**的小羔羊。 而且此次前来,废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整装的特种小组。 江湖人和特种兵单挑,那肯定不存在什么悬念,江湖人完胜。 但一队江湖人和一队特种兵开战,我不认为江湖人会占优势。 特种兵本身素质就不差,而且还拥有现代化的枪械,防弹衣,手雷,闪光弹,烟雾弹等等装备,再加上他们精密科学的配合,就算遇到会御剑飞行,内力外发的江湖人,也不会吃亏。 更何况现在我们实力大损,内部分歧严重。 米虫重伤,花叶连着施展两次‘合欢魔音’,已经虚脱。我也内力尽失,基本等于废人。米拉可以忽略,真正能打的只剩馒头和小时。 车门上山的五个高手,现在连死带伤已经三个,跟我们算是结下了死仇,就算大家暂时联合,也不会完全信任对方。 “跑吧,是特种部队!”我低喝一声,背着米虫往深山中跑去。 米拉眼中似乎有点复杂的味道,但没有说什么,搀扶着花叶跟上。 侠以武犯禁,江湖道上混生活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案底。如果真让警察逮去,三查两查下来,也能判个几年。 车门众徒一听是警察,顿时散了包围,在底貂的指挥下,抬起重伤的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窜去。底貂是人妖,思维也非常妖孽,短短时间就判断出警察是冲着馒头来的,所以与我们分开,独自逃生去了。 馒头和小时随即跟上了我们。 米虫估计也跟米拉一样,有洁癖,起先死活不让我背,扭扭捏捏的跟底貂有一拼。 尼玛不是看在重伤的份上,谁愿意背个大老爷们?我家米拉还等着我背呢。 再说了,不让我背难道让米拉背?或者花叶? 我强行背着他,专挑崎岖不平的山路走,上蹦下跳中,倒是也将身后警察渐渐甩远。 “师侄啊,别跑了,让几个小警察追得满山跑,丢人。”馒头紧赶几步,追上我说。 “他们中间应该有江湖人,很难对付的。”我对这个乱认亲戚的便宜师叔很无奈,不过眼下后有追兵,不得不敷衍他说。 “你怎么知道?以我的境界,都觉察不到他们的具体数据。”馒头诧异的问。 境界? 元气? 御兽门? 李别情? 师父? 师叔?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才明白过来,这个师叔原来是李别情的同门。 是了,估计是他俩见了面,李别情不好言明我的身份,故意说是她徒弟,所以馒头才会叫我师侄的。 “你见过我师父了?”我试探的问。 “嗯,前段时间回去拿东西,她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托我好好照顾你。”馒头点头说。 “那她以前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你?”我继续试探,御兽门是个特殊的存在,万万不得大意。 “她啊,几十年都不会说一句话,这次主动找我聊天,差点把我下个半死。” “几十年?”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怎么?”馒头不解的问。 米虫就在背上,我没有再说什么,忍住心里的五味翻沉,专心赶路。 越往深山里走,遇见的野兽也越来越多,老虎狮子之类很平常,甚至在一个山谷中我们还碰见了一个不小的狼群。单个的野兽,再大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但狼群就不一样了,几百只狼一起出动,估计江湖盟主来了也得跑路。 跑了没一会,花叶就走不动了,由馒头背着。这下可好,两个老情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眉来眼去的,好不自在。 看的我心急火燎,直想扔了米虫去换回花叶。 米拉和小时倒是静静的跟着我们,也不说话。我顾及着米拉肚子里的孩子,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喝点水休整休整。 我已经怀疑身后跟着的到底是不是废柴的特种大队了,按着废柴的性子,不会乖乖的跟在身后。而且他的那些队员,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可以一直跟着我们。 我去采了几个水果,回来一看,馒头跟花叶已经黏糊在一起了。两人不顾形象,单独坐在一边唧唧我我,馒头的手已经搭上了花叶的肩膀。 尼玛真是一对狗男女,我将野果丢给米拉,喊道:“馒头,你过来一下。” 猜到了馒头身份,我自然不会再叫他师叔。 “干嘛?没大没小,连师叔也不叫了吗?”馒头不满意的回过头,教训我说,屁股却动也没动,紧挨着花叶。 “咳咳,我有师门要事向你禀报。”我忍住想要上去找他单挑的冲动,恭谨的说。 “哎,麻烦,走吧。”馒头不舍的站起身来,整了整已经破烂不堪的西服,装逼说。 我们两人走到远处一块小树林中,我先掏出九龙扳指说:“认识这个东西吗?” “当然,九龙扳指,我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九龙扳指?” “现在全江湖道的人都知道,有个傻逼手上戴着一块九龙扳指上了金城至昆明的250次特快列车。” “” “” “好吧,再说说师门的事情吧。如果我满意了,就把九龙扳指双手供上。” “这算是要挟我吗?” “不敢,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要硬抢我也抵挡不了,最多在你得手之前,先毁了它。”我晃了晃九龙扳指,把它攥在手心说。 “不错,就这份死占便宜不吃亏的心态,御兽门就算是正式收你入门了。”馒头竟然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到他面部表情,但听语气倒是很肯定。 “我师父不是已经收了吗?”感情这个师叔还是门主之类的boss哦,我继续试探问。 “她一个人说了不算,必须得我们俩商议决定。御兽门是这样的”馒头慢慢的讲来。 李别情讲的境界,元气,天赋以及御兽门的来源都是正确的,但她没有告诉我现在的御兽门是个怎样的存在。 御兽门的宗旨只有一条,流传御兽术。并不像别的江湖门派,什么称霸江湖,唯我独尊的都没有。由此,门人们越来越懒,只要有一个徒弟能将御兽术继承下去就行。再加上御兽术本身就是一门不合天道的‘邪术’,所以门人越来越少。 传至上一代,竟然到了找不到门人的地步。门主迫不得已,只好让自己女儿,也就是李别情修炼御兽术了。至于馒头嘛,据他说是让李别情拐骗入门的。不过看他语气忽闪不定,再根据李别情的性格,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句谎话。 这代御兽门,只有两人,所以也没了门主,有事两人商量,谁声音大就谁说了算。 由于御兽术可以吞噬元气,所以寿命比平常人要长得多。李别情现在已经有100多岁,而馒头,也快八十岁。 馒头天资好,五年前就抵达了兽师境巅峰,却迟迟突破不了。无奈,他只好另寻途径,靠外物的增持来突破,这就是他苦苦找寻九龙扳指的用意。 尼玛原来是李别情的师弟,这样算下来,老子还是师姐夫呢。 不过我还拿不稳把这个消息告诉馒头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只能暂时便宜他了。 李别情已经100多岁了,这个消息对我打击有点大。 虽然她的身体跟18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处女,但对于我这个伪江湖人来说,仍然有着不小的冲击力。试想,你抱着一个如天仙般的美女正准备xxoo呢,她却告诉你她已经100多岁了。这般情况下,估计有多半的男人会当场昏厥,少半立马不举,1%的管她三七二十一,上了再说。 细细一想,我还真属于这1%,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依然会推倒别情‘妹子’。 讲述完毕后,我依言将九龙扳指贡献给了馒头。 马上要进入兽王级别的‘小舅子’,咱惹不起。 馒头接过九龙扳指大喜,奖励我似的拉下了头套。 第二十六章噬无下限 馒头长得还行,虽然比我差了一点点,但也算五官端正了。一头飘逸的黑发,微微的遮住了额头,细长的眼睛,如狐狸一般,虽然不大却充满着凌睿的光泽。脸颊挺稚嫩,跟他80岁的年龄丝毫不成正比。 “是你给小草下了血蛊吧,赶紧解了,人家姑娘挺可怜的。”我劝说馒头。 “小草?谁啊?我下过的人太多,记不太清了。”他一脸茫然。 “以前追捕过的你一个女警察,下的是金蚕血蛊。” “哦,记得了,怎么?你认识?” “恩。” “好吧,虽然那个小警察很讨厌。” “谢谢!” “改天把她带来,现在感应不到,她应该在很远的地方。”馒头闭目沉思半刻说。 “好的。对了,下蛊之术师父为什么没教我?”我对这门杀人于无形的异术非常感兴趣。 “她才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呢,你会御兽术,难道领悟不到下蛊的方法?”馒头眯着那双成线的双眼,似乎不相信我的资质如此之低劣。 “还是用吞噬吗?我现在不敢了,怕损寿。”我摇摇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连cctv都做公益广告‘远离蛊虫,珍爱生命’。 “损个毛,你师父是不是又灌输什么有伤天和,引来天谴之类的话了?”馒头一脸鄙视样。 “不是吗?”我心中不由得一激动, “肯定不是,她总是拿飘渺无影的东西来束缚自己。天谴是吧,你知道它什么东西吗?”说起这些,馒头神情有点失控,好像是受过什么刺激一样。 “天雷?或者是闪电之类的。”我猜测的说。 “你问我我问谁?就算李别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千百年来,天谴的说法一直存在,但谁也没有见过。你想想啊,我们现在掌握着御兽术,如果放开手脚去练,那将是何等强大!你怕引来天谴,导致自己实力微弱,昨天如果我不出手,你没等天谴赶来,已经死在底老头手下了。自己想想吧,与其奢望老天的恩宠,还不如把命运紧紧抓在自己手中。”馒头白了我一眼,把玩着九龙扳指走了。 听完馒头一席话,我茅塞顿开。 确实如此,我根本就不知道天谴会什么时候来,会以什么方式来。如果昨天我被底嘉祥杀死了,事后李别情也可以说是天谴。 生死之事,谁说了算? 与其杞人忧天,还真不如增强自己实力,减少危险来临的几率。 馒头到达兽师境巅峰,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元气,还不是照样舒舒服服活了八十年? 突然,我想起了被我下意识抛之脑后的天赋‘灵犀眼’。 以前,总是不敢使用灵犀眼,因为它耗费的元气太多,记得我只在废柴和小龙身上用过。 现在,我可以通过馒头的生命来确定这个天谴的说法到底存在不。 我施展‘灵犀眼’向慢慢走远的馒头背影丢去。 馒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回头扫视一圈,见我傻乎乎的望着他,并没有什么异象,不由摸了摸后脑,套上头套走了。 馒头 境界:兽师境。 生命:?? 力量:120 天赋:死亡契约,元气强化,灵魂变异。 他的生命竟然是问号! 问号代表什么? 不知道! 不确定! 谁的寿命不是如此?就算我看到别人的具体数字,也是不固定,暂时的。寿命被生活环境,医疗保养,心境等等很多因素影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力量也是一样。 我呆立在地,不敢相信天上会掉下如此大的一块馅饼,砸我头上。 没有了天谴的限制,我就可以疯狂吞噬,不再因为元气限制而停止境界的修炼;不再刻意去减缓稀释提炼内力的速度。 随着境界的提高,元气探知范围会不断扩大。 于是,元气探知是雷达定位,灵犀眼可以侦查对手虚实,而内力,则是源源不断的强力打击手段 那时的我,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意淫,是完全可以实现的目标,而且境界的提升还会有新的天赋产生。 下一个天赋是什么? 我很期待。 馒头是兽师境的高手,自然有三个天赋。虽然名字很绕口,但从字面意思上也能大概知晓功用。 突然,我想起小龙的属性来。 记得当初境界是无,天赋却有两个。 这是为什么?天赋不是通过境界来得到的嘛? “方星,你干什么呢?” 就在我沉思时,米拉从远处走来,喊道。 “没什么,刚才听到点秘密,震惊了。”我心情不错,迎了上去。 “方星,快走吧,警察嗯。”没等米拉说完,我就抱紧了她,吻了上去。 李珍是我承认的第一个女人,但是现在米拉怀孕后,我马上将她放到了第一夫人的位置。 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宫法则吗? “嗯不要,他们还在外面呢。”米拉挣扎着推开我,低着头,双颊通红,一副小鸟依人状。 从以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白富美,变成了现在这个依恋着我的小媳妇。 从以前那个刁蛮任性,不可一世的家族公主,变成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小女人。 我们的身份转换的很自然,也很合理。 **丝的逆袭,我成功了。 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想我了吗?”我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问。 “嗯。”米拉受不了我火辣辣的眼神,闭上双眼,薄唇微颤,轻启欲张,似乎在等着我。 我又吻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拒绝,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我,碎齿微张,将那一丝滑润送了过来。 我贪婪的允吸着,似乎要将它吞了一样。 米拉的身体软了下来,紧紧的靠着我,结实的胸部剧烈起伏着,我能感觉到那两处的温存。 我的双手很自然的滑进了她的长裤,握上了两团不大,但浑圆结实的臀瓣。 米拉更加软弱,似乎要依偎着才能站立,身体的温也度越来越高,竟然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一直传到了我的身体。 我有点把持不住了,指尖顺着沟壑而下,刚刚感触到一丝湿润时 “哼,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米虫冷冷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带着点愤怒的味道。 米拉急忙挣脱,乖乖的站立在一旁,不敢抬头。 “我抱抱自己的老婆,还需要道德法庭的批准?”我感应着指尖的那丝暧昧,玩味的说。 “哪个是你老婆?没有我的同意,米拉不会嫁给你的。”米虫情绪有点激动,胸前被王小超刀片划破之处已经有隐隐血丝渗了出来。 米拉急忙过去扶住他,哽咽的说:“哥,我错了,你再不要生气了。” 我摇摇头,走过去不顾米虫吃人的目光,抓起他又白又嫩,酷似女人的纤手,内力缓缓传了过去。 内力不能治伤,但是可以缓解伤势,止血,顺通堵塞的血脉,这个我在小草的身上已经练的纯熟。内力缓缓通过米拉手臂的冲脉,试图在心房附近封住血脉,减缓伤势。 就在抵达心房时,内力竟然没有碰到一丝阻碍,直入心房。我没有吃惊,如米虫这种人物,估计也跟李别情,馒头相似,都是上百年的老怪物了,打通经脉并不是什么难事。 米虫能感应到我的内力进入了心房,他眼中一道精光射出,似乎很惊讶我的能力。 我的内力能有如此神奇,完全是靠着元气的推送,犹如一道水管,只要把握好管口,自然可以控制水流的去向。而其他的江湖人,别说控制元气了,就连自由控制内力也做不到。 也许有些高手可以控制内力疗伤,但也是借助功法来完成,而且功效比之我这般,差的不是一分两分。 等我慢慢将米虫心房破损的肺叶整理顺当,撤回内力时,米虫突然问:“你是御兽门的吧?” 还行,我的可爱小媳妇米拉并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米虫。 我赏赐似的飘了米拉一个媚眼,她刚刚褪去的红潮又瞬间飞舞上了脸颊,转过头去不敢看我。 第二十七章白狼王 “御兽门有伤天和,逐渐绝迹于江湖。没想到这几年先出了一个馒头,后出了你,看来,江湖又不得平静了。” 虽然米虫说的很俗,但神情却庄重无比。这些老江湖按现在的观念来看,果然俗不可耐。 “大舅哥,江湖又何时平静过呢?”我笑着说。 “油腔滑调,难成大器。”米虫甩袖而走,米拉赶紧上前搀扶。 我顺手又一个灵犀眼丢了过去。 米虫 境界:生死境。 生命:?? 力量:220 天赋:沉鱼落雁,控物,空灵。 “噗”我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 米家俩兄妹不由转过头来看我。 “没事,没事。”我忍着笑急忙摆手说。 米虫依旧是一个白眼,米拉却脸红了起来,似乎误解了什么。 这下倒好,两人不会走路了,米拉扭扭捏捏的拧着浑圆的屁股,越走越怪。米虫也极不自然,强咳两声驱赶尴尬的气氛。 沉鱼落雁,这个天赋真可笑,竟然给了一个男人,不知道冥冥在上的老天爷是不是逗米虫玩呢。 控物应该就是隔空控物。他的那根银丝可以再半空中随意转动,改变方向,完全违背了自然物理规律,只能用天赋这种东西来解释。 空灵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而且生死境是什么玩意儿?跟御兽术的境界有关系吗? 不管了,以后自然会知道。最近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将所有的问号都先放在脑子里,等时机一到,自然会变成感叹号。 我们没走一会,就迎上了馒头两师徒和花叶。 “他们包抄上来了。”花叶对米虫说。 “我是走不了了,你们走吧。”米虫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有点托孤的意思。 “米总,你带着米拉和花叶先走,警察由我们师徒三来应付。”馒头说。 “馒头兄,这样做很不明智,在全副武装的部队面前,你很难对抗的。”米虫劝道。 “放心吧,你们从后山下去,我们搞定警察后就去找你。”馒头似乎是不愿意米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直说,只能打着哈哈。 米虫还要说什么,却被花叶挡住了:“米总,馒头可以搞定的,我们先走吧。”她说着,强行搀扶起米虫往后山走去。 我冲米拉点点头,她才放心的跟随花叶离去。 “小时,你去拖延他们一会,方星,你跟我走。”馒头又指挥说。 我急忙拦住小时说:“小时,你如果看到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警察,就一枪崩了他。”随后,我又把废柴的外表给说了一遍。 小时下意识的看着馒头,见馒头同意,才冲我点点头,转身卸下awp,矫捷的隐入了山林之中。 “走吧,今天让他们见识见识御兽术的真正威力。”馒头带着我,继续往深山中进去。 幕山属于横断山脉,这里有着“植物王国”“动物王国”的美誉。由于临近云贵高原气候,山谷中羚羊,藏野驴,野马等等珍惜动物成群结队,甚至豺狼虎豹也很常见。 馒头路上告诉我,吞噬野兽的元气很讲究技巧。如果按秘籍上所说,估计练一辈子也未必能成功吞噬一只大型野兽。不过事在人为,只要时机把握何时,倒是也能投机取巧。 他随便说了几种吞噬大型野兽的技巧,其中就有乘野兽身体虚弱时吞噬的方法,我尽数记在心里。 馒头现在要做的,和我开办马戏团的想法一致,就是吞噬一只兽王,利用兽王去控制兽群攻击敌人。 我们俩下山后在山谷中快速飞奔着,寻找着合适兽群。 羚羊野马肯定不合适,没有什么攻击力,在山林中也行动不便。 刚才遇见几只华南虎,馒头蠢蠢欲动,想尝试着去控制虎王。 我看他没什么把握,急忙劝住了。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报个大腿,如果吞噬失败,我还得负责给他养老呢。 突然,山谷深处的一片树林中,传来一声狼嚎。 “狼?太好了。”馒头喜出望外,加快速度,朝着树林奔去,我急忙跟上。 狼群,狠戾,狡猾,而且懂得配合。如果能控制一个有着上百只规模的狼群,威力可想而知。 不过狼群一般在傍晚时分出动,这时能遇见,确实是个惊喜。 我俩进入树林,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比比皆是,遮住了阳光,林内阴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深入树林很远,在一处泉眼边,我们发现了一个十几只的小型狼群。 其中一只白色长毛,体格高大的雄狼在狼群中慢慢转悠着,它所过之处,同族无不退缩,低头,好像十分的恭谨,惧怕。 “就它了,小师侄啊,你过去引走狼群,我去吞噬它。”馒头伏在一块大石后面,低声对我说。 “我?”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馒头,作为一个绝世高手,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确实罕见。 “要不我去引走狼群,你去吞噬。”馒头又说。 我猜他头套下面的面容上肯定带着一脸的猥琐奸笑。 “师叔啊,你先去引走狼群,再回来吞噬狼王不就得了?小师侄我法力低微,怕有辱重任啊。”我推脱说,开玩笑,这十几只恶狼体型要远远大于平时所见的狼,我可不敢保证能跑得过它们。 “别怕,据我的经验,这群狼应该在这里守护着什么,不会远离,它们追一追就会回来。”馒头怂恿我说。 “你的经验?可靠不啊?” “你还不相信我?你想想,狼群嘛,捕猎为生,为什么会栖息在这片毫无生机的树林中?假如你是狼,你会选择在树林中隐居还是去山谷中狩猎?” “你确定?” 我没有被他说动,而是现在情况就是如此,要不去吞噬,要不去诱敌。以前吞噬那只‘锤子蝠王’就差点让我命丧黄泉,现在还是只气势不凡的狼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吞噬的。 “确定,去吧,有事找我要精神损失费。”白晃晃的‘馒头’头套点了点,那么的猥琐,下流。 无奈,我掏出幽寒匕首握在手里,显出身形,慢慢向狼群靠近。 没走两步,狼王就发现了我。 它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我扑来,而是冷眼看着,幽幽的眼神中,仿佛带着智慧的光芒。 我吓得双腿发抖,止步不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狼王,只要它一有什么动作,我撒腿就跑,先爬上身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再说。 至于馒头‘师叔’嘛,自求多福吧。 “敖”狼王一声低啸,似乎在驱赶,恐吓着我。 奇葩了,难道馒头真的猜对了? 我试探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敖”狼王又是一声长啸,狼群猝然而动,化作十几道黑影,向我扑来。 我头皮发麻,转头就跑,路过方才藏身的大石块时,馒头早已不见人影。 尼玛真卑鄙,我暗自问候馒头八辈祖宗,脚下却没有丝毫停留,‘嗖嗖’没用两秒钟,就爬上了数十米高的大树。 狼群围绕着大树不停转悠,有几只甚至试图爬上大树,不过它们并不是猫科动物,没爬两米就掉了下去,只在树身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我这才放下心来,掏出兜里皱皱巴巴的香烟点了一支压压惊。 过了半晌,狼群并不退去,而是伸着血红大舌,蹲坐在地休息着,好似要把我守死在树上一样。 这可坏了,犬科野狼非常耐饥,在没有剧烈运动的情况下,可以保持十天左右的生命。 我可不行,就算有着树叶充饥,但没有水分吸取,坚持不了多久的。 真尼玛坑爹啊。 就在我诅咒馒头时,突然听见泉眼处一声短暂的狼嚎。 我寻音望去,只见泉眼处,馒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狼王身前,狼王一声嚎叫还没完成,就软倒在地,双瞳扩撒,委靡无力。 这正是吞噬过程中野兽的症状。 树下的狼群听见狼王呼唤,立即起身往狼王处奔去。 几秒后,它们以至泉眼附近,可馒头依旧没有完成吞噬。 情势危在旦夕,如果馒头不能及时完成吞噬,下场就只有一个,葬身狼腹。 去救援已经来不及,我溜下树,往后退了十几米,等待最后的结果。 第二十八章只争朝夕 就在狼群扑上馒头的一刹那,狼王身上闪出一丝黑气,韵绕上了馒头,化为纷纷扬扬的淡淡黑雾,飘散在四周。 狼群好像很惧怕那层黑雾,急急退下,并且俯首弓腰,神态跟前面对待白毛狼王的一样。 这时馒头动了,他缓缓摆了摆头,额头冷汗直流。 “师叔,我来救你了”我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刚跑几步,在馒头面前像哈巴狗一样的狼群又恢复了凶相,站起身来对峙着我。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冲上去时,馒头挥手一扬,黑雾随之撒进了狼群。 狼群低嚎着,瞬时乖坐在地,有两只胆小的,竟然转头往树林深处逃去。 馒头应该是成功的吞噬了狼王,只是不知道那片黑雾是什么,狼王难道是靠着黑雾来指挥狼群的? “师叔,你没事吧?看你危险,我立即赶回救援” “别装了,我没事。” 我还没说完,就被馒头打断了话音,不过听他语气倒是不怎么生气。 “他妈的好险,太大意了,这只狼王竟然是变异过的。”馒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气无力的说。 “变异?”我想起了馒头的天赋灵魂变异。 “是啊,经过变异的野兽,会比以前强大几十倍。幸亏你师叔我也不是弱者,不然,今天还就栽在这只狼王上了。” “师叔啊,那片黑雾是什么?”既然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就不能继续装下去,否则会引起他的反感,我故作诚恳的问。 “听说过死亡契约吗?” “死亡契约?没有,什么东西?”我一脸茫然。 “可以说是一种异术吧,能共享野兽的能力。” “哇,这么强大?太厉害了。”我胡乱应承着,等待下文。没想到馒头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说给我听,当然,我也不认为他已经对我已经推心置腹。有因才有果,推到妹子的后果就是要负责她的后半辈子。 “共享的还有生命。”馒头摘下头套,一脸沮丧状,再也没有了前面那种玩世不恭的洒脱。 “共享生命?可是狼的寿命只能活十年左右。”我大吃一惊。这个天赋很厉害,同时也很要命。共享了狼王呼唤,指挥狼群的能力,同时也将馒头的生命绑在了一起。 我乘馒头出神时,偷偷又施了一个灵犀眼。 馒头 境界:兽师境。 生命:3 力量:180 天赋:死亡契约,元气强化,灵魂变异,狼王召唤。 果然,生命降为三年,力量却多少五十点,而且多了一个狼王召唤的天赋。 “哎,当时我正在吞噬狼王元气,虽然有点困难,但成功也是迟早的事。可惜狼群扑了过来,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招了,总比被狼群分尸的好。”馒头长叹一声,盯着地上的狼王说。 “没有办法破解吗?”我这次是真的替他担心,好不容易找个靠山,却是个短命鬼。 “应该有,但是我不知道。” “这” “先不管了,走,带狼群去消灭了警察再说。”馒头说罢,将元气切换在狼王身上。 狼王站了起来,恢复了原先威猛的样子,只不过眼神黯淡许多。它一声长嚎,附近的狼群们纷纷前来听命,不一会,已经聚集了二十多条大小不一的野狼,灰狼。 馒头翻身骑在狼王身上,招呼我也找只狼骑上。狼群在狼王的示意下,对我没有敌意,我找到一只最高大的灰狼,骑了上去。 感觉还行,就是有点矮,行走时,我得微微弓腿。 狼王又是一声嚎叫,率先驮着馒头向林外奔去,狼群逐渐跟上。 到了山谷中,狼群才开始全速前进。顿时,群狼奔腾,呼啸而过,吓得山谷中其它动物四散飞逃,甚至有几只狮子都暂避其锋,悄悄躲过完事。 速度太快了,我顾不上风度,低伏在灰狼身上,紧紧抱住它的脖子。就这,有几次还险些被甩了下去。馒头和狼王本为一体,配合的比较好。只见他稳稳坐在白狼王身上,急速的在山谷中疾奔着,长发飞扬,身后群狼长嚎不断,倒也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太他妈帅了,这才二十来只狼,如果换做千百只虎豹,那场面将是何等壮观! 半个小时后,我们赶到了幕山脚下。正准备上山时,却见小时满身鲜血,从山上摇摇晃晃的冲了下来。 “小时!怎么会这样?”狼王还没停稳,馒头就飞身而起,迎上小时,搀扶着他问。 小时的awp已经不见,他右手拎着那把黝黑软剑,浑身是血,细看之下,左肩像是被铁锤砸过一般,血肉模糊,白渗的肩胛骨都被砸出裂茬,显然入目。 “那个警察很厉害,感应到了杀机,偷袭了我。不过他也不好过,被我还了一剑。”小时断断续续的说。 “他到底是谁?”馒头猛地回头,原本眯成线的眼睛绷得睁圆,精光绽露,盯着我问。 我没有回答,握住小时的左手,内力缓缓输送了进去。愧疚,懊悔的情绪折磨着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小时只是个孩子,也就十来岁。我什么时候变得折磨无耻了,连个孩子都要利用? 我确实想借小时的手去杀了废柴,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小时枪杀底嘉祥时的冷酷,无情,以及馒头的介绍,让我感觉他是个高手,对上废柴应该不会吃亏。而且他的职业是狙击手,一击不中马上撤退,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确实没有想到废柴会有如此机警,在江湖人的狙击下,还能反击成功。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会厉害到这种地步。”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理由,不是推诿责任,而是真心的自责。 “我不是让你承担责任,而是问他是谁。”馒头怒吼道,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他叫费柴,是金城市特种大队队长,也就是以前破获盗墓组织的负责人,拳法很厉害。” “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抢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被你下过血蛊的那个女警察。这次我们来云南,就是为了找到你,给严小草解蛊。”我承认了一切。 馒头沉吟半刻,说:“这事不怪你,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小时既然走上这条路,难免会受伤,会吃亏。但是,你有责任去帮小时报仇。” “那是肯定,我跟废柴早已结下了死仇。”小时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想要复原,必须做手术。我撤回内力,坚定的说。 “走,去杀了这个废柴。”馒头跨上狼王。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给小时做手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建议。 “报仇这玩意,只争朝夕!”他头也没有,双腿一夹,狼王呼啸而去。 “等着我们。”我叮嘱小时一声,翻上灰狼,急追馒头 “操,这王八蛋真够贼的。”馒头一把拽下头套,扔了出去。 我们一路顺着淡淡血迹追到了山下,只找到几个越野车的轮印。 废柴被小时伤了之后,果断撤退了。 “费柴?这般手段,心智的江湖人,怎么会去混一个特种队队长呢?”馒头琢磨着废柴的来历。 “我本来以为他只有20岁左右,但见了你们之后,就不敢确认他的年龄了。他身体很强壮,有点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感觉,很耐打。武功是拳法,很普通很直接的一拳,看似不出奇,但很难招架。我有个画门的朋友,以身法见长,却还是躲不过他的拳头。他的左拳不经常用,但威力很大,能抵挡我们的指风。”我努力回忆着废柴的特征,希望能弥补下自己的过错。 “擅长防御的门派太多,没办法确认,拳头能抵挡指风的高手也不少。不过这很普通很直接的一拳就值得琢磨了。据我所知,这样的拳法,只有佛门的血手印。”馒头一样一样分析说。 “血手印?佛教能有这么邪乎的武功?”我印象中的佛教武功,什么如来天王拳,罗汉棍,金刚掌之类的都是很正义的名字,血手印倒像是邪教武功。 “佛门跟佛教完全是两个概念。真正的佛教,根本就不算江湖人,他们不问俗事,只在乎修身自持。佛门则是由佛教的一些败类组成,头顶挂个佛字整日骗钱骗女人。”看样子馒头很是看不起佛门,愤愤的说。 “真正的佛教不管这种有损自己名声的事吗?”我还是不理解。 “都告诉你了,他们不问俗事的。名声?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多敲一下木鱼来的重要。” 第二十九章春城 我和馒头背着小时下了山,在山下会合了米虫他们,一起搭车赶到昆明,先把小时送进了医院进行手术。 票子到位了手术自然很顺利,肩胛骨都碎了,医生还信誓旦旦保证说康复后不会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 当然,前提是我预先交了十万的押金。 钱是小龙打过来的,现在兽王马戏团火爆的不得了,每天爆满,遇到节假日,五天内的票都预售完了,小龙建议我说赶紧开分店。 馒头把白狼王留在了那个阴森的树林中,那里有狼群的守护,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 昆明有着‘春城’的美誉,美丽的自然风光、灿烂的历史古迹、绚丽的民族风情,使它跻身为全国十大旅游热点城市。中国的旅游热点,基本上都是鱼龙混杂,三教五流混生活的首选之地,城里钓鱼的,行骗的比比皆是,尤其是算命的道士特别多。 小时做完手术后,馒头守着,我在街上转悠,试图找到严小草。 她的电话关机,也没有固定落脚点,我只能靠着馒头与血蛊之间的微妙联系,隐隐知道严小草在昆明城的西郊。 大观楼,西山,翠湖,凤凰台都在昆明城西,小草到底在哪处呢?我由着脚步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觉意间,踏上了凤凰台。 今天是个大晴天,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行走在山路上,两边的小溪流就像是快活的小姑娘,吟唱着潺潺歌谣,轻巧的流向远方。山腰处被雾气韵绕着,朦胧神秘的凤凰台上,不觉下起的离离细雨被微风一吹,变成了飘渺水雾,把周围的一切都掩饰成美奂美轮的世外仙境。 站在台上,万千风光尽收眼底,隐约的山水似乎也活了过来,就像神秘的海市蜃楼一般,引人遐思。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而过的旋风把细雨的帷幕撕开条条缺口,我看见了一个纤瘦柔弱的身影站在靠近崖便的铁栏处,她似乎与风雨融为一体,凝固成了一尊雕塑样痴立在最边缘处。 正是小草。 阵阵山风吹来,细雨也停了,小草伸出手去触摸虚幻的风景时,我轻轻的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小草竟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麻木的转头张望时,被我吻住了嘴。 她笑了,哭了。 笑的比哭的难看,哭的比笑的开心。 “我真想跳进这空虚幻境中去,似乎,那里有我想要的。”小草紧紧的抱着我,浑身颤抖着,精神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我已经找到馒头了,他同意给你祛除蛊虫,跟我回去吧。”我捧起她有皮无肉,惨白慑人的脸颊,轻轻的说。 “不要安慰我了,今天能看见你,我已经心满意足。”小草迷离的双眼望着我,却是那样的空洞,无神。 被幻境迷惑的,不只是小草的神智,还有金蚕血蛊。 就在我想强行背起小草下山时,幻境中传出一曲袅袅仙音。 宁静而唯美的箫声,如幽山竹语缓缓流淌,明心静气,安神定情。一瞬间,郁闷在心头的压抑感悄然全无,身心俱爽。 我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凤凰台上出现了一个道士的身影,一身单薄道袍,清逸的脸颊上挂着纯净的微笑。他手中握着洞箫,缓缓向我走来,双腿在朦胧的雾气中,似乎在漂移一样。 “小道见女施主神智散乱,不忍一曲惊风雨,划破迷离天。有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我一向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实也证明,君子不常有,小人遍地走。但看到道士那逸尘洒脱的仙姿,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道士? 以前小龙讲过,二品道门讲究自然无为,他们不像佛门,既没有佛光高照的堂皇庙宇,也没有一统天下,笑傲江湖的野心。从狭义上讲,道门是指散布在江湖上无数大小道观与天下所有修道者的集合体。 我一直自喻机智过人,对着突兀而现的道士却摸不着深浅。话说虽然以前在金城欺负过满街算命的假道士,但他们的老祖宗也不至于来找我报仇吧! “敢问神仙为何而来?”我小心翼翼的问。自从被杨娇娇离弃后,我便将自己的心深深的隐藏起来,下意识的对所有人持有戒备的心思。 “施主远道而来,小道我也不再虚伪。传闻施主有一扳指,名为九龙,可否拿出让小道一观?”道士面无贪念,平静的说。 操,打劫也能打得如此脱尘,这道士奇葩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九龙扳指。不过话说回来世上最想飞升的肯定是道士,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 “道士,想抢劫吗?”我将小草挡在身后,冷笑说。 “非也,小道只是听闻九龙扳指神妙无比,仅仅想一瞻容颜而已。” “如果我不拿出来呢?”我暗自戒备,试探着道士。在小草面前被个臭道士打劫,如果不反抗两下,也太没面子了。 “哈哈,既无缘,何必强求?小道告辞。”道士手中洞箫轻轻一挥,竟然转身离去。 看着道士轻轻飒飒远去的身影,我突然灵机一动,大喊:“我手中的九龙扳指,已经在幕山中被金城市特种大队队长费柴抢去。” 道士头也没回,消失在雨幕中 回到市区,我没敢领小草去见馒头,先把她安顿在医院旁边一家酒店后,才回到了小时的病房。 小时还在昏迷,昨天手术整整做了一上午,要把稀巴烂一团的肩胛骨和血肉分理更换,确实不是个小手术。馒头坐在床边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 “师叔啊,那个女警察找到了。” “我知道。” “你知道?”我一楞,不过随即就想到了他跟血蛊之间是有联系的。 “那你过去给解了吧,小姑娘可怜的,快成骨头架了。”我不希望馒头利用小草来要挟,故而装作不在意的说。 “你很喜欢她?”馒头笑着说。他进城后就不带头套了,双眼眯成一条缝,贼溜溜的看着我。 “一般吧,你也知道,我女人很多。” “那就算了,我还准备把她弄得漂亮点呢。”馒头故意翘起了二郎腿。 “你还会美容?”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追问道。 “自然,蛊虫能害人,也能救人,更能让女人变得更美。” “这话怎么讲?” “有一种蛊虫叫蝴蝶蛊,也称蛊神,女人以自身精血养之,美体养颜,滋阴补阳,妙用无穷啊,当年我就用这个换得了与花叶春风一度。”馒头笑着说。 “那你先去解了她的血蛊再说。” “已经解了。” “不用见面就能解?” “恩,心念到了就行。” “太神奇了,师叔啊,能不能把下蛊之术教给我?”我走过去,帮馒头按着肩头说。 “滚蛋,别这么肉麻。下蛊之术很好学,闲了我教你,但你做不到像我这般,用心念去控制蛊虫。”馒头跳起来,甩脱我说。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讲了你也理解不了,我的灵魂很特殊。对了,你到底要不要蝴蝶蛊啊?”馒头故意岔开话题说。 “好像你很喜欢给人下蛊啊?” “蛊虫很有趣的,奇妙无比,下啊下啊就上瘾了。” “你变态,我去问问她,不知道她本人愿意不。” 如果真如馒头所说,倒是个好事,不过我怕馒头有另有目的,先推脱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开始忙碌了。 要陪小草聊天,要陪米拉逛街,花叶还不停的跟在屁股后面,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练‘双修’ 每天下来,都是欲火高涨,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小草虽然解了血蛊,但身体还是虚弱,一时半刻恢复不了,我自然也是不好下手。 米拉被米虫看的紧,根本不让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花叶嘛,啧啧,爽是爽,就是我怕被她吸成木乃伊。 不知不觉间,半月过去了,小时伤势也基本稳定,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复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有三个娇娘一个伪娘相伴,但我看着兜里钞票如流水般减少,真是坚持不住了。 这段时间,所有人的开销都是我出的,住酒店的,吃饭喝酒的,逛街买衣服的,甚至馒头还去找了两回小姐半个月下来,竟然花了五十多万。 尼玛就算我有马戏团这个聚金盆,也耐不住这么**啊。 第三十章沈家兄妹 三天后,我们回到了官山。 是的,是我们,是全部人。 馒头得到了九龙扳指,现在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窥探天机,去哪都无所谓,而且小时还行动不便,所以官山成了他俩最好的去处。 米拉自然不用说,一个人两条命,我必须得带回来。 最奇怪的就是米虫和花叶,他们也要跟我来官山。 米虫实力强大,而且在俗世的身份是广州米氏集团的总裁。他不去当总裁,跟着我干毛啊,据他的说法是要照顾米拉。 尼玛嫁女儿有陪嫁妆的,却没有听说过有陪大舅哥的。 花叶一直缠着要跟我共修秘术,她说我骨骼清奇,元气充沛,是双修的最佳对象。 无奈,只好让她跟着了。说实话,只要她不要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做做炮友嘛,我非常乐意。 就这样,一群人好似傍上了大款,兴高采烈的跟我来到了兽王马戏团。 小龙喜出望外,很是仰慕这些江湖老大,整天缠着他们问东问西,而且还要切磋下武艺。当然,没人搭理他,别说米虫和馒头了,就算小时放开了手脚,小龙也不是对手。 我本以为李珍会对两个美女很有意见,没想到她问都没问,恢复了以前性冷淡的状态,整天扑在马戏团的经营上,甚至我暗示她几次都遭到拒绝。 小草的血蛊被根除以后,没有对我以身相许,竟然离奇的跟着在凤凰台上认识的那个道士走了。 那个道士据说是某个道观的供奉,看上了小草的资质,要收她做徒弟。小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信了,跟我冷冷的打声招呼后,义无反顾的跟着道士走进了苍茫无涯的横断山脉。 想去就去吧,总比回来跟废柴继续黏糊的好。 我找龙宇航促膝长谈了一次,在他坦白了手里确实有一枚九龙扳指后,我失望的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意兴阑珊下,我也没有了去找田矮子的兴趣。 也许真的是巧合,我想。 马戏团的生意有李珍打理,安全问题有小龙操心,一时间,我倒成了闲人。 偷得浮生半日闲,整天谈谈情,说说爱,上街调戏些妹妹,我的日子倒也过得悠然自在。 这日,兽王马戏团迎来了两位贵客,一男一女,男的沉稳忠厚,女的干练精明。 金城沈氏集团执行总裁,沈若赫。 金城沈氏集团执行副总,沈倩倩。 虽然我不知道沈氏集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看着手里这两份华贵的名片,就知道来的不是普通角色。 在办公室里主客落座后,那个叫沈若赫的男子说道:“方老板经营有方,不过月余,兽王马戏团名震金城,实乃高明。” 他长得中规中矩,敦厚的声音让人听来,一点也不像是虚伪客套,而是真心的在称赞。 “沈总客气了,你们今天大驾光临,不仅仅是为表扬我而来吧?”如今兽王马戏团高手如云,财源不断,不觉意间,我也有了上位者傲慢的风气。 “好,方老板爽快,我们也就不再虚伪客套了,这次来,是想跟你合作的。”沈若赫旁边的美女站了起来,仰头走在办公桌前,盛气凌人的说。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女孩,她装着一套职业正装,明亮的双眸中折射着一丝自信,长发挽在脑后,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颀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证明了她的生活质量很高;手臂拢抱在饱满的前胸上,显出高贵的气质和少女独有的韵味。 她好似很不喜欢被我这么盯着,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说:“怎么?难道方老板看不上沈氏集团?” “哈哈,我是很喜欢合作,但真的不清楚沈氏集团是干嘛的。”我点上香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慢慢得向她飘去。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沈倩倩往后退了两步,花枝乱颤,怒喝道。 我确实不知沈氏集团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沈家两兄妹到底打算如何合作,但我清楚他们肯定有求于我。所以,我才这么肆无忌惮,再说我了,对于这种白富美,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倩倩,你先坐下。方老板,如此可没有一丝绅士风度啊。”沈若赫站起身来,拉住沈倩倩,苦笑道。 “沈总,我只是个小人而已,说说你的计划吧。”我对这个男人倒是挺有好感,稳重,沉着,内涵,眉宇间似乎还有一丝正气。 “我来说,方星,你现在发达了,难道就忘了郭二是怎么死的了?”沈倩倩甩开沈若赫的手,恨声说道。 “呵呵,原来沈家是开法院的,不然,怎么今天会来给我定罪呢。”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沈家不是法院,但当时救你的,确实是我。”说到这些,沈倩倩又恢复了平静自信的神态。 “是你们?”我想起小草在山林里说过,有人在暗地里护着我。不然,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袭警,就算我跑了,也会有个一级通缉令下来。 “不错,当时我们出了大力,但曲家也配合着我们帮了忙。”沈若赫确认说,他似乎不愿占别人一点点便宜,像个坦然君子。 曲家? 曲建华? 他为什么会帮我?不落井下石我就很感激了。 “你们为什么会帮我?” “为了李火炮。” “火炮?救下我是为了对付火炮?” “可以这么说,沈家是生意人,有些事情,需要别人去做。” “火炮惹到你们了?”虽然我跟火炮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但我还是不愿意为了别人去对付他。 “没有,李火炮现在也算在为沈家做事,但他越来越不听话,我们只是想跟你合作,制衡制衡他。” 跟沈若赫这种人谈话就是爽快,不用勾心斗角,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随后,他又将火炮用铁竹石蓉巴结沈家,然后利用爱心宠物医院贩毒,借助沈家的势力,发展红灯街区的黄赌毒生意等等说了一遍,让我考虑。 这就是真正的火炮吗? 我想起了在忙来胡同跟李珍打架那次,火炮被黄三打得还不了手,唯唯诺诺的样子。 仅仅是在光州混了两年,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金鳞本是池中物,际遇风云便化龙。 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准备怎么合作?”就算这样,我仍然没有跟他们合作的意思。我跟火炮的恩怨,只是我们俩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但沈家确实帮助过我,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也算是给面子了。 “今天给你说的这些本来都不应该告诉你,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跟李火炮没有直接关系。但我这人就喜欢大家坦白一点,这样,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相互怨悔。我的计划是跟你合作,在金城开几家马戏团分店。”沈若赫拿起我扔在桌上的38香烟,点上一支说。 原来是开分店啊,还以为他们要直接收购兽王马戏团呢,我这才放下心来,打趣说:“沈总怎么能抽这个烟,来,这里有好的。”说着,从办公桌下掏出几包中华,玉溪,苏烟什么的高级香烟放在桌上。 “38牌香烟,我也很喜欢。”沈若赫很实在的笑了笑,说。 “是啊,一包才十几块钱,味醇,价廉。”我一副遇到知己很欣慰的表情。 “以前,我有一个兄弟,他就喜欢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可惜,在一次刺杀中,为了保护我,死了。”沈若赫望着寥寥几缕青烟,黯淡的说。 “呵呵,看来我不能跟你做兄弟了。”我戏谑的说。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若赫反应过来,豪爽的笑道。 第三十一章动物园的奢想 “不过合作开分店的事还是不行。”我突然话锋一边,希望让沈若赫来个措手不及。 “啊没事,合作这种事情,总得你情我愿。”沈若赫只是稍微一愣,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他是心机好还是品行好,如果是品行的话这个朋友值得一交。 “小小的马戏团分店我自己也可以开,用不着合作,沈兄如果真的有意的话,我们干件大事。” “什么大事?” “我们合作办个大型动物园,最起码规模要超过金城市的那个动物园。” “嗯别的问题倒是好说,但这个动物的来源就困难了,得几百头野兽啊。”沈若赫沉吟着。 看来这个沈氏集团真的不简单,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倒认真考虑了起来。 开办动物园有三难,野兽来源难,场地难,批准手续难。 现在的野兽,动不动就是珍稀动物,国家保护动物,平常人根本就弄不到。就算通过特殊途径得到,也得花费n多金钱。仅仅一个猴山就至少得百只猴子,更别说豹园,狮笼,这些珍稀动物了。 目前中国最热的市场是什么?问一百人,有一百零一人都会说是房地产。可想而知,在不太偏僻的市区内,买下方圆几公里的地皮,还得人工建山,植树造林,引水开湖 天哪,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得花多少钱?我真的估计不来。 再就是批准手续难。我估摸着开办一个大型动物园,省级都做不了主,得需要中央的批准,而且还要跑环保局,水利局,国土资源局,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这是一般人能干的事的吗? 我都没有听说过中国有大型的私人动物园,最多就是养几只野鸭狼犬自娱自乐的。 “这个计划太大,得在董事会上决定。方兄,开办动物园你能做到什么?”沈若赫严肃的问。 尼玛还来真的啊,我被他唬住了。 “只要中国有的动物,我都可以给你弄来。”我夸下海口,反正是不可能的事,不吹白不吹。 我是有着御兽术,但依现在的能力,最多也就吞噬个狗,牛,猪这些家畜类的动物。馒头身为兽师境巅峰的强者,遇见狮子老虎都没有信心,何况是我呢。 “好,方兄,我回去会认真考虑的。如果这件事能办成,将是我们沈家近年来最大的一次投资。”沈若赫信誓旦旦的说。 “哥,他是在吹牛。”沈倩倩突然插话说。 “在客人面前怎么能这样说话?快给道歉。”沈若赫板下脸来教训妹妹说。 “算了,童言无忌嘛,沈兄你回去准备吧,有消息就通知我一声。”我急忙打圆场说,我怕沈若赫这个缺根弦的二愣子回去真说通了董事会,到时候我上哪去给他找野兽啊。 “好的,方兄,你等我消息。”沈若赫情绪有点激动,握住我的手重重摇了两下。 “哼,真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这种牛也敢吹。”沈倩倩冷哼道。 “你估计还没看到兽王马戏团的表演吧,去看看,看完以后再琢磨我是不是吹牛。”我在女人面前从来也不会低头,反击说。 “一个旅游景点的马戏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只小猴子端个铜盘,绕着场地收钱吗?”沈倩倩嘴角一撇,扭着浑圆的屁股出了门。 “方兄,别介意啊,从小惯坏了。你等着我消息,我有预感,这次我们会成功的。”沈若赫千叮嘱,万嘱咐,依依不舍的走了。 沈氏集团?什么玩意儿? 我打开电脑,查起了沈家的资料。 尼玛,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金城沈氏,据传是沈万三的嫡系后代。沈万三就是那个皇帝养不起军队了,他帮皇帝发工资的那个猛男,富可敌国用到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现在的沈家是金城市的房东,旗下的房地产开发公司遍布全国,甚至涉及到冶炼,矿产,铁路,造船等等行业。除了军工掺和不进去,其他所有赚钱的门路他们都有插一手。 与沈家想比,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曲家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可笑。 太牛逼了,这个沈若赫不知道是不是沈家的嫡系。如果是,就跟传说中的太子爷没什么区别了。 怪不得可以压下杀人袭警的罪名,人家有这实力。 照这么说来,他们开办动物园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现在才理解了火炮的心思,对于如此庞大的势力,私人的友情真的算不了什么。我甚至想,如果火炮当时不要派人暗杀,我也许真的能原谅他。 友谊无价?不是无价,只是价格还不够高而已。 假如有一天,高富帅对你说,跟你女朋友分手吧,这一万大洋归你了,这时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爆他的狗眼。 但如果是十万呢?一百万呢?一千万呢? 不要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么说了,那你已经心虚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我们言归正传。 就算沈家实力雄厚,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凭我几句话就冒风险。开办动物园,比建一座现代化住宅区要难多了。 先不管了,在无谓的事情上杞人忧天,不是我的风格。 还是考虑考虑开分店的事吧。 我打电话叫来小龙,开分店就是他出的主意,先听听他的意见。 小龙最近迷上了花叶,整天跟着花叶转悠,估计也想春风一度玉门关吧。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才发现花叶并不是很淫荡。她跟人**,也就像是我吞噬元气一样,属于修炼,也可以说属于职业,只不过她比我要高贵的多。 我现在吞噬元气,只要逮住个活的,顺手就给吞噬了,什么老鼠苍蝇蚊子无不例外。反正又不用花什么精力,一个念头而已。 而花叶就不一样了,她的双修,对人的素质是非常苛刻的,平民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一般的江湖人,也别想嗅嗅她的脚后跟。如馒头这般实力,当年还是倒贴了一个蝴蝶蛊才换来的一夜风流。 双修术的根本在于元气的互通。 女人的元气天生阴性,而男人则是阳性,阴阳交合方至大道。 那天在火车上,我属于霸王硬上弓,花叶自然不用客气。但在平时,两人心甘情愿的去爱爱,不但在精神上可以获得极度满足,**,修炼,元气等方面也会互相滋补。 我本能的对**的女人有些反感,就算知道了双修的详情,还是对花叶有一丝抵触。不然,我早也跟她夜夜同眠了。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好我,吃过六根铁竹石蓉,对于江湖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小龙喜气洋洋的进了办公室,招呼一声,就躺倒在沙发上发呆。 “这么了?跟花叶睡了一晚?”我笑着说。 “虽然你是老板,但不要侮辱我心中的女神啊。”小龙一骨碌翻起来,故作发怒的表情。 “前一阵子你的女神不是洗头房的小红吗?”我继续戏谑他说。 “这次是认真的,我怎么越看她越美丽,难道我真的陷入爱河了?”小龙花痴一般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我知道那是蝴蝶蛊在作怪,蝴蝶蛊本身就属于一种有灵物的东西,她在女人身体内靠着吸取毒素而活,吸取的毒素越多,她就越强大,本身的天质也就越活跃。 它的天质内,就带有一种魅惑的属性,我怀疑花叶的‘催眠术’跟蝴蝶蛊也有关系。 “说点正事吧,你前一阵子不是说要开分店吗?什么想法?”我正经的问他。 “你找李珍去吧,这个还是她说的,我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对你带回来这么多美女不满吧。不过也不怨她,你回来就没好好搭理过人家,太喜新厌旧了。”小龙翻了一个白眼,鄙视我说。 “靠,有你这么对待老板的嘛?这个月工资扣了,滚吧,顺便给我把李珍叫来。”我假装生气的说。 “扣就扣,靠你那点工资还不饿死人?我现在找小姐都是高级货,一晚三千。”小龙边走边说,身影晃晃悠悠的无比嚣张。 “我操你个八大爷。”我随手拿起烟盒砸向他,被他笑着躲开了。 我也被气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怎么管过财务上的事,一会让李珍给我汇报下,到底是怎么给小龙开支的。 第三十二章能不能做 没过一会,李珍就过来了,她身形比以前消瘦不少,那股少妇的魅惑韵味也变成了稳重,干练的白领丽人气质。 “方总,有何指示啊。”她站在我办公桌前,穿着一套职业正装,一副兢兢业业的态度。 “过来。”我向她勾了勾手指。 “方总,我很忙的,请你不要随便勾引女员工。”李珍嘴角微微一笑,故作严肃的说。 “速度。”我板着脸,说。 “呵呵,讨厌。”李珍无奈的摇了摇头,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我身边。 我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腿上,双手毫不忌惮的塞进了短裙里。 “嗯不要嘛,外面还有员工呢。”李珍一声春吟,搂住我的脖子说。 “最近干嘛故意冷淡我啊?”我手指微抖,在她的三角区域探索着。 “嗯嗯,没有哇,工作忙嘛。”她脸上红潮渐起,眼神也迷离起来。 “好吧,那就汇报你的工作。”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暧昧女人香,我的下体也不由硬了起来。解开她套装的扣子,将脸颊深深的伏在了那道风情万千的乳沟当中。 “也没有什么啦,就是马戏团啊马戏团的运营而已。”被我在樱桃上咬了一口,她娇躯一颤,微微扭曲起来。 我把她抱在办公桌上,吻着光滑芊细的脖颈,慢慢褪下了她的肉色丝袜。 “说具体点,内部的管理,财务状况。” “讨厌,人家说不下去了。”李珍闭着凤眼,神情恍惚的伏在我的肩头,双颊火热,身体也慢慢软了下来。 “你不是很忙吗?那就不要耽搁时间,边做边说。”我似乎很喜欢这种氛围,坏坏的笑着说。 手指勾下了她已经湿润的小内内,就在准备提枪上阵时,敲门声响起。 “谁啊。”我一声怒吼。“我。”是米虫那略带磁性的声音。 “哦,等等啊。” 麻痹是大舅哥,我瞬间软了下来,虽然不怕他知道我跟李珍的事情,但毕竟米拉有孕在身,我也不想让她在这个时间生气伤胎。 等李珍收拾好仪容打开门时,米虫早也火冒三丈,盯着门边双颊发红,羞涩不堪的李珍,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作为马戏团的领导,不去工作,在这里跟老板偷情?” 李珍低着头,委屈的哭了出来。 “好了,米虫!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看着米虫莫名的职责,我也愤慨起来,老子的家事用得着你管? “你这样做对得起米拉吗?”米虫恶气腾腾的冲了上来,就像一只愤怒的公鸡,不可理喻。 “有病,李珍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米虫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太不可理喻了。好像要嫁给我的不是米拉,而是他。 “我要带米拉走。”米虫转头就走。 “你敢!”我一声暴喝。 “怎么?你还能阻挡了我?”米虫回过头,白皙的脸色青红不定。 “试试才知道。”我暗自戒备着,心想要不要招呼小龙和馒头过来。 米虫用幽幽的眼神盯着我,一股威压扑面而来,我甚至能感觉得到他手腕银丝上的锋芒涌动。 办公室内气氛无比紧张,我尽量抵抗着米虫的气势,将内力运至指尖。米虫虽然伤势并未痊愈,但他的实力仍然不是我能对付的,尤其是那根银丝,我不敢保证内力是否能击落它。 “哈哈,切磋武艺到外面去嘛,误伤了办公室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小龙笑嘻嘻的出现在了门口,巧妙的站在米虫身后,跟我首尾对应,形成夹击之势。 “大舅哥,作为一个江湖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愤怒。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不要试图控制,或者影响我的生活。我很喜欢米拉,但是,她并不是我的唯一。”有了小龙的配合,我胆子更大,至少有了与米虫平等对话的资格。 “你不配做江湖人。”米虫撤去了威压,转身就走。 小龙没有我的示意,依旧堵着门口。但他很忌惮米虫,没等米虫走到跟前,早早就挥舞着双手画起‘图’来。 “还没入造化境的一支小画笔,就想留下我?”米虫对着小龙冷哼一声。 小龙没有说话,神情严肃的跟他对峙着。 “留下你做什么?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小龙并不喜欢男人。米虫,你走,我不管,但如果想带米拉走,或者干扰我们的感情,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示意小龙让开路。 “哼,小子,我还真看走了眼。”米虫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米虫走后,小龙才放松了下来,软软的扶着墙,大口喘气。 “有这么夸张吗?”我不解的看着小龙。 “老大,你是有境界的人,可以抵消他的威势,我平民老百姓一个,能在他面前站着就不错了。” “算了,我先去看看米拉,你去找馒头,让他盯着点米虫。”我匆匆叮嘱一声,出了门。 后园着火啊,这刚顺利点,又弄得一团糟,希望米拉再不要给我添乱子。 我敲开米拉的房间,还好,米虫并没有来找米拉。 “出什么事了?”米拉见我脸色不对,关切的问。 我搂过她,轻轻抚着她的小腹说:“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米拉一脸幸福的看着我,再也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眼神,代而取之的,是一种自豪,幸福,以及柔情。 “感觉怎么样?”我拉着她的手,坐在床头,问。 “很好啊,我以前一直认为,生育只是对家族履行职责而已。但现在真的怀上后,才感觉到那一丝刻骨铭心的血脉相连。他,才是我的所有。”米拉抓着我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抚摸着,静静的说。 “现在你还想回家族去吗?做高高在上的族长,修成仙得道的无上妙法?” “想,不过它们已经排到第三位了。” “前面两位呢?” “第一,是孩子。第二,是你。” “那你哥哥呢?” “这算什么问题啊,哥哥仅仅是哥哥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你们出什么事了?”米拉奇怪的问。 “我感觉你哥哥脑子有病,怪怪的。”我先试探下他们两兄妹的感情。 “他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米拉安慰着我。 “那如果以后有一天我跟你哥哥翻脸了,你会向着谁?”我又问。 “这还用问嘛,我跟你是一家。但我想你会照顾我的感受,不让我为难的。”米拉的眼睛肿闪烁着狡猾的目光。 “呵呵,那就没事,我跟他又没有什么直接矛盾,只要你向着我,他也没话说。”我满足的搂过米拉,手掌不由的滑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米拉突然问。 “你行吗?”我确实不懂女人怀孕后能不能**爱。 “讨厌,人家问的不是这个。”米拉羞得低下了头,小粉拳捶打着我。 “那是什么?”我不解的问。 “难道就让我这么悄悄的给你生儿子啊?不给我准备个婚礼?”米拉假装生气的说。 “哦,肯定会的,过几天,带你回去看我老爹,完了就回来办婚礼。” “这还差不多,来,奖励一个。”米拉乖巧的香吻送了上来。 “嗯。”我们口舌交缠,顺势躺倒在了床上。 “你到底能不能做啊,现在。”我双手在她胸膛上揉捏着,酥峰没有以前那么坚挺了,但是柔软无比。 “你说呢?”米拉低声笑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做了。” “这么说是能做?” “我可没说,哇,不要脱,不能做。” “真的假的?” “假的,嘿嘿。” 第三十三章尊严 随后,我又去‘慰问’李珍,她情绪倒是平复了,很明确的告诉我不会做一个花瓶的,让我以后没事别来打扰她工作。 我知道她是在生气,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马戏团正要扩大,需要一个能认真负责的管理人,如果没有李珍,我还真没有合适人选。 李珍在管理这方面很有天赋,马戏团上上下下也有四十多号人,前一阵子小龙又招了几个保安,所有的人员调动,后勤福利,前景规划,动物伺养等等全得她操心。 当我问及小龙的收入时,她无奈的笑了。 原来小龙指使几个保安把门前的黄牛票贩子全赶跑,他揽过了票贩子的买卖。随着马戏团生意越来越好,小龙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溢。 李珍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直说,只是侧面提醒了两次,见小龙不听,也就再没有管过。 尼玛真是奇葩,作为马戏团的副总,他竟然去当黄牛票贩子?这不得不说是我的失败。自从小龙跟了我,除了口头许诺的一万工资外,再什么福利也没有。而且马戏团的财务大权交给李珍以后,他更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愧疚之下,我大笔一挥,将马戏团的十分之一股份划给了小龙。李珍见状,大吃一惊,想反对时,被我阻止了。小龙跟我出生入死,豪夺马戏团时也出了大力,在我心目中,小龙的地位还要在李珍之上。再说以后马戏团还要不断扩大,这点股份,值了。 随后又跟李珍商量了开分店的事。 如今马戏团每天的营业额在十万左右,除去开支纯收入也有七万。这样的好生意,自然要抓紧时间扩大。李珍一直在考虑开分店的事,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动物来源。开一家规模不小的马戏团,虎,狮子,熊这些能吸引人目光的野兽少不得,而且还需要别的小动物搭配出场,乱七八糟算下来,最少也得二三十只。这些动物很多都是国家保护动物,有钱都不好买。 买来后还得驯练,当初拿下大龙马戏团后,驯兽师全被我辞退了,现在要重新组建一个班底,也不容易。 然后就是悟空的问题。兽王马戏团之所以如此火爆,有百分之八十的观众就是冲着悟空的名声来的。如今官山,甚至是金城地区,‘兽王’悟空绝对是排的上前十的名人,虽然李珍不知道悟空的底细,但也能猜到悟空来历不凡,想要再找一只,想必难度很大。 没有悟空的兽王马戏团,只能落入二流行列,没有一丝特色可言。 李珍觉得最大的困难,对我来说,最不是问题。野兽嘛,深山里多得是,抓几头就行。我现在是兽士境界,除了悟空之外,可以同时控制两只动物,大不了再找两只猴子吞噬。 于是,我示意李珍抓紧时间准备开分店的事,动物的来源和悟空的问题交给我来办。 悟空的个子现在差不多有一米五六了,作为一只猴子,能长这么大个子已经是个奇迹,我得想办法给它换个身份,不然迟早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我琢磨着能不能把悟空变成一个正常人?它现在穿起衣服,除了瘦弱一些,跟正常人无异,最大的破绽,就是那颗猴头,小而扁长,而且五官也不怎么端正。 这个想法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可行性很高。听说现在韩国的整容技术最先进,把一个猴头整治成人头想必也有几分可行性。 米虫走了,悄然无声的走了,甚至连米拉都没有通知一声,害的她整天埋怨我不给面子。 我却是很高兴,走了好,乖乖回你的光州当总裁去,我这庙小,容不下他这尊大菩萨。 小时的身体也恢复的快,没过半个月,就生龙活虎的下床乱蹦跶了。他跟小龙不对口,两人一见面就明嘲暗讽,有几次还差点就打了起来。倒是馒头整天愁眉苦脸的,九龙扳指的秘密没找到,又得担心他的死亡契约,借酒消愁,花了我不少银子。 李珍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开分店的计划,场地正在装修,她这两天跟郭乘风整日陪领导喝酒吃饭,以期早点拿到营业执照。 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存在,都必须遵循俗世的规则行事,这是江湖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也是江湖与俗世之间的约定。如果有人敢破坏这个平衡,必将引来双方的绞杀。 天下人,天下事,天下路,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 江湖人讲究自由,而俗世却崇尚法律,这其中产生的矛盾自然不言而喻。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没有自由,人类就不会进步,但太过自由,人类就会疯狂。 道门的阴阳两极讲究平衡,万物失去限制就会打破平衡,必会物极必反。就如我现在一般,虽然很讨厌那个胖乎乎的政府官员,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直接去杀了他,或者是绑架了他的妻儿用来胁迫吧。 算了,还是进山抓野兽去,似乎在那个动物世界,我的内心才能平静一点。 让小龙安排好车辆在山下等待,我跟馒头进了山。馒头要去找师姐商量下如何破除死亡契约,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与李别情见面的机会。 在山里穿行两天,我们赶到了那座荒山下,馒头告诉我,这座山叫做封步山,尼姑庵叫天人别院。 小金还是小金,李别情还是李别情,就好像昨日重现,没有一丝变化。岁月催人老,这句话在李别情身上,一点也不适用,她好像永远都是十八岁的样子。 李别情冷着脸,将我们领进了那间青砖古屋,一直与馒头交谈着,没有理睬我,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许久,两人也商量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馒头去了后院的小阁楼,说是去查资料。 我跟李别情尴尬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小金窝在一边迷瞪着虎眼沉沉欲睡。 “你修炼的怎么样了?”李别情突然开口说话。 “嗯,可以吧,兽士境,最近才开始吞噬的。”我竟然真的像个徒弟一样,恭恭敬敬的回答。 “馒头是不是告诉你可以随便吞噬了?” “是。” “你不怕天谴吗?” “我觉得馒头说的很有道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先把自己的命运把握住再说。” “你知道这座山为什么要叫做封步山吗?”李别情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我随后跟上。 “封步,封步不前,身在御兽门下,确实是一种悲哀。”穿过后院,她缓缓往后山上走去,边走边说。 “不能下山?”我猜测着。 “嗯,只能一辈子呆在山里,孤老终身。”李别情的声音略带悲哀,神情也黯然失色,走在绵延不断的石阶上,她的身影竟然是如此的单薄,落寞。 “以前,御兽门在世间存在时,世人无不羡慕,都认为我们是离仙境最近的人。可是,自从有了这座封步山后,又有谁会羡慕我们呢?”她淡淡的声音,和山巅寥寥云雾竟然混杂在一起,飘渺不定。 天人别院后山是一座不大,但十分陡峭的山崖,清幽绝美。有一条石阶蔓延而上,沿着山势铺陈,平平陡陡,弯弯曲曲。我跟李别情就走在这条石阶上,她不停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云里雾里的话,我连一句也没听懂,只知道她心情好像很不好。 “明末年间,我们跟江湖道一场大战,败了。自那以后,御兽门就被封步在这座山里,永世不得出山。”爬上山顶,李别情望着峰下万里云雾,缓缓讲出了缘由。 “这个我能理解,是不是有人监视着你?”这种情节,我在小说上看过八百遍。 “是,但不是人在监视,而是尊严。”她突然转过头,直视着我,眼神中忽闪着复杂的情绪。 今晚请个假 这几天写的不顺手,小飞今晚整理下思路,就不更新了,大家早点睡吧,明天4更补上 晚安 第三十四章种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堂堂正正的走下山是吧?” “是啊,我向往自由,想去看一看山下的万世灯火,要尝一尝人间的酸甜苦辣,仅此而已。”李别情长叹一声,说。 “走,我带你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们。”我一时热血冲头,拉住她的手就要下山。 “呵呵,等等。你觉得自己的实力比起馒头如何?”李别情叫住我,不过手并没有缩回去,仍由我牵着。 “嗯不如。”我顿时没了豪情,除了那几道指风,我还有什么?! “就连他在俗世行走,也要带个头套,小心翼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又如何带我走?”她苦笑着,风轻云淡。 “我会为你拼命,别人要杀你,就先杀了我。”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彻底激发了我的大男子主义,这一刻,我真想跪在她面前,像一个骑士一样宣誓效忠她,守护她一辈子。 “你愿意为了御兽之术献出一切吗?”李别情纤手挥舞,在我前面做了一个手势,似乎像是在进行一个仪式。 “我只为你。”我对未知有着深深的恐惧,戒备,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也不例外。 “也一样,双脚平行站立,与肩等宽,双膝微屈,手臂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五指自然并拢,双眼平视前方,继而放松,轻轻闭合,眼若垂帘,心平气和,神能安详,洗心滤体,心澄貌恭。全身自上而下头颈、肩、臂、胸、腹、臀、腿一次放松,躯体各关节及内脏放松,做到身无紧处,心无杂念,神意收发自如。” 李别情神情严肃的一阵低吟,挥舞的白皙手指竟然韵绕着一团璀璨的光晕,抵至我的额头。 我只觉得自己神情恍惚的进入了一个飘渺的空间,身不由己的照她的话去做了,顿时,心无杂念,神清气爽。更让我惊奇的,是她手指那团光晕竟然直接进入了我的脑海。当我试着用元气接触光晕那一瞬间,光晕开始快速旋转,产生的强大吸引力将体内的元气,内力通通吸了进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光晕吸取。但我信任李别情,相信她不会害我,于是心甘情愿的配合着光晕,任由它吸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晕终于停了下来,化为一枚种子的形状,悬浮在脑海中。 这时我才发现李别情已经悄然离去,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自己琢磨这枚种子。 这其实就是量变造成了质变,体内无形的元气和内力统合为一,产生了实质的种子。种子就像是身体器官一样,不可分离,且不断进化。这就相当于修仙小说中的魔胎道种之类的东西,不过元气种子的力量要弱小得多。 种子中的元气,就像是一个破壳而出的小鸡,不断的挣扎着,想要突破种子的限制逃出来。可终究是力量不够,被种子紧紧的包裹在内。 我试着去控制种子放开限制,种子却好像拥有自主意识一样,抵制着意念,不愿听从我的指挥。 琢磨了一会,我还是没弄出头绪来。实践出真知,毕竟这异能也没有说明书,全得靠自己探索。李别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了我这枚种子,竟然不负责任的走了,难道在试探我的资质吗? 现在体内的元气和内力全部被种子吸取,没有了指风,没有了元气对身体各个部位的支持,我便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无所有。 当我下意识的去感应悟空时,竟然找不到它的存在了。 怎么回事?我吓得冷汗直流,悟空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突然失去了它,我竟然有一种恐慌的感觉。 悟空跟我之间的联系,就是靠那一丝天然的元气。现在元气被种子所吸取,悟空会怎样?失去意识?甚至直接死亡? 突然,我想起李别情刚才问我是不是愿意为御兽术贡献出一切 真的是一切吗?元气,内力,悟空,甚至没有了元气,我将不能继续吞噬。 失去了一切,换来了一枚不知所谓的种子,划算吗? 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李别情没有必要害我,如果我一无所有,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我慢慢向山下走去,想必她会给我答案。 半路上,遇见了小金,它并没有传达什么意思,而是跟在我后面,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 应该是李别情知道我接受种子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所以派小金来保护我的。 我心下一热,脚步也快了起来。 回到天人别院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那间青砖古屋里,亮着红烛,而且窗户上,竟然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洞房花烛夜? 我颤抖着手臂,推开了古屋的木门。 屋内正壁上,挂着一幅万兽奔腾的壁画,下面有一张供桌,摆着几本古书,一盘水果,以及两根又高又粗的红烛。 供桌前的砖地上,放着一条厚厚的红毯。 “回来了?”李别情坐在木桌旁,穿着一身样式古老,但华丽无比的大红喜袍,头发高高盘起,上面缀着许多头饰,珠宝,在烛光的照映下,五光十色。她双颊微红,似乎饰过粉,艳红无比的双唇紧闭着,看见我进来,娇羞的低下了头。 没有了以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冷傲,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羞答答的新娘子,等待着新郎将她抱起,拿去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予她可以依托终身的幸福。 “这是?”我口干舌燥,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古老而庄严的婚礼仪式,但也止不住的激动。 虽然御女无数,但婚礼,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如此神秘,古老的婚礼。 “来,先坐下。”李别情拿起瓷壶,给我倒了一杯清幽的绿茶。 我走了过去,现在确实需要一杯茶来压压惊。 就在我端起茶杯时,李别情又笑了,说:“在不久前,这个壶,那只杯,你给我下过药。” 我脸上一臊,急忙把茶一饮而尽,借机挡住了难得红一次的脸。 “今天我也给你下了药。”她又说。 “春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么庄严的情形下,我竟然下意识的调戏起新娘子,看来这个坏习惯以后得改改。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是灵药,举世只有两颗。”还好她没有在意,艳红的双唇微启,在忽隐忽现的烛光下,娇艳欲滴。 “那一颗你已经吃了?” “聪明,再猜猜功效。” “嗯调节情绪?” “还有。” “延长时间?” “还有。” “嗯我不好意思说了。”我本想说把守精关,一晚也不会射 “哼,你的思想啊,太龌龊了。”她娇斥一声。 “呵呵。”我只能傻笑。 “那枚种子还好吧?”李别情话锋一变,问起了种子。 “感觉正常,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事关种子,我神态也严肃起来。 “我也有一枚种子,也可以说是我这枚种子给你分去了一半。种子是御兽术的根本,没有种子的御兽术,只是些把戏而已。” 李别情注视着我,缓缓将种子的缘由道来。 “没有种子,元气的用处只能发挥一小部分,比如吞噬,小范围探知,以及转化内力。但有了种子,就可以将无形的元气化为实质,无所不能。以前,御兽门有位先祖,竟然将身体的各个内脏用元气取代,化为无形之体,差点进入仙境。不过这个境界,距离你我太远。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将种子激活,然后它会自动成长,衍生出无数枝条,时时刻刻滋润着**,不断进化。” 她顿了一口气,又接着说:“这是内在的,属于培体。对外,元气的种种限制再也没有了,你可以利用种子去大范围探知,控物,吞噬,甚至是直接去攻击别人,真的无所不能。” 太逆天了,怪不得江湖道容不下御兽一门,这等神奇,完全就是半神的状态。我以前苦苦探索利用元气攻击别人的途径,最终无奈只能将元气化为内力去完成。如此一来,我再也不需要用手指去催发内力,杀人,只在一念之间。 “当然,种子本身对于元气的摄取量就很大,你得不停的吞噬,以维持种子和**的需求,这是一条无尽之道,将来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是传说中的仙境,也许会是九幽地狱。” 第三十五章房花烛夜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走。”我抬眼相望,能感觉到李别情淡淡的忧伤,她就像一片落叶,无根无蒂,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时间差不多了,进行仪式吧。”她站起身来,咬着下唇侧过脸,轻声说道。 “婚礼仪式?”我牵起她的小手,笑着问。 “严肃点,是激活种子的仪式,也可以算作我们的婚礼,一会跟着我念。” 她带着我,走到供桌前跪下,望着那张万寿图,虔诚的吟道:“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阳光中的钢枪。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死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铁卫。我把生命与荣耀献给御兽术,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当她说出这段话时,我能感受到那种庄严神秘的气息,心情沉重的跟着念了一遍。 “望先祖保佑,方星接任门主之后,我御兽门可以重现光明,再铸辉煌。”李别情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也照瓢画葫芦的随便点了几下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从来不会把未来指望到他们身上。 “抱我。”李别情轻声说道。 我站起身来,轻轻的抱起了她。淡淡的温情在她胸口流动,漂亮的眼眸里似乎有湿润的东西流出来,她忍了又忍,直至泪水盈眶,终是一口扎进了我的怀抱,哽咽的哭了出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尽量的抱紧她,轻拍着她的粉背,让她尽情的宣泄心里的无奈,悲伤,或者是幸福。 许久,李别情泣声渐收,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似乎身上浑厚的男人气息才能让她找到依靠。 “对不起,你也知道,如果不是那天的胡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李别情说。 “嗯。”我抱着她往床边走去,应的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波澜。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发现我并没有生气后,心情才平稳了一些。 “夫君,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望善待之。” 对于这种情况,我一向都是用动作来代替语言的。我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吻了上去,双手不停的在她敏感的脊背摸索着。 李别情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虽然她与我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没有把我的手段全部施展出来。这时在我滚热双手轻触重摸下,她自是不堪挑逗。 “夫君”李别情半愁秋眸,呼吸如痴,滑若凝脂的肌肤上细小毛孔都清晰可见,双颊间也尽是红晕,尤其是被我在耳垂上啄了一口后,惹得她浑身燥热不安。 我的手掌不断移动,浮上她挺立的玉峰后,顺着浑圆的轮廓不停转起圈来。 李别情苦守孤山,哪里经得起如此纯熟老练的挑逗手段?顿时,魂游天外。体内的空虚让她娇躯不耐的扭动着,我撩拨得她情火高涨,却偏偏避过了急需安慰的部位。 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浑身冒火的仙子,不顾一切的与我激吻着,舌齿相缠,香甜的玉津被我吸入口中,散发出阵阵芬香。她已经情乱意迷,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玲珑有致的身躯不停的在身躯上摩擦扭动,坚挺而弹性十足的玉峰隔着喜袍紧贴着我的胸膛,双手也开始胡乱摩挲起来。 她不时口鼻间的娇吟动人情弦,荡气回肠,如时间最强烈的春药一般让我无法自拔。右手顺势往下滑去,喜袍衣带截截松散,穿过平坦的小腹就来到了神秘三角的边缘地带。 李别情红着脸抓住了我的手,不停喘息的说:“你听我说。” 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我不解的停下动作。 “一会就要激活种子了,你得听我指挥,不能乱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滚热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胸膛,娇羞不堪的说。 “什么?激活种子得靠这个?我还以为刚才的对拜仪式就行了。”我不由大呼出来。 “你我的种子本为一体,必须**交融,不然我也只指挥不了它。”她解释说。 哈哈,这个激活好,如果网络游戏的激活码一律用这种方式来进行,不火都难。 “好吧,你攻,我守。”我顺势往床上一趟,看着李别情邪邪笑着说。 “坏人严肃点,先帮我脱了衣服。”她红着脸打了我一下。 严肃点还让我脱衣服口是心非嘛。我坐起身来,帮她脱起衣服来。 她的衣服里里外外全是古代服装,里三层外三层,脱了半天,还没解开喜袍下面那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紧身衣物。 我急的满头大汗,时不时还得李别情指点一二才能继续进行。 她穿着一双红色的圆头布鞋,红绸袜子似乎是自己做的,我一拉,就拽了下来。 一只完美无缺的小脚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晶莹欲透的白皙小脚趾,修剪得非常整齐圆润的指甲,以及光滑脚面上清晰可见的青蓝血丝,顿时让我的欲火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我轻轻抓住她的脚丫,脚心,脚趾挨个按摩着,不一会,李别情忍不住低吟一声,缩回了脚丫,不让我脱了,她自己来。 我斜靠在床上,乐滋滋的看她如何脱亵衣亵裤。地下舞城的脱衣舞没少看,但跟前面的李别情比起来,我只觉得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去看她们。 “你转过去。”李别情娇羞的一撅嘴,说。 “不。”我坚决抵制。 “好,那你就看清楚啦。” 她笑着开始接亵衣扣子,我睁大了眼睛,生怕丢了任何一个动作。芊细瘦长的手指犹如弹琴般优雅,轻柔,没见她如何动作,就将四个扣子解了开来。 亵衣被她抓着,勉勉强强挡在胸前。我狠咽了下口水,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拉衣角。 就在这时,粉色的亵衣化作一片彩云,飞飘而来,扣在了我的头上,在扣下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两点令人心悸的晕点 我闭上眼,大口的喘着气,想要把那些无比**的味道全部吸进胸口,永远保存下来。 那股芳香是那样的醉人,竟然让我魂神颠倒,似乎就要睡着。迷迷糊糊间,感觉李别情钻进了我的怀里,帮我褪去衣服,柔软但有力的指尖在身体穴道上挤压着。 从胸口到胯间,她一共按了七个穴道,瞬间,体内一股热流贯穿全身,早已威猛无比的下体更加坚硬,峭立。 “你不要动,听我说,放开身心,祛除所有的障碍,将你的心扉敞开,让种子能感应到我的存在。”一声飘渺的清脆话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闻言照做,全身放松,闻着亵衣上那一丝香气,沉沉入睡,仿佛进入了一个混沌的空间,心无所想,飘飘欲仙。 李别情握着那物件,轻轻摆动,不像是挑逗,而是像是唤醒一只熟睡的凶兽 “人之**,世人只知享乐,却不知其中妙处甚多。在最愉悦的那一刻,男女间的元气交融,双方身心聚合,这时,就是激活种子的关键之处。你不能有太多**的念思,尽量尽量做到无所谓,不然,我很难接触到种子的。”李别情又轻轻的低吟。 “嗯”应该是她做了手脚,下面被她握着,我的确感觉不到太多的**念头,虽然依旧火热,坚硬无比。 李别情坐在了我的身上,缓缓引导着进去 上次**她,无情,有欲,虽然也是很爽,但没有现在这般震撼灵魂。如今,她正在缓缓坐下,我能感觉到那股刻骨铭心的妁热,却没有太多的冲动,好像就在做一件很虔诚的事,纯洁,神圣,愉悦却不龌龊。 李别情彻底坐到了底,半伏在我身上,慢慢挪动着。我脑海中似乎还能感应到那一来一去之间的微妙,甚至能感觉到从她体内传来的那一丝元气,顺着下体,慢慢流向我的心间,所过之处,无不融化,陶醉,为之疯狂。 “我感应到了,你不要动,坚持”李别情光滑柔软的面颊贴在我的耳边,又一声嘱咐。 操,尼玛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彻底压抑不住心中那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激情了。 我一把抱住她顺势一滚,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猛烈的进攻起来,同时愉悦的大吼一声:“老子忍不住了。” 第三十六章重逢蝙蝠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李别情专门研究了激活种子的各种方法,躺着不行站着来,床上不行桌上做,反正没有次数限制,我俩也不着急。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激活了种子。 元气从种子种破茧而出,生出的无数枝桠蔓延着,就像是营养管一样时时刻刻滋润着身体各个部位。尽管枝桠很细,但是效果却不小,我的身体反应速度比以前快了不止两倍。而且有着吐纳法的配合,血液循环,新陈代谢都加强了不少。 李别情当日给我喝下的药茶就是用来安神清脑的,而她的激活之法,也是从双修术中脱化而来,对男女的元气也有不少好处。 她细细给我讲了男女双修的好处,处女,体内有一股精气,属于元气的一种,但比元气还要纯净,对江湖人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普通人由于身体,以及不得法等原因,并不能从处女身上获得太多的好处,最多满足下虚荣心而已。 我以前也属于普通人,过了最佳修炼的时间段。虽然先有米拉,后有李别情两个极品处女,但按照理论来说,效果也不会这么好。之所以我能完完全全吸收她们的精气,奥妙就在于铁竹石蓉和花叶这个极品女人。 我吃过六根铁竹石蓉,身体一直处于活跃的状态,虽然跟她们交合没有完全吸收精气,但也在身体内保存了下来。 至于完全吸收,功劳却在于跟花叶的一番激情中。当日在火车上,花叶虽然吸取了不少元气,但她吸走的,只是男人的阳性元气而已。经过她体内那种天成的‘熔炉’淬炼,不觉意间将我体内的精气完全炼化了。 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静一动间,似乎命运在支配着所有的人,去完成一些需要完成的事。 我的元气现在太少,还不能去攻击别人,境界也降为兽徒境,得重新修炼吞噬。真的是贡献了一切,获得了一枚奇妙的种子,不过还是占了便宜。 昨天馒头从后院出来了,李别情表明了和我的关系,他草草应付两声,重新进了后院,脸色很不好,我品出了点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也难怪,守着李别情这样一个仙子几十年,突然之间却被一个外来人摘了果实,不郁闷才怪。 李别情完全变成了我的良师加娇妻,每天为我解惑修炼上的事,做饭洗衣,晚上还要暖被窝。我悠然自得,暗叹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悟空,李别情也说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按御兽术的说法,只要元气存在,就不会出现我和悟空的这种情况。当时种子吞噬体内所有元气,跟悟空失去联系也属正常。 但现在种子激活后,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本应该能恢复跟悟空的联系。李别情说,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悟空已经死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辞别李别情,忙忙下了山。 马戏团里有着小龙和龙宇航的坐镇,而且小时也在,还有花叶和米拉配合,实力不可谓不强大,就算刘涛叫了助拳的来找麻烦,肯定讨不了好。 废柴被小时所伤,短时间之内也顾不上来找我。车门王小超废了,底老大生死不明,仅凭底貂一个人翻不出多大风浪。曲建华现在已经威胁不到我,而火炮只有马奶干一个强力助手 我细细盘点着自己的仇家,似乎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不会所有敌人都联合起来吧?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废柴跟火炮同在金城,或许有可能互相沟通过。而刘涛本身就属于车门的,而且听底老大说过,刘涛出事后还联系过他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同时给李别情发去了千里传音,让她赶紧派馒头下山找我,最好把小金也戴上。 现在以我的实力,马戏团已经不重要,但悟空,米拉和李珍还在那里,而且小龙,龙宇航,花叶都是我心目中的强助,千万不能出事。 没过多久,馒头骑着小金追上来,我也跳了上去,两人一虎飞速往官山赶去。 一路上,我把猜测给馒头说了一遍,他认为不可能。 如果废柴的身份他猜测得对,那么废柴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找江湖人麻烦。佛教虽然不会管佛门的事,但佛门却很在乎自己的声誉。废柴叛离佛门,在政府任职,本身就犯了江湖大忌,还敢明目张胆的找江湖人麻烦? 刘涛可能会叫些朋友来助拳,但再找也不可能一举拿下小龙几个人。江湖人经常走动的就那些人,而且互相都有来往,人家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帮他出手还说不定呢。 蛇门做事倒是阴狠,马奶干现在参与黄赌毒,已经成了半个生意人,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不会树立强敌的。 听馒头这么一说,我有点放下心来,希望是杞人忧天吧。 一路上,我抓紧时间吞噬元气,只要碰上的,大到野兔野鸡,小到蚂蚁昆虫,凡是在我元气范围之内的,一律吞噬。我们经过的那条路,已经成了动物真空带。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接近了官山旅游区,由于小金不方便离俗世太近,我就刻意绕了条道,顺路将它送到官山后山的那个蝙蝠洞。 蝙蝠洞在半山腰,小金自己上去,我跟馒头继续下山。 一个小时后,我们正在树林里飞奔,却听见了半山腰小金的一声怒啸 小金? 在官山,甚至是整个神农架林区,小金都不会遇上对手,有什么能让它怒啸? “它在呼唤我们,快!”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心下一惊,一股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急忙转头,招呼上馒头往蝙蝠洞飞奔而去。 当初米拉和曲建华要杀我,我在蝙蝠洞指挥蝠王将他们打败,后来又遭米拉所擒,被小金救下。 米拉知道那个蝙蝠洞 我心急火燎,尽力将种子催动在双腿之上,犹如一缕烟般向蝙蝠洞飞迸,馒头在身后甚至有些跟不上我的速度。 刚经过洞前那条小溪,就听到了蝙蝠洞内打斗的声音。我一阵后怕,抽出幽寒匕首冲了进去。 果然,洞内十几个人正在生死搏斗着,小龙,龙宇航,小时三人围成一个半圈靠着洞角处,保护着身后的米拉和花叶二人。米拉软到在地,不知生死,花叶也极度虚弱,惨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滴,就算如此,还要时不时的晃动合欢铃,缓解小龙他们的压力。 小金被五个男子围攻,身上早也鲜血淋漓,身边地上躺着三五具残肢,无不被小金咬断腰肢。 小龙几人早也不成人样,衣服片片碎碎,浑身上下大小伤疤无数,旧伤陈疤已结,新伤血流如注。 领头者正是刘涛,他挥舞着飞刀跟龙宇航在血拼。龙宇航要护着身后女人,身形不便,被他占了很大便宜,这时龙宇航已经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 小龙没有主动攻击,双手不停的画着画,同时抵挡着三个高手的攻击。他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只是本能的舞动着。麻木的身体偶尔挨上一拳一脚竟然动也不动,就像踢在别人身上一样。 小时半跪在地,似乎腿上受了伤,手持着那把软剑跟一个黑衣矮子对峙着。 我细眼一看,那个矮子竟然是官山派出所所长,田矮子。 九龙扳指果然是个阴谋。 “**!”我双眼充满了鲜血,遮盖住眼帘,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血色一片。 而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戮。 我化作一道虚影,跃身冲入战团,路过小金时,匕首挥动,两名黑衣人已经头身分离。刚刚接触种子,元气虽然能破体而出,但控制还不熟练,我只能借助器物的引导,将元气挥发出去。 匕首只有尺许长,但带出的元气却有一米长,而且还是无形的,猝然发动,自然无往不利。 围攻小龙的三人已经发现了我,撤出一人向我扑来,手指尖,寒光微闪。 **,又是刀片。 来人刚刚伸出手臂向我咽喉抹来,手臂就被元气斩为三截,他没来得及喊叫,幽光一寒,喉咙就被幽寒匕首轻轻划过,血丝飞舞,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第一刀就是划向他咽喉的,无奈忘了元气的庞大消耗量。刚才消耗两刀,如今的元气只有半米长,没有划到他的咽喉,却斩断了手臂。 “方星!剑气!”刘涛和田矮子发现异状,立即撤出战团,与剩下的几人合为一处,谨慎的与我对峙着。 小龙看见了我,咧着发黑的嘴唇一笑:“老板,我要加薪。”说完,软到在地昏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要让他们血海滔天 悟空和李珍不在,我心里一阵发慌,用噬人的眼光盯着刘涛和田矮子。馒头怎么还不进来?他离我不远,应该说早已到了,难道 一时间,我思绪万千。 “方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哈哈,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废屁少放,田矮子,你到底是谁?”我不等刘涛说完,冷冷打断他的废话,问田矮子。 “是谁?讨债的人,我的九龙扳指呢?”田矮子阴森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阴险,毒辣。 “他是佛门弃徒,天行怪。”花叶突然提醒说。 “花娘子,看来你今天真的不想活着出去了。”田矮子被揭破身份,恼怒不堪,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花叶。 又是佛门弃徒,废柴也是,他们都属佛门弃徒,而且同在政府部门任职,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天行怪,不要装了,你本就知道我不是严市长的人,为何要故意送来九龙扳指?”我一声暴喝。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严大鹏的人?”天行怪斜着眼,又矮又丑的身影下,不知道藏着多少阴冷的手段,我不由得戒备起来。 “你是派出所所长,废柴是特种大队队长,你们佛门到底有多少人混入政府部门?到底想干什么?”我故意压低声音,试探他说。 这次,不但花叶、龙宇航他们震惊了,就连刘涛一起的几个人也用惊异不定的目光看着天行怪。 “你作死!”天行怪暴怒,从背后闪出一只类似于流星锤的武器,飞舞着向我砸来。 我细眼一看,并不是流星锤,而是一截绳索上吊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包囊,还未到身前,恶臭已经扑面而来。 “小心,万毒锤!”花叶又提醒说。 可惜已经迟了,花叶话音未落,万毒锤已经砸至面前,一股怪异的腥臭味吸入我的体内,顿时头昏脑裂,站立不稳。 我急退,同时幽寒匕首带着一丝元气,向万毒锤飞射而去。 天行怪似乎害怕万毒锤受到损失,早早收了回去。 就在他收回万毒锤时,两道凌厉的指风破空而至,眨眼间已到他面前。 “啊”天行怪一声刺耳的鸦叫,矮胖身影在半空中忽绕一闪,两道指风竟然没入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老毒物,你已经过线,恕车门不奉陪了。”刘涛旁边一高大男子大叫一声,带领门人向洞外走去。 刘涛犹豫半刻,狠狠盯了龙宇航一眼,转身追上车门众徒。 “杂毛臭道士也要插一脚吗?咱们走着瞧。”天行怪身影翻滚着向另一边逃去,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溶洞深处。 我咬着牙想追,却被从阴影处显出身形的馒头拦住了:“穷寇莫追,他们要是拼起命来,我们未必是对手。” 说完,他先走到小金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品,给它止血。 我一一查看众人伤势,被刘涛他们追杀几天,大家都是劳累大于伤疼,虽然小伤挺多,但都没有伤到筋骨。 最严重的就是小时和米拉了。小时原本肩胛的伤势就没完全恢复,又被天行怪在腿上扫了一锤,整个大腿已经失去知觉,渗出的血液又黑又紫。 米拉昏迷已久,花叶沉声告诉我,人估计没事,但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不由一哆嗦,抱着米拉的双手不停颤抖,浑身也冰凉刺骨。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喊。 接触到的事物越多,我的自信心也越来越强,感觉自己可以站到俗世巅峰。于是不断努力,阴谋诡计无所不用,提高自身实力,拉拢高手,发展实业马戏团,还想继续扩大经营机关算尽,到头来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他妈还算是个人吗?! 谁他妈要开分店? 谁他妈要来山里抓野兽? 谁他妈要留恋温柔乡,舍不得下山? 是我,都是我。 都是我的贪婪,不知足,以及自大。 “李珍呢,悟空呢?”我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低垂着头,似乎这样才可以逃避那无法承受的责任。 “那天下午,悟空突然昏倒,然后就一睡不醒”花叶缓缓的将这几日的变故说出。 就在我接受种子的同时,悟空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小龙随后将它送进了医院。可是无论是兽医,中医,甚至大医院的高科技医疗设备,都查不出来悟空是怎么了,呼吸均匀,但毫无意识,犹如植物人一般。 马戏团的表演全靠悟空指挥,如今悟空昏迷,表演自是进行不下去了。当天的门票已经全部预售出去,晚上,马戏团门前吵吵闹闹,退票的,辱骂的,借机闹事的纷纭而至,一直闹到后半夜。 小龙,李珍,花叶,甚至龙宇航,米拉全部出动,将预售出去的门票双倍收回后,才平息了众怒。 小龙他们回到后台,却发现兽栏被人下了毒,所有的野兽都病倒在地。于是,大家顾不上休息,又开始忙乎着抢救野兽。这些都是马戏团的台柱子,驯练好的,就算没了悟空,随便雇佣几个驯兽师就可以继续表演。 先是花叶发现蹊跷的,野兽只是昏倒在地,并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大家在抢救野兽的过程中,也感染到了这种怪异的毒素。等他们退出兽栏,为时已晚。 李珍体质最弱,首先毒发昏厥,然后是有孕在身的米拉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坚持不住。小龙,小时,龙宇航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唯有花叶没事。 这时,刘涛天行怪一行人杀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打。 小龙几人不敌,护着李珍等三个女人边打边退,第二天早晨进入官山时,李珍不治而亡,米拉昏迷,昏迷前,她告知了蝙蝠洞的位置。 借助山林中的复杂地势,花叶才有机会简单治疗了一下米拉。 就这样,今天上午逃入蝙蝠洞,小龙三人一直苦苦坚持着,直到我跟馒头到来。 一时间,蝙蝠洞内静悄悄的,地下河流淌的声音似乎在绵绵哀悼,哀悼那个不穿内裤的女孩,在三万英尺高的天堂里也许会好过些。 “哇”万毒锤的毒气,夹杂着一股怨气,直冲心头,我一口污血喷撒而出,昏了过去 一个白花花,却圣洁无比的臀部。技校教室。 不穿内裤需要理由吗?忙来胡同。 没出息,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打打闹闹。珍惜花草店。 我冷,你能抱抱我吗?小阁楼。 改天试试吧。一个柔软,温馨的女人被窝里。 别摸了,人家唱歌呢。ktv包厢。 一个伤痕满身的娇躯,泪花满眶。花草店吧台前。 一个乖巧的身影去关上了包厢门,远远的坐在角落里。还是凤舞九天ktv。 方总,我很忙的,请你不要随便勾引女员工。马戏团办公室 一个个熟悉的场景快速的在我脑海中闪过,是那么的温馨,自然,却又是那么的遥远,不可触及。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我的老同学、老情人、女人。 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忘了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能换回她,我愿意泪流成河。 “坚强点。”李别情的声音。 “她是个好女孩。”我没有睁开眼,怕那耀眼的阳光嗤笑。 “男人,不应该追悔,而是去追杀,追杀所有带给你伤害的人。”她的语气变了,没了以前那种柔情的味道,而是多了几分坚决,势不可挡的气魄。 “我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我慢慢睁开眼,李别情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她坐在床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你也没有对我说过。”她嘴角微微一撇,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们呢?”我刻意躲过这个话题。 “除了小时,其他人都在山下树林里安顿好了。” “米拉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她冷冷的说, 我挣扎着下了床,那股黑臭的毒气还在体内蔓延着。走到窗边,透过纸窗望着阴晴不定的老天,缓缓的说:“我要让他们血海滔天。” 第二卷后记 大家看到这里,第二卷就结束了,今天跟大家聊聊,也算是承前启后。 这一诀要铺展开了江湖道的剧情,佛道二门在当今社会的风潮下不得不从俗流变,在重塑金身与堕入世俗中艰难的寻找着未来的路。车,花二门本是最底层的实力,却在现代社会中重新找到生机,甚至花门摇身一变,成为人们崇尚的娱乐主流。画门,钱门,蛇门等等江湖势力潮起潮落,他们的崛起只相信力量,但谁也离不开社会纸醉金迷的现实。 以后的大背景依旧是江湖道和俗世的掺杂,矛盾以及息息相关的利益为主。 现在主角拥有了种子,有了御兽门的支持,终于可以西装革履,粉墨登堂了。方星是个标准的**丝,内心的戾气和野性从来没有磨灭过,只是被残酷的社会给压抑住了。他看似奇遇不断,长袖善舞于众多江湖老大之间游刃有余,实则缺乏真正的控制力,偏激与任性中往往打破规则,惹得一身腥。 经历了爱人,妻儿的生死离别,我相信,也确定主角成熟,稳重了,不再是那个青懵无知的愣头青。以后,飘渺无影的蛊毒,元气,武学等等神秘元素依旧是本文的特色,但主线会侧重于人物之间的故事。与米氏,曲氏,火炮的金斗公司的商战;与众多女主之间的情战;与江湖道之间的黑战会成为主旋律。 许多读者问我书名叫悟空,但感觉悟空实际上没有帮助主角多少。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本文定义为伪写实的现代都市,不能出现太变态的情节,所以悟空的成长就不能太快。这里透露下接下来关于悟空的内容。 悟空身体接近常人,思想跟主角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时而服从,却又不完全属于主角。他会变为一个正常人,去韩国美容后,会有自己的爱情,以及专属武功‘伤心七箭’。在随后的生涯里,会与主角并肩作战,生死相依。 好了,就先说倒这里吧,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下去。 ps: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也比较忙,而我呢,也准备存点稿子,过完年后爆发。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10点准时更新一章,给大家催眠用。 最后,祝大家红红火火过个大年,我们每年再见。 2013。希望你们陪着我跟悟空一起度过 再ps:两章,保底6000字,小飞错了! 第一章花叶 第二天我下山去将悟空接了回来,而且在医院里碰见了一个沈家的人,交给我一封信。顺便我又去官山派出所转了一圈,本想去找找天行怪的麻烦,没想到老毒物已经离职不知去向。 联系不到悟空的原因是天赋没了。我的第一个天赋是灵魂之约,就是靠这个天赋跟悟空联系的,当拥有种子时,境界全无,天赋也随之消失。 不过‘灵犀眼’却还在。 馒头最近在后院阁楼里钻研天赋之类的书籍,他告诉我,灵魂之约属于被动天赋,而灵犀眼则是主动技能。被动天赋随着境界消失很正常,而主动技能经常使用,已经深深烙在灵魂深处,只要学会,就永远也消失不了。 现在的悟空,脑海中残留着我的元气,本能的延续着新陈代谢,使它不会马上死去。但它本身没有灵魂,控制不了那些元气,所以才活着,但没有自主意识。就像是一台计算机,本身拥有智能,但必须得人类来操作才会工作。 我不能去吞噬它,因为它现在的元气从原则上来说,已经属于人类的范畴。 御兽术不能用于人类,这是一条铁律。 “到底是不能还是不容许?”我问李别情。 “没有区别,你可以利用元气去救人,但不要试着去吞噬。”李别情很认真的说。 自从嫁给我后,她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好吧,不能就不能,实际上我只是好奇而已。去吞噬人类的灵魂,跟吃人肉没什么区别,就算如我这般没有道德下限的人,也不屑去做。 只是悟空彻底变成了植物人,对我毫无用处,馒头感兴趣,就搬到了阁楼上做研究去了,我警告他不许解剖当小白鼠用。 事发第二天的官山报纸上,登出了一条简短的消息。兽王马戏团发生火灾,负责人李珍在救护野兽时不幸遇难,具体原因警方正在调查。 火灾是吧,刘涛,天行怪,我会让你们在火狱之中炙炼万年。 沈若赫在信中表达了对兽王马戏团的同情,并且邀请我去沈家一聚,商谈动物园的事。 先放放吧,现在的我,除了吞噬元气,什么也不想做。 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我没有吞噬封步山的野兽,而是绕路去更远的深山之中。路过小龙他们的营地时,顺便去转了转。 御兽门的事暂时不能让外界知道,只能让他们在山下扎营,养伤。 山下搭了两个帐篷,小龙跟龙宇航一个,花叶跟米拉一个,每天的饭菜,由小金送来。昨天我见花叶时,她的表情就不正常,多了些谨慎,尊重。 我估计她已经猜到了御兽门的事实,只不过事关重大,没有说出来而已。 小龙和龙宇航伤势不重,痊愈后两个人整天在山上溜达。 花叶在,照顾着米拉。 米拉还是昏迷着,或许是不想醒来。 “她还好吧?”我钻进帐篷,花叶正在给米拉按摩活血。 “哎,你自己问吧。”花叶摇摇头,转身出了帐篷。 米拉躺在床铺上,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我走了过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觉得他是个男孩。”米拉带着哭腔的声音,撕扯着我的心肺。 我不想影响米拉的情绪,假装平静的拍了拍手背,帮她擦去泪痕。 “他一定是个好小伙子,顶天立地。”她睁开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求求你再不要说了,我发誓,我比你更难受。”我刚刚平复了点的心境又翻滚起来,那种压抑,恼怒,悔恨的戾气开始蔓延。 “你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米拉望着帐篷顶,慢慢缩回了被我握住的手。 “我知道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如果我死了能够换回一切的话,我情愿去死。”我站起身来,大吼道。 羞愧,恼怒,自责,懊悔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吞噬,膨胀着的灵魂,下一刻,就要爆炸。 米拉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摆摆的向帐篷外走去。 我急忙跑过去扶住她,问:“你去哪?” “我去给孩子报仇。” “这些我会去做,你身体还没有康复。” “松开,你做是你的事情。” “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松开。”米拉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冷冷的说。 “你不要这样。”我抱住她,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松开。”米拉一声如鬼泣般的尖叫,震撼了我的灵魂,不由的松开了她。 她慢慢向外走去,纤弱,但坚定,一直到消失不见,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瘫倒在床铺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哭了,哭的那么无助,那么彻底,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叶进来了,她坐在我身边,用手抚摸着我的脊背,轻轻的说:“这不怪你。” “但确实是我的错。”我不敢动,不敢翻身,不敢抬头。 我怕被花叶看见如此可怜,如此悲哀的一面。 “谁没有错?谁没有受到过伤害?懦夫的行为是选择逃避,继续堕落,甚至轻生。而真正的男人,会挺起自己的脊梁,勇敢的反击回去,让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痛苦一万倍,尤其是御兽门徒。”花叶缓缓说道。 “你知道了?”我抬起头望着她,只是确认一下,并没有多少惊讶。 “躺下。”花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说。 我依言躺倒,花叶从瓷瓶中倒出几滴晶莹的液体,用柔软的手掌轻轻涂在了我的眼睛上。顿时,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沁入双眼,慢慢扩散开来,不一会,颓废沮丧的情绪消失不见。 “据传,御兽门徒,随便出来一个都是江湖道的王,如果有人看见你双眼红肿,哭的像个小孩子,会笑掉大牙的。”花叶笑着说,双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按捏着,似乎是一种按摩手法,被她按过的地方,酥软舒爽,种子的枝桠,似乎在她的按摩中,更加灵巧活跃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跟她只有一场露水情而已,我不认为仅仅凭这个,就让在江湖上混了快百年的老妖怪俯首弓腰,为我出生入死。 她以前说图谋九龙扳指时我就有点不信,现在看来,她的确是有所图谋,不然,早就一走了之了。 “在火车上,我就发现异常了,你体内的元气跟馒头一样,要比常人雄厚的多,而且,是那种非常混杂的元气,只是当时不敢确认而已。你知道,干我这一行的,对元气的认知,超过了所有人。”花叶边说边按,没有丝毫顾忌,甚至连我的下体也没有放过。 不过我并没有一丝**,只是觉得她很用心。 “到了这里,见了那只金毛老虎后,我才敢确认,你们俩就是御兽门徒。”花叶脱掉了我的鞋子,在脚心穴道上用指节按击着。 我不由得闷哼几声,那种剧痛之后淋漓尽致的愉悦感,不亚于身心俱爽的一场爱爱。 “能追随一位御兽门徒,是每一个花门子弟的荣幸,这就是我现在的目的。”她又说。 “我不相信,你在花门,甚至江湖上都有着不错的地位,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还是不相信,因为不合常理。 “第一,据江湖上的记载,每一位出世的御兽门徒,都会闯出一片自我天地,而且,飞仙成圣都有可能。第二,我可以在你身上得到不少元气,而你,现在境界低微,也可以在我身上获得更多。”花叶按完了我右边身子,又从左腿而上,慢慢按了上来。 “你指的是双修术吗?” “是。” “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帮助,除了**上的愉悦。” “上次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根本就没有配合,要不要再试一次?” “我没心情。” “你的观念还是有问题,要明白,我们不是在**,而是在修炼,成长,更大程度的避免下一次受伤害。” “嗯我真的没有心情。” “给个机会吧,刚才我用秘术帮你活了血脉,现在做起来,效果会更好。就算我的投名状好不,如果你觉得没有帮助,我马上走人。” “好吧。”不是我在装逼,而是确实没有心情。刚才米拉说的那些话,对我打击很大。 “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静心,慢慢激发体内的元气。一会进入后,试着用元气来引导我,明白?”花叶已经褪下我的裤子,骑了上来。 我不敢睁眼,怕看到她那娇媚的面容和前凸后翘的身材,会不争气的产生**。 花叶不知怎么拨弄了两下,我的下体就勃然而起,傲然挺立了。 她慢慢进入,洞壁边的息肉不停蠕动着,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不要多想,心沉明镜。”花叶突然严肃的说。 好吧,我假装很正经,当刚刚进入‘熔炉’时,就控制着元气缓缓进入了它的体内。 果然,花叶体内的元气雀跃而动,好似非常欢迎我的到来,韵绕着我的元气,翩翩起舞。 我慢慢引导着它们,进入熔炉。 熔炉快速旋转起来,渐渐地,我们俩的元气已经不分你我,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花叶不停的摆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把更多的元气催动到熔炉里。 我的元气也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之间,经过淬炼的元气一小部分留在她的体内,而大部分,则返还了回来,在我体内种子的枝桠中跃动着。种子也似乎很欢迎这种元气,颤抖着枝桠,将它们分散到各处。 自从催动元气后,我真的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专心致志的操控着元气,就像在认真的完成一个工作。 整个过程只进行了几分钟,花叶就累倒在了我的身体上,虚弱的娇喘说:“你变了,上次是个兵,而现在,你就是真正的王。” 第二章走出封步山 经过‘熔炉’淬炼的元气就像催化剂一样,在枝桠中带动其它元气翻滚着,使元气的运行速度快了不止两倍。 随之,血液循环和新城代谢都快了不少。这样下去,我就像一个婴儿,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成长着,最起码在身体这一块,成长速度要比别人快上好多。 江湖中,修炼功法大体分为两种,内功和外功。内功主修精神意识和内力;而外功则是锻炼**和提升力量为主。以网络游戏的视角来看,修炼内功的人可以看做是魔法师,比如李别情,体质虚弱,但精神力相当强大,而且她还有点偏向于召唤师的类别。 花叶则是‘奶妈’牧师,本身没有攻击力,但辅助能力非常强,既可以用‘合欢魔音’扰乱别人,又能治伤解毒,甚至还可以用双修术来提升队友的**强化可惜不能组队,她的合欢魔音是无差别攻击,这不能不说是一大缺陷。 小龙属于敏捷型的战士,可以‘画画’的那一招又让他变成了我们团队不可或缺的肉盾。 小时和馒头,刘涛则是远程的弓箭手,跟敌人拉开距离,他们将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天行怪偏向于施毒的药剂师,无论是武器,还是功法,都跟毒有关。 我以前也属于远程型的,跟馒头一样。但现在有了种子后,却是在强化**。并且有着元气的妙用,似乎在向近战魔剑士发展。 花叶说我是‘王’,指的是我拥有种子之后,元气已经变得精纯无比了。吞噬过各种动物,我的元气驳杂不一,但有了种子后,它本能的将体内各种元气收拢合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剩下的,自然是最纯净的元气。 我答应了花叶‘追随’的愿望,这种好事,可遇而不可求。经过她的开导,我完全放开了心中的束缚,佛门能混政府,车门混车路,花门混娱乐界,为什么我御兽门就只能苦守荒山? 既然老天给了如此强大的能力,我就应该好好利用,闯出一片自我天地。 现在我在等龙宇航,小龙自然不用说,但龙宇航为什么还跟着我?以前可以说是借着马戏团的庇护安心琢磨九龙扳指,但现在我们也如丧家之狗般逃窜山林,他为什么还要跟着? 天色微黑时,小龙他们俩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两只野鸡。 “哎呀,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开小灶呢?”小龙笑嘻嘻的问我。 “你呀,身体刚好一点,不知道多休息,就出去瞎闹。”看着小龙,我心里暖呼呼的,虽然还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我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他,就算把命交到他手里,也毫不犹豫。 “没事,我这身体,只要死的不彻底,马上就能满血复活。”他开着玩笑,处理起野鸡来。 “龙宇航,你怎么样了?”我又问。 龙宇航自从将马戏团转让给我后,就窝在后台整天琢磨九龙扳指,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我除了从云南回来跟他谈过一次外,基本上就在没有交流过。他跟小龙的关系倒是挺好,我想不通,他这种正经严肃的人,怎么能跟油嘴滑舌的小龙对上眼呢?! “还行吧,只要有所戒备,刘涛的绝刀是伤不了我的。”他点点头,坐在一旁看着小龙拔鸡毛。 “现在马戏团也没有了,你怎么不走?”大家都是并肩作战过的,我也不再客套,直接问。 “你在赶我吗?明明知道我无处可去,还这么问?”龙宇航难得幽默了一次。 “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他还没有表示出要跟着我混的意思,我也不好直接说明。 “现在跟车门已经结下梁子了,而且身上还有件不知真假的九龙扳指,只要出现在江湖中,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方星,你也不是一般人,以后肯定要干大事业,如果看得上龙某,就让我跟随你吧。”龙宇航算是正式投诚了。 “是啊,老板,我跟他已经结拜了,他是大龙,我是小龙,哈哈。”小龙也帮衬着说。 “呵呵,这是好事,大家有着共同的仇人,同心协力也是应该的。”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龙宇航曾经是车门的‘大龙’,一手‘绕指’神乎其神,跟底老大,底貂都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难道我真的有着王八之气? 我忍不住自恋起来。 “好吧,大龙,小龙,花叶,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可,我也就再不隐瞒了,实际上我就是传说中的御兽门主。”我故作严肃的宣布说。 毫无反应,小龙依旧在拔鸡毛,大龙掏出九龙扳指玩耍着,而花叶则鼓捣着灶火,弄些热水炖野鸡,谁也没有表达出点惊讶,或者是崇拜的神态。 “咳咳,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尴尬的问。 “已经奇怪过了,不让我们上山,用老虎来送饭,再联想到你那酷似剑气的招数,傻子都能猜到。”小龙白了我一眼,继续努力的拔起鸡毛来。 “我以前也知道御兽门的存在,但是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世了,跟着御兽门主混,风险很大。”大龙非常实在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风险大,收入也很高。几百年来,最接近仙境的人,就是那个化作无形之体的御兽门主。如果这辈子能够触摸到仙境的门槛,也不虚此生了。”花叶说。 “对了,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大龙问。 “还没有,沈家邀请我去商谈开动物园的事,我估计难度太大,还没考虑呢。”说起打算,现在还真没有。 “沈家?金城的房东沈家?”花叶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知道我的身份时都没有这么惊讶过。 “是金城沈家,房东是什么意思?” “天呐,你还是金城本地人,连房东都不知道?”花叶更加诧异,就连大小二龙也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望着我。 “我以前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根本不知道江湖中的事。”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这种事情太有损形象了,看来以后得抓紧时间学习一下江湖道的历史。 “好吧,原谅你了。金城沈家是钱门大佬”花叶又将沈家的来历一一将来。 三品钱门,是江湖第三大门。他们来自于历史上的钱庄和镖行,一直发展到如今社会,镖行慢慢脱离了钱门,混入车门,而钱门却一直做着钱生钱的买卖。 如今社会的几大私营银行,都属于钱门的产业。他们虽然有钱,但一直很低调,很神秘,在江湖中的排序也最是稳定。三品的序位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不以武功见长,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绝世高手,从事的多是商货之道和镖局生意,历来都是江湖救急之源。 三品钱门历来交游广阔,别的门派如果遇到困难,只要找到钱门下,一定会得到帮助。在百年前,如果哪个江湖人失手被官府所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罪,他们都会不惜成本去疏通救援。所以,钱门虽然没有出过什么高手,但也没有人去挑战他们,这也间接的维持了佛道二门的地位。 这个沈家就是钱门的高层,家族产业无数,金城的楼房是曲家盖起来的,大部分却被沈家买去了,由此才被知情人称为‘房东’。 “他们要开一家动物园,简单多了。”大龙如是说。 大龙不喜说话,跟马奶干有点相似,但只要说出来,就很有权威性。 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跟我一起抽38牌香烟的敦厚男子,竟然有着如此的背景,还有那个略显高傲的女孩沈倩倩。 这样一来,发展一家动物园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觉得可以跟沈家合作?”我征求他们的意见,对于江湖事,他们比我有发言权。 “完全可以,钱门的信誉可以信任。”大龙说。 “他们就是个钱库,你使劲折腾去吧。”小龙说。 “跟钱门搞好关系,对于以后的发展很有必要。”花叶说。 好吧,那就下山开动物园去。 吃完烧鸡,我带着他们三个去了天人别院。 李别情见我领他们上来,有点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领着我们去了另一间客厅。 等馒头和小时落座,御兽门数百年来第一届全体大会正式召开。 我行使了门主的最终决定权,不顾李别情和馒头的反对,强行将大龙,小龙,花叶三人纳入御兽门,并且定下了几点今后的发展规划。 第一,李别情任第一副门主及门主夫人,统领封步山所有力量,坚决支持本门主‘走出封步山’的原则方针。(实际上封步山的所有力量只有一个,小金。) 第二,馒头任第二副门主及大内总管,继续研究天赋话题,并且照顾悟空的生活起居。(馒头还是潜意识的对我有意见,只好把他留在大本营了。) 第三,本门主亲率大小二龙,小时,花叶下山,一统江湖,建功立业。 馒头本来不容许小时跟我下山的,但出奇的是小时不顾馒头的恐吓威胁,非要跟着我。 我惊喜之下,以门主的身份强行将小时揽入麾下,馒头当场翻脸,但在李别情的强力支持下,馒头甩袖而去。 “你放心的去吧,馒头我会劝他的。”李别情柔情似水的对我说。 我感激万分,当场又表示待一统江湖之日,率领八门老大,亲自前来迎接她下山。 李别情扑倒在我怀里,泪流如注 第三章鱼跃此时海 和沈家的谈判很顺利,在那座人称‘山神庙’的古老别墅里见了一面沈老太爷后,剩下的事情都是跟沈若赫谈的,沈倩倩是他的副手。 交往多了我才发现,沈倩倩原来不是个花瓶。她哥哥敦厚老实,只是负责一些场面上的照应,而具体的细节全是由沈倩倩在打理。 开办一家动物园,其中的繁杂事务可想而知,真不知道她一个不到20岁的小女孩,是怎样处理的。沈倩倩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副睿智,尽在掌握的表情,偏偏跟我不待见,每次一见面,明讽暗刺,似乎挖苦我成了她工作之余唯一的乐趣。 没办法,沈家势力太强,而且我还有着计划,只能赔笑作佴,以期获得她的赞许,将来划分股份时能多获得一一份。 我们商谈的初步规划是由沈家出资承建动物园,我负责动物的来源。当然,不包括那些大象,长颈鹿之类中国内陆没有的动物。 在动物园成立以后,我出任动物管理科的科长一职,全权负责动物的饲养,繁殖,治疗等等工作。 将来股份的分配按我找来的动物价格计算,对于这个提议,沈倩倩本是不同意的,但在沈若赫的坚持下,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默许。 开办动物园,大量的资金都投入了看不见的人际关系疏通上,说白了也就是贿赂官员。仅仅购买场地,土建,设施之类倒是站的比例不大。这样一来,动物按市价换算到的股份会占到很大比例,花叶大概算了一下,如果我能提供80%的动物,将来就可以占到30%的股份。一个价值上百亿的动物园,就有三分之一会属于我,这对于我这种**丝来说,不亚于春梦一场。 这时我才体会了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 为什么**丝们仇视高富帅,就是因为人家有个好家世。别人才开始苦逼创业时,他们已经能借助家人的支持,纵横商界了。 这不得不说是现下社会的一大矛盾,高富帅会说,我爸的钱,爱怎么花就这么花。**丝们呢,只能埋怨老天不公,让自己出生在了平民老百姓家里。 如果我没有这些奇遇,估计还会在一个小小的宠物诊所打工,整天受着老板的无端责骂,拿着两千多的月薪,还得努力的去考取执业医师证,再做着买房,谈恋爱,结婚,买车,加薪等等一系列遥远不可及的美梦。 人生就是如此无奈。 我的抓捕计划是按着动物园的修建进度来进行的,动物园先后修建了狮虎山,熊山,猴山,鹿苑,猩猩馆,鹰山,象房,鸟巢,犀牛河马馆等等二十多处馆舍。除了象房和犀牛河马馆以外,其他的野兽飞禽全是我‘抓’来的。 拥有了种子之后,御兽术的好多禁制都失去了作用,比如控制野兽的数量,元气的探知范围等等。原则上来说,只要我元气足够强大,充足,那么探知范围就无限大。不过,估计到那种程度时,我已经不是我,是神了。 随着吞噬次数的最多,种子的妙用也慢慢体现了出来。现在的种子,已经变成了无限大的一个空间,里面陈列着被吞噬过的各种动物标记。我需要时,将标记提取,就可以控制它;不需要时,动物也可以自由捕食,休息,完全不需要我来照顾它们。 老虎、豹子、熊等大型野兽我都吞噬不了,有几次险些被反吞噬。无奈,我只能干起老行当,喊上大龙小龙,让他们将野兽打得奄奄一息时,再进行吞噬。 奇怪的是猴子的元气相当强大,比之老虎也逊色不了多少。我只能一只一只抓来,先暴打至死时才能吞噬得了。抓满两座猴山,整整接近一百多猴子,我用了三个月时间,以至于现在见了猴子就想吐。 所有吞噬过的野兽,都被我集中在那个蝙蝠洞里,等小龙开车来接时,再统一下山装车,速度快了许多。 还好,整整三个月的吞噬生涯终于结束了,当小龙通知这个消息时,我不禁有种重见光日的感觉。 人,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人,都离不开现实社会。我真的很佩服李别情,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在深山中苦守百年。 我们从封步山下来,到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刘涛和天行怪再没有出现过,废柴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没有来找过我麻烦。 火炮倒是通过王绪岚给我带过话,想和谈,被我拒绝了。和谈什么?就算我不再记恨他,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那种关系。 曲建华被曲家老爷子关了小黑屋,现在曲家的大小事都由杨娇娇说了算。 至于车门,听大龙说底老大和王小超都没有死,不过伤势严重,说不上还会落下残疾。车门总部在上海,离金城十万八千里,他们自然不会来客场作战。再说现在车门当家的是底貂,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唯一让我放不下心的,只有天行怪。 天行怪本是佛门中人,施得一手好毒,和另外一人并称佛门二毒。后来因为修炼阴毒,败坏佛门的声誉,被驱逐后不知踪迹。 他为什么会送我九龙扳指? 这个问号一直在我脑海中旋转不定,就像是悬在脑门上的一把利刃,说不上哪天就会掉下来。 动物园的办公大楼就在入口处不远,十二层的楼房高耸入云,庄严肃穆。 回到动物园的第二天,我在沈若赫的陪同下,拜会了两个副园长和各个科室一圈,竟然用了一上午时间。中午他们给我接风,席间沈若赫告诉我经过董事会决定,给予10%的股权。 按比例来说,确实低了,但我还是很满足。这么多来历不明的野兽到了动物园,需要报备,批准,以及疫检等等手续。要疏通这么多渠道,就不是仅仅用钱能办到的。 应酬一番后,下午两点才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我就高兴的心花怒放。 宽大的办公室分里外三件,最外面是办公区,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备份着各种野兽的资料,见我进来,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看来员工的素质还不错。 中间部分有两个单间,是两个副科长的办公室。 最后面,才是我的办公室,明亮整洁的大厅里,盆景花草,沙发桌椅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看得出来连桌上的电脑都是刚刚置办的。 我踏着厚厚的地毯走过去,躺倒在柔软宽大的座椅上,享受着不可思议的一切,心绪又自然的居安思危起来。 沈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为动物园找来这么多野兽,功劳确实很大,但也大不到可以分成的地步。 要知道动物园这种大型产业,股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总共在山里吞噬了老虎,豹子,熊各十来只,以及猴子一百多只,飞禽不计其数,其中还有些狐狸,羚羊等等比较值钱的动物。这些算下来是很值钱,但是由于国家的管制,根本不可能大量买卖。 如果按着黑市的路走,几年也卖不完,而且价格也要低很多,大概算下来,能给我几千万就算是走私贩子厚道了。 几千万,对于沈氏集团来说,真的是毛毛雨,与其要给我10%的股份,还不如用高十倍的价格将这些股份买回去。 现在这些动物全部是被吞噬过的,只要我一个念头,动物园就会瘫痪。但是沈家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来?动物园10%的股份,相当于1个多亿,而且这个价格还会随着时间还会不断升值。 沈家是生意人,为什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本来,按我的性格,管他有没有阴谋,先占了便宜再说。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跟计划很冲突,我不得不谨慎。 我的计划就是吞并动物园。 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所有的动物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在动物园内发展个人势力,并且接近董事会,通过融资,回购等等手段,将动物园的股份掌握到50%以上。 只是,这需要时间,而且要弄明白沈家为什么会看重我。 第四章魏腾飞的贪婪 虽然属于私人动物园,但政府还是抽调了一个小组驻园监管,副园长魏腾飞就是小组领导。他是市林业局的副局长,兼任金城市第二动物园园长,也幸亏有他,才能挂上市动物园的名头。 沈倩倩的管理水准还是挺不错的,她很重视动物园的信息化建设,专门组建了一个叫信息管理科的部门,从资料储备到监控管理,全园实行信息化管理,网络系统也覆盖了所有科室。 我的一个副科长就专业负责信息管理,她是个女人,美女,叫紫木,20多岁,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马尾辫,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文静典雅,很有文艺气质。 似乎玩网络的人都喜欢用怪异的名字,紫木虽然好听,但毕竟不能用作正式场合。我问她原名时竟然被很直接的拒绝了,说紫木就是原名。而且口气不善,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小样,做为我的下属,竟然敢不尊重领导。我暗自有了主意,等过两天熟悉了环境,就把她贬为贴身秘书,帮我端茶倒水暖被窝。 另一个副科长叫叶远,文弱纤瘦的一个小青年,性格有点内向寡言,被办公室的同事暗地称为‘木头’。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个副科长的名字都跟木字有关。 在动物园这种与政府公务人员混杂的单位里,很难在重要岗位安插进自己的嫡系,我只能先让大龙小龙二人进入保安科。小时会玩电脑,我安排他进了信息管理科,而花叶只能屈尊做个驯兽员,去了水族馆。 应该说动物园的各项制度很健全,而且有着信息化的管理系统配合,常人很难做手脚。比如我们动物管理科,不管是人员调动还是动物的各项资料,紫木都会第一时间存入网络,然后同步传到信息科备案。 信息管理科配置有终端服务器,负责全园局域网的系统支持,各个科室都依靠这个来保持联络疏通。按照规定,机房24小时得有人值班,我让小时故意装作新人很勤奋,要表现自己,申请了值夜班的苦活。 想要动手脚,就必须先拿下紫木。 紫木很专业,是个电脑狂人,名校硕士生,几乎每天有十几个小时盯在电脑前,我非常怀疑她那白皙光嫩的皮肤是怎么来的。 事情比我预料的要棘手的多。 第二天正式上班,魏腾飞就打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套与我办公室格局一样的房子,但布置的却大不一样,气派,现代,而且官家味道很浓,外面坐着一个很漂亮的秘书,看到我点点头说:“方科长,魏园长在等您呢。”说着,替我打开厚重的办公室木门。 “小方,对办公环境还满意吧。”魏腾飞坐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西装革履,头发也梳理的十分整齐,油光满面。 他身材有点胖,有点挫,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 “魏园长,挺不错的!”魏腾飞属于政府官员,本应该是不接触实际管理的,只是在某些方面提供点意见罢了。我不知道他今天叫我来是什么意思,委于周全。 “那就好,年纪轻轻就拥有二园10%的股份,令人羡慕啊。不知道方科长可否能给我解释一番这个股份的来历?”魏腾飞半倚在躺椅上,幽幽的说。 “这个”我哑口无言。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以动物入股的,魏腾飞不会不知道,我敢打保证,他在中间吃的红利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想要挟我?还是黑吃黑? “魏园长,我入的是技术干股,负责所有动物的饲养治疗繁殖。你也看了我的履历吧,我是兽医,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我冷冷的回应说。 尼玛没见过这么贪的,好歹也是林业局的领导,竟然见肉就想咬一口。 “哦,方科长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还不知道吧,二园虽然是沈氏集团出资建立的,但政府也占了30%的股份,全面监管动物园的工作。我呢,自然也要关注股份的流动。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完了给我个满意的答复。”魏腾飞站了起来,胖乎乎的身材看起来是那么的臃肿,恶心。 “魏园长,我建议你在董事会上找到答案,而不是私下来问我。”我扔下一句狠话,转身出了门,身后传来一声恶毒的冷哼。 操,见过贪的,没见过这么贪的。我的来历动物园高层都知道,不然那么多来历不明的动物他们怎么解释? 沈家实际上早就做好了工作,不然也不会贸贸然开启这样一个庞大的工程。 魏腾飞肯定是眼热那10%的股份了,想要分一杯羹。 哼,想在老子的嘴里夺食,门缝都没有。 我走到隐蔽的墙角,悄悄给小时打了个电话,让他在服务器里拷贝一份关于魏腾飞的资料。 这件事虽然通知沈若赫一声就能解决,但魏腾飞以后肯定会给我小鞋穿。 我准备正面击溃他,以逸待劳。政府官员有几个干净的?尤其是魏腾飞这种身后带有无数尾巴的官员,压迫下平民老百姓还行,想要跟江湖人玩,简直是在找死。 随后我又给小龙放了假,让他出去查查魏腾飞受贿的记录,越详细越好,而且必须要有证据确凿。 小龙笑嘻嘻的接过我递过去的银行卡,喊了一声:“保证完成任务”就闪了。 卡里有十万块钱,作为他的运作资金。但我知道,小龙今晚肯定会去洗浴城玩个通宵,明天才去做事。 不过我相信小龙的能力,查一个副处级官员的底细,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动物园副园长的职位虽然不大,但魏腾飞有着政府的背景,在动物园有着相当大的决定权,就连沈若赫有什么想法,都先得他的批准后才能进行。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拿下魏腾飞的话,以后对于我的计划将有莫大的好处。 贪?!人,只要有弱点就行。 回到办公室,紫木冷冰冰的汇报了今天的工作计划,我点点头让她出去。有了魏腾飞这茬子事,我也顾不上收拾她了。 叶远敲门进来了,弱不经风的站在办工桌前,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我的吩咐。 他跟紫木是动物园领导的亲戚,每个大型企业的后勤部门都养着这么一批人,我丝毫不感觉奇怪,昨天观察了他们半日的工作流程,就发现实际上动物管理科真正有用的,只是普通的科员而已。 而我们三个,就是标准的花瓶。 我也瞅着叶远,不说话,看看这个副手到底能坚持多久。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整整对视了半个小时,才被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你先出去吧。”我一看电话是个陌生号,就先让他出去了。 跟人对视,需要很大的精神力。我有着种子,可以控制元气去改变眼神,时而忧郁,时而慑人。没想到叶远竟然能一直对视下来,不落一点破绽,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是方星。”我拿起电话说。这是动物园的座机,想必是工作上的事。 “方科长,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沈倩倩的声音。 “好的,沈总。” 动物园的高层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党政办,由两个副园长和一批基层科员组成,负责对外接待,联络,游客投诉,以及固定资产管理,行风检查等等事务。 另一部分就是董事管理局,下辖营运科,动物管理科,保安科,营销策划科,后勤保障科,信息科,票务科等等科室。各科科长也挂着董事的名头,直接受管理局总裁沈倩倩的领导。 也就是说,沈倩倩是我的顶头美女上司。 第五章悟空复活一 刚赶到沈倩倩办公室,我还来得及开口,就被她一顿收拾。 “方科长,你现在也管辖着一个科室几十号员工,怎么一点管理常识也没有?”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让一个叫韦小龙的保安私自离岗了?”她问。 “是啊,怎么叫私自离岗?我让他请假了。”原来是这样,我的确还没有请假的这个观念,直接就让小龙走了。 没办法,只能让他先背着黑锅了。 “你有什么权利指挥保安科的员工?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个大型的动物园,可以算做事业单位,而不是什么马戏团,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倩倩站了起来,情绪有点过分的激动,正装包裹的胸部急剧起伏着,波涛汹涌。 “嗯,确实是我疏忽了,下不为例。”我瞅着她的胸,不甚在意的说。 “没有下次了,保安科杨科长已经开除了韦小龙,还有一个叫龙宇航的保安当面顶撞领导,也被一起打发了。” “什么?”我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沈倩倩。 尼玛还没等安插亲信呢,就先把我左右手给清理出去了。 “不服吗?你要明白,这是单位,有着明确的规章制度,所有人都得遵守,包括你我。其他科室的员工都是科班出身,有着很系统的观念,而你呢,来历不明,仅凭着一张技校毕业证就坐上了科长的位子,很多人都不服。我奉劝你,收敛下自己的劣行,干好本分工作才是正途。”沈倩倩盛气凌人的教训着我。 “来历不明?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照这么说,动物园上千只飞禽走兽也是来历不明了?”我火冒三丈,跟她争锋相对。 “我是执行总裁,那些事情我不管,也不问。我现在要维持动物园的正常经营,所有违反规章的事情,都是不容许的。”沈倩倩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毫不退让。 “我不管,把他们俩给我弄回来,不然,老子也不干了。”我怒吼一声,甩门而出。 “你爱干不干,动物管理科长的位置好多人盯着呢。”身后传来沈倩倩的声音,估计还带有一个白眼。 操你二大爷的,不把小龙他俩弄回来,以后在动物园怎么混? 我怒气冲冲的回到动物管理科,在科员们漠然的眼光中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动物园水太深,不好混。先是魏腾飞要挟,又是沈倩倩借题发挥,上上下下除了沈若赫外,其他人都羡慕着,排挤着我。 小龙他俩估计是回不来了,动物园还没正式开业,就出现这种要挟董事局的事,估计沈若赫也忍受不了。我说出那句狠话,只是在沈倩倩面前找点尊严而已。 我的依仗还是太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动物园的野兽们全部病倒,借以要挟董事局。但这么做风险太大,以沈家的底蕴,未必不敢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我头疼不堪时,脑海中传来了李别情的声音,说悟空有了反应,让我赶紧回去。 这是个好消息,我立马抛下工作,离开了动物园。 上山前,我给龙宇航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跟小龙在一起胡混呢。 这俩王八蛋,老子都成这样了,他们还有心情找乐子?一顿狠骂,我挂了电话,赶往封步山。 两天后,到了天人别院,李别情直接带着我上了后院小阁楼。 小阁楼里密密麻麻全是古书,目测有上万本,八排书架上放的满满的,有些地方,甚至还挂起了蛛网。 悟空在窗户处一张木床上躺着,双眼茫然的望着房顶,一动不动。缩骨功应该还在本能的运转,它现在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左右,以前的衣服,仅仅能盖住关键部位。 “怎么回事?”我问坐在一边的馒头。 “我也不太明白,查了许多关于天赋的资料,悟空的这种情况都没有记载。灵魂之约这个天赋曾经出现过,但是没有脱离了宿主的控制,动物还能继续活下来的例子。后来我找到一门按摩术,据说对延长动物寿命有着很好的作用,于是就试着在悟空身上练习,这按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两天前,悟空突然睁开眼睛,似乎活了过来。”馒头说。 我说他怎么会这么操心悟空,原来是在想办法延长那只白狼王的寿命。这已经大半年过去了,馒头跟白狼王之间的死亡契约只剩下两年时间,由不得他不紧张。 我凑到床边,详细的检查起悟空的身体状况来。 它的瞳孔扩散,毫无灵气可言。不过身体倒是很健康,厚厚一层毛皮下血管暴涨,似乎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我握着悟空的手腕,将元气缓缓送入体内。 以前帮悟空转化内力时,我就发现它没有经脉,体内可以说就是一个大容器,无时无刻的充实着元气,正因为这样,它的反应才会比常人快上几倍。 我慢慢操纵着元气,在悟空体内探索着,四肢,心肝脾肺一样一样检查,都很正常。就在元气进入脑海时,突然出现了一阵感应波动,而悟空的身体也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种子果然神妙无比。”馒头禁不住低叹一声。 他是在羡慕,就如我以前一般,只能将元气转化为内力后,才能进入别人身体。而我现在在种子的帮助下,可以直接用元气来完成,而且可以控制的更加细微,妙巧。 如果小草心房上的那颗血蛊还在,这时的我,已经有把握直接利用元气将它击碎了。 我的元气跟悟空已经有了共振,并没有排斥。我心下大喜,缓缓加大元气的力度,搜索着它的元气本源。 找到了!在它脑海深处,一丝淡薄的元气本源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似乎很害怕。我试着用元气缓缓靠近它,并且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悟空脑海中的元气本属于我,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属于人类。在御兽术第一铁律的影响下,我不得不谨慎,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悟空的元气本源像个婴儿一样,惧怕,但又好奇的观察着我的元气,当我要触及它时,它又畏缩着向后退去。 我果断的撤出了元气。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一点,无论是我,或者是悟空受到损失,都是不能接受的。 “有效果吗?”我撤出元气后,李别情问。 “悟空有意识,但是好像很害怕,我不敢贸然吞噬,只能先退出来。”我说。 “大概是什么情况?”李别情非常严肃的问我。 我把悟空元气本源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李别情沉思半响,才慢慢说:“方星,你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 “怎么讲?”我不解的问。 “这个元气本源,据我估计,就是个完整的人类生命,一个婴儿的生命。”她缓缓的说。 我跟馒头都惊得合不拢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达出内心的震撼。 “我不清楚悟空是怎样拥有生命的,但我可以肯定,他现在就是个人类。也就是说,你在不经意间,创造出了一个完整的生命。”李别情的语气越来越沉重,那种神秘的气氛压抑着周身空间,令人呼吸都很困难。 “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我脑子有点混乱,消灭一个生命,跟创造一个生命完全是天壤之别。 创造生命,那是神的特权。 “要嘛继续实验下去,以后会出现什么,谁也想不到。要嘛现在就停止一切动作,让悟空自生自灭。”她给出了选择。 “馒头,你怎么看?”我突然问馒头。 馒头不像李别情,只有理论上的依据,他在江湖中混了好几十年,经验也要丰富得多。 “恩我觉得没有那么严重。悟空本来就是你的分身,而且有着灵魂之约的束缚,不能归类于单独的生命。现在虽然说不清悟空是怎样产生独立思维的,但是它没有排斥你,就说明还是属于你的一部分,”馒头缓缓的说:“这个发现,应该说是御兽术千百年来的一次突破机会。御兽门被江湖八大派制约着,一来是御兽门规模越来越小,二者就是因为这条铁律的制衡,我们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不行,控制人类是绝对不行的。我宁可御兽术失传,宁可永世苦守在荒山之中,也不容许你们这么做。”李别情坚决反对说。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思绪有些杂乱,我轻轻说了一声,下了楼。 回到青砖古屋,我躺在床上发呆,李别情坐在身边,唠唠叨叨的劝着:“方星,你要想清楚了,这条铁律在御兽门流传了上千年,谁也不敢违背。虽然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但我相信先辈们的智慧,连他们都不敢去违背,我们更不能乱来。” “我并没有想要去控制谁,仅仅是想救活悟空而已。”我一把搂过她,笑着说。 “可是悟空现在的境况,已经涉及到了这个领域。”李别情依旧不放心。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它到底算是独立的生命,还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在馒头的引诱下,我又试探了几次。悟空的元气本源还是戒备着我,但是不像以前那般生疏了,它会怯怯的围着我转悠,玩耍,甚至会扭摆着形态,好似在表达什么信息。 我们没有直接接触过,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前,真的不敢去试着吞噬它。我知道,这是一个漩涡,只要踏入了,就会慢慢的陷进去,直至淹没我。 如果真的可以吞噬,控制人类,那么我会先去吞了沈倩倩,沈若赫,甚至是魏腾飞,然后再去吞噬金城市市长,省长永无止尽。 这样下去,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一统世界?还是建立一个新世界? 不论是什么,都不会这么简单。 馒头要走了,他的时间不多,得及早去处理白狼王的事情。 我我说了利用悟空转移元气控制蝙蝠王的事情,希望他能从中间得到灵感,将死亡契约的效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他感激的冲我点点头,走了。 馒头走后,我除了吃饭睡觉,全身心的扑在悟空身上,不断的试探着,查找着资料,希望能找到一条和谐的道路。 我渴望踏上人间巅峰,但不是用吞噬的方法去实现。 第六章悟空复活二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们都是凡人,逃不脱生老病死放不下心有挂念。悟空不管是什么样的生命,都属于我的一部分,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我不容许他有着思维意识,却像个植物人一样活着。如果有办法能使他恢复正常,就算是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了。 李别情劝不住,只好跟着我一起冒险,我们俩同时进入了悟空的脑海,我试着去吞噬,她在后面压阵,她的元气要比我强大得多,但我不想让她冒险。 男人嘛,就应该冲锋陷阵,躲在女人屁股后面算什么? 我操纵着元气慢慢靠近了悟空的元气本源,它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躲躲闪闪,但并不激烈。我瞅准机会,红龙形态的元气大嘴一张,扑了过去,元气本源来不及躲闪,就被红龙吞进了肚子。 李别情的元气是一条黑龙,她不放心,也靠了过来,像个情人一样涌进了红龙怀抱。我跟她的种子本为一体,元气自然也不排斥,就这样,三个人的元气同时交汇在了一起。这种事情,估计在御兽术的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 感觉很不错,元气本源并没有被吞噬,也没有跟我发生排斥,而是非常和谐的用一种不能理解的方式存在着,在我跟李别情的元气交汇中,吸收着能量。 我在这一瞬间,感觉它就像个鸡蛋,在我们的孕育下,不停的孵化,似乎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敢动,李别情更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它欢快的扭动着身子,似乎很惬意,又似乎是在感谢我们。 突然,悟空的元气本源变了,化成一股强大而不可对抗的存在,瞬间闪出我们的怀抱,凶相毕露,一股泰山压顶的威势扑面而来。 “退。”我大喝一声,乘着元气本源还没有完全清醒时,缠绕着李别情飞速退走。 已经来不及了,李别情稍微迟钝了一下,它以绝对的优势追了上来,眨眼间,已经快要接触到我的元气。 “啊”我强行切断元气,留下大部分让它去吞噬,小部分尾随着李别情逃了出来。 元气回到本体的一瞬间,我头昏脑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跟吞噬蝠王失败时的感受一样,脑袋似乎要爆炸。 这次要严重得多,为了确保安全,我几乎把所有的元气都送入了悟空体内,虽然逃出来了一部分,也仅仅能保证不会变成植物人而已。 元气不足以支持四肢继续站立,我软软瘫倒在地,迷迷糊糊间,听见李别情惊叫一声,然后就失去了直觉。 普通人的话,一辈子也不会昏迷几次,我自从接触了元气,昏迷,失去知觉基本上就成了家常便饭。记得上学时,老师讲过经常失去知觉的人,大脑神经元会出现损伤,严重者,直接变为白痴。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为白痴,但至少这次没有,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李别情。 她双眼通红,坐在床头仔细的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见我醒来,竟然不顾一切的扑进了怀里,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你老公我还没死透呢。”我笑着说,想用手去摸摸她的脸,竟然抬不起来手臂,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尼玛,不会瘫痪了吧?我大惊之下急忙去感应种子。 还好,种子在,不过它也虚弱的不成样子,像个蔫了的茄子,耷拉着身子,飘忽不定的晃悠在我的脑海中,枝桠也全部不见了。 “我以为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李别情抬起头,哭着说。 “没事,种子还在,等它慢慢恢复就行了。”我安慰她。 现在身体内的元气全部由种子指挥着,它就是我的元气本源。所有关于元气的行为,都得通过种子来进行。它就像大脑神经元与身体各个部位的中转站一样,可以更快,更准确的去执行所有命令。 虽然现在种子内的元气十分薄弱,但也有恢复的可能。因为人体本身就时时刻刻吸纳着天地间微薄的元气,只不过这个过程也许很长,三年,五年?甚至一辈子。 我太大意了,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留下点备用元气,最起码能支持我去继续吞噬,这样恢复起来也快点。 “我可以给你输送元气。”李别情擦了擦眼泪,说。 “什么?”虚弱的身体不容许我做出惊讶的表情,就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没有一丝声调,只能从字面意思来理解。 “你忘了,咱俩的种子本是一体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你同时进入悟空的脑海呢。”她解释说。 “那你怎么不早点输送?”看着窗外的天色,我估计自己至少昏迷了一天以上的时间。 “输送元气必须得你的容许,昏迷后没有意识,我不敢贸然进入。你想想,悟空婴儿般的元气,就有那样的威力,何况是你。不过如果你真的醒不过来,我就算冒险也会强行输入的。” 也是,当我们将悟空的元气本源孕育,或者是激活时,他立即开始反扑。从这点就能看出御兽术第一铁律真的存在,并不是拿来吓唬人的。 悟空现在的元气,就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是最弱小的。但它也能借助一些说不清的规则,在自己身体内反击时威力增大无数倍。 “赶紧输送吧,我可不想让你伺候一辈子。” “那你想让谁伺候你?”李别情板着脸,颠喝道。 “嗯我想伺候你一辈子。” “哼,都这样了还油嘴滑舌,严肃点,放开心扉,我进来了。”她提醒说。 我暗下琢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时,她的元气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慢慢顺着经脉向种子的位置飘去。 事关两个人的性命,我默念着“这是我老婆,不许反击”希望种子能听懂我的意思。还好,杞人忧天了,种子对李别情的熟悉程度不亚于我,它欢快的迎接着李别情的元气,像个贪婪的孩子一样允吸着母亲的乳汁 没过多久,种子就伸出了枝桠,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随之,我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好了。”我强行切断了她的元气。 李别情虽然是御兽术的嫡系传人,但她对吞噬行为很反感,我不想让她白费元气。毕竟我可以吞噬后,不愁没有元气。 “你还是很虚弱,我再给你传点吧?”她说。 “不用了,我随便吞噬一只动物,也比你输送半天的强啊。”我慢慢活动着四肢,说。 虽然元气被吞噬了打扮,但是对**并没有影响,我下床走了两步,除了脑袋有点晕乎之外,没有任何不妥。 “你尽量少吞噬,毕竟”她又不厌其烦的提醒着我。 “我知道啦,悟空怎么样。”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顿时红晕四起。 “我还没有去看呢,一直守着你”李别情娇羞的低下头。 “小样,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走,去看看它。”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走慢点,才刚刚恢复” 悟空躺在小阁楼墙角的床上,一米八的个子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四肢不停的蜷曲着,嘴里吱吱哇哇不知道叫喊着什么。 “他饿了。”李别情在身后说。 我附着身子仔细的观察着悟空的情况,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天性吧,母亲的天性。” “要不我们把悟空当做自己的孩子吧?”我建议说。 “讨厌,他都这么大了,人家不要。”她轻轻拍打了下,撒娇说。 “哈哈,再大还是婴儿,还是需要吃奶。”悟空无恙,我心情很不错,转头调戏她说。 “你坏,婴儿吃奶是因为肠胃消化不了别的食物。悟空身体完全是个成年人,吃什么都可以的。”李别情依偎在我的怀里,低声说。 “那你不让悟空吃,我吃行不行啊”我的魔爪不由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别乱动,你的身体太虚弱啊,讨厌” 就这样,我过了半个月神仙般的日子,整日伺候下娘子,再逗逗幼嫩无比的悟空,妙不可言。 悟空确实是个婴儿,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连走路都不会。我们只能从吃饭,走路这些基本的本能开始教起。他不愧是我的另一半,聪明无比,无论教什么,一遍就会。 半个月下来,智商也跟七八岁大的顽童差不多了。 最让我奇怪的是,悟空并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会说‘人话’,这就像人类不懂兽语一样。其实,细想一下,由于地域关系,人类的语言都不尽相同,怎么又要求一只猴子说人话呢? 对这个我也不强求,能说最好,不能说也没关系,以我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需要悟空的帮助了。他能活过来,只是心灵上的一些安慰罢了。 第七章御兽四将 跟李别情的性福日子自然是不会少的,她的床上功夫,虽然没有花叶那般效果好,但我也不能只为了修炼,就放弃所有的享乐吧。当一个天仙般的女人在你身上跳骑马舞时,那种颠倒乾坤的刺激场面,不足以笔墨来描述。 可惜好日子总是不太长久,大小龙这俩王八蛋回来了。我猜他们肯定是糟完了那十万块钱,生活过不下去,又回来投奔我了。 “老板,好消息啊,我不辞劳累连夜上山来通知你。”小龙嬉皮笑脸的跑到我身边,说。 “哼,是没钱的好消息吗?”我板着脸,故作不悦状。 “没钱怎么会是好消息呢?我为了这个好消息,倒欠下人家好几十万,老板你可得给我报销啊。” “操,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什么事赶紧说。”我忍不住笑了,小龙现在的猥琐劲,比以前严重了几万倍。 “再无耻还不是跟老板您学的,想当年我刚跟你时,多么的纯洁啊”小龙蹬鼻子上脸,大龙在一边乐的直咧嘴。 “你先别油腔滑调了,来,喝茶,龙宇航,你也过来坐。”经过我的调教,李别情已经知道端茶倒水,招呼客人了。 “嗯,嫂子,我们自己来,您坐。”小龙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李别情面前特别乖,不像是尊重,也不是惧怕,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方星,是这样的,魏腾飞的底细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这家伙果然是个大贪官,仅仅有确凿证据的贪污就高达两千万。”大龙一本正经的给我汇报说。 我这四个手下,个个对我的称呼不一样,小龙最杂,有时叫老板,有时叫星哥,完全是按着他的心情来叫的。 龙宇航倒是直来直去喊我的名字。 小时随着辈分叫师叔,后来被我严厉拒绝后,也跟着小龙叫星哥了。 最夸张的就是花叶,竟然要叫我主人 一个玉花似玉的娇娘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喊我一声主人,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 不过他们四个人搭配起来倒是一个很好的团队。 小龙机灵,聪明,处理起事情来干净利落,而且又有着‘画画’的超级无敌技能,绝对是贴身保镖的不二人选。 ‘大龙’龙宇航武力值相当高,一手‘绕指’绝对可以排在江湖前二十名以内。他性格稳重,处事公正,放出去可以独当一面。 花叶江湖经验丰富,眼光毒辣,随便拉出个人来,从对方语言,动作,以及武功上基本就可以肯定他的身份。心思缜密,大局观很强,军师之位非她莫属。 小时则偏向于暗夜杀手之类,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冷酷无情,出手便要人命,三观也不怎么正,一些阴暗的事务交给他去办绝对合适。 最重要的是谁也看不透他的真正实力,我甚至觉得小时拼起命来,龙宇航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才是我真正的财富,除了小时之外,其他人的忠诚都不成问题。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小时为什么会离开馒头,反而愿意跟着我混。 “证据有效吗?”我怕小龙这鬼心眼弄点假证据来糊弄,故意问大龙。 “绝对没问题,拿到法庭上,就算法官是他亲老子也包庇不了。”小龙嘻嘻哈哈的说。 “那就好,这样我又多了几分把握。”我微微点头,魏腾飞已经完了,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样才会带给我最大利益。 “还有个事情,沈若赫带话给你,说不管出了什么事,让你回去见他一面再说。”大龙又说。 “什么意思?”我不认为沈若赫宁可得罪魏腾飞和沈倩倩也要给我出头。 “不太清楚,好像动物园出了什么乱子,没有按时开业。”小龙摇摇头,说。 出了乱子,跟我有关? 跟我有关的只有那些野兽。 很快,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动物园的野兽都是被我吞噬过的,虽然留有一部分自主意识,但毕竟少了些元气,就像是缺根筋的孩子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有问题。 动物也一样,我在动物园附近的话,种子时时刻刻感应联通着,它们不会有异状。但我回到封步山后,距离太远,它们感应不到种子,想必会出现疲惫,无精打采,毫无生气,病恹恹的各种负面状态。 这样,动物园养着一群‘病猫’,沈若赫敢冒着砸招牌的风险,强行开业吗? 答案是不会,他现在非常需要我。 “哈哈。”我不禁得意的笑了一声,本来挂念着悟空,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现在倒是因为无心之举帮了大忙。 “老板,你又开始意淫了?”小龙故意刺激我。 “走,下山,看我如何拿下动物园。” 悟空现在心智还够全面,只能留在封步山让它慢慢成长,我带着大小龙雄心万丈的下了山,直奔动物园 “方兄,我觉得你是条汉子,才真心与你交往,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要挟我?” 金城市第二动物园园长办公室内,沈若赫情绪激动的发着脾气。 “沈园长,首先,请叫我方科长。这是沈总说的,动物园有规章制度,在工作方面不要提及私人关系。”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说。 “这”沈若赫一时被我呛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对应。 “还有,沈园长,动物园的飞禽走兽上千只,我有那么大本事控制它们?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故意试探着他。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你跟倩倩闹了矛盾,一走了之后,动物们就全部病倒了。我刚刚接到消息,你前脚踏进动物园大门,那些野兽又随即恢复正常,这个事情怎么解释?” “要不请几个科学家,动物学家,以及刑侦专家来调查一下?想必他们能解释得了。”看来沈若赫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的话,就说明这个人太可怕了,能装的这么老实敦厚,肯定是个超级腹黑的boss。 “方兄方科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倩倩就那脾气,我们男人们跟个小女孩置什么气啊。”沈若赫又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沈园长,你多虑了,我没有跟沈总置气。这次私自离园确实是有急事,你不会真的想开除我吧?”我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 “不会不会,我回头就让倩倩撤销开除保安的决定。”沈若赫急忙摆摆手。 “那好,没什么事我就去认真工作了。”我起身告辞 沈若赫确实对我不错,但我是要夺他家产的,自然不能跟他基情四射。再说了,沈若赫虽然名为园长,权利却还不如沈倩倩和魏腾飞。说白了他就是个傀儡,只是用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来给动物园添加点色彩而已。 该去见见魏腾飞了,我摸了摸兜里小时交给我的优盘,邪邪的笑了一声。 “方科长,你今天来想跟我谈些什么呢?”等那个美女秘书出去后,魏腾飞坐在靠椅上,乐滋滋的说,丝毫不知自己马上就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是生意人,来见您魏园长,自然是谈生意。”我大大咧咧的靠坐在沙发上,说。 “方科长,你要明白一点,你是我的下属,我跟你,只有工作,没有生意。”他坐正了身子,似乎从我的态度上发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我就谈买卖。”我继续施加着压力。 “哼,好吧,说说你的买卖。”魏腾飞说完笑了一声,轻蔑的眼光似乎把我看成了一个小丑。 “我想买一个人,一个动物园的副园长。”我非常冷静的告诉他。 “你好大的口气,知道我是谁吗?”他狠拍一巴掌,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说。 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魏园长,您是有身份的人,林业局局长,动物园园长,听说还是林业方面的专家,金城大学林业学院的博士生导师。随便哪个头衔都是社会名流,怎么能如此没有底蕴呢?消消火先。我说了,我是来做生意的,您最起码先听完我的意思再表明态度也不迟啊,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经不得事。坐下,像我一样,坐下说话。”我故作心有成竹的说。 要挟一个副处级官员,对我来说确实很有挑战性。虽然有着手里的筹码,但是我还是没有自信。这种老油条官员,身后的黑暗势力不少,说不上还有江湖人,他如果发起飙来,后果真的不好预测。 魏腾飞果然坐下了,戒备的望着我,估计我刚才沉着的表演唬住他了。 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心里有鬼,就算是个街上的小混混,也能震住他。当然,前提是你手里得有货,有置他于死地的货。 “啪”一声,我把手机扔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公安局,检察院,反贪局随便打。” 我故意把反贪局说出来,给他提提醒。 魏腾飞胖乎乎的身体在不停发抖,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害怕,但他肯定乱了方寸,脑袋上豆大的冷汗也渗了出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知道你是从山里出来的。告诉你,这是金城,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收拾你,甚至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把你扔进黄河。”他似乎想起点什么,急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电话,边按着号码边说:“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他们马上就到。” 我双手一摊,做出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起身走到窗户边,望着楼外的高楼大厦沉默不语。 第八章思路决定出路 魏腾飞始终没有拨通那个电话,迟疑了半天,垂头丧气的瘫坐在靠椅中一言不发。 “魏园长,站在这里,看外面如蝼蚁般来来去去的人潮,感觉是不是很不错?!中国就是人多,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车祸,地震,矿难,谋杀,陷害等等,有多少人可以从善而终?我想想就伤感不已,人活着到底为什么呢?” 我转过身来,看着被汗水湿透洁白衬衣的魏腾飞,缓缓说道:“你不打电话,说明终于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是个法治社会,是个有监狱,有警察的地方。你找的朋友是谁?公安局的张天宝局长?我见过他,我不敢肯定他会帮你杀人,也不相信一个副厅级的官员会帮助一个贪污犯。还是西部钱柜的老板曲建华?他虽然送你给不少票子女人,但他敢帮你吗?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我方星在这里要挟你,你问问,他敢不敢来?我敢保证,如果法院受理你的案子,第一个出来指证你的,肯定是曲家的人。你表面看起来很风光,朋友下属一大堆,但,只要一出事,谁也不会帮你。因为你很贪婪,不懂得分享。” 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一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政府官员,已经被我击垮。他此刻的情绪里,肯定有一种想要从窗户跳下去的冲动。当然,我不会让他跳下去。 我很享受这个时刻,可以说前面小龙,小时做的一起都是为了这一刻的享受,这是一种成就,在它面前,什么金钱,女人都显得那么苍白,无谓。 “如果刚才拨通了电话,那么现在的你已经没救了,等待着你的,将是数十年的牢狱之苦。我敢来找你,就说明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平等谈判的资格。我希望你能先想明白这一点,然后,我们才能谈接下来的事。希望你放聪明点,把你在官场钻营数十年的智慧拿出来,我不会跟一个白痴,甚至傻子废话的。” 我继续羞辱着魏腾飞,效果很明显,他涨红了双脸,拼命的攥紧拳头,可就是不敢出言反驳。 “两千万,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不多。但,您是政府官员,导师,林业局局长,动物园园长,先不说你受贿两千万,就算社会上知道您有两千万的家产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您的保护伞很神通,也不能不考虑影响吧,您说呢?” “你是在污蔑,陷害我。”魏腾飞不甘心的抗议说。 “你究竟受贿了多少,也许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帮你算算,前年林业局给曲氏集团出让了蓝山的一片茶树林,你收了多少好处?我手里有证据的都有一千万。还有去年,金沪高速需要通过官山的受保护林业区,按照国家规定,这种情况必须得开辟隧道。但是在您的活动下,高速直接穿山而过。随后几天,上海虹桥区的天上人间娱乐会所内,您左拥右抱的收下了一张支票,据我的当事人讲,1后面的一串0当场就亮瞎了她的狗眼。还有” “不要说了!”魏腾飞一声怒吼,用夹杂着惊恐,无助,甚至是求死的目光盯着我:“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是个秘密,也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我想起了小龙,嘴角微微一翘,浮起一丝诡笑。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小龙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自莫为。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眼里,不分善恶。 “就凭这些,还搞不死我。”魏腾飞恶狠狠的盯着我,那种久居官场的坚毅,决裂让他不见黄河心不死。 “啪。”我从兜里掏出小时给我的优盘,仍在了紫木办公桌上,说:“自己看看吧,这个可以把你枪毙一万遍。” 优盘里,正是动物园上千只野兽备案的过程,虽然没有提及魏腾飞的名字,但是彻查下来,谁也跑不了。 魏腾飞颤抖着胖手,将优盘插进电脑里,只看了一眼,他就看不下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家要弄死我也不需要玩这种手段,而且那些动物本来就是你弄来的,事情真要捅开了,谁也讨不了好。”他似乎不相信沈家会随随便便把这些资料透露出来。 “第一,我跟沈家只是合作关系。第二,这件事情曝光开来,沈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会死的不能再死。”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也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子就算废了,也不会给你留一口渣的。”魏腾飞彻底崩溃了,瘫倒在地,软软的说。 “哈哈,魏园长,不要以为谁都会像你一般,鼠目寸光,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是票子。”我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我说过了,我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自然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你到底要什么?”他似乎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水草,急忙问我。 “我们先来说说生意,您是从官的,不知道生意的真正。做生意有赚有赔,但是只要赚钱,就会给国家交税,这是法律规定的,您觉得合理吧?”我点上一根烟,慢慢引导着他的思维。 魏腾飞死死盯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税务的事情,很明显,这与敲诈无关。 “您不说话,我就当是您同意了。您贪污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去税务局上税,所以,你现在就当是上税了,天经地义,而且心里还不会留下阴影,何乐而不为呢?接下来,我们再说说利益。刚才说了,生意是双方都能得到利益的事,不然,就失去了公平的原则。您应该庆幸,是我找上了你,而不是纪委或者反贪局。就算是一个贪婪的人找上您,您也会被敲诈。” 我这样说,不论他信与不信,都会稍微放松一些,不会做出极端的行为。 “你这还不是敲诈?”果真,魏腾飞期盼的问我说。 “不是,我想要的,并不是金钱,也不是你的性命。”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配合,或者是服从。你可以把我也当成一个贿赂人,用你的命,来贿赂你。” “傀儡?你要我做你的木偶?” “错,魏园长,你的思想太黑暗了。” “” “听着,魏园长,你死了,我得不到任何好处。但你活着,会对我有用。至于你用什么样的方式活着,跟我没有关系,也不会干预。” “你到底想要什么?”魏腾飞又问。 “你罩着我,在动物园里内部的工作范畴内,支持我。” “只是这样?” “对,就这么简单。以后我在动物园的所作所为,你只要暗地里支持就行。但要支持的非常隐晦,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是你在支持我。这个看似有点难度,但你这种官场老狐狸应该能很好的办到。” “我不相信。” “你没有资格不相信,也没有选择。以后,我不会与你私下见面,应该怎样做,想必清楚了吧?”目的达成,我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不适合继续施加压力,而是需要时间让他思考,让他死心塌地。 “我还是不相信。”魏腾飞站了起来,喊住我说。 我回身望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说:“好吧,为了我们长期的生意合作,我再送你一项售后服务。你贪污贪的太没有水准了,我会派人去把所有的罪证消除,当然,我会保留一份。以后,你就安心当你的局长,园长。还有,我听说林业局现在的高局长很排挤你,如果你能拿出不错的筹码,我也会帮你摆平。” 在魏腾飞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我走出办公室,轻轻的帮他关上了门。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 人才?满大街的人才比毛驴还多。 信息?有些信息对于平常人来说,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最值钱的,是脑子,思路决定出路,脑袋决定口袋。 有了魏腾飞的配合,以后的事情就要容易的多。我并不怕他会背地里捅一刀,玩暗的,他不如我,玩明的,他又怕死,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做傀儡做什么?死囚?还是一缕幽魂? 在他办公桌上,我瞄到了一份文件,一份关于动物食粮与药材采购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由后勤供应科报给董事局的,董事局需要党政办的批准,然后才能决定是不是采用后勤科的建议。就在看到这份文件的刹那,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动物园,主要是玩脑子,玩人际关系。‘二龙’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而且随时出入离岗的话还会遭到保安科的制约。我想让他们出去组建一家公司,供应动物园的食粮。 我叫来了叶远,他负责动物管理科的具体事务,我需要知道这些工作的具体流程。 上次见叶远,只顾着跟他对视,还没有好好瞧过他模样呢。 叶远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五官温宁柔顺,眼光平静且深邃,就像个女孩子一般安安静静的站在办公桌前。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这次不是对视,而是观察。 他也望着我,不汇报工作,更不刻意巴结恭维我这个顶头上司。就这样,我俩又处在了一种怪异的气氛中。 慢慢的,我从这种怪异的气氛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第九章私人友谊 可能是跟元气有关,我的眼光很准,很少看错人,除了天行怪外。 如果叶远不是像个宁静的花季少女般站在我的面前,也没有流露出多少敌意的话,我颈后的寒毛也许会竖起来。 只有杀过很多人,并且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物,才会流露出这种气息。在过往的日子里,我见过很多强大的人物,如馒头,米虫,底老大,等等。但叶远跟这些人都不一样,他收敛的很好,却总是让我感觉下一刻他就会疯狂起来,脸上那平静无害的表情,也会瞬间变成蚀骨的寒意。 “你是谁?”我看着叶远那双秀气的手,有些出神。 “我叫叶远,是动物管理科的副科长。”叶远中规中矩的说。 “说说我们的工作内容吧。”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勉强。 “动物管理科下辖四个部门,饲养部、繁殖部、行政备案部、医疗防治组。我主管饲养部和繁殖部,紫木负责行政备案部,医防组的组长还没有到位。”他回答说。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履历?学得是兽医专业吗?”我很直接的问。 “我是内招的,对动物一窍不通。”叶远更直接。 “养老来了?”我有点不悦,好歹也是动物园的股东,他竟然敢当着我这么说话。 “我还年轻,不算养老,来混点钱。”叶远木讷的反驳。 “就不怕我开除你?”我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蹊跷来。 “第一,你开除不了我。第二,你也是混日子来的,大家彼此彼此。” “哼,说说我怎么开除不了你?” “叶园长是我远房叔叔。”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动物园的另一位副园长叶城。 叶城也属于党政办领导,跟魏腾飞是一个级别,好像是从动物保护协会来的,来头小,我也没怎么在意过。 “好吧,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混日子来的?”我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拿这个油条没办法。 “技校中专毕业,却能坐上科长的位子,不是来动物园镀金还是来干什么?你应该不久后就会进入事业单位吧。”叶远自以为是的猜测说。 我在动物园有股份的事,只有沈家兄妹和两个副园长知道。正因为如此,全园上上下下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动物园除了基层员工外,其他工作都很消闲,而且没什么风险,确实是那些官二代镀金的好地方。 “你走吧,记得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我摆摆手说。 先前还感觉叶远也是江湖人,但从这些对话看来,他只是有些特殊的普通人而已。这种人,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本想拿下叶远后掌握动物管理科的运行流程,试着看有没有机会插手食粮与药品这一块,没想到遇上个油盐不进的官二代。紫木更不用考虑了,想起那张冷冰冰的脸就知道不会给我面子。 那些普通的科员各司其职,根本就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况,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科长原来是个空架子,光杆司令一个。 看来沈若赫也不是沈省油的灯啊,早早就想好了制约我的对策。 就在我惆怅不已时,沈倩倩打来电话,说下班后在动物园门口等着她,没等我问为什么她就嗵一声挂了电话。 这小妮子到底要干什么?下班后便不是工作上的事,在门口等她,说明要出去。 约会? 我不禁期待起来,瞅着墙上时钟那缓慢的时针,恨不得立马拨到五点半。 五点整,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整理好发型,才神采飞扬的出了门。 没等多久,一辆橘黄色的宝马225停在了动物园大门口,沈倩倩按下车窗,招呼一声:“上车。” 好车就是不一样,我舒服的把自己埋进皮座里,看着沈倩倩职业短裙下露出的雪白大腿,笑着说:“沈总,这是去哪啊?” “有事跟你谈谈,还有,你今天的发型真挫。”沈倩倩专心开着车,戴着的一副紫色太阳镜遮住了大半脸颊,白皙的下巴上,一对猩红的艳唇轻启,讽刺我说 金城二环滨河大道公寓楼林立,犹如钢铁森林,从其间夹杂着的各色灯光处才能感觉到点生气。大街上出租车时走时停,人们高兴,或者落寞的匆匆行走着,偶尔会有两个停下在路边匆匆吃点露天大排档。 这是一座充满了权力与金钱的**都市,滨河大道的公寓租金极高,住户大多数都是政府工作人员,或者是大公司的上层主管。这几年,那些高级妓女们也开始入驻这里,因为她们知道,良好的治安环境和自身品味的提高,才能为她们提供更高档,更有素质的顾客。 跟着沈倩倩从地下仃车场出来,乘上透明外壁的电梯,看着那些矗立如云的高楼大厦,闻着她淡淡的高级香水,我才想起,洗头房的小红似乎也喜欢用这种名叫兰寇的香水。 电梯打开,一位文质彬彬的服务员引领着我们向左边的长廊走去。 越走我越吃惊,这层宽广的高级公寓楼居然完全打通了,长廊两边似乎有着无数条通道,从幽暗的尽头似乎能听见美女们隐约的嬉笑声。 我跟着沈倩倩,径直到了一间宽大的房间,玫瑰花瓣的壁纸铺满了所有的墙壁,对面正堂挂着一幅硕大的油画,画上是一片金黄色的花海,配合着周围的环境,富贵而又诡异。 入眼的,全是花,一览无余。这些艳丽而高贵的花朵很难让人生出重复厌倦的感觉,反而感觉色彩朗俪,心情也为之一变。 沈倩倩站在窗边,脱下外套大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 地球是圆的,山城的太阳要比海边沉沦得早一些。 最后一丝夕阳透过重重暮暮的山色,照射在了沈倩倩身上,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高档职业装,芊细的脚腕上纯色长丝袜一直蜿蜒到短裙下,露出两截雪白光洁的大腿。明亮的双眼,细长的柳叶眉,挺直秀气的琼鼻,以及妖艳而不落俗的粉黛,竟让我感觉今天才正式认识她似得。 以前的沈倩倩,给我的印象有点高傲,自信以及盛气凌人。 今天,她那种艳丽而高不可及的女人味才真正散发出来,是这等震撼人心。 震撼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气质,一种有着轻浮,却十分深邃;有着诱惑,且高不可攀的气质。 “随便坐吧,这里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知道的,不超过五个人。”她给我倒来一杯红酒,意味深长的说。 我有些笨拙的伸出手,接过酒杯。 这些日子虽然见过了不少大人物,也去过不少高级地方,但,我骨子里还只是一个小人物。今天来这里,是一种非常奇妙的身份,跟这个江湖道三品钱门的大美女独处,感觉很不适应。 约会,只是我平静下自己思绪的理由而已。 沈倩倩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估计再轮回八辈子也轮不到我。 她今天怪异的行为,以及涵蓄而喻味十足的话语,才真正的让我疑惑。 为什么要把我叫来这里?拉拢?我有什么值得她拉拢的? 钱门是江湖中最有钱的家族,沈倩倩虽然是个女人,但沈家上下都很看重她,不然也不会当上董事管理局的总裁。这样的人物,估计随便扔出一句话,都会有无数青年俊杰前来效力,我有什么? “以前有个叫米虫的人说过一句话,现在的老头子们,已经腐朽了,做事情总喜欢在茶水,保姆的陪伴下,晒着暖洋洋的艳阳,琢磨个几十年才会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沈倩倩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翘着雪白修长的大腿,轻轻摇晃着酒杯说。 红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味不足,带着酸涩的味道,但看上去口感似乎不错。也许是她不想让酒味遮盖了房间的花香吧。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总是在细节上很挑剔,米拉,米虫莫不如此。 我抿了一口红酒,欣赏着美腿,静静的听她说话。 “你认识米虫吧?”沈倩倩很直接的说,配上那般坦诚的笑容,似乎希望我放松警惕。 我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我从她的话音中听到一丝阴鸷的味道。 “米虫有一副好皮囊,虽然有点伪娘的感觉,但我还是很喜欢他。”沈倩倩笑着说。 “你今天叫我来不会是让我给你们牵针引线吧?”我幽幽的问道。 我跟米拉,米虫,车门底家两兄弟的事情想必已经在江湖上疯传,她知道不奇怪。但我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是在提醒,还是在警告? “我哥曾经说过,开门见山,心中自然有山,便可岿然不动,任八面来风。”沈倩倩放下酒杯,继续说:“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不管你与下三滥米盟有什么关系,也不理会你到底是不是御兽门的。我,只想与你建立某种私人友谊,这就是今天叫你来的原因。” “某种私人友谊?好似很暧昧啊。”我淡淡的笑了声,打笑说。 实际我心里七上八下,他们确实猜到了我的身份,似乎还调查过我。 不然怎么会知道我跟米拉的事情?但我不能表达出一丝反常的表情。御兽门这种事情,别人猜到是猜到,但说什么也不能亲口承认。 “不要打诨,听说今天你拿下了魏腾飞,我就已经猜到你到底想要什么了。”沈倩倩的精明在这时才体现出来,她那种睿智,洞悉万千的表情让我有一种**裸的感觉,似乎在她的面前,我没有一丝**可言。 “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我苦笑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会不会杀了我。”她淡淡的说。 第十章疯狂的沈倩倩 几千年来,朝代的更迭,使社会已经进行了很多次政治构架的改革。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总会有新旧之分。可无论是新旧社会的史书里,关于江湖道的描述总是含糊其辞,只能在一些野史小说里偶窥一角。 俗世人不知江湖事,但江湖人却把江湖道八品大派深深地烙在了脑海中。即便是我这个从大山里出来没多久的半个江湖人,也知晓隐藏在俗世之中的八个影响力无比巨大的门派,他们的产业分布在社会的方方面面,暗中影响着整个社会的发展,能源开发,金融,福利,就业,甚至政府决策。 千百年来,无论政治结构如何更迭,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就像江湖中有句谚语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就是八品大派的。这句话或许夸张了点,但谁都无法忽视江湖道横亘在社会文明史当中的影子,最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影子究竟有多大。 历史上,有些强力的朝代曾经在民众和军队的支持下,尝试着想让这畸形的江湖道消失,虽然掌权者本身就来自于江湖道。但是无论通过何种方式,也完全消灭不了江湖道,甚至是连他们的真正实力都摸不透。 那些时代,掌权者与江湖道之间发生了无数场生死相搏的战斗,几位君王死于刺杀,几个朝代就此覆灭。而江湖道也在掌权者的打压下,损失了极大的利益,也变相的导致江湖道陈新去旧,三品以下门派更迭不断。 在两者之间的内斗下,出现了元,清,近代外国侵略等等异族横行的惨状。 时代在发展,江湖道本身就属于社会的一部分,不可能永远内斗下去。久而久之,使双方之间达成了一种不能言明的默契,掌权者对江湖道的控制,在很大程度上完善了俗世法制架构;而江湖道对掌权者的反制,也避免了一个过于强势而胡作非为的政府。 现在江湖道的产业都隐藏在俗世中,他们需要一个相对长久而稳定的社会架构,这样才能持续的发展。而一些需要支持的政治人物,也借助江湖道的力量,官途青云直上。 双方都有需求,于是在利益的潜移默化下,社会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江湖人享受着社会里大部分的资源,而选择与江湖道合作的俗世人,也在各自不同的道路上一帆风顺。 当然,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那些一无所知,默默耕耘的普通人。 正由于如此,江湖人低调,神秘,尽量不出现在俗世人的眼里,不去破坏这淡薄的平衡。他们只会躲在最高级的会所里,左拥右抱,享受着平常人每天幻想,意淫的生活。 陷入震惊太久,我才缓缓醒过神来,怔怔的望着沙发中的沈倩倩,喃喃问道:“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她为什么会这么坦白? 这是我恢复思绪后的第一个疑问。如果说沈家的实力是高悬于晴空的烈阳,那我就是飘荡在空中的一丝微风。 虽然我们同属江湖道,但双方的身份天差地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沈倩倩说出这段隐秘的历史后,一直平静而专注的观察着我,似乎想要得到什么决定,或者答案。 我之所以能坐在她面前听完这段话,就是因为我是御兽门门主,上过李别情,上过米拉,交往过米虫,甚至许多江湖好手如韦小龙,龙宇航,花叶等等都愿意俯首听令。 也就一年时间吧,我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现在对这种惊天骇俗的信息都有些麻木,只觉得自己的遭遇确实离奇了点。 “你猜。”沈倩倩站起身来,拎起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精致酒瓶,给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的酒杯里倒上半杯红酒,反问我说。 “你的目的?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除了一统世界,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你追求。”我说的是实话,沈倩倩需要什么?钱,她家就是金库。权?估计在省长面前,也不会客气的说话。 “那我就先说说你。”沈倩倩重新坐回沙发里,似乎穿着高跟鞋不太舒服,她脱了鞋子,光着白皙的脚丫踩在地毯上,缓缓说道:“你出生在山里,在去年以前,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泡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而最失败的一件事是她抛弃了你,跟着曲建华跑了。自从你回了一趟老家后,奇遇不断,先是在机缘巧合下,通过某种卑鄙的手段强奸了下三滥米盟的继承人米拉。后来遭到追杀逃入深山,在深山里,你不但找到了铁竹石蓉,还接触到了御兽门。那个韦小龙的来历我查不到,龙宇航是车门叛徒,吞了一件红货隐居在官山,据消息称,那件红货应该是九龙扳指。花叶呢,完全是在火车上跟你偶遇的,她应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才会依附于你。” 我先是惊异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平静了,如曲家这种二流俗世家族,都可以掌握我的行踪,更不要说是三品钱门的沈家了。 “江湖道中,钱门不像别的门派,对御兽门深恶痛绝。我们只是抱着一种投资的心态跟你合作动物园的。直到今天早上,你通过恐吓威胁控制了魏腾飞后,我才真正猜到了你要做什么。”沈倩倩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说。 “哦,说来听听。”我不置可否,既然她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并且私下约来这里,肯定心有所求。 “御兽门一直被佛道二门压制,不能私自下山。你前几天回封步山,估计是得到了御兽门的授意,意图控制动物园,并且以此为跳点,重出江湖。” 沈倩倩一语中的,说出了我的目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御兽门门主。 我是想控制动物园,但重出江湖太过遥远,我并没有好高骛远,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我不能理解你的立场,按常理来说,动物园是你家的,你发现这些,应该是第一时间将我拿下,而不是约我来你的私闺喝红酒。”我隐隐从她的话音中猜到点什么,只是太过惊俗,不敢确定。 “你说的很对,动物园是我家的,但不是我的。不知从何时起,我有了一个愿望,如果能站在高高的楼顶,将家族里那些数不清的钞票全部抛下去,看着路人们疯抢,该是何等壮观啊。”沈倩倩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声音飘忽不定。 我惊呆了,这般柔弱的一个女孩,心思却是如此疯狂。我前面猜测她是想篡夺沈若赫继承人的位置,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想直接毁了沈家。 “你疯了。”我惊讶的合不拢嘴,从喉咙深处挤出三个字。 “也许吧,疯了,也比行尸走肉般活着强。”她淡淡的回应。 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明星们专搞同性恋,官员们养二奶,沈倩倩这个超级富二代竟然想着怎么把自己家族搞塌 “不要惊讶了,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合作也是理所当然。”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俯视着窝在沙发里的我,自信满满的说。 我闻着她身上醉人的花香,鬼差神使的伸手向她雪白**摸去 “现在不行,你还没有资格。”沈倩倩躲开,冷冰冰的说。 “什么资格?” “帮助我达到目的,你就有上我的资格。” “搞塌沈家?” “不是搞塌,是让我完全控制沈家,然后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你先搞明白了,我并没有答应跟你合作。第一,难度太大。第二,就算你控制了沈家,对我有什么好处?第三,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仙子,只是个女人而已。”我站起身来,靠近她丰满玉立的身体,幽幽的说。 不得不说,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我,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微微的自卑,尤其是在这座大都市里,那些矗立入云的大厦,灯红酒绿的街道,花枝招展的妓女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其实还只是个乡巴佬而已。 甚至是我的那几个手下,个个都有着了不起的背景。 正因为这种自卑,才会让我在废柴,小草,米拉,严大鹏等等大人物面前,显得那般强势,执着。 “真是个臭石头,从你看似热血,却愚蠢无比的杀了郭二就可以看出,真的是顽劣不堪。”沈倩倩冷哼一声,推开我坐在沙发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那动作,丝毫跟她的身份不符。 “臭石头也比你这疯子好,沈家的底蕴,你比我清楚。如果你是个男人,或许有几分成功的可能,可惜,你是个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暖被窝的命。”我毫不客气的反击说。 “你不用刺激,我有着详细的计划,你只需要在适当的时机,站出来支持我就行。”她还以为我在激将,认真的说。 实际上这个提议很好,不管她成不成功,对我都没有害处,而且以后在动物园办事也会方便很多。也许她说得对,我就是个臭石头,顽劣不堪,但凡是轻视,看不起我的人,哪怕给我再大的好处,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矛盾的心理,叛逆的思维,以及变态的遭遇,造就了现在的我。 “好吧,说说你的计划。”我按下心头的不爽,问起了正经事。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支持我,而且不要让别人发现。这看似有点难度,但对于你这种油腔滑调的腹黑人物,想必没有什么难度吧?”沈倩倩冷笑道。 这不是我对魏腾飞说过的话吗?她竟然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 我一琢磨,发现她并不是在讽刺,而是提醒我动物园有监听设备。 好心计!我暗赞一声。 “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我的唯一爱好。”沈倩倩踏上鞋子,也不管我的反应,自顾出了门。 第十一章文静秀气的男人630票加 金城东北方向有一片荒滩戈壁,名叫落雁滩,这里有好几条高速公路交集,然后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这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高速公路上灯火通明,来往的车辆却不是很多。离高速公路不远的的一个小山包上,一条还没有开通的公路两旁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无数的名牌跑车汇聚着,被改装的大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这快荒废的小山包照得灯火通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举办什么野外盛会呢。 一辆兰博基尼sesto顺着出城高速飞驰而来,绕上这片山丘,公路两侧的捷豹,宾利欧罗,法拉利等等名车喇叭直鸣,似乎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兰博基尼上正是我跟沈倩倩,据她说,sesto是她晚上的专属座驾,妖艳的流线,灰沉的气质,非常适合晚上活动。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辆sesto属于沈家的大小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辆车的主人不能惹。 超跑一直开到了山路尽头一片极安静的高地,才缓缓停下来。我跟沈倩倩下车,看着脚下不远处公路上的热闹景象,有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 我们俩都是心怀鬼胎,或许这个词用的并不是太恰当。我在沈倩倩这种古老的世家子弟面前,平时自喻为聪明的脑袋根本算不上什么。而像她这种大人物,降贵纡尊与我交往,自然有所图谋,但所图尚在远处,根本不在眼前的利益之中。 “这里是金城的一处飙车天堂,我平时散心时很喜欢来这里,看他们无忧无虑的玩闹,很是能放松心情。”沈倩倩淡淡的说。 很奇妙,她这个人虽然钱多的可以砸死人,但没有太多令人不喜的做派。就算以前对我很有意见,但现在想想,我并不仇视她。 我现在也渐渐明白了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越有钱,越有权,便会越低调。在这方面,沈倩倩比米拉要强许多。虽然也流露着一丝天然的优越感,但把握的极好,并没有让我产生太多的反感。 虽然没有玩过这么疯狂,刺激的游戏,但我对赛车并不感兴趣,无聊的四下张望,看见下面公路旁有一个临时搭建而成的活动板房,里面隐约有电脑光屏的光色透出。 我略一琢磨,便猜到了它的用途,带着一丝惊讶的问:“这里下赌注也这么专业?” “不要小看这里,赌注很大的,知道曲建华的哥哥曲建国吗?这片赛车场就是他开辟的,随后又靠赛车赚到了第一桶金。”沈倩倩脸色难得郑重了一些,说。 “曲建国?就是那个看不起家族产业,从小出去闯荡那个?”金城人都知道这件事,有些人夸他有魄力,有的人骂他傻。 “是啊,他现在在南方混的很好,势力不比曲家差。这个世界,就是由无数的规矩组成。神秘如米虫,强势如车门一系,崇高如佛道二门,依然要照顾各方面的利益,不停的妥协争取,在那些框框之中谋取平衡。”沈倩倩漠然的说道:“曲建国破了规矩,我想将来有一天,我也能。” 你这般疯狂,眼里还有什么规矩?我暗想 改装后的跑车大声轰鸣着,追求速度的车主们,自然不会使用加油站的汽油,强效汽油的那种刺鼻味道渐渐弥漫着整个山包。公路上身材非常完美的赛车女郎只穿着内衣裤,挥舞着旗帜引领赛车进入跑道。 时不时有撞毁的跑车被拖车拖到一边,路基下有闪着蓝光的救护车待命着,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正规,只是四周充斥着肮脏的谩骂声和体肉间的萎靡味道,暴露了光鲜外碑下的黑暗和堕落。 我静静的看着跑车如流星般的来回即逝,没有关注他们的胜负,而是在想那个曲建国。按照沈倩倩的说法,曲建国好多年没有回金城了,但他在这里定下的规矩还在,没有人敢改变,或者触犯。多年不在,余威却不消退,由此可见曲家的这个叛逆子,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跟我息息相关,我肯定会收拾曲建华的。但如今,不得不把他哥哥也考虑进来了。曲建国虽然判出曲家,毕竟血脉相连,在曲家受到威胁时,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出面。 “要不要下注玩一玩?”沈倩倩看着沉默不语的我,问。 “我如果有钱的话,就不会来动物园打工混日子了。”我笑着说,眼睛却咪了起来,发现公路上正在等待下一轮比赛的跑车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给你。”沈倩倩微微一笑,她知道我虽然在动物园有10%的股份,但现在还没有开业,自然还是穷光蛋一个。 “不想欠你人情。”疯女人的便宜可沾不得。 沈倩倩意外的盯了我一会,身上那件黑色的外衣在夜风里缓缓摇摆着,半响,她说:“朋友手头不方便,我借你些下注,总可以吧?” “我借了没钱还,照样不是欠了你人情?” “既然你这么计较,就先把我帮你摆平郭二那件事的人情还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我下注?”我好奇的看着她。 “我们做生意的人很迷信,讲究一个运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大概是我这辈子风险最大的一次投资,今天试试运气,图个开门红。”沈倩倩平静的说。 就在这时,公路旁人群忽然喧闹起来,似乎是要开大注了,人们兴奋的攥着钞票朝活动板房涌去。 “曲建华下死注了,他仗着哥哥在这里的余威,当起了庄家。他的那辆白色法拉利是经过改装的,车手也是从上海高价聘请的,赢面很大。虽然赔率低了些,但稳稳赢钱的事谁都喜欢。”沈倩倩介绍说。 “借我一百万。”我眯着眼睛,看着公路上的车手,突然开口说。 “不怕欠我人情了?” “我随后就能还你。” “这个地方不是天天都有奇迹出现的,像你这种赌法,会亏死的。”沈倩倩倒不是在乎一百万,她只是依照本能的判断,觉得我输面很大。 “只要是赌,肯定就有输赢。”我看着一辆不起眼的奔驰旁边站着一个文静秀气如女孩般的男人,笑了。 “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时而冷静,时而冲动,时而又幼稚的像个小孩。要给几号车投注?”她掏出手机,问我。 “就那辆奔驰。”我指着那辆微微有些破旧的奔驰说。 “再怎么改装,那辆奔驰永远也是个输。”沈倩倩又劝道:“就算是曲建国亲自来开,也赢不了。”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曲建国一个传奇。”我看着那个文静的车手,随口应道。 我不在乎输赢,只是对那个文静秀气的男人感兴趣。毕竟以后还要跟他相处,早早见识下他的品性也不错。 关心这场赛事的人并不多,赔率低,输赢早已定下了。下偏门的人很少,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心存侥幸的赌徒压了一两万外,其他的人基本上全压曲建华的白色法拉利了。 突然,板房里跑出一个绿色长发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注赌票飞奔上山,边跑边喊说:“四号奔驰,压一百万。”顿时,场间骚动起来。按照眼下的赔率,如果奔驰赢了,曲建华将要赔出八百多万。 这样大,并且偏门的赌注,很少见。 公路两旁的人顺着送票的小伙子望来,异样的目光到了我们这里,才换做一副恍然大悟,理所当然的表情。 “看来你也没少干这种事。”我对着沈倩倩打趣说。 “做些平常人不会,也不敢的事,才有趣。”她也笑了,可爱的小酒窝终于透出一丝调皮味道。 “送钱的事,从来也不会有趣。”我对她这种拿钱换心情的态度不齿,刺激她。 “等你什么时候数不清自己有多少钱时,就不会这么想了。”她不置可否。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包括沈倩倩,我,都看到了一幕震惊无比的场面。 那辆被撞的几乎随时散架的奔驰,缓缓的开了回来,速度慢的就像是李老爹的那辆手扶拖拉机一样。但是,它后面,空空如也,一辆跑车也没有跟着。 远处的公路上,几处火光冒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救护车急忙开了过去。 公路两旁死静死静的,直到那个文静秀气像个娘们儿一样的男人从车里爬出来,四周才响起尖锐的喝彩欢呼声。 第十二章狙击枪手680加更 “你认识他?”沈倩倩这才反应过来,问我。 “动物管理科的副科长,叶远,我的下属。”我本不想说,但想想瞒也瞒不住,只好告诉了她。 “动物管理科?这副不要命的架势,应该去保安科。”她也被气笑了。 这时,沈倩倩的手机响了,她接起一听,转头问我说叶远想上来当面谢一谢金主,庄家问她的意见。 “上来吧。”我说,收拢人心的机会,我从来不会错过。 车手能拿多少钱,得看别人在他身上下了多少注。如果今天我不下那一百万,叶远最多也就拿个几万的花头。 叶远手里拎着头盔小跑上山,见帮他赚了很多钱的金主竟然是我们时,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低声说:“沈总好,方科长好。” “这种搏命的开法,非常不讲规矩,你一会坐我的车走吧,不然我敢肯定,你今晚下不了山。”沈倩倩很突兀的说。 就算叶远威猛无双,但沈倩倩也没必要卖他这么大个面子啊?!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是给我面子,向我示好。 “没事,我” 就在叶远刚说到‘我’字时,他停住了,我背后的汗毛也竖起了。 我感应到一丝冰冷的寒意从对面远处传来,如毒蛇般慑人。 叶远也不知道怎么察觉了,一动不动的望着我,额头一粒冷汗慢慢渗出,挂在一缕眉毛上欲欲垂落。 “怎么了?”沈倩倩看见我们诡异的表情,不解的问。 谁敢回答?那股寒气是那么的尖锐,刺骨,我不知道它的目标是谁,只能暗下把元气释放出去,尽量将探知范围扩大,预防着接下来的攻击。 就在叶远眉头那粒冷汗滴下的刹那,一声枪响,一粒黝黑的子弹,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带着绝杀的味道,飞速向我们射来。 那声枪响,跟当天击杀底嘉祥的响声是一样的,是狙击步枪。它的子弹速度远远超过了音速,还没等眼皮眨一下,子弹已经进入百米之内。 “啊”我一声怒吼,催发着种子极限将释放出去的元气聚集成一片高速旋转的盾牌,挡在了子弹的轨道前。 同时,叶远看也没看,抡起手中头盔,光电一闪,砸向元气旋转处。 “嗵”一声巨响,化作一道虚影的合金子弹,与高速旋转的元气盾、头盔撞在一起 头盔粉碎,子弹击穿元气盾,依旧固执的向我射来,不过速度已经慢了许多。 我双目睁圆,手掌紧握成拳击向子弹。 拳头上附带的元气刃在一米外成功击落子弹,我的手腕也‘嘎’一声,断了。 来不及思考,我下意识的抱住沈倩倩,扑倒在地。叶远砸出头盔后就没有停顿,早早躲在了车后。 紧接着,又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我的肩膀呼啸而过,飞逝在夜空中。 跟小时的闲聊中,他告诉过我,awp的子弹出膛后秒速是三百米,而射速只有0。89秒。也就是说,两粒子弹基本上是首尾相接,如果我不知道这些数据,稍微一迟钝的话,第二粒子弹说什么也躲不过去。 就算这样,第二粒子弹还是擦伤了我的左肩,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肩膀处瞬间扩散至全身。子弹已经妁伤了皮肉,波及到骨头。 我抱着沈倩倩,滚了两滚,躲在了车后。 awp不愧为人间凶器,如果没有元气,如果没有叶远那一头盔,如果没有提早探知,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变为了一缕幽魂。 “你的仇人?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沈倩倩被我压在身下,没有慌张,而是冷静的分析着。 我没有回答,用元气疏通着手腕的断骨。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我必须将伤势最小化,不然,以后会影响到手腕的灵敏度。 “方科长,跟着你风险很大啊。”叶远一语双关的开着玩笑。 “风险大也就意味着回报高。” 叶远的反应,实力都不弱于我,而且他还能准确感应到无形的‘元气盾’所在,对于这样的高手,我求才若渴。 “我现在只担心佣金能不能拿到。”叶远忧虑的望了一眼山下的板房,说。 这时山下已经一片混乱,汽车的启动轰鸣声,人群的惊恐叫喊声连成一片,我虽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到是一副什么场面。 “哎,话说你现在能不能起来了?”沈倩倩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胸膛,说。 一时的慌张,竟然忘了美女上司还被我压在身下呢。我急忙侧滚到一旁,将她拉靠在轮胎处,隐藏起身体。 生死之间,手里抓着的手机竟然还在,沈倩倩拨了110报警,并且通知沈若赫。 “方科长,要不要去抓住他?”叶远突然问我。 “嗯有把握吗?”我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刚才还不顾我跟沈倩倩的安危独自躲了起来,这是要弥补错误码? “十万一成把握,如果你能出到一百万,我有十成把握可以抓到他。”叶远很平静的说,就像是个小卖部的大叔老板,跟前来买糖的小朋友在做生意,公平公正,老叟无欺。 “九十万,走。”我故意恶搞他说。 “一言为定。”谈拢价钱,叶远像变了一个人,从秀气的姑娘变成了一只充满着野性的豹子。 他脱下外套,斜扔了出去。 安全,没等外套落地,他低喝一声:“走,杀手已经撤了。”说着,身影化作一道虚影飘了出去。 “你自己先回去,路上小心。”我安顿沈倩倩一声,急忙跟上了叶远。 叶远的速度非常快,我将大量的种子枝桠伸展在双腿之上,才勉强跟住他。 awp的射程是600米,如果枪手不是江湖人的话,我很有把握可以抓住他。不过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先前那股寒气中不单单是awp的凌厉味道,还有一丝莫名的杀气。 杀气,可以理解为附带着大量人命的气息。它不是想有就有的,只有从血海中走过的人,才会有。 别说我没有,就连米虫,馒头都没有杀气。我见过的人中,只有天行怪,小时,独狼这三个人带着那种慑人的杀气。 跟着叶远刚踏入山腰一片矮树林里,他就消失在了漫漫白涡。 树林里,白雾弥漫,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外,悄无声息,好像这片树林里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由于对方手里有枪,我加快脚步,身影隐在树木的笼罩下急速飞奔,寻找着枪手和叶远。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一阵彻骨的寒风吹过,吹淡了浓雾,隐约可以看到树林尽头。 树林尽头应该没有人,但是总感觉有人守在那里,我稳定下心神,谨慎的用元气去探知前方。 很快,透过朦朦白雾,我感应到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双肩如铁,宛如一座大山般矗立在树林尽头,双手稳稳提着一杆阻击步枪,不是awp,而是一把我没有见过的狙击枪,枪口朝着地面微斜着。 他应该是江湖人,前面察觉我能感应到杀气,所以才没有提前将枪口对准我。 树林虽然有雾,能阻挡人的视线,却当不了狙击枪,江湖人使用这玩意,更加犀利,根本不需要眼睛来瞄准。 气机已经锁定,我俩对峙在树林中,除了正面对上,别无它法。 我在雾后沉默着,战?还是退。 战,手腕与肩膀受伤,元气也所剩无几,根本没有把握在子弹打爆脑袋前,元气刃先切入他的脖子。 退倒是可行,枪口并没有对准我,借着树林的掩护,我完全有把握逃走。 可是,我不甘心,我在等待,等待 没过多久,树林尽头的枪手忍不住了,往前踏了一步,枪身也缓缓抬起,枪口之上所携的那股杀气,令他身前的白雾为之一荡,我们之间的空气顿时又寒冷了起来。 然而,就在我下决心退走的那一刻,枪手停下了动作,枪口并没有对准我,而是斜指在身前的林地上。 只见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向着左侧的一棵大树望了一眼,眉头微皱,立即退了两步,似乎想用那棵大树挡住自己的身体。 不但他发现了,我也感应到了,在那棵大树后,有一道若隐若无的恐怖杀机锁定着枪手,只要他敢继续抬枪,那道杀机将会无情的将他撕裂。 树林里就这么压抑的对峙着,枪手不敢动,我不敢动,大树后的那丝杀机不敢动。 枪手不敢保证向我开枪后,是否能躲过那丝杀机;我不确定是否能抵挡,或者躲过索魂之弹;而树后的那丝杀机似乎也顾忌着什么,不敢妄动。 局已成,可如何破局? 我知道树后那道杀机是叶远,他是顾忌着我的安危,才不敢有所动作。 所以,破局的人,必须是我。 第十三章不可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远处山包上警笛响起时,枪手如山般的身躯依旧站立着,没有丝毫疲惫慌张之意。 我们三个都不敢,也不能出现一点松懈的表情,也许就在你心神一恍惚之间,就是对方动手之际。 我们互相认可了对方的耐心和毅力,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想不通,如果警察赶来,肯定会对枪手不利,这样僵持下去,他会陷入无比的劣势。 枪手依然执着的站在树林尽头,就如一座雕像般不可撼动,大枪在手,没有一丝颤抖,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突然,身后树林外响起了梭梭的脚步声,我盯着枪手,眼神不动,身体却突兀的向旁边矮树丛扑去。 同时,枪手竟然出奇的调转枪口,对着那棵大树开了一枪。 “嗵”一声,大树碎皮残木四射,强大的威力立时撕烂了它的枝腰,摇摇欲坠。 树林外的脚步声停止了,叶远也不知生死,我隐藏在矮树丛里,一动不敢动,甚至刻意的压抑着呼吸,害怕引来那天外一弹。 不知道树林外来的又是什么人,听刚才的脚步声,人数好似不少。 一时间,树林里静悄悄的,枯叶落地可闻。 只有那枪手稳稳端着大枪,像一个不可战胜的天神一般,屹立在原地,睥睨天下的扫视着四周。 太猛了,馒头曾经说过,小时虽然很少出手,但他的实力,可以排进杀手榜前十。眼前这个杀手,不知道近战如何,但就凭这份定力,这份气质,就远胜小时。 枪手并不害怕警察,也不怕树林外的来人,为什么? 不怕,说明来的是自己人,只有自己人才不怕自己人。 谁要杀我?火炮?曲家?废柴?刘涛天行怪?还是车门? 这种级别的杀手,曲家跟火炮应该请不来,其他的江湖人只会亲自动手,不屑于雇佣这些只认钱的冷血杀手。 沈家? 如果沈家发现我的企图,肯定会动手,但沈倩倩不是说已经将我和魏腾飞的对话删除了吗? 林子里已经进来人了,我甚至能看见那些手持利刃的劲装黑衣人在慢慢靠近。 手腕和肩头有伤,刚才虽然抵挡住了子弹,但子弹挟带着的凌厉杀气和强大的震动力已经震伤我的内腑,元气也开始混乱起来。 听黑衣人的轻巧灵敏的脚步声,似乎也属于江湖人。我的元气刃对上他们很是占优势,但前提是要解决那把狙击枪。 如果说枪手是一个冷血无情,且精通远距离狙杀的职业杀手,那么我跟叶远就是冷兵器古武战士。 这是一次冷兵器与火药文明的对决,而这种对比,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嗵”又是一声枪声。 一粒子弹狠狠射在了我身边的一棵小树上,碎木四散,当场被击断。 我还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我很清楚,在高手面前,任何一点动作便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在树丛里潜伏了一会,我一直注意着树林里的动静。枪手依旧没有动,只是端着枪盯着我所在的这个方向。叶远也悄无声息,不知道被刚才那一枪打中了还是在伺机而动。 我看着在林中缓慢前进的黑衣人,心想今天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黑衣人倒不怕,但我敢肯定,只要枪手确定了位置,一粒黑幽的子弹马上会打爆我的脑袋。 就在第一个黑衣人进入视线时,‘砰’一声枪响,脑袋开花,当场被击杀。其余的黑衣人立即隐藏身影,却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不会认为是枪手打偏了。 稍等了片刻,黑衣人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一个个不顾生死的向我扑来 “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每一响都会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但剩下的依旧悍不畏死的向我冲来,有两个运气的好的,甚至擦着我的身子向枪手位置奔去 援军! 这时我才想起沈倩倩不但报了警,还给沈若赫打了电话。 就在树林里第九声枪响时,我听见了叶远的一声怒吼,然后是激烈的打斗声。 狙击枪弹匣只有十发子弹。 机不可失,我一跃而起,向着枪手位置扑去。 果真,枪手扔了大枪,跟叶远拳来交往,打得激烈无比。 半天被压抑的心情顿时舒展开来,我大喝一声,左拳运起‘元气刃’,向着枪手后背劈去。 枪手拳风尖啸,空气震荡,残影颤抖,势不可挡。他一回头余光中看见我的拳头,眼瞳猛然一缩,然后那张普通漠然的脸庞上,竟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有的,只是冷静与被完全挑起的战斗**。 啪啪一连串密集的爆响,在我们之间炸开,拳风脚影骤起,他那简单直接而强悍的近身格斗技挥洒而出,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拳击在了元气刃上。 他的身体猛然一顿,向后连退三步稳住身体,唇角溢出一道鲜血,确实强悍的不肯倒下。 后退之前,他穿着硬质军靴的脚狠狠踹在了我的小腹上,这一脚快速迅疾,简单到了极点,也恐怖到了极点,就像一艘快速疾驶的快艇,不曾有太多花招,只凭着速度,便能破开遮天蔽日的惊涛骇浪。 我直接被踹飞,本就受了伤的身体更加不堪,似乎腹部被踢穿了一样,一阵撕裂剧痛,再也没有任何战斗力。 我双腿无力的摊开,仰躺在冰冷的地面,望着枪手,眼眸中全是震惊的情绪。 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我对元气那无比的信心,就这样被他无情的摧毁了。无坚不摧的元气刃,竟然被他几拳就给打碎,如此拳法,比起废柴的铁拳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只是一瞬间,叶远的后招随即向枪手攻去。 枪手似乎也受了内伤,行动慢了下来,被叶远精巧奇妙的拳法打得不断后退。 剩余的几名黑衣也慢慢靠拢了过来,围在我身前,谨慎的防备着枪手。 叶远的拳法很精巧,但枪手的身法更是敏捷,虽然抵挡元气刃用去了不少内力,但叶远仍旧伤不了他。 “不错,三千万的标价,物有所值。”枪手大喝一声,一拳将叶远击退,缓步向后退去,并说:“今天是我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以后要注意了。” 就这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枪手离去,却拿他没办法。 “我尽力了,打不过他。”叶远扶起我说。 “把枪带回去。”我依靠着叶远站起,指着不远处那把大枪说。 一个小时后,曙光私人医院。 这里就是当初我打通经脉昏迷时被废柴送来的那家医院,医生也还是那个‘绝世娇娃’。等她给我处理完伤势出去后,小龙关上门,沈倩倩,龙宇航,叶远,小时,花叶全部围拢了过来。 “那个枪手是谁?”我阴沉着脸,问小时。 “据叶科长描述的情景,以及那把m40a1,应该是国际杀手组织实力榜排名第三的介琛。”小时不太确定的回答说。 “国际杀手榜第三?”我被这个名头给吓住了,金城市算不上中国一线城市,怎么就突然跟国际接轨了?! “这个人,出道以后就没有失手过。而且也很神秘,不像别的杀手,只要出价就能雇佣到。”小时又补充说。 “用三千万来买我的命,可真值钱。我不知道除了沈家,金城谁有这么大手笔。”我望着沈倩倩,意味深长的说。 “我爷爷现在正在跟金城各方面大佬开会,要求主谋带着凶手马上出来自首。”沈倩倩平静的说。 我相信沈倩倩,过这话只是出出心中的闷气而已,却没想到沈家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随后一想,倒也正常。这场刺杀虽然是针对我的,但沈倩倩当时也在场。这些大家族们在如今安逸的社会里,早就习惯了谈判对话的处事方式。对于这种暗杀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底线,是容忍不了的。 这才是沈家真正的实力,出了事,只是开个座谈会,叫来方方面面的老大,让他们带着凶手上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沈倩倩的语气嚣张,也不过分,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排除了沈家,还会有谁?曲家不可能,我们之间虽然有隙,但不至于这般仇恨,再说他们也没有能接触到介琛这种顶级杀手的资格。 “刘涛不可能,我了解他,有事只会自己出手,最多请来两个助拳的帮手。车门内部人蛇混杂,高手也不少。但是他们缺钱,不会傻到自己的人不用,反而花三千万请一个杀手来。”龙宇航帮着我分析说。 “这个人肯定是很了解你,不然也不会直接雇佣顶级杀手。并且他跟你还有解不开的仇恨,你想想,会是谁?”花叶提醒说。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火炮,不过我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炮现在经营着红灯区的黄赌毒买卖,跟沈家若即若离。自从马奶干从凤舞九天败走以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麻烦。而且现在我名义上也是沈家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冲动。 “不管是谁,这次我们不能再沉默了。”我咬着牙说。 兽王马戏团的旧伤还没有平复,又来搞暗杀?!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管是谁,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手里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背景,如果再任人欺负的话,我真的该回封步山跟李别情玩造人游戏去了。 第十四章局一 “方星,你不要冲动,家族会处理的。”沈倩倩劝道。 “对于沈家的帮助,我真心感谢。但是,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面对。” 或许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但也不能让这个狗日的世界改变我。无论怎样艰难,看似怎样无奈,我都不会放弃。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失望这个词语,尤其是一次次被追杀,暗杀,身体虽然阵阵发冷,但意志却更加坚定。 我给小龙使个眼色,让他们全出去。奇怪的是,叶远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我跟沈倩倩两人,她这才放开了说话:“你现在的实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是不希望你的第一笔投资就此夭折吧!”我冷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合作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用讽刺我。” “我也请你明白,只是合作。我不希望被人控制,或者任人摆布。我要做什么,你不要干涉。” “这不是干涉,只是替你考虑而已。要做什么,必须先考虑到后果。你强奸米拉引来曲家的追杀,被迫入山。后来又愚蠢的杀了郭二,如果不是我帮着上下打点,现在你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金城?还有那个马戏团,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沈倩倩冰冷而直接的语气冲击着我的内心世界。 “我,只想活下去,更好的活下。”我沉默了半刻,坚定的说。 江湖人不是神,也得吃喝拉撒,武功,境界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还是仗着一身武艺去抢银行?六品车门混迹江湖千百年,现在还不是照样在火车上偷摸打劫!何况是我们几个。 江湖人追求的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生活,就这么现实,就这么残酷。我曾经开办兽王马戏团,现在的动物园莫不如此。干这些平庸无趣的事情,小龙花叶他们也许不乐意,但我必须为他们考虑怎么才能先填饱肚子。 谁不想干一番大事业?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吃饱肚子。 “这就是你的志向?江湖道上最神秘的御兽门徒,拥有着逆天的手段,难道仅仅想填饱肚子?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吗?” 在她冷嘲热讽的下,不禁盘算起自己的实力来。 我最大的依仗,就是体内那颗种子。种子可以加快反应速度,调节着身体内部的机能。对外,可以操纵元气化为各种用途不一的技能。比如高速旋转的‘元气盾’,犀利无比的‘元气刃’,以及大范围探知周围环境。 元气盾虽然挡不住狙击枪的子弹,但现在防御手枪绝对没问题。 元气刃的正常形态大约在一米左右,当然,如果需要,也可以再长一点,不过耗费的元气也成几何倍增长。 探知范围也跟元气量成正比,正常可以探知单方向30米的范围。 再就是境界,境界除了有天赋之外,我还没有发现别的用途。 拥有种子后,我的境界被一撸到底,上次抓捕野兽吞噬了海量元气,刚刚接近兽士境,又被悟空反吞噬了大半。所以现在还是一个天赋,灵犀眼。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元气。我一直下意识的节省元气,平时都把这个天赋给忘了。我发誓,以后只要见个人,先扔一个灵犀眼过去再说。 这就是我自身的全部实力,比之米虫,馒头不如,但对上废柴,马奶干还是有一拼之力的。 再者就是外部助力,御兽四将不用说,馒头,沈倩倩在关键时刻都会帮我。本来米虫也可以算做靠山,只可惜让我无谓的冲动给气跑了。 也许沈倩倩说的对,我真的还不成熟。 “你给我个建议。”我似乎被沈倩倩说动了。 “我给不了你建议,就算给了,你也不会听。我只希望你能清楚自己要什么,该怎样去实现。”沈倩倩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曲线十足的背影,我启动了灵犀眼。 沈倩倩 境界:无。 生命:?? 力量:50 天赋:逆袭之行,智慧祝福。 果然是跟她说的一样,逆袭之行就寓意她要与家族为敌,而智慧祝福则是智力加成之类的。 只是不知道生命为什么是问号?目前灵犀眼可以看到的四种属性都非常有用。境界是指对方的修为,力量则是对方的攻击力,天赋更不用说,包括了性格,特长,以及具体技能的属性。 唯独生命的用意很模糊,从字面上看,可以理解为剩余的寿命年限,并且不固定,随着各种因素不断涨落。 这个信息对我没有太大用处,甚至是毫无用处,我总觉得它还有寓意,只是暂时没有发现。 沈倩倩走了后,小龙花叶等四个人走了进来,一个个望着我。 叶远不在,小龙告诉我他走了。 我躺在病床上,冲花叶伸出两个指头,她立时会意,点上一根烟递了过来。 小龙和龙宇航,小时都不吸烟,花叶却偶尔吸一支,随身也带着香烟。 我深深吸了两口烟,引得腹部的伤势一阵绞痛。 “小龙,你要什么?”我问小龙说。 “我,我要美女” “龙宇航,你要什么?” “我要参透九龙扳指的奥秘,但在这之前,需要保证安全。” “花叶呢?” “我也想参透天地之间的要义,长生不死,青春永驻。” “小时。”我又冲小时招呼了一声。 小时我还没有完全摸透,他虽然跟着我,但一直是一副无所求的样子。 没有目标,没有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要报仇,但你们不要问我仇人是谁。”小时有点稚嫩的脸色上挂着一副与年龄不符的阴狠戾气。 “那你们说说,我想要什么?”我又问。 “不知道。”四人很统一的摇头说。 “难道你们对我的未来感到了迷茫?” 四人又齐刷刷的点头。 “好吧,今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想杀人。”我尽量放缓语气,希望不要突兀的吓到他们。 “早就应该这样了。”小龙喜气洋洋的说,好似等这句话好久一样。 “我不同意,但服从。”龙宇航无所谓的说。 “杀人立威在这个社会是不容许的,但正因为不容许,才能更加震慑人心。”花叶添油加醋。 “杀人?这个不需要说出来的,想杀就杀。”小时如是说。 规则,只是对于**丝们来说的,因为那些大佬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沈家随随便便开个会,就要求伤害到他们利益的凶手出来自首。曲家可以利用公安系统去搜寻仇人,就连郭二都可以带着一伙流氓私闯民宅,强奸李珍,皆皆莫不如此。 既然定不了规则,那么就去破坏规则。 无论俗世,或者江湖道,都有无数**丝们遵循着这一宗旨。 “小龙,你去查一查李火炮的底细,交易往来,以及马奶干的动向。大龙,你以前在生意场上混过,去掌握废柴的生活规律。花叶,曲家就交给你了,不管用什么法子,要接近曲建华,等我命令。”我逐一安排说。 三人并没有多问,直接领命而去,只有小时狐疑的望着我。 “小时,说说你的仇人吧,不交代清楚我没法信任你。”我诡笑着对他说。 “能不能不说?”小时犹豫着。 “不能。” “我怕说了,你会更为难。” “我一直都很难,也不在乎这一次。”我冷哼一声。 小时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黑暗如漆的夜空,缓缓的说:“我是孤儿,父母刚生下我就死了,后来被馒头收养,他把我训练成杀人机器,帮他赚钱,帮他开墓寻宝。后来,我开始怀疑他,怀疑他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你为什么要怀疑馒头?”我惊异于小时的身世,再想到馒头那灿烂无害的笑容,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平时就对我非常刻薄,有几次还故意让我去送死。当然,以前以为他是为我好,锻炼我的能力。可后来我听到一句话,再综合以前种种迹象,才怀疑的,” “什么话?” “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人,有很大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这太武断了。”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确定,而是慢慢的寻找线索。” “那你的目的就是借着投奔我,离开馒头的控制吗?” “是。” “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馒头?” “你不会,因为你是坏人,只讲利益。” “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但应该很快。” “那好,在你走之前,帮我办几件事。” “我只会杀人。” “我就是让你去杀人,杀沈老太爷。” “那老家伙我知道,他整天缩在山神庙里,很不好杀。” “这个你把握,我只有一个要求,哪怕刺杀不成功,你也要全身而退,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害怕牵扯到你吧?”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这么直接的好。”我望着房顶那盏明亮的日光灯,似乎想借助它的光明,洗刷我内心的险恶,黑暗。 第十五章局二 我贪婪,不代表不会分享。 我阴险,不代表没心没肺。 自幼生长的环境,教育的背景,使我没有太多御人的手段,就算偶尔有所体会,以我的性格也很难去做到。一直以来,除了火炮这个白眼狼以外,我甚至连几个狐朋狗友都没有。 当然,要求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孩子,在不到20岁就突然变成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术人物,是在是有些苛刻。 然而作为一名在底层社会混日子的孤儿,能够平平安安度过叛逆的青春期,察颜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就算有时把握不好与人交际的技巧,但也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前途,有没有资格让我去交往。 我看得出叶远需要钱,虽然不知道他对金钱的莫大**从何而来,但从那晚的赛车和追捕枪手可以看出,这个文静秀气的男人,一旦为了钱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第一次和他见面,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落雁滩的一切,更坚定了我的信心。只不过我不明白,叶远有着如此的身手,如此的背景,为什么会来动物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领导?还是个二把手。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小时每天盯着山神庙的一扇木质窗户,小龙利用他以前混社会时认识的混子,渐渐摸到了火炮地下交易的渠道。龙宇航则坐在特种大队门口的茶屋喝茶。 最夸张的就是花叶,她化身一个喜欢旅游,探险的青春女孩,在西部钱柜邂逅曲建华后,曲建华立马折服在她的魅功之下,天天邀请花叶吃饭游玩,意图一泽芳颜。 花叶传来信息,要杀曲建华,只是分分秒的事情。 沈倩倩送来了一张银行卡,她虽然不同意我的计划,但还是履行了义务。 我的伤势也基本康复了,万事俱备,只欠叶远。 我需要叶远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叶远接到我电话,整整两个小时后才款款而来,看似很不情愿。 “方科长,有事吗?非得要我来医院谈。”他漫不经心的坐在病房沙发上,问。 “我想问几个问题。” “一个问题一万。”叶远站了起来,双手揣在口袋里,脚尖轻点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说。 “好吧,幸亏我刚刚发了一笔小财。”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问道:“叶城真的是你亲戚?” “是。”叶远立马说出了答案,真的是一字万金。 “你也是江湖人?” “这个问题太含糊了,什么叫江湖人?” “嗯我的理解为会武功的就是江湖人。”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我确实算江湖人。” “那你为什么会到动物园上班?据你的身手和背景,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动物园事务少,安全,而且工资外快也不少,我需要这样的环境。” “以你的身手,想要来钱的话路子很多,为什么去拼命赛车赚钱?” “因为这样不违法。而且来钱快。” “在一个江湖高手的眼里,法律存在吗?” “存在,至少我希望存在。” “我现在莫名其妙变得很有钱了,你如果需要,可以向我开口。” “私活我能接,但不干违法的事情。”叶远淡淡的说,语气平静而无害。 “违法不违法,只有法院可以宣判,你我都无法定义。”我笑着说。 叶远眯着双眼,静静的看了我半刻,幽幽的说:“我可以为钱卖命,但我希望你不仅仅是有钱而已。” 说着,他那双秀气的双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右手多了一把灵巧的小刀。 “你想做什么?”我眯起双眼,看着那双秀气的手中那把秀气的小刀,微微有些意外。 “你如果想买下我,就得让我先看看你的实力,不然,我会先杀了你,再拿走你的钱。”叶远脸上依旧是无害的淡淡笑容。 我无言了,理解不了他的思维逻辑,只好握紧了拳头,并且提前使用了灵犀眼。 叶远 境界:玄妙镜。 生命:140 力量:100 天赋:战斗艺术,移形换影。 “我知道办公室的同事们私下叫我木头,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叶远细声细语的说道。那把秀气小刀,在他手指尖韵绕,寒光四射,破空无声。 “但我的身手却不木,特长是灵巧,敏捷,你要小心了,我也许会真的杀了你。”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似乎在提醒着我。 我没有选择,只能将输送往四肢的元气量加大,深吸一口气,双拳附带着元气刃压了过去。 元气刃的长度在一尺左右,我可不想打烂这间豪华的高干病房。 嗤的一声,那把秀气小刀,斜斜的刺了过来,在阳光的发射下,化为一道慑人的流光。同时,他眼瞳急缩,整个人奇怪的抖了起来,飞速向后退去。 刀往前,人却退后, 在伤人的前提下,他还要保证自身的安全,看来那晚我击落子弹的情景被他记住了。 左拳元气刃与刀刃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声,我刚刚康复的手腕隐隐一阵刺痛,而那把小刀却丝毫无损,卸力后,不顾砸向他头部的右拳,小刀破釜沉舟的向我脖颈划来,奇快无比。 右拳肯定能先砸到叶远的脑袋,但我并不想与他同归于尽,无奈,右臂一荡,弹开了他的手臂,两人贴身肉搏在一起。 叶远手中的那把秀气小刀,在明亮的病房里,就像一只加速过的萤火虫一样,倏地出现,倏地消失。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缠绕上我的脖颈,以命换命。 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叶远只有一把刀,而我有两个拳头。他抵挡不了我的拳头时,以命换命的确是最好,最有效的手段。 撤拳勉强躲过小刀,嗤的一声,我肩头的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他的人也随势撞在了我的怀里,手肘向着心脏捣来。 我眯着眼睛,右手一翻腕甩了出去,只是轻轻一荡,就将叶远的铁肘扫了出去。 实际上并不是我扫了出去,而是叶远顺势撤了攻势,以躲避我的手掌。他很忌讳跟手掌接触,虽然在与我贴身肉搏,但从未直接接触过。 要杀叶远,很简单,将元气刃瞬间延长,便可砍下他的头颅。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一来我还需要他的帮助,再者元气刃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杀手锏。 别人只知道我会剑气,剑气的形态是固定的,并不能随意伸缩。如果他们知道我可以随意伸缩元气刃后,肯定会联想到御兽门的身份。 要知道,天下能够随意操控元气的,只有御兽门一家。 但不用元气刃,我很难伤到叶远,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来招以命换命。就在我左右为难时,叶远突然大喝一声:“不打了。”随即急退撤出战团。 我也停了手,松开拳头,看着身上被小刀划出无数小口的衣服,苦笑一声。 “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剑气已经到了大能的境界,可以开宗立派了。”叶远收回小刀,又变成了那个文静秀气的无害青年。 “我怎么不觉得?”我故意问。 “打了这么长时间,剑气一直没有断过,说明你内力淳厚,根子很好。缺的,只是实战经验和攻击技能罢了。你的拳法杂乱无章,不然,我根本应付不了这么长时间。”叶远很真诚的说。 “我觉得你也没有尽全力。”按那晚落雁滩的表现,叶远应该仅仅想试探试探我而已。 “呵呵,我可不想还没领到工资,就先杀了老板。”叶远笑了笑,说。 金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的走廊尽头,我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药气味道,打开玻璃窗,楼下花园的淡淡香气立马飘了进来。 我点了一根烟,靠着走廊墙壁上,沉默的看着窗外风景,心思又飘到了先前在特护病房里看到的那个人。 高级特护病房里的是叶远的父亲,是个植物人。 “这就是我爱钱的理由。虽然有医疗保险,但是我要让他住最好的病房,我还请了三个特级护理,分三班二十四小时照顾父亲。所以,我很需要钱。”叶远冷漠的看着花园里随风摇摆的花朵,淡淡的说。 “你很孝顺。”我突然想起了老爹,不知道他现在回到老树村没有?以前曲家在追杀我,怕连累到他。现在,仇人更多,我更不能去看他。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叶远。 “这和孝顺无关。”叶远说道:“我只是想要过最好的生活,穿名牌,开跑车,上美女,这都需要大量的钱。” “这也是我想过的生活。”我将烟头狠狠的按在了窗台上,火花挣扎了两下,无奈的熄灭了,只留下一个黑点。 叶远静静的看着那个黑点,突然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正是前面几天沈倩倩送来那张,递了过去,说:“卡里有一千万。” 叶远沉默了,大概是被这个数字给震撼住了,或许也在考虑着什么。 许久,他缓缓接过那张轻轻的,但也很沉重的银行卡,淡淡的说:“成交。” 他没有问我是不是违法的事。 法律,只是价格很高而已。 第十六章局三 五月十八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金城市第二动物园盛大开业,蒋副市长代表政府出席剪彩仪式,并且发表了寄予莫大期望的长篇演讲,园长沈若赫,副园长魏腾飞,叶城以及董事局总裁沈倩倩,各个科室大小领导全体到位。 随后的游览中,沈若赫陪着蒋副市长介绍着动物园的各种设施和珍惜野兽,我与沈倩倩故意落在了人群后面。 “凶手自首了吗?”我欣赏着小道边清新翠绿的花草,若无其事的问她。 “没有,那个枪手是国际杀手,很有名,我们低估了敌人的魄力,目前家族正在全力追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沈倩倩低声说。 “我等不及了,你通知一声沈老太爷,我要动手了。”我点上一支烟,不顾路人的冷眼,点着狠狠吸了几口。 “你不要冲动,那般大的动作,你会成为金城市白道黑道的公敌。”她担忧的望了我一眼,焦急的说。 “我心中有数,程度会控制在你们沈家可以处理的范围内。” “你想出位?” “可以这么说,我想让金城人记住我的名字,以后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我麻烦。” “不要闹出人命,费柴,曲建华都是社会名人,而且费柴还有政府的背景。”沈倩倩提醒我说。 “不死几个人,谁会把这事情记在心里?”我低了一声,嘲笑着沈倩倩的幼稚。 “你太高看我们沈家了,就算再有实力,也不可能正面与政府为敌。” 她黛眉紧锁,看得出来是真心为我考虑,我不由心下一暖,安慰她说:“放心吧,只要你肯帮我,事态会在可控的范围内发展。” “如果事情闹的太大,我不敢保证家族会不会放弃你。你要知道,动物园并不能成为你要挟沈家的把柄。”沈倩倩隐晦的提醒着我。 她以为我是拿那些野兽来要挟沈家,实际上我并没有这样想。 别的不说,动物园还是我以后的备用资金库,也是我跟沈倩倩之间一丝单薄的纽带。如果动物园没了,沈倩倩也不会这么大力度的支持,她只是想借助我的帮助,稳稳压着沈若赫,并借此为机,一步步打压她哥哥,慢慢接近沈家那把至高无上的宝座。 “放心吧,我还希望做你的入幕之宾呢。”我邪笑一声,瞅着包裹在套装内高耸的胸部,暗示她对我做过的保证。 “但愿吧。”沈倩倩无所谓的轻哼一声,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忧愁之色。 小时前两天通知我,说沈老爷子房间的窗台上,养着一盆紫色的郁金香,每逢大事,他都会盯着这朵花思考半响。 于是,我才选择在动物园开业这天通知他。 小时用的是那把m40a1,最好能一举击杀沈老爷子,沈家大乱,分别支持沈家两兄妹的元老们必会争执起来,这样对沈倩倩有利。要知道,沈倩倩只是个女孩,虽然她天资很高,但依旧登不了大堂。 哪怕杀不了,也能激怒沈老爷子,他会愤怒的认为是那个枪手干的。这样一来,金城必定大乱,我,也好在乱中取利。 我不认为他会怀疑到我,顶尖杀手那种杀气凌厉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正好小时跟介琛都是同一种人,沈老爷子想不到我身边会有这样的人。 花叶杀了曲建华,小龙和叶远配合,除掉马奶干,火炮便如砧板上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龙宇航带着电光的‘绕指’应该也能杀了废柴。而我则亲自动手,暗杀沈若赫,并且嫁祸给沈家的潜在对手 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 事毕后,龙宇航躲回封步山专心研究九龙扳指去,而花叶擅长易容,跟在我身边也不会引人注意。如果事情进展顺利,金城势力将重新洗牌,沈倩倩当上沈家话事人,我在金城的敌人也全部除去。 以后,金城谁说了算? 是我。 江湖方面,有沈倩倩照应着;而官场,魏腾飞则是我的傀儡保护伞。黑道,则让郭乘风光明正大的回到金城,接手红灯区的生意,整合以前郭二的下属,成为我不二的黑暗助力 就在我无限意淫时,电话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小龙的,急忙给沈倩倩打声招呼,找个无人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我问。 “我碰见黄三了。”小龙有点兴奋的说。 “黄三?哦,李珍的前夫。扔进黄河吧,让他去给李珍赔罪。”我漠然的说。 “黄三说他知道是谁强奸了李珍,要当面见你才肯说。” “你们在哪?”我心上一痛,想起了李珍那满身被玷污的伤痕,咬牙说。 “在滨河路的金龙宾馆,黄三也被我抓来了。” “等我。”我挂了手机,匆匆赶往金龙宾馆 我推开金龙宾馆的201套房,小龙跟叶远都在,黄三畏畏缩缩的跪在地毯上,见我进来,起身扑到在脚下,抱住我的双腿大哭道:“方哥,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有动李珍一个指头,你放过我吧。” “嗵”一脚把黄三踹飞,他肥胖的身体撞在电视桌角,竟然直接背过气了。 “弄醒他。”我坐在床头,点了一根烟,说。 小龙提起水壶,也不管冷热,直接倒在了黄三头上。 “啊”黄三肥大的肉头被半热的开水烫得脸皮发红,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别鬼哭了,说,是谁下的手。”我冷哼一声,隐藏在内心中那股暴戾的气息又窜了上来,热血冲头,甚至比我遭到暗杀时还要愤怒。 “星哥,星爷,真的不是我,我说了你可不能杀我啊。”黄三似乎从我脸上看到了杀意,吓得他不停颤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不要拿来要挟我。”我丝毫没有掩饰心中那股杀意,说出来的话音也充满着九幽冷气。 “星爷,真的不是我” “**快说”小龙一脚踹在了黄三脸上,顿时眼泪鼻涕和鲜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凄惨可怖。 小龙很喜欢李珍,他对黄三的恨意不比我少。 “是费队长,是费队长强奸的李珍,不管我的事啊,星爷”黄三爬在地上,像个死狗般哽咽的说。 “废柴?特种大队队长?”我跳了起来,怎么也想不通废柴怎么会跟李珍认识。 “就是他,当时我向郭二告密时,他在场,后来他还问了李珍和你的关系,还问了花草店的地址。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该”黄三还没说完,就被小龙一脚踹在胸膛上,一口污血吐出,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眼见活不成了。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清晰的画面,废柴的笑里藏刀、对我的嫉恨、我跟李珍的关系、以及郭二临死时喊出的那声‘肺’ 画面连成完整的一片,答案很明了。 郭二并不是说刀刺入了‘肺’,而是说凶手就是废柴! “废柴!我**。”我怒吼一声,眼前一片血色,浑身不禁颤抖起来。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挤压着五脏六腑,似乎马上就要爆炸。 “我要杀了这个肥猪,让他先去阴间给废柴探路。”小龙也是双眼通红,抽出了幽寒匕首。 我拥有种子后,就不需要武器了,将幽寒匕首送给了小龙。 小龙抓着黄三的头发一扭,脖颈动脉血管立时突显了出来。就在幽寒匕首刺入黄三脖颈时,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喝一声:“不要杀。” 匕首离黄三脖颈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稳稳的停住了,小龙不解的转身望着我。 “不要让他死,我再好好想想。”我安顿一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眼睛眯了起来 第二天,金城日报的头条爆出了一则惊天内幕:特种大队队长费柴涉嫌强奸,谋杀珍惜宠物店老板李珍,现已被逮捕,三天后开庭审理。 一时间,街头小巷议论纷纷,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在小市民的心态下,又希望这是真的。 费柴在金城市低层社会的知名度并不广,但是在上流社会,依旧是个大名人,谁也无法忽视的人物。尤其是他下属的特种大队,由省公安厅直接领导,金城市政府都管不了他。 今天大清早,一个叫黄三狗的人报警称金城市特种大队队长费柴于一年前强奸他的老婆李珍,随后在官山兽王马戏团放火,将李珍杀人灭口。虽然是实名指证,并且受害人愿意当庭指证费柴,但金城市公安局依旧不敢受理如此重大的案件,消息被某些大领导刻意压住了。 中午,金城日报就紧急加版,头条爆出了这条内幕。在金城引发的震荡不言而喻,随后,政府在强大的民意压力之下,不得不立案开庭。 黄三的出现,确实打乱了我的步骤,但,这是好事。不但能给李珍报仇,而且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击杀废柴。 我要让废柴死在阳光下,死在那块‘公正廉明’的牌匾下。 第十七章局四 蓝山半山腰上,有一座英式建筑坐落在山势轮廓之中,虽然名为英式,却掺杂着明清风格的古味,红瓦石墙,金黄廊柱,陪衬着许多参天古木,花草相映。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山神庙’,建于150年前的清末时代,据说是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后,继续留在中国的英**官所建的修道院。沈家买下它后,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修整,西式的方形大烟囱加上中国味十足的麒麟兽脊,倒是显得无比诡异。 它背靠蓝山,面朝黄河,如果从二楼的木窗向外望去,金城的山山水水尽收眼底。 这时,一个戴着瓜皮小圆帽的老人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台上一盆紫色的郁金香出神。 他就是沈家当代家主,沈老太爷。 沈老太爷年岁以高,近年来很少出门,也很少有能让他烦心的事。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他盯着那盆高贵典雅却妖紫的郁金香已经半个小时了。 沈家当代父辈平庸,却出了两个天赋秉异的孙儿,沈若赫年少性重,办事稳妥,隐隐有着家主之风。沈倩倩聪慧伶俐,大局观把握的很好。两兄妹如果能配合好了,不久的将来,沈家在钱门的地位会再上一个台阶。 可是自从一个叫方星的混混出现在沈老爷子视线后,琐事不断,前几天竟然出现了被暗杀的危险。虽然那晚枪杀的目标不是沈倩倩,但也超出了沈家的忍耐底线。 自从建国以来,沈家给予金城的,不单单是天文数字的税收,更多的,是地下势力的平衡,也就是江湖人内部事务。久而久之,金城官场养成了一种习惯,无论新来的一把手有多大后台,上任后第一件事先是拜访山神庙。 山神,掌管着风调雨顺,庇护万民,对于金城这种山区地带的人们来说,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尊崇。 这,也就是金城人把沈府称为山神庙的缘故,沈家人自称沈庙。 不知从几何起,沈家继承人的安全就成了金城市各个势力的一大忌讳。可想而知,如果沈倩倩当晚死于暗杀,会给金城带来怎样的震动,尤其是暗下与沈家不合的几个势力,找起凶手来,比沈家还要积极。 沈老太爷知道这绝不会是那几家人干的,他们不敢,也不能这么做。 或许有些小势力要挑拨离间,但枪手却是介琛这个杀手榜第三的猛人。这种人,金城市除了沈家和其他两个势力外,别人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能接触到。 查找了几天,毫无线索,沈老太爷不由心急起来,偏偏心头暗火未去,新伤又至。 那个叫方星的小子竟然要同时对几方势力开展报复,沈老太爷不怀疑他的能力,只是惊讶于这等魄力。 去年要救方星,只是他随便一个念头,没想到,却救下一个隐患。 当时沈老太爷并没有查到方星的背景,只是单单想着给李火炮留个制衡而已。可后来越查越心惊,查来查去,竟然查到方星是御兽门的人。 为了这件事,沈家高层开过好多次会,就是讨论要不要将他的身份公开。 御兽门,对于整个江湖道来说,都是一个梦魇。 最后,还是沈倩倩的提议打动了元老会。 她说,沈家是生意人,在生意人眼里,没有仇人,只有利益。御兽门也好,江湖道也罢,都只是工具而已。 这样,才有了沈家两兄妹远赴官山,亲自去邀请方星合作的事情。 沈家由于身份的特殊,一直避免着与官员们直接接触,但双方又有着共同的利益。方星提议开办动物园的提议正好解决了这个矛盾。 动物园这种亦公亦私的存在,正好能将两方人员融合在一起,而不引起别人的猜疑。至于飞禽走兽的来源,只是笼络方星的一个甜头而已,沈家不缺那点钱。 方星带来的四个人底细沈老太爷都清楚,韦小龙,画门门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投在方星麾下,但实力有限,在江湖上,只算二流人物。龙宇航,曾经的车门‘大龙’,一手‘绕指’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只是私吞了不知真假的九龙扳指,叛出车门,后流浪至官山,机缘巧合之下跟随了方星。 花叶,花门一叶,在花门内辈分极高,但自身实力不足,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还有一个叫时海标,不知来历,不知实力,据家族智囊团分析,估计也是御兽门徒。 这几人的组合不可谓不强大,最起码在金城范围内,除了沈家和那两家外,无人可敌。沈家维护着金城暗地势力的平衡,虽然这次暗杀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但沈老爷子不容许别人乱来。 据方星以往的表现,他豁出去时,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不过好的一点是他提前将计划汇报给了沈倩倩,杀废柴,灭曲建华,毁李火炮。 沈老爷子暗叹一声,费柴杀不得,他的背景是政府,这种正面与政府为敌的事情,就算是沈家也不敢干。 曲家虽然只算是金城二流家族,但百年的底蕴还是不可小瞧,一旦闹腾起来,也是个麻烦。而且他家那个叛逆小子在南边海门混的不错,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回来。 李火炮虽然能杀,也不会引出什么乱子,但沈老爷子现在不想让他死。以前,他准备用方星来制衡李火炮,但现在,他却需要用李火炮来制约方星。 就在沈老爷子头疼无比时,又收到了一个让他无比惊讶的消息。 费柴涉嫌强奸谋杀被捕了。 同是金城市混日子的江湖人,沈老爷子自然知道费柴是佛门的人,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混入政府任职,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沈老爷子并没有试探过费柴。 他说什么也不相信,佛门高手‘血手印’,副厅级的政府官员,会去强奸一个少妇。 阴谋?巧合?跟方星有没有关系? 这是沈老爷子现在脑子中三个最大的问号,他并不知道方星就是因为李珍而杀郭二的。上百年的岁月,使他的智慧如沧海一般广淼,就算如此,他还是把所有的事情串不到一起。 “还是信息量不足啊。”沈老爷子揉了揉花白的双鬓,抬头望着正前方钢铁森林般的城区,正考虑着要不要增加信息部门的经费时,他老花的双眼突然精光四射,身体以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敏捷向后倒去。 他眼角余光瞅见了一丝杀机,凌厉阴狠的杀机,噬人无数的杀机。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介琛,第一时间向后倒去。 可惜,已经迟了。 “嗵嗵嗵”三声巨响,三颗7厘米长的金属子弹先后击在了防弹玻璃上。 山神庙的窗户都是采用h1强韧复合玻璃,这种玻璃的硬度是普通钢的50倍,铝合金的30倍,理论上来说,可以阻挡威力最大的awp狙击枪。 但是这个枪手的水平完全超乎了人类的极限,在千米外,可以连续三枪将子弹打到同一个点上,三颗子弹几乎是同时到达,完美的在防弹玻璃上产生了共振的效果。 第三颗子弹击穿了蔓延出无数裂纹的玻璃,擦着沈老太爷平行下落的脸颊划出一道血槽,击碎了身后墙壁上一副名贵的小裱画。 顿时,警笛声彻响蓝山,山神庙外人影飞闪,向斜对面山崖处掠去 半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小时的电话,说任务完成,沈老爷子死定了,让我做好准备,他已经逃脱追捕,去老家寻找父母遇害的线索去了。 我沉默了半刻,对他说了句一路顺风。 虽然将这种情况脑海中预演过千万遍,但是真的确认沈老太爷死了,我却有点不敢相信。 钱门,三品钱门,中国真正的金库,暗地里流动的资金,甚至比政府还要多。 沈家,沈老太爷,当代沈家家主,钱门的副门主,就这样死在了我的谋划之下。 这种震撼,竟然让我不由的呼吸急促起来,不是紧张,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沈氏集团主席被人暗杀。 紧接着,曲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曲建华会莫名其妙死在家中。 前特种大队队长费柴当街被人狙杀。 红灯区大佬火炮,马奶干身遭不测,大量黑涩会混子传入市区胡作非为。 满街的警察,特种部队搜捕 我可以想象得到,三天后的金城,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乱世,即将来临。 而我,这个初始做蛹者,将华丽丽的登上金城市至高权力舞台,哪怕是用非常黑暗,血腥的方式。 当然,我必须先躲过警方的调查,将自己的嫌疑洗的干干净净。 没过一会,沈若赫带着几个彪悍男子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方科长,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下。”沈若赫很严肃的说,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沈园长,出什么事了?”我茫然的问道。 “我爷爷被人刺杀,凶手用的是一把m40a1,我希望能看到你那一把。”沈若赫边说边后退两步,几个男子缓缓将我围住。 第十八章局五 我惊疑,沉默半刻才缓缓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有人敢刺杀沈老太爷?” “正在抢救。”沈若赫低声说道。 “不严重吧?” “这些还不能告诉你。” “难道你怀疑我?” “不好意思,方科长,事关重大,偏偏你前几天又得到了一把同样的枪,要知道,这种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专用武器在中国是很少出现的。” “沈园长,老太爷的事情我很同情,但你不要被悲伤冲昏了头脑,我没有杀害老太爷的动机,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对不起,现在只能相信事实。” “我理解你。”我转身走进内室,将床下的一个长条木箱拉了出来,揭开盖子,一把秀迹斑斑的狙击枪安静的躺在里面。 “对不起,方科长,请你理解下。”沈若赫立马变了脸色,喝退手下,向我道歉说。 “没事,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我想去看望下老太爷。”我一副悲愤的表情。 “现在不行,对了,这把枪我要带走。”沈若赫拿起狙击枪,仔细观察说。 “不行,这把枪对我很重要,你也知道我的计划。”我坚决反对。 按计划我要利用这把枪狙杀废柴,但实际上我是怕他们拿去检验,这把枪上并没有介琛的指纹。 树林里捡到的那把m40a1已经被小时故意留在了山崖上。 “好吧,但我必须提醒你,沈家并没有同意你的计划,也给予不了支持。希望你考虑清楚后果。”沈若赫不愧为沈家大少,这番光景下,还有闲心告诫我。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背后一阵冷汗。 如果沈若赫强行要带走枪,我也没办法。虽然没有指纹可以用枪手带了手套之类的理由推搪过去,但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先走了,手机24小时保持开机,这一两天会有大动作。”沈若赫点了点头,带人匆匆走了。 我双腿一软,摔坐在沙发上,微微颤抖的手点着一根烟,想要借助烟雾的刺激来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不怕警察,但这些江湖名门却是我的克星。 刑侦的手段,对于江湖人没有多大效果,就算被警察通缉,我也可以躲回深山里。 但江湖人就不一样了,只要被他们盯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是在冒险,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成则为王;败,没有寇让我去做,在整个江湖道的通缉追杀下,无处可逃。 人生嘛,爱拼才会赢。 就在我刚缓过来气时,沈倩倩来电话了。 “是不是你干的?”她很直接,语气也很复杂的问,听不出悲愤,听不出喜悦。 “不是。”我坚定的回答她。 这件事情,虽然对沈倩倩有莫大好处,但也不能直接告诉她。不然,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的。 “时海标去哪了?” “回家探亲,走了有半个月了吧” “你最好不要骗我,要知道,这种大事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江湖道上会来人,政府也会出面,如果真是你干的,我劝你赶紧逃,逃回你那个山窝窝里躲上一辈子,永远也不要出来。”沈倩倩在电话里冷冷的说。 话音有点冷,但我听出了点温暖的味道。 “你哥刚才来了。”我想彻底打消她的疑虑。 “好吧,暂时先相信你了。对了,你的那些行动先停止,这几天金城会来很多江湖道上的人,你不要乱来。”沈倩倩又叮嘱我说。 “知道了,沈老太爷怎么样?”我假装关切的问。 “被一枪擦面而过,拉伤了大脑神经元,就算抢救过来,也会变成植物人。”沈倩倩略带忧虑的说。 “嗯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先不要,这个情况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对策,你电话24小时开机,我随时联系你。” “嗯。”还是沈倩倩脑子转得快,一下就想到小时,而沈若赫只是想到了那把枪。 小时在半个月前登上了云南的航班,到云南后连夜又搭个顺风车赶回金城。以沈家的实力,自然会从机场的监控中看到小时登机的身影。 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沈老太爷被江湖人刺杀,这是近年来江湖道上头等大事,更是破坏规则的大事。沈家两兄妹都提到了会来江湖大佬,到时候我执行计划难免会碍手碍脚。 必须提前动手,除掉曲建华和火炮再说。 我给花叶打个电话,告诉她动手,然后喊了龙宇航和叶远来动物园汇合。 当天黄三去报案时,就以被废柴追杀为由,请求保护,却遭到了公安局某领导的拒绝。事关重大,我怕废柴会找人杀了他灭口,便让叶远和龙宇航带着他隐藏了起来。 黄三之所以愿意上庭,因为我答应了他,只要能告倒废柴,不但不会杀他,还要给他一大笔钱。当然,在小龙略施手段后,就让他相信了就算有着警察的保护,我们也可以随时随刻杀死他。 等明天开庭,就算当庭判不了废柴的罪,最起码也会剥夺他的政治权利。到时就算当街狙杀他,也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算不了政治事件。 法律处罚杀人的行为,跟被害人的身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谁都可以想象得到,杀一个乞丐和杀一个公安局长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通缉令也正是因此而分级的。 废柴总之都要死,但我费这么多心思,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这样,也对李珍公平点。 如果暗杀了废柴,他肯定会得到一个战斗英雄,或者英烈的称号 夜幕,将它的身影无限的蔓延着,金城这座钢铁森林中活在地下的人们绝对享受不到仁慈和温暖。相反,人情淡薄世态炎凉,虚伪的面具下那一颗颗为了金钱而不断肮脏的心灵充斥着罪恶的邪念,令人不能自拔。 说来火炮也很可怜,我知道他跟那场刺杀根本没有关系。但是,我需要给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敲响警钟,于是,倒霉的火炮便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根据小龙的调查,火炮的贩毒渠道是通过宠物来完成的。马奶干利用蛇门的某些秘法,将毒品藏在动物体内,安全运至爱心宠物医院后,才开始加工合成,分散给各个销售点。 这时,正是晚上十点,一轮明月高照,却照不去地下世界的黑暗。 我,龙宇航和叶远三人悄悄潜入宽大的地下室,只见好几十多个黑道混子端端正正站在大厅,等待他们的老大火炮哥分发毒品。 小龙回去照看黄三了,叶远今天是第一次为我办事,而龙宇航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带来的。火炮只是个普通人,不足为虑,今天主要的目标,是马奶干。 “嗨,专业点好不?难道你们混黑社会的就没有一点待客之道吗?”我们三人静静的站在入口处,竟然没有人察觉。 无奈,我只能先打声招呼。“谁?”众混混惊然回头,纷纷掏出凶器围了过来。 “火炮哥,好久不见。”我大笑一声,视众混混如无物,径直向工作台旁的火炮和马奶干走去。 众混混不知道是顾忌我们三个的气势,还是老大没有发话,只是紧紧跟着我们,并没有出手。 “你怎么进来的?”火炮阴沉着脸,问。 “自然是走进来的,哦,你问的是那几个哨兵的啊,没事,在外面睡觉呢。”我笑嘻嘻的说。 “你不应该来。”火炮冷哼道,马奶干缓缓的站在了他身前。 我没有正视马奶干,只是盯着火炮,戏谑的问:“你舍不得杀我?” “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凤舞九天就当是送给你了,没想到还是要来送死。这么多年,你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没想到火炮竟然感叹良深的说出了这段话,我不由一愣,摇摇头苦笑道:“200万不算什么,我既然让你把铁竹石蓉带回来,就算你坑了我,我也不会跟你生死相见。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了解火炮,他也了解我,200万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我们谁也不会为了200万去拼个你死我活。 我始终没有想通,是什么让他下决心一定要杀死我? 火炮一咧嘴,笑了,那颗瘆人的虎牙反射着地下室明亮的灯光,狰狞可怖。 “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冥冥中都有神灵安排好了。学校里,最漂亮的三个女孩,李珍,杨娇娇,王绪岚都跟你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很嫉妒。当然,仅凭这些我也不会对你起杀心。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我需要一个合适的场所,利用动物来运送毒品,最佳的选择就是王绪岚的宠物诊所。不杀了你,王绪岚就不会死心。”火炮掏出一盒38牌香烟,自己点着一支,把烟盒扔了过来。 我接住,看着这个熟悉的烟盒,不由苦笑一声,说:“你还是喜欢抽这个牌子?里面不会掺着毒品吧?” 火炮没有理会我的笑话,继续说:“你总是那么贪婪,杨娇娇跑了,你又搞上李珍,还跟王绪岚勾勾搭搭。就像我们以前没钱,在学校小卖部买散烟抽,两毛钱一根38,你总是要先抽,而且抽完大半只剩烟嘴时才会给我。”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吸着烟,大口的吸着。 “咱俩同岁,同班,我喜欢杨娇娇,也喜欢李珍,更喜欢王绪岚。可是你呢,从来不会跟兄弟分享好东西。” “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能忍。”我沉声说道。 “不是能忍,而是我知道只要说出这些话,我们就做不成兄弟了,就像今天。”火炮说完,将烟头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下,似乎想将过去的回忆全部踩碎。 第十九章局六 “这并不是命运,只是你信奉的神灵太忙碌了,没有时间去照顾你。如果神灵真的存在,那么被他忽略的命运不知道有多少,这些人,包括你我,都是被神灵遗弃的可怜虫而已。”我缓缓说完,将手里烟头弹向火炮。 他没有动,马奶干也没有动。烟头掉落在他身前,滚了两滚,恰好跟刚才踩灭的烟头并排靠着,像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人,又似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 话已至此,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是这样的人,我也是,那天在严小草的公寓电话里,我们就约定了不死不休。今天,我们俩就只能有一个人走着出去。 火炮摆了摆手,众混混挥舞着凶器,一窝蜂的扑了上来。 我没有动,死盯着马奶干,这些小混子,只是来送命而已。 龙宇航指尖微动,绕指缠柔,就像个依依不舍的情人,用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在他的手指下,杀人似乎也成了一门艺术,而他,则变成了死神的代言人。 叶远秀气的小刀,华丽而不显繁琐,冷酷而不是优雅。每一挥,血花绽放,都会带走一个生命,刀刀秒杀。 一个向我扑来的混混尚未来到跟前,刃光乍起,单薄的身躯就被我劈成两半,血肉模糊,四散流淌的鲜红血液似乎在嘲笑着生命的卑微。 混混人数太多,我根本不需要定位,元气刃随意一挥,划出的弧线就如同索命的绳索般虚幻而唯美,且无坚不摧。每一个与元气刃接触的身躯无一例外分为两半,血光大绽。 慢慢的,我眼睛已经是一片血色,不知道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 仅仅两分钟,五十多个混混已经永远告别了这个有些肮脏龌龊但依然值得留恋的世界。 我站在血泊中央,望着满大厅杂乱的残肢断臂和逐渐变色的火炮马奶干二人,不由笑了。 杀人的罪恶感,呕吐感早已与我无缘,好似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一样。 “你竟然领悟剑气,而且已经到了大臻的境界。”马奶干不可思议的大呼,与他一向沉稳有余的表情截然不同。 火炮倒是没有惊慌,只是慢慢后退两步,伸手塞进了腰间。 马奶干 境界:造化境 生命:? 力量:180 天赋:稳如磐石,蛇心。 我抽空看了一记灵犀眼,造化境就如御兽术的兽徒境一般,属于基础境界。 江湖道各大门派,由于修炼功法的不同,对于境界的认识理解也各不相同。长久以来,为了解决这种分歧,将个人实力有个直观的综述,在三百年前的一次江湖大会上,几大门派统一境界的标准,将它们分为七个境界:造化境,玄妙境,生死境,解脱境,无为境,神话境,天人合一境。 境界可以带来天赋,但天赋并不一定要靠境界来赋予。比如马奶干是造化境,就拥有两个天赋,而小龙更是夸张,没有境界却也有两个天赋。天赋变相的体现了人物的幸运属性,如小龙便是幸运值很高。 马奶干的生命是问号,难道代表他生命马上就要结束?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倩倩的三个问号又是什么意思? 不久的将来就要结束?这不是一句废话嘛! 稳如磐石和蛇心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指的是性格。 由此可见,灵犀眼这个技能有多强大,还未交手,已经将对方的实力尽收眼底。并且灵犀眼属于可升级天赋,随着境界的提高,会不断进化,成长。 马奶干唯一出众的就是力量比较高,但高手对决,力量因素根本就起不到决定胜负的作用,甚至,还不如一项天赋来的重要。 当初小龙在凤舞九天跟马奶干打斗,由于他没有境界,在气势上被马奶干压制,不断后退。最后关键时刻,小龙画起画来,马奶干立时停止攻击。因为他知道,小龙的这个天赋技能‘逢龙遇虎’无法攻破。 逢龙遇虎,天赋防御技能,优点是可以抵挡一切物理攻击。缺点是必须用‘作画’的形式来发动,并且力量悬殊太大时,防御会打折。 ‘噌’一声,马奶干从腰间抽出一把蛇芯软剑,长度跟小时那把黑剑差不多,但柔韧却胜之太多。稍一震荡,蛇芯软剑便如一条飞舞着的银蛇般晃动起来。 “蛇门?我来领教下蛇门纵横大江南北的剑法吧。”龙宇航站上前来,平静的对马奶干说。 “还是我来吧,你那两根手指头不好使。”叶远握着秀气小刀走了出去,站在龙宇航身前。 龙宇航没有固执,拖后两步监视着火炮。 就算绕指再精妙,对上利刃也会吃亏。 “你也是车门的?”马奶干望着叶远手中的秀气小刀,问。 “用刀的就全是车门人?”叶远冷笑道。除了在我面前以外,叶远对谁都是一副又冷又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什么门今天都要去鬼门。”马奶干沉喝一声,手臂一抖,蛇芯软剑摇摆的刺向叶远咽喉。 叶远不动,等软剑刺到身前时,秀气小刀飞掠而起,正好抵在了蛇芯上。“叮”清脆的一声,秀气的小刀竟然真的抵住了又长又细的软剑,使它不再往前。 “哼”马奶干又是一声沉喝,蛇芯软剑奇妙的一弓剑身,绕过秀气小刀,带着一声奇异的梭梭声,缠向叶远脖颈。 叶远还是不动,小刀带着一丝刀光径直劈上马奶干脑袋。 又是以命换命,软剑长,小刀利,如果两人硬拼的话,肯定是同归于尽。 我暗骂叶远蠢蛋,今天占十足的优势,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拼命。 就在我元气刃准备劈落软剑时,马奶干先退了。 他撤回软剑,飞退两步,嘴里还骂道:“白痴,拿条贱命就想跟我换” “贱吗?”叶远突然脸色一变,双脚奇怪的颤抖起来,身形化为一道虚影,竟然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飘向马奶干。 眨眼间,叶远已经移动到马奶干身后,秀气小刀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刀光,刺向后心。 火炮大惊,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正要对准叶远,却被龙宇航一击带着蓝光的指风击飞。 与此同时,马奶干大呼一声,那把蛇芯软剑竟然摇身一变,化作一条飞蛇,从剑柄处飞射而出,绕过自己脖颈,射向叶远咽喉。 又见以命换命,不过这次是马奶干主动换命。 我大喝一声“退”元气刃离拳而出,劈向马奶干。 我怕叶远真的会选择同归于尽。 还好,这次叶远学聪明了,飞身而退,勉强避过飞蛇,却也被它划破了一些表皮。 我跟马奶干之间的距离有六米多远,元气刃离体而出并不迅猛。被他用剑柄砸碎后,嘴里嘘嘘两声,地下室突然钻出无数只毒蛇,蜿蜒着向我们三人围来。马奶干拉起受伤倒地的火炮,果断的向外逃去。 毒蛇无数,有眼镜蛇,花蛇,七寸狰狞可怖不时吐着蛇芯,慢慢围拢过来。 我们三人大惊,一时间元气刃,蓝光指风,秀气刀光不停的向周围蛇群砍去。 奈何毒蛇数量太多,越杀越多,没过十秒,它们已经越过满地的尸体,接近着我们。 怎么办?吞噬?我的元气范围如今单方向可以延伸30米,方圆10米左右。但是不能群体吞噬,如果一只一只吞噬,还不如杀的快。 蛇群在慢慢靠近,我甚至能用肉眼看清蛇嘴里那两颗闪着幽光的毒牙了。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只蝠王。 御兽术,为什么不叫吞兽术? 御兽本就指控制,吞噬只是元气的一种获取方式而已。 慌忙间,我将元气撒开,寻找起蛇王来。 但凡是群居动物,其中肯定会存在着首领,不论人兽皆是如此。 果然,元气刚撒出十来米远,我就发现了一只百环蛇。它体型不大,但嘴里不停传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指挥着蛇群。 拼了! 我毫不犹豫的将元气传入了百环蛇体内。 拼的,并不是怕吞噬不了,而是怕这只百环蛇不是蛇王。 吞噬很顺利,百环蛇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来反抗我。双方很直接的用力量说话,并没有什么排兵布阵,谋略进退之类,省了不少功夫。 控制了百环蛇后,我先停止了它的嘶叫。 运气不错,这只百环蛇的确是蛇王,没有了嘶叫声,蛇群顿时混乱起来。大部分毒蛇都嗜咬起混混们的尸体来,还有一部分继续向我们爬来,不过已经威胁不到安全了。 可惜我只能让蛇王停止嘶叫,并不懂得如何指挥蛇群。 想到这里,我不由怀念起悟空来。它懂兽语,如果此时吞噬蛇王的是它,必能控制蛇群,与我所用。 马奶干就是凶猛,在我们三个人的围攻下还能带火炮逃脱。不过他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内力估计也没有多少了。 “追。”我招呼一声,扔下满地的尸体,跃出了地下室。 刚踏上地面,就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机从天而降,向我袭来。 尼玛,介琛! 第二十章局七 介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三人的行踪没人知道,而且今天来找火炮只是我临时的心念一动而已。 只有一个解释,介琛本来就是火炮的人。 “快散开!”我大喊一声,身体先朝一边扑倒过去,顺手带了身边的龙宇航一把。 就在我闪身飞过的一刹那,一粒带着凌厉杀气的子弹呼啸而过,狠狠的击在了身后地下室木质的门板上,散成无数碎木四溅开来。 一般情况下,子弹只能射穿,但将门扇直接击个粉碎的,只有介琛这种变态。如果不是我提前感应到了杀气,只怕现在已经是血肉一堆了。 我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身后枪响声不断,我敢保证,如果慢上半秒,马上就会被子弹击中。 “叶远,对面大楼。”在翻爬摸滚中,我大叫一声提醒叶远和龙宇航。 我已经发现了介琛在对面湖边的医院大楼上,就在五层,一间黑乎乎的房间,窗口不停的喷射着慑人的火光。 不见有人回答,可没机会去回头看一眼龙宇航和叶远的动静,我将元气全部用在四肢上,毫无规律的在墙根跳跃。 终于,第九声枪响后,我躲在了地下室门口不远处的一辆丰田越野车后。 就在扑到车后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捕捉到两道黑影穿梭在湖边的花厅走廊里,急速的向医院大楼闪去。 我心下一暖,就要起身跟上时,突然想起叶远那晚的动作 我脱下外套,扬手扔了出去。 “嗵”一声沉闷的枪响,衣服立马被击碎,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焦糊味。 尼玛果然阴险,枪手知道有人向他藏身处奔去,竟然还能静下心来守着我。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火炮的沉稳,马奶干有恃无恐,地下室的蛇群以及枪手的冷静 糟糕,这是有预谋的诱杀!我不敢现出身形,只能躲在车后大叫:“不要进楼,撤!” 已经迟了,隐隐听到一声医院旋转玻璃门被砸碎的声音。 一时间,我心头碎念杂乱,要不要先撤? 随后又想起那两个不顾自身安危,冲向大楼的身影,我纠结了。 友情,爱情,在我的理解中,不是无价,而是价格不够高而已。 记得有个电视互动节目,一个相貌敦厚的丈夫对主持人说:“如果给我500万,我会跟老婆离婚。我将这些钱分给她一半,相信我们以后都能过上比现在更幸福的生活。” 台下坐着的妻子笑了,很满足的笑了。 龙宇航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双方都是互相利用而已。他现在是众矢之的,只要带着九龙扳指,走到那里都会引来江湖人的垂涎。相比之下,跟着我反而安全得多,最起码我有小龙、小时、花叶、叶远甚至御兽门。 叶远,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我们唯一之间的联系,就是那一千万。我不知道在他心里,一千万是什么标准,但我看来,一千万确实不值得我去卖命。 就这样的两个人,在一把大狙的威胁下,不顾自身安全,冲了上去。为什么?就因为他们能早一点找到枪手,我就更安全一些。 士为知己者死!老子今天就奢侈一回。 我暴喝一声,从车后滚了出来,连翻几下,猫着腰纵身向医院大楼奔去。 还好,枪声再没有响起,一路上,我不断转换着身形,乘机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一个短信发出。 医院一楼大厅静悄悄的,但我远远就感应到了五楼剧烈的元气波动。我顾不得别的,直接从楼梯口飞跃而上,借着栏杆的加力,没用二十秒,就赶到了五楼。 五楼应该是办公区,尽头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亮着灯,几个人影在里边激斗着。我远远望去,马奶干,介琛,还有一个高大男子正在围攻叶远,龙宇航却卧倒在地,不知生死。 叶远只是依靠着以命换命的打法勉强支撑而已,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击倒。 我心惊胆裂,狂吼一声,向着战团飞奔而去,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替叶远分担下压力。 就在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龙宇航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五指并作刀状,带着一缕妖艳蓝光,猛地斩向那名高大男子的脖颈。 我心下一喜,龙宇航还活着,但紧接着又是无比震惊。 只见那名高大男子微微偏头,指尖微动,就像夹了支烟一般,夹住了龙宇航冒死砍出的一刀。一丝鲜血从高大男子手腕流了出来,但没有断。 内力也可以被人‘夹’住?要知道,龙宇航并没有实质的刀,他以掌为刀,借以施展出内力化作蓝刃伤敌。 那刀,本身就是内力。 真不知道这名高大男子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我心沉到了海底,但脚下并没有停留。 龙宇航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他闷哼一声,脚尖灵巧的在高大男子胸膛一点,借势向后跃去。 高大男子撇嘴一声邪笑,手腕处一件金黄色的铜环飞出,狠狠的击在了龙宇航脊背处。 只听喀喳一声,随后龙宇航一声惨叫,整个人身体软了下来,碰撞在杂乱无章的办公桌上,口鼻中污血不断涌出。 在这同时,马奶干已经向我扑了过来,那柄蛇芯软剑蠕动着缠绕着我的脖子。挂念着龙宇航的生死,我没来得及施展出元气刃,只能脚下硬生生一顿,险之又险的避过剑锋,剑身划破了衣襟,在胸腹前划出两道交叉的血口。 我终于借着这一刹那的空隙,双手一挥,两道元气刃直刺马奶干的面目。 马奶干反应神速,知道我的元气刃不好对付,脚尖一点便准备遁开。 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哪能放过他?我大喝一声,体内元气疾射而出,双臂一振,元气叟忽间变长了一截,眨眼间已至马奶干咽喉。 一声美妙的轻响,他的咽喉血花一绽,然后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双眼睁的大大的,用一种惊恐,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可惜,吐出来的,只是一口口冒泡的污血而已。 杀死马奶干我一点都不意外,元气刃暴涨,是我最大的秘密。用这个秘密来换取马奶干的性命,如果今天杀不了楼里的介琛和高个男子的话,还是我亏了。 这时,高个男子已经已经举起了手,就像拍西瓜一样拍向龙宇航的头。 我在此刻竟然变得很冷静,也许这种冷静来自于刚刚杀了马奶干的自信。今天是我重回金城后最危险的一次考验,如果连这次都无法度过,那还谈什么称霸金城,让御兽门重新屹立在江湖道上! 我一跃而起,元气刃暴涨两米,右掌一挥,就拦在了昏迷不醒的龙宇航之前,将那男子的手掌挡在半空之中。 一声巨响在办公室里爆起,引得叶远和介琛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甚至连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也摔落在地。 我只感觉手腕处痛入骨髓,一道从来没有遇见的强大力量从那男子手掌传来,似乎要将我压扁,拍碎。 闷哼一声,一丝血也从嘴角渗了出来。不过我并没有惊慌,高大男子并不是能徒手接住元气,而是用硕大手掌中一只金黄色的铜环抵挡了大部分劲力。 “御兽门的孽障,去死吧。”高大男子狂声大笑,手掌上的力量又增加了几分。 那种铺天盖地的力量压着我站立不住,就要跪下,手臂也剧烈颤抖着。就在这生死时刻,种子那蔓延至体内的无数枝桠,也跟着抖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某种调谑,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它们剧烈震动着,一股莫名的元气从种子内延伸出来,从胸腹正中沿着任脉无限循环的灌注在了右臂之中。 这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的手臂是钢铁铸成的。 强大的力量对撞着,让我跟高大男子两个大小不一的手掌错分开了少许距离,然后又剧烈的撞在一起。 又是一声巨响,高大男子惊恐的后退两步,似乎不相信我能有如此大的劲力。他将手中铜环亮了出来,谨慎的与我对峙着。 介琛并没有继续攻击叶远,而是缓缓的退至高大男子的身后,不知在想着什么。 叶远看介琛退走,急忙奔到龙宇航身前,查看着他的伤势。 “哈哈,江湖中千余年没有御兽门人出世的消息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能在正面将我王博打退的,你是第一个。”高大男子阴厉的眼光望着我,缓缓说道。 乘着这个机会,我施展了灵犀眼。 王博 境界:玄妙境。 生命:100 力量:220 天赋:天生神力,遇强则强。 “王博?血狼王博?”叶远简单的治疗了一下龙宇航的伤势,提着他那把秀气小刀站在了我身边,沉声问道。 “哈哈,不错,现在还有人知道我血狼的称号,看来今天更不能留你们了。”王博脸上阴笑着,手中铜环却不停的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缓缓的竟然从手掌中飘了起来,金黄色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仿佛就像徐徐升起的太阳一般。 心跳不觉意的加快了,我知道,这次王博的攻击,必然是惊天一击。我不由紧张起来,看着那高速旋转的太阳,一点信心也没有。 身边叶远的双腿也抖动了一起,非常有频率的抖动着,一股勃然的杀气由内而发,竟然是那么的滔天。 我想起了叶远的另一个天赋:移形换影。 第二十一章局中局一 局势一触即发,我们就像是几头凶猛的野兽,眼光中散发着噬人的眼神,随时准备去吞噬对方的生命。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警笛声。 我前面发送的短信,就是给沈若赫的:枪手在爱心宠物医院。 介琛还是沈家的第一嫌疑目标,想必沈若赫很是感兴趣吧。 警察对于金城沈家,说是私兵确实有些过分,但就连曲建华都能调动一个消防队,何况是沈家。警察抓住介琛后,我丝毫不怀疑他们会悄悄的送到山神庙。 王博倒是没反应,依旧与我对视着,介琛却脸色大变,突然开口说:“实际上我们也没必要生死相搏,真要拼命,谁都活不下去。” “是吗?你有什么提议?”我冷笑道。 “我跟王博只是马奶干雇佣来的,拿钱办事,既然马奶干都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找你们麻烦。”介琛又说。 “你呢?王博,你什么意思?”王博手中的金黄铜环还在转动,我不得不谨慎些。 “你们不要把我出现在内陆的事情说出去,我自然答应。”王博慢慢的收回了铜环,隐入手中。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我们就杀!”杀字还未说出,我突然发难,手中元气刃暴起两米,越过王博劈向介琛。 他们知晓了我的身份,留不得。 叶远虽然跟着我时日不长,但心思灵巧。他在我杀字刚出口时,便发动了‘移形换影’的技能,身形化作一道虚影,赶在元气刃之前,已经到了王博身后,秀气小刀一闪,直刺后心。 情急之下,王博一声大吼,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四散开来,贴身竟然还披挂着一件由无数细小铜环串联着的‘铁衣’。只见他健壮的肌肉剧烈抖动着,那些细小铜环也不停的抖动,旋转起来。 叶远一刀刺在王博身上时,与铁衣击撞在一起,一阵火花四射,巨大的反冲力竟然将他推向介琛处。 还好,介琛并没有攻击。他好似时时刻刻都戒备着,就在我元气刃发动之时,他就向后退去。无奈,我只能顺势将元气刃劈向王博。 王博被叶远一刀,虽然没有刺进**,但附带着的刀气已经伤了内腑,此刻被我元气刃相迫,他竟然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气刃劈向他的头顶。 我心头大喜,没想到这般猛人,此刻就要被我斩下头颅 突然,我听见窗边一声大叫,眼角余光一瞅,叶远没有拦住介琛,他竟然从窗户中跳了下去。 按介琛的圆滑,他既然敢跳,肯定摔不死。他跑了,杀不杀王博都没有必要了,与其杀了他,还不如给自己谋划点好处。 心念一动之间,元气刃向左偏移半分,击在了王博左肩的铜环铁衣之上。 “嗵”一声巨响,铁衣四碎,王博痛叫一声,瘫倒在地。 大局已定,我先让叶远背着龙宇航去治疗,然后给沈若赫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跳窗下楼的正是介琛,让他安排人手追捕 第二天,我一直都窝在办公室内,思考着某些问题。龙宇航伤势很重,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残疾。叶远也浑身是伤,需要静养。血淋淋的事实教育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并不是风华月雪,上几个美女就能完事的。我需要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比如龙宇航,叶远,以及元气刃,灵犀眼等等。 我把体内那颗种子又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总感觉身体内那些枝桠像是一水温泉,十分滋爽着身体内的每一部分,隐隐约约间,似乎枝桠的数量和抖动程度都有着某种奇怪的联系。 当时能够击杀马奶干,并且击溃王博,我始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跟小龙,花叶都对于元气及内力的修炼功法有过探讨。发现这种直接控制元气的功法奇妙无比,除了御兽门人外,无人能懂。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跟李别情沟通沟通时,沈若赫打来电话,说介琛正在追捕中,王博经过抢救醒了过来,现在被关押在公安医院内部特殊拘留所里,让沈倩倩陪着我去闻讯一番。 王博也是杀手界一大名人,此人心狠手辣,只要出手,从来不留活人。由于太过歹毒,被江湖道下了通缉令,不容许他进入中国内陆半步。 他出身道门,手中那套‘无定环’可由内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结成铁衣防御或飞出伤人,百年前就是江湖道一大凶人,难得一遇敌手。 金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是公安系统定点医院,平时犯人们的治疗,以及一些特殊嫌疑人的医保候审都定点在这里,戒备格外森严。沈倩倩陪着我,不知道是提前打了招呼还是怎样,我们竟然轻松获取了看守警官的信任,进入大楼底层。 地下室铁门悄然无息的打开,负责看护的警察们恭谨的请我们进入,然后又守在了门口。对于王博这种要犯,无论是沈家,还是政府都不容许他再逃脱。 铁门内便是一条长长向下的甬道,两旁亮着昏暗的长明灯,台阶上略有湿滑,但十分干净,想必平日里打扫的十分细致。再往下走,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间独立的病房,门口也同样站着两位全副武装的看守武警。这些武警看似不起眼,但我用灵犀眼观察下,发现他们力量竟然都达到了150左右。虽然不算是江湖人,但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达到了普通人的巅峰状态。 不知道走了多久,空气都有点浑浊起来,与甬道两侧的昏暗灯光衬映,让人竟然感觉有些阴森可怕,似乎这里跟上面那个世界,完全是两回事一样。 走到甬道处一间毫不起眼的病房,门口的两名武警拦住了我们,从身后抽出一块指纹鉴别器,也没有说话,递到我们身前。 沈倩倩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平静的伸出被灯光照射着有些惨白的手指,按了上去。 “滴滴”两声轻响,指纹鉴别器上绿光一闪,两名武警打开了病房铁门,放我们俩进去。 王博斜躺在病床上,嘴里竟然叼着一支香烟,轻蔑的看着我和沈倩倩。 病房的布置跟外界没有两样,只不过没有窗户,在强烈的日光灯照射下,让人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王博,你要清楚,现在你的性命在我的手里,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对于这种老江湖,说什么都不管用,我直接说道。 “你怎么能来这里?她是谁?”王博盯着沈倩倩,问。 确实,如果不是今天沈倩倩带我来到这里,打死我也想不到朗朗乾坤之下,一间a级医院之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存在。虽然它的用意是正确的,但还是让人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叫沈倩倩,三品钱门。”沈倩倩静静的说。 “哦,怪不得,在金城这片土地上,你们沈家就是土皇帝。”王博吐出一口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李火炮在哪?介琛在哪?沈老太爷到底是不是你们杀的?”我问,前两个问题是我必须要知道的,而第三个问题,是因为沈倩倩在场,不得不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王博说着吐出烟头,带着几丝口水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那你觉得我在这里敢不敢杀了你?”我眯着眼走了过去,握住王博的右手,微微一用力,一声轻微的骨折声,他的一根指头已经被我捏碎。 “小伎俩。”王博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依旧轻蔑的看着我。 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说,断了一根指头不算什么伤,但十指连心的疼痛并不会减轻。 “吱吱”我又捏碎了他的食指,笑着说:“你知道了御兽门的秘密,还奢望活下去吗?” “沈家也知道?” 这时,王博才有点动容,惊异的望着沈倩倩,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沈家只是生意人。”沈倩倩转过头去,淡淡的说,她似乎不愿意看见我如此毒辣的对付王博。 捏碎指头和杀了他哪个手段毒辣?不言而喻,人最重要的肯定是生命。我用如此手段,仅仅是想给王博增加点压力而已,并没有想杀了他。可惜,落在别人眼里,我便成了那阴险毒辣的小人。 也罢,我都这样了,还敢奢求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吗? 我微微笑着,又捏碎了王博的中指,笑着问:“回答我的问题,你确实听见了一个很不应该听见的秘密。” 第二十二章局中局二 “沈家难道要背叛整个江湖道,包庇御兽门人?还要和他们合作,你知道在做什么吗?”王博丝毫不理会**上的痛苦,盯着沈倩倩问。 “沈家要做什么,用不着你管。方星,你抓紧时间,我在外面等你,记得,这个人留不得。”沈倩倩似乎也怕提及这个问题,匆匆叮嘱我一声,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斜靠在病床上,满脸惊疑的王博,思绪又飞了出去。 江湖道是在打压御兽门,不过只是限于高层。很多江湖人,如小龙,花叶,甚至是米虫,都不知道封步山的存在。我以前仅仅是以为他们只是怕御兽门实力太过强悍,限制行动自由,尤其是控制御兽门人员增多壮大而已。但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是有故事的,说不上连李别情都隐瞒着我。 “嗨,傻大个,不要继续傻下去了。世界在进步,现在讲究利益至上,那什么约定,信义之类的,早就过时了。”我点上两只烟,给王博递过去,试探的说。 王博用完好的左手狠狠吸了两口香烟,惊惶不定的说:“你们是在玩火,玩火**。” “玩什么也是我们在玩而已,你怕什么?说说吧,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语言的。”我随意的坐在床头,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 “你不懂,甚至她也不懂。可惜啊,沈老太爷死了。”王博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叨念着。 “别再罗嗦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需要嘱托的嘛?我或许良心发现,帮你解决下。”我站了起来,尽最后一丝努力试探问。 “别问了,以前我从来也没怕过死。但是,现在我倒是想活下去,看看你们到底能搞出多大动静来。”王博嘴角诡异的一笑,似乎是在嘲笑。 “你的来历我清楚,应该说你这种人是最怕死的,为什么到了生死关头,你还这么立场坚定?”我手握上了王博咽喉,依旧不死心的问。 “哈哈,我怕告诉你后,你们不敢再继续下去。”王博丝毫不顾我的威胁,只是微笑着,使劲抽着烟,都烧到了烟蒂上,他似乎还想多吸两口。 “收心入念,气走任八方,流转十二督”我俯下身子,在王博耳边缓缓念了一段隐晦的口诀。念完后,也不管他听懂了没有,双指一扭,捏碎了他的咽喉。 人的咽喉被捏烂后还能不能活?答案是不能。 但江湖人可以,只要配合一套有效的功法,熬过三五个小时还是没问题。 这是御兽门的一种功法,名为辟谷,不食五谷,不喝清水,神游九霄,吞气养身。 实际上我也没有太多信心,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样安排的。介琛已经逃走,按照警方的能力,是抓不住的,也就是说御兽门的身份暴露在即。 只要王博能活下来,肯定会把三品钱门跟我合作的事情公布出去。到那时,就算江湖道的老家伙们要追杀我,也得看看沈家的面子。 出门汇合了沈倩倩,我们谁也没说话,各怀心胎的往外走去。 今天早上,曲氏集团继承人曲建华在家离奇死亡的消息已经轰动了整个金城。经过法医们多次的详细检查,曲建华无病无痛,无伤无毒,甚至最近一段时间连**也没有进行过,但法医就是确定不了他是怎么死的。 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算是自然死亡,但随后警方就推翻了这个结论,正式定为谋杀案,开始立案调查。 金城已经乱了,先是沈老太爷,后有曲建华,现在又有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查封爱心宠物医院。一时间,人心惶惶,就连商业街的营业额都降了几成。 这还不够,今天下午是废柴案子开庭审理的时间,小龙已经护送黄三去了法院。等废柴从法院出来时,就是他去九泉之下给李珍忏悔之时。 明天,金城将会成什么样子? “哈哈。” 我不禁得意的狂笑一声,不管什么样子,都对我有利。计划接近成功,除了昨天晚上意外暴露身份外,基本完美。剩下的,就看那些老家伙们在茶话会上如何谈判了。 “不要逼我,把老子逼急了,就给你来个万兽攻城。”我站在动物园办公室窗前,不时的听闻动物园万兽的低吼声,眼光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废柴到时会从那里出来。”小龙隔着车窗玻璃,指着不远处庄严肃穆的法院大楼,对我说。 大楼前早已等满了准备采访废柴的记者,副厅级的官员,涉嫌强奸,谋杀民女,这个案子对于民风淳朴的山城来说,不亚于一枚核弹爆炸。小市民们感慨着,怒骂着,甚至兴奋的在法院大楼门前指指点点,丝毫不在意两旁站着笔直的巡警。 本来我是打算让小时直接狙了废柴,这样省事,而且安全。但后来小时被迫离开金城,而我的心思也被这几天的血腥感染了,既然要闹,就闹个光明正大。江湖人嘛,咱们就按江湖人的规矩来办。 如果废柴还是政府官员,我这般行动,就是与政府开战,我是说什么也不敢的。但现在不一样,沈家给我的保证是就算废柴背后的实力再多强悍,至少也能将他的政治权利剥夺。 废柴没有了政治权利,就是一介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自己的处事法则,我这般杀了他,就算江湖上不齿,但也不会引的政府来找沈家要人。 “八戒,你怕不怕?”我问驾驶位上的年轻司机。 “星哥,这种事我们经常干,只不过没你玩的这么大而已。放心吧,你给我的100万够我到外面去花几年了。”前面那个叫八戒的年轻的士司机转过头,嘻嘻哈哈的说,从他眼里,似乎找不到一点恐惧的味道。 八戒就是当初送我跟小龙去凤舞九天的那个朱正太,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还留着他的名片,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这辆奔驰g12越野是小龙随手从街上开来的,据他说,这车加速100码仅需4。3秒。我,叶远,小龙三人必须出手,还缺一个开车的,花叶也会开,但是技术不怎么样,我临时想起了当初那个开出租的小伙子。没想到他竟然没问我要干什么事,没问我能给多少钱,急忙就赶来了金城,与我们回合。 我让八戒找个监视禁区停车,点着一根烟,走了下去。这里是文化广场的一处僻静处,前面,古木林立,草坪跃然,高楼大厦凛然而立,各种荧光十采的豪华招牌下掩饰着一个个天堂般的所在。而身后,则是我熟悉的地方,菜贩子,露天烧烤档,以及一两个小市民来来往往,从他们焦急的面容上可以看出,如果他们再慢点,也许就会迟到被老板扣除半天的薪水。 两地相隔极近,但所代表的阶层,社会却截然不同,天差地别。 我退一退,便是方科长,动物园的挂名董事,手下美女无数,强助也不少,慢慢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会成为德胜楼的vip会员,拥有一个老树村孤儿怎么也想不到明媚未来。 往前走,也许马上就会成为通缉犯,被捕入狱,甚至终身被禁锢在封步山。 我是个小人物,对于我来说,这种选择并不是个难事,在庞大的社会面前,再做任何抵抗,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意义。 但是,我心有挂念,死去的李珍,至今还昏迷不醒的龙宇航,以及孤身与荒山为伍的李别情,甚至是一直以来所受到的不公的待遇都告诉我,今天,势在必行。 远处,有个大叔带着一个小女孩在乞讨,小女孩跪在坚硬豪华的大理石广场边,身前地面上写着悲惨的身世,可引来的,只是路人的讥笑而已。 我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郑重其事的装在了那个女孩的口袋,不等她道谢,急忙转身离去。 进入奔驰后,我戴上一顶黑面判官的面具,冷冷的吩咐八戒说:“走,法院。” 第二十三章局中局三 金城市是个山城,日出晚,这时正值下午四点多,烈阳高照,似乎想用它那无差别的高温洗涤着芸芸众生内心的罪恶。可惜,人心又怎能是一缕艳阳能够掌握的? 废柴从法院出来了,阴沉着脸色,看不出喜怒悲哀。周身陪伴着三个劲装汉子,不断的推开涌上前来的记者,向着路边等候已久的丰田越野走去。 刚才,沈倩倩就给我打了电话,审判结果不出所料,由于证据不足,废柴取保候审,当庭释放。经过沈家的努力,以社会影响不好为名,暂时剥夺了废柴的职务。 就在废柴在几人的护送下,走到路边要上车的那时,路边突然一声惊呼:“抢劫啊,抓小偷” 敢在法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行窃,这条新闻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记者们立马抛了废柴,匆匆四下寻找着小偷和受害人。一时间,马路上行人四散,都喊着帮忙,但谁也没有找到小偷的身影。 这时,迎面驶来的一辆奔驰为了躲避纷乱的人群,慌促间不小心撞上了停在法院门口的那辆丰田。 奇怪的是,奔驰的主人也没有下车来道歉。丰田的主人更没有下车查看损失,索要赔偿。 就在人们不解的目光中,奔驰车门打开了。只见三个带着怪异面具的男子,慢慢向丰田车围拢过去。这三个男人,两个的面具是牛头马面,另一个,则是神话传说中地府的判官。 光天化日之下,威严肃穆的法院之前,竟然上演了如此一幕闹剧。路人们感觉不到好笑,却觉得诡异万分,一个个向后退去,似乎感应到了那种幽寒的地狱索命之气。 三人包围了丰田,那个马面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纸,贴在了丰田车身,上面写着几个血红大字:淫人妻者,死。天下贪官,慎之! “嗵”就在马面贴上纸条时,车内的废柴动了。他身子就像是利箭一样从车窗射出,以拳为锋,袭向正在贴纸条的马面。 马面似乎早有准备,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掌在身前随便挥舞几下,便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了废柴的拳头。 同时,判官的隔空元气刃和牛头握着的一把秀气小刀也刺向半个身子还在车内的废柴。 车内的三个劲装男子惊呼着,似乎要从车上下来,其中有一个已经把手伸进了衣服内 可惜,在江湖人的面前,俗世精英,太弱小了。 马面抵挡住废柴的拳头后,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拉开了车门,在车内三人身上连点几下,随之他们立马昏睡了过去。 “救我”废柴绝望的大吼一声,左拳化为一副血印挡在了元气刃上,右拳缓慢,平稳的对上那把秀气小刀。而身体,却以一种不符合物理法则的动作向后车窗外飘去。 “噗噗”两声,血印化尽,却真的变成了血影。 他的左拳被一道无形的元气刃砍做血肉一团,右拳也被秀气小刀削去几截残指。最可恨的是,那个马面不知何时又拦在了后窗处,挡住了他逃往车外的企图。 配合完美。 我就是判官,叶远是牛头,而马面,正是小龙。我们提前并没有什么围杀计划,但目的很明确,当街击杀废柴。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废柴第一时间竟然没有下车逃跑,而是死守在了车内。他应该是有所依仗,但这些都不重要,在我和叶远的联手之下,就算有王博那种级别的高手前来救援,他今天也逃不了一死。 刚才从他呼救一声,我已经察觉四周有几个光头男子急速向我们冲来。 我不在犹豫,乘着废柴双拳被废的时机,元气刃暴涨半米,直接划破了他的小腹,并且绞动几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肠子也顺着历历摄目的伤口流了出来。 “废柴,阴毒太盛防断肠,我今日便赐你一个断肠的下场。”我透过面具的眼孔,咬着牙低声说。 “你到底是谁?”废柴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自己小腹,又抬头看着我,似乎理解不了那道剑气为什么会突然暴涨半米。 “下去问李珍吧。”我手掌轻挥,划断了他的脖颈。 废柴的头颅耷拉在半个脖颈上,双手还下意识的在小腹摸索,似乎要把流出来的肠子都塞回去。 可惜,他没机会了 叶远和小龙已经迎上了冲上来的几个光头男子,那几人身手倒不是很厉害,我用灵犀眼查看一番,境界最高的才是造化境。 只是,他们光头之上隐隐的戒疤让我心下一沉。 我紧赶几步,冲入战团轮圆了手臂一道弧形元气刃挥砍而出,同时大喝一声:“撤。” 小龙和叶远立时退下,钻进了奔驰内。 “阿弥陀佛,当街行凶,还想走吗?”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敦纯佛音,一股磅礴无比的气势向我袭来。 是杀气。 虽是杀气,却不是如小时介琛那般尖酸凌厉,有一种阳光普照,让人俯首就擒的感觉。 可惜,老子并不是善男信女。 我头也没回,并掌一扫,一记元气刃迎了上去。 喀的一声,手掌断裂,我的身体犹如被飞来之山击中,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颓然后掠。这次不是主动卸力,而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摔落在几米外的马路边,再也无法动弹。 我吐出一口鲜血,惊恐的抬头望去,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力量,不但发出的元气刃悄然无息,而且还能将我击伤。这种实力,比之米虫,馒头也不可望及。 只见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和尚,圆润白净的脸颊上散发着一种庄重的表情,一身金光袈裟反射着五彩阳光,恍如一尊天神般不可侵犯。远处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鼓起掌来,时不时的欢呼‘少林高僧来了。’ 我不由苦笑一声,可以想象到明天金城日报的头条肯定是少林神僧街头擒凶,神功无敌威武乾坤之类的头条消息 “不是剑气,你是御兽门徒?”那个胖大和尚仔细观察了一遍袖口处被元气刃划破的裂口,沉着脸慢慢向我走来。 “和尚,你不去深山里经诵佛,怎地留恋起这繁华俗世了?”我笑着打趣说,顾不得身体的痛楚,左掌暗下做着准备,等待时机最后一搏。 “御兽门徒,人人得而诛之。”和尚缓缓扬起手臂,肥大的袖口竟然鼓起风来,那股犹如大山般的压抑感又扑面而来 突然,一身黑衣的小龙从车窗里飞了出来,左臂微屈,在半空中不断比划着。右手却攥着一把改锥,狠狠地刺向和尚亮白的脖颈。 韦小龙,拼起命来,并不比叶远差。他左手施展着‘逢龙遇虎’用作防御,右手那把改锥却携带着无比的壮烈。一时间,竟让人感觉他比和尚还要光明,甚至从车窗飞出的这一偷袭暗刺,也被他刺出了光明正大的味道。 然而和尚似乎根本就知道身边奔驰车里会突然发难,他脸上丝毫不动容,也不转身,直接一袖向旁边拂去。 和尚有一种站在人世间巅峰,俯瞰俗世的气质,他这一袖,更是气吞山河,如风卷残云般裹住了小龙握着改锥的手臂。 小龙也不惊慌,大喝一声,将左臂作好的‘画’推送至了和尚面目。 我知道逢龙遇虎可以防御物理攻击,但不知道它是否也能攻击别人。但和尚却是很谨慎,眉头微皱,另一只手臂袖口随风而起,又复卷起了那幅画。 这时,叶远出手了。他不知何时已经从车上下来,就在和尚双袖并用之际,他消瘦文静的身体隐入了和尚肥大的袈裟之中,如一个远归的情人般将手中秀气小刀划向和尚心房。 和尚大惊,双袖震飞小龙,却甩不脱依附在自己身边的叶远。叶远就像一个宁静到了极致的女子,依附在和尚双袖之间,如一叶孤舟,飘荡在狂风暴雨之间,任凭风吹雨打。和尚甩不脱,震不落,令他生厌,更让他心悸。 正是此时。 我突然暴起身形,将体内剩余的元气皆数劈出,直逼和尚光头 第二十四章局中局四 就在元气刃劈到和尚头顶时,他的双眸突然平静起来,原本肥胖的脸颊在这一刻似乎瘦了一些,双眼也深深陷了下去,面色一片苍白。 我心下大喜,和尚已经被叶远纠缠住,腾不出手来抵挡元气刃了。 “嗵”一声巨响,元气刃劈在了和尚头顶。 不对,应该是劈在了和尚头顶两公分处,就被一层淡薄的金光挡住了。 那层金光无形,无色,但在元气刃的强击下,显出了迹象。它是一座大钟的形状,紧紧包裹着和尚,被我元气刃一击,似乎激活了它,强大的反震力不但将我击飞了出去,也把叶远震开了。 我在空中一口污血喷出,神情迷糊间,想起了传说中少林寺的镇寺之功——金钟罩。 重重的摔落在地,随之叶远也被震飞在我身边,同样口吐污血,脸色惨白瘆人。 小龙跑了过来,冒死护在我俩身前,与和尚对峙着。 和尚阴沉着脸,一步步向我们走来。他穿着布鞋的硕长脚板,走在马路上,似乎可以带着地面一起震动,嗵嗵的脚步声直接传到了我的脑海深处。 我元气用尽,站都站不起来,看着身前小龙不断颤抖着的身体,不由暗叫一声:“完了。” 以前花叶说过,废柴是佛门弃徒,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进入政府部门任职。同样,天行怪也是。 只是我太疏忽了,沈倩倩也警告过,这几天江湖道会来大佬处理沈老爷子的事情。既然是江湖道,自然少不了佛门。 江湖道,佛门,弃徒,遁入政府强力部门等等迹象一综合,一个清晰的答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佛门有阴谋,废柴和天行怪都是佛门故意驱逐的,至于还有多少佛门中人隐入了政府部门,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无量寿福!小乙和尚,一甲子不见,你还是喜欢欺负小辈。” 突然,一声长啸,我只觉得眼前一闪,一个飘尘清逸的道士出现在了那个叫小乙的和尚面前。 “铁茗?你也要插一手吗?”小乙和尚冷眼一挑,不悦的哼道。 “天下人管天下事,何来插一手之说?”叫铁茗的道士跟小乙和尚打着哈哈,握着洞箫的双手背在身后,朝我们打个快走的手势。 这个铁茗正是在昆明带走严小草的那个道士,我眼下也不便多问,挣扎着站起来,和小龙扶起叶远就要上车。 “不能走!铁茗,他可是御兽门徒,你要想清楚了。”小乙和尚大喝一声,双袖鼓风而动,身形几欲飘起。 “这个得由江湖道公断,你一人说了不算。”铁茗手持洞箫,随着小乙和尚的身形而不停的变幻着洞箫的位置,看似无意之举,却处处压抑着小乙和尚。只要他敢乱动,洞箫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洞穿他的咽喉。 我们刚上车,八戒就一脚油门踩到底,奔驰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开始围杀废柴到现在也就十几分钟,主要还是被小乙和尚耽搁了。金城市的警力号称自接到报警,三分钟就会赶到现场。 但我们现在离去时,才有零零碎碎的警车缓缓而来。 显然是沈家动了手脚。 “八戒,随意开,甩开后面尾随的警车,然后每过一个街区,你停下车,我们下一个人。”我边换着衣服,边吩咐八戒说。 车上早已备好了崭新的衣服,以及清水毛疆类的应急物品。 “没问题,看我的。”八戒在倒车镜中点了点头,神色异常兴奋。 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冒险份子,我暗叹。 八戒对于金城的街道布局自然很熟悉,这时正是高峰时期,上下班出去娱乐的车辆来来往往。但他在街上疾驶,灵巧的穿过拥挤的车道,毫不顾忌的逆行、强行拐弯、闯红灯。他拥有职业车手的素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握车绍围的情况,车流的速度,以及交通灯变幻对车流的影响都计算得毫厘不差。 后面几辆警车越甩越远,但有一辆的士紧紧追随着,有几次都要超过我们,却被八戒灵巧的利用逆行,与对面的来车巧巧错过,每次都利用的毫厘不差,将的士死死的压在后面。 这时,我们已经进入盘旋路,虽然车流少了点,但道路也变窄了。在一处十字路口,八戒突然减速,后面的士不知缘由,瞅个空挡急急超了上来。 就在前面路口的交通灯就要转成红灯时,八戒猛然提速,快速朝过前面几辆车,冲了过去。 路灯变为绿色,横向行使的车流缓缓动了起来,几辆汽车擦着奔驰的车尾差点撞上,路口顿时一片刹车声,交通也随之混乱拥堵了起来。 后面尾随的那辆的士在加速的情况下毫无办法,只能狠狠拉下紧急制动,车头乱摆,与一辆尼桑撞在了一起。 八戒一声欢呼,嘘着欢快的口哨把车拐进了滨河路,这里是黄河七十里风情区,人多,但车少。八戒重新加速,四缸引擎已经发挥到了最大的64马力,窗外景色也一幕一幕飞速闪过,根本看不清楚。 我们在三里河街区放下了小龙,叶远虽然伤重,但走起路来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在离动物园不远的五泉路下车,若无其事的打车去了动物园。 我一直将八戒送到火车站,等他坐上南下的火车后,才晃晃悠悠的在回到了动物园。 顺路去看了一眼叶远,是内伤,外表倒是没有什么伤痕,我用内力帮他顺通淤血后,告诉他好好养伤,便急急回到自己办公室。 此时金城已经大乱,全城戒严,街上随处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民警,就连动物园的游客也少了许多。 我将身体深深的埋在软软的沙发里,点上一根烟,仔细的考虑着接下来的对应。 我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不仅王博,介琛知道,现在连佛门的高僧小乙和尚,道门的铁茗道人也知晓了。 本来,此刻就是我逃窜山林的最好时机。但是,对于佛门的猜测,以及道门的突然介入,我改变了主意。 佛门故意驱逐品行不端的门徒混入政府部门,而且全是在强力系统,如特种大队,派出所之类的。我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佛门除了想窃国外,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动如此心思。 相比之下,我的御兽门身份算什么? 还有道门的强势介入,虽然跟严小草有点交情,但我不认为铁茗不顾惹怒佛门,也要当街救下我是严小草求了情,他们肯定有所图。 要跟佛门开战?还是想给予御兽门一个公正的待遇? 不论是什么,我都有资本静观其变。 江湖八大品,已经有二品道门,三品钱门直接,或间接的支持我。八品下三滥米盟就算不支持,也不会与我为敌。 对了,还有五品画门和七品花门。 我一直忽略了小龙和花叶的背景,他们本就出自江湖八大门派,而且花叶还是七品花门的元老级人物,有着‘花门一叶’的称号。 这样算下来,除了一品佛门,四品海门和六品车门外,我竟然不知不觉的跟其他几大门派都牵扯上了关系。 突然被这个想法给唬住了。 我是谁? 我只是官山老树村的一个没娘娃而已,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接触到人世间的最高存在?巧合吗?一次两次可以,但再多,就不叫巧合,叫预谋了。 悟空,小龙的来历、天行怪送给我九龙扳指的用意、以及王博,沈倩倩那暗含机锋的对话,等等 一个个未解的谜团慢慢浮上心头,我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点头绪,却一时理不顺 第二十五章神仙局一 等待,永远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小时候,等待长大;长大后,等待着自己的另一半;再继续等,等工作,等金钱,等权势,甚至等长生不老。 当然,这中间谁都会努力,但是结果就不一样了。有些人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大部分的人,却郁郁寡欢,苦劳终生。 我现在也在等,等待自己的命运。 沈老爷子半死不活,整个面颊被子弹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生不如死。 曲建华莫名其妙死在自己家中,曲氏集团悲愤之下,斥资上亿悬赏凶手,而且听说曲建国也回来了。 爱心宠物医院发生枪战,警方在最后的搜捕行动中查获大量毒品。 前特种大队队长费柴涉嫌强奸,谋杀民女李珍,后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围杀在法院门口 这一樁樁事件如果分开来看,并不出奇,甚至可以当做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但是,当这些事情同时发生在半个月内,而且相互之间似乎还有一些联系时,一朵莫大的黑云笼罩在了金城上空。它的阴影,深深的印在了人们的心底深处,似乎被它压抑着有点呼吸不顺了。 全城戒严,环城路上,时不时的可以看见全副武装的整车武警来去匆匆,某地下赌场被封了,某民宅深夜被警察敲开了,某洗浴城被查出竟然供养着一百多个18岁以下的学生卖淫 一时间,人心惶惶,最出奇的是法院门口围杀费柴的事件,无论是电视,媒体,还是日报,网络,都没有一丝消息流出。听说当日某个碰巧经过法院门口的男人在论坛里稍微吐了吐槽,就被人请去喝茶了。 江湖八大派来人了,邻省特种部队也悄然进城了,甚至每天在半空中巡逻的直升机都多了起来。 沈倩倩昨天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也没办法了,事情闹的太大,她在那个层面根本说不上话。 沈若赫也来了电话,告诉我这几天不要出门,等待消息。他的电话打完后,我就发现了动物园里里外外多了不少陌生人。 这也怪不得他,如果换做是我,关键时刻也会把罪魁祸首扔出去,来最大化的保证自己的利益。 我是在等待,等待那些江湖大佬们决定以后的命运。当然,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我更不会束手就擒。小时回来了,馒头正在路上,小金率领着大小上万头飞禽走兽在官山深处待命。 花叶和小龙也去找他们各自的门派打探消息了,只有叶远,比我还要平静,按时上班,按时睡觉,好似已经忘了自己前几天干过什么事一样。 我是有些紧张,但不是慌张,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些期盼。那可能就是人性中最阴暗的东西,它渴望血腥,渴望杀戮,渴望与整个世界为敌,不管成败,不在乎下场,只为站在世间巅峰那一刻,哪怕是一秒也好 周末,沈家两兄妹陪着我到了金城江南苑。 园门前两株迎客松恭谨,却威严的迎接着我们。花叶站在园门口翘首等待,她今天穿着一套充满女性韵味的时装,远远看去,人比花娇。 花叶也没说什么,对我微微点点头,领着我们向园内深处走去。 江南苑,是金城一处高档会所,完全是按照江南风情建造的。奇峰凸立的画石,幽幽流淌的溪水,花枝叶瓣如雪花般飞落四散,入眼清爽。花树千开,万枝齐放,穿行于其间,不由得让人心爽神怡。 直到进入镜水阁,沈倩倩才微微一叹:“以前来也不觉得如此美景,今日却是人间天堂。” 从阁楼中走出一个白须老者,对着沈倩倩说道:“倩倩快来,今天咱们合作;画一幅美女赏花图。” “我怎么敢跟您合作呢?”沈倩倩难得一脸红,羞羞的说,她今天穿的是件淡粉长衣,立在水廊内,与周围的风景确实相宜得当。 “哈哈,你小时候嫌我画的不好,撕烂我好几幅画,现在怎么更看不起我这糟老头子了?”白须老者打趣说。 “韦爷爷您开玩笑了。”沈倩倩小跑过去,挽住老者的手臂,低头撒娇说。 “方星是吧,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那白须老者终于对我说了一句话,不冷不热,不淡不咸。 我恭谨的点点头,从他跟沈倩倩的对话中,我听出了点有用的消息,第一,他姓韦,与小龙同姓。第二,他喜欢作画。 我跟沈若赫走过阁楼,后面竟然廓然开朗,远处有一座庭院,大门上,黑漆木匾上金笔题字‘风生水起’。 小龙走了出来,笑着迎接我和沈若赫进门。 “奇怪吗?”小龙问我。 “只是有些意外。”我淡淡的说。 进门绕过影壁后,入眼的是一座平整的院落,一半是花池,另一半是竹林,周围是北方常见的平房;这里没有奇石,没有装饰品,更没有故意修剪规划的花草树木,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院子正中,摆放一张长桌,两旁的太师椅上,坐着十几号人。 我第一眼望见的,却是底嘉祥底老大。他半边脸已经基本上被子弹打碎,现在蒙着一只黑色眼套,更加狰狞可怖。身后站着王小超,比以前瘦了许多,估计米虫那银丝一刺,让他好不消受。 米虫也在,他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望着面前一碗茶水发愣,冷傲的神情依旧,只是多了些落寞。 另外除了铁茗道长,小乙和尚外,一个人也不认识。不过我也没有客气,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偏后处一张空着的太师椅上,点了一根烟,借助烟雾的刺激,平缓下自己波澜起伏的心情。 在坐的,不是都是江湖道上数一数二的人,就算不是门派一把手,也是在各自门派威望十足的人物。 今天汇聚一堂,就是为了我这个山野小民。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成就。 趋势应该发展的不错,不然,今天不会是请来喝茶,而是派出高手满世界追杀我了。 等阁楼外的那位韦姓老者落座后,主位上一位白须银发的老头一挥手,除了有座位的人,其他站着的,包括王小超,韦小龙等全部缓缓撤出,悄然无声,似乎这位白须银发的老者就是武林盟主般不可违逆。 闲杂人等全部撤出小院后,银发老者又冲着米虫点了点头。 米虫白皙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他犹豫半响,才缓缓站了起来,说道:“方星,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一品佛门执事堂的堂主,小乙法师,这位” 原来今天在座的这些人,只有米虫跟我相熟,不得已,只能将米虫当做是主持人了。这样一来,只要米虫站起身来,就变相的承认了我跟米拉之间的关系。 我暗笑不已,你个死伪娘,也有今天。 不过笑归笑,我耳朵可没闲着,尽量将米虫介绍的人物记牢。 除了主位的‘银发盟主’外,其他的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小乙和尚,佛门执事堂堂主。铁茗道人,道门前辈,喜游山玩水,一身修为不可轻视。左首第二位是三品钱门另一大家族陈家的话事人 等等,等米虫介绍完,除了我以前认识的,只记住了下三滥米盟的一个小美女墨一绿,以及四品海门新任掌舵曲建国,和那个银发盟主三人而已。 我不知道墨一绿的身份,但奇怪既然下三滥米盟由米虫出面了,为何还能有一个小姑娘落座?她是什么身份?跟米家两兄妹有什么关系? 曲建国则是跟我生息有关的敌人,自然得特别注意。他三十来岁,寻常无奇的五官,一身淡灰色的衣衫,没有一丝出奇处,偏生却给人一种名川大河般的感觉。 拿他跟曲建华比起来,后者就像是一件伪劣产品一样。 第二十六章神仙局二 白须银发老者叫蓝兴,人称蓝翁,属于一个叫江湖闲士的组织。他们不属于任何门派,但在江湖上属于威望很高的一群人,这个蓝翁就是江湖闲士中派出的代表。 “方星,今天请你来是想问几个问题,希望你好好回答。”蓝翁敲了两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实际上整条长桌虽然坐了十几个人,但出过声的,只有米虫略带恼怒的介绍声和我叭叭吸烟的声音。其他人,都坐的端正无比。 蓝翁估计是装腔作势的手段用多了,在讲话之前,会下意识的去提醒别人。 这气派,就连当年的左冷禅也不敢有啊。 “假如我不好好回答呢?”我斜靠在太师椅上,举起手在白净的茶碗上弹了下,烟灰缓缓落在茶水里,跟飘浮着的几根粗茶慢慢混在一起。 “你”蓝翁瞪起了虎目,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胆大妄为,一时间没有了说辞。 不是我狂妄,今日在座的,都是些牛逼人物,真要动了杀意,就算把小龙叶远他们全部带来也不顶用。既然他们不想杀,我自然要耍些痞气,一来可以多讨些好处,再者故意显露年轻气盛,狂妄无知的表现,让他们下意识的轻视起我。 “放肆,竟然这么对蓝翁说话,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小乙和尚拍了一把桌子,怒喝道。 “谁放肆?我最起码没把蓝翁杯子里的茶水给拍出来。”我故意笑着说,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这个老秃驴实力强悍,脑子却是一根筋。如果惹毛了暴起杀人,不知道别人能不能阻止得了? “都严肃点,今天虽然不算是江湖大会,但百十年来,第一次将江湖各大门派拢聚到一起,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韦老头说话了,他还隐晦的瞪了我一眼。 韦老头叫什么我刚才没记住,但却知道他是来帮我的。他一开始不顾身份在阁楼外迎接我们,一来是向我示意,二来估计是跟沈倩倩通了通气。 “小乙,你先坐下吧,不要跟年轻人一般见识。”蓝翁用手指在木桌上轻点两下,小乙和尚立马就坐了下来,还不时的瞪着我看。 “是啊,小乙哥,佛门讲究静心修禅,你这副脾气怎么也能当上领导呢?”我继续取笑小乙和尚。 “方星,你真以为江湖道拿御兽门没办法了吗?”蓝翁这次是真怒了,跳了起来,想拍桌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无奈只好用手指着我说。 “蓝老头,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江湖道是你家开的,想杀谁就杀谁?”我站了起来,盯着蓝翁,一个灵犀眼使了过去。 蓝兴 境界:解脱境 生命:? 力量:130 天赋:万寿无疆,韧若磐石,体质强化,吉星。 尼玛太牛逼了,解脱境,四个天赋全部是加强生命,体质的。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变成千年不死老王八? 不过为什么生命还是问号?下次回到天人别院,一定要把这个属性给搞清楚了。 “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蓝翁倒被气笑了,他半躺在太师椅上,戏谑的说。 “你凭什么杀我?” “御兽门人,人人得而诛之。” “御兽门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们如此憎恨?” “你明知故问,世间万物平等,御兽术却以吞噬万物元气为生,这不是有违天合的邪术吗?” “世间万物平等?不说别的,你跟我平等吗?你现在坐在太师椅上,讨论着别人的生死,可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还在为了下一顿饭而奔波着?天合,什么叫天合?古时凶兽横行,御兽门祖先为了人类的发展,做出了多大贡献,你比我清楚。现在世界和平了,你却又要讲究天合?这叫卸磨杀驴,是害怕御兽门崛起后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我有点激动,为御兽门的不公待遇激动,更是为这些吃人不吐骨头,却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激动。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除了底嘉祥和小乙和尚外,其他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 当然,我不指望就凭这几句话去说服这些老妖怪们,他们之间本来就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我只求能最大化的分裂,让他们产生不同意见。 “这个事情就别谈了,关于御兽门的看法已经很明了,不然,也不会请方星来这里喝茶。”铁茗道人突兀的从后背抽出了插在腰间的洞箫,轻轻放在了桌上,不知道是在警告我,还是警告别人。 “方星,我再问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蓝翁故意斜翘着眼光,越过那支洞箫,看着我问。 “你先给御兽门一个说法,不然,其他的免谈。”我口吻丝毫不变,强势的回应他说。顺便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铁茗道人,只见他稳坐在太师椅上,嘴角似乎隐隐有一丝笑意。 从那天铁茗在法院门口救下我们可以看出,道门是支持我的。既然有这么强势的一个背景,自然要利用起来。洞箫是武器,代表着武力。把武力放在台面上,自然是警告着所有的人,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在这个场合下,既然不能动手,我还怕谁?! “御兽门千百年来的待遇,确实有点过分。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除了个别人外,都同意接纳御兽门重归江湖道。但是这种大事,需要在江湖大会上决定,我今天能给你的说法,只是暂时先不追究你的身份。”蓝翁缓缓说道,别人看来,这话似乎是在我的压迫之下说出的。但从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不情愿,或者是迫不得已的表情。 “多谢蓝翁,您问吧,小子我有问必答。”我真诚的对蓝翁拱了拱手,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有张有弛才是王道,何况,我秉承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 “沈天君是不是你杀的?”蓝翁严肃的问。 这个问题一出口,整个场面都紧张起来,众人纷纷抬头看着我。 “沈天君?我不认识。”我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下意识的随口说道。 “就是沈老太爷。”韦老头提醒说。 “哦,你在开玩笑嘛?就算我想杀,能杀得了?”我轻松的说道,心下却是一惊。 如果蓝翁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我就算城府再深,也会被这些老狐狸看出点蹊跷来。幸亏他问的是沈天君,而不是沈老太爷。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蓝翁仔细观察了半刻,又望了望在座的各位老大,见他们纷纷点头,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么费柴呢?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很利索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杀他?而且还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他强奸了我的女人。” “据我们调查,那个李珍的丈夫应该叫黄三狗。” “蓝翁,你想听一段言情小说吗?”提起李珍,我心情也暗了下去,冷哼道。 “好吧,下一个问题。曲建华是不是你下的手?”蓝翁摇了摇头,继续问。 “是。” “你为什么要杀他?” “有仇,他曾经也想置我于死地。” “马奶干呢?今天蛇门的人也来了,你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他们可以来报仇,我随时恭候。”我点上一根烟,不经意看了一眼曲建国。他面无表情,还是如最开始那般静坐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蛇门不足为虑,但四品海门却是仅次于钱门的存在。曲建国刚刚升任海门掌舵,虽然不清楚掌舵是个什么官职,但肯定不小。再加上他离奇的身世,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行,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蓝翁坐了下来,询问着在座众人。 众人纷纷摇头。 “那好,沈天君的事情继续调查,剩下三件事并在一起处理。江湖道有江湖道的规矩,报仇解怨天经地义,但是不能影响俗世人的生活,更不能直接对俗世人动手。方星身为江湖人,犯了这两条,大家表决吧。小乙,先从你开始。”蓝翁摆了摆手,似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种狼子野心,留不得。”小乙和尚将茶碗倒扣在桌上,茶水渐渐蔓延开来。 “我不收回洞箫。”铁茗道人静静的说。 “钱门是生意人,不参与这些事务。”钱门那个陈姓代表说,他没有任何动作,茶碗依旧稳稳放在木桌上。 “曲建华不关我的事,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人。”曲建国终于说了一句话,将茶碗倒扣。 “江湖道有些规矩也太陈旧了,得改一改。”韦老头缓缓说道,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画笔,扔在桌上。 “你这脾气啊,我就想不通怎么会画出那么出尘脱俗的画儿来,下一个。”蓝翁对着韦老头苦笑一声,摇头插言道。 “车门与你,不死不休。”底嘉祥用独眼狠狠的盯着我,扣翻了茶碗。 “本来我们这些女人,是不会参与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的。可是非常不巧,这次我得帮帮这个年轻人了。”花门的一个妇人娇笑了声,拿出一支花形玉如意放在了桌上。 “看来你们是时间长没热闹了,现在都会这么冲动。方星,你还不知道江湖道这个古老的规矩吧?”蓝翁又插嘴说。 “是的,我不明白。”实际上根据各人说话的态度,我大致也明白了茶碗代表着什么。但现在是争取选票的时机,我可不想得罪这个看似有最终决定权的老王八。 “茶碗不动,便是无罪。翻扣,则代表惩罚。而拿出自己的兵器,就说明他们会坚定的支持你,哪怕刀兵相见。小伙子,刚刚出世,人缘不错啊。下三滥,你们的态度呢?我知道虽然是走走过场,但也得表态一下啊。”蓝翁解释完,对着米虫问道。 米虫双脸通红,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恼怒得冲那个叫墨一绿的美女瞪了一眼。 第二十七章神仙局三 墨一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高耸的胸部急剧起伏着。 话说都这般情景了,我还有心思关注人家的胸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于是,我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脸上。 以前上网时,总是能看见萝莉这个词,我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我看见墨一绿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萝莉,如果非要给这个词加条注解,那么她就是一个童颜**的萝莉。 据我目测,她不会超过17岁,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荡漾着无暇秋波,巧小的琼鼻,樱桃小嘴,以及白嫩的皮肤,跟高耸的胸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种给人的视觉冲击,很难用笔墨描述出来,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墨一绿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袖针袋,将里面的银针一个个挑出来,认真的摆在木桌上,羞涩的说:“我支持姐夫。” 此话一出,全场俱惊。 下三滥米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他们松散而团结,下贱却不下流,一直以来,在江湖中默默无闻,但谁也没有忘记过他们。上代米家家主,娶了两任妻子,分别生下一男一女,就是米虫和米拉。 不知道默默无闻的墨一绿在米盟中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能代表米家,自然是承认了我就是米拉的丈夫,她的姐夫。 我惊的合不拢嘴,不是惊讶于米家会如此光明正大的支持我,而是惊讶于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萝莉小姨子。 “蓝翁,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什么米家的代表不是米虫?”底嘉祥站了起来,恼怒的质问蓝翁。 米虫缓缓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蓝翁,难为情的说:“我今天确实为方星而来,他是米家的姑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米家都会跟他站在一起。底老大,王小超是我打伤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别人。对了,墨一绿是我妹妹,也就是米盟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说的话,完全可以代表米家的意思,大家用不着猜疑。” “蓝翁,我想你还是解释下的好。这次虽然不是江湖大会,但规格上也差不了多少。自古以来,江湖茶话会只容许每家派一个人参加,为什么今天米盟会有两人?”底嘉祥仍旧不依不饶的为难蓝翁。 “本来不用向你解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米虫,今天不是以米家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聚会,他是方星的大舅哥。”蓝翁说翻脸就翻脸,指着底嘉祥的脸骂道。“不是我庇护小辈,你们想想,废柴作为一个江湖人,奸人妻女,不应该杀吗?蛇门这些年胡作非为,竟然与俗世人胡混在一起,贩卖起毒品来。你们没有忘记鸦片战争之后,江湖道的那条公约吧,但凡江湖人,不得涉及所有与毒品有关的买卖。马奶干,就算方星没有杀死他,我也会亲自动手。至于曲建华,他们结仇时,方星还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他俗世间的恩怨,我们不管。明白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他妈要开会表决,你们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底嘉祥脸色青红不定,他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受不了蓝翁的冷言碎语,一把拍碎自己面前的茶碗,转身就走。 “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蓝翁冷喝一声,叫住底嘉祥继续说道:“这些年,老夫漂泊海外,见过的事情多了,反而把一些问题看得更清楚了。一百多年来,江湖道兴旺,本是件令人欣慰的事。但是,江湖潮涨潮落,有些门派竟然还沉寂在历史的尘埃里不思进取,依旧照着过去的习惯混迹江湖。江湖存在的根基在于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但如今世界渐渐规则分明,法制也一天天健全。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我们不把那些不懂得进步的人淘汰,就会危害到江湖道的声誉,甚至会连累江湖门派的安全。” 蓝翁顿了顿,又继续说:“先说最古老的花门,从一介低贱买卖,慢慢转变成了如今娱乐界的顶梁柱。海门,从海盗成功转型成了如今的海运商人。钱门,放些印子钱的小钱号,也发展成了如今俗世的金融大亨。看看,谁不是与时俱进?可就你们车门不思进取,几百年了还在干那些无本买卖。你就不想想,难道能永远的偷下去,抢下去?” “哼,蓝翁难道想给车门上下十几万人找个出路?”底嘉祥停下脚步转过头,紧盯着蓝翁说。 “蓝某没有那本事,但是,底老大,你好好想想,现在就连佛门都从原来的吃香火,转变成发扬少林武功,弘扬佛家禅法的文化瑰宝了。而道门思想也早已渗透了中国人的血脉,如今的经络和药草之学,哪个不是从道家文化中来!可车门呢,为社会做了什么贡献?不但没有,反而一直是社会上的一颗大毒瘤。”蓝翁也发了底火,指着底嘉祥的鼻子骂道。 “要把车门挤出江湖道去?”底嘉祥阴阴的问。 “这个我决定不了,但可以告诉你,再不思进取,覆灭是迟早的事,谁也容不下你们。”蓝翁言至于此,坐了下来,不再搭理底嘉祥。 “好,我倒要看看,谁能灭得了车门!”说毕,底嘉祥拂袖而去。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更是迷茫,今天不是我的批斗大会吗?怎么把苗头盯上了车门? “蓝翁,既然八大家有五家支持那小子,我看再也没有表决的必要了。这样,我先回去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会向方丈如实禀报。”小乙和尚起身告辞说。 “好的,回去替我向方丈问好,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蓝翁点点头,说。 小乙和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望门外走去。 “小乙哥,闲了来金城看小弟啊,你那一身金光神功我可敬仰的很。”我喊了一声,惹得花门的老大姐掩口直笑。 “长幼不尊,狂妄自大,现在的江湖,都成这个样子了。”曲建国只站了起来,气势凌然的喝道。 “叛家之人也知道长幼之别?你也才三十来岁,就老气横秋的说话,难道这不算狂妄自大?”我争锋相对。 经过火炮,废柴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惹,就惹个彻底,惹个不可收拾。不然,以后被人家背后捅刀子,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蓝翁说的很好,既然江湖道想要重新洗牌,我海门就不凑热闹了,告辞。”曲建国对蓝翁一弓腰,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随后几个小门派也逐渐离去,他们倒是对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种大事他们根本插不上什么话。就像刚才一样,八大派表决以后,基本上就已经决定了我的对错,根本不需要那些小门派来摆弄茶碗。 蛇门的代表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他经过我身旁时,低声说道:“以后睡觉前要小心了,说不上被窝里会钻出一堆毒蛇来。” 我玩味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笑老子就是蛇祖宗,竟然拿蛇来吓唬我? 等那些不相干的人员全离开后,沈家兄妹,小龙,花叶才一个个走了进来,坐在空余的太师椅上,笑嘻嘻的望着我。 这时,我才明白,他们只是演了一场戏,给佛,海,车三门演的一场戏。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蓝翁。 “这是个神仙局。”蓝翁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凑巧你钻了进来,有什么好想的。” 第二十八章神仙局四 神仙局是指事件之中出现了用常理解释的变数,从而导致了神仙也无法预判的局面。 比如在马戏团设计陷害龙宇航时,谁也没想到刘涛和龙宇航有矛盾,更没有想到龙宇航跟小茹相熟,想借着刘涛上台表演之际,给小茹说明情况,让她劝劝刘涛,不料却正好落入我设的局中。 近年来,佛门蠢蠢欲动,联络一些在俗世中不如意的门派,意图搞些动作。本来这种事在江湖人眼中并没有什么,他们爱的是国家,并不是政府。 自古以来,江湖门派篡国,建国,乱国的不计其数,朱元璋靠着明教建立明朝,陈近南借着天地会之手反清复明等等。 可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江湖道虽然有着几千年的历史沉淀,但终究比不上一枚核弹来的强大。侠以武犯禁,掌权者对江湖道的控制向来都是重中之重。如今的社会,江湖人也许可以造成点影响,但如果想要推翻政府或者平等对话,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蓝翁所属的江湖闲士组织,就属于一种不官不民的存在,他们处处为江湖道着想,但也不容许江湖道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如果佛门真的想要推翻政府的话,他们是必须要阻止的。不然,这次动荡将是江湖道最后的舞台。因为,现在的政府,比历史上任何一代都要强大得多。 当下无凭无据,江湖闲士不可能直接找上佛门去理论,再说以一品佛门的实力,也不容许蓝翁他们轻举妄动。于是,需要一个不算是江湖人的江湖人,来打乱佛门的步骤,将其中的阴谋揭开,引起江湖道注意。 这个人必须有点实力,但不能引起佛门的注意。很不巧,我被他们看上了,并且一步一步很自觉的陷入了局中。 自从接触到废柴开始,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故意把小龙派到我身边,借机打探废柴的底细。后来我一怒为红颜,杀了郭二,小龙又得知了我的御兽门身份。等我建立兽王马戏团,江湖道的这些老狐狸就达成了共识,要把我扶上位。借我的手,打乱江湖格局,使他们能够利用废柴与我的矛盾,揭开佛门的企图。 于是,才有了沈家两兄妹跟我合作开办动物园的事情。 落雁滩被介琛行刺,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但是,我却完美的利用了这个机会,打乱了金城的格局。出格的举动,血腥的手段,引得小乙和尚出手,暴露了他们的意图。就算效果不好,也能表明废柴确实是被佛门安排进政府部门的。 不知道他们先前是怎么商量的,从今天的表现看,似乎我已经被他们接纳了,成为了有资本跟他们平等对话的角色。 这就够了,谁当皇帝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主要是看谁给我的好处多。如果佛门能给我想要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为他扛旗挡子弹。 “星哥,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事关重大,没有蓝翁的同意,我不敢私自泄露身份。”小龙站了起来,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表情向我道歉。 “没什么,至少你给我卖过几次命。”对于小龙,甚至他们所有人,我都没有恨意。 也许是天性使然,我甚至觉得他们利用我非常合理,最起码,他们没有在最后时刻放弃我,或者是在背后捅刀子。 “方星,以后还要不要我了?”花叶娇笑着说。 “你似乎已经完成任务了,还有必要跟着我吗?”花叶是花门的供奉,虽然没有具体职位,但身份比刚才代表花门发言的那位妇人还高。 我不认为她会继续受命于人。 “你记住,我虽然是有目地的接近你,但是说过的话,却都是真的。”花叶拉下了脸,严肃的说。 “这个我承认,古时候,花门的美女如果能跟随一位御兽王者,那是无上的荣耀。”蓝翁突然哈哈大笑,打趣说。 “怎么,你个老家伙吃醋了?要不要老娘提一提当年你追我的糗事?”花叶凤眼一瞪,蓝翁顿时没有声息,老脸一板,左盼右顾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哈哈,花仙子可是当年江湖道上的梦中情人啊,追求者数不胜数,可惜老汉我晚生几年,不然,豁出命去也要凑凑热闹。”韦老头也凑热闹说。 韦老头本名韦永玉,精通作画,文学,雕刻,被称为一代“鬼才”他设计的猴票和名酒包装家喻户晓。其人博学多识,诗书画俱佳,亦是诗、杂文、散文、小说、剧本的大家。写过、出版过多种画册,在澳大亚、德国、意大得和中国内地、香港开过画展,其美术成就曾获意大利总司令奖,在海内外享誉甚高。 这是韦老头的简历,小龙悄悄告诉我的。就这样一个人物,却是江湖道画门中一个普通的执事。在江湖人面前嘻嘻哈哈,俗不可耐,可到了俗世中,却是中国艺术界翘楚之秀。 人都有两面性。也许,在你身边,一个普普通通,只知上班工作,下班打游戏的朋友,可能就是江湖人物。 江湖,就是一个社会,大社会中的一个小社会,也需要吃饭,睡觉,上女人。 仅此而已,没什么好羡慕的。 “好吧,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我插言打断他们的陈年情事,问。 虽然听听大人物的八卦也不错,但我心里还不太踏实,早早把那几件事情定下来才好。 “嗯,以后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佛门肯定在全国各地都洒下了毒瘤,我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你们也要多操点心,注意下政府内部一些强力系统的掌权者。要知道,如果佛门真的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将是江湖道的灭顶之灾。”蓝翁收回了笑脸,郑重的说。 “蓝翁,金城这摊子事怎么办?”我问,这个是我最关心的。 “你想怎么办?”蓝翁意味深长的反问。 “还望蓝翁指点一番。”我推脱说,暗骂着老狐狸,帮你们干了这么多事,竟然还跟我玩太极。 “第一,沈天君的事情必须查清楚,我预感,不一定是介琛出的手,李火炮没有杀害沈天君的动机,也就是说,沈天君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 蓝翁又用指头敲了几下木桌,我却感觉那几下敲在了我的心上,后背冷汗直冒。 “第二,江湖道绝对不能沾毒品,我不管以后谁接手沈家的家产,但我警告你们俩,毒品,绝对不能沾,谁沾谁死。”蓝翁又警告沈家两兄妹说。 沈若赫急忙点头称是,沈倩倩倒是无所谓的表情。 “第三,御兽门基本已经被江湖道认可了,下界江湖大会表决,应该也没什么差错。但是,方星你要把心态放正了,不能再那样胡作非为。不管是江湖道,还是俗世,都不会迁就于你的。在我眼里,没有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蓝翁语重心长的说:“最后一点,这几件案子,我会给政府一个交代。以后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千万不要乱来,这个社会是讲究规矩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喜欢破坏规矩。” “这些我懂,但是蓝翁,我还有一事不明。”我点上一支烟,透过浓浓的烟雾,希望能看清这老狐狸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说。” “我感觉你对我,或者是你们对我太好了。” “” “你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仅凭上面的解释,不足以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此厚待于我。”这就是我最大的疑虑。上面他们的解释也能说得通,但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佐料 “你能用脑子想事,我很欣慰。但是,有疑问就自己去找答案,不要总是来问我。散会,晚上沈家做东,我们不醉不休。” 第二十九章树静而风不止 晚上,我喝醉了,真心醉了。 席间,铁茗道长告知严小草在唤云山道观静心修身,让我有时间去看看她。 米虫依旧黑着脸不说话,我隐隐记得疯疯癫癫的在他那酷似女人的花容月貌上亲了一口,他当场翻脸了。 倒是小美女墨一绿对我很是好奇,东问西问,总是离不开我跟她姐姐米拉的情事。 米拉那天从封步山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络过,一丝倔强,恼怒,甚至羞愧的情绪一直阻拦着我。好像记得我抓着墨一绿的小手,又是哭又是笑的说了许多话,有道歉的,有忏悔的 第二天一早,当睡在身边的花叶取笑醉后的窘态时,我立刻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打死也不出来。 人生能有几回醉,昨晚,我想醉,也确实醉了。 大事了却,不但完成了计划中的目标,还意外的让御兽门重见光日,我怎能不喜,怎能不醉?! 一直以来,我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又怕饿着小龙他们,又怕仇人来寻仇,又要顾全小的不能再小的脸面。我绞尽脑汁计划着,冒着生命危险行动着,为的,就是这一刻。 以后,金城,甚至整个江湖道,都有我方星的一片天空。利用异能,壮大自身实力;合纵连横,不断扩大影响。阴谋诡计可以有,血腥杀戮也能行,江湖人,哪个不是以如此崛起手段? 可是,我突然感觉累了,有什么意思?一统江湖,万载留名并不是我的目标。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熟悉却陌生的面孔,死去的李珍,废柴,马奶干,曲建华。逃亡中的火炮,介琛,小时。伤残了的底嘉祥,王小超,龙宇航 那些伤害过我的,被我伤害的;那些活着的,死了的、伤心的、满足的、以及失望的,有意思吗?!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死后,不是黄土一堆?! 佛曰:一花一叶一世界,一木一草一天堂。 每个人都是一朵花,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世界;每个人都是一片叶,每片叶都有自己的天堂。在花将凋零时,在叶将枯萎时,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会还给大地。 既然如此,何必那么辛苦呢。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带着李别情去游山玩水,让她好好看看山下的风光。再去见见米拉,严小草,给李珍扫扫墓。闲暇时跟小龙,龙宇航他们打打牌,聊聊天,跟花叶探讨下双修术,然后背着李别情去勾搭两个小妹子,也过过富贵闲人的惬意日子。 可惜,事事岂能顺心? 跟花叶在床上鬼混了半日,就被沈倩倩一个电话给叫了出来。 “方门主,您可真是偷得半日闲,立马就跟老妖婆鬼混在了一起。”沈倩倩挺直的站在黄河大桥上,冰凉的秋风肆虐着她柔顺的长发,我竟然有点兮兮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你不会在我办公室也装了监控吧?”我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略翘的嘴角叼着一支烟,如果再有一顶黑色礼帽的话,路人一定会认为我们在拍金城版的上海滩呢。 “你那般神通,估计飞进去个蚊子都能察觉,我敢吗?”沈倩倩依旧冷冰冰的说。 “吃醋了?”我调戏她说,平时虽然她也这般冷傲,但不如今天这般无情啊,我实在是没有本事摸透女人们的心思。 “爷爷昨晚去世了,哥哥早上接任了家主。”她转身望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我应该说节哀呢还是恭喜好”我从她脸上看不出悲伤的表情,所以说了个冷笑话。 “不要装糊涂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沈倩倩双眼中难得一见的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叱喝道。 “你不是在演戏吗?”我想起了那天在她公寓中的谈话。 沈倩倩当时说要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然后把沈家的钱全从楼顶扔下去。这个话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疯狂的话。但是昨天在江南苑揭开谜底后,我就认为是她当时要迷惑我故意说的,也就再没往心里去。 “有值得我演戏的人吗?”她转过了头,望着长河尽头几叶孤舟冷哼道。 “你既然这么清高,为何非要瞅着世俗的权力不放?” “实际上我恨沈家。”沈倩倩沉默了半刻,说。 “你不会是什么私生子吧?” “没有那么狗血,那晚就告诉过你,这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疯子临时的一个念头罢了。” “确实很疯狂,你要我怎么做?”疯不疯是她的事,但有恩必报却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沈倩倩凑过身来,紧贴着我的脸在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 虽然被红唇洗耳,春浪拂面,但我还是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你疯了” “有这么好的疯子吗?”沈倩倩玉手从长袖中伸出来,将我胡乱穿起的衬衫纽子扣上。 她要跟我结婚。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做梦也没想过能娶这么一个天之骄女做老婆。如果带回老树村去,那些老邻居们会用什么眼光看我?老爹还会骂我是没出息的东西吗? 沈倩倩冷傲,美艳,聪慧,有钱,有背景,有知识,有文化,有气质似乎就是一个完美女人的代表作。 她为什么要嫁给我? 沈老爷子死了,她的最大靠山没了。沈若赫上台,对这个有智有谋的亲妹妹,肯定会有所戒备。说起来,要怪也只能怪沈倩倩,好好当个富家女就行了,喝喝酒,唱唱歌,开豪车玩高档会所,再养上三五个美男小明星玩玩3p4p之类的多逍遥自在。 可惜,她只对权势感兴趣。 也是,她这种人,该享受的,能享受的都享受了,不找点刺激的话,真的很寂寞。 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想就此平平淡淡与李别情浪迹天涯,没想到又有个美女来投怀送抱了。 不要?开玩笑! 我找不到个理由来拒绝她,也许,对于美女这种生物,从来都是多多益善的。 “有什么条件吗?”我很自然的揽过了她的倩腰。 虽然搁着好几层衣服,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她腰间的温暖。 沈倩倩缓缓靠了过来,依偎在我怀里,说:“是你太阴暗还是我太敏感了?为什么我们连婚姻都要加上条件呢?” “从杨娇娇离开后,我就不相信爱情了。”我望着大河对面那片阴沉沉的建筑群,想起了那个曲家少奶奶,不知道曲建华死后,她的日子怎么样了。 “我现在手里的产业很少,只有一家私人医院和疗养中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动物园牢牢控制在手里。我们先不举行婚礼,将来的婚礼仪式,就是跟哥哥正式翻牌的时候。”她说。 “我觉得对于沈家来说,一个动物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沈家千百年的家产覆盖了资源,制造,建筑等等行业,估计就连沈老爷子也细算不出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对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我不认为一家新开的动物园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你不懂,动物园虽小,但动用的人际关系却不小。也就是说这家动物园,现在已经成了沈家跟各个背景的联络点。动物园兴旺,自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动物园出了事,所有的利益阶层都会受到打击。这也是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抱着我的原因,不要以为你那御兽门主的身份能护着你,这次如果不是沈家在暗地里活动,你也不会轻易过了蓝翁那一关的。”沈倩倩挣脱了我的怀抱,重新恢复了冰冷高傲的姿态。 “这个利益阶层是不是指官方?” “是,如今的江湖道,谁在官场的势力大,谁就能混得好。佛门为什么能稳坐一品几千年?就是因为从古到今,很大一部分高官权势都是佛门的信徒。道家也不差,他们亲近自然,顺应天合的思想今年来很吃香。钱门,没有信仰,没有修僧道,靠的,就是用钱铺路。以后你会慢慢接触到这些的。”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动物园现在可以说就是一个漩涡,将金城官场都陷了进来。我们控制动物园,也就等于控制了金城官场?”我压住内心的震惊,试探的问。 “谈不上完全控制,但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如果出事中央彻查下来,金城官场的老大们,从上到下会被刷个干净。”沈倩倩望着深秋阴沉的天空,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上了冰冷的大桥栏杆,似乎要把那些脏污的尘垢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样。 第一章万兽攻城一 接下来的几天,心闲,无事。 小龙跟花叶跟着门派的人转悠,不知道又在谋划着什么诡计。小时三天前就让我赶走了,他呆在金城太危险。 奇怪的是馒头到现在还没来金城,不知道是不愿意来还是路上出了意外。 李别情也让小金带着野兽大军退走了,听新闻上报道说官山保护区出现许多珍稀动物,金城市政府立即派出考研团前去一探究竟,没想到一队动物学家刚入山就吓得落荒而逃。 动物学家,也就是研究下猫啊狗的生活习性罢了,真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飞禽走兽,他们能记得逃跑就算是心理素质不错了。 李别情用千里传音告诉我,龙宇航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是修为却是废了,整天窝在藏书阁研究九龙扳指的奥秘。 还有个好消息,悟空现在的智商差不多有小学生那般伶俐了,天**闹,拿着一张弓箭在封步山上东射射西射射,好不淘气。唯一不足的就是长相丑陋,会听不会说。 倒是墨一绿这小妮子整天往我这里跑,问这问那的不胜其烦,不过看在童颜**的女神范上,我勉强的容忍了。 她是米家家主的又一个女儿,母亲是湘西苗家人,所以就跟着母亲姓氏。由于米拉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墨一绿顺势上位,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她天性纯真,就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一样,问啥说啥。 我除了问到米拉的近况外,还意外的得知了她竟然是苗蛊嫡系传人。 苗蛊,多为女人伺养。湘西妹纸痴情,性子也烈,于是养出的蛊虫多为情蛊,或命蛊。情蛊据传可以使两人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命蛊便是要命的蛊毒。 湘西女人是依靠着自己的身体与精血来饲养蛊虫,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天赋,养成的蛊虫与本体性灵相通,无论是下蛊或者是催动都很方便。 馒头也会下蛊,当时我请教时被他推搪而过,现在有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师父,我自然不会客气,一番套问下来,理论上理解了蛊虫的原理。蛊,也就是一种看不见的虫子,可以看做是一丝心念,或者是分离出去的一部分意识。它可以被操纵,可以对人体产生伤害。当然,也有一些蛊虫可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 “蛊虫的作用很多,天赐神通,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可以看破天机,今年的雨水好不好,她年初就能知道;有些草蛊可以使人飞起来,有些还能看到几百里以外的景象,我母亲的金蚕蛊就可以看透别人身体。”墨一绿如是说。 当我问及严小草原先的那枚红豆是不是血蛊时,墨一绿摇了摇头,说:“那种将百虫埋于地下,数日后胜者即为蛊虫的方法最是古老,繁琐。血蛊也是一种损人害己的方法,现在湘西有好多高手都开始把内力当做蛊虫用了。” “内力?”我想起了元气。 “嗯,将内力送入对方体内,先潜伏下来,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发作。原理跟蛊虫一样,但效果却大了许多,而且简易易行。”墨一绿有问必答,像个小老师一样严谨的向我讲解道。 “我也可以将内力送出去,但是怎么才能潜伏下来呢?”我也配合着她,坐的端端正正,虚心求教。 “这个需要专门的功法才可以做到,但是我也不会,母亲说我结婚时才有资格知道。”墨丫头羞涩的低下了头,双颊两朵红晕飘了起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嫁人” 就在我准备调戏一下这丫头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的手机用的是比较和缓的调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听见铃声,竟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我刚接听,手机中就传出了沈倩倩的声音:“小时被捕了。” “什么?”我惊坐起来,头皮发麻,后背一层冷汗瞬间渗出。 小时不是三天前就走了吗? 怎么会被抓? 是谁抓的? 他供出我了吗? 一时间,满脑袋的问号肆虐着我的思绪,竟然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小时三天前就被金城市特种大队抓起来了,我也是刚刚才听到消息。”沈倩倩说。 “蓝翁呢?他不是保证过不会有事吗?”我心上一慌,脱口而出。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杀曲建华,废柴,马奶干的事情跟小时一点关系也没有,小时仅仅是杀了沈老太爷而已。 “蓝翁保证过的事情跟小时有关吗?”果然,沈倩倩幽幽的声音从手机中飘出。 “对啊,你看看我,一时慌张,乱了头绪,小时以前犯过不少事,我这不是担心嘛。” 不知道如果沈倩倩知道我是杀害她爷爷的元凶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据我的情报,小时三天前就被抓了,在里面受了不少苦。不过他也是条汉子,到现在为止一个字都没说过。”沈倩倩缓缓的说,听口气,她肯定是对我起疑了。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留置盘问24小时,这都三天了为什么还不放人?”听见小时没有招供,我才放下吊起的心,稳了稳情绪问。 “法律上来说,经过县一级公安机关的批准,可以延长至48小时。但是金城市公安局局长张天宝直接将小时定性为嫌疑人,可以扣留三十多天。” “放他妈屁,没有人证物证,他有什么权利认定嫌疑人?”我一听此言就火冒三丈,就算是公安部长,在没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随随便便将一个人定性为嫌疑人。 我记得初中的法制课上,老师讲过,犯罪嫌疑人必须是特定的人,对尚未找到的和身份未确定的犯罪实施者不能称为犯罪嫌疑人。小时的身份就连他自己都还在调查,别说是公安机关了。再说,小时有不在场的证据,怎么能认定为犯罪实施者呢?! “要不你去跟张天宝理论理论?”沈倩倩冷哼道。 “我正有此意。”我看着坐在桌前,不知所措的墨一绿,心思却飘到了远处。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张天宝抓捕小时是违法的。作为一个正厅级的高官,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杀死沈老爷子的案子如果破了,确实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 但是他怎么敢确定小时就是凶手?别说他,就连蓝翁,三品钱门这样的江湖人物都查不出线索,何况是一介俗世人! 事有反常必为妖,他既然这么干,肯定有他的道理。 逆向思考,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想起了那晚在人民医院治疗严小草时第一次见张天宝的情景,严大鹏还昵称他为宝子。而且当时废柴要动手,被他一言就制止了 对了,废柴!还是因为废柴! 张天宝肯定有把这件事办成铁案的把握,不然也不会动用私刑,作为他这种级别的高官,对于破获一起特大凶杀案所带来的荣誉实际上可有可无。 就算真的破获了,沈家能给他什么? 钱?人家缺钱吗?! 如果张天宝不为钱,那么,肯定就是为了废柴。也就是说,他也是佛门的人! 我杀了废柴后,一直提防佛门的报复,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从小时身上下手。 “我要跟蓝翁通电话。”我对电话另一头的沈倩倩说。 “你等等。”沈倩倩在手机上滴滴按了几下,将信号转移了过去。 一阵忙音过后,蓝翁接起了电话。 “蓝翁,金城市公安局长张天宝是佛门的人。”我直接将推断告诉了他。 “嗯方星,不管你的推断是否正确,我必须要先知道沈老爷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蓝翁沉默半刻,才坚决的说道。 “就算你们调查,也先把人放出来,不要继续在牢子里吃苦。”这个时候,我必须沉着,刚才在沈倩倩跟前就露出了破绽,如果再让蓝翁看出点什么,以前的努力就真的成一场云烟了。 “我跟张局长沟通过,希望不要对江湖人乱动私刑,可惜他不接受。”蓝翁说。 “那也不行,小时是我的人,就算你们要查,也得光明正大的来,这算什么?!”我怒吼道。 “等他们查出结果来再说吧,我警告你,在没有定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蓝翁说毕,不再听我纠缠,直接挂了电话。 “**!”我一把将手机摔倒了墙上,四分五裂。 墨一绿吓了一跳,站起来望着我,似乎有点戒备的架势。 “他们派你来监视我的?”我冷冷的问她。 “不,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墨一绿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否认说。 “那好,会开车吗?”我点上一根烟,问。 “会。”墨一绿点了点头。 “走。”我拽下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出了门。 “姐夫,去哪啊?”墨一绿急忙跟上,边走边问。 “带你看一出万兽攻城的3d大片。”空荡荡的走廊里,我冷冷的声音回荡着,久久不息。 上架感言 这个时候,是我又怕又期待的时刻。 怕的,是明天上架收费后会失去一些读者,朋友。写这篇文一个多月了,刚开始在猫扑更新,就有了一帮子兄弟姐妹们默默的支持,为我刷楼,顶帖子。后来在磨铁签了约,他们又默默的跟了过来,为我打气,加油,在群里鼓励我。真的,现在想起来,心里感觉暖暖的,眼睛也热乎热乎的。在茫茫的网络中,你我互不相识,能有这样的情分,值了。每逢有人退群,我都会难过一阵子,暗自思寻是更新不快,还是书的质量不行了? 人活一辈子,匆匆几十年而已,还能要求什么呢。 期待的是小飞终于可以有一份收入来支持自己的理想了。不知从何时起,我有了一个毛病,爱胡思乱想。吃饭想睡觉也想,甚至走着路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后来慢慢接触到网文,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可以把那些奇异的想法写出来。