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也要按基本法》


 001 怪异的梦

    “哇！”
    惨叫声充斥在狭小的卧室中，朱诀猛地弹坐了起来，冷汗爬满了他扭曲的脸。他大口粗着喘气，在恐惧的支配下身体不住地颤抖。终于在半分钟后，周围熟悉的景象让他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应该是……梦吧！”
    朱诀摸了摸身下陪伴了自己快两年的床，用微颤的言语帮自己确认着。
    闹钟还未响，不过也快到了起床的时间。朱诀下了床穿衣洗漱，做着每天早上一直做的事。
    身体还稍微有些乏力，不过精神已经回到了日常的状态，只是刚才的梦境仍在脑中仍挥之不去。
    这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奇怪的一个梦，不是因为梦的内容有多么离奇和可怕，其实整个梦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和平时一样的生活，但是和以前的梦又有着很大的区别。以前的梦里面声音和影像是模糊的，比现实中感官接受到的信息要少的多，就像低成本的电影特效镜头，在梦里面虽然不会认识到，但醒来后就能立即确定那是梦。
    可这次的梦不同，无论遇到的人和事都非常的有真实感，并且在里面能明显感受到有时间流逝的感觉，那种感觉在以前的梦中绝对无法体会到。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朱诀都记忆深刻，就像他昨天刚经历过一般。当然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让他感受到恐惧的那一刻，在梦的最后，他被一辆疾驰的货车撞飞。
    他能清楚地回忆起自己被撞的一瞬间，骨头碎裂的声音由身体清晰地传入到耳内。明明感受到了剧痛，大脑却没有机会判断是从身体哪个部分发出的。还有把撞飞他那无法抗拒的冲击力，在空中无法施力的无助感，倒地后的二次撞击带来的冲击，以及之后体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朱诀没有经历过死亡，但他觉得如果能真的能经历一次的话，和梦里的情形应该差不多吧！
    到了该出门的时间，朱诀努力收回了思绪，整理好行装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朱诀是大学二年级生，他所经历的近两年大学生活和常人一样，非常的普通也非常的无聊。
    现在是上午十半点，一位头发花白的讲师在台上兴致勃勃地演讲着，而朱诀象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回想着从早上到现在的亲身经历和昨晚的梦境。
    一种未知的、无以名状的恐惧笼罩着朱诀心头。到目前为止的几小时内，朱诀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怪异的现象———他所遇到的一切和他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在重复的日常生活中，大多数情况下经历的事件相似是可以理解的。让朱诀奇怪的是，早上吃饭排队时在自己身前身后的人，课堂签到本上的人名顺序，这些本应该是随机的，每天都不会一样，而他现在遇到的人和事却和自己的一个梦境完全一致。即便在此时的课堂上，讲师所讲的内容朱诀在梦里面已经听过了一次，丝毫不差。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还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又或者是传说中的预知梦？朱诀已经凌乱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让朱诀开始背脊发凉，他记得那个梦的最后自己以死亡告终……
    “喂！怎么这么无精打采？想什么呢？”身边一个男生轻捅了朱诀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这个男生叫邵宇，几乎可以说是朱诀在学校内唯一的朋友。校方允许可以在校外住宿的学生没几人，朱诀就是其中之一，因此他没有室友。朱诀只是为了保证出勤率才上课，上完课就会立马回家，并不参加社团和其他活动，没什么机会去结识他人。
    “在想昨晚的一个梦。”朱诀小声回应道。
    “哦~”邵宇端详了下朱诀略显憔悴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接着道：“梦里面应该有个美女吧！”
    朱诀皱眉仔细思虑了一下，确实在梦的最后部分，也就是再过半小时后午休的时候，自己会在出校门时遇到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女孩，长相确实漂亮，不过也就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出那场车祸。
    朱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邵宇脸上的怪笑更盛，轻拍了下朱诀的肩膀，“我理解！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美妙的经历。不过自从十二岁那年学会了以手代鲍之后，那种梦就再也没做过了。”邵宇叹了口气，看上去像是回味美好经历的样子，继续说道：“别想了！那种梦不可控，梦到的也不一定都是美女，我以前梦到的大多数都是丑女，甚至还有一次……算了，不提这些了。”
    邵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翻着口袋一遍说道：“对了！每年暑假前一周，我们学校男生暗地组织的惯例活动又来了。昨天你回去的早，这是你那份，我帮你收着了。”
    邵宇拿出一张纸递给朱诀，那是普通a4纸打印的传单，看起来很简陋。朱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标题，“我最喜欢的**大学女神评选活动，移动用户发送至****9999，联通用户发送到****8999……”下面还有一些入选女孩的照片和简介。
    “朱诀！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特立独行的人，不应该和那些凡夫俗子一个品味，应该……”
    朱诀突然一摆手打断了邵宇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现在卓诗涵的票数最高，而你想让我投第二名把她的票拉下来是不是？”
    “对啊！不愧是哥们，我还没说你就明白了。我觉得校花评选不应该选卓诗涵那样的人，大众女神就应该亲民一些，像卓诗涵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岭之花不配拥有我们学校女生的最高荣誉。但世人只会被表象所迷惑，大多数男生还看不清这个道理。这种风气不可涨，警醒世人就应该从你我做起……”邵宇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明显充满了忿恨和不满。
    “目中无人？我不觉得啊！我感觉她待人态度还很友善的。不过也听说她不愿与男生接近倒是真的。”朱诀这时回想起三天前在快餐店与卓诗涵偶遇的经历，当时两人交流的言语虽不多，但气氛总体算是愉快的。
    “哥们！你忘记一个月前我的遭遇了吗？”邵宇突然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深仇大恨。
    朱诀一拍脑袋，“哦！你是说你向她求爱那次啊！这不废话吗？在大庭广众下你穿着一套超人装从天而降，拦在路上去献花，我估计是个女的都会躲你远远的。那种情况她要是接受了，全校就有了两个被人笑话的傻帽！不接受的话只有你一个。从利害关系上我觉得她的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很傻吗？当初计划行动的时候，我可是先向你询问意见的，你那时不是表示非常支持的吗？我记得你还说只要我那么做，是个女生都会被感动。当时还是你在三楼帮我拉着绳子呢！”邵宇没想过朱诀对那件事是这种看法，顿时觉得奇怪。
    “唉！你当时没听清楚吧！我说的是撼动不是感动，虽然字音相近，也有部分意义相同，但撼动还有更深层的意思。而且我也没瞎说啊！那次事确实起到了效果。你没发现这一个月来，女生们都在刻意和你保持距离，你一靠近就躲得远远的吗？”朱诀坏笑着，邵宇思维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经常会做一些傻事，不过朱诀觉得这正是他有趣的地方。他为人也讲义气，就连朱诀这种不愿与人交往的人也愿意和他做朋友。
    “你坑我！”明白了一切的邵宇将牙齿咬得咯咯响，若现在不是上课，他真想用拳头表达男人间的友情了。
    看到邵宇才明白，朱诀强忍着笑意，找借口道：“至少你在女生中的知名度提高了，比起那些默默无闻的男生来说，你有了人气这个优势，人气就是财富嘛！也许会有哪个有特殊嗜好的奇怪女生就好这口，将来也许你还会感谢我也说不定……”
    “在下面不听课的同学也不要聊天了。”台上的讲师突然抱怨了一句。
    刚才两人的低声私语引起了台上讲师的注意，以前两人上课时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低头玩手机游戏，但还不算影响课堂秩序，对待他俩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次他们声音不大，但这种肆无忌惮的聊天还是不能忍。
    讲师抱怨完，两人也立即闭了嘴，邵宇象往常一样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而朱诀继续趴在桌子上，思考着昨晚的那个梦……

 002 梅开二度

    终于到了午休的时间，朱诀直接走出校门，环顾四周，在匆忙穿梭的人群中寻找着人影。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从胡同那边过来叫住我的。”朱诀想着转身向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孩正昂首阔步向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看上去像是老式收音机的东西，这个场景和朱诀梦里遇到的情况完全相同。
    女孩径直走到朱诀面前，没有一点怯生的样子。她正欲开口，但看了下周围熙攘穿梭的人群，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对朱诀说道：“这里人多，你过来一下，有些话想问你！”
    在那个不寻常的梦中，朱诀觉得与这个女孩的相遇是其中最怪异的部分。
    梦里面的这个时候，朱诀被这个陌生的女孩叫入了学校旁的胡同。当时朱诀是无比兴奋的，毕竟突然有一个漂亮的女孩要自己和她去无人的地方说话，作为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想入非非。如果女孩的态度不是这么傲气，要是红着脸胆怯地叫住朱诀，还一副扭捏不安的神情，那就更完美了。
    可事实却浇灭了朱诀的幻想，在梦中那女孩只是询问了一些怪异的问题，怪异到让人完全没有头绪。女孩问他这一周内接触到的人中是否有人行为异常，比如突然撞好运或者料事如神之类的情况。
    这让朱诀开始猜测这个女孩前来搭话的目的。推销安利的？这样的开场白总觉得很难绕回到和保健产品相关的话题，难道“你听说过安利吗？”这句话让人有了戒备，他们现在培训员工时改成了别的套话词？
    当时朱诀的如实回答说没有任何异常，可女孩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说朱诀是什么受波及者还有过直接接触，一定要回想一下这周内遇到的不寻常的人和事。
    “我遇到的最不寻常的人当然就是你了！”朱诀当时认定这个女孩精神上有问题，不住地摇头叹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了。
    朱诀觉得不耐烦转身就走，女孩仍紧跟着他喋喋不休。朱诀当时想到不能和精神病扯上什么关系，他们杀人是不用坐牢的，想到这朱诀突然拔腿就跑，女孩也跟着追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男女的体能差距，女孩被甩下的距离越来越大，见到这种情况，朱诀一边跑一边回头调笑道：“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哇……”
    朱诀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出了胡同口，正冲到车行道上，此时一辆疾驰的货车驶来，朱诀用身体与它做了个激烈的亲密接触……
    这就是他昨晚梦境的最后部分。目前的现实和梦境的一致，是一生中遇到的最怪异的事。朱诀重新考虑了下那个女孩说的话，直觉让他觉得这个女孩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信息，很可能她并不是自己先前认为的精神病，自己这个梦也许能在她那得到解释。朱诀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和梦中的行为一致与这个女孩相遇，跟她进入了校园旁的胡同。
    “你经历了重生，但不要以为可以为所欲为。我们组织会对你这样的人进行严格的监管，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配合我们……”女孩一开口说的话让朱诀十分意外，这和梦里面的她说过的话完全不一样。今天到目前为止，唯有这个女孩的行为是和朱诀梦中所见不同的。
    一头雾水的朱诀急忙打断了她，“等下！那个……美女！现在这个情况我有点搞不懂。你不是应该说我是受波及者和什么有直接接触吗？”
    “当你们重生者做出与命运相违背的行为时，受到你们影响的人才是受波及者。你是重生者，是造成那种情况的元凶。检测仪上你的噪率频段明显是在重生者的区域。”女孩拿起手上类似老式收音机的仪器，将天线部分对着朱诀，仪器发出了犹如收音机调台时“哗哗”的噪音，上面表盘上的指针指着一段红色区域。
    突然看着检测仪的女孩出现一脸怪异的表情，“奇怪！你怎么这么短？”
    朱诀听到后立即青筋暴涨，“谁说我短！十七厘米已经算是……”
    女孩专注地盯着仪器，没细听朱诀的话，接着说道：“正常来说重生穿越的时间最少一星期最多三个月，这上面怎么显示你一天都不到……怎么可能呢？难道仪器坏了？但听说每次出任务前测量仪都会经过检查的啊！不应该啊！嗯……”女孩想起了朱诀刚才好像说了什么，转而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听到更好！哈哈……”朱诀脸烧得通红，用傻笑掩饰着尴尬，然后把话题转到正轨，“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比如重生是什么？你的组织是什么？”
    “重生就是平均每……嗯……你等一下。”女孩顿了下，忙低头拉开挎包，将检测仪放了进去，然后拿出包中的手机操作着，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不一会儿女孩开口了，“重生就是平均每三百七十次死亡事件中有一例死亡者的灵魂跨越时间回到过去，保留死前的所有记忆。目前有记录的重生者年龄最小15岁，最大59岁，重生跨越的时间从7.7天到107.3天不等。至于我们组织的名字嘛……等一下，我查查啊！”女孩慌乱地划着手机屏幕，翻阅着上面的资料，“哦……原来我们的组织还没有固定的名字。1987年北美分部是最早建立，当时内部人员习惯用administration称呼它，由于这个词有管理的意思，而我们只针对重生者进行监管，后来外人叫我们重生管理局。哦！原来是这样啊……”女孩点点头，很明显她也是刚知道。
    看到女孩的表现，朱诀在心里认定了一个事实———这个重生管理局迟早要完，它的成员居然对这些基本的东西都不了解，还要查资料才知道，可以说这样的组织能存在十多年已经是奇迹了。不过朱诀因此也放宽了心，这样管理松散的组织，应该不会像cia、克格勃那么危险。至于女孩所说的真实性，朱诀并不怀疑。因为朱诀明白了自己的梦境是亲身经历，只有女孩说的重生才解释得通。
    “重生这件事我理解了，但我想知道它是在什么条件下发生的呢？”朱诀立即想到一种情况，如果自己能够有意识的进行重生，并记住一等奖的彩票号码，买它几百注，岂不是一夜间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这种随机的事哪有什么固定发生的条件？我说你们重生者闲着没事重生什么啊？安安静静地去死不就好了吗？多为别人考虑一下好不好？净增加我们工作量。”
    女孩的抱怨让朱诀哑口无言，想吐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孩打开手机的一个页面继续念道：“按照规定我要先告知你一些守则，如果你能遵守合约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将给你一定的行动自由权，否则我们会强制监禁你，最多可达三个月。首先你要对你重生这件事签署保密协定，这种事件公开的话会引起社会恐慌。然后你要做任何和命运相违背的行为前必须事先通知我们观察员，我们将预测评估你的行为所造成的影响，同意后你才可以行动。如造成以下影响的行为将禁止，比如造成他人死亡或重伤的，造成政治经济动荡的，造成重大连锁效应事件的……喂！你别走，我还没念完呢！”女孩发现朱诀转身就走，急忙追了上去。
    “大姐！你不觉得你说的是一大堆废话吗？哪个重生者会把重生这种事到处和别人讲？不被别人当做神经病才怪呢！还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做什么事才能造成别人死亡和政治经济动荡？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朱诀这话说的没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普通人，这些人就算重生了，无论怎么折腾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什么重大影响。
    女孩在后面紧追着朱诀，大喊道：“理论上是这样！可手册上写着这是观察员与重生者第一次接触时要说的话，就和警察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一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个人感觉你不是好人。”
    女孩说话还真直接，朱诀可不觉得自己长了一张坏人脸，立即质问道：“我哪里看上去不像好人了？”
    “刚才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的眼睛居然不是色眯眯的，也不主动献殷勤。我这么天生丽质的美女站在你对面，正常男人能保证不流口水就已经很有克制力了。我看电影里面一个男人如果能控制住这些基本欲望，一定是因为他很有野心，脑中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这就是大反派和小喽啰的区别！赶快坦白你的计划吧！你是准备搞种族屠杀还是准备颠覆世界？”
    朱诀突然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他现在要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本来还为自己重生前认为这女孩是精神病感到一些愧疚，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正常美女是比常人多一些自信，但做到她这么自恋的在精神上就绝对有问题了。
    不能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想到这朱诀以最快的速度向胡同外奔跑。
    他发现两人的这次谈话时间和重生前几乎差不多，朱诀留着神，冲出胡同口的一瞬间特别注意了一下，他发现曾经撞死他的那辆货车也快到眼前了。不过这次朱诀有了准备，一个箭步冲过了危险区域。之后回头看向追他那个女孩，想看看她因为被车挡住无法追上那种不甘的表情。
    回过头的一瞬间朱诀惊住了，他发现女孩的脚步并不比自己慢多少，并且完全没注意那辆货车，此时以她的速度冲出来正好能重现自己被撞的那一幕。
    朱诀记得在重生前明明落下那个女孩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啊！仔细一看下朱诀突然想明白了。重生前那个女孩追他的时候手中拿着那个测量仪，应该是怕仪器被摔坏没有全力奔跑，而现在那个测量仪在她的包里，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放开了速度。
    现在已经到了危机关头，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给朱诀做决定。朱诀明白此时就算大喊危险，并且女孩听到了也注意到了货车，以目前她的速度也收不住脚步了，结果就是她被撞是必然的。那么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朱诀的大脑还在考虑着办法，但眼前的景物变化让他觉得奇怪，自己的身体怎么不等大脑作出决定就已经动起来了呢……
    “嘭！”
    女孩被返冲回来的朱诀推坐在地上。而朱诀代替了她再次被撞飞在空中……

 003 冤家路窄

    在同一时间被同一辆车撞死两次，这世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了吧！这算什么？梅开二度？双喜临门？二进宫？朱诀倒在血泊中，大脑却还在胡思乱想着。
    这次朱诀算是轻车熟路了，死亡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和上次相比，朱诀这次没有了那么大的恐惧，他明白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去接受。此时大脑还能思考，随着体感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与外界的联系最后只剩下听觉了。朱诀残存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耳朵上，并非他有意为之，因为此时他别无选择。
    听到了那个女孩在自己身旁的哭喊声。不知道为什么，朱诀本应慌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唉！曾经我也笑话过一些舍己救人的人是蠢蛋，原来到了同样的关头，自己也聪明不到哪去。为什么我要做出这种选择呢？算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去想原因了。至少……在听觉消失前听到被自己救下的人的感谢，也算是对我那的愚蠢行为唯一的慰藉了。
    女孩的抽泣声传入了朱诀的耳朵，“怎么会这样啊？好不容易老丁同意我出任务，第一次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他死了不要紧，别人一定会笑话我的办事能力的。”
    这时，朱诀感觉到那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好像开始流血了。对了，心脏本来就是用来流动血液的，但此时为什么会感到格外的痛呢？
    女孩抽泣了不到半分钟，突然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对啊！还可以这么办嘛！喂！司机！别发傻了！叫你呢！”
    几秒后朱诀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可以为你作证，是这个家伙要碰瓷，由于太过自信没掌握好距离，然后不小心……挂了！”
    之后就是女孩和司机对口供的声音，最后女孩好像很满意，悻然道：“这样就能交差了。以前听说有过重生者主动去作死的情况。这么汇报上去就不关我的事了吧！”
    朱诀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死不瞑目，此刻的他终于开始悔恨起来，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
    “哇！”
    惨叫声再次在卧室中响起，床上的朱诀猛地弹坐了起来。
    “又来？”
    这次朱诀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已经知道了重生的事情，朱诀立即适应了目前的情况。
    看了看枕边手机上的时间，果然又是到了今天早上同一个时间。
    “重生原来还可以二周目啊！我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被撞死还真疼啊！以后我一定会小心过马路，争取长命百岁。第一次被撞是我不小心，第二次是我活该，但绝对不能再有第三次了。”朱诀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受这种苦了。
    上午九点多，朱诀非常无聊地忍到了第一节课下课，对朱诀来说本来就不怎么爱听的课，同样的内容听了三次，确实是最无聊不过了。
    “下节课我逃课！你也来吗？”朱诀问向身边刚睡醒的邵宇
    “虽然想但是不行啊！下节课不是公共课，我的出勤率也有点危险，难得你主动邀请，这次我就不陪你了。就让我当一回优秀勤奋的三好学生吧！”邵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出手机确认了下电量，准备下节课玩一整节课的手机游戏。
    “那我现在走了。”朱诀收拾好东西，就要出发。
    “唉！等一下。有个东西……”邵宇说着急忙在上衣兜里翻找。
    “那个你替我填吧！想选第二名你就选！反正一张选票也影响不了大局。你也别针对卓诗涵了，人生苦短，别光注重这些小事。”朱诀难得用那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和人讲话。
    “哦靠！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事？再说你这人什么时候开始考虑人生了？”邵宇故意摆出一脸吃惊的样子。
    “你要是几个小时内死两次你也会考虑的。”留下了这句话，朱诀匆忙地离开了教室。
    来到街上，是早已熟记于心的街景。朱诀来到这个城市已有两年，这两年学校周边的景象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没有新建的建筑和也没拆迁什么，唯一的变化就是几个小吃店换了牌子和老板。
    朱诀不住地发出感慨，和这个世界相比，人的生命还真的是很短暂。
    突然一个身影从朱诀身侧穿过，疾闪进旁边的胡同，只见那人蹲下身，躲在胡同内的垃圾桶后面。
    仅仅是一瞬间，朱诀立即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造成他两次车祸身亡的女孩。对她没法不记忆深刻。
    真是冤家路窄，难道这次重生又被她找到了？朱诀观察了下立即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这次那个女孩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手里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前两次她都是拿着测量仪才直奔自己来的。
    她这是在干什么？在大街上和谁玩躲猫猫吗？这时，朱诀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并伴随着男人粗犷的喘气声，一个四十多岁戴着近视镜的中年男子来到朱诀身后停下，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那中年人看了下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看上去很焦急的样子。
    中年人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问向身前的朱诀，“小兄弟！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跑过去？穿着黑色的上衣和牛仔短裤。”
    朱诀把头转向胡同内的垃圾桶，那个女孩探出头，忙对朱诀摆手，又指了指大道的方向。中年男子背对着胡同，看不到女孩的举动。
    朱诀一脸会意地向胡同内的女孩微笑了下，然后对中年人说：“往那边跑了……”朱诀指着大道的方向。
    那中年人向大道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要找的人影，但现在不追的话只会越落越远。“谢了！小兄弟！”男人迈开沉重的腿，奔着朱诀指的那个方向追去了。
    女孩对朱诀满意地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只见朱诀突然张口对着中年人背影继续说道：“……那边垃圾箱后面的她是想让我这么告诉你的。”
    中年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回头正好对上了女孩的目光，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再次谢了。”男人扔下这句话后，进入胡同，气冲冲地向女孩走去。
    女孩怒瞪了一眼朱诀表示不满，之后急忙转换出笑脸面对逼向她的中年男子，“江叔！你看你体力这么差，就老实地在宾馆歇着呗！这么简单的工作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用不着您出马。”
    中年男子脸上的怒容散去，之后变成了苦瓜状，对这个女孩他是实在没什么办法，“大小姐！来这之前局长说了，让我片刻不能离开你，看着你不能让你闯祸。你要是弄出什么差错受罚的可是我啊！”
    “能有什么差错？不就是找个人吗？基本区域已经确定了，拿着测量仪挨个人对一遍不就找到了！”女孩摆出一副小事一桩的样子。
    “大小姐！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你没接受过培训，给你讲章程你又嫌烦，找到人后接下来的步骤你知道吗？我们的工作哪有那么简单？”
    “找到受影响的波及者就打听他这一周遇到的情况。要是找到重生者，就直接进行交涉呗！有什么难的？”女孩对中年人的话不以为然，她最烦别人小看自己。
    中年人急忙回头望向胡同口，看朱诀是否继续留在那听两人的谈话。一般人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中年人本着小心至上的原则，组织和重生者的存在是绝不可以暴露在阳光下的。
    朱诀在男人进入胡同后，就靠在外侧墙边隐藏身影。这两人的谈话中很可能有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情报，他不可能不偷听。
    见胡同口没有人，中年人放下心来，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们的行动顺序是确认身份、通过当地行政部门调查其情况，评估危险性，最后才是交涉。没有足够的资料前我们是不可以直接和重生者接触的，像你这样盲打莽撞，万一起了冲突怎么办？你要知道大部分重生者一开始是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行动的。”
    “江叔你放心吧！我是跆拳道六段，他要是敢不配合，我就直接一招断子绝孙脚。另外我这包里还有防狼喷雾，向他脸上这么一喷……再用几十万伏的电击棒电他十几分钟，经过这些他应该会配合吧！”女孩很自信地点头肯定道。
    胡同口的朱诀打了个冷颤。心中暗叫幸好之前没当面和她起冲突，不然不被车撞死也会被她弄死。
    中年人听到后直摇头，“大小姐，电十几分钟？电椅死刑一次才电二十秒。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的行动是要去猎杀重生者吧！大多数重生者是无害的，个别危险的重生者我们有专门的行动小组应对。我们管理局本质只是维持世界该有的秩序，不是暴力机关更不是恐怖组织。”中年人觉得幸好现在追上了女孩，不然一定会被她捅出什么娄子。
    “但我看电影里面的特工间谍都是这样工作的，他们行动的时候还有高科技武器呢！对了！听说国外的很多分部行动时候都有配枪，我们亚太分部什么都不给，该不会总部歧视我们亚洲人吧！”原来女孩把这份工作当成电影里面特工的行动了，她不知道现实中大部分特工其实都是坐办公室的。
    “那是在战乱地区或者持枪合法地区的行动才配枪的，这里是不会遇到那种危险情况的。怪不得局长让我绝对要看住你，那个重生者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遇到你后他就会有危险。现在起你不能单独行动。把检测仪给我，这东西很贵重，弄坏的话只能送到总部去维修，局长都要担责任的。”中年人说着伸手抓向女孩的包。
    女孩急忙把包护在胸前，中年人伸到半空的手停了下来。毕竟男女有别，一时他也不敢直接伸手去抢。
    “老丁总是这么不信任我。别人都可以单独行动，为啥我不行？我就偏要自己成功一次给你们看。”女孩说罢灵巧地一个闪身，绕过中年男子向胡同外跑去。
    听到胡同内的接近的脚步声，朱诀急忙转身向远处离去，毕竟偷听被人发现总不是好事。女孩和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跑出了胡同，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
    朱诀再次放宽心，看来被这个重生管理局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因为自己遇到这个菜鸟大小姐，在加上走背运才有了两次死亡的情况。

 004 冤家再逢

    闲逛了半个多小时，朱诀想不出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已经将近中午了，该是去吃午饭的时候了，朱诀向着餐饮街的方向走去。
    突然“嘭”的一声，朱诀感到后脑受到了一下撞击，力量不大，却也让他一时间头昏眼花。
    “谁呀？”朱诀捂着后脑回头怒瞪向施暴者。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个重生管理局的女孩正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报复人后得意的笑容。
    “你谁啊？”朱诀觉得现在还是要装作不认识的好，他可不想再被这个麻烦的女孩缠上。
    “少装蒜！刚才要不是你告密，我早已经甩掉江叔了。因为你的多事害我又多跑了三条街。我这个人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女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只见她握紧拳头，看样子刚才那一下偷袭对她来说还没有出够气。
    “我觉得你这个人对恩人也会恩将仇报的。你打也打了，我们两不相欠，再见……不！但愿我们永不相见。”朱诀说着就要脱身离开。
    “等一下！我气还没出完呢！刚才对我这样的美女的请求你竟然无视，你知不知道你的罪有多大？”
    朱诀恍然大悟，他差点忘记这个女孩是极度的自恋狂了，这种人以为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她现在对朱诀的怨恨不只是因为朱诀告密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朱诀的行为让她那极度自恋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朱诀思考了下，对付这种大脑回路迥异于常人的生物不能硬碰硬，否则她一定会继续纠缠不休，要想尽快脱身的话就应该顺着她的思路说。
    “那个……你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我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当时我是那么想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个坏人，我想让他把你逼到绝路，制造机会让我英雄救美，也许会像小说的桥段你因为对我刮眼相看，最后以身相许也说不定呢！没想到你们是熟人，所以当时我非常后悔地就离开了。哈哈……”
    朱诀傻笑着，说完这段话后，他自己都感觉到一阵反胃，不过对于那个女孩这话似乎非常受用，只见她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以往的傲慢，“原来这样啊！你这小算盘打得不错嘛！不过很可惜，我可不是你这种人能高攀得上的。当然了，人有美好的奢望还是应该的，这能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不过你也不要太沉迷于幻想里，要看清清现实哦……”
    “对！对！您老教训的对。我看清现实了，我可以走了吗？”朱诀急欲马上离开，不然他怕过一会儿他会控制不住打人的冲动。
    “等一下！我问你，xx大学怎么走？”女孩想到了还有事要办，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对地形一点也不熟悉。眼前有现成的人，就直接问下路。
    那不就是我上的大学吗？朱诀突然想起重生前这个女孩是在学校门口找上自己的。估计他们重生管理局只能确定重生者的大概位置，却无法直接确定是哪个人，要一个一个的检测才行。
    朱诀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去坐308路！做到终点站就是了。快！车来了。”
    “哦！”看到远处驶来公交车，女孩急急忙忙的跑向站台，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朱诀大叫道：“看你这么诚实，我就慈悲下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穆菲菲。这样你就能和朋友吹嘘你问到了梦中女神的名字了。拜拜！”
    朱诀傻傻的站在原地，暗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博爱了，这样的人都能存活在这个世上。
    朱诀目送着公交车离去，车刚开走不到五十米，车窗中突然伸出一个白皙的玉臂，之后又突然缩了回去，一秒后，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车门打开，穆菲菲从车门内跳了出来。
    穆菲菲一眼就看到了朱诀，气冲冲地向他跑来。
    朱诀刚抬起腿准备跑路，穆菲菲似乎提前识破了他的意图，大声叫喊道：“别跑！敢跑的话叫你好看。”
    朱诀还真听她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现在有了心理阴影，害怕被这个穆菲菲追下去再出什么车祸。
    穆菲菲快步来到朱诀面前，大怒道：“你敢骗我！我刚上车，就听到车上有人说这车开到终点要将近两个小时，一打听才知道，这车终点站是周边市，而xx大学就在这附近，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
    朱诀没有否认骗她的事实，反而奇怪道：“你是怎么让司机停车的？这几路公交车的司机古板的很。不到站点绝不停车，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
    “那个司机一开始是说不到站点不停车的，然后我就要从车窗跳下去，那个司机急了让旁人拉住我，之后立即停车了。”穆菲菲一脸得意的样子，为自己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感到自豪。
    朱诀竖起大拇指，“我服了！敢跳车，不愧为母狒狒！”
    “你敢骂我！你是公狒狒，臭狒狒。”穆菲菲这次听得很仔细，听出了朱诀说的是母狒狒而不是穆菲菲。
    “我可不要你给我生猴子。”朱诀一呲牙，一副戏谑的姿态。
    “找死！”穆菲菲全力抡起手中的挎包，向朱诀的头横扫过去。
    这次不是偷袭，朱诀早有防备，一低头躲了过去。
    穆菲菲见一击不中，准备再抡第二下的时候。朱诀突然大声叫住了她，“等一下！”
    “干什么？你现在求饶也不会阻止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穆菲菲瞪着眼睛威胁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咔嚓’的声音？你刚才抡包可是砸到电线杆上了的。”朱诀提醒道。
    “那也无法阻止我……啊！不好……”穆菲菲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把包抬到胸前，拉开拉链。
    看到包内的情况，穆菲菲失声惊叫道：“我的测量仪啊！”
    那个测量仪似乎不是什么抗摔的仪器，经过这一砸，已经完全散架了。
    穆菲菲急得差点哭了出来，用手指着朱诀，“是你毁了我的测量仪，出发前老丁特意交代过这东西很贵重，千万要保护好。你要怎么赔我？”
    朱诀笑着摇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正！是你自己毁了它，它在你的包里，抡包的人也是你自己。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它，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要是你不躲开说不定它就不会坏了。还敢说和你没关系？”穆菲菲开始强词夺理。
    “如果你拿刀捅人时把刀捅弯了，是不是也要告那个被捅的人骨头不应该长那么硬，要他赔你的刀？”朱诀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不过结合以往穆菲菲的表现倒也没感到太惊讶。
    “反正我不管，就是你的错！你快想办法！”穆菲菲耍起赖来。
    “我没办法，你自己想！”朱诀没好气地回道。
    知道朱诀不会帮她，穆菲菲紧蹙眉头，幽黑的眼球转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可以用胶水先把它粘起来，只要不细看看不出来就行。然后回去找江叔，交给他后装作不小心跌倒撞他一下，只要他脱手落在地上，我就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他。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朱诀听到后不由得开始心疼那个江叔，他也是个苦命人，接到这么一个苦差事看管这个惹祸的丫头，这个穆菲菲推卸责任的手段朱诀可是用死亡验证过的。

 005 解惑释疑

    这时，穆菲菲的包内突然响起一串手机铃声，看来手机的抗摔抗震程度比那个仪器强多了。穆菲菲看到了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老丁啊！”似乎非常忌讳对方，穆菲菲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手机的通话声音很大，站在一旁的朱诀也能听得清电话那边所说的话。
    “菲菲！江城刚才打电话来跟我诉苦，说你非要独自行动，带着测量仪跑了。你说他一个快五十的人了，一辈子都是坐办公室的分析员，和你一个年轻的小丫头在大街上赛跑，你这也太为难他了吧！”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成熟稳重，言语中还未包含激烈责备的词语，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我这是为他好，多锻炼锻炼身体能健康长寿。”听对方还没有动怒，穆菲菲开始耍起贫嘴
    “别瞎扯！你立即给我回宾馆，向江城认错。不然的话以后你就再也不到局里面来了。你本来就不是局里的人，以前仗着是我女儿的身份进进出出没人管你，在我这边捣乱也就算了，现在你要是把我们的外勤工作也搞砸了，你是想要逼我引咎辞职吗？”似乎对穆菲菲的不知悔改很生气，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
    “现在我还不是局里的人，不过早晚都会是嘛！毕业后我一定会接你的班，所以先熟悉下各部分的工作也是应该的。老丁你一定要相信我，这种调查的小任务我一个人绝对能搞定的。都说虎父无犬女嘛！当我最后求你一次，以后一定全听你的。”穆菲菲嘿嘿一笑，最后改用撒娇的口吻。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当父亲生气的时候，撒娇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你的‘最后求你一次’这话我听了不下几十遍了，这次绝对不行！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总部刚传来情报，你现在身处的城市今天早上又发现了重生振波，这次震源位置和上次相距不远，我怀疑其中可能有些蹊跷。
    我会另派调查员去的，明天早上就能到你们那。当初是因为一时人手不足，我才同意你和江城去的，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大错特错。你现在回宾馆和江城汇合，等明天接替你们的人到了，你把测量仪交给他就行了。之后你们马上动身回来，没什么问题吧！”
    穆菲菲看了一眼包中已经散架的测量仪，皱眉道：“那个……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嗯……其实是这样的，你根本就没必要派别人来。我刚已经找到一个重生者了，并且用我的雄辩之才说服了对方，他愿意配合我们接受监管。他就在我身边，让他和你说两句。”
    穆菲菲突然用手紧捂住手机话筒，神色凝重地对朱诀说道：“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就要负起责任来。你可以不赔偿，但要配合我跟我老爸演戏。不然我和你没完！”
    “那要看看要演什么戏了？配合你的话应该是猴戏吧！”朱诀戏虐道。
    穆菲菲瞪了朱诀一眼，但现在不是发飙的时候，“你就对电话那边说你是重生者，刚被我找到，并同意接受我们的监管。
    不理解不明白的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他要问起一些问题，能回答的你就简单地说一下。如果是一些话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他有老年痴呆症、重度幻想症、晚期中二病，他说的话你都不要当真。他都这么惨了，所以你就配合我哄他开心一下吧！你不觉得我这种孝心很感动人吗？
    要是实在接不上他的话，你就说事情发生太突然了，一时间想不起来。之后会配合我写报告汇报。要注意看我的指示来说，能做到吗？”
    朱诀点点头表示同意，当然不是同意穆菲菲的说辞，尤其是她的孝心感人这句。因为有些问题朱诀也要向对方了解。
    穆菲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机交给了朱诀。
    朱诀将手机贴到耳边，先是打了个招呼，“喂！您好！”
    对方等了两秒后才回应道：“你好！我有个问题想先确认下，希望你能老实回答。你该不会是我女儿随便拉来的路人，配合她通过这电话演戏骗我的吧！”
    穆菲菲急了，向冲朱诀地直摆手，生怕他实话实说。
    朱诀心叫果然知女莫若父，一猜即中。
    不过朱诀还有些奇怪，既然是父女为什么姓氏不一样，穆菲菲对父亲的称呼也很怪。算了！人家的家事何必去在意。
    “不是！我真的被你女儿找到的重生者。”朱诀回应道。
    听到这，穆菲菲长舒了一口气，既然朱诀愿意配合演戏，还能从容应对，这次说不定真能蒙过去。
    “是吗？”对方似乎略有怀疑，之后朱诀听到了有几声敲击键盘的声音，几秒后对方问道：“你死亡重生到过去后，发现当时的时间是多少？”
    穆菲菲急摇头，又揉揉太阳穴，用口型和手势示意朱诀说忘记了。
    “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四分。”朱诀回答的很果断，今早醒来他特别注意了下时间，绝不会记错。
    穆菲菲这时全身泄了气，差一点就瘫软地坐到地上。看来大势已去，谎言马上就被识破了。
    每位重生者回到过去的一瞬间，都会发出一种振波。总部有专门的仪器检测这些振波。然后将这些振波发生的精确时间和大概位置等信息发送给各地区的分部，让分部派人去调查。朱诀说了个确切的时间，如果和总部发来的信息时间差太多，立即就会被父亲识破。
    穆菲菲已经准备接受父亲识破谎言后的责骂了，要是摔坏测量仪的事情再败露……穆菲菲急摇头，她不敢想象后果。
    “竟然一点不差！没想到刚过几个小时菲菲就找到你了，这应该算是我们管理局有史以来最快的找人记录了。当然，菲菲去你那原本是为了找另一个重生者的，遇到你算是她误打误撞运气好吧！
    你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应该很难理解吧！菲菲没有经过培训，很多问题无法给你解答。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现在就开始问吧？”
    不是吧！穆菲菲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朱诀，这么精确的时间都能被他蒙对，这也太巧合了吧！
    无视穆菲菲怪异的目光，朱诀直接问起了心中的一些疑问，“重生的事情我能理解，无论它多么的不合理，亲身经历过就没有怀疑它的资格。我想问的是一个人是否能够经历两次重生？”
    “其实这个问题很多重生者都问过。重生是随机的，这世上不会有人时刻为重生做着准备。所以一些贪心的重生者觉得自己准备不足，在重生前应该多获取些情报，让自己重生后能获取更大的利益。更有个别极端的重生者相信自己可以再次重生而去做蠢事，结果这些人白白断送了命运给他们的第二次人生机会。原本可以额外安享几十年的人生，却用自杀去赌那三百七十万分之一的几率，最终他们全部失败了，目前来看无一例外。就算是在完全是重演他们第一次死亡的情形下，他们也没有获得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重生我理解为是命运在众多死亡事件中的抽签，没有任何规律性。同一种时间、地点、情况下的死亡也只是基数之一，很难被再次抽中。听你的声音应该还很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我劝你不要去做傻事。”对方苦口婆心地劝解着，说的内容和朱诀的情况不符，但朱诀听得出来他是出于善意的，感觉也不像在撒谎。
    对面继续说道：“我们对你们名为监管，实际上是在帮助你们这些重生者，帮你们解除疑惑，引导你们做正确的事情。你要相信我们是同一阵营，绝是不会害你们的。
    当然了，有些被贪欲冲昏头脑的重生者非要做一些违背命运伤害他人的事，还有一些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重生者想要继续为祸人间，对这些人我们会尽全力阻止。不要怀疑我们的实力，我们是个国际性的组织，有装备精良的行动小组，也和各国权力部门有合作关系，强制手段不会比国家安全局差多少。
    呃……你别害怕，我不是要吓你。我们一直相信大部分重生者都是好人。我们组织的宗旨虽然是维护命运的秩序，但你们利用重生的记忆为自己在生活中稍微获得一些好处，只要对命运的大势无影响且不损害他人利益的情况下，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对你们的监管只到你们本应该死亡的时间为止，之后的命运你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才是你们赚来的人生也是最精彩最有意义的人生。
    不好意思！光顾着自己说了。对现在情况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了解了吧！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异常沉稳，和善又不失威严，让人不得不信服。
    如果事情真如对方所说，那么朱诀现在就只能理解为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两次三百七十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抽中了自己，相对于普通人，这可是十几万亿之一的概率啊！真随机也确实可能发生这样的时间，但朱诀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如果我说我已经重生了两次呢？”朱诀试探着问道。
    “你在开玩笑吧！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是……嗯！那我问你，你说已经重生两次，那你说下上次重生后回到的时间和地点。不要撒谎！我这有亚太地区所有的重生记录。”对面显然是不相信朱诀的话，想用数据来揭穿他的谎言。
    “其实……两次应该都是回到了同样的时间点，都是今天早上。反正今天上午这段时间我已经过了三次。你女儿还说我的重生时间穿越太短。”朱诀如实地答道。
    对面沉默了，大概十几秒后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确认下，你是说你两次死亡的时间都是在今天，而两次重生都是回到了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一瞬间吗？”那声音中出现了慌乱，听得出来对方情绪波动很大。
    “是啊！还有半小时就到了我上两次死亡的时间了，是不是过了半小时后你们便不再对我的生活进行干涉了？”
    “我能问下你的名字吗？”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朱诀的问题，反而问了最开始应该问的事。
    “我叫朱诀！”
    朱诀听到话筒内传来了明显的长叹声，之后对方开口道：“果然……你现在能不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继续说话。”
    对方的这句话让朱诀觉得十分奇怪，“果然”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的地方？现在不就穆菲菲在旁边吗？难道还有什么话是连他女儿都不能听到的？