于是,我一直努力着,直到今天。 小飞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存款,一无所有,有的,就是混了个六位数的qq号和一个三百多人的读者群,这就是目前小飞最大的财富。 喜欢写东西,但不管喜欢与否,都先得吃饱肚子。以前小飞也写过几本书,但无一不是因为生活问题而太监了。看似理想近在眼前,但却被现实击的粉碎。 还好,这次磨铁收留了我,磨铁的编辑苏唯大大收留了我。他们给我全勤奖,虽然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但也能保证我不会饿死,可以继续坐在电脑前写故事。 上架后相对来说小飞的生活会提高点,不用每天再吃泡面,晚上熬夜时还能泡上一杯速溶咖啡,或者是看电脑时间长了,可以点上一滴润洁滴眼露。(好似一小瓶要三十多吧,小飞一直想买。) 好了,不说了,大家都是来看书找乐子的,小飞再说的多好像就变成吐槽了。还是一句话,三千字9分钱,确实不多,味美价廉,大家都来尝一尝,保证吃了不后悔。 还有啊,上架后,每天最少三更,如果小飞再做不到,你就来指着小飞的鼻子骂:你个孙子啊,又坑爹 明天上架后,有个书评奖磨铁币的活动,那些实在不方便充值但又想继续看下去的朋友可以给小飞提点建议,或者是分析下本文的人物,剧透什么的。只要认真写了,小飞都会奖励磨铁币的。 最差最差,那些不想再看下去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留下,我们每天聊聊天,谈谈心也不错。最起码认识这么久了,互相看着对方的id也顺眼多了吧!拜托! 这里介绍下充值磨铁币的方法。 充值方式:首先,需要在磨铁注册一个账号,登录电脑。 然后,登陆账号后网页右上角会出现一个“充值”的字样选项,点进去就可以充值了,到时点进去会出现一步步的具体步骤,按照步骤来就行(前提是必须先注册一个账号)。 充值方式有很多种,可以使用网银、支付宝、财付通、神州行和联通、电信的手机充值卡、以及游戏点卡(q币卡也可以冲)、paypal(这个国外用户可以冲)移动短信支付等方式。其中网银、支付宝、财付通一块钱可以兑换100磨铁币(建议用这三种充值方式,最划算),神州行和联通手机充值卡=85磨铁币,游戏点卡一元=75磨铁币,短信支付一元=40磨铁币。 至于手机用户的话,手机用户暂时只支持手机支付宝,建议大家还是上网充值方便些。不过如果电脑充值成功的话,以后可都可以随时随地用手机登陆进行订阅、阅读。另外大家如果充值后账号不会激活的话,请注意一下,大家最初注册磨铁的时候,都用了一个邮箱号,激活邮件是发到这个邮箱里的,大家在邮箱里找一找,点激活就行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请联系磨铁客服解决上架后的章节收费标准为:千字三分钱(3磨铁币),一万字三毛钱,十万字三块钱(一般来说一个章节3千字的话,就是花费9个磨铁币,9分钱)。另外,如果订阅完一个章节后,以后不管再看这个章节多少遍,都不会再收费的。 另外附上客服的联系方式,大家如果不懂怎么充值的话,可以询问客服,客服会耐心的教大家怎么充值的。客服qq:2448613277客服电话:010-82068723充值磨铁币图解链接地址:motie/article/12252(大家要是还不懂怎么充值的话可以点这个链接进去,里面有充值的图片教程) 第二章万兽攻城二 在蓝翁心里,江湖道义是最重要的,就算我对他有用,但他还是坚持原则,要查出杀害沈老爷子的凶手。对于这样的老古董,我还真没办法,总不能去对他说,死了的就死了吧,咱们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在这个情势下,小龙和花叶未必会帮我,而龙宇航又重伤未愈,只有一个叶远可用。我们俩对上整个江湖道,甚至是政府的时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还好,老子是御兽门主。 刚才就给李别情千里传音了,情况有变,赶紧让小金继续带着它的部队前来支援。而我,需要先去试探试探他们的底线。 如果有无数的飞禽走兽进攻城市,人们会以为刚刚过去的世界末日又回来了,世界肯定大乱。我是很冲动,但不鲁莽,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事情不会干。但是,小时的事情已经触动了逆鳞,我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无论政府也好,江湖道也好,大家来拼一拼,看看到底是谁舍不得这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我跟墨一绿下了楼,启动动物园配给我的别克lg8商务车,直奔郊外而去。 在江南苑谈判以前,我就做好了决战的准备。这里,有我控制着的三只鼠王,以及数量庞大的老鼠群。 自从有了种子后,已经完全解决了控制动物数量的限制。理论上讲,只要元气充足,就可以同时控制无上限的目标。但是,每控制一个目标,就会用去一些元气。按我现在的元气量跟大脑神经元的反应速度,最多可以同时控制五个目标。 还好,这个世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无论是兽类,还是人类,他们都称作王。 前一阵子,我在郊区吞噬了三只鼠王,加上市区废墟,地下管道中的两只,刚好五个目标。至于普通的老鼠,确实是数不清了,多到什么程度,形象点就是看到了会恶心的那种程度。 我不懂兽语,只能控制着鼠王用它本能的威慑去驱赶鼠群,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如攻击,停止,觅食等等。 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离目标太远,现在的我,没有了与悟空那种‘灵魂之约’的天赋,想要完美控制鼠王,就必须在三十米的范围之内。为了在随后的行动中不暴露我的位置,只能把鼠王带在身边。 于是,我才需要墨一绿来开车。 在南郊的麦田处,找到了第一只鼠王,暂时把它称为老大吧。这时才是下午五点多,阳光高照,它的大部分手下都沉睡。 先慢慢让它去集合鼠群,我们又去了第二处。 就这样,将郊区的老大老二老三全部集合完毕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让三只鼠王指挥鼠群通过地下排水管向市区靠拢,我跟墨一绿又找到了市区的老四老五。 等五个庞大的鼠群集结完毕时,差不多已经午夜十二点。我通过gps定位好公安大楼最近的五个下水道后,下达了围拢的命令。 我没敢去下水道看看到底来了多少只老鼠,据初步估计,现在金城市几大下水道里,估计被老鼠塞得满满的,就像五条涌动着的黑龙,从五个方向朝着公安大楼逼近。 这个想法我从建立兽王马戏团时就计划过,如今的社会,不想几百年前,随便找找就是大型凶猛兽类。如今的人类居住区,除了苍蝇蚊子蚂蚁老鼠之外,剩下的就是猫狗宠物以及动物园的观赏性野兽了。 现在的特种兵,就算不带枪械,只用冷兵器也能单挑一只狼豹。这些体型大的野兽,反而最没有什么杀伤力。苍蝇蚊子又个体太小,且弱点也多。如果去上一群蚊子,估计人家用杀虫剂一喷就完事了。 想来想去还是老鼠最好,基数大,易于隐藏,并且攻击力也不差。如果有十只老鼠懂得弱点攻击的话,完全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而且成千上万只老鼠齐齐出动时,在声势上也占很大优势。这样的强助,哪里去找?! 当然,动物园中的蛇,蝎子等等带毒的动物更加好使。但它们是我的后招,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用到的。就算是让小金带着大部队来汇合,也是以防万一的策略。我不认为政府会冒着社会动乱的危险开战,哪怕是整个社会对一个人的战争,他们也不敢。 因为他们心有所羁。 我却没有这些顾虑,惹毛了老子,大不了来个全民洗牌,说不上御兽门还能混个江湖道一品门派呢。 墨一绿按我的指挥,将车停在了公安大楼下公用停车场,静静的等待好戏开场。 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不一会,烟雾就充满了整个车厢。似乎后座上的几只鼠王都有点受不了了,叽叽喳喳的叫着。 墨一绿倒是没有出声,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我。 “怕了吗?”我问。 “你这是要跟整个世界为敌。”墨一绿难得说了一句比较沉重的话。 “是整个世界不容我。”按灭了烟头,我又摸出38牌蓝黑色的烟盒,摸了两下,竟然没烟了。 我扫兴的捏扁了烟盒。 “给别人个机会吧,也给自己。”墨一绿又说。 我沉默半天,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有事吗?”沈倩倩冷冰冰的说。 “如果真的是我杀了沈老太爷,你会怎么办?”我有点幼稚的问。 “我会嫁给你,等达到目标后,再给爷爷报仇。”她如是说。 “如果我并不是凶手呢?” “那就说明你现在犯病了,晚上没吃药是吧。” “我现在要踏平公安大楼。” “拿什么踏,双脚吗?” “不,很多只脚,万兽的脚。” “你疯了。” “彼此彼此。” “你真的杀了我爷爷?”沈倩倩突然问。 “没有。”这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的,就算小时把我供了出来,送到法庭上也不能承认。 “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面子,还是立威,或者是活腻了?” “你总是能看清事情的本质,确实是为了面子,小时是我的人。也是为了立威,为了以后他们如果想动我的人,就应该先来给我打声招呼。” “疯子,祝你好运。”沈倩倩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苦笑一声,转头对墨一绿说:“你也看见了,是他们不给我机会,甚至都不劝劝我。” “再打,刚才那个电话,我认为是你跟情人之间的**。”墨一绿心疼可爱的双颊上也布满了愁云,严肃的说。 “女人真的很善变,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盯着墨一绿,仔细捉摸着她还是不是白天那个天真可爱的萝莉。 “看透自己了再来看别人。” “老气横秋,这个词很适合你。”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听了她的劝告,打通蓝翁的电话。 “我要救小时。”对这个榆木疙瘩,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通知他说。 “我不知道你在急什么,难道沈老爷子真的是你杀的?”蓝翁沉静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他的孙女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御兽门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声承诺,还有信心。这个东西,已经缺了好几百年。” “想好怎么收场了吗?” “没有,这个事情就留给你去做吧。” “你小兔崽子,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 “我只是把你看的很高。” “”电话中一阵沉默。 “对了,现在手头没人,帮我注意下张天宝的动向。”不等他回答,我就挂了手机。 “实际上蓝翁并没有怀疑你,他只是需要给别人一个交代。”墨一绿又说,在这种时刻,她才会字字珠玑。 也许,这就是一个大人物必须具备的素质吧,我没有,我只是一个疯狂的小人物。 “我知道,我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走,偷井盖去。”鼠群已经到位,我得去帮它们打开出口,就像是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的盖子一样。 “我终于发现姐姐为什么能看上你了。”墨一绿摇摇头,发动汽车开了过去。 半夜了,大街上还有许多路人在转悠,不过今夜,他们看见了一件怪事。一个开着三十多万商务车的人,竟然绕着公安大楼偷了五个井盖。 估计他们都要感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没怎么,关键是我来了。”我念叨了一声,给鼠王下达了包围大楼的命令。 第三章万兽攻城三 瞬间,从公安大楼门前公路下水道口,涌出无数的老鼠,眼里闪动着幽寒的光芒,飞速的向着大楼扩散过去,马路上顿时成了老鼠的海洋。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路过的许多车辆猛地停了下来,望着面前这片怪异的场面,惊呆了。 这一幕,只在好莱坞大片上见过,没想到今天却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演了一场。不一会,公路两侧竟然堵下了上百辆汽车。但是,他们不敢动,更不敢用车辆去碾砸鼠群。 这只是一路,其他四路想必也是一样的光景。黑色的夜,由鼠群构成的黑色恐怖妖兽,包围了公安大楼,正式向特权阶级发出了战书。 两分钟后,全副武装的警察从大楼里冲了出来。持枪的,立盾的,还有手握警棍的,齐齐站成一排,与黑压压,并且不断蠕动的黑色浪潮对峙着。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不由冷笑一声,转头竟然发现墨一绿在无声的干呕着 五分钟后,消防队,防暴大队,特种部队甚至天上的武装直升机也纷纷赶到,一时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慢慢疏通着被堵塞的交通,驱赶围观的人群。幸好我的车停在了公安大楼门前的停车场内,不然,当事人也会被驱逐的。 发动攻击?是不是还要唱游击队之歌: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有多少子弹,有多少老鼠 要不直接扔个核弹算了,一了百了。 八分钟后,我的手机开始响起,接连不断,蓝翁,沈若赫,沈倩倩,小龙花叶等等,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尾号无一不是特殊号码,有六个八的,七个一的,甚至还有一个根本显示不出来电号码的,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过来的,从中国移动的服务终端吗? 我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现在还不是接电话的时候,我要看看他们到底会怎样收场。 凌晨四点,宽大的公路上除了老鼠就是警察和武装部队,一个闲杂人也没有。双方依旧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 是时候了,如果真等天亮的话,他们会没台阶下。 我先接通了蓝翁的电话。 “你太过分了。”刚接通电话,蓝翁就吁着长气叹道。 对,就是叹,不是斥,更不是骂。 “过分吗?他们把我的人无缘无故扣押了四天,还动用私刑,这不过分?”实际上这些都是废话,只是为下面的谈判做个铺垫而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把我的人放出来。” “就这么简单?”蓝翁似乎有点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而且我还会保证,我和小时都不会离开金城,你们随便查。” “等我去问问。”蓝翁急忙挂了电话。 蓝翁曾经说过,没有信仰的人才最可怕,这话我深以为然。我就是没有信仰的人,不信神佛,不信爱情,更不信春哥。 我信的,只是手里的筹码。 金钱,权势,老鼠等等都是筹码,谁手里的筹码多,谁就是老大。 等了许久,蓝翁还是没有回电话,我咬咬下,给老大发去了攻击的命令。 老大就在正门,隐藏在鼠群之间,可以接受到我的命令。 只听梭梭一阵令人咬牙的嘶叫声,鼠浪开始袭向围在大楼门口的警察。 顿时,手枪,步枪,狙击枪,水枪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漆黑的夜色中,枪火四射,无情的子弹纷纷向鼠群扫去。 鼠群继续在前进,看不见死了多少,但黑乎乎的血流却从来没有停过。越流越多,最后,竟然形成了一道血渠,甚至可以听见流淌进下水道的哗啦啦的声音。 哗啦啦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因为它是描述山间欢快小溪的。 我认真的看着那些血肉四散的场面,不禁想起了有关天合的问题。 天合,这是个屁话,从来就没合过,也合不了。 我让老大向下水道退去,同时让守在大楼一边的老二也发动攻击。 我没想过要取胜,在全副武装的人类面前,连正确指挥都没有的老鼠,没办法获得胜利。自双方开火后,老鼠们就不听从指挥了,毕竟智商就在那里。有些老鼠本能的听从鼠王的指挥,向前冲去,但更多的,却是在四散逃跑。加之几十道高压水枪的喷射,鼠群溃不成军,根本就形成不了战斗力。 今天到场的这些老鼠,我只是想用它们的血,来刺激一些大人物的心弦,给他们留下点深刻印象罢了。 但是,如果五队鼠军死完之前,蓝翁还不来电话的话,今天就是个死局。也是小金率领万兽进城,动物园开始造反的时候。后果只有一个,我完了,彻底完了,跑都没法跑,天涯虽大,却无安僧处。 枪声在继续,老三也指挥着鼠群冲了上去。这时鼠王们对于鼠群的控制已经基本无效。除了还在大楼后面待命的老四老五外,其它分布在大楼正侧面的三路大军早已死伤无数。 我坐在车里,都能闻到一阵阵血腥的味道。随着气味的刺激,我的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为什么还不来电话? 官方不希望被我要挟?但他们能承担起社会动乱的后果吗? 天色快要亮了,再过半个小时,晨练的老人就要出门,如果他们看见这样一幅血海汪洋的场面,不知道会不会吓的晕过去。动物大规模死亡的不奇怪,但是大量动物有组织,有目的性的攻击人类社会,这就要惊世骇俗了。 “收手吧,姐夫。”墨一绿突然抱着我的胳膊,哭着说。 “为什么?”我强忍着内心的冰冷,说。 “为了你,为了姐姐,也为了我们所有人,更为了世界。”她大声的哭吼道。 我后悔今天带墨一绿来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现在收手,意味着老鼠们离去了,我俩就得进牢房。 突然,我觉得墨一绿什么都明白,她可以为了这个所谓的世界,去牺牲自己。 我体内的元气急剧转动着,不是为了战斗,而是在用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与大脑神经元交织着,帮我思考着答案。 你,我,世界,谁的世界,他们的,还是我们的? 世界给了我什么,我给了世界什么? 平时,我最讨厌这种哲学味十足的东西,因为我没有三观。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以后有机会,真的需要学习一下了。 就在我心念微动的时候,电话响了。 “收手吧,疯子,带着你的人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离开这个世界。”蓝翁在电话里怒吼道。 听见这话,我刚刚平复的心境又暴戾起来,冷言相刺:“你能代表这个世界?不要用这种掌控众生的态度来跟我说话。” “你现在知道江湖道为什么一直要打压御兽门了吧?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掌握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能力,却来扰乱众生,破坏平衡。御兽门,也许真的应该消失了。”蓝翁苍凉的声音传来。 “我不认为御兽门封步在深山中,是江湖道的慈悲。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东西,你这种腐朽不堪的思想才是最应该消失的东西。官场的**,社会的贫富不均,以及你们这些老不死独享着世界上最好的资源,还整天满口道德,开口闭口为了众生,你配吗?告诉你,想让我消失,你先去死,然后把你拥有的一切均分给街上的乞丐后,我会认真考虑下你的提议。” 这时,我才体会到了沈倩倩那种疯狂的思想来自于何处。对于这种特权阶级的憎恶,不齿,使她从小就有了一根反骨。 反的是自己的小家,顺的是天下之大家。 从心底里来说,除了沈倩倩,其他所有的人都一样,吃好的,用好的,却在思维上,用一种浅薄的施舍感来满足自己的虚伪。 不过,我比他们要真实些,因为我是个真小人,而他们,却是伪君子。 谁不服?先来跟沈倩倩学习下,把自己家产均分了再说。 “你好自为之吧,撤了鼠群,时海标会从大楼后门出去。”蓝翁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鼠群现在已经在逃窜了,不过没有了鼠王的监督,跑的更快,纷纷往下水道口奔去,夹杂着血流,一起涌进地下。 我让墨一绿开着赶到了大楼后面,小时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衣服还算整洁,但从他那奇怪的走动中,我知道里面的伤势肯定很严重。 我急忙跳下车去,扶住了小时,他身体软软的,顿时没有力气,斜靠在我身上,走一步路都十分困难。 我忍住冲动的情绪,将内力缓缓的从手腕输送了过去。 果然,小时脖颈一下的皮肤没有一丝是完好的,淤肿的血包,裂开的伤口,以及身体内部紊乱微弱的气息,都揭示着他在大楼里,受了怎样的虐待拷问。 “**!”我大吼一声,头也没转,手臂向后一挥,一道凌厉的元气刃向着大楼五层一间亮着灯光的落地大窗劈去。 大窗前人影晃动,似乎有人想要躲避,有人想要掩护。可惜,中间隔了差不多有一百米的距离,元气刃虽然速度未减,但威力却小了许多,甚至没有将玻璃击碎。 不过,留在玻璃上的那一道白印和轻微的一声响动也许会在他们心头旋绕很长一段时间。 第四章铁树开花 接上叶远后,我把墨一绿送回了江南苑,直接开车往官山赶去。 闹出这么大乱子,不紧张是假话。不管政府和蓝翁准备怎样善后,我都必须躲几天。 躲,有的时候不仅仅代表逃避,也是一种策略。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我躲开以后,官方那些大人物的心里也会好受些,眼不见心不乱,他们处理起事件来,也会顺手的多。 蓝翁说得对,江湖道与俗世,谁也离不开谁。我如此大闹,一般人看来,也许是狂妄至极,胡作非为。但是我自己却是一直把握着事情的走向,不希望发展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叶远摸黑开着车,还有闲心转过头来跟我聊天。 “你去了没用。”我替小时简单处理下伤口,淡淡的说。 “最起码我会开车,不要忘了,咱们可是在赛车场上认识的。”叶远笑着说。 我想起了自己来到动物园,认识了叶远,然后恰巧在赛车场上遇见他,又很巧的遭到了暗杀 这么多巧合,真的是巧合吗? 算了,我累了,不想在理会这些所谓的阴谋诡计了。比起江湖道上的那些老狐狸,我那可笑幼稚的智商根本不足以和他们相比。就算叶远接近我也有目的,但他并没有害过我,而且在宠物医院还给我卖过命。 这些,就足够了。 “墨丫头有着米盟继承人的身份,就算出事,也有人护着她。你不一样,没有背景,谁能罩着你?”我散懒的躺在后排座位上,开玩笑道。 “我的老大就是你,你不罩我?”他也笑着说。 “得了吧,我一直想不通件事,你不是江湖人,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身手?”我点上两只烟,递给他一只,自己抽了一只。 “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什么是江湖人,你说会武功的就是江湖人,是这样吧!” “我是这么回答的。” “实际上你回答的没错,但是有点笼统。江湖,本来就跟俗世没有什么区别。” “哦,怎么说?”这个话题比较新鲜,我提起了兴趣。 “冷兵器时代,人们无论是从军,还是锻炼身体,都必须习武。那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江湖俗世之分。后来一些高手创建了武林门派,笑傲山林;有些高手却投奔官府,做起了鹰犬。这时,才有了江湖这个词。这是掌权者对那些不服教管,桀骜自恃的习武之人的蔑称。但,俗世还是跟江湖没有什么区别,江湖中人,都来自于俗世,成名后,会继续在俗世打拼。直到火药武器出现后,习武之人才被慢慢的划分为异类,久而久之,就有了江湖道这个称呼。”叶远边开着车,边讲解道。 “江湖道跟热兵器有什么关系?”我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不由的问。 “以前之所以没有区分,就是因为江湖道掌握着强大的力量,甚至官府都要畏惧,所以大家表面上都和和气气,谁也不敢越出雷池一步。但热兵器出现后,武学渐渐没落,而普通人拥有一把手枪之后,就可以轻松杀死一个习武多年的高手。于是,这其中就产生了矛盾。慢慢的,矛盾越来越大,谁也认可不了对方,所以就有了江湖道和俗世这个叫法不一的称谓。俗世是指法律社会,他们执行法律,崇尚简单而威力巨大的热武器。而江湖道则是千百年来,遗传下来的那部分恪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侠士,他们不在乎法律,只是按自己的价值观去处理事情。当然,他们大部分人还是正义的,比如遇见个伤天害理的贪官,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替天行道,而不依着法律去寻找证据,上法庭,请律师之类的繁琐程序。” “这样也不错啊。” “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两个体制之间的矛盾。江湖道靠着千百年来历史的沉淀,在暗中摄取了大量的资源,使自身不断强大。当然,如今的环境不能跟古时相比,他们只有摄取大量天地精华,才能将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几套绝技继承下去。这样一来,江湖道成员越来越少,而且好多一部分都脱离了江湖道,静心过起普通人的生活。而政府呢,现在就想着把掌握在江湖道手中的大部分资源夺过来,归入政府,甚至是某些权势人物的手中。你可以想象,这中间有着多少血腥的故事。直到几十年前,新中国建立,国家内忧外患,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于是才有了江湖闲士这个组织,专门负责江湖道与俗世之间的事务,以免擦枪走火。” “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就属于脱离江湖道的那一部分人?” “是,不过马上也就不是了。” “为什么?” “修炼古武,要耗费海量的资源。比如御兽门,就要不断的吞噬动物才能强大。也幸亏现在御兽门没落了,不然,世界上的动物早就绝种了。我也一样,上一辈叶家也是豪门望族,可就是为了支持我,散尽千万家财,才让我成功继承了家族绝学。可我的后代呢,拿什么去支持他们?所以说我很爱钱,有很大一部分都存了起来,不管做到做不到,都要努力过了才死心,也算是给家族一个交代。” “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也是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原因。” 叶远笑了笑,我也笑了,心照不宣。 不知道张天宝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小时的内力给封闭住了。我怀疑小时被点了穴,但是我们三个对穴道都不精通。无奈,我跟叶远只能轮流着背着小时,整整在深山里走了三天,才到达天人别院。 一切安好,李别情和龙宇航都在,悟空却带着小金出去玩耍去了。我刚上封步山,就用种子感应过悟空,可惜感应不到。 龙宇航和叶远带着小时去后院疗伤了,留给我跟李别情独处的时间。 李别情还是那样,岁月似乎在她脸上留不下一丝痕迹。冷艳而脱俗,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给她下药时的光景。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走了过去,搂住她的倩腰,低声问。 “有了希望的生活自然要舒心的多。”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红唇递了上来。 这段时间的杀戮,勾引斗角早已让我身心疲惫,当李别情柔软且不带人间烟火的身躯贴上来时,我感到了一阵温暖,安全。 也许所有的没娘娃都跟我一样,对女人,天生有一种依赖感,就像是扑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中一样。 我搂着她,把头埋进她的怀中,狠狠的吸着那种让人身心俱醉的味道,许久,才渐渐缓了过来。我们俩倒在了床上,轻轻的解开她的轻纱罗衫,那对圆润妩媚的玉峰羞涩的凸显在了我的眼前。 我拂了上去,指尖触动她剧烈起伏的花胸,那对柔软玉粒竟然轻轻颤动着坚硬了起来,犹如花蕊初开,艳丽多彩。我吻了上去,小心允吸着她胸前每一寸玉肌,留下的湿润痕迹竟让她娇喘须臾,本来洁白的肌肤也变成了红粉色。 我跟李别情可以算做是老夫老妻了,但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能让我的心灵和身体上得到最大的满足。而她也一样,每次都像个含苞未放的少女一样,羞涩,紧张,期盼。当我手指触及她时,皮肤很自然的紧绷着,令人心痒的汗毛也竖起来,似乎在引逗着我。 这不是装的,而是天性。她天生就是个九天之上的仙女,无奈流落人间,却被我俘获了芳心。手指在她身上有游动着,所到之处,衣衫无不脱落,水嫩色的褶裙也褪下,两双玉白大腿之间,一处桃源秘地被她用双手紧紧的捂着,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挑人心弦。 我轻轻拨开那双遮掩在双腿间的小手,压了上去,一手揉捏着她完美无瑕的玉峰,另一只手,则驾轻就熟的用适当的力道刺激着她身体的敏感部位。 “嗯”她低低一声娇吟,双腿不由的缠上了我的腰间,清纯无比且不惹人间尘埃的脸颊绽放着颠倒众生的魅惑,主动的让我进入了她的体内。雪白的娇躯紧紧纠缠着我的身躯,试图用她的柔情来融化我的身体。 我则狂野而猛烈的冲击着,**的摩擦和撞击让我们俩心有灵犀的种子紧紧交汇在一起,水乳交融,一瞬间,甚至到达了传说中天人合一的境界。 清幽的月光透过纸窗,洒在古朴的青砖古屋里,木床上我们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行为。她的圣洁,我的邪暗,似乎构成了一幅诡秘而迷乱的画面。我唯一的那点清明,通过充斥着磅礴元气的古屋,感觉到我们头顶有一棵干枯的铁树正在生出枝叶,随后又开起了花朵。 对,就是铁树开花。 第五章蛊神 铁树开花,**上那种愉悦,舒爽的感觉**蚀骨,就在迷迷糊糊间,我似乎感觉自己睡着了,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古屋中,那棵铁树不断的生长着,伸展出的枝桠肉眼可见。它们在半空中交错的缠绵着,似乎像是几万年不曾相见的恋人般,欣然而真实。有的枝桠粗若碗口,有的却细如发丝,横枝连须,首尾不绕,最后形成一个蚕甬般的形状,将我和李别情包裹在内。 密不透风的树包内荧光流彩,绿色的背景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绚丽多姿。李别情平躺在我身下,脸色平静而圣洁,白如玉肌的身躯以一种非常稳定的频率抖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调节着身体内部的某种机能。 这般光景下,我不好再有所动作,但也没有退出,静静的等待下文。 慢慢的,我身体内那枚种子开始跃动了,它伸展出许多细小的枝桠,通过下体进入了李别情的体内,婉旋着连接上她的种子。一时间,我们俩好似融为了一个人,两枚种子之间也相互交流着某种不得而知的信息,然后伸出枝桠交换着位置,在两个**内来回游动。 那种无法表达的快感,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刺激着我的感官,一时间神智昏沉,四肢无力,软软趴在她的玉体上,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身在一片原始森林中,古木矗立,连绵不绝。我也高大了许多,平眼望去,竟然越过了那些古木的树梢,一直目及到苍茫无边的天空尽头。 我试图走两步,却怎么也走不动,只好伸手去扶一扶身边的树木。刚伸出手,却发现手臂成了一根粗壮的树丫,五指也变成了树条,摇摆着向远处伸展去。所过之处,那些参天古木纷纷低下了头,似乎在弯腰服拜着我。 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李别情不见人影,床头有一杯淡绿色的清茶。 顿时,我感觉体内干枯无比,就像是在戈壁滩上苦苦等待了千年的一支小草,终于盼来了一场倾盆大雨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清茶犹如春暖润雨,并没有流进内脏,而是顺着种子的枝桠缓缓流淌着,所过之处,那些本来如血管般的枝桠尽数变成了绿色 我似乎明白了些,那天在宠物医院一战,关键时刻种子抖了起来,生出一种我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元气,替我抵挡住王博一击。那时,我就知道种子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刚才与李别情的交欢,似乎又是一个激活程序,将种子别的属性激活了出来,可惜,我还不知道这种属性的用途。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脑海无意之间感应到了李别情的存在。 她正在天人别院的后山顶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以前我可以借着小金这个媒介联系到她,但是看不到她的人。现在,她竟然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就像站在了面前一样,甚至能看清她眼角微微的泪痕。 “你还好吧。”我心念一动,就将话语传了过去。 “挺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了吗?”她身后是无边云层,微风轻轻吹着轻纱飞扬,柔弱的身躯是那么的楚楚动人,让人怜惜。 “你快回来吧,山上风大。” “我需要想些事情,喝下那杯茶了吗?” “喝了。” “你不怕我下药?” “嗯,你不要总是提那件事情行不?” “为什么不?嘻嘻”“” “对了,说说你的感觉吧,怎么样,能适应吗?” “最大的变化就是种子的那些枝桠被茶一泡,变成了绿色,再就是可以感觉到你的具体位置,甚至就像站在了我面前一样。” “你的那位红颜知己现在还好吗?”李别情转过话头,突然问道。 “哪个?”我不解她为什么问这个,也确实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个。 突然,我反应过来,似乎在她面前这么说有点不妙 “看来很多嘛,今天先不跟你计较了,就是那个严小草。”李别情狠狠瞪了我一眼,继续说。 “哦,她现在被道门的一个道士收了做徒弟,在唤云山修身呢。”我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严小草来。 “她中的血蛊好了吗?”她又问。 “好了。” “馒头为什么会蛊术?” “你知道严小草的血蛊是馒头下的?”我奇怪的问,那时初入御兽门,我并没有把这些有可能引起矛盾的事情告诉她。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并不清楚馒头为什么要害她,所以没有帮你。” “你也会下蛊?!”馒头会,作为师姐的她没道理不会。 “会,但没有馒头那么精通,我这一辈子只用过一次。” “你在山上都没见过生人,下给谁了?”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然是你。” “我?什么时候下的?”我对蛊虫这东西,向来是又敬又畏。 “那枚种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蛊。” “什么?怪不得我总感觉它有自我意识,原来这就是蛊虫啊。”我惊跳了起来,一直想学习蛊术,没想到自己身体内已经有了蛊虫。 “这不是蛊虫,而是蛊神。” “蛊神?很厉害?” “是这样的”李别情慢慢将缘由道来。 御兽门做为天下万兽之主,自然也精通蛊术。远古年间,御兽门的大能无意间得到了一只罕见的木蛊,经过数百年的炼化,育养,使这只木蛊成了神。 成神只是形象的比喻,它不会死,而且可以传承,据说传承的次数越多,蛊神就会越强大。 上次李别情对我说的激活程序,实际上就是神传,将这只蛊神分为两半,其中一半神传给了我。 对于御兽门来说,传承这只蛊神甚至要比继承御兽术重要,利用蛊神来施展御兽术,能力要增强好多,而且对于元气的控制力,更快捷,更精妙。 蛊神经过千百年的进化,几近通神,不但长生不灭,还可以传延后代。这个后代,就是蛊虫,别人需要用精血去伺养,而蛊神则是下个蛋,就有了一只蛊虫。 利用这个蛊虫,就可以给人下蛊。而作用则完全由施蛊人掌握,就如馒头对小草那般,前期是监视,后来慢慢开始吞噬精血,腐朽体质,最后,控制蛊虫杀死目标。 如今蛊神一分为二,许多能力都发挥不出来,昨晚与李别情的交欢,就激活了蛊神产子能力。 也就是说,以后我可以下蛊了。 那杯清茶,确实是药,不过不是我的药,而是给蛊神的催化药。蛊神产子并不是想产就产,据李别情将,我现在的境界,蛊神半年才会产一枚蛊虫。 馒头练的是血毒蛊,他之所以要带个馒头面具,是因为毒血早已侵蚀了他的**,脖颈以下的皮肤早已变成乌黑色。 中午饭时,李别情回来了,我笑嘻嘻的问她:“娘子啊,我们是不是每做一次,蛊神的能力就多一份?” “想得美,蛊神确实妙用无穷,但是你的能力还不强,提早掌握没什么好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怎么去激活它的能力。”李别情咬了一口青菜,说。 “也好,反正我感觉现在已经很强大了。对了,前几天我指挥鼠群将公安局给包围了”我细细的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别情听完后,神情严肃起来,放下筷子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御兽门从来都逃不脱这种命运,你这么做我不意外,只是有点太早了。”她心事重重的说。 “早不早,只跟事态的发展有关系,我再不出手,就要被人骑在头上了。”我吃着野生的新鲜素菜,毫不在乎的说。 “你不要小看那些门派的实力,佛门的金钟罩,将内力扩散在周身,可以防御一切攻击。那个小乙和尚修为尚浅,如果你遇上别人,光是反震力就能让你吃一壶。还有道门的无形剑气,练到最高级别可以千里外取人首级。江湖道传承了数千年,那家没有个镇派绝技?”她戒告说。 “我知道了,对了,你对生命这个属性怎么看?”我岔开话题。 “你有灵犀眼?”她突然双目大亮,盯着我说。 “这你也知道?”我的这个天赋,只对小龙说过,不由惊讶的问。 第六章灵体悟空 “书上有记载的。灵犀眼是神级天赋,出现的几率非常低。它可以进化,你现在应该还在初级阶段,看到的属性都是公式化的,等你境界高了,灵犀眼也会升级,不但可以看到别人详细的属性,还可以催化眼剑的技能,伤人于眉目间。”李别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从我认识她开始,她一直是一种高高在上,看淡世间一切的姿态,这回,终于能压住她一头了。 “这么厉害,想不到啊。不过生命这个属性到底怎么解释?它时而变化,时而又是问号,我一点也摸不准它的含义。”自满归自满,虚心学习还是不能少的。 “生命本就是天地间最玄妙的事情,能领会它的人,早已成神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别急,据书上说,二级状态下,灵犀眼会看到更多的属性,而且也更详细,不像现在这般笼统。” “什么境界可以升级?” “那位先辈记载的是他在生死境时灵犀眼才开始进化,而且他猜测灵犀眼的进化并不是完全依靠境界,如果机缘不到,你就算到了兽神境,它也不会进化。” “太玄妙了。”我不由感叹了一声,大千世界,真的存在着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前几天我看电视,说香港出现了一个蓝光人,双手蓝光,被公车碾过后却身处在了二层楼梯栏杆处。俗世人看见这个视频后一片慌张,以为外星人入侵了。 有没有外星人我不知道,但那两手蓝光,刘涛和王小超就随时可以做到,而且要比视频中那人更加绚烂;而瞬移在二层楼梯上就更简单了,叶远的‘移形换影’就是玩这个片段的。 实际上江湖道本就存在于俗世,只是他们一般不以真面目出现而已。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上你身边那个木讷的同事就是一个身怀异术江湖人。 “小金和悟空回来了。”李别情突然说。 “是嘛!”我急忙跑出了屋,去看看当年那个猴子到底变成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人类,是从猴子进化而来,这是谁也知道的事。但是你眼睁睁看着一只猴子进化成人后,却又觉得怪怪的,不能接受。这也正是我这段时间下意识不愿意来看悟空的原因,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畏惧。 “嗵”一声,园门被撞开,小金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它背上骑着的,正是悟空。 还好,我想象中那种不人不猴的情形没出现。悟空很正常,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衫,虎腰狼背,背着一张特大号的弓箭,看起来还有点彪悍的气势。他除了面容被长长的猴毛覆盖外,其他地方,完全看出不猴子样来。 看样子他一直在修炼着缩骨功。 悟空从小金背上跳了下来,几步跑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直到他走到身边,我才在脑海中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悟空的意识本属于我,也就是说我跟悟空共享着一个灵魂。虽然他现在脱离了出去,但是从原则上来讲,他还是属于我的分身。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恢复对他的控制。 他现在有着完整的意识,可以算做是一个正常人,我不能那样惨无人道的去吞噬,而且也吞噬不了他。看他现在神采飞扬的样子,就知道体内元气非常强大。 “悟空?”我招呼了一声。 他抬头看着我,还用手扣了扣后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认识他。 “你不记得我了?”我又问。 悟空摇了摇头。 突然,小金冲着悟空吼了两声,悟空也吱吱的回应几声,紧接着,他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似乎听小金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 “你忘了,悟空懂兽语的,他虽然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但通过小金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小金刚才告诉他说你是他的哥哥。”李别情暗底下千里传音说。 “哥哥?爸爸还差不多。”我也同样回应道。 “你需要调整下心态,悟空现在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以前那个分身。你要获得他的好感,就得尊重他,把他当做人看。”李别情又说。 尼玛这是什么世道,把他从一个畜生变为活人,现在还得反过头巴结他,真是见鬼了。 无奈,我只能换个和蔼的表情,去拍拍他的肩膀,准备来一段千里认亲的狗血剧情。 就在我伸出手的时候,悟空突然眼神一变,粗壮的身体巧妙一滑,避过伸出去的手,一拳向我胸膛击来。 突发急变,我根本来不及躲闪,手掌胡乱催动元气化为一面元气盾,挡住了悟空的拳头。 “嗵”一声巨响,悟空就这么随随便便一拳,击在了元气盾上。随之,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我震飞。 我在半空中调整重心,稳稳落在地上后,不可置信的望着悟空,大张着嘴应该能塞进两个鸡蛋去。 我不是惊讶悟空会出手,而是诧异于他的力量。 我是慌忙间出手,元气盾不如平时结实,但想当初都可以抵挡子弹,现在竟然顶不住悟空的一拳。 “悟空,不要动手。”李别情急忙拦在悟空前面,说。 “他的力量怎么会如此之大?”我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 “我也不知道,悟空没有内力,按理说是不会有这般非人力量存在的,但是现在,确确实实存在了。”李别情摇了摇头,说。 叶远和龙宇航听见响动,也从后院冲了出来,小时在后面尾随着。 自从昨天来到天人别院,跟龙宇航简单问候两声后,我再没有见过他。 我走了过去,拍拍他肩膀,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龙宇航苦笑一声:“经脉断了,修为也废了。不过没事,正好合了我潜心钻研九龙扳指的心意。” 这都是无奈中的理由而已,他手里的九龙扳指不知真假,再说千百年来多少大智者都没有参透,他又如何做到! “经脉可以接上吗?”经脉实际上就是几道无形的气路,贯穿全身,可以将内力汇聚起来。没有了经脉,就算体内拥有内力,也无法使用。 “接不上,但是能重塑经脉。不过很麻烦,再说修为也废了,我真的不想再重新修炼几十年的苦功。”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两句,对跟上来的小时说:“你们找到解决穴道的办法了吗?” “没有,龙哥确定是被封了穴道,但没有办法解开,估计是佛门秘法。”小时也摇摇头,黯淡的说。 “没事,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他们封你的穴道,我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咬牙说道,暗自感应着蛊神,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崽子让我放到张天宝的心房上去。 “刚才一声响是怎么了?我感应到了元气的波动。”叶远问。 “是悟空,他一拳就破了我的元气盾。”我瞅了一眼有些慌张的悟空,无奈的说。 悟空这时站在小金身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这副情景,让一个形如壮汉的猴子来表演,确实滑稽无比。 “方星,我觉得你要成神了。”叶远说。 “为什么?” “造人,那可是神的特权,你就活生生造出了一个人。” “只是些机缘巧合罢了。” 我试着用灵犀眼看了一下悟空,他竟然真的有属性,我没有用灵犀眼看过动物,根本没必要嘛。 但是悟空却真的有属性,而且属性相当牛逼。 悟空 境界:无 生命:? 力量:200 天赋:灵体。 力量足够强大了,在我见过的人里,只有王博比他高20。 灵体是什么意思?灵巧的身体,还是转世什么的玄幻说法? 我头疼不已,悟空到底该怎么办? 叶远龙宇航哥三又去藏书阁了,我跟李别情看着坐在木桌前的悟空,谁也没有办法。 李别情的意思是让我带着悟空,慢慢培养感情,按照这段时间悟空的成长速度,他的智商发育是常人的10倍。也就是说,再过个两三年,悟空的智商就跟常人无疑l。 可是我等不了,两三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尤其是知道了悟空属性,这家伙以后肯定是我一大强助,说什么也不能扔下不管。 想半天也没招,只好让他先去跟小金玩,我去藏书阁看看叶远他们。 三个人都在埋头苦读,龙宇航看的是关于古器之类的书,而小时自然关注内力与穴位。叶远装模作样的看着书,但我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就能看出,心思一点也没有放在书上。 我也不打扰他们,自顾转了起来。 第七章灵魂出体 藏书阁的库存量差不多在万本以上,而且全是竖体的古书,繁体字,我随便翻了几本,主要是史书,心法,武学秘籍,还有一部分御兽门先辈们随笔所写的修炼心得。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找一本相当牛逼的武功练起来。但现在在蛊神的帮助下,控制元气心随意动,元气盾,元气刃攻防具备,我再也看不上那些死套路的呆板武功了。 小龙教我的吐纳法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虽然现在不需要它来稀释元气提取内力,但这一吐一吸之间,却能极大的改善机能器官,配合着蛊神的枝桠,倒也相得益彰,我自是懒得再去学别的心法。 心上有事,我看着这些繁体字有点晕乎乎,只想着如果把这些书全拿出去能卖多少钱 “方星,你过来看。”突然,叶远低声喊我道。 “怎么了?”我走到书桌边,问。 “你看看这本书,似乎对你有点帮助。” 接过他手中的书,一看书名,束魂术。我对元气灵魂之类的书籍确实很感兴趣,坐在一旁,静下心捧起书读了起来。 这本书主要讲述如何使用内力去暂时控制别人,跟花叶的‘合欢魔音’倒是有点相似,其中所用的技法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就是心理学和魔术障眼法的统合。 我看了半天,倒是看出点味道来。 悟空现在确实有着独立的人格,但这个基础是我,也就是说他窃取了我的一部分人格,再加上自己的思维意识,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我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那一点基础。 玄妙之学,就连这本御兽门高人所著的书上,也在理论方面含糊其词,只是经过无数次的试验,确定了一种有效的技法。 束魂术认为人类的思维意识和灵魂并不是同一种物质。他举了一个列子,有些人在睡梦中,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飞了出去,去看一些想看的事,在或长或断的时间后还会回来。 为什么灵魂出体后人还活着? 为什么灵魂会回来? 就是因为灵魂与**之间,还有一个奇妙的‘基础’存在着。它在灵魂出体后,维持着**各个机能的正常运作,并且发出一丝元气与灵魂之间产生联系。 束魂术就是在灵魂飞出去的时候,利用元气暂时控制人的**,但有个前提是必须在他本身的灵魂回来之前离开,不然一定会被吞噬。 确实,这个理论真的存在。 我在一本科普杂志上看过,人们在死亡边缘挣扎时,会发生濒死昏迷。这时,他会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轻轻飘起,然后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象。当他们恢复知觉后,也能清楚的描述当时的情形。 但是,在医学上来说,濒死者失去知觉时连大脑都会停止活动,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 可偏偏他们能够准确的说出昏迷其间所发生的事。 还有些人练气功,瑜伽等精神修炼时,也会发生灵魂出体的现象,他们可以去看到遥远处发生的事,或者人。 灵魂出体多发生于睡眠中,据美国一家研究所的统计,全球约有四分之一的人记得自己在睡梦中灵魂出体的情景。 老人们经常说,不要在别人睡觉时画花他的脸,就是因为怕那个人灵魂出体回来时认不得自己,从而不能返回自己的**。 还有些人梦中醒来时会感觉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身体能感觉到很强的离心力,这就是灵魂突然返回**后冲击所致。 以前看那篇杂志时,只是当做是故事来看,但现在综合束魂术的原理,我觉得似乎是真的。 能不能借着悟空灵魂出体时,去他的脑海中找一找我残留着的那些‘基础’?甚至说通过这个基础,与悟空的元气达成一种协议,一种不要来反抗我的协议? 看似有点玄乎,但是我觉得可行性真的很高。 我合上书,认真思考起这个想法来。 人在什么时候最爱做梦? 被人工催眠后最容易做梦,而且梦话也多,许多现实社会的心理学有一个分支就是靠着人在睡眠之中的那种飘渺无形的思维沟通。 想到这里,我第一个想起了花叶,她精通催眠术。 说干就干,我立马动身下山联系花叶,并且让李别情看管好悟空,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做剧烈运动。 人如果劳累过度的话会倒头就睡,根本没有闲心来做梦。 一路无话,在快到官山旅游区的地方,有了信号,我急忙拨通花叶的电话。 “你在哪?赶紧跑啊。”还没等我说什么,花叶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你说怎么了,带着鼠群包围政府机关,你以为是玩过家家呢?!” “蓝翁不是说能处理吗?”我一头雾水,既然张天宝同意送小时出来,自然是跟蓝翁商量过的,怎么还会有事? “哎,蓝翁跟金城的领导们沟通过,本来是想把这个事件在金城范围内隐瞒下来。没想到当晚就有人把全段视频上传到了网上,现在成了社会上最热门的话题。” “这么说我被通缉了?”我知道网络的可怕之处,忐忑的问。 “没有,这件事情官方的解释是自然现象,但私底下已经给江湖闲士压力了,一定要把你抓捕归案。” “是这样啊,你现在在哪?”我眉头微皱,就算蓝翁要抓我,也得走走江湖程序,开两次江湖大会才能决定得了。 于是,我先不急,搞定悟空再说。 “我还在金城,蓝翁已经散出了江湖令,这一届江湖大会提前在金城召开。”花叶说。 “不急,你先来官山,帮我个忙再说。” “方便吗?估计蓝翁现在已经开始监视我跟小龙了。” “没事,江湖大会不开,蓝翁不会动手。”蓝翁这个老古董,肯定会在江湖大会上表决过后才会施行抓捕行动,这样他名言正顺,也不落人话柄。 “那行,我马上就到。” 蓝翁肯定知道封步山的存在,他想抓我,也不用大费周折。开江湖大会,一来是给道门,米盟几家支持我的门派点面子,二来可能也是给我逃走的机会。 他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没了活路,肯定要跟他拼命,也不介意再给他来一次真正的万兽攻城。 没过一会,沈倩倩的电话也来了。 “方星,你在哪?” “官山。”对她,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你赶紧准备,乘着江湖大会还没有召开,我安排你去日本,或者韩国。” “我还不想走。” “你不要天真了,这次的事情波及之广,是你万万想不到的。” “不就是鼠群围了警察大楼吗?用自然现象也能解释过去,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我记得美国就发生过一起百余只老虎围攻村庄的事。 “是,围了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不应该命令老鼠去攻击警察啊。那个视频拍摄的角度很好,鼠群最开始只是与警察们对峙着,但后来似乎是谈判失败,鼠群开始有组织的攻击警察,这就说明有问题。” “操,那个王八蛋拍的,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嘛。”我忍不住骂了起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是你,赶紧准备,日本韩国你选一个,我给你安排偷渡。” “为什么非要这两处?印度或者南洋不行吗?” “日本和韩国沈家有产业,好照顾你。” “这样,我考虑下吧,完了给你电话。”我真的不想走,也不觉得这事情真的到了需要跑路的程度。 “你最好快一点,不要以为躲在深山里就没人能找到你。就算我要查,也能查到那个封步山的所在。”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不由心烦起来。 蓝老头嘴上有毛,办事却不牢。那天虽然我们在电话中大吵了一架,但是我知道,蓝翁还是护着我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让高层亲自说话了。 蓝翁提前召开江湖大会,应该是想借着江湖道的威势,来压制政府,然后保下我。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两个小时候,花叶到了,我接到她,直接往封步山赶去 “方星,你到底有把握没啊。怎么听着有点玄乎?” 回到天人别院后,我把设想给花叶说了一遍,她有点质疑。 “应该没问题,就算到时候有危险,我也会能逃出来。”这倒不是假话,李别情就在身边,有危险时我也可以临时借用她的元气来对抗。 “那就开始吧,早点搞定你也能早点走。”李别情说。 我把情况给他们几个人说了一遍,不过没说透彻,他们都为我着急。 “好,叶远,到时如果出现危机,你们三个就开始暴打悟空,你们对他的打击越重,我的压力就越小。还有啊,下手把住点,别真的把悟空给打死了。”对于吞噬,我已经算是个老油子了,把后路早早安排好说。 第八章九天之说 悟空已经在隔壁房间中等待,花叶拿着合欢铃先独自一人去进行催眠了。她的‘合欢魔音’是无差别的辅助技能,我们可不想无辜受一次灵魂上的折磨。 没过一会,她就搞定了悟空。我们急急走进屋,只见悟空横躺在床上,沉沉昏睡中。 我急忙将元气撒开,笼罩着悟空身体,仔细感应着周围的元气波动。 按照设想,如果灵魂真的出体的话,肯定会有一丝元气波动,我只要把准这个机会,就可以进入悟空脑海,而不怕他的反吞噬。如果情况不妙,我会早早撤离,不知道悟空灵魂回到**的速度有多快,但是它们同属元气,想必灵魂也不会快上多少。 叶远他们几个都站得远远的,不敢出声,怕影响到周围元气的波动。 可惜,我们一直守到悟空睡醒,也没有感应到灵魂出体的迹象。 难道灵魂不属于元气? 或是悟空这次睡眠没有发生灵魂出体? 按理说我就在悟空身边,这时对于周身元气的感应一定是最强烈的。我可以保证,哪怕是床下一只蚂蚁爬过,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可惜除了天地间那淡薄的元气外,没感觉到悟空身上一丝变化。 这次应该是没有出现灵魂出体,我又让花叶催眠了一次。 再试,还是没反应,分析错误吗? 我也不好让花叶接二连三的给悟空催眠,今天只好罢了。 回到客厅后,众人落座,李别情给大家倒上茶,说:“我觉得方星的想法太离谱,灵魂之说最为玄妙,怎么可能被你如此化解呢。” “那也未必,再玄妙的东西,只要抓住它的本质,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今天催眠术连续使用两次,花叶有点疲惫,斜靠在椅子上,懒懒的反对说。 “灵魂的本质是什么?”叶远也问 一时间客厅中悄无声息,落针可闻。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生物学,医学,精神学,哲学等等范畴,谁能回答得上?! “是元气。”我站了起来,肯定的说。 他们纷纷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肯定。 小时候被老爹打了一巴掌,我的灵魂就会时不时的飞走,虽然时间不长,但很是麻烦。因为这件事,我还怨恨过老爹。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就属于灵魂出体,也间接的造成了我的第一个天赋:灵魂之约。 那晚在老窝摔下树之后,灵魂出体找上悟空,我不敢确定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灵魂出体的说法绝对存在,不管是灵魂,还是‘基础’,都属于元气的一种存在方式。这个基础,可能是与灵魂对应的‘生命本源’,我的生命本源就是以前的种子,现在的蛊神。 我有预感,这个方法肯定可行。 “大家先休息吧,明天继续。”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先散了,自己闭眼养神。 元气是御兽术的根本,也是我现在最大的依仗。但不管是打架杀人,还是治病救人,都需要大量的元气。我一有时间,便会去野外转悠,顺便吞噬些元气。可这种方式是竭泽而渔,不是个长久之道。 比如现在封步山到官山的道路,已经被我吞噬成真空地带了,动物们也下意识的避开那条道,这样下去,有多少动物够我吞噬的? 正因为如此,我的境界迟迟提不上去。 是不是应该发展点养殖场,屠宰场之类的了?以前吞噬后都是将动物直接抛弃,往往走过的道路尸骨满地。现在可以控制吞噬程度后,我会给吞噬目标留下一点元气,让它不至于马上死去,虽然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但我心里也可以舒服点。 正在胡思乱想时,李别情说话了。 她说:“想什么呢?” “我再想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我逗她。 “哪有啊”她撒娇般的走过来,坐在我怀里,搂着脖颈说。 “那个雪莲花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神搓’老板娘,好久不见,您是否每晚还是一搓如故 “她的事你先不要知道了,有机会就杀了她。”提起雪莲花,李别情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站起身,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许多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先说说吧,我现在有接触这些特级机密的资格了吧。”我走过去,从后面搂过她,把头埋进她的香颈,贪婪的允吸着那种女人的醉人香味。 “跟野人族有关。” “野人族?神农架野人?” 我惊得松开了她,尼玛这也太玄乎了,怎么牵扯上神农架野人了? 我的家乡金城位于神秘的北纬30线,这是一条绚丽多姿,摄人心魄的自然之谜线,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撒哈拉大沙漠、诛魔朗玛峰等等。神农架野人之谜也在这里,而且就在我的老家老树村头顶。 官山就属于神农架林区,解放前就有探险家一直在考察,找了一些所谓的脚印,痕迹。但是凭这些还证明不了野人确实存在。1976年,中国科学院组织了一只专业权威的‘奇异动物考察队’,深入神农架原始林区,探杳野人的足迹。他们后来收集了许多野人的粪便,毛发等实物,经鉴定,野人确实存在,属于一种非常接近于人类的高级灵长类动物。 随后,掀起了一股寻找野人的浪潮。国家有关部门,以及私人考察团,外国科学家私下雇佣的探险者纷纷进入神农架,收集野人毛发数千根,发现野人脚印数百个,粪便多处,还发现野人住过的竹屋,又一次权威的证实了神农架确实存在着未知的生物。 可是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怎么也找不到一只活着的野人,甚至连完整的尸骨也没发现过。于是,一时间众议纷纷,有人说是外星人;也有人说是一群厌倦俗世的人群;更有人甚至认为它们是比人类还要文明的一种生物,预知即将就要到来的世界末日,所以为地球,生命,以及环境非常珍惜,不愿意显出身形扰乱世界秩序等等 “是的,详细的你别问了,到适当时机我会告诉你的。”李别情说。 “呵呵。”我笑了一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玩笑说:“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玩网络游戏啊,你身上有任务,但是我级别不够,暂时还领不了。” “可以这么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网络,但确实是一个游戏,一个关于生命的游戏。谁能玩到最后,便能站到九天之上,俯瞰众生。” “九天之说?还有九龙扳指?” “有,一重造化天、二重玄妙天、三重生死天、四重解脱天、五重无为天、六重神话天、七重化虚天、八重万象天、九重天人合一天,九龙扳指便是这九天之门的钥匙。” “这不是境界吗?” “都一样,象征着如果修为达到天人合一境界,便可以登上仙界。” “能解释一下吗?”我被这些说法勾起了兴趣,问。 “造化境是一个分水岭,许多人修习众生也不能进入境界之道,但有些人运气好,刚生下来便是造化境。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说就叫做造化,一切皆看造化。进入玄妙境后才能得知天地之间的玄妙博大,而生死境则是超脱了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只要修行得当,虽然你不能长生不死,但最起码也能活个二三百年”李别情详细的给我介绍说。 “那这些兽徒境,兽师境又怎么说?” “兽境只是御兽门内部的叫法,而九天境界是江湖道普遍认同的。比如道门有筑基,塑丹之类的,都是一个意思。” 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境界的含义。它就像网游中的级别一样,相对来说可以表现一个人的实力,但也不是绝对的。我现在没有境界,但凭着对元气的微妙操控,就算对上玄妙境的高手也不怕。当然,不如境界差别太大,光是对方的威压就受不了。小龙也没有境界,但他的实力却等同玄妙镜,当初在马戏团对上刘涛时,就被对方用境界威势压的死死的,不敢贸然出手。 如今江湖,境界最高的就是佛门方丈,据说已经到达神话境了。自古以来,有记载的高手,最高也是神话境。不知道神话境是不是人类修炼的极限,还是那些超脱神话境的高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知道了这些,不由苦笑一声,我只是一介**丝,怎奈何命运如此多坎,一年多点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如果我写一本书,将这些事情写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响。 说我异想天开? 或者半信半疑? 也许会骂我神经病吧。 好吧,不管他们信,或者不信,江湖道总在那里。 第九章生命本源 第二天,我集合大家,继续对悟空实施‘灵魂出体’的行动,今天我听从了花叶的建议,让悟空先跟着小金出去玩耍一阵,等它们大汗淋漓的回来时,再开始催眠。 昨天催眠悟空时我们都在屋外,等催眠成功后我才进屋去监视灵魂的。今天我吸取教训,留在了屋子里,强忍着催眠术的影响,将元气散布在了悟空周围。我怕悟空一睡着就开始灵魂出体,不免错过了时机。 第一次失败,悟空的灵魂依然没有出体。 我有点失望,暗想今天如果不成功的话,也不好再要求花叶耗费内力劳顿了。不会吞噬,元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生命一样宝贵。我以前是有元气,但是转化内力慢。他们则有时间,但没有元气用来转化内力。 我记得以前李别情讲过,江湖人获得元气的方式有三。 一,人的身体会慢慢吸收天地之间飘散的元气,为己所用。但这种速度特别慢,而且俗世中,多是乌烟瘴气的地方,元气自然稀少。 佛门二门将道场建在深山老林之中,并不是单单为了清静,而是那个地方元气很充沛。现在多数的福天洞地都被江湖大派占据了。这也就是古时的人为什么体质那么好,而现代人生活条件后了,却修炼不了古时秘法的原因。如今的环境,已被污染的太严重,天地的精华元气越来越淡薄,这对俗世人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对江湖人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现在政府提倡环境保护,就是在江湖道的强烈坚持下执行的,有时哪怕损失点经济,也要保护环境。 二,通过修炼武学获得元气,这也是最合理的一种方式。获得元气的多少也在于武学质量和数量,如果把一门武功的熟练度定义为100级的话,每修炼10级就会获得相应的一些元气。于是,江湖上有些人只练一门武功,熟练度越高,威力越大,获得的元气也更多;有些人则走偏门,利用武学初期好练,练了许多武功,虽然门门不精,但也相应获得了大量元气。 三,一些门派由于功法的特殊,也会在特定方式,特定地点下获得额外的元气。比如佛门在打坐修禅时,元气的摄入量会增加;海门在水下活动时,元气也会充沛许多。 花叶第二次成功催眠悟空后,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动。 我用元气包裹着悟空,只觉得他脑海中飘出一些无形的气体,不时的冲击着包裹在外的元气,似乎对我的举动很反感,要我让路。 灵魂出体成功,我止住激动的心情,缓缓将元气罩放开一个口子,让那些无形元气飘走。 这时,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如果用元气罩完全隔绝悟空**与灵魂的链接会怎样? 灵魂回不来,但是悟空依然活着,只是没有意识,动不了。 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随之,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与其让悟空变成植物人,还不如跟他慢慢培养感情呢。 等悟空的灵魂飘远,我深吸两口气,对李别情和叶远点了点头,将元气缓缓浸入悟空的脑海。 悟空的身体内就像是一个空荡的容器,没有经脉与丹田。微量的元气张牙舞爪的呵斥着,看来非常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不顾这些淡薄元气的挑衅,抓紧时间搜索着他的‘生命之源’。 借着本源的一丝飘渺联系,我很快就找到了它。悟空的生命本源竟然也是一枚种子的形态,跟我和李别情一样,伸出枝桠蔓延在全身,只不过没有我们那么强大罢了。 我将元气变幻出一支触手,慢慢伸向它。 我不知道怎么跟它交流,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如何,但,心中的那种**却无法自控,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 就在触手接触生命本源时,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紧跟着一个信息:“你终于来了。” 我理解不了这种信息的方式,它不是文字,也不是话语,能让人理解,却无法描述。 以前接触过最神奇的信息就是跟李别情的千里传音,我们用这种方式沟通,可以传达文字,图画等等信息。但现在悟空的生命本源却超越了形式,就好像自己心中的一个念头一样。 “你是谁?”我小心翼翼的将触手链接在生命本源上,试着用心念的方式发问。 “我是你。” “那我是谁?” “你是我。” 尼玛绕口令吗?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身?”我暴喝一声,本来想喊有妖怪,悟空何在。但随之一想它有可能就是悟空,无奈只能换成这个台词。 “你心中有妖,眼中便是妖。” “尼玛好好说话。” “好吧,我是你的一部分。” “我觉得我现在很完整,你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 “应该属于人格分裂吧,我也不清楚,一觉睡醒,就成这样了。” “那你怎么认识我?” “我们之间有联系的,你不感觉我们双方都很熟悉吗?” 这倒是,刚接触生命本源时,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当时被那句话给震住了,没顾上考虑。 “那我可以控制你吗?”既然是自家人,我也不再客气,很直接的问。 “开什么玩笑,我刚有了自我意识,怎么能让你再控制呢!”它说。 “你信不信我吞噬了你?”这也不算是吓唬,如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悟空我势在必得。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幼稚。” “谁跟你多年不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自然有你以前的记忆。至于多年不见嘛,这次就等于我的重生,我自然认为是多年,甚至上辈子认识的你。”它似乎很喜欢跟我聊天,款款而谈。 “你这个贼,偷走我的人格,竟然还敢这么说话。”我准备动手,不知道吞噬了生命本源会出现什么,但是现在也没办了,这王八蛋没有分裂我的长处,却把奸诈狡猾给继承了去。 “先别动手,我有话说。”它好似能预知到我的思维,急忙喊道。 “有屁快放。” “你不能吞噬我,第一,我们俩虽然分开了,但在生命上还是共享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不要吓唬我。”我不知道真假,诈唬它说。 “要不你试试。”虽然看不见它的样子,但我能想象到它犯贱的样子。 “第二是什么?”我还真拿它没办法,无奈岔开话题说。 “第二,你吞噬我也没用,我只能影响悟空的思维,但完全控制不了他。” “为什么?” “灵魂控制着思维,我属于生命本源,控制着**,也就是说他是决策者,我是执行者。” “你的意思是灵魂控制着思维,生命本源控制着**,然后你们之间通过元气来交换信息?” “嗯,灵魂将命令用元气传达给,然后我去执行。” “不明白,思维不就是元气吗?既然悟空的灵魂控制着元气,还需要你执行吗?”我奇怪的问。 “我存在的奥妙就在于此,元气必须通过我才能控制**。对了,你现在也一样,我发现你体内也有了像我一样的存在,你要小心啊。” “什么?我体内?你指的就是那个树状的东西吗?”我大吃一惊,急忙问。 “是啊,它是有意识的。不过暂时还没有醒过来,如果有一天它觉醒了,你就控制不了**。” 我明白了,它是指我体内由种子转变而来的蛊神,蛊神本性是木,在我体内也是以树状的形式存在。 蛊神确实存在着意识,它是活的;我现在使用元气也确实要通过它来执行。这么说来,悟空的生命本源并不是吓唬我,这种情况以后还真会出现。 “那我该怎么做?”我不由的问道。 “听我指挥,准没错。” 它倒是想反过来控制我,不过事关紧要,我也不计较这些,先解决问题再说。 “你说。”我下意识的换了一种非常恭谨的表达方式,希望它能理解。 “我们俩可以联系,但是不能让悟空的灵魂知道。他如果知道的话,会想办法来对付我的。” “然后?” “我会在适当的时间联系你,告诉你怎么去做,但是,你要记住,我们的生命是相连的。你死了,我会死,悟空也会死,你要慎重啊,一个人三条命。” “” “你走吧,悟空灵魂要是回来的话你就废了。当然,我会影响尽量的影响悟空向你靠近,听你的话,但是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你知道的,一只猴子的思想,不是我们人类所能理解的。” 尼玛,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带着复杂的心事黯淡的退了出来。 第十章带我走吧 从悟空脑海中退出后,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古屋,给李别情将了一遍经过。 “灵魂控制思维,生命本源控制**?”她惊讶的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说。 我半靠在床头抽着烟,心里也考虑着悟空的事情,随口道:“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生命之源这个词。” “那怎么解释灵魂离开**后人还活着,甚至能回来找到肉身?”我反问说。 “我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这个名词比较突兀。”李别情摇了摇头。 “他还说我们体内的蛊神也属于生命之源,苏醒后会不服从命令,就像他现在那样,有意识的去争夺身体控制权。” “蛊神本来就是有意识的,不过不可能争夺控制权,蛊神在御兽门传承了千年,从来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悟空醒来了吗?”我问。悟空一直在昏睡中,有着灵魂出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敢贸然叫醒他,只能等着。 “你也想想自己吧,现在怎么办?”她对悟空的事情不怎么关心,问我的打算。 “等两天听消息吧,估计蓝翁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确定?” “不知道,我只是隐隐觉得这老家伙不简单,眼神中总带着点别的味道。” “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要知道,现在你可是有家有业的人了。”李别情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说。 “哦,哪个家?”我笑着抓住她的手,说。 “讨厌。”她靠在我怀里,不停的用手指轻轻按着我的胸脯呢喃。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没谱,现在的局势,并不是我能掌控的。最多,我只能在不公的待遇下,奋起反抗。 花叶在悟空灵魂出体后就下山去了,甚至没有给我打声招呼。我能理解她,现在这种情形,谁也不敢保证我没事。他们一个个虽然是逍遥江湖的人物,但也没有狂妄到与整个江湖道为敌,似乎,也只有我敢这么做。 我不是狂妄,只是心有不甘,小人物真的就无法与整个世界对抗吗? 答案是肯定的,就算是蓝翁那等人物,也得在江湖道与官方之间摇摆不定。 但是我不服,尤其是有了这么多异能后,我不服。 我要做一个不羁之人,受到强大势力压迫之时有不屈服之心、有不畏惧之情、有奋起反抗之气。 我更希望能在属于自己的这一片天地里,成为独一无二的王。 也许这条路很艰辛,很坎坷,但我至死不悔 悟空醒后,看向我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 他又上上下下把我观察了一遍,才只吱吱唧唧的对小金表达自己的意思。 “悟空说跟你很熟悉。”李别情翻译说。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很严肃的对悟空说。 我前思后想,还是决定跟悟空实话实说,让他先有这样一个念头,再经过生命本源的撺掇,但愿悟空能潜移默化的接受我。 悟空能听懂汉语,他茫然的望着我,似乎理解不了这句话。 “你不用多想,记住这句话就行。” 我又拍了拍悟空的肩膀,这次他没有反击,只是下意识的躲避开来。 这就够了,既然不能吞噬他,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先这么维持着,等悟空体内那个‘生命本源’的指挥好了。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悟空的生命本源?还是悟空的另一半?或者叫妖孽? 悟空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跟叶远向山下走去,去打听一下金城各大势力的动静再说。 封步山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手机信号,在这里,我似乎又回到了解放前的日子,赶路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我跟叶远披星赶月的走了一天后,才赶到官山。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一片灯火璀璨了。打车到凤舞九天ktv,郭乘风早已在后门口迎接,低着腰将我和叶远迎了上去。 我以前对郭乘风非常鄙视,欺软怕硬,见风使舵这两个词用到他身上恰如其分。但是,这一年多过去了,不管是我得势,还是不如意,他都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对待我。 别的不说,就这份韧性,也值得我刮目相看。 “郭老板,最近生意可好?”落座后,我掏出38香烟递给他一支,笑眯眯的问。 “有星哥罩着,自然红红火火了,呵呵。”郭乘风跟我也不见外,哈哈大笑说。 “什么罩不罩的,互相帮忙罢了。”自从上次在ktv打跑马奶干后,全官山的人都知道了我和郭乘风的关系,自然没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星哥,你有话直说,就算刀山火海也为你闯了。”郭乘风脸色一正,拍着胸膛说。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来找他,只是想打听一下最近的风声罢了。再说,现在郭乘风能给我什么?虽然才短短一年,我以不是当年的方星了。如果郭二现在活着,也得乖乖叫上一声星哥。 “我刚从山上下来,不知金城最近有什么大事没有?” “人们都议论着十天前那起老鼠围攻警察局的事情,星哥听说没?” “直接说吧,说内幕。”我知道他是在试探,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估计也就能瞒瞒普通老百姓,对于郭乘风这种上通下达的人物,肯定瞒不住。 “好,自从沈老爷子被人杀后,金城就处于二级警戒状态,后来曲建华、费柴的死,以及爱心医院搜出毒品的事件更是火上浇油,金城上下人心惶惶,就连我都不怎么敢上街了。后来鼠群围攻警察局的事情一曝光,更是了不得。现在金城市郊区就驻扎着一个机动武装师,听说上面来大员亲自监督侦查了。” “现在呢?” “前面几件案子都没有侦破,听说金城市几个大领导都被撤了,好似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说有大动作?” “预感。” “好吧,说说黑道上的事。”郭乘风最多也就算是沾点黑的商人,跟江湖道扯不上一点关系,我只能拿黑道来说事。 “黑道自从李火炮失踪后,就人人自危,现在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乖乖窝在家里,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对了,最近外地人来的比较多,而且都是练家子。” “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没有。” “那行,你先去忙吧,晚上会有个朋友来找我,你帮忙掩饰下,不要让别人看见她。”我叮嘱郭乘风说。 郭乘风走后,我让叶远也去房间休息了。 我静静的呆在这间豪华的包厢内,等着沈倩倩。 刚下山,我就给沈倩倩打了电话,她说让我找个地方,她来找我。 虽然在电话里没多说,但我从她的语气中已经听出点不妙的味道来。她不让我去金城,说明形式已经很危险了。电话里不能细说,那就是在指她有可能被人监视。 我隐晦的告诉她凤舞九天四个字,按她的聪慧,应该能想到这里。 十点多的时候,郭乘风就带着一身黑衣的沈倩倩走进了包厢。 沈倩倩今天穿一身黑色运动服,衣衫领子高高拉起,遮住了半边脸,大黑天的还戴一副墨镜,显得诡异无比。 我暗笑,就她这样,别人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那种。 郭乘风亲自端来一个果盘,两瓶杰克丹尼后,悄然退去。 “你倒自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甩脱后面的尾巴。”沈倩倩扔了墨镜,把身子倒进软软的沙发里,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就你这样,我估计尾巴会越跟越多。”我笑着打开一瓶酒,给她倒上一杯说。 她接过酒杯,大大喝了一口,对我翻个白眼:“不要小看我。” “好吧,说正事吧。” 我掏出手机,给叶远发个短信:出去看看。 沈倩倩拉开了衣领透气,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皎白动人。 “带我走吧。”她很随便的说。 “情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沈倩倩的脾气,是不碰南墙头不回。她如果能舍得走,就说明事态已经完全不可控制。至少,三品钱门的沈家是没办法了。 “你觉得呢,杀了费柴,引来佛门的报复;操纵鼠群围攻警察局,触怒政府高层。这一个是江湖道的翘首,另一个是俗世的权力巅峰,你觉得还能出现意外吗?” “蓝翁呢?” 我做这些事情,最大的依仗就是来自于蓝翁身后的江湖闲士。他们要查出佛门的阴谋,我正好顺势而行,一来顺了他们心意,二来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 “你太高看江湖道了,这些年来之所以能跟政府平起平坐,就是因为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他们要考虑方方面面。但是,如果他们狠下心来,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对抗,江湖道也不行。你想想,百万的钢铁之师压境,江湖人怎么对抗?暗杀吗?只是小手段而已,解决了不了大问题。”沈倩倩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细长的双腿一翘,搭在了茶几上。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蓝翁虽然没有证据,但已经认定你就是杀我爷爷的凶手了。我竟然一直在包庇你,你说我不跟你走,还能怎么样?”沈倩倩斜眼看着我,平静的说。 虽然她说的很合理,但我一点也不相信。 事情本来不应该这样发展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理沈倩倩的暗讽,静下心前前后后思考着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想从中间找到点线索。 一个个画面从我眼前闪过,蓝翁,江湖八大品,沈若赫,沈倩倩,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沈老太爷 似乎有道白光从脑海中疾闪而过,可惜,我没有抓住。 第十一章钓只老乌上 “你也认为我是杀沈老爷子的元凶?”我眯着眼,问沈倩倩。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酒。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都要告诉你,我没有杀你爷爷。”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 “是,你没有杀,是时海标杀的。”沈倩倩冷笑一声,讽刺说。 “你既然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我耸了耸肩,演戏演到这份上,就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哥哥开始监视我了,而且还在私底下联系家族的一些老人,要向我出手。”沈倩倩话锋一变,说起了她家的事。 “我感觉沈若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些年在私底下也笼络了不少人吧?”这也是我怀疑她的一个重要因素,既然早就惦记着继承人的位子,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想要放弃一切。 她如果不是在演戏,就是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是,我一直都在扩大着自己的影响力,现在甚至觉得如果堂堂正正的跟哥哥争夺继承权的话,我并不一定会输。可坏就坏在选择了和你合作,更没想到你看似沉着的面孔下,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杀害爷爷的罪名,成了我失败的最终原因。” “你的意思是沈家现在是以为你指使我杀了沈老太爷?”我这才恍然大悟,我确实没有杀害沈老爷子的动机,但沈倩倩有。她要上位,如果按着正常程序走下来,沈若赫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根本就没有她什么事。 于是,沈倩倩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我没有可以隐瞒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谁都能想到这些。”沈倩倩已经自斟自饮了多半瓶洋酒,可脸色却越来越白,丝毫没有一点醉意。 “也不对,沈老太爷死后,似乎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哥哥啊。沈老爷子生前疼爱你,再说了,这样一来他至少可以提前坐上家主的宝座。”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凶杀案的嫌疑人一般都优先考虑最大受益人。 “你刚才说哥哥不是我的对手,可我想告诉你的是,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个人。他阴狠的性格,都隐藏在了那张敦厚的表情下。在他眼里,我也许就是个喜欢淘气的小孩子而已。他以前一直让着我,觉得我再怎么闹,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可这次事情闹的太僵,他不想让我玩下去了。”沈倩倩幽幽的说道。 “听这口气,似乎很佩服你哥哥?”这又是什么情况?沈家这两兄妹太奇怪了,完全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考虑他们。 “是的,他比我大两岁,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做的最好的。我一直想超越他,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沈倩倩摇摇头,无奈的说。 “这么说你那个疯狂的想法也跟这个有关?”我皱了皱眉,问。 “有点,但不全是。”她已经喝完了一瓶威士忌,蜷坐在沙发上,像一个迷失了道路的小孩般无助。 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一个豪门大小姐,就是因为哥哥太能干,她超越不了,随之产生了极端想法,要终结这个家族。 这是什么逻辑?似乎在哪个狗血电视剧里听到过,是不是这些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们流行这种思想?还是无所事事的疯子们都喜欢找点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刺激刺激自己麻木的人生?! “现在准备怎么办?你还算坚强,没有束手就擒。逃,只是为了以后的进攻做准备。”我安慰了两句,根本就没有指望她能有什么好计划。 “我们去日本,在那里,我有投资了一家会所,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的。” “我考虑考虑吧。”说真的,我不想去外国,更不想以逃跑的方式去。再说我还要等一个电话,他,得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能完全相信沈倩倩,他们的举动太出格了。知道我杀了她爷爷,还能这么平淡,太出奇了。而且沈若赫就算想除掉沈倩倩,也不用派人监视,还监视的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疯狂。 叶远刚才给我发来了短信,跟踪沈倩倩的人确实不少,他正在清理。 沈若赫不应该这么着急,似乎现在的情形比沈倩倩还要糟糕。他怕什么?或者是他们兄妹俩到底要玩什么? “你死心吧,这件事情的结果只有一个,江湖闲士会出手追杀你,不然,他们没有办法向政府交代。政府虽然在鼠群这件事情上拿你没办法,但你杀了郭二的这件事是证据确凿” 就在这时“叮叮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给沈倩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手机。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丝轻微的呼吸声,我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 许久,蓝翁才说:“走吧,不能再闹了。” “给我个理由。”我缓缓的说。 “佛门在政府内部渗透的很厉害,现在江湖道已经保不了你了。”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过两年再回来,我保证御兽门重见光日,光明正大的回到江湖道。” “蓝翁,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都现在了你还不说吗?” “走吧,后天就是江湖大会,会议结束后就会开始对你的追杀。记住,没有我的通知,不许回来。还有,不要想着去杀张天宝,你杀不了他。”蓝翁顿了顿,挂了电话。 我跟蓝翁只见过一面,就是在那次江南苑的聚会上。虽然我们俩又争又吵,但我知道,他是护着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灵犀之间的感觉错不了。 江湖闲士似乎和道,画,花三门达成了什么协议,共同对付佛门。 而米盟只是单单因为我的关系而参与进来。 海,车两门私下跟我有仇,但他们由于出身问题,不会,也不能跟佛门有所勾结。 钱门中立。 这就是目前的江湖大势,我这一段时间的行动,扰乱了江湖的平静,也引出了藏在水面之下的巨浪。唯一的瑕疵就是惹得政府出场,不然,后天江湖大会上,估计会有我的一把交椅。 突然,我想起了头先在脑海中一晃而过的那道白光是什么。 是沈老爷子。 作为活了上百年的沈家家主,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小时给杀了?再想想沈倩倩的冷漠,沈若赫的疯狂,以及以前沈家对我全力的支持 沈老爷子没死! 我惊坐了起来,盯着沈倩倩,似乎想从她那醉眼朦胧中看出点蹊跷来。 “怎么了?”她茫然的抬头望着我。 假如沈老爷子没死的话,他为什么要幕后指挥着这一切?是支持哥哥还是妹妹?或许祖孙三个一直都在演戏! 我那一串的行动,除了杀沈老爷子外,其他的都提前通知了沈家。他们虽然嘴上不同意,但私下里还是给我支持,而且小时被抓这件事,正是沈倩倩通知我的。 为什么小龙,花叶没有通知我,而是沈倩倩? 花叶先不说,但小龙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少回,说他现在要背叛我,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缓缓的坐下,点了一支烟,满脑袋只有一个问号:沈家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了?”沈倩倩又问。她的眼睛虽然有点醉意,但神智还是很清醒的,看不出一丝装模作样,演戏的味道。 如果我猜测是真的话,沈老爷子肯定跟他们两兄妹之间的一人有着联系,到底会是谁?哥哥,还是妹妹? “呵呵。”我低笑了一声,江湖道果然水深,稍微一个动作,都会引来大波澜。 “你是不是傻了?”沈倩倩对我翻了个白眼,似乎想不明白都这副光景了,还能笑得出来。 “跟我先上山吧,我要做些准备。”我对她说。 “去日本吗?”沈倩倩欣然的问。 “不。” “那上山干什么?” “我要试试江湖道的水到底有多深。”我冷笑一声,既然迷呜重,自当一斧破之。 “你疯了,要是再胡闹,我们想走都走不了。”沈倩倩不由的挪了挪,坐在我身边抓住手臂焦虑的说。 “不是我们走不走的问题,而是他们让不让走。”我下意识的搂上了沈倩倩,思维却飞到了远处。 蓝翁私底下肯定有目的,不然,他不会对我青睐有加;沈老爷子如果真的没死,他也有所求,不然,也不会一步步把我推到这种地步。 想让我做出头鸟,你们继续隐在水下分享胜利果实? 门都没有。 第十二章钓只老乌中 后半夜,我们三个去了原来兽王马戏团的地址,现在已经成了一家规模庞大的花草店,还叫珍惜,老板是郭乘风。 我矗立在花草店门口,眼睛里,却全是那个不穿内裤的女孩影子。 李珍,你在三万英尺高的天堂还好吗? 想起她,我心里酸酸的。 曾经青春靓丽的校花,却变成了一个赌鬼保安的女人。后来遇见我,却又遭遇了人生最痛苦的噩梦。可惜,后来刚刚过上稳定的生活,却又命丧毒手 我一直不敢来看她,不敢面对她坎坷多厄的命运。我什么都没给她,到最后,却连尸骨都找不到 每当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我想起跟她的种种过往,想起在花草店门口放着的两篮艳红玫瑰花,默默地将上衣口袋中插着的一束小白菊放在了台阶上。 天堂里没有黑暗,没有坏人,没有暴力,也许,你在那里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想要的生活。 就算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会上去将他捅个稀巴烂 什么叫捣蛋,别人不让你做,你非要做,这就叫捣蛋。 以前我们亲戚家有个侄子,四岁多。别人让他去关好门,他却开的大大的;让他多吃饭,他就非吃菜不可。最后家人没办法,只能什么话都说成反的。 “宝宝啊,你去把门开的大大的,好暖和啊。” 宝宝就去把门关严实。 “宝宝啊,你多吃菜,菜好吃!” 宝宝开始猛扒饭。 就这样,他被亲戚们称为捣蛋王。 我也要做一个捣蛋王,别人的不顺心,就是我的舒坦。 从沈倩倩那里问到了张天宝的底细。 张天宝,菏南人,少林俗家弟子,年轻时参军,曾获得过战功,复原后被安排进派出所当了民警。由于作用严谨,执法有力,在短短二十年时间里,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民警升到了正厅级警察局长的地位。在金城市任公安局长八年,破案无数,深得领导信任。听说有好几次都要把他调至省上,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如愿。 这是他官方的履历,江湖道上他却是鼎鼎有名的张宝子。 三十年前,张宝子就是少林俗家弟子的翘楚人物,一身横练铁功,刀枪不入,有人怀疑张宝子练的是罗汉体。罗汉体的级别要比金钟罩还要高,属于佛门防御性的极品功法。练习这门神功,需要阳精不泄,把守情关,说白了也就是童子功。终年用药水泡澡,生活习性也极为讲究,按时三餐不得食荤。 据李别情说,这门功夫有记载的,只有藏区的苦修僧修炼。在讲究享受的花花世界,真的没有几个人能下得这般苦。 沈倩倩估计,现在的张宝子至少也有生死境,而且加之罗汉体的强悍,确实不易对付。 怪不得蓝翁警告我不要乱来,原来这厮这般牛逼。 要直接杀他确实不易,但捣个乱给明天开会的江湖大佬们送份大礼倒也简单。 将沈倩倩送到天人别院后,我和叶远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金城,今天是江湖大会召开的日子,也是杀人捣乱的好日子。 沈倩倩留在封步山,一来是安全;再者,虽然不知道沈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有个人质在手,心里也踏实些。 自从当街围杀废柴后,金城就进入了警戒状态,一路上盘查的关卡特别多,而且全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无奈,我和叶远只能从乡村小道走,而且在遇见盘查时,还得隐身躲过。 一小队警察不怕,但关卡太多,我们总不能一路杀过去吧。等到了金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我急忙给花叶打个电话,听她说江湖大会在中午暂时休会才放下心来。天助我也,如果江湖大会已经结束的话,我的计划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蓝翁想让我走,沈倩倩想让我走,好像全金城的人都在厌恶我,希望我早早离开金城。他们想让我走,我偏不走,今天,我就准备让他们意识到我的存在。 我的计划很简单,带着动物园上千头飞禽走兽去街上游行一阵,再去江湖大会的举行地江南苑围上一会。不伤人,不闹事,就这么简单。 至于后果会怎样,我已经顾不上考虑了。 社会陷入混乱? 还是江湖道曝光在俗世人面前? 无论是什么,都跟我无关。这些事情,留给该考虑的人去考虑。 当我把想法在天人别院宣布时,叶远和龙宇航都说我疯了,李别情沉默不语,小时、悟空和小金在屋外玩着捉迷藏 我跟叶远进了动物园,我的元气只能控制30米范围内的野兽,没办法,只能在动物园各个园区转悠着,不断控制野兽,下达的都是同一个命令,破园,上街。 我同时控制不了上千头野兽,但下达命令后,它们会本能的去接受,执行。这就是我在明白了生命本源的意义后,最新琢磨出的御兽法门。 以前修炼御兽术,在到达兽士境时,我就可以有选择性的去吞噬野兽,给它们留下一部分元气用以本能生存需要。当时我并不知道生命本源,只以为是御兽术的神妙。 但接触到悟空的生命本源后,我才发现,原来御兽术兽士境的奥妙就在于吞噬灵魂,而留下了生命本源,这个御兽术上并没有说明。 生命本源控制着**,而灵魂控制着思维。我先吞噬灵魂,让野兽没有了自主意识,然后再用御兽术下达命令。这个过程中,由于生命本源的存在,野兽不会死,而且在接到命令后,会一味的执行,直到下一个命令到来之前,或者死亡。 被吞噬过的野兽,从理论上来说也许早就死了。现在说的死亡,只是指它们的**毁灭,或者是生命本源消失。 这种掌握生死之妙的感觉非常好,虽然只是野兽。 生命,无论是兽族,还是人类,都是一样的,没有贫贱之分,没有级别之隔。 唯一与之分别的,就是谁的力量大,就谁说了算。 人类在屠杀小动物时,自然人的生命高贵。而那些大型野兽在撕咬落单的人类时,野兽的生命又成了主宰。 我刚赶到猴山,准备给猴子们下达帮动物园野兽开笼的命令时,手机却响了。 这个手机号是我下山后新办的,只给花叶一个人打过电话。 “花叶?”我接起电话,问。 “是我,你怎么又回来了?”蓝翁恼怒的声音从音筒中传出。 “我又没欠你钱,为什么不能回来?”我笑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开玩笑!不是刚才大会临时休息,现在已经有几十个江湖好手上山抓你去了。” “有事说事,我还忙着呢。”我暗骂这老头子真唠叨,好像好像语气跟老爹有点相似。 “严市长要跟你通话,记住,语气好一点。” 严市长?严胖子?严大鹏! 他找我干什么?关他什么事? 说起来我跟严大鹏的缘分还真不浅,最早在凤舞九天ktv相会,后来又无意间结识他女儿严小草,在医院救下严小草时还说要跟我做忘年之交。直到安排我跟小草坐火车去云南,从那以后,再也就没有过联系。 小草回来了?跟他父亲帮我求情了? 可是严大鹏只是邻省的一个市长,跟金城有毛的关系?! “喂,方星吗?我是严大鹏。”没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是严大鹏的声音,沉重,稳妥,字字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威严,让人感觉不出仗势压人,却能下意识的去尊敬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一想起、或者见到严大鹏时,就想起了在凤舞九天ktv里,胖乎乎的身体搂着包厢公主唱歌的情形。 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 第十三章钓只老乌下 “严市长,我是方星。”我以前是跟着小草叫他严叔,但现在这个事态下我还是要顾及一下影响。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把我女儿扔云南就不管了?”电话里传来严大鹏听似愤怒的声音。 这是一个副部级的市长说的话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丈人骂女婿呢。 “嗯对不起,严市长,小草她还好吗?” “哼,你在哪?” “我在动物园。” “你不要乱来,现在的局势已经是一触即发了,你再胡闹,谁也保不下你。”严大鹏怒喝道。 听这话音,似乎事态还有转机,我随即话锋一转,委屈的说:“严市长,你可能不知道详情,我是被逼的,没办法。” “我知道,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哦,忘了告诉你,我一个星期前被调来金城了,任市长一职。” 严大鹏来金城当市长了?我想起郭乘风那晚就对我说过,金城市的几大领导全换了 “你来找我,我们吃个饭,谈一谈。”就在我沉思严大鹏来当市长对我有什么好处时,又听他说。 “这个方便吗?”我不是怕他设计抓我,而是觉得作为官方代表的一市之长跟我私下见面,似乎有种谈判的味道。 “你方便我就方便。” “您现在在哪?”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不去岂不是怕了他? “去德胜楼吧,上次吃了一次味道非常不错,只是有点贵,今天你请客。”见我答应见面,他似乎心情不错,大笑道。 “这是我的荣幸。”挂了电话,我望着身边的叶远,考虑着是不是玩点小手段。 “德胜楼的烤鸡我是必须要吃的。”叶远摆摆手,坚绝的说。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小子,以为我怕有危险,不让他去德胜楼呢。 “你去办另外一件事。”我顺水推舟,认下了这个人情。 “不,回来一起办。” “德胜楼没危险的,人家一市之长还能埋伏下警察抓我吗?你去找你那个远方叔叔。” “找他干什么?” “让他一会跟魏腾飞去德胜楼吃饭,假装跟我们偶遇,但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实际上我跟叶城不是很熟悉。”叶远为难的说。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我诡异的笑了笑,说。既然叶远直称叶城名讳,想必他们中间还是有些故事的, “那我去试试吧,对了,他跟魏腾飞关系不怎么样,魏腾飞能去吗?”叶远又问。 “会的,记住啊,只能是偶遇。”我又叮嘱一遍。 叶远点了点头,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转身走了。 我又给魏腾飞打个电话,让他配合,如果不去,就让他再找个别人,最好是市里的高官一起去。 魏腾飞从那天在办公室被我恐吓一顿后,就变成了一只小绵羊,对我唯命是从。后来还想让我帮他搞定林业局的程局长,只不过这段时间事情多,我也没顾上他那点破事。 严大鹏在这个时候跟我见面,肯定不是要教训我没照顾好小草。虽然名为私人见面,但谁都可以看出来其中的意味。这说明事情并不像是沈倩倩说的那样不可回头,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沈老爷子没死,蓝翁也在玩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一会就见分晓。 我心情愉悦的向动物园大门走去。 实际上我现在是在赌,一场豪赌。赌官方会顾及社会稳定的因素不敢对我下手;赌蓝翁肯定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而全力包庇。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而已,万一猜错了,我将是万夫所指,别说金城,就算全中国,也没有容僧地,甚至,凭着沈倩倩的那点渠道,出国都成问题。 现在官方开始跟我接触,说明事态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但是佛门在搞小动作,就连江湖闲士,道门,沈家这些势力都有别样的心思。官方感觉到某种危险的味道,才忍不住找我谈判,也许是想阻止我扩大事端,也许会让我替他们做事。 鹰犬? 做个鹰犬也不错,最起码,比全世界逃亡的好。 一时间,我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没有了,天也晴了,空气也新鲜了,甚至动物园门口卖瓜子的老大娘也和蔼可亲了。 打车到德胜楼,门口那俩双胞胎迎宾依旧甜蜜微笑迎接着我,上楼后,什么都没有变化,一时间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请王绪岚吃饭的时候。 也不知道王绪岚现在怎么样了,跟火炮一起走了吗? 走了也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再出现在我面前。 严大鹏已经订好了包厢,我刚踏进门就碰见了一个熟人,周强。他就是当年随着严大鹏一起在凤舞九天嫖娼的特种大队队长,当时米拉一刀砍向我,就是他挡在了前面,用枪逼退米拉。 对于特种大队队长这个身份,我很敏感,只当不认识他,点点头坐在了一边。 “方科长,一年不见你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不认识老朋友了?”周强浓眉大眼,咧嘴一笑说。 “您是哦,周队长啊,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脸上一红,打着哈哈伸出手去。 “呵呵,干我这行,必须得过目不忘。”他说着伸出手来,跟我重重握了两下。 “您这是?”我知道他是严大鹏的人,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跟严大鹏一起坐在ktv里,但我不确定现在官员转任可以带着自己的嫡系了吗? “我是随着严市长一起过来的,还是老行当,以后方科长可要多多照顾啊。”周强也不见外,大大咧咧的说。 “客气了,我现在都自身不保,还望周队长提点一二。”既然他亮明了身份,我也就不再顾及,直接说道。 “没事,方科长鸿运当头,前途不可限量。”周强呵呵一笑,很随意。 这话看似是个客套话,但意味着我运气好,这次不但没事,还会飞黄腾达。 “彼此彼此!”我一副领会感激的表情。 由于正主没来,我也再不好相问这些内幕,跟他随便聊着天,等着严大鹏。 周强是个妙人,粗犷的外面下隐藏着一种狡猾的味道,但是他没有刻意隐藏,反而故意表露出来,让人不能轻视他,却又生不出什么反感之意。 虽然他的职业是警察,但言语中却放荡不羁,聊熟后什么都说。严大鹏的囧事、暗恋严小草、甚至连他嫖了多少个小姐也想告诉我。我不胜其烦,好不容易等来严大鹏时,已经被他聊得满身大汗,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尼玛这也算是一种攻击性技能吧。 严大鹏来了,跟蓝翁一起来的。他与我公式化的握握手,主客落座后,开始了正式的谈话,周强坐在门口处,监视着外面的情况。 先说话的是蓝翁,他劈头盖脸就是对我一顿臭骂,什么胡作非为,目无王法,没有社会责任感等等。我心上不悦,但明白他是为我好,也就忍了。 “好了好了,蓝先生,年轻人嘛,有激情是好的,做错事情只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有教育好,错不在他。”严大鹏拦住蓝翁,笑着说。 蓝翁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一样,顺势坐下,皱着死皮的老脸还对我眨了眨眼。 真麻烦,有话直说就好了,非要玩这种套路,什么长辈,年轻人的全出来了。 “方星,不是蓝翁说你,你也确实过分了,既然身有奇能,就应该想着造福万民,怎么反倒与社会为敌了?”严大鹏话风又对准了我。 “严市长,您不知道啊,张天宝没有证据,私下逮捕我的朋友,而且还动用私刑,现在受害者还在我家躺着呢。您说说,换成你会怎么做?”既然让我当小辈,我就耍耍小孩脾气。 “这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可费队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您还不知道啊?小草心房上那颗蛊虫就是一个叫馒头的江湖人施的,而废柴,就是帮凶。我查过,废柴和馒头合伙盗墓,似乎是想要找一个叫九龙扳指的宝贝,没想到被小草给盯上了。最后馒头将蛊虫给了废柴,让废柴施给小草,意图控制小草。”反正严大鹏不是江湖人,我一句真一句假的满口胡编。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情况?”严大鹏脸色一变,一种莫名的官场气息油然而生,他转头对着蓝翁问。 “嗯馒头确有其人,这几年大肆盗墓,江湖道上也在通缉他。至于他跟费柴有没有勾结就不得而知了。”蓝翁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支支吾吾的说。 “我知道费柴和小草去云南办案,难道就是这件案子?九龙扳指是什么?”事关自己女儿,严大鹏问的很详细。 “是的,当初费柴通知过我们,说要去云南抓捕一个叫馒头的江湖人。馒头此人神出鬼没,不知道出身何处,但修为却已入化境,常年以馒头面具遮面,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至于九龙扳指嘛,在江湖道上确有其事,传说能飞升入仙,只不过没人参透过其中秘密。”蓝翁慢慢将事情道来,似乎他很清楚废柴以前的行动一样。 “你们以后要对这种事情多操点心,尤其是牵扯到国家公务人员与江湖人的事,要处理好,不能引起双方的误会。”严大鹏指示说。 “是,这个馒头原则上来说并不是江湖人,所以我们也就没管。”蓝翁低声辩解。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蓝翁这老家伙是干什么的。 江湖闲士这个组织就是调解江湖人与官方之间矛盾的和事佬,只要官方要缉拿江湖人,必须得报备江湖闲士,等他们跟各个势力沟通好了,官方才能动手。 这不得不说是江湖人的一大特权。 也难怪,就连我惹下这般大事,也需要江湖大会集体表决之后,才能决定事情的结局,何况是废柴这种黑白通吃的狗杂种呢! “严市长,你来处理这件事可太好了,蓝翁这老家伙正要颠倒是非,对付我呢。” 我当着蓝翁的面,向严大鹏告状说。 第十四章钓个老乌再下 曾经,有个梦想,驰聘江湖,快意恩仇。 曾经,有份愿望,千里追凶,十步溅血。 曾经,有腔豪情,奇功盖世,名满武林。 曾经,有种期盼,烛光柔情,红袖添香。 实际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江湖梦,希望着可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弹剑长歌锄强扶弱;秉持着孝、悌、忠、礼、知、信等等传统的江湖道义,为心目中那个光辉的侠字而不惜粉身碎骨。 传统,而不呆板。 正义,而不虚伪。 蓝翁就是这样一个老侠客,他一生操劳着江湖道中的俗事,多思多虑,公正严明,在江湖道中威望极高。只是没想到今天被我**裸的黑了一状,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用指头指着我:“你” “蓝翁,稍安勿躁,年轻人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严大鹏急忙抚慰下蓝翁,又板下脸对我说:“你可不要乱说,蓝翁一直都在替你求情。” “我本来就没做错,求什么情?上次在江南苑,他提议什么摆碗的,差点没把我当场正法。”我今天是豁出来了,反正严大鹏说我是小辈年轻人,我就不要脸了。 要赖,就赖个彻底。同时,我又暗骂着蓝翁愚笨,我们俩好好演一场双簧,这个严大鹏还不得乖乖跳进碗里来?! “你没错?曲建华的死怎么解释?” “跟我没关系。”这个谁也没证据,可以赖,我不相信花叶会连这种事都向门派汇报。 “哼,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郭二呢?不会是费柴污蔑你吧?”严大鹏也动了真怒,冷冷的说。 “郭二跟废柴是同伙,不然他怎么会恰巧出现在金斗赌场?再说了,他干下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提起郭二来,我止不住的火烧心头,顶撞他说。 “费柴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确实涉嫌强奸,但兽王马戏团的火不是他放的。”严大鹏顿时软了下来,废柴是他心里永远也说不出的痛。 废柴就是严大鹏举荐来金城任职的,出了这么大事,政府没把严大鹏官帽撸了就是好事。 “严市长,跟你说这些不是我故意耍泼撒赖,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做那些事情,都是被他们逼的。”火候差不多了,我正脸严肃的说。 “我知道,不然今天也不会叫你来吃饭了。”严大鹏也恢复了常态,平静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 “你觉得江湖道应该存在不?”严大鹏压低声音,缓缓问道。 “嗯都存在这么多年了,就算不应该,现在也应该了。”蓝翁在场,只能这么说,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大呼:打倒土豪恶霸,你给我粮,给我兵,给我枪,我去帮你铲平江湖八大品。 “说的很精辟,但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就算他们应该存在,也必须要合理存在,而不是矗立在世界的巅峰,占用着社会最多的资源,反过来危害社会。” “您说的是车门?”在江南苑,我就听出蓝翁似乎要把车门清理出江湖道,于是才会故意问严大鹏。 至于佛门,改朝篡位这种罪名,我可不敢胡乱说出口。 “刚建国时,政权不稳,困境内外交患,政府不得已才与江湖道达成了一项协议,除非江湖人干出天怒神怨的事情,政府不得擅自对江湖人动手。当时,用这条协议换来的,是国内稳定,以及江湖人帮助政府去平定一些还没有解放的地区。久而久之下来,这条协议成了江湖人的一道免死金牌。很多人仗着这条协议,不把法律看在眼里,胡作非为。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犯下如此大事,竟然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谈笑风生,这不得不说是社会一大悲哀,一大畸形。” “我是被逼的。”我悄声争辩了下,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很弱智。 “自古以来,海门被称为海盗,而车门则是车匪。近年来海门做的不错,成功转型做起了正当生意;可车门却是依旧如故,不思进取继续干着无本生意。政府好多年前就下定决心要铲除车门了,但一直被蓝翁他们压着,直到今天。”严大鹏没有理会我,继续说:“前些年,铲除车门的消息被人透露出去,车门随即投身进了佛门这把大树下。佛门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处处阻拦妨碍着政令的颁发。” 随后,政府又从车门的嚣张妄为中,察觉到了一丝危机。后来慢慢调查中,才发现佛门的阴谋。他们竟然不断的往政府部门安排人员,意图控制政府。可惜的是,政府知道了这个阴谋,却依旧没有对策。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如你刚才所说,他们存在了几千年,单单用暴力手段去解决是不行的。”严大鹏说累了,缓了口气喝点茶水又补上了一句:“所以事情一直拖,直到拖到今天,拖到你横空出世。” “我?”果不其然,最后拯救世界的重任还是压在了我的身上。 “嗯,就是你。你看破天行怪的身份,又当街杀了费柴,虽然给社会造成了一定的震荡,但却是给了政府一个机会,可以合理介入江湖道内部事务。这次江湖大会,就是在政府的强力要求下召开的。如果你不是最后操纵鼠群围攻了警察大楼,想必我们暗地里会给你颁发个奖章的。”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我一副关切的样子,问。从他的话音里,我早已听出结果,但严市长的面子却必须得给。 “上一任金城领导们,还有中央专员的意见很明确,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已经越过底线,谁也容忍不了。不过我接任市长之后,却改变了主意,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严大鹏宽宏大量的说。 “要我怎么做?”我‘赶紧’问。 “御兽门这些年虽然被江湖大派压制着,但还是属于江湖道。政府希望由你出面,打击佛门,拖延,或者制止佛门的妄为。” “没问题,给我枪,给我兵。” “现在给不了,甚至以后政府连明面上的支持都不会有,至于奖励,也只能在成功后给你。” “严市长,你打了一张很大的白条啊。” “确实如此。” “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做呢?” “江湖大会继续由蓝翁主持,表决对你的处置。当然,政府也参加了这次会议,而且你要知道,政府对于江湖道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就像佛门在政府中,也有不少强力支持者一样。” “严市长,你这是**裸的威胁。” “对于别人来说,这确实是威胁,但在你这里,却不成立。” “为什么?” “这两天,我在等待你的出现,闲暇时,仔细的研究了一遍你的资料,才发现一直都忽视了你。当年在凤舞九天ktv,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有点堕落的学生而已。可现在,短短一年时间,你变得贪婪,阴狠,不择手段,成了一个纯粹的利益主义者。最重要的,是你有资本跟佛门斗一斗。” “我承认您说的很对,如果答应你,我该怎么做?”我暗叹一声,严胖子虽然给我的印象龌龊,但眼光却是很贼,一眼就看透了我。 我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要给你卖命可以,但你的出价必须要高。不然,我随时会投到对方麾下,反过头来对付你。 “江湖大会上,有蓝翁主持,正式将御兽门回归江湖道。然后你干下的那些事,政府都不予追查。以后,你就好好琢磨怎么对抗佛门就是,但有个条件,不能影响到俗世的秩序。”严大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说实话,严大鹏还算是公正,并没有乘机要价。而且今天的谈判,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看在小草的面子上,还是我的立场上,我不能再为难他。 “就这么简单?” 我有点不敢相信,两个小时前还准备随时拼命,这一晃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市之长的座上宾。 “是的,我只有一点要求,凡事多思虑,不要再干那种震荡社会安宁的事。”严大鹏又不放心的叮嘱。 “那张天宝你们如何处置?”借着这个机会,我想趁机把这个要命的家伙除掉。 “我跟他的级别一样高,而且他在金城的声望不错,我拿他没办法。就算要处置,也得中央说了算。”严大鹏又摇了摇头,说。 “你知道张天宝是佛门的人吧?”我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知道,我们是战友,在部队里感情还挺不错。”严大鹏平静的说,没有一丝迟疑。 尼玛让我去当炮灰,你却跟佛门的人勾勾搭搭,当我是傻子吗?不过这些话我是不会当面跟他说的,先等这阵子风波过去。 再说了,帮政府对付佛门只是口头协议,能约束了谁?也许严大鹏最大的依仗就是我跟佛门那些不可化解的仇恨吧。 你们都是老妖怪,而我,却是在夹缝中觅食的小虾米而已。无论是佛门,还是政府,都不是我能对抗得了。做炮灰也行,可惜,我没有你们那样坚硬的乌龟壳保护。 在我的眼里,临阵脱逃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真没有想到,本来是想把蓝翁和沈老爷子这两个老乌龟给逼出来,却没想到出来了一个千年老王八,还是超级王八。 我只能混,带个悟空,混在这个花花都市。 第十五章江湖大会 江湖大会,按我的想象,就跟华山论剑差不多,一帮老妖怪来相互吹捧一番,然后吃吃饭喝喝酒,最后再评比一下实力,排出那八把椅子的次序,皆大欢喜。 不过这一届的江湖大会有些不同,除了对最近金城发生的一系列动乱做了处理,还表决了两件大事。一是御兽门重归江湖道,二是将车门从江湖道除名。 御兽门重归江湖道没出什么意外,上次江南苑江湖聚会,虽然来的都是各门派二把手,但也代表了自己门派的意见。在会上,走走场面般的表决后,被雪藏多年的御兽门终于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江湖名录里。 江湖大会对御兽门提出了两点意见,一,为了环保主义考虑,御兽门门人不得超过十人。二,为了可持续发展,建议御兽门发展养殖场,屠宰场,所有吞噬的动物都用养殖场的,并且吞噬过后还可以出售,一举几得。 我不方便出现在江湖大会上,是叶远代表我参会的。我暗示他全部答应,这些约束只是表面上的,而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大地,我去哪里吞噬动物谁能管的着? 不过我很认同这个建议,毕竟没完没了的吞噬,总有一天会让人类变成地球上唯一的生物。普通牲畜虽然元气少,但胜在平稳。一个大型养殖场如果供应我的话,绝对比跑到深山里满山找野兽要强得多。 将车门从江湖道除名的事情就麻烦许多,遭到佛,海,花门的强烈反对,大会上几度打了起来。这次蓝翁提出的,不是仅仅把车门踢出江湖八大品,而是直接从江湖道除名,这就意味着以后车门没有了那道免死金牌。可想而知,以前车门那些大盗小偷的全部落入政府的视线后,会有什么待遇。 车、佛、海、花四门反对,并且前两门亮出了武器。道、画、米盟三家同意,钱门中立。 江湖闲士的代表蓝翁有一票,于是场面成了平局,关键时刻,钱门出乎异常的反水,投出了关键的一票,同意将车门从江湖道除名。 一时间,各个门派的大佬们纷纷望向钱门代表,不知道钱门为什么会打破几百年的规矩,参与江湖道如此重要的大事件。 江湖道至今几千年,从江湖道八品直接除名的门派没有几个,据史实记载,最近一次也是在六百多年前帮朱元璋打下江山的明教。 实际上江湖道也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明教打下江山后,自然成了官兵,江湖道除不除名都没有什么意义。 可想而知,如今将车门从江湖道除名,不仅会引起车门的强烈反击,还会让其他门派的成员寒心。 不过蓝翁已经想好了对策,经过磋商,政府同意将车门上下所有人员的案底消除,希望他们重新做人。不论以后投身其他门派,或者做一个普通人,政府都会给予支持,拨下专款用以他们‘下岗再就业’。 本来蓝翁都做好了跟佛门当场翻脸的准备,但出其意料的是佛门只是口头上反对,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做法。于是,底嘉祥拂袖而去,瘦小的身影竟是带着一丝沧桑之感。 江湖八大品的名额少了一位,顿时引来了佛道二门的争抢,他们各自举荐了一家,最后蓝翁也推荐了一个叫做‘朱门’的新门派。 这个朱门在俗世是做电子网络和物流的,门主叫朱小九。他本是车门出身,后来脱离车门,入了钱门专心发展生意,借着车门的人气和钱门的资金支持,短短十几年,朱门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全国各地,而且在江浙一带竟然隐隐有商道老大的气势。 于是,一些眼红的江湖人给听朱小九起个外号,叫做‘三姓家奴’。 朱门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上,不参与江湖恩怨,于是内部人员也像大杂烩一样,佛,道,海,花几大门派的高手都有。 意见不统一,大会依旧是照着老祖宗的规矩摆碗表决,出奇的是,不但其他门派都同意蓝翁的提议,而且就连本身有推荐人的道门也反过头来支持蓝翁。就这样,朱门以绝对优势进入江湖八大品,门主朱小九也一夜成名,成为江湖道最年轻的八品朱门老大。 我后来想想也属正常。佛道二门举荐门派,肯定是跟他们自身利益有关系的。大家虽然忌惮着佛道的实力,不好当面反对,心里却十分不情愿。他们两家本就强大,如果八大品再多出一家他们的助力,就更加不平衡了。 朱门却是个最合适的选择,他们注重生意,对江湖几大门派应该会不偏不倚。虽然朱小九先后脱离了车门、钱门,但大家对他的印象似乎都不错。而且门里有许多自家的高手来往,他们对于这个提议也能接受。 再说还有着蓝翁的面子,成功进入八大品自然不是太奇怪。 最后就是关于我的表决,大趋势下,只有蛇门提出了微不足道的抗议,要求御兽门给蛇门一个说法。 据叶远说,当时蓝翁只说了一句话,就把蛇门的抗议顶了回去。他说:“这种小事,不要在这里说,大家都很忙,一分钟几百万上下。马奶干违背江湖道德,与俗世勾结进行毒品交易,杀了也是活该,这种事情江湖道不管。你们蛇门如果不服,私下里找方星去。” 也难怪蓝翁这么说,蛇门这些年出格的做法早已引起江湖道各派的反感,谁也不会帮他们说话。 这次有了车门的事情,不宜大动。不然的话,蛇门就会是被除名的门派。 曲建华的死江湖道没有查出线索,曲建国也没有说什么,自然略过。佛门更是不敢拿费柴说事,现在他们不会承认费柴是佛门中人的。奇怪的是,江湖大会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沈老太爷的死,似乎这一刻,这件性质最恶劣,最蔑视江湖道权威的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这样,这届江湖大会在一场豪华的晚宴中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愁。真让那句话说对了,江湖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无论在哪个阶层,不进则退,这是真理。 这届江湖大会,明面上看我是最大的赢家。实际上却是政府。 那晚严大鹏告诉我,朱门实际上是政府控制的,也是为江湖道未来列出的一个典型模板。政府希望江湖道除去门派之分,相互打乱拉帮结派的局势。这样一来,江湖道就再也没有威胁到政府的能力了。 当然,这些话是严大鹏私下对我说的,蓝翁并不知道。他告诉我以后要多跟朱门合作,努力将江湖道慢慢消解在岁月的长河中,为社会的稳定作出大贡献。 政府不但成功的在江湖道中打下了御兽门和朱门两枚钉子,而且平稳的过渡了这次危机,可谓大获全胜。只不过就如蓝翁所说,政府并不是一个人的政府,它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而且所有抉择都得经过很多人的商议讨论才能作出决定。 既然连我都能得知朱门的秘密,我不相信能瞒得住江湖道的那些老妖怪。说不上,朱小九早也跟江湖门派私下里沟通过了,到时候,谁是谁的人还说不定呢。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坐在了轮船上,跟身边的沈倩倩聊着天,向那个小岛国前进着。身后,悟空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不让我参加江湖大会,并且出国是严大鹏的意思。 这次江湖大会影响深远,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车门会不会暴起发难?佛门会不会因为除去了他的一大强助而冲动行事?把御兽门纳入江湖道会不会引起别的门派仇视?这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我在这个风头浪尖呆着,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也好,就带着李别情去旅游一番,顺道给悟空换张脸。 我没想到的是,李别情还是不愿意下山,她说这些事情来得太突然,还没有准备好。更让我奇怪的是,当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沈倩倩时,她不但没有解释,还要继续跟我出国,而不愿意回到沈家。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夸大事实,逼我出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出国。这些女人们,一天不愁吃喝,心思都放在了别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上,李别情如此,沈倩倩也是如此。 跟就跟着吧,难道我还会怕她在日本害我?到了那个国度,我没有了如国内这般诸多顾忌,动起手来,也随意的多。 由于悟空这个不人不猴的玩意儿跟着,我们只能偷渡,船是蓝翁给安排的。海上是海门的地盘,我可不敢坐沈倩倩提前安排好的船。 进过一天一夜的航行,那个弹丸岛国已经出现在了天际尽头。 第十六章中国人 在美丽浩淼的太平洋中,坐落在着许多神秘却怪异的岛屿,其中日本就是最为人知的一个岛国。这个以樱花,寿司闻名世界的国度里,色情产业非常发达,据说达到了gdp的5%,从而引发了av等等一系列的附属产业,也造就了一批知名人士,如苍老师,波多野结衣等等,想必这些人在中国的知名度并不比日本差。 新宿的歌舞伎町是闻名世界的红灯区,这几年也变成了第二个中华街,里面几乎全是中国人开的酒吧,饭店和色情会所。 平时生意兴隆,人潮如涌。 沈倩倩所说的那家会所就在歌舞伎町。 由于带着悟空,我们下了轮船后,直奔新宿。悟空带个大口罩东张西望,似乎被这繁华的花花都市给迷住了。也难怪,他自从有了意识后,就一直在封步山,这几天我们也是昼宿夜行,难得让悟空一开眼界。 从登陆地赶到新宿的歌舞伎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们刚进入街区,就碰见了一场热闹的欢迎仪式。 街区内,上百个口呼国骂的中国人挥舞着砍刀钢管在混战着,血腥场面一点也不比电影上的差。 出租车司机不敢前行,我们只好免费观看着血腥大片,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打斗确实没什么看头,两帮人拿着砍刀互砍着,你一下我一下,似乎在比拼谁身上的血多,谁的骨头架子硬。都是些很普通的年轻人,自然玩不出来什么花样,被滚烫的血液刺激后,哪里懂得什么技巧,胆大的拼着一股猛劲往前冲,胆小者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我早就在兽医学院度过了这个阶段,看着他们小孩般的打闹玩耍,似乎有了一种前辈的感觉。 其中有几个彪悍男子,手持的竟然是杀气凛凛的青龙偃月刀,刀宽而背厚,跟电影上关武圣那把一模一样。这玩意,目测估计有二三十公斤,没练过几天功夫的,绝对耍不起来。 它挥舞起来,威猛无比,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神挡杀神魔阻屠魔了。街道上店铺内的日本人都被这几把大刀给吸引住了,围拢在橱窗前指指点点,从他们眼神中,能看出一丝敬畏的眼神。 怪不得小泉要经常去靖国神厕参神拜鬼,中国人如果个个都如关武圣般威猛,小日本的什么武士道精神也给不了安全感。 奇怪的是,整个战场竟然没有一声枪响,据我所知,日本枪械管理并没有中国严。如果换在国内,哪能让那几个耍大刀的逞威风,早也两黑枪放到了,并且美名曰,枪打出头鸟。 最能引起我兴趣的,就是那阵阵国骂,尼玛逼、草泥马、我去年买了个表等等,在这异国他乡听着竟然有种亲热的感觉。 没过一会,防爆警察就赶到了,混战中的黑帮分子一哄而散。他们对周围环境无比熟悉,嗖嗖几下,上百号人突然就消失在了大街小巷中。如果不是还有一些被砍伤跑不动路的,几乎就让人以为出现了幻觉,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车前,就有一个小伙子被砍伤,胸膛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着血。他躺在血迹斑斑的街道上,熟练得用背心缠绕住了伤口,双手抱头曲蜷在了地上。 他这么重的伤势都能忍住一声不吭,为什么要故作可怜状?就在我想不明白时,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左手持盾,右手警棍冲了上去,对着那小伙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唧唧歪歪叨咕着鸟语。 那个小伙子双手抱头,全身蜷缩起来,勉强护住要害,嘴里还不停的骂着:我丫的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傻逼**个逼的 北京方言骂人就是又快又绝,他是北京小伙。 顿时,我心中一股热血忍不住的冲上了头,打开车门就要冲出去时,被沈倩倩拉住了。 “不要冲动,这片街区每隔几天都会闹上这么一幕,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她说。 我无奈的关上车门,内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折磨着我,小日本鬼子打在小伙身上的棍子,就如打在了我的心里一样。 以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是爱国的。在金城胡作非为,违法乱纪,杀人放火无所顾忌。但是,到了异国他乡,这种情愫却突然涌了上来。 我是中国人,他也是中国人,哪怕他再坏,再有罪,我们还是一家人。 要责罚,要处置,也得由我们中国人来做。 **的小日本。 我暗骂一句,引得驾驶位上的出租车司机回头看我,他似乎懂得中国话。 “看你妈看,开车。”我怒喝一声,恶狠狠的说。 出租车司机没有说话,缓缓发动汽车向着街区内行去。 警察们在清理着战场,一会,消防车和救护车也到了,救人的救人,洗地的洗地,分工明确,倒也挺有效率。出租车在纷乱的街道上缓慢行驶着,沈倩倩借机给我将歌舞伎町的局势讲了一遍。 这一片街区的夜晚,现在完全是由中国人控制的。以前上海帮和福建帮在争夺主导权,后来北京帮又突然冒了出来,三个帮会或明或暗的争斗着,平均三天就会在这里杀上一场。打架的理由非常幼稚,不是你的马子被我抢了就是我的小弟被你打了,完全是一副90年代香港黑社会的模板。 来日本的中国人,除了有正经工作的,其余的全是被人忽悠来的。说这里满大街都是金子,干一年等于国内十年什么的,甚至在前些年还有一个村子百几号人集体偷渡来日本的事情。可来了以后,没有什么专业技能,连最简单的工作都找不到。回国又回不去,只能混起黑社会来,至少,可以混饱肚子。 这些人不讲道理,谁的拳头大,就是牛逼,甚至连沈倩倩的场子,都需要交保护费。 我听到这里,不由扑哧的笑了出来。 我泱泱大中华的三品钱门,到日本后反而要给一帮小混混交保护费,这在国内传来,估计是今年最大的一个笑话。 “他们怎么不用枪,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解决事端?”我问。 “在日本,买把枪很简单,几百块人民币而已。他们以前跟日本黑社会抢地盘时,双方都用的是枪械。但现在是中国人在内斗,虽然牵扯到利益不得不拼命,但谁都手里有分寸,一般不会下狠手,谁愿意把尸骨留在异国他乡呢。”沈倩倩淡淡的解释说:“有日本黑社会来找麻烦时,这三家帮会就会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打退日本人后,他们又开始不厌其烦的内斗。” 原来是在这样,我不由肃然起敬起来,来到日本的中国人,不管怎样,都记得一句话,我们是中国人。就如那个北京小伙一般,宁可受到毒打,也不会说一句怂话,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尊严。 中华民族的尊严,在外国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不管在国内怎么斗,那都是家事,轮不到别人指点。 到了沈倩倩的苏杭娱乐会所,下车后她要付车费,被我拦住了。 我伸出手穿过车窗抓住出租车司机的肩膀,摆了摆手,用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杭会所,然后带着沈倩倩和悟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我不懂日语,也不想懂,那几个手势的意思是老子不会付车费,有本事,来这里找我。 沈倩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至于吗,他只是个出租车司机。” “管他呢,反正是日本人就行。”我叼上一支烟,心情舒畅的说。 这家苏杭会所是家大型的娱乐场所,集吃喝玩乐洗为一体,装修豪华,服务周到,在整个新宿也有是鼎鼎有名的。 我们从员工通道直接进入了办公区,沈倩倩找来一名值班经理招呼我们,她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这个值班经理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有个相当霸气的名字,王日天。 我很怀疑他老爹本来起的名字是王昊,被他念错了。 他递过来两个精致的手牌说:“兄弟,你们是沈总带来的人,尽管消费,完了把手牌给我销账就行。” “不用了,你给我开个套房吧,记住,要白色的。”带着悟空,我可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行,肯定白,你们是沈总交代的人,不可能玩那一套。”王日天听懂了我的话,领着我们俩向电梯走去。 白色是指没有监控的房间,这种高档会所,基本上都会有那么一两间黑色的房间来做些黑色的事。 到了八楼,王日天让服务员开了一间豪华套房,又给服务员安顿了几句好好招待我们,才告辞离去。 进了房间,我扔下行礼,把自己陷在豪华柔软的大床内,看着好奇无比,左摸摸右看看的悟空,不由笑了,问:“悟空,感觉怎么样?” 悟空回过头来,点了点头,小小的眼睛中全是兴奋之色。 第十七章好好招待 “那你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吗?”我躺在套房的床上,继续问悟空说。 实际上对于悟空我也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已经拥有了人类的灵魂,**,只要再将他那一身猴毛和猴脸修整一下,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谁也看不出什么蹊跷。另一方面是我的感受上接受不了,悟空从小跟着我,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长大后却变成了人,有思想,有灵魂,以后可能还会跟我称兄道弟,确实感觉有点不适应。 只能先征求下他的意见,希望他能给我点支持,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猴。 “吱吱”悟空茫然的叫了两声,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悟空有了灵魂之后,一直是李别情在教育他,后来龙宇航又去了天人别院,潜移默化下,悟空对于人类的语言,文字都掌握了。虽然由于身体构造问题说不出话,但他能听得懂,写得出。 “就是你想变成跟我一样的面容吗?”我又解释说。 悟空楞了半秒,转身往洗手间跑去,就在我不知所以然时,听见洗手间传来一声难听的尖叫 我突然反应过来,悟空根本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 御兽术掌握着元气,对自身的状况无比了解,自然不需要照镜子,我在天人别院就没有见过李别情照过镜子,也没见过天人别院有镜子这么个东西。这样说来,悟空在封步山生活,他一直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跟李别情,龙宇航长的一样 我刚跑进洗手间,悟空已经软软的瘫倒在地,在元气的探知下,一股清幽的气态物质缓缓飘起,穿过房顶消失不见。 自从小龙走后,我的元气探知又无时无刻的运作着,范围是方圆十米内。这个距离,可以留给我足够的反应时间,而元气的消耗量也不大。 悟空见到自己长相,一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昏了过去,受到过度惊吓,从而产生了灵魂出体。 灵魂出体? 机不可失,我立即催动元气进入悟空脑海,寻找他的生命本源。 刚进入脑海,那种熟悉的感觉和信息同时传来:“你赶快出去,悟空只是昏迷,并不是昏睡,灵魂随时会回来。” “你先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急急问道。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不过建议你先不要着急对悟空下手,我再观察观察。” “那个我该怎样称呼你?我的另一半?或者是偷走另一半的贼?”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我都叫他悟空的生命本源,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这时,不由的问了出来。 “嗯叫我老孙吧,正好和悟空加起来等于孙悟空。”老孙沉吟半刻,说。 “难道你分裂去的是我的幽默?”我心中五味杂陈,讽刺他说。 “这个我也比较怀疑,从理论上来说,人格分裂只会分出一部分意念,但我却就像是你的复制品一样,意识,记忆,处事方式等等全部继承了过来。如果我能控制一具**,那就基本上等于另一个你了。”老孙如是说。 “行了,说正事吧。”对于这个话题,我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多出个帮手,恨得自然不言而喻,谁愿意有个人分享自己的灵魂呢?! “我始终觉得悟空的身体很特别,似乎有点像橡胶制成的一样,柔软,弹性也很好。可能是因为一直在修炼着缩骨功吧,他现在对于缩骨功的修炼已经是下意识的了,睡觉,吃饭,走路,无时无刻的都在修炼着。” “柔软,弹性好?你知不知道灵体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了悟空的天赋,灵体。 “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我跟你的记忆,知识是一样的。” “那先停止给悟空美容的计划?”我试探的问。 “嗯,先停停吧,他的灵魂也跟人类不太一样,我再研究研究。”老孙慢慢的说,看来他也不是很确定。 “那行,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啊。”我准备退出悟空的脑海。 “都告诉你了他的灵魂不一样,我暂时还没办法主动联系你。” “怎么不一样?”我不厌其烦的问。 “普通人的生命本源都是没有意识的,只能本能的靠灵魂指挥。但我现在有了意识,所有来自于灵魂的命令都慢了,也就是说悟空的灵敏度小了许多。他有点起疑,不时的用元气查询着身体内部,我不能冒险去联系你。” 他这话虽然含糊,但我却听懂了。打个比方,就像我的手指一样,灵魂传达出端起茶杯的命令,然后手指就会立即行动。但现在手指变成活的了,它有了自主的思维,可以判断我的命令是不是正确,它是不是应该照做。虽然最后还是会执行,但是要慢上一些。 “行,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我说着急急退出了悟空脑海。 “对了,不要让悟空吃肉。”元气刚退出悟空脑海,老孙又传来信息。 “为什么?” “不知道,但他身体内的器官很反感肉类。” “好吧。” 切断了联系,我把悟空从地上抱起来,让他去床上睡。 本来这趟来日本,最大的目的就是给悟空美容,现在听老孙这样说,我又无所事事了。 深秋的日本天气有点凉,悟空穿的是一件李宁的带帽卫衣,扣个大口罩,一路上倒也没被人发现特别之处,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我突然想起了馒头,馒头不也是长年累月戴着一个面具吗?不知道这王八蛋怎么样了,他的寿命只剩一年了。 上次我准备大闹金城,让李别情给馒头带话让他赶来帮忙,一直到现在也没等到人影,一丝不妙的预感一直困扰着我。 李别情说她确实用千里传音联系到了馒头,但最近一段时间,馒头却没了声息,好像死了一样。 虽然我跟馒头关系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是现在御兽门最正统的传人之一,我作为门主,自然要多关心关心。 不知道金城变成什么样子了?我随即给花叶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找蓝翁。 这些老妖怪们,下意识的抵制着高科技的产品,只要情况容许,他们不会使用手机,电脑这些东西。 这可能是江湖人一种另类的自持,尊严吧。 过了一会,蓝翁给我回了电话。 金城没有什么大动静,解决了我的事情,江湖人都逐渐离开了金城,各回各家各找个妈。沈家自沈若赫接掌家主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副兢兢业业的表现,只是外界对于沈倩倩的失踪有着许多风言风语。 曲建国回到了曲氏集团,听说他们要置卖家产,举家迁往南方。 魏腾飞在我的示意下,配合着严大鹏,在与以张天宝为首的一帮金城本地势力做着隐晦的官斗。 那日我的安排起到了奇效,不但让官场上下都知道了我跟严大鹏私下会过面,还成功的让魏腾飞接近了严大鹏。 严大鹏初来乍到,很需要魏腾飞这种金城本地的官员造势,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现在配合的非常默契。 车门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击,大部分门人消失在了江湖人的视线里,剩下的那小部分分散投在了各个门派之中,听说朱门获益最大,笼络了好几个高手。 蓝翁也准备撤了,他要去别的地方探查佛门洒下的钉子。 他告诉我,如果没什么变化的话,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这些都不出意料,在政府强势的干预下,一两个门派是搅不出多大水花的。谁也不敢冒着覆灭的风险与政府正面为敌,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古代随便占山为王的时代了。古时梁山水泊108将能让大宋朝束手无策,如果换成现在,就算江湖上聚集起上万个生死境高手,也挡不住一枚导弹。 江湖人对政府最大的手段,一是化整为零,捣乱,暗杀。二是借助上千年的底蕴,威胁扰乱社会秩序,如钱门这般掌控着世间相当一部分的资金。钱门一倒,估计中国经济要倒退十年。再就是渗透政府,在政府中不断的安插自己的人,在一些不利于江湖道的政令上,施加压力阻止政令的公布实施。 还是那句话,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这是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政府是无私的,一心为民。 但几百万的政府官员,谁能保证个个都是忠于政府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我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边走边问。 “先生,是服务员。”门外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 我想起了那个王日天安顿服务员说要好好招待 第十八章放开那个女孩 我打开门,果然是那个清纯的小服务员,估计不超过二十岁,虽然在这种场合上班,但她看似没有染上那种堕落的气息,在门外亭亭玉立,甚至双颊上还带着点娇羞的红晕。 “有事吗?”我问。 “我来问一下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服务员半抬头,低声说。 “嗯你们这里有什么服务。”我突然起了调戏下她的心情,笑着说。 “都有”服务员立马低下了头,双手局促不安的揉搓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都有?进来吧。”我拉开门,转身走进了屋里。 半响,只听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服务员穿着平底黑布鞋慢慢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套天蓝色的服务装,粉色的领结扎在纯白的衬衫上,亮丽无比。高高翘起的马尾辫随着身体不住的摆动着,配合着不胖不瘦的身材,倒也别有韵味。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的脸色越发越红了,静静的站在面前,不是很大的胸部急剧起伏着,似乎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制服诱惑能装成这般,演技确实不凡,除了日本,在别的地方还真的培养不出来。 “说说价格吧。”我问。 “嗯不要钱。”她急忙摇头说,马尾辫也随着一摆一摆。 “免费?不会是照顾老乡吧”服务员是中国人,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我估计她可能是来日本留学的,平日里出来赚点小钱。 听我这话,她脸色一变,竟然委屈的哭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一出是什么戏。 “对不起,就是免费的。”她急忙擦了擦眼泪,解释说。 “你说清楚,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我故意板下脸,恶狠狠的说。 “真的不要钱,我们王经理说让我招待好你,他会给我钱的。”她急忙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这才恍然大悟,暗想这个日天兄弟可真能大方,这种高档场所,包一夜的话估计得上万。 实际上吧,我现在还真是不想玩小姐,尤其是到日本来了,不玩个日本妞,怎么能中国人内斗呢? “你走吧,我现在还不需要。”我摆了摆手,最主要是在沈倩倩的店里搞小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话说她名义上可是跟我私奔的。 服务员一听我这话,竟然又哭了出来,哇哇大哭,像个小孩一样。 “你”我无奈了,还能玩这一招,哭是小姐们最新的推销技巧吗? “老板,你就要了我吧,不然我工作要丢,而且还要被驱逐出境。”服务员突然跪在了我面前,哭诉道。 “你先起来,怎么回事啊?”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局促之间急忙把她拉了起来,问道。 她哭着说:“我不是小姐,只是这里的服务员。刚才王经理说你看上了我,让我来陪陪你,你只要高兴了,王经理就给我申请永住权。” 靠,我刚才在过道里是多看了两眼这个服务员脖颈处的粉色领结,王日天眼光还挺贼准的。 “你偷渡来的?”我又问。 “嗯,我是江省人,大学毕业后被人骗来的,来了之后才知道是让我们去拍色情片,我不敢拍,就偷着跑了出来。幸亏王经理收留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样生活下去。老板,就让我陪你一夜吧,你想干什么都行。”她拉着我的手,哭着说 地位高了就是不一样,以前,大学生在我这个小中专生的眼里,个个都是女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大学生会哭着求着要我上她。这时我才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人那么怕死,哪怕再憋屈,再艰难也要活下去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命运之神会怎样安排,说不上就在明天,你会发财,会升职,会有白富美恋上你。 奇迹,无处不在。 关键是,在奇迹到来的那一刻,你是否还活着。 “你叫什么名字?” “小梦。” “王经理的电话是多少?”我掏出手机,问服务员说。 “老板,求你了,我错了,我马上走,你不要投诉我。”她顿时急了,哭的天花乱坠,似乎末日即将到来一样。 也许,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王日天就是她的上帝。 我无奈,只好拨通了沈倩倩的电话。 “沈总,那个王大日经理的电话是多少?” “怎么了?”沈倩倩问。 “哦,他答应给一个叫小梦的服务员办永住权,我就是问问。”我故意用很随意的口气说。 “以后这种小事再不要给我打电话。”嗵一声,沈倩倩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手机,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 “你走吧,王日天肯定会给你办的。”我对小梦说。 “老板,您真的认识沈总?”小梦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走吧,你会如愿以偿的。以后用你学来的知识去好好找份工作。”不知怎么地,我心里有一种在日本上中国女人是种屈辱的感觉,对小梦提不起一点性趣。 “老板,谢谢您,您就是我的恩人”在小梦啰啰嗦嗦感激的话语中,我把她送到了门口。 小梦站在门口,深深的给我鞠了一躬,然后雀跃的向值班室奔去。 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不由笑了,帮助人,确实要比害人快乐的多。 就在我要关门时,听见了小梦的惊叫声。 我下意识的伸头望去,只见三个穿着睡衣,似乎是刚洗完澡上来的日本人,拉扯搂抱着小梦,一脸淫笑的在她身上乱摸。 小梦见我出来,似乎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大叫:“老板,救救我。” 三个日本人顺着小梦的声音望来,看见我后,竟然狂笑起来,叫喊着:“支那猪,八嘎。” 其中有个胖子竟然脱下了短裤,亮出那玩意儿,朝我甩动着。 “哼哼。”我阴笑一声,和蔼可亲的走了上去,温柔的对日本肥猪说:“放开那个女孩!” 他们没有听懂我的话,只是一味的狂笑着,满嘴的酒气扑面而来。其中搂抱着小梦的那个健壮日本人还用胯间顶了两下小梦,挑衅着我。 我眯着眼,看着他们,就像看着几个死人一样。 脱下短裤的胖子见我没有动手,他扒拉上短裤,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姿势就像电视中的那种相扑士。 我微微错身,避过那具让人恶心的肥肉,指尖带着一丝元气刃轻轻在他腹部划过。 胖子继续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下来,他低头望着腹部,半响,才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似乎是不相信我敢杀他,又似乎是在留恋着这个世界。 他的腹部,已经被元气刃划开一个大口子,肠子肚子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小日本,你们不是喜欢剖腹吗?老子今天就赐你一个剖腹谢罪。”我笑着对那个胖子说,相信这时他肯定能听懂我的话。 “嗵”胖子肥胖硕大的身体直挺挺倒在地毯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华丽的天花板,不时阵挛抖动一下。 剩下两个日本人似乎也被这一幕震住了,傻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 小梦乘机挣脱束缚跑到了我身后。 前面搂抱小梦的健壮小日本大叫一声,冲了过来。而另一个瘦小一点的,却转头往楼道处逃去,边逃边叫唤着。 我抬起手臂,指尖一团无形的元气弹疾射而出,击穿那个瘦子的脑袋,然后带着一丝血花消散在对面墙壁上。 而这时,前面扑向我的健壮笑日本还没有近身。 连杀两人,我心中那股积压已久,似乎积压了一百年的怨气一起涌上心头。 我一脚踩在他肥大的肚子上,借机跃起,大喝一声,左手托住他的后脑,右拳拉破空气,快速的击在头颅上,一拳不够两拳,两拳不够三拳 我不知道打了多少拳,直到他血肉模糊的头颅完全倒垂在后背,才从跳了下来。 从一脚踏上他肚子,直到打烂脑袋,中间没有用两秒的时间。其间,打出多少拳我不知道,只知道每一拳下去,都会冒出一股血丝。后来,血丝逐渐变淡,甚至,最后几拳还有白色的脑汁飞溅了出来。 拳头没有附带元气,只是全凭自己本身的力量,不然的话,不足以泄愤。 在刚才他脑袋中冒出的血丝中,我想起了以前在论坛看过有关日本鬼子在中国犯下罪行的真实照片上,那些婴儿,那些农村妇女,那些老奶奶 也许手段有些血腥,但我感觉良好,最起码以后有人问我去日本干了些什么,我可以大声说——我让几个日本流氓放开那个女孩,并且打爆了他们的脑袋。 第十九章您露底了 没过多长时间,沈倩倩和王日天带人冲了上来。 沈倩倩顾不得满地的血污,捂着嘴先指挥众人开始清理现场和尸体,又让王日天去处理监视录像。 王日天临走前,悄悄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 处理好外面的事,沈倩倩才拉着我和小梦进了房间,刚关上门,她就破口大骂:“你这爱惹事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这里不是中国,是日本。你以为蓝翁还会护着?还是严市长有能力包庇你?” “我用不着谁罩着,我就是我。”我脱了全是血迹的衣服,光着膀子去一边的洗澡间淋浴了。 这间豪华套房的洗澡间装修的非常特别,就在卧室内,用一层半透明的玻璃隔开。在里面洗澡,竟然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人,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我打开淋浴,冰凉的清水立马喷射在头顶,冰凉入心却能平静情绪。慢慢的,我充满血幕的双眼也恢复了正常。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起杀机,瞳孔前就会出现一片血幕。虽然不会影响视力,但看什么都是红色的,尤其是看见新鲜的血液,更加艳丽。 我知道今天出手不对,杀人更不对。不但会被日本当局通缉,而且沈倩倩也会受到牵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日本鬼子欺负中国人,我就忍不住的生气,一生气就要出手,一出手就要杀人。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掌握异能的时间也有一年多了,尤其是在后半年,能力突飞猛进,杀个人,对我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我从来没有滥杀过,甚至是必须要杀的那些人,也是考虑良久,能不杀就不杀。 可是来到日本后,我似乎冲动了许多。这是为什么?静心回顾,也许这是能力膨胀的一种表现。 来日本的途中,在轮船上坐了两天一夜,我也吞噬了两天一夜的元气,一刻都没有闲下过。 世界上什么地方的动物最多?不是深山,而是大海。 我以前没见过大海,就别说理解海洋了。直到前天进入浩淼的太平洋后,我才发现,大海,才是御兽门真正的发展所在地。 一路上,无数的鱼类游来游去,对于我这个碰上一群蚂蚁都当宝的兽徒来说,不亚于无意间掉入了一个宝库。鱼类的元气不多,但比家养的那些牲畜要强,而且鱼类大多数是以群居的。两天一夜的吞噬,又没有大量使用过元气,使我一次性突破了兽士境,对应江湖道的说法,就是玄妙境。 一入玄妙境,才能得知天地之间的玄妙。我以前就是兽士境,只不过由于接受了种子,境界全部消失,现在玄妙境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期盼的了。 种子已经打破了御兽术对于吞噬、控制数量的限制,玄妙境给我带来的好处只有一个,一个新的天赋:元气掌握。 顾名思义,就是更好的掌握元气。 以前,我只能将元气用手掌劈出去,或者是将扩散在周身的元气化作一面元气盾来御敌。现在有了这个天赋后,我发现它可以使元气化作不同的形状,利用身体的经脉将元气发射出去,用于伤敌。 现在,我用拳,便是元气拳;用脚,便是元气脚;而且用指弹射元气,虽然威力小了些,但也算是远程攻击。如此能攻能守,可近身也可远程的完美职业,如果换在网游里,基本上就属于全职业大师了。 元气也可以用作探查,感知,治疗,吞噬等等用途,而且,就像刚才射向那个瘦子的一指,跟以前的内力指风简直是天壤之别。 内力指风不但耗费内力多,而且力度不好掌握。现在我可以提前预算好目标的防御、距离,用最少的元气去完成任务,从而达到完美的攻击效果。 我现在就像一个集攻击,防御,侦查,后勤为一体的战争堡垒,如果对手不是江湖高手,就这些小日本,哪怕是传说中小日本的忍者部队来了,能奈我何? 唯一不足的,就是灵犀眼没有进化,我很期待那个叫做‘眼剑’的技能。 直到我洗完澡,沈倩倩和小梦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站在落地大窗前观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低着头数着指头。很奇怪,小梦就不说了,可是沈倩倩呢,她可不像是怕说话影响我洗澡的人。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从行李中拿出备用的衣服去悟空那屋换上后,才发现沈倩倩通红着一张俏脸看着我,小梦则根本就不敢抬头。 我奇怪的问:“怎么了?” 小梦坐在床边,低着头使劲摇着不说话,倒是沈倩倩大步走进洗澡间,打开了灯。 尼玛,这道玻璃墙从外面看,完全是透明的,几乎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沈倩倩站在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而且连脸上的表情都一丝不落。 我操,丢人丢大了,刚才我好像还认真的洗了洗那个地方 沈倩倩走了出来,对着坐在床边的小梦说:“这就是你们工作不到位,为什么不给客人讲清楚套房的设备呢,这不叫洗澡间,而是情趣屋” 小梦吓得赶紧站起身来,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沈总,是我的错,我的错” “好了,是我的错。怎么,沈总,连我也需要给你道歉吗?”我看不过去了,你有事说事,拿个小服务员出什么气。 “难道你不应该道歉吗?在我的店里杀了三个日本人,你还让不让我混了?”沈倩倩又冲我吼道。 不对啊,就算我把这间会所烧了,沈倩倩也未必发这么大火,今天是怎么了? 还是小梦灵巧,看出了蹊跷,她立马解释说:“沈总您误会了,我跟这位老板没什么” “还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关我什么事?方星,你给我把这件事情摆平了,不然我就抓你去警局自首。”不说还好,这一说,沈倩倩更加恼羞成怒,甩了一把手,扭着紧绷在套裙里的屁股走了。 原来是这样,吃醋了,怪不得打电话时她语气就不对。我不禁暗笑一声,先让小梦等着,我急忙出去追沈倩倩。 楼道里的清理工作还没有完成,十几个人利索的洗刷着地毯、墙壁上的血迹,凡是洗刷过的地方,用烘干机烘了又烘,直到看不出来一丝痕迹为止看他们的动作,似乎这种事情没少干。 沈倩倩已经走到了电梯口,我紧赶两步,在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时闪了进去。 “哼。”沈倩倩扭过头,望着电梯中一副油画不搭理我。 “好了,我真跟那个小梦没什么。”我又解释说。 她依旧不说话,也不转身。 “嗨”我轻轻的拍了拍她肩膀。 沈倩倩耸了耸肩,依旧不转身。 我邪笑一声,在她浑圆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啊”她惊叫一声,转过身就想开骂。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樱桃小嘴已经被我吻上了。 “呜呜”她闷哼两声,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了下来,紧紧的贴靠着,甚至要我放在她臀部的两只手托着点,才能站立。 可惜,这毕竟是客用电梯,到下一层电梯慢下来时,沈倩倩已经强推开了我。 “流氓。”她低下头整理着游丝般的长发,说。 “一直都是,你今天才知道?”我笑了。 电梯走走停停,一个八楼竟然下了十几分钟,幸好这是客用电梯,没有会所的服务员上来。不然,看见她们沈总这般表情,心里不知道会想什么呢。 沈倩倩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一楼,她才出了电梯,向过道深处走去。 我只好紧紧跟上。 原来苏杭会所的办公区就在一楼,一路过的员工纷纷鞠躬向她表示敬意,她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有的甚至不理不睬。 我跟着她进了一间豪华阔气的办公室,她不等我说话,抢先开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赶紧跑啊。” “我跑了你怎么办?”我欣赏着办公室内各种奢侈的装饰品,油腔滑调的说,准备惹她生气再骂两句也就没事了。 “你还知道惦记着我啊” 出乎我的意料,沈倩倩竟然幽幽的说出了这种暧昧十足的话。 “嗯那肯定。我惹出这么大事,说什么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愣神之间,我脑袋有点不好用,含糊的答道。 “如果没有这件事呢?”沈倩倩又问。 “嗯自然也不会。”虽然我平时浪荡惯了,但是被一个天之骄女如此火辣辣的逼问,确实有点吃不消。 “瞧你那小样,哈哈,这就是以后注定要纵横江湖道的方门主吗?”沈倩倩突然话锋一变,笑着坐到了沙发上说。 “就算要纵横也得沈家主的支持嘛。”我站在原地不动,卖乖说。 沈倩倩对这话很受用,大大咧咧说:“嗯,不错,很有觉悟。至于支持不支持嘛,就得看你如何巴结本家主了。” “好吧,沈大家主,您露底了” 第二十章羽联队 歌舞伎町被人称为‘欢乐街’,‘不夜城’,‘不眠之街’等等,从这些称呼中,谁也能品出那么些暧昧的味道。确实如此,在日本繁华第一街的盛名背后,色情行业带来的丰功伟绩是不能忽略的。每天的人流量达到了三十万,大多数都是来享受日本特有的风俗行业。夜间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里也是日本商业交易最繁华的地区,无论是正经买卖,还是暗地里那些肮脏生意都很常见。随之外来人口也多了起来,中国大陆人、台湾人,韩国人为数最多。交易无处不在,极复杂又危险,但人们为了超高的利润,已经忽视了这些。 按理来说,日本黑社会是不会把这么一片聚金盆拱手让给中国黑帮的。但日本是个奇怪的国家,他们是世界上唯一认可黑社会合法的国家。比如出名的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等等,都属于合法组织。他们的成员名片上,会光明正大的贴上自己是哪个社团,并且司职什么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些大名鼎鼎的社团,对于收取保护费,看场护院的下等职业已经看不上了。他们的眼光,都被吸引在了建筑,房地产这些暴利行业。于是,歌舞伎町成了一个大势力看不上,小势力又插不进来的特殊街区。 我刚才杀的那三个日本人,就属于日本第一大黑社会山口组下属的‘羽联队’。他们以不良年少居多,也是山口组的预选梯队。羽联队垂涎歌舞伎町依旧,但山口组不支持;并且霸占着歌舞伎町的几大中国帮会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那三个日本人不但沈倩倩认识,而且苏杭会所上上下下的服务人员全部认识。因为他们三个是这里的常客,常来吃霸王餐的常客。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苏杭会所白吃白喝白睡,出门还得要点打的钱。 沈倩倩这段时间不在,留下的几个经理通过电话得到她的指示后,通知了目前控制着歌舞伎町的上海帮。 上海帮只是表面性的警告了一番,谁都看的出来他们并不想与羽联队为敌。这样一来,更加助长了三人的气焰,他们变本加厉,从以前的白吃白喝变成随意打骂,调戏工作人员。 “上海帮也太孬了吧,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能忍住。”我听完沈倩倩的讲述,不由眉头皱了皱眉,前面对这些中国黑道的好感一下子全消失了。 “也不怪他们,以前只有福建帮在这里跟他们夺饭吃,现在又多了一个北京帮,水越来越浑,谁也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得罪强敌。再说了,这片街区每天的人流量要达到40万,哪家娱乐场所没有点这种事情?如果件件要他们出面的话,非得忙死不可。”沈倩倩倒是看得开,替上海帮辩解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算是什么?” “他们每个月收的钱并不多,只要几千,我们只是把这个钱当作做了善事,江湖救急。出了国门都是兄弟,能帮衬就帮衬着点。” “那现在怎么办,你能摆平吗?”我综合着出事后沈倩倩的反应,猜测她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对付警察花点钱找个替罪羊就行,不过羽联队倒是真的不好应付,看来得请人说话了。”果然,沈倩倩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天大的灾难,甚至不如她刚才心情不痛快时来的重要。 “请谁?”我问。 “上海帮和福建帮都是老油子,不一定愿意出面,就找新来的北京帮吧,听说他们虽然是新来的,但人多且能拼命,比较仗义些。”沈倩倩揉了揉眉心,似乎也比较烦躁这些事情。 “要不行你把这个羽联队的详细资料给我,我去对付算了。”我说,作为一个玄妙境的高手,我觉得找人说话是一种耻辱,在日本嘛,有什么顾虑的,敢上门找事的,一律打死拖走,看以后谁还敢来。 不过随即一想也不合适,如果一次性能把对方打服也行。不然两家进入死磕的状态,别的不说,这家店首先是开不下去了。生意人都讲究个和气生财,就算有着江湖人的背景,沈倩倩还是能忍则忍。 想到这里,我不由佩服起她来。明明自己有实力去阻止这些小混子的骚扰,但还是要压制住心中怒火用最合适的方式去解决,这种对大局的掌控力,真的很难得。 “我可不想让这家店关门大吉。”沈倩倩笑着说。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一阵通话后,她又给楼上打个电话,让小梦来办公室找她。 不一会,小梦就来了。她虽然脸色惨白,但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脆弱,在看了一场那般血腥的场景后,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很出乎意料。 沈倩倩给小梦安顿了一遍警察来时的问话,然后又许诺了一笔钱和在日本的永住权。 王日天也回来了,沈倩倩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说是搞定了监控录像。 “光搞定录像,就花了三千万日元,也就是两百万人民币,想想你这随便一出手,有多值钱。”沈倩倩看着王日天交给她的一个纸条,无奈的摇了摇头,打趣说。 “花这么多?难道这个监控是直接由日本政府管制的?”我猜测着问。 “是了,在日本,所有娱乐场所的监控都是同步上传到警局的服务器中,不像中国,目前只是重点监控了网吧而已。”她点了点头,又说:“可惜木木那个丫头去了动物园,不然这些小事,她指尖微动,就能全部搞定。” “木木?”我听这个名字挺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紫木,对了,就是动物管理科的副科长。”沈倩倩提醒说。 “哦。”我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小姑娘,没想到她还是沈倩倩的嫡系,怪不得说话做事跟沈倩倩一个样,高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可别小看她,可是个电脑天才,入侵警局服务器,抹去录像痕迹这种事对她来说,简单的就跟吃了个苹果一样。我把她放在动物园就是想复制一份动物园所有的关系往来。要知道,有很多资料我都没有权限查看的。” “看来你也是煞费苦心啊。”我暗指她那个疯狂的理想。 “废话,不然你哪能坐在这里?”沈倩倩翻个白眼,又对王日天说:“王经理,你去跟北京帮的老大沟通下,看这件事他们能不能出面?钱不是问题。” “嗯,好的。”王日天点了点头,就要离去时,被我拦下了。 “我跟他一起去。”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玩玩也不错,再说王日天贼头贼脑的给我伸个大拇指,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记住不要再惹事了,我发现你天生就是个闯祸鬼,走到哪都不安生。”沈倩倩笑骂道。 我冲她摆了摆手,拉着王日天出了门 “刚才那些个发名片的酷男啊,全是皮条客,他们提供场所,一小时8000日元,然后你自己看着相片挑小姐,特爽了。日本就是美女多,而且还特开放,只要多给个几百块钱,什么活都做。”我跟王日天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王日天一边看着左右来来去去的美女,一边给我介绍说:“现在人多吧?可这里最红火的是晚上,什么卖摇头丸的,小学妹出来赚外快的,打架闹事的,随处可见。去年警视厅发出的报告说这里的犯罪率要比东京高上50倍,而且大部分是中国人。所以歌舞伎町的警察比别的地方要痛恨中国人的多。日本警察实际上在执法过程中很少有暴力倾向,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去年还有警察当街打死过中国黑帮分子的事情。” “你来日本几年了?”我随口问。 “十几年了,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被老爹拉着来日本淘金了。可惜,老爷子还没淘到金子,就死在了这异国他乡,如果不是沈总的话,他的尸骨都回不去。哎,想来想去,还是中国好。”王日天难得严肃了一回,沉声说道。 “那你刚才冲我竖指头是什么意思?” “你干的漂亮啊,我早就想打爆那三个猪头了,可惜不敢,你终于给我们苏杭会所的所有工作人员出了一口气。” “举手之劳而已,对了,那个北京帮什么背景?你认识?” “也没什么背景,一帮戏子而已,在日本混不下去了,仗着身手好,想在黑道上混一碗饭。不过他们身手真不错,那一手关公大刀耍的真不是吹的。” “关公大刀?”我想起了前面在大街上挥舞着的几把青龙偃月刀。 “嗯,他们组建了一个大刀队,生意好时就唱戏赚钱,生意不好时砍人赚钱,没下限的。”王日天很不齿的说。 “嗯哪个帮会好一点?”我琢磨着王日天怎么会对北京帮有意见,难道他们有仇? “上海帮啊,不过这次在处理苏杭会所的事情上也不给力,有难言之隐啊。”王日天长叹一声,说。 第二十一章天涯何处不相逢 这时已经接近午夜,正是歌舞伎町一天最热闹的时间。大街上到处是嬉笑打闹的年轻人,他们穿着张扬,肆无忌惮的叫喊着,疯狂发泄着对这个世界不满的情绪。 王日天带着我在灯火阑珊的钢铁森林里转来转去,没走一会,我就迷路了,满眼间似乎全是现代化的摩天大楼,电影院,以及鳞次栉比的酒吧咖啡屋。它们在我眼中,都变成了一个样貌,我分辨不出有什么区别。 各个墙角,打烊店铺的阴暗处,都成了情侣们的天堂。他们紧紧的搂抱着、亲吻着、在对方身体上肆无忌惮的揣摸着,一点都不顾别人**裸的眼光。在这个环境下,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优越感的体现。 我们到了一间街角处名为汉域的戏剧院,它完全是按照老北京的风格来装修的,古味十足的内涵,严谨的中轴对称布局、气魄宏伟搭配着合理的点缀,显得那么的自然。如果不看旁边的建筑,让人恍惚间还以为到了老北京呢。 在买票的窗口,王日天给里面的工作人员告知了来意,说要见老板胡九。对方打个电话后,急忙出来,客气的领着我们向后台走去。 这家戏剧院门面很小,但内部却是很大,目测有上千平米的大厅,比之兽王马戏团也差不了多少。这时已经散场,许多工作人员在打扫着卫生,台上还有几个花刀马旦在对练着节目。 我们穿过后台,一直走到了宿舍区,只见十几个用三合板隔开的小屋子里,满满的全是床,连简单的桌子凳子都没有,甚至在过道角落里,也支架着木板搭成简易床铺。 领路的那个小伙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将我们领到一间相比来说比较宽敞的房间后就里去了。 这个北京帮有点意思,人员的管理看来是很严的。我印象中的黑道,都是很散漫,随意那种,有时候开打了还可以尿遁。除了所谓的义气,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他们。 刚进房间,就一股浓烈的药味掺杂着恶臭迎面扑来,王日天捂着鼻子就退了出去。我忍着这种略带点熟悉的味道,走了过去。 王日天在身后暗骂两句,紧跟上我。 房间角落里有张木桌上坐着三男一女,见我进来,其中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子急忙站了起来,招呼王日天说:“王经理大驾光临,没有远迎实在是抱歉呐。” 看他热情的态度,这个王日天好像在这些黑道中还听有名气的。 “胡老大客气,今天我只是给你引见个人。方老板,我们沈总的朋友。今天也是他代表苏杭会所来的,你们谈。”王日天伸手把我介绍了一下,竟然不留情面的转身走了。 尼玛我不是来打酱油的吗?怎么变成主角了! 我不知所以然的望了一眼王日天的背影,有外人在场也不好相问,只能对着那个叫胡九的男人点了下头,默认了王日天的话。 “呵呵,王经理很不待见我们这些戏子啊。来,方老板,坐。那谁,上茶。”胡九客气的招呼着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他像是纵横歌舞伎町的三大帮会老大之一。 “胡老大客气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胡老大帮个忙。”素不相识,我也懒得客套,直接说道。 “行,您说。”胡九很爽快的说。 “刚才有人在苏杭会所打架,死了三个日本人,现在凶手也跑了,据沈总说,那三个日本人是羽联队的,所以想让胡老大给出面说说话。” “是这样啊,想必沈总能搞定官面上的事情。至于羽联队嘛”胡九犹豫着。 “胡老大,只要你能摆平,至于运作资金嘛,都好商量。”我大方的说,他这样做不就是乘机要价嘛,沈倩倩穷的只剩下钱了。 不过胡九的脸色并没有惧怕之意,这让我很惊奇。 “方老板,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沈总的大方整个歌舞伎町都是知道的,但是今天还真不行。”胡九考虑了半刻,说。 “为什么?”我奇怪的望着他,不要钱要什么?难道想要苏杭会所的股份?我想起一部狗血黑道片的剧情。 “方老板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打打杀杀没什么,本来就是用命换钱的,命贱,我们也不怕死,谁都敢惹上一惹。但是你看今天,后面这些全是大刀队的高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件事情真的帮不了你了。”胡九摇摇头,说。 我看得出来胡九说的是真话,从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就知道钱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在东京这个寸地万金的地方,他们确实混的不好。 “胡老大,今天你们在街上打架我也看见了,不是你们站了上风吗?怎么现在会成这样?”那几把青龙大刀的威猛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奇怪为什么会躺倒这么多人?他们走后,留在现场受伤跑不了的也才十几个。 “操他妈的福建帮,玩阴的。我们之间拼斗都是有规矩的,不用枪,尽量不伤人。他们这次却阴险的用了毒,一下子伤了好几个我的兄弟。”胡九拍了一把桌子,义愤填膺的说。 “用毒?” 黑社会打架还会用毒?今天真是开了眼界。毒这种东西,听似简单,但是要玩的精纯,在打斗中施展,那可是真的需要真功夫。我认识的人里,馒头会施毒,花叶会解毒,但说真的要用毒伤人,谁也不精通。 “是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却被他们用到了光明正大的对战之中,现在我是有苦说不出啊。”胡九懊恼的看着那些伤员,无奈摇了摇头。 “伤的严重吗?”看来今天要失望而回了,我随意问道。 “不重,但是毒很奇特,我们这一行,里面什么人都有。玩毒的也不少,但是谁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毒,恶臭无比,而且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又黑又紫” “什么?又黑又紫还恶臭无比?”我惊跳了起来,瞪着胡九喝道。 胡九身边几个人也站了起来,护在一边,怕我暴起发难。 “怎么了,方老板?”胡九没有惊慌,甚至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有点疑惑的问我说。 “施毒的人长什么样子,用什么武器?”我双手不由的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问。 “不知道,他们当时好好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回来休息了一会,就感觉疲软无力,相继昏迷了过去。” “我看看伤口。”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自顾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伤者身上盖着的被子。 顿时,一阵熟悉的恶臭扑面而来,伤者嘴唇发黑,还咧着干皮,胸膛上有一道不大的伤口,被白色纱布简单包裹着。 我一把拉开纱布,只见伤口不停的往外渗着又黑又紫的血液 “天行怪!”我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兴奋,咬着牙狠声吼道。 这个症状跟小时在蝙蝠洞被天行怪扫了一锤的小腿一模一样,除了天行怪这个老毒物,还有谁! 刚才我无礼的拉开伤口纱布时,胡九的那几个手下就有愤怒之色,似乎想冲上来,被胡九拦住了。 “方老板,你这是?”胡九走上前来,帮伤者把伤口盖上,然后轻轻裹上被子,问我。 他脸色还是很平静,但是从眼神中能看出来,如果我不说出点理由,今天是出不去这个戏剧团了。 “福建帮在哪里?”我冷冷的问。 “他们在西站那边,方老板,你到底怎么了?”胡九又问。 我再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就往门外走去。 蹭蹭原先跟胡九站一起的三个汉子跳了过来,拦住了我。 “想找死吗?”我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戾气,怕一个忍不住,会把面前这三个人劈个粉碎。 “方老板,你先平静下心情,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胡九在我背后幽幽的说。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站在我背后,我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就像是后背让一个凶狠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跟你们没关系,让开。”胡九肯定有两下子,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我的脑海中,只有福建帮,天行怪几个字。 “你们让开,方老板,你可能要去找福建帮的麻烦,但你先坐下来我给你说说详细情况。不然你这么去,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那个叫天行怪的人,反而打草惊蛇。他藏起来,在这茫茫的人海中,太难找了。”胡九已经猜到了我的用意,先让手下撤走,劝说道。 这时,我的心情才平静了点,缓缓放开紧握的手,回头对胡九说:“不好意思,这个人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时没有克制住情绪。” “男人嘛,都这样,你先来坐下,我们慢慢谈。”胡九又招呼我坐下,掏出一包不知道名字的雪茄,递了过来。 我摇摇头,拿出自己的烟,掏出一根,然后把烟盒扔在了桌子上。 “38牌的,好东西啊,我好几年没有抽过了。”胡九抄起烟盒,给在座的每人发了一支,然后又将烟盒端正的放在我面前。 “胡老大喜欢,我改天给你送几盒过来。”我浓浓的吐了两口烟雾,缓和下心境,说。 “那太好了,以前在北京时就一直抽的这个。到了日本,却买不到这个牌子的了。”胡九笑了笑,坦诚的说。 “你说说福建帮的情况吧,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施毒的人?你兄弟中的毒不要紧,明天就会有人从中国过来给他们解毒。”我冷冷的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一直让小龙追查着天行怪和刘涛的下落,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日本,怪不得在国内查不到他们的消息。 这次不论再怎样,也不能放过他了。 第二十二章悟空的自卑 “方老板此言当真?”胡九惊坐而起,凝神望着我说。 “嗯,我完了就打电话,有人可以解这种毒。”我点了点头,确定的说。 小时中的毒就是花叶解的,她施毒不行,但解毒却是一把好手。 “那就多谢方老板了,羽联队的事情我抗下了。就算拼着死几个人,也要帮你搞定这件事。”胡九向我保证说。 “嗯,赶紧说福建帮的事情吧。”现在知道了天行怪的下落,羽联队的事情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趣,大不了杀进他们总部去,杀他个七出八入。 “好的,福建帮是一群来自于福建莆田市的农民,打的南少林的旗号。他们的人大多都会几手武术,战斗力很强。掌握着歌舞伎町60%的地盘,也是这里最强的一家中国帮会。以前跟上海帮在这里抢地盘,两家打得热火朝天,上海帮慢慢不敌了。”胡九吐了口烟,继续说:“后来上海帮请我们来助战,依附在他们麾下,跟福建帮对着干。这样,福建帮又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前段时间,通过跟福建帮的谈判,我们脱离了上海帮的控制,自成一家,谁也不帮。就这样,现在基本上是三足鼎立的样子,谁也不服谁,但是谁也拿谁没办法。” “呵呵,你说的很坦然啊。”我讽刺他说。这就是**裸的背叛,我想不通他怎么能毫无负罪感的说出来。 “我只为自己这上百号兄弟的生命负责,其他的,都无所谓。”胡九笑了笑,淡淡的说。 “看来你们很团结。”我想起了那个被日本警察殴打,嘴里还不停骂着的北京小伙。 “他们就是整个村子被骗来日本的那些人,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不但没有发财,平日连温饱都成问题。一部分人被遣送回国了,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回去,也没脸回去,只能在这里混着日子等死。” “所以我们不怕死,没有立场,甚至没有道德,只为那一口饭。” 胡九挺激动的,讲起他们的历史来滔滔不绝,可惜我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 “福建帮主要干什么生意?” “实际上所有的帮会都差不多,什么都干,敲诈、勒索、绑架、要账,给钱就干。福建帮名义上有个道场,是做白红事的,但背地里还是靠这些道上的收入来养活人。” “那怎么找出天行怪?”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现场,但是要查,还是能查得到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查天行怪的下落,你也安排人给我兄弟疗毒,然后我们再考虑如何行动。”胡九建议说。 胡九不知我的底细,应该是怕我骗他,才这般说的。这人还真是有趣,直接,护短,有些小聪明,而且隐隐还有点野兽那般嗜命的劲道。 “也行,那就这样,如果找到天行怪的下落,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的人明天就到。”说完,我起身告辞。 说实话,这里的味道还真受不了,药味,毒味,以及脚臭味,体汗味混杂在一起,我揣摩着伤者在这里闷上两天,都用不着花叶来,直接以毒攻毒给克制了。 “好的,方老板,我送你。”胡九也站了起来,态度更加恭谨。 王日天就在戏剧院门口站着,欣赏着街边角落里搂抱的情侣们津津有味。 他见我们出来,也没有跟胡九打招呼,自顾带着我离开了。 一路无话,我不想知道他跟福建帮有什么瓜葛,只想着天行怪的下落,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回到苏杭会所后,沈倩倩告诉我警察已经来过。调查了那三个日本人的下落,随便问了几个人的口供后带着小梦走了。 监视录像销毁,就算有人证明那三个日本人在苏杭会所内,警察也毫无办法。估计沈倩倩还有自己的渠道去疏通警局的高官,上下打点,很有可能那三个混子的命真就在这世界上莫名消失了。 这就是混混们的悲哀,甚至好多混子死在外面家人都不知道,更别提有人报警或者寻找了。 我没有问沈倩倩那三具尸体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动用了多少关系,送了多少钱,径直回了房间。 悟空已经醒来,傻傻的坐在床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拿出电话,先联系了花叶。 还好,花叶并没有跟随家族离去,而是和小龙一起留了下来,跟叶远会合在了动物园,等待着我。 我能理解花叶和小龙的立场,做法,但是感觉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亲密了。以前我们是兄弟,可以将性命交到对方手里。但是现在,他们留下来只是代表了自己门派的立场,以及对我的示好而已。 人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时候,总想着去窥视秘密,正当真相大白时,却又后悔自己知道的太多。 我现在就是这样,如果有选择的话,宁可回到一年前,回到那时跟小龙,李珍无忧无虑的在山林中玩耍的光景,三个人打打闹闹,嘻嘻笑笑,虽然是被迫逃亡,但很开心。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花叶告诉我,蓝翁去了一趟封步山,不知道跟李别情聊了点什么,但是顺便解除了小时的穴道禁制。 小时随后就下山奔南方去了,他要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 我安排叶远明天带着花叶来日本,尽量快一点,签证不好办就偷渡来。小龙留下协助郭乘风拿下金斗公司,现在的金斗公司在法律上来讲还是属于沈家,我让小龙直接带着郭乘风去跟沈若赫要。 我倒要看看,那个带着瓜皮小圆帽的老爷子会不会,或者是敢不敢给。 挨了小时一枪后,我想他学到些东西了吧。 自从来到日本后,事情就接连不断,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了李珍,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似乎还是那个魅力十足的花草店老板娘。 梦见了米拉,她坐在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后,冷漠的望着我,没有说话,无论我怎么喊她,她也不说话。 梦见了小草,她在一座云巅之上的道观门口,穿着一身灰白道服,头上扣着一个道观。她的道观并没有鼓起来,似乎已经青丝落地,情缘已了。 梦见了李别情,她和小金在天人别院的后山顶,寥寥云雾韵绕着她,慢慢的,我竟然看不清她那天仙般的容貌了。她变得陌生起来,离我越来越远,最后,飘散在了虚无的云涡 “啊”我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光已经大亮,后背的汗水早已侵透了衣服,感觉凉风嗖嗖往后心直惯。 我已经忘了多长时间没有做过梦了,也忘了多久没有睡的这么死了。头疼的厉害,我爬起来去洗了个冷水澡才舒服一些。用毛巾搓着头,随步走进了悟空的房间。 悟空还是如昨晚那般坐着,眼睛直愣愣发着呆,似乎一晚上就没动过。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床头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镜子。 镜子里,悟空的面孔清清楚楚的照映在里头。 “悟空,你没事吧?”我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毫无反应。 我急忙在他鼻子下探了探,还好,呼吸正常,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长相。 我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心情,人类看管了猴子的脸,下意识的就知道它是那样,所以看起来不觉得难看,有时候还认为可爱。 可悟空不一样,我不知道他在山林里见过猴子没有,但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人,跟李别情龙宇航都长得差不多。所以他一下子发现自己竟然长了一张猴子的脸时,会接受不了,这也合乎情理。 “没事的,你只是长得难看了点,没什么,过两天我们去做美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悟空缓缓的摇了摇头。 “好了,去洗脸,今天我们去街上转悠转悠,整天呆在房子里我看要把你憋疯了。”我拉开被子,将他拽了下来,说。 悟空痴痴呆呆的走向卫生间 “悟空,走了!”半个小时后,我收拾整装,站在门口喊悟空。 他畏畏缩缩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尼玛这是闹哪样? 他用一条浴巾将自己的脑袋包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眼孔 一时间,我心情也沉了下来。 这叫做自卑。 悟空现在就像个有残疾的孩子,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到了学校,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以后,就会产生这种情绪。 “走,做美容去。”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管他什么生命本源,管他什么人伦理德,开心最重要。 先让悟空在房间呆着,我下楼找到了沈倩倩,她正坐在办公室处理着会所的事务。 “日本那家美容院技术最好?”我问。 “要给悟空做?”沈倩倩抬头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 “是,马上做。”我坚定的说。 第二十三章我只想做自己 整容技术现在非常发达,可以整的让家人都认不出你来。这句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的确如此。沈倩倩告诉我,她已经联系了朋友,说可以将悟空的脸型完全改变,甚至是骨架都可以变形。 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很期待悟空变成美男子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悟空又在房间镜子前照着,眼神是那么的郑重,严肃。 “走吧,悟空,今天过了,你就真正变成一个人了。”我喊他说。 悟空转身望着我,许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问。 悟空在房间转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和速记本,他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写道:“我到底算什么?” 这可把我问住了! 悟空现在到底算什么? 人类? 兽类? 看着他那歪歪曲曲,但无比严肃的笔迹,我心下一沉,反问:“你想做什么?” 悟空认真的思考了半晌,又写道:“我只想做自己,而不是你规划好的那个悟空。” 靠,你个没良心的,什么叫我规划,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顿时来了气,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岛国,虽然说是为了避嫌,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给悟空整容。 给他美容也叫规划吗?我规划什么了?只不过想让他在我身边,给我帮忙,为我做事,替我杀人 慢慢的,我想不下去,也不敢想了。难道我一直都在规划,将他规划为我的一个称手工具吗? 在我心目中,悟空到底算什么? 我扪心自问。 从老窝控制它开始,一直到变成人类,我为他做过什么?我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仔细的回想,没有,真的没有。 他为我做了什么?帮我赚钱,在小巷子里救下我,帮我夜探天人别院,陷害小茹 我确实欠悟空的,甚至,我欠所有人的,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原来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好吧,悟空既然有了思想,就给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沈倩倩打来电话,催我走,我告诉她,不去了。 挂了电话,悟空又写了一串字:我要回官山,回到那片深山中去找回身世。 我不怀疑悟空的思维,他的发育,无论是**还是心智,都比常人要快十几倍,他能有这般思想,也说明真正成熟了,成年了。 我想起了老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鸟儿翅膀硬了,要高飞了 心里酸酸的,有自愧,有不舍,更多的是,迷茫。 我现在所有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悟空给的,没有他,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没有他,我不会随随便便就能出手几百万、不会身边美女如云、不会有着江湖高手的追随、不会有现在渺视普通人的资格 现在,连悟空都要离我而去,剩下的,还能是什么? 沈倩倩?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老爷子没有死,他也不确定我就是凶手。沈倩倩之所以要夸大事实跟我私奔,就是沈老爷子提前得知了政府要扶我上位,江湖闲士也坚定的支持着我。沈老爷子看出了江湖以后的发展趋势,所以才让沈倩倩提前接近我,然后生米做成熟饭,以后沈家在江湖道上也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可惜,沈老爷子机关算尽,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最疼爱的这个孙女,却是沈家最大的敌人。 花叶?小龙?确实,他们愿意跟着我,同时也不会背叛门派。如果在家族和我之间做选择,我相信,他们俩都会选择自己的门派。 叶远?他只是期望着以后我能给他提供大量的资源,使他那什么家传的绝技继续让后辈继承下去而已。我没有了沈家的资金支持,拿什么去提供? 李别情?御兽门的传承跟我这个男人几乎就没有可比性,傻子都知道她会怎么做。最多,她会在我墓前流下几滴伤心的泪水。 严大鹏可能会失望一小下,然后去找下一个傀儡代言人。 蓝翁嘛,估计会很遗憾的告诉我,御兽门还是适合呆在封步山里。 我全身冰凉,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这些,也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孤单,可怜。 失去了一切的一切,我就算有着通天的本领,能干什么? 能将江湖道杀绝? 还是统一世界? 就算可以,有意义吗?我活着有意义吗? 活着,就是做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就是活着。 这是那部电视剧中的名言,我以前一直听不懂,总以为那个演员说了一句狗屁不通的废话。 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点点感悟。 也许,爱情,友情,真的存在。我,应该试着去相信。 整整两天一夜,我不吃不喝,闷在房间里静静思考着,其间沈倩倩来过两次,她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已经忘记,我只记得她眼中焦虑的神色。 不管为了什么,有个人关心不也挺好吗? 叶远和花叶到了,我没有急着去给北京帮的人解毒,而是带着他们好好吃了一顿,又去东京几个有名的地方玩了一圈。回来时,大家都很高兴,甚至连带着面具的悟空,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 回到歌舞伎町,我们却看见了一幕让人恶心愤怒的画面。 上百个日本青年,头上系着白色布条,身穿印着‘羽’字和服,脚踏木屐,手持着寒光闪闪的日本刀围拢在苏杭会所外面。而门口,则是胡九带着十几个汉子举着青龙大刀,稳稳的坚守着,不让他们进去。 日本人嘴里辱骂着,那些抗日连续剧中耳熟能详的支那,八格牙路,八嘎之类的词语出现在21世纪的半空中,竟然是那样的刺耳。 远处,几辆警车在街边站着,日本警察们吸着香烟,乐滋滋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上前来阻止。 更远处,围观的人群不时对身边的中国人指指点点,似乎觉得跟中国人站在一起都是一种耻辱。 我眯上了眼,缓缓的向羽联队的队伍走去。 沈倩倩急赶两步,拉住了我。 我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些都是我惹下的事,就让我一个人了解吧。 沈倩倩又跑了上来,拦在我身前,大声喊道:“你不要冲动,为身边的人着想下行不?” 叶远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也不说,手中那把秀气小刀已经在指缝中透出了寒光。 “你冷静下,日本人并没有动手,我们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沈倩倩劝着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忘记她的手机早也没电了。 “我去吧,杀个痛快,然后回国。”叶远突然说。 “你怎么也跟着捣乱,你们俩谁出手还不是一样?”沈倩倩冲着叶远吼道。 叶远不说话,就看着我。 我看着那群得意忘形的日本人,咬着牙就要喊出一个杀字时,街道外围拢的人群突然散开了。然后无数黄毛绿发,手持钢管砍刀的小混混冲杀过来,霎时围上了日本人,喊骂着:“**小日本,比人多吗?老子福建帮的。” “老子们是上海帮滴,今天干死日本鬼子。” 场间情势大变,原本仗着人多欺负北京帮的羽联队顿时慌了起来,紧紧的围成一团,望着不时还在增加的黑压压一片人群,不知所措。 中国黑帮已经慢慢向前围拢上去,而胡九等几把青龙大刀更是已经和日本刀交错在了一起,情势一触即发。 “呯呯”两声枪响,日本警察鸣枪示警,远远的持枪呵斥着黑帮成员。 没有人逃跑,三个帮会的成员依旧与羽联队对峙着,只是上海帮的包围圈让开了一个缺口。 所有人挥舞着兵器驱赶着,喝骂着日本人,上千人的的威压慢慢的消磨着羽联队本就怎么坚强的意志。 终于,有一个日本混子扔下长刀开逃跑了。 有一个就有两个,三个 慢慢的,羽联队成员丢盔弃甲,溃逃而去,留下一地的木屐,长刀。 “好!”不知围观的人群中谁喝了一声彩,顿时,苏杭会所的门前街道上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叫声,掌声,似乎是打赢了一场战争一般。 第二十四章笼络北京帮 以前看过一个冷笑话,说日本的警察曾经贴出过告示:见到中国人,请立即报警。由此可见,日本警察对中国人是又恨又怕。 当下也是如此,十几个警察持枪对准了人群,却不敢冲上来。 三个帮会的混混们互相配合照应着往后退去,而不是像那天打架时的一哄而散。围观着的路人也围了上来,挡住了警察的视线。 等所有人都撤离后,我才放下了紧绷着的神经,随着沈倩倩一起走进苏杭会所。如果警察刚才敢开枪,那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胡九把别人打发走,自己却跟了进来。 到了沈倩倩办公室,我们还没坐下,胡九就嗵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哎,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说话。”我不明就里,急忙拉拽着胡九。 “方老板,请你救了我那几个兄弟,胡九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胡九不起来,抬头望着我,凄凉的说。 “我会救的,你起来先。”我又拉着他说。 “您现在就给解毒吧,如果不是你说能解毒的话,我早就送他们去地下了,生不如死啊。”胡九抓着我的手臂,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流下了眼泪。 “好好,走。”我喊上花叶,叶远,跟着胡九急急出了门。 到了汉域戏剧团,我看着前几天还生龙活虎耍大刀的汉子们这般惨状,不由自责了起来。如果花叶刚来时就给他们解毒的话,也不至于受这些罪。 中了天行怪奇毒的几个汉子,短短几天里,竟然被折磨成了皮包骨头。他们渗出毒血的伤口,怎么也长不好。那天我检查过伤势的那个汉子,随着毒血的渗透,伤口越溃越大,他胸口从一个小刀口,已经溃烂成了碗大的一个疤,白骨历历在目。 “这是吞肉散,最是阴毒。中毒后不会立即死亡,但是毒血会一直在体内存在着。不接触空气还好,只会四肢无力,虚脱。但那些毒血一接触空气,马上就变成了噬肉的毒血,会不停的吞噬肌肉。”花叶说着已经从叶远手里接过皮箱,拿出几张狗皮膏药和一个瓷瓶,立即开始治疗。 叶远也说:“这种剧毒用在战场上最合适,敌人被毒伤之后,会露出破绽,为进攻和全歼制造机会,但是打死可能反而会激发对方士气。同时,伤者将会消耗对手后勤而无法贡献战斗力,进一步削弱对方实力。” “胡老大,今天这事情多谢了。如果不是你拦住小日本,他们真冲进去的话,苏杭会所就遭殃了。”我真心向他道谢。 “呵呵,我们商量好的嘛。你那天走了后,我就让兄弟们一方面打探福建帮的消息,一方面注意着羽联队的动静。刚才得知他们要进苏杭会所搜人,我便带领着几个兄弟去把大门给守住了。他们要进,就踏着我们的尸体进。”看花叶开始解毒,胡九也轻松了不少,笑着说。 “行,胡老大,你这个情我领了,以后有什么事,吱个声,我方星决不推辞。”不管胡九以前是怎样,最起码他现在对我来说,是重情重义的。 “呵呵,还是按照说好的,你帮我们解完毒就行了。对了,天行怪的行踪也查到了。” “他在哪?”我眯起了眼睛,问。 “三个月前吧,福建帮来了几个生人。你也知道,没有来过日本的中国人都把这里当做天堂,每天来几个都不奇怪。再说他们平日里也很低调,我们便没有太在意。尤其是这几天,又来了很多中国人,他们身手都很好,像是练家子。他们来了以后,跟以前那几个人合不来,隐隐有些内杠的气氛。昨天火拼时那个叫天行怪的矮子确实出手了,估计是为了稳定他在福建帮的地位。”胡九慢慢道来。 听胡九这么一说,我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天行怪在蝙蝠洞灭口失败后,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回派出所,于是躲了起来。后来在政府和小龙的双重追查下,他在国内呆不下去,只好来到日本。 福建帮,既然打得南少林的旗号,自然跟佛门脱不了干系,有可能,他们就是完全被佛门控制的。天行怪来到日本福建帮后,自然是第一高手,估计连帮主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直到这次江湖大会结束,车门解散,一部分人投了朱门,另一部分人脱离江湖道,开始新的生活。而投奔佛门的那些人,则有一部分罪大恶极,佛门不好明收的人被派到日本,加入了福建帮。 这样,车门的人跟福建帮,甚至天行怪都在争夺这个帮会的控制权,这也是天行怪一直隐藏着自己身份,为什么这次要出手的原因。 能跟天行怪竞争的人物,至少也是刘涛那个级别,这样一来,我还真不好直接对福建帮下手。 在日本,我只有叶远一个帮手,花叶在打架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用。悟空虽然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武功和打斗经验,也用不上。 虽然我现在有把握杀死天行怪或者刘涛任意一个人,但他们联起手来,自付不是对手,再说也不知道车门和佛门到底来了多少高手。 “胡老大,你们三家的关系怎么样?上海帮跟福建帮斗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有点水火不容的味道?”我心念一转,又问胡九说。 “那倒也没有,现在的黑道,谁还管什么仇恨?只在意利益。我们三家都一样,谁都想吞并了对方,可时时又担心对方两家的联合。昨天上海帮的梦姐联系了我,说现在福建帮实力大增,我们两家要继续联合起来才能对抗,我现在也正考虑呢。”胡九掏出那包38烟,已经被揉捏得歪歪曲曲。里面只剩两支,他给我递上一支,又给叶远一支,叶远摇了摇头,他急忙自己点上。 “上海帮的老大是女的?”我奇怪的问,倒是没什么别的意思,一个女人能在国外混上黑帮老大的位置,确实不容易。 “嗯,她叫梦萱,下手特别狠,但是护短,上海帮的人很服她。”胡九解释说。 “这样啊,胡老大,我加入北京帮行不行?”我突然说。 “你?方老板你不是开玩笑吧?”胡九长大了嘴,不可置信的问。 “嗯,我跟这兄弟一起加入,我们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杀几个人也是可以的。”我指着叶远,很认真的说。 “那你来就做帮主的位子吧。”胡九想了想,说。 “胡老大误会了,我们只是有共同的敌人。我并不想当老大,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日本。”我赶紧解释说,胡九这一招确实让我心思大乱,不知道他是以退为进还是真心的。 “方老板你也误会了,北京帮老大的位置,只有一样人能坐,就是可以让北京帮过上更好生活的人。方老板一看就是大人物,而且还有苏杭会所沈总的支持,将来北京帮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胡九站了起来,真诚的说。 “就这么简单?”在我印象里,黑道可是权力第一。为了所谓的上位、话事、掌权,百无禁忌,亲爹都能杀的。 “是的,不然我这个外来人也不可能坐上老大位置这么多年。” “这样吧,老大就不做了,但这段时间胡老大多配合我。我只有一个目标,杀了天行怪。当然,成功后我会说服沈总给北京帮投资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可以给你们换个住所,再也不用几百号人挤在这么个小空间里了。”我想起沈倩倩那个宽大的办公室,如果要像戏剧院这种住法,估计能容纳一百人。 “多谢方老板,以后,北京帮上下唯命是从。只是希望方老板言出必行,说到做到。”胡九严肃的说。 我不由苦笑一声,这个胡九真不会说话,前半句是真心感激并且投诚的话,而后半句却又是威胁的意思。 真想不通这样的人物,是怎么坐上黑帮老大这个位子的。也许胡九说的对,北京帮只是想活下去。他们眼里,你会不会说话,能不能打架都没关系,只要能让大家吃饱饭,我就听你的。 这时花叶已经疗毒完毕,正在整理自己的物品。 “那行,胡老大,具体计划我回去商量下,完了再通知你。还有,答应上海帮的请求,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说完,我拱手告辞。 胡九带着几个门人万分感激的将我们送出了大门。 回到苏杭会所,我立即召开决策大会,沈倩倩、花叶、叶远都有参加。本来沈倩倩还想让王日天也参加,我想起他对北京帮的态度,下意识的拒绝了。 我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让大家踊跃发言。 “我觉得不可能,据秘密档案的记录,当年抗日战争时,江湖道就跟日本的忍者组织在暗地里交了不少手。后来日本政府投降,忍者组织也跟江湖道达成了共识,以后双方不得在对方国度使用特殊能力,所以这些年才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乱子。如今佛门让大批江湖道高手流入日本,会引来日本忍者组织反击的。”沈倩倩忧心重重的说。 第二十五章风云渐起 沈倩倩的意思是佛门不能不顾及社会影响,让大量江湖高手涌入日本,这样会引来日本忍者组织的强烈反击。只是她没有意识到,佛门本就有着不臣之心,怎么会顾忌这些?说不上,他们就是故意来挑衅日本引起国际争端,然后让中国内外交患,佛门正好乱中取利。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沈倩倩,都是我的猜测,事关体大,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做人嘛,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的话,假如佛门以后真的在政治上取得成果,让我如何自处?目前为止,我跟佛门还没有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以后,我也不准备这样做。毕竟有关废柴、天行怪的事都属于私人恩怨。佛门的老大们既然心系天下,自是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等沈倩倩说完,我示意花叶继续说。 “我建议,吞并北京帮,联合上海帮,一举拿下福建帮,然后统合三帮,正面与日本黑道势力谈判。”花叶深思半刻,说。 “再详细点。”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也是为什么要加入北京帮的原因。我的确不想做什么帮主,但他们的力量,却是我目前需要的。 “实际上江湖道对这种俗世的争斗很有经验,都是双方扶持傀儡去执行,一般情况下并不会亲自出手。因为各大门派相互钳制着,如果贸然破坏平衡,就有可能引起大战。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日本目前的情形也是一样,就算佛车二门来的高手多,也必须要顾忌到忍者组织的渗入。如天行怪这般高手亲自出手,不但是一种很没品的行为,也会触怒佛车两门的高层。现在我们不能亲自出手,只能借助北京,上海两帮的力量,来对抗福建帮。北京帮属于日本社会最下层的民众,现在得到了胡九的信任,只用钱也可让他们效力的。关键在于上海帮,拿下上海帮,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花叶有条有理的分析了当前局势。 “说的太对了,只是有一点,杀天行怪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动手。”我补充了一点。 “杀天行怪可以,这属于江湖仇杀,跟别人都没关系,只是不要伤及普通人就行。”叶远也说。 “我怎么听着御兽门的三位同志好像要在日本创下一番事业了?”沈倩倩疑惑的问。 “你说对了,自从我发现鱼类也可以吞噬后,就有了这个想法。谁说御兽门只能呆在深山中?浩淼的海洋才是御兽门的福地。大家想想啊,这里有数不尽的鱼类可以供我吞噬,而且还可以战略纵深,进可攻,退可遁。并且,控制住那些大海中的庞然大物,比如鲨鱼,鲸鱼等等,给来回过往的商船探探礁,收收过路费,这是何等的潇洒自在?再说了,如果真的能控制大量的鱼群,甚至可以给美国的航母找找麻烦。”我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却把他们几个说的云里雾里,玄玄乎乎。 半响无声,估计他们都被我这个疯狂的想法给惊呆了。 “你别说,这个真有可行性。现在陆地资源紧缺,大国的眼光纷纷放在了海洋里。你如果真的能控制鱼类,别的不说,多给政府找两个油田就发达了。”沈倩倩回过神来,以她的眼光想象说。 “就来个简单点的,你指挥鱼群把历史上千百年来的沉船全给找到,光那些宝藏就能让你成为世界首富。”花叶两眼发光,被我这想法激发了灵感。 “大海啊,里面天材地宝可不少。据我老爷子说,有一种叫龙龟的动物,跟唐僧肉差不多,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叶远平时宁静秀气的表情不翼而飞,激动的说 “好了好了,停止意淫,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先得杀了天行怪,整合三大帮。在中国我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么我们就先从日本开始,这就叫花开彼岸天。” 有了理想是好事,但必须踏踏实实的来,走好每一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为自己而活,而是要让身边的每个人都过上想过的日子。我,不再是那个油腔滑调的小人物;不再是那个无良的,靠着春药去征服女人的小兽医。 爱我的,我爱的,他们都将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天。 随后,花叶带着悟空回了中国,她除了要把悟空送回官山外,还要联络小时,让他跟小龙一起来日本帮忙。悟空临走前,他交给我一张纸条:保重!小心胡九,他身上有跟我一样的味道。 一样的味道?胡九也是不人不兽的妖怪?我想起了他那怪异的说法方式,以及不同于常人的表情。 随后,我去找胡九用灵犀眼查看了一遍,无境界,无天赋,生命跟力量都很平常,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威胁不到我,就不去管他了。 跟上海帮的谈判也比较顺利,梦萱是个江湖人,造化境的,实力不错。但现在不是需要她个人武力,而是需要上海帮那几百个混子去战斗。他们提出了打败福建帮后势力划分的要求,我让沈倩倩一一答应。 蛋糕有,关键是看你有没有命去吃。 沈倩倩拿出大笔资金,帮胡九他们简单的改善了一下生活条件。现在,北京帮的成员一见我就当做菩萨一般供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我看看。 衣食父母,这话真的不假。 胡九的手下打探到了一个消息,从国内来了一个神秘人物,暂时约束住了福建帮内部的分裂。这几天他们也静静的潜伏着,没有任何动静。 羽联队再没有来找过麻烦,歌舞伎町表面上一副安乐和祥的气氛。但是在黑道人物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小龙在花叶走后第三天就到了日本,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蓝翁遭到伏击了。 出手的是两个异域人,应该是属于西藏那边的苦修者。蓝翁重伤,严大鹏也在官场上受到了挤压,不再是那么顺风得水。 解脱境的蓝翁也能被打成重伤? 我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我现在才是玄妙境,就如此之猖狂,视俗世如无物了,更别说蓝翁那种级别的人物。 “江湖道之深远,不是你我所想象的。一般来说,进入生死境的高手就不在俗世出没了,一心潜修天人之道。蓝翁身为解脱境的前辈,还属于江湖闲士,很多老江湖都对这个组织有些反感,认为他们是政府派来看管江湖道的鹰犬,走狗。所以出现暗杀也合乎情理。”小龙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以前那种轻佻活泼的性格了。他说话虽然也想回到以前那种语气,但是,隔膜这东西,都是下意识的。你越想表达出轻松,但说出来的话却越死板,越无趣。 “是佛门出的手吧?”我很直接的问道,小龙现在的身份是画门代表,而不是我以前那个生死相依的兄弟了。有些话,他不能直接告诉我。 “是的,江湖闲士在各个省区大肆清理着佛门打入政府的钉子,这是佛门很直接的反击。金城市又调来个新的市委书记,处处打压着严市长。谁都低估了佛门的力量,他们一旦出手,就是我们不能对付的。”小龙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忧天下了?”我笑着打趣说。 “江湖道一荣皆荣,虽然门派有别,但是对江湖道的传承还是同样看重的。佛门这样做,只会让传承几千年的江湖道成为历史长河的一朵小浪花。”小龙没有搭理我的取笑,像个文艺青年一样开导着我。 “这才是画门中人的本色吧,沉重中带着一丝文艺范儿。”以前的小龙,跟现在截然不同,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至少我这么认为。 “也许吧,在平时,我不介意做一些坏事,帮你杀杀人把把妹子。但是在这风雨骤起的时刻,每一个江湖人都有责任去对抗佛门。”小龙坚定的说。 “这是韦老爷子教你的吧?” “是。” “韦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我小叔叔。” “画门老大?” “不是,算是供奉吧。” “这也是画门的立场?” “是,谁真心为江湖道做事,谁就是画门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还来日本?你应该明白我的性格。” “就算花叶不喊我,我也会来。江湖闲士查出了大量的车门好手进入日本,小叔叔怕他们会乱来,让我提前来日本帮你,随后还会有许多江湖高手前来助力。” “实际上我并不反感他们来日本闹事,最好闹他个天翻地覆,灭了日本才好。” “你现在的地位,应该把眼光看远些。日本政府不管是不是江湖人,只知道他们是中国人就行。如果真的制止不住,日本政府会派忍者去大陆捣乱的。” “你以前就属于这种清理外国派来中国捣乱的异能者部队?” “差不多吧。” “好吧,我给你第一个维护江湖道正统的使命,去给我把天行怪盯紧了,时刻掌握他的行踪。” “这跟江湖道有关系吗?” “有,不杀天行怪,我难免会心情不好,你难道希望我做出什么不利于江湖道发展的事情?” “好吧,我接受。”小龙二话不说,朝门外走去。 “小心点,不要江湖道还没灭,你就先死在了万毒锤下。”我冲他的背影喊道。 小龙顿了下,回头凝重的望着我,说:“老板,等事情完了,我再回来向你讨工资。” 第二十六章初识忍术 小样,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惦记着自己那点小工资 我嘴上虽然骂着,心里却是暖暖的。 闹吧,佛门最好再闹大一点,闹个鸡飞狗跳,闹出个乱世来才好。 乱世出枭雄,不乱,我怎么出头? 日本的黑道,不像是香港那般,动不动就是杀人放火,绑架对方家人。就如现在的三大帮,他们群殴打架,一来是给众多混混举行点业余活动,满足下他们年轻激扬的青春。二来,是间接的消磨下对方的实力。 要知道,日本并不是像国内一样,不愁混混的来源。在日本的中国人本就不多,除了偷渡,从正常渠道去日本的,基本上全有正经职业,是不会去混黑道的。每打一场,基本上都会消磨一些对方的人员。 这也是在日本的中国黑道一般不会对中国人下死手的原因。 指望着北京,上海两帮的混混去杀天行怪显然不可能,我也没有这个奢望。他们只是去负责吸引对方注意力,真正出手的,还是我跟叶远,小龙。 据北京帮的探查,车门的来人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手,刘涛也没来。我们需要防备的,只是那个前来制衡两股势力的神秘人物。 会是谁呢? 应该不是佛门的直系弟子,虽然现在佛门的意图,江湖道上路人皆知,但是表面上还盖着一层和谐的外表。 底嘉祥?还是王小超? 这两个人似乎也压制不了天行怪,那个老毒物心狠手辣,无所顾忌,就算小乙和尚来了,估计也不会给面子。 管他是谁呢,小龙的‘逢龙遇虎’配合叶远的‘移形换影’,绝对是最佳拍档。再加上我这个能远程能近身的战争堡垒,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欠一个契机 小龙的追踪手法真的很差劲,不知道是不想尽全力还是什么,整整两天了,还没有确定天行怪的落脚地点。我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如果那小子来了,根本就不用我出手。连沈老爷子都能杀的人,杀个天行怪更是不在话下。 花叶昨天来电话了,她亲自去了云南一带,通过花门的渠道还是查不到小时的下落。看来吃了金城张天宝的亏,他学得谨慎多了。 梦萱和胡九都来催我,他们为了鼓舞士气,每天给手下大鱼大肉的吃喝,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了。 没办法,只有等,我只好让沈倩倩又下发了一笔‘安家费’。 这天,我没等来小龙,却等来了一个日本妞。 她本来是找沈倩倩的,偏巧沈倩倩为了我的海上霸业,去一家小的造船厂探摸行情去了。无奈,只好我亲自接待。 在我的印象中,韩国女人千遍一律的都是坠子脸,韩式眼,而日本女人则是圆脸大眼睛。 这个日本妞也不例外,圆润白皙的脸颊上一对大大的眼睛水灵水灵,长得也是格外漂亮。 她不懂中文,带着一个翻译,啰哩啰嗦的一顿翻译,我才明白她是羽联队的一个牛逼人物,今天来是想给那三人失踪的事情讨个说法。 知道了来历,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换成我,还要什么说法,先去杀他个乱七八糟再说。 “嗯,这个凛色灰小姐啊,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她的日本名字好像是什么田下井边树林里的我没有记住,但中国名字倒是好记,凛色灰,像是个网名,一个非主流带点小叛逆的女女。 日本妞又是一顿鸟语,翻译解释说:“三个大活人在苏杭会所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你们就不负责任吗?” “哈哈,苏杭会所不是火葬场,只进不出?他们玩完就走了。”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瞄着日本妞调戏她说。 “可是监控录像上并没有显示三人走出过苏杭会所。”翻译又说。 这小妞的定力还行,虽然脸上已经凸显怒色,但还是在跟我讲道理。 “这个你就得问警察去了,为什么监控上没有那三个人?监控又不归我们管。”我胡搅蛮缠的说。 “你强词夺理。” “你无理取闹。” “难道中国黑帮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办法了?” “有,你们日本的av业就让无数中国黑帮为之倾倒,怎么会” “八嘎!”没等翻译解释完我说的话,日本妞就暴走了。 她怒喝一声,从沙发上遽然消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出现在面前,一巴掌扇了过来。 遁术?我想起了漫画中的日本忍者。 日本妞的手掌很好看,豆蔻玉指,带着微微的香气,让人赏心悦目。 “嗵”我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只是右脚一抬,踹在了日本妞的小腹上。强大的力量将她直接踹飞,撞在墙壁上滚落在地,捂着小腹痛的直叫唤,更站不起身来。 可惜,虽然赏心悦目,但我并不是怜花惜草之人。 带个小眼睛的翻译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了。 我站起来走到小妞身前,蹲下身子扳起她的下巴,笑着说:“不要再来惹我,不然老子让你们死啦死啦滴。” 两个服务员扶着日本妞出去后,叶远走了进去。 “你又在惹事。”叶远苦笑了一声,扶起被凛色灰撞倒的盆景说。 “跟惹不惹没有关系,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坐回了沙发,问叶远说:“你那一招瞬间消失,然后出现的绝招叫什么?” “移形换影。”叶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了出来,他并不知道我有灵犀眼。 “什么原理?”我又问。 “嗯应该是利用大量内力的爆发力,猛的将人弹射出去,就像子弹一样。具体我说不清,你也知道,这种古武,好多都是没办法用科学道理来验证的。”叶远回答说。 “哦。”我用元气回忆着凛色灰消失又出现的那一刻,中间确实有一道虚影。但是非常快,肉眼是看不见的。如果当时凛色灰不是选择站在面前,而是直接瞬移到我怀里的话,说什么也来不及躲闪,速度太快了。 “怎么了,你想练?”叶远问。 “不想,只是刚才那个日本妞给我来了这么一招,速度跟你差不多了,我在想是不是日本忍者的遁术?”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对这个非常了解。”叶远坐在我身边,慢慢讲解起来。 叶远的家族也传承了千年,家谱上最能详细的记载是在唐朝年间,那时正是韩国的新罗王朝,与日本的伊贺影武家族兴隆的时期。叶家祖传有一本被江湖人誉为如幻如魔的‘幻魔身法’,据江湖公认,此身法是最高明的一种轻功,比起凌波微步,草上飞之类的要高明很多。随着幻魔身法名气越来越大,引来了日本影武家族的不服。影武家族就是现代忍者的前身,他们精通各种隐身术,遁术,以及障眼法。 元气之说在上古时代风靡世界,比如欧美大陆曾经风盛一时的魔法、吸血鬼等等都是元气的一种运用。尤其是吸血鬼,据说就是御兽门流放出去的一个分支,他们吸得不是血,而是元气,只不过其中缘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日本的影武家族也是一样,掌握了元气的运用,从而转化内力用在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法门上。元气之道本是成就九天不死金身的不二法门,却被他们用在了鬼鬼祟祟的遁术、隐身术上,还自喻为天资不凡,常以这些小手段夸夸其口。 后来影武家族远渡大洋,在中原找到了叶家传人,要比拼一下到底是谁的轻功快。比武的结果是在短距离内,幻魔身法不如忍术;而中、长途则忍术不如幻魔身法。 叶家不服,便潜下心来研究忍术的奥秘,才发现忍术原来是来自于孙子兵法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原理。忍者训练时的刻苦、残酷是中原人万万想不到的。而且再配以合理的功法,才有了现在的速度。 忍术的特点和优点都能明显,特点是速度快,爆发力强;缺点是不能持久,并且由于需要追求速度,忍者的身体一般不会超过60公斤,相对来说体质也要差一些。 叶远讲完,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凛色灰速度那般快,却经不起我不带元气的一脚。 “你的元气罩正好是忍术的克星。”叶远神神叨叨的对我说。 第二十七章你怕别人更怕 叶远说的元气罩就是我平时所用的元气探知,可以探知到周身30米方圆的一切动静,所以上次在落雁滩才能拦下介琛的一枪。 “这个并不是元气罩,是我撒出去的元气,可以探知周围10米内的动静。”如果换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告诉叶远这些的。但经过前几天的人生‘感悟’,使我明白了不用真心,是交不到生死兄弟的。所以我现在才如实相告,只是把30米的范围改成了10米。 “这个太厉害了,你还可以控制元气。也就是说,你可以在10米内挡下任何攻击。”叶远羡慕不已。 如果告诉他李别情可以将元气的探知范围扩大到百米的话,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也不是那么绝对,上次介琛那一枪,如果不是你那一头盔,我是说什么也拦不下的。”我谦虚了一下。 “你知足吧,那种人间凶器,你能挡住就算是神仙了。不过现在也够了不起的,一般的暗器是不用怕了。” “可是依然拿忍术没办法啊,他们只要在十米以外发动瞬移,我就没招了。”我故意说。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能够瞬移10米的已经算是中忍了。据书上记载,忍者分为上、中、下三种忍。如果要瞬移十米,很费内力,没有中忍的实力,是施展不了的。” “上忍呢?” “上忍应该在三十米以上,不过自从抗日战争后,再也没有听到过上忍的消息了,不知道是灭绝了还是在潜心修炼。” 听完叶远的讲解,我才有了对付忍者的信心,只要不来上忍,就不用担心。 我有了元气掌握这个天赋后,对于元气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如今在探知范围内的元气,我可以让它们随意改变。平时只是起个预警的作用,而一旦受到攻击,我可以选择凝聚成元气盾防御;也可以让元气化为无数利箭攻击。可以说,周身三十米的范围,就是我的领域、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当然,所有的力量都是相对的。就如悟空这般一身蛮力,也可以打碎我的元气盾,更别说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了。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笑傲江湖了。 这就是御兽术真正强大之处,当元气充足时,它就是逆天的存在。 第二天,胡九传来消息,羽联队正在集合成员,准备砸了苏杭会所。 对于这种挑衅三大帮权威的大事,福建帮自然不会置身事外,他们的老大杜畅主动联络了胡九、梦萱商议对策。 杜畅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然,他会后悔死的。 三帮老大邀请当事人沈倩倩,一同谈好了三帮联手对抗羽联队,善后事宜以及死伤的抚恤金数目后,安心等待羽联队的到来。 傍晚时分,风声早已传开,歌舞伎町原本正是高峰期的大街上行人寥寥,一股海风带着鱼腥味吹过,倒也杀意十足。 不一会,一辆辆面包车驶了进来,跳下许多身穿和服的羽联队成员,手持长刀等待着老大的命令。 这次来的羽联队成员从年龄,气势上看强了不少,应该是主力全部出动了,为数在500人左右。 等羽联队摆好阵势,早已等候多时的三帮混混也从街道口、各个商铺纷涌而出,对峙了起来。过了一会,双方都没有叫阵,也没有主将单挑什么的程序,看人员差不多了,两群人一涌而上,砍将开来。 双方实力悬殊,三帮人多,肯拼命;而羽联队人少,而且都是些本地年轻人。他们只是因为刺激,或者是面子而加入羽联队的,其中有不少都是家境挺不错的富家公子哥,怎么舍得以命相搏呢。 机灵点的,早也扔了长刀躺倒在地装死;而那些还没见过血的,总是在挨上几刀后才会理解生命的可贵。 只要山口组不出手,胜负不存在任何悬念,估计最后还是会由警察来收场。 由于日本黑社会是合法的,这种集体活动双方会提前向警视厅报备,也就是变相的贿赂警察。一来是等己方败退时,警察出面后也会败的有面子些;二来警察也需要现场巡视,以免出现大规模死伤而不好向议会交代。当然,这些福利中不包括中国黑帮。 这已经是日本黑社会与警察之间的潜规则,不合法,但是合理。 我跟叶远坐在一辆面包车里,等待着小龙的电话。 今天三帮商议完毕后,我就通知了小龙,晚上一定要找到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就是现身去引天行怪。 画门的主意打得不错,派小龙前来劝说,既可以监视我的行动、又可以卖个面子,表现出画门的立场。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想要占便宜,必须要有先吃亏的思想准备。 小龙不是天行怪的对手,但天行怪要杀小龙,也不是那么简单。再说画门不是很能画嘛,说不上还会给小龙画两张回城符、回血符之类的保命符咒。 街上人群还在相互撕砍着,不过多了许多哭喊声和怒骂声,总体来说三帮还是大占优势。 我坐在车里吸着烟,看着车外这场真实版的古惑仔,心里却在暗骂:尼玛小龙,怎么还不来电话 今天晚上,跟羽联队群殴只是好戏的开幕式,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但是,有个前提是我们必须先杀了天行怪。 “叮叮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竟然吓了我一跳,急忙拿起一看,正是小龙。 “老板,天行怪和杜畅,还有一个光头佬坐在一辆尼桑车里,正在往歌舞伎町赶去。” “位置?” “嗯,貌似我不懂日文。” “你妹,跟好了,快到歌舞伎町时提前打招呼,我在一辆白色面包车里,你眼睛盯贼点,千万不能让他们进了打架的街区。”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急忙让叶远开车往街口驶去,一定要在街口截住他们。 杜畅我虽然没见过,但据胡九说只是一个普通人,比常人能打些,练了几招少林拳法而已。 看来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光头佬了,不知道是佛门的哪位高手? “一会你跟小龙对付光头,记住,最好不要杀,拦住就行,等我杀了天行怪就没他事了。” “不杀?”叶远开着车,疑惑的在倒车镜望了我一眼,问。 “我跟天行怪是私人恩怨,但杀了和尚,就代表着跟佛门正式宣战了,我可不想真做了政府的愣头先锋。”我注意着街上的尼桑车,随意解释说。 “你可真阴险。”叶远说。 “废话,不阴险你们能跟着我混吗?”我不齿道。 “好像也是!”叶远似乎有所悟的说。 东京是个大城市,常住人口有1500多万,据官方统计,每天街上的车辆达到了500万,在东京不到2000多平方公里的海岛上,已经算是很拥挤了。 我在面包车里仔细的盯着街上的车流,没一会,就头晕了。满眼全是车,一个跟着一个,哪里能找到一辆小小普通的尼桑车? 无奈,我又给小龙打了个电话。 “到哪了?”我问。 “应该不远了吧,反正我还跟着那辆尼桑呢。” “操,我真怀疑你这两天是怎么盯梢的?有没有迷路啊?” “迷路早就迷了,不过人我还是跟着呢。” “真佩服死你了,歌舞伎町的街口还记得不?” “记得,街口有个牌子,写了歌舞伎町四个字,还有些不认识” “好了,好了,那辆尼桑快到这里时你直接上去撞他。” “你还是喜欢用这种拉风的方式来开场。” “拉风个毛,你哥我晕车了” 挂了电话,我闭上眼恢复下神情,又安顿叶远注意街上的车祸。 “你没事吧?”叶远问。 “没事,我这才发现,晕车并不是单单指坐车,看车也晕。”我有气无力的说。 过了一会,还没等叶远提醒,我就听见了一声‘嗵’的撞车声。 我急忙翻起身来,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街上,有一辆出租车在后面使劲撞着一辆黑色尼桑,一下,两下,三下似乎尼桑跟他有夺妻之恨。 不一会,尼桑的尾灯也掉了,保险架也掉了,后盖壳子也翘了起来。可是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艰难的往前行驶着,就像一个垂死的流浪汉,一步步艰难的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叶远,上,撞上去。”我大喝道,小龙现在都这么威猛了,我怎么能落后。 叶远苦笑了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小小的面包车就像个发情的毛驴子般冲了上去,惊得一阵紧急刹车声响起。两边的车流顿时吓得不敢开了,停下观望着是不是又在拍007 “慢点”我紧抓着保险带,后悔了起来。 我忘记叶远是干什么出身得了,那晚落雁滩疯狂赛车的情景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叶远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没有减速的迹象,面包车后带着一道黑烟,在车流中左摆右闪,逐渐接近了尼桑。 在如此密集的车流中,叶远的车速已经达到了80码。我没有撞车的经验,不知道这个车速下跟迎面驶来的车辆相撞是什么后果。但是叶远都不怕死,我怕什么,他难道会在撞车的一瞬间,来个移形换影闪人吗? 就在快要撞上尼桑时,只听叶远幽幽的说:“恐惧这玩意,你怕,别人更怕。” 第二十八章光头佬 眼见就要撞上时,尼桑突然一个急转弯,一头栽进了右边缓慢行驶的车流中。 “嗵”一身巨响,尼桑已经完全变形,缕缕青烟幽幽的从发动机上冒起,车底也开始漏油 叶远一个急刹车,面包车顺滑而去,没等它停稳,我就从车门飞跃而出,高高跳起,一记猛拳向尼桑车砸去。 自从那天用拳头打爆日本人的脑袋后,我就喜欢上了这种强悍威猛的攻击方式。这时,我将元气化为一把超大的铁锤,挟带着风雷之威,向着尼桑车顶砸去。 就在元气锤快要砸到车顶时,从车窗飞出两人,向两边飘去。而在驾驶位上开车的杜畅,却是被变形的车体夹住了腿,正在惊恐的叫喊着。 “天哥,神僧,救救我啊,不要扔下我” 看着杜畅怂样无比的表情,我心念一动,化拳为掌,将元气锤的轨迹稍微偏了偏。 ‘嗵’,无形的元气锤砸在了车旁的公路上,激散而开的元气波动竟然将尼桑车轮刺爆。 我一眼就看出从左边窗门飞出的矮胖身影是天行怪,他没有了以前那般红润的脸色,脸颊干瘦微青,似乎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 “天行怪!”我怒喝一声,脚尖在尼桑车上一点,借力向他追去。五指并开,五道指风疾射而出;同时,探知范围内的元气化为无数碎刃,形成一股风暴将他卷在了里面。 这就是我全部的实力,在新宿繁华的大道上施展异能,也就等同于向整个日本宣战了,我必须抓紧时间。 天行怪飞出车窗,我拨偏元气锤,然后借力追击,这中间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超出30米,所以那无数碎刃可以360度无间隙全方位的攻击天行怪。 天行怪在空中翻滚着,体外闪出一圈淡淡的金光,保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逃奔。 “啊”就在碎刃风暴临至金光罩时,天行怪大叫一声,一拳破出金光罩,击向碎刃。随之,拳头被碎刃削得血肉模糊,但他也成功的将碎刃风暴破开了一个缺口。 就在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只见碎刃风暴破裂出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我击来。 万毒锤! 我心中一沉,放弃追击,急退。 先前射出的五道指风成功射穿万毒锤后消失不见,但黑乎乎的万毒锤却散发着一片恶臭继续向我飞来。 我急退,同时十指不停的弹射,指风就像是巴雷特的子弹一般不停射向万毒锤。没过一会,万毒锤劲力消失,像个破烂的马蜂窝一样摔落在街道上。 上次在蝙蝠洞,我就发现万毒锤虽然阴毒,但本身防御很差。不然当时我一招元气刃劈向万毒锤时,天行怪就急忙撤了回去。 保护着天行怪身体的那层淡淡的金光罩已经被风刃划破,虽然抵消了不少攻击,但依然将他划得遍体鳞伤,血流如注,衣物也成片片碎碎。 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继续向夜幕中逃去,似乎感应到了我今天的必杀之意。 身后叶远已经跟光头佬打在了一起,小龙也从远处赶来。我顺手又是五道指风袭向光头佬,身子却急速向天行怪追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光头佬的喊叫:“元气?你等等。” 等毛,难道要坐下来喝杯茶沟通下感情再打? 天行怪不要命的逃亡,我一时之间追不上,只能远远的缀着,听身后似乎也有人追来,只不过顾不上去看是谁。其间,我发出几道元气刃,可惜距离太远,速度、攻击力都不够,被天行怪躲过。 慢慢的,越追越远,到最后也迷路了,我只能保证不追丢天行怪。出城后,天行怪往一座开满樱花的小山上跑去。远远望去,还能看见在夜幕中隐隐坐落着几栋建筑,像是寺庙。 胡九说过,福建帮的总部是一家道场,专做红白事 福建帮还有高手?不然天行怪为什么非要拼命的往这里跑? 今晚的行动不能有失,我操纵蛊神增加对双腿的元气供应,以一种超饱和的状态来提高移动速度。慢慢的,接近了天行怪。100米,80米,50米只要跟他的距离拉近三十米,我有把握再用一次‘碎刃风暴’击杀他,最起码也能留住他。 慢慢,接近了,我的元气探知已经笼盖了天行怪,就在发动风刃时,一股滔天杀气从寺眯散发出来。 随之,在漆黑的夜空中,一点光亮向我疾射而来。 介琛! 不,比介深还要强上一点。 那种凌厉的杀气,隔着千米远,我就能感觉到它的凶猛,恐怖。 幸好,这时正准备催动周身的元气,我随即心念一动,将元气化为一面盾牌挡在了杀气袭来的方向,而身体则毫不犹豫的向一旁闪去。 “磞”一声沉闷的枪响,一枚带着死神之意的弹头穿破元气盾,擦着我的脖颈飞了过去。 脖颈火辣辣的,似乎已经被弹气划破。 我倒在地上,滚了几下,隐藏在一块大石块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磞”又一声枪响,弹头击在了石块上,一时间火光四射,碎石乱溅。 **这样也能看见? 我立即滚了出去,狼狈不堪的在地上翻滚躲避着枪击。 枪响一声接着一声,弹头也离身体越来越近。我相信,只要稍微慢上一刻、或者让枪手掌握了我的行动规律,下一秒,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怪不得江湖道要顾忌政府,这就是实力。 热兵器永远是杀人的利器,在它面前,什么武功,内力,都没有多大用处。 当然,我的元气至少能在感应到杀气之后,稍微抵挡一下。 如果不是枪手在杀人无数后带着的那种噬人杀气,没有谁能够躲过狙击枪的子弹。 我不记得是第几声枪响了,浑身上下被满地的破碎石子划破了不少皮肤,酸疼酸疼的。感觉身体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差,似乎,再也翻滚不动了。 滚这种动作,不能用元气来完成,只能靠自身的力量。灵犀眼看不到自己的属性,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少,但是绝对不会超过150,仅仅比常人好一点。 元气可以转化为内力,但是对于这种纯正的**力量却是无可奈何,这个只跟身体素质和天赋有关。 就在我力竭之时,只听一声不太一样的枪响,然后整个山林都变得寂静了。 我静静的伏在一块凸出的土包后,用手捂着脖颈处被弹风拉伤的部位,连大气都不敢出。 完了,这次破相了。 弹风拉伤处,正是以前被米拉咬过一口的位置,本来就有些不美观。这下一来,以后我出门都要围个围脖,或者是买悟空那种卫衣将领子竖起来了。 那声不一样的枪响,应该是自己人的,不然寺庙那个枪手也不会停止攻击。可是他有没有死?还能不能继续狙击? 我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去,只能低低的伏在土包后,尽量将身体蜷缩,以免被枪手确定位置。 没过一会,光头佬冲了上来,叶远和小龙也在后面紧追着。 “爬下!”眼见着叶远和小龙就要进入刚才受到伏击的范围,我顾不得自身安危,大吼了一声。 小龙和叶远很识相,立即滚翻在地,隐藏了起来。 光头佬却改变了方向,向我隐身处跑来。 我不知道光头佬的实力如何,但以叶远的‘移形换影’都拦不下的话,说明他很强。 这下倒好,得拼命了,我将大量的元气聚集在指尖上,等待着光头佬。 我不能起身,唯一的机会,就是用指风。如果让光头佬近身的话,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光头佬宰割了。 光头佬穿着一身素衣,脚踩布鞋,健壮的身体踏在石子路上,没有一丝声响。他几个纵步,就来到了离我不远处。 就在我琢磨着在什么距离内可以一击奏效时,又一声枪响。 “破!” 光头佬大喝一声,双手并拢,周身金光四溢,他那郑重的表情配合笼罩着的金色光芒,竟然有种佛光普照的味道。 只听‘嗵’一声,一枚弹头击在了光头佬并拢着的双手上。随后,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摔去 我望着无力掉落在地的那颗弹头,久久无语。 这是我见过第一个能完全挡住阻击枪的人,虽然光头佬也受了伤,但是他实实在在的挡下了子弹。我被狙击枪伏击过两次,第一次借助叶远的一头盔挡了下来。第二次就是刚才,如果不是前几天晋升玄妙境有了‘元气掌握’的天赋、如果不是早早感应到了狙击枪的那股滔天杀意,说什么也不可能躲过子弹的,更何况是直接挡住。 金光应该就是少林寺的绝学金钟罩,不是,是罗汉体!小乙和尚和天行怪的那种才是金钟罩。 金钟罩的光芒要淡一些,而且防御力也要差上许多。但罗汉体不一样,光头佬散发出的那种金光,就像是佛祖降临了一般,无天,无地,无我。 仿佛在这世间,再也无一物般的凌然,自傲。 第二十九章碎刃风暴 没有被枪指过的人,想不到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我如果不是有这些奇遇,别说是狙击枪,就算一把小手枪对着我,也不敢有丝毫动作,甚至大小便失禁。 可是这个光头佬,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挡住了弹头 我下意识的朝光头佬摔落的地方望去,只见他盘坐在远处一棵樱花树后,似乎在调理内息。 要不要杀了他?这时光头佬应该没有了反抗能力,他跟我之间的距离最多也就20米左右,我有把握可以用‘碎刃风暴’杀了他。 杀了,跟佛门的梁子就算结死了。 不杀,这一枪怎么解释? 从第一声枪响反击寺庙开始,我就有了个预感。直到这枪打飞光头佬,才敢确定,真的是小时。 是这小子回来了。 能够压制介琛那种级别枪手的,只有小时;能够射杀底嘉祥、沈老爷子、光头佬这种级别高手的,只有小时。 因为小时没有杀气。 他似乎天生就是个杀戮者,杀人是很坦然的,没有仇恨、没有原因,只要馒头让他杀,他就去杀了。长而久之,竟然神奇的将那种可以暴露先机的杀气给消除了。 我可以感觉到杀气,但前提是别人必须得对我有杀意。 米拉如此,介琛如此。米拉在小楼内对我恨之入骨,我自然能感应到她的杀气,哪怕当时的我还不算是个真正的江湖人。和叶远在树林里追杀介琛时,他就知道了我能感应到杀气。所以先将枪口朝下,等有完全射杀我的把握时,才会瞄准。 既然连我都可以感应到杀气,别说沈老爷子,光头佬了。 可是小时却是没有杀气,他杀人,会觉得很理所当然,好像不是在杀你,而是将你送到一个极乐世界去一样,一点也不带杀意。 如果让介琛去杀光头佬,相信他会毫发无伤的躲开,甚至正面打飞子弹。但面对小时的这一枪,他只能选择这种直接面对的方法。 杀人能杀出这般境界,小时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我收回心思暗自琢磨着光头佬会不会记仇? 过了一会,我眯着眼望着光头佬,手臂缓缓抬了起来。杀了吧,瞻前顾后可不是我的作风。 突然,光头佬睁开了眼睛,咧开还流着血丝的厚厚嘴唇,猥琐的朝我笑了笑。随后,他不再看我,而是专心致志的打坐疗伤。 猥琐归猥琐,但我明白了他那一笑的意思——不要妄动。 算了,四五十岁的老家伙了,杀什么杀!积积德吧,说不上哪天佛祖开眼,赏我个长生不老也说不上。 我又瞅了一眼光头佬那黝黑干皱的脸颊,招呼叶远和小龙往寺庙冲去。 实际上我是怕了,我有种预感,光头佬拼起命来,会非常恐怖。 有小时压制着枪手,我不再顾及,径直往寺庙冲去。奔跑中,掏出手机发了两个短信,一个是给沈倩倩的:按计划行动。另一个是给胡九的:杜畅在车祸现场,抓住他。 山顶处是一座佛家寺庙,寺院也不怎么大,建筑却古色古味,树木多为樱花,青石板铺地。借着月光,我看见青石板上有几滴血迹。 小时在哪? 枪手在哪?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也许正在上演着一幕巅峰对峙。就像电影上演的一样,两个顶尖狙击手诡异的转移着位置,时不时拿枪对准对方,等下一次枪响时,就是对方在杀手界抹名的时刻。 我不怀疑小时的能力,带着叶远小龙冲进了大殿。 果然,大殿里有十几个汉子等待着我们,天行怪瘫坐在一旁,一个汉子正在给他处理着伤势。 可惜,万千伤口,岂能处理得了?地上,已经一滩血水了,腥臭无比。 “车门的?”我先发夺人,问。 “是。”其中一个高个鹰眼男子站了出来,走到我身边半低着头,戏谑的看着我说。 鹰眼男个子估计在一米九左右,他站在面前要高出我半个头去。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为了大局,忍着心中的不快说:“底老大没来吗?” “没有,你是谁?”鹰眼男想不到我认识底嘉祥,惊讶的问。 “大龙王小超呢?”我又问。 “超哥也没有来日本,您到底是?”鹰眼男听我还认识王小超,语气也客气多了,恭谨的问。 “刘涛呢?”我不知道刘涛现在跟车门有没有联系,试探的问。 “刘涛?我不认识。”他想了想,说。 “就是绝刀刘涛啊,跟以前的大龙龙宇航并称绕指绝刀。”鹰眼男身后一个老成点的男子提醒鹰眼男说。 “哦,我想起来了,只不过好久没有听到过他们消息了。您到底是谁啊?”鹰眼男追问道。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编个谎话骗走这帮汉子时,只听天行怪怒骂道:“操,你们傻逼啊,他就是把你们底老大打掉半张脸的方星。” “方星?”鹰眼男赶紧闪了回去,其他人也收回了散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是我跟天行怪的事,跟车门没有关系,你们走吧。”乘着说话的功夫,我用灵犀眼大概看了一遍在场的众人。除了鹰眼男是玄妙境外,其他的都是一些造化境的菜鸟。 虽然对我没有什么威胁,但真要打起来也很麻烦,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我们很想看着老毒物横死日本,但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存僧处。你们三个就这样进来,然后杀人走了我们也很没面子啊。”鹰眼男语气虽然轻佻,但是神态已经严肃起来,他慢慢的活动着四肢,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我不想在日本杀中国人。”我又劝道。 如果在国内,我早也开始动手了,但这里是日本,心里总是存着一个念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当然,如天行怪这般生死仇敌,虽远必诛。 “是啊,老大,你别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刚才那个提醒过他的老成男子也劝道。 “嗯,不出手会让江湖道以后小看车门。车门虽然不在江湖道了,但车门的汉子依旧会在江湖道上行走。”鹰眼男考虑半刻,说:“这样吧,我们单挑,如果你胜” 鹰眼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一记指风击穿了耳朵,幸亏他个子比较高,不然站他身后的人都会遭殃。 鹰眼男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半响后才捂上了耳朵,一声痛叫。 “我很忙的,希望你抓紧时间。”我看着眼前这个玄妙境的‘高手’,冷冷的说。 玄妙境又怎样? 我现在也是玄妙境,但是,他们一群人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别的不说,如此近的距离,将探知范围内的元气化作碎刃随意挥舞开来就ok了。虽然这么多目标我控制不过来,但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砍伤几个。 这时才发现,我无意之间又领悟了一招元气的妙用,碎刃风暴。 我可以将元气释放至周身30米范围内,以前只是用来预警,以及探知环境的作用。最多,也只能在危机关头控制那些元气成为一面盾牌防御。 但现在有了元气掌握后,就能将它们随意变形。最好的方式就是化为无数高速旋转的不规则‘刀片’来伤敌,我把它们叫做‘碎刃风暴’。 刚才伤了天行怪的就是‘碎刃风暴’,碎刃数量的多少和控制的精妙程度跟元气量,以及神经反应速度有关,我现在的状态可以锁定三个目标。 现在在狭小的大殿里,对方又站的比较紧密。这种情况下,我只需要将碎刃转化,让它们自由旋转就行。大殿也就三百多平米,那些或大或小不规则的碎刃形成的风暴绝对不是这些刚刚踏入境界的菜鸟们可以抵挡的。 这是个群攻技能,缺点也很明显,耗费元气多,威力小,只能用来对付一些菜鸟,比如面前的这些。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今天的事情,我会向底老大如实反应的。”鹰眼男一挥手,带着还没有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车门众人离去。 车门众人走后,天行怪悲极生乐“哈哈”一声狂笑,在我听来,却比哭还难听。 “田所长,想活还是想死?”我走上前去,站在天行怪面前,冷冷的问。 “小子,没想到你的修为竟然到了如此境界,不愧是御兽术啊,逆天的存在。”天行怪又是一声大笑。 “不要废话了,我很忙。”我重复了一遍。 这时,殿外响起一声骤然的枪响,小龙和叶远立即闪了出去。 我心下一沉,暗念着小时不会有事 “想问我为什么要送你九龙扳指吗?想搞明白为什么会跟刘涛联手灭了马戏团吗?”天行怪戏谑的看着我,说。 第三十章道德法庭 我望着他那被风刃划出无数道小血口的脸,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拳头紧紧攥起。 “小子,江湖道远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曾经也有过梦想,长剑当歌、行侠仗义。我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惩恶扬善,然后救下美丽的姑娘,带着她浪迹天涯。可惜,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却是很骨感。我没有成为大侠,却走上了一条不归之道,当上了那万人痛恨的恶人。我没有努力吗?还是佛心不够坚定?不是,都不是!只是这狗娘养的的老天不公,命运不公。”天行怪像是疯了一样,朝天怒吼。我一点也不想听他的回忆史,只想知道刚才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天行怪也是如此。 “我强奸过很多女人,也杀过很多人。很多年前的一天,我反思过,反思了好久,一年,两年,或者十年,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得到的答案却还记得。良心是什么?就是人们能够意识到内心道德法庭的存在。我也一样,能意识到,而且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内心道德法庭已经宣判无罪。”天行怪顿了一口气,虚弱的继续说道:“有罪吗?你修炼需要吞噬元气;我修炼需要女人的精元,说到底,本质都一样。只不过今天你比我强大,所以可以来审判我。如果换成我审判,一定会说你这个王八蛋吞噬万物,有伤天地之合,该死。” 我皱了皱眉,天行怪已经不行了,就算他修为再高,但还是人类的**。失血过多,就算我不杀,他也活不过今天。 看来,在他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我缓缓举起了手臂 “不要杀我,我想自己死你过来,我告诉所有的秘密。”天行怪嘴里吐着鲜血,断断续续的说。 我放下手臂,慢慢靠了过去。 突然,元气探知感应到天行怪五脏六腑已经被内力混搅在了一起,急剧颤抖着,体温也越来越高,而他的眼睛,也透射出两丝诡异、绝望、以及开心的光芒 不好,我脑海中闪出了一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学习过的概念:在有限空间内引起剧烈燃烧,会产生爆炸。 退,飞退! 心念一动间,我将所有的元气都从双脚释放出去,借着反震力向后飞退而去 “呠”一声,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像是一个气球炸了,但比它要贴切,深刻,也更形象。 天行怪的**自爆开来,夹杂着无数的血肉铺天盖地的向我泼来。 距离太近,我反应速度跟不上,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将双手挡在脸面上,任由污血倾洒。 还好,大量元气产生的力量并不比天行怪自爆差。退出三米后,我成功的躲开了大片血雨,只是偶尔的一两滴污血飞溅在了双手上。 双手一阵刺痛,元气能够感应到那种阴毒的物质正透过皮肤往血管钻去。 我毫不犹豫的用元气刃削去了被毒血污染的皮肉。 这种阴毒好像硫酸一样带着腐蚀的作用,衣服已经被蚀透了好几块。幸好,现在天气已经是深秋,穿的衣服也多,毒血并没有渗透到皮肤上。 我走出腥臭的大殿,小心翼翼的将身上衣物全部脱光,只穿着一条小内裤站在了院里。 一阵阵夜风吹过,体凉,却心暖。 只剩一个刘涛了,李珍,我能为你做的,只能这么多。 我望着半空中那盏皎洁的月亮,不明白它为什么照不亮世界,而是让人们自己去寻找光明?! 良心,我所做的,符合自己内心道德法庭的审判。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留守在寺庙的福建帮成员冲进了院里,看着我却不敢过来,远远喝骂着。 是啊,大半夜的,谁看见一个**的男子望着月亮叨叨自语,都会产生一点惧怕之意,不管他是喝醉了,还是暴露狂。 “喂,那个谁,你过来!” “尼玛叫你呢没听见啊?” 一阵拳打脚踢产生的痛叫,夹杂着‘梭梭’脱衣声。 几分钟后,我穿着一身标准的‘杀马特’坐在石阶上吸烟。身前,十几个黄毛绿发的混子望着我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而地上,则躺着一个鼻青眼肿,**着身体双手捂着胸口直叫唤的混子。 没一会,小龙和叶远带着小时回来了。 小时还是那般冷漠,不过身后背着的一把大枪却让人感觉无比温暖。 “没事吧?”我笑着问他。 “没事,星哥,来了一趟日本,你的审美观确实提高了很多。”小时打量着我这身奇形怪状的衣服,羡慕的说 原来在五天前,花叶就找到了小时,小时也在两天前赶到了日本。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拿着花叶给的地址直接找到了歌舞伎町,想给我个惊喜。 可是刚进入街区,他就发现了一点蹊跷。他感觉有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味道在盯着苏杭会所门口。于是,他没有来找我,而是暗地里去寻找那股味道的来源了。 后来查到在苏杭会所对面的大厦上,确实埋伏着一个枪手。 这两天,小时一直缀着那个枪手。枪手的实力不弱,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手,最后跟到了这家寺庙。 枪手隐入了寺庙,他却在外面守着,直到今天。 “是不是介琛?”我问。 “不是,比介琛还要强大。”小时回答说。 “那最后怎么样了?”我又问,感觉那个枪手的实力似乎要强于小时。 “这几天,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一直潜伏着,没有开过枪。直到刚才,他在狙击你时,我开了一枪。他应该没有死,但是伤会很重,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出手了。”小时很有把握的说。 “好样的,星哥决定给你奖励个日本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听说处男还会有个红包吧?”小时期盼的望着我,眼神中一点也没有了那种冷漠的眼神。 “红包?好,就给你找个红包”我故意笑了笑,暗自苦闷,不确定日本现在还有处女吗? 半夜,上海帮和北京帮的成员打退了福建帮,一路追杀上来。现在,正在准备放火烧了这座寺庙。 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借着对抗羽联队,联合三帮共同出力对付。等羽联队败退时,福建帮的人马也会疲累不堪。 这时,上海,北京两帮再联起手来一举打败福建帮,并且冲到他们总部,彻底瓦解福建帮。 江湖人一般不会对俗世黑道动手,但我不敢保证在福建帮快要覆灭时,他们会不会出手。所以,才要借着追杀天行怪,乘机除掉车门这些福建帮身后的江湖人。 实际上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羽联队不出所料的败退,最后警察出面驱散了三帮成员。福建帮在回来的半路上,遭到两帮联手伏击,而他们的老大杜畅也不见踪影。 他们只能下意识的往总部逃,还没等回到山上,就被两帮追杀的四散逃开,溃不成军了。 当然,黑道的这种群殴追杀,砍倒就行,并不是真的要杀了对方。 胡九他们要烧了这间寺庙,我没反对。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让人抄了总部,就代表着这个帮会的终结。就算杜畅还活着,还能组织起剩下的帮会成员,但,纵横歌舞伎町十几年的福建帮,在人们心里已经不复存在了。 天行怪死,福建帮灭,羽联队暂时败退,我的计划完美实现。 纵横在日本东京的一条大龙已经画成,只剩点睛的那一笔了。 画门几笔愁? 我盯着小龙暗笑了声。 第三十一章美男计 大势已定,羽联队败、福建帮散、车门高手遁、天行怪死。我心情不错,准备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功宴,顺便也摸一摸上海帮的情况。 没想到我提议后却遭到了梦萱和胡九的婉拒,他们要忙着商谈怎么划分地盘的事。虽然以前早就将瓜分福建帮的方案谈妥了,但计划真的成功后,又有了许多细节上的争议。 无奈,我们只能先行下山。 回到苏杭会所后,我安排叶远去把杜畅带来,自己则领上小龙到了苏杭会所顶楼的咖啡西餐厅。 这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但咖啡厅的生意依旧火爆无比。也许是今天街道上演了一场热血大战,喜欢在夜晚活动的人们都坐在高高的旋转咖啡厅看戏呢。 苏杭会所的咖啡西餐厅位于这栋大厦的顶层,装修风格独具匠心,时尚的设计融合了传统与高雅的风格。服务员带着路,恭谨有礼的用标准的中文介绍:“餐厅旋转一周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尤其当夜幕降临之后,会充分感受到新宿璀璨迷人的都市繁华夜景。” 我和小龙要了一个安静的座位,点了两杯咖啡几份餐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晚上的折腾,又是玩疯狂碰碰车,又是穿越火线,最后还来了个**自爆。真是把我累得够呛,手背上的伤痕也在隐隐作痛。还好有蛊神的帮忙,加大了对手掌的元气供应,促进血液循环和肌肤细胞的活跃度,相信过不了两天就能复原。 就是不知会不会留下伤疤,我真的很羡慕花叶、梦萱这些江湖美女。他们也经常打斗,但是皮肤却跟个婴儿一般光泽润滑,不像我这般,出道还没两年,就落下了满身的伤疤。脖颈上是米拉咬的,后背历历在目的伤痕是车门的刀片划的,手掌上又让天行怪给爆了一下,现在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还好脸上安全,没有破相。 我没咬完一个匹萨,小龙就吃了三个,而且一杯摩卡也喝个精光,又在招呼服务员继续上东西。 “你还是这么能吃。”我想起了刚遇见小龙时在那个小餐馆,他既能吃又吃得快。 “我今晚画了两次画,自然饿了。”小龙白了我一眼。 “逢龙遇虎?对了,你和叶远联手还打不过那个光头佬吗?”光头佬再没有出现过,我差点给忘记了这回事。 “开什么玩笑,佛门大名鼎鼎的破罗汉,岂是我们俩能拦住的。” “破罗汉?” “嗯,光头佬叫灵虚,是佛门为数不多的几大高手,当年凭着一手罗汉拳和罗汉体打遍天下无敌手,为佛门争了无数荣光。这十几年来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却被我们遇上了。他当时只是想保护天行怪,不然的话,当场就把我和叶远废了。” 听完小龙的话,我不由佩服了下自己能屈能忍。如果刚才在小山上贸然出击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罗汉体到了已臻大家的境界,叶远破不开。而罗汉拳,又不是我能抵挡的,所以我们拦不下他。你以后见了此人,千万不要近身,来一招风筝流,活活吊死他。”小龙又提醒说。 “风筝流?什么招数?” “这是网游中弓箭手的玩法,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灵虚老和尚速度不快,你完全可以虐死他。”服务员又端来一壶咖啡和几个匹萨饼,小龙大快朵颐,边吃边说。 “说得简单,真这么轻松的话他就不会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我想起灵虚那猥琐的一笑,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我只是在讲理论,实践嘛,就得你去尝试了。”小龙嘟嘟囔囔的说。 “对了,你的这次行动虽然有纰漏,但还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为了奖励你,我决定让你去泡一个妞。”看着小龙的吃法,我顿时没了食欲,点上一支烟笑着说。 “你会这么好心?”小龙抬头,不信任的望着我。 “废话,奖罚严明才是长久之道嘛。”一个服务员见我吸烟,要过来劝阻,被我恶恶一眼就瞪了回去。 “好吧,哪个妹子?提前说好啊,资金要充分,现在的妹子们都是拜金族。” “有资金我不会自己去泡啊,太天真了你。” “你”小龙差点被匹萨噎住,急忙喝了两口清水顺气。 “这个美女很特殊,你需要用人格魅力去征服她,知道不?” “谁啊?我可不去祸害良家妇女。” “放心,她是不是妇女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良家,她叫梦萱。”我眯着眼睛笑着说。 “梦萱?听名字不错啊,符合我的审美观。”小龙眼神开始变化了。 “嗯,她的背景更符合你,上海帮的大姐大,境界是造化境。”我淡淡的说。 “噗”小龙一口清水喷了出来,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星哥,你想让我去送死吗?这可是母老虎啊,光她那境界就够我吃一壶了。” “靠,你有没有点出息?是让你去泡,不是去杀。你听我说啊,我上次见她时看了一眼属性,她有个天赋叫画意音律,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肯定跟画、音有关系。你正好是画门的,会画,而且歌也唱的不错。我想啊,你去试探的勾引下她,说不上我们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上海帮了。”我细细道来。 对于上海帮,我本来是准备直接用武力征服,让小龙去杀了梦萱。这样不但可以使上海帮内乱,还能让画门跟梦萱背后的势力结仇,我也就很自然的跟画门紧紧的绑在一条船上。 是个江湖人,背后肯定有江湖门派支持。就算叶远这种不入江湖的江湖人,也有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家族支持。 我一点也不相信梦萱只是靠着运气修炼到造化境的。 但是经过今天的那场打斗,我改变了主意。日本的中国黑帮,由于是在国外,总是很自然的有着一种优越感。他们觉得在日本这种弹丸小国,宁可吃点亏,也要注重道义,下意识的让外国人看看中华的优良传统。 今天,上海,北京两帮的成员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却对这种背后捅刀子的阴险行为很反感,在打斗中也对福建帮手下留情了。 如果我用暴力的方式去拿下上海帮的话,肯定会引起内讧。黑道的混混本来就不好掌握,再摒弃了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道义,真的就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 所以我才灵机一动,出了这么个美男计的点子。 听胡九说,梦萱执掌上海帮十几年,自视甚高,身边没有出现过一个男人。而且她喜欢画画,唱歌,这跟小龙简直就是绝配。 再者车门的高手走了,而福建帮的据点又被我抄个底,想必近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对日本出手。这样一来,小龙来日本的使命结束,说不准画门会将他召唤回去。 所以我才让小龙去勾引梦萱,虽然成功几率很渺茫,但最起码可以留下他。 “靠谱吗?”小龙还是有点不相信,但目光中已经有点动心的味道了。 男人都一样,你可以说他坏,可以说他穷,但千万不要说他泡不上妹子。游离在白与黑之间的人们内心里,泡个黑道大姐大是他们的梦想,包括我、小龙。 “绝对靠谱,我有80%的把握可以成功,但是,最主要还是得看你的能耐。人家如果看不上你,上帝来了也没办法。”我故意刺激他说。 “靠,我小龙哥出手,哪有不成功的说法?想当年我在天上人间,那可是第一号红人”小龙自吹自擂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在天上人间当鸭子还是嫖小姐。但必须告诉你,这个梦萱不是一般人,你得好好发挥。最好是装作一个落魄画家、或者是流浪歌手去接近她。”我叮嘱说。 “放心吧,肯定手到擒来。对了,你怎么不去?”小龙转过了心思,反问我。 “哎,沈倩倩就在身边,我怎么方便?你没见我这几天都是一个人睡觉?想上个日本妞都没机会。”我说的是实话。 沈倩倩现在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了我的女人,每天嘘寒问暖,买衣端饭。除了上床,老婆能做的她都做了。而且前几天听说我要去海上发展,她又不辞辛苦的去码头打听消息,似乎是想给我买下一个小船厂。 我虽然很好色,但这点人情世故还是具备的,现在去泡妹子,未免也太伤她的心了。 “这不简单?跟我走。这几天跟踪天行怪,我发现一个好地方,里面全是日本妞,超级正点,听说还有处女。”小龙两眼发光,起身立马就要走,被我拦住了。 “先等等,我得把杜畅先给搞定了。”我说。 那天我给胡九发去短信后,胡九马上派人去抓杜畅,没想到等他们赶到车祸现场时,警察和救护车已经来了。 胡九也真执着,一路跟着,在一个高速通道里截住了救护车,把杜畅抢了回来。 福建帮一灭,杜畅就没了用处。胡九刚才问怎么处置,我突然想起了灵虚和尚的强大和杜畅的龌龊样。 于是我改变了杀他的主意,让叶远去把他带来。 知道光头佬的来历后,我就越发坚定了不能与佛门结仇的思想方针。杜畅既然是个怕死的小人物,何不为我所用?即能亲近佛门,又能增加自己实力。 过了半个多小时,叶远打来电话说已经把杜畅带到了房间,问我在哪。 我让他把杜畅带到咖啡厅来,咖啡厅这种安静又文雅的地方,真的很适合谈判,或者说服。 第三十二章本风情 “杜老大啊,来,坐!”见叶远领着一瘸一拐的杜畅走过来,我急忙站起身来招呼说。 “您老别客气,我坐,我坐。”杜畅嗓音中带着哭腔,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小龙身边,叶远随即坐在我旁边,笑嘻嘻的喝起咖啡来。 看来他对我印象深刻啊,我不由一笑,亲自给杜畅倒上一杯咖啡,说道:“来,杜老大喝两口压压惊,没事的,傍晚在街上只是个误会。” “我什么也没看见,您饶了我吧。”杜畅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尼玛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下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福建帮龙头位子的。胡九厚道踏实肯拼命、梦萱为人处世步步为营,且有着强悍的武力。为什么这么两个人,还必须要联手才能对抗福建帮的杜畅? “没事,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我故作轻松的说。 “您问,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畅急急点头。 “那个光头和尚,就你说的神僧,他是什么人?” “他叫灵虚,是从国内赶来的,法力很高强,在他面前,天行怪和车门的那帮土匪不敢有任何意见。”杜畅立即回答说。 还算老实,我接着又问:“你是福建帮的老大,为什么会接纳他们?车门的,天行怪,似乎个个都能指挥你。” “您可真问对地方了,我就是一傀儡。大约十年前吧,我还是福建帮的一个小混混,仗着能说会道,倒也在福建帮混的不错。后来来了几个江湖人,说是要帮我上位,他们杀了原来的老大,把帮会里不听话的全部弄走,然后我就当上了老大。不过干什么都得听他们的,我可冤枉啊,真的什么都没干过。”杜畅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我一声低喝,厌恶的说。 “好好,您只要不杀我,怎么样都行。”杜畅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端正的坐在那里。冷眼看去,竟然真有些老大的气派,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才哭过。 就这手演技,不去混影视界真是浪费了,我暗骂一声,接着问:“那几个江湖人在哪?” “早就回国了,不过还是留下另外的几个人控制着我,平时我发号施令都得经过他们批准。对了,他们的住所我也不知道,只有个手机号,有什么命令会给我打电话的。”杜畅还真是言无不尽,尽量详细的问答说。 “说手机号。”我示意小龙记下。 等小龙记下手机号后,我又问:“以前也经常从国内来人吗?” “不经常来,只是偶尔有一两个犯下大事的来躲一阵子,风声过后就回去了。” “那这次天行怪和车门一次性来了这么多江湖好手,要干什么?” “听他们说要在日本干一件大事,不过具体的我不知道。”杜畅摇了摇头,说。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听说杜老大在福建帮威望很高。我实在是不明白,就你这副孬样怎么能压制住帮里的那些人,而且还能跟上海,北京两帮对抗?” “都是我背后那些江湖人干的,帮里谁不服他们就会出手打压,而且每次跟那两帮打斗,他们也会在暗地里帮忙。”听我说是最后一个问题,杜畅立马放松下来,甚至还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你想死还是想活?”不觉已间我又用上了这句话,几个小时前对天行怪也说过。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非常之好。 “您刚才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吗?”他竟然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反问我,尼玛真的没王法了。 “我有说过吗?”我问身边的叶远。 叶远笑着摇摇头。 “我有说过吗?”我又严肃的问对面的小龙。 “没有。”小龙的表情比我还要严肃。 “我有说过吗?”我最后才问杜畅。 “没有。”杜畅低下了头,估计在心里暗骂我无耻呢。 “那就回答。” “想活。” “好,说说你为什么要活下去,放聪明点,别跟我说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之类的。” “我活着对您有用啊,可以帮你收拢福建帮的那些混子,还可以帮您找到那几个江湖人。”杜畅稍微思考了下,快速的说。 我终于发现了杜畅的一个优点,脑子转得特别快。无论是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想思考,他都能用最快的时间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 这个优点,不得不说盖过了所有的缺点,如果他去混官场,想必真的能如鱼得水,青云直上。 谁都有缺点,也有优点。 人生的价值是什么?就是确定优点,并且掩盖缺点,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么,你将结束自己的**丝生涯,步入精英阶层。 你可能端不平饭店的菜盘,但能管理好几十个服务员;可能搬不动砖,但能建起万丈高楼。 就像我一样,以前赚不到钱,留不住女朋友,换不来别人的尊重。 但是,当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江湖道的门派老大、政府高官、集团老总、众多美女哪个不围着我转?哪怕他们有着各种不同的用意。 不要说这只是小说,只是意淫。 说不定,你家后山腰,就有一个隐世的门派等着你去接任掌门,只不过现在你找不到而已。 扯远了,回到正题。 鉴于杜畅的情况,我稍一沉思,便有了主意,吩咐说:“这样,你继续回到以前的生活。既然佛门能够支持你,现在我也能。以后你就是叶远的傀儡,听他的话。叶远,你明天去沈倩倩那里带上一笔钱,和杜畅去重建福建帮,收拢成员,然后在寺庙的废墟上建个什么宾馆洗浴城之类的,这个让沈倩倩安排。你就负责保护好杜畅,让他重新坐上福建帮的老大。” “这个有必要吗?”叶远知道所有的计划,听我现在大变注意,不由诧异的问道。 “今天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引来日本政府的注意。现在不太确定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但我们不能把宝全压在北京帮身上。这样也是分担风险,就算日本政府灭了北京帮,我们还有福建帮可以用。”我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边思考边说。 “还有,明天小龙会去上海帮。我决定不对上海帮用强了,从另外的方式去控制。你以后指挥着福建帮,配合小龙的行动。”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龙,说。 小龙低下了头,可以看见他耳根都红了。 “为什么总是说明天?现在干什么去?”叶远又问。 “现在嘛,小龙说有个好地方要带我们去。服务员,买单。”辛苦了这么长时间,该犒劳下他们了。 当然,也包括我 东京的灯红酒绿下,孕育着一幕幕最肮脏的交易,表面的歌舞升平中交织着**裸的厮杀。这里有你情我愿的**买卖,也有抛家弃子的毒品罪恶,灯火阑珊下隐藏着世界上最**的夜生活。作为东京最引以自豪的新宿,有着太多的头衔与美誉。但是,它的阴暗处却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当俱乐部经理拉开障子门后,几十个**着的妙龄女郎呈现在了我们三个的眼前。那种**与**混杂在一起的震撼,比今晚那场血淋淋的厮杀来的猛烈。 她们些许丝纱裹身,在薄薄的淡粉丝纱下,妙处偶隐偶现,竟是那般的挑人心弦。 有些却是真正的**,她们跪坐在地上,以各种姿势呈现着自己的私处,光明正大的勾引着我。似乎也在向我挑衅,来吧,征服我吧。 还有些学生、护士、空姐、警察等等,只要能想到的职业,这里都有。她们或风骚、或矜持、或暗示、或媚眼,无一不展示着最动人的一面,任君采摘。 说实话,除了在官山宾馆小龙的房间内见过大量裸女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着的女人。而且,只要我动动指头,她们就属于我了,哪怕是暂时的属于。 这种诱惑力,确实难以抗拒。 叶远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我,似乎没少见这种场面,一点也不意外。 小龙更提不成,他已经走上前去,摸摸这个,抓抓那个,就像是挑选货物一样,熟练无比。 比起他们两个人,我真的纯洁了好多。 这家俱乐部名叫日本风情,专门对中国游客开放。里面的服务员是清一色的日本妞,而且还有处女。 当我将一张信用卡刷了一遍后,负责人立即安排值班经理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间贵宾厅。值班经理是日本人,但一口普通话说的比我还要流利。 他告诉我,在这里,我就是上帝,可以为所欲为。 我说把钓鱼岛给我行不? 他竟然诙谐的回答说:“从现在开始,钓鱼岛就属于您了。” 我有点吃惊,不过很严肃的告诉他:“请记住今天你所说的话。” 疯狂一晚吧,叶远已经帮我给沈倩倩圆谎了,我们要带着杜畅去追查福建帮的幕后指使人。 就在我准备点两个丝沙妞,再点两个全裸的,然后学生警察护士各样来一个时,只听见身后响起了甜美的娇笑声。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她。 “经理,我今晚要她了。”我指着面前的娇人儿,肯定的说。 第三十三章惊变 “今晚我要她!” 当我指着凛色灰说出这句话后,和气的值班经理竟然吓的不敢抬头,脸色苍白,似乎听了一句不该听到的话。 我不知道凛色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独自一人,穿着一套花白的和服,乖巧,宁静。一点也没有了那日的刁蛮,任性,俏丽的站在那里,似乎就像个可爱贤惠的小媳妇一般。 “哈级买嘛习”她对值班经理说了一堆鸟语,经理急忙翻译说:“方先生,江田小姐请您移驾一叙。” 一叙?跟她有什么好叙的?不过身后n多美女,还有小龙叶远看着,不去还让他们真以为我怕了她。 无奈,我只好无所谓的说:“走吧,后半夜了,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这次没用经理翻译,凛色灰转身踏着小碎步往前走去。我跟在后面,不忘给叶远他俩招呼一声:“你们先玩吧,我没事。” 叶远神情有些沉重,小龙不知所以然的望了望我,又看了看叶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个日本妞。 我跟在凛色灰的身后,看着她奇怪的走路姿势,不由一阵暗笑。她行走就像是夹着双腿在挪动一样,上半身不动,给人一种怪怪的味道。 我看着看着,竟然有了点尿急的感觉。 她带着我穿过两个过道后,来到了一间豪华的套房。房间进门是一间会客室,沙发上端正的坐着一个日本男子,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略长的下巴上微微留着些胡茬,猛地看去,竟然有点像热血高校中的那个主角小栗旬。 “方先生能来,江田俊彦深感荣欣,请坐。”那男子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手臂撑的绷直对着沙发,说。 “你是山口组还是羽联队的?”先前跟着凛色灰,我确实心里有点胡思乱想,但见了这个男人,就猜到凛色灰为什么要叫我来了。 “请容我介绍,我叫江田俊彦,是羽联队的现任队长,这是我妹妹江田美子。请方先生原谅她上次的冒昧,我代她向您赔礼了。”说完,江田俊彦深深的弯下腰,对我鞠了一躬。 “有话直说吧,跟你们,我确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说。 “方先生快人快语,俊彦在这里就不罗嗦了,今天请方先生来是想跟您合作的。”江田俊彦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神情、还有说话的语气都很严肃冷酷的样子。 他的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电视剧中的冷血日本军官,我不由的心中烦躁起来,没好气的说:“我没必要跟你合作,也用不着你。” “哈,方先生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吧?”江田俊彦的神情终于变了点,似乎在讽嘲着我。 “哦,那你说说。” “日本警视厅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发布了对你的通缉令,而苏杭会所也被封查。这时,估计整个东京的警察都出动了,还有忍部。” “看不出来,你们小日本速度倒是挺快,怎么查到我身份的?”我不动声色的问,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我们从苏杭会所出来后,不方便带着杜畅,便把他扔在了一家小酒店里,随后才来到日本风情俱乐部。 这其中,可能也就两个小时。 也许正是我们来这里的途中,日本警察出动了。 “方先生,你太小看一个政府的能量了。您在歌舞伎町街口围杀那个叫天行怪的中国人后,警视厅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将来龙去脉查的清楚。而且,刚才您在前台使用了信用卡,估计现在警方也在往这里赶来。”江田俊彦不紧不慢的说,一种尽在掌握的神态。 确实太轻视日本政府了,我的预测中,日本政府很有可能根本就查不到我的身份,就算能查到,也是几天后的事情。 这中间,我可以做很多事。 “你们那个政府会怎么做?”如果小日本真的下了狠心,不但苏杭会所没了,三帮黑道估计也逃不掉。 “至于你和你那几个手下,还有天行怪,灵虚都是必须要抓获的、苏杭会所被查封。而那三家黑帮的下场,需要明天在东京议会上讨论。你们太过分了,作为异能者,竟然没有一点社会责任心,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可以容忍。” “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我之所以会跟凛色灰来,只是存着戏耍的心理。跟日本人合作,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但是,现在不单单是自己的事,还关乎到沈倩倩和上千中国人性命的事。 如梦萱,胡九那般,肯定不会对日本警察投降。而反抗,只有一个后果,死伤无数。也许梦萱能逃了,但胡九这些普通人,在日本警察与军队面前,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我不怕小日本,就算被通缉也不怕,但是,必须为沈倩倩和三帮的上千中国人考虑。 “很简单,现在福建帮已经被您瓦解,我只想让剩下的两家帮会灭亡在我的手里,而不是被军队的枪炮打烂。”江田俊彦笑了笑,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他跟中国黑帮有深仇大恨?单单今晚这场斗殴,也不至于有这般恨意。 “明年就要进入山口组,可是由于我的自大,导致了今晚的惨败,这也是我的履历上,唯一的劣迹。我希望能亲手灭了剩下的两家黑帮,洗刷污痕。”凛色灰乖巧的倒来两杯果汁,江田俊彦停下说话,礼貌的对她点头致意。 “你有能力对抗政府?”我不知道他要拿什么跟我谈判,想制住我?还是拿沈倩倩的性命。 “对抗不了,没有谁可以独自一人对抗政府。虽然日本的政府属于天皇,但议会却是大家的议会。我的家族可以促使议会保下那些黑帮,当然,还有您的夫人,沈小姐。” “你当我是傻子吗?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最后只满足下你这小小的要求?”我冷笑道。 我不知道江田俊彦的家族是哪个,但是要在议会上否决一项政府提议,想必需要很大的能量。代价这么大,就仅仅想灭了两个黑帮?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日本山口组江田家族的嫡子,将来要进入政界的,最终目的是首相。我,还有我的家族都不容许我有败在几个中国黑帮手下的污点” “行了,要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我打断他的话,烦躁的说。 “好吧,我承认您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对付。我们查到你在中国江湖道的地位,现在只想获得你的友谊而已。将来,我们也许还会在更深的领域上合作。”江田俊彦笑了笑,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不再装模作样。 “还少一点。”我还是不相信,就算他帮我渡过这次危机,等我处理好三帮的事情,拍拍屁股闪人后,他奈我何?难道会带着山口组来中国找我? “呵呵,沈小姐的商业手段俊彦很是佩服,俊彦希望沈小姐能留在日本,我们还有许多项目可以合作。” “你们要拘禁她?”我站了起来,怒视着江田俊彦。 “不是拘禁,只是在我们还没有完全相信对方以前,她暂时不能离开日本。” **的小日本,这跟拘禁有什么区别! 我们出来时,沈倩倩和小时就在会所内。如果事情真如江田俊彦所说,他们现在估计已经被日本警察逮捕了。 小时虽然能力不错,也对抗不了大队的警察,甚至还有忍者。 我该怎么办?劫狱?还是回国让沈家活动中国政府给日本压力? 劫狱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谭。 沈家也许可以联合江湖道各大门派向中国政府施压,然后中国政府再向日本方面提出抗议。 但最后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相互扯皮一两年,而且据我的看法,日本并不怕中国。哪怕真的打起来,它将面临着覆灭的危险。 现在中国国力确实很强,强到已经威胁到了美国霸主的地位。但是,不结盟政策有好有坏。优点是在国际上赢得了一片美誉,而且做起跨国生意来也容易的多。 但坏处也很明显,万一发生战事,除了巴铁,谁能够死心塌地的支持? 再说按现在的国际趋势,大战是打不起来,大国纠纷基本上靠和谈来解决。 这个时候,盟友这种东西就体现出了作用。就像是王家怀疑李家偷了自己的鸡,而李家不承认,两家争执不下。最后邻居张家也说李家偷了,而赵家也说李家偷了。这时呢,李家就算没偷也是偷了。 怎么办?开打吗?先不说李家会不会为了一只鸡而打架,他最起码也得考虑王家的盟友,张、赵两家会不会帮忙。 国就是家,道理是一样的。 日本确实不如中国,但它也不怕中国。 嗯又扯远了,反正现在我真没招了。 “说说你的计划吧。”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真的无力了。 在一个强大的政府面前,我能做什么?再来个万兽攻城?可日本这弹丸之地,哪来那么多野兽? “这就对了,你们今晚就呆在这里,会很安全的。以后政府对你的通缉不会取消,但那只是一张白纸,对你没有丝毫影响。等我收拾了那两家黑帮后,沈小姐就会被放出来,同时,你也必须离开日本,回中国。再以后嘛,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在中国混不出来什么名堂,沈小姐就算是投资你的利息” “**你敢?”我一声暴喝,纵身一拳向江田俊彦击去。 ‘嗖’一声,江田俊彦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五米外的门口了,手持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对准着我。 第三十四章今晚我要她 我眯着眼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我有把握发动碎刃风暴杀了他。但是在杀了他之前,那把粗壮的手枪也会把我的脑袋打烂。 如此距离下,我挡不住,躲不开。 “方先生,请冷静。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相信你有能力在中国成长,直到你成长为一个大人物。”江田俊彦诡异的笑了。 “王八蛋。”我无奈坐回沙发。 只是出口自己心中的闷气罢了,要杀他,分分秒的事情,何必冲过去。 “这就对了,方先生,你我都会被平常人称为异能者。但是,我习惯用俗世的方式,习惯用脑子来解决问题。但你,只会用拳头,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江田俊彦收回了枪,重新坐在我对面,说。 “我有两个条件。”我想最后挣扎一下,这是第一次被人威胁,却无能为力。 我不甘心。 “说说,但不要太过分。据我观察,你并不是多情之人,想必也不会太在乎沈小姐的性命。但是,我也不会为了区区两个黑帮和以后虚无的投资去付出太多。” 他说的很对,如果换在以前,我会毫不顾忌的杀了他,然后去救沈倩倩。 哪怕惨死街头,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牵挂的人太多了,我不得不惜命,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第一,上海帮和北京帮只能名义上被你打败,不能死人,我会解散了他们。”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可以,不算过分。我虽然经常杀人,但从潜意识来讲,并不喜欢杀戮。”江田俊彦稍微一考虑,点头答应。 “第二,今晚我要她。”我站了起来,指着凛色灰说。 **,囚禁老子女人?老子先上了你妹妹再说。 “嗦”江田俊彦凶相毕露,也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老子少了个暖床的,你就赔老子一个。不然,你们俩就先下去给将来要死的人陪葬。”我眯起了眼,缓缓张开五指,元气已经到了指尖。 在元气探知下,江田俊彦的双腿也以肉眼不能见的频率抖动起来,房间里气氛越来越凝重,似乎下一秒,就会产生剧烈冲撞。 “奥腻桑”倒是凛色灰先发动忍术,闪身在我们之间,拦住了江田俊彦。 随后,他们两兄妹一串日语对话,我听不懂,但是江田俊彦的脸色越来越黑,而凛色灰则是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似乎在劝说。 许久,凛色灰低头走到一边,江田俊彦顿了几顿,才说:“你得逞了,请善待我妹妹。她是我亲妹妹,而且是惟一的妹妹。” “你也一样,如果沈倩倩少了一根头发,天涯海角,必诛。”我咬着牙说完后,往门口走去。 凛色灰犹豫了一下,急忙碎步赶来为我开门,并且走到前面带路。 我们来到了楼上的一间套房,服务员开门后,凛色灰用日语对服务员说了些什么,服务员急忙退去。 我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直愣愣的躺倒在大床上,脑袋里纷乱如麻,一时之间真的没有了主意。 江田俊彦应该不是在骗我,仅仅两个黑道,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至于合作内容,也差不了多少,我很惊讶日本政府以及江田俊彦他们家族的信息渠道。 我相信,歌舞伎町街口大战之前,他们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我这号人。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们不仅查到了我,而且还将背景查的一清二楚。 这种能力,除了国家机构外,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我确实有被他投资的资格,回国后,如今严大鹏一系在受到挤压的大背景下,会加大力度的支持我。他们要利用我来干扰佛门的注意力,从而腾出时间来布局对应佛门接下来的动作。 严大鹏只是个一市之长,但他身后还有人。我隐隐觉得,现在国内政权,已经分为了三大系派。 一个是传统的官员们,他们希望政府是真正自主的政府,不能受到江湖道、甚至佛门的左右,严大鹏就属于这一系。 再者就是佛门这些年来洒下的钉子,他们不理政府,不管国家利益,只听从佛门的指挥。当然,佛门也牢牢的把握着他们的命脉,就算有一两个良心发现的,也不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背叛佛门。如张天宝,以及被发现的废柴、天行怪等等。他们没有理由背叛佛门,佛门也不给他们背叛的机会。 剩下的,就是那些没有立场,站在墙头看风向的官员。 我在严大鹏、江湖闲士、以及道、钱、画、朱门的支持下,手中的权势会越来越大。如果真能解决掉佛门,或许能将御兽门放在江湖一品的位置上,当然,前提是要听从,或者是配合政府的命令。 到那时,虽然不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最起码在国内的官场、江湖道上,我都有足够的发言权。这时,我的价值才真正体现出来,这个价值,正是江田俊彦所需要的。 中国和日本的关系,是考验每一任日本首相的第一道难题。为什么这些年日本首相更换了十几个?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中日关系。 亲华,则会被日本民众、甚至敌对家族弹劾。**,又承受不了中国强大的军事、经济、国际影响等等压力。 德国有个政治学家就说过,宁可扫大街,也不要去当日本首相。 在若干年后,江田俊彦如果真的当上日本首相,内有家族的支持,外有我这个汉奸的配合,想必他的官途会舒畅很多。 这,就是他的算盘。 虽然我三观不正、不择手段,但,当汉奸不是我的风格,更何况是在逼迫之下当汉奸。 但我现在该怎么做? 不顾沈倩倩,小时以及三帮上千号人命,出去杀个痛快吗? 先不说能不能救下他们,我跟叶远,小龙三个人能不能走出这家俱乐部都难说。 信用卡暴露了我的位置,既然江田俊彦能够通过信用卡上的信息得知我的身份,那么日本警方肯定也已经知晓。我不知道江田俊彦怎么去疏通这些关系,但现在外面的大街上,绝对会有无数的忍者,狙击手埋伏着。 只等高层谈判完毕,他们要嘛撤走,要嘛冲进来。 在规模化的军队面前,我没有一丝胜算,而且还有那些神秘的忍者。 怪不得灵虚老秃驴没来找我麻烦,早早闪人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局。 尼玛老秃驴,怎么不看在中国人的份上,早早通知一声 这时,我也想通了车门那些菜鸟和天行怪为什么要来日本。他们就是来日本送死的,用自己的死,去刺激中日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车门来的都是些菜鸟,而不是刘涛?因为菜鸟死了也不可惜;为什么会是天行怪而不是张天宝?因为天行怪已经暴露身份,无法再给佛门带去利益,而且他为人阴毒,在江湖上有很多仇家,佛门只是想抛掉这个包袱而已。 车门的高手估计都不知道这些内幕,而天行怪知道。所以他要闹,他在福建帮内部跟车门的人闹事,希望出现点意外能改变他的命运。可惜佛门早有对策,在他还没闹出大动静时就派来了灵虚老秃驴。 灵虚来日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压制住天行怪,让他乖乖去送死。 想通了这些,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两下,自喻为妙计无双,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不但帮佛门达成了目标,还间接的救下了车门一众人。 “带胶布?”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是日语。 我翻身一看,却是凛色灰。 她怎么还在?我刚才一阵恍惚,竟然把她给忘了。 凛色灰一身和服,微躬着腰,双手交叉放在腰间,标准的日本传统女人礼仪,只不过微红的双颊提醒了我说过的那句话,今晚我要你。 现在这般情况,哪里有心思再搞这个?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自己又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嗨”凛色灰又喊了一声。 尼玛这是闹哪样啊,非逼着老子上你? 我恼怒的爬了起来,正要开骂时,却见凛色灰拉开了附在腰间的束带 扫戴斯乃!惊讶之下,我也不觉已用上了听顺口的日语。 她的和服脱落,底下,竟然一丝不挂,一具白洁的娇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咬着下嘴唇,直勾勾的望着我,那种目光在我看来,却是执着,坚毅,以及心甘情愿。 不知道从哪部书上,我看过一句话,真正的日本女人,是最纯洁的女人。 当时看到这句话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无数av,苍老师,波多,小泽圆等等 于是,我一笑而过。 这时,我望着凛色灰的眼神,毫无由来的想起了这句话。我不敢与她对视,目光略过青涩傲挺的胸部。平坦光滑的小腹,以及双腿之间的一片神秘花园亭亭玉立,白皙可嫩的双腿,以及一双如玉琢般的粉嫩脚丫 第三十五章她到底算什么 粉嫩脚丫在移动在慢慢的向我走来。 我竟然紧张了起来,这种感觉真奇妙,好像赤身**的是我一般。 我哑然失笑,抬头望着她。 凛色灰跪坐在床上,嘴里低吟着一种貌似很古老的歌谣,帮我解开了纽扣,除去衣服。然后,她静静的俯下身子,紧紧的依偎在了我的身旁。 我是心无杂念,但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上了那对玉兔。 花蕾初开,任君采撷。 指尖轻轻拂了下去,越过山峰,滑过平原,穿过树林,直入秘境。 丝毫没有柔情,也不需要激情。 所有的女人身体都是火热的,光滑的,柔软的,湿润的。 可惜,她是日本女人。 我以前也不觉得自己是愤青,但是到了日本之后,这种情绪一直左右着我,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 我翻在了她的身上,就那么进去了,没有前奏,没有情趣,更没有感情。 有什么? 有我对他哥哥的恨意,杀意。 有我对自己的悔意,恼意。 凛色灰呻吟着,似乎还在嘀嘀咕咕说着日语。 尼玛肯定在骂我。 我不由加快了节奏。 她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怒斥,或者怨恨。 有什么可恨的?你只是江田俊彦用来交易的一件商品而已。 一时间,不知道是被她体内的热流刺激了,还是我骨子深处那种劣性浮了上来,我也开骂了。 干死小日本。 叽里咕噜她也用日语回骂着。 干死江田俊彦。 叽里咕噜 干死忍者。 叽里咕噜 干死抓了沈倩倩的警察。 叽里咕噜 前半夜的杀意,以及后半夜的压抑,都被我释放进了凛色灰的体内。在那一瞬间,我的灵魂似乎飞了出去,全身乏力,软软的倒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在天亮的时候,有人敲门,凛色灰披了件浴巾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类似于手机的器件。 她褪了浴巾,赤身**的钻进被窝,笑着将其中一部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不敢与她对视,不知道如何面对,更不清楚我们现在是怎样一种关系。 如果她是小姐,我可以跟她说几句调戏的俏语。 如果她是爱人,我会去爱抚她,拥抱她。 如果她是仇家,我甚至会杀了她。 但是,她什么都不是,她到底算什么? 我不知道。 “哭你一起挖。”凛色灰突然说道。 随即,只听她手中那个器件中传出真人般的女声:“你好。” 原来是翻译机,我没有出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又说了一句,然后翻译机翻译:“我想先知道刚才你说了些什么?” 顿时,我感觉脸上火热火热的,不由掩饰道:“感慨,感慨了下。” 翻译机也将我的话语翻译成了日语,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感慨?”她又问,我感觉她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嗯感慨我们不应该这样。” “为什么?” “我不喜欢日本人。” “因为我的祖辈们侵略了你的祖国吗?” “也许吧。” “我真的很抱歉。实际上大部分的日本人都跟我一样,替自己的祖辈感到羞愧,并且愿意赎罪。只是,一些政客们为了达到自私的政治意图,才会那般无耻的。”凛色灰如是说。 “就是这样赎罪吗?拘禁我的女人,然后要挟我为你们做事。”我不齿道。 “方君,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讲道理。你杀天行怪,跟江田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是我们在追捕你,现在,是在救你。当然,你我素不相识,没有任何交情,既然救你了,拿些回报不可以吗?你现在还是下意识的以为我们在报复羽联队败退之仇吧,中国有句古语叫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从来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报仇。就算报仇,也会用失败的那种方式,这才算是真正的报仇。”凛色灰静静地说,似乎像个贤惠的妻子,不厌其烦的开导着我。 “说得好听,拘禁沈倩倩你怎么解释?” “我说了,我们以前素不相识,根本就没有相互信任的资本。我们救你,也算是一种投资,拘禁沈小姐,只是一种对投资负责的手段而已。我觉得很正常,从良心上来讲,也很正常。”凛色灰半抬头,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承认她说的在理,但是下意识的想去抵制,不想让她把我说服。可是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却觉得很空白无力。 “好吧,再别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了,说说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条件?”我扯开话题,说。 “第一,当时的情况我如果不同意的话,你们两个冲动的男人会打起来,无论什么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第二,家族现在对你的态度是亲近、拉拢。我想,还能有什么比联姻这种方式更好的呢?第三,你这个男人不错,够狠,够强大,我喜欢。”凛色灰有条有理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就像学生在解答一个公式一样,简单,明了,具有说服力。 “你不恨我当初打了你?”我很没有出息的自傲了一下,能被一个女人喜欢,还是一个美女,这确实是一种荣耀。 “正是因为你的那一脚,我的心里才有了你。当时你如果低声下气的讨好,我会看不起你的。在日本就是这样,强者为王。至于阴险、毒辣,或者是善良、厚道,这些古老的形容词已经没有人使用了。”凛色灰又伏在了我的胸膛上,呢喃的说。 我竟然有了一个日本女人?! 真tm不敢想象,以前只是打算找几个娱乐场所的高级妓女,安慰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而已。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山口组公主合情合理的喜欢上了我。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床单上那片殷红可以击穿所有的虚假,谎言。 只要修炼异术,无论是江湖道的武功、还是日本的忍术,都是需要内力,元气的。这些古武家族的女孩,第一次非常宝贵,这些,从米拉身上就可以看出。 江湖女子,除了身具双修、合欢这种奇术的以外,很少会有**的。每一次交合,都会损失一定的元气,这对于女人来说,很是不公。 这也是采花贼会遭到江湖同道的厌恶,在江湖中的地位,甚至不如最下等花门一系的原因。 我只能有一个男人,这句话米拉说过,李别情也说过。不是说她们有多爱我,而是这种理念已经被她们的长辈深深的灌输在了脑海深处。 “说说你的家族吧。”一时之间我的心思有点凌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我欠下的感情债太多,米拉、李别情、沈倩倩、严小草、甚至死去的李珍。不论她们算不算我的女人,都欠她们的。 我不想再在一个日本女人身上浪费感情。 “山口组你了解吧,日本第一大社团。”凛色灰反问说。 “知道一点。”我点了点头。 “山口组现在分为三系,江田系、山崎系、吉野系。三系争夺着山口组的资源,渗透政府议会,表面看起来水火不容,但对整个山口组来说,还是起到了促进激励的作用。我的家族就是江田家,目前实力还比较弱,比不上古老的山崎家族和激进的吉野系。” “能影响议会的决议这还叫实力弱?”我不知道凛色灰是在谦虚还是在隐瞒。 “这个议会只是东京的地方议会,并不是国会。当然,弱只是相对而言。为什么山口组不理会歌舞伎町的中国黑帮?就是因为现在山口组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政界,不单单是日本政府,台湾、以及南太平洋的一些小国都有涉及。山口组秉承着对外不对内的原则,资源不够,就去国外发展。这个弱,就是指我们江田家并没有出国,而是专心在国内经营。这些年来,已经被其他两个系派赶上,超越。” “那你们怎么不去国外发展?”我好奇的问。 “这是先辈们的决策问题,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在去,只能喝口汤而已,追悔已是莫及。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将错就错,致力于国内的政界,政府、内阁、议会都有涉及。如果只按在国内的实力来说,江田系还是最强的。” “所以你哥哥需要有一个完美的履历去进行他的政治生涯?” “是的,家族内现在有好几个竞争者,分散在不同领域积累着经验。明年一起进入山口组后,就会选出一个最优秀的,获得家族的全力支持,去政界发展。” 听完凛色灰的讲解,我才明白了毁灭上海、北京两帮对于江田俊彦的重要性。也明白了山口组为什么不将中国黑帮除掉的原因。 他们,只是江田俊彦的试金石而已。 “我没有被人胁迫的习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诚心跟你哥哥合作的想法。”突然,我意识到凛色灰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那你为什么会答应哥哥,为什么会要我?”凛色灰翻起身来,怒视着我,胸前一对炫目的玉峰急剧起伏着。 第三十六章不懂 我不是情圣,不懂女人,也从来不了解她们要什么,但自从杨娇娇离开后,我好似懂了。 她要钱,要稳定、无忧的生活。 这个我真给不了,所以我现在并不恨她,能理解,但不原谅。 记得这句话跟王绪岚也说过,她当时还嘲笑说杨娇娇需要我原谅什么? 也许冥冥之中的命运之神早已安排好了,曲建华死于我手,杨娇娇虽然成了曲家少奶奶,但她现在也应该后悔了吧。 后来的李别情、沈倩倩、花叶以及现在的这个日本妞。她们也许是有情的、无意的、挚爱的、或者是路人,我一个也不理解,她们的内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我的生命里,最单纯的女人,只有死去的李珍和远在广州的米拉。 她们无所求,就算有,也只是要个充实的生活,或者是一家人幸福的过日子。 凛色灰要什么? 她爱上了我? 还是委身与我换得家族利益? 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需要她,需要她去救我所关心的人。 “我只是拖延时间,或者是有一点点报复的心态而已。你不会指望着跟我上了床,就让我爱上你。”我摸索出烟盒,点上一支,散懒的说。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凛色灰**着的身体在发抖,眼睛里也有些湿润。 “你想我是哪种人?你的男人,深爱你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这是奢求。”我冷哼一声。 “我不值得你珍惜吗?”她的泪珠终于落下,滴在我**着的胸膛上,冰冷、刺骨。 “怎么珍惜你?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个强大的男人做我的丈夫。” “你确定不是家族?” “有关系吗?为什么我的丈夫非要跟家族对立?你跟江田家根本就没有利害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抓了我在意的人。” “你要明白,不是我们,是政府抓了。” “我不管,放他们出来,我珍惜你一辈子。”事到如今,我只能寻求妥协。多个女人可以,跟日本人合作也可以。但是,沈倩倩和小时必须获得自由。 “我做不到,在家族里,我根本没有发言权。否则,我也不会今天找上你了。” “你也想利用我打败你哥哥?”我想起了沈倩倩疯狂的愿望。 “不,我爱我的家族,我的哥哥。之所以选择你,就是因为你足够强大,可以帮到我的家族。当然,我也是喜欢你的。” “去跟你哥哥说,要想真心与我合作,就不要耍什么心眼。我们平等的坐下来谈,否则,他就让外面的警察冲进来吧。”我一狠心,粗鲁的推开了凛色灰。 “如果哥哥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凛色灰赤身**的站在地毯上,哭着问。 “再说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看着她哭得花枝乱坠,我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是字。 凛色灰默默的穿起衣服走了,临走前,还嘱咐我不要妄动,等着她。 我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感觉心里微微发苦。 凛色灰除了是个日本人,再没有一丝缺陷。自从把自己给了我之后,就很温柔,很体贴,似乎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唯一。当然,中间还隔着一座大山,她的家族。 她这次去,就是想要在我与家族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这时,我才理解那句话,传统的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 但愿你能成功吧,我暗叹一声,穿好衣服出了门。 不知道小龙和叶远在干什么,应该是在肉堆里打滚吧。 可能现在太晚了,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整个会所,竟然没有一扇窗户,我的元气探知也感应不到外面的情况。 我只能往门口走去,先看看外面有没有警察再说。 穿过两条甬道,我来到了当初和小龙他们分手的那个贵宾厅,这时,已经是空无一人,甚至连个服务员也看不到。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快步往前走去。 快接近门口时,我感应到了叶远和小龙,他俩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而不远处的大门口,则站着十几个警察,手持各种枪支锁定着他俩。再后面,则是几个黑衣布套,背着长刀,隐在墙根的忍者。 这才是真正的忍者,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到这一幕。我用灵犀眼扫了一边,只有一个领头者是中忍,其他的都是下忍,而且没有天赋。 这里是个丁字路口,日本警察在门口那边对峙着,而我则在另一边过道拐角处。我放轻脚步,慢慢向小龙叶远走去,暗自琢磨着该如何行动。 随着我的靠近,元气探知已经将警察和忍者覆盖在内,但是我不确定在碎刃风暴发动的那一刻,警察们有没有时间开枪。 警察之所以没有攻击,应该是在等待着命令;叶远他俩不敢动,则是没有把握能在开枪那一瞬间躲开。叶远的‘移形换影’也许可以,但小龙的‘逢龙遇虎’却需要用画画的方式来发动。而开枪,只在一念之间。 他俩发现了我,没有转头来看,小龙下垂着的手臂慢慢伸出了食指,暗示我不要乱动。 操! 我心底暗骂一声,自从进入这个日本风情俱乐部后,霉运不断。先是被江田俊彦胁迫,现在又得受几个小警察的制衡。看来这里真是跟我反冲,以后没啥事打死也不能来。 我屏住呼吸,不断的加大元气浓度,将那些警察紧紧的裹在无形的元气罩内。然后,就是等,等他们撤,或者是我出手。 **局限了元气的发挥,我现在的**,最多能同时攻击4个目标,这种情况下我有把握秒杀警察。但是剩下的人,只能依靠碎刃风暴毫无规律的旋转来攻击,我只能大概控制碎刃的运行范围,却操纵不了轨迹。 这是我不能妄动的原因之一,再者就是杀了这些警察救出小龙和叶远后,我只有一条路可走,死路。 跟谁玩也不要跟政府玩,这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个人,真的对抗不了一个国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隐隐听着门口响起一阵轻微的震动。 我提起精神来,用元气去探知,正是门口那个中忍,他的手机震动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比划了一个手势,几个忍者立即隐入黑夜消失。然后是那些持枪的警察,他们持枪的姿势不变,但身体却在退后,慢慢的向往门外退去。 我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江田俊彦的家族占了上风。 不一会,警察退走,江田俊彦带着许多人走了进来。 我也现出身形,跟小龙叶远会合在了一起。 江团俊彦走到我跟前,凝神望了半刻,才咬牙切齿的说:“你很走运。” “你也很走运,我现在正好不想杀人。”虽然有一点点感激之情,但我嘴上却是不饶人。 “杀,就知道杀人,我真的很后悔选择跟你合作。”江田俊彦顿了顿,又说:“你们走吧,没事了。计划不变,安排好黑道的事情后通知我。” 看来凛色灰劝说失败,江田俊彦还是不愿意放了沈倩倩和小时。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我只能带着小龙和叶远离开,出门打车赶往歌舞伎町。 在车上,我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太冲动了。你走后我们等了一会,就听见过道中许多杂乱的奔跑声。出门一看,有些人甚至衣衫不整的往门外跑去。我们也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到门口就被那些警察给拦下了,甚至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小龙说。 怪不得会所里连个服务员都看不到,原来警察提前疏散了人群。 赶到歌舞伎町后,苏杭会所果然被封了,大门紧闭着。 我没有犹豫,直接去了汉域戏剧院。还好,北京帮没有事,胡九一晚没睡,红着双眼干等着。 “说说当时的情况。”我直接问胡九说。 “大约一点多吧,我跟梦萱还在商量划分地盘的问题时,就收到了消息。警察和特种部队包围了苏杭会所,抓了二十多个人。等我带人赶到时,苏杭会所已经被封查关门了。不知道你是什么状况,也不敢贸然打电话,只能集合人马在这里等你。对不起,没有救下沈总。”胡九带着歉意的说。 “有心了。”我拍了拍胡九的肩膀,明知道警察在执行公务,胡九还敢去救人,这份心意真的很重。 “现在怎么办?”叶远问,他的眼神中充满血丝。 第三十七章海门的局 忍这个字,谁都会写,但是能做到的没几个,历史上仅有的几个例子无一不入了语文书做范本。韩信能忍胯下之辱,越王可以卧薪尝胆,但是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能在历史上留名,我的人生也不会被人津津乐道。 所以我忍不住,也不想忍。 不忍,就要反击。 我很喜欢反击这个词,貌似从得到异能后,就一直在反击。反击暴力、反击强权、反击迫害。现在,我要反击小日本,毫不留情,哪怕刚上了他妹妹。 反击前,必须先要解决后顾之忧,我已经过了那个青懵的时段,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放肆,而给在意的人带去麻烦。 “叶远,你跟小龙去打探沈倩倩和小时到底被关在了哪里。不用顾忌什么,放手去查,小日本不仁在先,你们用不着束手束脚。”我安排说。 “好的。”叶远、小龙应声,也顾不上休息,当下就去了。 “胡九,让你的人收拾东西,轻装,这两天我们搬家。”等叶远他们走了,我对胡九说。 “去哪?”胡九不解的问。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过两天再说,你先收拾东西。”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貌似只能回国了。 “行,你是不是要跟小日本拼了?”胡九又问。 “不是拼,是我收拾他们。”我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笑。 “北京帮除了家眷老幼,一共有一百四十八个兄弟,我把他们都交给你了。”胡九神情严肃的说。 “嗯不用,对付小日本,用不上他们,最多打探下消息。”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琢磨才明白了是怕我用这些人去当炮灰。 “你跟沈总对我们有恩,就算卖命也值了。但是事情完了,你得保证这些老幼可以衣食无忧。”胡九又说。 “给你说了不用,还不相信我?”我吼了一声,不由烦躁起来。这些都是在为他们着想,没想到竟然反过来怀疑我,就算老子要大干一场,这些普通人能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打探个消息跑跑腿什么的。 “你也别生气,我这辈子没有什么理想,只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已。现在出了事,能少死人就少死。”胡九依旧木讷的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无奈的摇摇头,他就这般人,心不错,但那张嘴啊,真是个笨,就好像刚刚学会说话一样。 江田俊彦要灭两家黑帮,可上海帮并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满足他的条件,我就得先去说服梦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福建帮被灭了,不然的话,我还得多操一份闲心。 想到福建帮,我突然记起了杜畅还在那个酒店里,急忙喊住了正要出门的胡九。 “你先派两个身手好一点的人去这里把杜畅弄回来。”我告诉他地址,又安顿说:“杜畅被我们点昏了,如果还没醒,就在他脚心砸两下。” “行。”胡九应下出去安排。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但我一点也不瞌睡,给梦萱打个电话约好后出了门。 梦萱的住所在新宿区的最南边,靠近大海。上海帮是主要靠走私来赚钱的,听说他们也做毒品生意,在新宿黑道活动,就是为了好销赃。经过火炮的事情后,我对毒品比较反感,也顺带着讨厌上了做毒品生意的人,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接近梦萱的原因。一个女人,如果混黑,还沾毒,这样的女人,我不知道还算不算女人。 打车到了她的别墅外,天色已经大亮。这套别墅是欧美的贵族风格,挑高的精致栅栏,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我顿时给梦萱的形象加了三十分。 在门房报上我的名字后,没过一会就有人来把我领到了别墅内。 这里也是上海帮的总部,在我的元气探知下,楼顶,以及花园深处竟然埋伏着火力点。我不认识那枪叫什么名字,但凭着黑洞洞粗壮的枪口就知道威力不凡。 这才叫真正的黑帮,他们比起北京帮来,就像是国际雇佣兵和派出所民警一样,天地之别。这只是两个简单的布置,而暗地里,谁知道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别墅隐藏了多少强力武器?这样的实力,就算十个北京帮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带着一丝疑虑走进别墅后,立马上来两个彪悍汉子用扫描仪在我身上扫了几下,才带着我上了二楼。 当领路的仆人把我带进一间宽大的会客厅后,我才发现自己这趟真的可以叫羊入虎口了。 会客厅内一圈高档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好几个熟人。 曲建国、火炮、介琛、王博、还有坐在曲建国腿上戏谑望着我的梦萱。 当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了很多事。 火炮和马奶干,就是在海门曲建国的支持下立足金城大肆贩毒的。投身沈家,只不过是给沈老太爷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已。很有可能火炮离开金城的那两年,就是在上海攀上了海门这颗大树。而他回来,正是被曲建国派来对付沈家的。 金城翘楚的世家,除了沈家就是曲家,其中的矛盾自然不言而喻。火炮宁可抛弃我们之间的友情,也要吞了铁竹石蓉。他不是为那二百万,而是要乘机接近沈家。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凉,当时幸亏没有跟火炮一起下山。不然,估计在半山,我就成了马奶干手中那把匕首下的游魂野鬼。 火炮取得沈家的信任支持,霸占红灯街区后,开始大肆贩毒,一来败坏沈家的声誉,再者其中也有很大的利润。直到后来,沈家从火炮的所作所为中明白了点什么,才会与我合作,希望我能压制住火炮。 怪不得当初交给沈家暗杀名单后,他们虽然嘴上说不同意,但还是极力的给予支持。估计暗下里,沈老爷子乐得连假牙都掉了好几次吧。 直到介琛、王博的到来。 在落雁滩,我跟沈倩倩的行动很随意的,没人能够提前预知。我当时就怀疑有人一直跟踪着我们。 现在看来,那晚介琛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沈倩倩。而王博和马奶干,则是去对付沈老爷子和沈若赫了。 沈家的人太狡诈了,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瞒着我。沈家爷孙俩还活着,说明那晚刺杀行动全部失败了。沈老爷子随即顺水推磨,借着混乱的局势默许了我的行动,乘机将火炮一帮人连根除掉。 尼玛,老贼货,小时那一枪打得真爽,只可惜没爆了他的狗头,我暗骂。 曲建国的双手在梦萱的衣服里揉捏着,脸色看不出阴晴。他看着我,像看个小丑一般沉声说道:“想明白了吧?” “你刚到金城那时就是海门的人?”我没有理曲建国,问火炮说。 “是。”火炮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尼玛怎么不早说,那时你如果说了,我当场就会加入海门。”我苦笑了声,说。 “谁知道你有这么多奇遇,那会,我还是当你是兄弟。”火炮也笑了,那颗慑人的大虎牙又露了出来。 “介琛是吧,当时在落雁滩,你的目标应该是沈倩倩吧?”我一个个验证着自己的猜测。 “是。”介琛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 “你还真命大,被我捏碎咽喉还没死。”我嘲笑王博说。 “多谢手下留情,我确实没死。”王博嘶哑着声道,说出来的话比哭还难听。 “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杀了沈老爷子吗?据我所知,沈家并没有什么高手。”我又问王博。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别说是你,就是我,都小看了那只老狐狸。沈家的力量,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那座死气沉沉的山神庙里,至少有两个生死境的高手,还有一批不弱的黑衣人组织。”曲建国推开梦萱,掏出一包芙蓉王,自己点上一支,剩下的连盒子给我扔了过来。 我接住走过去,轻轻将烟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一边,掏出自己的38牌香烟抽了起来。 “不知变通,真想不明白,这是你的缺点还是优点。”火炮望着那盒烟,幽幽的说。 “怎么?又想起学校里买散烟抽的日子了?”我笑着说。 “不要打感情牌了,你觉得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火炮冷哼道。 “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由曲建国说出来合适,毕竟我杀了他的弟弟。 “你不应该杀了奶干,他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实现呢。”火炮闭上了眼,痛苦的说。他光秃秃的下巴不停抖动着,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岳不群。 都是基情惹的祸啊,我不由暗自唏嘘了一声。 第三十八章绝境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生死仇家,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暗叹这个世界真小,似乎只活着我们几个人,转两圈就会碰个面。 想起了那个让我脸红不止的美男计,跟他们比起来,我的那些个计划,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可笑。梦萱孤身一人是因为她的男人就是海门掌舵曲建国,她不敢去乱勾搭,别人更不敢。 海门的总部就在上海,而且又做的是海上走私生意,我怎么以前就没想到?非得等到该来的都来了,我才坐在这里当事后诸葛亮! 看来,玩阴谋真不是我的菜,还是干回老本行吧。 “今天一定要杀我吗?”我问曲建国说,同时缓缓调理着身体内的各部机能,利用蛊神催动元气到达最活跃的状态,随时准备出手。 “虽然你杀了我弟弟,虽然很反感你,但是,我真的对你提不起杀意来。从你身上,我可以看到以前的我,我相信,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会比现在的我更强。”曲建国盯着我,他的眼中确实没有杀意,一半是欣赏,另一半则是可惜。 “这么说你是不给我机会了?”我站了起来,苦笑着说。 碎刃风暴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手,我没想过今天能杀出这所别墅,但是把我那难兄难弟火炮拉来陪葬还是有把握的。 有些人在死亡面前,会吓得屁滚尿流,俯首求饶;还有些人会第一反应的去逃跑,哪怕明知跑也是个死,他还是会跑。 再就是一部分胆大的人,不会跑,也不会求饶,他们会静下心来考虑当前的形势,做出反击、撤退、或者拖延等等适宜的策略。这种无疑是最出色的那群人,心理素质极强。 可惜,我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在死亡降临时,我只有一种选择,拼了。反正命贱不值钱,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你在金城坏了我的大事,又随着我们来到日本,看来真的是阴魂不散。我想不通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就算是蓝老头亲自来了,今天你也活着走不出去。”曲建国站了起来,而介琛,王博,梦萱则慢慢围了过来。 只有火炮,不动身色的向后退去。 “我的胆子嘛,就是” ‘是’字刚出口,碎刃风暴就施展了出来,分别向曲建国、介琛、王博、火炮四人卷去。同时,十道指风破空而出,五道射向曲建国;其余五道,则是奔着王博而去。 我刚才乘说话功夫查看了曲建国的属性,境界是生死境,而天赋则只有一个,龙翔四海。不知道这个天赋是攻击技能还是指性格,现在我对灵犀眼看到的这些属性,越发不了解了。 一般来说,人的天赋都跟平时的修行、自身本能、心态以及武功有着关联。比如米虫,他由于容貌太出色,从而得到的天赋是‘沉鱼落雁’。这是个形容词,竟然也能叫做天赋,当时就让我吃了一惊。形容性格的天赋有,废柴的笑里藏刀就是,这样最起码可以提前预知对方的人品,早早提起戒备之心。可这个形容容貌的,却让人无语的很。瞎子都能看出米虫有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还用你说? 还有小龙的逢龙遇虎,他以前在部队服役时,总是需要对抗一些外国诡异的异能者,比如忍者、吸血鬼等。对于这种另类的异能,他总是先准备好防御的姿势,才会去试探对方,随之决定自己是战、还是逃。于是,他有了这个天赋,并且,天赋根据他平日的修炼方式,设定了必须用作画的方式来发动。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蛋疼的天赋,真正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谁会给你时间去‘作画’?当初在金斗赌场跟废柴交战时,他需要假借被砸飞在半空中摔落之际,才有时间作画启动。这就限制了小龙的战斗力,使他成为我们中间,战力最弱的一个人。 再就是这个龙翔四海,动词?名词?还是一种成就?我分辨不来。 而境界这个东西更玄妙,平时江湖道是以境界来划分强弱的。但是随着环境,人类自身体质的进化,人们对元气的认知度提高,也造成了一些只追求元气,而不练习武功的奇葩。 小龙的叔叔韦老头子就是一个,他作为解脱境巅峰、快要到达无为境的高手,战斗力竟然菜的掉渣。画门修炼元气,除了武功外,最主要的一个方式就是画画。韦老头子天赋异禀,从小就对作画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理解。据小龙说,现在韦老头子只需要随便挥挥笔,就可以获得一些元气,虽然很少,但是来得容易,且没有次数限制。于是,韦老头子为了作画,放弃了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修炼武功。 据小龙说,韦老爷子如果不用天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现在彻底对灵犀眼失去了信心,只能期望着它升级后会有所改变。 曲建国和王博都是生死境的高手,而且还有介琛和梦萱,想在这个情景下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但是,不管难与不难,都得逃。 在发动攻击的同时,我丝毫没有犹豫,向着窗口奔去,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战果。 只听见后面两声怒喝,似乎是王博和曲建国的,然后就传来几道凌厉的杀气,强弱不一,位置不一。 但,个个都能置我于死地。 来得好,我心下暗喜,将元气化作一道厚厚的盾牌挡在背后,身体却依旧往窗口奔去。双腿,元气的供应量已经是超饱和状态。 这时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好像风掣一般,眨眼闭眼间,身体都在不停的变幻着位置,速度已经跟叶远的移形换影,忍者的瞬移差不多了。 元气是无形的,这个超饱和状态,只是一种感觉,或者是态度。身由心动,心由念动、一心一念之间,全凭元气的支持。元气探知也是一样,刚才发动一次攻击后,周身的元气量顿时薄弱了下来。我不停的释放着元气,加大身后那一块盾牌的厚度,希望它能抵挡住几人的攻击,然后我借着反震力逃出生天。 先到的,是王博的拳头。 上次在爱心宠物医院,我对王博的印象只有两个,巨人、力王。他身体健壮,威猛,个子目测在两米左右,而且力大无比。这样一个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般速度,看来他那日在医院还是没有出全力。 紧接着,是曲建国的一把分水刺和介琛的匕首。分水刺是一种稀有的武器,就算如今在水中混生活的人,也很少有人用。它就像一根从中间劈开的半截钢管,刃锋锐利但光滑,尾部可握,刀杀且狭细,在水下作战很是方便。 不妙的是,在这三道攻击中,还夹杂着一声娆心钩情的音律,飘渺,虚无,好听。带着的那种淡淡氲蕴之味,让我有一种全身无力,只想躺下大睡三日的感觉 真的到了生死之间,不意外,但很不甘。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日本,我为什么这么不幸的就闯进了他们的老窝,送进了虎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可以力拼一下,王博和曲建国不好说,但是跟介琛正面对上,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一举击杀他。 但现在是他们合力向我攻击! 曲建国说得对,就算来蓝翁亲自来了,也当不下这一招。 “嗵"一声闷响,是在心里的一声闷响,我身体飞了出去。 飞射而来的分水刺,突破了元气盾,刺在了我的后背上,入肉半尺。 王博的拳头,就如一座大山般击在元气盾上,没有将元气盾击碎,但是那种被火车撞到的震动,却从元气盾上传来,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只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像一片云朵一样飘了起来 这时,在梦萱画意音律的干扰下,元气盾已经失去了作用,恰好稍慢一点的介琛匕首刺来,毫无阻挡的刺入了我的后腰,直至末柄。 我身体轻轻的飞起,撞在墙壁上,然后轻轻摔落,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甚至,我都意识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只是在脑海一丝清明之间,用朦胧的眼神看见了面前几个人缓缓向我走来,面目狰狞,似乎是传说中九幽地狱的牛头马面。 可惜,我还是没有昏迷过去,能感觉到身体内五脏六腑寸寸俱断,能感觉到那把分水刺捅烂了我的肺叶,能感觉到后腰那处伤口中,鲜血就像个涓涓小溪一样,不停的流淌着。 还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他们几人浑身上下被碎刃划开了无数伤口,也在慢慢渗着血丝,而火炮,已经倒在了地上。 值了,我舒畅的闭上了眼。 第三十九章生死之境 科学家们通过实验,例出了一些人类在死亡时的感受。有些人死亡时感觉自己被莫名的力量拉进了一个黑洞,那里是一个真空地带。一边,是现世,另一边,则是异域。 有些人却是觉得自己的灵魂出体了,像个羽毛一样飘浮在半空,冷漠的俯视着自己的尸体,以及身边的人。 还有一些人,他们会对自己过往的一生进行全景式的回顾,一幕一幕的按事情发生的时间移动,甚至伴随着画面,还可是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及感受。 我现在就属于最后一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甚至感觉不到**的存在,只是眼前一幕幕熟悉的画面闪过。偷窥小花洗澡、控制悟空、米拉、李珍、火炮马奶干、李别情、蝙蝠洞厮杀、巧夺兽王马戏团、认识沈倩倩、万兽攻城、还有那些老东西们的阴险手段 一幕一幕划过,我真的可以感受到自己当初的心情。 真的死了吗? 我只是个小人物,自从有了悟空后,以前想象的,不敢想象的,都得到了。 现在死了或许也值了。 可是,小花怎么样了?这都两年过去了,她结婚了吗? 老爹也没见过,一直想着送点钱去,或者把他接到城里来。可又怕连累他,不知道他这两年过的还好不好? 我那没见过面的妈呢?虽然我恨你,但还是想见见你,看看自己的亲妈。 米拉呢,你现在过的好吗?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恢复过来了吗? 李别情也在封步山上等着我踏着七色彩云去娶她 龙宇航不知道参透九龙扳指的奥秘没有,我还想着帮他恢复修为 蓝老爷子的伤好点了没? 严大鹏想念远在云南唤云山的女儿了吗? 悟空找到他的身世没有? 沈倩倩和小时还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罪?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命贱,所以不怕死,敢拼。 但现在频临死亡,却又留恋了起来,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怎么能死? 我没有当上万兽之王、没有控制动物园、没有一统江湖道、没有建立海上王国,怎么能死? 我不想死。 可是,死亡之神永远不会顾及你的感受,我能感觉到它正一步一步的逼近着。虽然蛊神尽力的用元气阻挡着灵魂的离去,但是,伤太重,除非曲建国他们会救我。 这当然是幻想,我虽然闭着眼,但是元气探知却一直在运转,能感应到曲建国他们站在身前不远处,直愣愣的盯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死亡,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去喝一杯了。 他又怎么会救我! 我软软的倒在墙根处斜躺着,脸颊紧贴在地板砖上,似乎借助那冰凉的地气,才能抵抗住昏昏欲睡的疲累。我知道,如果现在睡着,这辈子就算真正的结束了。 嘴里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侵袭着地板,慢慢散开,描绘出一副凄惨的生命之画。呼吸越来越弱,对**、空间的感应也在慢慢消失。似乎,灵魂真的飞了起来。 再见了,所有爱我的,我爱的;伤过我的,我伤害过的人。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你们的世界。 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明闪闪的圆球,它在移动,不停晃动,就像光头李进在演唱一样,一点一摇 在黑暗中我没有知觉,没有时间概念,更没有思想,只是下意识的在一望无尽的黑中摸索。这里不是黑夜,也不是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它就是黑。虚无,飘渺,空荡,孤独,甚至死亡。 我害怕这种感觉,就算是地狱,也得有东西吧。牛头马面小鬼儿,甚至油锅什么的有个也好,这样,我最起码不会孤独。这种感觉肃穆,寂静,沉重,压抑着我不能呼吸。我感应不到身体,却承受着无法描述的痛苦。想喊叫,想哭泣,却叫不出来,哭不出来。 接下来,我孤独的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以为是一百年。走向哪里?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也谢是希望找到一丝光亮,或者一点生气。 后来,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多的我都记不清,那些画面也许是我所看重的,想知道的。可是,我没有记住,只记得在‘黑’中突然出现了许多妩媚的光芒,是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有的轻纱裹体,有的**着私处,学生,护士,老师,警察,空姐 我猛然惊醒,这是日本风情俱乐部!这些女人,就是我跟叶远,小龙去挑选过的。如果不是凛色灰突然出现,我也许会跟她们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还没死! 还有记忆! 兴奋的大叫一声,破碎黑梦,光明重现人间。我幸福的眯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几缕阳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圆球,一点,一摇,微微摇动着。 感受着熟悉的一切,我才发现,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懂得珍惜,珍惜身边每一个人。 我再也不想去感受那种孤独,寂静的黑了。所以我珍惜,哪怕眼前这位是一个光头和尚,光头佬,灵虚老秃驴。 “对不起,我来晚了。”灵虚和尚坐在床头,轻轻的说。 “”我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神经瞬时紧张了起来,我怕自己还在做梦,做美梦,哪怕梦见一个老和尚,也是美梦。我怕醒了后,又回到那片寂寥无比的‘黑’中。 “不要乱动,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静养。”灵虚又说。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全身上下哪里都动不了,就好像不是我的身体一般。唯一能让我确定的,就是剧痛,剧痛无比,甚至动动心念,都会引来一阵剧痛。 不过还好,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元气可以动,蛊神还在。我催动蛊神,将几乎已经停止运作的元气统统激活起来,慢慢向着全身各个部位蔓延去。 又是一阵剧痛,彻骨的痛,痛的我几乎就要昏迷过去,但我咬着牙忍住了。这时,痛疼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感觉、一种幸福。 剧痛过后,被元气滋润过的部位传来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在元气的感应下,我能看见一根根微小的血丝不停蠕动着,而肌肉也在慢慢恢复,哪怕很慢。 我的腰间被介琛刺了一匕首,后背也被曲建国的分水刺深深刺入。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重的伤,而是王博的那一铁拳。 被刺的那两下,虽然很深,很重,但是有着蛊神的配合,元气很快覆盖住了伤口,以一种微妙的频率抖动着。给我的感觉,就是抖动后,元气就会化作血肉,滋补伤口。 但是王博的拳势,就像被一辆飞驰的列车撞过一般,全身上下似乎全被洗刷了一遍,没有一处是好的。骨碎,肉裂,内腑寸寸俱断,当然,这只是比喻而已。如果真的那样,我早也去那阎王殿报道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你吧。”灵虚和尚又说,他那獐头鼠目的脸上,似乎永远是那般猥琐的笑容,两道浓浓的剑眉,却又跟光秃秃的脑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定。 “你在山上没有乘机对我下手,所以我很感激,想报答你。那天你出门以后,我就跟着你来到海门的分舵,后来” 灵虚和尚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恩之心,我却暗骂他骗鬼呢。 难道现在都流行玩阴谋,耍手段吗?连和尚都学会骗人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灵虚还在说,我想制止,却开不了口,无聊之间,随意扔了一个灵犀眼过去。 这是我现在不用肢体唯一能做的事。 灵虚 境界:解脱境中阶。 元气:380。 战斗力:巅峰值280,且受技能影响,可以战斗增幅。 技能:罗汉体,修炼度:83。22;罗汉拳,修炼度:90。02。 天赋:破袭,主动天赋,附带着大量元气猛烈冲击,对敌人造成致命一击。距离视自身境界,元气量有关。 破釜沉舟,被动天赋,天性中带有一种决裂的状态,可以使战斗力增幅10% 这么详细! 我不禁愣住了,灵犀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升级了? 我急忙用元气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灵犀眼的资料。 灵犀眼:中阶,主动可升级天赋,可查看人物详细属性。 真的升级了! 我记得李别情说过,到达生死境才可以升级。 难道 第四十章破而后立本章为八不咙咚加 生,由缘而来;死,因缘而灭。 因果相续,无始无终,而生生死死,只不过是一个‘圆’的过程。生命在自然循环下千生万死,生,固然是死的准备,而死,却是生的开始。就如薪尽火传,生命之火不曾停息,也未曾改变。所以,自古以来的高僧大德大事已明,生死如一。 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终将灰飞烟灭。 转眼间,你将看破生死,窥得天机。 灵虚如是说。 灵犀眼升级后,可以查看自己的属性,当我猜测到可能晋升生死境后,急忙用灵犀眼来查看了自己的属性。 方星 境界:生死境低阶 元气:130/181 战斗力:150-300,波动受技能影响。 技能:吐纳法(低级),修炼度:71。32;缩骨功(低级),修炼度:30。11。 天赋:灵犀眼中阶,可升级神级天赋,可以探查到对方详细属性。 元气掌握,被动天赋,可增加对元气的掌控力,对于元气的应用更加得心应手。 还没看完,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连带着肌肉一阵抽动剧痛。但剧痛依然不能压制心中的那种兴奋,我真的晋升到了生死境。 看破生死,即入生死境,逃脱千世轮回,踏进灭苦之堂。 据灵虚讲解,生死境并不是可以长生不死,多数,是指一种精神上的升华。但进入生死境后,确实超脱了俗世的寿命,修行得体,活个三五百年不成问题。 我身边最熟悉的两个生死境高手,一个是米虫,另一个则是馒头。米虫的洒脱绝伦、馒头的肆无忌惮都是我所佩服,向往的。 我曾经也幻想过自己进入生死境,但是,没想到幸福竟然来的这么快。要知道,我刚刚进入玄妙境才一个月。这种速度,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但是在当世,绝对是第一人。 就算是李别情这种天资卓然,苦修百年的灵窍人物,也才生死境而已。 我怎能不惊喜,怎能不兴奋! 晋升境界,除了会拥有新的天赋,还能对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一次强化。而灵犀眼的升级,则是意外之喜。 灵犀眼升级后,对于各种属性都有了详细的描述。 境界分为低、中、高、巅峰四阶,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出同一境界人物的修为程度。元气就是指元气量,我现在最大的元气量为181,刚够生死境的标准,而130则是目前剩余的元气值。这样,我对于技能的施放,以及提前预算有了更精妙的把握。 战斗力是生命与力量的总和,这不再是单单的力量,而是人物综合的战力。理论上来讲,战斗力的高下基本上就决定了胜负。 再就是多出一个技能属性,这个好处更不用说,配合着天赋,对方的能力一眼就可以知晓,从而快速做出有效的对应。 真不愧是神级天赋,太强大了!我暗叹一声,比之低阶的灵犀眼,升级后就有着天壤之别,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予新的天赋,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有了中阶的灵犀眼,再加上变幻无穷的元气应用,我已经足够强大。 “恭喜方施主,晋升生死之境,成就万世功名。”灵虚和尚双手合十,低吟了一声。 “多谢老和尚指点,小子受益匪浅。”我笑着说。 我的心情着实不错,晋升境界自然是一大喜,而这个灵虚和尚,则是另一喜。从前面的交谈,我知晓了他的来意。 据他说,脑海中有一部分记忆被人封存了,他一直在寻找着办法打开封禁。几年前,他从佛门一本古籍中看到,御兽术操纵灵魂,对于记忆、思维这种飘渺虚无的东西有着很不错的掌控力,于是他开始寻找御兽门传人。 他以前也去找过李别情,被拒绝后隐居起来,潜心研习灵魂,精神的控制之力。 直到一个月前,他知道了我的存在,随即出山找寻。可惜不巧,我正好来了日本,于是,他也尾随而来。 与此同时,他接受了佛门方丈的委托,前来日本主持一项行动。 在杀天行怪时,灵虚就感应到了我使用的元气,当时还喊过一声,只不过为了追杀天行怪,我并没有理会。后来他在山上硬接小时一枪,受伤极重,也顾不上再问询什么。 就在我,叶远,小龙被日本警察和忍者围在俱乐部时,灵虚就找来了。不过由于身份的特殊,他不好强行进入。 最后,我到了海门在日本的这家分舵,他也尾随而来,并且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灵虚在佛门内部地位极高,而且实力强悍,曲建国不好当面顶撞,只能将我交给他。 至于我身上的伤,一半是蛊神催动着元气稳定住了伤势;另一半,则是灵虚的一颗佛门秘药,大还丹所致。 大还丹,佛门秘药,采用几十种珍稀药材的精华,用秘法熬炼制成,据说,有着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断气不超过三个时辰,它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曾经有个俗世的富豪开了五千万的高价收购一粒大还丹无果,由此可见此药的珍贵。 灵虚所说的,我没理由不信,只能暗叹自己命好,在这关键时刻,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因祸得福,晋升生死境。 接下来的几天,我俩理所当然的在海门分舵住了下来,吃饭有人伺候,甚至换药都有曲建国找来的医生处理。我心闲无事,整天跟灵虚老和尚聊聊佛法,研究下自己的境界,日子也到过的自在。 灵虚天天缠着我,让我帮他恢复记忆。别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恢复,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恢复记忆必须得进入他的脑海,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悟空那点微薄元气都让我跟李别情差点做了植物人,更别说灵虚这种解脱境巅峰的高手了。 我敢肯定,只要元气进入他的脑海,百分之百的被秒杀。别说逃跑,在他那大海一般广淼的元气面前,我没有一丝对应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理解了李别情为什么宁可得罪灵虚,也不肯帮他的原因了。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缘由,别的不说,现在身处险境,我必须借助着灵虚的强大实力压制曲建国。 不然,曲建国能给我留个全尸就算给面子的了。 前天曲建国来过,我向他表达出了和解的善意。 经过这般生死经历,我对恩怨仇恨看淡了许多。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曲建华的死,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那天反击,虽然给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疤,但并不严重。 伤势最重的,就是属于普通人的火炮,听说被碎刃绞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病房昏迷着。据医生的说法,让火炮的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 曲建国很直白的拒绝了我的建议,这可以想象得到,像他叛逆子,是无法用常理来对待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在境界与蛊神的滋补下,我竟然感觉有一种破而后立的味道。身体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着,这才短短几天,我已经可以做些简单的动作,可以正常进食了。 灵虚这个人,我看不出他已经超脱了凡人的眼光,还是心有所求。他的眼里,没有门派、没有家族,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意而为。就如救我这件事,如果换成佛门别的高手,肯定不会放过我。但他却没有一点藏私的指点着我,无论是武学,还是境界,都毫无保留。 估计,如果我要学罗汉体的话,他也会教。只不过我已经不是童子之身,而罗汉体那般变态的练法,更让我接受不了。 小龙和叶远也来过了,日本警方关押沈倩倩和小时的地点暂时查不到,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日本警察的这次行动,都没有一点风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回事一样。 小龙探查消息的能力我知道,既然连他都查不出来,看来这件事确实有点复杂了。我有点怀疑是江团俊彦在捣鬼,不然,对于日本政府来说,随便关押两个中国人,不会提高到国家一级机密的地步。 那个小日本真的就这么想跟我合作?我眯着眼,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妙计再生。 第四十一章福海造船厂 兵者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攻,下政攻城。意思是两国对战,最上乘的办法是使用谋略,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其次是动用外交手段,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就是现在流行的战略威慑;再次者,发功进攻,正面打败敌人;最下乘的,才是攻击敌人城池,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我以前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始终觉得脑子才能决定一切。但是,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以及跟那些无耻卑鄙老狐狸的斗智斗计后才发现,也许这句话正确,但我的脑子却决定不了一切,能决定的,只剩自己的拳头。 现在我基本就是个废人,唯一能用的拳头也用不了,无奈,只能走上老路。 我大中华五千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还搞不定几个小日本?我暗想。 北京帮的搬家工作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撤离。杜畅也在叶远的监督辅佐下,收拢了上百号原福建帮的混子。现在,都在等待我的一声令下,然后开疆辟土;或者埋尸战场。 对于这种高高在上,挥手间千军万马随命而动的感觉我很是喜欢,但现在的心境已经变了。命,人命,原先最看不起的东西,现在,我看得比什么都重,尤其是自己身边人的命。 让灵虚去借来了曲建国的一套手机定位系统,我拨通了江田俊彦的电话。 “你准备好了吗?”江田俊彦接起电话,很没有礼貌,很直白的问,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恼恨之意。 “差不多了,我要先看看沈倩倩。”不就上了你妹妹嘛,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想起江田俊彦最起先对我的礼貌,就算是装模作样,我还是值得他装,但现在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由此可见,在生意场上,千万不能跟亲戚合作。尤其是我们这种,说亲也算亲,但翻起脸就会马上要你命的亲戚。 “不可能,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那通个话总可以吧,我必须先确认他们是否安全。”我很坚决的说。 “嗯好吧,你等等,我给你转过去。”江田俊彦稍微犹豫了一下,答应后挂了电话。 我转头看了一眼黑市上雇佣来的专家,他正带个耳麦,专心致志的操作着那台机器,我不由的笑了声。 “方星?”手机中传来沈倩倩兴奋的声音。 我心中一酸,问道:“你还好吧?” “还行,除了不自由,什么都好。”她说。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这话问出去我才后悔,这种大事,怎么能让人质知道自己位置? “不知道,从那天会所被捕出来后,我双眼一直蒙着眼罩。” “小时呢?” “也不知道,我们俩个是分开关押的。” “那好,你保护好自己,我会来救你的。” “你不要来,这里守卫很森严,你不可能成功。再说了,我在这里待遇很好,而且很多天没有审问什么的,这就说明其中有猫腻。你要冷静些,见机行事。”沈倩倩急忙劝道。 不愧是沈家的人,仅仅凭这么两点蹊跷就把事情缘由猜个大概。我顿了一下,正想说话时,只听沈倩倩抢着说:“你去福海造船厂找王日天,我已经把那里买下了,虽然小,但是也有几艘可以跨海的船。” “谢我知道了,你等着我。”我想对她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临时改口说。 “我不劝你了,你想好了就去做,不用缚手缚脚”还没等沈倩倩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几声忙音,随后,江田俊彦的声音又传出来:“你抓紧时间,准备好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不等我回话,嗵一声挂了电话。 尼玛,狗日的小日本,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对着电话狠狠骂了一句。 “追到了吗?”我问信息专家说。 “没有塞,龟儿子小日本很专业,才两分十三秒就挂了电话,老子需要三分钟地时间塞。”专家人长的瘦瘦的,一口四川话,听小龙说他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专门处理一些婚外情的业务。 “那就算了,你知道福海造船厂在哪吗?”我有些失望,不过造船厂的事情倒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知道塞,就在那个海边,离这里不远塞。”四川专家指着南边说。 “好,你走吧,麻烦了。”打发走专家,我琢磨起这个船厂来。 给沈倩倩打电话,目的有三,一是先安一安江田俊彦的心;二来我确实想跟沈倩倩说说话;再者就是试着确定下她的位置。不过她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个船厂的消息后,我又多了点想法。 江田俊彦只是想在名义上灭了上海帮和北京帮,给他的履历本上添一朵小红花而已。他并不想赶尽杀绝、也没有能力再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赶尽杀绝。 这样我就有了空子,北京帮留下个空壳子让他灭,而上海帮嘛,自求多福也不行,我还要在中间加点佐料。 北京帮的老幼妇孺已经在几天前分批偷渡回国了,现在剩下的,加起收拢的福建帮成员,也有三百人了。这三百人往哪里安排?这是我的一大难题。沈倩倩虽然人在牢里,却提前帮我解决了难题。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肯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在支持他。 沈倩倩就是我的那个女人。 “小龙,你去北京帮,叶远,你带着杜畅去福建帮的住所,带着他们在今彤前,赶到福海造船场集合。”我安排说。 虽然计谋经常性的失败,但小龙和叶远对我的信心依旧,答应一声就离去了。 “走吧,灵虚大师,海洋之上空灵宁静,那里才是你寻找记忆的好去处。”我指着轮椅对灵虚说,眼眉之间的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灵虚无奈的摇摇头,推着轮椅缓缓的出了门。 坂田港,正是新宿一处极有名的港口。据官方透露,每日来往于其间的轮船上千艘。在码头深处,有一家小小的船厂坐落在那里,似乎跟其他那些庞然大物处于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王日天,他跟上海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几天苏杭会所被封,他却安坐造船厂,不闻不问。我想起他原先对于北京帮的态度,不由疑虑起来。 “方星,这家船厂不错,傍水依成龙抬头,必是鱼跃龙门之地。”灵虚停下脚步突然说。 “哦,大师您还擅长风水?”我奇怪的问。 “略懂一二。”灵虚大言不惭的吹嘘道。 “那它为什么至今还是一家默默无闻的小船厂?”我故意难为他说。 “龙翔四海,却被一只王八拉住了尾巴,自然飞不起来。”灵虚推着轮椅,望着渺渺无边的大海,故作深沉的说。 “大师啊,我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什么?” “街边给老太太算命卖药的江湖骗子啊。” “你”灵虚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的盯着我,气的说不出来话。 “呵呵,赶紧走吧,正事要紧。”我急忙给他个台阶下。 老秃驴一心想解开脑海中的那片记忆,这才会暂时跟着我,如果知道我根本无能为力的话,早也离我而去了。 这么好的一个保镖加保姆,我哪能让他走?所以我假意骗他说等伤好了就帮他解,而他在这段时间也得保护我,这样他才愿意跟着。不过我还是跟他开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断拉近双方的距离,以后,就算留不下他,至少也不能忍心对付我。 和尚实力太恐怖,可以说是我所见过最牛逼的一个,目测蓝翁都不是对手,小乙和尚估计也只能是师侄之类的货色。 这时还是清晨,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海风也温柔的吹拂着。灵虚推着我走在码头平整的马路上,海天一色的碧波上海鸥阵阵,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轮船鸣笛离港。那些工人们也异常忙碌着,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 也许,江湖道,异能者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 福海造船厂是一家中日合资企业,主要生产渔船,游艇之类的小型船舶。技术不占优势,没有充足的资金,更没有政府的支持。但现在它还一直没有倒闭,顽强的屹立在寸土万金的东京,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是我网上查到的消息,现在的社会,习惯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规则,福海这个另类的船厂真的让我很好奇。 到了厂区门口,给王日天打了个电话后,就静静的坐在门口等待着。王日天的电话我有,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或者是措手不及。 第四十二章收服王天 没过多久,王日天带着几个男子来到了大门口。 “星哥,您怎么来了啊。”人还在老远处,他脸上就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半跑着迎向我。 他自从知道我跟沈倩倩的关系后,就变的客气了许多,开口星哥闭口星哥,而且帮我在北京帮办了几次事,对胡九他们的态度也变了。胡九隐晦的告诉我,王日天跟上海帮走的很近,苏杭会所暗地的毒品交易可能就是他在控制。而且他在新宿这片的黑道上,也挺有势力,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 “王经理啊,现在苏杭会所落难了,我们只好来投奔你。”我笑了笑,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 “星哥您说的什么话,这个船厂也是沈总的,我只是帮着管理下。走,进去谈。”王日天殷勤的从灵虚手中接过把手,亲自推着我的轮椅。 “王经理,你现在能联系到沈总吗?”我故意问。 “哎,自从苏杭会所出事后,我就活动四下打听,可一点线索也没有。日本政府的保密级别很高,我怀疑沈总这次真的出了大事。对了,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这是怎么了?”他满口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 小王八崽子,明明我跟沈倩倩一直在一起,他现在非要分开来问,下意识的把我当做外人。 “我啊,着了上海帮梦萱的道道,现在全身经脉俱碎,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还望王经理收留,免得饿死在大街上。”这话半真半假,我现在确实经脉俱碎,站不起来也走不成路,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 不过,生死境的元气掌握岂是**可以限制的?随便一个念头,就可以将造化境的江湖人绞碎,更何况王日天这种不具备异能的俗世凡人。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之类的人,我用灵犀眼看过,都是些普通人。最好的一个,也只是练过几年武术,如果运气好点有奇遇的话,说不定真能步入造化境。 我现在最大的依靠,就是碎刃风暴。如元气刃,指风之类,必须通过经脉输送元气,配合肢体动作才能完成。而碎刃风暴,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发动,而且攻击范围大。虽然不如元气刃、指风的威力,但对付这些普通人,足够用了。 “看你说的,好歹你也是沈总的人,这么大的船厂,养你们两个人还不成问题。”王日天这才放下心来,语气也有了变化。 我笑了,幽幽的说道:“不是两个人,还有点。” “哦,还有谁?”王日天脸色一变,问。 “北京帮和福建帮的一些兄弟,不多,也就三百多号人。”我眯着眼,看着他笑嘻嘻的说。 王日天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杵在当地,而身后的几个男子,全围了上来。 “怎么?王经理有意见?”我转头望着他,笑嘻嘻的问。 “方星,不要得寸进尺,你只是个沈总的小白脸而已,难道想把这家厂子独吞了?”王日天阴着脸,狠声说道。 “小白脸?”我哑然失笑,有骂我是流氓的、无赖的、下三滥的,可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过小白脸。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三个字不反感。 “王日天,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沈倩倩还没有死,就算她死了,这些产业也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你以前跟我说过,是沈总帮了你,你才有今天的地位。做人,不能忘本。”我循循教导着他说。 按着以前的性子,我早就让灵虚把他扔到海里了。不过现在我的眼里,王日天不仅仅是个小人物,还是个活生生的生命。我应该给他个机会,看在生命的面子上。 王日天沉默半刻,又复推着轮椅往前走,边走边说:“星哥,这样吧,我给你在城里买套房子,雇两个保姆,你就好生养病吧,怎么样?东京的水很深,你根本玩不转的。” 这小子还行,没有想着杀我灭口,而是来贿赂我。这是个优点,也是缺点,缺点是他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根本就成不了气候,而优点则是这个缺点今天救了他的命。 “王日天,你这个想法救了你的命。走,去办公室,给我讲讲造船厂的情况,以后跟着我混吧。”今天来之前,我有杀几个人立威的打算,而王日天,就是必杀的第一人。沈倩倩下落不明,明面上看日本政府的态度,似乎她这辈子就完了。在日本,王日天作为沈倩倩最信任的人,自然掌握着许多的资源,换谁也不会把这些拱手让出。 不过王日天那句小白脸的话却让我听舒服了,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今天不杀人,以免影响这很难得的一丝好心情。 王日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推着轮椅,进了一座办公楼。里面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许多日本人点头哈腰的向王日天行礼。他阴着脸没反应,进了电梯乘到三楼,然后推开了一间简洁,但是很有韵味的办公室双页门。 首先入目的,是一副巨大的油画,一艘巨大的轮船迎着旭日出航,无边的大海,迎风飘扬的船旗,以及半空飞掠的海鸥,形成了一副波澜壮阔的背景,让人看着,不由的生出一丝豪情。 油画下角,有个娟秀的印章,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倩字。 沈倩倩还会作画?我想起那晚去她房间时,满屋的花、满屋的画,以及那双白皙的芊芊玉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真他妈狗血的人生,我暗叹一声,抛去这些蛋疼的忧伤,转头看着王日天。 许久,王日天才说:“星哥,我不甘心。” “哦,如何才能甘心?”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随手点了一支烟。 “没有了沈总的支持,北京帮也不会真心服你,再说,仅仅凭着北京帮的那些人马,我还不怕” “别说废话了,我很忙,去喊你的人,把所有的实力都拿出来。你们只要能收拾了这个光头,我立马从楼上跳下去。”我冷冷的打断王日天的话,指着灵虚说。 灵虚无所谓的站在墙边,欣赏着一副佛经字画。 从法律上来讲,我跟王日天都没有获得福海造船厂控制权的资格。在股权人沈倩倩下落不明的背景下,我们拼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实力。 生意人的实力标准是资金的多少,混官场的凭关系,而我们这些混歪道的,只讲究自己拳头的大小。 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这看似是个混账话,但静下心想想,却是个教科书上没有的公理。 商人的拳头是金钱、官员的拳头是关系、美女的拳头是容貌、打工仔的拳头则是一身苦力,等等。 现在我的拳头,就是灵虚和尚。 “不用。”王日天看了看灵虚,转身对那个练过几天武术的汉子说:“小翰,下手注意点,别出了人命” 还没等王日天安排完,我就笑喷了。 井底之蛙只能坐井观天,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王日天如此,甚至所有的俗世人都是如此。社会上出现点奇异的事件,无一不被以为是外星人、灵异事件,等等。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想想中华千年历史就不能留下点值得敬仰的东西?也许,公开江湖道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坏事。 没有信仰的民族才最可怕。 现在的我们,有信仰吗?没有,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来,那么只能是金钱。 灵虚转身,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叫小翰的汉子,突然一拳向那幅古诗词砸去。 古诗词上写的是: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大怒无为。 “嗵”墙壁上一声巨响,那幅字画竟然被灵虚一拳砸进了混凝土浇灌的墙壁中,感觉整幢楼都抖了几下,而灵虚的拳头,则还在墙壁里面。 灵虚缓缓的缩回拳头,带着几块不规则的混凝土块掉落。他静静的将拳头收回,傲然的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呆若木鸡的王日天几人,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沙发上。 尼玛这也叫得道高僧?我不惊讶灵虚这强悍的一拳,而是惊讶于他的心性。按理说,灵虚这般地位,早也到了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境界。没想到他却这么暴躁,似乎,在心性上来说还不如我。 “这您是江湖人?”先是那个叫小翰的汉子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 谁也没有搭理他,我等了一会,给他们点缓和情绪的时间后,才说:“王经理,考虑下我的提议吧。” “星哥,我不知道您是江湖人,只以为跟小翰一样,是个练家子。”王日天彻底蔫了,低着头说。 “甘心吗?”我又问。 “甘心。” “服了吗?” “服了。” “跟着我混吗?” “跟。” “这就对了嘛,不是我看在跟你还有些缘份,就算跪着求着也不会收你。”我很随意的说。 这不是在吹牛,手底下有着叶远、小时这种江湖高手,又有沈倩倩这般金钱大亨的支持,我确实不需要俗世人来追随。 至于今天玩这一出扮猪吃老虎,只是潜意识中的一个思维转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很坚定。 和谐!脑海中蹦出了这么一个很俗的词语,就是要追求和谐,对于不同的人,要有着不同的对待方式。杀戮,只是下乘手段,虽然效果不错,但总不是长久之计。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天合之道上。 无限吞噬、杀戮果断、追求利益、自私、看淡生命等等,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风。但现在晋升生死境后,我竟然下意识的开始抵制这些事情。 不,不是我在抵制,而是蛊神在抵制。 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蛊神经过这次大变后,真的有了意识。它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似乎要引导着我走向那个飘渺无踪的天人合一之境。 第四十三章灵虚大 “星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你混了,绝无二心。”王日天听似真诚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维。 “嗯先说说你跟上海帮的关系吧。”王日天的归顺我不意外,心思也已经飘到了海门曲建国的身上。 “实际也没什么,他们做着毒品生意,我只是一个下线而已,平时在苏杭会所负责销售,最后他们给我提成。”王日天如实说道。 “那你为什么看不起北京帮?”我又问。 “那些泥腿子,没钱还穷讲究。我以前联系过胡九,希望在他的地盘上贩卖毒品,没想到胡九不但拒了绝,还派人暗地里给我捣乱。”他委屈的说。 “这不叫穷讲究,而是骨气。知道不,我最厌恶跟毒品打交道的人,哪怕是在日本。以后,你给我把毒品这两个字忘了,我也不希望再听见有关毒品的事。”只要提起毒品,总会跟海门扯上关系,我不由一阵烦躁。 “星哥,都是为了生活而已,我自己也不吸毒的。”王日天辩解道。 “生活?你生活不好吗?苏杭会所经理月薪是多少自己不清楚?比起北京帮的人,你就活在天堂里了。贪婪,是人的原罪,要明白你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我毫不留情的教导起他来。 “是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干有关毒品的买卖了。”王日天急忙点头应道。 “嗯,说说这家船厂的事吧。” 实际上我也不具备诲人不倦的品质,这只是临时找找当老大的滋味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小龙叶远他们算是我手下,但平时交往都是以兄弟相称,就连交代事情,也是用一种商量的口气来进行的。 这个王日天,也许算是我第一个马仔吧。 “这家船厂是一家很老的厂子了,有几个零散的股东,不会创新也不会经营。但他们做事很踏实,一是一二是二,有的时候就算是亏一点,也不降低产品的质量。所以长久下来,在附近的渔民心目中,有着很高的信誉度。这次收购没有花多大力气,有两个股东去世了,他们的子孙很败家,沈总只是多出了点钱,就收购到船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日本政府有条政令,中国人不能拥有这种船舶制造企业一半以上的股权。沈总可能是考虑到您会有一些特殊的计划,所以又花了大笔资金,在一个日本人名下又收购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我们一共拥有这个船厂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董事会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决策。” 听完王日天的介绍,我对沈倩倩的愧疚之情又多了几分。虽然她没有向我解释过以前的事情,但心底里,已经为我考虑问题了。现在,我们不再是合作关系,而是一家人。 “这么说船厂几乎就可以算是我们的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对股权这些东西不不熟悉,确认道。 “可以这么讲,但是日本政府在监督着船舶制造产业,大的动作会引来他们干涉的。” “这个你不用考虑,现在船厂有多少工人?”我问。 “行政,后勤等几个部门全部算上的话接近200人左右吧。”王日天也不知道详情,只是大概猜测说。 “行,你马上去召开董事会,除了每个岗位的领导留下以外,其他人全部辞退,当然,遣散费多一点,别让他们没事找事。”我安排说。 “这可能不行,会引起别的董事强烈反对,船厂有他们的亲属什么的。而且人全部走了,谁来干活?”王日天听见我这个想法,吃了一惊,急忙劝道。 “你按我说的安排就行,还有,以后不要对我的命令做出质疑。”我冷冷的说。做老大就要有威严,不然怎么服众,而且就算我需要商量,也用不着跟他商量。 “是。”王日天低下了头。 “我再警告你一次,想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说着话,同时用境界去威压他。 随着缓慢的境界威压,王日天坚持不住了,头上冷汗直流,双腿也不停的发颤起来。 以后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还用得着他,必须乘着现在制服他,让他死心塌地。不然,这般潦草的做法,难免会后院着火。 王日天身躯慢慢蜷了起来,似乎背着一座大山,随之,就在他快要跪下时,我收回了威压。 “星哥,我保证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绝不二心。”王日天胸膛急剧起伏着,说出来的话也颤颤抖抖的。 “嗯,放心去做吧,有什么困难来告诉我。”我摆了摆手。 王日天带着几人走后,我又分别给小龙和叶远打个电话。 他们正在安排人员分批撤离歌舞伎町,小龙做的很对,几百个混子,一下子消失,不免会引起别人注意。 福海造船厂在明天之前,还不能暴露。 时间差不多,可以引蛇出洞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江田俊彦的电话。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的问。 “我已经准备好了,北京帮的总部是个空壳子,你带些人去打砸烧就行。”我说。 “上海帮呢?” “上海帮的总部你应该知道吧,我带走了大部分的混子,但是还有一些死忠不愿跟我离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概有多少人?”江田俊彦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状,不放心的问。 “不多,二三十个。”我淡淡的说。 这是关键,不能说多了,也不能说少。据江田俊彦的态度来看,他很忌讳中国这些不要的命混混。不然,几年了他依然搞不定三帮,需要来跟我合作。说多了,我怕江田俊彦还真不敢去;说少了,又会引起他的疑心。 “那行,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他毫无意义的威胁了一句。 “花招是没有,但我劝你最好多带些人。留下的那些,都是老混子,手底下实力不弱。你千万不要连他们都收拾不了,再让我出手,哈哈。”我笑了几声,故意刺激刺激他。 “哼。”他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花招?小日本就是没有文化底蕴,这叫计谋。 既然江田俊彦要扬名立万、洗刷耻辱,今晚他必然会亲自带队。汉域戏剧院之所以是空壳子,一来,要麻痹他的戒心;二来,我也不想让北京帮白白送几条人命去当炮灰。 他去汉域戏剧院闹腾一阵后,肯定会意气风发,杀气腾腾的冲去海门分舵的那座别墅。 这时,好戏就真正开始上演了。 海门分舵有着重型武器的火力,但曲建国应该不敢用,他只会使用冷兵器对抗羽联队。就算如此,羽联队也不是对手,不过,江田俊彦听了我的劝告,肯定会有所准备。 到时,不管谁胜谁负,只要江田俊彦不死,都对我有好处。 这时才刚过中午,时间还早,我在办公桌上找到福海船厂的资料,认真读了起来。 福海船厂是一家小型的船舶制造企业,不具备制造大型船舶的资格和技术。他们的日常业务,也就是造造渔船,游艇。靠着附近渔民的信任,日子倒也还能维持下去,不过想发展,很难。 我也不想发展它,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据点罢了,等救出沈倩倩,我就回国。这个船厂嘛,也算是给胡九的那些手下谋个正经干事,能不能赚钱,最起码衣食无忧。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至于我那个海上帝国的梦想,太遥远,太不可触摸。当初说出来,只是给叶远他们几个涨涨战斗力而已。 不过海洋中确实适合我吞噬元气,回国后,慢慢就向着南边发展吧。要不再抄一份船舶制造业的技术,回国建个造船厂 胡思乱想中,一下午就过去了。 小龙和叶远带着两个帮会的混子也都到了船厂外面,由于王日天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我只能让他们先分散在外面,不要引起日本警察的注意。 灵虚推着我向楼道另一头的会议室走去,王日天应该是搞不定那些董事,看来得我亲自出手了。 “大师,你舍得打老人吗?”我问灵虚说。 “老人?老子就是老人,老人打老人不行吗?”灵虚无耻的说。 “好,您不愧是大湿!”我开心的笑了。 第四十四章当个董事长本章为博大茎 现在王日天召开的董事会,实际上就是股东会,从原则上来说,股东会的决议需要三分之二以上拥有表决权的股东同意才会生效。但是对于福海造船厂这种股权分散的企业,基本上拥有一半以上股权的股东就可以说了算。 王日天作为沈倩倩委托的代理人,搞定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想不明白股东会为什么迟迟没有做出表决。现在江田俊彦还没有行动,我不能打草惊蛇,没办法,只能亲自出手。 灵虚拉开会议室的门,推着轮椅进去后,我看见一张椭圆形的实木长桌边,坐着十几个老老少少。主位上,却不是王日天,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身后,站着几个彪悍的随从。 我仔细看了两眼,才找到王日天,他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讲什么。而其他人、玩手机的、打盹的、私聊的,没有一个人认真听讲。 尼玛,就这德行还在黑道上有威望?我瞬时对王日天失去了信心,没有一点我的风范。 我们不请自来,众人纷纷转头怒目而视,主位上那个男子,已经开始喊叫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话。 