 006 宿敌克星

    朱诀看了下四周，拿着手机向着一条小巷走去。
    穆菲菲见他离开立马急了，就要跟上去。朱诀突然摆手阻止她的跟进，“没听到吗？有些东西以你这个级别是不可以知道的，离我远点！”
    “找死！你当你谁啊？”穆菲菲可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她不觉得父亲有什么事愿意和这个自己随手拉来的路人说，而不想让她知道。
    “你这样的美女在身边我会紧张的，万一太紧张不小心说漏了嘴，比如现在你包里那个支离破碎的……”
    “好！好！你去吧！我不跟着。”穆菲菲立即停住了脚步，朱诀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此刻对她很管用。
    进入小巷里，朱诀再次拿起了电话，“喂！现在没人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那……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丁振炜，是重生管理局亚太区分部的局长。其实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你父亲是不是叫朱一航？”
    “没错啊！你认识他？”朱诀大感惊奇，没想到父亲和能和这种特殊身份的人扯上关系。
    “我和他是故交，其实我和你也见过面。当时你还小，时间太久远你应该不记得了！当时我还抱过你呢！你不是应该在美国吗？”
    “两年前考大学，父亲让我报考国内的大学。可能是觉得我在他身边太烦了吧！直接把我扔过半个地球。这样他就能清静了不少了吧！”
    从朱诀那听似开玩笑的话中，丁振炜感受了他内心的一丝不满和怨恨。劝解道：“你别怪他！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朱诀轻哼了一下，“算了！至少他在这买了房子给我住，每月也按时寄生活费，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我的生活要滋润多了，我其实还是很感激他的。嗯……他虽然不经常和我说话，但从小到大这十多年我都没听他提起过有你这么厉害的朋友。难道你的身份连我爸都不知道吗？”朱诀明白丁振炜这种秘密身份不能见光，可能连他的至亲好友都不知道。
    “他知道，应该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朱诀！我以前预想过我们有可能这样重逢，但没想到来的这么早。有些事我要告诉你，有些约定我希望你能遵守，你能做到吗？”
    “放心，我会积极配合您的工作的。”朱诀点头应道，虽然记忆中没见过面，但这个丁振炜给了他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我并不是为了工作才和你说下面这些话的，当然也有一定的关系。首先我要告诉你，你是特别的。比起那些重生者你要特别的多。重生对他们来说是偶然，而对你来说是必然。怎么解释你的身份呢？如果叫你无限重生者你能不能理解？”
    “嗯……有了今天的经历我差不多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是不是说我永远都死不了？”朱诀兴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可能就要像美国漫画里的英雄们一样，即将要展开精彩的人生。
    “没有人是永远不死的！你只不过在一定年龄阶段内可以无限制地重生而已，最终还是会寿终正寝的。
    和那些普通重生者不同，你的重生次数是无限的。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重生的时间穿越跨度从一星期到一个月不等，而你只能回到上次睡眠醒来的时候。
    你拥有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强大到按照职责我必死把你列为s级通缉犯，关押你一辈子的程度。”
    丁振炜最后的一句话听起来像开玩笑，但语气严肃得多，朱诀立即紧张了起来，“不是吧！那个……您是我爸的朋友，叫您丁叔可以吧！丁叔！你看我们都是熟人，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怎么可以关押我，我这么可爱……”
    “别贫嘴！有一个菲菲就够我受的了，目前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告诉你这些当然是想帮你，但我只是个分部的局长，不可能只手遮天，管理局内比我地位高的人多着呢！你的存在要是被别人知晓，谁也保不了你。”
    “是吗？”朱诀有些不以为然，“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可以无限的重生，那谁能奈何得了我，我又不怕死！”
    “你有资本不怕死，但他们也不一定要杀你，完全可以用麻醉药物将你做成植物人。你不死就无法重生，当然你想做一辈子植物人的话也不错，应该没什么痛苦。”
    豆大的汗珠在朱诀的额头上渗了出来，当一辈子植物人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下朱诀是真的害怕了，急道：“丁叔！那也太不人道了吧！亏我还以为你们重生管理局是正义的组织。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只要不当植物人我全听您的。”
    “首先，你要隐藏身份，你的存在不能让任何我们组织的人知晓。其实这也很简单，只要你正常地生活，不死就行了。
    要记住你的每一次重生都会被我们总部检测到，好在他们只能检测到发生重生事件的时间和地点，还需要我们分部派人去查重生者的身份。今天你这两次重生回到的时间点和位置一样，两次重生事件重叠，总部的监测结果可能认为那是一次重生。但是如果你频繁地重生，任谁都察觉有问题。
    重生是概率事件，其实在你那个城市一周前已经有人重生过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两次重生算是很稀有的情况了，但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你的重生我写个报告应该就没问题了。
    朱诀！记得！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能为了自己的目的故意重生。然后我们再一起祈祷你没灾没病，如果你总是遇到各种车祸等意外死亡，那就是命运和你过不去了。”
    “其实……我觉得不是命运和我过不去，是你女儿和我过不去，这两次死亡都和她有直接关系。其实没事谁愿意死啊！那两次的过程真的很痛苦。算了！不说那些了，以后我还要注意什么其他的事情？”朱诀急问道，他认为自己遇到了救命稻草，幸好此时联系到了丁振炜，了解到了事情的危险性。假设没有这次的通话，将来再经历某次意外后自己重生了，那时候自己可能就真的会毫无顾忌了。
    只重生两次朱诀可能还不敢去尝试，有第三次的话又没有人警告他，他极有可能为了中个彩票去重生，为了讨个女孩的欢心要重生，只要一遇到不顺的事就要重生再来一遍，那样很快就会被管理局盯上，然后就是一辈子的植物人生活。朱诀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关于你重生的一切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包括关系最近的朋友。
    菲菲那边我也会对她保密。为了安全起见，你那个地区我不会再派别人过去，就让菲菲常驻在那里，短期内我们管理局在你那地区的所有活动都让菲菲自己处理，避免别的调查员接触到你。
    但要是菲菲自己的话……你还是尽量协助她一下吧！也许一年半载也不会有重生事件发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这种随机的事谁也不能保证。
    一般的重生者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人嘛！形形色色的都有。不久前有个重生者我们发现得晚了一些，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建立起了一个教派，他自称神派来的先知，靠着重生记忆假装能做各种占卜。那个教的信徒很多，造成的影响也很大，我们与当地政府和媒体合作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万一出现重生事件，我不求你们效率多高，但一定不能让事件闹大，能做到吗？”
    朱诀想到要他帮那个穆菲菲做事，立即觉得头大，“那个……你们的工作意义太重大了，我这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人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每当发生重生事件后，总部都会发送过来时间和地点范围，我会将资料转给你们，你们用测量仪找到那个人，调查确认身份后告诉我。我这会有人联系你那的有关部门，调出那人的档案和各种记录进行评估。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你们俩直接和他交涉，如果评估此人有危险我就会派专人……不！我会自己亲自过去处理。
    其实只专管一个城市，这份工作清闲的很。菲菲和你一样只是学生，下学期开学后我会让她转入你的学校，你们两个要好好合作。她有点……任性，做事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你帮我照顾下她。我也能轻松……我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哈哈……”
    丁振炜最后的笑声很不自然，这让朱诀起了疑心，“丁叔，虽然我和穆菲菲接触时间很短，但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她是个大麻烦，绝不只是你说的任性那么简单，您该不会想把照顾这个麻烦的包袱甩给我吧！”
    “啊……怎么可能？我家菲菲很懂事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喂！丁叔！你的声音在颤抖哦！”朱诀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那你就把我当做和你老爸一样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好了。”丁振炜开始不顾形象得破罐子破摔。
    “我要是像穆菲菲那那样，我老爸把我扔多远我都能理解。呃……当你的面这么说她确实有点不应该。对了！别怪我多嘴，你们俩的姓氏怎么不一样？”朱诀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我就收了她做养女。我平时工作也忙，没时间去管教她。局里面所有的同事也惯着她，让她有点养尊处优了，她行事乖张还有点小脾气。其实她本性不坏……”
    “等等！”朱诀这时突然打断了他，“丁叔！到了你这个地位说话要负责哦！”
    “嗯……本性不太坏，你就迁就一下她吧！我知道我有责任，我又没结婚，一个大男人哪能照顾好孩子啊！所以我理解你父亲，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和菲菲能合得来，所以……”
    “抱歉！我再打断下，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她会合得来？再说你这么多年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变成了好人还是坏人？把女儿放我这你能安心吗？”朱诀想着理由推辞道。
    “我和你虽然很久没见面，但我和你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见一次，每次他都会说起你的情况。从他口中我知道你和我们家菲菲不同，是个很省心的孩子。而且你还是……她的孩子，绝对不会成长为坏人的。
    还有件事可能你不记得了，你和菲菲以前是见过面的，当时你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啊！”
    朱诀感到奇怪，在自己的印象中没有穆菲菲这个人啊！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五年前吧！我带着她去你家，我现在还记得那次她穿的是蓝色连衣裙，你有没有印象？
    我和你父亲在大厅聊天，你们在一个屋玩，我们每次去看你们的时候，都看到你们并排坐在一起玩玩具，菲菲有时候还会搂着你的肩，关系很融洽的样子。你父亲还开玩笑说将来你们说不定会成为一对……”
    蓝色连衣裙？朱诀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突然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朱诀想起来了！小时候有一次家里来了个蓝色恶魔，把他的变形金刚玩具拆了个稀巴烂。朱诀上前阻止她却遭到她一顿拳打脚踢。那时候穆菲菲比朱诀高，朱诀打不过她。这个穆菲菲还非常的机灵，每当大人去房间看他们的时候，一听到脚步声穆菲菲就立即跑来坐在朱诀身边，用手指掐住朱诀后背上的肉，发现朱诀有要告状的迹象就狠狠地用力。更厉害的是穆菲菲还能一边掐人一边做出天真的笑脸，一副和朱诀相处得很开心的样子。
    小时候的事情朱诀大多不记得了，唯独这件事他忘不了。那是朱诀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好几次做恶梦还梦到穆菲菲。
    回忆完那段惨痛的经历，朱诀想起以前听人说每个人的命运中都会有宿敌和克星，那种说法朱诀以前是不相信的，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朱诀断然拒绝丁振炜的请求，但几次言语交锋下来，朱诀的拒绝无效。毕竟人家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护他，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

 007 童年往事

    朱诀拿着手机走出了小巷，他早就已经发现了穆菲菲一直扒在墙边，伸长脖子露出半个脑袋在偷听。不过朱诀从距离判断穆菲菲应该听不清这边在说什么，并未搭理她。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能保持了那个姿势那么久。
    “喂！”朱诀只叫了一个字，把手机递过去，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说。
    穆菲菲拿起手机继续和丁振炜通话，丁振炜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她要在这个城市常驻下来，作为重生管理局驻扎在这个城市的专员。穆菲菲刚开始还是很高兴的，随后和朱诀想到了同样的情况，问道：“老丁！你该不会是嫌我烦，想把我从你身边支走吧！”
    “哈哈！怎么可能？”丁振炜的笑声很尴尬，“菲菲！你不是一直想接我的班吗？现在你是我们管理局在那个地区的全权负责人。其实你和我的地位差不多，只不过我负责整个亚太地区，除去所管辖的区域大小，我们俩工作的性质是一样的。你还没正式加入管理局，先在那里历练一下是非常必要的。”
    “性质完全不一样好吗？分局内有几百人在你手底下工作，加上外勤人员你管理着上千人。而在这里我光杆司令一个，完全没有人支援我。”
    朱诀暗叹穆菲菲虽然无脑，但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原来在有她防备心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菲菲！我给你安排了个助手，就是你对面的朱诀。他和你同样不算是编制内的人员，但他也是咦加入我们管理局为目标，想为维护命运秩序尽一份力的有志青年。”
    “他！”穆菲菲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他只不过是我随便……只是一个重生者而已，你们只通了一个电话你就同意他将来加入我们。背景调查呢？能力考查呢？道德测试呢？你不是说过就算你是局长也要按规章制度来吗？”
    “那些方面不用担心，他的一切我很了解。其实他是我的熟人。只是很久没见面了而已。”
    “熟人？”穆菲菲再次仔细打量了下朱诀，“你的熟人我都认识，这人我绝对不见过。”
    “不是熟人刚才他怎么会冒充重生者和我开玩笑？”丁振炜想用这个理由把刚才的事情掩盖过去。
    “不会吧！真的这么巧？你和他认识？那刚才你们通话那么久他还说了些什么……”穆菲菲心虚的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着，她只关心自己砸坏测量仪的事情有没有暴露，完全没有怀疑刚才他们两人通话中的不合理。
    “嗯……很久不见，我和他叙叙旧而已。”丁振炜敷衍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等等……我刚才听到他和你讲电话时说了父亲两个字。哦……我明白了！他是你的私生子对不对？”穆菲菲大叫道。
    朱诀听到这突然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这穆菲菲思维的跳跃方式太诡异了，自己真的跟不上。
    只见穆菲菲嘟起嘴，一脸委屈的样子，哀怨道：“你该不会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不要我这个养女了吧！亏我还把你当亲生父亲一样尊重。呜……”接着就是穆菲菲那明显的假哭。
    “停！停！”电话那边丁振炜的声音似乎非常的着急，“这个玩笑你可以拿谁开都行，但千万别扯上他。要是让老朱误会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老朱？就是有几次专程从美国过来看你的朱叔叔？”穆菲菲突然好像兴奋了起来。
    “难得你还记得他。他就是你朱叔叔的儿子。”
    “我当然记得。因为除了总部派来的人外，只有他来找你时你会立即去见，无论手头的工作有多忙。还有就是朱叔叔几乎每次都给我带礼物，上两次都是我喜欢的牌子的包包。”
    这次轮到一旁的朱诀脸色阴沉了，此时他开始怀疑这个穆菲菲是不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女了。在朱诀过生日的时候父亲都很少给他买礼物。
    “你知道就好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过完暑假你就转入朱诀的学校。
    一周前那个重生振波来源位置就在学校周边五十米以内，极有可能可能就是学校里面的人，朱诀是那的学生，有他协助的话调查会很方便。至于我之前和你说的今天早上那个重生振波，总部刚才来了新的消息，确认是误报，这些你就忘了吧！专心调查一周前的重生者，明白吗？”
    “明白！他……还有没有说别的？”穆菲菲试探着问道。
    丁振炜突然想起来什么，不悦道：“我听说有人在背后说我老年痴呆症、重度幻想症、晚期中二病……”
    “啊！啊！我这快下雨了，正在打雷，雷雨天打电话太危险，一会儿到室内我再打回给你，先挂了啊！”
    穆菲菲说着慌忙着按下屏幕上的结束通话键，然后怒瞪向朱诀，脸上浮现出一股冰冷的杀气，“你还说了多少？”
    “呀！你砸坏测量仪的事我刚才忘说了，我这就告诉他。”朱诀拿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的样子。刚才他和丁振炜已经互换了电话号码，丁振炜告诉朱诀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商量，很对事情对于穆菲菲还是保密的好。
    穆菲菲见状就要伸手抢夺朱诀的手机，朱诀往后一撤身，又做了下仰头看天的样子，轻笑道：“顺便告诉丁叔这里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
    穆菲菲明白此时用强是无法成功的，自己还有不少的把柄在朱诀手中，立即改变了策略。
    突然间，只见穆菲菲眼含盈盈秋水，蛾眉紧蹙，微晃了下白嫩诱人的香肩，娇嗔道：“朱哥哥，你就别这样为难人家了好不好？”
    明知道现在她是装出来的，朱诀也难免心头一颤。在这种形势下，同样的动作和表情由其他的女孩做出必然会让人感到做作，可穆菲菲的美貌让人一时间不会去考虑她原本的性格和目的，只会沉醉于那从感官至内心受到的刺激。
    朱诀一时间心慌意乱，语气软了下来，“姐！你为一时不挨骂就不考虑今后的困境了吗？测量仪坏了，你要怎么去找重生者？万一那个重生者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可能就不是挨骂两句就能完结的了，甚至还会连累我。”
    “切！关你什么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推卸责任。”不到半秒穆菲菲就放弃那娇柔的样子回到了本性，这让朱诀立即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你会不推卸责任？呵呵！你现在该不会考虑怎么让我来背锅吧！”
    “那个……”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穆菲菲有点语塞，顿了一下说道：“别那么悲观嘛！测量仪调用不过来的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的，个别优秀的调查员也能在没有测量仪的条件下找到重生者。嗯！就是几率低了点，效率也慢点……没关系的！我会想到办法的。嗯……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不说你会想到办法吗？”朱诀抓住了她话中的把柄。
    “你们这些新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动脑，总想依靠别人。有机会不去锻炼自己是很难进步的。”穆菲菲摆出了一副上司教训下属的态度。
    朱诀心中暗叫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不过还是强忍着吐槽的冲动，“恕我才智愚钝，实在想不出来，所以想听听您的高招。”
    “其实……嗯……我们可以刊登寻人启事。”穆菲菲想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朱诀鄙夷地瞟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重生管理局是不能见光的？登寻人启事寻找重生者？你脑袋没问题吧！再说就算被重生者看到，你认为他会自投罗网吗？”
    “你说的我当然也考虑过，我们可以用一些隐晦的说法嘛！嗯……比如启示上可以这么说：‘死亡不是那么可怕，这世间的一切我们已经不再感到新鲜，有同感的你过来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获得新生。’
    怎么样？这么说的话重生者就会以为有同类在找他，他应该会主动联系的。”穆菲菲自信地点着头，对自己的主意很满意。
    “重生者会不会来找你我不知道，但我估计警察会。你这说法更像自杀俱乐部在招人一起自杀啊！到时候你被警察抓走可别供出我，这么傻的事我可不会参与。”朱诀毫不留情地指出穆菲菲主意的不可行性。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跟老丁坦白测量仪是我弄坏的。要不这样，另外两台现在不知道哪个地方的调查员手里，我们偷偷地换过来……呃，好像有点难度。”难得穆菲菲也能明白有些事是不可行的。
    “你什么时候和丁叔坦白是你的事，只要你不把责任推给我就行，你爱编什么谎言我都不管。我们就此分开行动，和你这么不靠谱的人在一起久了，我担心我的智商会拉下二十个点。”
    “我拉低你智商？你以为你智商很高嘛！”穆菲菲听出了他话中藐视的意思，立即勃然大怒。
    “我没有说我智商高啊！但什么东西就怕平均你懂吗？”朱诀讪笑着。
    “朱诀！你找死是不是！你听着！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这点我绝对相信。”没等她说完，朱诀就直接插嘴道。
    “你……”穆菲菲举起拳头，但想到此时拿朱诀手上有她的把柄，就算拿他泄愤也改变不了困境，随即放下手，怒道：“我现在没时间修理你，等我去找地方把测量仪修好，之后我会再找你算账。”
    “好，你去吧！”朱诀没被她恶狠的表情吓到，也没有提醒她那个仪器如果那么好修就不会非要送回本部维修了。这种非常必要的检测仪器，整个亚太地区才配给三个，要么技术极其复杂不易量产，要么部分关键材料极其缺少，反正朱诀不认为一般的地方能修好的东西。
    几秒后，朱诀发现穆菲菲却站在原地一直未动，奇怪道：“你怎么还不去啊？”
    穆菲菲强压下火气，努力开口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这附近修理电子仪器的地方怎么去？”
    朱诀这才想到，穆菲菲刚到这个城市，什么都不了解，遂答道：“还是刚才那个站点，等23路，坐两站便是。”
    “你这次不会是骗我吧！”穆菲菲一脸不信的样子，毕竟刚才就被骗了一次。
    “没必要！要是怕被骗的话你不会去问别人核对下吗？”
    “哦！”穆菲菲应了一声，向站台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身回来了，“那个……你的手机号。”穆菲菲伸手递出手机，将头埋得很低，声音非常的小。
    “要那干什么？穆大小姐有什么事是自己处理不了的，难道还需要我这种人帮忙吗？”朱诀嘲弄道。
    “我……我是怕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有手机号你可以试着向我求救，我心情好的话会帮你一下。”穆菲菲逞强道。
    “是嘛！原来你也会害怕啊！我记得刚才遇到你和那位江叔的时候，你可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自己能摆平一切的。”朱诀继续不依不饶道。
    “谁说我怕啊！我那是……还不是因为你！遇到你这个混蛋后我才知道，原来也会有人无视我的求助，甚至问个路都会骗我。谢谢你让我认识到了人性的丑恶。”
    “我着就算是人性的丑恶了？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温室才能孕育出你这样的奇葩啊！唉！”朱诀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去陪你维修的地方吧！不过我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你还是准备好和丁叔坦白一切的准备吧！”
    穆菲菲满意的笑了一下，跟着朱诀一前一后向车站走去。
    一边走着，朱诀着突然开口问道：“你小时候有没有欺负过人？”
    “我这么温柔贤淑，怎么可能欺负别人？”穆菲菲脸上很明显不乐意了。
    “那我换种问法，你小时候有没有到别人家拆坏别的小孩的玩具，还对人家拳脚相加？”
    “这种事可太多了！不是我自吹，小学毕业前起码干过二三十起。”穆菲菲看上去非常地兴奋和自豪，好像认为这是很光荣的事情。
    “你还真舔脸说！既然是惯犯，我也不要求你记起什么了。”朱诀现在是彻底的无奈了，他觉得人性的丑恶在穆菲菲身上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突然一种怀念和温馨的神情在穆菲菲脸上浮现出来，“不过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和父亲去了国外，有个小男孩无论我怎么打，他都不会大声叫出来，因此老丁和他父亲都没有发现。而且他也会懂事地配合我，每当大人进来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别的小孩在事中或事后都会对父母告状，只有他没有。他应该是很喜欢我吧……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确定他那是喜欢你？不是因为在你的威逼胁迫下他不敢说？比如你当时在背后搞小动作掐着他之类的……”朱诀脸色铁青，自己的惨痛经历怎么被她当成美好回忆了。
    “我当时确实在背后搞了小动作，但是当大人进来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揭发我啊！我总不能当着大人的面打他吧！所以他绝对是喜欢我的。也因此我可以放心地继续欺负他，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毕竟小孩子总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嘛！可惜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嗯……这么说那可能是我们的初恋啊！”
    看到穆菲菲那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表情，朱诀差点没气地吐血。
    “别！那只是你的单方面的施暴，别说的那么浪漫。”朱诀真后悔当初软弱的自己，早知道当时就大声求救了，也许就能阻止穆菲菲的暴行。
    朱诀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相比其他小孩异常地缺乏自信，形成了懦弱的性格。在美国生活的那十几年虽然没怎么受人欺负，但肤色的不同让他非常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谨言慎行。其实别人看他的目光并没有恶意，但他总喜欢躲在角落里不愿被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感很低。两年前回到了国内后情况好转了一些，但也没改变太多。
    “如果……如果再见到那个男孩，你会对他说什么？会道歉吗？”朱诀试探着问道。
    “那要看他变成什么样了。要是长得帅，就再揍他一遍让他想起我。要是长得不帅，我就不承认他是那个男孩，不能让他侮辱我记忆中最初的美好。至于道歉？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穆菲菲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吧！当我没问。车来了，上车吧！”朱诀暗骂刚才还期待穆菲菲会有良心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

 008 协力合作

    两个小时后，穆菲菲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叹着气，果然如朱诀所料，没有一家电器修理店能修得好那个仪器，里面的构造完全不同于他们已知的电子设备。连那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修理？
    穆菲菲听了朱诀的劝告，无奈地打电话给丁振炜汇报了实情，结果被训斥了一顿。然后穆菲菲去和江城汇合，将损坏的测量仪交给他，由他带回去处理。江城听到可以回去不用管这个大小姐，犹如死刑犯获得大赦般兴奋。
    朱诀拿着两瓶饮料从远处走来，将手上的一个递给了穆菲菲，然后也坐到了长椅上。
    “好久没见老丁发那么大的火了，所以说人太老实了不好。我要是瞒着不说，他不会知道就不会生气，年龄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可是一直为他着想的。”穆菲菲长叹了一口气。
    朱诀现在对她的歪理已经见怪不怪了，懒得反驳她。
    穆菲菲继续说道：“老丁说另外两台测量仪在国外，一时安排不过来，看来我们可能要大海捞针了。”
    朱诀突然想起来第一次重生前和穆菲菲相见时她说过的话，说道：“可能……我有点眉目，那个重生者在一个星期内和我见过面。我这人深入简出，遇到的人不多，也许我能找到他的线索。”
    “你怎么确定你和他见过面？”穆菲菲可没有朱诀的重生记忆，当然不明白。
    自己重生过并与穆菲菲见过两次的事朱诀当然不能说，只能敷衍道：“重生地点在学校附近，我又是那学校的学生，见过面的几率总比你大吧！”
    “学校里面有几千人呢！看来你的智商也不比我高多少嘛！唉！算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就随便往死了医吧！你有什么线索？”
    朱诀想了想，“我们去学校吧！去太晚的话就放学了，把我这周内遇到的不寻常的人挨个询问一遍。”
    ……
    放学后，学校前的快餐店里，朱诀坐在餐桌旁敲打着疲累的双腿，这一下午他在学校里面不停地找人问话，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走那么长的路。
    “喂！朱诀，我想问问刚才你找的那几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第一个在你班级碰到的那个。”
    穆菲菲陪着朱诀在校园内转悠了一下午，结果一无所获，心里面很是不满，所以想挖苦下朱诀。
    “在我班他是为数不多比我逃课还多的人，经常一星期也见不到人影，以前考试基本全挂科，可是这次他居然一遍过不用补考。任谁想都觉得奇怪吧！很可能是重生后知道了考试答案。我的判断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
    “结果他推销给你作弊用的隐蔽耳机，还说考试时有专门团队提供答案，只要加入vip就有折扣。好吧！不知道内情是会觉得他有些奇怪，那第二个呢？给你推销保险那个。你凭什么认定他有问题？”
    “那家伙逢人说话就一直把未来未来挂在嘴边，谁知道他在兼职卖保险啊？”朱诀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重生者也不能逢人就讲未来吧！第三个呢！被你一问嗷嗷大哭的那个，这个我特别好奇。”
    “上周中国男足与越南队比赛，任谁都该觉得越南那经济落后只有几千万人口的小国必败，那家伙之前就预言中国队会输，结果中国队还真输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菲菲一咧嘴，“这个……你刚回国两年，也可能对足球不太了解。其实这种事情不稀奇啊！以前也经常有过。看样子那家伙应该是比较爱国的球迷吧！你看他痛心疾首大哭的样子，他是恨铁不成钢吧！”
    “这你还真误会他了，他告诉我他用半个月的生活费买了足彩，中国队战平、输一球、输两球、输三球他都买了百倍以上，谁知道结果中国队输了四球，他半个月的生活费打水漂了，所以才哭的。”
    穆菲菲听后一愣，暗叫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看到的和自己所认为的未必都是一样的，叹息道：“那他还是真该哭啊！不说他了！最后那个说自己是未来战士的中二病你居然也信，半年内外星人入侵地球，不论他说的内容多么不靠谱，目前最长的重生穿越时间也就三个月左右，没有例外。有你这样的无能助手在，看来我完成工作希望渺茫啊！”
    朱诀一听不乐意了，这次自己是没成事，但也轮不到穆菲菲这种不出力的人来调侃，“我承认我不行，辅佐不了你这么英明的主子，但是你行你上啊！”
    “无能的人都是你这种气急败坏的表现。对了！在活动楼走廊里你和一个女孩打招呼，结果人家没理你。那个女孩是谁？美貌不比我差多少嘛！”穆菲菲用手梳弄了几下头发，美女果然也会特别注意其他美女，当然是以比较的目光。
    “怎么可能比你差？那可是我们校花，全校男生评选出来的最佳梦中女神卓诗涵。比你漂亮多了好嘛！”朱诀习惯性地和穆菲菲顶嘴，其实对于到底谁漂亮，美女到达一定等级就很难比较高低，只有观赏者的品味的问题。
    “我理解你被人无视心情不好，说这么违心的谎话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人家都无视你，你还帮她说话，你该不会暗恋她吧？其实她既然是你们学校的校花，你这种人打招呼不搭理是应该的，你就别再失落了。要是随便一个人打招呼都要回应，我们这样的美女走一条街一个小时都走不完。”穆菲菲装作一幅为难的样子，但脸上明显得意卖弄的笑容出卖了她。
    “我又不是登徒浪子，不会和人家不熟就去搭讪。其实我和她上周聊过一次的，当时气氛很好，我还以为我们算是认识的朋友了。”朱诀一脸认真，看上去似乎不像是撒谎。
    “你和她以前就认识吗？”穆菲菲突然神色郑重地问道。
    “以前的话……我认识她，她应该不认识我吧！毕竟比我大一届又不是同系。其实学校里面的男生应该没有不认识她的，没见过本人也该见过传单……”
    “你不觉得她是你遇到的最奇怪的人吗？”穆菲菲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奇怪？哪里奇怪？”朱诀一脸不解。
    “她那样的校花怎么会在上周和你聊天，这行为你不觉得反常吗？”
    “怎么？有美女和我聊天就不正常吗？”朱诀不满道，总感觉穆菲菲的话在贬低自己。
    “正常吗？”穆菲菲反问道。
    “呃……”朱诀无法反驳。
    看到朱诀被驳得哑口无言，穆菲菲讪笑了一下，接着道：“再说今天你打招呼时她不是没看见，我看到她明显看了你一样，眼里的目光很奇怪，好像……有点恐惧，匆忙低下头装作看不见就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心虚害怕的表现。当然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你性骚扰过人家……”
    朱诀听到后大叫道：“别给我扣这么危险的帽子，性骚扰校花被全校男生知道的话会被扒皮的。其实嘛！原因可能是她看到了你在我身边，然后她吃醋了，所以不理我呢？这个解释我觉得很合理。嗯！一定是这样！”
    穆菲菲竖起大拇指，“我第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骗。假设你还有一点理性思维，你觉得可能吗？”
    “那种情况……嗯……好吧！我在开玩笑。但是靠你的直觉就能确认她是重生者吗？就算她是，也没必要见到我们就心虚害怕吧！她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觉得可能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她的直觉特别准，一看到你就知道不能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所以见你就跑……”
    “不可能！美女间的战争不会有人不战而退，她的美貌比我虽不及亦不远……”穆菲菲又说出了的惊人理论，这次还相对靠谱点。
    “打住！我说的不是长相，是她看穿了你的性格。对你这种动不动就要发起战争的人，我觉得她做的没错。一般来说面由心生，长相漂亮的女人心肠也好，但是也会出现你这种例外的情况。”
    不理会朱诀的调侃，穆菲菲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反正我就是觉得她有问题。现在我们手上既然没有其他线索，就从已有的目标分析一下。说说你和她上周相遇的情况，还有她最近的状态吧。”

 009 偶遇校花

    朱诀回忆了下三天前与卓诗涵偶遇的情景……
    那天中午他到校外吃饭，当他进入餐厅时，卓诗涵就已经在餐厅内了，和她同桌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很有男人韵味的帅大叔。
    对于卓诗涵，朱诀每次遇到都会特别关注一下，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使然。朱诀一边吃着饭，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瞄着着卓诗涵的那一桌，不过他的观察似乎被卓诗涵发现了，卓诗涵的目光偶尔扫向朱诀，每到这个时候，朱诀都会立即低头躲避，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和她对上。
    朱诀与他们坐的比较远，两人的谈话朱诀一个字也听不到。不过看样子卓诗涵很生气，那个男人似乎一直在哄她开心，最后拿出一个存折递给她。
    既然听不到声音，朱诀根据看到的画面，在脑中脑补了下两人的对话，猜测他们的关系
    看卓诗涵那么生气，朱诀觉得那个男人应该在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和我老婆离婚，你再等一等好吗？”
    “不行！我要你立即和你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
    “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财产分割等等很麻烦的。”
    “我有了你的孩子。”
    男人拿出存折，“这些钱你先收着，打掉他。那个孩子现在不能生。”
    ……
    绝对是这样，朱诀在脑中脑补着小三与男人的经典对白……
    听说学校内有过漂亮的女生被男人包养的先例。对于卓诗涵，朱诀感觉上虽然不可能，可自己又不了解她，不能仅凭样貌和穿着猜测人家的性格和想法。穿着开放的女儿可能思想很保守，外表清纯的女人有可能是绿茶婊，这些事朱诀已经司空见惯了。说不定全校男生的梦中女神就是爱钱被包养的小三呢！
    最后那个男人先一步离开了，朱诀低头继续吃着饭，校花怎么样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又不是自己女朋友，没有权利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人家。
    突然，感到桌子上传来一声震响，朱诀抬起头一看，卓诗涵把包放在朱诀吃饭的桌子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情况突然变得尴尬了，朱诀口中的饭嚼了一半，就这么含着饭半张着嘴，惊愕地对着那一双盯着自己的美目。
    “刚才你一直偷偷往我这边看，你笑得很怪异也很讨厌，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那人是我爸爸！”卓诗涵先开口了，俏脸上似乎很不悦。
    朱诀楞了半天，没想到自己那龌龊的想法被人家发现了，急忙嘴硬道：“我……我怎么可能那么想？我最反感那种以恶意揣测别人的人了。那个……我想确认下，你说的爸爸是亲爸还是干爹？”
    听出朱诀话中的含义，卓诗涵用杀人目光瞪着他，朱诀见到后急忙说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当真！嗯……”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朱诀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什么和女孩聊天的经验，尤其是卓诗涵这样的美女让他现在坐立不安。
    卓诗涵也没有开口，脸上阴晴不定，只是看着朱诀不说话。
    朱诀明白这时候应该男人先开口找话题，很多人太在意找什么话题才能不让对面的女孩觉得无聊，反而因为太在意说不出什么。算了！随便想到哪说到哪吧！“伯父真是高大英武帅气！和你很像嘛！”
    “像吗？我高大英武？”卓诗涵反问道。
    “不是！我大概的意思是说你老爸基因好，生出的女儿也这么漂亮。将来你生的孩子也会……我瞎说什么呢！那个我是二年级的……”
    “朱诀！我知道。”
    卓诗涵的回答让朱诀非常意外，对于学校内的一般男生来说，让校花知道自己名字就可以在同伴面前吹嘘了。可是朱诀现在只感到奇怪，自己和卓诗涵应该是第一次面对面说话，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朱诀不确定地询问道。
    “以前我们遇到的时候你都会偷看我，别说你没见过我！还有，一个月前给那个献花的超人放绳子的人就是你吧！我看到你手勒的通红，你还挺热心肠的嘛！”
    “那件事你还记得啊！哈哈……我这个人就是讲义气。”朱诀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
    “是吗？那我没有接受那个超人献花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是为什么？”卓诗涵意味深长地一笑，朱诀的心头立马荡漾了一下，差点灵魂出窍。
    “那个……不用拉着邵宇那180斤的体重，当然能松口气了。”朱诀有点支支吾吾。
    “刚才确认是我父亲的时候，你也是那样的表情。”卓诗涵眼含脉脉柔情，让朱诀不得不猜测她这么问的深意。
    “那个……都是校友嘛！担心一下是应该的……”朱诀脑中乱成一锅粥，卓诗涵这种表现该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打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千万不能自作多情，要是自己想多了那真是太没面子了。
    “你脸红了哦！”卓诗涵嬉戏着。
    “那是吃的东西太烫了。”朱诀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在发烧，但仍然要嘴硬。
    “你是说你现在吃的凉面很烫？”卓诗涵继续追击。
    “嗯……心静自然凉，心动自然烫嘛！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很紧张，有点想入非非。我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没法像别的男人从容又有风度，想笑就笑吧！”
    或许因为紧张过头了，朱诀干脆豁出去了实话实说，最多是没给卓诗涵留下好印象，反正她这样的美女也不是自己能窥觑的。
    “为什么要笑你啊？你要是太从容了反而我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其实我以前也不太擅长和异性说话，可能被搭讪多了慢慢习惯了。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没有一点紧张感和压力。只是看你那么紧张不由得想捉弄你一下，要是让你感到了什么不适我道歉，对不起！”卓诗涵收回脸上的坏笑，又回到了以往端庄的仪态。
    “你不用道歉，刚才我没有不适，还有点小激动。嗯……是有点不知所措，但也不讨厌那种感觉。那个……全校关注你的男生那么多，你是怎么记住我的？”朱诀此时放下了紧张，已经能够和卓诗涵心平气和地交谈了。
    “我也不知道，命运的安排？开玩笑的。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来这上学前一直在美国生活。”
    “是吗？感觉不像啊！国语说的和别人没什么区别啊？”
    “我一直住在唐人街，说国语的机会比较多吧……”
    ……
    两人之后的交谈就只是一些唠家常，气氛非常融洽，除了最后离别的时候卓诗涵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满。那是两人一起进入校园后，因为所在系的教学楼不一样，在一个岔路口就该分离了。卓诗涵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朱诀直接说了句“和你相处很愉快，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卓诗涵终于耐不住，在朱诀身后大声问了一句，“你用什么牌子的手机？”
    “黑莓passport！”
    扔下这句话后朱诀就走了。之后朱诀想起来有点感到后悔，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互留下电话号码比较好。
    ……

 010 确定目标

    朱诀将卓诗涵相遇的情景简要的说了一遍，穆菲菲一边听着一边皱眉，待朱诀讲完后问道：“你确认你说的事实，该不会是你看了什么言情电影片段把里面的角色换成你和卓诗涵吧？”
    “是事实啊！再说只是普通的聊天谈话，没什么特别之处的。”
    “就算是事实那也奇怪啊！校花级的人物主动搭讪你也太不合常理了。”穆菲菲似乎在苦思冥想，寻找其中的原因。
    “你能不能别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她主动和我搭话……可能是怕我误会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传出什么不必要的谣言，所以她想向我解释清楚。这么想来也很合理啊！”朱诀肯定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就是真相。
    “既然是校花，那她的谣言还会少吗？她应该早就习惯了吧！多你一个也不多，反正时间久了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你和她相遇的事就算没什么疑点，今天她见到我们就害怕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哪里害怕了？可能是你想多了吧！”朱诀当时并没注意看卓诗涵的表情，但他不认为擦肩而过的穆菲菲就能看清一切。
    “我绝对不是想多了，她整个的表情变化我是特意留意了的。好了！我们就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展开调查，明天开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穆菲菲看上去很兴奋，就像警察发现了嫌疑犯一样。
    “为什么非得盯着她啊？全校那么多师生。”
    “因为目前我们实在找不到别的嫌疑人啊！你还有别的目标可选吗？既然没有别人，我们现在只能从已有的目标开始调查不是吗？”
    朱诀认真考虑了一下，认为穆菲菲说的还算有点道理，这一周来朱诀确实没遇到其他什么异常情况。可他还是有些难以释然，问道：“只因为你注意到了她表情有些异常，就把她列作嫌疑人，有什么依据吗？”
    “有啊！我们不能老是惯性思维，抛去那些我们认为想当然的事情，以结论反推理看看能不能成立。
    你认为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她今天表现的异常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是吧！”
    “是啊！你今天刚来这个城市，我也是刚知道重生和管理局的事情不久，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朱诀认为这点是不用质疑的、
    “我们以前调查的事件都是有多种可能的结论，只要其中有一条结论能用重生者解释得通就有调查的必要。我们先假设她是重生者，并且知道我和你是重生管理局的人，所以她要避开我们，这种情况不是有可能存在的吗？只要有这一条可能的存在，我们就可以去调查。
    其实并不是所有重生者都等到我们管理局的人和他们接触后才知道我们的，现在被我们列为s级的一个通缉犯，就是在我们还没发现他之前，主动找上了我们。那人对我们进行了各种挑衅，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抓到他。虽然这样的案例只有一个，但你不能否定不会出现第二个。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宾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开始进行监视行动，我们电话联系。”穆菲菲站起身，出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了车门。
    “明天几点汇合啊？”朱诀在她后面大声问道。
    “那个，等我醒了之后吧！我一般都是九点半以后才能起床，明天见啊！”穆菲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钻进了出租车。
    朱诀直摇头，如果重生管理局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像她这样赖床，这个组织迟早要完。
    ……
    当天晚上，朱诀辗转难眠，今天他是一生中经历的最离奇的一天，不仅知道了重生和管理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更知道自己这种特殊的存在。自己的特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现在已经无法判断了，但他知道一件事，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从他看过很多动漫和影视剧中得到的经验来看，无论多么厉害的朱诀，暴露了身份后就可能随时被人抓住弱点，就算超人这么厉害的角色也要隐于市，何况是自己这种人。
    天几乎快亮了朱诀才睡着，刚睡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朱诀拖着疲惫的身体，强忍着困意起了床，收拾好后向学校走去。
    还未到学校门口，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旁叫自己的名字。朱诀估算了下时间，现在应该还不到八点吧！原来就算是穆菲菲也会有点自觉，转身笑道：“这本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却要对你刮目相看……”
    转身的一刹那，朱诀愣住了，叫住他的不是穆菲菲，竟然是卓诗涵。
    “我们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卓诗涵环顾了一下四周，率先向一家刚开业的咖啡店走去。
    惊讶过后的朱诀看了看时间，说道：“可是马上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
    此时朱诀的脑中混乱不堪，昨天卓诗涵先是无视自己，今天又主动找上自己，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其原因，该不会真的被穆菲菲蒙对了吧！
    “偶尔逃下课也没什么吧！我觉得我们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一些。如果因此影响到你好学生的形象，那我要先说对不起了。”卓诗涵似乎早就做好了逃课的准备，也不容朱诀推辞。
    “我可没什么形象可影响，不过我听说学姐你可是品学兼优的，这样真的不会影响形象吗？”
    朱诀说的是实话，卓诗涵被男生们选为校花并非她的美貌无人能及，还有她端庄得体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对大多数男生来说，选女神一般会选温柔贤淑、洁身自好的女孩，这样的人就算自己得不到但还会有美好的憧憬。
    “我可没一直特意维持什么形象，以前只不过是尽学生的本分而已。这次我要和你商量的事在学校内不好开口，毕竟……我走哪都有人盯着看，你也不想惹一身麻烦吧！”卓诗涵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这话的内容听起来有点像是自夸的嫌疑，让她很不适应。
    朱诀很理解她说的情况，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一起走入了那家咖啡店。
    由于是早上，咖啡店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两人点完饮品，工作人员就忙着继续去做其他开店的准备，卓诗涵看了下周围的情况，确认两人说话的声音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满意地点点头。