我眉头一皱,正要让灵虚动手时,王日天跑了过来。 “星哥,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王日天耷拉着头,愧疚的说。 “怎么回事?”我冷冷的问。 “本来董事会开的挺顺利,大家虽然对这个决议不同意,但表示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随便我们怎么折腾。就在要下发文件时,这个江田春水闯了进来。他是码头的一霸,好像跟山口组还有着关系,在他的威胁下,其他股东都反水了,不肯在文件上签字,这不,一直僵持着呢。”王日天低声解释道,他甚至不敢看那个叫江田春水的日本人,只是微微的朝他努了努嘴。 “尼玛就这点出息,以前怎么在黑道混的!”我忍不住嘲讽王日天。 “星哥,在日本,山口组的权势跟政府差不多了,不是我能对抗的啊。”他委屈的解释道。 “一会给我翻译,光头佬,我要坐在主位上。”我回头对灵虚说。 灵虚和尚虽然武力强横,但性格却十分矛盾,时而猥琐,时而暴躁,但无论是什么,都跟正常沾不上边。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还发现他特别喜欢别人随意点。越对他尊敬,他就越反感,反而你跟他打打闹闹,笑着骂着来,他倒挺受用的。 也难怪,以他的实力、身份在江湖上走到哪里都是高人,就算江湖门派老大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甚至连曲建国这种叛逆人物也得给他点面子。 这让我想起了小玄子和小桂子的故事,于是我越发轻薄起来,从原先的说笑,到现在的起外号、讽刺、嘲弄,无所顾忌。他不但没有生气,还乐乐叨叨很受用的样子。 高高在上也是一种寂寞,高处不胜寒啊。 灵虚也不说话,直接推着我向江田春水走过去。 江田春水吼叫几声,他身后的几个男子就冲了上来。 灵虚没有停下,等几个男子冲到身前时,他一把一个,就像是在拔萝卜一样,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几人给扔了出去。 那几人摔在墙根,虽然痛叫不止,却没有伤到筋骨,显然灵虚手下留了情。 直到我们走到江田春水跟前,他还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绷得双眼看着灵虚,似乎被吓呆了。 灵虚上前去一脚踢在那把看起来很不错的真皮椅子上,一声闷响,椅子跟江田春水一起飞了出去,嗵一声撞在墙壁上,摔落在地。 小日本则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哀叫不止。 灵虚回身,很严肃的把轮椅推到原先老板椅的位置上,一丝不差,然后站在了我身后,充当起保镖来。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老少,全部睁大了双眼盯着我们,然后再看看倒在地上嚎叫的江田春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尼玛太给力了,我对灵虚真的是越看越爱。他实力强悍,不拘小节,而且跟我特有默契,知道要做什么,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一定要留下灵虚,我下定了决心。 “咳咳。”我假意咳嗽两声,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实木圆桌,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星哥要讲话了。 王日天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日语,估计在介绍我的身份什么的。他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的瞅着倒在地上的江田春水,似乎很后怕。 “声音大点,有老子在呢怕什么。”我冲王日天怒喝一声,真尼玛狗肉上不了台。 王日天一震,强自鼓起勇气,冲股东们吼了两声,这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大家不要紧张,我今天来呢,只是想应聘福田造船厂董事长一职的,一会开始表决后,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示意王日天翻译。 王日天翻译后,没等股东们说什么,靠在墙根的江田春水倒是叫嚷了起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灵虚走了上去,狠狠两脚就让他闭上了嘴。 “还有,我向大家阐明一点,在我的领导下,福田造船厂将会有一个明媚的未来,你们的红利也会越来越多。当然,福利和职责是相应的,你们既然要多拿钱,就要坚定的支持我。要知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会一一打倒的,就像他一样。”我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江田春水,示意灵虚再来两脚,配合下气氛。 王日天急忙向股东们翻译着,而江田春水凄惨的痛叫声更加衬托着气氛,股东们渐渐低下了头。 “开始表决吧,本董事长一分钟几百万上下,跟你们耗不起啊。灵虚,你拿着文件让股东们签字。”王日天翻译完毕后,我紧接着说。 灵虚抄起桌上的几张文件,瞪着一双虎目挨个找人签字去了。这时的股东们,哪个敢拿出前面那种散漫的态度?还没等灵虚走到跟前,就急忙站了起来,深深的给灵虚鞠上一躬,然后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就对了嘛,不妨给你们明说,船厂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在我手里,你们还想捣蛋,哪有这种事情?就算上了法庭老子也占理。不过咱们都是有身份有档次的人,上法庭那种事不干,就这样和和气气的解决了多好,你们觉得呢?”我点上一根烟,舒舒坦坦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等王日天翻译完,股东们一个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承着,一副敬仰无比的样子。 灵虚找人签完字,拿过来让我过目。我瞅了一眼,全是日文,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面子还是得要,我假装认真的看了一遍,笑着说:“好了,为了庆祝本届董事会的完美召开,我决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请大家喝酒,不醉不休。等你们醉了,就可以回家睡觉去,明白吗?” 我是怕他们回去后立马报警,引得江田俊彦起疑心就不好了,现在必须控制起来,等晚上大战开幕后才能放他们离开。 “还有啊,以后,你们没什么事就别来船厂了,每月看自己账户上多了多少钱就行。”我又安顿一句,让灵虚先留下看着他们,王日天推着我出了会议室。 “决议先压下,等明天再公布,不过你先把门房那几个保安遣散了,换成自己的人。”我吩咐王日天说。 “这个简单。”他点点头,急忙转身去安排了。 我又给胡九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大刀队的来办公楼,守住那些股东们,等我命令才可以放他们离去。 忙忙碌碌中,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直到晚上六点多,所有的事情才搞定。 股东们被没收了手机囚禁在会议室,门房也换成了胡九的大刀队把守。为了安全起见,我没让大批混子进厂,而是分散在了外面。 按照江田俊彦的立场考虑,我一定会把那些黑帮混子遣送回国,或者是带着离开新宿。如果让他知道我把所有人都聚合在了造船厂,难免会起疑心。这种时刻,必须要谨慎,一旦出现点纰漏,就会前功尽弃。 海门!曲建国! 有仇不报可不是我的性格,今晚,我就要让海门日本分舵成为一片废墟。 晚上8点,胡九收到消息,羽联队几百号人全体出动,冲向了歌舞伎町的汉域戏剧院。 “好戏开场,看戏去喽。”我开心的吆喝一声,示意叶远开车,直奔海门分舵而去。 车上还坐着小龙和灵虚和尚,我不介意痛打落水狗,乘机杀了曲建国。但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江田俊彦,他死了,我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曲建国不是混子,被小日本冲到了家门口,他手底下不会留情的,我能想象得到今晚羽联队死伤惨重的场面。 江田俊彦这次惨败后,无论实力,声望都会大损,这样一来,他就算恨我,也得继续与我合作。 于是我手里的筹码就更多了,也有了跟他平等对话的资本。 海门经此一役,不论结果如何,都会被日本政府通缉,在日本的实力也会被连根端起。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我怎能不乐? 我点上一根烟,看着车窗外灯火璀璨的华丽夜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好戏开场 在半路上,我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国内的号。 谁会给我打电话?米拉,蓝翁,还是严市长 我接起电话,音筒中却传来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苍老声音:“方星,什么时候回来?” 沈老爷子! 竟然是沈老爷子!我差点惊的没跳起来,怎么也想不到,来电话的会是一个‘死人’,后背的汗毛也不由竖立了起来。 我是猜测过沈老爷子没死,但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的感觉一股幽寒的气息传遍了全身。 “您您没有死?”我结结巴巴的问,引得身边小龙奇怪的看着我。 “你应该能猜到吧,哈哈。”沈老爷子听起来心情不错,笑着说。 “猜到和听到完全是两码事,不瞒您说,我现在全身冰凉。”听见他的笑声,我倒恢复了些神态。 “为什么要冰凉?心虚吗?”电话里传出幽幽的声音。 “流言止于智者,沈老太爷需要这般猜疑吗?” 外界都流传着当初是我要杀沈老爷子,但是流传归流传,谁都没有证据,我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是啊,这个话题再不谈,也不要提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沈老爷子又问。 “嗯应该快了吧,怎么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死,但是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明已经出了大事。 “你还记得王博吗?”沈老爷子问。 “记得啊,前两天我还险些死在他的手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么一个人。 “那你肯定是忘了跟倩倩去地下医院的事了吧?” “地下医院?”我猛然惊醒,当初王博被警方逮捕,我跟沈倩倩去了医院的地下室,审问他来着,当时我还假意拧断了他的脖颈。 “我能理解你当初的想法,借着王博的口,将沈家与你合作的事情公布于众。现在,你确实成功了,成功的将沈家绑在了你的船上。”沈老爷子笑着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怨狠之意。 这时也用不着抵赖,我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现在佛门已经对沈家下手了。”沈老爷子又说。 “他们哪来的这么大胆子?不怕引起江湖道公愤吗?”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国内已经发展成这种一触即发的局势了。 “哦,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们是在商场和官场上出的手。在商场上,宁可贴钱也要跟沈家的产业作对;而官场上则是搁置了我们许多规划,处处压制着沈家发展。” “官场上也许佛门占着优势,但和尚们有那么多资金跟钱门斗吗?”我还是不明白,号称天下金库的钱门,怎么会被佛门在商场上打败呢。 “钱门在一品佛门的逼压下,已经抛弃了沈家,现在是我一个老头子在孤身奋战。”他苦笑着说,故意将一品这两个字提出来。 你个老乌龟,当初设计我时怎么没想到今天,我暗骂了声。不过骂归骂,我得为沈倩倩考虑,毕竟是她的家族,就算败,也只能败在她的手中。 “你有什么打算吗?”我问沈老爷子说。 “钱门虽然抛弃了沈家,但我们还是有能力跟佛门在商场上斗上一斗的。就算赢不了,亏损点利润,也不至于现在这般艰难。主要是佛门肆无忌惮,不顾国民大计,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沈家有有底线的,不能伤及国家利益。我希望你回来借助官方、以及江湖闲士的支持,对抗佛门,替我减轻下压力。”沈老爷子沉声说道,虽然语气不变,但我已经听出点请求的味道。 “对了,佛门这么闹腾,政府和江湖道不管吗?”我疑惑的问,据我的理解,政府与江湖道是息息相关的,一荣俱荣。佛门这么闹,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也使江湖道人人自危,失去了往日的平衡和谐。 “佛门的势力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政府现在意见不统,而蓝翁遭到暗杀后,江湖闲士的威望大减,对江湖道已经失去了约束。八品中,已经有海、钱、花三门明着支持佛门了,而且还有车门、蛇门等等一些不入流的门派也跟他们走的近。花门和米盟摇摆不定,只有新晋的朱门和二品道门、四品画门支持着江湖闲士。风雨飘摇,乱世将起啊。”沈老爷子长叹一声,细细叙述道。 “行,我处理完日本的事情就回去。”我先假意应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还得细细琢磨,不能轻举妄动。 “要尽快,现在江湖道,谁都不愿意出头,只有你能挽救乱局了。照顾好倩倩,以前的事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哎!”沈老爷子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哎,尼玛,我正想说沈倩倩已经被日本政府逮捕的事呢,他倒先挂了电话。这种大事,沈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现在内忧外患,顾不上这个了。 也许,他们也在指望我,希望用沈倩倩来把我跟沈家绑在一起。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我总想着傍个沈家这样的大款,日子该有多舒坦,想不到,现在沈家反过来想傍上我了。 “国内出事了?”小龙问,灵虚也转头盯着我看。 我不管灵虚的立场,把沈老爷子告诉我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佛门是要作死!”小龙听完,恨声说。 “你会比佛门死在前面。”灵虚瞅了一眼小龙,冷哼道。 小龙这时才记起灵虚的身份,不由乖乖的低下了头。 死秃驴立场很坚定啊,我看着灵虚的反应,暗想道。 这时叶远已经把车开到了海门的别墅外面,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辆汽车一闪而过。借着灯光望去,那座别墅似乎就像一个噬人的凶兽般静静矗立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远处的路灯下,有几辆汽车停靠着,我让叶远把车开到那里停下,然后拨通了胡九的电话。 胡九说羽联队的人正在砸着汉域戏剧院,不过并没有放火,应该是顾忌着这里是繁华街道,闹大了不好收场。他的眼线见到了江田俊彦,在几个黑衣人的保护下远远看着这一幕。 不错,事态发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就会杀向这里。跟着江田俊彦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忍者,今天也正好看看忍者的战法。 对忍者的瞬移技能,我还是颇为顾忌的。元气探知能够提前察觉到发动瞬移时双腿肌肉会急剧的抖动,但是已经迟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不过好的一点是瞬移当中,忍者并不能做出攻击动作,只能等瞬移结束后才开始攻击。**限制了人类的速度,虽然瞬移不可预判,但忍者现身做出攻击动作那一刻,却给我了机会。 就如凛色灰那天,瞬移至面前时,却被我一脚踹飞。技能神奇,但攻击却需要**来完成。 “小子,你真要和佛门作对?”灵虚突然问。 “嗯你什么看法?”我反问说。 说实话,我不认为佛门仅仅是为了夺取政权才这么做。如果他们真是这个目的,也不会把天行怪这种暴戾无脑的莽夫派去当钉子。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跟佛门的高层接触过,借这个机会,正好看看佛门到底要闹哪样。 “你想找死的话,尽管去做好了,佛门,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灵虚淡淡的说。 “说说呗,咱俩谁跟谁啊。”我故意怂恿着他。 “佛曰,不可说,泄露天机会折寿的。”灵虚摇摇头,不再出声。 “靠,你就装吧,这些秘密是佛门高层才能知道的,你一个光头仔,哪里能晓得?。”我不甘心,继续激将说。 “谁说我不知”灵虚突然停下话头,盯着我半天,才一声长笑:“好个奸诈小儿,老衲差点着了你的道。” 看着他自豪的表情,我无语了,就这智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晋升到解脱境巅峰的。 不管了,佛门想闹就闹吧,世界乱了,我才好华丽丽的出场。 又跟小龙他们闲聊了一会,只见远处公路上出现了一条车龙,缓缓驶来。宝马丰田、尼桑现代,甚至是不知名的破烂面包车,什么都有。不一会,他们就不急不躁的将别墅围拢了起来。 “他们来了。”叶远提醒道。 “我又不是瞎子。”我白了他一眼。 “看右面,就你这样也能当老大?稀奇了。”小龙也笑着骂道。 我转头望去,只见黑忽忽的山坡上,悄然跃动着许多身影。人数虽然不多,但看他们的身法,却是灵敏异常,完全超脱了正常人的范畴。 “江湖人还是忍者?”我疑惑的问道。 “还看不出来,但是如你所愿,好戏真正开场了。”小龙看着那些身影,自言自语的说。 第四十六章返璞归真的灵虚 如果说是忍者还好,看那些身影也在二十人以上,有这么多的忍者参战,想必曲建国也讨不了好去。 但如果是江湖人呢? 我想起了在福建帮总部离去的鹰眼男,以及他手下那些车门的炮灰,他们怎么会知道羽联队今晚要出动? “灵虚!”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不由的呼了出来。 “干嘛?”灵虚坐在副驾驶位上,淡淡的说。 “那些人是佛门和车门的,是你在指挥?”我盯着他,直接问道。 “是。”灵虚很轻松的承认了。 “你跟着我,就为了这个?”我又问。 “有点,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希望你能找回我的那些记忆。”灵虚确定的说。 “是我疏忽了,忘了你来日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暗叹一声,暗骂自己考虑问题太肤浅。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跟日本人捣乱而已,你怕什么?”灵虚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找日本人的麻烦。我是在懊恼,懊恼这种处处被人利用的惨状,甚至连灵虚这个大老粗都能利用我。 难道我看走眼了?老秃驴是返璞归真,妙手偶得之;或者他根本就不用算计,顺势而行,情势便尽在掌握! “不要杀江田俊彦。”我警告他说。 “不行,杀些小喽啰有什么用?今晚就是奔着他来的。”灵虚拒绝了我的提议。 “泥煤,三品钱门的沈家大小姐还在他手里呢。”我提醒他说,希望沈家的牌子能给他施加点压力。 “你他妈的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杀了这个小日本,他妹妹借机上位,你小子不就是江田家的驸马爷了?再说了,沈小姐不是在他手里,而是在日本政府手里。她的性命,是由江田家族说了算,而不是江田俊彦。只要江田家族觉得你还有用,就不会对沈小姐动手,真他妈笨,还想跟对抗佛门?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数好钱。”灵虚难得一见的暴怒了,喝骂着我。 我如醍醐贯脑,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系。 确实如此,江田俊彦只是个羽联队的队长,根本对日本政府没有影响力,他也是借助着家族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些。 “那”我想说点什么,却又缺乏语句,怎么也组织不起来。 “那个毛,看完大戏回家洗澡睡觉。”灵虚转过头,不再理我。 我望了望小龙,又望了望叶远,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我跟他妹妹的事都知道,是不是在跟踪我们?”我脸上青红不皂火辣辣的,下意识的要找回点面子。 “你们谈话避过我吗?当我是傻子也不能当我是聋子啊。总以为别人是傻逼,到头来,实际上你自己最傻。”灵虚冷哼一声。 灵虚的话虽然难听,但我听来,却有些指点的意味,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道声谢时,又听他说:“你小小年纪,做的不错了。能将几个方面的势力统合在一起,为你做事。而且还能引导事态走向,真的很不错。再让你磨练个三五年,必成大器。” “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吗?”我揣摩着他的话的意思,似乎是要收我为徒啊。 “不用,我这次来还有个任务,杀了你。不过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却觉得你这小子跟我很投缘。以后好自为之吧,佛门如我这般修为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灵虚淡淡的说道:“看戏吧,开幕了。” 我透过车窗看去,只见别墅的灯光已经亮了,曲建国带着介琛,王博,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汉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在院子外不断叫嚣的小日本,似乎就在看一堆死人一般。 山坡上的身影不见了,应该是隐藏了起来,等待别墅中的双方两败俱伤后,他们下来杀个后场。 “你们不会是连曲建国都杀吧?”我看出点蹊跷来,不由的问灵虚。 “当然,能杀就顺手杀了。海门已经归附佛门,但曲建国这小子却天生有反骨,死活不愿意受人差遣,自己带着一批海门的高手出来单干了。”灵虚淡淡的说。 “你还带了人?”车门的那点菜鸟虽然比羽联队的混子们强许多,但对上曲建国几个,依旧不是对手。 “没有,有你们三个,顶得上十几个江湖好手了。”灵虚猥琐的笑了一声,表情跟那晚山上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我都这样了,你还计算着我?”尼玛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和尚,难道唐僧苦苦从西天取回来的佛经,都是教和尚们怎么算计人的? “没办法,不能保证杀光所有人,我就不能出面。再说了,你这小鬼头在,我更不能出面,如果我杀了曲建国,估计还没回中国,消息就在江湖道四散开了。还有,这两天我帮你做这么多事,还救了一命,你就没有点感恩之心?”秃驴斜眼瞅着我,猥琐的笑着说。 阴险,太他妈阴险了。 老秃驴说的我哑口无言,只能静静的坐着,看着车窗外那场不甚精彩的打斗。 江田俊彦并没有现身,但小混子们却叫喊着冲了上去,而且后面的车队中,持刀弄棍的混子还在源源不断的冲向别墅。目测今天羽联队是连打扫卫生的大娘都发动了起来,人数远远超过了那日在歌舞伎町的一战。 曲建国果然没有动用枪械,他们杀入人群,犹如猛虎下山,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曲建国手下还有些分寸,尽量错过要害,以免事情闹大。但是介琛和王博却毫无顾忌,杀了个痛快。尤其是王博,铁拳只要一出,便会打爆一个脑袋。杀了没两分钟,他前面的混子吓得魂飞魄散,想逃也逃不了,而后面的,却是兴奋的挥舞着长刀想冲进去。 这才叫真正的杀戮,介琛阴险,杀人不留痕迹,看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但面前的羽联队混子却是一个个软倒在地,甚至没有能叫喊出来的。王博则变成了一个血煞,浑身上下都是混子们的血,硕大的拳头每出击一次,就会引爆一圈血肉四散,恐怖无比。没过多久,他跟前的混子竟然都全部爬在了地上,不敢起来。 其他十几个海门的高手跟曲建国一般,手底下有分寸,攻击的目标尽是大腿、关节之类不伤性命,但影响他们行动的部位。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江田俊彦的电话。 “你搞什么鬼?留下那些都是异能者。”他在话筒中怒吼道。 “你没多带点人?那些人确实很扎手。”我忍住笑意,故作关切的说。 “你在哪里?快点带人来帮忙。”江田俊彦强行压下怒火,低声说道。 “这么厉害?不行你就撤吧,我们从长计议。”我假意劝道。 “我还有退路吗?现在已经死伤无数了,今天撤了,我以后就得专心在家哄孩子。你快点来吧,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江田俊彦彻底服软了,恳求道。 “我啊,我倒是离上海帮总部不远。行,你先顶住,我马上到。”现在车门的人还没有动手,我怕他闪人,故意给点希望。 “快一点,拜托了。”江田俊彦拉着哭腔挂了电话。 “怪不得日本首相换的这么勤快,连他都有希望成为首相候选人,难怪。”我看着手机,冷酷的笑了声,说。 “日本政府并不是首相的,也不是天皇的,他们只是些明面上的花架子而已。”灵虚注意着战局,不经心的说。 “那是谁的?”我问。 “难道我会告诉你吗?” “操。” 这时,我看见了江田俊彦。 他从一辆悍马上跳下来,而身后几辆车上也跳下来二十来个忍者,围到了他的四周。 这是真正的忍者,跟那天在日本风情俱乐部跟小龙叶远对峙着的忍者部队一模一样。他们围拢着江田俊彦,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我远远看见江田俊彦阴着脸,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半刻,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作了两个手势。 顿时,围攻曲建国的混混们立马向后撤去,说撤字似乎太好听了,应该是爬,是滚,是在与死亡之神抢时间。 而那些忍者,却抽出了长刀,轻身向前飘去。他们身轻如燕,就像鹅毛一样轻浮,却又像利箭一样迅捷,一个个如幽灵般融入了战团。 曲建国黑着脸瞅着那些黑衣忍者,似乎想明白了点什么,大吼一声:“误会,大家停手。” 羽联队只有江田俊彦一个人会中文,他咬着牙吐了口水,骂道:“尼玛的,杀光了老子的人,还说是误会?给我杀!” 第四十七章杀我者方星也 看样子以后少不了跟忍者打交道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先研究下战术再说。 只见那些忍者一个个如幽灵般消失在人群中,没有一丝踪迹。距离过远,我不能用元气探知去查看,只能紧盯着曲建华他们。 混混们在退走,曲建国没有追击,只是凝神戒备着,似乎对忍者很忌惮。 一时间,场间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着,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惨叫呻吟,竟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 忍者们现在不是瞬移,而是隐身,瞬移如果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话,早也移到了外太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忍者们没有发动攻击,而曲建国等人更是不敢动。 局面僵持着,就在我诧异忍者们竟然能隐身这么长久时,只听王博一声怒吼:“小日本给老子死出来。”随之,他抡圆了双臂,竟然像个陀螺一样快速旋转起来。 “额”两声闷哼,几个忍者被突如其来的铁臂扫中,显出身影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忍者们纷纷现身发动了攻击。 跟我预测的一样,忍者不管是瞬移,还是隐身,在现身的那一刻,才可以发动攻击。就算是很短的一秒钟,对于江湖高手来说,也有了反应的时间。 曲建国的分水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无声无息的刺入了背后一个忍者的胸膛。与此同时,左肩却被另一个忍者长刀砍中。 “啊”他大吼一声,不退反进,一拳就向持刀忍者击去。持刀忍者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介琛身后,长刀一挥,直接砍向已被两个忍者围攻的介琛脖颈。 介琛躲过身后要命的一刀,用手臂硬挡身前一刀,身子却如游鱼般向后退去。 场上,最威猛,却又最占便宜的却是王博。他还在高速旋转,双臂跟不停砍来的长刀噼里啪啦的撞击着,一点不吃亏,而且不时的扫飞一两个隐身伺机的忍者。只要被他击中,很少能有人活下来,忍者也不意外。似乎王博那双手臂上,附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其他海门的成员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除了两个实力不错的,其他人在第一轮忍者攻击下,就死伤惨重。这时,正在努力靠拢着,想要结团御敌。 “几十年了,忍者还是这般招数,先隐身偷袭,不成功就用瞬移闪开。异域小技,不足挂齿。”灵虚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掏出一个类似于手电筒般的器件,透过车窗往山坡上照了几下。 被照的林间,瞬间出现了一个隐隐的红点,随之,那些隐藏着的身影开始快速移动,向山坡下路边的江田俊彦靠近。 要不要帮忙?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想杀他,也许是因为他是凛色灰哥哥的原因。 他死后凛色灰能不能成功接替他的地位? 江田家族会有什么反应? 凛色灰以后是不是会恨我 操,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引得小龙和叶远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怀疑是不是抽筋了。 我他妈真贱,上了一次床就学会怜香惜玉,爱屋及乌了。怎么不想想沈倩倩和小时还被他们关着呢、怎么不想想他们只是日本鬼子、怎么不想想歌舞伎町街头被日本警察殴打的那个北京小伙 杀吧,操,老子今天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啥都不知道! “没事,有蚊子。”我不自然的解释了声,然后转头注意起曲建国他们的激斗来。 小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影响了他们几百年,到现在还是如此。虽然曲建国几人实力要高出不少,但他们还是毫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宁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在对方身上划上两刀。 海门一众人本来有十几个,现在站立着的,加上介琛王博,只剩九人。他们紧紧的背靠背站在一起御敌。其他的,都倒在了地上,或伤,或死。 曲建国浑身上下好几道刀痕,虽然性命无忧,但内力却耗费的差不多了,只能勉力坚持着。介琛早已不行,身上血流如注,我敢保证,再过半小时他还不被忍者砍死的话,也会失血过多而亡。王博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敌战神,双臂鲜血淋淋,有一拳没一拳的还击着。 “上吧,曲建国好歹也算一条江湖道的好汉,总不能让他死在日本人的手里。”灵虚压低声音说道,话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伤感。 善游者溺,善骑者坠,大家都是江湖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刀口上添血的人,谁也少不了这一天,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就如蓝翁那般,在须臾之年,照样被人砍。 “等等,还少个人。”我出言阻止了叶远,盯着别墅二楼黑着的窗口,期盼着那个丰腴的梦萱出现。 我记得梦萱是造化境,而且天赋‘画意音律’跟花叶的‘合欢魔音’有些相似。这种技能,在群战中有着莫大的功用。今天她不出现,很是蹊跷。 “曲建国的女人?”灵虚这老秃驴原来真是装的,我只是稍微一提醒,他就猜出了缘由。 “嗯,那女人可以干扰人的心智,没理由不出现。”我沉声说道。 “那就再等等。”灵虚听从了我的建议,开始注意别墅二楼。 这时,只听后面一声暴喝。 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见车门众人已经围上了江田俊彦,正在跟他们几个厮杀。 江田俊彦身边有三个忍者保护着,但是一旦被人围上,忍者的瞬移,隐身就毫无用处,只能正面厮杀。不过留守的那几人刀术不错,勉勉强强抵挡着车门高手的攻击。而江田俊彦不停的招呼着战场的忍者前来护驾,并且掏出了他那把粗口径手枪。 与此同时,曲建国也一声大喝,然后只听别墅二楼传出一声飘渺的歌声,弥漫在了院子里。 那日在别墅中,我受伤太重,被音律干扰后,也没有分辨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昏了过去。今天,我静静的倾听着,感应着其中的奥妙。 音律不似合欢魔音那种萎靡的铃铛声,而是像一个女子在歌唱,在深夜中寂寞的歌唱,凄凄惨惨,却又韵绕不散,恍惚着别人的情绪。效果不如合欢魔音,但是维持时间长,且远。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似乎可以分清敌我。忍者们在音律中,集体停顿了一下身形,而曲建国一方却没有受到影响,一举击杀好几个忍者。 “嗵嗵”几声枪响,我又急忙掉头看去,转的快了,竟然引得后背伤口处一阵拉裂,剧痛无比。 尼玛,我缓缓的回了回劲,暗骂叶远不会停车,怎么不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停下,也好全视角的观看表演呢。 江田俊彦身边的忍者已经坚持不住了,被车门制式武器小刀片划的满身是伤,鲜血也流了一马路。江田俊彦则在忍者的保护下,不断的开枪射击,击杀五个车门好手后,手枪哑火无声了。 他阴沉着脸,缓缓从身后掏出把铁蒺藜,然后一个瞬移闪出了战团。 就在他消失那一刻,战团中最外面的一圈车门高手,竟然不约而同的抡圆了膀子,用手中刀片向身后划去,不管有人没人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江田俊彦出现在了被我打穿耳朵的那个鹰眼男身后。 鹰眼男手中的刀片从江田俊彦的后脑开始,然后脖颈,再然后脊背,一直划到臀部。惊心怵目的一道血痕,拉开了衣服、拉开了皮肤、拉开了脂肪层、更拉开了江田俊彦的生命。 江田俊彦缓缓转过了身,睁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对面这个猪猡般的小人物手中。 鹰眼男脸现喜色,应该是江田俊彦死在他手里后,回国会有很多的福利等着他。他正准备一刀片划断江田俊彦咽喉时,却不知江田俊彦手中的铁蒺藜突然旋转了起来,毫无物理规律的飞到了脖颈处,率先划破了他的咽喉。然后飞向夜空,高速旋转的轮齿,甩出几滴鲜红的血液,在黑暗中瞬间消失 “也吗个看放心饿想了哇”江田俊彦望着前方,用尽全身力量大喝一声日语后,缓缓软倒在了平整的路面上。 他死了,真的死了,就算有大还丹,也救不了他。 我心中又不争气的冒出了一丝悲伤感,不仅仅因为他是凛色灰的哥哥,而是因为他也是一个生命,活生生的生命。 “你完了。”灵虚突然玩味十足的对我说。 “怎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你懂日语?什么意思?”我心中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说,杀我者,方星也。” 第四十八章灭火一 江田俊彦死了会怎样? 我的视角来讲,沈倩倩和小时是死定了,福田造船厂的所有中国黑帮也会被扫荡,而我,则跟曲建国等一起,面临日本政府的全力通缉。 按照日本政府的角度来讲,他们不可能容忍这种中国江湖道大肆屠杀日本人的事情,哪怕是混子。要知道,在日本,混子也是一种合法的生活方式。 “快走。”我招呼叶远说。 叶远立即发动了汽车,疾驶而去。 “去哪?跑路?”灵虚嬉笑的看着我说。 “去灭火!叶远,去日本风情俱乐部。”我心思大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凛色灰这根救命稻草。 “哎,你害我大事,这个时机,杀了曲建国多好!”灵虚故意长叹一声,说。 “那你下去杀啊。”我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灵虚不再答话,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时暗笑一声,一副很贱的样子。 “快点,再快点。”我催促叶远说,一定要在江田俊彦死亡消息传出去之前赶到凛色灰那里。不然,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将让我愧疚终身。 叶远拿出了他开赛车的架势,将一辆小型商务车开的跟个方程式赛车一样,穿插在来来回回的车流中,向着城内飞驰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日本风情会所,灵虚不愿意露面,叶远和小龙将我抬下车,径直往记忆中那间办公室走去。这家俱乐部经过上次事件后,生意惨淡的很,一路上,只碰见了两个服务员。他们似乎想上来闻讯,却被小龙用恶狠狠的眼光瞪了回去。 到了那间办公室,小龙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恼怒之下,一脚就踹开了门。 这就是他们跟王日天的区别,如果换成王日天,要不就会问我怎么办;要不就是继续敲下去。而小龙,他知道问我也是这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最放肆的就是异能者,世俗的法律根本约束不了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异能者有着强横的武力、商人们有数不尽的资产、官员们有决定普通人性命的权势。 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世界,本就属于特权阶级,这也怪不得江湖人,或者是各国的异能者。要怪,只能怪你是普通人。 办公室中空无一人,不过踹门的响声引来了上次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值班经理。他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看是我们,立即就软了下来,缩步不前。 我跟凛色灰的关系他应该能猜到,而且那日小龙和叶远对峙警察的场面,作为他这种高级管理,也应该能看到。 “哎,你过来。”我喝了一声,值班经理懂得中文,而且当天将钓鱼岛许诺给了我,我记忆犹新。 “俊彦先生不在,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联系?”他给我深深一鞠躬,唯唯诺诺的说,却还是不敢上前来。 “不,我找江田小姐。”很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凛色灰的日本名字。 “美子小姐在她的办公室,这里是俊彦” “好了,快点带我去。”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投案自首和通缉追捕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坐着轮椅,被小龙和叶远抬上三楼后,到了一间漂亮的办公室,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凛色灰。 “了靠的就?”凛色灰看见我坐在轮椅上,小碎步跑过来说了句日语,我虽然听不懂,但从她关切的表情上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还好,她并没有收到江田俊彦身死的消息,我悬起的心放下一半,先让值班经理带着叶远和小龙去另一间房休息。哄骗凛色灰必须得有点甜言蜜语,我可不希望让他们听见以后取笑我。 我微笑着握住她伸过来的芊芊玉指,然后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摆了摆手。 凛色灰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着脸去拿来了翻译器,然后跪坐在地毯上,握着我的手说起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 “前几天帮你哥去上海帮办事,遭到了暗算。” “据我们的调查,上海帮那些混混们没有可以伤到你的能力啊?”凛色灰起疑道。 “他们来了几个高手,偷袭我,一时没有防备,才着了道。不过没事,你哥哥今天帮我报仇去了。”我故意轻松的说,还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 “哥哥他不会有事吧?”凛色灰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会,今天听他说带了好多人,不会有事的。”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脸面绷紧着开始僵硬了,不过尽量将语气放轻松一点,平静的说。 “应该没事,他今天要出风头,带了羽联队七百多人,还从家族里要了一队中忍。”凛色灰想了想,也觉得很安全,逐渐放下心来。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凛色灰放下了心事,脸色也变的温柔起来,含情脉脉的抬头问我。 “主要是谢谢你,不然那晚我们几个不会从俱乐部出去的。”那日在俱乐部被警察们包围,应该是江田俊彦动用了关系,不过称赞表扬这种事,用错也没关系。 “那是我哥哥啦,他说服父亲支持你的,不过嘛,我也出了力。”凛色灰红着脸,斜靠在我的胳膊上,娇羞的说。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用手摸着她的脸颊、脖颈、耳朵、嘴唇、柔情的说。 “嗯方君,你会娶我吗?”她呢喃着。 “你愿意嫁给我吗” “讨厌” “快点说” “嗯你不要乱摸,身体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快说。” “愿意啊” 我虽然跟凛色灰调着情,但心底里却在想着后面的事态发展。江田俊彦被杀,对于江田家族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事。而山口组江田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江田俊彦被中国人当街围杀,对于日本政府来说,更是头等大事。 在国内通缉凶手肯定不用说,对中国提出抗议也必须有,甚至,还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比如打压中国企业、派出海上自卫队开始演习、暗中派遣忍者去中国内陆捣乱等等。 这就是佛门的目的,围杀江田俊彦这个事情他们显然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江田俊彦当时发动瞬移时,所有人刀片攻向身后,这种细节都是提前演练好的。 由此可见,灵虚老秃驴为这件事下了多少苦心,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好事,国内乱起来,对我也有利。如果江湖道还是以前那种和祥,安宁的气氛,我早就在御兽门身份公开之时被人杀了。现在乱起来,我正好乘势而起。 可惜,坏就坏在了小日本临死前的那句话上。 王八蛋,死都要死了,还留下话祸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妹子。我暗骂了声,加重了在凛色灰胸前摸索着的手掌,引得她顿时几声春色无边的呻吟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是凛色灰的。 关键时刻到了,我心上一紧,但双手还是没停,继续在她衣服中摸索着。 “别摸了,我去接个电话。”她低声说道,但身子还是依偎在我身旁,并没有起身。 “去吧。”我虽然这般说着,并没有停下动作。 “嗯”凛色灰还是没有起身。 就这样,当第三次铃声响起时,她才软软的站起身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去办公桌那边找手机了。 我点上一根烟,不是烟瘾犯了,而是希望借助朦朦的烟雾,帮我遮盖不甚出色的演技。 “嗨”凛色灰红着脸接起了电话。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泪也慢慢留了下来,直到挂起电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挂了电话,回过头直愣愣的望着我,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翻译器中传出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不自然。 “哥哥死了,是你杀的吗?”凛色灰一字一字顿声问。 “什么?江田俊彦死了?”我惊叫一声,然后又脱口而出:“他死了,我的人怎么办?” 惹恼凛色灰不要紧,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江田家族把我当成元凶,至少凛色灰不能。 “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吗?”凛色灰哭着说。 果然,我的表演成功转移了她的思维,使她下意识回到了一个女人的范畴内,而不是警察,或者法官。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我承认,跟你的感情很淡薄,更别说你哥哥了。”我直视着她,眼神中带点愧疚,但不畏惧。 第四十九章灭火二 “据情报讲,哥哥临死前说是你杀了他!” 仅仅凭着这些说辞,凛色灰还是不能相信,她站在办公桌前静心考虑着。渐渐,眼中的泪花不见了,原先那种柔情的神态也没有了,换之的,是凝重,成熟,以及些许迷茫。 人心就是如此,事情没有发生,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谁也无所谓。但巨大利益突然降临到自己眼前时,没有人不会多想,哪怕是很阴暗的想法。这个时候,善恶只在一念间,只需要一个很微妙的动作,也许就能将她思维转变。 但这个动作我不能直接做,只能潜移默化的引导她。 “不知道,你看我这样,就算想杀也杀不了啊。”我苦笑了声,并没有表露出伤心的神色。 我跟江田俊彦没有一丝感情,用不着装。 “我现在很迷茫,家族一定会追查的,希望凶手不是你。”凛色灰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我说。 我能感觉都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有些无力,软软的。 “还用查吗?你哥哥身边有一队忍者保护,上海帮那几个人做不到,很有可能就是你们家族敌对势力干的。”我故意装作激动的反驳说。 “不是,逃出来的忍者都说是中国人,而且是中国的江湖人。”她紧贴着我的脸颊,喃喃自语。 “在日本有那么多江湖道的人?日本政府应该会有监督吧?”我引导着她的思维。 “对了,有政府的监督,那么多中国人,一定能查出来他们的来历。”凛色灰这才恍然大悟,欣喜的说。 “嗯,这就好,最好能洗脱我的嫌疑。我虽然对你哥哥没有好感,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做这种事啊。”这种时刻,也不能管肉不肉麻了,我故作深情的说。 “我先走了,刚才父亲打电话说让我回家,我得马上去通知他。”凛色灰说着走到墙边一个柜子前,取出衣物鞋子,当着我的面换起了穿着。 不得不说,凛色灰给我的感觉,有一种初恋情人般的暧昧情愫。她的身材不胖不瘦,个子也不高,一副小鸟依人、让人怜惜不止的样子。白皙光滑的皮肤、不大,但紧翘的**、以及完美的曲线、浑圆的臀部,都散发着一种淫而不荡,诱而不惑的色彩。 就几秒钟,我不争气的又硬了。 不过硬归硬,正事不能误。 “想过你父亲叫你去的原因吗?”我随意的问。 “父亲肯定很悲伤,需要我去陪陪他。”凛色灰穿上一条我最喜欢的粉色蕾丝小内裤,往高提了提,内裤如一条线般深深的隐入了沟壑之中。 尼玛,我感觉口干舌燥,狠狠咽了口口水,忍住立即推翻的冲动,继续说:“家族以前有大事发生时会叫你去参加吗?” “不会啊,都是哥哥”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扣着胸罩的双手也在性感十足的脊背处停了下来,转头吃惊的望着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你哥哥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也不要怀疑我窥视你们家族,这些都跟我无关,我只在乎你。”我对视着她,肯定的说。 “我不行的,也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找个爱我的男人过日子。”凛色灰似乎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摇着头心虚的说。 “不要有压力,我只是提醒一下,不然,当你父亲亲口告诉你时,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笑了声,淡淡的说。 “我该怎么做?”她无助的望着我。 “怎么做都行,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我诚恳的说着,只恨身体站不起来,不然现在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效果会更好一点。 “我不知道,想帮助家族,又想整天陪着你。我不要顶替哥哥的位置,也不想看着家族败落。”凛色灰摇着头,痛苦的说。 “那就别做了,去推托了你父亲,我带你去中国。”我安慰她说。 “可是”凛色灰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先去听听你父亲怎么说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这才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走了,临走前还恳求着让我一定要等她回来。 我的这些话,骗骗她还行,但肯定骗不了她父亲。不过这件事就像沈老爷子那件一样,我有着最大嫌疑,但谁也没有证据。中间再牵扯上点利益关系,他们不但不会对付我,反而还要笼络着我。 今晚动手的是海门曲建国和车门的那些炮灰,日本政府也许能查到他们的来历,也许能查到灵虚那里,但怎么也查不到我身上。 我帮江田俊彦搞定三帮这种丢人的事,他不会说出去的。也就是说,今晚去找上海帮麻烦,只是江田俊彦前几天败给三帮后的一次反击、报复,只可惜报复不成,反把自己性命丢了。 从明面上看,江田俊彦控制了沈倩倩,以此来威胁我,我也同意了。这时沈倩倩还在政府手里,我没有动手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灵虚这个老秃驴,他不在乎沈倩倩的生死,所以才主导了这场疯狂的闹剧。 杀害江田俊彦的,是灵虚,并不是我,我只是没有及时阻止而已,我这样安稳着自己。 随后,又给小龙打个电话,让他们俩出去跟灵虚一起坐在车上,如果有什么意外,他跟灵虚先应付着,叶远进来接我。 我之所以会留下,一来是想给凛色灰表示下我是无辜的,坦然的。二来,是有灵虚这个依仗,仅靠那些警察和忍者,还真没人能伤的了他。 实际上凛色灰接替他哥哥的位置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是寄期着凛色灰在她家族地位提高了,能得知关押沈倩倩的确切位置。这样我好乘着灵虚在的机会,安排营救行动。 有这么一个超级打手在,不多利用就真是浪费了。 我胡思乱想着,过了没多久,小龙打电话来说有四五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进了俱乐部,问我怎么办。 四五个人?看来凛色灰确实要上位了,我笑了笑,告诉小龙不要妄动,一会在后面跟紧我就行。 不出意料,来人正是江田家主、也就是凛色灰的父亲派来请我的人。 我不置可否的任由他们抬上了一辆没有见过的加长轿车,往着郊外驶去。我不经意的向后看了一眼,那辆商务车也缓缓发动,跟了上来。 真的要跟日本人当亲戚了?我撇着嘴角邪笑了一声,真他妈狗血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在一座庄园门口停下,车窗外几个神情肃穆的日本男子拿着仪器检查过后,拉开了大门。 汽车又在庄园内走了十多分钟后才到一栋小楼前,我不由的佩服起江田家族的实力。,在东京这块寸土万金的地方,这片望不到边的庄园,并不仅仅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关卡的检查,他们将我抬下车,一个王八蛋竟然要搜身。等我用碎刃风暴将他全身上下的衣物绞得粉碎之后,才从楼内跑出来一个胖乎乎如同管家模样的人,和气的将我带上了楼。 这栋小楼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老,苍老,像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跌倒,摔成一堆废墟。但进楼后,我就被富丽堂皇的装修给震惊了。 沈家的山神庙一直是我认为最奢华的地方,但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什么叫有钱,奢侈。首先入眼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而璀璨的灯饰发出温和的亮光,镂空的墙壁在厚厚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脚踏在上面,犹如踩在了云层般轻松。管家推着我穿过不甚宽敞却无压抑感的走廊,借着幽暗的灯光,两边墙壁上油画中的人物似乎活了过来,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 管家将我推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这里应该是书房,几个木质书柜摆满了大半空间,中间摆放着一个古老的圆桌,一个中年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书。 管家也不说话,推我进来后就悄悄拉上门出去了。 书房中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借着淡淡的灯光,我能隐约的看见他的在圆桌前的身形,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很坚强,但那周身的黑色气质,却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般,令人心悸。 我有些紧张,虽然他的儿子不是我杀的,但还是有着莫大的联系。也许我不曾来日本的话,他们就不会发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潜意识中,我还是有些愧疚。 我缓缓推送着轮椅靠近了圆桌,紧张归紧张,却不怕他。 走近后,我看清了他的面目,浓眉大眼厚嘴唇,刀削般的下巴尖尖的,眉宇间也跟江田俊彦有几分相像,但少了意气风发的那种飞扬,多了些睿智,稳重。 书房里一种静穆的气氛慢慢扩散开来,压抑着、拘束着我。 不知不觉间,身体也开始麻木起来。 威压吗? 我悄悄扔了一个灵犀眼过去。 第五十章灭火三 一直以来,我都不懂灵犀眼是怎么样的存在。 如果说是技能,那么创造这个技能的人是谁?真的是虚无缥缈的主神吗? 如果说是人类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所致,那么,它为什么会有人工智能?也就是自我意识。 使用了这么长时间的灵犀眼,我发现一个奇特之处。灵犀眼在查看认识的人时,它会显示出对方名字,不管是真名、还是艺名、或者是网名。但在看不认识的人时,它会下意识的将对方名字一栏忽略。 就如现在,我查看凛色灰他老爹时,就没有名字这一项内容。 境界:造化境低阶。 元气:90。 战斗力:极弱,巅峰值100。 技能:天照心法,修炼度:32。01 天赋:生命之火,可操纵纯正之火发动致命一击,损人损己。 心如磐石,可稳定心神,免疫幻术,抵抗神智类精神攻击。 他实力烂的一渣,仅仅是造化境,按照日本的叫法,就是下忍。但两个天赋不错,一个能够发动致命一击,另一个可以抵抗我这种元气攻击。 以前我总以为下忍是一种非常低级,很菜的忍者,但前半夜通过观看忍者的战斗,我对比了下,发现下忍的实力有些竟然达到了玄妙境的地步。而中忍更是强大,在生死境与解脱境之间徘徊。江田俊彦带去的忍者,有三五个都达到了生死境,而剩下的,都在造化与玄妙之间,怪不得曲建国胜得那么艰难。 要知道,我这般幸运,也才刚刚晋升到生死境,而小龙还连境界都没有,叶远也只是玄妙境。 我估计,如果出来一个高忍,灵虚可能都不是对手。 不过代表实力的,并不是境界,而是战斗力,境界除了有几率获得天赋外,也仅仅是强化下**机能罢了。 玩过网游的人都清楚,几率这玩意,就是系统拿来骗人的。如果境界只是强化下**,那么它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要这么想就错了,江湖人为什么要几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武功?就是为了强化**。 人类的**,限制了很多能力的功效。飞升成仙可以,长生不老也可以,但,前提是先把你这副酒囊饭袋扔了去。 **是生命的根基,它有着血肉与骨骼,有着七经八脉和五脏六腑,顺合自然之道,有生有灭,有荣有枯,谁也不能违背自然法则。所以人们想要打破百年轮回的命运,只能先从**开始。 于是,境界的作用就体现出来,有无天赋都可以,但强化**却是每个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 当然,强化**除了境界外,还有许多方法,比如修炼武功、内功、以及服用天材地宝等等。用功法来强化**,属于本质上的物理强化。 天材地宝是什么?有人会说,人参啊,铁竹石蓉这些的就是天材地宝。 但有没有人想过,人参为什么会是天材地宝?就是因为它内部存在着大量的元气,服用后,那些元气能融入**,提高境界。叶远就是如此,他懂得这个真谛,才会卖身于我,寄期着以后我可以为他提供大量天材地宝,让家传的‘幻魔身法’流传下去。 这些是我晋升生死境后领悟的,境界是基础,而战斗力则是保护基础的武器。境界提高了,没有战斗力的保护是件很危险的事。而战斗力再高,没有境界的话也是匆匆百年岁月,两者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至于凛色灰他老爹这种,我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江田家族,去领导那些为数不多、却实力恐怖的忍者。 “咳咳,能听懂中国话吗?”看穿了他的实力,我不再忌讳,大大咧咧的说。 江田家主缓缓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缓声说道:“在日本,不懂中文是件很让人尴尬的事。但我印象中的中国,不懂礼貌也同样会让人尴尬。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我是想要一个日本老婆,但未必想多个日本老爹。 “嗯先说正事吧。”这个话题太微妙,而且处于弱势的我,还真的不能不把他放在眼中,只能胡乱推脱过去再说。 “我叫江田水,是江田俊彦和江田美子的父亲。”他自我介绍着,双眼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方星,中国人。”我很随意的说,既不躲避,也不刻意直视。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演戏了,竟然连我都看不出一点破绽,佩服。”江田水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墙上一幅字画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副字画是日文写的,我看不出来一点味道。 “演戏?哦,我对江田俊彦的死,深表同情。”我严肃的说,这句话还有些内容,我没敢全说出来。 全句是-对于恐怖分子的袭击,我方深表同情,并且强烈谴责这种惨无人道的种族歧视。 “同情?我从你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他猛然转过身来,直盯着我,目光中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我化为丝丝灰烬。 “本就无情,何来同情?至于幸灾乐祸真的没有,我只担心他死了我的人会不会有事。”我掏出一支烟点上,顺手将烟盒扔在了桌上。 烟,是两个男人最能拉近距离的东西。 “真的不是你干的?”江田水依旧盯着我,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问道。 “我刚才给你女儿就解释过很多次,不想再重复。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问自己,或者问证据。”我缓缓吐出一缕青烟,说。 “你为什么要骗俊彦去那座该死的别墅?” “第一,没有骗,我告诉过他里面的人很不好对付,也提醒过他多带人。第二,是他自己要去,没人强迫,就算有,也是你。你给了他莫大压力,使他不得不去,不得不冒险去洗刷自己污点。”我残酷的反驳着他,既然有着‘心如磐石’的天赋,想必不会轻易被丧子之痛和极度自责击垮。 对付江田水,不能像凛色灰那般肤浅,这种老狐狸,是不会被轻易骗过去的,我必须真九分,假一分的说话。 “男子汉,就应该血战沙场。”江田水又转过了身,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点颤抖。 “是吗?就如侵略中国一般,确实在血战沙场,也在埋骨沙场。”我冷哼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日本人骨子中那种好战的武士道精神并没有消散。 “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转移话题,问。 我知道他指的是袭击江田俊彦的车门众人,不过这个不能说,最起码不能从我口中说出。 “想灭了日本,或者将日本岛变为中国的一个省份。”我试图激怒他,并且同时做好了防御准备,他战斗力虽然烂的一渣,但是那个‘生命之火’的天赋却不得不提防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吗?”江田水转身,隔着圆桌阴阴的注视着我。 他怒了,就算心如磐石,也经不住这般刺激。我已经将元气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虽然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却不能杀。 “看来我必须得让你学会敬畏,希望你值得我这么做。”江田水说着,眼光却落在了书桌一块白玉砚台上。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块白玉砚台外壁上雕刻着一条飞舞的龙,栩栩如生,玉质细腻温润,似乎是一件不错的古物 就在这时,令人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砚台竟然莫名其妙的着起火来,眨眼间,火焰不见,然后砚台也随之消失,而且一丝灰烬都没有,就好像是净化。 我想起了元气吞噬小草体内那颗血蛊所产生的黑雾时的情景,就是净化,两者一模一样,毫无痕迹可寻。 那道火焰极其纯正,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纯的物质,就好像一道光,像光一样的火焰。 元气充斥着整间书房,我没有察觉到那道火焰从何而来,更不可能是江田水在变魔术。 没有一丝预兆,而且产生的效果无法救治,真正的致命一击。 生命之火,可以操纵纯正之火去发动致命一击。 灵犀眼果然解释的非常详细。 这一招我抵挡不了,也承受不住,哪怕江田水战斗力菜的掉渣,但就凭这一招,足以傲视天下。 “这是什么火?”我下意识的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学会敬畏了吧?”江田水还是背着手,没有一丝自傲的表情,甚至,有一点点后悔,或者说惋惜。 那个白玉砚台很值钱吗?我暗想。 “学会了。”我乖乖低下了头,学无止境,达者为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硬撑着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自欺欺人。 “希望你后面的回答能让我觉得用这一年的寿命去换,值得。” “生命之火?”我猛然抬头看着他,也猜到了些什么。 “将生命化作最纯正的火焰,去攻击别人。刚才那一下,最少用了一年的寿命,我的诚意可够?”江田水终于笑了一声。 我知道,他不是在笑我,而是在笑自己。 第五十一章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敬畏,到底是因为尊敬而害怕,还是害怕而尊敬? 我分不清其中的道理,只知道,自己又敬又怕,敬的是他的神技天赋、怕的他能随时要了我的命。 不知从何时起,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这个词。我没有遇上过太强的对手,哪怕有,我也有自信一拼之力,如蓝翁,灵虚这般。以至于现在的我横行无忌,自以为天下也去的。 莫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一个其貌不扬的日本老头儿就有随时杀死我的能力,这种能力,比介琛手中那把awp还要命。 世界上最高贵的东西就是生命,以生命为代价,确实不可抵挡。 “江田俊彦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江田水还是那么盯着,但我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火意。似乎只要他心念一动,我就会如那块白玉砚台般,无痕无迹的消失在人世间。 “不是。”我确定江田水已经动了杀机,此时不敢有一丝怠慢。 “杀他的是谁?”他接着问。 “江湖道车门的人,是被佛门指使的。”我如实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佛门似乎是想给中国政府找点乱子。” “为什么偏偏盯上我的儿子,而不是日本首相?”江田水暴走了,怒喝道。 尼玛稳住,小心走火!看见他眼神中火焰闪动了两下,吓得我小心噗通噗通乱跳。 “我不知道。”这个可不能如实回答,我心念一动间,已经把灵虚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十几遍。 “你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江田水终于问到了关键处。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干了些什么。我的原意是借着江田俊彦的手,给曲建国捣捣乱;曲建国也消耗下江田俊彦的实力,再次挫败他,然后江田俊彦自然会有求于我。 可惜,没想到中间还夹着灵虚这个老狐狸。 肯定不能直说,但是不照实说又推搪不过这个问题,就在我稍微一犹豫时,江田水又是一声怒喝:“回答。” “老子就是看了一场戏,也有罪吗?”被他一逼,再加上自己心中的压抑,顿时把我那股戾气逼了上来。冲着他回吼了一句,然后将所有元气倾体而出,包围上了江田水。 尼玛的拼了,我就不相信那道火焰,会一下子把我这么大个人给净化了,甚至连一丝念头都来不及发出?只要有一念的时间,我就敢保证碎刃风暴能将他绞成一堆碎肉,碎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看戏?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好,江田水并没有发出生命之火,而是闭上了眼,长叹一声。 “谁的命不是命!你杀了多少别人儿子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别人杀你儿子就不行了?甚至要迁怒于我!当初控制沈倩倩和小时要挟时,你就没有想到他们是两条命吗?”我怒吼反问着,元气却没有放松警惕。不知道江田水是如何控制那生命之火的,但只要他神色有些不对,或者有什么反常的动作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我是很怕死,但不意味着没有下限。江田俊彦当初要挟我,是以别人的生命来要挟的,并不是我的生命。他如果当天想把我留在俱乐部的话,我敢保证,他活不过当晚,哪怕拼着挨上一子弹。 江田水长叹一声,无力的瘫坐在木椅上。许久,抓起桌上的38牌香烟点上一支,静静的吸了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山口组的高层、不再是江田家主、更不是随意收割人命的大人物,只是个刚刚失去儿子的老父亲。 我松了一口气,缓缓将元气收了回来。虽然面对的是江田水这种人物,我依然认为自己的命比他贵,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以命换命。 我伸手拿过烟盒,自己也点上一支,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不同国度、不同地位、不同性格的男人面对面吸着烟,口中吐出的寥寥青烟,慢慢的聚合在了一起,韵绕着消失在半空。 “你爱美子吗?”江田水突然问。 “嗯不爱,但不反感。”我着实思考了一阵,认真回答说。 “你们中国人,永远都是虚伪,不想付出感情,却总是想左拥右抱。”江田水似乎没有吸烟的习惯,被烟味刺得双眼泪流不止。 “难道你们日本人总是一炮定终身吗?”我反讽说。 “粗鲁。”他竟然笑了笑。 “都是男人,理解下。”我配合着他的笑容,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我以前就看过你的资料,刚才你没来之前,又看了一遍。” “什么感觉?” “狼子野心。” “嗯这个评价似乎我以前就听说过。”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上次是谁说的了。 “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手辣,对敌人辣,对身边人却很好。把美子交给你,我放心了。” “哎,等等,我还没说要呢。” “一个不会对女人负责的男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江田水眼中精光暴露,瞪着我说。 “嗯我的意思是没有嫁妆吗?”我尴尬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接下来,就是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关于一个小女人的对话,这里不提也罢。 总之,我盘算了一下,有赚的。 江田美子继续走他哥哥的路线,收拢羽联队残余帮众,在我暗中支持下,打击上海帮势力。这只是小事情,上海帮经过今夜大战,已经死伤惨重,而且日本政府也会通缉他们。我们所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我最要紧的责任,却是在明年。 江天家族现任家主是江田水,还有三个本家,他们这代的子女也很出色,跟江田俊彦一样,被分派在了家族的各个产业中,积累经验,等明年就正式进入山口组。 如今江田俊彦一死,对江田水一系的打击不言而喻,就算江田美子短时间崛起,在各方各面也不是其他三个家主候选人的对手。我要做的,就是在保护好江田美子的同时,打击其他三系,帮助江田美子成功坐上下任家主的宝座。 这是我的责任,而福利除了可以天天抱个日本妞睡觉以外,江田水一系会在日本本土全力支持我。 协议达成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在日本要他们支持什么?而且马上就要回国了,这不就是个空头承诺吗? 不过今晚我可以说已经大胜了,不但消除了自己杀害江田俊彦的嫌疑,还获得江田水的支持,我没必要在意这点小纰漏。 沈倩倩和小时明天就可以放出来,但是苏杭会所却要当礼物送给日本政府当权派。江田家族主导的山口组,确实对政府决策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但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而且日本是个多党制的国家,虽然一个小举动,但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安全就行,就当破财消灾了。 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我跟江田美子的关系暂时不公开,一来考虑到江田俊彦刚被中国人杀害,再紧接着把女儿嫁给中国人确实不好听,再者就是我也没有做好准备。 沈倩倩、米拉、严小草都没有娶,就连李别情也仅仅是拜个堂而已,怎么能先娶个日本妞?真要这么做了,估计回国会被蓝翁指着鼻子骂卖国贼。 对于佛门的报复行动,江田水还没有想好对应的办法,他说等安排好了通知我。 我不置可否的答应了,反正按目前的形势来看,佛门已经成了我命中注定的敌人,有几个实力强悍的忍者帮帮忙也不错。 潜移默化中,现在对日本人的那种仇恨心理也淡了许多,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凛色灰的原因。到底是利益的牵扯?还是思维意识的转变?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在适当的时候,我不会介意给日本政府来下狠的。 我们两个商讨了大半夜,午夜时凛色灰送来了点心,没有跟我说话。她是不是知道了这些详情,开始记恨我? 算了,这种事情是讲究缘份的,恩恩怨怨一条条说下来,理到老也理不顺。还是先把该处理的处理好,再说了,当初是她为了给江田俊彦换取利益才跟我走的,我不欠她什么。 最起码,没有害过她,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等我离开时天色已经大亮,没想到我们这一谈就是一夜。我倒是没什么,心情不错,但江田水不知道是失去儿子的悲痛刺激,还是熬夜,现在已经双眼通红憔悴不堪,原先光顺滑亮的大背头也坠下来几缕白发,清晰可见。 临走前,我本想叫江田水一声水哥的,但看他这般光景,忍住了。日本人也好,中国人也好,看在人道的份上,还是尊老爱幼下吧。 那个胖乎乎的管家把我送到门口时,却找不见叶远他们的那辆商务车。我急忙打个电话,却得知他们早也回船厂睡觉了。 尼玛,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我狠声骂道。 第五十二章小时的变化 有人把大海叫做未来的粮仓,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蛋白质是生物体最重要的物质,生命的基础。在海洋中,有海藻就有贝类,有贝类就有小鱼乃至大鱼,生生不息的食物链将来会为人类提供用之不竭的资源。当然,目前的鱼类总数还不够完全取代粮食成为主食。据科学家估计,要使鱼类成为人类的主食,必须得将现在海洋的鱼类总量提高到十倍以上,这显然是很遥远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海洋却是个用之不尽的元气仓。 这时,一艘小型快艇在日本近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而我,则舒舒服服的躺在甲板上,晒着暖洋洋的日光浴,无比舒坦。 大事了结,凛色灰现在估计正在去保释沈倩倩和小时的路上,而两帮的众混子,则在王日天,胡九杜畅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入船厂的各个工作岗位。 王日天刚才打来电话,说有好多工作人员不愿意离去,在船厂闹事,还威胁说要报警。 我笑了笑,告诉他让杜畅带人去处理,黑社会嘛,不就是处理这种疑难杂症的行家?今天要报警已经迟了,一来船厂的内部人事安排根本就轮不到政府管,再说有了江田水的支持,区区几个警察,还放不在我的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江田水的安排,大清早的,我还没有起床,昨天那个在船厂董事会上闹事的江田春水就带着礼物上门赔罪来了。他是江田家族的一支旁系,专混黑社会,在码头这一带挺有势力的。 我没有出面,让王日天去处理。我告诉王日天,狠狠扇他两个嘴巴,然后滚蛋。还行,他这次没有表露出什么害怕,或者劝阻我的神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江田春水这种小人物,只能用来让手下人练练胆魄,如今有了江田水的支持,我转变了心思,准备在日本创一番事业,也算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目前来说,这家福海船厂就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以后的发展中,需要大量的人手。我虽然瞧不上王日天,但是也尽量的指点他,以后有没有长进,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龙和叶远在灵虚的带领下,配合着江田家族私底下追查曲建国一行人的下落。 灵虚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他却赖着不走,希望我康复后尝试着帮他解决下记忆问题。既然他不走,我也不能白养活,于是就让他带头,配合着搜捕曲建国的行动去了。 对于曲建国,灵虚也有兴趣,如果这次顺道能杀了他的话,也是功德一件,这是他的原话。我听了后唏嘘不已,现在的和尚们都成这样了,杀人也是功德,相比之下,我也不算太坏。 佛门永远是我心中的一片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等伤势好了就得回国,回去也只有一个任务,对付佛门。可我从灵虚身上见识了佛门的实力,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 没办法,我已经走上了这条道,只能一个劲的走下去,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不过走归走,但没人限制怎么走。我昨晚又把‘倚天屠龙记’温习了一遍,决定扮演个圆真秃驴的角色,挑起七大派围攻光明顶,我则远远跟在众人身后,安全就上,危险了立马跑回日本。 佛门再牛逼,也不能组织成千上万的和尚杀进日本来吧。 游艇在缓慢的前进着,周身三十米以内的鱼群无一不被我吞噬,随着大量元气的摄入,身体也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站起来走路了。 我的伤势太重,尤其是王博那一拳,打碎了五脏六腑,如果不是蛊神的话,我早也横死当场了。蛊神还是以‘树’的形式存在于体内,伸出的无数枝桠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大量的元气通过那些枝桠,源源不断的融入肌肉,骨骼。 我感觉,这次伤势复原后,**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无论是敏捷、力量、还是自身素质。 蛊神比以前更活跃了,可是我依然感应不到它存在的本质。它跟悟空体内的生命本源‘老孙’不一样,至于哪点不一样,我却说不出来。 悟空现在干什么呢 就在我神游九天时,手机响了。 我懒懒的翻个身,身体被太阳晒得软软的,有些飘飘欲仙,闭着眼在旁边摸索了好久才找到手机,接了起来。 “喂。” “怎么不来接我?”手机中传出一个暧昧的声音,是沈倩倩,听语气她心情不错。 “我现在就像个木乃伊一样,动也动不了,怎么去接你?”我笑着说,现在东京地区风声鹤唳,都以为是我杀了江田俊彦。 我是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尤其得考虑江田家的面子。不过反过来说,凛色灰亲自出面去保释沈倩倩,也就隐晦的向外界表明了态度,至于日本政府内部的勾心斗角,就是江田水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没事吧?”沈倩倩还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关切的问。 “还行,回来再说吧。” “我现在还回不去,美子小姐要请我吃饭,小时先回去。”沈倩倩俏皮的说。 “她请你吃饭?”我疑惑的问,心下很自然的琢磨着是不是阴谋。 “嗯,我们女人的事你别管了,晚上回去看你。”沈倩倩怕我追问,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状况?现在沈倩倩应该是自由的,而且她以前也不认识凛色灰,为什么会答应吃饭?而且听语气还很愿意。 哎,女人们的心思啊,真难猜。既然可以确定她没有危险,我也就不多想了,吩咐驾驶游艇的船主回头,先去看看小时怎么样再说。 等回到船厂后,首先看见的却是一幕让我哭笑不得的场面。 只见厂区内,杜畅率领着众混混,挥舞着木棍正在满院子追打原来的船厂工人。那些工人们虽然身体要比平常人好,但也不是每天靠打架吃饭的众混混对手,他们捂着脑袋四处逃窜,而众混混却打得开心无比。一时间,满院子的惨叫声、求饶声、喝骂声、嬉笑声交杂在一起,无比热闹。 我不由的笑了笑,杜畅这家伙虽然贪生怕死品德无下限,但办起事来很合我口味,比王日天好用多了。 让他们打去吧,一次打个够,省的以后三天两头回来找麻烦。 我自顾上了楼,呆在办公室等着小时。 小时自从跟了我,似乎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在金城被张天宝折磨一顿,现在又被日本警察关了半个多月。我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小时回来后,一定给他放着长假,让他好好的出去玩一阵子。 想起小时,自然也就想起了馒头,不知他那个灵魂契约怎么样了?似乎时间剩下不多了。对于馒头,我心底里还是比较排斥的,一来他不会听我话,再者那一身蛊术也让我忌惮十分。 虽然我现在也可以放蛊,但鉴于蛊神产蛋量的约束,根本不能用于常规化的攻击。它的第一个种子,我已经想好了目标,悟空。 小王八蛋,不是要自立门户吗?下次见面,先使个蛊看看反应如何。 我身体内的蛊神是木蛊,属于辅助系,并不能像馒头、墨一绿那般人工喂养,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施蛊。李别情当初传授种子时,是用爱爱的方式,难道我给悟空施蛊,也需要爱爱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恶寒,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响声 怎么了?日本警察杀来了? 我推送着轮椅移动到窗户处,伸头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鞭炮声。 国内混社会的都有个习惯,每当兄弟从监牢中出来时,都要放炮仗,祛除一身晦气,然后大吃一顿,寓意以后风生水起,猛龙过江。 只不过小龙和叶远都不在,是谁安排的呢?楼下只有胡九,杜畅,王日天三人 对了,是王日天,他认识小时。看来这榆木疙瘩也开窍了,知道怎么来讨我欢心了。 没过一会,王日天就领着小时走进了办公室。 小时黑着脸,木讷的冲我一点头,就坐在沙发上闷头不语。 我挥挥手让王日天先出去,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小时身前。 “怎么?在里面受委屈了?”我心下也是一暗,麻痹的小日本真的想死了。 “没有,就是憋屈。”小时没抬头,哼了一声。 “说说。”我似乎有点明白他的心情了,作为一个江湖人,被警察抓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何况在半年内被抓了两次,而且还受到了虐待,换谁也会不高兴。 “我要杀光警察。”小时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眼中闪着一丝令人寒心的光芒,像只野狼一般残忍,嗜血。 第五十三章你到底是谁 小时跟着馒头长大,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而且过惯了与兽为伍,挖墓盗宝的生活,我能想象到他的这种直接,似乎有些残忍的思维。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相信小时能做到。但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时,他也会毫不忌讳的反击回去,像个野兽般,哪怕这个不公正仅仅是他自己断定的。 换在以前,我会怂恿他,小时啊,你就应该这样,去把张天宝杀了,把我们的敌人全部杀个精光。但是,在我眼里,小时不再仅仅是个工具,而是兄弟,一个需要用真情来关怀的兄弟。 可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了。小时之所以会被日本警察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帮凶,帮着我干了违法的事情。 按道理来说,警察并没有错,而是我们错了。但我不能这么对小时说,对串分,已经没有必要讨论。我只希望小时能完全融入俗世的社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当然,适当的时候,可以给我帮帮忙。 “小时,说说那晚的情形吧。”我扯开话题问。 “忍者的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反应,沈姐姐被抓后,我想逃,却没逃得了。” “逃都逃不了?”我曾经想过,应该是忍者们抓住沈倩倩后要挟小时的,不然按他的实力,就算打不过,最起码能逃得了。 “嗯,只是眼前一花,忍者的长刀已经搁在了脖子上,丝毫没有预兆。而且那些忍者的身上,没有一丝元气波动,甚至连威压都没有,很诡异。”小时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缓缓说道。 “那就应该是高忍了。”我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那晚苏杭会所抓捕行动的目标是我,出动些中忍未必能成功,只有高忍这种级别的忍者,才能对我有威胁。 据江田水说,整个日本,高忍不会超过三十个,但每一个高忍的地位,都要比日本首相高。 当时我就诧异,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忍者归谁管?谁能让他们无条件的服从? 江田水没有回答。 我记起了灵虚说过,日本政府不是首相的,也不是天皇的。 难道日本政府是由忍者控制? 欧美洲那边的政府是由魔法师,吸血鬼控制?或者更多的未知异能者? “我要回去提升境界,将来一定要将这些臭警察杀个精光。”小时斩钉截铁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沉思,他站了起来,说着就要离开。 “你先等等,慌什么。”我喊住他,顺便一个灵犀眼丢了过去。 时海标 境界:造化境巅峰。 元气:118。 战斗力:巅峰值150,远程增幅50%。 技能:无名剑法,修炼度:53。22;低级御兽术,修炼度:40。02。 天赋:隐匿,被动天赋,擅长隐藏身形,杀机。 鹰眼术,低阶神级天赋,增扩视野,且对远程攻击力增幅50%。 小时是个天生的杀手,这两项天赋就是杀手必须掌握的技能。最恐怖的是这个鹰眼术,竟然可以增加50%的战斗力,比之灵犀眼也毫不逊色。 单单说狙击这一方面,小时绝对是世界第一人。 低级御兽术只能一个一个吞噬目标,不但速度慢,而且控制不了吞噬元气的程度。像小时这般的职业杀手,自己都饱一顿饥一顿的,更不会去控制一个分身来帮助战斗了,难怪御兽术的修炼度那么低。 “你不用回国,就在日本修炼就行。”他的两个天赋吸引了我,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才,怎么能舍得放过。 “日本?这里哪有野兽啊!”小时不解的看着我。 “你先去休息吧,傍晚我带去你好好吞噬一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卖了个关子。 小时目前只能一个一个抓着目标吞噬,就如我当初吞噬蝙蝠那般。等傍晚出海打捞的渔船收工时,买下一船鲜鱼让他吞噬个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晋级玄妙境。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在我看来,小时现在只是境界太低,**弱些。等境界提高后,再配上两个天赋,他就永远都是游离于黑暗之中的杀手之王。 张天宝!我阴笑两声,等小时晋升玄妙境后,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我倒要看看,罗汉体到底能不能挡住狙击枪的子弹。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杜畅打跑了闹事的工人,在船厂行政部门的配合下,众混混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正式职业。些许欢喜些许忧,有些好吃懒做,不愿意正常上班的,我让杜畅都赶跑了,现在不需要他们给我出力打天下,也用不着。 相对来说,北京帮的成员还是比较老实,基本上对现在的生活满意,那几个大刀队的成员表示要好好工作,努力当上领导。 现在新人上岗,什么都不懂,虽然有计划的留下了一部分低层骨干,但依旧不能生产。我只好先让他们熟悉下岗位,等沈倩倩来了安排吧。 搞生产创造,真的不是我的菜。 我,只适合破坏。 小龙脱岗溜了回来,他跟灵虚不太对付,见今天的搜捕也没什么进展,就早早回来找我了。据他说,灵虚根本就没有跟忍者们一起行动,而是找个茶馆喝了一天茶,这会正考虑着是不是找个色情场所去娱乐娱乐呢。 我哑然失笑,灵虚这和尚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百无禁忌。 曲建国被日本政府通缉后,肯定混不下去了。而在中国,又被佛门和海门打压着,他也不敢回去。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出海当海盗。 抓不到就抓不到吧,实际上我对曲建国还是挺有好感的,最起码,他是沈倩倩的偶像。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火炮作为一个俗世人,能跟江湖道扯上关系。从原来的蛇门,到现在的海门,他似乎都混的不错。而且那天在我碎刃风暴的攻击下,竟然没死,只是受了些重伤 突然,我想起在海门分舵那座别墅里听到过,火炮受伤极重,几天了还在医院重症室昏迷不醒。 尼玛,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给忘了。 我赶紧拨通了江田家族那个胖乎乎管家的电话。 管家叫江田田,很温柔的一个名字。由于江田水不方便跟我直接联系,他便成了我们中间的传话筒。 “甜甜啊,你赶紧派人去市里的各大医院找,前几天有个受重伤的中国人叫李火炮,他跟凶手是一起的。”我通知江田田说。 我将江田水称为水哥,把江田田故意喊成甜甜,除了拉近关系以外,还隐晦的向江田水传达着一种信息,不要因为女儿给了我,就把我当做晚辈看。我跟凛色灰的关系,仅限于我们俩人,跟别人无关。 江田田听到这个消息,说了两句客气话就急忙挂了电话,应该是给江田水汇报去了。 没过一会,江田水亲自打来电话,问了些细节,然后告诉我准备好人手,随时出动。 由于江田俊彦的惨败,江湖人在他心目中的危险系数又高了两个级别,他非要拉上我才敢行动。岂不知,我如果没有灵虚这个罪魁祸首在身边,早也躲得远远的了。 昨晚事情来的突然,曲建国应该不会冒险去带走火炮这个拖累。我又让小龙去通知胡九和杜畅,所有工作停止,混子们集体出动,去市里各大医院寻找火炮的下落。如果找到,不用犹豫,杀了再说。随之,我又悬赏了100万元,并且保证,杀了火炮的那个人不但不用跑路,还会得到我的提拔。 跟两个帮会接触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了我以前在国内的光辉事迹,再加上这一阵子在日本的闹腾,那些普通的混混们早也把我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我相信,那一百万的诱惑力,绝对没有我一句提拔来得重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火炮在无数江湖势力中间游走,甚至连马奶干都死了,他还没死就说明了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福星高照的仇人,我是要必杀的,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些江湖大佬还要高。 我们熟悉,但又陌生。 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最后一张牌是什么。 以前是马奶干,是申少大伟几个狐朋狗友,后来是巴结曲建华出卖我,最后投奔沈家,现在又跟海门曲建国混在了一起。 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那些江湖大佬如此亲睐?我可以确定,火炮仅仅是身体强壮些,并不是江湖人,也不会什么异能。 我的老同学,同桌,睡在上铺的兄弟,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四章该回家了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解释不了的事情,什么蓝可儿失踪,ufo,以及各种灵异事件。 说近点,我身上发生的事,如悟空,江湖异能,天赋,忍者的瞬移,隐身等等,按科学理论,我也没办法讲清楚。 再说近点,昨晚十一点左右,也就是我跟江田水在谈判之际,东京的一家a级医院就发生了一件解释不了的事件。 一个重度昏迷的中国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消失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对于这种很有钱的中国人,日本医院的服务相当好,病房中有24小时陪护的医疗人员,以及各种连接在病人身体上的仪器。但是无论是医院的监控设备,还是那个陪床的小护士,都不知道病人去了哪里。据警方调查,小护士神智正常,晚上也没有睡觉,更没有离开过病房。窗户完好无损,病房门反扣着,而最神奇的,是这个病人的衣服、鞋子、以及喝过的水的茶杯全都不见了。 似乎,他要去远方旅行,带走了一切能用到的东西,包括那些医疗设备。 江田水给我打完电话后,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就查到了李火炮正是昨晚消失的那个病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苦笑了声。火炮啊火炮,看来你对他们很重要,在那般光景下,曲建国还要费心巴力的救走你。 让一个小护士暂时失去意识,我有很多种办法,更何况是曲建国这种江湖道的高手呢! 火炮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仔细的回忆着我们三年的同学生涯,一点异常之处都找不到。 他刚到学校时有点纯、有点傻,后来慢慢学会了抽烟、喝酒、把妹子,后来又开始打架、抢钱、嫖娼,最后因为重伤害罪离校潜逃。这一切,就是一部经典的不良年少堕落史,一点也不出奇。 看来他的奇遇是跑到广州后那两年开始的,应该跟申元和大伟有些联系。这次回国,我得去找找这两个曾经的狐朋狗友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倩倩回来了,她穿着一套崭新的连衣裙,双脸红彤彤的,似乎喝了酒。 “还好吧?”我坐在轮椅上,看着亭亭玉立,站在办公室当中的沈倩倩,笑着说。 “似乎比你好一点。”她走了过来,轻轻的搂住了我。 一时间,我惊愕了。 虽然跟沈倩倩一直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但我们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那天在金城黄河大桥上,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们结婚吧。 “没事吧!”我局促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闻着淡淡清香问。 “有事。”她弓着腰,隔着轮椅搂着我,幽幽的说。 “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肯定是从警局出来以后的事,甚至跟凛色灰有着莫大关系。 “我再出来晚点,你就做了别人的老公,你说我能没事吗?”她咬着我的耳朵,呢喃着。 怪不得凛色灰要请沈倩倩吃饭,原来是挑拨我跟沈倩倩的关系去了,或者是向沈倩倩表明我跟她的关系。不过我对这个不反感,甚至有些骄傲。一个是日本大家族的公主,将来或许还会成为政界的大人物;而另一个则是中国古老家族的小姐,虽然她的家族有点败落的趋势,但千百年的沉淀,依旧不可小瞧。 有这么两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怎能不骄傲? “实际上,我早就是别人的老公了。”我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逗着她说。 “那只是拜堂而已,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不合法。”沈倩倩知道我跟李别情拜过堂,反驳我说。 “不要矫情了,说说正事吧。”我笑着推开她,拉着她的手说。 不是我故作清高,而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味道,某些部位又不争气的硬了。现在伤势未愈,这种想做又不能做的冲动是最折磨人的。 “对我来说,正事就是我的男人被一个日本女人抢了。”沈倩倩缩回手,恢复了以前那般冷傲的神态,不过通红的双颊却出卖了她的感受。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男人了,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吗?”我故意反问道。 “现在你有资格,自然就变成了我的男人。”她双眉一挑,刁蛮而不讲理的说。 “看来你是受了凛色灰的刺激。” “你们关系不错啊,连她的这个名字都知道了!”沈倩倩转过身,假意观看着办公室的装饰,赌气说。 “她不就是叫凛色灰吗?”我瞅着她的背影,奇怪的问道。 “人家这个名字是昵称,最亲的人才能叫,我也是跟她熟悉了以后才知道的。”她回头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哦,那你们就吃了一顿饭就变成了最亲的人?”我顺着话意刺激她说。 “哼,是她要巴结我。”沈倩倩小嘴一翘,仰着头哼道。 “凛色灰为什么会巴结你?”我越发奇怪了。 “废话,她一个做小妾的,不巴结我这正房巴结谁?”沈倩倩转过头假意不看我,但我却知道她一定是脸红了。 我哑口无言,感情她们吃饭是理论做大做小去了。一时间,自豪感油然而生,那种七大房抽牌决定睡哪家的幸福日子看来离我不远了。 原来是这样,凛色灰之所以要请沈倩倩吃饭,就是因为她感觉沈倩倩在我心目中很重要,所以才要提前跟沈倩倩拉近关系。巧的是,她们两人初次见面,竟然很合得来,几杯黄酒下肚,立马成了好姐妹。 沈倩倩在警局中没有受罪,好吃好喝的住了半个月,除了限制自由,跟外面没有一点区别。她没有提以前的事,我也没有告知沈老爷子来过电话的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心想。 傍晚六点多,我跟小时去了一趟码头,拖回来一船鲜鱼后,小时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御兽术还可以吞噬鱼类,望着十几吨的一船鲜鱼,他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下去。 经过我的耳提面授,小时掌握了吞噬鱼类的一些技巧。随后几天,他就跟整船整船的各种鲜鱼干上了,不停的吞噬,直到大脑神经受不住如此频繁的吞噬行为时,才会停下休息一两天。也难怪,这般情景,就像是穷了一辈子的**丝,突然发现一个无主的自动提款机可以无限提取百元大钞时的心情一样,只要身体能坚持住,就不会停止动作。 曲建国依旧没有消息,从那天得知火炮被救走后,我就知道抓不住他了。抓不住也好,既然他跟佛门有间隙,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合作一番。我现在也彻底想通,只要不是杀父夺妻,其他的什么仇恨都是浮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人在乎那些东西。 福田造船厂在沈倩倩的领导下,渐渐走向正规。她首先建起了新的管理团队,自己任董事长,王日天,胡九,杜畅三个是经理,然后从混子和以前老船厂留下的一些日本人中,选出几个优秀的人才任各个岗位的底层骨干。不到半个月时间,竟然将船厂打理的焕然一新,已经开始尝试着恢复生产了。 随后又出台了福利与管理奖罚制度,给混子们发起了工资,并且还不低。虽然船厂现在还没有盈利,但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就够给员工们发一辈子工资。一时间,船厂上下个个干劲十足,似乎已经甩掉了黑道那种堕落、得过且过的颓废气氛。 凛色灰来过几次,告诉我她已经成功接过了江田俊彦身后的势力,紧张学习着各种知识、与人交际的技巧,准备明年进入山口组。 日本政府已经出台了最新的对华政策,在国际上打压中国企业,并且将日本国内所有中国黑帮清理一遍。听江田水说,他们已经暗中派遣了杀手,准备对中国国内几个目标发动袭击,希望我回国后能够提供帮助。 江田水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日本政府派的忍者,是准备刺杀几个政界的高官。而他,却是想杀了佛门的方丈。 我暗骂了声神经病,就再没有理会。不是我看不起小日本的能力,而是据说佛门现任掌门已经到达了神话境。在平常江湖人眼中,神话境无疑于半神的存在,离飞升成仙,也只是隔着一张纸而已。要刺杀他,真的是痴人做梦。 而我,这段时间内除了出海吞噬元气外,真的成了逍遥员外爷。与沈倩倩调**,跟小龙叶远灵虚三个出去鬼混下,日子过得欢乐无比。虽然身体还是办不了事,但摸摸揣揣还是可以滴。 小时依旧跟大鱼小鱼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也难为他了,一天一船鱼,他就是看不厌,坚定不移的吞噬着,随之初级御兽术的修炼度也不断增长着。前两天我看了下,已经接近90级了,等到达99。99级时,他就可以晋升玄妙境。 可以回家了,我用元气感应着**的强大,不由的笑了。 伤势未愈,只是给一些有心人看的。 第一章力量的真谛 青岛甚山寺,位于中国青岛市南郊20里,是一家以佛学研究,弘扬少林武术为一体的佛学院。相传在民国时期有个叫炎虚的法师曾在这里宏开经筵,十方佛徒云集,盛极一时。后来总部迁至香港,在香港,东南亚,欧洲都有着很大的国际影响力。 这里也就是灵虚的地盘,据他说,那个叫炎虚的法师,正是他的师兄。 昨晚,我们就踏上了青岛近海的一处荒岛,是灵虚喊人来接我们上岸的。我本想直接赶去金城,却被灵虚以款待为由,请到了甚山寺游玩。 回来的只有我,叶远,小龙和灵虚四人,沈倩倩和小时留在了日本。 沈倩倩说她丢了苏杭会所,没脸回来。我虽然不信,但是也不好勉强她,只能由她去了。小时还是没能晋升玄妙境,固执的也要留下。 我回念一想,也好,留下照看沈倩倩。现在日本方面不会再为难,但是她身边的王日天,胡九,杜畅都不是泛泛之辈,我走后,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起异心。尤其是王日天,沈倩倩回来后依然信任有加,似乎根本不在意王日天以前出现过背叛之心。我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以沈倩倩的精明,肯定心中有数。我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小时多多注意点,不要离开船厂太远。 凛色灰跟沈倩倩的关系越来越和谐,每过几天,便会约出去游玩一次,并且不让我参加,真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鬼。 蓝翁,严大鹏以及沈老爷子正在金城等我,听说还聚集了几个门派的大佬,应该是要有大动作。踏上青岛海滩的那一刻,我就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责任。我的身上,聚集了很多人的希望,未来,必须在这些庞然大物之间游走,不离不弃,更不能失败。 我是大山里长大的,对品花赏木的游玩一点不感兴趣,小龙和叶远也一样,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灵虚,在寺眯无聊的转悠着。灵虚回国后,就恢复了得道高僧的神态,眼观鼻鼻观心,举手挥之间,都彰显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时而有几个僧人路过,他们都会双手合十与灵虚见礼,而灵虚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任何回礼的动作。 “佛家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老和尚为何这般傲慢呢?”见僧人走远,我取笑灵虚说。 “长阿含经有云:尔时无有男女,尊卑,上下,亦无异名,众共生世故名众生。佛陀也曾自称:我今亦是人数。意思就是说佛与众生本就是平等无二的,差别只是在消除烦恼。我看破了红尘羁绊,即是佛,而他们,空扰自心,岂能不拜?”灵虚卑谦却又自信的缓缓吟道。 “神棍,现在又没有人,不要再装了,我都快吐了。”我笑骂道。 “阿弥陀佛,信我者,得永生。”灵虚又是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吟。 “你想把我留在这里?”我从他这话中听出点味道来。 “确实,红尘纷乱,施主何不留在此处,与我共参佛意?”灵虚走到一处僻静的石林中,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一贯猥琐的面孔上竟然带着隐隐佛光,威严宝相。 “我心中无佛,和尚怎能自找无趣?”我坐在轮椅上,装模作样挑逗着他。 “佛在拈花一笑里,魔在黯然一念间,一笑成佛,一念成魔。”灵虚双手合十,又是一声长颂。 “光头佬,别以为到你的地盘,我就怕了你。说实话,你觉得真能留下我们三个?”我掏出一支烟,点上后眯着眼看着他说。 现在我跟灵虚的关系很微妙,将来我们肯定会是正面敌对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互相都觉得对方很合自己的口味,无论是交谈,还是配合,只是心念一动,对方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灵虚想把我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我好,我很感激他能为我考虑,但是,我留不得。就如他所说,红尘羁绊太多,我又怎能躲起来? 灵虚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铺天盖地的威压也随之蔓延了过来。我坐在轮椅上没有动,而小龙和叶远已经从两边围上了灵虚,成钳制之势。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叶远的秀气小刀握在了手里,而小龙,早已开始‘作画’。 “你们俩回来。”我笑了声,吐出一口烟雾。 叶远和小龙慢慢撤了回来,实际上,对上灵虚这种级别的高手,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哪怕小龙对他意见很大,平时也刻意避免着与灵虚接触。 “秃子,张天宝比你如何?”我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但相信他能听得懂。 “他不如。”灵虚淡淡的说,没有一丝自傲之色。 “好,今天就当是先试试佛门的水深浅。”我屈指一弹,手中的烟头带着一丝元气向灵虚疾射,而身体则从轮椅上飞跃而起,磅礴大气的一拳随身而动,攻了过去。 我的伤势在元气滋补下早就复原了,而五脏六腑,却是以一种说不明白的方式存在着,似乎是血肉与元气的混合体,不是肉,也不是气,虚无,但确实存在。 没有发动碎刃风暴,我怕不受控制的碎刃划破灵虚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袈裟,惹怒他就糟糕了。 这是我伤势痊愈后第一次出手,而且是全力。拳头不快,但厚重,执着,没有任何技巧,就这么平平稳稳,淡然无奇的一拳,击向灵虚。 灵虚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抬头,挥臂,袖风击飞烟头后,露出一个硕大,白净的拳头。拳头上带着隐隐罗汉宝象,迎了上来。 “嗵”一声巨响,我们俩的拳头还没撞上,两种不同的力量已经击撞在了一起。 我还是太自大了,灵虚的内力虽然没有我的元气精纯,但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那种浩然之气,依旧不是我可以抵挡的。 元气跟内力击撞后产生的剧烈冲击力,把我震了出去,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轻向后方飞去。 对,就是轻轻,因为我还是能够控制身体。 当冲击力接触**时,蛊神悄然而动了。它的那些枝桠,开始微妙的抖动起来,从头到尾,巧妙的连接成了一个网状的形态,覆盖着身体表皮。 这好像就是物理课上学过的动量守恒原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学生。蛊神接织成的网状形态,应该与面积,自身的抖动,以及曲折的网线有关系。反正蛊神帮着我卸去了大半的力量,然后那些枝桠寸寸碎断,消失在表皮脂肪层内。 不过很快,蛊神又重新伸出了枝桠,输送到身体各个部位。 就算如此,我刚刚痊愈的身体,依旧承受不了那些残余的内力侵袭,受了些轻伤,一口鲜血也涌了上来。 我轻轻落在地面,瞅着只是退了两步的灵虚,邪笑着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 灵虚脸色凝重无比,甚至超过了那晚在日本对上小时狙击时的表情。在我元气的感应下,他身体微微颤抖着,而胸膛起伏频率也越来越快,虽然感应不到他身体内部的状况,但显然很不好受。 “老秃驴,再接我一拳。”我邪笑着,身体一摆,眨眼间,已经飞跃到灵虚跟前,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跟灵虚越来越熟,我对他的称呼也不断变化,老秃驴,秃子,光头佬,老和尚,几乎想起什么叫什么,肆无忌惮。还好,灵虚向来比较受用,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对我提出抗议。 这一拳,跟刚才一样,携带着的元气依旧是超饱和状态,平淡无奇的砸向灵虚。 元气,就是力量的真谛,当掌握了它们后,什么武术,技巧都变得毫无用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正道,纯粹的力量。 我相信,就算是王博那战神般的猛人,也抵挡不了现在这一拳。 但是灵虚并不是王博,他依旧是一拳迎了上来,比上次相比,速度慢了许多,而附带的内力,却更加强大。 灵虚已经把我当做对手了,也就是说,我已经跟他有了一战之力。 我暗笑一声,这还不够! 乘着两个拳头没有对上之时,我的左手悄然而出,一道元气刃斜劈灵虚脖颈。 又是一声巨响,身体飞了出去,这次受伤更严重,蛊神的枝桠几乎断尽,而内力的余劲,已经顺着那些枝桠快要抵达蛊神本体。 同时,我左手劈出的那道元气刃,已经到了灵虚脖颈。我身体在半空中飞着,但眼光却紧盯着灵虚,我倒要看看,罗汉体是否真的能抵挡了元气刃的攻击。 “破!”紧要关头,灵虚一声低喝,然后身体快速向后退去,刹那间,竟然要比元气刃的速度还快。 破袭?! 我想起了他的破袭天赋。 灵虚速度太快,只退了两丈距离,他就拉开了与元气刃的距离,轻而易举的一拳击散了元气刃。 我盯着灵虚,灵虚也看着我,谁也没有说话,都同样凝重,棋逢对手! 许久,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再出一拳时,只听灵虚说道:“恭喜方施主,破而后立,已入大乘圆满之境。” 第二章灵体 “是吗?现在还想留下我们吗?”我看着灵虚那般庄重的神情,不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不了,和尚已经尽力。再说按方施主现在这般修为,天下也能去的。”灵犀摇摇头,苦笑一声说。 “那和尚是否愿意随我往天下一游?”我沉声问道,招募灵虚是我最大的目的。 “天下多苦难,和尚只想修的阿汉果之身。”灵虚摇了摇头。 “那就再吃我一拳!”我作势就要扑上 “等等,方施主这般刁难和尚,岂不残忍?”灵虚急忙后退两步,滑稽的摆着双手,惊恐的说。 “你个老狐狸,真不知道哪一张脸时真正的你。”我被他那猥琐的表情逗笑了。 “方星,不要去当江湖道的炮灰了,你根本不是佛门的对手,哪怕你现在实力强悍。”灵虚这才撤去了伪装,真心说道。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啊。”我听他的话,不由心下一暖,暗叹一声说。 “怎么身不由己了?你现在的实力,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拿你怎么样。带着你在意的人,去日本,或者是欧洲。”灵虚走了过来,整理着自己被震乱的袈裟说。 “得了吧,刚才你没有出全力,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灵虚这个马屁拍的太大了,我的情况自己清楚,比起一般的江湖高手是要强的多。但还不是灵虚,铁茗,蓝翁,以及那些没有出世的老怪物们对手。 “你啊,就”突然,已经走到我身前的灵虚暴起发难,隐在宽大僧袍中的大手成鹰爪状,向我肩胛琵琶骨抓来。 尼玛老狐狸,果然狡诈。我暗笑了声,并没有惊慌,而是催动了碎刃风暴,贴着身体向他卷去。 天宗穴就在人体的肩胛处,被制住后身体便酸软无力,无法行动。灵虚还是想留下我,所以才突然发难的。不过他忘了,我不仅仅是个战士,还是个魔法师。 “起!”灵虚一声沉喝,身上那圈圣洁的金光再起,将他笼罩在了其中,而鹰爪,强行破开碎刃,执着的握上了我的肩胛。 碎刃风暴卷上灵虚,不出所料的被罗汉体所发出的‘金光’阻挡住了。 他的鹰爪也成功的制住了我的天宗穴。 可惜,还没等他表露出惊喜的神色,我的右拳猛然出动,结结实实击在了他的胸膛上。 “嗵”伴随着一声巨响,灵虚就飞了出去,半空中喷洒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灵虚艰难的翻坐起来,用手掌抹去嘴角一缕血丝,咬牙切齿的骂道:“卑鄙。” “彼此彼此。”我强忍住肩胛处刺骨的疼痛,笑着说道。 小样,跟我玩手段。 灵虚故作真心,要与我玩感情牌时,我就知道了他要耍诡计。当他假意整理着衣服,走上前来,我就做好了准备。 灵虚只想把我留下,也许是为了我好,也许是想让我帮他找回记忆。不管是哪样,都没有坏心,这点从他选择肩胛处下手可以看出。肩胛处有琵琶骨,那里还有一个穴位,叫做天宗穴,只要被人制住,便会全身无力,任人摆布。于是我将计就计,乘着他近僧际,一拳印上了他的罗汉体。这一拳没有留情,如果就这么被我打死,他就不叫灵虚了,再说,我也很想试试罗汉体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 灵虚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惊异的望着我,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成就了灵体?” “灵体?什么意思?”我走了过去,扶起他,不解的问。 “不是?那你的身体为什么没有穴位?”灵虚有点虚弱,一拳要不了他的命,但那种精纯元气的侵袭,依旧不是罗汉体能完全挡住的,我猜他这时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正在不停的翻滚。 “很简单嘛,我会缩骨功的。你要不要学,免费教你。哈哈。”我得意的笑了起来,缩骨功连骨骼都可以改变,将穴道移偏一点还不是轻而易举! “靠,我忘了你跟下三滥的关系。”灵虚暴了声粗口,懊恼的说。 米拉家自古以来就是神偷家族,对于小偷来说,这个缩骨功自然是必修之课。而且他们的缩骨功,比起其他流派同样效果的功夫要好上许多,几百年下来,对于缩骨之术,早已处在领先地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哈哈,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不要以为你总能掌握一切。对了,说说灵体是什么东西。”悟空的天赋,正是灵体,我对这个比较关心。 “走,边走边说,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打断了,得去用药水泡泡。”灵虚弓着腰,一瘸一拐故意装着可怜。 我笑了笑,扶着他,喊上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小龙和叶远,慢慢向寺庙走去。 以前,我的实力估计也就跟叶远差不多,他不敢近身攻击我,我也拿他那招‘移形换影’没办法。他想不到,我这次受伤复原之后,实力会变得如此强悍。我们俩走的都是野路子,而小龙,却是从四品画门中出来的。他对武学理论上的知识,比我们要丰富许多,见我现在这般情景,自然也是惊异不定。要知道,灵虚可是解脱境巅峰的存在,佛门有名的‘破罗汉’。 正如灵虚所说,我的**破而后立,现在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存在,跟灵体确实有些相似。 灵体,是指天生没有经脉,没有穴位的**。这种人,要嘛会在武学上有惊人的成就,要嘛就会百病缠身,年少而亡。据说,藏域的活佛转世,就必须得灵体者。 灵体自古以来就很罕见,在武学盛行之时,还有些高人专门寻找灵体者,希望他们能继承自己的绝学,用灵体之能,将武学发扬光大。而到了现代社会,灵体之说早已消失在了俗世中,只有很少一些人知道。 正巧,灵虚就是一个。 没有穴位,人体各个器官、部位的衔接就不够紧密,继而约束了各种武术的技巧动作。而经脉,却是影响着是否可以使用内力。可以想象,没有内力的江湖人,只是一介菜鸟,就算他**修炼的再强大。 我现在的身体,有穴位,但没有经脉。上次王博那一拳,不单单将五脏六腑震断,经脉也随之破损。不过幸好,现在蛊神完全担负起了经脉的作用,不但可以更快的输送元气,还对于神经的反应速度也增强不少,更不用说什么运行几个大周天的问题了。 武学上来讲,内力在经脉中流转一圈,属于一个周天,这个过程可以强化**。我体内的蛊神,无时无刻的都在运转着元气,这其中的效果,自然是天壤之别。 听完灵虚的讲解,我明白了灵体的含义。 但是悟空既然是灵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按理说没有经脉,身体会非常虚弱,别说他只是一个猴子,就算是人,也不可能产生那般大的力量! 算了,对于悟空,我早已无可奈何,爱咋咋吧,反正从头到尾就没能理解过他,我暗想道。 又在甚山寺住了一晚,灵虚要我试着帮他找回记忆,我假意用元气轻轻刺激了下他的脑袋,就推脱说功力尚浅,等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可以找回记忆,完全就是忽悠他来着。人类的记忆储存在大脑右侧,我必须用元气进入脑海才行。 除非,照着悟空那般,先让灵虚的灵魂出体,然后我再进入。 我不确定元气对记忆有没有功效,但现在我却不想帮他。一来风险很大,也很麻烦。再说现在这样能吊着他,就算他不帮我,也不会来对付我。 谁也不能保证帮他找到记忆后,他会不会凶相毕露杀我灭口,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江湖道的这些老狐狸。 第二天一早,我跟叶远小龙就辞别了灵虚,来到青岛市。 青岛是个美丽的城市,大街小巷处处彰显着它的静秀,别致。海天一色的风景,以及沙滩上的各国美女都让我留恋不止。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真想在这里住上两年,那种带着大海味道的气息,对于我这个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很有诱惑力。 在大街上耽搁了一会,等我们赶到飞机场时,没有订到当天的票,无奈,只能逗留一晚。 夜幕降临后,青岛才正式热闹起来,小龙和叶远去玩了,他俩喊我,我没去,鬼都知道他们俩去玩什么。 找个火爆一点的夜店,用异能开始显摆,招惹美女的注意力,最好再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喝点小酒培养下感情,夜深后迷迷糊糊的搂着妹纸们去开房。老套路,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妹纸,那些身怀绝技的异能者,确实对有着杀伤力,而且都是秒杀。 随着境界的提高,我似乎对男欢女爱缺少了兴趣,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美女没有缺过,还是对人生的一种领悟 一个人呆在房间有些无聊,我开始后悔没跟小龙他们去玩闹了,不过这时再去的话就很没面子,我下了楼,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街道上转悠了起来。 我住的这家酒店在青岛郊区,离飞机场不远,附近还有许多待拆的平房,似乎是青岛流动人口的居住区。街上偶尔走过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后,现在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最起码,家里还有个女人端着一杯热茶在等着他。 想着想着,我兴趣索然,没有了继续溜达的心情,就在准备回酒店时,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第三章伊人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别人的背影很敏感,有的时候,觉得可以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很多东西,效果比看脸色神情还要好。 现在,我就看出了一丝潦倒,落魄,及坚强。 是王绪岚。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两年没见了。 王绪岚,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奇妙,有点尊敬,有点暧昧,这可能是一个没娘娃很自然的感觉。我喜欢她,却一直没有表露过,怕破坏了心中那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直到后来,她跟了火炮后,我才慢慢想通,她,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的柔情,不仅仅是暧昧。 当然,我没有恨过她,甚至希望她过的幸福,快乐。 但,火炮就不是一个能带来幸福的人,他的身影下,隐藏着的,只是阴暗,利益,杀戮,以及出卖。 这一刻,我越发恨起他来,不单单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恨,更因为,他没有照顾好王绪岚。 王绪岚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孤伶的向着一条小巷子走去,袋子里装着些从超市买来的食品,似乎还有几瓶药水。 我悄悄的跟上了,火炮在爱心宠物医院制毒曝光后,医院被封查,王绪岚也失去踪迹。我让小龙查过她的下落,可是查不到,当时,我以为她跟着火炮跑了。 那天在日本的海门分舵,我就想问问火炮王绪岚在哪,可是忍了又忍,我忍住了,没敢问,怕答案会让我心痛。 还好,她还活着,火炮并没有嫌拖累而杀了她,或者抛弃她。 跟着她,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下意识的,我不想跟她见面,仅仅是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能不能暗地里帮到她。 穿过两条巷子,越走越黑,两边的房屋也越来越破旧,偶尔有一两盏微弱的灯光照射过来,也毫不济事。王绪岚慢慢摸索着走路,有好几次,踩在碎砖上差点摔倒。 我又忍了,忍住了过去扶着她,抱着她的冲动。 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种同学关系,不再是姐弟关系,谁有谁的生活,多情,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愿不是仇人的关系。 在曲曲折折的小巷子中走了许久,就在我迷失方向感的时候,她停在了一间破落的小院子前,从兜里掏出钥匙,开打院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伸头左右看了两眼,反扣上院门。 我隐在黑暗中,不由暗笑一声,如果有坏人的话,早在小巷子里下手了,还用冲到你家去吗? 稍微等了一会,我走上前去,一跃身,飞过了不高的院墙。 院里很破旧,但收拾的还算利落,红砖块铺过的地面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个小花园,一个葡萄架高高的爬上了屋顶,为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遮风挡雨。 砖屋里亮着灯,昏黄昏黄的灯光,应该是那种古老的白炽灯,我家,也就是老树村,家家都用着这种灯。 乍眼一看,却有些熟悉的味道。我心中一暖,走了过去,伏在窗前,悄悄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往里看去。 这一刻,我想到了小花,那个可爱清爽的村姑,两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抽个时间回去看一趟吧,如果可能,就把他们一起送去日本,安安稳稳的过过洋日子。 我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就一眼就不想看了。 因为里面有一个我最想看见,也最不想看见的人。 火炮! 他正躺在一张钢丝床上,全身上下包满了纱布,双腿上还用木板固定着。王绪岚,则在液化气上笨手笨脚的炒着鸡蛋。 火炮回来了? 曲建国他们去了哪里? 青岛是佛门甚山寺和道门分支鹤山派的地盘,虽然没有明争,但暗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是昨晚灵虚说的。这种地方,哪怕是靠着大海,也不会让海门插手进来,而且现在曲建国还脱离了海门,正被两大门派追杀中。 不管怎样,火炮我是要必杀的。 我握上门锁,稍微一用力,就震断了里面的卡簧,房门不推自开。 "是"王绪岚猛然回头,一脸的惊慌,而后面的‘谁’字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谁也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憔悴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般自信,从容。脸色也有些发黄,似乎是经常做饭炒菜,油烟呛的。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有两缕掉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用油乎乎的手指勾了过去,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污痕。 我心里酸酸的,不忍心去看她,低下了头。 “你还是找来了。”火炮先开口了,他躺在床上,嘶哑着声音说。 我转过头,看着他,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 “火炮,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让你的女人成了这样!只有贩毒才能赚到钱?你不会去搬砖?不会去卖血?**的,丢人,给老子丢人。”我失控了,也只有在这两个老同学面前,我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知道我的这些怒骂是幼稚的,肤浅的。但是,在他们这里,我用不着装,用不着虚伪,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因为我们足够熟悉,如果不是命运作弄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最亲密的人,并肩作战,或者同床共枕。 “你想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找这些借口?”火炮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表情是那么的犯贱。 我绕过王绪岚,往床边走去。 “不要!”王绪岚拉住我,挡在身前摇着头,泪流满面。 “你让开!”我回避着她的目光,偏过头说。 “你要杀就杀了我吧。”她执着的,斩钉截铁的说。 字字诛心,诛我的心。 这狗日的命运,曾几何时,我们成了这种关系? 我想起了在学校里跟她吃饭,喝酒,玩闹的日子。 想起了爱心宠物诊所开业时,帮她贴对联放鞭炮的事。 想起了每天晚上她叫我下楼开门的时光。 那时的生活,多美好啊! 可惜,过去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我一把轻轻的拨开了她,站在床边,死盯着火炮。 王绪岚还想冲上来,却被火炮一声喝止住了。 她乖乖的站在一边,哭了起来。 她如果跟了我,会不会这么听话,乖巧。我自嘲的想着。 “你运气好。”火炮望着我,极不甘心的说了句。 “就算是,也是你逼的。” 从那棵铁竹石蓉开始,一直到把我的行踪出卖给曲建华、圆梦茶屋的暗杀、以及勾引王绪岚,就是他一步步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在火炮面前,我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他,我是好人,你是坏人。 现在要杀他,只需一个念头而已。 可是,我却有点下不下手,不是怜悯,不是念旧,很复杂,我也分不清,理不顺。 “都是命运,谁能想到,当年技校里的两个小混混,能混到现在这种地位。如果早能知道有今天哎,不说了。”火炮淡淡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不要!”王绪岚突然冲了上来,哭着,捶打着我,甚至还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像个菜市场上撒泼耍赖的刁妇一般。 我没有动,只是眼睛盯着火炮,手臂慢慢抬了起来。 “方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火炮。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求你了。”王绪岚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跪倒在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他妈滚开,我们男人的事,用得着你插嘴!”火炮闭着眼咆哮着,脸色也涨得通红,眼角,却流下了一行眼泪。 “方星,我们是同学,是吧,就算火炮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原谅他好不?要不,你打我,我替他赎罪。”王绪岚激动的抓起我的手掌,就往她脸上抡起。 她还是我那个狼,文雅,有气质的学姐吗? 她还是那个含情脉脉,跟我打情骂俏的佳人吗? 不是,她已经不是。 她现在是火炮的女人,一个毒枭的女人。 她爱他。 他,也爱她。 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不想杀火炮了。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跪在我面前的女人。 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念旧了?我冷笑一声,抬起了手臂,元气顺着蛊神的枝桠瞬间传到了手掌,跃跃而出。 第四章相信情 我记得上学时有次开班会,班主任为了活跃气氛,就让大家讲笑话,一人讲一个。其他的我都忘了,但火炮将了一个简短的笑话却让我记忆犹新。 他当时说:“我相信爱情。” 一时间,教室里静了下来,就连三十多岁的班主任,也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教室里才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笑声,有些人甚至笑出了眼泪,都说这个笑话太可笑了。 是啊,是很可笑。 但是,我后来才明白,火炮并不是在讲笑话。他跟我一样,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那时还很淳朴,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他希望能获得爱情,真正的爱情。 后来,随着花花都市的不断侵蚀,他也觉得那个笑话可笑了。 现在,我不觉得可笑,看着扑在火炮身上护住他的王绪岚,我才发现,火炮真的拥有了爱情。 能够为他去死的感情,难道还不能称为真正的爱情吗! “你把我们俩都杀了吧,火炮走了,我也不会活下去的。”王绪岚抱着火炮的脖颈,哭着说。泪水流满了火炮的脸颊,我分不清是火炮的,还是她的。也许,根本就不用分,他们俩在这一刻,不分彼此。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吃醋,而是有点欣慰,有点感动。 不知道多久了,我没有被人感动过,没有这么深刻的感动过。他们俩,一个伤痕累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另一个,则是油烟满面,素衣遮体;一个是大毒枭;另一个却是曾经年轻有为的社会女精英。他们没过一起受过苦,没有生死与共的经历,我想不通,他们哪来的感情基础?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他们这般生死相依的感情,前世不知要望穿多少秋水! 算了,看在佛的面子上,让真爱继续吧。 我拉过火炮的手臂,把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王绪岚没有阻拦我,只是紧紧的抱着火炮,不愿意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也不想错过这最后拥抱的时刻。 火炮闭着眼,他想必很满足了,至少,有个女人能为他死,还是在最落魄的时候。 我将内力缓缓传了过去 小龙教我的吐纳法一直在体内运行着,积存了海量的内力,而我自从掌握元气后,除了帮人治疗过几次伤势外,就没有再使用过内力。这时,大量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火炮体内,帮他滋补着全身上下数之不尽的伤口。 经过碎刃风暴攻击还能活下来的普通人,火炮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的内脏虽然没事,但表皮基本上完完整整的被碎刃削去了一层,尤其是脊背上凸起的两块胛骨也被削平。 这般伤势,就算没有伤及要害,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应该是日本发达的医疗技术,再加上及时的输血治疗,才救下了火炮的命,我想。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帮他,只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让王绪岚这么辛苦。 火炮先反应过来,他直愣愣的盯着我看,眼神似乎在骂我,你脑子有病啊,不杀我,还帮着治疗伤势? 王绪岚也起身望着我,哭的花里胡哨的脸上绽出了一丝微笑,笑的那么难看。 匆匆治疗完毕,我立马闪人了,临出门时,听见屋内传出一声谢谢,是王绪岚的声音。 我叼着一根烟,在黑乎乎的巷子里吊儿郎当的晃悠着,夜空中吹来丝丝清凉的海风,带走了心头那一点点自责。 活下去吧,为了爱情。 我钻进了一家小酒吧,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浓浓的烈酒。 连火炮这种烂人都有了爱情,我的呢? 我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见自己身边**着的陌生女孩时,我就明白了,也许,今生跟爱情无缘。 头疼的厉害,昏昏欲裂,我记不清昨晚喝了多少酒,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更弄不懂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发誓,我不认识她,尽管她长得不错,身材也很棒。 我悄悄的翻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衣服,掏出一沓现金放在桌子上,做贼一般的逃出了房间。 还好,没有误航班,到候机厅时,小龙和叶远已经来了。我们三个都是一副摸样,红着双眼,醉意十足。谁也没有问对方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上飞机,我倒头就睡,一直到了金城降落后,空姐才叫醒了我们。 金城还是那个金城,我站在登机口向远处望去,蓝山,还是那个蓝山;黄河,还是那个黄河。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 离着飞机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长串豪华轿车,领头的,是一辆大气的加长林肯。车边站着许多人,远远望去,能认识的,只有沈若赫,花叶,还有周强三个,花叶手中拿着一簇寓意吉祥和气的百合花。 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电视上接待外国元首的场面,是不是要站在登机梯上挥挥手,大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幸好,我没有那么做。低调的下了飞机,简单的跟花叶几个打声招呼,坐上林肯后,我才恢复了正常神情。 这肯定是蓝翁那老不修的点子,搞这么大的场面,而且能让沈若赫,花叶,周强等势力的大人物们来接机,这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用俗话来说,就是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的代言人,有嘛想法,尽管往他身上招呼。坐上林肯的,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两个人。一个圆乎乎大脑袋的胖子,花叶介绍说叫博兴,是朱门的代表。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叫周奇,铁茗道长的大弟子,也是严小草的大师兄。 对这个周奇,我多看了两眼,他长相不甚出奇,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味道,让人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话说师哥师妹这种最容易滚床单的职业让我很反感,虽然对我家小草比较放心,但心底里还是产生了一点点不乐意。 “方兄,辛苦了,听说你在日本收服三帮,大战忍者,踏平海门分舵,件件都是大快人心的事啊。现在江湖道已经津津乐道了,如今的江湖人,不知道佛门可以,但如果说不知道你方兄的事迹,那么会被人看不起的。”沈若赫还是那般老实敦厚的表情,虽然这话明明是在拍我马屁,但是让人却感觉恭维的合情合理,光明正大。 他说着递过来一支香烟,正是38牌。 “还不是你们故意宣扬的?”我冷哼一声,接过了香烟。 沈家祖孙三个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内心还是很反感沈若赫。不过现在是大一统的局面,我也不好明面上怎么样,接过香烟算是给他面子了。 沈若赫不顾脸面的掏出火机要给我点烟,我急忙接过火机自己点着了。他好歹也是沈家家主,真让他给点烟,别人不但不会说他屈膝巴结我,还会骂我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 实际上沈若赫现在的心情我理解,被钱门抛弃后,沈家就像个无主的蛋糕,谁都想切上一块。可以说,以后沈家的命运,就握在我的手里,除非他们抛开面子,去投奔佛门,或者别的门派。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佩服起沈老爷子来。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马戏团老板,他就看出我的潜质,早早开始接触我,并且在后来把自己的亲孙女送到了我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除了画门,他确实抢在其他门派前面先笼络了我。不然,现在的沈家,赶紧散尽家财保平安吧。 “呵呵,给方兄造势,也是为了以后的行动。”沈若赫爽朗的笑了一声,说。 “行动?什么行动?”我故意问他。 “嗯,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对了,倩倩怎么没有回来?”他急忙扯开话题。 扯上沈倩倩,自然也是向车内众人挑明了沈家和我的关系,我如果再不帮他,不但从道义上说不过去,还会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记得沈倩倩曾经对评价过他,淳朴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阴暗的灵魂。以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哦,她跟日本山口组有些生意,没时间回来。”我淡淡的说。现在不能让沈家败落,我暗地还有计划,言下也有意抬高沈家的地位。 果然,在座的几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一变色,都在吃惊于这个消息。 日本山口组的名头,在世界各地都是大名鼎鼎的。他们是最早开始接触政治的黑社会,虽然跟日本的历史环境有关系,但是在黑道这个范畴来说,绝对是前辈级别的。别的不说,就连中华几千年历史的佛门,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慢慢渗透政府的,根本无法与山口组这种已经完全融入本国政府、向着外国政府发展的境界相比。 不得不说,小日本的眼光,无论是在生意场,还是政界,都是一流的。 “哦,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啊。”沈若赫脸上青红不定,喃喃说道。 “呵呵,才开始谈,有了大概计划后肯定会向你汇报的。”我又安慰了一句,在没有弄明白他们爷孙三个的内幕之前,还不能惹恼他。 “原来是这样啊。”沈若赫意味深长的点头说。 第五章风生水起 等我跟沈若赫聊完家事,那个叫博兴的胖子才伸过手,自我介绍说:“方兄,我叫博兴,朱门的一个小经理,荣幸荣幸!” 小经理?我暗笑一声,江湖道做生意的家族不少,但绝对不会有人在这种场合下用俗世的称谓,看来这个胖子话中有话啊。 我跟他握了握手。 “我是周奇。”那个高瘦的男子看着窗外风景,哼了一声,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嗯,我叫方星,小草还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大师兄,难道是因爱生恨?我故意试探他说。 “不认识。”又是一声毫无感**彩的低哼。 “哈哈,方星,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气,你以后就知道了。”周强急忙打圆场说。 “没事,周兄最近忙吗?”对这个严大鹏身边的红人,我可不敢轻视,急忙回问道。 “哎,一会你跟市长聊吧。”周强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看来事态又有了不好的趋势,我见花叶今天能来接机,还以为花门也转性投进了政府的怀抱,这下看来,里面还是有内情的。 我看了一眼花叶,她冲我挤挤眼,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加长林肯停在了江南苑门口,我们下了车也不多话,直接走了进去。 一路无阻,直到那个名为风生水起的小院,才看见门外站着许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他们见我们到来,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短短三个月,这个金城地区江湖道的办事处我已经过来两回了。这次,长桌没变,太师椅没变,院里的桃花树也没变。变得,只是少了几个人,多了几个人。 蓝翁,韦老爷子,米虫,小乙和尚,魏腾飞,还有五六个不认识的围坐在长桌旁,各个低头不语。 在角落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严小草。 她的身体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穿着一套淡白色的运动服,头发也留长了,顺溜的随意挽在背后,清新,自然,隐隐还有一种脱尘飘逸的味道。 她直愣愣的盯着我,迷离的眼神中掺杂着数不尽的幽怨与不知所措。 蓝翁和韦老爷子都跟我打着招呼,我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了小草面前,轻轻的问:“你还好吗?” “嗯。”小草低下了头,露出一截精致的脖颈,葱白如玉。 “见你父亲了吗?”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胡乱问道。 “现在你似乎不应该问这个,是吧,蓝翁?”小草缓缓抬头,望着蓝翁笑了笑,说。 小草以前那种直率火爆的脾气不见了,似乎在深山中匀染了些自然灵气,轻灵,但明晰。听她这么说,我才想起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代表着身后的势力。现在拉家常,认亲戚,确实不合时宜。小草能坐在这里,肯定是代表了道门;而严大鹏,则是政府传统一系的代言人。这个时候,问起他们父女的关系,不但不合时宜,而且还给别人暗示出一种隐晦的意味。 “方星,先坐吧,今天虽然不是江湖大会,但各门各派都来人了。花叶,给方星介绍下。”蓝翁脸上略显憔悴,貌似伤势还没复原,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爽朗的气质。他指着韦老爷子旁边一张空着的太师椅,沉声说道,听语气,似乎很忧虑。 我不再说话,坐了过去,只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花叶来介绍。 现在这种场合,每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很微妙的。上次是墨一绿代表米盟,而米虫则是我的介绍人,这次,为什么会换成花叶? “蓝翁看得起,就先说下我自己。在坐的都是些老家伙,很少有不认识我的,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脱离了花门,现在是御兽门的人。我今天所说的,所做的,跟花门没有关系。花门今天的代表是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认识你?”花叶大大咧咧的指着坐在严小草对面的一个小女孩说。 “回师叔祖,我叫萌儿,是掌门新收的徒弟,刚从家里出来。”那个被花叶点名的小女孩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说。 望着萌儿那稚气未脱的表情,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暗笑花门真的越混越回去了,派这么个小娃娃来凑热闹,也不怕江湖中人笑话。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上次米盟不就是派墨一绿出面的吗?这种江湖聚会实际上也就算个新人推介会吧,派出些家族重点培养的人员,在会上照个面,混个脸熟,以后也好上位。 “再不要叫师叔祖,我有那么老吗?坐下吧。”花叶瞪了萌儿一眼。 萌儿吓的赶紧应声,坐下后不敢抬头,我从侧面看去,她有些娇嫩的脸颊通红通红的,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方星,我给你介绍一下,蓝翁他们你认识,这位是钱门的陈绍,也是如今钱门陈老掌柜的独子,这位是”花叶挨个介绍起来。 今天不但八大派都来人了,而且连政府代表魏腾飞也光明正大的坐在了长桌上。除了八大派,加上我,江湖闲士组织的蓝翁,政府代表魏腾飞,还有主持人花叶,沈家家主沈若赫,一共是十三人。 一品佛门还是小乙和尚,坐在对面与我怒目相视。以前小乙和尚在我心目中还挺有位置,但这次见了面,拿灵虚相比,他是那么的不上台面。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在佛门眼里,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江湖道放在心上,随便派个小角色来凑凑数而已。 二品道门的代表是严小草,道门派她来,这其中就有着猫腻。这种江湖聚会,虽然不是特别正规,但与会的小辈,都是有资格问鼎门派掌门宝座的,比如墨一绿,萌儿都是现任掌门的嫡系。小草的师父是铁茗,铁茗在道门只是属于供奉、前辈一类的地位,按理来说派严小草参会并不符合规矩。但同时严小草又是严大鹏的女儿,跟我也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从这点来看,道门是准备跟佛门明着干了。 三品钱门参会的也是个小辈,陈绍。钱门自古以来,都由陈、沈、石三大家把持,陈绍的父亲是当代陈家家主,也是现任钱门掌柜。 四品海门来人叫楚凡,他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人不自然的感觉到一股冰冷,阴森的气息。 五品画门是韦老爷子,韦小龙的小叔叔,著名画家,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属于德高望重,前来镇场的。 六品花门就是萌儿。 七品米盟这次来的不是墨一绿,而是米虫,他还是那么美艳,那么伪娘,对我一如既往的漠视。 八品朱门则是刚才去迎接我的那个博兴,生意人就是不一样,其他门派代表都派人去接我,也就意思意思,但他可以拉下脸,亲自去机场接我。他的这副作为,虽然让江湖人鄙视,但是能获得我的好感。其中的得与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还有就是魏腾飞,死胖子许久不见,他清瘦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稳稳坐在一边,时不时隐晦的瞅我一眼,一副我们是自己人的神态。看来我安排他跟叶城在德胜楼偶遇严大鹏起到了奇效,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控制住他。 沈若赫也在场,沈家被挤出钱门后,应该就不算是江湖人,也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聚会,不知道蓝翁是怎么个心思。 等花叶介绍完毕,她就退出了小院,一时间院里静悄悄的,谁都各怀心事,准备着接下来的勾心斗角。 沈若赫,米虫,严小草三人参加会议,就基本上暗示着今天会议的内容,正式向佛门宣战。 果然,没一会,就听蓝翁直接说道:“今天呢,算是个紧急会议,有三件事需要大家讨论表决。第一件事我来提议,上次的江湖大会,就通过了御兽门回归江湖道的事。自从抗日战争结束后,江湖道一直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大事,方门主这次在日本弘扬中华江湖道风采,于江湖道有功,我提议,将御兽门例入江湖八大品。” 蓝翁刚说完,小乙和尚就迫不及待的抗议起来。 “方星勾结日本政府,残害江湖中人,现在竟然说是有功?蓝翁有失公断了吧!”小乙和尚怒声抗议道。 “这件事跟今天要说的第二件有关,请金城市公共关系组织部部长魏腾飞魏部长阐述吧。”蓝翁没有搭理小乙和尚,向坐在场外的魏腾飞点了点头。 第六章凌然之势 听见蓝翁的介绍,我才知道魏腾飞竟然在短短几个月里,坐上了公共关系组织部部长的宝座。要知道,这个部门可是政府的一大强力部门,一般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权力极大,专门处理一些阴暗面的事务,有着检察院,法院,公安局,以及反贪局的职能。听说,他们还管辖着一些黑客组织,以及在境外斩首任务等等职权。 当然,我是以前听叶远说的,不然,这种神秘部门,我一辈子也不会知晓它的存在。 这张长桌,只能江湖人坐,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今天,就如魏腾飞这般政府强力人士,也只能跟沈若赫坐在旁边,就像是在长途汽车上没有买到票,坐在了过道小板凳上一样憋屈。 至少,我感觉是这样,也许,坐在小板凳上,是很多人终身的目标。 魏腾飞站了起来,习惯性的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人搭理他后,才尴尬的说道:“本来呢,我是不应该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上,但是有件事非常重要,我受严大鹏市长的嘱托,今天来向江湖闲士组织要个交代。半个月前,政府收到了日本政府的抗议,说中国的江湖人在日本东京胡作非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用异能,造成日本普通民众死伤上百人,他们要求政府给个答复。大家可能不知道,这次抗议,是日本政府近年来最严重,也是最坚决的一次。前几日,日本海上自卫队已经联合驻冲绳的普天间美军基地,开始大规模的实弹演习。而且在我国东边的临海城市,也发现了大量的异能者出没,据初步调查,就是日本的忍者部队。” 没有人敢说话,如果引发两国间的战争,无疑是所有人的噩梦。在上百万铁师,无数高科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面前,江湖人是那么的无力,渺小。 “当然,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百年前,任人践踏的年代了。国家海陆空,以及贰炮部队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也有必胜的信心。但是,事情总要有个处理的方式方法,不管谁对谁错。对于一些心怀不轨,故意挑起事端的人,无论他是谁,他有什么背景,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治。”魏腾飞缓缓的说道,一股另类的威压蔓延开来。不是修为境界,而是久居官场那种为国为民,一身浩然之气的威压。 真看不出来,当初那个贪污受贿的动物园副园长,现在竟然能说出这么一段正气十足的话,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人啊,地位决定了心态,没有人天生就是小人物,一辈子都只能做**丝,只要一个时机,谁都可以鱼跃龙门。 “魏部长,听说方星带人在日本杀了个痛快,这件事你应该问问他吧。”海门代表楚凡阴阴的说了一句。 “歌舞伎町街头的案件,日本政府并没有提出意见,据我调查,日本警方甚至都没有立案。他们这次的抗议,是关于十月十一日晚,在日本东京南郊码头附近的那场厮杀。”魏腾飞一言中的,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海门,但谁都听了出来,政府要对海门出手了。 那晚的事,连日本政府都能在短时间内查到,更别说江湖道的人了。估计,我转移三帮混子,将江田俊彦挑拨至海门分舵的事情,在座的谁都一清二楚。 又没人说话了,江湖道虽然一直跟政府若即若离,但没有谁敢独身抵抗政府,甚至整个江湖道都不敢。 “这件事情我听说了,政府应该查清楚了吧?”蓝翁故意问魏腾飞,我清楚他们俩在演双簧戏。 “查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江湖大会将车门除名后,车门的一些激进分子在佛门灵虚和尚,还有一个叫天行怪的带领下,偷渡至日本,联合海门日本分舵,准备挑起两国间的矛盾。幸好在日本度假的方星及时察觉了他们的阴谋,在万分危急之时,不顾自身安危,当街制止了天行怪一行人的行动。方门主身受重伤,直至现在还没有恢复。后来,方门主巧施计谋,引得日本黑社会组织羽联队进攻海门分舵,将这场阴谋化为了一场黑社会之间的斗殴,间接的缩小了事态的扩大。大家要明白一点,如果那时他们对日本普通民众出手的话,日本政府将会不宣而战,没有任何一个政府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其中的后果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在这里,我代表政府,对江湖闲士组织提出批评,江湖道如今太乱了,希望你们做出有效的约束,以免再发生类似事件。” 魏腾飞顿了顿,又交代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人证物证俱在,谁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政府的意见是主谋一定要得到严惩,这种不顾及社稷安危的事情,哪怕是挑起社会动乱,政府也在所不惜。蓝翁,剩下的事你处理吧,我就先走了。” 魏腾飞说完,对蓝翁点了点头,走向院门,蓝翁起身相送。 魏胖子真的很能扯,只是我私下里的一些动作,让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变成了救民族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不过话说回来,魏腾飞说的这些,还真的占理,谁也没法提出反驳意见。谁都知道我杀天行怪是为了给李珍报仇,挑拨江田俊彦攻击海门是为了泄愤,但最后,却形成了这样一个结局。 真如那句话所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蓝翁回来后,黑着脸,半响才冷笑一声,说道:“不得不说,咱们江湖道也算是进步了,学会把眼光放在了国际上。可惜,狗改不了吃屎,总是在一些歪门邪道上打主意。有本事,去学学日本山口组,去控制几个国家的政府。” 蓝翁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小乙和尚,小乙和尚假装没有看到,低头玩弄着茶杯。 我静静的观察着场内气氛,蓝翁是怒了,他们虽然游离与政府与江湖道中间,但从根子上来说,还是江湖人。被一个俗世的官员当面指责,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尤其是蓝翁这般境界,这般岁数的人。 “好了,这件事大家先琢磨着该怎么处理。沈家主,把你的事情也说出来吧,我看,这些事都能放到一起处理。”蓝翁冲着坐在一边的沈若赫点了点头。 沈若赫闻言站了起来,先向蓝翁鞠了一躬,才说道:“我是小辈,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会的。但沈家也算是江湖道的老人了,如今被钱门无缘无故除名,深感委屈,今天,希望大家能给沈家一个公道。” 这时,我才明白了蓝翁的目的,魏腾飞出面,就是冲着佛门来的,用政府的背景将矛头对准佛门,不然,仅凭着江湖闲士组织,还不能完全领导江湖道对抗佛门。 而让御兽门进入八大品,就是为了把海门挤出去,甚至直接从江湖道除名。除名后,海门不再享受江湖道的特权,以他们在海上走私,贩毒的劣迹,政府也就有了出手的机会。 沈若赫的参会,矛头直指钱门。 如今江湖最强的八大门派,海门,钱门,花门,前车门都投靠了佛门,成为佛门最大的帮凶。道门,画门,朱门三家支持政府,实力还嫌微薄。于是,才有了我出场的机会。 用御兽门代替海门,再加上一直支持我的米盟,这样会议上才有了多数的表决权。这虽然只是个程序问题,但以后的行动就出师有名了,众多的江湖小门派也有了底气。 如果没有经过江湖会议的表决,难免会让那些中立的小门派摇摆不定。他们虽然势弱,但整合起来,却是谁也不能忽视的。就如下三滥米盟,一些小偷,卖解,乞丐等等弱势群体组成后,立马跃居江湖八大品。 这三件事情,虽然表面上没有联系,但一起说出来,众人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分析,明白了以后江湖道的发展趋势,以及江湖闲士,政府的态度。今天,就是选择立场的时候,哪怕各个门派已经站好了队,今天也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以后,大家不再是江湖同道,而是敌人。 等了一会,蓝翁又开口道:“有人现在看不起江湖闲士的几个老头子,胡作非为,前一段时间,我被几个宵小暗算,就是一些人的试探。老头子我虽然孤寡伶仃,但几个朋友还是有的,昨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几个老朋友远赴藏域,找到了那几个宵小,成功抓获后,正在往回走的路上,过几天,还得劳烦各位再来给老头子主持下公道。” 此言一出,俱场皆惊。江湖闲士的实力,自然没有人会怀疑,远赴藏域杀几个人也不成问题。但是,杀和抓完全是两码事,要知道,藏域并不是表面那么纯净,千百世的活佛,密宗,以及印度那边的佛家都有涉及,鱼龙混杂。 藏域,是中原江湖道的禁地。 几个中原老头子,要去藏域找到凶手,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抓回来,这,不再是个人武力的问题,而是势,一种大势,中原江湖道的凌然之势。 这种浩然之气,在几个千里追凶的老头子身上体现出来,毫无疑问,绝对具有无比的震撼力。 第七章人在江湖 蓝翁一席话,听的众人暗惊不已,海门楚凡,钱门陈绍,以及小乙和尚,都沉下脸来,不敢对视蓝翁,只有萌儿那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看着蓝翁,貌似很崇拜的样子。 而韦老爷子,米虫先是惊愕,然后一副欣喜的表情。 “宝刀未老,江湖大幸啊!”韦老爷子一声长叹。 “老了就是老了,红尘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蓝翁看了一眼韦老头,又说:“等他们回来,也不参与江湖纷争了,留给小辈们折腾去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啊,游山访友去,灵虚和尚,扫地僧,还有那几个不吃不喝的玩意,上百年没有见面了,甚是想念。” 听见此话,小乙和尚脸色更黑了,甚至有些愤怒,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蓝翁,却被对方那老而不弥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不知道扫地僧,不吃不喝的玩意是什么人,但能跟灵虚和尚排到一起的,想必都是些佛门隐世的高手。蓝翁的意思很明了,江湖可以乱,但不能没有规矩,尤其是不能以大欺小。 他们这么做,就压制了佛门的很大一部分武力,剩下的,估计就要交给我了。 前期铺垫造势已经有了效果,蓝翁随即又说:“好了,开始吧,先解决沈家的事,然后那两件放在一起谈。沈家的事,本来属于钱门内部事务,我们是没必要参与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沈家也是江湖道的老人,为江湖道的事业出过不少力。就说现在,这间小院,你们喝着的茶,吃的饭,都是沈家提供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贸然把沈家从钱门除名,都有些过了。” 念旧,是江湖人的一大本性,尤其是如今这个和谐的现代社会里,江湖人倍感孤独,继而更加团结起来。抗日战争时期,有两个门派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江湖上闹了一阵子,从那以后,接近一个甲子,江湖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争斗。 如今沈家这种对江湖道一直默默支持的家族被钱门除名,也难怪会被提上江湖聚会的议程。 “这件事我来说。”钱门的代表陈绍站了起来,傲然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道:“钱门,一直是生意人,在江湖道的支持下,这些年也顺风顺水。我们有个原则大家都知道,不会参与江湖纷争,只会默默做生意,当然,江湖救急的事情从来也不会推脱。沈家暗地里指使李火炮,伙同蛇门弟子马奶干,在金城红灯区做着毒品生意,家父察觉后,就向沈家提出过警告。而三个月前,沈家又跟方星合作,在医院里残害了王博。很幸运的是,王博并没有死,并且把其中的隐情爆了出来。沈家的做法,违反了钱门的宗旨,家父曾经向沈家征求过意见,但沈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无奈,我们只能做出这般决定。” 蓝翁听完陈绍的叙述,顿了顿,又问沈若赫说:“你怎么个说法?” 沈若赫从刚才站起后,就再没有坐下,他给在场的两个前辈鞠了一躬,沉声说道:“我先解释下李火炮的事,他算是为沈家做事,但毒品生意我们却不知道。我想沈家千百年的信誉在,大家应该不会听小人之言,真以为我们沈家会做毒品生意吧。事情出了以后,我们查明,李火炮本就是海门的人,潜入金城,就是要陷害沈家。还好,方门主在鄙妹的求助下,粉碎了李火炮的阴谋,及时捣毁爱心宠物医院这个制毒销毒的窝点。” 沈若赫转头看了一圈,见大家都没有什么疑问,接着又说:“鄙妹跟方门主的关系,江湖道都清楚。这件事情由沈家而起,我们自己处理了,也属正常,总不至于一点点小事,就要在江湖上宣扬吧。江湖道有个老规矩,江湖道不认可杀手,而王博跟介琛就是国际上有名的杀手。他们受李火炮的雇佣,前来暗杀方门主和鄙妹,失利后,又潜伏在爱心宠物医院,伺机而动。方门主私下处置王博,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鄙妹,只是去给方门主带带路而已。” 实际上,钱门排挤沈家,一来是佛门授意,再者他们都认为沈老爷子死了,沈倩倩又在沈若赫的陷害下,被迫与我出逃日本,这才觉得有了机会吞并沈家。 钱门千百年的生意,沈、陈、石三家已经早就不分你我,产业都混杂在一起,真要理清账务关系,十年也算不清。蓝翁不可能强行将沈家塞回钱门,就算钱门同意清算沈家账务,也是十年以后才能有结果。 在他们看来,现在绝对是天赐良机。 至于今天会议上的双方表态,只是明面上撕开脸面而已,对于实质没有一丝帮助。 今天让沈若赫来参会,蓝翁只是想借他的手,逼迫钱门现身,让江湖道都知道他们的立场,以后动起手来也就再没有什么顾忌。 蓝翁这老爷子,就是传统的江湖人,做什么事,都是先礼后兵,不肯落人一点口实。 果然,只听蓝翁说:“实际上这些都是钱门内部的事,就算是哪一方错了,我们也只能是在道义上谴责一下。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给钱门点意见,不要坏了千百年来的规矩。” 这种事情,连蓝翁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别人,除了韦老爷子骂了两句钱门用心险恶以外,没有人发言,反而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我。 看着大家复杂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以前带个悟空就敢闯江湖的小混子,而是一方豪杰。从现在开始,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别人必须要考虑我的立场,哪怕是佛门这种庞然大物。 我点上一根烟,瞅了瞅在座的众位,刻意避过米虫和严小草的目光,缓缓说道:“大家都知道,沈倩倩是我的女人,虽然不太清楚沈家主会陪多少嫁妆,但是,不管多少,沈家都会出。现在你们倒好,直接把沈家给挤出了钱门。我想问问你,那个叫什么,陈绍是吧,你想让我光着屁股结婚吗?”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响起一阵爆笑声,尤其是韦老爷子的笑声最夸张,就连蓝翁,博兴,萌儿都捂着嘴,似乎想不到我能说出这么庸俗的话。 米虫用吃人的眼光看着我,而小草则是缓缓的低下了头。 没办法,已经这样了,别人骂我多情也好,说我滥情也罢,总之,她们都是我所在意的,沈倩倩如此,米拉如此,小草更是如此。哪怕她们鄙视我,仇恨我,也无所谓。 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爱上一个女人,带着她浪迹天涯,留下一段佳话。我也想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最终扑入火海化为两只蝴蝶,也在所不惜。可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难不成带着米拉走,扔下沈倩倩的死活不管?要嘛去跟严小草隐居灵山,管它江湖大乱,管她李别情苦守孤山? 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我只希望在她们眼里,可以做个好人,仅此而已。 “哦,听方门主的意思是要替沈家出头?”陈绍盯着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问。 “废话,沈家不稀罕什么钱门,但是,属于沈家的,希望你老爹给我一分不缺的拿回来。不然,过些日子我会去讨利息的,连本带利。”我冷笑一声,说。 “狂妄,你算什么东西?”陈绍站了起来,恶恶的盯着我,一时间,元气波动蔓延开来,感觉有一种火辣辣的气息向我逼来。 咦,看不出这小子竟然有点实力,我好奇的扔个灵犀眼过去。 陈绍 境界:玄妙境中阶 元气:50/181 战斗力:230,技能增幅。 技能:吐纳法(中级),修炼度:41。32;火龙手(低级),修炼度:80。11。 天赋:大铁人强身术,一种稀有的强身天赋,可升级,修炼至高阶后身坚如铁,刀枪不入。 实力还真不错,作为以赚钱为主要目的的钱门,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江湖二流高手,也算不容易。 他的实力比小龙稍微强一点,但略次于叶远,当然,更不用说我了。如果那个火龙手的技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根本不是我的一合之敌。 “小子,金城是我的地盘,你想爬着出去吗?”我看着手中的烟头,琢磨着是否能直接打爆他的脑袋。 “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陈绍,坐下,就你那点能耐,还不够在这里撒泼耍威的。”蓝翁骂将开来。 他实际上是为了陈绍好,怕我真的猛然出手杀了对方。 陈绍很不情愿的坐下,依旧瞪着我,丝毫不知他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玄妙境,听来非常牛逼,但对于我来说,就像个小孩一般好欺负。先用碎刃风暴转移他的注意力,乘他慌乱之际,烟头附带上一丝元气,保证能破开他的脑袋。 大铁人?能有灵虚的罗汉体好用吗? 第八章四品御兽 “这样吧,钱门拿出个方案来,就算沈家违背了钱门宗旨,也不应该将人家的产业霸占。”韦老爷子出声打圆场说。 “这件事情需要家父定夺。”陈绍依旧盯着我,冷冷的顶了韦老爷子一句,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这个小畜生,目中无人,就算你老爹来了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韦老爷子被气的直吹胡子,拍了一把桌子骂道。 “哼。”陈绍无所谓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就这样了,由着他们折腾去吧。”蓝翁无奈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 “是啊,当年我都四十多岁了,在江湖道上行走,还得点头哈腰见人就叫前辈。”韦老爷子也自嘲道。 “会议继续,大家表决海门和御兽门的事情吧。”蓝翁说。 这时,院里静了下来,这才是今天的主题,沈家的事,只是个引子,调节下场面气氛而已。 “鉴于海门不顾民族大义,在日本肆意挑起事端,我提议,将海门从江湖道除名,由御兽门接替。”蓝翁严肃的说道,并且掏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铁折扇,放在茶碗边。 场上众人俱惊,包括我在内。 江湖闲士组织,游离于江湖道和政府之间,就算是对某件事情有意见,也不会如此冲动,做出死斗的表态。这在近百年来,只有抗日战争时期,对那两个做了汉奸的门派表决时,才出现过这般坚决的表态。 确实到立见生死的时刻了。 小乙和尚没有说话,将茶碗反扣,并且将握紧的拳头立在一边。 韦老爷子没有动茶碗,掏出画笔放在一边 跟预料的一样,除了花门、米盟外,其他门派都亮了兵器。一时间,小院内杀机四起,像个火药桶一样,哪怕有一丝火星,也会爆炸。 由于我跟海门是当事人,没有表决权,其他门派没有中立的,都做了表决。 道门,画门,朱门,米盟四家同意将海门除名,并且由御兽门接替。 而佛门,钱门,花门三家表示反对。 花门和米盟没有亮出兵器,也就意味着仅仅是理念不同,并不会有激烈的反应。 一时间,院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才听蓝翁沉声说道:“我就不用表决了,从今天起,御兽门例入江湖八大品之四品御兽,而海门,则从江湖道除名,以后,江湖道再没有海门这个门派了。” “哼,我看江湖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小乙和尚站了起来,狠狠拍了一把桌子说。 “那还得等佛门一统江湖以后再说。”蓝翁也站起来,与小乙和尚针锋相对。 “蓝翁,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将车、海两门从江湖道除名,你难道想葬送江湖道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海门楚凡也站了起来,阴森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要葬送江湖道,他心里有数。”韦老爷子对上楚凡。 场面又一次开始失控,就在我想煽风点火时,却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 “嗯,请问一下是不是没事了?我能走了吧?”花门代表萌儿突然嫩嫩的问道。 我倒,竟然有这么个活宝。我暗自琢磨着花门派她来是不是就要在关键时刻缓和下气氛,毕竟谁也不好意思为难这么个小姑娘。 “走吧,各位江湖道友,今日一别,我们可能就要刀兵相见了。慎之,慎之!”蓝翁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说。 看的出来,他是真心伤感了。 小乙和尚,楚凡,陈绍三人也不留恋,离开小院后,就剩下蓝翁,韦老爷子,米虫,严小草,博兴和我六个人。 沈若赫在沈家的事情结束后就退出了小院。 “您啊,也别伤感了,这是佛门在找事,跟我们没关系。”外人走了后,我没有什么顾忌的,大大咧咧的安慰蓝翁说。 “哎,还是我做的不够,早几年着手压制佛门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蓝翁又是一声长叹。 “行啦,说说计划吧,我肚子都饿了,说完我请你们吃饭。”我的肚子是真饿了,早上难受没有吃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到了这里,现在已经大白天过去了。 “历史上,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办法很简单,拉起人马杀过去就行,成者为王败者寇。但是现在不行,要顾忌着社会的稳定,我们要行动,也只能在小范围里动作。”蓝翁停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过了一会才说:“你先从沈家这里打开缺口吧,如今钱门已经唯佛门是从,你要动钱门,佛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能给我什么支持?”我很严肃的问。今天出了这个院门后,我就成了佛门的第一大目标,他必须得给我足够多的支持。 “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们有的。”蓝翁很直白的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他们呢?”我指着其他几个人问蓝翁,实际上除了博兴外,剩下的我比他熟,但是掺杂着那些爱恨情仇,我还真不好意思贸然向他们开口。 “呵呵,你明知故问。今天米总和小草来参会,就说明了立场,你何必多此一举问我这老头子呢。”蓝翁笑骂道,用眼神看了看米虫和小草,示意让他们开口。 米虫顿了半天,才说:“我今天来,是顾着江湖道的大局,你不给米拉一个交代,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支持。” 我低头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道门还是支持方门主的,家师交代,方门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此次大难,是江湖道千百年来最危急的一次,大家应该携手渡过。”严小草公式化的说,我怀疑她是不是抄袭了当年在刑警队的工作报告。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政府不直接去对付佛门?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威胁到了国家安全。”佛门再厉害,也不是整个国家的对手,尤其是现代社会有着如此多的高科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些年,佛门已经渗透了足够多的官员,使政府内部意见不统一。再说政府唯一有用的武器就是部队,只要大规模部队行动,佛门便会化整为零,隐入俗世,政府同样没招,总不能像古时那般,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吧?” 听完蓝翁解释,我才明白了佛门真正的实力。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说白了,就是一堆政客,官员的意志。如果能控制这些官员,自然也就控制了政府。现在的佛门,已经有左右政府决策的影响力,这似乎跟日本山口组也差不多了。 这样一想,佛门要控制的钱门的用意也就很明显。如今社会,最重要的就是权和钱,当控制这两样后,佛门真的有可能登上大宝之位。 怪不得蓝翁他们如此紧张,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确实刻不容缓。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谁控制政府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处,看似正直的蓝翁如此,道门如此,谁都如此。道门跟佛门一向不合,如果佛门控制了政府,保不准会直接驱散道门这个存在;江湖闲士更不用说,将来政府与江湖道合为一体,江湖闲士自然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各大门派都是如此,钱门投奔佛门,自然是看好他们,希望以后能有个不错的将来。 我也一样,跟佛门虽然有些过节,但不严重,现在,真的是需要选择站队的时候了。 江湖道能给我什么?现在他们已经表态了,要什么给什么。 佛门能给我什么?将来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还是飞升入仙的不二法门? 相比之下,立见分晓。 “蓝翁,你要保证那些老妖怪们不能亲自出手对付我。”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灵虚在佛门还算不上是顶尖高手,如他刚才说的,扫地僧什么的都来对付我的话,性命都难保。 “这个我保证不了,我只能说,会尽量的去牵制他们。”蓝翁很实在的说,不过随后又话风一变:“不过你不要太担心,你虽然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但不是全部,我们还会从各方面分散佛门的注意力。要知道,千百年的江湖道,随便哪个门派,会都有一两个老家伙坐镇,不是表面那么弱不禁风。” “具体怎么做?” “你先不要急,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你现在有着御兽门和沈家的支持,先对钱门出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我呢,配合着政府清除佛门的钉子,而画门,朱门,米盟都会出人出力来帮你的。好了,去吃饭吧,老头子我也饿了。”蓝翁站起身来,利索的向院外走去,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尼玛,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要靠自己,我看着蓝翁有些虚弱的身影,暗骂道。 韦老爷子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走了。 米虫狠狠瞪我一眼,走了。 博兴也贼眉鼠眼的走了。 严小草却留了下来。 “嗯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在她面前,我有些紧张,也许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下次吧,今天我爸请你吃饭,在我们家请。”小草笑了笑,说。 第九章棋局 严大鹏家在金城市政府大院,一栋很普通的小楼内,不知道是最近江湖暗流涌动还是市长级别的高官本来就有这样的待遇,一路上,经过了五道或明或暗的检查。 那些执勤的警卫们也都是江湖人,境界最高的竟然有生死境的。我看着不禁一阵咋舌,习得好武艺,卖与帝王家,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恰当。江湖道与俗世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真不知道佛门是哪来的信心,会如此大胆的跟政府作对。 严大鹏家中不是很朴素,但也看不出奢华,像个普通的白领人家一样。严妈妈戴着一件围裙在做饭,小草进屋就帮忙去了。严大鹏在阳台上看着一副象棋发呆,见我进来后,招呼我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日本怎么样?”严大鹏笑眯眯的问我。 “都一样。”我淡淡的说,日本有忍者,有黑社会,可以控制政府,可以谈判,可以进行暗箱操作,天下都是一般黑。 “你看出了本质,无论是发达社会,还是古代原始社会,人类的本质都没有改变过。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官员,皇帝,只求个利益二字。普通人希望政府官员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而官员则希望社会民众能顺从他们的意志。这是矛盾的,也是符合人类发展的。就如这盘棋一样,最终,只求个输赢,但该如何走下去,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严大鹏貌似很有文化的说。 “这番言论似乎不符合您的身份啊。”我笑着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给我讲这些大道理。 “人类很虚伪,眼中看到的是真实,却不能说出来,包括我也一样,来,下棋。”严大鹏指着棋盘,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时候,陪老爹玩过象棋,当然,我们俩都是臭棋篓子,对象棋的理解,都处于仅仅会走而已。不过严大鹏显然不是为了跟我在棋盘上一拼高下。 我也不客气,下手走了一步当头炮。 “年轻人总是富有攻击力,炮字当头,是很有杀气,但是,要用好了才行。”严大鹏说着,跳马上前。 现在的棋局,似乎跟我现实处境一样,可以攻击,但我不知道佛门的底细,这一步,应不应该打过去? “有人说,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御,但有些情况下,防御,也是一种攻击。”严大鹏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您的意思是我应该防守?”我手里拿着那枚‘炮’,眼光却望着严大鹏胖乎乎的脸颊,问道。 “你是否防守,取决于你的敌人是否要进攻!”我还没有走棋,严大鹏却将‘車’先出来了。 “哦。”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胡乱走了一步挂士。 “对,在不知道强大敌人具体意图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防御,以逸待劳。” “您这个想法似乎跟蓝翁说的有些不一样?”我明白了严大鹏的意思,他是让我不要妄动,以静制动,先看看佛门要怎么做。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总是想着怎么去对付佛门,却没有发现,实际上一直是佛门在主动攻击。而我,则是被迫反击,或者退避。现在也一样,我用不着去刻意的考虑如何对付他们。如今江湖道已经分裂为两派,海车两门失去江湖道的庇护,钱门被我威胁,这个情况下,佛门肯定会有所动作。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防御佛门的攻击。 不过蓝翁的意思却是让我主动出击,我不知道严大鹏到底有没有跟蓝翁商量过。 “我现在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你下棋。”严大鹏笑着说,意味深长。 我胡乱走了几步棋,对应着他的攻势,却总是没有走好,因为我还没有处理好与严小草的关系。 严大鹏的棋艺不是我能对付的,一阵攻击,就将我的棋子吃了个干劲,只剩一将、一卒。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卒过河,就像个烈士一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有点风兮兮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这就是你对大局把握不好的后果,本来是一盘大棋,你却把眼光都放在了一个小卒子上,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现在这样,兵败,身死。”严大鹏说着,吃掉了我的将,结束了棋局。 我没有因为棋局的惨败而惊慌,静静的思考着这盘棋,严大鹏所说的这些话。 “你只是一个小卒子,暂时来说,还没有决定胜负的能力,只能自保,等待时机。就如这盘棋一样,你只剩一个卒,而我却車马炮俱全,你没有一点获胜的可能。但是,如果我们俩都剩一个卒时,就算棋艺再臭的人,再差也能搏个平局。”严大鹏说完最后一句话,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 “谢谢!”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说。 “很多话,我不方便直接说出,你能领会,我很高兴。”严大鹏站在书房当中,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点点头说。 我赶紧给他点上。 我没敢吸,不仅仅因为他是小草的父亲。 以前,严大鹏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那个搂着公主唱歌的猥琐胖子,哪怕他调来金城当市长,我依旧没有改变过想法。 但是从今天他的言谈举止来看,那,只是他许多面之中的一面而已。 人都有很多面,时而善良,时而残忍;时而光明,时而阴暗。只是很不巧,我看到他的第一面,就是光辉无比的严大鹏市长最龌龊的一面,这,也是一种缘分。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严大鹏真的值得我尊敬。 “沈家的实力在金城,而御兽门,听说在神农架林区。你在这里,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建议你立足金城,以沈家为基础,先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不要以为金城只是个内陆的二线城市,实力这种东西,并不是说非要在北京城,或者上海市发展才能体现出来。比如佛门,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不知道,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但谁都知道,他们很强大。” 我想过要去沿海城市发展的念头,一来方便吞噬,二来金城确实是个小地方,有点穷山沟飞不出金凤凰的感觉。但听严大鹏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资源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在金城,官方暂时有严大鹏照料,资金方面有沈家,人手方面,江湖道精英尽聚于此。这般资源,我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呢! “真的多谢您的指点,不然,我会走上一条弯路,或者是绝路。”我对严大鹏深深一鞠躬,诚心道谢。 “我说了,今天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谈话,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严大鹏眯着眼,问我说。 “嗯也不知道小草她愿不愿意。”又一个推销女儿的,我真怀疑,老树村我们家祖坟是不是风水极好?找个机会回去一定要大肆修建一下,要不就直接把老树村那一片给买下,发展个度假村什么的,也算是衣锦归乡了。 “呵呵,这个你不要问我,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但我有一个要求,她是个好孩子,不要让她伤心,能不能做到?” “嗯应该能吧。”说实话,我还真确定不了,这么多的女人,而且她们的性格,背景都不相同,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好。 “男人,都想着三妻四妾,过过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生活。这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因为女人不仅仅是你泄欲的工具,她们有感情,有思想。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给不了女人真爱,那么,请你管好你的裤裆。”严大鹏瞬间严肃了起来,冷冰冰的对我说。 依他的身份,能说出这些粗鲁的话语,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可我他妈是无辜的,只是摸了摸你女儿而已。 “严市长,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跟小草,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低声解释道。 “如果到了那一步呢?” “嗯我会好好琢磨琢磨的。” “但愿你琢磨透彻了,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严大鹏甩手出了门。 我冷汗直流,一瞬间,那个光明的严市长,又变成了一个野蛮粗鲁的父亲,这个变化,真的让人让人好不难受。 不过他对我应该很满意了,最起码,我没有欺骗敷衍他。再说,我跟女人,甚至跟小草的那些事,都瞒不过他。 他今天这么说,似乎是 第十章免死金牌4500票加更 吃饭,是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一碗泡面,或者豪华晚宴,都是为了吃饱肚子。当然,那些为了交际,或请客的除外。 我以前以为,饭,是不分贱贵的。 但是,今天我彻底颠覆了这个看法。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常小炒,干煸豆角,红烧茄子,凉拌黄瓜,一瓷盆鲜蘑炖小鸡,以及一瓶衡水老白干。 菜很普通,酒很常见,但是,我却认为它们是我吃过最昂贵的一次晚饭。 因为这里是金城市政府大院,市长的家,而我对面坐着的,正是金城市市长严大鹏和他的夫人。 严小草则在我身边。 对于这个家庭,普通人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幻想着市长家有十几个保姆佣人、他们家的炒菜锅是用航天材料做的,吃饭是不是要上几十个菜,甚至每天的菜系都不能重复。当然,这些都是比较夸张的想象,但我想,最起码也得放上几瓶茅台五粮液,再弄几个名贵的王八汤,鱼翅燕窝之类的。 今天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想,严大鹏回家后,就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和蔼的父亲,一个居家的老男人。而市长夫人,普通的跟个佣人差不多,而且她的厨艺很不咋地,至少比起严小草来,要差许多。 我想起了跟严小草同居的日子,她做的那些小菜,以及偶尔递过来一个削了皮的苹果。 “讲讲你在日本的事吧,都听人传的玄玄乎乎,我有点不相信。”严大鹏吃完一碗米饭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拌了下嘴舒畅的说。 “也没什么可讲的,都是些打打闹闹的事。”我谦虚一下,又拣了一块豆角塞进了嘴里。这个是严小草炒的,外焦里嫩,真心好吃。 “说说吧,我跟小草都想听听那些有趣的事呢。”严妈妈微笑的说。 窗外已经拉下了夜幕,屋顶一盏柔和的吊灯发出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温馨的餐桌。我虽然该吃吃,该喝喝,但心底里还有一丝紧张。哪怕我是御兽门主,哪怕曾经救过严小草,哪怕现在可以帮上严大鹏的忙。 有着政府、江湖闲士的支持,似乎让朱门来对抗佛门更好,最起码政府对朱门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救过严小草嘛,也械得严大鹏请我吃一次饭,但目前我跟严小草的关系若即若离,根本就没有实质上的什么进展,她没有说过爱我,我也只是答应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我还记得那日在火车上,小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你欠我一个婚礼。 严大鹏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有什么? 这两个问题压抑着我,再也没有了进食的胃口。 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剩余的白酒,火辣辣的热流从咽罕灌心底,刺鼻的烈酒味差点让我呕吐出来。 我急忙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压压酒气。 “年轻人要悠着点,白酒这种东西,是需要有岁月的沉淀才能品味的。”严大鹏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笑嘻嘻的说。 我确实很少喝白酒,甚至是很少喝酒。 也许是对于老爹嗜酒的反感吧,在我的印象中,那种刺鼻的味道代表着一种堕落、腐朽。 后来上学后,跟火炮,王绪岚,杨娇娇他们出去玩,也时常喝点啤酒。不过我很少喝多,一般都是火炮烂醉如泥后我背他回来。 在学校里,我被称为酒神,有次金城啤酒厂在广场做活动,拿大扎杯喝,谁在五分钟内喝的最多,谁就可以获得一千元的奖金。 要知道,当时我的生活费,一个月才300块钱。 于是我上台了,一杯喝完又是一杯,不断不停的喝,到最后,我自己都忘了一共喝多少杯,胜负的判断标准是几个一同参赛的人都不敢喝,不敢比了。 接触江湖道后,我才明白并不是天赋异禀,而是从小吃了那六根铁竹石蓉的缘故。 白酒的刺激让我心思稳定了点,也光明了点。不再想什么内情、阴谋,缓缓的将日本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是选择性的,我如果说不小心上了一个日本妞的话,严大鹏一定会喊楼下的警卫把我扔出去。 “不管是无意还是巧合,你都立下大功了,我会申请政府给你颁发奖章的,不过是私下颁发,不能在社会上宣扬,只能放在家里自己欣赏。”严大鹏笑着说。 奖章? 我在的观念里,奖章就是电视上出现的那些将军们,胸前挂着一片明晃晃的奖章,也许是军功章,不论是什么,都会亮瞎一般人的眼睛。 我也可以有奖章?哪怕是私底下,不能拿出去炫耀,但也是一种成就。 “多谢市长。”我点头致谢。 “你是应该谢我,知道这个奖章有什么用吗?”严大鹏高深莫测的笑了下,问。 “什么用?不会是纯金的,可以拿来换钱吧?”几杯白酒下肚,我活跃了起来,不再那么拘束。 “庸俗,告诉你,政府私底下颁发的这种奖章,我们把它叫做免死金牌。以后,你如果犯的不是卖国、损害民族大义的重罪,都可以免除一死。”严大鹏压低声音,悄悄的说,似乎害怕正在洗碗的严小草母女听见。 “什么?”我惊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嘴,绷圆了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严大鹏。 “不用大惊小怪,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以后会慢慢接触到的。”严大鹏无所谓的点点头。 尼玛,在这一刻,我想起了杨家将,想起了佘老太君手持免死金牌,站在‘一门忠烈’的牌匾下的情景。 “这个” 严大鹏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他摆摆手,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有些事自己体会,不要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出来。”说着他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机,七点钟的新闻联播刚好开始。 “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吗?”严大鹏看着电视里那两个举国皆知的主播,问我说。 “不看。”我摇了摇头。 “地位的不断变化,所关注的东西也要跟着变化。以后多看看吧,对你的决策会有很大帮助。”严大鹏说完,专心致志的看起电视来。 七点了,我正考虑是否坐下来跟市长看电视,还是告辞时,严妈妈从过道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你们不要总是聊政治,小方啊,你跟小草也好久没见了吧,去陪她说说话。” 我脸上一红,应了声,往过道走去。 我没有来过严大鹏家,在过道里,有四五个房间,我不知道小草的房间是哪个。但奇怪的是,我直溜溜就走进了小草的房间,没有进错门,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间一样。 “这么晚了还不去找你那位大舅哥赔礼道歉?”我刚掩上门,就听坐在床头的小草冷冷的讽刺道。 她虽然在讽刺,但我却惊喜不止。 我不怕小草直爽火爆的脾气,就怕她变成那种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姑就麻烦了。实际上,李别情并不算是尼姑,她只是苦守孤山而已,跟道家扯不上一点关系。 而现在的小草,却是名正言顺的道姑。师从道家,有道观,有背景,估计也有了法号吧。 贫尼法号绝情,江湖人称绝情师太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急忙打散脑子中的幻想,换个贱兮兮的笑脸走了过去,坐在小草身边。 “坐那边去。”小草扳着脸,呵斥道。 我笑着不说话,又挪了挪屁股,贴上了她的身体。 “流氓!”小草似乎感应到了我身体的热度,脸上一红,站起身来就要躲开。 “小草,原谅我吧。”我抓住了小草的手臂,轻轻一拉,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也许很无赖,也许很流氓,但是,我知道小草心里有我。 刚跟小草认识时,我就有李珍,后来米拉,李别情的事也被她知晓。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们任何一个人,我是脚踏几只船,但踏的光明磊落。因为,我不想让她们成为传说中的小三,小四,甚至更多。 当然,我会死皮赖脸的去追求她,讨她欢心,但是,我不会去隐瞒,欺骗她们。 这是我对女人的底线,哪怕她们讨厌我,离弃我,也无所谓。 不过还好,至少谁也没有真正的离开我,小草没有,沈倩倩没有,米拉虽然离开了,但肯定在等着我。甚至李别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我对她好,她就满足。 “放开我!流氓!”小草在我怀里挣扎着,骂道。 我笑着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 “别这样,我爸妈还在外面呢。”慢慢的,小草软了下来,肯求似得说。 “小草,你打我吧。”我真诚的望着她,说。 在火车上扔下小草,确实伤了她的心,后来虽然在凤凰台上接回了她,并且祛除了血蛊,但是她心中的伤痕并没有复原。 以至于最后看破红尘,跟随铁茗入了道门。我欠她的,别的不说,让一个女孩子看破红尘,遁入道门,这本身就是一件罪过。 我,会弥补自己的罪过,真心弥补。 第十一章沈老太爷 我说:“过去我们在一起,将来,我们也要在一起。” 小草说:“有些事,过去了就是永远;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在小草的房间里,我抱着她,最后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她没有挣扎,只是盯着我,眼神清澈而坚决。 我不知道小草为什么会这般,听严大鹏的口气,应该是同意了我们俩在一起,而且我敢保证,她绝对是喜欢我的。 我问小草原因,她不说,只是告诉我道门的立场。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我觉得空荡荡的,也许是夜空很寂静,也许是路人很冷漠,更也许是我的内心很骚动。 得到过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却内心骚动。 已经忘了小草说过什么,似乎是道门会配合江湖闲士牵制佛门的力量,这些对已不重要,我只想得到她的心。 小草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女孩,她有主见,有自己的爱情观,是非观。 今天拒绝我,也许就是永远的决裂。 跟严大鹏的谈话很和谐,一家人晚饭吃的也很温馨,但到了最后,她却把我拉进了冰冷的深渊。 女人啊女人,真是搞不懂。 我唏嘘一声,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山神庙飞驰而去。 本来,回金城的第一站就是沈家,他们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资源。可是没想到先被小草叫去她家了,更没想到她给我玩了这么一手。 沈家没有打电话,但我知道,沈老爷子现在肯定在等我,可能,他屁股火燎火燎的坐都坐不住。 半路上,我打个电话,等到山神庙时,沈若赫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我下车,望着朦朦蓝山腰的这座古老建筑,心思又飞了出去。 以前上学时我就知道这座山神庙,上山游玩都会从这里路过。洁白如玉的栅栏,威严厚重的大门,低沉而不敢对视的主体建筑,以及那些在院子里偶尔走过的职业佣仆,都让我感觉那道不高的白玉栅栏,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分界线,将这个社会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它就在眼前,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不可触摸。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座建筑的主人会站在门口,亲自迎接我。 “你可来了,我本要等江湖聚会结束后正式邀请呢,却想不到你去了严市长家,怕打扰你们,也就没打电话。”沈若赫走了过来,亲昵的揽着我的肩膀,边走边说。 我暗笑了声,这小子真是自来熟,以前,还有个什么方兄,方门主的称呼,现在倒好,白搭话,什么也不叫了。 估计他呀,等着我叫他大舅哥呢。 “嗯,刚吃完饭,就过来了。”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抬头往别墅二楼那扇小窗户望去。 小窗户中亮着灯,似乎有个隐隐的身影在窗前站立着,距离过远,而且小窗户上挂着一块咖啡色的窗帘,我不是很确定。 经历了上次的狙杀,沈老爷子如果还敢站在那扇窗户前的话,说明上面已经换成了连坦克炮弹也打不穿的玻璃;或者附近千米的范围内,已经在沈家的完全掌控之中。 我跟沈家,一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属于投资者,一方面期待着以后的收益,同时也利用我压制火炮。不得不说,沈老爷子的判断完全正确,他成功的利用我除掉了火炮这个心腹大患。 以前还有一丝疑惑,火炮只是个小人物,依附在沈家才能得到红灯区的控制权,如果沈家发现他心有不轨,为什么不直接出手,而是非要拉我进来? 后来,知道了火炮是海门的人后,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不是沈家不想出手,而是他们已经拿火炮没有办法了。 如果不是有沈倩倩这个异类的话,我对刺杀沈老爷子的事情不会有一丝负担。但就是因为她,我才有了点点愧疚的心思。他毕竟是沈倩倩的亲爷爷,如果真的死在小时的枪下,这将是我跟沈倩倩内心永远的一根刺。 它会不停的刺激我们,直到其中的一个忍耐不住为止。不管是谁先动手,都会是一个悲剧,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将沈倩倩推倒的原因。 推,不单单是一个动作,也是一种态度,我是多情,但不滥。推了,就会负责到底。 我的元气探知在有遮挡物时,感应不到具体的情景,但是能发现元气的波动。我不知道这座不是很大的别墅里隐藏多少高手,但是那种精纯的元气点,却有两三个,估计最差也是生死境。蓝翁说的对,千百年的世家,再混的不好,也能养活几个高手,沈家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 上楼后,沈若赫直接带着我走进了沈老爷子的卧室,也就是那个小窗户的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将行就木的老人住的房间,总是有一种敬畏、惧怕的感觉。或许是怕那种生命缓缓流逝,死神不断接近的味道吧。这次也一样,走进沈老爷子的房间后,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那张大书桌,还是那几组老式沙发,还是那个带着瓜皮帽的老人。 沈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台上的一盆郁金香发呆。 “爷爷,方门主来了。”走进房间后,沈若赫对着老爷子深深一鞠躬,低声说道。 “嗯,你出去吧。”沈老爷子没有转头,嘶哑着声音吩咐道。 沈若赫没有动,似乎是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般说。 “去吧。”老爷子重复了一遍,听似无力,但威严而不可抗拒。 “是。”沈若赫又鞠躬,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悄然退去。 沈老爷子没有开口,没有动,我也没有开口,更没有动。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似乎谁的定力好,谁就会在即将进行的谈判中获得更大的好处。 许久,还是我先忍不住了,苦笑一声说道:“沈老太爷,您还好吧。” “你看我好吗?”沈老爷子缓缓转动轮椅,转过身来。 尼玛。 我吓得差点没转身就跑,我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张脸。 沈老爷子的面部,从下巴开始,一道狰狞可怖的血槽顺延而上,经过鼻梁,眉心,天门,消失在那顶小圆帽下,将完整的一张脸颊分割成了两半。血槽的边缘,拉裂着本就皱皱巴巴的皮肤,扯开无数裂纹,向着两边蔓延开来。鼻子,嘴巴,双眼统统血肉一片,混搅在一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五官的区别。 我不禁干咽了几声,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无数。 “怕了吗?”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时我才看清,他并不是用嘴说话,而是由下颌处的一个小仪器传出声音,应该是助声器什么的。 “有点。”我承认了,配合着屋内古气十足的气氛,昏黄的灯光,再有一个如此干瘦如柴,形如裂鬼的瓜皮帽老人,不怕才怪。 “嗯嗯,你这般不敬鬼神的人,也会怕嘛!”助声器总是传出嘶哑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只见他转动着轮椅,向书桌旁吃力的移动着。 我急忙走过去,帮忙推起了轮椅。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药味中夹杂着些许诡异的腐朽味道。 “倩倩还好吗?”沈老爷子又问。 “挺好的,如今在日本发展一间船厂,以后也会跟山口组合作。”我刻意的夸大事实,为马上要进行的谈判提前打好铺垫。 “倩倩的商业天赋要比我那孙儿强很多,无奈,却是女儿身啊。”到了书桌前,沈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在这里停下。 “您的思想太顽固了,现在社会,讲究男女平等。”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平复下心情,这只老狐狸不好对付,还没开始正是谈判他就提前堵上了我的嘴。 “平等?将来你们的儿子会让姓沈吗?”沈老爷子嘲笑般的说。 “确实不会。”没有几个人会让自己儿子跟别人姓,尤其是像我这种思想还是很传统的人。 “这就是传承,一脉传承,不能让沈家毁在我的手里啊。” 第十二章第一序列 沈老爷子那狰狞的面目确实能影响到情绪,我刻意避过他的目光,坚定的说:“沈倩倩坐上沈家家主之位是基础,这个如果还不行的话,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沈老爷子盯着我,幽幽的说:“你现在的实力与背景,还吞不下沈家。” “你想多了,只是为了沈倩倩,以后,我不会参与沈家内部的决策。”被他盯着,我心里一阵发麻,避过他的眼神说。 不过这也是实话,可以算是对他的保证,有着沈倩倩的存在,我最多也就利用下沈家的资源而已。 “倩倩?她恨沈家?” “这个应该问你自己。”我自然不会说沈倩倩要毁了沈家,再者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她不顾一切的跟我私奔去日本。 “在我受伤的时候,若赫确实做了对不起倩倩的事,不然,刚才也不会让他离开,我们更不会坐在这里谈条件。沈家虽然离开了钱门,但还是有反击的力量。”沈老爷子从抽屉中拿出一摞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这种人,你还放心将沈家交到他手里?”听沈老爷子这话,我就明白了,沈若赫当时真的想杀了沈倩倩,而沈倩倩也没有骗我。 她没有对我直说,只是为了保留一点点尊严而已,谁被自己亲哥哥追杀,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哼哼,不交给他,难道交给你这个想杀我的人吗?”助音器传出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听不出是愤怒,还是讽刺。 “我们说好的,不谈这个问题!”我苦笑一声,现在也没必要否认,他的睿智,不是我能遮掩过去的。 “以前,我给过李火炮一个评价,乱世可为枭雄。现在,我却对你有了个相反的评价,枭雄,亦可乱世。” “呵呵,多谢您的夸赞,但我们还是谈要紧的吧,你也知道,我很忙。”跟他聊天,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而且还让我没办法反驳。 现在的沈家,确实不值得我用太多心思,最主要,还是为了沈倩倩,为了她那个看似疯狂,却让我钦佩不已的理想。我不想再跟沈老爷子罗嗦,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嘛跟我合作,要嘛把家产拱手相让给佛门。当然,他如果疯了的话,还可以变卖家产,把世界前十的杀手全部雇来,去刺杀佛门方丈。 “你自己看吧,都整理好了,现在我的身体,不容许长时间交谈。”沈老爷子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对我说。 我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对沈家的现状也有个大概了解。 钱门,由陈、沈、石三家组成,当然,还有些小的家族参与,但没有决定权。陈家主要做银行产业,也是钱门的后勤部门,全权负责所有资金往来的调动;沈家,则是负责各处产业的规划、运营等具体事务。而石家负责着全部产业,包括银行的监督工作,以防有人作假私吞钱财。几百年来,三家配合的相宜得章,互相牵制,也互相配合,使得钱门慢慢发展成如今社会最有影响力的私家产业链。 有人说,如果钱门倒了,中国的经济会衰退30年,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新中国成立了,为了避免国家经济命脉掌握在私人手里,大力发展国有银行,所以才有了中行、农行、商行等等的出现,有效的遏制了钱门的扩张。 但就算如此,钱门如今的经济实力也影响着国家的经济发展,无数的私营银行遍布全国各地,掌握着无数企业的生死命脉。这些银行,就是由陈家在控制。 由此可以看出,钱门最重要的,就是由谁控制银行。虽然各地的固定资产数目也很庞大,但没有了银行资金的支持,那些地皮、建筑、工厂等等无疑成了一堆废物。钱门有一项老规矩,为了防止一家做大,三家的职能百年一换,谁做掌门,谁就控制银行产业。这个百年,就是由陈家来控制银行的,并且,三年后,就到了沈家轮换陈家执掌银行产业的年限。 法律管不了江湖道,钱门虽然生生息息都与俗世有着无数联系,但依旧管不了。自然,那些什么股权,或者有了纠纷法庭宣判等等也对他们没有了约束力。钱门三家之间唯一具有制约力的,仅仅是口头约定和三家息息相关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如今钱门将沈家除名,损失也相当大,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无数产业,不能正常运转,光这个中间的职员工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固定产业,目前还在沈家的控制下,但沈家失去了银行资金的支持,也维持不下去这么多产业只出不进的消耗。 如今,沈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马上就要处于停产状态,而资金缺乏和石家人员的撤出,已经造成了一些动荡,各个产业链摇摇欲坠,眼见就要失控。 如果这些产业因为资金缺乏而倒闭,那么将有几十万工人失业,这对社会的影响波动,不言而喻。 沈家前一阵子向政府提出过贷款的请求,由于佛门的干扰,一直没有批准,他们现在最紧迫的,就是要解决这些产业的资金运转问题。 “这些分布全国的产业,如果就这样倒闭了,对陈、石两家有什么好处?”我大概看了一遍,不解的问沈老爷子。 “他们在逼我,现在那些产业都在沈家手里,他们在等工人罢工时,拿钱出来笼络人心,然后完全将沈家挤出这些产业。你可能没有看明白,我们这种古老的合作方式,对产业的控制,仅仅是看工人们听谁的,而不是靠如同虚设的法律判定。”沈老爷子沉声说道。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法律根本就无法区分这些产业属于谁。而你们沈家现在对于这些产业的控制,也仅仅是工人听从你们领导而已。是吧,当你们没有钱给工人们发工资时,工人就会停产,抗议。然后陈家或者政府拿钱出来摆平这些工人,乘机将沈家在产业的领导层换掉,这样,你们就失去了对这些产业的控制权。”我艰难的组织着语言,试图把这种大异与俗世的金融关系理顺。 沈老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说:“你的心思的确很灵巧,只是简单提醒了你一两句,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在古代,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帮派、生意场、都不是以律法来决定归属权。皇帝掌握了军队,就有了对江山的控制权;帮主只有帮会成员的支持,才能成为帮主;生意场也是一样,比如一个马队的领导权,并不是看那些马匹属于谁,而是骑马的人听谁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人,才是第一序列。”沈老爷子不紧不缓的说。 人,才是第一序列! 我完全被这个概念给惊呆了。 按现代人的想法,一家公司属于谁,得看营业执照上印的是谁的名字;房子得看房产证;就连儿女,也得看户口本子上户主是谁。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一张纸来决定归属权的。而这张纸,是由政府承认、并且支持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法律效力。 这是常理,谁都知道,就连一个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到超市去不能随便拿东西,因为那个东西是别人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谁也没想过,政府控制军队,获得民众的支持,取得了国家的统治权,然后再制定各种法律来约束民众。 这就吻合了沈老爷子的说法,钱门的产业,确实是无主的,因为法律没办法、也没有资格去判定它们属于谁。在这个情况下,谁控制了工人,也就控制了这些产业。 以前,郭二控制着红灯区的金斗公司,他被我杀了后,沈家支持火炮去顶替了他的位置,后来火炮身败逃亡,郭乘风现在又成了金斗公司的老大。这些,并不是靠法律来判定金斗公司到底属于谁,而是谁能够领导金斗公司的众多混混。 通一窍而百窍通,人,才是第一序列。什么资产都不重要,只有人,才是永恒的主题。 虽然想通了,我依然被这个结论给震撼了,不知道它能带来什么好处,但是,我似乎已经摸到一些至高的权力规则。 “多谢!”我诚心的向沈老爷子鞠躬,这些事情,并不是掏学费就能学到的。 “是你自己领悟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沈老爷子淡淡的说。 “现在你的意思是缺钱?需要大量的钱去给工人发工资?”我继续确认问。 “是的,虽然产业每天都在进账,但以前沈家只是负责赚钱,资金运转则在石家的监督下全部流向了陈家的银行。现在临时要改变这些资金的流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的沈家,已经维持不了这么多产业链的日常运转了。”他点点头,说。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陈家会不顾自身利益,倒向佛门?佛门能给他们什么?”钱门经此一役,不论胜负,都会损失惨重,这种结局似乎不符合生意人的做法。 第十三章悟空出了状况 “银行,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它需要极高的公信度。毫无疑问,国有银行在这方面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这两年,钱门的银行产业在慢慢缩水,照这样发展下去,这种私人银行没有出路,只能沦落为不上档次的第三,或者第四产业。陈家这两年也在摸索着私人银行的发展出路,他们曾经试探着将触角伸进国有银行。失败后,才寄期着佛门将来得势,钱门的银行也能获得当权者的支持,在民众心中提升公信力。而佛门也需要借助钱门的资金优势,为将来的谈判增加一些筹码。这种无害而有利的事,双方肯定是一拍即合。”沈老爷子顿了顿,又说:“我这两年也琢磨过当沈家当上掌门后,如何发展银行业,只不过,陈家走上了一条极端的路。” “谈判?佛门会跟谁谈判?”我听出了他话里有话,急忙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佛门到底要做什么?”沈老爷子反问。 “从目前的情形看,佛门是想推翻现有政府,做上当权者。”我直接说了出来,这也是所有人的看法,包括蓝翁,严大鹏他们。 “佛门会成功吗?”沈老爷子玩味的问我。 “我觉得希望不大,毕竟江湖人在钢铁军队面前,不占优势。”我摇了摇头,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真理,无数的经验实践都证明了它的正确性。佛门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关于政治的纠纷,最终会走上武力对抗之路,他们哪来的信心? “佛教曾经在好几个朝代都建下不世之功,现在的佛门,虽然不是真正的佛教,但骨子里,还是有些骄傲的。如今江湖道逐渐势微,他们只是想换一种存在的方式而已,比如分享政治,参与规则制定等等。佛门虽然现在闹的很凶,但也只是给自己造势,将来肯定会与政府谈判。政府不会冒着内乱的危险,大动干戈,就算有这个魄力,也未必能一网打尽江湖道。我敢预测,以后会有两个政府,或者政府会分裂为两派,由两个派系轮流执政。”沈老爷子肯定的说。 这样解释倒是合理,也能说的通。我不由佩服起沈老爷子来,他的岁月,似乎都沉淀成了智慧,能够洞悉万物,一眼就可以看到本质。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 “沈倩倩必须坐上家主之位,至于别的,你可以制定个什么仲裁会或者家族元老会之类的来约束她,只要不伤及沈家利益就行。”沈老爷子很坚持,我只能退让一小步,先让沈倩倩坐上家主,以后再从长计议。 “这些都无所谓,相信倩倩不会眼看着家族覆灭。我也有个条件,将来的沈家,还是沈家。”沈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也就是说,倩倩之后必须由沈姓人继续担当家主”他解释了一遍。 “行,就这么定了。”我直接拍板,沈老爷子的意思是说沈倩倩啥时候不想当家主了,就把家主的位子还给沈若赫、或者他的儿子。 这个约定太遥远,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再说,沈倩倩那个疯狂的想法只是理想而已,如果她真的坐上家主之位,未必舍得将沈家的家财散尽。这点,可以从沈老太爷的态度看出,他肯定要比我了解沈倩倩。 “那你就快点让倩倩回来吧,尽快解决资金问题,以免夜长梦多。”大事敲定,沈老爷子才表露出一丝焦急的表情。 自从我接触到江湖道后,就从来没有缺过钱。最早的一笔资金,就是小草的那一百万嫁妆,后来得到郭乘风的赞助,开办兽王马戏团,参与动物园。虽然期间出了许多事情,但资金上却一直没有断过。现在动物园还每个月往我户头打钱,至于账号里有多少钱,我也不是很清楚。 当然,这点钱用在大事上,肯定还不够塞牙缝。 当晚,我住在山神庙,联系到了远在日本的沈倩倩。 沈倩倩有点激动,当梦想就要实现时,每个人都很激动。她哆哆嗦嗦的挂了电话,说要好好琢磨下如何快速筹备资金,我猜她今晚一定会失眠。 不过没关系,以前的金主沈家倒霉后,我又多了一个金主,日本江田家族。 我想起了他们那个奢华的庄园。 日本人很有钱,他们想扩张,想发展,这几年到处砸钱的事情多不胜举。金城落雁滩那里,就有个村子被日本人租下,连人带地听说花了十几个亿,搞个什么种植基地,专门为日本国内生产粮食。这件事还在报纸上报道过,很多愤青骂国人见钱眼开,养虎为患。 随后,我又打电话跟江田水聊了几个小时。 我没有跟他说国内的这些事,而是直接开口要钱。 要我娶她女儿,还希望以后得到我的支持,就必须先把嫁妆钱拿出来,然后再投资包装我。 因为牵扯到的资金太大,他说需要派一个考察团过来。 派就派吧,反正来了又不用我管饭。 躺在山神庙的客房里,我也没有睡着,盘算起了自己的未来。 自从接触到江湖道后,我的人生就迷路了。在杀戮,阴谋,算计,争斗中浑浑噩噩,一路走下来,现在竟然也有了些家产。 要钱,有沈家,哪怕他们现在败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拿个几千万连眼睛都不眨。再说还有日本江田家族,他们的实力,不是沈家能比的。 要权,国内有正厅级高官严大鹏,国外有日本山口组实力派人物江田水。这等关系,不可谓不强大。 要势,江湖道四品御兽门门主,而且目前的情形下,似乎有点武林盟主的架势。 要女人,米拉,李别情,沈倩倩,严小草,凛色灰,等等。哪个不是人间极品?虽然跟她们的关系有些复杂,但外人都以为她们是我的女人。 要武力,三重生死天的境界,再加上灵犀眼,碎刃风暴,只要不是那些百年老怪物出世,基本上可以横扫江湖道了。 要兄弟,叶远、小时、小龙、以及废了的龙宇航,虽然不多,但都可以托付性命。 要关系,江湖闲士、政府、江湖道几大品都有人,甚至连敌对的佛门都有熟人。 平时感觉不到,一旦综合起来,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从何时起,我已不是小人物,拥有的一切,足以藐视世间99。99%的人。 接下来该干什么? 有人经常说: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我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既然拥有了,就得想办法保留住它们,因为这些东西也是别人需要的。也许在一个不经意间,就会被人算计,一无所有。 火炮就是一个例子。 实际上我们俩真的很像,都是草根**丝,从一无所有开始,一步一步挣扎,不管对错,只求自己能够活的更好一些。 也许我运气好些,走的比他更远了些。 但,这绝对不是尽头,最起码,我得先搞定佛门这个威胁,因为他们可以随时将我拥有的一切一切夺走。 我就像个小财主一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金元宝,思考着应该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小偷发现。 可惜,想到天色大亮,也没想明白。 虽然自喻为谋略过人,但对这种大局观的掌握,不如沈老爷子、不如严大鹏、不如沈倩倩、更不如花叶。 对了,花叶,咱还有个花叶呢。 花叶在江湖聚会上介绍完后,就退出了小院,一直到现在,没见过她的人。据她在江南苑的说法,现在应该脱离了花门,这样也好,省的心有羁绊,放不开手脚。 就在我准备打电话联系花叶时,脑海中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你回来了吗?”是李别情。 在日本时,我就试着用千里传音的方式联系过她,可惜我太乐观了,隔着十万八千里,能联系上才怪。 现在我跟李别情用元气交流,三维图像显示的距离大概是千米左右,千里传音没有详细测量过,但封步山和金城至少也在500里开外,这个距离内,传递信息无误。 这回来以后又是忙着开会,又是忙着吃饭,还跟鬼一样的沈老爷子沟通了一晚上感情,真把她给忘了。 “娘子哇,回来了,想我了吗?”我用元气传去信息。 “你快点上山来,悟空出了状况。” 第十四章灵魂设想 花叶带着悟空离开日本回国之后,我就没了他的消息,不过悟空天生神力,而且体质灵敏,在大山中应该不会出现对手,就算碰上江湖人,打不过也能跑得了。 刚才李别情传话说悟空前几天回到天人别院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跟以前灵魂出体时的情况比较相似。龙宇航查看了他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外伤,应该是灵魂方面出了问题。 通过悟空体内生命本源‘老孙’的存在,我知道了灵魂与生命本源之间的联系。但是,灵魂到底是什么,依旧说不清。 二十世纪初有个外国医生将濒死的人放在一个秤上,然后度量死亡前后体重的变化,发现人死了后体重会立马减轻21克。于是,他们认为这21克就是灵魂的重量,并以能量的形式离开了**。 这是当时极为轰动的一件事,第一次用科学的方式来证明了灵魂的存在。虽然后来有的科学家提出,人死后体内的热量细胞消散,会造成空气的涌动,这也可能影响体重。但是依旧不能让人信服,并且推翻灵魂存在的理论。 古埃及一些宗教认为,人死后会变成鬼魂的形式存在,保佑子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先祖图腾’。 中国的佛教认为人的生命是一个轮回过程。死后灵魂会通过轮回,进入新的生物体,开始新的生活;或者接受上天的审判,要嘛成仙永生,要嘛沦入地狱,历经万世炼狱磨难。 而现在的科学家则认为,灵魂是主宰人的思想、行为、精神、情感等等潜意识的一种非物质因素,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灵魂,并能伴随其成长发生变化,最终随着个体的死亡消失。 这些是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悟空是我最大的一块心病,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通过综合网上的资料,以及以前发生的种种迹象,我觉得中国道家的理论还是最为客观。 道教认为,人的灵魂是一种拥有意识的特殊物质,统称‘元神’。元神有阴阳之分,经过修炼能使之变为纯阳,也就可以控制灵魂进出**,道士们把这个叫做‘元神出窍’。 这个理念用在御兽术上,恰如十分。元,就是指生命本源;而神,则是灵魂。以我为例,生命本源修炼变化成蛊神后,再配合御兽术,就可以随意控制灵魂出体,吞噬其他生物的元气。 悟空的灵魂,是由老孙为主导的生命本源和自身形成的意识混合而成。没有老孙的存在,不可能变化成人,同时他也受着老孙的约束,因为老孙拥有我的一部分意识。这样,才会产生目前这种混乱的状态。 也就是说,悟空的灵魂控制着元气,但是元气必须要通过生命本源才可以完全控制**,而生命本源却由老孙控制。 这时两者之间就出现了矛盾,我所要做的,就是将它们二者完全融合在一起,那么,悟空才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这中间,缺少一个媒介,能将他们二者沟通在一起的媒介。 小龙回到金城,就与韦老爷子汇合在了一起,我接到李别情的传音后,匆匆给叶远交代了一声,直接往封步山赶去, 山林中没有合适的代步工具,只能步行,我虽然可以控制元气增加自身的速度,但是在这没有路径的深山中狂奔,就算中途不休息,也得两天一夜。 我边走边考虑着是不是在天人别院修建个飞机场 由于这段时间我不在,山林里的野兽们又恢复了生气,时不时的会钻出几只兔子、山鸡等等的小动物。我当然不会嫌弃,蚊子再小也有肉,一路上吞噬扫荡,也感觉不是很无聊。 两天后,终于赶到了天人别院。千米范围内,我可以直接感应到李别情的位置,甚至是立体的三维图像。 她在藏书阁,和龙宇航在书架上寻找着什么,而悟空,则被绑在一边,不停的挣扎着,貌似很痛苦。 我不做声,直接上了藏书阁。 “回来啦。”龙宇航向我打招呼说。 李别情站在一边,乖乖的望着我笑。 我也不管龙宇航在场,走过去搂住李别情亲了一下。 她羞涩的将我推开,娇斥道:“正经点。” “哈哈,大龙,你身体这么样了?对九龙扳指的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我拉着李别情的手,问龙宇航说。 “没有,这段时间都忙着查看关于灵魂这一方面的资料呢。”龙宇航指了指窝在墙角的悟空,说。 “你们怎么把他绑起来了?不听话吗?”我松开李别情的手,向悟空走去。 “你小心点,他发起狂来,谁都制不住。我们还是乘他睡着时,偷着绑起来的。”李别情急忙提醒说。 “没事,悟空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就是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悟空四肢被绑,坐在墙角处不停挣扎着,尖嘴猴腮长毛脸,只是比以前要狰狞得多,很像黄渤版的孙悟空。 “悟空,还认识我不?”我蹲在悟空身前,用手摸了摸他的毛脸,说。 悟空看着我,不说话,只是小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奇怪的光芒,像是非常熟悉,也非常痛恨的样子。 “你怎么了?来,我给你松绑,写字告诉我原因!”说着我开始给悟空解绳子。 “你小心点。”李别情不放心的喊道,龙宇航却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禁失笑骂道:“大龙,你当年好歹也是车门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变得这般胆小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被悟空揍个鼻青脸肿可别怪我没提醒。”龙宇航开玩笑的说。 “悟空就是力气大些,再也没什么。”我随意的说。 就算这段时间悟空有了进步,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自从那日破了灵虚的罗汉体后,我的信心空前大涨,如今就算是佛门方丈来了,也敢跟他过上两招。 解开绳子后,悟空还是没动静,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纸笔,准备交给悟空写字。 就在我转身时,李别情慌忙的示警声和一道凌厉的拳风同时到达。 小样,还学会偷袭了! 我看也没看,拿着纸本的右拳呼啸而出,带着磅礴的元气迎向了悟空的拳头。 “嗵”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举着拳头站在当地,身体纹丝不动,悟空却被拳风击飞出去。 悟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按照灵犀眼的数据来讲,到达了150的恐怖程度,要知道,这才是一只猴子本身的力量。我这次出拳,虽然没有用全力,但是下意识的控制了元气的程度,以免打伤他。 悟空在空中灵巧的翻滚两下,脚尖轻点墙壁,稳稳的站在了楼梯上。 看来悟空这段时间力量并没有进步,还是停留在原先的水准上,但是敏捷却更高了。 就在我准备用灵犀眼去看看悟空的属性时,他向我呲牙咧嘴的尖叫一声,转身跑下了阁楼。 “他往哪跑?”我不解的转头问李别情。 “以前虽然闹,但是没有对我们俩动过手,也没有跑过。”她不太确定的说。 “哈哈,悟空还是个孩子,被大人打了,自然会跑,走,下去看看。”龙宇航笑着说。 孩子吗?我想起悟空前面那声怪异的尖叫,心下不由沉了沉,急忙下楼追了出去。 藏书阁一楼是库房,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陈旧兵刃。我刚踏出门,一脚还没落地时,就感觉斜对面厢房顶上,一股凶猛的杀气瞬间锁定了我。 这股杀气比之介琛手中的awp还要凶猛,比之在日本福建帮总部那个神秘枪手还要凌厉。说实话,自从被杀机锁定后,我全身的汗毛竖立起来,而且身体僵硬冰冷,不敢有一丝动作。 杀气就像是上古猛兽般庞然,但给我的感觉却又是被枪械子弹盯上的那种刺痛。杀机锁定着我的眉心,像一根针,磅礴无比的针,似乎针气已经刺破了我的皮肤。 这个比喻很矛盾,但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悟空,不要啊。”身后跟来的李别情一声惊呼,却被龙宇航拉回了阁楼。 我平视着前方,不敢有任何动作,但李别情的惊叫声提醒了我。她的元气探知范围在百米左右,应该是感应到了悟空的存在。我控制着元气,向着斜对面的房顶慢慢扩散了过去。 正是悟空,他站在房顶,手持一把大弓,弓弦上搭着一支寒光闪闪的利箭,对准着我。 如果我们俩互换个位置的话,悟空这般威猛的poss绝对能秒杀弯弓射大雕的郭靖哥哥。 好吧,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在元气探知下,悟空手中那支利箭是木质的,但箭头似乎是铁的,那股磅礴无比,却如针刺般的杀气,就是从反射着幽幽寒光的箭头上散发而出。 我敢发誓,这种杀气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磅礴,凌然,却又带着一点点伤感,碎心。 矛盾,却强悍,至少,我躲不开。 第十五章感情与利益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是最可怕的致命武器。从神话时期的后羿射日、到三国吕布辕门射戟、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养由基百步穿杨、李广射石饮羽等等,都无疑证明着弓箭的强大。 但自从枪械出现后,弓箭就以不易携带、操作难度高等等原因被淘汰出了武器行列。现在,射箭只是一种比较流行的贵族游戏而已。 上次我就听李别情说悟空拿着一张弓东射西射,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他只是瞎闹着玩耍。但是今天被寒光幽幽的箭头锁定后,我才知道,悟空并不是在玩。 在这不到30米的距离内,我可以用元气盾防御一把手枪的子弹,但时没有信心去接下悟空的一箭、这一凌厉而带着伤感的箭。 我不明白,箭是兵器,为什么会带有伤感的味道?而且是那种爱人生死别离,伤心欲绝的伤感。 悟空杀我会伤感吗?这是扯淡,估计现在他跟老孙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不死不休。 老孙属于我的一部分灵魂,悟空感应到了相同的气息,以为是我操控老孙要毁灭了他,所以才会这般仇恨我的。 可想而知,如果有个人想夺取你的**控制权,你会怎么办?肯定恨不得千刀万剐,哪能有伤感的情绪? 老孙说过,他跟我都是畸形的存在,两个不同的思维意识共享着一个灵魂,一个生命,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悟空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而只是锁定了我,说明他还有狼,知道我是谁,他也在犹豫,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如果让我来选择,会去寻找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如此冲动。 但是悟空只是一只猴子,虽然现在有了人类的灵魂,但思维还是很原始的那种。就像一个小孩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有受过教育,思维方式还停留在野兽的范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虽然表面没有动作,但暗下里已经在我跟悟空之间布下了五道元气盾,这是我的操作极限。控制碎刃风暴时,我只能锁定四个攻击目标,再多了,大脑神经就反应不过来。今天面临生死险地,超常发挥成功布下了五道元气盾,就这,我还是没有信心接下那犹如天神般磅礴气势的一箭。 “悟空,你不要激动,放下弓箭,我们好好商量。”我尽量把语气说的轻松,平缓点,以免刺激到他。李别情没有元气掌握的天赋,不能直接利用元气来进行攻击,而龙宇航早已被废了修为。当下除了靠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再继续对峙下去,我怕悟空会失控。 我不敢转头,只是用元气去感应悟空,他冷冷的盯着我,没有出声,只是嘴角微微抖了两下。 “悟空,听我说,你体内的生命本源并不是我所控制的,但是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也知道,我们的生命是共享的,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下去。”悟空没有动手,我心下一喜,继续劝道。 悟空还是没有动静。 “悟空,相信我,我从来也没有害过你吧,就算以前想控制你”话说到这里,我暗叫一声糟糕,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现在怎么能提控制他的事情?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元气感应到悟空的五官逐渐扭曲了起来,而且双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要糟糕! “小金!”我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元气刃以超饱和状态劈向悟空。 与此同时,悟空出手了,他手指一送,那支利箭化作一道流星,像是已经破开了时空,瞬间击穿五道元气盾,迎上元气刃。 “叮”一声脆响,利箭与元气刃相撞,元气刃震碎了木质的箭杆,但那颗寒光箭头穿过元气刃,只是稍微减缓了下速度,依旧执着的向我射来。 劈出元气刃后,我没有停顿,身子向后掠去,同时双手中指不停的弹射着,一道道无形的指风疾射箭头。箭头穿过元气刃后,速度减缓,在无数道指风的撞击下,又往前挣扎了两米,无力的摔落在地。 说了这么多,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劈出元气刃,射出指风,元气提高身体的移动速度,这都是在同时进行的。这一刻,我动用了所有的手段,才险险接下这一箭,而且是提前布置好了元气盾。 如果在刚踏出门去的那一瞬间悟空出手,毫无疑问,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小金,不要伤人!”这时,我听见李别情焦急的呼喊声。 我抬头望去,只见小金已经把悟空扑倒在地,正准备一口咬过去呢。 还好,李别情及时阻止了小金。 我刚才动手时,大喊一声小金,就是提醒李别情指挥小金上房,让小金影响悟空没有机会射出第二箭。但是没想到小金如此威猛,直接就制住了悟空。 我急赶两步,飞身上房,只见悟空软到在房顶,口吐污血,已经昏迷了过去。我急忙喝退小金,抓住悟空的手臂,缓缓将内力输送进去。 原来悟空并不是被小金制服的,而是射出那一箭后,立马就脱力了。他体内没有经脉,内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 我抱起悟空,跳下了房。 意外的是,小金也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庞大的身躯轻轻落在院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甚至比我还轻灵。 飞虎?我暗想。 我急忙将悟空抱进屋,与李别情合力催动元气闯入了他的脑海。 现在不确定悟空的灵魂是否已经出体,但我只能冒险,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能联系上‘老孙’的话,谁知道悟空清醒后会怎样,我可不想再接一次那恐怖的一箭。 还好,悟空的灵魂真的出体了,李别情随即控制着自己的元气退了出去,而我则深入脑海感应着老孙的存在。 “你妹,怎么才回来?”脑海中突然传来老孙的信息。 “别废话,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可没时间跟他聊天沟通感情,谁知道悟空什么时候会回来。 “哎,半个月前吧,悟空受到重创,灵魂虚弱了不少,如果你在的话,我们可以一举毁了他的灵魂。”老孙说。 “重创?谁干的?”我想不通在深山里什么人可以重创悟空,就那一箭,灵虚和尚都接不下来。 “我只能存在于身体内部,感应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是据悟空灵魂的反应,应该是人类,而且跟你一样,是用元气来攻击他的。” “馒头?”我大吃一惊,懂得元气攻击的,只有御兽门的人。真正的御兽门人,只有我、李别情、馒头和小时。 小时跟我在日本,李别情没有理由伤害悟空,剩下的,只有馒头一个。从我认识馒头开始,他就是生死境,确实有重创悟空的能力。 不过他不是在千里之外的云南幕山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 “我觉得不是,馒头虽然厉害,但伤不到悟空的灵魂。”老孙说,他有着我一年前的记忆,也就是与沈家开办动物园那阵,自然能分析到馒头身上。 “先不管了,现在你们是怎么个状况?”我又问。 “悟空受创后,我等不到你,就自己出手了。结果没想到判断错误,我还是斗不过它,但是它也拿我没办法。就这么相互斗来斗去,一直到了现在。”老孙无可奈何的说。 “现在怎么办?” “简单啊,等一会他的灵魂回来后,你在外面攻击**,我在里面攻击灵魂,肯定能一举成功。”老孙的语气有点兴奋。 “那结果会怎样?” “结果就是我吞噬悟空的灵魂,控制这副**,变成一个完整的人类。” “嗯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具**只不过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废话,你我本就是一体的,而且现在也共享着生命,我不帮你帮谁?再说了,悟空现在对我们俩已经恨之入骨。刚才他之所以要动手,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畜生的思想,跟我们人类完全不同啊。”老孙长叹一声,得意洋洋的说。 “嗯我考虑一下吧。”我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你最好速度点,等他灵魂恢复后就没机会了。”老孙叮嘱我说。 我退出悟空脑海后,吩咐龙宇航把悟空绑起来,自己心事重重的回到李别情的卧室。 要不要毁灭悟空的灵魂? 老孙的提议确实符合我的利益,与其有一个不听话的悟空,还不如多一个好帮手。老孙虽然也有着独立的思维,但是我们生命共享,想必到了危难之处,他拼了命也会帮忙的。 但是,我却有点舍不得。 我想起了那个在老窝里调皮捣蛋的小猴子、坐在胸罩中荡秋千的小猴子、肩扛着臂弩救下我的小猴子 感情与利益之间,该如何选择? 第十六章三足鼎立 以前悟空只是力量大些,并没有其他什么特点,所以我对他的关心,大多数建立在感情之上。但是现在不一样,悟空那一箭的威力,绝对要远超小时、介琛。甚至比那个神秘枪手还要强上一点,这样的一个强助,我舍不得放弃。 马上就要与佛门开战,从灵虚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们并不介意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我有了悟空的帮助,他跟小时就是两个强大的攻击输出,再加上小龙的防御、叶远的灵活支援,以及花叶的辅助,这将是一个完美的团队。 如此利益在前,那些许渺茫的感情真的不再重要。悟空,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我如是安慰着自己。 “想什么呢?”李别情端来一杯清茶递给我,说。 “想你呢。”我打散心头的一丝愧疚,笑着对她说。 “没正经,刚才龙宇航都在场,你就毛手毛脚的。”李别情羞赧的低下了头,像个新婚的小媳妇般可爱。 “在又怎么了?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合法夫妻。”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搂过她的倩腰,逗她说。 “嗯听说山下的社会并不承认拜堂,要领结婚证是吧?” 我只是随口一说,她倒认真了起来,严肃的问我。 “我承认就行,再说了,我们生下一堆儿子女儿,还怕别人不承认吗?”我拉过李别情坐在腿上,手掌自然的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不行,我要你明媒正娶。”她搂着我的脖子,依然很认真的说。 “好好,不过你得先给我生个胖小子。”我抱起她,走向那张温馨的木床。 “好啊,我一个人在山上也无趣的很。”李别情欣欣然 又是一番激情,我们在床上整整折腾了一下午,经过努力‘劳动’,的确有了成果。 不过不是胖小子,而是一颗蛊神种子。 一直等不到蛊神产生种子,没想到却在跟李别情的一场爱爱后它给了我这个惊喜。我现在开始怀疑体内的这个蛊神到底是不是木蛊了,为什么激活,产子都需要用爱爱的方式来完成? 应该叫淫蛊神才对,我这样想着。 李别情说这只是个巧合,蛊神产子不需要任何操作,全部是依照着它的本能来进行的。 我**裸的躺在床上,仔细感应着那颗俏生生的种子。它跟李别情最先传给我的种子一样,没有激活,生不出枝桠来,只是在脑海内毫无意识的飘荡着。 我缓缓的控制元气去推送它,熟练着施蛊的技巧。施蛊很简单,只需要把种子送进对方体内就行了。蛊神种子属于高级别的蛊,可以直接利用元气、内力来完成。如墨一绿那般的施蛊人,只能利用吃饭喝水、输血等等方式施蛊。而馒头的施蛊术就高级一点,他只要让蛊虫接触到对方皮肤,就会自动进入体内。 激活就比较麻烦,需要用元气进入对方体内操作,除了直系血缘关系外,只有用爱爱的方式来进行。 在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元气不会反噬,当年李别情的父亲就是用这种方式将蛊神以种子的形式传承,并且激活的。李别情先给我下了一枚蛊神种子,然后用爱爱的方式进行激活,因为种子与蛊神之间有着联系,对方的灵魂元气判别不了这种行为是否属于入侵吞噬的范畴。 种子可是一宝,尤其是对于江湖人来说,有了种子后,就相当于激活、并且加强了生命本源。 生命本源每个人都有,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江湖人也只有境界到达生死境、逃脱天地生死轮回后,才可以对生命本源加以控制、修炼。江湖中,如米虫、馒头般天赋异禀的,也是在七八十岁才会进入生死境。可想而知,如果一个江湖人在造化境时就拥有了种子,那么要占多大的先天优势。 种子,完爆世间一切天材地宝。 我本来打算这枚种子给悟空,但现在看来,他有着老孙的存在,不需要了。龙宇航没有了修为,不能驾驭种子,也不需要。 给小时?叶远?还是小龙?我心里没个主意,也就先放到一边不管了。 “又发什么呆呢?”李别情温柔的伏在我的胸口,问。 “我在想如何处理悟空!”我搂着她的香肩,随口说道。 “对啦,你还没有说悟空是怎么回事呢。”李别情瞬间双脸煞红,深深埋进了我的脖颈中。 晕,刚才进屋来后,只顾着跟她玩男欢女爱创造胖小孩,却把正事给忘了,我急忙把悟空和老孙的那些事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你可以把种子给老孙,让它帮着老孙去对抗悟空的灵魂。”她琢磨着说。 “给老孙?”我知道种子可以强化生命本源,但是老孙跟悟空属于不死不休的那种,无论任何一方强大,都会毁灭对方的,这也正是我纠结的问题。 他们谁死了,我都不会高兴。 “是啊,你想想,现在悟空跟老孙的实力不相上下,你把种子给老孙后,老孙会占了上风。但是,你控制着种子限制住老孙的实力,让他既能压制悟空,又不能毁灭悟空的灵魂,这样不就可以啦?!”李别情慢慢推敲的说。 对啊,控制种子! 我把这茬给忘了,种子并不单单是一种强化生命本源的物质,它是蛊虫,它拥有着所有蛊虫共有的特性,自主意识。而这个自主意识,就在施蛊人,也就是我的掌握中。 当年馒头给小草下蛊,前期是为了随时得到废柴和小草的位置。后来摆脱他们后,又利用蛊虫杀害小草,这就是蛊虫的神奇之处。不过馒头的蛊术根本无法与蛊神,甚至蛊神种子相比。 蛊神种子进入悟空脑海,被我激活后,并不是由老孙来控制,而是我。 “你真是天才。”我翻过身抱住李别情一顿猛亲,然后胡乱穿上衣服跳下床跑了出去。 悟空已经清醒,龙宇航正在给他喂着米粥。他见我进屋,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又是那种恨之入骨的样子。 小样,一会再慢慢收拾你。我让龙宇航起身,慢慢用元气推送着种子,破体而出,顺利进入悟空脑海。 李别情对于元气的控制力不是很精妙,她当时给我种子时,是用手指来操作完成的。而我现在完全可以用心念完成这一切,无声无息,甚至连身边的龙宇航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种子进入悟空脑海后,果然与我有了一丝奇妙的联系。以这个联系为媒介,我慢慢输送着元气进入悟空体内,试着激活种子。 “你怎么进来了?这玩意儿是什么?”老孙的声音传来,他只有我以前的记忆,并不知道蛊神种子这些事情。 “给你个好帮手。”我暗笑一声,加大了元气的输送。 “帮手?怎么感觉这玩意儿附在我的本质上了?”老孙疑惑道,他属于一种生命本源的形态存在,种子可以强化他,但是,强化的程度,却是由我控制的。 我不再说话,专心激活起种子来。随着进入种子的元气越来越多,种子内的枝桠开始不断的伸出触手,将老孙的本质包裹,并且向着悟空体内各处蔓延去。 “怎么感觉这个东西实力很强大,去完全控制不了?”老孙有点惊慌了,意识化为一条红龙的形态,飘了出来。他拥有着我的性格,不管别人说的多好听,自己都会去试着去掌握主动权。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加大元气,慢慢的,种子原来越成熟,伸出的枝桠也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个树状的形态,完全融入了悟空的身体内部。 激活完成,种子彻底与生命本源合为一体,帮助生命本源控制着悟空体内的元气流动,跟我体内的状态一模一样。 种子的动作,已经引来了悟空灵魂的注意,在浩淼无边的精神脑海中,悟空的灵魂状态是一个球体形态,正在与龙形的老孙对峙着。 由于种子的突然到来,今天他们俩没有动手,只是相互戒备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经过李别情提醒,我就有个这个想法。悟空的灵魂和老孙的意识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元气,唯一不同的是它们的主人。老孙来自于我的一部分灵魂,自然不会比我强大;而通过种子这个媒介,悟空的灵魂也不会再反噬我。 于是,悟空的脑海,就形成了现在这种三足鼎立的局势,而我所控制的种子,要比它们任何一方都强大。 李别情只是让我用种子帮助老孙对抗悟空,但她不知道,论起元气的强大程度,悟空和老孙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种子的一条枝桠像是鞭子一样抽在了悟空灵魂上。 “”悟空灵魂跟人类的灵魂还是有些不同,我们之间不能用信息的方式沟通,我只能感觉到他很愤怒。 “小样,刚才不是很牛逼吗?不是很能射吗?现在射啊”我肆无忌惮的叫嚣着,又是一鞭子。 悟空灵魂急忙向后退去。 “哈哈。”我大笑一声,没有追击,来日方长,驯服悟空并不急于一时。 “哎,老大,你搞什么啊,我怎么控制不了这玩意儿?”老孙有点惊慌的问我。 “啪”一条枝桠抽在了老孙那条龙的形态上。 “啊,操,你干什么?”老孙躲闪着枝桠,愤怒而不解的问道。 “你个王八蛋,偷走老子的灵魂就以为没事了?还想自立门户,现在给老子嚣张啊,抽死你!”我得意的大笑,操纵着枝桠肆意的鞭挞着老孙。 第十七章没有尽头的路 从悟空脑海退出后,我心情大好,瞅着畏缩在墙角的悟空,不由想起了那个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 现在的种子,不就是‘紧箍咒’吗?!孙悟空跟悟空的情况差不多,同样实力强大,却不听指挥,肆意妄为。观世音给唐僧的紧箍咒使得孙悟空不得不拜服,而种子也起到了相同的作用。 不听话随时给他抽上一鞭子,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我得意的朝悟空抛个媚眼。 悟空的眼神又恨又怕,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 “成功了?看你得意成这样!”李别情走过来,笑着问。 “嗯,有了种子,悟空迟早都会随了我的。”我心情着实不错,说了一句玩笑话。 “悟空是很不错,体格强健,再加上一身的猴毛,确实充满着野性的魅力。”龙宇航故作严肃的点点头,白皙的脸色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赏给你吧,我是有家室的人啦!哈哈。”我瞥了龙宇航一眼,拉着李别情走了出来,准备去散散心。 悟空的事情解决后,这趟回山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是说服李别情下山。 如今的江湖大势虽然严峻,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有利的。御兽门已经跃至江湖四品,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俗世间开门立舵,广收门徒了。虽然上次江湖大会限制御兽门徒不能超过十个人,但现在,谁还能约束得了我! 我准备留在金城先把沈家的事情搞定,然后再伺机而动。李别情则下山,带着小时去找个沿海城市,大力发展御兽门。就算发展不成佛道二门那种道场遍及全国的大门派,也得像车门一般,门徒广布天下。 我们俩拉着手,漫步向后山走去。 封步山是一座石山,突兀的很,就像是天外来峰一样,愣是落在了这片苍茫的神农架山脉中。后山不大,但是陡峭而笔直,高耸入云,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但人的精神却清爽了许多。 这里的天地元气要比外界充足很多,群鸟阵阵,云雾层层,不觉意间竟然有种洞天福地的迹象。 “别情,跟我下山去吧,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对这个世界说,我是御兽门传人。”到达峰顶后,我们坐在一块草地上,我搂着她,望着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云山林海,深情的说。 李别情半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总是感觉她还瞒着什么。 “时机合适就会告诉你的,对了,经过悟空这件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转移了话题,反问我。 “没有,不就是种子很神奇吗?”她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再追问。 “悟空的元气为什么没有反噬?”李别情提醒着我。 “因为有种子存在啊,他体内的种子和我的蛊神有联系,元气是通过这个渠道进入悟空脑海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说明什么问题?”李别情又问道。 “说明” 我猛然惊醒! 这不就说明打破了元气不能进入人体的铁律吗?! 元气进入别人脑海后会引起反噬,这个与元气的强弱无关。每个人的灵魂,意识,生命,思维等等都是由元气组成,它们在**的支持下,相互照应,巧妙的形成了一个天然元气场。在这个元气场内,自身的元气会以无限倍的放大,强化。 这也就是御兽术无法吞噬人类的原因,没有人可以强大到操纵自身元气去吞噬别人的灵魂。但是,现在有了种子后,就可以利用种子的枝桠在对方元气场内开辟无数条道路,元气在这条道路上通过,不会引来对方的反噬。 当然,激活种子比较麻烦,但最起码已经在理论上有了依据,只要不断的探索下去,一定可以成功吞噬人类的灵魂。 “可以吞噬人类的灵魂了吗?”我感觉自己有点麻木,不是因为什么伦理、道德,而是单纯的迷茫。 “还是不行,我传承蛊神已经七十年了,但蛊神一共才产下五个种子,平均下来,十几年一个。用十几年的时间去控制一个人,不值得。” 听到李别情解释,我下意识的轻松了口气,这种事情还是少干为妙。如果真的可以吞噬人类灵魂,我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尝试着去控制严大鹏,蓝翁,灵虚,或者佛门方丈,国家领导人 这无疑是个万丈深渊,没有尽头的路。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奇怪的问,既然不能,她为什么要提醒我。 “你现在到达生死境,也就是御兽术的兽师境,我只是教给你一些兽师境的知识而已。不然等到以后,有人问起这些,你一问三不知可就糗了,别忘了,现在你可是御兽门门主。”李别情笑着说。 “哎,我真的不想吞噬悟空,但是又需要他的帮助,怎么办好呢。”我低叹一声,又惆怅了起来。 “你真笨,为什么悟空会恨你?”李别情玉指在我脸上轻轻一点,笑骂道。 “他以为我操纵着老孙要将他毁灭。”我回答说。 “那不就得啦,把老孙给吞噬了,悟空不就原谅你了?甚至还会感激你。”李别情白了我一眼,俏声说道。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现在蛊神种子控制着生命本源,老孙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再说,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现在吞噬了他,也算是落叶归根。 “就你聪明,怎么不早说?看来必须得家法处置了。”我假装生气,挠着李别情的痒痒,借机跟她扑倒在草地上。 “别闹,还有件事。”李别情抓住在她身上乱摸索的魔爪,急忙说。 “日后再说。”我心情大爽,说了一句调皮的话,亲吻着她通红的脸颊。 “馒头快要死了。”李别情推开我,郑重的说。 馒头!我和老孙的推断一致,就是馒头重创了悟空。 “怎么回事?”我坐了起来,沉着脸问。王八蛋,上次喊他帮忙就不来,这次又要害悟空,真的是活腻了。 “他解除不了灵魂契约,想让我们帮帮他。”李别情整理着凌乱的衣服,随口说道。 “怎么帮?”我无所谓的问了句,随手采了一朵小黄花拿在手里玩耍。 “灵魂契约是一种生命的共享方式,就跟你和老孙一样。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合力,试试看能不能断了两者间的元气联系。”李别情站了起来,两只大眼睛闪亮闪亮的望着我,充满了期盼的眼神。 “他在哪?”女人就是太麻烦,什么人都想救,我淡淡的问。 “在云南。”李别情很确定的说。 听她这么说,我才放下悬起的心,既然馒头在云南,那么重创悟空的应该不是他,另有其人。 “上次让他来帮忙,为什么不来?”我追问道。 “他出了大麻烦,说是跟一只大白狼在古墓中迷了路,一时间出不来。”李别情皱着眉头,回忆说。 “你跟馒头也能传音吗?”不知为什么,我有些酸酸的感觉,似乎是吃错了。 “当然能了,我给过他一枚种子。”她迷茫着眼神,丝毫不清楚我的想法。 “好啊你,这么多事情瞒着我,老实交代,还是四枚种子给了谁?”我一把搂过她,报仇似得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 “还能有谁,馒头师徒俩一人一个,你一个,小金一个,我自己体内现在一个。”她这才明白了我在想什么,认真的解释道。 “你真败家啊,这么宝贵的东西随便就给了人。”我故意逗她说。 “这代御兽门,你没来之前就他们俩,不给他们给谁啊。再说了,都自己门派的,怎么能说败家呢?”她不解的望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以后我们齐心合力将御兽门发扬光大好不好?收他个十来八万的弟子。” “不行,御兽门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啊?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说原因,让我怎么办?”我故意摆出一副烦躁的样子。 “你不懂,我现在真的不能说呜呜!”李别情委屈的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承担太多的压力。你不想说就不说,走,我们下山去。”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心里却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都这样了她还不肯说出来。 第十八章野人姐姐 下山后,没有拖延,而是立即着手开始吞噬老孙,我怕李别情会再次提出帮助馒头的事情。身为御兽门主,我还真不好推辞。 悟空被绑着四肢,蜷缩在床上发呆,他见我进屋后,下意识的紧了紧身子,似乎很害怕我。 “悟空,跟你聊聊天。”我放缓语气,轻轻的说,并且将他四肢的绳索都解开了。 这次悟空没有攻击的念头,估计是抽在灵魂上的那一鞭子让他意识到了我的强大、不可违逆。 “别怕,拿着。你应该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你想想,我们患难与共多少年,你救了我多少次,我怎么会害你呢。”我顺手将桌子上的一个小本递给他,挺感触的说。 我们两个难兄难弟确实经历了不少事情,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不然,依我的性子,早也果断的将悟空吞噬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流连起感情这些飘渺的玩意儿来,没有了以前的果断,无情。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我并不想去违背心意。 悟空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接过了本子。 我点了一根烟,靠在墙边挨着悟空坐下,顿了顿才说:“如果想要吞噬你的话,早也吞噬了。你知道,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悟空摇摇头,但是情绪却逐渐稳定了下来。 “因为感情,人类这种奇妙的情绪,也许你现在还体验不到。但是,我觉得你前几天发疯时没有向李别情和大龙出手,这就是潜意识的感情。我跟你也有感情,很深,或者说是不可分离的那种。你可能不信,但是这个真的有。”我吸着烟,静静的说。 悟空愣了愣,在纸上飞快写了几个字,递到我的眼前:“我能感应到,但是控制不了心中那股暴戾的性子。” 暴戾的性子?兽性?我不是很确定。 悟空的灵魂,有着人和兽两种本性,也许,他是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吧。实际上,人类也一样。人性很光明磊落,有着慈祥、关爱、善良等等性格;但是兽性却是杀戮、自私、暴力、阴暗。每个人都要在其中做出选择,这,也就是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区别。 也许,这个区别不是很明显。 “你应该学会相信,也值得你相信。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什么样,但是在将来,你我肯定要在一起渡过很长的一段岁月。”我孜孜不倦的开导着他。 悟空缓缓点了点头。 “你痛恨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吗?”我又问。 从科学意义上来讲,灵魂属于一种在不断成长中的意识、思维、记忆、感悟混合体。悟空有了灵魂,那么,他的灵魂会跟我密不可分,就像父子一样,具有天然的亲近感。 但是,我没有好好教育过他,也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老孙这个存在的,只能用东西这个含糊的词语去表示,但愿他能听得懂。 悟空想了想,写道:“是的,它很坏,想要吞噬我。” “那我帮你搞定它好不好?” “谢谢。”悟空写道。 小样,还会说谢谢了。我不由笑了笑,又安顿一声让他不要乱动,平静心情,随即控制元气进入了他的脑海。 种子在没有我意识的操纵下,它会俯身在生命本源上执行着自己的使命,将悟空体内元气不停的输送到身体各个部位,然后再循环回来。这在武学上叫做大周天,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我这时只是心念一动,便与种子建立了连接,它随即停止了工作,等待着命令。 我的元气顺着种子枝桠慢慢接近生命本源,寻找着老孙。 “哎,兄弟,我说你快把这个玩意儿弄走。”老孙现身了,他继承了我性格里面的阴暗,自私,但没有得到狡诈,根本猜不到我是来吞噬他的。 “它是来帮助你的,不然你怎么吞噬悟空啊。”我假意骗着他,慢慢靠近。 “得了吧,我看啊,它是来控制我和悟空的吧。”老孙从灵魂分离出来时,我还没有得到蛊神,他不知道蛊神的存在。但这时难得聪明了一次,猜到了我的本意。 老孙的本质是一条红龙的形态,跟我的灵魂本质一样,但他要弱的多。 我瞅着机会,一举扑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啊不要啊,我们是亲戚,兄弟”老孙不停挣扎着,同时还想软化我的心志。 我没有搭理他,一心一意的吞噬着。 没有了元气场的增幅,老孙很弱,他的元气量,估计也就我的五分之一吧,甚至更少。老孙实际上就是我被悟空反噬的那部分元气组成,当时那部分元气确实很多,但我经过这趟日本之行后,吞噬了海量的元气,比之一年前要强大好几倍,老孙现在自然不是对手。 老孙的形态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他也没有机会再喊叫一声。 吞噬结束后,附在生命本源上的种子渐渐融合进去,彻底与生命本源合为一体。 这时,悟空的身体内部构造跟我完全一样。种子融入生命本源后,化作了树的形态,伸出的枝桠也越来越多,向着身体各个部位蔓延去。只不过我的是蛊神,无论是枝桠的数量,还是质量,都是悟空体内这颗种子不能相比的。 “悟空,感觉怎么样?”生命本源与悟空的灵魂之间有着联系,我通过这个联系向他传达信息。 “感应不到它了,这个树是什么东西?”悟空传回信息。 我们之间的这种信息方式,说不出它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不是声音,也不是思想,更不是什么文字,好像就是一个心念般,说不出,但是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应到。 “它是生命之树,可以帮助你强化身体,我也有同样的一个。”我可不敢告诉他这是蛊,胡乱编造个名字后急忙退出了脑海。 悟空迷茫的望着我。 我退出悟空脑海后,就切断了与种子之间的联系,随之也感应不到他传回的信息。 “你可以控制元气感受下,现在没有了那个东西,你会完美无缺的掌握身体控制权。”我对他说。 切断与种子之间的联系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因为现在老孙虽然消失了,但种子却代替了老孙,而且,种子是由我控制的。 现在,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吞噬悟空,然后获得他身体的控制权。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 悟空不再写字,而是闭上眼开始琢磨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许久,他睁开眼,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纸上激动的写道:“谢谢你,它真的消失了,而且我对身体的控制力更强了。” “呵呵,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谁都没有权利去争夺。”我笑了笑,表示无所谓的说。 悟空跳了起来,一个跟头翻下床去,不停的跳来跳去,在空中翻滚着。用肉眼就能看的出来,他的身体更加灵活,矫捷了。 “悟空,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吧。”我不想看猴把戏,只想知道是谁伤了他,他的那手箭术从何而来。 这时,悟空已经完全信任了我,他停下动作,将从日本回来后的经历细细写在纸上。 花叶将悟空送回官山后,他没有回封步山,而是从老树村后山的老窝开始,寻找起自己的身世。 悟空的灵魂是在跟了我以后才形成的,在老窝以前的记忆根本就不存在。他在山林里漫无目的的转悠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一处大山里,碰见了几个很高大的‘怪物’。 它们跟悟空很像,身体高大,长毛,并且懂得使用武器,以及用奇怪的方式跟悟空交流。 他们得知悟空的来历后,变得很亲切,其中一个悟空称之为‘姐姐’的怪物将一本书交给了悟空,告诉他练好了再来找她,她将告诉悟空的身世。 随后,悟空和他们就分手了。 悟空在山林中苦练着弓术,却遭到了另一个‘怪物’的袭击。悟空不是对手,在生死存亡之时,‘姐姐’现身救下了他,并且带走了袭击他的那个怪物。 悟空身受重创,老孙当机立断开始对他发动吞噬攻击。悟空在精神恍惚下,下意识的回到天人别院。 听完悟空的叙述,我没有吃惊。 野人族的存在,从李别情那里已经得到证实,我只是想不到悟空竟然跟它们有着联系。说不定,悟空就是野人族中的一员,不然,也没办法解释悟空的存在。 身体高大、长毛、使用武器、奇怪的交流方式、这些都说明野人族的确存在,而且就在附近的山脉中生活着。 突然,我隐约猜到了李别情不愿意下山的原因,也许就跟这些野人族有关系。 “那本弓术在吗?”我凝重的问悟空。 悟空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截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藏在角落里的破书,拿过来递给我,并且在纸上写道:“姐姐说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本书。” 第十九章伤心七箭 伤心七箭! 破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繁体大字,我琢磨了半天,才看明白。 伤心七箭!这是什么绝技?似乎温瑞安的武侠小说中有个‘伤心小箭’的武功。我翻开了秘籍,里面全是繁体字,配合着一两副简单的人体图画。从头到尾详细看了一遍,虽然有许多繁体字不认识,但是也看了个大概。 这本箭术,原来是后羿传下来的。 相传,后羿神箭射九曜,于天地有功,被仙界赐得升仙灵药。后羿很爱自己的妻子嫦娥,舍不得离开嫦娥独自飞升,所以也没有服用。直到有一天,后羿远赴办事时,妻子嫦娥忍不住升仙的**,偷吃了灵药。 后羿感应到蹊跷,立即赶回家中,这时才发现妻子嫦娥已经飞升到了半空,缓缓的往月宫飞去。 后羿伤心欲绝,恼怒之下搭弓飞射。 一箭,恼怒痛恨,未中。 二箭,伤心悲愤,未中。 三箭,泪流满襟,未中。 四箭,痴情依旧,未中。 五箭,指破血洒,未中。 六箭,弓折弦断,未中。 七箭,六箭合一,箭法大成,却,终未射出。 自此,后羿终身未入天庭,携伤心七箭,纵横人间,杀尽负心人,终究堕入九幽地狱。 怪不得,当日被悟空搭箭锁定时,我会感觉到一种悲伤的味道,原来是后羿留下的箭术。 后羿射日,嫦娥奔月有许多版本,这个版本虽然很感人,但是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我现在只关心悟空练到了第几箭。 秘籍上说,伤心七箭唯一的前提条件就是力量必须强大,而且是天生神力,不能用内力或者元气去增强。 我虽然垂涎箭法的威力,但无法练习,只能求悟空练好就行。 “我只学会了第一箭,恨箭,现在射出恨箭后会脱力,一日后才能恢复。”悟空认真的写道。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昨日悟空射完那一箭后立刻脱力,才让小金制住的。 我不禁暗自咋舌,第一箭威力就如此之大,可想而知,以后如果练到七箭合一,也许真的能将太阳给射下来。 “悟空,你那个姐姐知道你的身世吗?”我对这个比较好奇,野人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人?仙?妖怪?还是未知种族? “不知道,姐姐只是说学会泪箭就可以去找她。”悟空摇摇头,写道。 泪箭,也就是第三箭! 假设第三箭的威力是第一箭三倍,那么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接下来,就算是神话境的佛门方丈,也接不住泪箭。想到这里,我立即放弃了寻找野人族的想法。 太强大了,他们,也许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至高存在。 “悟空,跟我下山吧,等你练到泪箭时,再回来找你姐姐。”我淡淡的说,心跳却加快了不少,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可以啊,只不过我练箭要不停的射,山下方便吗?”悟空无所谓的写道。 “方便方便。”见悟空答应,我不由的笑了。 怎么不方便?好几万佛门和尚,随便射,那油光逞亮的光头,正好当靶子,一箭一个也够你玩几年了。 搞定悟空后,我心情大好,又在山上陪了李别情两天,才带着龙宇航和悟空向老树村赶去。 临下山时,我又故意试探,要带李别情下山,她死活不同意,这更加确定了她跟野人族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好追问,只能由着她了。 龙宇航虽然没有修为,但是阅历还在。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我就顺便把他也带了下来。再说,总让他在山上呆着,我心里不舒服,哪怕对李别情有着无比的信心。 临下山前,李别情又提起了馒头的事情,我推脱说安排好沈家的事,就跟她去云南。 我细细算了一下,馒头跟那只白狼王灵魂契约的期限只剩8个月左右,随便晃荡晃荡,八个月时间就过去了,馒头也该寿终就寝了。 什么困在古墓中出不来?你以为是活死人墓啊!这种伎俩,骗骗李别情还行,哄我?门都没有。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别人要是拿我不当回事,去你妹的吧,爱咋咋滴,热脸贴冷屁股的事,老子不做。 这趟下山,顺便去看看老爹,这都两年多的时间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实际上,我并不是不孝顺,而是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对劲的想法,一直干扰着我的思维。 就是那六根铁竹石蓉。 铁竹石蓉按照市面上的价格,要比百年人参还贵上许多,像沈家这种江湖人,都要花大价钱购买,为什么老爹就能随随便便找到六根?不要说巧合,这种对于江湖人来说都算是天材地宝的东西,更别说普通人。能碰见一根就算是祖宗八辈积下的厚福,更何况是六根。 记得以前米拉说过,铁竹石蓉她是用来泡脚的。当时我对她的敬仰之情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但是后来接触的层面越来越广,我才知道,她当时就是故意吹牛气我的。沈家作为钱门的三大家族之一,也要出钱收购,何况是她八品米盟。 当然,沈家当时收购的是新鲜石蓉,而且钱门也不像是米盟一样,完全由一个家族掌控。但,拿铁竹石蓉来泡脚,绝对不可能。 由此,我怀疑老爹是不是也在演戏,玩阴谋?! 想起老爹孤苦伶仃、贪酒、暴力、以及那赶大烟枪,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什么都敢想 两天后,我们一行三人穿过官山旅游区,老树村已经遥遥可望了。人说近乡情怯,我真是如此,心情也慢慢沉重下来。 最怕的,不是老爹,而是小花,李小花,那个胸大屁股圆的村花。 我虽然是个**丝命,但身边却从来没有缺过美女。在学校时,就在李珍、王绪岚、杨娇娇三个大美女之间招蜂引蝶。虽然最后杨娇娇离我而去,但是她也整整陪了我三年。 接触江湖道后,家族公主米拉、深山仙女李别情、警花严小草、商界娇女沈倩倩以及绝世**花叶、日本妞凛色灰等等,随便哪个拉出来,都是女神级别的。 可想而知,现在的小花,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 我盼望着她已经结婚了,这样对谁都好。我还真怕她扑到我面前,大喊着星哥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伦家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一阵恶寒,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观赏起四周的风景来。 官山是属于神农架山脉,它位于神农架最高峰神农峰西北,就像一道屏障,障住了来自西北方向的寒风,让老树村有一种天然的温暖质朴。 我们沿着一条溪水,慢慢向村子靠近,还有好远一段距离,就能聆听到山里的天籁之音,就能闻到那种扑鼻的清香。漫山遍野鸟雀的叽叽喳喳欢叫,还有村头那颗柳树下黄牛憨憨的一声长哞,以及远处山中瀑布的轰鸣,都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山水风光卷。 它不像深山般苍茫,也不是乡野般庸俗,两者之间以一种完美的情调照映互合,相得益彰,就连龙宇航这种走南闯北的车门‘惯匪’都不由的叫了一声好。 “我的家乡,怎么样?山清水秀人更美啊。”我得意洋洋的说,不觉意间连走路的姿势也轻浮了许多。 “嗯,穷山恶水出刁民。”龙宇航淡淡的说。 我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话一会到家了可不能乱说,我老爷子一巴掌拍死你。”我警告龙宇航说。 老爹就是那样,是很穷,也没有出息,但就是不能听别人说家乡的坏话。记得以前有个穿乡走户卖杂货的挑郎,在村子里转悠半天,连一件杂货也没有卖出去后,气的站在村口骂了句全是穷x,被老爹和李叔拎着铁锹把整整追了两座山沟。 “我说方星,你现在这么有钱,把这里买下,简单修一修弄个疗养山庄,保证火。”龙宇航看着我,颇为认真的说。 “怎么?你还会看风水?”我玩味的看着他,准备戏谑他几句。”山管人丁水管财,这山既然能出你这般的人,这水,自然能财源滚滚。你不做的话我做,借我一千万,两年后还你三千万。“龙宇航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行,不用还,你就安心做个富家翁吧。“看他这么有兴趣,我也不好勉强,利落的答应说。 龙宇航自从与天行怪、刘涛一战后,一身修为被废,我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能使他复原,心中一直觉得有所愧疚。这次既然他有兴趣,我自然也乐得成全,最起码不用再看着他假意研究九龙扳指,暗地里却伤心落寞的表情了。 第二十章老爹失踪5000票加更 走进村子后,我本想着尽量不要碰见熟人,却没想到连一个人都没有碰见。往日,这个时间正是老人们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的时间。我心里不由一紧,加快了步子,刻意避过李小花家,径直往自家院子赶去。 破落的院子,半人高的泥墙上面杂草丛生,两扇被烈日晒得灰白的杉木门板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铜锁。盖满沙土的门前没有一个足迹,显然院子里很久没有进人了。 我头皮有些发麻,老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最多,也就是上山转悠几天。可如今看这副破败样,估计这扇门板至少有多半年没有打开了。 “怎么回事?”龙宇航看出点不好的苗头,问我。 “老爹应该好长时间不在家了,但愿还在亲戚家。走,找人问问去。”我立马转身,往李小花家走去。 李家父女俩跟我家向来亲近,应该知道老爹的去处,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了。 还好,李家的院门大敞着,院子里随意堆放着一些玉米之类的农作物,那辆熟悉的手扶拖拉机也在。 当年,我觉得老李这辆古董般的拖拉机是整个老树村的耻辱,恨不得跟几个玩伴偷着扔了去,无奈它的体积太大,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现在看着它,竟然有种亲近的感觉。 我大步跨进院里,直接进了堂屋,只见李叔在土炕上半躺着发呆,而灶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着。 小花痩了,没有了以前丰腴的体形,但变得更加苗条,精致了。她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乌黑的马尾辫长长的甩动在紧凑的屁股上,夹杂着些许油烟味,给人一种踏实,温暖的感觉。 看惯了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富美,再看看小花这种朴实、贤惠的小村姑,真的让我眼前一亮。当然,这时的我绝对是纯洁的,仅仅是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她。 “咳咳,李叔,你还好吧?”习惯了江湖的生活节奏,我们三个,包括没有修为在内的龙宇航,都是走路无声,老李叔和小花没有发觉我们。 “小星子!”老李一个轱辘从炕上翻了起来。 “星哥,你回来了!”小花握着炒勺转过身来,眼神中有些惊喜,却没有兴奋,就像是突然之间碰到个老同学一样。 “嗯,你们还好吧。”我局促的互搓着双手,有些尴尬。 俗世的习惯,从远处归来拜访亲戚邻舍时,必须拿着礼物。我在外面混了多年,竟然把这些老规矩给忘了,这么大大咧咧的闯进来,不免有些失礼。 “你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们了。”老李叔从炕上跳下来,拉着我的手亲热的说道,表情很激动,甚至眼眶里还有些泪花闪过。 “怎么了?李叔?”在这瞬间,我被他感动了。 如果说在世界上找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这父女俩无疑能排到前几位。他们对我无所求,是从骨子里自发而出的那种关心,最多也就希望我能做他女婿。这,不能算求,而是厚爱,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觉得。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江湖道的杀戮恩怨、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利用,早已抹去了我心中那唯一一点善良、淳朴。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也谢剩老树村这么一个纯洁的地方了。 “哎,一言难尽啊。来,先坐,这是你朋友吗?”老李叔拉着我坐在炕沿,指着龙宇航和悟空问。 悟空下山前,李别情给他缝了一个特大号的口罩,遮盖住了整张尖嘴猴腮。虽然感觉有点怪异,但配合着与人类无异的**,也不会让人能想象到他是一只猴子。 “哦,是啊,他们俩是我朋友。你不用搭理,那个戴口罩的脑子有点问题。”我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就算以后发现什么蹊跷也能说得过去。 悟空不经意的瞪了我一眼,坐在了炕边角落里,而龙宇航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小花看。 小花乖巧的倒了几杯茶,给我们端了过来。 我不敢看她的眼神,接过茶杯,故意转头问老李:“李叔,我爹去了哪里?” “哎,你去了城里没多久,老方就匆匆给我打个招呼,去了高兰乡串亲戚。又过了几天,来了几个警察,打听你们父子的消息。从那以后,再也就没了他的消息。一直不见他回来,我又去了一趟高兰乡,到你那个远方姑姑家打听,人家说你老爹早也走了。就这样,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下落。”老李叔垂头丧气的说。 我知道高兰乡有个远方姑姑,小时候还去过她家拜年。可是老爹走了后,又去了哪里?他虽然上了年纪,又时常酗酒,但常年在山上挖药,身体还是比较健朗的。 警察!我猛然惊醒。 那几个警察肯定是曲建华派来的,难道老爹遭了 我不敢再想,心里沉甸甸的,止不住的一阵嗦抖,身体也冰凉了起来。 “小星子啊,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现在乡里的政策是出山入城,给我们在移民区分了一套楼房。可就是怕你们父子俩回来找不到我们,才留下来的。现在村子里,就住着我们父女俩。”老李叔叹气道。 “爸,你说什么呢,赶紧帮忙想办法找到方叔再说啊。”小花停下手中的炒勺,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脸色有些微红。 “是啊,是啊!我这一年来,左右的三乡四村都转了个遍,可就是没有老方的消息啊。你说说这一个大活人会去哪呢?活不见人死哎,哎,我这臭嘴。”老李叔说着扇了自己两下。 “没事的,李叔你也别太操心了。我爹身子骨还健朗着呢,不会出意外的。”我如是安慰着老李,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如果老爹真出什么意外,我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哎,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就生个好女儿,跟你们爷俩熟络。可这老天爷不睁眼啊,女儿还没个着落,你老爹又失踪了,你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李拉着哭腔,眼见就要哭出来。 老李叔跟我家是真有感情,不然,他这般一米八几的农村汉子,就算血流干净了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李叔,我这就去找老爹,你们要不就去城里住吧,别在这苦守着了。”我站了起来,心急火燎的,一刻也呆不住。 “星哥,你先去找方叔吧,我们的日子自己会料理的。”小花不冷不热的说。 “嗯那也行,李叔,我们先走了。这是我的电话是13923565xxx,以后常联络。”我知道小花有想法,但是现在却没有心情搭理这茬事,急忙交代了下,就转身出了门。 老李在身后跟着说着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想着马上飞回金城,调动人员去寻找老爹的下落,小龙和悟空在身后跟着我。 “方星,你先等等。”刚出村口,龙宇航喊住了我。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他。 “我现在跟着你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想着留在这里,一来如果你老爹回来,就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再说我真的喜欢这个地方,还是想开发一下。”龙宇航认真的对我说。 “嗯也行,这张卡你拿着用,还有,以后政府那块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给我打电话。”我略微一考虑,也就同意了,现在我的心里真的什么都放不下。 “嗯,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的。”龙宇航接过银行卡,点点头说。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有事就联系我。”我急急安顿一声,就带着悟空离开了。 在老树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既然喜欢,就在这里做个山水闲人吧。 在路口强行挡下一辆车,扔给司机一沓人民币,连逼带诱的让他开车往金城赶去。同时给李别情传去消息,让小金发动山里的野兽,在官山一带搜索老爹的下落。然后又给小龙打去电话,让他查查曲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自从曲建华死后,我唯一收到的消息就是曲建国要将整个曲家搬去上海。现在曲建华已死,要查消息,必须从曲家以前的那些手下查起。 突然,想起了曾经跟随曲建华在蝙蝠洞追杀我的独狼,米拉还嘱托过要我杀了他。 曲家!如果老爹真出了什么事,我要让你们曲氏一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着,不觉意间无声无息的捏碎了手机。 第二十一章龙卫 曲氏集团,曾经与沈家并称金城房市两鳄,主营建筑行业,号称金城一半的楼市是他们建起来的。就连大名鼎鼎的万国花园,都是出自他们之手,由此可见,曲家集团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存在。可是,就这么一个商业帝国,崩塌了,无声无息的崩塌了,甚至连金城人都没有惊动。 回到金城后,我并没有去山神庙,而是来到了动物园的办公室,山神庙那股阴森的气质和沈老爷子如裂鬼般的面容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虽然沈家在山神庙准备了一套卧室,但我依然选择在动物园居住。 在半路上,就给小龙打了电话,等赶到动物园办公室时,小龙已经在等我了。 我从来没有弄懂过小龙查探消息是通过画门的渠道还是他在金城拥有着自己的势力,这短短三个小时,他就将曲家的状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曲建华死后,曲建国就回归了曲家,强势的越过曲老爷子,执掌曲氏集团董事局总裁及曲家家主,直接将已经铺好道路的曲建华遗孀杨娇娇架空。 他提议将曲氏集团总部迁至上海,在董事局会议上全票通过,甚至连支持杨娇娇的董事也投了赞成票,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强势。 曲氏集团下辖一百多个子公司,涉及到市面上可以见到的所有行业,这么庞大的集团,要一下子搬迁是不可能的。 最后经过政府的参与,曲家的搬迁工作分为两期,第一期由曲建国统筹,携带着集团流动资金与董事局先搬迁至上海。二期则缓慢有序的进行各种产业的拍卖、转让,以期不影响金城金融界的正常稳定。 杨娇娇经过努力,获得了二期负责人的名额,与金城政府派出的意见组配合,处理产业的拍卖、转让事宜。 这是明面上小龙查到的,而暗地里,小龙却查到曲建国不放心杨娇娇,留下了一个叫张云的人负责监督杨娇娇。 “这些不是我所关心的,要找到以前为曲建华办过事的人。”我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沉着脸对小龙说。曲家怎么样,或者杨娇娇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老爹到底有没有事。 “曲建国带走了曲家的一些死忠份子,但大部分都是金城本地人,并没有走,而是选择留在了金城。这个外号称作独狼的张云,就是曲建华跟前的红人。”小龙知道我心情不好,直接问答说。 独狼张云?我想起了在蝙蝠洞手持军刺的那个独眼男子,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 “你去确定独狼的位置,然后给我打电话。花叶,联系蓝翁,我要跟他见面。叶远,我们走。”我不再罗嗦,简单吩咐两句后,带着叶远出了门。 虽然曲建华有最大的嫌疑,但我依然不认为那个纨绔有闲心去对付老爹。他当时只是想帮米拉出口气,讨佳人欢心而已。但老爹失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查一查。再说,我现在也有能力去查,只要老爹在金城范围内,就算藏在老鼠洞里也能找到他。 离市政府不远处有一条小巷子,叫做红星巷,处于金城市城关区的中心地带,异常繁华,而且大名鼎鼎的德胜楼就在巷子口。巷子里有座不甚起眼的小楼,没有门牌没有识标,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是一栋破败的居民楼。 我却知道,这里就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公共关系组织部’金城分部的办公点。这个部门负责着国家各个阴暗领域的事务,其中就有跟江湖道息息相关的一个部门,他们自己称为十三组;不明其里,只知其表的人叫做龙组;而江湖人唤作龙卫。 小龙以前说过,他是从一个级别比‘中南海保镖’还高的部队复员的,这个部队,就是龙卫,专门负责清除国内潜入的各国异能者。龙卫每隔十年,也就是每一届的江湖大会上,抽调各大门派高手组成,轮流执行任务。 魏腾飞,如今就是金城市公共关系组织部部长,直辖金城龙卫。 小龙说,想找一个人,遍及全国各个乡村的公安网络还不如龙卫好使,于是,我来找魏腾飞。 我跟魏腾飞,真正意义上来说,只见过两面。 第一次,他要挟我。 第二次,我要挟他。 当然,平时在动物园恰巧碰见以及那次我安排在德胜楼偶遇严大鹏就不算了。 我控制魏腾飞,原先只为了在动物园行事可以方便点。没想到情势变化太快,完全没有用上他,反而让他借着我的安排,成功鱼跃龙门,攀上了严大鹏这棵大树,从此青云直上,官阶一举升为副厅级。在金城市来说,仅次于市长与市委书记,跟张天宝同级。 我可没有为别人做嫁衣的习惯,既然吃了我的,就要双倍还回来。不然,从哪站起来的,就跌倒在哪里。 小楼表面虽然无奇,但是内部却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卫,全部是江湖人,有些竟然达到了生死境初阶。如果不是提前给魏腾飞打了电话,今天还真进不来。 我这时才明白了严大鹏的强大,他虽然只是个市长,名义上还受辖于市委书记。但是,如此重要、强力的一个部分门他随随便便就给了魏腾飞这么一个无能贪官手里,这份魄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领路的警卫将我跟叶远带进一间中规中矩的办公室后,就离开了。 魏腾飞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看着报纸,见我进来,他优雅的放下报纸,装腔作势的说道:“方科长啊,大驾光临有什么” “别他妈废话,帮我找个人出来。”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坐在办公桌前的单人沙发说。 “你”魏腾飞没有想到我如此不留情面,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怒目而视。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38牌香烟,点上一支,静静的抽起烟来。 叶远定定的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反应。 哎,叶远还是不如小龙灵巧,如果换成小龙,现在早也扑上去将魏腾飞打成一副猪头样了。我暗叹一声。 “方科长,现在大家都是为严市长做事,希望你礼貌一点。”魏腾飞似乎压下了怒气,坐回椅上说。 “嗖”一声轻响,带着缕缕青烟的烟头笔直的弹在了魏腾飞眉头。他惨叫一声,肥胖的身体竟然将椅子给直接压翻,滚在地下捂着眉头惨叫不已。 当然,我只是轻轻的弹了一下,不然,现在的魏腾飞已经多了一只眼睛。 叶远见我动手,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抓起魏腾飞稀疏的几根头发,一把提了起来,按在桌子上,眨眼间秀气小刀已经印在他的脖颈动脉处。 “魏胖子,知道你有今天是怎么来的吗?”我走到办公桌前,在他肥胖的脸颊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笑着说。 “你就等着明天怎么给严市长交代吧。”魏腾飞被几巴掌打得鼻血四溅,不少溅进嘴里,夹杂着威胁我的口水,瞬间已成一张血口猪嘴。 “你啊,虽然地位提高了,本事却一点都没有长进。记得在动物园,你就临死反扑,想打电话吓唬我。今天又来这招,烦不烦?”我笑了笑,无所谓的说。 魏腾飞这个人虽然笨,虽然贪,但是他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这个性格我倒是很喜欢。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不是死到临头,一点都不松口。 “哼,你还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把那些事处理妥当了,而且,也隐约向严市长提过。”魏腾飞被叶远狠狠的按在桌上,肥胖的脸颊与厚嘴唇挤压成一片,紧贴着一滩鼻血挣扎着说。 “叶远,告诉他那天的事情。”我坐回沙发重新点上一支烟,对叶远说。 叶远随即把那天我安排他让叶城约好魏腾飞去德胜楼偶遇严大鹏的事说了一遍。 魏腾飞听完,惊异不定的望着我。 “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跟严市长女儿严小草的事吧,如果你能活过今晚,就去打听打听。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八卦,前几天我去严市长家吃饭,严市长要将严小草许配给我,却被我拒绝了。”我吸着烟,说的风轻云淡,一点也不感觉到羞愧。 实际上那天是严小草拒绝了我。 “方科方门主,是我狗眼不识抬举,您饶了我吧。”魏腾飞当机立断,换了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求饶说。 能忍能屈,审势度局,这样的人物,确实适合混官场。我点了点头,示意叶远放开他,说道:“魏胖子,以后记住一点,这辈子,我吃定你了。以后该怎么做,自己想清楚。你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会每次都来教导你改正错误。” “一定一定,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马上安排人手帮您办事,对了,您到底要找谁啊?”叶远退开后,魏腾飞从桌上爬起来,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拿起电话问我。 我知道,他并不是怕死,只是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一切。不过,这就够了,我不需要他的命,只需要他听话。 第二十二章江湖令 方长寿,男,现年61岁,金城市官山区老树村人,未接受教育,嗜好酗酒,性格粗鲁,1990年与一流落女子结婚,1992年生育一子名为方星。早年以打猎为生,曾与1965年偷猎白熊一只,卖于黑市,得钱1865元整,身体强壮,善用陷阱,富有攻击力。最新跟踪:长年居住于官山区老树村,其子2007年于金城市第三技校就学。评语:重点跟踪。疑点:1,其配偶不知来历,后不知去向。2,此人长居于老树村,无论政策优厚与否,不肯搬离。 龙卫就是不一样,魏腾飞从龙卫系统调出的资料详细无比,并且最新跟踪是在我上学那年,也就是5年前。我妈的事情老爹确实没有提过,我在小时候问过他,往往回答我的是一巴掌,所以后来我也识趣的再不问了。 “有疑点!”魏腾飞拿着毛巾擦拭着面颊,突然一声低喝,吓我一跳。 魏腾飞屈服后,我也不再废话,直接将老爹的简单身份告知。他打个电话,不到三分钟,资料就送了进来。 我们三人都望着那份资料,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老妈的来历虽然不明,但1989年时长江流域曾发过一场大洪水,有好多外地流落来的人口在金城地区安家落户,这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怎么?”我不解的问魏腾飞,不明白他从哪看出了疑点。 “龙卫系统每年都会调用国家公安网,对所有公民进行一次详察。你父亲的资料更新为什么会是五年前的?这几年他去了哪里?”魏腾飞盯着那份资料,眯着的小眼睛中透出一丝与体形不相符的精光。 “每年?”我不禁暗自咋舌,要知道中国有着十五亿的人口,如果个个排查下来,那得多少人力物力! “这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对社会有着威胁的重要人物,排查时间是一月一次。”魏腾飞点点头说。 “你们确实在浪费纳税人的钱,社会上每天要发生多少恶**件,你们一点也不尽责。”我冷哼一声。 “那些只是意外,相比于庞大的人口基数,龙卫已经做的不错了。如果没有龙卫的努力,社会现在要乱上好几倍。”说起这些事来,魏腾飞不再是那个贪得无厌的死胖子,他理性,睿智,甚至有种大局在握的气势。 “你才来这个部门几个月,确定了解这些?”我不禁怀疑起他的目的来。 “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是真正适合我的地方。喜欢干这个工作,也能在这里施展我的才华。”魏腾飞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嘴角还有几处血点没有擦干净,配合着脸上一抖一抖的肥肉,甚是滑稽。 我本来想讽刺下他,但转念一想便作罢了。人嘛,都是有尊严的,虽然现在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毕竟在为我办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说正事吧。”我拉回正题说。 “我们龙卫在特别时期,可以调用公安系统配合,对于你父亲这种富有攻击力的人,肯定会有专人跟踪。我现在就派人去问问,为什么没有近年来的资料更新。”魏腾飞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安排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等着消息,随口问他说:“你们是按什么标准确定一个人富有攻击力的?” “个人能力和对于社会的态度。你父亲虽然不是江湖人,但身体素质却超出普通人许多。而且从他偷卖国家保护动物白熊这件事可以看出,国法对他并没有约束力,所以,我们认为他富有攻击力,是重点关注目标。”魏腾飞有板有眼的回答说。 “你们当时怎么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我又好奇的问。 “偷猎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也没必要管。对了,这个事还真归我以前任职的林业局管辖,不过到底情况怎么样就不清楚了,要不要查一查?”他抬头询问。 “查,彻底查清楚。但是,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能让龙卫认定为富有攻击力的人物,想必也不会死在曲建华派出的混混手里。我是彻底下了狠心,这次一定要查出老爹的底细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花叶打来的,她告诉我已经联系好了,蓝翁在江南苑等我。 “这样,有了结果随时联系,我约了蓝翁谈事情,先走了。”我安顿魏腾飞一声,跟叶远出了门。 “方门主慢走。”魏腾飞越发敬畏的恭声相送。 这时下午三点多,正是金城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候,阳光暖洋洋的透过车窗照在身上,却怎么也照不走内心的恐慌。 我突然想起件事,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方星,怎么了?”龙宇航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问。 “在李叔家,正跟他们商量如何承租老树村的事情。” “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雇佣几个民工,去把我家老房子给推平了,挖地三尺,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我冷静的安排龙宇航说。 “嗯好的。”龙宇航稍微犹豫了下,但没有说什么,答应下来。 “要记住,你一定要在场监督,不能让工人私自动工。”我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声,挂了电话。 “动老宅可不是什么好事。”正在开车的叶远突然说。 听见叶远这么说,才明白了龙宇航为什么会犹豫,这种迷信的说法我也听说过,动老宅之前有好多传统的程序,比如卜卦,给祖先烧纸请灵什么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透过车窗,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碌碌众生,缓缓的说道。 江南苑也是沈家的产业,今年前后举行了一次江湖大会,几次小规模江湖聚会,一下子红火了起来。沈家当机立断,开始扩建,谁知工程刚刚开始,就被政府以破坏市容为由叫停了。 这是佛门指使官员干的,如果金城市不是有严大鹏这个人物顶着的话,现在的沈家,估计已经被政府查封了。作为生意人,多多少少都会触犯点法律,打打擦边球。而且现在沈家被钱门除名,已经不再享有江湖特权,政府动起手来,还真的是名正言顺。 江南苑虽然叫停了扩建工程,但原本的地盘也是很大,香榭,小西湖,大食坊,石林等等区域无一不是金城有名的去处,‘风生水起’的小院只不过是以前的员工住所。后来被蓝翁看中,改建成了富有乡村气息的四合院。 风生水起! 还真是起个好名,车门败,朱门生;海门遁,御兽起。一起一落,自是一个轮回,只不过,这个轮回操纵在一个人手里,正是蓝翁。 我第一眼见蓝翁时,就觉得他是一个老狐狸,看似无害的威严面容下,不知藏着多少鬼点子。直到现在,我依然这样认为,哪怕他被藏域的苦行僧袭击过一次。 藏域,被人称为世界上最后一块神秘之地,其中自然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苦行僧就是其中一个。据说,他们食草根,宿星空,五步一磕十步一拜,不远千里只为圣地一拜;摇遍转经筒只想觐见活佛一面。行事方式更是不为外界所了解,而且就连江湖人也摸不透他们的深浅。 既然他们不远千山万水来袭击蓝翁,实力就一定不会差。蓝翁没有提过被袭击的细节,但我敢肯定,当时那场战斗肯定是惊险无比。最后,蓝翁还是活了下来,由此可见,这只老狐狸是多么的深不可测。再加上他那四个什么万寿无疆之类的变态天赋,我越发对他好奇起来。 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为什么会对我青睐有加? 踏进‘风生水起’的小院,花叶将我带到了一间小平房,然后退了出去,陪着叶远在院里那张长桌边说话。他们没敢坐在太师椅上,据说,那几张太师椅,前后坐过的人,不超过三个。 蓝翁盘腿坐在土炕上,笑眯眯的看着我,身边一张小小的炕桌上面煮着茶。 “蓝翁。”我微微点了下头,见礼说。跟他见面次数越多,我越加小心起来,没有了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嗯,过来坐吧,听说山上出了事?”蓝翁随意的点点头,招呼我坐在一边。 “是啊,李别情被打伤了。”我假意试探他说。 “什么?谁敢不顾江湖令,私上封步山?”蓝翁一惊,随之挑着眉头问。 “好像不是人。”我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 江湖令是江湖道最高的权力象征,近百年来,只发出过一次,就是号令江湖道讨伐在抗日战争中做了日本汉奸的那两个门派。对于封步山的江湖令更早了,早的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千百年来江湖人都严肃的遵守着,不敢有一丝违背。 封步山江湖令:江湖人不得私自进入封步山境内,且,江湖道如发现御兽门人,格杀勿论。 当然,这个江湖令也是有一定层次才能接触到的,当年马奶干就不知道,跟火炮误闯天人别院,才引出了这么多事情。 “不是人?难道你今天来向给我讲鬼故事?”蓝翁笑了,笑的那么诡异。 第二十三章多事之秋 蓝翁拨弄着炕桌上的小炉火,诡异的笑着,我看不出他是在假装还是真不知情。 无奈,我只能从实道来:“我觉得,那种生物似乎是传说中神农架的野人。” “你想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野人,唯一的智慧种族只有人类。”蓝翁瞪了我一眼,严肃的说。 “那这些元气,天赋的怎么解释?还有九天之说。”我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 “别吸烟了,对身体不好,没事就来陪我喝喝茶,保你多活百十年。”蓝翁熟练的拿过茶杯,拎起瓷质茶壶斟茶。 “迷迷糊糊像个傻子一样,就算能长生不老也没意思。”我吐出一口浓烟,跟茶气韵绕在一起,缭缭飘散在屋顶。 “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件好事,请。”蓝翁递过茶杯,做了一个古老的手势。 “多谢。”我恭谨的接过茶杯,小小喝了一口,巨苦。 “有些事情却是必须要知道的,我要查一个人的来历,方长寿。”我怕蓝翁再扯开话题,紧接着说。 “方长寿?跟你同姓?”蓝翁顿了一下,问。 “是我父亲。” “哈哈。”蓝翁看了我半天,突然一阵爆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妹的继续装,我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竟然有人要查自己的老子。”蓝翁笑的天花乱坠,花白胡须也颤抖着。 “我怀疑他是江湖人。”以蓝翁的身份,就算装也不能这般夸张,我顿时有点泄气了,解释说。 “哦,为什么?”蓝翁这才停住笑声,问道。 “嗯他以前在几年之间为我找到过六根铁竹石蓉,都是新鲜的。”说实话,这个理由并不怎么充分,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们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蓝翁脸色一变,不耐烦的说。 “嗯,其实我想对曲家下手。”我说出了这趟来的真正目的,刚才那个话题真的有点白,白痴的白。 “曲家?老大逃亡,老二身死,你难道还想对那个老头子下手?”蓝翁眉头一皱,不悦的说。 “不是,曲家现在变卖着金城的产业,我想把它们都收购过来。” “哦,这个事情合情合法,你没必要来问我吧?” “嗯其中肯定会用些非常手段,您也知道我手里没有太多的资金,提前给您打个招呼。”我低着头装作可怜样说。 “这个你应该去找严大鹏,金城是他的地盘。” “我现在不太方便直接跟他见面,您给疏通下。”这句话是实话,严小草的拒绝,深深伤害了我的自信与尊严,我决定跟着一家人断绝关系。当然,仅仅是断绝私人关系。 蓝翁大笑一声,说:“哈哈,满世界都知道你是严大鹏的人,有什么不方便的?是不是跟小草闹矛盾了?” “嗯。”在这老狐狸面前,什么都瞒不过去,我承认说。 “哎,小草是个好姑娘,但你小子也太多情了,身边有多少个女人?人家市长千金、铁茗道长的爱徒,岂能给你做小?”蓝翁一句话戳中了事情的本质。 小草就是这个想法,但是我还真满足不了她。米拉是我承认的第一个女人,而李别情却是跟我拜过堂的,沈倩倩和凛色灰虽然都是处于利益关系跟我在一起,但是她们都有恩于我,一个也不能放弃。 尤其是米拉,我没办法不顾她的感受,而光明正大的迎娶严小草。 这也是我一直纠结的事情。 “我真的没办法了,求蓝翁指点。”我诚心向他求教。 “哈哈,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我真没办法插话,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们的一番情意。” 这个老狐狸,关键时刻就会说废话。我暗骂道。 蓝翁话音一变,严肃的说:“不管曲家以前做过什么,人死恩仇了,我希望你别做的太过分,伤了江湖同道的心。”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蓝翁不怎么使用电话,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都是由人传话的。 “进来吧。”在谈话中被人打断,蓝翁有些不满意。 进来的是花叶,她看了我一眼,对蓝翁说:“出事了,日本商团在青岛被袭击了。” “什么?” 没等蓝翁说话,我惊跳了起来。沈倩倩和江田水派出的商团正在往中国赶来,预计这几天也该到了。 “正是日本山口组派出的商团,沈倩倩和小时也在其中。”花叶沉着脸,担忧的说。 “现在怎么样了?”蓝翁也下了炕,凝重的问道。 “是青岛龙卫动的手,我们的人没有参加行动,不知道详情,也就是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花叶解释说。 花叶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正是沈倩倩的号。 “方星,我们遭到伏击了。”沈倩倩惊慌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确认沈倩倩的安全,我吊起的心才放下一半,尽量放缓语气问道:“倩倩,你不要紧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本来江田家族是准备让凛色灰带队来大陆考察的,但是昨晚临时有了变动,换成了江田田领队。我们今天早上赶到青岛,山口组驻青岛办事处的车队接到我们,没有停顿,直接往金城赶去。没想到刚出青岛,就遇到了袭击。是江湖人,实力很强,日本商团的领队江田田死了,中忍也死了三个,小时为救我也受伤了。”沈倩倩详细的叙述着当时的情景。 蓝翁指了指耳朵,示意我打开免提键。 我打开免提键后继续问道:“你们在哪?” “关键时刻,来了一队道士,救下了我们,现在正在往一座山上走。” “小时怎么样?”我又问。 “有位道长在给小时止血” 这时,蓝翁一把夺过手机,沉声说道:“沈倩倩,我是蓝翁,你让道长接电话。” 电话中几声隐隐的话音后,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蓝翁吗?我是道门即墨鹤派的金宇涛。” “金掌教,有劳你了,现在能确保他们的安全吗?我们马上派人过去。”蓝翁直接问道。 “哈哈,只要灵虚那老秃驴不出手,青岛这片土地上,没人能奈何贫道半分。”电话里传出一阵爽朗的声音。 “那就好,你这份情江湖道记下了。”蓝翁道谢说。 “蓝翁客气了,江湖人管江湖事,再说宵小们不顾国家大义,胡作非为,人人得而诛之。”那个叫金宇涛的掌教豪气十足的说。 蓝翁挂了电话后,我们三人一阵沉默,我能想到后果,但不敢开口。 “佛门真的是要反了。”许久,蓝翁一声暴喝。 一辆军用ch武装直升机缓缓从金城军区某机场升起,想着东北方飞去。 这般大事下,蓝翁让我将曲家的事情先放下,组织起人手立即赶往青岛。直升机上,正是我,小龙,叶远,周奇,严小草五个人。 青岛龙卫,主要由佛门甚山寺和道门鹤派组成,由于处于沿海城市,实力要比内陆城市强大的多。这次偷袭,主要就是针对日本江田家族继承人凛色灰的一次刺杀。 上次江田俊彦被杀之事造成的中日海上对峙还在继续着,如果这次对凛色灰的刺杀在成功的话,毫无疑问,中日直接开战。幸好凛色灰要参加日本政界的一个重要聚会,昨晚临时改变主意由江田田代替。 如果佛门上次在日本刺杀江田俊彦是挑衅的话,这次,就是明目张胆的与国为敌。 蓝翁跟严大鹏去了帝都,商议如何对应这次事件,他派我们几个过来迎接保护日本商团。 这次日本商团访华的唯一目的,就是考察、商议收购沈家产业,江田田为了自身安全,安排了几个日本忍者跟随在身边。佛门就是抓住了这个借口,指使龙卫出手的。龙卫有着清理外国异能者的职责,从名义上来说,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政府也不好直接问责。 还好青岛龙卫中也有道门的势力,他们得知消息后,立即派出高手,救下了沈倩倩一行人。 江田田就是江田水的管家,那个胖乎乎的日本人,我还曾经戏称他为江甜甜。他在江田家族的地位不言而喻,不然,这么重要的任务也不能让他全权处理。还有三个中忍的死亡,这完全可以引起两国的战争。 这次日本商团是从合法渠道进入中国境内的,而且忍者,就像是江湖人一样,撒在人群里,只要不出手,谁能分辨得出来? 没有证据,只能是龙卫误杀,或者滥杀,中国政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刚才,我给灵虚打去了电话,他不接。 老秃驴,你这是逼我跟你拼命啊。 我望着窗外隐隐约约的城乡、大河山川,一时间,心中的愤怒也变成了豪情,既然都没有了规矩,那就放开手脚闹吧。 最好,把天给捅破了,大家重新来过。 我这样想着。 第二十四章鹤派掌教 蓝翁跟严大鹏去了帝都,说是目前事态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必须要跟领导们商议解决。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们俩能拿主意的。蓝翁还好,只要在中国的土地上,他就是威名赫赫的江湖闲士。但严大鹏只是金城市的市长,一出金城地区,他就啥都不算。 政府之所以让严大鹏出面解决金城的江湖事态,第一是所有的苗头都是率先在金城被发现的;二者则是因为我跟严小草的关系。严小草是他女儿,又是道门铁茗道长的徒弟,恰巧,跟我又有着不说明道不明的关系。 依着政府的立场,派严大鹏出面最为合适。但是这次伏击发生在青岛,已经超出了金城范围,显然,严大鹏也失去了掌控力。 本来,仅仅是来迎接保护日本商团,用不着这么多人,我带着叶远小龙就足够了。但是严大鹏怕我冲动之下乱来,随即让严小草和周奇一同前来,名义上说严小草现在是道门的代表,能够和鹤派掌教金宇涛沟通,但实际上却是监督我的。 乱来?难道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冲动的莽夫吗?我望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一片道观建筑,嘴角不由的撇出一道诡异的曲线。 直升机稳稳的停在了即墨市鹤山的一个道院广场中,我跳下直升机,望着这座庞然连片的道观,不由暗暗吃惊于道门的实力。我不近神佛,虽然这几年讲究道法自然的道门在上流社会很吃香,但也不是我这个小人物可以接触到的。 这是我第一次来鹤山,只见山势回环曲折、峥嵘清秀、泉甘石奇远闻近听。近山颠处有两块巨石南北对立,形成天然门户,名聚仙门。鹤山是崂山余脉,道教文化源远流长,这座道观名为‘遇真宫’,为庑殿式顶,面阔与进深均为三间,单檐飞展,彩栋朱墙,巍立于崇台之上,古朴典雅,庄严肃穆。 沈倩倩和几个道士迎了上来,她脸色煞白,看来那场伏击确实吓到她了。她身边的一个道士身穿灰色道袍,个子不高,目测也就一米七左右,脸色黝黑,一顶四方四正的道观上挂着一个阴阳太极镜,古风十足。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先对着站在我身边的小草鞠了90度的一躬,左手居上,右手为下,神情甚至恭谨。 “无量寿福!晚辈严小草拜见金掌教。”小草拱手回礼道。 “无量观!铁字下,金宇涛不敢妄称掌教。”金掌教稍微一侧身,避过小草说。 这时,我才知道了小草的份量。 来之前,我在飞机上听小龙讲了这个名叫金宇涛的鹤派掌教来历。他是道门鹤派的第三十八代掌教,早在五十年前已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了。青岛甚山寺在灵虚的主持下,不断扩张,几乎要将道门势力挤出青岛范围。在这个背景下,金宇涛受命来到离青岛不远处的即墨鹤山,领导着鹤派上下道士,对抗起了甚山寺。几十年下来,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也成功的阻挡了甚山寺的扩张。以灵虚的强悍,金宇涛能坚持下来,确实不可小看。 道家,讲究左为敬,左手为善良之手,而右手为邪恶之手。左手居上压着右手,是道门一种表示恭谨的重礼。以他的地位,都要给严小草行大礼,可想而知,现在的小草,也就等于道门的钦差大臣,代天子巡视天下,无人敢不从啊。 想到这里,我越发担忧起跟小草的未来了,哪怕小草愿意,做了我的小妾,估计也会迎来天下数十万道士群起而攻之。 “金掌教,这位是御兽门门主方星,蓝翁托他来迎接日本商团。”小草介绍我说。 我正考虑着以晚辈的身份问候呢还是以御兽门主的身份自持时,只听金宇涛冷哼道:“御兽门千年不出封步山,今日却光明正大的参与进了江湖道大事,不知是幸,或者是不幸。” 尼玛,这就叫下马威吗? “哦,金掌教有何赐教?”我冷眼相看,暗地里却释放个灵犀眼过去。 金宇涛 境界:生死境高阶 元气量:110/181 战斗力:350。 技能:太极心法(高级),修炼度:81。32;沾衣十八跌(高级),修炼度:90。11。 天赋:道心守一:坚定心念,不受邪法魅惑,且影响心性,对**有一定程度的强化。 身轻如燕:可提升灵敏度。 无形剑气:可升级主动天赋,道门专属天赋,可凝聚内力对一定范围内的敌人造成伤害,威力与范围受元气量影响。 怪不得口气这么硬,原来有货啊。我暗叹一声,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拥有无形剑气的道门高手,看技能的修炼度与这几个强悍的天赋我就感觉不是他的对手。他的修为,估计跟灵虚也差不了多少,怪不得能执掌鹤派几十年,与佛门甚山寺明争暗斗却不落下风。 “恕贫道直言,御兽术这种有伤天和的邪术,早也应该消失了。”金宇涛盯着我,一对小眼睛中精光暴闪,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似得。 这老杂毛跟御兽门有仇吗?怎么小龙没有告诉我?如果他直接对我有意见的话,顾及着大局我也忍了,但是涉及到御兽门,我说什么也不能忍的。立足江湖道,门派的名誉,有的时候比性命还重要,虽然我不怎么对御兽门有归属感。 “消失与否,不能只凭嘴,不然,金掌教估计早也一统江湖道了。”我冷哼一声,暗下却将碎刃风暴准备好。对于江湖人来说,我这番话就是挑战的意思,尤其是对于金宇涛这种有身份的人,不论是门派,或者是个人荣誉,都必须得应战。 “好,好。江湖代有新人出,今天我就领教领教御兽门的元气绝技。”金宇涛竟然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估计是他那个‘道心守一’的天赋起了作用。他缓缓将手臂抬了起来,在元气探知下,他的双腿肌肉也紧绷着开始微微颤抖。 身轻如燕吗?先让老杂毛来个裸奔再说!碎刃风暴肯定杀不了他,但粉碎他那一身看起来不错的道袍还是没问题。就在我准备提前催动碎刃风暴时,小草闪身挡在了我俩中间。 “金掌教,大局为重,还请息怒。”严小草诚恳的对金宇涛说。 这就对了,上阵父子兵,这打架嘛,也得靠夫妻不是?!不求小草能帮我打架,但她能在言语上支持我,就等于给我的加了个战争鼓舞的buff。(注:buff是网游常用词,指某一角色增加一种可以增强自身能力的魔法,怕有些读者不理解,小飞解释下。) 没料到,小草随后转身,冷冷的对我说:“方门主,请自重,不要忘了你不是来逞强斗狠的。” 你妹,你妹!我暗骂两声,恨不得捏爆她变大了不少的那对乳鸽。 “是啊,方星,金道长人很好的,你误会他了。”沈倩倩也出来打圆场。 “方门主,等事情了解,还望赐教。”金宇涛幽幽的说。 “随时奉陪。”我假装一百个不情愿的回了句,缓缓收回元气。 这时,叶远的双腿才停止颤抖,秀气小刀也从手掌中收了回去。而小龙,却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叶远和小龙俩人性格不同,立场不同,对我的态度也不同。叶远现在对我是死心塌地了,不管是谁,只要与我为敌,他都会冲上去捅上两刀。但是他心思迟钝些,没有小龙用起来那么顺手。 小龙对我的忠诚也不用考虑,但是他是有门派的人,做事之前往往要考虑更多问题,不免优柔寡断些。我很怀疑,如果以后我跟画门敌对的话,他会不会来对付我?!但愿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吧。 “请。”金宇涛板着脸,木木的做了一个手势,自顾转身往大殿走去。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道士倒是很灵巧,和气的带着我们走进了雄伟的大殿中,这座大殿叫做真仙殿,奉祀着道家始祖张三丰。一座高大的铜铸鎏金像矗立在大殿正堂,身着道袍,头戴斗笠,脚穿草鞋,姿态飘逸,颇有仙风道骨。虽然我不懂文物,但是看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 我们穿过大殿后,来到了后院之中。 后院里种着几棵垂柳,四周是一圈厢房,小道士们端着清水盆以及药水纱布之类的来来往往,不时还有厢房中传出一两声痛叫。 第二十五章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日本商团由江田田带领,属下三个忍者,十几个预算、会计人员。加上我跟小时,还有两个日本山口组驻青岛办事处的司机,一共是二十八人。在刚才的伏击中,江田田和三个忍者当场被杀,工作人员也伤了好几个。小时为了救我,被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掌,现在还在昏迷中。”沈倩倩低声向我叙述着当时的情景。 “先带我去看看小时。”我咬了咬牙,恨声说道。 沈倩倩带着我们走进一间厢房,只见小时躺在一张木床上昏迷着,袒露着的右胸膛上抹着黑紫色的药水,隐隐有一团血红的伤痕。 我急赶两步走到床边,握住小时的手臂,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了进去。 还行,没有伤及要害,老杂毛估计已经用内力替小时治疗过,现在伤势稳定,心脉也正常,估计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 我望着小时惨白的脸色,不由的一阵怒气冲头。小时跟了我后,接连不断的受伤,这刚刚晋升玄妙境,却又受了一次重创。这一掌看似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威猛的拳力已经将胸骨打碎,如果不是小时身体有着元气的滋养,估计这时已经变成了龙宇航那般,境界修为全废。 “确认是佛门的人?”我坐在床头,压制着怒气问站在门口的金宇涛。 金宇涛犹豫了一下,勉强回答我说:“是的,青岛龙卫一共有二十三个人,我道门鹤派有六人,其他几个门派有五人,剩下的十一人全部是佛门甚山寺的僧人。” “嗯,实力怎么样?”我听魏腾飞说过,龙卫这个组织比较奇特,正编人员不多,如金城龙卫一共才八个人,但是下面的附属人员竟然接近一千人。这些人全部为龙卫服务,有提供情报的、供应后勤的、甚至是帮龙卫端茶送水的。龙卫仅仅是执行任务时才会出动,这就像是古代西方的贵族骑士一样,每一个正规的骑士身后,都有许多扈从为之服务,而且还受法律的承认与保护。 “龙卫不以境界来评选,他们讲究整个团队的配合度。佛门那十一个龙卫,有擅长易容的、擅长陆地飞行术的、甚至还有个玩水的,算下来,真正能打的,只有六个。” 金宇涛刚说完,严小草就插言道:“方门主,我建议你不要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护送商团抵达金城。”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淡淡的说了句,第一次对小草生出不满之意。 她知道我的性格,这时如此强硬,只是吃醋罢了,吃沈倩倩的醋。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太装腔作势就失去了味道,哪怕你是市长千金,哪怕是道门代表。 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权势一词。 随后,严小草跟金宇涛商量好明天动身回金城的事宜,各自去休息了。 小龙和叶远留了下来,看着我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安排。 他们俩了解我,这次伏击不知道是佛门哪个层面作出的决定,但肯定跟灵虚脱不了关系。他既然不顾情分对沈倩倩出手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这个仇,我必须报,必须在离开青岛之前报。我要给佛门来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用这种卑鄙手段对我在意的人下手的后果。 杀几个日本人没什么,哪怕是杀了凛色灰,我也不会这么生气。但是,他们不应该对沈倩倩和小时动手,这我接受不了!我更不希望以后整天什么都别干了,专门保护身边的人。 目前事态已经是一触即发,本着大局考虑,我应该尽量避免事端。因为随着局势的发展,我能掌握的资源肯定会越来越多,反之,如果现在全面开战的话,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是不应该再做什么刺激双方神经的事,但是,我这人从来也不是个合格的统帅,而是冲锋在最前的战士。 “小龙,你还是干老本行,去查清楚佛门那些龙卫的下落,合适动手的时候立即通知我。”我对小龙说。 小龙犹豫了下,站起身来说:“你还是原来的你,虽然我不同意这么做,但还是会完成任务。” “多谢。”我点了点头。 “你有把握吗?据我估计,能杀了三个忍者,并且打伤小时,那六个龙卫实力会很强,至少,也在叶远这个级别。”小龙又担心的说。 “你只是去查查他们的踪迹,不要暴露自己,我还没有下定决心呢。”我不放心的叮嘱一声。 “嗯,知道了。”小龙往门外走去,刚走两步,他又转过头来莫名其妙的问:“米虫也在金城,你怎么不把他叫来帮忙?” 说完,他也不等我回答,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看着他灵巧的背影,不由摇摇头,笑了。 “我做什么?”叶远低头看着昏迷着的小时,文文静静的问。 “你会什么?”我故意问他。 “杀人。” “我也一样,所以我们只能去杀人。” 我本来是想借助严小草道门的身份,得到鹤派金宇涛的支持,一举扫荡了甚山寺。没想到严小草态度如此的坚决,一点也不顾念旧情,无奈,我只能盼望着佛门的那些龙卫和尚们,不像电视上演的哪样,集体睡在一张大通铺上。 只要他们能分开,哪怕是三三分开,我也有把握各个击破。 现在只能等了,等小龙的消息。 山上的夜色是极美的,静静的道观中没有一丝声响,偶尔外面一两声秋蝉的叫声也能惊动沉睡的人们。我相信,今晚,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或者是睡的好。 叶远在闭目养神,我在等待着小龙的电话。 快到九点时,却等来了严大鹏的电话。 “方星,国家现在需要你。”这是严大鹏的第一句话,让我很熟悉,忘了是在007电影上听过还是蝙蝠侠。 “严市长,你上次许诺我的免死金牌还没发下来呢。”我笑着说。 “不要开玩笑了,局势已经到了开战的地步。你也知道,如今的社会,小国打打闹闹还行,如果中日开战,很有可能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跟世界末日也差不多了。”严大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焦急的说。 “哦,您说说具体的情况。”不知道在这种大事上我能起什么作用,难道要我去刺杀日本首相?就算能成功也于事无补,一个首相死了,千千万万个首相还是会站出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对日本商团下手,佛门真的豁出来了。虽然没有杀死江田美子,但也会激起日本人那种好战的本性,据分析,明天日本国会有80%的可能会批准战争核准。现在中国政府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尤其是怕在战争期间,佛门会跟日本内外联手。所以政府请求你,以私人的关系联络到当事人江田水,压下这次事件。听好了,是政府请求你,而不是我。”严大鹏迫切的说道,从语气中,我可以听出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是这样,中国政府一样的强大,短短几个小时,就查清了我跟江田家族的关系,并且有了对策。假如我能说通江田水不要追究这次事件的话,日本政府还真的没有理由发飙。 如果国内政局稳定,以中国的实力,确实不用怕日本,就算美国佬来了,也有贰炮部队威慑着。但是,再高的树木,也怕蛀虫,而佛门,就是目前最大的一只蛀虫,快要成精的蛀虫。 按着我跟江田水的约定,还真有可能说通他,因为开战对他也没好处。但是,我并不准备打这个电话。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严大鹏又说:“方星,如果你能化解这次危机,你将成为中国最耀眼的英雄,全国人民都感激你。” 英雄?这个生物在我的印象中,跟烈士差不多,都是挂在墙上让人来瞻仰的。而且,我并不认为全国人民会感激我,反而会有不少人感激我八辈祖宗。国内,尤其是底层社会,盼望打仗的人不在少数。 “严市长,跟你我也不绕弯弯了,政府能给我什么?”我直接开始讨价还价。 “嗯你想要什么?”严大鹏稍微一顿,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庸俗,反问说。 要什么? 我缺什么? 严大鹏把我问住了。 要钱?要粮?要枪?要女人要地盘? 我想要的,政府还真给不了。 “好吧,一切为了中国。”我屈服了,并且找了一个看似伟大的理由。 “我代表政府,人民感谢你。”严大鹏真诚的说道。 “嗯先别,我想起来要什么了。”我突然想到刚才的一件事。 “要什么?”严大鹏立马紧张起来。 “我要你女儿不是,要严小草现在听我指挥。”我一漏嘴,差点把真实想法给说出去。 “你要干什么?” “我要报仇,我要血洗青岛龙卫。”我狠声说道。 “不行,这样会激怒佛门的。”严大鹏坚决反对说。 “那你看吧,是个选择题,a,跟日本开战,b,激怒佛门,c,立马摔了电话。”我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下严大鹏绷紧的神经。 第二十六章运筹帷幄 许久,才听严大鹏说:“好吧,我会让蓝翁给小草打电话。但是我警告你,一定要在明天早上日本国会召开之前说服江田水。” 他说完后,我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严大鹏竟然真的摔了电话。 也不知道他是不习惯被人要挟,还是不齿于我的做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又不做你女婿,没必要装逼卖乖。 我缓和了下情绪,又给江田水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竟然是忙音。 我惊奇了一下,这般大人物的手机也会出现忙音? 再拨,还是一样 又拨了几遍后,我才发觉,江田水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生气了?失望了?还是被日本政府施加压力了?我猜测着江田水不接电话的用意,思考半响后,给他发去了一条语音短信。 该做的我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 短信是这样说的:水哥,还没睡吧!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还是有些话要对你说,至于你听了之后会怎么想,怎么做,我不关心,也无所谓。佛门的这次袭击,跟贵公子那次一样,都是为了挑起中日之间的战争。当然,我也疏忽了,没有提早预料到佛门是如此的丧心病狂。实际上中日开不开战,我一点也不关心,只是受了某人之托,尽尽心而已。站在你的立场上,开战似乎也没有好处,日本如果能打赢就不说了,但输了呢,你还能拥有目前的地位权势吗?再说了,如果这次你帮了我,我在中国日后也会混的更好些,这对我们的协议还是有好处的。好了,就说这么多,水哥您也是只老狐狸,我能想到的你肯定能想到,至于怎么做,你随意。最后,祝晚安,还有,替我问候我的未婚妻,美丽的凛色灰小姐。 将语音短信发过去后,我又美美的回味了一遍,整体比较满意,尤其是最后一句,特有杀伤力。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淫而已,明天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只有老天知道,反正我尽力了。 没过多久,严小草带着周奇,金宇涛闯了进来。 “方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不能考虑的全面些吗?”严小草有些失态的冲我吼道。 “全面?我本来就不是个全面的人。再说了,我如果能考虑全面的话,你早就成了我的老婆。”我平静的说了一句,点上一支烟。 “你”严小草被我这一句呛得说不出来话,直盯着我,眼神中有些紧张,焦急,还有些许说不清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她的表态。 “你确定?”小草又不甘心的问道。 我还是没有说话,她能带周奇和金宇涛来,说明已经同意了我的要求,却非要在我面前装一装。 “好吧。”严小草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金宇涛、周奇二人说:“金掌教,师哥,刚才师父和蓝翁都打来了电话,希望你们今晚能配合方星的行动。” 周期不置可否,金宇涛却为难的说:“听他的?你确定是铁茗师祖打来的电话?” 怪不得严小草可以指挥旗金宇涛,原来铁茗在道门的身份是如此高。 道家,最在意尊师重道。这个,我在看完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与武当七侠的情节后就懂得了,当然,宋青书完全是个非主流,可以忽略不计。 “是的。”严小草严肃的点了点头。 金宇涛看了看严小草,又看了看周奇,最后转过头来,对我说:“既然是铁茗师祖的安排,我自然是服从。但是方门主也请念在四方民众的份上,少些个杀戮,多些个顺其自然。” “嗯,我心里有数。”我稍微一琢磨,安排道:“金掌教,你安排人员,周奇师兄、小龙、叶远都归你指挥,去杀了佛门的龙卫。记住,今天参加了伏击行动的龙卫一个都不能留。” “要说直接参加,只有那六个。”金宇涛说。 “好,就他们六个,但是你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尤其是叶远和小龙。”我又阴着声提醒他说。 “没胆子就别去了,这是要厮杀,而不是玩耍,谁能保证生死无常?”金宇涛冷哼说。 “我的人,从来不缺胆子,但是,我怕你故意让他们去做炮灰、送死。”我刺激他说。 “你血口喷人,至少韦小龙也是画门韦师的侄子,我岂能那般无耻?”金宇涛暴跳了。 “但愿吧,去集合人手吧。”我说着掏出手机给小龙打电话。 龙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女人,这时,佛门的六个龙卫正在一家娱乐城做按摩。小龙一直跟着他们,但鉴于对方没有分开,不是动手的时机,所以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又叮嘱他配合金宇涛的指挥,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情势不对,立即撤退。 有了金宇涛的支持,再加上周奇,叶远和小龙,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叶远实力不错,而且有着‘移形换影’的天赋,自保是没有问题。我最怕的,就是小龙。他跟我混了两年,境界修为一点也没有长进,只是靠着拳脚的利落和那两个不错的天赋混日子。我本来是想跟他探讨下这个问题,然后传授御兽术的,但这段时间他跟画门在一起,与我若即若离,我也不好主动开口。 打完电话后,小草又冷冰冰的问道:“别人都有任务了,你去干什么?” “我?我是统帅嘛,安排妥当后自然会去睡大觉,一觉醒来,万事大吉,这才是运筹帷幄的最高境界。”我看着小草冷漠的表情,不由心情黯淡了起来,讽刺道。 “我呢?我干什么?”小草又问。 “你?留守,留下来保护日本商团。”我故作严肃的说。 “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小草很坚决的反对说。 “不行,你忘了铁茗的话?听我指挥,你就在道观呆着,再说,我们都走了,如果佛门再杀上来怎么办?保护商团也是很重要的任务。”我没有查看小草的属性,但想来她才进入道门短短一年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修为进展,实在是不放心让她跟着去冒险。 “你疯了,灵虚是解脱境巅峰的高手,百年前就威震江湖,就算我师父来了,也不敢大意,你这么做,就是去送死。”严小草果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关心的说。 我心下一暖,缓了缓语气说:“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你就在家呆着,泡两壶好茶等着我们回来。” 短短几句话功夫,金宇涛已经带着五个身穿便衣的道人站在了院子里,我粗略的一遍他们的属性,实力都不错,有两个是生死境低阶,其他的,都是玄妙境。 够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佛门的那六个龙卫死定了。 “叶远,走。”我招呼上叶远,往门外走去。 与严小草擦肩而过时,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低声说:“活着回来。” “呵呵,你知道的,我比谁都怕死。”我开心的笑了,摸了摸她冰冷而温暖的脸颊,踏了出去。 如今的道门,都是名义上以道家文化混江湖的伪道士,开口闭口都是什么顺应自然之类的,但暗地里,却是非常讲究排场。这不,我们走出道观来到大门口,已经有两辆悍马越野车等着了。 金宇涛和叶远一行七个人挤上一辆,向着青岛市区跟小龙汇合去了。我则自己上了一辆,发动起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相送的严小草,一脚油门踩到底,电掣风驰的向甚山寺奔去。 灵虚有多强?这个话题是江湖道高手们出道必修的一个课题。据说,灵虚和张天宝分别是建国以来佛门的两代打将。建国后,国内各种势力大洗牌,江湖道也不例外,灵虚靠着一双铁拳帮佛门除掉了许多强力的对手,被称为‘破罗汉’。而张天宝,则是在70年代又一次树立起了佛门的威望,被江湖人称为‘立罗汉’。 破而后立,灵虚打乱了格局,而张天宝却立下了功劳。 灵虚数十年不出江湖,隐身在青岛甚山寺,修为比之以前更为精纯。上次跟我打斗,我虽然破了他的罗汉体,但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根本就没用全力,更没有拼命的念头。 要杀灵虚,必须得用些手段。 第二十七章谋杀一5500票加更 江湖人,从原则上来说,是指那些像小龙,叶远一样具备着武学,境界修为的人。但是随着社会的慢慢变化,人们的视野也越来越宽阔,知晓了忍者、吸血鬼、魔法师以及牧师等等异能者的存在,同时,也明白了江湖人只是异能者的一部分。 现在的地球,天地之间的元气越来越少,随之也造成了异能者数量的稀少。物以稀为贵,久而久之,使得异能者变成了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权贵阶级。江湖八大品无一不外乎如此,现在的甚山寺,据说有上千僧人,但真正的异能者,只有十几人,其他的,只是些打杂,为异能者服务的工作人员。 甚山寺的方丈是灵虚和尚,他派出十一个高手参加了龙卫,但是按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派出去,说不定,甚山寺隐藏着的高手,就不止十几个。 江湖人的武力,在境界差不多的时候,也许可以借着技能和天赋的出众,以一敌三,但是,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万人敌的情况。因为不管境界的高低,人的身体永远都是**。 我孤身一人闯上甚山寺,有胜算吗? 有没有,试试才知道。 一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到达甚山寺,小龙就打来了电话,说金宇涛已经跟他汇合在一起,问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 我告诉他先不要动,等我电话。 四周静悄悄的,大马力的悍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疾驶着,引得山林中鸟群惊慌四起,半山腰处,隐隐透出几丝光亮,那就是佛门重地,青岛甚山寺。 我把车直接停到寺庙正门口,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给小龙发去了动手的信息。 孤身一人,我确实不敢闯进甚山寺去,但是,可以把灵虚引出来。在人数占优,金宇涛亲自出手的情况下,娱乐城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而灵虚老秃驴,一定会去现场看个究竟。等他出卯时,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当然,灵虚或许不会去,或许会派别人去。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招呼金宇涛他们,直接上来扫荡甚山寺了。 政治,永远是最隐晦,微妙的。我在外面杀佛门的六个龙卫,只是属于私人恩怨,为沈倩倩和小时遇袭的事件进行报复。但如果直接带人杀进甚山寺,并且有着道门鹤派的参与,这就不是私仇了,而是公愤,直接向佛门挑战的举动。 虽然我不在乎佛门造反,但怕他们会把目光对准我。 我现在只是个穿针引线的小人物,只要佛门不全面开战,就可以继续嚣张下去。但是如果那个神话境的老方丈一发怒的话,我只有拖家带口远遁日本一条路可走。 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不会去硬闯甚山寺。 还好,没过多久,甚山寺门大开,走出一群和尚,领头者,正是灵虚。 他们站在台阶上顿了一顿,应该是没想到寺门口还停着一辆豪车。 我笑吟吟的下车,点上一支烟,半倚着车门摆了一个不错的poss。 有几个和尚要冲过来,却被灵虚拦住了,他沉着脸,走到离我有十米远的距离,停下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笑了。 “笑个毛。”看着他那副猥琐的笑容,我不由恼怒的骂道。 “你这家伙,从来就不知道低调做人这个道理。不过我想起这两年流行的一句话,现在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恰如十分。”灵虚笑着说。 “什么话?”我不由好奇的问。 “报仇这玩意,只争朝夕。” “你也知道我回来报仇啊?你个老秃驴,杀杀小日本也就得了,竟然连沈倩倩和小时也不放过,枉我一片苦心。”我敞开了嗓子骂道。 和尚们似乎对秃驴这个词很敏感,灵虚身后的那几个小和尚义愤填膺,又要扑上来,被灵虚一个手势止住了。 “如果说我交代过他们不要对中国人动手,你会信吗?”灵虚脸色一变,严肃的说。 “小时胸膛那一掌怎么解释?” 灵虚的脸色让我信了半分,但现在已经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了,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只能向你说声抱歉,那只是意外!”灵虚双手一摊,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好个意外,照你这么说,今晚的事情也可以算成意外了?”我扔了烟头,眼光恶狠狠的盯着灵虚,往前踏了两步。 “不会出现意外的,出来吧,缩头缩脑不算江湖好汉。”灵虚突然向寺院外的树林沉喝一声,浑厚的声音惊起树林里群鸟阵阵。 果然,树林中闪出一个单薄的身影,他背着双手,一身白衣胜雪,精致的容貌竟然让那些定力不够的小和尚们看痴了。 正是米虫,他傲然的向我们走来,虽然尽量的想表达出自己男人的气魄,但一步一摇间,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伪娘气质都让我们深深折服。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的是一种让人嫉恨的悲哀。 “就凭他,你就想杀了我?!”灵虚笑眯眯的看着我,淡淡的说,很显然,他并不把米虫看在眼里。 埋伏着的米虫被发现,我心下一沉,回想起了下午的事。 得知沈倩倩被刺杀和小时受伤的事后,我就决定要报复,但是程度的轻重不好把握。 灵虚绝对是主谋,但他的强悍让我有些不自信,所以我把主要目标选中佛门的那个龙卫。 当时并不知道龙卫的具体规模,但是能杀了一队忍者和伤了小时,确实不能轻视。现在身边的实力不够用,我很自然的想到了米虫这个强助。 一年前认识米虫时,他就是生死境界,虽然在火车上被王小超偷袭重伤,但他的强悍,以及那根让人心悸的银丝给我的印象相当深刻。只可惜因为米拉的缘由,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而且这次回国后,我也忙着没有机会去拜访他,想必他会有想法。 不过事关紧要,我也顾不上别的了,跟蓝翁严大鹏商议完乘着等待飞机的空暇,我抽空去见了一趟米虫。 下三滥米盟在金城也有一家分公司,以前是跟曲家合作的,但曲家败落后,就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米虫就住在那里,我直接找上了他,在他的冷眼前,将来由说了一遍。 “方星,你把米家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米虫瞪着我,白皙俊美的双颊浮现出一层愤怒的红晕。 “我是对不起米拉,但是,我心里一直有她。”我跟米虫对话,唯一的依仗就是米拉。我相信,如果不是米拉的存在,米虫这种自视甚高的江湖老妖怪肯定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你有?怎么有!米拉怀了你的孩子,抛弃了家族,抛弃了景秀前程,不远千里来寻你,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跟你幸福的过日子。可你给他的是什么?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你还算是男人吗?” 米虫的话如毒蛇般撕咬着我的灵魂,无法反驳,甚至无法去面对米虫愤怒的眼神。悔恨,自责,耻辱等等情绪折磨着我的内心,这也是一直不敢来见他的原因。 米拉的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无法抹去,也无法忘记。 我不想用那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力话语去辩解,甚至安慰自己。不需要,同时也希望它时时刻刻提醒我,避免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米拉伤心欲绝之下要回广州,你竟然让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独自一人回来。哼,我真的不想再说你了,甚至说起你的名字,想起你的人,都是耻辱。”米虫说毕,拂袖就要离去。 “你给我站住!”我站了起来,一声暴喝。 “怎么?被揭起了伤疤,要拿我出气吗?”米虫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我。 元气感知下,他袖口的银丝已经开始抖动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难道我死了,你们才能解恨?好吧,如果真是这样,来,用你的银丝杀了我,为你妹妹出气,我绝不还手。” 我大声吼叫着,不是在演戏,而是心中真实的想法。这一刻,我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甚至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许,就这么死了,就不用再背负着心中那些无人知晓的痛楚了。 我是无心,整天嘻嘻哈哈的,泡泡美女,逗逗叶远,看似潇洒无比。但是,谁知道我心中隐藏着的悲哀?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些。难道,这些事情非要说出来,才能表达出我的悔恨吗? 米虫看着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知道,这一刻,他真的有动手的心思。 我闭上了眼,来吧,他妈的一了百了,再也不用伪装了。 “哼!”米虫冷哼一声,房间中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睁开眼睛,只见米拉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出神。 这时,手机却响了,我掏出一看,是小龙的。 一定是直升机到了,我没有接电话,而是对着米虫说了一句话,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说:“还是那句话,我心里一直有米拉。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无法只为一个人而活。无论她们几个谁有事,我都会去拼命。现在,我要去青岛拼命了,你来不来帮忙自己考虑。但是,如果我这趟能从青岛回来,一定会去广州找米拉。” 看着从树林中现身的情丝米虫,我心中不由一暖,人间,还是有真情存在的。 至少,米家两姐妹不是,两兄妹还是对我有真情。 第二十八章谋杀二 “怎么?老和尚似乎觉得我们俩不够分量啊?”我发现米虫和灵虚竟然不认识,不由心下大乐,慢慢向灵虚围拢了过去。 “呵呵,今日能让御兽门门主和下三滥米盟的米总看重,贫僧的福缘不浅。”灵虚嘴上打着哈哈,但是体位已经不易察觉的换了几个姿势,躲避着我与米虫的合围。 这老秃驴就是狡诈,他看似不经意的挪腾,却巧妙的避开了碎刃风暴的锁定。碎刃风暴可以在方圆三十米内随意发动,但锁定不了目标的话,威力与准确度都会大减。 “灵虚前辈,数十年前就听闻您的大名,今日有幸相见,荣幸之至。”米虫也在警戒着,虽然声音低沉,但我却听出了一种软绵绵的‘奶’味。 “米总,为了这小子,米家真的要蹚这一次浑水吗?”灵虚紧盯着我,话语却是对米虫说的。 “佛门过线了,已经危及到社稷的安危,不得不出手” 手字话音未落,却见米虫衣袖中没有一丝预兆的窜出一道银光,划破夜空,直袭灵虚脖颈。 同时,早就做好准备的我手掌挥开一劈,无形的元气刃也袭向灵虚光头,虽然米虫占了先机,但元气刃却赶在了银丝前头。 惊变只在眨眼间,灵虚猝然受袭,却不惊慌。只见他身体金光大闪,双拳交织成罗汉印,带着厚重的拳风迎向元气刃。 “嗵”“叮”先后两声不同的巨响后,我与米虫各自退了几步,相互拉开距离,依旧成犄角之势,紧紧的将灵虚卡在中间。 米虫的银丝没能突破罗汉体的金光,反弹了回去,如游丝般隐入袖中。米虫似乎也受到些反震力,踉跄的后退几步,脸色凝重无比。我则直接被厚重的拳风击飞,体内元气激荡冲击,险些不受控制。身体狼狈的在空中翻滚两圈后,才勉强站在地上。 这才是灵虚真正的实力,今天如果不是提前有所准备的话,还真是羊入虎口了。 “小子,短短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灵虚一步未退,紧盯着我惊呼道。他的脸色在金光的照耀下,隐隐有些惊疑,而双拳则缓缓的缩回了宽大的衣袖中。 肉眼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元气探知却感应到了灵虚的双拳有些颤抖,而且隐隐有着一道血印,缓缓的渗出了些许血丝。 “逆水而行,不进则退。”我低吟一声,跃身飞上,右拳击出,而左拳则五指并弹,凌厉的指风与拳势并行袭向灵虚。 刚才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灵虚虽然没有托大,但他并不知道我吞噬老孙后,元气量已经破了200的大关,元气刃的威力自然也增强不少。 他吃了暗亏,才会惊呼出来。 这次攻击,才是真正的交锋,都明白了对方的实力,谁也不敢怠慢。尤其是我,无论是元气刃还是指风,都是以超饱和状态发出的,而且,碎刃风暴也时刻准备着,就算锁定不了目标,但在大范围攻击下,最起码也能够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随着我的攻势,米虫也冲了上来。这次,他不再藏拙,没有凌空控制银丝,而是握在了手里。银光遁去,银丝完全消失在了夜空中,如果我不用元气探知感应的话,根本不知道他的银丝会在哪里出现。并且,他不像莽汉一般冲上来,而是以一种类似于舞蹈般的步法移动着。犹如虞姬轻舞,贵妃斟酒,一举一动间,竟然有种让人沉迷、堕落的感觉。 幻术,我猛然惊醒,不再去看米虫,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灵虚身上。 记得以前查过米虫属性,有个‘沉鱼落雁’的天赋曾经让我捧腹大笑,现在看来,那个天赋不仅仅是对容貌有着作用,而且还附带着迷惑的功效。效果比之曲建国老婆梦萱的‘画意音律’还要强上几分,跟花叶的‘合欢魔音’差不多。 灵虚也发现了米虫的怪异之处,可惜他跟我不一样,米虫是他的敌人,必须得注视着对方。就在他神情稍微一迷糊之际,指风已经率先击在了罗汉体的金光上。 可惜,指风的攻击力太弱,如沉牛入海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金光之中。 还好,紧跟着的无形元气刃也劈了过去。 就在元气刃降临头顶时,灵虚挣脱米虫幻术的迷惑,恢复了心智。只听他大喊一声‘破’,身体不进反退,化为一道虚影,疾速的向后退去,速度之快,已然超过元气刃。 元气刃劈空,落在石板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四溅。 这时,米虫才冲了上来。 破袭:主动天赋,附带着大量元气猛烈冲击,对敌人造成致命一击。距离视自身境界,元气量有关。 这是灵虚的天赋,远远望着已经隐入人群的他,我苦笑一声。不知道是应该夸他果断呢还是骂他无耻,这么强悍的一招攻击天赋,竟然被他用来逃跑。 灵虚站在那群小和尚中间,惊魂未定,头上豆大的汗珠清晰可见。他随手在头上抹了两下,叹气说:“怪不得在我隐世之后,米虫可以与张宝子并称南虫北宝。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如果老衲没有保命绝技的话,还真着了你的道道。” 米虫站在我身边,微微喘着粗气,想来是内力损耗过剧,胸膛也急促的起伏着。他附过头来压低声音说:“我尽力了,这老和尚确实厉害。” 尽力了吗? 以前,我总以为米虫虽然容貌有些女性化,但性格却是火爆、直爽的。今天从他话还没说完就提前动手的行为看来,我对他还不是太了解。 我笑着点了点头,悄悄用灵犀眼将灵虚跟前的那些小和尚看了一遍,全部是没有境界的普通人。就在我怀疑灵虚为什么要带着一群普通人时,只听灵虚又说:“方小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今天,必须要把你留下。” 听闻此言,我暗叫一声不好,刚生退意,元气就感应到了身后远处有不少人围了上来。而且,从元气的波动来估测,来人实力都挺不弱。 “好个阴险老秃贼!”我恶声骂道,心中却是在想如何脱围。 米虫随即与我背靠背紧挨着,戒备着身后快速围上来的十几个和尚,从他身上传来的微微体热,竟让我心里痒痒的,产生一种别样的感觉 呸呸呸,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我暗骂自己神经病。 “哈哈,你可以埋伏米虫暗算我,难道我就不可以施计留下你?”灵虚虽然脸色惨白,但依旧得意的大笑道。 “秃驴,你早就知道我今天会来?”我故意拖延时间问道。 “哈哈,依你的性格,报仇是肯定的。但是,我很意外你把老杂毛派去对付龙卫,自己却上山来送死。”灵虚有些不解的反问。 “那几个龙卫只是诱饵?”我眯起了双眼,担心叶远和小龙的安危,又怀疑灵虚这话掺了多少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龙为什么不打电话提醒我? “对,他们只是乔装的普通人而已。”灵虚又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预谋已久啊,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暗自将碎刃风暴的范围扩至最大,尽量将四周的十几个和尚拢扩进来。 “不错,即能留下你,又能打尽那些鸟道士们,何乐而不为呢。只可惜,你太贪心了,竟然想将甚山寺一举铲除,害我不能收拾鸟道士。”灵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美中不足的说。 “这么说中午那场对日本商团的袭击,只是你策划的?”我又问。 “废话,不是为了你小子,我会如此费尽心思吗?”灵虚一副痴心绝对的样子,似乎怕我不明白他的心意似得。 “你妹的,只是想让我为你找回记忆,就不择手段,哪怕挑起两国战事也在所不惜?”终于发现一个比我还要自私的人了。 “开战是迟早的事情,想来老方丈能理解我的苦心,只可惜没有将鸟道士们一网打尽,不然,我还会得到奖赏。” 原来是这样,灵虚为了引我前来,不惜私自行动,袭击了日本商团,并且故意打伤小时。他深知我的脾气,在山上设下埋伏,欲将我跟鹤派一网打尽。 如此一石二鸟的毒计,也就这个老秃驴能够想到,其中综合了江湖道的大势、日本方面的反应、以及我的脾气和行事准则,真可谓是一盘气势宏伟的妙棋。 老秃驴,怪不得要剃光头,这般设计人,就算有头发也掉光了,我腹议着。 不对,米虫在六点多时就赶到了这里,为什么他没有发现秃驴的埋伏? “你没有发现埋伏?”我低头悄悄问米虫。 “没有,按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是怕被你察觉,谨慎的撒下扇面的包围圈,从山下开始移动的。很不巧,我们却是从后山过来的。”米虫也低声回答说。 妈的,我暗骂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灵虚的奸诈还是骂自己的愚蠢。 第二十九章谋杀三 “心服口服了吧,不过按你的性格,肯定不会俯首就擒。动手吧,记得,对那小子下手留点情,别” 灵虚话音未落,我就率先动了。 “你顶一顶。”我吩咐米虫一声,大量元气冲击在双腿之上,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向灵虚冲去,而碎刃风暴也在同时发动,毫无规律的大范围笼罩着那十几个和尚。 “来得好。”灵虚沉喝一声,没了米虫的牵制,他胆气壮了许多,飞身迎了过来。 包围着我们的十几个和尚,应该就是所谓的青岛龙卫,米虫肯定顶不住。成败在此一举,我顾不上考虑身体是否能接受得了,左掌右拳,化为巨锤与利刃,只攻不守,决然的向灵虚攻去。 灵虚撤去了罗汉体,将全部内力用在双手之上,无所畏惧的撞了上来。 “嗵嗵”接连无数声巨响,眨眼之间,我们已经互相攻击了几十招,没有任何技巧,如莽夫打架般一拳换一拳,似乎在比谁的拳头硬。十几拳下来,我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般酸痛,身体也被巨大反震力撼动着,摇摇欲坠。 灵虚也是一样,在我的冲击下,他不断后退卸力,然后不断出拳回击。看似占了便宜,实际却吃了亏,出拳速度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跟不上我的节凑。 我与灵虚这场没有任何技巧的互拼,算是个平局。我占了无尽元气之利,而灵虚则是实打实的常年修炼,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硬朗,而且百十年修炼积存下的内力,也是深不可测。 他之所以不停的后退,就是吃了势的亏。这是一个势,气势。我已经没了退路,而且米虫在龙卫的围击下,危在旦夕。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拼命的时候。而灵虚胜局已定,自然不会以命相搏,哪怕受一点点伤,在他看来也是无谓的损失。 米虫已经顶不住了,前胸被一个消瘦的和尚印了一拳,幻术的效力也越来越弱。围着他的四个和尚却精神了起来,下手也越来越狠,没有一丝我佛慈悲的味道,招招向着要害攻去。 是时候了! 我默念一声,突然纵身向米虫飞去,做出一副不顾安危、要去救援的样子。 灵虚见状大喜,高高跃起,然后一拳向我击来。 “射!”我猛的一声狂吼,身子却骤然向地面落去。 灵虚听见我莫名其妙的喊叫,只觉不妙,正想退去时,只见远处树林中,似乎凭空出现了一头上古凶兽,释放着无比的恐怖杀气。眨眼间,一支天外来箭激射而来,带起的嗖嗖声,都能让人听出一丝冷意。 灵虚怒眼欲裂,生死关头大喝一声:“破釜沉舟,佛光普照!”随之,他伸出拳头爆出万道金光,竖在眉心挡住了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箭。 “嗵”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在头顶响起,一时间乱流四射,巨大的反震力刺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浑身上下被爆炸产生的乱流刺得生疼,我下意识的想抱头躲避。但是,掉在身边的截截碎木和那枚寒光幽幽、已经变形的铁箭头告诉我,现在还被十几个龙卫包围着,哪怕解决了灵虚,我跟米虫还是死路一条。 我振奋精神抬起头来,将元气布满头顶,望向被震飞后在半空之中翻滚的灵虚。 灵虚身体像是一片枯叶,轻飘飘的落向远处。身体毫发无伤,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粉身碎骨,或者血肉横飞,甚至,连表皮都没有被擦伤。他就像在熟睡中一样,右拳依旧竖立在眉心处,表情安详和谐。 不知道灵虚最后这一拳是什么玩意儿,但在元气探知下,他的**已经毫无生机,显然已经死透了。 我心念一动,飞身跃去接住了灵虚的尸体,然后大喝一声:“不许乱动,不然我杀了他。” 实际上包括米虫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箭给惊呆了,他们想象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戾、惊艳、伤感的一箭,伤心泪箭! 大家反倒被这一声大喝给惊醒了,茫然的望着我,也许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也许猜疑着灵虚的生死。 我没迟疑,半搂着灵虚慢慢向悍马车走去,同时,给米虫使了一个眼色。米虫毕竟是在江湖上闯荡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反应过来,也缓慢的向悍马移动,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场的众人,除了那一群小和尚,其他的都是龙卫,哪个不是人精?他们随即也反应过来,向着悍马围拢过来。 “你们想害死甚山寺方丈吗?”我扼住了灵虚的咽喉,稍微一用力,就将他脖颈捏变了形。 我的本意是想吓唬一下龙卫,没想到被此重手一刺激,灵虚竟然吐出一口污血,心跳也随之恢复了过来,微弱的跳动着。 尼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都能活下来,也许是念经多了积攒下的福缘。 灵虚还是昏迷着,但是龙卫们看见他确实活着,投鼠忌器,不敢继续上前来。 “老子下了山就会将他推下车,谁要是敢上来,就做逼死甚山寺方丈的元凶吧。”我又大喝一声,打开车门半推半提着灵虚上了悍马。 这一招在杀郭二时就用过,灵虚刚才死了跟龙卫没关系,但现在灵虚被他们逼死的话,麻烦就大了。 米虫也顺利靠了过来,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起车,一脚留门踩到底,也不管前面站着的和尚,疯狂的撞了过去。 除了那群小和尚,其他的都是江湖人,刚起步的悍马自然撞不到,他们纷纷跳着躲开,然后很自然的追了上来。 米虫并没有下山,而是开着车往刚才他藏身的树林驶去。快到树林边时,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转头急刹车。悍马以漂移的姿势潇洒转过头,带起一阵尘土飞扬,车内车外都弥漫着浓浓的灰尘。 等灰尘落尽后,副驾驶上多了一人,黑衣头套蒙面人,只露着两个小眼睛。 米虫开车下山,众龙卫象征性的追了几步。 米虫开着车,抽空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黑衣人,说:“真没想到,你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箭术。” 黑衣人羞涩的低下了头,黑色头套的眼孔里,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 “给你介绍下,悟空,我兄弟。”我拍了拍悟空的肩膀,笑着对米虫说。 今天下午,我不是一个人去找米虫的,而是跟悟空。 现在的悟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猴子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我强大。今日来找灵虚的麻烦,我最大的凭仗,就是悟空。 我不知道米虫是怎么来甚山寺的,但在晚上八点多时,他发来一个短信说:到位。我们没有提前约好怎么配合、怎么设伏,甚至我都没有说来青岛是要跟谁拼命。但米虫就是神奇的赶到了甚山寺,并且提前布置好了埋伏。这就是默契,心有灵犀,当然,米虫在路上肯定查了今天青岛发生过什么大事。 这也可以说是江湖人的另一大特点,江湖本就这么大,真要查起来,没有查不到的事。如果换成以前没有接触到江湖道的我,给老爹说一声我去青岛找人拼命了,我敢保证,老爹会在青岛市迷路,更别说找到仇人家提前埋伏好。 依照我的设想,龙卫被袭,不管是去支援,还是去查看现场,灵虚都会去的,而且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一个人去,身边最起码也得跟随几个高手。他出门后,发现我独自一人在等他,肯定会想到我有帮手。米虫正好在这时出现,一来是为了降低灵虚的戒心;二来,就是要引走灵虚身边的高手,不要影响到我跟灵虚的打斗。 我跟灵虚交战时,悟空会乘机射出致命一箭,直接送灵虚去见佛祖。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座位上的灵虚,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被他算计了一次。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老秃驴将天时地利人和全部算了进去,这等谋略,输给他不丢人。 突然,开车的米虫喷出一口污血,洒满挡风玻璃,他也随之昏倒在了方向盘上。悍马车失控,向着路边树林栽去。我一把拉起座位间的紧急制动阀,稳住随着惯性摇摆的身体,侧身抱过了米虫。 米虫身体软绵绵的,脸色发紫,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我急忙探手一试,已经是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我这才记起了刚才在围攻中米虫中了一掌 我慌乱抓住米虫的白皙手臂,内力输送了进去。 果然,那一掌有毒,而且毒性特顽固。米虫前面就用内力压制着,这时内力耗尽,毒气攻心,才坚持不住神智混乱了。 尼玛,可别吓唬我啊!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米虫体内,帮助他守护着心房。可是这种毒性特别顽固,我只能损耗着内力暂时围起心房,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体内可以随意控制元气,而且有着蛊神的配合,就算中了再厉害的毒,也可以全部逼出体外。可是元气不能进入米虫体内,而他的生命本源似乎也没有激活,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根除毒性。 我顿时慌了起来,米拉已经是那个样子,米虫如果在这里出点意外,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再面对米家人了。 虽然暂时可以控制毒性,但内力终究有用完的那一刻,我该怎么办? 第三十章周奇真的很奇怪 就在干着急时,一辆车颠簸着快速往山上赶来,强烈的灯光刺了过来,我眯着眼望去,正是从鹤派道观被金宇涛他们开走的那辆悍马。 “悟空,快,快去拦下那辆车。”我急忙推搡着悟空喊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哪怕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是现在,我真的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金宇涛救不下米虫。 至少,现在有了希望。 悟空跳下车,灵敏的向山道上奔去。 没过一会,金宇涛、叶远、小龙等人都跟着悟空跑了下来。 “快,快,金掌教,救救他。”我不在乎下午跟金宇涛发生的不悦,恳求说。 “怎么了?情丝米虫!”金宇涛伸头看了一眼,惊呼道。 “快救救他,在山上被龙卫的和尚打了一掌,似乎有毒。”我尽量抱着米虫,从驾驶位拉扯出来,抱到金宇涛身边,让他看清楚些。 金宇涛仔细看了看米虫脸色,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递给我说:“是毒砂掌,没事,喂下药粉就能止住毒性,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我这才稳住了心神,打开药包,将药粉缓缓倒进米虫嘴中,并且招呼着他们找水。 米虫喝下药粉,体内毒气消退后,我才缓缓收回内力。 不知不觉间,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浑身乏力,不时冒出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贴身衣物。刚才紧急制动时,灵虚已经滚到车厢里,我没搭理他,小心翼翼的将米虫放在后排座位上,才松了一口气。 “喝下解药就没事啦,这个善施毒砂掌的和尚姓杜,我们管他叫做毒和尚,是甚山寺除了灵虚和尚以外修为最高的一个人。以前道门的人没少在毒掌吃过亏,所以我们都有毒砂掌的解药。”金宇涛解释说。 “没事就好。”我点上一根烟,压了压惊,又问道:“你们没事吧?” 小龙趴在后车窗前,愧疚的说:“都怪我粗心大意,查到那家娱乐城有六个光头在喝酒取乐,只是简单的问了问小姐他们的容貌,就以为是真的佛门龙卫。直到后来金掌教来了,冲进去准备动手时,才得知他们都是普通人装扮的。这时,我们才发现上当了,急忙给你打电话,却暂时无法接通,于是急急往甚山寺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我安慰小龙一声,然后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当然,悟空的伤心七箭是不能说出去的,只是说我们三人合力擒下了灵虚。金宇涛不相信,他打开车门,仔细查看了一遍昏迷着的灵虚,才确认这是真的。 “方门主神功盖世,贫道佩服。”金宇涛对我的眼神大变,一点也不掩饰敬佩之意。 我能想到金宇涛的心情,灵虚这种人物,别说活捉,就算能把他伤到分毫,都是一辈子的骄傲。 “现在怎么办?把甚山寺灭了?”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周奇突然问道。 我很意外的瞄了周奇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理论上来说,他是严小草的师哥,不应该,也不能说出这句话。 不单单是他,这些人里,真正听从我指挥的,只有叶远一人。其他人,都听蓝翁的,而蓝翁的意见,就是不要将事态扩大。 不过周奇的话确实让我很动心,尤其是米虫还中了毒,我觉得自己又要冲动了。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灵虚做的,佛门高层并不知晓。现在我抓了灵虚,倒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冲进甚山寺的意义就大不同了,就连道门这个佛门的千年死对头,也只是在利益场合跟佛门作对,从来没有直接冲到佛门总部去干过架。 今晚如果铲平甚山寺,不管对错,佛门都会跟我耗上的,但如果不做点什么,又不符合我的作风。 “金掌教,你怎么看?”我问金宇涛说,他救下了米虫,我下意识的也换了称谓。 “虽然铲平甚山寺是我多年来的梦想,但现在却不合适,我们都得为大局着想。”金宇涛思考了下,沉声说道。 “那就算了,先放过他们。再说了,灵虚我会带走,没了灵虚的甚山寺,想来也不是金掌教的对手。”我摆了摆手,心灰意冷的说。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需要理一理头绪,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情,示意叶远开车。 “这里真的没有信号,我的手机也打不通。”突然,周奇又说。 “嗯?”我不解的问。 “我只是想征求下师妹的意见。”周奇诡异的笑了声。 手机没有信号?这里虽然属于青岛郊区,但也不至于没有信号。刚才小龙就说我的手机无法接通,看来,应该是灵虚为了防止小龙通知我,提前屏蔽了这一片的手机网络。 尼玛,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像个死狗般躺在车厢底的灵虚,这都能考虑到,果然不愧是百年老妖怪。 可是周奇为什么会提醒说手机没信号? 在山上,手机没信号就代表着无法与外界连通,无法连通则意味着出了什么事外界暂时不会知道。也就是说,血洗甚山寺,明天、或许更晚才会有人知道 周奇到底想做什么?他是谁的人? 他是想嫁祸给道门、或者是日本人。因为在青岛地区,能够威胁到甚山寺的,只有这两方势力。而且,日本人在青岛的实力,未必能成功。 他不是铁茗的大徒弟吗? 跟道门有仇? 还是出自铁茗的示意? “好吧,叶远和小龙陪我下山,你们上去吧,最好不要伤及无辜,除掉佛门的龙卫就行。”我同意了,虽然不知道周奇的想法,但卖给铁茗一个面子也是值得的。 “方门主,这样做就是跟佛门正式开战,你要三思啊。”金宇涛又劝道。 “我决定的,就等于蓝翁和政府的意思。金掌教,你跟周奇师兄商量着办吧。我先下山了,还有两个重伤的人员需要去治疗。”我说完,招呼小龙和叶远上车。 金宇涛心事重重的站到一边,让开道路,而周奇却神秘的对我笑了一笑。 我擒了灵虚下山的事情许多人都看见了,而且我也不认为金宇涛几人能将甚山寺上千的僧人杀个一干二净。现在道门一系上山,就指明是道门趁火打劫,借着灵虚被我抓走之际灭了甚山寺。到时候佛门就算要翻脸,也应该不会找上我。 这种好事,我自然不会反对,叫回叶远和小龙后,就由着他们去折腾吧,反正无论结果如何,都对我没有害处。 悍马不愧有山地之王的称号,这般小撞小碰,一点也影响不了它的速度。叶远折腾了两下,就发动起来,爬上山坡后,一溜烟向着即墨市驶去。 “那个周奇到底是什么人?”我问小龙。 “不知道,以前没有听说过。”小龙摇摇头,说。 不管了,愁,也让道门愁去。我拉回心思,思考着如何处置灵虚。 在元气探知下,灵虚的气息一直时断时续,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过来,我看着都难受。 话说回来,灵虚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心思智谋,都是我见过的第一人。可惜,他不可能追随我,甚至,他的身份就决定了我们连朋友也没法做。 这次对日本商团的袭击,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一,可以乘机消灭道门鹤派这个死对头,顺手挑起中日两国的矛盾,也合了佛门总部的宗旨,可以在门派内部立下功劳。二,抓住我,可以让我继续为他找回记忆。三,他对我确实有点猩猩相惜之意,不忍我惹恼佛门后,引来杀生之祸。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虽然到不了这种境界,但对于这样一个关心我的敌人,确实下不了手。 “小龙,你说灵虚怎么办?”三人行,必有我师,先听听他俩的意见。 “按照你的处境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以绝后患。虽然灵虚表面没有伤痕,但你既然能抓住他,想来也是用了阴险狠毒的手段,我劝你早早打消让灵虚死心塌地当小弟的想法。”小龙很直接的说道。 他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也是最好的选择。 “叶远呢?”我又问。 “实际上我觉得你们俩挺那个啥的,凑合着过吧。”叶远开着车,随口说道。 “滚,你如果有性趣,我把灵虚赏给你。”我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悟空,你现在也算从预备队毕业了,发表下意见。”我又问悟空。 悟空低下了头,似乎很害羞在别人面前提起他。 “装什么纯啊,叶远和小龙你又不是没见过,羞什么?”我真的怀疑他是怎么射出那伤心七箭 伤心七箭? 我突然想起点问题,记得那天悟空说他现在只会第一箭,泪箭。 又是伤心又是泪的,这都是女人的专用词啊。 难道这伤心七箭跟辟邪剑法有同工异曲之效? 第三十一章小子回来接我 “叶远,先去医院!” 从甚山寺下来后,本来是要回即墨遇真宫的,但我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灵虚,突然改变了主意。 “舍不得杀啦?”叶远随即掉头,往灯火璀璨的市区驶去。 “送到医院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们身具异能,就要控制住心性,总是打打杀杀的不是一件好事。”我为自己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小龙惊奇的转过头,仔细盯着我看,半响后才说:“转性了?你不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吧?” “演毛,在你们面前,没必要。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异能者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我淡淡的说了句,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看破红尘的样子,等着他们发问。 “什么样的方式?”叶远抽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知趣的问。 “普通人的方式!这个世界上,我们算是异类,并不是主流,想要和谐的生存下去,必须抱有一种平常心。如果动不动要杀这个、打那个,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我解释说。 这确实是我最近的感悟,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普通人的世界,强大如佛门方丈,也要通过俗世的手段去解决问题,比如在政府安插钉子,挑起中日争端等等。他应该说已经是天下无敌了,为什么不只身杀入帝都,将政界人士杀戮一空? 暴力,只是小手段而已,最终,还是得靠人。 人,才是第一序列。 “你终于长进了。”靠在我肩膀的米虫微微动了两下,抬头睁开眼睛看着我,虚弱的说道。 “你没事吧?”见他醒来,我心下一喜,急忙关切的问道。 “还好,毒性太猛了,刚才内力又用之一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谢谢。”米虫诚恳的道谢说。 我想起刚才的窘态,不由脸上一红,问:“没什么,你刚才还清醒着?” “嗯,虽然内力耗尽,但神智却不敢松懈,直到你喂我药粉后,才放下心来”米虫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哎呦,情意绵绵哦,星哥,米总,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叶远从倒车镜看着我们,取笑说。 “咳咳。”我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急忙止住叶远的调皮话,却感觉身边的米虫身子挣扎了两下。 我不解的转头,只见米虫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纤长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腰间。我莫名其妙的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原来手臂一直揽着米虫的细腰呢。 顿时,我一阵恶寒,急忙缩回了手臂,装作若无其事的欣赏起窗外风景来。 叶远找到一家医院,我搀扶着米虫下了车,叶远和小龙架着灵虚向医院急诊科走去,悟空则留守在车里。 一阵忙乎后,米虫被医生们推进了重症室。不管他的实力多么强悍,**还是脆弱的,尤其是被毒掌击中后,不单单是中毒的问题,掌上附带着的劲力也对内脏造成了损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不及时治疗,会留下隐患的。 最奇怪的是灵虚,他做完了医院所有的检查,就是查不出什么病因,身体完好无损,但生命力却是极为脆弱,就像是将行就木的老人一般。 无奈,最后给他挂上两瓶葡萄糖应付了事。 我也不清楚灵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那招破釜沉舟是个辅助天赋,可以增强战斗力。