 011 危险校花

    “你找我有什么事？”朱诀预感到卓诗涵要说的话会很不寻常。当然，校花一大早上找他逃课喝咖啡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卓诗涵沉默了一下，看上去像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开口道：“昨晚我没睡好，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会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最终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不过既然你对第一次见面甚至可能是敌人的人都愿意舍身相救，那么应该是个好人吧！所以今天我来找你。我在赌，赌你就算站在我的敌人那一边也不会害我，希望我的赌注下的没错。”
    朱诀听得一头雾水，“我哪有那么高尚？还舍己救人，你太高看我了。”
    “你既然坐在这里，就证明有种特殊的事件又发生了一次。可能对现在这个世界来说你救人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因为你改变了它，但我就是知道它存在过。”卓诗涵一脸正色，说着一般人难懂的话。
    卓诗涵的话太有冲击力，朱诀震惊地像根木头定在哪里，身体无法移动分毫，甚至忘记了呼吸，只能两眼呆呆地看着她。卓诗涵所说的话，这个世上也许只有朱诀一个人能明白她在暗指什么。朱诀感到奇怪，自己重生的详情经过连丁振炜都不知道，这个卓诗涵是怎么知道的？
    卓诗涵没有解释什么，见朱诀惊呆的样子，莞尔一笑，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对了！前几天你问我全校关注我的男生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记住你？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昨天和你相见后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我们都是特别的人。
    其实你刚入学不久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给我的感觉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从小打到我就有个预感，我会与一个命中注定的人相见，没想到我已经遇到了，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主动和你认识。”
    朱诀回过神来，他现在有很多的疑问，但还是习惯性地开起了玩笑，“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的哦！”
    “也许不是误会也说不定呢！”卓诗涵讪笑着并很有深意地盯着朱诀的脸，让人很难判断她说的到底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别开玩笑了！直说了吧！你是不是重生过？”朱诀直奔主题，从卓诗涵的话已经隐喻地表明了，她说和朱诀同样是特别的人，那么也就是明示着她也是重生者。不过有些事就算卓诗涵是重生者还没法解释，比如她知道朱诀重生经历的事。
    “你这么问我是不会承认的，你首先要帮我解除一些疑惑，比如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所在的管理局，对重生者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然后我再判断下我对你以及那个管理局应该有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这次谈话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卓诗涵手中，朱诀她身上感到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自己明明有一堆问题要向她问清楚，却不得不先回她的问题。
    “放心吧！听说管理局对重生者是比较宽容的，只会在到重生者本应死亡的时间内对重生者进行监管，只要重生者不作出改变命运的事其他事都不管。”
    “那么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昨天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是因为被她监视着吗？”
    “不是！我现在是她协助人员，嗯……算是志愿者吧！请问……你怎么知道我重生过的事？”朱诀果然还是对卓诗涵知晓自己的事特别的在意。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因为你承认你现在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我还不能把你当成朋友。我想知道，你所说的不能做改变命运的事，这种事的范畴有多大？具体什么样的事才是不被允许的？”
    朱诀见卓诗涵现在对自己很防备，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觉得只要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两方绝不是敌对关系，卓诗涵应该会配合的，到时候再问出自己的疑问也不迟。
    “其实如果你想获得一点好处稍微改变一下命运也是可以的。比如中张彩票，买点要升值的股票了……嗯，这个我还不太了解，估计应该有金额限制，不可能让你中多少亿或者改变股市的走向对吧！这方面他们能容忍的极限是多少我到时候再问问穆菲菲。只要不做什么让本不应该死亡的人死亡的事，或影响整体政治经济稳定的事……”朱诀对管理局的管理尺度也不是太了解，只能复述一些当时从丁振炜那听到的话。
    “等一下！如果让本不应该死亡的人死亡了会怎么样？”卓诗涵的俏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朱诀笑道，“你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啊》那不是明显不该做的事嘛！”
    “如果我要做呢？”卓诗涵一脸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呃……还是不要做的好。你和谁有深仇大恨啊？如果对方是坏人的话我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给他制裁嘛！说出来我会帮你的。”朱诀此时有点应接不暇，卓诗涵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说不定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坏事，他可不相信一直给人温柔善良印象的卓诗涵会主动去滥杀无辜。
    “如果对方是无辜的普通人呢？你还会帮我吗？”卓诗涵再次确认道。
    “那个……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一定是吧！”卓诗涵的话实在太出乎朱诀意料，这让朱诀十分慌乱。
    “看来你是不会站在我这边了，那算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暂时可以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吗？”卓诗涵起身就走，似乎是生气了。
    不会吧！她这是要准备报复社会吗？这和她以前的形象相差太大了吧！。难道是经历过死亡的痛苦让她精神错乱了？朱诀胡思乱想了好久，回过神来发现卓诗涵早已经走出咖啡厅，急忙冲出门追了过去……
    校园内，卓诗涵进入教室已经迟到了几分钟，这让熟悉她的人感到稀奇，不过也没有太深究，毕竟谁都会遇到有事的时候。
    卓诗涵在教室内上着课，朱诀却没有回自己的班级，而是在卓诗涵所处的教学楼里四处转悠，时不时来到卓诗涵所在班级的后门，扒窗户偷看一眼她现在的情况。
    曾经温柔恬静的校花现在已经成为了危险人物，朱诀决定对她二十四小时进行监视，千万不能让她做傻事。

 012 苦口婆心

    第一节课结束，朱诀蹲在墙角远远地看到卓诗涵从教室内出来，急忙追了上去。
    “卓诗涵！”朱诀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卓诗涵好像听不见似的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着，但一脸不快的样子让人知道她此时心情很糟糕。
    朱诀快走两步跟在她身后，开始进行着说教，“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各种坎坷，你有了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就已经非常幸运了。无论你有多么悲惨的经历，都要学会向前看。你会发现这世间还有很多美好……”
    “你烦不烦啊！”卓诗涵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刚才上课每隔一会儿你就会来后窗偷看，一节课的时间你能来二十次，跟踪狂也没有你这么专业。你不上课我还要上呢！你这是在监视我吗？”
    “我这也是为你好！千万不要做傻事。嗯？二十次？你竟然注意到了还能数次数？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具体多少次朱诀也不知道，卓诗涵居然能发现那么多次，难道她对朱诀专属的雷达吗？
    “你以为我想啊！你一直在附近转悠，一感应到你的视线我就没法安心上课……”卓诗涵莫名其妙地语塞，甩了一句“反正别再跟着我了！”后大步向前走去。
    “我也不想让你烦心嘛！其实只要你放弃那么危险的想法，只要……”
    朱诀话还没说完，突然两个男生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注意卓诗涵这边已经很久了。根据卓诗涵那不耐烦的表情，立即判断出朱诀又是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不少，所以卓诗涵班内的几个男生暗自组了个护卫队，专门驱赶这样的人。
    其中一个男生问向卓诗涵，“这小子是不是在骚扰你啊？”
    以前就算遇到骚扰，卓诗涵也不会说什么，只会低头离开。这一次却意外的向那两个男生投出了求助了眼神，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可以帮我吗？”
    以卓诗涵的美貌做出这种无助的表情，见者不由自主地升起了怜爱之心。那两个男生只感到血液上涌，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瞬间进入了勇者状态，这种状态下就算卓诗涵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小子！过来一下！”两人的身材相对朱诀要魁梧了不少，一左一右轻松地架着他向后面走去。
    卓诗涵满意地笑了下，总算能甩开朱诀了，心烦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刚迈开几步，卓诗涵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和男生的惨叫声，不知道为什么心揪了一下，立即停住了脚步。
    那两个同学会不会下手太重让朱诀受伤啊？卓诗涵开始担心了起来。急忙回头看去，走廊上已经不见了三人的人影，但却听到了好像有人因疼痛而叫出的呻吟声。卓诗涵慌张地往回追了过去。
    走到楼梯口，卓诗涵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三人都倒在一段楼梯下面的缓步台上，每个人好像都受了点伤，要么捂着膝盖要么捂着头，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不过朱诀似乎受伤最轻，不多时就站了起来，对上卓诗涵担心的目光，欣慰地笑了下，踏上楼梯走向卓诗涵。
    卓诗涵发现自己的担心已经不复存在，那两个男生也相继爬了起来，看上去未受什么重伤，于是安下心来。见朱诀来到身边又要张口说教，卓诗涵一脸厌烦的样子继续向远处走去。
    朱诀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开口说了两句大道理，卓诗涵立即觉得烦躁无比，急忙开口转移了话题，“刚才你和我那两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那两位学长好像很难用语言沟通的样子，我这个人又不喜欢暴力。所以在他们拖着我路过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拉着他们一起滚下楼梯。这个方法似乎很管用，其中一个学长敬佩我说‘有病！疯子！’，看上去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朱诀一脸自豪，把“有病！疯子！”这种词汇当成了夸奖。
    “你还真有病，不怕摔死吗？”卓诗涵的责骂中似乎隐约夹杂着一丝关切。
    “死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可怕的？”朱诀有恃无恐，反正自己死了可以重生，完全不用担心。
    “但如果你死不了呢！弄个半身残疾怎么办？”卓诗涵知道他能重生的事，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那我就读档重新来过呗！当然了，不能读档太晚。”朱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没事了。如果那两个男生有事呢！你叫我不要伤害别人，你刚才做的是什么？”
    朱诀听到后愣住了，他刚才确实没考虑那两人的安危，小声询问道：“我刚才那种情况算不算正当防卫？”
    “你那是自杀式攻击，他们有事你也逃脱不了关系。”
    “哦！那幸好他们没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事的话我就继续读档呗！不过可能要被丁叔骂……别说我的事了，你要做坏事自己可修正不了，刚才看你那么担心我们，应该还是有良知的，咖啡店和我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没有开玩笑，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你也别浪费时间来说服我，有什么强硬手段你就用出来，这么婆婆妈妈地唠叨很烦人你不知道吗？”卓诗涵说着加快了脚步。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
    “你还要跟吗？”卓诗涵路过一个门口，直接拐了进去，突然发现朱诀也跟她走了进去，嘴上还在不停地唠叨。
    “当然！我是不会半途而废的，我一定要说动你……”朱诀突然住了嘴，他注意到周围的景象，这不是洗手间吗？除了没有男生用的小便池外。
    朱诀头上冒出了冷汗。此时自己的两只脚都已经迈了进去，如果卓诗涵不提醒，自己可能就要在全校出名了，比起邵宇更加声名狼藉。好在现在洗手间里好像没有人，走廊上的人也不多，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
    卓诗涵冷哼了一下，“有本事你继续讲啊！”
    似乎是被卓诗涵激将到了，朱诀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在里面随便方便，我就在你对面讲，如果你忘带纸了我还可以帮你……”
    卓诗涵气得青筋暴起，突然伸手用全力把朱诀推了出去，“你敢进来的话我就报警。”
    “别生气嘛！”朱诀被她推出门外，急忙左右看了下，还好没有人注意。朱诀扯着嗓子对向洗手间里面喊道，“喂！气大伤身！影响排便。要想大小便畅通，一定要心平气和……”
    “滚！”伴随着怒斥声，从里面飞出了一卷卫生纸砸到了洗手间向内开的门上。
    看来她是真生气了，朱诀觉得此时自己站在女洗手间门口不太好，沿着走廊向外走了几步，靠在窗边等待。
    几分钟后，卓诗涵从洗手间出来，见朱诀还在门口不远处，立即低着头当做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无论朱诀跟在她后面说什么，她都当朱诀是空气，既不发火也不应声。

 013 天台救人

    第二节课开始后，朱诀仍然没有回自己的教室，坐在学校后庭的一处长椅上，考虑着等到午休的时候该怎么继续劝说卓诗涵。
    朱诀在长椅上发呆了许久，之后接到了穆菲菲的电话。
    朱诀开门见山地告诉她，已经和卓诗涵确认过了，她就是重生者。电话那边的穆菲菲听到后非常地得意，“我就说我的直觉没错吧！看来我已经能和福尔摩斯、柯南并称三大神探了。我这就去你们学校和她交涉一下。”
    “那个……不用了，我都已经和她聊过了，她非常地愿意配合我们，答应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所以……根本不用劳驾你出场的必要。”朱诀不得不撒这个谎，如果以穆菲菲的性格知道实情后一定会把事情闹得没法收拾，还不如让自己先试着解决下。
    “是吗？她那么听话？那也太没意思啦！我还打算展示一下我的强硬手段呢！算了！你叫她中午到学校门口，我带着协议去找她签一下。”
    “那个……你把协议发到我手机里好了！我打印出来让她签。你这么厉害的boss总亲自出马太掉价了，这种小活就让做小弟的我来吧！没事你就逛逛街，购购物。等到重大事件才是你出场的时候嘛！”
    朱诀的恭维似乎很受用，穆菲菲听到后心情大好，“总算你能明白自己的地位和职责，这样我也能轻松不少。以后跟着我多学着点，你一定会进步很快的。她不过一个学生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对她之后的监视就交给你了。你要盯紧点，她的行为你要做记录，每天报告给我。还有一些其他要注意的地方一会儿我都用手机发给你。看样子这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嘛！我是不是该考虑调到行动小组，专门对付一些危险的重生者和通缉犯……”
    ……
    总算应付完穆菲菲，朱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到午休的时候了。朱诀再次出现在卓诗涵班级的门前。
    卓诗涵一出门朱诀就笑着脸迎了上去，“该吃午饭了吧！我们一边吃一遍聊，你想吃什么我请？”
    “和我说过这话的人有很多，凭什么我要答应你？”卓诗涵一脸不屑。
    “我和他们的目的不一样啊！我可是很单纯的。”
    “他们让人恶心，你让人心烦，其实也没差。不过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看见那个女孩了吗？稍微胖一点的那个。”卓诗涵指了指一个从班级后门出来，匆匆忙忙跑向电梯的一个女孩。她的样子看上去很焦急，但移动的速度没比常人快到哪去。
    “那叫稍微胖一点吗？”朱诀不得不吐槽，那女孩看样子不到身高不到一米六，但目测体重至少有一百八十斤左右。
    “你有什么资格歧视人家？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她才会想不开。大概十几分钟后，她就会从这教学楼顶跳下去，因为她对自己的体型和样貌感到自卑，一直也找不到男朋友，再加上几个女生用这些理由歧视和欺负她，她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
    我是重生过来的，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十几分钟后她必死无疑。这应该就是命运吧！朱诀！现在知道了这件事的你会怎么做？会去救她吗？救了的话你就改变了命运，改变了别人的生死，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你凭什么阻止我？”
    朱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低头沉默了下来。卓诗涵也没有继续逼问，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朱诀最后似乎想通了，说道：“管理局的规则只说不能让不该死的人死，又没说应该死的人就不能活。那个女孩又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她活下去不会对别人造成危害。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就算了，既然你已经说了，我就没有不救的道理。”
    朱诀说完，急忙向电梯奔去，按照卓诗涵的说法还有十几分钟，谁能保证她的记忆是不是那么准确。
    “等一下！那个电梯马上要发生故障，所以营救人员才上不去耽误了时间，走楼梯，要快！”卓诗涵在朱诀身后面急叫到。
    “果然你内心还是善良的。”朱诀冲卓诗涵欣慰地笑了下，匆匆爬起了楼梯。
    卓诗涵的班级在二楼，这栋教学楼有八层，层高要比一般住宅要高，朱诀的体能本来就比一般人要稍差一些，加上昨夜也没睡好，爬了六层的楼梯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终于到了楼顶，看到那个女孩靠在女儿墙边缘处，情绪似乎很激动。
    朱诀慢慢地靠近她，尽量避免引起她过激的行为，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学姐！”
    那个胖女孩应声抬头看到了朱诀，仔细打量着，似乎是在判断朱诀是否会妨碍她的自杀行为。
    “不要因为目前的困境否定将来的美好，你的人生才走多少？将来一定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会有爱你的人出现。之后你会发现……”
    朱诀那肉麻的台词还没说完，那个胖女孩突然冲过来抱住他，将头埋到他的胸前，这突然的行为吓了朱诀一跳。不过朱诀没有反抗，心想到就这样让她抱着吧！她大哭完也许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些，发泄了情绪，就不会想不开了。
    朱诀突然发觉哪里不对，他只感到在自己的后腰处，那女孩的双手在上面不规矩的游走，让他头皮发麻，“学姐！可……可以了，心情好些了吗？别这样……”
    胖女孩抬起头，朱诀忽然发现她的脸几乎快笑开了花，这哪是要自杀的人的表情啊？胖女孩开口道：“虽然你说的情诗很肉麻，不过人长得还不错，我就勉强接受你了。”
    “啊？”朱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突然这时传来的手机电话铃声解救了他，只见手机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朱诀急忙以接电话为由从那个胖女孩怀里挣脱开。朱诀现在十分感谢这个电话，不管它是推销电话资费套餐的还是推销保险的，朱诀都决定要买一份。
    “我还真佩服你的舍己为人的精神。”听声音是一个女孩，而且很熟悉，朱诀立即反应出那是卓诗涵，毕竟几分钟前还在和她说话。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朱诀急问道。
    “那个女孩是我同班同学，性格一直很开朗，根本不可能自杀。她有几个朋友总爱开她玩笑，刚才课上我听到她们让她去楼顶，说有个男生会对她表白。我觉得让她干等半天不见人影也太可怜了，所以嘛……嗯！既然你这么愿意付出，干脆你就从了她算了！”
    朱诀环顾看去，看到卓诗涵在天台门侧拿着手机露出脑袋，冲他做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坏笑。
    “为了看笑话你是真拼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爬上来……哦！我明白了，说电梯会发生故障也是骗我的吧！”明白了一切的朱诀挂掉电话，急忙向那个胖女生解释这是误会，说是她朋友诓骗她，自己也是被骗来的，当然朱诀没说骗自己的那个人是卓诗涵。
    本以为那个胖女生会因此生气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却说：“这几个姐妹太够义气了，我们就不要浪费她们的苦心，顺应她们的撮合……唉！你别走啊！”胖女孩说着要再次抱上来。
    朱诀急忙逃离了天台，打开电梯，发现卓诗涵在微笑着等着他。
    “你可把我害惨了，我刚才被她占了那么多的便宜，苦守多年的贞操差点被夺走，还好我跑的快。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吗？”朱诀说着急忙按下下楼的按钮，怕被胖女孩追上。
    “我和你没有仇恨，只是立场不同而已。现在我气出了，心情好了不少，中午我可以请你吃饭听你唠叨。不过下午我有事，你就别缠着我了，可以吗？”卓诗涵虽然出了气，还是会害怕朱诀的纠缠。
    “要我不缠着你也行，你要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我们的立场真的非得是对立的吗？”
    “我要做的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你不是那种人，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你。”
    “我是哪种人？”朱诀不觉得自己有哪过分到让别人不敢说实话。
    “那种……让我觉得我很自私的人，能让大多数人认同的道理在你那却无法通过。我不讨厌你这样的人，可是……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所以还是不要说了，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卓诗涵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美丽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挂上了一层愁霾。她以前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却不知为什么，她希望朱诀理解她支持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有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这种态度让我想帮忙都无从下手啊！”
    “那就暂时不要管我。等明天过去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前提是另一个和你相似的人能答应我的要求。”
    朱诀越听越是迷糊，既然对方坚定不告诉自己，现在怎么问也得不到结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奇怪道：“对了！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
    “你不觉得让女生主动去打听你的电话号码是很过分的吗嘛？”卓诗涵想起之前去找朱诀的同学要朱诀的电话时的窘境，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也可以不打听嘛！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又说错了什么了吗……”
    ……

 014 父女之间

    两人并排走出了校门，朱诀感觉卓诗涵似乎有什么苦衷，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支持这种感觉。
    没走几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轻声叫了句“诗涵！”
    卓诗涵见到是他，突然低下头，装作没看到，拉着朱诀就往反方向走。
    朱诀感到那个男人有些面熟，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和卓诗涵相遇时的情景，这个人不就是卓诗涵的父亲吗？
    朱诀慌忙甩开卓诗涵的手，怕被他的父亲误会什么，万一他是个女儿控，现在的情景足以让他把朱诀大卸八块了。另外朱诀好考虑到一点，既然卓诗涵这边问不出什么东西，从他父亲这边入手也算是一种方法。
    “卓叔叔好！我叫朱诀！是您女儿的……校友。”朱诀和卓诗涵连朋友都算不上，目前来看只能用校友来称呼。
    卓诗涵父亲稍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挂上了慈爱的笑容，“我女儿应该不会向你提及我吧！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你和他聊什么？午休时间那么短，你还想不想去吃饭了？”卓诗涵突然回头对朱诀大发雷霆。
    “要不我带你们两个去吃……”
    “不行！”
    卓诗涵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儿断然拒绝。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因此而发怒，继续温柔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些东西想交给你，你收下我就离开了。”
    “无论你给的是什么我都不要，朱诀！我们走！”卓诗涵下了命令。
    朱诀留在原地，并没有听从卓诗涵的要求。卓诗涵再次过来伸手拉他，朱诀一侧身躲开了卓诗涵的手。
    卓诗涵怒道：“还留在这干嘛？时间不多了。再说跟我一起吃饭很委屈你吗？”
    现在朱诀在心里确认这对父女关系真的很复杂，当然目前看上去只是卓诗涵单方面在耍脾气。
    朱诀忍不住发话了，“这不是你父亲吗？干嘛像是见了仇人似得。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先去吃吧！我和卓叔叔找个地方慢慢吃，反正我旷课迟到已经习惯了。我这个人贪嘴，卓叔叔带我去吃的东西应该比较高档一些吧！”
    “朱诀！想吃什么高档的东西你随便点，我请你！不准和他扯上关系，可以的话我希望这顿饭能撑死你！”卓诗涵似乎十分憎恨自己的父亲，不希望和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人与其有接触。
    目送两人的身影远去，卓诗涵的父亲默默地叹了口气，走到附近的一个长椅上坐下……
    几分钟后，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朱诀去而复返，直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
    朱诀只是用了非常实用的尿遁之术，说去洗手间一下，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人影。这招是餐厅内甩人、逃单是必备妙招之一。
    之所以要逃离卓诗涵和她父亲见面，是因为朱诀觉得刚才卓诗涵的表现有点过于急躁了，自己和她父亲接触似乎令她非常的不安。朱诀认为不只是她讨厌父亲那么简单，可能是她不想让朱诀在父亲那里打听出什么情报。当然这些只是猜测，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见女儿不在朱诀身边，卓诗涵父亲略有失望，不过还是堆起了笑脸和朱诀打了招呼。
    两人一起坐在长椅上交谈了起来，朱诀得知卓诗涵的父亲名叫卓世荣，是一家国际航空公司的机长。
    “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聊了半天，卓世荣才开始问心里面一直悬着的事。
    “您觉得像吗？”朱诀反问道，这种误会让他有些暗爽，反正卓诗涵不在身边，不必急着证明清白。
    “在陌生人和她不在乎的人面前，我女儿是不会表现出那种激烈的情绪的。”卓世荣回想着刚才女儿对自己的态度，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注意分寸的，除非她认为那个人不是外人。
    “我和她还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只能算是认识吧！而且今天一直惹她心烦而已。”
    “能惹她心烦就已经算是她在乎的人了，我女儿有自己的原则，看人的目光也一直不错，就算交了男朋友我也不会担心。以后我也不会在她身边，一切都要看她自己了。”卓世荣一脸惆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容我多嘴问一下，你们的父女关系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卓诗涵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地方，以前有没有什么人得罪过她或者是她特别憎恨什么人？”
    卓世荣回想了一下，女儿从不与人交恶，所以答道：“她憎恨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了。”
    卓世荣叹了一口气，接着讲起了过去的往事。几年前他和卓诗涵母亲离婚了，原因是他的劈腿。这件事对卓诗涵伤害很大，任何一个孩子都希望父母双双陪在身边。由于卓世荣经济条件优越，当时卓诗涵的抚养权判给了卓世荣。卓诗涵一直抱怨父亲，这多年一直没给过卓世荣什么好脸色。
    “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她。告诉她！我要再次对不起她了。明天她的生日我不能陪她了，那个工作很重要。我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公司了。我不是个好父亲，其实我很想在临行前得到诗涵的原谅，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么多。”卓世荣递给了朱诀一个档案袋。缓缓地站起身。走向一辆路边的出租车，落寞的背影让人感觉他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
    下午，朱诀在校内的美术社再次找到了卓诗涵，卓诗涵正在画画，她对西方油画特别感兴趣，绘画的天分也非常得高，在几十人的美术社中，她的绘画水准已经排进了前三名。
    朱诀悄悄地进入美术社的活动室，轻声将卓诗涵叫了出来。卓诗涵不想在这和他吵架影响他人，所以和朱诀来到活动楼走廊的尽头的拐角处。
    “我不是说中午我请你吃饭，下午你就别来烦我了吗？你怎么说不算数啊？”卓诗涵抱怨道。
    “我又没吃！”
    “但你点了，然后说去洗手间就不见了人影，和我吃饭中途逃走的男生估计只有你一个了。反正饭钱我已经付了，吃不吃是你的事。我现在要画画，心要静，不想被你打扰，可以吗？”
    “我也不想打扰你，我这次是来帮人转交东西给你。”朱诀说着把档案袋递给卓诗涵。
    看到那个档案袋，中午似乎在父亲手上见过。卓诗涵突然心虚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果然去找我父亲了，他和你都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你们父女关系变得如此恶劣的原因，以及他十分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别人的家事或许我不该插嘴，但你对他的那副态度怎么看都是不应该。他毕竟是你父亲，就算他以前有过错，他也尽量在弥补了。你也不要自以为是天下最悲惨的人，真想当悲剧的女主角你还不够格。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太多了。呃……”朱诀停止了继续说教，对上卓诗涵那不善的目光，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
    不过卓诗涵无端地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有理会朱诀，低头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里面装的是一些文件，卓诗涵翻了两页看过后，刚刚稍微缓和下来的情绪突然又变得暴躁起来，对朱诀吼道：“他去哪了？”
    “他说有工作在身，明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让我转达他的歉意。我觉得你不应该怪他，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卓诗涵没有兴趣继续听朱诀的话，匆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喂！你给我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卓诗涵努力地压抑着情绪，不想让自己在朱诀面前表现得太过失态。
    “没什么！有些事还是早些准备的好！另外我联系了你的母亲，她现在虽然已经嫁人了，但你还是可以去和她住一起的。我知道当初你并不愿意跟我。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选择……”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我明天的生日你到底会不会陪我？”
    “明天有工作。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只要你放下明天的工作回来，以前的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做不到，我这一辈子会一直恨你。”卓诗涵威胁道，声音激烈地颤抖着。
    “诗涵！不要闹了！我明白是我对不起你，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了，但明天我真的不能陪你。”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沉重，卓世荣的情绪似乎也很低落。
    “我求你现在立即回来好吗？这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请求。只要你肯回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卓诗涵由刚才的愤怒转变成了哀求，声音充满了悲痛，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看让去难免有些让人心疼。
    ……
    “对不起！”
    卓世荣犹豫了很久，说完了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卓诗涵气得举起手机，就要怒砸泄愤。朱诀急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别啊！手机是无罪的。”

 015 重生真相

    过了好久，卓诗涵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靠着墙瘫软地坐到了地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远方，灵魂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朱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头一次发现一向温柔端庄的校花竟然有这么任性的一面，这是他以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朱诀也靠在墙边挨着卓诗涵坐下，轻声劝解着，“也许……你这个人对生日十分的看中，可能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重要意义。但是这世上不随人愿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能要求所有事就一定要顺着你。要不……我牺牲下，明天我陪你？”
    朱诀的玩笑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卓诗涵似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又知道什么？生日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唉……既然他已经这么决定了，告诉你也无所谓。我父亲是客机的机长这件事他对你说过吗？”
    “说过！你父亲很厉害嘛！很多男生小时候的梦想一般就是飞行员、运动员、科学家什么的，当然了长大后梦想都同一变成了有钱人。”朱诀调侃道，试着缓和一下气氛。
    “而明天我父亲所驾驶的飞机将会出现坠落事故，而他也将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朱诀突然有如遭雷劈一样惊住了，卓诗涵这句话包含着惊人的事实，朱诀并不怀疑她所说的真实性，卓诗涵是重生者，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是正常的，而且她也不会拿父亲的命开玩笑。
    “我们要赶快通知他，你父亲一定还不知道要发生空难，现在你赶快打电话。这样说……他可能会不相信，我们也拿不出证据。对了！我们可以把你重生的经历告诉他。用一些其它要发生的事作为验证。”朱诀这时候已经顾不得管理局对重生者要求的保密协定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客机上的人命要紧。
    卓诗涵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档案袋，将它递给朱诀，“你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
    “那个……难道是你父亲实在受不了你，决定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手续……呃！别生气！开玩笑的。那是什么？”发觉卓诗涵那杀人的目光后，朱诀也觉得这玩笑有点开大了，急忙改口。
    “房产继承的一些资料，一些保险手续，其实就是遗嘱。他已经把身后事安排好了，让我继承他所有的财产。其实……你要找的重生者不是我，是我的父亲！
    明天的空难让他重生过一次。他把这些给我，这么说他也铁了心要按照命运的安排走。知道这些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他这样的行为不是正符合你那个重生管理局的期望吗？”卓诗涵鄙夷地的看着朱诀，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诀怎么也没有想过重生者不是卓诗涵而是她的父亲，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几天前与卓诗涵相遇的时候，卓世荣当时也在场，自己曾先入为主地认为校园附近发生的重生就一定是学校内的人，现在想来这是错误的。如果某天卓世荣来学校看女儿，而他重生穿越回到了这个时候，那么管理局检测到的重生振波不就是发生在学校附近了吗？
    “听着！我敢肯定重生管理局并没有要求重生者非要按照命运的轨迹接受本应该的死亡，不然的话就不会有重生者愿意和管理局合作，再有觉悟的人也不愿意去死。你阻止他的事并没有错，我会支持你。可是为什么你要冒充重生者呢？你知道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
    “我冒充他是不想你们接触到他，因为……如果我父亲不死的话，有可能死的就是飞机上的三百多名乘客了。我父亲是那家航空公司内经验最丰富的机长，飞机发生问题后他做了紧急迫降，降落在湖面上。我父亲因为座位被卡主无法脱身，驾驶室内又起了火，当时被活活烧死。不过根据他死前的记忆，驾驶室后面的乘客仓还没出现大的问题，大部分乘客应该能获救吧！如果不是我父亲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换成其他驾驶员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朱诀！按照命运的这个发展，我父亲一个人的死亡可能会换来了几百人的性命。但我想改变它，让我父亲明天不在那架飞机上。可能会让本来不该死的几百人死亡。改变命运不可以造成他人死亡，这不是你那个管理局要求吗？知道了这个，你还会帮我吗？”
    朱诀沉默了，卓诗涵的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一个人和几百人的性命对比，哪个重要不是数字大小那么简单。尤其当那个人是自己至亲的时候，他无法认为卓诗涵是自私的，这是人的本性。但是让他帮卓诗涵阻止她父亲而牺牲那几百人，朱诀也做不到。
    看到朱诀的低头不语，卓诗涵冷笑了下。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叹气道：“可惜我父亲也是个烂好人，他明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还是为了那些和他毫无关系的几百人去牺牲。他是个自私的人，他难道就没想过以后我每一年的生日都会变成自己父亲的忌日？让我在没有阻止父亲的愧疚中度过？他是个混蛋。你们这种人都是混蛋……”相对于卓诗涵来说，混蛋就是她爆粗口的最大限度了，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冷静，再过激的言语也宣泄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别叫自己父亲混蛋好吗？我倒觉得你应该为他而自豪。”
    朱诀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安慰她，突然这时候听到走廊上有异响，朱诀探出头望去，只见到自己的死党邵宇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这种情景朱诀以前见过很多次。
    朱诀轻轻地对卓诗涵说：“他你应该认识吧？”
    卓诗涵不明白朱诀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也跟着探过头来，只见邵宇正在向一个女孩表白，结果那个女孩一拍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对不起！我找大师算过了，我们八字不合，生肖不合，星座不合。另外你看，手机你用的是安卓我用的是苹果，我们的充电器都不通用。”女孩说完了迈着小碎步跑开了。
    邵宇呆呆地站在那里，喃喃道：“我决定下个月要苹果、win10手机各买一个，对了！还要买个老人机。”
    两人收回身子，卓诗涵瞟了朱诀一眼，“你觉得让我看你朋友的笑话就能说服我？”
    “不是！你看他性格那么开朗，好像没受什么打击，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邵宇，他已经习惯了受伤。其实在他小时候，他的父母就是因为空难去世的。别看他性格大大咧咧，一直在做傻事。其实都是为了掩盖心中的伤痛，他的心纤细着呢！悲痛的往事折磨了他那么多年都难以抚平。你父亲的决定对你来说是不公平，但是有可能避免邵宇这样的人再次出现。你不觉得邵宇这种强颜欢笑的人很可怜吗？”朱诀一脸正经地说道。
    卓诗涵低下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好像有点被朱诀说动了。突然这时候走廊上手机铃声传来，之后就是邵宇那嗓门很大的通话声，“喂！爸啊！过几天就放假了，让我老妈给我做好排骨准备着……”
    卓诗涵听到后怒瞪起眼睛盯着朱诀。
    知道一切败露，朱诀无奈地一摊手，“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邵宇双亲都在！但你也不能保证如果你父亲不去做的话，几百名乘客的孩子就绝对没有我说的情况发生吧！你父亲救的不仅是那几百人，还是几百个家庭以及他们孩子的未来。你父亲是个好人，你就不能在他离开前原谅他一次吗？在他最后一次飞行前看到的是女儿的笑容，感受到女儿的爱戴而不是憎恨。”朱诀劝道，他觉得像卓世荣这样的英雄，临走前都没得到女儿的原谅真是太可悲了。
    “我不能原谅他，至少嘴上不能原谅他。不然他满足了愿望，一定会毫无牵挂地去赴死。我要让他心里纠结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让他因为我的怨恨而重新考虑做决定。但我还是失败了，就算这样也阻止不了他。”
    朱诀终于明白卓诗涵对父亲态度不善的原因，对待自己即将离去的父亲还要恶言相向，相信卓诗涵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朱诀想了下说道：“可是在你心里面已经原谅了他不是吗？你表现得那么生气是因为你不想失去他。”
    卓诗涵把头撇过去，不让朱诀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如果别朱诀看到此时眼中的泪水，就再也无法反驳他的话了。
    朱诀没有拆穿她，换了个话题，“和我讲讲你父亲的事情吧！也许这世界上只有你和我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远比明天报导的要高尚的多，这样的英雄我想了解他更多。”
    经过了一阵沉默，许久后，卓诗涵终于开口了，“我父亲从小就很宠爱我。和我母亲离婚后我被判给了他，但他顾忌我的感受，和那个小三分手了。他工作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我……”

 016 圆满结局

    半小时后，卓诗涵的情绪渐渐地恢复到了正常。也许是因为和朱诀讲述了自己与父亲的往事，让她回忆起了很多美好的过去。卓诗涵拿出了手机，对朱诀说道：“我要再给我父亲打个电话，试图再挽留他一次，你不会阻止我吧！”
    “当然不会！就你的立场来说这是该做的事情，也是你的权利。”
    卓诗涵终于久违地露出了笑颜，“那你走远点！不准偷听！”
    “那个……”朱诀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怎么挽留？难道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喝农药？”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滚远点。”卓诗涵怒斥道，举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好！我滚！千万别想不开啊！”朱诀吓得急忙跑开了。
    看到朱诀被吓成那个样子，卓诗涵微笑着直摇头，待朱诀离开后，卓诗涵小声喃道：“难道我会当着你的面对我父亲说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并且一直爱他？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怎么能让你听到？
    我父亲是个他认为是对的事情就谁也拦不住的人，我就算拿真情感动他，估计也很难改变他的决定吧！至少我会把心里面的真实想法传达给他。如果那是我改变不了的命运，我要让父亲开开心心毫无牵挂地去完成他的最后一次飞行。谢谢你！朱诀。”
    ……
    高铁列车上，卓世荣挂断了电话，抑制不住脸上欣慰的笑容。多年的夙愿就是得到女儿的原谅，终于在刚才的电话中达成了。难得的再次听到女儿对他撒娇，一瞬间真让他产生了要回去见女儿的念头。不过另一个重大的责任让他放弃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如果不放弃的话，明天那几百名的乘客中又有多少父亲要和子女诀别呢？
    不过还有些事让卓世荣感到奇怪，女儿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感觉她好像知道未来要放生什么事似的，尤其是结合这几天她表现出来的前所未见的任性，真的是非常奇怪。还有一件事让他在意，女儿提到之所以给他打这个电话，是有个人让她心情好受了一点，那个人又是谁呢？
    ……
    朱诀直接回到了住处，开始费尽脑筋地思考着。理论上这个结果已经相对圆满了，大部分人得到了幸福。
    “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吗？”朱诀默默地念道，脑海中浮现出卓诗涵悲伤的神情。
    难道就该如此接受这个结果吗？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受到伤害的方法吗？
    航空公司的飞机每次起航前都经过详细的检查，而且朱诀相信知道未来的卓世荣一定会让公司对飞机进行更精细的检修，但即使这样做估计对未来没什么改变。飞机的每一次检查一定都是全面严谨的，就算在未来事故发生了，也不一定就是因为之前的检查有遗漏的地方，无论检查多少次只要是按照同样的程序一般也很难查出问题来。
    最重要的是卓世荣不可能说重生的事，说出来也没人信，更会认为他是妄想狂。他没办法阻止这次客机的起航，才只好按照命运的安排把伤害降到最小。
    再说他是机长，不是维修师，他知道飞机会出现故障，但故障在哪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绝对说不出来。没有足够的证据，航空公司的人是不会听他的。
    想知道飞机失事的原因有一种办法，就是事故发生后的检查分析，不过那时就已经晚了。
    朱诀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到处宣扬这架飞机会出事，估计没人会信。要么自己扮成恐怖分子去劫机，不让飞机起飞，成功率几乎为零。阻止飞机起飞的办法不可取，就算成功阻止了，这架飞机的隐患还存在，下次飞行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问题。
    就这么接受这个结果吗？朱诀想到了卓诗涵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胸口立即感到一阵绞痛。他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朱诀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早地爬起来打开网页查找消息，果然找到了飞机失事的报道。今天是七月五日，这次飞机事故也叫“七五空难”。不过和以前的飞机重大事故不同，这次死亡的只有机长一人，所以关注度不太高。大部分人都在叫庆幸，完全忽略了这是因为机长的正确判断才没有让事态严重。为卓世荣吊念的人很少，这也让朱诀开始怀疑他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了。
    朱诀来到了学校，邵宇第一时间凑过来，“喂！朱诀！听说前天下午你小子带着个没见过的美女在在校园内到处转悠，可惜当时我不在没碰到。你赶快坦白，你是用了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教教我呗！”
    朱诀明白他是指那天带穆菲菲来学校的事，“别想多了，我也没用什么手段！那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下学期要转入我们学校，我带她参观一下而已。”
    “是吗？那你一定要把她介绍给我！对了！昨天你没来上课，听说你一整天都在纠缠卓诗涵。还和高年级学长动手。你也太没眼力见了吧！连我这样的人她都会拒绝，怎么可能看上你啊？”
    “我那是……有原因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就算邵宇是朱诀在校内唯一的朋友，朱诀也不能告诉他情况，而且说了他也不会信。
    “我今早特意打听了，今天她请假没来。但我听说了一个重磅消息，她父亲是个飞行员，今早上他父亲开的那架飞机出事了，他父亲已经那个……她也蛮可怜的。不过女人悲伤时候也是最容易攻陷的机会，如果你不自量力地去试试的话我会支持你。”
    “人性这个东西你不需要了吗？”朱诀怒道。
    “没人性我还有兽性嘛！呃……别生气，不开玩笑了。虽然我和她有点过节，不过我还是挺为她感到惋惜的。听说她是单亲家庭，相依为靠的父亲不在了，我倒是挺愿意照顾她的下半生……”
    “你脑子里全是下半身吧！算了！她没来我也翘课吧！那几个讲师的催眠能力太强，我昨晚有没睡觉，听他们的课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朱诀站起身来就要走。
    “坚持不住就在课上睡呗！快说昨晚你干什么了？我希望你的回答是一个人，我们单身团处理叛徒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邵宇将手指掰的咯咯响，做出威胁的样子。
    “还能干什么？玩游戏呗！这两天迷上了一款游戏。我回去继续玩了，再见！”朱诀不想多事，随便应付了一下邵宇便回家了。
    ……