但‘佛光普照’却不知道是什么技能,抵挡住了悟空的一箭。但那一箭的威力并不仅仅是抵挡住就完事的,当时连一旁的我都感觉到了爆炸后能量乱流的刺伤,更何况是灵虚。 生命的神奇,谁也掌握不了,我用内力在灵虚体内检查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算了,不管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机关算尽,还是落得如此下场,不能怨我。 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扯平了。 我和叶远、小龙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等待着米虫。 现在离下山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金宇涛他们战果如何?刚才我之所以同意周奇的提议,除了要铲平甚山寺灵虚的根底外,还想着耗损金宇涛实力的想法。 金宇涛带了五个道门高手,加上周奇一共是六个人,而甚山寺则有十几个龙卫。就算金宇涛和周奇实力再强悍,也是一场血战,说不定,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周奇真是个好人,他的这个提议对我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以至于让小龙怀疑周奇是不是我放在道门的内奸。 内奸? 小龙的话提醒了我,想知道周奇是不是内奸,只有严小草知道。 我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 “小草,是我。”小草接通电话后,我说。 “你们在哪?怎么谁的电话都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小草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我抓到灵虚了,不过金宇涛和你师哥带着道门的高手去甚山寺闹腾。”我大概将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我师哥提议的?不可能,一定是你怂恿的。”小草不相信周奇会那样做。 “信不信由你。”我无所谓的说。 “怎么会这样?金掌教不会同意,这样会引起佛门的反击。”小草现在只会站在道门的立场考虑问题。 “今晚我是指挥者,只要我同意了,他们只能去执行。”我有点吃错,故意刺激她说。 “你?!胡闹!既然是灵虚私下的行动,那么今天这事就好处理了。可是你这么一闹,反而将事态扩大了。” “这些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是要报复。” “看你怎么给蓝翁交代。” “我只需给自己身边的人交代。” “哼。”小草冷哼一声,心急火燎的挂了电话,应该是向铁茗汇报情况去了。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我心想。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米虫终于出来了,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神情恢复了许多。 我们不再耽搁,将灵虚扔在医院里,直接开车向着即墨市驶去。 即墨属于青岛地区的一个县级市,离青岛市只有一百多里路,道门鹤派的总部遇真宫正是在即墨鹤山之上。 赶到遇真宫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金宇涛他们乘坐的那辆悍马静静的停在道观门口。速度挺快嘛,看来是大获全胜啊,我暗下一笑,扶着米虫穿过大殿,直接进了后院。 严小草休息的那间厢房中,似乎在吵架,有金宇涛解释的声音,还有严小草的指责声。 小草以前就是刑警队领导,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道门铁茗的爱徒,这下权势更大了,那副官家脾气更加显露了出来。我微微皱皱眉,示意小龙扶着米虫去休息,自己走进了那间厢房。 房中,正是严小草、周奇、还有金宇涛三人。 我进房后,严小草怒目而视,周奇无所谓的靠在床头吸烟,而金宇涛则像是见了救星般大喊道:“方门主,你可来了,快帮我解释下啊。” “解释什么?”我没有搭理严小草,而是走过去跟周奇坐在了一起。 “我师父刚才来电话,对你们这种胡作非为的行动十分生气。”严小草盯着我,冷冷的说。 “严小草,你要搞清楚,铁茗只是你师父,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吧,周兄。”我转过头,玩味十足的看了周奇一眼。 周奇诡异的笑了声,没有说话。 “你”小草被我一句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行动是我指挥的,你不要为难别人,有什么冲着我来。”我那暴戾的性子也上来了,冷眼看着她说。 “你负责得了吗?”小草没有察觉我有暴走的趋势,依旧不依不饶的质问说。 “负责不了为什么你父亲会同意今晚让我指挥行动?严小草,你要明白,你并不是救世主,先做好自己的本分。”我走到小草跟前,压着怒气说完后,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来。 只听见厢房内传出茶碗被砸碎的声音。 哎,女人嘛,好好相夫教子暖被窝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参与进这些事情? 我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谈一场平平淡淡,但温馨无比的恋爱。可惜,身边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沈倩倩属于商业女强人、李别情总是神神叨叨的扮演着神婆的角色、米拉又是江湖八大品的公主。 哎,最让我中意的李珍也 一时间,我站在院里那棵柳树下,望着茫茫夜空唏嘘了起来。 当然,我不是在装伤感,而是在等周奇。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来对我说点什么了。 等了许久,没见周奇出来,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小子,回来接我。”手机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坚定。 第三十二章风满长空 灵虚?!晚上的山风凉飕飕的,听见这个声音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灵虚?”我小心翼翼的问。 “废话,快来医院,我用别人的电话,不好多说。”说完,灵虚就嗵一声挂了电话。 老秃驴又唱的是哪出戏?恢复神智了?还是赖上我了,想让我给他养老?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都必须去见一面,而且据他的话音中,我听出点别的味道来。 “方门主,想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猛然转头,只见周奇站在身后,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元气探知竟然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虽然我刚才被灵虚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元气探知还是在无时无刻的感应着周身的动静。这家伙太神秘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质。 周奇。 境界:生死境中阶 元气:150/190 战斗力:220-330,波动受技能影响。 技能:天地人拳(高级),修炼度:91。32;太极心法(中级),修炼度:77。11。 天赋:风满长空,被动天赋,有一定几率能转移元气攻击,与天地人拳配合可提高速度与战斗力。 看了一眼周奇的属性,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能躲过元气探知。李别情曾经说过,天赋奇妙无比,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天赋什么时候到来,会是什么样的属性。理论上来将,晋升一个境界,就会有一定几率拥有一个新的天赋,但是周奇已经生死境了,却只有一个天赋;相对而言,小龙还没有境界,却拥有了两个天赋。 天赋按常理来讲,都是从自身武功的修炼、脾气性格、以及平日接触的环境有关联。周奇的这个‘风满长空’应该就是在修炼‘天地人拳’时得到的,从实战角度看,这种天赋虽然不是神阶,却是最有用的。它在战斗之中,与技能相互配合,完全可以将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 我的元气探知刚才就让‘风满长空’给转移了。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掏出香烟,递过去一根说。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有没有用。”周奇接过烟,笑了一声讽刺说。 “咳咳,有些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再说了,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雷锋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帮我?”江湖人说话就是太直接了,不知道委婉一点,更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得了。不过幸好我的神经比较粗壮,他的这点讽刺还是还是小意思,对我丝毫没有影响力。 “呵呵,我现在真是雷锋,只是想帮帮你,讨一个欢心罢了。”周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烟草,似乎很不满意38牌香烟的口味。 “现在讨欢心?这么说将来会要利息?”我眯着眼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周奇含糊其辞的回答。 “对了,你们的战果如何?”见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再追问,把心思放到了甚山寺和灵虚身上。 “杀了三个,其他的全跑了。”周奇淡淡的说。 “是你故意放跑的吧?”我紧盯着他神情,试探的问。 “嗯也不算是,佛门那些龙卫都是高手,想一网打尽不容易。如果不是你抓走灵虚的话,打死我也不会闯进甚山寺去。”周奇继续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如实问答。 十几个龙卫,他们只杀了三个,剩下的会去哪?跟灵虚会合,在医院埋伏好等我上钩吗?我暗想。 今天好忙,早上跟魏腾飞折腾着、中午跟蓝翁喝了会茶、下午赶到青岛、傍晚在即墨遇真宫度过、半夜在甚山寺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现在,我又得去青岛会灵虚。 双腿酸酸的,哪怕元气无时无刻的在滋补着身体,但已经超过了**的承受能力,我平躺在悍马宽敞的后座上,叶远开着车,小龙和周奇也在闭目养神,准备着接下来或许会发生的战斗。 小草和金宇涛在遇真宫安排着日本商团的行程,这时已经早上五点多了,沿海地区的天色亮的早,不管如何,赶在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青岛,以免发生意外。 灵虚啊灵虚,希望你不要再玩手段,不然,这次真的会杀了你。 我默念一句,瞅了一眼车窗外渐渐发亮的夜色,准备稍微睡上一会时,手机又响了。急促的铃声惊醒了小龙和周奇,他俩用吃人般的眼神盯着我。 我打个哈哈:“没办法,业务繁忙嘛,你们接着睡。”说着,翻身掏出了电话。 竟然是江田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惊坐而起。 不得不惊,这个电话决定着两国之间的战争,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虽然跟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这份巨大的压力,就让神经紧绷了起来。 你妹!我骂了一句,缓解下情绪,接起了电话。 就在我考虑继续称呼他水哥合不合适宜时,江田水先开口了:“你那条短信来的真及时。” “嗯江老大,什么情况?”我忍住了叫他一声水哥的**,一切为了中国,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昨晚接待了好几位政界大佬,甚至连首相也打来电话了,他们询问我的意见。” “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骑到头上了,再不反击,江田家族也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嗯日本政府要开战吗?”我心下一沉,低声问。 “政界已经统一了意见,等早上国会通过后,就会发动攻击。”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来炫耀的吗?”虽说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没有阻止战争,我难免有些失落。 “昨天我知道江田田的死讯后,就屏蔽了你的电话。就在刚才,美子送我出门去国会时,她憔悴的面容软化了我的心智,我觉得,你对不起我们江田家。”江田水隐晦的说了一句,但我却听懂了。 凛色灰很在意我,她知道,如果两国开战的话,我们俩就没有将来了。 “为什么?”这个话题比较微妙,我明知故问。 “如果昨天美子不是有事去不了中国,那么现在呢?后果我不敢去想象。”江田水沉声说道。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有考虑到。出事后我就赶来青岛了,商团的人目前都很安全,这次伏击的主谋也被我抓住了,就是参与谋杀江田俊彦的元凶,灵虚和尚。”江田水的态度有些松动,我尽量挽回局势。 “真的?”江田水喝道。 “真的,参加袭击的是青岛龙卫,中国的龙卫组织你也知道吧,昨晚我调集人手,一举灭了青岛龙卫,杀死三个,其他的都跑了。” “你就不怕中国政府有意见?” “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在意的人,谁动我就跟谁拼命。”我淡淡的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我也没有再说什么,等待着他的答复。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结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纠结着的情绪。 许久,才听江田水说:“我已经到了国会的大门口,你能对我承诺些什么吗?”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我只能保证我们之间的约定。” “包括我的女儿?”江田水又问。 “是的,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冷静的说。 又是一阵安静,电话里才传出一声叹息:“好吧,等我电话,你要知道,在国会上反水,我会受到很大的压力。” “我理解,不过以后您得到的回报会远超于此。”我安了安他的心。 “但愿吧,等我电话。”江田水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心中一松,又是一沉。松的是仗打不起来了;沉的是我又多了一份责任,对凛色灰的责任。 “什么情况?”小龙问。 “江田水昨晚一直在跟日本政界的大佬们商谈今日开战之事,还好,刚才他改变主意了。”说到这里,我也是一阵感叹,地位高了就是不一样,如果昨晚电话打不通就作罢的话,今天中日两国肯定开战,至于规模大小就说不上了。就因为我的那个短信,让江田水改变了主意。 “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竟然能影响日本政府的决策。”周奇两眼发光,就像是捡到一个金元宝般的兴奋。 “实际上开战对江田家也没有什么好处,他儿子刚死,这次又是针对他女儿的,换谁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忍不下这口气。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往往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时,最冲动、最气愤的还是老百姓。能够影响政府决策的官员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日本政府也是一样,也许会愤怒中国江湖道的行为,但真的要打起来,他们也会考虑下个人的得失。现在当事人江田水如果不追究的话,这仗还真打不起来。”我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老百姓会感激你的,而且这件事情过后,政府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周奇终于严肃了一次,认真的说。 “无所谓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第三十三章九龙聚首天开眼 英雄?政府难道会开新闻发布会说在内忧外患之时有个英雄牺牲色相挽救了一场战争?先不说这个话题的幽默性,国家没有有效手段去对应国外势力的威慑,这本身就是有伤公众威信力的一件事。 就算他们承认我是英雄,也是暗地里的英雄、不能上台面的英雄,最多再给我补上两个免死金牌。这次事件,除了跟江田水的关系更加牢靠一些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我只能寄期着灵虚的这个电话,希望他能给我点意外之喜。 到了那家医院,我们下车后就分散开了,叶远和小龙从侧门上,周奇走楼梯,而我,直接从电梯上去。 现在跟佛门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不得不小心,如果不是悟空射完一箭后体虚无力,我也会让他去医院大楼对面,来个远程火力支援。 这个点医院的晚班护士们准备下班了,打扫卫生的、换药的、查房的都很多,表面上看很正常。我吊起的心放下一半,径直往灵虚的那间重症病房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我看见灵虚躺在病床上,威严无比的在跟一个小护士说着些什么。那个长的还不错的小护士坐在床边椅子上,一脸的崇敬,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灵虚。 “咳咳。”你妹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泡妹纸?我咳嗽两声,才惊醒了他们俩。 小护士急忙站了起来,有着几个小雀斑的脸颊瞬间盖满了红晕,不自然的斥责我说:“你是什么人?这里是重症病房,不得随便进入。” “哎,小张啊,他就是我刚才用你电话叫来的那个小子。你先出去吧,多谢你了,改天有空再跟你研讨佛法。”灵虚躺在病床上,道貌岸然的小护士说。 “是,灵虚大师,我先走了。”小护士恭敬的给灵虚点点头,然后白了我一眼,挺着稚嫩的胸部走出了病房。 臭丫头,我这个精壮汉子说啥也比老和尚悦目点吧,你妹的口味太重了。我感叹着世风日下,走过去坐在那张椅子上,问道:“老和尚,叫我来干什么?不会是只想显摆下你的把妹神功吧?” “不要瞎说,我们只是讨论一下佛经的真义。”灵虚括不知耻的说。 “滚,说正经的,我很忙。”我恶心了一小下,骂道。 “没办法啊,全身动弹不了,不勾引个小护士,怎么联系到你?”灵虚这才正经了些,说。 “联系我干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灵虚的心思了,现在这种情况,既然他恢复了神智,就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手下,或者是逃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问一个问题,做一个决定。”灵虚严肃了起来,两眼精光爆射,沉声说。 “你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心虚,暗想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你为什么没有杀我?”灵虚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问。 “我佛慈悲,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心软了,胡乱推搪说。 “认真点行不?”灵虚不满意这个答案。 “嗯如果说我舍不得杀你,你会信吗?”这是实话,虽然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而且还被他利用好几次,但我就是对他生不出恨意来。 “这就对了,换我也舍不得杀你啊。”灵虚长叹一声。 “打住,打住,你要做什么决定?”我一阵肉麻,急忙扯开话题说。 灵虚沉默了,表情无比肃穆,有些痛心,有些悲哀,也有些愤怒。 “脱离佛门。”他幽幽的低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决,很肯定。 “又想玩苦肉计?”老秃贼说话水分很大,跟他谈话,我必须得多上两个心眼。 “我是认真的。”他确定的说。 “认真的玩苦肉计?!”我紧接着问。 “我找回记忆了。”他又说。 “接着忽悠。”我还是不信,找回记忆是他一直盼望着的事,但这时我看不出他有一点欣喜的眼神。 我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看他演戏。 “我用绝招接住了那一箭,但是它所携带的威势依旧震伤了生命本源,也破开了被封存的那部分记忆。”灵虚不顾我的嘲讽,解释道。 “真的假的?”我被他惟妙惟肖的演技给迷惑了,不由得问。 “我知道那部分记忆被人刻意封存了,但是自己破不开,才会有求于你的。”灵虚又解释道。 这倒是实情,灵虚一直都在缠着我帮他找回记忆,不过他当时没有说是被人刻意封存的。 “那部分记忆是什么内容?”我又问。 “是关于身世的,百年前,我父母收藏着一枚不知真假的九龙扳指,没想到惹来至善的垂涎,杀人夺宝。他当时见我资质不错,就封存了我以前的记忆,收我为徒。”灵虚缓缓说道。 “这么狗血?”我越发不相信了,这个情节似乎在哪本小说中见过。 “是很狗血,但我不得不接受,因为它是真实的。”灵虚无奈的摇摇头,身为解脱境巅峰的他,也经不住家仇之恨。 “九龙扳指?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我接触江湖道开始,九龙扳指就一直伴随着我的生活。天行怪莫名其妙的给我一枚,后来遭到花叶、馒头的胁迫,再到龙宇航的秘密,都跟九龙扳指有着关系。我现在知道的,馒头手里有一个,龙宇航手里也有一个,似乎听说外界还有不少,这种飘渺虚无的传说,为什么谁都会这么在乎? “九龙扳指是真实存在的,它的传说也是真的。只不过外界不知道,九龙扳指不是一个,而是一共有九个。”灵虚缓了口气,又补了一句:“九龙聚首,天开眼。” “什么?”我惊跳了起来。 九龙聚首,天开眼! 如果灵虚说的是真的,那么馒头手里那个、还有龙宇航的那枚,都是真的。按他们的实力、见识,不会连一枚古物也分不出真假来。而且龙宇航至今没有给我看过他手里的那枚九龙扳指。 以前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与其费心巴力的去琢磨不知真假的千年传说,还不如换些踏踏实实能看见的利益。所以我才会无所谓的将那枚九龙扳指交给馒头,后来也没有想过要拿回来。 一时间,我恼悔不已,竟然就这么把宝物送了出去,这种心情起落的痛楚,不亚于亲手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给冲进了马桶。 “至善是你师父?”失去的,就要拿回来,我下意识的打起了歪主意。 “是,佛门如今的方丈,天下第一人,神话境的至善法师。”灵虚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戏谑的说。 尼玛,我软倒在椅子上,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时,我完全相信了灵虚的话,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父母去开玩笑,灵虚不是这么没下限的人。我以前不知道佛门方丈叫至善,也不知道灵虚是他弟子。如果换成别人,还要考虑下至善方丈会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无论多么高尚伟大的人,在长生不老、飞升成仙的诱惑下,道德就会变质,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房门轻轻被推开,叶远他们三个进来了,小龙冲我点点头,表示安全,没有发现异状。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站起身来,问灵虚说。 有周奇在场,我不方便继续问他一些隐秘的事。 “你带我走,现在我的生命本源受损,基本上成了个废人,你不会嫌弃我吧?”灵虚会意,开玩笑的说。 嫌弃?给我一个亿也换不走灵虚!他虽然跟龙宇航一样成了废人,但仅仅脑子里装着的那些隐秘资料,就是无价之宝。 “带上灵虚大师,我们撤。”我招呼一声,大步踏出了病房。 情势变化的太出人意料,幸亏昨晚没有当场把灵虚杀了,不然我就亏大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如佛家所说,因果轮回,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现在身边就缺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花叶虽然大局观不错,但毕竟是个女人,有时候难免会优柔寡断。但灵虚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绝佳人选,他阴险,下手狠,而且办起事来不拘小节,当断则断。 最主要的,就是他是佛门方丈至善的徒弟,佛门的那些事,自然也知道的不少,这才是他真正值钱的地方。 捡到宝了!我想。 第三十四章道德与利益 半路上,小草来了电话,说车队已经从鹤山下来了,沿着256国道向京沪高速驶去,让我们快点赶上。 挂了电话后才想起,这辆悍马还是金宇涛的,于是我问周奇有没有金宇涛的电话。 “你要他电话干什么?那些老古董不用手机的。”周奇奇怪的问。 “那我还是问小草吧,得把车给他还了。”说着我在手机上查找小草的号。 “你是装纯还是卖萌呢?”周奇拉住我的手臂,莫名其妙的说。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望着他。 “直接开走就得了,傻子才还回去。” “这也可以啊?几百万的车呢。”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几百万怎么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金宇涛肯定不会找你要车。”周奇挤了挤眼睛,猥琐的笑着说。 这都可以?我不知道是该鄙视周奇的猥琐呢还是应该反思自己的善良 虽然地位和资历都在不断提升,但从骨子上来说,我还是一介**丝。这种豪车在我眼里,依旧是一件象征着身份的奢侈品。当然,不是价格,而是档次问题,我现在就是一个暴发户,虽然卡上的钱买十辆悍马也够了,但是悍马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感觉却印在了骨子里,怎么也抹之不去。 以前,听人说起各种各样的沉淀,如岁月的沉淀、历史的沉淀、财富的沉淀、品味的沉淀,我总是一笑了之。沉淀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张百元大钞来的是在。也许,在一个小人物眼中,真的不需要,也没必要沉淀。但是成功逆袭之后,这种财富、品味的沉淀必不可少。 米拉就是如此,不论走到哪里,穿什么衣服,她骨子里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怕当初被我再三的羞辱,她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她,从独自一人离开封步山就可以看出,她不曾改变。 严小草也是如此,她不顾我是杀人犯,不顾我是草根,甚至是跟我流浪山林也很满意,也骄傲着。但是,她不容许我有别的女人,哪怕当初被血蛊折磨,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不会跟我走。 李别情为了一纸之约,苦守孤山百年,她不会像馒头那样蒙上头套偷着下山,也不会为了我而摈弃御兽门的尊严。 沈倩倩,花叶莫不如此,尤其是花叶,她虽然出身花门,修的又是那下贱之术,但她也有尊严,不会随意屈从别人。 等等 这些说到底,都是沉淀,尊严的沉淀,别人,学不来。 是不是也应该搞点什么沉淀了,凸显下个人魅力?我这样想着,沉淀什么呢,财富?个人武力?智谋?还是权势?甚至是许许多多的女人! 追上车队后,我们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缓缓往金城市行去。 今天特清闲,预料中的蓝翁、严大鹏和江田水都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听到什么要开战的消息;米虫和小时、灵虚在一辆租来的救护车上休息着;更没有遇到什么拦路抢劫的事情。于是我美美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什么也没想,跟小龙叶远聊聊天,再睡睡觉,过的无比舒坦。 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个美艳的小蜜坐陪,车队里除了几个江田家族的工作人员外,只有严小草和沈倩倩两个女人了。 昨晚我跟小草在厢房吵了一架后,谁也没理过谁。我看见她那一幅心忧天下的表情就来气,自然不会让她坐陪了,当然,她也不会陪。沈倩倩回到金城就会变成沈家家主,再怎么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亲昵。 八百公里的路程,我们整整走了九个小时,到晚上八点左右,才赶到金城。迎接我们的是沈若赫,他带着沈氏集团的大小领导将日本商团迎进了宾馆,然后又将几个伤员送进医院,忙的不亦乐乎。 我知道,他在表现,表现给我看,表现给沈倩倩看。 自从那天我跟沈老爷子谈完后,沈倩倩继承家主的事情就铁定了。沈若赫拥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给予的,如果家族不支持,他将一无所有。 不得不说,混在大家族中的这些富二代,表面看似光鲜无比,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从天堂掉入地狱。沈若赫就是个例子,现在不巴结沈倩倩,以后他就等着每月从家族拿点生活费,混吃混喝等死,除非他有曲建国那份魄力。 想起曲建国,我就想起火炮,想起了王绪岚。 那天心思大乱,我忘了问他跟曲建国到底是什么关系。火炮在那间小院里,到底是曲建国抛弃了他,还是暂时让他在那里养伤?! 伤好了就去赚钱吧,不管是偷摸拐骗,还是抢劫贩毒,只要让自己的女人过好点就行,别有什么负担,我们都是坏人,不用装。这是我现在想对火炮说的一句话,可惜,他听不见。 “下车啦,想什么呢?”沈倩倩把我从沉思中叫醒。 我往车外瞅了一眼,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山神庙。 刚到金城时沈老爷子打来电话,让我跟沈倩倩去见他。谁都知道,从明天开始,沈家的山神庙就要换主人了,只是这个话题比较敏感,谁也没有明说。 一直进入沈老爷子的那间‘棺材屋’,我跟沈倩倩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路。 棺材屋是我私下叫的,这间屋子,本身就阴森无比,再配合沈老爷子那一身腐气,只要一进门,就觉得走进了一个棺材,还不是新棺材,而是那种在地下埋了几百年的棺材,阴森、腐朽、摇摇欲坠。 如果在这里拍鬼片的话,绝对再不用刻意布置,房间中的一花一草、一灯一画都无意之间连成了一个阵势,鬼阵。 “爷爷,我回来了。”沈倩倩望着沈老爷子,哽咽着说。 “过来,让我看看,我家倩倩是不是瘦了。”沈老爷子嘶哑、毫无语调的声音从助声器中传了出来。 沈倩倩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沈老爷子干枯撕裂的面颊,泪流如注。 “傻丫头,哭什么呢,爷爷不是好好的嘛!”沈老爷子似乎笑了一下,笑的却比哭还难听,脸面以一种说不出来的撕裂扭曲着。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到小窗前,望着那盆鲜艳似血的郁金香,情绪却剧烈的反复起来。 小时那一枪开错了吗? 没有那一枪的话,沈家祖孙仨个现在也许正在围着圆桌吃晚饭,和睦、自然,沈倩倩说不上还会给老爷子添上几筷子青菜 我后悔了,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会这么狠、这么毒,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如果不狠一点,不毒一点,我能有现在吗?早也被米拉杀了、早被曲建华扔进了监狱、早被废柴阴了。就算混的再好,最多也就像火炮一样,依附于沈家的阴影下,为他们做些阴暗面的事务。何况火炮还有海门的支持,而我,则是彻彻底底的走狗,沈家让我向东,不敢朝西。 我纠结了,道德与利益之间,难道就没有个平衡点吗? 这就像是小人物与大人物,小人物羡慕着大人物优越的生活、阔气的排场、身边的美女、以及显赫的地位;而大人物则渺视着小人物,看不起对方没出息的样子、卑微的工作,以及痛恨他们自己没本事,整天还怨天尤人,说老天不公! 也许大人物们会说,我只是生在了一个富豪家、官员家,有错吗?! 可小人物们也会说,我努力了,拼搏了,可为什么还是像条狗一样活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有了矛盾,就会有冲突,就会有弱者的反击。可是拿什么去反击?除了一条命以外,小人物们有什么,不用点非常之道能反击成功吗? 我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那些罪恶找理由,不过我并没有阻止这个想法,至少,它能让我心里舒服点。 到底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现在还活着,还过着比较舒坦的生活。这就够了,这辈子只是短短百年而已,我只为这百年负责,至于其他的,就留给史书去评判吧。 貌似,史书好像不会记载一个小人物的故事。 真的很讽刺啊,连史书都因人而异,我们还能要求什么呢? 过你的日子去吧,活的好一点,这绝对没错! 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狂吼着。 读者大大们高烧感冒请假一天 昨晚码出来两章原稿,但是没有修改错别字。小飞先请个假,去打两瓶点滴,如果好点的话下午回来更新。抱歉啦! 第三十五章一盆郁金香 “我不会看。”当沈老爷子问那盆郁金香好不好看时,我这样回答说。 小时狙杀沈老爷子时,曾经说过,每逢大事他都会看着这盆花思考。很显然,沈老爷子并不是赏花弄鸟之人,这里面应该是有故事的,不知底里我也不好贸然回答。 “是啊,这盆花属于我,你自然欣赏不来,倩倩是你的花吗?”沈老爷子出神的望着那盆郁金香,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是。”我没有犹豫,也用不着犹豫,沈倩倩确实是我的花,只不过是花园中的一朵。 “倩倩,你知道这盆花的来历吗?”沈老爷子艰难的想转过头去看沈倩倩,却没有如愿。沈倩倩急忙走上前来,蹲在轮椅旁,握住了沈老爷子枯瘦如枝的手。 “爷爷,我听说过。”沈倩倩红着双眼,点点头说。 从沈倩倩进房来的种种神态可以说明两个问题,一,她从头到尾都知道沈老爷子并没有死;二,她们爷孙之间的关系特别好,这也就解开了我的对沈倩倩最大的疑惑之处。 记得两个多月前在金城黄河大桥上,沈倩倩曾经问过我,到底是不是我指使的。当时,我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我就是杀害沈老爷子的元凶。可是沈倩倩仍然选择继续相信,而且还要跟我结婚,这就有点反常了。我一直认为,沈倩倩不顾家仇,委身于我肯定有所图谋,这份心志相当可怕。 直到刚才,我还是对沈倩倩抱着一份戒备的心理。现在看来,沈老爷子没死,沈倩倩自然不会对我抱有太大的仇恨感,之所以跟着我,应该也是沈老爷子的主意。 “这个故事是我心中抹之不去的伤痕,没有向人提起过。今天,我就给你俩讲个故事,方小子,愿意听吗?”沈老爷子问我。 “您讲。”说实话,我不想听,但是沈倩倩的面子必须得给,再说沈倩倩如果想平稳接过沈家,就得借助沈老爷子的声望。 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从助声器中传了出来 故事平淡无奇,主角是沈倩倩的奶奶、也就是沈老爷子的夫人。当年沈家几个老兄弟为了夺取家主的位置,进入了真刀明枪的厮杀阶段。沈老爷子估算失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夫人,惨遭亲兄弟的毒手。他一怒之下,血洗了沈家几个老兄弟,成功的坐上了家主的宝座。同时也让当年钱门实力最雄厚的沈家实力大损,沦落到今天这般任人欺辱的地步。 说完后,沈老爷子盯着我,似乎要我说点什么。 我知道,他讲这个故事,影射着好多问题,不论是哪个,都不能先由我出来。于是,我装作一副沉痛的表情,肃然而立,貌似深深的沉寂在了那段同室操戈的岁月里 “小小年纪就心性坚定,知进退,懂人情,沈家交到你的手里,我也放心了。”沈老爷子长叹一声,说。 “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不悦的反驳道。 现在沈家处于关键时期,没有我的帮助,他们熬不过今年,听沈老爷子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施舍。老狐狸,不说些感激的话,好似是我在图谋沈家的财富一样,我讨厌这种语气、这种虚伪而无耻的谈话方式。 “我讲这个故事有两个意思,倩倩,你听好了。”沈老爷子不再理我,转头对沈倩倩说:“第一,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要多商量,沈家再怎么样也是自家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要动手。” 这老狐狸,现在还猜忌着那一枪,而且,他甚至怀疑我是受沈倩倩指使的。再者,他这句话是提醒沈倩倩以后不要对沈若赫下手。 沈倩倩显然也听懂了,她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还有,自己的女人就像是第二生命一样,值得男人去保护,去珍惜。希望你不要学我,等到后悔莫及时,只能对着一盆鲜花赎罪。”沈老爷子又对我说。 一时间,我想起了李珍。沈老夫人最起码留下了一盆生前最爱的鲜花,可李珍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张照片也没有 “我会的,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除非我死了。”我看着沈老爷子模糊的眼眶,不再畏惧,沉声说道。 这是保证,是承诺,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嗯,你们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家族开元老会议。”沈老爷子摆了摆手。 我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走出了棺材屋。沈倩倩没有跟出来,估计是沈老爷子在交代着什么。 在走道里等了一小会,沈倩倩低着头出来了,她不敢抬头看我,只是默默的领着路。从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上,我想到了什么。 只是,我没心情,真的没心情。 我们穿过走道,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老式房门前,沈倩倩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这间房古老而威严,奢华的鹅绒大床,又高又大的窗户直接布满了半个墙壁,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奇怪的是,整间房中除了电灯,竟然没有一件电器,什么空调、电视机、饮水机什么都没,肃穆中有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沈倩倩关上门,然后坐在一张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我漫步打量了房间一圈,最后半靠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镜子中的倒影。 许多,她还是没有动作。 总不能一晚上就这么坐着吧,作为男人,我应该主动点。 “嗯你爷爷最后说了什么?”我开口问沈倩倩。 “爷爷希望我们尽快办理婚礼。”沈倩倩转过头来,严肃的看着我说。 “嗯明天会议的主题是不是让你哥哥让位给你?”我转移话题问。 “是的。”她点了点头。 “你的愿望终于达到了。”我笑笑,想起了初次跟她单独谈话时的情景。 沈倩倩脸色一暗,顿了顿才说:“我现在没有了那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我好奇的问。 “现在才发现,以前的我是那么幼稚、可笑。经历了这么多事,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情愿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赛赛车、喝喝红酒、在迪厅逗逗帅哥,多自在。”沈倩倩走了过来,从我兜里掏出香烟,坐在一旁点上一支,苦笑着说。 我始终觉得美女们吸烟很好看,有着别样的味道,神秘、诱惑、甚至带着点忧郁的气质。沈倩倩也是一样,她白皙如玉的脸颊被淡淡的烟雾笼罩着,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当然,我现在仅仅是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她,不带一丝丝**。 “我想帮爷爷打理好家族的生意,让沈家重回钱门。”沈倩倩抬起头来,郑重的对我说。 “不是重回钱门,而是直接变成钱门。”我琢磨着当前的形势,确定的说。 “变成钱门?”沈倩倩一时之间理解不了,迷茫的看着我。 袭击日本商团的这件事虽然安稳渡过了,但政府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灵虚这样胡闹一场,不单触及了政府的逆鳞,而且也不符合属于佛门那部分官员的利益,他们和江田水一样,在乱局中可以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但如果两国开战,无论胜负,都轮不到佛门掌权,那些官员以前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了。 佛门现在虽然掌握了相当比例的一部分基层官员,但是中枢部门,以及军队还没有涉及到。一个国家只要这两个部门稳定,任何反对政府的势力都占不到便宜。佛门也是仅仅想借助中日两国的争端,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政府现下还不想跟佛门正式翻脸,但是像车门、海门这些附属在佛门势力之下的帮凶,肯定是要收拾的。 “你先不用管,江田水既然没有把日本商团叫回去,就说明他还是想跟沈家合作的。你这段时间先把沈家内部的事情办妥,不管是你哥哥也罢,家族元老会也罢,都不能质疑你的决定。也就是说,以后的沈家,只有你说了算。我把小龙和花叶留给你,有什么不好办的事让他们去做。”我也点上一支烟,边想边说。 “这样不合适吧?家主有决策权,但还是得经过元老会的集体通过。”沈倩倩担忧的说。 “没事,明天的会议我不参加了,以免引起他们的反感。你就先平稳坐上家主位置,然后再多跟花叶商量。她懂得多,处理起这些事情来还是比较拿手的。”我说着笑了笑,花叶这个老妖精,在江湖道上都玩的如鱼得水,对付起这些俗世的商人们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第三十六章不敢上 “嗯!”沈倩倩点点头,在茶几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烟灰缸过来。 “对了,你爷爷有没有提沈家的武装力量?”我突然记起了以前在山神庙感应到的那几个元气点。 “武装力量?哦,你说的是影子啊,爷爷没有提及他们。”沈倩倩摇摇头说。 “影子?”我迷上了眼睛,看来沈老爷子的花花肠子还不少。 “嗯,家族是有一部分专心修习武学的人,但他们不在明面上出现,一直由爷爷直接指挥,我跟哥哥以前只是听说,没有接触到过。”她解释道。 “这样啊,抽个合适的时机跟你爷爷提一下,这个所谓的影子就是一根刺,你要防止他们捣乱。”我提醒她说。 “会不会引起爷爷的反感?”沈倩倩有些犹豫,担心的问。 “都是为了沈家好,既然要中央集权,就不能三心二意,想必你爷爷也会理解的。”我淡淡的说。 沈老爷子必须交出这个‘影子’的指挥权,不然我就将它彻底毁灭了。 实际上这些都是为沈倩倩好,目前对我来说,沈家确实没有多少吸引力。他们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恰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在俗世社会里,钱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到了我这种地位,都是跟政府、佛门打交道,甚至日本政界也能插上手。钱,确实没有什么用处,最多用来铺铺路而已。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沈倩倩已经先上床睡觉了,她将一对绣花龙凤枕摆放好,自己枕在了凤枕上。 我知道,她在等我。 可是,我不敢上那张床了。 沈老爷子最后对沈倩倩说的,应该就是今晚我们睡在一起,也是提前给沈家上上下下提个醒,指明风向。我跟沈倩倩更不用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感情自然是有。似乎,现在上床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如果换在一年前,我早也扑了上去,洞房花烛夜,佳人在床,这是多么美妙的场景。但是,我现在怕了,负担的已经太多,不想再欠下感情债。 好羡慕过去的年代,可以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可是现在的社会不一样了,一夫一妻已经是人们公认的常识,当然,社会上也有包二奶三奶四奶的人。但是我没有见过谁可以养着七八个女人同床共枕,也许有,但他们也是各有所需,男人享受着**的愉悦,女人们或许想要钱、或许要办成某件事,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没有任何感情可谈。 我不一样,米拉、李别情、甚至还要加上一个日本妞凛色灰,我都要负责。现在更是多了严小草和沈倩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也许,本性就是一个天涯浪子,感情,我玩不起。 沈倩倩没有喊我,我知道,她要等我决定、或者是给她一个承诺。 我能承诺的,就是对她好,但这个好,并不是唯一的。 我想,这个答案也许不是她想要的,所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好不容易磨到天亮后,沈倩倩没有任何异状,安静的起床,洗漱完毕,去后厨端来了早点,为我斟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而我,则像个居家的丈夫,喝着牛奶,吃着油煎饼,温馨而和谐的跟她聊着天,就好像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我敢肯定,她现在的心情跟我一样,糟糕到了极点。 还好,早点过后,我接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电话。 电话是江田水打来的,他说日本政府不准备开战,但是批准了暗地里进行报复的提议。这段时间,将有大量的忍者潜入中国内陆,对一些大人物进行刺杀活动,江田水希望我能够配合一下。 当我听到有三个高忍的目标是佛门方丈至善时,立马就同意了。配合嘛,自然是要配合的,无论能不能杀死至善,我都要配合政府将这三个高忍留在中国。江田家族的实力越薄弱,就是越依仗我,相对而言,我的话语权自然会更有力。 还有就是江田美子会亲自来中国考察沈家的产业,考虑是否与之合作。江田水希望我能去青岛迎接,以免发生意外。 日本商团的领队江田田死后,江田水肯定会派来一个主持人。但我没想到会是凛色灰,经过上次的刺杀后,江田水依然敢让凛色灰来中国冒险,这不得不说他很有魄力。 江田水没有说日本国会上的情况,但我猜也能猜到,临场反水,他肯定受到了不少压力,甚至这趟凛色灰来中国,就是为了避避风头。 无形之间,我又欠下了一份人情,天大的人情。 我又跟沈倩倩商量了一下今天沈家元老会上的事宜,花叶跟小龙到了。大概给花叶说了一遍我的想法,就让他俩跟着沈倩倩去参会了。小龙临走之前告诉我,独狼张云和杨娇娇今天正在万国花园的别墅中举行最后一场拍卖会。 独狼张云? 老爹失踪的事基本可以排除曲家的嫌疑,但是张云却是必须要杀的。沈倩倩去开会了,我呆在山神庙也无聊,便打电话让叶远开着悍马来接我。 叶远喜欢玩车,我就把那辆悍马送给他了,刚才小听龙说昨晚叶远开着悍马去落雁滩的赛车场威风了一把,他的疯狂车技加上悍马彪悍的配置,基本可以横扫落雁滩了。 金城万国花园,普通民众昵称金城花园,显得亲切;但其中的住户却自称万国花园,很有气势的样子。这里是金城市最高档的住宅区,园内有一百零八座别墅,按不同国家的风格建造,独树一帜,在整个华中地区,也是鼎鼎有名的。 曲家就在万国花园中如碉堡般的德式别墅内,以前金城论坛有个帖子讨论万国花园的哪座别墅最难看,投票结果是日式木建筑倒数第一,德式碉堡倒数第二。确实如此,这座别墅沉闷漆黑的外表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气氛,一圈翘起的椭圆形房顶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二战中希特勒大兵的钢盔。 平日里来参观这座碉堡的游人最少,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别墅外面车水马龙,各种豪车随意的停在草坪上,三三五五的保镖不时巡逻警戒着。 当叶远驾驶着冒着黑烟的悍马冲进别墅大院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 这辆悍马h3是一辆高耗油、高机动的车辆,价格虽然不低,但因为其彪悍、狂野的外表而不为金城上流社会所接受。也许是金城的这些上流人士都习惯了对话谈判的处理方式,对悍马这种杀气十足的物件,从骨子里带着一种反感吧。 远处已经有几个保安叫喊着跑了过来,叶远一笑,将车开进了草坪中,纵深的轮胎在松软的草坪上挖出四道深深的沟壑,然后在一片泥土飞扬中向着别墅大门冲去。 “嗤”叶远一个急刹车,悍马就稳稳的停在了别墅台阶下。 我摇摇晃晃的下了车,理了理有点纷乱的发型,满意的冲叶远点点头,拉开礼服扣子,意气风发的走向大厅。 我喜欢这种拉风的出场方式,尤其是在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万国花园,也是第一次来到曲家。以前,这里就是我想象中的天堂,但今天看来,也就这样,没什么值得瞻仰的。 大厅内部装修是很奢华,但没有气质,就像个暴发户一样,恨不得拿人民币抹墙、用金砖铺地,哪怕别人用俗不可耐的眼神看他,他也觉得优越感十足。大厅里有许多人,统一色的西服领带,应该是些职业经理人,手里拿着各种资料翻看着,估量着用最少的钱办成最多的事。 拍卖会应该还没有开始,也没有看见杨娇娇,我迎向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仆人,文质彬彬的问道:“你好,请问一下曲家二少奶奶在哪?” “少奶奶还没有下来,在楼上的卧室,请问您是?”女仆人恭谨的对我一点头。 我没有回答,优雅的向她道了声谢,缓步往楼上走去。能感觉到,女仆人在身后用一种羡慕崇拜的眼神望着我。 哈哈,偶尔装装上等人也不错嘛!我整了整刚才叶远给挑的白礼服衣领,优越感十足的在二楼走廊里转悠了起来。 二楼很大,长长的甬道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尽头,大小不一的房间也有很多,可是门口没有挂牌子,我不但没有找到二少奶奶的房间,甚至有点迷路的迹象。 你妹的,这多丢人! 我一怒之下将元气探知释放了出去。 在四周有障碍物时,元气探查无法感应到里面的情况,但是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已经差不多将整个甬道充斥满了元气。我细细感应一下,听见不远处有一房间里隐隐传出些争吵声,似乎还是女人的声音。 杨娇娇吗?! 我的初恋女友,许久不见,你可曾安好? 第三十七章不会再了 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可是我总觉得故人仅仅是徒增伤感而已,新人却能带来希望。被杨娇娇抛弃后,我伤心过,悲痛过,没有失恋过的人是永远也会不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说真的,我当时死的心都有。 后来跟沈家合作开了动物园,我想过闯进曲家,找到杨娇娇,拿着成沓的钞票砸在她的脸上,告诉她,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只不过给的迟了些。 也想过让她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祈求原谅,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的很可笑,很幼稚。有什么意思?她也只是想追求更好一点的生活罢了,这个社会本就如此,我又何必放不下呢。 真的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如果早点遇见悟空、早点接触到御兽门、早点挣到钱,她不就不会离开了吗? 无所谓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重新开始,说不上再过两年,她又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 我循声走了过去,越往前争吵声越大,我的脸色也越来越暗。 “你他妈的还以为是一年前的你呢?现在那个病痨子死了,老东西也跟着去了上海,你算什么东西?臭婊子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得意、嚣张、无知、还有点找死的味道。 “你还不是一条走狗?曲建华死了,立马就跪在了曲建国的面前,狗仗人势。”一个寥落而冷漠的女声,有些单薄,也有点高傲。 “臭婊子,不要逼我,老子会把你奸上一百遍。”男人恶狠狠的辱骂道。 “你敢!曲家的人还没死光!”女人话音虽然很硬,但我听得出来,她已经心虚了。 “哼,曲建国被海门追杀,已经逃到了海外,告诉你,曲家完了。”男人继续威胁着她。 “只要曲家有一个人活着,你永远是条狗!”女人有些倔强的骂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只听那个男人又说:“你他妈连条母狗都不是,告诉你,今天的拍卖会我主持。” “你为了谋取私利,将标的提前透露了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女人没有哭,无力的指责说。 “知道又能怎样?你这个臭婊子,不要挡老子的财路” 我讨厌听见‘臭婊子’这三个字,尤其是别人说我以前的女友,哪怕她已经变成别人的老婆,但还是不想听。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正是杨娇娇和一个独眼男人。 我只在蝙蝠洞见过张云一面,而且当时情势混乱,我并没有认下他,但是那只独眼第一时间就将他的身份暴露了。 杨娇娇则变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妇人的气质,跟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青春女孩简直判若两人。虽然她脸颊红肿,狼狈的扶着桌角站着,但依旧以一种高不可攀的姿态对视着张云,就像在看一条狗一样。 “谁!方星”张云猛地转头,一看是我后,丝毫没有犹豫,转头往窗口跑去。这才是混黑道的老油子,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看见我后,没有一丝犹豫,冒着被摔断腿的危险也要跳楼而逃。 我戏谑的看着他,等他快要跑到窗口时,指尖微微一弹,一道无形的指风瞬间射穿了他的膝盖。 “啊!”张云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抱着断腿绝望的看着我。 “张云是吧,我还有点事没有问你呢,怎么就想着逃跑了?”我没有搭理杨娇娇,笑着走了过去。 在别人有一线生机时,狠狠的灭了他的念想,这种痛苦不亚于直接杀了他。 我忘了这句话是谁教的,也许是馒头,也许是灵虚,但我却牢牢记住了原话。 “方星方总,大家各为其主,都为了一口饭吃,你用不着赶尽杀绝吧!”张云双手紧握着膝盖,忍着疼痛说。 “我说过要杀你吗?是你心虚而已。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点事而已。”我走了过去,掏出一支烟递给他。 张云疑虑的接过香烟,说:“方总,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们之间又没有仇恨,我只想问你,曲建华是不是派你们去老树村找过我老爹?”我帮他点上烟,假装不经意的问。 “方总,你真的不会杀我?”烟味并没有让他放松神经,张云依旧不信任的问。 不得不说,这种老油子对死亡的感知,远远强过了普通人。他很怕死,从他用手指堵住膝盖的伤口就可以看出,他很惜命,也知道怎么才可以活下去。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大人物’会一言九鼎。 “快说吧,我不杀你,不过你最好别引逗着让我杀你。”我站了起来,故作不耐烦的说。 张云又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们是去过老树村,但是没有找到方老爷子,问了几个村民,都说是没有见过。” “你确定?”我迷上了眼睛,问。 “我向天发誓” 没等张云说完,我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发誓了,你以后也用不着。”说着,翘起了手指。 “你说过不杀我” “扑”指风直接穿透了张云的眉心,一个圆溜的小血孔中顿时溅出了鲜艳的血花,随着他脑袋摔落在地板上,血孔中已经有白乎乎的粘液渗了出来。 我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后,才缓缓的说:“我的承诺,只对在意的人有效,可惜,你不是。” 事情办完,我向门外走去,没有看杨娇娇一眼。今天,只是来杀孤狼张云,跟她没有一丝关系。我不想看她、不想跟她说话、跟不想搭理她的生活。 “方星。”杨娇娇喊了一声。 我顿了顿,站住了。不是我站住了,而是身体不由的站住了,不争气的站住了。 “我现在就不值得你说一句话吗?”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说什么?回忆我们当初的爱情吗?”我没有转身,冷哼了一声。 “当初是我错” “够了,有事说事,你我都不是小孩了。”我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 当初?千万不要提当初,我怕我会忍不住。 “你杀了郭二后,我出过力,也许你不知道,后来还派人帮过你多次。”杨娇娇又说。 “一次多少钱?算好了给我个具体数字。”我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钱”杨娇娇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我转过了身,盯着她看。 我不知道这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是心情,却是要吃人。 钱,你他妈当初不就是为了钱吗? 什么爱情、什么初恋、什么相处三年、都他妈是狗屎。 我为什么现在不敢付出真情?就是因为怕多受一次伤害,那种楚痛,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你他妈不仅仅是离开了我,还带走了我的爱情。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权,可以升升落落;女人,也可以来来去去;但是真正的爱情,只可能有一次。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老子不会再爱了,不会如爱你那般,爱的刻骨铭心。 哪怕孤苦终身。 我盯着杨娇娇,浑身颤抖着,想把刚才那些话说出来,但是,不能说,只能想。因为我怕说着说着自己会哭,会流泪。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很脆弱,远远没有表面的那么坚强。 “难道我就没有后悔过,没有痛苦过?可错了就是错了,如果杀了我,能慰平你的伤痕,那就请你杀了我。”杨娇娇哭了,哭的无比伤心,眼泪,鼻涕掺杂在了一起,肝肠寸断。 那三年同居的日子,一点一点又浮上了我的心头。 一个接着一个温馨的画面不断的在眼前闪过,就像电影一样,从我们开始网上聊天,整夜整夜的打电话,再到学校看见那个脸上还有些‘红二团’的农村小姑娘。后来她慢慢变成了一个骄傲的白天鹅,也逐渐的虏获了我的生命,直到毕业,我们开始同居,开始打算如何拼搏,如何买房子结婚一直到那个死在花叶石榴裙下的病痨鬼出现。 突然,我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痴情的人,原来一直没有忘记她,原来一直不愿意付出真情,就是因为她。也许在她面前,我才是真正的我,没有负担、不必虚伪、也可以敞开了心扉,去露出原来的面孔。 可惜,美好的总是记忆,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就算找回来了,也已变质。 我转过了身,继续往门外走去。 “你站住,哪怕我对不起你,最起码,曾经也给你当过三年的女人。”杨娇娇跌倒在地,哭喊着。 果不其然,我又站住了。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站住,不想再听她说话。 可是,我就是站住了。 我恨这双腿、恨自己的身体、恨体内那个控制着四肢的生命本源、恨蛊神、甚至,恨自己。 “帮我收拢住曲家的这些产业,跟了你三年,虽然一无所有,但我不后悔,值得。现在又跟了曲建华三年,我不想失去已经得到的,再继续一无所有了。”杨娇娇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字字诛心。 许久,我嘶哑着喉咙,低低说了几个字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会派人来。” 第三十八章道门的棋 出了曲宅,我才发现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悍马车依旧停在别墅台阶下,叶远跟周强两个人抽着烟,嘻嘻哈哈的不知在聊着什么;而悍马四周,则躺着十几个哇哇痛叫的保镖。旁边还有几个警察,正在打着电话叫救护车。 “周兄,好久不见啊。叶远你是怎么搞的?又给周队长添麻烦了?”我一看眼前这般情景,就知道叶远干了什么,故意板着脸喝问说。 “哈哈,方老板,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过而已。”周强笑着迎了上来,握着我的手亲热的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对生死好兄弟呢。 “他们说这里不能停车,还要赔偿草坪的修理费。我只是个司机嘛,没钱,只好让他们等等,等你出来再付钱。结果他们不等,还要上来砸车,老板你得为我做主啊,我可是为了保护你的爱车才动手的。”叶远故作委屈状,指着满地打滚的保安说。 “哈哈,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方老板,走咱们喝两杯去。”周强说着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往车里拽。 我就纳闷了,周强以前称呼我为方门主,后来是方兄,现在竟然又变成了方老板,难道这老板还比兄弟亲? 上车后,叶远一脚油门踩到底,悍马一溜烟飞了出去,车后冒出的黑烟慢慢笼罩住了那些警察和保镖,远远传来几声咳嗽和咒骂声。 叶远的车技就是没的说,他回去时又把车开到了原路上,四只大轮胎无情碾过,那几道沟壑更深了。 我笑眯眯的给周强递过一支烟,问道:“这点小事怎么把你给引来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方星这个名字被大家熟悉以后,金城市就从来没有平静过。害的我这个特别大队的队长,要在派出所值班。叶兄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保镖,这种大事我能不出动嘛。”周强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烟,委屈的说。 “哈哈,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得意的笑了声,说。 确实如此,自从小时枪击沈老爷子、我们三个当街围杀废柴开始,金城市就进入了二级警戒状态,好似到现在还没有取消。昨天从青岛回来时,我还看见城外郊区驻扎着整营的部队。 “方老板啊,现在巴结你都迟了,我怎么敢骂你。今天我啊,是专程给你道喜来了。”周强眨了眨眼睛,说。 “哦,何喜之有?”周强是严大鹏的得力助手,他既然说是有喜,就一定跟严大鹏有关。 严大鹏回来了?怎么没有给我电话?难道是要颁发免死金牌了? 说来真是讽刺,如果他们知道我刚刚在曲家别墅里杀了人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杨娇娇虽然看似柔弱,但眼见我杀了独狼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说明她对于这些阴暗面的事务也接触了不少,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独狼的事情。再说了,小龙早也查清楚了独狼的底细,他是海门曲建国的人,以前在云南负责毒品生意,后来暴露身份才会被派到曲建华身边,名为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 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为民除害,不过政府真要追究起来,还是犯法了,毕竟我没有执法权。 “方老板,我不好明说,下午严市长和蓝翁就会回来,到时你就知道了。”周强又说。 “嗯周奇是你什么人?”我话锋一变,突然问道。 初见周奇时,我就觉得眼熟的很,似乎在哪见过,后来因为他是严小草师哥的身份,我也没有多想。今天见着周强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不但名字像,而且长得也像。周奇身在道门,有些玩世不恭,看破俗世的气质;而周强则是混官场的老油子,油腔滑调,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周强突然之间被我这一句话给问住了,他顿了顿,才压低声音说:“他是我弟弟,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会出大事的。” 我点了点头,一些事情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凡事有因必有果,铁茗作为道门的供奉,当初怎么会在凤凰台明目张胆的问我要九龙扳指,而且会莫名其妙的收严小草为徒?我当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会是因为严小草天赋秉异,如铁茗这般身份,如果真想收徒,估计找几个灵体的弟子都不成问题。 他那日在凤凰台贸然跟我要九龙扳指,就是要混个面熟,不希望收严小草为徒后让我起疑。 铁茗大徒弟是周奇,周强是周奇的哥哥; 铁茗收了严小草做徒弟,而严小草是严大鹏的女儿; 正巧,周强又是严大鹏的得力助手。 这关系虽然混乱,但细细分析下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铁茗+周家两兄弟+严家两父女=大阴谋。 或许这个阴谋严小草都不知情。 道门跟佛门斗了上千年,这段时间内,他们除了派个严小草出来演戏,一直没有大动作。我本来就有点想不通,但是现在看来,道门也在下一盘棋,只是下的比较隐晦,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他们要干什么? “方老板,别多想了,还是先决定去哪吃饭吧。你现在泡个日本富二代,我可得好好吃你一顿。”周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 “靠,什么都瞒不住你,叶远,走,德胜楼。”我笑骂了一句,说。 中午跟周强,叶远在德胜楼胡吃海喝了一顿,我才晕晕乎乎的坐上车,准备回山神庙看看沈家的元老会开的怎么样了。 周强很贼,在饭桌上我没有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他倒是讲了一堆的黄段子,连一边斟酒的服务员都不好意思了。周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出门时还给小服务员留张名片,告诉她有事找周哥,绝对靠谱。 人精啊人精,我周围的这些人物,随便拉出一个都是笑脸迎客、翻脸吃人的老油条。我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道。 对于阴谋这方面,我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只盼着灵虚快点康复。想到灵虚,自然想到了米虫这个伪娘和可怜的小时,也不知道沈若赫把这两个伤病员安排到哪家医院了,抽时间去看看他们。 在德胜楼吃饭时魏腾飞打来了电话,汇报了他这几日来查到的消息。 之所以老爹这几年来的踪迹没有被龙卫记录在案,就是因为负责跟踪老爹的龙卫盯不住老爹。尤其是他进山采药时,无论派多少人,总是盯上两天后就没了老爹的踪影。 跟踪老爹的龙卫将这个情况也向上面反映过,奇怪的是,龙卫的记录被人暗地里消除了。而且按魏腾飞的级别,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这方面的资料。 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老爹啊老爹,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暗想道。 我吩咐魏腾飞继续查,最起码要查出龙卫组织中是谁在捣鬼。老爹进山被跟丢的事情,也许是巧合,毕竟老爹长年累月都在大山里讨生活,对地理熟一点的话,也不容易被人跟梢。但是从龙卫的记录中压下情报,这中间就有着猫腻,很大的猫腻。 茅台酒就是后劲足,我脑子里闷呼闷呼的,随手拉开车窗想透透风时,却看到了一副熟悉的景象。 这不是红星巷吗?穿过这里,就是步行街,以前的爱心宠物诊所就在这条巷子里。 老板娘! 我想起了老板娘,跟野人族有着关系的雪莲花。 李别情说过,杀了雪莲花,我一直没有动手,甚至下意识的遗忘这个人。除了对这个神秘的‘野人族’有一丝敬畏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舍不得。偷窥了她三年,看着她洗了三年的澡,我对她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杨娇娇。随之而来的,也有了些许奇妙的感觉,现在要毫无理由的杀了她,我还真下不了手。 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得不得到,永远是最好的,老板娘在我心目中,依旧是诱惑力十足,尤其是她的‘各种搓法’,记忆犹新啊。 “叶远,转头,进红星巷。”我借着酒兴,笑眯眯的对叶远说。 “去那里干什么?红星巷窄,悍马进去转不过头,那边又是步行街,到时候怎么出来啊。”叶远嘴上虽然说着,但依旧掉转了车头。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真转不过头,你就慢慢想办法,我打的回去。”我敢肯定,如果真的转不过头,叶远肯定会直接开着悍马从步行街杀出去。 叶远的家族败落了,而他的手上,还有本‘幻魔身法’的秘籍。本着怀璧其罪的原则,他本性有些低调,不愿意招惹是非。但是这段时间跟小龙接触久了,他也染上了爱出风头的毛病,今天在曲家动手就能看出来。 换在以前,叶远只会尾随着那些保镖,在黑巷子里将他们打成猪头。 这个说来也不算毛病,乘着年轻,该疯狂就得疯狂起来,不然过几年后,就算想出出风头也没了心情。我现在就是,也许是站的高了,总是觉得去欺负一些普通人很无趣。不过嘛,偶尔扮个猪,吃几只老虎还是挺有乐趣的。 比如现在,我站在包子店门口,看着这块被风吹日晒磨光了字迹还舍不得翻新一下的招牌,真想把它给买下来,当然,老板娘也是它的一部分。 第三十九章老板娘 这时中午稍微过一点,包子店似乎已经卖完了包子要下班,后厨里不时传出一两声锅盆瓢碗的碰撞声,老板娘则在吧台低头算着账。 恍惚下,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冲到吧台问她要qq号的那个情景了。 时间的流失虽然让这家包子店更加破落,但佳人依旧,岁月并没有在老板娘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坐在吧台里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又低头继续算账。 我笑了笑,走过去坐在离吧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大喊道:“老板娘,上包子!” “今日卖完,明日赶早。”吧台传出一声冷漠但韵味十足的声音。 “今日必须吃。”我点了一支烟,双脚搭在椅子上,做足了一副流氓地痞的样子。 老板娘抬头冷冷看了我一眼,突然朝着后厨喊了一声:“出来哇,有流氓。” 顿时,后厨一阵脚步声,几个厨师和服务员手里拿着菜刀擀面杖扫把冲了出来,大喊着:“老板娘别怕,我来救你了” “噗”我不由的乐了,这只老妖精还挺会装的嘛。 李别情没有下过封步山,但是她却知道老板娘‘雪莲花’的存在,这就说明老板娘的岁数要比李别情还大,超过了百岁,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老妖精。 接触的江湖人多了,我渐渐的对时间、岁数这种东西看淡了许多。它们能带来的负面效果,比如老却、**衰败等等都影响不了江湖人。李别情接近百岁,身体却像个处子一样完美;米虫更是做了百年的不死伪娘,现在据说在江湖美人榜上还有排位;而花叶这些的更不用说了。 我现在也是一样,踏破生死境,完全由蛊神掌握生命本源后,身体的存在感就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疲劳、疾病、虚弱什么的只受元气的影响,基本跟身体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有在超出了**承受极限的情况下,身体才会有反应。 这个场面老板娘似乎排练了许久,女服务员很自然的去关店门,而厨师们邪笑着慢慢向我跟叶远围了过来,井然有序。这么大场面竟然没有一丝混乱,看来平时骚扰老板娘的人还真不少。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我没有动,只是随意的逗着他们玩。 “嗯,跟你这臭流氓有什么好说的,竟敢来骚扰我们挚爱的老板娘,想不想混了?”一个满脸青春痘,似乎只有十六七的小伙子油腔滑调的说。 其他人也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瞅了一眼老板娘的面容,这是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精致,完美,并没有被包子店的油烟味给侵蚀,就像从古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不高,但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瀑布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虽然比不上李别情,米虫那种级别,但对于这些俗世的小伙子们,还是有着无比的杀伤力。 当然,这些小伙子里,也包括我。 我不想再跟这些厨师罗嗦,朝叶远点了点头。 叶远很不愿意向这些普通人动手,他走上前去,随手扒拉了几下,就将那几个厨师点翻在地。 我没有动,老板娘没有动,但是剩下的那几个女服务员却惊呆了。她们张大了嘴看着叶远,似乎不敢相信武侠电影中的一幕为什么会在这间小小的包子店中出现。 老板娘盯着我,半响,她缓缓拿起电话,拨通后说:“红星巷包子店有流氓骚扰,麻烦处理一下。” 原来是打110了。 江湖人以用枪、报警为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俗世的警察们发生什么关系的。尤其像老板娘这种级别的老妖精,没有什么事会需要警察来出面解决。 她既然要报警,说明必须得隐藏自己的身份,最起码,这家包子店还要开下去。 我让叶远把那些厨师和服务员都赶了出去,然后从外面拉上门,包子店就只剩我跟老板娘两个人了。 警察很好解决,叶远给周强打个电话就搞定了,我不用担心受到干扰,站了起来,盯着老板娘,幽幽的说道:“雪莲花,你还要躲多久?” 老板娘听见雪莲花这个名字,俏脸不由抖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大眼睛精光四射,直盯着我,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妙! 我看见老板娘眼中的精光,就知道今天惹祸了。 那两道精光淳厚、锐利,好像能看穿别人心思一般。我知道,这是境界修为的一种体现,比如灵虚、金宇涛那种级别的人物才会有。 我悄悄的甩了一个灵犀眼过去。 尼玛!我被眼前这个结论给惊呆了。 灵犀眼竟然锁定不了她! 灵犀眼从本质上来说,也属于一种元气的应用方式,用元气去感应对方的实力,并且用数字的形式表达出来。跟元气探知有些相似,只不过元气探知的目标是周围环境,也不会表达的这么详细,我只能去感应、估量。 老板娘的周身,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元气罩保护着,挡住了我的灵犀眼。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包括我以前接触过的所有高手,修为强大如蓝翁、灵虚、金宇涛,神秘如李别情、花叶等等,都逃不过灵犀眼一查。 但是老板娘可以,她应该不知道我有灵犀眼这个天赋,更不会提前去做好准备。她周身的元气罩就像是我的元气探知一样,无时无刻的都在运行保护着她。 江湖人只能用经验、内力、以及对杀气的感应等等用来戒备周围的环境,而我则可以直接用元气来完成这一目标。因为我可以掌握、并且操控元气。 如果依着这个理论推断,老板娘也能操纵元气! 元气跟内力虽然同属一宗,但本质上却有着微妙的区别。比如灵虚罗汉体发出的那层金光罩,就是内力所致,无论精纯度、灵敏度都跟元气差不多了。但它毕竟是内力,需要经久常年的去累积,而不可能像我一样,没有元气了就去吞噬。所以他不可能无时无刻的都催动罗汉体,只有在战斗或者生死攸关之际才会使用。 据李别情说,这个世界上懂得直接操纵元气的,只有御兽门,只有御兽术。 老板娘懂得操纵元气,又跟李别情相识,那么说来 想到这里,我惊呼道:“你也是御兽门的?” 老板娘脸色越来越暗,突然,只见她白皙的手掌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元气刃就向我挥劈而来。 尼玛! 我虽然经常用元气刃劈人,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元气刃的滋味。今天这是第一次,元气刃无形,却速度极快,如果不是有着元气探知,我根本就感应不到它的存在。眨眼间,那道划着优美弧线的元气刃已至面前,凉飕飕的挥砍到我的脖颈处。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抵挡,有点迷乱,有点措手不及。 还好,元气掌握的天赋已经熟练到了极致,只在心念一动之际,身前已经布下了一道元气盾。 “嘭”一声闷响,元气刃和元气盾碰撞在了一起,盾裂、刃散。但击撞开的那些震荡乱流,已经刮得我的面目发痛。 “不要动手啊,自己人!”我大喊着,身形却急退,往门口退。 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没有了灵犀眼的支持,我不清楚老板娘实力如何。而元气攻击,我却第一次碰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去对抗。只有撤,先撤开距离,让碎刃风暴有了用武之地再说。 “你到底是谁?”老板娘又问,我看见她芊细的手指已经弓曲了起来。 你妹,又是指风。 指风的攻击力不高,但是速度和角度敌人却很难掌握,就连灵虚那般境界,也只能硬抗我的指风。 我深知其害,所以才惊慌无比,大喊道:“我是御兽门门主。” 这句话喊出来我就后悔了,李别情让我杀雪莲花,按她的性子,肯定是生死大敌,不然也不会直接下死手。 很有可能,雪莲花就是上代御兽门的叛徒,也说不上是李别情母亲的情敌,或者破坏了她们一家三口的辛福生活 退着,我胡思乱想着,同时也看见老板娘抬起了手指,白皙小巧的手指如拈花般 第四十章水深浅 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也! 目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老板娘的计划,不管她是野人还是御兽门的叛徒。可今天喝了点小酒,我竟然鬼迷心窍的闯进了包子店,还跟她亮明了身份。 看着老板娘柔弱,但杀气十足的芊芊玉指,我吓得冷汗直流,迷糊的醉酒也瞬间清醒了。 我向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就是因为有这个神级天赋灵犀眼,对敌之前都会有个大概的方向,是战、是逃,还是几分攻几分守,自己心里都有数。但现在灵犀眼失效后,我就感觉自己成了个瞎子,在黑夜里摸索而行,不知道前方什么时候会窜出一条要命的毒蛇。 “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意外得知了你的身份,顺便来看看你。你认识我吧,以前在宠物诊所上班的,还经常来你这里吃包子”我急忙解释说。 “嗖嗖”两声破空响,老板娘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两道指风分上下两路急袭而来。 你妹! 对于指风,我自然十分熟悉,从懂得了内力开始,指风就是我的主要攻击手段,其间还被车门的高手认为是无形剑气。后来领悟了威力更强大的‘元气刃’、‘元气拳’,指风又沦落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技能。 指风的优点在于发动快,目标小,敌人很难察觉到。我用了那么长时间,只有花叶无声无息的接住过指风一次,其他的都是用内力来正面抵挡,或者用护体硬受。 缺点也很明显,指风的威力太小,碰上真正的高手,那微弱的一丝指风很难破开对方的护体内力。 老板娘的指风比我的要精纯得多,更难以捉摸。我只见她指尖微动,却不知道指风会击向哪个部位。还好,在元气探知下,能感应到指风的轨迹,我心念只是一动,一道元气盾就立马出现在了胸前。 元气盾现在勉勉强强可以抵挡住手枪子弹的袭击,对付一道指风自然是够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同时也屈指一弹,还了一击指风,既然开打了,就不用顾忌以后该怎么处理,先试探下老板娘的水深浅再说 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就在老板娘的指风刚刚接触到元气盾时,我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指风威力小,伤敌基本上都是用刺的形态,但是老板娘的这道指风却带着一种厚重沉稳的气质,好像是炸弹。 不好! 心念到此,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急退,可惜,**的速度跟不上心念,更快不过指风。 这时退,已经迟了。 “嗵”指风击在了元气盾上,果真爆开了,剧烈的元气波动瞬间将元气盾炸碎,骤然而起的元气乱流毫不留情的印在了胸膛之上。 我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飞了一样,五脏六腑开始不停的翻滚,血气反冲,脑海中也是一阵混乱,身体暂时失去了控制。 “咣”一声直接撞在了卷帘门上,身体破门而出,越过叶远的头顶,向坚硬的路面摔去。 神智还算清晰,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似乎蛊神也被这一指给震住,停止了工作,萎缩在生命本源里不敢出来。最糟糕的是摔落的姿势偏偏是头朝下,我瞅了一眼坚硬的路面,暗自叫苦,没有了元气的保护,这一头栽下去不脑袋开花才怪。 还不赖,脑袋没有开花,只是眼前一花,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接住了我。 “没事吧?怎么了?”叶远迷茫的望着我,想不明白调戏个包子铺老板娘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快跑。”身体还是没有恢复控制,我低吼道。 “跑?车怎么办?”叶远不舍得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悍马。 “王八蛋,跑啊。”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车呢,我欲哭无泪。 叶远这才从我痛苦的表情上看出了点苗头,他抱着我撒腿就跑。 我测过身子,瞅了一眼包子铺,老板娘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黑呼呼的门道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他奶奶的,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却碰到了一只史前怪兽。坐在出租车里后,我才缓过气,暗骂了一声,慢慢调理起身体来。 浑身酸痛无比,胸骨也受了些损伤,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龙宇航和灵虚现在变成了废人,尤其是灵虚,脑袋以下都动不了,宛如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我可不想变成他那样。 我控制元气慢慢滋补着爆炸后震荡伤及的部位,直到完全祛除了那道指风的残余劲力后,蛊神才畏畏缩缩的伸出枝桠,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如果单单以威力而论,老板娘的指风还不如王博的天生神力,也不如灵虚的罗汉拳强大。但是蛊神却很怕,它在指风爆炸后,第一时间就隐藏了起来。 这种怕,是不害怕,似乎像是儿子见了母亲一般,带着点敬畏的怕。 老板娘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由的给李别情千里传音:“雪莲花到底是什么人?” “你见到她了?”千里传音只是以信息的状态存在,感觉不出她的语气,但想来也是很关切的。 “嗯,相当强大,我根本不是对手。” “什么?她不应该有攻击能力的。” “什么叫不应该!我都被她打伤了,赶紧说吧,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有点生气,这都关系到生死了还对我支支吾吾的。 “嗯这两天你回来一趟吧,见面说。”李别情犹豫下,似乎做了个决定。 “那行。” 老板娘的来历应该会跟李别情不下山有着联系,这中间,说不上又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讨厌这种感觉,哪怕我是主角,也讨厌这种被人提前谋划好了的人生,自己就像个木偶一样,只能随着事态的发展而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的生活应该是完整自由的,谁也别想控制或者摆布。包括蓝翁、严大鹏、沈老爷子、江田水,甚至是老爹,谁也不行。 “那个包子店的老板娘很厉害?”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叶远突然转头问我。 “废话,不然我能成这样?”心里憋气,我没好声的回答说。 “哇,太正点了!长得又美,武功还高”叶远两眼发光,一副花痴样。 “怎么?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我听出点别的意思来,玩味的问他。 “嘿嘿,我也二十好几的人了,难免会那啥都是男人,理解下。”叶远秀气的面容上浮现着一层红晕,贼眉鼠眼的点着头,对我说。 小王八蛋动春心了!不过也好,他去吃点苦头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叫做女人。 “好吧,为了表彰你今天的出色表现,我决定把这个妞让给你了。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看你有没有魅力。”我阴笑了两声,故作大方的说。 “多谢星哥,您的大恩大德小子终身难忘啊。不过星哥先给透露点内部消息呗,比如那老板娘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喜欢干什么?”叶远猥琐的语气配上秀气文静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小龙时间长了,再正直的君子也会变得无比下流,猥琐。 “都不知道,我只是暗恋了她好长时间而已。”我半真半假的说。 看着她洗了三年澡,也算是暗恋吧,至于老板娘的资料可不能让叶远知道,别的不说,就那上百年的岁数,都能倒了胃口,让他三天吃不下饭。 谁都一样,如果让我提前知道了李别情的岁数,打死我都不会动她一下的。但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她xxoo后,我才知道了原来岁数这玩意,对于江湖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没人会在意它。 岁数不能代表思想、不能代表**、更不能代表实力。 今天虽然叫破了老板娘的身份,但依旧没有要杀我的心思,这样看来,她应该是不会随便出手的。叶远去调戏她,只是每天众多追求者其中很普通的一个,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再说了,叶远那招‘移形换影’用来逃命绝对好使。 “呵呵,那行,我就自己去试试。不过星哥啊,这是不是不合规矩?毕竟那个老板娘是你先看上了。”叶远又故意刺激我说。 “没事,泡妹子这种事,能者居上。再说了,谁先看上就成谁的人了?这是什么道理!”我白了他一眼。 我虽然对老板娘有不少想法,但仅仅限于两个**的范围内。 “也是,星哥你又不缺女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国色天香。您的境界就是不一样,现在女人玩腻了,又开始瞄上了伪娘,那个米虫你别说还长得真不错啊”叶远滔滔不绝的恭维着我。 对了,他提起米虫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掏出手机,将张云临死前的那两张照片发了出去。 半响后,手机上回复来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第四十一章人与女人 米拉回短信说,谢谢! 简简单单两个字,其中包涵了多少情绪,无奈、命运多厄、认命、以及些许安慰、期盼。 这些词基本上包括了米拉自从认识我以后所有的人生,就如两年前她在蝙蝠洞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今日同床共枕,明日,必是不死不休。真让她说对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分分合合也好几次,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谁的错,也许是命运吧。 到了山神庙临下车时,我回了一个短信:等我。 沈家的元老会开的很顺利,在沈老爷子的威压下,家族元老们都没有太大的异议,早上已经由沈倩倩接替了沈若赫,成功坐上家主的宝座。这时元老们都在吃饭、休息,准备着下午的后半场议程。 我告诉沈倩倩,让沈若赫离开金城,带一个视察团去巡视遍布全国的产业运营状态。 实际上昨晚我就在等着沈若赫,他如果甘心放弃权势,归附我们,那么昨晚他就必须来找我,或者找沈倩倩,但是他没有。 我不知道沈若赫还有多少底牌没有翻开,但大势已是如此,他再也闹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了。最多,有几朵小浪花,被我随手就能拍得灰飞烟灭的小浪花。至于让他离开金城嘛,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流放。这次一走,或许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我在试探他,是继续选择潜伏忍耐呢,还是反身一击。 沈倩倩为难的看着我,似乎不忍心让他哥哥受到这种待遇。 我没有理沈倩倩,而是问花叶说:“你觉得那些老东西态度这么样?” “大势本就如此,就算有些意见,也得顾全大局。有两个老东西似乎不愿意让一个女人坐上家主之位,还有一个竟然提议说设立两个家主位,哥哥为正,倩倩为辅。”花叶笑着说。 “垂帘听政?还是摄政王?这些老家伙啊,不思进取,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还顾及着面子。”我也笑了,就这样一个腐朽的体质,怎么能不败落呢。 “哎,你们差不多点啊,那些老东西好歹也是我家亲戚,给点面子行不行?”沈倩倩红着脸,装作恼怒的样子说。 花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失笑道:“我还真忽略了这个,不好意思啊倩倩,以后会注意的。” 看着沈倩倩得意的神情,我不由一笑。她的亲戚早就被沈老爷子杀干净了,现在的这些所谓的亲戚,估计都是写八竿子打不着的。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找些存在感罢了。 我跟小龙花叶几个在一起,无论是商量事情还是执行命令,都很随意。而我跟沈倩倩,由于一直以来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其中有些微妙,有些说不清,所以她在我们几个人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不在我,如果没有这趟日本之行,我跟沈倩倩,也许就那样了,不会出现什么波折。她不是李珍、也不是李别情、更不是米拉,感情这东西,需要培养,并不是暧昧两天,或者上几次床就会有的。 锦上添花的事情经常有,雪中送炭的事情却少之又少,我需要的是患难与共,而不是同享富贵。 “说正事,花叶和小龙你们俩操点心,帮沈倩倩一段时间,让她坐稳家主的位置。不管谁反对、谁暗地里使绊子,全部打倒,出了事我会跟沈老太爷谈。”我安顿完他们,随之话锋一变,又对沈倩倩说:“倩倩,你也别多想了,牵扯到利益,亲情很淡薄的,当初你哥哥是怎么对待你的,没忘吧?说句实话,现在能留下他的命,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沈倩倩没有出声,脸色沉了下去。 “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狠。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共勉之吧。”话尽于此,我也再不想多说了。 沈家是沈倩倩的,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如果觉得我太狠,或者是我想霸占沈家的财产,那么就是她错了,而不是我。谁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也一样,只想轻松一点,不要有那么多的负担。既然与爱情无缘,那么我就不再奢求,尽量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至于剩下的,随缘吧。 一时间,我有点意兴阑珊,带着叶远出了门,去外面散散心。 “叶远啊,你对女人是怎么理解的?” 走在蓝山幽静的山林中,我突然问叶远说。 “女人?女人不就是用来上床的吗?”叶远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你太低俗了。”我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随口说道。 “那你的理解是?”叶远又问。 “女人应该是有感情的吧,彼此关心,爱恋,可以互相付出生命的那种。”实际上我也很迷茫,尽量组织着言语将自己心中一直向往着的感觉说出来。 “那叫爱人,不叫女人。”叶远发现我有点不对劲了,沉声说道。 “有区别吗?”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又问。 “有,据我的理解,女人可以有很多,但爱人,只有一个。”叶远站在我的面前,严肃的说,貌似很神圣的样子。 “嗯怎么分辨?”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我虚心求教。 “不用分辨,你见了她,自然就知道了。”叶远给我塞过一支烟,随便说了句很有深度的话。 我瞅着手中这支38牌香烟,不由笑了。 叶远是个很讲究的人,他虽然没钱,但是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吃最好的、穿名牌的、抽的,自然也是高档次的香烟。自从他跟了我后,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一样,吸烟,他跟着我吸38牌香烟。 不用分辨吗? 米拉第一面是在西部钱柜ktv见的,第二次是那个小巷子里,第三次是凤舞九天,第四次第五见了无数次面,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爱她吗?也许从感情上来说,我是爱她的。但是,始终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些什么,至于到底什么,我说不出来。 李别情也是,见了无数次面,上了无数次床,我依然不知道。 严小草 沈倩倩 花叶 甚至日本妞凛色灰,我都见了无数次面,但为什么就是分辨不出自己的爱人是哪个? 这注定是个令人沮丧的答案,我不想去思考,但问题总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还好,一个电话将我从纠结中拉了出来。 电话是米虫在医院里打来的,让我过去一趟。 不管怎么说,米虫这个大舅哥是铁定给我当下了,他的面子不能不给,我招呼上叶远下了山。 下山后,叶远推说要去把悍马开回了,扔下我一溜烟闪了,我知道,他是急着去勾搭老板娘。 可怜的娃啊,但愿能走着从包子店出来,我坏坏的想道 缘份,从来都没人弄明白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佛说,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今世的回眸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上辈子我跟这家私人医院肯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当初打通经脉昏倒,就被废柴送来了这里,后来严小草住院、我受伤几次都住在了这家医院,现在,米虫、灵虚、小时三人又被沈若赫送到了这里。真不知道这家医院有什么好的,规模不大,地理位置不好,更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就算我这种老常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外国女医生‘绝世**’。 记得当初还跟她来了一电,后来被她一句‘我的中国男友很棒’给打击的什么心思都没了。 以前的日子过得很幼稚,但也很有趣,现在想起来,很怀念。但不管怎样,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该怎么过。 就跟那些女人们一样,无论以前谁对谁错,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我们能一起走到现在,就是缘份。大家受了那么多苦,忍了那么多委屈,有资格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无论是女人也罢,爱人也好,都是我所在意,所关心的,没必要纠结叶远抛过来的那个问题,只要以后我们好好的,就足够了。 我笑了笑,踏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很大,三个病员都住在一起,还有几个小龙带来的江湖人陪护着。 不是我舍不得花钱开高干病房,刚刚在青岛大闹了一场,谁也不知道佛门会有什么反应。再说青岛的那几个龙卫逃脱了,保不准他们尾随而来伺机救灵虚。灵虚现在从名义上来说,还是佛门甚山寺的方丈,佛门老大的徒弟。 他们三个人以后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不能他们再出什么意外。 小时伤势比较重,现在沉睡着。米虫和灵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来气色不错。他们见我进来,同时止住了谈话,摆出一副陷阱已经挖好,等着我跳进去的表情。 通过青岛甚山寺的那场配合,我跟米虫的关系无形之中也变好了许多,最起码他不会再对我冷眼相对。 “灵虚老秃驴,我警告你,如果再敢跟我耍心眼,你真的死定了。”我恶狠狠的对灵虚说了句,给他提个醒。 这老秃驴玩起心眼来,我真的怕,很怕。 第四十二章大联盟的计划 自从我认识灵虚老秃驴起,就接连受他算计,先是假借我的计划,一举将江田俊彦和海门总部给灭了。后来回国又在甚山寺设下圈套,如果不是悟空那一箭的话,我现在估计在甚山寺的一间小柴房里给他默念御兽术法决呢。 在医院里看见灵虚那颗贱兮兮的光头后,我的气是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 “哎,你这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都是为你着想呢,不信你问米总。”灵虚嘴上还是不饶人,反讥说。 我不再搭理他,走过去问米虫说:“你怎么样,伤势好点了吗?” “没什么事,毒素排出来就没事了。”米虫点点头,不自在的说。 我现在觉得似乎两个男人之间,更好交往一些,不存在什么体谅心情,照顾感受之类的。就一句话,酒、一起喝;架、一起打,经历过生死之后,自然是有了感情。不像女人那般,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一不小心,就能因爱成恨,陌路天涯。 米虫因为他妹妹米拉的事,向来对我有怨言,平日里冷眼相对,鄙视至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这次经过甚山寺一役后,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伪娘怎么了?伪娘的感情也是很铁血的,是非分明,恨就是恨,爱就是爱,仗剑当歌,笑斩恩仇,岂不比那些娘们爽快得多。 小时的伤势,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既能让我上火发怒,又不会死人弄得不可收场。经过这两天的恢复,也在慢慢好转。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又瞪了灵虚一眼。 他哈哈一笑,并不言语。 “你们先回去吧,替我向韦师道谢,改日必登门道谢。”米虫站了起来,对那几个小龙叫来的江湖人说。 “米总客气,方门主,我们回去了。”领头一人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回到金城后,我就像回到家一样,什么居安思危的戒备心理都没了,还是小龙灵巧,知道叫来人保护他们三个伤病员的。家有一宝,不如家有一小龙。 “我们今天呆着无聊,给你谋划了下今后的打算,你琢磨下行不行。”灵虚等外人全走了才说道。 “只要你不算计我,什么都行。”我冷哼了声,随意坐在了米虫的病床上,他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 灵虚摇了摇头,叹息说:“你这孩子,目光要往远看,不要总盯着以前那点破事。”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急忙打断他的说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在日本,我就摸透了灵虚的脾气,越不给好脸,他就会越在意,如果刻意巴结的话,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 久而久之,我把灵虚的这种性格总结为贱,犯贱。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江湖道最缺的是什么?”灵虚正经了起来,沉声问道。 江湖道缺什么?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要钱,有着钱门这种天下金库的存在;要势,佛门在政府中插满了钉子,似乎道门对政府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说的俗一点,就连女人,也有花门这个天下最大的青楼。 到底缺什么?我冥思苦想。 “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江湖道和政府打起来,谁会赢?”米虫提醒说。 “政府。”我很确定的说。 “为什么?”米虫紧跟着问。 “政府人多啊,上百万的钢铁部队冲过来对了,江湖道缺人。”我猛然惊醒,江湖道缺的,就是人。 虽然每个门派都有一定的追随者,但是比起全中国15亿人口来,真的是沧海一粟。 “对了,江湖道就是缺人。随着环境的恶化,人们的体质越来越差,天地间的元气也淡薄了许多。现在很多的江湖同道,就是靠着天材地宝药物的辅助,才能将家族绝技继承下去。可是天材地宝毕竟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总有一天会枯竭的,也就是说,江湖道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到那时,我们这些人该如何自处?”灵虚心事重重的讲道。 说起这个话题,灵虚也有一点点沉重。对于他们来说,江湖道就是家,眼看着自己的家破灭、消失,换谁也不可能高兴起来。 “那该怎么办?”这些问题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关心过。既然灵虚今天提到这些,肯定还有后话,我继续问道。 “人是什么?人就是势,一种气势,阵势。建国时期,江湖道紧紧抱成团,就连政府也要低下姿态来跟我们谈判。可是现在呢?江湖道四分五裂,被政府分化、吞并,车海二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钱门现在也走上了这条不归之道。”谈起这些,灵虚不再是那个猥琐的老和尚,虽然他半靠在床头,但一言一行中,无时无刻的散发着一种指点江山的气质,就如诸葛先生轻摇羽扇,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可是车门海门干的营生都是些歪门邪道,他们咎由自取。”我不想让灵虚完全掌握控制权,反驳说。 “这个并不重要,他们存在了上千年,难道说以前的社会就没有道德感?人们也是瞎子,分辨不出歪门邪道?说到底,还是现在政府势大,它想让谁存在,谁就高枕无忧。它觉得谁碍眼了,就要毁灭谁。”灵虚接着说。 我隐隐觉得灵虚似乎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于是故意问道:“这就是佛门要造反的理由?” “不,这只是我的想法,至善方丈怎么想,谁也不知道。但是他在佛门内威望很高,只要他一句话,没有人敢反对。”虽然知道了至善就是杀父之仇,但灵虚的话语中还是对他很尊重。 “那我该怎样做?”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关心谁对谁错,只在乎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 “是这样的,我跟米总简单的商量了下,现在的情势是”灵虚看了米虫一眼,缓缓将计划道来。 听完灵虚的计划,我越发佩服起自己来,能把灵虚笼络过来,真的是最明智的一件事。 现在江湖大势已定,车、海、钱三门会彻底并入佛门,花门也偏向着佛门;道、画二门跟随江湖闲士,支持政府,而朱门的背景,本就是政府。 这样一来,江湖道就形成了三大势力。 一,政府,拥有俗世绝大部分民众的支持,在江湖道有朱门这个触手,而且站着公理一面,获得支持的江湖门派也很多,势力最大。 二,佛门,本身实力就不小,现在有了车、海、钱三门的并入,实力大涨,再加上花门的隐隐支持,确实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格。 三,以江湖闲士为首的道、画二门,本着江湖道的根基,自然是支持政府的。但是他们的支持很有限,一来政府现在的赢面大,二来他们就算支持,也不会拼着命去支持。当形势发展到逆转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坐山观虎斗。 现在只剩下四品御兽和七品米盟,灵虚的计划就是让我联合米盟、沈家、以及马上要从日本赶来的凛色灰,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联盟。这样不但在商业上可以制衡钱门,而且我们也形成了一大势力,无论最后是佛门胜,还是政府赢,都能站稳立场说得上话。 我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么庞大的格局,甚至现在帮助沈倩倩,也仅仅是以私人的感情为由,并没有想过要将沈家的产业霸占下来。 米拉曾经说过,在广州地区,就连空气也有一半是她家的。米盟加上沈家的产业,再联合日本山口组江田家的支持,这个实力确实雄厚,至少,远超现在的钱门。 我是御兽门主,论个人实力,也就一介莽夫,而且御兽门除了满山的野兽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本。但是巧的是,无论是米盟、沈家、还是日本江田家,都需要我在中间搭桥引线,不然,他们谁也不会信任谁。 突然,我想起了杨娇娇,还有她手底下控制的那些曲家产业,虽然现在已经荒废不少,但根基还在。如果曲家和沈家能联合在一起,就金城地区来说,绝对是不二的存在。无论在官场,还是商界,都没有人能够抗衡。 我真的被灵虚这个计划给震惊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今天,能够统合各大势力,然后拥有自己的班底,跟那些各个方面的大佬们平起平坐,分享江山。 沈家不用说,我有把握可以完全控制;江田水已经付出的够多,他如果现在不继续支持我的话,将会血本无归。唯一让我不自信的,却是现在的七品米盟。 仅仅凭我跟米拉那畸形的感情,我不相信米盟会为了米拉,做出这样一个风险很大的决定。毕竟他们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联盟,要为内部各方势力的利益考虑。 “米盟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怕有风险吗?”我转过头,问坐在一边的米虫。 在这种大事上,感情这玩意,真的可有可无。米盟无论是投靠政府,还是支持佛门,都比站在我这条小船上稳妥的多。解不开这个疙瘩,我还是不能去当出头鸟。 自从接触到江湖道,我就被这些个江湖老狐狸耍的晕头转向,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相信他们,包括蓝翁、灵虚、甚至是米虫。 第四十三章温妮医生 “不要把谁都想得你那般龌龊,世间自有真情在,哪怕是血腥的江湖道,也不曾少过。”米虫挖了我一眼,接着又说:“当然,如灵虚大师所想,组成大联盟也符合米盟的利益。现在江湖道风云骤起,人人自危,如果大家不抱成团的话,很难坚持下去。” 我望着米虫俊美的脸蛋,想不通这样单纯、直接、是非分明的一个人是怎么在江湖道混了上百年,而且还混的风生水起。可能是运气好,如果他早点碰上灵虚,早被老秃驴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我这样想道。 “你们两兄妹在米盟内部到底是什么地位?有决定权吗?”我被灵虚的这个计划打动了,只是担心米盟的掌权者不会同意。 我对米盟的了解,仅仅限于米拉所说,只有个大概影响。 米盟是一个松散的集体,由很多小帮会组成,比如丐帮、解门、千门等等。米家应该属于千门,在民国动乱时期帮助了这些小门派,建国后,自然坐上了下三滥米盟的头把交椅。米家嫡系不多,以前米拉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她跟了我后,又变成了墨一绿。 那么米虫算什么?他是私生子? 为什么让女人去继承,而男人却只是家族一个产业的负责人? 以前,这个问题我就考虑过,不过这些古老家族有着许许多多古怪的传统,外人根本就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我没有详细询问过,但是现在关系到了切身利益,我必须考虑到所有的问题才能做决定。 利益跟风险是并存的,现在游离于各大势力之间,我虽然名为政府的代言人,但是并没有触及到佛门的根本,也没有生死之仇。到了紧要关头,我完全可以反水,或者是离开中国大陆,除了几个在意的人,了无牵挂。但是创建大联盟,足以威胁到佛门、政府以及道门那些个庞然大物后,我就站在了风头浪尖上,没有退路,不进,则败,甚至死亡。 “这些你别管了,问题不大。过两天我们回一趟广州,一来你去看看米拉,二来跟米家的掌门人谈一谈。”米虫含糊其辞的说。 既然米虫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追问。 我转过头去,仔细盯着灵虚,似乎要从他那胖乎乎的脸颊上看出些虚实来。 “疑心太重可不是件好事,你要学会信任别人。”灵虚笑嘻嘻的说。 “当然,我会信任别人,但这个别人里并不包括你。”我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又问:“有一部电影你看过没有?” “什么电影?我只看武侠片。”灵虚说。 “投名状。”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我真看你难道想让我交投名状?”灵虚话锋一变,惊讶的问道。 “聪明,你既然想跟着我,那么就得表示出点诚意来。”我笑的很开心,对这个灵机一动想出的决定也很满意。 “小子,你太自大了,天下之大,我哪里去不得,还非要跟着你?”灵虚板着脸生气的说。 老狐狸,让你装!我站起身来,阴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手机说:“你灵虚大师哪里都能去的,但有个地方你肯定不敢去。” “你不要过分啊。”灵虚知道我指的什么,心虚了。 “更过分的你都做过,有资格要求我不过分吗?”我拿着手机在手里玩耍着,得意的说。 按灵虚的能力,就算修为废了,也能在俗世混个好前途。但是我掌握着他最大的秘密,现在如果给佛门打个电话,想必至善方丈很乐意来领这个徒弟回家。 “好吧,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灵虚被迫屈服了,无奈的说。 他乘米虫不注意,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现在有米虫在,不方便说。 从灵虚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是惊天大秘,我也不会这么鲁莽,于是再不纠缠这个问题,静下心来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这时,小时醒了,病床的传感仪也响了起来。 我急忙跑过去,握住小时的手臂,内力缓缓传过了去。 对于人体来说,没有什么药物比内力更好用的。小时中的不是毒掌,但淳厚的掌力将体内的机能组织震碎不少。这种伤势,除了做手术移植外,只有靠体内的免疫力慢慢修复。内力的滋补更加催发了免疫力的活跃程度,相信一个月后,小龙又能活蹦乱跳了,只是心理的创伤嘛,哎 我长叹一声。 小龙,叶远也跟着我不少时间了,却没有受过多大的重伤。小时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远程射手,倒是接连不断的受伤,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的故意安排。 “星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沈姐姐。”小时眯着眼,虚弱的说。 “你做的很好,我很感激,安心养伤吧,等身体好了再说。”我轻轻拍了拍小时的肩膀,安慰说。 “星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总是受伤。我觉得是父母在埋怨我,埋怨我没给他们报仇。”小时望着天花板,幽幽的呢喃道。 “别傻了,父母都希望你过的平平安安的,怎么会埋怨你呢。等这次伤好了,我跟你一起去云南,查出凶手,为你父母报仇。”我郑重的承诺说。 该为小时做点什么了,不然这孩子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 “真的吗?星哥,谢谢你。”小时感激的望着我说。 病房门被推开了,几个医生鱼贯而入,向小时病床走来,一个小护士老远就招呼我说:“你是谁,不要乱动病人,出什么事你能负责吗?” 我转头无奈的笑了声,要说治疗内伤,你们整个医院加所有科学仪器也比不上内力好用。 小护士把我推到一边,那几个医生也不说话,什么听诊器,把脉的上下其手,检查起小时的身体来。 我瞄了一眼,发现用听诊器的医生正是‘绝世**’,她带个大口罩,认真的听着小时心跳,幽蓝的大眼睛就像一片蓝盈盈的大海一样,让人沉迷。宽大的白大褂下,隐隐凸显着曲线毕露的身材,一年不见丰满了许多,看来她那个‘超级棒’的男友没少折腾啊。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问道:“谁是时海标的家属?” “我是。”我走前两步,点了点头。 “你您是方医生?”她仔细看了两眼,认出了我。 “呵呵,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笑了笑,挺奇怪的。按说她每天要接待许多病人,这一年多没见,还能认出我,这确实不容易。 “是啊,您神奇的医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知道您能不能指点下我?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研修中医,可是没有什么进展。”女医生摘了口罩,诚恳的说。 深深的眼窝,挺直的鼻梁,以及淡淡的几颗小雀斑都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却感觉她更亲近、更像是中国人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这样感觉。 我现在说是日理万机有些夸张,但是事情真的很多,根本就没有闲心去教导别人医术,再说我也不懂医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鬼差神使的接下了她递过来的名片,一张粉红色略带点香味的名片上写着一个好看的名字:温妮。 等医生们安顿完要注意的事项离去后,我才发现米虫眼神不对,不好意思的将名片塞在兜里说:“以前她帮我包扎过伤口,就那么一次。” “哈哈,用得着解释吗?”灵虚火上浇油,爆笑了起来。 “管你鸟事。”我转头恶狠狠的骂道。 “是不管我事,管米总事,哈哈,米总,是吧?”灵虚躺在床上,故意转头刺激米虫说。 “哼。”米虫挖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靠,你个老秃驴,唯恐天下不乱啊。”我恼怒的骂道,真想过去在他那光溜溜的秃头上用手机砸几下。 “哈哈,我不是笑你,而是笑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有这般动作表情,哈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灵虚还是大笑道。 “有什么可笑的,人家是站在妹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我辩解道,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辩解。 “是吗?陪着大舅哥**的也不少,我还没有见过如此用心的大舅哥,哈哈。”灵虚是越发得意了,肆无忌惮的狂笑道。 “滚吧,你以为谁在像你这么烂?说点正经的,佛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打断这无聊的话题,说。 “先别,想知道米虫的故事吗?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趣事倒是听到过不少。”灵虚贼眉鼠眼的对我说,貌似他知道米虫很多八卦一样。 “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跟自己有关的事。”我拒绝了灵虚的提议,虽然窥探别人**也是一间乐趣,但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当然有关,特大的关系,还跟那个米拉也有关。”灵虚眨眨眼,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第四十四章这不科学 从古至今,江湖道就有三教九流之分,尊崇如佛、道、钱、三门,或者是车、花等等下九流门派,必须有一技在身才能在江湖道上混下去。无论是当官也好,行商也罢,做贼亦可,这一行业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长而久之,也就衍生出了无数的行当。 天下行当数之不尽,大体可以划分为七十二大行,三十六小行。但还是有一些不入流的门道,存活于大街小巷之中。其中最有代表性,并且规模最庞大的,就是下三滥米盟,又被人称作江湖外八门。 盗门、丐帮、千门、解门、机关门、蛊派等等行业,都在民国时期统合起来,形成了现在的米盟,一举跃至江湖八大品的行列。神出鬼没的盗门神偷、行走江湖的千门骗子、杀人于无形的机关门神器、以及跗骨噬魂的蛊虫,都是江湖人颇为忌讳的东西,虽然大家都非常不齿他们的作为,但是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谁也不会轻易的去招惹下三滥米盟的人。 古时社会,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盛极一时。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达,乞丐越来越少,丐帮也不得不沦入下三滥米盟,以求自保。同理,江湖外八门的日子总体来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他们行走江湖混日子,都需要相互配合照应着,以免出现意外情况无法对应。如盗门神偷和千门骗子、解门耍把戏的和街头摆碗的乞丐,都是最佳拍档。 米家就是千门之首,在民国动乱年间,靠着不管在什么年代都吃香的手艺,养活了外八门不少人。米盟成立后,理所当然的坐上了盟主的宝座。这百年来米家家主倒也经营有方,抛弃了老祖宗的行当,借着外八门的手段,成功在广州打下一片天地。米拉说的并不夸张,现在的广州,就是下三滥米盟的,强盛如佛道二门、门徒众多如车,花二门,要在广州地面行事,必须先给地头蛇米盟打好招呼。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这是当年米沧海的原话。 米盟的第一任盟主,也是现任盟主,就是收拢外八门的米沧海,江湖人称米公公。 灵虚给我讲的八卦,就是关于这个米公公的。 米沧海在民国时期是相当厉害的一个人物,跟大刀王五、燕子李三是一个级别的。他最早的外号叫神棍,一来是他的武器是一支棍子,二来暗示他出身于千门。据传,当年广东民团总教头,佛山无影脚的黄飞鸿都曾经败在过他的棍下。虽然两人都没有提及过这件事,但可想而知米沧海的个人武力是多么的强悍。 之所以米沧海得个米公公的外号,是在米盟建立以后。 米盟建立以后,米沧海理所应当的坐上了盟主之位,一时间跃居江湖八大品,声势无二,但是出了件怪事却让他面目扫地,只能窝在家里唉声叹气,却不敢出门耀武扬威。 这件事就是,米沧海生不下儿子。 古时社会,历来都是男尊女卑,江湖人更是如此,大多数门派都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这米盟主打下好大一片江山,没个儿子怎么行呢?起先他还不在意,本着广撒网多捞鱼的宗旨,收了二十几房姨太,勤奋努力,日日耕耘,准备遍地开花。 只奈何天意如此,他生下了几十个女儿,竟然一个儿子都没有。 江湖人都说,这是收拢了罪恶多端的外八门,老天降下来的诅咒。 于是,米沧海有了米公公这个十分贴切形象的外号,当然,江湖人钻进被窝蒙上头后才敢偷着乐乐,没有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称呼他。 还好,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试管婴儿出现了,米公公不忍偌大家业白白让于外人,于是就直接人工培育了一个男婴传宗接代。 如果故事到这里也就算是圆满了,但是,更奇怪的在后面。 这个试管男婴,也就是米拉的父亲,成人后生了几胎,还是生不下儿子。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就有了猫腻,一时间,江湖上风言四起,什么诅咒、断子绝孙的说法纷纭而来。 事可以过一,也可以过二,但绝对不能再三。 米公公,也就是米拉的爷爷怒了,弄来大把大把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给米拉的父亲吃,并且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生出个儿子来。 这也就是米虫和米拉岁数差距这么大的缘故。 至于米虫嘛,确实是女儿身,米公公听了一个老道士的劝告,让第一个孙女从小就以男孩自居,并且小名起为‘招弟’,以期招来个弟弟。 可惜,天不遂人愿,生了几十年,愣是没生出来个儿子 听完灵虚略带趣味的讲述,我震惊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这不科学啊” 灵虚讲的应该是真的,米拉曾经就给我隐隐说过什么试管婴儿之类的事,但是几十年生不出个儿子,而且还是两辈人,确实有点耸人听闻。 我记得小时候听老李叔讲过,邻村有个超生游击队,整整生了十胎才生出个儿子来,这就让街坊邻居惊为神人,而米家竟然连生几十个女儿还没有一个儿子。这个事实足以让那些胡子白花花的概率学家跳黄河了、米公公也有资格进入科学院成为活标本让科学家研究了,当然,他肯定不会去。 “这些都是江湖最隐晦的秘闻,你自己乐乐就得了,可不能宣扬出去,也不可揭破米总的身份。不然的话,你能想象到后果。”灵虚乐滋滋的警告我说。 我看着灵虚猥琐的面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八卦党,知道一件秘密,尤其是大人物的秘密,确实是件幸福的事。 “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个事太离奇了,完全解释不通。” 我琢磨着米公公哦,不,是米老爷子,虽然我也很想叫他米公公,但是看在米拉的面子上,我忍了。 我琢磨着米老爷子为什么会生不下儿子,生男生女也会存在着概率,但是生了几十个女儿还是没儿子,这比买五百万的概率还低啊。会不会是米老爷子中了什么只能生女儿的毒?不可能,我急忙推翻这个结论。先不说米老爷子自身的修为,就算有这种毒,也不可能遗传到下一辈啊。 蛊虫?也不是,墨一绿的母亲就是蛊派的传人,如果真有蛊,她早也看出来了。 那会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先想想这件事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吧。”灵虚见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由提醒道。 会有什么好处?知道了这些,最起码解开了盘踞在我心头的几个不解之处。当初我就怀疑米拉既然是大家族的公主,为什么会孤身一人来到金城,而没有两个保镖侍卫之类的。现在想通了,公主太多也就贬值了,我敢保证,米老爷子一定记不全所有孙女的名字。 再就是米虫的名字,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有叫龙叫虎的,却没听说过叫虫的。应该是孙女太多了,取名也麻烦,随便想起个什么就叫什么。 我怀疑,当初给米虫起名时,米老太爷看见一只蟑螂,便叫成米虫了。还好,没有叫米螂,或者米小强之类的,看来米老太爷的文化素质还是不错 “又想什么呢?”灵虚见我魂游九天,恼怒的叫醒了我。 “哎,你想到就说吧,我现在大脑一片混乱。”确实被这个八卦给震惊了,脑子现在还闷呼呼的,一不小心就会想到歪处 “哎,你呀,太不长进,听好了,世间最奇妙的事,无一不跟元气有着关系。你既然身为御兽术的传人,自然要去看看,帮着米公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以后你就是米盟的大恩人了,说不上米公公大乐之下,赏你十几个如米虫那般漂亮的女儿呢。哈哈。”灵虚又猥琐的笑了起来。 米虫的身份我早有猜测,但是因为米拉的关系,一直没有非分之想。现在确定了她是女儿身,一切也觉得是那么自然,正常了。 可是我从来也没敢想过让米公公赏十几个女儿 娶个姊妹花自然是很有诱惑力的,但是这十几个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而且还都是米虫那般美貌 我顿时觉得某些部位有反应了,羞愧恼怒的骂了灵虚一句:“你太邪恶了。” “哈哈,老衲只是提醒一下,你就想到了什么?哈哈,到底是谁邪恶?”灵虚**的笑着。 病房内的气氛变了,一股萎靡的味道慢慢蔓延开来,我跟灵虚两个**得意的笑着,而小时则在一旁迷茫的傻愣着,不知道我们俩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美妙的气氛,我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严大鹏的。 我对灵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正了正表情,尽量保持着严肃的态度接起了电话:“严市长您好,我是方星。” 第四十五章当官拿勋章 严大鹏和蓝翁回到金城了,同时带来了中央的最新指示。社会不能乱,反动派必须打倒。这也就是严大鹏,如果换我的话直接就骂娘了,不是一句废话嘛。谁都知道佛门一闹腾起来,肯定要乱,但官场就是这副作态,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是多困难的问题,只管下达命令就行,如何执行就是下一级的问题了 第四十六章走火入魔的前兆 从市政府大楼出来后,已经下午五点多,一时间,我竟然感觉没地方可去了。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是繁华落尽后,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却泛上了心头。 混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一介浪子,连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山神庙,那是沈倩倩的家,我现在不想去那里。 去医院陪灵虚?还是去动物园办公室? 是不是该有个家了啊?我这样想着,掏出电话打给叶远。 “叶远,干嘛呢?” “嗯,老板,我现在开车呢,一会打给给。嗵。”叶远匆匆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尼玛,这也叫开车?我怎么闻出了一丝丝包子的味道? 小龙和花叶在陪着沈倩倩开会、小时躺在病床上、悟空又不能正常的出现在社会上不觉然间,我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情无比落寞。 也许,天人别院是我的家,可是现在却不能回去。凛色灰应该快到了,我得把她安全的接到金城,进行大联盟的计划;还得跟米虫去广州一趟,谈谈生意,接回米拉;小时伤好了又要去云南,帮他找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李别情也想让我去云南帮帮馒头 云南的这两件事可以一起办,省的跑来跑去麻烦。实际上吧,我去也就是尽尽心意,顾顾大家的情面而已。小时连自己都弄不懂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去能有什么用?馒头的灵魂契约,想必跟元气也有着关系,我是束手无策,帮不了,也不想帮。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西部钱柜ktv的门前,这时ktv刚刚开门,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我的思绪拉回了两年前,就是在这里,跟火炮重逢、与米拉曲建华打架、拉开了人生的新一页。 我笑了笑,走了进去。 西部钱柜还是那般浮华,虽然这时还不到高峰期,但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好几个领舞已经开始摆动起妙曼的**,慢慢引诱着人们的思绪往萎靡的地方飘荡了。 我有些烦,没有在大厅坐,而是让服务员开了间安静的包厢,要了半箱喜力,一个果盘,几份小吃,一个人自娱自乐起来。 想着心事,喝着啤酒,挂在墙上的大屏幕中播放着几首伤感的歌曲,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有些醉了。 一个人喝酒,很容易喝醉,尤其是有心事的时候。 我现在完全可以用内力将酒精逼出来,甚至直接将酒精隔离在身体某个部位。但是没有这样做,喝酒不就为了醉吗?不就为了难受吗?也许,醉了也好,最起码能暂时轻松点。米拉、李别情、严小草、沈倩倩、以及老爹的事无时无刻的压抑着我,一刻也不得清闲。这时酒精上头,却感觉到了轻松,什么也不想了。 我平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嘴里哼着歌,心里却想着是不是应该叫个人来疯狂一回 叫谁呢,沈倩倩?算了吧,躲还躲不及。 米虫?不不不,这样会对不起米拉的。 严小草?她未必会来,我也不想看见她那假装正经的表情。 温妮医生?这个真的可以啊,不过人家是医生,又不是陪酒女郎,凭什么会来陪我 就在胡思乱想时,电话响了,我闭着眼,在身上摸索好久,才找见了手机。 “方星,在哪呢?沈家的元老会结束了。”是花叶的声音。 “嗯你在哪?”我答非所问。 “刚从沈家出来,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你语气不对啊?”花叶察觉到我的声音不正常,关切的问。 “你来西部钱柜吧。” 我突然想起了花叶目前的处境,她已经脱离了花门,我却没有问过为什么,没有关心过她现在的生活。我还记得,花叶曾经在封步山上对我说,跟随一个御兽王者,是每一个花门中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想起了火车上,还有封步山的帐篷里的激情 我有点清醒了,总是说要照顾身边在意的人,可花叶算什么?自从云南一趟回来后,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封步山上,动物园里,后来大闹金城市,指挥鼠群包围警察大楼,花叶一直在帮我,至今为止,她什么条件都没有提过,甚至为了我,还脱离了花门。 这一刻,我又自责了起来。在我的心目中,花叶的地位要远远不如别的女人,甚至,我只是把她当做是个情妇,不会负责的情妇。 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竟然变的如此寡情?还是说一直都如此? 没过多长时间,花叶就进来了。 今天在参加会议,她穿着一套职业装,白衬衫,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柔顺的黑发盘在脑后,像是一个职业女性,又像个高贵的夫人,韵味十足。 “你今天怎么了?一个人来喝酒?”花叶笑着走过来,将挎包扔在沙发手,坐在我身边,顺手解开了上衣扣子,白衬衫下,淡粉色的胸衣包裹着的玉峰波涛汹涌,在衬衫领口中若隐若现。 “花叶,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没有关心你的生活,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过的好不好。”我努力将心中的那丝**压抑住,尽量诚恳的道歉说。 “呵呵,你终于想起我啦?呵呵,没事,江湖上混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行?”花叶故作洒脱的笑了声,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我能从她那勉强的笑容中看出一丝苦涩。 “以后有什么打算”这话刚问出来,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下。 果然,花叶脸色一沉,幽幽的说:“怎么,你要安排我吗?” “不是,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愧疚,没有关心你”我急忙道歉说,下意识的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 “没事,等你以后真正的成为一代王者,不要忘了我就行。”花叶莞尔一笑,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 顿时,一股诱惑的味道扑面而来,不是香水味,法国最顶级的设计师也设计不出如此让人**的香味。这是一种天然的,不掩饰的香味,好像就在**裸告诉对方,我喜欢你,抱着我吧。没有情调,只有**,诱惑的**。 也许是酒精在作祟,也许是我叫花叶来,本意就是如此。 我吻着她,双手塞进了滚热无比的双峰之间,摸索着。不一会,两粒玉蔻悄然挺立。我俯身温柔的亲吻着她光滑白皙的脖颈,轻轻解开了她白色衬衫的纽扣,随着一粒粒纽扣的敞开防备,花叶那粉色的内衣也犹如琵琶遮面般的绽出出来。不知从何时起,粉色对我来说就有一种天然的诱惑力,我觉得,粉色,是女人的色彩,它可以带给人柔情,暧昧。 花叶美玉般圆润丰腴的**悄悄浮起了一层粉色的暧昧桃红,笔直倩丽的香肩,平坦光滑的小腹都浮现着如火般燃烧的热烈气质,挑逗着我的心弦。我一把撕开了她的内衣,再将她的套裙也扯了去。 女人的魅力,除了身体的黄金比例外,臀部和**也能够呈现出最诱人的曲线,我望着那对暴露在靡靡酒气中的粉嫩圣女峰,忍不住用手抚了上去,穿过柔软的**,划过平坦光滑的小腹,直接塞进了花色内裤中。 “嗯”花叶低吟了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上了我的脖颈,轻轻的将我拉进了那俩座玉峰之间。 顿时,香气扑面,柔情与**纠缠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褪去衣物,在那湿润紧凑的密道中直驱而入 那种久违的美妙感觉又来临了,花叶的身体内,就像是有无数根须肉不停的搅动着,流转过,配合着元气的来来去去,让人时而失去,时而得到,在碾转反复中,我奉献了,也获得了,和谐,自然,趣味顿生。 跟花叶爱爱,我总是很被动,拿不出一丝男人的威压来。她纯熟,坦然而热情,一步步引导着我,走进精神的空白处,那里,似乎是天堂,没有一丝的压力,不适,全身舒坦着像是在彩云间飘浮一样,轻轻的,柔柔的,舒畅无比。 我已经不知道花叶什么时候到了上面,也不知道激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等神智恢复时,花叶已经伏在我身上睡着了,也许是昏迷过去了。 我没有动,抱着花叶丰腴柔软的娇躯,就这么躺着,感受着不可多得的宁静。 许久,花叶才醒了过来,她没有动,附在我的胸膛上,幽幽的说:“我的王,你又强大了。” 我的王? 我哑然失笑,我是想过要做王,做万兽之王,没想到,先做成了一个女人的王。 “什么地方强大了?”我心情不错,故意问。 “除了精神,其他任何地方都强大了。”花叶这样说道。 “哦,为什么精神没有强大?”我双手搂抱着她浑圆的臀部,不解的问。 “我感觉到了你的纠结,迷茫。这样下去,对你的修炼会有很大的影响。” “纠结?”我不相信花叶通过爱爱可以得知对方的想法。 “嗯,对女人,对感情的纠结,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花叶抬起头来,凤眼虽然还是有些迷离,但更多的是严肃,负责。 第四十七章解惑 走火入魔? 这个在武侠世界里非常普及的名词对于我来说,只是个传说,并不在意。由于对元气的微妙掌握,我的精神力量可以说非常强大,虽然现在纠结于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但我依然认为自己是坚强,狼的。 花叶凑在面前,我能感觉到她激情过后那种慵懒,并且柔情十足的气质。甜美的容貌没有被岁月侵袭,光滑,富有弹性,似乎用手摸一摸都能挤出水来。我不由凑上去亲了一口,笑着说:“太夸张了吧?我承认对自己的感情把握不住,但并不会迷失方向。” “你理解走火入魔的含义吗?”花叶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整理着被我胡乱撕扯的衣物。 “不就是练功出了问题吗?”我根本就没有修炼过什么武功,吐纳法本能的运行着,缩骨功也没过用心练过,自然不怕走火入魔。 花叶整理好衣服,喝了一口酒说:“你错了,走火入魔从科学上来讲,属于灵魂医学的范畴,并不仅仅是指练功才会走火入魔。你现在主修元气,与精神世界连通,如果处理不好这些问题,完全会影响你的心境、性格、甚至是修为,这也算走火入魔。” “真的假的?”听她说的有板有眼,我有点怀疑,坐起身来,胡乱穿上衣服,点了一支烟,诚恳的请教道。 “人的精神、思维、甚至是灵魂,都属于元气的一种存在形式,你现在的情绪混乱,也就等于元气混乱。刚才我在你体内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紊乱,你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一定会出事的。”花叶一本正经的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女人的事。”我仰躺在沙发上,无奈的长叹一声。 “你给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花叶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 “你不吃醋?”我故意问。 “哈哈,我都多少年不碰感情这玩意了,接近你,只是想借着你身体内精纯的元气来提高自己的境界而已。”花叶解释说,无所谓的语气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 “哎,如果她们都像你一样该多好啊。”我感慨了一番,然后慢慢将沈倩倩、米拉、严小草、李别情几个女人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哈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这么点破事也把你愁着了?”花叶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 不过她好像也不是淑女,而是荡女,有品位的荡女。 我白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说主要的。 花叶正了正表情,缓缓说道:“你想太多了,也不了解女人。先说严小草,她如果不爱你,就不会跟你勾勾搭搭。她是市长千金,现在又是道门铁道长的爱徒,自然不愿意给你做个小妾。但同时又喜欢着你,她现在应该比你还要愁,还要纠结。对于严小草,我建议你先问下自己,到底爱不爱她。如果爱,就马上去找她,无论她骂也好,打也好,死皮赖脸缠上一个月,我向你保证,她那时绝对会甘心情愿的睡在你的被窝里。当然,如果你不爱的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她去就行。” 爱严小草吗?我问自己。 “再说米拉和李别情,她们都是正宗的江湖子弟,不会在意你会娶几房老婆的。去广州接回来吧,对她好一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花叶说完顿了顿,话锋一变,又说道:“对于沈倩倩,你想的太错了。你现在不想跟她在一起,是为了她好?你早干嘛去了,到这个时候才要对她好?你知道不知道人家为你付出多少?现在那些个元老们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你知道他们私下里是怎么说沈倩倩的吗?他们说沈倩倩伙同你这个外人,先杀沈老爷子失败,现在又借着沈家落难来私吞产业。你想想,一个女孩子受到这么多的风言风语,她还在忍耐,悄悄的一个人把泪水往肚子里咽,你还说为她好,为她负责?你要是真为她好,现在去要了她,然后光明正大的把她娶过门来。” 不等我说什么,花叶颇有感悟的又说:“女人都很感性,她们不需要大鱼大肉、不需要豪车名宅;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已。当然,那种只愿意坐在宝马车里哭的**很少。” 我这才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要的真的不多,米拉曾经说过,她想跟我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严小草说过,我欠她一个婚礼。我真的不需要去多想,既然在意她们,就给她们想要的。 米拉只想过日子、严小草想要个婚礼、沈倩倩要的是名分、李别情想把御兽门发扬光大,这并不冲突。冲突的,只是我的思想而已。 总是说要对她们好,却又不知道怎么才是对她们好。原来,她们真的很简单,很知足。 让那些世俗观念去死吧,老子就一夫多妻怎么了?老子就重婚怎么了? 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看谁能定了我的罪。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一把搂过花叶,狠狠的亲了一口说:“谢谢你,花叶,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 “呵呵,我要的不是荣幸,是宠幸!以后娇妻满屋,可别忘了我啊。”花叶凤眼朦胧,软倒在我的怀里说。 你妹的,如果不是考虑到晚上还得去见沈倩倩,我真想立马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梅开二度。跟花叶爱爱,需要很大的精神来应付,那种洗涤灵魂的感觉太震撼,我们俩现在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又跟她聊了聊,准备起身离去时,来电话了。 出乎意料,是江田水的电话,他告诉我凛色灰的行程已经准备好,为了安全起见,在凌晨乘船,明天早上五点左右到青岛,让我提早去迎接。 小日本鬼子真是被吓破了胆,白天不敢走,飞机不敢坐,只能偷偷摸摸出来办事了。无奈,我只能将身边的事情先放下,分别给小龙和叶远打去电话,直说了四个字,回来办事。 汇合小龙和叶远后,我们没有耽搁,立马开车往青岛赶去。 在车上,我给沈倩倩发去个短信:我去青岛了,今晚不回去,你早点睡。 发这条短信时,我感觉肉麻无比、脸上都火辣火辣的,但不一会,沈倩倩回复的短信就让我大呼值了。 她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等你。 情意绵绵?还是郎情妾意?我虽然分辨不来,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甜蜜,很温馨。 我坐在悍马后排座位上一路傻笑,叶远开着车傻笑一路,小龙迷茫的看看我、再瞅瞅叶远,不知道我们俩犯了什么病。 是相思病。 我瞅见叶远的脸颊上隐隐有几道被巴掌扇过的痕迹,应该是老板娘留给他的纪念品。不过看他幸福的傻笑,进展应该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像我一样,直接从包子店飞出来。 春天到了,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日历,2012年1月13日。 春天,是个充满了希望的季节,对于男人女人们来说,更是个冲动的季节。无论是老少爷们,还是御姐萝莉,都会有一些快乐的想法。我也一样,希望抛去过去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迎来一个充满着温馨、快乐、感动、美满的未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站在春天的晨光里,望着浩淼无际的大海,等待着那个日本妞的到来。 江田美子,日本山口组三大家之一江田家的唯一嫡系继承人,将于1月14日清晨5点左右抵达青岛港,希望你方派出人员接洽,谢谢。 这是刚才接到的电话,一个傻兮兮的船长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通知我说。他们是一艘小型商船,船身有个大大的江字形船徽,船上武力不错,听江田水说,还有几个中忍在保护着凛色灰。 忍者本来是不能私自进入中国领土的,但是青岛龙卫前几天被我连根拔起,现在正处于真空期。昨晚我们到青岛后,就顺便去了趟甚山寺。寺门紧闭,外面拉着禁戒带,暂时被封闭着。 那晚发生在甚山寺的厮杀社会上没有报道,就像是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倒是日本商团被袭击的事情在新闻上播报了,说是一队日本商团在青岛郊区被歹徒洗劫,希望青岛有关部门加强治安等等。 政府借着我上次的行动,已经将青岛方面的佛门势力连根拔起,听小龙说这两天青岛的一些佛门信徒正在闹事,抗议无缘无故的封闭甚山寺,一些官员也表示,要将甚山寺事件彻底查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后事自然会有政府出面解决。 有的时候认真想想,实际上我就是个单纯的侩子手,只杀,不管埋。 已经五点十分了,青岛港只能看见出海的船,却没有进来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给船长拨去了电话。 果然,忙音。 凛色灰不懂中文,我没有她的电话,昨晚开始,都是跟那个船长联系的。现在到了时间,不见船,甚至连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出了意外。 要知道,在海上,通信联络是最为重要的。 第四十八章孤岛死战一 要在浩淼无际的大海上找到一艘小型商船,无疑于大海捞针。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船长打来电话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在大海上没有红绿灯、不会堵车,晚点半小时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凛色灰肯定是出了意外。 商船的航速一般在20海里左右,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前,凛色灰所在的商船,在离青岛50公里左右的海域,那里已经属于中国近海。在这片海域上,我还没有听说过海盗之类的事,就连有唯一有争端的钓鱼岛,也远在千里以外。排除了意外的可能,那么只有佛门、海门的流匪曲建国或者江田家族在日本国内的对手有动机,也有能力向凛色灰下手。 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凛色灰出事。 小龙在码头夺了一艘小型快艇,载着我和叶远向着日本方向飞驰而去。我从快艇的半棚舱内站起,冰凉的海风刺激着有点慌乱的情绪,暗自祈祷日本小妞千万不要出事。 如果动手的是佛门,凛色灰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他们一来要报甚山寺之仇,二来则是继续挑衅日本政府。曲建国被我在日本阴了一次,失去了最后一处藏僧地,想必对我恨之入骨。但是,按我对他性格的了解,这种下作手段他应该不会做。 快艇在海面上疾驶了半个小时,商船依旧渺无踪影。离海岸线越远,手机信号就越弱,我的心也越来越沉。如果凛色灰出了意外,不说怎么向江田水交代,就连我自己的良心也交代不下去。 “老板,再走就回不去了,没汽油了。”小龙坐在驾驶位上,冲我大喊道。 “继续往前走。”我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也许,再往前走几分钟,就能看见商船。 “方星,要不行报警吧,让水警来帮忙搜寻。”叶远也劝道。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人力是渺小的,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从海上飘回去。 他妈的!我冲着大海狠狠骂了一句,真他妈多事,一天都清闲不下。刚刚局势稳定些,正准备发展一段时间,没想到又出这码子事。狗日的佛门老贼秃,逼着老子发飙呢。 “回去,回去找水警。”我冲小龙吼了一声,准备掏出手机联系蓝翁时,有人打进电话了。 是个陌生号,我接了起来,没好气的问:“谁啊。” “方门主,听起来你的心情很不好!”手机中传出一个苍凉的声音,一股子落魄,但非常坚毅的味道。 “你是谁?”我听声音熟熟的,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你在找谁?”那声音反问道。 “曲建国!”我听出了曲建国的声音,惊叫一声,吓得小龙立即将飞驰中的快艇减速。 “能让方门主记住,荣幸,荣幸。”曲建国这样说着,声音中并没有一丝荣幸的味道。 “日本妞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是他已经抓住了凛色灰,要跟我谈条件。跟这个败家子谈话,什么心机都用不着耍,我直接问道。 “还活着。”曲建国幽幽的说。 一听这话,我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活着就好。 “你要什么?”这般光景,除了我的命以外,其他的都可以给。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俗套,只想见你一面。”手机中传出淡淡的笑声。 “就这么简单?”我不相信的问。 “不简单,方门主现在如日中天,想见你一面真的好难,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亲自来青岛一趟。”曲建国虽然想表现的无所谓,但我听出了话音中隐隐一丝嫉妒,不甘心。 曲建国还不知道我在青岛!我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忙用手挡住话筒,怕他听见海风声。 “可以,我可以来,你在什么地方?”我稳下心来,沉声问道。 “五个小时后赶到青岛,等我电话。”曲建国安排说。 “不可能,五个小时赶不到青岛。”我故意拖延时间。 “不要拖延时间,我可不想全日本的高忍,海上自卫队,军舰一起出动,满太平洋搜寻我。”曲建国听出了我的意图,坚决的反对说。 “好吧,记住,要保证日本妞的安全。”我冷冷的叮嘱了一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眯着眼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琢磨着该如何行动。 “是曲建国干的?”小龙从驾驶位上站起来,问道。 “是的,”我随口回答。 “回去吧,调集道门鹤派的高手,等他告诉你位置时,我们围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小龙建议说。 我看了小龙一眼,狠狠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不,我们继续往前走,搜寻商船的下落。” 小龙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没有多问,坐在驾驶位上启动了快艇。灵巧的半棚快艇在海面上完美的划出一道弧线,激起无数水花向着大海深处驶去。 曲建国给我打电话,肯定也是刚得手,因为他既然不想杀了人质,就得抓紧时间联系到我这个金主,也就是说他离这里并不远。如果现在回去调集人手,无疑错失了良机。 再说按曲建国的心思,应该也能想到我会调集人马来围捕他,这五个小时,他需要用来安排好对应的招数。 他不知道我在青岛,而且现在就在海上,那么我必须给他来个突然袭击。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冒险,也有些赌博的成分,但是我没有办法。曲建国谋定而后动,占尽了优势,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然,只能放弃凛色灰,或者是任由他处置。 这两个结局,都不是我想要的。 又朝着日本方向走了十几分钟,遥远的海天之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看,在那里,快!”我惊喜的喊道。 “也许是只海鸥。”叶远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 “你妹!”我转头骂道。 我知道叶远是想调节下紧张的情绪,但现在真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也知道,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没办法确定那个黑点是什么。但有点希望总是好的,尤其是能让我放松一点,不再那么揪心。 小龙不顾油料的损耗,加快了快艇速度,随着黑点越来越近,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那个黑点,只是一处不大的孤岛。 孤岛并不大,除了有几处不怎么茂密的椰树林外,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别说是藏下那艘商船,就连人也藏不住。虽然我不知道那艘小型商船到底有多小,但再小也比一辆公交汽车大吧。 “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岛很熟悉啊”小龙自言自语的说。 叶远眯着眼看了一会,确定的说:“这就是我们从日本回来时等待接应的那个小孤岛,后来灵虚大师喊人来接我们的。” 听叶远的提醒,我才想起来,那天凌晨登上这座孤岛时,天色还没亮,我没怎么注意。不过现在并不是感叹故地重游的时间,我继续搜索起茫茫大海。 “老板,你看。”小龙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海面说。 我转头一瞧,什么也没看见,只有被快艇飞速划过的两道白花花的水龙。 “过去了,好像是船只的残体,一眼就晃过了,看不太真。”小龙也不是很确定的说。 “回头,减速去看看。”我指挥说, 沉船引起了我的注意,按理说商船的速度并不会快过这种小型快艇,曲建国除了换船,不可能跑的这么快。当然,海门的实力,弄架直升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现在曲建国并不是海门的掌舵,只是一个被海、佛、政府三方通缉的要犯,同时还是日本政府追捕的重要目标。他能够动用的资源很少,甚至,除了抢劫,连一艘好点的船都没有。 快艇一驰而过,然后又来个大转头,来回搜寻了两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小龙所说的沉船了。 “也许是我看花眼了。”小龙不好意思的说。 我没有说话,望着不远处那块荒岛,沉思半刻,吩咐道:“悄悄靠过去,他们应该就在这个孤岛上。” 孤岛一眼便能望穿,除了椰树林没有任何遮挡物,也许能藏一两个人,但是曲建国不可能是一个人,而凛色灰的商船上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只是一点点预感而已。 飘浮的沉船、熟悉却神秘的孤岛、以及曲建国他们的突然消失,让我有了这个想法。当然,不能肯定,只能上去找找再说,反正快艇油料也已不多,与其飘荡在大海上,还不如在孤岛上等待救援的好。 小龙减缓速度,无声无意的靠了过去,我又安排到:“手机都调成震动,上岸后我们分三个方向搜索,尤其是注意沙滩上的脚印,有动静立马打电话,不能私自行动。” 小龙和叶远点了点头,沉重的气氛渐渐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蔓延开来。曲建国如果真在这座孤岛上,那么今天将是一场死战,何况还有人质在他手里。 第四十九章孤岛血战二 将快艇拉上沙滩后,我跟叶远朝着那两片椰树林走去,而小龙则顺着沙滩,慢慢向着孤岛另一边搜索而去。 曲建国如果真藏在岛上,那么在林中的可能性最大,这样安排,也是为了照顾小龙。小龙的实战能力比叶远要差得多,而且没有境界,‘逢龙遇虎’的技能也比较鸡肋。我总是为他实力太低而着急,但他自己倒是整天乐呵呵的,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另有打算。再说韦老爷子也是生死境,见识经历都比我要强上许多,他当叔叔的不着急,我也不好贸然插手。 以前,我总是忌讳着许多东西,怕引起矛盾,又怕惹到麻烦。但是今天和花叶聊完天后,我想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就做,至于别人怎么想,随他吧,哪怕起到了反作用,也只是没有缘分,至少我尽力了,也能对得起自己良心。 这趟回去一定要帮帮小龙,就算帮不到,问询一下也能表明关心着他,我这样想着,脚下却不停顿,轻盈灵巧的踩过沙滩,向着那片椰树林奔去。 孤岛不大,方圆也就一公里左右,我将元气探知扩散出去,立马形成了一个感应圈,快速的移动着。照这样的速度,我一个人用不到半个小时,也就将孤岛搜索过来了。本来就打算着一个人上岛来,今天敌人势大,已知的就有曲建国、王博、介琛这三员打将,还有梦萱那个‘画意音律’的技能干扰,正面对敌难度太大。 到时候如果见势不妙的话,我自己还能逃跑,叶远有着‘移形换影’的天赋,闪人也不是难事,但小龙就费事了。这样直接说出来确实有点伤他的面子,再者我估计曲建国应该不在岛上,除非他们能钻到地底下去。 果然,十分钟后,我们三个在孤岛的另一边碰头了,毫无发现,岛上没有一丝人迹,甚至连海鸟都很少见,诡异的透着一丝死气。 “没有就走吧。”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想快点离开这个小岛。 “好的,只是不知道快艇的汽油还够不够回去的。”小龙点点头,也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 “没事,回到近海经济区后,来来往往的船只就多了。”叶远更是直接,说完转头就走。 回去的速度快多了,我们三个没有说话专心赶路,没用两分钟,就能看见远处海岸边的沙滩了。 可是,我们却惊呆了,止步不前凝视着前方,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快艇不见了。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空荡荡的沙滩上一无所有,偶尔吹来几丝海风,也是阴冷阴冷的。 “靠,难道车门现在开始混太平洋了?连快艇都偷。”小龙最先反应过来,他故意说个冷笑话,大步向沙滩上走去。 我跟叶远随即跟上,但心里都沉沉的。 我们三个刚才一起拉动那艘快艇上沙滩都很吃力,要知道,我们都是江湖人,力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我估计,那艘快艇的重量至少在五吨以上。我们搜索小岛用了不到20分钟时间,而且,我临进树林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快艇还在。 除掉我们来回的时间,留给对方的也就十分钟。在十分钟内,要将一艘重达五吨的快艇无声无息的偷走,确实不容易,而且现在海面上也没有快艇的踪迹。 闹鬼了? 孤岛惊魂? 当我们赶到原先放置快艇的沙滩上时,更加确定了有鬼的结论。 那片沙滩没有脚印、没有拉快艇的痕迹,更找不出什么有人来过的踪迹,就好像我们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醒后,身体就突兀的出现在了这片孤岛上。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无知者无畏,但我们是江湖人,懂得了天地间些许奥秘之处后,自然也多了些敬畏之心。 这时,我们都知道,今天惹上大麻烦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将快艇沉在水下。可是没有痕迹怎么解释?凌空抬起快艇?还是用飞机吊起?”叶远家族离开江湖道时间久了,对鬼神之说不甚相信,他试图用科学道理来解释现在的情景。 “不可能,孤岛就这么大,有直升机来过我们听不见吗?”我随即推倒叶远的猜测。 “别想了,手机还有信号,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吧,”小龙说着掏出了手机。 “叫人来接不如弄些树木燃烟求救的快,走。”我不容分说,带头往树林中走去。 小龙和叶远不明所以然的跟了上来。 我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叶远和小龙群发个短信:不要说话,用手机发短信聊,你们俩水性怎么样? 小龙先回短信:还算可以,怎么?你想游着回去? 叶远随后也回复道:我是旱鸭子,在金城长大,很少接触水。 我又写道:是曲建国捣的鬼,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小龙:你确定? 我:废话,世界上就算有鬼,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来逗我们玩。 叶远: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杀出来?如果曲建国和那两个国际佣兵榜上的杀手都在,他们的赢面大。 我:又是废话,我不是如来佛,不会未卜先知。现在只能以静制动,等着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本想着如果他俩水性好的话,潜下水看看,曲建国他们一定藏身在海底。但是叶远不会水,小龙自己下去我又不放心,只好作罢。 海门在大海上混了几百年,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他们早也喂了海里的王八。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曲建国为什么不直接杀出来?不过马上就会见分晓,凛色灰失踪已经一个多小时,想必江田水也收到了消息。虽然派出日本海上自卫队有点夸张,但最起码会派几艘军舰来海上搜索。 五个小时,不管曲建国想干什么,都会在这五个小时内完成,不然,就算他是海中龙王,也不是钢铁炮弹的对手。 这片岛屿无论从气氛、地势、以及天空都透着一份诡异的味道。海洋上的太阳,应该是艳阳千里的,现在却变得闷闷沉沉,只感觉闷得透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的确如此。 元气探知已经扩张到了最大范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招呼小龙和叶远上树,爬到高高的椰子树上更安全些,顺便弄两个椰子解解渴。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除在远远天际边驶过两艘大轮船外,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就连大海也沉静无声,似乎在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哎,尼玛! 喝了点椰子汁,脑海那种恐慌、紧张的情绪慢慢散去后,我才想起来,老子还会御兽术。大海里有的是鱼,虽然大鲨鱼吞噬不了,但吞噬些小虾米还是没问题的,弄一群鱼虾去看看海下的动静不就行了? 恨不得扇自己两下,我悄悄招呼在不远处椰子树上的小龙二人不要动,溜下椰子树往海边掠去。 一路安全,但是刚刚踏上松软的沙滩,我就感觉出点不对劲来。周围沙滩在微微的耸动着,虽然幅度不大,但在元气无微不至的探知下,我却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了。 水鬼也变成土行孙了?我冷笑一声,停下脚步,等那几处耸动的土包进入周身十米后,几道指风疾射而出,瞬间没入沙滩里。 还是没有动静,指风射入沙滩后,就像消失在了地底下。 又过了会,沙滩上才隐隐渗出了几处血红。 “曲建国,滚出来吧,不要装神弄鬼了。”确认了是曲建国在捣鬼,我也不再藏头露尾,大喝道。 叶远和小龙听见我的声音,也从树上溜下来跟我汇合。 四周还是静静的。 按理来说,这时曲建国站了上风,就应该出来谈条件了,他想闹哪样? 难道不是海门? 我突然想起了忍者之中的遁术,土遁 “撤”我大吼一声,掩护着叶远和小龙往树林中跑去。 虽然忍者也有木遁的说法,但不甚粗大的椰子树林里,忍者再怎么遁也没有在沙滩下诡异,我想起新龙门客栈里那个在沙土下剔肉的厨子,就不寒而栗。 刚跑了两步,形势就大变,沙滩上堂而皇之的出现了无数土包,快速的从四面八方向我们三个移动过来,目测数量在二十个以上。 尼玛,上次江田俊彦带着的忍者也才二十个左右,就将曲建国一群高手杀了个遍体鳞伤,今天看来难逃一劫了。 “你们两个背靠背,不许攻击,防御,坚持!”我喊了一声,飞跃而起,在半空翻腾着,将四周土包一一锁定,双手不停的弹射,一道道指风源源不断的向着那些土包攻去。 果然,有几个土包立时消失,但大部分却都显出了身影,从沙滩下飞了出来。 正是忍者,他们穿着一身土黄色皮衣,外表光溜无比,就像是鱼一样,滑溜的从沙滩中冒了出来,手中拿着暗色短剑,向我们冲杀了过来。 江田家族的忍者? 不可能!江田水没有这么快的行动,这时离凛色灰消失也就一个小时多点,江田水就算派出了忍者,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找到这里。 这些忍者是从哪里来的? 第五十章孤岛血战三 糟糕!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些忍者是江田家的敌对势力派出的,前来刺杀凛色灰,却不知为什么,被曲建国先得手了。然后这些忍者追杀曲建国,来到这座孤岛上,曲建国随即利用我们来对付忍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说曲建国本来就知道我在青岛港等着凛色灰,他只是故意表露出不知道我在青岛,然后算计好了我的动作 这也太夸张了吧,将我的行动算计的一点不误,而且利用时间差,正好让我和日本忍者相遇在孤岛上。 你妹的,羞恼的情绪立刻冲上了头,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落入别人圈套,看来以后要不,没有以后了。忍者不断的从地下冒出,总数已经超出三十个了。而且我用灵犀眼大概看了一遍,大部分是玄妙境的,有两个还是生死境。 操了,今天不拼命真就交待在这孤岛上了。 从我开始攻击以后,脑海虽然快速转动着,但手底下从未停顿,指风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着。但是距离太远,效果不是很好,大部分忍者都能用手中兵器挡下指风,而那两个生死境的忍者,任由指风攻击,他们则一个劲的向我们冲来。 说了这么多,也就在眨眼间,忍者还没有冲上来,我的十指已经酸痛无力,无法继续使用指风攻击了。**限制了元气的发挥,哪怕我现在的元气无比充沛,但是身体却始终是人类的**。 幸亏有蛊神的帮助,不然,我就像个程咬金一样,只有开门三斧,劈完后,就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吧。 我不再攻击,跟小龙叶远汇合在一处,暗自将蛊神调整到极限状态,精纯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全身各个部位,以供应接下来的生死搏杀。 忍者靠近了,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 正是时候,我大喝一声,早准备好的碎刃风暴立时发动,以我为中心的三十米范围内,凭空出现了无数碎刃,毫无规律的高速旋转,绞杀着其内的一切物体。 忍者们在没有防备之下猝然受袭,阵势大乱,几个造化境的忍者已经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眼见活不成了。而玄妙境的忍者,运气好的只是被碎刃划破了几处小伤口;运气不好的,也是深受重伤,有一个没有保护好要害,直接被一道碎刃划破了咽喉,立即回日本去找他们的天照大神诉说冤情了。 碎刃没有伤到生死境的那两个忍者头领,只是划破了几处衣物,他们应该也有着什么护身技能,我心下暗自一沉。 这一招碎刃风暴太棒了,尤其是对付体质较弱的日本小忍者。他们为了追求敏捷、速度、大多数都放弃了自身的防御,将体重控制在100斤左右,根本无法抵挡铺天盖地的碎刃。 我大概看了一眼,忍者们至少有三分之一躺在了地上,就算不死,也失去了攻击能力,剩下的,已经冲进了十米范围内。 “防御!”我大喝一声,将重新释放出去的‘元气探知’化为许多面小盾牌,围绕在了小龙和叶远面前,虽然匆忙之间释放出去的元气不多,但聊胜于无。 小龙早也开始‘画画’了,叶远则手握秀气小刀,冷静的盯着身前的忍者。 上次忍者们围攻曲建国,我就发现他们会在十米左右的范围内发动‘瞬移’,然后瞬间出现在敌人身边进行攻击。大喊一声,主要是提醒小龙和叶远,我倒是不怕。忍者们瞬移后出现的那一刹那,才会做出攻击动作,他们也是人,也是人类的**,哪怕‘瞬移’技能再神奇,他们现身攻击的那一刻,还是有一点做出攻击动作而出现的停顿。 这点就够了,在周身元气探知的感应下,我不会用眼去看,直接用元气去感应,这样神经反应速度比常人要快出三倍多。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至今为止,包括李别情都不知道。 元气探知主要是为御兽术服务的,可以方便吞噬周围的动物,李别情也有这个能力,但是她仅仅是将元气探知用在了警戒上。 我在‘圆梦’茶屋被火炮派人刺杀时,就领悟了元气探知的妙用,后来体内有了蛊神的帮助,更是如鱼得水,直接将反应速度提高到了三倍以上。 高手相斗,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变成了三念,这就是我没有苦练武功却能跟灵虚这般解脱境高手拼上一拼的关键之处,胜在了起点上。 果然,在十米处,最前面的忍者们纷纷消失,然后在我们的身前,短剑和忍者的身体同时出现。出现的那一刻,短剑已经刺来,而且不是一把,周围至少有八只短剑同时向我们刺来。 还好,元气盾阻延了他们一下,乘着这个空隙,我用元气刃划断了三个忍者的咽喉,而叶远的秀气小刀也化为一道寒芒,划断一个忍者的咽喉,然后顺势又将旁边另一个忍者开膛破肚。 小龙没有反击,只是挡住了几把短剑。 第一次正面对敌,我们占了优势,不但杀了五个忍者,而且震慑住了剩下的,使他们不敢贸然发动瞬移。 高个的忍者头领顿了顿,随后做了一个手势,剩下的十几个忍者开始围着我们快速旋转。 傻逼日本鬼子,等老子再来一次碎刃风暴,你们就等着死翘翘吧。 碎刃风暴完全属于精神类的群体攻击手段,不用肢体做任何动作,只需将元气释放出去,然后用心念发动就行。刚才第一次的碎刃风暴之所以有那般效果,就是我早早就开始准备,释放出去的元气也比较充沛。第二次匆忙释放出的元气不多,形成的元气盾没有挡住忍者的短剑,只是稍微阻延了下时间。 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小日本使劲转吧,他们转的时间越长,周围的元气就越充沛,下次的碎刃风暴威力就越大。 不好,我发现叶远和小龙的身体轻微的晃动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这是**阵,不要用眼睛看。”小龙突然闭上眼,大喝道。 自从战斗开始后,我的眼睛虽然没有闭起,但是对战场的把我,完全是靠元气来感应的。 原来小日本高速旋转,是一种诡异的阵势,用来扰乱对方的心神。 就在叶远和小龙闭上眼睛时,几个忍者又发动了瞬移,短剑从各个诡异的角度刺出,防不胜防。 不能固守了,我又一次催动了碎刃风暴,大喝一声:“防御好。”随之身形暴涨,左拳右掌,向着那两个生死境的忍者头领攻去。 在碎刃风暴的干扰下,叶远险险躲过几把短剑,抽空还攻出了一刀。但小龙就不行了,匆忙之间发动不了防御技能,只能靠着另一个天赋‘第六感知’险险躲过两次攻击,第三把却刺进了他的右臂。 同时,忍者们发动了全面攻势,将我们三个分割开来,各自为战。 我跟两个忍者头领纠缠在一起,他俩不正面跟我交锋,只是躲避着攻击,每当我反身救援小龙时,他俩又黏了上来,阻拦住我。这两个生死境的忍者似乎将所有能力都发展在了速度上,身形异常敏捷,我的元气刃无法锁定他们,而指风又破不了他们的防御。无奈,我只能抽空射出指风,帮着小龙减轻压力。 小龙只是在全面防御,在五个忍者的围攻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身形也越来越慢,如果不是靠着我的指风照应,早也抵挡不住了。 叶远也是一样,身上受了几剑,但是他每中一剑,手中的秀气小刀必能划破一个忍者的咽喉。在他这种舍身的换命招数下,周围的七八个忍者攻势也是一松,没有了刚开始那般紧迫。 叶远宁可硬受两剑,也没有发动过‘移形幻影’,我知道,他在等我,等我给他创造机会。 去年在爱心宠物医院,叶远就是关键时刻用‘移形幻影’重创王博,救下了小龙的性命。他之所以这时候没有发动天赋,就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举击杀那两个忍者头领。 擒贼先擒王,杀了不少忍者,但现在还有十几个忍者在不停的攻击,只有杀了两个忍者头领,才能解除危机。 可是,生死境的忍者,岂是那么好杀? 不能再等了,小龙已经血流如注,危在旦夕。 第五十一章大难不死 不能在等了,小龙已经坚持不住。 我控制蛊神加大对双腿的元气供应,发动碎刃风暴锁定围攻小龙的四个忍者,先救下他,然后大喝一声:“杀!”率先向个子略矮的忍者头领冲去。 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高个忍者头领离叶远近。 我高高跃起,左拳在超饱和状态下狠狠砸向矮个忍者头领。 矮子头领惯性的向后退去,而高个头领如原先那般战术,冲上来用短剑攻击我,照应矮子。 等的就是你上来! 我暗哼一声,准备已久的右掌挥砍而出,劈向高个子头领。同时,刚刚释放出不多的元气形成一面薄弱的盾牌,挡在了刺来的短剑前面。 刚刚释放出碎刃风暴支援小龙,在体外的元气根本就没有多少,虽然勉强形成了一面元气盾,但我知道它挡不住高个头领的短剑。 本来,右掌的元气刃完全能劈飞短剑,但我不能再顾前顾后了。 为了小龙能活着走出这个孤岛,我只能硬受这一剑。 高个头领见我竟然不顾刺来的短剑,一掌劈向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以命换命。 他稍微一愣,就在考虑是不是要撤回短剑时,叶远动了。 叶远苦苦坚持,就在等待这一刻。 高个头领没有撤回短剑,依旧刺向我的腹部。他空闲着的左臂挥了出来,似乎想用自己手臂来换我一命。就在这时,叶远消失了,下一秒,出现在了高个头领的身后,秀气小刀无声无息的刺入了他的后心。 他的短剑也穿过元气盾,刺入了我的小腹。 而我的元气刃,砍飞手臂后,直接将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高个头领的眼睛直盯着叶远,想不通叶远为什么也会遁术,而且,似乎在瞬移的同时,就可以做出攻击动作。 许久的预谋,跟叶远的默契配合,才一举击杀了这个忍者头领。如果我不拿出以命换命的架势,叶远不可能一举成功;叶远干扰不了高个头领的心神,我的元气刃也砍不到他的身体。 这就是完美配合,能将性命交在对方手里的配合,虽然我跟叶远都没有提前商量,但,这个结局,早也在我们想象之中。 这时,我最先击出的左拳才与赶回来的矮个忍者头领的短剑碰撞在了一起。 小腹受到重创,元气拳的威力大减,已经抵挡不住对方附带着大量内力的一剑,撞击后产生的巨大反震力将我击飞,软软的摔落在沙滩上。 小龙在碎刃风暴的支援下,逃出了包围圈,和叶远一同闪到我的身前,紧紧将我护住。 矮个头领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死透的高个头领,似乎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容易的死了。 就算在江湖道上,生死境的高手足可以威震一方,开山立派,何况是小日本那个岛国。一个生死境的高手死去,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间大事,震惊异能者群体的大事。 一时间,场面静悄悄的,忍者们聚在一起,用充满着仇恨的眼光瞪着我们三个,却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我的小腹受了高个头领附带着内力的一剑,已经拉伤了大片的肌肉和内腑。这种伤势虽然很重,但是在蛊神的滋补下,并不会致命,养上一两个月,便能痊愈。 现在大敌当前,我失去了战斗力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算勉强继续战斗,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同归于尽。 叶远发动‘移形幻影’后,已经力竭,再加上刚才中的那两剑,现在能站在我身前,已经是强自坚持了。 小龙更不用说,浑身上下无数伤口,在我身前站了这一会,脚下的沙滩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而他的双腿,也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跌倒在地。 对方矮个头领毫发无伤,还有七八个有攻击力的忍者,形势一面倒。如果忍者们再次发动攻击,我们三个说什么也抵挡不住。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没想到昨天还在国内耀武扬威,今天就要死在小日本手里。都是我的错,判断失误,甚至到了现在临死之际,我都没想明白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厮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连累了你们俩。”我挣扎着站起来,跟叶远和小龙并肩站在一起,愧疚的说。 “自从跟了你,我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不过大家能死在一起,也算是缘分。”小龙笑了笑,淡淡的说。 “可惜啊,我还没有泡上老板娘呢。” 叶远秀气的脸上有一点点遗憾,他抬起手臂搭在我的肩膀,然后小龙也环抱着我,三个人就这么相互依靠的站着。 “到了地狱,我会为你们死上一次,就当还账。”我看了看叶远,又看了看小龙,突然想哭了,不是害怕,而是感动。 “地狱还能死吗?死后如果到了天堂你不是又占便宜了?”小龙拍了两下我的后背,故意开玩笑说。 “不管去了哪,我们三兄弟同生共死。**小日本,来吧,看看你们有几个给老子们陪葬。”叶远突然冲着忍者们大吼道。 他秀气的脸色上带着一丝决然,狠戾。 叶远还有一战之力,如果在大陆上,他完全能逃得了,只可惜这里是荒岛,孤立无援,退无可退。 矮个头领摆了摆手,忍者们缓缓逼了上来,并不着急,似乎在他们眼里,我们三个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叶远的秀气小刀从袖口露了出来,而我,自从倒在沙滩上后,元气就源源不断的从身体内释放而出、不计后果的倾泻而出,能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也算赚了。 就在忍者们要发动攻击时,突然从一侧的椰树林中传出一声沉闷的枪响,‘嗵’一声,只是刚刚听到声音,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忍者已经被爆了头,血肉脑浆四散开来,有些竟然淋在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转头望去,只见树林外,站着一个黑衣枪手,手持一把awp瞄准着忍者们。距离很远,但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介琛,当日在落雁滩树林里时,他就如杀神般举枪对着我。 江湖人如果抛了面子用起狙击枪来,会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像介琛、小时、王博这种高手。介琛自身实力不错,尤其是一枪在手的时候,战斗力暴涨好几倍,就算是我被他提前锁定后,也躲不开那颗慑人的金属子弹。 不单单是介琛,四周海水中浮上了许多人,缓缓的向我们包抄过来。曲建国、梦萱、王博、还有些在日本海门分舵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江湖人,一个个笑嘻嘻的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死在江湖人的手里,总比死在小日本那里要好得多。 忍者们紧紧围成了一团,慌张的看着四周,目光中散透着绝望的眼神。 曲建国走上前来,毫不戒备的走到我面前,笑着说:“方门主,我们来迟了。” “来迟了?还是看戏看厌了?”我嘴角一撇,讥讽道。 “呵呵,你们兄弟情深,确实很让我感触。不管怎么说,来了就是好事,不是吗?”曲建国没有否认,四方四正的脸颊上一副诚恳的神情。 看来今天死不了了,曲建国既然用这种神态跟我说话,就说明那个电话所言不虚,他不想杀我,只是要谋取些别的利益。 我笑了笑,随即说道:“来了就好。” “哈哈,方门主果然是一代枭雄,得友如此,曲某也算没有白费心思。方门主,你先下去疗伤吧,这些杂碎留给我们处理。”曲建国哈哈大笑,豪爽的说道。 “下去?”我怀疑他是不是让我去地狱疗伤。 “呵呵,小梦,你带方门主回家吧,顺道参观下。”曲建国回头对梦萱说。 梦萱笑了笑,走过来对我微微一点头,说道:“方门主,请。” “女士优先。”我开了句玩笑,尼玛要下地狱,你也得给我领路不是? 梦萱也不多说,领着我们三个向那片椰树林走去。 曲建国带领着一众手下,已经将忍者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人数上站着优势,而且远处又有介琛的火力支援,收拾这些被我们耗去多半内力的忍者,自然是不成问题。 我看曲建国的意思,似乎要将这些忍者一网打尽,一个都不留。 回家? 杀人灭口? 江湖道上鼎鼎有名的叛逆子、非主流偶像领袖、海门叛徒、被多方势力追杀的曲建国,到底想干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 我嘴角歪了歪,看着前面梦萱浑圆紧凑的臀部,以及芊细的腰肢扭动出的完美曲线,笑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五十二章巧合7000票加更 梦萱叫了两个帮手,架着我和小龙慢慢向树林里走去。 曲建国说让梦萱先带着我们回家,那么这座孤岛应该是他的一处藏身点,只是荒岛方圆不足一里,他的家在哪里? 走入树林后,在一处凸起的石壁处,梦萱掏出手机,拨了几下。过了一会,只听从地下传来一阵隐隐的机械传动声,还有些微微的震感,然后石壁缓缓的向旁边挪动了一米,让出一个黑暗且幽静的甬道直通地底,看不到尽头。 果然在地下。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在甬道中,没有灯光,在元气探知的感应下,四壁光滑平整,脚下整齐的石板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梦萱很熟悉这里的环境,熟练而灵巧的在前面带着路。 在黑暗中,我们似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过无数交叉口后,来到一个大厅中。 我起先还在默默的记着道路,但是左转右转一阵折腾,完全晕头转向了,直到这间大厅,我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小龙跟叶远也是一样,没有想到这座孤岛内部,竟然是别有洞天。 大厅有几盏暗黄的自明灯照着,隐约可以看见有许多间小石屋,门口还挂着牌子,上面写着调配室、卫生间、娱乐间、武器库、厨房、医疗室等等。 梦萱转过头来,笑了声,露出一截可爱的小虎牙,说:“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家,怎么样?” “很让人惊讶,要在石壁中开凿出这么一片空间,很不容易。”我咽了咽口水,承认说。 我确实被震惊了,先不说海底的压力、岛屿内部的岩层结构这些深奥的技术指标,孤岛上没有机械以及顺手的工具材料,光用人工开凿,少了百年决定办不成这件事。 “海门的前辈们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慢慢开辟了这些大海之中的落脚点,我们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走吧,我看你伤势挺重的,先去消消毒止止血再说。”梦萱说着走向那间医疗室。 在蛊神的帮助下,伤口早也凝结了,只是内部的破损得慢慢滋补恢复。但我很想看看这间医疗室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就跟着梦萱走了过去。 医疗室差不多二十平米左右,有两排货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甚至在墙角处,还有两张病床。如果不知道这里是海底的话,我还以为进了一家私人诊所呢。 梦萱让我跟小龙躺在病床上,她熟练的处理着伤口,看样子平时没少做这些事情。我不明白,按她的地位来说,以前是上海帮的大姐,现在也是曲建国的夫人,怎么会经常干这些事? 梦萱拿着棉球清洗着伤口,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以前带着几个兄弟在日本打拼时,难免会受伤,那时候条件不好,没钱去医院,我只能亲手去处理一些不太严重的伤势。” “嗯先有上海帮还是先有海门?”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海门已知的历史就有五百多年,上海帮是近十几年才崛起的,我这么问,意思是她先混上海帮才加入海门,还是特意从海门赶去日本,发展上海帮的。这个问题比较隐晦,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所以才这么隐晦的问。 梦萱听懂了我的意思,她没有犹豫,直接回答说:“在最艰难的时刻,海哥帮助了上海帮,我也是那时才认识他的。” “哦。”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梦萱提起曲建国时的表情很幸福,我猜测他们感情很好。 “你们俩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这点伤多休息就能恢复了。”梦萱用纱布裹上伤口后,站起身来说。 小腹被深深的刺了一剑,虽然没有洞穿,但附带着的内力已经拉伤了大面积的内腑。当然,这些梦萱并不知道,她只是从外表的伤口判断的。我也没有说什么,缓缓翻起身来,尽量不要扯动到小腹的伤势,对她道了声谢。 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在以前被这么一刺,就算能保住命,我肯定要在病床上休息大半年。但是现在却感觉体内除了有点拉裂的疼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影响。 被蛊神强化过的身体有这么强悍吗?自从上次被王博一拳打碎五脏六腑后,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复原后的内腑跟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出了问题,却说不出来。 小龙的伤势较重,全身上下有七八道剑伤,每一道都很深,刚躺上病床就昏了过去,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 梦萱处理好伤口后,就给他吊上了一大瓶葡萄糖。 我看着小龙惨白的表情,再想想刚才他跟叶远站在我身前,挡住忍者的那场景,不由一阵感动。 小龙自从亮明身份后,就跟我处于一种尴尬的处境中,没有了以前那么亲密,但是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可以值得托付性命的。 “让他先休息吧,家里没有血库,只能慢慢复原了。”梦萱略带歉意的一点头,又借着说:“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今天的主角。” 主角? 叶远扶着我跟在梦萱身后,出了医疗室,径直往对面的一间小石屋走去,门口挂着张牌子:客房一。 虽然名为客房,但房门却从外面反锁着,倒像个牢房。梦萱打开门后自己没有进去,而是推开门站在一边,做个请的手势。 请君入瓮?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走了进去。救人没有成功,反倒把自己搭了进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跟叶远进房后,梦萱只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并没有听见上锁的声音。 这间客房格局跟医疗室差不多,只是摆设不一样,两张钢丝床中间摆着张老式木桌,没有丝毫装饰品的石墙上挂着一面圆镜,门口有个木架子上放着洗手盆,晃眼一看,我还以为进了八十年代的国营旅社。 床上坐着一个女孩,见我们进屋后,她立马站起身来。 正是凛色灰。 “方”凛色灰一见是我,喊了一声稚嫩的中文,扑了过来。 尼玛,不要过来!我看着她激动的身影,不由一阵叫苦,老子还有伤呢。 凛色灰‘狠狠’的扑进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妹啊,体内刚刚有些定型的伤口又撕裂开了,一阵绞痛,我呲牙咧嘴的半搂着凛色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弱小心灵,还是在安慰我饱受创伤的残身破体。 “方君,谢你救我。”凛色灰抬起头,费力的说了一句中文。 “你会说中文了?”我吃惊的问道。 “是的,这段时。间我。学。”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虽然很不标准,但最起码能明白大概意思了。 我有些感动,她学习中文为了什么,谁都清楚。 “坐下说吧。”我拉着凛色灰的小手,往床边走去。刚才那一阵绞痛已经让我浑身无力,叶远这王八蛋却不知道过来扶一扶,站在一旁当个没事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你有事?”凛色灰这才发现不太对劲,扶住我问。 “没事,坐坐就好了。”我紧赶两步,坐在床上后,才减轻了身体对伤口的压力,缓了口气说。 凛色灰关切的看着我,在我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拉着哭腔说:“是不为我这样?” “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慌忙抓住了她如挠痒痒般的小手,安慰说。 “哇是我。坏。”凛色灰又张开嘴哭了起来。 哎,我长叹一声,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爱哭啊,本来就一堆女人搞得我火烧眉毛,现在又多出一个萝莉来。这下可好,以后得担负起保姆、男佣二合一的职责。 “没事啦,乖,我真的没事,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轻轻抱过她坐在腿上,问道。 听完凛色灰蹩脚的中文讲述,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并不是曲建国挟持了凛色灰,而是日本忍者。凛色灰来中国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在日本上流社会传开了。 那些忍者凛色灰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个势力的,在日本海时,凛色灰乘坐的那艘商船由军舰保护着,忍者们不好下手,一直到了中国近海,这座孤岛附近时,才暴起发难,跟船上的保卫人员厮杀起来。 就在关键时刻,曲建国恰巧经过这里,杀退了劫持凛色灰的忍者。 当然,凛色灰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进来时被蒙上了双眼,而且不让她随意行动。 巧合吗? 看来曲建国也非常喜欢逗小女孩玩。 抱歉大家下午六点左右来看 卡文啦,下午更新。写出来两千字自己都不满意,删了重新来。 第五十三章我的海上 我不认为这次计划是曲建国一手策划的,因为变数太多。大海茫茫,我是否能找到这座孤岛、是否能在日本忍者到来之前赶到、以及与日本忍者的厮杀等等,这些因素缺一不可。如果曲建国真的能将这么多因素综合考虑在一起,设下这个局的话,他将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远胜蓝翁、灵虚等人。 又跟凛色灰聊了聊日本的事情,梦萱来了,她请我们去会客厅一叙。 是到谈判的时候了,这时的江田水估计正在暴走的边缘,如果引来他的疯狂举动,我和曲建国都得不偿失。刚才我就试图给江田水打电话通知一声,却不料在这里手机没有信号,只能作罢。 会客室也在这个大厅中,很简易,一长条单人沙发围绕在四周,曲建国、王博、介琛都在,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汉子身上带着些伤,应该是刚才跟忍者们打斗时留下的。 在曲建国的右首,我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火炮。 他满面红光,精神貌似很好,脸颊有几道被碎刃划过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他坐在沙发上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没有说话,身上似乎隐隐有些元气的波动。 火炮在这里,那么我们在青岛的那次相逢确实是偶遇,青岛以前是佛门甚山寺的地盘,曲建国一行人不敢张扬,只能让火炮留在那间不起眼的小院中养伤。 这样说来,他们之间一直有联系,而且在日本曲建国在危险之中也要把火炮带走可以看出,他很重视火炮。 曲建国也算是一代枭雄,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火炮?又是基情吗?感觉曲建国很正常啊。我带着疑问,不做声的坐在了一张空着的沙发上,等着曲建国开口。 等我和叶远落座后,曲建国哈哈一声大笑,说道:“方门主,上面的忍者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呢?”我讽刺道。 “我觉得啊,你是应该谢谢我,最起码救下了江田美子小姐。”曲建国大言不惭的说。 “救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冷哼说。 “哈哈,明人之前不说暗话,我先给你解释下这件事情的始末,然后你再考虑是不是应该谢我。”他说着就将凌晨开始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曲建国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他在日本的内线打听到凛色灰今天凌晨要来中国,于是便想劫持了凛色灰,引我来这里谈判。早上,他们在离孤岛不远的航道上潜伏着,没想到尾随而后的另一方日本忍者先发动了攻击,于是曲建国坐山观虎斗,等商船护卫不敌时,才以路过为名,救下了凛色灰。 在回来的途中,曲建国给我打了那个电话,然后将小型商船弄沉,回到了这处基地。 后来就是我跟叶远、小龙三人登岛,这里是海门在大海上的基地,岛上的一切自然在他们监控之中,他怕那艘快艇会引来忍者,便利用机关将快艇藏在了沙滩下,然后正准备联系我们时,却发现大量忍者正从水下潜来。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场厮杀。曲建国故伎重演,坐山观虎斗,等我们跟忍者两败俱伤时,他才出来收拾残局,一来可以将忍者尽数控制住,以免暴露基地;二来则是损耗我们的实力,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听完曲建国的叙述,我对事情的过程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次真的是巧合,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对于我来说便是坏事。如今我们三个战斗力基本等于零,而且还有凛色灰被他控制着,确实不利于谈判。 谈判的内容嘛,老生常谈,还是合作。 曲建国目前被多方势力通缉,他除非一辈子呆在海上,不然,无论去中国大陆,还是日本都会面临抓捕,更不要谈什么做生意,发展自己实力了。他之所以引我来孤岛谈判,就是因为除了佛门,中日两国政府的通缉我都能从中周旋,就像日本政府通缉我一样,虽然通缉令还在,但实质上并没有影响。 说实话,如果没有凛色灰这茬子事,我根本不会冒险来海上跟他谈判。而他,也不敢去金城找我。在没有迫胁的前提下,我不介意将他杀了斩草除根。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管处于什么目的,救下凛色灰就等于帮了我大忙。我跟日本江田家族的合作,唯一的根本就是凛色灰,如果她死了,不但谈不上什么合作,反而会引来江田水的仇恨。 “对大家都有利,也没必要谁谢谁了,谈谈你的计划吧。”我淡淡的说。既然确定了他有求于我,更不会杀我后,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帮帮他没什么,关键是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相互合作,你帮我解除几方势力的通缉,我帮你办事。”曲建国胸有成竹的说。 “办事?你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能帮办什么事?”我故意贬低他的身份,已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不过这也是实话,曲建国现在就像是个流匪一样,虽然一众人实力不错,但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我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佛门,如果真干起来,他们这点武力对大局不会起到什么影响;办些小事,我有米虫、叶远、小时、悟空这几个帮手,也用不着他。 这次真的是大意了,没有想到曲建国会插一脚进来,如果把米虫、悟空都叫来,结局也许会是全歼曲建国一众人。 “呵呵,你觉得这处基地怎么样?”曲建国话锋一变,突兀的问道。 “巧夺天工,但是毫无用处。”我无所谓的说,除了当海盗,这座深埋在海底的落脚点能有什么用? “在你的立场来看,确实没有用处,但是对我来说,用处却很多。你想想,在这片大海上,如果有千百个这样的基地,会是怎样一个效果?”曲建国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我问。 千百个?对于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来说,这些个基地就是最好的补给点,可是对我这种旱鸭子来说,一个跟一百个没有一点区别。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五百年前海门建立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称霸海洋。这些年来,有无数的先辈们默默的在海洋上拼搏着,无奈,由于技术的落后,始终不能完成这个梦想。于是,海门的先辈们想出一个办法,既然造不出可以远航的船,那么我们就多造些基地来补给,将浩淼的大海分割成一片一片,然后用这些点连接起来,形成一张大网。在这个网内,我们可以随意补给、修整、甚至攻击敌人。”曲建国站了起来,在不大的会客厅里滔滔不绝的介绍说:“这个计划,有个霸道的名字,叫我的海!几百年来,海门一直努力着,现在基本上已经将中国近海连通在了一起,海门的人要办事,就算是骑个摩托艇,也能从南海一直骑到渤海。” “幼稚,现在的高科技手段,随便一艘中型商船就可以将航行数千海里,你们这么做值得吗?”话虽如此,内心却被他们这个幼稚而磅礴的计划给吓住了,这得多少人,多少年的努力才可以做到。 “确实很幼稚,当初想出这个计划的先辈,是元朝人。谁也想不到,如今的科学技术发展的这么快,短短几百年,已经可以载人上月球了。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停止计划,就是因为既然我们走不出去,那么就用来控制、防御。你知不知道,海门在二战时期炸沉了多少外国侵略者的军舰?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是在我们海门人的心里,这些都是荣耀,永远也不会忘记。”曲建国神情激动的说, “炸沉?”我不由惊呼了出来,不敢相信如今动辄上万吨排水量的钢铁军舰,海门在没有强力武器时,是如何炸沉的。 “你不相信?现在只要经过这座孤岛的船只,无论是商船也好,军舰也好,甚至是航母,我都有把握去炸沉它,你信不信?”曲建国转头凝视着我,沉声问道。 “异能?”我不确定的问。 “有一部分,也不全是。真正的海门人,在大海里就如在陆地上行走一般自由,再配合上一些高科技产品,炸沉航母并不是夸夸之谈。这也就是美国航母不敢靠近中国近海的缘故。”曲建国挥着手,站直了身子说。 这一刻,他不再是个流匪海盗,一言一行都散发着海上霸主的气势。 “不是怕中国的贰炮部队吗?”这是我在军事论坛上看来的消息,中国贰炮相当强大,就连美帝这种世界霸主也不敢轻举妄动。 “中国与美国的科技如何?”曲建国眯着眼问我。 “自然是不如美国。”这个我承认,有人说两国相差三十年,有人说五十年,但不管多少年,现下都无法跟对方抗衡。 第五十四章我的海下 “既然不如,谁告诉你说美国航母就防御不了中国的导弹?矛与盾的纠缠,从来就没有过结论。1960年美国罗斯福号航母靠近台海后无故退去;1996年小鹰号在东海演习,演习第一天就退出第二岛链,这些都是海门的杰作。在我的海内,不容许任何外国势力耀武扬威。”曲建国傲然说道。 “这么夸张?那这些事情政府知道吗?”我被曲建国庄严肃穆的表情给打动了,也相信了他的话,只是不明白这种大事,为什么社会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政府有过几次察觉,但是被我们提早掩盖住了。”曲建国回答说。 “但是这些只是海门以前的荣耀,现在根本就跟你没关系。”我故意提醒,他现在只是个海门叛徒。 “忘了向你介绍,我就是这个计划的全权负责人,江湖上称为掌舵。再说海门并不是全部都投向了佛门,最起码,海上的力量大部分由我控制着。”曲建国幽幽的说。 原来是如此,以前就听花叶介绍曲建国是海门掌舵,我还以为掌舵就是掌门人呢。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承认曲建国有谈判的资格,甚至,他有跟政府谈判的资格。 海门数百年沉淀下来的这些基业,确实很伟大。 “海门与佛门的事情你不用管,先帮我解决国内和日本的通缉令。”曲建国说。 “我不明白,你拿这些去跟政府谈判,获得的好处会更多。”我不解的问。 “你认为政府会将这些资源交给一个私人去掌管?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形势来维持这个计划,比如防止国内私人的购岛行为、油田的勘探之类,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也是我做毒品生意的目的,毒品利润大,来钱快,为了这片海,我不得不如此。”曲建国说完,有些沉重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似乎是想得到我的理解。 江湖道,上千年的江湖道,这就是他们的实力! 当年接触沈家时,我就惊叹于他们的资金实力,竟然能影响到国家的经济命脉。现在我才发现,江湖八大品没有一个好相处的,上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东西,确实浑厚无比,如果换到其他大洲,完全可以支撑起一个拥有完整主权的国家。 “你能为我做什么?”感叹归感叹,自己的利益还是要争取的。刚开始谈判时,我认为曲建国是想跟着我混,但现在看来,我真的吃不下这么一大片肥肉。人得有自知之明,既然吃不下肥肉,喝几口汤也不错。 “听说你在国内吞并了沈家,又跟米盟、日本江田家勾勾搭搭,想必以后会发展商业,如此大的商业计划,中国大陆自然是满足不了你。要想发展到国外,怎么能缺少得了海门的配合呢?”曲建国笑着说。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建立大联盟的事情只是我跟灵虚,米虫私下谈了谈,甚至连沈倩倩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就能猜出来,这一点,我不得不服。 曲建国岁数不大,从曲建华来算他最多也就四十岁左右,可眼光、谋略,以及对大局观的掌握,已经跟那些老妖怪们不相上下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我缓缓站了起来,严肃的问。 “是关于火炮的事吧。”曲建国看了一眼火炮,笑着说。 “你错了,我只想知道你费心巴力也要把这个计划进行下去,到底为什么?”我沉声问道,这个问题他不给一个满意的解释,我没法信任他。 我的海?! 这个计划很宏伟,很磅礴大气。但在现代社会来说,付出太大,却得不到相应的好处。我理解曲建国的处境,如今他掌握着这些资源,足以威胁到政府,他既要掩饰这个计划的存在,还要用心去发展、扩大,确实不容易。 他为什么要苦苦坚持下去?甚至不惜与海门闹翻! “你可以看成是一个理想,一个对前辈们坚持数百年的尊重。我希望有一天,这片海,真正的变成我的海。”他严肃的回答我说。 协议达成后,我本要马上离去,但曲建国建议说晚上走最好,现在海面上有无数的忍者,不要暴露了基地的所在。于是,我用基地内的卫星电话联系到了江田水,告诉他凛色灰没事,等我完事了再给他解释。 这时离凛色灰失踪已经半天时间了,必须先安安他的心,以免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 随后,曲建国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又带我参观了基地内部的核心构造。 上面那一层大厅只是这个基地的休息区,我跟着曲建国又往下面走去,经过一个小广场,这里有轨道车、起吊机和地磅之类的器件,看上去是用处装卸各种货物的区域,另一边是一个宽敞的储存区,整齐有序的放着面粉、菜蔬以及各式生活用品。 再往下,则是基地核心区域,小型维修机床、配件库、以及各种用途的简易楼梯,在那一层钢架之上,架着许多巨大的油料罐,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油料,但是只看体积,就足以让一艘大型轮船起航了。 我们没有再往下走,而是站在楼梯边往下看去,只见一条人工开凿的水道在底部缓缓流淌着,上面停靠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潜水器,甚至还有一艘老式的小型潜艇。 “下面是水道出口,有三十多米高,足以驶进一艘常规潜艇了。水道的用途在于发动攻击,可惜近五十年来,没有打开过。”曲建国讲解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为了对应末日而建的。”我震惊于基地内部的构造,故意开个玩笑纾解下自己的紧张的情绪。 “通风口无法完美解决,不然这个基地真的能让三百人生活一年。”曲建国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的基地有多少?”这个问题很敏感,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曲建国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直接,稍微顿了顿说:“大概有八十多个,不过有一部分由海门那些老古董控制着。过段时间稳定了后,我就逐步把它们收回来。”曲建国看着下面的水道,若有所思的说。 “你跟海门到底是怎么了?按说你在海门内地位如此特殊,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的。”既然他愿意说,我便继续问下去,多知道些秘密总没有坏处。 “理念不同而已,他们认为佛门的赢面大,而我却觉得佛门赢不了。”曲建国淡淡的说。 “为什么?”我又问。 “佛门背后的实力确实很强,而且政府最大的弱点就是意见不统一,官员们的出发点也不一样。但是现在的社会是个自由、民主的社会,封建社会那种君王制根本行不通,也不会成功的,你有时间去看看社会学,就知道佛门是不可能成功的。”他看了我一眼,话锋一变,又说:“当然,改朝换代这种事情牵扯到的变数很多,到底结果会如何,谁也不敢确定,我只是猜测而已。” “是啊,不管世界怎么变化,我们只需抓住机遇,不断壮大起来,到时就算佛门坐上了王座,我们也有跟他对话的资格。”我特意将‘我们’这个词说的重一些。 曲建国淡淡一笑,说:“我倒没有想那么远,以前,我很不懂事,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叛逆。可是自从接触到海门后,我才被它的底蕴所打动,收敛住了自己性格,并且愿意为它付出一切。现在,我只想让这片海、这群人继续这样存在下去,不受外界干扰。” 这句话我深以为然,沈倩倩就是这样,以前无忧无虑时愤世骇俗,希望将沈家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粉碎,还之于民。可正当她坐上家主之位后,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改变自己性格,继续套上枷锁,为这个腐朽而庞大的家族继续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到独善其身。世界,就是一张大网,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张网上的结点,互相关联着,谁也摆脱不开。我跟曲建国是两个距离很遥远的结点,但通过曲建华、米拉、火炮等等这些个结点后,偶然却又必然的交织在了一起。 这张网,叫做命运。 曲建国想拥有‘我的海’,便是亲手绘制一张网、掌控一张网。在这个网内,他就是主宰,主宰命运的人,或者是神。 一时间,豪兴大发,我也要绘制这样一张网,这张网的第一个结点,就从大联盟开始。 第五十五章火炮的秘密 “火炮想见见你。”回去的时候,曲建国突然说。 火炮?从青岛偶遇后,我已经想通了,没必要纠结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仇恨之中。这次虽然又见到了他,但是我并不想跟他接触。不过这话从曲建国嘴里说出来就有了别的意味,火炮要见我,为什么不自己来找,而是让曲建国传达? “你有想法?”体内的伤口正在恢复中,我走路很慢,曲建国轻轻的一边托着我的身体。 “呵呵,以后我们需要经常沟通,我想把火炮派过去保持联络,你们老熟人,想必会配合的很好。”曲建国笑了笑,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们中间是需要个人相互传达消息,但不能是他。”我摇头坚决反对。那么多过往恩怨在里面,以后如果天天见面,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你先去跟他聊聊再决定。”曲建国坚持说。 看他那不自然的表情,我心想这中间也许还有着猫腻。 曲建国将我送到一间小屋门口后,就笑着离去了,我尴尬的楞了几秒钟,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王绪岚,看来最近生活环境不错,她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自信,安逸的神情,皮肤也没有了那种油腻的烟气味,白皙亮丽。 她看见门外站的是我,楞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退了两步,尴尬的拉开门。 这间房要比凛色灰住的那间会客室大上许多,摆设依旧很简单,两张钢丝床并在一起,床上两个红艳艳的枕头、一张被子,床头还贴了一张她跟火炮的婚纱照,微微透露着一丝平淡而温馨的气氛。 火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我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字:“请。” “请个毛,有屁快放。”我冷冷的哼了一句,掏出香烟点上一支狠吸了起来。 我的定力还是不够,如果换成沈老爷子,或者是蓝翁,严大鹏之类的,一定会坐下来客套两句,然后看对方要说什么,自己能不能从中间得到好处。可是我不行,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中,浑身不自在,似乎这间屋里的空气都跟外面不一样似得。 “坐一会吧。”王绪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来了一杯热茶,递给我说。 你妹,我竟然有点不敢,或者是不愿意对视她的眼睛,不自然的接过茶杯,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木椅上。 接过茶杯时,不经意触到了王绪岚的手指,一阵异样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尼玛,犯贱。我低着头看着茶杯,暗骂了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以前就没有处理好跟王绪岚的关系,我现在还是处理不好,懊恼、失望、嫉妒、以及不甘心的情绪左右着我,不能自拔。当然,我并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只觉得结局本不应该是这样。 也许,上次杀了火炮,会舒服一点吧,我这样想着。 “你上次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现在怎么还是这副表情?”王绪岚站在我面前,有些刁蛮的问我。 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可能是经常不出去,随意的踏着一双小巧的塑料拖鞋,白皙粉嫩的小脚丫俏生生的露在外面,时不时的还动两下 我急忙抬起头,看着火炮没好气的问:“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很忙。” “我想回金城。”火炮倒也干脆,很直接的说了出来,语气中没有祈求,没有曲意奉承,似乎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天一样。 “你想回就回,我拦着你了?”我冷笑一声,见过脸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他洗白身份? 火炮在爱心宠物医院制毒贩毒的事件曝光后,他的祖宗八代都被金城政府挖出来清洗一遍,据说通缉令的级别还很高,我也没有管。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能求到我头上,貌似还很理所当然似得。 “你知道,我还被通缉着,没办法回去。”火炮这才换了一种口气,软软的说。 没等我说什么,王绪岚倒是先开口了,她略带俏皮的说:“为了我行不行?我不喜欢住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这成什么世道了?我真想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学姐、我的暧昧女老板了,你他妈是别人的老婆!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我的素质不容许做出这般没风范的事。 “我不会再帮你们。”我淡淡的说了句,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等等。”火炮拦住我,又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曲建国会看重我?” “不想。”我漠然的摇摇头。 我以前是很想知道,但是现在不想了,身边的事情太多,需要关心的人也太多,我不想为曾经的仇人去浪费一点点心思。 “我知道九龙扳指的秘密。”火炮抢着开口说。 九龙扳指? 又是九龙扳指,他妈的九龙扳指是神物,什么时候变成街机了?随便拉出来个阿猫阿狗的都能说上两句? 天行怪给我九龙扳指的秘密还没有解开,又是龙宇航私吞的红货是九龙扳指,再后来,灵虚告诉我九龙扳指一共有九个。现在,火炮这个俗世人也要来凑个热闹? “你现在也喜欢看神话小说了?”我讽刺了他一句,缓缓往门外走去。 “你听完行不行?听完后,你如果还不信,就杀了我,然后带王绪岚出去吧,在这种地方呆着,生不如死。”火炮大吼道。 我停下了脚步,越发对他厌恶起来,讨厌这种拿女人说事的男人。 “说吧。”我转过头,盯着火炮说。 王绪岚站在火炮身边,双眼有些通红,怒视着我,似乎不想自己的男人这么委屈。 委屈?老子在圆梦茶屋被刺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到底谁委屈?这一刻,王绪岚的动作又激起了我心中那股止不住的戾气,恨不得挥手劈了火炮。 这股戾气我很早就发现了,它似乎是性格的一部分,但是又不像,会在受到委屈、打击等等的情况下出现,完全不受控制,就好像那种野兽在生死之间一样,会拼命的去反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咬下对方一口血肉。以前,我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只是以为自己还不够成熟而已。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后,那股戾气还是没有消失,在某个受到刺激的时间段就会出来转悠一圈,好似在提醒我,它还存在着。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它一直左右着我的情绪,让我有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反应,就像人们常说的缺根筋一样,打死不回头。 “你还记得我家是哪的吗?”火炮又问我说。 “不记得。”我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压抑住那股戾气说。 火炮老家是云南的,以前还总是跟我吹牛说云南有多好,风光有多美。我记得那时只要他一提这个话题,我一句话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云南好你来金城干毛啊,滚。 “呵呵。”火炮苦笑了声,又说:“我家在云南幕山中,属于横断山脉的深处,那里是国家原始森林保护区,很少有人去的。” 幕山?我怎么感觉好熟悉,貌似什么时候听说过一样。 “以前就听父亲说过,我们李家是古老家族的守墓人,千百年来守护什么大人物的墓地,说等我长大后回去继续完成使命。当时我还以为父亲开玩笑呢。直到那年犯事,我逃回老家后,才从父亲那里得到了证实。我家守护的那块墓地叫龙墓,听说里面有一个扳指很重要,叫九龙扳指,父亲还带我去看过,在一处很深的山林中,很隐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可惜有狼群盘踞在那里,我们不敢靠近” 尼玛! 我惊跳了起来,跃过去抓住火炮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是不是有一只很高大的白色狼王?” “你怎么知道?”火炮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支支吾吾的问。 靠! 我说幕山这个地名怎么这么熟悉,原来那趟云南之行,米虫半路下车逃进山林的那座山,就是幕山。 我松开火炮,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火炮说的隐秘山林,不正是我跟馒头抓到白狼王的那处古墓吗!馒头至今还在那里解决着与白狼王的灵魂契约呢,上次听李别情说馒头在一处墓地里迷了路,出不来 不可能,不可能是巧合。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但是三次四次就是必然。 遇到李别情可以是巧合、李别情要杀老板娘雪莲花也可以是巧合、蓝翁特别关照我可以是巧合,但是这次呢!跟车门中人在火车上起了冲突,是因为花叶抢了我的九龙扳指引起的,米虫和米拉正好又在车上,而且偏偏会在幕山下车,又偏偏在火炮家守护的墓地抓到了白狼王,这些都是巧合吗? 打死我也不信! 幕后的那个黑手到底是谁? 重要提醒20点以前看过今天章节的 今天码昏了头,三章上传的重复了,有点乱,请重新看一遍,抱歉! 第五十六章必然因素 当天晚上天色刚抹黑,曲建国就送我们回到了青岛市,我们没有停留,叶远去开回悍马,曲建国又安排了一辆越野车,连夜往金城赶去。除了带回凛色灰外,火炮和王绪岚也跟来了,当然,他们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曲建国另外派了个代表,叫做陈炼,玄妙境巅峰的海门人,实力跟叶远差不多。 说来说去,火炮之所以告诉我幕山古墓的事,还是曲建国授意的,说是见面礼,让我不要将以前的冲突矛盾放在心上。火炮那年知道自己家族的秘密后,就想着盗墓取出那枚九龙扳指,大发一笔。于是他去了广州,机缘巧合下认识马奶干,然后将九龙扳指的事告知了对方。 马奶干也不敢做主,就将火炮引见给了曲建国。 蛇门比较混乱,内部几个大佬谁也不服谁,各自为战,马奶干虽然出身自蛇门,但是却跟着海门的曲建国混。马奶干和火炮没想到曲建国得知九龙扳指的秘密后,并不动心,只是将火炮收留了下来。后来曲建国做起毒品生意,自然不会忘了老家金城的市场,所以才派同为金城人的火炮和马奶干投奔沈家,意图借着沈家的照拂,安稳的发展毒品买卖。 在金城,沈家实力要比曲家强上许多,但是曲家靠着曲建国这个存在,往往不把沈家看在眼里,在一些招标会及发展规划上,两家都是竞争对手。那晚火炮他们在西部钱柜ktv打架,正是做给沈家看的,只是曲建华不知道而已。 听完火炮的叙述,我才领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一说,所有的事情,都有必然的因素存在。比如今天在大街上碰见了一个老同学,双方都感觉很巧,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两人在大学的共同经历、对这个城市的喜爱、以及志趣相投等等都潜移默化的造成了这次偶遇的必然因素。 那么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么多巧合,它的必然因素是什么?在哪里? 曲建国不看重九龙扳指的想法我能理解,他并不知道九龙扳指一共有九个,以为火炮所言也只是市井流传而已,顺手送给我还能有个人情。当然,火炮所说的古墓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九龙扳指,就算有,或许也是假的。 我似乎跟云南这个地方很有缘,馒头需要我去帮他解除与白狼王的灵魂契约、小时需要我帮他查出杀害父母的真凶、而现在,又有了火炮家守墓这件事,看来是真要去云南一趟了。 小龙还是昏迷着,不过我用内力检查过后,发现他的体质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失血过多,但没有危及到性命,所以我决定连夜赶回金城再治疗,以免夜长梦多出意外。 昨天在孤岛上,一举杀了三十多个忍者,而且还有两个是生死境的,这件事如果放在江湖道上,基本就等于灭了一个小门派。在现下的和平年代里,这事情放在哪里都是一件大事,何况是日本那个弹丸小国。 那些忍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我们不清楚他们属于日本的哪方势力。但是一口气能派出三十多个忍者,想必也是跟江田家族差不离的大人物。 曲建国提醒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身边多带人。虽然在孤岛上将忍者杀了个干净,但是对方应该能想得到,在中国关心凛色灰,并且有实力全歼一队忍者的人是谁。刚才我给江田水打了电话,一来替凛色灰报个平安,二者就是让江田水也行动起来,我可不想整天担忧着会有大队忍者从天而降。 经过甚山寺事件后,国内的龙卫组织已经乱了起来。属于佛门一系的龙卫全部退出了组织,而剩下的龙卫实力不够,也没有统一指挥。现在日本忍者要潜入中国,正是最好的时机。忍者的突袭能力太强,昨天如果不是碎刃风暴起到了奇效,我们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波攻击时活下来。尤其是小龙,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看来回金城后,得找蓝翁要几个强力保镖了。 我看了眼车窗外逐渐发亮的天色,以及那条金城市的标志黄河,心情不由的沉重起来。局势越来越严峻,可我却没有什么进步,如何对应接下来的明争暗斗? 回到金城后,火炮夫妇不知道去了哪里,陈炼过来跟我们汇合。我点点头,安排他先去休息,然后将小龙送进华南私人医院,跟小时、灵虚两个难兄难弟又住在了一起。 灵虚还是那样,神智清晰,可是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我估摸着是生命本源破损的太厉害,已经不足以供应元气指挥身体各个机能部位了。他的这种情况,实际上只需要一枚蛊神种子就能解决。我之所以在犹豫,就是怕灵虚有了蛊神种子后,实力肯定会提高好大一截,甚至突破解脱境,步入无为境。 无为境的存在,我还没有接触到过,但能想象得到是多么的恐怖,我不确定灵虚到时候还会不会继续留下来。 一夜的车马劳顿,我有些困了,躺在了病床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体内的伤口比昨天更加严重,昨晚最好的复原时刻,被凛色灰一扑,撕裂开了;后来听到火炮说到幕山白狼王,我激动之下一跳,又将刚刚有些好转的伤口给拉破了。经过接二连三的拉裂,现在元气的滋补效果已经很淡薄,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恢复。 “又被人算计了?”灵虚躺在病床上,眯着眼睛,嬉笑着说。 “运气不好而已。”我懒得理他,随口回答。 “在完全的掌控之下,运气这个因素不存在,说说经过,我帮你分析下。”灵虚脸色正经了起来,说。 也好,这一天一夜的信息量太大,让他分析下有没有什么疏漏也好,我缓缓的将青岛的事情说了出来。 灵虚静静的听着,过了半响后才说:“曲建国应该是诚心的,他目前的状况,也只有你能帮到他,但是火炮这个人你要小心。” “火炮?为什么?”我不解的问,火炮只是个俗世人而已。 灵虚凝神看着天花板,边想边说:“首先,火炮为什么不私下去盗墓?就算有个狼群在守护着墓地,但是它们能威胁到人类吗?别的不说,雇个偷猎队进去,一顿麻醉枪全部放倒。” “嗯那群狼很怪异,像是有组织的一样。”我下意识的反驳他说。 “就算有人类的意识,难道拿它们没办法了?”灵虚冷笑道。 也是,野兽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使用工具,就算狼群再有智慧,但身体还是野兽的,怎么也不会是人类的对手。 “听我说完。”灵虚紧接着又说:“火炮只是个无钱无势的普通人,他为什么要跟随曲建国?还不是想过上好生活!这点从他在金城不要命的打拼就可以看出来。我们换位思考,如果是你,得知了一件无价之宝就在古墓中,还会与人分享?还会用心去打拼事业?” “你这个理由太牵强,如果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件宝物,自然会想到与人合作。”我想起了曲建国的那些基地,下意识的也把自己当成了自知之明的人。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过一边,曲建国为什么不去挖了这块墓地,取出九龙扳指?”灵虚无所谓的笑了笑,又问。 “嗯也许是他并不在意升仙之说,只想完全掌控着那些基地,做个海上霸王。再说了,这些年来九龙扳指的传说不少吧?有谁确定自己拥有的那枚就是真的?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些飘渺的神话传说中,还不如干些实事。”我就是这样想的,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江湖上寻找九龙扳指的人都是傻子?都没你聪明?”灵虚戏谑说。 我不由烦躁了起来,骂道:“我说你这老秃子,怎么把每件事都要怀疑上几遍?你那些净化心灵的佛法念屁股上去了?” “这是一个好习惯,你应该学习下,凡事多虑,才能不被人算计。”灵虚沉了沉脸色,严肃的说。 “好吧,以后这个问题就交给你,反正你也动不了,就当军师,负责指挥;我呢,就是打手,负责杀人。”这种算计人的事,确实不是我的菜,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自作聪明了,该动手就动手,想那么多干什么?自找烦恼。 “现在局势越来越乱,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先把大联盟搞起来,这样也就有了资本。现在政府之所以支持,就是因为你还算听话。如果有一天局势变得需要放弃你,政府会毫不犹豫。”灵虚没有推脱,提醒我说。 这点我深表赞同,如今凛色灰已经到了金城,明天就开始跟沈家的合作事宜,不能再等了。 第五十七章意外的福 天亮后,我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凛色灰下榻的酒店,自动见面后还没跟她好好聊聊关于沈家的事情。 按照以前跟江田水的约定,向沈家产业注入资金是必然的事,但是经过接二连三的刺杀后,不知道他们父女俩改变主意没有。 昨晚江田水在电话里说,他女儿就交给我了。从他诚恳的话语中,我知道他不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来要求,而是以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老父亲身份来请求。也许,现在他的眼里,家族的兴旺和女儿的幸福或许已经有了轻重之分。 凛色灰正在床上熟睡着,酣甜的脸颊上挂着几滴泪珠,似乎是哭着睡着的。也难为她了,这几天受了不少惊吓,对于她这种金枝玉叶的小女孩来说,不亚于一场噩梦。曲建国说凛色灰身边的人已经被忍者全部杀光了,我没有去追问到底是忍者杀的还是他杀的。听凛色灰说,那个老船长似乎还是她的一个长辈。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躺在床的另一边打盹,不知不觉间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一看,只见凛色灰跪坐在一边,仔细的盯着我看。她明显也被突如其来的铃声给吓了一跳,惊慌的转过头去,脸颊顿时有一层红晕浮上。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接起了电话。 “方星,回来了吗?”蓝翁的声音。 “早上刚回来。”我暗笑一声,严大鹏果然忍不住了,让蓝翁来当说客。 “没事吧?听说海上又不平静。”蓝翁倒是很关切的问。 “没什么大事,受了点小伤。”曲建国的事情,除了灵虚,我跟谁都没有说过,包括江田水。 “回来就好,伤势严重不?如果不严重就来江南苑,我们聊聊。”蓝翁放下心来,邀请我说。 “好,中午一起吃饭。”我爽快的答应了,那个什么特别办事处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最起码能笼络几个高手在身边。 挂了电话后,我轻轻拉过凛色灰,搂着她说:“怎么了?还跟我害羞啊?” “你挺帅的,小眼睛,薄嘴唇,眉毛挺好看。”凛色灰伏在我的胸膛上,结结巴巴的说。 我能感觉到她的脸颊在发烧,火热火热的,左手不由的滑进了睡衣内,握上了那团柔软。 “嗯方君不要这样,你还有伤。”凛色灰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呻吟道。 “你想我了吗?”我笑着问,手掌故意加重了几分。 “嗯每天都想”她搂紧了我,呢喃着。 随着她手臂的用力,伤口又是一阵隐隐作痛,我不由的暗叹一声,无奈的说:“等过两天再收拾你。” “不急的,方君先养好身子。”凛色灰抬头望着我,大眼睛闪亮闪亮的,萌态十足。 娶个萝莉当老婆也不错,我笑了声,在她有些发热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不要叫我什么君了,听着怪怪的,叫老公。” “老公?”凛色灰不是很确定的问。 “嗯,就是丈夫,爱人的意思,一辈子的爱人。”我解释道。 “谢谢你,老公!”凛色灰喜上眉梢,说完后香吻主动送了过来。 我狠狠的允吸着她的香舌,双手也惯性的在她身上摸索着,不一会,下面不由的硬了。 “真的不行了,说说正事吧。”我轻轻松开凛色灰,不好意思的说。 现在风雨飘摇,我必须抓紧时间养好伤,不能只顾着一时之快耽搁了大事, “老公,让我来服侍你吧。”凛色灰娇羞的一笑,然后小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啊”我舒坦的低哼一声,闭上了双眼,心满意足的放松身体等待接下来的愉悦时刻。 果然,凛色灰慢慢的褪去我的裤子,然后小手不停的拨弄起那物件来。不知道是她的手太小,还是那东西太粗硕,只感觉她一只手还握不过来,只能双手并用,温柔的来回揉捏着。 “啊”刚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那种舒爽的感觉真的不好控制,随着她小手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物件血脉贲张,似乎瞬间升到了百度的高温,马上就要爆炸似得。 淡定,淡定! 我暗念着,控制着蛊神缓缓放松身体,刚才第二声‘啊’并不是我舒服的叫声,而是一激动,拉到了伤口,一阵剧痛夹杂着愉悦感袭上心头,我没忍住而喊出来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默念着佛语,心想她可以动,但是我千万不能动,要顾及伤口,千万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了伤口的恢复 “啊” 事不如人愿,我不由自己的又喊出了第三声 第一声是舒畅的欢叫、第二声是拉动伤口的痛呼、这第三声,却是痛并快乐着的宣泄。 因为凛色灰俯下了身子,轻轻的将那物件含进了嘴里 只感觉小萝莉那樱桃小嘴似乎太小了,容不下,她努力的张大嘴,才勉强成功。 被炙热且柔软的温度包裹着,好似有无数条微细的热流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上下各个部位。但**的愉悦并不是最主要的,精神上那种扩散出来的刺激、满足以及成就感冲击着我的感官,不能自拔,似乎瞬间就到了奔溃边缘。 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杨娇娇做过,花叶也做过,但是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感受。 杨娇娇以前只是一介吊丝女、花叶虽然在江湖道上资历够高,但她出身花门,身份自然而然就差了一截。可凛色灰不一样,她是日本江田家的独女,现在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而且将来还会涉入政界,甚至成为首相 我不知道日本会不会出现女首相,但是这份背景足以压爆我那还没有完全适应大人物身份的神经,随着凛色灰不停的套弄,身体越来越僵直,伤口的疼痛与**的愉悦不停的冲击着大脑神经,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双重刺激下,那些伤口的疼痛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变相的快乐 不到两分钟,我就败了,大脑一片空白,似乎灵魂也出体了,飞到了飘渺的云层中,阳光暖洋洋的照着,舒畅无比 等凛色灰从卫生间漱口出来后,我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有恢复过来。 她轻轻的靠在我的身边,幽幽的问:“老公,喜欢吗?” “嗯喜欢。”我眯着眼,从咽喉深处憋出了几个字。 “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可以为你做。”凛色灰说着,把脸颊深深的埋进了我的脖颈间。 “好啊” 完了! 激情过后,体内的伤口果然又拉开了,无数道小口子不停的渗出血丝,蛊神就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在这里喷两下元气,在那边喷两下,忙的屁滚尿流。 自作孽不可活,照这么下去,这伤势什么时候能好啊 “小灰灰啊,给老公讲讲你们的计划。”付出了莫大的代价,终于将环境调节到可以谈正事的气氛下,我终于问起了正事。 “什么计划啊?”凛色灰抬起头来,茫然的问道。 “嗯,就是商团来金城的目的啊!”凛色灰自然不是故意装傻,只是她太萌了,一时间想不到我会突然将话题扯到这里。 “哦,父亲说来了以后就听你安排,我只是来看你的。”她反应过来,无所谓的说。 太帅了,不亏我这么‘疼爱’她。 “那你父亲给了多少钱来投资?”我又问,这个才是关键的。 “没有具体数字,父亲说不要超过家族的承受能力就行。”凛色灰淡淡的说,似乎再说别人家的钱一样。 “承受能力?那你们江田家有多少钱啊?”我心想这下发达了,江田家的实力肯定不弱于沈家。 “嗯我也不知道,明天问问商团的财务人员吧?”凛色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妹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没钱人每天都要把存折上的数字默念几遍,他们这些有钱人倒好,家里有多少钱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这是好事,注入的资金越多,沈家的产业就恢复的越快,完全摆脱钱门陈、石两家的制约后,马上就可以走上正轨,继续开始生产。 第五十八章感情只需一个短信 又跟凛色灰暧昧了一阵,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她下楼,打车往江南苑赶去。 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门不带个小秘怎么行?可惜打车就有点掉档次,等大联盟建立好了,我一定要买一辆豪车,雇两个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赶到江南苑后,我发现那些停工已久的工程又开始干了起来。看来最近政府对沈家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严大鹏在中间周旋的结果?蓝翁这次叫我来,还是因为他。 严大鹏要搞个什么特别办事处,必须得由我来主持,今天带凛色灰来,就是要给蓝翁看看我的筹码,顺便也提提身价,多要些好处罢了。 蓝翁还是在‘风生水起’小院那间土屋内,炕桌上摆着一个小铁锅,里面似乎煮着些羊肉,腥味十足。凛色灰不由得皱了两下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羊膻味。 “来,坐吧,这是今天内蒙古送来的正宗羊羔肉,平时很难吃到的。”蓝翁看了一眼凛色灰,似乎有些不悦我带外人来。 “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就不客气了,小灰灰,来,尝尝内蒙古大草原的特色。”我招呼着凛色灰走到炕沿边,鞋也没脱,就盘腿坐在炕上,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凛色灰乖巧的坐在我身边,摇摇头说:“不喜吃肉。” “日本人?”蓝翁诧异的问道。 “嗯,昨晚接来的。”我吃着涮羊肉,随口回答说。 “你个死兔崽子,严市长正在安排欢迎仪式呢,你怎么就这么随便的带我这里了?”蓝翁有些坐不住了,别扭的压低声音叱喝道。 “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我不解的问。 跟日本江田家合作的事情,我给严大鹏提过,蓝翁能知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想不明白,这点小事,他至于这么紧张吗? “你是睁着眼说瞎话,如今沈家已经危在旦夕了,如果不收拢住沈家,我们就等于先输了一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私自就决定了。”蓝翁责怪我说。 “商量?我是跟严市长商量过,人家不但不当回事,还想拿我当枪使,拿我当猴子耍。”我放下筷子,冷哼道:“再说了,这只是我们沈家跟日本人的合作,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别废话了,讲条件吧。”蓝翁苦笑一声,无奈的说。 “什么条件啊,我跟沈倩倩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哪里敢跟你们讲条件。”我冷笑一声,以退为进。 “你还不知道吧,外资注入国内大型企业,尤其是沈家这种全国性的连锁企业,必须得商务部批准。”蓝翁要挟我说。 “哼,自己没本事,我拉来了投资方,他们还想插一嘴?门都没有,我倒是要看看,谁会不同意!”我确实不知道还有这条规定,但从凛色灰刚才的语气听来,这次他们来日本,是以我的名义来投资的。也就是说,江田家的资金就是我的,难得有人给我钱花,政府也要管上一管? “不要愤世嫉俗了,昨天严市长已经帮你办下了商务部的手续。”蓝翁替严大鹏开脱说。 “哼,多此一举。”我不领情的冷哼一声。 “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既然你已经搞定了日本人,我们就谈谈正事吧。”蓝翁组织了一下言语,又说:“昨天我跟严市长商量了一整天,既然你有发展商业的计划,我们就帮你一把,让朱、画二门也参与进来,你再活动下米盟,然后建成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完全顶替钱门,成为国内最大的一个经济体。” 米虫已经同意组建大联盟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严大鹏,看来现在蓝翁也不知道。不过他们的计划更加庞大,朱门本就是搞全国物流的,实力自然不用说。画门那些个吟诗作画的,这些年来估计攒下来的财富也不少,再加上沈家的产业,日本江田家的资金支持,这样一来,确实有能力顶替钱门。 “股份怎么算?”我沉声问道。 这是最主要的问题,费心巴力组建成了大联盟,我可不想到头来为政府或者江湖道做嫁衣。 “怎么,你小子还想一口吞下这么大一块肉?”蓝翁眯上了眼睛,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说。 “那是自然,米盟会帮我,再统合沈家,日本江田家,我完全可以自己搞起来这些,画门和朱门参不参与根本不重要。”我很坚决的说,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这个很难办,坦白跟你说,政府不希望出现一个新的钱门。这次组建,政府要掌握50%以上的股份,或者话事权。”蓝翁沉下脸,很为难的说。 “不难办,谁干谁的嘛,我干我的小生意,政府让那几大银行出资,组建个更大的钱门不就得啦!”我故意刺激他说。 “如果有这么简单,政府也不会被钱门挟制这么久了,就连几大国有银行,很多一部分资金都是钱门的。要是钱门现在溢价,会伤害到整个社会的经济命脉。”蓝翁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说。 “这些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我的计划不会停顿,你们爱咋样咋样。反正重振沈家的事,对政府也有利,想必严市长不会有意见吧?”我掏出香烟,递给蓝翁一支。 蓝翁犹豫下,接住了。 我给他点上,然后自己又点上一根,顿了顿说:“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你们江湖闲士到底在向着谁?” “向着江湖道,江湖道能继续和谐的存在下去,就是我们的责任,任何人都不能触及这个底线。”蓝翁严肃的说。 “你潜意识的把江湖道当成自己家的!”我也不怕他恼怒,很直白的讽刺道。 “也可以这么说,江湖道是所有江湖人的家,每个人都要爱护它。”没想到蓝翁很直接的承认了,还承认的理所当然,堂而皇之。 “好了,你继续做春秋大梦吧,我很忙的。”我站起身来,准备撤人。 我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一个结局,政府的立场会有这么坚决。但我也不失望,我不但有沈家,米盟,日本江田家的支持,暗地里还有曲建国的照应,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办成这件事,政府支不支持,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跟严市长再商量下吧,就算答应你,也不是我们能决定了的。你先做你的事,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蓝翁站起身来,有些无力的说。 “嗯,还有件事,帮我跟严大鹏说一声,取消曲建国和李火炮的通缉令。”我赶紧将这个请求提了出来,如果真跟政府谈崩了,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他们?你”蓝翁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帮我这次,我记下您的情。”我冲他挤了挤眼睛,笑着说。 蓝翁用慈祥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我尽量,不过我警告你,不要玩过火啊,曲建国这个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我知道了。”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带着凛色灰离开了江南苑。 既然政府的态度这么坚决,那么合作是不可能了。我现在得抓紧时间,最起码先把沈家和江田家笼络到一起,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们再有什么想法也晚了。 对了,还有米盟。 我在出租车上给米虫打个电话,让他赶来山神庙,然后又让小龙和叶远去把灵虚接来,这么大的事,需要这个老秃子帮我镇镇场面。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再将凛色灰带在身边,于是把她送回日本商团下榻的那个酒店,让她们先商量下具体的事务,一会一起来山神庙开会。 实际上,我是想先脱身出来去见见沈倩倩,这么大的事,没有提前通知她,确实有点不合适。 回到山神庙后,沈倩倩刚吃过饭,在卧室里跟花叶聊着天。花叶自从那晚后,就住进了山神庙,一来要帮沈倩倩处理些家族事务,二来,也是我刻意安排的。花叶虽然要求的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个女人,总不能像个应召女郎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回来啦?”沈倩倩见我进来,惊喜的站起身,引了过来。 花叶冲我笑了笑,知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嗯,你们姐妹俩似乎现在很熟络啊。”我故意把姐妹这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说。 “花姐帮了我不少忙,如果不是有她,这几天我支撑不下来的。”沈倩倩拉着我的手,乖巧的说。 沈倩倩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我临去青岛时的那个短信。 有些时候,感情并不是很复杂微妙的事,只需一句关怀的话,一个温暖的短信而已。 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心去维持这份感情。 第五十九章影子上 “倩倩,你想过没有沈家以后应该怎么发展?”我拉着沈倩倩的手,坐在床头后,问。 “爷爷不是说你会安排的吗?他让我配合你。”沈倩倩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跟凛色灰在酒店中时一模一样。 哈哈,这世道怎么变化的这么快,那些不可一世的老头子们,居然不约而同的指望上了我,江田水如此,这时的沈老爷子又是这般,就不怕我把他们拉入万丈深渊吗?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去试探沈倩倩的心意了。 “我有个计划,你琢磨下行不行,花叶,你也参加意见。”我看了花叶一眼,接着说:“现在沈家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我联系到了凛色灰,也就是江田美子,她将代表日本江田家族来跟沈家产业合作,你看行不行?” 凛色灰是江田美子的中文名字,应该只有我跟沈倩倩知道,我怕花叶听不明白,特意解释了一句。 “凛色灰妹妹不都来金城了吗?你还问我行不行,现在能不行吗?”沈倩倩白了我一眼,俏皮的反问道。 “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啊!”我这才恍然大悟,凛色灰来金城也就是半日前的事情,连严大鹏都在准备着欢迎仪式,沈倩倩根本不可能打听到消息。 她之所以知道,应该是凛色灰主动告诉她的,在日本时,她们俩的关系就不错,以姐妹相称。 “沈家是你的,我自然要征求下你的意见了。”我搂住她的倩腰,不好意思的说。 “我的也就是你的”沈倩倩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通红一片,似乎很不适应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我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而沈倩倩的身份又不容许,也没必要去跟别人主动告白。正因为这个,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虽然在名义上来说已是夫妻,但中间好似隔着一张纸一样,总是感觉有些隔膜。 以前总是感觉这种关系很复杂,我不知道该去如何处理,但是经过花叶开导后,发现处理感情问题真的很简单,一个短信就破开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我不再是花心寡情之人,她也不是世间巅峰的女神,不可触摸。我们俩现在就像是一对初涉爱河的恋人,有一些温馨,有一些暧昧,感觉很好。这不就是以前想要的吗?爱情,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得靠自己去争取,去创造。现在只恨以前不知道其中的奥妙,白白浪费了许多时光,不过现在醒悟过来也不迟,最起码以后可以多一些关怀,去挽回以前的错误。 “咳咳,你们俩当我是空气呀?”花叶假意咳嗽了两声,取笑说。 “要不你也过来?正好我的这只手臂还空着呢。”我调戏花叶说,左臂半搂着沈倩倩,右臂确实不自在的搭在一边,似乎缺少点什么。 “你讨厌,怎么能这么说花姐呢。”沈倩倩羞恼得挣脱我的怀抱,双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 “呵呵,方门主真会开玩笑。”花叶不自在的干笑两声,有些害羞的味道。 哈,花叶也会害羞吗?我跟她的关系,沈倩倩不知道,但她玩了这么一手,是想隐瞒我们的关系,还是想提醒沈倩倩什么?与人斗其乐无穷,尤其是跟两个花一般的娇娘子斗,更是乐趣顿生啊。 “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事,花叶就做倩倩的副手吧,我怕倩倩在以后的合作中,不是那帮小日本的对手。”我正正神色,止住了目前这种暧昧的气氛。左拥右抱、娇妻满屋是我的理想,但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凛色灰?她才不是我的对手呢。”谈起生意来,沈倩倩立马恢复了自信的神态,傲然的说。 “她不可能总是呆在中国,以后跟你玩手段的,另有其人。这次她来中国,仅仅是代表下江田家族高层对这次合作的重视而已。”我解释道,随之又补充说:“这次日本方面可能会用我的名义注资沈家,到时谈判的时候该让步就让步,引他们进来再说。” “用你的名义?也就是说以后你会是日本方面的负责人?”花叶先反应过来,吃惊的问。 “好像是这样。”我无辜的摊了摊双手,说。 这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凛色灰亲自告诉我,说什么也不会信的。虽然不确定江田水到底会投多少钱进来,但少说也得几十个亿。这样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资金,莫名其妙的姓了方,这事如果对老爹说了,他肯定会一巴掌扇过来,并且骂着:小畜生,又做白日梦了 “太诡异了,日本人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花叶睁大了眼睛,追问道。 你妹啊,花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话题这么能追问呢,难不成告诉她跟沈倩倩说我上了日本大富豪的女儿 我悄悄瞅了一眼沈倩倩,只见她脸色有点难看,转头不自然的看着墙上的壁画。 她为什么不奇怪,难道 “哦,我知道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日本那个江田家族一定是想投资你吧?”花叶这才反应过来,打圆场说。 我瞪了她一眼,暗骂就算是找理由也不能找这么蹩脚的吧!我胡乱哼了两声,应付过去。 一时间,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有些尴尬 还好,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种不自然的宁静。 “小姐,广州米氏集团的总裁米虫先生已经到了会议室,酒店那边也打来电话,日本商团准备好了资料,准备过来商谈合作的事宜。”管事半弓着腰,低声说。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沈倩倩淡淡的吩咐一声。 等管事走后,沈倩倩和花叶都望向我,等我安排。 “嗯你们去吧,记住,日本方面如果真是以我的名义注资的话,就尽量让步。但是米氏集团那里不一样,能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 “你不去吗?”沈倩倩不解的问。 “呵呵,现在我不方便出面的,等你们把全部事情谈妥以后,我去露个面就行了。” 现在参会的三家我都很熟,其中有一家还是以我的名义注资,我参加会议的话谁都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说事。一时间,感觉怪怪的,如果再算上米拉的话,就好像是一家人谈事,却非要走个形式、玩玩程序。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了。”沈倩倩依旧没有想通里面的猫腻,但她并没有像花叶那样追问,找过招呼后,带着花叶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件事,问道:“问过你爷爷有关影子的事情吗?” 沈倩倩为难的点点头,低声说:“爷爷说过一阵子告诉我。” “那没事了,你们去吧。”我挥了挥手,说。过一阵子?分明就是不想交出沈家的武力组织‘影子’,这个老鬼,都现在这般情形了,还想自己手里保留一部分实力,看来是想逼着我发飙啊。 “嗯再给他点时间嘛!”沈倩倩矛盾的看着我,说。 “去吧,我会把握住分寸的。”我安了安她的心。 等沈倩倩和花叶走后,我站起身来,径直往沈老爷子那间‘棺材屋’走去。 不想交出来,那么就直接将它毁灭,我不可能总是呆在金城,替沈家操劳这些大小事务,一定要在临走之前替沈倩倩把隐患收拾干净,我想。 也不知道棺材屋里有没有人,我直接就推开了门。 沈老爷子在,万年不变的带着黑色瓜皮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台那盆郁金香。 如果他现在心中只有思念的话,也算是个痴情之人,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他的内心中,一定藏着无数肮脏的秘密和阴谋。一个能手刃亲兄弟的人,会痴情吗?或许,沈老夫人就是他亲手杀的。 当然,这些只是满脑子胡思乱想中的偶尔一个念头而已,不负法律责任,也跟我无关。 “你现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敲门这个简单的礼仪吗?”沈老爷子没有回头,助声器中传出嘶哑的声音。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不由奇怪的问。 “这间房子,从来没有锁过门,但是敢不敲而进的,曾经有一个,现在也有一个。”沈老爷子缓了口气,接着说:“曾经是倩倩,但她自从这次回来后,跟我就不如以前那么亲密,也规矩多了,进来前知道先要敲敲们。而另一个人,自然是你。” 第六十章影子中 “好吧,回答你的问题,对于一个时时提防我的人,礼仪这种东西没必要存在。”我站在轮椅后,淡淡的说。 我不希望看见他那张脸,同时也不希望他转过来。 “你指的是影子吗?”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幽幽的问道。 “是,如果你不交出来,我就把它们毁灭了。”我很直接的说。 我现在真的长记性了,跟这些老妖怪,玩心思是玩不过的,俗话说的好,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管他什么阴谋阳谋,直接一板砖拍过去就完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沈老爷子突然转过了轮椅,裂鬼般的脸颊似乎还吊着些干裂的肉丝,不停抖动着。 “我现在不威胁你,以后沈倩倩就会被你威胁。”我压抑住恶心的呕吐感,直视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 “倩倩是我孙女。” “倩倩是我老婆。” “你会娶她吗?” “会,现在跟日本人谈判着,谈完我们就结婚。” 我跟沈老爷子一直对视着,没有逃避,更没有犹豫,因为这些话都是我的所思、所想,也是一定会实现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名正则言顺,这时的我,很强大,至少要比沈老爷子强大。 他败了,先撤回了目光,又回头去看那盆郁金香。 我忍了几气,才压住了问问沈老夫人是怎么死的**,我怕他会坚持不住。 小时那一枪已经完全将沈老爷子的生机带走,他快要死了,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去。当然,他死不死跟我没有关系,但一定不能死在我面前,也不能跟我有一丝的联系。 “沈家难道真要败在我的手里吗?”沈老爷子看着那盆花,自言自语道。 “错!沈家会兴旺在沈倩倩的手里。”我点上一根烟,希望灵动的烟雾能驱赶走从沈老爷子身上传来的那种死气。 “你保证沈家还是沈家?” “我只能保证沈家是沈倩倩的。”谁知道以后沈倩倩天马行空的思想会不会再出什么馊主意,我可不愿意给一个将死之人保证多余的变数。 “小赫已经走了,难道你就不能给老头子留下点送葬的人吗?”沈老爷子叹息道。 “这些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我会尽到一个孙女婿的责任。”提到亲属关系,我的话音软了下来,似乎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并不应该。 “长江后浪推前浪,沈家有你这样狠的一个女婿,也不知道是祸是福。”沈老爷子长叹一声,回身艰难的转过轮椅,往书桌行去。 我默默的推起了轮椅,最后为这即将离开人世的老人做点事情。 沈老爷子从书桌下边抽出厚厚一沓资料扔给我,说:“你看看这些资料吧,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只有你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拿起铺满着灰尘的资料,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自古以来,沈家就是苏州首富,明初年间,家主沈万三帮助明太祖朱元璋修缮街道,犒劳三军,做了许多有功于社稷的善事。后来因为富可敌国,引来朱元璋不满,被无辜发配云南,最后客死他乡。 从那以后,沈家就开始隐入市井之间,不再招人惹眼,而且暗地里发展起武力以图保护家族财产。 这支武力就叫影子,意为形影不离,时刻保护主人的意思,以沈家的财力,如果专心培养武装势力,自然发展的很快。明末满清鞑子入关,血洗苏州之际,影子就在八旗铁骑践踏之下,保护着沈家一众人安全逃至金城山林。 由此可见,当时的‘影子’有多强悍。随着后来社会的变迁、工业的发展、以及环境污染所造成天地元气的流失,影子也跟江湖道一样,落末了。 当代影子总数十八人,解脱境一人,生死境二人,剩下的都是些玄妙,造化的重点培养对象。 看到这里,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等实力,比之青岛甚山寺也不多让了,更不要说金城龙卫,怪不得沈家能在金城市风调雨顺这么多年。 解脱境的影子,虽然没有见过人,但想来也是跟灵虚一个档次的,而且还有两个生死境的高手。我现在也是生死境低阶,虽然靠着元气的掌握,可以稳胜生死境高阶,对上解脱境也可以全力一拼;但是,大家如果真的拼起命来,我肯定不是两个生死境高手的对手,最多,也就两败俱伤。 如果刚才沈老爷子豁出去拼了的话,以我跟米虫的实力,未必能逃得出这座山神庙。 在封建社会,由于怕被朝廷抓捕后波及到沈家,影子们都是从孤儿中开始培养的,而且从小到大不会有名字,甚至执行第一次任务之前不会在生人之前出现。随着社会的慢慢进步,现在的影子,虽然没有了以前那般苛刻的规矩,但也神秘无比,江湖道都知道影子的存在,但是谁也没有见过。 当然,见过的人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后面还有些影子的训练方式、资源供应等等,我全部略过,目光停在在最后一张纸页上,找到了这代影子的名录。 影子一号:解脱境中阶、性格:稳重、专长:防御,守护、评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忠诚度高。 影子二号:生死境高阶、性格:圆滑、专长:隐身,刺杀、评价:一击即退,毫不恋战,忠诚度较高。 影子三号:生死境中阶、性格:暴烈、专长:正面攻击,无畏、评价:冲锋陷阵之猛将,现代社会无用,擅用之,忠诚度较高。 影子四号: 影子五号: 看完这些后,我轻轻的将资料放在桌子上,点上一根烟,压制下内心的震撼。 “这就是影子,你还想毁灭吗?”沈老爷子幽幽的问 这些影子,拉到江湖道上去,都是一股很危险的势力,如果让他们发展上几年,进入江湖八大品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将他们毁灭,以我的实力,目前根本做不到。如果灵虚康复了,应该能敌住影子一号、我可以杀了影子二号、米虫也能纠缠住影子三号、但是剩下那十五个影子呢?就凭叶远小龙?还是小时、悟空的远程攻击?就算是道门把金宇涛、周强周奇两兄弟借给我,也做不到啊。 再说了,就算我能调集来这么多高手,也未必能真正毁灭了。解脱境中阶的高手,就算打不过,想逃的话谁能拦得住?当初追杀天行怪,他被我碎刃风暴划的遍体鳞伤,也成功逃至福建帮的那座寺庙里,更别说是解脱境的影子一号了。 “这么强大的实力,你怎么能被人刺杀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小时当初刺杀沈老爷子时,只是造化境,而且他的专长是在远程攻击上,这些影子随便出来一个,都够小时吃一壶的。 “你是故意刺激我呢还是装糊涂?”沈老爷子冷笑一声,然后又说道:“境界高了以后,或多或少都会对杀气有些敏感,如今社会火器盛行,我们江湖人只能靠感应杀气来提前预知,闪避子弹。我在这些年里,遇到的刺杀不少,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除了运气比较好外,就是因为我对杀气的感应非常敏感。比如你,自从第一次见你,直到刚才,你都对我抱有很大的杀意。那个枪手很强大,直到子弹出膛,我才感应到了子弹的杀气,而没有感应到枪手本身的杀气。不过不是那扇高纤维的防弹玻璃,我不可能逃过那一劫的。” “影子呢?影子为什么没有保护你?而且也没有抓住枪手?”我追问道,影子一号的专长就是防御,守护。评价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不知道这个评价是谁给的,但是敢用这个词,影子一号应该能防御住枪械子弹。 “你以为是封建社会,每个人身边都会带个贴身影子保护?平日里他们在修炼,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护在我的身边。至于追踪嘛,这个社会是有交通工具的,就算武功再高,谁能追上时速二百多的跑车?”沈老爷子淡淡的回答说。 “原来是这样。”听完沈老爷子的解释,我才放下心来,自从知晓影子的实力后,我就怀疑小时是不是瞒着什么。按他的实力来说,根本不可能成功刺杀沈老爷子,而且刺杀成功后逃脱。 我当时也没想过要小时一举狙杀沈老爷子,只是想利用沈老爷子遭到刺杀这件事,给纷乱的局势在添一把火。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问一个。”沈老爷子抬头说道。 “请说。”我说话间不由客气起来。 第六十一章影子下 “什么时候把那只猴子带来给我看看,我不恨它打了我一枪,只是想看看这种御兽术所创造的神物。没想到在现代社会,还能看见御兽神技,死而无憾啊。”沈老爷子貌似诚恳的说。 “猴子?打了你一枪?”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用隐瞒了,我不怪你,除了那只猴子外,谁还能隐藏人类的杀气?”沈老爷子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 哦,原来沈老爷子以为那天向他开枪的是悟空。悟空的存在身边的人都知道,小龙、花叶、沈倩倩他们三个应该在以前就将这个秘密汇报给了各自的家族。 “你想见可以,但是我再重申一遍,猴子没有向你开过枪,我发誓。”我严肃的向沈老爷子保证说。 实际上沈老爷子一直认为是我派人刺杀他的,我以前没有承认过,现在更不能承认了。既然他认定是悟空下的手,那么我便顺水推舟,发个无关要紧的重誓,再次打消他的疑虑。 沈老爷子眯着两个模糊的小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后,才相信了我的话,他不再是那种黯淡无神的目光,而是精光四起,望着那盆郁金香沉思了起来,自言自语说:“那会是谁呢” “外面还在谈判,我先出去看看。”我起身告辞说。既然拿影子没招,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不愿意再跟这个老鬼交谈下去了。 “哦”沈老爷子回过神来,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不想要影子了?” “不要了,我会将影子的资料忘记的,您放心。”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骂老鬼也学会刺激人了。 “影子的秘密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人知道。”沈老爷子突然阴森森的说。 我心下一沉,盯着沈老爷子恶声问道:“你想杀我灭口?” 现在我有伤在身,而且叶远和小龙都去接灵虚了,还没有赶来,贸然之下动手,我们还真不是影子的对手,想跑都跑不了。 “哈哈。”他笑了两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本来就这么愚笨。我既然给你看了影子的资料,自然会将影子交给你。” “真的?”我大喜道,一惊一喜间,我的心跳加快了无数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确实很刺激。 “自然是真的,一号马上就到了。”沈老爷子说着将一个灰色石头放在了书桌上。 “这是?”我看着那块灰不溜秋的石头,不知道沈老爷子要做什么。 “它是一块母玉,还有一块子玉在一号手中,只要我握上它,一号就会知道我在呼唤他。”沈老爷子解释说。 “嗯用电话岂不是方便一些?”我又问。 “我如果说这两块玉石可以传达心意你会信吗?”沈老爷子玩味的反问说。 心意?我又盯着玉石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出这块灰色石头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沈老爷子的话自然值得相信,他既然说能够传达心意,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对子母玉可以将两人心灵互通,甚至对方想什么都可以知道。这跟我和李别情之间的千里传音有着同工异曲之效,只是不知道子母玉有没有距离限制。 这时,我突然感觉房间内进来了一个人,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甚至房门都没有动一下。之所以能感觉到,就是元气探知发现的,发现有一团浓烈的元气波动进入了房间,可是觉察不到具体位置。 “一号来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二号,出来吧。”沈老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立时,沈老爷子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好像从时空之门中出来一样,没有任何痕迹,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 二号个子略矮,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从面容上看不出年龄,穿着一身灰色劲装,就那么轻飘飘的站在沈老爷子身后。房间的灯光本就不怎么光亮,如果不是有着元气探知的话,我根本察觉不出他的存在。 我刚想用灵犀眼看一看他的属性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走进来两个铁塔般的汉子。 这两人就像是孪生兄弟一样,身高,体型,以及长相完全一样,如果不是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势的话,我根本分不出区别来。 左边一人给我一种厚重的感觉,就如一座大山一般矗立在哪里,任凭风吹雨打,他巍然不动, 右边那人却感觉是一支刺出的枪,锋利的钢铁长枪,他没有对我释放出敌意,但我已经感觉到那种针芒刺骨的凌厉劲道了。猛将,绝对的猛将,想必在千年前,当阳桥张翼德一声大吼,吓退百万曹军时也不过如此。 对这三人,我是越看越爱。一号就是个超级肉盾,有他站在面前,哪怕是对面驶来一辆卡车,我想他也能拦得住。二号则是高品级的刺客,暗杀、打探消息绝对是第一人选,就连我的元气探知都感应不到他的具体位置,不要说是别人了。三号又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如果换在青岛的那块孤岛上,我相信他能在那群忍者中来回冲刺个十几遍。 想想这三个人马上就要属于我了,止不住的一阵心动。有了他们三个,再加上叶远、小龙、米虫的照应;花叶在后面当奶妈、灵虚从中指挥、小时悟空远程火力支持、这般实力,佛门总部也能去得。 “怎么样?”沈老爷子突然开口,玩味般的问我。 “强大,十分强大。”我不住的点头。 “呵呵,你可能没有看那篇资源供应,沈家近百年来,在他们身上投资可不少。不过他们也争气,无论是境界,还是对敌经验,都无比丰富,假如有一天脱离沈家出去混江湖道,想必也能混个风生水起。”沈老爷子苦笑了一声,我能听出他那种失落、不舍的情绪。 “家主,我们永远是沈家的人。”一号沉声说道,浑厚的嗓门似乎能震破我的耳膜。 果然,沈老爷子受不了了,他脸上一阵痛苦的扭动,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击。 一号急忙走过去,握住沈老爷子的手腕,内力缓缓输送了过去。 半响,沈老爷子才缓过劲来,笑骂道:“你不去练狮子吼真的浪费了。” “狮子吼是佛门至高武学,外人很难弄到秘籍的。”一号依旧老实巴交的回答说,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我只是说笑,你又何必认真,说正事吧。”沈老爷子指着我,接着说:“我今天就把母玉传给他了,你们三个以后要听从他的命令,就像是我一样,能不能做到?” “影子第一铁律就是服从,虽然我不理解您的做法,还是会服从的。”一号严肃的说道。 “我听大哥的。”三号说。 “是,家主。”二号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也应承下了。 “实际上我跟你们都一样,大家都是为了沈家,谁能让沈家兴旺,我们就听谁的。如今沈倩倩已经执掌沈家,而方星马上会跟倩倩结婚,说来也不算是外人了,希望你们能总遵从方星的命令。二号,我向来不喜你的性格,但是以后,希望你也能想对我一样对待方星,能做到吗?”沈老爷子幽幽的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二号。 “家主言重了,二号生来是沈家的人,死了还是沈家的鬼。”二号低下头,不敢对视沈老爷子,回答说。 “好,对你们我还是信任的,现在,我交代你们两件事,你们要谨记。”沈老爷子严肃的说。 “是。” “是。” “是。” 三人低头听令。 “第一,必须服从方星的指挥,但前提是你们三个要活下去,故意送死、或者太没有把握的事,可以不做,明白吗?”沈老爷子如是说。 “家主,这很矛盾啊,打打杀杀的事,很难分辨到底有没有危险的。”三号直咧咧的疑问道。 “这事情由一号决定,一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沈老爷子不理三号,直接问一号说。 “明白。”一号沉稳的回答说。 “好,影子向来都归一号指挥调度,以后还是这样。方星,以后你需要做什么,直接用子母玉联系一号就可以了。”沈老爷子转头对我说。 “嗯,好的。”我点头应下,沈老爷子第一件事情话中有话,我摸不清虚实,也不好当下说什么,只能先应下。 “第二,沈家,永远都是沈家。以后方星如果要吞并沈家,你们。”沈老爷子冷冷的安排说。 第六十二章谁敢杀我 “如果方星敢吞并沈家,你们就杀了他。”沈老爷子如是说道。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魏延,诸葛亮死后反叛蜀国,大喝了三声:“谁敢杀我?” 却没想到被诸葛亮安排在身边的马岱一刀斩落马下 老鬼就是老鬼,尼玛都要死了还要给我头顶吊上一把随时斩下的利剑。听他说完这句话,我捡到宝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也带有一点点不忿的情绪,一心一意为沈家办事,他倒是反过来要防贼一样防着我。 对沈家的产业我没有什么贪念,但影子却是势在必得。今天跟他们初次接触,我必须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免得以后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我不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还是不放心我?”我冷冷的看着沈老爷子,问。 “可以这么说吧,你的野心太大,我不得不这么考虑。”沈老爷子没有推卸,直接承认了。 “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现在这般光景了你还是猜疑不定,我不玩了,你爱怎么着就这么着。”我把刚才已经握进手里的母玉放在桌上,故作气愤的说。 “哦?你又想怎么样?”沈老爷子眯上眼,不解的问。 “不想怎样,我凭什么要帮沈家?就因为跟沈倩倩的感情吗?没有了沈家,我也能让她过上奢华的生活。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那就自己去做吧,以后无论沈家怎样,你都怨悔不到别人头上。”我愤愤的说完,转身就走。 “你先等等。”沈老爷子急忙叫住我,顿了顿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传承了千年的家族,现在竟然要交到你这个外姓人手上,我不由的担心啊。”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哼说一句:“那就交给你孙子沈若赫吧,成也沈家,败也沈家。”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现在连影子都给你了,还不行吗?”沈老爷子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说出这些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样。 我缓缓转过身,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尊重。不管是为了沈倩倩也好,还是想借助沈家的资源继续发展,我都没有想过将沈家的产业吞为己有。你防贼一样防着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沈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想从我表情上看出些真假来。 说实话,沈家以前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在有了大联盟的计划后,我才慢慢重视起来。沈家是大联盟的基础,没有沈家,我不能空手去跟日本人合作,更不能引来米盟的参与。现在,又多了影子这个存在,我必须将态度严肃起来,不能以前那般无所谓了。 “沈老太爷,我给您个建议,一,您现在出面来整顿沈家,日本人那边我也不拆台,你跟他们谈,谈成什么结果都算你的事,怨不得别人。二,您就专心养老吧,别操心了,沈家有什么事,我给您顶着。”我慢慢的说完,然后向沈老爷子微微一点头,走出了棺材屋。 江田家以我的名义注资的事情沈老爷子并不知道,我也暂时不想告诉他,现在日本方面和沈家已经开始谈判了,不确定他会不会抛弃我这个中间人,亲自去跟日本江田家接触。 我走回沈倩倩的卧室,然后点上一支烟,等待三个影子前来报到。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沈老爷子应该是没有选择了。他之所以交出影子,就已经是认命了,至于我最后说的那些话,只是给三个影子听的,我不希望沈老爷子死后他们借着那句话,不听我的指挥。在江湖道上混,哪有不冒风险的事?就连我都时常要拿命去拼,何况是他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影子以后要吃我的、喝我的,如果再不给我卖命的话,那成什么事了?请来十几个老祖宗供养着? 过了十几分钟,我一支烟抽完没多久,他们三个就进来了。 一号带着二号、三号鱼贯而入,走到我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方门主,影子前来听令。” “嗯,看来沈老爷子想通了?”我淡淡的说,看来老鬼还是忍住了,没有冲动。 “老家主说他的想法确实有些过分,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以后影子唯你是命,就算你让我们去死也没有问题。”一号公式化的说道。 “好。”我站起身来,看了看铁塔般的两兄弟,又望了一眼阴森森的二号,接着说:“现在的社会,讲究利益至上。我需要你们的武力去办事,而你们需要沈家,以后也就是我的财力供养,无忧无虑的去修行。这样很和谐,我不会笼络人,但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江湖人并不是神仙,也要吃喝拉撒,找天材地宝找女人。车门高手需要上路行窃、海门需要到海上去经受大风大浪,无不如此,没人会像你们一样可以不理俗务,安心修炼,这个事实你们承认吗?” 三号脸上有些愤愤之色,二号阴着脸没有说话,而一号顿了顿,才说:“是的,方门主,我承认。” “古代的江湖人,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现在也是一样。我说这些并不是故意贬低你们的身份,而是想提个醒,以后不要生出什么自傲之心,以为是我在求着你们办事。”话到这里,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话锋一变,抚慰道:“当然,我更不会让你们去送死,并且可以保证,你们跟着我,要比跟着沈家强,无论是地位、待遇以及生活方式。” “我们是沈家的人。”一号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沈家是我的。”我盯着他,低声说。 “沈家是沈倩倩的。”一号反对。 “沈倩倩也是我的。”我恶恶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一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知道,你们是忠于沈家的,这跟我不冲突,我所办的事,就是沈家要办的事,理解了吗?”我试图将他们的思维转化在名分的问题上,他们之所以纠结,就是因为沈家和我的关系。现在,我就要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之中,将沈家和我看作是一体。 “知道了。”一号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说。 看得出他是在敷衍,我又问站在他身边的三号:“你呢?” 三号没想到我会问他,慌乱的说:“我听哥哥的。” 粗线条的猛将,这个好对付。我笑了笑,又问隐在三号身影下的二号:“你呢,什么想法?” 二号阴着脸,略微思考了下,说:“影子向来是由一号指挥的,我听他的。” 这话就有意思了,我听出点别的味道,不过当下不好细问,暗记在心。 “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你们不要叫我方门主,叫星哥,或者是老板。”我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是,老板。”一号别扭的回答说。 不知道他是因为岁数的问题而不愿意叫星哥,还是刻意与我拉开距离。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我有着名义上的指挥权,又知道影子的底细,而且还捏着他们以后的供应命脉,搞定他们三个,是迟早的事。 “嗯,你们以后也不要叫什么一号二号了,听着别扭,就叫老大,老二,老三吧。”我又安排说。 “一号的称呼已经存在几百年了,由接任者继承,这不合适。”一号死板着脸,反对说。 “你不同意?”我仰着头紧盯着一号,阴声问道。 一号比我高出多半个头,在气势上压制着我,很不适应,我考虑着是不是重新把缩骨功修炼起来 “我只是建议。”一号没有坚持,让了一步。 “建议无效,你们三个互相喊一声,找找感觉吧。老三,你先开始。”我先挑软柿子捏。 “老三?说的是我吗?”三号茫然的问道。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我白了他一眼。 三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号,扑哧一声竟然笑了:“老大这个称呼真不错” 一号恼怒的挖了自己这个粗线条弟弟一眼,二号也被三号的憨态都笑了,一时间气氛缓和了下来。 “称呼就这样先定下,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老大和老三跟在我身边,老二,你去给我查查张天宝的行踪。”我正了正脸色,安排说。 “张天宝?金城市公安局局长?”老二吃了一惊,不解的问。 “嗯,他私下跟什么人交往,以及生活习性等等,都要查清楚。”我确认说。 张天宝,佛门的‘立罗汉’,在金城市的最大一颗钉子,自从上次被我万兽攻城救出小时后,就一直没了消息。如今大联盟建立在即,钱门的陈、石两家肯定会有动作,他们两家在金城没有根基,如果要捣乱的话,还是得借张天宝的安排。 我必须提早做好准备,大联盟势在必行,谁也不能阻挡。昨天还考虑着是不是跟严大鹏妥协下,先把特别办事处成立了,手底下也能多些帮忙的。但是现在有了影子,就用不着别人了。 再说,张天宝私刑拷问小时的账,也该算算了。 第六十三章个狗窝过年 金城沈氏集团、日本江田家族和广州米氏集团三方的会谈很成功,据灵虚事后说,由于我的存在,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争执,日本方面注资,让沈家的产业重新运转,然后接纳米氏集团参与进来,达成战略伙伴关系。 米虫在会议上并没有做太多的保证,他还需要回去给米公公当面汇报情况。当然,我也得跟他一起去,跟米拉的关系才是合作的基础,如果不先处理好这个,我估计那个暴躁的米公公会把一顿乱棍打回金城。 沈倩倩和凛色灰正在组织人员,统计为沈家产业服务的员工名册,以及估算恢复生产需要多少流动资金。这是个庞大的工程,没个十天半个月时间是做不完的。然后还有核算股权,建立董事局,分派财务人员等等事务,相当麻烦。 我插不上手,只是负责每天跟凛色灰游山玩水,伺候好这位金主就可以了。凛色灰自从那天在山神庙露个面后,就再没有管过注资的事情,天天黏在我身边,甚至连严大鹏举行的日本商团欢迎仪式都推辞了。 蓝翁又给我打了次电话,让我去商谈有关特别行动处的事,被我玩厌推脱了。以前还指望着他们能给我派几个打手和保镖,现在有了影子,我的实力大涨一截,说不好听点,现在金城的地面上,蓝翁的实力都不如我。 再说政府那种救世主般的姿态我很不爽,现在什么都搞定了,他们想来插一脚,还是很大一脚,要完全控制大联盟,这绝对超过了我的底线。大联盟必须由我控制,别人想来合作可以,但无论是以法律的角度,还是以江湖道的名义,都不能越过我的权限。 昨天让花叶去找了一趟杨娇娇,既然跟曲建国也是合作关系,曲家剩下的产业我也就不客气,多少花点钱一并吞了去。相对于海上的那些基地,金城市曲家的这点点产业连个零头也算不上,我也正好试探下曲建国的反应,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诚意。 小龙回了画门疗伤,叶远也跟我请假去勾搭老板娘了。灵虚住在山神庙,一来要替我主持大联盟的计划,再者住在山神庙相对也安全些。 自从甚山寺事件发生后,佛门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有些不安心。不知情的人看来,甚山寺事件是政府对佛门的开战信号,因为当晚一举攻破了甚山寺,而且还死了几个人。但是佛门内部肯定知道,真相是灵虚私自向日本商团下手,才会引来我的报复。 灵虚得知自己身世的事,佛门应该不知道,但是他作为佛门方丈的徒弟、甚山寺主持,现在却跟着我混在金城,这就让人猜想翩翩了。有人会认为是灵虚背叛了佛门、有人也会认为是我挟持了甚山寺主持灵虚大师。 佛门不管怎么想,都必须要做些行动,以维持江湖第一品的地位。但是甚山寺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佛门一点动作也没有,这就有点耐人寻味。如今跟政府若即若离,我必须多长个心眼。 老大留在了山神庙,老二去监视张天宝,老三则跟在我身边,负责我的安全工作。 老三单纯,直接,他的脾气我很喜欢,刚把他带在身边时,他对外面的俗世有些不适应。在街上不敢抬头走路,而且不跟陌生人说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两天也慢慢适应了,服务员端来啤酒时,他还会对人家说声谢谢。 影子在古时也就是私兵、杀手一类的存在,不能在阳光底下出现。一辈子也谢会执行一次任务,比如刺杀大人物什么的,失败就不用说了,成功的话,遇个好心一点的家主,会把他雪藏起来;遇个不好的,直接杀了灭口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这种处境,在古代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现代社会里,肯定行不通。大家都是爹妈养的,没有利益关系,谁会甘心为你卖命?沈家对于影子的控制,除了供应天材地宝和从小教导要忠于家主外,还有一条铁律:只要有背叛者,整个影子组织会不计后果的追杀,不管天涯海角,虽远必诛。 影子的实力,他们内部人最清楚,谁也不敢冒着一辈子被追杀的危险去背叛沈家,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异类,也做了剩下影子的反面教材。 现在影子成了我的手下,我不准备再用这么俗套的管理办法。总是把他们关在沈家,会让他们以为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沈家就像个牢笼一样,控制着人身自由,让他们得不到正常人的待遇等等。 我让他们出来,除了二号以外,其他人轮流跟在我身边,让他们看看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影子都是些‘三无’人员,除了杀人放火抢劫以外,这个世界上没有适合他们的工种。 除了沈家外,谁会费尽心思,用巨大的代价换取天材地宝让他们用以修炼自己的境界?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愁他们不真心归顺。 已经接近年关了,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喜气洋洋的办着年货,偶尔有两个淘气的小孩会在马路上丢个炮仗,引来路人的喝骂声,他们却以此为乐。 我跟凛色灰在上岛咖啡店喝着咖啡,望着窗外这一幕,会心的笑了笑。老三却在捣鼓着咖啡杯,似乎想不通这种苦苦的饮料为什么越喝越爱喝。 江田水因为在日本国会上反水,受到了几方政界大佬的指责,压力很大。这次凛色灰来中国,也是变相的政治避难。从海上忍者的刺杀就可以看出来,现在日本某些势力对于江田水的恨意,已经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 三十几个忍者,甚至还有两个是生死境,这等实力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派出来的。江田水自己也应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只不过不方便告诉我罢了。 这也就是江田水愿意以我的名义注资沈家的原因,说直接点,就是凛色灰的嫁妆。如果他不能安全渡过这次危机,也就算是将凛色灰托付给我了。 反过来想想,水哥也挺难的,自从接触到我后,他家的霉运接连不断,堂堂日本山口组的三大家之一,竟然沦落到现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地步,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我本来就是个霉神 “想什么呢?”凛色灰挽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问道。 她的普通话更标准了,这跟天赋无关,而是用心不用心的问题。她想把一切阻碍我们感情的东西都排除在外,就像个农夫一样,小心翼翼的耕耘着自己的田地,不让果实受到一丝丝伤害。 我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句话,真正的日本女人,是最纯洁的女人。 “快过年了,你喜欢中国年吗?”我转过头,笑着问她。 “放鞭炮?吃饺子?我很向往啊。”凛色灰睁大了双眼,期盼的望着我。 “嗯,还要贴对联,只不过我现在好似还没有自己的家”我微微有些伤感,他妈的混来混去,自己连个家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啊。 快过年了,不管有钱没钱,先弄个狗窝过年! 说干就干,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叶远的电话。 “哎,老板,怎么了?”手机中传来叶远兴奋的声音,听起来他心情不错。 “在哪呢?这么兴奋。”我奇怪的问道。 “没事,转商场呢。”叶远轻松的说。 “你一个大男人,转”说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不会是跟老板娘在一起吧?竟然发展的这么快 “你别乱想啊,我只是给自己买点衣服。”叶远听出了我的话音,急忙解释说。 我这才放下心来,奶奶的老板娘见了我跟个仇人似得,如果让这小子三天泡到手,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完了去打听下金城哪里有卖别墅的,咱们也置办些家业。”我看着凛色灰,笑着说。 “别墅?怎么突然想起买房子了?哦,要安置那个日本妞吧?”叶远油腔滑调的说,我能想象到他原本秀气的脸蛋现在是多么的犯贱。 “嗯也算是吧,你先去打听下。”我随口回答说,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不单单是安置凛色灰的问题,马上要跟沈倩倩结婚了,到时候婚礼一结束,我们该去哪?总不能再回山神庙吧? “还用打听吗?金城买别墅肯定是万国花园啊,就是不知道那里的别墅卖完了没有。”叶远又说。 “不行,你打听下房产公司的背景,不能是沈家的公司。”我急忙安顿说。 自从那日跟沈老爷子谈完后,我下意识的对沈家反感起来,当然,并不是指沈倩倩,只觉得还是跟他们不要那么亲密的好。 “哦,那我去打听下,完了给你电话。”叶远似乎也听出来点不对劲,没有再问。 挂了电话后,我才考虑起沈倩倩的问题来,我准备等大联盟建立董事局正式走上正轨后就跟她结婚,可是到时候我们住哪? 似乎按照乡下的规矩,婚后住在娘家就算是入赘了。 我能当个赘婿吗? 操! 真扯淡,我暗骂了一句。 第六十四章灵虚的保姆 心闲无事,我们在咖啡厅坐到了天黑,直到肚子饿准备去吃饭时,系在手腕上的那块母玉传来了感应。子母玉是玉中精品,子母连体而开,却能相互存在着感应,尤其是经过内力的催发之后,可以将人类的思维借助子母玉之间那种微妙的感应传送过去。沈家的规矩,就是家主拿母玉,而影子的头领一号拿子玉 第六十五章多此一举 “他们是来抓我的。” 我把老二查探到的消息,还有魏腾飞所说告诉灵虚后,他微微思考了下,肯定的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解的问。灵虚恢复记忆的事情,就算至善方丈猜到了,也只会杀了他,为什么费心巴力的来抓他? “你想想,在金城范围内,值得佛门出手的,只有严大鹏、蓝老头、凛色灰和你四个人。我们先用排除法,政府官员最大的特征就是不具唯一性,佛门就算杀了严大鹏,还有张大鹏、李大鹏出来顶替他的职位,杀不杀都无所谓,所以先排除他;上次异域苦修僧刺杀过一次蓝老头,不但没有成功,还引得江湖闲士那些老不死发怒,直接杀进雪山顶找元凶去了。现在杀蓝老头,没有必要,成功的可能性也更低;再就是那个日本妞,前两次袭击,无论是佛门的指示还是我私下行动,都没有在明面上进行,这就说明现在双方的关系还是很微妙。如今日本妞光明正大的在金城进行商谈,如果佛门组织出如此阵仗,那就不叫捣乱,而是光明正大的谋反。政府无论从国际影响,还是来自于日本的压力,都会对佛门出手,这样,不符合佛门当下的利益。”灵虚详细的分析说。 “最后就剩下我了?那为什么说是来抓你的?”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追问道。 “你听我说完,你这个人,做事很圆滑,看起来声势汹汹,但做事却很有把握。无论是杀废柴、还是天行怪,都将事情定性为私人恩怨,并没有完全和佛门撕破脸面。你应该还做着脚踏两只船的准备吧,看风头不对就反投佛门?!”灵虚笑了笑,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道:“就算是这次甚山寺事件,你也没有亲自带人攻进甚山寺,而是让道门的人杀了进去,巧妙的将祸水泼给了道门。这是一招妙棋,佛门找不到理由来杀你,而且最近你跟政府若即若离,虽然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政府在考虑你值不值得全力支持,同样,佛门也在观望,看你到底会投向哪边。毕竟,你现在身后的背景不少了,佛门也不愿意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引来一个不必要的对手。” 听完灵虚的话,我才明白了暂时拒绝蓝翁的提议,竟然还有这个好处。我确实没有想那么远,只是要挟下政府,多谋取些利益,没想到却歪打正着,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 我刻意压住愉悦的心情,没有笑出声来,故作关切的说:“照这么说来,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你?”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知道佛门到底在哪吗?”灵虚突然诡异的问道。 “佛门在哪?!”我冷不丁真被他给问住了,佛门到底在哪?在江湖道上也算混两年多了,可是从来没有人向我提起过佛门的总部在哪。 车门总部在北京、海门总部在上海、朱门总部在江浙,可佛门呢?少林寺?印度?还是西天大雷音寺?难道要来一段都市版的西游记?悟空八戒都有了,灵虚就是和尚,小金当白龙马,再弄个沙僧,就可以上路了 操,这都扯哪去了!我暗骂着自己。 “是少林寺吧?”我收回神,不太确定的问。之所以别人没有提起过,可能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再刻意说出来。少林寺自然是佛教的和尚,天下皆知,成为佛门的总部也算正常。 “可笑,凭一寺之地,就能坐上江湖八大品的头把交椅?现在不是古代社会,谁的武功高谁就是老大。少林寺可以算做江湖道的一个门派,但他们却不是佛门!”灵虚愤愤的说。 “不是就不是,你激动什么啊?”我瞅着灵虚有点激动、有点愤怒的表情,十分不解,难道他跟少林寺也有仇? “哎!”灵虚长叹一声,幽幽的说道:“我从小在佛门长大,几天前,还将佛门当成自己的家,可是现在却知道了至善就是自己的仇人,这种落差,你是体会不到的。” 哦,这老秃子原来是看不起少林寺,我把佛门跟少林寺混淆在一起,引起他本能的反感。不过也是,现在的少林寺,商业的运营模式、方丈包养小秘、以及僧人出来打拳挣钱等等,这些传闻不管是真是假,都将我们心中那个至高无上的偶像给拉下了云巅,变得可有可无了。 “别跑题了,说正经的,佛门总部在哪?”我急忙追问,这个话题我、很感兴趣,前两天还准备带着影子杀向佛门总部呢,这不知道目的地那能行? “佛门没有总部,或者说至善到了哪里,佛门总部就在哪。”他淡淡的说。 “这么牛叉?”我想起了隋炀帝下江南,龙舟走到哪,朝廷就在哪。 “嗯,佛门说到底,就是信仰佛教的僧人组织体,他们行走人间,传播教义,却受到无数势利俗人的白眼。就这样,千百年下来,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佛门,至善就是这一代佛门的精神领袖。”灵虚的眼睛中飘散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缓缓讲道。 “传播教义?那些以作法事为名、混吃混喝的假和尚就是这样传播教义的啊?”我发现灵虚对佛门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故意讽刺他说。 “那只是个别现象而已,不能一概论之。对了,你既然知道了佛门是怎样的存在,能不能猜到我在佛门内是什么地位?”灵虚急忙扯开话题。 “肯定非常牛逼了,至善的徒弟、甚山寺的方丈主持、估计你在佛门内部也是能排上名次的大佬吧?”我想老秃驴又开始自大了,故意奉承几句,也好让他虚荣感冲头,多说些佛门的辛秘。 “错,孺子不可教也,给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一点领悟也没有?”灵虚嘴角歪了歪,一副臭屁的样子。 “有关系吗?你刚才是说佛门没有总部,跟你的地位有关系吗?”我真的糊涂了,现在不是在分析佛门要对谁下手吗?怎么乱七八糟扯了这么多,难道其中真有联系? “当然有关系了,至善方丈行走天下,从不在一个地方长居,这就说明跟在他身边的,才是佛门最有地位的人。像我这般固守一寺一庙,只是变相的流放,为佛门多收些香火钱罢了。”灵虚自嘲的说道。 “还有这种说法?你好歹也是他的徒弟啊!”我疑惑的说。 这个说法太武断,不科学。在江湖道上混,徒弟有些时候甚至比子女还亲,再说灵虚是从小被至善带大的,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能这样待他吧?!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至善方丈的年龄,据我估计,不下三百年。这三百年岁月里,他一共也才收了五个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对我。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收我做徒弟后,再也就没有管过我,一直到现在,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传来过。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灵虚望着窗外的夜色,脸颊也慢慢暗了下来。 “这样啊,是不是他感觉杀了你父母、夺走九龙扳指后,心有所愧,才收你做徒弟的?”我胡乱猜测说。 “心有所愧?活了三百多个春秋,如果他的字典里有愧这个字的话,早也愧死了,还能潇洒的活到今天?”灵虚冷笑说。 “这就是认为这次张天宝的行动是要抓你的原因?”我这才反应过来,灵虚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说明白了他为什么如此肯定的原因。虽然有些啰嗦,但是理由确实充分,有理有据,而且所说的都是我想要听的。 跟这个老秃驴交谈,我的思维反应太慢了,跟不上节奏。 “嗯,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要留下我的性命,或者说收我为徒,就是要把我控制起来。”灵虚双眼迷离,出神的喃喃自语。 “控制你?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接杀了你不就完事?”我觉得灵虚越想越没影了,比我的胡思乱想还要天马行空。 “你才是个屁!”他睁大眼,怒骂道。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乐开了花。 “快滚吧,既然知道了他们要干什么,不用我再教你应该怎么做了吧?”他烦躁的挥挥手,说。 “这倒不用,金城好歹也是我的地盘,只是不知道那些犯人实力如何。”我心底里盘算着计划,自言自语说。 “我真想跳起来扇你两个巴掌!如果来的是高手,会假装成犯人吗?来几个解脱境的,那些小龙卫能跟踪到他们?这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灵虚恼怒的破口大骂,看他那表情,如果有头发的话,我相信全部都会竖起来。 你妹的! 我转头就走,跟这老秃驴谈事情,太伤自尊了。 临出门前,我故意喊了一句:“大妈,赶紧进来,灵虚大湿要尿尿了” 第六十六章分而化之 从灵虚房中出来后,我立即叫来了所有战斗力,商量对策。 说来也不多,除了伤势未愈的小时和小龙外,只有米虫、叶远、老大、老三、花叶五人,老二在跟踪张天宝,虽然没有到场,但有着子母玉的联系,可以即时传达最新消息。 悟空由于身份的特殊性,我没有叫,只是让他在动物园的办公室待命。悟空自从青岛回来后,就住在了我在动物园的那间办公室中,一来他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再者动物园地方宽敞些,适合修炼。 他自从拥有蛊神种子后,身体敏捷程度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动物园有一座人造猴山,一百多米高,上面有着许多丛生的枝桠以及凸出的大石块,以供猴子们玩耍,也给游客们增添了些观赏乐趣。悟空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就去猴山锻炼身体。他完全适应种子之后,竟然可以在几秒内爬上山顶,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类极限。 伤心七箭没有什么突破,但由于身体的不断强化,他现在射完第一箭‘泪箭’后,不会再出现虚脱的状况,而且还能快速撤离射击点。 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让他们琢磨下,到底该如何对应。 “我觉得还是以逸待劳、瓮中捉鳖的好。提前先布置好埋伏,等他们来山神庙抢人时,一网打尽。”米虫先开口说。 花叶立即反对说:“在普通人眼里,山神没是座很普通的别墅,但是江湖人都知道,沈家养着一队实力不弱的护院,张天宝未必敢直接攻进山神庙。” 花叶说着,下意识的看了老大一眼。 米虫他们三个人还不知道老大的身份,我也没有想好,是给他们介绍下呢,还是隐藏实力的好?! 两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我又看了一眼叶远。 叶远正在走神,意识到我的眼光后,急忙说道:“你们决定就好,我只负责动手,或者杀人。” 靠,你妹的,估计又在想老板娘,也不知道他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过看叶远的表情,似乎进展不错。 虽然老板娘对我恶狠狠的,但能感觉得到她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我只是想不通,按照老板娘的实力,为什么会苦守在包子店里,而且现在又要跟叶远交往?老板娘给我的印象,她从来没有笑过,也没有和颜悦色的跟任何男人说过话。 一见钟情? 我又看了一眼叶远那秀气的脸颊,虽然长得不赖,但也没有到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地步,要知道,老板娘也是个大美女。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感觉这件事中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等搞定了张天宝,立即回封步山,这次一定要李别情把她的秘密全部掏出来不可。 “老大,你也说说。”我转头对老大说。 “你决定就行。”老大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我知道他有意见,尤其是把子玉交给二号后,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了。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就怕这些影子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心里只有沈家。那样的话,我很难获得影子的真心归附。 沈家不是武学世家,没有系统的修行方法,只是随便找几本普通的功法,交给影子自由修炼,至于会练出什么效果,就各安天命吧。影子们没有额外获得元气的天赋,更没有什么洞天福地让他们常年享用,只能靠着功法来吸取元气,无疑速度很慢。 这样一来,沈家供应的那些奇珍药草、天材地宝就成了影子们平日里最大的福利。 有了**就会产生矛盾,沈老爷子不会挨个去公平的分派这些资源,只是交给老大,让他分配。老大应该是没有什么私心,但老三近年来境界猛涨,就让老二、以及下面的那些预备队员们心存耿介了。虽然平日里畏惧老大的实力,不敢有所异动,但是心底里早也问候老大祖宗十八代了。 对于影子,我采取的是分化,然后个个击破的策略。先用子母玉挑起老大跟老二的矛盾,然后对老三再多多笼络,让老三感激我,再跟他哥哥产生分歧。这样一来,影子的三巨头就成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到那时,嘿嘿,我暗笑了声,两个铁塔般的猛男,再加上一个幽灵般的暗夜杀手,想必我的日子会过的很舒坦。 “老三,你说。”我故意朝老三挤了挤眼睛。 老三是老大的破绽,看得出来,老大很在意老三,这几天他时不时的就借故来看一眼老三,生怕我把他弟弟给吃了一样。而老三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耍什么心眼,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前几天我特地让花叶去黑市买了两根百年老山参送给他,从他笑的合不拢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老三喜欢这种受人爱护、优待的感觉。 可不要小看那几根不起眼的山参,人参是国家珍稀濒危保护植物。普通人的眼里,人参是‘能治百病’、“祛除一切虚症”的上品神草,但是江湖人都知道,那小小的一棵百年老山参中,蕴含的元气顶得上他们一年的刻苦修炼。 俗世中流传的人参,大多都是假的,也有一部分是人工种植,只能用来骗骗俗世的那些暴发户。而真正的老山参,从古到今都是江湖人眼中的圣品,可遇而不可求,当然,其价格也是天文数字。花叶托关系买到两支人参就用了一千万,可想而知,当初一棵新鲜的铁竹石蓉悬赏二百万也不是太贵。 叶远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就是为了这个。让他去赚,一辈子也未必能赚下一千。何况他要后辈将家传绝学继承下去,除了天赋要好,更多的,是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来补充元气。老大也一样,身为解脱境的高手,随便去哪个门派,都会有个供奉的位置,但要像沈家这样大力的支持,他找不到第二家。 江湖道上,所有门派都有一个专门收集天材地宝的部门。这项福利,也是各大门派最能笼络高手的手段,没有之一。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这些天材地宝,被俗世人挖到的几率比较大。俗世人不舍得服用这么宝贵的药材,都会拿出来卖。这也间接造成了天材地宝的价格不断上涨、江湖人对于金钱的渴望等等。 以前,还觉得作为江湖堂堂八大品的车门,在火车上偷窃很没品位。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江湖人也是人,比俗世人更需要金钱,与其冒着被江湖道和政府双重通缉的危险去抢银行,上车当个小偷不失为一种比较稳妥的进财之道。 “让我说啊?”老三如震雷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大家都是一样,以后有事多商量,谁都有发言权。”说着,我故意瞅了一眼老大,他阴着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嘿,我也不会说,你说了算。哦,不是,你跟老大商量,你们说了算。”老三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补充说,还下意识的偷偷看了一眼老大,似乎要表示下忽略老大的歉意。 哈哈,看来我的策略已经生效,最起码现在老三已经把我跟老大放在了相同的地位上。这就足够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样!”我站起身来,用指头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这一招是跟蓝翁学的,当时在江湖大会上我就很佩服他的这个举动,这时下意识的做了出来。 随即,在座的都抬头望着我,各人的目光眼神都不一样。米虫的目光带有些惊奇、叶远则无所谓的样子、花叶有些欣赏、老三却是很理所应当的表情。最奇妙的就是老大,他有点不服,但还是不得不听从我的指令,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很满足,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故作深沉的说道:“战场就定在山神庙,但是我们要给张天宝创造出手的机会。等魏腾飞那边有了准确消息,再考虑是不是要通知严大鹏和蓝翁。这几天大家都不要外出,就守在这里,我怕张天宝会来个突然袭击。” 虽然灵虚说来的不会是高手,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次是我第一次指挥大规模行动,千万不能出差错。 老二和魏腾飞都说是一批犯人,但谁也不知道这一批到底是多少,十几个?还是二十几个?影子除了三巨头,还有十五个造化、玄妙境的成员,我现在倒是不怕对方人多,就怕倒时候突然杀出来几个生死、解脱的高手就糟了。 经过今天灵虚的叙说,我越发对佛门敬畏起来,就连灵虚这个不让至善待见的‘弃徒’都能随随便便修炼到解脱境,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高手! 至于给张天宝制造机会嘛,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蓝翁啊蓝翁,您老爷子大人有大量,就受点委屈再支持我一次吧。 我盘算着计划,嘴角一歪,不由的笑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扇风 ‘一月九日,金城市第二监狱从北京调来二十五名重型罪犯,执行特殊任务。这次任务直接由公安部指挥,地方政府无权过问。’ 这是魏腾飞查来的消息,他暂时还没有查到那批罪犯的确切身份。 ‘金城市公安局长张天宝接收这批罪犯后,将他们关押在重犯监房中,亲自去审问过四次,每次的审问过程,没有旁观者,也没有按照流程记录。’ 这是老二查到的消息,他在监狱内的线人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更没有见过那些特殊的‘罪犯’。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佛门要动手了。至于他们的目标,除了严大鹏和蓝翁外,我把灵虚、凛色灰都集中在沈家,不管他们要对谁下手,都需要进攻山神庙。 接触不到那些罪犯,也就确定不了他们的实力。我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回头一想,我现在有了影子的归附,还集中了米虫、叶远、花叶、小时等等帮手,这等实力,只要至善不来,何惧之有? 小时的伤势通过大量元气的滋补,已经痊愈了,跟悟空隐在山神庙后山的制高点,随时给予远程支援。 张天宝应该不会亲自出手,来人最高也就是生死境的级别。我和老大都可以以一敌二、米虫单挑稳胜、小时的重狙、悟空的伤心七箭都可以秒杀生死境以下的高手。这样算下来,就算佛门派来七八个生死境的高手,也不足为惧,至于那些玄妙境以下的菜鸟,自然由影子中的预备队员去对抗。 忙忙呼呼的准备了两天,人员全部安排到位,米虫又带来两个自己的亲信,都是玄妙境,实力还算不错。我设计了几套不同的方案,只要这次佛门敢动手,我们就来个关门打狗,一个也不能放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个风,还必须得我去扇。 在老大老三俩兄弟的保护下,叶远开着车把我送到江南苑。 蓝翁,还有韦老爷子这些在金城没有产业的江湖人,都在江南苑暂住。不过说暂住也不太合适,蓝翁作为江湖闲士的代表,似乎将金城当成了混吃混喝的风水宝地,不肯走了。要知道,江湖道无处不在,而金城也仅仅是个二线城市,不我知道佛门以及政府为什么都要把眼光放在这里。 前几天蓝翁打电话邀请,被我婉言拒绝后,就没了消息,今天我突然来江南苑,却让他吃了一惊。 落座后,我们都没有寒暄,直接开始了谈话。 “蓝翁,我今天来是想问一问,政府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会要扮黑脸,我说话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嗯难度很大,政府需要一个完全听话的商业体来代替钱门,而不是再出现一个钱门。”蓝翁愁眉苦脸的说,看的出来,他是真心想为江湖道办些事。 “现在沈家、日本方面、以及米盟在洽谈合作事宜,而且会收购金城曲家的产业,这个不需要向政府汇报吧?”我故意试探他说。 花叶去找过杨娇娇后,第二天就得到了答复,曲家的产业全部转让给大联盟,只是她不要套现,而是以入股的方式参与以后的运营。我不知道这是曲建国的意思还是杨娇娇自己决定的,但这些都不在重要。曲家虽然家大势大,但比到大联盟上,就如九牛一毛般渺小,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算不上。 我也就再没有管,让沈倩倩去处理了。 “你搞得这个动作太大,严市长也做不了决定,已经向上面反映了,批示还没有下来。”蓝翁有点责备的意思。 大联盟的成立,的确是件大事。沈家遍布全国的产业,日本江田家上百亿的注资,还有米盟,曲氏集团的产业,这些加在一起,可以说是近年来中国内陆最大的一场商业豪宴。这么一块大蛋糕,谁都想吃上一嘴。地方官员如严大鹏之类,如果能主持这件事,那么在政绩上又能添上光彩的一笔;政府在经济上受钱门挟制已久,如今钱门刚刚分裂,又崛起了一个‘大联盟’,政府自然也想插上一嘴,而且是很大一嘴;而蓝翁作为江湖闲士的代表,这种保住千年沈家的大事,一定会留名史书,他也不想错过。 虽然大联盟只是在我的牵桥引线下建立的,但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他们自然不满意我没有经过商量,私自做了决定。 “不用政府做决定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我站起身来,对他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蓝翁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第一,以后大联盟的事情,不需要政府的插手,我们会按照现有的政策、法律合法经营,政府可以监督,但不能指手画脚。”我缓缓的说。 “不可能,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蓝翁站了起来,担忧的说:“当年沈家要建个动物园,政府都会派一个工作组进去,更何况是如此大的一个商业联盟。” “您先别激动,还有第二件事呢。”我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继续说:“以后,在金城范围内,不容许江湖人随意走动,尤其是生死境以上的高手。他们需要来金城办什么事,必须提前跟我打招呼,不然,我可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走出金城。” “狂妄,你想做第二个米沧海吗?”蓝翁破口大骂道。 “米老前辈正是在下的偶像,还有啊,你们江湖闲士、以及画门、道门滞留在金城的人员,限于今天晚上七点之前全部撤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不理他的神情,故意偏过头说。 “你你!”蓝翁用颤抖的手臂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花白胡须也不停的乱抖着。 “以后,金城就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无论是政府,还是江湖道,都要清楚这一点。不然,杀无赦!”我咬着牙,冷声说道。 虽然是在演戏,但我发现真的很喜欢这种口气说话,最起码,积压在心底已久的梦想终于能说出来了。 张天宝肯定会动手,但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金城现在风云顿起,大联盟要尽快步入正轨,我还要去封步山、还要去广州见米公公事情太多了,我没有时间干等着张天宝动手,只能给他创造机会,引蛇出洞。 刚才对蓝翁说的话,确实有些狂妄,我就是要激怒他,然后将我跟蓝翁、甚至政府闹翻的风声传出去,引得张天宝向我动手。 当然,蓝翁并不会听我的话,乖乖的带着韦老爷子、严小草、周奇、以及朱门的那些人马撤离。到了晚上七点,我会带着明面上的力量包围江南苑,造成战斗一触即发的局面,剩下的,就看天意如何,张天宝会不会出手了。 山神庙有着影子的保护,再加上小时和悟空的远程打击,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攻破,然后我再带人杀回去,将那些‘罪犯们’一网打尽。 这就是全盘计划,为了不让张天宝看出端倪,我没有与蓝翁私下通风。也许,我心底里确实想这样做,就是要逼一逼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黑手。等局面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时候,他们到底出来不出来。 “蓝翁,该说的我都说了,晚上七点之前,您、画门、道门、还有朱门的人员必须全部撤离,不然,后果自负。”我又故意提醒说。 说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蓝翁,然后拂袖而去,老大、老三、叶远则紧跟在身后。 “星哥,太威猛了,我怎么从来也没发现,你还王者之气。刚才那些话,就连我都听着热血澎湃,想立马大干一场。”上了悍马后,叶远开着车,激动的说道。 “是啊,星哥太牛逼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老三眼神中全是敬仰之色,就连一旁的老大,也有一丝被震撼到的神情。 “手里有了力量,自然要干一番大事业,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你们这些江湖好手?那一身武艺修为岂不是白练了?”我点上一支烟,有模有样的说。 挑逗蓝翁的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缘由,这种程度的装逼,十分难得,我自然不会错过的。以我对蓝翁的了解,他不会对我出手,甚至我包围江南苑后,他也只是横眉冷对,并不认为我会真的杀进江南苑去。 但蓝翁也不是笑脸弥勒佛,随便任人揉捏,这种情节,偶尔有一次就足够了。如果有事没事都要刺激他的话,保不定他会将我揍成猪头三,连悟空都认不出来。 蓝翁的境界不高,只是解脱境,跟灵虚、老大一个级别,但是他那‘万寿无疆’之类的四个天赋却让我忌惮十分。我敢保证,如果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星哥,现在去哪?”叶远又问。 “去南郊,需要老朋友的帮忙了。”我望着远处郊区的绿色旷野,不由会心一笑。 我现在除了影子外,手头只有叶远、小时、悟空、米虫等几员打将,带他们去包围江南苑,无疑是个笑话。 不过还好,我有一群老朋友,它们散漫在无边田野中,时不时就会出来溜一圈,恐吓下那些可以威胁到星哥的大人物们。 第六十八章点火 万兽攻城后,那些让俗世人眼睛一亮的鼠群就回到了乡田山野中,这段时间,有些死了、有些病了、有些跑了、但‘鼠大’,‘鼠二’,‘鼠三’三鼠王始终还被我控制着。老鼠的寿命只有一至三年,按理说‘鼠家三兄弟’早也到寿终就寝的时候了,不知道它们为什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着。 吞噬无上限,我可以吞噬无数只老鼠,但不能同时控制它们,万兽攻城时也是通过吞噬三只鼠王来完成对鼠群的控制。今天包围江南苑,依旧需要鼠群的配合,谁也没有听说过被老鼠咬死的江湖人,但成千上万的老鼠一起出动,做做样子还是很有气势的。 叶远开着悍马不停的乡田转悠着,我挨个找到了三只鼠王,然后安排它们带领着自己小弟,从下水道进入市区,然后潜伏下来,等待命令。 叶远已经见怪不怪,但老大老三两兄弟却看得口呆目瞪,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老大不由的惊叹道:“御兽术果然是神技,就凭这一招,也足以纵横天下了。” “呵呵,如果放在古代社会,还有可能霸山为王。但是在现代,动物都基本成了珍稀品种,哪有多余的让我吞噬?”我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也是实话,如果不是发现可以吞噬鱼类的话,我的境界也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话虽如此,但御兽术可以吞噬元气,这一点就羡煞了整个江湖道,可谓是逆天的存在啊。”老大长叹一声,说。 我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些心酸的味道来,江湖人获得元气的途径很少,尤其像影子这种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只能依靠那些天材地宝来额外补充。老大能在这般情况下修炼到解脱境,也属异类了。 “现在很忙,等过段时间大事了却,我会传授你们御兽术的。”我淡淡的说了声。 “这算是笼络我吗?”老大眯着眼,很直接的问。 “可以这么理解,我希望我的人都快速强大起来,当然,仅仅限于我的人。”我肯定的说。 老大再没有说什么,包括叶远、老三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年江湖大会时,通过了御兽门成员不得超过十人的规定。如今的御兽门,只有我、李别情、馒头、小时四人。花叶、小龙、龙宇航等人仅仅是接触到了御兽门,并没有习得御兽术。 随着我对元气的认知,也更加理解了御兽术的特殊之处。江湖人对天材地宝的渴求,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元气,而御兽术直接就可以吞噬,这中间的差距,绝对是天壤之别。 我甚至想,如果在江湖道上打出广告,用御兽术来笼络江湖高手,不出一年,御兽门绝对会跃居江湖一品。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这般光明正大的发展御兽门,肯定会引来所有江湖门派的围攻。 当年的御兽门也就是这般破灭的。 我准备先将御兽术传给叶远和花叶,让他们俩实力先提起来。小龙比较特殊,就看他怎么选择吧,选择跟随我,还是继续留在画门。不过我感觉他留在画门的可能性大,毕竟那里有他的家族,亲人。 至于影子嘛,我只是说说而已,在没有完全控制他们以前,我不会贸然传授御兽术的。 刚回到山神庙,我就被沈老爷子叫去了棺材屋。 “你太让我失望了,自以为有了影子就会天下无敌,不把整个江湖道看在眼里了?”沈老爷子还没等我说话,就呵斥道。 “哦?有什么问题吗?”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悠然说道。看来挑衅蓝翁的事情已经在社会上传开了,沈老爷子能知道,想必也传到了张天宝的耳朵里,晚上就看这位佛门‘立罗汉’能不能忍得住了。 “我不明白你挑衅蓝翁到底是为什么,仅仅为了要挟政府给你更多的利益吗?如果是这样,你就太幼稚了。政府官员可以去贿赂,也可以去谈判,但,就是不能要挟。政府不是某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或许你手里的筹码已经足够,但是我敢肯定政府不会妥协,因为你的筹码,威胁不到所有的政府官员。”沈老爷子放低了语气,不厌其烦的开导说。 “已经这样了,怎么办?”我并没有解释这样做的用意,无所谓的说。 “政府如果要全力对付你,或者对付沈家,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命令而已。我建议你马上去向蓝翁道歉,并且服从严市长的命令,尽量挽回事态向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沈老爷子沉声说道。 “如果我不按您的吩咐做呢?”我故意刺激他。 “那么我会收回影子,并且将你拿下,亲自送到蓝翁面前,负荆请罪。”沈老爷子紧盯着我,阴声说道。 “请便。”我也很想知道,沈老爷子交出影子后,到底有没有能力拿回去。 沈老爷子顿了顿,又劝道:“做错了事,就要承认错误,并且尽量挽回损失。为了大局,你做出点牺牲不可以吗?” 他并不想跟我撕破脸,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影子现在会听从谁的命令,于是倔强的反驳说:“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沈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枯干的手指在桌子上按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还是看错你了,太年轻,有点成就立马把持不住,恣意妄为。这样会葬送沈家的,我必须阻止你。” 我瞅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按钮,没有说话,等待着老大的到来。 没一会,有人敲门,进来后,却不是老大,而是一个管事。 山神庙有许多管事,负责后勤的、会客的、处理家务的等等,数都数不清。这个管事我见过两面,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进来后,给沈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又出奇的给我点头致意,才说:“老太爷,请您吩咐。” “去把一号和三号叫来。”沈老爷子吩咐说。 “是。”管事低着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为什么不叫二号?”我故意问。 “二号心术不正,如果不是他实力太过强悍,我早已将他踢出影子了。”出乎意料,沈老爷子竟然回答了我这个故意刁难的问题。 “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将子玉交给了二号。”我笑了笑,淡淡的说。 “胡闹,这样会让影子乱起来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二号对一号有意见?”沈老爷子惊慌了起来,双眼飘忽不定的闪烁着。 他虽然在叱喝着我,但我知道,他在想对策,如何挽回影子表面和谐团结的对策。 你也会害怕啊!我暗想。 沈老爷子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古井深沉的样子,甚至在沈家被钱门开除时也没见他这么慌张过。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惊慌失措,原来影子在他心目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影子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呢。”我轻蔑的笑了一声,安慰他说。 沈老爷子老了,他没有了影子后,就像一只掉完利齿的老朽虎王一样,不再为惧。 “哼。”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老大和老三推开门走进房中。 “给我拿下方星!”不等老大问候,沈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发令说。 老大一听这话,有点迟疑,看了看沈老爷子,又看了看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老三却是很直接,他下意识的惊呼道:“老家主,您跟星哥怎么了?” 我欣慰的笑了声,没亏我疼他,一句星哥足以说明问题。 沈老爷子意识到了些不妙,沉声喝道:“拿下他,一号,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老大沉默半刻,才缓缓说道:“老家主,我没有忘,影子绝对服从家主的命令,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那为什么不动手?”沈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又催促说。 “可现在的家主是您的孙女,沈倩倩。”老大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点愧意,但很坚定。 “你”沈老爷子双眼通红,艰难的举起手臂,指着老大颤抖的说不出来话。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策划良久,终于得到了老大的认可,虽然不怎么牢固,但这也是成就,足以让别人羡慕死的成就。 “好了,沈老爷子,你也不要为难他们哥俩了,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我站了起来,望着他,诚恳的说:“影子并不只是杀人工具,他们也是人,我不但不会让他们去送死,还要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总是呆在沈家的阴影下,像个老鼠一样见不得一丝光明。” 沈老爷子惊愕的望着我,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顿了顿,凑在他面前,盯着他狰狞的面孔,沉声说道:“他们已经改名字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一号,二号,三号。您太老了,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了,安心养老吧。” 说完,我带着老大、老三稳稳的走出了棺材屋。 在元气探知下,我感应到沈老爷子蜷缩在轮椅上,有些落寞、可怜。 老了,您就早点歇息吧。 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但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 第六十九章拖延时间 晚上六点半,我带着叶远、老大、老三、以及米虫的那两个亲信、还有几个造化境的影子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江南苑门口。平日里这时候正是江南苑的营业高峰期,没想到今天却是大门紧闭,连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不觉间透露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在街边角落、以及四周的商铺中,可以看到有许多贼头鼠脑的行人,不时的打着电话,向主人汇报着事态的发展。 这般情景很符合我的想象,山雨欲来的气氛总是让人能紧张起来,哪怕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也会产生刺激的紧张情绪。 张天宝作为局内人,难道就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暗笑一声,通过子母玉联系到了老二。 老二跟踪着张天宝,我给他下达的命令是等待时机,一举击杀,但前提是要保住自己性命。张天宝只是个佛门的小人物,修为实力还不如灵虚,我可舍不得老二因为这件事而出意外。 “张天宝在警察大楼的办公室里,今天没有回家泡澡。”老二传回消息。 以前江湖传闻张天宝是童子之身,而且每日以药水泡澡,练成了佛门无上武学金钟罩。后来认识灵虚后,我才知道张天宝苦练金钟罩,但不需要童子之身,每日以药水泡澡也只是强化身体的一种手段而已。 今天张天宝既然留在了办公室,想必他现在也是很激动、很紧张的。好吧,为了我们的张局长不要太纠结,我决定再给他加点猛料。 就在我准备让老三去砸开江南苑大门时,老大突然凑在我跟前,附耳说道:“老板,你有没有考虑过,张天宝会坐山观虎斗,等我们两败俱伤时,他才出手?” 我看了老大一眼,开心的笑了笑,看来他已经站在了我的立场上考虑这些问题。 “今天围攻江南苑如果成功的话,你猜猜会是什么结局?”我故作神秘的反问老大。 “金城也许会成为你的地盘,政府不好说,但江湖道是最看重实力。你既然能将蓝翁、韦老爷子等代表的各大势力赶出金城,这种力量,谁也不能忽视。以后我们所做的,就是如何对应他们的反击,保住打下的这片江山。”老大沉声回答说。 我没有否认,又问:“那如果失败呢?我们会是什么下场?沈家、以及马上要成立的大联盟会是什么下场?” 老大思索了半刻,才小心翼翼的说:“你的身份很特殊,确定不了,还得看政府和蓝翁的想法。但是我们这些人,会被他们按上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而逮捕、追杀。沈家嘛,自然也会被政府完全控制。” “很好,你考虑的很全面。”我赞赏的点了点头,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成功后,我的声势会更旺,无论在官场、还是在江湖道上,张天宝就会完全被我压制,他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出手;如果失败,沈家和大联盟会被政府控制,而我们这些人,或许被抓、或许逃亡。你肯定可以远走高飞,金城地区没有能抓住你的人,但灵虚那个植物人能逃得了吗?灵虚作为佛门方丈至善的弟子,身份的特殊性不言而喻,政府一定会严加看管的。我们换位想想,如果你是张天宝,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 “原来是这样!”老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肯定的说道:“如果我是张天宝,会选择山神庙的高手全部出动,但还没有跟江南苑分出胜负的时候出手,因为无论今天结局如何收场,对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正确,让老三砸了江南苑的门吧,好戏开场了。”我哈哈笑了一声,很开心的对老大说。 现在老大既然有了归附的想法,我就不能继续越俎代庖,把他架空直接指挥影子们了。等这件事了解,我会把子玉收回来重新还给老大,老二给我的感觉,的确很玄乎。 “我亲自去吧,蓝翁和韦老爷子不能小瞧。”老大淡淡的说了声,独自一人向着江南苑走去。老大和老三是双胞胎,听说老大只是早出生几秒钟而已,但他这个哥哥却当得很称职。 老大刚走两步,江南苑的大门却不推自开了。 我顺眼望去,只见蓝翁和韦老爷子坐在两张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严小草、周奇、博兴等亲政府门派的代表,出奇的是,周强竟然也在场。 我考虑过严大鹏的反应,估计他会派魏腾飞来当和事佬,没想到来的却是周强。他是严大鹏的得力干将,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严大鹏对于我的做法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周强虽然身为江湖人,但他在俗世的身份是金城特种大队队长,出现在这个场合显得很突兀。而魏腾飞就不一样了,政府与江湖道的事务,除了通过江湖闲士以外,就是由遍布全国各地的龙卫来处理的。魏腾飞是金城市公共关系组织部的部长,管辖着龙卫,来处理这些事情似乎更恰当一些。 今天严大鹏不派魏腾飞,而是让周强来,就表现的很强硬,应该是在给我提醒,如果继续乱来的话,他不排除会用武力制服我的可能性。 现代社会的关系就是如此淡薄,哪怕是亲兄弟,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上,那些亲情就像一张纸般脆弱,弱不禁风。那晚在严大鹏家吃饭,他还想着将女儿嫁给我,可现在一旦威胁到他的官途,则立马翻脸,不顾昔日情分,该动手就动手。 台阶上除了博兴外,其他人跟我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蓝翁和韦老爷子是一副愤怒、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尤其是蓝翁,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故作优雅的轻轻摆动着,但是那两只瞪得浑圆的虎目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严小草的目光很复杂,有些担忧,也有些失望,周强黑着张脸站在那里,似乎很不情愿出现在这种场合上。最奇怪的就是周奇,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目光中多了些惊喜,甚至是怂恿、鼓励的味道。 通过以前对周奇的接触了解,我隐隐感觉到道门似乎想把江湖道这潭浑水搅得更乱一些,严小草只是名义上的道门代表,暗地里周奇却是这次道门派来金城的核心人物。今天的行动,应该符合道门的利益,保不准,周奇还会反水过来支持我。 江南苑的大门是一座高大的将军门,平滑如玉的白石堆砌而成的门框中,有一扇拱形的紫木大门,分为上下两层。望起来严肃凝重、近乎呆板,不太符合江南苑这个略带柔弱迷醉的名字。 我与蓝翁槅门而视,谁都没有开口,我是拖延时间,等待老二的消息;而蓝翁之所以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想给我个回头的机会吧。 “方星,你太无法无天了。”韦老爷子突然一声暴喝,呵斥道。 我记得第一次来江南苑时,就是被他带进了那个‘风生水起’的小院。时隔两年,零零总总也没少跟他打交道,虽然没有什么深交,但由于小龙的关系,我还是比较尊重他的。 “韦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请您多担待。”我略微一低头,客客气气的回答说。 “屁话,什么叫身不由己?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丝无知**,不惜大动干戈,里外不分,这也能叫做不由己?!愚蠢,朽木不可雕也!”韦老爷子开口就骂,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身份。 我不由苦笑一声,韦老头在江湖道上只是画门的供奉,但在俗世社会里,被人誉称韦师,大名鼎鼎的国画大师、中国文艺界的翘首人物,甚至在国际上都是很有名望的。他这般粗鲁的喝骂,如果被视频传到网上的话,估计立马会被人喷死。 当初蓝翁就讽刺过他,你这般一个粗鲁的人物,怎能画出那般飘逸脱尘的画儿来?!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沈家破产在即,无论是政府还是江湖道,都给不了一个公道。我作为沈倩倩的未婚夫,自然要想些办法来帮帮她。好不容易引来了日本商团的投资,你们不但不支持,竟然还处处给我使绊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反正是演戏,我胡乱编凑个理由说。 “放屁,我们哪里给你使绊子了?无知小儿信口雌黄,看我不扇烂你的嘴”蓝翁真怒了,站起身来挥舞着折扇就要冲过来,却被韦老爷子拦住了。 “跟个小辈生什么气啊,童言无忌,坐下,坐下,息息怒!”韦老爷子急忙劝道。 “小子,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蓝翁红着张老脸,指着我说。 “你自己清楚,还用我说什么!”我胡乱回答说,心里却想着张天宝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这老狐狸还有想法? “好好,今天我不收拾你,这江湖道上的事我还真不能管了,你给我进来。”蓝翁怒喝道。 “进去干什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点上一支烟,推脱说。 蓝翁是顾忌着在大街上动手影响不好,不然按他那脾气,早也开打了,我现在就是需要拖延时间,哪能真的进去! 第七十章推断不正确吗 我们不进去,而蓝翁也不想在大街上出手,两帮人就这么隔着一扇门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蓝翁的脸色越来越暗,没过一会,他突然开口吩咐道:“把门关上,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胆子冲进来。” 操!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眼看着江南苑的紫木大门被关上,我却无可奈何,冲也不是,退也不是,晾在了当街。 你妹啊!老二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再这么僵持下去,今天还真不好收场了。 我又将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啊。我们从日本回来后,就因为大联盟的事跟政府闹得很不融洽,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那批特殊的‘罪犯’也没有调来。 后来收服影子,派老二去监督张天宝都是很随意的念头,我当时只是想先把影子三巨头分开,没想到意外查到了张天宝的阴谋,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 好多安排都是我临时的想法,张天宝不可能想这么远。那他现在等什么呢?就如刚才给老大所说,打赢了,他更不是我的对手;打输了,在政府的控制下要把灵虚抢走,难度更大 突然,手腕传来一阵温热,老二有消息了:“老板,他们要动手了,在监狱的线人亲眼看见那批犯人被押上一辆客车,出了监狱,往山神庙赶去。” “是吗?!太好了,张天宝呢?”老狐狸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我欣喜的问。 “他还在办公室,不过警察好像都没有下班,而且防暴队、反恐组这些强力部门也都全副武装的待命着。”老二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 警察在待命? 张天宝敢让警察们出动?这个举动太匪夷所思,江湖人私下打斗都是生死由命,不会在俗世产生太大的影响,最多也就以灵异事件来解释罢了。但是警察却不一样,他们是普通人,不考虑枪械问题的话,一百个警察也不是一个江湖人的对手。如果张天宝敢派警察闯进山神庙去,我敢保证,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这会引起什么后果?闭着眼也能想到,明天警察大楼会被披麻戴孝的警察亲属围满,而江湖道的秘密再也不能半遮半掩下去了。 张天宝要干什么? 不,应该是警察们要干什么?金城市的警员估计有上千人,再加上防暴队、反恐组等等部门,这是一支非常恐怖的力量。在金城范围内,除了江湖人可以抗衡,也就只有特种大队 特种大队!周强!严大鹏! 我猛然惊醒! 周强是严大鹏的亲信,而特种大队的队长正是周强!难道张天宝的真正目标是严大鹏?我被这个推断震惊了,灵虚说过,官员的特征就是不具唯一性,今天杀了严大鹏,明天马上就会有个李大鹏来接任市长的位置。既然严大鹏没有价值,为什么张天宝会纠集警察全副武装的待命? 警察对上特种大队,那么‘犯人’的目标应该就是我,或者是蓝翁等几方亲政府的江湖代表。 “你不要管张天宝了,去找到那辆客车,看看那些犯人到底会去哪!”我急忙给老二传去了消息。 如果这些猜想是真的,我只能带人赶回山神庙,以求自保。 我点上支烟静静心,既然琢磨不到张天宝的心思,那么我就考虑自己。 张天宝如果真的要对严大鹏下手,对我有什么好处?他不是灵虚,既然能坐上正厅级高官的位置,那么肯定不会像灵虚那么疯狂,私自行动。这么说来这也就是佛门的指示。 怪不得佛门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有动作,原来在谋划着一次大行动。这次如果真的杀了严大鹏、蓝翁等一帮江湖元老,那么,乱世的序幕也就真正拉开了。 我能想象得到,全副武装的部队开进各个城市乡野,围剿着佛、车、海、钱等门派的成员,而那些有境界的江湖人,则借着黑夜的掩护,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刺杀着政府传统派的高官。然后剩下的道门、画门等门派高手又会全力保护这些官员,互相展开厮杀 乱世出枭雄,局势真的乱起来的话,我还真的有可能成为一方诸侯。 武力方面,不论是我,还是影子三巨头、悟空、小时、叶远都可以算是江湖高手,灵虚也只是需要一个种子,马上就可以‘满血复活’,而且还有着十几个玄妙、造化的江湖好手。这样的武力,无论是在哪,都可以算是非常强悍了。 财力方面,沈家的产业加上日本江田家的资金,全国也找不出来几家。 而且现在还有着米盟、曲建国这两个同盟的照应,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让我占了。 既然天意如此,我为何不大干一场! “老板,那些犯人埋伏在了山神庙外,并没有攻进去。”老二又传来消息。 “他们实力如何?有没有分开?”我急忙问道。 “只有三个人跟我差不多,其他人都很一般,他们并没有分开,二十五个全部到位。”老二回答说。 听他们的实力不高,而且没有分开,这就说明我前面的推断不存在。虽然自己又一次猜错了,但我却轻松了起来,毕竟我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总是在看国外那些动乱国家的笑话,一旦这种命运落到自己头上,难免会有一点不安。 好吧,杞人忧天了,继续回到我的计划中,既然他们埋伏着,没有冲进去,看来张天宝还是放下不下啊,真的在等他们打起来后他才会行动。 如何能引得张天宝出手,而又不会真的触怒蓝翁呢?我眯着眼看了蓝翁一眼,不经意间看见了严小草煞白的脸色,突然妙计顿生 我稍微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对着大门喝骂道:“蓝翁,你非要我说出来嘛?你跟严大鹏勾结,竟然要大联盟多半的股份,凭什么?我在日本出生入死时你们在哪里?在海上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日本商团时你们在哪里?现在蛋糕马上就要出炉了,你们都想来吃一嘴?门都没有。” “你你个小王八蛋!我们什么时候勾结了?” 果然,门后传来蓝翁的暴走声,大门又被打开了,蓝翁脸色通红,吹胡子瞪眼睛的指着我骂道,胸膛激烈起伏着。 我再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某人的反应。 “阴险卑鄙的小人,我今天就代替我父亲讨要个公道。”严小草煞白着脸色,挥舞着手臂冲了出来。 我暗自苦笑了声,的确成功激怒了严小草,但是我不知道这样值不值。 刚才当众说出我是沈倩倩的未婚夫后,严小草的脸色就变了,我有注意到,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不能再顾忌着儿女私情,想着以后抽时间再跟她解释。 刚刚纠结于目前的困境时,我又想到了她。严小草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依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再诬赖她父亲的话,肯定超出了她的忍耐底线。由严小草出面,我们假打一场,既不会惹恼蓝翁,也可以让张天宝放心的开始进攻山神庙。 这的确是破解目前困局的良策,只是我付出的有些多了,我不能保证以后严小草会不会原谅我。 “小草,先不要妄动。”看着严小草向我冲来,韦老爷子不放心的喊了一声。 可惜严小草这时已经怒火攻心,失去了狼,几步踏在我面前,手掌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向我劈来。 无形剑气! 当时在鹤山上,我就想试试金宇涛的无形剑气,可惜没有如愿,没想到,第一次见识这个道门绝学,竟然是在严小草手里,而且还是劈向我而来。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老大要冲上来,被我用手势制止了,跟小草打,只是场夫唱妇随的双簧戏,何必外人插手呢。 我不好意思的对着小草笑了笑,伸出了手掌,轻轻的迎了过去,就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情人一样温柔。 严小草以前只是在警队练过跆拳道而已,根本不算是江湖人,后来被铁茗收为徒弟,用心教习下,她的修为倒也进展神速,短短一年多时间,就突破了造化境,而且还领悟了道门绝学‘无形剑气’。 不过嘛,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天赋异禀,就算道门的武学再神奇、唤云山的元气再充沛,无形剑气的威力也比不上我的元气刃。 当然,我也不会真的用元气刃去攻击严小草,手掌前面,只是用元气化为一面元气盾,轻轻的迎上了小草的无形剑气。 “嗵”一声轻响,无形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微微的带动了一丝空气的波动,甚至连元气盾也没有击破。 武学这玩意,确实需要岁月的沉淀,严小草入门才一年多,能发得出‘剑气’就算是天赋异禀了,更别说是我的对手。她恼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化拳为掌,如游鱼般的向我腋下揽来。 又是跆拳道,我随意避过,也没有攻击,就这么跟她玩闹了起来,暗中却注意着手腕的那块母玉,焦急的等待着老二的消息。 第七十一章偶尔也能猜中真相 严小草的修为只是造化境,虽然有‘无形剑气’这门绝学,但她的对敌经验基本等于零。在我眼里,跟她打斗就是在玩耍,身影交错间,闻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捉住小手揉捏一番,倒也其乐无穷。 小草凤目怒张,却拿我没有办法,只见她脸色渐渐红了起来,拳法也没了套路,一副被人玩弄,委屈的样子,似乎在下一刻,也许就会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但这个时候我却轻松不下来,张天宝依旧没有动手,只是让那些人在山神庙外潜伏着,等待时机。我不由暗叹一声,太贼了!这些老狐狸,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给他们下套子,真的比登天还难。 四周的探子很多,随时就能将我们的行踪汇报给张天宝,就算我们现在赶回去,那些人也会撤退,别说是一网打尽,甚至连他们的面也见不上。 真的不好收场了,蓝翁和韦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暗,似乎对于我跟严小草这种不合时宜的行为很不满。而周围的那些暗探们则是迷茫的张望着,不清楚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不要假戏真做,乘势将蓝翁一行人赶出金城市?我暗自琢磨着,先不说能不能打过蓝翁,就算成功了,以后怎么办?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在政府、江湖闲士、道、画等门派的联手反击下,这个‘金城王’的宝座能坐多久? 一年?一个月?还是几天?! 算了,撤吧!今天本来是要引蛇出洞,虽然计划失败,但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回去从长计议吧,张天宝迟早会动手的,到时蓝翁知道了他的阴谋,想必也不会怪罪我今天的冒犯。 就在我要制住严小草,招呼老大他们撤退时,突然听见大叫一声,然后一个身影从江南苑冲了出来。 “师妹,小心方星下毒手啊!”周奇一副担忧的表情,几个纵身,就冲到了离我不远处。 下毒手?你妹的,老子对谁下也不能对小草,我还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性格火爆的老三已经迎了上去,铁拳一挥,扫向周奇脑袋。 周奇也不畏惧铁塔般的老三,出掌格挡劲风十足的铁拳。 “嗵” 两股内力击撞在一起,不知是周奇太轻敌了,还是老三太生猛,只见他直接被老三一拳击飞,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如风筝般轻飘飘的向远处坠落。 尼玛,这是什么剧情?本来只是演戏而已,怎么就见血了?今天真的闯祸了,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可恨的是,老三击飞周奇后,并没有停顿,而是向着还在半空之中的周奇冲了过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老三,退回来!”我惊喝道,想上前去阻拦老三,却被严小草缠上,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好个狠毒的狼子!”蓝翁的喝骂声未落,身体已经化成一道虚影,眨眼间挡在了老三身前,平淡无奇的一拳缓缓击去。 周奇的身体却被周强接住,只见他软软的躺在周强怀里,不知生死。 “蓝翁,不要动手,是误会!”我真急了,硬挨严小草一记粉拳,扑了过去。 还有个人比我快,就是老大。他没有想到蓝翁会亲自出手,稍微慢了对方一步,但依旧赶在了我的前头。 “嗵”蓝翁和老三的拳头撞在了一起,无数的内力乱流四溅开来,刺的我面目生疼。 蓝翁站在原地,身形纹丝不动,而老三则被击退好几步,煞白的嘴角缓缓渗出一丝鲜血。 “老三!”老大一声怒喝,高高跃起,带着无比激愤的一拳向着蓝翁砸去,老三也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悍勇无比的配合哥哥的行动。 这时,我已经赶到老三身后,刚想一把抓住他时,只觉左侧一股凌然的劲力向脖颈砍落。 是韦老爷子,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院里出来,手里拎着一杆画笔,优雅的向我攻来。无奈,我只能舍了老三,躲过这一击。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场间已经大乱,两方人马混战在了一起。老大老三两兄弟在围攻蓝翁、叶远迎上朱门的博兴、而米虫则是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挡住了不断从江南苑冲出来的各派高手。 韦老爷子的内力非常精纯,但功法很普通,我躲避着他的攻击,心里却是慌乱不堪。不说别的,如果不小心伤了他,以后怎么向小龙交待?可是我要制止今天这场无谓的打斗,就必须摆脱韦老爷子的阻挠。 韦老爷子也是生死境界,虽然功法不怎么样,但我不出狠招的话,根本止不住他。 怎么办 场面越来越乱,老大已经动了真怒,招招不离蓝翁要害,再配合上老三那不要命的打法,蓝翁渐渐不敌,花白头发四散,狼狈不堪。 老大和蓝翁的境界一样,都是解脱境,但老大是从沈家影子出来的高手,哪怕擅长的是防御,杀人的技巧也不是蓝翁这种过了许久养尊处优生活的人能抵挡的。 而且老三也是生死境,拼起命来,就算是解脱境的高手,也不能轻视。 妈的,既然祸已经惹下,我就不奢求能得到蓝翁的谅解了,如今这种情势,只能一错再错,先拿下他们在说。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碎刃风暴锁定了蓝翁、韦老爷子、周强、博兴四人,就要发动时,手腕的母玉震动了起来。 “老板,他们发动攻击了,你们快回来。”老二的消息从母玉上传了过来。 操,张天宝果然是在等着我们开打。 不能再犹豫,我身边的高手都带来了,山神没有老二和十几个影子,虽然有着小时和悟空的照应,但也顶不了多长时间,我必须马上赶回山神庙去。 “蓝翁,韦老爷子,对不住了,以后再向你们解释。”我大喝了一声,碎刃风暴瞬间发动。 顿时,混乱的战场之上,出现了无数高速旋转的碎刃,划向被锁定的四人。 “老大,撤回山神庙。”我没有功夫查看战果,又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大喝,率先抽身向不远处悍马车掠去。 碎刃风暴虽然攻击力不高,但优点也很明显。它可以短距离、全方位的攻击敌人,除了灵虚那种身怀罗汉体,金钟罩等特殊防御技能外,其他人很难抵挡。 蓝翁是解脱境,应该有保命绝招、韦老爷子有‘画画’的绝技,自保也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周强和博兴就难说了。 你们自求多福吧,实在是没办法了,山神庙是我的根基,不能有失。我有些愧疚的想着,用元气探知看了一眼身后的情景,叶远、米虫几个都跟着退出了战团,老三也被老大拉着,不情愿的退了出来。而蓝翁几个,各个拿出保命绝技,对抗着碎刃风暴。 眨眼间,我已经跑出三十米的距离限制,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对抗碎刃风暴的。不过这些也不是我所关心的,现在只想立即赶回山神庙,去保护我所在意的人。 刚刚坐上车准备发动时,街道上又起了惊变。 从街角、以及江南苑附近的商铺中,闪出几道身影,飞速的向蓝翁几个逼去。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但是从头套上看去,似乎光溜溜的没有头发一样 我急忙用灵犀眼看了一边,他们竟然全部是生死境的高手,而且有两个还是解脱境! 尼玛! 解脱境的和尚袭击蓝翁! 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推断是真的,佛门真的有大动作! 张天宝出动警察对付特种大队,然后由那帮‘犯人’攻击山神庙,而最主要的目标,则是江南苑的一众门派代表! 我苦笑一声,真的不容易啊,偶尔猜中一次真相,但结局却是我不能接受的。 蓝翁和韦老爷子虽然身形狼狈,但成功的抵挡住了碎刃风暴。奇怪的是,周奇竟然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扶着被碎刃划得遍体鳞伤的周强,而那个朱门的博兴,则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严小草孤零零的站在街边,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 我没有时间去懊恼,发动汽车冲了过去,顺路接上不断赶来的老大他们几个,然后向着江南苑门口冲了过去。 今天的事情,佛门早有预谋,他们之所以一直潜伏着,就是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恰恰不巧的是,我今天的所作所为,给他们制造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蓝翁一众人被我这么一搅和,武力肯定下降不少,在这些佛门高手的围攻下,未必能活过今晚。 但是我却不能下车去救他们,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既然佛门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能考虑到山神庙的实力,很有可能,现在山神庙里就有几个解脱境的高手在肆无忌惮的横行着。仅凭老二和那些影子,根本抵挡不住。 但愿悟空和小时能震慑住他们一时,我暗自祷告着。 路过严小草时,我减了减速,一把将呆立在街边的她拉进车里,然后不顾被佛门众高手围攻的蓝翁,油门踩到底,向着山神庙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七十二章不可挽回的错误 腊月的夜晚,本来应该是寒风四起,逼迫人们回家暖在热炕头上等着过大年的时候。但今晚的气氛却有些有些沉闷、压抑,像是酝酿着无数根火线,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大爆炸。 江湖闲士蓝翁与各个亲政府门派的代表在金城被我跟佛门联手攻击,这个消息绝对会让局势爆炸,炸的一塌糊涂,不可收拾。可是我这个当事人却无能为力,只能将准备好吓唬蓝翁的鼠群放出去,为蓝翁尽一点点绵力吧。 半年前在警察总部发生的那一幕又重演了,无数的老鼠从街角、地下管道涌出,就像一股黑色洪流般卷向佛门的那几个高手。 我开着车,瞬眼间已经驶出了街道,看不到最后的结局,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有个解脱境的高手被老鼠咬死的话,无疑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严小草在车里叫嚷着要回江南苑去帮忙,被我点昏睡了过去。老大用内力帮老三梳理着被蓝翁震乱的气息,而米虫和叶远则是沉着脸,默默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 佛门既然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不可能仅仅是派些小虾米来,这点从围攻蓝翁的那些生死、解脱境高手就能看得出来。灵虚瘫痪的情况外界并不知道,按我在明处的实力,佛门想要攻下山神庙,必须得派两个以上解脱境的高手来。 解脱境,多么伟大的存在啊,也只有佛门这种千年巨无霸,才能随随便便就派出来一群。佛门真的要造反了吗?围剿江南苑可以算是江湖道上的仇杀,但是杀了严大鹏呢?张天宝敢纠集警察进攻市政府吗?先不说警察们会不会听他的,就算真的攻下市政府,能有什么用?面对明天铺天盖地的钢铁军队,佛门有把握守住金城吗? “方星,你是不是跟佛门有联系?”突然,米虫沉声问道。 “连你也这么想?”我不由苦笑一声,连米虫都会怀疑,更不要说是江湖道上那些不究根底,只想着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大侠’们了。估计天亮消息传出去以后,我就会面临着无穷无尽的刺杀,骚扰。 我被这顶黑锅给砸懵了,下意识的一脚踩住了刹车。随之,大街上顿时响起一连片的刺耳刹车声,惊得四周的车辆顿时止步不前,司机们也在四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转回头,只见米虫脸色凝重中带着些紧张的表情,盯着我说:“我也觉得你没有跟佛门联合的动机,但今天的事情太巧了。你带着我们围攻江南苑,挫伤蓝翁之际,恰巧佛门潜伏已久的高手冲杀出来。而且他们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直接围攻蓝翁,这就有点蹊跷了。再说,如果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为什么进攻沈家的只是些掩人耳目的小喽啰,而进攻江南苑的却都是高手?我能感觉到,刚才那些人中,有好几个实力都很强悍,我自认不是对手。” 我听了她的话,顿了顿,没有开口,转头开动汽车,继续往山神庙赶去。 之所以不解释,是我真的没办法解释。 巧合吗?我迷茫了。监视张天宝,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念头;而挑逗蓝翁引得张天宝出手,更是我天马行空的想法。如果真有人能将这些全部考虑进去,制造这么一个弥天大局的话,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会不会是佛门故意栽赃?我突然想到。 张天宝见我跟蓝翁他们真的打了起来,然后顺势而行,与我合力围攻蓝翁他们 可想而知,等明天蓝翁、韦老爷子身死的事情在江湖道上传开,我将成为政府、江湖闲士、道门、画门、朱门等等大部分江湖人的眼中钉,骨中刺,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败类。 不过还好,佛门也进攻了山神庙,只要今晚成功将那批‘犯人’一网打尽,也能洗脱我的嫌疑。想到这里,我将油门踩到了底,悍马如风驰电掣般飘出街道,向着山神庙驶去。 江南苑就在黄河边,离蓝山沈家不远,这个距离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能赶回山神庙,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带着一众高手杀向江南苑。 这时,悍马车在滨河路上飞驰着,远处暮色的蓝山遥遥可望,似乎还能看到一两盏昏暗的灯光。老二再没有传来消息,想必正在激战中,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但愿悟空和小时的远程打击能将入侵者拦在大门外吧。 “这件事情不能怪星哥,佛门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计划,迟早会出手的,我们只是引得他们提前出手罢了。”叶远突然为我辩解道。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这一连串的事情除了你跟佛门私通谋划外,很难解释的。就算我相信你,但别人不这么认为。方星你想想,这件事情明白在江湖道上传开后,江湖人会怎样看待你?”米虫摇了摇头,担忧的说。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苦笑了一声,接着说:“今晚金城市的警察们都全副武装的待命着,你们猜猜张天宝到底要做什么?” “警察?”米虫惊呼一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不确定的问:“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今晚江南苑会有事情发生,准备来维持秩序?” “江湖道上的事,向来都是龙卫在处理,什么时候出动过警察?还有,他们不是临时集合起来的,也不单单是警察,防暴队、反恐组、以及特警队全部都在。”我专心开着车,随意的说。 米虫和叶远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听老大幽幽的说:“佛门要造反,这些力量,除了军队外,没有谁能抵抗得了。” “不要忘了,特种大队和龙卫还在严大鹏的掌握中。”我提醒说,想借着他们的想法,理清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 严大鹏确实有过人之处,他刚来金城接任市长,就雷厉风行的将特种大队和龙卫控制在了自己手中。能做到未雨绸缪,看来他也早就预料到了有今天。 “特种大队的实力跟特警队不相上下,人数也不多,起不到决定胜败的作用。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佛门将山神庙、江南苑、甚至特种大队都考虑了进来,难道会把金城龙卫忘了?”米虫提醒说。 对啊!她真的提醒了我! 金城龙卫的主要职责就是监视江湖道动向,为什么这么多高手出现在金城,魏腾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批‘犯人’是公安部下令不让查,但是佛门高手呢?难道江湖闲士也会下令不让查? 魏腾飞! 想起这个名字,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闪过,那批‘犯人’的来金城的消息就是魏腾飞确认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他为谁做事?如果我是被人一步步引入局中,那么这个人就是魏腾飞。 这时,我不由想起了跟他的过往。他本是动物园园长,想要敲诈我在动物园的股份,后来被我查清他受贿之事反制住后,就没了消息。直到严大鹏转任金城市市长,我让魏腾飞和叶城刻意接近严大鹏,这才让他当上了公共关系组织部的部长,掌管着金城龙卫,一时间意气风发,跃居金城市最高层权力中枢。 再后来,我要查探老爹的消息,才找到他,借着与严家的关系和暴力手段再次制服他。这中间保不准他会心生恨意,投向佛门的怀抱来陷害我 “老板,不要再往前开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老大的提醒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正眼一看,不知不觉间已经上了蓝山,再绕过两个山道,就到了山神庙的所在。 “山神庙如果真的受到攻击,一定不会这么安静,你听听,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大皱着眉,低声说道。 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山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响,偶尔有两声鸟雀的低鸣,也显得那么突兀。 我将车停在路边,隐隐感觉到一丝诡异,于是低喝道:“走,我们步行上山,老大,留下一个人照顾严小草。” 说毕,我增加供应在双腿之上的元气,身体顿时轻便了不少,率先向山林中掠去,米虫,叶远等人迅速跟上。 果然,山神庙没有激战的场面,更没有什么入侵者,跟平时无异,二楼沈老爷子那盏昏黄的长明灯依旧脆弱而顽强的亮着,院子里偶尔还有几个佣人来去走动。 我们几个人隐在树林里相对无言,谁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二,你在哪?回话。”我忍住要暴走的情绪,通过母玉传去信息。 “老二?这个名字不错!他在我这里。”很快,从子玉中传回一段信息。 子母玉可以用内力将双方的心念传递过去,但仅仅是心念,不是话语,也不是文字。这种传递方式没有任何可以辨别对方身份的办法。 直到这个信息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第七十三章民主会议 子玉并不是只有老二能用,只要有内力的江湖人,都可以通过它来传递消息。如果老二背叛我,或者子玉落在他人手里的话,无疑,我以前收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老二先告诉我金城市第二监狱来了一批特殊的犯人,随后又在魏腾飞那里确认了这个消息 顿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就像头蠢猪一样傻。沈老爷子早就说过老二心术不正,我却为了挑拨影子三巨头,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他。如果他背叛我投到张天宝麾下,然后再联合魏腾飞,一步步将我引入圈套 明了,也悟了。 明的羞愧,悟的愤怒。 “张天宝?”我咬着牙,向子玉传去了消息。 “正是,方门主,久闻大名却无缘相见,今日夜色甚好,你我一会如何?”张天宝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安排的?”我避过这个话头,反问。 “是的,方门主身边高手甚多,我煞费苦心啊。”张天宝传来的心念没有任何语气和情绪,但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一副贱笑的表情。 “别他妈废话了,你在哪?”我用劲握着那块母玉,就像握着张天宝一样,似乎要把他捏成一块烂泥,狠狠摔在臭水沟里。 “在我的办公室,你应该能找来吧?对了,你不用怕,警队确实在待命,但不是针对你的。” “等着老子吧。” 说完,我顺手就要将母玉扔出去时,老大拦住了我。 “老板,不要扔!这对子母玉是影子的象征。”老大看着我阴沉的脸色,犹豫的说。 我忍了几忍,最后还是将母玉扔给了他。 什么情况?”米虫知道子母玉的存在,但他却不清楚我说了些什么。 “进去再说。”我阴着脸向山神庙走去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山神庙的办公室中,坐着我的所有嫡系,灵虚、米虫、老大、老三、叶远、花叶、沈倩倩等人。当然,小时和悟空没来,他们哥俩在后山警戒着呢。 我将这次事件前前后后、详细无比的说了一遍,然后采取民主会议的办法,投票表决。经过这一次次的打击,我对自己的智商确实不怎么自信了,也许让悟空来指挥,效果会更好一点。 我这样自责的想着。 没有人说话,灵虚半靠在躺椅上,阴着张脸;花叶沉重无比,沈倩倩则直接木化。也难怪她会这样,今天的事情太过疯狂,无论是张天宝纠集警察部队,还是佛门围攻蓝翁,都是天大的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 “灵虚,你说说。”没人开口,我只好点名。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怀疑过他,猜测着他是不是故意泄露佛门的那些状况,使我轻敌,贸然的去策划这次行动。但得知老二和魏腾飞是叛徒后,自然洗脱了他的嫌疑。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老二那个假消息引起的,而灵虚也正是从这个假消息上推断出那批‘犯人’的来历,跟他无关。 “嗯这个信息量确实很大,我慢慢分析啊。”灵虚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言语,才说:“首先你也不用自责,魏腾飞出卖你,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这个刺激蓝翁引得张天宝出手的计划,不但没有错,而且还是个一石二鸟的妙计,即能引得张天宝出手,又能敲山震虎,彰显下你的实力,给蓝翁提个醒,非常好。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你的智商有了很大的提高。” 你妹,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要骂就骂吧,不用这么隐晦的讽刺我,我不会介意的。”我点了根烟,借助烟雾的缭绕来掩盖下通红的双颊。 “哎,刚夸你两句,智商又下降了?我明明是在表扬你,你却要说我在骂你,难道你对老衲有想法?”灵虚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 “操,明明上当被人摆了一道,你还说这是个妙计?”我怒了,爆了一句粗口。尼玛还有完没完?如果不是看着他现在像个植物人一样可怜,我真想跳过去给他两拳。 “这个结局很合理,你才二十岁,如果真的将那些活了一二百年的老狐狸们耍的团团转,那他们就不是狐狸,而是狗,因为把岁数都活在了狗身上。”蓝翁这才正经了起来,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个神仙局,谁也提前控制不了局势的发展。蓝老头要顾及面子,你又纯粹是在演戏,如果不是周奇捣乱的话,你们是打不起来的。你不动手,不在现场,就算蓝老头撞在一块豆腐上碰死,也跟你没有关系” “好了,你不必为我开脱,说说现在怎么办吧。”我实在是没有心情琢磨他说的冷笑话,打断他继续罗嗦,烦躁的说。 我知道灵虚是为了我好,替我开脱些责任,免得折了威望以后没法带人。但现在我最需要有个人帮着分析下目前的局势,蓝翁要不要救?跟张天宝的约定要不要去?明天如果政府真的把我和佛门看成一伙,对我出手怎么办? “嗯。”灵虚也不介意我的态度,嗯了声继续说道:“我觉得啊,嗯,仅仅是个人看法,佛门不会反,至少现在不会反。因为没有动机嘛,国家富强,军力不断增长,佛门拿什么造反?就因为民间那些个无所谓的矛盾吗?” “那也未必,现在社会上贫富不均,特权阶级林立,如果佛门借着这个时机闹事,说不上真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毕竟天下佛门的信徒也不再少数。”叶远反对说。 叶远身为江湖人,但是在俗世底层长大,为了很少一点钱,甚至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赛车,我能理解,也支持他的想法。 “笑话,贫富不均?特权阶级林立?这些矛盾从古至今一直存在,再发达的社会,也消除不了这些问题。美国很民主吧,一样有乞丐,有钱人还是比贫民要过的幸福。再反过来想想,都说现在的社会不好,这个潜规则,那个不和谐。但如果回到古代,生活在封建社会那种皇权制度下,谁受得了?哪怕是七十年代,也没有人愿意回去。现在比那时幸福多少?生活水准提高多少?以后再不要说社会不好什么的,只是你自己的贪念而已。如果真的要怨,就怨你自己不努力。”灵虚歪着嘴,一顿冷嘲热讽将叶远说个哑口无言。 “哎,你有完没完了?说正经的。”我不悦的提醒灵虚说,感觉这老秃驴今天有点不对劲,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本来就是说今天的事,被他插嘴了嘛。”灵虚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既然现在确定了佛门不会反,那么今晚的事情也就很好理解了。佛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一点,震慑,要杀鸡给猴看,杀的是蓝老头,给方星这只大猴子见见血。自从方星杀了废柴后,就不断与佛门作对,如今还要成立大联盟。大家不要小看这个大联盟,如果真的步入正轨后,完全能顶替钱门,重新掌控起国内经济的命脉。如今大联盟成立在即,佛门自然要有些动作,不然江湖道上的人还以为佛门黔驴技穷,拿你没办法了。” “我是猴子?蓝翁是鸡?你说反了吧?”我不解的问,貌似蓝翁要比我强许多,无论在人脉,还是个人武力。 “蓝老头却是老了,虽然威望不减当年,但毕竟是西下的残阳,照耀不了几天了。”灵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你不一样,年轻有为,心狠手辣,而且还身具御兽术这门神技,前途不可限量。” 好吧,就算是灵虚在拍马屁,我故作无所谓的说:“就算你说的对,那为什么佛门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舍近求远,本末倒置呢?” 蓝翁摇摇头,回答说:“我估计那些高手就是针对你来的,四个解脱境、再加上些生死境高手,刚好能攻下山神庙,破坏大联盟的计划。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向蓝翁动手,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临时改变主意吧。”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救蓝翁?”我又问道,灵虚说的不知真假,但是合乎情理,我也放下心来,把心思放在蓝翁身上。如果他今晚真的死了,那么我会纠结一辈子的。 “救,必须要救。佛门不管因为什么,敢光明正大的对江湖闲士动手,已经触犯了江湖大忌,刚才如果不是顾及着山神庙的安危,我是不会回来的。”米虫坚决的说。 “现在去救也晚了,江湖高手的决斗,只是分秒间的事情。再说你们太小看蓝老头了,米虫,你应该知道他的外号吧?”灵虚突然问米虫说。 “嗯,蓝翁以前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不倒翁。”米虫点点头,回答说。 “对了,不倒翁。这老家伙在江湖道上混了一百多年,遇到过的危险远超你们想象。可他现在依旧完好无损的蹦跶着,这可不单单是运气的缘故。”灵虚高深莫测的说。 第七十四章立罗汉 “你的意思是蓝翁不会出事?”我惊喜的问。 “嗯。这些年来,我甚至有种感觉,就算是佛门方丈至善死了,蓝老头也死不了。”灵虚眯上眼看着天花板,幽幽的说道。 “那就行,现在决定下我到底能不能去见张天宝。”既然蓝翁死不了,我就放下心来,至于别人嘛,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那群老鼠已经代表了我的心意。 “肯定不能去,说不准张天宝正设好了圈套等你往里钻呢。”花叶抢先开口反对说。 “我要去杀了老二,他是影子的耻辱。”老大面无表情的说,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态度很坚决。 “太危险了,我们只是猜想而已,谁知道佛门究竟要闹到什么程度。我建议,现在去江南苑,不管能不能救到人,我们总要走一趟,不然以后在江湖道上也就没脸见人了。”米虫看着我,严肃的说。 我看米虫煞有其事的表情,不由暗叹一声,虽然她是女儿身,但一身豪情侠义不比任何人差。如果她是男子,想必这代米盟的江湖排名能更前一些。 我转头看了一眼灵虚,他似乎还沉寂在当年与蓝翁的往事中,没有回过神来。 “灵虚,你怎么看?”我喝叫一声,将他惊醒说。 “什么?哦,去,为什么不去?”灵虚惊醒过来,楞了一下才说道。 “嗯,为什么要去?”我故意问。 实际上我很想去,就算现在警察大楼是天罗地网,也要去闯一闯,不然心中的那股憋屈没办法发泄出来。 是的,玩计谋确实玩不过,但只要他们玩不死我,我就要血腥的报复回去,哪怕有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而已,何必要憋屈自己!长剑当歌,快意恩仇才是江湖道的主旋律。只是现在心中羁绊太多,钱门陈、石两家虎视眈眈,沈家如果没有我,早也被瓜分了;大联盟初见雏形,我也不能让它夭折;还有在封步山上那个孤零零的李别情牵挂羁绊太多太多,他们都不容许我放肆、奢侈自己的生命。 