 017 命中克星

    两天后，朱诀再次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了学校，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的差。还没有走进校门口，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让体力不支的朱诀差点扑倒。
    卓诗涵惊讶地看着朱诀用手拄了下地才没有来个狗抢屎，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刚才确实没有用多大力啊！
    朱诀本要发怒，回头一看是卓诗涵，胸口的怨气立即烟消云散。卓诗涵此时的情况也不比朱诀好到哪去，才过两天就已经憔悴地不成样子，早已哭肿的双眼宣告她这两天以来的生活状况。
    “刚才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你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吗？喂！现在你满意了吧！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你这是怎么了？”卓诗涵本想继续责怪朱诀的，明知道不应该怪他，可是自己如果不找个人发泄一下，感觉就要被那种痛苦逼疯了。但看到朱诀那精神恍惚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
    “原来你也会感到良心不安，算了！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这是我父亲的选择，我们都阻止不了。”卓诗涵低下了头，看上去眼泪又要涌了出来。
    “航空公司的方面还没有消息吗？”朱诀突然问了一句。
    “他们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说会给我补偿让我节哀，谁稀罕那些东西？我父亲的遗体明天才能运回国内。我想再去看他一眼，抱怨几句。就算他听不到了……我也要……”卓诗涵终于控制不出梗咽了起来。
    “是嘛！别太伤心了。飞机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一会儿九点航空公司会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一切。”
    九点吗？朱诀看了一下时间，转身往回走去。
    “喂！你不去上课了？”卓诗涵在他身后大叫道。
    “不了！我回家！今天也许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朱诀迈着沉重的腿，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
    “喂！你没事吧！”卓诗涵急忙上前两步扶住他，“怎么看上去像是你的父亲出了事一样？你不用自责了，我不是真心地要怪你。只不过我实在找不到可以让我发泄情绪的人。”
    “我没事！”朱诀从卓诗涵的手臂中挣脱开来，继续迈步向家走去……
    ……
    一天早上，朱诀守在电脑前查看着网页上的消息，之后脸上浮现出安慰的笑容。而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
    朱诀兴奋地来到了学校，今天他的心情是特别的好，一上午竟然认真地听课，不睡觉也没有玩手机游戏。旁边的邵宇惊讶地盯着他，暗想朱诀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这么反常。
    到了午饭的时间，朱诀兴冲冲地跑去校外的饭店，准备犒劳下自己吃顿大餐。
    还没有出校门，突然对面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看到对方朱诀心头一颤，来者正是卓诗涵。朱诀立即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
    卓诗涵看到朱诀的一瞬间，眼神呆滞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朱诀和她擦肩而过。
    “站住！”卓诗涵突然喝声叫住了他。
    朱诀被突然的这一声叫吓了一跳，心中感到奇怪，理论上卓诗涵应该不会和自己有什么交集了吧！
    卓诗涵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笑容，“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我早就应该想到，我周围怎么都是这么傻的笨蛋。哈哈……”
    卓诗涵的笑的有些癫狂，让朱诀感到不寒而栗，“学姐！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昨天我就感到奇怪，真是没想到原来还有你这么傻的的蠢蛋？”卓诗涵说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我和你不熟吧！见面说人傻不太好吧！”朱诀压抑着愤怒，被她这么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你不傻？昨天我父亲告诉我，在他在校门外等我的时候有一个男生主动找上他，告诉他所要驾驶的飞机现存在的隐患情况，我父亲通知了航空公司进行检查，果然和那个男生说的一样。我想知道那个男生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卓诗涵逼近了朱诀的面前，细盯着朱诀的脸，两人鼻尖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朱诀明显能感受到卓诗涵那泌人心脾的少女气息，不由得有点脸红心跳。
    “那个……我怎么知道？”朱诀往后退了一步，有点不太适应一个校花级美女这么靠近他。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个男生可以无限重生，但是他只能重生到上次醒来的时候。在本应该存在的一种未来中，我的父亲的飞机在今天就失事了。而那个男生从昨天早上一直到两天后的上午坚持不睡觉，就是要等待航空公司公布飞机失事的调查报告。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那个男生那几天不停地喝着提神饮料，每当实在感到困倦的时候甚至还会用针扎自己，用疼痛获得暂时的清醒。当终于等到了要知道的消息后，从十层楼上跳下来自杀，为的是回到昨天，将消息带给我父亲。你说他傻不傻呢？”卓诗涵向前迈了一步，再次逼近朱诀。
    朱诀心头一惊，暗叫自己太疏忽了，这么怪异的事情自己之前居然没注意到。当初朱诀以为卓诗涵对未来所知道的一切是她父亲告诉她的，但看她父亲的态度又好像不是。也没法解释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以前两次重生的事，就算是丁振炜也只是从自己这里听说的，那卓诗涵的情报是从哪来的呢？而自己的这第三次重生并没有告诉丁振炜细节，卓诗涵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像是自己的记忆完全被她看透一样。这种情况难道是……
    朱诀回想起了昨天和丁振炜的通话。坚持了几天不睡觉，重生穿越到昨天醒来的朱诀，刚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了丁振伟的电话。
    “朱诀！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用那种力量了吗？”丁振炜开门见山地训斥道。
    “丁叔！您已经知道了？”朱诀心虚了起来，没想到丁振炜这么快就知道了。
    “当然！总部刚传来情报，说在今天早上，和昨天一样的区域内发现了重生振波，位置重叠时间也差不多，不是你还能是谁？朱诀！为了一己私欲滥用力量，最终吃亏的是你自己。你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了吗？”丁振炜的声音充斥着愤怒，朱诀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其实……这次是有原因的。我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是想帮人。”之后朱诀把卓诗涵父亲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安静地听朱诀讲完，丁振炜气似乎消了不少，“朱诀！我和你的父亲是朋友，也是你的长辈。听我的话我是不会害你的。你说的那位机长我也很敬佩，但你要改变未来改变一个人的生死，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我知道现在再怎么责怪你也没用了，你已经再次重生了，我也没能力组织你，好在你做的事不是影响世界的节点事件。你要向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好吗？这次总部要求我派专人调查这次的事件，过几天我会伪造个记录说这只是巧合，至于总部那边能不能接受就看他们对我的信任程度了。你这么做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很危险吗？”朱诀觉得自己掌握了重生力量，有点自我膨胀，认为丁振炜有点太胆小了。
    “不要小瞧看重生管理局，它的背后可是……”丁振炜顿了顿，后悔自己差点说漏嘴，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让朱诀知道，忙转换了话题，“你也不要以为你是没有克星的，有一种我们称其为观测者的人，这种人专门克制重生者。观测者只要和重生者见了面，瞬间就会读取重生者的重生记忆，就算你这样的特殊重生者无论重生多少次，你所有重生部分的记忆都会被她读取。而且无限重生者和观测者就像两个互相吸引的磁极，命运总会安排你们见面。说不定你已经和她见面了。你只能祈祷那个女孩不是你的敌人。”
    “会有那样的人？丁叔，瞎说的吧！再说你怎么肯定那是个女孩啊？”丁振炜的话有点太匪夷所思，让朱诀很难相信。
    “你命运中的观测者一定是个女孩，而且和你年龄相近。原因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朱诀！你是很特别。但是历史上你这样的人一直都存在着，而且他们大多数的下场是很悲惨。所以听我的话，以后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现在可能还认识不到这世界的危险，当你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的时候，凭你的力量根本无法从他们那逃脱。我希望你能过平凡快乐的活着，这也是你母亲的希望。”
    “母亲！我父亲很少提起她，丁叔你认识她吗？”朱诀从懂事起就没有母亲的记忆，听父亲说她已经死了，但当朱诀问其具体情况的时候他父亲总是表现的很不耐烦，什么都不告诉他。丁振炜是父亲的故交，这么说他应该是见到过母亲的。
    “见过两面而已，算不上认识。你记住我的劝告就好了。我还要伪造你这两次重生的调查记录，没时间和你闲聊。你好自为之吧！”
    似乎怕朱诀再追问什么，丁振炜急忙挂断了电话。
    丁振炜靠在转椅上长舒了一口气，眼神暗淡地望向天花板，几秒后他自言自语道：“他果然是你的孩子，一样的心地善良，但愿他不要步你的后尘吧！当初你拜托我要保护好他，我会尽力。可当年我也尽力了，却没能阻止你。现在想来你这个请求还真是强人所难啊！”
    ……
    回忆完昨天的通话，朱诀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俏脸，喃喃道：“难道你就是我命中注定遇到的观测者？”
    朱诀明白了，如果卓诗涵是丁振炜口中的观测者，在见到重生者的瞬间就能读取重生部分的记忆，那么她知道自己这三次重生的情况就说得通了。还有她知道他父亲重生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什么观测者？”卓诗涵奇怪道，不明白朱诀在说什么。
    朱诀一想也对，观测者只能读取重生跨度时间内的记忆，又不是所有的记忆，卓诗涵不知道自己昨天与丁振炜的通话内容也是应该的。她竟然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朱诀觉得以后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没什么！学姐，一般来说到了我们这么年纪就不应该再这么中二了，要分清楚幻想和现实。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朱诀急着要脱身离去。
    卓诗涵突然一闪身挡住朱诀的去路，“干嘛躲着我？在你记忆中我们好像已经算是朋友了吧！嗯……确实！我对你态度好像不太好，又捉弄你，害你又滚楼梯又被人占便宜，我向你道歉！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事只存在于你的记忆里了，昨天你没和我见面直接去见了我父亲，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那些事是没发生过对吧！好了！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你这么傻的好人都讨厌我，好像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卓诗涵笑道。
    “谁说我是好人了？”朱诀总觉得被美女说是好人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件。
    “你那几天一直坚持不睡，只为了救我父亲。你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如果你有一点点私心，就会记下彩票的中奖号码去买彩票了。所以我说你是个好人啊！唉！你怎么了？你这个感动点也太奇怪了吧！难道以前没有人理解过你嘛！”卓诗涵发现朱诀突然一脸委屈，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朱诀猛捶着胸口，一副十分懊悔的样子，“当时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彩票的事啊！经你这一提醒，我才发现那几天的罪这不是白受了吗？呜……”朱诀还真后悔地哭了出来，卓诗涵此时是满头黑线。

 018 新的任务

    一个星期后，迎来了朱诀盼望已久的暑假。卓诗涵父亲的重生事件早已完结，管理局那边丁振炜也将朱诀重生的事情成功隐瞒了下来。
    朱诀的生活又回复到了以往的普通和无聊，当然也有一些和以前不同的的地方，比如每天卓诗涵都会主动给朱诀打电话或发短信，内容只是一些闲聊。朱诀知道了卓世荣自那次飞行后便辞去了机长的职务，去航空公司附属的飞行学校做驾驶员培训讲师，应该是他不想让女儿再为自己担惊受怕吧！父女俩的关系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个暑假卓世荣要带女儿一起出外旅游，弥补父女间曾失去的天伦之乐。
    此刻朱诀正在为暑假做着计划，充实详尽又有意义，他在脑中盘算着，每天睡觉八小时，看动漫八小时，玩游戏八小时。不对，吃饭洗澡等一些必要生活也要占用时间的，干脆每天睡六小时好了。
    突然，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朱诀的思绪。看到屏幕上的显示的“母狒狒”三个字，朱诀就直皱眉头。上次把卓世荣重生的事件和丁振炜汇报后，朱诀就再也没有联系她。才一个星期未见，朱诀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直觉告诉朱诀，穆菲菲主动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朱诀接起电话，用机械般的声音对着话筒说道：“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正在便秘，请稍后再拨！”说完急忙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马上穆菲菲电话再次打来，无论响多久，朱诀坚决不接。他直接把手机设置成静音，然后坐到电脑前玩起了游戏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朱诀大感奇怪，最近自己没有网购啊！唯一来过自己住处的人只有邵宇，不过此刻他应该放假回家了才对。
    朱诀悄悄地来到门口，透过门镜向外看去，只见穆菲菲双眼透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一脸怒容地猛砸门板。
    朱诀吓得面色惨白，看情形穆菲菲绝对来意不善。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的？对了！自己以前告诉过丁振炜，大概是他转告了穆菲菲。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绝对不能开门，不然会有得好受。
    “开门！朱诀！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的穆菲菲大叫道。
    “我就不开！你能怎么的？你当你是雪姨啊！哈哈……”朱诀一阵狂笑，回到卧室继续玩游戏，任穆菲菲在外面随便砸门叫嚣，朱诀戴上了耳麦，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穆菲菲砸门砸累了，“好！朱诀！你等着！”留下这句话后，穆菲菲气呼呼地走了。
    感觉到敲门声停止了，朱诀摘下了而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朱诀不住地发出感慨，最近人生转折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抛开重生的事不谈，前半生一直没什么女人缘的自己，突然间就结识了两个女孩，只论样貌都是百里挑一的，这本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惜一个是自己重生能力的克星，一个是从小就欺负自己的冤家。既惹不起又躲不掉，上天就不能让我遇到一些正常的女孩吗？
    不知道玩了多久的游戏，朱诀突然听到门外有撬锁的声音。看来穆菲菲没有放弃，找了工具来开门了。朱诀冷哼了一下，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可是防盗门啊！随随便便就能被撬开的话，小偷不就横行无忌了吗？
    突然，“咯吱”的一声响动传来，朱诀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是每天都能听到的开门声。这个穆菲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朱诀急忙冲出了卧室，离开卧室的一瞬间，门口的景象把朱诀惊住了。此时门外不仅站着穆菲菲，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穿着警服。
    那两个男人也被从卧室突然冲出来的朱诀吓了一跳，之后还是那个警察最先反应过来，问向穆菲菲：“小姐！你不是说你钥匙落家里，屋里没人吗？”
    穆菲菲装出不解的样子，挠了挠头，“那个……我男朋友昨天出差了，这个时间本来应该不在的。没有想到他已经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开锁费我还是会照付的，谢谢你们帮忙啊！开锁师傅和民警同志。”
    民警接受了她的解释，“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核对你们的房产信息了。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太毛躁，之前互相联系一下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吗？”
    穆菲菲付了开锁费，民警看了一眼呆若木鸡一脸恐惧状的朱诀，很有深意地笑了下，之后和开锁师傅离开了房间。
    两人刚才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屋内传来朱诀那如杀猪般的嚎叫。
    开锁师傅惊道：“张警！你听，怎么叫得这么惨啊？不会有事吧！”
    “没事！”民警叹了口气，“应该是小两口吵架而已。你看那小伙那副惧怕的样子，很可能屋里面还有其他女人，那女孩是找我们开门其实是捉奸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开锁师傅很是好奇。
    “不要问！”民警双目暗淡的低下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惨痛的经历
    ……
    屋内，在饱受了一顿穆菲菲拳打脚踢的摧残后，朱诀龟缩在墙角，童年的阴影再次爬上心头。对了！穆菲菲曾说过遇到当年那个小男孩就要暴打一顿让他想起自己，她现在应该算是言出必行了吧！
    “听着！母狒狒！因为你是母的，我和丁叔还有些渊源我才让着你。文明社会的人类是通过交流讲道理来解决争端，不理解这点你永远就是个未进化完全的类人猿。”朱诀看着胳膊上一块块的淤青，心中抱怨着这穆菲菲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知轻重。
    “别说废话，法律还有死刑呢！不接我电话还敢给我闭门羹，你还有理了？就冲你刚才骂我是猴子，就应该再修理你一顿，你应该庆幸现在时间不够用了。刚才找人开锁浪费了太多时间。再有一个小时火车就开了，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去车站。”
    “去车站？”朱诀才注意到穆菲菲这次拎来了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要做长途旅行啊！
    “你要走啊！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马上去开香槟庆祝下。你一路走好，我会给你烧纸的。”朱诀兴奋道。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不是我要走，是你要跟着我走。半个月前d市发生了重生事件，原计划是我这边先找到人后就将测量仪送过去，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测量仪损坏了，那边的调查员一直也没办法没找到重生者。现在测量仪修好了，可那个调查员现在要回老家结婚，老丁让我接手他的工作，你也要跟来。车票我早已经订好了。快点！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穆菲菲又看了看时间，似乎有些着急。
    “我跟你去干什么！你这么强悍的母金刚爬帝国大厦打飞机都没问题，有什么你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道你真和金刚一样不带着我这样的美男就发挥不了实力？”朱诀调侃道，他现在真的是不敢和穆菲菲一起出远门，从她刚才肆无忌惮的施暴来看，万一在外面她一个不高兴，自己很可能就会被弃尸荒野了。
    “刚才那顿揍你觉得还不够爽是不是？快点！没时间了。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你啊？是老丁下的死命令让我必须和你一起去。”穆菲菲催促道。
    原来是丁叔的要求，朱诀想了想就算再不愿意也要给丁叔个面子。自己答应过帮他接手这个麻烦，而且穆菲菲这样毫无常识的女孩独自出远门确实让人不放心。
    朱诀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和穆菲菲向火车站奔去……

 019 漫漫车途

    火车上，朱诀低头玩着手机，一句话也不想和穆菲菲多说。到达d市大概需要四个半小时，朱诀打算一路上就这么沉默下去。
    朱诀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彩信，是卓诗涵发来的。内容一张她在海边的自拍照，照片里卓诗涵穿着泳衣，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嫩无比，精美的五官做出诱人的笑颜，背景里的阳光、大海、沙滩等美景都难以转移朱诀一丝的注意力。明明只是手机的自拍，因为卓诗涵优秀的自身条件，其效果丝毫不比任何美女明星的写真差。
    彩信之后又是一条短信，“我和老爸已经到三亚了，这里的海水真的很清！你现在在做什么？”
    “火车上，去d市的途中。”简单地打了几个字，朱诀按下了发送键。
    自从知道卓诗涵是观测者之后，朱诀对她的憧憬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畏惧。她现在是自己重生能力的最大天敌。否则像卓诗涵这样的美女这段时间一直主动联络自己，放以前就是朱诀求之不得的。
    “你也是去旅游吗？听说d市每年夏天都会举办摇滚音乐节，每到这个时候都非常热闹。”卓诗涵的打字速度很快，不到两秒短信就再次发来。
    “我是去工作，被人强拉着去的。摇滚乐这东西我还真不感冒，尤其那些鬼哭狼嚎的黑嗓和吵杂的重金属。”朱诀在美国生活过，那边摇滚乐要比国内盛行的多，朱诀被人拉去听了几场后就对这类音乐敬而远之，可能是东西方的审美差异不在于环境，更在于血统。
    朱诀这次发送完了短信后卓诗涵很久没有回复，卓诗涵的打字回复速度之快朱诀是知道的。可能卓诗涵本身就是摇滚乐迷，刚才自己对摇滚乐的贬低让她生气了？算了！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也没打算和卓诗涵走得多近，不然自己将来想利用重生做点坏事和她一见面就全败露了。
    朱诀刚打开一个游戏的应用，突然卓诗涵的短信再次传来，“你说你是被人拉去的，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上次你带到学校的那个女孩？”
    “是啊！这一趟我可要受罪了。我和你说她这人专横霸道不讲理，自恋脑残无人及。恶人中的极品，傻缺中的奇葩。这种人百年难得一遇，可惜我倒霉就被我遇到了。一定是我上辈子作恶太多老天给我的惩罚。”
    朱诀本以为卓诗涵收到这条短信后会吐槽或者表示被逗笑了，可卓诗涵的回复只有短短的一个问句，“就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吗？”
    “是啊！”朱诀如实回复。
    之后卓诗涵就再也没有发短信过来。
    海滩上，卓诗涵将手机捧在胸口，双目黯然地凝视着远处的碧海，海风吹拂起她的青丝，却无法吹散她心头的忧闷。这一周来无论给朱诀打电话还是发短信，朱诀总是给人一种被迫应付的感觉，问一句答一句，从不主动挑起话题。为什么提起那个女孩，朱诀的就变得那么兴致盎然了呢？
    ……
    火车上，许久没有得到卓诗涵的回复，朱诀不再等待。将短信记录往上翻了一翻，继续欣赏那张卓诗涵在海边的自拍照，自拍照当然只能照到上半身，朱诀刚才没怎么注意看，现在细看下，卓诗涵的身材也是很有料的，那道沟足以让很多营养不良的女生羡慕了。
    “唰”的一声，朱诀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毫无预兆地被对面的穆菲菲夺了过去。
    “看你那一脸淫荡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呢！这不穿着比基尼吗？咦……这不是那个校花吗？还是她给你发的，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穆菲菲笑道。
    “什么叫勾搭？男女间就不能做朋友吗？其实想来还是因为这份工作让我和她认识了呢！看来遇到你后也不是一点件好事都没有。”
    “切！和校花认识了就把你美成这样。开学我也要转入你们学校，到时候校花的名头她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而且她冒充重生者妨碍公务，我对她没什么好感。还有你，贪天之功，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穆菲菲已经接到丁振炜的通知，告诉她卓诗涵父亲重生的事已经完结，并不断夸赞朱诀办事给力，在没有测量仪的情况下解决了一切，这让穆菲菲很不爽，让她觉得本应是自己的功劳全被朱诀抢了。
    “谁想和你抢功劳了？那件事你不仅判断错了也没出什么力嘛！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可笑的是你大言不惭想要当校花？当笑话还差不多！卓诗涵可是得了全校男生60%以上的投票。虽然现在女神这个词已经廉价，但让我们男生在校内只选一个女神的话，绝对是卓诗涵，怎么也轮不到你。”
    “不比一下怎么知道？我哪里比她差？”穆菲菲有些动怒了，攀比之心就算容貌一般的女生都会有，何况是自身条件不错又极度自恋的穆菲菲。
    朱诀仔细端详了一下穆菲菲，“其实这么对比看来，卓诗涵只是个普通的女神，而你是女神中的精品，简称女神经好了。”
    “找死是不是？”穆菲菲举起朱诀的手机，就要对他砸过去。
    “别！别！我开玩笑的。其实……总体来说除了两样你都不比她差？”朱诀急忙改口，试图挽救自己的手机。
    穆菲菲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是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我有比不上她的地方，她也一定有比不上我的地方。你说说我那两样比不上她？”穆菲菲冷静了下来，想听听在朱诀心中自己到底比卓诗涵差什么。
    “内在和外在！”朱诀回答得干脆简练，
    穆菲菲在大脑中仔细考虑着朱诀的话，内在和外在？这么泛指的东西……几秒后突然想明白一切的穆菲菲青筋暴起，“你意思是说我哪方面都比不上她呗？”
    “至少……你还有有自知之明这个优点！”朱诀说完哈哈大笑。
    “你……”穆菲菲愤怒地站起身，气得五官已经扭曲成一团，她想立刻就把朱诀撕成碎片，但发现周围满车厢的乘客中，不少人注意到了并向这边看了过来，穆菲菲压着怒火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原来她也知道要顾忌形象啊！朱诀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不过朱诀又想到，现在人多穆菲菲可能不敢做什么，一会儿到了d市，自己还不知道要和她朝夕相处多少天，这么记仇的她有的是机会报复自己。
    想到这，朱诀试着说些穆菲菲爱听的话，想缓和下关系，“其实人与人没必要非得比来比去，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比较特别的。”
    穆菲菲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这时她注意到手上朱诀手机的短信页面翻到了下一页，一眼就看到了一段话：“……专横霸道不讲理，自恋脑残无人及。恶人中的……”
    穆菲菲冷声道：“在你心里我还真是特别啊！朱诀！我问你，在行进的火车内，以我们角度看到的是自由落体，在外面的观测点是抛物线对吧！”
    “这种初中的物理题你该不会才明白吧！说这个干什么？你想显摆你的智力已经提到到了初中标准？”
    “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把你扔出车窗外，在你落地之前以我的角度来看，你到底是不是自由落体？这个实验很重要，你会配合我吧！”
    穆菲菲阴森的眼神袭来，朱诀只感到一股股凉意从背脊涌向四肢。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莫非就是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
    “那个……实验就不要做了吧！你可以跳公交车，我和你虽然同属于灵长类，但我们人类没有你那么矫健的身手……哇……”
    桌子下，朱诀的膝盖受到了穆菲菲重重的一脚……

 020 受波及者

    终于到了d市，下车后，朱诀蹲下来紧揉着小腿。火车的后半程，穆菲菲找到了出气的办法，在桌子下面用脚狂踢朱诀，这样其他乘客就看不到了。
    看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两人决定先去快餐店简单吃下晚餐，再去找个重生地点附近的宾馆住下，第二天开始寻找重生者。
    快餐店内，朱诀拿着重生测量仪把玩着，这东西外表平淡无奇，一个通体黑色的长方形盒子，长三十厘米左右，上面有表盘有天线。
    “你别再弄坏了，老丁这次特意强调了这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穆菲菲摆出了教训犯错下属的态度。
    “这是丁叔对你说的原话吧！我问一下，这东西怎么使用？是不是用天线对着人，发出噪音的就是重生者？”
    “用法是这样，不过发出噪音的不一定都是重生者。这个东西的功能好像是检测对方的行为是否按照命运的轨迹走，重生者如果完全重复生前的行为，这东西也是检测不出来的。当然那几乎不可能，那要求重生者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和重生前完全一致。还有就是重生者过了本应死亡的日期后，就算遇到了重生者也检测不出来。因为那时候重生者不知道了未来命运的发展，他所做的一切只能按照命运的安排走。
    当重生者做出和重生前不一样行为的时候，他会影响其他人，被他影响的人也可能会违背自己命运的轨迹，检测仪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也会发出噪音。我们习惯称他们为受波及者。
    这个测量仪能检测区分出两种受波及者，一种是与重生者没见过面但受到了间接影响的人，比如重生者在地上扔了一个香蕉皮后离开了，后面路过的人踩到那个香蕉皮滑到，但他没见到扔香蕉皮的人。滑到那个受波及者被检测时指针会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另外一种受波及者就是和重生者见过面并因为重生者的原因遇到了本不应发生的事。我们一般很难直接就找到重生者，大多都是顺着和他见过面的波及者的线索找到的。”难得朱诀请教一些正经的事，穆菲菲也将自己从管理局听到的一些消息如实地告诉了他。
    朱诀突然想到什么事，奇怪道：“重生管理局最终目的不是维护命运的秩序吗？这么说重生者和被他影响的受波及者都没有按照命运的安排走，那不是同样具有的危险性吗？为什么只监管重生者？”
    “其实我们重生管理局就是受重生者的影响而存在的，你和我都是受波及者。但我听老丁说过，命运具有束缚性，能影响它的大事件只有重生者能做到，至少也是因为重生者严重违背命运才发生的。而一般的受波及者没法对命运大势造成影响。只要我们控制了源头，影响命运的大事件就不会发生。
    嗯……我举个例子，重生者可以利用自己的重生记忆买彩票搞投资瞬间暴富，然后他收购了一个企业辞去了所有员工，那些失业的人们本应有的命运被改变了。这种事是我们不允许的，必须要阻止。
    但是如果重生者告诉了另一个人暴富的方法，然后和那个人不再联系。那个受波及者自己去买彩票想用奖金搞投资，很可能会因为堵车或者彩票站机器出故障等各种意外而买不到。就算他买到了中奖了，他也无法成功收购企业解雇那么多人。
    老丁说命运允许意外发生，重生者对命运的影响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所以我们要预防只是重生者。对于命运的强制性以前管理局做过实验，没有重生者一直帮忙，受波及者对命运的改变只是微乎其微，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当然有一件事我们还是要管的，比如重生这件事无论被什么人知道了，我们都会要求他保密。重生这种事每年都发生几十上百起，一两个人对外说可能没人信，如果不控制言论的话，等年头久了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可收拾了。”
    听完穆菲菲的讲述，朱诀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问你什么都现查资料呢！看来你多少也做了点功课！”
    “怎么说我从小没事就往管理局跑，在那十多年了。工作人员都换了好几茬，和别人比起来我已经算是元老了。年轻人，跟对领导站对边很重要，好好地巴结我，你会前途无量的。”
    朱诀对穆菲菲的话当做没听到，拿着测量仪当场实验了起来，突然朱诀说道：“这指针指着这分界线是什么意思啊！”
    穆菲菲也听到了测量仪发出了“哗哗”的噪音声，急忙凑到朱诀身边向仪表盘看去，测量仪的指针指着重生者和受波及者的相交的位置，此时天线正对着快餐店收银台前正在工作的一个女孩。
    穆菲菲也感到奇怪，又仔细看了下后说道：“上面重生时间的数字表显示是零，她应该是受波及者。仪器应该没有完全修好，指针的跨度有点小毛病。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你去问一下她这半个月和她接触的人，很可能会得到有用的情报。”
    “她是个快餐店的收银员，如果那个重生者来这吃过饭，接触过也是应该的。每天那么多客人她不可能全记住吧！”朱诀提出自己的异议。
    “做我们这行就是要不错失任何一个机会，上次那个校花你也不也是想当然认为不可能吗？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可卓诗涵确实不是重生者啊！你的直觉还真没什么用。啊……”朱诀感到后背一阵剧痛袭来，穆菲菲在他背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急忙改口：“好！好！我去！可是怎么问啊？又要对重生保密，还要问出重生的情报，很难啊！”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笨的助手？你就套个近乎随便聊聊呗！问的婉转点！可惜她是女的，要是男的话我亲自出马，以我的魅力保证他无论有多么不可告人的事都会讲出来。”穆菲菲昂首挺胸，一副必定如此的样子。
    朱诀翻了个白眼，重生记忆里第一次和穆菲菲见面，她问的可一点也不婉转，当时自己还把她当做精神病。
    可该做的工作也要做，这次来d市的全程花费都由管理局出，朱诀当做是公费旅游了，收了钱就应该出一份力。

 021 例行询问

    朱诀来到了收银台前，那个女孩面带标准地接待客人的笑容，习惯性地开口道，“先生！请问要点些什么？”
    “嗯！你们这的师傅厨艺不错嘛！”
    朱诀回想起以前有一次和邵宇在一小家餐馆吃饭，当时邵宇就是用这句话和美女老板搭话的。朱诀以前从未主动和女孩搭讪过，干脆就把邵宇的经验搬过来。
    “厨艺？”那个女孩回头看了一下后厨，这是一家肯德基类的西式快餐店，食物都是把腌好的肉用面粉裹一下，然后放在油锅里定时炸几分钟，这哪需要什么厨艺啊？
    “谢谢您的夸奖！”女孩尴尬地对朱诀微笑着。
    好！第一步成功，邵宇在那之后说了什么？嗯……好像是说“如此美食却让我食不甘味，因为有你这么漂亮的人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心，任何美味也不如你让人垂涎欲滴。”那个美女老板听后脸上好像笑开了花。
    等一下……像他这么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妥啊！对了，记得那次的结局是厨师正好厨房里出来听到这一切，转身回厨房拿着菜刀就要砍邵宇，后来才知道那个小餐馆是厨师和美女老板夫妻俩合开的。还好我俩跑得快，不过那次经历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吃了一顿霸王餐不用付钱了。
    “你……”想到了邵宇那次的后续，朱诀不敢再盗用他的台词了。这时朱诀注意到了女孩胸前带着快餐店的胸牌，上面有着她的名字，只是字体太小难以看清。朱诀伸长脖子用力盯着胸牌想看清上面的字。
    发现朱诀一直盯着自己的胸看，女孩顿时紧张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后撤了一步。
    哦！原来这个女孩叫李艺琪。朱诀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这时他发现女孩慌张地看着自己，眼神明显带着一丝恐惧。再想想刚才自己的样子，她该不会误会自己是色狼吧！朱诀急道：“我不是要看胸……”
    看到朱诀慌乱的样子，李艺琪稍稍安下心来，在快餐店内就算朱诀是色狼也不敢怎么样。又想起此时正在工作中，对方怎么说也是客人，李艺琪心平气和的再次问了一句，“先生！你要点什么？”
    “鸡胸肉……啊！不是，原味鸡！”朱诀脱口而出。
    ……
    穆菲菲发现朱诀去了不到半分钟就回来了，手上托盘内还有新点的快餐，怀疑道：“你该不会什么都没问，只是去点个餐吧！”
    朱诀低下头表示默认。
    “你还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我还真是命苦，老丁的手下一个比一个精明能干，怎么我唯一的小弟是这么废的人啊？”穆菲菲往椅背一靠，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是我事先没准备好，不过至少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李艺琪。”
    “好吧！还不算一无所获。我先让老丁查一下她的背景，给那帮坐办公室的分析员找点活，不然他们太闲了。只要这个连锁快餐店在d市没有和她重名的，估计很快就能查到。”穆菲菲说罢打电话给丁振炜，调查李艺琪的资料。
    快餐店收银台这边，一个女服务生来到李艺琪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问道：“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在跟你搭讪啊？点完餐还来点第二遍。嘿！他长得还不错哦！”
    李艺琪急摇头，“怎么可能？你看和他一起的那个女孩那么漂亮，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她是漂亮，我们艺琪也不差啊！别太妄自菲薄了。对了！还有半小时你就到时间下班了，要不你再等我一小时，我们俩去看场电影怎么样？我可不像你隔三差五就有人搭讪，没男人约我我只好让那帮男人约不到你，以此来报复不长眼的他们。”
    “不了！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晚上总是特别困了，下班我就直接回家睡觉了。”
    女服务生好像很扫兴，闲聊了两句就继续回大厅工作了。
    穆菲菲这边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资料，有些泄气，“看来从她那找线索情况不太乐观！她的情况很普通，是大一的学生。半个月前的话大学还没放假，那个学校也有两千多人，加上她在这个快餐店兼职打工每天接触的人也数以百计，如果重生者和她关系不亲近只是见过一两面的话，让她提供线索可能非常困难啊！”
    “我早就说了嘛！你别抱有多大的希望，找重生者也是要看运气的。一会儿等我准备好说辞后再去试探地问一下，不过估计也没什么结果。然后我们从重生的地点附近开始找吧！我觉得那样的几率会比较大。”
    “重生地点？”穆菲菲突然灵光一动，打开手机地图查看了一下，兴奋道：“我绝对是个福将，就是运气好。资料上显示这个李艺琪所居住的小区就在重生地点范围内。也就是说那个重生者很可能是她的邻居，我们从她身上下手绝对会有收获。”
    “这么巧？那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一个小区内的人也不少，她见过面也不一定认识。”看到穆菲菲乐观的样子，朱诀总想给她浇浇凉水。
    “她认不认识无所谓，只要你二十四小时守在小区门口，用测量仪对进出的人进行检测，一定很快就找到的。”
    “为啥要我二十四小时守着，至少要换班吧！”
    “你是不是男人啊？让我一个柔弱女孩在那盯梢合适吗？”穆菲菲故作娇柔状。
    “你打人时比汉子还威武，哪有一点柔弱的样子？喂！又要动手了是不是？”朱诀注意到穆菲菲的表情变化，明白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急忙喝止，之后马上转口道：“好吧！我去守着。唉！这世界什么时候才能男女平等啊？”
    两人继续商谈了一些计划的细节，突然穆菲菲注意到，李艺琪不知何时已经从更衣室出来，换上了自己的便装，径直走出了快餐店，应该是到了她下班的时间。
    “喂！目标人物离开了，快追！”穆菲菲说罢拉着朱诀冲出了快餐店……
    李艺琪刚离开快餐店十几米，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忙回头看去，发现是刚才快餐店内行为奇怪的那对男女，惊讶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穆菲菲直接开口就问：“你是住在xx小区吧！最近半个月内你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住那？”李艺琪看起来有些不安，面前两人外表不像坏人，但行迹实在太可疑了。
    “我们是警察，最近在调查一起案件，有情报说嫌疑人就在你住的小区内！”穆菲菲的样子毫不心虚，看来谎撒得多了人也会习惯，就没有了那种紧张感。
    “警察？”李艺琪再次仔细打量了二人，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这年纪警校还没毕业吧！
    看出来李艺琪明显不信的样子，穆菲菲打开旅行包，在里面翻找着，旁边的朱诀好奇地偷看过去，发现包内的一个格子里面有着一大堆的证件，只见穆菲菲拿出了一个警员证，打开后在李艺琪面前亮了一下。
    朱诀感到好奇，扒在穆菲菲耳边小声问道：“你在哪弄的那么多证件？”
    “来这之前我看到了街边刻章办证的广告，为方便行动特意办的。花了我好几千块钱呢！”穆菲菲小声的回道。
    “办的？哦！我明白了。我刚才瞄了一眼有记者证、律师证，唉！有没有精神病啊？”
    “没有啊！那个证有用吗？”穆菲菲压低了声音问道。
    “用处不大，不过对你来说那个证不需要办假的。”朱诀说完后抿嘴笑着。
    “你……”穆菲菲瞪了朱诀一眼，考虑到李艺琪在身边，忍下了揍人的冲动。
    两人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引起李艺琪的怀疑，她没见过真的警员证是什么样子，也从没想过会有人办假证来骗她。
    “警察同志，我虽然很想配合你们，但你们也给我个头绪啊！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找的嫌疑犯是谁？嫌疑犯的照片至少给我看一下吧！”李艺琪说的很有道理，不给任何线索谁都没法配合调查。
    穆菲菲挠了挠头，“嫌疑犯的照片……暂时没有，那个疑犯我们还不确定，所以才来调查的吗？哈哈……”穆菲菲想用傻笑糊弄过去。
    “那至少也要给个范围啊！比如疑犯的年龄，身材外貌特征什么的。小区里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是谁？”李艺琪说道。
    “年龄嘛……15到59岁之间，要么是男的要么是女的，体型……高矮胖瘦都有可能，你回忆一下有没有这么特殊的人？”穆菲菲问道。
    朱诀一皱眉，这穆菲菲还真是不靠谱，经她这么一说，李艺琪很可能会联想到她这个警察身份有问题。
    李艺琪惊讶地张着嘴，一句话回答不上来，缓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那个还有没有其他特征？你说的那种特殊的人太多了。”好在会有人冒充警察这个概念在李艺琪的脑中从没有过，她并没有怀疑。
    朱诀抢着答道：“我们只知道那个疑犯在你的小区出现过，很可能你不认识他。我们只想了解下在你认识的人中，这半个月内有没有突然走好运得到意外之财或者知道很多内幕消息的。当然不局限于小区内的住户，比如经常进出小区的快递员送餐员以及物业人员等都算上。”
    朱诀问的还算正常，李艺琪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后摇摇头，“我是自己住的，只认识几户邻居，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对不起！好像帮不上你的忙了。”
    “没事！现在线索很少，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没指望马上就能找到线索。我们对这一带的路不太熟悉，想去你的小区看一下，你能帮我们带下路吗？”朱诀问道。
    “没问题！离这很近的，走路不到十五分钟。”李艺琪很热心，带着两人向自己的小区走去……

 022 目标出现

    三人并排向李艺琪居住的小区的方向走着，李艺琪开口问向朱诀：“刚才在快餐店你就想问我的吧！为什么当时不直接问啊？”
    朱诀心叫当时我哪知道我是警察啊？沉思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怕打扰你工作嘛！你也知道现代人很八卦，被我们警察询问过的人，他们不明原因就妄加各种猜测，我担心会对你造成不利影响所以当时就没问。”
    “你还挺为人考虑的。你们出外调查既然不穿警服，那应该是刑警吧！刑警听说还要通过公务员考试才行，这么年轻当上刑警的真的好厉害。”李艺琪此时对二人有了不少的好感，这么为人考虑的警察还是少见的。
    穆菲菲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立即兴奋了起来，“那当然了。当年我只身闯入犯罪组织窝点，手持双枪……”
    听到这朱诀一皱眉，急忙插嘴道：“别听她的，她是美国警匪电影看多了，要真有像她说的情况，结局就是日本电影潜入搜查官系列的剧情了。”
    “那是什么电影？”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朱诀尴尬地笑了下。
    不多时，三人来到小区的门口，李艺琪与两人告别后只身进入了小区。
    看了看时间，快到晚上八点了，穆菲菲将测量仪交到朱诀的手中，“现在起你就在这看着，进出小区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明天再开始好不好！坐了一下午的火车我也累了。半夜没有多少人进出，应该把精力留到早晚上下班高峰期才对吧！”
    穆菲菲一想也对，“算了！碰到你这么懒的手下算我倒霉。这样吧！你守到晚上十二点就行了，一会儿我找到酒店开完房会告诉你地址和房间号。”
    看样子穆菲菲是那种不给下属安排点活就心里不安的上司。朱诀无奈地点点头，表示接受。
    “你现在心理是不是在期待？”穆菲菲突然没由头地冒出了这一句。
    “期待什么？”朱诀被她的话搞糊涂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在祈祷我找到的酒店只剩下一个房间。告诉你，就算真是那种情况，我也不会让你和我同房，你不会有一丝机会的。”穆菲菲冷哼了下，好像看穿了一切似的。
    这家伙的自我意识过剩到底有多严重啊？还有她说的这么老套的剧情，估计是看言情剧看得太多看傻了吧！朱诀嘴角抽搐了下，“放心吧！要真有有那种情况，我宁愿露宿街头。”
    穆菲菲白了朱诀一眼，拖着旅行包找酒店去了。
    朱诀在附近找了个石台坐下，手持着测量仪，用天线对着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把朱诀从睡眠中惊醒，朱诀揉揉眼睛，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睡着了，看来今天坐火车真的很累，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咦！好像有什么杂声！这时候朱诀注意到，手中的测量仪发出了“哗哗”地噪音，天线正指着一个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的人，此时他正在刷卡欲进入小区的侧门。
    朱诀再次确认了下，指针在红色区域，没错！这个人就是重生者。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正主了，朱诀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可是他慢了一步，那人骑着摩托车进入了小区，被他打开的小门也关上了。朱诀没有通行卡，一时间被阻隔在了门外。
    朱诀注视着那个人，只见他将摩托停到了小区专门的车棚内，摘下了头盔，向里面的一栋楼走去。
    那人摘下头盔的一瞬间，朱诀惊呆了，夜晚小区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可朱诀还是看到了那人的大概面貌。在摘下了头盔后朱诀才知道那是个女孩，而且朱诀几乎确定……她就是李艺琪。
    几乎确定并是不完全确定，朱诀感到了哪里不对，这个女孩的五官虽然和李艺琪一模一样，但是化了很浓的妆，戴着长长的假睫毛，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而之前见到的李艺琪妆容很淡，头发乌黑亮丽，并也没有染色。
    更重要的是两人气质的不同，李艺琪给人一种乖巧的邻家女孩的形象。而这个女孩只从穿着打扮来说，更像是太妹那种感觉。她此时穿着紧身皮夹克和超短裙，身上各处挂着乱七八糟的金属饰品，步伐迈得很开，她正背着一个长包向里面走去。
    朱诀急忙爬上铁栅门，也不管会不会被误会成小偷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追上那个女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过门后，发现那个女孩已经进入了楼内。朱诀奋力地追了上去，来到楼门外才发现这个单元门也是要划卡才能进入。这下朱诀急了，但总不能把这门砸了冲进去吧！自己又不是穆菲菲，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朱诀扒在单元门的玻璃上向楼内看去，换了几个角度，终于能看到电梯上面显示着到达楼层的数字。
    电梯到了29层停住了，朱诀记下了这个数字，往后退了几步，仰头向楼上看去。不久后就见到一间房间亮起了灯，朱诀仔细数了一下，正好是29层，从左数第三个窗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个房间的灯熄灭了，从此再也没有了动静。
    ……
    第二天早上酒店内，朱诀洗漱完毕，来敲穆菲菲的门。
    敲了半天朱诀也不见有人应门，难道穆菲菲已经出去了？朱诀忙拨通了穆菲菲的电话，这时候他听到房间内隐约有电话铃声传来。
    过了很久，电话没有接通到时间自动挂断了，这家伙也太马虎了，出门连手机都不带啊！朱诀抱着试试的态度再次拨通了穆菲菲的手机号。
    这次手机终于接通了，朱诀听到穆菲菲那迷迷糊糊的声音，“……是谁扰朕清梦，拖出去斩了……”
    “大小姐！还做你的皇帝梦呢！我昨晚发现了……”
    朱诀没说完，穆菲菲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什么事等我睡饱了再说！”说完这句穆菲菲挂断了电话。
    朱诀无语的杵在穆菲菲的门口，自己已经够懒了，至少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穆菲菲这完全不把工作当回事啊！算了！还是自己先去调查吧！再等一会儿就是上班的高峰期，万一和那个女孩错过了就得等一天了。
    朱诀再次来到那个小区外，等待着昨晚骑摩托的那个红发女孩再次出现……