警察大楼必须要去,但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去的理由,我找不到,所以才让灵虚解惑。 “刚才那些佛门高手为什么没有攻击你们?当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不用管原因,只看结果,他们还不想动你,说明你就继续存在着的价值。既然如此,你就去会会张宝子又如何?说不上还会有惊喜呢。再说了,今天不去,江湖人都知道你怕了张天宝,以后还怎么做金城王?谁都不会服你。”灵虚如是说道。 我没有说话,盯着灵虚看,虽然他这一番话在情理上也能说得通,但我总感觉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阴谋的味道。 “星哥,走吧,早就看老二不顺眼了,我也去!”老三站了起来,愤怒的吼道。 我转头看了一圈,虽然花叶和米虫表面上不愿意,但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立场。 “这样吧,我跟老大去会会张天宝,米虫,你带着剩下的人去支援蓝翁。记住,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给我安安全全的回来。”最后这几个字我是一字一句说的,不是在笼络人心,而是真心在意他们。 我实在是办法了,除了放出鼠群,只能做到这一步,支援蓝翁实际上也就是顾全下江湖道已经脆弱不堪的脸面。谁都知道,如今的江湖道风云四起,马上,就要进行到**裸的厮杀模式,什么侠义、什么路见不平都是昨日黄花,不会再被人提起。 “不行,你们俩去太危险,不然我们全部都去吧。”米虫反对说,看得出来,在她心目中,我的安危比她的面子要重要些。 我心中微微一暖,说道:“张天宝号称立罗汉,跟灵虚这尊破罗汉是齐名的,实力自然强悍。现在他如果真要陷害我,我们就算全部去了也没用,带个老大就够了,以防万一。” 他们听了此言,也不再坚持。确实,张天宝就算不是解脱境,最起码也得是生死境高阶,再埋伏上一两个解脱境的高手,我们就算全部杀过去也没有用。 境界不完全是实力的象征,它有一种神奇的本能叫做境界之威,可以对低境界的人产生一种威慑的压迫感,让对方手脚无力,甚至不战而降。当初在兽王马戏团,我就是被刘涛的境界之威所压制,手里虽然拿着枪,却怎么也不敢扣动扳机。 这个境界之威说来玄妙,本质上也是元气的另类运用。就像普通人遇见只老虎一样,第一反应都会被那种威势所压迫,不敢动弹。除非是专业受过训练的人,不然,没人能想到逃跑、或者攻击。 境界差别不大的话,还能应付一下,如果解脱境对上玄妙境,毫无疑问,玄妙境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哪怕是从尸山血海中出来的彪悍人物,也对抗不了这种天地的规则。以前在日本时,小龙跟灵虚拌嘴,被灵虚喝骂一声后,马上就没了声息。我当时还暗骂小龙没胆,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小龙没胆,而是灵虚用了境界之威,压制着小龙不敢回口。 就这样,米虫带着老三、叶远、花叶以及几个实力不错的影子去了江南苑;而我跟老大则往警察总部赶去。 临走前,我让小时和悟空继续警戒,一有异动马上通知我 金城市警政大楼是警察总部的核心办公区域,有十几层高,像一支巨剑一样耸立在黄河岸边,守护着长河两岸的安静祥和。可惜,这把象征着正义、威严的巨剑,现在却成了佛门手中的工具,随时准备着反戈一击。 当我说明是跟张局长约好的后,负责接待的警察客气的领着我们上了三楼,走进了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中。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我认识,一个不认识,但是我都没有注意他们,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办公桌前一块灰色石头上。 子玉! 害我不浅的子玉,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似乎在感叹着命运的无常,以及对两任新主人的惋惜。 坐在办公室上的,应该就是张天宝,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端端正正的坐在皮椅上,凝视着我,方正的脸颊上镶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坚毅而勇敢,很符合公安局长的身份。 而他身后,隐隐约约有一道矮小的影子,半隐在皮椅后面,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 他就是老二。 实际上,我并不恨老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甚至只在沈老爷子的棺材屋见过一面。我只是可惜,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竟然不能为我所用。 这次是第二次见老二,第一次在棺材屋,我看见他时第一反应就是影子,他应该才是影子的头领、影子的灵魂,太贴切了。直到后来沈老爷子介绍老大才是影子的头领时,我不由的微微失望,影子嘛,暗夜中的杀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老大算什么?只是一介莽夫而已。 “方门主,荣幸!”张天宝站起身来,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冷哼一声,转头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才讽刺道:“立罗汉张宝子?咱们都是江湖人,还是拱手见礼的好。” 张天宝脸色一沉,无趣的收回手,坐在了皮椅上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叫我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我掏出38牌香烟点上一支,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说。 刚才一路走上楼,我已经用元气探知将周围的情景感应了一番,警察局除了很少的一部分文职人员外,其余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去执行任务了,还是根本就没这回事,只是老二拿来混淆我的视听判断的。 我现在是把灵虚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记牢了,凡事多长个心眼,不然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人家把钱数好。以后不管谁说的话,我都要怀疑上个三五遍,来回推敲后才做决定。 既然在这方面没有天赋,我就不能嫌麻烦,以勤补拙,知耻而后勇,相信总有一天 “方星,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依旧看不透你这个人。” 张天宝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看着我在吸烟,好似不服气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口香糖扔进了嘴里。 你妹,我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又是公安局长,叼上一支烟多有气场?尼玛竟然嚼个泡泡糖,太掉价了。 “哦,说来听听。”我在心里将他鄙视了一番,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些,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想不通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能混到现在这般地位?如果是别人,我保证他早就死在尔虞我诈的江湖道上了。”张天宝撇着嘴,不齿的说。 “你看不起我?”我盯着烟头忽隐忽现的火星,淡淡的说。 “是。”张天宝很直接的回答。 “那么我今天杀了你,你会不会改变一下看法。”我眯起了眼,盯着张天宝说。 字句间的那般寒气已经让老二有所察觉,他微微的退了两步,身影也更加模糊。 第七十五章金城王本章为月姐加更 张天宝 境界:解脱境中阶。 元气:380。 战斗力:巅峰值260,且受技能影响,可以战斗增幅。 技能:金钟罩,修炼度:93。22;血手印,修炼度:89。02。 天赋:铜皮铁骨,被动天赋,强化自身**,提高防御力,减免伤害。 自在法门,被动天赋,免疫精神类技能效果影响,少量附加人物灵敏度。 步步生莲,神级主动天赋,配合法门药物,可在植物中吸取一定的元气。 看完张天宝的属性,我不由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步步生莲这个天赋太牛逼,跟御兽术竟然有着同工异曲之效。 御兽术是直接吞噬动物元气,而张天宝这个‘步步生莲’的天赋却是吸取植物内部的元气。植物是什么?花草树木无一不是,如果没有法门药物的限制,这个天赋要比御兽术还逆天。最起码它绿色无污染、环保、不伤天合、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算你可以杀了我,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张天宝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不知道是在嚼口香糖还是在嘲笑我。 “以后?我自然该吃吃,该睡睡。”我故作轻松的说。 杀了张天宝,应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最不行,也能洗脱今晚跟佛门勾结的嫌疑。我自从察觉到警察大楼内没有埋伏后,就有了这个打算,只不过还没有搞清楚张天宝叫我来的目的,也不好贸然出手。 “你挺乐观的,今晚蓝翁、韦老爷子等几个江湖代表命丧江南苑,那些门派和政府会能让你吃好?睡好?”张天宝笑着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毫无戒备的走到我面前,继续说道:“哪怕你刚才带人退走了,难道就能洗脱嫌疑?江湖门派不敢对佛门怎样,但是你嘛,呵呵,他们不会手软的。” 我盯着张天宝得意洋洋的笑脸,恨不得跳起来将他砍成两截,可是我不能,如今风云将起,我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很忙的。”我忍住出手的冲动,不耐烦的说。 张天宝就要说什么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转身去接起电话,听完后,笑着说:“有个不好的消息,蓝翁和周奇跑了。” “对于你来说,确实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我宽心不少,灵虚没有猜错,蓝翁死不了。只不过周奇越发让我惊奇了,竟然能在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下逃脱,果然有些能耐。 “对于你来说也是一样,明天蓝翁就会发出江湖令,让江湖道来讨伐你这个叛徒。”张天宝并没有因为蓝翁跑了而失意,还是那般无所谓的表情。 “我是不是叛徒你说了不算,再废话我就走了。”我站起身来,装作要离去,暗地里却准备好了碎刃风暴。 能不能杀了张天宝不好说,但他如果要逃,却没有办法阻拦。我只能寄期在碎刃风暴能留他一留,试着暴起发难,看能不能一举克敌。 “好吧,说正经事,至善方丈希望你带着灵虚去云南见他。”提起至善的名字,张天宝神态严肃了许多,嘴里那颗口香糖也不见了,似乎是吞了下去。 “至善要见我?”我惊奇的问道。 他要见灵虚的话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见我?就算恨我入骨也不需要见吧?直接拍那些解脱境的高手来灭了我不就完事? “是的,方丈说跟你有事相商。”张天宝缓缓点了点头,确认说。 “我凭什么要去?给个理由。”我是打死都不会去的,但是张天宝能说得出口,想必会有些道理。 “你不是想做金城王吗?方丈说了,可以让你做。今天所有的事情,实际上都是为了你。”张天宝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说。 “为了我?”我又感觉出点阴谋的味道,如果说蓝翁为了我做事,还有点可信的成分,但是佛门方丈至善会帮我?告诉悟空都不会信。 “是的,金城能够威胁到你的人,无外乎蓝翁、几个门派代表、以及严大鹏掌握着的特种大队和我手里的警察系统。这几方面也是金城最有力量的组织。明天,这些人将全部从金城市消失,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金城王,在这块地面上,没有人能管的了你。”张天宝坐回了皮椅上,幽幽的说。 “消失?我不明白。”张天宝的话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说啥了蓝翁和那些江湖人可以算是消失,但特种大队和警察部队能消失吗? “实际上老二没有骗你,金城市二监确实来了一批犯人,他们由车门底老大带头,不过不是去围攻山神庙,而是市政府,那里有严大鹏和以及暂时还不服从魏腾飞指挥的龙卫。而刚才全体出动的警察部队,目的地就是特种大队。再过两个小时,金城市市政府会被攻破,严大鹏,以及忠于政府的力量会消失、特种大队会消失、我手里的这些警察们也会因为参与叛乱而日后被政府所追究责任、再加上刚刚消失的蓝翁以及江湖各门派势力,金城将是一个完全真空的城市,而你,就会如愿以偿的坐上金城王的宝座。”张天宝缓缓说道。 听完这些话,我无力的软到在了沙发上,真的不敢想象,佛门为了陷害我,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金城王?跑路王吧!晚上回去,就得拖家带口赶往海外,封步山都去不成。 “让那些高手直接来杀了我不就得了?用得着摆这么大的场面吗?”我苦笑道,原来佛门真的不好惹。 “靠,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张天宝拍了一把桌子,站起来怒骂道:“这个金城王是我一辈子的心愿,为此,我操劳一生,在金城苦心钻营,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多熬两年,就能达成心愿了。可惜没想到方丈为了给你留下一个干净的地盘,竟然让我们都撤出金城,你竟然还在这里装傻卖乖?” 我愣愣的看着张天宝,从他愤怒而嫉妒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一切是真的,他没有骗我。 “可是为什么?至善就因为想见我一面,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我不由的吼了出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超出太多。 以前,我最多想想犯了事后跑路,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分疆裂土,成为一地之王啊。 “据我所知,就是这样。”张天宝面无表情的说。 阴谋,绝对是阴谋。 我又点上一支烟,脑海中元气加速旋转着,帮我梳理着思绪。 佛门将所有的势力都打乱、打散,让我做金城王!为什么要这样做?至善到底要干什么?他如果仅仅想把灵虚要回去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让张天宝带着四个解脱境高手杀进山神庙去,不要说是灵虚了,就连沈老爷子也能一块带走。 排除灵虚,那么原因只可能在我身上了。至善为什么要我做金城王?或者说我坐上金城王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吸引政府注意力?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雾,借着那股辛辣的味道才能让蒙呼呼的脑袋清醒点。 所谓的金城王,只是对于江湖道、或者是地下黑帮等等免不得阳光的势力而言,什么王也不是政府的对手。就算今晚佛门清洗了金城的所有政府力量,但是明天呢,马上会有军队、接任的官员赶来。 金城,依旧是政府的金城;而我,依旧是跑路的我。 “我不会做什么金城王的,今晚我就跑路,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都跟我无关。”我站了起来,准备回山神庙组织撤离。 “你到底想要什么?”张天宝纵身从办公桌后飞了出来,拦住我说。 “要什么?要命!你们太天真了,杀了严大鹏,以后政府就会让金城市一直空白下去?不管了?不要这个城市了?让开。”我冷喝道。 事情已经闹大,就算是杀了张天宝,也不可能将我置身事外。我这时只想抓紧时间回去,外面不知道闹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让周边的军队包围了金城,那就想逃都逃不了了。 “是你太天真了,既然我们能帮你办这些事,难道不会考虑到以后的问题吗?”张天宝不齿的剜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政府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政府,明天确实会有新的官员到来,也会有军队来维持秩序。但是,他们的枪口要对准谁,还是由佛门说了算的。” “你们能控制军队?”我从这话中听出点味道来。 “今晚的事情都会被掩饰下去,金城还是这个金城,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政府或许会派来个比严大鹏更强硬的人物,但是他要组建自己的班底,收拾这些烂摊子,就得好几个月,甚至一年。这段时间,你可以任何想做的事,包括那个大联盟。”张天宝煞有其事的说。 “就这么简单?至善方丈仅仅想见我一面?”我依旧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 第七十六章血战 有这种好事?我有点惊喜、有点感激的问张天宝说。那是自然,虽然这个行动我很反对,但是依然会执行方丈的就在张天宝满怀感叹的发表自己意见时,我出手了,毫无痕迹的动手了。张天宝就站在我面前,距离不过一米,触手可及。我的左手成鹰爪状,挟带着五道指风如索命铁钩般向着 第七十七章血战二 老二 境界:生死境高阶 元气:130/260 战斗力:150-350,波动受技能影响。 技能:潜行术(中级),修炼度:91。32;缩骨功(低级),修炼度:80。11。 天赋:窥视,神级天赋,可以探查到对方境界,战斗力等属性,且有一定几率增加幸运值。 疾风迅影,主动可成长天赋,可在瞬间增加100%速度,下一级增加120%。 致命利刃,被动天赋,有一定几率触发,无视对手防御技能,给予致命一击 在攻击的同时,我抽空看了一眼老二的属性。又是一个神级天赋,而且跟我的灵犀眼差不多,都是可以观察对方属性的。只不过我的灵犀眼可以升级,发展成‘眼剑’的技能,而这个‘窥视’天赋则影响幸运值。 想到这里,我越发痛恨起来,这些天赋完全可以将老二发展成一个顶级刺客。先‘窥视’对手实力,然后‘潜行’至对方背后,发动‘致命利刃’,成功后利用‘疾风迅影’快速逃离,这不正是刺客的一套标准战术吗?!这样的人才,却从我手中白白流走了,这确实是一大损失。 可惜归可惜,再优秀的人才,一旦变成敌人的话,就只有两个结果,被我杀死,或者杀死我。 这时,老大的铁拳正在砸向老二头顶,而我的元气刃,已经抢先一步赶到了他的脖颈处。身后,是一片猩红的血雾,已经将元气盾吞噬,然后向着我的后心袭来。 我不了解血手印这种武功,但是感觉威力似乎不大,有点像我的碎刃风暴,攻击力不高,但是只要锁定目标,敌人很难躲开,只能硬抗。我体内有着蛊神的存在,只要伤不到生命本源,蛊神就会用元气滋补着受到伤害的血肉,而且用元气滋补过的血肉变成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就像我的内脏一样,虽然功能不变,本质不变,但我却总是感觉它们不一样了,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血手印如果攻击不高,震伤不了生命本源的话,哪怕**受到的伤势再重,只要老二死了,我也可以和老大联手杀死张天宝。 刚才我已经试探出了他的实力,不敌灵虚,不如老大,跟我不相上下。只要老二不再纠缠骚扰,我有把握可以将张天宝送入地狱。 老二遍体鳞伤,视乎刚才一举击伤老大后,内力损耗的太严重,身体微微有些不稳。但是他面对老大来势凶猛的拳势,并不惊慌,身形飘逸一闪,轻易的闪过老大的袭击,不退反进,揉身欺进我的身边,衣袂飞扬,手中匕首化作一缕寒光,不顾元气刃的攻击,狠狠刺向我的心口。刃风幽寒而绝情,那种以命换命的绝然气势,让我微微动容起来。 后有张天宝的血手印,而身前这把匕首又直刺心脏部位,好像要将我捅出一个窟窿来。不,不是好像,是一定!老二的眼神坚毅而稳定,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刺客,而是一个冲锋在前的战士。 若是平时老二与我硬拼,我还真有点怕,毕竟他也是生死境巅峰的高手,境界比我还要高。但现在我心神恍惚,饱含着满腔的憋屈难以发泄,含怒出手,左拳竟是不闪不避,带着尖锐嘶叫的匕首直撞上去。 而右掌的元气刃,依旧划向他的咽喉。 “嗵” “咔嚓” “叮” 三声闷沉的声音在一秒内先后接连响起。 最先是张天宝血手印击在我后背的响声,不重,但是非常沉稳,坚定。似乎掌印中带着张天宝必杀的心念,将血雾慢慢渗进了我的身体内。 紧接着是先动的老大,他的铁拳直接打折了老二勉强击出的左拳,如铁锤般撞在了老二的胸膛上。 第三声‘叮’却是我的拳头跟老二的匕首撞在了一起,想起的金铁撞击声。他的匕首击破了拳头上带着的元气劲力,刺进了我的指缝中,虽然没有将手指削断,但也划破了指缝间的皮肉。那种钻心的疼痛真的难以形容,揪心的疼感差点让我昏过去。 当然,我不能昏过去,因为右掌的元气刃已经靠近老二脖颈,下一秒,就会让他一分为二。 就在这时,我发现要杀死一个生死境的刺客,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二被老大一拳击飞,他的身体再往后退,但仅凭这个,并不能躲过我的元气刃。他在被老大一拳击中是,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然后加速,身形比以前快了一倍多,化成一道虚影,躲过元气刃的攻击,向着窗户处掠去。 元气刃划空瞬间,我想起了老二的另一个天赋:疾风迅影! “咔”一声,老二直接从窗户撞了出去,消失不见。 张天宝的办公室在三楼,离地面也就十米左右,这个距离,连普通人都摔不死,更何况是生死境的江湖刺客! 刺客被有些小说上称为战斗艺术家,今天从老二看来,确实如此。能在这晃眼间,把握住老大的拳击和我元气刃之间的时间差,然后及时发动天赋逃离,而且目标偏偏选在了离他身后不远的窗户处,这不得不让我佩服。 这时,我才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刺痛,那片血雾渗入我的体内后,就扩散着往全身各处蔓延而去,蛊神伸出了无数枝桠,挥动着元气驱赶着它们,两者不相上下,正在我体内对峙着。 张天宝一掌击中我后,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站在那里冷眼相看。他的上身衣物被刚才那声大喝全部震碎,光着膀子,皮肉上有着许多被碎刃划下的青丝血痕,历历在目。 铜皮铁骨,果然名不虚传,这般防御力,真的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了。 老大这次乖巧了些,我跟张天宝对峙着,他没有追击老二,而是慢慢移动着身形,挡在了门前,断绝了张天宝最后一条退路。 “怎么?今天非要杀了我?”张天宝意识到了老大的动机,狠声说道。 “你觉得呢!”我冷哼一声,将元气悄悄释放出去,碎刃风暴正在慢慢形成,在等半分钟,就可以发动攻击了。付出了莫大代价,才将老**走,如果今天不杀张天宝,真的就亏大了。 “你就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变化吗?”张天宝眯着眼,似乎是在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我说。 “舒坦的很。”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眼神让我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急忙用元气内视了一遍体内的状况。 除了后背的疼痛,一切完好,蛊神也继续跟那些血雾对峙着,等杀了张天宝后,我集中精力,肯定能将那些血雾排出体内的。 张天宝哈哈一声大笑,狂妄的说:“魔拳血手化骨皮,中了我的血手印,你是第一个说很舒坦的人。” 血手化骨皮?听来貌似很牛逼的样子,我冷笑一声,讽刺说:“你化什么也好,反正我还是能杀了你。” 再啰嗦两句,碎刃风暴马上就好,我暗自祷告着张天宝不要立马动手。 “真的没事?”张天宝皱着眉看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对了,我才想起来,你们御兽门可以操纵元气,暂时逼住毒气。” “聪明!”我阴笑了声,心想在等几秒钟,我一定让你见识下御兽门其他的厉害之处。 张天宝这时身体还在金光罩中,虽然金钟罩能抵挡住碎刃风暴的攻击,但我现在发现,碎刃风暴最大的用处不是攻击对手,而是扰乱敌人的情绪。 眨眼间被周身突然出现的无形碎刃攻击,换成谁也会慌乱起来。当然,这个慌乱按照个人的情况时间有所差距,但是我并不奢求能影响他多久,哪怕是一个心念的时间,也足够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体内元气一不稳,毒气就”张天宝最后的话没有说完,他来不及说了。 因为就在他废话的时候,我突然发动了攻击。 以前看电影时,最讨厌那种马上就要杀死对手,却突然被人救走的剧情。进入江湖道后,我才发现原来并不仅仅是电视上演戏,就在真实打斗中,还是有人喜欢这种调调。 张天宝就是这种人,废话太多,上次碎刃风暴就是被我乘着他说话时放出的。现在他还没有吸取教训,想来恐吓我,这不是找死吗? 碎刃风暴瞬间又包裹了张天宝,同时,我高高跃起,双手化为两柄巨大的元气锤,狠狠砸向金光罩。 跟灵虚打了几次我就发现,元气刃并不是无往不利的锐器,最起码破不开罗汉体和金钟罩。现在,我将元气化为元气锤,狠狠砸向张天宝,就算是砸不烂包裹着他的金光罩,也要震伤他的内腑。 老大同时也动了,右拳沉稳的砸向张天宝,不快、不猛、但是很危险。因为我知道,老大这一拳如果目标是我,在这个距离内,我躲不开。 第七十八章血手化骨皮 发动攻击后,我才暗觉不妙。刚才布置碎刃风暴时,就用去了一些元气,这时我抽调体内元气供应双拳后,蛊神立马就坚持不住了。那些血雾像是见了可口的事物一般,直接附属在了我的骨头上。 不痛,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有元气可以感应的话,根本觉察不到它们的存在。 我想起了张天宝那句话,魔拳血手化骨皮!可惜,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天宝已经做出了对应。他不理老大的铁拳,双掌朝天,迎着元气锤击了上来,而碎刃风暴,依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附在张天宝双掌之上的血雾依旧浓密,我不敢轻敌,急忙撤招化拳为掌,劈了过去。电光火石间,元气刃与血雾相交,张天宝发出一声恍如野兽般的凄叫,只见血萎中,他的胸膛竟然被元气刃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不深,但也算是重伤了。 我惊喜不已,解脱境的高手,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我击伤?正眼一看,原来老大一拳已经印在张天宝背后,金光罩色泽大变,顿时黯淡了下来。 “你你不是生死境吗?”张天宝踉跄的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老大说。 老大没有说话,沉稳的攻了过去。 生死境?我一听张天宝此言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内情。老二是佛门的奸细,肯定会将影子的实情告诉张天宝。但是他知道老大是生死境,便不去理会老大的拳头,想必生死境的高手还破不开金钟罩的防御。 老二为什么要告诉张天宝假消息?他为什么要害张天宝? 我不由苦笑了声,沈老爷子的眼光真的很毒,知道老二心术不正。现在看来,老二确实心术不正,而且是大不正,不但害我,连张天宝也要害。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乘这个机会杀了张天宝才是正事。 就在我提气准备配合老大时,突然体内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我双眼一花,摔坐在了地上。 从来没有过这么痛的感觉,比之刚才指缝被老二划破时还要痛上一百倍,一万倍。就感觉是无数只蚂蚁在不停的吞噬着我的灵魂,痛觉神经元根本不足以支持这种疼痛。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平躺在了地上,呼吸困难,可是却不敢大声喘气,怕是引动那股疼痛。 我强忍住疼痛,指挥蛊神去查看那些血雾。果然,血雾已经渗透进了骨头深处,贪婪的吸食着骨髓。蛊神不停的损耗元气驱赶它们,疼痛才会减轻一些,但是只要蛊神一停止,它们又会扑上去撕咬。 可是现在正是大战紧要处,元气怎么能光顾着驱赶这些病毒呢?我自从有了蛊神后,就将生命本源完全交给了它,这也是我实力大增的原因。现在的战斗,没有了蛊神的帮忙,我连小龙也打不过,更不要说精妙的应用元气了。 借着蛊神驱赶血雾的空挡,我看了眼张天宝与老大的打斗。 首先入眼的,却是张天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里握上了一把软剑,如一泓秋水般闪烁着幽静的寒色,剑气四横。我的印象中佛门好像没有剑法,但张天宝舞动起来,宛如惊鸿游龙,流连异彩,几乎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剑随心走,凌厉的剑势融入四周的空气中,竟然变化成无形剑招,时而雷厉风行、时而情人拂面,但无一不是置人于死地的狠招。 老大占着张天宝重伤及金钟罩被破的优势,勉力抵挡着。他虽然擅长防御,但也很忌惮张天宝的软剑,不敢用手臂去硬接,到了抵挡不了时,只能用以命换命的招数来挽回败局。 我本以为张天宝不如灵虚,更不如老大,但这时看来,他是藏拙了,就这一手剑术,要远超解脱境的范畴。我下意识的用灵犀眼看了一遍他的属性,战斗力果然涨到了300的巅峰值,我记得灵虚的战斗力巅峰才是280。 身体软弱无力,而蛊神又在跟那些血雾纠缠着,我没有办法帮到老大,只能将元气散放出去,凝聚成一个碎刃风暴支援下老大。这时张天宝没有了金钟罩,看他怎么抵挡全方位的碎刃攻击。 就在我不停的释放元气时,那种钻心的痛疼又开始了。我急忙停止释放元气的动作,果然,疼痛感减轻,消失了。 尼玛啊,这是让我当个废人的毒吗?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喊道:“停手,别打了,我们投降!” 听见我的喊叫,老大立即抽出个空子退出战团,回到我身边警戒起来。 “你怎么了?”老大没有回头,低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那个血手印在作怪。”我躺在地上,担忧的说。 我担忧的并不是体内的那些血雾,而是张天宝。不过还好,他没有追过来,站在原地,面色狰狞的看着我们俩。 堂堂的金城市公安局长,佛门二代高手‘立罗汉’,今天竟然在本场被我们打成了一只落水狗,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胸膛上那道伤痕依旧在往外渗血,看血流的速度似乎比刚刚划破时更快了。 江湖人对于外伤根本就不在乎,尤其是张天宝这种臻至解脱境的高手,只是一个一个心念,用内力去疗伤而已。看来他之所以停手,就是这套剑法很耗费内力,他不能再打下去了。 “张局长,我们投降,说条件吧。”我依旧认输说,刚才老大已经是勉力支持,如果再打几分钟,我敢保证老大一定会挂彩。不知道张天宝的性子如何,但换做是我,宁可多受点内伤也要上来把对手杀了。 张天宝缓了口气,才低声说道:“血毒发作了?” “嗯。”满也瞒不过去,我爽快的承认了。 “哼,这回有你受的了。”张天宝面朝着我们,慢慢退向办公桌,然后从抽屉中找出纱布,包扎起胸膛上的伤口。 “什么情况?说说呗。”我有点低声下气的问,那种疼痛真的让人不能忍受,我宁可挨上他两剑,也不要继续忍受下去。 “都是你自找的,我走了,记得来云南见方丈。”张天宝拿下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就那么光着肚子披上,然后将软件插入腰带,淡淡的说了句,朝门口走去。 “你这就走了?”我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厮杀半天,就像个朋友来串门一样,打个招呼就走? “我想杀你,但是不能杀,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那些话,现在事情办妥,我自然要走。”他站住脚步,犹豫了下才说。 “你去哪?不做公安局长了?”我张口就问。 “不做了,接近二十年的努力,却给你做了嫁衣裳。我奉劝你,做好金城王,然后来云南见方丈,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说完,张天宝拉开房门,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我跟老大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拼死拼活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肯定是至善看上你了。”灵虚躺在床上,如是说道。 “为什么会看上我?或者是我有什么能让他看上的?”我也躺在床上,侧头问灵虚说。 老大将我背回山神庙后,就去负责安全布置工作了,今晚金城还会乱下去,现在既然跑不了了,就得做好防御工作。 血雾在体内折腾着我,而元气却不太充足了,我只能硬挨着疼,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才用元气驱逐下那些令人生畏的血雾。 在警察大楼时,我还想着或许就像严小草的血蛊那般,用内力去净化掉。可惜我失败了,试了好多遍,还是不行,那些血雾就像是一块粘皮糖般粘在了我的骨髓上,内力根本拿它们没招,只有元气可以驱赶,但是也不能把它们赶出体外。 血雾就像是游击队员一样,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没有元气干扰时,它们就使劲撕咬着我的骨髓,而蛊神指挥着元气来驱赶时,它们又立马逃跑 就这样,一顿折腾下来,我比废人还废,痛起来时坐都坐不住,只能躺在床上,给灵虚当病友。 回来本想让灵虚想想办法,但是听他说完血手印的来历后,我更加失望了。据他讲,血手印是从藏域传来的一种邪功,很神秘,据说常年得将双手泡在新鲜的毒血中侵泡,天长日久,那些诡异的毒血就会感染在双手上。对敌时,用内力将毒血化为气体,只要一沾皮肤,那些毒血就会入侵体内,吞噬骨髓。从古到今,他还没有听说过中了血手印还能活下来的人。 听完灵虚的解释,我才知道张天宝喜欢泡澡不单单是要吞噬植物内的元气,而是还在修炼着血手印。他将身体泡入药水,自然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毒血。管不得江湖盛传‘立罗汉’一心修佛,终身不娶。就这一身毒功,也没有女人感近身啊。 栽在他手下,不冤。 谁不想夜夜**,谁不想晚上睡觉有个暖被窝的美人儿?张天宝抛弃了这些,练就一身毒功也属正常,最起码他付出了。 老天无眼,它不识好人坏人,只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哪怕有人用它的回报去祸害苍生也不所谓。 我这样想着。 第七十九章一石三鸟 我跟灵虚研究了半晚上,才确定佛门此次出手的真正目的。 第一,这段时间,尤其是我接触到江湖道的这两年内,佛门损失很大,首先是废柴和天行怪两员大将折损在了我的手里。天行怪隐身在官山派出所十多年,据灵虚说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封步山,防止御兽门人私自接触江湖道。 还有废柴更不用说,从小潜伏在严大鹏身边,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特种大队队长这个品阶不高,但很有力量的宝座,而且差点成为严大鹏的乘龙快婿,佛门为了培养他,花的心血肯定不少。 再就是日本的一系列事件,虽然灵虚这个老狐狸足智多谋,最终完成了使命,将江田俊彦杀死,成功挑起中日两国矛盾。但我在其中也捣了不少乱,并且将佛门在日本的根据地福建帮毁灭,这也是一大损失。 最后是甚山寺事件,这次事件虽然是灵虚私下行动,但他毕竟是至善的徒弟,无论做了什么,也代表着佛门的面子。我带着道门一众人,不但将灵虚从大本营掳了回来,让还周奇和金宇涛直接将甚山寺佛门力量打散,这触动了佛门的根本利益,也间接造成了今晚这一连串大动作的根由。 佛门不管从什么立场考虑,都得做些什么,而且最近车、海、钱门都先后投靠了佛门,至善再不出手,便会大损威望,以后也不好统领各门派的高手了。 第二,今晚的事件,无论在江湖道、还是政府层面,都将是建国以来最轰动、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乱象。杀害正厅级官员、围攻市政府,这已经跟谋反无疑,超出了政府的底线。除非佛门已经控制了政府高层一半的官员,不然,明天政府绝对会派出军队平乱,围剿佛门。 在这个前提下,佛门需要一件很特别的事、或者是一个很有分量的人来分散政府注意力。很不巧,大联盟的建立是一件特别的事;而我,也正好是那个很有分量的人。 大联盟的建立,就连严大鹏都不敢私下决定,需要向上面汇报情况,等待批示。由此看来,政府确实很关注这件事、或者说参与这件事的人。这些人,自然包括日本江田家、金城沈家、广州米盟以及海门曲建国。 而我,正好是这些人中间的桥梁纽带,没有我,他们不会聚在一起,也谈不拢这么大的商业合作。尤其是日本江田家以我名义注资沈家产业的消息公布出去后,更是引来了无数人的猜测,以为这个大联盟就是属于我个人,其他参与者,只是挂个名而已。 我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就是政府与江湖闲士选出来的代理人,如果不是大联盟的事情,想必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那个‘特别办事处’的处长了,整日威风凛凛的带领着无数江湖高手纵横大江南北,清理着佛门洒在各地的钉子。 佛门今晚闹出的动静,可谓一石三鸟之计。既强横无比的彰显了佛门实力,又成功打击了江湖闲士、道、画门的气势,而且还把我送入一个进退不能的地步。 退,肯定是退不了,这个时候政府军队应该正往金城赶来,明天一早,就会将金市围成个铁桶,连只苍蝇也飞不走。沈家老小一大帮子人、还有在封步山的李别情等,我没有办法在天亮之前把她们都接走。除非我能狠下心,将老弱妇幼都扔下,带着一众高手们远走高飞。 进,真的去当金城王,成为政府与佛门之间的一个缓冲点?这无疑风险更大,两边都是巨无霸、庞然大物。我如果这样做,无疑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一劫不复。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可走,找到蓝翁,向他说明一切,然后交出沈家及大联盟的领导权,以祈求政府的谅解。 退是不能退,就算将沈老爷子留下,我也心中有愧,更别说是沈倩倩、凛色灰、李别情这些属于我的女人们。第三条路也不能走,先不说政府能不能原谅,交出所有力量,成为政府的一只提线木偶就不是我能接受的。 只能进了!江湖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也是如此,机遇很多,危险也很多,就看自己怎么走。俗世中流传着一句话,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但是风险也就代表着高回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明知道股市是个坑,还非要抢着往里跳?这就是赌徒的心里,万一明天涨了呢? 赌,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我要赌一赌,这个金城王的宝座,到底需要多少筹码才能拿到手里。 十二点左右,出去打探消息的众人都赶回了,也带来了一个个足以让金城震上几下的惊天内幕。 金城江南苑遭到围攻,除了江湖闲士蓝翁和道门周奇逃脱外,其他各门派代表、以及随从四十八人,除了因为重伤而逃过一劫的五个,其他人全部死在佛门高手的围攻下。死者包括一代国画大师、画门供奉韦老爷子,朱门代表博兴,金城市特种大队队长周强等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金城市特种大队总部遭到上千警察的包围,整个特种大队二百多号特种兵遭到十几个江湖人的屠杀,死伤大半,唯有几个饶幸逃出来,也被警察们抓捕。据说,警察包围特种大队是因为接到了局长张天宝亲笔签发的特别行动令,行动令上写的明明白白,特种大队中隐藏着数名隶属于他国的特工,已经打探到国家高级机密。特令警察部队全数出动,连夜包围特种大队,固守待援,如有意图潜逃者,当场击毙。 最令人悚然的,就是第三个消息。金城市政府家属院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负责保卫工作的十余名金城龙卫和市长严大鹏当场被杀害。 虽然从张天宝嘴里早早得知了这个消息,但现在变为现实后,仍然让我惊呆了。一个正厅级的官员,在家属院就这么被杀了?堂而皇之的杀了? 我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杀过一个,废柴。虽然当天废柴被剥夺了政治权利,变为一介平民,但是我还靠着五分愤怒,三分冲动,再加上两分疯狂才敢做出的事。杀严大鹏?这种事情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我没有去想严大鹏死了会怎样,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严小草,如果她得知这一消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会不会怨恨我? 米虫和叶远带着人去寻找支援蓝翁了,老三带着花叶回来报信的。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却没有一丝睡意,我相信今晚的金城,没几个人能睡的着觉。 “把人都叫来吧,开会!”我躺在床上,无力的摆摆手,又补充说:“把沈老爷子也请来。” 花叶嗯一声,沉重的转头出去通知大家了。 如今的情势已经大变,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我不想拖累他们。是跟着我走一条荆棘横生,困难重重的逆天之路、还是赶紧撤人,过几天幸福日子,全凭他们自己决定,我不勉强。 灵虚被推来了、沈老爷子被推来了、沈倩倩、凛色灰、甚至严小草、老大、老三、花叶、小时都来了。除了米虫、叶远和悟空,我的嫡系人马全部到齐,一个个脸色沉重,似乎都听到了些风声。 我瞅了一眼严小草,她还不知道严大鹏被杀的消息,正瞪着一双凤目看着我,不知道是在埋怨我抓她回来,还是不满意我带人进攻江南苑。我只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将目光了收回来,不敢想象,这个命苦的女孩刚刚摆脱血蛊的折磨,又要经受丧父的楚痛,一会她能坚持得住吗? “大家都到全了,我说点事。”我斜靠在床头,挨个望了一圈,然后接着说:“今天的事情比较严肃,在我没有说完之前,希望大家不要插言,等我说完后再讨论。” 说着,我给老大使个眼色,让他站在严小草身边,如果一会严小草有什么冲动的行为,先制住再说。老大领会了我的意思,不动身色的往严小草身边靠了靠。 我长长出了口气,平静下心绪,然后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最先老二、魏腾飞合计骗我,到最后跟张天宝的打斗,以及蓝翁逃亡,韦老爷子、严大鹏身死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一丝都没有保留。 中间没有人插话,甚至连大声出气的人都没有。严小草听到父亲去世的噩耗,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去找人拼命、或者是拿我出气。她只是愣了半天,然后软软瘫倒在地,花叶急忙过去扶起坐躺在了沙发上。虽然没有昏过去,但是看她木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噩耗她真的承受不起。 我微微叹了口气,小草虽然平时张口闭口就是江湖正义什么的,但她心底里,还是个小女孩,需要人去关怀、呵护。 第八十章蓝翁怒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沉思,沉思着目前的局势,以及个人利益。 这个我能理解,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付出、谁也有个底线。我们之间没有亲情、甚至没有友情,谁也不会为谁甘心情愿的付出生命,他们之所以平时服我,听我的话,无非是想要个美好的未来罢了。如今风雨飘摇,谁都不敢肯定明天会怎么样;同时,他们都有权利去定夺自己的命运。 半响,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才从助声器中传出来:“你能保证所说都是真的?” “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叫你们来了。”我很严肃的看着沈老爷子,诚心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因为我而造成的、还是大势本就如此,我都应该负责任。同时,也不希望你们继续跟着我去承担风险。你们有些人跟我时间长,有些人为我付出很多,我非常感谢,但是现在,大家必须为做个决定,自己何去何从。如果要走的话,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我只要能做到的,一定给。” 说这句话时,我突然想起了小龙,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跟我讨要他的工资。也不知道他在不在江南苑养伤?应该不在吧!至少花叶刚才没有说发现小龙的尸首。 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跟你,一起死。”出乎意料,最先说话表态的,竟然是凛色灰。她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了句,然后走上前来,站在了我的床边。 操,小日本妞,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一起死?虽然我现在很悲观,但是并没有失望,更不想死。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被她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谁都在考虑自己的得失,没有贸然回答这个问题。最直接的,竟然是认识时间最短、最没有感情的凛色灰,这确实是个讽刺,对我,对别人,都是最直接的讽刺。 缘份这玩意啊,真的跟时间、国度、甚至人种性别没有关系。讲究的,只是那一点点、一丝丝灵犀。 沈老爷子又开始思考了,沈倩倩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她爷爷的表情,不由的忍住了。灵虚躺在一边,闭着眼似乎是在睡觉。老大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老三没心没肺的坐在沙发上打着盹 “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晚上散会后,悄悄离开吧,最好离开金城躲一阵子。毕竟你们以前跟过我,我怕政府会追究责任。”越等,我的心越冷,但是也更轻松了。我在意她们,变相的说,她们也就是我的责任、重担。 如果她们真的愿意主动离开的话,我也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政府?江湖道?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我心里冷哼道。 “我今晚有点困,本来就不想参加这个没有意义的聚会,不过怎么说也得给你方老板些面子,所以才来了。”灵虚突然睁开眼睛,貌似很气愤的说:“你看吧,现在真让我猜中了,你非要逼着我们说废话。好吧,我先说,方老板,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赶我走吗?这辈子,不治好我的病就赖上你了,跟着你吃喝拉撒一辈子。” 听完灵虚的话,我心中一暖,这老狐狸虽然没个正经,但拍起马屁来,却是一代大师,既不让别人难堪,还能拍到正点上,让我很受用。 “我也是,感觉这些话都用不着说出来吧。如今我已经脱离了花门,方老板不要我,难道是嫌弃妾身人老珠黄吗?”花叶也笑嘻嘻的说,一点也不顾及在场的几个女人感受。 我微微一笑,也就花叶这般看透了人间冷暖的老江湖能放得开。树倒猴孙散,如今谁都能看得出来,明天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能留下的,敢留下的,都是准备为我拼命的人。 这也可以从灵虚和花叶两声‘方老板’的称呼看出来,他们俩把命给我了。 “影子只侍一主,就是沈家家主。虽然我们听命于老板你是受了沈倩倩家主的委托,但说到底,也是我们认可了你这个主人。变相的说,我们已经违背了宗旨,认你做了主人。这个习惯可不是个好习惯,一辈子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了,我可不想以后被人骂做无信无义之辈。”老大面无表情的说。 听见这话,沈老爷子面目有点扭曲,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老大能当着沈老爷子说出这句话,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以后,影子不再是沈家的影子,而是我的影子。 我满意的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在墙角的小时身上。 “你不要看我,悟空已经答应要跟我去云南了,而且你也答应过我。”小时急忙摇头,低声说道。 干杀手这一行,总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阴影下,老二如此,现在的小时也是如此。我望着阴影中不太清晰的小时面孔,想不通他是怎么跟悟空交流的。我没让悟空来参加这个会议,就因为他才是我最信赖的人,我也用不着问他的意见。 在场的全部表态了,除了痴坐在沙发上的严小草,只有沈家爷孙俩还在犹豫。 沈倩倩憋着一口气,紧咬着自己下嘴唇,似乎很纠结,很委屈的样子。我能理解,她本应该是第一个表态的,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为了顾全沈家、以及沈老爷子的面子。 沈倩倩以前总想着要将沈家给覆灭了,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借机靠近我,笼络我。直到后来,她坐上家主的位子后,随即也被套上了枷锁,再也不能放任自己,哪怕是很憋屈的事情,也得咬着牙承受住。 在其位,谋其职。当有了负担、责任后,人们总是能变得成熟起来,这点我深有体会。枪击沈老爷子、沈家被开除钱门、败落以及逼走沈若赫、夺过影子的控制权等等,这些无一不跟我有着关系。正因为我的缘故,使沈倩倩有了负担,她现在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家,想要补偿,想要为沈家做些什么。 我不怨她,甚至有些欣喜。成熟、有责任心的女人,才是个好老婆;而刁蛮、任性、撒娇、可爱、激情等等,那是情人才具备的特征。 沈老爷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就在我准备催促下他时,沈倩倩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一声,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老爷子,最终还是走过来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米虫和叶远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蓝翁和周奇。” 我正在沈倩倩明智的选择中沾沾自喜,就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不幸的消息。蓝翁没有死,我从张天宝的口中就已得知。张天宝当时没有下令追杀蓝翁,就是想要给我留下个祸乱、麻烦。 人走茶凉,蓝翁如果死了,江南苑事件就没有活着的见证人,而且政府和江湖道很大程度上会从利益方面考虑问题;但是蓝翁没死,大家就必须考虑他的意见,无论是江湖道还是政府,都要为这个江湖‘不倒翁’出口气。当初藏域苦修僧刺杀蓝翁后,就被江湖闲士中几个不出世的老妖怪亲自去藏域雪山抓了回来。 这次,我不知道过两天会不会出现几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来‘拜会’我。 蓝翁现在见了我会怎样?猜都能猜到,非揍死我不可,恰好我现在被血雾折磨,想跑都跑不了。米虫这个伪娘真多事,搞的我现在见也不能,不见也不能。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见蓝翁时,只听房门“嗵”一声巨响被人踹来,一个浑身鲜血的白发老翁冷冷的站在门口。 大家都是一惊,老大却没有犹豫,飞身而起,挡在了蓝翁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蓝翁没有说话,而是用喷火的双眼望着我。 我看见蓝翁通红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由纳闷了,这双眼睛,得多大仇啊!又不是我要杀你,至于嘛!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心虚了,避过他的目光,故作惊喜的问道:“蓝翁,您还没死啊。” 话一出口,我才感觉出点不对劲,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你很失望吧!”他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这老头子真动肝火了,以前就算我做出‘万兽攻城’那般没谱的事情,他也没有这么愤怒、冷漠过,看来这次真的玩大了。 玩大归玩大,可我却不想受冤枉气。之所以要引出张天宝,一方面是为了山神庙的安全着想,但也有一部分真心为蓝翁办点事的考虑。不然,我直接告诉他怎么回事,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看来你真的是老糊涂了,以前总是骂我办事不经过脑子,现在你的脑子呢?”我毫无礼貌的回应道。 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来我确实很委屈,虽然是好心办坏事,但也不至于把我当成罪魁祸首吧。再者我知道蓝翁的脾气,在他面前,越装可怜,他越看不起。有时候强硬一点,还能起到奇效。 第八十一章生命的预言 “你这叫什么?自辩?还是想推脱责任?”出乎意料,蓝翁没有愤怒的喝骂,而是冷漠的讽刺道。 “我推脱什么责任了?”我一听他这话,就感觉有门! 推脱责任不就是好心办坏事的责任吗?只要他不认为我跟佛门勾结,剩下的什么引来敌人啊,当场骂了他之类的全是小事。 “不要狡辩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问,佛门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将我们全部出卖了。你不想想严市长帮过你多少?不想想当初江湖大会上,多少人挺你!支持你!你真的是个禽兽,我看走眼了。”蓝翁越说越平静,最后的语气竟然淡了下来,似乎在陈述一件很无所谓的小事一般。 但是我知道,按他的脾气,这绝对是要暴走的迹象。他真的认定我是罪魁祸首了,我的心沉了下去,一时之间也没了说辞。 “蓝翁,你先别生气,方星是被冤枉的。”花叶走到蓝翁一旁,又朝老大说:“你让开,先让蓝翁进来。” “这里是沈家,让谁进,或者不让谁进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老大盯着蓝翁,却坚定而执着的对花叶说。 “你”花叶被老大狠狠的刺激一句,双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米虫走上前来,冷冷对我说:“真是你干的?” 我看着米虫一本正经的脸色,瞬间又想起了严小草在鹤山上的那般表情。这社会是怎么了,男人们都忙着勾心斗角,却让一帮婆娘出来傻兮兮的主持江湖正义。 真他妈操蛋! 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体内元气不稳,血雾又开始撕咬了,不过这次我没有感觉到那种蚀骨的痛疼,也许是心中戾气已经上头,充斥了整整一脑海的愤怒、憋屈,再也容不下些许痛疼的感觉。 “叶远,你怎么看?”我没有搭理米虫,而是问慢慢从蓝翁身后走出的叶远。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动手、杀人。”叶远秀气的脸色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很自然的走进来,然后坐到小时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那就够了。”我不顾体内的痛疼,跳下床,盯着米虫问:“你还想知道答案吗?为什么别人不想?” “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你,连蓝翁也认为如此,你不应该对我们解释下吗?”米虫没有躲避我的目光,无愧的反问道。 “我这里没有解释,只有理解。”我毫无理由的愤怒了,感觉身体微微抖了起来,甚至连话音也颤抖着。 “你必须解释,不然,今晚事情产生的后果你承担不起。”米虫冷冰冰的说。 “承担不起?”我盯着米虫看了半天,竟然笑了出来,狂笑着吼道:“老大,送客!我就不相信,没有这些老王八的照顾,老子就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金城这片土地上?” “你骂谁老王八!”蓝翁怒发冲冠,就要冲上来,却被老**了回去。 老大自身的境界之威顿时释放出来,虽然压制不住蓝翁,但是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再不要试图进这个门。 直到现在为止,蓝翁还被挡在门外。 “道不同不相为谋,请自便!”说完,我转过了头,任由那些血雾撕咬着骨髓。 痛疼感慢慢逼了上来,但是我并没有让蛊神去压制,而是任由它们撕咬。心中那股戾气不停的冲击着我的神经,如果不借助蚀骨的痛感,我觉得自己会发疯、会杀人、会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 “让开,狗仗人势的东西。” 后面又传来蓝翁的喝骂声,我不知道怎么了,但他应该是在骂老大。我猛地转头,紧盯着蓝翁,似乎那句喝骂声,不是在骂老大,而是在骂我。 老大依旧没有动,只是将蓝翁拦在了门外,也没有回骂。 “狗?我不正就是一条狗吗?被主人拴着链子,借着主人的权势,满世界的胡乱咬着人。”我邪笑了一声,一字一顿的说:“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狗,我不是狗,老大更不是。老大,现在你给我把这个老王八打出山神庙去。” “不要!”花叶惊慌失措的大叫。 “你疯了?!”米虫一本正经的怒骂道。 就连躺在一边看戏的灵虚也睁开了眼睛,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老大没有动,也没有转头,但我看见他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打!”血雾带来的蚀骨痛疼压制不了那股戾气,我朝天狂吼一声,似乎打的不是蓝翁,而是这天、这地、这世间。 “打!”老大也是一声沉喝,一拳向蓝翁击去,拳风稳健,有力,执着。 老大这一拳,再也不是单纯杀人的一拳,而是尊严的一拳、扬眉吐气的一拳。 超脱了人类**极限,无可匹敌的一拳。 蓝翁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但是看他狼狈的姿势,应该很严重。他现在接不下老大这一拳,甚至是他完好时,也接不住老大这一拳。 灵虚眼睛更眯了,他望着老大的这一拳,似乎想不通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一拳,似乎,这一拳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做一件令人振奋、欣喜的事情。 蓝翁挡不住这一拳,我也不行,剩下的人,更不行。 眼见蓝翁就要丧命于老大手下,我心头那股戾气似乎也消失了,剩下的,是淡淡的后怕,似乎这一拳砸下去,会砸掉某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可惜,这时喝止已经迟了,老大停不下。 蓝翁竟然动也没动,不知道是无力对抗,还是存心找死。就在老大拳头就要触及蓝翁胸膛时,只听见一个嘶哑、难听,但是很有力量,犹如神谕般的声音响起。 “令人欣喜的时光 总是流失的太快 穿梭过去与未来 交错刹那与永恒 等你走完了人生之路 在你熄灭人生之火时 就会明白时间的短暂 静止吧时间。” 是沈老爷子。 他的声音,从助声器中缓缓扬出,毫无感情,但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时间,我似乎感觉时间静止了,就像一张照片般,突然定格在了这一刹那。 “罪恶的人 总是在迷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违逆了一切自然的法规,破坏了一切自然的定律 违逆了所有存在的平衡,破坏了所有存在的秩序 在违逆中,我寻觅新的法规与平衡 在破坏中,我寻求新的定律与秩序 寻找真理,在虚幻与真实之间徘徊 放下吧屠刀。” 随着沈老爷子的嘶哑沉吟,老大的拳头慢慢收了回来,从凸起青筋的手臂上可以看出,老大不愿意收回来,但是在这诡异的咒语中,老大抵抗不了,凭着自己本身的力量,无法抵抗。 “蓝翁,方星,请听老朽一言。”沈老爷子微弱的声音传出。 这时,我们才感觉身体恢复了正常,或者是时间又开始流淌了。 “佛法无边?”灵虚先惊叫了起来。 我们都转头去看灵虚,只见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沈老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佛法无边?我感觉这个词太熟悉了,好像在哪听过一样。就是在最近,是就是灵虚!他在青岛甚山寺被悟空的伤心七箭射中时,他双拳高举头顶,大喝了一声‘佛法无边’,然后就抵挡住了悟空的‘泪箭’。 佛法无边? 难道是信仰之力? 不可能,就算佛门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法术,也不可能被沈老爷子学到,更不可能被灵虚学到。什么是信仰?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在内都可以献出去,那才叫信仰。 灵虚是信仰神佛的人吗? “不,是生命的预言。”沈老爷子嘶声回答说。 这时,我才发现沈老爷子在这短短几秒钟内,又苍老了几十年。他的皮肤干皱在脸颊上,黝黑,暗淡无光,但不出一丝血液的痕迹。而生命迹象已经绝迹,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放了十几年的干枯老树根,毫无生机的坐在那里。 预言?这些老家伙们,越说越玄乎了,刚刚世界末日才过去,竟然又扯到了预言上。不过刚才沈老爷子控制老大的那一招确实神奇,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元气波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真正的神技。”蓝翁站在门外,这次恢复了神情,虚弱的无力叹声道。 花叶急忙跑过去扶住了蓝翁,经过这番折腾,他的伤势似乎又重了许多,如果不是借助着花叶的搀扶,就会随时摔倒在地一样。 “时间不多了,蓝翁,方星,请听我一言,在我临走之前,也算是为江湖道尽些绵薄之力吧。”沈老爷子很累了,连头都抬不起来,闭着眼,低声说道。微弱的声音就像是摇摇欲坠的烛火,似乎重重吸一口气都会将它惊灭。 第八十二章做不做金城王7500加 自从创世起,那些伟大的至高神佛们就留下了许多令人惊叹的神术。比如西方世界的‘大预言术’、佛教的‘佛法无边’、道家的‘芥子方寸化须弥’、藏域的‘转世’等等。这些都无法会科学来解释,但确实存在。相比到它们,什么武学、魔法、技能都变得那么幼稚、可笑。 沈老爷子刚才用的那一招‘生命的预言’跟‘大预言术’有些相似。据传,大预言术是西方基督教的至高神术,流传在世间的口诀也让人们朗朗上口。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神说要毁灭的,即不会存在!’ ‘神说,信仰我,你将得到光明。背弃我,你将得到我地怒火。作为规则,我允许黑暗地存在,但是黑暗将永远不得凌驾于光明之上。否则,必招来我地净化!’ 等等,这些就是大预言术,而沈老爷子‘生命的预言’则是以生命作为代价,召唤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阻止了将要落在蓝翁胸膛上的铁拳。 我们都惊叹于这种神术,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同为江湖人,对世间的神秘事物也了解不少,但是这种耸人听闻的神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还是蓝翁最先反应过来,他有点惋惜的沉声说道:“沈老,您这是何必呢。” “将死之人,能救下蓝翁一命,值了,想必去那九幽地狱也能少下一层。”沈老爷子耷拉着脑袋,虚弱的说道,让人感觉他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似乎下一刻就要离开这个人世。 “爷爷!”沈倩倩一声悲呼,扑在了轮椅前,泣不成声。 “好孩子,你做的不错,以后沈家就靠你了。”沈老爷子用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欣慰的说。 沈老爷子的身躯蜷缩在轮椅中,干瘦、无力,就那么轻飘飘的坐着,似乎吹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带走。但我却感觉这时的他,才是最辉煌、最伟大的时刻。至少,比他铁血弑兄要光彩的多。 “为了这个叛徒,值得吗?”蓝翁用手指指着我,惋惜的叹道。 “先不要考虑他到底是不是叛徒,人活一辈子,谁都有权利追求利益,让自己过好了,才能给别人关怀。世间莫不如此,蓝翁又何必执着于一念呢?!”沈老爷子缓了缓气,接着说道:“天下熙熙为利而往,我们沈家是生意人,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什么仇恨、怨念。正因为此,我不介意方星刺杀过我,更不介意他逼走小赫。直到现在,我依然在支持他,哪怕用生命的代价。这些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一个利字,沈家的利益。家族的传承,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可以抛弃一切,去完成这个目的。蓝翁,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啊,得改改脾气了。” 我暗暗一惊,看来沈老爷子一直就确定了我就是刺杀他的元凶,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并不准备追究责任。 “为了利益,就可以不择手段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死了又有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蓝翁不同意沈老爷子的看法,激昂的反驳说。 一听这话我就来气,冷哼一声,讽刺说:“您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无所谓了。可是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奢侈自己的生命,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吗?我的生命并不是自己的,而且属于他们,这个屋子里坐着的所有人。” 蓝翁被我问住了,他涨红着双脸,出着粗气恶恶的看着我。 花叶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忙解释说:“蓝翁,你不要跟小辈一般计较。他才多大啊,二十几岁,什么都不知道。” 貌似我说的那段话有些重了,我不知道蓝翁的私事,只是见他一个人在江湖道上行走,以为他也是老光棍一个呢。 这也不怪我,混江湖的,每天在刀口上添血,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在年轻时成家的很少。等上了岁数,混下些名头后,却又发现,爱情已经离他而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于是,有些人夜夜**,流连于风月场所、也有些胡乱找个女人,敷衍了事的生下子嗣,用以传承接代、更有些,甚至终身不娶。 这是江湖人的悲哀,看多了世间的分离合散,爱情,就变得不那么重要,只是花季少年的幼稚游戏罢了。 “蓝翁,你觉得目前天下大势如何?”沈老爷子突然又问。 “乱世将起,不,不是将起,而是已经开幕了。明天政府就会跟佛门开战,你们沈家估计也躲不过这一劫。”蓝翁低叹一声,转头坐在一张沙发上,沉思起来。 花叶又走过去,不甘心的说:“蓝翁,这件事真的跟方星没有关系,你听我解释” “花叶!”我一声喝止住她,愤愤的说:“不要解释,他们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个金城王我当定了。” “金城王?佛门还没有登上大宝就开始封王赏候了?”蓝翁冷笑道。 “不错,以后您老爷子要是来金城,必须得买门票。”我针锋相对。 “哈哈,美梦做的真不错。你觉得能坚持到佛门上位那一天吗?明天,也许就在几个小时后,蓝山就会被飞来的导弹炸成一片虚无!”蓝翁站了起来,激动的说。 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政府到底会怎样对应?张天宝说过,政府应该会用一种缓和的方式来解决这次事件。按道理说,我应该相信他,佛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想好如何收场,可我就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我嘴上不饶人,继续冷言讽刺道:“那你还呆着干什么?不赶紧逃命去” “好了,我没时间了,你们俩不要吵。”沈老爷子打断我的话,对蓝翁说:“蓝翁,我以人品保证,方星并没有勾结佛门,你能信吗?” 蓝翁看了看沈老爷子,又望了我一眼,犹豫的说:“沈老的人格我自然相信,可是所有的迹象” “不用可是了,你有时间可以等,慢慢等着验证我的眼光是否正确。现在,我们应该马上行动起来,对应明天的乱局。”沈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说。 “好,我就先暂时相信这小王八蛋!”蓝翁瞪了我一眼,说。 沈老爷子的气息越来越弱,我不能再跟蓝翁犟嘴,必须给沈老爷子留下说话的时间。 “灵虚大师分析的对,佛门既要出手报复,又怕惹恼政府开战。所以才会将方星推上风口浪尖,替他们转移政府的注意力。如今的沈家、日本方面、米盟都联合在了一起,确实有三分天下的资本。这样说可能夸张了些,但绝对有资格让政府正眼相对,而不是以前那般可有可无。”沈老爷子慢慢分析说。 “确实如此,严大鹏在今天下午就收到了上面大领导的批示,大联盟必须建立,但不能掌握在方星手里。批示中还要求严大鹏和我配合,尽一切力量促成大联盟的建立,当然,是以国有的方式建立。”蓝翁点点头,确认了沈老爷子的观点。 沈老爷子提起灵虚时,我看见蓝翁的脸色微微抖了一下,而且更奇怪的是,蓝翁和灵虚应该认识,但他们俩却装着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谁也没有正眼打量过对方。 “这就对了,如今大联盟就是政府的一根刺,想连根拔起,太疼;但是不拔,却又碍手碍脚,做许多事都要顾及到这里。所以,佛门才想出毒计,离间方星与你、还有政府的关系。”沈老爷子提醒蓝翁说。 “可是这也太巧了,据我的看法,方星勾结佛门,引得我们在江南苑动手,然后佛门高手乘机围上,欲将我们一网打尽。方星为了避嫌,在佛门高手赶到时,早早脱离了战团” “都开打了还避什么嫌?”我嗤笑蓝翁这个幼稚的推断。 “废话,你不要把老头子我想的太简单。如果今天佛门真的将我杀了,明天就会有十几个老头子去找至善。你之所以退,就是怕日后江湖闲士找你麻烦。”蓝翁解释说,他现在似乎已经有点相信我了,说话语气也平和许多。 “是啊,江湖闲士都是些盛名在外的独行侠,本身没有什么势力,他们只能抱成团,一个有事,其他人就像被抢了老婆一样,一窝蜂全扑上来。正因为这样,江湖人才对这些老怪物敬畏有加,谁不怕一群马上要老死的疯狗啊!”灵虚突然冷冷的说道。 他虽然是在给我解释蓝翁的话,却隐晦的把江湖闲士骂了个遍。 “秃子,几十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损!怪不得要躺在床上,你这般缺德,瘫痪都算是老天开恩了。”蓝翁没有看灵虚,但话音却字字诛心。 “行了,你们两个的那些破事以后慢慢解决去,现在想想,方星这个金城王到底应不应该做!” 这时沈老爷子气色好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我们说。 我从他黯淡的眼神中看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第八十三章决策一 这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严小草坚持不住,蜷缩在沙发上昏昏睡了过去,睡梦中,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珠。花叶轻轻的叫醒她,和沈倩倩一同陪着到客房休息去了。老大老三、叶远小时也回去睡觉,休息好准备迎接天亮后的乱局。周奇跟着往门口走去,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还是那般玩世不恭的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有外人在,完了再说。 房间里只剩灵虚、蓝翁、沈老爷子几个人后,他们开始讨论我应不应该做金城王的问题。按我的本意,这个金城王必须要做,而且是独自做,不需要蓝翁的参与和支持。但是现在沈老爷子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讨论、或者是吵架。 “不能做!今晚的事情,如果真的跟方星没有关系,我可以从中周旋,洗脱他的嫌疑。但他当上金城王,就是不打自招,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蓝翁没有完全相信我,我无论说话,还是考虑事情,都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灵虚是跟蓝翁耗上了,他立马反对说:“为什么不做?佛门需要大联盟转移政府视线;而政府需要大联盟稳定社会经济。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难道还能嫌烫手扔出去?”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总该懂吧?大联盟确实是个金元宝,但方星有本事拿到手吗?政府势在必得,以前就商谈过这个问题,政府甚至不惜局势更乱,也要把大联盟掌握在手里。而且佛门这次行动单单只为了把大联盟送到方星手里?他们肯定还有阴谋,极大的阴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蓝翁依旧没有正眼看过灵虚,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这些话就是对灵虚说的。 “蓝翁,在你的眼里,政府是什么?”沈老爷子突然问道。 “政府?”蓝翁楞了一下,随即说道:“政府不就是国家最高行政机构的核心吗?!” “你说的没错,政府是最强大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政府的意愿。你最担心的,就是怕政府会直接对方星下手吧?”沈老爷子竟然笑了笑,缓声说。 “是的,我跟政府接触的时间长,也最了解它的实力。你们不要以为政府只有些军队可以使用,对付江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夷制夷。江湖道何其久远,那些不出世的古老家族,有好多就是政府高层中的一员。如果真的触犯到他们的根本利益,那么,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出手,而且实力要远强于一般的江湖门派。”蓝翁忧虑的提醒说。 “你说对了,现在的政府,不是皇权制度下的朝廷,完全有皇帝一个人说了算。它由好多人组成,也代表着大部分人的利益。我们生意人,最喜欢跟政府官员做买卖,因为任何法律、制度都是他们制定的,他们也有权利修改、违反、甚至是直接推翻。在你看来,佛门杀了一个正厅级的市长,是件天大的事,但是那些官员们并不这么想,他们第一反应是这件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也有些官员是爱国爱民的,但毕竟是少数,再加上佛门一系的官员从中调和,你想想,政府直接对佛门、或者方星出手的几率会有多大?”沈老爷子不厌其烦的引导着蓝翁的思维。 “我明白你的意思,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但是你要知道,围攻市政府、光明正大谋杀一位正厅级高官,这是对整个政权体系的宣战,无论是清官、贪官、还是中立的官员、他们都会人人自危。佛门这么做,只会让所有的官员同仇敌忾,然后紧紧抱成一团来对抗这种野蛮的行为。”蓝翁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想的太多了。”灵虚插话道:“据我所知,至善方丈手里有一本册子,从不离手。那上面记录着所有安插进政府的官员名单,我没有见过这份名单,但是听人说,那本册子足有三寸厚。你想想吧,政府如果现在要开会讨论以后的决策,会有多少人支持对佛门动武?” 灵虚虽然知道了至善就是他的杀父之仇,但平时言谈中,还是恭谨的将至善称为方丈。 “好了,你们俩也别争执了,先听听正主的意见。”沈老爷子苦笑了声,对我说。 自从我认识沈老爷子开始,直到昨天他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好像永远都有无数的烦恼事折磨着,一刻不得清闲,终日愁眉苦脸的闷在棺材屋里。现在,他终于恢复了普通人的表情,有说、有笑,而且从助声器传出的声音也有了一丝丝温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站了起来,掏出38牌香烟,除了米虫外,挨个敬烟。 这只是我很随意的一个举动,没有巴结、笼络人心什么的想法,只是诚心诚意的向他们表示下谢意。 出奇的是,他们三个都接住了香烟。我一一给点上,灵虚半靠在床头吐着烟圈、蓝翁大口的吸着烟气,没几口,一支香烟已经燃去了大半、而沈老爷子则是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生怕浪费了一丝烟草,态度也格外珍惜。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谁也完全把握不了政府的决策。我个人认为,在这种模糊的状况下,与其随波逐流,还不如主动出击。”我站在卧室当中,沉声说道。 “你又想做什么?千万不能再乱来了!”蓝翁惊喝道。 “蓝翁,我知道您对我好,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还是真心感谢您。至于我所决定的,只是想做点事,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哪怕失败也无所谓。就如今天一样,我得知张天宝的假消息后,没有提前通知你,而是贸然前去演戏。我只想自己做点事,而不是成为你们手中的一支只偶,你们摆一摆线,然后我才能动一动,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诚恳的对蓝翁说。 “年轻人,想做点什么是好事,但是你的处境不一样。我相信,如果换在俗世社会里,你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但这里是江湖,你的对手,都是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你不是对手也很正常。当然,在你的眼里,我也属于老怪物。你还年轻,需要的不是出风头,而是历练,积攒经验。”蓝翁孜孜不倦的劝道。 “您听我说完,现在这个情况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在赌博。既然是赌博,我就要选赢面大一点的牌,与其将所有的力量交给政府,换取他们的欢心,还不如选择相信张天宝的话。佛门派来七八个解脱境的高手、动用了公安部的指令、还抛弃了张天宝经营数十年的金城警察系统,他们既然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想必是可以控制局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顿了顿,将手中的香烟狠狠按死在烟灰缸中,继续说道:“所谓的金城王,根本不会存在于阳光之下。政府还会派来市长,还会整顿、组建新的警察系统。我没有实力跟他们对抗,所以,我现在要做几件事。” 我一口气说完,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见没有人插话,才接着说:“第一件事,就是赶在明天早上政府作出决定以前,将金城沈家、日本江田家族和广州米盟成立商业大联盟的消息发布出去。” 蓝翁几个正在考虑这个消息发布后会产生什么后果时,米虫冷冷的说:“在没有洗脱你跟佛门勾结的前提下,我不会配合你的。” “怎么才能洗脱我的嫌疑?”我笑着问她。 女人就是爱钻牛角尖,她一来是心中那种过剩的正义感在泛滥,还有就是在埋怨我刚才对她的态度。 我这般一问,她果然回答不了。怎么才能洗脱嫌疑?难道让佛门方丈至善开个新闻发布会,在全国媒体上说明我没有跟佛门勾结? 我乘胜追击,又问:“你信任蓝翁不?” “自然。”米虫不知有诈,信口回答道。 “那好!”我笑了笑,转头盯着蓝翁问:“蓝翁,您相信我跟佛门有勾结吗?” “这个确实不太可能。”蓝翁也楞了下,不过还是选择了支持我。 “好!米总,现在可以洗脱我的嫌疑了吗?”我又笑着问米虫说,刻意把称呼也变了。 米虫茫然的看了看蓝翁,然后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好,第一件事就先定下。实际上我也不是故意添乱,大联盟说什么也不能交到政府手中,既然选择不妥协,那么我就要不断加强自己手中的力量,让天平尽量的靠着自己这边倾斜。”我看了他们一眼,自信的说:“政府不是怕大联盟掌握社会的经济命脉吗?我就要把生米做成熟饭,早上天亮后,日本方面的资金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向遍布全国各地的沈家产业,所有工厂开工,工人上班。我倒是要看看,政府能不能、敢不敢对大联盟下手!” 第八十四章决策二 “第二,如果大联盟的消息可以延缓下政府的决定,我会让江田水说服日本国会,举行一场军事演习,间接的给国内施加压力。当然,我不知道江田水有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最起码,他也能多派些忍者来大陆捣乱。自从甚山寺事件后,国内的龙卫组织不是有点混乱吗?!就让他们再头疼点吧。”我有条不紊的说道。 “这一条不行,勾结外国势力,这才是真正的叛国。”蓝翁赫然站起,严肃的警告我说。 “叛国?当国家要置你于死地,还是在受到冤枉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办?以死明志?”我冷哼一声,反问蓝翁。 “好,这是个妙计,从国内、国外同时施加压力,再加上现有的这些便利条件,你的赢面很大。”灵虚拍手叫好,也不知道他是诚心赞我,还是故意跟蓝翁捣乱。 “是很不错,大局观控制的很好。”沈老爷子也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计划。 蓝翁看了看我们三人,无力的坐回沙发,长叹说:“哎,你在走一条不归之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回不了头。” “不管怎样,我得先保证自己活着。再说了,这只是做做样子,造成一种紧张的局势,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我看着蓝翁担忧的样子,不由安慰了他一声。 “有长进啊,小子,说说看,还有没有什么想法。”灵虚眯着眼,说。 “有,还要做第三件事,但是却不能告诉你们。”我坐回沙发,故弄玄虚的说。 我还有一个合作伙伴,曲建国。上次给蓝翁打完招呼后,他立马就帮我把曲建国和火炮的通缉令束之高阁了。虽然名义上还在通缉,但是所有案情资料却从公安网络中消失不见,就算有人故意要查,也找不到曲建国的资料,更说不上什么通缉了。 那个负责联络的陈炼得到消息后,就被曲建国叫回了基地,准备重返大陆的事情。这时,曲建国的海下基地想必也开始运转了,我需要他配合当前局势,在海上搞点动静,比如什么油轮、海下输油管道等等都是最好的目标。不必破坏,只是将动静闹大一点,分去政府的一些注意力就行。 至于做到什么程度,我想曲建国会把握的很好。 我跟他合作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日跟我去基地的有小龙和叶远两人,小龙恰巧因为伤势严重,没有参加我们谈判的会议。蓝翁只凭着取消曲建国通缉令这件事,很难猜到我们到底合作到了哪种程度。 他是我的一张底牌,隐晦而有力的牌,既然拿在手里了,自然要找个最恰当的时机打出去。 “当然,米总也得帮我,我希望你说通米老,在明天早上大联盟成立后,广州方面发出一则通告,表明全力支持大联盟。”我不敢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以蓝翁的见识,说不准多思考下就能想到曲建国那里去,我急忙转移话题说。 “哼,你不是说要自己做事吗?现在怎么又需要别人的帮助?”米虫还在介怀与刚才的事情,讽刺道。 我思考了一会,回答她说:“确实,我想自己做事。但这个自己,包括了沈家、日本江田家、米盟、甚至是叶远、灵虚等等这些人。因为他们都是我不经意、或者说偶尔之间才认识,交往到的。他们帮我,或者跟随我,都有明确目的。我们双方都知根知底,值得信赖,所以我把他们概括为自己。” “听你的意思,我跟你还算不上是一伙?”蓝翁撇着嘴角,玩味的问道。 “呵呵,你说呢?”我笑了笑,反问道。 蓝翁没有回答,大家相视而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我们又讨论了些细节问题,直到天色渐亮时,沈老爷子才长叹一声,对我说道:“大概也就这样了,请你以后多多照拂沈家。” “您言重了。”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个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各位,再见了!”沈老爷子意味悠长的感叹一声,然后叫来个管事,推着他朝门外走去。 看着隐在轮椅中瘦弱萧索的身影,我不觉有些心酸,脱口呼道:“沈老!” 沈老爷子停下轮椅,转过头来看我。 “保重,一路好走!”我恭谨的向他一鞠躬,沉声说道。 “难得你有心了,明天我死后,你可以借着我的死讯做些文章,我不会见怪的,一切为了沈家。”沈老爷子裂痕般的丑脸突然笑了,笑的像朵花一样美丽、灿烂 送走沈老爷子后,蓝翁去疗伤了,他浑身上下有着不少的创伤,虽然不重,但在这个纷乱将起的关键时刻,将身体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肯定是必须的。可惜我还是废人一个,蓝翁和灵虚都没有办法将那些血雾祛除。 疼痛依旧折磨着我,蛊神不断的用大量元气干扰着血雾的侵蚀,我才有机会将刚才那些话说完。这时精疲力尽,又复躺在了床上,跟灵虚两个废人默默无闻的躺着。 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能休息片刻,都是一种奢侈。可恨这些血雾,竟然连元气都祛除不了,我甚至心念一转,想让沈老爷子对那些血雾施展一次‘生命的预言’。 沈老爷子只要说一句:“神说,你从哪来,就回哪儿去”然后,这些血雾就全部消失,回到张天宝体内,去折磨他 当然,这只是想象而已,先不说能不能真的成功,沈老爷子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不能无耻的再要求他去为我做什么。 天色微微发亮了,我不能再偷懒,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沈倩倩、凛色灰、花叶等等一众人开始工作。 首先,日本商团与沈家的合作事宜一切从简,什么股权预算、董事局人事安排等等都先放一边,务必在天亮之前拿出一个方案,将大联盟办成实事。然后让花叶去联系金城的媒体,早上八点准时在山神庙召开新闻发布会,每个记者给包个大红包,来得人越多越好。最后又让凛色灰确定下从日本过来的那批资金是否到位,得到她的准确答复后,我才放下心来。 一时间,山神庙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各种电话声、争执声、打印机的嘶鸣声纷纷响起。不过好在沈家的谈判组和日本商团都是由大集团抽调来的精英组成,虽然有点乱,但各种事务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也没有闲着,先后联系到江田水和曲建国,将金城发生的惊变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然后要求他们配合我。 江田水说试试看,他不敢保证说动国会举行临时军演。日本政界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商业团体在国外受到打压后,申请政府给予支持。日本国会如果通过,这次军演所耗费的资金,也是由商业团体赞助。江田水说出钱都到没什么,只不过前一阵子接连针对中国进行了两次军演,现在中日关系依旧很紧张,他怕国会的那些大佬们不敢再挑衅中国这个庞然大物。 “只要尽力了就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各安天命了。”我这样安慰江田水说,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曲建国倒是没有困难,只说了一句话:“行,以后大联盟的海外运输交给我。” 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把这一片业务交给他来做,只不过听他这么直接的要求,似乎有点要挟、趁火打劫的味道。曲建国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他时而深邃远见、时而又像个老实人般直爽,要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从不扭扭捏捏。 现在习惯了上层社会那种表面的虚伪后,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他的这种说话方式。 米虫回自己房间跟米家老爷子通电话去了,参与大联盟的事情,仅仅是她的一个想法,这么大的事,不通过家族元老会的反复推敲,是定不下来的。更何况米虫在家族内部仅仅是一个集团的总裁,远远不到能决定家族战略动向的地位。 要是米拉当上家主就好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唏嘘了下命运沧桑多变,犹如白云苍狗,反复无常。 外部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又安排老大将影子撒出去,密切注意着山神庙四周的动静。政府一旦决定动手,不会直接用导弹将山神庙炸毁,毕竟这里是沈家遍布全国的产业核心中枢,有着无数的资料与信息。政府拿不到这些东西,也完整的收拢不了沈家产业。 我估计最有可能就是派军队来包围山神庙,然后通过谈判、商议来和平解决大联盟的事情。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我现在只能寄期着至善这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秃驴不像我那般冲动,将所有的善后事宜都安排妥当了。 “嗵嗵”突然,有人敲门。 自从大家开始忙碌后,谁也没有在意过敲门这个礼仪,有事就直接冲进来,问询完后转身拉上门就走了。 会是谁在敲门呢? 第八十五章周奇的份 当初在青岛甚山寺,我敢杀灵虚,却不敢冲进甚山寺去,就是害怕彻底惹恼佛门,引来他们的报复。最后周奇挑头,才怂恿着我下达了进攻甚山寺的命令。他作为铁茗道长的大弟子,没有参加江湖大会,反而让师妹严小草出头,这就有点不正常。而且经过甚山寺事件、以及今晚他故意挑起我跟蓝翁的打斗,都说明这个人不简单,居心叵测。 我正想去找他时,他反而主动来找我了。 敲门的正是周奇。 他嘻嘻哈哈的走进屋后,也不见外,扔给我一支烟,然后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周道长,有何贵干啊?”我点上烟,故意问道。 “别!千万别叫什么道长,我最反感这个!”周奇急忙摇头,一副特别痛苦的样子。 “哦!”我冷眼看着他,又问:“道门不就喜欢这个称呼吗?” “可是我不喜欢。”周奇两手一摊,无奈的说。 “好吧,说正事。”我变了变脸色,严肃的说道。 如果没事谈心的话,周奇肯定是个很不错的聊友,但是我现在没有闲聊的心情,也没有时间去跟他废话。 “实际也没什么,今天听你们讨论天下大势,我也想跟方门主探讨探讨。”周奇故作正经的说。 “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是我的人。” “好吧,换一种方式,你为谁做事?” “暂时为道门做事。” “道门现在不是亲政府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处处都在捣乱?” “捣乱,只是因为我们所处的立场不一样,对于你来说是捣乱,但是对于其他人,这不是捣乱,而是正经事。” “哦,照这么说道门也有些别的想法?”从周奇的话音可以听出来,今天他是要跟我摊牌了,于是我不再客套,很直接的问。 “天下是块大蛋糕,道门自然也想吃上一口。”周奇站了起来,脸上的轻浮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他接着说道:“佛门跟政府的矛盾是个死结,化不开。我记得以前有位皇帝说过,想要管好天下百姓,就要先管好他们的肚子。如今的社会,民富国强,大部分人都满足于现状,佛门是不会成功的。” “这样不正是你们所求的吗?”我不明白周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佛门败了,道门顺势位居江湖第一品,无论是声望还是权势都会提升一大截。周奇作为道门供奉铁茗的大弟子,自然也水涨船高。 “你不要插话,听我说完。”周奇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百姓安乐,政府就会越强势,权威也会越来越重,不容许有一丝反对的声音。佛门如今无论从信徒、还是武力方便,都已经到可以威胁到政府的地步,所以他们不能和平共处,只有一方覆灭了,这个局才会结束。这些年,政府不断的组织力量,拔除佛门安插在官员系统中的钉子,而且还扶植严大鹏、蓝翁、还有你这样的人物站出来对抗佛门。要知道,并不是在金城会有这些事发生,全国各地都有。这样下去,佛门迟早有一天会覆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佛门如果在江湖道上消失了,会怎么样?” “消失?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大家都皆大欢喜,高高兴兴过日子。”我知道周奇还有后话,随意回答说。 “错!佛门消失后,还有一个道门、道门消失、又会有钱门以此类推,直到有一天江湖道彻底消失在这世间,政府才会罢休。”周奇咬着牙,肯定的说。 “哦,原来道门是怕佛门被政府打垮后,立马成为政府下一个打击目标啊!”我这才恍然大悟,周期之所以绕这么多弯子,就想让我理解道门的苦处。 “又错,我的意思是,政府会逐步将江湖道毁灭。”周奇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 周奇大声的喊叫‘吵醒’了正在假睡的灵虚,他睁开眼瞪着周奇,骂道:“关你屁事啊,这么激动,毁灭就毁灭了呗。” “是的,毁灭了也好,本是个和谐的社会,江湖人穿插在中间也不太合适。”我顺着灵虚的话音说。 “什么是江湖道?江湖道就是无数江湖人组成的家,你是江湖人,我也是,灵虚大师更是。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激愤的感觉?”周奇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跟灵虚,不可置信的说。 “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传统的卫道士?”我戏谑的看着周奇,看他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哈哈,好吧,我承认自己对江湖道没感情,刚才也是在演戏。因为我怕你们如果是蓝翁那种人,便不好收场了。”周奇瞬间变过脸,又恢复那般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从明面上看,道门就是怕佛门覆灭后,政府的矛头会对准自己。但是暗地里,道门却另有打算。”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不要再卖弄小聪明了。”以前对周奇的印象还不错,可是经过这些天的了解,我觉得这个人太不靠谱了,一肚子的馊点子。 “佛门与政府打起来,道门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尽全力去帮助政府,而是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等他们两败俱伤,或者一方败,一方残胜时,再谋定而后动。” “所以说你在青岛怂恿我进攻甚山寺,以及今晚故意挑起我和蓝翁的矛盾都是为了这个?”我冷哼道。 看得出来,周奇还是没有说实话,真亦假、假亦真的想蒙混过关。 “哈哈。”周奇笑了声,对着灵虚说:“灵虚大师应该猜到我的用意了吧?!” “你自己说吧,我可没闲心搭理你们这些过家家般的儿戏。”灵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不出来是真的知道,还是故意不懂装懂,蒙混过这个问题。 “前面就说了,我对江湖道没感情,至于最后是政府胜利,还是佛门被剿灭,都跟我没关系。我想要的,只是道门能够保存实力,在不久的将来,谋得一席生存之地。”周奇这才说明了道门的真正用意。 “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道门怎么想。”我揣摩着周奇告诉我这些话的用意,如果把他刚才说的这些,告诉蓝翁,或者政府的话,道门现在的处境会更为艰难。 “甚山寺事件后,我以为佛门不会忍耐,会直接向政府出手。但是结果很让我失望,他们忍住了。今天,我提前察觉了佛门在江南苑外有埋伏,本来还以为你真的跟佛门勾结到了一起,所以想给你们扇扇风,让战火尽快燃烧起来。刚才通过你们交谈,我才知道,原来这次这么大的阵仗,有很大可能还是打不起来。所以,我才来祈求方门主帮帮忙,赶紧让佛门和政府打起来吧。”周奇这样说道。 “哦,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这么大能耐吗?”我自嘲道。 “方门主自谦了,大联盟建立后,一方面掌握着社会的经济命脉,另一方面又让投靠佛门的钱门失去了价值。你的随意一个举动,都会挑起两方面的神经,到那时,让政府与佛门开战岂不是很容易?!”周奇笑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如果不是周兄提醒的话,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我假意笑了笑,突然话锋一变,冷冷的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方门主如今的地位,不进则退,而且局势不乱,方门主很难再进一步。你要知道,再进一步,便是人上之人。当然,作为回报,道门也会大力支持大联盟的建立。刚才我联系到了师父,他说只要方门主同意,道门也希望加入大联盟。”周奇正式向我提出了请求。 不得不说,周奇扔出的这个橄榄枝对我很有诱惑力。如果马上要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有道门的名字的话,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影响力将直接扩大一倍,甚至更多。道门这些年虽然不如佛门般声势滔天,但也在稳步发展,尤其是在政府层面,道门所提倡的‘道法自然’已经跟佛禅不相上下了。 就在我想答应时,灵虚突然冷喝道:“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我跟周奇都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灵虚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是道门的人,也不是在为道门办事,说,你到底是谁?”灵虚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周奇喝问道。 “呵呵,大师神眼通天,在下佩服。”周奇无奈的笑了声,又说:“以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确实还有一层身份。” 尼玛啊,我确实太嫩了,总是喜欢相信天上掉馅饼这回事,如果不是灵虚看出端倪,今天又要上当。 “什么身份?”我盯着周奇狠声问道,如果不是血雾在体内作怪,真想上去扇他两个耳光。 “方门主不必恼怒,在下确实没有恶意,至于身份嘛,暂时还不能公开,要等家师同意后才能告知。” 周奇这时才露出了真面目,眉端目正,对我微微一点头,歉意的解释道。 第八十六章新闻发布会一 天色亮了,是灰蒙蒙的亮,阴霾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似乎要下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大过年的,下雪也是好事,最起码农民们的收成会好些。金城虽然属于山区,但是却不经常下雪,每年冬天,最多也就两三回。如果换在往日,今天的大街上肯定热闹非凡,大人们喜气洋洋的扫着雪,哈着热气跟过往的邻居们打着招呼;小孩子们也会堆上两个雪人,打上一会雪仗 但是今天的金城大街上,却萧条的很,没有了来来往往,喜气洋洋办年货的人们;也没有了往常那种过往不息的车潮,就算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经过,也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害怕碰见什么似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南苑的打斗和那群莫名其妙的老鼠还是小事,真正震撼到人们的,却是市政府家属院被歹徒闯入,市长严大鹏惨死在自己家中的消息。 严大鹏来金城任职的时间不长,好多民众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做过什么事。这也不能怪大家不关心政府高官的变动,严大鹏来金城的主要职责就是压制江湖道佛门的异动,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普通老百姓吃喝拉撒的这些问题上。不管市民们对严大鹏有没有印象,但市长的头衔依旧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触摸。市长在家中被人杀死,这件事自建国以来也没有听说过几次,就算有,也会被某些势力封杀消息,传不到市井之间。 可想而知,就算是街头给人修自行车的老大爷,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而且还有些人听说早上六点多,金城市就让华南军区派出的部队包围了起来,市区主干道也没有任何通告的进行了交通管制。人们只要开车出门,都会被面无表情的军人们,以及他们手中冷冰冰、散发着杀戮气息的枪械给赶回家。 对,是军人,正轨的军队,而不是交警。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知道金城市警察总部被军队包围了起来,系统内的高层领导们参加一个临时会议,至今还没有从办公室走出来。 金城,今天真的变成了禁城,禁止上街、禁止串门访友、禁止上网、禁止打电话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都被断绝了。虽然没有打斗声,更没有枪炮声,但是人们却感觉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咽喉上,似乎害怕着以前稳定安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很多人都有这种小市民思想,平日里怨天怨地怨政府,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恨不得老天下一场陨石雨,将世界毁灭了才好。直到末日降临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以前过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虽然市区内气氛紧张得马上就要爆炸,但蓝山山腰处的一座老式别墅中,却热热闹闹的开着一场小型聚会。 这里就是被金城人亲热称呼的‘山神庙’。 “老板,记者们都到齐了。沈家不愧为金城房东,那个不起眼的管事随便一个电话,竟然连电视台的台长都给请来了。”花叶帮我按摩着全身酸痛无力的肌肉,惊喜的说。 从决定成立大联盟起,花叶、叶远、老大老三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将我称作为老板。老板?!这个词曾几何时是小龙的专用词,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昨晚派出去的探子一直没有查探到他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看见他的尸首要好些。 我闭着眼,淡淡的说:“那是自然,沈家在金城经营了几百年,这点实力还是有的。如果说真的要评选出一位金城王,非他们莫属。” 马上就要参加新闻发布会了,可体内的血雾依旧不知疲乏的折磨着我。花叶特地赶来,用她特殊的按摩手法帮我梳理着血脉,同时提醒我指挥着元气随着她手指揉捏过的地方缓缓流动,疏散驱赶着那些令人厌恶的血雾。 “哎,可惜沈老爷子却”花叶双眼有些微红,说不下去了。 我也一阵沉默。 沈老爷子在早上第一声鸡鸣时就走了,可能去了天堂,也可能去了地狱,但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天堂。这个消息暂时被老大封锁了,甚至连沈倩倩都不知道,因为我还有件事情没有下定决心,暂时不能公布这个消息。 死者为大,不管一个人生前是多么可恶,但人死如灯灭,谁也不会刻骨铭心的去嫉恨一个死人。当然,我跟沈老太爷不但没有仇恨,他还对我有恩。我真的不想利用他的死讯去谋求什么利益。 死者为大,就让他安心上路吧!沈老太爷说过,他死后,容许我借着他的死讯去做些文章,这个文章确实可以做,而且效果会很好。只要沈倩倩将沈老太爷在昨晚被暴徒杀害的消息公布出去,会为我们赢来很多的时间,或许会直接影响到政府的决策。要知道,沈老太爷生前,无论是在江湖道,还是在民间金融界,都有着很大的威望,这点从蓝翁都要称呼他为沈老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沈老太爷都被那些‘歹徒’杀死了,谁还能怀疑沈家跟歹徒有勾结呢?! 中国民间有个传统,老死的人是最幸福的。沈老太爷可以算是无疾而终,我现在确实不想让他背上被人杀害的名头。也许去了那个世界,无疾而终可能会是下几层地狱的标准。 “先准备开发布会吧。”我暗叹了一声,缓缓的从床上坐起。 身体经过花叶用特殊手法按摩后,果真好了许多,不知道那些血雾是不是被压制住,反正是不怎么疼了,而且面色也红润许多。我站在镜子前,任由花叶折腾着西服,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政府没有像蓝翁说的那般,直接用导弹将山神庙炸平,但军队还是隔江而视,牢牢的盯死了蓝山。老大他们正在山下戒备,只要军队不使用重型武器,影子就有把握守住蓝山一天,不管来多少军队,也能守住一天! 这是老大的原话,也是废话,军队不使用武器,难道赤手空拳上来跟江湖人单挑?!虽然军队暂时没有冲上来,但我还是很担心,因为蓝翁一直联系不上军队领导,甚至是以前相熟的中央首长们也联系不到。 联系不上,要嘛就是政府已经决定对山神庙动手,故而刻意断绝了通信;要嘛就是他们正在纠结,佛门、道门、以及传统派等等隶属于各个势力的官员们正在角力。而绳子中间的那颗绣球,就是我的头颅,有人想让它继续长在我的脖颈上,有人却想把它扔进臭水沟里。 “快点。”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催促花叶说。一定要在他们角力出胜负之前,将我的底牌全部翻开。不然,就算底牌是大王,在牌局结束后,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再等一下,我把领结给你摆正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一定要留下个好印象。”花叶说着,踮起脚尖细心整理起系在白色衬衫上的领结。 她紧贴着我的身子,吐气如兰,吹在我的面庞上,有一种踏实的感觉,稍微紧张的情绪顿时松懈下来。 “能认识你们,是我最幸运的事。”我微笑着说。 “别贫了,快走吧,倩倩在等你呢。”花叶甜美的笑了声,双颊之上泛起淡淡红晕。 我和花叶先去了沈倩倩的卧室,她今天穿了一身洁白的晚装,雍容华贵,不像是去接受采访,而是去参加婚礼。 “你穿这身合适吗?”我不由的问道。 “今天你才是主角,我,只是上去陪衬你的。帮我看看,漂亮不?”沈倩倩心情还不错,笑着转了个身,一圈皎洁的裙花飘起,她就像站在花朵中的仙子一样美丽。 “我只是觉得衣服太难看,配不上你。”我双手插兜,笑着说。 “讨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沈倩倩娇笑一声,跑了过来,挽住我的手臂,有点小幸福的说。 “这个看你要求啊,什么时候需要,我随时准备着。”我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心里却想着怎么把沈老太爷的死讯告诉她。 “走吧,如果那些记者等急了,会为难你们的。要知道,记者们可是不会顾及,他们什么都敢问。”花叶催促说。 “嗯。”我点了点头,带着沈倩倩走向一楼的大厅。 新闻发布会又称记者招待会,是一个社会组织直接向新闻界发布有关组织信息,解释组织重大事件而举办的活动。这种事情,以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今天却要亲自参加,不免有些慌张。 这跟地位无关、跟个人素质无关,而且一种对社会、对人情世故、对岁月的沉淀。我自认为现在还不足以到达那个地位,但是没办法,今天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 希望,一会别出丑就行。 第八十七章新闻发布会二 山神庙虽然古老,但规格却是按照英国贵族的生活习性建造的,一楼大厅足有三百多平米。今天为了置办发布会场,花叶早早就带着佣人们忙碌了几个小时,终于在记者们到来之前布置好了。 大厅正堂,挂着一副巨大的红绸,红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七个大字:‘星耀商业大联盟’。这是沈倩倩临时想到的官方名称,取了一个我名字中的星字,然后耀字代表着以后大联盟能够像星辰一样永恒,照耀着大地。 红绸虽然有些不上档次,但是配合上那几个苍隼有力的草书狂字,倒也有几分气势。红绸下,是一个用木板假设的小型讲台,用厚厚的红地毯铺设过去,显得十分华贵。简易的讲台上,立着两个话筒,供我和沈倩倩一会讲话。四周,则临时找来了几条长形西餐桌,上面摆放着各种早点、牛奶、以及红酒、咖啡。许多手持纸笔、相机、摄像机的记者们正哈哈连天的吃着早点,似乎外面风雨欲来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有几个,甚至还围拢在一起,郑重其事的喝起了酒。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匆忙之间筹备,来不及去准备那些复杂而繁琐的流程,只能用晚宴酒会的形式举行。当然,现在是早上,只能提供些不伦不类的早点。不过看记者们的表情,似乎也不在乎这些。 虽然在喝酒,但记者还是很专业的,他们看见我跟沈倩倩出现在楼梯口,立刻站起身围拢上来,相机的闪光灯、咔嚓声不时的响起。 这种场面,我在电视上见过,却没有亲身经历过。我以为自己会惊慌,甚至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姿态。但现在看来,自己状态还好,不知道是从电视中学来的,还是本性中就带着些贵族的气质。 我仰头挺胸,牵着沈倩倩,缓慢而有风度的从楼梯走下来,不时还会用优雅的笑容去回应记者们的问候,一副从容不迫、高人一等的姿态。不过记者们也没有反感,似乎他们认为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下了楼梯,记者们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我们穿过记者群,然后站在了讲台上。 这种场合应该需要个主持人吧,我有点尴尬的站在台上,看着四周不停拍照摄像的记者,不知道应该我先发言呢,还是记者们先提问。不知为什么,沈倩倩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乖巧的站在我身旁,不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让众多记者神魂颠倒。 管他呢,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吧,我沉了沉气,将话筒摆正,然后开始了我的演讲。 “大家好,很高兴大家能舍得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然后又爬上这么高的蓝山,来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本人非常感谢。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大家刚刚吃的早点就打五折吧。”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但是一个轻松的环境想来能让记者们更提起兴趣。 “哄”大厅响起一阵哄笑声,不过还好,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在嘲笑我。 “我先介绍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倩倩沈小姐,大家想必不会陌生吧。当然,我呢,就是沈倩倩小姐的未婚夫,方星。大家请放心,今天请你们来并不是参加我们的婚礼,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想来大家听完这个消息后,都会感觉不虚此行。”我故意停顿下,等场面的气氛融洽时,才话锋一变,严肃的说道:“今天,我并不仅仅是沈倩倩小姐的未婚夫,而是以日本江田集团全权代表的身份来参加这个发布会。我现在正是宣布,由日本江田集团注资二百亿的星耀商业大联盟成立了。”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似乎大家都被这二百亿给震惊了。不过随即就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我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是站在人群后方的花叶最先鼓掌的。 “谢谢大家的热情。商业大联盟,这个称呼以前存在过,但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官方的场合中。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团体敢用大联盟这个三个字。也许有人会嗤笑了,既然大家都不敢用,你凭什么敢用?!在这里,我向大家介绍下大联盟的成员。”我组织下语言,继续说道:“首先,联盟最大的两个股东就是金城沈氏集团和日本江田集团。对于他们,我想也不用特别介绍,相信大家要比我了解得多。下面要特别介绍的,是道家文化研究中心也参与了大联盟的组建工作,以后,大联盟会专门成立一个分公司,用于开发道家文化的精髓。还有广州的米氏集团,非常看好大联盟的未来,现在米氏集团的总裁米虫先生也在金城做客,商谈着一些合作的事宜。另外还有很多参与者、支持者,为了避免大家留在这里吃午餐,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当然,大联盟秉持着合力共勉、共创辉煌的宗旨,并不仅限于就此满足。以后,联盟的大门为所有商界精英敞开,我期待着更多商业团体的加盟,共创未来!” ‘呱呱呱’大厅又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的情绪被我引导的很好,没有出现尴尬的场面。今天是现场直播,我不希望一会在记者问答的环节中,出现太突然的问题。 道家文化研究中心实际上就是道门在俗世的唯一一块招牌,江湖道的事情不好直接在俗世出现,但只要有心人知道这个消息,就会明白道门也是支持大联盟的。 “好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不再罗嗦了。对于大联盟的详情,在场的每位都会得到一份详细资料,如果哪位朋友还有疑问,请提出来,我现场解答。” 讲到这里,我发现自己还真有些这方面的天赋。一番叙述,没有底稿,都是我临场即兴发挥的。不管有没有说服力,但看场面的气氛还是不错,我悬起的心慢慢放下,自信感也越来越强烈,大言不惭的说道。 几个沈家工作人员正在大厅中散发着临时打印出来的大联盟资料,大部分的记者都在埋头研究这些资料,希望能看出些亮点,好让自家的刊物更能吸引大众的目光。 “方总,请问您跟日本江田集团是什么关系?据我的资料显示,您以前只在日本呆过两个月,也没有从事过商务方面的工作。”一个戴着高度眼睛的年轻记者问道。 记者的嗅觉是很敏锐的,一下就找出了事情的关键。 “是的,我在日本旅游其间,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日本江田集团的董事长江田水先生。他非常赏识我,也很看好内陆的经济发展趋势,所以这次才全权委托我处理大联盟的事务。”我神色不变,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方先生,听说您的学历只是中专,这是真的吗?”又一个记者提问说。 “是真的,我是金城本地人,在官山下的一个小村庄长大成人。从小呢,就有个愿望,希望自己长大后挣到很多很多钱,然后将村子里那条崎岖山路修整一遍。现在呢,那个小村庄也变成了官山唯一的一座大型度假村,目前正在筹备中”我洋洋得意的说了一通农村青年崛起史,众记者望向我的眼光越来越复杂,最后,甚至能从几个女记者眼中看出崇拜的意味来。 “方先生,您刚才说道家文化研究中心也参与了大联盟的建立,可是据我所知,道家文化研究中心是一家由个人组成的不盈利团体。请问下他们为什么会参与进大联盟的商业运营呢?”一个表情冰冷,美艳的女记者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倒把我难住了,总不能直接告知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吧?!今天的记者,每个人都拿了一份数量可观的红包,本来是不会问出这么刁难的问题,不知道这个冰美人为什么会故意找刺! “确实如你所说,道家文化研究中心是由私人组成的,他们本着弘扬道家贴近自然、天人合一的学说,苦心钻研道家文化。可惜,政府对于这方面的支持力度不够强,目前研究中心的资金已经出现干涸的迹象。恰巧,本人对道家文化也是非常向往,所以才主动联系到他们,期望能给予一定的支持。刚才我有一点没有补充,以后道家文化研究中心的所有研究费用由大联盟承担,而且所出版的著作,都是以不盈利的方式运营。”我匆忙之间胡编乱凑说。 “那么今天为什么没有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出场呢?”美女记者追问道。 “刚才就说了,研究中心的所有人员,都是些学者,他们只对学术感兴趣。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我还真请不来他们。当然,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研究中心也会发表一份声明,表明自己的立场。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别的疑问,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就此结束!” 发布会开到这里,已经算是成功了,我不希望被这个不明身份的女记者追根到底,出现些不合时宜的话题。 第八十八章小曲 “方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听你刚才的话音,似乎对政府有些不满。而且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官方的代表出现,您能解释下吗?”那个美女记者并不准备就此收手,她的问题越来越尖锐,甚至让身边的其他记者都感觉到有些诧异。 今天来的记者们,都是些金城日报、晚报、电视台等等具有官方背景的记者,虽然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什么都可以问,但大家心里还是有底线的。比如‘对政府不满’这种词语,不管是采访者,还是被采访者,都是不容许被说出来的。 “保安,请将这位女记者送下山。”我微笑着冲着门口喊了声。 顿时,在门口待命的两个保安冲了进来,架起那个女记者往门口走去。女记者怒叫着什么记者有采访权、报道权等等 “我提醒一句,大联盟只是纯粹的商业体系,希望大家不要涉及政治问题。”我还是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笑容了,夹杂着些坚决、狠戾。 新闻发布会是现场直播的,刚才强行带走女记者的行动似乎有点粗鲁,不合时宜。但是我没有办法,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同时还要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政治问题我不谈,也就代表着我不会选择参与进佛门与政府之间的斗争;同时我也会坚决的保护自己利益,任何人不能触犯。否则,我就会像刚才对待女记者那样对待他,当然,到那时就不仅仅是送下山,还有可能是直接送进地狱。 经过这个小插曲,发布会的气氛严肃了许多,一时间有些压抑,也没有记者继续提问。 “好了,我宣布这次新闻发布会正式结束。以后,我还是少不了跟新闻媒体的朋友打交道,希望大家不要见外,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礼貌的对众记者点点头,然后挽着沈倩倩走下了讲台。 沈倩倩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她这是刻意树立我的形象。大联盟牵扯到的方面太多,政治、权力、经济、宗教等等全部涉及到了,它的性质,就不容许内部有不同的声音。而且现在正是风云将起的时刻,更需要中央集权,把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我的手里,这样,才会更有力量,更能让人胆怯。 就这样,一场不伦不类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大致来说,还是很成功的,将该说的、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出去。政府封闭了金城市所有的信息通信,但是我相信,这些记者们绝对有渠道将新闻传播出去。至少,一些门户网站上,绝对少不了这些重磅新闻来刺激点击量的。 “要不要查查那个女记者的身份?”上楼后,沈倩倩问。 “不用了,不管她属于哪方势力,都跟我们没关系,或者说在情势没有定下来的前提下,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牵着沈倩倩的手,缓缓说道:“政府不希望大联盟落在私人手里;钱门则害怕大联盟崛起后顶替他们的位置;而江湖道各个门派都不希望再多出我这么个竞争者来分享本就剩余不多的资源。所以,以后有段艰苦的日子需要你去坚持,或者是煎熬渡过。” “没关系,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沈倩倩轻轻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满足的说。 “嗯。沈老太爷走了。”我停下脚步,紧紧抱着她说。我只能在她心情最好的时机说出来,不然,她会坚持不住的。 沈倩倩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兀、沉重。她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而我的肩膀处,几滴冰凉液体慢慢渗透衣服,刺激着本就不太温暖的皮肤。 “老太爷走的很安心!”我拍了拍沈倩倩的肩膀,安慰说。 沈倩倩低泣着,半响才说:“让哥哥回来吧。” “行,等局势稳定了,就让他回来。”我没有犹豫,爽快的答应说 等待,是非常痛苦、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在痛苦中等待,更能让人发疯。这时的我就是在发疯的边缘地带不断徘徊着。所有人都在外面忙碌,而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跟灵虚两个人躺在床上,无聊的等待着。 我们在等待日本的军演、在等待曲建国在海上的配合、在等待道门、米盟宣布参加大联盟的消息。所有的着一切等待,都为了两个字,政府两个字的命令,进攻、或者撤退。 老大通过子玉传来消息,山下的部队更多了,手持的武器杀伤力也更大,什么冲锋枪、狙击枪、以及重机枪等等普通人难得一见的重型武器统统出场。这些武器,就连我也是在那个著名的电脑游戏上见过。这副场面,给人的感觉是很沉重的,蓝山附近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一些躲在家里的小市民也暗念着阿弥陀佛,保佑战争不要打起来。 老大率领的影子和军队隔江而视,双方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军队胜在武器先进、人数多。但如果影子一旦突破进他们的阵营,毫无疑问,所有的影子都会变成收割者,抬手挥臂间,都会准确而效率的收割走一个、甚至多个生命。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江湖道真的很有力量。就如今这副场面,军队如果不使用远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话,还真的冲不上蓝山,哪怕山神庙可以参战的江湖人仅仅只有十几个。 周奇说的没错,政府就是要将江湖道整个毁灭,因为他们力量太强悍了,整个江湖道联合起来,足以威胁到政府的权威。 早上八点半,终于传来了第一个消息,广州米盟总部,米沧海先后以米盟盟主和米氏产业董事局总裁的身份宣布,米盟正式加入星耀商业大联盟,不日即派出洽谈团,由米沧海的孙女米拉领队,前来金城与米虫会合,全权负责合作事宜。 九点正,北京道家文化研究中心召开记者会,宣布以后道家文化所有的商业运作交由大联盟代理,同时,派出道学会名誉会长铁茗道长亲自前来金城,向大联盟表示谢意。 九点半,金城曲家的负责人杨娇娇女士也召开记者会,宣布曲家在金城的产业全部以入股的形式参与大联盟的运营。 十点正,海上传来消息,两艘云集了众多国内外游客的游轮在南海被‘海盗’劫持,政府已经出动海上部队,展开营救工作。 中午十二点,日本海上自卫队展开了一场临时军演,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演习地点选在非常敏感的东海,不由的又一次挑起了两**队的紧张气氛。同时,日本山口组发来质问函文,督促政府保证他们在大陆的正当投资,并要求保护正在金城市考察市场的江田美子小姐以及一众日本商团的人身安全 一个接着一个重磅消息传来,所有有资格能得知这些消息的人,无不为大联盟的强势而震撼。这时的大联盟,已经不单单是商业体的形式存在,它变成了集合政治、宗教、经济、以及国外势力的综合体。能在内陆这么光明正大的站起来,确实属于异数,以前没有过,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逆天吗?逆天的人做逆天的事,很正常。”灵虚躺在病床上,笑着说。 “你还有心情笑得出来,蓝翁至今没有联络到政府层面的人。”我愁眉苦脸的说,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可是政府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就这么把金城市划为世外桃源,不许跟外界接触,孤零零的留在大山之间自生自灭? “你就等着开庆功宴吧,迟迟没有消息,就说明政府内部的分歧很大。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是崛起了,以后,无论在俗世,还是江湖道,谁想做点什么,都需要考虑下你的感受。这种感觉很好啊,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很不错。”灵虚抒发着莫名其妙的感叹,舒畅的说,好似,他所说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我发现你意淫起来,并不比我差。”我笑骂道,经过灵虚这番折腾,我也不再那么紧张、担忧。按理说,局势不可能再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政府怕社会乱起来,所以迟迟不敢对佛门下手。如今,我有了这么多支持者,至少,在表面的力量上,比佛门还要强大,政府应该会更加在意。 早上召开发布会前,凛色灰带来的上百亿资金已经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沈家遍布全国各地的产业户头。这时,十数万的工人、职员正在喜气洋洋的数着艳红的钞票,想着以后好好工作,不断的增加收入,然后在那个环境不错的小区按揭一套房子,再把跟了自己八年的女朋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娶回家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他们的全部。谁要破坏他的幸福生活,哪怕只是希望中的幸福生活,他都会拼命。 因为,这是他的全部。 第八十九章家 大联盟的各项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于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沈倩倩、花叶、米虫她们几个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佣人们做好饭后就直接端到了卧室里,我还得亲自给灵虚这个‘植物人’喂饭。 今天的网络、有线电话,手机等等通信线路全部被政府屏蔽了,我跟灵虚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卫星上。 我知道,手机一类的无线设备,都是通过卫星来中转信号的。政府昨天晚上关闭了金城地区的所有通信网络后,就再也打不通电话了。可是我不明白米虫为什么还能联系上远在千里之外的米公公,而且沈倩倩和遍布在各地的产业负责人之间也没有断过联络。 如果说米虫和米公公可以用子母玉来联系,但是沈倩倩呢?她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子母玉。千里传音?更不会,千里传音只有能够完美掌握元气,并且有小金这个奇特的媒介做支持,才能够相互传达信息。 我不由的问起灵虚,他为了吃好这一顿饭,不情愿的把其中奥秘说了出来。 中国是不容许拥有私人卫星的,不过美国可以,美国人研制了一种叫做‘tubesat’的个人卫星,可以帮助客户形成一个小型的独立通讯网络。这种卫星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其中包括了太阳能电池板、收发机、天线、微型计算机、以及必要软件程序。凭借这些配件,便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通信网络,其功率足以让用户在地面上手持无线接收器接受到信号,也可以充当私人信号中继站。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个人卫星持久力不足,在低气层中最多可以运转两周时间。不过相对而言,价格也很便宜,据灵虚说一部个人卫星只要八千美元。中国不容许拥有私人卫星,但这种巴掌大小的卫星飘在大气层中,就算用雷达也检测不到。于是,自从‘tubesat’个人卫星问世以后,以超级快的速度席卷了世界各地,成为各种杀手组织、恐怖基地的必备设施。 当然,大中华还是比较和谐,使用这种个人卫星的,大多数是一些不想泄露商业机密的大型集团。沈家有、道门有、米盟更有,甚至就连一些特殊的私人也拥有这种个人卫星。毕竟两周八千美元的价格并不高,随便找出一家盈利着的企业就能用得起。 “挺好玩的嘛,以后我也弄一部,感觉挺拉风的。”我向往的说道。 八千美元并不多,但这个消息却不是普通民众可以得知的,至少,我以前就不知道。 “你当然有资格用私人卫星,不过美国公司要提前考察你的身份、而且还要一次**纳五年的费用。”灵虚吃了一口羊肉、嘟囔的说。 貌似和尚是不吃荤的,我故意给灵虚一块羊肉,存心戏弄他。没想到他竟然连谦让下都不会,自然而然的吃了下去,反过来倒是我把给戏弄了。于是,我也没有再讽刺他,吃个哑巴亏就行了,我可不想再听他说教一顿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大道理。 “五年?五年也不多嘛。”我心算着一年有十二个月,一月有四周,一共不到二十万美元,确实不多。 “对于你来说确实不多,但八千美元两周的套餐仅仅是一个信道,也就是只能连接两部接收器。每增加一个信道,费用就会翻倍,方老板您是准备开多少个信道呢?”灵虚眯着眼,戏谑的反问。 “嗯还是算了吧,咱们支持国产,用中国移动就行,反正信号也不错。”我吞了块羊肉,使劲咬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应该开通一部。”灵虚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为什么?”我问。 “你现在是政府的重要监视对象啊,就不怕手机被人偷听?”灵虚说。 “这倒也是,不过这个卫星安全吗?”我同意的点点头,不过美国特工片看过了,我总是对那个国度的高科技抱有不信任的态度。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再安全的东西,在足够多的利益面前,也会变得危险起来。做人不要太认真,只是尽力选择最好的,至于效果如何,就看天命吧。”灵虚莫名其妙的回答说。 “我怎么没听懂?你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我不解的问,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哎,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以前还感觉你脑子挺好使的,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笨了啊?” 灵虚又开始装了,我急忙打断他的讽刺,不耐烦的说:“停,停住!有事说事啊,别没事瞎扯,不然叫那个老保姆进来给你喂饭。” “别别,我说!”提起老保姆,灵虚马上就怂了,惊慌的摇着头,马上就要说点什么时,房门却被人很没礼貌的推开了。 “小子,联系到政府了。”蓝翁兴冲冲的闯了进来。 “是嘛?!什么情况?”我惊喜的转头,扔下灵虚,奔到蓝翁身前问。 大兵压境,不紧张是假的,自从昨晚发生一连串的惊变后,我的心就一直挂在半空中,没有真正放下过。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天空中会不会飞来黑压压的一片导弹,将山神庙所有的人送上天堂!当然,我肯定上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狱,所以说我很怕。 “你小子命好,政府愿意谈判了,来人正在路上,听说姓江,以后也就是金城市的新任市长。”蓝翁的情绪也很激动,兴奋的说。 突然,只听躺在病床上的灵虚冷笑道:“瞧你们俩那德行,明明是有人想让方星这小子借机上位,你们却怕的要死,真是可叹,可悲。” “哼,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躺着吹牛腰也不疼。山下的部队都把枪口对准我们了,你还有闲心在那里讽刺别人?”蓝翁不齿的回应说。 “老不死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能骗过这小子,你能骗过我吗?”灵虚眯上着的小眼睛中,闪出两道精光,紧盯着蓝翁说。 “我骗谁了我?你给我说清楚。”蓝翁指着灵虚的鼻子,喝骂道。虽然蓝翁装着一副愤怒的样子,但是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他有点不自然,甚至是心虚。 蓝翁在骗我什么? 灵虚虽然有点老不正经,但他只要把话说出来,就有很大的把握。就说昨晚的事,金城二监的消息本身就是假消息,但灵虚也从中推断出了那些犯人实力不高,并且将佛门的大致意图猜个透彻。我现在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什么我都信。 “你就继续装吧,看你能装到哪天!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想通,等想通了,你的狐狸尾巴也就藏不住了。”灵虚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蓝翁。 “血口喷人,亏你还是修佛念禅之人。”蓝翁不自信的叨唠一句,然后又转移话题对我说:“小子,你想好对策了吗?以前是严大鹏,你有着小草的关系,自然好接触。但是这次来的人我也不认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了你。” 我没有急着回答,刚才他俩的对话信息量比较大,我得好好琢磨下。灵虚认为政府根本就不会对山神庙出手,为什么他早不说?还有就是蓝翁,我知道他肯定有秘密,不然也不会这么无亲无故的照应我。貌似灵虚已经觉察出了些什么,我想等哪天闲下了,跟灵虚综合下疑点,推断下蓝翁这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政府不准备出手,那就好办了,对于什么谈判、商议的,我现在很擅长,也很愿意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记得曾几何时,我还非常鄙视这种手段,认为这种通过对话来解决事情的方式不符合男儿本性。但是现在想想,那时太单纯,太幼稚了!快意恩仇的事情谁都喜欢做,但后果却没有几个人能够承担得起。 比如我,当初一怒之下杀了郭二,看似痛快,但不觉意间导致了老爹的失踪。这个后果,就不是我能接受的,不过还好,我的家庭成员只有一个神秘的老爹。 如果换成普通人呢?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父母怎么办!每天都能从报纸、电视、网络上看到无数的血腥事实,为了芝麻小事怒杀女友的、为了几块钱而去抢劫的。看到这里,我真想钻进电视去,对他们喊上一句,不值!请珍惜生命,三思而后行! 当然,这只是我为现在变化了的心态找理由而已,实际上在骨子深处,那种冲动激情的热血还是在流淌着。相信如果再出现一个郭二,我依旧会杀了他,不过在动手之前,必须先安顿好家人。 现在,我的‘家人’太多,灵虚、叶远、老大老三、沈倩倩、凛色灰、甚至刚刚失去父亲的严小草等等,太多!我没办法,也没有能力完全安顿好他们以后的生活。 所以,我必须在这位新来的市长面前低调一点,让这个庞大的‘家’继续存在着。 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幸福!最起码,他们关心我,我也在意他们。 第九十章江小雨的简历 军令威严,不动如山,疾如风。 今天我是大开了眼界,军队首长命令一出,包围在蓝山下的那些军队徐徐有条的向后退去。不一会,黄河岸边就空无一人,好像今天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连垃圾都没有留下。 看见军队撤去,所有人才真正的放下了心,尤其是蓝翁,喜颜于色,恨不得跟躺在窗边床上的灵虚来个热烈拥抱。不过他猛地反应过来,故意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用手捋着白胡须,一副矜持自得的样子。 我暗笑了声,心情也是大好,佛门果然是谋定而后动,将事态的发展控制在了双方都能承受的地步。昨晚,蓝翁通知说政府要来谈判时,我就意识到当天张天宝并不是信口开河。 今天早上,我先后接到两个电话,第一个正是张天宝打来的,他向我证明了那天在警察大楼办公室所说都是真的。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郑重其事的得到我的确认,随之他又提醒说,至于我跟政府怎么谈,他不管,但是让我记得去云南找至善。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我后来想想,张天宝之所以重视我的确认,就是因为他怕办事不利,受到至善的责罚。至于至善为什么要急着见我,我真的想不通,问灵虚后他也说不清楚。 我隐隐想到了某件事情,但是马上又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至善是要我和灵虚一起去,而不是我一个人。灵虚是他的弟子,不论是清理门户、还是想把这个爱徒重新收入门下,都有可能。 但他为什么非要见我?而且还是花了这么多代价,请求式的见我?! 第二个电话就是即将接任金城市市长的江小雨打来的,他简单自我介绍后,告知今天军队会撤退,希望我能配合他的工作,将金城市的局势稳定下来。 我知道,在电话里他只是说些客套话,真正的戏骨,还是在今天的面谈之中。江小雨这个人很奇怪,昨天知晓他即将要来金城任市长后,蓝翁就查到他的官方简历,六十年代出生于西北贫困山区,儿时成绩优秀,初中毕业后就参加工作,在生产大队任基层干部,四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官途虽然有些缓慢,但也平稳顺利升到了如今正厅级的地位。 从表面看这份简历,瞧不出什么特别,唯一有点蹊跷的,就是江小雨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两年以上。四十多年的官场生涯,他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所有的省份,1983年在甘肃一处贫困县任镇长、1986年调至山西参加煤矿调研、1991年赴广州进修学习、1982年又去了山东临海小城市负责开发规划等等,就职的范围之广,任职的种类之多,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 蓝翁又通过特殊途径查了查江小雨的背景,什么也查不出来,就像张白纸一样干净、透明。按理说,能够坐上正厅级官员的位置,他身后应该存在着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政府的人脉资源、商场的资金支持、以及各地江湖道的关注等等,都是一个官员是否能晋升的基础。可是他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成长起来的。 “这人有问题,这种情况下,他如果不是政府的死忠派,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份简历是假的。”灵虚突然开口说。 “假的?”我诧异的问。 在我的印象中,在内陆这种政治体系下,正厅级的官员,如果要假造一份简历,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他需要成长,不断的历练,接触到的人,事都非常多。如果要假造这么一份简历,难度太大了。 “是的,他之所以任职过的地方多,就是要人查不出他的底细。官员们的资料,以前电脑没有普及时,都靠书面形式记录,年代久远,自然有可能遗弃,丢失。而现在的资料网,无一不是由计算机储存的,政府如果存心要修改的话,轻而易举。”灵虚肯定的回答说。 “这是什么情况?我想不明白政府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中央有几位朋友,都是这次金城市市长的候选人,没想到却派来了这么一个不明底细的人。”蓝翁皱着眉头,想不通政府到底想干什么。 “虚假,就是为了掩盖真相!如果可以确定江小雨的简历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政府要掩盖他本来的身份。”灵虚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变,又说道:“实际上江小雨是谁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他到底能不能代表政府的立场。” 我点点头,赞同说:“确实,我们只是想解决目前的危机,至于来的是谁,确实不重要了。” “错,政府的处事方式,你们并不了解。”蓝翁摇摇头,反对说:“政府说到底,就是一大帮高官的政府,他们的意见从来没有统一过;而且颁布的政令也从没有绝对过。我跟严大鹏交往的过程中,就是如此。他接到的命令,往往都是很模糊的,只有个纲领,到底如何执行,完全由严大鹏决定。想要在这次谈判中不是太被动,就要搞清楚这个江小雨的背景、行事准则、性格、手段等等。这样,才能做到知彼知己。” 蓝翁说的也有道理,当初严大鹏接到的任务就是缓和江湖局势,同时还要打击压制佛门。这是一个模糊的指令,到底如何缓和?如何打击压制?政府并没有说明,怎么做,完全由严大鹏自己决定。于是严大鹏判断错误,胡乱出招,先是联合蓝翁将车、海二门从江湖道除名、紧接着又逼反钱门、后来局势恶化时,他心急上火,又要组建‘特别办事处’,强硬的向佛门施加压力。这些行为,超出了佛门的忍耐底线,以至于昨晚佛门强势出击,一举击杀了严大鹏。 那晚在严大鹏家跟他下棋时,我感觉他是个运筹帷幄、善于控制局势的智者。却没有想到,这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就被佛门的屠刀下。仔细想想,江湖道的确不是一盘棋那样简单,而严大鹏也不是江湖人,仅仅一介书生而已。纸上谈兵他在行,但是混江湖道他就不行,因为江湖上的汉子们,从来都不喜欢玩什么阴谋、策略。他们擅长的,是杀戮,这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这样吧,既然军队已经撤走,想来政府也不准备彻底翻脸。不管江小雨是什么背景,和谈的主旋律是不会变的。我一方面跟他委与周旋,另一方面暗地里也不能闲下来,尤其是大联盟,一定要借着这个时机,稳稳当当的运转起来。”我整理着思绪,缓缓的说。 “对,你要记住一点就行,政府今天不敢打,明天就更不敢打,这是佛门为什么张扬跋扈的根由,也是我为什么私自就敢对日本商团下手的原因。政府是一群人的利益体,羁绊太多,一旦你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它就会缩手缩脚,敢怒而不敢为。”灵虚斩钉截铁的说,随之,他又指点我说:“小日本不是有钱嘛!我建议你把大联盟的工资标准再提高一个级别。十几万职员工人,这是你现在最大的筹码,也是大联盟的根本。” 听完灵虚的话,我想起了沈老爷子,想起了他生前对我说过,人才是第一序列。 我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灵虚一眼,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等大联盟的事情完了,我带你上山治病去。”我严肃的说。 这是我第一次向灵虚正式承诺有办法解决生命本源破损的话题,有些突然,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半响才不确定的问:“治病?你真有办法修复破损的生命本源?” “装什么糊涂啊,你赖着我不就为了这个吗?!”我笑骂道。 “我只是预感而已,没想到御兽术真的可以对生命本源产生影响,不愧是逆天的存在。”灵虚惊喜之下,不忘唏嘘一声。 他不知道,能够修补生命本源的,并不是御兽术,而是蛊神、蛊神的种子。当然,这些细节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以前,我总是在纠结要不要把蛊神种子传给灵虚。要知道,蛊神种子并不是仅仅能够修补生命本源,它还能在灵虚体内发芽,可以伸出枝桠去控制元气,有选择的对身体某个部位加大元气供应,以达到特殊的效用。 我没有练过轻功,但是利用蛊神将供应往双腿的元气加大后,立马可以身轻如燕,比之老大这些苦练上百年的轻功也毫不逊色。而且我当年还没拥有蛊神时,就能利用蛊神的种子催发指风,当时一度被米虫、车门底老大认为是无形剑气。 可想而知,如果灵虚拥有了这些能力,他会不会突破解脱,进入无为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相信灵虚,那么就不应该再犹豫,早点传他种子吧。再说,现在佛门随便就出动解脱境的高手,谁也不敢保证,以后有没有无为境的高手来金城? 第九十一章混江湖也能当市长 军队撤走后,金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人们该干嘛干嘛,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最多也就和老婆藏在被窝里悄悄讨论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街上的汽车也多了起来,公交车还没有开始上班,但是出租车却抓住了这个好机会,出门狠狠捞一把。据沈家那些职员说,现在街边站着的人全是在等出租车,的士司机们也不打表,市区内上车就是十元,而且顺路还要拼车,只要方向不变,乘客全部上车,也不管超载不超载,一车能拉六个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挤的。乘客们的态度也比往日好了许多,只求能坐上车,根本没有投诉拒载、还是举报超载的。 金城市有十三家出租车公司,加起来一共有三万辆出租车,平日里都是按着车牌尾数分单双号上街。今天却不一样,一来没人管,二来巨大的利益在引诱着他们,一时间全冲上了街道开始载客。于是,全金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拥挤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抢客而发生了打架的场面。 不知道政府会怎么处理被张天宝指派去包围特种大队的那些警察,但是想来也会严肃处理。街道上暂时还没有交警出现,仅凭着红绿灯和监控是压制不住那些疯狂的出租车司机。随时停车、逆行抢道、闯红灯等等现象造成了如今金城市交通瘫痪的局面。江小雨的车队也在滨河路被堵了,不能按时到达山神庙。 记得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先把最近比较麻烦、不好处理的事情写下来,等一个星期后再看。结果就是有99%的人觉得以前的烦恼都是自找的,完全没必要,麻烦事情到了跟前,不知不觉的就被处理了。 我也是这样,昨天,还在考虑着是不是提前跟江小雨沟通下,或者上门去拜访他。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却是江小雨会先来蓝山沈家视察大联盟的工作,而不是第一时间去市政府召开就任仪式。 大联盟是在匆忙之中建立的,连新闻发布会都在山神庙举行,更没有什么公司或者办公楼了。江小雨要来山神庙视察工作只是个幌子,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江小雨如果想要当好这个市长,就必须先得到我的认可。 最后这句话是灵虚对我说的,他说,我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城王,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江湖道大佬,要来金城,就必须先得到我的认可。灵虚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很正经,正经的我都有点不敢置信。 刚才还是惶惶不可终日,转眼间,却变成了独霸一方的封疆大豪,换谁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天上会掉这么大的馅饼下来。 我跟灵虚打了个赌,赌江小雨跟我谈判的态度。灵虚赌江小雨是以一种恳求、合作的心态来谈判;而我赌江小雨会拿政府的背景要挟,要求我让出大联盟的指挥权,交还于政府,或者政府信任的人。 至于赌注嘛,很可笑。灵虚说,如果他赢了,让我学三声狗叫;我则随口说你输了就娶那个保姆做老婆吧。实际上,我希望灵虚赢,大联盟说什么都不会让出去。如果江小雨提出这个要求,难免会让情势更加恶化,这种大军压界的感觉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江小雨的车队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来到了山神庙大门前。而我、沈倩倩、凛色灰、蓝翁瞪一众人早也等候在了门口。江小雨不是严大鹏,以前的局势也没有现在这么严峻,他代表着政府的抉择,山神庙上下几十号人的命运,我不得不表现得恭谨些。 灵虚一直在鼓噪着,说我胆小如鼠,这么好的局面,却低声下气的去迎接江小雨。我这次没有听他的,谁的事情谁知道,老秃驴孤家寡人一个,干净利索,就算现在死掉,也活了一百多年,赚了。 可是我才二十一岁,刚刚混出些名堂来,还没有找到些纨绔的感觉、扮演下高富帅的角色、调戏良家妇女的乐趣,怎么舍得拼着命去冒险?再说了,人家一市之长、人民的父母官、青天大老爷,我小方星去迎接一下很掉价吗? 别墅的自动门打开后,车队鱼贯而入,总共有八辆,全部是国产车。除了第二辆桑塔纳3000外,其他的车里面都坐满了人,看来江小雨从外省带来不少自己的亲信。 司机打开门口,恭谨而自然的将一位白白净净的书生迎了出来。 只见他瘦高的个子,文文静静的,如果不是脸上有几分坚毅之色的话,跟叶远倒是有几分相似的气质。 书生走下车,微笑着朝着我走来。他就是江小雨,金城市的新任市长。蓝翁查到的资料里,江小雨的照片也有,不过很奇怪,无论从江湖渠道,还是网络搜索,都找不出他五年以前的照片。 “方老板,幸会!”江小雨不紧不慢的向我走来,打招呼说。 “江市长,金城交通不太好,没有远迎,还望见谅。”我跨前两步,伸出双手握住了江小雨那双白净细长的手掌。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握上江小雨手掌时,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好似握上了一团火一样,炙热而不激烈,就像是云,火热的云。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怪异,我赶紧打散心头的疑惑,抬头故意用诚恳、受宠若惊的表情看向江小雨。 就在我盯上江小雨目光时,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的目光清澈、洞悉、坚毅,很符合市长的身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那层目光下,埋藏这些什么,红色的很热软绵绵的血云! 就是血云,脑海中的元气高速转动着,经过分许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方老板,今天我刚来金城,安排很紧张,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一看大联盟的工作进度吧。”江小雨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好!江市长请。”我魂不守舍的让开一条道,请江小雨先走。 “请!”江小雨客气的说了声,身子却不客气的率先往别墅内走去。 尼玛的这个市长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出了些江湖道的味道?先握上他手时,那种炙热的温度就是元气,精纯的元气。而且这些元气还下意识的排斥着无时无刻散布在周围的‘元气探知’。而他的目光中,则是**裸的境界之威,我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厚重,刹那间让我想起了曾经在马戏团用境界之威压制我的刘涛,跟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江小雨是江湖人?还是政府亲自派来处理乱局的江湖人?我不敢置信,但感觉却是真实存在。 ‘元气探知’是御兽术的一种技能,本是用来方便吞噬身边的动物,却被我用作个人雷达,无时无刻的探知着周身随时出现的异动。‘碎刃风暴’就是从‘元气探知’发展而成,自我晋升生死境,拥有了‘元气掌握’这个天赋后,就可以完美的控制‘元气探知’范围内的那些元气来攻击敌人,攻击力视元气量的多少而定。 刚才跟江小雨握手时,他那炙热的元气跟我‘元气探知’范围内的元气竟然产生了排斥的现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如果江小雨真的是江湖人,那么他此刻一定是在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此说来,他有实力抵挡住‘碎刃风暴’的攻击。 我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是真正抵挡住‘碎刃风暴’攻击的,只有灵虚的‘罗汉体’和张天宝的‘金钟罩’,他俩都是解脱境的江湖高手,如果江小雨也有这般实力,为什么会被政府派来当市长?为什么蓝翁不认识他? 心念一闪而过,我盯着江小雨马上就要踏进别墅大门的身影,一个灵犀眼扔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鲜亮的市长表皮下,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骨架! 就在灵犀眼接触到江小雨身体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江小雨的身体突然停住,然后一道无形的气墙凭空出现,将灵犀眼挡在了他的**之外。 尼玛,有妖怪,悟空何在?! 我差点惊得没跳起来,他是除了老板娘之外,唯一一个能抵挡住灵犀眼的人,或者妖怪。 灵犀眼虽然是天赋,但其实也是元气的一种存在方式,它利用人的目光,将元气发射出去,然后用某种不能描述的方法觉察到对方的境界属性,然后再返回我的脑海。从本质上来说,元气刃、元气拳、元气盾、指风都是元气的运用方式,只不过灵犀眼要巧妙许多。因为它是天赋,元气刃、元气拳这些进攻手段都能被人抵挡住,但灵犀眼却不会,就连蓝翁、老大、灵虚这些解脱境的高手都察觉不了。 派来混江湖道的好汉来当市长吗?政府这是要闹哪样 “方老板,快点。”江小雨转回头,望着我笑嘻嘻的催促道。 第九十二章一人屠城江血云 江小雨满面春风的笑容,却让我有些寒风刺骨的感觉,急忙赶上几步,与他并肩往别墅大厅边的会议室走去,而右手则伸到背后,给蓝翁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我不知道蓝翁能不能领会到其中的含义,但江小雨的身份必须要查。习惯依赖灵犀眼的我,一旦看不到别人属性,就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不能安心。 “江市长,一路劳顿,不如先吃点东西,我们慢慢再谈?”我走在江小雨身边,故意试探的问。 “嗯也好,虽然事态有些紧迫,但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江小雨沉吟道。 网上流传着一句调皮话,现在的社会,一多半的事情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先吃个饭,缓和下气氛,最不行,我也能把江小雨忽悠在餐桌上,然后腾出手去查查他的底细 “江市长,这位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沈倩倩小姐,也是我的未婚妻。”来到餐厅后,我才开始介绍身边一众人。 “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沈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江小雨看着沈倩倩,微笑的说。 “江市长缪赞了!”出乎意料,沈倩倩倒是温雅有度,对江小雨不亢不卑,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沈家本来就没把金城市长放在眼里过,市长上任前来沈家报到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这位是日本江田集团的江田美子小姐,也是江田集团董事长江田水唯一的女儿。”我又介绍凛色灰说,并且将‘唯一’两个字语气加重。 “多谢江田美子小姐,带着上百亿的资金来支持金城的经济发展。”江小雨点头致意,然后话锋一变,又问道:“听说方老板才是日本江田集团的真正代表?” “嗯”我稍微一考虑,直接回答道:“是的,江田美子与她父亲都比较重视我的意见。” “方老板好大气魄!”江小雨淡淡说道。 我能听得出来他的话音中有些不齿、也有些羡慕的味道。不过我还真没法反驳,借助女人上位,或者办事,在我看来,也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虽然江田水和我有共同的利益,处于合作关系,但是他之所以能做出这么多牺牲,最主要还是牵挂着凛色灰。可以想到,他在刚刚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后,难免会格外珍惜这个唯一的女儿。 物以稀为贵,这话虽然用在这个场合有点残酷,但也恰当的很。 我转移话题,用手斜指着蓝翁介绍说:“这位是民间艺人,蓝兴老爷子,在民间有很高的威望,被人称为蓝翁。” 不明白江小雨的背景,江湖道这三个字不能随意说出口,我便用民间来代替,试试他的反应。 “方老板,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没必要介绍太多无关的人员。”出其意料的,江小雨竟然漠视了蓝翁。催促我说。 有文章! 他是怕与蓝翁接触?还是真心站在市长的立场上,不愿意认识与大联盟无关紧要的人员?不可能,江小雨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我回味着那番炙热的元气波动、与阻挡住灵犀眼的气墙,更加否认了这个猜测。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本就认识蓝翁,至少也是江湖道上的老人,相互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是蓝翁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嗯,好的。倩倩,你跟美子小姐陪陪江市长,我出去安排下会议的流程。”说着,我又歉意的朝江小雨一点头,带着颇为不忿的蓝翁一行人走出了餐厅。 我大步赶回卧室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蓝翁就愤愤的骂道:“无知小儿,老夫就连中央的部长都认识好几位,今天却要受他的闷气,可恨。” 江小雨的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50多岁了,但仅仅看外表,皮滑肉嫩,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于是蓝翁才怒骂道雌乳小儿。不过蓝翁怒火冲头,忽略了其中的矛盾之处。江小雨既然是从社会底层一步步升迁上来,甚至还在林业、矿区任过职,那么他怎么会包养的这么好呢?似乎皮干肉燥才更符合他的身份。而且,如果说他是伪造身份,以期掩盖自己以前的过往,那么他现在元气外放,岂不是更让人怀疑? “哦,笑傲江湖百年的不倒翁也会被人轻视?”躺在病床上的灵虚听出些苗头,窃笑说。 “哼。”蓝翁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生起闷气来。 “蓝翁,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点不正常?”现在不是让他们俩斗嘴的时候,我急忙岔开话题问。 “是不正常,敢把老爷子我不放在眼里,这本就是不正常。”蓝翁又是一声冷哼。 我转念一想,也对。江湖闲士本就政府与江湖道之间的一座沟通桥梁,江小雨既然能升迁至正厅级别,怎么又能不清楚蓝翁的身份呢? “你不认识他?”我只是确认一下,中间的矛盾太多了,一时之间有些理不顺。 “废话,认识的人,还没有一个敢这样跟我讲话。”蓝翁还是没有消气,看来这老头子还挺要面子,今天被江小雨在众多美女之前损了老脸,一时间恢复不过来。 “奇怪,我感应他像个江湖人,很强大的江湖人,但是你们又不认识,似乎说不通啊!”我迷茫了,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的说。 灵虚突然问:“你怎么感应到的?” “感应很奇妙,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确实能感应到。”这倒不是我故意隐瞒灵虚,我对元气的感应,完全是借助‘元气探知’才能做到。 元气是无形的,跟空气一样,存在于天地间,无形无味,肉眼根本看不见。我如果真的要回答灵虚这个问题,那么就得从御兽术说起,然后再谈到元气掌握、转化元气探知四周情形等等,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 “那他有多强大?”灵虚眯着眼,又问。 “嗯反正很强大,比你跟蓝翁都要强。”我既模糊又肯定的说。 “什么?”灵虚和蓝翁惊叫道。 “怎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嘛?”我茫然的看着他俩,不解的问。 “你确定他是无为境界的?”蓝翁不相信的又问。 “应该是吧,反正感觉比你们都要强大。”从江小雨手上传来的那股炙热元气、以及他用气墙阻挡住我灵犀眼来看,他确实要比灵虚、蓝翁强大。但到底是不是无为境,灵犀眼看不到,我也确认不了。 “你说话可要负责任,知道无为境代表着什么吗?人间巅峰强者,渺视一切俗世羁绊,无论是政府、还是江湖道,在大部分事务上,都要给无为境的高手让步。”灵虚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连政府也要怕无为境的高手?”我不明白,政府不是要将江湖道一网打尽吗?为什么还要向一些高手让步? 提到无为境,蓝翁才正脸说道:“无为境,已经跨越了江湖道与政府的界限,成为整个中华民族的隗宝。他们又称为中华守护者,世代守护着中华大地,不受外族的侵袭。” “你在读教科书吗?八年抗日,日本人在中国犯下多少罪行,那时,他们这些被人供奉的守护者在哪里?”我不齿的冷笑道。 “无知,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守护者,日本也有。如果不是这些守护者,当年死的人要比现在要多好几倍。你还不知道,现在世界各国都是表面发展核威慑,而暗地里大力扶持国家守护者,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国际上表面看谁的经济发达、科技先进,但暗地里,比拼的却是守护者。”蓝翁严肃的解释道。 “这么厉害?能跟核武器并称?”我被这个说法震惊了。 “一人屠城,也就只有核武器和守护者能做到了。”蓝翁心事重重的低叹一声。 这倒是实话,我自付元气准备充足的话,用指风也可以杀上万的普通人想到这里,我突然惊醒了,我们还是人吗?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正就是俗世社会膜拜的神仙吗? “你是怎么感觉的?详细说说。”灵虚也严肃起来,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看穿世间一切、无所谓的表情,沉重的问。 “嗯御兽术有一种技能,可以利用元气来探知对方的元气波动。我刚才跟江小雨握手时,感觉到他的元气很精纯、炙热的像团燃烧的云。后来我又施展一种可以看见别人属性的天赋,想看看江小雨的实力到底如何。没想到却被他用气墙阻挡住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我也看过你们的属性,想必你们都没有发现吧?!对了,还有,我看向江小雨目光时,他的眼神中有一些血、热、云、腐蚀等等乱七八糟的感觉,我也不确定” “血云?” “原来他是江血云!” 蓝翁和灵虚又惊呼了起来,蓝翁更是夸张,跳到我面前,虎目浑圆,瞪着我,不可置信的惊呼。 第九十三章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 江血云,性别不知、年龄不知、师门不知、武学不知各种不知,这就是蓝翁和灵虚两位江湖道大佬对他的概述。 蓝翁说,江湖道上对江血云的认识,是从两件事开始的。 第一,江湖道源远流长,自古以来,对资源比较集中的地区都有了划分。比如昆仑山一脉,就是由佛门控制的;而五岳华山、泰山、衡山等等是由道门控制;海门自然掌握着大海的资源。这些古老门派牢牢把握着自己地盘上的各种天材地宝,以及元气充沛的洞天福地,以供门派成员修炼。 俗世人混社会是为了肚子,而江湖人混江湖道是为了天材地宝。但是有个前提,江湖人还是人,需要先吃饱肚子了再开始修炼。平日里江湖各门派都有着固定的生活来源,比如佛、道等带有宗教色彩的门派有着众多的信徒支持、车门统帅着天下所有商道上的窃贼、花门自然更不用说,只要有男人活着,她们就饿不死。而在民国动乱年代,社会动荡不安,大部分的人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食不饱腹,衣不裹体,附带着让江湖道也乱了起来。 江湖人不能安心修炼,各个老妖怪们纷纷出山,寻找途径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江血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肆无忌惮,从东北长白山、一直转悠到云南横断山脉,走遍了中国大半个地图。逢山吃山,见水喝水,不管是谁的地盘,只要有他需要的,统统纳为己有。可怕的是,一路走下来,只要是妨碍过他的人、全都死在了一把红色长剑下。要知道,江湖道传承数千年,高手不计其数,这般强势出场的,还真没几个。后来江湖道也发令通缉过,但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自然是没有结果。 第二件事则是三十年后,日本正式发动侵华战争,短短几年,中华大地上到处可见小日本鬼子横行霸道的身影。据说,在华中某地,一个日本特种分队闯进大山深处的村子,烧杀奸淫无所不为。第二天早上,过路的人们才发现三十多个日本鬼子全数暴尸荒村。后来,据幸存的村妇讲,神仙下凡了,被一片红云包裹着,手持一把利剑,将日本鬼子全部杀死,最后,那把剑也变成了红色的。 事情发生后,经过江湖道中人的确定,这队日本鬼子并不是平常的军人,而是忍者,领队者,竟然是个上忍。要知道,日本忍者分上中下三等,中忍差不多就在玄妙、生死之间徘徊,而上忍,无一不是万众挑一的高手,全日本上忍数目也不超百人。如此实力,如此手段,江湖人推断,出手的正是江血云,红色内力和血红长剑就是他的标志。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江血云的消息。 听完蓝翁的讲述,我没有震惊,中华泱泱大国,地广物博,从来就不缺少传说。我只是有点不解,这样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投奔政府,而且现在又被派来跟我谈判?似乎派来剿灭我还差不多。 日本侵华战争现在已经过去七十年,如果蓝翁所说都是真的,那么江小雨的境界至少也得是无为。日本忍者的实力我是亲眼见过的,只有两个中忍带队的二十多个下忍,就可以将曲建国等海门一众高手打的狼狈不堪,更何况是在抗日战争年间日本派出的上忍部队。可想而知,江血云如果要动手,就算灵虚恢复了以前的实力,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这才是真正的一人屠城,得知了江小雨的真实身份,我一点不怀疑他有能力屠尽金城市,哪怕现在市区内还有不少江湖人。 这种压力是最直接、最危险的,对付他,我没有一点把握。打,打不过、贿赂,人家要的我给不了、更别提什么曲意奉承、巴结之类的,作为一个半神级的人物,会在意这些?! “怎么办?” 自从我晋升生死境后,就没问出过这三个字,就算偶尔有,也是故意试探下别人的心思。它代表的是软弱、无能、茫然,我不容许自己这样。但是现在,我却是真心问出了怎么办,无力的疲惫感顿时涌上心头,甚至有点不敢去见江小雨的心思。 “确实很难办,以他的修为,不去苦心修炼,看破天机,怎么会来参加这种俗事?”灵虚也是眉头紧皱,看得出来,面对江小雨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很无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管用,人家心念一动,就能要了你的命,还提什么谈判?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宁愿走人,走得越远越好,远离这些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对,就是东西,他们已经不能称作为人了。 “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古人诚不欺我。严大鹏以前就隐约提过政府有一些级别非常高的组织,甚至连他都接触不到。现在想来,也许就是江血云这类人物了。”蓝翁长叹一声,复杂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味道。 “一些?你的意思是很多?”我这才震惊不已,尼玛,无为境的高手什么时候成大白菜了,一买就是一堆? “是的,所以我说,佛门与政府的这场对决,虽然还没开战,胜负却已经定性。”蓝翁点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眼灵虚,说。 “定性?等你什么时候见了至善方丈再定性吧。”灵虚淡淡的说。 蓝翁一顿,再没有开口。 谁都知道,至善的修为是神话境,世间唯一、至高的存在。 半响,只听灵虚缓缓说道:“政府应该是派江小雨压阵来了,这次无论是你的大联盟,还是佛门屠尽江南苑、进攻市政府,都超出了他们可以忍受的底线。” “也许是准备进攻了,先派江小雨来打头阵。”蓝翁也猜测说。 “怎么办?”我又问道,不知不觉间,已经连续抽了三支烟。 蓝翁沉吟半刻,说道:“先去看看他到底要什么再说吧,他以这种方式来金城,想必不会贸然动手。” 只能这样了,灵虚也没有说话,对于江小雨,谁都有种无力的感觉。我现在只后悔没有将种子早点传给灵虚,不然,现在我最起码也有个依仗的靠山;我更后悔当当初没有留在日本潜心吞噬,以大海鱼类的丰富,最多两年,我也能晋升解脱境,然后再花个三五年,升上无为境 “嗵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实际上也不是思绪,是拖延、磨蹭、是我不敢去见江小雨。 来的是花叶,她推开门走进来,发现气氛不对,乖巧的低声对我说:“晚餐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呢。” “我就不去了,你们要谈正事,再说人家江市长也不远跟我这种与大联盟不相关的多接触。”蓝翁故意推脱说。 “不行,走!不是你拉着我进江湖道,还当什么狗屁江湖四品御兽门门主,我会有今天吗?”我板着脸撒泼说。 “你你当御兽门门主跟我有关系吗?说话要讲良心。”蓝翁怒骂道。 不过骂归骂,他还是跟在了我身后,两人磨磨唧唧的往餐厅走去,似乎前面有个上古怪兽般,我们举步艰难,不长的一段过道竟然走了好几分钟 “方老板,沈家的厨师手艺真是不错,这些菜肴的味道,可以比肩帝都的那些大酒店了。”江小雨吃饱喝足,用手巾擦着嘴,满意的说道。 “江市长就是厉害,这都能尝出来。这盘蟹黄鱼翅,是沪中周家的拿手绝活;而这碟御香猴脑,却是金城本地菜系,你吃着一定感觉是真的猴脑吧,实际上是用豆腐做的”沈倩倩没心没肺的抢着介绍桌上的菜种。 我跟蓝翁走进餐厅,敷衍了事的跟江小雨打声招呼,然后闷头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谁都心事重重,丰盛的一桌晚宴也变得食之无味。多亏了沈倩倩,看来她好像没少陪这些大人物吃饭,不时的调节着餐厅的气氛,让江小雨吃了个爽快。 “果然名不虚传,方老板,看来我以后要多唠叨你了,这些菜确实合我的胃口,怕是金城的大酒店也做不出来。”江小雨端起一旁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 “那是我的荣幸,江市长大驾光临,寒舍生辉!”人家这都找上门来了,我想躲也躲不过去,胡乱答应着。 “好,一言为定,那么我们就谈谈正事吧。”江小雨脸色不变,但是一种莫名的气氛却让整个餐桌上的人都感觉到了严肃,不由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听江小雨讲话。 不过江小雨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淡笑。 “嗯江市长不是要参观大联盟的工作吗?”沈倩倩茫然的问。 江小雨对她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第九十四章把宠物还给我 “倩倩、蓝翁,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江市长好好聊聊。”我咬了咬牙,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爽快点呢,既然摊上了这个牛逼人士,我也只好认命。 沈倩倩他们有些迟疑,但是没有说什么,一个个退出了餐厅,陪着江小雨的几个人也跟随着大家一起退了出去。 “我先告诉你,不管你来金城是什么目的,大联盟的控制权我是不会交给政府的。如果你们要来硬的,我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些事情通知那十几万工人,让他们来评评理。”我鼓起勇气抢先说道,如今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要政府不收回大联盟的控制权,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立马将枪头对准佛门也无所谓。 “嗯大联盟?哈哈,大联盟根本不在我眼里。”江小雨楞了一下,随之怪笑道。 “什么?好你个江血云,我处处让着你,你还真想要我的命?如果你真这么想,就先去问问至善方丈答应不答应。你可能还不知道,如今的局面就是至善方丈一手策划的,他的爱徒现在就在我的客房休息着。”我装作愤怒的样子,站起身来,目光紧盯着他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蓝翁、老大两个解脱境高手,再加上我、米拉、老三,大家联合起来是不是他的对手。 自从得知了他的身份,我就有了个打算,如果局势真到了不得不交出大联盟的时候,我会交出去的。将大联盟交还给政府,然后带着所有人撤离金城。毕竟跟性命比起来,大联盟算不了什么,活着才最重要。但是现在听他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满足仅仅得到一个大联盟,他还想要什么?要我做他的傀儡吗?这是绝对不能的,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做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布。 江小雨玩味的看了我半响,才缓缓说道:“不错,你能看得出我的身份,也算是不容易了。年纪轻轻,心思转的也挺快,怪不得无根无蒂却能成长为现在这种地位。你不用恐吓我,如果真的要收拾你,就算至善站在这里,我也会动手。” “那你什么意思?”见江小雨没有发怒,我不由的放下心来,刚才说出那句话,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百倍,似乎再多坚持一秒,就会体爆而亡。 “我这次来,一是有熟人相求,让我来金城平定下当前局势;二者,是要找回我的宠物。”江小雨站起身来,神色从容,淡淡的说。 熟人相求我能理解,如果说江小雨在政府部门供职,就太小看他那一身快要成神的修为了。不过找宠物是什么意思?又谁还能把这种老怪物的宠物抢跑? “什么宠物啊?我在金城还算有些势力,也许能帮得上你。”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我没有太多恶意,再说了,他只是受人之托而已,金城所发生的事也没有直接牵扯到他的利益。如果真的能帮他找回宠物的话,想必能换来他的好感。 江小雨转过头紧紧盯着我,说道:“这件事你还真能帮得上我。” “嗯您说说看。”我从他怪异的目光中看出些不妙来,心虚的说。 “那只猴子呢?听说你利用它开马戏团赚钱?真的是暴敛天物,现在我要带走它。当然,你把它还给我,我就再不管金城的事情,甚至会帮忙,让你在江湖道上折腾个够” 江小雨后面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只记住了第一句:那只猴子呢?这五个字就像是一道霹雳闪电在我的脑海炸开,所有思绪停止转动,只想着猴子。 世界上有很多猴子,金城也有很多猴子,甚至是沈家的动物园,都有个猴山,公的母的、大的小的、有尾巴的、没尾巴的好几百只猴子。可是,跟我有关系的,只有一个,悟空。 跟悟空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三年了,他的身世之谜一直没有解开,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以前,我是用兽医的眼光去寻找悟空的身世,得出的结论是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么一只猴子;后来,接触到江湖道,我又用御兽术的角度来寻找他的身世,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悟空应该跟‘野人族’有着关系。 于是,我把这个事情先抛到了脑后,反正野人族是迟早都要接触的,不着急。 这才将悟空带下封步山没两个月,竟然有个人说悟空是他的宠物 如果换个人这样说,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嘴打歪。但,很不巧,这个人是江小雨,百年前就纵横江湖道的无为境巅峰强者、马上要接任市长的江小雨。 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来,先不说悟空到底是不是他的宠物,如果他看见现在已经被我完全改造成人的悟空时,会不会把我的嘴打歪 实际上,我并不是那种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钢铁莽汉,我懂得放弃、知道分享、而且很识时务。面对江小雨这般巅峰强者,我就像一只蚂蚁般渺小,甚至我不怀疑,他一个眼神都可以杀死我。所以,既然他要悟空,那就还给他吧,想必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出尔反尔。 可是 我拿什么还? 先不说悟空现在一副人不人,怪不怪的样子,就算江小雨不介意,但悟空是我的分身,是被我用以前那个‘灵魂契约’的天赋给吞噬过的,而且后来又经过种种变故,悟空形成独立思维、我用蛊神种子控制他的生命本源等等现在,我跟悟空根本就是一个人,共享着生命、灵魂,怎么还给他? 就在我纠结不已时,江小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御兽门的门主,见着那么灵巧的一只猴子,肯定是用御兽术将它变成了你的分身!这可麻烦了,御兽术号称逆天神技,我还真没有办法将你们两个分开” “要不这样,我上山里给你重新抓一只?!肯定比悟比我那只猴子好。”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急忙建议说。 江小雨突然掉过头,原先那种白净书生的文雅气质消失不见,变成了凶兽般的狰狞表情,冲着我大吼道:“那是我的猴子,不是你的!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杀你一百遍也挽回不了我的损失!” 顿时,一股滔天的威压扑面而来,冰冷,厚重,压得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定在当地,动也不敢动一下。错,不是不敢动,而是根本动不了。这才是真正的境界之威,仿佛在这个范围内,就是他的领域,他要我动,我才能动;他不愿意,我只能立在原地。 绝对是无为境,江小雨绝对是无为境界,甚至更高。当初我没有境界,在马戏团面对刘涛时,双方也是相差两个境界,可当时我只是被他左右了感观,不敢出手而已。后来接触到灵虚、蓝翁、张天宝这些解脱境的高手时,我已经是生死境,相差一个境界,他们的境界之威对我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而江小雨的境界之威,不再是仅仅左右对手情绪、产生惧怕的感观,而是直接的控制!这时,我想起了沈老爷子‘生命的预言’,以及那个传说中西方光明教皇独一无二的神技,大预言术。 江小雨的境界之威,差不多可以笼罩整间餐厅,这个范围,就是他的领域。在这里,他就是神,想干什么只需心念微微一动而已。 比如他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比如他说:方星罪恶的灵魂需要被禁锢;于是,我便如现在这样,动也动不了一下。 还好,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舌头还是能动。我僵硬的活动了下舌头,生涩的说:“江市长,有事好商量,这种灵魂契约可以解除的。” “哼,我知道灵魂契约这种神奇的天赋存在,但是却从来也没听说过还可以解除。”江小雨的口吻很平和,但是我知道,他正在愤怒的关键时刻,只要我一不小心,他立马会将我毁灭,或者净化什么的,连些骨灰都留不下。 “真的可以,我们御兽门有个人叫馒头,他在危难之时和一只白狼王达成了灵魂契约,后来却又发现白狼王只剩三年的寿命,所以他想办法将灵魂契约解除了。”性命危在旦夕,我也顾不得什么同门情谊,半真半假的将馒头卖了出去。 谁让他当初要做我师叔呢?这算是还利息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真的?”江小雨显然心动了,眯着眼问我。 “是真的,他人就在云南,我一直想去看望他,却因为事情多而延迟了下来。”我急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哼,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都死不利索。”江小雨冷哼一声,收回了境界之威。 “嗵”我全身无力,软软的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胳膊肘撞在了地板砖上,疼的要命,但我还是很高兴,最起码活了下来。 “先把猴子带来我看看。”江小雨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说道。 第九十五章悟空的崛起 “这就是我那只灵兽?”江小雨口呆目瞪的看着刚刚进屋的悟空,半天后才回过神来,震惊的说。 这般时刻,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笑不已。悟空这几天都在山神庙的后山戒备着,穿着一套白色的乔丹运动服,在山林中扑摸滚打,现在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头发如鸟窝一般蓬乱,头上还戴着一个用树枝编制成的草环再配上背后挂着的一张大弓,整个就像远古时期在深山中狩猎的猎手一样。 不过还好,悟空虽然身体跟常人无异,但脸型还是猴子模样,不然,我敢肯定江小雨一定会认为我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 “它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完全就是一个人类啊,御兽术有这么神奇吗?”江小雨转过头来问我说,看他的样子,倒是不怎么愤怒,只是被震惊到了。 看着江小雨的模样,我不由的一阵自豪,能将一只猴子变成如今模样,也算是独一无二,天下只此一份了,如果下届诺贝尔生物科学奖要颁发的话,肯定会请我去当候选人。不过悟空无论是从人道主义、还是人类自身的安全考虑,都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个俗世社会里,只能被政府关进实验室去当研究标本。 “是这样的,我当初在山林中碰见它时,它确实是只小猴子,除了灵巧一点”我将遇见悟空,以及他慢慢转变成人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有选择的叙述,利用蛊神种子控制生命本源和悟空有着自主意识的秘密不能告诉他。 江小雨静静的听完我的讲述,又绕着看了一圈悟空,才长叹一声,说:“巧夺天工啊,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属于天界的神技了。也只有御兽术和灵猴这两种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东西组合在一起,才能产生如此效果。” “灵猴?这只猴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我刚刚接触它时,特聪明,也特别灵巧。”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废话,要是不聪明灵巧,怎么会从我的手掌逃出去?它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江小雨突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变了副神情,恶狠狠的问:“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那个灵魂契约是怎么回事?” “嗯灵魂契约属于御兽术的一种天赋,可以无视距离的控制分身。现在,我跟猴子是共享着生命,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我见江小雨并不在意悟空的身体,于是故意将这个说出来,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再说。 “共享生命?”江小雨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叹息道:“我费尽千辛万苦,抓来了这只万年灵猴,却被你占了便宜,老天不公啊!”万年灵猴?不可能吧,我当初让悟空修炼缩骨功时,探查过他的身体结构,从医学的角度看,悟空出生只有几个月而已,怎么可能是万年灵猴? 不过听江小雨这么说,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个难题也迎刃而解。自从‘老孙’那里得知我跟悟空是共享生命后,我就一直担心着一件事,灵长类猕猴的寿命只有短短十几年,如果到时候悟空寿终就寝,我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了悟空是万年灵猴,我顿时放下心来,一万年太久,能活个几百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当初知道这只猴子是你的宠物的话,我一定不会吞噬他。”我一副无辜的样子,希望能让江小雨心中那股窝火的情绪消淡一点。 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我才深刻的感受到这种如履薄冰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江小雨身为无为境的巅峰强者,自然不会在乎俗世的法律,甚至江湖道千百年来‘杀人偿命’的道义对他也没有什么约束力。从他的角度看,也许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约束了他的人、或者事了。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神话境界的至善。我不知道神话境是怎样一种存在,也不知道无为、神话两个境界之间的差异。就如同在普通人眼里,一个亿和两个亿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它们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可以想,但摸不到。 理论上来说,神话境绝对会强于无为境,但是刚才江小雨说过,就算至善在这里,他也敢动手,这就说明他并不怕至善。我不认为江小雨是在吹牛,在我面前,他没必要吹牛,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务实,严肃的人。 没有了境界之威的压制,我脑海中的思维又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现在考虑的,就是江小雨到底是什么境界?难道是神话境?记得严大鹏说过,只能由江湖人对付江湖人;同理,只有神话境才不怕神话境!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世上好像只有至善是神话境的高手不,神话境已经不能称之为高手了,应该是半神,与那九天之上的天界只有一步之遥 等等! 在这瞬间,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脑海中如闪电划过,灵光一闪,好像把某些破碎的片段拼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九天之上至善杀灵虚父母抢夺九龙扳指神话境与天界只是一步之遥至善在云南等我跟灵虚李火炮家族在横断山脉守护古墓悟空是江小雨的万年灵兽 这些个片段链接在一起,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可惜,还缺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灵光,我就能想通所有的事情 “走,去云南!我要马上接触你们之间的灵魂契约。”江小雨低喝一声,起身就要去拉住悟空的手。 悟空似乎很害怕江小雨,灵敏的一闪,竟然躲开了江小雨伸过去的手掌。 在这一刻,我跟江小雨都木化了,悟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虽然江小雨只是随意伸出的手,想带着悟空出门,但就算是很随意,也不是我能躲开、也不是悟空能躲开的。 我传了悟空蛊神种子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以前,他在动物园爬猴山时,我就发现他速度很快,但这个快也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毕竟悟空从小就很灵敏,如今又多了蛊神种子的帮助,有这个速度也不算奇怪。但是现在他竟然能躲开江小雨的手,也就是说他可以躲开江小雨的攻击,甚至,可以跟江小雨打上一场 想到这里,我急忙将元气输送过去,企图连接悟空的生命本源,看看他的身体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突然,我跟悟空之间凭空竖起了一道无形气墙,将释放出去的那些元气横空斩断,同时,与悟空的生命本源也失去了联系。 “以后不要再尝试着控制灵猴,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耍什么鬼心眼了,乖乖听话,等解除灵魂契约后,我会饶你一命的。”江小雨冷冷的说道。 尼玛!他果真能看到元气!接二连三的震惊已经麻木了神经,我甚至想,哪怕现在如来佛祖从天而降,我也不会太吃惊了。 元气是无形的,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可以感应到,这是判定一个人是否能晋升造化境的标准。我也一样,看不到元气,但是可以通过御兽术、以及天赋‘元气掌握’感应到,并且完美的控制元气。 这才是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并且不惧解脱境高手的原因。可是现在看来,江小雨似乎可以看到元气、并且控制它们。李别情不是说只有御兽术才可以控制元气吗?难道境界晋升到无为、神话境后,就能自然而然的掌握元气。 江小雨不再理我,而是缓慢的向着墙角的悟空走去。 悟空毛茸茸的猴脸上一副惊慌的样子,退至墙角退无可退后,他突兀的尖叫一声,手臂动了下。就那么眨眼间的功夫,我都没有看清,那张背在身后的大弓变在了他的手中,拉开弓弦,对准了江小雨。 可笑的是,悟空竟然忘了搭箭,有弓,无箭,就像吓唬小孩子一样对准江小雨。 更可笑的是,江小雨竟然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凝重的望着悟空,一副戒备的样子。 马上,我就发现,真正可笑的,却是我。 ‘伤心七箭’那股凶兽般的杀气我是尝试过的,狰狞、狠戾、无所畏惧的冲向江小雨,跟江小雨的境界之威撞在了一起。似乎,在这瞬间,我甚至感觉两者有点不相上下的味道。也就是说,悟空似乎不弱于江小雨。 悟空有这般强大吗?竟然能跟江小雨对峙 可惜,我没有机会继续想下去,两股威势撞在一起,产生了剧烈的元气波动。这对他们两个当事人没什么影响,却把我这旁观者给震了出去。 “嗵”一声,我被撞飞,摔落在远处的餐桌上,砸碎了桌椅,也砸碎了我的信心。 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个蝼蚁般,弱不禁风。 第九十六章梦 我摔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虽然没有受伤,但剧烈的冲击已经将体内的元气震散,再也压制不住血雾,它们开始疯狂的嗜咬起骨髓,那种熟悉而承受不了的疼痛又开始了。 这几天,我一直被那些血雾折磨着,身心疲惫,元气也越来越少,只盼望着大联盟的事情解决完,赶紧去封步山找李别情,看她有没有办法。 李别情的实力很弱,但是在元气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上,整个天下也没有比她更渊博的。这一刻,我甚至想起了天龙八部中刘亦菲扮演的‘王语嫣’。还别说,李别情跟刘亦菲长的真有点像,清纯、脱俗、宛如九天之上谪落凡间的仙子般,不染丝丝尘埃 扯远了,正在生死关头,哪能想这些事情!我狠狠拉回思绪,开始考虑如何破解如今一触即发的局势。 悟空的气息太强烈,比之上次在屋顶对准我时更加凶猛,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被豢养了万年的猛兽一般,让人伤心、绝望。 应该是悟空练成了‘伤心七箭’的第二箭,伤箭!只有后羿大神留下的这门绝学,才会拥有如此逆天的伤意,伤人、伤己。 “嗵嗵”几声,餐厅的玻璃门被人踹开,老大、蓝翁、老三、米虫都闯了进来,站在悟空背后,跟江小雨对峙着。很明显,只有悟空暂时能抵挡住江小雨的境界之威,老大、蓝翁都不行。 不过悟空压力也很大,他像是背负着万吨大山,身体微微颤抖着蹲了下来,单膝跪地,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压爬下。就算如此,他手中的大弓却是稳稳的对准着江小雨。 我忍住疼痛,脑海中在激烈的作着斗争,打,还是不打。 从江小雨凝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悟空很是忌惮,伤心七箭也可能对他造成伤害,再加上蓝翁、老大两个解脱境高手,似乎也有些胜算。但是我不敢冒险,江小雨给我的感觉太神秘,能一举击杀他还好,如果杀不死,今天的山神庙将会血流如河。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只听江小雨沉声问道:“它从哪里学来的伤心七箭?” 这句话就像是霹雳一样击中了我,他怎么知道悟空的箭术就是伤心七箭? 悟空会伤心七箭的事情,只有李别情和龙宇航知道,带悟空下山后,我对谁都没有告诉过,这是我现在最大的一张底牌,自然不会轻易透露。灵虚也问过我好几次,那晚在甚山寺射箭的是谁,我同样没有告诉他。他们都见过悟空,但谁也不知道悟空有一手如此逆天的弓术。 伤心七箭是‘野人’给悟空的,既然江小雨知道伤心七箭的来历,那么,他很可能就出身自‘野人族’,或者是御兽门 “悟空,停手,放下弓。”我当机立断,用不可置疑的口吻问悟空说。 悟空犹豫了片刻,缓缓放下大弓,站起身来。 江小雨随之也收回境界之威,转过头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蓝翁几人在江小雨撤了境界之威后,才敢动一动,他们走过来扶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站在身前挡住了江小雨。 “你们都出去吧,悟空也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我沉声吩咐道。 老大,没有动,蓝翁也没有动,悟空更没有动。 我不由心中一暖,缓声说道:“出去吧,江市长应该是自己人,我们只是谈一谈。” 江小雨可以像老板娘那样封闭我的灵犀眼、可以用气墙切断元气感应、甚至还知道伤心七箭,如果他不是出身自神秘的野人族,就没有办法解释这些问题。等蓝翁他们退出去后,我一副很明了的样子,淡淡的说:“江市长,说说你的来历吧,都到现在了,没必要再隐藏。” “自己人?”江小雨玩味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人?” “嗯先来看看我的伤势吧,我快顶不住了。”我真的顶不住了,刚才装模作样,只是不想让江小雨笑话而已。没有了元气压制的血雾,正在拼命的嗜咬着我的骨髓,万蚁蚀髓的楚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忍耐得了的,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痛叫了声。 “哦,你为什么肯定我会救你?”江小雨依旧没有动,戏谑的看着我,说。 尼玛,我死了悟空能活吗?你如果还想要悟空,就得救我。我默念着,但是没有力气说出来,血雾的撕咬速度越来越快,我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我要疼昏过去时,感觉一阵微风吹过,然后手腕上传进一股浓烈的内力,火热火热的钻进了我的体内。 快点,快点我默念着,乞求着,如果能减轻那种痛疼,现在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虽然我不算是很有毅力的人,但最起码也是身居异能的江湖人,如果受不了疼痛的事情宣扬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但是,这种痛疼确实没有办法忍耐,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想不出世间还有这般折磨人的痛苦。 我甚至是想,也许死了,就不会这么疼了吧。 “你没有经脉?!”突然,我隐约听到江小雨的惊呼声。 经脉?上次在日本不是被王博一拳打碎了吗?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传入体内的那股炙热内力并没有起到作用,疼痛依旧在加重,不断加重终于,我解脱了,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轻飘飘的,像是变成了一朵云,随着轻风在大街小巷中漫无目地的飘荡着。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是看不见,就像隐身了一样。于是,我很高兴,看见大街上来来去去的美女,忍不住飘过去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果真,我摸到了,柔软、温暖的感觉传来,一阵舒坦。 可奇怪的是,那个美女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径直往前走去 这不科学啊,被人摸了,最起码应该回头来看看吧!我这样想着,突然发现身后来了几个脚踏旱冰鞋的少年,我想躲开,怕他们撞倒。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若无其事的离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撞到我了吗?怎么没有疼痛感?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摸,果然,什么都没摸到,身体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惊慌了,身体呢? “我的身体呢?”我大喝一声,从睡梦中惊醒,翻坐而起。这是我的卧室,灵虚不见了,入眼的,只有江小雨一人。我下意识的拉开被子,还好,身体还在,我又不放心的摸了摸,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温暖皮肤、坚硬骨骼,才放下心来。 那个噩梦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没有了身体,漫无目的的飘在大街小巷,无日无夜无尽头,那将是多么可怕的情景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我不由的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睡了几个小时?”我看了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随口问道。 “三天。”江小雨淡淡的说。 “三天?!”我惊讶的问,感觉刚刚还在跟江小雨吃晚餐,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天? “对,三天,神奇的三天啊。”江小雨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声。 “什么意思啊,神神叨叨的,悟空呢?别的人呢?”我看江小雨脸色不错,大胆的问道。 “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啊,先看看自己的身体成什么样了吧。”江小雨笑了,如果不是那晚在餐厅知道他本来面目的话,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个谦谦君子。 身体?经过那个噩梦,我现在对身体这两个字特敏感,急忙通过蛊神撒出的枝桠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的状况。都很正常啊,身体各个机能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那些血雾不见了,随之精神也好了许多,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轻松? 我突然发现个很严重的问题,最所以身体变轻许多,就是因为被血雾嗜咬过的那些骨骼,已经变质了。 上次在日本海门的分舵别墅内,我被王博一拳,不但打断了经脉,还被他将五脏六腑击个破碎不堪。后来经过蛊神元气的滋补复原,神奇的变成了现在这种奇怪的物质组成。 如今连骨骼也变成了这样,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它们还是发挥着本来的作用,但我感觉它们变了,不再是血肉,而是一种空荡荡,不实在的感觉,就像是刚才睡梦中,飘在空中,无依无靠的感觉。 “什么感觉?”江小雨追问道。 “嗯就是很不踏实,感觉以前的骨骼不见了,变成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它们依旧能发挥骨骼的作用”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江小雨兴奋的打断我的描述,激切的问:“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你救了我?那些血雾呢?”我依然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举手之劳,血手印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先告诉我,骨骼怎么才能变成如今这般样子?”江小雨两眼冒光,似乎看见个宝贝一般,追问我说。 第九十七章悟空的妙用一 自从盘古一斧劈开天地起,人们就开始不断的与自然界做着斗争,古时为了生存,与豺狼虎豹斗、与天灾地祸斗;后来生活环境好了点,然后开始内斗,家族之间、国家之间、种族之间,等等。 人的一生都在不停的斗争着,一代接这一代,长而久之下来,关于斗争的经验也积累了不少。如孙子兵法、六韬、拿破仑战役透析、论持久战等等,都是人类战斗史的精粹。 江湖道也是一样,历经几千年岁月的沉淀,对于修为标准也有了明确的定义。对应着九天的传说,前辈们将修为标准划分为九个境界:造化境、玄妙境、生死境、解脱境、无为境、神话境、化虚境、万象境、天人合一境。 据说,境界之途的尽头,就是通往九天之上的必经之门。 这些境界的划分都有着妥实的依据,比如造化境,一个人能不能感应到元气,这就得靠造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呼吸空气一样感应元气。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些江湖世家之所以现在落寞了,就是因为人类的**素质越来越差,有99%的人感应不到元气,同时也无法走上修行之路;再比如生死境,只要踏入生死境,便可以超脱生死病老之苦,虽不能真正的长生不死,但活个二、三百年还不成问题。 这些都是我以前知道的,而今天江小雨叙述的却是神话境以上境界的资料。 他说,如果能修炼至神话境,那么已经是人类**的极限,无论怎样加强**,也承受不了天地间那磅礴无比的力量。这时,大部分人都以为修行之路到此也就圆满了,因为谁都知道,人的**跟灵魂是相连的,两者缺一不可。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神话境之所以叫神话,就是为了创造神话。只要步入神话境的门槛,就可以凭着精深的内力,通过各类法门,操纵着元气慢慢将自身**净化,形成一种无形的元气体,缓慢的代替自身**机能。 当这一步走完时,才是真正踏入修真之门。修行与修真完全是两码事,修行,可以代表武学修行、思想修行、道德修行等等;但修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飞升成仙。 在神话境成功用元气体代替自身**时,就到了大圆满的地步,可以飞升了。 当我听完江小雨的解释,顿时觉得‘飞升成仙’这四个字太妙了。飞升,只是过程,能不能成仙,却还是另一回事,之所以把这四个字放一起,就是忽悠着大部分神话境的江湖人踏上修真之路。 飞升,就是指人类将**彻底抛弃,然后转化为纯元气体,在世间飘荡着,就如我刚才做的那个梦一样,无边无际无尽头。当然,无尽头只是比喻,尽头还是有,就是成仙。但这个过程谁也不敢保证,是短短几百年,还是上千年,也许,真的就没有尽头,永远飘荡了在天空中。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这句话的出处就在江湖道。进一步,马上成仙;而退一步,哪怕不退,原地不动也会变成孤魂野鬼。 当然,修真之路漫长而遥远,总得给江湖人点信心才好,所以就有了下一个境界,万象境!修真者在化虚境漫长的岁月里,不能总是随风飘动,免费游览着全世界美妙的风光。他们需要在无边无际的岁月里,继续修炼,化无形为万象,终成大道。 万象,顾名思义,化身万象,我便是佛,佛便是我,只要心念一动,即可化为一花一草,一人一物。 据传,上古时期,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就是刚刚晋升万象境时,菩提老祖传授于他的。 这时,修真者终成大业,位列仙班,不受人间饥冷之苦、免除轮回蹉跎之命,上天入地,四海遨游,可谓是随心所欲,尽享自在天。 最后就是天人合一境,这个境界江小雨不知道,至善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知道的,都已经去了天堂,或者地狱,不混人间界了。 听完江小雨的讲述,天色已经大亮,在这一夜间,我被欲生欲死的情绪反复左右着,不能自拔。惊叹于修真之路的神奇、恐惧着化虚境时上万年,无根无蒂的流浪游荡、期盼着万象境时的大自在、叹息着自己有没有命去看一看那九天之上的风景 江小雨费心巴力说了一晚上,实际就一个目的,要我告诉他如何修成元气体。他现在就是神话境,如果能完成这一步,立马就可以踏入化虚境,成为千万修真者中的一人。 我没有惊讶江小雨也是神话境,就如前面所说,在小人物眼里,一亿与两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对我而言,江小雨是无为境还是神话境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在苦恼,苦恼没办法给他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无论是以前元气修补内腑,这是眼下代替骨骼,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强行要找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是蛊神,是由蛊神完成这一切的。 但是,这个答案却万万不能说给江小雨听。如果他知道我体内有这么神奇的一个玩意儿的话,丝毫不用怀疑,他会杀了我,把附在生命本源上的蛊神吃进自己肚里去。 在飞升之路上,吃点人肉算什么?道德算什么?人情礼仪算什么?相比于他所追求的,这些实在太渺小。 漫长的岁月河流中,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估计连个小浪花也激不起。俗世中有句名言,没有信仰的人是最可怕的。但我现在看来,有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的信仰已经高于一切,为了信仰,他可以屠尽万人,也可以燃火**。 可以肯定,江小雨就是这种人,这种我惹不起的人。 “既然要将身体化为元气体,那你要悟空干什么?”我故意转移话题,问江小雨说。 熬了一晚上,就算我这个昏睡三天的人,也有些累了,可江小雨还是神采奕奕,没有一丝困倦之态。 他瞪着两只明亮的眼睛,不解的问:“悟空?孙悟空?” “哦,悟空就是那只猴子,我给他起的名字。”我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悟空的名字,解释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的是孙悟空呢!悟空?不错,这个名字很好,朗朗上口。”江小雨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反问道:“你觉得化虚境可怕不?” “化虚境?就是将身体化为元气体后晋升的那个境界?”刚才江小雨叙述的内容信息量非常大,我有点不确定的问。 “是啊,修真之路的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江小雨长叹一声,皱着眉说。 “怕,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荡着,谁不怕!”我赞同说。 可以想象,将**完全化成虚无的元气体后,整个人就没有了重量,整天飘荡在天空中,肚子饿了,只能看着各大酒店可口美味的饭菜干瞪眼,却吃不到嘴里,因为没有嘴;看着银行金库中那些垒成山一般的钞票,却拿不到,因为没有手;看见那些童颜**的美女,春心荡漾,却推不倒,因为没有老二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 “我每次想到那般境地,不由的开始发冷,鸡皮疙瘩也起满全身。没有人说话、没有事做、不能睡觉、不能吃饭我不敢想象,如果这样过上几万年,我就算成仙了,估计也会变成疯子仙、傻子仙、或者白痴仙。”江小雨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幽幽的眯着眼自言自语道。 “那你就不要晋升化虚境了呗,现在神话境也够牛逼了,算是江湖老大,在人世间纵横逍遥多爽快。”我乘机劝道。 “爽快?哦,你才二十多岁,自然是活的很爽快,可是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人世间能吃的、能喝的、能玩的、我每样都尝试了七八遍,实在是活的没意思了。”他的眼神黯淡了一刹那,落寞的说:“不修真,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嗯美女呢,世界上美女那么多,你挨个去玩,每个玩上几天,估计也能玩个几百年。”我积极的帮他出谋划策。 现在可以确定,江小雨是个男人,对于男人嘛,自然是美女最有吸引力。 “美女?”江小雨看了我一眼,竟然笑了,然后又接着说:“告诉你个秘密,现在的娱乐圈,为什么好多男星都是同性恋?就是因为他们搞的美女太多,都已经麻木了。说句我亲耳听到的话,摸美女的胸,就跟摸自己的屁股一样,没有感觉。于是,他们只好玩玩同性、或者是人兽什么的,找找刺激。” 我张大了嘴,夸张的说:“哇,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我?”江小雨顿了一下,伤心的说:“男人女人都麻木了” 第九十八章悟空的妙用二 男人女人都麻木了,那猴子呢?想起最先悟空那灵巧可爱的模样,竟然在江小雨的虐待下 我崩溃了,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不要瞎想,我还没有变态到那个份上。”江小雨发现我的神色不对,急忙解释道:“这只猴子好吧,就悟空!悟空是难得一见的万年灵猴,据说它们的寿命要高达万年。我费了好大劲抓它来,只是想在身体化为元气体时俯身在它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夺舍?”我隐隐猜到了他的用意。 “正是,进入化虚境后,身体虽然化为元气体,但是灵魂还在。我就想着到时候如果能俯身在悟空身上,日子也许会好过一点。”江小雨承认说。 站在御兽术的角度,我能理解江小雨的意图。吞噬动物,只是将动物体内的元气据为己有,而他的夺舍,应该是在吞噬的那瞬间,将自身灵魂全部转移到悟空身上 不对,如果在化虚境的时期可以随便吞噬的话,没有人愿意整天游荡在半空中,经受风吹日晒。到那时,别说当一只猴子,就算变成一只蚂蚁,也要自由、快活的多。 据他刚才所说,神话境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将**转化为元气体,这也是晋升化虚境的前提。这样,也就验证了无论是俗世人,还是神秘的江湖人,灵魂与身体两者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不然,神话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元气体是看不见摸不着,它虽然给灵魂提供了一个无形的身体,却不能做出任何物理动作。如我先前的那个梦一般,明明摸到了美女的屁股,但对方却没有觉察到。既然做不出物理动作,江小雨到时候如何吞噬悟空? 天地间的元气很淡薄,就算我可以完全操纵元气,也得先将体内的元气释放出去,使周身的元气达到一定的浓度,才可以控制它们去完成某种效果。碎刃风暴、元气盾都是如此,没有提前释放元气,它们发挥不了作用,就像前几次战斗反复使用碎刃风暴,威力一次比一次弱,就是因为周围没有足够的元气。 由此看来,江小雨并没有说真话,他在元气体的形态下,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也吞噬不了悟空,只能像片云一样随风漂流,这也吻合了化虚境的说法。 那么,江小雨在刻意隐瞒什么?悟空的身份?还是他自己的真正想法? 实际上,虽然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些惊天秘闻,但并不是我想听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修真飞升,就算是修炼御兽术,也仅仅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用来自保而已。 也许是我很懒,也许是留恋人间,不管是什么原因,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去走那条修真之道。 别的不说,化虚境那一关就不是我这性格能够坚持下来的。 现在我所考虑的,是如何回答江小雨的问题。他刚来金城时,只是想带走悟空,但现在知晓了我可以化为元气体,便想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能留在山神庙给我陪床吗?甚至我敢肯定,昏迷的三天中,江小雨根本就没有让别人进过卧室,他一直守在床边。 如果现在告诉他蛊神的存在,告诉他我体内所有的变化都是蛊神在操作,那么无论他能不能得到蛊神,我都只有一个下场,死!如果隐瞒蛊神的存在,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骗过他。就如他所说,这世上能吃能喝能玩的,他都挨个尝试了七八遍,这等资历,还有什么能骗过他呢?! “你是御兽门的前辈?”我不等他开口,抢先发问说。 我要先确定他的身份,如果真的是御兽门的人,想必蛊神的存在也瞒不过他,最多,他不知道蛊神还可以利用元气转化**。 李别情说过,蛊神是世代相传的想到这里,我突然隐隐记起她曾经说过,御兽门有位先祖将元气修炼成实质,代替**变为无形之体!虽然当时她并没有说这就是化虚境,但是现在看来,那人就是进入了化虚境。也许,他这时正在天空中苦逼的望着我们,后悔着当初年少轻狂,一不小心踏入了飘渺的修真之旅,再也回不了头 “你知道御兽门代表着什么吗?”江小雨突然打断我的思绪,反问道。 他说这句话,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跟御兽门有关的事实,我并没有回答,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御兽,这两个字本就带着侮辱的含义,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你回去问祭祀吧。”他有些烦躁的说了声,坐在沙发上不再开口。 “祭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我不由的问道。 当代御兽门只有四个人,我、李别情、馒头、小时。我就不用说,李别情以前是门主、馒头是师弟、而小时则是后辈师侄了,谁也没有祭祀这个身份。 “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化虚的吧,我知道用元气可以修补破损的部位,然后逐渐的形成实质,替代**的机能。但是这个过程太慢,我如果按部就班,一步步进行的话,至少还得百年时间来完成这一步骤,我没时间了。”江小雨淡淡的说,虽然语气不是太强硬,但是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用元气修补破损的部位,然后形成实质去代替**!这就是化虚的步骤吗?!无形之中,蛊神竟然做到了这一步。上次被王博一拳击碎内腑后,我只是下意识的想用元气去滋补伤口;而这次,却是在昏迷中由蛊神独自完成的。 看来蛊神已经习惯了这种流程,很自然的让我走上了那位先祖曾经走过的道路。 “你知道蛊神的存在吗?”考虑良久,我终于想到个不错的主意。既然可以确定江小雨属于御兽门,那我就不能全说假话,同时也不能老实交代。蛊神就在我体内,这是不变的事实,既然如此,那就真亦假、假亦真,乱放一顿烟雾弹让他瞎猜去吧。 江小雨听见蛊神这俩字,猛地从沙发上惊坐而起,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像是被卡在了咽喉处,咕嘟两下没有说出来。 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暗,双眼也精光四射紧盯着我,嘴角一下又一下的抖动着。许久,才恢复平静,困难的干咽一口,低声问道:“蛊神在你这里?” 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激动、兴奋、贪婪等等情绪夹杂在其中,一点也没有掩盖想据为己有的心思。 我故作诚恳的说道:“蛊神不在,我的体内只有一颗种子。” “种子能感应到蛊神在哪里吗?”江小雨急忙追问道,那种狰狞之色又慢慢浮上了脸颊。 他真知道蛊神的存在,而且听口气,似乎还知道蛊神的用法!幸好刚才没有骗他,我窃喜的想着。 “可以,蛊神就在云南。前面给你说了,我有个同门叫馒头,他就一直追查着蛊神的下落,如今已经有了确切消息,我正准备去云南支援他呢,却没想到赶上金城这趟子事,于是就耽搁了下来。”我流利的回答说。 这时,第一步已经成功走了出去,剩下的,就看我后面的表现,能不能骗他去云南。虽然江小雨很不好骗,但我还是很有信心,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经过大脑元气多次推敲后得出的最佳语句。真中掺假、假中有真,说谎能说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成就了。 蛊神也属于蛊,它与种子之间存在着无形的感应,李别情就靠种子和远在云南的馒头联系。如果我说不知道蛊神在哪,想必江小雨会一掌劈了我,就算他为了悟空可以忍,以后也再没办法取得他的信任。 馒头是我的同门,他也的确在云南,不是在追查蛊神下落,而是寻找着解决他与白狼王之间死亡契约的方法;我也有去云南的打算,不是去支援馒头,而是跟至善有约。 前几天还考虑着要不要去云南见至善,但是经过跟江小雨的接触,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也可以说是真理。 至善大师说什么,我全部照做就是,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只要乖乖听话。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真是太幼稚了,拥有两个解脱境的高手,就想着杀到佛门总部去,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至善,他只是不爱搭理我罢了,如果他真的起了杀心,我说什么也逃不过这一劫。 神话境,不等于两个无为境,更不等于n个解脱境。 只有神话境才能对付神话境。 至善是老牌神话境,而江小雨则是突然冒出来的神话境巅峰强者,我预感江小雨不是至善的对手,但最起码也有了做他对手的资格。 现在,就看他敢不敢为了蛊神,去云南找至善的麻烦。 当然,为了安他的心,悟空也会去,只不过不是去帮他,而是乘机射一箭。至于目标嘛,到时候再定吧,无论是至善死了,还是江小雨死了,我都会很开心。 第九十九章弑神会议 怎么才能杀死一位神话境的巅峰强者? 我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看着蓝山下缓缓流淌的长河,唏嘘了一句。 江小雨要马上动身去云南,他真的不怕至善,至少有资格当面向至善索要蛊神。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很直接,无论是办事、还是走路,他只选择离答案最近的那条直线。 他的提议被我坚决反对了,金城局势未定,大联盟还未走上正轨,我不能离开。我以死相逼,他也就没有坚持,回市政府‘办公’去了。江小雨对这个市长的身份毫不在意,似乎在他眼里,市长的宝座还不如我这个人重要。他来金城三天了,据说山神庙外的官员记者们一直排队到山下黄河边,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见到这位新市长,问问他为什么不去市政府进行接任仪式,反而呆在了山神庙。 去云南?我苦笑一声,要处理大联盟事务实际只是借口,因为我不敢去云南。蛊神就在体内,如果真的去云南,所有的一切都会穿帮,至善不可能替我背这个黑锅的。在我跟江小雨之间做选择,我相信在他眼里,根本就不需要考虑。 云南不能去,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杀了江小雨,杀了他这个神话境的巅峰强者。 怎么杀?下毒?暗杀?美人计?还是人海战术? 和煦的春日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在我的身上,我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大喊一声:“全体集合开会!” 全体集合,自然包括所有人。这段时间会开的比较多,大家也都习惯了,没有人怠慢,全部聚集到卧室中,一圈沙发上坐得满满的,甚至连灵虚的活动病床边上,都挤坐着叶远。 灵虚不满意的瞪了叶远两眼,叶远却转过头假装没有看见,甚至屁股还往里挪了挪。没有接触到江小雨时,灵虚、蓝翁这些解脱境的高手就是我们眼中的至高神,没人敢怠慢他们。但是现在灵虚成了植物人,叶远便借机欺负他,报一报以前被他压制之仇。 这小子自从军队撤走后,就不见了人影,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熬着个通红的双眼回到山神庙,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我刚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竟然看见凛色灰和悟空也在,不由笑骂道:“灰灰啊,你跟悟空出去玩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凛色灰才十几岁,稚气未脱,如果问她如何杀死江小雨,她很可能会这样回答:找奥特曼吧,专杀小怪物 悟空嘛,呵呵,我笑而不语。 等悟空和凛色灰出去后,我才很自然的用指关节敲敲办公桌,示意大家安静。 顿时,包括蓝翁、米虫等人都翘首以待,等着我讲话。 很不错,这才有点‘方老板’的架势嘛,我满意的点上一支烟,开口道:“今天,我先说一件事,然后再问一个问题,你们负责找答案。” 没有人说话,都等待着我的下文。 “现在可以确定,江小雨就是江血云,并且,他不是无为境,而是神话境。”我故作轻松的说,但感觉神话这两个字让我的舌头有点迟钝,标准的‘金普话’竟然有些跑调。 “什么?神话境?!”蓝翁惊跳了起来,口瞪目呆的看着我,惊呼道。 灵虚也眯上小眼睛,一副凝重无比的样子。 剩下的人,包括老大在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神话境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不可触摸,神话传说中存在的神。自己摸不到,也看不见,自然用不着怕。甚至他们会想,前几天竟然跟‘神’吃了顿饭,后悔没有合个影或者要个签名什么的。 别说是他们,我也一样,以前只知道至善是神话境高手,可是到底有多高?自己却没个概念。反正很高,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但,就算再高,也离我很遥远,用不着怕他。 于是我以前肆无忌惮,对废柴、天行怪、甚至灵虚想杀就杀,从来不顾忌什么。 自从前几天张天宝闹出一番动静后,我才知道,原来至善离我很近,不但知道我的存在,而且还要见我。这时,我才真正怕了起来,尤其是见过江小雨后,我才更深刻的体会到,神是多么的可怕。 “这个不用质疑,他的确是神话境。”我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头痛的说:“现在有个问题困扰着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希望你们帮我解解惑,出出主意。当然,大家可以随意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管合不合理,科不科学!” 老三心思最简单,他看我忧愁的表情,不由大声问道:“老板,你有什么就说吧,大不了,我去帮你处理。”说着,老三还挥了挥他硕大的拳头,表示很有力量。 “话可说你说的,一会帮不了我,你就完蛋了。”听完老三的话,我哑然失笑,忍不住跟他开了个玩笑。 我稍微正了正表情,又看了大家一眼,才严肃的说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杀死江小雨?” 卧室里至少有十几个人,但是听见这个问题后,立马就冷场了,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但不知道,而且还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危险性。 化虚以后,人的身体就会消失,也就是说,在化虚境中,修真者做不出任何动作,也影响不了别人。这样看来,神话境真的是世间个人力量的巅峰存在,把他们称之为‘神’,确实不为过。 神嘛,都是用来供在桌上,甚至挂在墙上膜拜的,可是我竟然堂而皇之的问出了如何杀死一个神!比之前面的那个消息,这个问题更能让他们震撼。 “张天宝是不是把你脑子给打坏了?”灵虚最先反应过来,躺在床上冷笑说。 “愚昧!”我瞪了灵虚一眼,然后缓缓说道:“神没什么可怕的,你们也见江小雨,他跟我们都一样,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也要吃饭喝酒拉稀找小姐,怕个鸟!都给我想,不管什么方法,每个人必须想一个,什么奥特曼、超人、007、黑侠的都可以拿来幻想。” 被我这么一吼,大家都回过了神。除了沈倩倩、叶远和我以外,其他人都是在江湖道上闯荡几十上百年的人精,真要拼起命来,说怕谁啊。于是,大家纷纷开口,有道理没道理的研究起弑神的问题来。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都感觉到了些莫名的快感,开会商量怎么去杀死一个神,哪怕成功不了,只是想想也够刺激的了! 这就是意淫的力量,快乐无极限,哪怕有人会说是**青年欢乐多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满足了就行。 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花叶,她有条有理的说:“神话境只是境界之威就让一般人受不了,更别说是正面打斗。所以,只能用毒,各种奇毒,先让他失去战斗力就好办。” 蓝翁立即反对:“别说是神话境,我只是解脱境,就可以百毒不侵。哪怕毒液入侵体内,也可以用内力将它们逼出来,或者暂时封闭在体内,不让扩散。” 花叶又急忙补充说:“可以选择一些特殊的药物啊,影响江小雨的情绪,随之武力会下降,身体也会虚弱。” “你说的那是春药。”灵虚冷哼道。 花叶一听这话,顿时没音了,双颊通红通红,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我却感觉花叶这一年来变多了,当初在火车上,她一副风骚放荡的样子,肆无忌惮,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下贱。 她现在学会了害羞,也知道了矜持,这是一件好事。一个淫荡低俗的女人,只能博来男人暂时的欢心,却得不到真挚的感情。 下药不行,那就暗杀!灵虚建议说让在甚山寺射他的那个人和小时联手,说不上真的有可能伤到江小雨。 我表面点头,暗地里却嗤之一笑,悟空的伤心七箭确实让江小雨很忌惮,但今天江小雨只是没有防备,让悟空猛然之间锁定了自己。如果再让悟空出箭,就必须的提前创造好时机,江小雨来不及躲避,或者提前感应不到杀气。 悟空的滔天杀气,连傻子都能感觉出来,更何况是江小雨!小时倒是可以隐藏杀气,但他那把awp能不能伤了江小雨,我很怀疑。 当初灵虚在日本樱花林中,就硬接了小时一枪,屁事都没有。 后来叶远老三他们又提了几个建议,有说男扮女装,在浴室中行刺的、有说引江小雨让火车撞我直接无视之,让他俩去墙角画圈圈了。 一番讨论下来,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大家对江小雨不再是那么恐惧,开口闭口就敢拿他开玩笑。 气氛差不多了,就在我准备宣布另外一件事时,蓝翁的手机响了。 他不是传统江湖人嘛?什么时候也用上手机了? 我正准备戏谑几句时,只见他听着手机,脸色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凝重。 蓝翁听了几句话,挂了电话后,严肃的看了屋内众人一眼,才缓缓说道:“江湖道,从今天开始,就不存在了。” 第一百章新江湖 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天,是个充满着希望的季节,人们总是会在这时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以期能在金秋时节有个好的收获。 今年的春天,更是热闹非凡,星耀商业大联盟建立的消息刚刚轰动俗世社会,江湖道上又引爆了另一则大事。 就在我们开会讨论如何杀死江小雨时,佛门联合了车、海、钱、花门等等二十多个大小门派,宣布正式脱离江湖道,组建‘新江湖’。 什么叫做江湖道?江湖道就是俗世社会中属于一小部分人的圈子,这个圈子内的人,自称江湖人,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为,便称为江湖道。 如今这个‘新江湖’却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让我很自然的联想到反叛,谋逆的情节。不过我的感觉不重要,就算是佛门要组建垃圾团,也没有人认为他们是垃圾。佛门本就是一品大派,而且又联合了那么多门派,已经可以代表江湖道的整体利益了,甚至在江湖大会上,也有超过一半的表决权。 可是,他们不,他们不愿意继续继续顶着江湖道这枚牌匾,而是要破,破而后立,组成新的江湖。 这个动作,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江湖道之所以能在现代社会中屹立,就是因为建国时期江湖道跟政府有一项协议,江湖人在俗世犯法,政府不得私自缉拿,必须通过江湖闲士组织来判定这个江湖人到底应不应该被缉拿追捕。这就像军队一样,在国家完整的法制体系中,单独例出一个军事法庭,军人们犯罪,政府法院无权处理。 当然,有了特权,责任也随之而来。作为利益交换,江湖道负责着保卫国家不受外国异能者侵犯的责任,守护者、龙卫等等都是双方交易之后的产物。 以前,被江湖道除名是件要命的大事,车门被除名后立马解散、海门也分裂成两派,一派投奔了佛门,另一派则跟着曲建国守在了大海之上。最严重的就是沈家,只是被钱门除名,就落到了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不是我强势出手,想必现在的沈家,已经烟消云散,消失在了充满着**裸的血腥掠夺中。 江湖人与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在意修行、练功、积累元气。对于俗世那些劳作、生产根本不屑一顾,不想做,也没有时间做。但他们也是人,需要吃喝需要钞票,再强大的武功、再神奇的天赋,也凭空变不出一碗很常见的米饭。于是,江湖人谁也干净不了,身后,都有一条尸骨鲜血铺过的道路。 如果没有江湖道的庇护,这些人将面临着江湖闲士、龙卫、以及俗世警察等多个方面无休无止的追捕。 当年的馒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是御兽门的人,不能在江湖道备案,可以算是江湖道的黑户。他四处盗墓,由于得不到江湖道的庇护,引来政府追捕,严小草、废柴当初二赴云南,就是为了抓捕他而去。 事情推敲到这里,已经接近真相了。之所以‘新江湖’不需要江湖道的庇护,就是因为他们准备公开抵抗政府。 说白了,也就是造反。 蓝翁的叹息,跟政府没有关系,他只是在可惜,流传了几千年的江湖道,终于分裂了。而且,这一分,绝对会导致江湖道的覆灭。佛门输了,政府自然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清洗江湖道;而佛门赢了,至善难道会容许江湖道继续存在下去,等待下一个‘佛门’造反? 历史是何曾的相似,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就出身自明教,他利用明教的力量打下江山坐上九鼎之位后,立马转过头开始清剿明教。打击力度,要比打江山时更用心,因为他知道,明教到底有多么危险。 “真的要开战了吗?”我沉重的问灵虚说,他是至善的弟子,想必对于佛门的计划有些了解。 灵虚也很迷茫,思考了半天,才犹豫不决的说:“应该不会,至善方丈之所以让你成为金城王,就是为了帮佛门转移政府的注意力。可是如今这个新江湖的建立,却更像是帮你分担压力。” “你的意思是佛门在帮助大联盟?”我疑惑的问。 佛门冒着跟政府开战的危险,也要替我减轻压力?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会出人命的。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事情经常有,但雪中送炭嘛,却不常见。至善又不是我的哥们,为什么拼死相救? “我真的想不明白了,”灵虚摇摇头,叹气说。 “呵呵,你这个老妖怪师傅,还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我苦笑了声,转头问蓝翁说:“你怎么办?” “我得回去见见那几个老头子,江湖即将大乱,我不能再耽搁在大联盟的事情上。”蓝翁焦急的说。 “哼,没有人请你来吧?”我不悦的哼了一声,听他的意思,似乎比起‘新江湖’,大联盟就像个小孩子般可有可无。 “没心情跟你斗嘴,我走了。”蓝翁风风火火的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我警告你,不要跟佛门靠的太近,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本来还想送送他呢,一听这话,也懒得动弹了。 “方星,我也得回去,这么大的事,家族里需要提高警惕,你自己小心点。”米虫也站起来,告辞说。 “嗯米拉不是要带团来金城吗?你不等她?”我奇怪的问。 大联盟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天,米盟就放出消息说要让米拉带团来金城,商洽合作事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也该到金城了。 “蓝翁说的没错,比起新江湖,大联盟真的不值一提。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走了,对米拉好一点。”米虫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往门外走去。 “你保重。”我望着她那单薄芊细的身影,不由喊了一声。 她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才收回心思,感叹的自言自语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 新江湖的成立,从表面上来看,人畜无害,除了江湖上气氛有些沉重外,没有影响到谁,至少,没有影响到我。 大联盟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着,人员统计,关键岗位安置亲信,以及被钱门陈家撤走的那些财务岗位,都逐步健全起来,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有了盈利的迹象。 这里,我不得不感叹下沈家在经营管理方面的经验,他们注重企业文化,对员工的荣誉感、向心力的培养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些看不见的财富,平日里还不觉得有用,但是在企业有难的时候,才能体现的出来。 钱门陈家撤走资金、工厂停工、职员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这种情况下,如果换做别的企业,员工们早也被同行挖走跳槽了。可是沈家产业停产三个多月的时间内,职员跳槽率很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而且没有发生员工破坏工厂泄愤、抢夺生产器械的事件。 如今日本方面的资金一到位,各个产业立马恢复了运行,虽然中间也出了些意外事件,但影响不了企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这就是一种沉淀、企业文化的沉淀。用好福利换不来、用高工资买不来,只能经过岁月的检验,一步一步累积而成。 总体上来说,如今的趋势符合我的利益,我也想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两年平静生活。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最先找上门来的,正是江小雨。 他为了早点处理完金城的事务,跟我奔赴云南,竟然将金城市的警察系统翻了个底,一口气辞退了好几百警察。现在金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招聘协警,据说待遇优厚,经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后就能转正。 于是,无数宅男、失业青年、甚至在职的大学生,统统涌向分布在各个街区的警所,递简历,面试,核查家庭成员等等,忙的不亦乐乎。 这就是乱世的好处,如果不乱,警察系统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进行公开招聘?如果不乱,那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要经历多少难关? 乱世出英雄,只有格局乱了,大家才有出头的机会。不然,如果世界继续让江湖道、古老家族、权势贵族等等特权阶级掌控着,按部就班的话,这等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别人! 至于江南苑街头的厮杀、市政府被袭击,都被江小雨一笔带过,草草解释了下,想必也没人敢追问。 江小雨不在乎杀人、更不在乎官途,他只想让金城安静一点。于是,不但大街小巷中偷摸抢劫的少了,甚至连滞留在金城的江湖人也走个精光。 如今的金城,是一个干净的金城,也是我的金城。 当然,前提是我必须帮江小雨找到蛊神 第101章又见戾气 先不考虑佛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机建立‘新江湖’,这个消息产生的影响都确实对我帮助很大。最起码,政府没有闲心来追究金城这些天发生的事,更不会再继续纠缠大联盟的归属问题。 现在他们所要考虑的,是如何开战,将战火控制在什么范围内。 江湖道自从建国以来,就是当今社会最大的一个矛盾点,政府现在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大,但依旧没有办法完全掌握江湖道。现在,又多出个‘新江湖’,可以想象,政府就连大联盟这样的商业体都不容许掌握在私人手里,又怎么会让掌握着恐怖武力的‘新江湖’顺利发展下去呢? 大家都认为我跟至善达成了默契,现在相互配合着转移政府的注意力,甚至连灵虚、蓝翁他们也如此认为。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自从张天宝对我说了那番话后,才知道至善是在关注着我。在这以前,我只是意淫过至善是不是有个私生子流落到了俗世中 前些日子,至善帮我清理金城各种势力,让我做金城王,当时,我们一致认为是至善需要大联盟的崛起转移政府注意力。可是现在新江湖的成立,无疑于给我们这些胡乱猜测的人都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我,都以为我瞒着他们什么。 实际上,就算是我跟至善有‘勾结’,他们也不会在意,除了灵虚,谁跟至善都没有仇恨,甚至连他的面也没有见过,自然不存在反感一说。他们只是觉得我不应该隐瞒,把他们当成外人一样不放心。 别人还好说,米虫这里必须得解释清楚。米盟本就是江湖八大品之一,在南方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而国家的经济中心,正在南方。如果把米盟紧紧的握在手里,我的实力至少能强上一倍。她负责着与米盟的合作事宜,我不想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而影响我们的关系。 如今新江湖与政府大战在即,我夹杂在中间很难自处,如果不站队的话,只能不断的加强自己的实力,早早打消他们想要吞并大联盟的心思。 可惜,米虫没有给我机会,她走了,回了广州米家。不过还好,她妹妹米拉今天晚上就会赶来金城,正式洽谈加入大联盟的事宜。 米拉,是我接触江湖道后第一个女人,也是与我爱恨纠缠最多的一个女人。对于她,我有点愧疚、有点畏惧、有点不敢面对。 我不知道看见她后,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多么恶心的话! 我想你?多么庸俗的话! 你终于来了?多么虚伪的话! 实际上,我并不是刻意躲着不去见她,而是事情太多。一个接着一个的意外连接发生,我实在抽不出空,甚至去不远的封步山让李别情讲讲御兽门的事都没时间。这一幕幕,就好像一场演出,精明的导演安排好了所有的戏份,不留给我一点点私人时间,去处理私人事务。 我不知道是导演无情,还是自己无情,似乎跟着我,或者跟过我的女人,都没有一个能得到幸福的。米拉怀孕,却没有保住孩子;李珍刚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却身遭不测;李别情依旧孤守荒山;严小草还在沉寂于丧父之痛;沈倩倩一直等待着我许诺过的婚礼等等。 也许,最幸福的只有凛色灰吧,她要求的不多,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行。 跟她们过往的一幕幕从我眼前闪过,不管有没有不可控的因素存在,我都要负上大部分责任。这些我都承认,并且想去做些改变、补偿。 但,我真的无力做到。 别的先不说,就说近在眼前的沈倩倩,我答应过她,也答应过已经去了天堂的沈老爷子,大联盟成立后,就举行婚礼。 可是,如今米拉要来,我总不能让她千里迢迢从广州赶来参加我跟别人的婚礼吧! 严小草刚刚丧父,我总不能让她在悲痛中喝我跟别人的喜酒吧! 李别情孤守荒山、我总不能让她在云雾缭绕的天人别院后山为我跟别人的幸福而祝福吧! 我恨我自己,为何要那么多情?并且发誓,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那么,老子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裤裆。 可惜,发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有的一切,还得我去面对,无法逃避的面对。 没有永远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以前,我把江小雨定义成坏人,但是现在,他却变成了好人。 因为他把我沦陷在女人问题上的思绪拉了回来。 “该走了吧?”江小雨催促我说。 这应该是他今天第十八次问我了,我有些烦,只是不敢表露出来。他的问话虽然依旧平淡,但我能感觉到,他那不多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江小雨要去的,自然是云南、要找的、是至善、要做的、是找回蛊神。他很直接,也很爽快,我们之间如果没有蛊神和悟空两个异类的存在,那么我会真心去交他这个朋友。但是这已经不可能了,悟空和蛊神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或缺。而恰恰这两件东西,却又是江小雨好不容易在几百年的岁月中找到的一点追求,他也不会放弃。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命运注定了,我们只能做敌人,而不是朋友。 江小雨,百年前杀戮果断的江血云、现在神话境的江市长!有这么一个敌人,我不知道是应该荣幸呢,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对老天吼上几声操你大爷。 我的生命中,总是不缺这些所谓的敌人。郭二、废柴、天行怪、马奶干、曲建华等等,这些都是曾经的敌人,也都被我杀了。 也许吧,老天也许是看我活得太滋润了,才弄来江小雨这个变态折磨我。 我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不管他是老天、还是人间巅峰强者。有的时候,我真想豁出去,跟江小雨轰轰烈烈打上一场,哪怕被他杀了,也在所不惜。 就像现在,刚才纠结于女人们的事情中,烦躁的心情还没有消退,又被他催促,心中那股戾气瞬时冲上了心头。 冷静、淡定、要狼,不能冲动我默念着,尽力压制着那股戾气,不让它左右我的情绪,以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自从记事起,这股戾气就一直伴随着我,从来没有消散过。许多时候,我冲动做事,就是因为它们在作怪。那种强烈的**情绪,让我变成了一只野兽,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杀了对方。 能杀的,都杀了,可眼前这位是江小雨!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同时紧盯着他,希望那惨白的面容能震慑住我冲动的狼。 突然,江小雨变了,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神变成了一片通红的血云,慢慢靠拢了上来;同时,境界之威压制着我不能动弹。 他要杀我?不要蛊神和悟空了?为什么要杀我? 几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间,那片红云已经包裹了我,伸出无数只触手一点点抚摸着我的皮肤,似乎想要钻进去,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许久,江小雨才收回血云,阴阴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人有很多种,好人坏人、江湖人俗世人、男人女人,甚至现在还发展出一种新型人类,人妖!以及现代人、古代人、猿人、野人等等。 这些都属于人,那么,我到底是什么人? 经过那片血云一折腾,体内的戾气不见了,但我知道它们不是消失,而是又潜伏了起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境,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江小雨的语气不是疑问,而且要确认,我知道他从刚才的状况中发现了些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很想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江小雨皱着眉头问,他似乎在分辨着我是否在撒谎。 “都这样了你还不相信我?”我苦笑了声,实话实说:“在你面前,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话题可以欺骗到你。” “不对啊,为什么会是这样?!”江小雨相信了我的话,他站起身,在地毯上慢慢走着,自言自语说。 “到底什么样?你快说啊。”看他这般表情,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非常奇怪,不然,也不可能以他的阅历还能感觉到奇怪。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江小雨转过头来,严肃的说。 “很严重?”我心虚的问他。 我怕了,真怕了,我已经担负的太多太多,不想再接受任何不应该出现的事务,无论是人,还是事,都不需要。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江小雨不要说出来,让我活得轻松一点吧。 第102章农夫山田有点甜 “算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这么着吧,省的知道了烦心。”江小雨沉默半刻,才缓缓地说。 “谢谢!”我诚心道谢说。 我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就这么纠结着,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还好,江小雨帮我做了决定。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竟然在这一刻,有些轻松、解脱的感觉。不知道,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我走了!”江小雨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 “不是要去云南吗?”我不解的问,他不是个轻易放弃、虎头蛇尾的人,怎么能突然改变主意? “再说吧,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下。”他头也没回,走的无比彻底,干脆。 你妹的,这又是什么状况啊 江小雨到底发现了什么?我不放心的又将体内各个角落扫视了一边,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蛊神依旧附在生命本源上,兢兢业业的伸出枝桠往身体各个机能部位输送着元气;修补好的内腑还是那般飘渺无形,却供应着呼吸、消化、新陈代谢等等正常运转;被血手印血雾撕食的那部分后背肋骨也渐渐被元气代替,变成为看不见的骨头 这些虽然不正常,但江小雨并不知道,不然,他早就发现蛊神了。那么,刚才最突兀的,最能引起他主意的,就是那股戾气。 戾气,在医学上是指与正气相反、与邪气对应的一种暴戾之气。即残忍,凡事不留后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偏向走极端的心理或者性格。 被戾气冲击时,我确实是这样,不顾一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也不考虑后果。就算是一些野兽,在感觉对手很强大,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后,也会狼的撤退,潜伏。可是我不,哪怕再强大的敌人,只有那股戾气在,我就会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以前,我觉得这股戾气是性格的一部分,而且是好的一部分,它可以让人坚强,不畏困难。但是,慢慢的接触多了江湖事,我发现这似乎不是很正常,就连野兽都知道狼的回避,何况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类呢。 回封步山吧,也许,李别情可以给我一个很不错的答案。 江湖道什么都好,只有一点非常麻烦,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心思,处事方式,会让人感觉非常怪异,不好相处。 我现在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米拉要来,可是,却不能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到。 米拉代表着米盟来参加大联盟,我最所以不能随意的联系她,就是要考虑到米沧海的想法、还要顾及到沈家、日本等等方方面面的利益。如今的我,不是以前那个混迹在大街小巷,欺负算命老道,调戏发廊洗头妹的小混子了;而她,也不是那个刁蛮任性,喜欢带个拳套到处惹是生非的’拳套女‘了。 我们代表着的,是许多人的利益,不能奢侈的用感情去交换。 当然,我也不会那么俗不可耐,利用她的关系去影响谈判的结果,让大联盟多占些好处、让米盟吃些亏。一来,我不想用那些不值一提的利益,去玷污我们之间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关系。再者,米盟这次加入大联盟,并不是单单想帮助我,同时也在帮助他们自己。 新江湖成立,也就意味着江湖道的分裂,以及跟政府的决裂。分裂,还没什么,为了更大的利益,一个集团分裂开来,拥有不同目地的人们各奔东西,为了自己的理想去拼搏,这本也没什么。但是决裂,就意味着战争、生死,甚至是不死不休。 新江湖拥有着原江湖道多半的门派支持,势力已经远超道门、画门这几个亲政府的门派,同时,也拥有了何时发动攻击的资格,而不是像以前那般只能暗地里使些小手段。 这般局势下,江湖道剩下的门派必须选择站队,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一品佛门、三品钱门、六品花门已经加入了新江湖;而二品道门、五品画门、八品朱门则是坚定的支持政府,甚至朱门本就是政府扶植起来的。如今的江湖八大品,只有四品御兽门和七品米盟还没有选择站队。 御兽门,也就是我,以前一直是为政府办事的。但是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间,风云瞬息转变,如白云苍狗般颠倒了我的立场,竟然不觉已间成了如今这般两边都暧昧、又两边都敌对的境地。 最后就剩米盟了,那个一棍平定广州市的米沧海米公公会如何选择呢? 选择政府?江湖道就像一根顽固的刺,扎在政府的软肋上,不管有没有伤到它,都会让它很难受。如果说政府最后真的将新江湖打倒,那么,剩下的那些门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周奇都能看出来,想必米沧海也不是老糊涂。 选择佛门,难免会被新江湖吞并在其中。如今的车门、钱门、海门哪个不是?名义上只是说合作,但是暗地里,我估计底老大,钱门的陈、石两家连至善的面都见不上,更不要说是在新江湖拥有发言权或者决定权了。 所以说,米盟这次来加入大联盟,只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避风港,至少,米公公不需要急着去站队,先看看形势再说。新江湖跟政府如果有什么意见,也有我给他顶着。 不过我也没有吃亏,米盟加入大联盟,对于大联盟的声势,以及将来在南方的发展,都有莫大的好处。这就是利益交换,相互利用,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最起码谁也不欠谁。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私下联系米拉,以免让米沧海对米拉产生想法。 我亏欠她的太多,不能再让她为了我而受一点点委屈。 算了,不等了!想到这里,我的情绪不禁有些萧索,连同床共枕的爱人们都能装作互不认识,我又何必在这里故作清高呢。 "起驾,朕要回宫了!"山神庙响起一声自嘲的叫喊声。 大家都对我现在突然要回封步山的行动表示不理解,但是没有人表现出质疑的念头。顿时,花叶去给我安排车辆,沈倩倩准备着行李,而老大老三兄弟俩,则欣喜着可以出去玩一圈了。 可惜,我不准备带他们去封步山,金城市现在虽然有江小雨坐镇着,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至善那般天马行空的思绪和杀戮果断的手段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不得不小心为妙,留下老大和老三统领着影子,保证山神庙的安全。 这次回山,只带灵虚和悟空。我已经决定了,要给灵虚传一枚蛊神种子,这么大一个活人,老是躺在床上白吃白喝也不行啊。 至于悟空嘛,留在金城我真的不放心,如果江小雨突然改变心意,来把悟空抓跑,我可就傻眼了。 在钢铁森林中呆惯了,出城呼吸到新鲜空气、看到一眼苍绿的那一刻,我瞬间有了一种归根落叶的感觉。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本是大山的孩子,何必要在这纷纷俗世纠结不休呢? 我熟悉的那些小村庄、那些农夫、那些山、那些水、甚至那些袅袅升起的炊烟,都显得那么的亲切,自然。 叶远开着悍马从乡村街道飞驰而过,惊得那些如小花般淳朴善良的姑娘们惊慌斥骂,叶远坏坏的笑了一声,随口说道:“实际上娶个农村老婆也不错。” “是啊,我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个农村姑娘,漂亮、善良,淳朴,屁股还大,好生养。呵呵。”我也随口回答着。 “结果呢?”灵虚躺在车后座上,突然开口问道。 “结果?人家没看上我,嫌我没力气,干不了农活。”我不敢说出跟小花的事,不是怕他们笑话,而是怕我自己会后悔。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傻啊。有了悟空,就想着什么要去发大财,上白富美,过更精彩的日子。现在,我确实得到了当初想要的,发了大财、也上了很多白富美、更过上了无比精彩的江湖道生活。 可是,这是我想要的吗?猛然回头想想,真的没什么意思,至少,没有小花那两个左右狂甩的**有趣 如果当时选择跟小花结婚,现在想必已经有两三个孩子了吧,老爹哄着孙子,我跟小花在后山田地里种上几亩果树,勤劳点,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等秋熟季节,带着老爹、儿女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果园吃上一顿野炊,闻着花香、看着青山绿水、商量着今年的收成,估摸着是不是可以带老爹出去看看国外的风光 农夫、山田、有点甜! 我透过车窗,望着远处的蒙蒙的官山,不由笑了,似乎那种日子也不错。 第103章就怕流氓有文化 金城市与官山旅游区只隔着一百多里地,上高速的话20分钟就能到。不过今天想着散散心,我让叶远顺着乡村公路走,一路上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热闹,也不是太无聊。 前面是座收费站,过去后,就到了官山。想起官山,我自然想起了以前在那里发生的事,认识的人。 郭乘风、龙宇航、刘涛、天行怪、小龙、以及那个命苦的女孩,李珍。这些人,有的现在活得挺好,因为他赌对了筹码。比如说郭乘风,他接收了红灯区郭二金斗公司的势力,如今在金城黑道,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老大了,混的风生水起。 有人却丧失了修为,变成一个普通人,比如说龙宇航。不过他的命好,虽然修为废尽,但他却找到了另一片新天地。如今老树村已经开发出来,形成了一个集吃、喝、住、玩为一体的大型休闲山庄,开业那天,龙宇航还给我打来电话,请我去参加剪彩仪式。当时因为要去青岛迎接凛色灰而没有到场,时候老李叔还打来电话埋怨过我。 对了,龙宇航跟小花正在热恋之中,听说等老树村度假山庄运转稳定后就结婚。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点酸酸的感觉,不过马上就摆正了自己的姿态,诚心的祝福他俩。龙宇航跟着我受了不少罪,现在能做个富家翁倒也是个好的归宿,至少,他比我自在。 还有刘涛,这个杀害李珍的罪魁祸首,自从那日在蝙蝠洞逃脱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直到前些天,蓝翁打听到金城第二监狱来的那批‘犯人’,正是底老大、底貂、王小超、刘涛为首的一伙车门人。他们攻击市政府,杀死严大鹏后就立马遁去,不知踪迹。 当我从蓝翁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懊悔万分,竟然让刘涛在我眼皮底下溜走,真是老天无眼。 天行怪被我杀死在日本,去给李珍赔礼道歉去了。小龙如今也不知生死,完全没了消息 这还不到三年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活着的,依旧活着;死了的,却有几个人还能记得他们! 莫道不消魂,明日黄花,人去楼已空 “后面有辆车一直缀着我们。”叶远突然说道。 “哦?!”我没有回头,从倒车镜看了一眼,后面确实有辆商务车跟着。 “看来你仇家不少嘛,在金城有江小雨罩着,他们不敢去,只能苦等着你出城。”灵虚笑着说,也不知道他是在讽刺,还是在感慨。 “下手?”我冷笑一声,淡淡的说:“我又不是块鱼肉,谁想下手就下手?!” “这倒也是,我也想不通,这个时候谁敢对你出手。”灵虚皱着眉,沉思道。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什么生死仇敌,如果非要找一个置我于死地的敌人,那么只有刘涛了,因为我们的仇恨是无法化解的。 现在局势虽然混乱,但依旧对我有利,无论是政府、还是新江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谁会想对我不利?只有刘涛,当年就敢联络天行怪一众人,对兽王马戏团下手,如今,他要来送死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他们不是现在依附在了佛门吗?为什么要忤逆至善的策略,来袭击我? “不用管他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想活了。”我无所谓的说了声,管他是谁,只要有悟空在,就算来几个解脱境的高手,我也不怕。 悟空的确是领悟了伤心七箭的第二箭,如今的他,有了蛊神种子的帮助,如虎添翼,身体敏捷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恐怖程度。当日在山神庙餐厅,他在眨眼之间拉弓射箭,就连江小雨都措手不及,由此便能可见一斑,他的速度,确实超脱了人类的极限。 伤心七箭威力很大,携带着的那种凌然气势更具威慑,但它的缺点也很明显,耗费元气太多,当初悟空射完一箭后,马上就会虚脱。可如今有了蛊神种子强化**,他不再是仅仅只能射出一箭。据悟空说,伤心七箭的第二箭,已经可以抛弃物质箭头,直接将元气射出,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强了许多,而且元气够用,射个三五箭还不成问题。 当我用蛊神种子得知这些资料时,才明白了江小雨为什么会看重悟空。 悟空没有经脉,是万中无一的灵体,可以无限度的容纳元气,而不像人类,元气足够时,也就到了瓶颈期,如果突破不了,就算有再多的元气也没有用。 老天造物是公平的,没有经脉,悟空就修炼不了任何武术,只能像我一样,单纯的用元气,或者是自身力量去攻击敌人。当然,伤心七箭已经超脱了武术的范畴,只能用神术来形容它的威力。 野人姐姐?只是不知道这个野人为什么会对悟空青睐有加,将伤心七箭传给他。 江小雨还有许多秘密没有告诉我,至少,他没有说出悟空的来历。我现在很怀疑,悟空就是野人族的一种,被江小雨偷了出来。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不管悟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好,是野人也罢,反正他现在都是我的悟空,谁也抢不走。 我又看了悟空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上,除了通过蛊神与我沟通以外,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是不需要动作,一旦我下令,相信悟空会拉起他那把大弓,将所有来犯之敌统统射个透心凉,包括解脱境的高手也不能幸免于难。 悍马进入收费站后,速度慢慢减了下来。叶远不放心的说:“要不闯过去吧?!以我的技术,再加上这辆悍马,他们是追不上的。” 叶远的开车技术我自然有信心,但是我很想看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对我出手,想必不是单单针对我个人,或许,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黑手要忍不住了。 就在悍马停在收费窗口时,后面那辆商务车突然加速冲了上来,来势之猛、之坚决,就好像是自杀性的恐怖袭击一样。 我从倒车镜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在日本歌舞伎町的大街上,小龙撞向灵虚乘坐的那辆车一般,情景何曾相似。也亏灵虚是个妙人,当时被小龙一顿狠撞,竟然坐在车里不闻不问。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跳下去把小龙抓出来一顿狠揍,爷的车你也敢撞? 我现在也是这个想法,你妹的,虽然悍马很结实,不怕撞,但是这种行为,已经伤害到了我的自尊心,好歹也是金城王,怎么能刚出家门口就被人欺负呢?! “叶远,看好这个废人!悟空,我们上!”我吩咐一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跳下车的瞬间,我看到了一幕只有好莱坞电影上才能见着的特技表演。 悟空听见我说话,连车门也没拉,就从车窗中如游鱼一般滑了出来,没等我跳下车,他已经站立在悍马车顶,拉弓对准了那辆全速冲来的商务车。 看到这一幕,我又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练缩骨功。悟空从窄小的车窗飞出,身体竟然是那么的柔软无骨,灵巧逸动,这绝对是缩骨功的奇效。 商务车没有减速,反而速度越来越快,一点也不害怕撞到悍马车上后,会不会引起爆炸。 对于江湖人来说,车辆相撞而引起的爆炸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悍马车中还有灵虚,他虽然很不是玩意儿,但在没有还清替他预付的医疗费用前,我还不想让他死。 于是,我飞身而起,右拳化作一个巨大的元气锤,狠狠的砸向商务车头、同时,左手两道指风疾射而出,射向商务车的两个前轮。 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力是相对的,这个情形下,商务车速度越快,我的元气锤就会对它产生越大的力量,再加上元气锤本身的力量,我相信会直接将这辆商务车砸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正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用现代科学理论的方式去使用古老的元气法则,看谁能敌! 果不其然,商务车在与元气锤撞在一起的刹那,车门四散,从车内急速飞出几个人影,向着相反的方向掠去。 “嗵”接连两声巨响,第一声是元气锤与商务车的相撞声,而第二声,则是商务车爆炸的声音。 爆炸,是个很有力的词,它所产生的力量,也是可怕的。小到子弹、手雷、大到火炮、导弹,无一不是根据爆炸的原理研制而成。当下商务车爆炸,再加上先前元气锤与商务车的冲撞力,直接将我击飞出去。 当然,仅仅是击飞而已。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通过‘元气探知’,我掌控着所有的因素。在商务车爆炸的前一秒,已经将周身的元气化为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了身前。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造不成什么伤害,我在空中优雅的翻个身,然后轻轻落在了悍马车顶,与悟空并肩而立。 第104章遇袭 商务车中那几人实力也是不俗,抢在爆炸前已经掠出了一段距离,站在马路上与我跟悟空对峙着。 我细眼一看,竟然发现从商务车飞出的六个人中,有一半都是熟人。 金宇涛、周奇、最后一个,却是小龙。 小龙在孤岛上被日本忍者所伤,回到金城后,就一直在江南苑养伤。那晚佛门高手攻入江南苑,我一时慌乱之际,竟然把他给忘了,后来派人去寻找,却没有了他的音讯。 我想过,小龙或许死了,或许被画门的高手救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袭击我,而且,是跟周奇和金宇涛来的。 周奇是道门供奉铁茗的大弟子,而金宇涛,也是道门下属鹤山派的掌教,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们三个这是演的哪一出? 最可疑的就是周奇,前几天,他还一力帮我促成跟道门的合作,而道门也同意支持大联盟,并且要派代表团来商议具体事务 “这是为什么?”我压制住愤怒的情绪,沉声问道。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被自己身边人出卖的情景。小龙先不说,周奇前两天还在山神庙混吃混喝,现在翻脸就来要我的命,这其间的落差太大了,换谁也受不了。 自从被火炮出卖后,我一直很谨慎的处理着跟身边人的关系。在意着他们,同时也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要仔细,不要给他们出卖自己的机会。实际上,我做到了,无论多么危险,我都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也给身边的人留下点希望,不要让他们以为我快完蛋了,最后捅上一刀,当做给新主人的见面礼。 “为什么?你下去问我小叔吧。”小龙扭曲着脸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然后挥舞着一支粗大的毛笔冲了上来。 那支毛笔正是韦老爷子的兵器,当初在江南苑,他还拿出来摆放在长桌上力挺过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小龙以为那晚攻击江南苑,正是我跟佛门勾结预谋的。 不对,那蛙奇陪着蓝翁来山神檬问我时,不都说清楚了吗?难道周奇没有给小龙解释 小龙已经冲了上来,他一脚踩在还在冒烟的商务车架上,高高跃起,然后挥舞着毛笔,似乎凭空写了几个字,又像是画了一张符。 随之,那些无形的字符向我激射而来。 金宇涛和其他三个不认识的也动了,他们分为扇面包抄过来,而周奇却故意落在了最后,将身影隐晦的避在小龙身后。 操!就是周奇捣的鬼! 他之所以不冲上来,就是因为他知道,悟空的那张弓不是他能躲避的。 悟空手臂微微动了一下,看得出来,当有人进入可以伤害到他的距离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射个洞穿。 “都他妈不要动手。”我大喝了一声,碎刃风暴顿时发动,没有锁定目标,而是在四周随意旋转着,企图阻延下他们的攻击。 我不清楚周奇要干什么,但我知道,这个王八蛋绝对没安好心。金宇涛是解脱境中阶的修为、周奇是生死境,小龙竟然也晋级了,哪怕是最低级的造化境,但他这手‘画符’的攻击手段就跟我的指风不相上下。而那三个不认识的,其中有两个竟然也是解脱境高手,剩下一个是生死境。 操,动用三个解脱、两个生死境高手来袭击我,这绝对是要命的阵仗。 老子死了,对道门有什么好处?或者说对周奇有什么好处? 碎刃风暴阻拦了一下他们的攻击,小龙和另一个生死境实力比较低,没有躲过碎刃的攻击,伤到了些皮肉。 “小龙,那晚杀进江南苑只是误会,我并没有跟佛门勾结,蓝翁知道详情,你可以去问问他,不要被周奇挑拨离间了。”我用元气刃抵挡着金宇涛的‘无形剑气’,又大喝一声说。 被三个解脱境高手围攻,绝对不是好玩的事情,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我肯定会让悟空先出手,射死两个再说。可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小龙,我知道这般光景下,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先死上两个人,用腥红的鲜血让他们清醒下再说。 可是,我真的很在意小龙,他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杀郭二、斗废柴、蝙蝠洞拼死守护、爱心宠物医院冒险潜进等等,所有的一幕幕我都没有忘记。 我不希望小龙把我当做仇人,也不想他死在悟空箭下。这一喊,是我尽力的一喊、希望奇迹发生的一喊、同时也是绝望的一喊。 小龙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停止进攻。金宇涛死缠着我,而其他两个解脱境的高手似乎知道悟空的底细,快速向身后悍马车包抄而去。 “周奇,老子要你命!射!”我绝望的嘶吼一声,不再顾忌什么,元气刃、指风瞬时发动,朝着金宇涛射去。 射字刚出口,悟空就动了,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无形的气箭已经洞穿一个朝着悟空靠近的解脱境高手咽喉。那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愣愣的看着悟空,等心跳彻底停止时,才不甘的缓缓软到在地,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也许,这才是解脱境的真正含义。 随之,又一箭撞上了另一个解脱境高手。 伤心七箭不愧是上古绝学,第二箭虽然要比第一箭弱许多,但也不是凡人能够躲过的。那人就像是小龙作画的样子,双手在胸前摆动几下,挡在了悟空第二箭之前。 “嗵”一声巨响,作画的那位喷出一口血雨,然后身体轻飘飘飞了出去。看他的样子,就算不死,也得在病床上渡过他的后半生。 两个解脱境高手,只在刹那间,一死,一重伤。 这就是伤心七箭,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神技! 悟空拉着弓弦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但是,他还是拉开了弓。 也就是说,他还能射。 “三叔!”小龙悲痛的大叫一声,扑向被悟空第二箭击飞的那人。 却不料,半空中虚影一闪,叶远拦住了小龙。 我苦笑一声,灵虚知道我对小龙下不了手,才让叶远出来做坏人。 韦老爷子是小龙的小叔叔,死在了江南苑,而现在,他的三叔又伤在了悟空的箭下。 看来,我跟小龙的仇真的是结下了。 “啊”神情一恍惚,肩头被金宇涛的无形剑气划过,顿时削去一片血肉,血流如注。 火光电石间跟金宇涛过了几招,我才真正体会到无形剑气的可怕。跟他相比,严小草的无形剑气简直就是个小女孩拿把木剑在玩耍般可笑。金宇涛的无形剑气在速度上要远胜指风,而威力也不差于元气刃。 而且他并不是只会无形剑气,还有那招‘沾衣十八跌’。 从鹤山回来后,我跟灵虚讨论过金宇涛这个人,他在青岛跟灵虚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双方可谓是了解之深。据灵虚说,单单论个人修为,金宇涛不弱于他,之所以在青岛的交锋中能占了上风,就是因为他的脑子比金宇涛灵活。 不过灵虚也承认,有些时候,脑子太好使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武学上。 金宇涛性格火爆,自傲,但是在武学这一方面,却非常执着。无形剑气是道门绝学,在古时,有资格学这门绝学的,无一不是门内翘首之辈。现代社会,武学天才缺乏,这门绝学也渐渐的放宽了门槛,只要能熟练控制内力的人,就可以学习无形剑气。就算这样,在道门内精修无形剑气的,依旧不超过十数人。 据说当年金宇涛为了引得内力出体,曾在鹤山密室中苦修十年而未踏出密室一步,由此可见,他对于武学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境界。 虽然无形剑气对于天份要求很高,但毕竟是道门绝学,记录下来的经验也不少,经过师父前辈们的悉心教导,学好了没什么好让人佩服的,但沾衣十八跌就不一样了。 沾衣十八跌是源于少林睡罗汉拳法的一套沾衣功,四两拔千斤,沾衣近战是其精髓所在。虽然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但道士们要学得佛门的高级武学,这其中的过程就足以让外人琢磨不透,遐想万千了。 确实如此,谁都不知道金宇涛是怎么学会这门少林绝学的,但全江湖的人都知道,鹤山金掌教的沾衣十八跌,比佛门高僧练的还好。 我以前不知道,但这时却亲身体会到了。金宇涛外有无形剑气配合,内有沾衣十八跌这种要命的狠戾打法,一时间竟然让我有点不敌的感觉,好几次危机之中,都被我险险用以命换命的招数应付过去。 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让悟空先把金宇涛射死,不过仔细想想,实际上都一样。哪个解脱境高手,没有几样擅长的绝技?只不过悟空的伤心七箭太过犀利,死伤的那两人没机会表现而已。 我勉力抵挡着金宇涛的攻击,暗地里将体内不多的元气缓缓释放出去,准备着接下来的雷霆一击。 第105章睚眦必报 商务车的爆炸声与我们打斗的场景,早也吓走了收费站的员工,有些胆子大的过路人在远处张望,甚至还有些拿手机拍照。我并不担心打斗会引起俗世社会的疑惑,明天的新闻上,肯定会多出一条消息,说官山收费站附近发生了灵异事件、或者是某个大导演在拍一部国际大片,为了追求真实性,没有提前通知云云。 最愚昧,最无知的,永远是普通民众。 有人说,信息的不对称,是如今社会各种矛盾的根源。虽然在提倡言论自由,但大多数的媒体,只是官方的传话筒而已,只有很少数的娱乐版面,才会报道一些真实的事情。 比如某某歌星在玩车震、某某导演潜规则了一个剧组的所有女演员等等。 确实如此,我现在的地位,不可谓不高,但相对于信息的摄入,却还处于人云皆云的初级阶段。当初佛门高手涌入金城我不知道、现在这三个道、画二门的解脱境伺机在侧,我还是不知道。 如果今天不是带着悟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如此,后果还是很让人担忧,悟空已经射了两箭,看他的状况,最多再勉勉强强射出一箭,就会累爬下,并且这一箭的质量还没法保证。 如今对方剩四个人,解脱境的金宇涛跟我打斗着、小龙跟叶远对峙着、悟空的大弓锁定着那个生死境、而周奇 周奇呢!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周奇竟然不见了!刺杀没有成功,而且他们还占着优势,周奇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跑了! 察言观色,这个本领的确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这时的金宇涛,只想着怎么能杀了我,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小龙,则担心着他三叔的伤势,却不好板下脸向叶远出手。 在关键时刻,谁都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很少有人去考虑别人的心思。小龙如此,金宇涛如此,可是,周奇却琢磨透了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已经动了杀心,所以他才扔下小龙和金宇涛,提前退走。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可是小龙不念旧情非要动手、以及在鲜血的刺激下,我动了杀意,想杀了他们。 当然,包括小龙在内。 如今在风口浪尖上,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今天对他们的仁慈,明天就是对自己身边人的伤害。 从我还是一介草民起,小龙就跟着我,虽然他也是带有目地的,但我依然很在乎他。如果说找个最了解我的人,想必小龙能排到前几位。我没想到,今天小龙竟然不听我解释,就贸然出手,而且招招致命,一点也没有留情。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管他是不是被周奇蛊惑、是不是因为韦老爷子的死而怒火冲头,这些是他的理由,不是我的。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想要我命的敌人,而不是曾经的兄弟。 “动手!”我咬咬牙,大喝一声,然后发动了碎刃风暴。 碎刃风暴的目标只有一个,金宇涛!小龙哪怕晋升到造化境,也不是叶远的对手,而那个生死境的江湖人,就留给悟空的第三箭吧。 从日本回来后,我就再没有吞噬过元气,这阵子打斗虽然不多,但几次疗伤已经将元气用的七七八八,尤其是血手印的血雾,耗去了大部分元气。 如今体内剩余的元气,也就勉勉强强杀死金宇涛吧。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不知怎么地,现在的我,在武力方面很有自信,哪怕我才是生死境,却一点也不把解脱境的高手放在眼里。 哪怕是无为境,我也敢豁出命来拼一下。 也许是在江湖道呆久了,对御兽术、以及元气产生的信仰吧!我想。 碎刃风暴发动时,一缕无形的气箭提前划破了时空,毫无悬念的射杀了自己的目标。同时,悟空也跌坐在悍马车顶部,神情疲惫至极。 悟空激励了我,‘老三样’同时发动,全力攻向金宇涛。 碎刃风暴全方位发动,虽然对于金宇涛这种实力的高手来说,碎刃的攻击有些低,但那种高速旋转的碎刃可以给人一种绝望的压抑感,牵制住他的心神。 指风同样攻击不高,但是胜在快速,难以防备,可以随意攻击对手的要害部位。 最后才是元气刃,速度较慢,但它的攻击力却是最高的,也是最致命的。 这就是经过很多场打斗后总结而出的‘连招’,用了很多次,无往不利,只要对手不是灵虚那种老变态、而且没有什么罗汉体之类的护体,谁都不能免幸。 金宇涛也是一样,发动内力堪堪抵挡住碎刃风暴后,又被五道指风分别袭向双眼、咽喉、心口、下阴等五个要害处。而且在这同时,我的右掌已经劈到,封锁住他的退路。 三重攻击下,金宇涛已经无法全部对应,他只能选择,选择受伤退去,或者与我同归于尽。 他如果要退,我这三重攻击中,他至少得硬挨一击,换得逃命的时间。不过他依旧没有机会,逃,只是暂时延缓下死亡的期限而已。 同归于尽?以命换命的手段只有我才可以用,因为他没有蛊神,换不起。 出其意料的,金宇涛没有逃、也没有以命换命,他只是放弃攻击手段,双掌圆润的在身前划开一个阴阳太极圈,然后沉喝一声:“如一!” 如意?万花楼的头牌姑娘?我撇了撇嘴,将元气全部释放出去,没有一丝保留,全力攻击金宇涛。 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声,我虽然不怕警察,但以后大联盟需要一个比较靠谱的老板,如果让媒体发现我在高速路上跟人火拼,想必会影响到大联盟得来不易的那一点点名声。 “呲呲”碎刃飞快的割离着金宇涛的后背,眨眼间,外套衣物已经被划个粉碎,而且有淡淡的血丝渗了出来。 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五道指风被他身前那道阴阳太极圈给挡住了,射不进去。 原来是‘道心守一’,他的三个天赋之一。 不过并不要紧,对于这种防御性的天赋,我很有经验对付。 跟灵虚打架时,他的罗汉体就能抵挡住元气刃的攻击,后来我摸索好久,才想出了元气锤这种打法。 防御,仅仅只是抵挡攻击而已,再厉害的防御技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完全封闭绝缘起来。力量有好多种,用剑捅的力量叫做刺;用刀砍的力量则叫做劈;用锤子砸的力量叫震荡 第一次跟灵虚在甚山寺打架时,我就发现,罗汉体、金钟罩这些防御技能可以挡住大部分力量,但是这种震荡力它避免不了。所以我才临时换刃为锤,一顿乱砸才将灵虚给震得七窍流血,低头认输。 今天也是一样,我故伎重演,元气锤一顿乱砸“嗵嗵”的巨响声不绝于耳。元气锤与阴阳太极不停的碰撞着,产生的波动竟然让收费站的窗户玻璃尽数破碎。 包括悍马车窗,没有一片可以幸免。 叶远和小龙依旧没有动手,小龙转头看着我,满眼的焦虑,甚至还喊叫着些什么。我没有听清,也不想听清,只是一锤接着一锤砸向立在金宇涛身前的阴阳太极圈。 渐渐的,金宇涛口鼻渗出了血丝,而我,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内力出体后,是不能收回的,当初我刚刚学会使用内力为严小草祛除血蛊毒雾时,每天都会耗费大量的内力,晚上,却又辛苦的转化着新的内力。 而元气却可以收回。 元气锤砸到太极圈,然后破碎,化作无数肉眼不能看见的小颗粒,缓缓飘荡在四周。我也看不见它们,但是御兽术可以。我一边不停顿的用元气锤揉虐着金宇涛,一边用御兽术不断补充着元气,虽然中间浪费不少,但也比金宇涛只出不进的好。 不知道砸了多少锤,太极圈终于破碎了,金宇涛七窍流血,摔坐在地,快要陷入昏迷状态。 我没有犹豫,残酷的笑了声,然后手掌轻轻一挥,一道元气刃优雅的划破了他的咽喉,血花绽放。 不管道门是处于什么目地而准备的这场袭击,只要他们惹到我,我会睚眦必报。 叶远和小龙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名震江湖的鹤山掌教、解脱境的强者,就这么死在了我的手里,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我想做点什么,往前走了两步,却一个趔趄,差点软倒在地。 解脱境的高手真的不好杀!我唏嘘了下,面无表情的对叶远说:“你还等什么呢?” 叶远傻了,呆呆的望着我,似乎想不明白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 小龙也看着我,复杂的眼神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情绪,但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一点歉意。 我掏出38牌香烟,点上一支,抽了两口,然后轻轻的扔在小龙脚下,朝着叶远点了点头。 叶远闭上了眼,半响,突然身形动了。 他化作一片虚影,眨眼间,轻轻的依偎在了小龙身侧。而那柄秀气小刀,正插在小龙胸口上,插得结结实实的,连点血丝都没有渗出来。 第106章杀儆猴 叶远看着远处的暮暮官山,轻轻的拔出秀气小刀,好像是抽的快了,怕伤到小龙的血肉一般。 小龙望着我,面无表情,至少,看不出痛苦的表情。也是,对于我们俩而言,这一刀致命与否已经不重要,单单就这个过程,已经代表了所有的一切。他抓着叶远的衣角,软软的瘫倒在地。 叶远身体颤抖了下,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就钻进了悍马车内,再也没有回头。 小龙似乎想爬起来,挣扎了两下,没有如愿,白净的脸颊摔在冰凉的路面上,从嘴角溅出几点血滴,恰好掉在了我扔在他脚边那支还在冒着缕缕青幽的香烟上。胸口的刀伤也在不断的流出猩红鲜血,慢慢在马路上扩散绽放,像是一朵妖艳的红花 侧在地上的身子紧紧蜷缩着,似乎困难了起来,哽咽几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应该是被那一刀伤到了肺叶。他用力的抽出压在身下的手臂,困难的伸向那支还没有熄灭的香烟。可惜,没有力气了,染满血迹的五指在马路上无力摸抓着,却总是找不到香烟。 我的眼角抖了一抖,心也好像被人拿针刺着,不由走过去,蹲下身子捡起那只烟,塞在他满是鲜血的口中。 小龙闭着眼,竟然笑了,嘴角一咧,那支烟又斜掉在马路上,烟嘴的鲜血粘黏着他的嘴唇,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我知道,他想吸一口,可是,现在哪怕简简单单的一个呼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奢侈,他自己做不到,我也帮不了他。 路,很多,怎么走,也只有自己能决定。不管他今天来袭击我的理由是什么,只要做错了事,就得负起责任,哪怕这个责任重了些,也得担着。 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刚认识小龙的那天,我递给他一支38牌香烟,他接过后熟练的掏出火机,帮我点上。 后来赎出他押在洗浴城的身份证和行礼后,我又给他烟,他却说自己不抽烟。 我奇怪的问,你刚才怎么抽了? 他笑嘻嘻的回答说,你是老板嘛,得给你些面子 小龙又哽咽了一下,鲜血顺着嘴角、顺着那支烟流到了马路上,很快,烟头被鲜血侵泡,渐渐的熄灭了火苗 “小龙,我不相信你今天只是来为韦老爷子报仇的。我们以前将性命都交给了对方,在这件事上,不存在任何信任问题,你实际上也清楚,就算我真的跟佛门勾结,要谋害蓝翁,但对韦老爷子,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的。因为,我得顾及你的感受。” 小龙时间不多了,我想对他说两句话,或许是对我自己说。 “让我猜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为了画门?应该是!你以前就在画门与我之间纠结徘徊着,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画门,所以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什么,也没有要求你必须跟着我。也许,是我错了,当初你刚刚回到画门时,我就应该强行留下你,留在我身边。那样的话,今天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今天你既然选择了动手,就要承担起后果,所以,你该死。但是,你不要以为杀了你,就是我欠你的。实际上,我受到的伤害更多,至少,你欠我一份兄弟情。” “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但我依旧想骂你。就连叶远都舍不得杀你,一刀故意刺偏让过了心脏部位,怎么你就不顾及下我们的兄弟情义呢?难道在你心目中,画门就是所有,就是你的信仰?为了画门,你可以抛弃一切!如果真是这样,我他妈真是瞎了狗眼。” “知道沈倩倩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吗?她就是想亲手覆灭沈家。当时我还觉得沈倩倩是个疯子,但这时看来,她那个想法是多么的真知灼见。什么家族、什么传承、什么荣耀?都他妈是一堆狗屎,害死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可怜虫?”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谁也没有办法。叶远让过了要害,如果我这时候不废话,你被及时送进医院,可能还死不了。但,命运就是命运,谁也无法改变,至少,我不行,你也不行。” “安心上路吧,我会让画门彻底消失!狗娘养的,画画你就安心画画,混什么江湖道?找死!” 我站起身,往悍马车走去,心情出奇的很平静,再也没有看小龙一眼。 上车后,叶远像是疯了一样,将悍马飙到180的时速上,似乎是想借着车窗吹来的劲风,吹去所有不想保留住的记忆;灵虚躺在后座上,玩味的看着我;悟空也软软的靠在后背上,神情黯淡。 我身边的这些人,除了严小草,就数小龙跟悟空接触的早,这时小龙死了,就连悟空也有点伤心。 操! 我烦躁的冷哼一声,就连悟空都知道拥有的需要珍惜、失去后需要伤心,你他妈韦小龙脑子有病! “我那一刀没有刺向心口,不会致命。”叶远开着车,静静的说。 “我知道。”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还要拖延时间,让小龙失血过多而死?”叶远突然吼叫着,一脚急刹车,悍马在马路上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刺鼻的胶皮摩擦焦糊味道也缓缓飘进车内。 急刹车产生的惯性将躺靠在我身边的灵虚甩了出去,我急忙一把拉住他。 “犯什么神经?开车!”我冷冷的对叶远说。 “小龙是不应该对我们出手,但是他只想为叔叔报仇啊,你打他一顿也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叶远转过头来,不顾一切的吼道。 “你要明白,他要杀我!”我按住不忿的情绪,尽量把语气放缓和一些。 我不怨叶远,只是更加恼怒起小龙来。就连跟他交往不长的叶远都舍不得杀他,我就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向我出手?喝了**汤,还是鬼附身?! “可是你还没有死!”叶远又吼道。 “这是屁话,开车。”我怒骂一声,不容置疑的说。 可是你还没有死,这是什么理由?难道只有我死了,才可以杀小龙? 叶远痛苦的低下头,狠狠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又复将悍马开的跟火箭一般快了。 “你小子长进了” “闭嘴!”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灵虚的话,怒吼道。 杀小龙,我敢保证自己比谁都难受,可是,不管愿不愿意,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不得不这么做。随着地位的提升,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叶远、花叶这些老班底不说,现在就有灵虚、老大老三、影子、小时等等一众高手。他们不管是因为何种目的跟着我,不可否认的是,暂时都还服从着我的命令。 御下之道,只是大人物的必修课,我没有学习过。但是我知道,要管理好一个团队,仅仅用福利和感情是不够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我故作大方,放了小龙后,难道灵虚、老大这些江湖草莽会认为我大度,慈悲而心甘情愿的唯我是从? 我不希望以后时时刻刻担心着无休止的暗杀、陷害,也不希望因为小龙的事情,给手下这些人留下做错事的想法、机会。小龙今天为了他的门派可以来杀我,谁敢保证叶远明天会不会因为钱来杀我?谁敢保证日后灵虚为了报悟空那一箭之仇来杀我?! 这些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再也承受不起被背叛的滋味,不得已,只能舍了小龙,杀鸡儆猴。这个猴,不是指悟空,也不是仅仅指灵虚、老大等等身边的人,更是指所有对我有想法的人。 大联盟刚刚建立,政府、新江湖、以及那些暗涌流动的黑手们,无一不在盯着我。他们在等我露出破绽的时候,便会冲上来,狠狠的咬我一口。今天,我之所以光明正大的杀了小龙和金宇涛,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老子也是条毒蛇,谁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就要他的命。 真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想当缩头缩脑的人,更不想做优柔寡断之事,成则王败则寇,如果我是小龙,今天一定不会怨悔。 就算怨悔,也只能怨自己,没有估算到悟空的那一手箭术。 这是我最大的一张底牌,一直悉心隐藏着,在甚山寺时立了奇功,今天,又帮我做了件大事。 三个解脱境、两个生死境高手,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今天,却被我当场诛杀在了众人面前。 想必以后有人想对我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鸡杀了,猴也儆了。 只是,小龙付出的有些多,我也付出的有些多。 小龙付出了生命,而我,付出了心中仅有的那点兄弟情义。 第107章这是真的么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因为这关系到我以后的存亡。”灵虚不理我的暴躁,接着说:“实际上叶远你太幼稚了,一有点事,总是先把自己的感观放在第一位。你根本不了解方星,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冷血无情,狠戾无常,但心底里还是舍不得,认为小龙不应该死,或者罪不该死。” 灵虚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阻止,又说道:“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韦小龙他是在冤枉方星的前提下动手的,而且不听解释!如果换做是你,跟一个朋友闹了误会,他要来杀你,而且不听解释,你会怎么处理?” “我会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然后让他滚蛋,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杀他。”叶远嘶吼着,仍旧倔强的坚持着自己立场。 “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如果所有的朋友都误解你,要杀了你,你会怎么办?”灵虚眯着眼,又问。 “不会出现那种场面。”叶远迟疑了一下,回答说。 “你这么回答就说明心虚了。”灵虚干笑了声,说:“人都是有惯性思维的,比如说你身边一个朋友比较老实,木讷,大家有事没事的都喜欢拿他开玩笑。于是很自然的,你也会习惯性的去取笑他,哪怕不带任何负面情绪。这就说明了问题,方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狠下心,杀了小龙。” 叶远顿了顿,没有反驳。 “人是复杂的生物,我活了一百多年,见过那种至情至义的人,但是很少,万中无一。我们不要太奢侈的去幻想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能把性命交到对方手里,这不可能。说句残酷的话,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好吧,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去出卖他,也不会为了金钱去出卖他。先抛去感情成分,这些别人能给你的,方星都能给你。但是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不能给你的东西,比如去天上当神仙,你会怎么选择?” “当然,这个问题不需要你回答。”灵虚紧接着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事本就残酷,不要去奢望别人能给什么,而要预防别人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方星已经看透了这点,不给身边的人留下可以伤害到他的机会” “好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我冷冷的打断灵虚的说教。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开脱,但是不需要!我自认为没有做错,至于别人怎么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就说说这次道门和画门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你的原因吧。”灵虚换个话题,又说。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般卖弄智商的样子,但是我却感觉出点不一样的味道。自从至善点名要我带着灵虚去云南后,他的态度就隐晦的变了,凡事尽心尽力的为我考虑,出谋划策,有的时候,就算我不去问他,他也不厌其烦的来提醒我。 刚开始时,还以为灵虚害怕我把他卖了,拱手送给至善呢,可是后来却感觉不对劲,隐隐觉得他好像知道到了些什么。他不愿意说的事,我问也是白问,于是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从来没有开口提过。 该来的总是会来,既然想不了那么远,就做好眼前的事,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不变应万变。我这样想着。 “我怀疑小龙是受人指使而来,最有可能就是画门,小龙的门派归属感很强。”我点上一支烟,沉思片刻,才说。 “不仅仅是画门,还有道门,你不要忘了那个早早逃跑的周奇。”灵虚提醒道。 “他们要做什么?”我疑惑的问。 如今大联盟横空崛起,中间也有着道、画二门的帮助支持。他们随便发布个消息,就让大联盟的声望高涨不少,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做什么?他们只是被至善方丈玩弄在股掌罢了。”灵虚长叹一声,意味复杂的说。 “这跟至善有什么关系?”我越不懂了。 “你先想想,大联盟是怎样建立的?”灵虚引导着我的思路。 “应该说是被至善硬推到台前的。”我肯定的说。 大联盟的想法本来就有,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以现在这种形式出现。以前之所以跟严大鹏不断的谈判,就是想着能让政府温和的接受大联盟这个存在,可是因为张天宝在金城的一顿乱搞,才将大联盟强势的推到了世人面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灵虚又问。 “从明面上看,至善需要大联盟来转移政府的注意力。”我考虑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清理着自己的思绪。 “那为什么道门也会支持大联盟?”灵虚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 “嗯是因为周奇的从中撮合,而且道门知道我是被至善陷害的,而且大联盟跟政府也有矛盾。道门就是怕两方开战,才极力支持大联盟,想要缓和局势,从长计议。”说到这里,我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只是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综合不到一起,得出最后的结论。 “对了,关键问题就在这里!”灵虚这才将真相说了出来:“道门希望大联盟能阻缓下政府与佛门的开战、而佛门希望大联盟吸引政府的注意力,所以他们才会或明或暗的支持你。但是新江湖的建立,直接促使江湖道分裂,跟宣战没什么区别,这就导致了道门以前的计划破产,因此会有今天的暗杀事件发生。并且,目前的局势很微妙,新江湖与大联盟相互支应,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叶远抢着问,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专心听着我跟灵虚的谈话。 “说明方星跟佛门有勾结,江南苑的屠杀,就是跟佛门联手策划的。所以说,今天韦小龙才会带着道、画二门的高手来袭击你。”灵虚一语中的。 事实确实如此,新江湖的建立,就摆明了至善宁可冒着与政府开战的风险,也要支持照应我。随之,也让江湖道剩余的那些门派确认了我跟佛门有关系。 现在,我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至善付出这么大代价,除了我们有着联系合作之外,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可是你知道,我跟至善并没有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并不指望灵虚能回答。 “这也是我这几天所想的问题,我怀疑跟你的身世有关。你老爹不是失踪了吗?而且听说他很神秘,连龙卫都查不出来行踪。”灵虚眯上眼,紧盯着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由的紧张起来,甚至不敢说出那句话。 “至善方丈游戏人间,偶尔也会体验下俗世生活嘛。”灵虚诡异的笑着说。 “不可能,老爹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村酒鬼,绝对不可能是至善!”我急忙摇头否认说。 以前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想想老爹的邋遢样,再想想江湖道第一人、神话境巅峰强者、半神级别的至善,我就赶紧将这个意淫打散了。 关键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哈哈,至善方丈化身万千,岂是你能看穿得了?”灵虚言之凿凿的肯定说,就连刚才还纠结不堪的叶远也点点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不可能,这种大事,你们不要胡乱猜测,要有依据才行。”我故作严肃的说。 “依据嘛,我还真有。”灵虚有模有样的说了起来:“第一,你跟悟空的关系。官山深处,正是封步山御兽门的所在,而且你以前并没有接触过江湖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吞噬悟空?没有吞噬悟空,你就接触不到御兽门,更不会加入御兽门,成为门主控制住御兽门;第二,官山派出所所长天行怪当年为什么要送你九龙扳指?难道真的想托你转送给严大鹏吗?可笑,天行怪虽然俗世身份只是个派出所所长,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会刻意去巴结严大鹏?其实真相就是,你那不负责任的老爹准备给你件宝物护身,没想到却被你这败家子给随手转送给了馒头。哈哈,所以至善方丈才会去云南,找馒头拿回九龙扳指。” 第108章方丈的方 “这” 我被灵虚说了个哑口无言,想反驳,却无从开口。他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按照御兽术的说法,能够感应到元气,并且吞噬过一只动物,就算是‘兽徒境’了。御兽术何等神妙,我当时只是一个连江湖道都不知道的傻小子,怎么就能莫名其妙的吞噬悟空呢?还有,小时候被老爹打过一巴掌后,我的脑子就不太正常,时而会出现空白状态,现在想想,那种状态,应该是开始感应元气的征兆了。 灵虚说的第二点也没错,天行怪给我九龙扳指的事一直没有结论,当初在日本福建帮总部,天行怪宁可自爆而亡,也不愿说出其中缘由。我当时就怀疑这中间有阴谋,没想到,这个阴谋竟然来的如此震撼,让我恍然不知如何自处。 “不对,你在日本给我说过,你去日本除了要挑起中日两国的冲突外,还要杀了我,如果真是你想的哪样,至善方丈又怎么要杀我?”我突然想起这个事,并且作为一个很好的理由问出来。 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之间,悄悄的给至善后面加了方丈二字。 “那只是我故意吓唬你的,想让你感激我,然后帮着找回记忆。”灵虚很无耻、很不要脸的说。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我又不甘心的质疑说,可语气却变小了很多。 “我怎么知道,你快去云南问问他吧。”灵虚又笑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恍然一变,我竟然变成了‘神子’? 以前我口中的老妖怪、老秃驴、老不死的,转眼间就变成了老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接触米拉、曲建国、跟火炮重逢、无意闯入封步山,这些都是巧合,太巧了,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策划好。”我不由得摇摇头,辩解道。 “没有米拉,还有面拉、没有曲建国,还有歌建国。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处处操心,只要方向不错,你总会走上他铺好的路。”灵虚顿了顿,又肯定的说:“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 “照这么说,现在道门、画门都猜测到了这些,然后才联合起来对付我?”我有点心虚的问。 “废话,连我都能查到,更别说是他们了。”灵虚白了我一眼。 一切都感觉这么玄乎,如果老爹真是至善,我也没话说,只能死心塌地帮他了。可如果不是呢?认个便宜老爹不说,现在还被整个江湖道认为是不忠不义之人。 至善真的是好计谋,连我都要算计进里头。 说实话,我并不反感老爹是什么身份,以前我就胡乱想过,老爹是不是御兽门的人?或者说直接是野人族的。什么身份都好,都改变不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不算是好人,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事,哪怕老爹是神出鬼没的独行大盗,我也会向着他。 可以不管怎么猜,都没有敢猜到至善的身份,先不说老爹没有一丝一毫佛门高僧的风范,就说我自从接触江湖道起,就一直在跟佛门作对。先后揭破了废柴、天行怪的身份,并且将他们诛杀,后来又在江湖大会上捣乱,使车门被除名,再后来,指挥鼠群围攻警察大楼,日本给灵虚捣乱,甚山寺事件,等等等等,无一不是针对佛门的。 这糊里糊涂闹了三年,到头来,如果真的确认在自己家里头闹腾,可就是近年来最大的一个笑话了。 神话境是什么感觉?那是马上就要化虚了,只要能熬过化虚一境,就正式踏上了修真之路,据江小雨的说法,只要入了化虚,终于一日可以飞升成仙,那也就是说,我有个快要当神仙的老爹 等等,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可不能乱认老爹,如果到时候认错,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先不说这些了,毕竟没有经过确认,就算猜上一百次,也猜不出事实,说说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吧。”我装作一本正经的说,心思却慌乱无比。 “做点什么?赶紧去云南找你老爹吧,然后你们方家爷俩算计算计,新江湖和大联盟彻底联手,干倒政府,建立一个旷古烁今的方家王朝等等,我又发现一个证据,方丈方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啊!”灵虚忍住笑,紧绷着脸说。 “滚你大爷的,越说越没谱了。”我怒骂一句,不再理他,静静思考起这些事情来。 如果说至善是老爹的话,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并且许多疑团也能合理的解释。吞噬悟空,并且接近封步山,就是让我进入御兽门内部,彻底控制御兽门;天行怪给我九龙扳指,就是想让我试着用御兽门操控元气的法门来找找九龙扳指的秘密,而天行怪伙同刘涛一行人,攻击兽王马戏团,想必是他知道了米拉怀孕的消息,不想让我有孩子羁绊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的原因。 就是因为至善的残忍,不择手段。他杀灵虚父母,抢夺九龙扳指;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挑起两国争端;围攻江南苑与市政府,仅仅是为了让大联盟顺利的成立起来等等。 我虽然也很残忍,也不择手段,但我最起码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去伤害无辜人,但是至善不,似乎在他的身上,能完美的体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涵义。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如果单单从这点上看,我们俩似乎还真有些相像。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 自己本就够坏了,在加上一个坏的流脓的老爹,这可如何是好!方家的名声岂不是要让我们爷俩也败坏完了?! “还在幻想呢?醒醒吧,上山了。”灵虚突然大叫道。 我猛地惊醒过来,不知何时起,叶远已经开车赶到了官山旅游区的停车场。我竟然毫不知情,依旧沉溺在那个极具震撼力的消息中不能自拔。 我不由的脸上一红,故作无所谓的说:“我只是在修养身体,这上山,一路还不得背着你啊?” “不麻烦您了,悟空说他背我,你啊,就好好意淫下以后当了太子准备收多少后宫吧。”灵虚戏谑了一声,喊过悟空背起他,望着茫茫的深山掠去。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步行上山了,以前就有想过,弄个直升机来,也好上下山方便点。可是一直忙于各种事务,把这茬给忘了。 这次下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说啥咱现在也是有身份滴人,像个土拔鼠一般钻山包可是很掉身价的 “老板,快点!”叶远在呼喊声打断了我的意淫。 我赶紧把这种浮夸的心态扔掉,快去往前赶去。 悟空的身体就是强悍,他背着灵虚,速度却依然不减,在山林中腾跳折转着,不一会,就将叶远和我远远落在了后面。 快到傍晚我们赶到封步山下时,叶远由于内力损耗太大,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差不多,满身是汗,如果不是蛊神供应着双腿之上的元气,我早也累到在地了。 悟空和灵虚早也到了,他摘了许多水果,跟灵虚吃过后,坐在石块上等着我们呢。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悟空的事?我越来越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灵虚躺在我身后的大石板上,指着远处山林中转悠的悟空说。 “那你先说说,至善杀了你的父母,理应你早就跑去报仇了啊,怎么还有闲心这么关心我的问题?”我啃着一个悟空采来的苹果,随口说道。 悟空的事可不能乱说,甚至以后尽量让他别见生人。连江小雨都这么看好悟空,我真怕哪天他被别的高手抢走了。 伤心七箭第二箭就可以秒杀解脱境高手,我很怀疑,如果七箭合一的话,能不能真的射下天上的太阳 后羿射日嘛,想来差不多。 “没什么好说的,我打不过至善方丈,也给他下不了毒。再说了,以后你如果真的跟至善方丈有了什么关系的话,我可就难做人咯!”至善愁眉苦脸的说。 “是啊,不管是江湖道、还是俗世,都这么现实。这年代的仇人,能少结一个就少结一个。”我答非所问,说道。 “呵呵,杀父之仇,还是得报一报。”灵虚点了点头,坚决的说道。 “怎么报?让人家给你发个几百万的补偿?”能正经的打趣灵虚的时候不多,我笑着说。 “不是有你吗?这次上山来,想必是准备我给疗伤吧。”灵虚奸笑道。 我不由的摇摇头,说:“是准备着,但还没有定下。” 本来是想着这趟上山就给灵虚传授种子,但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我又犹豫了。 那可是蛊神种子,虽然没有蛊神强大,但如果灵虚有了,我敢保证,他立马晋升无为境。 可是,传给他值吗?如果至善的事得到确认,保不准灵虚是第二个‘小龙’。 第109章后手 第二天快近晌午时,我们才登上封步山,天人别院也遥遥在望。 别院还是那般陈旧,庄严,灰蒙蒙的雾气将其包裹在其间,若隐若现。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冷不丁一看,竟然发现天人别院有些庙宇的格局。 屋顶的降次曲线和微翘的飞檐呈现着向上、向外的张力。配以宽厚的正身、廓大的台基,主次分明,升降有致,加上严谨对称的‘吞脊兽’,使整个建筑群显得庄严浑厚, 给人一种肃穆,不可亵渎的感觉。 猛然间,我感觉天人别院陌生了起来,它不再是我的庙,那位尼姑也不再是我的尼姑 “小龙到底会不会死?”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叶远停下脚步,转过身非常认真的问我。 “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淡淡的说了句。 “不!”叶远摇摇头,肯定的说:“虽然你说的很绝情,但我依旧认为你不会让小龙死在那般孤零零的马路上。” 我没有说话,笑了笑,向着天人别院走去。 死了?还是没死?我真不知道,这得问老大。当时发现后面跟着辆商务车时,我就用‘元气探知’查探过。虽然元气不能透过障碍物,但依旧可以感应到强者附带着的那种元气波动。 我不知道商务车内坐着的是谁,但却感应到了三个解脱境高手的元气波动。我没有犹豫,立即通过子母玉联系到了老大,让他带着影子前来支援。悟空很强大,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强大到了可以秒杀解脱境高手的地步,让老大赶来,也是以防万一。 悟空射杀两个解脱境高手、我用元气锤砸死金宇涛时,老大他们还在路上。 发现周奇消失后,我怀疑他可能隐在暗处窥探,于是装作不知情,故意跟小龙废话半天,等老大他们赶来时,才缓缓离去。 我只是吩咐老大在旁潜伏,看看周奇会不会现身去救小龙和那个还没有死透的画门高手,并没有让告诉他救下小龙、或者不救。 叶远问我小龙会不会死,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老大会不会去救小龙。 有可能,老大念在往日相识的份上,帮小龙止止血,以他江湖人的体格,想必还真死不了;也有可能老大沉稳的性格不会私做主张,他见小龙没有死透,也许会走过去补上一刀。 现在超过了子母玉可以传递信息的范围,我确实不知道随后在收费站会发生些什么,也不想知道。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虽然跟小龙废话半天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老大他们的赶来,但同时我说的也是实话。 我真的想杀了小龙,他伤了我的心 踏进天人别院,起先一眼看见的却是小金。 它就像个史前怪兽一般蹲坐在院子里,盯着我们三个,从它灵气十足的眼光中,我看出些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的味道。 悟空背着灵虚跑过去,在小金头上亲热的摸了摸,小金不满意的甩甩头,似乎在抗议悟空的无礼,但看它那欲拒还迎的动作,我不由笑了起来。 “回来啦。”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院传来,我抬头望去,李别情轻轻的从拱门中飘然而出。 她今天穿了一套绿色水裙,神清气爽,柔顺长发沿着白皙细长的脖颈飘逸而下,微妙的勾勒出自然、脱俗,却韵味十足的气质。 “嗯,等急了吧。”上山前,我就用千里传音通知了她。 “没有,刚才给你们做了几个小菜,请吧。”李别情乖巧的站在我身边,微笑说道。 “好嘞!你那几盘清淡小炒,我好久都没有吃到了。”我欣喜的欢呼说。 感觉着李别情身上清新的气息,我心中的烦恼不翼而飞,心情也爽快了许多。我抬起胳膊,自然的搂住她,对趴在悟空背上的灵虚介绍说:“我老婆,李别情。” “老衲见过仙子。”灵虚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 “佛宗?”李别情身子不由一震,紧盯着灵虚问。 “不敢,佛门弃僧而已。”灵虚也是小心翼翼的回答。 佛宗?又是个什么单位!听他们俩的语气,似乎佛宗跟佛门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我苦笑一声,不但李别情瞒着许多事,就连灵虚脑瓜子里也装着不少东西。死秃驴,竟然还跟我玩着小手段,真的是舒服日子过习惯,忘了我是干什么出身的了。 我决定找机会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教训,不然,他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呢。 “你怎么带他上来了?”李别情侧过头,不悦的低声对我说。 “你别听他在那里吹牛,什么老衲弃僧的,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走,先去吃饭,我还真有点饿了。”我转移话题,搂着李别情往客厅走去。 御兽门被江湖道禁锢在封步山,而古时的江湖道,佛门一直是泰山北斗、精神领袖,李别情反感和尚并不奇怪。饭桌上,谁也再没有开口说话,沉闷的吃完饭,李别情收拾着碗筷,我让悟空和叶远带着灵虚去客房休息,然后舒舒服服的斜靠在那张熟悉的木床上,思量着一会怎么开口。 刚认识李别情时,她说御兽门被江湖道禁锢在封步山,不能离开。后来在江湖大会认可了御兽门的存在,可她还是不愿意下山,对我说什么尊严之类的,我当初也信了。再后来,我拼了命的在各个大人物之间斡旋,好不容易将御兽门例入江湖八大品,而且直接顶替海门成为四品御兽,这也算是有面子了,可她还是不下山。 现在看来,这中间绝对有隐情。 还有就是她让我杀老板娘,这件事我始终没有想通。老板娘到底是谁?跟御兽门是什么关系?而且那时的我都还不算江湖人,李别情为什么就敢让我去杀老板娘?是嫉恨我给她下药而故意让我去送死吗? 最后,就是江小雨了,现在可以确定他跟御兽门有着莫大联系。可是李别情说过,御兽门只有我、馒头、小时和她四个人,那么这个江小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疑问很多,需要她解释的事情也很多,但是猛然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无知者是幸福的,自从我接触江湖道起,知道的越多,就越怕,责任也越重。现在,我真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管,过两天闲人的日子。 可惜,这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我已经入局,再也脱不了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来这话不是只能用来装逼,而是一种无奈的骄傲。 无奈的是身不由己,骄傲的是人在江湖。 江湖,并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别情清洗完毕后,端来一杯清茶,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摸着我的脸颊,心疼的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千里传音跟子母玉一样,都有距离限制,千里传音并不能真正的传音千里,我估摸了下,金城与封步山的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二百公里,一出金城后,就会失去效果。 在金城的时候,我只要闲下来,便会用千里传音陪着李别情说说话,聊聊天。 孤守荒山的日子不好过,可我又不能天天陪着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她解解闷。我把日本、青岛、以及金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一来让她听听故事解闷,再就是想让她帮我出出主意。 可惜,经过几次的问询,我发现她在为人处世这方面,跟悟空是一个级别的。不要说怎么想着去害人,就算说说御兽门未来的走向,她也是照本宣科,什么先得有地盘,然后广收门徒,多做善事,拔刀相助,提高门派声望等等之类的。 她不知道,山下的社会,如今已经变成了人吃人的世道,流行的是垄断、吞并、速成、以及空手套白狼。 我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标志性人物,一无所有,直至今天坐拥大联盟上百亿资产、而且还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力,都是空手得来的。不管是机缘巧合也好,时势造英雄也好,总之,我已经得到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佩服起当初李别情的眼光来。那时,我还是一介草民,不会武功没有境界,只凭着区区一颗药丸,就将这天下难得一见的仙子给推倒了 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奇怪。李别情为什么当时不杀了我?虽然她没有实战经验,但身为生死境的强者,杀我这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一点难度。 最起码,让小金吃了我也行啊。 记得她当时说只能有一个男人,而且给我御兽术秘籍,就是想留下我,给自己点希望,免得以后终身守寡。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都只是我的意淫而已。 “为什么?”我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慢慢扩散在半空,淡淡的问。 疑问太多,我找不到合适的问话方式,所以只能这么问。 有些时候,回答,比提问要简单得多。 第110章妖魔道一 远古洪荒年间,天地间有五方势力最为强大,佛宗、仙宫、地府、人间以及妖魔道。 佛宗是由如来佛祖执掌的佛教,掌握着天地至高法则,实力最强。 仙宫则是人间巅峰强者窥破天机,化虚飞仙后的所在地,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九天之上。 地府名义上受仙宫统辖,实则由地藏王掌管,掌管着人间的生死轮回。 人间便是泛泛众生,经受着生老病死之痛,恩恨情仇之苦,以信仰之力供养着天上众神,默默等待超脱的那一刻。 而妖魔道,就是指野兽中那些出类拔萃,领悟了天地奥妙的‘妖怪’,它们掌握着莫大的力量,就连佛宗、仙宫的神仙们也无不忌惮。相传,混沌天地初开之时,兽族便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后来人们在神仙的帮助下,才能得以生存,世代传承下来。 妖魔道本是野兽之身,虽然无论寿命还是身体强度都远超人类,但它们没有思想、更没有社会体制,活下去的理由也很简单,吃饱肚子。于是,在它们眼里,人类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向往。于是,一些翘楚者不断修炼,以图踏上修真之路,进入万象境,化身人类,过上如那般多姿多彩的生活。 可惜,人类是很自私的,无论是佛宗、还是仙宫,都是由人类的强者组成,甚至就连地府也是基于人类而存在。于是,妖魔道这个另类的异族一直被各方势力打压着,古时神话中那些斩妖除魔、修行历练的英雄们,无一不以此为荣。 于是,世间就多了像‘鬼神志异’、‘西游记’、‘聊斋’等等充满着神话色彩的小说。其中的那些妖怪、鬼魂,正是指妖魔道。 无奈,妖魔道修不了正果,走不上仙宫,除了显出原形,给那些仙人们当宠物、坐骑以外,只能选择留在凡间。 当今社会流传甚广的‘神农架’野人正是妖魔道一族,他们的祖先就是那些已经踏上修真之路,进入万象境,却被仙宫拒之门外的兽族强者。这些强者进不了仙宫,在无尽的岁月里,难免会体验体验凡间生活,留下些后代。 久而久之,经过上万年的血脉互通,现在的兽族已经跟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并且还保留了兽族的天赋,吞噬。 兽族的修炼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除了靠天材地宝的辅助外,只能通过吞噬元气来进行修炼。 兽族,说到底就是野兽,他们没有伦理,没有道德观,更不存在同族这一说法。所有的兽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念头,吃饱肚子,活下去。在它们看来,这个目标是至高无上的,为了这个,吃了同类,甚至是吃了自己的父母也是很应当的。 就这样,经过数万年**裸的血腥生存史,兽族领悟了吞噬这个天赋。 吞食**,顺带着吞噬元气,而吞噬元气的过程,就叫御兽术! 听完李别情的叙述,我震惊了,不是震惊于佛宗、天宫、地府这些个神话传说中的存在,而是震撼于一个猜测。 “你的意思是只有兽族才可以有吞噬这种天赋?”我小心翼翼的问,害怕语气重了,会让自己疯掉。 “是啊,不然江湖道怎么会极力排斥御兽门?不然御兽门的人数怎么会这么少?”李别情俏皮的回答说,一点也不怕我会接受不了。 “吞噬就是御兽术?”我还是不敢相信,确认的问。 “可以这么说,吞噬是个笼统的说法,御兽术仅仅是去吞噬对方的元气,完全摒弃了吞食**的前提条件。”她皱了皱眉,似乎也对那种同类相互撕咬的场景很敏感。 御兽术来自于兽族的吞噬天赋,据我所知,天赋这种东西是不可复制的。 那么,也就是说只有兽族才可以修炼御兽术! 也就是说李别情属于兽族! 也就是说馒头、小时也是兽族! 只要会御兽术的人,都属于兽族 我,自然也包括在内! 尼玛,这是什么世道,知道了江湖的存在,我就惊讶不已,惊讶于这个看似庸俗普通的世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世人所不理解的阶层。 而现在,竟然冒出了兽族,并且,我就是兽族中‘人’! 太不可想象了,我摆摆头,尽量的让自己清醒点,试图从李别情的讲述中找到点不合喇处来推翻这个结论。 我能理解妖魔道的来历,它们本是上古时期的兽族,成仙不能,只好在凡间找个人类姑娘,体验下它们向往已久的日子。至于人与兽的遗传因素自然不是问题,它们有着几乎接近于无限的寿命,就算第一代后辈是半人半兽的产物,但经过千万年的进化,完全变成人类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人类本就是猴子进化而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似乎跟兽族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想象到,一只孤独的野兽在茫茫山野中漫无目地的寻找着今天的口粮,如果找不到,它就有可能饿死在夜晚的寒风中。这种前提下,什么同类、至亲都不再重要。很可能在早期,只是吃了对方用来果脯,但是吃啊吃啊总能吃出经验来。它们发现**内还有一种能量,可以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好处。于是,毫不客气的把这些能量也给据为己有。 这种能量,就叫做元气。 妖魔道的后代变成人类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继承了兽族的天赋,吞噬!正因为如此,由吞噬转化而来的御兽术才会显得那么逆天。 很通顺,如果李别情不说这些,我永远也不会想到御兽术的来历,更不会想到,她的祖辈们竟然是兽族不是,不是她的,而是我们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压制住内心那种快要奔溃的情绪,沉声问道。 “自从知道悟空是你的分身后,我就想到了这些,不然,你当天怎么可能活着走下封步山?!”李别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似乎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双颊绯红。 “靠,你就不怕知道这些后我会发疯吗?你就不能委婉点,或者是永远也不要让我知道吗?”我彻底暴走了,毫无理由的冲她发火吼道。 这时,我终于想明白体内的那股戾气是什么了,就是最原始的兽性!不顾一切,只有杀死对方,或者自己被杀死。 怪不得,当初李别情为什么会被一颗药丸给迷倒、为什么时候没有让小金吃了我、而且还送我了御兽术的秘笈。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有根由的。 存在,即合理。 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真他妈有道理。 “为什么要疯掉啊?这个事实对你来说是有些突然,但是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强烈吧?”李别情不解的说,也许在她看来,我应该无所谓的说一声知道了,然后该干嘛干嘛才算合理。 “激烈?猛然知道自己竟然是只野兽,我现在没有直接昏过去都算是给你面子了。”我从床上跳下来,慌忙点上一支烟,稳一稳大条的神经。 “你这话有点过了,我不得不说你两句。”李别情正了正脸色,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严肃的说:“我们的祖先确实是野兽,但那是上万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像野兽吗?跟人类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按照进化论,人类不也是猴子进化来的吗?我们应该有些敬畏之心,尤其是对自己的祖先。” “道理是这样,但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摇摇头,又说:“那么老爹呢?他也是兽族?” “这个可以确认,他的确是。”李别情肯定的说。 “他到底是谁?人在哪里?”我冷冷的问,这时的心情,真的难以表达。 我保证,他如果不是我亲爹的话,我会冲上去把他揍成猪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哪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李别情皱着眉头,很凝重的说。 “他不是御兽门的吗?”我奇怪的问,她以前就是御兽门门主,理应知道门人下落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一个不妙的问题。御兽门是李家祖传的,天下就此一家,别无分号。也就是说,老爹有可能是李家的老一辈人物,那么,我跟李别情就是直系亲属,甚至是近亲 “刚才只是说了御兽术的来历,我还没有讲御兽门呢。”李别情笑着解释说。 “你不要打岔,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跟老爹策划的?”我板起脸,故作生气的问她。 以前就怀疑过,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太多蹊跷,很不合常理,应该是有一双黑手在暗地里操纵、策划着。 自从老爹失踪后,我就更加怀疑了,今天综合李别情所说,更加验证了我的推断。 “你听我说完就明白了,御兽门只是兽族的一部分”李别情拉我坐在床边,缓缓说了起来。 第111章妖魔道二 御兽门是由妖魔道中一位通天祭祀建立的,名义上是叛出了妖魔道,并且在后来人类与妖魔道的斗争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是从那时起,御兽术的神奇才慢慢被世人所知。 后来,人类在佛宗、仙宫的帮助下,彻底打败妖魔道,将这个世界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随之,人们也开始信仰天上的那些神仙们,从而建立了佛门,道门等等具有宗教色彩的江湖门派,为他们供应着‘信仰力’,继而希望能得到佑护。 据说,修真之路一旦踏入天人合一境,所需要的元气将是海量的,个人修行根本不足以供应,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天下万民的信仰。这些信仰包括烧香供佛、朝拜晚敬等等,基数庞大的精神力拢聚在某一人身上,所产生的庞大信仰力,才得以维持那些‘神仙们’的继续修行。 世间沧桑,在浩淼的岁月里,踏上修真之路,并且大道终成,位列仙班的强者们数不胜数,于是,人间的信仰也分化了,不再是统一的去信仰佛宗,或者仙宫的某一人。随之,信徒根据自己的信仰而聚集,渐渐的形成了如今组成江湖道的各个门派。 江湖道虽然以信仰为由,但信徒们毕竟是凡人,信仰的同时,也要吃饭,花钱。于是,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无神论的推广,江湖道也从单纯的信仰,变成了为利益而存在的集体。 他们为了一山、一水、一物可以拼死相争,为了偶尔一句伤害颜面的话而贸然开战。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的人们,有共同的敌人妖魔道,自然会团结一致。但是妖魔道毁灭后,人们没有了目标,天性使然,便会内斗起来。既然是斗,便有输赢,有的门派胜了,实力大涨;有的门派败了,直接消失在江湖道中。 近两千年来,江湖道风起云涌,各个门派有盛有衰,但御兽门却一直超脱而凌然的存在着。原因有二,一是御兽门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有着妖魔道的影子,不想做出太过分的事,引来佛宗、仙宫的注意。再者就是江湖道忌讳着御兽术的强大,不敢轻触锋芒。 直到有一天,佛门得到佛宗的旨意,统领整个江湖道,以勾结参与妖魔道为名,攻破了御兽门总部。一场血战,江湖道死伤惨重,而御兽门则被彻底攻破。至于为什么没有将御兽门彻底毁灭,而且禁锢在了封步山,李别情也不清楚,御兽门的史书上没有记载。 “你的意思是当今妖魔道还真实存在?”我忍不住打断李别情的叙述,问。 “是的,妖魔道只是外界的贬称而已,我们自称兽族。兽族本来就是指天下所有的兽类,人类既然可以通过修真来达到长生不死的效果,兽族自然也可以。当然,付出的要比人类多。”李别情点点头,承认了妖魔道的存在。 “那么”我顿了顿,找个合适的词语说:“御兽门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属于兽族,而你、我、老爹等等这些人都是兽族?” “正是!”李别情点头反问说:“当年先祖说通佛宗,仙宫容许御兽门存在于人世间,但反叛兽族后,为什么兽族没有将御兽门铲除?” “为什么?”我问。 “因为蛊神,如今兽族虽然很少在人间社会出现,但实力依旧很强大。他们之所以不敢来天人别院,就是因为蛊神的存在。”李别情盯着我,说。 “蛊神?”我下意识的感应附在生命本源上的蛊神,它还是安安静静的通过枝桠为身体各个部位输送着元气,没有任何异象。 “嗯,父亲当年说过,蛊神需要在灵体之上,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可惜,我不是灵体。”李别情惋惜的说道。 “灵体?我也不是啊,你为什么要传给我?”我诧异的问,灵虚说过,灵体是没有经脉的**,很难得。 “傻瓜,不传给你,难道我传给悟空啊”李别情羞赧的娇斥道。 悟空?对了,我想起来,悟空正是灵体。 “照这么说来,那个雪莲花和江小雨都是兽族中人?”我又问。 “凡是会御兽术的,都是。” 关键是,他们两个人,我都看不到属性呀,难道会御兽术,就可以用气墙隔离来历不明的元气探知?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杀雪莲花?”既然都说开了,我乘机将心中的疑问全部问出来,免得以后她又遮遮掩掩。 “雪莲花是杀害小时父母的真凶,而小时父母跟御兽门有渊源,当初父亲临去时,留下遗嘱,御兽门继任者一定要杀了雪莲花。”李别情解释说。 “小时?怪不得!”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小时才十来岁,就有那般实力,原来他就是真正的兽族。 “小时和馒头的先辈都是御兽门的长老,他们的忠心毋庸置疑。”李别情以为我在怀疑小时。 “那倒未必,当初小时就怀疑馒头是杀害他父母的真凶。”我把小时的曾经说过的话给李别情描述了一遍。 李别情紧皱眉头,思索了半刻才迟疑的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你不用在意,他可能只是胡乱猜测吧,毕竟年纪还小。”我真心不愿意再去猜疑身边的人,急忙替小时开脱说。 “不可能,兽族由于血脉的缘故,与自己父母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尤其是对于这种仇杀,总是能准确的预知。”李别情摇摇头,否决说。 “特殊的联系?我为什么没有?”我奇怪的问。 “没有就说明老爹还没有出事。”她很直接的回答我 还是没有的好,我想。 所有事情都揭开了真相,李别情之所以敢让我去杀雪莲花,就是因为我当初还不算真正的御兽门徒,甚至连江湖人也不算,雪莲花不会提防我。再者这些潜入人间的兽族也不敢在俗世社会胡乱动手,生怕引来佛宗、仙宫的察觉。 至于江小雨,李别情就不知道详情了,毕竟御兽门脱离兽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如果不是跟自己有特别的联系,是不会各个都知晓的。 再就是李别情不下山的原因,御兽门是很异类的存在,站在兽族的立场,对于这个叛逆肯定是恨之入骨,但是由于蛊神的存在,又不能直接下手;对于江湖道,御兽门又不能完全让他们放下心,比如当年的天行怪,以及明明暗暗的探子,都在官山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封步山的一举一动。 兽族有三宝,分别由族长、长老、祭祀掌握,而远古时期的李家,正是兽族传承祭祀,他们掌握着的宝物,就是蛊神。 李家反叛后,兽族一直想拿回蛊神,但由于蛊神是俯身在生命本源上的,强大神秘如兽族,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把蛊神从生命本源上分离出来,所以才投鼠忌器,不敢对御兽门乱来。 再者御兽门被江湖道禁锢在封步山,如果兽族敢闯入天人别院,肯定会引来佛宗、仙宫的注意。这也是李别情不敢下山的缘由,兽族和佛宗、仙宫都是强大而不可对抗的,她并不是不想下山,而是不能、不敢下山。 “外人并不知道蛊神传给了你,所以我呆在封步山,你在外面会更安全些。”她说。 “苦了你了。”我搂过她,深情的说。 “没什么,只要你有一天强大到连佛宗、仙宫都要忌惮的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李别情依偎在我怀里,低声说。 “貌似很遥远啊。”我长叹一声,比起这些神话中的存在,我是多么的渺小,现在还连些俗世的江湖道都斗不过,别说是那些神仙们了。 “所以说,你任重而道远,要努力哦。” 是的,要努力! 要不惜一切代价强大起来,虽然佛宗、仙宫这些存在不会轻易涉足人间,但佛道二门却是他们在人间的代言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像当年围攻御兽门一样,下一道指令,然后佛门又率领江湖道,重新杀上封步山。 现在也不需要率领整个江湖道,佛门只要随便派个无为境的高手来,就可以血洗整个御兽门。 知道了这些,我也明白了佛门之所以敢跟政府较劲的原因。有着天上的神仙们支持,俗世的政府又算是什么呢? 佛门的肆无忌惮、道门的神秘诡异,都跟他们背后支持的势力有关。佛门是佛宗的代言人,而道门却是仙宫的代表,由此可见,似乎佛宗跟仙宫也有着分歧。 不管这些了,神仙打架,凡人看热闹,离得太远,没必要太在意,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考虑着要不要立马给灵虚传授蛊神种子,然后躲在大海上安心吞噬修炼,等到达神话境了再回来混这个水很深的江湖道 第112章灵虚的春梦 走,是个很简单的动作,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走哪走哪。 可惜,这个很简单的动作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奢侈。羁绊太多,心中的牵挂太多,我走不了,也没办法走。 这种多情的表现,对于我这个‘兽人’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人也罢,兽也罢,我还是我,我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虽然老爹隐在暗处替我规划好了未来的一切,但是,那是我自己的路,应该由我来走。 叛逆的性格每个人都有,有些人不喜欢按照父母的规划,按部就班的上大学、工作、结婚、却要抛弃一切,选择自己的未来。 比如曲建国,他就直接脱离家族,什么都不要,孤身一人出去闯荡。 我评判不了他们的对错,但,不管是对是错,都是自己的选择,套用那句流行的话,我的青春我做主。 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老爹到底要做什么。按照我的理解,吞噬悟空也许是老爹安排的,但后面所有的一切绝对不可能被人提前预料到。意外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也太多,甚至有些时候,本应该那样做,但是只因为我的一个念头,便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比如当初万兽攻城前,我接连杀了废柴、马奶干、又让小时狙击了沈老爷子,局势严峻无比。那时的我,本应该低调行事,但是就因为心念一动,为了小时而冲动的指挥鼠群包围了警察大楼。 再比如跟严大鹏的谈判,与政府合作是绝对正确的事情,但就是因为我的一时不忿,而怒斥严大鹏,让水到渠成的谈判成为镜中水月 等等,这些所有的一切,谁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就算神也不行。 神,实际上就是人类中的一些强者而已,没什么好神秘的,更没什么好怕的。以前,别说是金城市市长,就算老树村的村长,在我心目中也是神,因为他在老树村的范畴内是无所不能的。 刘涛的飞刀、底老大的蛇舌、米虫的银丝、以及灵虚的罗汉体,这些都是神迹,常人做不到,也理解不了,所以才把他们称之为‘神’。 但是,现在呢?曾经的那些‘神’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许,我倒变成了他们的神。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说服自己,不再去惧怕那些莫须有的玩意儿。要怕,也只需怕至善、江小雨这些实实在在的威胁。 江小雨想要悟空,想要蛊神,但是看他表现,似乎知道我的来历,忌惮着我身后的人;同时,他又属于兽族。根据这些来推断,他应该认识老爹,甚至,老爹在地位、或者实力上,要远胜与他。不然也压不住悟空、蛊神对于他的诱惑力。 突然,我心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敢不敢闹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比如刺杀至善,然后引出老爹 不行!随之,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老爹在关键时刻现身救下我,但是别的人呢?大联盟呢?风险太大,这种鲁莽的行动已经不适合了。 忘掉他,就当他不存在,我要走自己的路,要过自己的存在,不能依靠任何人 他可能是神话境甚至更强大的存在,他是我老爹,有了他,我会过的更好一些 两个不同的念头纠缠着我,一刻也不曾停息。 以前,我很鄙视那些靠着父母们作威作福的官二代、富二代,觉得他们自己没本事,只是出生在了一个好的家庭。但是,现在这种事降临到自己身上后,我却动摇了,可以想象,如果老爹真的如我所推断的那样,我就不用再惧怕至善、不用再顾忌政府。可以做任何想做之事,再也不用为了一个小小目的,在大人物之间艰难周旋。 这种诱惑力是巨大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抗拒的。 “我想现在应该给你泼一泼凉水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断而已,没有得到确认。李别情确认没用,你确认也没用,得他自己确认。”灵虚躺在床上,提醒我说:“就像前几天,我还推测至善是你老爹呢,这短短几天时间,又变成了兽族高手。真说不上,改天,他又会以另一个身份突然出现,吓你一跳。所以说,你现在应该脚踏实地的去做应该做的事。” 灵虚说的有道理,但我就是不爽他这种语气,冷嘲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事?给你治疗吗?” “对了,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从错误的思想中找到正确的方向” “停,你如果还想站起来,就不要废话了。”我暗笑一声,打断他故意奉承的言语。 果然,灵虚立马收声,不发出一点声息。 “你听说过蛊神吗?”我换了副神态,正经的问道。 “蛊神?”灵虚想了下,回答说:“我知道南方有几个门派玩蛊很高明,但是能被公认为神的蛊,还没有听说过。” “那么灵魂出体呢?”我又问。 “这应该是花叶擅长的吧?”灵虚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问些飘渺玄幻的东西,不确定的回答说。 “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佛门高僧!”我不失时机的讽刺他一句,接着又说:“生命本源总知道吧?” “这个知道,进入生死境后就能感应到生命本源的存在,**的寿命、强度、以及养颜等等都是由生命本源完成的。”灵虚一副小学生被老师提问般的表情,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就行了,你现在生命本源受损,我只能通过蛊的方式来强化它,这个过程需要灵魂出体才能完成。”看着灵虚服软,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给他解释说。 从悟空身上,我已经有了经验,必须在对方灵魂出体时才能种下蛊神种子,不然会遭到元气反噬。 “灵魂出体?早知道带花叶来了,现在喊她,还得等好几天。”灵虚懊恼的说。 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似乎并不害怕蛊,也不怕我害他。 “不用等,经过试验,人类在熟睡时有很大几率会出现灵魂出体的情况。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我傲然的指点说。 “睡觉?那简单。”灵虚说完,立即闭上了眼。 就在我准备讽刺他两句时,却听见了微微的酣睡声。 “秃子,你不会真睡着了吧?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我有些怀疑,低声喊了他一句 没有反应,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你妹的,这也行?! 如果灵虚也属于兽族的话,他的祖先肯定是头猪,我这样想着。 时机不能错过,我急忙将元气扩散出去,笼罩住灵虚的身体,感应着他的灵魂波动。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这老王八,睡得倒挺快,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感应到灵魂出体后冲撞元气所产生的波动。 “怎么?还不行啊?”灵虚又一次睡醒了,失望的看着我,问。 “操,你认真点行不?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假睡。”我恼怒的骂道,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玩我呢。 灵虚无辜的摇摇头,说道:“我是真睡啊,小时候在甚山寺被老方丈逼着念经敲木鱼,时间长了,可以控制自己边敲着木鱼边睡觉。”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想不通为什么没有感应到灵魂出体?难道老秃子念经念多了,灵魂已经有了佛性,不易出体? 不可能,如果他都有佛性的话,我早也在菩提树下修成正果了。 那是什么原因?当初给悟空传授种子时,灵魂出体的几率也很高啊,为什么他不行?灵魂出体的原理是从梦中而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们在睡着时,有时会感觉自己轻轻的飘起,飞到想去的地方,或者去见想见的人 对啦,我想到了根由。 “你睡着时想什么了?”我恶狠狠的问灵虚。 “睡着想什么?”灵虚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解的说:“睡觉就睡觉呗,还能想什么啊?” “操,你是猪啊。你想着点什么再睡,比如幻想个超级美女,你想上却没上成的美女,这样睡着才行。”我怒骂道。 “是这样啊,我试试啊。”灵虚若有所悟,闭上眼睛接着睡。 这次,他用了好长时间才睡着,嘴角还留着一串哈喇子,看来真的没想好事 果然,他刚睡着,充斥在房间中的元气就感应到了一种奇妙的波动,似乎是一团无形的气体,缓缓飘起,直接从屋顶穿了出去。 好机会,我没敢耽搁时间,急忙控制元气,将前些日子攒下的那颗种子送入了灵虚体内。他身为解脱境高阶修为,元气很是充沛,如果被反噬的话,我肯定不能像悟空那般,扔下些元气,剩余的跑回来。 我没有墨迹,将种子送入他的生命本源后,就立马撤回了元气。灵虚毫无察觉,还在沉睡,只见他嘴角流着哈喇子,一副淫荡的奸笑,肯定在梦中嗨得不得了 我真想在这时把他叫醒,让他春梦一场空。但转念想想灵魂出体时不可惊动,以免飘出去的灵魂找不到回来的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老秃子也不容易,做了几百年和尚,就让他在梦中尝尝腥吧。 我这样想着。 第113章他们的后台 一切都很顺利,灵虚醒后,就感应到了蛊神种子的存在,他欣喜的跟种子磨合着,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复原,重新活蹦乱跳的站起来,去祸害人。 但愿不会祸害我吧。 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听李别情说说御兽门的事,顺便给灵虚传授蛊神种子。传授蛊神种子必须得安静、没人打扰的环境,再说如果有李别情在旁协助,我也更有把握些。 毕竟这种入侵别人体内的事,风险很大。 如今两个目的都完成了,我又陪着李别情在山上呆了两天,顺便等着灵虚恢复行动后再下山。 当然,我可不敢把灵虚这只老王八独自留在天人别院,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龙宇航当初失去修为后,也在天人别院住了些日子。但是他跟灵虚不一样,在马戏团陷害刘涛女朋友小茹时,龙宇航那看似呆板的君子作风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闲下来的这两天,我跟悟空去了趟他曾经遇见‘野人姐姐’的地方。那个野人告诉过悟空,等他领悟伤心七箭第六箭后,就来这里找她。 可惜我们辛苦半日,啥也没找到,那里很平常,一处山崖下流淌着一条涓涓细流,汇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清潭之中。我还想着兽族既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想必藏在福天洞地什么的。可是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天,连点传说中的巨大脚印也没有看见。 神农架自然保护区说大不大,方圆也有几百里,想要在这一片深山茂林中找到兽族的踪迹,无疑于痴人做梦。而且现在科技如此发达,雷达卫星什么的覆盖着全世界每一个角落,连政府都找不到 突然,我脑袋中又冒出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是政府在故意隐瞒神农架野人的消息? 报道上提到过,有个村民发现了巨大的神秘‘脚印’,而且又有探险队找到了野人的毛发,生活过的踪迹等等。 但是,却从来没有过官方的消息,承认,或者否认都没有。 这种空穴来风,而且流传已久的消息,官方应该会出来辟谣。但是,官方从来就没有对这个话题说过一句话,哪怕好多科学家都证实了野人的确存在,但官方就是不出声。 这中间是不是又什么猫腻? 再说,既然这些脚印、毛发都是在地面上找到的,那么卫星应该可以拍摄到当时的画面,为什么官方不出来辟谣? 对了! 江小雨! 江小雨不正是政府派来金城稳定局势的吗? 佛门的后台是佛宗。 道门的背景是仙宫。 那么,政府是由兽族支持,或者控制的?! 我被这个猜想给震惊了,先不说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让广大民众知道他们是让一群兽人在领导的话,会是什么心情谁都能想象得到。 天上的‘神仙’,实际上就是人类,只不过他们接触到了一些平常人接触不到的境地,比较高级而已。就如在普通人的眼里,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可以算是神;而在江湖人眼里,佛宗、仙宫也是神;甚至,那些天上的神仙们,也可能不是最高级的,在他们上面,也许还有更伟大的存在。 李别情说过,修真者进入天人合一境后,自身修行得来的元气,在海量的元气需求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而唯一有效的办法,正是万民的信仰,信仰力! 以前我也想过,佛门拥有着无数的信徒、并且本身具有异能,按理说不会太在乎俗世的权势。因为他们拥有的已经足够,哪怕是拿到了国家的统治权,对于自身修炼也没有太大的帮助,而且还要分去心神去操劳国家的政务,得不偿失。 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无论是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是以人间作为根本的,因为这里有他们想要的,而且是唯一的‘信仰力’。 佛门想造反,就是想帮佛宗多拉拢些信徒;兽族支持政府,自然是不想佛宗的阴谋得逞;而道门,也就代表着仙宫的利益,所以周奇才上蹿下跳,不断引起事端,挑起政府与佛门的争端。 周奇以前对我所说都是假的,什么害怕政府毁灭整个江湖道?他们才不关心这个,他们在意的,只是信徒与后背的主子,仙宫。 原来是这样! 震惊之余,我却发现,知道了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神仙打架,关凡人屁事,哪怕想看看热闹,也得考虑殃及鱼池的后果。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萧萧然,无聊的带着悟空回到了天人别院。 先去看了下灵虚,他已经能走动了,在后院的藏书阁看着各种典藏,废寝忘食。我叫他两声,竟然都没有听见。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悄悄走过去,猛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啊。”灵虚惊跳了起来,慌张的将手中书籍藏在背后。 “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我板着脸,说道。 “没什么,随便看看。”灵虚不自然的说着,乘我不注意,急忙将那本书胡乱插在了书架上。 书架上的古书基本都是一个样子,线订,灰褐色的牛皮纸包皮,猛然看去,竟然找不出灵虚插进去的到底是哪一本。 “哼,一看你那龌龊的表情,就知道在看黄色刊物,是吧?”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坐在书桌旁说。 “不要诬赖好人哇!”灵虚绷着眼,好像很无辜的样子,不过马上就变了一副表情:“不过嘛,食色性也,老衲是男人嘛,看看也无所谓。” “噗”我笑喷了,大笑着说:“老秃子啊,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女人?”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灵虚急忙转过头,假意在书架上浏览起来,也不知道他的脸色是红是青。 “哎,可怜的人儿吆,走,下山,老板带你逛次青楼去。”我站起来笑着说。 玩笑归玩笑,但我是真的要下山。 不管那些神啊兽啊的要干什么,我都要收拾周奇。被这些老王八们玩了,还有点说辞,但是竟然被小王八耍了几次,要是不给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我能不能留下?”灵虚脸色变得正经起来,严肃的问:“这楼里的书都是孤本啊,外界根本找不到。” “不行,下山还有大事要办。你想退休在这里养老也行,但先给我把医药费赚回来。”我坚决的说。 “不就一只蛊嘛?能值多少钱。”灵虚不齿的问。 看来他还没有领悟到蛊神种子的奇妙之处,我笑着说:“记住你今天的话,过些日子,再来告诉我这只蛊值多少钱。” 说完,我心情愉悦的下了楼。 值多少钱? 这是俗世的说法,一般问一个土豆值多少钱、两斤西红柿值多少钱。如果用在蛊神种子上,钱这个字显得是那么渺小,无所谓了。 我的蛊神,与整个天下同价 辞别李别情后,我们四人下了山。 不,来时是三人一兽,回去时却变成了两人两兽。 这句话可谓是相当的内涵,以前,我总是拿悟空来逗乐子,没想到,眨眼间,我跟他却变成了真正的兄弟。 悟空的来历李别情也说不清,但我却知道,尼玛又是灵体,又是伤心七箭的,不是纯正的兽族是什么? 兽族被称为妖魔道,李别情说是别人的贬称,但我以为,妖魔道只是指像我跟李别情这般已经通过基因转变,完全化身为人的‘兽’;而兽族,就是像悟空这种纯正的兽类。 可惜,悟空现在也不纯了,被我人工催长,变成了妖魔道。不知道那个‘野人姐姐’第一次见悟空时,会是什么感想? 惊讶于我的神奇手笔,还是恼怒的骂我暴敛天物 悟空平时还比较文静,但是一到山林中,就恢复了猴性,上蹿下跳,在参天古木中纵来掠去,时不时还找来几个香甜可口、不知来历的野果给我们解渴。 不过有趣的是,悟空从来都不缺玩伴,以前在封步山有小金陪着、后来换成了小时、这趟进山小时没来,却又成了灵虚陪他玩。 灵虚刚刚恢复自由,劫后余生的感觉我能理解,现在到了原始山林中,那种欣然向荣,一切和谐自然的环境最能激发内心的感受。他跟着悟空一起蹦跳着,虽然不如悟空灵巧,但仗着浑厚的内力,两个人倒也玩的其乐融融。 几个人在山林中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无聊,不到一天,我们就赶到了官山旅游区附近。 手机恢复了信号后,接收到了一大串留言与短信,第一个,就是沈倩倩留的。 “快回来,影子出事了!” 第114章 那天我们从收费站离开后,老大带领着影子潜伏在四周,的确等到了周奇,也成功的抓住了他。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很完美了,可惜,天公不作美,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袭击,被神秘人打伤,并且带走了周奇和还没有死透的小龙跟他那个三叔。 影子,是沈家世代悉心培养的唯一武力组织,上至解脱境的老大,下至十几个造化、玄妙境的预备队员,实力不可谓不强大。如果他们独立出去,完全可以在江湖道上建立一个门派,虽然进不了江湖八大品,但想必也不会混的太差。 回到山神庙后,我第一时间见到了卧床的老大等一众伤员。 老大神情还算不错,感觉没有任何异样,他只是愧疚的看着我,似乎在懊悔没有完成任务。 灵虚走过去,细细查看了他的伤势,不重,胸口只有一掌。但这轻轻一掌,却打散了他修炼上百年的内力。 擅长防御的老大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应该是太极掌。”灵虚皱着眉头,说。 “道门?”我阴着脸,沉哼一声。 “是,太极掌是道门的基础掌法,只要是登堂弟子,就可以修炼。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掌以气驭身,最擅长这种以气引气的招数,老大他们的内力是被引流了。”灵虚点点头,确认的说。 “看来道门跟我是卯上了。”我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大、老三,恼怒的情绪油然而生。 道门这次来的应该是无为境的高手,不然也不能轻易伤了老大,既然连无为境的高手都派来了,看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难道连道门也以为大联盟投向新江湖的怀抱了?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死手? “未必,如今影子只是内力被废,并没有伤及性命,而且来人用的是太极掌,应该是故意摆明身份,提醒你吧。”花叶反对说。 “内力被废,对于他们来说,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恨铁不成钢的说。影子看似强大,但真正有用的,却只有老二一人。如果老二在,就算打不过对方,也能逃得了。只可惜他是佛门的人。如今的老大老三,一个擅长防御,一个擅长进攻,看似实用,实则没有多大的用处。 老大境界高,但是没有什么独特的天赋或者技能。防御?小龙的‘画画’、灵虚的‘罗汉体’、张天宝的‘金钟罩’都比他要强。这也是老大的悲哀,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好的天赋,哪怕当年还没有境界的小龙,作画防御也比老大的**防御要强。 老三是很威猛,但现在是和平年代,更是热兵器横行的年代,如果真的有大阵仗,也只会有钢铁之师对战,他这般骑马持矛的猛将,却是一点用处也没。 想到这里,我越发怀念起老二来。他的天赋、技能、以及性格,都很合我的心意。有的时候想想,如果拿整个影子去换老二,我也愿意。 “你理解错了,内力被废,并不代表整个人被废了。”灵虚解释说:“我们直接控制不了元气,只能利用功法,将元气间接的化为内力。只要**完好,内力迟早会恢复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帮不了你了。” 听完灵虚的解释,我才放下心来,说:“走吧,让他们休息,我们出去。” 回到卧室,花叶才低声对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米拉了?” “嗯,我会去的。”我点点头,心思却暂时放不到这个上。 米拉在我们上山第二天就到了金城,跟沈倩倩简单交涉了下,就开始了加入大联盟的事项洽谈。我现在不是不敢去见她,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真如我推断的哪样,现在由佛门领导的新江湖、以及原江湖道的道门、画门,还有亲近政府的江湖闲士,朱门等等,都是在争夺人间的‘信仰力’。这种情境下,大联盟根本做不到中立,或者是三分天下等等奢侈的想法。 之所以他们关注我,关注大联盟,就是因为大联盟集合了几方势力,似乎要从他们的掌握之中脱离出去,无论是政府,还是新江湖,这都是不容许的。 他们都有后台,现在局势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神话、无为境的高手层出不穷,我根本没有资本跟他们斗。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解散大联盟,化整为零,不管米盟、还是沈家投向哪方,最起码可以保证性命安全。 可是,我甘心吗?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大联盟建立起来,这才刚刚几天,又要解散?这他妈是玩过家家呢! “说说吧,情势越来越严峻,连道门都按捺不住出手了,我们应该怎样对应?”我点上一支烟,严肃的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先跟蓝翁联系下,江湖道这么乱,江湖闲士不可能不管的。”花叶说。 “江湖道?江湖道已经不在了。”灵虚冷哼一声,说道:“江湖的主旋律,永远是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我认为,既然道门敢来金城闹事,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沈倩倩看了我一眼,也忧心忡忡的说:“米盟加入大联盟的意愿不是很强烈,很多事情上,双方分歧很大。如果大环境不稳定,估计结果不容乐观。” 虽然大家都知道情势严峻,但谁也没有提及散伙各奔东西的想法,我也只好把那个念头打散,稍微一思考,安排说:“花叶,跟蓝翁联系的事宜就交给你了,你替我问问那只老狐狸,都这般情势了,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花叶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老爹跟蓝翁有没有关系,但蓝翁对我的另眼相看,绝对是有原因的。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我现在都要被人杀死了,如果真的在帮我,就不要继续躲着了。 “你照说就行了,他懂得。”我淡淡的解释下,又对灵虚说:“你带上叶远,去南郊红灯区找郭乘风,让他发动全城的黑道混混,全力搜索这几日来金城的外地人。” “好的。”灵虚应了一声就转身出了门,自从身体恢复自由后,他就闲不住,干什么都雷厉风行的,似乎要补上以前在床上浪费掉的时间。 “米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去见见米拉。”我不好意思的对沈倩倩说。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先去看看。”我低着头,急忙走出了卧室。 自从我上个月从青岛回来后,花叶就搬出了沈倩倩的房间,而且听说沈倩倩卧室的灯每晚到凌晨才会熄灭。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 叶远跟着灵虚走了,我只好自己开车,穿过大街小巷,往和平酒店驶去。 郭乘风从官山回到金城接过红灯区金斗公司的势力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本以为不会再用到他了,没想到现在他却又有了用武之地。金斗公司的势力我很清楚,当年在金城南郊被他们追杀的情景还清晰的留在我的脑海中。如今,我的势力早已超出曲家许多,可以借用到的资源也更多。何况郭乘风本就是官山凤舞九天ktv的老板,就算道门中人不敢在金城逗留,去了官山,想必也能查得到。 灵虚说得对,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往直前,哪怕是无为境的高手,也得拼一拼。最起码得表现出个不要命的架势,让那些大人物们看看,想杀我,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米拉住在市区的和平饭店中,这是金城市第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在建国时期就建立了,经过不断的改进,扩建,现在早已成为超五星的豪华别墅型酒店。 我将车停在酒店门口,保安早已迎接上来,恭敬的接过车钥匙,把沈倩倩的红色宝马开去了停车场。 沈倩倩为了表示对米盟代表团的重视,包下了和平酒店整整一层楼,二十多个总统套房,而且会议谈判也在这里举行。 花叶提前告诉我,米拉住在318号套房,我直接坐着电梯上了三楼,踏着厚厚的地毯站在了318门口,却犹豫了,不敢敲门。 本来我猜想,按照米拉的脾气,来金城看见我不在,一定会转头回广州的。没想到,她竟然选择留了下来,亲自参与了会谈的议程。 这种商谈,实际上都是专业人士的工作,我们这些所谓的头脑,只是负责相互之间沟通感情而已,根本不需要亲自参加会议。就像当初凛色灰来金城市,数百亿的投资会谈,我跟凛色灰都没有参加,而是躲在了咖啡厅谈情说爱。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米拉回广州,就说明她还在乎我,跟我赌气撒娇。可是现在她选择留下来,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留下来等我?还是根本就把我忽略了,甚至是想把我忘记? 显然,后者的几率大一点。 第115章我你今生不变 “叮叮”清脆的门铃响了起来。 是我按的,躲是躲不过去,不论什么结果,总是需要我去面对的。所有的一切,需要我去做个了结,不管是爱也罢,恨也罢,都是我的人生、她也都是我的女人。 “谁呀?”从门内传出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随之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向着门口移动过来。 “是我。”我尽量恢复着以前那种调皮,轻松的口气回答说。 顿时,门内没有声响,没有回答声,也没有脚步声。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难道她都不愿意见我了吗? 虽然只隔着薄薄的一扇门,但是却将我们俩隔离到了两个世界中。门外,是我的世界;门内,是她的,就像两道平行线,离的很近,但永远也不会交汇。 酒店的门,是木质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却不结实,我甚至轻轻一触,就可以推开它。但是我不敢,不敢推开后,看见那张我无法面对的俏脸。 在米拉面前,我没有任何尊严。自从认识她后,我就一直在伤害她,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还是直接的、间接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我一向最在乎这个说法,米拉就好像上辈子欠我的一样,今生来还债了。 现在,她还清了,甚至还得有些多,让我又反欠着了。 怎么办?等着下辈子再还她吗? “开门。”我终于鼓起勇气,坚定的说。 欠了就得还,不管能不能还清,总得先有勇气去面对。下辈子再还?那种屁话不符合我的个性。 “你来干什么。”门内传来冷冷的声音。 “见我老婆。”既然在她面前没人权,那么我也就豁出去了,耍泼撒赖的说。 “你找错房间了。”米拉迟疑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有没有找错,见了才知道。”我继续耍无赖。 “都两年多了,你还是这般没有长进,油腔滑调的。”米拉的语气很失望,也很鄙视。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我。”这句看看似调皮,但的确是实话,在她面前,我就是像个**着的一样,没有一丝丝可以保留的**。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门内传来脚步声,她好像要走。 “睡觉?好吧,一起睡。”我故意激她说。 “不要脸。”米拉果然停下了脚步,怒斥道。 “你才知道?晚了。”我哈哈大笑。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她乱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俗世中弱小的小女孩了。 “这话好像是哪个电影上的台词啊,好吧,我也套用一句,要不要不给你警察局长的电话号码?”话虽如此,但张天宝走了后,我不知道现任的警察局长是谁,如果米拉真要,我还真说不出来。 “你比以前更幼稚,更无耻,让我看看你到底变成了什么嘴脸。”米拉愤怒的说着,打开了房门。 米拉变了,短短一年多时间没见,她从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拳套女’,变成了一个典雅高贵的夫人。头发高高盘起,两个晶莹剔透的耳环闪闪发光,白皙的双颊上也有了些粉饰妆扮,身穿一套紧身的紫色连衣裙,体型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前凸后翘,一举一动中,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质,令人不可触摸。 不过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比以前性感了许多。以前,她就像个青涩的小姑娘一样,虽然漂亮,但是还少了一点点女人的柔性美。现在,米拉就是个熟透了的桃子,在紧身连衣裙的勾勒下,凹凸有张的线条完美的呈现出了女人的妩媚气息。高耸而挺拔的胸部、芊细平坦的腹部、以及浑圆凸翘的臀部,无一不是完美的。 看见她的这一刻,我久违的那种生理冲动又浮上了心头。 说真的,自从日本回来了,我好像有点性冷淡的趋势,身边的美女,如沈倩倩、花叶、李别情等等,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可我就是提不起一点点性趣,哪怕前两天跟李别情爱爱,也只是敷衍了事,根本找不到一丝乐趣。 我不知道这是压力太大了,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去做。这个事情不是好事,可以想象,我的寿命必然会很长,如果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了女人,那会是多么凄惨的一件事。说不上,真会发展成江小雨所说那般,男人女人都麻木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门去,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并且用脚关上了门。 “干什么?放开我”米拉恼怒的挣扎着,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反感我。 “你是我的老婆,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嘀咕着,紧紧抱着她,感应着她身体的柔软,温暖,吻了上去。 “你滚,我不是,我在广州,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米拉极力挣扎叫喊着,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反应。 因为,我咬住了她的舌头。 柔软,滑溜,并且炙热。她的舌头就像是一只灵巧的游鱼一样,躲避着我的追击。可惜,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我狠劲的允吸着,似乎在那上面,有着无穷的甘露,让我留恋忘返。 很快,米拉软了下来,身子紧紧的靠在我的身上,似乎已经站不稳。我左手托着她的翘臀,右手却神奇的解开了连衣裙的扣子。 我发誓,这种样式的连衣裙,我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它的扣子在哪里。但是神奇的是,右手好像本来就知道一样,径直的去解开了扣子,褪下了她的连衣裙。 我原意只是想缓和下我们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不让她继续带着一副面具与我说话。但是,看见她如玉的香肩,以及精妙而别致的粉色胸罩带子,却是挑动了我冲动的心弦。 我紧紧的靠在她的玉体上,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但是米拉那成熟的身体,却让我有了一种熟悉的陌生神秘感。有着无数天材地宝滋润的**,是无与伦比的娇嫩,我不由的抬起手臂,穿过那件粉色胸罩,握上了多一份累赘、少一分缺憾的乳鸽。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的抚摸揉捏着,虽然有着胸罩的羁绊,但也别添几分趣味,魅惑。 米拉已经完全败退了,不再挣扎,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清澈、冷漠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暧昧、娇羞的粉色妩媚。不觉意间,她的白玉手臂已经搂上了我的脖颈,而香舌也不再躲闪,而是滑嫩的与我纠缠起来。 这个动作,更是让我欲火焚身,原本轻柔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在凝脂如玉的肌肤上不停的游走着,一不小心,滑进了小小的内裤中 “嗯你还爱我吗?”米拉娇吟一声,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在蝙蝠洞时,我就爱上了你,直到现在,未曾变过。”我呢喃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将她推靠在墙壁上,然后俯下身子,避过胸罩,含住了她那完美的**。 米拉终于放开呻吟起来,双手抚摸着我的耳朵,脖颈,身体开始不停的扭曲。 乳寇渐渐翘起的她,媚态浮生,上半身**着,连衣裙半吊在腰间,春意荡漾,娇躯粉嫩可人,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就像是一朵白玉亮眼的睡莲一样,静静的靠在墙上,任君采摘 我轻轻的抱起她,走到柔软的大床边,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开始一件件的褪去衣物 女人的衣物,经过精心搭配后,最能挑起男人的冲动**。米拉紫色的连衣裙胡乱搭凑在腰间,粉色胸罩也被我解开了扣子,斜搭在白皙的肩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开,半遮着她的脸颊,却露出一丝白皙的脖颈 惊艳无比! 她侧着头,微曲着双腿,就像个睡美人一样令人疼惜,爱怜。 “拉拉,以后就跟我住在金城吧,别回去了。”我轻轻的摘去粉色胸罩,抚摸着挺立的**,诚恳的说。 米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抖了下,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爱你,今生不变。”我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我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也不会刻意的讨她们的欢心。在旁人看来,是有些木讷,无趣。