 023 解开疑团

    “早啊！朱警官！这么早就来工作了？”
    身后的一个女声传来，朱诀忙回头看去，李艺琪正微笑着看着他，此时她穿着一套运动装，脖子上围着毛巾，香汗淋漓，应该是刚晨跑回来。
    “别叫我朱警官，叫朱诀就行。你……”朱诀再次仔细打量着李艺琪的脸，越看越觉得像昨晚那个女孩，不由得问道：“你昨晚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啊！和你们分开回去后不久我就睡了，怎么了？”
    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至少头发总不能一天一染吧！想到这朱诀说道：“没什么！你在这个小区内有没有遇到和你长得很像但穿着打扮很前卫的女孩？”
    “好像……还没遇到过。”李艺琪摇了摇头。
    “这样啊！对了！你的摩托车是什么牌子的？我最近也想买个摩托车代步，你帮我参考下呗！”朱诀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如果这个李艺琪是在装傻呢？朱诀用言语试探了一下，如果她就是那个女孩，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她应该会被自己诈到吧！
    “我没有摩托车啊！我也不会骑。不好意思，给不了你参考。不过我有两个同学经常讨论摩托车，要不我帮你问一下？”
    朱诀一直盯着李艺琪回话时的表情变化，看上去很自然，一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造成这种原因有两种情况，一是李艺琪真的不是自己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孩。二是李艺琪心机很深，识破了自己的试探，并且十分会演戏。不过朱诀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最大。李艺琪给人一种天真无暇的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多心了。
    而且还有其他证据支持这种看法，李艺琪是昨晚七点多回来的，自己守在门口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会被摩托车吵醒，也就是如果她骑着摩托车出去的时候自己应该醒来并注意到。既然没有注意到她出去，十一点多回来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另一个人。
    想到这，朱诀说道：“不必了！我只是一时脑热有了这个想法，其实我也不会骑摩托，比起四轮的车来说摩托的危险性较高。我现在可是非常的怕死。不打扰你晨跑了，我去那边小吃店吃点早餐。”既然基本确定李艺琪不是那个重生者，朱诀觉得没必要和一个误认自己是警察的人产生太多瓜葛。
    “你还没吃早餐啊！那个……我也晨跑完了，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下？早餐我准备的比较多……”李艺琪微低下头，两腮微红，但语气诚恳，并不是那种虚伪的客气一下。
    “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邀请。我还在工作中。”
    李艺琪似乎有些失望，小声喃道：“也是！让穆姐误会就不好了。她那么优秀……”
    朱诀的耳朵很灵，听到了李艺琪的低语，急忙道：“好像是你误会什么了吧！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另外优秀这个词跟她绝对不搭边。单说一件事，你已经晨跑回来了，她现在还在睡梦中当武则天呢！”
    李艺琪的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十分怪异，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还在睡觉？难道你们……”
    “千万别误会！我是……到上班时间见她没来，所以给她打电话才知道的。呃……我们谈论她的事干什么。好了，我去吃饭了，再见！”朱诀说着向小吃店走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b栋29楼三号。”李艺琪在朱诀身后大声喊道。
    朱诀心头一惊，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到了李艺琪面前，指着一栋楼郑重地问道：“你说你住处是不是那个楼，29层从左数第三个窗户？”
    “是啊！要不你还是上来坐一下吧！我做的东西也许没有外面的好吃，但绝对地干净卫生。”李艺琪以为朱诀回来是改了注意，所以再次邀请了一下。
    朱诀点点头，大脑此时已经乱做了一锅粥。李艺琪的住处不就是昨晚那个重生者进入的房间吗？原打算等一会儿直接进去找人，没想到李艺琪居然也住在那里。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不对！她说过昨晚没出去过。如果她是对自己有防备故意那么说，又怎么会主动打招呼还邀请我去她家里？
    朱诀跟在李艺琪的身后，拿出了测量仪再次对准李艺琪的背影，仪器上面的显示仍然不是重生者，仪器是不会撒谎的。她和昨晚的那个女孩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朱诀突然开口问道：“你住的地方还有谁啊？”
    “没有别人，我以前和爸妈都在另一处房子住，这个房子因为离我学校近，我上大学后就收回来不再出租，我自己住在这里。”
    没有别人？她在骗我吗？但骗我的话等一会儿我进入她家不就穿帮了吗？朱诀看了一眼车棚，那个摩托还在里面，也就是说那个红发女孩还没走。
    “那你会不会有同学或者朋友到你家来玩啊？”朱诀试探地问道。
    “以前偶尔会有朋友来住一晚，不过和我要好的几个女生都是外地的，放暑假都回家了。其实……受邀请来我家的男生你还是第一个。”李艺琪说着低下了头，脸瞬间变得通红。
    朱诀认为李艺琪太天真太没防备了，假设真如她说是孤身一人住，那么邀请昨天刚见一面的男人进入家里是不是不太妥啊？难道警察的身份就那么可靠？
    朱诀不知道李艺琪之所以对他不防备，相信朱诀是警察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因为穆菲菲，她认为有着穆菲菲这样漂亮女孩在身边的男人，一般不会冒险去做越轨的事。
    另外女孩对比自己漂亮的女孩身边的男人，有时候会充满好奇，前提是这个男人给她们的印象还不错的情况下。所以她才会主动接近朱诀。
    几分钟后，两人进入了李艺琪的房间，朱诀四处望去，房间很整洁干净，所有东西摆放都井井有条，李艺琪应该是比较爱干净的。
    进入房间后，朱诀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也没有听到其他多余的声音。现在只是在客厅内，卧室还没有进去，朱诀又找不到理由要求进入卧室查看，突然灵机一动，借口要使用下洗手间。
    进入洗手间后，朱诀确认了，这个房子应该只住着一个人，因为洗漱用具都是单人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朱诀想不到能解释通一切的理由，昨晚那个红发女孩应该是进入了这个房子没错，自己当时确认了很多次。如果这个房子只有一个人住……对了！昨晚自己记住了房间位置后就回去了，那个红发女孩不一定就是这的住客，可能来串下门，可李艺琪怎么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也可能那个女孩根本没来这个房间，昨晚看到房间的灯光亮起不一定就是有人进来，也许碰巧电梯在29楼停了一下，碰巧那时候李艺琪开了灯，……
    朱诀越想越乱，洗了一下脸后出了洗手间回到了客厅，李艺琪正在厨房做着准备。
    朱诀在客厅内踱着步，寻找着线索。突然电视机旁的一个照片引起了朱诀的注意，朱诀紧皱着的眉头舒缓了开来……
    “这个人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吗？”朱诀拿着那个照片冲进了厨房，推门的时候用力过大，突然开门的巨响吓了李艺琪一跳。
    李艺琪定了定神，看着朱诀手上的照片，轻轻地点了下头。照片上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有头发的颜色不同，一个红发一个黑发。
    “她现在在哪？”朱诀一脸急切地询问着，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一切并找到了重生者。
    李艺琪陷入了沉默，眼光暗淡了下去，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一年前她已经离家出走了，一直没有消息。这一年来我很担心她，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半个月前我姐姐联系我了，说她过的很好，叫我不要担心。只是拒绝和我见面，她还要我和父母保密她联系我的事……”
    一年都没出现，半个月前突然联系？朱诀陷入了沉思，那个重生者也是半个月前出现的！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可能她姐姐经历了重生，一直在外漂泊的她认识到了亲情的重要性，所以主动联系了妹妹。那么说昨晚她姐姐就是来看她的吧！李艺琪当时可能是睡着了，她姐姐没有吵醒她看了一眼就走了。朱诀现在只能这么解释了。
    “你姐姐怎么联系你的？电话号码多少？说没说她现在在哪里？”
    朱诀一顿连珠炮式的提问，让李艺琪觉得有些怪异，不解地望向朱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她姐姐的事这么关心。
    看出了李艺琪的迷惑，朱诀急忙想了一个解释的理由，说道：“虽然你姐姐联系你了，但你们还没见过面对吧！”
    李艺琪点了点头。
    朱诀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帮你啊！其实你姐姐当年离家出走后你父母应该报过案吧！这一年里没找到她也是我们警察的失误。既然现在有了她的消息，我想尽快帮你找到她，让你们一家团聚。这是我的职责嘛！”
    李艺琪接受了朱诀的解释，说道：“半个月来我姐姐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我的，这段时间每天都给我发一封。我问她要电话号码她也不给，说只能用邮件联系。她应该还恨着我不想见我吧！”
    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她昨晚还来见你了。当然朱诀没有直接告诉李艺琪，说了也没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从李艺琪口中套取情报，“姐妹间哪有什么恨啊？能不能和我讲一下当初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024 陈年往事

    朱诀离开了李艺琪的家，往小区外走着，脑里满是之前从李艺琪那听到的她与姐姐的过去。
    李艺琪的姐姐名叫李艺铭，两人是双胞胎，除母亲外一般人很难分辨她们两个谁是谁。但是两个女孩性格有所不同，姐姐开朗活泼，做事雷厉风行。妹妹墨守成规，乖巧听话。在学校里，妹妹是典型的优等生，姐姐是惹事不断的不良生。
    两姐妹的关系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李艺铭担起了姐姐的责任，一直保护着妹妹。若妹妹受到欺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或人数多少，姐姐都会毫无顾忌地替妹妹出头。所以尽管性格各异，两人都当对方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李艺琪心中认定能够和姐姐一直在一起，直到一年前，两姐妹因一件事分开，从此她再也没有了姐姐的音讯。
    李艺铭在高中的时候接触到了摇滚乐，立即就被其中的魅力吸引住了。高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组建了个小乐队，李艺铭担任吉他手和主唱。当时李艺铭的父母比较开明，对女儿的业余爱好从不干涉。直到一年前，两姐妹马上就要高考了，是她们到了选择未来的时候了。
    李艺铭提出要为了梦想去考取音乐学院，而妹妹对音乐没有兴趣，只想考普通大学。
    两姐妹的父母进行商量后，采取了最稳妥的决策。他们知道学艺术类的人，要么成龙要么成虫，而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出不了头，只会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再说李艺铭酷爱的摇滚乐在国内几乎没有任何市场，如果她坚持从事这项事业，很可能她毕业后只能当一个普通的酒吧歌手，以后的温饱都会成问题。而她虽然平时爱打架闹事，但学习成绩不比妹妹差多少。所以父母决定，让两姐妹一起考入普通科目的大学。
    李艺铭当然不会同意，她对自己的天分和理想绝对有信任，于是和父母吵了起来。父母最后把问题抛给了妹妹李艺琪，说李艺琪如果赞同姐姐的想法，他们会再考虑一下，否则她就乖乖地和妹妹一起考大学。李艺铭觉得从小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妹妹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所以同意了这个约定。
    结果出乎李艺铭的意外，妹妹表示不支持姐姐。当时李艺琪的想法就是不想和从小到大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分开，就算是让姐姐暂时怨恨自己，她也要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李艺铭很受打击，从未想过妹妹会背叛自己，之后她突然留下一张字条离家出走了。
    这一年来，父母拜托各种关系寻找，一直都没有李艺铭的消息。直到半年前，父母最终放弃了寻找，之后整个家的气氛十分压抑，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李艺琪也一直在责怪自己，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那自私的想法，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李艺琪在自责中度过了一年，直到半个月前，收到了姐姐的一封电子邮件，告诉李艺琪她现在过得很好，正在为了梦想而努力，不过在还没有混出名头前不会与妹妹见面。
    朱诀在路上闲逛着，心中不住感慨着。这对姐妹之间的感情明明一直都在，姐姐却因为无聊的坚持不与妹妹见面。两姐妹都有过错，但李艺铭作为姐姐有点太任性了。离家出走一年，难道没有考虑过家人的感受吗？
    这时，朱诀接到了穆菲菲的电话，朱诀看了一下时间，上午九点四十，笑着接起电话，“穆大小姐终于肯起床了，不知道身边没有太监和宫女伺候着您还习惯吗？”
    “我起床晚是应该的，美女一定要有足够的睡眠才能保持肌肤的靓丽。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吗？”
    “重生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嗯……有个摩托车牌号你帮我查下，应该能找到她的线索。”之后朱诀说出了自己记着的一个车牌号。
    ……
    夜里，一间酒吧刚开业不久，朱诀和穆菲菲把一个留着黄发的男生叫到了酒吧外面。
    “李兵！那个摩托车是登记在你的名下吧！李艺铭在哪里？”穆菲菲态度不善，在她看来染着黄头发的男生都不是好人。
    “你们是……”看到穆菲菲咄咄逼人的样子，那个叫李兵的男生有些心虚。
    “警察！”穆菲菲又亮了一下那个假的警员证，“李艺铭离家出走一年，她的父母委托我们进行调查。如果你有参与协助和包庇的话，也会负有法律责任的。”
    李兵立即吓的面如死灰，忙开脱道：“她一直也没跟我们说她是离家出走的，半个月前我才和她认识。是刘铁让她加入我们乐队的，我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把摩托车暂时借李艺铭的，唉……铁哥！铁哥！”
    李兵向对面街上往酒吧方向走来的一个高个的男生大喊着。
    那个叫刘铁的高个男生听完了李兵的讲述，对穆菲菲说：“这事乐队其他成员都不知情，让李兵回去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
    刘铁带着二人到了离酒吧半条街的地方，看看周围没有什么行人，才开口道：“我叫刘铁！和李艺铭是高中同学，当时我们几个同学组建了这个乐队，当然现在的成员已经不是那一批，只剩下我和李艺铭。
    最早李艺铭离家出走的事我是知道的，不过那时候李艺铭还没联系到我，她出走一个月多后才找到我，她说想继续搞乐队。当时大学已经开学了，乐队成员分散全国各地，然后我们找了新的成员补充。
    李艺铭表示不想回家，想以酒吧乐队歌手的身份生活，不管我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没有将她的消息告诉她父母。她的脾气倔强我是知道的，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比较好，不然的话她又会跑去其他地方，这样就连我也找不到她了。我明白这样做是错的，但我也尽全力照顾了她四个多月，我保证那段时间内她没受过任何委屈。”
    “四个多月？”穆菲菲有些搞不懂，问向朱诀：“你不说她离家出走一年了吗？”
    朱诀也是一头雾水，刘铁接着解释道：“大概半年前，她突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乐队，但好像也没有回家。我也找了很久。直到半个月前她突然又出现了。她说她现在和妹妹住在一起。我以为她已经回家……”
    “轰轰”，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朱诀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孩骑着摩托车正向酒吧驶来。
    “她来了！”朱诀对穆菲菲大喊道。
    李艺铭也同时注意到了朱诀，本要减速停车的她突然给摩托车提速，摩托车在三人面前疾驰而过。
    “想跑！”穆菲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看清楚路上的情况，伸手拦住了一辆路过的摩托车，又亮出了她那张假的警员证，“你的车被征用了。”
    摩托车主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穆菲菲突然将他推开，之后骑上摩托对朱诀大喊：“快上来！我们追！”
    朱诀急忙跨上后座，穆菲菲加大油门，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摩托车主傻傻地看着发生的一切，问向旁边的刘铁，“我这……算不算是被抢车了？”
    “应该……不算吧！前提是他们真的是警察的话。”刘铁也不是太确定。
    摩托车上，穆菲菲看上去兴奋异常，大叫道：“我早就想体验电影里面的追车桥段了，这才是我们特工该干的工作。”
    朱诀听到后感到有些担忧，急忙问道：“你们管理局里难道还有摩托车的特训？还是说你以前就很擅长骑摩托车？”
    “怎么可能？这是我第一次骑。不过电影里面看起来很简……”
    “看前面！别看电影！树！树……”朱诀大喊着。
    “嘭！”
    车撞树，人倒下……

 025 关心则乱

    不远处的车主和刘铁看到情况后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摩托车的损伤严重，好在人好像还没什么事。
    在要撞树前的一瞬间，朱诀抱着穆菲菲与摩托分离。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然后护住穆菲菲，经过朱诀身体的缓冲，穆菲菲没受什么伤，不过朱诀的膝盖和肘部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穆菲菲吓的花容失色，身子瑟瑟发抖。这是她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近的接触死亡。相反朱诀就淡定的很，咬牙站起了起来，然后拉起了穆菲菲。查看了下她的情况，发现没有外伤才稍稍安下心。
    “你没事吧！哪里还痛吗？”朱诀关切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穆菲菲缓过神来，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电影里面都是骗人的。”
    “看来没事！”朱诀现在彻底放心了。
    “喂！那个……谢谢啊！”穆菲菲后面的三个字声音非常小。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朱诀问道。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啊！”
    “你哪受伤了吗？”朱诀再次仔细打量着穆菲菲。
    “是你啊！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到这穆菲菲眼神暗淡了下去。
    看到此景朱诀顿感欣慰，看来就算是穆菲菲也是可以被感化的。
    “……下次谁给我当肉垫啊？”穆菲菲终于把下半句说完。
    比起刚才冲击造成的疼痛，朱诀感到此时的心更痛。
    “两位！”摩托车主凑到两人的中间，“是不是该考虑下我这车的问题啦！”
    “切！你这什么破车啊！连个安群气囊都没有。”穆菲菲抱怨道。
    大姐！我这是摩托车啊！就算汽车档次不够的话有几个有安全气囊的。车主在心中吐槽着，却一脸无奈，不敢在她面前反驳。
    “算了！你开价吧！下次弄个好点的车，被警察征用时要保护好他们的人身安全。多少英勇的警察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无良市民殉职的你知道吗？”穆菲菲开始教训起车主来……
    穆菲菲付了钱，两人坐出租车来到了医院，医生开始检查朱诀的伤口。
    穆菲菲在旁边嘴就没听过，，“医生！他怎么样？需不需要截肢啊？如果将来用机械腿的话什么牌子比较好？”
    朱诀听到后脸色铁青，心中暗想是不是我不惨一些她就心理难受啊！
    医生汗颜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没伤到骨头，流血的地方包扎一下就好。”
    “怎么不严重啊！你看他膝盖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动脉割断了？”
    “小姐！你冷静下，真要是动脉断了话就是不光是流血那么简单了。”这个医生还算比较耐心，以前遇到过不少失去冷静的病人家属，所以他也没有嘲笑穆菲菲缺少医学常识。
    “那流血了也很危险啊！听说会得破伤风！”
    “他这是擦伤，伤口很浅，一般来说不需要。当然你实在担心的话打针破伤风抗毒素也是可以的。”
    “不止破伤风啊！他这流血了，听说艾滋病也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喂！穆菲菲！”朱诀忍无可忍，大声打断了穆菲菲的胡言乱语，“你就这么想我死吗？别再打扰人家医生工作了好吗？”
    “死？朱诀你别担心啊！艾滋病的潜伏期听说好几年呢！到时候你要是太痛苦的话我会帮你申请安乐死的。你有什么遗孀、遗腹子，我会向局里申请给她们补贴的。你有什么遗愿的话现在就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完成的……”
    不理会穆菲菲的胡话，朱诀转头对医生说道：“请问一下，现在精神科有大夫在值班吗？”
    穆菲菲一听着急了，“朱诀！怎么了？该不是刚才倒地的时候你撞到头了？你这种情况不应该精神科应该找脑科吧！”
    “我是为你找啊！不管精神科还是脑科，我劝你赶快去检查一下。你这种神经病加脑残，放生到社会上只会对人类造成危害。”
    “你……”穆菲菲习惯性地举起了拳头，但看到朱诀那受伤的膝盖后，慢慢地放了下去。
    一直在旁的医生急忙打起圆场，“小伙子！你女朋友是关心则乱，所以有点胡言乱语，说到底还是关心你嘛！”
    “谁是他女朋友？”穆菲菲气得撇过头去。
    “对啊！让我做她男朋友，除非我真像她所说的得了艾滋病！”朱诀嘴上也不示弱。
    “年轻真好！”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包扎了起来。
    ……
    第二天早上，朱诀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刚一开门，惊讶地发现穆菲菲正站在自己的门口，正欲作敲门状。
    难道我睡过头了？朱诀急忙拿出手机看下上面的时间，发现此时才早上六点，朱诀用手在穆菲菲面前晃了晃，“喂！醒着吗？你不是在梦游吧！”
    “我早起就很奇怪吗？今天一定要抓住那个李艺铭，昨天她差点害了你的命！”
    “我怎么总觉要害我命的另有他人呢？算了！难道你这么有干劲，我就不抱怨了！”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李艺铭的行踪，你有什么计划吗？”穆菲菲虚心的求问，以前趾高气扬的态度没有了。经过昨晚，穆菲菲对朱诀的态度改了不少。
    “我打算去李艺琪的小区看一眼，李艺铭对那个刘铁说最近她和妹妹生活在一起，无论她是否在撒谎，她确实去过那里，我觉得有再次调查的价值。另外小区内有监控摄像头，想调出里面的资料就得你帮忙了？”
    ……
    上午十点，在李艺琪的房间内，朱诀和穆菲菲四处翻找着。李艺琪因为快餐店的打工早已出门，两人在她出门后潜入了房间开始调查。
    这次应朱诀的要求，穆菲菲没有用那个假的警员证冒充警察，物业的人可不都是傻子。所以穆菲菲拜托了丁振炜，丁振炜通过关系让当地派出所派出一位民警协助他们。民警留在物业那边查找关于那辆摩托车的监控录像，两人拿了物业的房门备用钥匙，进入了李艺琪的房间。
    朱诀进入了卧室，先翻查起了电脑记录。李艺琪说过和她姐姐通过电子邮件交流过，如果知道了她姐姐的邮件地址，就可以通过登录地点查到李艺铭的藏身地点。
    李艺琪因为是自己一个人住，电脑没有设密码，邮箱也是默认记住密码的。朱诀轻松的打开了邮箱内的记录，仔细看了起来，两姐妹互发的邮件内容没什么特别的，李艺铭大多数内容只是报个平安，但暂时无法见面。
    朱诀把李艺铭的邮件地址告诉了穆菲菲，拜托她让管理局的技术部查一下。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结果。
    朱诀继续在卧室内翻找着，床上的被褥只有一套，这房子里应该只住着李艺琪一人。但既然李艺铭来过，有可能会留下点什么。
    可翻找了半天，朱诀一无所获。之后朱诀打开了衣柜，想通过里面的衣物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和李艺铭相关的线索。
    “喂！朱诀！我找到了相册……”，穆菲菲拿着一本相册冲进卧室，瞬间愣住了，只见朱诀蹲在衣柜前，左手正拿着一个女士胸罩。
    “死变态！你借调查为名，实际上是想偷人家女孩的内衣吧！”穆菲菲怒目圆睁，握起拳头，看样子又要揍人了。
    “冤枉啊！我只是在翻衣服，正好拿起这件你就闯进来了。”朱诀急忙解释道。
    “这么巧！谁信啊？”不听朱诀的解释，穆菲菲粉拳向雨点般地砸在了朱诀的身上。
    朱诀慌忙逃窜，不小心膝盖撞到了床角，昨天的伤还未好，疼得朱诀捂着膝盖蹲了下去，这时候朱诀突然发现了床下有储物格，朱诀好奇地拉了开来……
    这时候穆菲菲接到了管理局的电话，李艺铭用的电子邮件登录地址已经查出来了……
    ……
    晚上八点二十分，一个打扮前卫，身着皮衣的红发女孩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摇着手上的摩托车钥匙圈。在她还没有走出楼，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喂！李艺铭！”
    女孩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靠墙站着一对年轻男女，正是她昨天去酒吧附近见到的二人———朱诀和穆菲菲。
    女孩一脸呆滞地地杵在原地，朱诀笑着慢慢走近她，突然目光如炬，一副摄人的威严从朱诀体内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只见朱诀用平静地几乎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女孩耳边轻声道：“或者现在叫你李艺琪也是可以的吧！”

 026 借身还魂

    李艺铭这次并没有逃跑，也没有逃跑的必要，朱诀的后一句话已经说明他知道了一切。被朱诀刚才的气势所慑，李艺铭浓密的假睫毛下的美目中充满了畏惧。
    这时朱诀突然回头对穆菲菲嘿嘿一笑，“怎么样？我刚才帅不帅？有没有名侦探在犯人面前解开谜底的气势。”
    穆菲菲摇摇头，“满分一百我给三十。刚才你太想装帅了，走路时手臂摆动和腿不协调，最后两步差点双拐了你不知道吗？好在她的注意力在你的脸上，要看你的走姿的话不乐出来才怪呢！”
    “是嘛！”朱诀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还真没注意。”
    对于帅不过三秒的朱诀，李艺铭此时哭笑不得，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别说你们是警察？我可不像我妹妹那么好骗。”
    穆菲菲走上前，解释道：“其实我们是专门协助你这种重生者的一个秘密组织。”
    “重生？原来我这种经历是叫重生啊！朱诀！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朱诀故作神秘地笑了下，“白天我们潜入了你妹妹的房间，房间的迹象表明确实只住着一个人。不过我无意中发现她床下有着你现在穿的衣服、装饰、假发，还有电吉他，摩托车钥匙等。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你和你妹妹联系时用的电子邮箱登录地址竟然是同一个。
    其实一开始我就错了，第一次送你妹妹回到这个小区是晚上七点多，晚上十一点多你又骑着摩托回来了一次，没见到你出去我就想当然地认为你们是两个人。不过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每晚八点，你妹妹回来不久，你就会从房间内出来，离开了几个小时后再次回来。这小区是前后两个门，那天晚上你是骑着摩托车从小区的另一个门出去的，所以我没看到你出去。
    而你妹妹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她说她最近半个月来特别困，每晚很早就睡了，基本都是在晚上八点前，而你每次给她发电子邮件的时间都是晚上八点之后。所以真相就是到了晚上八点左右，你就会出来占据你妹妹身体的主导权，而你妹妹陷入沉睡。说实话当初我差点还以为你妹妹是精神分裂。”
    李艺铭点点头，“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是李艺铭而不是我妹妹精神分裂出来的？”
    “因为我们确认你现在是重生者才敢这么说的。我们调查过了，一年前你离家出走，大概过了半年，你突然得了急症住院，近半年来一直是植物人状态。你父母瞒着你妹妹一直没有告诉她。最近一段时间，你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可能不久后就要……所以你重生了一次，但是病重的身体无法承担你从未来重生过来的灵魂，你妹妹作为双胞胎，她的身体成为了首选。
    我今天和丁叔确认过，他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案例，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双胞胎的一方死亡重生，病重的身体承受不了，所以人格转入了另一方的体内。”
    “是吗？原来我不是特殊的啊！那我问一下，大概再过三天，医院里的我就要死掉了。现在的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存在下去？你说的那个案例的结果是怎么样？”李艺铭露出了期待的目光，求生毕竟是人的本能，无论是在什么样的身体内，活着总比死了好。
    朱诀神色凝重，默默地摇了摇头，“对不起！至少在那个案例中，身体死亡时，在双胞胎体内的人格之后也会消失。”
    李艺铭听到后身子一震，默默地垂下了头，眼中充满了绝望，突然想起什么，急问道：“你说的之后是多久？有没有四天？四天能不能坚持到？”
    “我说的之后……几乎就是瞬间。”朱诀不忍心浇灭她的幻想，却不得不实话实说，骗她的话会也许让她暂时开心，但可能会让她因此作出错误的决定。
    李艺铭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内心被失望和无助撕扯着，她早就做好了随时会消失的心理准备，但是别人告诉了她确切的时间，那种无奈的感觉让人心灰意冷。
    好久后，她叹了口气，“原来……想活到一周后是那么的奢侈。算了！我到底在不舍什么？本来只能躺在病床上慢慢等死，现在能借妹妹的身体做那么多我喜欢的事情，我已经是够幸运了。”
    朱诀心头一沉，将穆菲菲拉倒旁边，小声道：“这个李艺铭重生前一直是植物人状态，没有关于未来的记忆，相比较其他重生者没有一点危险性！不如在她剩下的几天，我们就随她去吧！给她绝对的自由权。”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她如果将重生的事告诉别人怎么办？要不你看着她，反正还有三天，每天也只有晚上八点后的几个小时。她不是每晚都在酒吧乐队唱歌吗？你在酒吧待着也不算干扰她吧！对你来说还能公费泡吧，三天后她消失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怎么样？”
    “那也只能这样了。”朱诀点头表示同意。
    穆菲菲走到李艺铭面前，“对于重生的这件事我们希望你能保密，我们也知道这些天你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们制度的要求，朱诀这几天会跟着你，但他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就当他是酒吧的常客好了。有异议吗？”
    “要跟就跟吧！本来我也没打算告诉别人。你们不用担心。”
    三人并排来到小区的大门口，穆菲菲告别二人率先回去了宾馆。李艺铭突然将手中的头盔突然递给朱诀，“你坐后面！”之后向车棚的摩托车走去。
    “不用了！我坐出租过去，我们的监管可从没要求过形影不离。我觉得你也不要骑了，摩托车真是太危险了！”朱诀急忙拒绝，他想起了昨天和穆菲菲同乘一车的惨状。
    “放心吧！我从初中就开始骑了，没有把握我绝不会拿妹妹的身体冒险的。昨天对不起啊！当时我只是不想让和我妹妹有关系的人看到我，不然会对她造成困扰。”
    “昨天不怪你，是穆菲菲自不量力，顺带连累我。看得出来你挺为妹妹着想的，你们姐妹关系明明这么好，其实你很想和她见面吧！可惜现在的你却只能和她错开。你们一家人都这么瞒着她，但她早晚还是会知道的。”
    “拖一天算一天吧！反正三天后就一切正常了。之后爸妈要怎么跟她解释……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们能继续瞒下去。对了！昨天你是怎么和我们乐队成员说的？”
    朱诀将昨天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这时候李艺铭已经将摩托推了出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朱诀不情愿地上跨上了后座，李艺铭载着朱诀向酒吧的方向驶去。

 027 留憾放弃

    二人进入酒吧后，李兵率先迎了上来，“李姐你总算来了。昨天……呃……”李兵突然注意到李艺铭身后的朱诀，急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出李兵的顾虑，李艺铭说道：“他是我妹妹的朋友，叫朱诀！嗯……我父母拜托过他寻找我，不是外人。”
    “哦！原来这样啊！唉！朱哥！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警叫什么？她有没有男朋友？”李兵是个自来熟，见谁都叫哥哥姐姐。尽管看样子他年龄比谁都大。
    “现在没有！因为以前的都被她连累死了，她是天煞孤星，百年难遇的克夫命，你想试试吗？我可以帮忙介绍。”
    李兵想了想昨天从刘铁那听到的撞车情况，急忙摇头，“算了！我还不嫌命长。”
    此时宾馆内的穆菲菲突然打了一喷嚏，一脸自豪道：“一定又是哪个对我魂牵梦绕的男人开始念叨我了……”
    刘铁走到李艺铭的面前，“你来了！客人已经上来了，我们先像往常一样，先随便表演几首。等酒吧打烊后我们再把那两首过几遍。”
    李艺铭没有直接答应他，神色瞬间变得无比郑重，“把老胡和言哲叫过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刘铁有些不解，不明白李艺铭为什么突然要召集成员，但还是依她的吩咐，对舞台上的鼓手和贝斯手招了招手……
    李艺铭看到人到齐了，突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大家！今天起，我要退出这个乐队。这半个月来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非常感谢你们。”
    酒吧内还在放着悠闲的乐曲，一些客人还在吧台那边喝着酒聊着天，而这一边却突然变得寂静无比。乐队成员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从未想过李艺铭会突然提出退出，对这种突然情况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李兵最先回过神来，“李姐，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李艺铭将手上的摩托车钥匙交给了他，“谢谢你！车油我给你加满了。”
    李兵呆呆地看了看手上的车钥匙，又看了看李艺铭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突然怒从心起，将手中的车钥匙突然猛砸向地面，“你是认真的？音乐节只剩一个星期了你给我们放鸽子？你知道铁哥和刘叔托了多少关系能弄到了表演两首歌的机会吗？
    是！我是新来的，我知道你是元老。但我听说半年前你无故玩消失，铁哥一直把主唱的位置给你留着。有多少比你唱得好吉他比你的弹得好的女孩想正式加入我们，都被铁哥拒绝了。这半年来，在酒吧表演我们一直都是借用别的乐队主唱挺过来的。
    半个月前你回来，你知道铁哥多开心吗？你现在玩腻了说走就走。我跟你不熟是没什么交情，但铁哥呢！你对得起他吗？今天你不给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谁也不会同意你走。”
    李兵的情绪很激动，他和刘铁交情很深，真心的为刘铁感到不值。
    李艺铭默默地弯下腰，将车钥匙捡起来再次放在李兵的手中，“对不起！三天后我急事。和你们分开我也舍不得，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到音乐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如果马上找到主唱的话应该还来得及，那两首歌我负责的吉他部分很简单，要不我们调用老黎他们乐队的主唱吧！她唱的比我好多了。”
    李兵满面涨红，额头上的青筋在不住地抖动着，“一个星期你都坚持不了吗？三天后你有什么急事啊？赶着死赶着去投胎吗？”
    李艺铭的目光暗淡了下来，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做任何辩解。
    朱诀见此情况就要上去解围，这时候在旁边一直不开口的刘铁突然说话了，“李兵！别难为她了。音乐节她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期待。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艺铭！我们出去聊聊！你们几个都在这好好待着，谁也不准出去。”
    刘铁说完拉着李艺铭的手走出了酒吧……
    酒吧的后巷内，刘铁仔细打量着李艺铭的脸，“这么低头认错可不是你的风格。今天的你好奇怪啊！以前李兵要是敢这么顶撞你，你绝对会一拳打过去。说吧！遇到了什么困难？是家里的事吗？他们不让你上台表演？”
    李艺铭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无关。”
    “是这样啊！”
    李艺铭不想解释，刘铁也不愿多问。他抬起头，双眼深邃地望向夜空，脸上浮现出一种怀念的温馨，“你知道吗？一年前你找到我，说你看了去年那次摇滚音乐节的表演，当时的你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扬言要在一年后站在那个舞台上，对着台下万人演唱。当时我也暗自立誓，一定要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和你认识那么多年，当时你的笑容最打动人心，我想守护这个笑容。”
    “一年前吗？那时候的我还有点不自量力。”李艺琪叹了口气。
    刘铁摇头道：“和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不同，你认准了目标就会一直前进，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
    在我叔叔开的这个酒吧里，当时单独腾出一个房间让你住下，你晚上又当服务员又当歌手的努力工作，白天在酒吧没开业前，你几乎用整天的时间练习吉他和演唱。因为练习过度，你的手指经常会磨破皮，有时甚至会鲜血直流。但只要伤口稍好一些，你就会带着创可贴继续拼命练习。我作为男人在你面前都感到羞愧，比起我们乐队其他成员……不！比起我认识的所有玩音乐的人，你付出的努力和汗水都是最多的。
    虽然你一直没说，但我知道当时你是离家出走的。看着那么拼命努力的你，我真的不忍心把你送回去。我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每当看到你开心满足的样子，对错就已经无所谓了。”
    “其实……我也隐约地感觉你知道了。谢谢你！当时你和刘叔一直很照顾我，吃穿用的都给我最好的。以前有过不少客人喝点酒后就想占我的便宜，你们都会立即站出来帮我出头。刘叔为了我甚至得罪了一些老客户和大老板，你也经常为我和一些人大打出手，你们叔侄俩都是好人。”李艺铭知道言语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出内心的感激，可惜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报答这些曾经对她好的人了。
    “好像最先动手打人的大多是你吧！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不需要什么护花使者，你的厉害当时可是出了名的。艺铭！半年前你突然消失不见，我找了很久。这半个月来我也一直没问你以前去哪了。因为我知道你对音乐的执着，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在音乐节上登台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确认一下，此时离开乐队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吗？”
    李艺铭停顿了几秒，之后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逼你。其实……这个乐队本来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一周后的音乐节我们也不会登台了，乐队的主唱只有你一个。哪天可以的话希望你还能回来，半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下去。无论音乐节的舞台还是世界的舞台，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梦想我都努力会帮你实现的。”刘铁深情地望向李艺铭，他内心的想法已经无需言表。
    “不要再等了。无论是乐队……还是你。你的心意我明白，对不起！现在的我谁也回应不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忘了我吧！对你的恩情我也永远报答不了。”李艺铭撇过头去，此时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在努力地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
    刘铁听后立即急了，“喂！你别误会！我没有让你回应我的意思。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决定离开乐队的吧！那这样吧！你留下，我离开乐队，我会安排一个比我强的吉他手代替我，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参加音乐节了吧！”
    看到刘铁急成这个样子，李艺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别想多了。我要是想留下，还会顾忌你什么想法？我是真的没法在和你见面，音乐我也必须放弃了。你就当我这个人死了好了，可以吗？”
    刘铁突然沉默了，久久没有出声，最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低沉的声音，“艺铭！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我知道这么说听起来会很荒诞，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你最后的那句是认真的吧！即使你是笑着说的。
    其实……半月前我就注意到了，你现在戴着是假发吧！还有你右臂上本应该有一道微浅的小疤痕，那是当初你练习骑摩托车的时候摔的，而现在却没有了。你的歌声也没以前那么响亮了。但即使这样，我也非常确认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你。只是因为我的感觉，所以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无视了。我一直相信等到时机成熟了，你会告诉我真相……我一直在等。艺铭！如果你不想让我等下去，告诉我一切。无论多么荒诞的事情我都会接受，即使你说你现在用的是你妹妹的身体。”

 028 笑语离别

    听到刘铁的话，李艺铭惊得目瞪口呆，只能惶恐地盯着他。他和自己相识五六年，当然也认识妹妹。李艺铭认为除了母亲，没有人能分辨出自己和妹妹，没想到这个刘铁不仅能从外表分辨出她们，甚至还能感受出她们内在的不同。刘铁已经无限接近事实了，那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思虑再三，李艺铭决定要告诉刘铁真相，如果不说的话，将来他遇到了妹妹询问的话一定会发生麻烦，而且她也不想刘铁再等下去了。
    李艺铭并没有说起重生，只是说自己的本体现在在医院，已经时日不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灵魂转移到妹妹身体里面了。但是再过三天，身体会死亡，妹妹体内的这个人格也会消失了。他让刘铁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尤其是妹妹李艺琪，此时妹妹的人格是完全沉睡的，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虽然听起来很离奇，但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话。三天……不是还有三天吗？你不必这么着急和我们分别，即使只有三个小时，我……我们大家也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别看李兵刚才那么生气，他表面上说是为我不值，其实他内心里可是一直把你当女神供着，他是舍不得你走所以拿我当挡箭牌。他那宝贝摩托，我借一次他都要千叮万嘱不能刮了碰了，你一开口他就那么爽快地借给你，你真觉得他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老胡和言哲就不用说了，半年前你消失的时候，我还没主动要他们帮忙，他们就开始到处托关系打听你的消息。
    记得有天我叔叔开玩笑说，我们整个乐队都是你的后宫，可惜你这个女主比男生还迟钝。艺铭！再留下三天好吗？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他们，这三天我会努力装出和平时一样，不会让别人看出破绽。三天后我就说你出国或者去外地上学，我会找个理由让他们接受的。当然这是因为我想拥有个只有你我两人知道的秘密，其实我这个人也是挺自私的。哈哈……”刘铁强颜欢笑着，对待三天后的命运，他明白李艺铭在逞强做出淡然的样子，作为当事人，她的内心一定比自己难过和不舍得多，如果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再表现出一副难过伤心的样子，就太不应该了。
    “说起自私……其实我也是啊！剩下的时间我想去看看我的家人。一年前离家出走，他们得到我的第一个消息是从医院来的，当他们见到我时我大概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犹豫，我既无法和父母解释现在身体的情况，也没法和妹妹说明一切，可我好想和他们面对面说说话……
    对于你，说谢谢或对不起都没必要了，来生报答这种不确定的承诺我也不想说。我了解你，你不会忘了我，但我想要你给我一个承诺，答应我，最多为我伤心半年。你等过我一次半年，就不要再超过这个时限了。半年后你要继续往前走，把我当做过去，学会接受别的女孩。其实以你的条件想招蜂引蝶的话还是很容易的，我在那边支持你。”突然李艺琪话锋一转，正然道：“但是，你可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最好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刘铁笑道：“我答应你！说实话我都有点开始怀疑，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你是个妹控了。”
    “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是啊！对嘛！笑一笑多好！那我现在就走了。我不太喜欢和人分别的场景，你替我去和大家道别吧！还有告诉李兵那小子，才认识半个月就对老娘心怀不轨，小心老娘我把他打成备胎脸，他想预定什么花纹都可以。永别了！”李艺铭开着玩笑，转身向胡同外走去。
    “喂！看我真么多年单恋你的份上，分别时是不是给我来个吻别什么的？”
    “找死吗？这是我妹妹的身体唉！谁敢破坏她的贞洁我要谁命，你也不例外！”李艺铭装作生气的样子举了一下拳头，然后离开了胡同。
    刚到胡同口，李艺铭突然发现朱诀正靠在墙边，李艺铭急忙扯起他的衣袖把他拉离了胡同一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铁还没有出来，李艺铭安下心，低头道：“对不起啊！我也想保密的，但是刘铁他已经发觉……”
    “没事！要道歉的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偷听的习惯。你既没有提重生也没有说我们管理局的事，刘铁他也愿意为你保密，这就没问题了。”朱诀回道。
    ……
    酒吧旁的胡同内，刘铁眼神呆滞地站在那里，像木桩般一动不动。等了许久，终于他开口自言自语道：“艺铭她……应该走远了吧！”
    突然，刘铁猛地对身旁的墙壁一阵拳打脚踢，状如疯癫。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心中强烈的悲痛让他已经感觉不到手脚上传来的痛楚，一边对墙宣泄着情绪一遍大叫着：“刘铁你这个废物！当年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帮艺铭实现梦想，要保护她一生一世。你他妈什么也做不到，你个废物……”
    十几分钟后，刘铁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着鲜血直流的双手和几乎快踢烂的鞋子，默默地叹了口气。刘铁拿出手帕擦去手上的血迹，整理了一下装束，勉强地试着笑了几下，回到了酒吧！
    酒吧内，其他几个乐队成员很是听刘铁的话，一直留在原地未动。刘铁尽量装出平时的样子，对众人说道：“我刚才和艺铭谈过了，三天后她要出国学音乐了，暂时可能不会回来了。我觉得这是好事，她在我们这个小乐队里是没有未来的，大家应该支持她。她这个人不喜欢分别的场面，所以托我个大家道个别，她说感谢我们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李兵想了想插嘴道：“铁哥！现在不是留学的时机啊！再说你怎么能放她走啊？你不是……”
    旁边的鼓手突然一把搂过了李兵的肩，打断了他的话，“情况我们知道了，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办法了。今天就让我们偷懒下解散好不好？明天再考虑接下来的事。”
    “喂！我还没有……”李兵话到一半，突然注意到鼓手对他使了个眼色，顺着鼓手的目光李兵看到了刘铁手上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再看了看刘铁的脸，毫无表情，准确的说是刘铁努力让自己毫无表情。
    李兵急忙改口，“啊！今天白天我也玩的累了，想偷懒休息一下，可以吧！铁哥！那没异议的话大家就此解散吧！”
    乐队成员各自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酒吧！他们明白，对一个在心里哭的男人，最大的安慰就是假装不知道他在哭。
    ……