但是,我对女人的承诺,就算死了,也会做到。这几个字平淡无奇,谁都会说,但我敢保证,谁都说不到我这么动情、认真、坚定。 因为,为了这七个字,我可以付出生命。 “哇!”米拉哭了,紧紧的抱着我,哭的那么开心,爽快。 第116章米拉也变了 “你为什么早点不说这句话?” **过后,米拉伏在我**着的胸膛上,幽幽的说。 用‘甜言蜜语’打动米拉后,我自以为她已经原谅我了,随之很自然的做起了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来来回回、出出进进、虽然动作很简单,但乐在其中。 后来,米拉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似乎,很留念这种时刻,想把这一刻深深的印在自己脑海中,永远也不要忘记。慢慢的,我感觉到了些不妙,米拉似乎并没有原谅我,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恨过我,只是她自己做了些决定而已。 “以前我太傻,不懂得珍惜。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拉拉,你能原谅我吗?”我隐隐有些不安,搂紧了些米拉火热的身体,害怕她就这么离去。 “原谅?需要吗?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以前,我并没有怪过你;以后,更不会怨恨你。”米拉转过身,拿起床头的38牌香烟点上一支,然后平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痴痴的说:“我们俩似乎天生就是冤家,从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后半生的命运。你让我对生活失去希望,又让我喜欢上这种难抽的劣质香烟,然后又给我最心爱的孩子,可最后” 米拉停住了叙述,那件事,是我们永远的痛,也是无法弥补的一道裂痕。 “我不相信命运,就算有这么一说,也应该把握自己的命运。以前的,就让它们过去吧,拉拉,留下来,留在金城,你会幸福的。”我的心沉到了海底,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不甘心的努力劝说着。 “你还会爱我吗?”米拉转头看着我,清澈的眼眶中流露着惋惜的目光。 “会,我一直都爱着你。”我诚恳的说道,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诚恳,真心的诚恳。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些呢?现在已经晚了。”她伸手用芊细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失望的说。 “不晚,我们还年轻,将来,还有几百年的幸福日子呢。”我不由搂住了她**着的身子,紧紧抱着,一刻也不想松开。 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因为不失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是值得珍惜的。我不知道米拉做了什么决定,但她肯定不会再跟我在一起。今天,也许真的会成为最后一次**,真正的爱、不能在一起的爱。 “记得在蝙蝠洞时,我就说过,想跟你过平平凡凡的日子。可惜,那时的我太幼稚,还想着回家族去赌一赌,看自己能不能继续获得家族的支持。”米拉苦笑一声,接着说:“直到我怀了你的孩子,每天摸着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成长,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不时的一个动静,都会让我欣喜半天,虽然疼,但是我很欢喜。那时,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权势、地位、以及长生不老才值得去拼搏,还有一种东西,会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闭上眼,紧贴着她逐渐变冷的脸颊,不敢说话,怕惊扰了她的回忆。 “是爱,不管是情爱,还是母爱,在那一刻,我才懂得了爱这个字。所以,我抛下了一起,让哥哥带着我来金城找你。半路上碰见你后,我想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只要想见,哪里都能见打破。于是,我信心满满,相信我们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直到兽王马戏团的那件事发生之前,我都幻想着,幻想着我们的幸福日子。” 米拉痴痴的说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知道,那件事情太突然,怪不得你。可是,我就是不服,不甘心,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原来我们那时并没有资格要孩子。俗世社会里,人们都是买房了,有车了,而且收入也稳定后,才考虑孩子的问题。我们江湖人也一样,没有本事,怎么能,怎么敢要孩子呢?谁来保护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怎么有资格要孩子?” “所以,我才回了广州,回到了米家。我希望自己强大起来,最起码,也要能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有了**,人就会变的很累,我努力学习着,跟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真的好累。如果半年前,你来广州,说一句跟我走吧,我一定会跟你走的,毫不犹豫。但是,现在不行,我已经付出的够多,而且即将得到回报。” 从头到尾,米拉都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在说,似乎说的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般轻松。我也没有插言,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静静的躺在一边,陪着她看天花板。 就这样,我们都没有再开口,两个**裸的**并排躺在床上,眼睛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似乎,就像是两个死人一样。 是的,心都死了,还不是死人吗? 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这一切,应该是由我这个男人来做的。 可惜,我没有做到,反而让女人去承担了这些责任。 强大,强大起来!我现在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而且越来越强烈。 我不想再让某个女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拉下夜幕时,才听米拉幽幽的说:“虽然我付出的比你多,但你依旧比我优秀,这次我来金城,还是有求于你的。” “优秀吗?连你都要离我而去,这算哪门子优秀?”我自嘲着冷笑说。 “只是我的起点太高了,如果换在俗世,或者是江湖道二流门派中,你已经是翘楚之人。只可惜,我身在米盟,不得不把眼光放远些。”米拉似乎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表达她的志向。 “有多远?一统江湖嘛?!”我不由的讽刺了一句。 我始终很反感太强大的女人,也许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在我看来,女人嘛,应该是柔情似水,小鸟依人那种,等待别人去呵护、爱怜的。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杀过人的女人,就不算是真正的女人了,因为这个女人会让人害怕。我也是一样,我怕自己不够优秀,处处让女人站在高处,拉着我前行。 杨娇娇的事情给我留下了阴影,我不容许女人比我强大,更不容许女人看不起我。所以,我一直努力着,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没有那么远,但也差不多,最起码,我想让米盟很有骨气的屹立在江湖道上,而不是去投奔谁,或者做某个人的傀儡。”米拉很坚定的说。 “傀儡?你是指大联盟吧?”我冷笑说,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 “可以这么说,从你的行为方式上可以看出,你不会放过嘴边的肉,哪怕很小,也会吃下去。这点可以从你吞并曲家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家产可以看出。我不希望米盟成为第二个曲家。”米拉中气十足的说道。 “自以为是的女人并不是个好女人。”我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曲家并没有被大联盟吞并,而是以入股的方式参与进了大联盟的运营。 我没有解释,想必她以后也能接触到这些事情,有些时候,解释更容易让别人认为是掩饰。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看,为了米盟,我已经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无所谓一个称谓了。”米拉不置可否的说。 “你现在已经是米盟的盟主了?”我奇怪的问道,貌似听她这番话,已经可以掌控米盟的战略决策了。 “还不是,如果你这次配合我的话,也许就快了。”她换了一种神色,转过头玩味的看着我说。 “嗯,怎么配合?”我突然有了一个很恶心的念头,似乎我们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很龌龊的交易。这种交易如果换在别人身上,我不反感,交易嘛,很公平,之所以付出,就是为了回报。但是,这种事发生在我们之间,并且以感情作为基础,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得那么市侩、恶心。 “大联盟的成立,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只要你不死,大联盟就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这次我来金城,就是为了米盟跟大联盟的全面合作。”米拉平躺在床上,看着我说,裸露的两只乳峰微微起伏着,但她毫不在意。 我有些意兴阑珊,下了床,赤条条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吸了几口冰冷的夜风,淡淡的说:“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在我的观念中,大联盟似乎伤害了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各种刺杀,打压纷涌而来,这也是我想解散大联盟的原因。 “有什么新鲜的?站在政府的立场上,大联盟虽然没有握在他们手里,但最起码让钱门失去了把握社会经济命脉的能力,这才是政府最关心的;而因为大联盟的事,你跟政府闹得不可开交,这对于新江湖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你是以政府代言人的身份出现在江湖道的,他们可以少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道门,他们需要延缓下当今一触即发的局势,大联盟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最后对于我们这些还在摇摆不定的门派来说,也多出了一项选择,最起码不用着急站队,先附庸在大联盟之下,如果政府以及新江湖来逼迫,也有你方老板先顶着,这不是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吗?”米拉半靠在床头,有条有理的解释说。 第117章老板娘要见我 “这都是你想到的?”我转过头,紧盯着她,很疑惑的问。 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短短两年时间,就能变成如今这般老谋深算的政治家? “也不全是,父亲给我很多的提示。”米拉有点自傲的回答说。 “照你这么说,米盟只是把大联盟当做一块挡箭牌?或者是一处避风港?”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自己最得意的成就,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只是交易罢了,大联盟也不是需要米盟来增加声势吗?再说了,大联盟的前景还是很不错,双方合作下去,最起码在商业上,可以共同进步。”米拉没有否认,直接说道。 “好吧,具体操作你跟沈倩倩谈吧,我确实不适合这些事物。”我有点失落的说。 妈的,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曾经哪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到哪去了?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擅长攻心谋划的腹黑‘皇后’! “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些,就交给你的倩倩老婆吧。对了,你也要小心,你的性命,从这一刻起,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大联盟,以及所有依附在大联盟荫庇之下小势力的。”米拉很同意我的观点,并且提醒我劝说。 “倩倩老婆?”我自嘲的苦笑一声,这四个字放在一起越听越别扭,而且从米拉嘴里说出来之后,更别扭。 “不用隐瞒了,你的那些破事,都成江湖道每日茶前饭后的必备谈资了。”米拉一副很理解的样子。 “如果倩倩可以称作是老婆的话,那你呢?江湖人的谈资中,你是什么身份?”米拉越显得无所谓,我就越心痛。 米拉顿了一下,黯然说道:“再不要提这些行吗?我刚刚从阴霾中走出来,不想再回去。” “你舍得吗?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你就以看待宠物的眼光看我?就以看待路人甲乙丙丁的眼光看我?”我不由的吼了出来。 我知道她在装,故意装作冷漠,无所谓。也许她真的想如此,但还是放不下、摆不脱、理不顺。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她,就像她不想失去我一样。 现在不缺女人,甚至有些时候,在为自己的多情而懊恼。我所在意的,只是那些有感情的女人们,如果非要排个名次,米拉绝对是感情最深的那个。 “你不要多想了,其实也没有必要,何必非要一个口头上的名义呢?我答应你,以后你如果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米拉无所谓的说了句,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这算什么?炮友?用来解决生理需求?”我无来由的愤怒了,感觉自己纯洁的感情被侮辱了。 米拉突然停下动作,紧盯着我,慢慢的说道:“如果不想,就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像今天一样毛手毛脚。不然,对我们双方,都是一种侮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米拉房间走出来的,已经到了暴走的临界点,不甘、愤怒、懊恼等等情绪反复折磨着我,不能自拔。不甘就这么失去了米拉,愤怒的是她的无所谓,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在她面前,好无理由的败退了。 在精神上,在言语上,都败退了,而且败得心服口服。 我承认,不是她的对手。 我开着沈倩倩的宝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似乎后面跟来两个警车,但没跟两个路口,就被我甩的没影了。车窗开着,半夜的冷风刺骨的寒冷,却怎么也浇不灭我心中的恼怒。 这一刻,我想杀人、想打人、也想上‘人’ 因为,心中那股戾气又冲上头。野兽就是野兽啊,不可理喻,我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我准备是不是找个地方发泄下心中的郁闷时,手机响了。 烦躁的心情让我十分不想接起这个电话,但挂念着灵虚和叶远今晚正在办大事,我不情愿的抓起了手机。 “怎么样了?”我直接问道。 “嗯有点麻烦。”手机中传来叶远的声音。 “说。”麻烦?要的就是麻烦,越麻烦越好,最好能让我有理由的去爽快发泄一回。 “莲花相见你。”叶远的声音感觉挺心虚的。 “莲花?”猛地听到这个名字,我想不到有认识这么个人吗? “就是雪莲花,包子铺的老板娘。”叶远提醒说。 哦,对了,是老板娘,不过叶远什么时候都叫上昵称了,尼玛还莲花 “你不是跟灵虚去找郭乘风了吗?”我奇怪的问道。 不会是雪莲花伤的影子吧?老大并不认识对方,而我们猜测是道门下的手也只是从伤势上来分析的。 “嗯郭乘风派人去找了,灵虚说等他找到人再去,所以我们俩就先休息” “你给我休息到雪莲花的包子店里去了?”我顿时暴走了,灵虚这个老秃驴,我说怎么下山后办事这么积极,原来他是借机脱开身,去找桑拿小姐了 尼玛的人心不古啊,这年头,连和尚都这样了,还能强求什么呢。 “我只是顺路看一看,没想到她要见你。”叶远诺诺的低声说。 操,我这都够忙的了,她又凑什么热闹?难道想让我给他俩当主婚人去? 包子铺老板娘、雪莲花、兽族、杀害小时父母的真凶,在金城市潜伏多年一个个关于老板娘的资料在我脑海中一划而过,她到底要干什么? 说实话,我对老板娘并不反感,哪怕是知道了她是小时的杀父之仇,我也没往心里去。大不了告诉小时,让他自己看着办,我是不会出手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有着三年‘搓啊搓’的缘份,辣手摧花不是我的风格 好吧,我承认是不敢去。经过老板娘和江小雨的出现,我现在留下个后遗症,只要是灵犀眼看不到属性的人,我下意识的就会畏惧起来。不过这也不怪我,信赖灵犀眼就好像交往女朋友一样,假如交一个,人家来个劈腿;再交一个,又给带顶绿帽子想必以后交往时,第一反应就是先感觉下这位是不是‘危险人物’ “老板,你快来啊,莲花老板娘说只想跟你谈谈。”叶远催促道。 “你确定?只是谈谈?”在包子铺被老板娘柔弱的指风揍飞的情景还清晰的保存在我的脑海中,记忆犹新,没有得到百分百确定,我是不会亲涉险地的。 “确定确定,我以人格作保证。”叶远急忙说道。 “那好吧,你们在哪?”如果是灵虚以他的人格作保证,我是说啥也不会信的。不过叶远嘛,还是可以相信滴,最起码他没有这方面的不良记录。 “在红星巷的上岛咖啡厅里,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金城龙卫隔壁。”叶远听见我答应要去,欣喜的说。 “好吧,一会到。”挂了电话,我立马回头,向着市区内驶去。 老板娘为什么要找我?她为什么要刻意接近叶远?想必马上就会得到答案。虽然叶远自我感觉良好,但我依然不认为是叶远靠着个人魅力泡上老板娘的。想当年老板娘是多么的风骚,一个‘滚’字无情的拒绝了多少像我这般江湖俊彦,岂是叶远那个秀气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小白脸能随便勾搭到的? 我以前就怀疑是老板娘垂涎这叶远家传的那套‘幻魔身法’,来了一招美人计。但这趟回封步山,从李别情口中得知老板娘是妖魔道中人后,我就推翻了以前的推断。什么幻魔身法还是血手印的,对于他们,不,是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雕虫小技,入不了法眼。 别说老板娘这种资历深厚的‘兽人’,就算是我,世间再奇妙的技法、武术也看不上眼。御兽术可以直接控制元气,而我的天赋‘元气掌握’却又更加强化了这个技法。比起这些,武术之类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 天赋,没有最强大的,只有最合适的。像老大那般,沈家强大无比的物质资源造就了一身强悍实力,但是天赋不给力,就显得无足重轻。而叶远,家徒四壁,在远亲的照拂下混个动物园的副科长,终日郁郁不得志,还得靠拼命赛车去赚外快。但是他的天赋‘移形换影’,再加上家传的‘幻魔身法’,直接将实力提升了一倍,就算遇上生死境的高手,也差不到哪去。 这也许是老天爷的另一种公平,也可以说是变数。老天不容许凡人们按部就班,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于是,制造了各种难题,让人人都不如意,然后将寄托用‘信仰’的方式传达给它 第118章老板娘馒头以及小时 又跑题了 老板娘为什么要刻意接近叶远? 我带着这个疑问开着车飞驰而至红星巷,老远就看见停在一间咖啡店门口的悍马车。 奶奶的,老子从道门鹤山派金宇涛手中讹来的悍马,却被叶远这小子当成了泡妞专用车,看来以后要控制一下这个公车私用的问题。 我刚踏进咖啡店,一眼就看见了叶远和老板娘。 老板娘今天换掉了她那身万年难得一变的工作服,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t恤,文文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杯咖啡发呆。 而叶远则像个乖学生一样,挺直着后背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瞧他那怂样,这是谈恋爱还是找罪受啊。没事干就学学小龙,去洗浴城洗上几次澡,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非要学人家谈恋爱,玩感情我暗自腹议道。 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几个的生活中,已经充满了小龙的影子,不觉已间,便会提起他。 “老板,你来了啊。”叶远看来我进来,像是遇见救兵一样老远就开始招呼,引来咖啡店其他客人鄙视的目光。 貌似这种咖啡店要的是安静的环境,叶远这一声大喊,很没素质。不但他没素质,那句‘老板’也让别人把我当成了包工头看待,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我。 你妹的,看什么看,包工头能开得起宝马吗?我不忿的回瞪一眼,赶紧走过去坐在叶远身旁。 “嗯”叶远看了看雪莲花,又看了看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先介绍下啊,这是我老板” “好了,小叶,你先回去吧,我跟方老板聊几句。”老板娘打断了叶远的罗嗦,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老板娘正常的声音,清凉、冰爽,很像是雪山顶上的一朵莲花,亭亭玉立,却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嗯好的。”叶远很不情愿,但是他好像很怕老板娘,应下后,又对我说:“老板啊,我在外面等你,一会送你回家啊,嫂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恨不得跳起来将叶远的脖子拗断。 小王八蛋,竟然把我当成了潜在的情敌,特意在老板娘面前说破我是有家室的人 无耻,真他妈无耻! 我狠狠瞪了叶远一眼,他装作啥也没看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悍马车钥匙,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 “御兽门主?”老板娘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那杯咖啡,淡淡的问。同时,我感觉到四周一道无形的元气墙将我们俩包裹,似乎是用来隔音的。果然是高手,虽然我也可以做到这些,但是要像她那般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做到,我还真不行。 老板娘的问题不奇怪,御兽门重归江湖道,我的门主身份自然也不是秘密。不过我没有回答,而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揭穿老板娘是妖魔道的身份。 兽族与妖魔道的关系,就跟人类和佛宗、仙宫一样,本质相同,但是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揭穿她的身份,一来可以让她知道,我也是同道中人;再者,能拿这个话题要挟下她。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在包子店隐藏好多年,这中间没有点故事才是怪了呢。 不过我确定不了,这个后果有多严重,老板娘会不会当即把我杀了灭口。 见我不回答,老板娘又说:“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请说。”我不敢看她的眼神,侧过头回答说。不敢看不是害怕她,而是一看见她那光滑如玉的肌肤,我又会想起搓啊搓啊的情境来。 “有人托我在适当的时候帮帮你,我没法拒绝,所以想从你这里拿些回报。”老板娘还是那般古井不波的表情,似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影响到她情绪的事情了。 “帮我?!”我惊喜的差点没有跳起来,正愁没办法对付道门的无为境高手呢,这马上出现一个强力支援。 “是的,但是你要明白,我只能保证你的性命安全,除此之外,不会去为你做任何事。”她平静的说。 “这算什么帮啊,我虽然境界不高,但金城市也没人能伤得了我。”我故意大言不惭的说。 “据我所知,单单在金城市,能杀了你的就不止五人,而且还有高手正不停的往金城赶来。我建议你以后最好不要外出,不然,你死了不要紧,会砸了我招牌的。”老板娘说着,眼光却向着门口看了一眼。 我转头一看,叶远正在咖啡厅玻璃门后偷窥着,他见我转头,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观看起夜色来。 哎,爱情这玩意,害人不浅啊,看来叶远真的动了感情,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假如有一天,如果让他知道老板娘真实的身份,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呢。 “五个人?没这么多吧?”我暗自算算,除了江小雨和老板娘,那个袭击影子的道门高手可以算一个,但其他两个是谁? 自从山神庙被军队包围之后,我就抽调了几个身手灵敏的影子,专门潜伏在金城大街小巷中,查探着各种消息,可我没有收到过金城还潜伏着无为境高手的消息。 “别人都在我的监控之中,你最需要防范的,就是江血云。”老板娘提醒道:“此人反复无常,而且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连我见了,也要避让三分。” “江血云应该是妖魔道。”我试探她说。 “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老板娘毫不出奇的应下,并且叮嘱我说。 嗯,看来她跟江血云认识,而且对妖魔道的身份并不介意。我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亮明她身份的冲动。 “那到底是谁委托你来帮我的?”我又问。 “你明知道我不会说,何必又浪费口舌呢?”老板娘转过话头,又说:“保护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你这个爱惹事的小家伙。为了刺激我的积极性,你先帮我做件事。” “你说。”爱惹事的小家伙?从长相上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我不忿的想着。 “什么时候把小飞飞带来我看看。”她把目光望向窗外,眼神也变的复杂了起来。 “小飞飞?”我一瞬间将身边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没有个叫小飞飞的啊不过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好像是昵称一样。 “哦他应该姓时。”老板娘反应过来,想了想,说。 “小时?时海标?”我瞬间想起了她是小时的杀父之仇。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眼前的老板娘,就像个人兽无害的清纯少女,却没想到心底却是这般毒辣,竟然要赶尽杀绝。 “嗯你认识他?”我故意试探着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记住,不能告诉小飞小时我的存在,带他来时,提前告诉我。”老板娘又叮嘱说。 “这好像很矛盾吧?你既要见他,又不让他知道,莫非” “嗯,我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他,并不会跟他说话。”老板娘打断我的胡乱猜测。 貌似老板娘要害小时的话,也不需要我带来。她要杀小时,谁也挡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换成别人,我也不多想了。可是小时跟着我受了不少罪,我不能再让他承受多余的无妄之灾。 “馒头是你什么人?”我突然问道。 “馒头?代号吗?不知道!”老板娘没有一丝犹豫,皱眉回答说。 看来老板娘的确不认识馒头,应该是我想多了,随口应道:“他是小时的师父,从小将馒头带大。” 老板娘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搅动起咖啡来。 但是,我却看出了蹊跷。 前面,老板娘搅动咖啡时,咖啡就像是粘黏在了瓷勺上一般,均匀而凝聚在一起,搅动起来很平稳,而且好看。 但是现在咖啡却变回了原状,在咖啡杯四周旋转着,有几次差点就旋出杯外。 老板娘走神了 她不认识馒头,但是得知馒头是从小把小时带大的师父后,却有了反常的表现,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小时啊小时,原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馒头带着面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全国各地盗墓挖宝,曾经还引起过江湖道、政府两方的通缉。这样一个独行大盗,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带个累赘呢?虽然小时的远程狙击有一定威力,但是馒头的那一手蛊术,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根本不需要小时张扬的去暴露目标。 还有小时,年纪轻轻就一身不错的修为,而且那种掩饰杀气,杀人如游戏般的心态,也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馒头啊馒头,这次你是不是应该揭开你那馒头面具下的另一张面具了?! 第119章 老板娘! 江小雨! 一个是熟人,很熟很熟的人,目前貌似是自己人;另一个则是新认识的,由于蛊神和悟空的关系,他稍微偏向于敌人的立场。 他们两个有很多相同之处,都属于妖魔道,都是受人所托,而且都强大无比。至少,目前在金城范围内,是无敌的象征。 老板娘虽然没有说明是受谁之托,但我却明白,除了老爹,谁还能这么在乎我呢? 老板娘说过,她见了江小雨会忌惮三分,但也仅仅是忌惮而已,并不怕他,这就说明她也是神话境巅峰强者。俗世娱乐界总是在谈论出场费的问题,一个明星的知名度,可以从她的出场费中窥得一二。 如果这条规律在江湖道也行得通,那么应该给老板娘多少的出场费? 不用想,我出不起,只有神秘的老爹才可以。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现在动辄就是无为、神话境的高手出没,很危险,也很羁手绊脚。让灵虚和叶远去找人,也只是装装样子,给大家伙给点信心而已。 无为境高手,就算找到了,我能拿他怎么样?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生命有了保证,就可以大胆的去拼一下,反正关键时刻老板娘会出手。 在咖啡厅门外,我把老板娘的身份告诉了叶远,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清醒点,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跟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小隐于市的兽美人去谈恋爱?也许很刺激,但结局肯定是悲剧。 叶远没有说话,静静的往悍马车边走去。 “嗨,小子,清醒点吧,别执迷不悟了。”我担心的又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老板娘和江小雨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似乎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受什么感情、人际关系、以及道德的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点江小雨身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本来应该是受政府背后的势力所托,来金城平定纷乱局势的。当然,这个乱象中也肯定包括着我。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政府就算还不想杀我,但以此为由,把大联盟的控制权要回去也不是问题。 实际上,我本来就准备放弃大联盟,拖家带口准备跑路的。谁知道江小雨来金城后,却只想着要回悟空,什么受人所托、平定局势的,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怕老板娘也是如此,虽然她有很大可能是老爹的朋友,但谁也保证不了,她会不会为了一些特殊的事而改变目的。 现在最要紧的两件事,就是劝叶远回头和查清小时的身世,后者尤为重要,它关系着我能不能完美的将老板娘‘擒获’。 当然,擒获的不是芳心,而是她强悍的一身武力修为。 叶远停下脚步,回头紧盯着我,看了几秒后,突然秀气的笑了起来:“我认为你是在嫉妒、或者是羡慕。” “哦?”我想不通都这般情景了,他还能笑的出来。 “不管是妖也好,人也好,总是会有爱的。比如许仙、宁采臣等等,不都收获了爱情吗?我就是喜欢老板娘,喜欢她的一切,管她是妖怪也好,妓女也好,我喜欢,这就足够了。”叶远静静的说了一句,然后稳稳的开着悍马车走了。 这是什么道理! 仅仅喜欢就足够了?不需要考虑其他? 叶远是个很简单的人,为了钱,他就去赛车;为了以后能给后辈一个修习家传武学的良好环境,他就为我卖命。 现在也是如此,只是喜欢,便去喜欢。 简单点也许会活的更开心吧,我这样想着,转头上了沈倩倩的红色宝马。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人生,叶远简单、小龙沉重、李别情执着、严小草单纯不管是什么,他们都活的很精彩,无论成也罢、败也好,最起码临死的时候想想,这辈子没有白活。 我也一样,有爱我的人,有我爱的人、有成功的事业‘大联盟’、也有强大的敌人。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处理,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我现在就是去负责,去找严小草,我需要为她负责,同时,她也要对我负责。 严小草自从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不喝好几天。幸亏在唤云山修炼了两年,不然这般打击,她还真承受不下来。 这几天情况好了些,我去看过几次,她依然不理我,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导致的。如果说江南园韦老爷子、周强的死是因我而起,我承认。但是严大鹏,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花叶、沈倩倩、甚至是周奇都去替我解释了,可是她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 我赶回山神庙后,径直走进了严小草的房间。 严小草正跟花叶在聊天,她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消弱了下去,跟以前被血蛊折磨时的情形差不多,脸色苍白无力,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严小草见我进来,漠然的转过头去不理我,花叶倒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就想退出去。 “花叶,你别走,有些事情还得你来分析下。”我急忙拦住她说。 花叶很懂得与人交往的技巧,我的这些女人,沈倩倩、凛色灰、严小草、甚至米拉、李别情,她们都或多或少的相互接触过,但关系却很尴尬。似乎在她们的潜意识中,都带着天然的敌意似得。除了沈倩倩跟凛色灰因为日本的事情,关系比较融洽以外,也就花叶能跟她们说上话。 留下花叶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我怕花叶走了,严小草会直接赶我出门。 “嗯,好的。”花叶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严小草旁边,拉了拉她。 “今天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严小草转过身子,没有看我,冷冰冰的说。 “那你先说吧。”我做到一旁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看着严小草的神情,不由的唏嘘了起来。 刚认识严小草时,她是废柴的女友,并且很爱废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也许他们会走进婚姻的殿堂。只要严大鹏还活着,还有势力,废柴就会毕恭毕敬的让着她。 这样一对金童玉女,一个是特种大队队长,另一个是刑警队的领导,年轻有为,郎才女貌,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可怪就怪在命运的多舛上,如果在官山,我没有跟那个多事的老头子罗嗦、严小草正好也没有发病,那么,一切都会变成另一个故事。 跟小草住在刑警队公寓的那些日子,是我们最温馨,最美好的回忆,哪怕当时我们还没有确定爱恋关系,但双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个微妙的动作,都会在对方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 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 是我们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后来,火车上的决裂、云南的分离、以及她以道门代表身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态度,都暗示着我们之间也许真的结束了。 我的感观中,一个女人,可以如米拉般不温柔、可以如沈倩倩般利益交换、也可以如李别情般时常不能相会但是,必须要体贴。 体贴是指对别人的心理或者行为给予支持,理解。小草她做不到,从始至终,我们从来没有共同的目标,道路。 以前,她是警察,要抓贼;我是杀人犯,得跑路。 现在,她是正统的江湖道二品道门代表,维护着江湖正义;而我,却是邪魔歪道御兽门的门主,意图打乱江湖秩序。 这就是我们的分歧。当然,我不怪她,从她的本性上来说,做出现在这般处处与我为难的态度也符合常理。要怪,只能怪自己,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非要纠缠不清呢。 她虽然单纯,但性格过强,不会、也不想去体贴别人。以前对废柴如此,现在对我还是这样。也许她本意是好的,但一次次的矛盾,消磨掉了我们之间那份本就不怎么牢靠的感情。 现在,我只是为过去的那些感情买单,至于结果会如何,并不强求。 “我要回唤云山,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报师门。”严小草理所当然的说。 果然,她还是这副样子,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站在公理的那一方,别人所作所为,都是邪恶的,不可饶恕的。 我不知道那个老杂毛铁茗是如何给严小草洗脑的,但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能让一个接受过科学理论教育的刑警队领导深陷其中,由此可见这些宗教魅惑人心的手段真的很可怕。 “你知道前天我的手下被人袭击的事情吗?”我刻意放缓语气说道,这是给她一次机会,也是给我,给我们俩一次机会。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江湖公敌,就应该有随时被毁灭的觉悟。”她依旧是那副表情,让人厌恶的表情。 “小草,有好多事情你仅仅看到了表面,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花叶看了一眼我逐渐阴沉的表情,急忙拉住严小草的手劝道。 第120章 “花姐,我知道父亲的事应该跟他没有关系,但是他成立大联盟,勾结米盟、沈家、日本人分裂江湖道,让国内的局势变得更加不稳,这就是大罪。”严小草言之凿凿的对花叶说,看的出来,她说的是心里话。 女人就是女人!我冷哼一声,反驳说:“大联盟就分裂了江湖道?那新江湖算什么?道门那些关心着天下苍生的好心人怎么不去灭了新江湖?而且你要知道,大联盟的成立,道门也是支持的。” “道门之所以支持,就是想联合一切力量,阻止佛门的阴谋。可是谁知道,你竟然跟佛门勾结起来,与新江湖一应一合,反而威胁起政府来。这种事情,没有人可以原谅你。”严小草情绪有些不稳定,站起身来怒斥说。 不对,新江湖成立的时候,严小草一直呆在山神庙,并没有见过生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佣人们不会乱说,花叶、沈倩倩等更不会对她说这些,那么,只有周奇了。 严小草深陷丧父之痛,那时周奇正好和蓝翁在山神庙,他以大师兄的名义来看望过严小草。 这个王八蛋,无时无刻的都在害人,像只苍蝇一样见缝就钻,而且还拿他没办法。我恨得直咬牙,本来就让严小草误会至深,再加上他在中间挑拨,怪不得严小草这么愤怒呢。 想到这里,我对小草的厌烦感减轻了许多,她只是个被人利用的苦命孩子,何必呢。 “小草,你听我说,道门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以前,你是严市长的女儿,而且跟我的关系又不错,铁茗才会借着你情绪不稳的时候,故意收你为徒。现在严市长走了,你对他们没有一点用处,如果再回唤云山,一定会有危险的。”我放缓语气,开导她说。 “方星,以前我感觉你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现在怎么用起这么伪劣的离间计了?”严小草不齿的讽刺我说。 我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光明与否,取决于环境。道门在你心目中光明吧,那他们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来找我,而是用这般下作的手段袭击我?” “我不知道你被袭击的事情,但我相信道门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非常自信的说。 实际上单单从老大伤势推断凶手,这不科学,但是那个神秘高手救走了周奇,这足以说明问题。金城现在由江小雨坐镇着,也就是说现在的金城,就是江小雨的地盘。敢在江小雨地盘上闹事,并且光明正大留下‘太极掌’掌印表明身份的,除了道门,谁还有这么大的气魄? 陷害栽赃?江湖道很大,但也很小,这种俗世中常用的手段在江湖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引来别人的嗤笑。 “好吧,这个事情先不讨论,你能不能告诉我,周奇是不是铁茗的徒弟?而铁茗到底是不是站在道门的立场上。”她这般死心塌地,我也不指望一时半刻能说通她,急忙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如果周奇真的代表着道门,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就怕周奇是故意在中间捣鬼,引起大联盟跟道门的争端。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严小草冷哼道。 “严小草,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在为你负责,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少了你,太阳就不会升起了。”我怒了,尽管知道对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子发火是很没品的事情,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可恶的戾气啊! 我本以为体内的这股戾气是兽族的那种兽性本能。我们属于妖魔道,虽然经过千万年的进化,血脉传承,已经完全化为人身,但那种天性却保留了下来,就像吞噬一样。 可是现在看来,这股戾气似乎不仅仅是这么简单。李别情、老板娘、江小雨、馒头、小时等等都是兽族,可他们的情绪为什么很稳定?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没有资格对我负责。”严小草起身就要离开,被花叶拉住了。 “你就一点也不念及以前的情分吗?”我无奈的闭上眼,说道。 这话说的如此可笑,就连我觉得都苍白无力,可能是我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 “情分?”严小草微微有些失神,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坚决的说:“就算有,也在云南火车上被你们带走了。” 听见这话,花叶顿时一愣,不由的松开了拉着严小草的手。 当年跟严小草去云南时火车上发生的意外,花叶正是‘罪魁祸首’,是她垂涎九龙扳指,还差点杀了我。后来被车门跟踪,无奈才还回九龙扳指,顺势将车门的注意力转移在了我的身上。 这话很伤人,花叶低下头,有些愧疚、有些局促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也不怨恨花叶,而且花叶为我做的已经够多,至少,比严小草要多。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无情的耳光,扇在了花叶脸上,直白,沉重,让她有点承受不了。 “小草,我自始至终也不觉得欠你什么。当年,在火车上你吃醋,不顾大家的安全,非要留在车厢内,最后我带着花叶走了。这件事也许我做的有些过分,但是你也有责任。后来,我一直在努力挽回着我们的感情,跟你父亲、以及道门的合作,有很多因素都是建立在你我的关系上。那晚在江南苑,山神庙随时会被佛门派出的高手攻破,就算如此,我还是耽搁时间把你带走了。当然,你可能认为我是惺惺作态,但我确实做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以前的感情买单。现在,我自认为已经公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你想走就走吧,但你要记住,是你自己要走,并不是我逼你走的。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希望都不要在我们两个的心里留下一丝遗憾。”我心平气和的说道。 很奇怪,我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的把这些话说完,而且说完后,还有些解脱的感觉。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以德报怨的事情做不出来,但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却也不可能。 让我付出,可以,我现在可以为沈倩倩、李别情、米拉她们付出,因为她们给我了许多。 靠着沈倩倩,我从一个破灭的马戏团老板,逐渐的成长为现在随便动一动就足以影响到国内经济的大人物。 李别情将我带入神奇的江湖道,传授御兽术,使一介普通人的我,变成了身负异能的江湖人,并且,她现在依旧在帮着我。 米拉更不用说,她付出的已经太多太多,多到了我还不起的地步。 甚至,就连花叶,凛色灰这些偶然在一起的女人,都在各方各面帮助着我。 可是严小草呢,给过我什么? 当然,这么想,并不是为自己的势利开脱,并不是只要对我没用的女人,就应该抛弃。 做个花瓶可以,但前提是花瓶应该有花瓶的自知之明。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 谁都不欠谁! 严小草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些话,她呆呆的看着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也许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但我从来没有找过任何理由,因为你曾经爱过我,我也喜欢过你。直到现在,我依然想留下你,最起码,给你一个安逸的生活。可惜,我忽略了你的性格,你本是金枝玉叶,又怎么能迁就于我呢?我知道,你不想跟别人分享,花叶不行、倩倩不行、米拉更不行。这没什么,我能理解,谁都不想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分享出去、如果在没有认识她们任何人以前,我也许会很专一的去喜欢你,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不可能了。她们哪一个我都不会放弃,你是知道的,但你非要逼着我从中做个决定。对不起,我的生命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全部,而是所有人加起来,才是我的整个世界。”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严小草,有些留恋、有些不舍、有些惋惜、有些心痛,但,更多的是坚决! 人会成长,无论是**、还是思绪,都在不断的成长着。我是成长许多,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坚决,就是其中之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以前,我对严小草没有一点兴趣,只是因为要借用废柴的身份来制衡下曲建华。当时我如果坚决些,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幕了。 以前,我知道小龙在画门与我之间犹豫不定,可那时的我,还没有学会坚决,没有坚决的将小龙留在身边,所以才造成了收费站的那一幕。 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坚决起来! 插在小龙胸口那一刀,以及今天的这些话,都是我的坚决。 我为过去的感情买单,很坚决。 第121章后天灵体 严小草走了,流着泪走的,花叶要送送,被她拒绝了。 让一个女人流泪,似乎是一种很失败的表现,但我只能选择这样,因为如果她不流泪,就会有更多的女人流泪。我承认,自己处理不好与女人们之间的关系。本以为,逆袭后,就会左拥右抱,白富美接踵而来,无怨无悔的扑入怀抱。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最起码,在感情上还是一介**丝。 错了吗?我躺在严小草的床上,闻着枕头上淡淡的发香味和眼泪的味道,寻找着答案。 可惜,直到天亮,也没找到答案。这时的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整整一晚上,竟然没人来看看我,甚至就连灵虚和叶远的电话也没来。 周奇走了吗?无为境的高手来一趟金城,只是为了以防不测?为什么没有在收费站随着小龙一起出手?周奇什么时候知道悟空会伤心七箭的? 满脑子的疑问折磨着我,连带着昨天先后受到米拉、严小草的刺激,竟然让我浑身无力,发起高烧来! 竟然感冒了?! 我不由失笑起来,江湖人也能感冒? 沈倩倩送来了药片,花叶给我按遍了全身,凛色灰跑前跑后的不知道干什么,直问我会不会有事 能有什么事?小感冒而已,难道会是不治之症? 呸,什么臭嘴! 我暗骂一声,用纸巾擦了擦流下的鼻涕,耸了耸鼻子说:“没什么大事,你们不要忙乎了,花叶,你帮我把灵虚找来。” “嗯。”花叶点点头,停下按捏着的动作,走了出去。 “我真的想不通,你怎么会感冒?”沈倩倩疑惑的看着我,说。 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沈倩倩算是半个江湖人,她明白我们的身体,根本不会染上这些小病的。事实的确如此,江湖人吃下的无数天材地宝,并不是仅仅能吸收元气,它们丰富的药理营养,足以让身体变得百毒不侵。 我还有着蛊神,按理说,**除了自然的衰亡,以及外部的物理打击,不可能产生任何意外。但是我的确是得病了,浑身发软无力,头昏脑涨,流鼻涕,打咳嗽等等这些症状,就是感冒的症状。 难道昨晚在床上躺了一晚上受了风寒?这无疑是最可笑的笑话。 我用蛊神将体内探查了无数遍,可就是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身体各个部位都很正常,怎么也找不出病因。没办法,我只能寄期着灵虚能够瞧出点端倪来,这个情形下,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凛色灰坐在床边正给江田水打电话,她现在的中文已经学得很好了,跟江田水交流也是使用的中文。 听着凛色灰向江田水描述着我的病情,并且要空邮什么日本名药时,我就由衷的笑了。 尼玛连个小日本都这么关心我,你们这些王八蛋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老子真的就一无是处吗? 灵虚现在也用上了手机,花叶给他打完电话不一会,他就穿着一身笔直的‘罗蒙西服’闯进了卧室,光溜溜的秃头贼亮贼亮,我都怀疑他上大街会因为反光而造成交通意外。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在大清早扣了一副墨镜,打扮成一副内保的样子还得意洋洋,臭美着呢。 “你就不能亲自给我打电话吗?总是让花叶那个娘们联系我,搞得我心痒痒的。”灵虚拿下墨镜,神采妁逸的说。 实际上在一定范围内,我通过蛊神种子也可以联系到灵虚,但我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实。这种敏感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很容易给心理上留下阴影。 “她勾引你了?”我淡淡的问,明知道花叶就是通过爱爱来修炼的,但是听见灵虚的话,我还是不由的涌上一股淡淡的醋意,以及失落。 什么都可以分享,就是爱人不行,谁都不例外,就算我并没有把花叶当做自己女人,也不免落入俗套。想到这里,我又对严小草生出一丝愧意来,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什么叫勾引啊,这事对人家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无所谓勾引不勾引的。虽然她没有对我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意思,但仅仅是听听她的声音,也会让老衲把持不住啊。”灵虚丝毫不忌讳坐在一旁的凛色灰,就这么光天化日的闭上眼,意淫了起来。 “秃子,我咋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了?赶紧过来看看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我急忙打断他的意淫,转移话题说 “有什么状况?”灵虚一听身体二字,立马正经起来,走上前来,严肃的问道。 进入高层境界的江湖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因为以后要进入化虚境,哪怕是一点点瑕疵,也有可能造成无法化虚的后果。 要知道,进入神话境后无法化虚,就等于一个**着的美女躺在床上,你却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种场面,会让人发疯的。 “不知道,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好像是感冒了” “哈哈,感冒?哎呦,您可真逗!” 我还没有说完,灵虚就狂笑起来,似乎还有点笑得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不对,这老秃驴绝对有问题。以前的他,猥琐归猥琐,但还是很有得道高僧的派头。但是今天看来,他却有点不对劲,似乎似乎就像是春天到了,万物都苏醒过来,开始发芽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我想到些什么,喝问道。 “啊给你满城寻找袭击影子的杀手呢呗” “滚吧,我早也见过叶远了,他说你去了洗浴城。”我打断他只能拙劣的谎言,冷笑道。 “哦,是啊,我转悠累了,只是去洗个澡” “欧式风情?还是比翼双飞?”我突然插话,轻松的笑着说。 “欧式风情不过瘾,我后来才要的比”灵虚突然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骂道:“靠,你小子套我话!” “第一次?”我又不甘心的问。 “嗯,经过你在山上的刺激,老衲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新人生的第一步!”瞒也瞒不住,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着瞒,眉飞色舞的对我说。 操你大爷的,百年老处男,这如果要封红包的话,得装多大一个红包啊我叹息着。 “对修为没什么影响吧?”我担心的问道。开玩笑归玩笑,但我不希望灵虚的冲动带来什么不好的效果,他现在可是我最大的一笔投资。 “不会,我练的套路,跟阳气没有关系。”灵虚无所谓的说。 “那就行,初尝禁果,您老可要悠着些啊,不要过两天扶着墙走路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嘿嘿,确实很不错!”灵虚无耻的拌着嘴,闭眼回味说。 一旁的凛色灰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红着脸跑了 “哎,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极品老处男。”我唏嘘一声,接着正色说道:“你来看看我的身体,是不是要突破生死境了?” 前几次我晋升境界的时候,不是身体受到重伤,就是发生意外所至。如果不是我现在体内的元气空空如也,我真的会以为是要进入解脱境了。 从日本回来以后,就没有吞噬过元气,经过连番的恶战,以及上次为了压制血手印‘血雾’的侵袭,又损耗不少。现在体内剩余的元气,仅仅只够维持正常身体消耗,甚至连次碎刃风暴也发不出去。 目前要将元气补充满,我估计将整个金城地区的小动物全部吞噬完也不够。 “我试试。”灵虚说着,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进了我的体内。 灵虚的内力非常精纯,一点也没有因为昨晚的放荡而变得虚弱。蛊神发觉不明内力进入它的领域,立赂挥着枝桠前去对应,我急忙用意识控制着蛊神撤去了元气,放开门户,让内力完全进入体内。 “咦,不对啊。”灵虚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 说着,我感觉他握在手腕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似乎是在用力。 “怎么了?”我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的问。 “你的身体没有经脉,但同时又有着内力,这种情况下来说,已经属于灵体的范围了。但是我内力怎么输送不进去?”灵虚疑惑的解释说。 “嗯说详细点。”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内力和元气一样,是奇妙的存在,在人体内穿行,只能靠着奇经八脉来进行。你的经脉寸断,但是同时又保留了内力,这就说明你的身体现在变成了后天灵体。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佳容器,力量的容器。”灵虚想了想,又说:“可我的内力怎么进不去你这个容器?好像就是一个封闭的容器,找不到入口一样。” “入口?那么有出口吗?”我似乎领悟了些什么,下意识的说。 “废话,入口和出口有区别吗?”灵虚瞪了我一眼,鄙视的说道。 第122章春天到了 无论是内力也好,还是西方世界中的魔法元素也罢,都属于天地之间的精华,元气。 这种最纯正的力量,本不应该为人类所掌握。但是人类的智慧是无法衡量的,在漫长的岁月里,有些智者就喜欢研究些凡人所不能拥有的东西。内力、以及魔法、斗气等等这些已知的神秘力量就是从那时候被人类所熟知。 虽然元气不能直接被人使用,但无所不能的人们研究出了转化元气的方法,也就是现在的武功,异能,技法等等。通过这些异能,可以完美的从元气中分化出各种不同形式的力量,并且利用它们来战胜敌人,或者是异族。 可是,随着技法的熟练应用,人们同时也发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难题。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反的,人类的**太脆弱,跟这种天地间的力量不成比例,也承受不住这些力量的反冲。 当然,那时牛顿还没有出现,但江湖道的先辈们早已总结出了这个道理,只是没有当成是学问而到处宣扬而已。 后来,经过人们不断的探索,创造出了奇经八脉这种可以完美驾驭内力的轨迹和气海丹田这些储存内力的穴位。 这是武学史上的转折点,从那时开始,江湖道才形成了境界这种比较修为高低的标准。元气人人都有,但是有些人因为体质的特殊,从而可以更多的转化元气,储存内力,这样,才有了高手和菜鸟的称谓。 不知在何时,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灵体’后,就引发了一次‘力量革命’。灵体是没有经脉,却可以容纳储存元气的**,这是一种天然、且非常稀少的**。从三国的吕布,到楚汉的项羽,隋唐第一人李元霸等等,他们无一不是将力量运用到了极致,建下万世之威名。 他们就是灵体。 “至善方丈曾经说过,只有灵体,才能发挥出力量的极致,领悟力量的真义。每一个灵体的出现,都会揭开一个新时代的序幕。” 灵虚讲述完,怕我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就是后天灵体?”我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他。 “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悟空就是灵体,那日在甚山寺射箭的也正是他,想必你早就摸透了灵体的奥妙。”灵虚玩味的说道。 “的确如此,当初怕你嫉恨悟空,所以才没有说明。”我略带歉意的说:“但是灵体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不然也不会找你来了。” “嫉恨什么,每一具灵体都可以揭开一个新时代,我巴结都来不及,怎么会嫉恨呢。”灵虚笑了笑,又说:“如果你也是后天灵体,那么联合悟空,也许真的可以闯出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嘛,还是算了!一个大联盟现在就我弄得焦头烂额,再大点,估计把自己都能玩进去了。 “对了,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啊?不发烧,但是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是不是跟这个后天灵体有关系?”我转过话头,问起了身体的异状。 不论是老爹也罢,还是灵体也好,都存在着各种不确定的因素,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上,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把自己的路走好才是正途。 灵虚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感冒。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容器,可以容纳无上限的元气。但是有个问题,它现在好像少点什么东西一样,不能够完全发挥本来的功用。” “哎!”我长叹一声,每逢屋漏偏下雨,要防止周奇的捣乱,又要跟政府,新江湖周旋,而且还得准备去见至善,这一件件都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又出现了状况,虽然只是感冒的症状,但头昏脑涨,集中不了精神,就会耽搁好多事情。 “你的修为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期盼的问灵虚说。我病了,老大老三也都伤了,现在只能靠灵虚来撑场面,我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这种蛊术也属于御兽术吗?我感觉体内的蛊虫很强大,它加速内力反应速度,似乎还对身体有着强化作用。”灵虚感觉着蛊神种子,边感应边说。 废话,兽族三宝之一的蛊神产下的种子,能差的了吗?看来灵虚还没有领悟到种子最强大的能力。等它伸出枝桠时,便可以将自身战斗力提高两倍以上,而且在速度,反应,**强化等等方面,都有不少的加成。 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如果那些身处瓶颈之中的高手能得到这么一次好机会,必将破开境界,更上一层楼。 种子需要去激活才能伸出枝桠,当时李别情给我激活时,用的是爱爱的方式。灵虚这里,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就看他的造化吧。 “你多用点功,不要总是扎在女人堆里。现在我身体这样,外面的事就靠你了。对了,让郭乘风撤回黑道混子吧,现在就算找到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无奈的吩咐说。 “行,那我先走了,你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灵虚摇了摇手中那块就像是转头一般的手机,转身走了。 平日里,感觉自己忙东忙西,一刻也闲不下。但真正躺在床上后,却发现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大联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听说今天下午要跟米盟签署合约,到时候还得我出场。米盟之所以以前为难大联盟,就是因为我不在,米拉生气了。现在该说的,该做的都在床上搞定了,洽谈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政府方面有江小雨顶着,暂时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蛊神和悟空总是他心中的一块负担,说不上哪天,他一时想不通,就会来拿我开刀。神话境的巅峰强者太逆天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羁绊他们的法律,而能够让他们看上眼的东西,也很少。 但恰恰不巧的是,我的悟空和蛊神,都是他们想要的。 江小雨怕什么?老爹?还是兽族? 想到这里,我给叶远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接我。 既然江小雨不想对我下手,那么我更要去接近他,最起码先摸透他的心思,到底跟政府是什么关系,这样,我才好放心离开金城。 身体变成现在这种症状,我想过,是不是**慢慢被蛊神化为虚体后,破坏了本身的免疫力?而且我现在正是元气缺匮的时期,不能有效的抵制病菌的侵袭? 不管怎么猜测,我是必须要去海上一趟的,一来躲躲风声,免得这些个庞然大物都盯着我这个小人物不放。再者,这次去是要补充元气,试试能不能再升一个境界。 敌人太强大了,以前还靠着元气的应用可以跟他们拼上一拼。但现在面对无为、神话境这种巅峰的存在,我没有一丝机会。 “你说老板娘是兽族,那她为什么会隐藏在一个包子店呢?就算是隐居,也不用这么累吧。”叶远开着车,对着倒车镜中的我说。 “你应该亲自去问问她。”我回答说。 老板娘疑点很多,能够隐身在一家包子店,不管挂风下雨日日经营,这就不科学了。像她这般神仙级别的人物,就算是隐居,也会找个舒服点的工种,用不着这么累。那她为什么要卖包子? 包子?馒头?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胡思乱想中,叶远开车停在了市政府大院门口。 经过上次的动乱,市政府的安保工作加强了不少,门口站岗的,也不再是做做样子的仪仗兵,而是真枪实弹的武警。 我们被武警拦住,要求出示证件,以及登记信息什么的,叶远去处理了。我一个人坐在车上无聊,便顺手拿起电话,拨通了沈倩倩的手机号。 “怎么了?”手机中传来沈倩倩的声音,而且听起来杂音太多,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在准备下午的谈判呢?”我放缓语气,尽量柔情的说。 “嗯,还是你出马管用,以前无法解决的几个问题对方都让步了,今天下午就能定下,到时候你还得出席新闻发布会。”沈倩倩很专业的说。 “又是新闻发布会?算了,你去参加就行,我现在难受的要死。”我一直被感冒的症状困扰着,一点心情都没有去参加什么会议。 “这个不合适吧?”沈倩倩犹豫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参加完会议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又说。 “干嘛?”她奇怪的问道。 “跟你约会。”我笑着说。 “没正经”手机中沈倩倩的声音越来越弱。 “就这样,我等你。”说完,我挂了电话。 严小草走了,米拉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虽然都是她们自己做的决定,但我还是很不爽。 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我决定拿下沈倩倩。当然,拿下的不单单是**,是整个人。 春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季节,很适合结婚。 第123章龙脉者 “你来干什么?” 刚踏进市长办公室,江小雨就冷冰冰的问道。 “来向江市长反映下当前金城市民的生活状况啊。”我也不去理他,自顾蜷曲在了四方四正的会客沙发上。感冒的症状让我有点发冷的感觉,尽管市长房间的温度很适宜。 “看来你能站在如今的地位上,也算是有几分胆魄的。我不去找你便罢,你倒反而送上门来。”江小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只是来问个问题,如今的政府是不是由兽族在控制?”我很直接的问道 顿时,宽大的市长办公室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谁告诉你的?”江小雨顿了一下,吃惊于我的直白,以及这个消息本身所包涵着的庞大影响力。 “我猜的。”我整理了下思路,分析说:“佛宗支持佛门、仙宫支持道门,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天下万民的信仰。自古以来,兽族被打压,很少能够晋升仙班,于是,他们在无尽的岁月里,必须要给天上的那些神仙们捣捣乱才会不觉得无趣,这也就说明了政府为什么要大力推广无神论的观点。” “无知者无畏啊,你知不知道,从你嘴里随便说出的那些词语,就是这个世间的至高法则。”过了半响,江小雨才从震惊的神情中恢复过来,叹气说道。 “离我太远,虽然知道他们很强大,但用不着敬仰。”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问:“你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我?我只想拿回悟空和那枚种子。”江小雨很直白的承认说。 “那你在犹豫什么?”我追问道。 “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些熟悉的东西,所以我才犹豫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江小雨很配合的回答说。 我奇怪于江小雨为什么会有问必答,不过转念想想也是应该,在他那个境界,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他撒谎了,说与不说,仅仅跟心情有关。 “你看到了什么?”我抓住时机,把能问的全问出来。 “龙!”江小雨肯定的点头说。 “龙?”我皱皱眉头,这种传说中的物种真的存在吗? “对,龙的气息,龙息。”江小雨缓了缓劲,才接着说:“古时龙族被所有兽类尊称为王,兽王。它们身上天生带有一种王者之气,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一丝王者之气。” 王者之气?太扯了吧,混了这么长时间的江湖道,我也没有发现自己有王者之气啊。貌似拥有王者之气的猪脚都会牛逼小弟一大堆,每到关键时刻,便会虎躯一震,立马就有高手出来解围。可是我呢?手底下最好用的一个灵虚,还是费了好大劲,才从敌人那边挖过来的。 “龙族太强大,它们无论是寿命,**强度、还是对于天地间元气的敏感程度,都要远胜人类,甚至比之天上的神仙们也差不了多少。只可惜它们的生殖能力不行,随着岁月的流失,龙族已经渐渐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近千年来,我没有听到过有关它们的消息。”江小雨解释说。 “还是说不通啊,就算是我有什么王者之气,但是能让你这么忌惮吗?”我依旧不相信这个说法,就凭着这点飘渺无踪的王者之气,就能让神话境的巅峰强者悄然退去?我感觉不靠谱。 “我并不是忌惮,只是在考虑得与失。你如果真的是龙脉者,身后肯定会有一群支持你的老家伙,惹恼他们,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同时,否认这个说法的话,我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你体内的王者之气只是巧合。”江小雨也淡淡的说道,似乎就像是跟老朋友在随便聊天一样,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这个实际上你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年决定不了,就两年,反正总有一天会有结论的。”明白了江小雨改变主意的缘由后,我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起来。 我体内的那股戾气,很有可能就是什么龙息之类的,那天心情过于激动,碰巧让江小雨发觉后,他才会改变主意的。 天平分两头,一边是悟空和蛊神的诱惑力;而另一边,则是龙脉者的背后势力。 对于江小雨来说,确实是个难题。 至于什么龙脉者、龙息之类的,我一点也不吃惊,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已经麻木了。 “你父亲到底是哪位?”江小雨又问。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我苦笑一声,说。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的所思所想,幻想着有一天,天上飞来一群传说中的那些飞龙,然后领头的一个老龙开口说,儿啊,苦了你了,上来吧,为父带你去九天之上 “兽族虽然分支很多,但经常在人世间走动的,也就那几个。可是,我从你的身上,感应到的却是一种陌生的气息,单单凭借御兽术,你不可能有这份修为的。”江小雨盯着我的身体,幽幽的说。 看来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往老爹那个方向怀疑呢?还是直接怀疑蛊神就在我体内?! “你如果找到答案,请告诉我一声,我也很想知道。”我话锋一变,回归了正题:“政府现在对大联盟是什么态度?” “你想要什么态度?”江小雨反问说。 “嗯。”江小雨真的把我问住了,刹那间竟然答不上来。 政府宣布支持大联盟?这样会引来新江湖的仇视。 政府要动手打击大联盟?这又不是我想要的。 想来想去,我突然明白自己今天来找江小雨是多么的愚蠢。 如今的局势,说是千钧一发也不为过。新江湖与政府虎视眈眈的对视着,紧盯着对方的破绽,等待对方分心的那一刻,将是雷厉风行的一击,致命一击!道门在中间惹是生非,一会支持政府,一会又跟江湖闲士走的近,谁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这种微妙的局势,是大联盟最危险,也是最合适的发展机遇。 如果在和平年间,无论是政府还是江湖道,都不容许大联盟崛起的。蛋糕本就这么大,谁都不希望多个人来跟自己分享。但是如今大战在即,政府需要大联盟来稳定社会经济;而佛门则是想让大联盟作为一个缓冲点,延缓一下大战的爆发。 道门袭击我的目的也正在这里,如果我死了,大联盟会完好无损的落入政府手里。这同时又是新江湖所不容许的,不管袭击我的凶手是谁,结局只有一个,马上开战。 我应该乘着这个时机,努力将大联盟扩大,而不是来找江小雨试探政府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那晚袭击影子的人是谁?”我又问江小雨说,哪怕收费站已经接近官山,但也是金城地区,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不相信江小雨不知道。 “是道门的,他们提前给我打了招呼。”江小雨淡淡的说。 “什么?你早就知道有这场袭击?”我惊的从沙发上跳了出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实际上,我也想知道,隐藏在你身后的那些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江小雨出奇的笑了声。 “好吧,是我幼稚了。”我无奈的坐回沙发上,跟江小雨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我?没有在背后插一刀就算是不错了。 “你到底属于哪一方?怎么连道门也有勾结?”我疑惑的看着江小雨,似乎想要把目光投射进他的脑海,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我只属于自己,这趟来金城,是受了兽族内部的委托。至于跟道门勾结吧,谈不上,江湖上总有些会用得着人的时候,卖人家一个人情,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他了。”江小雨从宽大的座椅上站起,缓缓的走到窗外,看着外面滚滚人潮,沉思不语。 江小雨如果不拿出境界之威,他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沉稳、直接、有着实干家的品质。如果他能把心思放在市长的身份上,想必会当好一个好市长的。 “兽族是个很笼统的叫法,只不过好长时间没人提起,变得有些陌生了。我们这种人,应该叫妖魔道,化身为人,却本性中还隐藏着野兽的天性。”江小雨想了想,又说:“当年人兽大战,兽族占尽天时地利,之所以败退衰亡,就是因为不团结。不过这也没办法,千万年来,谁也解决不了这个弊端。”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兽族实力很强大,但也很分散。比如像我这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联合起来,足以踏平佛门、或者是整个江湖道了。”江小雨说着,转头走到我的身前,仔细的盯了半刻,又说:“如果你真的是龙脉者,那么就要负担起统合兽族的重任,归拢流落在世间各处的兽族精英,干出一番大事业。” 第124章血火炉 龙的传人吗? 龙脉者就是具有龙族血统的人,据我的看法,除了名字好听点,没有一点点实实在在的好处。天下万兽的王者?王者也得有实力才行,随便让个渣渣做国王,到时候不死也会成为别人的傀儡。 不过搞清楚体内这股戾气的来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看来江小雨真的能控制住金城的局势,就连道门来金城办事也得提前打招呼,有他坐镇,金城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现在大联盟最大的威胁就是政府,从江小雨的话音中得到了确切消息后,我才放下心。 回到山神庙后,我让花叶去把小时叫来。 小时是馒头的徒弟,据说从小跟着馒头长大,馒头教他武艺,杀人技巧,这些年一直游离与黑暗之间,摄取着别人的性命。 当年在封步山,他不愿意继续跟随馒头,却要跟我下山。当时就让我怀疑过,后来他解释说怀疑馒头是杀父之仇,这样我才暂时相信了他。 后来经过枪击沈老爷子、被张天宝施刑、在日本为了保护沈倩倩而被日本忍者抓捕,又在福建帮枪击灵虚等等一些事情,他早已获得了我的信任。 我曾经答应过他,要去云南帮他寻找身世之谜,现在看来,也许不用去云南了,老板娘应该跟小时有着关系。 “星哥,有什么任务?”小时进门后,直接问道。 我苦笑一声,颠骂道:“难道找你来,只能是让你去做什么吗?” “呵呵,我只会杀人!”小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说。 “先坐吧,我问你点事。”我指着沙发招呼说。 “什么事?”小时坐在沙发上,不解的说。 “你有没有小名?或者是别称什么的?”老板娘当时称小时为‘小飞飞’,应该就是小时的小名,我故而问道。 “小名?没有,师父叫我小时,有时候也叫我时海标。”小时肯定的说。 “那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刻着名字的玉佩啊,手绢之类的。”我想起了电影上只要是抛弃自己孩子的,都会带上这样一些东西,以图日后相认。 “师父没有提过。”小时严肃了起来,摇头说。 “那你跟馒头来过金城吗?有没有去吃过包子?”我不甘心,继续问道。 “没有,师父好像不愿意来金城,回封步山也是刻意绕过金城。他不吃包子,也不吃饺子,只吃肉和米饭。”小时知道我是在琢磨着他的身世,很详细的回答说。 刻意绕过金城?是不是在躲老板娘? “你到底多大了?”我又追问。 “我也不知道,师父那年说我十八,现在过年也就二十了。”小时迷茫的说。 哎,可怜的娃娃啊,连自己的岁数都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如此,他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户口本也没有身份证,要想知道自己岁数,确实有点困难。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科学技术能不能但从**查出一个人的岁数 之所以要知道小时的岁数,我就是验证下自己的那个猜测,老板娘是不是小时的母亲?!而馒头是不是小时的父亲?如果是,馒头为什么要隐瞒真相? 他们三人都是兽族,从血缘上说很有可能。而且老板娘听见小时自幼跟着馒头长大后,那复杂的情绪让我不禁联想翩翩。 虽然馒头修为才是生死境,跟老板娘有着天壤之别,但也说不准老板娘一时按捺不住自己萌动的春意,跟馒头来个一夜情,然后就有了小时。老板娘由于在包子店肩负着什么重任,不能带孩子,所以才让馒头带着小时在外面晃悠 “你再想想,馒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是向你流露过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态度之类的。”我循循不倦的诱导着小时的记忆。 “特别?除了他想让我故意去送死外,没有什么特别了。”小时黑着脸,说。 “哎,你这娃娃,不要这么武断嘛。说不上馒头是在磨练你,虽然很危险,但他一直在后面悄悄的保护你呢。”我急忙劝道,可不想将来他们父子相认时,会是一种仇敌见面的架势。 “不是武断,是一种本能的感应。我就感应到馒头不怀好意,所以才跟着你下山,借此离开他。”小时很严肃的说。 “嗯怎么个感应法?你说说。”我对这个说法来了兴趣,小龙就有个天赋叫做‘第六感知’,可以揣摩到别人的心情、想法 想到这里,我黯然了,揣摩到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很奇妙,我说不出来,但是可以感应到,似乎馒头要将我的血液抽干,然后扔进一个火炉中去。”小时又言之凿凿的说。 “这么详细?”我失笑道。 血液抽干,再扔进火炉去?!如果算命能算这么详细,就成‘大预言术’了。 “真的,我真的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应到。而且这个噩梦也做了好长时间,自从跟了你以后,才好些。”小时见我不信,急了,站起身来涨红着脸强调说。 “好了,好了,我信!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我敷衍他说。 对馒头有仇恨,我信。毕竟一个小孩子,从小锻炼他的杀人技巧,未免身处在黑暗之中,性情有些阴暗也在常喇中。而且听说有个古老的杀手机构,他们训练新的杀手,最后的一堂课就是要求杀手杀死自己的师父,或者教官。小时对馒头有仇恨,或者是想杀了馒头,这都有可能。但是那个什么抽血、火炉的梦我是说什么也不相信。 如果真的要这样杀死小时,那他们得多大仇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云南?”小时听见我让他离开,不由失望的问。 “哎,对了,你连自己的岁数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家乡是在云南?”我突然惊醒过来,诧异的问。 “师父说的,他说在云南一个深山老村中捡到我的。”小时回答说。 “哦,行,快了,到时候通知你。”我随便挥挥手,让他出去。 馒头的话也能信?如果他真的杀了小时父母的话,怎么又会告诉小时线索?再说至善那个老王八也在云南等我呢,怎么敢去? 云南,我好像跟这个省份很有缘,火炮的家乡在云南、严小草在云南唤云山入的道门、馒头在云南古墓跟白狼王签订的死亡契约、至善在云南等我、现在,小时又催着我去云南 云南,彩云之南,到底有什么呢? ‘叮叮’手机响了。 我接起一看,是沈倩倩的手机号。 “方星,你在哪?”沈倩倩问。 “我在家,你们谈判的怎么样?”我问。 “很顺利,刚刚结束新闻发布会。会场有记者问你为什么没有出场,我告诉他们你病了,正在休假中。”沈倩倩笑着说。 “嗯,现在没事了吧?”我又问。 “嗯还有件事。” “什么?” “听说有人要请我吃饭,正等着赴约呢。”沈倩倩调皮的说。 “好吧,等着白马王子来接你。”我笑着挂了电话,起身从衣架上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不管是为了完成承诺,还是情势需要,现在我都必须跟沈倩倩结婚。大联盟虽然势头强劲,但底蕴还是不稳。投资者都想看到一个稳定、和谐的董事局,这样,他们才可以放下心来跟大联盟合作。 我跟沈倩倩的关系虽然早已公布开,但一天不举行婚礼,大家就一天放不下心来。虽然仅仅是个形式问题,但这个形式,却是大家都很在意的,最起码,可以表现出我的态度来。 结就结吧,米拉和严小草的离去,虽然很痛心,但相对而言,我承受的压力也小了很多,最起码不用再顾忌着米拉的心情、或者是小草的感受。 再说了,我是兽族,不受人间法律管制,多妻制度也很合适嘛。 开车到了和平饭店,沈倩倩早已等在门口。 平日里她不喜奢华,都是素衣淡妆,但今天却浓妆艳抹了一番,烟眉秋目,凝脂红唇,显得别样动人。 今天跟米盟的合作成功,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穿着一身休闲装,俏皮的蹦上车,坐在副驾驶位说:“方帅哥,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啊?” 方帅哥?这是她以前流连风月场所的惯用词吗? 刚认识沈倩倩时,她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商界精英,以后我们接触过多,她也没有这么随意过,甚至在平日的交往中,还刻意表现出冷漠,自矜的神态。 今天猛地给来了这么一下,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嗯帅吗?”我下意识的反问说。 “马马虎虎吧,男人嘛,五官端正,不獐眉鼠目就算是帅哥了。”沈倩倩从小挎包中掏出一张小镜子,检验着自己的妆容是否完好。 “嗯我咋感觉今天的你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啊?”我不由的问了出来。 第125章另一个沈倩倩 沈倩倩给我的印象,就是有点腹黑、深沉、还有点古板的样子。这个古板,她可能是仅仅针对我,当时在动物园,她想控制我,所以才刻意表现出这种神态。 “谁都是双面的,我也一样啊,走吧,要请我吃什么?”她满意的将镜子塞进挎包,转头看着我,玩味的说。 本来我是准备来一场烛光晚餐,也好培养培养气氛,以便晚上顺利的拿下她。但是被拒绝了,她说今天是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能去那么严肃的地方。 于是,我们去了夜市一条街,从街头一直吃到了街尾,什么臭豆腐、鸡蛋灌饼、羊肉串、小龙虾、肉夹馍的,每样都要了一份,半条街下来,我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 “歇一歇,吃的太多了,感觉肚子都要撑破了。”我捂着肚子,扶着路边一棵柳树,直摇头说。 “夜市不是这样转的,你每样尝一尝就行了,谁知道你这么实在,竟然往饱吃啊。”沈倩倩帮我捶着背,笑话我说。 “不过说实话,味道真的很好吃,吃两口就忍不住了。”我活动了两下腰肢,缓了口气才说。 如果换在前几天,吃再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现在身体不适,那种感冒的症状还没有退去,四肢松软无力,更不要说是指挥着蛊神去帮助消化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来夜市吃东西的。”沈倩倩笑着说。 “为什么?”我不由问道。 “因为吃太饱了,就得去消化啊,蹦啊蹦的。”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目光,拉我上了车。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沈倩倩,恍然大悟。 她带我来了西部钱柜,以前,这里是曲家的产业,还记得在这里跟火炮相逢,跟米拉打架的那情景。不知不觉间,人去物非,当年在一起打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西部钱柜也变成了大联盟的产业。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端起酒杯喝了满满一口红酒,敬那些死了的、活着的、曾经的兄弟、或者是敌人。 西部钱柜还是那般火爆,舞池中一群少男少女在疯狂的扭动着,时不时还来几嗓子肆意的吼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 是啊,我们才二十岁,这时才是我们的懵动青春。平日里跟那些动辄上百岁的老怪物们打交道,不觉已间,好像自己也变得老成了许多。沈倩倩至少还能来这里放松一下,可是我呢,我想过的日子呢? 猛然间,我发现自己失去了目标,似乎在这种环境下,最能引起内心的那种堕落情绪。 在忽明忽暗的镭射灯光下,沈倩倩惟妙惟肖的身材更是显得凹凸有致,猛然看去,她的身影似乎变成了一条摆动着的游鱼,双手不停的在芊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划过,挑动着我的心弦当然,同时也挑动了别人。 几个红毛绿发的小混子慢慢向沈倩倩围了过去,在他们眼里,似乎是看到了今晚的香艳猎物。 我苦笑一声,起身向着舞池走了过去。在这种场合,最容易出现英雄救美的事情,可惜,我真的不需要去用这种方式在沈倩倩面前表现。 几个混子嬉皮笑脸的对沈倩倩说着什么,还不时的用身体敏感部位去接触沈倩倩,看来他们这种事情做得已经很熟练了。沈倩倩没有怒骂,只是从晃动的身影间隙中看着我笑。 虽然身体无力,但对付几个小混子还是很轻松的。一把抓过离沈倩倩最近的那个绿毛混子,直接就扔出了舞池,砸碎了舞池边上的几张桌椅。 其他几个混子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在元气探知下,他们的动作显得那么缓慢,笨拙。我无趣的摇摇头,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倒在地后,拉着沈倩倩走出了舞池。 “方星,你好厉害哇。”沈倩倩激动的红着脸,拉着我的手臂说。 “厉害吗?打倒几个小混子也算是厉害?”我坐在自己桌前,疑惑的看着沈倩倩,不知道她今晚演的是哪一场戏。 “当然了,保护女孩子是你的职责,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我也一样。”沈倩倩嘟着嘴,看着我说。 “以你的身份,似乎不需要别人保护吧?在金城市,谁敢打沈家大小姐的主意?”我淡淡的说。 以前的沈家大小姐,今天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邻家小女孩状,我确实有点接受不了。 听见这话,沈倩倩才恢复了些常态,失落的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失望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提起我们的身份?就当我们以前不认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回首吧。 “我今天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跟你邂逅在酒吧,这样轻松点。”沈倩倩低着头,沉声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才明白了缘由。我们两人之间,已经牵扯的太多,死去的沈老爷子、被强迫离开金城的沈若赫、以及现在的大联盟等等。所有的这些,不断的加深着我们之间的隔阂感,直到现在,不但没有消除,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我跟沈倩倩认识时,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想让我在动物园帮她,而我想借用沈家的威望,为自己增加些筹码。直到后来,沈老爷子遇刺,她被沈若赫监视,一直到跟我去日本,发生的种种事情,才让我们俩很偶然却又必然的走到了一起。 我们之间,不存在爱与不爱的联系,似乎只是利益纠缠至深后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别样感情。我相信,以沈倩倩的身世,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肯定不是我。而我,虽然出身低微,但女人却不少,对她也并不是很倾心。 可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最相爱的,结不了婚;而我们这两个利益结合体,却要马上举行婚礼。 沈倩倩从我约她出来吃饭,应该是明白了些什么,正因为如此,她才选择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希望淡化我们之间那层抹之不去的利益关系。 “好吧,我们什么都不谈,喝酒。”我端起酒杯,笑着对她说。 沈倩倩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更不知道喝了多少,我们俩都喝醉了,她给我讲小时候的事,学钢琴,她把咖啡倒在按键上;学画画,她画出来的,却是戴着瓜皮帽的沈老太爷 我也给她讲小时候的事情,掏鸟窝、采野果、跟老爹上山挖药、甚至连偷看小花洗澡也说了,引来她一阵嘲笑,罚了我两杯酒。 直到后来,我隐隐记得好像郭乘风带着几个小混混来了,还让那几个小混混拿刀砍着自己的手指什么的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暖色的窗帘照射进来,刺得我两眼生疼。我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用手遮住眼睛,打量了四周一番。 似乎是个酒店套房的格局,电视、电脑、热水器、电冰箱等等一应俱全,而且拐角处的半透明浴室还在亮着灯,一个玲珑剔透的身体正在淋浴 沈倩倩!虽然雕花的玻璃墙遮住了她的面目,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床单一眼,果然,洁白的床单上有一片艳红 我无力的跌倒在枕头上,如愿以偿了,可惜却没有一点点窃喜的感觉,甚至,现在的心情跟喜字一点都沾不上边。 一个女孩的初夜,是多么的宝贵,就这么给了我,我却感觉不到喜悦的情绪。这如果让别人听见,肯定会骂我没心没肺。 可是,我真的感觉不到,而且确实也没‘心’没‘肺’。 至于这中间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 许久,沈倩倩裹着条白色浴巾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双颊绯红,刚刚出浴带着的那种暧昧气氛瞬间又扩散到了整个房间。但是,我们俩谁也没有意识到,似乎昨晚的一切,或者是将来的一切,就是那么自然,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不但没有激情,更没有什么异性诱惑、爱爱的美妙回忆之类的东西。 说实话,正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所以昨晚才故意喝醉。 可能,喝醉了,脸会厚一点,性趣也会高涨一些吧。 “醒了?”沈倩倩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 “嗯。”我点上一支烟,心情复杂的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又问。 我没想到,她比我还要直接,犹豫了下,才说:“你每晚为什么要到凌晨才会关灯?” “我希望你来跟我一起睡,不为别的,只要能形式上支持下,我也会更有信心去面对整个沈家的眼光。”她停了停,又说:“你不知道我坐上沈家家主,受到了多大的压力。那些亲戚们或真诚的问候,或虚伪的讽刺,都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戳在我的心上。那时候,多么希望有个男人来陪陪我,哪怕是仅仅听我说一说,也很满足了。” 第126章变相的婚礼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沈倩倩的叙述,或者是责备、怨恨。 “当然,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来的那么莫名其妙。我不奢望你能待我像别人那样,但最起码一个小妾的身份总有吧?可惜我错了,你宁可跟灵虚住在一间房,也不愿意上我的床。所以说我失望了,也死心了,以前刻意跟凛色灰拉近关系,就是希望着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但是,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她苦笑一声,又说:“所以我也看开了,与其奢侈的去幻想,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去做些事情,比如经营大联盟,将沈家产业重新恢复正常等等。” “你想的太多了,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瞅了一眼沈倩倩平静的脸色,心虚的说。 “不用安慰我,我研究过你,在感情事务上,你的感观、以及对待爱情的方式,都与常人不同。相比起严小草,我幸福多了,你说不是吗?”沈倩倩眼角一瞥床单上那朵红花,苦笑说。 我真的想承认,我就是个兽族、你们俗世人眼光中的野兽,虽然化为人身,但思想深处,还有那一点点兽族的天性在作怪。 这算是理由吗? “我会负责任的。”我默然说道。 “我知道,爷爷也知道,不然,我们也不会放心的把沈家交给你,所以我才会问几时结婚。”沈倩倩波澜不惊的说着。 我讨厌这种表情,尤其是刚刚同床共枕,天亮后却异如路人的感觉,难道就连虚伪的装一装都不屑去做了吗?现在回头想想,似乎只有李珍才会无欲无求的对待我,尽管那时的我还一无所有。 也许正是一无所有,才能获得真正的爱情吧。有了地位,身份后,接触到的,全是些利益交织的圈子,要寻找一份真正的爱情,太困难了。 “明天吧,你去安排,准备好了通知我就行。”我意兴阑珊的闭上了眼,不再看她一眼。 听声响,她在穿衣服,整理行头,临出门时,才听她说:“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就是一头野兽,爱恨是那么分明,容不得一点点瑕疵,也不能牵扯到一丝利益。这样,你会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很累。” 说完,她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将门关上。 野兽怎么了? 野兽就不能寻找真爱了? 难道人类跟野兽的区别,仅仅是懂得利益交换? 不管是人也好,兽也罢,老子的真爱,你们都不配拥有。 我内心这样吼道。 婚礼在两天后如愿以偿的举行了,虽然筹备的比较匆忙,但婚礼的规格仪式,在整个金城历史上,也是少见的。 沈家包下了整个和平饭店,仅仅宴席就摆了六百多桌,金城市上至市长、商界领袖、机关领导、下到各路黑道好汉、记者探子尽数到场,出奇的是,江湖道上只有新江湖送来了一份贺礼,其他各个门派都没有表态。 今天这场婚礼,无论是对于我跟沈倩倩、还是江湖道政府,都不仅仅是一个婚礼这么简单。 时至今日,大联盟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俗世世界中,除了政府,没有谁可以撼动它分毫。以前,大联盟的底子是江湖道三品钱门,钱门陈石两家撤走后,沈家产业很多关键岗位都缺少人员补充。现在大联盟什么都不缺,就缺人才,尤其是财务方面的。米盟加入大联盟后,在人力资源上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短短几天,成千上万的优秀人才纷纷奔赴各地沈氏产业,继续牢固大联盟的发展道路。 金城地区,我把龙宇航从老树度假村叫了回来,直接让他进了董事局,负责金城市地区的产业管理,比如老树村度假山庄、西部钱柜、以及新加入的郭乘风的金斗公司等等。 这些小势力本身资源不是很强大,但是他们统合到一起后,那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在官场有江小雨照应、黑道有金斗公司可以说,在金城范围内,再也没有什么集体可以阻止大联盟崛起的步伐。 “现在情势一片大好,多谢各位的大力支持。没有在座各位的支持,就没有星耀商业大联盟的建立。在这里,我代表联盟董事局,向大家保证,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将大联盟发展成一个可以把握社会经济动脉的庞大商业体。”我端着杯子,望着大厅中人头攒动的场面,沉声说道。 今天本是我跟沈倩倩的婚礼,但是我却故意把话题牵扯到大联盟上,显得有些突兀。但无论是江小雨,还是在座的各个记者,都觉得很理所当然。在他们眼里,一场婚礼跟大联盟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不成正比。 “方总,我觉得你这句话是个病句。把握社会经济动脉,这我可以看做是带有隐晦意义的句子吗?”马上,有个记者就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急忙起身问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但保留解释的权利。”我笑着说。 虽然江小雨因为龙脉者的关系,暂时不会针对我,但我依然将政府看做是大联盟的头号敌人。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让政府明白我的决心和一旦受到压迫,会采用的手段。 可以想象,如果成千上万的工人们包围政府,高喊着:还我工厂,我们要吃饭,我们要领工资时,会在社会上造成什么样的波动。 要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了。 所有人顿时把目光集中在了坐在一边的江小雨。 江小雨作为金城市长,今天能现身我的婚礼,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至少,有心人可以得知,我跟政府有勾结。 好吧,就是勾结,既然谁都以为我跟新江湖勾结,那么我也不会在意又跟政府勾结,说不上,过几天还会跟道门勾结。 跟新江湖勾结,引来道门的袭击;而今天跟政府勾结后,我倒要看看,道门会如何对应。 江小雨没有说话,只是文雅的端起酒杯,向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轻抿一口。 场间顿时哗然,把握社会经济动脉,这话只能在私下说,却不能在公开场合提及。今天没想到我当着金城市长的面说了出来,而且看来还是得到了政府的默许,这其中的意味,便复杂了起来。 “各位,明天我要去日本,跟日本江田财团商议发展日本市场的事宜。请大家相信,大联盟一定会走上一条造福于万民的光明大道。”我又大声说道。 依旧没有掌声,今天的宴会,因为我这几句不伦不类的讲话而变得复杂起来。有些深谙局势的人已经听出来,我是在宣扬自己的立场。 信仰力,虽然只有在九天之上的神仙们才能享受,但我不介意提前感受下这种尊荣的精神优越感。 大联盟的工资福利已经超出了市场行业的一倍多,而且附带着一系列的慈善活动进行着。如今,大联盟和方星的名字,已经在世间悄悄的流传开。在刻意的宣传下,人们都知道我在沈家破产在即,拉来日本投资,挽留住了成千上万即将失业的人们。而且现在大联盟强势的发展,以及高工资高福利的待遇,让人们产生一种向往的情绪。待业着的大学生,都以能进入大联盟工作为荣。 这样下去,我很怀疑,将来也许有一天,有人把我供在墙上,早拜晚膜呢。也许暂时不可能,但是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还有机会去拼搏。 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俗世的国家领导,都将天下万民看的异常重要。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我虽然没有想过要得天下,但对付政府,这一招非常好用。 婚礼继续举行着,繁琐的仪式被我剔除好多,但礼仪也只是将我的戏份减少了,折腾新娘子和嘉宾的项目还有不少。 我无聊的摇摇头,悄悄退出了大厅,来到外面的阳台上。 之所以要告诉记者我明天去日本的消息,第一是为了给大家表明大联盟是很有前途的,马上就要走出内陆,跨向国际;第二,就是借着在海上吞噬时,顺便把一些宵小之徒引出来。 金城由江小雨坐镇着,他们不敢前来捣乱,但是日本就没了什么顾忌。这趟去日本,我只带灵虚和悟空。灵虚本身就是解脱境,而且现在有了蛊神种子,晋级也是迟早的事。悟空的伤心七箭,就算是神话境的江小雨也十分忌惮,其强大到何种程度已经令我咋舌不已。 有他们俩在,只要来人是无为境以下,我包管他有来无回。 再说,我的身体也不能总是这般病怏怏的状态,必须抓紧时间吞噬元气,以对应即将要降临的乱世。 第127章傍水依成龙抬头 傍水依成龙抬头,龙翔四海,却被只王八拉住了尾巴。 这是当年灵虚对福海造船厂的评语,当时我还骂他是江湖骗子算命和尚呢,谁知道事不过一年,还真变成了这样。 在沈倩倩的远程指挥下,王日天、胡九、杜畅这三个人倒是把造船厂经营的井井有条。靠着沈家的资金支持,吞并了两家小型船厂,又接纳过一些先进的造船技术,现在的福海造船厂,在民用渔船行业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这中间也有江田水的帮助,日本政府不容许造船这种重工业技术流落到中国人手里,江田水便让他那个远亲江田春水参与进福海造船,以他的名义引进了造船技术。 无论是什么行业,只要资金和技术到位了,没有做不好的。王日天他们三个把我和灵虚、悟空、小时四人迎进厂区后,谦虚的介绍说,再也没有了什么非分的念头。 “嗯,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几个只是来度假,不会参与厂子的经营。”我宽了宽他的心,无所谓的说道。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就离开了金城,直接坐飞机赶到日本东京,先把凛色灰交到江田水的手里,然后又来到福海造船厂。 虽然名为度假,实际上却是避风头来的。 大联盟的崛起,以及跟沈倩倩结婚,想必会刺激很多人的神经。我的现状,不容许表态,也不能选择排队,无可奈何,只能一走了事。 先晃荡几个月再说吧,看看政府和新江湖到底能不能打起来,顺便也安心吞噬元气,补充下身体所需。 本来是不准备带小时来的,但是知道了他和老板娘有关系后,我就一起带来了,留在金城实在是不能放心。 “星哥,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您跟沈总没有什么区别,今天晚上我就把造船厂的财务报表送过去给您过目。”王日天嘴上虽然卑谦的说着,但我却感觉得到他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越感。 他这个人在其他方面还算是优秀,就是把权势看得太重了些。当年沈倩倩入狱,他就想独吞了造船厂,如今我突然来日本,他又提起了小心眼。 “不用,我有什么需要,会直接招呼你的,没什么事别来烦我。”我淡淡的说了句,然后带着灵虚几人回到了宾馆。 如今的地位,没必要再跟他罗嗦什么,就连胡九这个想当年并肩作战的北京帮老大,在我眼里也变得可有可无。 这家宾馆叫做临海楼,是福海造船厂投资,今年新建的内部宾馆,矗立在大海边,虽然装修不怎么豪华,但胜在清静幽雅,倒也蛮合我的心意。 小时跟悟空住在了一个房间,灵虚也要跟我住一个,被我拒绝了。 “咱不差钱,何必挤到一个房间受罪呢?”我把他堵在门前,委婉的劝道。 “我这不是有些话要跟你说嘛?”灵虚厚着脸皮,挤进了我的房间。 “有事赶紧说,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我瞅了一眼灵虚猥琐的奸笑,鸡皮疙瘩瞬间起满了全身。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他突然看见我又推开了刚刚关上的房门,立马停住了嘴。 “说还是不说?”我扳着脸,扶着门问。 “说,你先关上门。” “不,你先说。” “好吧,上次咱俩第一次来造船厂时,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这里的风水是傍水依成龙抬头吗?”灵虚换了一副表情,严肃的说。 “记得,怎么了?”我看他挺认真的,不由的关上门,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问。 “这里面是有学问的,以前我在一本山海异志上看过,这种风水,下面极可能隐藏着龙龟。”灵虚有板有眼的说道。 “龙龟?”听说过海龟、象龟、乌龟、王八,就是没听过龙龟,我不由疑惑的问。 “对,龙龟。它是龙生九子之一,又名赑屃,头为龙,身为龟,象征着长寿,吃了它不仅有大量的元气,而且对身体也有很大的好处。”灵虚两只小眼睛贼亮贼亮的解释说。 “你上次说龙飞不起来,是因为一只王八拉着尾巴,这个王八就是龙龟?”灵虚以前确实说过这个,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在忽悠我,我不由得当做一回事考虑。 “对,上次来日本事情很多,我也没有时间去找,这次咱们可要好好找一找,如果能找到的话,就发达了。”灵虚垂涎着龙龟,说。 “这种东西就是你们所说的天材地宝吧?”我可以直接吞噬元气,对这个没有多大兴趣,淡淡的说。 “何止天材地宝啊,如果放在国内,绝对可以让俩兄弟反目,大打出手。”灵虚肯定的说。 “操,说点正能量行不?我现在一听见这种事就心烦。”我毫无理由的骂道。 我懂灵虚的意思,他只是比喻下龙龟的宝贵程度,可我现在就是不愿意听这种两兄弟反目啊,夫妻为了利益而分开的事情。 “事实本就如此,你改变不了社会,就学着改变自己吧。”灵虚摊摊手,无奈的表示说。 “这种苦事我不干,要找你自己找去吧,找个巴掌大的乌龟,跟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我不愿意再跟灵虚讨论有关情义、道德之类的话题,转过话锋说。 “巴掌大?开什么玩笑!据传,当年天上有位仙人在海上一处孤岛隐居了十几年,最后临走时才发现,这座孤岛竟然就是一只龙龟,你可以想象,它有多大。”灵虚煞有其事的说。 “什么?”我惊跳了起来,一座孤岛般大小?尼玛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嗯这只是传说,不过至少也有一间房大小吧。”灵虚也不是很确定,估摸着说。 “这也够夸张的了,一间房大小,你得吃多长时间才能吃完啊?”我不是惊讶于龙龟的庞大,而是在考虑如何吃完它。 “咳咳,这个问题实际上我考虑过,咱们把它切成小块小块的,制成肉干,慢慢吃呗。”灵虚很不好意思的说。 知音啊,本以为我最贪婪了,没想到灵虚这老秃子早也想好了吃的方法。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他自己去找,我跟小时还要忙着吞噬元气,没时间跟他胡闹。 我知道世界上已知的最大物种是蓝鲸,它可以身长三十多米,仅仅舌头上就能站五十人。不过鲸鱼本就是以体大著称,就算再大点也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但是乌龟就不一样了,无论是象龟龟还是海龟,最多也就超不过两米大小,灵虚所说这种一间房大小的龙龟,太不靠谱。 吞噬也属于修行的一种,跟修炼武功一样,都是比较刻苦的。我还好一点,躺在游艇上四处漫游着,只要船下靠近三十米范围的鱼类,无论大小一律吞噬。可小时就苦了,得一只只拿在手里吞噬。几天下来,一身鱼腥气怎么都洗不掉,搞得连悟空都忍受不了,强烈要求跟他分居。 灵虚则是每天拿着一套水靠在海底寻找着龙龟,暂时还没有成果,但他信心十足,称福海造船厂周围的风水,绝对符合‘山海异志’上的描述。 虽然福海造船厂上上下下都是原来上海帮和福建帮的成员,但我还是放不下心,提醒他说不要离的太远,万一国内有人来找我麻烦,就不好对付了。这两天出海,我是带着悟空一起去的,现在风声鹤唳,没有悟空的伤心七箭护驾,我是真心害怕。 吞噬了几天元气,体内那种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的感觉果然消失了,战斗力也恢复七七八八。可我的境界毕竟才是生死境,就算将元气掌握的再精妙,也无法跟无为境的高手抗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小手段都起不了作用。 昨天花叶打来电话,说是联系到蓝翁了,不过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新江湖成立后,重新将车门纳入江湖道,并且质问江湖闲士组织,为以前无端将车门除名的行为负责。 这完全是无理取闹,故意生起事端的手段,对蓝翁这种终生将维持江湖道正统看做是自己第二生命的人来说,这种屈辱是不能忍受的。 可是不能忍受又能怎样?江湖闲士虽然声望犹在,但如今的江湖道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世界了。新江湖势大,目前还不敢与政府正面交锋,但已经开始拿江湖闲士来试探政府的底线,更别说那些个小门小派,无一不投向新江湖的怀抱。 据说,画门自韦老爷子死后,也不再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支持政府,而在向着中立的趋势发展。如今的局势,没有中立一说,如果说画门真想着中立,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对政府失去信心,想回归新江湖的怀抱了。 这些事情很容易想通,佛门、道门、以及政府都是一杆伸出去的枪,而真正比拼的,却是背后的那些势力。 佛宗和仙宫既然能压制妖魔道几万年,估计现在由妖魔道控制的政府也不是佛门对手。不过还好,貌似至善老秃驴对我有些想法,不然大战过后,我还真不好自处。 第128章发现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我跟小时的吞噬很顺利、灵虚找王八的行动继续着、造船厂除了凛色灰这个生人来过外,再没有别的人来过、国内局势还就那么粘黏着,没有一丝变化。猛然看去,就像是一个和谐繁荣的年代,人们安居乐业,各司其职,谁都没有贪婪、邪恶的念头一样。 可是,至善会安静下来吗? 兽族的大人物们做了那么多铺垫,可能没有后续行动吗? 道门上蹿下跳,挑拨离间,能因为我的离去而收手吗? 新江湖只是在口头上为难江湖闲士?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大家似乎都在等,等一个理由,或者是全面开战的契机。 我光着膀子,躺在游艇上,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以及美女们浑圆的屁股,赏心悦目,心旷神怡。悟空拿着把大弓,不时的拉开比划一下,但眼角却是用余光瞄向甲板上那两个正在煮茶的泳装美女 王日天很懂事,昨天晚上悄悄送来了两个日本妞,说是晚上帮我暖被窝。盛情难却,我不置可否的留下了,没想到灵虚这个老色鬼却听见了动静,过一会就来敲敲我的门,说是有事;过一会打来电话,问我睡得好不好 无奈,我只能让两个日本妞去他房间。 早上,灵虚要下海,我就顺便把她们俩带出来,在海上伺候我跟悟空。 元气吞噬的很快,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充盈的意思,好像现在身体真的变成了‘灵体’,可以容纳无限量的元气一般。随之,我又想到个问题,境界的晋升是以元气量的上限为标准,我如果补不满元气的话,如何晋升?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只好打算着晚上回去跟灵虚探讨探讨 “叮叮”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我急忙拿起手机,这些日子极少有电话打进来,但只要一有电话,就肯定是出了事。 “怎么了?灵虚!”我瞅了一眼屏幕,是灵虚的手机号。 “我找到龙龟了。”灵虚兴奋的喊叫说。 “有多大?”我楞了两秒钟,随之下意识的问,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嗯很大,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吧,只是龟壳就有两米多厚。”灵虚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思量了下回答说。 “等着,我马上回来。”我挂了电话,立即让船长转头回造船厂。 足球场那么大?也就跟上次去青岛,曲建国的基地表面般大小,神话传说中那个仙人说的没错,确实是个岛。 先不说能不能吃上它的肉,就算是见见这种传说中的神兽,也不虚此行啊。我让船长加大马力,恨不得马上飞到造船厂,下海去见识下这只足球场般大小的龙龟。 到了造船厂,灵虚早已等候在码头边,见我下船,顾不得说什么,急忙塞过来一副水靠,拉着我往近海处奔去。 我不会游泳,但是靠着元气,在大海中下潜二三百米自由行动还不是问题。下海后,我跟着灵虚慢慢向造船厂下方的海域游去,大约游出两海里的距离后,改变方向往海底潜去。一路五光十色的海底景致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全付心思放在了那只龙龟上。 下潜至大概一百多米时,我们眼前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礁石,上面长满着海苔,珊瑚和不知名的水草,一些小鱼儿也在其中游来游去。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距海面只有一百多米,我还以为到了海底呢。 灵虚向我做个跟上的手势,然后朝着礁石边游去。 我急忙跟上,差不多游了百米左右,礁石渐渐成倾斜状,我们顺着礁石边缘往下游去,慢慢的,一个四米见方的黑洞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灵虚用手指了指那个黑洞,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头,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片礁石就是传说中的龙龟,而这个黑洞,则是缩颈的洞口。 你妹啊,这么大,仅仅这颗**,一年也吃不完啊 我摆动身体,又靠近了点,黑洞内深不可测,看不到什么,黑乎乎一片。我平时自诩胆大,这时却不敢进去查看一番,元气探知也不敢放出。 ‘元气探知’这个技能本是用来吞噬动物,被我改良了一下,用来探知周围的环境。这时不知龙龟底细,我可不敢将元气探知释放出去,如果贸然吞噬了龙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洞口的龟壳果然有两米多厚,上面盖满了厚厚的海苔、水草,看样子,这只龙龟很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 我们俩又在四周转悠一圈,将龙龟的四肢和尾巴处都检查一遍,然后才回到造船厂。 “这个世界果真奇妙无比,没想到传说中的龙龟真的存在。”我拉下头套,长长的出口气,才感叹说。 “那是,无论是海洋,还是内陆,都有些许多无人区,听说一些地方,连神话境的巅峰强者都不敢贸然进入,这个世界远不是人类想象的那么简单。”灵虚赞同说。 “我看龙龟的颈壳处都长满了水草,是不是它早已经死了?”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不可能,如果死了,它的**会腐烂,而龟壳自然会浮上海面。现在它的龟壳还在半海处静止不动,就说明它还活着,以某种方式控制着身体。”灵虚借着又说:“况且,龙龟选择的这个位置很妙,我查过,海底百米处,正是比较安全,而且阳光也比较充足的地方,鱼类在这个位置很容易生存。龙龟之所以要悬在半海处,就是为了能懒惰的捕食,你想想啊,它四米宽的洞口,只要把嘴张着,每天不用动弹,就不知道有多少鱼群会自己送到它嘴中。” “活着啊”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捡起地下的水靠说道:“走,先回去吃饭。” 这么大只龙龟,难道仅仅只能用来吃?我看到龙龟的第一反应,就想起了曲建国的那些个海下基地。 海下基地很强大,但是它不能移动,于是海门建立了许多个基地,以数量、距离来弥补不能移动的缺陷,这是个很笨,也很有效的方法。 龙龟可以移动,可以下潜、可以飘浮,完全可以当做一个潜艇来用,而且,它是生物,外表没有金属,并不会被水下雷达感应到。况且只要有危险,就立马潜伏不动,谁都会以为只是块突兀的礁石呢。 两米多厚的龟壳,绝对可以在其中掏出些供人类生活的空间,再装上鱼雷发射器什么的武器,完全可以成为一座海下战争堡垒 我这是怎么了,要准备跑路吗? 我疑惑的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红酒,走出了餐厅。造船厂的厨师全部是中国人,做出来的小炒很合胃口,但是我现在吃不下,脑海所有的空间都被那只龙龟给占据了。 按理说,大联盟蒸蒸日上,身边又有着灵虚、老大这些江湖道好手追随,而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老板娘保护,理应风风光光的活在大陆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我下意识的想给自己找条后路,退路。 这跟未雨绸缪没有关系,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似乎属于一种野兽对危险的天性敏感。 不可否认,龙龟要比曲建国的海下基地优秀很多,最起码,万一暴露目标,龙龟可以马上转移;而海下基地,只能静静的等待导弹的攻击。而且在海下,我可以全方位的开始吞噬,效率也比在海面上只能吞噬海下鱼群要快许多。 干了!不管怎么说,反正最近闲着无聊,就当是找了件娱乐活动罢了。 我将这些想法告诉灵虚后,他没有吃惊,而且非常赞同,支持。 他想了想,补充说:“你这样想很好,无论何时,给自己留下条退路总是没错的。虽然现在明面上看,佛门不是政府的对手,但我一想起至善方丈那自信,尽在掌握的表情,就隐隐觉得结局也许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说不上,在佛门危机的那一天,会有天兵天将下凡来帮助他们一样。” 你妹啊,这都能想到? 我并没有把佛宗、仙宫、以及兽族的事情告诉灵虚。他竟然仅仅从至善的表情上,就想到了这些,真的让我很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至善欣赏、并且收为徒弟的人,又怎么是普通人呢。 “可是,这么大个家伙,你能吞噬得了?”灵虚又担心的问。 “肯定不行,以前,我只能吞噬些小鸡小鸭之类的小动物。现在的元气比过去强大了许多,但是最多也只能吞噬个狼啊、老虎什么的,这只足球场般大小的龙龟肯定不行。”我很肯定的说。 “那怎么办?”灵虚不明白,既然不行,我为什么要有这个想法,从理论上来讲,除了吞噬,没有办法去控制龙龟。 “嘿嘿,吞噬这玩意,是很有学问滴。”我邪笑一声,自信满满的说。 第128章狼一 老孙,是被我吞噬的第一个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从本质上来讲,他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有灵魂,却没有**,只能以一种奇妙的形式寄生在悟空的生命本源上。 后来他被我利用蛊神种子吞噬后,就完全消失了。 吞噬老孙,虽然获得的元气不是很多,但我却明白了生命本源与灵魂、**之间的关系。如果把它们三者之间的关系比喻成战场的话,‘灵魂’就属于司令部,下达命令,由‘生命本源’这个通信兵传达到战场前线等待命令的‘**’战士们。 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其中,生命本源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它可以拒绝传达命令,或者传达假命令。当然,前提是生命本源得有自我意识,并且敢于反抗来自灵魂的命令。 俗世间的那些植物人,都是由于生命本源受到了损伤,虽然人还活着,但指挥不了**做出任何动作,哪怕眨下眼睛都做不到。 生命本源与灵魂本质上是一体的,要想将它们分离开,必须得有一件异物来做媒介。 恰巧,这件异物我有,并且每过半年就会多出一件。 它就是蛊神种子,神奇无比的蛊神种子。 最早的一枚蛊神种子给了悟空,后来蛊神又产下一枚,因为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灵虚而耽搁了下来。现在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到蛊神‘生育’的时间了。 我一直都没弄明白蛊神是怎样一种存在,它拥有自我意识,却只能按照使命来完成自己应该做的;它仅仅是一个单体生物,却不需要交配而独自‘生育’,产下种子。 并且,蛊神产下的种子,除了不能继续‘生育’外,几乎跟它拥有同样的能力。这一点,我可以看做是蛊神刻意为之的一种自我保护,因为它不想有一天,种子们顶替它的位置,成为另一个蛊神。 只有这样,它才能是这世间唯一的蛊神! 世界太神奇,我早已麻木了,再神奇的东西,到了我的手里,也只有被利用的下场。蛊神种子也是一样。这次吞噬这只龙龟,就是要靠蛊神种子去控制龙龟的生命本源,然后借机吞噬龙龟,就算吞噬不了,也可以借着生命本源的本能,控制住龙龟的身体。 当然,这只是理论猜测,到底能不能有效果,谁也保证不了。于是,为了增加成功率,我跟灵虚又去海底查探了几番,将龙龟的具体情况都摸了个遍。 这只龙龟是雌性的,腹部龟甲盾片很平整、从盾片的同心环纹已经看不出它的年轮,但是可以肯定,它比江湖道还要古老。龟甲的长度大约在百米左右,高三十米,厚度为两米二三。目前它的状态是深度睡眠,跟冬眠差不多,好几个月不吃东西也饿不死。 上下两片龟甲处有链接的软肉层,我们看到的那个黑洞,正是在软肉层中。灵虚确定了龙龟是在深度睡眠后,壮着胆子从黑洞中钻进去检查了一番。如我们想象的那般,龙龟的嘴是张开着的,很多小鱼群游进去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退出来了。 确定了龙龟的状态,我又打电话让米拉联系到墨一绿,请教了一下施蛊术。蛊术一一门系统的奇术,包括养蛊、育蛊、施蛊、纵蛊等等许多分支。我只是恰巧拥有了蛊神,对这些技巧一无所通,以前施蛊,是借着灵魂出体时直接用元气输送进目标体内的。但是这个办法对于龙龟却行不通。 总不能指望着龙龟灵魂出体吧,无奈,我只好从墨一绿哪里恶补了一顿施蛊技巧,几天苦练,总算是学会了一种以血液为媒介的施蛊方式。 一通忙乎,不知不觉间半个月又过去了,出乎我的意料,新江湖和政府没有打起来、道门也没有来日本找我麻烦,要说最大的事,就是小时晋升到生死境了。 我和灵虚都很惊讶小时的修炼速度,但谁也没有羡慕,因为小时身上那一股子鱼腥味,没个十来八年是消除不了了。 万事俱备,只欠种子。 我不知道浪费一枚种子,得来这么一只世界第一大乌龟值不值得,但是下意识的就是想去做,至于成功与否,却是不怎么重要了。 江田水昨天打来电话,约我去山稻居吃饭,被我言辞拒绝了。因为凛色灰早已向我告密,水哥由于我跟沈倩倩的婚礼,非常之不满意,谋划着给我跟凛色灰也举行场婚礼。 这种事情,当然能躲就躲了,现在国内局势紧张无比,如果再有个御兽门门主方星在日本与山口组江田家小姐江田美子结婚的消息,保不准有些人会发疯。 于是,我跟悟空,灵虚驾船出海,往曲建国的那座基地驶去,一来躲一躲江田水,再者,跟曲建国这个‘合作伙伴’去谈点生意。 上次从青岛回去后,蓝翁就通过严大鹏的关系,将曲建国的通缉令取消了。后来曲建国借着杨娇娇的手,将曲家剩余在金城的那些产业变相的送到大联盟名下,也算是还了我一个人情。直到大联盟建立,他又配合我,在海上劫持了两艘国际商船,给政府相当大的压力。 细算下来,现在我倒是欠他一份情。不过嘛,我这个人比较粗心,马虎,记不住账。索性就大家合二为一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这样,再也不用整天算计谁欠谁的。 不是我贪得无厌,而是世道本就如此,连江湖八大品的米盟都受不了现在这份局势带来的压抑感,不得已躲在了大联盟这块避风港里,曲建国就更没有资本置身事外 小伙子,选择站队吧,站好了队伍,最起码能拼一场;不选择,只有提前死在大战之前,甚至连热闹都没资格看。 这是车门的一位堂主,拉拢一位江湖新人时说的话。流传出来不到十天,就成了近段时间最流行的话,适用于江湖所有门派,当然,也适用于我。 我很想叼支烟,翘起二郎腿,把这句话一字不漏的说给面前的曲建国听。可是我的身份不容许这么直白,而曲建国的那些个‘我的海’也不容许我这样对他说话。 我的海,多么宏伟的一个计划,如果火药出现的时间晚上三百年,我敢肯定,天下的海洋,绝对会成为海门的后花园。哪怕现在,曲建国的这些个基地,同样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只是时候不到,它并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而已。 “曲兄,如今江湖道分裂,局势一触即发,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见解?”我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曲建国,稳稳的说。 目前,不管是个人武力,还是经济实力,我都要比曲建国强上许多,所以我说话很稳,不急躁。 “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江湖道之所以在这个时机建立,就是要给所有人提个醒,逼着大家站队。”曲建国沉声说道,听他的话音,也是压力很大。 “是啊,我的现状,不容许向任何一方妥协,无奈,只能拉出些人马组建大联盟,以对抗这些庞然大物。曲兄,你们二人相交也算投缘,实话说吧,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继续支持我。”说了两句,我感觉曲建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独树一帜,干练利索的脱离家族、出来闯荡江湖的叛逆汉子了,不禁有些失落,很直白的说。 “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我自然会继续跟你合作。但是,现在我看不到一丝丝大联盟的未来。不管是将来政府获胜,还是佛门领导的新江湖获胜,大联盟都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曲建国也很直接,并没有说什么考虑下啊,肯定支持你之类的托词。 我对他的好感度又微微增加,放缓语气说:“大联盟还有些隐情没有告诉你,但我可以保证,大联盟的未来,比你想象的要明媚的多。” 我之所以现在还有这么大的信心,根源就是老爹。既然政府是由兽族暗下控制的,那么老爹应该在关键时刻会出手帮忙吧,最起码,得给大联盟留一条路走。 虎毒还不食子呢,就算老爹是个为了兽族荣耀可以抛弃一切的古板老头,也不至于直接毁灭我吧。 “嗯按你现在的地位,我应该是帮不到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曲建国想了想,抬头严肃的看着我,说。 “现在不是劫持个商船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要拼命,要拿出压箱绝活,打下一个能容纳自己的天地。曲兄,有兴趣否?”我看着他,玩味的说道。 “嗯方门主,你我都不是刚出道的小孩子了,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曲建国站起身来,双眼寒光四射,他盯着我的时候,我竟然有种冰冷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狼,一只随时要扑上来拼命的野狼。 第129狼二 狼性,是指发现一个猎物后,锲而不舍,用心专一,不达目的,则不罢休的一种精神。 很显然,曲建国就具有这种狼性精神,他的目标不是猎物,而是‘我的海’、那些个深藏水下的基地。当他发现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后,便不再隐藏自己,宁可拼着血洒当场,也要维护自己的目标。 曲建国只是生死境的修为,虽然还有王博、介琛、陈炼等等几个好手站在一旁,但是相比与灵虚悟空,他们就如蝼蚁一样不值一提。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被曲建国盯着时,会有种发冷的感觉。 发冷也就等于害怕,可是我细细想了好几遍,无论从出身、来历、经验阅历、武学、社会关系、以及主场优势等等角度都考虑过来,却就是找不到害怕他的理由。 我没有解释,只是用冷冷的目光回应着他,等待着他的依仗,或者是底牌。 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过要完全吞并曲建国的这些个海下基地,我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份闲心去管理它们。 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改变一下,从合作伙伴,变为无条件服从的下属。 当然,如他所说,现在的海下基地,确实帮我不了多少。但是见到龙龟之后,我慢慢的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如果有这些个海下基地配合,那将是一个完美至极的计划,甚至可以说海门先辈辛苦几百年,创造的这些奇迹,都是在为我的这个计划服务。 “曲哥,你先坐下,方门主,大家合作的不是挺愉快吗?您今天为什么要突然闹上这么一手呢?”梦萱拉了一把曲建国,然后又微笑着对我说。 “呵呵,曲兄今天火气不小嘛,我现在却来了兴趣,想看看曲兄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既然拉破了脸,我也不再客气,挑逗他说。 “底牌就是我的命,想要,拿去就是了。”曲建国紧盯着我,虽然话音很淡,但神情却是严肃到了极点。 自从认识曲建国开始,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忠厚,老实,为人真诚。虽然表面如此,但我相信,相比于沈若赫,曲建国算是坦坦君子了。 “曲兄,你太敏感了,坐下慢慢说。”我和言慰抚道。 杀了曲建国,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对我却没有什么好处。基地的图纸不在,具体操作的程序不知,如果他手下那些死忠们知道真相后把基地给炸了,就更加得不偿失。 “你今天来不就是想要这些基地吗?”曲建国冷哼一声,讽刺说。 “是的,我是想要它们,但方式方法却不一样。”我斟酌着词语,缓缓说道。 “它们就是我的命,只要知道你想要我的命就行,至于是什么过程,已不再重要。”曲建国依旧紧绷着身子,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重要,海还是你的海,基地也还是你的基地,但你的人,却是我的,明白吗?”对于他这种直性子的人,我也没有绕弯子,很直接的说。 “有区别吗?”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有,以后,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无论是扩建海下基地,还是发展物业流通,大联盟都会给予最大的支持。并且,谁也不会参与海上这些事务的决断。这里,至少在这片海,你还是老大。”我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有了利益便会有责任,我在关键时刻,会要求你去做某件事。我要求,不管什么时间,什么事,你都要无条件的去做,而且必须完成。” 我说完后,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曲建国的答复。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他再不答应,我不介意今晚血洗基地,让海门‘我的海’计划曝光于俗世之间,想必很多人会对这个感兴趣。 “仅此而已?”曲建国皱着眉,疑惑的问。 他有点心动了,我趁热打铁的说:“就是这样,不然,这些个基地就算交给我,我也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去运作它们。再说了,你知道,我的眼光并不在一山一水之间。我要做的事,必定是大事,到时最多也只是让你配合一下,并不会让你去卖命。” “你这等做法,与强盗无疑。”曲建国苦笑了声,说。 “的确如此。”我点点头,承认了。 由不得我不承认,没有了俗世法律的羁绊,江湖道的法律,是用拳头来决定的。比如当初江小雨让我交出悟空,我只能无奈的交出去,如果不是有‘灵魂之约’,我相信江小雨早也把我杀了。 现在也是一样,**裸的威胁,要嘛交出基地;要嘛,今晚就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报警、死了后更没有人报仇、更甚者,他们死在地下基地的消息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也是江湖人的一种悲哀,本身具有超能力,便超脱了世俗的约束。同时,世俗以外的那个世界,却没有任何约束,杀戮果断,没有人顾忌杀死别人后会不会偿命,会不会去坐牢。 这种想法是相对的,你杀了别人,不用担心会负责任;而别人杀了你,同样也不用负责。江湖道,就是这样一个机遇与危险并存的世界,至于谁对谁错,只有活着的人可以告诉大家。 “假如我答应你了,就算是明知去送死,我也会去。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基地可以帮你做什么?”曲建国依旧忧心忡忡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需要什么都可以说,但一定要服从命令。”我默认为他已经同意,特地又强调一遍。 这种事情,不需要直接说出来,有些时候,甚至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定下生死之盟。我信任曲建国,才会将基地继续交给他打理,同时,我也不认为他会出卖我。 出卖,必须是金主比我值钱才能卖的出去。这个世上,如今比我值钱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惜,无论是哪个,曲建国都接触不到。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当年,就是不愿意被家人掌控人生道路,才会离开家族” “好了,当年你只是你。”我冷冷的打断曲建国的话语,萧索的说:“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子,没有羁绊,没有牵挂,你这个人,便是自己的全部世界。可是现在能比吗?你有目标,你有理想,有爱你的人,你爱的人,等等,这些哪样也抛不下。实际上我们俩都一样,曾经年少轻狂,到头来,却是在虚无的道路上原地踏步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一直都标榜着自己的人生不能被别人操控。可是走来走去,依旧踏上了这条暗中规划好的道路,甚至,自己的生命安全都需要别人来保护。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啊。不过还好,我最起码还有力量去挣扎两下,让那些暗地里看笑话的人猛不经意笑掉大牙! 谈妥了事宜,并且安排好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后,曲建国苦笑着说:“当年离开金城时,总想着混个出人头地来。没想到,混来混去,竟然又混在金城老乡的手底下了。” “世事弄人罢了,如果不是有这些基地存在,我们也扯不上这么多联系。”我淡淡的说。 说实话,虽然我的境界不高,但在我眼中,生死境以下的都是菜鸟,甚至不愿意拿出稍微一点心思去笼络下他们。 曲建国、王博、介琛这几个人的实力都不错,但是在我看来,还是那么不值一提。以前在我心目中如偶像般的曲建国,这时也变成了一个颓废的中年男子,失意,落魄。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偶像那高高在上的形象破灭后,并没有什么成就感。有的,只是些淡淡的无趣。 “是啊,都是命运。不管了,今晚我们喝一场,不醉不休。”曲建国抛去心中的苦恼,豪爽的说。 “不了,我在日本还有事,不能耽搁。”我推辞说。 在日本并没有事,我只是不想再跟他们多有来往。在曲建国的身上,我似乎能看得出一点自己的影子,那种苍凉感,很让我不舒服,跟他多一分钟也不想呆。 “给兄弟们点面子吧,毕竟以后要合作,大家多沟通下。”曲建国坚持说。 我烦躁的正想骂两句走人时,站在身后的灵虚突然说:“既然曲掌舵这么有心,我们就留下吃饱饭再回吧,省的路上挨饿。” 说着,他还用手指在我背后捅了两下。 我不动声色,微微一想,说道:“那好,把兄弟们都叫来,大家也相互混个脸熟。” 什么状况?灵虚今晚没有说过一句话,突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曲建国想干什么?难道要给我摆一桌最后的晚餐? 曲建国、王博、介琛、陈炼、再加上几个生死境的好手,实力倒也不错,不过要对付我,还是查了些。 还有底牌吗? 第130章狼三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绝对没错。我虽然不把曲建国看在眼里,但下意识的多个心眼,将悟空留在了岛边的游艇上。 这时,见曲建国强行留下我们吃饭,我便通过蛊神种子给悟空传去消息,让他注意周围环境,如果发现什么异动,立即通知我。 仅凭在基地内的这些人,不是我和灵虚的对手,曲建国唯一可以借助的,只有从外面赶来的人,在空荡无际的海面上,悟空的伤心七箭正好有了施展的场所 于是,我放下心,安坐在餐桌旁,微抿着火辣辣的白酒,看曲建国到底想唱什么戏。 灵虚倒是没有顾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大西北来的汉子,哪能想到以前竟然是个佛门的得道高僧? 酒过三巡,曲建国酒劲有点上头了,啰啰嗦嗦的说:“海上生活大不易啊,吃不上新鲜蔬菜,喝不上清凉甘泉,甚至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一个女人。所以,跑海上的,全是些在海门混的不如意的人。我当年执意要来海上,就是想为这些兄弟们办些实事。” 常年窝在海下基地,当然日子很清苦,我不由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慢慢掌握这些基地后,我便开始利用它们来贩毒,因为毒品利润高,来钱快。所以,才有了派马奶干和李火炮去金城的事情。在金城,曲家和沈家是最大的两个家族,不需要理由,老大和老二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冤家。我安排他们潜入沈家,以沈家的名义贩毒,一来安全有些保障,再者万一事发,可以把沈家拖下水。实际上计划很成功,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想必火炮和马奶干到今日还在闷声发大财。”曲建国闷了一口白酒,苦笑着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灵虚嘴里头肯着一块鸡屁股,突然嘟囔了一句。 “不义?江湖人又有哪个是干净的?灵虚大师当年在甚山寺装神弄鬼骗了不少香火钱,难道就是义举?”曲建国竟然知道灵虚的身份,并且不怕他,讽刺说。 “这个骗字不太恰当,应该是换。信徒们用香火钱,换取一点点心灵的寄托,希望,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浮躁的社会,最需要的,就是精神上的寄托,信仰。”灵虚也没有生气,大笑着反驳了一句。 “也许是,贩卖毒品,的确是不义之举,对那些吸毒者来说,确实是不义,但是换回来的钱,却可以让我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在他们心中,这就是大义。”曲建国不再跟灵虚辩解,转头对我说:“所以,他们现在很服我,把这里当成家,把我当成大哥,把其他人当成家人。”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不耐烦的说。 悟空传回消息,海面上并没有接近孤岛的船只,我先头还以为曲建国在外面联络了帮手,现在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王博和介琛是我雇佣来的,因为先后刺杀了你和沈倩倩,导致他们被江湖道通缉,无法回到杀手界,所以就跟着我了;陈炼,我的好兄弟,并肩作战的兄弟,救过我无数次;梦萱,我的爱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刻,帮助过我,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曲建国激动的指着餐桌旁的人,一一介绍说。 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妙,曲建国好像在交代后事什么的,难道他想以死殉道? 曲建国突然转过头,喝多白酒的脸颊上浮现着一层诡异的红光,他盯着我说:“他们是我的家人,这些个基地是我的家,谁都夺不走它们” 就在曲建国说出夺字时,我就知道不妙,即时发动了早已准备好的碎刃风暴,卷向他们几个,并且,身体也从座位上跃起,扑向曲建国。 同时,灵虚嘴里还嚼着肉块,但身子却灵动异常,紧贴着碎刃攻向王博、介琛几个。 就在碎刃卷向曲建国时,只听‘咯吱’一声响动,他突然凭空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遁入地下去了,碎刃只是削飞了几片他的衣服。 我呆呆的站在餐桌上,望着曲建国消失的地方发呆。 灵虚也停下了攻击,看着已经被一堵石墙封上的餐厅出口发呆。 而王博、介琛、梦萱、陈炼几人,勉强抵挡住碎刃后,遍体鳞伤,但他们没有痛呼,而是跟我一样,看着曲建国消失的地方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曲建国的座位是个古老的活动机关,我还没有发动攻击时,他就启动了机关,连同他的椅子,一起被拉进了地下暗格,而那块机关处,随即又被一层石块封住。 我不甘心的劈出一记元气刃,击在那块石板上,火光电石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痕迹。 灵虚也走过去,用力一拳击在封住唯一出口的那块石板上。“嗵”一声巨响,整个餐厅都震了一下,灵虚也被震退两步,而那块石板却巍然不动,貌似有千斤重。 妈的,竟然着了这么古老的道道,我看着灵虚,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里是海下基地,并没有窗户或者是烟囱什么的,除了被封上的门口,别无出路。 “我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帮手呢,所以才故意留下,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这小子阴狠毒辣,不但有这么一招,而且还把他所谓的家人,老婆,兄弟全留下当诱饵。”灵虚惭愧的说。 我转头看了王博、陈炼几人,他们或重或轻的被碎刃伤着了,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可置信、惊讶、懊悔、以及伤心失望。 他们不相信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兄弟家人的大哥,就这样把他们扔在了这里。王博和介琛就不说了,只是雇佣来的。但陈炼却是他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而梦萱,则是相依濡沫的爱人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他们作陪,我和灵虚又怎么能放松警惕?曲建国又怎么能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 “这个机关应该是有动力系统的,不然,按照人体的自然坠落速度,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灵虚走上前来,盯着脚下那块石板,分析说。 “是啊。”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见曲建国话音不对,我就发动了碎刃风暴。我跟他之间,只隔着一张不到两米宽的餐桌,要在这个距离内瞬间消失,其速度赶得上忍者的‘瞬移’和叶远的‘移形换影’了,没有外部力量是绝对不能完成的。 “这个当,我们上的不冤,能狠心扔下身边的人做诱饵,这种人不会太多。”我站在陈炼身前,玩味的说道。 当初跟曲建国合作时,就是派陈炼到我身边负责双方联系的。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不爱说话,办事踏实,很重情义。如今被他所谓的大哥出卖,想必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吧。 “曲哥是为了基地,他的做法很正确。”陈炼处理着自己身上被碎刃划出的伤口,头也没抬,低声说道。 “为了基地?那他怎么不去死?”我冷哼一声,这不是故意挑拨离间,而是对某些事情的感慨。 一旦出了事,一些大人物就号召说为了国家,为了人民,需要你们去牺牲,去奉献等等。同样是为了国家,你怎么不去牺牲,不去奉献?而让些普通的弱势团体去牺牲!难道这些普通人吃的比你多,穿的比你好? 操蛋的人生,操蛋的社会。 有的时候,我真想什么也不管,只身去俗世做一个黑衣侠客,专杀天下贪官、专管i天下不平之事。 灵虚走上前来,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胸口。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利用蛊神种子让悟空进来帮忙。 基地的水下入口我不知道,但地面入口就在那片树林的一块石壁处。记得当时梦萱带我们进来时,需要打电话从里面开启,悟空在外面,根本就无法进入。 他妈的,都21世纪了,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古老的机关,还这般好用!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全是石壁结构,有些地方,还有隐隐的小洞口,不知道是箭孔还是放毒气的。 “快找机关!”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喝一声,急忙在餐桌四周寻找起来。 曲建国从头到尾都在椅子上坐着,并没有起身或者离开过,那么就说机关就在附近,甚至就在他身前的餐桌上。 灵虚被我喝醒,也急忙四处寻找起痕迹来。 出乎意料的,王博和介琛也挣扎着站起身,在石壁上摸索起来。 看来,不想死的人还是有。 陈炼和梦萱没有动作,但是他们的眼睛中,都是一副绝望的目光。 “不用找了,机关在椅子上,而且整个餐厅,就那一张椅子上有机关。”餐厅中,突然传出了曲建国阴森的声音。 “怪不得,平日里吃饭,他总是要坐那一张椅子。”梦萱缩在墙角,幽幽的低声呢喃道。 第131章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以前跟叶远和小龙来孤岛时,就被曲建国利用机关隐藏快艇而吓了一跳,以为闹了鬼。我如果多用点心的话,可以想象到海下基地肯定是机关重重的。 如果我再多考虑考虑曲建国性格的话,也能明白,这种人,他不可能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他就是那种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的人,宁**头,不做凤尾。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就算悟空杀进来,也只是多杀两个人而已,起不了多大用处。关键,还是在曲建国身上。 “曲兄,好心度啊,我一直以来都是想了无牵挂,却总是放不下身边的人。没想到你倒是说走就走,果断的很啊。”我连讽带刺,一番嘲弄说。 “为了我的海,不得已啊。”曲建国假惺惺的长叹一声。 “屁话,你怎么不留下做诱饵,让你老婆、或者你兄弟去逃命?”我冷哼一声,鄙视道。 “他们能完全掌控海下基地吗?不能。只有我,才能将这些海下基地发扬光大。”曲建国的声音激扬顿锉,似乎在为自己开脱。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难道你天生就是领导者?求生是人的本能,没有错,但用卑鄙的手段去完成,并且随后用虚伪的理由来掩饰,就下作了。”我点上一支烟,故作沉静的说 餐厅中安静了片刻,才听见曲建国幽幽的声音:“你这时不应该激怒我啊,你就不怕我将你万箭穿心?” “你不是个自大的人,如果真要杀我,你不会再来跟我废话的。既然你来了,那么肯定是不会杀我了。”我故作轻松的说,浑身上下却起满了鸡皮疙瘩,似乎是被那四面八方石壁上的箭孔所透射出来的寒光冷气所刺激。 “果然鬼灵精巧,我的确不想杀你。今天付出的太多,如果杀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曲建国阴笑一声,说。 “不杀我,那么就意味着你要拿我当人质?”我疑惑的问。 可以想象到,如果沈倩倩接到一个电话,说我被人绑架了,需要多少多少赎金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敢,你这样的一个人质,没有人能绑架得起。我只是把你交给道门,换取一份人情罢了,听说前些日子,他们对你的性命很关心。”曲建国笑着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态,自豪?苦涩?还是失落 道门?这王八蛋消息真是灵通,躲在深深的海下,还能知道千里之外金城发生的事。按照那天的袭击迹象,道门和画门这些原江湖道门派确实很想要我的命。 曲建国能从道门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仅仅是一份人情?知道了暂时性命无忧,我吊起的心缓缓放下,考虑着如何逃出这间貌似棺材一样的石室。 可惜啊,还没有吞噬到龙龟。想来想去,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龙龟来撞烂这个海下基地。海下基地虽然比龙龟要大一点,但它里面全被掏空了,龙龟那庞大的身体只需翻个身,就可以将基地撞个稀巴烂。 大,就代表着力量,无论是基地也好,纵横海洋的航母也好,都承受不住龙龟一撞,这才是我要控制龙龟的最大原因。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泄愤?”突然,曲建国的声音从传了进来。 这次我用元气探知发觉了,他的声音是从房间四角的四个小型扩音器中传出的。由于是同时传送,同时发音,故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声场,使人听不出声音的来源。 不过那四个扩音器只有巴掌大小,就算后面有线路通道,人的身体也钻不进去。 我失望的撤回元气,随口答道:“杀人从来不是我的爱好,再说了,留下他们刺激刺激你,不是很好吗?” “事已至此,他们是必须要死的,我只是不想亲自动手而已。”曲建国淡淡的说。 “曲建国,你他妈是人渣。”王博怒吼起来。 介琛也是一副悲愤的表情,但他的自制力比王博要强一点,没有出声。 “这种情形下,换成谁都会这样做,无所谓渣不渣了,只不过我比你们幸运点。”曲建国没有生气,说道。 陈炼突然抬头问道:“我不明白,方星的建议挺好,他有大联盟,完全可以养活起基地,以后也仅仅是帮他办件事,你为什么不同意?” “炼子,你不懂,**这东西,从来就没有满足的时候。方星只是暂时掌控不了基地,需要我们帮他来运转,所以才那样敷衍着。当有一天,他完全摸透了基地的位置、构造后,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们铲除。再说了,如果换做是你,一个人对你说,我现在给你吃的,给你喝的,将来有一天,需要你去为我拼命,你愿意吗?”曲建国缓缓说道,从语气可以听出,他跟陈炼的关系确实很好。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我们提前叫出去?你以商量秘事为由,让我跟梦姐先出去,也不会引起方星怀疑的。”陈炼执着的又问。 “你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方星不怀疑,也瞒不过那个老秃驴。我敢保证,如果我让你们出去,灵虚一定会跟着你们走的。”曲建国解释说。 “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不如你心中的一丝贪念?”梦萱红着双眼,突然伤心的哭喊道。 许久,才听曲建国说:“感情,是太奢侈的东西,我不配拥有,甚至所有的江湖人都不配拥有。” “啪啪” 餐厅中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灵虚眯着眼,双手轻轻拍着说:“曲掌舵,话也说明白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纠纷也可以告一段落,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正经的事?” “哦?你说。”听得出来,曲建国对灵虚很忌惮。 “想必这个计划你早有预谋,只不过今天我们运气不好,自投罗网了。”灵虚单手抱胸,另一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说道。 “灵虚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能看出来。”曲建国吃了一惊,他没有否认,只是想不到灵虚会看出这些迹象。 说实话,我也没有看出来,这一切,我只是理解为曲建国因为我的逼迫而做出的最后挣扎而已。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一件事,也是早有预谋的。今天幸亏带灵虚来了,不然,死了也只能做个糊涂鬼。 “你既然不杀我们,而且还要跟道门做交易,那么也就是说,并不是你不想杀,而是道门不想让方星死。”灵虚斟酌着词语,缓缓推断说。 曲建国没有再出声,而餐厅中的几人,包括我在内,都被震惊了,并且凝神听着灵虚的分析。他在这一刻,已经悄然变成了可以知晓过去,预知未来的大先知一般神圣。 “道门不想让方星死,而且你还不怕方星回来找你报仇。从这一点推断,道门需要活着的方星去做一件事,而这件事做完后,方星才会死。”灵虚自信满满,继续分析说:“那么让我来猜猜,到底是什么事,非要活着去做,做完后就得死” “灵虚大师,再不要说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件好事。”曲建国突然打断灵虚的猜测,有些慌张的说。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灵虚眯着眼,玩味的对着墙角说,看来他也发现了那几个扩音器。 “猜到没什么,但有人告知后,性质就变了。”曲建国果断的拒绝说。 “好吧,我们不说过程,说结果。既然有这么一件盛事,曲掌舵忍心拱手相让?难道不想自己也分一杯羹?”灵虚带着一种挑逗、诱惑的语气问。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种事,我是没资格参与的。你也不要再试图说服我了,再过一会,道门的人就会赶来,到时候,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了。”曲建国烦躁的说,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讲,是件非常麻烦,躲之不及的事。 “真的不关你的事吗?” “你确定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道门真的会慈悲到不会杀你灭口?” 许久的沉默后,曲建国才犹豫着说:“无可奈何啊,现在已经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有办法。也许道门需要这些海下基地,会留我一条活路呢。”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么大的事,道门会走漏风声吗?我敢肯定,今天晚上,除了方星外,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下来。”灵虚沉声喝道:“你还想置身事外,去当你的海上霸王?做梦,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 “其实最开始,我并不想参与进这件事情。”曲建国犹豫了下,才说:“如果刚才不是方星逼迫,我是一辈子也不会诳他来基地的。”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想想吧,你是愿意赌一赌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还是觉得自己福星高照,一定会长命百岁呢!”灵虚说完,得意的对我眨了眨眼,一副有老衲在,死人都能说活过来的样子。 第133章致命缺陷 半个小时后,一艘小船疾驶而来,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两道绚烂的水痕,雀跃的飘洒在半空中,那么的欢腾,兴奋。 小船靠岸后,从树林中走出一男一女,向小船走下的四位劲装男子迎了过去。双方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客气下,就匆匆穿过入口,往基地深处行去。 那一男一女,正是曲建国和梦萱,梦萱的情绪不稳定,来人关切的问了两句,曲建国胡乱敷衍说刚才在打斗中受了点小伤,不要紧。 来人也就是随便问问,再没有深究,径直来到了餐厅中。 餐厅里瘫坐着两人,正是我跟灵虚。 曲建国卑谦的跟那个瘦小的老者说:“铁道长,他俩中了秘药,现在全身乏力,不能动弹。” 瘦小老者正是铁茗,严小草的师父。 当年在云南凤凰台,要借故看我手中的九龙扳指,被拒绝后飘然离去的就是他。后来在金城法院门口,我们成功杀死废柴,遇到小乙和尚的疯狂攻击,幸好铁茗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 铁茗老道的实力并不高,只是生死高阶,但是他的身份却极为尊崇,身后那三个手下模样的人,有两个是解脱境,还有一个是无为境的高手 你妹的,这种排场,跟道门掌教也差不多了。那个无为境的高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他的技能却是‘太极掌’,可以确定,他就是打伤老大老三的凶手。 我暗自咬咬牙,心想一会有你好果子吃。 铁茗知道了我和灵虚被秘药所制,故而大胆走上前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方居士,你我曾有几面之缘,没想到却在这里相见。”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故作愤怒的冷哼一声。 “非也,这是你自己做的孽障,早晚也有这一天,只是我让它来的早了一些。”铁茗悠游自得的说道。 “这一天?什么概念?讲来听听。”虽然灵虚刚才说了一通,但匆忙之中我也没有多问,现在正好验证一下。 “你何必明知故问,想拖延时间吗?”铁茗皱眉说。 “你这老道,我诚心求救,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事情能发展成这样,不由得我不笑。 在灵虚的一通说服下,曲建国竟然真的愿意打开了机关,放我们出去。当然,他是有条件的,第一,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第二,如果有可能,以后的海下基地还能由他负责。 看得出来,他对这片海域,真的有感情。 王博当场就要找曲建国拼命,被灵虚挡住了。 曲建国作为无根无蒂的弱者,先前被道门威逼,这时又被我们所要挟,说起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在生命与亲情、友情以及信诺之间选择,又有几个人会选择后者呢? 他们俩所说的那件事,似乎很重要,曲建国在灵虚的劝说下,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不管能不能抓住我们,他都会被道门灭口。几个生死境的江湖人,再加上些乌合之众,就想独立的拥有这么一片基业,无疑是很不靠谱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都会有愚昧的时候。我和灵虚俩人带只猴子就能上门来欺负曲建国,更别说是江湖道第二品的道门了。我能理解曲建国,灵虚也能,但是别人不能。 陈炼不能、梦萱不能、王博不能、介琛不能。自从放我们出来后,陈炼和梦萱二人瞧都没正眼瞧过曲建国一眼,王博直接当场翻脸,介琛则用着阴暗的眼角余光瞄着曲建国,可以肯定,无数的阴暗招数正等着他呢。 曲建国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我也没有必要再为了那一点点矛盾去为难他,只考虑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道门来人。 在海面伏击,对于悟空来说有利,但是不能保证一网打尽。 照瓢画葫芦倒是行,但我就是怕曲建国再次发水,把我跟道门的人一起关在餐厅里就苦逼了。灵虚留在外面监视也不行,曲建国已经通知说我们来了两个人。 无奈,我们只能定下将计就计的策略,先把道门来人引入基地,再见机行事。 道门来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个无为、两个解脱、一个生死。铁茗虽然只是生死,但加上他的阅历和与人交战的经验,可以算成解脱境,这样就是一个无为三个解脱。 悟空如果能一箭解决了无为境的高手还行,加入射杀不成功,今晚就是我们身葬海底之日。 别人倒没什么,反正左右也是个死;但我就亏大了,道门并不想杀我,这样做,无疑于自找死路。 江小雨那晚面对悟空的态度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既然伤心七箭能秒杀解脱境、能让神话境的江小雨也忌惮十分,想必对付无为境的高手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悟空就隐身在外面大厅的阴暗处,只要我一动手,他就拉弓射箭。 现在还不能拉,一拉弓,那股滔天的杀气会马上被对方发现。幸亏悟空那灵敏的身体,拉弓,瞄准目标,发射,这三个动作不会超过0。01秒时间。不然,那天也不会在江小雨面前有机会拉开弓。 据悟空说,他学会第三箭后就可以抛去长弓了,用无形的弓,射无形的箭,伤无心的人,这就是伤心七箭。 铁茗听见我的笑声,不由后退两步,说道:“狂妄至极,都这般地步了,还能笑的出来。” “是啊,都这般地步了,你为什么还是要退?”我讽刺道,不过我很喜欢这种强者的感觉,也喜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场景。 “哼!”铁茗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我,转头对无为境高手说:“铁韵,方星就交给你了,你要小心,这小子鬼心眼很多。” 然后,他又吩咐另外两个解脱境下属说:“把基地内所有人都杀光,等会我叫人过来炸了这处荒岛。” “什么?铁道长,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这样做!”曲建国夸张的大叫道。 他的表情虽然夸张,但我知道他是在庆幸,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人生有的时候就是如此,成与败、生与死、或者善与恶,都在一念之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对不起了,你们知道的太多了。”铁茗的老脸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说完,随之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那个叫铁韵的无为境高手向我走来,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细高个子,两鬓高高鼓起,貌似就是传说中的内家高手,而且手掌细长,弯曲的手指和凸起的青筋让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刚柔并济的神奇力量。 我看过他的属性,没有什么很出色的天赋,我都有点想不明白,就他这样,是怎么修炼到无为境的。只见他轻飘飘的向我走来,没有发出境界之威,也感觉不到一点危险的预感,很和谐,很自然 不好!我猛然惊醒,道家不就讲究无为、道法自然、上善若水什么的吗?在他们看来,自然的,不出奇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则。他们所追求的,也正是这种天人合一的自然法则! “射!” 迫不得已,我暴喝一声,然后发动碎刃风暴,卷向他们四人;同时,身体不顾一切的扑向一边。 你妹的,千算万算,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我为了悟空能在第一时间射到门口的人,特地坐在了门口对正。现在这个角度,我、铁韵、以及隐在阴暗处的悟空正好处在一条直线上。 三点一线 铁茗他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致命的错误,只想着拖延时间,想办法变换下位置。没想到铁茗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也不客套。这下好了,我只期盼着悟空的无形之箭不要将我跟铁韵串成一串‘人肉串’。 种子之间的信息传播要比声音快,当我有‘射’这个心念时,身子早已开始行动,随后,才喊出去的射。这个射,不是提醒悟空,而是告诉灵虚、曲建国他们动手。 今天,是扬名立万的时候,我就是要给江湖道一招狠的,让他们肉痛下,不要整天想着杀这个,打那个。 我就是要这四个道门中人全部死在基地内。 我身形一动,铁韵就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随着我向一边掠动,同时缓缓一掌向我印来。 他的速度比我要快,但还是有比他快的,就是悟空的伤心七箭。 我身形刚开始动时,就感觉到了悟空的那股滔天杀气。当时,我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悟空的反应速度,也知道动的迟了,很有可能躲不过这一箭。 之所以铁韵有时间向我击出一掌,就是因为悟空为了避过我,稍微偏了一下方向。 “噗”一朵艳丽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 铁韵右腿直接被无形之箭射爆,恐怖的是,他竟然没有哼一声,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那一掌,依旧向我印来。 很自然的一掌,但是,我躲不过。 第134章一梦初醒恍如隔世800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这是道德经中的一句话,而道德经,便是道教经典、道家思想的根源所在。无为而无不为,这种哲学理论完美的诠释了道家那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法地,地法人,人法天,道法自然’的说话。 我总是以为,无为境界是道门命名的,因为从面前的铁韵看来,他的身手、举动、神色、无一不完美的向我解释了什么叫做‘无为而无不为’。 轻飘飘的一掌,那么的简单,却又包罗万象,让我无法抵挡。 元气盾挡在了身前,被他芊细手掌轻轻穿过 元气刃劈了出去,被他掌风扫的无影无踪 指风射向他的眉心,却消散于无形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境界之威在作怪,但是,眼前这人,真的不是我所能抵挡的。 安心吧,我没有闭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轻微的手掌印向我的胸膛,有一点温暖、一点圆润。 去你妈的,要人命还要的这么温柔,你以为写小说呢 我不禁怒骂一声,等待死神降临时,却感觉背后一暖,一股精纯内力强势穿过我的身体,与胸腔处那个恶心的手掌对在了一起。 灵虚,灵虚就在我身旁坐着!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念头,来不及想灵虚的内力为什么可以穿过后天灵体;来不及想铁韵的‘太极掌’是否带有消化元气的奇效;来不及想身体为什么会像是炸开了似得,变得毫无压力,轻飘飘的就失去了意识 这次我没有做梦,昏的很直接,醒的也很直接。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感觉眼睛中好像飞出去什么东西,只听床头处‘啊’的一声,然后一个光头抚着脸,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正眼一看,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是灵虚。 他这次学乖了,不敢正视我,纵身闪到一边,大呼道:“方老板,你可别再看我了,你现在眼神都能杀人” 眼剑! 心头第一个浮上的是这个字眼。 晋级了吗? 我急忙默念了下灵犀眼,想看看自己的属性 怎么回事? 怎么没反应? 以前,不管是看别人,还是看自己,只需心念一动,那些熟悉的字幕就会出现在眼前,现在怎么无效了? 我又不信服的试了几次,甚至看了灵虚几眼,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灵犀眼变为眼剑后就无法查看属性了?我隐隐猜到一个不好的结果。 “灵虚,你们看自己的修为以及武学是怎么看的?”我不由的问了出来。 “看?你以为是天眼啊,什么都能看到!只能自己琢磨,不断的与人交战,从熟练度、以及自己的实战能力来判定。”灵虚躲开我的目光,嘲笑道。 奇怪的是,除了第一眼,后面看灵虚时却没有射出‘眼剑’,而且这个眼剑威力也太小了吧,只给灵虚脸上留下一块小红印。 只能是老秃驴脸皮太厚了,我这样想着。 “不能看?只能自己感受?那你们怎么判定一个人的境界啊?总不能自己觉得是什么境就是什么境吧?”我又追问道。 “境界的判定只有一个办法,打架,你能打败生死境,你就是生死境;能打败解脱境,就是解脱境。”灵虚两眼直发光,好似有什么喜事似得。 这么粗鲁?境界好歹也是无数江湖人追求的目标啊,怎么仅仅用实战来判定?最起码也该搞些什么测试水晶啊、测力棍之类的文雅些! 实验就实验吧,我翻起身准备下床 不对,怎么感觉轻飘飘的 我赶紧拉开裹在身上的被子 还好,身体还在! 尼玛的,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化虚了呢! 那为什么会轻飘飘的?惊喜之余,我又把心思转到蛊神那里,准备查看一番身体内部的情况。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第一次,被王博击碎经脉和部分肠道,后来经过蛊神的滋补,变成了虚无状。这个还没什么,因为经脉本就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而肠道一大堆混在一起,偶尔少两根也发现不了。 第二次是张天宝血手印的‘血雾’,它们虽然给我带来的伤疼最厉害,但只是吞噬些骨髓,骨髓在骨头内部,也看不见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接触到蛊神的一刹那,就发现胸骨没了、胸椎也没了、甚至连心脏、肺都不见了 空白一片 这还算是人吗?我大脑一片空白,摔倒在了床铺上。 “你没事吧?方老板?我可好不容易等着你醒来啊,你再睡过去,我以后可怎么活啊。”灵虚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拨动着我。 “老子还没死呢。”我没好气的骂了句,睁开眼睛。 “嘿,我闪!”灵虚急忙搞笑的往旁边一跳,半响后发现没什么异象才慢慢凑到跟前来。 我没心思跟他逗乐子,无力的拉起穿着的一件白色睡衣,然后用指尖捅了捅胸口的皮肉,苦笑了一声。 外表完好无损,可谁知道,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如果到医院去检查一番,肯定能吓傻一群医生 “你没事吧?”灵虚这才察觉有点不对劲,正了正脸色问。 “没事,我睡了多长时间?”我想把这些说出来让他给分析下,但关乎到蛊神,我又忍住了。 “貌似快三个月了,龙龟都醒过来一次” “三个月?!”我又一次惊跳了起来。 真是一场豪睡啊 那晚在基地内,我被铁韵的太极掌印上时,灵虚的内力及时传进我的体内,对抗住了铁韵的掌力。也正是从那一对,灵虚验证了他也已经晋升到无为境,因为他对上铁韵时,不但没有什么压力,还隐隐站着上风。 就这样,我的胸腔成了两个无为境高手内力拼斗的战场,激散的内力将心脏、肺、胸骨等等部位一应打碎,我也在同时昏死过去。 悟空又发一箭,射杀一个解脱境高手。剩下的,都被晋升无为的灵虚和曲建国一众人尽数杀了。 我的生命迹象极其微弱,灵虚将我连夜送回金城,并且在第二天赶到封步山的天人别院。接下来的几天,封步山来了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很多。据灵虚说,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修为深不可测。灵虚已经是无为境,如果能让他感觉深不可测,那么只有一种人,神话境的巅峰强者。 那些人有帮我传授内力的、过继元气的、还有奇珍妙药就像是炒豆子一样往我嘴里塞的、其实目的都一样,就是不让我死。 江小雨也来过一趟,他留下话,我如果死了,就告诉他,他来领悟空。 老板娘也来了,她说,我把她的招牌给砸了。 就在所有人都失望的时候,我却又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我真的没有死,虽然一直昏迷着,但生命就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以一种不能理解的方式活了下来。 虽然有好多人希望我活下来,但也有很多人不希望我活下来。 政府跟江湖道、江湖闲士联合,开始指责我勾结国外势力,吞并民族产业、并且撺掇日本进行军演,造成两国之间国际矛盾;道、画门要我出来为民族隗宝铁茗道长、以及国画大师韦老爷子的冤死负责;以及郭乘风、蛇门马奶干的家属、黄三的父母等等一些都几乎快要忘记的人,全部把起诉书交到了法院里;当然,万兽攻城,指挥鼠群包围警察大楼的光辉事迹更不能忘,这被媒体理解为邪教,妖术! 一时间,我被恶魔化,无论是官场、商界、还是民间、一提起方星的名字,简直是闻风丧胆啊,甚至有些农村人吓唬孩子,都说‘再哭方星就来了’ 我以前最大的敌人,佛门,也就是现在新江湖,却选择支持了我。他们利用信徒及门人的渠道,将政府如何迫害车、钱、海三门,以至于钱门沈家濒临破产,我在关键时刻引入日本资金,拯救沈家,并且提高员工待遇,慈善捐助等等事迹以小传单的方式广散民间,以干扰政令的执行。 这一招彻底惹恼了政府,松散已久的龙卫和特种兵,配合着道、画、朱等门派的高手,开始了铲除新江湖的行动。虽然只是暗地里的,但造成的社会影响,已经人人自危了。 最悲剧的就是大联盟。 政府直接调走了江小雨,将山神庙的一应高层一网打尽,沈倩倩、米拉、花叶、龙宇航被拘;老大老三拒捕,当场被射杀;叶远小时神秘失踪 沈倩倩被捕的理由,是勾结方星残害自己的亲爷爷。讽刺的是,现在大联盟的董事会主席,是沈倩倩的亲哥哥,沈若赫。 同时,他也是新任的金城市主管财贸的副市长。 不得已,江小雨离开金城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我秘密送到了日本。 从灵虚口中得知到这些,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是一梦初醒,恍如隔世。 第135章善我者得善恶我者种恶 老大和老三就这么走了,履行了他们对沈老爷子的承诺,影子永远是沈家的人。两个直爽、行事火辣的汉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老三,直爽中带着些憨厚、傻气,没想到就这么死在了特种兵与龙卫的手里。 不知道是不是天妒英才,偏偏在老大和老三受伤的时候发生这些事,不然,就仅仅凭龙卫的实力,还不足以攻破山神庙。 叶远却神秘消失了,他不应该在山神庙有难时独自逃跑啊,会去哪里呢? 沈倩倩,花叶,龙宇航统统被拘禁起来,想必在里面受了不少苦,政府肯定要逼问我的下落。 看来政府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竟然不顾米盟的面子,连米拉也抓了进去。巧的是,远在广州的米公公出奇的选择了沉默,不但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反而叮嘱盟众不要惹事,这段时间低调一点。 大联盟这个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不知不觉就换了姓氏,如果不是新江湖的那些个小传单的话,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幸福,哪怕是很短暂的,也值得他们这些小人物去挂念好长时间。 我就是从小人物过来的,在宠物店打工时,王绪岚给我的种种好处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哪怕再小的一件事。也许那句话说的对,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让人感动,这年头,能让人感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最可恨的就是沈若赫,上次沈倩倩就求过我,希望他哥哥回到家族,我同意了。后来却一直没见他回来,我正准备问问沈倩倩呢,可由于这段时间事情又多又忙给忘了。现在想想,他可能早就接触到政府,或者是道门了。 好大的一盘棋,竟然连接班人这种细节都提前谋划好了,看来他们想收拾大联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去对付新江湖,而花这么大心思来对付大联盟?按理说,新江湖才是政府的真正对手,而大联盟,只算个在边缘地带游走,乘火打劫的小流匪而已。 老爹啊老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都这副光景了,你还呆在暗地里看戏呢!这架势,就是来要我命的!政府不是由兽族在控制吗?难道我又猜错了,你不是兽族大人物? 去封步山看望我的大人物们,只有老板娘和江小雨是灵虚认识的。我让灵虚详细的描述了下来人的相貌,可是,我又失望了,里面并没有老爹。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来看我吗? 三个月积压下来的信息,一时间纷纷而来,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才将这些事情捋顺。这番打击,对我来说可以是致命的,这几年来,出生入死多少回,才得来的这些,全部毁于一旦,就连郭乘风这种小人物,都在这时候掉过头咬我一口。也许,他可能是被政府所迫,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个小人物,无论怎么挣扎,结局都是一个字,死。 不过还好,我一向都被打击惯了,也就慢慢麻木了。在床上躺了两天,我就恢复正常,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话比平时少了许多,脸上也没有笑容,整天阴森森的,就连灵虚和悟空,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 我现在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吞噬上,无时无刻的吞噬,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吃饭时在吞噬、上厕所时在吞噬、就连睡觉现在也适应了一边睡一边吞噬的状态。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力量。 我需要力量,我所爱的那些人,需要我去救她们。政府这次雷厉风行的动作,之所以没有杀沈倩倩那些人,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这个钩,我还必须得上,明知是钩也得上! 没有了灵犀眼,我暂时还确定不了自己有没有晋升到解脱境,但是‘眼剑’这个天赋已经可以确定。 眼剑是利用目光去发射元气,虽然缺点跟指风一样,攻击力不足,却更加出人意料,难以察觉、防范。高明的江湖人打斗时,都注意对方的四肢、肩头,谁也不会去看对方的目光是瞄向哪里。 这一招,只要对方提前不知道,哪怕是神话境,也不容易躲闪。那天我刚醒来时,眼睛中存留着一点激活了这个天赋的元气,虽然很少,但发射出去后,身为无为境的灵虚依旧没有躲过,这就能够说明‘眼剑’这个天赋的价值。 被铁韵和灵虚的内力将胸腔搅碎后,蛊神疯狂的滋补起来。它感觉自己受到了毁灭的危机,所以不顾一切的为我重新改造其身体来。当然,是它以自己的‘方式’来改造的,利用前几天刚刚吞噬积攒下的那些元气,造就了我现在这种虚化的‘元气体’。 从蛊神那里知道了这些,我不由一阵苦笑,难道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它是无形的元气体,理所当然给我也造一副元气体出来 幸好‘关键部位’没有出事,如果在不知不觉中,让蛊神给我弄个‘元气**’出来,那可就要无颜面对金城地区乡亲、黄河两岸父老,羞愤至死了。 眼剑的发动也是靠心念来控制,必须提前将元气输送至眼眶中,这个过程仅仅靠‘元气掌握’还施展不出来,很多部分,都需要蛊神来完成。我现在就怀疑,灵犀眼之所以没有在生死境时进化为眼剑,就是因为它在等蛊神,等待蛊神成长到某一个程度后,它才会随之而来。 目前除了身体轻灵了很多以外,还体验不出更多的变化,也许拥有了别的天赋,但必须到某些时刻,才会被发现,并且掌握使用手段。 有些人会很幸运,终身无病无灾,安乐到老,他可能觉得运气不错,但实际上,他可能拥有个‘初级幸运’之类的被动天赋,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直到失去,才学会珍惜。现在失去了灵犀眼,我却想到了它的另一个功用。如果我用灵犀眼专门去帮别人鉴定天赋,并且将天赋内容讲解出来,让他利用天赋的特长去做一些工作,这样,会不会让这个社会多一些人才呢。 可惜,我现在没有育人的心情,只有杀人的决心 我躺在游艇上,狠狠地咬咬牙,又将船下游过的一群小鲤鱼给无情的吞噬了。 实际上御兽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有伤天合,我以前吞噬,只是将多余的那部分元气吞噬,刻意留下能供应动物正常生存的基本元气。一来确实是不想做的太绝,再者,也不想自己走过去的海面,变成一片尸海。 但是,现在我考虑不了那么多,只要是靠近周身三十米内的生物,一律彻底吞噬。别说是身后一片鱼尸海,就算是一片人尸海,我也无所谓。 善我者得善,恶我者种恶。 “老板,看来明天又得去别的海域了,今天这里肯定会上新闻。”灵虚瞅了两眼身后布满海面的鱼尸,皱眉说。 “行。”我哼了一声,继续吞噬。 这几天日本新闻上经常会出现某某海域出现大批自杀性鱼群的新闻,搞得我不时换地方,烦不胜烦。如果不是等着蛊神种子,我非要去趟远海,好好吞噬几个月再说。 那只龙龟确实在深度睡眠,我昏迷的三个月中,它清醒过一次,不过只是换了个姿势,接着又睡着了。 以前只是带着玩闹娱乐的心思来对待龙龟,但这次山神庙被一锅端了后,我深有所悟,还有哪里能比一个深藏海下的龟壳更加安全呢? 我跟灵虚又去实地勘察了两次,龙龟壳坚硬无比,我不知道导弹能不能炸开,但普通的枪炮绝对不能。虽然到时候开辟内部空间要费很大劲,但比起它的安全性来,多重的苦都是值得。 算算日子,早也过了蛊神生产种子的日期,不过那时正好赶上我受伤,估计是蛊神拼命滋补伤势,耽搁了产子的时间。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蛊神也该静下心,贡献一枚神奇的种子了。 晃晃悠悠又是几天过去了,在大海上,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灵虚早也呆着烦闷无比,但是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不由的忍了下来。 这日,船上的补给刚刚用完,他就偷偷调转船头,向着陆地驶去。我望着他贼头鼠脑的动作,不由暗笑一声,都无为境的修为了,到内陆去,再差也是个宗师级别的人物,怎么还如此留恋红尘?如果像江小雨那般,现在已经开始着手以后化虚的事情了。 回就回吧,这趟出来已经有十多天了,回去看看小时的吞噬进度怎么样。在我昏迷的三个月里,悟空和灵虚跟着我在国内国外奔波,小时却一直在日本安心吞噬,修为进展不少,现在,估计快到生死境了吧。 第136章杀狗 小时主要发展的是远程狙杀,他的一个境界,赋予的天赋要比平常江湖人重要的多。更有甚者,就像那个‘鹰眼术’的天赋一样,可以将本身战斗力直接增加一倍有余。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难免会走上黑暗的道路,小时这种暗夜杀手,会比现在有用的多。 不到半日,就回到了日本东京新宿区的码头,福海造船厂遥遥在望,它还是以前那般,没有太多变化。虽然缺少了沈倩倩的远程领导,但王日天几个人开拓不足,守成却有余。靠着以前打下的基础,每日倒也有许多进账。 被政府通缉后,我的经济来源就断了,而且以前那个不知道有多少钱的账户,也被政府给冻结了。现在花的钱,全靠造船厂提供。凛色灰来过几次,灵虚怂恿我向凛色灰要点钱,被我直接一顿脚踢了出去。 向女人要钱,那不是我的作风。就算以前自己花的钱,也是从动物园的分股得来的,虽然吃住都在沈家山神庙,但我确实没有花过别人一分钱。 回到临海楼后,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吧台那两个吧员平日里见我们进来,早早就摆着笑脸迎了上来;今天她们却扳着张脸,故意转过头去不看我们,似乎似乎就像是我们住店不掏钱一样。 我没有说话,跟灵虚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最里边,是属于我们的三间房,第一间,就是小时跟悟空住的。我们路过时,发现房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这是一个小型套间,除了洗澡间和卫生间,就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两张床,一个电视柜,外面还带个不大的临海小阳台。 刚踏进房门,一股鱼腥味就扑面而来,灵虚直接大叫一声,捂着鼻子闪出了房间。我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走进大卧室,只见小时黑着张脸斜躺在床上生闷气,而悟空也呲着牙,拿着他那张大弓往窗外比划着,似乎要把谁射个透心凉似得。 “怎么了?你怎么不抓紧时间去吞噬元气?”我不由的问。 小时的勤奋我是知道的,他连续几个月在船厂后面那个小船坞呆着没出来过,每天会有两船五吨的活鱼按时吞噬完。不然,它身上也不会带着这么浓烈的鱼腥味。 我告诫过他,这种异味对一个杀手来说是致命的,要他每天洗澡。但这种经年累月的味道不是仅仅靠洗澡就能解除了的,以至于现在,已经到达了一种毒气的境界。 “王日天说是船厂没钱了,从昨天开始,就断了我的鱼。”小时委屈的努着嘴说。 “嗯” 一瞬间,我心中一直被压制的那股怒火爆炸开了,不是戾气,就是单纯的怒火。 “我刚跟他吵完架回来,他说等你回来后,就要把我们赶出造船厂去。”小时又说,悟空在旁边也点点头,表示他也在场,可以作证。 “哈哈” 我被气笑了,气疯了,双手乱哆嗦了一阵,不知道想干什么,最后却摸出一包烟来。想抽出一支,却怎么也拆不开包装,火的我连烟带打火机摔在了对面墙壁上。 “嘭”一声,气体打火机爆炸的声音清脆,响亮,就像是一声钟响,丧钟响。 这时,刚才在吧台的那个服务员跑了上来,不知是怕我们,还是害怕小时的鱼腥味,并没有走进,而是远远的喊着:“王总让你们去会议室开会。” “王总?”我邪笑了一声,招呼灵虚和小时、悟空说:“走吧,去看看王总怎么把我们赶出造船厂。” 会议室还是上次那个会议室,主位上还是坐着别人;只不过上次是那个叫江田春水的日本混混,今天却变成了王日天。 会议室的门被踹开后,惊得王日天猛然转头望来,发现是我后,客气的站了起来,招呼说:“星哥,你来了啊。” 我没有搭理他,径直去坐在了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皮椅上带着恶心的温热,我不舒服,斜躺着将双脚翘在了办公桌上。 在座的董事们基本上都是新面孔,他们怒视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只有胡九和杜畅将头低了下去。 “叫我们来开什么会?”灵虚知道我不想搭理王日天,接过话头说。 悟空在生人面前时,他都会带上一副黑头套。这时,他正恶狠狠的盯着王日天,似乎我一句话,他就会把王日天的狗头给拧下来。 “星哥,我也是有苦衷的。”王日天没有搭理灵虚,而是走到我的一旁,弓腰说:“厂子现在效益不好,这么多人要吃饭,你们占着挺赚钱的临海楼三件房,而且每天三餐顿顿不落,最夸张的是,这小子每天要两船鱼” “说有用的。”我冷哼一声,放下双腿,想摸跟烟出来,却想起刚刚一怒之下给扔了,不禁有些萧索然。 一旁的胡九倒是机灵,急忙站起,掏出自己的烟,竟然还是38牌的。他恭谨的抽出一支,帮我点上说:“现在条件比以前好了,我特意从国内带来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还记得当初在剧院时他说过喜欢抽38牌香烟。 王日天见我不怎么搭理他,似乎也有些感觉没面子了,挺直身子说:“方老板,听说沈总在国内又出了事?” 我的心头一揪,剧烈的刺痛几乎将我击昏过去。我忍了好久,才忍住要打爆王日天狗嘴的冲动,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们也收到了消息。”见我承认,王日天的胸膛挺的更高了,他继续说:“按理来说,您跟沈总是一家人,拥有这家船厂的处决权。但是,您又恰恰被国内通缉,在法律上来说,失去了政治权利,那么” “那么这家船厂就是你的了?”我打断他的废话,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这家船厂自从沈总买过来后,就没出什么力。全凭着以前两帮的兄弟们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说,船厂应该是大家的。”王日天悠然自得的说。 “道理挺通顺嘛!”我冷笑一声,问胡九和杜畅说:“你们俩呢,也是这么觉得?” “不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能有一口饭吃,福建帮的兄弟们就知足了。”杜畅抢着回答说,他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以此表示没有一点异心。 “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大家有口饭吃,船厂到底是谁的,似乎也不怎么重要。”胡九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很平静的说,似乎这个答案在他那脑海中,已经考虑了千百遍一样。 “为什么就你这么想?”我站起身来,冷眼盯着王日天,给他最后一个开口的机会。 王日天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他似乎有什么背景力量在支持着一般,犹自强硬的说:“方星,你已经完了,你不是过去的你了,你知道现在是谁在支持” “嘭”一声,王日天已经飞了出去,撞在身后两米远的墙上,然后摔落在地,几颗牙齿也伴随着血水,洒落在干净的地板砖上,蹦了几下,滚到墙角阴暗处。 王日天挣扎着爬起来,想开口说什么,血肉模糊的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很讨厌那张嘴,仅此而已。 我掏出纸巾,擦了擦拳头上不小心沾上的几滴污血,静静的说:“虎落平阳被狗欺,但是,你连只狗都算不上。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不过你连条狗都算不上,我杀了你岂不是没品?滚吧!听好了,第一,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第二,告诉你身后的主人,不管是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都不要打我的主意。不然,下次掉的,就不仅仅是一口狗牙这么简单了。” 这时,坐在会议桌旁边的一群陌生人才反应过来,咦哩哇啦的叫嚷着日本话,挥舞着拳头冲了过去。 还好,某些人终于坐不住了,胡九和杜畅跳起身来,几下就把那些董事们给打倒在地。 “xxx”看见那些人被打倒,王日天疯了,好像自己的主子被欺辱了一样,扑过来口齿不清的叫囔着什么,似乎在骂我? “扔到海里去吧,他似乎还没有去报信的资格。”我顺手把擦完手的纸巾塞进他的嘴里,淡淡的说。 悟空倒提起王日天的腿,拉了一下,王日天抓在桌边的双手松脱,脑袋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砖上,又是一片血花溅起。 悟空没有犹豫,直接拉着王日天往门外走去,王日天双手无力的挣扎着,又开始嘟囔,似乎在求饶。 已经迟了,我不想杀王日天的原因就是上次他就有过独吞造船厂的年头,沈倩倩知道后没有责罚,而是依旧信任于他。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沈倩倩还在监狱里,我不想动她的人,就算杀,也是让她去杀。 可惜,王日天不懂得珍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珍惜人,还能奢望他去珍惜别人吗? 第137章噬龙一 倒在地上的那些董事们哇啦哇啦的鬼叫着,我不由的一阵烦心,吩咐杜畅说:“问问他们谁想去大海里游泳?如果不想去,就闭嘴。” 杜畅用日语说了一遍,那些人立马就止声了,一个个静静的看着我,跟前面倒在地上撒赖打滚的判若两人。 “坐吧,我们需要谈谈,但是,你们要先把自己脸上的血擦干净,不然,会影响我的情绪。”我微笑着说。 这不是我在装逼,那些猩红的血液,现在真的会刺激我,去干一些惊破天穹的事。 杜畅翻译过后,他们急忙站了起来,掏出纸巾开始擦脸,没有纸巾的,直接脱下西服来擦,一点也不顾及那套名贵的西服值多少钱。 贪婪的人总是很愚昧,知足的人却时时可以明智。 这就是他们跟王日天之间的区别,所以他们还活着,而王日天却成了海上的一具浮尸。 我也属于贪婪的人,但是,在愚昧之前,最起码要把某些人变成一具具浮尸,或者是干尸什么的,不管什么尸,都是死尸。 “我只想告诉你们,沈总不会有事,不管谁在这段时间内耍花招,王日天都是他的下场。谁如果不信,现在可以试试。”等他们坐下后,我用目光冷峻的扫视了一遍,发现没人敢多嘴后,才说:“我这个人很少去招惹是非,但是,对于欺负到我头上的,总是会血腥的反扑回去。我不知道你们的后台是谁,也不想知道。因为无所谓,无论是谁,他都会是浮尸大海的命运。幸好我现在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然,我怕会忍不住,忍不住冲到他家里去。” “以后,福田造船厂由胡九负责,杜畅协助。记住,我只有一点要求,对于上门找事的,乱刀砍出去,不要忘了你的兄弟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时,又记起来点什么,回头说:“从今天开始,造船厂盈利的资金,60%拿出来,作为奖金发给全体工人,就当是为沈总祈福;剩下的40%,由股东们份了吧。” 回到临海楼后,我让胡九把那两个女服务员开除了,不为别的,只是看着不顺眼。这些都是小事,可我却不由的怒火冲天,落井下石的人就应该是这种下场。但更多的,却是我想表现出去一种态度,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方星,不会因为暂时的潦倒而颓废。 哪怕是沉沦,我也不会颓废。 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某个人可以颠倒乾坤的时刻了,就连江小雨这种神话境的巅峰强者都被挥之即去,更何况是我呢?必须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 米盟之所以沉默,我猜米公公要嘛受到了政府暗地里致命的打击;要嘛就是在等我,等我挑头,他们才会站起来举旗响应。而新江湖也是需要盟友,佛门没有发动信徒闹事,就说明至善目前还不想把事态闹大,甚至,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或者某些大人物不容许他这么做。 坚持,一定要坚持!得给他们点信心、力量,坚持到我回国的那一天。不然,他们都覆灭后,我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归根结底,政府还是俗世最强大的存在,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什么势力都要暂避三分。以前大联盟要把握社会经济动脉,用以要挟政府。可当政府粗鲁而蛮横的将山神庙大联盟的总部一锅端后,我能干些什么?私下潜回国内,去沈家产业发动工人闹事?还是去找到沈若赫,把他杀了了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出远海,只是在造船厂附近海域转悠,我在等待,等待那些小日本冒头,然后将他们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大海。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是因为在我清醒后,跟江田水有过一次长谈。 不知是对我失去了信心,还是不想让我为难,他并没有提与凛色灰的婚事,只是向我说明了日本国内目前的局势,以及可以提供的帮助。 江田家族经过上次‘国会反水’的事件,已经在日本国内威望大减,好几个敌对家族都冒出头来,开始打压江田一系的势力。直到前些日子,大联盟建立后,江田水的状况才变得好了起来。 在中国,从来没有一个如此大规模的经济产业链,由日本资金完全控股,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没有。这被日本媒体称为日本经济史上的一个转折点,日本人总是以控制中国为荣,哪怕是某一个领域有所突破,也被他们看做是天大的事来宣扬。 如今大联盟被政府掌控,并且完全切断了与日本之间的资金流动渠道后,遭到了日本政府的强烈抗议,并且日本国会正在紧急筹备一些强烈的对应方式,比如军演,封杀日本境内的中国企业等等。 军演只是做做样子,日本不敢真的开战;打经济战,日本更不行,它打不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江田水隐晦的透露出了如果我想报仇,日本政府会全力支持,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武力上。 武力?日本忍者吗? 我断然拒绝了江田水的‘好意’,还是那句话,我在国内的一切事情,不管是仇杀也罢,阴谋诡计也罢,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插手。 就算将来要回去,也是用我自己的力量回去。 江田水似乎很理解我这种想法,他没有坚持,只是表示在日本国内,他会尽一切力量保护我的安全。 王日天演出那么一幕,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贪念。他不知道我有多强大,但他肯定知道我很强大,如果只有他自己,说什么也不敢站出来跟我叫板。至于他身后站的是哪方势力,我真的不关心。 再强,能有山口组的江田家强?只要江田水搞定日本政府,我就怕他们不来。如果敢来,来几个我往海里扔几个,管他是皇亲国戚也罢,还是军政大佬也好。 又等了半个月,没有等来捣乱的人,却等来了蛊神种子,我大喜之下,迫不及待的跟灵虚下海找到了龙龟。 上次龙龟醒来之后,没有移动,只是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虽然吞噬的计划在脑海中考虑了几百遍,但事到临头,我又恐慌起来。 先不说吞噬这种‘神兽’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仅仅是具体的操作手法,就让我迟迟不敢出手。以前对悟空、灵虚施蛊,都是用乘着他们灵魂出体时直接将蛊神种子送入体内。现在对这只龙龟,那个办法已经不能用了,我只能从墨一绿那里学来一套用血液施蛊的奇术。 这种施蛊方式很简单,也很有效,直接划破对方皮肤,将蛊虫送进去就可以了。蛊虫会根据自己的特性,而选择自主的行动。 蛊神种子也是一样,我把种子送入龙龟血液之后,它就会自己去到龙龟的生命本源,附属在其中,慢慢进行融合,直到融合成功,完全代替生命本源为止。 龙龟必须得吞噬,它是我以后的大本营,没有它,好多计划都没有办法执行!我咬了咬牙,一摆身,游进了龙龟缩颈的黑洞中。 黑洞内漆黑一片,仅仅靠着潜水服头盔上所带的灯光,看不清三米以内的情形,我也不能用元气探知,只能用手摸着一边上下龟壳的链接处,慢慢往里摸索。 可能游了五分钟吧,终于摸到了一丝比较柔软的息肉。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确认龙龟的嘴是大张着的,这里是嘴唇部位。 我掏出准备好的匕首,狠狠插进了那处软肉中 没想到,却丝毫没有反应,一尺长的匕首插进去后,就像是插进了一处土堆中,干涩,松散,根本就没有一点血肉的迹象,更不要说是惊动龙龟了。 你妹啊,看来龙龟的皮太厚,身体又庞大,相比于百米长的躯体,一尺长的匕首刺进去,就连挠痒痒也算不上。 这可怎么办?难道得请个钻井队送蛊神种子下去? 我看着眼前不远处黑乎乎、还稍微带着点温度的龙龟嘴巴,一咬牙,冲了进去。 由于水流的关系,龙龟的嘴巴内并没有异味,我慢慢的摸索着,接近了它总有两米宽的食道,再往下游,就要进入腹腔了。 要不要进去,直接把蛊神种子送到生命本源处?我暗自捉摸着。 不行,人类的生命本源在心脏部位,但龟类是没有心脏的,我确定不了它的生命本源在哪个部位。如果挨着找的话,这么大空间,估计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到。 算了,找个柔弱、并且有血肉的地方把蛊神种子送进去就得了。 我慢慢往前摸索着,走几步,就插一刀,然后看看刀口处,有没有血液涌出。 第138章噬龙二8500推荐票加 就这样,也不知道插了多少刀,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时间概念;而且在封闭的空间中,我无法感觉出具体的方位。不知不觉间,已经深入了龙龟体内。 这里的水流停止了流动,而且还有些腥臭的味道,我抬头往四周看了下,发现四周的肉壁上,有着无数的小洞口,有的还不时的伸缩着,就像一个个不停蠕动着的肉瘤,无比恶心。 我急忙低下头,不去想那些恶心的东西,往底部水下看去。 咦 这里怎么还有金属?在底层,我看到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凸起块,已经被腐烂的污迹包裹,看不出什么颜色,穿着水靠的脚掌踩在上面,有些膈脚。 我抬起脚,一把抓起了一个凸块 就在我手掌抓起它时,附在上面的污迹随着水流脱落,露出了金光闪闪的本色 尼玛,竟然是金元宝! 我惊喜之下,又抓起两个不同形状的铁块,等污迹脱落后,一个是玉如意,另一个,则是奇形怪状的酒杯,好像是战国时期的那种‘酒樽’ 发财了,原来这里被水流冲进来一只古代沉船,柔软的东西全部腐朽了,但这些金玉却保留了下来。 我目测了一下,铺着慢慢一层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块物体,至少要上万件,而且有的地方,还是一堆一堆的。 尼玛,天眷尚隆啊,前几天还因为吃喝而遭人白眼呢,今天就发了一笔横财。 我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方圆二十多米的地方,都是这种小块金玉,堆得满满的,而且还有些珍珠、玛瑙之类的首饰! 经过四周查看,我才发现这个空间是封闭的,并没有出口,怪不得这些财宝会在这里留存了下来,而没有被水流冲走。 不对,如果说这里是封闭的,也就是说水流基本上是静止的,那为什么沉船会飘进来我又看了看四周不停蠕动着的肉瘤,暗叫一声糟糕,扔了手中的匕首,发疯似的往出口处游去。 刚游了几步,我就感觉四周的水流翻滚了起来,而且发出滋滋的怪异声音。连带着我的身子也在水流里不停摆动,而且水流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冲挤着本来就装满海水的空间,从而逼迫着水流向出口涌去。 尼玛,果然被我猜中了,这里就是龙龟的胃,而那些恶心、不停蠕动的肉瘤,就是胃液的出口。 龙龟常年深度睡眠,自我进食的方法就在通过自身体温,将体内水流变得比较温热起来,然后引得鱼群进入胃部。它可能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的释放出胃液,将鱼群消化为营养,由胃部吸收,补充身体的所需。 既然下面的金元宝是由沉船而来,那么沉船上就不仅仅有财宝,还有木质船体,人,以及一些其他物质,比如瓷器,书画等等。可现在底部只有些金玉这些很难被腐蚀的东西,那就说明龙龟的胃液腐蚀性很强大,连木料、人体骨骼、瓷器都能腐蚀了。 想到这些,我不计后果的将元气输送到四肢上,疯狂的摆动着四肢,想要以最快速度游出这里。 我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境界,但元气的掌控却增强了不少,在蛊神的辅佐下,身子就像是一条箭鱼般往出口射去,眨眼间,半个身子已经游出了即将合拢的柔软洞口。 不好,落在最后的双脚一阵刺疼,然后火辣辣的感觉传至大脑神经,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般。 尼玛,还是中招了! 我从即将合拢的柔软出口挤出,任由水流飘动,精力全部放在了双脚之上。 龙龟的胃液已经腐蚀了双脚皮肉,正在向骨头与脚筋进攻。我将全部元气输送至双脚,与那些胃液顽强抵抗着。 那种火辣辣的刺痛自然不言而喻,但是对于失去双脚的恐怖,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全副精力都用在了双脚上。 慢慢的,随着水流的冲洗,胃液渐渐淡薄,然后消失在了水流中。而蛊神,则在不停的挥动枝桠,滋补着被腐蚀的血肉。 大约过了十分钟吧,不远处合拢着的胃部逐渐张开,恢复了原先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新鲜的水流瞬间补满了已经变空的胃部,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批食物。 操,我暗骂一句,顾不得双脚疼痛,又进入胃部,顺手捡起扔在地上的匕首,瞅着一个凸起的肉瘤,狠狠的插了进去。 肉瘤既然能活动,想必里面充满着血肉的充涨! 果然,匕首刺入后,一股乌黑的血液喷了出来。机不可失,我立即将蛊神种子送入伤口处,然后原路返回,快速向食道游去。 太恐怖了,神兽的体内,果然不是好玩的,谁知道蛊神种子进入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我没有再看那些金元宝一眼,双手快速划动着,从龙龟大张着的嘴巴飞射而出。 灵虚见我出来,立即迎上来,比划着手势问我怎么样。我没有多说,拉着他就往海面游去。 不是怕龙龟清醒后会追上来,而是双脚侵泡在海水中,疼痛难耐啊。 我们俩爬上游艇后,灵虚看着我诡异的双脚,两眼绷得睁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的双脚,自脚腕以上,完好无损,有血有肉有皮;但是脚腕以下,却变成了一副骷髅脚,没有血肉滋补,没有皮肤连接,只有简单的几只骨架,白生生的‘挂’在一起。好像一用力,它们就会四分五裂似得。 化虚跟灵体是两码事,灵虚只知道我是灵体,却不知道我的身体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化虚。当他看见我的骷髅脚时,自然不能理解。 “没事,过两天就会长出肉的。”我敷衍一句,拿起游艇上的衣物,将双脚遮盖了起来。 “可以吗?”灵虚嘴巴张的圆圆的,几乎能塞进去个鸡蛋,口瞪目呆的看着我问。 “绝对可以,放心吧。”我不自然的点点头,然后泪眼汪汪的说:“先回去吧,大师,海风刮在骨头上,更疼啊。” 回到福海造船厂后,我与龙龟之间,隔着几百米的海水,感应不到那枚蛊神种子的迹象。于是也暂时不去管它,安心调养起双脚来。 血肉是恢复不了,但是经过蛊神的滋补,双脚却神奇的恢复了行走的功能,就像以前那些血肉表皮变成透明一样,一点也不影响行动。 一个星期后,当我活蹦乱跳的站在灵虚面前时,他差点没有跪下膜拜我。这完全是神迹,就算是灵虚这种老神棍,也不由不服。 当然,我没有让他看我的脚,这种缺陷,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残疾。我为了不露出破绽,外出时,特地套了两双袜子,并且让胡九去买了双乔丹牌的球鞋,里面塞满了棉花。 虽然不影响正常行动,但后果是相当严重的。我以后不能在大众广目之下游泳、不能赤脚并且我在考虑,以后跟女人上床时,是不是应该穿着鞋爱爱呢?我可不希望只有骨架的骷髅脚直接把她们吓成**。 只要蛊神种子进入了龙龟体内,代替生命本源就是必然的事。现在要考虑的,是完全控制龙龟后要做的事。 “我直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你到底想用龙龟做什么?”当我提出怎么改造龙龟时,灵虚奇怪的问了起来。 “还不知道?都不知道你以前干什么去了。我要将龙龟改造成一座水下的战争堡垒,即可住人,也可随时进入战争状态。上次龟壳的坚硬程度你也看见了,在深水下,还有什么是它的对手呢?”我自信满满的说。 “那国内的事情呢?不管了吗?”灵虚又问。 “现在的局势,我们俩杀回去有什么用?最多偷着杀几个重要人物,便会引来道门、以及龙卫、甚至守护者的追杀。”我无奈的说道。 “那你知道那天在基地,我跟曲建国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曲建国为什么要临时反水,联合我们对付道门?”灵虚突然问。 “对了,我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到底为什么?”我这才想起来,忘了这茬子事。 自从我清醒后,一时间各种信息太多,却把这件事给忘了,也不知道我昏迷后,灵虚是怎么处置曲建国的。 “这件事情本来是我的推测,只是心中隐隐有这个想法罢了。但是那日曲建国不杀你,却也不怕你完事后回去找他报仇,就隐隐印证了那个推断是正确的。”灵虚严肃的说:“我推断,九龙扳指并不是仅仅指九个扳指,而是指九个人和九个扳指。” “什么?” 我惊跳了起来,虽然被这个推断震惊了,但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闪,好多残留的悬念也解开了疑团。 第139章再入基地 至善杀了灵虚的父母,为什么要冒着养虎为患的风险将灵虚收为徒弟? 他为什么要我带着灵虚同时去云南? 道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活捉? 曲建国为什么敢设计害我,并且不怕以后找他报复? 当初在官山,天行怪为什么要给我九龙扳指? 等等。 这些疑问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中,没有解开过,直到今天,灵虚说出他的推测后,我才恍然大悟,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缘由。 九龙,应该就是指九个人,我跟灵虚都是其中之一。 扳指,则不太确定,不知道是每人都有一枚,还是一共就一枚。 当初在官山,至善是从某个方面发现了我的不同,故而借着天行怪的手将九龙扳指交给我,以便确认我的身份。 正因为如此,随后的一系列事件中,他不但没有针对过我,而且事事包容、忍让、甚至是不惜损害佛门利益来支持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能看出至善对于‘九龙’的重视。 而且很有可能,当年天行怪联合刘涛火烧官山马戏团,就是为了逼迫我不要接触到沈家、以及江湖道的那些大人物们!我之所以这么想,就是因为事发前几天,正好沈倩倩和沈若赫到访过马戏团,希望跟我合作建立动物园,而我,当时也同意了。 再后来,至善派遣高手潜入金城,击杀韦老爷子、严大鹏后强行将我推到台前,成为所谓的‘金城王’。这个举动一来是卖我个人情;再者,也许是至善已经知道了政府和道、画二门已经商量好要对付大联盟,他蛮横出招,打乱对方步骤。 想到这里,我不禁庆幸起来,幸亏李别情确定了老爹是兽族的身份。不然的话,现在无论是我,还是灵虚,都下意识的以为至善是我老爹 这般情景,让我情何以堪啊! “你怎么不早说?如果能早知道这个秘密,我就可以把一些事情处理的更完美些!”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埋怨灵虚说。 “我也只是推测而已,九龙扳指的传说流传了几千年,可是谁也没想到过它实际上指的是九个人。如果不是这次曲建国的举动太突兀,我也不敢确定。”灵虚沉声说道,表情很严肃。 “对了,当时在基地我昏迷过去后,你是怎么处理曲建国的?”提及曲建国,我不由想起了随后的计划。 龙龟被吞噬后,首要问题就是找些厚一点的龟壳盾片,开拓出能够供人类居住,活动的空间。这个工程比较庞大,而且难度也比较高,前几天我跟灵虚试过,用那把颇为不凡的匕首,也仅仅是刮下薄薄一层龟壳盾片外部的粗糙表层而已。如果要大规模开凿,必须要大量的人力,并且工具还必须要犀利。如果只靠人工的话,难度不亚于海门的那些个海下基地。 工具还好办,弄些空压机、电凿、电粑、破碎机之类的机械就行,但是人力上,却不好处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到劳力市场去雇些民工,必须要需要专业人才,并且还要保密。我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大恶魔方星又在海底召唤出了上古凶兽,准备毁灭人类。 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员还是曲建国海下基地的那些人。他们世世代代就是水耗子,整日在水下折腾着那些基地,对于开凿、挖洞这些工种都比较熟练,而且他们同样也是见不得光,不怕他们泄露龙龟的秘密。 “当时你生命气息极其微弱,我哪能顾上安排他们?让那个娘们派个潜水器,连夜就将你送回了金城,至于曲建国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灵虚挥挥手,无辜的说。 他都是为了我,我也不好责怪他,暗自祈祷着那个基地千万不要被道门给毁灭了。当日铁茗四人径直就去了孤岛,显然他们知道海下基地的存在,至于有没有将这个秘密汇报给道门,就不得而知了。 “走,去海下基地,但愿曲建国还活着。”事不宜迟,我急忙让灵虚喊上悟空,开船向青岛那处孤岛驶去。 多次的遇袭经验告诉我,在人身安全这方面,在家靠灵虚,出门靠悟空。 海下基地没有手机信号,当初跟曲建国合作时,还是陈炼用他们内部的手段联络的,我估计也就是那个什么个人卫星,以前我还想弄一部,一直因为事情繁忙而忽略了。还好,半日后,我们赶到孤岛时,至少外表上看,还是如以前一般宁静,那片树林也寂静而安详的矗立着。 我们三个下船,将小游艇拉上沙滩,然后往那处树林走去。 刚走两步,我又想起点事,回头走到游艇上,找到一个拖把,跳下船在沙滩上写了几个大字后,才满意的往树林走去。 沙滩上写着:不要动老子的船。 上次游艇被基地的机关莫名其妙给弄走后,就给我心里留下了阴影,虽然后来曲建国归还了游艇,但我还是很不爽。 我们三个刚进入树林,就看见从那块石壁处闪出了两个人影,正是梦萱和陈炼。 还好,基地完好,我放下吊起的心,快步往前赶去。 “方总,你总算来了,等得我们好苦啊。”陈炼远远就喊道。 “哦,你们等我?”我边走边说,不明白陈炼为什么这样说。 “是啊,你把曲总打入尘埃,我们顿时没了领头的人,有点不适应啊,就那什么说法来着,群龙无首,哈哈。”陈炼迎了上来,爽朗的说。 “群龙无首?这个词我喜欢,对了,曲建国呢?”看来我的运气总算好了一回,心情舒畅的问。 “在呢,被我们关着呢,没有你的发话,暂时还没有杀他。”陈炼淡淡的说,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一条狗一样漠然。 “嗯,进去说话。”我满意的点点头,招呼大家先进基地。 进入基地后,梦萱提议说去餐厅谈,她顺便做些下酒菜招待我们三个。 我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尼玛还餐厅呢,又想来一次瓮中捉鳖吗? 陈炼察觉到了我的不悦,急忙解释说:“方总你不要误会,现在基地的机关已经全部在我们掌控之中了,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算了,就在会议室谈吧,把曲建国也带来,我有事要问。”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再次拒绝。 陈炼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坦然说:“行,都一样。梦姐,你先陪方总他们去会议室,我去带那只狗。” “嗯。”梦萱应了一声,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不好意思啊,方总,我口无遮拦,没想起那回事。” “没事,你性子本就直爽,不用在意。”我淡淡的说了句,踏步往会议室走去。 落座后,还没等梦萱倒完茶,陈炼、王博、介琛三人带着曲建国就进来了。 王博和介琛怎么还在?曲建国倒台后,他们这种拿钱卖命的黑市杀手应该走人才是,怎么还留在这里?曲建国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四肢被缚,他除了神情落寞点外,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叹一声,坐在了最靠边的一张沙发上,不再吭声。 等大家都落座后,我直接问道:“先说说你们的近况吧。” 陈炼站起来,瞄了一眼梦萱,见梦萱点点头,然后才开口缓缓说道:“上次你受伤后,灵虚大师连夜就离去了,当时也并没有交代以后该如何。我们几个商量了下,就先把曲建国关起来,等你回来后再处置。我们几个呢,一边着手以前没有接触到的基地机密,一边关注着国内的动向。说实话,道门太强大了,如果他们过来报复,我们没办法抵挡。不过嘛,陆上我们不如,但想跑还是很容易从水下逃脱的,我想道门也不敢追下水。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道门前来复仇,我们便放下了心,安心呆在基地等你的消息。后来一直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我们简单讨论了下,就定下目前先由梦姐指挥基地的一切事务,等待你的消息,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听到这里,我故意问道:“为什么非要等我呢?” “现在基地都成这样了,我们可没有曲总的胆子大,能够保证基地的安全。”说着,陈炼讽刺的瞅了曲建国一眼,又说:“更何况,我们这些人,早就被政府通缉,上次事件还没有彻底结束,又配合着你杀了道门的几个大人物。贸然上岸,必然会死的很惨,所以梦姐决定暂时停止所有活动,潜伏在海下基地,等着你来处理。实际上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的情景,也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第140章面子与命 “哦?我现在是人人喊打,你们还能看好我?”我不由的问道,虽然怀疑他们的用心,但被人奉承,总是件好事。 “说实话,我们并没有信心,但这个决定是曲总建议的,并且梦姐选择了相信他。”陈炼说完,对我点点头,坐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我玩味的看向梦萱和曲建国,等待着他们的一个解释。 “想必现在你已经得知自己身份了吧?这等背景,我不信你会这么容易就死了。”曲建国淡淡的说了句,语气中尽是自嘲和认命。 “曲哥本性不错的,只是在关键时刻,没有走对路而已。”梦萱也解释说,自从进门后,她就没有正眼看过曲建国一眼,但依旧将对方称之为曲哥。 “好!”我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疑虑的了,这些人的确是无路可走,只能藏身在海下基地。正如他们所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似乎也没有人可以帮到他们。并且,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敢拿着海下基地的筹码,去为自己换取利益。 真是恶名远扬啊,我自嘲一声,继续说道:“我为自己庆幸,也为你们庆幸,因为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们相互之间认识都有一段时间了,我说点真心话。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趟来还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但是你们如此配合,也免得我动一番手脚了。” 我以几乎狂妄的语气说完这段话,将眼光放在他们四人脸上,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王博和介琛两个以前跟我有仇,他们俩现在的表情并没有那种黑暗世界中不服输、狠戾、阴暗之色;有的,只是认同、服从、认命、以及一点点不甘心。 这也不怪他们,在足够强大的力量面前,不服也就等于死亡。如今的我,已经不是落雁滩那个被介琛用枪指着,动也不敢动的小科长了,也不会再被王博打碎经脉。现在,哪怕王博天生神力,我也有把握正面一拳砸死他。对,是砸死,而不是打败,或者砸伤。 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服从我。 陈炼和梦萱跟我没有什么交际,谈不上仇恨不仇恨的,他们跟曲建国关系破裂后,也是处于迷茫中。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基地这片大基业不是自己所能独自吞下的,综合种种因素,如今跟着我办事,倒也不算是太坏的选择。 而曲建国,他依旧是不服,不甘心。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嫉妒、有些怨恨、甚至,我还能看到一丝丝希望。 我能理解他,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有相似之处,不服命、自信、高人一等、当断则断等等。只不过我的运气比他好一点,没有在关键时刻犯错、犯大错。而他,也只是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罢了。 我站起身来,点上一支烟,稍微考虑了下,又说:“以后,你们就算是我的人了。我这个人,你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不算好人,但也不坏,只要你对我忠心,为我踏踏实实办事,我就会对你好,甚至在乎你。我睚眦必报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吧,只要你们让我认同了,就算受到一点点委屈,我也会为你们出气;同样,我讨厌背叛,讨厌脚踏两只船。韦小龙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他是我兄弟,我们有着换命的交情。但是,他背叛我后下场是什么?我亲手杀了他。”说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似乎,一提起小龙这个名字,那根刺就会不停的戳,戳的我的心千疮百孔 哦,忘了,我现在已经是没有心的人了,那么,痛的是什么?难道是灵魂? 谁都没有说话,他们似乎被我这番无情的宣言给震住了,会议室瞬间冰冷起来,气氛凝结,冰封住了一样。 “好了,大家都是在江湖道上混过的人,我就算想吓唬你们,也吓唬不住。”我故意说个冷笑话,缓和下气氛,当然,他们也没傻到笑几声配合我。 我继续说道:“以后,曲建国、梦萱继续处理基地的事务,我再派来一人协助你们。所有的事务,你们三人讨论,两个人同意后就可以执行。并且,你们谁都有单独向我汇报的权利。” 这话一出口,除了灵虚外,其他人都疑惑的望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信任曲建国。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悟空,他这时傻坐在沙发上,心思却飘到了深山中的桃树林中,望着那殷红的鲜桃口水直流 “大家放心,我这样安排并不是为了制衡你们。王博、介琛、陈炼、梦萱,你们四人修为都不错,各有特长,以后我会有大用处,不能总是呆在基地里。”我解释了下,又对着曲建国严肃的说:“曲建国,你听好了,我刚开始就说过,我对基地没有兴趣,只是想利用它来做些事情。但是你不信,从而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今天,我再给你次机会,你继续管理海下所有的基地,梦萱和将要来的那人只是辅助你。等你什么时候完全取得我的信任,我就会把他们都撤走,把海下基地完全交给你。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说到做到。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看中你管理才能什么的,之所以要这样,只是对你当年能果断离开家族的一些尊重、敬佩而已。希望你自己把握好了,如果再生异心,我只能送你一个字,死!无论你逃到哪里,找到的新主子是谁,都是死。” 我一口气说完,空荡的会议室中回响着铿锵有挫的声音,久久不息。 曲建国惊愕的看我一眼,急忙低下了头。 “好了,我很忙,之所以给你们说这么多,只是想大家安心点。以后机会很多,我今天所说的,都会得到验证。”我顿了顿,缓一口气,然后又说:“现在开始工作,你们具体怎么干,我不管,但是要尽快把所有基地适合开凿空间的熟练工、以及适当的工具准备好,我们要干一个大工程。” 他们几个都没有进入状态,傻呆呆的望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曲建国,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就吱一声,想活,马上给我说事。”我眯着眼,瞪着曲建国冷喝道。 我知道他们都怕死,但作为江湖人,突然间要听从仇人命令,的确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我不会给他们面子。 面子,命,只能选择一样。 “可以,现在我们控制的基地,一共是三十二个,共有二千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可以进行开凿工种的。”曲建国没有犹豫,他看出了我不是在无的放矢,接着又说:“工具都很齐全,并且有很多都是从国外进口回来的,很先进。” “好,你们准备好,我过段时间再过来。”说完,我站起身就要离开。 “嗯方总,我能问问你到底要开凿什么吗?”陈炼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能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能让大家活的更好一点。”恩威并重才是御下的王道,我和颜悦色的对陈炼说:“只不过暂时还真不好解释,过几天,我把它开过,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我带着灵虚和悟空踏出了会议室,曲建国四人口呆目瞪,处于石化状态,甚至忘了送送我们。 游艇果然停在原地未动,推下海后,灵虚驾驶着游艇往日本驶去。 半路上,灵虚故作深奥的说:“你之所以要这么着急的离开,就是为了留下一个缓冲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摆正心态吧?” “知我者,灵虚大湿也!”我心情不错,舒坦的说道:“怪不得这么默契,就因为我们同为九龙!你想想,九龙会不会是一家人?龙生九子,我们就是那九子的后代?” “扯淡,龙生下的九子都是兽类,比如龙龟、饕餮、麒麟之类的,怎么会是我们呢。”灵虚笑骂道。 “也是,不过几千年前的传说,怎么就能跟我们扯上关系呢”我苦思不得其解。 “是血脉!”灵虚很确定的说。 “血脉?”我心中一动,不由惊呼道。 “对,你想想,几千年的时间,什么东西可以流传下来?只有血脉,只有血脉可以世代传承。”灵虚解释说。 血脉、龙脉者;王者之气、戾气这些飘渺虚无的东西难道真有一定的联系?我暗想道。 灵虚望着眼前无边皓海,沉声说道:“在古时,有一些神秘的祭祀们可以通过某种奇怪的仪式、或者是舞蹈,让特殊的血肉跟圣物产生反应,进行预知未来,甚至上通天庭,请神下凡。我怀疑,至善就是要用我们几个的血,去激发九龙扳指的神奇之处,然后越过化虚、万象、天人三境,直接飞升成仙。” “祭祀?血肉?!”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由浑身一哆嗦,后背汗毛都被惊的竖了起来。 第141章复仇者的宣言9000票 血脉? 祭祀? 这两件并不常见的事情,恰巧我前一阵子都碰到过。李别情,或者说御兽门的李家,不就是兽族世代相传的祭祀吗?这点不但李别情自己承认了,而且江小雨也提过。 而血肉,我想起了小时的那个梦,梦见馒头要将他的血肉抽干,然后扔入火炉。如果说是巧合的话,小时为什么会经常做同样的梦?而且离开馒头跟着我后,才慢慢消除? 难道小时也是‘九龙’之一?我皱眉细想着认识小时以后的所有过往,枪击底老大、蝙蝠洞保护米拉、后来又在金城狙击沈老爷子等等,这些都很正常,直到接触老板娘后,我才慢慢感觉出小时的不一样 不对,我好像遗漏了什么,脑子中一道灵光划过,却没有抓住。 我埋头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揉捏着双鬓,过滤着刚才的信息,底老大、沈老爷子、馒头、老板娘 “对了,老板娘。”我赫然蹦了起来,瞪大眼睛,惊异的大叫一声。 灵虚狐疑的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后,才不解的问:“老板娘?没有啊,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仔细推敲起这个令人生畏的判断来。我曾经怀疑过老板娘和馒头可能是小时的父母,但是根据小时的预感,排除了这个可能。 现在看来,如果小时真的是‘九龙’之一,那么可以肯定,老板娘也知道‘九龙’的秘密。她要见小时,只是想确认下小时是否健康的活着,以便她以后‘使用’。 老板娘每晚都要洗澡,可为什么在这之前要在房间内转来转去?我以前幼稚的以为她是在找洗浴液,现在可以确定,她就是在‘舞蹈’,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尼玛还偷看人家洗澡、还想让悟空去近距离观摩!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绝对把兽族的事情告诉告诉灵虚,让他帮我分析下。这些人物关系太为复杂,我有些拿捏不稳。 “灵虚,你知道兽族吗?”我坐在躺椅上,问正在驾驶游艇的灵虚说。 “知道。”没想到灵虚竟然知道!他平静的表情让我有点吃惊。 “那你知道我是兽族吗?”我不甘心的又问。 “猜到了。”他又无所谓的回答说。 “这都能猜到?你怎么猜到的?”我惊异的问。 “靠,你是御兽门主,又有着奇怪的身体结构,还能完美控制元气,不是兽族是什么?”灵虚抽空回了下头,不齿的说。 “这也可以啊!”我被打败了,一向自诩最大的秘密,在他看来竟然是如此简单。 “不要把别人都想成傻子,这些事情,就连花叶、叶远都能看出来。不然的话,人家为什么会为你卖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要有联系,那么里面肯定有利益存在。”灵虚语善心常的教导我说。 “那你跟我是什么利益?”我失落的问。 “最开始,我确实是只想让你帮我解开被封印的记忆,慢慢接触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你这个人不简单,好奇心害死和尚,想多了解下你,没想到,一直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现在嘛,我确实想从你这里得到身体提前化虚的方法。”灵虚没有转头,不知道他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感觉语气挺严肃。 “化虚?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我下意识的将脚缩了缩,沉吟半刻,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蛊神的存在很神奇,虽然李别情说蛊神是兽族三宝之一,被御兽门第一代祭祀偷了出来,但是江小雨却不知道蛊神在御兽门李家的手里,这是什么原因? 我隐隐感觉蛊神还有着文章,真的不敢说出它就在自己体内的事实。我敢保证,如果江小雨知道了蛊神的下落,他不会再顾忌王者之气、龙脉者什么的,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蛊神,哪怕是将我解剖也在所不惜。 俗世常说,有百分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会违反各种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甚至会冒被绞死的危险。蛊神对于江湖人来说,已不仅仅是利益那么简单,为了它,就算是明知是陷阱,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的。 “没事,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灵虚掉过头笑了一声,又恢复了以前那般猥琐的表情。 “不是利益吗?怎么又变成了感情。”我戏谑他说。 “利益和感情并非不能并存,关键是你要把握好,不能让利益大于感情。”灵虚如是说。 这个我懂,不要给别人背叛自己的机会,哪怕兄弟也好、爱人也好、朋友也好,都不能。但是,这个真的很难把握,至少我把握不了,如果能把握住,小龙也就不会死了。 “老板娘是兽族的祭祀,她要我带小时去她,你怎么看?”我心情瞬间低落下来,沉声问道。 “老板娘是兽族祭祀?真的假的啊?据传,御兽门是兽族的祭祀所创立,而且祭祀这个职位在兽族来说,是世袭、独一无二的,那么,你老婆又是谁”灵虚没心没肺的信口猜测着。 说者无意,闻者惊心。 我的脑海被一道闪电劈过,瞬间就闷了。 是啊,李别情才是兽族世代传承的祭祀,御兽门主啊。 我认识她三年多,有的时候好几天都黏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做一次‘仪式’或者是舞蹈;而老板娘三年洗澡三年如一日,从来没有一日中断过 难道李别情并不是真正的祭祀,而老板娘才是? 那她是谁? 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她为什么要杀老板娘? 真如她所说,老板娘是小时的杀父之仇,而老板娘并不会对俗世人出手? 我痛苦的摇着头,拼命的想把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不会的,这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没有任何根据。她能传授我蛊神,还有什么不能给我呢?不会害我的,就算暂时隐瞒,也只是善意的隐瞒 “实际上你也不用多想,江湖道就这样,尔虞我诈,今天同床共枕的夫妻,明日就会变成生死不解的仇人。就如王博、介琛,以前他们刺杀过你,现在,你也不原谅他们,收为属下了?所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不要说了,下海,捉龟。”我怒吼一声,打断灵虚的废话,望着不远处矗立的福海造船厂,恶狠狠的说。 我要强大起来,我要力量,我要足够的资本,去避免身边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之所以进入江湖道,我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幸福的生活。我不希望到最后,剩下一个悲剧去等着我为它画上句号。 还是那句话,不要给身边的人留下背叛自己的机会。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阻止这些悲剧的发生,而龙龟,就是我奋斗的起点。 奋斗的日子,刚刚开始而已。 龙龟还是像以前一样,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像是一座沉没的海岛般庞大。由于海水的阻隔,直到元气探知三十米的范围,才感应到了蛊神种子的存在。它竟然已经附属在龙龟的生命本源,并且伸出枝桠,向着龙龟庞大的身体各处蔓延而去。 我无比惊喜,今天本来只是想看看它的进展,没想到已经成功了。 我立即操纵元气进入龙龟体内,小心翼翼的往蛊神种子处赶去。 出奇的是,种子渺小的可怜,但伸出的枝桠,却无比粗壮,跟龙龟身体的比例,达到了跟人体的同一水准。 这可能是蛊神的一种特性,可以随着宿主的体格而不断调整变化。 我知道龙龟是很强大的,故而没有试探的去寻找它的灵魂,只是顺着那些枝桠,将龙龟身体细细的探查了一边。 这只龙龟的确活了很长时间,长的连它自己都记不清了。由于身体的庞大,它的生命本源已经无法继续利用元气指挥身体行动,故而,才在这里停留了几百年,这也是蛊神种子能在一天之内成功完成使命的原因。 目前,我还不敢直接利用蛊神种子控制龙龟身体,因为目前种子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龙龟利益的,它的灵魂不会阻止。而我一旦试图违反它的意志,开始私自指挥身体时,就会被它发现,这跟当时‘老孙’在悟空体内一样。 不过我不着急,种子成功附属在生命本源上,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这只龙龟就要变成我纵横大洋的无敌战舰。 我的敌人们,曾经那些伤过我、害过我的人们,颤抖吧!当我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时,将是你们今生的末日。 当然,来世也是不变的噩梦,生死相续,无有止息! 第一章爆发吧 “风往北吹,你走的好干脆,我的眼睁不开,流着泪,你用一句话把一切收回” 凛色灰娇小的身影在大荧幕前晃动着,她手里拿着一个深色的金属麦克风,动情的唱着孙楠的这首‘风往北吹’。流畅、柔美的中文嗓音,再加上她颇为投入的感情,竟然有一种伤心殇情的感受。 我坐在茶几旁,一手拎着小瓶啤酒,看着凛色灰,不知不觉有些心酸起来。 现在身边只有凛色灰一个女人,孤男寡女的难免会做些有意义的事。中午在她闺房的软床上,她发现了我双脚的异样。 骷髅脚! 她在吃惊之下,竟然没有害怕,而是有滋有味的看着那副亮白的骨架,感叹说:“好性感啊” 我顿时被她这般重口味给震撼了,白渗可怖的骨架,竟然被她看作是性感,彻底无语了。 随后,她又问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隐瞒,将蛊神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灵虚说人与人之间,只要有了关系,就肯定存在着利益。可是对于凛色灰,我真的猜不到我们中间存在着什么利益,她无所求,就算有,也仅仅是想让我疼她,爱她。 对于这样一个女孩,我无法隐瞒她,也不想去隐瞒。 凛色灰没有被蛊神这种神奇的东西给吸引,也没有为我离奇的遭遇而震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化虚后就会去另一个世界,她能不能找到 我告诉她,那一天还很遥远,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到来。这双脚,只是个意外。 她又问,我如果要化虚离开,能不能带着她一起走 带她去哪?去天空中漫无边际的游荡吗?我无奈的摇摇头。 她哭了,哭的很无谓,很伤心,许久之后,才说想喝酒。于是,我们来到了那家叫‘日本风情’的俱乐部。 凛色灰的中文学得很好,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首歌,悲伤中带着一些隐隐的无奈,很适合现在的心情。 离化虚境还很遥远,而且,我并不想化虚,去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天人之道。因为我舍不得红尘,舍不得红尘凡事,舍不得人间俗情。可是,身体的变化并不是由我控制的,尤其是受伤后,蛊神会自然的滋补受损部位。 跟灵虚打了两场,我确定自己已经晋升至无为境了。从生死境直接到无为境,中间跳过了解脱境,灵虚说这种情况很少见。以前有人在造化、玄妙两个境界中出现过越级这种说法,但自生死境以上,晋升需要海量的元气,没有人可以一次性积攒那么多元气,就算有特殊办法获得大量元气,人类的肉身也容纳不下。 前些日子疯狂吞噬的元气,再加上后天灵体,才造成了这种情况。当我用各种元气形态将灵虚打得屁滚尿流时,就确定自己确实晋级到了无为境。这让我有点欣喜,无为而无不为,能晋升至无为境,在江湖道中,已经可以算是一代宗师了。 这个级别的人物,很少会在俗世社会出现,也正因为如此,蓝翁、铁茗、以及以前的灵虚等等,才会在江湖道上倚老卖老,骗吃骗喝骗女人。他们地位尊崇,实力强大,只要无为、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不出现,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坐主位的资格。 在过往的日子里,我的地位不可谓不尊崇,但可以接触到的无为境宗师,除了不久前被悟空一箭射断腿的铁韵外,就剩灵虚一个。并且,他还是由我一手造就的。 “方,无论你今后做什么,都带上我,好吗?”一个幽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神一看,只见大荧幕上歌曲已经结束,凛色灰俏生生的站在屏幕前,拿着话筒对我说。 “呵呵,你也知道我的现状,带着你会很危险的。”我无奈的苦笑了声,说。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我会忍术,你忘了吗?”凛色灰挥了挥拳头,执着的说。 忍术?我差点忘了,这个灵巧娇小的女孩曾经想替羽联队出头,在歌舞伎町的苏杭娱乐会所挑衅过我,当时还被我一脚踹飞过 “嗯你那个忍术,只能用来捉迷藏。”我笑着开了句玩笑话。 “我会刻苦练习的,我要帮你。”凛色灰扔了麦克风,身形瞬间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的怀里。 我没有吃惊,只是用手轻轻搂住她,吻了过去。当年,我还是一介菜鸟时,就可以把握住她显出身形的一瞬间踢出一脚,如今更是不把这种粗劣的忍术看在眼里。甚至,在强大的元气探知下,中忍级别的高手发动忍术后,我可以根据元气波动的轨迹,将其在半途击杀。 “嗯方,我爱你。”凛色灰呢喃着,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她用双手紧紧抱住我,似乎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似得。 女人们总是多愁善感的,如果让她们知道了以后会分离,哪怕是一百年以后,她也会终日以泪洗面,尤其是深爱之中的女人。 “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到来的,就算要来,我也会带你走。”我轻吻着她的脸颊,矛盾的说。 按我的心意,哪怕晋升至神话境,也不会去刻意化虚的。对于什么飞升入仙,长生不死我没有兴趣,只要活得痛快,活得开心,哪怕是短短百年,也满足了。但是由于蛊神的存在,现在的变数太多,只要受伤,蛊神就会自然而然的将受损部位‘化虚’,我不能保证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受伤。 “那你最近在干什么?我找你好几次都找不到。”凛色灰依偎在我怀里,不停的微微扭动着身子,鼻息相交间,我能感觉到她的春心已经萌动。 “我在建造一座海下宫殿,再过些日子,就带你去,你就是唯一的皇后。”我贴着她的滚烫的脸颊,轻轻的在耳边说着,双手已经滑进了她的衣领之内 “嗯”她娇吟一声,闭上了黛眼,不知道是愿意去那个海下宫殿,还是对我邪恶双手的应允。 前几天,蛊神种子已经完全控制了龙龟的生命之源,不过奇怪的是,无论蛊神种子如何折腾,也没有引来龙龟灵魂的反抗,甚至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发现过它的灵魂。这种情况虽然比较省事,但终归有风险,一天找不到龙龟灵魂,就一天不能完全把龙龟身体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又入侵过几次龙龟脑海,在它那庞大的精神世界中寻找灵魂,可总是以失败告终,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龙龟有没有灵魂。 国内的局势越发严峻,在江湖道、江湖闲士及政府的联手打压下,新江湖的势力不断被铲除。如今,听说黄河以南所有的寺庙都被封存,政府势力也慢慢向北方推进。新江湖没有组织大规模的抵抗,隐晦的保存着实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不知道至善是不是在等我,但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强行将龙龟开到了曲建国的海下基地,开始进行开凿工程。前几日,我正是去那里进行监工了。 包厢内的ktv系统由于长时间没有操作,已经进入智能系统,自动的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不知何时起,我已经被褪去了衣服;而凛色灰,也是罗衫半解,长发如瀑布般洒在我的胸膛上,丝丝流动间,引逗着我的点点**。 我的左手,在凛色灰翘臀上使劲揉捏着,而右手,则点着一支香烟,静静的享受着温馨时刻。凛色灰亲吻着我的脖颈、胸膛,双手也在不停的抚摸,而且,慢慢向裤带伸去 我看着凛色灰在胸膛上轻啄,不由苦笑了声,如果让她知道,那里实际上是徒有其表、仅仅一层血肉之皮的话,不知道她还敢不敢如此用情? “方,要我”凛色灰呢喃着,而双手已经握住那根悄然而起的棍状物件,不停拨弄着。 神奇的铁竹石蓉啊,我不由的感叹一声,一把掀起凛色灰的白色褶裙,手指轻轻勾下她的粉色蕾丝内裤,将她抱在了我的双腿之上。 “嗯”凛色灰搂住我的脖颈,缓缓坐了下去。 小时候吃过六根铁竹石蓉,我没有发现别的好处,但是在**方面,却是强悍无比。使我在无数的肉搏战中,稳稳占据上风,肆意伐掳。如今也是一样,凛色灰软软的靠在我胸前,贝齿紧咬,表情非常痛苦、同时也很快乐,来回之间,那种欲生欲死的**,在不断升温,迷惑了她,也迷惑了我。 随着她身躯的轻轻摆动,我们的体温也不断靠近临界点,似乎,在某一刻,就会爆发。 爆发吧! 我需要爆发,需要那种如山崩般的剧烈爆发,才能刺激我死水般的神经。 **的愉悦,已经不怎么能刺激我的神经感觉了,此时此刻,我的大部分心思,却飞到了黄河以北那片陌生的土地上。 第二章侠客岛 龙龟的开凿工作极为艰难,我不知道它的龟甲盾片是用什么质材构成的,但坚硬程度,已经不下于钢铁了。不单坚硬,而且在其间布满着交错密布的细小纹路,使得整个龟甲更加柔韧。 基地的工人们刚刚看见龙龟时,包括陈炼、梦萱等人,都震惊了,根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之大的生物。震惊之余,又惊喜于自己可以参与这个空前绝后的工程而自豪。 但是没过几天,他们从最初的信心满满,保证月余完成任务,变成了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拿着电磨,一寸一寸往里打磨的样子,就可以看出龙龟龟甲的坚硬程度。 虽然速度慢,但是这样做也有好处,将龟甲磨成碎末后,可以直接倒在海水中,不易被人察觉痕迹,而且避免了龟甲受到震荡而产生裂纹的风险。正因为如此,我才忍受这目前这种缓慢的进展速度。 小时也晋升到了生死境,除了身体各方面素质有所加强外,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感知更为精细,入微,据他说,现在可以根据目标移动的轨迹而准确判断出落脚点。这就像射击游戏中的‘甩狙’一样,属于一种实用性很高的狙击技巧,能够打击忽然出现、跳跃于空中甚至是从高处快速落下的敌人。 我的原意是希望小时发展成可远程狙击,亦可近距离行刺的标准杀手。但是天赋不能被人控制,从这个预判、感知的天赋来看,小时似乎要朝着单一远程狙击的方向发展了。 灵虚和悟空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们也感觉到山雨欲风满楼的气氛,暗自养精蓄锐,等待着回国的那一刻。 灵虚说过,佛门是没有总部的,至善在哪里,佛门的总部就在哪里。我知道至善目前在云南,但是政府却要北上,这其中不由透露着一股子邪邪的味道。我本想准备好龙龟后再回国,但是如今情形大变,只能提前出手了。 两个无为境的宗师、一个生死境擅长远程狙杀的江湖枪手、再加上一个没有境界,却能秒杀解脱,重伤无为,震慑神话的悟空,这个组合,走到哪里,都能让人心惊胆战。 当然,心惊胆战还不够,这不是我想要的。 有些人,必须杀、有些人,必须救。杀人与救人,并不矛盾,甚至对于一些人来说,杀,便是救 民间曾有传说,侠客岛有赏善、罚恶二使,每过十年便会前往大陆,惩恶扬善,匡扶江湖道正义。 我回国的第一站,不是去金城,也不去云南找至善,更不去北方凑热闹,之所以选择侠客岛,我是想问问蓝翁,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不介意让流传几千年的侠客岛从此消失在人间。 赏善、罚恶,既然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立场,何必又虚顶着‘侠客’的头衔呢? 灵虚说,传说中的侠客岛,就是东海的南麂岛,而赏善罚恶使,正是江湖闲士。 在大海上奔波了一日两夜,我们终于赶到了这处号称‘碧海仙山’的南麂岛。 南麂岛是浙江温州鳌江口外的一处海岛,风光秀丽,气候宜人。这里秀岩嶙峋,奇石林立,异礁遍布,峰峦叠翠,山上山下美景相连,岛上奇岩异洞处处,山峰终年云雾笼罩,奇景连连。 我和灵虚、小时、悟空四人赶到南麂岛时,正是清晨时分,海风清爽,晨雾朦朦,偶尔有几个看完日出的游客慈善的向我们打着招呼。侠客岛?当年石破天巧习‘侠客行’,意外练就一身奇功,闯下不世威名,今天的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奇遇呢? 奇遇就没必要了,我只希望这处闻名国内的旅游景点今天少死些人。不过,这也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远处那些终年云雾笼罩之中的山峰上隐居着的老东西说了算。 江湖闲士一向亲近政府,但他们的职责却是维护整个江湖道的利益。什么叫做江湖道?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道。无论佛门、道门、还是新江湖、大联盟都属于江湖道,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如今,江湖闲士追随着政府,屠戮着新江湖的成员,短短几月,竟然将黄河以南的新江湖势力一扫而空。 这,就有些过了。当然,我不是武林盟主,不需要去为那些该死的、或者不该死的江湖人声张正义。 我只想去问问蓝翁,他到底是谁的人。以前,蓝翁处处留情,我本以为他是老爹的朋友。后来,得知了政府与兽族的关系后,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但是,这次政府对大联盟的行动,却推翻了我以前所有的推断。 如果老爹真的跟政府有一腿,那么,不可能如此不顾情面的灭了山神庙,除非他抱着我们父子永远不相见的决心。 大联盟、沈家、以及我,都跟蓝翁有着貌似不错的交情。如今大联盟毁在他们的手里,我就是要问问他,到底为了什么。 “悟空,小时,你们俩潜行吧,不要离开我们太远,相互照应着。”我眯着眼,躲避着前方初生骄阳从山隙间透射而来的光芒,沉声吩咐道。 小时跟悟空点点头,然后敏捷的消失在了层层海岩之中。 “走吧,灵虚,我们去看看这处闻名遐迩的侠客岛,凭什么号令江湖道数千年。”我笑了笑,朝着那处云雾笼罩的山峰迈出了步伐。 “可能是他们的那张老脸吧,江湖道很认同这些的。”灵虚隐晦的戏谑一声,跟了上来。 灵虚的口气听起来自大,但他确实有资格说这话。江湖闲士,虽然在江湖上作威作福,但我从蓝翁的身份估计,他们中间,最多只有一两个无为境的宗师。如今我跟灵虚联手,再加上悟空小时的配合,只要没有神话境的巅峰强者出现,基本上可以算是无敌了。 有时候,我甚至有点想跟神话境的江小雨过过招的**。不过这只是一时间的冲动而已,我不会冒着团扑的危险,去挑逗那些半神的存在。 无为境跟神话境,与生死境和解脱境一样,都是隔着一个境界,但实际上,其间的差距并不能同日而语。有些生死境的好手,凭着天赋的强悍,可以跟解脱境的高手拼上一拼,但是无为境的宗师,无论天赋再强悍,也无法跟神话境的巅峰强者去对抗,其中的修为差距,并不是1+1=2那么简单。 当我定下回国第一站是侠客岛后,灵虚就查到了些南麂岛的资料。这里是首批的五个国家海洋保护区之一,凭着秀丽的风光,每年要接待国内外游客五十多万人,而且大雷山、青白岩洞等几个景点以地势险恶,毒虫出没而拒绝向游客开放。 大雷山,应该就是远处云峰缭绕的那处,也正是江湖闲士平日里修作的地方。 山好,水美,日丽,正是杀人时。 我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两个小时后,我们赶到了大雷山下,石路的尽头,有一面栏杆,上面挂着一张警示牌,分别用多国文字写着几个大字:游客止步,此处毒虫出没。 目光越过栏杆,只见远处苍柏耸立,青嶂韵绕,林间杂草丛生,一副荒芜可怖的景象,如果换做普通人,还真止步不前呢。可我们并不是普通人,而且也知道,毒虫是有,但只是些老家伙而已,不足为惧。 我嘴角撇了撇,飞身跃过栏杆,身影灵犀掠动,飞入了苍林之中。 进入林中,元气探知就远远的扩散了出去,周身三十米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鸟儿掠动,小虫寻食,以及蚂蚁搬家等等,无一不细微入眼。 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入林三分,我看着周身高耸入云的古木,以及遮天蔽日的蔓藤奇草,恍然间竟然以为回到了上古年间,人们为了生存,在山林中躲避凶兽,驱赶异虫,艰难的挣扎着。 前人栽树,后人纳凉。我们的先辈们,不,应该是他们的先辈们,不知用了几千年,或者几万年的努力,才换来今日的宁静。但我们这时,却要亲手毁去这一切,如果他们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当初的付出呢? 山林看似不大,我们走了大半日,在烈阳高照之时,才走出这片苍茫山林。山林中确实毒虫无数,金银血蛇、彩蛛、竹节蜈蚣等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毒虫,在这里却滋养声息,随处可见。而且当阳光正浓时,山林中的毒瘴也渐渐浓烈了起来,普通人触及这些毒气,瞬间便可致命,甚至连尸骨都不会留下,只能化为一片血水,便宜了在旁窥视的毒虫们。 当然,对我们来说,这些并不是威胁,甚至,一路上只要接近三十米范围的毒虫,无一不被我吞噬,这些东西,正是江湖人口中的天材地宝,大补啊。 刚出山林,眼中看到的一幕却让我口瞪目呆,难以想象,在这苍山莽林之中,还有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 第三章赵铁脚与魂阵一 山腰间,蓝天是那样的蓝,似乎烈阳也不愿意破坏这一处的清幽,自然。一架大水车在缓慢而匀速的转动着,附带着闪亮的清澈山泉源源不断的往青绿的麦田流去。茅屋若许,梯田三两,一个农夫般模样的人正在麦田中劳作着,再夹杂上一两声耕牛悠长的长哞,显得是那样的宁静,祥和,宛如一幅现代版的世外桃源。 炊烟缭绕,蓝天白云,青山绿草,以及那个悠闲和祥的农夫,让我瞬间神情恍惚,鄙视起以前的生活来。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走在灯火璀璨,纸醉金迷的大街上,琳琅绚丽的霓虹灯照的我头昏目眩,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变得陌生起来,他们为了利益权势而忘记情谊、忘记本性,相互争得头破血流。 恰恰不巧的是,我发现,自己也在那群人之间 粗鲁而暴躁,大打出手,争吵、心机、阴谋诡计纷纭而来,占据了人们本就不怎么纯洁的心灵。 这时,我顿然厌倦了俗世浮华的漩涡,想找一个如眼前般鸡犬相闻的世外桃源,静静的品一口清茶之甘苦、嗅一味花草之淡香、听一曲黄鹂之悦鸣,足矣。这里没有俗世的浮躁,没有利益的纠缠,心灵如不波之湖水,深邃而宁静,宁静而致远,让灵魂可以再这里得到洗涤 不! 这是幻象! 我使劲的摇摇头,让自己从那种不扰其静,悄然退去的心态中挣脱出来。这里是侠客岛,是那些利益熏心的江湖闲士所在,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如果江湖闲士真是不理俗间凡事的话,蓝翁又怎能统领江湖道,届届召开江湖大会? 如果江湖闲士真是高风亮节,无欲无求的话,又怎么能因为蓝翁被袭击而远赴藏域雪山,千里擒凶呢? “这是一个阵势!”灵虚突然冷声哼道。 “阵?”我联想到刚才那种迷乱的情绪,深有体会 “嗯,通过茅屋,水车,以及几亩梯田,巧妙的形成了一个柔和的阵势。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让你产生羡慕、敬仰以及厌倦俗世的情绪,从而放松警惕性。”灵虚解释说。 “好阴险的江湖闲士!”我暗骂一声,急忙连通悟空的蛊神种子,怕他们被这个阵势所迷惑。 悟空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林子中潜身而行,丝毫没有被眼前景象所迷惑。他用心念问我出了什么事?一时间,我无以为答,难道告诉他,我们污浊的心灵被眼前这番世外桃源被迷惑了吗?我胡乱转移话题,告诫他小心一点,这里有古怪。 “既然是阵,不管是**阵也好,八卦阵也罢,都有阵眼,我猜测那个农夫就是,我们过去会会他。”灵虚说着,率先踏步往梯田走去。 灵虚晋升无为境后,信心大涨,比之以前,更要无法无天,我猜现在他的眼里,除了至善外,没有谁可以让他顾忌三分。当然,我除外,无论从明面的个人武力,还是暗地里的蛊神种子,都将他拿捏稳稳的。 江湖闲士还未见面,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看来这些老怪物们果然名不虚传!我提起几分戒心,紧跟着灵虚向前走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刚进入梯田,走在田埂上,就听见那个农夫一声似歌似吟的招呼声。 我顺眼望去,只见农夫站立在田间,长须燃眉,脸色黝黑,一副粗鲁的农夫状。他身穿一套农家长衫,裤腿高高卷起,露出一双手纳的千层布鞋,虽然有些破旧,但洗的异常清爽干净,似乎能让人无来由的产生好感。 魑魅小道,装神弄鬼!经过刚才阵势,我对江湖闲士的唯一一丝好感也没有了,见眼前这人依旧装作一副雅人状,不由恶上心头,正想开口喝骂时,只听灵虚沉声问道:“赵铁脚?铁脚赵向天?” 那农夫木然一楞,随即仰天大笑:“哈哈,老夫百多年不出江湖,没想到你竟然能一眼认出来,可喜,可贺。” “何喜之有?何喜可贺?”灵虚又问。 “喜的是老夫威名依旧当年,贺的是你既然能认出我,想必是往年老友!此等盛事,岂能不喜?岂能不贺?”赵铁脚文绉绉的念了几句,不再伪装农夫,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跳出梯田,快步向我们走来。 有趣的是,他不装农夫时,比装起来要更像一点。现在,如果他头顶裹一条白毛巾,然后再插一袋大烟枪,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陕北农民。 “老友不敢当,只是当年见过几次。赵铁脚,你也算是一代枭雄,为何在此化身农夫,与他人做一只守门狗?”灵虚冷声嘲笑道。 很明显,这里是那片毒林出来后的第一道门户,既然由赵铁脚把守,自然可以算做守门狗。只是没有了灵犀眼,以我的阅历,从他的气质、以及健步如飞的步伐中看不出具体修为,想必也是差不了的。 “哼,此言欠妥,既然是江湖道中人,速速报上名来。”被灵虚称之为狗,换谁也不可能很享受,赵铁脚停下脚步,板着脸沉喝道。 “老衲灵虚。”灵虚双手合十,低吟一声。 “灵虚?你不是叛出佛门了吗?怎么还自称老衲?”赵铁脚神色正经了些,迟疑的问道。 “佛法无边,善门大开!只要存心向善,便是佛门中人,又何来的叛与不叛?”灵虚反驳说。 “油腔滑调,果然是佛门逆贼。说吧,你们来干什么?”赵铁脚卷起了袖口,似乎一言不对,就要开打似得。 “我们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找蓝兴那个老王八。第二,如果他不给个好理由,今天我们就拆了你们这座狗屁侠客岛。”灵虚似乎要激怒赵铁脚,夸大的说。 我是想过要对江湖闲士不利,但是直接拆了侠客岛,却有些不太现实。 “你你”赵铁脚话语虽然有些文绉绉的,但脾气却是火爆的很,被灵虚一刺激,顿时怒火朝天,脸红脖子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是开打了。 灵虚乘着赵铁脚语无伦次之时,简单给我介绍了几句。 赵向天,本是清末年间一介农夫,岁数比灵虚还要大上一些,估计跟米公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幼时苦读经书,想要入官仕一途。无奈当时天下动乱,国将不国,朝廷哪有心情举办科举?无奈,只能回乡种地为生。后来,八国联军入华,在华北地区烧杀淫掠,无所不为。赵向天的家人也没有幸免于难,老父母惨死家中,妻子被外**人奸淫至死。 外出务工晚回的赵向天看到这幅惨景,不禁悲愤填膺,只身冲往外**营,名为报仇,实则送死。还好,他命不该绝,当晚正巧江湖道北腿一系的铁脚门高手路过,救下了马上就要被枪杀的赵向天,并且收他为徒。 就这样,三十年后,赵向天学艺初成,嫉恶如仇,只要被他碰见的外国人,无论男女老少,是否军人,均死在那双铁脚下。建国后,有心人大概算了一下,死在赵向天铁脚下的外国人,多达三百多人。 铁脚门在动乱日子里,渐渐落末,但赵铁脚却闯出了莫大威名,成为抗日年间的大英雄。建国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听完灵虚简单的介绍后,我不由的对赵铁脚生出几丝敬意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在外族入侵时,能够奋起反抗的,都是英雄。可能正是因为与国家有功,他才有资格进入江湖闲士组织。而且现在讲究的是和谐发展,赵铁脚这种看了老外就杀的草莽,自然不能在俗世间出现,所以被‘供奉’在了这座世外小岛上。 “赵铁脚,我敬你的为人,今天也不为难,你只要带着我们找到蓝兴就行。”对这个人,我还真起不了杀心,故而比较温和的说。 “哼,口气蛮大,今天我就看看你们这两个佛门叛逆,到底有几斤几两。”赵铁脚话还未说完,左脚便插入微湿的田埂,送出一片泥雨,如无数暗器般向我跟灵虚袭来。随之,他高高跃起,双脚竟然凌空踏出几步,带着些许脚臭味,踢向灵虚头部。 我没有出手,而是退了两步,等着看戏。 赵铁脚不动的时候,我看不出他的修为,一旦开打,却能利用元气探知来感应双脚的力量,从而判定他的修为。从他双脚的摆动幅度、以及速度来看,赵铁脚应该是解脱境中阶与无为境低阶之间,最有可能是解脱境高阶。 我之所以没有出手,就是让灵虚先实战一番,找找感觉。如果连这一关都闯不过,我们还不如乘早回日本,娶老婆生孩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平淡生活,省的在江湖道丢人现眼了。 灵虚有点托大,没有反击,仅仅发动了罗汉体,瞬时,一道金光罩拢扩住了自己身体,硬受赵向天两脚。 “嗵嗵”两声巨响,张铁脚被反震而回,在田埂上踉跄两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灵虚。 灵虚则一步未退,甚至身形都没有摇晃,眯着眼,一副毫无感觉的样子。 第四章赵铁脚与魂阵二 “据我所知,你一年前还是解脱境界!怎么会修炼的如此之快?”赵铁脚神情肃重,紧盯着灵虚,沉声问道。 “江湖之行,不进则退,老东西,你落伍了。”灵虚对赵铁脚的这番话很受用,撤去了罗汉体,乐悠悠的说。 “御兽术果然逆天,方门主就不怕走上一条天谴之路吗?”赵铁脚又转过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说。 “哦,还以为老先生不认识我呢。”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御兽术既然能在这世上流传下来,必有其合喇处。再说千万年间,也没有听说哪位修炼过御兽术的前辈受到了天谴,与其让莫须有的担忧束缚手脚,还不如利用御兽术,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您说呢?” “哼哼,妖兽之王方星,果然不是一般人,仅仅几句话,就将老夫说得哑口无言,佩服!”赵铁脚眼睛中闪烁着诡异不定的光芒,幽幽说道。 妖兽之王?看来这个是江湖道送我的威名了?!不错,我喜欢,很切贴。我冷笑一声,心下却暗自提高警惕,赵铁脚虽然实力不甚强劲,但解脱境的高手临死反扑,也不能掉以轻心。 “老东西,今天无意杀你,快带我们去找蓝兴。”灵虚也发现了赵铁腿有些不对劲,急忙催促道。 “各为其主,老夫今天如果临阵退缩,以后还有何颜面再见江湖同道?”赵铁脚立即拒绝道,同时,他的双脚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频率开始抖动。 我不由的在身前布置了三面元气盾,而灵虚的罗汉体也重新启动,灿灿的金光顿时遮掩住了他的身躯。 “老赵,你非要以死明志?值得吗?活了百多年,不容易啊。”灵虚是真心不想杀赵铁脚,不厌其烦的劝解道。 “哈哈,老夫早也活腻了,今天就给江湖道的后辈们留个印象,什么叫做骨气。”说着,赵铁脚两眼怒睁,大喝一声:“看老夫绝招如何” 他的话音未落,我和灵虚就不约而同的起身飞退,丝毫没有犹豫。看着老家伙的架势,是要拼命了,他活了一百多年,是赚了,可我还没活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冒险。 我本来想送上一记指风的,但想到这里连‘看门’的都是混迹于百年前的解脱境高手,想必还有更为强大的存在,我必须先保存实力,隐瞒自己也是无为境的事实,以便在关键时刻出手,让对方猝不及防。 起身飞退时,我的眼光一直在盯着赵铁脚,只见他双脚快速的颠抖起来,那种方式很像叶远的‘移形换影’,但是颠抖速度要快上许多。只是眨眼间功夫,赵铁脚已经准备妥当,身形动了起来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马上让我石化了,赵铁脚并没有向我们冲来,而是飞快的向后退去,眨眼间,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梯田,越过了水车,消失在茅草屋后面的苍茫山林中 我和灵虚停下了身子,红着脸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红着脸,是因为赵铁脚的行为已经让我们都感觉到了羞愧。尼玛一个江湖前辈,尤其是在国家受难时期立下大功的前辈,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给后辈们留下个有骨气的印象。没想到转眼间,就这么不要脸的像兔子一样跑了,而且还跑的这么辣气壮,这么潇洒帅气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突然间,好像变得陌生起来,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你确定他就是铁脚赵向天?”好半天,我才结结巴巴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嗯我现在也比较怀疑。”灵虚考虑了下言辞,郑重的回答说。 “哎,人心不古啊,走吧。”我垂头丧气的低叹一声,好像打了场败仗一样,心情有点萧萧然,无力往前走去。 “感觉再也不会相信别人了”灵虚跟在身后,如是说。 穿过梯田后,我们来到了水车旁,这是一座高达三米的大型水车,供应一溪涓涓山泉,灌溉着几亩梯田,看起来,高大的水车,跟涓涓山泉有些突兀。而且,水车缓缓转动的频率,加上些许水珠,在烈阳的照射下,竟然闪出了五彩的光芒,让我神情又恍惚起来。 淼淼炊烟,幽幽白云,以及转动的水车,五彩的水滴,奇异的形成了一副朦朦胧胧的景象,并且在我脑海不断扩散,迷茫起来。 又中招了!赵铁脚虽然逃跑,但阵势依旧,而且现在我们应该踏入了阵中区域,幻象的威力比刚才要大许多。我知道自己是被幻象所迷惑,但就是不能清醒过来,四肢完全不受控制,甚至用一个心念去联系蛊神都做不到。 幻象在不停的扩散,在我眼中,它们变得更加飘渺,虚无起来。我知道,那些幻象彻底消失在眼帘之中的那刻,就是我失去意识之时。 这种感觉很痛苦,焦急,烦躁,而且没有办法控制,就像是知道死亡要来临,可却无力去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神的脚步逐渐接近自己。 就在我失去意识那一刻,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沉吟:“佛法无边”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利刃般,劈开了眼前所有的迷雾,瞬间,神情恢复过来。眼前的水车还是那个水车,茅屋还是那个茅屋,但我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佛法无边’是佛门的一宗秘术,跟沈老爷子的‘预言术’,江田水的‘生命之火’非常相似,都是用生命为代价,去换取暂时的超能力。当然,付出越多,拥有的能力就越强大,上次在日本樱花山上,面对小时的一枪,灵虚就是用这个‘佛法无边’去挡住了那颗要命的子弹。 “快,闭上眼睛。”突然,灵虚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思绪。 乘着‘佛法无边’带来的一丝清灵,我闻言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周围的景象,心清智明,刹那间,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千万不要用眼去看,我们现在正处于阵中,是威力最强大的地方。”身边,传来灵虚的提醒声。 “嗯用元气去感应可以吗?”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能用眼看,就是不能接收到四周景象的具体形态。我想把元气探知放出去,以防赵铁腿突然发难,可元气探知感应到的景象,与眼睛看到的并无异样,我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产生幻象。 “应该可以吧,这个阵势是针对人类的视觉而设计的,元气感应算是触觉,从理论上来讲,没有什么联系。”灵虚也不是很确定。 阵法,是一门非常古老的奇术,涉及到了地理、奇门遁甲、天气、心理学等等许多方面的知识。在古时冷兵器大战中,确实很具有威力。但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现在打仗,都讲究信息化战争。只要开战,海陆空全军出动,上至太空,下至地底,有着无数的监控手段,同时也使这种古老的阵法没了用处,被人渐渐遗忘。不要说战场,就是充满古风的江湖道,如今也很少有人练习。 今天,我是亲眼见到了这种异术的威力,它的效用与花叶、梦萱、米虫的那些魅惑之术相同,但是效果却要强上好几倍。能将我们两个无为境级别的高手困在这里,也能算做是天下最顶端的阵法了。 我被灵虚的‘佛法无边’救出幻境,慌乱的情绪也逐渐稳定,琢磨起当下的对应之策。小时和悟空还在外面,他们不知道我跟灵虚是什么状况,想必不会贸然闯入阵中。有他们俩在外策应,暂时不用怕赵铁腿悄然接近发难,但是如今已经惊动了山巅的那些江湖闲士,也许他们正在赶来的途中,如果一直被困在阵内,情势就不大妙了。 豁出去了,我咬咬牙,小心翼翼的将元气探知释放出去,一米,两米,五米,十米渐渐的,元气探知已经扩散到周身三十米的范围,同时,我也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了水车的转动,五彩的水滴 果真没有影响! “可以了,我可以感应到三十米范围的一切景象,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窃喜之余,我急忙将情形低声告诉灵虚。 “哦?范围这么大?”灵虚微微有些吃惊,随之又分析道:“阵法,借万物之灵妙,在天地之间自成一格,形成自己的一个小天地,也有人把它叫做领域。阵法的构成极为巧妙,其间的一草一木都可以对效果造成影响,你先去把水车砸了看看,我总觉得这架水车很突兀。” “好!”被这种憋屈的感觉压抑着,我早也忍耐不住了,大喝一声,高高跃起,然后向着身前十多米远的水车掠去。同时,左拳挥动,一面无形的元气大锤凭空而成,聚集着大量元气,狠狠的向水车砸去 “方门主,不要啊,有事好商量,千万不要砸” 突然,茅屋后面传出一个有些可怜,又有些猥琐的声音。 第五章江湖养老院 我这辈子离奇事情遇得多,而且在江湖道上混,各种这样的人都遇见过。可是,今天这个铁腿赵向天,却是我真正佩服的第一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一丝勉强。 就在我要砸碎水车时,他大叫着,声音似乎跟随着身形快速的接近着,眨眼间,已经到了不远处。由于不能睁开眼睛,他进入周身三十米范围时,碎刃风暴已经锁定了他。只要我一个心念,就随时会将这位名动江湖,实际上却猥琐无比的老狐狸千刀万剐。 “方门主啊,有话好好说嘛,千万不能砸了这个水车,徒弟会跟我拼命的。”元气探知下,赵铁脚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竟然丝毫不怕我会杀了他。 “你”我不由的停下了手中动作,对于这样一个活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方门主啊,我们无冤无仇,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既然我这小阵留你不住,那你便进山去好了,也没必要非砸了水车不可,是吧。”赵铁脚套着近乎,说。 灵虚还是闭着眼,但他听声定位,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说:“先把这个破阵停了再说,搞得我头昏脑涨的。” “没问题,我不发动阵势试试你们身手的话,也不好向老板交代,是不是?都是混口饭吃,理解下。”赵铁脚叨叨絮絮说着,走到水车旁边,在底部一个枢纽箱中按拧了两下,水车开始慢慢减速,不一会,彻底停了下来。 “好了,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赵铁脚大声喊道,似乎像是立下什么功劳一样,尺高气扬的。 我先确定了赵铁脚还在碎刃风暴的控制范围之内,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除了停下的水车外,没有任何变化,当然,赵铁脚不能包括在内。我们刚来时,他是一个归隐田园的文人,一声‘有朋自远方来’让我顿时刮目相看;后来,他又变成了一个义愤填膺的江湖志士,哪怕是去死,也要给江湖后辈们教会什么叫做‘骨气’;再后来,他又堂而皇之的用潇洒的跑姿打败了我和灵虚;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上,一会又是一个大变化,惊呆所有的人。 说实话,对于这种猥琐小人,真的应该一掌劈了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有一点点杀他的**,甚至,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吧,什么骨气,什么脸面都不重要,活着,才是永恒的主旋律。 “赵铁脚,我今天可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骨气。我想不到,当年那个说句话也能引起江湖道震三下的铁脚赵向天去哪了?”灵虚也睁开了眼睛,走过来戏谑赵铁脚说。 “废话,明知道不敌,还要去送死,你以为我是白痴啊?”赵铁脚冲灵虚翻了个白眼,又说:“骨气是什么东西?是催命符!当年有骨气的人都去地府享受十八层地狱终身免费游了,只有我这个没有骨头的,还留在人世间经受着生老病死的折磨。” “我好像明白了你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但是这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由衷的佩服了一下他的实在,不过佩服归佩服,我今天不是来学习生活经验,而是来杀人的 “我想要什么?”赵铁脚笑了声,反问道:“方门主是客,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 “我来找蓝兴蓝老爷子。”我被他呛了一句,稍微缓了缓气,才说。 “恭喜你找对地方了,他就在山顶的白岩洞,请。”他脸色瞬间又变得严肃无比,伸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 “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与他说话,我总是很被动,跟不上他的思维频率。 “说什么?难道因为我的突然离去而向你道歉?难道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表示歉意?”赵铁脚的说话速度很快,带着些许玩世不恭,以及漠然的味道。 “想继续活下去,就赶紧说,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也知道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我掏出一支烟点上,淡淡的说。没时间听他废话,就这一支烟的时间,如果听不到些有用的话题,也许,他真该去地狱享受终身免费游的待遇了。 赵铁脚愣了一下,然后又盯着我看。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表示这是认真的。 半响,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后生可畏,我确定你真的是会杀了我而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吧,让我告诉你想知道的。” 江湖闲士是一个松散的集体,没有领导,也没有马仔,之所以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在动辄上百年的岁月里,找些有共同语言的人一起生活而已。当然,为了显示特殊的身份,江湖闲士接纳新成员的条件极为苛刻,不但要求修为在解脱境以上,而且在江湖道中,要具有良好的声望。 至今,江湖闲士总共也就三十多人,而且,好多都失踪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化虚后飘荡在了天空中,还是被仇家悄悄杀死了。这些江湖闲士,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婆亲人一说,就算有,在上百年的岁月里,早也忘个干净。 这一点是可悲的,平常人最起码还有个父母,有个兄弟姐妹,有事时可以相互关心问候一声。但是江湖闲士不行,他们孤苦终老,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是自己的修为。当有一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时,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更没有人会继续挂念他。最多,在某日喝桩后,朋友会偶然想起以前还有这样个人,现在或许在天空中游荡者,看着我们 有人把江湖闲士组织称为江湖养老院,虽然是戏称,但‘老’本身就是一种资格。他们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去管束一些不听话的江湖后辈;也可以用丰富的历练来帮年轻人少走些弯路。正因为如此,在建国时期,江湖闲士被推举为江湖代表,与政府进行谈判,签订了福利江湖道过百年的‘江湖法则’。 那时,江湖道以江湖闲士为首,不断的为了自己利益而跟政府在各个层次进行着交锋,当然,每次都是以政府的退让划上句号。可是好景不长,随着现代社会的生产力进步,政府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尤其是军事实力,在短短几十年间,已经到了可以完全覆灭江湖道的程度。 这时,大家才慌了起来,将责任推向当初极力为政府说话的江湖闲士。无奈,这些个老家伙又成了双方之间的传话器,灭火器,为越来越尖锐的矛盾做着微薄努力,一直到现在。 赵铁腿讲得详细无比,我也听的详细无比,因为这关系着我以后的人生道路。没有人喜欢充满着血腥、尸体的道路,我也一样。虽然不介意走上那么一条不归之路,但有可能的情况下,依然希望可以平和些,最起码,鲜花的香味要比尸臭好闻多了。 江湖闲士虽然不分地位,但有些人在俗世间威望比较高,脑子比较灵活,自然在江湖闲士内部,也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蓝翁就是这样一种人,虽然个人实力不怎么样,但是成功举办几次江湖大会后,他的江湖威望到了人生的巅峰处。在江湖道上,无论是一门之主,还是各派的供奉,见他都要称上一声蓝翁;而官场上,如严大鹏之流,也在极力笼络着蓝翁。 这次配合政府清剿山神庙,新江湖的行动,就是由蓝翁一手策划的,而进攻山神庙当晚,正是蓝翁亲自带着江湖道各门派高手冲进去的。 听完赵铁腿的叙述,我胸中的那腔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挨千刀的老王八,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他在金城住了那么长时间,吃的是沈家的,用的是沈家的,怎么就不顾及下昔日情谊,这般绝情呢!我知道,赵铁腿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而故意撒谎骗我,但我下意识的还是希望赵铁腿说了假话,不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砍下蓝翁头颅的那一天。 “好吧,说说这个阵是怎么回事。”一根烟刚好抽完,不过赵铁腿已经获得了我的信任,如果他能合理解释这个阵的事情,我真的会放过他。 赵铁腿是一个很惜命的人,这点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来,傻子都可以很肯定的说,赵铁腿很怕死。但是,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阻止我破坏水车呢?我记得他当时说如果砸碎了水车,徒弟会跟他拼命。 赵铁腿的徒弟? 一个让赵铁腿都能害怕的人,我很好奇。 第六章无脚居士 “我徒弟啊,天赋秉异,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将北系四十二路腿法练个滚瓜烂熟,25岁的时候,进入玄妙境,成为江湖道最耀眼的一颗新星。哎,可是天妒英才,谁能想到,正当意气风发时,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断了双腿。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我们铁腿门,啥没有都行,就是不能没有脚,哎!”赵铁脚啰啰嗦嗦的唠叨着。 我和灵虚两人跟在赵铁脚身后,往那几间草屋走去,对于他的唠叨,早已自动过滤,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徒弟‘无脚居士’的身上。 据赵铁脚介绍,这座阵法叫做‘劝君归’,是他徒弟‘无脚居士’布置的。 无脚被人莫名其妙打断双腿之后,就在这处草屋中真正窝了三年。赵铁脚本以为这个徒弟就此消沉了,没想到三年后,无脚却坐着轮椅,在草屋中恢复了过来,并且自号‘无脚居士’,潜心研究阵法与奇门遁甲、暗器之术。 这座‘劝君归’的阵法,顾名思义,就是不希望生人私闯侠客岛,劝人提早退去。他先利用玄奇的布置,让水车、草屋、炊烟以及五彩的水滴,让人产生一种厌倦争分,悄然退去的情绪。如果来人压制住情绪,继续接近阵中的话,阵法就会开始运转,利用神奇的元气波动,让人思维受到影响,直至最后,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更可怕的是,这个阵法竟然可以无视对方境界,无论是造化境也好,神话境也罢,受到的精神攻击是同样的。 听完赵铁脚的介绍后,我就有了一个打算,这个‘劝君归’的战法如此厉害,如果在龙龟上布置一个,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加完美? 这个无脚居士,我要定了! 随着赵铁脚踏进草屋,一恍惚之间,竟然感觉自己到了一间小型加工厂,各种木质模型、削刀、图纸、以及小型电钻、工作车床等等工具堆满了整间屋子。屋子深处,有个消瘦的身影坐在一张木质轮椅上,低头摆弄着一个木质小手弩。 “徒弟啊,来了两位客人,想见见你。”赵铁腿站在门口止步不前,只是远远的喊了一句。 无脚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依旧默默的摆弄着手中的玩意。 “嗯无脚居士是吧?”我往前走了两步,温言问道。 “有事就说,我很忙的。”无脚头也没抬,冷冷说道。 “嗯我想让你为我做事。”我斟酌着词语,缓缓说。对于这种经受过大灾大难的人,什么假意虚情都没有意义,只有直接道明来意,还说不上能引来他的好感。 “做事?我很忙,也很贵的。”无脚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谢霆锋! 第一眼瞅见无脚面容时,我顿时想起了谢霆锋。他们俩长得太像了,剑眉粗犷,眼皮薄而有神,鼻子高挺有型,嘴唇也是棱角分明,再配合上许久没有削剪的长发,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在他面前,我有点脸红,这样一个人,会让所有男人都脸红的。天妒英才啊,如此惊艳的一个男子,比起女扮男装的米虫也毫不逊色,竟然被人打断双腿,屈坐轮椅,确实很残酷。 我不由的往前踏了几步,想近距离的看看他。就在这时,我感应到脚下劲风四起,胡乱摆放在过道边的一个不起眼木块,快速旋转起来,然后毫无预兆的转动着向我双腿划来。我慌忙一跃,飞身后退,不小心又触动了一个挂在草屋顶上的木鸢,只见从它嘴里喷出一道绿色的气体,浓烈的毒气味道顿时充满了草屋上空。 尼玛,机关重重啊,我挥手驱赶着毒气,刚刚落在地上,草屋四角已经显出几只箭筒,冷冰冰的锁定了我。从黑黝黝的洞口望去,还能看见里面闪着寒光的箭头。 “不要乱动,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任。”无脚冷冷的说了句,伸手在轮椅上一摸,飞旋着的木盘停止旋转,毫无生气的落在了地上;而那几只箭筒,也隐入屋角的茅草之中,消失不见。 “嘎嘎!”赵铁脚捂嘴笑了起来。 这时我才明白赵铁脚进屋后为什么止步不前,看来他是早已吃够了苦头。 这些小玩意,对我来说并不足以致命,但是在匆忙之间,也能造成很多的麻烦。尤其是那些绿色的毒气,我的身体虽然不怕毒气,但腐蚀皮肤后,蛊神又会开始滋补,难免会让皮肤化虚。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受伤,而且是受外伤。如果哪天不小心脸上受伤,被蛊神滋补出一个透明的脸颊,我可真是见不得人了。 “还想让我为你做事吗?”无脚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戏谑的问。 “想,你是个有用的人。”我不由的赞叹说。 “我很贵。”无脚重复说。 “嗯我很有钱。”我很确定的说。现在虽然没有了大联盟的收入,但仅仅龙龟胃部那些金元宝,价值就是天文数字。我很有钱,并且从来不会缺钱,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多少钱?”无脚又问。 “很多很多。”我肯定的回答。 “能杀人吗?” “能。” “杀了至善,我就跟你走。” “至善他不是人。” “对,他是半神,所以说我很贵。” “你跟至善有仇?” “我的腿就是他打断的。” “他会打断你的腿?为什么?”我想不通,至善作为佛门方丈、神话境的巅峰存在,为什么会仅仅打断无脚的腿,而不是轻易的杀了他?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至善。”无脚淡淡的说了一声,不再开口,又低头收拾起那支手弩来。 就在我还想问话时,灵虚突然说:“外面来人了。” “哦?”我把元气探知从门口释放了出去,不一会,就感应到几个身影快速往这间草屋接近。 “完了,引来那些老东西,会指责我勾结外人!”赵铁脚也感觉到屋外的动静,不安的说。 “不会的,他们没有机会。”我冷哼一声,从草屋中走了出去。 来人果然是蓝翁,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老头,感觉对方实力很强悍,只是几个跃身,就赶到了草屋门口。 “你还敢来见我?”我盯着蓝翁,冷哼了句,牙齿咬着吱吱作响。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不过也是,你连道门的铁茗、铁韵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蓝翁同样也是咬着牙,虎目怒张,胡须乱抖,讽刺我说。 “怎么?只容许他杀我,就不容许我杀他?”我眯上了眼,心中戾气渐渐浮起。 “他要杀你?”蓝翁皱上眉头,紧盯着,似乎想要从我眼中看出这句话的真假来。 他不知道铁韵的行动?我不禁起疑。那日铁茗、铁韵两个道门供奉被我杀死在海下基地后,第二天江湖道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听蓝翁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铁韵要干什么,而且,曲建国的海下基地没有引来道门的报复,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蓝老头,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灵虚听出点蹊跷来,突然开口说道。 灵虚和蓝翁有旧隙,以前就谁也不搭理谁,现在能让灵虚放下面子起先搭话,看来他很重视这件事。 “难道不是你跟新江湖勾结,杀了铁韵,铁茗道长,挑起纷乱吗?”蓝翁不解的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他们了?”我突然想到些端倪,故意刺激他说。 “哼,道门掌教亲自发出江湖令,岂能有假?”蓝翁果然上当,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我们在海底杀死铁茗,铁韵等人后,第二天,道门就发出江湖令,开始通缉我。但是,道门只说我勾结新江湖,残害道门供奉,并没有说明铁茗二人是死在了哪里、怎么死的。 从这点来看,铁茗并没有把海下基地的事情告诉道门掌教,而且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杀了铁茗二人。道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三分真七分假,让铁茗二人死的更有价值些罢了。铁茗是道门供奉,在江湖道上威望盛隆,而铁韵则是道门中有名的高手之一。这两个人同时死在我的手里,绝对能引起江湖道的同仇敌忾。 道门掌教应该知道铁茗在江湖道上寻找着我,但并不知道我会在海下基地。铁茗从某个渠道得知我与曲建国的关系后,才联系到曲建国,设计抓我。铁茗本意是想给道门掌教一个惊喜,故而没有提前透露我在海下基地的消息。结果却出人意料,曲建国临场发水,反而让他们送命在海下基地,落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 “哼,在您蓝翁眼里,道门掌教的话便是圣旨,不必存疑也不能违背。所以你才有胆子带人冲进山神庙去,我说的对吗?”想通了这一切,我更加憎恨起蓝翁来,将元气释放出去,缓缓包裹住他们三人。 “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杀了他们。”蓝翁有点不自信,强自辩解道。 “好吧,先不说这个问题,我问你,沈倩倩她们关在哪里?”我一字一顿的问,同时,碎刃风暴也准备妥当,就等蓝翁自己的抉择。 第七章再见蓝翁 之所以回国第一站来到侠客岛,最主要的,还是要问出沈倩倩被关押在哪里。不把她们先救出来,挟制太多,很多时候都放不开手脚。 我不清楚蓝翁在政府那边到底有着什么地位,但是他既然能够带领江湖高手冲进山神庙去,想必在江湖道这一方面,有着很大的发言权。沈倩倩被捕,应该不会留在金城,如果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们,除了蓝翁,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忙。 以前在政府方面的助力还很多,比如最先的严大鹏、魏腾飞、周强,以及后来的江小雨等等,不仅消息渠道很多,甚至我可以直接去指挥他们,去完成某件事。如今事过变迁,他们有的死了,有的走了,现在的我,真的可谓是孤立无援。 不是我不努力,只是事态发展的太快,根本没有办法去提前布置。当时揭穿魏腾飞身份时,如果能想到今天,把他留下来,当下以龙卫的实力,必能起到很大的用处。可是谁能想到,当时还算是敌人的魏腾飞,现在却又变成了潜在盟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佛门一系的新江湖,我对他们不抱有一丝好感,但本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原则,现在我必须跟新江湖联起手来对抗政府。尤其是现在江湖道、江湖闲士都站在政府那一边,无论从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他们都占了绝对的优势,不联合,只有死路一条。 对抗政府,听起来很威风,但是我不抱一点信心,特别是知道了佛宗、仙宫、兽族这些虚无而真实存在的至高者后,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 我所做的这些,也许在那些至高者眼里,同小孩玩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人类,只是他们的玩偶,圈养着的信仰来源,就像是人类眼中的猪狗一般,渺小并且微不足道。 前两天,我在基地呆着无聊,偶尔可能到一本名著西游记,随意回味了几页,没想到却看出了跟以前不一样的内容。 这本书上所记载的,不正就是佛宗,仙宫,妖魔道,人间以及地府的事情吗!妖魔道出身的孙悟空不服佛宗与仙宫执掌九天之地,奋起反抗,结果却是被压在五指山下面壁思过五百年,想通后,乖乖给佛宗金蝉子做了保镖去西天取经 就连神通广大的孙悟空都无法改变天地间的陈规旧俗,我能做些什么?现在,我只想救出沈倩倩等人,带着她们远走高飞,离这个世界远远的,过些平淡日子。 “沈倩倩她们很好,你先讲清楚,铁茗和铁韵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翁皱着眉头问道。 “很好?家产被霸,人身自由受到限制,这也叫很好?既然很好,你怎么不去过很好的日子?”我冷笑一声,讽刺道。 我讨厌这种语气,随意定义别人幸福与否的语气。 “大联盟不能掌握在个人手里,这是政府的底线,你反其道而行之,有这么一天也怪不得别人。人身自由受限?这还不是为了约束你吗?你身边的武力已经足够强大,谁都不希望你乱来。”蓝翁没有生气,解释说。 “底线?怪不得佛门要反!大联盟是由沈家和日本资金构成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政府没有关系,凭什么不能掌握在个人手里?难道我自己的东西,自己说了都不算?”我彻底崩溃了,怪不得都说政府是最大的流氓,果不其然。 “明知故问,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讨论。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讲清楚铁茗二人的事情,祈求政府的原谅,并且立功赎罪,这样,才可以保全自己。”蓝翁板着张脸,沉声说道。 “呵呵!”我苦笑了声,立功赎罪?杀我兄弟,破我家门,夺我财产,到头来还要赎罪? 何罪之有?! “蓝翁,我很感激你以前的帮助,没有你,也许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最后请求一件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忍下心头的怒火,尽量平静的问道。 我不怕杀错好人,只怕杀错自己人。蓝翁以前对我青睐有加,本以为是老爹的嘱托,但是从山神庙事件看来,并不是。 现在,我只想尽尽力,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怎么?你要杀我?”蓝翁从话语中听出些不好的苗头,皱着眉问道。 “如果你不想解释山神卯事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我淡淡的说了句,虽然语气很淡,但态度却是很坚决。 “你很在意沈倩倩?”蓝翁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她是我的老婆。”动了杀机的我,再也懒得多想什么,随口回答说。 “哈哈,真是讽刺啊,我们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竟然是个多情种子。”蓝翁突然仰天大笑,表情极为嘲讽。 “接班人?”我眯上了眼睛,也许,今天好多事情都能揭开谜底了。 “随我来吧!”蓝翁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吩咐赵铁腿说:“老赵,守好阵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杀无赦。” “好。”赵铁腿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态,认真的点点头,应答说。 “对了,把你那只猴子和枪手都叫出来吧,不要以为能瞒得住所有人。”蓝翁无所谓的说了声,然后在那两个老者的拥簇下,往山顶走去。 我与灵虚对视一眼,默默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记得下山时带上我。”身后传来无脚冷冷的声音。 下山? 难道无脚知道我会完好无损的下山?而不是被江湖闲士们以为祸江湖为名,拘禁在侠客岛?我自嘲的笑了笑,通过蛊神种子给悟空传去消息,让他叫上小时,跟随我们一起上山。 为什么要上山?山上有谁? 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这种场面一直是我期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窃喜,反而情绪有一点点沉重,紧张,似乎很不愿意这一刻的到来。 大雷山是南麋岛的最高峰,山顶生满着茂盛的苍松,浓荫蔽日,环境非常清幽。我们几人穿行于林间,脚下石径清爽幽静,风穿林间,松涛涌动更是如乐曲般如吟如歌,一起一伏间,好像吹弹丝竹,敲击金石,美妙无比! 神情恍惚间,我还以为又陷入了什么阵法,急忙将元气探知释放出去,没有感应到什么异常后,才放下心来。 走出山林后,我们身前出现一面山岗,犹如刀切而成般光滑整齐,二十多米高,上面仅仅凿了几个足窝供人攀援。不过蓝翁并没有缘壁而上,他带着我们绕过山岗,来到一座不甚高大的灰白石峰前。 峰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溶洞。 “这里就是白岩洞,相传,白蛇在此化作人形,前往苏杭寻找许仙报恩,才引发了后来的一系列故事。”蓝翁貌似心情不错,介绍说。 我抬头望去,只见此洞有七八米高,清凉幽静,别有洞天,四周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钟乳石。蓝翁继续介绍说,白岩洞中有三十多个已经命名的奇石,如‘天降金钟’,‘仙人朝拜’,‘吞天蛙’,‘神剑’等等,形态万千,各有韵味。 我们一边行走,一边随着蓝翁的手指,观看这些神奇的钟乳石。在头顶上方,确实有一把如同宝剑般的钟乳石,灰白色岩斑在洞口阳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不远处,更有一块如大钟般的乳石,孤悬于四面凌空的洞顶,山风阵阵吹荡,那块石头上传出隐隐钟声,清晰而透彻心扉。 蓝翁这个导游当的很称职,洞内的景色也很迷人,但我的心思却有点不宁静,仿佛这个洞穴中的某样事物,不停的拉扯着心弦,有点紧张、有点不安。 离开家乡已经三年多了,经历无数次生死离别,我现在对那唯一一点亲情特别看重。同时,我也怕这份亲情会带上某种色彩,让我失望,甚至绝望。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蓝翁就是受老爹所托而照顾我的。他帮着御兽门重回江湖道,并且在万兽攻城的时候,帮着我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后来一直到御兽门稳稳的在江湖道站住脚,他才开始引导我的思维,向政府不断靠拢。 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妄为,这时可能如蓝翁、老爹预料的那样,我率领着政府、江湖道的高手,四下讨伐佛门的势力。最后不管胜负如何,我在江湖道的声誉,肯定是如日中天,一时无两。 现在的处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以后无论是暴尸荒野,还是带着娇妻远走高飞,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由我自己去走。虽然这个结果比起老爹安排的,有天壤之别,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一声,老爹啊老爹,既然你是为我好,为什么不说明一切,我们父子商量着来?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容易完成目标? 哪怕我很二、很犟,但你毕竟是老爹,我能、我敢违背吗? 第八章我的老爹一 蓝翁在洞壁上摸了摸,幽暗甬道中顿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虽然不甚光亮,但至少可以给我一些踏实的感觉。 我们慢慢往地下走去,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拐角,踏过了多少石阶,终于到了一个宽大的石厅之中。这个大厅猛然看去,竟然有点像曲建国的那个海下基地,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一圈整齐的石室,左边,又有一条甬道深入地下,想必下方就是出海口、以及动力中枢的所在。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大厅被一些不知名的薄雾所笼罩,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呈现出一种幽然的神秘感。 蓝翁带着我径直向其中一间石室走去,木门虚掩,蓝翁走到一旁,推开了木门,并不进去,而是立在一旁,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一副请君入瓮的表情。 屋子里,没有怪兽、没有妖魔,就算是妖魔怪兽,也是我最亲的人,没理由害怕啊。可是,我却有点不想进,想立即退走的念想。 老爹如果真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那为什么在我生死危机之时,不出手相救?为什么要彻底覆灭山神庙?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怕最后的一丝温情也会在今天,也会在这间石室中消失。 蓝翁又做个手势,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犹豫下,鼓起勇气踏出两步,嗦抖着手缓缓推开了木门。 石室内还是充满着薄薄的雾气,在两盏昏黄的壁灯照射下,可以模糊的看清室内的摆设,简简单单的石床、简简单单的石凳、简简单单的石椅都显得那么简单,直接。唯一有点别致的,石壁上挂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手绘画,画中,是一个娇俏婀娜的古装美女,虽然在雾气的笼罩下,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看身材,足以秒杀俗世间所有美女。 除了那幅画,所有的摆设都很直接,直接中带着些粗犷的感觉,就像老爹的那杆旧烟枪一样。 是的,旧烟枪,我看见了旧烟枪。 薄涡,站着一个瘦高的老人,花白长发垂于脑后,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外套,农村常见的千层布鞋,只有从气质上,才能看出他异于常人。 这时,他正叼着那杆熟悉的旧烟枪,仰头望着画中的仙子出神。我看不到他的脸颊,但一身熟悉而陌生的风霜之色,和那杆烟枪,早已标明了他的身份。也许用标明这个词不是很准确,因为他有很多身份,至少,我现在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他就是老爹,以前那个打我骂我,却让我奢侈的吃下六根铁竹石蓉的老爹。 我沉默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蓝翁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木门,悄然退去。朦胧的雾、简单的摆设、以及寂静的环境,让我很自然的以为这个世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许久,我才开口说:“老爹,你还好吧?” 老爹这个词我本是不敢当面叫出口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老爹转过身,手持着那杆旧烟枪,望着我笑着说:“小子,好久不见。” 还是小子吗?我凝神望着那张三年不见的脸,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不知道是戒了酒,还是养尊处优,脸色也白净了许多。但是眼角的皱纹却是多了起来,更显出风霜岁月的痕迹。 我看了很长时间,长到所有的复杂思绪都变得坦然起来,才平静的问道:“这几年你去哪了?我赚了大钱,想让你过几年舒坦日子,却找不到你。” 听见这话,老爹眉头紧紧皱起,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与恼怒。 “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您以前也受了不少苦,我从小就想赚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抽粗劣的烟丝,不再喝廉价的散酒。可是,我赚到钱了,却找不到你,你难道就不想我吗?”我不顾老爹阴沉下来的脸色,继续深情的说。 “好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想培养出一个孝顺的儿子,也不想让你给我养老。在江湖道混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老爹手持着烟枪,走过去在石桌上磕了两下,一些残丝败火从烟筒中无力的掉了出来,然后慢慢熄灭。 “我只想做个孝顺的儿子,也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希望别人操控着像个木偶一样活着。”我的声音平静而执着,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凉了。 “这就是你今天想说的话?”老爹坐在石床上,斜着眼盯着我,脸色微青。 “嗯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不过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找出您的儿媳到底被政府关在了哪里。”我静静的说,刻意加重了儿媳和政府这两个关键词。 “政府?什么是政府?”老爹嘲弄的说。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拒绝说。 “不行,我费尽苦心经营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老爹站了起来,怒瞪虎目,拿着烟枪指着我骂道。 我苦笑了声,这个动作,才是老爹应该有的,可惜,他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老爹了。 “在我看来,我们只是很平常的父子关系,你养育我成人,我伺候您养老,天经地义,仅此而已。”我依旧拒绝谈论任何超脱父子关系外的话题。 “平常的父子关系?哪个平常的父亲可以让你从小吃下别人一辈子见都见不到的天地灵药?哪个父亲可以让你从小接触到元气之术?你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拼来的吗?告诉你,没有我那一巴掌,你早也走火入魔,变成植物人了。”老爹愤愤不平的怒吼道。 我苦笑一声,走过去坐在石椅上,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平淡的生活吗?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哼,你别的什么没学到,却继承了我的虚伪。这些真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只想做个小兽医,一月赚二三千块钱,为了娶老婆买房子买车而终日奔波吗?你想要自己女友跟着有钱人跑了却束手无策吗?你想要被别人欺压,却没有办法报仇吗?虚伪!幼稚!身为兽族的龙脉者,竟然是你这么一个优柔寡断之人,老天无眼啊。”老爹一顿冷嘲热讽,似乎不顾及我的颜面,甚至连他自己的脸面也不顾及。 我沉默了,或者说无言以对,这些真不是我想要的吗?我到底想要什么? 想来想去,我想明白了,我只是不忿老爹这般隐瞒、只是不忿老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操控我的生活。换个角度想想,被自己的父亲操控,似乎不叫操控,而是关爱,照顾,但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这种变相的关爱。 这时,似乎那股戾气隐隐的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我拒绝老爹赋予的一切,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 “悟空是你安排的?”既然话已挑明,我也不虚伪的去躲避这些话题,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对了,这才像我儿子,逃避不是你的命运,记住这一点。”老爹由心的夸赞了一句,回答说:“那只猴子跟我没关系,只是意外,后来我暗地里调查过,纯粹的意外。” “江小雨,也就是江血云你认识吗?他说悟空是他的宠物。”我又问道。 “江血云?好像听说过这么个人。是他的宠物也不奇怪,这种万年灵猴,本就心灵体巧,不注意让它跑了也没什么奇怪的。”老爹淡淡的说。 “那御兽门呢?是你故意让我接近李别情的?”我紧接着问,问起这个时,我的心跳加快了,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是的,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将元气之术隐晦的传授给你。你不愧是龙脉者,八岁那年,就感应到了元气。那时,你遇到修行之道第一个瓶颈,被我一巴掌打醒后,正式步入造化境。至于灵魂总是跑出体外,想必你现在也能理解了吧,那就是元气沟通灵魂、思维、以及意识、动作、生命本源后产生的不良反应。你当时还不是很适应,才会出现那种不稳定的状态。” 我问起这些事情,老爹很愿意回答,他详细的解释说:“之所以让你接触元气之术,就是为你以后进入御兽门做铺垫,而进入御兽门,唯一目的就是得到蛊神。这代御兽门祭祀只有两个女人,女人阴气太甚,无法与蛊神完美融合,她们一定会找个合适的人选,将蛊神传承过去。哈哈,没想到一切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不愧是我的儿子,竟然用那般粗鲁,简单的方式就拿下了御兽祭祀,哈哈,我喜欢。” 被老爹提起那件事,我不由的脸红了起来,急忙打断这个话题,又问:“两个祭祀?另一个是不是雪莲花?” “雪莲花?这个名字不错,我们都叫她狐狸精。”老爹如是说道。 第九章我的老爹二 上代御兽门主叫李浩然,也就是李别情的父亲,他天纵多才,不但将御兽术修炼至化臻之境,还精通琴棋书画,吹箫弹唱也无一不精,被誉为二百年前江湖道第一才子。当然,那时李浩然闯荡江湖用的是化名,这些事情只有很少一些人知道。 老爹不但知道这些事情,而且他还是李浩然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李浩然虽然出身兽族,但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在偶遇雪莲花后,就陷入了一个温柔的致命陷阱。 雪莲花本是花门长老,也是花门如今辈分最高的一人,她擅长合欢术,百年间,不知吸取了多少江湖俊彦的精元,被称为‘狐狸精’,人人见之望风而逃,恐怕躲避不及,被她那一身无法抵挡的魅惑之术给勾去了魂魄。 可惜,李浩然初出封步山,并不知道雪莲花的大名,无意邂逅后,顿时拜倒在雪莲花那绝世的风采下,不能自拔。当时老爹提醒过李浩然,雪莲花接近他,只是为了吸取他那纯正的天地精元。可惜李浩然已经深陷其中,并没有将老爹的警告放在心上。 出人意料的是,随后的几十年日子里,雪莲花不但没有吸取李浩然的元气,反而跟着他好好过起日子来。 两人郎情妾意,结伴行天涯,羡煞无数江湖人。再后来,雪莲花怀孕,跟着李浩然回到封步山,安心待养生育。 故事到这里,本也就算完美了,就连老爹也以为误解了雪莲花,并且无比佩服李浩然的魅力,竟然能让如此一个女子倾心,并且甘心为其生养子嗣,相夫教子,实为江湖道一大佳话。 没想到,生下李别情后,雪莲花性情大变,开始利用合欢术吸取李浩然精元。奇怪的是,李浩然明知雪莲花意图不轨,却不加阻止,心甘情愿的任她吸取。 有人说李浩然当时已经被雪莲花迷了三魂七魄,完全失去了自明;也有人说李浩然只是不愿意伤害这个家庭,让幼小的李别情失去家庭的温暖。不管因为什么,李浩然安逸的享受了八年的快乐家庭时光后,精尽人亡。同时,雪莲花也消失了,有传言说是她在李浩然死后,顿然醒悟过来,愧疚之下,自杀殉夫了。 李浩然临走前,老爹就在他身边。老爹说,他当时心态很平和,留下了他的分身奇兽‘小金’保护李别情,并且托孤给老爹,说雪莲花靠不住,请老爹多多照料李别情。 就这样,老爹为了照顾李别情,才移居官山下,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听完老爹的讲述,我没有因为李浩然的大度而敬仰;没有为雪莲花的毒辣而愤慨。我想到的,是另一件很让我尴尬的事。 雪莲花是李别情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丈母娘,那么,我竟然偷看丈母娘洗了三年澡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脸上火辣火辣的。不过转念一想,还好,这件事情只有告诉过灵虚,别人都不知道。假如让李别情知道我偷窥了她妈三年,不知道她会不会让小金把我直接咬成废人。 话说回来,以李别情对她母亲的恨意,估计也不会太过激愤,说不上,还会夸赞我干得好,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好吧,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急忙打断心头的意淫,把思绪拉回正题。 既然有着这番隐情,李别情要杀雪莲花,也有了合乎常理的动机。而她之所以不告诉我,就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老妈吸干了老爹的精元这是绝对难以启齿的家丑啊,换谁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这个故事,让我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我一直在怀疑李别情,怀疑她是不是也在利用我。被人利用的次数太多,对这种事情,我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 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小时呢?小时是什么人?”我突然想起雪莲花念念不忘的小时,开口问道。 “时飞飞?他是九龙之一,当年还是在我的安排下,让馒头收为徒弟,以便随时可以掌控他的行踪。”老爹又点着烟枪,噗噗的吸了起来。 “九龙扳指确实指九个人吗?”我不由的问道。虽然灵虚曾经推断出九龙扳指是隐喻九个人的说法,但没有经过确认,还是不能算数。 “可以这么说,九是数量,龙指的就是人,同时扳指也确实存在。相传,远古时期,天上有十个太阳,整日炙烤着大地,寸草不生。后来,有个叫后羿的英雄,射下九个太阳,只留一个,刚好适宜陆地的温度” “等等,这不是后羿射日吗?”我惊呼道,九龙扳指不是指道家老子所留的异宝吗?怎么又跟后羿扯上关系了? “听我说完。”老爹不满的瞅了我一眼,又复说道:“射下的那九个太阳,分别陨落在九个不同的地方,被人找到后,经过打磨提炼,变成了如今的九龙扳指。这些扳指附带着极其庞大的元气,使人能在修行之路上一步千里。那些找到九龙扳指的人,借助着其中的元气,逐渐发展为九个强大的家族,并且逐渐传承了下来。” “千万年的世事变迁,从来都不会出现可以永恒的家族。这九个家族,在漫长的岁月中,有的衰落了,有的消失了,但是,九龙扳指却遗留了下来。有些幸运者得到这些九龙扳指后,发现无法接纳其中的元气,经过研究哎后才发现,如今的九龙扳指,被它的原主人用秘法封印了,只有用本家族的精血,才可以解开封印,重新摄取元气。”老爹一口气将九龙扳指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果然是这样,灵虚推断的虽然模糊,但基本正确,以九人之血,去解开封印,获得大量元气,这跟直上九天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么说我们也是这九大家族之一了?”我有些窃喜,这种古老的荣耀,是无法用金钱换来的。 “不是,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兽族一员,没有一丝背景可以依仗。你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混的如鱼得水,就必须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付出。”老爹站了起来,看着我,沉声说道。 竟然不是?我本来还以与灵虚同为九龙自豪呢,没想到,我却不是! 那为什么至善要刻意照拂我?仅仅想用大联盟来吸引政府注意力吗?如果仅仅是想要这个效果,不值得动用那么多资源啊。 “至善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由的问道。 “至善?一个披着人皮的狼而已。我没有见过他,但是这几百年来,他一直是我最大的对手。”老爹仰起头,回忆着过往跟至善明争暗斗的种种情景,沉重的说。 “那他知道我是您的儿子吗?”我接着又问,至善本来就很无敌,在我心目中,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老爹不是他的对手,也合乎情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至善为什么要帮助我,或者是帮助大联盟。 “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父子关系,只有江湖闲士内部极少一部分人清楚。”老爹肯定的说。 “那龙脉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龙脉者?”我又问,好不容易遇着老爹这个百事通,我把盘踞在心头的疑问统统问了出来。 “毛用没有,我当年也被兽族誉为龙脉者,结果呢?不但没有统领兽族,还遭到了兽族一些高手的追杀,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你哪能站在这里?龙脉很神奇,至今为止,发现的不同之处就是那股戾气。你也知道,戾气除了能让人傻一些,干出些蠢事外,没有一丝好处。”老爹愤愤的说 说自己就说自己,干嘛非要带上我? 我幽怨的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禁失落起来。前两天还悠悠然,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优越感十足呢,这下倒好,所有的背景都被老爹给否定了。 不再是九龙,龙脉者又只是个空头衔现在的我,只剩下‘后天灵体’这项特长了。 “那后天灵体呢?”我犹豫好久,才把这个也问了出来。 我虽然怕后天灵体也被老爹否定,但这种事情勉强不来,不是自己的,就算自欺欺人也没有必要。 “我暗中观察过,你现在的身体的确跟灵体有些相似。但是,灵体是天生的,顺应着天合,才能自然的容纳无限量的元气。你这种人为的灵体,我不知道能不能起到灵体的作用。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好事。三年来,你最大的成绩就是发展出了这副后天灵体,不然的话,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一顿,让你再任性妄为!”老爹恶狠狠的说。 “什么叫最大的成绩?即将化虚的身体,以及我的无为境界,这哪件不比后天灵体来的震撼?”我不服老爹的说法,反驳道。 “哼,那些都是在我预料之中,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以后,你要好好听话,不然,我就将你一身修为废去,也好满足你带着家眷逃亡海外的梦想。”老爹突然变了脸,冷峻的对我说,刹那间,变得那么陌生起来,好似好似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第十章我的老爹三 不知不觉间,跟老爹聊了大半天,等肚子饿的咕咕叫时,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 “走吧,先去吃饭,无论境界多高,身子却还是**,需要吃饭,也需要睡觉。我希望你踏实一点,不要再去想那些虚无幼稚的爱情、道义、以及承诺什么的,必要的时候,就连亲情也是可以牺牲的。”老爹冷冷说了一句,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我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大厅里,寂静无声,听不到一丝动响,老爹带着我,径直走进了斜对面一间特别眼熟的石室。踏进门后,我才敢确定,这里就属于海门的那些海下基地,而这间餐厅跟我和灵虚被曲建国囚禁的那间一模一样,长条餐桌、带有机关的固定石椅、以及布置在房顶四角的扩音器等等,简直就是那个基地的翻版。 昨日重现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主人公,我不希望再出现同样的场景。 老爹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口暗自祈祷着,很可惜,他径直坐在了那张带着机关的石椅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暗叹一声,为了避免上次坐在曲建国对面而产生的后果,我刻意避过那张椅子,坐在了老爹一侧。 老爹不解的望了我一眼。 “面对着你压力太大,我坐这里吃起饭来比较踏实。”我胡乱应付着他说。 “知道有压力就好,但不是我给你的压力,而是这个世界给你的压力。”老爹端坐在椅子上,淡然说道。 “是。”我没有抬头,低声应下。 没过一会,走进来两个乖巧的侍女,她们手中端着餐盘,熟练的将其中饭菜放在餐桌上,然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里的就餐环境真不错,不用点菜,也不用招呼服务员,只要坐在餐厅,等着动筷子就行了。我稍微羡慕了一下,往桌上看去。 桌上放了五盘菜,除了一盘开胃的凉拌萝卜丝外,其他的,全是肉食,手抓羊肉、爆炒牛肉、酱煮驼肉、还有两盘我不太确定的肉类,估计不是兔肉就是驴肉。 除了肉食,还有两大碗面条,看着偌大的海碗,我不用吃都饱了。 “吃。”老爹闷喝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对着桌上的饭菜发起了进攻。 听这一句话,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在老树村的日子。老爹吃饭时规矩大,不能说话,也不能剩饭,只有一个四个字,闷头就吃。 那时,我总是因为这个规矩而跟老爹闹情绪,当然,也没少挨揍。现在想想,这副光景真的很温馨,我暂时压下心头的烦恼,跟着老爹一起,猛吃了起来。 我的饭量不怎么样,从学校毕业后就跟杨娇娇同居,从而养成了吃饭只吃七分饱,但每天都要按时进食的习惯。后来进入江湖道,每天在刀口上过生活,渐渐的就把这个好习惯给消磨了,每次吃饭也是狼吞虎咽,恨不得一顿吃饱三天不饿。 一时间,餐厅中有些沉闷,但我们爷俩却吃的热火朝天。老爹吃完了大部分的肉食,我也勉强陪着他,吃了不少。等吃完饭喝了口侍女送来的青菜汤后,顿时觉得舒畅无比,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一顿舒心的饭菜了。 “你来这里,难道只想着打听那些女人们的下落吗?”老爹拿纸巾擦了擦嘴,开口问道。 “嗯主要目的是这个,但也想着先灭了江湖闲士,给新江湖和米盟一些声势上的支援。”我如实回答说。 “里外不分,敌我不明,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老爹狠狠瞪了我一眼,说。 “关键是你没有给我分清的机会。”我低声辩解道。 “怎么没有?你既然明白了政府是由兽族控制的,难道还想不通这些吗?”老爹有点不满意的呵斥道。 “我也很想把兽族以及政府当做自己人,可是他们看不上我,从金城沈家的遭遇就能看出他们的态度。”我特意把‘他们’这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说。 “幼稚,还在记恨蓝兴抄了你的老窝?告诉你,是我让蓝兴这么做的,而且让政府收回大联盟,也是我授意的。”老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为什么?”我跟了上去,不解的问。 “你建立大联盟的初衷是什么?”老爹没有回头,反问道。 “以此为根本,慢慢发展,同时也可以挟制政府,让其不敢轻举妄动。”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笑话,仅仅十几万工人,就能挟制得了政府?在和平年代,政府或许会顾忌着民众影响,温和对待。但是如今新江湖正在作乱,政府会顾忌到这些?你还是太幼稚了。龙脉者的那股戾气,被称作为王者之气,可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一丝王者的味道。优柔寡断,不但不想着如何去把握天下大势,反而处处作茧自缚。无论是大联盟、还是沈家、米盟、这些不但挟制不了政府,反而会羁绊住你的手脚。就如现在这般,明知道政府杀了你的人、抓了你的亲人、抢了你的财产、可你呢?却要费尽心思,先救出那些人后才敢有所作为。”老爹冷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指点的味道。 我们走出餐厅后,老爹并没有回到自己卧室,而是向着另一条甬道走去。这条甬道在老爹卧室的旁边,比起来时那道幽暗的甬道要窄上许多,而且坡度也很大,走在上面,几乎就像是在爬梯子一样。 借着两旁昏暗的灯光,我们走了许久,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似乎这条甬道是直通山顶一般。我低着头闷声前行,窄小的空间不停的压抑着神经,但我却不能、也不敢发作。 “我之所以要灭了沈家、吞并大联盟,就是想让你放开手脚,去做你应该做的事。”老爹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中,反射回来,直接射进了我的心里,寒冷无比。 “我不会放弃她们。”我沉稳的说道,态度虽然恭谨,但语气不容置疑。 “没出息!”老爹冷哼道,他情绪倒是很稳定,像是预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一样。 “人活一辈子,总是要做点什么,我不希望,活着的时候,没人挂念,死了,也没人想念。”我诚恳的说道,不知道是想劝说老爹,还是说服自己。 “幼稚,你为什么总是想到死?你现在的修为,配合着蛊神的化虚,以及后天灵体,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你至少可以活上千年。想一想,千年啊,在这千年中,有多少人值得你挂念?有多少人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到头来,什么都不是,只有那些永恒的东西,才值得我们去追求。”老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冷声说道。 “永恒?什么是永恒的东西?”我低下头问,不敢再看他。畏惧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老爹,还有那种无法抗拒的境界之威。 老爹没有说自己是什么境界,我也没有灵犀眼可用,但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老爹绝对是神话境。他与我只差着一个境界,实力却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进入神话境后,已经是俗世的巅峰强者,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上,都处于一个最强的巅峰状态,随时准备着化虚。 这样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可以抛却亲情的人,又怎能不怕呢?实际从某种意义上讲,怕与不怕,只是变相的实力表现而已。弱者怕强者,天经地义,我虽然已经习惯了‘越级打怪’的模式,但是在老爹这里,行不通。 “生命是最高贵的,但它会老去;爱情是让人最为留恋的,但它很脆弱;金钱是万能的,但它却是一件死物。真正能永恒不变的,只有权势,它不会因为年华而老却,不会因为背叛而脆弱,更不会因为某个政权变化,而使其如金钱般贬为一文不值。江湖人,实际上一直都在走同一条路,就是权势之路。摆脱了生死之约束,没有了饥痛之折磨,除了权势,我们还能追求什么呢?”老爹缓缓的说完,又复往前走去,只是看他的身影,有了几分萧索之意。 我默默的跟随在老爹的身后,想着他的这番话,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比起千百年的岁月,一人一事的来去,真的就变得无所谓了吗? 老爹的身份,决定了他的眼光,既然追求的是权势,那么,必定是这世界上最顶级的权势。 我作为他的儿子,是不是应该以这样一个老爹为荣,并且追随他的步伐,完成那个足以光宗耀祖,留名史书的追求呢? 还是,我继续走自己的路,救想救的人,过想过的生活呢? 我真的迷茫了,沈倩倩能陪我千年吗?大联盟赚下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老大老三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替他们报了仇,又能怎样?难道他们还能活过来? 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唯一不变的,真如老爹所言,就是那永恒的权势。 第十一章我的老爹四 权势,是永恒的权势,永远也不会过时的权势。 皇帝伐掳江山,为的是权势;官场尔虞我诈,为的是权势;佛门组建新江湖,还是为了权势。权势对所有的人来说,充满着不可抵挡的诱惑,正因为如此,佛宗、仙宫不容许兽族飞升成仙,怕强大的兽族会将他们所掌控的天地间至高权势给夺去。 在几乎直立的石阶上,老爹边说边走,话没有断过,步子也没有停下过,同时,甬道还是看不见尽头。据我估计,这条甬道极可能通向大雷山的峰顶,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之长。在这样一种幽暗而漫长的甬道中行走,如果不是心有所求,我几乎就要转头而回,不再经受这种漫漫无尽的痛苦折磨。 大雷山极高,在南海一片岛屿中也可以算是最高峰了。它孤立在海岛上,四周除了大海,别无他物,突兀的山峰与缭绕的云层两相承影,越发显得清寒高绝。来南麋岛之前,灵虚查过资料,南麋岛大雷山一脉被政府封闭后,也有游客偷着潜入过,他们穿过‘毒林’,越过‘劝君归’,以攀爬大雷山为傲。 这里,可以算作是一处福天洞地,能感应到甬道内的元气波动,而且随着甬道的递增而慢慢变得浓烈起来,我知道终于到了地头。果然,又往前走了不远,就看到了久违的光亮,是月光,皎洁的月光。它们透进甬道,似乎想把自己那种阴寒之气送入大地的任何一个角落。而甬道内的元气也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喷涌而出,要把这些不速之客赶出去。 “就连天地万物都在很自然的排除异己,何况是我等蝼蚁呢。”老爹也发现了这一幕,长叹一声,大脚跨出甬道。 我紧跟而上,在甬道内,身体有些冰凉,或许是心凉吧,反正就是不舒服,这时站在月光底下,越发寒冷起来。 大雷山虽然处在海上,但是没有太多的海风,临海一面是光滑的石壁,山顶盖满着岩层。在岩石缝隙存留着的泥土中,长出了许多参天高树,枝叶如一柄柄小伞般遮住了阴冷的月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大半夜带你来这里吗?”老爹站在悬崖边,看着眼前一望无尽的云海,以及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塔,沉声说道。 “不知。”我本想说可能是看日出吧,但反念想想老爹应该没有这般好心情,只能如实答道。 “你看见了什么?”老爹又问。 “嗯云海夜色山峰!”我打量着四周环境,不由的回答说。 “对!云海高高在上,就如那天上的仙人们,俯瞰着我们这些蝼蚁,甚至还要控制我们的自由。夜色是个很不错的颜色,至少,很适合我们,披着夜色可以更好的隐匿身影,去做一些事情;而山峰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只有山峰才可以让我们脚踏实地,并且触摸到那些高傲的云海。”老爹双手后负,看着那些云海,缓缓说道。 我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意思是兽族只能在黑暗之中行走?” “是的,佛宗和仙宫一直打压着兽族,将我们拒之九天门外。经过数万年的斗争,我们败了,只能留在人世间,过些生老病死的日子。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不甘心,暗中扶持佛、道二门,继续为难我们。御兽门被拘禁封步山,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御兽门已经脱离了兽族,那些神仙们也放心不下。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是多么的自私,让人恶心。”老爹愤愤说道。 “嗯我实际上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清楚,如果说佛宗、仙宫的那些神仙们真的存在的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毁灭了兽族?”我鼓起勇气,将心中存留着的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按照李别情和老爹的说法,佛宗、仙宫已经是天地间最至高的存在,他们要是直接出手的话,对付人间这些最高境界也才是神话境的俗人,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晦的扶持代理人?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被这个疑问所困扰,我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做事,怕万一惹恼了那些神仙,必然会遭到无情的毁灭,就是传说中的天谴、五雷轰顶,也不是我能抵抗的。 “你觉得神话境的江湖人实力如何?”老爹转过头,嘴角微撇,盯着我问。 被他这么盯着,我感觉到了些寒意,下意识的躲过他的眼神,说:“自然是人间最强大的存在,当初见到江小雨时,我就感觉他一人也能屠尽金城市几百万人。” “好,这个设想非常妙,一人屠城。”老爹狂笑了声,接着说:“神仙们很厉害,他们要亲自出手的话,确实抵挡不了。但是,这个天地间,无论是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是以人间作为根本的。人间毁灭,他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反而言之,人间就是他们的羁绊,软肋。正因为如此,兽族才会慢慢融入人间,掌控起人间的权势,用来制衡他们。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发起狂,在人间大肆杀戮起来,一日之间,可以杀多少人?” “嗯”听见这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禁浑身发冷起来,原来兽族就是把人类当做了人质,来要挟佛宗、仙宫,让他们不能直接出手。 “神仙们圈养人类,是为了获得信仰力;而我们以人类为质,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避免受到灭顶的打击。这是个无解的循环,神仙们不敢轻易出手,而我们也永远踏不上九天之上。这个僵局不知道有没有尽头,但是,我不想再这么等下去,无尽的等待,也是一种折磨。我要彻底消灭佛、道二门,以整个人间为筹码,跟天上的神仙们来一次豪赌。要嘛,他们大敞九天之门,迎接我进去;要嘛,大家就一起毁灭吧。”老爹幽寒的声音飘荡在孤傲的峰顶上,是那么的放肆,彻底。 我震惊了,这才是老爹真正的目标,他的对手,不是佛门至善,也不是道门,以及俗世间的任何事务。 他是要逆天! 这个设想从理论上来说确实可行,但是与神仙作对,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顺着老爹的话意推论说:“那你有把握灭了佛道二门吗?听说佛门在政府内部也安插了不少钉子。” “那些只是小喽啰而已,不足为患。至善不耐安心飞升,想要凑齐九龙扳指,一步生天。人有了贪念,就有了缺陷,如今的他,已经入局,入了我的局,而且不能自拔。但道门却很难缠,他们时而中立、时而亲近政府、有时还要给我们捣乱。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对付道门,最起码,要他们不再独善其身,进入局中。”老爹冷冷的吩咐道。 道门?从周奇的诡异行事中,可以看出他们的用意,但是让我去对付道门,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嗯那您是不是先放了您的儿媳?”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要求。 “安心去做事吧,她们很好,等你功成名就时,我自然会让你们团聚的。”老爹淡淡的说。 “她是您的儿媳。”我不甘心的劝道。 “如果我想,明天立马可以有一万个儿媳!眼光看远些,你看这天下美景,云海顿生,波涛汹涌,是多么的让人倾心,你难道就不能放下那一丝一隅的羁绊?”老爹恨铁不成钢,咬着牙呵斥道,一点也不掩饰眉目间对我的失望,以及不齿。 “可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幽幽的回答说。 “我的儿子,不是小人物,也不能成为小人物。去吧,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蓝翁会配合你。”老爹转头摆摆手,似乎已经厌恶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嗯我该怎样做?”我犹豫了下,无奈的问道。 “大势已成,无论你怎样做,都会顺应局势。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保住性命就行。”老爹回答说。 “难道您也是用这种方式,一步步将我带上了这条路?”我想起过去的种种过往,不由暗叹老爹才是世间第一的阴谋家,这么大的一盘棋,竟然在他巧妙安排下,一步步走向了如今他所预料的局面。 “无所谓带不带,这是你的命运。记住,哪怕天下人都死光了,你也要给我活着回来。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顾不上你的安全,以前,我没有管过这些,因为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现在也是一样,你如果死了,就不配做我儿子。”老爹负手而立,傲然说道。 废话,死了,就算是儿子,也是死儿子,我暗自腹议着,心情复杂的往山下退去。 老爹啊老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你拿人类要挟神仙也就罢了,竟然拿您的儿媳来要挟自己的亲儿子,这难道就是兽族另类的处事方式? 我迎着夜风,自嘲的笑了笑,是苦涩的笑,无奈的笑,以及愤怒的笑。 第十二章接到任务 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他,嗜酒贪杯、性情粗鲁、憨厚中带着一丝愚昧的言行,非常符合一个农村老人的形象。可是,三年不见,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深谋远虑、果断、无情、甚至有些漠视凡间一切的态度。 他到底是不是老爹?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了,宁可有一个打我骂我的老爹,也不想有现在这样一个让我感觉到不安、害怕的老爹。 他跟我说了许多,也解开了很多疑团,但是给我最强烈冲击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我想,马上可以有一万个儿媳! 换而言之,是不是只要他想,马上就可以有一万个儿子? 不过话说回来也对,处于他那种身份,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就跟母鸡下蛋一样,天天可以下,而且一天还能下两次 嗯 貌似这个语气不对,再怎么说,他也是我老爹,这么称呼父亲似乎有点过分。我知错,但并不愧疚,兽族嘛,代表着野蛮、愚昧,我就应该与众不同一些,这样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这次来侠客岛的目的已经全部完成,不但让江湖闲士变成了自己人,而且也知晓了沈倩倩她们的下落。但是,情形却不容乐观,沈倩倩在老爹手里,比在政府手里要糟糕一万倍。 如果在政府手里,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去救,哪怕不成功,她们因此而死了,我也可以疯狂的去报仇。可是老爹呢,我总不能为了替老婆报仇而杀了老爹吧?两边都是至亲,老爹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我找不到答案。 与他独处的十几个小时中,我们谁也没有提起我那没有见过面的妈妈。 我不敢提,也不想提;他不愿提,也不屑提。好像,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从来就没有过妈妈。 我很想问问老爹,卧室墙壁那副手绘画上的美女是不是她?可是,由始至终,我没敢问出来。 无知者无畏,以前,我只知道他是我老爹,所以我敢跟他顶嘴,敢故意捣蛋来气他。但是现在却不行,老爹不再是那个老爹,而是兽族的神话境巅峰强者。 如他所说,在漫漫的无尽岁月里,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是虚无的,我很怀疑,在必要的时候,他会不会杀了我 这个话题很残酷,很沉重,但是,我必须考虑。 “据岛主的安排,现在你需要重新进入俗世,以江湖闲士的名义,率领江湖道与政府众高手,往北而去,彻底扫荡新江湖的残余力量。但是,你要注意一点,在道门没有正式介入战局之前,不能跟新江湖硬拼。”蓝翁命令式的口吻,打断了我的思绪。 刚下峰顶,蓝翁就迎了上来,他将我带到半山腰一处庄园中,与灵虚,悟空等人会合后,吩咐说。 “以江湖闲士的名义?昨天还想跟江湖闲士拼个你死我活呢。”我看着跟以前那个不一样的蓝翁,自嘲道。 “这也不怪你,牵扯到的事情太多,我们不能提前告诉你真相。”蓝翁无趣的笑了笑,略带歉意的说。 “好吧,你给我详详细细的讲一讲敌人到底是谁,免得我以后又鼠头蛇尾,刚刚确立一个仇人,转眼间又得帮他办事。”我慵懒的躺在一张宽大的竹椅中,淡淡的说。 蓝翁听得出我语气中讽刺的味道,但他没有辩解,公式化的说:“大约在百年前吧,岛主,也就是你父亲,接管了这里。也是从那时起,侠客岛更名为江湖闲士,开始光明正大的在江湖道出现,并且不断吸纳有资历的优秀人才。我和赵铁脚,还有许多能人志士都是那时加入江湖闲士的。再后来,岛主有事移居金城官山,一住便是十八年,直到前两年,才回到侠客岛,并且告诉我们,你是他儿子。” “嗯这么说江湖闲士的首领就是老爹?”我眯着眼,问道。 “是的,江湖闲士只是江湖道的叫法,我们私下里仍然称之为侠客岛。”蓝翁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知道的越多,失去的就会越多,我得知了江湖闲士的秘密,却失去了蓝翁这个没大没小的‘忘年之交’,想起与他搞笑打闹的种种过往,我不禁自嘲一笑,所有的努力,都比不过老爹屈指一算。 “那现在你们的主要敌人是谁?” “你这句话有问题,不是你们,而是我们。”蓝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说:“政府立场永远不会变,只是一个纯粹的政治结构。但是在江湖道这一片,却是由岛主说了算。你可以这样理解,江湖闲士组织是政府专门处理江湖道事务的一个部门,在这个范畴内,岛主拥有不容置疑的权利,所作出的决定,政府也会全力支持。没明白吗?好吧,你直接把江湖闲士跟政府看做是一体就行,这样比较好理解些。” “我理解,江湖闲士就是政府,那现在的江湖道呢?”蓝翁解释的非常透彻,傻子听了都可能明白,我早也想通了这些,现在只不过是故意逗逗他。 “现在的江湖道是指以道、画、朱三门为首的原江湖道门派。他们跟政府,只是暂时合作关系,毕竟谁也不想看到新江湖一家独大,完全吞并江湖道。其中,道门摇摆不定,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出过力;而画门自韦老爷子死后,也是择渊而渔,不愿意在扫荡新江湖的战斗中出全力;朱门是岛主的亲信力量,对岛主忠心耿耿。其余一些小门派,都是些墙头草而已,不足一谈。” “这样啊。”我这才明白,第二次江湖大会时,蓝翁为什么要力排众议,不顾花门的极力反对,将御兽门和朱门纳入江湖八大品,原来这两个门派都是老爹的力量。 花门正是在第二次江湖大会时,彻底倒向佛门的。 “对了,既然你说道门和画门都没出过什么力,那为什么扫荡新江湖的行动中,进展会如此之快,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将大陆南方的新江湖势力一扫而空?”我又找出了其中的矛盾之处,问道。 “至善好像在等什么,不愿意现在展开决战。再者,这次行动还有政府的特种部队参与。政府一旦直接参与,其中的厉害关系就不单单是江湖仇杀那么简单了,所有门派都得考虑下他们在俗世的产业、以及亲人。永远也不要小看政府的能量,普通人没什么特殊能力,但十万个普通人站在一起,其精神力量足以对抗一个神话境强者,这就是所谓的信仰力。你想想,一个国家拥有十几个亿民众,当他们万众一心时,就连天上的神仙,也要暂避三分。”说到这里,蓝翁表情颇为自豪,好像那十几亿民众,就是他家的一样。 这个我能理解,佛宗、仙宫,甚至是兽族,之所以如此看重人间,就是因为人间的信仰力。神仙们需要更多的信仰力,才会设置种种难关,比如说化虚、万象境等等,阻拦数之不尽的修真者步入九天,与他们争夺信仰力。兽族就是其中的代表,哪怕是经历了种种磨难,进入天人合一境时,仍被他们以异族之名拒之门外。 正因为如此,兽族才控制了俗世政府,不但大力推广无神论,并且那个著名的‘计划生育’政策就是为了减少人口数量,以相对的减少信仰力。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老爹叫了一声妙哉!你不让我成仙,我就断了你的根。不管天上地下发生什么事,岁月的时钟总是在转动,随之,也会有更多的修真者步入九天之上。神仙越来越多,但人间的民众数量却在不断下降,这样一来,不用兽族打上九天,那些神仙们就会因为抢夺信仰力而内乱起来。 这叫什么? 不战而屈人之兵! 妙计啊,我又一次深深的佩服了一下老爹。 “这么说,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引得道门出手,跟佛门混战起来,然后我们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获渔翁之利?”我瞪着双眼,故作认真的说。 “对!你的使命,本来是引得江湖道大乱,逼迫佛门造反后就结束了,没想到你又搞起什么大联盟,让岛主极为生气。天下大势都在岛主的算计之中,你没必要多此一举,不得已,岛主才下令将金城沈家和大联盟一举铲除。你不要有什么想法误解岛主,他还是为了你好。”蓝翁怕我误会老爹,帮着解释说。 “不会的,我们是父子,怎么会误解呢?挑拨道门是吧?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再说,周奇那小子耍我几次,还没找他算账,这次正好新帐老账一起算。”我灿烂的笑着,拍了拍蓝翁的肩膀,然后带着灵虚几个走出了房间。 出门后,我的脸色才阴暗下来。 我们? 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 我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 我瞅着山下那几间和谐的茅草屋,以及缓缓转动的水车,不由的眯上眼,嘴角撇了撇。 第十三章有口无心的赵铁脚 “你要跟着我混?” “嗯。”“不怕有风险?” “嗯。”“工作环境不好。” “嗯。”“待遇也不行。” “嗯。”“你傻啊,就知道嗯嗯嗯,没有好处还跟着我干嘛?图什么?” “你帮我杀了至善就行。” 以上是我跟无脚的一段对话,我还记得昨天他说过,下山记得带上他。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与人之间,总是有联系的,这种联系,就叫利益。这句话是灵虚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牢牢的记住,并且灵活的运用进日常生活中。 无脚要跟着我混,我不由的怀疑起了他的用心。以前,我觉得天性多疑的性格不好,它会让人失去阳光,活的很累。但是一次次上当受骗,承受惨痛经验后,我彻底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街道上小贩子热情的招呼你,是希望你去买他的货物,他好从你身上赚取差价的利润。 长途汽车上邻座的姑娘搭讪,是希望你能排解她的旅途寂寞。 教授们在讲台上不辞劳苦的授课,那是因为人家一堂课要收入好几百大元。 老板微笑着将这个月的奖金发给你,是想让你下个月给他赚更多的钱 等等。 谁是真心为了你好? 谁能不求回报的去帮助你? 没有! 哪怕是一个很伟大的人,随手帮了你一次,也是他需要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以及优越感。 虽然这些说出来很难听、很不受用,但,事实如此。 如果你不信,觉得天上掉馅饼的那种事真的存在,那么,你就等着被骗吧。 如果你信了,那么我们就需要把握一个利益交换的尺度。 可以买小贩子的商品,但必须要砍价,让他少赚一点,比从别人那里买便宜一点。 搭讪的姑娘希望跟你聊天,打发无聊的旅途时间。当然,你也可以去勾搭她,如果真能把她勾搭到床上,就赚了。 这个度很难把握,它需要对岁月的一种透析、对人生的一些解读。我同样也做不到,但是我会去怀疑他,把疑问留在心中,让时间去验证。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年,总有一刻,猜疑会得到证实。 这不是一个坏习惯,甚至有时候,可能因为心中稍微的一丝疑虑,而救了性命。 赵铁脚的多变,以及无脚的诡异,让我对他们这师徒俩只有一个看法,不靠谱!换在平时,这种人就算倒贴钱,我也不会要。我不想身边再出现个老二,在关键时刻,狠狠的往后心插上一刀。 但是无脚的阵法对我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发现老爹并不知道龙龟的存在后,我的信心就更加坚定起来。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他们只是接近于神,并不是神,他们也有不知道的事、也会打盹、也会疏忽。这就够了,杀人,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已。 “至善,是很难杀的。”我这样对无脚说,口是心非才是我的特长。 “我知道。”无脚坐在轮椅上,俊秀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淡淡的说,语气很平静,就像是我在求他办事一样理所应当。 “那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我很直接的问。 蓝翁已经说了,他跟赵铁脚以后会跟在身边保护我。我没有反对,不管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身边跟着两个性格完全不同、却十分有趣的老王八也是件快意的事。 既然老爹能派出他们,想必我多要一个无脚他也没什么意见。 无脚低下头,在他那笨重的轮椅上摸了两下,那支精致的手弩就出现在了手掌中。他轻轻的抚摸着光滑的弩臂,说:“做你想让我做的。” “但我需要你的忠诚。”我淡淡的说。 这话虽然有些装逼,但我却很自然的说了出来。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兽医了,以前是四品御兽门主,如今又‘空降’一个无比强大的老爹。这句话,我有资格对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说。 “忠诚?失去双脚后,我只对自己忠诚。”无脚很坦然的回答。 “好,成交。”我低喝一声,定下了这桩买卖。 忠诚,这个字眼对我来说甚至不如洗头房的小姐来的踏实。只有忠诚于自己的人,才会有责任、有压力的活下去,并且活的比别人好。 我就是这样的人,无脚、灵虚、老二、周奇等等,都是这样的人。所以目前为止,我们活的很好;而那些忠于别人的,如老大老三、韦老爷子、铁茗铁韵、甚至是小龙,都死了。无论是忠于江湖门派,还是忠于情义承诺,甚至是忠于我的,全死了。 “等等!”突然,赵铁脚插嘴说:“好歹无脚也是我徒弟,你不能就这么带走他啊!”“哦?那你的意思呢?”我回头颇为出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也不容易啊,就算是嫁个女儿,你也得留点聘礼钱不是?”赵铁脚话锋突然一转,说到了金钱上 现在的老江湖,难道都变成这种势利之人了吗?我本想讽刺他说就你这岁数了,找小姐也折腾不动了吧,要钱干嘛。但是想起他被外国人糟蹋的老婆,不由的顿住了声。 赵铁脚看我不说话,又笑嘻嘻的说:“放心,不会太黑的,我很知足。” “那说说吧。”我从他话语中听出点别样的味道,答应说。 “我只要陪着徒弟走就行了,你这么大代价雇佣我徒弟,想必还要给他找些下人吧。不用麻烦,我照顾他照顾顺手了,以后就专门负责无脚居士的饮食起居。”赵铁脚故作大度的说,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占了他多少便宜。 “走?你怎么知道我会让无脚走?”我眯上眼,盯着他冷声说道。 “嗨,看我这嘴!”赵铁脚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妥,故意轻轻做个掌嘴的样子,解释说:“无脚不是行动不便嘛,你肯定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安心为你做事,我只是猜猜啊,当不成真的。” 在老爹面前,我只有龙龟这个秘密,它是我的逆鳞,谁也不能触及。赵铁脚猜到了些什么,无意之间还说了出来,虽然没有确切的说到龙龟,但他,甚至是蓝翁,都明白了我要背着老爹做些事情。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冷哼一声,就要发作时,只见蓝翁走上前来,沉声说道:“谁都会有些秘密,老赵心直口快,你不必在意。我们都是为岛主做事,只要忠于岛主就行,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蓝翁只在指什么?怕我秘密泄露而杀了他们?还是在隐晦的表明,只要我私底下做的事不触及老爹的利益,他就不会管? 见我没有说话,而且灵虚早也悄悄堵在了门口,赵铁脚用复杂的目光与蓝翁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一声,说:“我们这些老东西,活的越久越怕死,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只想求个安稳,安心度过晚年罢了。” 我没有搭理赵铁脚,而是盯着蓝翁,等他开口。 蓝翁也看着我,半响后,才长叹一声说道:“不管怎样,都是你们的家事,我只对外,不对内。” “这算是承诺吗?”我冷声问道。 实际上我也很纠结,这间房内,我站着绝对优势,一旦下定决心,完全可以将蓝翁和赵铁脚斩杀当场。但是这样做,很难向老爹解释,难道说蓝翁是佛门的内奸,要乘机杀我?这样的谎言,连悟空都骗不到,更别说是老爹了。 可是不杀他们灭口,如何隐瞒有异心的事实?我不怀疑蓝翁对老爹的忠诚,这件事,极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命。老爹的强势,不容许我私底下有想法;而我,偏偏信不过别人,连老爹也信不过,只想着给自己留下点退路,或者是底牌。 这个矛盾是无解的,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但我不希望是现在。 我还没有准备好,至少,在老爹容不下我之前,不能泄露龙龟的秘密。 一时间,我自责起来,身在老爹的地盘,却想着挖他的墙角。不巧,偏偏让赵铁脚这个人精给看出了端倪,更郁闷的是,他有口无心的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这下倒好,将我们几个人同时陷入了进退不能的境地。 “我承诺不了什么,只是有点想不通。”蓝翁并没有紧张,他看着我,缓缓说道:“以前,可以看做是你为了生存而挣扎;再后来,也可以理解成你为了大联盟,以及沈倩倩而拼搏。但是现在呢,岛主大事欲成,你极有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是三心二意?到底想要做什么?” 蓝翁说的都是事实,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可是,心底里总是有一丝隐隐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但是,却真实存在着,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第十四章真命天子到底是谁 蓝翁值不值得信任? 这个问题如果让江湖人听见,肯定会破口大骂,认为我侮辱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不过偶像也仅仅是他们的偶像而已,并不是我的。在我眼里,蓝翁只是一个有**、图享受、好面子的普通江湖人。甚至,他还是老爹的下属,也就可以说,是我的下属。这种关系很微妙,要知道蓝翁会不会向老爹告密,必须得换位思考。 他为什么要告密?他想从这件事得到什么好处? 蓝翁如果告密的话,应该是基于对老爹的忠诚、负责。对于这种有可能损害到老爹利益的事,他必须要管。 他想得到什么?无非是想更多的得到老爹的赏识、信任而已。 既有责任,还有好处,这种事谁都会做,蓝翁也会,但是他必须考虑另一个微妙的因素,我是老爹、也就是他主人的儿子。在现代社会中,用主人这种词会让人笑话,但是在侠客岛,这个词绝对合适。这里的一切,包括所有人在内,他们都是属于老爹的,我丝毫不怀疑,老爹拥有这里的生杀大权。 在这种前提下,蓝翁就得考虑,向老爹告密后,会产生什么后果?老爹会不会怀疑他挑拨父子间关系?会不会招惹我这个‘少主’?事情没有得到证实,老爹会不会信? 考虑来考虑去,我还是选择相信蓝翁。 毕竟,在老爹的地盘杀了他俩,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我在赌,赌蓝翁不敢向老爹告密。是的,是不敢!我摆弄龙龟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大了,是存有异心,在私底下准备着退路;说小了,只是我的玩耍胡闹而已,况且这些事情,都是在知道老爹身份以前就开始进行了。 当然,这所有的推断,只是我脑海中电光火闪的一个念头而已。 房间中,灵虚依旧堵着门口,并且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赵铁腿有点慌张,后退两步小心戒备着,而蓝翁则是静静的盯着我,他似乎不相信我会、我敢向他出手。 无脚在我身后玩弄着那把精致的小手弩,连头都没有抬过,但是在元气探知的感应下,一股幽寒的锋芒一直锁定着我。 “好吧,你赢了,只是我以前弄的一个小玩意而已,不想让老爹知道。”我笑了笑,撤去身体紧绷着的气机,对灵虚使个眼色,让他闪过一边,让开出口。 “这就对了嘛,调皮的儿子捣蛋一点,老爹也会包容的,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啊,要走的时候叫我”话音未落,赵铁腿已经退出了这间危机四伏的客厅。 我望着赵铁腿灵敏的身影,不由暗骂道,尸山血海走过来的人,怎么会如此怕死? “哎,好自为之吧,我去向岛主辞行,你们也准备下,我们连夜下山吧。”蓝翁不由的摇摇头,心事复杂的走了出去。 “蓝老头靠不住。”蓝翁走后,一直没有开口的灵虚说。 “没办法,只能赌一赌了,在这里动手风险太大。”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看着无脚。 无脚给我的感觉,很阴沉,也很危险。刚才那股幽寒的锋芒,绝对是金铁的气息,也就是说,他那副笨重的轮椅上,布置满了机关暗器。 对于这么一个浑身都是刺的人,我的确不抱有什么好感。 在龙龟外部,布置些阵法很有用,最起码在隐形这方面来说,比天空中那种隐身飞机的效果要好。龙龟目标太大,如果能在隐形这方面做好,它绝对是大海中的霸主,甚至航母也不是它的对手。 哎,风险与利益并存,以前总是感叹身边没有几个好用的人,现在有一个,我却不敢用了。 我自嘲的笑笑,淡淡的说:“暗器很不错。” “嗯,是不错,在短距离内,比枪械要好使。”无脚点头称是。 “最主要还是人好,你跟赵铁脚关系很不错吧。”我点了一支烟,隐晦的问道。 “一个废人,总是很恋旧的,尤其是一起患难与共过的。”无脚抬起头,诚恳的说道。 “这算是解释吗?”我斜挑着嘴角,又问。 “不算,在你这里,用不着解释。”无脚出其意料的这样说道。 “哦?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很意外。 “因为你这样的人,只信任自己,万般解释,还不如你心头一念。”无脚淡淡的说。 “这么说,跟着我混是不是很危险?有点伴君如伴虎的味道啊。”我故意刺激他。 “但愿你的智商不要下降。”无脚收回了手弩,转动轮椅往门外走去。 “要不要帮忙?”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不用,我没什么家产。”门外传来无脚平静无趣的声音。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短短几句话,他就表明了两件事,第一,赵铁脚虽然很没正行,但他很在乎;第二,他还是想跟着我混。 有因必有果,老爹的对手就是至善,但无脚不想呆在侠客岛,而是要随我离去,这其中必有隐情。就如当年在封步山,小时不愿意跟着他师父馒头,而是要跟着我下山一般。 想不通就不想了,至少,我还是能够完全控制住他的。 蓝翁回来了,似乎并没有向老爹告密,我放下吊起的心,叫上赵铁脚连夜下了山。 老爹没让我们走近路,直接从海下的水路出岛。 看来他还是提防着我,不想让我知道这个海下基地的秘密。哼!以为有个海下基地就万无一失了?等龙龟改造完毕,先把这个基地给撞个稀巴烂再说,我不忿的想着。 走出毒林来到海边后,我让灵虚和小时带着无脚走了。以灵虚的老道,应该不会让人跟梢,而且这趟进入江湖道,危机四伏,小时只是生死境,难免有些单薄,先让他回去安心吞噬吧。 实际上这些都是理由,真正的原因是我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九龙之一,失去了最大的一块免死金牌。至善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便不会再对我留情。先控制住灵虚和小时这两条龙,想必能为自己的安全加上些保障。 站在一帆小渔船上,我望着大陆那片灯火通明的繁华夜景,心中思绪万千。金城、官山、山神庙、江南苑等等场景一一从脑海中划过,那一幕幕生死别离、爱恨情长的复杂情绪也在心里不停翻滚着,五味杂陈。 天下人管天下事,江湖人走江湖道,命运如此,已经无法改变。从我吞噬悟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算是江湖道中人了,一入江湖深似海,一步步走到今日,有些是人为,但更多的,却是天意。 天意只是让我做个安逸悠闲的纨绔太子爷吗? 我觉得不可能,老爹安排我的人生,并不是想让我活的更好一点,而是为了他自己。老爹没有说他如此安排的用意是什么,我也乖巧的没有提。蓝翁替老爹解释过,我带着御兽门进入江湖道,排挤车、海二门,让朱门成功进入江湖八大品后,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这是老爹真正的用意吗? 我摇摇头,不是!这么庞大的计划,是不会苦等我出生后才进行的。在江湖道上挑个小白脸,上山勾引李别情,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这个问题自从见了老爹后,就一直在心头盘踞着。想了好久,我才不太确定的想通。 之所以不确定,是我不敢确定,不愿意确定。 接近李别情,执掌御兽门并不仅仅是要让御兽门回归江湖道,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蛊神。御兽术很神奇,但整个兽族都会,吞噬本就是兽族的本性。但是,蛊神只有一个,只有御兽门主,才能拥有。 江小雨当时从我口中听到蛊神时,他的表情足以说明蛊神对于江湖人的诱惑是无法阻挡的。后来,他发现我身上那种龙脉者的‘王者之气’时,立马就打消了对蛊神、甚至是悟空的垂涎。 这是为什么?什么能让一个神话境的强者如此忌惮? 就是老爹! 老爹不容许任何人窥伺蛊神,就算是江小雨也不行。 他为什么如此看重蛊神? 难道是仅仅为了让我以后能步入九天之上,打破兽族不能成仙的魔咒吗? 我不认为! 我不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兽族的未来会指望到我的身上。 龙脉者,兽族天生的王者,也许本身就有这种使命。 但是,不要忘了,龙脉者是血脉传承的,老爹也是龙脉者。 这个真命天子,是老爹,还是我? 我有点心虚,没有一丝自信可言。 想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了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名言。不过马上,我就扇了自己两巴掌,这他妈是什么歪理?没有老爹,能有我吗? 蓝翁和赵铁脚站在船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抽什么风。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把心头的惆怅压下,望着眼前灯火阑珊的繁华人世,不由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第十五章来者何人 襄阳,是一座很重要的城市,它位于汉江流域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贯通南北,自古即为交通要辏,有七省通衢的美誉。如今,历经千年风雨的古老城墙依然完好,凭山之峻,据江之险,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 玉楼是中国最著名的四大藏书楼之一,就在襄阳市的南郊古镇上,左邻汉水,与江边绿荫蔽天的古榕遥相辉映,大门上挂着一块清代文人书写的‘玉楼书藏’的牌匾,左右配着副‘玉成桃李’、‘江涌波澜’的青石联,古风莹然,肃穆庄严,是为无数文人争相竞观的藏书圣地。 这种地方,本应该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圣地,没想到今日我却坐在了主厅里,看着一众江湖大佬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自己却喝着茶,悠然乐哉的看着戏。 虽说蓝翁只是配合我,但如今的江湖道大变,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才好,于是全权由蓝翁负责行动。在一个星期前,我们就来到了襄阳市,蓝翁要召开江湖大会,讨论以后的北上策略。我则心闲无事,整日带着悟空在这座历史古城游山玩水,筹备会议的事情都交给了蓝翁。 今天,正是又一次江湖大会召开的日子。我有的时候很怀疑,蓝翁是不是开会开上瘾了,动不动就组织一次江湖大会。貌似按以前的约定,每过十年才召开一次,回头算算,这三年多时间,已经开了两次,加今天这次,平均每年一次。 这次江湖大会比起前几次,规模小了很多,道门依旧派了严小草来应付差事;而画门则直接请假缺席。还有些阿猫阿狗的门派老大,不是无的放矢的争争吵吵,就是趴在桌子上魂游九天。 最正经、最严肃、最把这次会议当回事的,就是我这个四品御兽门主和八品朱门的朱小九。 朱小九我以前没有见过,对于朱门的了解,也仅限于那个死在江南苑的博兴介绍。朱门在俗世的产业主要是电子网络和物流,朱小九出身车门,拉拢了一批高手后又转而投入钱门,专心发展俗世产业,最后借着车门的人气和钱门的资金支持,建立了如今的朱门。 据说,现在的朱门,已经是全国物流业的老大了。 朱小九有着‘三姓家奴’的外号,以前,我也颇为不齿他的人品,但是现在看来,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完全是刻意而为之的。 朱小九是老爹的人,也就是说,他故意加入车门、钱门,就是为了拉拢他们的高手,并且挑起内部争端,为以后老爹的计划而做着准备。 老爹啊,老爹,你真是太可怕了!为了今天的局势,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了朱小九这步暗棋。不但分裂了一向与政府作对的车、钱二门,并且壮大了自己的实力,组建起了朱门这个很有意义的力量组织。 朱门不但在武力方面不弱,而且还有物流这种可以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产业。它不像是钱门那般招目惹眼,同时资金流通非常便利,交钱拿货,不会出现死账,赖账的现象。 朱小九是个奇怪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帅不丑,乍看一眼,只觉得他是大街上某个不起眼的路人,过眼便忘。这时,他正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貌似很认真的分析大家的言论,但我从涣散的目光中,却看出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 当下争吵的话题与我有关,蓝翁提议各大门派都派遣两个以上的解脱境高手,随着政府的特种部队和江湖闲士一同北上,彻底消灭新江湖的力量。 这个要求这还能让人接受,关键是,蓝翁紧接着又宣布了另一项决定。 北上的总负责人,就是我。 这个消息一宣布,顿时引来大家的反对,尤其是道门代表严小草,强烈反对我参与进北上的队伍,并且要求对铁茗铁韵两师兄弟的莫名死亡做出解释。 我手中夹着一支烟,透过寥寥青烟,望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严小草,感慨万分。 若论感情,我跟严小草认识的时间要比她加入道门早得多,而且我们之间还有着许多说不明,道不明的暧昧过往。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种仇深似海的尴尬处境。 这不是因爱生恨,而是一种非常深刻的仇恨,就好像我杀了她的父亲一样。 也许是道门把严大鹏的死嫁祸在了我的头上吧,我无所谓的想着。 我能理解道门为什么要派严小草来参加这次大会,道门那些杂毛本来跟画门一样,是不会出席这次会议的。但是我来到襄阳的消息传出去后,道门才派来了严小草,为的,只是恶心一下我而已。 可惜啊,我可怜的小草不明就里,以为在这种江湖会议上,就可以声张正义,把我这个为祸江湖道的逆贼给正法了。 世事难料,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在云南凤凰台上,会拼了命去阻拦她,哪怕跟铁茗打上一架,也要阻止严小草加入道门。 现在严小草影响不了我的情绪,但确实恶心到了我。 我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被严小草冷眼瞪着、冷言讽刺着,好不难受。 “我刚才就说过了,现在已经查清,铁茗、铁韵二道长离奇死亡的事件,跟方门主没有关系。还有金城江南苑的事件,都是误会,是佛门陷害栽赃的。方星主动找到我,说明了事情的缘由,现在,政府已经取消了对他的通缉。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误会,相互说清楚就行。”蓝翁不容置疑的强调说。 他的态度很坚决,看样子,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对,也要我当上这个北上行动的负责人。 “蓝老前辈,方星犯下的事太多,我想仅仅江湖闲士和政府理解还不够。最起码,得给我们江湖道给个交代。”严小草对蓝翁的语气很恭谨,但态度也很坚决。 “要什么交代?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铁茗,铁韵。难道随便有个老道士死了,都要我负责吗?”我看不惯严小草无理而蛮横的态度,不由反驳说。 “你”严小草愣了一愣,随即又说:“当时江湖道和政府在通缉你,铁茗、铁韵二位道长亲自出海搜寻你的下落,现在他们失踪,跟你没有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 “跟海门有关系。”我冷哼一声,讽刺说:“海上是海门的地盘,道门的人在海上出了事,自然要找海门负责了。” “你胡搅蛮缠。”严小草被我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学艺不精,就算真的死在我的手里,也是咎由自取。听你的意思,好像非要我死了,你才满意是吧?”本来我顾忌着老爹的嘱咐,不想在这种场合下惹恼道门。但是说着说着,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尤其是让一个曾经很亲密的女人冷眼相对,心中那股戾气又串了上来。 “师父光明磊落,为江湖道做了” “够了!”我怒喝一声,打断严小草令人作恶的言语,睁大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小草,你太幼稚,我劝你回家去多陪陪严妈妈吧,江湖道真的不适合你。” “哼,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不知道她是被我凝重的表情吓住了,还是因为提起了严妈妈,她低声说了句,缓缓坐在了椅上不再开口,一副悲伤失措的样子。 这时的她,才像个女孩子,而不是那个自以为是,满口正义道德的刁蛮泼妇。 经过我跟严小草这么一闹,场间静了下来,没人再开口争吵。因为他们想起了我的过往,无论是佛门、道门、还是钱门、画门、车门、海门,米盟、几乎所有的江湖八大品都跟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拿我做文章,除了佛道二门,谁都没有资格,他们也不敢。 “不怕告诉你们实话,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会为了江湖道的正义而去拼命。今天之所以要带头北上,仅仅是我接了一个不能推辞的任务罢了。你们不要逼我发飙,大家和和气气的,等灭了新江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继续过自己安稳幸福的日子。还有,蓝翁的提议,是为了整个江湖道,而不是为他自己谋私利。大家不要再质疑了,回去准备吧,三天后,我们拔寨北上。”我我抬头看了看他们,见没人反对,将手中烟头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中,又说道:“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们打招呼,如果有人故意捣乱,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会议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甚至一些小门派老大不由的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只有朱小九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我。 现在的江湖道,就是一盘散沙,只要能搞定道门,其他人都不会有什么异议。就在我准备宣布散会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第十六章一枝生花笔 玉楼虽然可以算做是公共旅游场所,但内部却是很少有人能进来的,何况今天江湖大会在这里召开,没有天大的事,谁也不敢来惊扰我们。 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向门口望去,想看看来人到底有什么事,如果不是世界大战爆发的话,想必会打断他的爪子,让他知道下什么是随便打扰别人的后果。 木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我先看见的,是一双手,一双白净,犹如玉藕初生般娇嫩的玉手。手指纤长细瘦,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上涂着淡淡的一缕艳紫,手腕处带着一个很别致的青铜手链,上面缀着几个小铃铛,随着手臂的晃动而发出轻轻的脆响。 这双手太亮眼了,以至于我刹那间失神,等恢复神情时,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是个女人,二十多岁,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长得也挺美,但是那双惊艳的手臂,让别的部位都失去了颜色。 “不好意思,我刚从国外赶来,迟到了,请大家见谅。”她俏生生的站在房中,对着我们说 这是赶集吗?竟然还有迟到一说?我纳闷的想着。 蓝翁也有些不悦,沉着脸说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呀,对了,是要先表明身份是吧?在这里,我找找。”美女恍然大悟,低头从挎包中翻腾起东西来。 “找到了。” 美女一声欢呼,吓了大家一跳,纷纷抬头看去。只见那美女从挎包中翻出一支黑黝黝,毫无美感的毛笔,拿在手里摆动了两下,然后雀跃的说:“你们是要这个吧?” “生花笔?”有人不确定的问。 “梦笔生花?”有人惊呼道。 “她是画门什么人?”有人议论说。 蓝翁也惊坐而起,跟其他江湖老大们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想不通这样一件宝物会落在一个女孩手中。 生花笔,相传是唐代李太白所用之笔。李太白年少时,梦见笔头生花,后来才逐渐妙笔横生,惊才艳艳,从而名闻天下。 一枝生花笔,满怀镂雪思。 这支生花笔,一向被画门看作是镇门之宝,轻易不会让人参观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女孩像是翻一件化妆品般在挎包中翻了出来,真的是很让人接受不了。 “呵呵,我叫韦双燕,韦师的女儿,韦小龙的堂姐,今天代表画门来参加江湖大会。”美女自我介绍着,也不客气,径直走在那张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韦老爷子的女儿! 韦小龙的姐姐! 我差点没跳起来,画门不是请假了吗?怎么临时派来个这样身份的女孩参加会议? “嗯没关系,只好来就好。”蓝翁也有些不安,胡乱答应说。 “双燕识薄才浅,只是来旁听的,各位前辈我们继续。”韦双燕用玉手扶了扶镜框,恭谨的说。 “今天讨论的事情跟每个江湖人都有关,你既然赶来了,就发表下意见吧。”说着,蓝翁又将前面的那两个提议说了一遍。 “嗯双燕刚从巴黎回来,不太懂江湖上的这些事务,既然大家都同意派出高手,画门自然不会落后。”韦双燕顿了顿,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又说:“但是,御兽门方门主为首,画门却是不敢苟同。” 在座的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知道,韦老爷子的死跟我一直揪扯不清,而韦小龙,正是死在我的手下,画门反对,也是理所应当。 