 029 回家相见

    翌日，朱诀再次来到了那个小区，现在是晚上七点，刚从快餐店打工回来的李艺琪见到朱诀大感惊讶，“你辛苦了，这么晚了还来查案。”
    “不是！案件已经结束了，我来这是等一个人。”
    “等谁啊？”李艺琪好奇地问道，此时她心中小鹿乱撞，他该不会是在专门等我吧！
    “说了你也见不到，你快上楼吧！早点睡！”
    李艺琪气得直嘟嘴，朱诀这语气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嘛！虽然自己最近确实有点贪睡。
    李艺琪上了楼，朱诀在下面焦急地等待着，大约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李艺琪再次出现在朱诀面前。
    朱诀仔细打量着她，试探地问道：“是你吗？”
    “果然你也看不出来。我好不习惯穿成这样，我妹妹的打扮太土了。唉！你昨天说的办法真的可行吗？”原来是李艺铭，此时她并没有换回自己的打扮，直接以妹妹的形象出来见朱诀。
    “绝对没问题。另外我让你背的资料背熟了吗？”
    “大概看了一下。我妹妹这一年的大学生活太中规中矩了，一点也不精彩。可是……这样真的能蒙混过关？我妈以前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我们俩的。”李艺铭有些心理没底。
    “只要你不乱说话，完全按照妹妹的习惯来就行了！你用妹妹的身体做自己，那个刘铁才能根据伤疤分辨出来。但是你要装你妹妹的话，至少身体上任何人找不到漏洞。唯一就是一些性格、习惯什么的。你和你妹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的一切你应该都应该了如指掌，加上我给你的她这一年来的资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你的本体在医院的事你父母是知道的，无论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想到现在去见他们的是你。”
    “可是……将来我妹妹再和父母相见时怎么解释？我现在冒充她回家一趟，以后我爸妈和她聊起来今天的事，不就穿帮了吗？”李艺铭的担心很有道理，这个问题是如何都掩盖不过去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你不是想在临走前见父母一面吗？顶多他们会以为对方记性不好，不会有人想到真相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一定要尽量表现得和你妹妹一致，你一年没见父母了，到时要注意控制情绪。哭也好笑也好，等这次和他们见面过后随便你，但见面的时候一定不能露出马脚。”朱诀昨天在酒吧胡同外偷听到了李艺铭的愿望，下定决心要帮她全部达成。所以昨天朱诀出了个主意，让李艺铭冒充妹妹和父母见面……
    在李艺铭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住宅楼下，李艺铭感叹道：“这条路就算一年多没走过了，还是这么熟悉啊！”
    “回家的路多少年都会记得的。上去吧！记得表现的自然点。我在下面等你。”
    “可是……我还是有些怕……”
    李艺铭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艺琪！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最近打工太累暂时不会回来了吗？”
    一位身材丰满，长相和李艺铭有些相像的中年妇女拎着装满食材的塑料袋从远处来走。朱诀虽然没见过，但看长相大概猜到了她就是李艺铭的母亲。
    李艺铭的母亲这时也注意到了女儿身边的朱诀，仔细打量了起来，微笑着问道：“这位是……”
    怕李艺铭说漏了嘴，朱诀急忙抢答道：“我是来问路的，这小区我第一次来，我要找朋友住的三号楼，你女儿刚才告诉我了，谢谢啊！”
    朱诀说着急忙要抽身离开。李艺铭现在需要的就是看似不起眼的回家一趟，越简单越平淡最好，如果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她这次回家变得不寻常，以后她父母向李艺琪问起来就会麻烦很多。
    “等一下！”李艺铭的母亲突然大声叫住朱诀。
    朱诀怔住了，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自己刚才装成路人应该没什么破绽吧！难道这个李艺铭的母亲也和卓诗涵一样，一见面就知道对方的记忆？
    “三号楼在那边，你走反了。”李艺铭的母亲说完转而面向李艺铭，“艺琪啊！你给人指错路了吧！才一个月没回来你就忘了？”
    “不是！她刚才是告诉我往那边走，我想先去外面超市买点东西，不能空手见朋友嘛！”朱诀冲这对母女笑着点了下头表示感谢，继续向前走去。
    李艺铭的母亲望着朱诀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往那面走的话，就算能出去也是绕远啊！”
    “没事！我们小区的路错综复杂，他绕一绕熟悉下道比较好，不然一会儿等他再回来时还要找人问路。那个……妈！我想你了！”最后那句话李艺铭压在了心底一年，她已经尽量努力说的自然些，不让母亲感到唐突。
    “多大了你还撒娇？”母亲微笑着摸着女儿的头，“正好！你父亲今天加班回来的晚，所以晚饭还没做，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团圆吗？是啊！以前从来没想过，能和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已经变得那么遥不可及，如果自己没有重生的话，就不会了解这种看似平淡的幸福的可贵。再过几天自己不在了，父母是否能够承受这个打击？仔细看看，只经过了一年，母亲苍老了很多。这半年来他们的日子一定很难过，一边要去医院照顾我，一边还要在妹妹前隐藏实情，之所以同意妹妹搬出来自己住，可能是隐藏伤痛这种事太煎熬不得已吧！
    看到女儿沉默了，母亲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想到了姐姐的事，急忙把手中的袋子交给李艺铭，分散她的注意力，“帮妈拿着，我去开门。”
    李艺铭跟随者母亲来到了一年未见的家门前，母亲开门进了屋，看到女儿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笑道：“怎么了？进来啊！怎么像是很久没回来似得。”
    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李艺铭急忙挤出微笑，迈步走入了家门，父亲正在屋内看电视，见女儿回来，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父亲一直沉稳内敛，话语不多，似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白头发明显多了许多。
    “要是不累的话过来帮忙！”母亲接过食材对李艺铭说道。
    “那个……我今天还真有点累。”
    李艺铭想到以前都是妹妹在帮着母亲做饭，自己曾经试过两次，连基本切菜的活到她手里都变成了危险行为。所以后来母亲和妹妹就再也没让她进过厨房。此时她不是不想帮，只是以自己的手艺在母亲面前很难不穿帮。
    李艺铭将目光移向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发现后叹了口气。
    对啊！没事往自己房间看什么，现在我是妹妹。李艺铭刚要开口转移话题，母亲突然说道：“去吧！每次你回家都会去艺铭的房间。这次……别哭太久。”
    李艺铭努力镇定了下，默默地走入自己了房间。看来母亲没有发现什么，原因是妹妹每次回家都会来这个的房间哭一会儿。李艺铭了解妹妹的性格，她一定是把姐姐的出走全怪在自己头上，这一年来她也是在自责内疚中度过的。这样看来父母不告诉她实情是对的，如果妹妹知道自己出了事，说不定会立即垮掉。半个月前自己给她发邮件报平安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
    房间内很整洁，一切都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以前母亲一定坚持天天打扫。即使半年前自己就已经住院了，病情还在一天天地加重，母亲还是将房间整理好，准备随时迎接自己回来，也许她只能这样，心情才能好过些。

 030 与亲团聚

    半小时后，餐桌上，一家人静静地吃着饭，气氛十分的压抑。李艺铭回想起在自己出走前，每次餐桌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当然那时候大多数话题都是自己先提起的。
    李艺铭十分想打破这种静寂，但想起来妹妹本身不是那么爱说笑的人，自己还是不要颠覆妹妹这个形象的好。
    “最近过的怎么样？”母亲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还不错！每天忙得很充实。”随后李艺铭讲起了妹妹在快餐店打工的情况，这是朱诀告诉她如果要和父母聊天尽量说这些。李艺铭的人格白天虽然不会出现，但是她在妹妹体内能看到妹妹经历的一切，说这些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稳妥的。
    餐桌上的气氛慢慢地活跃了起来，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偶尔也会插嘴叮嘱女儿几句。李艺铭和父亲讲着妹妹半个月来遇到的趣闻趣事。却没有发现母亲看她的眼神越发变得怪异。
    “艺琪！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肉一直吃素来着。”母亲突然问了一嘴。
    李艺铭心头一惊，光顾着吃饭聊天，忘记了自己和妹妹的饮食差异了，急忙找借口道：“我打工的快餐店卖的都是肉类，最近吃习惯了感觉还不错。”
    “哦！”母亲点点头，看样子好像是接受了李艺铭的解释，但之后母亲却没怎么吃东西，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李艺铭看。
    父亲这时发话了，“那些油炸肉类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自己在外面要注意营养平衡啊！”
    “明白！”李艺铭悻然点头，看样子一时的失误没引起什么问题。
    “艺琪！你上个月不说你要减肥吗？吃快餐店的那些东西真的没问题吗？体重减了多少？”母亲死死地盯着李艺铭，等待着她的回答。
    “还好吧！最近没称重，应该是减了点吧！”李艺铭敷衍着。
    “减什么肥啊？女儿已经很瘦了。艺琪！不要去学别的女孩做那些损害身体的事，健康是第一位的。”父亲不同意道。
    母亲放下了碗筷，正欲开口说什么。突然这时候父亲的手机铃声响起，父亲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拿起电话走去了阳台。
    李艺铭大感奇怪，以前父亲接电话从来不避讳家人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转眼看向母亲，发现母亲对父亲去阳台接电话的事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理所应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父亲打完了电话回到饭厅，神色十分凝重，轻声对母亲说道：“我出去一下！”
    “有什么事吗？”李艺铭好奇道。
    “没什么！公司有点事。”父亲眼神闪躲，让李艺铭越发觉得诡异。
    “公司有什么事啊？”李艺铭追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个客户……”
    父亲还未说完，这时母亲突然打断道：“是张医生打来的吧！”
    “你……”父亲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责备的样子，似乎碍于女儿在场，不好发作。
    张医生？谁啊？看父亲那紧张的样子，难道自己刚离开一年，父母的感情生活都出问题了。但李艺铭又感觉不像，父亲有外遇的话母亲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平静？
    张医生？对了！李艺铭突然想到，自己的主治医师好像就姓张。父母对自己的病情一直瞒着妹妹，父亲在妹妹面前撒谎也是应该的。
    “那爸你去吧！我也吃好了，好久没吃到母亲的饭了，这顿饭我很满足。我明天也要上早班，我先回去了。”李艺铭觉得应该帮着父亲把这个事瞒过去。最有可能的事，大概是自己原本身体的病情此刻出了什么状况，张医生这个电话应该给父亲汇报情况。自己已经给父母造了这么多麻烦，现在就不要让他们为隐瞒妹妹再多费心思了。
    “你是很久没回来吃饭了。”母亲又转头问向父亲，“艺铭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母亲此时意外的完全不在女儿面前做任何隐瞒。
    “咳！咳！”父亲假装咳嗦了两声，他不明白老婆是吃错了什么药，说话竟然全无顾忌。
    “没事的！告诉现在的女儿没事的。”母亲肯定道。
    不明白老婆到底在哪得到了这么大的自信，不过她话已经说出来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父亲整理了一下思绪，轻轻地开口说道：“艺琪！冷静地听我说，其实半年前我们已经找到你的姐姐了，当时她……”
    李艺铭默默地坐在那安静地听完了父亲的讲述，父亲最后讲到刚才医院来电话了，李艺铭的身体这几天病情恶化严重，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如果当初我能够听从艺铭的想法，让她去考音乐学院，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全是我的错，都怪我……”父亲说道最后越来越激动，强烈的自责和懊悔涌上心头，作为一个经历过四十多年人生的男人，竟然开始流泪了。
    “爸！你别这样，我……我姐姐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不忍心看到父亲痛心疾首的样子，李艺铭忙出言安慰。
    安抚了好一会儿，父亲冷静了下来，“艺琪！对不起！这件事瞒了你这么久，我们是怕你伤心。现在一切都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你姐姐。”
    李艺铭默默地摇摇头，重生进入妹妹体内的第一天，李艺铭就悄悄地去医院看望了自己。经过长期的植物人状态，病床上的她的肌肉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面色惨白得和死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完全依靠着呼吸机生存着。李艺铭当时完全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此后再也没敢去医院看自己。
    父亲见到女儿拒绝去看姐姐，以为她现在是还没有做好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是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如果艺琪去探望姐姐就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想到这，父亲和母亲交代了几句后，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医院。
    见到父亲已经离开，李艺铭也起身对母亲告辞，“那我也该走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你真的原谅我们了吗？”母亲此时的神色变得无比复杂。
    “嗯……你们瞒着我也是怕我伤心为我好。我哪会怪你们啊？”
    “不！我问的是你……艺铭！你真的原谅我们了吗？”

 031 功败垂成

    李艺铭呆若木鸡地怔在那里，母亲的话明显表示她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女儿是哪个。但李艺铭不觉得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说不定是母亲受到的打击太大，就把外貌相同的妹妹当做姐姐来聊天，只为心理得到宽慰。
    “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如果我扮姐姐能让你心情好一些的话，我可以……”
    “艺铭！艺琪她从来就没有和我说过减肥的事。”
    李艺铭瞬间惊出了冷汗，从未想过母亲当时那么说是为了试探自己。到底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让母亲开始怀疑的？自己的身体在医院内他们明明是知道的。
    “从初中起，你不顾校方的反对就染了头发，为的是让人区分出你和你妹妹。但你别忘了，在你们进初中之前我有把你们认错过吗？”
    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吃饭时，你拿筷子的姿势不标准，和艺琪很不相同。从小你就这样，以前我是故意没有纠正你。你们的行为习惯其实还有很多地方不同，就算你想装成她也骗不了我。
    这一年来，艺琪每次回家都会到你房间里大哭一场，而今天的你没有，因为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是不哭的。还有刚才你父亲说起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异常的冷静，最后还开始安慰他。如果是艺琪的话，早就哭了出来，并抢着说是因为自己的错才造成了你的不幸。
    艺铭！你太过坚强了，之前这份坚强害了你，但这也是你和艺琪最大的不同。说实话，我现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你为什么是艺铭，我只知道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艺铭！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了，欢迎回家！”
    李艺铭沉默了几秒，最后仰起头，和以前每次回家时一样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李艺铭苦涩地微笑着，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败露了，明明计划失败了，但听到即使自己伪装成妹妹也逃不过母亲的眼睛，李艺铭却无端地感到高兴。
    “对不起！当年如果我们能……”
    “别说这些了，刚才我对父亲说的是真的，我从没有怪过你们，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来说才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
    突然，母亲抱住李艺铭，用手指轻轻地梳着她的头发，“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曾经我一直幻想着如果你能回来我应该说什么，明明想了很多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一句说不出来。”
    李艺铭感受到自己的肩膀湿润了，母亲的身体在颤抖着，自己还真是不孝啊！又一次把母亲弄哭了。李艺铭用力地回抱住母亲，安慰道：“不用特意去想，也不用特意去说，我都感受的到。咦……我……”
    李艺铭注意到眼中的世界模糊了，泪水顺着自己的眼角流了下来，一滴咸咸的液体流入了嘴中，“这难道是……我哭了？我这不是成了和妹妹一样的爱哭鬼吗？亏妹妹一直以来把我当偶像崇拜，她不就是看中我的坚强和从不哭泣吗？不对！这一定是因为妹妹身体的泪腺太发达了，是她在哭，我没有哭！不然被她知道了就太没面子了。”李艺铭开始着自欺欺人。
    “是的！在艺琪面前你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时刻护着她的姐姐。现在是她在哭，所以……你就放心的哭出来吧！”母亲轻轻地拍着一下李艺铭的后肩，不理会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自相矛盾。
    沉重的痛哭声充斥在客厅内……
    哭过后，母女心中的伤痛宣泄了不少，李艺铭对母亲讲起她现在只是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她只是借用妹妹的身体回来看看父母，妹妹此时是沉睡着的，不知道这一切，希望母亲能继续对妹妹隐瞒下去。
    李艺铭拿出笔写出了一个电子邮箱和密码交给了母亲，“半个月前我开始用这个邮箱和妹妹联系，我希望你以后用这个邮箱地址，伪装成我继续和她发邮件。发邮件的好处是有时间差，妹妹的问题你可以考虑好再回复。就说我过的一切都好，只是暂时无法见面。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妹妹岁数还小，可能接受不了事实。”
    “你也只比她早出生几分钟而已，你现在……已经接受了事实？”母亲再次感到心痛，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李艺铭表现得太过冷静，在她极力为妹妹考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为自己感到不甘心吗？
    “谁让我是姐姐呢！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你对我说我是姐姐，要照顾妹妹。我当时答应你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我应该算是基本做到了吧！因为我的一生只有十九年。可我做得还够不完美，最后一年我没有在她身边，我这算不算是功败垂成呢？这么算的话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姐姐，居然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梦想放弃了姐姐的责任。我更是不合格的女儿……”
    “别说了……”母亲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你做的很好，无论是姐姐还是女儿。我们都为你自豪。”
    ……
    大概过了半小时，李艺铭依依不舍的和母亲惜别。下楼时才发现，朱诀还在小区内的长椅上等着她。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还在，等了很久了吧！”
    朱诀看看时间，“不久！才两个半小时而已！嗯……你还好吗？”
    “被我母亲发现了，果然还是瞒不过她。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是指这个，我也猜到了有这种可能。我是看到你双眼发红，应该哭过吧！你还好吗？”朱诀再次问了一遍。
    李艺铭突然怒瞪起眼睛，对朱诀大嚷道：“别混乱猜测！我那是……帮我妈做饭切洋葱时被呛的。”
    “好吧！你说是就是！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对方不承认，朱诀也懒得拆穿她。
    “明天……我要你帮我一些忙，可以吗？”李艺铭低下头，做出诚恳求人的样子。
    朱诀没有理由拒绝，就算李艺铭不求他，他也会主动帮忙。
    看到朱诀答应，李艺铭开心的笑了，李艺铭拿出包内的化妆镜，接着昏暗的路灯下看着自己此时的笑颜，满意道：“果然比起哭来，还是笑比较适合我。”
    还说你没哭过！朱诀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032 生日视频

    “可以开始了吗？”此时在一个酒店内，李艺铭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对着不远处的朱诀问道。
    “此时此景很容易让我误会啊！”朱诀一边说着一边调试着三脚架上摄影机的角度，似乎想到了一幕，朱诀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先拍个这样的视频，开始你坐在沙发上，我用变音器向你问一些问题，你挨个回答，再配上激昂的tokyo hot片头曲，嘿嘿……”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打架时有多厉害，你这样的瘦杆我能打三个，你信不信？”李艺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激动，开玩笑的！调好了！可以开始了。”
    “等一下！我的假发戴得怎么样？能不能看出破绽？”
    “没问题！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和真发一样。要开始了哦！3……2……1……”
    李艺铭对着笑着对镜头摆了摆手，“嗨！艺琪！今天是我们的二十岁生日，我们虽然分隔两地，但还是要一起庆祝哦！我现在已经和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正在进行新人培训。相信不久后你就能在荧幕上见到我了。哎呀！那以后你就会有麻烦了，万一走在街上你被人错认为是大明星的话，哈哈……你要想好怎么应付哦！这次我可不会帮你了。
    爸妈过的还好吗？我不在你要多回去探望一下他们。不过对于我的情况你还是保密哦！等我混出头的时候我会回去看你们的。那就这样，拜拜！”
    昨天晚上，李艺铭请求朱诀帮忙，她觉得只靠电子邮件是没法让妹妹安心，所以想让朱诀帮她录制一些视频，到时候每一年由母亲传给妹妹，这样妹妹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李艺铭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对朱诀说道：“好了！我们准备下一段二十一岁生日的影像。”
    “那个……我觉得不能直接就这么拍的，场景不换可以，但我们要换个拍摄位置。另外你的服装也要换一下。哪有两年生日穿的一样的？”朱诀说道。
    “你说的对啊！可惜我只有那一套衣服，还是借刘铁的钱买的，总不能穿我妹妹的衣服亮相吧！”李艺铭有些为难道。
    “我早就准备好了，反正我在这买什么都可以报销，今天白天特意为你买了一些女士服装。你也别管合不合身了，反正只是录视频用的。”
    李艺铭听到后大喜，“你还真有心，谢谢啊！让你破费了。呃……”看到朱诀打开了行李包后，李艺铭的笑容僵住了。
    “你这些衣服……”李艺铭走上前翻了一下，里面有护士装、空姐装、拉拉队服装……
    原本李艺铭打算不管朱诀买什么都将就穿一下，毕竟是人家好心花钱帮自己，服装再土再看不上眼也无所谓。可是这些衣服已经不是什么品位的问题了。
    “我想问下，这些衣服你是根据什么买的？”李艺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
    “根据我以前看过的电影，这些都是日常系的。”朱诀诚实地回答道。
    “我明白你看的是哪种电影了。我现在很像掐死你你知道吗？算了，马上要死的人了，没必要还火气那么大。我挑挑看有没有能穿的吧！”李艺铭在一堆衣服内翻找了起来，总算还是找到几件正常的，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两个多小时后，李艺铭累的在床上喘着气，两人在两小时内换了酒店里装饰不同的六个房间，拍摄了十二部视频。
    李艺铭仔细算了算，“每年一部生日视频，拍到了三十一岁，应该够用了吧！”
    “其实刚才我就想说了，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你想想你妹妹一年一年地变老，你给她的视频却每年长相都不变，她不会觉得奇怪吗？其实能用上四五个就不错了。”
    “你说的没错，但愿她尽快成熟起来，能早点接受我的离去。对了！万一我妹妹结婚怎么办？我还没给她拍个祝贺婚礼的视频呢！”
    “不用了吧！结婚你都不到场，你想用什么理由解释？”朱诀问道。
    “嗯！出国了，一时回不来。嗯……算了！还是不拍了。也不知道她哪一年能结婚，其实……如果和她结婚的是你的话我就省心多了。”李艺铭笑道。
    “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下？你这在钦点妹夫啊！不过可惜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不完全是开玩笑的，我妹妹对你好像有那么一点好感。你这样的人也能代替我照顾好我妹妹，不过你是名花有主的，我妹妹又不是擅长争取的人，所以结局很明显。”李艺铭说完长叹了口气。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美女给我正面评价，不过名花有主这词用错了地方，谁是花谁是主啊？”朱诀好奇地问道。
    “拜托！我还见过你和谁在一起过吗？人选不就那一个吗？”
    “你说穆菲菲？”朱诀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这话对我来说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李艺铭轻哼了一声，“不承认就算了！那天你和她骑摩托追我，撞车那一幕我可是看到了。你嘴上再不承认，你的身体可是很老实的。你的事我就不多嘴了，对于你帮我的这一切，我也只能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尽管说，我会尽全力帮你完成。”
    “愿望吗？和父母已经见过面了，妹妹这边也处理好了。除了……”只是一瞬，李艺铭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她接着说道：“能做的我都做了，能努力的我也努力过了，能重生的我果然是幸运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谢谢你！朱诀，明天晚上是我能用妹妹身体的最后一晚，我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后天凌晨一点左右。明晚我应该做什么呢？反正不能回家，母亲刚见到我几小时后就听到我的死讯，她会受不了的。要么去大吃一顿？还是……”李艺铭考虑着如何利用人生最后的时间。
    “如果你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不如陪我一下。”朱诀突然插话道。
    “干什么？我是欠你人情，你想占我便宜的话我照样打飞你。何况你这还算是占我妹妹身体的便宜。”李艺铭开着玩笑，和朱诀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能感受到朱诀不是坏人。
    “放心吧！明晚不会让你失望的。”
    “喂！你这话有歧义啊！你不会真的想做什么吧！”
    朱诀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033 落幕演出

    最后一天晚上，李艺铭随着朱诀来到一个宏伟的建筑物外，朱诀指着一扇小铁门问向李艺铭：“这个你能翻过去吧！”
    “翻过去到时没问题，不过我们来体育场做什么？”李艺铭感到奇怪，不明白朱诀要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上！”朱诀往前助跑几步，用力一跃，扒住了铁门上沿，之后废了很大劲把一只脚挪了上去，回头自豪的冲李艺铭笑了下。
    这时候朱诀感到不对，身下的铁门突然开始动了，忙低头看去，穆菲菲在门内坏笑着把门拉开，原来门锁早已经被她打开了。
    “喂！喂！等等！”朱诀在门上大叫着，终于重心不稳，从门上摔了下来。
    穆菲菲蹲在趴在地上的朱诀身边，嘲笑道：“锁都开了你不走门，非要爬门。天天叫我猴子，我看你的猴子天性也不低啊！”
    “我哪知道你事先把门弄开了，你怎么能到的钥匙？”
    “不需要钥匙，有专门夹断铁链的钳子。”穆菲菲指了指门旁的背包，里面有着各种工具。
    李艺铭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穆菲菲竟然也在这个体育场，还弄坏了体育场侧门的门锁，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事！进来吧！”穆菲菲冲着李艺铭招了招手。
    李艺铭随二人走入了体育场，看到了场内的场景，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体育场就是几天后举办摇滚音乐节的场地，舞台、灯光、音响设施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听说后天才允许表演者进来踩台。
    “李姐！”舞台上的一个声音穿来，体育场内非常空旷，那个声音显得异常大，还带有回声。
    向舞台上看去，李艺铭瞬间呆住了，只见酒吧乐队的四名成员都已经在台上，各自做着准备。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李艺铭走上舞台向众人问去。
    李兵抢着答道：“白天那位叫朱诀的哥们来酒吧找我们，说你明天就要远行了，让我们和你合演一场送别演唱会。”
    李艺铭不明所以，忙回头看向朱诀。
    朱诀微笑道：“你不是一直有个愿望，站在这个舞台上，对着台下万人演奏出自己最喜欢的摇滚乐吗？不好意思啊！台下万人我实在做不到，但至少我能让你在这个舞台上大展歌喉。如果你不嫌弃听众只有我和这个母狒狒两个的话……啊……”朱诀一声惨叫，膝盖被穆菲菲狠狠地踹了一脚。
    台上众人哈哈一笑，李兵开口道：“李姐！我保证今晚会让你有一个最华丽最精彩的演出。”
    “喂！你小子白天不是说艺铭无情无义，死也不会来帮忙嘛！刚才你居然是第一个到的，口不对心也要有个度啊！”鼓手在旁边揭穿李兵道。
    “我那么说……是为了试探你们的想法嘛！结果你们也没一个人说会一定来，最终还不是都来了吗？”李兵力争道。
    李艺铭四处看了下，问向朱诀“可是……你是怎么和管理方商量借用这个舞台的？音乐节很受重视，场地很多天前就不对外出租了。”
    朱诀挠挠头，一脸为难的说道：“借用嘛！是事实！不过商量嘛！他们好像不同意。所以我开始才要翻门进来嘛！我和你们乐队的人说了这种情况了，最坏的情况下，大家可能会被警察一起带走。”
    乐队成员们一个个面不改色，看来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李艺铭感到心中有着一股股的热流在流淌，自己当初如此不负责任地说走就走，本以为乐队的几个人会恨自己，可现实是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甘冒任何风险。自己是幸运的，遇上了这么多的好人。
    突然，两个拿着手电穿着制服的保安从远处跑来，其中一人大叫着：“喂！你们什么人！快下来！”
    朱诀小声地对穆菲菲说道，“看来需要我们两个出马了。尽量替他们争取时间，至少要让李艺铭唱完两首歌。”
    两人的说话被台上的刘铁听到了，刘铁叫道：“不用你们！艺铭怎么说也是我们酒吧的人。你们看……”
    突然，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在场众人除刘铁外都大感惊奇，一起向上面的主控室望去，只见主控室的窗边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中年人正向他们摆着手。
    刘铁继续说道：“我叔叔以前可是做过舞台策划和导演的，灯光等这些舞台的东西交给他完全没问题。信号已经有了，差不多该进来了吧！”
    在明亮的灯光下，朱诀突然发现体育场的正门被人打开，陆陆续续有人向体育场中心涌了过来，大概加起来二百多人。其中几人一拥而上制服了两名保安。
    “谢谢强哥，但别伤了人家保安，只是立场不同，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嘛！”刘铁对带头制服保安的一个男子大喊着，接着转头对一脸惊呆状的李艺铭说道：“白天朱诀和李兵他们几个回去后，我和叔叔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你最后的专场演唱会就两个听众太寒酸了。所以我叔叔叫来了一些朋友。你看，很多你都认识的，有我们酒吧的常客也有别的乐队的成员，而且大家几乎都是你的歌迷。我们不能满足你台下万人观众的愿望，但是这些人会永远记住你的这场演出，无论你明天去了哪里，他们一定会记住的。可是时间太仓促，我们只能叫来这些人，不然的话……”
    “足够了！”李艺铭抢着说道，“足够了，就算只有两个人也是足够的。”
    李艺铭感到此时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以前十多年几乎没哭过，为什么现在会有流泪的冲动呢！而且和上次和母亲的抱头痛哭不同，这次的心里面明明感到很开心的。
    刘铁突然扒在李艺铭耳边小声说道：“微笑起来！拿出你的全力，让这场表演成为你生命中最后的演出也是最华丽的演出。”
    李艺铭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立即整个世界变得清晰，走上台前拿起吉他，安装好麦克风，用极其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大喊道：“感谢大家的到来，这场演出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第一首歌由刘铁作词作曲，原本打算在音乐节才在大家面前亮相的，请听这首———《一鸣惊人》。”
    音乐声响起，李艺铭弹奏着吉他在台上演唱了起来。激烈的节奏和洪亮的歌喉调动着台下几百人的情绪，每个人都高举双手跟随着节奏晃动着着，音乐勾起了人脑内最原始的快乐情绪，甚至让人之疯狂。
    看着台下欢动的众人，李艺铭的脑中思绪不断。以前自己内心确实咒骂过命运的不公平，也曾抱怨过自己人生的悲惨，可是自己显然错了。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舞台，而自己的生命在凋零前能在梦想的舞台上绽放，难道自己不是幸运的人吗？
    自己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家人最好的朋友。短短的一生却比很多人幸福得多。感谢父母，是你们把我带到了这个世上。感谢艺琪，是你的依靠让我有了做姐姐的觉悟。感谢刘铁和刘叔，是你们的帮助让我有机会继续追逐梦想。感谢乐队成员们，是你们的支持让能我在这个舞台上演出。感谢朱诀，在我临走前你帮我实现了所有梦想。还有穆菲菲和台下所有的听众们，我会用最好的演出回报你们的期待。感谢命运，是你让我重生才有了这一切。
    刘铁！现在是在台上啊！为什么沉着脸啊！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搞音乐的只要上了台，就是要带给观众快乐，任何负面的情绪都要抛之脑后吗？
    喂！李兵，刚才你有个音弹错了，早就告诉你要勤奋练习了，还好不伤大雅，不过你刚才还说今晚帮我弄个最华丽最精彩的演出，你可别拖后腿哦！
    台下的朱诀，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我的演出不够吸引人吗？看来我应该更加卖力才行。
    李艺铭用尽了全身的解数，将快乐和感谢的心情用音乐传到了台下每一个人的耳朵，台下情绪更加高涨。
    穆菲菲也随着节奏释放着快乐，大声对朱诀喊道“这首歌很嗨啊！可是歌词怎么感觉有点不搭。”
    朱诀想了想，“那是刘铁隐晦地写给李艺铭的情歌，把李艺铭同音的字放在歌名里，歌词表达的都是一些暗恋之情，和歌的节奏确实有点不搭，不过既然是摇滚乐，大家也不会太注意歌词的意境。”
    突然这时朱诀注意到，台下方阵的一个角落好像有什么骚动，急忙带着穆菲菲走过去查看，其中几个人告诉他，音乐开始后大家因为太兴奋没注意，有个保安打了报警电话，想阻止时已经晚了。
    朱诀转身冲穆菲菲一歪头，“看你了。”
    穆菲菲一幅明了的样子，拿起手机拨通了丁振炜的电话……
    警局内，一个年轻民警匆匆的跑到值班领导的办公室，“刚才有人报警体育场那出了骚乱。”
    “我知道了！”值班领导只用四个字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们调配多少警力出击，听说那的人不少。”
    “你回去吧！这事我自有主张。”
    年轻民警想了想明白了领导的大概意思，说了一句“那我回去了。”后恭恭敬敬地退下。
    值班领导看着默默地看着桌子上刚放下不久的电话，心中暗自纳闷，体育场那里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势力，让省厅的领导打电话来说不用管。

 034 善后事宜

    夜里十一点多，朱诀和李艺琪一起回去了。李艺琪拒绝了其他所有人的护送，唯独让朱诀陪着，这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尤其是李兵，在刘铁面前不断地嚼耳根，“铁哥！李姐明天就要离开了，就算她不同意你也要去送啊！那个朱诀他算什么？铁哥你和李姐的多年交情，哪轮得到他啊！他不会是对李姐有意思想插一缸吧！”
    “别瞎猜测了，哥们几个！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刘铁突然一脸严肃，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当他摆出这种表情就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看乐队其他成员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刘铁顿了顿道：“我决定，我们的乐队就此解散。”
    “什么？”李兵惊呼道，但他随后发现其他二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听完后各自默默地转身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喂！你们聋了吗？铁哥说乐队解散啊！你们没听到吗？”李兵大吼道。
    “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乐队就是为了艺铭存在的。很久以前我们就预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了。”鼓手转回身，轻轻地拍了一下李兵的肩膀，看上去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是！铁哥建这个乐队是为了李姐我明白，可是就算李姐不在了，我们不也应该继续向前走吗？”
    鼓手笑着摇了摇头，“正是因为要向前走才要解散。半年前艺铭离开的时候，这个乐队就停滞不前了，乐队是，我们的感情也是。刘铁他说出要解散，就是说他已经看开了，不再留守着这个乐队等艺琪回来，要我们各自走出自己的人生。李兵！别跟我说你对艺琪没什么想法。刘铁那么多年的感情都已经决定接受她的离开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将她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腾出地方留给其他人？”
    李兵惊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对李艺铭有什么想法，毕竟与李艺铭只相处了半个月，但经过别人一点醒，他才发觉自己的心里已经全被李艺铭占满了。
    这时候刘铁发话道，“今晚的演出是我们乐队最棒的演出也是最后的，可能以后无论过多少年我们也难以达到这个高峰。乐队是解散了，不过我没有说过要放弃音乐。等哪天我们各自整理好心情，如果到时候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合作的话，我们就会组个新的乐队。到那个时候，那个乐队不是为了李艺铭，而是为了我们追逐音乐梦想而成立的。
    李兵，你知道艺铭为什么是我们的主角吗？因为她对音乐的心更纯粹，她是真的喜欢摇滚。我们都是因为看到了艺铭为了音乐付出的决心和辛苦而沉陷的，那种憧憬你不懂。你来的晚，没有见过艺铭每天苦练吉他十几个小时的样子。你的喜欢可能只是因为她的美貌。
    我们所有人的情敌不是某个人，而是摇滚乐本身，而且我们所有人都彻头彻尾输了。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我们要做的是重新审视自己是否真的能像艺琪那样去追逐梦想，如果你也有她那样的决心和毅力，我欢迎你回来。如果我们人人都是她的话，我们的乐队会是最棒的。”
    ……
    朱诀守在李艺琪的门外，不大会儿，门开了，李艺铭将两个背包交给朱诀。
    “这两个包其中一个是装着我的衣服、假发、化妆品什么的。你找个远点的垃圾箱扔了吧！另一个是陪伴我好几年的吉他，离家出走时我也带着它。后来我突然生病，它被留在了酒吧！刘铁一直很好地照顾它。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着它。当然你觉得太占地方的话送人扔掉也可以。”李艺铭叫朱诀陪自己回来，只是为了做这些善后的事。这些东西留在妹妹的床下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会造成不少麻烦。
    “为什么不把它送给刘铁！我又不玩音乐。”
    “在我离开后，我希望刘铁能尽快的站起来。这个东西放他那，他天天睹物思人，对他不是好事。朱诀！昨天录的视频交给我母亲了吗？”
    “给她了！整个摄像机直接交给她的。你母亲好厉害，今天一看到我，就主动过来询问我和你的关系，她说她早看出来我不像问路的。”
    “那是你当时的演技太差。嗯……再过两小时我就会离开了，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好意思给你添加了这么多麻烦！喂！别哭丧着脸啊！我可不像我最后见到的人是哭着跟我道别的，笑一笑！呃……算了！你强行笑比哭还难看。那么……我们就此永别了。给你个忠告，好好善待身边的人，别学我啊！拜拜！”
    “咚！”李艺铭将房门关上。
    朱诀在门前踌躇了好久，终于背着两个袋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凌晨一点，xx医院的重病监护病房内，病床上的李艺铭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才是自己的身体啊！好沉重，怎么连动个手指也动不了啊？还是妹妹的身体轻松。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好害怕！好想活下去，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怕死呢？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上次死的时候还完全没有这么害怕。这次应该没有什么遗憾才对啊！这些天我明明过的那么开心……
    我明白了！正因为这些天过的开心，所以才会更加的不舍。已经得到了美好才会更加害怕失去。我生命中遇到的人们，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着真的能遇到美好的事。
    我要给别人留下什么呢？当然只能是微笑了。
    李艺铭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满足的笑容浮现在她那已经苍白枯瘦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的幸福、安逸……
    “滴———”检测仪上发出了平直不间断的长音。
    ……
    两天后，火车站前，朱诀诧异地盯着和一个穿着快餐店工作服的女孩，女孩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她是一路跑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朱诀好奇地问道。
    “我打工的快餐店有个闺蜜，她在送外卖的时候看到你在这。朱诀！有件事你欠我一个解释。”李艺琪缓了口气后说道。
    “你指的是……哪件事？”朱诀对李艺琪隐瞒的事情太多，反而无从开口。
    “这两天我收到我姐姐的电子邮件了，可是说话的习惯完全不是我姐姐，唠叨一大堆要注意安全要注意身体健康，完全是我妈说的话，还有个口头禅就是我妈常说的。”
    朱诀咧着嘴，心说那是因为给你发邮件的就是你母亲啊！李艺铭还真不明智，老年人说话聊天能和年轻人一样吗？时间长了不被发现才怪呢！
    “可能你姐姐故意的，她想把你这个妹妹当女儿养也说不定啊！哈哈……再说这事你找你姐姐要解释去，找我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奇怪，我昨天特意回家一趟，我母亲白天居然不在家。可是我发现了一个摄影机。”
    听到这，朱诀心中一沉，老年人还真不靠谱，重要的东西要收好啊！
    李艺琪接着说：“我很好奇我爸妈什么时候开始玩摄影了，就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录制的东西。内容就不用我说了吧！你应该都知道，视频还没有剪切，你和我姐姐的对话都在里面。”
    “啊！对不起！我赶车，我……”
    朱诀想装傻离开，李艺琪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不说明白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做了事就要负责到底，还是说你想让我去质问我母亲去？”
    突然李艺琪看了下朱诀身后的背包，指着背包说道“这是我姐姐最珍爱的吉他吧！这个背包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朱诀此时感叹万事休矣，看样子怎么也瞒不过了，无奈将这几天和李艺铭的事情讲述给她听。

 035 功成回家

    李艺琪努力压抑着情绪，但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了，缓了好久终于开了口，“其实……我也隐约感觉到了，前天凌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醒了，没有任何原因地感到胸闷，然后哭了好久。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感应到了姐姐的离去。这两天我也不再嗜睡了。喂！朱诀！我姐姐那些天过得开心吗？最后她是笑着离开的吗？”
    “我觉得是。那么坚强乐观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有个愿望，我无法帮她完成。但是你会吧！那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什么愿望？”李艺琪期待地看向朱诀。
    “就是让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的愿望，她做了很多事就是不想让你伤心。你也不想她的努力白费吧！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
    李艺琪默默地低下头，轻声道：“你好卑鄙！你这么说我不是没法拒绝了吗？我……我尽量试试吧！
    朱诀！你有没有想过被人骗是幸福的，我父母瞒了我姐姐的事半年，我姐姐录了那么多视频还想继续骗我下去。所以就算我知道了真相，我也愿意假装不知道一切，继续被他们骗下去。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开心。我会陪着母亲一直发邮件，让她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
    “这样做最好了。谎言未必都是恶意的，比如我当初骗你说我是警察也是不得已的……”
    “什么？你不是警察，你是骗我的！”李艺琪大惊。
    “呃……我确认下，直到刚才你也没看出来我不是警察吗？我以为和你讲了这么多你早猜到了。”
    “我哪知道你也在骗我，说！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其实我隶属于一个神秘的正义组织，你可以想象成神盾局那样的。”
    李艺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感觉你很不一般！”
    “其实我是这个组织的王牌特工，多次破坏了恐怖组织的行动，解救了不少人。”
    “嗯！嗯！”李艺琪点着头，看上去一点怀疑的样子也没有。
    这也太好骗了吧！要不我再吹一下？朱诀接着说道：“再告诉你一些，像我这种堪比詹姆斯邦德的优秀男人，每次行动都有美女对我投怀送抱，无论是敌方的还是我方的。”
    “那位穆小姐也是吗？”李艺琪居然真的相信了。
    “唉！我再告诉你绝对不能外传的机密，其实那个穆菲菲是我们组织利用基因工程将一只狒狒改造成外表接近于人类的生物，她的智商已经接近人类，不过猴子毕竟是猴子……”
    “其实……”李艺琪这时打断了朱诀，“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朱诀心道难道是自己吹过头了，引起了李艺琪的疑心？
    “你说的那位猴子从刚才就一直站在你身后。”李艺琪指了指朱诀的后面。
    “呃……”朱诀像石雕般定住不动了，感受到身后传来冰冷的杀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知道将要发生一切的朱诀哭丧着脸，对李艺琪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谁让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的。”李艺琪嫣然一笑。
    “嘭！嘭！”拳拳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惨绝人寰的施虐场景在李艺琪面前上演。
    穆菲菲刚才去买车票，朱诀以为她去排队一时半会回不来。可是他不知道穆菲菲从来不按规矩来，强行插队，不理会周围谴责的目光，没用多长时间就拿到了票。穆菲菲回来后发现朱诀正在对李艺琪大吹特吹，就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直到朱诀提起了她……
    暴揍玩朱诀后，穆菲菲揉揉手，“下次再敢背后骂我猴子的话，就把你扔到动物园猴子堆里去。让你体验下齐天大圣的生活。”
    朱诀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对一直在旁发笑的李艺琪投去怨毒的目光，“还笑！你说你看起来温柔善良的样子，怎么一点同情心没有啊！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因为……我发现我没有介入的机会。”李艺琪很有深意地说道。
    “怎么介入不了啊？我是男人不好意思还手，你女生拉架没什么问题吧！”
    “我指的又不是这方面。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朱诀！我姐姐的吉他……可以留给我吗？那是她的宝贝，以后也是我的宝贝。”李艺琪盯着朱诀身后的背包，轻声说道。
    “好吧！遗产本来就应该留给亲属的。”朱诀卸下背包，将吉他转交到李艺琪的手中。
    李艺琪神色凝重地接过了吉他，一脸不舍地望着朱诀，“我要回去打工了。谢谢你为我姐姐和我做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谎言想对我说的，我愿意被你再骗最后一次。比如你对我还是有一点好感之类的谎话。”
    “那种谎话哪有冲击力啊！一点都不让人怀疑好不好？还不如说我喜欢的是那只打我的母……菲菲，这种谎言一听就十分假。喂！你干嘛？我又没说母狒狒！”朱诀的后一句是对穆菲菲说道。
    “你这不还是说了吗？”穆菲菲对着朱诀的胸口又是一拳。
    李艺琪淡淡的笑了下，笑容中隐隐的含有一丝哀伤，“那我祝你们一路顺风。还有你的谎话……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假。再见了！”
    李艺琪背起吉他，慢慢地向远处走去，留下了落寞的背影……
    火车上，穆菲菲轻拍了一下朱诀的肩头，“喂！听什么呢？看你像是得了羊癫疯似得。”
    “摇滚乐！”朱诀说着摘下一个耳机。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听摇滚吗？”
    “其实我才发现，有些摇滚乐也是不错的。”
    “是吗？我也听听！”穆菲菲抢下朱诀手中的耳机，带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车厢内，两人就这样各戴着一个耳机，微靠着肩，一路上听着音乐。
    ……
    朱诀回到家，看着四处熟悉的布景，没想到才离开几天，居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经过这次出差，朱诀对重生管理局的工作又有了新的认识。以前认为重生者是强者，要从他们手中保护其他普通人不受他们的伤害。现在看来，重生者也可能是弱者，更需要人们的关爱。这份被迫无奈接受下来的工作，也许真的很有意义。

 036 互送礼物

    从d市回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朱诀久违地接到了卓诗涵的电话。
    朱诀接起电话，“喂！好久没联系了。”
    “是啊！十二天我们都没有互通电话短信了。”
    “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对啊！因为我在测试，测试我不联系你后多少天你会主动联系我。刚才我才想明白，再等下去你可能永远不会来电话。”卓诗涵的声音里充满了抱怨。
    “怎么会？至少……过年的时候我会给你发个祝福短信的。”
    电话那边卓诗涵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好久，朱诀听到了一声叹气声，“你还真诚实啊！算了！单方面生气的我真的好傻。嗯……我和父亲从海南旅游回来了，带回了一些土特产，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些，你已经回来了吗？回来的话我们在哪见个面，我交给你啊！”
    “我早回来了，不过见面多麻烦啊！用同城快递不就……”突然朱诀听到话筒内传来了一声冷哼，似乎卓诗涵又生气了。朱诀急忙道：“对不起啊！我好像不该这样。”
    卓诗涵欣慰了下，朱诀还不算完全是块木头。
    朱诀接着说道：“你特意给我带回了礼物，再让你掏快递费确实不应该。但你可能还不知道，快递可以到付的，完全不用你掏钱……”
    “朱诀！”卓诗涵的声音变得非常地冰冷，“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朱诀说了自己小区的地址，最后还加了一句，“快递还是选择x通好，同城到付价格便宜点，就是慢……”这时朱诀听到手机内传来的嘟嘟声，朱诀一撇嘴，“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挂了！这个卓诗涵也太小气了，就为了省那点电话费。”
    两个小时后，还真有快递送上门来，朱诀看到快递员抱上来个大箱子，累的满头大汗。
    “兄弟！辛苦了！多少钱？”朱诀匆忙接过箱子，没想到箱子异常的沉，一瞬间朱诀差点脱手。
    “小心！”快递员帮他扶了一下，才没让箱子落地。
    快递员报出了价格，朱诀听到后直皱眉，怎么同城还这么贵啊？哦！我知道了！那箱子实在是太沉了，快递是按重量算钱的。
    朱诀付了钱，发现快递员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兄弟！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能付钱就行。本来这快递到付我是不想收的，怕你不付钱。”快递员说完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这也有个快递帮我邮下，就是对方的地址，礼尚往来嘛！”朱诀把一个箱子交给了快递员，快递员打开看了一下，安心道：“这回还算是正常的。到付还是先付？”
    “先付吧！作为男人就应该大度嘛！怎么能和女人一样小气！”朱诀填了快递单，付了钱，快递员收了件后离开。
    快递员下了楼，暗叫今天接那个单子真是奇怪，居然邮了一大块石头还是到付，更没想到对方还真收了。要不是邮件的那个女孩长得太漂亮了我都不想接的。
    房间内，箱子已被拆开，朱诀傻傻的盯着面前的一大块石头发着愣，“我花了那么多邮费，竟然得到了只是一块石头？不应该吧！我和卓诗涵又没怨没仇，她应该不会整我。对了！我听说过有些玩玉的专门收原石，虽然没见过，但这个应该就是玉原石吧！卓诗涵还真是大方，这么大的原石应该不少钱，就算切开只有一小块玉也是价值连城啊！这下可是要发达了。咦！海南那边产原石吗？算了！不管了，先切开来看看。”
    朱诀找来了一个锯，大叫道：“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呃……这东西怎么那么难切啊！”
    ……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石头被朱诀切成了两半，一点玉的样子都没见到。
    “不能灰心！反正还有这么大，继续切！”
    ……
    “才四分之一，没有也没事。我不贪心，一小块玉就够了，继续切！”
    两个小时后，朱诀全身大汗地瘫软在地上。旁边放着零零碎碎的石头碎块，朱诀已经将那块石头切成了六十多块，还是连玉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时候，突然电话响起，一看是卓诗涵，朱诀急忙接起了电话，“喂！”
    “朱诀！我刚接到快递，真是没想到，你也我给我准备了礼物。”这次卓诗涵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去趟d市不能空手而归嘛！”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卓诗涵问道。
    “15号！”
    “15号d市的摇滚音乐节还未开始呢！听说今年的演出很不错，怎么不听完再回来。”
    “因为之前我已经听到了一场最好的摇滚演唱会了。嗯……卓诗涵啊！你好像被骗了，你送我的那块玉原石是假的吧！我已经切成很小了都没见到玉。旅游区景点卖的东西很多都是忽悠人的，那石头你被骗了多少钱啊？钱数多的话我们可以报警抓人了。”朱诀好心地提醒道。
    “被骗？怎么会啊？那也不是景区买的啊！是刚才我随便捡的一块。”卓诗涵奇怪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就是块石头？”朱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等等！你说……你切了它？玉原石？哈哈……我还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啊！哈哈……”卓诗涵说完大笑着。
    明白了一切的朱诀哭丧着脸，“大姐啊！你干嘛这么整我啊！为了切开它我手都磨起泡了。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你知道你最让人生气的是什么吗？就是犯了错还不不自知。唉！既然你被整的这么惨我也就不生气了。你还算有点心，你的礼物我刚才看了一眼是衣服，只是衣服这东西哪都能买，去旅游还是带些特产送人比较好。”
    朱诀送给卓诗涵的，是当初他为了李艺铭拍摄视频买的衣服。不过穆菲菲以朱诀买个人用品为由，没有给他报销。朱诀当时气得几乎吐血，又没有什么办法。扔掉又舍不得，毕竟花了不少钱。所以干脆顺水推舟当做礼物送给了卓诗涵。
    电话那边传开翻动东西的声音，不一会儿，卓诗涵的声音再次传来，隐约含有着怒气，“你送我这些衣服是什么意思？”
    看来卓诗涵才翻开里面，发现了里面的护士装、空姐装等等。
    “别人送的东西你就不要太挑了，我又不会向你收钱。”朱诀不耐烦道。
    “可是我怎么闻到了某几件衣服有香水味啊？你该不会拿别人穿过的衣服送给我吧！”卓诗涵有些怀疑，用拿起几件衣服闻了闻确认着。
    “只有几件被穿过，大部分还是原封未动的。”朱诀如实回答。
    听到朱诀承认，卓诗涵暴怒了起来，“穿过？谁？穆菲菲吗？你当我是什么？垃圾桶吗？别人不要的东西往我这扔。”
    “当然不是穆菲菲。要我花钱买衣服给她穿？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以德报怨的事。”朱诀急忙解释着，从未料到卓诗涵会生这么大的气。
    “那是谁？”卓诗涵并没有因此而消气，继续追问道。
    “一个女孩说了你也不认识。她就是在宾馆穿过几件，每件就几分钟。当时我也在场，那几件我都记得。送你之前忘记挑出来了。我想想是哪几件后告诉你。可惜当时我花了那么多钱……”
    “宾馆……花钱……朱诀！我以前觉得你和其他男人不同，就算迟钝了点至少还懂得洁身自好。你这次出差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喂！喂！你别想歪了，当时我只是为了录视频……”
    “还录视频？你还真好意思说！去死吧！”卓诗涵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之后将朱诀送的那些衣服撕的稀巴烂……

 037 新的事件

    朱诀此时愁眉苦脸，给卓诗涵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不接，叹气道：“她好像完全误会了，看起来必须要解释清楚。这要是开学后她在学校一宣扬，我的完美形象不就荡然无存了吗？”
    朱诀连发几条短信把这次的经历说了个大概，突然想起曾经李艺铭拍摄视频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用手机拍过一段，连忙把那段视频也一起发送给卓诗涵。还好有关键证据保留着，相信卓诗涵看到后应该能解除误会。
    过了很久，也没得到卓诗涵的回复。朱诀有些忧心忡忡，难道她没看到短信还在生气？
    几个小时后朱诀确认了，卓诗涵已经解除误会不生气了。因为门外又来了一次快递，里面是一些热带水果，而且邮费是先付。
    第二天中午，朱诀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后，屏幕上立即弹窗跳出来了一些新闻，朱诀出于好奇地点开了一个看了一眼，“富二代梁某强暴案最新进展，无良律师又举新证。”
    朱诀心叫网站新闻小编还真会抓住大众心理啊！富二代和强暴两字一挂钩，马上就有了关注度。看了看这个新闻下面的评论，竟然有好几千条。几乎全是对富二代的辱骂。朱诀也跟风回了一条大骂梁某的评论。评论完朱诀嘿嘿笑了一下，事实是怎么样的我不管，你比我有钱比我过的好你就有原罪。
    朱诀关闭了网页，玩了一小会儿游戏，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看到上面的显示，朱诀急忙接起电话，“喂！丁叔！什么事啊？”
    “又有工作了！一会儿你去找菲菲，测量仪我派人交给她了。”
    “这次又是上哪找重生者啊？出差可以，但是我的花费我要求你给我补偿，上次我为完成工作花了一些钱，穆菲菲她利用职权居然不给我报。”朱诀一口小孩子告状的语气。
    “菲菲的清单已经结算完了，我们没有追加结算的先例。再说你们才去几天，花的钱比其他调查员一个月的还多，这还算可以接受，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菲菲清单上说报废了一辆摩托车是怎么回事啊？”
    “丁叔！只是一辆摩托车不错了，穆菲菲可是把自己当成特工了，让她出行动不像电影里面炸大楼和大桥你就偷着乐吧！”
    丁振炜听到后头上渗出了汗，他是了解女儿脾性的，“菲菲的单子已经结算完了。你花了多少钱我个人掏腰包给你报吧！一会儿把你卡号用短信发给我。
    这次你们不用去外地，你们要找的的重生者两个月前我们已经找到了，当时他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可是昨天他脱离了我们的监控，突然失踪了，我估计他应该去了你的城市。现在警察都找不到他，所以我希望你和菲菲利用测量仪找到他的行踪。”
    “既然已经找到过了，就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吧！知道是谁还这么难找？还需要动用警察吗？”朱诀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警察那边不是我调动的。那个人原本就因为强暴案面临指控，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取保候审中，有公安部门监督。可能当时我们调查员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跑，因为他家请了最好的律师，目前官司也按照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马上就要开庭了，他现在的逃跑是非常不明智的，完全等于默认了他有罪。也就是因为如此，我们疏忽了监督，被他钻了空子。”
    “是吗？没有找到他你怎么知道他跑到我的城市来的？”朱诀奇怪道。
    “因为指控他强暴的原告人就在你的城市。我们通过调用你们城市的监控录像，在街头发现了他的踪迹。所以我估计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未来他的审判结果会被定罪，所以他想找原告人利用什么手段改变这一切，为自己脱罪。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要报复原告人。无论哪种情况我们都是不允许的。菲菲手上的测量仪对寻找他很有作用，和他人接触过的人测量仪都能找到。我希望你们尽快找到他，找到后不用你们出面，只要将他的线索交给公安机关即可。”
    朱诀感叹了一下，目前遇到的重生者都是好人，就以为所有的重生者都是无害的，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把他的资料传给我啊！让我看看这个重生者中的败类长什么样？”
    “不用我给你资料，网上一搜一大堆，他叫梁凯，父亲是梁氏乳业的创始人。照片什么的网上都有，你自己找找看吧！对了！朱诀，这次你和菲菲要注意安全。找到线索即可，不要强出头。尤其你要注意看住菲菲，她嫉恶如仇，做事不太冷静。你既要保护好她……又要从她手中保护好梁凯。我估计你们找到梁凯后，后者比较可能需要你去做！”丁振炜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生怕穆菲菲会闹出事。
    朱诀也大概猜到了穆菲菲和那个梁凯见面后的情景，不以为然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呗！穆菲菲打他一顿又怎么了？
    “你多用脑子想想，梁凯目前是风头浪尖上的人物，如果菲菲把他打坏了，记者、警察等都会找上你们，舆论影响太大的话我也压不住。我们都是不能见光的，你明白吗？”丁振炜的担心很有必要，重生者和管理局最重要的守则隐瞒真相，不为世人所知。以前有过重生的名人，管理局对他们的处理都是慎之又慎。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找到那个人后，穆菲菲可不会听我的话，她要做什么我怎么拦得住啊？我要阻止的话她可能会连我一起打……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到时候我还要自保还要保那个梁凯，难度有点大啊！丁叔，这件事安全起见的话还是不要让穆菲菲参与了。”朱诀担忧道。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测量仪你已经会用了吧！要不你去找菲菲把测量仪要过来后让她回去，当然……如果她肯的话。”
    “丁叔！你听听！你都这么没信心，这次前景堪忧啊！”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丁振炜又叮嘱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梁凯？朱诀突然想起刚才看过的弹窗新闻，忙用搜索引擎搜了一下，网页上显示出关于他案件的新闻竟然有好几千条，其中还有不少关于他本人的人肉消息。没想到他的社会关注度这么高，怪不得丁叔最后一直交代要小心行事。
    “但愿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朱诀虽这么说着但一点自信也没有，拿起手机联络穆菲菲约了个见面地点……
    半小时后，一家咖啡厅内，朱诀和穆菲菲对面而坐。朱诀傻傻地盯着面前的女孩，今天穆菲菲的打扮与以往大相径庭。
    以前穆菲菲的穿着以街头风格为主，超短裙或短裤将美腿尽现，勾动着男人的情欲。偏偏还有清丽脱俗的面孔，那种清纯的美丽又让男人不忍心去亵渎，只看外表她确实是男人心中的完美女性。而今天穆菲菲将秀发盘起，穿了一身运动装，虽然看起来别具一般风味，但朱诀明白她这么穿是为了行动方便，很可能还是暴力运动。
    看到朱诀死盯着自己，穆菲菲轻蔑地笑了下，“喂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知道在我这样的美女面前你是身不由己，但能不能收回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啊？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变成祸害女性的色狼，就和我们今天要找的目标一样。”
    “其实你要是不开口的话，还真能迷住一些不了解你的男人。说正事吧！这次的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把测量仪给我，这次的任务目标不是好人，身为女性的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朱诀正色道。
    “怎么了？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你看……”穆菲菲说着把旁坐上的运动包拎起来，放到朱诀面前，拉开了拉链。
    朱诀向包内看去，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只见包内装着棒球棒、胶带、铁锥子、橡皮锤……朱诀颤抖着在里面翻了翻，最后拿起一样东西一脸惊恐地问向穆菲菲：“其他的东西就算了，我想问一下你带这个东西干什么？告诉我它的用处不是我想的那样。”朱诀此时手中拿着一把大剪刀，锋利的刀尖和刀刃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对于那种欺负女人的人渣，有些多余的东西就应该剪掉！这把剪刀我特意找了个打磨的师傅磨了下，锋利一些他的痛苦就能结束得快一些。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太菩萨心肠了。”穆菲菲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我求你饶了菩萨吧！现在我非常确认这件事不能让你参与。测量仪我收下了，你回去吧！还有这个剪刀太危险，我没收了。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朱诀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下去了。心叫自己之前太低估穆菲菲了，这哪是预想的打一顿那么简单？搞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
    “不行！那个梁凯犯下了最恶劣的罪行，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这样包庇他，是不是想为了你们男人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开脱？”穆菲菲瞪起眼睛，态度不善。
    朱诀一脸无辜，“我什时候说我要包庇他了？我也很唾弃这种人。恶人是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应有的’三个字你懂吗？法律不是你定的，如果人人都像你拿着正义的借口滥用私刑，这社会不就乱套了吗？
    再说我们管理局以前和他签过协议，之前也没有冲突。要是因为你的行为让他和我们闹翻，他要是将重生和我们管理局的事公布出去该怎么收场？目前他的社会关注度那么高，随便说点什么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菲菲仔细考虑了一下朱诀的话，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无奈道：“最多我答应你不用剪刀……”
    “其他的工具也不行！”朱诀急着大嚷道。
    “好吧！我答应你尽量忍着点。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一定要跟的，别想让我回去。”
    朱诀再三劝说也无法阻止穆菲菲参与这件事，最后不得不让步同意让她跟随。

 038 守株待兔

    朱诀和穆菲菲二人动身去寻找梁凯的下落。考虑到目前很多人都在找，他却仍然下落不明，朱诀提议先去原告人的住所那寻找线索。
    检察机关对这种案件原告人的信息是保密的，网上也找不到什么内容，穆菲菲通过管理局的情报网调查到了原告人的情况。原告叫何慕蓉，和朱诀同岁，家在本市，一直在外地上学。与被告梁凯是同一所大学的同班生。
    何慕蓉的父亲何靖在教育局工作，同时也是本市小有名气的书法家。母亲是一位高中教师，这么看她也算是书香门第。
    来到一处住宅楼下，朱诀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区环境很清静，没什么噪音，绿化做得也不错。“嗯……十三楼……”朱诀向上查着楼层，“是那个阳台上摆满花卉那个，看得出这家人还蛮有情调的嘛？”
    这时穆菲菲突然桶了一下朱诀，对他使了个眼色。朱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小区的凉亭内坐着两个中年男子，死盯着二人这边，而且其中一人还拿着手机对照着打量着朱诀，行迹十分可疑。
    朱诀挠了挠头，想了一下道：“没关系！如果我估计没错，他们应该是在这盯梢的警察。取保候审中的嫌疑人逃脱，警察也要找的。大家都知道梁凯可能会来找何慕蓉，他们这也同时算是保护证人吧！”朱诀拿出测量仪，对那两个人测了一下，显示他们还没有和直接见到重生者，看来梁凯暂时还没有出现。
    穆菲菲担心道：“既然梁凯已经逃脱了所有人的监控，那他会不会就这么一直潜逃下去不露面啊？”
    “放心！他一定会再次出现的。要是逃的话他就不应该来这个城市了。我唯一担心的是他的目的，对他要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如果他是要加害何慕蓉的话那他就太傻了，原本要坐的几年牢会因此变成几十年。他都重生了难道这还会看不开？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官司目前是对他有利，但案件将来会有转折，他重生过知道这一切，他来是为了毁灭决定性证据的。”朱诀分析着。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可能，因为你和他是一丘之貉，所以了解他的想法。犯了错还不想承担责任，这是你们男人的共性。这次我们绝对要阻止他。”
    “喂！说的是他别扯上我，我才没有他那么傻呢！他的照片你不也看过吗？长得蛮帅的。我要是他那样的高富帅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既然有的是女人倒贴，何必去强暴自毁前途？”朱诀摇头叹气，为梁凯感到不值。
    “所以说你本质上也是禽兽，还好你没有成为他那样衣冠禽兽的条件。”穆菲菲面色不悦，对朱诀的话很反感。
    “我又哪惹到你了？不跟你说了，开工了！情报说何慕蓉自从报案后就暂时休学在家里，一直闭门不出，此时她应该在楼上吧！你觉得我们是应该见她一面了解情况还是和那两个警察一样在外面守着？”
    “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般都不愿再向别人提及，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慢慢等吧！这次我陪你等，绝对不能放过那个败类。”穆菲菲态度坚决，斗志比以前任何一次行动都高昂。
    两人找了个长椅处坐下，拿着测量仪对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在对面楼上的一个房间，大白天挂着窗帘，一个年轻人轻轻地把窗帘轻轻的扒开一个小缝，偷偷地向楼下望去。先是望向凉亭内的两个人，说道：“果然整天都在，不过再过一会儿他们差不多该去吃饭了吧！时间应该来得及。”
    年轻人就要放下窗帘转身回到屋内，突然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朱诀和穆菲菲所坐的长椅上，急忙把额头贴到玻璃上定睛看了看，反复确认这朱诀手上的仪器，“他们也拿着那东西，难道他们是……”
    ……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穆菲菲突然对朱诀提醒道：“喂！那两个警察怎么走了？”
    朱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到饭点了，警察也要吃饭嘛！”
    “那至少要留一个轮班去啊！他们这也太不负责任了。算了！我也去买点吃的带回来吧！你想要什么？”
    “随便吧！”朱诀随口应付道。
    穆菲菲起身去了外面买吃的去了，朱诀无聊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
    突然，手上的仪器传来“哗哗”的噪音，朱诀一个激灵，急忙顺着天线看去，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正在他面前走过。仪器上显示，这个女孩和重生者是直接见过面的。
    “喂！等一下！”朱诀起身快走两步追上那个女孩。
    女孩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朱诀，一副不屑的态度，“干什么？想搭讪啊？”
    朱诀怎么感觉她这个态度很熟悉啊！看来这世上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不止穆菲菲一个，笑着摇头道：“不是！我想向你打听下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朱诀拿出手机，把梁凯的照片调了出来。
    那女孩粗略的看了一下，点点头，“昨天我见过他。”
    “是吗？”朱诀大喜，急忙道：“快告诉我你什么时间在哪见到的他？他当时在做什么？”
    女孩冷哼了下，“喂！这世上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吧！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呃……”朱诀一时蒙了，哑口无言，过了几秒才反应出女孩话中的意思，朱诀急忙从衣袋内拿出钱包，“我会付情报费的。如果有帮助的话以后还会追加，请问……”
    女孩侧着头，扫了一眼朱诀的钱包，“就这点现金就想打发我！这样吧！这离gucci的专卖店不远，有几个新款包包上市了，你陪我去一趟，你的卡能刷吧！”
    她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朱诀计算了下卡中生活费的余额，为难道：“如果是一般的包……还是能刷一个的。”
    “切！那我就是不选限量的了，到手之后我再告诉你梁凯的下落。”
    朱诀突然发觉好像哪里不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的名字，你认识他？”
    “他现在在网上那么火，我怎么不认识？”
    ……
    朱诀随女孩来到专卖店，女孩漫不经心地挑选了起来，一旁的朱诀暗叫有什么可挑的，催促道：“还看什么啊？选个包那么墨迹，我能买得起的就那几个。”
    “你懂什么？女人选东西纠结的时候是最快乐的。去那边等着去，付钱的时候我叫你。”女孩说完瞪了朱诀一眼。
    “好！那你慢慢地纠结着快乐吧！”朱诀无奈地走到一处长椅处坐下，等着女孩纠结的结果。
    十几分钟后，看到女孩还在那选来选去，朱诀有点不耐烦了。准备起身再去催促一下，这时旁边专卖店的女售货员对朱诀轻声开口说道：“先生！我们店里新到货了几款女士内衣，要不要给你女朋友选一个？”
    “内衣？”朱诀不明所以。
    售货员笑了一下，“对啊！女人的时尚应该内外兼修的。你女朋友外面穿的都是名牌，尤其她手上爱马仕的包价格不菲。只不过我刚才路过时注意到她的内衣嘛……有点不够档次……”售货员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继续说下去，对客人品头论足是大忌，她刚才是太急着想推销产品了。
    朱诀明白售货员的意思，也仔细打量了下正在那边挑选包包的女孩，薄纱的后背上内衣显露无疑，朱诀不懂内衣品牌，也能看出来那件极为普通，和她的其他衣物明显不搭。朱诀笑了下，这种人他以前见过不少，没有多少钱也要买几样名牌把外在装饰下，往往忽视了一些细节。
    突然，急促的手机电话铃声传来，朱诀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穆菲菲的怒吼：“朱诀！你跑哪去了？”
    “陪人买包！告诉你啊！我找到了线索……”
    “还找什么线索？梁凯出现了，何慕蓉已经……”

 039 犯人落网

    专卖店内，朱诀阴沉着脸，听着穆菲菲的讲述……
    穆菲菲买了一些吃的回去找朱诀，却不见了朱诀的身影，正准备打电话联络的时候，突然听到“啪嚓”一声脆响，楼上的一户玻璃被打碎，玻璃碎片溅落在穆菲菲身边不远处。
    “谁这么不长眼的，找死吗？”穆菲菲大骂了一句，抬头望去，瞬间大惊失色，玻璃被打碎的那户正是何慕蓉的家。
    穆菲菲急忙冲入楼内，坐电梯赶到十三层，发现何慕蓉的房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争执厮打的声音。
    疾跑几步来到门前，穆菲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一直寻找的梁凯此时正站在屋内，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正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屋子的墙角内，何慕蓉缩成一团，手腕上被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身下的地毯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穆菲菲见此情景，气得青筋暴起，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向梁凯，然后向梁凯冲了过去。梁凯一个低头躲过飞来的东西，绕开穆菲菲，直接向屋外逃窜出去。
    穆菲菲本想追上去，但想到旁边的何慕蓉，目前的情况还是救人要紧，急忙拨通的急救电话，然后翻找东西帮何慕蓉止血……
    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何慕蓉被送上了车，随车医生做了紧急处理，因为穆菲菲处理得比较及时，何慕蓉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穆菲菲安下心来，这时才想起了一切都是朱诀擅离职守的错，忙打来电话兴师问罪。
    朱诀一直皱着眉，直到听穆菲菲说何慕蓉身体没有大碍，紧皱着的眉头才舒缓了不少。
    “朱诀！要不是你离开的话梁凯绝对没有机会伤害何慕蓉，你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你知道吗？”穆菲菲对着电话大叫道。
    “等一下！”朱诀突然喝止住穆菲菲的抱怨，似乎想到了什么，大脑此时在飞速的运转。
    “等什么？要不是你……”
    朱诀打断了她的话，小声道：“穆菲菲！你让管理局查一下那个小区内的入住记录，尤其是那些能看到我们位置的房间。我再传一张照片给你，查一下这人的身份……”
    几分钟后，在专卖店内挑选商品的那个女孩突然收到了一封短信，女孩看了一眼，转头叫向朱诀，“我已经决定好了，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朱诀沉默着一言不发，刷了卡付钱后和女孩走出了专卖店。
    女孩看了一眼朱诀，“脸拉那么长，心疼钱啊？是你说要付情报费的，至于值不值我可不管。昨天我在车站见到了那个梁凯，当时他好像要找车站附近的旅店，你去那边查吧！说不定能找到他。能说的我都说了，再见！”
    女孩转身就要走，朱诀突然张嘴叫住了她。
    女孩急忙把包护在胸前，急道：“怎么？你想反悔啊？”
    “不是！”朱诀摇摇头，“我相信你会给我有价值的情报。一个包绝对值了。谢谢你！”
    “是吗？”女孩疑惑地看着朱诀，小心翼翼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请便！”朱诀摊开手，做出送客的样子。
    女孩如获大赦，捧着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拐过了一个街角回头看去，朱诀并没有追上来，女孩笑道：“头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
    ……
    “咚！咚！”敲门声响起，梁凯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顺着门镜看道门外的情况，然后放下心来开了门，关心道：“江艳！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那个叫江艳的女孩笑道，“没事啊！这趟真值啊！还得了一个gucci的包。但这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你答应给我的报酬可不许耍赖。”
    “我当然不会耍赖，答应给你的一定会给你的。这个房子也是你租的吗？”梁凯问道。
    “是啊！这环境嘛是有点差，让你梁大公子在这受委屈了。不过没办法，只租两个房子我都要没钱了，我可是把你以前给我买的那lv卖掉才租的起的，好在今天弄了个gucci补上了。”
    “放心！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你说话可要算话哦！你……今天成功了吗？”江艳紧张地盯着梁凯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差一点就……”
    江艳突然发现了什么，大叫道：“唉？你怎么了？胳膊怎么受伤了？”这时江艳才注意到梁凯的胳膊上有一条伤口，立即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到处乱翻着寻找止血物品。
    “没事！不小心划到的。小伤而已，你别那么急？”看到江艳慌乱的样子，梁凯微微一笑。
    “怎么能不急？万一你有事，我将来找谁收账去？”江艳说完继续翻找着，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止血带创可贴之类的东西，抱怨道：“你回来时怎么不买点止血的啊？”
    “超市和药店很多地方都有监控，我不敢去。这点伤口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去买！”江艳拿起包，就准备出门。
    “喂！”梁凯突然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江艳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心情复杂的期待着梁凯的下一句话。
    “谢谢你啊！”梁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艳似乎有些失落，压抑着心中混乱的情绪，几秒后开口道：“谢什么啊！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爱钱而已。这是交易，将来你要给我报酬的。”
    江艳走到门前，门把手刚转到底，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重重地撞开，巨大的冲击力下，江艳被撞坐在地上。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一进屋直奔梁凯，瞬间就将他压制住。
    梁凯全无抵抗，目光一直注视着江艳，见她被门撞倒后似乎没什么事，脸上的紧张放松了下来。
    “喂！你们……”江艳刚要大叫，却见梁凯冲她摇了摇头。
    江艳也明白此时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瘫软在地上，亲眼目睹着梁凯被警察带走。
    被押解着经过江艳身边的一瞬间，梁凯冲她小声说道：“没事的！要不然我也会自首的。我们的交易我不会忘记。”
    几秒后，梁凯消失在江艳的视野中……
    许久后，江艳默默地站了起来，垂首靠在墙上，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忽见地上有人影晃动，江艳忙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她认识，就是之前给她买包的那个人。
    “是你？”大概猜到了目前的情况，江艳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朱诀。
    “是我啊！我不是说过吗？你会给我有价值的情报的。”朱诀一脸得意，似乎想到了更重要的事，转头面向穆菲菲，“对了！那个包你会给我报销吧！”
    “当然……不给报。你送给别的女人的东西干嘛找我要钱？这话我上次不是说过吗？再说要不是因为你擅离职守，我们就不会费这么大劲了。”
    “但是我要不被她引走的话，梁凯就不会出现，我们就不会抓到他。而且何慕蓉不也没事了吗？这次和上次那些便宜的衣服不同，那包可是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啊！你要不给我报的话，我就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别说的那么夸张。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去街边乞讨啊！”
    “你不觉得你说的有点矛盾吗……”
    “喂！”江艳大叫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斗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朱诀差点忘了江艳的存在了，转回身对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还明显在拖延时间，被调虎离山了我当然要查一下你了。这一查我才知道，你和梁凯、何慕蓉竟然是同校，从以前一些笔录来看你还是梁凯曾经有过一段，很明显你不是局外人。
    前两天你在何慕蓉的小区内你租了一间房子，那个房间的位置正好能观察到何慕蓉楼前的情况。我估计梁凯就是一直躲在那间屋子里等待时机，等到没人看守的情况下才去加害何慕蓉，应该是他让你来支开我的吧！
    之所以找到这是因为我们锁定了你的手机卡，就算你不来这里我们也能找到。前两天你又新办的一张卡，应该就是现在梁凯手机里用的吧！他现在不敢用身份证办手机卡，银行卡什么的也无法使用，也不能登机入住宾馆。所以只能借助你的帮忙。
    梁凯他现在将要面临另一个指控，就是杀人未遂。本来你也应该因为协助他犯罪而被捕，不过我们有一些话要问你。嗯……梁凯他让你支开我时是怎么跟你说的？有没有提起我们的身份？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事？”朱诀试探着问着，来找江艳只是来确定她是否知道梁凯重生的事。
    江艳默默地听朱诀说完了一切，心灰意冷道：“他说你们是记者，以前就一直缠着他，所以他要我帮忙支开你。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梁凯这次来找何慕蓉不是要杀人，是要救人！”

 040 事有转折

    “救人？呵呵……我可是亲眼看见了的，拿刀在人家身上划口子那叫救人？”穆菲菲翻了个白眼，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江艳的话。
    江艳一点也未动摇，情绪异常的平静，“你信不信无所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梁凯是不会害何慕蓉。”
    朱诀对江艳说道：“你是不是被他骗了？要不你就是在撒谎，怎么可能有人去救让自己入狱的人呢？”
    “因为我知道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梁凯一直真心喜欢着何慕蓉，怎么可能去加害她呢？”江艳眼神坚定，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
    穆菲菲冷笑着，“真心喜欢？喜欢到强暴的地步？你骗谁呢？我们可是调查过了，梁凯是你们学校的花花公子，和很多女生都有染。这样的人会真心喜欢别人？”
    “那是你们不了解他，他表面上和很多女生维持着暧昧关系，但他内心深处一直只喜欢何慕蓉一个。平时他总是偷偷留意何慕蓉，虽然在别人面前总说何慕蓉太土气，不是他的菜，但只要何慕蓉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表现得很不自然，对她故意挖苦讽刺，还和其他女孩在何慕蓉面前秀恩爱……”
    “等等！”穆菲菲摆手打断了江艳，“这哪是喜欢人的表现啊？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么做会被女孩讨厌吧！”
    “他这个人很笨，也很自卑。他从未想过让何慕蓉喜欢自己，他只是想把何慕蓉当做憧憬的对象。何慕蓉成绩优异，洁身自好，没有一点负面评价，和梁凯是两个世界的人。梁凯已经习惯了被当做坏人的角色，被人说三道四也从不在意。
    何慕蓉虽然不善打扮，但长相漂亮，她班里有点姿色的女生梁凯都刻意追求过，唯独不碰何慕蓉。何慕蓉在他心目中是圣神美好的，他不敢玷污这份美好。他既不敢追求何慕蓉，还想要在何慕蓉面前突出存在感，才会做那些看起来很荒唐的事情……”
    穆菲菲不想继续听她说的那些无聊的猜测，转头对朱诀道：“算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听她胡说下去了，既然她不知道……那些事，我们可以安心地把她交给警察了吧！”
    “等一下。”朱诀沉思了一下，问向江艳：“梁凯他对你说是去救人，那么他用的是什么理由？他总得告诉你何慕蓉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他只是说今天中午何慕蓉会出事，他这次来这里就是特意来阻止这件事。到底遇到什么事他没有说。我相信他说的一切就没问。”
    朱诀点点头，对穆菲菲说道：“你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想和梁凯见个面。”
    “你还真信她说的啊！你送她的包把你的智商都装进去了吧！”穆菲菲调侃道。
    “毕竟梁凯经历过那件事，说不定这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再说梁凯的案件闹得这么大，他此时选择加害何慕蓉的话实在太蠢了。这个时机只要何慕蓉出事，不是他做的都会怀疑上他。从今天梁凯的行动来看，他做事还是小心谨慎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没被别人找到。不要因为他过去的行为我们就擅自认定事实，还是搞清楚一些比较好。”
    在朱诀的一再坚持下，穆菲菲终于同意了，暂时不把江艳交给警察，让丁振炜通过关系安排了朱诀与梁凯的会面。
    警局内，特意给朱诀安排了一个办公间与梁凯见面，旁边并无任何人看管。
    看看左右无人，朱诀放心大胆的开口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不然也不会让江艳支开我。”
    “知道！两个月前你们的人找到我时也是拿着同一种东西。这两个月我一直遵守和你们的约定，重生的事也没告诉任何人。毕竟你们拿着我父亲的公司要挟我。”梁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原来重生管理局的势力比我想象的大啊！梁氏乳业在国内也算是有名的上市企业，管理局能拿它威胁的话就说明有足够弄垮它的能力。想到这朱诀也明白怪不得丁振炜让他低调，自己的重生能力再厉害也对抗不了管理局这样的国际组织。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潜逃到这里来？当初我们的人已经告诉过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吧！”朱诀昂起头，以前在梁凯这种高富帅面前朱诀总感觉差人家一节，但现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再看到梁凯对自己有些惧怕的样子。让朱诀很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因为在我的重生记忆中，今天中午何慕蓉会割腕自杀。我是来阻止这一切的。”
    梁凯的回答朱诀已经预料到了大概，并没有感到惊讶。朱诀仔细盯着梁凯的眼睛，暂时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继续问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是否采纳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那我问你另一件事，你重生前你的案件结果是怎么样的？”
    “何慕蓉的自杀让很多阴谋论者认为是我父亲利用手段逼迫的，但是验尸结果和很多其他证据都能证明我现在被指控的案件不成立，如果前两天我不逃的话，后天的开庭会公布我无罪释放。”
    “是嘛！那我倒是想听听这些证据了。其实抛开证据外，我想听听你的实话，放心！我们不会改变你本应有的生活，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认罪了，我们也不会因此干预法庭审判的。”
    梁凯低下头，仔细回忆着以前的事。“那天我参加了一个联谊聚餐……”
    ……
    几个小时后，朱诀和穆菲菲出现在了何慕蓉的家里，何慕蓉手腕经过包扎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何慕蓉的父亲何靖不断地对穆菲菲道着谢，认为是她在梁凯手下救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道完谢之后把一沓现金交到穆菲菲的手中，“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可能我的女儿早就被那个梁凯……这点钱先略表一下心意，等我准备准备后再送一份大礼给你。”
    穆菲菲将钱推了回去，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钱我不能收。”
    “别啊！”朱诀突然一把把钱抢了过来。
    “朱诀！你害不害臊啊？”穆菲菲对他瞪着眼睛。
    “现在害臊就要害财了！你做英雄可以，至少要把我付出的那份钱报销了吧！再说真正的英雄又不是你。”朱诀点了点数目，退回小半给了何靖，说道：“我只取回我那份应得的，一分也没多拿。”
    何靖笑道：“什么多拿不多拿的，你全拿着。”
    “不敢！”朱诀拒绝道，然后看向屋内，墙上挂满了字幅，看落款都是出自何靖之手。朱诀在屋内踱着步，装模作样的观赏了起来。
    何靖笑道：“你也喜欢书法吗？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好这个了，如果你不嫌弃我笔法拙劣的话随便挑几个喜欢的。”
    “据说书法这个东西能陶冶情操，情操节操我都没有，拿了也是浪费。唉！何伯伯！都说你家教甚严，奉行精英教育，报纸上还发表过关于教育的文章，教育子女应该很有一套吧！”朱诀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
    穆菲菲很纳闷，朱诀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刚才从警局回来什么也不说，直接要穆菲菲带他来何慕蓉的家里，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041 事实真相