本来只有一个严小草就够让我头疼的了,现在倒好,又来一只母老虎,而且,还是只海归的母老虎。一个巴掌拍不响,但道画二门联手对抗,在声势上,至少能与江湖闲士与政府争夺下对北上负责人的决定权了。 从我的立场看,这个北上,主要是负责引得道门出手,但是别人看来,这个北上负责人却不仅仅是负责这么简单了。 不管现在至善在想什么,但新江湖的势力在南方被扫荡一空事实摆在眼前,这就是优势。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北上的行动会出现些硬仗,也会死很多人。但是终究会胜利的。只要能在这次行动中活下来,以后的江湖声望自然不言而喻。 那些小门派,之所以瞻前马后,不顾一切的参加北上活动,就是为了胜利之后江湖道势力重新洗牌,说不上他们还能混个江湖八大品的位子。 至于北上负责人嘛,就算成不了武林盟主,最起码混进江湖闲士组织没什么问题。 江湖闲士,在一般的江湖人眼中,是绝佳的养老院,不但生活优厚,处处受人礼遇,而且在天材地宝的分配上,也远超于江湖门派。如果厌倦江湖俗事,老年在江湖闲士安心修行,这是大部分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咳咳,我来说两句。”朱小九终于站了起来,他先恭谨的给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朱门是江湖道新晋门派,本来在这种大事上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北上行动关系着江湖道的将来,我不得不奉劝大家,这个时候,一定得同心协力,才能共度难关。大家都知道,新江湖的野心并不在江湖道,也不单单是政府,而是整个天下。天下是什么?九天之下!也就包括我们所有的人!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再不罗嗦。我想说的是,请大家暂时放下私人仇恨,以大局为重。” 这王八蛋,都这般情景了,还遮遮掩掩,谁都不得罪,我暗骂道。 我本以为朱小九要站出来力挺我呢,没想到他说了这番话,虽然话没错,但谁都知道,他说了一堆废话,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朱门主是在指责我吗?”韦双燕凤眼一瞪,看着朱小九说。 “不敢,没想到韦姑娘还认得在下,荣幸荣幸!”朱小九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的说。 韦姑娘这个称呼用得好,不但点出韦双燕不是江湖人的身份,而且就是隐晦的说,你韦双燕今天来,就是为了捣乱的。 “哼,朱门主看来是生意做大了,这心中的小算盘也打得很是娴熟啊。”韦双燕暗讽一句,然后站起来,望了大家一眼,整肃道:“家父惨遭佛门高手毒手,这件事怪不得方门主,我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恩怨分明,不会胡乱栽赃的。我弟弟韦小龙伤在方门主手下,这是事实。我会私下向方门主要个交代,但不会以这种事为由,而耽搁了江湖道的大事。” 韦双燕的身材很好,个子也很高,有一米七五左右,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再说上如此豪爽的一段话,确实有点飒爽英姿的味道。 “韦姑娘的大义,我很钦佩。正如朱门主所说,请大家以江湖大局为重。”蓝翁不由的点点头,强调说。 “蓝翁,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韦双燕突然变了一副表情,取笑蓝翁说。 “嗯你继续。”蓝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 “呵呵。”韦双燕娇笑一声,又说道:“我弟弟韦小龙大家都知道,从方门主还是一介小混混起,就跟着他出生入死,救了他多少次。可惜好人没好报,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哎,虽然饶幸捡回一条小命,却落个” “什么?”我真的跳了起来,惊呼道:“小龙没死?” 小龙被叶远插了一刀,虽然没伤及要害,但被我拖延那么长时间,失血太多,虽然后来被铁韵救走,但说什么也活不下去了。江湖人体质虽然不错,但血液却不会变强,失血过多一样是致命的。我一直以为小龙死了,但是如今听韦双燕说,小龙竟然没死,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情绪。 “方门主,能不能让我说完?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她琼鼻微翘,不悦的说。 我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嗯说到哪了,对了,说小龙的事呢,被你们不断打岔,我都快忘了。”韦双燕无辜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小龙学艺不精,伤在方门主手下,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做姐姐的,却看不过去。男人嘛,要讲究个兄弟情义,方门主如此绝情绝义,如何让我们放心跟他北上?” “据我所知,当日韦小龙是结伙道门的金掌教,铁韵道长提前动手的。不过这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今天先不提。”蓝翁出来圆场了。 由于老爹的计划,我们下意识的都将这件事过滤了,不想引起与道门的矛盾,今天却不想被韦双燕提了出来,蓝翁不得已,才站出来缓和下气氛。 “好,蓝翁说不提,那就先不提。”韦双燕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前面也说了,小龙学艺不精,就算被人杀了也没什么。江湖道本就崇尚武力,如今北上的负责人迟迟定不下来,你们本末倒置,为什么不举行一场干净利落的比武大会,而要学人家政府,动不动开座谈会呢?” 第十七章山间有水 江湖道确实有比武的习俗,不论是比武招亲,还是以武会友,往往都会成为一段佳话,更甚者,老朋友见面,也要先切磋下武艺,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人类的骨子里,总是隐藏在一种暴力的倾向,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情形下,就会爆发出来。比如黑道,就习惯用拳赛的方式来决断事务,双方各派一个拳手上台,谁赢听谁的。江湖道更是如此,无论是私人仇恨,还是路见不平,基本上都很传统的使用个人武力去解决事情。 可是,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也发现,很多时候,坐下来谈要比打来打去省事,而且还没有风险。反正都是为了利益,这里得不到,可以到别处去谋取,何必非要打打杀杀呢? 正因为如此,江湖大会这种产物就出现了。大家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既不用拼命,又有品位,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大家慢慢习惯了这种方式,并且对于一些突如其来的行为非常反感,认为是粗鲁的,不和谐的。 当初我雷厉风行的连续杀了马奶干、废柴,并且枪狙沈老爷子、万兽攻城等等,这些都让那些大人物们非常不舒服。他们把我认定为不讲究规则,无法控制的危险人物。这才有了沈老爷子倒戈反击,指使沈若赫监视沈倩倩,意图找到我的行踪,除掉我这个异类。 坐下来谈,我不知道这种方式是否适用于江湖道,但是如今被一个女人当面讽刺,我们这些在座的男人们都不由的脸红了起来。在武侠书上,那些武林大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刀光剑影,战的热血激扬。失败者,默默退去;胜利者,在鲜花与美女的拥簇中,理所应当的登上武林盟主宝座,没有人会不服气。 韦双燕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纷纷赞同以这种方式选出北上的负责人。 蓝翁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单挑嘛,貌似除了神话境的强者,也没有谁是我的对手了。 就这样,一场严肃的江湖大会,演变成了热热闹闹的比武大会,虽然有些突兀,但胜在皆大欢喜。众人非常支持,并且你一言我一句的翻出陈年记忆,将比武大会的那些规矩商量好,然后确切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会议结束,严小草带着不齿的表情走了、韦双燕带着玩味的目光走了、各个江湖老大们也带着不同的心情走了。或喜或忧,但肯定的是,今天的会议他们很满意,至少,成与不成,他们都有了参与此事的资格。 朱小九留了下来,等众人离去,会议室只有我们三人时,才走到我跟前,半弯下腰,恭声说道:“少岛主!” 少岛主?生活可真他妈活的丰富多姿啊,有人叫我星哥、有人叫方总、有人叫老板、有人叫方门主、如今又多了个称呼,少岛主! “直呼姓名吧,不用客气。”我淡淡的说。 “不敢!”朱小九恭谨的低下头。 “嗯我觉得你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应该不会拘于常人的俗套。”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 “一切为了岛主。”他沉声说道。 我无奈的躺倒在座椅上,身体放松,软软的窝在椅子中,也许这样才会舒服一些。 习惯了俗世的自由、自主,我猛然发现自己跟这些江湖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俗世中追求自由、讲究自主,天上地下,老子就是王,无所畏惧。就算是面对给钱给粮的老板,也故意要做出一副平等的姿态来表现自己的优越感。 但江湖道是刀口添血的生涯,比起性命,什么优越感、尊严、面子都变得无所谓了。一句主人,有的时候也是一种骄傲,最起码有了主人,就有了依靠,比起那些飘荡的浮萍来,要安稳许多。 我想起了花叶,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追随一位御兽王者,是每一个花门女子的毕身梦想。她如此、老板娘如此、蓝翁如此、这时面前的朱小九也是如此。人与人的区别就在这里,都是爹生娘养,但谁追随谁,就不一定了。 不过也有意外的情况,老板娘不但追随到了御兽王者,而且还把这个御兽王者给‘吃’了。 这就叫逆袭吗?我很好奇老板娘当时的心情。 “好吧,随你怎么叫。”我无所谓的说了声,爱叫就叫吧,反正我听,比他叫要舒服些。 “嗯,岛主传来命令,让我全力配合你。”朱小九又说道。 “全力?”我故意问。 “是的,全力。”朱小九神色不变,沉声回答。 我真想让他去死,看看他会不会听话,不过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我忍住了。 “好吧,你不需要配合我,配合蓝翁就行了,我只是来充门面的,所有的安排,蓝翁说了算。”我淡淡的吩咐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这话有问题。”蓝翁突然拦住我,不悦的说:“你是不是埋怨我没叫你一声少岛主?” “有吗?”我故意问。 “如果有,我就叫。”蓝翁盯着我,说。 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和言说道:“我们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如果这么想,就说明真的老糊涂了。” “那就好,哎,你先别走,还有事呢。”蓝翁放下心来,叫住就要离开的我,又说道:“比武你有没有信心啊,要不要我另外安排人?” “不用,对了,我听他们说要打三轮五局什么的,太麻烦。你安排,留下最后一个给我收拾就行,我可没时间耍把戏给他们看。”我淡淡的说完,不顾蓝翁不解的眼神,自顾走出了会议室。 老子的御兽术是用来杀人的,岂能像街头卖武般耍给人看?操,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比武大会!我腹议着,叫上悟空又开始了**的纨绔生活。 自从山神庙被老爹灭了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单调到了极点。身边没有了沈倩倩、花叶、叶远、小龙这些难兄难弟后,竟然无事可做了。 游山玩水,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下压抑的心情罢了,以前,还可以跟叶远小龙他们喝喝酒、聊聊天、把把妹子,可是现在,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了。 小龙没死,我真想去看看他,可是,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 问问他伤好了没? 还是问问他能不能原谅我? 需要他原谅吗?我又没做错! 我这样想着,这样心虚的想着。 悟空?我笑了笑,他只是猴子而已。 “吱吱”悟空在前面回头向我喊叫两声,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 我抬头一看,不觉意间,我们竟然来到了襄阳市西南的隆中山,悟空吱吱乱叫,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自从修炼伤心七箭后,越来越奇怪了。我们本可以通过蛊神种子短距离联系,可是他好像很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有什么事,就吱吱乱叫,害得我每次都得瞎猜他的用意。 隆中山是诸葛亮隐居的山林,远远望去,只见山峰时起时伏,势若蟠龙,高耸的参天巨木和磷峋怪石交错在一起,真是有点伏龙卧虎的感觉。 我随着悟空往前走去,穿过松柏交翠,风声阵阵的山林后,一片别有洞天的开阔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里四周幽静,各种参天的巨木将其紧紧的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风。山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洞穴,一泉小溪从洞内缓缓流出,汇聚在一处小水潭之中,清澈见底。 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秀丽幽深的景色,顿时间就将我心底浮躁的心情压制了下去。我大呼一声爽快,快步跑了起来,边跑边脱衣服,等跑到潭边时,已经脱个精光,高高跃起,如一条游鱼般滑入了水潭中。 潭水清凉彻骨,一点也不带炙夏的味道,似乎,这里就像是与外界隔绝的一样,丝毫不受四季的影响。 “爽啊!”我不由舒畅的长叹一身,快意的在潭水中游来游去。在日本海底折腾了几个月的龙龟,我的游泳技巧也算过关了,最起码,在这处小水潭中,还是如鱼得水,肆意游动。 这处地方确实不错,无论是空气,还是潭水中都含有大量的元气,可以算是一处小型的洞天福地。平常江湖人来此修炼一年,顶得上俗世三年的效果。 怪不得悟空要带我来这里呢,这家伙进化的不错啊,竟然可以感应到元气了。 “悟空,下来洗澡。”我回头招呼 呃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看见悟空直挺挺的倒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沉睡。 不对啊,我就没有发现过悟空能睡得这么踏实,竟然连我的呼喊声都听不见。 就在我准备上岸去查看一番时,突然眼前一花,一个带着些微微花香味的身影出现在了岸边。 尼玛! 我惊恐的望着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部位。 第十八章你可以给我 每个男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甚至几个女神。她们有的很纯洁,有些很放荡;也许小鸟依人,或者善解人意等等。不管什么性格,其实目的都一样,只想把她们骗上床。 当然,好男人想骗一辈子,坏男人只骗一晚上。 我呢,以前属于前者,现在属于后者。 实际上吧,只玩一夜情的男人并不算是坏男人。一夜情之所以长久不衰,它的魅力就在于刺激、激情,并且过后会让人产生淡淡的想念,以及些许伤感。这种感觉很好,最起码,比天天守在一起为了锅碗瓢盆的琐事而吵架强。 好吧,我不为自己辩解了,我就是个坏男人! 作为一个坏男人,心中的女神必须要很多,风情万种的李珍、善解人意的王绪岚、刚柔并济的警花严小草、神秘如斯的包子店老板娘等等等等。她们有些被我推倒了、有些嫁给了别人、有些却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不管怎样,她们在我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比如王绪岚,我曾经幻想过跟她在一起,善解人意的她肯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相夫教子,日子倒也其乐融融,不会缺少温馨。 再比如老板娘,我对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无比熟悉,整整三年的偷窥生涯,那种看得到,但得不到,恨不得拿头撞墙的痛苦折磨,别人真的体会不到。我曾经想过,如果能用手去摸一摸老板娘那光滑如缎的肌肤,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当然,这个念头在知道了她是李别情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丈母娘之后,彻底打消了。这跟道德无关,更与人伦扯不上一点关系,仅仅是我怕跟老板娘有点什么后,会无法面对李别情。甚至,我现在就怕见到李别情,怕跟她爱爱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老板娘 禽兽啊禽兽!不知道禽兽属不属于兽族,但我很怀疑,自己就是禽兽。 叶远从山神庙神秘失踪,我怀疑过他是不是被老板娘救走了,毕竟他俩暧昧了好一阵子。但知道老板娘的身份后,我就否定了这个推论。老板娘连跟她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并且生儿养女的李浩然都能吸个‘精尽而亡’,何况是叶远呢。 老板娘这种女人,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飞升成仙。为了这个目标,她可以放弃一切、牺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女儿也无所谓。 我现在最怕见的,就是老板娘。 怕她问我为什么要偷看她洗澡 怕她问我为什么要祸害她女儿 可惜,天不遂人愿,怕什么就来什么,我随随便便在深山中洗个澡,就看见了老板娘! 能悄然无声的靠近,并且轻易制住悟空的女人,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我看她洗了三年的澡,今天,轮到她看我了! 我悲催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俏立在岸边的她,不由得把下体捂得更紧了些。 老板娘今天穿着一身粉红的紧身连衣裙,应该是裙子吧,反正有点像旗袍,又不是旗袍的那种,我也说不清。高耸的两团玉峰紧紧的束缚在裙衣内,似乎深呼一口气,就会撑爆了衣服;平坦的小腹、神秘的三角区域、以及紧绷着的浑圆臀部,构成了一条致命的曲线,一勾一勒间,就像是根根温柔情丝般,勾引着我那骚动的心弦;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风情万种,小鸟依人 不,神话境的女人,怎么会小鸟依人呢!就算她真的变成一只小鸟,我也不敢让依啊。更重要的是我想不通,在山林中,她的裙子很鲜艳,配上满眼的翠绿,就像是万叶中骄傲的一朵鲜花般醒目,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悟空应该是看见了老板娘,才吱吱叫提醒我。 你妹的,怎么只是吱吱一声呢,就算我约了老板娘在深山中偷情,你这死猴子也应该表达些异样的表情嘛,为什么只是吱吱两声呢 想到这里,我幽怨的瞪了一眼沉睡在地的悟空。 老板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像要把那三年吃的亏都补回来似得。 我更是连头都不敢抬,紧捂着下体呆着水潭中,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神话境的强者我也没少见,老爹、江小雨都是,但我见谁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啊。 害怕?不能,为什么要害怕她?前段日子老爹还嘱托她保护我呢。 那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害羞了? 我也会害羞吗?我赶紧打消这个让人脸红的想法。 过了许久,才听她幽幽的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龙脉者。” “嗯”我犹豫了好久,才找到个合适的话题,低声说:“能不能先让我穿上衣服?” “为什么?”老板娘莫名其妙的问。 为什么? 穿衣服需要理由吗? 我不由的抬头瞄了一眼,她柔嫩的脸颊就像个十六的姑娘一样清纯,似乎触一触都会按出水来。表情也相当认真,如果不是我赤身**的飘在水中,几乎以为我们回到了上次那间咖啡厅中,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聊着天。 “嗯我我这样不太好说话。”我声音低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了,表情也白痴的好像是在跟初恋情人表白一样。 不是我装嫩,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哪怕是天上的神仙,这时我也敢扑上去把她拉入水中。可是,老板娘是雪莲花,她是李别情的母亲,我的丈母娘 老天,这个社会真的疯了! 我快崩溃了,无助的看向老板娘,只希望她能怜悯下,让我穿上衣服,保留最后一点颜面。正巧,抬头一瞬间,我看见她随手将散落的几缕长发挽到了耳后,那如葱玉般的手腕,细长的芊芊玉指,以及那个敏感的动作 尼玛!下面一热,某件棍状物体不由自主的直立了起来 我胡乱的用手遮挡,希望能将它遮拦住。可惜,我失败了,手太小,并不是那玩意太大。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对女人挽发的那个动作敏感吗! 我哭丧着脸,低下头,却一眼就透过清澈的泉水,看到了自己的那个部位 手真的太小! 突然,只听老板娘冷哼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如你这般无耻吗?” 我无耻? 到底是您无耻还是我无耻啊?难道脱了衣服洗个澡也有错吗? 我真想告诉她,说话是要讲良心滴! 糟糕,我突然想起个原因,是不是她看见我的双手在水下不停拨弄着,以为我是在 “我没有!”想到这里,我急忙解释说,并且像是证明似得,双手松开了那玩意,伸出水面。 老板娘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丝毫不避讳。甚至,我发现她的眼角余光还往那个部位瞄了一眼。 我真的要哭了,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这到底要怎么办嘛 “你就这样回答我的问题吧,顺合天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不知道我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情景!”老板娘终于转过了头,望着苍穹无边的天空发呆。 我终于松下一口气,无意瞅见水面漂来几片不知什么树的叶子,赶紧抓过来,盖在了下面那处。 还好,虽然遮不太严,但聊胜于无。 这时我才踏实了一点,不再感觉那么的无助,等心绪逐渐平静后,才让脑海恢复了静思。 老板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偶遇?邂逅? 不可能!第一反应,我就猜测她是来找小时的。小时是九龙之一,她来找小时,就是需要小时的血去解开九龙扳指的封印。 老板娘找到属于小时家族的那块九龙扳指了吗?我又细细回味着那天在咖啡馆、以及刚才简单的几句话,企图找到些端倪。 就这么回答问题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糟糕,她要杀我? 我猛然惊醒,老板娘竟然要杀我?她跟老爹不是一伙的吗?她是李浩然的女人,而李浩然又是老爹的好友,她们自然认识。如果按人类的思维,过百年的交情那是相当铁的。 那她为了什么? 有人收买? 还是她投向新江湖那边了? 再或者就是她要为女儿出气 我知道,这些都是胡思乱想,但是知道一个神话境的强者要杀我,没吓得当场尿裤子就算是意志力坚强了,哪还能控制住脑海中混乱的想法?! “您要问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并且悄悄将碎刃风暴放了出去。 哪怕没用,我也要拼一拼,等死可不是我的性格。一旦生命受到威胁,我情绪中一切不该有的杂念都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一种狠戾、一种野兽般的狠戾,想杀老子,老子就算死无全尸也要咬下你几块肉。 “这话问的妙,我想要的,这世上千万人都给不了,但是很巧,你真的可以给我。”老板娘转过头看着我,笑了一笑。 一笑百媚生,就在我为之神魂颠倒之际,只见她轻轻一偏头,取下了束着长发的带子。顿时,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的倩影,也盖住了我的心。 这一刻,我醉了,我真的醉了。 第十九章闭上眼睛享受 我能给老板娘什么? 如果换在以前,自以为是九龙之一,在老板娘前面还可以有些依仗。但是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什么也给不了她。 我轻轻摆动着双脚,想让身体不经意的往岸边靠一靠。前些日子在凛色灰的强烈要求下,我去订做了一副特殊的假肢。碳素纤维做成的一双‘肉脚’,将脚骨架伸进去后,与我的脚腕处正好连接上,如果不细心看,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凛色灰虽然认为骷髅脚很性感,但每每肌肤相触时,碰到个骨头架子,也确实有点煞风景。也幸亏她坚持让我做了假脚,不然今天让老板娘发现我的骷髅脚,从而联想到化虚后,我的下场会是相当悲惨的。我一点也不怀疑,她会刨开我的身体,在里面找到蛊神。 “不要动。”老板娘冷哼道。 靠,生死存亡之际,哪能听她的?我再也顾不得害羞什么的,将劲力爆发于一刻,身体像是一根利箭般从水潭中射出,往山林中逃去。 无为境和神话境只差一个档次,再说我还有元气的特长,就算打不过,跑总能跑了吧,我这样想着,疯狂的催动蛊神,将全身上下的枝桠都动了起来。 现在我的身体,就像一个紧凑而有序的机器,全力发动了起来,目地只有一个,跑。一时间,感觉自己划破了似乎空间,眼前景色的变幻速度竟然快到连脑海都有点接受不过来了,晕晕乎乎的,并且逐渐转为模糊一片 不对,是幻觉! 从无脚的‘劝君归’阵法上,我真正体会到了这种幻觉的诡异。比起无脚,花叶、梦萱的那些魅惑之术就如同小孩玩耍般幼稚。 这时,我又陷入了幻觉,闭上眼睛也不行,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混沌之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上下左右。我极力挣扎着,想找到出口,可惜没过多久,脑海中的眩晕感就击败了神经感知,软软摔落在地。 从半空中摔下来,我却没有疼痛感,似乎摔下来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一样。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还是岸边,自己挣扎半天,实际上只是刚刚冲出水潭而已。 我想爬起来,可惜与蛊神之间,却失去了联系,无法控制身体。 我依旧**着、悟空依旧昏睡着、老板娘依旧站在身前不远处,冷冷的着我。 我所见过的三位神话境强者,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漠视,漠视生命、漠视人世间的一切。江小雨差些,他的顾忌太多;老爹比江小雨要强,他已经到了马上可是漠视亲情的境界;眼前的老板娘最是‘伟大’,她的眼神好像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情绪,似乎能入眼的,只是对自己有用,或者无用。 很显然,我对她来说,有用。 老板娘缓步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我的身体,从头到脚,细细的看着,哪怕是敏感部位也不肯错过。 我这时早也没有了什么羞涩的感觉,下意识的想把双脚藏起来,无果后才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神话境果然是巅峰的强者,不入神话,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甚至老板娘只要心念一转,就能要了我的命。 蓝翁、赵铁脚、朱小九他们对老爹的忠心,也正是这个原因。性命随时握在别人手里,不忠心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是九龙,小时才是,您误会了。”我急忙解释道,怕她心念一动,就会让我烟灰飞灭。可是刚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如果是九龙,老板娘又怎么舍得杀我呢? 这样说,不正好给了她杀我的理由吗? “你想知道我要什么吗?” 老板娘静静的站在身前,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猛然望去,确实有几分李别情的影子。可是她少了一些人间的烟火味道,就像是一个刚从大山中出来的绝色妖怪,狐狸精。 “嗯您是天上的仙子,我这种蝼蚁小民能给您什么呢。呵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奈,我只能用上这一招,希望她能心情好一点,千万不要生出什么杀意。 “蝼蚁小民?如果龙脉者也是蝼蚁小民的话,那我们这些弱女子就是天地间无依无靠的小花小草了。”她‘谦虚’的说道。 弱女子?从外表上看,确实是女子,但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弱女子,我暗想道。 “龙脉者也没什么用啊,我现在没有发现它的一丝优点,您是不是误会了啊。”我急忙解释说,这也是实话,这个什么狗屁龙脉者,不但没有一丝好处,反而给我惹来不少麻烦。 “告诉你也无妨。”老板娘莞尔一笑,接着说:“花门有个传统,能跟随一位御兽王者,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她们都不知道,御兽王者,并不是指随意一个御兽门徒。真正的御兽王者,就是兽族的龙脉者,他们才可以算是真正的王者,无论血脉还是骨骼,都到达了完美的程度。” 完美?骷髅脚也算是完美吗?我苦笑着。 老板娘接着又说:“龙脉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的身体都是灵体。知道灵体吧,可以无上限的吞噬元气,这才是花门女子要追随御兽王者的目地。花门女子体弱,就算苦修功法,在有生之年也无法到达神话境,她们的出路,只有合欢一术。” “我以前也是花门的,还记得那时师父告诉我,如果有缘遇见一个龙脉者,千万不要犹豫,这种事情千年难得一遇,一定要抓住机会。我听从了师父的建议,苦苦的在江湖中寻找着龙脉者,也不知道过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终于让我碰见了李浩然。他长得很好看,比你要好看多了,而且多才多艺,品性也不错。说实话,那时的我爱上他了,只想着跟他好好过日子。”老板娘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就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只有在提到李浩然这三个字时,脸色才稍微颤抖了一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以死相许。这句话说对了一半,情,确实能让人放弃一切,甚至生命。但是,它有期限,并不能永恒。生下别情儿后,我的性情大变,忍不住岁月的消磨,开始吸取他的元气。呵呵,他还是那么傻,明知道我想干什么,却不加阻拦,任由我肆意妄为。你说,他傻不傻?”老板娘突兀的笑了声,问我。 “他是个男人。”我暂时忘了自己的险境,由衷佩服道。 这样的胸怀,我做不到,这个世界上99%的男人做不到。 “别情儿的名字是我取的,当时我也很犹豫,想以这个名字提醒他,让他阻止我。可是他没有,就那么傻傻的死了。呵呵。”老板娘笑着说,可是我从她的笑声中,听不出一丝笑意。 “也许他觉得自己死的很有意义” “没有,没有一丁点的意义。”突然,老板娘大声喊叫着打断我的话,嘶吼道:“直到他死后,我才发现他并不是灵体,也不是龙脉者!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却一场空,家没了,男人没了,甚至,连女儿也视我如仇敌。如果早早能知道他不是灵体,我就不会吸取他,我舍不得他,我也很爱他啊,就如他爱我那般。” 老板娘嘶吼着,两行清幽的泪珠不自觉的掉了出来。 她很悲伤,我也很悲伤,我悲伤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呢?哪怕最后是悲剧,至少也可以像老板娘这样悲伤的回忆,而不是听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泪。 “哈哈,今天真的很奇怪,我竟然会对你说这么多。”老板娘转眼间又变了脸,恢复了原先那种冷漠的神情,冷冷的说:“你现在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 傻子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我跟李别情是拜过堂的,我是您女婿啊。”我惊恐的大叫道。 在这种即将被强奸的时候,谁都会大喊大叫,希望引来路人的注意,救下自己。 我他妈竟然也有今天? 会被一个美女强奸?而且这个美女还是我的丈母娘 这个故事讲出去,估计所有人都会骂我是疯子。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这个故事即将发生,因为,老板娘并不介意我是她的女婿,她冷笑一声,玉指微挑,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罗群褪去 肚兜褪去 亵裤褪去 随着一件件衣物的飘落,一个完美的玲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洁白的皮肤反射着暧昧的阳光,差点亮瞎了我的眼。 她是个完美的女人,虽然生过孩子,但身体却看不出一点点生养的痕迹,该翘的翘、该平坦的平坦、该神秘的森林也依旧神秘着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这般情景了,还不忍闭上眼睛,错过惊艳的一刻。 直到老板娘**着慢慢向我走来时,我才恋恋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当强奸无法抗拒时,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第二十章我的丈母娘 强奸,又叫性暴力、性侵犯,是一种违背被害他人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性行为的一种行为。 我现在就是被强奸了。 根据目前的情景推断,这一却完全符合强奸的定义。首先,老板年违背了我只想跟她做亲戚的意愿,然后又使用邪术让我失去反抗能力,强迫与我发生了性行为。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当她跨坐在我身上时,某件不知耻的玩意儿却很自然的硬了,而我的心情也随着复杂的感知而悦动起来。 毫无疑问,**的愉悦和违背道德的快感是让人无法抵挡的,直到老板娘心满意足的离开我的身体时,我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中。 花门出来的人物,各个都是‘技艺’不凡,这点我在花叶身上就深深体会过。但比起老板娘,花叶就如一个青涩懵懂般的小姑娘般含蓄。 今天,老板娘才真正的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情爱。 她的动作不激烈,也不让我感觉唐突,但在一扭一摆之间,顿生风情万种,甚至一个表情、一个手势,都能挑起我无限高涨的**。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我知道她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很享受这个过程,而是潜移默化的一种**技巧,也可以说是武功,让我在舒爽之中撤去防备心理,好让她吸取元气。 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虽然身心俱爽,但我依旧极力控制着蛊神,让它帮忙收拢元气,以免被老板娘吸个鸟飞蛋打。可是蛊神似乎很惧怕她,当我们身体连接在一起时,蛊神就收起了枝桠,本体也隐藏到了无知名的角落,连我都找不到。 看着蛊神这般动作,我不由的想起了那次在包子店跟老板娘动手的情形,当时我跟她同样用指风,但是我的指风威力比平时差了好几倍,而且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现在想想,应该是蛊神早就认出了老板娘,不敢指挥元气与她动手。 熟悉的感觉自然也来自蛊神,它是由李浩然传给李别情的,而老板娘与李浩然又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怎么能不熟悉? 没有了蛊神的支持,仅仅凭我自己的力量,还无法完美控制元气。当体内元气源源不断的被老板娘吸走时,我就肉痛起来。它们是我闷在海底好几个月,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却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老板娘‘吸’走了。 虽然她带来了愉悦的快感,但是我自认为不值,而且亏大了。我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种人,用生命去换取享受的事情还做不出来。 “你的修为很不错,快赶上当年的李浩然了。”老板娘在水潭中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满意的说。 幽山静潭,美人入浴,这种情景如果换个女主角,我肯定会认真的欣赏其中的美妙之处。但这时,我恶狠狠的望着水中双脸匀红的老板娘,没好气的说:“赶上又怎么样?还不是落个精尽而亡的下场?” “人迟早都有一死,当年李浩然享受了八年的幸福生活,看你这体格,我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将你体内的元气全部吸完,这五年中,你可以享尽花门百样妙处。”老板娘很淡然的说。 “什么?五年?”我惊叫道,如果不是身体全无意识,肯定会跳起来,然后用头撞墙。 花叶曾经说过,吸取精元这种事并不是一次性就能完成的。老板娘实力强悍,事毕后还能下水潭去洗澡、可花叶跟我爱爱,每次事毕后都会昏过去。由此可见,这种工作也不是很轻松,吸取元气后,还要消化,等完全变成她自己的元气后,才可以行进下一次‘合欢’。 这跟吞噬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只不过合欢术比较麻烦一点,不但要用爱爱这种方式进行,而且还有个消化的过程。 “嗯,五年,我们要在一起渡过五年的时光。”老板娘缓缓搓洗着身子,无所谓的说。 听完这话,我瞬间掉入了冰渊,想到了一副可怖的场景。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大山、或者密室中,我的身体被控,无法行动,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老板娘前来进行每日一次的‘合欢’活动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还要跟你女儿过幸福生活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做母亲的觉悟吗?”我大声吼叫,抗议着。 之所以这么激烈,就是因为我知道老板娘说得出,她就能做得到。天下间,也许有比她强的人,比如老爹,至善等等。但是她如果刻意藏起来,我敢保证,肯定没人能找得到,哪怕老爹也不行。 “女儿?重要吗?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生一个,反正五年的时间没什么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老板娘如是说。 我被她这句话给吓住了,给我生个女儿?那到时候我跟李别情的儿女该如何称呼?阿姨?姑姑?还是姐姐 尼玛! 这关系太乱了! “难道你不怕我老爹吗?”我乱了方寸,威胁她说。 “方老怪?你觉得我跟你之间,他会选择谁?”老板娘在水下搓着身体各处,不经意的说。 那动作,我越看越熟悉,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几年前在包子店的日子 一个神话境的强助,和一个儿子,哪个重要? 如果我是九龙,老爹也许会选择我,但我并不是。现在,我对老爹来说可有可无,完全没有了作用。按照他们那种思维,我真的很怀疑,老爹会为了获得老板娘的支持,而把我当做筹码贡献给她。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但是肯定要比儿子少。正如老爹所言,如果他愿意,马上可以有一万个儿媳;同样,他也可以有一万个儿子。但是,一万个儿子肯定没有一个神话境强者重要。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一点的,我这个人也不是很无情。”老板娘像是在安慰我。 不是很无情?我怀疑她连一点情都没有,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统统没有。 怎么办?难道只能给她做个禁脔,过五年短暂的肉欲生涯吗? 实际上如果不存在精尽人亡的后果,我很愿意与老板娘进行这种有爱的活动,毕竟她的**技巧是无可比拟的。但无论什么东西,都必须放在生命的后面,甚至不能并列。 打,打不过;跑,跑不了;恐吓,她又不怕,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老板娘仔细的洗完澡,飘上岸来穿好衣服,然后随意的用手一挥,我瞬间感觉到束缚在周身的禁制一下子消失了,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我急忙爬起来,慌乱的把衣服穿好,才站到悟空身边,小心翼翼的说:“把悟空也放了吧。” “不行,这只猴子我看不透,必须杀了它。”她坚决的反对说。 “不能杀!我跟悟空有着灵魂之约,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急忙解释说。 “灵魂之约?”老板娘皱着眉,又是随手一挥。 瞬时,一个无形的气障罩住了我跟悟空。 在这个气障内,我的身体又一次失去控制,并且感觉到被人窥视着。 菩萨保佑,千万不能看出来 我祈祷着蛊神能够藏好一点,碳素材料的假脚也能瞒过老板娘。 蛊神和可以化虚的身体是我最大的两个秘密,这两件事,如果随便有一件让老板娘察觉,我就连那五年的性福生活也过不上了。 还好,气障好似只查看了头部,并没有往下面扫视,我吊起的心缓缓放下。 过了一会,只听老板娘奇怪的说:“你的灵魂跟猴子确实有联系,但好像不仅仅是猴子,至少还有着三道元气痕迹。” 靠,这都能看得出来! 除了悟空外,我还跟灵虚、李别情、龙龟都有着奇妙的联系。这种奇妙的联系我至今没有找到科学的说法来验证,有些是通过蛊神,有些是通过分身这种媒介。似乎除了元气,也没有办法来解释它们了,就如当初悟空灵魂出体时,我用元气罩可以封闭住空间,不让灵魂飘出去一样。 “我有很多离奇的遭遇,除了知道跟你女儿李别情有灵魂联系以外,别的就不不清楚了。”我半真半假敷衍说。 “这很麻烦啊。”她皱眉想着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皆大欢喜的办法,急忙问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只为了吸取元气?” “是。”老板娘很爽快的回答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停的吞噬元气,然后你再从我这里吸取,这样不就可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了吗?” 我为能想到这个法子而窃喜,如果真的行得通,那么不单可以渡过以前这个难关,而且以后还能跟她 第二十一章与丈母娘合作 “不可能,你吞噬速度能有多快?李浩然当年的元气感知范围可以达到一里方圆,每次都能吞噬半个山头的动物。可是就那般的效率,也才仅仅维持了八年时间,你能坚持几年?”老板娘听完我的建议后,情绪依旧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解释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想什么时候吸就什么时候吸。只要你有本事,一次性把我吸成一把干柴也无所谓。”我拍着胸膛打包票说。 元气探知能有一方圆的范围确实强悍,我如今也才仅仅三十米而已。但是,就算整座山也没有多少动物,更别说与大海的鱼群相比了。刚才被老板娘吸取的元气,我在大海中半日就可以补回来。按照这个速度算,每天只需半天时间,就可以供应她的所需。剩下的时间,打打牌、看看书、再跟老板娘这个超级大美女逗逗趣,这样的海上生活,倒也很不错啊。 “你不是在耍什么花招吧?”老板娘不信,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真的,他们以前都不知道,御兽术还可以吞噬海中的鱼类。你想想啊,大海中有多少鱼?而且都是成群结队的,利于吞噬,虽然我只能吞噬三十米范围内的,但也足够你的需求了。”我喜滋滋的解释道,不管这个建议能不能实现,先糊弄过这一关再说。 “不可能,当年我跟李浩然也在大海上住过一段时间,他的元气感知透不过海水。”老板娘很确定的说。 “不会吧?”我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那为什么我可以透过海水中吞噬,而且效果跟陆地上是一样的? 小时不也可以吞噬鱼类嘛 对了,我猛然惊醒,小时并没有透过海水中吞噬,而是买去的整船鱼! 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能无辜的摊摊手,辩解说:“那就不清楚了,可我真的能够吞噬海中的鱼类。不然境界也不会晋升的这么快啊,才三年多点时间,就进入了无为境。” “此话当真?”老板娘表情终于变了,有些意外、惊喜,她凑在我面前,凝重的问道。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舒畅的说:“是真的。” “那太神奇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元气库啊。”她欣喜的欢叫道。 元气库吸取这两个词听着真别扭。 不但这个别扭,反正跟老板娘有关的事,都很别扭,没一件正常的。我这样想着,并且决定把我们之间的事深深埋藏在心底,永远也不让别人知道。 没事偷着乐 哈哈 为了我们‘情意’长远的合作,我跟老板娘达成了三条准则。 第一,我必须保证体内元气的充足,并且不得无故推延、拒绝老板娘全天候无限量的吸取。 第二,作为受利方,老板娘必须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并且在适当的情况下,予以帮助,使我能够保持良好的心境,以配合吸取元气的过程。 第三,本着友谊第一,利益第二的原则,双方不得私自泄露对方身份,以及合作的具体内容。 就这样,我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伙伴,神话境的巅峰强者,雪莲花,我的丈母娘。这种合作不再是以金钱、或者产业的合作,可有可无,就算赔了,也只是些身外之物。我押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下山将老板娘安顿在酒店后,我就急忙退了出来,怕她担心我会逃跑而要求住一起。 还好,她没有阻拦。 我叫来服务员,在老板娘隔壁又开了一间房,带着悟空赶紧搬了进去。不远处,是蓝翁他们的房间,我怕看见他,怕他从我眼神中看出端倪来。 进房后,我脱光衣服,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让冰凉的清水刺激着我的神经,意图想个好办法,结束当前这种尴尬的处境。 我考虑过,先应付着老板娘,偷偷把这一切告诉老爹,让他来救我。 不过我立即打断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奢望。 就算老爹会帮我对付老板娘,但如果不能将老板娘秒杀当场的话,我相信就算在老爹面前,老板娘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了我。 这点从她很坦然的接受我的建议,并且随我下山就能看得出来。 我那个建议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好事,神话境的强者只有两个任务,积攒元气、等元气充足后开始化虚。 很显然,老板娘的元气还不够,她需要大量元气。这样做,在她吸够元气之前,我最起码是安全的。 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有了这样一个超级保镖,只要她还想继续吸取元气,就会保证我的安全。我再也不用担心佛门、道门的袭击了,再说,老板娘本身就是美女,跟在身边赏心悦目,比灵虚好多了,而且还可以随时爱爱 虽然老板娘很老了,虽然她生过孩子,但不可否认,老板娘绝对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中最漂亮,最有韵味的一个。 至于岁数嘛,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一项可以忽略的属性。 自从得知李别情有一百多岁后,我就完全忽略了女人的岁数。老板娘有多少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着少女的身材、熟女的技巧,这就够了。 岁数是女人最大的秘密,最好不要去问,一旦知道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至于道德,在生命受到死亡威胁的前提下,我来不及考虑它。 最难跨过的一关,就是李别情。小草现在跟我陌如路人、沈倩倩不知下落、米拉也不再爱我,甚至,李珍都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的女人不多,就那么几个,我不想再伤害到李别情。 这是个无解的命题,最主要的是,江湖道就不应该存在于俗世之间,漠视了法律、忽略了伦理、淡薄了真情,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一样东西,元气。 可惜,不巧的是,我掌握着元气的至高法则。 蛊神、化虚的身体、龙脉者以及后天灵体等等,这些东西全部跟元气有关,而且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可以利用这些便利条件,站在人间的顶峰。 时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一定要尽快处理完江湖道的事,然后带着老板娘出海。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立即打通电话,告诉蓝翁举行比武大会的时间提前之明天早上,能赶来的赶来,不能赶来的,就不去管了。 蓝翁说这样会有人抗议的。 我告诉他,如果有人抗议,就让他们来找我,我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都什么时候了,还虚伪的要讲究江湖规矩,如果真的有人敢因为这个问题来找我,那我肯定要改变一下他的江湖观。 吩咐完蓝翁后,我又试着给灵虚打个电话。 海下没有信号,我只是下意识的拨通了灵虚的号,没想到却打通了。 “老板,有什么吩咐?”手机中传来灵虚笑嘻嘻的声音。自从我用元气锤将他砸服后,他就称呼我为老板了。 “你在哪?”海下没有信号,我怀疑灵虚是去青岛泡妞了。 “我在青岛,还记得上次我在医院讲佛经的那个护士吗?啧啧,身材真不赖” “操,你不在海下监工,私自外出,现在还敢在我面前炫耀?”我怒骂道。无脚刚去海下基地,我正是不放心,才让他跟着回去的,没想到这老秃驴竟然溜号跑去青岛把妹子了。 “没事,无脚一个残废,能整出多大风浪?我晚上就回去,现在交通方便嘛,潜水器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基地。”灵虚厚着脸皮说。 “你给我小心点,如果龙龟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去陪葬吧。”我故意吓唬他说。 “别,我还想跟这个护士多睡两晚呢。”灵虚猥琐的说。 “好了,别再油腔滑调的,跟你说点正事。” “嗯,你说。” 我把今天在水潭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灵虚,之所以告诉他,我只是想要他帮着分担下压力,这么大的秘密,一个人背着确实很沉重。 “什么?你上了老板娘不,是老板娘上了你?哈哈,太搞笑了,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手机中传来灵虚的狂笑声。 “正经点,说两句安慰的话。”我假意呵斥道。 “安慰啊,好吧!你要努力,什么时候跟老板娘、李别情睡到一张床上时,才算功德圆满啊” “尼玛”我恼羞成怒,还没骂完,灵虚就狂笑着及早挂了电话。 操,这他妈什么和尚嘛! 我对着手机骂了一声,刚想摔出去,又想想好歹也值三千多块钱呢,于是乖乖的装进了兜里。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我心情变得好多了。 丈母娘怎么了? 哪条法律规定不能跟丈母娘上床? 你情我愿的事情,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再说,老子还是受害者呢。 我腹议着,轻松的下了楼,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盼望着,睡梦中千万不要梦见老板娘。 第二十二章襄比剑一 青云山庄,是襄阳市一座大型的休闲娱乐会所,地处襄阳市南12里隆中山下。这里无论是装修档次,还是服务质量,都属于襄阳休闲界的顶尖场所。当然,什么事情都是相对的,服务上去了,消费自然也不差,拿个三五万进去,连个服务员的手都摸不着。 平日,这里幽静安逸,就算偶尔有一两辆豪车到来,也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今天却不一样了,到处人声鼎沸,各式劲装江湖人来来去去,热闹非凡。 今天是‘襄阳比剑’的日子,由江湖闲士组织,道、画等原江湖道各个门派组成的新一届比武大会顺利开幕了。我本想着提前一天会有许多人赶不到,却没想到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参赛人选,不但道画二门早早来了高手,就连那些小门派,也是尽数到齐。 “看来大家都在逗我玩呢,明明很方便,却要推迟三天才举行。”我冷哼道。 “哎,今日的江湖道,不如往昔啊。”蓝翁也是长叹一声,唏嘘道。 “不如?今天过后就一样了。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后,我要给让他们明白下,什么叫做规矩。”我抽着烟,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 “虽然现在你的实力大增,但是仍不可轻敌,尤其是道画二门,悠远流长,其中高手数不胜数。”蓝翁不放心的提醒道。 “有本事他们就派神话境的强者来。”我冷笑声,不由自主的用指尖轻拂了一下眼角。 灵犀眼升级后,变为了眼剑,我之所以没有使用过这个天赋,就是为了等今天。只要不来神话境的强者,我有信心完败所有的无为境高手。 “对了,今天米盟也派人来了。”蓝翁见我信心十足,便略过这个话题,说。 “米盟?”我想起了还被老爹囚禁的米拉。 “嗯,是个小丫头,米公公第三房夫人,苗疆圣女墨仙子的儿女。”蓝翁点头说。 “米公公到底有多少老婆啊。”我不由的问道,现在自己的情况很特殊,比较关心于这种问题。 “嗯这个还真不好确定,明面上的,就有二十来个。”蓝翁无奈的摊摊手,不由的笑了。 “好艳福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的确如此。”蓝翁同意我这个观点。 “真的一个儿子都没?”我又问道。 “真没有。”蓝翁神色正了正,严肃的说。 “不科学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无数的叵测经历让我有了一个不好的习惯,每碰见这种奇怪、不能用科学道理解释的事,我下意识的就往阴暗的方面想。 “如果真的是阴谋,也只有天上的神仙们有这本事。”蓝翁不觉已的压低声音说。 确实如此,谁有本事控制别人生不了儿子?只有神仙可以,而且是最恶毒的神仙。 “米公公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要抓着他最疼爱的女儿不放吗?”我突然转过话音,盯着他问道。 “这是岛主的意思,我没有办法。”蓝翁低头回答。 米拉是和沈倩倩一起在山神庙被老爹抓了起来,我很怀疑,当今局势下,老爹抓沈倩倩也就算了,他为什么敢抓米拉?不怕‘广州王’米公公震怒吗? 我不知道米公公的修为,但靠着一根棍子占据广州上百年的人物,又怎么能是轻与之辈? “墨一绿这次来,是不是为了米拉的事?”我又问。 “应该不是,这种大事,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出面解决。嗯我估计,岛主在等米公公表态。”蓝翁犹豫了下,终于向我说了句他不应该说的话。他作为老爹的心腹,说这种猜测主人意图的话,本来就有点不合适。 我不由的琢磨起蓝翁的心意来。 “不过米盟前面没有派人来,但知道你在襄阳后,立马派了与你相熟的墨丫头来参加大会,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我建议你及早去见见她。”蓝翁又提醒说。 “嗯,我知道。”我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以及那个临时搭起的擂台,心情沉重了起来 早上十点钟,比武大会正式开始,擂台前只放了三张椅子,后面是几十个站立着的各色江湖人。三张椅子上,坐着这次大会的三个裁判,江湖闲士蓝翁、道门的严小草以及画门的一个长须老者。 蓝翁和严小草坐在那里很正常,我只是奇怪,那个海归的画门美女韦双燕去了哪里。 我站在不远处一座小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院里纷纷扰扰的场面,不由感叹说:“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这话说的真不错。” “是啊,现在物以稀为贵,江湖人尊贵了许多。在旧时代,江湖人是社会最下层的阶级,比之农夫还不如呢。”赵铁脚站在我身后,同意的说。 “那你愿意回到过去呢?”我颇有深意的问。 我在试想老爹计划如果成功的话,他会怎样做?是隐于背后暗自操控一个新政府呢,还是直接复辟回到过去的皇权时代呢! 按照老爹的性格,很有可能会是后者。他要争夺天上神仙们的信仰力,就必须让民众知道他的伟大,然后产生膜拜、崇敬的感情,这样,才会产生信仰力。 在民间,观音菩萨、如来佛、太上老君、以及毛领袖等人受到的信仰力最多。我很怀疑,以毛领袖的作风,如果真的做了神仙,会不会在九天之上也来一次革命呢?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赵铁脚狡黠的一笑,不再开口说话。 “老狐狸!”我轻笑一声,再没有追问,按照他的性格,这样回答不意外。 擂台前,经过上香、鸣炮等等一系列繁琐的过程后,终于进入了对打的流程。最先上台的,是两个耍套路拳的江湖人,他们的招式无比精妙、好看,可是战斗力却低下的不得了。 我看着这副场景,冷笑一声,生死危机之时,谁会按套路出牌?这种花架子,也就只能用来表演,供人观看而已。 直到他们比武结束,我竟然没记住是谁赢了。 又打过几场热身赛,擂台上才渐渐有了高手出没。刚才,就有两个生死境的高手比拼过。虽然他们都没有出狠手,但精妙的天赋,以及实用的技能已经能让人眼前一亮了。 生死境是修炼道上的一座分水岭,一入生死,便立马步入高手行列,无论是开山立派,还是行走江湖,都基本上有了名号,获得了江湖道的认可。这种高手不多,在普通江湖人的眼中,今天的比武大会不亚于一场江湖豪宴,他们可以一饱眼福了。 我没有出场,经过我的授意,蓝翁已经将比武大会的流程改成了挑战擂主的模式,败者下台,胜者继续守擂,这样虽然对胜者有点不公,但可以节省时间。再说了,大家都清楚,今天的主角,是我、以及道画二门的高手争夺这个北上负责人的头衔,至于其他人,只是凑凑热闹混个脸熟而已。 看了半天,索然无味,我萧索的转过头,正想逗逗赵铁脚找找乐子时,房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笑着从门外蹦了进来。 墨一绿!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在金城,万兽攻城的那晚,正是她帮忙开的车,我才好控制鼠群,完美的包围警察大楼。自那一别后,三年不见,当初的小萝莉,如今早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她穿着一套淡绿的苗疆民族服装,手腕与脚踝间套着许多别致精细的银环,一走一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人耳目一新。 “姐夫,还记得我不?”墨一绿蹦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臂,亲热的说。 “嗯,都这么大的丫头了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这番亲热的动作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扳起脸,假意教训她说。 我跟她实际上也没什么交情,仅仅是比较能聊得来而已,在我看来,只要我愿意,可以跟任何人聊得来。如果以这个作为亲热的理由,不免有些淡薄了。 我淡薄的想着,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淡薄的人。 “多大啊,人家今年八月才成年呢。”墨一绿摇着我的手,撒娇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言行确实让我感觉很突兀。 我跟米拉如果是俗世夫妻的话,墨一绿这番动作倒也能理解,大不了,看做她很矫情罢了。但是我们不是普通人,先不说双方的背景身份,仅仅是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就足以让身边人避之不及了。 墨一绿作为米拉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应该这般亲热吧 “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一时间感觉没什么话可说,我随口说道。 “父亲让我来找姐姐,他说如果找不到姐姐,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墨一绿努着嘴,委屈的说。 虽然话音很委屈,但我却从她眼中看出了些窃喜的味道来。 第二十三章襄比剑二 一个有着好几十个女孩,却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家族,我不知道会不会像后宫那般深似海,人人争宠,为了自己的地位能更高一点而阴谋诡计百出,不择手段。 墨一绿以前就刻意接近过我,她缠着跟我聊天、讲述蛊术、以及她们母女的事情,我那时还以为她只是个小丫头,只是对于‘姐夫’这个微妙的亲戚而产生的好奇。 毕竟那时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孩子。 这晃眼间,三年过去了,她也马上就要成人了。无论身体、还是思维上,都有了可以为自己负责的资格,而且她还有着特殊的家世背景,我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她说,米老爷子让她来找米拉,找不到,她也别回去了。 她不回去怎么办? 米老爷子有什么深意? 或者说她想表达什么? 还是我想多了? 在各个复杂叵测的势力之间游走,我始终没有明确过立场,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想要什么。我想要随心所欲,没有羁绊的生活,不论是俗世的法律,还是江湖道至高的法则,都不能约束我。 我一直在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可惜至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有些越陷越深的趋势。 没办法,我是御兽门主、与各个势力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现在还有了一个超级强悍的老爹。这些背景,都让我站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进一步,高高在上;退一步,万劫不复。 我必须得小心翼翼的活着,任何细节都不能错过,以往的经历告诉我,有时候,哪怕一个很微小的细节,也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墨一绿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 她想要什么? 我能给她什么? 米拉以前是米盟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被我破处后,就立即失去了这个身份。直到后来,我逐渐在江湖道上得势后,米拉也跟着水涨船高,重新回到了米盟的权力中枢。 这就是势。 我可以给她们带去‘势’,这个势就是势力、声势、以及情势。 当然,也可以让她们得势,或者失势。 想通了这些,剩下的很好理解,就像在俗世中,你有钱了,你老婆在娘家人面前也很有面子一样。 妇以夫荣,如果墨一绿跟我有点什么超友谊的关系,那么她的家族地位马上就可以直线提升。 这些事情很阴暗,很现实,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事实如此,谁也逃避不了。 “姐夫,父亲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墨一绿提起米沧海,神情严肃了起来,缓缓说道:“天下乱势,将一力破之。” “一力破之?”我默念着这句话,心有所悟。 “嗯,我也不懂,问了父亲,他说你会懂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闪烁着两只闪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你看。”我伸出手,指着擂台上被打下台的那人说:“不论招数有多精妙、身法有多灵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没有用。他的剑法让人眼花缭乱,但对手只是很简单的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台。” “你怎么讲解他们比武的事啊?”墨一绿迷茫的看着我,不知所云。 我笑了笑,再没有开口。 天下乱势,将一力破之! 再浓烈的迷雾,也挡不住阳光的透射;再纷乱的局势,也会被绝对的力量所清除。当初金城纷乱异常,江湖人蠢蠢欲动,民众则惶惶不可终日,可一旦政府派来神话境的强者江小雨后,立马就恢复了太平。 这就是力量,绝对的力量。虽然说个人的力量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力,但是在某些情形下,个人武力却具有很大的威慑力。就比如现在,我如果成为神话境的强者,这些江湖门派还敢故意捣乱吗? 还敢争夺北上负责人的位置吗? 老板娘还敢强奸我吗? 甚至,就连老爹也会用另一种态度来对待我。 “铁脚,你去给我把那头猪叫来。”想到这里,我急忙吩咐一旁的赵铁脚说。 江湖闲士与政府、朱门之间的关系还不能公开,我隐晦的将朱小九称呼为猪,想必贼溜的赵铁脚也能听懂。 赵铁脚点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姐夫啊,你要办事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墨一绿乖巧的听出了些话意,善解人意的说。 “嗯,别乱跑,有事我会去找你的。”我温言说道。 聪明的女人谁都喜欢,就算严小草身份再高贵、长得再漂亮,变得愚昧而不可理喻后,也不会有人去喜欢她的,至少,我不会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比武大会也平淡无奇的结束了预选,谁都知道,真正的大戏,会在下午开幕,不会有人在这时拼命去争夺莫须有的荣耀。 让我奇怪的是,不但道画二门没有派高手参加,而且连韦双燕也没有上台去争夺有资格与我对战的唯一名额。 我之所以要这么安排,就是害怕麻烦,并且担心到时候控制不住伤了道门的人,以后就不好执行老爹的命令了。 道门主动退出是最好的结局,我即能顺利当上北上负责人,又能避免与道门起争端。不过我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想起韦双燕那平静而又睿智的神色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朱小九要负责生意,今天并没有来青云山庄观看比武大会,等他赶来时,我们已经吃完饭,正在与蓝翁商量着北上的步骤。 “少岛主,您叫我?”朱小九进了房间,径直走到我的身前,低头问道。 “坐吧,别这么拘束。” 我最烦他这种姿势了,有时想想,自己真的不适合做大人物,他恭敬的言行在我看来,别扭无比,我情愿他跟我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也不想使条狗一样的使唤他。 至少目前为止,我把自己还当成了人,并不是兽。 “没事,您说吧。”朱小九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好吧,你现在给我准备车,去海边拉鱼。只要活鱼,不管什么种类都行,都给我拉来,越多越好。” 我虽然去不了大海,但鱼儿却是可以来到我的身前,以前我就有过这个想法,但考虑到要花费的物力财力,以及忌惮着自己也会像小时那般臭不可闻,才一直犹豫着。今天,被米沧海一句惊醒,再想想老板娘每日一次的‘吸取’,我就顾不得那些了。 “嗯越多越好?”朱小九稍微一愣,问道。 “是的,有什么困难吗?”我眯着眼,盯着他问。 不会是要向老爹汇报、等待他的批准吧?如果真是这样,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劈了朱小九。 不拿村长当干部?好歹我也是你的少主人! “没困难,只是朱门现在有十几万集装运输车,我怕全拉来海鱼的话,会让襄阳的鱼市崩溃。不,不仅仅是襄阳,会让整个内陆的鱼市崩溃。”朱小九急忙解释说。 我傻了,忽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虽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与现实挂钩后,思维依然处于以前的小人物的范畴。朱门有多大?全国物流业的老大,稍微动一动,就会影响到正常的经济秩序。在我看来从海边拉鱼是件费钱费力的大事,也徐小九这时心底正在暗骂这种小事也要麻烦他吧。 我还是太幼稚了。 “嗯那这样吧,先每天送个十来吨吧,以后再定。”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问题,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开始,每天都会有十五吨的鲜鱼送到襄阳市。”朱小九神情不变,回答道。 “嗯,你先去忙吧,有事再联络。”我赶紧挥挥手,让他先闪人。 这个人丢大了,以后在他面前,没有存在感啊,我感叹道。 “你确实得改变下思维了,现在我们所想的、所做的,都是涉及天下的大事,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朱小九走后,蓝翁提醒说。 如果换在以前,蓝翁说这话一定会被我讽刺回去的,但是我现在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高度,一个无法想象,并且无力掌控的高度,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没有权力时,渴望得到权力;拥有了权力,我却不会使用它们。 真的非常怀念花叶、沈倩倩、灵虚如果他们在身边,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有时想想,我真的不是一个大人物,而是深山中的一匹独狼,撕咬、杀戮、以及守护才是我应该做、也有能力做的事。 “早上的比武有些蹊跷,上场的江湖人最高境界也才是生死境,我怕下午会出现意外。”蓝翁见我神情不对,特意转过话锋,说起了早上的事。 我也顺水推舟,随着他的话音说道:“有没有神话境的强者来襄阳?韦双燕还在不在?” “韦双燕在,神话境的强者就算来了,也不是我们能够察觉到的。下午要特别小心啊,失去北上负责人的资格不要紧,关键是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蓝翁担忧的说。 想要的我命? 哼,先问问我丈母娘答应不 我这样想着。 第二十四章此剑非彼贱 自从中午饭过后,青云山庄宽阔的院子中,就缕缕不绝的涌入人群,还没等比武大会开始,已经要爆满为患了。不过还好,江湖人的素质就是高,没有爬山墙头看戏的、也没有搬着小凳子站前排卖瓜子的,一个个严肃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紧张,兴奋。 我都怀疑蓝翁放在门口的接待是不是偷懒没有检查凭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要知道,江湖人跟俗世人的比例高达十万分之一,也就是说,襄阳这种如金城般的二线城市,最多也就有五六十个江湖人,再加上这两天不断赶来的,最高不超过一百。 可是看院子里黑压压的人头,最起码也有三百多号人。 三百多人,确实不多,数人头也就几分钟就数过来了。可是,他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身具异能的江湖人,如果把他们放在如新西兰、菲律宾这样的小国家,绝对可以改朝换代。 人类真的很神奇,一个人站在眼前,会觉得他很渺小,微不足道;但很多人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庞大的声势。我把这种声势称作为元气,精神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们就如反吞噬那般,会产生与自身不相符的强悍力量。 三百江湖人聚在一起,所产生的声势更为压抑,就连我也不觉已的紧张了起来。 按照原定计划,我是总擂主,早上胜出者,现在可以与我打斗一场,竞争北上负责人的头衔。刚才蓝翁已经查到,早上胜出者是洪门的生死境高手,在南方广州一带比较有名。 巧的是,这个洪门正是下三滥米盟中的一员。 江湖道虽然很乱,但是跟小门派并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他们之所以来参加比武大会,不外乎扬名立万,为自己门派夺一份光彩罢了,不值得拿命去换。 那个生死境的高手,已经在早上比武结束后就立即闪人了,现在这个场面,不是他能玩得起的。 按蓝翁的想法,既然唯一有资格的竞争者都弃权了,那么就取消下午的比武。 我否定了这个比较稳妥的建议,我倒是要看看,道门能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该来的都来了,道门代表严小草、画门长须老者,以及韦双燕等等;不该来的也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蓝翁指挥着手下的人员,马不停蹄的追查着这些人的背景。 我看着蓝翁忙碌的身影,自觉无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两点半,鸣炮上香,主持人宣读了比武大会的简单规则后,请总擂主上场。 我暗笑一声,百年未见的比武大会,竟然因为各个势力的参与,而搞成了现在这种无趣的场面,估计下一次,也不会有人期待了。 我整理一下衣服,从一侧通道中慢慢登上了擂台。 我刚站在擂台上,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除了新闻发布会外,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人的面前,感受着他们复杂的目光,我有点不太适应。 嫉妒、羡慕、怨恨、不齿这种有色的目光杀伤力很大,估计人数再多一点,我就要败下场来。 当然,其中羡慕的目光最多。 有朝一日,能像我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崇拜,是很多江湖人的梦想。 这种感觉很奇妙,沾沾自喜中夹杂着些无所谓的淡然,很矛盾。 “这位就是今天的总擂主,也是四品御兽门主方星。本着比武大会的规则,上午成功晋级的胜出者此时要向总擂主发起挑战。只可惜那位挑战者已经弃权了,现在请三位裁判作出最后判决。”主持人稳稳的介绍说,很显然,他是蓝翁的人。 “嗯既然挑战者已经弃权,那么就应该判方星获胜,同时也获得北上行动总负责人的头衔。”蓝翁提议说。 “我反对,临时更改大会规则,而且还私自将大会召开日期提前一天,这本就不符合规矩,好多门派参会的高手都还在路上。我认为,今天的结果应该宣布无效。”严小草立即反对说。 “大会本就具有权威性,这般今日无效、明日重来,还如何取信于江湖道?”蓝翁呵斥说。 “你们无耻的做法本就使这次大会失去了意义,现在又哪来的权威可谈?”严小草一丝不让,反驳说。 蓝翁顿时气得直吹胡子,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院子里的江湖人也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神圣的比武大会,竟然成了这般内杠的情景,眉目间,都带着一丝失望之色。 我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见蓝翁没了言辞,严小草更加得意,她站起来,对着院里的众人大声说道:“江湖道,是所有江湖人的家,在这里,大家就应该得到公正的待遇。蓝前辈无缘无故改变大会规则,将五局三场的模式改为打擂,这样本就不公;而且没有经过讨论,私自将方星定为擂主,意图以逸待劳,击败所有对手。这等无耻行径,完全是忽略了所有江湖人的存在,我建议,废除蓝翁的裁判资格,并且拒绝方星参会,我们重新举办一次公平、公正的比武大会。” 严小草亢奋激昂的说完后,院里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他们不是愤怒于蓝翁和我的做法,而且惊讶于严小草是什么背景,竟然敢当面说出这番话。 我站在台上,不禁苦笑了一声,道门派严小草来参加这次大会,确实是一招妙棋。她没有别的优点,但在捣乱这件事上,却很有天赋。 不可否认,严小草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个世界真是大和谐时代,那么她公正公平的做法无疑会很受人欢迎。但,现实是残酷的,就连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们,都感觉自己这般处境很正常,更何况是旁人?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和江湖闲士对于这个北上负责人的位置是势在必得,但是偏偏就她看不出来,而且还要故意将水弄得更浑些。 这种做法,真的很不常见,如果换成别人,我敢保证,她一定活不过今晚。她刚才那番话,指责的并不单单是蓝翁,而是整个江湖闲士的权威,甚至,是整个江湖道谁也不愿提起的逆鳞。 画门的长须老者和韦双燕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戏。尤其是韦双燕,有意无意的看我两眼,似乎在说,看你怎么收场。 收场? 很简单。 我往前走两步,看了一眼院里的众人,才开口说道:“本来我是不准备解释什么的,但既然道门代表严小草提出了什么公平公正的言论,我就随便说两句。佛门为首的新江湖正在准备着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反攻;而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道代表,却住在酒店、吃着大餐、受着众人的恭维、筹备着神圣的比武大会。这算是公平吗?对于江湖道的未来,公平吗?” 我顿了顿,指着严小草又冷冷的说道:“好吧,这个太遥远了,说眼前的,你严小草加入江湖道不过短短三年,如今就能坐在众人之前,指手画脚;而你身后那些前辈们,有人甚至已经在江湖道上奔波了一辈子,这算是公平吗?如果真的要公平,你拿什么给他们?” 场上静悄悄的,就连严小草也陷入了沉思中,看的出来,她应该是出自本能的抵制我的做法,而不是站在道门的立场上处事。 “这话不好听,但是现实,现实本来就很残酷,我希望大家清醒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处在什么地位、该做什么事,仅此而已。好了,我很忙,如果你们真的想谋求所谓的公平,就留在这里慢慢讨论吧,我还要北上,去完成我的使命。对了,如果有人不服,可以随时来找我,包括现在,都可以向我发出挑战。我可以保证,给你公平一战,也是公平一死。” 我有些狂妄的说毕,故意等了一会,见没人上台,才笑着说:“公平,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等什么时候有了足够的力量,再来寻求公平吧。” 说完,我转身往台下走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群凡夫俗子,不知道如何提升自己实力,却整日抱怨老天不公。公平?这玩意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得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且是拿命争。 争不到,只有死。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 呵呵,真正的比武大会才正式开始,我想着,停下脚步,转过身体回头望去。 正是韦双燕,她像一只灵巧的燕子般高高跃起,然后双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比划着,只是眨眼间,已经跃上了两米多高的擂台,轻轻脚尖一点,稳稳的站在我的面前。 “方门主真知灼见,今天受教了。但是小女子想来想去,还是想替弟弟韦小龙问一句,你给过他公平吗?”韦双燕身穿一套黑色劲服,俏生生的站在前面,幽幽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混蛋。 爱他的率真、风趣、情义,同时,又恨他的愚笨、执着、坚持。 我可以理解小龙的立场,在家族与友情之间,他只能选择家族。因为家族比友情多了一些责任,这是每个家族成员都要背上的包袱,沈倩倩、米拉、小龙无外乎皆是此般。 他们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好处,就要做好随时为之付出生命的准备,假如小龙为此而死,倒也死的合乎情理,皆大欢喜。只是,苦了我们这些无辜的兄弟。 现在,小龙为家族做的已经足够多,家族自然也要履行它的责任,为受到伤害的小龙复仇。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不死不休,甚至会世世代代的传下去。韦双燕正是为此而来,她说要替小龙要个说法,只是托词而已。今天,她就是想杀了我,至少,也得插上几刀,报回叶远那一刀之仇。 “小龙的公平,应该向你的家族去要,扪心问问,韦家到底给了小龙什么,让他如此拼命!”我冷冷的对韦双燕说。 “我们家族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只想插你几刀,让小龙心里也好受些。”韦双燕也是很淡然,风轻云淡的说。血淋淋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吟诗作画一般,不带一丝杀戮之气。 “哼,我以为你去了巴黎几年,会变得与众不同些,没想到,还是这般腐朽、愚昧。”我冷笑着讽刺道。 韦双燕的资料已经查清,她是韦老爷子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从小就表现出绘画方面的天赋。三岁提笔、五岁作画、十二岁时已经在国内画苑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被人称为神童。后来,据官方资料,韦家为了保护韦双燕,拒绝任何媒体采访,说是要留给她一个比较清静的生活环境,并且在十五岁时送到法国巴黎去进修。 直到前些年,大陆才慢慢有了韦双燕的消息。她以优异的成绩在巴黎美术学院毕业,并且获得了法国艺术界的赞赏,认可。 去年,又在巴黎香榭大道开了一家画廊,更是声名远扬。 这是韦双燕在官方的资料,蓝翁却查出她在十二岁时,已经步入玄妙境,为了低调其见,她被韦家雪藏起来,并且悄悄送出国,以避免江湖道上的恩怨仇杀。 江湖闲士在外国的势力很平常,而且韦双燕实力不俗,蓝翁并没有查到她的详实修为。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解脱境也好,无为境也罢,在我眼里没有区别。 我只是顾忌着她的身份,不知道该如何对应。 今天,我要杀人立威,所有敢当着众人之面挑战权威的人,都必须死。可是很不巧,第一个上台来的,却是韦双燕。她不但是小龙的姐姐,而且也是画门嫡系一员,我不敢想象,画门在韦老爷子惨死、小龙重伤后,能不能再承受住韦双燕的死讯。 画门不如道门重要,但它是江湖八大品之一,并且混的是文艺界。 武者刀和文人嘴,这两样东西自古以来都是最有力量的。武者还好一点,只能杀人,但文人却能改变别人的思维、间接的控制灵魂。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虽然老爹没有表露对画门的态度,但我知道,他既然想拥有民间的信仰力,就会非常在意舆论这种东西。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我真的好纠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难道文明的社会,就没有复仇这种事了?”韦双燕随口说着,从背后缓缓抽出了那支生花笔。 “到底是谁欠小龙?是我,还是你们韦家?”我暗自戒备着,同时拖延时间说。 拖延时间,不是等人来解围,而是我需要些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杀了她。 “像个男人点,要战便战,磨磨唧唧算什么英雄?”韦双燕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娇斥一声,挥舞着生花笔攻了上来。 人如其名,她的身影就像燕子般灵巧、快逸,在空中快速掠过后,划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同时,那支生花笔也在空中不停的舞动着,像是在写诗,又似在作画。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我望着熟悉的‘作画’动作,不由苦笑一声,心念微动,一道元气盾挡在了身前。 没有人见过韦双燕出手,也查不到她的天赋、技能是什么。但我跟小龙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对画门的攻击手段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擅长用‘作画’的方式来控制内力进行防御,或者攻击。比起道门的剑气,‘作画’发动前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这个缺点很致命,高手打斗,尤其是到了需要拼命那一刻,生死只在刹那间,谁也不会留给对手太多时间。 韦双燕‘作画’的方式跟小龙一样,只不过她用的是生花笔,而小龙则是空手。不管有没有武器,发动技能都必须要有时间来准备,哪怕她灵敏的身形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元气盾迎了过去,但我的身形却反而向后退去。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这是毛领袖的战略战术思想,我虽然自信可以赢过韦双燕,但是心意未决之前,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毕竟,我们玩的不是过家家,而是生命。 奇怪的是,韦双燕看似凶猛的攻击,却不靠近,神奇的避过元气盾后,她控制着身影在我身边穿梭,像只雨燕般灵敏。 很快,随着生花笔不停的舞动,笔尖附带出来的元气波动越来越强烈,而危险的气息也不断的充斥着四周空间。 是什么技能,要准备这么长时间?我不禁起疑,难道是属于禁咒之类的大招? 不合规矩啊,按理说我们应该先比划两招,试试对方的水深浅后再考虑要不要出大招,可是这小妞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有阴谋!事出反常必为妖,我暗自提高戒备,元气也随之挥洒出去,准备好了碎刃风暴。事出突然,不容许我考虑太多,只要一有异动,我就会立即发动碎刃风暴,将她划为碎片。 韦双燕依旧在身边掠动着,时不时还发出一两道内力攻击,我也随手还了两记指风,被她轻易躲过后,越发相信了她有阴谋。 从身形来看,韦双燕跟我一样,都是无为境,如果她真的要攻击的话,一定不会是现在这般平淡无奇的。 不行,必须要出手了。我身形暴起,乘着韦双燕又一次从身边掠过的机会,右手成爪状,凌厉的抓向肩头关节处。 指尖带着五寸长的元气锋芒,眨眼间已经突破她的防御,触及到了黑色劲服。 五寸的长度,不至于让她重伤,却又能制住她,恰到好处。 眼见五指就要握上自己肩膀,韦双燕却不退反进,空着的左手微微一弹,点向我的眉头。 好个粗狂的美女画家,一出手,就是同归于尽的架势。我感叹了声,只能将左手准备好封她退路的指风撤去,抓向她的手腕。 跟美女同归于尽似乎很有味道,但我却还想多活两年。 说了这么多,实际上只在火光电石间,当左手指尖触及韦双燕手腕时,右手也抓到了她的肩头,五寸长的元气锋芒立即没入骨肉,扣住了关节琵琶骨。 一击成功,我却没有喜悦的情绪。 肩头琵琶骨被制,但她的表情却很坦然,没有惊慌的情绪,更没有因为锋芒入骨而痛叫。 我暗叫不好,左手握着她的手腕,右手扣着肩头,身形却向她怀中靠去。 因为我发现,韦双燕宁可肩头受伤、也没有停顿过的生花笔终于停下了。不知道她准备什么大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要向我攻击。 这时,整个擂台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她的怀中。 她的怀中很温暖,并且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味,这种味道出现在女人身上,很别致,也更有滋味。我们肌肤相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以及微微耸动的两团柔软 可惜,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些。她的肩头已经被我完全制住,只要五指稍微用力,就可以捏碎琵琶骨。 但是,我看不到她惊慌的样子,甚至,她还在淡淡的笑着,似乎在笑我很幼稚 你妹! 现在真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我心念一动间,双眼怒瞪,两道凌厉的元气从眼中疾射而出,瞬间就射中了近在眼前的韦双燕。 这就是眼剑!谁也想不到,我可以用目光杀人。 在眼剑发动之时,我有一种错觉,目光实际上也是元气,看到哪,元气就会射向哪。 韦双燕也想不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元气就瞬间穿过了惊愕的表情 对,就是表情,而不是头颅,或者面部等等。 因为,就在韦双燕表现出惊愕表情的同时,她消失了,凭空消失了,就好像融入了空气之中一般。 惊愕的表情只是残留在最后的一幕虚影而已。 眼剑无力的飘散在了远处半空中,我木然的伸回手,望着指尖滴下的点点鲜血,想不通,也不能理解。 刚刚还用这只手扣着她的琵琶骨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不见了? 第二十六章遽变之沉沦的开始 境界之威,是一个很玄乎的说法,因为江湖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无法去理解。顾名思义,境界之威就是境界的威势,可以让对手感到压抑,一定程度的影响情绪,尤其是境界差距比较大时,越能体现出来。 这种威势,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也存在。比如父子、师生、甚至是夫妻之间,都有着说不清楚的惧怕,这些都算是威势。只不过它们比起境界之威,不明显,也不变态。 境界之威在无为境以下时,也就仅仅能影响下对方心智、情绪。但跨入神话境后,境界之威就自然的转化成了领域。我在江小雨那里深刻体验过,在他的领域内,他就是神,他的意志就是领域内最高法则。 今天,我又一次体验到了领域。 韦双燕一边与我周旋,一边暗自准备着她的大招。我有戒备,甚至在危机感加重时,不惜暴露眼剑,也要在大招发动之前将她击杀。可惜,我晚了,白白暴露眼剑这个天赋不说,身体也陷入她的领域之中。 领域很玄妙,在其中,环境依旧是现实,但我的精神世界已经大变,变成了木偶,身体也不受指挥,傻傻的站在当地,等待领域之神的惩罚。 这个领域之神,自然是韦双燕。 难道她是神话境?不可能,如果真是神话境,我不可能一爪伤到她。 那她为什么可以拥有领域? 第一时间,我没有去检讨自己的大意,而是后悔起来。本以为不会出现神话境的强者,今天我根本就没有带老板娘来青云山庄。 不过还好,悟空被我早早埋伏在了青云山庄的一处制高点,虽然现在联系不到他,但只要我有危险,想必他会出手的。 只是不知道在领域内,悟空的伤心七箭有没有效果! 真的没有想到,韦双燕竟然可以发动领域,这完全违背了江湖常理,就如同我可以随意控制元气一样想到这里,我默然了,凭什么只能我有逆天的技能?别人就不能拥有? “眼剑?”突然,韦双燕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脑中。对,就是脑中,而不是耳中,好像那两个字,就是我自己的一个心念一样。 “领域?”我不答反问。 当遇到危险时,人们都有两个念头,等待救援、或者自救。 自救是不可能了,我拿什么自救?仅仅靠一张嘴吗?如果是凛色灰那种小女孩,我还有信心去说个天花乱坠。说不上,她真的会放过我。 但是韦双燕不行,她连法国艺术界都能玩个通透,怎么会被我三言两语糊弄住? 只有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了。我现在只希望她有着常人的惯性,被人谈及她所自傲的话题时,愿意多说两句。 “回答。”不料,那个波澜不惊的声音不但破灭了我的希望,同时还控制住了我的思维。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我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感应到**的一切,但是思维却不受控制。 “眼剑是天赋,可以利用眼睛来发射元气,我怀疑,目光、眼神之类的东西,都是由元气所组成,或者是元气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我不由的回答道,而且还解释的非常详细。 “天赋?不能学习吗?”那个声音又问。 “不能。”我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狂叫,可以啊,你放了我,我教你。 “你是不是九龙?” “不是。” “那谁是?” “我只知道时海标和灵虚。” “你为谁办事?” “老爹。” “老爹是谁?” “老爹是我的父亲。” “废话,他的名字,身份。” “老爹叫方长寿,估计这个是假名,他是侠客岛的岛主。” “侠客岛?” “侠客岛就是南海的南麋岛,也是江湖闲士的所在。” “哦你们以后有什么计划?” “引得道门出手对付佛门,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那个声音说:“尽管我还想问,但是没时间了,对不起。” 话音刚落,我的思维,以及身体就恢复了正常,就在我不能理解韦双燕既然说对不起,怎么反而放开了束缚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结结实实击了过来。 虽然身体恢复了正常,但是在领域内,我无法闪避,也来不及施展元气盾去抵挡。顿时,那种被火车撞飞的熟悉感觉又一次来临,有选择的撞在了我的双眼和经脉之上。 我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整个天空。 这一击我不能用文字描述出来,它很强大,但我说不出是什么力量。不是元气、也不是内力、更不是**本身的力量。 它就好像是一个意念。 似乎,韦双燕说,伤了方星的经脉和眼睛吧。于是,我的经脉和眼睛就受伤了。 就这么简单、明了、而且有效。 被击飞的那刻,身体已经脱离韦双燕的领域,我顾不得别的,先操纵蛊神扫视受伤的部位。 身体还好,那股力量是针对经脉而去的,别的部位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 而经脉嘛 我的经脉早已化虚,虚无的东西,怎么能受到伤害呢? 检查完身体后,我才犹豫着将蛊神枝桠伸到了眼眶内。 被击飞的那刻,看到的世界是血红一片,我怀疑、同时也不敢相信,韦双燕要刻意弄瞎我的眼睛。 果然,蛊神枝桠扫视过后,发现我的眼球已经被彻底击碎,甚至连蛊神都无法去修补。 瞎了? 我静静的躺在擂台上,没有用蛊神去封闭痛感神经,让眼球碎裂的剧痛侵袭着我,这样,才不至于绝望。 以前,总是看见什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之类的形容词,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现在失去眼睛后,才感觉到了恐怖。 没有眼睛,变成瞎子的恐怖。 伤心之下,随之而来的是绝望、痛恨。 痛恨韦双燕的阴险。 她并不想杀死我,因为她从我口中,知道了老爹的身份,她怕。 所以,她打碎我的经脉,让我失去反抗能力。 然后,再打瞎我的双眼,让眼剑无法使用。 这样我就彻底变成了废人,以后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她的实力 阴毒,我只能用这两个字去形容她。 这时,我听见了韦双燕冰冷的声音,她似乎离我不远,声音清晰可闻,同时也让我愤怒不已。 只听她说:“多谢方门主承让,但此次比武大会有这么多江湖同道在场,我们不认真打,就是对江湖道的不尊重。所以,小女子甘愿认输,这场算不得准。如果有人不服方门主的神技,还想讨教的话,请上台。” 草你吗! 我心中怒吼道。 最毒女人心,她并不是仅仅想让我变成废人,最终目的,还是要杀了我。之所以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她怕老爹找她麻烦,将我打残后,假借别人的手来杀死我! “不要走,老子跟你拼了!”我怒喝一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从擂台上一跃而起,站了起来。 “方星!” “方星” “怎么会这样?” 这时,我才听见了几声惊呼,其中有个我特别熟悉的,是严小草的声音。 眼睛虽然睁不开,但三十米范围的元气探知依旧可以使用。感应到韦双燕正要下台,我急忙冲上去时,只觉得一阵元气波动,两道身影飞到了我的身前,并且扶住了我。 是蓝翁和赵铁脚。 “怎么会这样?只是一息之间你就败了?而且还伤成这样,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蓝翁扶着我的手臂,惊异的问。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我们在领域中交谈了好长时间,可是在蓝翁看来,只是在眨眼间会了个面而已,甚至,没有看见有交谈的过程。这就是领域的奇妙之处,可以凭空开辟出一个相对于这个世界的平行空间,无视时间、无视万物。 悟空没有出手相救,应该是他也破不开领域的禁制,看不到我们之间发现了什么。 “让开,我要杀了她!” 我悲愤的嘶吼道,韦双燕已经飞身下台,脱离了三十米的探知范围,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让开,我要杀了她。”我不停的嘶吼着,似乎在耍脾气,又似乎在自暴自弃。 甩开蓝翁和赵铁脚,我不顾一切的将元气释放出去,强行破开三十米的探知范围,在台下人群中搜索韦双燕的踪迹。 顿时,那种强行突破自身极限的反噬力让气血倒涌,与眼帘中的血色合为一体,我的世界也完全变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第二十七章做得过分了 元气探知是个很有用的技能,不知道别人是用什么方式来感应危机的,但我只要觉得有危险,就会先将元气探知释放出去,一来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再者扩散在四周的元气也可以随时形成碎刃风暴。 韦双燕的‘领域’太强了,太变态了,谁也不可能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就可以施展出神话境才可以拥有的领域。就如我的眼剑般,第一次出现在别人面前时,没有人能想象到。 可惜领域太强大,就连眼剑也不如,我没有及时将韦双燕斩杀,才导致了这种结局。 后悔是懦夫的行为,我没必要后悔,也不需要后悔。败在领域之下,跟败在神话境强者手里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真要怪,就怪命运,为何让我跟小龙有那么多的纠葛。 如果她不是小龙的姐姐,如果她不是女人,也许,就不会有现在。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以前在大海上吞噬时,我就试图将元气扩展到三十米以外去,失败后,就此打住了。方圆三十米范围,已经足够大,无论是预警,还是吞噬都很方便。 被韦双燕重创眼睛后,我已经失去了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元气强行释放出去,探知范围瞬间扩大了十倍有余,彻底笼罩住了整个山庄。 体内元气在不停翻滚着,让我气息不稳,而且脑海中总是血色一片,不知道是看见的、还是感应到的。但是我知道,那片血色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韦双燕,杀了她。就算反被她杀了,也比做个瞎子好。 在全方位的元气探知下,我很快就找到了韦双燕,她正站在画门长须老者的身后,冷冷的看着我,面目苍白,似乎刚才施展‘领域’,耗费了不少精力。 “毒妇!” 我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时,台下又是两道黑影掠过,两个道士模样的人拦在了我的面前。 “方门主,您刚才也说了,想要公平,就得看实力。而且您还是擂主,不介意车轮战吧。”其中一个道士戏谑的说道。 “不行,铁吟,你也算是江湖有道之士,怎能这般无耻?”蓝翁冷喝道,与赵铁脚护在了我的身前。 “你们让开!”我冷冷的对蓝翁喝道。 “不行,你受伤了。”蓝翁没有回头,坚决的说。 “让开。”我的语气更加寒冷,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蓝翁犹豫半刻,才带着赵铁脚缓缓退在了一旁。 道门要杀我,这个很好理解,虽然铁茗俩师兄的死因至今没有查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敢杀他们、同时也有能力杀死他们的,只有我。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画门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韦老爷子死在佛门的手里,这个已经是事实;而单单凭小龙的事情,应该还不到这般决裂的地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现在,我只要杀人,或者被杀。 痛痛快快战一场吧,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死在江湖人手里,似乎是所有江湖人的宿命。 “方门主,道门铁字辈如今就剩下我们四人,本来活够了岁数,也算是赚了老天便宜,安心等死便是。可三师弟铁茗总是好管些江湖闲事,不自量力带着小师弟铁韵去找你,按照江湖规矩,他们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不过嘛,如今他们死了,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得做些什么。今天,我们不讨论江湖大势,也不争夺北上负责人的资格,只为私仇,还望方门主谅解则个。”铁吟身旁的另一男人道貌岸然的说。 虚伪! 既然是单纯的私仇,为什么平时不来寻仇,而偏偏选择在我受伤后才出手?!之所以强调私仇这个名义,就是他们师兄弟两人要合力对付我,而且事后还想落个光明磊落的名声。 江湖本就阴暗,可惜我还事事要讲究个清理分明,如果我今天死了,他们两个一定会成为江湖道斩妖除魔的英雄,而不是以多欺少,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苦笑一声,幼稚的代价,就是生命,今天,我就会为自己的幼稚买单。 我没有说话,心念一动,碎刃风暴顿时释放了出去,在漫天碎刃中,我的身影也比平时要逸动许多,带着淡淡的悲伤,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韦双燕动用领域之力,成功重创了我的眼睛、以及经脉。在她看来,我现在只是个废人,想必铁吟两道人也知道这个情况,才敢上台来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的经脉早已破碎,并且化虚了,就算是神话境强者所拥有的领域之力,也无法对化虚后的形态造成伤害。 我暴起发动攻击,并不是想渡过这个难关,而是想快点解决眼前这两个麻烦,去找韦双燕和画门长须老者。 元气探知之所以要将范围限制在三十米,就是因为在单位时间内,我的脑海还无法处理太多的数据。可以想象,如果眼睛看见几百米内的景致、人物后,再反馈到大脑进行分析,这需要强悍的精神力量去分析。 但是擂台不到二十米,我可以完美的感应到所有的一切,甚至铁吟两人的心跳次数也谙熟在心。 在这时,元气探知要比眼睛好用。 尖酸的铁吟和虚伪的大师兄铁颂也动了,长剑挥舞着,身体顿时被一个隐隐的‘太极’所笼罩,而且无形剑气倾泻而出,携带着隐隐风雷声抵挡着碎刃的肆掠。 道门的剑气名声很大,至少在江湖人眼中,是仅次于佛门金钟罩的神功。无形剑气将内力运用到了极致,无论是距离,还是攻击力,都远超我的指风。 可是在碎刃风暴的攻击下,我发现无形剑气的一个缺点。 无形剑气发动速度相对来说慢一点,它要随着长剑的舞动,或劈、或刺,才可以发射出来。铁吟两人剑如游龙,虽然砍落了不少碎刃,但要完全防御,还是得靠着那个纯内力构成的‘太极圈’。 有了缺点就好,碎刃风暴刚刚结束,我就冲进了他们两人之间,双手十指不停的弹射,一道道指风顿时前后连接,像是一片淋漓尽致的暴雨般向着他们攻去。 铁吟铁颂两师兄弟的实力估计也是无为境,甚至要比铁韵还强一点,他们双剑合璧,剑光交织成一张大网,硬是接住了指风的攻击。 到了无为的境界,什么招数、技巧都失去了效果。打斗,打的就是元气、或者是内力的多少。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再华丽的剑气,也抵挡不了直接而有效的元气。 我不要命的施展指风、元气刃、元气锤,杂乱无章的砸向他们,像是街头痞子一般,没有任何技巧;更像是一只疯狗,不计后果的攻击,哪怕是挨上两记剑气,也要让他们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内力是从元气中提炼而来,这些老王八们,在几百年的岁月里,积攒下来的内力自然是深厚无比。但是,内力毕竟是内力,再积攒,也不如我直接吞噬来的元气强大。 慢慢的,在我疯狂的攻击下,铁吟二人有些坚持不住了。他俩并肩站着,手中长剑不停的挥舞,斩落那些向他们袭去的元气攻击。脸上带着惊疑之色,想不通我为什么还能发出如此猛烈的攻击。 不远处的韦双燕也是眉头紧皱,她更是想不通,在领域之力的攻击下,我的经脉绝对不可能保全。可是当下,我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可以如此猛烈的攻击呢! 要知道,无论是元气,还是内力,都必须通过经脉来运行。 我早已遍体鳞伤,血流如注了,而且强行突破元气极限后,引起的元气波动更是激烈,在蛊神的极力压制下,还是将我反冲的晕晕乎乎,似乎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要死了吗? 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我咬着牙,将元气倾体而出,汇聚成两个巨大的元气锤,狠狠的砸向铁吟两人。 平时使用的元气锤,元气刃,只是用了很少一些元气,这样能很好的控制,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这两招,却是我拼了命的一击,所携带的威势,已经隐隐超脱了极限。 “御” “御” 铁吟二人先后大喝一声,收剑朝天,竟然肃立在当场,仍由元气锤砸到。 他们虽然表情很肃静,但我从他们眼神中,感应到了一丝慌乱的目光。 “嗵” 两声彻天巨响,我直接被巨大的反冲力震了出去,七窍流血,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而铁吟两人,连同着木质擂台四散的碎片,摔落成一堆。 我感应到,他们虽然没死,但受到的伤势,比我要重许多。 “上去杀了他们。”我冷喝道。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蓝翁跑了过来,慌乱的将内力输送进我的体内,并且说:“你没事吧。” “先杀了他们。”我又说道,如果等他们恢复了气力,今天就真的死定了。 “不行,岛主吩咐过,不能跟道门起冲突,你今天已经做得太过分了。”蓝翁表情很关切,但话语却是我让浑身冰冷。 失去利用价值,要被放弃了吗? 我用手抹了抹眼角已经干涸的血迹,苦笑着。 第二十八章还不能死 蓝翁是很关心我,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老爹的基础上。 老爹的命令,在他们眼中,跟圣旨无异。就如同现在,老爹需要借助道门的力量对付新江湖,蓝翁便只会服从他的命令,宁可得罪我,也不向对铁吟两人出手。 恍然间,我觉得如果刚才被铁吟他们杀了,想必蓝翁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吧。 蓝翁关切而认真的表情清晰的印在我的脑中,我却没有办法去埋怨他。 他虽然贵为江湖闲士,但追根问底还是一介江湖人,哪怕岁数已经很大了,还是想继续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听老爹的话,我没有理由要求他做什么,尤其是这种有风险、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 台下跑出几个侍从模样的人,从一堆碎木废墟中拽出了铁吟两人,看他们狼狈的样子似乎伤的不轻,但没有性命之忧。那个大师兄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我,不能理解经脉被毁后,是怎样伤到他们的。 我们同是无为境,以一敌二,我还能重伤他们,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现在的身体,称之为残躯一点都不过分,生机微弱,体内剩余不多的元气无规律的来回冲荡,已经供应不了身体的正常所需。 缺少充足的元气,化虚的那些部位也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心脏、胸腔、经脉、腹部、以及骨髓和双脚,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样。 没有心的人可以活吗? 我觉得不可以。 气息越来越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就连血液也好像流干了一样,不再渗出。至于伤痛嘛,我早已麻木,甚至没有了四肢的感应。 没有了元气,蛊神也如同鱼儿失去了水,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这是死亡的征兆,我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似乎,我可以看见死神在慢慢走来。 元气探知已经非常淡薄,我隐隐约约感应到铁吟二人正在众人的搀扶下,一前一后向着裁判席走去,那里,有韦双燕、长须老者、以及严小草。 韦双燕的情绪有些惊讶,但惊讶中带着些许坦然。 惊讶的是我被领域之力所伤后,竟然还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而坦然,则是我又一次被打倒了,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我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不行了吗?不行就不行吧,拉两个垫背的,不然黄泉路上还会孤单。 我这样想着,那个大师兄说他们铁字辈的四个师兄弟感情很好,既然铁茗和铁韵先走了,他俩也应该下去陪着才是。 想毕,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射!”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现在的气力,甚至连喊一声都变成为了奢侈的愿望。 不过还好,我与悟空之间是灵魂共享的。就在我有这个想法时,心念已经通过蛊神与蛊神种子之间的奇妙联系将这个‘射’字传了过去。 “嗖”利箭破空声瞬间尖锐的响了起来。 “小心。”稳坐在竹椅上的画门长须老者突然跳起,大喝一声提醒道。 已经晚了,当这个‘心’字传入众人耳中时,一支无形的利箭已经穿透了铁吟二人的胸膛,带着一丝妖艳的血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箭从天上来,很快,无法躲闪,甚至,唯一可以感应这只天外之箭的机会,就是它射穿心脏的那刻。 铁吟两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山庄外的一处树林,等心口鲜艳的血柱冒出来时,才软软瘫倒在地。 伤心箭,一箭伤两心! 顿时,人群慌乱起来,有嘶声叫喊的、有拔剑戒备的、有转头就跑的。 不怪他们胆子小,在所有人的意识中,能将两个无为境高手立杀当场,只有神话境强者才可以做到。 就在众人慌乱中,一道黑影从远方奔来,掠动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类极限,眨眼间,到了擂台下的人群边。只见他轻轻一掠,就飞上了众人肩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脚尖轻点,四五个纵身跃上了擂台。 要知道,在场的都是江湖人,实力或高或低但都有一身武艺。要在他们头顶轻点一下,跟要了他们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来者正是悟空,他没有来查看我的伤势,而是站在了擂台边上,挽弓而立,锁定着即将冲上擂台的几个汉子。 挽弓,只是个姿势、动作。悟空手中没有弓,他就那么凭空而挽,再配上戴着的黑色面套,显得很幼稚、很可笑,就像个马戏团跑出来的小丑。 可是,没有人敢笑,也没有人再敢踏前一步。 自从脱离韦双燕的领域后,我与悟空之间就恢复了联系。双眼被创,我一时间情绪激动,看似疯狂,但心底还留着唯一一丝清明。 那就是悟空,我是要寻死,可是不能连累他。 直到刚才与铁吟二人火拼后,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原因,我竟然想到了与悟空之间的灵魂共享。 我死了,悟空也活不了。 于是,我才把握时机,让悟空一箭击杀铁吟二人,来到擂台上。 悟空已经领悟第三箭,伤箭。 伤箭的威力更大,速度更快,并且,伤心七箭领悟到这个档次,已经可以摒弃俗物,用无形的弓,射无形的箭,伤无心的人。 只可惜悟空也是刚刚领悟这一箭的,现在只能射出一箭。 不然的话,我很想点一次名,韦双燕、长须老者、蓝翁、以及严小草等等所有看着碍眼的人。 我点到谁的名字,悟空就射谁,一箭一爆头,那是何等的爽快! 模糊的感应着悟空熟悉的背影,我不禁笑了。 我们真的很有缘。 一无所有而进入江湖道时,悟空在我身边。 伤痕累累的离开这个世界时,悟空还在我身边。 而且,他是唯一的。 “放开我。”我微弱的声音如蚊蝇之声,但我想,身边的蓝翁总是可以听到。 蓝翁一愣,随之脸色也变得黯然起来,缓缓的放下了抓着我的手臂。 “回去告诉老爹,我为他而死,今日起,我们父子恩怨两清。”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在强调语气,而是我怕说的快了,自己会没有力气说完这句话。 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不但**破损严重,而且就连蛊神,也疲乏的连枝桠都伸不出来了。 蛊神向来是最怕死的,它在我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会主动藏起来。比如当初见江小雨、老板娘时,它隐藏的很好,连我都找不到它。 可是今天,被我强行施展元气,先是一个超大范围的元气探知、随后又是两柄超出极限太多的元气锤,直接让蛊神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在想,蛊神是不是很后悔与生命本源融为一体,不然,它现在完全可以独自逃生去。 “悟空,后不后悔跟着我受罪?”说话太困难,我只能用心念跟悟空交谈。不知道去了地府能不能说话,先多说几句,多一句赚一句。 “后悔?没有,我只是很可惜,没有尝试下你们那种爱爱的味道。”悟空不动声色的与擂台下众人对峙,心念却在跟我交谈。 “爱爱?你难道也可以爱爱?”我想笑,可没有力气笑出来,无奈,只能用心念奇怪的问道。 “我的身体你很了解吧,有爱爱的资格。”悟空这样说道。 这真的是我疏忽了 我很在乎悟空,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在乎。没有关心过他的想法、也没有关心过他的私生活,我不知道他现在爱吃什么、爱做什么、有没有理想自然也不知道他想不想爱爱。 爱爱? 你爱我,我也爱你。 只是很可惜,我除了**上的愉悦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爱。 也许有,也是不纯净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简单爱,早已绝迹了。 至少,我找不到。 “好吧,为了满足你的这个愿望,我们走。”我强自振奋精神,对悟空说。 悟空是万年灵猴,但要完全进化成人类,十万年也不行。因为天上的仙人们早已关上了九天之门,不容许异类进入;如果要像如今的兽族这般,通过血脉传承来转化为人类,那也是多少辈以后的事。 既然我在机缘巧合下让悟空做了三年的人类,那么他就不能白来这人世间一趟,最起码,要留下点什么。 按照目前这种情势分析,悟空似乎只能把他的第一次留下。 “背起我,走吧。”我虽然很有信心的对悟空说,但心底里却是在不停的祈祷。 悟空慢慢退了回来,然后背起我往擂台下走去,而那群道画二门的高手,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来。 被悟空粗鲁背起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就要死了,身体波动产生的震荡,几乎将我那脆弱的一丝生机熄灭。 还好,我坚持住了。 我不能死,至少,在悟空没有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之前,我不能死。 第二十九章摸 悟空背着我,慢慢的往山庄出口走去。 我为了能活下去,连元气探知也收了起来,静静的伏在悟空背上。看不见、也听不着,只觉得他的步子稳定而执着,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不快,也不慢,更不停留。 没有人敢拦悟空,刚才那一箭,已经震慑了所有人,包括貌似很牛逼的画门长须老者和韦双燕。能杀了我自然是扬名天下的事情,但,他们谁也保证不了自己能躲过那一箭。 当然,悟空只有一人,如果他们全部冲上来的话,我们还是会死在这里。不过很可惜,没有人会那么伟大,用自己的尸体铺垫别人功成名就的星光大道。 星光大道我我不由的起了前几年看过的某个选秀节目,台上一堆女孩、或者是女人们哭的稀里哗啦,说着什么舍不得你比我唱好应该是我离去之类的话。 看到这里,我总是不由的一阵恶心,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不是那些离去的‘尸体’,你能登上第一名的宝座,成为万众瞩目的新星吗?大家都是为这个目标而来,何必这么虚伪呢。 也许虚伪是成功者的一个衡量标准吧,可惜我学不会。正因为我学不会,才得不到真正的友情,爱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无所谓了,反正我尽力了,我为国家出过力,避免了两国之间可能发生的战争;我为十几万工人发过工资,哪怕是仅仅几个月,也使他们的孩子有了奶粉喝,脸上有了笑容;最不行,我也给广场上那个乞讨的女孩给过钱。 这辈子没有白活,我不想反思自己是不是好人,对也罢,错也好,总是我的人生。 我迷迷糊糊的爬在悟空背上,不知道他现在要去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一直在走,没有停过。 他的身体不算魁梧,后背也略显单薄,没有什么温暖、宽厚的感觉。但是,我却趴的很舒服,很放心。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期盼着能有这样一副肩膀靠一靠。 我还是很幸运的,最起码,这一路走得不孤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悟空停下了步子。 谁可以让悟空停下步子呢? 脑袋昏昏沉沉的,仅剩的那一丝生机也只能保证我还活着,根本没有余力去考虑别的什么。 许久,才听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你的运气真差。”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并不差,因为她来了。 老板娘来了。 我也可以安心的昏过去了 昏,就是失去知觉。 身体的知觉早已消失不见,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许就代表着死亡。 生命的本质是机体内同化、异化过程这一对矛盾的不断运动;而死亡,则是指这一对矛盾的终止。这是科学的说法,我自从接触到江湖道、元气、以及九天之说后,就一直觉得死亡,并不仅仅是终止,而是另一种开始。 一种新生活的开始,我很想去感受下那种新生活,没有生死离别、没有病老伤痛的新生活。 可惜,老天又让我失望了。 我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一双手在摸我。 这双手,有着人间的温度、有着女人的柔情、手心中还带着些许令人冲动的情愫 能感觉到这些,我才敢肯定自己还活着。 摸是个很敏感的字,被什么人摸、以及被摸的部位,都有着不同的意味。 被小偷摸,会感觉很生气;被男人摸,会很尴尬;被女人摸,则是幸福,舒畅的感觉 摸脸蛋,是疼爱的意思;摸脚,是正在做足疗;而被摸下体,这个动作就有点复杂了 现在,一双女人温暖柔软的小手正握着我的小弟弟不停的揣摸着 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我的运气很差,但我不觉得是这样。大难不死,而且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一个女人为我做着这么幸福的事,怎么能叫运气不好呢? 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眼皮翻动之时,一股刺痛感瞬间传来很痛! 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的眼球已经被韦双燕给打碎了。 瞬间,青云山庄的那一幕幕又从脑海中划过,韦双燕,铁吟师兄弟、严小草、长须老者、蓝翁、悟空、以及老板娘不管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甚至陌生的旁观者,都清晰无比。 我知道可以移植的器官很多,有心肝肺,骨髓,角膜等等,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眼球也可以移植。这是我失望、自暴自弃的原因,因为,我已经是一个瞎子,无法复原的瞎子。 失去了颜色的世界,是多么的无趣啊。 不过还好,我有元气探知。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将元气释放了出去。 瞬间,三十米范围内的景象清清楚楚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若论效果,甚至比眼睛看到的还要全面。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没有任何装饰品,简单,明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盏台灯,一个床头柜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 床上,躺着一个**着的男人;男人身旁,跪坐着一个赤身**的女人,她正用手为男人做着某件简单、却暧昧无比的事 “收回元气,不要睁开眼睛。” 那个女人正是老板娘,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冷喝道。 “”我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舌头动不了,嘴也张不开。 我大惊之下,急忙感应蛊神。还好,蛊神还在,只不过它很虚弱,静静的呆立着,任凭我如何召唤,也生不出枝桠来。 这是怎么了? 我并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感觉好像很无力,无力张开嘴、无力动弹下身体、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不要紧张,你的身体正在恢复,等勃起后,我传些元气过去,你就恢复正常了。”老板娘淡淡的说着,小手依旧没有停止动作,兢兢业业的进行着那项工作 勃起? 听见这个敏感的词时,我才感觉到,命根子虽然被老板娘小手不停揉捏着,但还是软软的,没有了以前一柱擎天的威猛。 同时,我也明白了老板娘的用意。她并不是闲着无聊,来摸摸我找乐子,而是想让我勃起后,通过爱爱的方式,将元气传入我的体内。 元气不可以直接进入别人体内,但是可以通过某种秘法,用爱爱的方式来交换。滋阴补阳,我在花叶、李别情、以及老板娘的身体上都体验到过。 现在身体之所以无力,就是因为元气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那一点,只能仅仅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甚至连蛊神也召唤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难道老板娘就一直用这种方式试图让我勃起? 用手?似乎效果不如用嘴好吧? 我这样恶恶的想着 就这样,每天除了输两瓶葡萄糖补充营养外,老板娘不停的用各种方式试图让我勃起,当然,各种方式自然包括用嘴。可是不管如何努力,那玩意就是不争气,软塌塌的,一点也不符合我的作风。 最后,搞得我都没有面子了,一见老板娘,就不由脸红了起来。 不过还好,老板娘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在乎我暂时的‘无能’。 当然嘛,我也是经过‘大水大浪’的,虽然我们俩**着躺在床上做着龌龊的事,但聊的,却是这个世界上99%的人都不知道的事。 老板娘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感应到我的踪迹,这个范围有多大她没说,但至少要比襄阳市区与青云山庄之间的距离远。 当时我在擂台上陷入韦双燕‘领域’时,老板娘就感觉到了不妙,立即往青云山庄赶来。可惜,神话境的强者并不是神,襄阳市距离青云山庄有三十多里地,她不可能划破空间直接来个瞬移。 当她赶来时,正看见悟空背着我往深山中走去。 我昏迷后,老板娘简单的查看了下伤势,虽然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还有一丝生机。于是,她便带着我和悟空回到金城,在她的‘老窝’包子店里静心疗养起来。 除了眼睛外,身体最大的伤损就是强行动用元气导致了经脉破裂,整个体内机能崩溃,元气涣散。 这是老板娘的说法,她还不知道我的经脉早已化虚,擂台上强行动用元气,只是将蛊神累趴下了而已。 无论是**,还是灵魂,都是以元气作为基础的。在我看来,将元气称之为生命力也很恰当。元气涣散后,我本来当场就会死去,幸亏老板娘及时赶到,动用她的‘领域’强行给我输送了一点元气,才让我能坚持到金城。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般情形,她需要我勃起,然后通过爱爱的方式,传来一些元气,帮助我恢复对元气的控制。这样,我就可以自行吞噬元气,慢慢恢复了。 可是,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难道老板娘只能通过爱爱来做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十章灵魂共享 天蓝云白,风吹林动,寂静幽清的深山老林莎莎作响,偶尔透过层层密叶的一缕阳光也欢快无比,似乎以照亮昏沉的黑暗为荣。有一两只野兔跑过,会在林道中央迟钝一下,然后开心的甩着尾巴逃走。 迟钝是因为它正在被我吞噬中、而开心,则是因为我仅仅吞噬了很少一部分元气,甚至,不会影响到它的正常活动。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是相通的。 我跟老板娘并肩走在林间小道,欣赏着幕山景色,款款而谈。聊一些江湖趣事,说一说人间冷暖,倒也融融其乐。 悟空磨磨蹭蹭的跟在我们身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努着猴嘴,将怒气全使在了林道间的小石块上。只见他随意踢飞的小石子,却像是流星一般,化为一道虚影,洞穿一棵参天古树粗壮的腰肢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幽林中。 悟空自从领悟第三箭后,不但摒弃了弓箭的限制,并且**也强化了不少。我用蛊神种子探查过他的身体构造,虽然强壮的有些过分,但也符合生物学的理论,我想不通他那惊天的力量从何而来。 只有用内力进入后,才能感觉到那种浩淼的空寂。他的身体内部就像是大海一样,不经意间,就将如小溪流一般孱弱的内力容纳,甚至溅不起几朵水花。 老板娘昨天说,现在的悟空就连她也要刻意提防几分。绝杀的箭术,以及灵敏的身体,构成了一个绝世的暗夜杀手。 可笑的是,虽然悟空的身体、还是灵魂都与人类无异,但他的性观念,却还处在猴子的立场上。 我记得那日在青云山庄,悟空说过,他想尝试一下爱爱。 我身体稍微恢复些后,就给他找来了一群女人,要他挑。 结果他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 说实话,那群小姐真的不错,有两个,其风骚程度连我都差点动心了,可悟空就是看不上。 我很奇怪,追问之下,悟空才吞吞吐吐的说他想在山林中找 山林中有什么? 只有野兽。 悟空竟然好这一口?人兽? 我恼怒之下,将他骂个猴头喷血,并且苦口婆心的从人伦、道德、卫生、安全等等方面让他知晓人兽乱交的坏处。 可惜,悟空心底里,就没把自己当成人。 他跟着我,看惯了人间的炎凉世态,再加上猴子的本性,让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野兽。 如果是在以前,我会坚决的抵制这种堕落思想,但是现在,我不。 我情愿自己也变成一只野兽,在山林之间逍遥快活,也不愿意去人世间,尝遍人情冷暖。 于是,我们来到了山林中,为悟空寻找适合的‘性伴侣’。 在老板娘刻意‘关照’下,我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她用爱爱的方式,给我传来一些元气,我没有用这些微薄的元气去召唤蛊神,而是在菜市场买点鸡鸭猪狗来吞噬。等元气比较充足时,才召唤蛊神,慢慢伸出枝桠,重新控制了身体。 不过我惊疑的发现,我的意识,已经完全对身体没有了作用,必须通过蛊神,才能完成某一动作。 这个发现,让我又爱又怕。 爱的是身体经过蛊神枝桠的滋补,更加强壮矫健了,我只要将心念传达给蛊神,它就会非常坚定的执行这一命令,像个机器人一样,准确、效率。比如说奔跑,它会用最合适的元气去支持双腿加快速度,并且根据地形,选择出每一步最佳的落脚点,即能省下力气,又能完美的支持下一步的迈出。 怕的是,我不知道蛊神会不会拥有自我意识,从而与我谈判,共享这具**、甚至直接毁灭我,将躯体占为己有。 这个情景,就像是当初老孙要侵占悟空身体一样,只不过老孙没有成功,而蛊神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还好,目前为止蛊神还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自我意识,它完全服从我的控制。 眼睛是彻底瞎了。 这是老板娘的原话,既然她都可以这么肯定,那么就是瞎透了。 虽然元气探知可以代替眼睛,但少了几分色彩,总是有点美中不足的缺憾。 我现在所感应到的世界,清晰无比,却没有颜色。人是人、物是物,比肉眼所看到的要清晰好几倍。但是,所感应到的一切都是没有颜色的,或者说它的颜色需要我去想象。我觉得它应该是红色,它的形体就会变成红色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个缺陷,无法弥补的缺陷。 当初,我因为自己瞎了,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但是现在,我恢复了自由之后,却又不想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是变成了瞎子,还是想活下去。 以前看过一则冷笑话,说是保险公司有一条规定,自杀不予赔偿,但如果投保者可以坚持两年自杀的念头而不变,那么,他就可以获得正常的意外投保赔偿。 这也就是说,某个人现在不想活了,想自杀,而且还想留下一笔钱给亲人。那么,他可以去投保,投一份意外保险。只要两年后,他还能鼓起勇气自杀,那么保险公司会就承认这个意外赔偿有效。 这个笑话很冷,我当初没有想明白其中隐射的是什么,但现在明白了。 活下去,并不是想法,而是本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没有人会去死的。我害怕自己变成瞎子,害怕自己失去眼剑,可现在我却惊喜的发现,所失去的,都是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 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我的眼睛瞎了,眼剑却神奇的保留了下来。 以前,我认为眼剑是靠着目光来发射元气的,但眼球被打裂,我昏迷清醒后,才发现眼剑竟然还可以用。老板娘在我昏迷的那几天,就发现了这个异状,在我刚醒来时,她才嘱咐我不要睁开眼。 现在的眼剑,已经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它不受我控制,但只要睁开眼睛,元气就会从眼中疾射而出,其速度以及攻击力,都比以前强大了许多倍,到达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在第一次证实这个结论时,我就怀疑现在的眼剑,也许能伤到神话境的强者。 当然,最多也只是能伤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进化版的眼剑应该就是后福,但是我不知道用一双眼睛去换这样一个天赋,值还是不值。 死过一次后才会知道珍惜,这次,我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关键时刻被老板娘拉了回来。真正经历了死亡的恐怖后,我比以前更加珍惜,珍惜一切美好的、讨厌一切邪恶的。 因为,那些邪恶的味道,与死亡很相近。 我对老板娘好了许多,蛊神和身体化虚的事情也向她坦白了。不过出乎我的意料,老板娘只是很惊讶,并没有对蛊神和化虚产生多大的垂涎。 我对悟空也好多了,有求必应。换在以前,我是不会在自己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之下,忍着痛陪他来深山寻偶的。 我对所吞噬的小动物们也好多了,尽量少吞噬些元气,给它们多留下些元气用以自保。不再像以前那般,仅仅留下些能吃能跑的元气,甚至直接彻底吞噬。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似乎只是想让自己做些改变,但无意中,老板娘也不是那么冷冰冰了;悟空也恢复了些许调皮,不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甚至蓝天白云,风声雨落,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心境问题,还是所有的事物都秉持着给予、回馈的美德。 不管怎样,我很受用,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嗨,臭猴子,走快些。”我回头,开心的招呼悟空说。 以前,我跟悟空交流有些死板,我本能的认为他是一个猴子,而不愿意多说什么。就算心中没有什么特殊的歧视,也觉得悟空的思维、以及话语,根本无法与我交流。 现在,我却直接称呼他为臭猴子了。 我觉得,这样才能表达我的心态。我在乎他,愿意把他看做是兄弟,而不是以前那个保镖、宠物、或者仅仅是一个分身。 悟空的反应也很激烈,他非常不愿意我这么叫他,而且会用努嘴、生气、撒赖的表情抗议。 悟空虽然表面很不情愿,但我知道,内心是很欢喜的。 因为,我们之间,灵魂共享。 这才是灵魂共享的真正涵义。 第三十一章小金 我们从官山旅游区入山,一路上在游山玩水,行进的速度有些慢。不过毕竟有着一身修为,不到一日时间,也赶到了封步山的地域范围。 这里人迹罕至,毒虫遍地可见,在元气探知的感应下,我清清楚楚的发现了几只在俗世很少见的毒蜘。当然,在发现的那一刻,我已经顺手将它吞噬了。 在内陆找不到大量的动物,我忍了几次,才忍住直接去金城的动物园吞噬个痛快的想法。 越走越近,当封步山陡峭的山壁铺洒起皎洁的月光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封步山下。 封步山,以前是我的家,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有点陌生起来。 不是近乡情怯,而是怕看见李别情。 因为我无法面对她。 我不知道看见那个永远也是一副轻欲寡求的仙子,知道了我跟她母亲的孽情后,会怎么想。 纠结、纠结、不停的纠结! 我似乎一直活在纠结之中,就像是深山中的野兽,初入人间,不懂人情世故,处处不合时宜,胡乱冲撞一番,等伤痕累累回到大山时,才能获得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我本就是兽族,也许真的不合适人间的生活。 我这样想着。 “你不上山吗?”突然,老板娘开口问道,她手中捻着一朵不知名的小红花,艳红艳红的,揉捏几下,甚至会将红印染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你是明知故问。”我故意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在元气探知下,我现在的一举一动,与常人无疑。如果走在马路上,再戴上一副墨镜的话,谁也看不出我眼睛的特殊之处。 “你还是太年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不要看得太重了。”老板娘似乎在开导我。 “我放不下。”我长叹一声,无奈的说。我确实放不下,哪怕与老板娘的孽情是被迫的,但我心里还是有深重的罪恶感,无法说服自己。 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克星,老板娘是、李别情更是,在她们前面,我永远属于弱者。 这段时间跟老板娘耳鬓相磨,竟然让我产生了一些情愫,在我眼中,她已经不再单单是李别情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个女人。 当然,我承认自己是很幼稚,睡几天也能睡出感情来,这如果让别人知道,肯定会笑话我。 但是,我依旧执着的坚持着这个想法,哪怕老板娘只是想吸取元气、哪怕她会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痛下杀手,我还是将她看做是一个女人。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贱,也很突兀,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兽,无所谓人伦道德、无所谓善恶慈悲,只要她对我好,我就会对她好。 我不是律师,无法分清善恶,只能以自身作为评判的标准。 对我好的人,自然是善人;而对于我不好的,则是恶人。 “无所谓了,时间会消磨掉所有的情感,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保住命活下去。”老板娘又说道。 我紧闭着眼,极力的用元气探知去感应她的表情,当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才严肃的问道:“飞升成仙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许吧,总要追求点什么。” “你难道就不能追求点爱情,或者是亲情什么的?” “那些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消失,结局太伤人。我已经体验过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不想再去尝试了。”老板娘玩弄着手中的小红花,笑着说:“现在,我只要永恒的东西。” “可是你所要的,会伤害到别人。”我这样说道。说完后,我不禁哑然一笑,伤害别人这种话,是我应该说的吗?我本身就伤害了很多人,现在有资格去指责她吗? “也许吧,但是责任不在于我。天上的那些神仙们,不想让别人去跟他们争夺信仰力,才设置一系列的障碍,阻挠我们进入九天之上。可是,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如果要怪,只能怪人性的贪婪,就算神仙们,也甩不脱这个束缚。”很难得,老板娘竟然对我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字字珠玑,直接道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给别人留下些公平。比如我们俩的事,我无所谓,但对于李别情来说,并不公平。”我坦言说道,在她面前,我不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公平?难道我们这些人,活够百年就应该去死?这样的话,对我公平吗?”老板娘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总归会有一条比较和谐的道路吧?将飞升之道,弄成一条勾心斗角,血流满地的道路,有伤天和。” “没有,这个世界如生命一般,是矛盾的、并且不可调和。你刚刚说起我们的事,实际上需要我们做的,只是解决矛盾。就比如现在,你跟李别情之间的矛盾,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我似乎在陈述,又似乎在请教。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去见她,为你解释下。”老板娘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说。 “算了,我都现在这样了,还解决什么。”我闭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满意吗?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很不错,已经接近化虚之体了。真是想不到,蛊神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老板娘感叹说。 “你很羡慕?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将蛊神据为己有?”我故意问道。 “关于蛊神,我知道的比你多。虽然我不介意杀了你,然后夺走蛊神,但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我好奇的追问。 “因为蛊神现在已经融入了你的生命本源,化为一体。你如果死了,它也会消失。” “你的意思是,御兽门主在数千年里,就没有发生过意外?或者他们都是寿终而寝的?”我抓住了她话语中的语病,乘机问道。 “这些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问李别情。去吧,我会带着悟空去山里走一趟。”老板娘这样说。 “不去,打死也不去。”我摇摇头,坚决的说。 不敢去见李别情,除了无法面对以外,我还带着些自卑的情绪。骨髓、双脚、经脉等等都在身体内部,别人看不出来;但,现在我的眼球被打碎,只要一睁眼,别人就能看见一对可怖的空眼窝。 我总不能一辈子闭着眼睛吧,被这种复杂的自卑感压抑着,我很慌,怕李别情会嫌弃。 老板娘扔了手中的小红花,淡然的说:“随你吧,你只要保证身体恢复后,可以让我继续吸取就行,我可不负责你的感情问题。” 说完,她优雅的转过身,慢慢向前走去 有点无语了,让她负责我的感情问题?这话听着很别扭! 我摇摇头,紧赶两步追上她,默默的往深山中走去。 路过封步山时,我们谁也没有再提李别情的事情,而且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想尽快离这里远一点。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辈子,我不想躲,总归是自己的责任,就应该勇敢的担起来。不过这时我还真的没有想好,该怎样处理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自从进山后,不论是我、还是悟空,都刻意向着封步山的方向走去。并不是因为这里是封步山,有李别情;而是因为在封步山的后面,有一处幽静的地方,那里正是悟空遇见她的‘野人姐姐’,并且传授伤心七箭的地方。 并且,我还记得悟空说过,那个‘野人姐姐’说如果能将伤心七箭领悟至第三箭,那就可以来这里找她。 野人的秘密,该解开了吧。 我想。 终于,我们悄悄的从封步山下经过,连林鸟都没有惊动。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果然是做贼心虚,到了自家门口还怕被老婆发现。这种情景,如果让李别情知道的话,就算没有奸情,她也会联想到这一方面。 她虽然对于俗世的事务不太熟悉,但凭着女人的本能,也会发现异样的。 就在我放下吊起的心,想说点什么时,悟空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他迈动双腿,化作一片虚影,转眼间消失在茂密遮天的树林中。 老板娘也发现了什么,皱着眉看向身后封步山上。 我没有转头,转过去也是白转,只是将元气探知释放出去,大范围探知。 经过青云山庄一役后,元气探知逐渐稳定下来,可以探知的距离基本稳定在百米左右。似乎,三十米是一个瓶颈,只要突破后,范围就会增加至百米。 我先感应到的,是一股滔天的杀气,从封步山飞驰而下,转眼间,已经到了刚才我们路过的树林外。 那股杀气很凶猛,彪悍之中带着隐隐的王者气息,似乎,只有悟空的伤心七箭可以与他一拼高下。 感觉到这股杀气时,我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这股杀气非常特别,也很熟悉。 它就是李别情的分身、李浩然留下保护她的神兽,小金! 第三十二章三角 小金给我的感觉一向是非常强悍,第一次见它时,就以一声彻天虎啸震晕了我。后来,在天人别院柴房被我惹怒后发火、以及它带我去见李别情、直到后来在蝙蝠洞救下我,每一次小金都是以闪亮的方式登场。 以前,我就觉得小金不完全算是李别情的分身,因为它好像有着自我意识。它当初用带刺的舌头舔我、以及同悟空玩耍等等,这些不像是一个分身应该做的。 分身是由主人控制的,很显然,小金的主人李别情那时不会用舌头来舔我、更不会有心情操控小金去跟悟空玩。 小金,就像是现在的悟空一样,跟主人有着联系,同时自己还有着一个独立的灵魂。后来知道了小金是李浩然留给李别情的后,我就坦然了,既然连分身都可以传承,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刚才,当我感应到小金的气息时,就苦笑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开的。 小金的气息中带着些怒气、不解、以及杀机,这三种气息是人类的情绪,我自然想到了李别情。怒的是我明知道她跟老板娘有仇,今天却又走在了一起;不解的是,我为什么路过封步山而不上;杀机,则是针对老板娘的。 小金飞驰而来,我第一时间感应到时,它还在很远的山道上,等我转念之际,它已经跃进了树林。 它进入百米后,我就感应到,李别情也来了。 她坐在小金的背上,脸色深沉复杂,衣服也被劲风吹得有些凌乱,长发更是被吹开了束带,随风飘扬,有点披头撒发,疯狂的样子。 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 发现小金的那刻,我就暗骂自己一句,看来是受伤受多了,现在脑子也开始化虚,变得白痴了。我的蛊神就是李别情传授的,而且她身上也有着蛊神种子,我从封步山下经过,她怎么能感应不到呢? 突然,我想起自己眼睛的异状,顺手从外套上扯下一条黑布,蒙在了眼睛上。 小金飞奔而至,纵起的劲风,竟然挂的我面目生疼,我不知道这些气流是不是杀气,但那种愤怒的气息已经非常明了。 李别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至少,对于我来说,非常严重。 李别情板着脸,指挥小金停在我们身前,然后她从小金背上跳下,没有理我,而是静静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也是静静的看着李别情,脸色安逸无比,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这可能是她们母女第一次相见! 我记得李别情当初用‘千里传音’传过一副老板娘的画像,画像上的古老的背景、以及老板娘的打扮、装饰,都不是这个时代的。我怀疑,那幅画有着两百年的历史,也就是说,画画的时候,李别情还没有出生。 她跟我一样,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不过还好,今天她或者幸运、又或者不幸的见着了。 可是我呢? 我那没见过面的母亲在哪呢? 如果真的可以相见,会不会也跟李别情这般,见,不如不见! 气氛瞬间好像凝固了一样,我、李别情、老板娘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站成一个三角形。三角的关系总是很难处理,它们相互之间有着联系,却永远也不纠缠,那么直接。 爱,是一点、恨、也是一点,而且只有一次机会。 三角关系,可恶的三角关系。 小金悄悄的走向前去,站在了老板娘的身后。 看样子,它是在准备从身后袭击老板娘。但是我却发现,小金站的位置,正好在悟空隐身处与李别情的直线距离上。 谁也没有说话,许久,李别情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我。 靠着眼睛上遮住大半脸的黑布条,我坚持住,没有低下头。 “你的眼睛怎么了?”李别情缓缓的问。 她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那副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就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般。 “没事,会好的。”我骗她说,同时也骗着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她又问道。 回家?这个词是多么的温馨。 我有很多家,老树村、山神庙、青岛海下基地、龙龟、福田造船厂、以及老爹所在的侠客岛,封步山的天人别院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我的家。 可是,从来没有人喊过,让我回家。 我很期望有人能这样喊我,可是从来没有,沈倩倩没有、米拉没有、甚至连老爹都没有。 今天,李别情满足了我的愿望,却不合时宜。 如果在往日,我会上去抱住她,亲吻她,并且告诉她,我爱她,爱这个家。 可是现在,我做不到,说不出,更无法回答。 “悟空与兽族有约,我们得赶时间。”我终于低下了头,声音细如蚊丝,连自己都听不清。 我可以有一万个谎言去解释眼前的情景,也可以用几万种方法让李别情明白,我跟老板娘、也就是她的母亲没什么。 但是,我没有撒谎。 这个世界上没有善意的谎言,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什么哲学的狗屁道理用以修饰,解释。 我现在不想再去伤害她,隐瞒她。 这种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现在让她知道,只会痛一时。 如果我隐瞒下去,那么就是一辈子。 尤其是我们这种几乎拥有无尽生命的异类,一辈子太漫长。 我怕李别情将来会变成第二个老板娘。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李别情的声音有些颤抖,怯怯的问。 是啊,她很怕,我也很怕。 但是,怕解决不了问题,也改变不了事实。 “嗯。”我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你忘了对我的承诺吗?”李别情一字一句的说,字字诛心,诛我的心。 我无法回答她,心如刀割。 “幼稚。”突然,老板娘冷哼一声,转身往林外走去。 “你不要走!”李别情嘶声喝道,并且飞身前去,挡在了老板娘面前。 我急忙追了上去,拉住李别情劝道:“不要冲动,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我对李别情说,同时也在提醒老板娘,你们是母女,最亲的亲人。 我怕老板娘会杀了李别情。 她真的敢杀,我保证。 “有这样的母亲吗?抛家弃女,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杀了她的丈夫,我的父亲!如果她真是我的母亲,那么我会后悔,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李别情疯狂的嘶吼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前的李别情,秀静中带着些与世无争的态度,她无欲无求,即便是苦守深山,也无怨无悔,安心自乐。认识她三年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冲动,伤心的表情。 真的很伤心,母亲杀了父亲,无论他们活着的快不快活、死了的愤不愤怒,最伤心的,却是儿女。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不要生下我。 我估计李别情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也如此。 不负责任的父母,不是好父母。 这是句废话,却能让人心酸的废话。 “幼稚!”老板娘没有搭理李别情,继续往前走来。 李别情就站在老板娘身前,我急忙上去,挡在李别情身前,对老板娘说:“你先回去吧,完了我去找你。” 老板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稍微偏了偏脚步,与我擦肩而过,往树林外走去。 她经过我身边时,我感觉到了淡淡的冷意。 老板娘一向很冷,说话,办事,甚至在爱爱时,都很冷。 但是我知道,她这时很生气,或者说情绪波动很激烈。 我一把抓住了李别情的手,甚至用身体护住她。 我怕她会有什么冲动的动作,引来老板娘绝情的一击。 跟老板娘同居的日子里,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情,什么叫做神话境强者的淡然。 就如她所说,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但是既然留了下来,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不要去奢望她会有怜悯、爱惜、或者是手下留情一说。 对她有用的,她可能会施舍出十万分之一的心思去关心下。 比如我,就属于这种。 而对她没有用的,就算是最亲最亲的人,也会毫不在意的杀了她。 比如李别情,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不行。 这时,李别情已经惹怒了她,我相信,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李别情早已横尸当场。 “小金!”李别情还是没有忍住,愤怒的喊了一声。 “不要!”我惊慌的大叫一声,紧紧抱住李别情,用尽全力往远处掠去,并且又喊道:“我们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慌了,怕了。 第一句话,是对李别情喊的,可惜已经迟了。 第二句,却是对老板娘说的。 连女儿都不看在眼中,老板娘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不伦不类的女婿呢? 之所以重要,因为我是她的元气库。 这个理由,比一万个女儿都来的重要。 可惜,真的迟了,小金在李别情呼喊的同时,已经向着老板娘扑去。 就算小金是神兽,也不会是老板娘的对手,我只希望,她们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我们凡人。 小金无畏的扑上上去。 老板娘转过头来,看着小金,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嘲笑。 小金完了,我刚有这个念头时,突然,从树林中射出一箭,如幻影般向老板娘袭来。 对,它的目标不是小金,而是老板娘。 一箭。 伤心一箭。 第三十三章至善方丈 虽然悟空现在已经变为人身,但在思维上,还是有些木讷,没有我的命令,除非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不然他是不会出手的。 当日在青云山庄,我都那般危险了,他也没有出手。事后我抱怨过他,他解释说韦双燕的领域他感应不到,跟别人一样,虽然我跟韦双燕在领域内说了半天话,但是在他看来,还是一瞬间,根本就触摸不到何为领域;而后来跟铁吟二人打斗,他一来是怕误伤到我,再者我一直站着上风,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同时我也不想悟空随意出手。伤心七箭威力太大,尤其是第三箭,竟然可以同时射杀两个无为境高手,这等恐怖的武力,还是控制住为好。 力量这东西,是双面性的,控制好了,可以成为强助;一旦控制不住,必会反受其乱 出乎意料的是,当小金扑向老板娘时,悟空竟然没有我的命令,私自出手了。 他跟我一样,很怕老板娘,但我与老板娘之间,由于有着些暧昧的因素,故而比他平和一点。而则因为那日在隆中山水潭边,被老板娘‘无耻偷袭’后,极为不爽,老是喊着有机会一定要报仇雪恨。 悟空想乘这个时机与小金联手除掉老板娘?虽然我对老板娘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却有些不舍。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再坏的一个女人,耳鬓相磨月有余,也会产生感情的。 更奇怪的是悟空这一箭并不是第三箭‘伤箭’,因为我能捕捉到它的轨迹。假如是第三箭,那肉眼根本就看不见它的轨迹,而且就算是元气探知,也仅仅能感应到箭尾淡淡的元气波动而已。 小金先扑了上去,庞大的体型带着无比的威势,像个史前怪兽般威风凛凛。威势这种东西,在没有到达神话境以前,只是虚无的东西,并不能产生杀伤力,而且它的身体毕竟是兽类,给我的感觉是不伦不类,没有丝毫的威胁可言。 果真,老板娘只是轻轻的一挥手,小金就呆立在她的身前,不能动弹了。 随之,悟空后发的一箭也已射到。 老板娘这才沉下脸色,郑重的对上了那支天外之箭。 她身无寸铁,拿什么对? 手指,一根芊细而修长的食指。 那根食指我很熟悉,它跟我的某个部位亲密接触过很多次,我知道它的柔软,风情。 只见老板娘食指指尖轻轻一颤,就迎向了悟空射来的一箭。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也没有元气撞击的波动,悄悄的,悟空射来的那一箭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老板娘,只是白皙的指尖有些发红,甚至连身体也没有颤一下。 这是第一箭,威力最小的一箭! 突然,就在老板娘对上这一箭的同时,小金一声彻天虎啸,挣脱了老板娘的束缚,闪身退去,远远的对峙起来。 “你搞什么?”我不理解悟空的动作,暗自发去了询问。 “小金不是她的对手。”悟空静静的回答说。 “那为什么不用第三箭?”我又问。 “你没有说要不要杀了她。” “你为什么要救小金?”我再问。 “我不想让她死。”悟空沉默半刻,才吞吞吐吐的说 我无语了,虽然悟空的信息中并没有说小金是母的,但我就是感觉到,悟空说的这句话,她就是她,而不是他,或者它。 她,就代表着女性。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悟空进山后径直往封步山的方向而来,我本以为他是想去找那个‘野人姐姐’。没想到,他的梦中情人,竟然是小金?! 一只猴子 一只老虎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小金是公的母的,这很正常,我是人嘛,不可能见头野兽就先去关心它的性别问题。 悟空在封步山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他刚刚化身为人,思维还不是很稳定,整日跟小金呆在一起玩耍。 难道就是在那时,它俩日久生情? 不能,坚决不能! 我立即打断了这个念头,悟空在本质上来说,只是猴子。但他已经具备了人类的一切特征,怎么能跟一只老虎爱爱呢? 这不是扯淡吗?比我跟老板娘还能扯。 “你们这是要作死吗?”突然,我听见老板娘冷冷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脑海。 是的,是脑海,而不是耳朵。 老板娘真的怒了。 尼玛,悟空害人不浅,我暗骂道。 不怨老板娘以为是我在暗中指挥,我跟悟空灵魂共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没有区别的。 我没办法向她解释,只能暗自让悟空准备好第三箭。 “你先回去吧,我完了就去找你。”我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时说出来,意味却有些变了,像是在威胁。 “如果我今天要杀了她们呢?”老板娘眯上了眼睛,幽幽的说。 “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吧。”我认真的说,随之,感应到怀中李别情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 “哼,幼稚。”老板娘这才收回手指,冷哼道。 这是她今天第三遍说这两个字,也许在她看来,我们这些爱来死去的游戏,的确幼稚。 如果换在以前,我跟李别情之间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的话,我肯定会选择自己活下去,然后帮她报仇。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我也渐渐想通了,既然对修仙什么的不感兴趣的话,那就活好这一辈子就行。 李别情如果就这么死了,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先回去吧,过个两三天,我就回去找你。”我催促道。 老板娘虽然语气极为不屑,但看样子她今天不会再动杀心了,我就怕李别情故意找事。 “阿弥陀佛,没想到今天能遇见狐仙子,真是有缘。” 突然,树林外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阿弥陀佛? 和尚? 我心下一惊,真的是该来的都来了。 不过随即又放下了吊起的心,有老板娘和悟空在,就算至善亲自来了,也不用怕他。 老板娘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至善方丈这些年修为大涨,竟然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这里,雪莲花佩服。” 什么? 真的是至善? 我瞬间傻了。 自从接触江湖道后,我就跟至善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行怪、张天宝、至善、以及大联盟等等,都是在至善的安排下,一步步进行着。他在我心目中,就跟至高神一般,高高在上,不可触摸。 张天宝曾经说让我去云南见至善,可是我哪里敢去? 李别情也催促过很多次,要去云南救馒头。 可我正是因为对至善的惧怕,而缩步不前。 也不知道馒头和那只白狼王死了没了?怕归怕,但我的思维依旧在想着别的事情。 “哈哈,怕打扰狐仙子的家务事,只能如此。” 话音未落,一行人已经缓缓从树林中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瘦小的和尚,其瘦小的程度,太匪夷所思了。 目测,这个和尚身高不过一米六,枯瘦如柴,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贴在了骨头上,活像一副骷髅架子。如果不是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和一身光鲜明亮的袈裟,我几乎以为是个僵尸。 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人,有两个是我认识,张天宝、还有小乙和尚。其他的,无一不是白须燃眉的老和尚,大概一数,竟然有十几人。 看来那个瘦小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湖道第一人,一品佛门方丈至善了。 我很奇怪,这时的我,竟然没有逃跑,也没有被吓得瘫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已经被吓傻了。 至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我隐藏在老板娘包子店的事情很隐秘,但想必是瞒不过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如果真的要杀我,也不会跟随我们一天多时间,找个荒僻的地方动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至善今天的目的地,是天人别院,也就是御兽门。 他不在北上抵挡江湖道的进攻,跑来封步山干什么? 要灭了御兽门吗?虽然如今的御兽门贵为江湖四品,但说到底,只是我一个人在折腾而已。根本就对别人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那是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将元气释放出去,想感应下至善到底是什么表情。 “方门主重伤未愈,还是多休养为好。”正巧,至善也在看着我。他发现我释放了元气后,只是轻轻的吟了声佛禅,我的元气探知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至善果然强大,竟然能发现淡薄的元气波动,这种细微的元气感应,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有御兽术才可以肆意的感应元气,至善不会御兽术,那是不是他已经超脱了神话境,步入化虚境了呢? 联想到他瘦小的身形,我不由的恐慌起来。既然都可以化虚了,那么江湖道的这些俗物,根本就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他现在在意的,只有一样东西。 九龙。 第三十四章天人庙 老秃驴来封步山要干什么? 就算是要灭了御兽门,也不至于这般劳师动众吧? 我隐身在包子店养伤,虽然没人知道,但我相信至善如果想知道,他一定能查的出来。 而且,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要杀我,真的很容易。 就算是恢复了伤势,又能有什么用呢? 傻子都知道,偌大一个佛门,不会只有至善一个神话境强者,那些个长须白眉的老秃子,一看就是实力不凡,说他们个个是神话境,我也信。 我的出身不一样,一路走来,遇见的都是些江湖道的高人。神话境的见了几个、无为境的杀了几个、解脱境的也被使来唤去。 虽然看起来他们不怎么稀奇,但是对于俗世人来说,他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的人物,难得一见。 就算在江湖道,无为境的高手也是很少见的,更别说是神话境强者。除了至善这个喜欢出风头的老和尚外,没有哪个神话境的强者会故意亮明自己身份。 平日里,无为境的高手已经可以算作是江湖至尊,无敌的存在了。 但是,神话境的强者不出世,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如老板娘这般,随意隐居在一家包子店,谁能想到她是世外高人? 世人应该拥有敬畏之心,这句话灵虚说过,我觉得有道理。 在现代文明的教育下,现在的年轻人追求自由,崇尚科学,而且鬼神不敬。我以前也是这样,但自从进入江湖道后,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真的有许多人类没有触及到、或者是科学理论解释不了的事情。 那些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也许就是某个神话境强者不小心造成的。 在他们面前,我如蝼蚁般渺小、弱不禁风。所以,我懂得敬畏、懂得尊重别人、懂得借助别人的势力,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至善一直在帮我,这不是借助,而是他自愿的。他或明或暗的推动着我的脚步,如果不是老爹的出现,我几乎可以肯定,现在的大联盟,足以让我站在俗世的巅峰,笑傲众生了。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老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爹?他对我,还没有至善对我好。 最起码,至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哪怕这件事情同样对他有利,但我还是很感激。 而老爹呢,见死不救。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已死了几百次。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我这样唏嘘着人生。 “方门主,要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啊。”至善洪亮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眼前一抹黑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随即又将元气释放了出去,不过这次刻意避过了至善一群人,只将自己周围笼罩住。 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回来,而且她的身子微微隐在我的身后,好像我就是面坚硬的盾牌,可以为她遮风避雨似得。 李别情还在我的怀里,她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双目睁圆瞪着老板娘。 “快把小金叫回来。”我急忙催促道。 小金还在不远处紧盯着老板娘,似乎一有机会就要扑上来狠狠咬一口。 我姑奶奶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点破事?现在应该是‘我们’一家人合力对外的时候,千万不能内讧。 李别情挣脱我的怀抱,并且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她虽然没有跟陌生人接触过,但女人的天性,也让她从刚才我和老板娘不同寻常的对话中发现了些端倪。 男人就是不容易,她们母女要自相残杀,我冒着暴露**的风险,阻止了惨剧的发生。她不但不感激,到头来还要怀疑我。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我暗叹道。 还好,李别情似乎也懂得攘内必先安外的道理,不情愿的叫回了小金,跟我们站在一起。 “方施主似乎不愿与老衲说上两句?”又听至善沉声说道。 “嗯没有。” 这时,我才想起至善刚才说的话,不好意思的应声说。 奇怪的是,我现在很惊慌,但心底里却是不怎么害怕,也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据我所知,方施主似乎不是内向之人,今日却为何如此惜言呢?”至善带着众人,慢慢向我们走来,走到二十米外,就主动停住了脚步。 对于江湖人来说,二十米是个比较微妙的距离。 进一步,代表着信任、而退一步,却象征着安全。 至善站在这个位置恰到好处,如果他再接近的话,我也许会忍不住让悟空先来上一箭。 “嗯至善方丈远道而来,不如先上山喝一杯暖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由说句酸溜溜的话。 “老衲正有此意。”不料,至善却点了点头,很满意的说 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至善先行。 至善也不客气,率领着一堆光溜溜的秃头和尚走了过来。 他经过我身边时,突然转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把那只猴子也叫出来吧,我们走了,它自己呆在山林中,未免会孤寂。” 操!我还正想着让悟空藏好,随时给至善来一招狠的呢,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 这老秃驴真的不好对付,我失落的想着,无奈传递元气让悟空出来。 看着悟空慢悠悠的从树林中走出,至善才满意的对我点点头,继续往山上走去。 “至善方丈,既然你有兴趣做客封步山,那我就不奉陪了。” 突然,我听老板娘这样说道。 此言一出,不但至善转回了头,就连我这没眼的瞎子,也不由的望向她。 话说树倒猴孙散,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们最起码还是亲戚啊,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她竟然要临阵脱逃?! 尼玛!神话境的强者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不要脸了? “嗯相逢即是有缘,狐仙子为何不上山一叙?”至善看样子也没有想到老板娘会来这么一招,犹豫了下,说。 “我可不敢跟老和尚有缘。”老板娘面无表情的说。 “这么说狐仙子真的要走?”至善瘦干的脸皮皱在了一起,眯着眼问。 “难道老和尚想留下我?”老板娘终于变了副不悦的表情,而且随意的一挥手。 瞬间,那种熟悉的威势又出现了。 领域,无法抵挡的领域! 虽然老板娘仅仅是让领域护住了她自己,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无力的渺茫感。 “恭喜仙子已入大臻之境,离化虚入天已是不远。”至善不动声色的说,我感应到他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讶、顾忌之色。 “总是不如老和尚,又是百年,你依旧比我快一步。”老板娘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敢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看样子老板娘不是至善的对手,但她也不怎么怕至善。 这时我又希望他们打起来,又不希望他们打,左右纠结中。 如果他们能打起来,我便可以浑水摸鱼,找机会逃离这里。 但同时我又怕在他们出手那一刻,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会烟灰飞灭。 他们才是真正的神仙! 两个神话境的强者拼命,我毫不怀疑其中的元气震荡可以把这座封步山给荡平。 神仙打架,受苦的总是老百姓,这话一点也没错。 许久,才听至善缓缓说道:“既然仙子要走,老衲就不送了。” “哼!”老板娘冷哼一声,缓缓往树林走去,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就这样,我们静静的看着老板娘风姿绰绰的身影消失不见,谁也没有说话。 至善有些无奈,而我,则是单纯的愤怒。 尼玛,好歹也有着数月的露水恩情,竟然就这么了无牵挂的走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方施主,请。”至善挥手道。 我狠狠的向着老板娘消失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牵着李别情的手往山上走去。 还是小老婆好,老板娘太不要脸了。 李别情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任由我牵着她的手。 封步山不高,但是很陡峭,记得我第一次上山时,跟火炮和马奶干整整走了大半天。今天,我已不比往昔,在陡峭的山林中纵跃,跟平地没有什么区别;而至善他们,似乎双脚只走在林中草尖上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速度也是极快。 没用两个小时,我们就赶到了山顶,天人别院遥遥可望。 “三百年了,没想到天人庙破败到了这种地步。”至善望着远处破落的天人别院,长叹一声,说。 “天人庙?”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我不是在问至善,而是问身边的李别情。 我怕她还隐瞒着什么。 还好,李别情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道至善为什么要把天人别院叫做天人庙。 “天人合一是修真路上最后一站,而天人庙,自然是修行道的无上圣地。小时候,我曾以能膜拜天人庙为荣。没想到才三百多年,就连天人庙也消逝在了岁月无情的蹉跎中。”至善感悟着人生,自言自语的唏嘘道。 你就装吧! 至善大湿果然淫得一手好湿! 我暗骂道。 第三十五章狗的人生 修行道和修真道是两码事,修行,是指神话境以下的自身修为,这个就包括积攒元气、强化**等等行为。 而修真道则是指化虚、万象、天人合一这三个境界的修炼过程。 至善说天人别院是天人庙还没什么,我可以当他口误、或者是以前的名字,但是他说这里是修真道的终点,却让我吓了一跳。 传说,道家老子在大漠黑河处飞仙而去;酒神杜康于醉酒中步入九天之上;诗仙李太白则是在游山玩水中悄然遁去。这些人,肯定都是飞升了,但地点并没有固定,只是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有关。 至善既然能说得出来,便有几分理由,我不由问道:“方丈为何称此地为天人庙?” “哈哈,既然是兽族祭祀之所在,为何不能称之为庙?”至善大笑一声,跨步往前走去。 至善的身形很矮小,但他说话声音却是很洪亮,沉厚中带着分睥睨天下的豪迈。 这话分明是在敷衍我,不过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同向天人别院走去。 至善好像很熟悉这里,没用我们带路,直接就走进了李别情的那间青砖古屋。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悦,换成谁,也不想自己老婆的房间被人随便闯进去,尤其是一群死和尚,更显突兀。 不悦又能怎么样?现在性命都在他的手里,这些小情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一直握着李别情的手,感觉她手心冰凉冰凉的,不由的握紧了些,暗笑刚才还无视神话境的强者呢,这时却吓成了这般。 落座后,至善很自觉的没有等我们给他上茶,直入正题,说道:“老衲今天来,有两个目的,向方施主讨要两件事物。” “嗯你说。”我很爽快的回答说。 只要不讨我的命,要什么都给,并且全方位配合,提供售后服务。 操你大爷的,老子都这样了,还不能活下吗? “第一件事物,就是当初托天行怪送给你的那块九龙扳指。”至善眯着眼,玩味的笑着说。 你妹,果然是这老秃驴设的局。 我以前就推断过,天行怪之所以要给我九龙扳指,就是至善想确认下我是不是九龙之一。但是前些日子老爹在侠客岛告诉我并不是九龙后,我又迷茫了,既然不是九龙,为什么至善会在大联盟一事上不顾一切的出手相助? “嗯那块扳指被我送人了。”我只有实话实说,也不知道馒头还活着没有,如果他死了,至善讹上我,我上哪给他找扳指去啊 “方施主率性至极,这么宝贵的东西竟然可以随便送人,老衲佩服。”至善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没有一丝佩服的情绪,反而多了些戏谑之色。 “你不是也一样送给我了吗?”我不由反击说。 “方施主误会了,我并不是送,而是托你之手给严大鹏。没想到你竟然私吞宝物,做出如此不齿之举,老衲深表遗憾。”至善捋了捋没有胡子的干瘦下巴,不要脸的说。 确实不要脸,明明是要送给我,却被他说成我私吞宝物。 这个老秃驴,一点亏都吃不得。 这是我对至善的第一个印象,不过也好,有了缺点就好对付,最起码,比老板娘那种无欲无求、百无禁忌的怪物要好对付。 现在的老板娘,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连禽兽都不如了,我只能将她放在怪物的范畴内。 “好吧,说点正事吧。”我正了正脸色,正经的说。 至善千里迢迢赶来封步山,肯定不是为了跟我沟通感情、耍些小心眼。既然他有所求,就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杀我。 我必须要乘着这段时间,搞清楚他到底要什么。 “老衲刚才所说的就是正事,方施主私吞送给朋友的礼物,我现在来讨要,难道不是正事吗?”至善半眯着眼,笑着说 有其师必有其徒,怪不得灵虚是那般猥琐,原来不要脸这种风格是可以继承的。至善这时的表情跟灵虚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体形不搭配,我几乎就要以为面前坐着的是灵虚。 “那就说你想说的吧,反正我无所谓。”我无奈的说着,揽住了一旁李别情的倩腰。 老秃驴既然想拖延时间,那么我就抱老婆,刺激刺激他。 屋里有十几个人,我当众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引得李别情不自然的扭了扭腰肢,脸色也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而几个白眉和尚,竟然不好意思看了,不自然的转过头,假意看着屋里的装饰 小样,就这点定力还叫世外高僧? 我暗笑着。 “好吧,说正经的,老衲只是连日赶路,颇为无趣,今日见着方施主如此妙人,自然想打趣几句。”至善变得严肃起来,换了副表情缓缓说道:“当初之所以给你九龙扳指,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九龙之一。” “失望了吧,呵呵。”我有点心酸的说,如果我是九龙的话该有多好,这时最起码也有些依仗。 这句失望,也不知道是说自己失望,还是至善失望。 “为什么老衲要失望?你本来就是九龙之一。”至善不解的说。 “什么?你确定?”我不由惊异的跳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九龙之一,老衲何苦要这般帮你?而且你还杀了不少佛门中人。如果不是老衲一力坚持,你早也被他们几个杀了。”至善指着身后的那几个老和尚说:“他们有的是费柴的的师门、有的是天行怪的老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这是什么状况? 老爹不是说我们家族的血脉不属于九龙之一吗? 为什么灵虚会这么肯定? 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至善看着我迷茫的表情,不由问道:“你不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份吧?” “确实不知。”我默然回答说。 “也没什么,反正我知道就行。”至善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又说道:“你得还我扳指。” 我彻底崩溃了,神话境的强者、江湖道一品佛门的方丈,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追在我屁股后面讨债,这说出去也算能够光宗耀祖了。 不,按照老爹那种好强的性格,应该不觉得这是荣耀,而是耻辱。 “我送给馒头了,你去找他要吧。”我烦躁的诅咒至善说。 馒头应该是死了,至善真的想要,就去地府找吧。 “我知道,上次去云南就是为了找他要扳指。”至善不明就里,解释说。 “那你找到他了吗?”我不由好奇的问。 “找到了,不过见不到。”他无奈的摊着手,说。 “为什么?”我很奇怪,这世界还有至善找到而见不到的人? “因为他在一处古墓中,我进不去” “什么?”我又惊叫道。 我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白狼王守护的墓地、李火炮家族守护的墓地 “我查过,你以前跟馒头去过那处墓地。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去打开那个墓地,从馒头手里要回九龙扳指,还给我。”至善认真的说着,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你都进不去,我能打开吗?”我很怀疑老秃驴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这就是我这次南下的第二个目的,带着你们九龙,去开启龙之墓,完成一件旷古烁今的大事。”至善看着我,认真的说。 九龙 龙之墓 九龙扳指 九龙之传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是九龙之一,至善要凑齐我们九人,用我们的血液,在‘龙之墓’中完成仪式,开启九天之门,直入佛宗? 我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九龙之一。 老爹没必要骗我啊。 除非他想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我最怕的结局,不能接受、同时也是早有预感的结局。 老爹也想凑齐九龙扳指,完成这件大事。 他之所以一步步把我推到台前,就是为了引得至善出手,然后获得至善手中的九龙扳指,与自己拥有的统合为一。 最后等天下归一时,老爹打开九天之门,直接以天下万民为挟,与天上那些神仙谈判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这一条小龙,也会成为小时梦境中那般,被老爹抽干血液,扔入熔炉中,成为他成就不世霸业的垫脚石。 操你大爷的神话境强者! 操你大爷的江湖道! 操你大爷的九龙扳指! 操你大爷的老 我不由的骂了起来,不过心头的那一点点狼告诉我,他是父亲、长辈,不能骂的。 可是,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哪怕老爹老妈是扫大街的、收破烂的,也比这狗屁的人生幸福点。 第三十六章龙脉者与龙之墓 龙之墓。 龙脉者的葬僧地吗? 我伤心的想着。 以前在报纸上看过,一些古墓中机关重重,不但毒气毒箭这些玩意儿到处都是,而且还有着滚石、迷阵等等玄奇的遁甲之术。甚至有些巧妙的构造,连科学家都解释不了,是怎样造出来的。 但是,无论那些机关怎样神奇,总是人为的,不外乎利用地理特征、掺杂些土木石器之类的料材。虽然术法神奇,但格局总是小了点,挡不住现代科学的强大动力。 尤其是江湖人,本身就具有异能,闯个古墓,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年,馒头不就是以盗墓名扬江湖道的吗? 我很怀疑至善的说法,云南幕山中那个古墓连他都进不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馒头是怎样进去的?以前我就问过李别情,馒头到底死了没有,她说完全失去了馒头的存在感应。 我还以为馒头真的死了,没想到现在又从至善嘴里知道了他还活着,而且还是在龙之墓中。 为什么李别情感应不到馒头的存在? 我突然之间灵光一闪,想起了白狼王。 难道龙之墓有着跟外界隔绝联系的能力?白狼王跟馒头之间有着死亡契约,按照当初的推断,白狼王早也到了寿终就寝的时候。 如果馒头还活着,只有这个推断可以解释。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问道:“那个龙之墓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见过你父亲了吧?他没有告诉你这些吗?”至善奇怪的问道。 “没有。”老爹确实没有过多提起九龙的事情,龙之墓,更是只字未提。 “哈哈,我们这些老家伙中,还是方老怪心志最为坚毅,竟然连儿子都算计在了其中。”至善突然仰天狂笑道。 “不用你挑拨离间。”我忿忿的低哼一声,哪怕事实就是如此,我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老爹什么。 “用得着离间吗?我只是感叹兽族之心志,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怪不得它们飞升不了,就这种品性,如果练就不死金身,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天下生灵。”至善冷笑的说。 我虽然极度不齿至善的语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老板娘,老爹,无一不是如此。 老板娘只能算半个兽族,但她却是个纯粹的利益主义者,会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并且百无禁忌。平常人眼中的道德、脸面、以及他人的眼光,对她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老爹也是一样,不过他因为要顾及着以后天下众生的信仰,凡事都会留几分颜面。对待我也不例外,先是隐瞒,隐瞒不住后公开一部分,如果不是至善今天告诉我,我可能在进入龙之墓的熔炉之中时,才会发现老爹的阴谋。 甚至就连我,也带着一股子邪邪的戾气,在某些时候,就会影响着思维去做一些鲁莽的事。 也辛善说的对,兽族本就不应该成仙、也不应该执掌俗世的最高权力。 “相传,当年后羿大神射下的九个太阳,实际就是天上的九只金乌。被后羿大神射落后,其中领头的一只并没有死,仅仅是失去了神力,没有能力回到九天之上而已。它在那时还是荒莽的大陆上生存下来,并且世代繁衍,逐渐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新种族。”至善没有理会我的失神,缓缓讲起了神话传说。 被后羿射下的那九个太阳,正是九龙扳指的来历,这个我以前就知晓了,但是我不知道后面的事。想必至善这时提起这些传说,应该跟我有关系。 我静下心来,细细听至善讲述。 “这个新种族就是龙族,它们有着庞大的身体,可以在陆地生存,也可以低空飞行,甚至还可以口吐龙息用来伤敌。慢慢的,龙族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优势,成为了整个大陆的王者,百兽无不服从。那只金乌在临死前,将九天众神的存在,以及神奇的修真之术传了下来。百兽欣喜万分,发誓永远效忠金乌的后代,也就是龙族。”至善说的有些口渴,用指尖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身后的小乙和尚立即上前,为他斟上一杯茶。 就在至善端起茶杯的时候,坐在我身旁的李别情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手掌。 自从山下握住她的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我以为她手麻了,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掌。 没想到,她又反握住我的手,并且又在手心挠了两下,好像在写字。 这是要干嘛? 为什么不用心念沟通? “不要用心念,老和尚会发现的。” 我细细感应出了李别情写的字。 我这才想起,刚才山下用元气探知时,就被至善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我已经通知了山里的人,你做好准备。”李别情又写道。 山里的人? 山里有什么人? “不要问什么,今天过了,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李别情继续写道。 就在我苦思山里的人是谁时,又听至善说道:“百兽历经了上万年的刻苦修行,其中的佼佼者也领悟了天地之间的奥妙,用元气来延长寿命,强化身体,并且拥有了就连天上众神也颇为忌惮的能力。这时,众神深感不安,将这一部分兽族定义为妖魔道,并且创造出人类进入大陆,试图弱化兽族。就这样,人类与妖魔道历经了千万年的漫长厮杀。后来,在众神的支持下,人类彻底打败了妖魔道,并且将龙族覆灭,才结束了这场旷古绝今的大战,也奠基了如今世界的初始模板。” “那为什么现在还有兽族存在?”我被这个波澜壮阔的神话传说给震惊了,打断至善的叙述,惊奇的问道。 “当然,这只是传说,谁也没办法验证是真是假,你先听我说完。”至善似乎不高兴我打断他的话,叮嘱一句后,才继续说道:“上天有着好生之德,虽然妖魔道是由兽族而来,但并不是他们的错。众神只是将龙族和妖魔道除尽,而兽族却保留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妖魔道阴险至极,竟然乘着与人类漫长的厮杀中,学会了化作人形,并且融入俗世生活。谁也不知道,它们用了多久的时间,才真正的化身为人,但效果却出奇的好,从表面,是看不出兽族与人类有什么区别的。” 至善缓缓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才接着说道:“存在即为合理,如果兽族真正的融入人类社会,一心向善,倒也不失为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惜,兽族的本性就是生存、杀戮,它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会有任何羁绊,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对于它们来说,比不上一顿肉食来的实在。这样的天性,与人类格格不入,渐渐的,双方的矛盾激烈了起来,同时引发了人类世界的纷乱。” 我知道,老秃驴之所以看我一眼,就是在隐射我。 我本就是兽族,而且在俗世、江湖道都引起了不少争端,甚至,现在的江湖道、政府以及新江湖之间的厮杀就是因我而起。 还好,至善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继续讲道:“经过数万年的厮杀,人性已经变得有些残酷了,甚至,在某些方面,与兽族无疑。众神不希望他们创造的人类变成一个如兽族般粗鲁、疯狂的种族,于是,他们将人类的记忆清洗一遍,同时,那些神魔大战中流传下来的许多神术也随之失传。众神的本意是想人类能过上和平、没有暴力的美好生活,却没想到反而弱化了人类的能力,使妖魔道余孽残害众生,却没有办法制止。同时,妖魔道已经完全融入人类世界,就连众神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妖魔道一网打尽。如果众神直接出手,必会引来妖魔道的疯狂反噬,它们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逼急了,真的可能直接毁灭人类世界。无奈之下,众神才隐晦的建立了佛道二门,用来压制妖魔道。” 听完至善的这段话,我已经完全信了,这个版本,才是真正的远古通史。综合以前听到的九龙之传、以及兽族的历史,都颇为吻合,而且更加详细,更具有说服力。 “妖魔道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更没有统一指挥,在有着众神暗自支持的佛道二门修行者打击下,逐渐败落。在最后关键时刻,妖魔道中出现了一位高手,他自称是龙族后代,并且自号龙脉者,统领天下兽族,抵挡住了佛道二门的攻击,并且制定妖魔道的行事准则,才使妖魔道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一直繁衍至今。” 讲到最后,至善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我,好像,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龙脉者。 可是,我真的是龙脉者! 兽族的王者,龙族的后代,这些都是虚无的头衔,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龙脉者与龙之墓之间的联系。 虽然至善没有详细说明,但我也猜测到了一二。 龙之墓就是龙族祖先,金乌的墓地,没有龙脉者,至善他进不去。 第三十七章山里人一 听完了这段神乎其神的历史,我才明白了至善这次率众南下的目地。 他要开启九天之门了。 时间,最近。 地点,龙之墓。 人物,九龙。 工具,扳指。 在龙之墓,以九龙之血,打开九龙扳指的封印;九龙合一,便可开启九天之门,从此跨过化虚、万象、天人三境的磨难,直上九天,位列仙班 这就是至善的最终目标,相比与它,什么江湖道、新江湖、佛门,以及政府组织的北上行动,真的不重要,而且很无所谓。 这也是至善处处忍让的原因,政府与江湖道扫荡南方新江湖势力?那就扫吧,顺便还能给他多出点时间准备。 青云山庄的比武大会,我一直在提防新江湖派遣高手前来捣乱。也正是因为蓝翁撒出去的探子没有发现新江湖高手的踪迹,我才大意之下没有带老板娘去比武会场,以至于遭到无妄之灾。 可能在至善眼中,我们的比武大会就是一场闹剧,他根本就没有在意,更别说是派出高手捣乱了。 实际上,我、灵虚、甚至老爹的推断都没有什么大的失误,只是在一点上,算错了。 这点错误很致命。 至善根本就不在乎佛门,他只要自己升仙,哪怕佛门就此覆灭,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至善将来在九天之上见了他身后的众神老板们时,会怎么解释。 看他自信满满的表情,似乎升仙之后,就连众神也拿他没办法了。 实际上,至善升仙,或者是佛门覆灭,都跟我无关。 我跟他没有深仇大恨,爱升不升。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是九龙之一,而且还是九龙的老大、那只金乌的后代、传说中的龙脉者 这一串头衔很耀眼,但是现在却要害死我了。 “你现在凑齐九个扳指了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小心翼翼的问。 “还缺两个。”至善笑着说。 “那九龙呢?”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哈哈,缺三个。”至善乐了,大笑着说。 笑尼玛! 我哭的心都有。 九龙缺三个,不正是我和灵虚、小时嘛! 而缺的那两枚扳指,一个在龙之墓馒头手中;另一个在龙宇航 对了,龙宇航! 我只想到龙宇航是自己人,却忽略了他现在的处境。 他不是在山神庙跟沈倩倩一起,被老爹抓走了吗? 这可是根救命稻草! “有它们的下落吗?”我故意问道。 “方门主何必明知故问呢?你在方老怪的授意之下,这些年积攒了不少资源,今天该交出来了吧。”至善变了脸色,站起身来,阴阴的看着我,说道。 哼,刚才还笑话兽族无情无义,转眼间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神话境的强者都一个鸟样。 我不屑的转过头,面目对向至善,故意装傻说:“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九龙之三,就是你跟灵虚、还有一个时海标,他们俩现在应该在海上;而缺的两枚扳指,其一在龙之墓、另一个,则在你手下龙宇航那里。当年他在车门反水,私吞九龙扳指后,我就想拿回来。没想到这小子甚是奸诈,竟然将扳指藏了起来,连我都没有找到。想必你现在已经得手了吧!”至善自以为是的说。 他虽然说错了,可我却没有办法反驳他。 我知道龙宇航手里有一枚九龙扳指,可是,自始至终,他没有对我说过,我也没有问过。那时的我,还在意着兄弟情义,不想说出这种隐晦的话题破坏感情。 如果说那枚九龙扳指不在我手里,估计至善会笑掉大牙,在他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兄弟情义是那么的可笑、幼稚。 “龙宇航现在被老爹控制了。”想来想去,这个理由还是比较好一点。 “有区别吗?”至善玩味的看着我,戏谑道。 “你说呢?老爹连龙脉者就是九龙之一都不告诉我,你说有没有区别?”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这倒也是!”至善沉下脸,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转身望向窗外,沉思不语。 “还有一个问题,难道你就敢保证我会把灵虚小时,还有龙宇航的那枚扳指叫出来?”我坐在床上,紧握着李别情的手,盯着至善的背影,幽幽的问。 “你不会这么愚蠢吧,不配合我,你只有死、或者成为植物人。”至善转过头,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如果你真心配合我,在开启九天之门以前,还可以试图逃脱这个不幸的命运。虽然几率很小,但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你不会杀我,而且也不敢杀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灵虚和小时在哪,也不敢去侠客岛要人。所以嘛”我感应着至善周围的元气波动,静静的说。 “哦?所以什么?”至善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 “所以射!” 射字还没出口,我和李别情就仰面一倒,往床内滚去。 同时,一道无形的箭风破窗而至,‘射’字话音未落,已经击碎木质窗框,射到至善眼前。 随之,房间青砖壁爆裂而散,几柄硕大的铁锤也砸了进来。 一时间,屋内大乱 刚上山时,我们跟至善以及一群老头子进了这间青砖古屋,而不上台面的张天宝和另一个佛门中人只能和悟空、小金呆在门外。 我知道至善是留他们在外面监视悟空和小金,那时无论是至善,还是我,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说那些白眉和尚,就一个至善也可以随意灭了我们,我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至善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留下不中用的张天宝留在屋外的。 后来,当李别情在我手心写下‘通知了山里的人’后,我才故意问东问西,拖延时间。 就在刚才,她又在我手中写道:“山里人已到,我点三下指头,一起往后倒。” 我不知道山里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后倒,但,我信任她。 等她在我手心轻点三下的那一瞬间,我大喝一声‘射’,同时身子往身后倒去。 与悟空之间的心念感应好处就在这里,我还没有喊出去,他就已经收到了感应,无形的‘伤箭’破窗而至。 我不求悟空能一箭射死至善,只要能阻一阻,让我们有时间进入地道就行。 几百年的古建筑,怎么能没有几件机关呢?之所以往后倒,我猜床下一定有暗道 惊变之下,至善并没有惊慌,他静立在当地,没有搭理我跟李别情、也没有搭理破壁而入的几柄铁锤、而是凝神望着那支射来的无形之箭。 就那么望着,没有任何动作。 往后倒的同时,我已经听到了那张木床下面‘吱吱’的机关声。 安逸啊,能够从神话境强者手中逃去,真的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我紧紧抱着李别情,随着木床往下掉去,而元气已经挥洒而出,化作淡淡的碎刃风暴,卷向几个往木床扑来的和尚划去。 至善在,我不敢提早释放元气出去,临时释放的这点元气,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攻击力,更何况眼前这些和尚,修为最低也在无为境,根本伤不到他们。 但在这般光景下,聊胜于无。 我就怕那些白眉老者中,有神话境的强者。 就在我们落进床下暗道的那一刻,只听至善沉吟了一声熟悉的佛号:“佛法无边。” 四个字是分开念的。 佛下落的速度慢了。 法我感觉身体僵硬了起来。 无周围空间突然没有了丝毫声响,变得静悄悄的。 边一切停止,时间静止! 这是真正的时间静止! 在这刹那,我失去了对空间的所有概念,甚至感觉自己都不存在了,就像一团虚无飘荡在空中。 不是空中,而是床下的洞口处。 我抱着李别情,就凭空停在了洞口,不存在地心重力,完全违背了万有引力定律。 惊慌之下,我下意识的用元气探知去感应屋内情景。 青砖碎片成炸开状,静止在了半空中。 几柄巨大的铁锤,静止在了破碎的砖壁上。 包括扑向铁锤、门外、以及木床的佛门和尚,也都静止在了当地。 唯一没有静止的,就是那支无形的箭,和至善。 佛法无边不是领域,因为如果是领域的话,我不可能指挥到元气的。 如果它是一种技能,或者是天赋的话,那么,至善今天就栽了。 时间静止,只是对于有机物质而言,很巧的是,元气是无形的。 无形,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也就代表着永恒。 永恒,不受时间定律的约束。 至善的表情早已变得恐慌起来,因为悟空的伤箭,已经紧贴在了他的面门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射爆他的头。 第三十八章山里人二 悟空的箭射杀过三个无为境的高手,而且此时占了至善轻敌的上风,似乎,真的有些成功的可能。 可惜,箭,是当年用来射金乌的箭、人,却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后羿大神了。 就在我欣欣然时,只听至善大吼一声,然后,一道金光瞬间罩住了他的身体,并且急速的向外扩散而去。 金钟罩?不,不可能。 就算至善将金钟罩修炼到大臻之境,也不可能抵挡住伤心七箭的。 金钟罩只是人间功法,而伤心七箭,却是神术,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那种金色,已经不是单纯的颜色了,它带着一种宝相庄严的气势,让人不敢对视,甚至有些跪下膜拜的冲动。 刹那间,给我的感觉,至善似乎变成了真正的佛。 佛法无边,这个技能我见过,当初灵虚在日本施展过一次,挡住了小时的狙击。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种类似于金钟罩的防御天赋。现在看来,它似乎类似于‘大预言术’的神术,可攻、可守、也可以用来控制敌人。 当金光与‘伤箭’相撞之际,没有发生撞击的巨响,伤箭就好像射入了一堆软泥之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而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只见至善缓缓的抬起手,在那根无形之箭上轻弹了两下。 ‘叮叮’ 箭身就像是玻璃一样,碎了,寸寸俱碎。 这才是真正的领域,老板娘、江小雨的领域没有颜色,而韦双燕的‘伪领域’,也只能对单一目标起作用,旁观者根本就意识不到。 我不知道领域是不是以颜色来区分高低,但至善的金色领域,不论是施展速度,还是领域内的控制,都远超其他神话境强者。 伤箭碎了,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我的本意是想乘着悟空突然发难之际,遁入床下暗道中,就算至善是天下第一人,也不可能从地底下把我们凭空拉出来。 可是如今悟空偷袭失败,而我和那几柄从天而降的铁锤,又被‘时间静止’所控制,一时间,我慌乱起来,不知道至善会如何处置我们。 至善弹碎‘伤箭’后,出神的望着窗外,半响才轻声叹道:“死猴子,跑的还挺快。” 我给悟空的命令就是射出伤箭后,立即退去。 我感应不到屋外的情景,但听至善这么说,也安心不少。虽然我跟悟空是灵魂共享的,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但听见悟空可以逃离险境,总是会有几分欣喜。 至善转身,阴着脸,缓缓的向我走来。 我感觉他走了好长时间,但我跟李别情依旧悬空在地道入口处,一静一动间,怪异无比。 “我听说猴子在青云山庄一箭射穿了道门的铁吟师兄弟,只是以为他二人被你打残,江湖人以讹传讹罢了。没想到它一箭竟然有如此威力,我大意了,这只猴子真的不可小觑。”至善缓缓说道。 我无法开口,只能静静的听着,就像案板上的鱼肉,随他宰割。 “你想跑,我一点也不意外,任人摆布不是你们兽族的性格。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喊来了救兵,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至善紧盯着我,阴阴的说。 随着至善的话音,我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那种从至善身上传来的危机感,就像是无数小针般刺在我的头皮上,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我是龙脉者,他不想开启龙之墓了吗? 我说不了话,只能心中暗自想着。 “不要以为我不能杀你,别忘了,这世界上并不单单只有你一个龙脉者,你老爹也是。虽然要抓他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善冷眼看着我,淡淡的说。 吓唬小孩子呢? 我轻笑着,如果老爹那么好抓,他也用不着苦心巴力的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心思了。 “我确实小看了你,虽然身残眼瞎,但是对元气的掌握却完美到了极致。这种状态,已跟化虚境无疑,相信最多十年,你就可以将身体完全化虚,用元气取代身体各个部位。这比化虚境更可怕,你的身体虽然化虚,但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兽族真的太逆天了,我之所以苦苦经营数百年,凑齐九龙扳指,就是怕化虚时在空中飘荡数万年,那种折磨,我想想就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至善感应到外面来了强敌,却装作没事一般的与我聊起天来。 来人应该就是李别情所说的山里人,那些巨大的铁锤,就是他们扔过来的。 山里人! 他们就是还在深山中生活的那些兽族、也是俗世所称的‘神农架野人’、更是悟空口中的‘野人姐姐’。 能随便传出‘伤心七箭’的兽族,实力又怎么能差了? 至善这般做法,很让我奇怪。 “你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些妖魔道余孽吧?今天,我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也让你死心塌地。哼!”至善冷哼一声,拂袖将我跟李别情重重的扇落在了地上。 顿时,屋内恢复了正常,还在空中静止着的青砖碎屑飞散开来,而那几柄大铁锤也砸了进来。可惜,这时的铁锤已经失去了威力,被恢复动作的几个白眉和尚反击出去,又是几声巨响,这间历经几百年风雨的青砖古屋彻底坍塌了,碎砖残瓦纷纷掉落下来。 等碎砖掉落在地时,我跟李别情已经被一个白眉和尚拎着,站在了屋外院里。 院里,张天宝和另一个看守小金的和尚瘫倒在地,口吐污血,挣扎着爬起打坐,用内力疗伤。 “哼,废物,连两头畜生都看不住。” 至善冷哼一声,看都没有看张天宝一眼,缓缓往院外走去。 张天宝不敢说话,只是艰难的用内力维持着自己的生命,没有一点让至善相救的意思。 张天宝,佛门的立罗汉,跟灵虚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他在俗世的身份的金城市公安局长,权势深重,但是到了至善面前,却变成了一个不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物。 神话境的强者,真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唏嘘一声,拉着李别情的手,缓缓的跟在至善身后,往院外走去。 至善并没有控制我们的行动自由,更没有点穴,或者绑了我们。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再有什么念头,至善肯定会杀了我。 刚踏出院门,我就被感应到的一幕惊呆了。 一群高大硕壮的黑猩猩,手中拎着大铁锤,在山林中飞奔着往天人别院赶来。其中有几个黑猩猩是空手的,想必刚才砸入青砖古屋的那几柄铁锤,就是他们扔出的。 难以想象,隔着老远的距离,他们是怎么准确命中青砖古屋。 至善走出院门,站在门前的空阔处,便不再前行,静静的等待着野人们。而身后那十几个白眉和尚,立即纵身向前,护在了至善身前。 看他们步伐,似乎是隐晦的站成了一种阵型。我暗自点了点他们人数,还好,只有十三个,并不是传说中的十八罗汉阵。 野人们体型虽然笨拙,但掠动的速度却是极快,好几里的山路,只是几个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院门前。 等野人走近后,我才发现,他们并不是黑猩猩。 他们的体型很像黑猩猩,**着身体,浑身上下被长长的黑毛所笼盖,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四肢粗大,那双脚板,跟传说中的大脚印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面容大致上跟人类无异,只是双眼深深陷在眼窝内,干瘦狭长的脸颊被长长的绒毛所遮盖,好像耳朵有点小,跟巨大的头颅不成正比。 我知道他们是兽族最古老的一支,不愿意进入人类社会,在深山中苦守着兽族本来的生活,日出而猎,日落而归。但是隐居并不代表愚昧,在千万年的历史发展中,早已学会了人类的文明,如果他们剔去一身黑毛,穿起衣服,就跟常人无异,最多也只是高壮突兀些,不会引起世人太多的注意。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虽然长长的黑毛覆盖住了关键部位,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隐在黑毛之间的粗壮生殖器。 看到他们,我想起了欧美国度中那些追求自然、赤身**上街的行为团体。 “真正的兽族,你们秉承着天人自然的原则,不参与俗世事务,一向令我钦佩。不知今日为何要贸然显露行迹,招惹人间凡事呢?” 等一众野人走近,至善突然高声冷喝道。 一个高壮的空手野人走前两步,看了我跟李别情一眼,然后沉声对至善说:“放了龙脉者和祭祀,不然,你们今日就永远留在大山中吧。” 第三十九章山里人三 神农架野人,就这么直接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肯定会引起俗世社会的混乱。 实际从本质来说,他们并不是野兽,也不是妖怪什么的,而是人,一群另类的人。 如果有人反对说他们是兽族,我会大声的告诉他,根据进化论,人类也是由猴子进化的,跟兽族有什么区别? 不管是兽族也好,人类也好,都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不过他们在用一种人类接受不了的方式生活着,所以才会引来人们的好奇与恐惧。也许,野人的秘密继续隐瞒着更好,他们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人类也继续好奇着,皆大欢喜。 野人们现在是来救我的,按理来说,我应该信任他们才是。但,当野人首领沉声将我称之为龙脉者时,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会说汉语不奇怪,但能把汉语说的到普通话的标准,就有问题了。 别说是他们,就连我,话音中也带着浓浓的地方方言,当年,就被王绪岚笑话说我一口的金普腔。 野人们常年隐居在深山中,如果要将普通话说得如此流利,白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经常与人类交往。 会是什么人? 政府? 还是老爹那一系隐入人类社会的兽族? 李别情为什么会跟他们有联系? 一幕幕的疑问盘踞在脑海,我找不到答案。 如果不能解释这些问题,我就无法完全信任这群野人。 “龙脉者?祭祀?据我所知,兽族已经违背了古老的誓言,不奉龙脉者为王了;而且御兽祭祀早已脱离兽族,当年神魔之战时还为众神立下过功劳。你现在向我要他们,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至善笑着说,他干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好像这点野人还威胁不到他似得。 “无论怎样,他们总是兽族中人,就算清理门户,也该由我们来动手。”野人首领沉着脸,辩解说。 “哈哈,兽族一盘散沙,也有门户之称?如果真的有,你们就先走出大山,去侠客岛祈求方老怪的原谅。”至善阴阴的说道。 “我们只是想过自由的生活,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野人首领脸色有些难看,他微闭着小眼睛,低声说。 “自由的生活?没有龙脉者,你们早也灭种了!兽族天性炎凉,在困难时,盼望着龙脉者的帮助;一旦过上安稳生活,就会忘了自己的誓言。这等卑鄙的习性,如何能登上九天?”至善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呵斥起野人来。 我知道,至善点明这些事,是想让我对野人失望,死心塌地的跟他去云南龙之墓。 实际上不用他说,我都对野人没有什么归属感。 无论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还是与兽族发生的种种事端,都让我对他们有一种惧怕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见到老爹后,更为强烈。 但现在的情形,这些野人是唯一的救兵,我只祈祷着他们脑子不要像身体那般粗线条,只是接到李别情的求救信号后,就忙忙赶来送死。 “这么说你是非要一战了?”野人首领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抬头直接问道。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一众野人也缓缓散开队形,成扇面小心翼翼的向至善等人围来。 “不自量力!”至善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们站到一边去吧,以免误伤。” 你妹的,方丈的思想觉悟就是不一般,都马上要血战了,还能观察入微,注意到这种细节。我朝一直防备着我们逃跑的白眉和尚瞪了一眼,然后抓着李别情的手向一旁走去。 打吧,最好两败俱伤,我暗自祈祷着。 野人们缓缓围了上来,只听那个高大首领又说:“你们这些和尚总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殊不知,你们斩的那些只是些小喽啰而已。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兽族力量!” 说话间,身后的那些野人们也不知道给他们首领点面子,没有接到命令,就挥舞着大锤冲了上来。 那些个大锤直径有一米多,假如不是纸糊的话,至少有好几百公斤。这样的一柄大锤挥舞起来,其中所携带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抗衡的极限。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那么脆弱。在这些大锤高速旋转的进攻中,手无寸铁的白眉和尚们不由向后退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抵抗。 这种野蛮而直接的进攻手段确实很有用,看野人们的步法,他们也不是胡乱的挥舞大锤,而是按照某种玄妙的方式排列在一起,旋转起来,竟然有序的形成了层序不断的攻击频率,一锤接着一锤,确实不好对付。 漂亮!我不禁暗赞一声,和尚们都是赤手空拳,就算**强化到了极致,也会被这些大锤砸个稀巴烂。 我暗想如果换做自己,靠着什么碎刃风暴、指风、以及元气刃,都抵挡不了这些铁锤。 于是,我静下心来,细看至善如何对应。 “野蛮!” 至善不屑的低哼一声,枯瘦的身形瞬间化为一只飞鸟,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端坐成宝相状,沉声吟诵道:“佛法” 尼玛,又是时间静止,老秃驴是不是只会这一招啊,我暗骂着,急忙拉着李别情往后退去。 这个时间静止应该是有范围限制的,刚才我们被制时,悟空和小金就没有受到影响。他们神仙打架,我跟李别情这两个凡人还是躲远点好,以免遭殃。 虽然至善故伎重演,但不得不说,这一招对付笨拙的野人铁锤,绝对好使。 野人首领似乎也知道佛法无边的威力,他阴沉着脸,双脚如野牛般在湿地上一刨,然后如离玄之箭般射向半空的至善。 野人首领手中无锤,但是他那硕大的拳头紧攥在一起,也算一个袖珍版的铁锤,携带着大量的元气,击向了至善。 元气攻击,这是除了老板娘以外,我唯一见过的一次元气攻击。 江湖人只能使用内力,所以他们才对御兽门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排斥的心理。元气的掌握使用,不但比内力来的直接,而且也更有威力。 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越级打怪,仗着对元气的精妙掌握,不把那些江湖道强者放在眼里。 野人首领的这一招就如我的元气锤般,威猛无比的砸向至善。 至善无奈,只能停下吟诵,起身迎向野人首领。 野人们没有被至善的佛法无边给‘静止’,但也受到了影响,铁锤阵势混乱起来。 白眉和尚们借机飞身入阵,与野人们展开近身肉搏。 和尚们技艺高超,拳脚并用,如疾风无影般击在了野人身上,但是野人们皮糙肉厚,似乎并不惧和尚的拳脚,只是舍了铁锤,抡起硕大的拳头反攻回去。 大块头有大智慧,一力降十会,和尚打野人几拳,人家连身子也不晃;但是野人们的拳头比和尚光头还要大,这样的一拳,却不是和尚能承受得了的。 双方各有长短,就这么拳来脚往,一点也不好看。 实际上,境界越高的修行者,攻击方式越简单,没有一丝花俏,招招致命。旁观者自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换在他们的立场上,却是惊险万分,一不小心就会横尸当场。 我无趣的抬起头,感应起至善和野人首领在半空中的激战来。 我本来以为神话境的强者打斗,必会惊天动地,一场大战下来,扫平一座山也不成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激烈程度还不如和尚跟野人的打斗好看。 至善飞退,在退的同时,双袖不停的挥动,一缕缕精纯的内力向着追来的野人首领劈去。 而野人首领的大拳,则挥舞着元气锤砸落那些内力攻击,艰难的向至善追去。 艰难,只是我的感觉。 虽然野人首领威猛无比,但我感应到,他的攻击很谨慎,每一拳都要计算好元气,不浪费,也不降低攻击力。 不过这样也不奇怪,他们世代深居在大山中,哪有足够的动物可够吞噬的?既然不能大量获取元气,就只能在平日使用中,精打细算,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不知是谁说的,现代的战争,实际上就是在打后勤,这句话运用在江湖高手身上,同样适用。大家摒弃了**的力量,攻击手段完全靠着内力来进行,这样,谁的内力多,谁就能坚持到最后胜利的那一刻。 地上在群殴,天上在单挑,这种三维的现场直播奇幻大戏很少见。如果事不关己,我会跟李别情找个小板凳来,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并且不时的发表下意见,评头论足一番。 可惜,那只是奢望。 我跟李别情就是他们的战利品,谁胜了,谁就能拥有我们。 更悲哀的是,我们没有办法去拒绝。 第四十章你都要来娶我 失去了灵犀眼,似乎就预兆着我要成为瞎子。因为习惯了用灵犀眼提前看看对方的属性,现在一遇到陌生人,我就不由的心慌起来,害怕他实力高出我太多,而鲁莽行事。 如果有灵犀眼,我就可以早早看出韦双燕的天赋,而不至于大意之下悔恨终身。 如果有灵犀眼,我现在至少可以看出野人首领的实力,从而早早做出预判。 可惜,没有如果。 野人首领和至善在半空中激斗,而地上的混战也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两个野人已经见血了。我想跑,但是又不敢跑。 作为高高在上的至善,先是被悟空迎面一箭,这时又跟野人首领纠缠打斗着,想必他的心情也不怎么样。我怕逃跑不成,反而激起他的杀意,将我当场咔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善说得对,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龙脉者。 老爹是,而且老爹的后代也同样是。 所以,他真的敢杀了我,等待下一个合适的龙脉者。 至善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局,百年前,杀了灵虚父母、并且将灵虚收为徒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也许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天会什么时候到来,但是,只要老爹还活着,他就有希望。 因为老爹跟至善的目标一样,都要开启九天之门。 这世上只有我们父子两个是龙脉者,要嘛我开门,他上天;要嘛他开门,我上天。 这个选择题很简单,简单的我都不屑去选。 所以,至善的计划无限期推迟,他要等待我的出现,抢在老爹的前头,开启九天之门。 这就是所有所有一切的根由。 我的命运很悲惨,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至于到底是死在老爹手里,还是至善手里,已经不重要了。 逃也不是,呆着看戏也不是,就在我犹豫之际,半空中一声暴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至善已经没有耐心陪野人首领玩了,他发动了自己的领域,金色领域。 元气探知下,世间万物都是灰白色,但是,我下意识的认为至善的领域是金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佛家那种金身宝相给我的印象吧。 无论是张天宝的金钟罩,还是灵虚的罗汉体,在发动之时,都有一圈金色的光芒笼罩。金色,是一种严肃的颜色,用在至善宝相庄严的领域上,十分恰当。 奇怪的是,野人首领竟然被金色领域给笼罩住了。 我不知道野人首领是什么境界,但他能跟至善打上这么长时间,想必也差不了太多。用领域对抗领域,是神话境强者唯一的对决方式,我不明白为什么野人首领没有发动自己的领域,而是孤身闯了进去。 金色领域内,至善就是神,野人首领的下场,似乎只有一个字,死。 就在我暗叫糟糕之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野人首领似乎并不受领域的干扰,在那圈金色光芒中,他依旧挥舞着拳头,砸向至善头顶。 这不科学啊,难道兽族有不受领域干扰的天赋? 不可能,如果真有这样的天赋,那么就太逆天了。 我不由的加大了元气的释放速度,仔细的观看着两人的动作。 野人首领的拳头砸向至善头顶,至善没有动,好像被对方的拳势给惊呆了,仍由拳头砸来。 拳头所携带的威势,已经隐隐有着风雷之声,似乎,下一秒至善就会被砸个头破血流。 就在拳头快要触及至善光头时,至善笑了,邪邪的笑了。 一笑间,野人首领的拳头也停住了,停在了至善头顶。 野人首领努力的想砸下去,因为拳头已经贴在了至善头顶,只要再稍微一用力,就会砸爆至善的光头。 可惜,野人首领做不到,他的身体动不了,拳头动不了。 似乎,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至善的。 “这种感觉不错吧,成功就在眼前,但是,你永远也跨不出最后一步。”只听至善阴着脸,低声说了一句。 野人首领没有说话,只是执着的想把拳头砸下去。 “你只是无为境,以生命作为代价,换取了这一时的力量。拼命的靠近我,也只是为了爆体而亡吧。哈哈,我可以让你近身,但是爆体,你却做不到。这种感觉很痛苦吧?我就是想让你感觉下这种一线之间的痛苦,因为我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了很多次,再也不想多承受一次。这次南下,我势在必得,谁也不能阻挡,否则,神挡杀神!”至善狂笑着说完这句话,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野人首领就像是皮球一般,无力的飞了出来,并且,口吐着鲜血,跟我那日被韦双燕击飞的情景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野人首领自知不敌,便以生命作为代价,换取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想接近至善后爆体伤敌。可是阴险的至善早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故意让他感觉到成功在望,然后,再一脚将他狠狠的踩入冰冷不复之地。 无聊,还有些变态,我对至善的评价;而对于野人首领,只有两个字,愚蠢。 无为境就敢来支援我们? 这份魄力是能够感动到我,但是,我需要的不是感动,而是逃出生天。 为什么悟空口中的‘野人姐姐’没有来? 难道这些山里人也有许多分支,野人姐姐和李别情所认识的‘铁锤野人’并不是一个系统的? 野人首领重重的摔在了离我们不远处,奄奄一息,似乎马上就要活不成了。 李别情挣脱我的手,不顾一切的着扑了上去。 她悲愤的查看野人首领的伤势,慌手忙脚间,似乎想做点什么。可是,被至善的领域之力所伤,她又能做什么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缓缓走了上去。 至善站在远处冷眼相看,并没有阻止我们最后的相聚。 我走到野人首领身前,蹲下身子,听他有没有什么遗言。 愚蠢也好,豪迈也罢,他都是为了救我而来,值得我去悲伤一下。 “少主,你不能落在至善手里。”野人首领抓住我的手,艰难的说道。 只是说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吐了两次血。 野人就是心地善良,都要死了,还挂念着我的安危 不对! 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怪异? 少主?这不就代表着他们是老爹的人吗?! 你不能落在至善手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脑海中元气飞速转动,帮我分析着答案。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偏偏是至善手里? 难道我可以落在别人手里,就至善不行? 糟糕!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结局,就想纵身退去时,却发现野人首领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 尼玛! 他们是老爹的人,自然不愿意至善利用我,去开启龙之墓。 既然他们杀不了至善,就只能杀了我! **,卑鄙,无耻! 当年在日本,我就尝试过爆体的威力,那时的天行怪才是生死境,爆体后就能伤到我。眼前的这个野人首领,既然有把握爆体可以杀了至善,也自然可以杀了我。 野人略带歉意的笑了下,我的心也沉到了海底。 他的毛手力气很大,除非断腕,不然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断腕也行,反正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再少一只手也没什么。 但是我看见野人首领那满足的笑容时,就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在元气探知的感应下,野人首领的身体以一种震颤的方式抖动起来,元气也随之开始波动,而且频率越来越快,马上就要到达爆炸的临界点。 在这生死危机之时,我竟然没有慌乱,而是一掌扫向身边的李别情。 她不用死的,我在临死之前做件好事吧,就算到了地府,也能少下一层炼狱。 李别情也发现了野人首领的异常,凤目瞪圆,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我有着元气掌握这个天赋,但在元气这一方面,仍然不如李别情。她在百年苦守孤山的岁月中,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元气的实际操作经验上,都超出我很多,而且有着藏书阁的海量珍贵典籍,更是让她对元气的理解到达了一种极致的地步。 就在我一掌扫在李别情的身上时,她眼神中突然闪烁出绝然之色,然后攀住我挥过去的手掌,如情人一般温柔的缠了过来。 “不要傻!”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她要陪着我一起死! 傻瓜,虽然我在黄泉路上肯定会孤单,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至少,在这薄情的人世间,我还能有一丝挂念。 我大喊着,急忙想推开她,可是,右手被野人首领紧紧扣着,左手臂被她缠绕着,我怕伤着她,又不敢用力 只是眨眼间,李别情已经扑进了怀中,紧紧的抱住了我。 不,不是抱住,是护住。 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与野人首领之间。 “不要这样!”我惊恐的大吼道,她这样,会让我死了更难受,更亏欠。 她紧紧的抱着我,柔情的脸颊上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轻轻的附在我耳边,说:“记得,你要踏着七色彩云来娶我,无论天堂,还是地狱,你都要来。” 第四十一章情殇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你都要来找我。 李别情静静的说着,用那双熟悉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而背后则瞬间泛起一道元气之墙,牢牢的将我们和野人首领隔离开来。 与此同时,野人首领双目血红,阴森的盯着我,突然一声狂啸,随之一缕缕血雾从他黑毛覆盖着的身体内幽幽喷出,向着我蔓延而来。 “不要!”发疯似得想把李别情掩在身后,却没想到她的身躯是那么的坚硬,怎么扳也扳不动。 我不知道这一招是否会致命,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藏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可是,李别情在这瞬间,突然变得陌生而强大起来,我抱着她,或者是被她拥着,我竟然无力挣脱。 血雾虽然看似轻柔,但它所带的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却是诡异无比,很轻易的穿透元气墙后,向着李别情后背袭来。 这些可恶的血雾并不仅仅是穿透,它似乎有着吞噬的能力。由元气组成的一道盾墙,被它穿透的地方,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被那些血雾吞噬了一样。 我深信,那些血雾触及到李别情后背时,骨肉也会被它吞噬,变成一滩血水。 可是,我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雾,却无能为力。 碎刃风暴也释放出去,但是还不等元气形成碎刃,就会被血雾吞噬。 元气盾也放了出去,可下场跟李别情的元气盾墙一样,抵挡不住血雾。 这种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爱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让我痛不欲生。 是的,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眼睛睁开了。 空洞的双眼中,流出了血红的泪水,划过脸颊,也划破了我的整个世界。 当然,流出的,不止是泪水,还有眼剑。 以生命为代价,换取至高力量的法术我见过,江田水的‘生命之火’、沈老爷子的‘生命的语言’等等,都属于这种法门。我虽然不知道野人首领临死一击有多凶猛,但他既然有信心杀死至善,那么要杀了我跟李别情,想必没有什么难度。 我怕,怕失去怀中逐渐变得僵硬的人儿,也怕自己会发疯。 我挡不住这些血雾,李别情更挡不住,当血雾袭来时,我怕了,下意识的将最有力的眼睛睁开了。 眼剑瞬间而出,洞穿血雾,直射近在迟尺的野人首领。 眼球碎裂,不但没有影响到眼剑这个天赋,而且没有了目光的束缚,眼剑变得更有威力。这是我现在最大的秘密,只有老板娘略知一二,不是我隐藏实力,而是一直没有碰上过值得我动用眼剑的人。 当然,至善绝对算。 我之所以要保留这个秘密,就是准备把第一次给这几个神话境的强者。无论是老板娘、至善、还是老爹,都是我的目标。 野人首领瘫倒在地上,我跟他只有两个手臂的距离,中间还夹着个李别情。在这种情势下,我估计就连至善也躲不过眼剑,更何况只是无为境的野人首领。 “主人,白家并没有违背誓言,我白鹏今日用自己的血,为白家清洗所有的罪孽。” 突然,野人首领狂吼一句,身体毫无征兆的爆碎开来,化作无数血雨,紧跟着血雾,遮天盖地的向我们疾射而来。 自爆!跟天行怪一样,野人首领白鹏也选择了自爆。 也许,他这次来,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眼剑又射空了,它洞穿已经化为一片血雨的野人首领白鹏,瞬间消失在被血液染红泥土中。 而血雨,却依旧威势不减的向我们挥洒而来。 最恐怖的是,白鹏孤零零的半只手臂,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并没有因为失去身体而脱落。 立时,天地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正在激斗的野人、和尚们也都停下了拼杀,向着盖满我们头顶的漫天血色望来。 至善也在向这边扑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前有血雾,后有血雨,化作一张血色大嘴,瞬间将我跟李别情吞了进去。 这片血色并不是真正的血,在元气探知下,我感觉不到它们的本质,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一样,邪恶、阴厉、且无法抗拒。 野人首领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力量的确很强大,跟至善一阵激斗,现在还能向我们发动攻击,确实值了。 我不懂这种法术,也幸好不懂这种法术,不然的话,我会在危险的时候立即动用这种禁咒。这几年,遇到过无数次危机,如果真的懂,估计我再也死在自己手里好几次了。 赚了,按我的实力,以及所遭遇的事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没什么好抱怨的。也许,就这么抱着李别情死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就在我下意识的搂紧李别情时,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我感觉不到一丝血肉的温度、也找不到一点生机,就好像她现在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般。 这是怎么了? 那片血色还没触及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慌乱的将元气释放了出去。 在元气挥洒出去的一刹那,我就发现,在我们头顶,有一团隐隐的元气体,就像是瀑布一样,缓缓而下,形成了一圈晶莹剔透的水帘,将我和李别情包裹在内,温暖而安全。 那团元气体我很熟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了。 由白鹏化成的那片血色,磅礴无比的撞在了水帘上。 一声彻天的巨响后,水帘炸开,剧烈的震荡炸碎了血色,成碎碎片向着四周飘散而去。 至善似乎很忌讳那些血色碎末,立即停住向前飞奔的身体,向后退去。 而那些白眉和尚跟野人,也是忘了自己的立场,并肩向后飞奔而去。 好像在他们眼中,那些血色要比瘟疫还可怕。 两种陌生而强大的力量相撞,产生的巨大反震力将我跟李别情则是被撞上了天空,像两片云朵般轻飘而无力的向远处树林坠落。 我抱着冰凉的李别情缓缓坠落,心也沉了下去。 李别情依旧美丽,长发柔顺的抚在我满是血泪的脸颊上,像是三千情丝,在依依不舍的向我告别;而她那身粉红衣裳,则是迎风而舞,跳着人世间最凄美的舞蹈。 我没有去管至善怎样了,也没有理会那些血色是否能将所有的秃驴野人杀光。因为,在那圈水帘震散之际,我的脑海中传来了一丝飘渺的感应。 “夫君,对不起。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有来世,别情依旧做你的新娘。” 我呆呆的抱着李别情冰凉的身体出神,任由身体从半空坠落。 也许,摔死了,我就不会这般痛苦。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你向野人求救很正常,谁能知道他们不但不是救兵,而且还要杀了我?更何况,谁也想不到,就连老爹手下的这些野人,也有这般当机立断的决心。 他们不怕老爹责怪吗?也许,他们粗笨的脑袋只会站在老爹的立场上考虑事情。至于我是不是老爹的儿子,已经不重要了。 好好活下去? 你给我套上了一副枷锁,一副绝恋的枷锁,今生今世永远也甩不脱,如何还能好好活下去? 来世? 我不求来世,只愿今生与你相爱厮守,永不分离。 别情,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知道这是奢望,白鹏来天人别院之前,就以生命换取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以身体血肉化成的那片‘血色’,就连至善也忌惮十分,李别情又怎能抵挡得了? 那圈熟悉的水帘,就是李别情的灵魂。 她以自己的灵魂,挡住了那片血色,救下了我。 可她自己却灵魂破碎,从此变为天地间飘荡的一缕游魂,永世承受风吹日晒的磨难,不得轮回超生。 我不是一直在期望着真正的爱情吗? 不是一直在怨悔着自己歪曲的命运得不到真爱吗? 实际上,真爱一直就在身边,可是我不但没有发现,而且还经常怀疑她,怀疑她是不是在利用我。 我他妈有什么可利用的?她连灵魂都给了我,还能利用什么? 我仰面睁开了眼睛,眼剑像是一支无限长的利箭般射向天空,似乎,要把这天给射烂了。 就算射烂了,老天能把李别情的灵魂还给我吗? 我睁眼,只是想在天空中找一找,或许,可以把她找回来。 为什么? 我为什么这么无能? 难道神话境的强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难道众神给予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强者为尊? 我就是强者啊! 元气掌握、眼剑、元气刃、指风等等,那样不是这个世界中绝顶的能力? 可是,我还是保护不了心爱的人。 我,到底应不应该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掉入树林的,也不知道悟空和小金是怎样将我救下封步山的,我不关心,也不在乎,只想紧紧抱着李别情,永世不分开。 哪怕她死了。 第四十二章活着一 “老板,你这样不行的,最起码得吃饭啊。”灵虚的声音。 “星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你这样我很难受。”小时的声音。 “你还没有杀死至善,如果现在死了,我不是亏大了?”无脚的声音 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曲建国、陈炼、梦萱等等,甚至连悟空也发来了关切的心念。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动身,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别情,呆呆发愣。 那天在封步山,野人首领白鹏和李别情都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这两股力量的击撞下,我跟李别情被远远击飞出去。 当时,我心神俱碎,根本没有注意别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李别情冰冷的躯体上,只是隐隐觉得,悟空在背着我跑。 后来,我才从悟空那里得知,白鹏以生命化作的那片血雨,威力极大,被李别情的灵魂之力击飞后,一时间四下溅射,伤了好几个白眉秃驴和野人,而至善,也在慌忙的躲避着,没有闲暇功夫在意被击飞的我们。 就这样,我们坠落在树林中时,正好被藏在其中的悟空和小金接住,然后悟空背着我,小金驮着李别情飞奔下山。 小金我不太熟悉,但悟空却很了解,他那身手,只要全速奔跑起来,至善能不能追上,还真的不好说。 也许是至善以为在如此强大的力量撞击下,我死定了;也许是悟空速度真的很快,反正我们成功逃下了山,昼宿夜行,经过一个星期的奔波,回到了青岛的海下基地。 我很怀疑一只人形猴子和一只老虎,在密集的人类居住区是如何隐藏身形的,但是反念想想它俩的来历,倒也释然了。 悟空不用说,他只要蒙上脸,跟人类无异;而小金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兽,是由李浩然留给女儿李别情的。这种存在,似乎已经不属于野兽的范畴了,它如果在某一天,化身成为一个美女站在面前,我一点都不会奇怪。 见怪不怪,神奇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 一路上,我噩噩僵僵的,不吃不喝不睡,下意识的紧紧抱着李别情的躯体,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李别情在深山中苦守百年,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还记得以前她对我说过,要去山下看看人间的万家灯火。 现在,她真的下山了,但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我真的是个王八蛋,传说中的天煞孤星,所有跟我有关的人,都遭遇了悲惨的命运。 那一刻,我真的想到了死。 死,对于我来说,也许是种解脱。 我不想再去管沈倩倩、米拉、凛色灰她们会不会伤心;也不理会失踪的叶远、受伤的小龙是否会想念我。 也许,我死了,他们可以活的更好一点。 当我们赶到海边时,经过小金的提醒,我才发现,李别情的躯体已经开始慢慢松弛下来,而且皮肤也不再是以前那般光滑、细嫩。 这是腐烂的征兆,没有生命本源的支持,各个部位吸收不到营养,失去了机能,自然会腐烂。 人死后,理应入土为安,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就这么让她消失在我面前,甚至,我连她的一张画像都没有。 我用元气将她的躯体完全封闭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内,没有空气的腐蚀,也许就不会腐烂了。 这一招,是当初悟空灵魂出体时,我偶然之间发现的。 当时我用元气形成一个元气罩,包裹着悟空的身子,感应他的灵魂。结果,他的灵魂出体后,竟然被元气罩封闭在了里面,根本就跑不出去。 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元气有着隔绝空间的妙用。 虽然知道了元气的另一个用法,但是没什么大的用处,最多,只是在坐出租车时,我可以隔绝出一个单独的空间交谈,而不怕司机听到。 将这一招用到李别情的躯体上,倒是有着出奇的效果,它完全隔绝了空气,不让其间有一丝的异物腐蚀。几天过去后,不但没有继续腐烂,而且在淡淡元气的滋润下,反而恢复了以前那般光润的肤色。愣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李别情已经死了,只当她是睡着了。 这种方式很有效,但是耗费元气非常多,不过还好,自从进入海底后,在我加强过的元气探知下,没有缺少过鱼类吞噬。 就这样,我一直坐在基地内的石床边,无时无刻的供应着元气罩,我怕她无暇的躯体再多受一点点损伤。 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我不清楚自下了封步山后,有多久没有吃东西喝水了。 就算暂时不吃饭饿不死,但人体的水分却是不能少的。 奇怪的是,我不吃不喝,竟然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 不过想想也是,都不想活了,还在意饥饿口渴吗? 灵虚他们来劝过好多次了,多得我都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但我就是不想动,想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哪怕一万年,也看不够,看不厌 这日,灵虚又来了,跟往日不同的是,他只有孤身一人,并没有带别人。 我感应到他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紧盯着床上貌似睡着的李别情,缓缓掏出一支烟,点着吸了起来。 我怕烟味会影响李别情的躯体,刚想开口时,又反念一想,连空气都进不去元气罩,何必怕烟气呢,由他去吧。 有人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包括爱情。 我不同意这个说法,就算暂时可以忘记,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却会陪伴一辈子。 经过这些日子,我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没有了什么寻死的念头。但是,我依旧不想动,不想离开她,希望永远的就这么守护着她,哪怕仅仅是尸体,我也很乐意。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甚至连报仇,我也办不到。 李别情是为了保护我而死,向我动手的,是白鹏,白鹏又是老爹的人,这么算下来,老爹才是真正杀死李别情的人。 可是,父纲伦常那一关我过不去,同时也没有能力帮她报仇。 也许我呆在这里,就是下意识的躲避、逃避。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思绪虽然很迷茫,但并不代表心智不正常,我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灵虚也开始吸烟了,而且他吸的,就是38牌过滤嘴香烟。 灵虚吸完一支烟后,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向我走来,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李别情。 我有些不悦,至善的那双小眼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猥琐。 还好,他的一句话吸引了我。 “我觉得李别情并没有死。”灵虚这样说道。 虽然明知道是谎言,但我还是喜欢听。 我希望听到一切赞美李别情的言语,那样,我会自豪,也会心痛。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自虐的感觉。 只有让我痛苦一点,才可以转移注意力,减轻心中的负担。 灵虚知道我不想说话,他盯着李别情,又说道:“你跟悟空之间是共享灵魂的,你们谁死了,对方也活不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李别情跟小金之间,会不会也是这种关系呢?” 这个问题我确实想过,这几天里,我看似沮丧沉沦,但心底却将所有的事情都琢磨了一遍,自然也想到了小金。 小金是李别情的分身,按照她们之间的种种表现来看,确实有着灵魂方面的联系。不然,无论是传递消息,还是切换思维,都不可能瞬息而至。 分身跟灵魂之约完全是两码事,利用御兽术吞噬,所吞噬过的每一只动物,都可以算作是分身。比如以前的蝠王,1号,以及鼠大鼠二鼠三,都可以算做是我的分身。它们在消息传递距离,以及思维转换等等当面,有着诸多限制。而唯一的好处,就是它们的生死,跟我没有关系。 比如在万兽攻城时,我所控制的‘鼠家三兄弟’,只能在三十米范围内保证对它们的完全控制。不得已,才让墨一绿开车,协助我指挥它们。而后来包围江南苑时,许多被我吞噬过的老鼠早已死了,但我依旧还活着。 但是灵魂之约就不一样了,那时我还不会御兽术,就是靠这个天赋吞噬了悟空。我跟悟空之间,共享着生命、灵魂,只不过我占了主导位置。 而且我们之间,没有距离限制,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联系到对方。 后来,悟空有了自主意识后,‘灵魂之约’这个天赋就失去了效用,不过灵魂却依然共享着。 李别情与小金之间的联系,跟以前的我跟悟空很相似,那为什么李别情死了,小金还活着? 后来我想起小金的身份,才释然。 小金本属于李浩然,如果真的有灵魂之类的联系,又怎么可以传给李别情呢? “不会。”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否定了灵虚的推断。 许久没有说话,我的嗓子竟然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很突兀,很难听。 第四十三章活着二 “据悟空说,李别情的灵魂化为一道水帘,护住了你们,然后那道水帘炸开,将血雾炸飞,经过是这样吧?”灵虚又复确认的问。 我没有回答,想到那个场面,我的心就在滴血。 虽然我没有心,但是感觉是相同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灵虚也没有奢望我能回答他,继续说:“相传,唐长老当年被妖兽侵袭,以致灵魂飘散,孙大圣亲自上九天,取回了” “好了,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淡淡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现在不想听神话故事。” “嗯,这个故事确实很遥远,但是死而复生的事情确实发生过。据说,天地玄黄,共为五极,天有佛宗仙宫,地有人间妖魔道,而地底下,正是生死轮回之地府。”灵虚指着睡在床上的李别情对我说:“她的身体并没有腐化,等哪天有空了,你杀入地府,将她的魂魄拘回来便是了。” 我紧闭着眼睛,感应着他的表情,许久,才诚心说道:“谢谢。” 什么死而复生,地府拘魂,都太飘渺无影,我知道灵虚是在安慰我,劝我不要这般堕落。 可是,我无法从自责中挣脱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走去基地后,该去干什么。 去复仇? 就算我杀光了他们,李别情能够活过来吗? 有什么意义? 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迷茫了,第一次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前些日子我们在龙龟腹部发现了一个宝藏,金银财宝都有,还有一批水晶石。这几天,你也不说话,我自作主张,让无脚给她打造了一副水晶棺。”灵虚又低声说道。 “水晶棺?”我不由抬起头,奇怪的问道。 “嗯,从科学上来讲,水晶石中含有一种叫h2的元素,它可以对**起到净化的功效。但是以江湖人的眼光看,这种元素,正是元气。把李别情放入水晶棺中,可保十年不腐。”灵虚解释说。 “多谢。”我诚心道谢说,她总是这么躺在床上也不合适,在水晶棺中至少能安静些。 “那我让他们抬进来了?”灵虚又问。 “好。”我应下。 没过一会,四个精壮的汉子就抬着一副晶莹剔透的水晶棺小心翼翼的进来了。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江湖人,一个人也能背起这架水晶棺,但看他们的样子,谨慎中带着一丝敬意。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暖。 真情,往往在他们这种小人物身上,体现的更为明显;反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天生寡情,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这架水晶棺通体透明,无论是棺罩还是四角,都以一种说不出的奇妙笔线刻画而成。简洁,明了的线条中,附带着一丝丝流光溢彩的跃动。不庸俗,也不突兀,温和的气质中泛着一些淡淡的凝重。 不说做工,就淡淡是这些神奇的线条刻画,就足以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了,我暗赞无脚巧夺天工的雕刻手法。 灵虚揭起棺罩,我轻轻的抱起李别情,将她放入棺中。 当盖上棺盖时,我忍不住哭了。 无泪,我的泪腺早已干枯,流出来的,只是鲜血。 滴滴血泪,溅在剔透无暇的水晶棺上,触目惊心。 死了,她真的死了。当灵虚盖上棺罩后,我们就真的人鬼殊途了,永世不能相见。 因为,我的元气穿透不了水晶棺,更穿透不了那个世界,将她找回来。 我扶着棺角,让脸颊贴在冰冷的水晶棺上,似乎这样才能离她更近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灵虚说:“你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眼睛总要治一治。” 眼角一直在渗出血泪,我不知道流了多少,但无所谓,哪怕流干了,我也不在乎。 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哭了,现在哭一哭,似乎感觉很不错,如果她在天上能看见的话,想必会高兴一点。 至少,这世上有个人能为她流眼泪。 可是,我死了呢? 谁会为我流眼泪? 许久,我才静静的说:“把人都叫来,开会。” 她的躯体暂时有了保障,而我又一时之间死不了,那么,就得做些事情。 悲伤的情绪被那股戾气压下去后,我站起身,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水晶棺,想着。 “好的。”见我恢复了常态,灵虚很高兴,他欣喜的应了声,转头就往门外走去。 刚走两步,他突然停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递给我说:“对了,这个玩意你好像用得着。” 这是一个网状的银色眼罩,银色中带着些妖艳的蓝晕,像是一只小狐狸,又像是只凤凰,双层镂空,精致的缕缕条纹下,带着一丝丝莫名的忧伤。 更精妙的是,这个眼罩从外面直接看不到眼睛,但从内部感应,元气却是可以穿过镂空的网膜,呈直线状射出去的。 这小子,真的很体贴啊,即能遮住眼睛,又不影响眼剑,真的很合我的心意。 我用指尖轻触着眼罩边小小的两个楷字,不由的笑了。 无脚 “龙龟的盾甲确实坚硬,两百多人辛苦一个多月,才紧紧开凿出三间居室,而且是简易的,没有经过打磨。不过无脚来了之后,情形大好,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开凿速度快了许多,现在,已经开凿出了八间居室,有大有小,总共有二百多平米。” 会议室中,灵虚沉声介绍着这段时间开凿龙龟的工程进度。 “嗯,无脚,你的阵法怎么样了?”我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无脚说。 “阵法已经完工了,只要我在内部操纵,解脱境以下的高手发现不了龙龟的。”无脚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淡淡的说。 他还是那般文静,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支精致的手弩,就像在抚摸情人的**般温柔。 “这么说,也就是普通士兵发现不了?”我追问道。 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在海上,除了投向新江湖的那部分海门水鬼外,没有人是基地那些常年生活在水下的汉子对手。 “他们不行,但躲不过现代仪器的侦查,比如潜艇的声纳系统就会察觉到龙龟。”无脚回答说。 “外部有掩饰没有?”我关切的问。 “布置了,只要龙龟静止不动,就完全是一处比较突兀的礁石,没有人会起疑的。”灵虚肯定的说。 “那就好!”我信心满满的点点头,然后大喝一声:“曲建国。” “在。”坐在沙发上的曲建国突地站了起来,回应说。 “基地内的防御系统,以及武器全部搬上龙龟,你和陈炼负责,速度越快越好。”我吩咐说。 “是。”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应道。 “怎么?不愿意?”我冷冷的问道。 虽然不知道带上银色眼罩后是什么样子,但是看众人小心翼翼的表情,就知道现在的我,在他们眼中,很恐怖。 “没有,我马上去处理。”曲建国慌张的应下,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他,放缓了语气,淡淡的说:“放心,你的梦想我一直记得。” 曲建国停下身子,半响后,才转过头来。 他没有了先前那种恐慌的表情,换之的,则是一副沉着、坦诚的样子。 他看着我,突然深深鞠了一躬,沉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 “嗯。”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去。 这时,曲建国才真心诚服。 他本是曲家的叛逆子、金城新一代的精神领袖、海门的掌舵。在江湖道纷乱,海门倒向新江湖之时,不但成功将海门分裂,还掌握了这么多的海下基地,无论从哪一点看,都有乱世枭雄的潜质。 可惜,就在道门与我的抉择中,他选择错了,不但失去了往日的权威,还被一众忠心耿耿的兄弟鄙视,苟延喘息的活着。 本来,我只想得到曲建国脑子中的那些基地资料,才故意留下他。没想到他在众叛亲离的情形下,还能稳稳的指挥陈炼一众昔日兄弟,单单这份心智,就让我刮目相看。 现在的情势,我几乎跟所有的神话境强者都结仇了。个人武力再强大,也无法与他们为敌,无奈,我只能走另一条道路。 就像政府那般,虽然官员们微不足道,但联合起来,建立一个国家后,则有了跟神话境强者对话的资格。 我也要这样。 统合所有的人,以万民为挟,堂堂正正的向那些大人物开战。 李别情死了,但是我活着。 活着,就要有个活着的样子,至少,不能让她死的没有意义。 第四十四章江湖人的命运 龙龟的开凿工程已经把重心放在了改造方面,至善和无脚继续负责开凿,但开凿再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开辟居室,而是有目地的开凿各种用途不一的空间,比如说细长的通风管道、内部排水、输氧系统等等。 我不希望龙龟只能简简单单的住人,而是要成为一个可以移动的超级战争堡垒,它要必备海下战略纵深、以及远程火力打击,声纳预警等等的现代化战争利器。 当然,有许多问题都是很专业的,基地内的这些江湖人做不来。现在他们只是前期铺垫而已,我准备近期去一趟日本,通过江田水购得这些限制级的军火。 曲建国等人也没有闲着,将基地内的小型武器及装备都搬到了龙龟上。他们前期开凿出来的地方只有二百多平米,如何安置这些武器,并且让它形成比较有效的攻击手段,就成了他们主要考虑的问题。 龙龟体格太大,要将基地的那些鱼雷发射器、以及小型火炮等等安置在龙龟上,顾前不顾后,显得有些渺小、可怜,而工程的难度也大幅提高。不过这才刚开始,这种工作谁都是第一次遇到,想想以后龙龟要扮演的角色,大家都很踊跃,出力的、出点子的,反正忙的是热火朝天。 我没有参与这些事情,无论是至善、无脚、甚至是小时,都比我要懂这些布置的要领。小时是个天生的杀手,他对于隐匿身形、地理观察等方面都有着不同的见解,给了无脚很多绝妙的创意。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这么庞大的工程,自然需要很多资源,慢慢的,一个新的困难出现了。 海下基地没钱了。 我被政府通缉后,原来的那张银行卡被冻结;而我们在海下基地闹了一场,让曲建国失去威望后,海门的来钱生意也渐渐淡了下来,虽然现在曲建国重获我的信任,但要恢复以前的生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曲建国掌握着二十多个基地,好几千号人每天要吃饭、发薪水、并且基地的种种设施都要花钱,每天耗费的资金,要比陆地上高出好几倍。当他愁眉苦脸的向我说明这个问题后,我才意识到,命运之轮又开始转动了。 三年前,我很缺钱,缺买房的钱、缺结婚的钱、缺孝敬老爹的钱、甚至,就连给杨娇娇过个生日买件衣服,也要琢磨半天。 因为,我们俩微薄的工资根本就不够同居的资格。 要知道,同居是件很费钱的事。宠物店有着单人宿舍,也有员工餐,如果是一个人,那么节省点甚至可以不花一分钱。但是同居就不一样了,它需要单独租房子,需要另起锅灶、需要每月按时交水电网费,而且,为了追求浪漫,隔三见五还得出去吃一顿肯德基 这些,不是一个初出校门的毕业生能够负担起的。我一直为了钱而拼搏着,也幸亏王绪岚多有照顾,不然,杨娇娇也许早就离开了我。 后来接触江湖道,我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完全可以称之为逆袭。先是利用悟空赚钱、后来又是价值二百万的铁竹石蓉、严小草‘投资’的一百万、郭乘风那里讹诈来的资金买下兽王马戏团、动物园、大联盟等等。这些不但让我过上了富足奢华的生活,而且金钱在我眼中,也慢慢变得无所谓起来。 以至于现在,我就记不清被冻结的那张卡上到底有多少钱,几千万?还是上亿了?这不是装逼,几千万、或者上亿,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现在,我又一次感觉到了没钱的难处。当几千口人张着嘴向我要饭吃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政府要顾虑那么多事情而迟迟不敢跟佛门开战。 人,还是因为人! 一个人很渺小,但一群人,就会产生与他们身体完全不成正比的力量,至少,我是没办法对抗这几千人所带来的压力。 于是,我只能想办法去赚钱。 怎么去赚钱? 这个问题真的难倒我了。 怎么赚?开马戏团?动物园?还是利用异能拦路抢劫,做个海盗 嗯海盗? 我脑袋中灵光一闪,貌似真的有几分可行性啊。 我带着银色眼罩,站在龙龟背上,手持弯刀,对着前面惊慌无比的商船喊道:“男的站左边,女的靠右边,人妖嘛,直接跳下海我们是海盗,只要钱,不伤人,乖乖把你们值钱的东西掏出来” 当然,这只是设想,不过感觉真的很拉风。 于是,我先让曲建国回去,然后喊来了灵虚,这秃子对于歪门邪道的事,很有经验,也许能帮我出出主意。 “赚钱?这确实是件大事,得好好琢磨下。”出其意料,灵虚对我当海盗的事并没有反对,似乎在他看来,只要付出了,得到回报是天经地义的,不管当海盗抢劫也罢,做农民种地也好,都干的是体力活。 不过,他话音马上一变,又贼头贼脑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江田水呢?有这么一个金主在你后面,还会怕没钱吗?” 操,我就知道这老秃子从来不走正道,什么**、吃软饭等等状况,在他看来没有一点点负面影响,只要有好处就能干。 不知道是至善教得好,还是他本性就如此? 我想不通,从小念佛经长大的人,为什么会这般没下限呢? 江田水有钱是事实,凛色灰喜欢我也是事实,但经过李别情的事情后,我不想再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不想。 我会去找江田水,但也仅仅是向他谋求高科技武器的事情,钱是绝对不会提的。 再说,大联盟让他几百个亿都打了水漂,至今政府还没个说法,他会再给我钱吗?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滴。 “我们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能总是靠别人。”我想尽量说的严肃一点,可话音却是那么的无力,没有底气。 “好吧,自力更生,我同意。”灵虚也故作严肃的板着脸说,但我知道,他是强忍着笑的。 “得了,咱俩谁也别装了,说正经事吧。”我无力的倒在沙发里,苦着脸说。 “哈哈,吓死我了。”我刚说完,灵虚就放开了大笑,边笑边说:“我还以为你经过这件事情,会变的一蹶不振。还好,你终于认清了方向,走出迷雾,迎来新生活。” “值得这么高兴吗?”我隐藏在银色眼罩下的眼皮抖了抖,淡淡的问。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以后再也不提那个话题了。”灵虚瞬间收住了笑容,严肃而又诚恳的说。 操,死秃驴,他如果再敢拿李别情的事开玩笑,我保证会打爆他的秃头。 “说吧,从哪弄钱去?今天你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去负责那几千口人的吃饭问题吧。”对灵虚,我是很生气,但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也许同为九龙的原因吧,毕竟那九只金乌是亲兄弟 这不扯淡嘛,连亲生老子都在算计我,这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关系能算数? 我自嘲着。 “实际上吧,我前面并没有开玩笑,江田水是你最好的选择。”灵虚肃声说道。 “我不想再见凛色灰,当然,不是针对她,包括所有的女人,我都不想见。”我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银色眼罩凸棱有致的边须,淡淡的说。 “你这种反应很正常,江湖人,迟早都会面临这一天的。不过你的状况来的早一点,我当年好像是在七八十岁时才对女人失去感觉的。”灵虚有板有眼的说。 “谁跟你这种变态相似啊。”我不由的笑骂一句,又沉沉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没意思,爱来恨去,到最后却只能留下一脑海的悲伤,真的没意思。” “都一样,李别情是出了意外,就算你们能白头偕老,但你拥有着几近无限的寿命,她迟早有一天会死的,那时,会比现在要伤心得多。”至善很有感悟的说:“所以,很多江湖人,都下意识的去淡化感情。俗世人,只能被情感伤百年,而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辈子、不知多少年的一辈子。” 也许灵虚说得对,这就是江湖人的命运,也是代价。如野人首领白鹏、李别情一般,想要得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就得拿自己最珍贵的来换。 白鹏用生命换取了力量。 李别情用灵魂换取了爱人的生命。 而大多数江湖人,则是用爱恋换来了万世修行的资格,就是无情、无欲、无心。 公平,公正。 谁也不欠谁,想要什么,就得用同值的东西去换。 至于拿什么换,换什么东西,就看个人的选择了。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第四十五章很酷 日本这个国家给我的感觉很怪。最先认识它,是从国内的各种抗战片开始,日本人的无耻、卑鄙、狠毒、以及种种禽兽行为,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中。后来,接触到苍老师、波多等等性教育工作者后,我更加验证了这个无下限的国度。 当然,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比如凛色灰,江田水、以及死去的江田田等等,他们给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怎样说,每次来到这个国度,我都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听从了灵虚的建议,来找江田水。 灵虚告诉我,日本是个务实的国家,他们看待事情,尤其是商业方面的事务,并不掺杂个人感情,很狼,也很明智。 大联盟的事情,可以算是风险投资,在异国投入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无论是谁,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而且还是中日这种有着历史问题的国家。 失败,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失败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从此堕落,一蹶不振;有些人却是奋发图强,谋求再次崛起;而更有些人,会因为怨恨而去报复,报复某个人,或者报复整个社会。 灵虚估计,这次的失败虽然对我是很致命的,但在江田水眼中,并不会太在意。他需要的,不是大联盟,也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我这个人。 只要我还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并且,江田水必须得考虑我跟凛色灰的关系。 与江田水最先的约定,他投资我在中国崛起,然后我再回馈他,在商业、以及国际关系方面,提高江田家族的声望。 如果大联盟成功立足在大陆的话,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无论对我,还是对于江田水,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可惜,事不如人愿,大联盟破、我亦生死不明,江田水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当我打通江田水的电话时,只听他在手机中淡淡的说了一句,活着就好。 虽然语气很淡,但我能听出他话音中的一丝欣喜、及期盼。 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代表着希望。 于是,我又一次踏上了日本的领土。 东京市依旧繁华,至少,表面繁华。大街上人潮涌动,男人们西装革履的提着公文包匆匆而过,为明天的饭菜而奔波着;而女人们,却是穿的花枝招展、满大街的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 这个另一半,也许在这个国度就代表着银行卡金额后面的‘零’。 零越多,另一半也会越多。 而没有零,可能终身也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半。 至少我就是这样,来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凛色灰,以及她父亲的银行卡。 上岸后,我跟悟空坐上了江田水派来的加长丰田,径直往东京市的江田庄园驶去。 对面坐着的是江田水派来迎接我们的人,刚才用蹩脚的中文自我介绍说是新任管家。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惦记着已经死去的胖子管家江田田,我没有给他好脸色。 他有点局促的坐在那里,甚至不敢抬头看我跟悟空一眼。 确实,现在的我,尤其是跟悟空在一起后,更显得怪异可怖。 我带着银色眼罩,静静的坐着,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一种九幽之下的寒气,彻骨冰冷。如今已是九月的酷夏,但我坐进车里后,司机和江田管家都不由的打起寒颤来。 而悟空,则是带着一副黑色头套,只露着两只单眼皮眼睛。其他部位,都紧紧的包裹在衣服里,就连双手也戴着一副黑皮手套。他这副打扮,如果让警察看见,绝对会认定我们是银行劫犯。 这副光景,让我想起了蜘蛛侠、超人等等科幻片上的反派人物,我们的打扮很相似,但是行径呢?像不像? 也许,在俗世人的眼中,我现在确实是反派,意图去颠覆那个貌似和谐的社会。 可惜,他们不知道,那个社会,并不是他们的社会。 他们,只是一群被圈养的羔羊而已 悟空的实力早已远超灵虚,甚至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他的箭法,抛去了弓、箭的羁绊,随手比划一下便可发射,而且威力十足。别说第三箭,就算第一箭,无论在射程、准确、还是威力上,早也远远超出了awp。 这次来日本,我不怕异能者,只是在这个枪支泛滥的国度,狙击手还是得防备一二。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带灵虚,而是带了悟空这个狙击手的克星。 这一路走来,我甚至连元气探知也懒得释放出去,静静的在车内闭目养神。有悟空在,什么上忍中忍下忍,什么瞬移土遁木遁,都没有机会接近我们。 直到舒适的加长丰田缓缓停下后,我还以为到了目的地,才将元气释放出去。元气探知将感应到的情景回馈到脑海后,我才发现,原来只是到了庄园大门口,离江田水的别墅还有好几公里。 我们是被站立在大门前的一个俏俏身影拦住了。 凛色灰。 我第一时间感应到的,是她的情绪,欣喜中带着些抱怨,泪花中夹杂着笑容。她俏生生的站在大门前,望着车内的我,一动不动。 司机缓缓的停下车,我犹豫好久,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身体被白鹏击飞后,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伤筋动骨了。我今天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带着银色眼罩,稳稳的站在车边,任海风将衣角吹得飕飕作响。 对着凛色灰,我下意识的将阴冷的寒气催发出去。 我怕见到她,我怕她会扑上来,扑进我的怀里。到那时,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应。 无情、无心、无欲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虽然我用的是元气,但还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应到面前的这个娇人儿,梨花娇嫩、泪眼欲滴。 她可能感应到了我身上的寒气,一时间没有扑上来,只是委屈的看着我。 想起她的温柔、想起她对我的好、想起她无怨无悔的爱着我不由的心软了,缓缓张开双手。 “哇”她哭了,哭着扑了上来,娇小的身躯扑进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似乎害怕我还会消失,再也找不到。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我能感应到她的心跳担忧而激动着,嗵嗵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心跳一样,清晰而感动。 我颤抖着双臂,揽过风衣,轻轻的裹住了她。 就这样,我们静静的相拥着,车里的人没有下来,门房的人也没有出来,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许久许久后,凛色灰才动了一下,抽泣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扔下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就算你去了另一个世界,也得回来带上我。”她抬起头,踮着脚,用手轻轻触摸着我的脸颊,以及冰冷的银色眼罩,泪流满面。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摸着。 海风也静了下来,徐徐吹来,带着一丝丝悲伤的味道。 “答应我好吗?”她流着泪,又问。 “你是个好女孩,应该好好活着。”我嘶哑着嗓门,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我只是你的好女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如是说道。 “我不配,身体残破不全,眼睛也瞎了,而且还保护不了任何人。”我不敢拥有这么深重的爱恋,强调似得自言自语说:“真的不配。” “没有啊。”凛色灰抬起头,睁着大眼睛望着我的银色眼罩,努着嘴一副陶醉样:“我觉得很酷啊,比那双骷髅脚还要酷” 酷吗? 我苦笑一声,身有残疾,谁都会自卑,我也不例外。这个眼罩,仅仅是想遮挡下心中的自卑,挽回点尊严而已。 虽然只是自欺欺人,但至少能带来点勇气,活下去的勇气。 我们没有再上车,只是相拥着往园内走去,一路的花红叶绿,都吸引不了我们的注意力。凛色灰依偎着我,滔滔不绝的将着她这些日子的担心,她还说请了一尊观音菩萨,每天为我上香祈福。 菩萨吗? 她应该去庇护至善才合适。 我不需要神,如果也能学会用生命去换取力量的法术,我宁愿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 至少,魔鬼就像江田水一样直接。他要什么,怎么要,都会清清楚楚的告诉我,而不像那些披着光鲜外表的大人物,嘴上说的好听,但背地里,却在想着怎么抽我的血。 江田水似乎知道了我跟凛色灰的事情,并没有在客厅等我。他在办公室中跟人谈着事,叫我进去后,也没有避嫌,只是让我坐在一边等着。 几个又肥又矮的日本人面色沉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听不懂日语,但是看江田水严峻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因为大联盟吗? 曾经因为大联盟的成功建立,江田水在日本的声望直线上涨,而现在大联盟被政府接管,想必他也受到了许多压力。 我暗暗想着。 第四十六章我做不到 “你能活着出现在这里,我很高兴。” 等他们商议完事情,矮胖的职员们带着怪异的目光纷纷离开后,江田水摘下眼镜,用指尖重重的揉捏着太阳穴,说。 “活着,有时比死了更痛苦。”我低下头,缓缓说道。 “确实,死了,了无牵挂,至少不会再担负那么多的责任了。”出乎意料,江田水赞同的说。 “不过美子并不算是负担,她在我心目中很重要。”我以为他在讽刺我,急忙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我研究过你,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自私的事,但不算是个坏人。”江田水点点头,肯定的说。 “谢谢,我不敢做好人。”他是第一个当面称我是好人的人,不过,我并没有太多的窃喜。 “不管好人也罢,坏人也好,我们都紧紧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江田水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扔给我说:“说说吧,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我可不认为你单单是来看美子的。” “谢谢,我戒了。”我接住那支香烟,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说。 “戒了?”江田水眯着眼看着我问。 “戒了!”我肯定的点点头,说。 “戒了也好,男人总要做些大事,一味的纠缠于男欢女爱只会玩物丧志。”江田水听懂了我的意思。 “对不起,我的命运已经这样了,不想再拖累别人。”我颇为愧疚的说。 “好吧,我们先不说拖累的问题,回答我,你要什么。”他正了正脸色,问。 “我要钱,要武器。”我很直接的回答道。 “去干什么?一个人向一个国家开战吗?”江田水冷冷的说。 “我只想让他们过得不舒服。”说实话,我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但下意识的就想去给他们捣乱。无论是政府、还是新江湖、江湖道,既然我痛苦的活着,那么你们也不要太如意。 “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太短浅了。”江田水走过来,盯着我的银色眼罩看了半天,才说:“你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去怎样做,甚至,你都没有给自己确定过一个真正的敌人。我查过你以前的经历,记得你时常爱说的一句话,我只想活的更好一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怎样才能活的更好?有没有计划?有没有坚定的去执行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从来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所以才会被你老爹、至善方丈这些人所摆布。你想想,你有敌人吗?杀死李珍的刘涛?还是出卖你的影子老二?或者是背叛你的画门韦小龙?你就不能把远光放远一点吗?你的敌人是你老爹、是至善、是政府!也许,他们很强大,你下意识的忽略了。但是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你并不是小人物,不要把眼光放在一丘一壑,你的目标,应该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刘涛、天行怪这种小人物。”江田水像是在责问,又像是提点的说。 “我可以吗?”我不由的问道,如果别人说这些话,我肯定会以为他是在讽刺我。但是江田水不一样,他是可以左右日本政坛的大人物,不会无的放矢。 “看看,你这句话就验证了我的推断正确,你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应该怎样去做。”江田水拍了一下巴掌,又复说道:“我先帮你分析下,在江湖道,你是四品御兽门的门主,可以光明正大的开门授徒,这是每一个江湖道门派的权利,政府就算不愿意,明面上也没有办法;在俗世社会,你是大联盟真正的主人,无论是米盟,还是沈家的那些工人,虽然表面摄于政府的压力,不敢说什么,但是私底下,却是向着你的。至少,那十几万工人,心里都有你;最后,就是你的身世。你是龙脉者,兽族只是有忠于龙脉者的誓言,并没有说明只能忠于一位龙脉者。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打出旗号,让兽族来投奔、效忠于你。当然,你老爹经营几百年,占了不少优势,但是天下兽族何其多?总会有那么一部分来” “这些你都能查到?”没等江田水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吃惊的问道。 这些事情,就算在中国江湖道,也是辛秘,更不要说他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日本人了。我想不通,他怎么会查的这么清楚,甚至连老爹的事也知道不少。 “中国有句老话叫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的想查,没有什么查不到的。切记,永远不要小看别人。”江田水坐回软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说。 “嗯。”我不置可否的应下,但心里却在想着凛色灰向她父亲透露了多少关于我的秘密。 凛色灰在中国时,我们谈及一些隐晦话题时,就没有刻意避着她。当然,我现在也没有怀疑她的意思,在我身死不明之际,那个单纯的小萝莉应该会慌了手脚,向她父亲求助。 江田水说的是事实,但是要执行起来,难度太大。 “不行的,江湖道限制了御兽门徒的数量不能超过十个。”我摇头辩解说。 “限制?只有绝对的力量才可以限制别人。如今的江湖道战乱不休,谁有时间、有实力去限制你?现在,正是乘乱而起的时候。”江田水沉着嗓门,犹如惊雷般劈在了我的头顶。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下意识的反驳道:“中国有十三亿人口,那十几万工人根本微不足道,而且他们也不会为了心中那一点点感激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们的毛领袖最初只有几百个煤矿工人支持,但是他就是靠着这些人,打下了偌大的河山。你如今有十几万工人难道还嫌少吗?再说了,并不是让他们去造反,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帮你多说句话、或者替你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就足够了。”江田水又点了一支烟,说。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我确实被他的这些话语打动了,那种渴望权力的念头逐渐占了上风。 “你在问这句话之前,应该有一个目标,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要杀谁谁谁、或者是去保护某些人。”他淡淡的话语飘进我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以前的理想,正是保护我的那些女人。 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眼罩边须,沉思着。 想来想去,还是不外乎为活的更好一点、保护那些我所在意的人。 显然,这些并不是江田水想听的。 难道真要我去争霸天下,如老爹那般,掌控俗世的最高权力吗? 突然,我心头一动,江田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他这样隐晦的引导着我的思维,到底是要向哪个方面发展? “你想干什么?”我不由问道。 “你能想到这里,很不错了,最起码还不是无药可救。”江田水吸完烟,将烟头满意的按灭在烟灰缸,接着说道:“你说你戒烟了,是在暗示戒了人世间的**。这点我能理解,虽然我很希望美子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但这种趋势谁也无法阻挡,江湖人本就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 他停下话头,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接着说:“但是,你还有一关没有跨过去。在你没有跨过这一关之前,我不会支持你的,因为,那将是一条无尽之路。” 我没有问是哪一关,因为我很清楚。 只是,我真的跨不过去,甚至,都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你现在最伤心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死了。她为你而死,男人最怕这个,因为这种恩情是没办法偿还的。”江田水失神的望着窗外,幽幽的说:“我能体会到那种伤心失魂的感受,也可以确定,这般情况下,必须为她报仇。”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去为她报仇?难道你觉得凶手就是那个野人吗?为什么你不去找罪魁祸首?”他突然冷喝道。 他所说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白鹏为了替老爹铲除后患,要杀我,却误杀了李别情。 可以说白鹏是凶手,但是,归根结底,真凶还是老爹。他如果不设计这一切、如果早早告诉我龙脉者的缘由,李别情又怎么会死? 可是,我怎么去找老爹报仇? 老爹杀了老婆,作为儿子和丈夫的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真的迈不过这个坎,跨过这一关。 “等你什么时候想为那个可怜的女孩报仇了,再来找我吧。”江田水看着我犹豫的表情,不禁失望的摇摇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纠结着。 我知道老爹不算是好人,更不是个老父亲,但是,他终究是我父亲。 弑父吗? 我做不到。 第四十七章我的妈妈一 亲情、爱情,真的无所谓吗? 时光真的能磨砺去所有的岁月痕迹吗? 我找不到答案,任海风阵阵吹过,浪涛层层洗刷,我依旧纠结着。 实际上,就算江田水不帮我,我也有办法解决资金问题,只不过要耗费不少时间。 龙龟内脏的那些古董目测也能卖不少钱,但仅仅是清理、鉴定、寻找买家、资金来回倒腾就很麻烦,还不要说如此大量的古玩流入市场,会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江田水帮着弄些高科技军火很方便,但是没有他,我依然有办法搞到军火。曲建国以前在海上走私时,就没少倒腾军用品,虽然只是些小玩意,但有路子。只要有钱,走私些欧美国家的强力军火也不是问题。 之所以这么纠结,就是因为江田水所说的话。 我是不是一直都逃避着面的这个问题? 这样做是不是对李别情不公平? 我站在福海造船厂的船坞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迷茫了。 我不在乎俗世的眼光、也不被人伦理德所约束。但是,如果我那没见过面的妈妈真的不在这个人世的话,老爹就是唯一的亲人,我真的很难做决定。 与他为敌是一回事,最多可以看做是父子间闹点别扭,但现在江田水是要逼着我杀他 大海似乎是我的福地,在大海中发现吞噬的捷径、发现龙龟,这都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事。我这时正站在发现龙龟的地方,希望借着那只万年灵兽留存下来的福荫,想通这个问题,做出决定。 这个问题躲不过去,就算现在推搪过去,将来总有一天,我还是会面对老爹的。 到时候,我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就在我迷茫之际,元气探知感应到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人影。 是胡九,看他摇摆不定的步子,似乎很犹豫,就跟我一样,不想往前走,还必须得走。 胡九是歌舞伎町北京帮的老大,当初三帮合一,组建成了现在的福海造船厂,他跟王日天、杜畅也顺势成为造船厂的三大领导之一。 这个人沉着、有些老成、守旧,但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让我很放心。 “你查过他的来历没有?”突然,站在我一旁的悟空发来心念。 “来历?为什么要查他?”我奇怪的转头问道。 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我还是愿意以这种方式跟人交流。上小学时老师教过,对着别人说话时,眼睛要看着对方,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诚。我对这句话记忆犹新,现在我虽然不用眼睛去看东西了,但这个基本礼仪还保留着。 “你忘了吗?去年我离开苏杭会所时,提醒过你,小心胡九。”悟空又说。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悟空临走前是给我留下纸条,说小心胡九,他们身上有着同样的气息。 那时我的灵犀眼还可以用,看过胡九的属性后,便放下心来,他仅仅是造化境,就算有什么不妥,也对我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重视起来,追问悟空。 “我只是感应到他身上有一种野兽的气息,跟以前的我一样。”悟空解释说。 野兽的气息? 难道胡九也是兽族? 兽族有这么差劲的人吗? 胡九只是造化境,没有天赋也没有技能,不然,他也不用扛着关公大刀跟日本混混在街头上干架了。 心念一动间,胡九已经缓缓走了上来,老远站住,对我喊道:“方总,能跟你聊一聊吗?” “嗯,过来吧。”我转过头,做出一副和蔼的表情,说。 胡九走上前来,站在我面前说:“方总,你还好吧,听说这段时间出了不少意外。” “没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被他提起以前的事,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耐烦的说。 “嗯。”胡九吞吐了两下,犹豫不决的说:“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操,有事就说,我记得你也是刷关公大刀的爽快汉子,今天怎么变得磨叽起来了?”我顿时破口大骂。 这是我恢复常态以后第一次骂人,也许,只有这种以前在底层社会一起拼过命的故人,才会让我有一点点情绪波动吧。 我想起了那些在歌舞伎町的日子,跟胡九一起砍日本混混、他跟我要38牌的香烟抽、最后随着我来福海造船厂 胡九被我骂上了火,驴脾气上来了,直接说道:“你到底是不是龙脉者?” 他真的把我问住了。 在我的印象中,龙脉者这种极度高端的事情,应该会被深埋起来,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知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路人皆知的事情,说不上,明天也许会上中央一套的焦点访谈呢。 江田水能查到,我不奇怪,但胡九竟然也知道,这就有点出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冷声喝问。 “如果你不是龙脉者的话,我是什么人都不重要。”胡九更出奇的回答。 以前的他,对我虽然不是唯唯诺诺的奴才样,但至少也不会顶撞我。如此直白的语气,这是第一次,就算我们刚刚认识时,他也没有如此强硬的对我说过话。 “好吧,我的确是。”事出反常必为妖,我很想知道胡九的秘密。 “那么说方老怪真的是你父亲?”胡九一脸的欣然,追问道。 我不知道老爹的真名是什么,但无论是老板娘、还是至善,都称他为‘老怪’。我估计是个贬义词,老爹以前干过什么坏事,才会被人们这么称呼。但是,不管我们父子关系如何,我都不希望别人这样称呼他。 “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忍住把胡九扔到海里的冲动,不悦的问。 “那你母亲现在在哪里?”胡九没有觉察到我不爽的情绪,依旧欣欣然的问。 我猛地跳过去,一把採过胡九的领口,狰狞着面容咬着牙,颤抖着问:“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母亲,在这以前从来没有,甚至这次去侠客岛,老爹也没有提起过。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总是拿小土块丢我,骂我是没娘娃。 那时,我还不太理解没娘娃的涵义,慢慢长大上学后才知道,没有妈妈,是会被小朋友们鄙视的。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亲人叫妈妈。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晚回家后,我问老爹说:“爹,我为什么没有妈妈?” 老爹抬起头,用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目光盯着我,一眨不眨,直到他抽完三袋烟后,才说:“你妈死了。” “哦。”我随便嗯了一声,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收拾屋子里满地的空酒瓶了。 从小没有妈妈,让我对这种感情很淡薄,心里想着,如果明天同学们还骂我是没娘娃,我就辣气壮的告诉他们,我妈死了。 直到后来,我懂事后,才发现点蹊跷,如果妈妈真的死了,为什么老爹没有带着我上过坟?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我又问了老爹。 不巧的是,那天正好老爹喝多了酒,把我暴打一顿后,才告诉我,妈妈看不上粗鲁而嗜酒的他,过不了山村清淡苦闷的生活,跟人跑了。 于是,我释然了,心头再也没有了妈妈这个词。 这种妈妈,不要也罢。 就这样,我总是把自己当做没娘娃,直到去年,也就是老爹失踪后,我才重新怀疑起老爹的用意来。 就算老爹再嗜酒、再粗鲁、再丑陋,但他终究是龙脉者、侠客岛的主人、天下兽族的王者。 这样的身份,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看不上他? 跟人跑了?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尼玛,龙脉者的女人也有人敢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敢保证,以老爹的脾气,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追上他们,打断那个胆敢勾引他老婆的贱人狗腿。 那么,我的妈妈到底去了哪里? 一直想问问老爹,但是我不敢,我怕会触及他的底线,也怕他会告诉我不想听到的结果。 就这么,我一直把这个问题隐藏在心底,如果没人主动提起,我发誓,绝对会让它烂在心里,并且随着我死后一起深埋在地底 当胡九问起我妈妈在哪时,我顿时暴走了。 我抓着他的领口,颤抖的问着他。 如果今天胡九不说出点什么,我绝对会杀了他,彻底杀死。 胡九被我狰狞的表情吓坏了,哆嗦的说:“方总,你先松开手,我会告诉你缘由的。” “**,说。”心中那股戾气上头,我嘶吼着,双手不由的深深插进了胡九的脖颈,只差一点,就会让他身首分离。 “你母亲是狐族圣女,我也是狐族人,一直都在寻找圣女的下落,我们是自己人啊。”胡九鼻涕眼泪一大把,惊恐的大声喊叫说。 第四十八章我的妈妈二 狐族是兽族的分支之一,同时也是远古妖魔道的重要成员,跟龙族一样久远流长。不过龙族因为太出风头,而被众神所毁灭,狐族却存留了下来。 据说,江湖道的花门,就是由古时商代绝色妖姬苏妲己所建,而苏妲己,正是当时祸乱朝政,迷惑纣王,导致商朝分离崩坍的罪魁祸首。当然,传说太遥远,到底是不是已经不可根究了。 但很巧的是,狐族在生活习性、以及修炼方式,跟花门有着异曲同工之效。狐族多女少男,而且天性多情,自生下来就从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子风骚味道,再加上苏妲己留下的魅惑之术,使她们彻底走向了一条以吸取男性精元为主的修真之路。 千万年下来,狐族虽然没有出过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但能在几次神魔大战中存活传承下来,也自然是一种骄傲。可惜,凡间以及兽族鄙视的眼光却让她们万分难堪。毕竟,中国古代是儒家文化为主的,狐族这种妖媚的行径被认为是一种极其下流的种族。 人们都在外面尺高气扬的批判狐族,但私底下,却希望养一个狐族女子供自己淫乐。 为了改变外界对狐族的看法,就有了狐族圣女这种另类的存在。狐族圣女终身不得接近男人,以至纯的身子向外界宣示,狐族也是有纯情女子的。当然,这种面子工程很残酷,尤其是对于狐族女子来说,更是要命,没有人会自愿去做所谓的圣女。 于是,为了补偿她们,狐族定下铁律,圣女拥有狐族至高无上的尊崇、甚至比每一代的族长更有权势。 可惜,嘲讽的是,谁也没有想到,自从狐族圣女这种存在被外人得知后,不但没有迎来外界的好感,而且还让人们对狐族圣女充满了无限的**,人人以可以推倒狐族圣女为荣。 对于男人来说,圣女出身自风骚的狐族,却保持着纯洁的身子,这种诱惑是无法抵挡的。一时间,无论是江湖青年俊杰、还是人间一代枭雄,纷纷出没大山深川,寻找着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女人。 当然,老爹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江湖翘楚之人,他也免不了落入这种俗套。 巧的是,老爹真的找到了那一代的狐族圣女。 有人说,老爹是龙脉者,狐族圣女是爱上老爹了,自愿跟他走的。 也有人说,老爹靠着强悍的实力,勇闯狐族圣地,掳走了狐族圣女。 不管怎么说,反正老爹一时间,成为了整个江湖道所膜拜的偶像。 是啊,近千年历史中,老爹是第一个得到狐族圣女的男人。 于是,胡九就找到了我,问询我母亲的事。 听完胡九的讲述,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双手缓缓放开了他。 不料,胡九却‘嗵’一声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我急忙用元气感应,他脖颈上几个血洞森然糁眼,血流如注,眼见是活不成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戾气上头,不觉然间手上用力过大,将十指紧紧扣入了胡九的脖颈中。而他,只是个造化境的人物,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我急忙俯下身子,将内力传入胡九体内,帮他止血、疗伤。 许久,胡九才缓缓醒了过来,虚弱的说:“方总啊,狐族的身体本就纤弱,经不起你折腾啊。” “抱歉,你先回去养伤吧,这件事过两天再说。”我让悟空扶起胡九,回造船厂修养。 听完了关于狐族圣女的事,我倒是不怎么激动了,老爹只是抓过狐族圣女,但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还有待确认。 我觉得按照老爹那种粗犷的作风,是不会钟情于某一个女子的,哪怕是狐族圣女,也不会情系于她。 也就是说,狐族圣女是我母亲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关于我母亲的唯一一个消息,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就算是了解一下老爹的过去也值得。 接下来的几天,我哪都没有去,一心呆在胡九的病床边,问询着关于狐族圣女和老爹的种种传闻。 越问,我的心越沉,疑惑也越来越多。 胡九说,圣女是自愿离开狐族的。当然,这种事情对于狐族的声誉是很有影响的,但是狐族拿老爹没办法,也只能任由他们离去了。 圣女刚离开的那几年,还跟狐族有联系,时不时的传回个音信;而狐族在俗世的成员,也会得到老爹、及圣女的照拂。 但是后来,圣女和老爹同时失踪,天下间,无论是谁,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 圣女最后传回狐族的消息,说她与花门的一个女子结拜为姐妹了。 据狐族这些年的查访,这个花门女子,正是老板娘雪莲花 操,又是老板娘。 似乎这娘们什么事都能把她掺进来! 我只是偷窥了几年她洗澡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孽深重的事,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我恨恨的想着。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阴着脸,沉声问胡九说。 经历过太多的事,我不由的提醒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一定要提高警惕,避免再次上当。 “以前只是隐隐知道你是御兽门的人,并不知道你还是龙脉者,我也不敢贸然相问。”胡九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我那一抓,对于江湖人来说,并不致命,但是胡九是狐族,体质较弱,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不是及时帮他疗伤,早就死在了船坞上。 “你们是从哪里得知我是龙脉者的?”我又问。 龙脉者的身份,也就是前一阵子在封步山上,由至善揭开的,但我不认为胡九这种人物也能知道这个秘密。 “圣女失踪后,族里专门有人负责查找,这几百年,我们收集了很多你父亲的消息,甚至,在侠客岛,也有我们的人。”他一五一十的回答说。 这一抓,倒是也有些作用,胡九这辈子,估计都得活在我那一抓的阴影下。 “我父亲卧室有一副画像,那上面的女子,是不是圣女?”事关母亲,我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不知道,你父亲在侠客岛的卧室,不容许任何人进入。”胡九摇摇头,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重新选出一位圣女?而要费心巴力的找回前圣女?”我观察着胡九的表情,突然问道。 他说过,狐族的圣女不能结婚传承,只能代代从狐族内部选举。 当然,候选人全部是由狐族从小培养的女孩,无论是资质、还是长相,都是万中无一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女孩要保证身子的纯洁。 “”胡九低下头,没有回答。 “说。”我阴阴的一声冷喝。 “我说。”胡九慌忙抬起头,回答说:“圣女代代传承一件宝物,没有找回这件宝物,是不能选举圣女的。” “什么宝物?”我又问。 “合欢铃。”胡九再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说。 “合欢铃?”我瞬间想起了花叶,以及她的魅惑之术。 “嗯,我们查过,你手下花叶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合欢铃。”胡九察觉到了我的疑惑,急忙解释说。 “那合欢铃是什么样子?”我放下心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掺和进去。 “我没有见过,但据族里老人描述,合欢铃并不是一支,而是一套,它分为四件,两件手环,两件脚环,缠绕在四肢,走路时会叮叮作响” 胡九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我混乱了,石化了。 我想起了老板娘,想起了她手腕和脚裸处的小铃铛 她每次吸取元气时,那四只铃铛都会响起,发出好听而催情的轻响声 为什么合欢铃会在老板娘身上? 据胡九说,狐族圣女和老板娘结拜为姐妹,但是这种至宝,圣女应该不会私自相授予老板娘的。 那么,会不会是老板娘谋害圣女,夺取了合欢铃呢? 可是,老爹呢?老板娘要害圣女,老爹会无动于衷吗? 而且,现在老板娘和老爹的关系也非常不一般,那时在金城,老爹还委托她保护我 结拜姐妹,这种比较微妙的情节在电视剧上有很多,可结局,无疑不是为了同一个男人而反目为仇。 每一个花门女子都以追随龙脉者为荣,这话是老板娘说的。那么,会不会是老板娘暗害了圣女,不但夺得了合欢铃,而且还接近老爹 我不由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老板娘发现李浩然并不是龙脉者,而老爹才是后,悔恨万分,杀了李浩然,然后试图获得老爹的垂怜 尼玛,虽然我在胡思乱想,但越想越怕。 我身边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江湖人俗世人、或者是神话境强者、还是造化境菜鸟、能出现在我身边,看来并不是巧合。 就像以前所说,他们都是一个个毫不相干的点。可惜,我就是一条犯贱的线,一不小心,把他们都连成了一串 可关键是我确认不了,狐族圣女到底是不是我的妈妈呢? 这种事情,似乎只有老爹说了算。 第四十九章最大受益者 回到造船厂后,我是真心烦躁。 寻求江田水帮助的计划落空,狐族圣女以及母亲的联系又在挑动着我的心弦,那种特别想知道,却又想不通的感觉时时刻刻折磨着我。 我真的想去侠客岛,去当面问问老爹,我的妈妈到底是谁?她在哪里? 可惜,我不敢。 江田水要我表态,表态是否能对老爹下杀手。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除去对老爹深深的恐惧外,就算我要杀,也不会用交易的名义去玷污这件事。 哪怕将来我跟老爹会生死相搏,也是我们家务事,不需要别人搀和。 我这样想着,或者期盼着。 就在我准备回青岛海下基地时,灵虚打来了电话,他告诉我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江血云来了。 江血云去了海下基地,知道我在日本后,又马不停蹄的往日本赶来,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到。灵虚特别强调,他宁死不屈,没有泄露我的行踪,最后得知江血云是老爹派来保护我的后,才告诉他我在日本的。 我知道,在神话境强者的威压下,没有人可以保留秘密,灵虚也不行。就如当初在青云山庄,韦双燕在领域内向我问话,没有以生命威胁,只是随随便便的聊天,我就把祖宗三代什么事情都告诉她了一样。 我没有埋怨灵虚,只是庆幸他能从江血云手中逃过一劫。 老爹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我冷笑着。 龙脉者的身份一公开,除了江湖闲士和佛门,我成了所有江湖势力的公敌。老爹和至善都需要我去开启龙之墓,而别人,自然是不想让我去办成这件事。本着敌人不快乐,我就很快乐的小市民心理,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道门、画门等凡是跟江湖闲士和佛门不对头的势力,都想将我除之而后快。 老爹派江血云来,并不是要保护我,而是要杀了我。 至善必须得靠我去开启龙之墓,但老爹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暗中再生一个儿子,然后偷偷的去利用这个儿子开启龙之墓,没必要为了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而多费心神。 这趟江小雨前来,估计就是要杀了我这个祸患,免得被至善利用。 江市长,江血云,一人屠城的江血云,的确有资格杀了我,而且,我也没有资格拒绝。 为什么江血云没有屠尽海下基地,灵虚甚至还有机会给我打电话报信?我带着这个疑问,还有悟空和胡九,又一次踏进了江田水的庄园。 真是嘲讽啊,刚刚还想着这是家务事,要自己处理呢,没过多长时间,事端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办法,江血云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难不成他来了,告诉他说这是方家的家务事,你不要插手? 这是个冷笑话,估计江小雨会笑着斩下我的头颅,去向老爹表功。甚至,会将我的尸体焚化,不留一丝血液。 要知道,龙之墓可不会挑剔,它只需要龙脉者的血,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的血,都可以。 让管家把悟空和胡九安排好后,我直接踏进了江田水的办公室。 江田水面容颇为疲倦,他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看了我半天后,才笑着说:“想通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萧索的应了声,走过去把身子深深埋在沙发中,唏嘘不已。 老爹要杀儿子,儿子找别人帮忙对付老爹这种事情,真的能上古今传奇了。 “怎么回事?”江田水发现我的异常,摘下眼镜问。 “老爹派了一个神话境的强者来杀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对付他。”我淡淡的说。 恨啊,恨铁不成钢,我真的想回侠客岛去,让他随便杀。反正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被你杀了,也理所当然。 可惜,活下去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法则,无论是人类、还是兽族、甚至高高在上的那些天神们,谁都不例外。 我也一样,舍不得就这么死去。 “神话境的强者?杀你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带回侠客岛去。可是,方老怪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吗?”江田水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 “为什么不可能杀我?”我奇怪的问道。 “杀了你,他难道用自己的血去开启龙之墓?”江田水白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意我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他难道就不能再生一个儿子吗?”我也回敬他一个白眼,这么弱智的问题都能问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本来就这么傻。”江田水讽刺了句,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身份?” “身份?龙脉者啊。”我看江田水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故意取笑我,于是回答他说。 “龙脉者是什么?”他又问。 “嗯是龙族后代。”我心里想着那个神话传说,随口答道。 “那龙族有什么特点?”他继续问。 “嗯体型大,会飞,会喷火。”我想象中的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还有呢?”江田水站起身子,不耐烦的说。似乎在他看来,跟我聊天,是件很浪费时光的事。 “灭绝了。”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了,虽然人人都知道龙,但对于这种传说中的物种,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我只能这么回答,如果灭绝了也算是特点的话。 “我真的高估了你的智商。”江田水走了过来,站在我跟前细细说道:“据史书记载,龙族受到了上天的诅咒,生育周期非常漫长,这也是当年龙族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在的龙脉者,传承了龙族的血液,自然也继承了这个缺点。我研究过,历代龙脉者往往只有一个后代;或者说,在五百年之间,龙脉者不会超过两人以上。当然,这两人肯定是父子关系。” “你的意思是龙脉者只能生一个儿子?”我从沙发上惊跳而起。 “差不多吧,物以稀为贵,不然你想想,龙脉者本来就有着极长的寿命,如果像人类一样生育,那么现在随手一抓,就是一把的龙脉者,谁还能把你们当回事啊” 江田水滔滔不绝的从史记、又从客观理论上向我验证着这个事实,可是后面的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如果只能生一个儿子,那我是不是就绝后了?人家米公公再差劲,也能生百八十个女儿,可是我呢,真的要绝后了吗? 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跟米拉的那个孩子 那个夭折的孩子 跟杨娇娇同居三年,她之所以没有怀孕,一来保护措施做得好;再者,她只是一介俗世人,没有资格怀上‘龙子’。 米拉是米盟精挑细选的继承人,而且由于米公公生不了儿子,估计让米拉服用的天材地宝,有很多都是利于生育的。 正因为如此,我跟米拉花开二度,她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三年多的日子里,我跟李别情、沈倩倩、以及从小修炼忍术的凛色灰都发生过关系。从身体素质上说,她们谁也不比米拉差,但前后三年时间,谁都没有怀上过。 这就又一次验证了江田水的推断正确,龙脉者在五百年之间,只能生一个儿子。那么,老爹不会杀了我,去等五百年以后,再生个儿子为他开启龙之墓的。 这也就是说,江血云确实不是来杀我,而是保护我的。 为什么要保护我? 并不是因为我是老爹的儿子,而是老爹怕我不小心挂了,他又得等五百年。 我颓然无力的瘫在沙发上,百般不孝,无后为大。虽然现在的我已经不存在孝不孝的问题了,但‘绝后’这两个带着诅咒意味的字眼,是那么的可怖,让人接受不了。 操你奶奶的刘涛、天行怪,将老子唯一的儿子给夭折了,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不对! 想起刘涛和天行怪这两个人,我突然惊醒。 天行怪是纵横江湖道许多年的大恶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被车门刘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请动而向马戏团下手呢? 还有,如果至善通过九龙扳指确认了我就是龙脉者,那么他更不会让我的孩子夭折,而是控制起来。 因为,我的孩子也是龙脉者,就算他抓不到我,也可以用我孩子去开启龙之墓。 我静静的回忆着以前所有的事,想找出一丝丝疑点,让我把心头的谜团彻底解开。 江田水静静的坐在那里吸烟,没有惊扰我。 很快,我就从脑海无数画面中挑出了一张突兀的情景。 在日本福建帮的那处古眯,天行怪爆体而亡时的怪笑、戏谑的笑、快意的笑 他说:“想知道为什么要给你九龙扳指吗?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刘涛联手灭了马戏团吗?江湖道永远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 那么真凶到底是谁? 谁要杀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苦思冥想,却越想越怕,寒气直入身体,我不由的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第五十章论证一 “现在你应该能想到点什么了吧?”江田水淡淡的说了句,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庄园外的风景,又说道:“实际上好多事情我都没办法直接去告诉你,毕竟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我双手抱头,深深埋首在膝间,没有说话,任由冰凉的银色面罩刺激着脸颊,让我清醒一点,不至于失去狼。这个银色面罩似乎并不是银质的,它的温度常年冰凉,不像银质的物件那般温和。 “江田家族是忍术世家,而忍术、一刀流以及幕府,跟你们中国的江湖道一样,组成了另一个世界,话说回来,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以前,我也关注过中国的江湖道,但自从你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后,我把在中国的所有眼线都投入到了查探你的经历、以及身世方面。可以说,我这个旁观者或许比你还要清楚,要不要听一听?”江田水站在窗前玩味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希望他能看见,又希望他看不见。 我纠结着。 “我以前是不吸烟的,自从上次吸了你一支烟后,却爱上了这玩意。只不过没想到,我上了瘾,你却戒了。”江田水转回头,点了一支烟,然后笑着说:“人生莫不如此,你的一生都在方老怪的谋划之中,先让你接近御兽门,利用御兽门这个契机,引得江湖道大乱;然后他以江湖闲士微妙的身份,表面上制止江湖动乱,但私底下,却是在挑拨离间,以小乱引大乱。将车、海二门清出江湖道、以及钱门的分裂、花门的摇摆不定等等,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动用政府的力量,并且联合一些愚忠的江湖门派,将佛、道这两个江湖巨无霸除去。” “事实上,他做到了,如今新江湖南方的势力被一扫而空,北方也正陷入混战中,一统江湖道是迟早的事。如果没有至善这个异数,你父亲也许真的可以成功。”江田水顿了顿,接着说:“至善这个人不简单,他意识到了你父亲的阴谋,将计就计,在你父亲为了江湖俗事而煞费苦心时,他却不顾佛门的死活,终年在大山深川流连,苦苦寻找九龙扳指。经过数百年的努力,他终于集齐了九龙扳指,只要再抓到你,可以说他就是真正的大赢家。” “可惜,至善怎么也没有想到,方老怪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布置对付至善的计划了。他利用天行怪这步暗棋,将你的血脉除去后,这世间,可以开启龙之墓的,只有你们父子两人。至善想要开启龙之墓,就必须来找你,所以,他又在封步山设伏,欲将至善一众佛门高手一网打尽” “什么?”我猛地抬起头,惊讶的说:“你说当天老爹就在封步山?” “你还不知道?”江田水眯起了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确认后才缓缓说道:“你的孩子夭折后,至善迟早会来找你,方老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当天你被那只猴子救走后,封步山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至少有五名以上神话境强者参与了战斗。至于结果如何,我的眼线查不到,但现在的封步山,已经寸草不生,被夷为一片平地。” 怪不得,据悟空说,至善在躲避白鹏的血雨,没有闲暇时间追他们。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以神话境强者的实力,就算让悟空先跑几个小时,追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悟空怎么能一直逃进海下基地呢。 原来这一切都在老爹的算计中。 可是,李别情真的白死了,就算她不救我,老爹也会出手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就是开启龙之墓吗? 我去,我心甘情愿的去! 可是,能不能不要让李别情白白的死了?死的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留下无限的悲伤,让我痛苦终身。 “啊啊啊啊啊”我仰天怒吼,似乎这样,才能将心中那口闷气吼出去。 “咵咵”几声脆响,强烈的波动震碎了窗户玻璃,江田水也是面色苍白,站立不稳。 “自制,要自制。”江田水扶着桌角,急忙阻止说:“异能者的第一准则就是自制,不然,再强大的高手,也会遭来天谴的。” “天谴?来吧,老子真不想活了。”我仰天喊道,真希望这时有一击天雷劈下,劈碎我着畸形的人生。 “不想活了?难道你不想为你的母亲和孩子报仇吗?”江田水幽幽说道。 “母亲?”我猛然转过头去,对着江田水问。 这一刻,戾气又冲上了心头,阴寒无比,屋子中瞬间充满了冰凉的气息,让几个破门而入的保安立时退出了房间。 “伊撒哇啦,高偶哇思达嘎哈”江田水冲着门口喊了两句日语,估计是让外面的人不要进来。 等门外人退去后,江田水才哆嗦着说:“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淡定!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一丝好处。” “好处?你们难道只为好处而活吗?”我紧盯着他,咬着牙问。 “废话,利益是这个人类社会的基础,没有利益,人类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吃喝拉撒、甚至生儿育女,都是利益的表现方式。如果你还想不通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声抱歉,你真的不适合人类的生活。”他站直了身子,冷冷的说。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想要吃喝,就得用东西去换。无论是干活用体力去换、还是出谋划策用脑力去换,都属于交易,有了交易,便产生了利益;而生儿育女,以前是养儿为防老,现在,则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的血脉在这个世界里传承下去。这样做,就有了**,想要满足**,则又会产生利益关系 凡间万事,莫不如此,我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接受不了。 我们,能不能活的单纯一点? “命运是不可捉摸的,你这样的人,应该回大山中去,过上与世隔绝,单纯的生活,这样才适合你。”江田水似乎不怕激怒我,继续讽刺说。 他冷冷的话音,倒是让我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平复下心情,追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你跟米家那丫头的孩子,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你父亲下的手,但关于你母亲,我只能靠着查到的事情去分析、推断,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你想听吗?”他看我恢复了狼,才开口说。 “说吧。”我点头应下。 江田水作为一个日本人,仅仅凭着些查到的事情,就可以将整个事件分析的如此透彻,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我不得不说,他这种在顶尖权力中枢混日子的人,对大局观的把握,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你父亲和狐族圣女的事情,一些老江湖都知道,当年,他们还以你父亲为荣呢。在狐族圣女失踪以前,她跟花门当时的长老雪莲花结拜为姊妹,而雪莲花,是御兽门门主李浩然的妻子,恰巧的是,你父亲与李浩然又是莫逆之交。这关系似乎很复杂,但是我们从性格上一一分析,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江田水又点了一支烟,皱着眉郑重的推断说:“这中间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雪莲花。她出身自花门,花门女子,从古到今都以追随龙脉者为荣。我推断,雪莲花跟李浩然在一起,以为他是御兽门主,很有可能是龙脉者。但是她后来才发现,她选错了人,李浩然并不是龙脉者,而他的好友方老怪才是。于是,雪莲花因爱生恨,谋害了狐族圣女和李浩然,意图跟你父亲在一起。” “可是,如果雪莲花真的这样做,为什么老爹没有发觉,或者阻止?”江田水的这个推断我也曾试想过,但是解不开谜团,这时不由问了出来。 “你不要忘了狐族圣女的身份,她是圣女,是狐族向外界宣示其冰清玉洁的招牌。虽然圣女拥有合欢铃,但我敢肯定,圣女一定不会合欢之术。”江田水言之凿凿的说。 “这说明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问。 “这个世间,力量是相对的。合欢术虽然是以女子为主体、吸取男子精元的邪功,但是,当男子力量足够强大后,反之会去吸取女子元气,甚至,达成一种滋阴补阳的共赢局面。”江田水回答说。 这个我能理解,我在花叶身上,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最初在火车上,我差点被她吸个精干,后来她跟随我后,逐渐控制着功法,与我形成一种互补的交换。我们俩每次交欢,她都会满足的昏迷过去,而我,元气也更加精纯。 江田水让我琢磨了一下其中的道理,接着说:“实际上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狐族圣女对你父亲并没有太大用处。而雪莲花就不一样了,她出身自花门,合欢之术已是大臻之境,如果再有合欢铃这种宝物的帮扶,定能让合欢之术的效果翻倍,甚至,能与吞噬之术并肩。” 第五十一章论证二 “你的意思是老爹默许了雪莲花暗害狐族圣女的行为?”我的心掉进了深渊,冰凉冰凉的。 “默谢是乐观的估计,我推断,正是方老怪和雪莲花联手,杀死了你母亲。”江田水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中,强调说:“我虽然没有见过狐族圣女,但想想也知道,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岂能是一介花门败类可以暗害的?没有你父亲的策应,十个雪莲花,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现在还确定不了狐族圣女就是我母亲啊,老爹说不上还有别的女人,据你推断,雪莲花也有可能”我极力辩解着,说到这里却不敢说下去了。 如果她是我的母亲 那我算什么? 禽兽吗 那她算什么? 禽兽不如吗 “幼稚,修习合欢之术的女子,也配生下龙子?我估计,方老怪掳走狐族圣女,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耀,也不是垂涎圣女的美色。他只想借着圣女纯洁的身子,生下你。可悲的是,生下你后,圣女就完成了她的使命,真是可悲,可叹。”江田水闭上眼,似乎是为那个可怜的圣女而不值。 我彻底混乱了。 脑海中两个念头不停的撞击着,一个说,这只是江田水的猜测,并不是真的,他想挑拨离间。 另一个说,事实证明,这就是真的,你只是不敢承认,甚至接受不了而已。 是的,我接受不了。 我知道江田水的推断,几乎已经就是事实,但我就是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狗日的老天要这么对待我。 老爹杀了母亲和孙子,我该如何自处? 难道我再去杀了老爹? 一时间,我感觉到心跳停止了,血气倒冲,脑海中一片血色,神智也混乱起来 不,我已经没有心、没有情了,只有**。 杀戮的**。 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去杀谁。似乎,天地间所有人都死的干干净净了,才能发泄我心中之恨、心头之痛。 “真是可惜,龙脉者与狐族圣女的子嗣,竟然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多情子,你没有继承方老怪一丁点的阴厉决断。”江田水又是一声冷哼。 “杀杀吧!”我又是一声嘶吼,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服命运的嘶吼。这一声嘶吼后,我已不再是我,我是魔,杀魔。 从今以后,我只为杀而活。 随着我的吼声,墙壁上的画框掉了下来,办公桌上纸张如雪花般轻轻飘起,然后轻轻碎裂,飘落满地。 而江田水,也口吐鲜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角处,不知死活。 我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脑海中一片血色激荡,这时,心头只有一个字,杀!谁为我带来的痛苦? 是江田水! 老子家的事,跟你有毛的关系,谁让你说明这一切的? 不说,我还能够欺骗下自己,不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小日本,真的该死! 我的神智已经完全混乱了,迷迷糊糊的想着。 眼角渗出血泪,染红了银白的眼罩,滴滴落下。 我缓缓走向墙角,那里有江田水,这时的我,就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想把他碎尸万段,甚至,一口口咬碎他。 突然,元气感应到从门外、窗外飘入几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遁,失去了踪影。 来得好,江田家的忍者吗?又可以让我多杀几个了。 失去眼睛之后,我对元气的感知更为精妙了。甚至,我失去了一对眼睛,却意外的得到了无数只无形的眼睛,将周围百米范围内的一切看在眼里,反馈回脑海。并且,所感应到的,比肉眼要细微得多。 从门外闯进的两人,进门就发动瞬移,拦在了我的面前;而从窗外跃入的一个,却站在我的身后,将退路断去,并且带着不屑的表情,好像我就如一只蚂蚁般渺小。 退吗? 我无路可退! 再退,就是地狱。 我长啸一声,飞身而上,双手成爪状,瞬间已至面前两个忍者头顶。 不知何时起,我的身影竟然快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心念间,五米左右的距离已经瞬间跃过,指尖,似乎能感觉到面前两个忍者颤抖的心跳。 是啊,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快,他们怎么能发现? 两个忍者没有想到我的速度有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我可以发现他们隐身的位置。他们有些惊疑,但没有慌张,见躲不过我的手爪,随即将手中忍者剑一刺,想着我的心口与腹部捅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而身后的那个忍者,脸上的不屑表情顿时不见了,他阴沉着脸,飞速向我靠近。 其速度,似乎比我还要快一点。 同归于尽吗? 我感应着那两柄忍者剑,暗笑着,老子连心都没有了,还怕你刺么? 我没有闪避,直接将双手狠狠地抓入了两人头颅。 同时,那两柄忍者剑也瞬间刺入身体。 冰凉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我感应着澈寒的剑身,却没有一丝疼痛感,好像,这两把剑就像插入空气中一样。 我的手指,就像抓豆腐一样,轻轻的没入他俩的头颅,然后随手一挥,两具如垃圾般的死尸被扔出了窗外。 他们虽然死透了,但是双手却没有松,两柄剑也随即抽离了我的身体。 心口,以及小腹两处伤口顿时冒出鲜红的血液,妖艳的喷洒着。 感应着这些血液,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活人,同时,绞痛的感觉也传上了脑海。 **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灵魂都在接受着煎熬!甚至,我能感应到楼下一间客房中,悟空正在抱着头,痛苦的满地打滚。而胡九,瞪圆了两眼看着悟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神智迷乱,但元气却在不停顿的运转着,我感应到了身后淡淡的一丝寒气。 身后的那个忍者冲了上来,他不知在何时握上了一把血红小刀,正朝我的脖颈挥劈而来。 感应着那把血红小刀,我瞬间想起了叶远,想起了他的那把秀气小刀。 迷迷糊糊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可怖的场景。 老板娘赤身**的坐在叶远身上,四肢的合欢铃不停的响动着,发出萎靡的乐声;而叶远,幸福的看着老板娘,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皮肉正在收缩,就像褪了水分的茄子般,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枯萎着。 我知道,叶远当天在山神庙失踪,应该是被老板娘救走了。 不,不是救走,是抓走了。 叶远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是古老家族的传人,想必这种难得一见的古老血脉,对于老板娘来说,也不失为一顿秀色可餐的美食 我没有问过老板娘叶远去哪了。 我不愿意从老板娘口中得知真相。 最起码,我还可以幻想下,那个爱钱、同时也重感情的文静小白脸,还活着。 血红小刀瞬间而至,它如果是挥向别的部位,我真想感觉一下被刀划过的味道。 但是它很聪明,挥向的是脖颈,我还不想身首分离。 我阴笑一声,转身急退,同时左手缠绕着抓向对方手腕;而右手,带着几滴血丝捅向忍者双眼。 想占老子没眼睛的便宜吗?那么就先废了眼睛,我们公平一战。 脑海已经充满了无尽的血色,我被那些炙热的血气妁烧,神情迷乱的想着。 就在这时,我感应到对方淡淡一笑,然后血色小刀的速度瞬间快了一倍,绕过我的左手,瞬间已至脖颈处。 刹那间,我感应到了脖颈皮肤被刀锋划开的惨状。 尼玛! 神话境强者!我惊呼道。 不,按照日本的叫法,应该是上忍,不然,他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万分之一秒间,我毫不犹豫的睁开了双眼,眼剑掺杂着些许血泪,直刺上忍面孔。 真的要死了,我敢确定,蛊神肯定没有办法凭空给我弄来一个化虚的脑袋。 既然要死了,拉个上忍陪伴我,最起码一路上也不会孤单。 我这样想着。 突然,让我口呆目瞪的一幕出现了。 这一刻,像是时间静止,又像是领域,只见那上忍面色大变,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收回血色小刀,拦在了眼剑之前。 “叮”就在眼剑与血色小刀相撞之际,我的腹部被他一脚踹到,身子也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速度,极致的速度,不但能回刀挡住眼剑,同时还能踹出一脚,这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的力量极限,我败的心服口服。 “嗵”一声闷响,我就像一副皮囊般撞在墙壁上,然后摔落在江田水身边。 没有疼痛感,似乎,我已经死了一样。 不,还没有死,我感应到那股熟悉的戾气又冲上了脑海。 你妹的,老子都快死了,你上来干什么。 就在我迷乱的暗骂时,一个温和慈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星儿,我是妈妈。” 第五十二章妈妈的话 “星儿,我是妈妈。” 当我听到这几个字时,顿然安静了下来,脑海中一片清明、温暖。 那些血色不见了,神智也恢复了正常,而杂乱无章的办公室、破碎的玻璃、以及倒在我身边不停抽动的江田水,都让我愧疚万分。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可是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得那么失控? 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更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江田水帮过我许多,虽然他是日本人,但是对待我,却没有太多的心机,最多,也只是利益交换而已。 我想翻身去看看江田水时,不料身子却动不了了。 在这瞬间,浑身上下碎痛的感觉才冲上了脑海,就像无论是血肉、还是骨骼、都寸寸俱断,那种破碎的疼痛,比之血雾吞噬骨髓还要严重一万倍。如果不是那几个字振奋了精神的话,我会立马疼昏过去,或者直接疼死。 现在的我,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蛊神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体内元气更是被那一脚踹得分离崩散。甚至,就连身体最本能的维持,也供应不了。 日本的上忍,已经是最顶端的忍者,跟江湖道的神话境强者没有什么区别,被他踹上一脚,没有当场踹死我,真的是很幸运了,我苦苦的想着。 “星儿,妈妈本来想给你留下点元气,可惜,妈妈的实力太弱了,没有控制好,将自己的情绪也带了进去。以后,你可要把持住自己,不能让这股戾气左右你的心智啊。” 脑海中又传来了那个温柔而慈爱的声音。 妈妈,这是一个何尝陌生而熟悉的词语啊!多少次睡梦中,我都梦见了妈妈,很多的妈妈,或胖或瘦,或美或丑。我总是贪婪的找一个最漂亮的妈妈,试图把她留下来,哪怕是永远留在梦境中也好。可是我做不到,妈妈,只存在于我的心底深处,偶尔在寒冷的夜里,幻想着妈妈温暖的怀抱,或者她能走过来,轻轻的帮我把被子盖严一点,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无数个日夜的期盼,我终于盼来了妈妈。 只不过,妈妈还是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也只是一副薄薄的画像而已。 随着她的话音,我的脑海中淡淡的生成了一副画像,正是在老爹卧室墙壁上挂的那副,画中的仙女若隐若现,朦胧得连我都几乎认为是自己回光返照而产生的幻觉了。 “据你父亲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在你面前提起妈妈的。妈妈试图给你留下自己的样子,好让我们母子日后在天堂相聚。可惜啊,妈妈还是修为太浅,只能将你父亲当年手描的一幅画像保留下来。这个是御兽门的绝技,可以用元气保留图像,神奇吧!这是你李叔叔教会我的,李叔叔是个好人,只是他的女儿有些可怜,需要一辈子呆在深山中。你以后如果有机会,就多照顾下她吧。” 脑海中,那个声音就像是唠家常一样,随意的跟我聊着天。 李叔叔就是李浩然,而他的女儿,则是李别情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 我躺在地上,泪如雨下。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妈妈,这个嘱托,也是她第一个要求。 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不要怨恨你父亲,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所有修行者的宿命。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该把你生出来。我知道,你的命运注定是个悲剧,但是,我就是舍不得。每当你在我肚子里打滚撒野时,我很疼,同时也很幸福。那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了,只有一个母亲,才有资格享受那种幸福。我期盼着能早一点看到你,看看你到底长的像我,还是像你那个丑八怪的父亲。” 她似乎听不到我的哭诉,自顾的说着她的话。 “还好,你长的像我,虽然胖乎乎的,但我相信,你长大后肯定很帅气,至少,比他要帅。我轻轻的摸着你的脸蛋,胖墩墩的小脚丫,似乎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勾动我的心弦。是啊,母子连心,你就是妈妈心头的一块肉,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后悔了,我宁可不要看你这一眼。因为,妈妈只能看你一眼,唯一的一眼。” 我静静的听着,也许,这是我唯一听到她声音的机会。 “对不起,妈妈哭了,妈妈真的舍不得你。可是,他们” 我听到了哭声,柔弱的哭声、不舍的哭声。 畜生,畜生! 虽然妈妈没有说出来,我能想象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刚刚生产完的母亲虚弱而慈祥的看着床上的婴儿,幸福的说着话。而门外,突然闯入了两个毒肠铁心的狗男女,粗鲁的拉着母亲,要让她们母子分离。而母亲则无力的哭着,回头将手伸向床头,不舍的跟刚刚降临人世的儿子告别 我想咬咬牙、我想攥紧拳头、我想站起来把那一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可惜,我只能无力的躺着、无力的想着、无力的一遍一遍在心里骂着,畜生、畜生 “星儿,妈妈不准备反抗,妈妈要将自己的元气留在你的体内,希望你以后能借着它们的帮助,改变自己的命运,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只要你能活着,妈妈怎样都无所谓。至少,妈妈可以在高高的天空中看着你,看着你快乐的长大,快乐的生活。不过你不能去找你的父亲,你不是他的对手,答应妈妈,你不要去找他” 我静静的躺着,眼角的血流不停的渗了出来,和身体两处剑伤的血液混流在一起,不分你我。 妈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我有责任去为你做些什么。 至少,我要当面问问他,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 “星儿,妈妈走了,可是,妈妈还想看你一眼,还想多陪陪你,毕竟,你还没有睁眼看看我呢妈妈的元气会跟你的元气起冲突,只能在你元气最淡薄的时候出现,来不及告诉你怎样去接纳妈妈的元气了。但是妈妈相信,你是妈妈的儿子、最厉害的儿子,一定能够成功的。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声音越来越淡,慢慢的,随着那副画像一起消失,好像被人拉走了一样。 这就是我的妈妈,柔弱而伟大的妈妈。她不但给了我生命,而且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心里还为在为我着想。 在这一刻,我才体会到了真正的亲情。它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措手不及,甚至,我没有机会问问,妈妈叫什么名字。 也许,妈妈就是她的名字,这两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慢慢的,我自惭起来,以有这样一位妈妈而自豪、以我的不争气而愧疚。 那股戾气,让我苦恼不已的戾气,并不是什么王者之气,而是妈妈留在我体内的元气。它夹杂着妈妈些许不忿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妈妈的馈赠。 人与人的差别就在这里,老爹只知道获取,也许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馈赠这个词。 好吧,既然你需要雪莲花,那就跟她鬼混去吧,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妈妈? 想要合欢铃是吧?我想,妈妈只要跟我在一起,那所谓的合欢铃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非要杀了我的妈妈? 你们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孤儿来说,妈妈代表着什么? 为了妈妈,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在心中怒吼着,体内狂躁的元气也爆发了。 那是妈妈的元气,它在我体内肆掠着,寻找着我剩余不多的元气。 元气不能进入别人体内,不然,会引来反噬,不成比例的反噬。 这是李别情告诉我的,我想控制住自己的元气,不要去吞噬妈妈,我怕那些元气中,有着妈妈的思维。 可惜,蛊神的消失,让我对元气彻底失去了掌握,残留不多的元气疯狂的扑了上去,与妈妈的那些元气纠缠在一起,相互吞噬着。 不一会,它们就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不,不是不分你我,而是我的元气反被吞噬了。 元气是生命的基础,没有了元气,也就代表着生机的消散。 死就死吧,我早就累了。 我躺在地上,感觉身体不痛了,心情也好了许多,挺满足的。 是啊,临死之前‘见’到了妈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妈妈,我来找你了,以后,再也没有谁可以欺负你。 我欣慰的想着,缓缓的失去了意识、或者是生机。 这种滋味,也许就是真正的死亡味道吧! 就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感觉蛊神好像也被妈妈的元气给找了出来 第五十三章蛊神复活 传说,十八层地狱中有一层孽镜狱,这层地狱会重现死者生前的种种伤心事,让人在那种伤悲的情绪中无休无止的痛苦下去。 我感觉自己就在孽镜狱中,李珍、小龙、米拉、严小草以及妈妈的话,不停的折磨着我,一时也不得安宁。那一个个迷离或清晰的人影、一句句诛心的话,让我对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忏悔不已。 我自认为还算坚强,无论是遇到挫折也好,受到磨难也罢,从来没有停下过步子。 现在回头想想,我真的错了,所有的事,原来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用不着那么随性、极端。 似乎,现在的我,心中少了些干扰,看待事物、或者是某个人,都多了些决断,明智的决断。 我本就是一介武夫,何必故作文雅,用那些不值一文的虚假感情来束缚自己呢? 该杀就杀,该爱就爱,该走就走。 老爹犯下滔天罪恶,该杀。 米拉、凛色灰对我痴心不改,值得爱。 李别情苦守深山,我就应该早些带她走,而不是优柔寡断、思前想后,以至于酿成难辞其咎的大祸 可惜,后悔有用吗? 这个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吗? 能让自己重活一回吗? “有!” 突然,一个声音凭空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就像就像蛊神种子的那种传递方式,可以直接将信息传达进我的脑海中。 “谁?”我猛然惊醒,想不到在这十八层地狱中还有人类? “是我,蛊神。”那个有些死板的声音很自信的回答说。 “蛊神?”这次我不单是惊醒了,而且惊跳起来。 “嗵”脑袋撞在了屋顶,身体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我记得以前灵虚挨了一记眼剑的事,这时,我心存着侥幸,下意识的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元气去感应。 这是一间木屋。 当然,不是童话故事中的那种女巫木屋,而是日本很常见的乡村木屋,观察屋内装修以及具有代表性的推拉门后,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还没有死,而且还在日本。 脑袋撞在屋顶的横梁上,很痛,但是痛的实在,真切。没有什么能比地狱中活着出来更让人开心的了。 熟悉的空气、熟悉的木草味道、以及熟悉的人悟空。 悟空呆呆坐在一旁的木榻上,看着我,双眼无神。 “悟空,你怎么了?”我下意识的用心念去联系悟空。 我还记得,悟空不喜欢我用语言跟他交流,更不喜欢我叫他死猴子。 “想找悟空吗?对了,忘记告诉你,以后你要联系他、或者灵虚、龙龟时,都得经过我才可以。”脑海中,那个死板的声音又出现了。 “蛊神?”我竟然这个声音给忘了,它刚才自我介绍说是蛊神。 “是的,我就是伟大而永恒的蛊神,生命之神。”死板的声音又说道。 太狗屁了吧,还生命之神?我暗想道。 “在心里说别人坏话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蛊神不乐意的抗议道。 我忘了,蛊神本就是我的生命本源,我想什么,它自然能察觉到。 说实话,蛊神能够传达自我意识,我并不吃惊。记得李别情曾经说过,蛊神流传了千万年,它的使命是为了御兽术的传承。而御兽术,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兽族的天性‘吞噬’。 说简单点,兽族流传了多久,蛊神就生存了多久。这种堪比天地般永恒的存在,确实如它所说,伟大而永恒。 就算蛊神从数万年前开始修真,到现在它也有资格踏上九天,化金身而位列仙班了,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现在只是确定不了,它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而且它会不会像‘老孙’那样,夺取我的身体? “你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说。 “想知道答案吗?我建议你先感应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蛊神文绉绉的说。 装逼遭雷劈!我暗骂一声,不等他再次抗议,抢先将元气感应到了身体上。 当元气瞬间扩散至全身时,我惊呆了。 这就是真正的化虚吗? 我的身体,自头部以下,脚踝以上,除了外表的一层皮肤外,所有的器官、骨骼都不见了。 甚至,连一点点血液也没有。 头部还好,有皮有肉有血,除了没眼球,跟平常人无异。而最恐怖的就是双脚,以前最起码还有一副骨架,可是,现在连骨架也消失了。 我现在就是凭空站立在地上,脚踝和地面之间,什么也没有。 尼玛,速度太快了吧,对于化虚我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悄悄的来临了。还好,外面有层表皮,不然的话,走在大街上,如果出现个只有头颅的人,会吓死半条街的人 我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慌忙拉开睡裤一看,顿时放下心来。那玩意还在,虽然也只有一层表皮,但貌似还能用,可长可短、可粗可壮、反而比以前更灵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忙问蛊神,如果要解释化虚的事,非它莫属了。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征。比如兽族的吞噬、人类的天赋等等,我也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就是再生。”蛊神自傲的说。 “再生?”我苦笑道,这算什么再生啊,完全就是隐形。 “对,再生。我的族类是木蛊,平常的木蛊只能让身体加快生长、或者受伤后加快恢复的速度。而我,又在这个基础上多了一项能力,由我再生的肢体,会变为无形的。也就是说,人类肉眼看不到,而且还保留着器官本来的功能。哈哈,这个特点使我变成了江湖人眼中的至宝,尤其是神话境强者,更是视我如生命般珍贵。”蛊神悠然的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这倒也能解释化虚的缘由,随即又问道:“那你以前好像不能传达意识吧?怎么现在又可以与我交流了?” “哈哈,这得感谢数月前你身体内的那份元气了。我的生命周期为千年,每过千年,我就像你们人类一样,进行一次转世,不过我这个转世,是由我自己控制的。毕竟,我的名字虽然叫蛊神,但并不是真正的神,也逃不过世世轮回的命运。我只能在这段时间内,隐藏自己的生命气息,逃过天地轮回。你可能理解不了,就像那些冬眠的动物一样,不过我可以完全隐瞒自己的存在,就连掌管万物生命轮回的地府,也查不到我的存在。当然,这个能力也是有代价的,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我是没办法苏醒过来,就像以前一样,简单的帮你控制下元气,疗疗伤。”蛊神详详细细的讲解着。 “数月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没想到我又昏迷了数月,不过这不是重要的,我先得抓紧时间把蛊神的事弄清楚。 “这个问题非常有内涵,同时,也是句废话。除了成神外,像我这样的存在,还能做什么呢?”蛊神淡淡的说,语气中带着丝丝失落、悲伤。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是天人合一境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据我的理解,像蛊神这样,每过千年转生一次,苦苦追求踏入九天之上的行为,就是天人合一境的半仙们所做的事。 蛊神不是人类,无法通过正当的方式飞升入仙,它只能用这种方式,苦等某一刻的时机。比如,如老爹所想,以天下万民要挟,等待众神开门的那一刻。 “很久以前就是了,久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蛊神幽幽一声长叹。 “有意思吗?”我现在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也许是跟老爹有关吧。 “没意思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连死都是种奢望,除了继续走下去,还能做什么呢?”蛊神如是说道。 我想起了妈妈的那句话,都是江湖人的宿命 也许,自从走上这条道,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甚至,负责永生永世。 我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了,身体化虚,将来,也谢能跟蛊神在漫长的无尽岁月中相依为伴。 不过,我跟蛊神有点不同,我还可以选择死。 至少,老爹和至善都能杀了我。 我暗自感应着身体的强悍,暗暗想道。 身体失去的器官,已经被蛊神无形的枝桠全部代替,就如蛊神所说,如果不是考虑到我还要在人世间走动,它肯定不会留下那一层表皮的。 这样的身体,再配合上灵体的效果,我完全有了跟神话境强者正面对敌的资格。 但是,我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元气。 妈妈留下的大部分元气,已经被蛊神用了,而剩下不多的一点,也化成了无形的身体器官。 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吞噬吞噬再吞噬,当拥有了足够多的元气后,我就真正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 到那时,他们欠我的,都得加倍还回来。 第五十四章小萝莉被抓了 “我现在为什么联系不到悟空?”我又问蛊神说。 我现在向悟空传去的心念,在蛊神那里,就被拦截下来了。 “它们都是我的孩子,以前我没有意识,你自然可以通过我联系到它们,但是现在我苏醒后,你自然不能代越庖俎了。”蛊神自傲的回答说。 我听得出来,虽然蛊神说的是种子,但语气中带着的那种自豪、俯瞰众生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尤其是它将蛊神种子称之为孩子,虽然没有说错,但我就是感觉很别扭。 “那他怎么现在看起来呆呆的?”我奇怪的问道。 悟空现在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不动的定在木榻上。 “这只死猴子,他很不愿意我的孩子存在于他的身体内,总是对我产生恶意。恰巧的是,他拥有能够伤害到我的能力,没办法,我只能暂时控制住,免得他猴性大发,给我来上一箭。”蛊神有些担忧的说。 “什么?悟空竟然可以伤害到你?”我惊异于悟空的恐怖能力,同时也有了些别的想法。 “你知道伤心七箭在上古时代,被人们叫做什么吗?弑神箭!它连神仙都能射下来,何况我呢。”蛊神无奈的说道,那种优越感也随之消失了。 “哦。”我默默的哦了声,暗自后悔让蛊神种子进入悟空的身体,不然,现在悟空不但不会受制于蛊神,而且还能制衡蛊神。 身体内有着另一个生命,并且,它还随时有可能伤害到我,这件事情很可怕, “你要一直在我体内潜伏着,等待下个千年的转世吗?”我找了半天,只觉得潜伏这两个字比较恰当,即能表达出我的担心,又不会引起它的误解。 “我觉得你有些误会了,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分你我,更不分是谁的身体。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干掉你,然后成为一个独立的方星,明白我的意思吗?”蛊神淡淡的说。 “嗯明白。”我确实很明白,同时也很相信蛊神有这个能力。 背后的汗毛不由的竖了起来。 “当然了,我不会那么无聊的。我只想成神,做人嘛,对我太缺乏吸引力了。只要你不去故意送死,我是不会干预你的正常生活。”蛊神发现了我的异常,又解释道。 “那就好。”虽然得到了它的保证,但我还是不舒服。 虽然蛊神没有必要骗我,但这种性命随时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的不好。就如在那些神话境强者面前一样,头顶吊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这种锋芒刺背的危机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除,或者,就这么一辈子跟着我了。 “当然,作为回报,我会帮着你化虚,等什么时候把脑袋也化了,你就完全变成了隐形人,任何物理伤害都伤不到你,而且精神方面,有着我的帮助,你也将强大无比,甚至说在这儿世界无敌也不为过。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给我提供大量的元气。”蛊神又提醒说。 “脑袋化虚?那这层皮肤怎么办?”我在考虑,那样的话是不是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能我去找别人,而别人根本看不到我? 孤魂野鬼?这样活着,跟化虚境时飘荡在半空有什么区别? 我才不要这样活着! “哈哈,皮肤很容易,只要我一个心念,它们就会立马消失。”蛊神大笑道。 蛊神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急忙解释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脑袋化虚后皮肤还可以再生吗?” “不可以,那是神的特权,我只能借着血肉的根基去再生,而不能凭空创造。你的脑袋化虚后,我没有办法变回来。” “哦那还是先算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果断的说。 虽然化虚是迟早的事,但我必须处理完江湖道的事。最起码,该爱的,我要再爱一次;该杀的,我要以方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杀死他。 因为,方星是妈妈的儿子 “我又睡了数月?到底是几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清楚了蛊神的状况,我把心思放在了现实社会中。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江市长来到日本视察工作,并且常驻福海造船厂了。”蛊神用戏谑的语气说。 江血云真的来日本了? 从蛊神的叙述中我得知,不管他是来保护我也好、还是抓我回去也罢,都不是江田水所希望的。他悄悄的把昏迷的我藏了起来,并且派了个上忍去看住江血云。 神话境的强者,尤其是一人屠城的江血云,拥有的恐怖杀伤力,是无法用数字来描述的。就算江田水有办法杀了江血云,但他不得不考虑激战过后带来的后果。 就如那日老爹与至善在封步山的大战一样,可以将整座山峰夷为平地。如果在东京这种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发生这样一场激战,那么,日本基本上可以宣布解散了。这是一个战略纵深的问题,中华地大物博,之所以不怕战争,就是因为它可以纵深转移,活动空间很大;但日本就完全不一样了,弹丸小国,稍微有点动静,就可以让它陷入不复之地。 江血云似乎领了老爹的死令,不找到我就不能回去,他住在福海造船厂三个多月,也不见有回国的动向。 对于江血云,我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反感。 他这个人,比较谨慎,也比较务实,当初知道了蛊神在至善那里时,拼了命也要去找寻。但发现我是龙脉者后,就再也不提蛊神、甚至悟空的事。 可见,他很实在,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最主要的,就是避免一切可以危及到性命的事。 那时我还不敢确定,老爹竟然可以指挥一个神话境的强者。但现在看来,江血云就是老爹的手下;并且,老爹麾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神话境的强者当打手。 封步山一战,虽然没有消息传出来,但想想江血云的动机,就知道至善没有死,所以老爹才会派他来保护我。 现在的局势,神话境的强者不时出没,已经不能由着我乱来了。不然,我那可恨的老爹又得等五百年后才能完成他的大业。 先出海吧,等元气足够用了,再考虑怎么处置江血云。 不觉已间,对神话境强者,我也用上了处置这个词。 也许,这就是实力的象征吧。 我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江田水的电话 这处地方似乎离东京市很远,两个小时后,才见江田水缓缓而来。 几月不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且两鬓也有了丝丝白发,似乎短短几月间,又苍老了十几年一样。 突然,我想起了他的那个‘生命之火’。 难道他遇到危险,动用了这个技能? 我暗自琢磨着。 “很高兴你又一次站了起来。”看见我康复,他的心情好似不错,笑着说。 小日本就是不会说话,上次记得他说‘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这次又是‘很高兴你又站了起来’、你妹的,是不是我化虚后他又要说‘很高兴我看不见你了’ 虽然他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我依旧很感激,并且带着些愧疚,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那天我神智混乱,伤到了你。” “不是伤到,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他夸张的笑了声,说:“我的那些手下说要杀了你,被我拦住了。杀了你,我的女儿会为你报仇的。” 我的心又是一沉,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而且有些沉重。 “美子小姐没有来吗?”我不由的问道。 我苏醒后,她应该是最迫切的一个人吧。 江田水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坐在木榻上,颓废的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随后又歉意的说了声:“忘了,你戒了。”随即,塞进自己的嘴里,大口大口吸了起来。 江田水以前在我心目中,是一丝不苟,严谨而有风度的一个人。他的西服会穿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而头发也是梳的光溜顺滑,看不到一根乱发;可是现在,黑黝黝的胡茬好像有些日子没有刮了、头发也乱蓬蓬的、双眼通红、衬衫只是随意的扣着几个,露出大半强健的胸膛 不得不说,江田水确实是个帅哥,现在的他,消瘦的脸颊上布满着幽青的胡茬,堕落中带着些颓废的美感,将中年男人那种沧桑的忧郁气质表达的淋漓尽致。 这可能就是地位所带来的变化吧,不处在他这种地位,是领悟不到那种深刻的、对世间万事洞悉在心的气质。 “美子出事了,方星,江田家族需要你的帮助。”江田水抬头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 我皱起眉头,默默的问:“到底怎么了?” 现在的我,不会再顾忌什么,该杀就杀,该爱就爱,无论什么东西,也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 小萝莉被人抓了? 看来,东京市又要死上好些人了。 第五十五章江田水的计划 自江田俊彦死后,江田家没有了嫡系继承人,被日本政界看轻不少。日本人就是有这种怪癖,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比中国要严重的多,认为江田家族没有了男性继承人,从此就会落末。 一时间,江田家族的声望掉到了极点,几大家族也不断的向他们施加压力,并且在政界、商界不断吞噬属于江田一系的产业。不过还好,由江田家族投资的中国星耀商业大联盟成功建立,为江田家赢来了些喘延的时间。 可惜,女人总是在日本抬不起头,无论凛色灰再努力,还是得不到人们的重视。尤其是在大联盟被中国政府接管后,江田家又一次遇到了严重的侵袭。 我刚来日本的那几天,江田水就在极力的挽回劣势。可惜,山口组并不是由江田水一个人说了算,其他的两个家族,也想吞并江田家,壮大自己的实力。 这样一来,江田水内忧外患之下,想到了一个极端的办法。 他要颠覆日本政界。 日本是一个极端的国家,它的天皇只是名义上的象征,真正的政权结构是由国会与内阁组成的。国会的议员席位决定着有哪个党派执政,只有在议会的席位足够多了,才可以选举出自己的首相,并且组建内阁。 过去,山口组在国会占有70%的议员席位,完全控制着日本政界的走向。 现在,山口组的其他两家也慢慢开始反对江田系的决议,这样,山口组又分化为二,将江田系的势力孤立起来。 江田水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外,让日本政界受到极大的压力;而内,江田水将发动经济上的力量给国会施压,让日本政界也成为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 到那时,人人自危,政界逐渐混乱之时,江田水将全力出手,对国内几大敌对家族给予致命的打击,意图一举颠覆政界,自己亲自出任首相一职。 当然,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赌博,赌的是江田家数百年的传承。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佩服起江田水的野心来。 他眼中所看到的,不是一丘一壑,而是整个日本。他不管其他家族如何,只要拼,就拼个至高荣耀,哪怕最后失败了,也算是努力过,死而无憾。 “那美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佩服归佩服,但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不是我关心的。听他啰啰嗦嗦的说半天,我还没有听到关于凛色灰的消息,这才是我最在意的。 “前几天,我在国内进行的一系列商业改革,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些改革,都是江田家产业内部的调整,国会也没办法参与,他们只能抓了凛色灰,用以要挟我。”江田水淡淡的回答说。 “抓了?你那些个上忍干嘛去了?”我诧异的问道。 我想起了踹我一脚的那个上忍,有这样的强者保护,谁还能抓走凛色灰? “日本不单单是江田家有上忍,几乎所有的大家族都供奉着几个上忍。当然,古老的江田家占着绝对优势,只不过正巧那几天实力分散了。有个派去监视江血云了,而且还有一个去产业里防止别人捣乱。庄园遇袭后,对方本来目的是要杀我,但在留守的一个供奉的拼死保护下,我活了下来,他们却乘机抓走了凛色灰。”江田水平静的叙述说。 “是哪个家族?”我顿时火了,再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出意外,哪怕拼死,也要把凛色灰救回来。 “这个不重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田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这个反应比较满意。 “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我沉下脸,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我很反感他的这种语气,好像,一个女儿的死活,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没必要考虑的问题。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救美子不重要,而是怎样去救美子才重要。”江田水解释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实际上,从刚才的江田水的言语中,我就发现仅仅是江田家就有好几个上忍,想必其他家族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实力,确实不是我能救出来的,先看看江田水有没有什么计划再说吧。 “你向我要钱和重型军火,是不是要组织舰队?”江田水突然问道。 “嗯差不多吧。”我想起了龙龟,不由的点点头。 “有多少把握?要知道,组建一支舰队,并不是仅仅弄几条渔船就可以的。后勤补给、船舰修理、人员配置等等都很重要。”说起这些来,江田水似乎很了解。 “这些都没问题。”我暗笑道,我的龙龟是超级三栖航母,可以在海面战斗、也可以潜下海底、说不上,还能去陆地上转悠两圈呢。 动力嘛,更是匪夷所思,龙龟是生物,它的身体通过各种机能器官支持,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汽油、煤炭之类的燃料,只需要让它吃饱肚子就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龙龟具有不确定性,现在我只是通过蛊神种子暂时控制了龙龟的生命本源,而它的灵魂还在。我怕有一天龙龟从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排斥蛊神种子。 当然,肯定会排斥,我现在只能祈求龙龟多睡些时候,最好能睡一千年。 “行,我相信你也不会只是弄几条渔船图个玩耍。”江田水不再追问,继续说道:“明天开始,我支持资金,军火任你选,只要日本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我需要你的舰队在海上支援,就算不弄沉几艘海上自卫队的舰艇,也要给我弄出点大事件来,能做到吗?” “这个没有问题,就算没有火力,弄沉几条小船也不是问题。”我没有任何压力,应下说。 龙龟方圆一公里的龟壳,随便撞沉一艘舰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只是害怕遇到先进的水下攻击手段。 江田水出奇的看着我,许久才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我也不问,但我要强调的是,这很重要,你要慎重起来。” “这些都没问题,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去救美子?”我无所谓的挥挥手,说。 “我希望你把眼光放远一点,无论是美子,还是你我,都处于一种势中。这个势,就是大势,只要大势按照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就算不救美子,也会有人主动送回来的。”江田水又点了一支烟,说。 “我不懂。”我冷冷回应道。 什么狗屁大势小势,唯一的女儿被人抓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谋划着争权夺利!也许这就是大人物的特征吧,无论是笑傲江湖道的神话境强者、还是纵横官场的政客,他们心里,所想的,所要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能够接受的。 江田水弹了弹烟灰,胸有成竹的解释道:“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抓美子?就是为了要挟我!为什么要挟我?就是想让我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事。美子是我的女儿,我很确定,我比你要在乎她。但,我们要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给谁去表现我们多在乎她。假设,现在对方就告知美子在某个工厂关押着,我们能去救吗?,明知道去了不但救不出来,还会陷入对方的埋伏,你还要去?” “我们不是在演电影,也不是在写小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英雄可以孤身闯入敌营,成功救出公主。这种美满的结局,只会在童话世界中出现,你这几年在江湖道也经历了不少挫折,怎么就不能务实点呢?”江田水怒了,呵斥我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我就是放不下,一想起凛色灰在别人手里,心里就不由烦躁起来,冷哼道:“难道就不管了?” “我没有说过不管,前面说了,这是一个势,我们要从根源着手。你在海上给我助力,然后我在国内发动一系列政治动作,尽快的让对方失去依仗、失去信心。到那时,如果你是对方,是选择杀了美子泄愤,还是送回美子,换来一家大小的性命?”江田水终于暴躁了,他站起身,对着我狂吼着。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凛色灰,只是,他比我要狼,知道怎样去比较妥善的处理。 正如他所说,对手抓了凛色灰要挟,我们明知道前去营救会是死路一条,怎么选? ‘我们不是演电影,也不是在写小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英雄可以孤身闯入敌营,救出公主。’ 这句话一遍遍的在我脑海响起,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实际上我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然的话,第一时间就冲出去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虚伪,不想去送死,却又做出一副关心至极的表情,是那么的可耻、可笑。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虚伪的关切,不虚伪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等待别人的呵斥? 反之,江田水却可以狼的做出决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他。 第五十六章改造龙 ii(**-2)76毫米单管炮三对、"密集阵"20毫米近程防御武器系统一套、mk46-5型反潜鱼雷发射器四套、声纳导流罩一个、isc"卡迪翁"sps一55型对海雷达一架、slq-32(v)2型舰载电子战系统一套 这份武器装备名单是无脚列出的,有好多不是,所有的我都没有听说过。我想不通他终年呆在侠客岛的山谷中,怎么对现代武器也是这般熟悉。 我把单子交给江田水后,短短三天,畦田港的一艘货船里就装满了我想要的东西。 还有些零碎物件,比如铰石膏、穿骨钉等等小件都是胡九去张罗买来的。他脖颈的伤势早已养好,不过我没有让他回福田造船厂,而是留了下来。他是狐族中人,对于这个神秘的族类,我比较感兴趣;再者狐族也是妈妈的娘家,有个熟悉人在身边,以后说不上还有用处。 为了避过福海造船厂的江血云,我们从东京市西南向的畦田港出发,慢慢向着青岛驶去。 江田水的计划很宏大,大得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何时也有了颠覆他国政权的实力。 这种实力、这种地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对于我来说,只有压力,没有惊喜。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到了神话境,因为没有得到新天赋,而且现在也不敢去找神话境强者试炼。等吧,等元气恢复时,就先拿福田造船厂的江血云试刀。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不管是神话境也好、无为境也好,总得看实力说话。记得以前小龙说过,韦老爷子虽然是解脱境,但真的打起架来,还没有小龙厉害。 如果神话境就像是我的身体一般,败絮其中的话,我不升也罢。 想起小龙,我不由的想起了国内的那些人、那些事。 大半年过去了,不知道北方的战斗怎么样了,小龙的伤势复原了吗?沈倩倩、米拉她们还被老爹关着?米公公有没有发动什么计划?道门的那些阴险杂毛们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什么阴谋?画门是不是完全跟道门联合在了一起 希望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要好好活着,不久的将来,我就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吓你一跳。 我看着东北方被夜色笼罩的隐隐海岸线,这样想到。 到达青岛海下基地时,已是半夜时分,曲建国派出了三架潜水器,忙乎着搬运货船上的军火,我跟悟空、胡九却早早进入了基地内部。 资金和货物到位后,基本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所有的工作都有专人负责。陈炼负责开凿龙龟、曲建国从中统筹人手、灵虚配合无脚,负责武器的安装、梦萱负责后勤和工人们的伙食、王博和介琛这两个杀手则担负着孤岛周围的警戒工作。 他们一个在孤岛上潜伏,一个在水下开着潜水器来回巡逻。岛上倒是没什么,外海的孤岛,除了偶尔有几个富家子弟来孤岛找找感觉、打打野炮外,很少有人上来;但海下就不一样了,这里离海岸线并不远,一些潜水爱好者、甚至青岛港的潜艇隔个三五天就会经过一趟。每到这个时候,龙龟的全部工作都得停工,免得被潜艇发现。 中国的军事实力并没有公开,有的时候经过一两艘巨大的黝黑潜艇,无脚介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晋级核潜艇,是中国仅次于贰炮部队的战略性核潜艇。 啧啧,果然凶猛,我隐藏在海下二百多米的深水中,躲过了刚刚经过的一艘核潜艇,感应着它驶过后留下的淡淡痕迹,暗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拥有一艘核潜艇就好了。 这些日子,龙龟的开凿和武器布置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也没有闲着,整日在深海中潜水吞噬。 身体化虚后,呼吸系统已经完全退化,我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氧气、或者是需要很少一部分氧气供应大脑。毕竟我的脑袋还没有化虚,如果大脑缺氧的话,也不是好玩的。 潜水的最长记录,就是前几天曾在海下待了整整七天,一个星期没有回去,吓得灵虚他们还以为我被鲨鱼吃了呢。呵呵,这当然是笑话,现在我就算碰见鲨鱼,也只有它被我吃的份。 不得不努力啊,每次回到基地,看着那些孜孜不倦的工人们,我就充满了无限的正能量。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工人,而是海门跟随曲建国的门徒,有好多都是造化境的江湖人。他们终年生活在海底,没有女人、见不到太阳、甚至就连唯一的娱乐活动,也只是同伴之间粗鲁的说几个黄段子解解闷。就是这样艰苦的日子,他们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下去,为了什么?说白了,就是为了传说中的‘我的海’。 他们都跟曲建国一样,把这片海当成了自己的家,哪怕条件再艰苦,也要将自己的家建设的更美好些。 不为别的,仅此而已,简单,却令人钦佩。 就连他们都能坚持下去,为什么我不能呢? 而且我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躺在游艇上吞噬海面的小鱼比较舒服些,但效率不高。 在深海乘潜水器吞噬最好,速度快,而且下潜的深度也不够,缺点就是会被经常路过的潜艇发现。据说,现在潜艇装备的声纳系统,甚至可以在深海捕捉到任何突兀的响声,更不要说是潜水器那马力十足的发动机了。 赤身下海是最好的选择,身体化虚后,我在海下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四肢都好像变作了无数个小型的齿轮,不停的转动着,带动我的身子像是箭鱼一样在海水中掠动,一闪而过已是几十米远。 现在的元气探知摒弃了**的限制,范围早也超出了一里,如果头部也化虚的话,还可以更远一点。 不过目前这样已经很满足了,以我为中心,方圆一里内的鱼儿,只要体格不要超过两米,都会被我毫不犹豫的吞噬掉。要知道,我的身体还在不停游动着,就像四处寻食的海底巨兽一样,张开方圆一里范围的大嘴,所有进入其中的鱼群,都会被我的元气清理一遍。 当然,是人性化的吞噬,我可不希望将曲建国的家,弄成一个新的死海。 被我吞噬过的鱼儿,除了呆一些、傻一些、游的慢一些以外,没有任何异象。也有些比较倒霉的鱼儿,被我来回吞噬好几遍后,就会当场死去。 不过这不能怪我,至少我刻意的避免过。再说,大海才是最残酷的地方,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死去的鱼儿马上会被大鱼吞下肚子去,也不至于像大山上那样,落个暴尸荒野、腐烂肉臭的悲惨下场。 大自然本就残酷,我作为一介小民,又何必故作多情呢?修为越高,接触的事务也越来越深刻,现在的我,感觉少了妈妈的那些戾气干扰,思维变得成熟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幼稚。 就这样,可能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吧,蛊神终于说是差不多了,现在体内的元气,差不多足够跟一个神话境的强者拼一场了。 听到蛊神的这句话,我立即飞身回到了基地,再也不想看见那些可恶的小鱼小虾。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天泡在海底,我每天吞噬过的鱼,估计比整个青岛港所有的渔船收获还要多。 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非人的能力,造就了现在恐怖的我。身体轻盈若风、元气强大而磅礴、再加上冷静沉着的思维,现在的我,真的敢去找老爹拼命了。 奇怪的是,我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这一切,不感觉突兀,理所当然。 也许,以前的种种,早已为现在的变化做好了准备。 以前、是老爹、至善他们安排着我的命运。 那么,现在是谁呢? 我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谁,我的命运,从现在开始,真正的由我做主。 因为,我掌握了真正的力量。 这个情况就像是以前在宠物店打工那样,没发工资时,老板娘王绪岚指东我不敢朝西;但只要发了工资,我就是爷,你老板娘算哪根草啊,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就是这种心理,虽然有些肤浅,但我很踏实,至少,有那些工资可以依仗。而不像是以前,无依无靠,如怒涛中的一叶扁舟般随波逐流。 第五十七章给江田水撑腰 龙龟已经准备妥当了,龟甲外部,是灵虚刻意布置的海草、珊瑚;有些地方,还有一两堆突兀的礁石。如果静止不动,谁也发现不了在这片平常的海礁底下,还有着一个神奇的小世界。 三两处海草中夹杂着些许红绿相间的珊瑚,再配上几堆凸起的礁石,很平常,谁也不会太在意。如果有哪个脑筋转不过弯的二愣子非要从这海底最常见的景色中找出点蹊跷的话,那就对不起了。这些平常的景致中,暗暗布置着一个非常玄妙的阵势,无脚说这个阵势叫做‘须弥水世界’,只要别人将注意力放在这里,立即会产生头昏、目眩、臆想等等状态,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当然,那个世界叫做水世界,中招的人会永远的留在海底。 ‘须弥水世界’要比侠客岛那个‘劝君归’更具杀伤力,‘劝君归’只是让人产生退去的潜意识,就算接近阵中,也最多昏迷过去。但是‘须弥水世界’就不一样了,这里没有退路,只有进,进入死亡的水世界。 我很满意这个阵法,我们以后的道路,不是去劝人向善,而是以恶制恶。 只有死亡,才能给那些肆无忌惮的神话境强者敲响警钟,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的性命要比别人珍贵一万倍。 龙龟的大部分龟甲还没有开凿出来,只是在颈部、两侧、以及顶部和尾部开辟出来了四个独立的空间,作为火力支点;而真正的总部,却是在龙龟颈部内侧的龟甲内。 这里的龟甲由于龙龟数万年的缩头伸头,已经被磨成了一圈光溜而粗厚的结痂。开辟出来的空间,是两条五米多宽、三十多米长的甬道,两边放置着各种电子机台,有雷达控制中心、声纳系统总成、以及电子程控火力开关等等。 乱七八糟的各色按钮我看着都头疼,曲建国的那些兄弟们自然更玩不通了。现在操作这些的,都是江田水支援的一小队日本军人,好像是十几个吧,具体我记不清了。 他们负责指挥安装这些武器,并且教会我们的人怎样使用。当然,至于多少年能教会,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十年、或者有可能是一百年。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我暂时不想让外界知道龙龟的存在时,他们回不去。 再往里面走,是些简陋的小隔间,这里是空气输送中心。我可以不需要空气,但其他的人却少了空气就活不成。这套空气系统我没有向江田水要,而是通过曲建国的关系,从德国秘密买回来的。体积小,简易些,但实际效果却不错,供应一百人的正常需求还是没问题。 再就是些厨房、卧室以及简陋的台球室。 台球室是灵虚强烈要求的,他说水手们要常年在水下生活,娱乐设施不能少。 这种几乎儿戏的提议我本是不同意的,龙龟开凿困难,每个空间哪怕再小都有用处,哪有弄这些玩耍的闲心? 不料无脚却支持灵虚的建议,并且说,不但要有台球室,以后还要慢慢建起酒吧、ktv、游泳池、图书馆等等设施 郁闷啊,他们这是真要准备在龙龟上生活一辈子吗?不过既然无脚也同意了,我就再没有反对。 无脚在建设龙龟的过程中,能力才慢慢的展现了出来。现在,他在基地这伙人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我,就连灵虚,也要时常为无脚跑腿。 山里的老人们经常说,瘸子有脚会上天。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无脚身体残疾,又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不管用什么方式赢得这些粗鲁江湖汉子的尊敬,都能让我佩服万分。 最后,台球室建成了,放置了一副大理石台面的桌球后,四周也仅仅留下了一人宽的过道。甚至,连球杆也缩减成了不到一米长,不然,根本无法在狭窄的石室中施展开来。不过看着灵虚小时几个拿着烧火棍般的球杆捣来捣去,其乐融融,我也任由他们乱搞了。 毕竟,不能要求所有人像我一样痛苦吧。 对,我现在就是在煎熬,无时无刻的忍受着炼狱般的痛苦。 虽然表面嘻嘻哈哈的,但心里的苦,谁也不知道。我现在甚至不敢睡觉,一睡着,妈妈的画像、水晶棺中的李别情、被抓的凛色灰、被囚禁的沈倩倩,米拉等等,一个个身影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哪怕她们骂我,打我,我都会好受点,可是,她们没有,她们只会笑着安慰我,让我不要去报仇、不要去救她们、好好活下去 可是,没有了你们,我能好好活下去吗? 每次醒来,我都泪流满面。 泪水虽然是柔弱的,但我的心志,却越来越坚硬,越来越冰冷 “龟长,可以了,江田水来电话说他已经在去国会的路上,让我们可以动手了。”灵虚跑进控制室,乐滋滋的说。 控制室就是那条长长的甬道,条件艰苦,只能暂时将这里称之为控制室了。前一阵子曲建国去德国购买空气设备时,顺便预定了一架个人卫星系统,现在,我可以用卫星电话与江田水单线联络,而不怕日本政府可以窃听得到。 我白了灵虚一眼,然后暗自让蛊神向龙龟的生命本源传达命令,命令龙龟向着三点半的方向全速前进。 龟长是我的新官衔,昨天一切工作就绪后,在基地内召开了一次庆功会。在会上,灵虚提议说以后龙龟就是我们的家了,不能总叫龙龟,不好听,让我重新起个名字。 他突然来这么一招,我措手不及没有想好,只能推脱说先这么叫着,以后再慢慢想。 于是,我有了这个新职务,龟长。 义同船长、舰长。 当时大家都喝的挺高兴,我也就没有反对,以为他们只是随便叫叫而已。没想到,今天所有人都统一改口叫我龟长了,走在过道中,一声声龟长的尊称让我无地自容。 幸亏龙龟壳很坚硬,没有老鼠洞,不然,我非钻进去不可。 让龙龟移动倒是不难,以前从日本近海往青岛海下基地移动时,我就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现在有了一个全知全能的蛊神帮忙,对龙龟身体的控制,更是到达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就好像,龙龟现在就是我的身体一样熟练。 不,不是我的,是蛊神的。蛊神对龙龟很感兴趣,这几天,它一直在浩淼无际的脑海中寻找着龙龟的灵魂。 它说,龙龟这玩意可是伪神级别的,如果能吞噬,那效果是相当的可观。好吧,龙龟是伪神,它是蛊神,反正都是神,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只要别伤及到我这个凡人就行。 龙龟的生命本源收到命令后,稍微震动一下,然后又恢复了静止时的平稳,丝毫感觉不到它是在高速前进着。 没过一会,控制室中的一名日本军人用生涩的中文汇报说:“航向正确,目前本舰正在以每小时五十八海里的速度向目标驶去。”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满意龙龟的速度,也满意日本军人的态度。这些小日本刚来水下基地见到龙龟时,吓得屁滚尿流,说什么也不在这处地狱般的场景中工作,哭着喊着要回去。 后来经过灵虚的一番调教后,一个个乖得跟只小花猫似得,并且慢慢的学会有用中文讲话。 至于灵虚是怎么调教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些日本军人都是海上自卫队的在编军官,非常专业,报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就感觉不错。唯一有点缺陷就是那两个字‘本舰’,听起来怪怪的,明明驾驶着一只龙龟,他却要叫‘本舰’,估计是以前的习惯用语。 不过想想也是,总不能喊‘本龟’吧。 今天的目标是海上自卫队的一艘中型巡逻舰,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侦查和快速反应能力很强,我们就是去让它永沉海底。 这次行动是龙龟完善后的第一次行动,一来是试试身手,再者就是为江田水马上要举行的谈判加上些筹码。 江田家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让日本经济乱了起来。 江田水用的方法很简单,压价。 别人卖瓶矿泉水一块钱,他卖九毛,如果别人跟着降价,他也继续降。 当然,矿泉水只是比喻,江田家的产业包括了日本所有的重要行业,制造、开采、远航物流、粮食加工等等,甚至,就连av业也有涉及。 怪不得苍老师今年要来中国发展,原来是我害的她在日本的收入缩水啊 罪过,罪过。 玩笑归玩笑,但是这种损人损己的恶意竞争行径无疑会让别人发疯。 这不,今天,江田水就是被日本几大家族联名告到了国会。 虽然压价是企业内部调整的权利,可是一旦伤及到国民经济,政府就会干预。 今天,江田水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他才要我弄出点动静,替他分担下压力;再者,也从阴暗面震慑下政府,警告日本国会的那些肥猪,我江田水不是好惹的,不要动粗啊。 第五十八章初战大捷 金刚ii型护卫舰,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一艘常规舰艇,排水量1500吨,舰载两架反潜直升机,由于日本不能拥有军队,护卫舰的主要功能用于反潜和扫雷。在这方面,日本舰艇拥有领先世界的技术,它的vj型拖曳线阵列声纳系统可以感应到水下五百米的探测范围。 这艘护卫舰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无脚说,这是一艘现代化的舰艇,无论在防御、侦查、以及快速反应能力上都很强。而且由于战后条列,日本不能拥有大规模的侵略性舰艇,比如航母、核潜艇等,他们将精力用在了这种中小型舰艇上。这些中小型舰艇虽然名义上不具备攻击力,但暗中仍然拥有着强大的火力,至少,反潜导弹就不是龙龟可以抵挡的。 我对这些不懂,如果要我安排,就直接和灵虚一众江湖人冲上去,将军舰上的军人杀光,然后弄沉就行,想必也没有能拦住我们的人。 但是今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测试下龙龟的实际作战能力。 曲建国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出动异能者,这样会将事情闹得不可收场。 异能者各国都有,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敢轻易动用。异能者拥有着超人的力量,不好控制,一旦发生大规模的异能者混战,将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安全。 很多时候,异能者都作为象征性的战略震慑使用。可以想象,如果让日本发现中国的江湖人直接杀上了他们的军舰,那谁都没有退路了,只有战争,你死我亡的战争。 早在来时的路上,无脚和日本军官就商量了作战计划,原始而有效的作战计划。 龙龟悄悄潜上去,直接撞沉目标。 以前,我们谁也不懂水下这种高科技的战争,就算是无脚,也属于纸上谈兵。当龙龟真正装备起来后,我们才发现,原来龙龟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躲过声纳系统的监视。 在海水中,电磁波和光波都发挥不了作用,甚至有些海域,光波只能在海水中照射几米、最多十几米。但是声波不一样,它可以远距离传播,并且遇到障碍物后,反射回来,供舰艇的接收器用以分析,这就是海上舰艇的声纳系统原理。 在深海中,有着无数的礁石、巨大珊瑚树、成千上万的鱼群、甚至就连鲨鱼、鲸鱼这种大型鱼类也很多,如果要把这些因素全部即时的根据声纳分析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目前的科技手段,只有金属体的物质才可以对舰艇造成伤害,一般的声纳系统,都是将重点放在了金属物质和机械噪声上。 恰巧的是,龙龟本就是生物,它不存在什么金属,以及机械的问题。 据无脚估计,只要我们在海底潜行,关闭所有电子设备和机械功能后,三百米之外,金刚护卫舰是发现不了龙龟的。 当然,再近了,就连肉眼都可以发现这么大的一块礁石在移动,更何况是无微不觉的声纳系统,不用分析就知道有鬼。 日本海的大陆架非常不规则,最深处有八千多米,而近海处,则在六百米左右,甚至最浅处,只有140多米。等龙龟顺着海底潜入到护卫舰下方,别说冲击了,只要翻个身,就会将渺小的护卫舰撞成稀巴烂。 我考虑许久,却否决了这种作战方式。 对付小日本的舰艇,只是练练兵而已,真正的战场,是在中国海域,我不希望这么早就暴露龙龟的存在。我要的效果,是在护卫舰没有将龙龟的形态侦查到之前,击沉它。 这个有些难度,但是我没有在意,只是将要求提出,至于到底怎样执行,就留给无脚和那些个日本军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我们派去学习武器、以及雷达声纳技术的人员虽然没有学到日本军人那么熟练,但简单的操作已经没问题了。如果这些日本军人不识相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先去地府给护卫舰开路滴干活。 以前在军事论坛上看过一个帖子,说以前的日本军人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可是经过这几十年现代社会纸醉金迷的腐蚀,不但中国人失去了抗日战争时期那种艰苦奋战的精神,就连日本人,也没有了视死如归的武士道精神。 灵虚故意咳嗽两声后,那些个日本军官马上就开始定制对付日本护卫舰的作战计划。 比科技、比技术我们比不过,这些临时杂凑的武器装备,以及十几个心存不忍的日本军官,根本不是护卫舰的对手。 我们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龙龟。 没过一会,潜伏在海底深处的龙龟用声纳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金刚护卫舰,它正在日本吴港外例行巡逻着。 吴港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两大本营之一,还有一个横须贺港在神奈川县南东部三浦半岛。在自己家门口巡逻,金刚护卫舰似乎很自大,缓缓的摇摆着身形,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海底有一个庞大的死神正在向它靠拢。 “不要锁定,准备密集阵鱼雷群。” “本舰继续前进,试探目标反应。” “进入千米内,目标没有察觉。” “关闭声纳感应系统。” “关闭空气循环系统,进入应急状态。” “收缩火炮发射管,减少被发现几率。” “距离目标八百米。” “五百米。” 控制室内,大家紧张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方面的测试,主要是各种数据的采集、以及目标的反应。 五百米是个危险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内,龙龟已经有百分百的把握击沉目标,之所以不断靠近,就是想试一试龙龟潜行的极限距离。 龙龟缓慢而平稳的移动着,它的四肢也收了回来,只是让壳甲轻轻的飘动着。 这种状态很好,龙龟紧贴着海底,就算声纳可以感应到,也以为是一片比较大的礁石而不会发出警报。 现在的仪器虽然很智能,但它们并不具有生命,分辨警戒程度的程序依旧是人类按着各种情形提前编辑进去的。没有人能想象得到,有一天,一块方圆超过一里的礁石会慢慢向它靠近。 当然,一般的导航系统都会发现暗礁,并且及早做出躲避行令;但是,现在龙龟是在护卫舰的后下方,没有会因为倒船而在船尾设置导航仪。 “已进入三百米范围,请求攻击。”在指挥台上的一个日本军人突然站起大声喊道。 现代战争,都讲究信息战、远程攻击战术,动辄就是远程导弹在千里外打击,没有什么舰艇敢冒险近身肉搏。这个距离内,无论哪方提前发动攻击,对方都躲不开。 在龙龟内,别人都可以从大屏幕看到周围的情形,但我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有的时候,我还真的忘了自己是个瞎子,元气探知的强大,让我跟旁人无异,甚至,我所感应到的,比肉眼还要清晰,还要远。 可是现在龙龟内,尤其是在水下时,只能通过监视系统反馈回来的模糊图像观察四周情形,这些电子图像,元气感应不到。 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想象得到,三百米外的一艘中型护卫舰,给人的压力是巨大的,至少,这些军官们开始紧张了。 而且,从龙龟身体的微微震荡中,我感应到了护卫舰强大的动力。 “攻击吧。”我沉声说道。 虽然现在对龙龟充满着接近于盲目的自信,但这个距离,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没必要继续冒险潜近。 “准备密集阵鱼类,三。” “二。” “一。” “发射。” 那个日本军官略带紧张、兴奋的下令说。虽然攻击的是祖国船艇,但能指挥击沉一艘中型护卫舰,是每个海军军官的荣耀。 很显然,他也不例外。 顿时,只觉龙龟身体一阵动荡,然后,随着一声巨响,强大的火力爆炸时产生的能量,竟然让龙龟都颤抖起来。 你妹,千万不要将龙龟给震醒了,我暗自祈祷着。 “命中目标。” “目标正在下沉。” “请求撤离。” 那个军官沉着的汇报说。 专业的军人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为成功而冲昏头脑,这里距离吴港并不远,在人家门口击沉一艘护卫舰,必会引来海上自卫队的疯狂反击。 “不急,浮上海面去。”我也有些兴奋的说。 他们是专业军人,但我不是,今天可以算是前半辈子最辉煌的时刻了,不看一眼那艘正在缓缓下沉的护卫舰,我不甘心。 第五十九章前进向着钓鱼岛 “是。” “本舰上浮。” “所有单位做好战斗准备。” “雷达、声纳系统以最大功率开启,全方位侦查四周敌情。” 军官顿了顿,随即冷静的发布指令说。 看的出来,他很不愿意,但是并没有发对,而是严格的执行了命令,并且做好对应意外情况的准备。 我把这一幕暗记在心,同时让蛊神指挥龙龟上浮。 很讽刺,虽然我在下令,但这个命令,需要自己去亲自执行。 我是龟长,自然担任着龙龟的运行职责,因为龙龟并不是船舰,除了我、或者是蛊神,谁也指挥不了它。 现在没必要隐藏形迹,龙龟急速上浮,只是短短一分钟,最高处的龟甲已经浮上了海面。 “我上去看看,你们做好撤退准备。”我吩咐了声,转身往甬道顶部走去。 龙龟的几个主要空间都由一条狭窄的甬道联通,我快速穿过甬道,踏上龙龟最顶端的龟甲时,正好赶上护卫舰缓缓沉没的场景。 四周海面上飘浮着破碎的船体碎片,而天空中,一团乌黑的浓烟也正在缓缓扩散。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龟甲上,任海风吹拂,风衣嗦嗦作响,内心,却是豪情万丈。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比起神话境强者,这种能感应到具体景象、能闻得到火药硫磺刺鼻的味道,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真正力量。 可惜,我以前不懂这个道理,自以为那些异能者的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巅峰。但是今日才发现,真正的力量,是来自于万民。 无论是万民崇拜、还是万民恐惧,都是力量。 江田水他早就懂了,所以现在才会义无反顾的发动政变。他所依仗的,不是江田家的那几个上忍、也不是我这个在海上帮他制造些声势的中国人,而是日本的经济。 经济能影响什么?最直接的,就是影响老百姓的生活。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了,大家才有好日子;如果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就算是庞大的帝国、还是全世界的神话境强者汇聚在一起,也抵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江田水说的对,这就是势,大势!顺势而为,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 今天,我只是击沉了一支中型护卫舰,那么明天,敢不敢击沉美国航母呢? “撤吧。”就在我感慨万千时,突然听蛊神说。 “嗯。”我也不犹豫,转身下了甬道,关上密封的防水门后,直接让龙龟下潜二百米,在海底全速撤离。 随着蛊神的那句提醒,我感应到了远方隐隐驶来几艘大型军舰,而天空中,战斗机长长的白色尾巴也划破了蓝天。 “现在的元气探知极限有多远?”我走在狭窄的甬道中,突兀的开口问蛊神说。 刚才我还没有感应到那些军舰与飞机,蛊神就先知道了,这种不太好的感觉让我心下一沉。 “只要元气足够,可以无限大,你现在的元气,可以感应方圆十里一秒钟、方圆一里三小时、方圆百米一个月。”蛊神详详细细的回答说,看来,它对我的身体已经了解透彻了。 “你不通过我就可以指挥元气吗?”我又担心的问道。 “当然,咱俩是一体嘛。哦,你放心,如果不是会危及到你的性命,我是不会随意指挥元气的。你知道,我没兴趣。”蛊神明白了我的意思,解释说。 “但愿如此。”他说的话,我半信半疑,但就算再怀疑,也是无奈之举。 想到这里,我不由长叹一声。 就算蛊神真的要夺取身体,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化虚后的身体,对一切物理攻击免疫,只能利用精神攻击。这个精神,也就是元气,我对元气的运用可以算是这个世界顶尖的了,可以,对于蛊神这种存在了千万年的怪物,真的很无力。 如果把我的精神世界比喻为一个池塘的话,它就是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甚至一个小浪花,就能把我湮灭。 “你现在是想控制一个国家吗?”蛊神又问我说。 “不,我只想救出一个人。”我摇摇头,默然回答。 “那个小姑娘?哎,江田水说的没错,你的眼光太短浅了,你想想,如果江田水真的控制了日本政界,对于你帮助很大的。甚至,你可以让他做傀儡,带着日本军队杀向中国。”蛊神似乎在劝我。 “那是叛国。”我玩味的笑了声,说。 “不,国与政府,是两码事。”蛊神肯定的说。 “不管是政府也好,国也好,总还是那些老百姓。”我无所谓的回答。 “咦,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啊。”蛊神戏谑说。 “这只是我的家事,不想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无论是自己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淡淡的说。 “嗯,不错,现在的你,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异能者了。你们拥有莫大的能力,如果不会自制的话,就会将这个世界毁灭。而这个世界是天上众神的根本,如果你要断他们的根,他一定会先把你灭了的。”蛊神莫名其妙的说。 “这个道理我听说过,但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奇怪的是,我总感觉蛊神有一种误导、怂恿的味道。 “我只希望这个千年过的安稳一些,不要像上次那样,差点被一个狐狸精吸成肉干。”蛊神难得的感慨说。 “你是指李浩然和老板娘吗?”我心有触动。 “嗯,李浩然是我上个千年的宿主,他是个痴心种子,甘愿被那只狐狸精吸干,也不想伤及自己的家庭。可惜,他不知道,他的死对于那个畸形的家庭来说,本就是最大的伤害。”蛊神的语气略略有些伤悲。 “那你知道我母亲的事吗?”它提起李别情,我有些难受,急忙转过话题问。 “你母亲是狐族圣女,在那个时代美名远播,我自然知道。我甚至还见过你母亲呢,很漂亮,天仙一般,带着淡淡的妩媚气质,足以迷倒天下人。她虽然出身狐族,却心地善良、至情至性,我很佩服。”蛊神津津有味的回忆说。 “就是雪莲花和老爹合谋害了我的母亲吗?”我咬着牙,狠狠的问。 “差不多吧,雪莲花知道李浩然不是龙脉者后,就失去了耐心,跟你老爹勾勾搭搭。我提醒过李浩然,但是他执迷不悟,直到临死时,才将我传给她女儿,也就是李别情。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李别情实力太弱,根本无法让我清醒。”蛊神回答说。 畜生!我暗骂一句,刚刚有点好心情,又随着这些话语瞬间消失了。 回到控制室后,灵虚急忙迎了上来,焦急的说:“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被日本的潜艇和飞机跟上了。” “什么?”我大惊道:“他们是怎么发现龙龟的?” “让小日本说吧,我也说不清楚。”灵虚拉着我,走到了那个日本军官身边。 日本军官看着控制台上的大屏幕,站起身来严肃的说:“我们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只巨兽虽然是生物体,可以大幅度躲过声纳的搜索。但是正由于它的体型庞大,全速前进后带动的海水波动也很大。对方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但他们可以根据水流的波动,大概确定我们的航向。如果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迟早会被发现的。” 这倒是个麻烦,我沉思片刻,随口说道:“那我们静止不前,是不是就不会引起水流的波动了?” “不行,现在还没有走出日本海,发生这么大的事件,这一带肯定会被地毯式搜索。静止不动可以躲过一时,但结局还是一样。”军官立即反驳说。 “不行就回头痛快的干一仗吧。”灵虚突然插嘴说。 看的出来,刚才龙龟所发射的密集阵鱼雷群燃起了他的战斗欲;并且,让他盲目的以为龙龟是无敌的。 “不可能,只要对方出动三艘以上潜艇,我们就会被击碎。”军官肯定的说。 “嗯这里我记得好像是冲绳群岛的海域吧?”我皱着眉,突然问道。 “是的,距离最近的中国温州市有400多海里,而距离青岛海下基地更远。”军官大概翻了一下触摸屏,确认说。 “那是不是离钓鱼岛很近?”我苦苦回忆着已经被忘到脑后的中国地图,问。 “钓鱼岛倒是不远,按目前的航速,大概五个小时后可以赶到。”军官犹豫了下,说。 “五个小时不会被日本潜艇追上?”我又问。 “这个不太确定,这要看对方何时能锁定我们。”军官更犹豫了。 “废话,如果他们锁定了龙龟,就不会只是追,而是直接发动攻击。”无脚冷笑道 军官无以为答。 “全速驶向钓鱼岛,今天,我要替我的祖国巡视一下大好河山。”我下定决心,大声喊道。 前几天看新闻,说是现在中国的海监船每天都会去钓鱼岛转悠两圈。 我在赌,我在赌祖国的船只,能帮我拦一拦日本的这些潜艇。 当然,这是有风险的,战争的风险。 你帮我,我就会帮你。 但如果你不帮我,我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我这样想着。 第六十章本第一男人 “特别报道: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在钓鱼岛海域正常巡航的中国海监船83被来历不明的三艘日本潜艇、以及两架反潜直升机包围。据可靠消息,东海舰队已经提升一级警备,并且派出了由驱逐舰、常规潜艇组成的临时编队,前往钓鱼岛营救。事发突然,本台派出的记者前往钓鱼岛海域采访,还没有最新消息传回,请大家持续关注,本台会继续播报第一线的最新消息。” 当某著名电视台的女主播在网上爆出这样一条新闻后,整个网络顿时炸了窝。 “狗日的小日本,还敢动真格?” “操,大家上啊,直接灭了小日本,活捉苍老师。” “支持东海舰队,本**捐血捐肾捐精子,必须支持到底。” “楼上,你妹啊,人家水兵哥哥要精子干毛。” “好吧,大家先上,我回家拿几件衣服马上赶来” 虽然胡闹打诨的也有,但大部分网民都是群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冲上钓鱼岛去,一人一口吐沫,射下那两架直升机,淹死三艘潜艇 “效果不错,打小日本永远是最受欢迎的事情。”始作俑者的我,正舒服的躺在一张软椅上,听着灵虚读着手机上的报道,笑嘻嘻的说。 龙龟的速度就是快,一路斩风劈浪,愣是在三艘潜艇的堵截中,顺利进入了钓鱼岛海域。 人们只知道钓鱼岛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但是都忽略了它独秀一枝的景色。在岛南有一座高达三百多米的陡峭山峰,与平坦的沙滩组成了一个山势雄壮、景色秀丽的山海相接壮丽景观。 到达钓鱼岛海域时,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现在国家已经恢复了对钓鱼岛的常态化巡航,恰巧有一艘中国海监船83在这里游弋。机不可失,我立即指挥蛊神,让龙龟从海监船下方海底缓缓爬行而过,错过海监船,然后潜伏在不远处的海底看戏。 到了钓鱼岛,我吊起的心放了下来,就算小日本再愤怒,也不敢在钓鱼岛举行大规模的搜索行动吧?再说了,前面那艘海监船虽然孤立、单薄、并且没有武器,但是,它代表着中国,我就不相信小日本敢把它怎么样。 这两年,中国的海监力量逐渐强大,不时有各种新型海监船下海的新闻。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海监船到底先进不先进,但是按照中国政府一向在军事方面的低调,只要敢自称先进,那么,这些海监船就非常先进。 元气探知感应不到电子屏,也无法透过龙龟去感应外面的情景,一入龙龟,我就真的成了瞎子,无论是外面的情形,还是控制室一些电子屏上的消息,都得灵虚讲给我听。 灵虚刚讲完手机上的新闻,就听那个日本军官喊道:“三艘日本潜艇成品字状向我们逼近,不过我估计他们会被中国海监船拦下。” “哦?你怎么这么确定?”我奇怪的问道。 “研究中**力,是每一个日本军人必修的课题,而中国海监船,也属于军力的一部分。”那个军官冷静的回答说。 “嗯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道。 实际上,我对这个日本军官很有好感,狼,懂得进退,最主要的是,他的专业知识貌似很扎实,对于舰艇指挥这一块,就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他的得心应手来。 我怀疑,这队日本军官是不是江田水暗自训练的舰长预备役,等他登上日本首相的宝座后,会将海上自卫队来场大清洗,把自己的人换上去。 “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皮蛋。”军官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说。 “皮蛋?”我不由的笑了出来,日本人真是搞笑,本名就是什么井上田边的,竟然连中文名也叫的这么随便。 “是的,实际上每一个日本人都有一个中文名字,只是平时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起中文名字时,正在吃酱腌皮蛋,所以就叫做皮蛋了。”皮蛋很认真的回答说。 “哦,为什么?”我倒是被这个说法给吸引了,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个隐晦的传统,当然,一些激进分子是不会起中文名的。”皮蛋回答了声,尽职的转过头去观察电子屏。 听完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纯媚洋外! 中国也有好多人连abcd26个英文字母都背不全,就先给自己弄个庸俗的英文名,好似有了英文名,他就不是一条狗了。 只不过,在中国这种现象不如皮蛋所说的那么普遍。 据传,秦始皇手下第一方士徐福领命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前往东海仙岛寻找不死灵药。最后没有找到,他怕秦始皇降罪,就没有回国,带着那些童男童女在一处孤岛生活了下来。 久而久之,这处孤岛就变成了如今的日本。 虽然日本人不承认这个说法,但是据中国学者确认,这个推断基本正确。就连欧美不少学者也认为,日本是中国古代各个朝代所流放的犯人形成的。 他们恨中国,但是根子里却又是中国人,就这样纠结着,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皮蛋所说的这个隐晦传统,估计也是一些传统老人那种落叶归根、思念故乡的表现吧。在这瞬间,我产生了一个突兀的想法,想帮那些人完成梦想。 中日之间有许多矛盾,但,那些都是历史的错,说到底还是双方的面子拉不下来而已。如果乘着江田水这次反动政变,将日本并入中国,成为中国的日本省的话 “叮叮”握在灵虚手中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江田水的。”灵虚看了一眼,然后将电话递给我说。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如果把刚才那个想法告诉江田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我这样想着,接起了电话。 “方星,干的漂亮。一艘金刚级的护卫舰,竟然让你这么无声无息的在自家大门口击沉了,而且自卫队的卫星监控,只拍到了你凭空站在水面的身影,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电话中,江田水兴奋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满意吧。”我笑着说。 脸上虽然笑着,但心底里却是暗暗一惊,我忘了在太空中,还有无数的卫星在无时无刻的监视着世界每一个角落。 幸亏没有把龙龟浮上海面,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满意,那几个家族正在国会上列举我的罪状,准备将江田系在国会的势力一举清除呢,突然传来了金刚级护卫舰在吴港被击沉的消息。哈哈,太及时了,那些老头子有的骂我疯了,有的则是惧怕的看着我。哈哈,的确满意,我估计,他们只要抓不到你,明后天,就会把美子乖乖的送回来。”江田水失去了以往的沉着,疯笑的说。 权力使人疯狂,我看,江田水真的要疯了。 “就这么简单?”我不相信,随便击沉一艘船舰,江田水颠覆日本政权的大业就能成功?这也太扯了吧。 “哦,不,这才是开始。从那艘护卫舰沉没的时候起,日本就真正开始了动乱。今晚,会有很多家族族长睡不着觉的。”江田水恢复了常态,缓缓的解释说:“以前,我只是在经济上动些手脚,别人还以为我是因为美子的被抓而泄愤呢。但是今天,一些聪明人就知道了我要干什么。现在剩下的,只有两件事,就是站队和厮杀。选择对了,在以后的日子里,那些人会活的轻松点;而站错的,不好意思,只能在厮杀中消失。” “那就提前预祝你成功,我今天就回中国去了。”我淡淡的说。 这些事情,我真的不感兴趣,就连刚才的那个想法,也只是偶尔的一个念头而已。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这个梦想会实现。 “不行,你还不能回去,在接下来的厮杀过程中,我需要你的帮助。最起码,你要保证我和美子的安全。”江田水急忙阻拦说。 “嗯那我有什么好处?”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再客套,直接**裸的问道。 “如果大事可成,美子会出任新政府的第一届首相。”江田水顿了顿,玩味的说:“到那时,你想要什么好处呢?” 不得不说,这个诱惑是无法抵挡的,如果凛色灰出任首相,那么我就是第一夫人不对,是日本第一男人。 照着以前凛色灰对我的千依百顺,到那时,日本政界要干什么,还不是我的一句话? 而且,这种**裸的夺权,并不像选举产生的那样,会受到国会的挟制。以后,日本国会就是个摆设,真正有决定权的,是江田家父女,以及我。 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来一场人生最华丽的豪赌时,灵虚提醒道:“先不要幻想了,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怎么了?”虽然下意识的问道,但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日本第一男人的幻想中。 “海监船真的拦下了三艘日本潜艇,看情势,估计要打起来。”灵虚看着电子屏,忧愁的说。 第六十一章 中国的海监船就是强悍,作为非战斗序列的船只,竟然能发现潜艇的行迹,并且以声纳干扰,让潜艇暂时不敢贸然前行。 不敢并不是因为日本潜艇害怕海监船,中日关系向来敏感,有的时候,一点点误会就能挑起两国之间的激烈对应。那些潜艇的舰长有权开火,但同时也要承担起开火以后的责任。 中国的实力不断增强,在几次交锋中都占了上风,日本只能靠着美国佬的支持,才勉强立于不败之地。在这种大环境下,除了一些脑子进水的二货外,谁也害怕到时成为日本政府妥协的替罪羊。 当然,这些是皮蛋告诉我的,他说,日本政界不稳,两极分化严重,从日本首相频繁换人就可以看出来。而作为军人的他们,只能在夹缝中生存,最大可能的让自己平安领到下个月的工资。 正因为如此,三艘潜艇并没有发动攻击,似乎在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而中国海监船就不一样了,扩音器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里是中国领海,请你们立即撤离。”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等中国东海舰队前来支援,小日本只能夹着尾巴逃跑。但是天上的两架反潜直升机并不这么想,它们似乎与潜艇不是一个系统,嚣张的在海监船上空不时的盘旋着。更甚者,竟然机体下滑出了两枚反潜导弹的发射架,似乎下一秒,就会将海监船炸为粉碎。 相比于直升机的嚣张,海监船上的中**人全部站在了甲板上,横眉冷对着那两架直升机,不让分毫。 其中一架直升机低空飞过,刮飞了一个军人的帽子。只见那个年轻的军人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冷冷盯着直升机。在他眼中,那两架直升机似乎就是两只讨厌的苍蝇,令人厌恶且渺小。 在边境执勤的军人,就是与内陆的军人不一样。金城有个坦克团,在我印象中,那些机械兵除了整天在酒吧喝酒打架外,没有一丝红色旗帜下军人的威严。甚至,比那些江湖混混还要让人恶心。 最起码,混混们还讲究些江湖义气,而那些痞子兵,除了给首长送礼提升自己的品级外,就会仗着自己军人的身份,寻花问柳,不知欺骗了多少姑娘的感情。 只有战争,才能洗涤人们的灵魂。 我忘了这是哪个战争贩子说过的话,也许是拿破仑、希特勒、还是东条英机。但不管是谁,不管他们下场如何,这句话总是真理。 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我现在就准备让那两架直升机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珍惜。 由于不想暴露龙龟的存在,没有给它安装太多的防空武器,四支单筒炮是打不下这种先进的垂直起降直升机的。 但我并不仅仅有龙龟,还有悟空。伤心七箭当年连太阳都能射下来,对于这种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又有什么难度呢。 我先暗自将指挥龙龟撤退了几百米距离,离开那艘其貌不扬,但勘察能力强大的海监船。然后靠近钓鱼岛,让悟空悄悄上岸,爬到那座陡峭的山峰上去。 实际上,让悟空踏着龟壳开射,似乎更为拉风些,但为了避免暴露龙龟,我只能舍近求远,让他闪远些再射。 悟空一身黑衣,只是眨眼间,就化为一道黑影,越过至少有两百米宽的沙滩,隐入青幕山岩中。 他进入了山岩,我才放下心,指挥龙龟悄悄的绕过钓鱼岛,远远的截住了三艘潜艇的退路。 看得出来,今天来的三艘潜艇,以及两架直升机,并不是属于江田一系的。我想把它们都吞下,也好让江田水在日本的行动更为轻松些。 无论什么样的政变,军队都占了很大的比重,尤其是日本这种岛国,海上力量要远远强于陆军,也比陆军重要许多。 三艘潜艇、两架直升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既能让对方痛,又不会引起对方不要命的反扑,刚好。 潜艇我拿它没有办法,但东海舰队肯定有收拾潜艇的能力,等他们露面时,就是悟空射下两架直升机的时候。 到那时,不管三艘潜艇是临战而逃,还是奋起反击,都只有一个下场,永沉海底。 善骑者堕、善泳者溺,正是这个道理。 安排完这一切后,控制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意图,不由傻傻的看着我。实际上,我跟他们一样,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我,竟然有了这种实力、野心和谋略。 “咳咳,为了理想。”我尴尬的解释了声。 不料,只听灵虚也接着说道:“为了理想。” 随后,无脚、曲建国、小时、陈炼、梦萱、以及王博、介琛等人都跟着喊,好像是宣誓一样。 “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 到了最后,就连那些日本军官,包括皮蛋在内,都跟着默默的喊着。 一种怪异的气氛在狭窄的控制室中蔓延着,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有瞎子、有残疾人、有和尚、有杀手、有海上霸主、有中国人、还有日本人,等等。大家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甚至,吃的饭、喝的水也不相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所说的、所喊的,都是肺腑之言。 也许,我们不知道对方的理想是什么。 但,大家都是为了理想。 这就够了。 只要有了理想,我们就可以借着龙龟这副躯体,去干一番大事业 苦等了好久,就在我怕那两架直升机会飞回去加油时,西边遥远的海天一线间,终于出现了几个隐隐的黑点。 两架直升机也不再嚣张的盘旋,而是在海监船斜上方并排悬停着,似乎,它们并不怕赶来救援的东海舰队。 “实际上,这种游戏在有争议的海域经常发生,只要不开火,不会出现危险的。”皮蛋盯着电子屏,解释说。 我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游戏也分很多种,有一种,叫做死亡游戏。” 不知道是我心里急躁,还是东海舰队的那些老乡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们加快速度。 尼玛快点行不?我心中暗自祈祷着。 不是我迫不及待的想动手,而是悟空现在所处的位置和角度,就跟青云山庄一样,可以一箭将两架直升机射个洞穿。 一箭双机,这样多拉风啊! 而且将来小日本来勘察现场,只会以为是东海舰队设下的圈套。不然,就算是肩扛最先进的火箭筒,也不能一炮双机啊。这个疑点,可以让水再浑一点,嫁祸给东海舰队的几率也高一点。 如果不是阴谋,为什么海监船会出现在钓鱼岛,并且拦住日本潜艇呢? 哈哈,天助我也。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笑了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吧,东海舰队的那些庞大驱逐舰逐渐清晰了起来,只有三艘,但无论是体型,还是携带着的那种凶猛的压抑感,都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凶器,比起什么护卫舰直升机,在它面前就像是玩具般可笑。 这时,那两架直升机才有些慌了,它们的机体微微摆动起来 想跑?没门! “射。”我心中默念一声。 就在我心念未褪之际,那两架直升机几乎同时爆炸起火,然后化为两团黑烟一摇一摆的向海面坠落。 还没等我唏嘘下悟空的变态,电话响了。 这个电话目前只有江田水知道,我看也没看,拿起来直接问道:“怎么了?” “听说你把追击的潜艇引到钓鱼岛去了?他们还包围了中国海监船?千万不要引起冲突啊。”江田水焦急的话音从电话中传出。 “嗯已经迟了。”我想象着那两架直升机化为的火团,不好意思的说。 旁边一直负责给我解说的灵虚见我接起了电话,他才乘机拿起水杯,大口的喝起来。没办法,我看不到,也感应不到,只能由皮蛋和灵虚不停的描述着外面的情景。 “什么?哎,这下可麻烦了。”江田水愣了一愣,忧愁的说。 “发生什么情况了?多消灭点敌人的力量,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我奇怪的问道。 “好什么好,你不了解日本的历史,我在国内怎么斗,都只是内乱。但是如果跟中国起了战事,美国肯定会插手的。到时候,局势就更不好控制了。”江田水沮丧的说,隐隐有些指责我的意思。 “怕个毛,美国佬只要敢来,他来一艘航母,我给你弄沉一艘。”江田水的指责让我火冒三丈,豪情万丈的打包票说。并且暗自嗤笑,就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德行也想发动政变? 不过说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虽然有时我把他称为江哥,但他并不是我的哥们,而是凛色灰的父亲,我的准岳父 “弄沉航母?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你真能弄沉航母,这日本首相就由你来做。”江田水轻蔑的讽刺我说。 第六十二章再赴本 “此话当真?”我想象着江田水怀疑的表情,故意问道。 能躲过声纳系统的探查,这是龙龟最大的优势,目前在海底人类所掌握的基础,除了人工监视外,最有力的就是声纳探查。 但是,声纳也有个缺点,就是无法查探到软体组织,也就是生物,人和鱼类都探查不到。正因为如此,我想,只要提前设计好方案,我、悟空、龙龟的组合,应该能对付一艘航母。 “你是认真的?真有能力对付航母吗?”江田水突然话锋一变,略过了这个问题。 老狐狸,我暗骂着。 “差不多吧,但是不敢确认,只有一些把握。”我淡淡的说道。 突然,灵虚在我身边提醒道:“再别聊了,那三艘潜艇动了。” 我闻言匆匆给江田水打声招呼,挂了电话后,研究起战局来。 随着两架直升机的坠落,海面上顿时乱了起来。 东海舰队的舰艇成品字状散开,快速的向钓鱼岛冲来,而中国海监船83还傻乎乎的呆着不动,似乎退一步,都有辱头顶那面鲜红的旗帜一样。 日本的三艘潜艇,却是当机立断,转头就跑。 东海舰队冲上来应该是想保护海监船,但潜艇逃跑,却很出乎意料。据我的判断,潜艇不会跑,也不会打,他们应该会与东海舰队对峙着,等待救援。 到那时,我在后面偷袭,引起日本潜艇与东海舰队的火拼没想到,小日本倒是撤得坚决,转头就跑,这让我想起了那个猥琐的赵铁脚。 怎么办?虽然刚刚在吹牛可以打沉航母,但现在飞速驶来的三艘潜艇,我却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 只要有所动作,龙龟就会先暴露出来,潜艇看见如此巨大的怪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开火。就算我对坚硬的龟壳很有信心,但也要考虑龙龟会不会被剧烈的爆炸给惊醒。 如果只有一艘潜艇,我有把握正面打沉它;两艘的话,拼着暴露龙龟,也能干上一架;但是三艘,就超出了极限,让我束手无策。 “东海舰队有什么反应?”我突然问皮蛋说。 “他们与海监船汇合后,并没有动作,应该是在待命,毕竟日方损失了两架直升机,这不是小事。”皮蛋严肃的回答说。 “下沉,放他们过去,然后我们也撤。”我当机立断,下令说。 弄沉三艘潜艇是很有面子的事,但这种可有可无的荣耀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中国政府也不会把我树立成抗日英雄形象,让民众膜拜。 还是先保留实力的好。 龙龟瞬间下沉,落在海底上潜伏起来。 不一会,三艘潜艇就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轰鸣而过,向着日本方向逃去。 随之,东海舰队的舰艇也护着海监船,缓缓撤离。 看来这个世界傻子真是不多啊,东海舰队如果再等下去,难免会遇见前来打捞直升机残躯的日本舰队,而且很有可能会引发战斗。也许东海舰队不怕打仗,但是这个引发两国矛盾的黑锅却是怎么也背不起。 “接上悟空,咱们也撤吧。”我索然无味的吩咐说 为了避免跟前来打捞的日本舰队碰头,龙龟刻意绕个远路,先到中国近海,然后在海基线内缓缓往青岛海下基地驶去。 路过侠客岛时,曲建国介绍说,这里本是海门的另一处基地,不过在几百年前,送给了江湖闲士。 我站在龟壳上,感应着侠客岛那座高高耸立的大雷山,不由的一阵愤怒,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可人,却是个畜生。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扛着李别情的水晶棺,踏上大雷山,向你要个说法的。 我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银色眼罩,自言自语说。 直到青岛海下基地,大家才缓了一口气,除了皮蛋一众日本军官外,谁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海战的刺激。这一趟下来,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到基地后,由曲建国和梦萱、陈炼三人安排基地人员分批去陆上休假,而我和灵虚、悟空、小时则马不停蹄的赶往日本。 日本总是他乡,这趟去处理完事情后,我就要回国,回到那个熟悉的江湖道去,看看以前的那些老友们,还活的好不好。 凛色灰是必须要救的,我感觉江田水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对于他,我着实不放心。再者就是江血云,既然要回国,自然得先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免得他找不到我,血气大发,将造船厂弄成一片血海就不好了。 福海造船厂是沈倩倩一手张罗起来的,我最起码得给她看住家业,免得以后见了面,她再怨悔我。 日本,还是那个日本,表面上看,码头船来船往,热闹非凡,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国内媒体,对钓鱼岛事件的报道是东海舰队没有动手,而是被人栽赃了。但是日本方面经过侦查后,却认为是中国的阴谋。 东海舰队先是派出先进的潜艇击沉金刚护卫舰,然后引得反潜直升机和潜艇出动,追到钓鱼岛。随后直升机被东海舰队提前埋伏好的秘密武器击落,而三艘潜艇则是侥幸逃回日本。 对于这种欺侮到家门口的行为,没有哪个政府可以忍受住的。并且,太空卫星拍到我的照片,成了日本唯一的证据。 我的身份很快也被查清,江湖道四品御兽门主、星耀商业大联盟前任董事、中国政府所支持的江湖道新一代盟主 当然,前两个身份被日本方面故意忽略,御兽门和大联盟跟政府也有着恩怨,不好拿这个说事,他们只是抓住了江湖盟主的身份。当初我确实是政府、江湖闲士支持的江湖盟主,只要通过青云山庄的比武,就会名正言顺的接管江湖闲士与政府的特种部队,去剿灭北方新江湖势力。 在日本方面看来,我跟中国官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然属于政府人士。而且,我不单是政府人士,而且还是异能者,这样,事情又更加好玩了。 日本一方面在紧急备战,另一方面寻求盟友美国的支持。据说,美国小鹰号航母已经从夏威夷起航,不日就会到达日本海域。 同时,中国政府一方面在极力解释自己的清白,表明我是国家叛徒,故意引起中日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却拉响了红色警戒,东海、北海舰队进入战斗状态、而南海舰队也同时加大了对南海三沙市、以及一些争议岛屿的巡航。 有小道消息说,大西北的兰空军区都将主力战斗机开到了帝都军区。 大战欲来,喜得喜、忧的忧。 我应该属于喜的人,如此一闹,我的大名不但在中日两国威名远扬,而且在国际上也被公认为继拉登、萨达姆后,最具危险性的恐怖分子。一时间,国际刑警,以及异能者协会都将我挂为头号通缉犯,悬赏一亿美金要我的人头。 讽刺的是,中东的一些伊斯兰国家,竟然公开宣布支持我,并且欢迎我去他们的国度得到庇护。 而江田水就属于忧的人。 本来情势一片大好,等清除日本国内的反对派后,他的大业基本上可以算是成功了。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却要发生战斗,而且还是跟中国的战争。在这种全民皆战的时刻,任何可能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都会被认为叛国。 强大如江田水,也不敢在这个时刻做什么过分的事。 “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又不能发,真的愁死我了。”江田水唉声叹气的对我说。 他这段时间看来是心力交瘁,竟然白发苍苍,脸色也憔悴的不像样子。 “你害怕美国的干预?”我坐在沙发上,无所谓的问道。 “美国是一方面,但是你看看窗外的游行队伍,如果我再胡乱生事,这些只知道大喊大叫的疯子们应该会闯进来,砸烂我的脑袋。”江田水指着庄园外那些游行示威者,忧心的说。 那些游行者自然是激进分子的追随者,他们建议政府立即出兵,踏上那个梦寐以求的大陆,然后继续进行大东亚共荣圈的梦想。 “我觉得打不起来,就算打,也只是局部的小战役。如果美国全力支持日本对抗中国,那么,世界末日就真的降临了。”我冷静的安慰他说。 第六十三章血洗极乐园一 经过这段时间与江田水这种超级大政客的交流接触,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啥也不懂,只知打杀的一介武夫了。中国和美国,是这个世界最重要、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一方面,谁也离不开;但另一方面,双方却是在无时无刻的明争暗斗。 一个想保住世界霸主的地位;另一个,却是想把对方赶下来,自己上去。或许他们用经济战、或许也用软实力,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真的打起来。 两个最大的有核国,如果豁出来拼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些不计其数的恐怖核弹,真的会将这个世界毁灭。 “话是如此,但你击落那两架直升机,却触及到了日本政府的底线。如果不打,现有政府会立即被民众推翻,然后直接建立军政府,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江田水依旧忧心忡忡的说。 “军政府?那你就做军政府的统帅嘛,反正都是老大。怎么?不会你在军界一点点影响也没有吧?”我感应着他深深皱起的眉头,疑惑的问。 “影响倒是有,但是军政府一旦建立,就只有开战一条路可以走。日本怎么会是中国的对手?不管中美两国怎么折腾,反正日本是完了。”看来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直接回答说。 “你别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我把灵虚和小时留在你这里,他们一个有着不差于上忍的能力,另一个是顶尖的狙击手,想必能帮得上你。”我站起身来,安慰说。 现在的情形确实很麻烦,不过这些问题,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先不去管它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你去哪?”江田水反应过来,转头问道。 “我?我去救出美子,然后回国。”我边走边说。 “哎,如果再等两天,美子就会被送回来” “别jb墨迹了行不?事到如今,后悔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对应以后的事才。”我怒了,回头破口大骂。 貌似他以前也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物,怎么现在就变成个老妪般唠叨愚昧了? 江田水似乎被我骂呆了,顿了一声才说:“我压力大啊,这次行动赌上的是江田家千百年的基业,如果不成功,江田家从此就会消亡在历史的河流中。”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好吧,你这两天休息下,等美国佬来了再说。不管怎么样,你们的人身安全我还能保证得了。” 感应着江田水的表情,我想起了小龙、米拉、以及沈倩倩。他们都是被家族束缚住了手脚,为了那无所谓的传承,甘愿贡献出所有,哪怕生命。江田水也是这样,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这个家族消亡在他的手中。 “也只能先这样了。”江田水吸着烟,垂头丧气的说。 “你估计美子会被谁抓了?”我又问。 “一定是藤野家族的人,前些日子我在经济上的那些动作,对他们伤害最大。”江田水抬起头,十分肯定的说 日本的藤野家族,就跟中国的钱门沈家差不多,他们与山口组的江田家共同掌管着日本经济的命脉。不同的是,日本的企业家,必须参政才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 藤野浩二,就是藤野家族的族长,同时也是日本众议院的参议。在日本政界,他是相当棘手的一个人物,跟江田水斗了几十年,无论是商业策略、还是政治手段,都让江田水颇为忌惮,并且还有些佩服。 当然,这种大人物是不屑于用绑架这种手段来胁迫对方的。 江田水查到,藤野浩二的小儿子,藤野花郎应该是这件事的主谋。这个藤野花郎是东京市有名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飞车走市就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不过呢,他这个人在经商方面有些才能,不会向老爹张口要钱,平时胡花乱用的,都是凭着自己产业赚来的钱。 正因为如此,藤野花郎才会绑架江田美子,以期让江田水停止这种疯狂的行动。 纨绔子弟? 我最喜欢收拾他们了。 我笑了笑,起身跃进了一处幽静的庄园。 这里是藤野花郎的住所,东京市有名的极乐园。极乐园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藤野花郎亲笔写下的名字。 极乐园的西南角,有一道人工的小河缓缓蔓延开来,哗哗的水流声,以及河边樱花树飒飒的作响声,让这个有些沉闷的庄园多了些生机。 今日天黑月风高,正是杀人时,有了生机,才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 我顺着小河,径直走进了一幢另类的木屋中,这间木屋表面并不如何奢华,但外壁上雕刻着许多仿古的暧昧春画,体现了此间主人的独特性格。 极乐园之所以闻名东京,就是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美女。据传,只要是这世间有的,无论是良家妇女也好,还是空姐警花也罢,甚至是女政客,在这间极乐园,都能任人亵渎。 我稳稳的踏上木屋台阶,只感应到一间粉红暧昧的房间内,传出丝丝女子的淫乐声。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轻轻的拉开房门,似乎怕惊扰了里面**着的一群男男女女的欢乐时光。 在江湖道混了好几年,最淫乐的事情,我都是在日本见到的。 第一次,是在江田水的那间日本风情会所,满屋的**美女让我春心萌动,本想着好好欢乐一夜,却让凛色灰搅了春梦。 今天是第二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我看到眼前这一幕,恶心了。可以想象,我是个没心的人,如果能让我恶心,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一群**着的男女,用各种姿势交缠在一起,进行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三男一女、四女一男、甚至两男、或者两女组成的萎靡队伍,相互允吸着、**着、互舔着像一群疯狗一样。 感应着他们那些过分的动作,我顿时觉得自己都脸红了起来。 还好,银色面罩能帮我遮一遮。 “咳咳。” 这帮男男女女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进来了生人,我假意咳嗽两声,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不过很遗憾,他们太不给面子了,竟然都没有停下动作,该干嘛干嘛,就当我是空气一般。 我难得的尴尬了一次,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先退出去时,有一个肥胖的小日本竟然赤身**的向我走来,下体黑乎乎一片,不认真看,还真找不到那小的有些可怜的玩意儿。 胖子一脸的淫荡样,似乎他对我很感兴趣,走上前来,淫笑着伸手摸向我的银色面罩。 好吧,我承认日本人真的很变态。 我这样淡淡的想着,手指轻轻一挥,就划开了他肥大的啤酒肚。 花花肠子一串串的悬挂在胖子身体上,十分恐怖。 我想,这样总能引起你们的注意了吧。 可是,我又一次失望了,似乎肠子肚子流出来的场面更让他们刺激,有一两个人,竟然发出了**般的喘息声。 人渣,我暗骂一声,随手一挥,还在痴痴的低头发呆的胖子被拂飞出去。 随着血肉的飞溅,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主人特别安排的游戏,一时间,男人们的怒吼声,女人们的惊呼声纷纷响起。 那些身体唯妙的女子们惊恐的四散逃跑,没有捂住自己私处的意识,貌似她们想借着身体的资本,逃过这一劫。 “滚吧。”我侧身让开道,让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出去。 杀了她们,只会污染我的元气刃。 女人们走后,就剩下男人的事了,有几个粗壮男子赤身**的向我走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嗤笑。 还有一个比较狼,慌忙的在柜子中摸索着什么。 “江田美子在哪里?”我淡淡的问了一句。 “咦哩哇啦哈有系支那”为首的一个日本男人用日语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在骂我,还是解释自己听不懂中文。 我表示很理解,手指略动,他的身首就离奇的分了开来。 “江田美子在哪里?”我又问道。 这次,没人敢骂我了,一个个恐惧的看着我。 “嗤”又一个男人被开膛破肚,倒在了木地板上。 恐惧还不够,我残酷的笑着,又问道:“江田美子在哪里?” 这次,终于有人回答了。 畏缩在墙角的一个年轻人急忙用中文回答说:“我们不知道,你问他,他就是藤野花郎。” 他指着那个正在抽匣中摸索着的瘦弱男子说。 “很好,我还以为没有人会说中国话呢。”找到了目标,我也不想再弄些污血出来恶心自己,随口骂道:“都滚吧。” 这时,藤野花郎终于摸出了一把小手枪,对准了我。 “江田美子在哪里?”我好像没有看见那把手枪一样,缓缓往他身前走去。 “八嘎” 藤野花郎呲牙咧嘴的嘶喊一声,然后抠动了扳机。 我依然平静的向他走去,感应着从枪口喷出的那一朵火花,笑了。 第六十四章血洗极乐园二 这两年,我被枪击的次数太多,介琛、王博、江田俊彦、还有福建帮总部那个神秘的枪手等等。枪支对我来说已经不怎么陌生了,今天,被这个藤野花郎用枪指着时,我只是淡淡的笑了声。 那把小手枪很精致,从枪口喷出来的火花也很妖艳。 但是,它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杀伤力。 “硼”一声闷响,弹头横穿我的心脏部位,没入了身后的木质墙壁中。 而我的胸口,只是开了个小小的洞口而已,没有血花喷出,也没有出现中枪后应该有的痛苦表情。 我依旧是向着藤野花郎走去,一步也没有停留。 藤野花郎一副惊恐的神色,大张着嘴巴,甚至忘了继续开枪。他紧盯着我胸口被弹头打穿的一个透明小窟窿,叨叨絮絮的嘀咕着:“你不是人,你是鬼,妖怪”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化虚后的身体,免疫所有的物理伤害。只要头部不要受伤,其它地方,最多把表皮击个透明窟窿而已。 我就是要吓吓他,只有在极度惊恐中,他才会说实话。 “江田美子在哪里?”我嘶哑着嗓门,盯着藤野花郎幽幽的问。 “我不知道啊”没等说完,我已经把他的右脚踩进了木质地板中。 “我耐心不好。”我淡淡的说,同时用脚尖又狠狠的碾了两下。 “啊。”藤野花郎拼命的痛叫起来。 “江田美子在哪里?”我又问,并且踩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在里面,她就在里面。”藤野花郎指着身后的一道推拉门,惊恐地大叫说。 “带路。”我满意的点点头。 “我动不了啊。”藤野花郎被我一脚踢了出去,朝着他指的方向滚去。 “我可以让你动不了,自然也可以让你动得了。”我嘀咕了句,缓缓向前走去。 “不,不,我能走。”藤野花郎泪水鼻涕满面,痛苦着向着一侧的内屋爬去。已经被我踩得血肉模糊的脚掌在白净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渗目的血迹。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并且下意识的将胸口被击穿的衣服拉了拉,盖住了那个透明的窟窿。 我不想让凛色灰看见这个样子。 “就在这里,她在这里面。”藤野花郎用颤抖的手臂指着面前的一道薄薄的推拉门说。 我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 我怕。 我怕凛色灰在这些王八蛋手里,受到不应该承受的伤害。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的拉开了门。 凛色灰抱着双膝,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门口,脸上充满着惊恐之色。当她看见我时,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愣了半天,才喊了声老公扑了过来。 我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暗自欣慰,这个藤野花郎虽然淫荡无比,但还算有点狼,看样子并没有对凛色灰做什么。 “老公,我没有怕,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凛色灰紧紧地抱着我,哭着说。 “乖,以后谁也伤害不到你了,我们永远不再分开。”我故作轻松的拍拍她的后背,安慰说。 就在这时,我感应到身后的藤野花郎举起手枪对准了我们。 “找死。”我冷哼一声,将一个小型的碎刃风暴放了出去。 这应该不算是碎刃风暴,我现在对元气的操控力,已经到达一种非人的地步,甚至,不用手势,不用动作,仅仅一个念头,就可以用元气形成攻击力,去攻击对方。这跟碎刃风暴很相似,但在威力上差了许多。 “啊”藤野花郎痛呼一声,随着和手枪一起掉落的半只手臂,昏死过去。 “走吧,我们回去,这个地方的气味太难闻了。”我轻轻拥着她,往门口走去。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间屋子的。”凛色灰拉住我的手,紧张的说。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 “他们给我施了巫咒,走出这间屋子就会爆体而亡。”凛色灰抬头看着我,难过的说。 “巫咒?”我这才想起,凛色灰被他们囚禁在这间屋子,并没有任何禁制。 “是藤野家族的巫师所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凛色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伤心的说。似乎,她在埋怨着自己,给我添了许多麻烦。 我没有说话,立即将元气释放出去,充斥在凛色灰周围,细细感应着元气的变化。 什么咒术?装神弄鬼!我猜这种所谓的咒术只是一种比较神秘的元气操纵而已。我现在也可以用元气在别人身上下禁制,就如下蛊一般,或远或近,或生或死。 果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另类元气在凛色灰身体周遭盘旋着,似乎像是在控制着某种东西一样。 “哼。”我冷哼道,加大元气的输送,形成一个元气罩,将凛色灰笼罩了起来。 那股元气还在努力的想冲进我的元气罩中,可是这种歪门邪气,又怎么是我元气罩的对手呢。 慢慢的,那股元气找不到机会,无奈退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低喝一声,控制着自己的元气,紧追而去。 不一会,我的元气感应到小河对面另一座建筑中,一个白发老者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元气,不是这么玩滴。我冷笑一声,拉着凛色灰的小手,慢慢的向屋外走去。 刚接近门口,我就感应到这片木屋已经被狙击手,以及忍者和警察部队所包围。 该来的都来了么我笑了笑,一把抓起昏倒在地的藤野花郎,护在凛色灰身前,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江田水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我得为他减轻点负担。这个藤野家族就是他的主要竞争对手,今天我来的目的,一是为救凛色灰;再者,就是想把藤野家族的主力消耗干净。 灵虚、小时还有悟空都在园外潜伏着,以我们的实力,就算今天对方出动两个上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果然,我和凛色灰隐在藤野花郎的身后,缓缓走出去后,只感应到四周被人群包围的水泄不通,而且园外警笛声四起,还有源源不断的警察往园内涌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被照得通亮的园中,几辆警车旁,一个胖乎乎的警察拿着扬声器,冲我喊道。 喊话是熟练的中文,看来他们已经得知我的身份了。 方星,国际头号通缉犯,金刚护卫舰和钓鱼岛直升机事件的主谋,这些身份,足以让日本政府提起百分百的精神来抓捕我了。 可以说今晚是一个人对一个国家的战争,我放那些人离开,就是要引出他们来,试试自己的实力。马上就要回国,中国无论是军人的单兵素质,还是江湖人的数量,都要远大于日本。我必须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或者说我可以对付多大的场面。 我将断手残脚的藤野花郎提在手中,缓缓的往警车靠去,凛色灰则在身后像个小女孩一般,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似乎害怕丢了我一样。 “不要动,警告,不要动,再靠前我们就开枪了。”那个指挥官见我不但没有投降,而且还在不断向他靠近,顿时紧张起来,不安的喊道。 开枪?藤野花郎虽然现在已经废了,但他还是藤野家族的嫡系成员,我想这个小警察是不敢擅自动手的。 我继续往前走去,而那些个警察和忍者也是投鼠忌器,缓缓往后退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但没有紧张,而且还有些隐隐的兴奋。我强忍住冲上去大快朵颐的**,静心将元气探知远远的释放出去,这些警察只是小喽啰,真正的主角还没出场呢。 慢慢的,我靠近了那两辆警车,让凛色灰坐进去,然后拎着半死不活的藤野花郎,等待正主的出现。 没过一会,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鹰眼鼻子的阴霾男子,缓缓的向我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正是刚才被我元气所伤的那个‘巫师’。 “方星?”鹰眼男子大大咧咧的站在我身前,沉声问道。 “藤野浩二?”我随手扔下死狗般的藤野花郎,反问说。 如今的距离,我有把握第一时间制住他,没必要继续拎着这具**裸,并且让人恶心的花郎了。 “犬子失理在先,是有错,但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待遇吧。”藤野浩二皱着眉,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藤野花郎,愤怒的说。 “有错就行,至于应该受到什么惩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淡淡的说。 “哦?那谁说了算?”藤野浩二被我成功的吊起了好奇心。 “审判者。”我回答说。 “你是审判者吗?”他皱起了眉头,冷哼道。 “不,我不配。人在做,天在看,无论他受到怎样的惩罚,都理所应当。因为,他毕竟错了。”我高深莫测的胡扯道。 “你是个疯子。”藤野浩二显然不想与我继续啰嗦下去,他顿了顿,又说:“放了花郎,今天给你们留个全尸。” 第六十五章血洗极乐园三 “全尸?我认为你先考虑下你这个犬子能不能留的全尸吧!”我对着藤野浩二冷笑一声,又复用脚踩住了瘫倒在地的‘犬子"。 “你想怎么样?”藤野浩二皱上了眉头。 看来他还挺重视这个犬子的,我得意的笑了笑,缓缓说道:“今天我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不过呢,你想要他活着,就得把江田美子安安全全的送回家去。” “我无法相信你。”藤野浩二鄙夷的看着我,似乎很不欣赏我这种多情的作风、又或许是不齿我的人品。 “你没有选择。”我淡淡的说着,用脚尖在藤野花郎胸膛上轻点两下。 藤野花郎受疼清醒过来,奄奄一息的伸出那支断臂指向藤野浩二,似乎喊着什么。 “好吧,如你所愿。”藤野浩二抽了抽鼻子,阴着脸点头说。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坐在车里的凛色灰说:“你先回去,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不,我不走。”凛色灰激动的从车窗抓住我的手,哭着喊道:“你答应过我,去哪都要带上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傻丫头,我能去哪啊?放心吧,办完事我就去找你。”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安慰说。 “真的吗?”凛色灰止住了哭声,半信半疑的问。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快去吧,告诉你父亲,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我又安顿一声,然后伸手替她发动警车。 “你一定要来接我。”她又不放心的强调说。 “嗯,快去吧,回家洗白白的等我。”我挣脱开她的小手,故作轻松的说。 凛色灰虽然很不情愿,但她毕竟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多少还是有些狼的。现在她留下,不但起不到任何用处,反而会拖累我。她咬着牙,缓缓开动警车,向着园外驶去,走一会,就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傻丫头,我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你爱? 我苦苦的想着。 我刚才之所以拖延时间,一来是悟空他们正在往园内赶来,动手不是太好的时机;再者就是凛色灰,她不走,我束手束脚放不开身手。 小时的实力稍弱,我怕他提前进来,会引起别人的警觉。于是等藤野浩二现身时,他和悟空才开始行动。 这时悟空和小时正在奔向合适的制高点,而灵虚,却留在门外接应着凛色灰。 灵虚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需要去说服江田水,乘着我大闹极乐园的同时,发动袭击,赶在美国人之前,将日本国内的敌对势力一网打尽,这样,才能有资格跟美国佬谈判。 美国人并不在乎什么道义、公正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所谓的盟友,只是对他们有用的人。 日本,仅仅是日本,只要听话,谁当首相他们都没有意见。如果等美国人赶来,鉴于当前的政局,他们是不容许日本继续内斗的。这样,江田水可以说几乎没有了什么赢面,再加上我跟江田家暧昧不离的关系,很有可能,日本方面会直接铲除江田家族,平息国内民众的怒火。 江田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失去了平日的睿智,变得摇摆不定起来。我必须借着营救凛色灰的时机,火上添油,刺激他下决心。 实际上也不怪江田水,在这时候动手,无疑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成功率也极低。击沉护卫舰和直升机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公开,日本民众的怒火也只是对准着中国和我。如果有必要,日本政府公开当日江田水在国会的所作所为,那么就算是傻子,都能猜到,江田水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想而知,到时候根本不需要敌对势力动手,就如江田水所说,那些游行者就会冲进来,砸烂他的脑袋。 我迟早要回大陆的,江田水的势力在日本,远水解不了近渴,对我起不了太大的帮助。我之所以要帮他,只是对于命运的一点点不服而已。 沈倩倩跟了我,曾经盛极一时的三品钱门沈家,变得家破人亡 米拉跟了我,下三滥米盟如今也是风声鹤唳,随时面临着政府的打击 严小草还没有跟我,就父死家败 想起这些,我就怨恨起自己来,似乎所有跟我有关系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想打破这个魔咒,从凛色灰做起,我想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给她的家族,带去一点点希望,而不总是灾祸。 没过多久,灵虚发来消息,他与凛色灰已经安全抵达江田水的庄园,没有遇到跟踪和堵截。 好吧,该走的都走了,该死的也可以死了。我这样想着,脚下轻轻用力一点,藤野花郎的胸膛就像是蔫皮球一样,软了下去,甚至,连血液也没有流出多少来。 “你”藤野浩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看瘫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藤野花郎,又用颤抖的手指着出尔反尔的我,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你无法相信的人,就永远也不要试图去信任他。”我冷笑一声,一脚将藤野花郎的尸体踢了出去,同时,早已准备好的碎刃风暴瞬间发动,全方位无空隙的将园内所有人包裹在内。 而我,却如魅影般飘动,扑向不远处的藤野浩二。 神话境强者有多强?老爹、至善、老板娘、江血云无一不是这个世间最巅峰的存在。他们无视俗世规则,无视江湖道,天地间,再也无羁心之物。 在修行道来说,境界晋升至神话境,已功德圆满,剩下的,只是往修真道的化虚境努力。修行道的境界基本上就代表着实力,境界越高,实力越强,而神话境的‘领域’,更是无敌的天赋。 修真道的第一个境界化虚境就不一样了,它让人的**化虚,进入飘渺之旅,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自然也包括攻击方式。这种状态也可以说是一次涅槃、重生,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却开始了新的人生。 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再想,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到达了神话境巅峰,只要脑袋化虚,便立即进入化虚境。 这个结果不意外,可以说是完全靠着蛊神的运作,我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进入神话境,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拥有领域。领域也属于天赋,神话境的专有天赋,只有神话境的实力,才能完美的操控领域。当初的韦双燕,虽然发动了‘伪领域’,但我敢保证,她强行发动领域所受到的反噬伤害,不比我失去一对眼睛好受。 每个人的领域都不一样,江血云的领域是压制、韦双燕的伪领域是‘束缚’、而我的领域,则是由碎刃风暴转化而来的攻击性领域。 以碎刃风暴为基础,发出不可抵挡的领域之力,去攻击敌人,而受到伤害的程度,按对方实力标准减免。就如现在这个碎刃风暴,解脱境以下直接秒杀,就算无为,也免不了受到重创。 碎刃风暴释放出去后,我并没有停留,藤野浩二的实力估计不怎样,但是他身后那个矮胖的男子,却让我不由得小心起来。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黑暗的气息,犹如九幽之下的寒气、或者是血海之中的那种腐烂之色,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他与一旁的那个‘巫师’倒是很相似,想必是同门吧。我听说过国外有着吸血鬼、亡灵法师之类的邪恶异能者,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邪恶之神,换取不死的亡灵之力。 这种对手,无疑是最难缠的。相比于他们,远处不断努力想锁定我的狙击手们,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般可爱。 我还没有冲上去,全方位的碎刃风暴已经见效,无形的碎刃肆虐着园内所有人,除了藤野浩二身后的那两个巫师外,无一幸免。 顿时,那些个警察、实力不够的忍者,一个个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眼见是活不成了。有一两个运气好的,还没有死透,悲惨的痛叫着。 也许,他们的幸运同时也是不幸,最起码死了,就不用受这千刀万剐的痛楚了。 一时间,园内宛如人间炼狱般,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而血水,早已淌满了那条小河,变成了血河。一阵冷风刮过,带着浓烈的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很恐怖、很刺激、同时,我也很兴奋。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带给别人震撼,绝望。 带给我自己的,也许是强大,也有可能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之路。 第六十六章血洗极乐园四 领域是神话境强者的专属天赋,它带有范围性、不可抗拒、压制、魅惑等等多种属性。我亲身经历过两次领域,一次是江血云,在山神庙的那间餐厅中,江血云用领域压制住了我和悟空,让我们不得动弹;而另一次,则是在韦双燕那里。 韦双燕阴险、毒辣,她的实力虽然不到神话境,但通过某种技能发动出来的伪领域却毫不逊色,能完全控制我的思维,差点连小时候偷老李家地瓜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的碎刃领域也是一样,只要对手不是神话境强者,施展不出领域的话,谁也抵挡不了。 当碎刃领域释放出去后,前面受到元气追击的那个巫师立即将藤野浩二护在了身后,另一个矮胖男子则是双手挥圆,快速而有序的比划着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青云山庄的事情,让我知道千万不能轻敌,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也不要放松警惕。碎刃领域还没有接触到矮胖男子,我手指轻弹,缕缕指风也不间断的射了过去,随之,又一个元气刃、元气锤也接踵而去。 除了眼剑外,这是我所有的攻击手段了,而且还是全力而出,丝毫没有隐藏实力。自从失去眼睛后,我就给自己顶下一条铁律,只要有可能伤害到我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先让他失去伤害我的资格。 已经失去了一双眼睛,我再也没有眼睛可以用来奢侈。 矮胖男子并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抽出一只手释放出缕缕黑丝,就好像蚕蛹一样,紧紧的将他身体包裹起来。 碎刃领域无效 指风无效 元气刃无效 只有元气锤所产生的庞大冲击力,才让他微微退了两步,暂时缓停下了一直没有间断过的‘比划’。 他是上忍,并且实力强悍!这只是第一回合,我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并且,他还在准备着让我无法掉以轻心的大招。 这时,护着藤野浩二的那个巫师也躲过碎刃领域的攻击,以元气向我发动反攻,策应着矮胖子的动作。 大招必须要阻止,但巫师的元气攻击又正好是我的克星,不能不防。 化虚的身体不怕物理攻击,但是这种纯元气攻击,就像是魔法精神类攻击一样,会对我的灵魂造成巨大的伤害。而由元气组成的灵魂,是我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受到损伤。 “哼。”我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连发三面元气盾挡住巫师的攻击,身体却没有停留,急速向矮胖子逼近。 矮胖子的大招似乎到了关键处,不愿意被我近身,他身上缠绕着的那些蛹丝被碎刃划断后,节节脱落,化为支支长短不一的元气刺,向我射来。 只有御兽术才能精确的控制元气,我不知道这些日本忍者是如何操纵元气的,但他们的水准,看样子并不次于我。甚至,在某些时刻,比我还要强。 就如这个矮胖子,他的‘蚕蛹’应该是一种防御技能,用元气形成紧凑而密集的网状元气盾,挡住碎刃攻击。这就跟金钟罩、罗汉体一样,抵挡住对方的攻击后,本身的使命就已经结束。而这个矮胖子,却能利用被碎刃划为寸寸俱断的蛹丝,继续攻击,这一招,我就做不到。 今天又是一场硬仗,我暗想着,心头一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银色眼罩流光逸动,两道无形眼剑突兀而直接的刺向矮胖子面门;同时,我猛的转身,朝着向我追来的巫师反扑过去。 舍难求易,既然矮胖子不好对付,就只能先欺负下刚刚受过伤的巫师。 那些个黑丝虽然快捷,但毕竟比不上我已经化虚的身体,只是转身的一刹那,不单躲过了那些黑丝,而且让身后的巫师也吓一大跳。他怎么也想不到,作为人类的**,怎么能有如此快的速度,甚至,快过了眼剑。 这时,眼剑才刺到矮胖子面门。 眼剑本是无形的,但是随着我如今实力的大涨,它似乎也有些划破空间的味道,拉扯四周空气嘶嘶作响,瞬间以至矮胖子双眼。 终于,矮胖子挥舞着的双手停下了原来的动作,怪异的抖动起来。在他急速的颤抖中,从指缝间又飘出了几缕黑丝,织成网状形态,挡在了眼剑之前。 如我所料,矮胖子果然发动了领域,不然的话,以眼剑的速度,他根本来不及做出这些动作;而且,黑丝是以肉眼都能看见的速度缓慢的飘向眼剑,如果仅仅以物理科学来解释,是讲不通的。 领域,无所不能,只有领域才可以对抗领域,也只有领域才能对抗一切不符合科学道理的攻击手段。 这些都是能预料到的,而且,我也正是在等待这一刻。 正当黑丝挡在眼剑,眼剑也没有触及到黑丝时,我心念一动,向悟空发去了‘射’的命令。我知道,仅凭眼剑是无法杀了矮胖子的,而领域也不是抬抬脚、挥挥手般容易,随时可以发动。 我就是在等矮胖子发动领域的这一刻,真正的杀手锏‘伤心七箭’才会去要了他的狗命。 这个世界没有太变态的东西,有一利必有一弊,领域是很强大,但它需要的元气支持也是相当得多。我刚才那个加强版的碎刃领域,就用去了体内多半的元气。估计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再也施展不了碎刃领域。 我想矮胖子也一样,他动用了一次领域之力,穿梭空间,硬是将黑丝挡在了眼剑之前。那么,他就不可能再次发动领域去抵挡伤心七箭。 谁都有底牌,我的底牌是伤心七箭;而矮胖子的底牌则是他不断挥舞着双手即将要完成的某样技能。也许这个技能很强大,足以秒杀我,但是,释放不出来的技能,再强大也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我的身体还在板块中向巫师扑去、眼剑也才刚刚触及到黑丝之上、而悟空的第三箭‘伤箭’,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而至,追上眼剑前后夹击矮胖子。 这就是我的计划,发展到这里已经算是完美了,如果还杀不了矮胖子,那么真的是老天对我有了意见。 在这短短几息间,元气刃、元气锤、眼剑、诡异的身形、伤心七箭、以及我那貌似很不靠谱的谋略,全部施展了出来,没有一丝留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没有再理会矮胖子,只是发动一招元气刃,攻向巫师。 这个巫师就是刚才给凛色灰下巫咒,被我元气追击反伤的那位。那一次的交锋,虽然我胜在出其不意,但他在元气这方面的操纵,不如我。 现在的他,受伤在前,身边还有个藤野浩二羁绊,只要能一举能杀了他,今天的行动将完美至极。 巫师的表情极度恐慌,他觉察到了悟空的那一箭,但是他想不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如此速度的一箭。刚想阻拦时,伤箭已经越过他的头顶,向着矮胖子射去。 他追之不及,我的元气刃又赶到,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矮胖子被一箭射爆头。 对,就是爆头。 我的眼剑也是向着矮胖子面目刺去的,被那些黑丝抵挡住,没有见效。但是悟空的伤箭,却是射向了他的后脑。 要命的一箭,爆头的一箭。 我发现,悟空的内心比我还要血腥,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情势容许,他都会选择一箭爆头,爆敌人的头。 矮胖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样,一个有着神话境实力的上忍,被一箭爆了头。 据说,整个日本,总共只有十几个上忍。 就这么死了一个。 终于,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了。 因为,能杀死一个神话境强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是悟空杀的,但我从来不把悟空当外人,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呯呯” 几声狙击枪沉闷的声音,以及几朵在黑夜里艳丽的花火,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巫师。 小时终于动了。 我的碎刃风暴虽然将小河附近的警察全数杀光,但是狙击手的距离较远,并没有伤及到他们。刚才只是火光闪念间的事,直到现在,那些个狙击手才反应过来,想对我开枪。 可惜,我还有一个帮手,天赋杀手小时。 小时的鹰眼术、以及隐匿杀气的天赋,足以傲视所有的远程枪手,甚至连介琛、王博这种在世界杀手榜上排名前十的杀手,在小时眼里也如初学者般弱小。 我想起了一个词,场控。 小时就是在场控,控制着那些狙击手,一个人,压制着他们。 我感应着巫师呆状的脸色,暗笑一声,左锤右刃,带着赫赫风声劈向他的头顶。 这一击,是必杀的,我有信心。 除非,再出现一个上忍 可惜很不巧,就在我心中刚刚想及这个问题时,从巫师身后,跃出了一条巨大的黑蛇,狰狞可怖,张着大嘴向我扑来。 是藤野浩二! 他竟然在藏拙! 第六十七章势成水到一 藤野浩二竟然是幻术师! 矮胖子和巫师都属于元气攻击,似乎是同门,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藤野浩二竟然也是。 三师兄? 还是藤野浩二是他们这个流派的老大 情势容不得我多想,那条纯元气体的黑蛇呲牙咧嘴的向我扑来,猛然间,我竟然分不出这条蛇是藤野浩二的本体,还是幻形。 幻术攻击很玄妙,它本无形,但能对目标产生伤害,就如精神类攻击一般,可以根据体型产生不一样的攻击效果。比如我第一次上封步山,李别情的那只黑龙就属于元气幻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碎刃风暴也属于幻术,它将元气化为一片碎刃,并且产生全方位的风暴效果,去无差别的攻击目标。 我现在不知道这条蛇到底是什么品种,是属于剧毒?还是如蟒蛇般缠绕?但不管是什么,都肯定是能让我致命的玩意。 退! 第一时间,我就舍了巫师,飞速向后退去。 今天救了凛色灰,而且还杀了矮胖子,园内的警察和低级忍者也死伤无数,这样的效果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虽然藤野浩二对我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力,但他依旧没有资格让我用性命去冒险。 时机很巧,就在我退走的那一刻,又是一声枪响,一颗火热的弹头贴着我的身体,向着藤野浩二射去。 非常漂亮,小时察觉不到无形的元气蛇,但是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任何幻术,都离不开**的支持,只要一枪能将藤野浩二爆头,他就算提前把那只日本的神兽八歧大虫召唤出来,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地狱蹲墙角画圈圈。 当然,这只是奢望,以小时的能力,还不足以狙杀藤野浩二这种级别的强者。 在我飞退的同时,那只黑蛇分出一部分肢体,变为一个高速旋转的黑洞,将小时狙击枪的那颗弹头包裹了进去。 飞光火电,只是刹那间,弹头被黑洞高速转动所产生的力量融为一粒废铁,轻飘飘的坠落在地。 牛x!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可以这样防弹。如果这一幕让现代火枪之父德尔文看见了,不知道他是应该感叹异能者的逆天,还是继续钻研,发展出更为强大的杀器呢。 我稳稳的站在草坪上,脱离黑蛇的攻击范围,询问悟空的状态。 悟空第三箭射杀矮胖子后,已经力竭,无法继续施展第三箭,而第二箭比小时的狙击枪强不了多少,根本无法对藤野浩二和巫师造成伤害。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园外掠去,同时,通知悟空和小时立即撤退。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一股滔天血气从园外向着我们交战的方向扑来,一时间,天地好像被血云遮盖住了一般,就连空气中也夹杂着一种血淋淋的味道。 尼玛,江血云。 这股气息我很熟悉,除了‘一人屠城’江血云,谁还能有如此嚣张、霸气?! 江血云一直在福海造船厂等着我,我这次来日本,除了就出凛色灰外,就是要解决这个麻烦。 他现在来干什么?不管老爹是要他保护我,还是抓我,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我收住脚步,站在原地戒备着身后的藤野浩二和那个巫师,等待江血云。 藤野浩二阴着脸,和巫师一道缓缓向我逼来。看他又白又青的脸色,似乎刚才施展幻术和阻拦小时的子弹,也耗费了不少元气。 我突然想到了韦双燕,想起了她的伪领域。藤野浩二也是用了某种特殊天赋,才召唤出了那只黑蛇? 心念一动间,那股铺天盖地的血云已经卷到,一眨眼,我的身旁就凭空多了一个人。 正是江血云。 江血云站在一旁,细细看了我两眼,才风轻云淡的说:“还好,我来的不算晚,你还没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我感应着他的神色,一如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少了些羁绊,多了点洒脱。 “听说你来日本好久了。”我饶有趣味的问他。 “是,临海楼的风景不错,我很喜欢。”江血云点点头,淡淡的说。 “因为那里是我曾经的住处。”我隐晦的试探说。 “不错,我住了你的房,吃了你的饭。”江血云眯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玩味的回答说。 “那你欠我的。”我顺着杆往上爬。 他稍微顿了下,不由承认说:“的确如此。” “那你帮我做件事,还债。”欠债还钱,没钱就出劳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至少,我这样认为。 “什么事?”江田水无所谓的问。 “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我抬臂指着刚刚才从园外涌进来的警察、特种部队、以及半空中来回盘旋的武装直升机说。 “我只是吃了你两顿饭而已。”他觉得太亏了。 “老大,你是神话境强者,你吃的饭,难道跟街上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同价吗?”我这样无耻的说道。 江血云认真的想了想,竟然同意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缓缓的点头说。 “那就开杀吧。”我感应着不远处惊疑不定的藤野浩二,笑着说。 “你先。”江血云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种事情也能请?我郁闷的想着。 不过郁闷归郁闷,做主人的,总得带带头,不然帮忙的也不好意思抡开膀子就干。 我不再废话,反身又向着藤野浩二扑去。 藤野浩二也感觉到了不妙,向后飞退而去,不知是想躲入人群中,还是想直接逃走。 可惜,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江血云身影掠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些浓烈的血云又复蔓延出去,速度之快,一点也不像轻飘飘的云,而像是瞬时千里的光。 一念间,血云就裹上了藤野浩二的那只大蛇、也裹上了巫师、更是裹上了刚刚冲进园内,还没有摆好阵势的警察们。 实际上我刚才耍了个滑头,前面大战一场,如果这时冲上去,以我的速度,肯定能拦截住藤野浩二,同时也难免会被他们两个人夹攻;再者,我对于江血云这几个千年老怪物有着深深的戒备心理。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要帮我,但没有确认,我还是不敢完全信赖他。 这是江血云第一次在我面前出手,我暗暗琢磨着那些血云,发现它似乎并不全是由元气组成,其中还充斥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像是杀气、又或者是某种迷惑之类的功效,不单带有杀伤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左右他人的思维。 应该就是他的领域吧,当然,我也没有傻到直接开口去问。这些东西都是用来保密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像他们这些老狐狸,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藤野浩二的那条大蛇在血云中不停挣扎着,表面上看,大蛇将血云搅浑的支离破碎,但实际上,我知道大蛇不行了。 巫师刚才躲过了我的碎刃领域,应该也是上忍,但他的实力要差一些,甚至不如我这个刚刚步入神话境门槛的菜鸟。 当然,比起老爹、至善、江血云这些超级boss,我自然是菜鸟,但相比与其他人,我却代表着死神。江血云的领域范围似乎有点小,并没有将园内所有人笼罩在内,我随即用碎刃风暴补上了空缺。 碎刃风暴对付这些俗世警察,自是轻而易举。 顿时,往日的人间天堂极乐园,现在却变成了一片血海,天空中飘荡着血云、而草地上,前面被我碎刃领域所杀的那一拨人血还没流干,现在又倒下一片。在血云与碎刃风暴的双重攻击下,所到之处,就是一片炼狱。碎尸满地,血流成河,就连半空中,也飘荡着一种叫做绝望的味道。 那个巫师还在血云中苦苦挣扎着,看样子再等几分钟,也要去地狱陪伴他的矮胖子师兄了。而藤野浩二的**,不停的被血云侵蚀,好像那些血云就是无数只贪婪的小嘴,每接触一次,就要从江血云身体上挖下一块肉。 大局已定,藤野家族彻底完了,想必,以后的江田水也许能过的轻松一点吧。 这时,天上一直在盘旋着的几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就在我等它降落到合适距离,让悟空一箭一个射下来时,电话响了。 “方星,你带着美子走吧,我在直升机上,剩下的事交给我。”电话中,江田水冰冷的声音传出。 “嗯你能应付过来吧。”我有点心虚的低声说道。 “你将我推到了绝路上,就算应付不过来,也得拼了命的往前走。”他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彩,似乎已经找回了以前那种冷酷、决断的性格 我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不管以后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对待美子,我欠她的,你也欠。”江田水又说道。 “嗯,放心去做吧,我在海上策应你。”我有点愧疚的说。 第六十八章势成水到二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思维也慢慢向着利益方面靠拢了。 比如现在的江田水,他除过凛色灰的因素,还对我有用吗?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我也思考了好久,最终,决定拼全力帮他。 我这个人比较彻底,如果说拼全力,也就等于可以豁出性命去帮他。 江田水是山口组三大家族之一,貌似还是势力最大的那家,在日本政坛、商界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随便出资上百亿,在中国投资建立大联盟;日本商队遇袭后,他在国会上力排众议,阻止中日两国战争等等事件,都可以说明,在日本,江田水的确是个翻手成云覆手雨的大人物。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俗世的一切了。 对,就是一切,包括神圣而不可冒犯的法律、政治利益结合体的政府、甚至军队、警察等等,所有的一切,再也伤害不到我。 我所关注的,只是老爹、至善这些神话境的强者。 以前,我总是在想,如果自己到了神话境,也许就能跟他们一争高低了;现在,我的确到了神话境,却没有享受到跟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无知者常乐,当我到达神话境后,才发现,越过了这座山,却还有一座更大的山在等着我。 这座山就叫做‘势’。 势,大势、情势、威势都是势。沈老爷子讲过、江田水提过,甚至连灵虚也对我解释过势的含义。现在,我真正触摸到天地间最巅峰的力量后,才理解了它的含义。 势,说白了就是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把筷子折不断,古老的谚语不会有错,无论时代怎么变化,人都是第一序列,从来没有改变过。 老爹完全控制着江湖闲士、影响着政府、统治着万民、他拥有俗世间最大的‘势’;至善掌握着江湖道一品佛门、指挥着新江湖、率领着车钱海花等等八品大门的高手、他也有势。 我想跟他们对抗,最起码得拥有自己的‘势’。 以前,大联盟、江湖闲士、政府、下三滥米盟都可以算做是我的势,但是事过境迁,如今叛的叛、败得败、弃的弃、隐得隐,只剩下我带着灵虚、悟空几人到处流窜,怎么跟老爹、至善这些苦苦经营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斗? 正因为如此,我才下定决心帮助江田水,因为,他能带来我需要的‘势’。 江田水一旦执掌日本政府,就如他所言,凛色灰出任首相,我想要什么?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日本有的,都能给我。也许是日本的忍者、也许是海上自卫队、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声望。但不管到底是什么,都让我足以有正面对抗老爹、至善的资格,甚至,还要比他们强上一些。 可笑的是,正当我下定决心大干一场时,江田水却开始打退堂鼓了。我能理解他的处境,押上了数百年的家族基业,他不得不从长计议。就如前面说过的,他怕美国佬来了之后,会参与日本的内政,让他所有的苦心付之东流。 江田水非同常人,他既然会怕,就说明美国人来了之后,他颠覆政权的成功率真的很小。他想退了,想给江天家族留条退路,如果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交出我们几个主谋,包括他自己和凛色灰,然后换取江田家生存下去的机会。 当然,按照他的思维,这样做自然是非常正确、并且明智的。 但,他不是我,他所考虑的,也不是我所关心的。 我需要江田水继续反,彻底的反、没有退路的反。大不了失败后,我带着他和凛色灰去龙龟隐居,而他的家族,是否能继续传承下去就不是我所在意的了。 所以,极乐园的事件,可以算是一个小‘势’,我给自己造的‘势’。 如今,势成水到。 局势已成,江田水已到 接到江田水电话后,我没有再去关注他会如何对付重伤的藤野浩二和那个巫师,而是直接招呼江血云闪人了。 血洗极乐园,只是为了逼出江田水,现在,他杀不杀藤野浩二都影响不到大局。甚至,他不杀,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后,对我还有好处。 出了极乐园,我感应到灵虚的所在,接上他和凛色灰,又去福海造船厂将王日天、杜畅以及十几个亲信带上后,直接出了海,挤在一艘不大的客轮中匆忙向着青岛赶去。 无论江田水是否成功,从现在开始日本将会震荡起来,尤其是我这个在他们眼中理应千刀万剐的恶徒,更是头号冲击目标。 福海造船厂,也许就要被那些疯狂的日本人给生生砸烂了。 一路无话,除了凛色灰担忧的问了几次她父亲的安危外,别人都忧心忡忡的没有开口。祖国回不去,本以为日本是个安僧处,没想到如今在日本也呆不下去了,宛如仓皇之犬般四处逃窜,这种日子谁都不想过。 幸亏还有个青岛的海下基地和龙龟,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海面平静无风,只有阵阵海浪在低声默语;夜空也好像明白我们的心情,让几片乌云遮住了星星,使那暗淡的星光照不出我们迷茫的表情。 我们乘坐的是福海造船厂自产的小型客轮,不能长时间超功率行驶,现在已经慢慢放缓了速度。随着客轮的减速,大家也逐渐安下心来,这里刚出日本海,日本军舰追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估计是江田水在搞大动作,那些大人物们还顾不上我这条小鱼。 灵虚悟空他们各自去找地方睡觉了,我也跟凛色灰走进了一间还算干净的舱室,准备休息一会时,响起了敲门声。 不用问,我就知道是江血云。 这艘客轮上一共有二十八人,除了江血云以外,没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而不被我发现。 “进来吧,门没锁。”我轻轻的说了声,顺手拉开被子盖在了已经熟睡的凛色灰身上。 “我肯定知道你没睡。”江血云大大咧咧的推门走进来,拉开船舱简易的折叠椅坐下说。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的陪聊费会很贵的。”我兴趣索然,很直白的问。 一来是担心着江田水能不能成功;再者也有点疑惑以后迷茫的人生,我实在是提不起跟他闲聊的心情。 “的确很贵,吃你几顿饭、睡你几天床,就得我发动一次领域来偿还,这种价格,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人能请动你聊天的。”江血云故意讽刺我说。 “嗯”我被他一呛,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说:“难道你要听我说谢谢?” “不用,陪我聊一聊就行。”他摇了摇头,看着我说 我很惊奇,他竟然真的是来找我聊天的。 神话境强者的生命很长,长的都会让人失去活下去的**。但只要活着,没人会愿意用聊天这种方式来消磨时间。我也一样,现在宁愿多花些心思来琢磨下以后的事,也不愿跟人聊天。 不过他刚刚帮了忙,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点头应下,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表示很认真的要跟他聊天。 江血云盯着近在迟尺的我,半响才说:“这个眼罩非常酷。” 我又一次无语了,凛色灰说酷,我能忍受,因为人家是小萝莉、萌儿、非主流;但是让快成妖怪的江血云这样夸赞,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只是只是遮一遮眼睛罢了。”我胡乱应付道。 他依旧盯着我,很突兀的问:“失去眼睛的感觉爽不爽?” 尼玛,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 我顿时心头上火,刚要发作时,只听江血云又说道:“这种无视领域的能力真的很强,就连我都要羡慕你了。” “嗯”我感应着他的表情,揣摩这句话的含义,貌似很真诚,并没有讽刺我的意思。 我不由的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江血云眯着眼,很奇怪的冷眼看我,似乎在分辨我在装傻还是真傻。 “真不知道,怎么了?”我越发奇怪了。 无视领域的能力? 听江血云的意思,是失去眼睛后,就可以无视神话境强者的领域了? 这不是扯淡吗?如果真是这样,估计所有的江湖人都宁愿失去眼睛。 第六十九章理所当然的投诚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仅仅是表象;而元气所感应到的,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失去了眼睛,得到的,却是对于领域的超强感应。这份能力,不是随便哪个人想得到便能得到的。”江血云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淡淡的说。 “我也没感觉到有多强啊,至少,对于神话境强者,元气探知起不了一点点的效果。”我很不相信他的话,如果真的能加强对领域的感知,那为什么当初在青云山庄会被韦双燕重创? “领域是无所不能的,所有人都逃不过领域之威,就算是神话境强者,也只有用领域来对抗领域。可以说,领域就代表着神话境强者的所有,失去领域,或者是领域的减弱,都是不能接受的。”他轻轻的踮着脚,继续说道:“领域虽然看似很神奇,实际上它也是一种带有气势的幻觉。你所看到的领域,本就不存在的,只是眼中的幻觉。正因为如此,你没有了眼睛,基本上便可以不受幻觉的影响。” “可是我用元气还是能感应到那些幻觉。”我犹豫了下,细细回忆着以前跟领域接触的细节,如实回答说。 本来,我是不应该将自己的战斗细节告诉江血云的。他是老爹的人,而且现在目的不明,到底是要抓我,还是仅仅想保护我?保护还好一点,中间有些缓冲的余地,但他如果真要抓我去侠客岛,那么难免会与他一战。 在这种情势下,我很难与他真心相待。 不过自从江血云在极乐园现身后,就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我感觉他变了,对我的态度变了,不是攀附巴结、也不冷眼相看似乎,我就像个路人一般可有可无,过目即忘。这种态度不符合他的身份,不知道是我多疑还是本就如此,直到现在,我对他还有着深深的警戒心理。 “对,用元气去感应事物,这一招我在你老爹那里就见过。很变态,他甚至可以感应到目力范围之外的事物。你有没有想过,感应到的和看到的有什么区别?”江血云饶有兴趣的问。 “嗯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在元气感应下,脑海中形成的景象与原来眼睛所看到的无异,只是少了色彩而已。 不过经过我的脑补,图像在脑海中形成的瞬间,我就下意识的用思维去给它们加上了颜色。比如血是红的,天是蓝的,树是绿的、女人是好看的 当然,好看也是一种颜色,赏心悦目的秀色,可餐。 “在江湖人眼中,元气代表着世间所有的一切,生命、灵魂、思维、意识、甚至是想法等等,无所不括。你用元气感应到的情景,只是一种思维的幻想、幻觉;而看到的,却是真实景象。它真实存在,没有谁可以去忽视它们。”江血云眯着眼,紧盯着我问。 听完他这句话,我的脑海中恍如雷电闪过,瞬息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惜还缺一点点,我能看到一丝光亮,却走不出黑暗。 我细细的琢磨着江血云的那句话,看到的是真实景象、而感应到的,却是自己的幻想 “对了!我可以把领域幻想成一堆狗屎。”我惊喜的跳了起来,大喊道。 看见的东西,无法改变,因为无论怎样去看,它总在那里;但是幻觉就不一样了,它可以是至高无上的领域,同时我也能把它幻想成一堆狗屎。 江血云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领域说到底,还是人类施展出来的,不管它如何玄妙、如何不可抗拒,但施法者却还是最最脆弱的人类**。这是个缺陷,人类的通病,掣肘。以后,只要你对上神话境的强者,不用去管他是什么领域,直接毁灭**就行。” “可是”惊喜的情绪慢慢消散,我随之又找到了一个很明显的漏洞,不由问道:“照你这么说,遇见神话境强者,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无视他的领域了?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神话境引以为傲的领域,如果仅仅靠闭眼就能破去的话,那领域也不可能再让人闻之变色,称之为无所不能。 “闭上眼?闭上眼怎么观察周围的情形?”江血云突然转头反问道。 “用元气”我脱口就答,说起元气时,才想起,元气这玩意不是谁想玩就能玩了的。 没有了眼睛、没有了元气,用什么去感应四周的情形?也许内力可以及早发现杀气,但我没有听说过谁可以内力察觉到周身那些无害的花花草草。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变态,我们这些普通的人类,只能用内力去对敌,或者强身健体。元气对于我们来说,近在迟尺触手可及,但在化虚之前,是接触不到的。”他喟叹一声,有些落寞的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江湖人只能从元气中提取内力,而不能直接使用元气。但是这条铁律在化虚境时,就被打破了。 化虚,即是化**为无形的元气体,这个过程必须得用元气来完成。神话境的主要任务,就是掌控元气,将**化虚。 我还记得当初江血云知道蛊神的下落后,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蛊神,对于元气的掌控,以及可以帮助宿主化虚的特性,让它成为了所有神话境强者眼中的之宝。也许,只有九龙扳指可以与之并列第一。 不管江血云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的这番话,确实给我了很多提示。元气并不是只能用来释放个元气锤、指风什么的,似乎还有更广阔的的一片天地在等待着我去发现。 现在,能够找到领域的破绽,无疑会对我这次回国有很大的帮助。我情绪很激动,但是惊喜之余,却不由得警觉起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坐正了身子,压下有些激动的神情,沉声问道。 “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江血云转过话题,又问道。 “执着,重利,明智中带着些儒生的气息。”我开口就答。 江血云给我的影响确实如此,他从金城山神庙露面,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副从容不迫,尽在掌握的表情。除了悟空和蛊神外,我没有见过他惊慌,甚至是惧怕的模样。 就算他怕老爹,估计也只是对于强者的一点点敬意。如果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我相信,江血云一定会让老爹掉上一层皮的。 “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褒义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投机者。”江血云斜躺在靠椅上,仰头看着灰糊糊的船壁,出神的缓缓叙述道:“以前,我独来独往,仗着身手不错,想要在江湖道上混出些名堂。当然,谁年轻的时候都有这种想法。没想到,自从被你老爹打服后,我就不由得认命了。就算再努力、再刻苦,终究也比不上命运,比不上一个好出身。” “你现在也算很牛逼嘛,都神话境好长时间了。”我感应着他落寞的表情,不由安慰道。 “晋升神话境,确实是拜你老爹所赐,不然,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站在人世间的巅峰,俯瞰众生。我对他有些敬意、有点感情、同时也一直在听从他的命令。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就有了一个想法,本来都是一样的人,仅仅就因为身世的差距,就让我们地位之分?”江血云的脸色变了变,自问自答说:“不是,我想过很多年,身世只是起点比较高一些,对命运没有任何帮助。就如同你,虽然一直在你老爹的控制之中,但你依旧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我才想有没有可能超越你老爹呢?” 说到这里,才听出点今天江血云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我半信半疑的确认道:“这么说,你现在是准备背叛老爹,加入我的马仔队伍了?” “马仔队伍?虽然这个名字很难听,但不得不说,我现在确实有这个想法。正如前面说的,我是个投机者,如果跟着你要比方老怪好的过一些,那么我不介意加入到你的马仔队伍。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并不是背叛,只是暂时离开。如果以后方老怪的赢面大了,我不介意重新回到他的队伍,转过头来对付你。”江血云很直接的说,这么**裸的背叛,竟然被他说出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赢面大?”我就算加上脚指头算,也算不出自己的赢面在哪里。 “不是你的赢面大,而是你老爹的输面大,我也是不得已,才会脚踏两只船,”他淡淡的为自己开脱说。 “有区别吗?我赢得几率高,不就说明老爹输的可能性大?”我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野心太大了,想携着万民要挟众神,这种事情,风险远大于利益,我是不会去做。”江血云很坚决的说:“同时,在你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有了不同于别人的看法。” “什么看法?”我很好奇。 “不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杀了至善时,你就明白了。”江血云卖个关子,笑着说。 “谁告诉你我一定要杀至善?” 听到江血云的这句话,我不由得想起了无脚。 第七十章中岳观星台 我的境界提升太快,手下一众人跟不上节奏,以至于现在没有一个好用的帮手。 悟空只能算半个。他自从射杀矮胖子上忍后,就正式步入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行列,成为一个让所有神话境强者恐惧的梦魇。但是,伤心七箭威力巨大,悟空却只能每天发一箭。这就是个致命的缺陷,在关键时刻,可能会用不上他。 江血云的投诚,虽然暂时还确认不了他的忠诚度,但只要我不走错路,照着现在的趋势一步步走下去,想必也不会给他背弃的机会。 有了他的帮助,我这趟回国也有了更多的把握。 回到海下基地后,我立即准备起回国的事宜来。 首先,得把龙龟安排好。 龙龟的开凿工作一直没有停过,自从钓鱼岛回来后,我又让无脚在隐匿这方面下起了功夫。龙龟最强大的不是体格,也不是坚硬的龟壳,而是可以隐形、不容易被声纳探测到,这才是它真正的价值所在。 隐形,不外乎障眼、伪装、躲藏。龙龟体型太大,隐藏不好弄,但障眼和伪装却是无脚的拿手好戏。我没有具体关注无脚是如何去做的,我相信他,假如连他都做不好,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完成这件工作了。 只有隐形也不行,我现在的处境,不是防御,而是主动进攻。我让曲建国继续组织人手开凿空间、加强火力系统,最起码鱼雷要做到全方位无死角攻击的程度。海面上不敢说,但是在深海中,我要龙龟成为绝对的霸主。 现在曲建国的兴趣也从海下基地慢慢转移到龙龟上了,海门那个‘我的海’计划本就是为了称霸海洋。海下基地很神奇,不过有个不能移动的致命缺陷,一旦暴露目标,将面临被直接毁灭的风险。但是龙龟不一样,浩淼大海任遨游,打一炮换一个地方,只要没有大国的全力围捕,谁能奈何它? 很显然,龙龟更能让曲建国的梦想成真,我们在海上发过为了梦想的誓言。他既然有这个梦想,那么我就成全他。 随后,我召开了部署会议,确定江血云、悟空、小时、灵虚、介琛、王博等人随我回国,而曲建国、梦萱、陈炼和无脚留守,继续负责龙龟的扩建工程。 我的本意是将凛色灰也留下,回国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上,我不想她再因为这个而受到伤害。但是她坚持要跟我在一起,怎么劝也劝不通,最后就由着她了。 以前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也习惯了被女人照顾的生活。现在她们被老爹一窝端了之后,我就成了孤家寡人,虽然没有多少****,但总是会感觉少些什么。 凛色灰跟着我,最起码多了个暖被窝的小可爱。 当然,我现在的身体,早已对冷暖失去了感觉。 只有心暖、没有体冷 上次在封步山,至善被老爹重创后就失去了踪影,同时,新江湖的势力也开始全面反扑。这些日子,大江以北的地区,处处充实着江湖人的战斗、厮杀,甚至有不少的江湖门派,都在相互厮杀中永远的消失了。 双方撕开了脸面,便不再顾忌什么,招招致命。以蓝翁,赵铁脚为首的江湖闲士、道,画等门派的高手、以及政府特种部队组成的江湖道传统势力占据了上风,手段强硬,百无忌惮。听说前些日子在秦岭某处,她们甚至动用了远程导弹进行定点清除。 这种完全违背江湖道精神的挑衅,激起了佛、车、海、钱等新江湖势力的血腥反扑。各地的龙卫、警察局甚至是武装驻地,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 一时间,就连俗世的普通百姓们,也感应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平日里,尽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以免惹来飞天横祸。 我回国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找到至善,并且杀了他。 实际上,我跟至善并没有太大的仇恨,更多时候都是他在帮我,于情于理来说,我欠他人情。 如果没有李别情的事情,我也许就不找他麻烦了。 李别情的死,我恨老爹、恨那些野人、自然也恨至善,那天在封步山的所有人,都应该为李别情的死负责任。 灵虚自从解开记忆后,就细细查过至善的过往,他利用在佛门的关系,找到了一丝丝蛛丝马迹。至善的行踪特别诡异,他不会待在任何一个地方超过三年,而且,所到之处也没有规律,今年下苏杭、明年去帝都,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站在哪。 灵虚对至善过去的行迹做过研究,他认为,至善的秘密据点,应该就是在中岳嵩山的观星台附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但他是至善的徒弟,而且以前还是佛门甚山寺的主持,如果要找至善,灵虚有绝对的发言权。 本来,我是不敢来找至善的,千年的佛门,实力何等强悍,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可以对付的。但是现在至善被老爹所伤,而佛门精英也在封步山死惨重,并且,现在整个北方都充斥着政府联盟的搜索,想必至善也不敢将高手全部聚在一起。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带着江血云、灵虚、悟空来到嵩山。 位于华中的中岳嵩山,属伏牛山系,主脉在登封境内,连绵六十多公里。嵩山中部以少林河为界,中为峻极峰,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嵩山是其总名。古人以太室为嵩山主山,太室少有奇峰,东西起伏如眠龙,故有“华山如立,中岳如卧”的说法。两座高山层峦叠嶂,绵延起伏于华夏民族万里母亲河黄河南岸。历代的帝王将相、墨客骚人、僧道隐士,根据这些山峰的形态,给这些美丽的山峰命名,遂有七十二峰之说。 其中,以少林武术闻名于天下的少林寺,就在少室山,它是嵩山佛家的象征,佛门传统文化的代表,威名远扬。 不过,我们并没有去少林寺,而是到了一处名叫五乳峰之上的观星台。 灵虚说,少林寺虽然在俗世社会威名远扬,但在江湖道中,还不如一些个小门派实力强悍;再者,全世界都知道少林寺是佛家圣地,至善更不会躲在这里。 观星台据说是元代郭守敬所设计,不但是国内最古老的观星台,同时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天文科学建筑物之一。 据说,这座观星台,要比当时的科技领先三百年。当然,我不是来膜拜古人的,世间本就奇人不少,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潜心修炼,很少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用来让后世膜拜。 这个元代的著名科学家郭守敬,估计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吧。 我这样想着,索然无味的随着灵虚和江血云走在山道间。 来嵩山已经两天了,我跟江血云、灵虚三人装作游客,在深山老林中暗暗查探着至善的下落。 可惜,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获。倒是隐在暗处的悟空,发现了不少珍奇的野果,让我们尝了尝鲜。 人们总是觉得脚踏实地是最安全的,按照我的设想,至善如果真的躲在这里,那么他应该会藏身于一处秘密的洞府。可是,老鼠洞找到好多,能够居住人的洞府,却没有见到一个。 “你到底是怎么确定至善会藏在观星台附近?”山中景色虽然秀丽,但总是这幅景色,也不免让人腻味,我不耐烦的问灵虚说。 “感应。”灵虚走在我身边,故作深沉的回答。 “仅仅是感应?”我甩了甩手指,低声又问。 如果他回答是的话,我肯定会在他光头上敲出几个大包来。 灵虚却神色一暗,缓缓说道:“当然不是,据我的记忆,我家就在这里,而至善也是在这里杀了我的父母。” “抱歉,不过我奇怪的是,你竟然不记得自己家在哪?”我虽然在道歉,但据我的理解,灵虚这个猥琐货是不会对他那百年前的父母有多少感情的。 江湖人的悲哀就在这里,不能怪灵虚,如果他结婚生子,到现在已经足可以五世同堂,上百号家人说不上连名字也记不清,更不要说是感情了。 我很奇怪,这片荒山野岭只有一个观星台,总不能灵虚父母是观星台的台长吧。 “百多年了,谁能记那么清楚?再说了,这里经历过几次战火,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就连那座观星台,也修缮了许多遍不对!”说到这里,灵虚突然大喝一声,转头就走:“走,回去,至善应该就在观星台内。” “观星台?” 我急忙跟上灵虚,向着不远处刚刚离开的观星台掠去,同时想着是不是至善可以通过观星台,联系到天上的神仙。 第七十一章大师 这座观星台就是大名鼎鼎的登封观星台,由水磨砖砌造而成,台身上小下大,形似漏斗,两边盘旋而上的砖石踏道拥簇着台身,使整个建筑布局显得庄严巍峨,严肃中带着一丝不可冒犯的气息。 这里是名胜古迹,游人很多,我们夹杂在游客当中,缓缓向着观星台顶部走去,一路上,听着导游介绍量天尺、千里镜等等奇异古玩,倒也不是很无聊。 我们前几天就仔细搜索过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要知道,灵虚和江血云都是老江湖,经验无比丰富;而且我还有着‘元气探知’这个能力,一般的机关密室在元气全方位的探知下,根本无所遁形。 灵虚刚才似乎想起点什么,大喝一声后,一惊一乍的向着观星台飞奔而来,我没有办法,只好与江血云跟上,并且暗自吩咐隐在暗处的悟空提高警戒。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观星台下热闹非凡,游客比之平日里要多出好几倍,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恐慌,我们三人只能随着大家缓缓前行。 习惯了江湖道独来独往的生活,现在猛扎扎的跟俗世普通人走在一起,让我们三个都有点不适应,尤其是灵虚,看他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把这些挡路的游客们全赶下山去。 我对此行不抱有任何幻想,观星台的修缮,应该是由政府完成的。既然是政府在操作,那么就不会出现太玄乎的密室,最多也就是几间小小的地下室罢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密室,也是在政府的控制下,至善如何藏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在小说中经常出现,也仅仅是小说。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行为,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两年出名的逃犯,有的藏身在深山、有的隐于市井之中,更有甚者会化身演员,藏在影视城中。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高手会藏在公安局而不被发现。 终于,随着缓缓而动、不时指点四周景色的游客,我们终于踏上了古老的观星台。 这里有三十多米高,远远望去,远处苍茫的山壁、墨绿野林、清幽小溪与古风莹然的城墙,倒也形成了一副绝佳的风水精致。丝丝山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不由一震。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感觉,我知道,之所以会有这种效果,就是因为此地元气充沛,可以算作一处福天洞地。 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来观星台搜索时,没有感应到这些充足的元气呢? 还有,现代社会的工厂、有机化合垃圾的不规范处理,早已将世界弄得一团乌烟瘴气,天地之间的元气也随之减少了许多。江湖人想要摄取元气,除了修炼武学之外,这种元气充沛的福天宝地早已成为那些大门派的后花园,别人想都不要想接近分毫。我想不通,按照此地元气的盈满程度,绝对算是一处极品修炼宝地,为什么佛门没有纳为己有,而是拱手想让给政府? 有了疑点就好办,我隐晦的与灵虚和江血云点点头,开始分头搜索。 这次搜索,我认真了许多,不但加强了元气探知的强度,并且用卫星电话联系到无脚,让他琢磨下是不是有什么玄奇的障眼法。 “登封观星台?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没有去过,你把周围的景色、布置给我描述下吧。”无脚在电话中有些兴奋的说,听他的话音,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 “嗯”我感应着周围的精致、建筑以及格调,大概的给无脚描述了一遍。 “再详细点,仅仅凭这些还好不判断。”无脚焦急的催促说。 靠,还怎么详细啊,就我这表达能力,估计也说不明白了,我边走着边说:“那啥,你就大概估摸一下,按照这种格局的话,会不会有密室什么的机关。” 我考虑着,如果无脚很肯定的话,直接弄来几辆挖掘机,把观星台挖平算了。 “这种地方,不是会不会有的问题,而是肯定有,就不知道它的规模大小。”无脚思量了一下,又接着说:“古时风水的建造习惯,总是按照依山傍水的基础,密室一般深入地下,阴气很重,必须从山入,由水出。你先看看靠山的那一面有没有入口,如果有的话,到时跟着水流走,就会有出口。” “嗯那行,我转悠一圈再说吧。”说着,我挂了电话,把注意力放在南边靠山的一面搜索。 这座观星台确实离山峰不远,但是没有河流,只有些小溪和远处的瀑布。我把元气主要放在靠着南边的一处,慢慢向前摸索去 青砖、白石、还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就是我所感应到的一切,哪有什么机关?我记得电影冒险王中的情节,刻意将过道底部的砖块都细细检查过了,完好无损,没有一丝缝隙。 就在正用心时,手机突然响了,吓我一跳。 我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条短信,灵虚的短信。 “我找到了,你装作游客随便转转,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然后回到山下酒店集合。” 看完短信后,我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随意的装起手机,继续浏览起四周的风光来。 虽然表情没变,但我心中的疑问却不少。 灵虚找到什么了? 至善?还是传说中的密室? 为什么不立即冲进去,而是要下山集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我只能索然无趣的转悠两圈,然后装作累了的样子,转身走下观星台。 其中有件扫兴的事不得不说,我的银色面罩很吸引别人的眼光,有两个穿着名贵服饰的少妇跟我合了影,并且问我在哪个旅游公司上班,能不能给她留个电话 本来我还得意呢,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们把我当做旅游公司的活动小丑了。 你妹的,旅游就旅游,还要勾三搭四的,想来个一夜情?! 我讪讪的打发了那两个少妇。 回到酒店后,太阳已经落山,由于一路上都有游客,我不能使用元气,这一路走来,竟然出奇的有些累的感觉了。 我懒懒的躺在床上,感觉着这种久违的味道,不甚感慨。 化虚后的身体,无论是疼感,还是愉悦感,都几乎感应不到了。这些日子跟凛色灰在一起,爱爱经常有,可我就是找不到一点乐趣。 各种动作都尝试过了,可是除了那一点点从皮肤上传来的湿润感外,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倒是凛色灰夜夜**,直夸我越来越棒了。 你妹的,没有东西可射,能不棒吗?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灵虚和江血云回来了。 “好雅兴啊,真佩服你,现在还能睡的着!”江血云看着我乏困的表情,笑着问。 “为什么睡不着?我这趟回国,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不睡白不睡。”我翻坐起来,开玩笑说。 灵虚走上前来,表情很沉重,他看着我,沉声说道:“如果刚才不下山,我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嗯?”我听出了这话的严重性。 我跟江血云都是神话境,灵虚是无为境,再加上神挡射神的悟空,这样的阵容,我不知道谁能把我们留在山上。至善肯定不行,当日在封步山,那般强势,最后还不是乖乖让老板娘先走了?我们现在有三个半的神话境,就算换在当日,也有资格跟至善硬干一场。 “你知道我姓什么吗?”灵虚突然问道。 “这个不是姓灵吗?”我故意开了句玩笑话,试图消除他有些过分紧张的情绪。 不过说实话,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不知道灵虚姓什么。他父母被至善所杀,而且又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我自然不好想问。 “我姓鲁。”灵虚严肃的说。 “撸”我不由得跟着念了出来。 怪不得要当和尚,原来是撸大师啊 “是鲁。”灵虚听我话音不对,板着脸强调说。 “好吧,鲁。”我强忍住笑,点头说道:“你继续。” 灵虚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鲁家的祖先,是鲁班。” 鲁班? 土木之祖?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才收起轻佻的心思,慎重了起来。 鲁班是土木工匠与戏班的祖师,尤其在土木这一方面,更是了得。他发明的器具,包括农用、木工用具、仿生器械等等至今都还有人在用。而且,据说这位鲁大师同是也是风水学高人,一本事物纪原给了后世风水学相当大的影响。 灵虚前面说,这里是他的故乡,而且他的家族又是搞机关的,那么,观星台也许真的不能轻视。 “你的意思是至善的大本营就在你家,观星台之下?”我小心翼翼的问。 “重点不是至善,而是观星台,你知道传说中的观星台有多可怕吗?”灵虚一本正经的指教我说。 草,我知道了还要你干毛! 我暗骂着,不过嘴上却顺着他的话音问:“有多可怕?” 第七十二章狐七七 鲁班是一代神匠,木工鼻祖,他的府邸被人称之为榭居,这个名字很普通,但是数千年来,独此一家,没有人再敢用相同的名字来称呼自己的居处。 相传在古时,鲁班为皇家建造了领先潮流的‘皇室台榭’,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在平顶的建筑物上修建亭子。这个技术在现在看来,随便懂点土木的工匠就可以建造,但是在鲁班那个时代,却是建筑史上最为尖端的技术,并且,是由他发明的。 当然,仅仅是发明几件新奇事物,也不能被人称之为木工鼻祖。灵虚说,外人只知道登封观星台是榭居,其中遗留着许多鲁班当年还没有公布于世的发明,机关暗器更是多如牛毛,防不胜防。但很少有人知道,鲁班不仅仅是精通木工,他还是一位出色的风水大师。 他在事物纪原中曾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这处观星台,就是坐水藏风虎踞穴,不但机关密布,而且还有不少阴穴中,饲养着不少鬼魅之物。 听完灵虚讲述后,我的心不禁沉了下来,鬼魅之说一直存在,但是在政府某种政治意图下,故意淡化而被人们忽略。现在我的地位、以及所接触到的层面,让我对鬼魅一说深信不疑,那个神秘的地府,不正就是鬼魅之地吗? 藤野家族的两个上忍就是利用异界之术,召唤九幽之灵前来助战,当时那些个蚕蛹、黑龙就让我忌惮十分;那个矮胖子一直在准备着大招,假如他真的招呼来黑压压一片骷髅幽灵,我绝对不会惊讶,也不奇怪。 我都快变成虚无的孤魂野鬼了,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也许,所有神话故事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一般人接触不到罢了。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些?也好有个准备。”我不满意的埋怨灵虚说。 灵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辜:“老大,我被至善封存的记忆只是五岁以前的,你能记得五岁以前的事吗?我到了观星台时,才隐约想起点儿时的记忆,而且还不是很肯定。” “那最起码你认得自己的家吧。”我对他的这个解释很不满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时在糊弄人。 “我的家?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登封观星台在这百年中,大规模的修缮过十几次,早已面目全非。我现在能认得出来,就算很不错了。” “算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我烦躁的摆摆手,转身问坐在一旁品着红酒的江血云说:“机关倒是没什么,但这些鬼魅之学,我不了解,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当年孙猴子去地府撕烂了生死簿。”江血云抿了一口妖艳的红酒,舒坦的长吁一声,说。 “尽是废话。”我想瞪他一眼,却又不想眼剑将他刺个洞穿,只好忍住怒气,继续问道:“你觉得藤野家的那两个上忍实力怎么样?” “他们属于精神攻击,**很脆弱,但是一旦将技能释放出来,很难抵挡,最起码,我抵挡不了,只能逃。”江血云这才正经了些,缓缓的回答说。 “是啊,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我站起身来,在客房中不停的来回走动,沉吟着分析说:“新江湖在北方的势力一天天越来越薄弱,现在都出现了远程定点清除的局面。由此可见,如今的局势,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至善还躲着不出来,这就说明他受伤很重,甚至,可能要死了。还有,我虽然不知道当日封步山的具体战况,但按照老爹的性格,这么好的时机,哪怕自伤一千,也要拿下佛门的那些精英。情势对我们很有利,我估计,现在至善身边,绝对不超过三个神话境强者,或许,连一个也没有。现在一举将至善拿下,以后的行动就会容易许多,也不会有太多的意外发生。” “我同意,佛门不是制造神话境强者的工厂,经过封步山一役,虽然没有将至善当场诛杀,但佛门基本上就是废了。”江血云点头称是。 “这个时候政府联军正在搜索北方的新江湖势力,我们如果不乘着这个机会除掉至善的话,以后会困难许多。”我乘胜追击,强调说。 “这个我也赞同,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江血云瞄了我一眼,玩味的问。 “不是废话,这是战前动员,我不管那座榭居中有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是龙潭虎穴,今天,我们也要给它踏平了。”我停下身子,斩钉截铁的说。 “难度很大。”灵虚也站起来,摇头反对说:“你不要对这种古老的存在产生轻敌的思想,我虽然记不得细节了,但还是隐隐有种惧怕的印象。你想想,那是我的家,如果连我都感觉到害怕了,那将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 “我不能等!”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坚持说:“因为很有可能不存在的惧怕而错失良机,这是非常愚蠢的事。以前,我就是优柔寡断,错失了很多良机,这次,不能再放过了。” “这不是虚无,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对于俗世人来说,我们三个疯子正在讨论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你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如同佛宗、仙宫、兽族一样,在俗世人眼中,它们只是神话传说中的神魔鬼怪,但是你我都清楚,它们真的存在,就存在于我们的眼前。”灵虚一反平日的浪荡神情,正色劝阻说。 “我同意和尚的意见,虽然我也同样没有碰到过那些鬼魅,但是我相信,它们真的存在。”江血云也表态支持灵虚。 “那该怎么办?”我平时虽然有些独断专行,但涉及大事,从来都是以商量为主。现在他们两人反对,我也动摇了本来很坚定的决心。 “先等两天,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几天应该是百鬼聚首日,等过了这两天再说。并且从青岛接来无脚,无论是机关暗器,还是他不愿意告人的身世,都不应该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灵虚看样子是早也想好了对策,有条有理的安排说。 经过灵虚的提醒,我才想起了无脚。他之所以要跟随我,就是想让我杀了至善。 因为至善打断了他的双脚。 可是,无论我怎么问,他也不愿意说出其中缘由。 至善不是小孩子,更不是有着变态心理,以别人的痛苦来带给自己欢乐的无聊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打断无脚的双足、或者是仅仅打断了双足? 我抬起头,用元气感应着灵虚和江血云两人,幽幽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灵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江血云更是直接忽略了我的问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哼。”我冷哼一声:“希望最好是如此。” 说完,我板着脸,拂袖走出了客房。 我真的很怀疑,他俩瞒着我什么,但他们不愿意说,我也不好追问。无奈,我只能打通电话,让梦萱陪着无脚赶来与我们会合。 鲁班、榭居、登封观星台、鬼魅之说、百鬼聚首这些透露着邪异味道的词语,确实很让我忌惮。化虚的身体,使我对所有关于元气之类飘渺虚无的东西,感到无比惊恐。因为,只有它们才可以伤到我。 这不再是一个信与不信的问题,一旦判断错误,我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当然,我只是怀疑灵虚和江血云的用意,并不担心他们会背叛我。 我没有留给他们背叛的机会,能给的,我全都给了,信任、友情、关怀、天材地宝、平等、公正等等,只要我有的,都给了。我想不出,他们如果背叛我去投奔至善或者老爹,还能得到什么?总不能希望老爹和至善把成仙的机会让给他们吧?! 但是,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往楼下走去,边走边想,路走完了,却怎么也想不通。 好吧,等无脚来了,看你们还能有什么说辞。我这样想着,转身钻进了酒店旁一家不甚起眼的咖啡店。 明特咖啡,不出名的招牌、不出名的地理位置、更没有什么一杯上千的名贵咖啡,这里唯一有些独特的,就是有一个在等我的女人。 一个很狐媚的女人,名字叫狐七七。 对,不是胡,而是狐。 第七十三章我的男人叫叶远 那日我们一众人从青岛上岸后,就各奔东西,分头行事了。 王博和介琛去了金城、我和江血云、灵虚悟空作为第一线主力,赶往河南登封、而狐九,则是去联系他的族人了。 上一届狐族圣女是我的妈妈、合欢铃是狐族至宝;我要为妈妈报仇、而狐族要拿回合欢铃。大家有相同的利益,自然有合作的基础。 狐九联系族人的方式很有效率,不到两天,不单传回了狐族愿意合作的消息,并且带着此次合作的负责人狐七七来到登封与我面谈。 狐七七 狐九 狐九通知我说负责人叫狐七七时,我就有一种智商低下的感觉,猜测着狐族是不是跟日本人一样,嫌起名麻烦,随意的按照排行来喊名字了。 狐九是老九,而这个狐七七则排行第七十七 可是,在第一次见到狐七七时,我就为自己那个比较白痴的想法而自惭了。 惊艳,绝对的惊艳。 狐七七这个女人跟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同时她还拥有着所有人的优点。李珍的风骚韵味、王绪岚的感性成熟、米拉的青涩懵懂、沈倩倩的睿智高贵、凛色灰的可爱温柔以及李别情的顾盼自怜 似乎,她就是传说中的完美女人,许多矛盾的性格出现在她身上,不但不会产生突兀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应当,本来就应该这样似得。 我不知道去怎样形容她,因为她在我的脑海中呈现出的容貌是完美无缺的,无论用什么言语,我都觉得不足以表达出她的美丽。 当时,我真的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吗?相比于她,老板娘就像是一朵惊艳红花旁的一根枯黄小草般丑陋。见到狐七七的那一刻,我甚至对老板娘生出些怨言来,她根本不配称为狐狸精,而狐七七才是。 当然,老板娘代表的狐狸精,是性格;而狐七七,则是真正的狐狸成精,变成了绝世的仙子。 怪不得狐族能够传承这么久,甚至连龙族都消失了,可狐族却还一代一代的流传着,仅凭狐族女子的容貌,就足以让天下男子为之疯狂了。 当然,天下男子中也包括我,在见到狐七七的时候,我久违的**急速高涨,那种冲动、激情、期盼的情绪不停的冲击着我,告诉我,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亲近下她的惊艳,哪怕只有一次,这辈子似乎也就够了 实际上,我恨现在的我,恨自己的滥情。 李别情刚刚走了没多少日子,老毛病就又犯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去接近她,哪怕只是闻闻她身上的味道,也会心满意足。 这好像是中毒了,上瘾了 就如现在这般,虽然心头事情不少,但我还是不由得走进了明特酒吧。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正是酒吧的高峰期,明特酒吧更是人满为患,上下一二楼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许多人站在走廊中,疯狂的向着中央的小吧台喊着:“吴灰吴灰我爱你” 吴灰就是狐七七在俗世的名字,她好像还在俗世有家模特公司。 我不知道这家明特酒吧有什么出奇之处,反正狐七七来到登封后,就一直住在这间酒吧。听狐九说,她时而还会上台唱一曲,引得满酒吧的男人们情绪失控,都想冲上台去一亲芳颜;甚至,有些人整日待在酒吧,仅仅是为了博得红颜一瞥。 我挤过人群,靠在栏杆边,看着舞台上那个妙曼的人影,满足的笑了,似乎,看看她就会感觉很幸福。 她随意的坐在吧椅上,单脚点地,另一脚轻轻踩着椅子的踏板,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就那么若即若离的唱着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 如瀑布般的长发像是根根情丝,随意的散落在仟瘦的香肩上,略显单薄,却让人忍不住的去疼惜、爱恋;白皙的修长玉指有节奏的在膝盖上轻弹着,不经意间划出的曲线动人心弦,似乎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跳,跟她同步了,随着她的忧伤而忧伤、快乐而快乐。 她的歌声有些轻佻、有些多情,但是在我听来,却如天籁般贞洁,神圣而不可亵渎。 这一刻,我醉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唱歌,但听一次,醉一次。 我挤上前来的动作让旁边两个猥琐的眼睛男颇为不忿,他们冷眼看着我,似乎想动手,又怕打扰了仙子的天籁,正在犹豫不决。 我随手拉下宽大的风衣帽子,冲着他们笑了笑。 我自认为笑的很温柔、很和气,但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马上低下了头,浑身哆嗦起来。 也许是诡异的银色眼罩吓坏了他们吧,我淡淡的笑了声,转身往酒吧后台走去。 这家酒吧分为上下两层,二楼幽静些,但是座位相对来说也紧凑些。宽阔的一楼大厅摆满了高大的盆景,一副原生态的装饰风格,跟我当年在兽王马戏团的装修倒是有些相似。我走过原本幽静、现在却因为狐七七的到来而杂乱的大厅,穿过一条隐秘的过道,进入了后台的包厢区。 这个酒吧应该暗中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反正包厢区是不对外开放的,门口有保安把守。他们见我走来,没有阻拦,而是恭敬的躬下了腰。 我笑着点点头,很满意这份待遇,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受到尊重,这种优越感远比其他时候要来得强烈的多。 我径直往上次谈事的那间包厢走去,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直接就推开了门。 如我所料,没人。 我心情很不错,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即将到来的美人。 突然,我想吸一支烟了。 这是个危险的想法,自李别情去世以后,我就戒烟了。这些日子中,无论多么纠结、多么烦躁,我一口都再没有吸过,甚至江田水递烟,也被我坚决的拒绝了。 可是,现在我却想吸烟了。 这是什么节奏? 我无力的躺倒在沙发上,想狠狠扇自己两个巴掌 没过多久,狐七七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放着一瓶杰克丹尼,两个酒杯,一包细长女士香烟。 我的英文很糟糕,这种昂贵的洋酒还是叶远教我认识的 那个拼命赚钱,却吸最贵的烟、喝最好的酒的秀气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苦涩的怀念着。 “还是没有找到吗?”狐七七轻声说道,缓缓走了过来,将盘中的酒瓶启开,斟上两杯酒,然后坐在我的身边,又笑着说道:“嵩山是佛门名山,至善在那里经营了几百年,自然不是你能随便找到的。” “你很着急吗?”我端起酒杯,笑着问。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中带着一丝丝性感的磁性,让人爽心悦耳。 “呵呵,几百年都没有找到合欢铃,我们这一代,也只是尽尽责任,并没有想过可以真的找回来。没想到,你这个前圣女的儿子却给我们带来了福音。”狐七七白皙的手指握着的酒杯,轻轻在我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后将少半杯洋酒一饮而尽。 她咬了下舌头,似乎在回味着酒精的刺激。 我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更有些暧昧。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完美、**,一时间,我竟然有了扑上去,狠狠蹂躏的冲动。 但是,我没有、也不敢就这么粗鲁的扑上去。 对,就是不敢,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怕她。 “现在既然知道了合欢铃的下落,我们自然是要拿回来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合欢铃到底在哪里?”喝下两杯酒后,我的情愫在直线高涨,但她却是越喝越冷静,突然开口谈起合作的事宜来。 我确实没有告诉她合欢铃就在老板娘手里,这是存了点私心,想借助狐族的力量,帮我杀了至善。再说,谁也不敢保证,我说出合欢铃的下落后,狐族会不会违约直接去找老板娘,甚至,还会杀我灭口。 前圣女的儿子?如果妈妈还在人世,想必有些影响力,如今人去事非,我根本不敢拿这个说事。 “我们之间就不能聊些别的吗?不要总提那些无聊的事。”我又端起了酒杯,避过话头笑着说。 “聊别的?我们之间除了合作,还有什么事可聊?”狐七七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副凤眼迷离的暧昧之色,好似在跳动着某种情愫。 “嗯比如爱情?”我完全陷入了她的情网中,不禁握住她的手,痴情的说。 “爱情?那得先问问我的男人答不答应。”她依旧不动声色的说,只不过轻轻的挣脱了我的手。 “你有男人?”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揪心般的刺疼不停的冲击着我的思绪。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想杀人的感觉,不由狠狠的问:“他是谁?” “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叫叶远。”狐七七双眼闪烁着异彩的光芒,轻轻低吟说。 第七十四章千年狐狸精 叶远是在山神庙事变中失踪的,那夜老大老三身死,沈倩倩、花叶、米拉、龙宇航等人被抓,而叶远,则是离奇消失。 后来我派人去找过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就连他那个远方的叔叔叶城,也不知道叶远去了哪里,或生或死。 叶远这个人我很佩服他,自他在金城落雁滩的那个赛场,从赛车中摇摇晃晃的走下后,他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执着、坚定、有些文静的男人,为了兄弟,那把秀气小刀可以捅进任何人的胸膛;为了女人,他哪怕知道了老板娘是人尽可夫的荡女,却依旧痴情万千。 这样一个男人,实际上是很讨女人欢心的。 只是,我想不通,他竟然也是狐族。 还记得叶远说过,他的家族已经落寞,只是因为一本‘幻魔身法’的绝学而苦苦挣扎。他跟着我,就是想借助我的财力,能让他过的好一些、能让他的儿子继承这门绝学,而不是只有本秘籍,而没有人会练,或者根本就练不了。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继承、什么活的好一些都是借口,难道狐族还缺这点钱?还有,叶远体质单薄、文静而秀气、并且实力不高,这也完全符合狐族男子的特征。 既然确定了他是狐族,那么他接近老板娘,并不是什么痴情,而是想得到合欢铃! 不对!想到这里,我猛然惊醒,狐族知道合欢铃在老板娘手里,那为什么还会跟我合作? “你们预谋了多久?”哪怕心已凉,我依然对狐七七生不出一丝恨意来,有点失意的问道。 “预谋?什么预谋?”狐七七皱着眉头,莫名其妙的反问。看她一本正经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装模作样。 “不要装了,叶远刻意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追问着,倒上半杯洋酒一饮而尽,借助那略带着烁烧的酒精来刺激下心情。 “哦,你是说他啊。”狐七七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然后平静的说:“这个你去问他吧,我也不清楚,我跟他认识时间不长。” “刚认识?”我很怀疑这个说法,但下意识的却相信了她。 “嗯,那两天我在金城游玩,正好赶上了一场**裸的厮杀,三五个男子护着几个女人,在大批江湖好手和特种部队的围攻下,想要从蓝山冲出去。可惜,他们实力太弱,最强的两个犹如铁塔般的男子,好像也只是解脱境而已,根本逃不出包围圈。最后,那两个强壮男子横死当场,而另一个文秀的男人,手持一把小刀,静静的护在那几个女人身前,任凭身上血流如注,却一步不退。”狐七七玩味似得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种男人不应该死,我便出手救了他。” 听着狐七七的描述,我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当晚在山神庙惨烈的战斗,老大老三叶远等人护着沈倩倩、米拉、花叶、龙宇航想要冲下山去。无奈,蓝翁有备而去,哪能让他们跑了?血战之下,老大老三横死山神卯前,完成了他们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的诺言;而叶远,并没有借着‘幻魔身法’独自逃走,而是履行了他对我的承诺。 记得我临走前,曾经嘱咐他不要总是在外面转悠,没事就多待在山神眯,以防发生意外 他确实听了我的话,并且做到了。 “叶远现在在那?”我站了起来,先放下心中的不解,急切的问。 我要见见叶远,看看他、谢谢他。 当然,仅仅是谢谢,我不会追问他的身世来历,更不问他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已经学会了珍惜,有些宝贵的东西,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永远的失去,并且遗留的残念,会让你觉得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能在心底存留点美好的时光就满足了,没必要让它变为恶心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回他的家族了吧。”狐七七的表情带着一种惆怅,情人离别的惆怅。 “他的家族?不就是狐族吗?”我不解的问。 狐七七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仰面看着我,甚至用指尖轻轻触摸着我的银色眼罩,眼光迷离的说道:“狐族很大的,叶家只是一个很小的分支而已。叶远是个好男人,他不会像我们这般勾心斗角。你应该学会信任别人,尤其是信任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当然,实际上也没必要了,叶远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让你见他。以前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我现在只想跟他过过平静且温馨的日子。如果不是你掌握着合欢铃的下落,换成别的事,就算族长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的。” 狐七七的语气很平静,动作也很暧昧,她紧贴着我,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碍,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而火热的两座乳峰;她的手指在轻轻的触动着我的银色面罩,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如果换在平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抱住她,推到她 但是现在,我的心冰冷冰冷的,因为她的话意已经伤到了我那几乎不复存在的自尊心。 她看不起我。 “我这种人?到底是那种人呢?”我恨恨的问道。 我讨厌这种场景,她挑逗着我,却又同时在心灵上折磨着我,一冷一热间,我在纠缠不清的**中来回挣扎。 想爱爱不了,想恨恨不起。 狐七七轻笑一声,一笑百媚生,不过我却看得出来,她这是嗤笑。 她缓缓放下手指,捅了捅我胸膛被藤野花郎枪击的那个空洞,正色说:“成熟点吧,你已经到达了这个人间的巅峰,不要再纠缠于这种男男女女间的无谓游戏。去做你该做的吧,找到至善,然后通知我。” 说完,她悄然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着浑圆紧凑的臀部,又恨又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走到门口,就要拉开门时,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笑着说道:“虽然你不是我的菜,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合欢铃的下落,我不介意留下来陪陪你。不过有个条件,不能让叶远知道,不然,我就算拼了千年的元气,也要爆体杀了你。” 我看着她,应该是感应着她,细细的、一点一点感应。从绝色的容貌、到细长白嫩的脖颈、以及俏丽并且完美的胸部、再到平坦的腹部、神秘诱惑的黑三角、修长滑溜的白腿,一直到俏生生的两只白脚丫一览无余。 在元气的探知下,薄薄的衣衫,又怎么能挡住我的感应呢? 在我的脑海中,狐七七是**着的,就像是一副旧时代的黑白照片一样,黑与白之间,产生的强烈冲击不停的怂恿着我。 快答应她,合欢铃算的了什么?兄弟情义算的了什么?在漫长的岁月中,你会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毫无乐趣。现在机不可失,能够一亲芳颜,什么都值得。 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盘旋着,挥之不去。 确实,狐七七的这个提议对我有着莫大的诱惑力,我承认,不能自制。可她是叶远的女人,我怎么能下得去手?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古训,我可不想弄成朋友妻,不客气**与道德不停的激烈碰撞着,让我无所适从,摇摆不定。 我知道,狐七七是用了某种魅惑之术,不然我也不会这般没有定力。但是,就算明知道她施了法术,但我依旧把持不住。 因为她本就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天下间,我想除了龙宇航那个呆子以外,没有谁能够忽视她的美色吧。 就在我张口想答应时,从嗓子深处传来的一声嘶哑拉裂声竟然吓了我一跳。 那声音是很难听、难听到,将我准备答应狐七七的话语变成了刺耳而模糊的嘶哑拉裂声。 是蛊神! 蛊神这段时间在研究龙龟的灵魂,很少与我交谈,来到登封后,也不知道它在忙乎着什么,甚至我喊它都不回话。 刚才,就是蛊神阻止了我的话语。 “精虫上脑啊,不要命了?”脑海中传来蛊神的嘲笑声。 我面色一红,不过依旧觉得蛊神有些小题大做,不就爱爱下嘛,我现在化虚的身体,加上蛊神的扶持,对于体内的元气早也到达了完全的掌控。就算老板娘再敢来吸取元气,我也有把握控制住自己的元气,并且把她采了。 采花,采雪莲花,采尽她的阴元,采尽她罪恶的一生。 善骑者堕、善游者溺。 她不是喜欢将男人吸个精尽而亡吗? 我就以同样的方式,了结她。 “雪莲花只是个假狐狸,而你眼前这位,却是真正的千年狐狸精啊。”蛊神知道我在想什么,长叹一声,似乎也被狐七七的美色震撼到了。 千年狐狸精? 我想起了狐七七刚才所说,拼着千年元气也要爆体而亡杀了我 她真的有一千岁吗? 我感应着脑海中那具如少女般精致的躯体,唏嘘着。 第七十五章蛊神的特殊能力一 狐九曾经说花门就是由狐族分化而成的,我虽然不知道这话有没有依据,但是她们两者之间使用的功法却很相似,只不过狐族要精深得多,就如师傅与徒弟的关系。 花门的人我接触过,最熟悉的就是花叶和老板娘,都是花门精英,精通合欢之术。花叶虽然稍微孱弱一些,但在火车上,我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就被她洗吸个精干。从那以后,我对爱爱这种事情,就留下了一些阴影。直到后来的老板娘出现,她才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过分、霸道。 她不讲道理,不管伦理,堂而皇之的就来吸取元气了,而且,她的这种吸取法最恶毒,每天抽取一些,直到你瘦成干柴棍时,才会饶了你。当然,饶了也就等于杀了,在她手中,也许真正会存在生不如死的场面出现。 她们只是俗世花门的一员,就是如此霸道了。可想而知,如果老板娘相比与狐族的那些高手来,就如同封步山上的一朵小白花般纯洁可爱了。 当然,这是蛊神告诉我的,他说,狐族最擅长的,并不是吸取,而是让你爱上她,然后心甘情愿的去贡献自己。这样,不但可以更好的摄取元气,还不违天和,神仙们也找不到借口拿这个说事。 这也是狐族一直流传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蛊神说,宁可去当和尚,也千万不要招惹狐狸精。 我问蛊神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甚至连我跟花叶、老板娘爱爱的过程都一清二楚的。 蛊神淡淡的笑了声,你说呢? 我随之想想也就想通了,现在我跟他还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一个人,只不过它以前没有苏醒,没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已。 总不能再爱爱的时候,要求蛊神主动回避吧 狐七七还在门口等待着我的回复。 我听从了蛊神的劝告,婉拒了她的好意。 我拒绝狐七七后,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意外的意思,饶有兴趣的多看了我两眼,说道:“还不错,你至少不像你老爹那般,没有下限。” 说完,她摆着屁股走出了房间。 哎,我长叹一声,颇为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品着那瓶辛辣而醇厚的洋酒,却感觉不出是什么味道。 女人们都说男人是为下半身而活,以前我对这句话很不赞同,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这还能算个男人?实际上,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这几年身边的美女不少,我自认为没有故意去祸害过谁,甚至好多时候,我都压抑着自己的**,给别人留下一个更好的未来。 比如严小草、米盟的墨一绿、花门的萌儿、甚至是那间私人医院的外国美女医生,不管我能不能推倒她们,最起码我有机会去做。但是,我没有,一次也没有。 经过跟米拉、严小草几人的感情瓜葛后,我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也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既然没办法处理,我就少惹事,就算实在是忍不住了,去夜店寻花问柳也比祸害黄花闺女的要强,最起码不会背负感情债。 可是自从见了狐七七以后,我就不由改变了自己的原则。也许是她的绝色、也许是她有着李别情、花叶、严小草、米拉等人熟悉的影子、我情不自禁,绝对的情不自禁。这似乎跟爱情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肉欲,男人骨子中的那种占有欲在作怪。 明知道李别情尸首未寒、明知道沈倩倩,米拉还被囚禁着、明知道狐七七是叶远的女人,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不要纠结了,狐族本就这样,她们靠着自身的魅惑天赋生存,人世间很少有人能拒绝她们的。”蛊神感应到了我的思维,开口劝解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去亲近她,哪怕只是说说话,喝喝酒,我也乐意。”我纠结着强自辩解说。 “我明白你的心思,这种尤物,连我都有点动心了,何况是你?”蛊神出奇的这样说道。 “哦,你也有心?”我奇怪的问道。 “当然,我是个很正常的生命体,虽然有些极端,但同样拥有**所需要的一切,只不过不像你那般明显罢了。”蛊神很肯定的解释说。 “那你是不是认识我母亲?”我突然想起了老爹墙壁上的那幅画。 “见过,美色不亚于此女。”蛊神回答说。 “那你算了,说至善吧,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我本来还想聊这个话题的,但是牵扯到妈妈,我也不好再跟蛊神这个貌似正经,实际上也猥琐十足的老东西继续谈下去。 “我同意你的看法,佛门实力深不可测,逼急了,他们甚至可以请神仙下凡来帮忙。我建议你乘着这个好时机,先杀了至善再说。”蛊神很同意我的想法。 “那这个榭居呢?是怎么回事?”我又问道。 “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人造出来的,你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榭居中有着鬼魅,也不是我的对手。”蛊神夸夸其谈。 “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恶狠狠的强调说。 “好吧,不是你的对手,尤其是在我的帮助下,它们不足为患。”蛊神无奈的点点头,说。 我跟蛊神的关系很特殊,我们相互控制着对方,共享着同一副**,哪怕是已经化虚的身躯,依旧是我的。 我不容许蛊神在这方面有什么歪念头,每到这种时刻,我都会刻意提醒它,哪怕被它看做是很幼稚的思维也无所谓。 “嗯那我们今晚就去夜探观星台?”虽然不容许蛊神对身体有想法,但在关键时刻,我不得不征求它的支持。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蛊神比我更懂这副身躯,它指挥操纵起来也更有效率。比如敌人打来一拳,我先是用元气感应到,然后传回脑海,再做出合适的判断,反馈肢体,最后由肢体来完成动作。 而蛊神就不需要这么繁琐,它一样可以指挥我的四肢,减少了中间信息传输的过程,反应速度要比我指挥要快很多。 前几天赶路时,我一路无趣,便一直在睡觉,将身体交给了蛊神,由它操纵身体赶路。 我当时就感应到,蛊神会对周围的空气、地理环境、甚至是风速,地上的某个小石块等等因素,做出一个全面的统筹。然后每一步走下去,都是最省力,而且最适合踏出下一步的位置。 可以想象,如果在打斗中,我让蛊神指挥着身体的话,实力将会提升一大截。但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万一蛊神爱上这种感觉,不愿意把身体还给我就糟了。 “不行,夜晚阴气太重,不适合去。”没想到,蛊神竟然反对了我的提议。不过想想也是,灵虚说这几天是什么百鬼聚首日,夜晚阴气重,难免会遇到恶鬼。 “那明天?”我又试探着说。 “也不行,光天化日之下,不好隐匿身形。”蛊神又拒绝说。 这时,我才感觉到了些不对劲,疑惑的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啊?” “等无脚来了再说。”蛊神很正经的回答。 尼玛。 我暗骂一句,说了半天,它还是不敢去。 “不要暗地里骂人。”蛊神抗议了一句,又为自己解释说:“鲁班这个人我见过,很可怕,他虽然生活在人世间,但身子里却隐藏着一股阴冷的味道,就像是九幽地狱中出来的一样。当年我的宿主就很忌惮他,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以为神话境了,就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 操,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当年还是个小菜鸟时,我就期盼着力量,玄妙、生死、解脱、无为、神话,一步步坚持过来,总觉得到了神话境,就可以为所欲为、大杀四方了。可是,现在又得畏手畏脚,干什么也会受到限制。 早知道这样,还修炼什么?修炼一辈子,还是被人欺负的命。 我暗自发着牢骚。 实际上我是故意说给蛊神听的,现在我们相依为命,这个老王八一到关键时刻就闪人,一点也不为以后的日子考虑。 我得逼逼它,看它有没有私藏着什么特殊的能力。 “你的起点太高了,所有的对手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存在,自然会遇到许多麻烦。如果你回到俗世去,过过普通人的日子,自然会顺风得水,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蛊神这样劝道。 第七十六章蛊神的特殊能力二 “起点高?起点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做错什么了?只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可是一路走下来,我所遇见的人、所碰到的事,都他妈的那么恶心。我讨厌这一切,想要结束这一切。”我嘶吼着,在内心嘶吼着。 蛊神的话激起了我对那些个玩意儿的厌恶,不由吼了出来。也许我是在故意刺激蛊神,也许是我真实的想法。 刹那间,我分不清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许久,蛊神才缓缓问道。 “我想死,我想离开这个世界。”我故意刺激它说。 “你死了我怎么办?”蛊神很直接的问,看来它也知道我们俩是一体的。 “嗯那你就别让我死。”我这样开导它说。 “好吧,别再拐弯抹角了,想让我帮忙吗?”蛊神终于败给我了,无奈的说。 “废话,江血云和灵虚肯定瞒着我什么,叫来无脚也只是个借口。我必须要把主动权拿在自己的手中,哪怕他们是善意的隐瞒,也不行。”我咬着牙,斩钉截铁的说。 进入正题,我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不再那么油腔滑调。 “榭居你是闯定了?”蛊神又确认说。 “必须的,不亲手杀死至善,我没有信心去面对老爹。”我如实回答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的原因,老爹在我的心目中,绝对要比至善恐怖一万倍。我只能先拿至善练练手,壮壮胆,才有勇气去踏上侠客岛,爬上如破天一剑般的大雷山。 “那好吧,我赋予你全知全能的力量,希望你能用它去善待自己、善待别人。当然,在你失控或者误入歧途的时候,我会收回力量,并且杀了你。”蛊神沉声吟道,像是警告,又好似某种誓言。 这就是他们用灵魂去换取力量的方式吗?我想起了白鹏、想起了江田水的‘生命之火’、以及沈老爷子的‘生命的预言’。 “我愿意。”我尽量诚恳的回答道。 交易的原则是自愿、公平。我不知道现在这种交易是不是公平的,但最起码,我是自愿的。 蛊神作为一个另类的生命体,附身在我的生命本源内得以存活,并且慢慢的和生命本源合二为一。现在我们俩也可以算作是一个人了,除非它有办法强行把我们俩分开。把一个完整的人‘分开’,这已经属于神的范畴了,我不相信蛊神也可以做到。正因为如此,我愿意跟蛊神做任何交易。 自己与自己做交易,就等于左右手中的东西互换了一下,肯定吃不了亏。 随着我的话音渐落,一段莫名其妙的信息就传入了我的脑海,像是子母玉的感应、又好像千里传音那般,说不清来历,但信息内容却清晰入目。 这是蛊神传来的信息,我下意识的以为它也传授了一门如‘伤心七箭’般的神技,不由得用心读了起来。 日后我才发现,这是蛊神的一段叙述,它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我。当然,这些秘密,比一门神技还要来的重要。 蛊神本来是一个渺小的蛊虫,在机缘巧合之下,掌握了神奇的力量,从此踏上修真道,潜心修炼。它的特性是生命、不但使自己的生命变得强大,而且还可以帮助别人来强化生命。在不知多久的漫长岁月里,蛊神经历过化虚境的折磨、万象境的洒脱、天人合一境的兴奋,自以为只差一步,就能踏入那九天之上,做一个无忧无虑、自在长生天的神仙。 只不过它没有想到,神仙们也跟凡人一样,充满着自私自利的肮脏想法。他们不愿意接纳新人,更不愿意有更多的人去分享那些数量有限的信仰力。 于是,蛊神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元神俱散,而且一身修为也化为须有,成为天地间一缕飘荡着的孤魂。 这个处境跟化虚境很相似,但是,化虚境可以有希望、有盼头,总会有一天跨过磨难进入多彩多姿,化身万千的万象境。 可是那时的蛊神不一样,它并不是在修真,而是在接受惩罚。如果没有意外,它将会永世飘荡在苍空中,不得轮回、不得解脱。 无疑,这种处境是可怕的。 不过还好,有意外发生了。当然,意外肯定会发生,如果没有,我这里就真的是在讲故事了。 有一天,蛊神不死不活的在空中免费旅游时,被一个修真者给发现了。 蛊神元神俱散,本来只是天地间一缕若有若无的元气、无形无质,从理论上来讲,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也正因为如此,众神才会放心的让蛊神这么飘荡着,而不怕将他们丑恶的嘴脸宣扬出去。 这个修真者正是御兽门第一代门主。 江湖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从古到今出现了无数惊才艳艳的天才,他们或者是创出了举世的武功、或者是立下了流传千年的门派,但是谁也没有总结出一门操纵元气的法术。 这是江湖道的悲哀,明知道元气是这个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明知道它就在自己身边,却看不到摸不着。 这也是御兽门的幸运,正因为他们掌握了御兽术,才能在弱肉食强的江湖道中存活下来。 这个御兽门主实力很变态,他不但发现了蛊神,而且还将蛊神给吞噬了。 当然,他吞噬的方式跟我这种低级吞噬根本是天壤之别。他吞噬蛊神只为控制,而没有伤害蛊神的本能以及元气的本质;同时蛊神也愿意摆脱这种终年飘荡的无尽炼狱,所以心甘情愿的选择了御兽门主作为第一代宿主。 这就是蛊神的故事,至于以后它是如何强化御兽术、并且随着御兽术代代相传、甚至产下种子等等事情,这段信息中都有详细的描述。 我并不怎么关心蛊神的来历,将这部分忽略,看起了最后一段话。 人们对于鬼的定义很模糊,只是简单的认为人死后就会变成鬼。鬼是无形的,邪恶的,丑陋的。如果按照这种理论推断,化虚境的修真者也可以算作是鬼,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化虚境修真者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更不会像鬼那样去伤害人类。 实际上,够是灵魂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从正统上来说,人死后就会进入地府,轮回转世。但是也有一些灵魂,他们不愿意进入地府,而选择继续在凡间流连。 有些被抓了回去,而有些却成功留了下来,成为凡间一部分另类的生命体。 蛊神说,灵魂是元气的一种表现方式,归根结底,它还是逃不出元气的范畴。要对付鬼,实际上很简单,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去对抗它。这也就是俗世所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完这些后,我明白了蛊神的来历、以及鬼的资料。 但是,我却不知道蛊神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看完了吗?”半响后,才听蛊神问道。 这四个字很简单,一目了然,但我却从中发现了些解脱、甚至是失落。 “嗯看完了。”我下意识的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向你说明我的来历,目的很简单,只是让你明白,我跟你一样,都是苦命人。所以,你可不能亏待我啊。”蛊神如是说道。 尼玛,我听完这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制造出点严肃的气氛,正好可以说点正事,没想到它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蛊神好似也知道自己有些脱题了,紧接着又说:“接下来,我将敞开心扉,将你完全容纳进来。要知道,经过这次融合后,你我将彻底变为同一个人,共生共死,不分你我。” “嗯跟现在有什么区别?”我抓住了这句话的语病,急忙问道。 现在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它还要融合什么? 灵魂? 我可不想自己的灵魂去跟别人分享。 “区别很简单,我将不复存在,或者说,我将变成你。”蛊神沉声回答说。 “到底是什么意思?”听完这话,我的心沉了下来。 我变成你? 这就不单单是分享灵魂了,而是侵占灵魂、侵占**。我又想起了‘老孙’这个异类,他像是老鼠一样贪婪的垂涎着悟空的身躯与灵魂 “现在,我只是代表着你的生命本源,从本质上来说,与你还是两个人。经过这次融合后,你我合二为一,我的元气,加上你的后天灵体,将变成一个伟大的存在,甚至,连天上的众神也会为之颤抖。”蛊神豪情大发,傲然说道。 “貌似很牛叉啊,但是这个伟大的存在到底是你,还是我?” 毛爷爷早就教过我们,不要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所迷惑。蛊神就算说的再好听,我也要把持住自己,最起码,在身体、甚至是灵魂的决定权上,一步不让。 第七十七章初探榭居一 蛊神说的很严重,但是经过它所谓的融合后,我只是感觉体内元气多了点,没有其它好处。 融合,就是指它的元气体与我现在半化虚的身体完全融合为一体,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蛊神,或者再也没有方星这个人了。 当然,蛊神很明智的牺牲了自己,它将元气体与我融合后,就没有了自我意识,或者是它的思维完全融入了我的灵魂中。 我不但继承了它的元气,还有记忆。 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吞噬悟空时,一幕幕莫名其妙、但历历在目的画面一一飘过,让我应接不暇。要知道,蛊神的记忆,是几万年的沉淀,要将这些记忆全部过滤一遍,我想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专门写蛊神回忆录就行了。 蛊神已经消失了,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它会不会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也不用担心爱爱时会被它偷窥了。 可是,我心里却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毕竟,它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虽然无形,但有质。它的思维、意识、记忆、为人处世的方式都说明,它是个活生生的人。 也许,它还不能算作是一个人,但只要有感情的,在我心目中都算人,无论它是猴子也罢,狐狸也好。 至于老爹、老板娘、至善那些,我统称为老王八。 蛊神实际上也不是完全牺牲自己而成全我,它这种畸形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不能成仙,也不能像老爹至善一样,在俗世中有着不同的奋斗目标。它的人生枯燥而无趣,不知道为什么什么而活、要去干什么,只能随波逐流,变换着一个一个的宿主,重复着一样的人生。 它在我脑海深处留下了一点记忆,说如果将来我能成仙,就借着那点记忆,复活它,让它也亲眼看一看那九天之上,到底像不像厕所那么臭气熏天、污秽不堪。 不然,为什么众神会拒绝客人进门呢?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先不说我有没有能力去复活它,就算成仙,对我来说也是飘渺虚无的一丝念头,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按部就班,先是化虚,经历无数的岁月,然后进入万象,化身千万向着天人合一境冲刺,然后等待众神的恩赐,打开九天之门,放我进去。这个过程需要用万年为时间单位的,而且,我这个龙脉者的身份,就像一把无解的锁,将那扇大门永久的封闭了。 蛊神啊蛊神,成仙有什么好玩的,你就随我游戏人间吧。 我这样想着,轻松的离开了明特酒吧,招呼悟空,连夜向着登封观星台赶去。 榭居有鬼。 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怕鬼。 因为我心有所护。 蛊神对我讲了有关鬼魅的资料,并且,它临走前,在我体内布置下一个小型的阵法。这个阵法,就像是网游中的魔法盾一样,可以吸收伤害,尤其是元气攻击,效果更好。 鬼魅都是些元气体,它们使用的攻击手段也是元气攻击,这在以前来说,对我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现在有了这个吸收伤害的阵法,我再也不用怕那些元起攻击了。 因为蛊神说了,就算是至善的狮子吼,也无法伤及到我。 佛门的狮子吼,是现今江湖道唯一一门可以用音律催动元气的神功。不是内力,而是元气,就像御兽术一样,可以直接发动元气攻击。 除了御兽术,江湖道能直接利用元气攻击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蛊神说,那是天上的神仙特意赐给佛门的神技,用于对抗逆天的御兽术 我和悟空在寂静的山林中飞奔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偶尔带起的一丝丝风动,让朦胧欲睡的小动物们以为是起风了,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这不是比喻,而是写实。现在我的元气探知,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范围不但扩大到千米,而且观察入微,这个范围内的一丝一动,都会即时的传回我的脑海。 元气探知之所以有距离限制,一来是元气的多寡限制了距离;再者,就是人类脆弱的思维根本不足以同时分析那么多的事物。 就像看书、看电影一样,看得多了,会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这就是神经无法在短时间内无法接受太多信息所导致。元气探知也是一样,要知道,千米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包括一草一木,花开叶落,蚂蚁产卵都会反馈回我的脑海,并且进行合理的分析处理,判断出周围有没有可以伤害到我的因素。 这种状态,确实很变态,套用俗世的一句话,人类已经阻挡不住我了。 不但是人类,就连鬼魅也阻挡不了我。 夜幕下的观星台,更显得幽暗可怖,它耸立在山顶处,黑黝黝的一片像是只巨兽一般俯视着四周。周围空旷寂静,如果不是有远处峰顶流淌下来的哗哗瀑布声,我直接会以为这里是座墓穴。 鲁班的墓穴。 元气探知的增强,让我隔着老远就将观星台里里外外感应个遍,台上值班室没有人,甚至连后面工作人员的居处,也没有人,静悄悄的像座死城。 这就不合理了,观星台是处名胜古迹,白天游客络绎不绝,晚上也应该有人看星星啊;再说,就算没有游客,最起码应该有保安之类的工作人员吧。不然,那么多贵重的文物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这更加验证了灵虚的说法,此地,正是鬼魅之城,榭居。 有着百鬼的守护,谁还敢来这里偷东西? 我轻笑一声,笑声在黑夜中有些突兀,传出老远。既然没有人,又何必隐匿行踪呢?我招呼悟空出来,然后一人一猴光明正大的走上了观星台。 上次之所以没有找到蹊跷之处,就是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不对,尽想着什么机关密室的。 这里是鬼城,鬼还需要电梯来上下吗? 我用元气感应着四周的元气波动,寻找着传说中的阴气之地。 无脚说的没错,地下阴气重,只有从山入,由水出才能保证安全。但是他不知道,这里本就是鬼城,需要的不是空气,而是阴气。 我只需要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便可以,至于如何下去嘛,很简单,破土而入。我现在很有信心,只要地表厚度不超过二十米,绝对能一脚踩出个窟窿来,而且还不是全力的一脚。 老爹和至善一场打斗可以荡平封步山,我一脚踩出个窟窿来,又有好什么奇怪的呢。 很快,我就找到了阴气的聚集点,正是观星台正中那处犹如火盆般的祭祀台。 还记得那天导游介绍说,这里是古时帝王登禅祭天之处,向上天宣誓自己是真命天子。皇帝接班人在经过祭天之后,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宝座。 愚昧,仅凭这么个小火盆,就能让天上的神仙们感应到吗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惊,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至善为什么会把藏僧地选择在这里? 鬼魅之城。 祭天。 佛门。 鲁班。 鬼魅跟神仙本就是势不两立,而佛门与鲁班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这些矛盾的因素组合到一起,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鲁班发明的一件事物可以上通天庭? 至善需要借助这个事物,或者只能在此地开启九龙扳指? 那跟鬼魅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云南的龙之墓、封步山的天人庙,这都是至善零零碎碎提过的地方,我不认为至善是信口开河,随意说出来的。 越想越怕,我本来就有点冰冷的身体越发寒冷起来。如果不是今天得到了蛊神的元气壮胆,我这时绝对会转头就走,离开这处诡异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 就在我犹豫不定时,那处火盆中,竟然升起了几点诡异的绿光,并且慢慢向我飘来。 鬼火 鬼火是古时人们对墓地中萤火虫的误解,毕竟那时科学不发达,尤其是在与死亡、鬼魅沾边的墓地,很能让人产生误解。 但是,在元气感应下,我却知道,这不是萤火虫,而是真正的鬼火。 鬼,传说中的鬼,我终于见到了。 在元气的探知下,那一缕缕元气体缓缓向我飘来,轻灵飘渺,似乎人畜无害、没有一点杀伤力。而那几点鬼火,貌似是鬼的眼睛还是什么,我也分不清,但它就附在那几缕元气上,并且好像在看着我。 这时,我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以前在宠物诊所下班赶夜路时,总会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甚至是用眼睛盯着我看。但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就这样,来回反复几次,就连我这个无神主义者,也感觉头皮发麻,心中怪怪的。 现在的感觉,就跟那时一模一样。 第七十八章初探榭居二 俗世社会中关于鬼的话题很多,什么鬼上身、鬼打墙、鬼推磨等等。讽刺的是,人们对这些话题津津乐道,而江湖道却很少会谈起。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人们只是把鬼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他们知道鬼魅真的存在的话,想必,会比江湖人更怕,甚至鬼这个字会成为禁忌,让人们避之不及。 我也免不了这种思想,虽然在江湖道上接触到了元气、分身、瞬移、生命之火等等俗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但真的遇见鬼,我还是不由得慌了手脚。哪怕是明知道这些鬼魅伤害不到我,但那种深深印刻在思维深处对于未知的恐惧,却下意识的冲上脑海。 等我反应过来时,那些幽幽鬼魅已经飘到了身前,用飘忽不定的鬼火‘看’着我。 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意识,但在元气的探知下,却奇怪的发现,它们并不想攻击我。 什么状况? 难道是见了我这个生人,有些好奇? 或者是迎客? 看这几个鬼魅的动作,就让我想起了一家殷勤的主人站在门外迎接着客人。 我现在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欢迎,怎么会有鬼魅来迎接我呢? 我自嘲的冷笑一声,就要发动攻击时,只感应到领头的那个鬼魅乖巧的停下了身子,并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请是个礼貌,客气的动作,但这个动作被一个幽灵鬼魅给做出来,就显得有些突兀了。我没有放松紧惕,并且不断的将元气释放出去,直至其浓厚程度发动起来足以将这几个鬼魅划为虚无时,我才稍微安了安心,试探的去感应它们。 从蛊神那里我得到了鬼魅足够多的资料,但今天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并且对方没有一见面就攻击的意图,我便抓住这个机会,想好好感应下它们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 鬼魅的身体就像是一缕带有颜色的虚无浮萍,飘旋游荡着,它无根无蒂,似乎随着轻轻夜风,也能让它飘摇不定。实际上,这只是表面,在元气的感应下,我发现这些鬼魅有着足够强大的精神、或者是灵魂什么的,支撑着元气体的存在。就像蛊神一样,它无形、却能包涵着海量元气存在于我的体内。它如果不愿意,我发现不了,也使用不了那些元气。 哪怕是同一个身体内,也不行。这就像是一张捡到的银行卡,你虽然拿着它,但是没有密码,永远也取不到钱。 这些鬼魅的身体是元气体,元气精纯程度已经到达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比老爹的元气还要精纯。只不过其中带着些阴暗的气息,让我感觉不到元气本身那种亲善的性质。 鬼魅的元气体跟我化虚后的身体是一样的,无法用物理攻击去伤害,只能用元气。而我擅长的,却正好是元气攻击,尤其是有了蛊神那海量的元气支持,我甚至有信心在一个心念间,将这几个鬼魅拍成粉碎。 鬼魅们并不说话,只是像个木偶一样,做出请的动作后,便静止不动,没有了下文。 我总不能跟几个小鬼一般见识吧?心头冒出一句香港电影的台词,不由喊了出去:“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喊出去后,我才发现自己有点傻,在人类眼中,我这种兽族跟鬼魅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妖孽。这句话,就是在骂自己。 不过貌似我的原形是龙,龙嘛,好像地位还高一些。 小鬼们依旧静静的悬在半空中,好像是听不懂我的话一样。 操,跟几个小鬼墨迹什么,我又不是来探亲访友的。我暗骂一声,随之心念转动,将碎刃风暴释放了出去。 碎刃风暴是我在日本追杀天行怪时悟出的元气使用技巧,如果按着江湖人的标准来说,也可以算是一门功法。它的特点是群体无差别攻击,而且随着熟练度的增长,可控的目标也随之增长。 当初在海门日本分舵的那个别墅中,除去漫无目的散乱攻击,我可以精确的控制碎刃去攻击四个目标。现在,碎刃风暴升级为碎刃领域后,早也没有了任何限制,只要元气足够,在刹那间,我甚至可以去毁灭一支军队。 这让我想起了魔幻小说中的禁咒,动辄便会带去上万人的性命,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跟核弹也不差上下了。只不过,禁咒只是杀人,并不会留下污染、变异之类的后遗症。而核弹,才是真正的地球毁灭者。 当然,现在我释放的,只是普通的碎刃风暴,并不是碎刃领域。一方面是我不想太浪费元气,再者,我想试一试这些鬼魅的攻击方式,也好为将要与至善的决战而做准备。 直到这几个鬼魅现身后,我才敢确认一件事。 以前跟至善的种种明争暗斗中,我就有一种感觉,至善似乎不怎么重视佛门的利益。无论是至善光明正大的袭击金城市政府,还是毫不抵抗的放弃新江湖在南方的势力。甚至现在,北方的大本营都被政府粗鲁的清洗着,他还是没有出手。 至少,他没有尽全力。 至善为什么会这么做? 佛门的后台是九天之上的佛宗;宗旨是劝人向善,膜拜众神,从而让众神获得信仰力。至善这般做法,完全不符合佛宗的利益。 他不怕佛宗降罪?从九龙扳指这件事可以看出来,至善是个老实人。什么后台、什么老板的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利益重要。 所以,他会不顾北方的局势,私自带领佛门高手南下,意图开启龙之墓,完成旷世之举。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至善,已经算是背叛了佛宗。 我总是喜欢用科学道理、或者俗世观念来解释推断江湖道的一切。至善为什么要做佛门方丈?对于他这种几百年前就是神话境巅峰强者的人来说,一顶众神赐下的方丈宝冠,甚至不如一顿大鱼大肉来的实在。 更何况,和尚是光头,光头不怕戴帽子的。 天下熙熙为利而往,就如沈老爷子的话,所有的一切,其中都由一个利字做基础。至善之所以要做佛门方丈,一方面,他需要佛门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不好亲自出手,也忙乎不过来的事。比如寻找九龙,天下何其之大,如果只让他一个人去找,再过五百年,也未必能凑齐九龙、还有那九枚扳指。 另一方面,我估计至善是想着借用佛宗的恩典来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要让狗咬人,你就得先把狗给喂饱了。同理,众神想要佛门的和尚为他们办事,就必须得先给些好处。比如神丹妙药、绝世功法、或者是保命神器等等。 这些东西,对于俗世人来说,绝对是充满着无法抵挡的诱惑力。 这个俗世人,自然包括至善。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念头逐渐的连在了一起,至善背叛佛宗的理由也更加充足了。 就是利益,至善可以背叛佛宗,就是因为有着更多的利益在诱惑着他。 佛宗给不了的,别人可以给。 佛宗不想给的,别人也可以给。 至善怎能不叛? 什么是佛宗给不了,且不想给的?除了分享信仰力,还有什么能让九天之上的众神们如此重视?! 至于至善的新老板,我看着眼前这几个即将化为虚无的鬼魅,笑而不语。 让你装模作样,我冷笑一声。 同时,我也确定了鬼魅真的存在着自主意识。它们并不是木偶,或者召唤物、傀儡什么的,而是完整的生命体,有着思想、有着欢乐、悲伤、更有着**。 当有了**,就存在交易、也存在着意想不到的变数 当我发动之时,那些鬼魅就开始惊慌起来,鬼火四下跳动,想要逃出碎刃的攻击。 碎刃风暴是纯正的元气攻击,而且是全方位的,鬼魅们逃无可逃,瞬间,已被割离成丝丝残破的元气,渐渐消散在夜空之中 这时,我惊讶的情绪和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同时传入脑海。 惊讶的是我没想到现在的碎刃风暴竟然有如此的速度,几乎是与发动命令同步的,中间没有一丝间隔,更加难以提防。记得以前我用碎刃风暴攻击灵虚时,虽然速度也很快,但那时才是解脱境的灵虚依旧有发动罗汉体防御的机会。 现在,就算提前给灵虚几秒的时间,他也躲不过。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境界,几秒钟已经可以杀死对方几百遍了。 而那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则是至善苍老而惊恐的嘶叫。 声音的出处,正是那些鬼魅们现僧处,祭祀台。 火盆般的祭祀台。 “如果想要李别情活过来,就不要伤害这些鬼魅。”至善是这样嘶吼的,有些惊恐的嘶吼。他为我的鲁莽行动而惊恐,而我,则为他的这句话而惊恐。 可惜,已经迟了! 我恼怒而悔恨的转过身,冷冷的盯向那处火盆。 第七十九章傀儡到底是谁 死而复生的事情,是人们的一种期盼,希望那些挚爱着的人能够免除轮回之苦,永伴身旁。可毕竟只是期盼而已,至今为止,我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死了半年还能活过来的。 李别情静静的躺在水晶棺中,已经睡了半年。无脚做的水晶棺很不错,再加上些奇珍药物,现在保存的很好,甚至连肤色都没有变。 我也期盼着她能复活,尤其是知晓佛宗、仙宫、地府这些神话传说真实存在后,这个愿望就更加迫切起来。 我幻想着有一天,能与悟空一起闯入地府,将那些在意的人全部从生死簿上除名。 在我的印象中,地府与游离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就跟警察与小偷一样,势不两立。所以我也没有在意这几个鬼魅,以为它们只是些另类的存在罢了。 自从至善喊出那句话后,我的心就冰冷了起来。 至善真的与地府有关系! 他的新老板,就是地府的大佬们! 而这些个鬼魅,则是地府派来监视他,或者是帮助他的 我冷冷的盯着那处火盆,等待着至善的出现。 对,就是盯着,用眼睛盯着。如果至善敢说李别情没救了,我绝对会睁开眼,将他射成马蜂窝。 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响动声,随后,那处火盆缓缓侧移开来,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 顿时,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然让我有些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几个光头和尚陪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从地道中走出。 至善! 这个老人正是至善。 数月不见,至善竟然变成了一副骷髅样,双眼深陷,脸皮紧贴在骨架上,枯瘦如柴。恍然间,我感觉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沈老爷子。 擅用‘生命的预言’这种神技后的沈老爷子,就跟眼前的至善一模一样。 “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就不能稳重些吗?”至善坐在轮椅上,长吁短叹,有气无力的对我叹道。 “李别情到底还能活过来吗?”我不关心别的,冷冷问道。 跟至善交往一场,我们一直是敌对关系,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父亲在教育孩子一般。如果不是确认了老爹的身份,我几乎会认为至善才是老爹。 “救是可以救,但你得付出。”至善虚弱而无力的坐在轮椅上,幽幽的说。 “不就是生命吗?无所谓。”只要有希望就好,我不由得态度缓和了下来,欣喜的说。 既然李别情都可以替我去死,我为什么就不能为她付出生命? “下去谈吧,在地面上我坚持不了多久的。”至善像个垂死的老人般,死气沉沉的挥挥手,然后那几个光头和尚又急忙推着至善向着洞内行去。 看来至善是真的不行了!我带着悟空,慢慢跟在至善后面,走进了那条似乎直通地狱的甬道。 这辈子,给我印象最深的地道,只有两条。 第一条是侠客岛那条老爹卧室直通大雷山顶的甬道;再一条,就是现在脚下这条。 这两条道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老爹走的很直,他需要跟老板娘修行合欢之术,就直接害了母亲;他想登上山顶,所以修了条又窄又直的甬道;他想让我帮他把将江湖弄乱,便一步步精心设计,直接而有效率的达到目的。 甚至,就连封步山重创至善,他也是直接出手,毫不顾忌俗世的反应,哪怕是荡平封步山,也要将至善格杀当场。 而至善就不同了,他的身份很微妙,做事也习惯了走阴暗的道路。在政府内部埋下钉子、杀害灵虚父母、抢夺九龙扳指、背叛佛宗、以及现在投靠地府,这些都能看出他的性格。就如现在脚下这条地道,阴暗、寒气顿生却曲折幽径、犹如蜘蛛网般的岔道多得让我头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一路我感应到了多少虚无的鬼魅,直到我全身发冷,不得不用元气与之对抗时,才走出了这条甬道,来到一个宽阔无比的溶洞中。 我从来没有想过,地下竟然还有如此宽阔的溶洞,元气探知已经感应到了千米外,可依旧摸不到边,似乎这里,就是另一个天地,隔绝于世的地下城,地下鬼城。 其间,一副人鬼和睦相处的景象不禁让我暗自咋舌。 溶洞顶部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钟乳石间,飘荡着无数鬼魅。它们静静的飘在各自的位置,就像是在列队待命,等待至善的一声令下,就会冲出这座鬼域,冲向人间,将人间变成第十九层炼狱。 而地面上,则是许多的和尚,还有些江湖人在来回忙碌着。 这里好像是一处兵工厂,我可以感应到许多简易火箭筒、枪支弹药、以及各式补给、甚至在远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枚只有在电视阅兵仪式上才可以见到的导弹 这幅景象怪异无比,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不怕鬼? 难道他们认为鬼比人要可靠些? “什么感受?”至善突然侧过头,颇有意味的问道。 深入地底后,至善气色好了许多,似乎这些阴寒之气对他很有益。 “你果然是要造反。”我感应着那些杀伤力极大的热兵器、还有身形矫健的和尚们,不由得惊叹道。 一个生死境的江湖好手,如果手持一把ak47的话,那将是何等的恐怖。集人类**的灵活,以及智慧所产生的终极杀器,一个江湖人也能对抗一个加强连了。 “造反?造谁的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自当破而后立,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人类的社会,不为疼而痛,不为忧而愁”提起这个话题,至善貌似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好了,说正经的吧,怎样才能让人死而复生?”我打断至善啰啰嗦嗦的人生感悟,烦躁的问。 我不想再听这些言论,它让我不由得想起老爹,想起他为了所谓的理想,造下的那些孽。 “你需要为地府办事。”至善并没有介意我的不礼貌,回答说。 “没问题,具体怎么做?”我毫不犹豫的应下。 现在的我,为谁做事已经不重要,哪怕成魔,我也在所不惜。 “带着这些人去推翻政府,杀了你老爹,建立一个宗教国家,全民信仰地府的至高存在。”至善回答的也很干脆,轻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俩在商量今晚吃什么饭呢。 “先把李别情救活。”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至善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起死回生是件容易的事吗?这需要神灵亲自出手。当然,你也需要大量的功勋去兑换。” “功勋?” 我想起了政府颁发的那块免死金牌,现在也不知道扔到哪个臭水沟去了。 “嗯,九天之上叫做功德;而地府,则称为功勋。你为他们做事,功勋便是兑换奖励的依据。”至善解释道:“只要有足够的功勋,自然可以将李别情的灵魂换回来。” “那需要多少功勋才能让李别情活过来?”至善的说法我能理解,这不就是一款网游吗?现在我接到的是一个史诗级的大型任务,只要完成了,便会拥有大量功勋,然后找某个npc去领取奖励。 这个npc也许就是至善。 “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会很多。”至善平静的说。 “那你现在算什么?地府在人间的代言人?”仅从表情,我判断不出至善是否在撒谎,故而试探的问。 “代言人是它们,我,只是它们微不足道的奴仆而已。”至善缓缓抬起手,指着那些游荡在半空中的鬼魅,沉声说道。 “你需要服务它们?”我突然想起刚才在观星台上至善惊恐的表情,奇怪的问。 这些鬼魅实力低下,按理来说根本不足以让至善胆颤的。至善虽然是和尚,但他并没有菩萨心肠,就算这些鬼魅的后台是地府,想必在关键时刻,至善也敢将它们毁灭。 “它们才是地府真正的力量,而我,只是个傀儡,带着这些枪炮火器,去创造机会。真正的战斗,是由它们来完成的。”至善有些失落,又缩回了轮椅中。 “所以说你想把我变成你的傀儡?”我的指尖在轻轻抖动,却怎么也不敢弹出去。 “不算傀儡,接班人吧。”至善低声说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为什么会是我?”我追问道。 “你具备所有的条件,自身实力强悍,并且又是龙脉者,在俗世也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记住,我们不跟鬼神打交道,只有一个目的,控制万民。” “这些还不够。”我摇摇头,用手指扶了扶银色眼罩,肯定的说。 江湖道上有很多杰出的人物,他们随便哪一个出来,都比我要强。至善这句话水分很大,至少我不相信。 “是的,单单凭这些确实不够,但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你们父子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我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至善补充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将这种话直接说出来。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的确是事实。 妈妈、李珍、那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李别情的死都跟老爹有关系。 她们是我最亲的人,无论老爹处于何种目的,我都需要一个说法。 如果他错了,就得用生命去偿还。 哪怕他是老爹,也不行。 杀人偿命,自古皆是如此。 第一章开始征程 秋末,正是收获的时节。 有些人在收获,有些人却在失去,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了矛盾,便会出现混乱,小矛盾小混乱,而大矛盾,却引发了整个大陆北方的混乱。 大兴安岭、秦岭、以及黄河两岸,都出现了突如其来的血腥厮杀,而且动用的力量,是俗世不为理解的。偶尔有寥寥几个亲眼目睹者,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些消息散布出去,就被龙卫的工作人员请去喝茶了。 其间还有两架直升机莫名其妙坠落,或者某地发生地陷、某座大桥坍塌等等突发状况,都被政府勉强遮掩下去。就如金城事件一般,人们虽然好奇,但很少有人会傻到直接去打听,或者到金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聪明一点的人,都早早下班躲进了家里,一面恐慌着、一面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乱,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 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我。 对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江湖七十二门总盟主,方星。 新江湖到底有没有七十二个门派,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的权力,的确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以前笑傲江湖的那些江湖前辈,无不在我面前拱手哈腰,唯唯诺诺。 有很多熟人,如车门的底老大、以及他的‘人妖’亲兄弟底貂,钱门陈家曾经那个在江湖大会上嚣张跋扈的陈奇、佛门的小乙和尚,睡罗汉张天宝等等。 他们或敬或畏,但都无一不埋头干事,甚至连正眼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有着佛门方丈至善的全力支持;并且,在公布我接任新江湖第一任总盟主时,至善就将与我有仇的车门‘飞刀王’刘涛当场给杀了。 刘涛是我一直寻找的仇敌,他也倒是机灵,知道躲在至善的影子下暂以活命。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摇身一变,变成他的顶头上司。 这就像演戏一样,假的让人不敢相信,但不能不信。 我也一样,直到与至善谈完所有的事情后,我才敢确认,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大陆最有权力的两人之一。 一个是老爹,他掌握着江湖闲士、江湖道传统势力,以及暗中控制着政府,权力不可谓不大。 而我,将统帅新江湖所有力量,打击横行在黄河以北的敌对势力,最终目标建立以地府为背景的新政府。 至善在封步山受到老爹重创,现在已经到了油枯灯灭,奄奄一息的时候,而控制着的那些九龙扳指,也全部落入老爹的手中。现在的他,也许在老爹眼里,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但是,我与至善达成协议后,才知道他是在装病,扮猪吃老虎。 至善早已将灵魂出卖给了地府,换取鬼魅们的支持、以及神奇的力量来帮助他复仇。 现在的至善,半人半鬼,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比以前要强大很多。至少,他如果想杀我,会很轻松。哪怕我现在拥有了蛊神的元气,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至善之所以选择我,有着我杀了鬼魅,将来地府怪罪下来,替他去顶罪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他跟蛊神一样,看好我。 我的身体是后天灵体,正好可以容纳无限量的元气,而且,我同时还是龙脉者,不但拥有着几乎无尽的寿命,而且还能要求兽族前来受命。 就算兽族已经习惯了老爹的存在,但我,他们不能忽略,就算不帮忙,也不会把枪口指向我。 江田水在日本的行动很成功,已经将敌对势力皆数铲除,现在,正在跟美国人谈判。谈判,也只是无耻的美国佬想要获得点好处罢了,至于日本政府由谁来掌控,他并不关心,只要日本不针对美国就行。 还有米盟,在新江湖公开我的身份后,米虫就暗中来到了登封,带来了米公公的亲笔信。 信中只有一个字,用端端正正的楷书写的一个字。 候 这些因素,都成为了至善选择我的理由,因为天下间,只有我可以帮他去完成这件事。 蛊神牺牲自己来成全我,当时看来很突兀,但是现在想想,它也许早就察觉到了至善的情况,而且明白我肯定会找至善报仇的。所以它才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我,这样,我才有了让至善利用的资格。 与其我们两人共同丧命,还不如留下一丝希望,期盼着我有一天会完成他的那个心愿。 是的,蛊神,你选择对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一看那九天之山的风景的。 我暗自发誓 “最近局势一片大好,曲建国在海上不停捣乱,吸引了政府一部分注意力;而江田水也逐渐开始施压,在两国经济和外交上,造成一种紧张的气氛,极大的缓解了我们的压力。现在,政府的北方联盟已经在缓缓败退,昨晚虎口山一战,我们又杀了对方两名无为境高手。” 在榭居的一间简易石室中,灵虚严肃的向我汇报着最近战事。 “发现韦双燕了吗?”我指尖夹着一支38牌香烟,淡淡的问。 不知从何时起,我又吸上了烟,也许是知道李别情有可能活过来、也有可能是我自暴自弃的开始吧。 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没有,据查,她去巴黎了。”灵虚谨慎的回答说。 为了避免被政府查到行迹,给我来几枚要命的导弹,不得已,新江湖的指挥部设在了榭居内。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我身上的寒气也越发沉重,跟原来亲近的人,如灵虚、无脚、小时他们都有些生分。 生分就生分点吧,最起码将来我死后,他们不会太过伤心。 我这样想着。 “跑了?”我冷笑一声。 “应该不是,韦小龙还在画都潍坊,我分析韦双燕是不是去请什么救兵了?”灵虚皱着眉说。 “那就先不管了,无论她逃走、还是搬救兵,都欠我一双眼睛。”我顿了顿,又问:“蓝翁那个盟主当的怎么样?” 青云山庄被韦双燕所伤,悟空救走我后,比武大会就变成了一场闹剧。最后不得已,只能由蓝翁亲自出任盟主,率领江湖群豪北上。 现在北方的战事,都由蓝翁说了算。这段日子里,我跟他交手很多次,也占了不少便宜。 当然,交手只是指行兵布阵,如果真的见面,我怕他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道门铁字辈的几个高手丧命后,就在没有派出过高手,画门跟道门是一个作法。现在北上的江湖盟军内,只有朱门的主力和几个江湖闲士,论实力,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灵虚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建议现在围点打援,慢慢消耗对方的实力。” “打个毛?老子又不是真的要争霸天下。通知江血云和悟空,我们连夜杀向蓝翁老窝,你带着大部队明天出发,按计划分头行事,慢慢向侠客岛推近。对了,告诉曲建国,让他在海上再用心点,不是要当海上霸王吗?弄沉两艘渔船就没动静了?” 我站起身来,将手中烟头弹飞,轻笑着安排说。 “是。”灵虚没有一点异议,点头应下,又问道:“那日本方面呢?” “嗯先让他胡乱应付美国佬吧,我现在抽不出空去指挥龙龟。对了,让曲建国加紧开凿龙龟,等我回去时,如果看不见点开心的事情,他就完了。”我突然记起龙龟这件事来,特意吩咐说。 悟空、灵虚他们几个体内有蛊神种子,蛊神死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种子依旧在潜意识的发挥着作用。唯一的坏处,就是我不能用元气的方式跟他们交流了。 但是龙龟不一样,我对龙龟的控制,完全是由蛊神与种子之间的联系完成的。现在没了蛊神,我自然也联系不到种子,更是控制不了龙龟。 龙龟是我经营已久的大本营,而且它以后也要发挥很大的用处,不能放弃。 在我冥思苦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记得当初在官山旅游区的蝙蝠洞中,我被米拉所制,急中生智间,利用悟空为媒介,联系到蝠王拖延时间,最后才等到小金前来相助。 元气不得直接进入别人体内,但是通过某种媒介,却是可以互传消息的。 我跟李别情,就是通过小金来千里传音的。 我想着能不能让悟空去龙龟,借助着我们之间的灵魂共享,使用吞噬的方式,将龙龟直接吞噬了?只要能够成功吞噬,控制起它会比蛊神种子更加有效。 吞噬的最大障碍,就是害怕对方太过强大,引起反噬。 龙龟确实很强大,但它比起蛊神来呢?不用考虑,这天下间,还能有什么东西的元气会比蛊神更多?! 有着如此强大的元气支持,我不怕龙龟反噬。 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应该会很高,但是现在大战在即,悟空无法离开,我只能让曲建国加紧时间开凿龙龟,为以后的行动做准备 我、江血云、悟空。这是个强大而豪华的阵容,我们三个连夜赶路,千里迢迢赶来襄阳收拾蓝翁、赵铁脚之类的角色,确实是给他们面子了。 我这样想着,挥挥手,带上江血云和悟空,迎着清晨的阳光,率先向前方不远处的青云山庄飞掠而去。 第二章赵铁脚又跑了 青云山庄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噩梦,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去侠客岛见老爹,也不想来这里。 但是没有办法,前一段时间在整顿新江湖内部各个门派的管理,我没有直接参与过战斗。以至于现在有好多门派老大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油腔滑调,却运气有点好的小人物,只是靠着至善的支持,才坐上了总盟主的宝座。 我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战斗来宣示,我有实力、也有资格去管理他们。 无疑,蓝翁就是最好的目标。 这些日子,我从北上联盟的行动上察觉,老爹根本不用这么急着去收拾新江湖的残余力量,甚至是动用导弹这种让江湖人不能接受的方式去定点清除,这就犯了江湖大忌,无论是新江湖、还是江湖道,都不能接受。 也许老爹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但是,他并不是至善,他不单要开启九天之门,还想着统治万民,获得万民的敬仰、服从。 从蓝翁接任北上联盟的负责人就可以看出来,老爹很急,不然也不会用蓝翁这种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老家伙去指挥战斗。 这一点,从近段时间我跟蓝翁的交手就可以得到验证。蓝翁的特点是沉稳,他不擅动、不贪功,哪怕行动失败,也要保证人员的安全。 不管是他,还是别人都一样,安全第一。 也许,这种处事方式很能博得其他人的好感,但现在是战争、**裸的拼杀。这种氛围需要狭路相勇者胜的精神,以及杀气十足的狠劲去支撑,而不是和和气气大家凑一起混日子。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势从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我分析不来,只能按部就班,尽量踏踏实实的一步步走,不敢有一丝妄动。 蓝翁是解脱境、赵铁脚是无为境初阶,北上联盟除了他们俩,就剩朱门的几个好手了。灵虚在打探消息这方面做的很好,对方几个高手的详细资料我都看过一遍,的确没有什么出色的高手,更不要说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了。 灵虚带着残余的北上联盟,暂时驻扎在襄阳的青云山庄,等待救援。虽然只是残余力量,但也有好几个无为境的高手、解脱生死的不计其数。他们这些江湖人,再加上政府的武装力量,实力已经足够强悍。 但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孱弱,甚至,我相信就算江血云一人前来,也能屠尽这座青云山庄。 不过还是保险点的好,我挥挥手,让悟空隐入暗处,我和江血云则光明正大的踏入了青云山庄不怎么华丽的院门。 青云山庄还是那副模样,青山绿水白云,小鸟的脆鸣声,以及几个早起晨练的老人,显得安详和谐,恍如世外桃源。 当然,这只是表象,现在至少有上百个江湖好手驻扎在青云山庄,等待着上层的命令。幸好,他们属于老爹的力量,还在乎着俗世对老爹的评价与信仰;同时,老爹也尽量约束着这些江湖人不要扰民。 不然,就凭这些人,就能在人间掀起一股骇天巨浪。 我的元气探知早已包裹住了整片山庄,虽然碍着建筑物的阻挡,暂时没有发现蓝翁的踪迹,但只要他有所动作,不管是集合人员战斗,还是从后山逃窜,都逃不过元气的侦查。 用元气将山庄包围后,我也在没有隐藏行踪,而是跟江血云一道,又复站在了那日的擂台上。 擂台已经修缮一新,而且经过重新装修,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舞台。 当我踏上擂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指挥元气将擂台上下查探的一清二楚。这不是刻意查看有没有埋伏,而是下意识的想找到我失去的两只眼球。 进入江湖道后,我就伤痕累累,大伤小害从来没有对断过,由于蛊神的存在,无论受多么重的伤,我不但没事,并且还会化虚,让身体更为灵动。 就连被韦双燕刺瞎双眼后,我得到的,也比两只眼球要多。 但,我是灵体,并不想要残体,两只眼球,对我来说就代表着完整的身体。现在,江湖人都会以为我受此重创,变成瞎子后,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从哪里跌倒的,就从那里爬起来,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谁还能伤害到我。 江血云没有上台,只是坐在离擂台不远的一处凉亭内,观察着四周的动向。杀了蓝翁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对北上联盟的气势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但我这次来,并不是仅仅为了杀至善。 我要完全摧毁北上联盟,最起码,也得让老爹感到肉疼。 对方的警觉性太低了,我都在擂台上傻站半天,除了两个清扫落叶的环卫工人外,没有人过来问一声。 似乎,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用手摸了摸银色眼罩,苦笑一声,突然神情一变,吼叫道:“蓝翁,老王八,给老子滚出来。” 我不怕被人发现,反而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来,哪怕来的人,都是毫不相干,只是看热闹的观众,我也满足了。 势,造势!自从江田水教会我势的涵义后,我一向都很在意这方面的问题。这些日子下来,也颇有心得。 得势者昌,逆势者亡,我想要在这场存在于俗世、却能躲过俗世人眼光的战斗中活下去,只有顺势而为。这一声突兀的吼叫,一方面是为了振奋我的情绪;再一方面,就是要造势,让敌人进入我的势中,而不是被动的等待挨打。 这声吼叫,虽然没有佛门狮子吼那种威力,但我相信,绝对可以传遍青云山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听见。 果然,在我吼叫声刚落时,就感应到了几处强烈的元气波动,快速的向吼叫声方向飞奔而来。 正是蓝翁。 他的气机我很熟悉,火辣中带着些沉稳,就算在我大喝惊动之下,他也没有慌张,只是不紧不慢的向我奔来。而且一路上,还不停的为自己加持着各种手段,一幕幕元气光圈轮罩在他的头顶,就像是网游中,为自己增加着有益buff一样。 老王八,哪怕是在自己的大本营,他也怕出现意外,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 这样的人精,除了绝对的实力,还真没有办法向他下手。 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现赵铁脚。 也就眨眼间,从各个房间中蹦出无数衣冠不整的江湖人,匆忙而惊喜的向着擂台拢聚。他们永远也理解不了,这个站在台上,有些平淡无奇、却喜欢装模作样的人,竟然敢直接呼骂蓝翁。 在他们眼中,蓝翁已经是最顶级的存在了,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个人修为,都能让他们仰仗,更不要说是接触到更高的层面了。 “臭小子,你竟然还敢回来?”蓝翁还没有奔到擂台前,就远远大喝说。 听他的口气,并没有欣喜的感觉,好像他很不愿意见到我似的。 伴君如伴虎,如果皇帝让大臣们去杀了意图谋反的太子,就算是皇帝的意思,但事过境迁,皇帝依旧会对这个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大臣产生不悦的心理。 不用说提拔,哪怕不给你小鞋穿,就算是千古一帝,明君了。 想必蓝翁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现在他才很纠结。 当然,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是神话境巅峰强者,不然,他会更加纠结,纠结到死。 “我本来也是不想回来的,但是,有些东西却必须要找回来,比如我的眼睛,以及当天你抛弃我的代价。”我站在台上,感应着四周的动静,淡淡的说。 “就凭你自己?”蓝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江血云的存在,很奇怪的问。 当日在青云山庄我被悟空救走后,就去了日本,在那里昏迷一阵子;然后在海上又混了几个月,而且回到大陆后,我就直奔河南登封,隐入了深不可测的榭居中,蓝翁不可能知道我已经晋升至神话境的消息。 这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不过我很喜欢,故意说道:“一个人还不够吗?” “哼,先让那只猴子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是两人进来的。”看蓝翁的语气,好似不是很怕悟空。 悟空射杀过道门铁字辈高手,还在日本射杀了一个上忍,这些消息传回大陆,肯定会让所有的神话境强者警惕起来。他们过惯了巅峰的生活,就像天上的众神般,不希望有可以伤害到自己的东西出现在人世间。 而悟空的伤心七箭,正是他们的克星。 现在蓝翁的语气不由让我提高了警惕,试探的问:“你知道他在周围就行,并必要非要他出来相见吧?” “不要玩小心眼了,跟我回侠客岛去吧,想必岛主也暂时不会杀了你。”蓝翁胸有成竹的说,听他的话音,好像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任他宰割了。 第三章安心上路 江湖人的素质远异于常人,就在我跟蓝翁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擂台下面已经站满了人,个个双额饱满,体型矫健,一看就是北上联盟剩下的精英们。 这些人在北方征战了好几个月,虽然以前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反击,但是在我主持战局后,却打到了几场实实在在的苦战。当然,也死了不少人,有亲戚朋友,有兄弟姐妹。 我感应着台下那些恨之入骨的目光,不禁有些恼怒,想把他们杀光的**也随之冲上了脑海。 我知道,这是隐藏在骨子深处的那几种不同的性格在作怪,妈妈掺杂进来的怨恨、蛊神的无奈、龙脉的兽性,以及我本身的狠厉天性。 我努力忍住这种很有诱惑力的冲动,现在必须控制情绪,不能由着性子乱来。杀蓝翁,只是情势所需,但这些江湖人,以后还有大用处。至少,在他们死之前,需要为我做点事。 “不要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去吧,想必你父亲也能原谅你。”蓝翁站在台下,很不自然的劝解说。 原谅? 是需要他原谅我,还是我原谅他? 我冷笑一声,冲着蓝翁喊道:“蓝翁,你被江湖人称为不倒翁,想必也有些真手段。上台来吧,我要继续上次的比武,记住,如果我胜了,你这北上联盟的盟主之位,就要让给我了。” 蓝翁脸色越来越暗,貌似在犹豫着什么,他皱着眉,盯着我说:“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还是你把我逼到了今天?”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仅存的那一点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自从第一次江湖大会开始,蓝翁就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一步步的将我逼到了江湖道上,再也不能了无牵挂的脱身而去。其中,虽然有点变数,也只是我的任性妄为所致,老爹在暗中控制着一切,如果不是那几次临时变动,估计现在我已经通过小龙、米拉、严小草这些人的关系,联合了画、钱、米盟、道等江湖道多数门派,跟佛门正式决战了。 老爹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只是他算错了一点,我不仅仅是他的儿子,同时还是妈妈的儿子、那些女人们的丈夫、兄弟们的兄弟、以及那个未见面的孩子的父亲。 “各为其主,你不要为难我行不?”蓝翁一听我的话,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一种歉意的语气,央求说。 “别废话了,上来送死吧。”我烦躁的挥了挥手,心情郁闷的喊道。 说实话,我对蓝翁提不起什么恨意来,他虽然是在老爹的安排下做事,但他对我真的不错,一直关照有加。 如果不是今天局势所需,我真的不想杀他。 蓝翁缓缓的走上擂台,毫无防备的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道:“就算你跟岛主有些误会,也不至于反目为敌啊,你知道吗?岛主的大业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这样做,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啊。” “如果你的父亲杀了母亲,你会怎么做?”我轻轻低语着,同时将元气释放出去,笼罩住了蓝翁。 “这” 蓝翁一瞬间表情变了好几次,从最开始的惊异、到理所当然、再到惋惜,每一幕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误会,只有生死。”我顿了顿,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赵铁脚跑哪去了?” 赵铁脚这个人物倒是不关大局,只是他是无脚的师父,貌似还跟无脚与至善之间的恩怨有些瓜葛,我不得不注意下他的行迹,或许以后还用得着。 “他大早上说去襄阳办点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了?”蓝翁不明白我为什么记起赵铁脚了,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蓝翁,别怨我,北上联盟必须撤退,你也必须死。”我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声,然后悄然发动了碎刃风暴。 蓝翁只是解脱境,他根本无法抵挡碎刃风暴的攻击。 将四周的元气化为碎刃后,我没有了元气探知的感应,真正的成了一个瞎子。随之,心也变得更冷,似乎,又欠下了一份债。 蓝翁该不该死? 或者是该不该由我杀? 这个问题很沉重,我不想去深究,只当是老爹的帮凶吧。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蓝翁如暴雷般的喝叫声:“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我突然想起了蓝翁的天赋,那时还可以用灵犀眼去看别人属性,记得蓝翁有四个天赋,其中一个,正是万寿无疆。 当时,灵犀眼对于万寿无疆的描述很模糊,我一直猜想,万寿无疆只是个延长寿命的被动天赋。没想到,今天却真正见到了这个天赋,并且是主动天赋。 主动天赋一般都是攻击性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后猛退,退得无比坚决、无比快速 自从认识了韦双燕后,我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从认识了赵铁脚后,我才知道,活着,无论用什么方式活着,都不可耻。 在退的同时,一股血云向着擂台黑压压的扑了过来,而擂台下的那些江湖人,也向着擂台冲了上来,似乎是想要来帮蓝翁。 只是眨眼间,我已飞退几十米,等远离擂台后,才有闲心去感应下蓝翁的‘万寿无疆’到底是什么天赋。 神级,绝对是神级天赋。 蓝翁盘腿坐在半空中,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成肃穆打坐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磅礴的力量,拉裂了碎刃风暴、拉裂了擂台,甚至,以他为中心的五米范围内,时空都扭曲了,就像是领域。 对,就是领域,伪领域。 没有神话境的修为,却可以施展领域,就是伪领域,跟韦双燕那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蓝翁似乎并不需要提前准备,可以瞬发。 我有点庆幸,庆幸自己退得快,不然,那日青云山庄的惨剧将会重演。 江血云在一旁的凉亭中闭目养神,他本不想出手,我也没有打算让他出手。实际上,对付这些解脱无为的江湖人,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就算灵虚带着底老大、张天宝这些人来,也足够了。 但是,现在蓝翁的这个天赋竟然让江血云也悚然而动,可想而知,这一击,将是何等的恐怖。 半空中的血云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将擂台,以及擂台四周的江湖人全部包裹在内。 顿时,一股滔天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似乎,那团血云就像是只上古妖兽,张着大嘴在撕嗜着其内的一切事物,包括木质擂台、铁器刀刃、以及人类的**。 血云携带着的莫大威势,竟然连我也不敢轻触锋芒,只能将元气探知收回来,默默的为那些本应该变为棋子的江湖人惋惜。如果蓝翁不反抗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最起码,现在不会死,不会死的血肉无存。 没有被血云包裹的那些江湖人,也感到了危险的气机,慌乱的四散而去,没有了救援蓝翁、或者为他报仇的心思。 在生命面前,还有什么值得去冒险呢? “悟空,阻止他们。”我悄悄的向悟空下达命令。 随之,穿着一套紧身黑衣的悟空,凭空出现在了高高的门楼顶部,成持弓欲射状,瞄准了太从院门中逃走的江湖人。 悟空并没有射箭,但那些江湖人,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一步也不敢上前。 那日悟空在青云山庄一箭射穿铁韵铁吟后,‘箭神’的威名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虽然外界都不知道悟空叫什么,但他们都知道,我是被箭神救走的。 方星身边有个箭神,可以一箭击杀两位神话境高手。 这是最近江湖人形容我实力高低最常用的一句话。 他们不能走,今天杀蓝翁只是个契机,最主要的,是我要向这些江湖人说些什么。 血云已经淡了下来,我却还在半空中飘荡着,没有看见死透的蓝翁,我绝对不会踏前一步。蓝翁太可怕,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王八都很可怕,一不小心,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血云来回上下不规则的翻滚着,让我想起了菜市场卖肉铺中的绞肉机,不停转动着,将其中的肉骨搅成一团碎肉 不一会,江血云轻飘飘的从血云之中闪了出来,虽然血腥味十足,但他的身影却是无比洒脱,就像是踏青归来一般,潇洒而飘逸,文质彬彬不带一丝杀戮气息。 而擂台处,早已变成血肉泥池,夹杂在血肉之中的碎木块和衣物残块,在血水中一飘一浮,触目惊心。 好一个‘一人屠城’江血云,这才是真正的神话境巅峰强者,不但将三十多个江湖好手化为一滩血水,就连木质的擂台,也没有幸免于难。 蓝翁早已不见了踪影,跟那些血水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倒翁,最终还是会倒下的。 老家伙,安心上路吧,不要怨我,这都是命运。 我仰天低叹一声,缓缓向着院门走去。 那里,还有被悟空震慑住的‘棋子’。 第四章两个人一件事一 至善说让我为地府办事,意图复活李别情。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也相信地府有这个能力。 但我永远都是被人利用的命运吗? 不管是知情,或者不知,都是别人手上的一枚棋子吗? 以前是老爹、至善、蓝翁这些人在操控着我的人生,甚至连周奇也可以。现在,明明知道至善在利用我,但我却只能任由他摆布,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不,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我在心底怒吼着,李别情要救,但至善,别想打好他的如意算盘。 除去被江血云杀死的,剩下的北上联盟的群豪都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看门楼上的悟空,又看看缓缓逼近的我,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下场将会是什么。 我没有太靠近,而是跳上了院内池塘边的一张小石桌上,暗自将元气释放出去,笼罩住了他们。当然,我不是江血云,没那么嗜杀,这些元气只是稍微带着些威势,给他们点压力罢了。 效果很好,在元气的威压下,众人更加紧张,有几个甚至将随身兵刃都掏了出来。 我傲然的站在石桌上,下意识的摸了摸银色眼罩,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大家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跟你们说两个人,一件事而已,说完后,大家就可以自由离开了。当然,能留下来加入新江湖的怀抱,我自然求之不得。” 这种玩笑是当不得真的,就算他们现在留下来,我也不敢放心的去用。 众人也没有当真,只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我叫方星,大家都认识吧,前几个月还在这里血洒擂台,想必你们其中也有人亲眼目睹,大家说起来也算是熟人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以前是御兽门门主、星耀商业大联盟主席,钱门沈家、下三滥米盟、以及日本山口组等等势力都跟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正所谓树大招风,有人骂我是卖国贼、也有人说我为祸江湖、更有人,诬陷说我想造反。”说到这里,我稍微停了停,等他们记住我众多的身份后,继续说道:“这些身份带来的好处先不说,仅仅是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就压得我抬不起头来。现在,政府的特级通缉令还在,而追杀我的江湖令大家想必都接到了吧。呵呵,说实话,我想听听江湖令上罗织的罪名是什么?” 我抬起手,随便指了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让他回答。 当然,在场这么多江湖同道,没有谁可以扔了脸面,做出叛徒的言行。同样,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 鲜血总是能让人清醒、明智些,正所谓杀鸡给猴看,这个矮胖子,就是我选择的鸡。等他痛斥,或者辱骂我时,便是用他的血,来刺激别人情绪的时刻。 出乎意料,这个矮胖子竟然让我失望了。他没有一丝犹豫,张口就答:“江湖令上说你勾结日本势力、暗害沈老爷子,并且杀了道门铁字辈的四位道长,暗自扶植御兽门徒,以期颠覆江湖道” 很快,矮胖子口如悬河,滔滔不绝的给我例数了好几十条罪名。 “你回答的很详细”这个矮胖子的爽快回答,竟然让我没有理由杀他示威了。 我感应着他狡黠的目光,不由失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能当机立断,判断出我的心思,并且让我找不到发飙的理由,这等人,又怎么能是无名之辈呢。 “在下陆杰。”矮胖子微微一点头,恭谨的说。 “陆杰?”我皱皱眉头,好像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矮胖子乘机走上两步,稍微靠近了点,才低声说道:“我是朱门的一个小掌柜,自从朱门主回浙江后,北上联盟的事宜由我全权处置。” “哦。”我意味深长的应了声,若有所悟。 我又详细的感应了下他的表情,确认了这个矮胖子另有目的后,便先放下他不管,又继续上面的话题说:“大家都听到了,这些罪状历历在目,由不得我解释。当然,我也没想过解释,因为好多罪名就是事实。铁茗几个师兄弟是我杀的,日本人也是我勾结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其中有很多隐情却是你们不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杀铁茗几个?因为我不杀他们,自己就要死了。难道他们是江湖前辈,想杀谁就杀谁,不能反抗了?” “日本人我也勾结了,但我为什么要勾结日本人?谁问过原因?” 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今日,终于能将心里的那些秘密一吐为快了,哪怕说给这些江湖人就如对牛弹琴,但我还是说出来。 “因为沈家被钱门逼到了绝路上,成千上万的工厂停工,工人失业,而且还会影响社会的经济。政府内部意见不统一,无法及时的给予帮助,江湖道更是想看沈家的热闹。这种情势下,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毁灭吗?” “当然,我不是圣人,之所以要引来日本资金救活沈家,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帮我的妻子,沈倩倩。结果呢?现在江湖闲士不单抓走了沈倩倩、以及米盟的负责人米拉,而且还诬赖我图谋沈家产业。这是多么弱智的诬陷,我从日本引来上百亿的资产,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图谋沈家那些工厂?” 我缓缓的讲着,面前这些江湖人貌似很认真的在听,表情也非常合时宜,或惊讶、或疑惑。 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仅仅为了活命才会做出这些表情,但是无所谓了。不管他们是装的也好,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内幕也罢,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顿了顿,等他们消化完这些内幕后,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提起江湖闲士,有一个人就不得不说。他跟我同姓,姓方,真名不详,被一些老前辈称之为方老怪,不知道大家知道这个人不?”我故作轻松的问。 除了很少的几个老头外,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他就是江湖闲士真正的首领,蓝翁,以及提早跑了的赵铁脚,都是他的手下,这次北上联盟的行动,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说到这里,我掏出一支烟点上,借着缭绕的烟雾,接着又说:“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他在政府方面也有很大的影响力,甚至,有资格去决定国家的未来走向。比如这次行动的特种部队,就是由政府特地派遣来配合他的。” “什么?” “不可能” “他到底要做什么?” 顿时,群豪震惊了,这绝对是江湖道最隐秘的事情,却不料今天竟然被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幸好在场的都是江湖人,不然的话,这些消息绝对会引起社会的混乱。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点蹊跷的事情吗?他是我父亲,不管他要干什么,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要无条件帮着他?!但是,我不但没有帮,而且还要与他为敌,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很平静的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并且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下面我要说的,绝对是耸人听闻的事情。 “因为,我的妈妈,儿子都死在他的手里、我最爱的一个女人因他而死,另外两个现在还被他秘密关押着。”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要说出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说到最后,我感觉自己的嗓音都变了,变得无比幽怨,寒冷。 院内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江湖人的寿命长,要经历的磨难也比俗世人要多,所以他们比较直接、现实,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势利,唯利是图。 但,再势利的人,也不会这么没有下限,连自己最亲最亲的人,都当做成仙路上的踏脚石,无情的踩过去。 这种事情,只有变态的神话境强者才可以做出来。 如老爹、老板娘、至善 “大家都知道我是龙脉者,自然他也是。我的人生,被他一手操控,到最后,我还是逃不过悲催的命运,去做那把开启龙之墓的那把钥匙,用自己的血,去为他铺就成仙路上的第一步。对了,你们还不知道九龙扳指的秘密吧,九龙扳指是九个人和九枚扳指,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便会开启九天之门,位列仙班,永恒不朽。大家觉得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到底是享尽天伦之乐,还是去做那虚无缥缈的神仙?” 这句话是我怒吼出来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也没有像今天一样,可以站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所有的秘密说出来。 “当然,今天说了这么多秘密,实际上我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让大家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私事,家务事。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为那个无情无心之人去卖命。” 众人茫然的看着我,一方面被这些接连的辛秘给震撼了,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我要说两个人,一件事。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就是至善。”我又点上一支烟,缓缓将至善的秘密又说了出来。 第五章两个人一件事二 “大家都知道,至善是佛门方丈,德高望重,可是你们却不了解,他那身璀璨的金光袈裟下,却藏着一副黑暗、肮脏的骷髅架。灵虚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吧,青岛甚山寺主持,至善的亲传弟子。至善为了得到九龙扳指,不惜杀害灵虚父母,并且把灵虚收为徒弟,以期在将来用灵虚的血,替他开就旷世之举,打开九天之门。” 话既然说开了,我就不再顾忌,想起什么说什么,将至善一些不为外人得知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帮至善?这一定是大家最想问的问题。前面说了,我与父亲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这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因为我现在被至善要挟,并且是心甘情愿的要挟。” “曾经,在封步山上,有个九天贬落的仙子叫李别情,她是我的师父、良友、更是挚爱的妻子。”我低着头,缓缓的叙述着,指尖的烟头何时掉了都不知道。 “我今天的一切可以说就是她给的,她与世无争,为了莫须有的限制,苦守孤山上百年。呵呵,我本来想带着她下山看看人间烟火,可惜,没有机会了,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苟延喘息。”说着说着,我的脑海中一片宁静,只有一块晶莹的水晶棺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里。感应着她平静的表情,我越发的坚定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斩钉截铁的说:“现在,至善可以救活李别情,但是他需要我的效忠。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带上新江湖的众多江湖豪杰,杀向南方。” 我一口气说完后,场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今天所说的这些,在俗世人看来,确实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根据江湖道上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推断,具有很大的可信性。 在场的众人,至少有一半相信了我说的话,他们为这些辛秘而震惊,为我的遭遇而感慨。不过,还有些半信半疑的人,同时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当然,我告诉大家这些事情,并不是指望着你们能调转枪头,帮我去讨要个公道。我没有这样想过,也不需要你们无谓的去送死。我现在完全有能力去为自己伸张正义,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你们也看到了,谁敢说,他可以躲过那片血云?”我转头指着远处缓缓流淌着的血水,傲然问道。 那些血水就是最好的证明,先不说我,至少江血云在他们眼中,此刻已经变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没有人回答,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竟然悄悄的低下了头。 “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明白,我父亲和至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们去卖命?”我沉声喝道,充斥着元气的喝叫声回响在院里,像是一声春雷,震响了大地,也催醒了种子。 对,这些人就是种子,他们在将来的日子里,会慢慢的破土而出,发芽、开花、结果 我猜到了开始,却才不到结果,他们要结谁的果? 老爹? 至善? 我? 江湖道? 国家? 或者是整个社会? 我真的猜不到。 “你们如何选择,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有件事希望大家能帮我个忙。沈家的现任家主沈倩倩、米盟的米拉、还有花门前长老花叶都被我父亲给暗中囚禁了起来。我希望大家能帮我打听一下,她们到底关在哪里。我们父子的事情,我会自己去处理,但那些女人们是无辜的,我不想让她们受到不应该承受的伤害。”我微微了下头,恳切的说道。 “这个可以。”陆杰很机灵,抢先一步答应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准则,这种用女人来要挟男人的手段,确实下作。我谨代膘门向方盟主保证,一定竭力查找沈家主一般人的下落,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方盟主的。” 紧接着,有几个小门派的大佬们也纷纷应下。 最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答应了我的这个请求。 “多谢各位了,请便。”我微微一鞠躬,示意悟空放人。 悟空这才收回了张弓欲射的姿态,跳下门楼隐入暗处不见。 悟空虽然撤了,但那些北上联盟的江湖人却不敢随意走动,纷纷抬头疑虑的望着我。 “请。”我轻笑一声,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他们才敢有所动作,戒备着缓缓的向门口移动。 老子就这么没信誉啊! 我苦笑一声,不再搭理他们,跳下石桌,向着江血云的位置走去。 果然,陆杰并没有随着那些江湖人离去,而是缓缓的跟着我,不快不慢、不近不远。 陆杰是朱小九的亲信,而朱小九这个人以前我接触过。他对老爹很忠心,至少,看起来很忠心,当时在我面前坐都不敢坐。虽然他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但这种谨慎的动作,却让我很不爽。 这种人疑心很重,不容易相信别人,也不容易受到伤害,就如一个圆滑的泥鳅般,抓,抓不住;甩,甩不脱。 看来朱小九的手下也习惯了这种行事风格,按照朱门的立场,本来是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做出有损颜面的事情。尤其是朱门现在属于北上联盟的主力,头可断血可流,一句怂话也不能说才是。 陆杰能抛去颜面趋炎附势,那就说明他所求更大,至少,大过了面子。 院里的血水还在缓缓流淌着,刺鼻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带上江血云和悟空,走进了那座藏书楼中。 我站在当日观看比武大会的那张窗户前,感慨不已。那时,我是内定的北上联盟负责人,并且是在老爹的安排下,似乎更万无一失。 可惜,让韦双燕意外的破坏了。 提起韦双燕,我不由恨了起来,咬得牙齿吱吱作响。 生死打斗,无所谓成败生死,技不如人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她那如毒蝎般的心肠,却让我久久不能忘怀,而且,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浑身发冷。 这种感觉还有一个名字,叫惧怕! 是的,我怕韦双燕 也谢是心理因素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懒懒的坐到卧室内的沙发上,冲陆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陆杰会意,很直接的说:“小九也觉得岛主做的有些过分,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他妈是个人才。 我感应着陆杰平静的表情,暗赞一声! 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小九两个字代表了他与朱小九的关系,也变相的表明他说的话,基本就可以代膘小九的想法;说老爹做的有些过分了,肯定不会是指我们父子之间的恩怨,而是指老爹动用军队对新江湖的核心人物进行定点清除;最后他说不知道怎么办,实际上就是陆杰给朱门留了的一条后路,或者多了些谈判的筹码。 朱小九有别样的想法,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由谁先说出来,对方的筹码不由得就重了些。 “别废话了,直接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我淡淡的挥挥手,说。 虽然很看好他,但交易就是交易,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嗯那我就直说了,如今大势虽然在岛主这里,但我们研究了下,发现到最后,岛主也许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想给朱门的几千号兄弟留条活路。”这时,陆杰才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 “哦?”他的这句话让我提起了兴趣,不由得问道:“你们是怎么分析我老爹的成功率不高的?现在至善被他打的重伤、新江湖的势力也紧缩在北方荒凉之地,而且道画这些门派都选择了回避,这样分析不科学啊。” 这是我的真实所想,这次南下,我根本就没有抱着活着回来的奢望。老爹暗中谋划几十年,他的实力肯定不仅仅是现在亮明的这点;而且,还有政府这个庞然大物恒立在眼前,神话境强者面对成千上万的导弹时,又能怎样呢? 难道领域可以将导弹改变方向?我虽然没有亲身试验过,但我却知道,这不可能。 新江湖,也就是至善,他如果不动用鬼魅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陆杰又顿了顿,然后稍微往前走两步,站在我身边,附耳低声说道:“小乙和尚是我们的人” “什么?”还没听完这话,我就惊跳了起来。 我回想着与小乙和尚的种种往事,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刚认识小乙时,是在金城法院门口围杀废柴的时候,那时他来参加江湖大会,并且奉命保护废柴,他的那手铁袖功让我记忆犹新。后来,又在几次江湖大会上照过面,只觉得这个人火爆、粗鲁、并且不擅心机。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卧底 而且是至善身边的卧底 我想不通,在强大如至善般的强者身边,是如何隐藏身份,并且获得信任的。这份坚忍、机灵、长达数十年而如一日般的小心翼翼,就足以让我肃然起敬。 小乙和尚,绝对是这个世界最杰出的007! 第六章悲伤之城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善对小乙和尚很不错,他想要隐藏身份,又要获得至善的信任,仅仅是这份隐忍,就能让我佩服不已了。 前些日子,我还奇怪在封步山大战时,为什么神话境的强者都死了两个,而小乙和尚却活了下来。现在想想朱小九的为人,再看看陆杰的精明样,我就很坦然了。 有他们这些鼠兄鼠弟,小乙和尚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陆杰诡异的向我眨眨眼,凑到跟前,低声附耳说道:“一个能将自己灵魂出卖给死神的人,谁还能是他对手?如果方盟主不是想到了这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至善使唤?” “你个死胖子,竟然连我都算计进去了。”我不由笑骂道。 天地万物,以人间为基础,上有九天,下有地府,中间掺杂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兽族,这就形成了如今五方势力互相遏制的大势。 兽族一直被九天之上的众神打压着,无法进入仙界,只能落入下流,不活不死的混在凡世。几万年下来,这个世界上,最顶端的力量就是佛宗、仙宫、还有地府。他们掌握着神的力量,挥手间便是天崩地裂,甚至,来个不入流的小神,也能将地球彻底毁灭了。 地球说什么也不能消失,人类的信仰力是众神存在的根源,并且是唯一的,无法复制的。众神想要获得信仰力,就必须维持人间相对的平衡,不容许太变态的因素出现。于是,无论是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不容许神仙们踏足凡间,以免出现意外,毁灭凡世。 这就是无论人们怎样祈祷,也不见众神现身的原因。无论佛宗、仙宫,还是地府,都不能违反这条陈规,因为这个关系着大家共同的利益。 人类就如豢养的猪狗,有三个主人,不管主人们怎样争夺,也不会傻到把所有的猪狗全部杀了。 鬼魅是个另类的存在,人死后,灵魂本应该去地府接受轮回,可是,有些怨念颇深的灵魂,却强行留在了俗世中。这就是鬼魅的定义,它们属于地府所辖,但同时又与地府有着不可调解的矛盾。 这样,就让鬼魅们有了合法留在这个世上的理由,无论是佛宗、还是仙宫,都不能逾越地府的权限,来直接清理鬼魅;而地府,却是用隐晦的方式暗中控制住鬼魅,做些不能亲自出手的事。 比如这次争夺凡间信仰力。 鬼魅与神仙一样,都是传说中的恐怖存在,如果九天之上不亲自来人,仅凭些凡夫俗子,谁能抵挡那些鬼魅们的侵袭? 所以,知道至善卖身与地府,榭居中存在着大量的鬼魅后,我就知道,老爹是赢不了这场争斗的。 正因为如此,我在才会说出那些话,隐晦的劝解北上联盟的群豪,让他们打消继续与新江湖为敌的念头。 当然,我不是圣人,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只是关系到另外一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死。 我跟陆杰密议了一下午,等他离去时,天色已经发黑,我顾不上休息,叫来随后赶到的灵虚张天宝他们,商量起以后的行动来 两个月后。 蓝翁的死,宣告了北上联盟的失败,也揭开了新江湖反攻的大序幕。在我的刻意安排下,灵虚、张天宝、小乙和尚等人带领新江湖的主力,分为五路,尽量避过各地政府机构,向着龙卫和特种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至善传来了不解的询问,问我为什么会在青云山庄说那些话,并且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放过各地政府机构。 在与他商量好的计划中,摧毁各地地方政府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 我没有理会至善,而是指挥各路主力,加快了速度,向着南方快速推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我领军在外,想必至善也能理解我的‘苦心’,再说了,我与他同是地府的奴仆,为地府的主人服务。而主人是要建立一个宗教国家,至于用什么方式去完成,它是不会过多干预的。 我相信,在这种大势下,至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至少,在这次行动没有失败之前,他不敢冒着主人的震怒而向我出手 平时都说大陆很大,但到底有多大?960万平方公里这个数据在我脑海中确实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是这趟随着新江湖盟军的推进,我才意识到,大陆真的很大。 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才从北方的襄阳,推进到了金城地区,而离侠客岛,还有着两千多公里。一路走来,血腥杀戮不少,但没有碰到高手,甚至连龙卫都很少碰到,最多,也就是些政府方面派出的特种部队。 在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面前,那些俗世的精英武力,就变得有些可笑了,其中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值得描述的地方,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 老爹有阴谋,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他苦苦经营上百年,怎么能就这么认输呢?按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地狱的那些个死神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有胆子出手拼一把。 因为我们是龙脉者,血液中流淌着龙的骄傲,我们可以死,但不可以屈辱的死;哪怕真的要死,也要死的惊天动地。 有这样的一个老爹,我很骄傲,只是很可惜,命运却让我们父子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懒得去理会老爹有什么阴谋,悠闲的随着大军缓缓前行。甚至,在经过山东境内时,还抽时间去了一趟青岛的海下基地。 蛊神死了后,龙龟又变回了一只很大、同时有些死气沉沉的大乌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指挥它移动了。 不过还好,我是御兽门主,御兽术正是天下所有野兽的克星。 龙龟也不除外。 我现在拥有着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而且又继承了蛊神浩瀚无边的元气,在精神这一方面,我敢保证,江湖道再也没有比我更强大的人。 正因为有着这些元气的支持,我吞噬龙龟的过程跟以前一样,很顺利。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借用了与悟空之间的灵魂共享来完成吞噬的。这样,我就可无距离限制的来控制龙龟。 龙龟的开凿工作也很顺利,现在龟甲已经完全掏空,而且在无脚的指挥下,间间巧妙连通,宛如一个奇妙的别样世界。 海下基地的那些海门人员也都搬入了龙龟中,像个家一样的在收拾着,曲建国甚至提议说,想办法掏空,或者是在龙龟內腑建立更多的空间,将龙龟彻底建立成一个水下小城市。 这些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做了,我没心思管,只是安顿他们,要不断的在海上闹事,尽量不要死人,但动静越大越好。 安排完这些,我甚至连江田水的邀请都没有答应,直接回到了国内。 江田水已经获得国内大部分民众的支持,成为了日本新一任首相。当然,这是官方的消息,至于到底是支持,还是血腥的打压,就不得为外人所知了。 美国国务卿在江田水接任的当天,还发来了贺电。 听江田水在电话里说,为了这份贺电,日本政府又买了美国五千亿的国债,并且,冲绳附近的两个小岛也无期限的租借给美国,作为美军的海外基地。 利益交换嘛,就这个德行,我懒得问其中细节,只是叮嘱江田水,有事没事多举行几次军演,在经济上也给中国的那些跨国企业找些麻烦。 江田水一一应下,并且邀请我去日本做客。 我知道,他想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凛色灰。 只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去日本,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肯定会去日本,也肯定会问问江田水当初的誓言是否作准。 不管是做首相,还是做首相的男人,我都很感兴趣 金城,是我的故乡,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我也爱这里,爱这里的风景,爱这里的人。 可惜,这次统帅着万军,荣归故里时,却没有人为我喝彩。 官山下的老树村不见了,被龙宇航改造成了避暑山庄。 蓝山的那座老别墅还在,可现在却变成了政府的一处历史展览馆。 封步山塌了,变成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土山包。 还有那些深爱过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爱的爱、恨的恨 就连我,也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半残不缺的异类。 金城,跟着我们,变成了一座悲伤之城。 或许是别人悲伤,或许是我悲伤,反正会有人悲伤。 我站在官山边缘一座陡峭的山峰上,凌冽的山风吹的风衣嗖嗖作响,就连银色眼罩也变得更加冰冷起来。我下意识的把风衣裹得更紧一些,似乎这样,消瘦的身形才不至于被风吹走。 身后是一片杀气腾腾的新江湖盟军,他们静静的站着,候命着,等候着我的一声令下,便会毫不顾忌的冲下山,冲进城去,打破这个山城的宁静。 好吧,不管金城是什么城,但我,曾经却是名副其实的金城王。 现在,金城也好、老爹也罢、还是至善、政府等等,他们欠我的,都得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而且,还要加上利息。 “去吧。”我抬起手,指着山下的金城,缓缓的说。 第七章它是我母亲的 “方盟主,金城市政府已经被遣散,所有政府人员在各自家中被监控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在市政府原来严大鹏那间办公室中,张天宝谨慎的向我汇报说。 张天宝以前是公安局长,对于金城政界相当熟悉,我特意派他去处理政府的事。 “老板,去围攻金城特种大队和龙卫的队伍扑了个空,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估计他们提前撤退了。”灵虚站在一旁,沉声说道。 “怎能不退?江湖道各大门派的退出,使岛主成了一个真正的光杆司令,仅凭江湖闲士那些个老头子和龙卫,怎么和我对抗?”我淡淡的说。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老爹的称呼也变成了岛主,似乎,这个称呼更适合做敌人。 我在青云山庄演的那出戏已经开始见效,除了朱门外,其他一些比较有实力的门派都选择了暂时中立,不再为侠客岛卖命。 其实,他们并不是惧怕新江湖,也不是害怕争斗会死人,真正让他们退却的,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我跟老爹的父子关系,以及我们之间的种种恩怨纠缠,哪怕江湖群豪暂时不信,但江湖道本就这么大一个圈子,只要用心打听,总会得知其中蛛丝马迹的。 老子和儿子打架,自然属于家事,外人不管帮儿子打老子、或者是帮老子打儿子,到头来都会落个被抱怨的下场。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没人会做的。 “可是我总感觉其中有些猫腻,你得小心啊,有消息称,岛主几天前已经离开了侠客岛,往北边赶来。”灵虚皱着眉,担忧的提醒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抓紧时间把金城的局势稳定下来。还有,近期官山旅游区暂时关闭,派点人去守着,只许出,不许入。”我转过话头,不再谈有关老爹的问题。 “嗯,好的。”灵虚点头应下,他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只需要去执行,不需要多问缘由的行事方式。 “对了,介琛和王博回来了吗?”我突然想起点事,问灵虚说。 “昨晚我们刚进金城时,他俩就来了,只是我看你有点累,没有让他们来打扰。”灵虚回答说。 “嗯,让他们进来吧。”我点点头,表示谢意。 如今的我,连正常的睡眠都不需要了,又怎么会累呢?只有死,死亡才能让我有些感觉。 等张天宝和灵虚出去后,一直在沙发上静坐的江血云突然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你,如果没有把握,我会独自离去的。目前为止,无论是岛主胜,还是至善胜,你都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因为,在青云山庄的那一席话,已经断了所有退路。” 我感应着江血云颇为认真的表情,玩味的说:“如果结局是谁也不会胜呢?” “可能吗?”江血云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大家都压上了所有的家产。面对他们,我实力不够,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运气上。”我坐回市长的那把宝座上,点上一支烟,缓缓的说。 不多时,介琛和王博敲门进来了。 自从那日登岸后,我们就分头行事,让王博和介琛来到了金城。 他们来金城要做的事,很简单,找人、杀人。 找人,找叶远、找沈倩倩、找李小花。我有种预感,沈倩倩她们应该还在金城,只是被老爹秘密的关押了起来。介琛他俩作为顶尖杀手,想必在找人这方面,会有些经验吧。 杀人,就是杀沈若赫,杀郭乘风,杀那些曾经背叛我,或者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人。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许沈若赫和郭乘风都是在老爹的威逼下背叛我的,但是,我不管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们该死。 “老板,郭乘风已经死了,但是沈若赫还没有。他自从接管沈家产业后,身边就多了几个生死境的高手保护,我们不好下手。”介琛知道我不喜欢废话,直接说事。 “哦?”听见这话,我不由心动了起来。 生死境的高手在我眼中,就跟俗世人一样,菜的不能再菜。但是,在江湖道上,生死境已经可以登堂入室,笑傲一方了。这个境界的高手不多,尤其是影子被灭后,以沈若赫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招揽这么多高手。 也许,这个消息会给我带来惊喜吧。 “嗯,我们怀疑应该是政府方面派来保护沈若赫的,他现在名义上是沈家家主,而且对大联盟有着很大的决策权。”介琛又谨慎的说,他没有提起老爹,只说是政府。 “我知道了。”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应下后又安排说:“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马上有事情交给你们做。” “多谢老板,还有件事,你提过的红星巷那间包子铺又开张了,只是其中杀机四伏,我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监视着。”王博突然说。 “什么?”我惊喜的站了起来,盯着王博大喝道。 他们并不知道我跟老板娘之间的恩怨,在青岛分手时,我只是随意的向他们提了句注意下包子铺而已,并没有指望他们能真的找到老板娘。 我一直想不通,老板娘作为神话境的巅峰强者,为什么非要苦守一间包子铺! 当然,至于什么缘由,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是想报仇。 为她给我带来的屈辱报仇、为冤死的妈妈报仇、甚至,我还可以为李浩然报仇。 因为,李浩然是李别情的父亲,从李别情死后,我就把她当做了最亲的人,一家人。 让介琛和王博退下后,我急急赶往包子铺。江血云不放心,要跟着来,被我阻止了。老板娘的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谁都不能插手,并且不能在场 包子铺还是那个包子铺,奇怪的是,周围的低矮楼房都被拆了,建成了高大的商业楼,但这间包子铺,却依旧突兀的存在着,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显得那么碍眼。 这时正接近晌午,是包子店的营业高峰期,我踏进门后,只见店里坐满了吃包子的人,或者说,想吃老板娘的人。 老板娘还是如往年一般,美丽而动人,她坐在吧台里,不知道是在算账还是干什么,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我也不客气,径直向着吧台旁边的楼梯走去。 二楼,就是老板娘的居室,我走的那么直接,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样。 路过吧台时,我感应到老板娘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害怕了吗? 我冷笑一声,迟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今天,这个世界上,将又要失去一位神话境的巅峰强者。 二楼还是像以前那般简单,利落,没有多一件物品,也没有少一件。这种风格,很不符合老板娘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猜想,她是故意用这种环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肮脏,寻找一丝平衡感吧。 床铺上,还是那床粉红丝被、还是那两个绣花枕头、还是那般好闻、诱人。 这些东西,让我不禁想起了以前在这张床上发生的种种暧昧之事,历历在目。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期盼起来。 期盼着激情与杀戮。 也许,杀戮也可以算一种激情 似乎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我一包烟快抽完,天色入夜时,老板娘才收拾完包子店的生意,关上店门,上了楼。 她上楼,看着满屋的烟气,不由皱眉说道:“吸烟对身体不好。” “再不好,也比被你吸成肉干的好。”我讽刺道。 老板娘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先洗澡。” 说着,她走到床边,一件件脱下了衣物,毫不忌讳我,似乎,她把我当成了空气。 她的身体,我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并没有动心,也没有冲动,只是冷冷的等着她。 等着她投降、告饶、或者反抗。 她褪去衣物后,手腕脚腕处用红线系着的四个小铃铛顿时清幽的响了起来。 合欢铃! 以前我就见过它,不过并没有在意,只是猜想是个普通的装饰。自从狐七七那里知道了合欢铃后,我才发现,被老板娘这么随意带着的装饰品,竟然就是狐族至宝,合欢铃。 “今天我要拿走它,它是我母亲的。”我指着在皎白脚腕处的那件可爱小铃铛,淡淡的说。 老板娘转过头,愣愣的盯着我,半响才说:“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只看它合适谁。” “哼,你的意思是合欢铃就合适你了?”我冷笑道。 “不错,能将生命奉献给合欢术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老板娘淡淡的说,听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愧疚或者是羞耻之心。似乎,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是光荣的,理所当然的。 “我没闲心与你讨论这个话题,做你该做的吧,我时间有限。”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示意她抓紧时间完成那个仪式吧。 向合欢之神祈祷的仪式,也正是我以前偷窥三年的仪式。 第八章同共战一 当修为到达神话境界后,必须要将灵魂献给某个神祇吗? 这是我沉思着的一个问题。 至善把灵魂献给了地府之神、老板娘献给了合欢之神,那么,老爹呢? 还有我,我该把灵魂献给谁? 蛊神?可是,蛊神并没有索求什么,不能称之为献。 从至善和老板娘的状况可以看出,所谓的献祭,其实就是一种利益交换,用自己的灵魂、人格去换取某些强大的力量,或者神的间接帮助。 比如至善,他换来了百鬼的支援,并且自身修为也大为增长,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得到了多少地府的力量,但肯定的是,非常强大。 再比如沈老爷子,他只需付出一定的生命,就可以换来‘生命的预言’,做到时间静止这种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现在,我又碰见了一位,合欢之神的奴仆,老板娘雪莲花。 我感应着她在屋内做着熟悉而又神秘的祭拜仪式,不禁有了一丝**。 不是情爱的**,而是战斗的**。 众神赐予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想试试! 力量这个东西很奇妙,我把它理解为元气,元气的多少,就影响着力量的强大与否。当继承了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巅峰强者的行列,足以与江血云、老板娘、以及藤野家的那些上忍一较高下。 可没想到好事成双,蛊神又自愿抹去自己意识,将元气留了下来。 这时的我,已经抵达了神话境的巅峰状态,真正的巅峰。在人世间,再也没有可以与我为敌的人,至善不行、老爹更不行。至于眼前的老板娘嘛,我真的有信心去征服她,哪怕还不知道合欢之神给了她什么,我自信,她不是我的对手。 我听说过希腊神话中有爱神,却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合欢之神,想必也是没有神格的野神,正好拿来练练手,感觉下神的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幸亏有着‘后天灵体’的身体,不然,我绝对会被蛊神如浩海般的元气给撑爆了。现在看来,蛊神实际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我步入神话、身体基本化虚、后天灵体成形之时选择离去。 蛊神啊蛊神,你真的看好我可以成仙? 希望是仅此而已,我不想回到以前那种任人摆布,虽然表面上人人对我另眼相看、青睐有加,但暗地里,却策划着阴谋的人生 仪式时间并不长,但老板娘做的很用心,时不时的轻身飞舞,用一种神秘而虔诚的舞蹈来向合欢之神表达自己的忠诚。不一会,她身上香汗淋漓,两颊之上也是绯红一片,在如丝黑发的衬映下,格外魅惑。 是的,就是魅惑。 美丽这个词,已经不足以描述她此时动人的绝世风情了。 陋室,钢铁都市中一间很普通的陋室。 佳人,倾城倾国、正在翩翩起舞的佳人。 陋室佳人,这个桥段如果用在日本风情会所的那些小姐身上,肯定会起到奇效。 我暗想道。 不错,有思想,就说明我并没有被眼前景象所迷惑。 仪式虽然是虔诚的,但老板娘却故意将元气释放出来,带着暧昧的气息,不断的冲击我的情绪,试图让我心神不宁。 这种伎俩,我在花叶、梦萱、甚至是米虫那里,都见识过,又怎么会上老板娘的当呢?太小看我了。 我斜靠在床头,不耐烦的冲浴室喊道:“你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吧。” 这个仪式我看过很多次应该说是整整三年,当时我只是很白痴的以为她在满屋子找东西。可现在看来,老板娘应该是故意给我看的,而且仅仅是正常的仪式,并没有带上魅惑之术,不然,那时的我,根本抵挡不住。 不是根本抵挡不住,是本来就没有抵挡住,还记得当年我心急火燎的去包子铺试探她,被她斥骂怪不得她当时会那样愤怒,也许在她眼中,被后辈轻浮是件很丢人的事吧。 可是,当时她完全可以杀了我,或者是拉上窗帘。为什么她要继续给我看?而且一看就是三年,日复一日,日日不断 “是。”她在浴室中仔细的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似乎,从淋浴喷头出来的那些清水,可以将她的内心清洗一样。 水,只能洗去尘埃,并不能洗涤灵魂。 我轻轻嗤笑一声,然后又问:“我偷窥了三年,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只是因为老爹的关系吗?” 突然,我感应到老板娘猛地停下了动作,身子剧烈颤抖起来,那两团桃红的**,更是以一种微妙的频率在抖动着,似乎很愤怒,很委屈。 有隐情! 我脑子急速转动着,想到些什么,故意轻笑着试探说:“难道你是故意的?” “不要说了!” 老板娘突然嘶吼一声,尖锐的叫声刺得我耳膜生疼。甚至,我感应到了几滴水珠在她眼眶转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清水情水。 她的嘶吼声很大,但是没有扩散到屋外,只是以线状的形式向我袭来。 神话境的强者,几乎可以算作是半神的存在,一念一动间,皆可杀人。 她的嘶吼声,同样可以,只不过,她想杀的人,却是我。 “雕虫小技!”我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挥挥手,一面无形的元气盾瞬间而成,轻而易举的拦下了那些携带着杀意的声音。 老板娘没有为一击不成而恼怒,她蹲下身子,低着头紧紧抱住双膝,黑色长发如瀑布般遮住了她,好像,这样就可以遮掩住所有的丑陋。 她就那么蹲在浴室墙角,任凭清水击打,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可怜、有些诡异。 “抓紧时间吧,前面就说了,我很忙。”我又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说。 “抓紧时间?干什么?”她没有动,只是低低的问。 “决定你的命运,或生、或死。”我躺在床上,淡淡的说。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吹牛,但我觉得自己说的很认真 许久,才听老板娘幽幽的说:“你获得了蛊神的力量?”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或者说感应着她。 老板娘缓缓的站起身来,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般说:“老天真是不公,他努力了上百年,也没有获得蛊神的亲睐,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得天独厚,占了大便宜。” “老天嘛,它对谁公平过?对我的母亲公平过吗?”我面色平静的说,好像是说别人母亲一样,波澜不惊,情绪没有一丝变化。 老板娘失神了,她闭上眼,面目不住的抽动着。 悔恨?痛苦?还是害怕?我猜测着她此时的心情。 许久,她才缓缓走出浴室,就那么**的向我走来。刚刚出浴,被热气呵得有些发红的皮肤看起来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触就能碰出水来;偶尔滴落的水珠也带着些许淡淡的香气,让整间居室都变得春色无边,暧昧十足。 不得不说,老板娘确实是个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你想要我的命?”她**裸的站在我面前,没有一丝羞愧,很坦然的问。 “你有死的理由。”我此时的心境,很平和,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甚至,她**而魅惑的身体在我看来,只是一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温度的腐肉。 我敢保证,她那张光鲜的人皮下,一定包裹着腐烂、恶臭、发黑的**。 肉黑、血黑、心,更黑。 “那就试试吧,到底谁能要谁的命。”说着,老板娘动手了 她俯下身子,开始解我的扣子。 看着她这般动作,我不由笑了。 善解人意的女人,总是能让人舒心,她知道我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我们才能同床、共战。 神话境的女人,尤其是擅长合欢之术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女人,而是一种天材地宝了。以前我记得馒头说过,他用一个珍贵的蛊虫,才换来与花叶的一夜,由此可见,花门女子是多么的受江湖人欢迎。 我也一样,要杀她,同时还要获得她的精元。 老板娘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才有这般动作。 她更不是俯首就擒的人,不管对手多么强大,总要拼一拼的。 她平静的解开我的衣服,褪去裤子,然后熟练的坐了上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 在我进入她体内时,两人的元气就开始激烈的碰撞了,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吸取,而是生死之战。 为了复仇,或者是为了更强大,更好的活着。 在这一刻,我迷失了自己。 我跟至善、老爹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择手段,就连复仇这种光明正大的事,也要牵连上些好处。 可是,我身不由己。 即将要面对老爹、至善,我不得不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给那杆不怎么公正的天平上加点筹码。 活着,谁不想啊。 老板娘想活着,我更不想死。 可不巧的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可以活下去。 第九章同共战二 合欢术,我最先接触的是在花叶那里,她体内可以形成一个熔炉般的元气场,将男女双方的元气相互融合、淬炼,起到滋阴补阳的作用。当然,如果她想,也可以单向吸取对方的元气,就如在火车上那次,我差点被她吸个气尽而亡。 老板娘身为神话境巅峰强者,虽然实力还未到达高阶,但在合欢术这一方面,已经可以算作是人间至尊了。我跟她交欢很多次,却一直感应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元气并不像空气那样,可以随意流动。它必须遵从着一定的线路,或者媒介来达到目的,比如经脉、灵体,以及御兽术、日本上忍的精神类召唤术法等等。 跟老板娘交欢,我就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超脱了肉欲的范畴,那种温暖、惬意的情愫很微妙,也很神圣,一不注意,就会心甘情愿的迷失在其中。 这只是在精神上的迷惑,而在**上,各种舒畅的感觉不言而喻,我只需要躺着,便可以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甚至,皇帝可能都没有尝试过这般的美妙乐趣。 老板娘的娇躯虽然在不停的摆动,但这只是给我感官上一些刺激,实际上,所谓的合欢之术,都是在体内完成的。她体内的元气化作清风细雨,如软绵小手、又如豆蔻小舌,轻轻摆弄着,浅尝着那玩意,一刻也不曾歇息。 当初,我被老板娘俘虏时,就是在这个关口一泄千里的,她的这种手段,我真的无法拒绝。 泄,泄的是精元,更是元气、生命的根本。 那时我控制不住,只能任她索取,但,现在不一样了。拥有了蛊神的元气,我如果再压制不住老板娘挑动的话,估计连蛊神都会被气得活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窝囊废。 同时,在她体内好像形成了一个次位面的世界。在那里,只有元气,两种不同元气的激烈对撞,谁赢了,谁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老板娘的元气阴柔而诡异,且技法繁多,全方位不停的冲击着,力度虽然不大,但韧性很好,有点细水长流,打持久战的意思;而我的元气则很单纯,就像个不会武功的农夫一般,一拳一脚直来直去,丝毫没有章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以我现在对元气的完美掌握,以及海量的元气支持,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老板娘并不气馁,她一边用体内的元气不停冲击着、同时用肢体,甚至眼神作着各种暧昧动作,试图影响我的心智。 此时,应该就是她的领域吧,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张充满着肉欲、激情、放纵、堕落的温床。 同床、共战。 床,即为领域。 战,灵魂之战。 肉欲与人性、阴暗与堕落、复仇与挣扎、执着与纠结许多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我浑然间,忘记了许多,也想起了许多。 忘记了弑母之仇、忘记了失僧辱、更忘了此行的目地。 想起了三年的偷窥生涯、想起了老板娘的各种搓法,想起了水潭边的那场激情、也想起了在这间小屋里,她照顾我的点点滴滴 人活着为了什么? 痛苦挣扎是一生,放纵激情也是一生。 既然这样,何必放不下那些恩怨别离,执着于生死情仇呢? 无所谓了,生不带来什么,死也带不走什么,人活着,只要过的舒服就行。 刹那间,我的身体好像飘了起来,模模糊糊间,只觉得眼睛复原了,身体化虚的部位也恢复了原状,轻飘飘、不停的往高处飞。 一层、两层、三层层层天幕明媚灿烂,青光十色,粉红之中似乎有着无数仙女在翩翩起舞,在那罗衫轻飘之际,我竟然看到了一丝丝的青光乍泄 原来九天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九天之上的仙女也有**,也有屁股。 蛊神,你看见了吗?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向往的。 我的神情迷乱,胡思乱想着。 一直飘 直到第九层时,我的眼前才一黑,情景变化成了另一副样子。 这里,跟我想象中的炼狱差不多,天空乌云密布,远处,偶尔有两道狰狞可怖的惊雷划过,照亮了千疮百孔的大地。 地上,不停冒着火红浆岩的熔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枯树惨断,遍地的白骨竟然成了点缀大地的装饰品;偶尔一两只老鸦呱噪几声,有气无力的在低空飞旋,似乎在为今天的晚餐而发愁。 九天之上,是多少修真者朝思暮想的圣地啊,没想到,却是这般景象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我惊慌的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个活人问问这里到底是不是九天之上,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堂。 可惜,我没有找到。 这地方哪里会有活人?以俗世的科学理论,没有淡水,没有空气,人类是不能生存的。 没有人,那么神仙呢? 突然,就在我想到神仙二字时,天空顿时云开雾散,一阵天籁般的美妙乐章传来,搅散了心头那层阴霾,让我神清气爽,不胜惬意。 神仙,总是善良的,它们可以带给人希望、寄托。我也一样,期盼着神仙们赶紧将这个凄惨无比的世界毁灭了,让我重新回到那个不怎么美好,现在却万般留恋的俗世。 没过多久,天籁声渐渐消散,随之下起了一场花雨。白色的、红色的、粉色的花、或者是雨,我分不清。 因为,那些花雨之中,有个仙子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一个美丽的仙子、熟悉的仙子 妈妈! 我惊呼道。 我没有亲眼见过妈妈,唯一的两次,还都是画像中。一次是在老爹卧室中,另一次,则是妈妈留下的那部分元气图像。 虽然都是画像,但我不需要刻意的去记忆。她就是我的妈妈,哪怕从来没有见过,我也知道,她就是我最亲最爱的妈妈。 可是,让我愤怒的是,妈妈竟然跟底层的那些仙女一样,薄薄几缕罗衫轻掩,却掩不住**着的身子 我急忙闭上了眼,怕看到不该看的、怕亵渎到妈妈。 闭上眼还不够,元气探知一样能感应到。 我急忙又收回元气,并且嘶声揭底的喊道:“妈妈,你先穿好衣服,我是您的儿子小星啊” 渐渐的,我的心沉了下去。虽然看不见、感应不到,但我就是知道,妈妈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慈祥的笑容,慢慢向我靠近。 甚至,我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温度,可以冷,也可以热,我下意识的认为,妈妈的体温是温暖的。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妈妈的身体冰凉无比,带着的那丝丝寒气,不像是从天堂而来,似乎似乎是从那九幽地狱中出来的一样。 妈妈,你受苦了! 我紧闭着眼,眼泪却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些眼泪是不是红色的,因为我看不见,感应不到。 妈妈站在我的前面,细细的端详着我,端详她唯一的儿子在那个世界过的怎么样。 许久,妈妈笑了,开心的笑了,似乎很满意。 她伸出了手,一只白的有些渗目的仟手,伸了过来,想摸摸我。 妈妈,我很好,你摸摸看,吃得好睡得好,身体也很强壮。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接妈妈的手。 就在妈妈的手快要摸到咽喉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两道眼剑激射而出;同时,左手成拳右掌刀,配合着眼剑,拳砸头颅、刀砍咽喉。 甚至,我连碎刃领域都释放了出去,匆忙形成的碎刃虽然没有多少攻击力,但依旧无情的划向‘妈妈’那几近**的身体。 这是全力一击,我没有一丝保留,招招致命。 ‘妈妈’站在我面前,惊愕的看着我、柔弱的看着我,表情很痛苦、很失望、很意想不到 这时,本应该坚硬的心却痛了一下,这可是我最想、最爱的妈妈啊 不过,我并没有停下攻击,而是狠下心、咬着牙,坚决的砸了下去、劈了过去。 眼剑射穿了她的头颅,没有鲜血流出 拳头砸烂了她的头颅,没有鲜血流出 刀刃割破了她的咽喉,没有鲜血流出 碎刃划碎了她的身体,没有鲜血流出 顿时,眼前所有的幻象烟消云散,情景又变回了老板娘的那间居室。 我,正躺在床上,姿势未变;而老板娘却软软的伏在我的身上,昏迷了过去。嘴角,似乎还有丝丝血滴在渗出,滴在了肩膀上,冰凉冰凉的。 我冷笑一声,厌恶的推开还跟我体肉相连的她,赤脚站在地下,静静的整理着衣服。 神嘛,都是浮云。 我不清楚刚才在幻境中的是合欢之神的本尊,还是分身;但不论是什么,都是些魑魅魍魉,只会无耻的用妈妈的幻象来迷惑我。 可惜,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神,也不过如此。 我转过身,指尖轻弹,一道细针般的元气击在了她的**上。 “嗯”老板娘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我站在床前,戏谑的看着她,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十章旧事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连神之幻境都可以抵挡。” 老板娘双颊煞白,蜷缩着身子,勉强抬头盯着我,半响,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冷冷的笑着,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我就明白,眼前所感应到的,只是幻觉。这一切,并不该以这种方式、这种地点出现在我的面前。九天之上哪怕再肮脏,也不会连点面子工程也不做;而妈妈,更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我。 虽然知道是幻境,但我依然装作中招的样子,试图引出那个所谓的合欢之神。 神,肯定会很强大,但这个合欢之神,我却看不在眼中。 因为,我失去眼睛后,就对所有幻术免疫了。 我所感应到的事物,除了没有颜色外,跟眼睛看到的无异。为了避免世界过于单纯,我会在感应的同时,给那些事物加些颜色,各种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颜色。 比如,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天空是蓝色 久而久之,我不经意间发现,不单单可以添加颜色,而且还可以改变那些事物的本质。比如看到了一条让人厌恶的狗,我不想看见它。于是,图像传回脑海中时,就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绵羊。 从日本回来时,江血云就说过,我失去眼睛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够在直观上该改变所看见、所感应到的事物,这本就是神的能力。 老板娘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她的领域。她将身体奉献给了合欢之神,换来的,就是这具别有洞天的领域。 这种带有迷惑作用的领域很有效,它可以察觉对方内心最期盼,最渴望的事,并且借此达到扰乱心智,失去本能的效果。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去九天之上看一看。 最在意的,也是妈妈。 这两件事,本来是我无法抵挡的,不过很凑巧,我没有眼睛,是个瞎子。 元气探知所感应到的周遭景象,在传回大脑之前,就被我下意识的变了样子。那些个熔岩池,被我想象成清水荡漾的游泳池;而翩翩起舞的罗衫仙女们,则变成了人畜无害,嬉笑打闹的泳装美女们。 这样,就算是合欢之神亲自发动领域,又怎么能迷惑到我? 不得不说,妈妈的出现,让我心境有了一丝波动。 我不能接受她以那种方式出现、更不能接受伸向咽喉的那只手。我敢保证,那只手只要摸到咽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捏断我的生机。 虽然只是幻觉,我依然接受不了妈妈是这个样子。在我心中,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妈妈,我不容易任何人亵渎她。 “我说了,今天要决定你的命运,至于如何决定,不用我多说了吧。”跟毒蝎心肠的老板娘,我没有多少心思跟她斗志斗勇,冷冷的催促说。 我想知道老爹、妈妈、还有老板娘之间的故事,只有清楚了这些,我才可以下定决心,到底该如何面对老爹。 毕竟,他是我的老爹,亲爹。 “我没办法相信你。”老板娘疑虑的说。 只见她用手指在**之上轻轻一浮,随之,元气针留下的痕迹就淡然无存了。 这句话说的很妙,既讽刺了我没有信用,同时又表明她不想死的心思。 不想死,这就足够了,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你没有选择。”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掏出一支烟,深吸了两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 她低下了头,用目光扫视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身子,许久,才长叹一声,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了身上。 “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抵挡住幻境之术吗?”突然,老板娘问了一个很不应该问的问题。 “为什么?”我不由奇怪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失去眼睛,用元气感应的缘故吗? “就是因为我让你看了三年,无论从精神,还是心志上,都让你对幻境、迷惑之术的抵抗力增强不少”老板娘似乎想通了,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我向来不怎么负责任的信誉上,缓缓而谈,将那些陈年烂谷子事全部说了出来。 很久以前吧这个很久是老板娘的原话,也许她确实记不清什么时候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回忆那段往事。 很久以前,有个貌如天仙的美女,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然后两人相爱,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这个美女正是老板娘雪莲花,而白马王子,则是那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李浩然。 当然,这个故事的主题不是爱情与浪漫,爱情不能幸福、而浪漫,则是心酸的,其中充斥着无耻的背叛和贪婪的摄取。 老板娘与李浩然的邂逅,不是偶遇,而是由老板娘一手策划。她以为御兽门的门主就是龙脉者,所以一心一意的想跟随御兽王者,成就一场轰轰烈烈的仙侣情缘。 可惜,老天总是爱捉弄人,它在不久以后的日子里,不但让老板娘知道了李浩然并不是龙脉者;而且,又让真正的龙脉者出现在了老板娘的眼前。 真正的龙脉者,自然是老爹、李浩然唯一的好友。 这对狗男女,就如俗话所说,王八对绿豆,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眼了。老爹需要老板娘的合欢之术来增强修为;而老板娘,则是瞌睡遇上枕头,求之不得。 于是,有了奸情。 当然,对于江湖人来说,三妻四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事态控制在这一步,那些不该死的人,也许就死不了。 还是老天,狗日的老天,它让我的妈妈也出现在了老板娘的视野中。 老板娘知道了妈妈的身份,并且知道狐族至宝‘合欢铃’就在妈妈身上时,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她怨恨老天的不公,合欢铃没有让她这种精修合欢之术的人得到,而是在一个丝毫不懂合欢之意的狐族女子手里;她恨老天不公,花门几千年苦苦追求的龙脉者,竟然想跟这个狐族女子白头偕老。 需要说明的是,在那个时候,老板娘很爱李浩然,而老爹,同样喜欢着妈妈。 老板娘恨,她恨李浩然为什么不是龙脉者,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狐族女子。 仇恨这种情绪是会发酵的,慢慢的,她开始怂恿老爹去抢夺合欢铃,并且告诉老爹,有了合欢铃的加成,合欢之术将会事半功倍。 那时,老爹还是很犹豫的,一方面,他爱着妈妈、另一方面,他又抵挡不住合欢之术的诱惑。就这样,四个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相互纠缠在了一起,越缠越紧。 直到最后,老板娘受不了那种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狠心杀死了李浩然。 后面的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老爹去向妈妈讨要合欢铃,无果后恼羞成怒,乘着妈妈初产未愈,残忍的杀妻,夺宝 这些事情我想象过,甚至想象过好多次,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却不由得怒由心生。 我为老爹的无情而怒。 为老板娘的贪婪而怒。 为狗日的命运而怒。 我们一个个,包括老爹、李浩然、妈妈、甚至老板娘,都是众神手中操控着的木偶,当他们无聊时,便会随手一动,制造个或苦或悲的事端来取乐。 如果老爹不是李浩然唯一的朋友 如果妈妈不是狐族圣女 如果没有那件合欢铃 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妈妈还是死了。 我懒懒的倚着冰凉的墙壁,下意识的想去抽支烟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烟盒已经空了,而地上,也是一堆烟头。 我索然的将空烟盒扔了出去,砸向挂在对面墙壁上的一张壁画。 ‘嘭’一声,空烟盒像是个水袋般在壁画上爆开,不一会,就将那幅貌似有些年代的古画侵蚀的一丝不剩,甚至,连点渣子也看不见。 那幅画上,一个很模糊的男人与一个妖媚女人紧紧的相拥着,赤身**。 那个女人,正是老板娘;而男人,我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就知道他是谁。 我站起来,往前踏了两步,淡淡的对老板娘说:“实际上,这些事情我都能猜到,今天只是想听你重复一遍而已。不过我很好奇,这样坦白的承担自己的罪孽,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老板娘静静的斜靠在床上,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而神情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一时半刻是死不了了。 我破了幻境,也就等于破了她的领域,想必,现在她的身体内部应该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吧。 “哦?”我撇了撇嘴,实在是想不到她从哪来的信心,疑惑的问。 “因为你跟他一样,都是同一种人,都需要我。”老板娘很肯定的说。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需要你?”我很讨厌这种说法,尤其是,将我和‘他’放在一起说事。 难道仅仅是合欢吗?我体内现在所拥有的元气,还需要区区一个合欢术来滋补? “因为你没有信仰、你老爹也没有、兽族更没有。我,却可以代表神祇,哪怕是最不入流的神,她也是神,可以给你们希望。”老板娘直愣愣的盯着我,幽幽的说。 “你也知道是不入流的神啊!这样来说,我打败了她,是不是也变成了神?”我笑着讽刺道。 第十一章促局一 当老板娘说起她可以与神仙沟通时,我就想起了登封观星台那个用来祭天的火盆。 神仙们不能亲自降临人世,但它们可以用分身、镜像等等方式,间接的给予信徒支持。为了验证老板娘的话,我抱着她下楼走进了包子铺的地下室。 老板娘擅用神之幻境,失败后自然会遭到反噬。如今她元气涣散,体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提走路了。 没办法,我只能抱着她。 地下室中另有洞天,照着老板娘的指点,我从角落里找到机关,打开暗道,一直走到一间狭小的石屋后,才明白了老板娘为什么要苦守包子铺几十年。 这里不单是一处极佳的洞天福地,而且还有一块罕见的香玉祭台。 香玉祭台我以前听说过,它可以上通天庭、下达地府,是一些古老宗教梦寐以求的宝物。实际上香玉也就是有着奇异特性的玉石而已,跟子母玉有些相似,可以远距离传达意念。依着古老传统,膜拜神仙是需要沐浴、更衣、上香的,所以故名为香玉。 这处香玉祭台有两米见方,从突兀的棱角可以看出是天然的,并没有打磨修饰,上面摆放着苹果之类的供品、一袋檀香、一盒火柴。 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台上方悬挂着的一副画,其中,一个人身蛇尾的美女蛇俏然而立 这就是合欢之神吗? 我疑惑的注视着那张画,不由想起了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吃下苹果的那只蛇。 “江湖人为了生存,在不停的拼杀、搏斗,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被天上的众神规划好了。无论是佛门、道门、西域密宗、无不如此,他们有着神的支持,所以才能流传万年。但是你们兽族不一样,孤寡伶仃,就像是被上天遗弃的异族一样,无根无蒂,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确实不容易。”老板娘软软的被我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几次神魔大战都是以兽族的惨败落幕,跟其究竟,并不是兽族太弱小,而是兽族没有后台,没有众神的支持,就算再强大,也被禁锢在俗世的这个范畴中,不得逾越。” 这点我承认,什么生命的预言、生命之火、灵魂献祭、领域等等,都是神的能力。似乎,兽族只有悟空的‘伤心七箭’能够与之比肩了。 “你父亲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抛弃你母亲,选择跟我在一起。”她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有些骄傲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精通合欢之术,世人只知合欢之术可以滋补阴阳,双修成仙;但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规则。不管是哪个行业、或者哪门功法,只要修炼到了极致,便可以通过香玉祭台,与相应的神灵进行沟通,寻求支持。”老板娘说话很吃力,她停了停,缓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我的合欢术虽然很不错,但还没有到达极致的地步,本来是无法与合欢之神交流的。可是,很巧,或者是不巧,让我找到了合欢铃。” “合欢铃是合欢一派的至宝,尤其是对于合欢术,没有什么能比它更重要了。这就像是蛊神和御兽术之间的关系一样,你清楚。” 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认可她所说的话。 “所以,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我。将心比心,如果你精通御兽术,并且得知蛊神下落时,你会怎样做?我相信,无论蛊神在谁的手里,你都会占为己有的。我们本就是同一种人,没必要薄此厚彼” 我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问道:“好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老板娘又往我怀里缩了缩,似乎石室的气温让她有些不适,许久,才听她说:“有人说合欢之神是狐族的祖先苏妲己、也有人说合欢之神只是个不入流的野神。关于这点,我不解释,但神就是神,神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野神,她也可以毁灭了这个世界,或者说重新创造一个世界。他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最后的战斗引来神仙们的关注,他希望得到合欢之神的帮助;而作为交换,执掌俗世大权后,他将在全国各地建立999座合欢神殿,让合欢之神享受人们的信仰。” 我细细琢磨了半刻,冷冷的提醒道:“这些还不够。” 失败者的命运,总是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现在杀不杀老板娘,只是我随意的一个念头而已。她如果想活命,就得拿出足够的筹码。 她刚才说的那些,如果写小说,会是一个不错的题材;但要用来换命,尤其是一个神话境巅峰强者的性命,很明显,还不够。 “当然,如果这些就能让你满足的话,今天你也不会来找我了。”老板娘叹了口气,说道:“再过十天,也就是七夕的那天,合欢之神会现身人间,接受他的信仰,并且赐予强大的能力。” “十天?”我皱起了眉头,琢磨着七夕、合欢之神、岛主、至善这些因素凑在一起,会出现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你别痴心妄想了,这次现身的将是合欢之神的分僧一,能力非常强大,跟幻境中的那个幻象,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老板娘察觉到我的意图,劝道。 “哦,那你的意思呢?”我很好奇,老板娘竟然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我能引荐他,自然也能引荐你。想一想,以你现在的实力,再获得合欢之神赐予的能量,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你的对手?”老板娘貌似很诚恳的说。 没有人? 至少,至善要比我强。 老板娘不知道至善已经投入了地府的怀抱,我不觉得什么合欢之神会是地府那些大佬的对手;再说了,我更不想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莫须有的野神。 她在幻境中给我的印象,真的很菜,菜的,甚至可以让我利用。 我抱着老板娘,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当地,盯着那副画像,暗自琢磨着一个局,真正的神仙局。 许久,我才定下心计,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多谢你的关心,只是,我需要的不是合欢之神的能量,而是你这些日子委屈些。” 老板娘楞了一下,似乎想到点什么,急忙劝阻道:“这是自找死路,你想死就去吧,不要拉着我垫背。” “垫背?我不需要垫背的,现在只需要一个开路的,你有没有兴趣啊?”我径直往地面走去,玩味的回应说。 立时,老板娘闭上了嘴。 傻子都知道,垫背与开路之间的区别。 回到卧室后,我简单的帮老板娘治了治伤,并且把合欢铃夺过来,安顿两句后,就急忙走出了包子铺。 前些日子灵虚查到岛主离开了侠客岛,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要来金城。 十天时间太紧凑,我必须抓紧时间,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回到市政府,我叫来张天宝,让他通知至善,说在七夕日,岛主会来金城。 我不知道至善会不会来、敢不敢来,但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能引起岛主和至善同时关注的契机,并不多。 张天宝走后,我才掏出合欢铃,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四副铃铛看起来很普通,用红色丝绳串在一起,摇一摇,除了些悦耳的清脆响声外,毫不出奇。 说实话,我看不出来合欢铃珍贵在哪里,竟然能让万年狐族奉为至宝,也许,只有合欢术才能让它精神抖擞。我了然无趣的把它塞回兜中,考虑着到底应不应该去找狐七七。 狐七七非常迷人,我很喜欢,她如果只是普通的狐族女子,我一定会把她收入房中,不管强取豪夺、还是霸王硬上弓。 可是很遗憾,她是叶远的女人。 再说,我对叶远也有点意见。哪怕他厌倦了江湖的血腥生活,想退出,最起码也应该来跟我说一声啊。他这样悄悄的躲在一边,算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失去了一个小龙,已经让我追悔莫及,我不想再失去叶远。 这个失去,不是指叶远离开我,而是我们之间的那份友情,兄弟之情。哪怕平时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我,或者发个短信问候下,也不错啊。 我怕自己忍不住,见到叶远时,会干出蠢事。 要不让江血云去吧,反正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没必要亲自去 操! 我猛地站起,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是他做错了事,不是我,怕什么! 随后,我叫来灵虚和江血云,嘱咐他们这几天坚守金城,等我回来。 安排完后,我就连夜赶往杭州。 狐七七并没有告诉我,她跟叶远在杭州居住,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我是新江湖七十二门总盟主,统领着佛、钱、花、车、海等等门派的上千江湖豪杰。旗下,为这些江湖高手服务的俗世人更是不计其数,涉及到的层面包括政府、经济、军事、医疗、运输等等。 从某个角度讲,国家主席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狐七七的行踪不好查,但要查叶远就好查多了。 自从狐七七离开后,我就让王博负责查询他们的隐僧地,前些日子,王博终于查到,狐七七和叶远正在杭州西湖边上隐居着。 不错嘛,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连退隐,也选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叶远啊叶远,你还真是以前那个叶远。 第十二章促局二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句诗词形容的,正是西湖的美,它三面环山,一水抱城,独一无二的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湖裹山中,山屏湖外,晴中见潋滟、雨中显朦胧,无论是雨雪阴晴都能成景。这种湖山相得益彰的景色很少见,再加上些江南特有的丝丝柔情,能驰名世界也不奇怪。 西湖南边有座不甚出名的小山,叫做青山。山如其名,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绿倒映在西湖水中,成了点缀西湖的另一处美景。不过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据说,让某个跨国企业租借了下来,作为私人会所。只有主人邀请的客人,才能进入其间,一赏美景。 王博查不到这处会所的背景,但叶远和狐七七双双出入的情景,却被他逮到好几次。 只要能确定是叶远就行,至于背景嘛,我不关心。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爹和至善以外,现在又有谁能引起我的注意呢?! 我冷笑着,径直走进了这片望不到边的林园。 值班的保安瞪着两只大眼睛,却看不到我的身体,甚至与他擦身而过,都没有被发现。 简单的障眼术而已,我只需要一个信念,就可以做到这些。 穿过大门后,我判断了一下方向,转身往林园深处的那幕青山走去。 据王博的情报,叶远和狐七七就隐居在青山下,据说,还养了些鸡鸭,种了几亩良田,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我踏着西湖边上的碎石小道,将元气探知大范围的释放出去,不一会,就找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庄园。它静静的坐落在青山根,院外还有一片桑树林,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一强一弱两处元气点、仅凭目光的话,不一定能发现这里。 强的,正是狐七七,我很熟悉她的气息。 而弱的,则是叶远,对他,我更熟悉。 奇怪的是,叶远的元气比以前更弱了,甚至还不如一个身体强壮的俗世人。 难道他已经被狐七七吸干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在元气的支持下,化虚的身体犹如一阵清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院中,径直向叶远的所在飘去。直到我找到她们的所在,破窗而入时,才听狐七七在屋内轻声喊道:“门没锁,不要弄坏我的窗户。” 我顿时收住身形,一窘,不好意思的显出身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从外面看,很普通,就像是一个不甚起眼的乡村小院。但我进门后才发现,屋内的装饰品、生活用品、甚至淡淡飘散着的香气,都是俗世社会最高档、最顶级的。 别的不说,仅仅是叶远手指间夹着的那只翠玉烟嘴,就能买下这座院子。 懂得享受,这才是真正的叶远。 叶远并没有提前察觉到我的踪迹,他坐在椅子上,愕然的望着站在门口的我,一时间,竟然出神了。如果不是那支翠玉烟嘴,烟头的火星肯定能烧到他的手指。 我注意到,烟蒂处的标签上,清晰的印着三个8。 38牌香烟。 感应着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我不由得心中一暖,人啊,总是摆脱不了一个情字,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很重要。哪怕自己不知道,但潜移默化的,就会受到印象。 就如情人般,她的一言一行都会深深的印在心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兄弟也一样,至少,我认为跟叶远是兄弟。 叶远消瘦了很多不,不是消瘦,是虚弱、甚至,我感应到他的生机非常薄弱,似乎在下一秒,就有可能油尽灯枯。 他双颊深深陷入颊骨中,皮肤昏黄,虽然胡须刮得很干净,但没有了以前那种文静、秀气的样子。看着他,我想起了以前的严小草。 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需要别人去关怀,支持。 这种迹象,正是纵欲过度所造成的,精元外泄,就算神仙来了,也没救。 想到这里,我恼怒的的盯着站在叶远旁边的狐七七,怒骂道:“这就是你们恩爱的生活?” 在襄阳时,狐七七说过,她很喜欢叶远。 我认为,喜欢,就代表着怜惜,不舍得伤害。 现在看来,狐七七当时并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是喜欢叶远的元气。 “既然登门了,就是客人,你们兄弟两个先聊,我出去倒茶。”狐七七笑了笑,乖巧的退了出去。 狐七七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叶远,他急忙站起身,想要走过来迎我,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他干瘦如柴的身子,不由骂道:“这个狐狸精好歹毒的心肠,我要杀了她。” “老板,不管小灰灰的事,是她救了我。”叶远苦笑一声,解释说。 狐七七的俗世名字叫做吴灰,叶远既然能叫昵称,想必关系很不错。我暗骂叶远白痴,当年不停我劝,非要爱上老板娘这只假狐狸;现在倒好,又迷上了只真狐狸 如果来世还是今生的重复,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 这句歌词很适合叶远,他多情,而且死不悔改,当初我点明了老板娘身份,他毫不在乎;现在,被狐七七作践成了这副样子,还要替她开脱,真是无药可救了。 当年李浩然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让老板娘折腾,就是因为中间牵扯到了李别情。而现在的叶远更不中用,只是一些懵懂的感情,就死心塌地了。 我把叶远扶在床头,安置好后,不忿的骂道:“救?你就像是一件货物,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不存在救不救的说法。” 如果叶远当初留在山神庙,不是战死,就是被蓝翁抓住,跟沈倩倩她们一起关起来;现在,狐七七救了他,也只不过是想吸取他的元气而已。 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想不明白,仅凭叶家不怎么入流的血脉,怎能引起这么多人的‘性’趣?就连老板娘这种吸尽天下豪杰的老妖怪,也要对叶远另眼相看? “你误会了,这些都是雪莲花干的,在我绝望欲死之际,小灰灰救了我。”叶远整了整表情,颇为正经的解释说。 似乎,他很不喜欢我这样猜测狐七七。 “什么?真的是老板娘把你从山神庙救了出来?”我惊呼道。 叶远在山神庙失踪,我一直以为是老板娘动的手。因为,叶远所接触的人,除了我和他那几个不怎么亲的亲戚以外,就只有老板娘一个了。 也只有老板娘,才有动机,也有能力在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山神眯救出一个大活人。 后来,认识狐七七后,我又以为是狐七七救走的叶远。 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老板娘。 “是的,她在蓝翁快要攻破山神庙时,救走了我。当时,我还很高兴,只认为她被我感化了。可惜啊,我太幼稚,她救我,就如你说的一样,不是救,而是抓。后来的事情你也明白,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小灰灰用狐族秘法施救,我早也死了。”叶远低下头,自嘲的说。 看得出来,叶远现在并不恨老板娘,只是很惋惜。 “什么叫我也明白啊?!我什么都不明白。”听到这句话,我脸色一红,悄声抗议说。 你妹的,再说下去,我几乎就要做叶远的表弟了 “就是双修啊,或者是合欢,我的内力被她吸了个精干。”叶远沉声说着,虽然情绪没有太大变化,但我知道,他很苦、很无奈。 “嗯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亲身体验过老板娘的招数,急忙转过话题问。 “你要做大事,我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想拖累你。如果把这些告诉你,你肯定会去找老板娘的麻烦。她有多强大你也知道,我不想连累你。”叶远回答。 听完这话,我一肚子的闷气,不由破口大骂:“屁的大事,我最大的事,就是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 “现在不是也挺好吗?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跟小灰灰种种菜,喂喂鸡鸭,过的很充实。”叶远盯着我,缓缓说道。 这个死脑经,就是不知道变通,我暗骂一声,顾不得再问什么,伸出手焦急的说:“把手拿来,我查查你现在的身体。” “嗯”叶远犹豫了下,缓缓摇头说:“不用看,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已经没救了,现在只能靠七七的秘法强行拖延生机的离去。” 我楞了楞,无奈的放下了手。 叶远不是我,他被老板娘‘吸过’后,确实没法救。除非,神技再次降临。 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叶远爱着老板娘,却被她给毁了;而狐七七跟叶远素不相识,却愿意花费很大的代价来救他。虽然我不知道狐七七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种逆天,违背生死轮回、自然常理的异术,想必也需要极大的代价去交换。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我跟叶远谁也没有说话。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许久,才听叶远打趣说:“我感觉你现在很强大,尤其是这面眼罩,很酷。” “我瞎了。”我故意做出伤心的样子,想让他平衡些。 幸灾乐祸是人类的通病,我不介意叶远这样想,至少,能让他在最后的人间日子里开心些、舒坦些,我就满足了。 第十三章促局三 “我听小灰灰说了你的情况,她说,失去眼睛只是开始,将来,你会一无所有,同时也拥有一切。”叶远微翘着嘴角,颇有兴趣的说。 “是嘛?可惜,我不知道失去的重要、还是得到的珍惜。”听着这句话,我的情绪有些黯然。 一无所有,是指身体、思维、以及看似有些庸俗,却很温暖的感情都会消失不见。 而拥有的一切,不外乎成仙一途。 神仙有什么好?我想不通那么多人打破脑袋也要上天,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没有至善、老爹这些老变态的话,我情愿自己是个普通人,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正是如老爹、至善这般强权的存在,才推动了修真道的发展节奏。有了压迫,就有反抗;要反抗,就需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入仕为官、从商赚钱、还是追求极致的力量,都需要努力。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良性、或者恶性的循环。 也许,这个循环就叫做轮回吧,命运的轮回。 “这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我反正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甚至,比你要幸福。”叶远透过窗户望着坐在院中发呆的狐七七,欣慰的说。 “你确定她爱你吗?”我不放心的问。 狐七七比起老板娘,要可怕许多,老板娘虽然自身实力强大,但她只是一个人;而狐七七就不一样了,她是狐族在俗世的代言人,牵扯到的利益很多,压力也会很大。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我真的不相信她会有空去真心的付出感情。 “我只能确定,我爱她。”叶远嘴角一撇,有些难看的笑着说。 是很难看,笑的比哭要难看。 叶远干枯的脸皮皱在一起,就像是枯萎了的橘子皮一样,死气沉沉的,让我有些难受。以前那个文静秀气的漂亮男人再也找不到了,如今的叶远,如果不好好治疗恢复的话,最多活不过两年。 两年还是保守的估计。 “跟我走吧,我有把握治好你。”我盯着他,认真的说。 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治疗,不过但凡与元气沾边的事情,我有信心去试上一试。 天地万物,无一不为元气而存在,只要掌握了元气的操纵法则,就能掌控了这个世界最高的秩序。我想,再给些时间,也许不用飞升,我就能够拥有神的力量。 凡间唯一的神,不再限制于任何羁绊,为所欲为。 叶远沉默了,他低下头,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对不起,我已经习惯、同时也爱上了现在的生活,你就让我安静的过完这段日子吧。” “操,你脑子有病啊?”我暴跳而起,指着叶远的鼻子骂怒道:“老子不是在利用你,而是要帮你疗伤。就算不想再跟着我,等身体复原后回来也行啊。” 不能怪我暴躁无常,他这句话,已经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或者是底线。 我身边的人很多,灵虚、小时、叶远、小龙、甚至曲建国、介琛、王博等等,这些人中,大多数跟我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小龙和叶远绝对是两个例外。 小龙的事先不说,反正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到底是谁错了;但叶远绝对可以算作是我的朋友,兄弟,唯一一个能让我真心相待的男人。 我接受不了他的这句话。 “没有利用过吗?”叶远握着那支翠玉烟嘴,轻轻的抚摸着,说。 “有吗?”感应着叶远沉静的表情,我有点不自信了。 “有,可以确定,绝对有。”叶远很郑重,很严肃的说。 突然,他又笑了,苦笑着:“只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 傻子吗? 有人会傻到心甘情愿被人利用吗? 可以肯定,有! 至少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一个李浩然;另一个,则是叶远。 傻? 或者是睿智? 不过管他傻也罢,聪明也罢,至少他比我要幸福,可以每天跟心爱的人一起种种菜,养养鸡鸭,晒会太阳,聊聊天这样的日子我期盼已久。 有这么一个结局似乎也不错,最起码,不是悲剧。 心念到此,我站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那好吧,你就在这里养老,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 能有什么事?唯一的事,就是来参加他的葬礼。 这话有些苦涩,但我不得不说。 据我对叶远的理解,他很有可能会选择一个好日子,然后悄悄离去。哪怕很孤寂,也不想把悲伤留给身边的人。 果然,叶远顿了顿,低声说道:“我尽量吧。” 我失望的摇摇头,黯然说:“保重,我的兄弟。” “嗯你为什么不问老板娘会看上我?”突然,叶远叫住就要转身的我,问。 “你这么帅,是个女人都会爱上你,有什么奇怪的?”我索然无味的说了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叶远肯定有秘密,也许是珍奇异宝、或者是武功秘籍、血脉传统什么的,不然老板娘也不会刻意让他接近。如果换在以前,我肯定要追问,问出答案来,然后思量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无论是什么,哪怕能让我一步成仙,我也不想知道了。 因为,那是叶远的东西。 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临出门时,只听叶远又说:“让她活着回来。”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刚出屋,狐七七就感应到了我,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的花园走去。 我默默的跟上,远一点,就不会打扰到叶远了。 我这趟来杭州,一为了看看叶远,但最主要的,却是请兵。 如果至善在七夕日能赶到金城,那么,金城就是最后的战场,我必须调动所有的力量,来为胜利的天平增加点筹码。 从老板娘那里得到合欢铃,就是为了请出狐族这支奇兵。 狐族为人处世很低调,低调的连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了。不过既然他们能跟龙族齐名,想必也有些惊天动地的**力,只不过平时不怎么使用罢了。 我就是要用合欢铃,换来狐族这支奇兵。 “你这趟专程赶来,不会只为了看看你的兄弟吧。”进入花园后,狐七七转过身来,冰冷的讽刺道。 很多人都说我脸皮很厚,实际上,我自己也承认这个事实。 我不会因为挨了别人骂而影响情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让狐七七冷嘲热讽时,我就会不由的动怒、动气,下意识想要扑上去,用最本能的手段,去惩罚她。 看在她是叶远的女人份上,绕过她这一次吧。我默念着忍字诀,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反问道:“叶远知道合欢铃是什么样子吗?” 自从知道叶远的遭遇后,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叶远没有发现老板娘四肢带着的合欢铃?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怎么了?”狐七七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奇怪的问。 “嗯没什么。”我想了想,却又觉得这个语气太没有什么说服力了,急忙强调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很显然,狐七七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她冷冷的问道。 她那美艳而冰霜的容貌,让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两耳光,让她知道下藐视一个男人的后果。 不过现在有求与她,我还是先忍忍吧。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我很随意的从裤袋中掏出了合欢铃。 “合欢铃?!”瞬间,狐七七的神色变了,她的表情从愕然到惊喜没有超过一秒钟,随之直接扑了上来。 我没有动,只是等着她。 还好,狐七七在快要扑在我身上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收住了身形。不过一股天然的女人香却收不住,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你真的找到了?”狐七七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合欢铃,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能分辨真假吗?”我用指尖摇晃着合欢铃,玩味的问道。 “是真的。”狐七七很肯定的点头说。 “很好,想要吗?”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合欢铃是真是假,经过狐七七的确定,我满意的笑了。 “想。”她终于转移了视线,看着我,爽快的回答说。 “想,只是想法而已,要达到目的,就得拿东西来换。”我撇着嘴,自己都感觉是一副很贱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她淡淡的问道,我可以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些不齿的味道。 “你能给什么?”她的眼神让我颇为不爽,我决定逗逗她。 “所有。”狐七七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犹豫,很直接的说。 “所有?包括你这个人?”我确认道。 “自然,只要不违背狐族的利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她语气顿了顿,有些不情愿的说。 不违背狐族利益的事? 我有些茫然,分辨不出上了她,到底有没有违背狐族的利益 第十四章促局四 我没有上狐七七,只是告诉她,七夕那日,带人去金城拿合欢铃。 当然,不是因为狐七七不够迷人,她的美艳,对我绝对是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但在女人与生命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眼下这个局,必定会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要嘛转进黑道一去不返;要嘛杀出一片艳阳天。这样的情形,不容许我乱来;并且,叶远那枯瘦的脸颊总是在脑海中徘徊着,我无法忽略他。 回到金城后,我没有耽搁时间,立马叫来了米虫。 自从封步山岛主重创至善的消息传出后,整个江湖道都以为至善完了、新江湖完了,以后的大陆,将是政府和江湖闲士一家独大。 可惜世事变幻莫测,谁都想不到,至善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拉拢到我,强势的打退北上联盟、组织起了势不可挡的反攻。尤其是我在青云山庄的那些话传开后,大多数的门派势力都选择了沉默,两不相帮。 就此,江湖道又形成了二虎相斗的局势。 在这个前提下,米公公派米虫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我知道,米公公也是左右为难,他不想直接与政府为敌、又抹不下家族成员被政府无故囚禁的面子、更不希望如果江湖道成为赢家,会反过头来收拾那些墙头草。 说的好听点,米公公是为自己留了条退路;说难听点,就是脚踏两只船。 我最讨厌这种人,小龙当初在我与画门之间纠缠不清,最后导致兄弟反目。这件事给我的印象相当深刻,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揪心的事情。 退路,不是谁都可以选择退路的,米公公想要退路,正是因为他现在有资格退。以米盟的实力,无论是归顺政府,还是投向新江湖的怀抱,都能得到上宾的礼遇。 既然这样,我就断了他所有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我跟米虫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他还是那副伪娘样,漂亮的让人有些嫉妒,几乎,可以跟无脚去参加央视的选秀节目了。 自从米虫来到金城之后,我们也没少交流,并不生分,我很直接的说:“告诉米老爷子,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米虫俏眉一抖,疑虑的问:“这么仓促?你有把握吗?” “没有,我不确定至善会不会来。但是,不管至善来与不来,我们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哪怕失败,以后到了黄泉路上,也没有什么好怨悔的。”我这样安慰她说。 这是实话,现在可以确定岛主要在七夕日赶来金城祭拜合欢之神,但至善会不会来,我却一点把握都没有;再说了,就算至善来了,他是不是岛主的对手?那些鬼魅会不会出手?那个神秘诡异的合欢之神到底是什么立场这些因素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真的无法保证什么,虽然这样说是在安慰米虫,但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 “嗯这可能不行。”米虫犹豫了下,不好意思的说:“你也知道,米盟不是某一个人的,它需要考虑很多东西。现在的情形,想必父亲不会同意出手的,最多,也就是隐晦的支持下你。” “他会同意的。”我从办公桌后站起,缓缓走到米虫身前,盯着他,肯定的说。 “为什么?”米虫疑惑的看着我,不清楚我从哪里来的信心。 我紧盯着米虫,虽然双眼是闭着的,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有压抑的感觉。 “米盟是不是只有处女才可以继承家主?”我紧盯着她,快速的说着,不让她有反应的时间。 “是。”米虫措手不及,脱口而出。 “那你还是不是处女?”我紧接着又问 米虫惊呆了,他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隐晦的话题,而且,这个话题所牵扯到的事情,很严肃、很沉重。 他身子一震,似乎有些怒气,但不知怎么地,却缓缓低下了头。 米虫是广州米氏集团的董事长,江湖人戏称米总。他长的很秀气,很漂亮,虽然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适合,但这句话用在米虫身上,却是很恰当。 不过,江湖人想不通,这样一个男人,而且是米盟的重要成员,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的绯闻,而且也没有传出他要结婚的消息。 要知道,如米虫这般的世家子弟,早婚、联姻都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不能推辞,也无法拒绝。 他们不知道,米虫实际上是个女人!这个消息,只仅仅在很小的一个高端圈子中流传,谁也不敢走漏消息。否则,恼怒之下的米公公,还有他那根棍子,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 从青岛甚山寺下来后,我就知道了米虫是女人,米虫应该也知道我得知了她的身份。可是很巧,我们谁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直到今天,我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米虫不由的乱了手脚。 “你父亲应该是受到了诅咒,才会生不下儿子的,他如果想要摆脱这个噩梦,就必须来找。”我下意识的瞄了瞄米虫若隐若现的酥胸,微微笑着说。 “你”米虫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望着我。 “你信不信没关系,他会信的,去通知吧。”我重新走回办公桌,坐在那张市长宝座上,惬意的说。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这张椅子,也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 很爽,很激情,能给我带来动力。 灵虚以前就说过,让我试着去看看米公公的状况,如果能医好他,肯定会得到很多好处。不过事有凑巧,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见传说中的米沧海、米公公。 生不下儿子? 生个十来八年生不下可以理解、生了十几二十个女儿生不下也可以原谅;但是,尼玛生了百多年、生了几百个女儿,还生不下一个儿子,这就逆天了。 连老树村的傻子李二都知道,米公公惹上事了。 我现在虽然不敢保证能治好他,但最起码,可以确定缘由。 米公公中了诅咒。 神的诅咒。 除了那些个无所不能、同时又龌龊无比的神灵们,还有谁能干出这些事? 神嘛、也是人,只不过他们站得高一些,有什么可敬畏的! 就比如合欢之神一样,只能玩些幻境之类的小手段而已。 许久,米虫才恢复常态,只不过白净的脸颊上,染了些绯红的颜色,而动作,也不刻意大大咧咧,多了些柔情的小女儿姿态。 这才对嘛,米公公生不下儿子,跟米虫有什么关系?非要扮作男人,给她老爹的脸面带上一个自欺欺人的面具。 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早点亮明这些事情! 这样,米虫就不会过的那么憋屈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米虫低着头,有些害羞般悄悄的问。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低沉,不过已经不再故意压制变声,比以前,好听了许多。 “江湖人都知道,你们以为能瞒得住吗?米老爷子聪明一世,却做出这般皇帝新衣的蠢事,真是让天下人嗤笑了。”我毫不客气的批判米公公说。 提起她的父亲,米虫才抬起头,辩解道:“父亲也不容易,那么大个家族要传承,没个男人,真的不行,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这些跟我没有关系。”我冷冷的打断米虫的话,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了你。” 我的话音虽然冰冷,但我知道,米虫一定会有所感动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我就是第一个把她当做是女人的男人。 果然,米虫低下了头,双肩微微颤抖着,似乎要哭出来。 “想哭就哭吧,在我这里,你可以做女人,被呵护的女人。”我用指尖轻轻敲着光滑的桌面,淡淡的说,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可惜,出乎意料。 米虫并没有哭出来,更没有扑进我的怀里寻求安慰,她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矫正了自己的情绪,故作严肃的问:“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大战在即,我也不想因为女人而分心。 “让你父亲彻底控制广州,要求政府公开金城山神庙事件的经过,无条件释放米拉,并且,在央视媒体上道歉。”我想了想,慢慢一条一条的说。 “这不可能,广州有军区的,米盟不可能完全控制广州的。”米拉立马摇头拒绝。 “你只需要告诉米老爷子就行,至于能不能做到,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女人就是女人,看事情总太肤浅。 米公公盘踞广州百多年,如今没有割据称王就算是给政府面子了,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军区? 米虫尽管很不相信,但她也知道事关体大,勉强点头说:“我只是转达,至于结果如何,你不要太乐观。” “嗯。如今只能出奇招,不然,你妹妹会被关一辈子的。对了,以后救出米拉后,你们做好准备跟我走,这片土地,已经容不下我们了。”我摸了摸冰凉的银色面罩,很自然的说,就像是在说自己的女人一样。 对,就是女人,她们,都是我的女人。 第十五章促局五 七月三日,新化社日报。 据最新消息,日本新任首相江田水今天强势的宣布,钓鱼岛为日本领土,并且将在钓鱼岛常驻军队。 七月四日,海东晚报称,东海最近时常出现渔船触礁事件,并且在前晚,一家远东公司的远洋油轮在渤海海域搁浅,造成原油泄露事件。 七月五日,阳城早报,广州出现大量群众上访事件,据最新消息,参加者已经上万,据悉,广州军区派出了军队进行维和。 七月六日,前星耀大联盟总裁方星一纸诉状将金城市政府告上了最高法院,指责部分地方官员私吞民众资产,雇凶杀人,并且囚禁了商业大联盟几位高管 一则则耸人听闻的消息彻底颠覆了民众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似乎在一夜之间,这个社会就变了,变得陌生而恐怖起来。 民众习惯了和谐而安逸的生活,哪怕很多时候都受到着不公平的待遇,但只要能吃饱肚子,大部分民众就会满意,并且得过且过。他们很知足,也很胆小,害怕失去现在表面平静的生活。 可惜,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浑噩下去。 这个人,是岛主、是至善、是我。 岛主就是我的老爹,他想控制俗世,以天下万民为筹码,与九天之上的神仙们谈判。 至善,则是一心要升天,他不断的选择着主人,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奋斗,哪怕天下血流成河,也不能让他顾恋分毫。 而我,却是在这两个大鳄之间游走,不得不游,不得不走。 最近的这些动作都是我搞出来的,为的,就是造成一种一触即发的局势,让岛主紧张起来,更让至善紧张起来。 俗世是岛主的基础,他不会容许俗世乱套;而本着敌人的痛苦就是快乐的原则,至善会很希望社会乱起来,而且,他还会煽风点火,然后再火上浇油。 只不过这个风有多大,会浇多少油,我确定不了。 明天就是七月七,鹊桥高起,牛郎与织女相会的日子;同时,也是岛主来接受合欢之神洗礼的日子。 这个日子,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非常重要。 我自从老板娘那里得知合欢之神的消息后,就苦心营造着这个局。如今,无论是国外、国内、还是俗世、江湖道,都已经动了起来。 大动,大到可以影响到社会根基的动荡。 无论是日本不顾开战风险的贸然举动、还是广州事变,都会让老爹跳出来,跳出来决一死战。 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岛主已经到了金城,但至善却依旧不见踪影。 我有些心慌,怕至善不来,让我自己独自面对岛主。 想必我们父子相残,至善会很高兴吧。 我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屋内站着的一片人群,缓缓说道:“时到今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不过你们不一样,该走就走,该撤就撤吧,没有必要陪着我冒险。” 这里是金城市政府的会议室,宽阔而明亮、肃穆。只不过由我这么个面带诡异眼罩、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人坐在主位,主持着一群或男或女、或疯或颠的江湖人会议,确实有些过分。如果有不知详情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认为是外星人入侵了。 别人怎么认为不重要,反正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至于胜利前的阴暗、血腥,都会变成激励后辈们的成功教材。 当然,我暂时还没有看到一丝丝胜利的曙光。 至善没有来、狐七七没有来、米公公也没有来、甚至,就连早早入山的悟空都没有回来。 悟空得到伤心七箭时,他那个‘野人姐姐’曾经说过,练到第三箭就可以去找她了。上次我们去封步山,本想着去找她,却没想到至善尾随而来,打断了我们的计划。 后来也有机会,只是因为白鹏的关系,我对这些‘野人’很没有好感,所以才一直拖着,拖到了老板娘的出现。彻底控制金城后,我就让悟空去了深山中,寻找那位野人姐姐。 既然它们能把伤心七箭给悟空,想必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悟空因为跟我灵魂共享而死去吧。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不走,明天也许会有危险,我好歹也是无为境的高手,留下有用的。”灵虚很轻松的笑着说。 “神仙打架,你就别凑热闹了,带着凛色灰去日本,把她安安全全的交给江田水,并且告诉他,当初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忘了。”我有些欣慰,故意给灵虚找个台阶说。 说实话,我不相信灵虚很忠心,因为我与他之间,除了同为九龙外,没有一丝利益的牵挂,尤其是蛊神走后,对灵虚更是没了约束。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何其之大,我又怎么能找得到? 不管他是真心也好,随便说说也罢,能在大难之前不脱身而走的人,都能称得上是兄弟了。 “我也不走,还要找米拉呢。”米虫坐在一旁,没有抬头,但语气很坚决。 自从那天揭破米虫的女儿身后,她跟我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甚至,现在她见了我,都不敢抬头看着我说话。 因为,她一开口,就会脸红。 “你也走吧,能让米盟冒风险配合我,你就帮了我大忙,没必要再留下了。”我低了低嗓门,劝道。 广州的事变,虽然是米公公一手操纵的,但我知道,米虫在中间,也帮了不少忙。 “可是”米虫依旧低着头,犹豫的说:“你还要去见见我父亲。” 这话有些暧昧,不知道的人,会以为米虫是让我见老丈人。但是我知道,米虫是指她父亲生不下儿子的事。 “不行,你实力太低,留下只让我放不开手脚。”我摇了摇头,继续劝道:“我答应过你,我会尽力帮忙,但,前提是我要活着,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就算想去也去不了了。” “你”米虫终于抬起了头,俏脸上带着丝丝羞恼,气愤的表情,指责我说:“你无耻。” “呵呵,先走吧,我自认为命硬,暂时还死不了的。”我也不介意,淡淡的说。 米虫还想说什么,却被江血云给打断了话语。 只听江血云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 “你走?去哪?侠客岛被囚?还是满世界的被人追杀?”我嘴角动了动,说。 “无所谓啊,被追杀,至少说明还没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赢不了?”我眯着眼,说。 “你如果单纯的对付岛主、或者至善,我都能信你,但是这次牵扯到了神灵,我们真的很无力的。”说着,江血云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怪不得他虽然也是神话境强者,却永远不能与岛主和至善相提并论,甚至,他都没有老板娘的名声大。我阴笑一声,缓缓说道:“那个什么合欢神我见过,很垃圾,不用怕。” 这件事涉及到的人,事,都很多,范围也广,我没有将与老板娘发生的那些事全部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我曾经跟合欢神正面交锋过。 在他们眼中,神仙确实是无所不能的,谁也没有信心去对抗一个神灵。 我希望这句话能给他点留下来的理由。 “不可能啊,身世无所不能的,你根本不是她的敌手。”江血云疑虑的问。 “你不用管了,咱俩只要坚持到至善赶来就行。”我挥挥手,示意江血云不用再说了。 半响,江血云才缓缓说道:“好吧,就跟着你疯狂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嗯,好了,事不宜迟,除了江血云,你们都走吧,不是逃命,而是去龙龟等着我。”我站起身来,不顾他们的反对,一锤定音。 只有他们走了,我才可以放手一战,哪怕血洒当场,也无所谓。 何况,我是没有血的,怎么可能血洒当场呢?要洒,也是敌人的血。 灵虚他们走了后,我又喊来张天宝、小乙和尚,让他们带着新江湖的大军继续南下,策略不变,还是只对龙卫和一些特殊部队下手,不得扰民,更不得私自对各地政府动手。 破而后立,指的是局势,而不是彻底将这个社会毁灭。 如果死不了,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少了那些可爱的俗世人,能有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七夕日。 以前,我对这个日子毫无印象,中国的情人节,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个节日。 而今天,我却想好好过一过这个节日了。 只是很可惜,凛色灰走了,没有情人陪伴。 老板娘也许算一个吧。 那就去找她。 我这样想着,带上江血云,顺着黄河岸边,缓缓向红星巷的包子铺走去。 黄河,依旧是那般无趣,昏黄的河水,似乎映照着天空也变成了昏黄色。 但是今天看来,却是那么亲热,留恋,似乎它的每一个浪花,都呈现着最动人的姿态,想要留住我的步伐。 可惜,迟了。 破灭,只在今日。 第十六章终章局中局一 包子铺依旧是那个包子铺,虽然多年未修缮,有些破旧,但那些被煤烟熏黑的墙壁却让老街坊们倍感亲切。二十多年了,那个美丽依旧的老板娘,让大多数人所接受、认可。就像家人一样,一天见不着、一天吃不着她做的包子,就会感觉少点什么。 可是,今日包子铺却关门了,没有通知,也没有什么提示,有些发黄的卷帘门被清晨的丝丝凉风吹得垮垮作响。空无一人的大街、阴暗的天空、竟然让人有些不觉意的发颤,害怕的颤抖。 很奇怪,红星巷作为毗邻步行街的一条繁华小巷,平日里都是人潮涌涌、车水马龙的。今日,怎么会这般萧条?甚至连偶尔一两个过路人,都不自然的将脖颈缩进衣领里,加快了步伐。 人类是最聪明、同时也是最胆小的生物,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今日在红星巷,人们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杀气,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沉闷沉闷的。 当然,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和江血云坐在包子铺斜对面的一家粥店,喝着稀粥,看着壁挂电视播放着的哆啦a梦,很平和、很安静。 以前,我最不喜欢看的就是动画片,觉得那是幼稚的代名词,但今天看着看着却上瘾了。那些个平淡而自然的情节、有趣而无伤大雅的玩笑,是那么的好看,让人着迷。 直到江血云用手肘轻轻捅了两下,我才回过神来,今天不是看动画片的日子,而是杀人的时节。 可惜啊,情不应景,我失落的摇摇头,站起身,慢慢的走出了早点铺。 江血云喊来老板结账后,急忙追上,紧跟在我身后。 老爹正在地下室香玉祭台前跪拜吗? 至善躲在某间酒店客房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热闹? 还是根本就没来? 狐七七呢?她不要合欢铃了吗? 悟空呢?野人不愿意来相救? 带着满脑袋的疑问,我直接破门而入,闯进了包子铺。 在元气的探知下,没有发现老板娘的踪迹,应该是在地下室。我没有犹豫,径直穿过后厨,来到包子铺的后院中。 果然,地下室的铁门大开着,里面没有开灯,黝黑黝黑一片,像是个吞噬生命的怪兽般,张大着嘴,等着我自投罗网。 网? 命运本就是一张网,本就在网中,无所谓投、或者不投。 我感应了一下身后江血云的表情,决然的走了进去。 江血云犹豫一秒钟,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七夕日,中国的情人节,本来应该是个好日子,但今天却是乌云密布,天边似乎还有阵阵惊雷响起,像是老天在宣示着自己的威严。 天有不测风云,阴天很常见,人们也很希望有阴天。因为天阴了,大家可以找个机会胡吃乱喝**一顿,其美名曰过阴天。可惜,就在那些个准备呼朋唤友的人们拿起电话时,却听到了窗外街道上急促的警笛声。 市政府紧急通告:今日红星巷一带有局部地震,望广大市民立即疏散,前往安全地带躲避危险。 这条通告很突兀。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金城市政府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政府了,名存实亡,好久没有颁发过政令;并且,通告内容也是一大奇葩,地震年年有,某个地域的局部地震也常见,但是,尼玛一条从头能望到尾的巷子也能局部地震? 当然,人们只是在心底里暗骂着,并不敢说出来,那些全副武装,真枪实弹的警察绝对不是韩剧上的奶油小生。 于是,红星巷乱了,人们仓皇而逃,似乎,要离的红星巷远远的,永远也不再回来。 哪怕这里是他的家,也无所谓。 有人的地方,就是家,人都没了,那么,只能有一个地方可以称为家,就是地府。 我从地下室飞掠而出,感应着那些仓皇的人们,不由的想起了至善、地府。 他们应该会欢迎这么多人变成鬼魂、变成他们的奴仆吧!如果我杀了这些人,是不是功勋值会更高一些呢? 不过这只是玩笑话而已,后面满身鲜血、从地道狼狈逃出的江血云让我明白,岛主那个老变态正在追来 我们进了地下室,岛主和老板娘正跪在香玉祭台前,接受着一团虚无的赐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们没有多说,直接开打,江血云的‘血云’和我的‘碎刃风暴’瞬间而袭,攻向岛主。 当然,岛主如果被我们就这样杀了,他也活不了这么大岁数,干出那么多坏事了。我们打着打着,下意识的向外退去,岛主也明白处境,没有下狠手。 这里是地下室,真要放开手干,那结果只有一个,大家被活埋。 也许岛主葬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但我并不想给他陪葬。 一路上江血云在断后,受了岛主两下狠手,虽然不知道伤势如何,但瞎子都能看出来,江血云要挂。 我飞速的向着街道半空掠去,头也没回,发出两道元气刃,支援江血云。 “咚”一声沉闷的擂鼓响在那团血云中传出,紧接着,我的元气刃不见了踪影,江血云却软软的飞出血云,向着街角摔落 老爹果然是老当益壮啊,我苦笑着,拼了命的向远处一座大楼处逃去。 直线上,我没有把握逃出岛主的追击,只想借着化虚的身体,在楼层中穿插来回,意图逃过一命。 打断了合欢之神的赐福仪式,岛主显然很愤怒,他重伤江血云后,并不停留,恶狠狠的向我追来。那股滔天的杀气,让不明所以然的人见了,肯定会感叹,这得多大仇啊 是啊,是你杀了我母亲,又不是我杀了你母亲,用得着这么愤怒吗 我继续苦笑着,飞掠。 老爹就像是我的加强版一样,我会的,他都会,但他几百年的修为,却远超于我。就这样,还没逃进楼里去,他已经追了上来,在半空中化作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的罩了过来。 黑色代表着阴暗、死亡。 那片乌云就是岛主的领域,我敢保证,只要被那些乌云笼罩,会被直接吞噬了,连点骨渣都不剩下。 这也符合岛主的性格,什么控制、魅惑,他都不会去做,嫌麻烦。他很直接,要杀,就要杀个彻底,连神仙都救不回来的死亡,才叫杀死。 这是逼着我出绝招了一时间,我心头那股戾气又起,猛然转身,将碎刃领域释放了出去。 顿时,天地之间似乎变成了一个碎刃的世界,处处都飘荡着无情的碎小利刃,只要有人敢接近,它们将会把他分成千万段 我很惊讶这种效果,不知从何时起,碎刃领域的能力加强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瞬间碎了,不再有身体一说,似乎,在领域内,我的身体就是天、就是地;而空气,则是我的元气,可以为所欲为。 应该是吞噬老板娘阴元的效果吧,我现在的元气太多、太驳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也说不明强大的理由。 反正强大就行,我惊喜之下,指挥着充斥在天地间的碎刃,无情的扑向那片乌云。 “臭小子,你还来真的啊。” 突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熟悉的声音。 “不真一点,如何让至善相信。”我默默的回应句,身体却没有停留,心念顿转间,碎刃已经与乌云击撞在了一起。 “小王八蛋”乌云中,传出岛主沉闷的喝骂声。 “我是小王八蛋,我承认,但,你也是只老王八。”我盯着那片乌云,把握着时机。 我不指望碎刃可以伤到他,只希望全力的碎刃一击,可以制造些契机 来了,岛主似乎不愿意在碎刃上浪费元气,他不断的收缩着乌云,试图用最少的元气,抵挡住碎刃的攻击。 天助我也! “射!” 机不可失,我大喝一声,然后身形顿闪,飘进了乌云之中。 伴随着我的攻击,从大楼顶,一支天外之箭瞬间而至,速度快到已经感应不出它的轨迹。当发现它时,一种破灭的杀机已经锁定了岛主,躲无可躲! 同时,缩在一角的江血云也突然神奇的飘了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化为一片血云,与我、碎刃领域、天外之箭、形成四道绝杀的力量,决裂的攻向岛主 天外之箭,正是悟空的伤心七箭之四,破箭!破灭之箭! 悟空在关键时刻终于赶回了金城,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带来野人大军。我来不及问详情,只是安排他,保留实力,同时也不留手的射岛主一箭。 我、老爹、至善,都是局中人,这个局不算妙,但有着必然的因素,我们三个都无法忽视,无法逃避。 **,总是可以左右狼,现在,局已成,就看谁先入局! 第十七章终章局中局二 时光回放,我和江血云进入那间石室时,岛主和老板娘确实在那里,只不过合欢之神还没有来,他们在等。 当然,至善没有出手,我和岛主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先拼起命。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时合作,设计引出至善,先杀了他,再解决我们父子之间的恩怨。 于是,就有了前面那一幕。 可惜,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当我发动碎刃领域时,变数来了。 我不知道碎刃领域什么时候强大了许多,强大到竟然可以威胁岛主的地步。这时的领域,已经有点像真正的领域空间了,我在其中,心念之间就可以操控一切。 一切自然包括生命,岛主的生命。既然现在就能杀了他,我何必再苦心设局,等待至善到来呢? 一时间,三大强者悄然而动,带起的威势绝对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悟空的破箭,划破了时空,带着凌厉的杀气,射向岛主,一路上,似乎让空气都凝结了。 江血云轻柔而血腥的云朵,飘忽不定,像一团红色的棉花般有气无力的飘过来。但是,如果谁因为这团红云的漂浮而放松警惕的话,那绝对是找死。 而我,在领域的支持下,无所畏惧,不单单是碎刃,眼剑、元气刃、指风都统统释放了出去,并且坚信,哪怕强大如岛主,这时也不是我的对手。 天人合一,我便是天、天既是我。 这也许就是天人合一境最高的法则吧,无所不能。 惊变之下,岛主有些慌张,那张我所熟悉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些无法掌控的仓皇。 是的,哪怕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没有教训我,或者是追杀我。也许,在他看来,这只是小孩子一时耍耍脾气罢了,不值得他去在意。 老爹是伟大的,他心怀大志,不管是私欲还是公理,都值得值得我去骄傲,为有这么一个老爹而自豪。 可惜,他不该对妈妈下毒手,不该对他的孙儿下毒手 这时,我才明白了李浩然的选择,他选择把女儿的未来放在自己的生命之上,所以才能坦然,哪怕最后死了,想必也是笑着死的。 老爹就不能,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能,他要比谁都怕死吧。因为死后去了地府,那里等着他的,肯定不会仅仅是十八层地狱 破箭先至,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射至岛主面门,躲无可躲。 岛主没有躲,代表着他的领域的那片黑云,急剧的开始旋转、收缩,像是陀螺一样,竟然让四周的空气形成了一个剧烈的风暴圈。 当破箭射到黑云上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破箭好像被下了魔咒一般静止不前了,就那么凭空对着黑云,不掉落,也不前进。随之,后发先至的血云也笼罩住了黑云,那片血云就像是张开着的血口一样,气势汹汹的想要把黑云全部吞噬进肚子中去。 可惜,跟破箭一样,血云也无法侵蚀黑云,只能就那么包裹着,无力的包裹着。 连破箭和血云都没有奏效,我的碎刃更是不行,直接被高速旋转的黑云消融的无影无踪。而元气刃、眼剑更如石牛入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就这样,我跟江血云一前一后,跟那团黑云无声的对峙着,情形诡异无比。表面虽然平静,但我跟江血云都清楚,形势有多险恶,不一小心,就会被高速旋转的黑云吸附进去。 我们只能拼命的输出元气,抵抗着那股吸附力,苦苦坚持着。 元气总有用尽的时候,我知道这样对峙下去,岛主肯定是赢家。但,老秃驴至今没有出现,我必须留些后手,不敢让悟空再射一箭。 黑云就像是无比贪婪的怪兽,不断的吸取着我和江血云的元气,没过一会,我已经感应到血云淡了下来。 江血云坚持不住了,要不要让悟空动手? 就在我犹豫不定时,突然听见了一声阴险的毒笑。 “不错,你们父子都可以算作当今天下的顶尖强者,可惜如今陷入不死不休之局,让人无限感叹啊。想必将来的史书上,会有你们的一段故事。” 是至善! 他终于来了。 我全身心的对抗着黑云,没有感应至善在什么方位,但可以肯定,他就在附近。 悟空啊悟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你了。 我暗自祈祷着。 “连句话都说不出了?看来你俩都是真性情。我本以为,你们会联合起来设计陷害我呢。”至善幽幽的声音传来,让我不禁骂娘。 老狐狸,什么都算计到里头了,看来今天如果不跟岛主动真格,他是不会现身的。 突然,我感觉那片黑云弱了下来。 我知道,并不是岛主的元气耗尽了,而是有策略的消弱。 岛主想跑!他不想跟我死耗,最后让至善渔翁得利。 别跑了吧,大家都很累了,今天就完结吧。 我默默想着,瞬间将元气加大一倍,开始向黑云施压。 很快,黑云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强势,并且,我听到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叹息声。 我用元气极力感应着化身一片黑云的岛主,冷笑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嘭”一声轻响,血云突然爆裂,像是一朵妖艳的红花般蔓延开来,而江血云则软软的飞了出去。 跟他前面演戏一样,都是软软的飞了出去。 前面是演戏,但现在,却是真的。 我感应着江血云暗淡的生机,不由一阵心虚。岛主太强悍了,将悟空的一箭化为虚无,顶住我的全力攻击,最后,还有余力破除血云的侵袭。 这样的实力,真的不愧为龙脉者。 “好了,看来打击都很辛苦,就让我送你们去极乐世界吧。到了那里,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再慢慢的将恩怨算清。” 随着至善歹毒的话音,一股幽寒之气也随之而来,不紧不慢的将我跟岛主裹在其中,并且慢慢的开始收拢。 至善的领域! 我的碎刃领域和岛主的黑云领域本来就在相互对峙,这时再加上至善的幽寒领域,顿时让四周空气凝结不动,甚至,我感觉时间也静止了。 一个领域就是一个小位面,而在有限的空间内,形成三个位面后,会有什么结果? 破灭,真正的破灭! 空间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会破灭,而我和岛主,则会在时空乱流中死的不能再死,连神仙都救不回来。 至善太恶毒了,一出手,就不给我们任何机会。 确实没有机会,我跟老爹对峙着,只要一收手,立马就会被对方的领域所杀死。这般情形下,似乎,已经是个死局了。 老秃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还真忍得住啊。 我暗骂着至善,向悟空发去了攻击的命令。 我不知道悟空现在能射几箭,但前面叮嘱过,想必他也能领悟我的意思,留下些实力对付至善。 心念刚刚发出,从大楼高层,又是一箭凌厉的袭向至善。 “猴子不是只能射一箭吗”至善惊慌的大吼一声,身外金光顿闪,一道佛光宝相的元气罩遮住了他的身体。 “嗵”一声彻天巨响,四周高楼大厦似乎都抖了两抖,窗户尽碎,漫天的玻璃渣就像是飘舞着的雪花一样,飘然而落。 至善中箭! 但没有死,他被悟空一箭直接射飞,虽然不见得致命,但绝对好受不了。 他慌张的在半空中调整着身姿,压向我跟岛主的幽寒领域也稍微缓了一缓。 借着这个时机,我用体内唯一剩余的一点元气化为碎刃风暴,席卷着漫天飘落的玻璃碎渣,划向至善缓缓飘动的身形。 用碎刃去攻击神话境强者,无疑很可笑,我甚至怀疑,至善站着不动,这些玻璃碴也不能破了他的防御。 但我依旧要这样做,因为,今天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到场,她不可能不来,也不得不来,我必须给她制造些值得她动手的理由。 果然,至善被悟空一箭射飞,同时又被我的碎刃风暴所迫之时,有两道轻柔的红影飘入了战团。 正是狐七七。 她和另一个狐族女子挥舞着手指,像是轻弹琵琶,又像是飘飘而舞,毫无杀机的向着至善靠近。 “狐族?臭小子,看来你设计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时,至善才真正惊慌起来,他似乎很忌惮狐族。 “至善方丈,狐族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终究还属于兽族;龙脉者,也还是我们的王。” 狐七七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动人,好听;不过,想必在至善听来,却是致命的魔咒。 “哈哈,龙脉者?那就一起破灭吧。”至善狰狞着面目,狂笑着,不顾一切的催动了领域。 “艹,你他妈疯了?”我慌张的大骂一声,没有犹豫,立时将自己的思维意识通过灵魂共享转移到了悟空身上。 “嘭嘭” 我只听见了连续的几声巨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不是受到了伤害,而是我的思维转移到悟空身上时,大量的信息传入脑海,让我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大脑处于空灵状态。 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我在老窝里初次遇见悟空那般。 何曾相似。 也许,人生只是场轮回,来来去去,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罢了。 第十八章终章 “猴哥,你慢点啊,我晕!” “没事,晕啊晕的就习惯了。” 悟空灵敏的身形飞快的在林中纵跃着不,不是悟空,应该是我跟悟空的共同体。 四个领域碰撞的一刹那,我果断的将意识转移到了悟空身上。 选择是正确的,在仅仅几十米方圆的范围内,根本容纳不了四个领域的力量。就在爆炸的那一刻,天地都为之一颤,摧枯拉朽的力量将四周的楼层尽数夷为平地。 就连早已从大厦后边跃出的悟空,都给震的血气不稳,差点摔死。 情形变化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去救江血云、更顾不上注意狐七七她们的安危,只期望着悟空可以逃过这一难。 还好,悟空虽然被爆炸的余威震得左摆右晃,但速度没有减弱,他的身形就像是伤心七箭一般,化为一道虚影,顺着急剧扩散的爆炸余威向前掠去。 悟空是灵体,拥有了蛊神种子后,更是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这时,我附属在他的生命本源中,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速度带来的负面作用,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晕车了一样。 于是,才有了前面几句简单的对话 我以灵魂共享的方式存在于悟空体内,他并没有排斥我,甚至,对我的到来还挺欢迎。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介意将他的身体也分享给我。 当然,我也没有试图去控制悟空的身体。 老爹、至善、江血云、老板娘、还有我和狐七七两人,都在爆炸的正中心。那种威势,以人类的体质,是无法逃避的。我用灵魂共享的方式传送元气,也仅仅是摆脱了余威的追逐,并不能把肉身带出来。 他们,肯定是死了,要嘛,就是在时空的乱流中,彻底消失在无尽虚空中。 以前,总是想着报仇,恨不得立时将他们斩于刃下;可是现在大仇得报,我却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厌倦。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问,就想这么静静的待在悟空体内,待个百八十年再说。 可惜,悟空很蛋疼,他见我开口了,紧接着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狐七七死了没?至少,你对叶远也能有个交代啊。” “不要问我,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管。”我烦躁的用心念告诉悟空说。 “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你应该去做完应该做的事,然后,再由我来安排。”悟空传来的心念很稳重、很在理,完全跟他以前沉默的性格不同。 “你安排怎么安排?”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野人姐姐告诉我,这个世界,只是宇宙中无数空间中的一个,最渺小、最无所谓的一个。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脱出这个世界的羁绊,那么,她会带我们去另一个世界。”悟空说的很慢,但身形一点却没有减速,我又是一阵头昏目眩。 另一个世界? 九天吗? “我哪也不去,虽然这个世界有些让人无奈,但我依然爱它。”我想摇摇头,但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不由苦笑一声,缓缓的说。 “你决定,我只是传话而已,”悟空这才恢复了常态,无趣的说。 我决定? 这不是决定,而是折磨,虐待。 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都在等着我,如果狐七七死了,如何面对叶远?老爹到底把沈倩倩、米拉她们关在哪里了?要不要去日本找找第一男人的感觉?道门至今没有动静,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需要决定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是让我万分纠结的事情;我想回避,却回避不了,哪怕躲进悟空的身体内,我还是我,并不能真的变成悟空。 也许,悟空说的对,应该去做应该做的事,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该去哪里?去做什么呢? 金城市虽然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地震,但胜在没有人员伤亡,国内各家媒体上也只是稍微报道了下,便把目光放在了别处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事件上;而金城,则是在不多的救援人员的疏导下,慢慢的开始清理工作。 我回到了金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既然选择解决问题,就应该从根本上解决。 侠客岛岛主、佛门方丈同时失踪,让新江湖和政府方面都失去了风向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战斗下去。 生命是宝贵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去送命,甚至送命的几率大一点,人们都会去极力避免。 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重回金城后,发出了许久已经不曾起过作用的江湖令,召开新一届江湖大会。 受邀者,只有寥寥几人。 大陆龙卫总指挥、江湖闲士的赵铁脚、佛门破罗汉张天宝、还有米盟盟主米沧海几人。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我并没有向道门发去江湖令。 会议目的很简单,江湖闲士与佛门彻底解散,江湖闲士跟我远走海外,不再参与俗世争纷;而佛门,则彻底隐入山林,不再接触外界,一切事务,由河南嵩山的少林寺处理。 并且,江湖闲士和佛门子弟共同立誓,如果有人想破坏俗世的宁静,将组建成新的守护者,永世守护这片大陆。 人世间,终究还是人类的世间。 不管是道门、还是龙脉者,都不容许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会议很成功,我如今的实力,已经没有人敢当面反对了,包括道门在内。 我故意大肆宣扬新一届江湖大会,却单单没有邀请道门,按我的想法,道门一定会出手干预,哪怕仅仅是口头的反对,也会提一提。 没想到,道门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一样,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见不到他们的人。 这是默认我的地位?还是战略性的撤退? 我懒得去想。 如今的我,哪怕是毁灭这个世界,也做得到,又何况是区区道门呢? 惊喜的是,赵铁脚参会时,竟然带来了沈倩倩、花叶、米拉和龙宇航四人。 我们重逢,欣喜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我却感觉到,无论是沈倩倩、还是米拉都对我这副‘猴体’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稍微叙说了一阵,就要求回各自的家族中去。 去吧,我只能无奈的答应她们。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江血云的处事理念,我跟沈倩倩、米拉之类的,已经可以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没必要再强求什么。 大事处理完后,我叫来海上的灵虚、无脚等人,配合着赵铁脚,开始收编江湖闲士、以及佛门的一些高手。收编他们,并不是想要他们为我做事,而是我想还人类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的世界。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最起码,只要我还活着,那些个江湖门派就会收敛许多;俗世的生活,也会平坦许多。 少一些阴谋诡计吧,多一些简单、温暖。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操纵别人灵魂,然后重复我的故事。 因为,这个故事是个悲剧。 我这样认为。 大陆虽然表面平静,但格局早也变了,无论是政府,还是江湖道各个门派,都很配合我,就连预想之中的鬼魅和合欢之神,也没有现身。 这让我很奇怪,本来还打算利用鬼魅来对抗合欢之神呢。 不过反念想想也是,无论地府、还是合欢之神,都需要一个铮铮向荣的俗世,这样,才符合它们的利益,带去无尽的信仰力。等我将俗世拾掇顺当后,说不上哪一天,那些无耻的众神们就会悄然而至,来与我交易、或者是合作。 至善他们的工作很顺利,我待着也没有什么事,就顺便去各地转了转。 李火炮和王绪岚在云南暮山的老林中隐居着,虽然有些清苦,但两人相亲相爱,倒也过得很是滋润。我没有打扰他们,什么他妈的家族守护、什么他妈的龙之墓,都是狗屁。说到底,比不过安安稳稳的过些幸福日子,哪怕短短几十年,足够了。 龙宇航和小花结婚了,在老树村度假山庄,我去主持的婚礼。虽然有些心酸,但看着老李叔干皱的脸皮上欣慰的笑容,我也坦然了。 叶远死了,他没有等到狐七七回来,就悄悄的死了。 他给我留下的一张纸条上,这样写道:我有情,有亲情、有爱情、有友情,可是,你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收藏起那张纸条。 我欠你的,等将来地府相遇时,再偿还吧。 赵铁脚打探到消息,画门一脉带着韦小龙迁往巴黎,与韦双燕会合了。 我本想去一趟巴黎,看一个人,再杀一个人。但反念想想,算了!有什么意思呢?就算杀光了全世界的人,我,依然是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严小草没有找到,甚至整个道门,都消失了,找不到一丝踪迹。 消失了也好,想必在安宁的深山老林中,读上几百年的道德经,她也许会变得温柔些。 我没有把米公公的‘不育症’治好,他伤心之下,跟着二姨太去苗疆寻找传说中的灵药了。现在的米盟,完全由米虫和米拉两姐妹说了算。 不过很可惜,她们不约而同的拒绝了跟我出海的建议。 我有些苦涩,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可以选择的。 走上这条修真之路,就注定要孤独、寂寞。 沈倩倩回到沈家后,就一心一意的处理起家族事务来,不再心恋红尘。我去看过她一次,她说,等沈家崛起后,将孤守油灯,出家为尼 我被这几个女人打击的体无完肤,落寞之下,也无心去日本享受第一男人的待遇,只是默默的扛起李别情的水晶棺,远走海外,去寻找那传说中起死回生的灵药。 临走前,我把龙龟交给了灵虚,并且告诉他,替我看好这片大陆,说不上什么时候,我就回来检查一次。如果人们过的不幸福、或者受了委屈,那么,我会打爆他的秃头。 因为,这片大陆是我的。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