    “精英教育我不敢说，别看我在教育局工作，我女儿我可没特意加以什么管教。完全是她自身努力，没有让我失望。可惜……唉！”何靖哀叹了下，继续说道：“那个叫梁凯的就是教育失败的典例，我调查过他，他这人品行不端，仗着家里有钱整天只会吃喝玩乐，个人作风极不检点，勾三搭四，最终还害了我们家女儿。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他父母放任的结果。他们儿子犯了错，父母还不知悔改只会包庇。
    我告诉你啊！最初他父母找过我让我开价私了，这种放任畜生继续去社会害人的事我绝对办不到。我和我女儿沟通了，就算让她出庭指正，也不能放过那个人渣。我不光是为了我女儿，还是为了将来不再出现和我女儿一样被他残害的姑娘，这次放过他的话他一定会更加肆虐。今天他杀人未遂证据确凿，谁也保不了他。”
    穆菲菲在旁边点头道：“对！就应该这样！不能放过他，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妥协。”
    朱诀瞪了穆菲菲一眼，心叫你知道什么就跟着瞎起哄，“何伯伯！那个案件的具体过程我不太清楚，请你讲一下呗！”
    穆菲菲捅了一下朱诀，暗示人家已经遭遇不幸了，就不要刨根问底让人家回忆那些旧事了。
    何靖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门紧闭着，老婆在女儿房间内陪伴着，自己小声一些就不会让女儿听到，让她想起那些不幸的经历，轻声道：“其实我女儿学校的宿舍管理老师以前是我的学生，在这两年她对我女儿没少照顾，突然有一天她打电话来说我女儿夜不归宿。我知道女儿是极其守规矩的人，绝不会像其他没教养的女孩那样贪玩或者出去和男人鬼混，所以我就拜托那边的朋友帮忙查一下，第二天有人查到那个梁凯把我女儿灌醉后带入了酒店……所以我报了案。”
    朱诀恍然大悟，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来不是你女儿报的案啊！看来之前我可能误会她了。那……可以请你女儿问两句吗？”
    “喂！你干什么？”穆菲菲大怒，朱诀这不明摆着往人家伤口撒盐吗？
    何靖也奇怪道：“请问你是……”
    “报社记者！”朱诀笑了一下，然后捅了捅穆菲菲，在她耳边低声道：“把你那假的记者证拿出来啊！”
    “谁天天带哪些东西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何靖并没有注意两人的私语，低头沉思了一下，“怪不得你们能赶上这件事！学校那边说过不会透露任何我女儿的消息给媒体，但我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有人查到的。对你们记者我本来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哗众取宠不实的报道太多了。但记者中也有不少有职业操守的，至少这次被你们盯上算是好事，我女儿的性命不就是被你们救了吗？只要你们答应如实报道，我可以让我女儿接受采访，将那个梁凯的恶行公布于众，警示那些富家子弟让他们别太嚣张。”
    朱诀拍了下胸脯，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答应你，绝对会如实报道的。”
    何靖进入了女儿的房间，朱诀听到房内他好像和老婆低声争吵了几句，十几分钟后，一家三口从房内出来。何慕蓉的母亲目光不善地盯着朱诀，似乎十分痛恨这种把别人的痛苦当做卖点的记者职业。
    看到了何慕蓉的真人，朱诀暗叹果然是书香门第的子女，自带一种灵秀端庄的气质。五官娇美，相貌虽比不上卓诗涵、穆菲菲这样的美女，却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眼神中隐含着忧郁，毕竟身体上和心灵上都受到了创伤。
    “你好！我叫朱诀！”朱诀率先打了招呼。
    何慕蓉礼貌地回了句“你好！”声音非常柔弱。
    “我就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记录上说那晚你被灌了很多酒，然后不省人事，被梁凯带入了酒店。我想问的是那晚……你真的醉了吗？”
    犀利的目光从朱诀的双眼射出，带着渗人的寒意。被这目光所慑，何慕蓉身子不住颤抖着，感觉一切被朱诀看透了一样。
    何靖忍不下去，脸上首次出现了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诀呵呵一笑，“当时参加聚会的有很多人，所有人都看到何慕蓉只喝了两杯啤酒。当然也不排除她的体质不适于饮酒。但是有人能证明何慕蓉以前参加过别人的生日聚会，喝过三瓶啤酒后没有任何问题。我想知道怎么突然酒量就变得这么小了呢！”
    穆菲菲接过来解释道：“可能被人下药了呗！你们男人做过这种事的还少吗？”
    “下药？只给她下吗？那场联谊晚餐参加的人不少，又都是一个学校的，何慕蓉的朋友也在……”
    “我家慕蓉是被人硬拉过去的，那种人哪能算是朋友？只有那种爱玩不知廉耻的年轻男女才会参加这种聚会。”何靖说怒道。
    “何伯伯你一句话针对了不少人啊！但是根据当时在场人的描述，何慕蓉是经过打扮了一番才去的，还特意化了妆。说是被人硬拉过去也太……这个不提了，如果说被下药了，她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到底什么药有那么长的效果啊？何慕蓉，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在装醉啊！”朱诀的用词很委婉，但语气上表明他已确定了事实。
    何慕蓉眼神闪躲，沉默不言。
    “不可能！我女儿为什么装醉？”
    “如果她不醉，被某人邀请的话她就必须拒绝了，这样不符合她一直维护的形象嘛！如果装醉，之后所有的责任就是那个人的。听说当时有几个男生想把喝醉的她带走，那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如果是被他们带走的话，你女儿就会马上酒醒拒绝。梁凯为了保护她才站出来强行带走了她。你女儿达到了目的当然要继续醉下去。”
    “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说是我女儿去主动勾引那个梁凯的？”何靖大怒道。
    “是不是只有你女儿知道。不过嘛！梁凯扶你女儿进酒店的时候，走廊上的监控拍到了你女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两秒钟，但从录像上看你女儿当时清醒的很。那个证据已经被梁凯的律师找到了。其实梁凯也感觉到了，你女儿的身子一直很僵硬，很可能是清醒的。”
    何靖听到后惶恐地望向何慕蓉，等待着她的反驳。可是何慕蓉垂下来头，仍旧一言不发。
    见她不承认，朱诀继续说道：“以下只是我的猜测，猜测而已哦！不用当真。梁凯是学校内的花花公子。何伯伯！不管你怎么贬低他，他确实有吸引女生的地方，就算是你女儿也不例外。当然你女儿是单纯的喜欢上他，还是因为他总故意无视你女儿，让你女儿自尊受到伤害产生了逆反心理，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女儿以前被朋友邀请过很多次这种联谊聚餐，之前确实一次都没有参加过。不过这次她朋友告诉她梁凯会参加，所以她有些动心了，所以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出席了这个聚会。
    在聚餐的过程中，梁凯仍然对你女儿熟若无睹，还去挑逗其他女生，这让她很生气，但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毕竟她家教严格的优等生嘛！学校内很多老师都和她父亲认识，也可以说是她父亲的眼线，作为备受期待的乖女儿，一定要洁身自爱，怎么可以主动追求男生？更何况是是梁凯这种一直被父亲不齿的花花公子。
    当时因为不想看到梁凯和其他女生卿卿我我，所以你女儿装醉，这样就可以离场眼不见心为净，而且还有可能引来他的关注。
    之后梁凯不想你的女儿因醉酒被人占便宜，抢着带走了她。当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宿舍门禁，而且如果是由梁凯把醉酒的何慕蓉送回宿舍一定会引来不必要的传言。梁凯为了你的女儿着想把她送去了酒店，梁凯自己喝了不少酒，就没有回家，两人在同一个房间内共度一夜。
    说到这何伯伯一定会说梁凯是因为心有歪念才送你女儿去酒店的吧！毕竟他是您一直看不起的那类人嘛！”
    何靖开口道：“当然，那个人我调查过，生活糜烂，和很多女孩有染，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朱诀笑道：“梁凯确实和很多女生交往过，过一段时间就分手。但有一件事只有和他交往过的女生才知道，每次交往前他都会事先告诉那些女生自己只是玩玩，不会付出什么感情，也没欺骗她们做出什么承诺，交往期间他会送一些高价的名牌礼品，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梁凯确实不是正人君子，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从未强迫过任何女孩，更何况对你的女儿他有特殊的感情，那一晚他们是在一个房间度过，但他对你女儿从未做过越轨的事。”
    “这怎么可能？”何靖咆哮着，无论怎么样也不愿意相信朱诀的话。
    “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何伯伯，你当时依据什么报的案？是你女儿亲口说梁凯对她做了什么了吗？”
    何靖冷静了下来，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摇摇头，“我当时调查到我女儿夜不归宿那晚被梁凯带到了酒店，我问她的时候她说她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所以我认为……”
    “如果被做了什么就算当时不知道，醒来后也会知道吧！”朱诀转过头继续质问何慕蓉，“我想问下，是不是你在父亲面前想维护之前一直保持的形象，所以才不承认装醉推卸责任？由于梁凯当初没有否认所以警方才没有对你进行调查，也是因为梁凯不配合他的律师才把案件才拖这么久。他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情报，只要他要求对你进行检查，就知道你还是处女，之后就完全可以洗脱嫌疑。他完全是为你考虑的，他什么都不做是怕你提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有一件事他必须知道什么时候发生才能够阻止。”朱诀没法明说梁凯重生的事，梁凯之前的行为一致遵循着重生前的轨迹，他害怕改变了的话何慕蓉会提前自杀，那他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了。
    懊悔和自责折磨着何慕蓉的泪腺，眼泪终于脱框而出，何慕蓉哭诉着坦白一切，“对不起！那天我确实没有喝醉，梁凯他那晚什么都没有做过。”
    周围人除了朱诀外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何靖更是摇着头后退着，最终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他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就算这个事实是从女儿口中亲耳听到的。女儿一直回应着自己的期盼，他一直把女儿当做骄傲。可如今女儿差点成为诬告陷害别人入狱的罪魁祸首。
    何慕蓉终于承认了，朱诀安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何靖缓了很久，开口道：“所以今天梁凯来报复我的女儿，完全是因为我女儿陷害他的原因吧！”
    “这件事我忘说了，梁凯他今天来找你女儿是……他只是想和你女儿谈谈，正好赶上了你女儿割腕，他抢过了刀是救了你女儿，自己还被割伤了。那把刀现在在警局，就是你们家的水果刀。梁凯故意砸碎玻璃吸引别人的注意，要说救你女儿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什么？”何靖被这事实震住了，声音颤抖着问向女儿，“是他说的这样吗？”
    何慕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何伯伯！你女儿确实有错，她懦弱不敢说出实情，怕让你失望。但终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的期望过高，让她不敢和你交流真实想法吗？我听刚才你说话的习惯，你以前一定总在她耳边说梁凯这类人的坏话，还有现在的女孩是如何的不知自爱，要你女儿千万不要成为那类人。这种情况下她敢说出实情吗？这让她完全压抑着自己，伪装出你期望的样子来满足你，其实她也很辛苦的。你望子成龙的想法是没错的，但你总要适当的和女儿交流下，了解下她真实的想法。
    还有不要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看不惯某些人所有人都会有，尽量去看看好的一面吧！梁凯说过只要你女儿不做傻事好好活下去，他愿意认罪坐几年牢。其实我觉得他蛮傻的，他愿意相信你女儿的自杀是因为对他的愧疚。我可倒是以说出很多其他可能，比如你要她出庭作证，她怕事情败露受到别人指责，不仅让你失望，一家人在别人面前也抬不起头。当然我这是恶意揣测了，梁凯他愿意相信美好的一面。你也可以尽量相信美好的一面嘛！”
    听完朱诀的话，何靖许久没有出声，不住地长吁短叹，最后声音低沉道：“没想到原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啊！亏我还总和别人吹嘘教女有方，我差点害了一年轻人无辜入狱，也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这一切都怪我……”
    何靖不断的自责着，周围人急忙劝解着，过了好一会儿何靖平静了下来。
    何靖感激地看着朱诀，“谢谢你！我会去撤销控诉，我会和女儿当面向梁凯道歉。我写一封公开道歉信给你，连同事件的起因经过你一起报道出来吧！让大家知道这一切。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我以前也是一直这么教导女儿的。不过请你尽量写一下是因为我的压力才逼迫的女儿不敢说实话，我女儿是无辜的，可以吗？”
    “这篇报道就算了吧！就算写出来，社会舆论也会认为是梁凯和他父亲用了卑鄙手段迫使你这么说的，人们只愿意接受自己认为的真相，其他的真相他们不会认同，况且梁凯他也绝对不愿意何慕蓉受到伤害。那……我们就走了。对了，这钱还是还给你吧！我还是找梁凯报销比较好，谁让他是富二代呢！”朱诀把之前收取的钱还给了何靖，何靖一再推辞，朱诀坚决把钱留了下来。之后和穆菲菲离开了何家。

 042 撤销控诉

    几日后，梁凯的官司最终以原告的撤诉告终，这件事在社会生引起了一片哗然。和朱诀预料的一样，很多阴谋论者妄加了各种猜测，某些人更是利用了何慕蓉曾受伤住院的消息添油加醋，梁凯雇佣打手威胁何家全家性命的谣言在网上传的飞起。
    梁凯从看守所里出来，在父亲的帮助下躲过了记者的围追堵截，直接来到一个幽静的公园。这里有几一对父女正等待着他……
    半小时后，梁凯和何慕蓉在公园的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散着步。
    “刚才你父亲真吓了我一跳，道歉也用不着那么有郑重吧！怎么说他也算有点名望的长辈，没必要给我这种人不停地说对不起！”梁凯回想起刚才何靖的态度，要不是自己拦着他，他就下跪了，这让他有些惊慌失措。
    “我父亲那么做是有理由的，不仅是为了我犯的错对你道歉，更是为了感谢你没有告我们诬告罪。其实你完全可以那么做，将事实公布出去挽回声誉。”何慕蓉感激道。
    “声誉嘛！我早就不在乎那个了，我已经习惯被人骂了。倒是你，不要再自责了，更不要做傻事。看得出你父亲很在乎你，不要再让他伤心了。”梁凯看着何慕蓉手腕上的伤痕，一股怜惜和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最近我父亲和我交流了很多，发现他并不是我以前认为的那么难以沟通。另外你也不要说习惯了什么的，这让人听起来很心疼。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宁愿坐牢、宁愿受人唾弃也要维护我的人，无论自己受多大的委屈也时刻为我着想。可惜我明白的有些晚，我很高兴你会喜欢我，我心里面……也有你。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何慕蓉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清眸流盼，深情地望向梁凯。
    “我……”梁凯突然发觉不远处的树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寞地悄悄离去。
    梁凯的思绪回到了今天上午，看守所的接见室内，自己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今天要见他的两个人。
    梁凯慢慢地拿起了话筒，对方微笑着对着话筒说道：“梁凯！恭喜你。我们重生管理局对你的监管今天到此为止，祝贺你迎来崭新的人生。”
    “我也要谢谢你。听说律师说何慕蓉的父亲之所以撤回了诉讼，是因为一个知道内情的记者拜访的关系。那个人就是你吧！”梁凯感激地望向窗对面的朱诀。
    “没什么！比起你的付出来说，我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嘴炮了一顿而已。你这次的重生我们希望你永远都要保密下去。对了，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朱诀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郑重，梁凯不由得紧张起来。
    “是什么事？”梁凯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次给江艳买的那个包是我个人掏的腰包，你明白吧！你女友用着别人送的包，你面子也挂不住吧！”
    在一旁的穆菲菲听到后气愤道：“喂！朱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呢！”
    梁凯笑道：“那个没问题，一会你给我留下电话，以后我十倍奉还你。”
    朱诀听到后心中乐开了话，早知道当初就让江艳买最贵的，这比放高利贷赚钱还快啊！
    梁凯突然转口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江艳只是我的前女友。”
    朱诀低下头沉思了一下，面容严肃道：“有些话我作为外人确实没有立场说，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你就当我老年人爱唠叨吧！
    在别人眼中你是个情场老手，但我觉得你还单纯的很。对待感情的事你很执着也很笨拙，你对何慕蓉的付出完全改观了以前我对你这种人的看法。坚持喜欢一个人默默付出没有错，不敢表达确实笨了点。不过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也有一个人像你喜欢何慕蓉那样喜欢着你。
    我们之前调查过，江艳在你出事后一直四处走访帮你收集证据，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就连你的父母也一样，只有她相信你是无辜的。你为了救何慕蓉，从我们和警方的监视下逃了出来，刚出门就遇到江艳不是偶然的。自你们分手后，每天那个时间她都会去你家外眺望你一眼。虽然分手了，她心里一直喜欢着你。”
    “可是……当初是她提出的分手，也是我交往过的所有女孩中唯一主动提出分手的。她一直说和我交往只是因为能得到好处而已。”梁凯震惊道。
    “她说什么你就应该信什么吗？你以前还一直对何慕蓉说最讨厌她那种优等生呢！梁凯！江艳提出分手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你心里面真正喜欢的是谁。那次的联谊聚会她知道你要出席，特意请求何慕蓉的朋友带着何慕蓉参加，为的是给你们俩制造机会。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江艳是单亲家庭，经济压力不小，每天都要坚持打工。你们交往时你送她的礼物她全都保留着，明明卖掉一件就可以让她轻松很多。你送她的一切都被她当做宝贝一样。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她虚荣，或者就是喜欢那些东西。实际上除了你送她的东西外，她平时用的都是最廉价的，从未主动买过稍微好一点的。真的喜欢那些东西就算买不了最好的也不用买最差的吧！
    这次你逃出来为阻止何慕蓉做傻事，在外不敢使用信用卡，身上也没现金，她帮你准备的吃喝住行在你眼中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可她却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们检查过，她在何慕蓉小区内给你租的房子里有一些食物垃圾，因为你不方便出门，所以我推测那些应该是她带给你的。那些普通饭店的食物可能你看起来会觉得很寒酸。但是在你被捕的房子里，这些天是她一直住那吧！那里面存了很多方便面。她已经尽她所能把最好的给你了。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发觉吗？”
    梁凯身子一震，突然想起来了，那几天江艳每次给他带来食物时，梁凯问她为什么只带单份？为什么不一起吃？江艳每次都回答都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梁凯！在我看来在对待感情方面江艳和你是一类人，你们很多方面都相像。真心的为对方付出，却要装作毫不在乎对方。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有教你怎么做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
    回忆完上午与朱诀的会面，梁凯整理了一些心中混乱的情绪，开口对何慕蓉说道：“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可能因为你是和我截然相反的那类人吧！我把你当做心中最美好的憧憬，只能远远地观赏不敢去触摸。因为在你面前我有些自卑，觉得我配不上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注意到我，做了一些傻事，很傻很傻的事……”
    “不要说了！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比起你犯过的错来说可能我犯的错更大。我们都忘记过去吧！这次的事让我们正视真实的自己，我和你擦肩而过那么多次，但我不想再错过了。”何慕蓉双目含情，眼中似有燃烧的火焰一般。
    “谢谢你！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点，有时候憧憬就是憧憬，美好的东西只有放在心底才能永恒。或许……我自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喜欢你。”
    何慕蓉如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一个肯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人居然会拒绝自己，这种结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何慕蓉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对你造成了伤害，我会用一生补偿你的。”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应该是第二个对我动情的女孩，可我只能伤害你。我现在彻头彻尾地成为了真正的人渣，因为我终于伤害了真心对我的人。
    对你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包括救你的事，包括沉默认罪的事，包括以前我做的一些傻事，因为那些傻事中有一件让我遇到了真爱我的人。
    刚才我看到她赌气跑了，大概是误会了我们。现在我要去和她解释，她嘴上一定会说对我毫无感觉。但我知道她在撒谎，因为我以前也是她那样的人。
    对了，下学期我要转学了，校内的风言风语还是不会平息，你完全可以把一切推倒我身上，就说我威胁你撤销了控诉。这样就符合了大家的期望，反正我就不是什么好人嘛！信任我的人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唉！这样好像也不对！这么说的话你的清白就会受到损害，如果你也要转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的话，我会让我父亲会尽力帮忙的。
    不多说了！现在我要去追了，我怕她跑太远的话我就找不到了，以前她能随时找到我，是因为她的眼里只有我，我也要尽快适应啊！那么，永别了！”
    梁凯说完向远处追去，不大会儿已不见身影。何慕蓉僵直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流着眼泪。

 043 克扣报酬

    公园内的一处石凳上，失魂落魄的江艳仰望着夏季的晴空。
    天气明明那么热，身体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为什么身子在发抖？体内这种寒冷的感觉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呢？
    “原来是这里！”江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随后手上渐渐地加重了力量。过了一会儿，江艳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这都是徒劳的！就算捂住了，它还是那么冷。
    这个结果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我之前不是一直努力成全他们吗？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了，应该高兴才是啊！可是为什么……我会流泪呢？
    眼泪在江艳的眼中滚动着，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滴到了胸口上、石凳上、地上……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不用猜了，一定是在互吐爱意，然后卿卿我我。梁凯！祝贺你。你的心意终于传达到了，何慕蓉对你也有感觉。这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我这是喜极而泣吧！一定是这样，必须是这样……
    “江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艳身子一震，急忙用双手捂住脸，顺着眼角往后用力地搓揉着，擦去脸上那些不能被梁凯看到的东西。
    江艳回过头，略微吃了一惊，身后只站着梁凯一人，本以为和他在一起的何慕蓉此时却没有出现在视野内。
    梁凯笑道：“看来我还是应该好好向你学一下找人的本事，刚才岔路口我选错路了，白跑了好几百米。”
    “喂！你现在不是应该陪着何慕蓉吗？把现女友扔到一边来找前女友，该不会你人渣的体质又复苏了吧！”江艳抖擞了一下精神，说着俏皮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往无异。
    “现女友？你该不会指的是何慕蓉吧！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的路人关系。”
    “不是吧！该不会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也太快了一点吧！我记得你以前交往的女孩中，相处时间最短的是刘钰，去年四月份你和她交往了五天，你用不着急着刷新纪录啊！”
    “我几乎都忘记了，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该不会……我每交往一个女孩，你都会做个小人天天在家拿针扎吧！哈哈……”梁凯说完大笑着。
    “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当初我和你交往只是看中你有钱，出手大方而已。和何慕蓉那种好女孩不同，我可是彻头彻尾的拜金女哦！
    说实话吧！你现在自己出现在这，是不是刚才太心急占何慕蓉便宜，被她没走远的父亲看到了，然后把你赶跑了？作为交易伙伴，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何慕蓉家教很严，就算你是和她两情相悦，你也要过他父亲那一关。收回你以前和其他女孩交往的恶习，好好待她，手脚规矩点。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的，但你有那么多前科，不了解你的人不会明白的。”
    听到这梁凯低下头，唯一了解我的人可能只有面前这一个了吧！
    江艳继续说道：“祝贺你！这次的事件虽然看起来是你的不幸，但你也因此俘获了何慕蓉的心，现在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以后在学校见了面，你也不要和我打招呼。你可以不在乎声誉，但何慕蓉在意。为了她，你要好好地约束自己的行为，别再做任何可能让她误会的事了。所以……你尽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
    对了，你可别忘记答应给我的协助费用。我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这次给你打个九折，那一折就作为恭贺你们将来结婚的贺礼吧！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到了结婚那一步，千万不要通知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因为份子钱我已经交过了。”江艳看上去在笑着，就是笑得有些勉强。
    “你的小心眼蛮多的吗？听上去全是为了我和她，其实还不是为了让你自己好过些。不好意思，我答应你的协助费用我不打算给你了。”
    “怎么可以这样啊？”江艳不依道：“做人要有诚信！再说那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还向被人借了钱呢！”
    “你不是说你把我送你的lv卖了吗？就算是二手，只要是正品，卖它的钱也够这次的费用了。用得着去借吗？”
    “嗯……好吧！我骗了你，那个包我没卖。因为……我很喜欢它，舍不得卖。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爱慕虚荣的人。但你答应的我的不准耍赖，谁让我就是贪钱的人呢！”
    “其实……”梁凯突然神色凝重道：“其实我父亲这几年投资房地产，资金链上出了些问题，然后做了假账被揭发了。在我们梁氏乳业内部的股东和外界各方的打压下，我父亲已经失去了股权破产了，我们家里所有的东西被抵债了。现在我是一穷二白，答应你的钱真的给不了。”
    “什么？”江艳大惊失色，从没想过梁凯已经到了这样的处境，“不会吧！说破产就破产，你不会在骗我吧！就算真的破产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
    梁凯摇了摇头，“我家的房子都没有了，我们一家人正在找房子，太贵的租不起……“
    “这么严重！”江艳低头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好吧！你答应我的那份回报就算了，现在你都自身难保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我能力有限帮不了多大的忙。你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对了！你以前送我的那些东西我可以还给你，我一直保护的很好，卖掉后也许还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哈哈……“梁凯这时突然大笑了起来，江艳看到后瞬间明白了过来，大怒道：“你竟然骗我！”
    “你能被这么明显的谎话骗到，这就是关心则乱的表现吧！这一下你可全暴露了，你不是贪钱吗？不是只喜欢名牌吗？不是对我一点感觉没有吗？干嘛这么为我着想？你还是喜欢我的吧！”
    “别自以为是！刚才我那是……早看穿了你的谎话，配合你那么说一下满足你的虚荣心。喜欢你？你哪个眼睛能看出来的？”得知被骗后江艳心存不满，坚持嘴硬着。
    “两只眼睛全看到了，你刚才在哭吧！对待感情我是笨了点，但还不是瞎子。江艳！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没想到已经让你伤心到都不敢承认喜欢我的地步了，我会改过的。你这次的协助费用我坚决不会给，我要用我的一生来抵偿，足够吗？”

 044 十倍奉还

    梁凯深情地望着江艳，等待着江艳的回答。
    江艳先是一愣，之后忙晃着手笑道：“别开玩笑了。现在你真的学坏了，以前你追女生可不会说什么情话，都是直接用礼物说话的。再说你这么做真的好吗？让何慕蓉知道的话就算是玩笑也会伤心的。”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刚才你走的太早，后面我拒绝她的话你没听到。”
    “什么？你拒绝她了？”江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不是你朝思暮想的女神吗？你为什么拒绝啊？该不会是真的是人渣吧！得不到手的就去追，得到手之后就甩掉。”
    江艳一脸鄙夷，梁凯看到后急忙解释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何慕蓉对我产生感情……嗯！好吧！以前偶尔会幻想一下和她在一起。我拒绝她还不是因为你！”
    “喂！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好不好，你应该只是一时混乱，说错了话。快去和她解释一下，她会原谅你的。何慕蓉她比我漂亮，出身比我好，各方面都比我强上很多……”
    “但她没有你那么喜欢我，这一点不就够了吗？何慕蓉是很好，我以前也很憧憬她，可她不是最适合我的人。我父亲对我说过，我这样的人很难遇到真爱，如果遇到即使我没钱也愿意喜欢我的人，那就二话不说娶了吧！你愿意和我一生在一起吧！”
    梁凯半蹲下去，拉起江艳的手。只见她目光深邃，神态郑重，看样子很像是求婚的架势。
    “等等……我现在脑袋有点乱。嗯！你知不知道这么说我会不安的。将来如果你发觉何慕蓉也是这么喜欢你，甚至比我还喜欢，你是不是就会跑去她那边？”
    “你终于承认你喜欢我了。”梁凯笑道。
    “先别管这个，我问你会不会？就算不是她，将来你一定还会遇到其他女孩，如果那个女孩比我更喜欢你，然后你就会抛弃我和她在一起吗？”
    “会！”梁凯斩钉截铁地答道。
    “你……”江艳气得说不出话。
    梁凯微微一笑，“所以你只要比别人更喜欢我不就得了。我也会帮你，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但我会努力将那点保持下去，让你对我欲罢不能。”
    江艳开心的笑了，这大概是她从梁凯口中听到的最让人动心的情话了。
    “你是认真的吗？确认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以前我们也在一起过，但你的心里一直只有何慕蓉一个。”
    “那时候的我不相信会有人真心对我，只有互取所需的交易才能让我安心。最近我经历了一些事，嗯……一些你想象不到的事。比如我某天突然意外身亡，我最遗憾的不是没有向何慕蓉告白，而是我这一生中还没有找到真爱自己的人，没想到这样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回头草我吃定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马。”
    江艳沉默了，许久后开口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就算你不是什么好马，我也要栓上链子怕你走丢了。以后不准你和何慕蓉眉来眼去，和别的女孩也要保持距离，每天我要定时检查你的聊天记录，要是有什么不该被我看到的内容……”
    “放心！我会提前删掉。”梁凯嬉笑着。
    江艳怒道：“你敢！不好意思，一直没有给你表现出我这一面，你现在想后悔已经晚了。”
    梁凯竖起大拇指，“好有正宫范啊！听你这么说我反而很高兴，目前肯为我吃醋的人只有你一个。其实你也不必担心，下学期我会转学去外地，你……愿意跟我去吗？”
    “当然！不看着你点万一你老毛病犯了怎么办？就算你能坚守，别的学校的女生又不是瞎子，我会为你赶走那些苍蝇的，但你自己也要努力成为无缝的蛋。”
    梁凯咧嘴道：“你就不能弄点好的比喻，不是马就是蛋的。”
    “那么干脆结合起来叫马蛋怎么样？”江艳大笑着。
    “这个我听人说过，在方言中马蛋也是指马粪，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你这个鲜花的爱好很特别嘛！”
    “我可不是何慕蓉那样高贵的鲜花，仙人掌还差不多。”
    “我也不像牛粪那么养料充足，你这个好养活的仙人掌和我最配了。呸……我把自己说成什么了。”
    ……
    两日后，市中心的广场上，朱诀一脸无奈地听着穆菲菲的抱怨。
    “朱诀！你一定要帮我，一会儿我让老丁查出那几个人的ip地址，我们一起砍过去。这些工具上次没用上，这次就应该让它们大发神威了。”
    穆菲菲打开了一个旅行包，朱诀看到里面的棒球棒、橡皮锤等东西后，眉头皱了起来，心叫这穆菲菲火气也太大了吧！不就是网络上言语不和对骂了起来吗？
    “何必呢！言论自由嘛！你不能因为别人在网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去砍人家啊！”
    “他们那已经属于造谣了，说梁凯雇佣了打手杀手逼迫何慕蓉一家撤诉。不了解内情也就算了，你没看见他们后来骂得那个难听啊！我就回了一句不清楚事实不要乱猜测，结果他们转过头来骂我走狗没良心，硬给我扣个水军的帽子。对待这种网络暴民必须用暴力手段。”穆菲菲这次是真的是彻底暴怒了，身子颤抖着，咬牙切齿的样子甚为恐怖，看上去她要把人撕了才解气。
    “算了吧！世上那种人太多了，其实不知道事实前你不也是那样吗？说起来当初我也是。仇富心理在人群中普遍的，很多人只是宣泄一下压抑的心情而已，事实是怎么样的他们并不管。你别看他们骂得再凶，你约他们出来打一架没一个敢应战的，和这种人何必一般见识呢？”朱诀不断地劝说，过了好久才安抚好穆菲菲，让她放弃了去砍人的想法。
    “我们干嘛约这里见面啊？”穆菲菲问道，此时她已经平静了下来。
    朱诀难掩脸上的笑意，“到了收获的季节了。梁凯打电话说让我来这里等人，他这个人还是蛮讲信誉的嘛！我之前的投资真是太值了，十倍奉还？买个中档车都没问题了。哈哈……”
    朱诀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直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出现在朱诀面前，朱诀的笑容僵住了。
    那人核对了朱诀的身份后，放下了一大堆购物袋，“朱先生，这是少爷让我送你的。”
    朱诀打开两个袋子看了一眼，心情有些郁闷。梁凯说的十倍奉还，原来是指还十个包啊！当初还以为是现金白高兴了一场。
    那个人和朱诀客气了几句后离开了，朱诀之后突然想通了，心情立即又好转了起来。虽然麻烦了点，但这些包完全可以挂到网上出售嘛！毕竟是全新的，卖不上原价也不会差太多，只不过变现的时间有点长……
    突然眼前的情景让朱诀惊叫了起来，“喂！穆菲菲！你干什么？抢劫吗？”
    只见穆菲菲奸笑着，将这些购物袋一个接一个往自己手臂上套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当初给江艳买了包，理论上是你个人的购物行为我不应该给报销。不过谁让我这个人心肠好呢！现在决定自掏腰包给你报一半，唉！好人就是吃亏啊！
    不过至于这些东西嘛！你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就当是你给我的回礼了。那个梁凯还挺有心的，十个包品牌款式各不相同，够我用的了，呵呵……”穆菲菲脸上笑开了花，她现在从心里感谢那些网上和她对骂的人，因为他们穆菲菲才在今天约了朱诀，抓到了这个占大便宜的机会。
    “穆菲菲！你也太黑了吧！用半个的钱换十个，你还不如直接抢算了。”
    “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气嘛！好了好了，我还你一个行了吧！”穆菲菲一脸的不耐烦。
    “才一个？”朱诀苦着脸，不过心里面更是诧异，穆菲菲这种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步？
    “我带来那个包给你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大方嘛！”指了下地上装工具的那个运动包。
    “你还真是……大方啊！”朱诀气得差点吐血。那运动包一看就是在超市随便买的，装行刑工具的东西怎么能用太好的。
    “嘿嘿！主要是我那个太沉了，拿这十个后就拿不了了。你就感恩戴德地收下吧！我就再大方些，里面的工具也都送你了，万一你要是遇到色狼还能防身，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了。”
    ……

 045 全校制霸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暑假后半段朱诀的生活平淡无奇，他很享受那种安逸。
    九月份，安逸的生活不复存在，开学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穆菲菲转入了朱诀的班级。
    在大学里中途转校的事件十分罕见，穆菲菲的到来立即就成为校园内的最大话题，各种意义上……，
    “朱诀！看看我的横幅写的怎么样？”一件豪华的公寓内，穆菲菲在一张纸上写了四个大字。面向朱诀自豪地举起来。
    朱诀此时的注意力还在公寓内豪华的布景上，临近开学，穆菲菲搬出了酒店，一直住在那里的话花销太大，穆菲菲又不是有明确的任务在身，生活费用管理局没有理由全部报销，所以丁振炜私人给她租了这么一间公寓，
    经穆菲菲这么一叫，朱诀回过神来，看了眼后感叹道：“你写的字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切！那是因为术业有专攻，我呢！专攻长相，像我长得这么漂亮，字丑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穆菲菲又开始说着歪理。
    朱诀伸了伸舌头，“那你也太专攻了吧！至少给你大脑留点营养啊！”
    “你什么意思？”穆菲菲瞪起眼睛。
    “没什么！我的话都不要在意细节！让我看看你写的啊！嗯……全校制霸……你这不就是不良生要征服学园的豪言壮语吗？对不起啊！我的学校不是热血高校，没有那么多小混混给你打。”
    “谁说我要去打架了，我的意思是成为你们学校最顶尖的女神，把卓诗涵比下去，校花这个名头我收下了。”穆菲菲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还挺在乎那个虚名的，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朱诀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今天穆菲菲急叫自己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生事件呢！没想到只是看她写横幅表决心。朱诀可不想陪她疯下去，此时已经打算离开了。
    “好！口号我们有了。现在开始考虑计划吧！”穆菲菲说道，看上去非常兴奋。
    “计划？什么计划？”
    “当然是提升我人气的计划。我刚到学校两天，知道我的人不多，所以我们要制定个计划，最好能在校内一举成名。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邵宇倒是很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才感觉你们俩很像啊！抛去外在，大脑容量真差不多。想要在校内一举成名很容易，你在校内裸奔一圈我保证你会立即成名。”朱诀说完哈哈大笑。
    “想死是不是？”穆菲菲举着拳头比划了一下，“对了！你要管好你那个朋友，别让他整天缠着我。他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让他有点自知之明，去找母癞蛤蟆去。”
    穆菲菲刚入学两天，邵宇就借朱诀朋友的名义主动接近，大献殷勤。这让穆菲菲很反感，她本来是很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但邵宇的做法连她这种人也受不了，比如在教室里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大唱情歌，并点名说要把这首歌献给穆菲菲，最重要的是———他唱歌跑调，还自我感觉良好。穆菲菲的一顿拳打脚踢也没有让他老实下来，还嬉皮笑脸地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我可管不了他，还有我刚才说的是事实。在校内女生中人气最高的是卓诗涵，而邵宇则是男生中的人气王，只是他俩走的路线不太一样。你也可以学邵宇不走寻常路嘛！”
    “我要当的是校花，不是笑话！你快想想计划。这个学校我不太了解，有没有什么选美大赛什么的？”
    “那种东西还真没有，校花都是男生暗地投票产出的。大多数活动都是圣诞到元旦期间举办的……嗯！对了！运动会快到了，你可以参加什么拳击、相扑、自由摔跤项目什么，我觉得你一定能赢，借此飙升人气嘛？”
    “不好意思！我走的是秀外慧中、温柔婉约的路线。女汉子类型的人气我不要。”
    朱诀听到后感到一阵恶心，心叫你的自知之明也没比邵宇高哪里去。秀外慧中、温柔婉约，这种词怎么会和你搭边啊？我没听错吧！不过朱诀只是想了想，没敢说出来，他知道如果说出后自己会遭遇到什么。
    “朱诀！你赶快想想学校内还有没有其他活动，或者受关注度高的社团？”
    朱诀认真地想了一下，“近期的活动好像真没有什么了。社团嘛……话剧社怎么样？他们现在招人，每周都会举办演出，去看的人也不少。”
    “这个主意不错！就决定了，先走演艺路线。可是……管理局规定成员不可以成为公众人物，我要是被哪个影视经纪人看中了，非要我成为演员怎么办啊？”穆菲菲看起来非常为难，可怕的是她的为难不是装出来的。
    “放心！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去担心全球变暖冰川融化呢！你要真的决定了我愿意帮你，邵宇和话剧社的社长关系不错。我很期待能看到你的笑话……校花成长之路。”朱诀在心中偷乐着，此时非常期待看到穆菲菲的表演，让她去演话剧，绝对会变成闹剧或者喜剧。
    ……
    听到朱诀的请求，邵宇主动揽下了任务，话剧社长也很随便地答应了。反正这大学又不是电影学院，话剧社也只是一群人聚一起玩玩的东西，既不为了成为演员也不为了收门票，大家开心就好。
    只是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穆菲菲要求要尽快演出。礼堂允许使用的时间最近是在本周五，只有三天的时间准备。剧本方面社长选了一个神话故事，随便填了下台词。服装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没有富余的练习时间了。
    社长只用半天时间就写好了剧本，朱诀拿着剧本，急匆匆地去找穆菲菲。
    刚走出活动楼，朱诀感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回头看去，卓诗涵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好巧啊！”朱诀率先开口了。
    “不巧啊！刚才看到你从话剧社里面出来，我就一路跟着你，你一直没注意到而已。什么时候你对表演有兴趣了？”
    “随便玩玩。其实不是我要……”
    朱诀还没说完，手中的剧本被卓诗涵一把过去，随便翻看了两眼，笑道：“好老套的故事啊！你要在这里边演什么？”
    卓诗涵扫了两眼主剧本，就是民间传说中七仙女的故事。剧本整体很短，台词也是粗编乱造，看样子是赶工出来的。
    “当然是和女主关系最近的男人了！周五就要开演了，你要不要来看下？”
    卓诗涵点点头，又翻看另一本女主的剧本，翻到后面眉头皱了起来，在这剧本的后段七仙女和董永有好多暧昧的镜头，拥抱亲吻了好几次，话剧可没有这么演的。卓诗涵冷下脸来，“朱诀！这剧本你写的？”
    “不是啊！我还没看呢！剧本是社长写的，不过听他说被邵宇改动了不少。”
    这时，急促地噔噔声从身后传来，话剧社的社长从活动楼内小跑了出来，径直跑到卓诗涵面前，“卓诗涵！嗯……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演出？同意的话女主角的人选就是你了。”
    话剧社长刚才从远处注意到卓诗涵正在看剧本，立马觉得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以卓诗涵在校内的人气，有她出演的话剧必然座无虚席。
    卓诗涵惊奇道：“怎么？女主角还没定下来吗？”
    “没有！没有！你要出演必须是女主的待遇啊！”社长一脸巴结的样子……
    见此情况，朱诀心头一沉，急忙把社长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变卦也太快了吧！穆菲菲那边怎么办？”
    “没办法啊！卓诗涵是我想请都请不来的，难得她表现出有点兴趣，你也知道如果她肯参演的话，全校男生一大半都会来看的，这可是我们话剧社翻身的机会啊！其实只要她在场上，演技啊剧情啊什么都不重要，只靠她的脸和人气，我们这场演出必定火爆啊！为了我们话剧社着想，穆菲菲那边就等下一次吧！行吗？”社长当然知道孰轻孰重，现在只能拒绝穆菲菲了。
    “我现在就是为了话剧社和你的安全着想啊！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你的，穆菲菲要是知道自己的角色被抢了，而且还是被卓诗涵抢了，你这话剧社就别想继续下去了。”朱诀神色郑重，绝对不是开玩笑。
    “那我给她安排个配角……”
    “不行！让她陪衬卓诗涵，到时候的演出必定是腥风血雨。”朱诀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现在穆菲菲视卓诗涵为对手和仇敌，怎么可能给她当配角。
    “那怎么办？这样吧！反正剧本短，我们来个两场连演。我再写一个，让穆菲菲做第二场的主角，这样她就能满意了吧！”
    朱诀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也许是目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了。

 046 定制剧本

    卓诗涵没有去在意朱诀与话剧社长的窃窃私语，而是专心看着剧本。
    几分钟后，卓诗涵合上剧本，“我可以试着演一下，不过这剧本的有些部分我不能按照它来演。”
    社长一脸巴结的样子地凑上前，“卓诗涵！只要你肯出演，有任何不满意的剧情都可以改，你要是看不惯七仙女的悲剧结局，我们就改成七仙女大闹天庭，拳打二郎神脚踩哪吒，弑仙杀神，屠尽十万天兵天将，弑父篡权成为女玉帝，然后大战如来，灭佛屠魔，一统三界……”
    旁边的朱诀拉了拉正说得吐沫星直飞的社长，“喂！这已经不是七仙女了，七龙珠的主角也没那么狠啊！”
    “我就是表达下我的立场，上哪找那么多群演去！卓诗涵！你看怎么样？剧本需要我怎么改？”社长谄媚地笑着，生怕放走了卓诗涵这条大鱼。
    “没什么需要改的，去掉那些暧昧的剧情就行。”
    “哦！”社长点点头，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些暧昧的肢体接触都是邵宇强行要求加上去的，卓诗涵当然不会照着演，没哪个女生愿意为演场话剧而被别人占便宜。
    “完全没问题！你要是不满意的话，男主我们干脆也换了吧！干脆就由我亲自出马饰演董永，你看……”
    卓诗涵偷眼悄悄地看了一眼朱诀，断然拒绝了社长的毛遂自荐，“不必了，男主不用换。”
    “好！你说不换就不换，我们再商讨下具体细节，我们社内的古装戏服你看哪件比较顺眼选一个，我给你拍张照片作为宣传海报……”
    社长热情地把卓诗涵请回活动室，端茶倒水好生伺候着，讨论了一些细节后，卓诗涵出演的事情就敲定了……
    四个小时后，朱诀拿着另一个剧本去找穆菲菲，此时穆菲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抱怨道：“话剧社的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吧！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写个剧本还要弄这么久。”
    “本来上午就该弄好的，可是发生了点意外耽误了。好事不怕晚，这次的剧本特意为你独家定制的，特备适合你。”朱诀说着将剧本递了过去。
    穆菲菲接过后问道：“这剧本是按照我的要求写的吗？我可是要演主角，还必须是最美的角色。”
    “放心吧！你这些要求我一直都记着，话剧社长也是按照这些要求编的剧本。”
    “是嘛！”
    穆菲菲期待着翻开了剧本，几秒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朱诀！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居然让我演孙悟空那猴子。”穆菲菲大怒道，恶狠狠地瞪向朱诀，
    “对啊！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啊！绝对的主角，孙悟空又被人称为美猴王，名字中带个美字，这不就满足所有条件了吗？再说它本来就是你的同类，你这也算是本色演出……哇……”朱诀发出了一声惨叫，肋骨处重重地挨了穆菲菲一拳。
    ……
    穆菲菲收拾完了朱诀，拿着剧本气冲冲地跑去话剧社的活动室，想要再教训一边那个社长。
    刚到话剧活动室的走廊，穆菲菲发现一群男生围在一起，对一张海报兴奋地讨论着。
    穆菲菲出于好奇钻进人群，一看之下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一张海报上，卓诗涵穿着轻纱古装，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两个小时前这张海报就已经被话剧社迫不及待地赶做了出来，并马上贴出来当做最强力的宣传。
    穆菲菲念着上面的字，“本周五话剧社两场公演，地点校园礼堂，校花卓诗涵初亮相，天仙下凡，敬请期待。”穆菲菲在海报上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右下角找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第二场齐天大圣，主演穆菲菲……。”
    穆菲菲的身子气得直发抖，先不论两场话剧中自己和卓诗涵的角色差异，这海报本身就是卓诗涵的个人照片加了几行字，而穆菲菲不仅没露脸，连名字都是在不起眼的角落。
    穆菲菲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好你个朱诀，我让你给我涨人气，你居然让我给卓诗涵当陪衬。还有那个社长，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搅和你们的演出！”
    ……
    周五上午，到了彩排的时候了，之前大家都是各自找业余时间练习，没有合演过，现在是公演前唯一排练的机会了。
    话剧社内，社长清点了下人数，小声地问向朱诀：“穆菲菲怎么还没来啊？”
    “我刚才问她了，她说天才不需要排练，她直接上场就行，你还是做好砍掉第二场演出的计划吧。”朱诀说着，心里也觉得奇怪。他以为穆菲菲一定会拒绝出演孙悟空这个角色，让社长重写剧本。谁知道后来她突然又答应了，一句怨言都没说。这么反常的安分反而让朱诀开始有点担心了。
    “不来就算了，反正我们的主要精力要放在第一场！”社长和朱诀嘀咕完，大声召唤着把所有人聚集起来。
    “大家听着！这是我们话剧社创立以来最重要的演出，知道为什么最重要吗？因为以前我们的演出一直是免费的，还要各位拉关系拖人过来看。但这次不同了，我们可以卖票了，大家以前都没奢望过我们的演出能赚钱吧！而且在短短的一天内所有的门票全部售罄。
    我很高兴在我就职社长的期限内话剧社实现了突破，这次我们也有钱定制了很多服装，从今以后我们话剧社的成绩将蒸蒸日上，成为校内最具创收能力的社团。当然了，这次全要感谢我们的救世主———卓诗涵。大家为她鼓掌！”
    社长讲完话，雷鸣般的掌声在活动室内响起，所有话剧社成员向卓诗涵投去感激的目光。卓诗涵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掌声完毕，社长接着发话，“下午两点整是我们开演的时间，这次比较仓促，大家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不知道你们台词都背熟了没有。先过过场试一下吧！有点错误不要紧，大家只要记住主剧情，差不多就行。反正观众们也不是来看我们的。”
    “那第二场怎么办？主角都没来，我们自行排练吗？”旁边一个社员问道。
    “所有买票的人都是为了来看第一场，第二场只是我们附赠的，赠品他们还能要求什么。不用太在意，把第一场演好就行了。嗯……卓诗涵，这是你第一次登台，紧张忘词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大家会全力配合你，保证不会冷场。不用太担心，我特意安排了人坐在第一排给你举提词牌。这次排练不需要换戏服，大家先试一下，从第一幕开始，准备下吧！”社长说完，所有成员开始做着准备，翻看着自己的剧本，背着台词。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准备地差不多了，第一幕的排练正式开始，卓诗涵傻傻地盯着对面的人，不解地问向社长：“剧本第一幕不是从我和董永的见面开始的吗？”
    “对啊！邵宇就是演董永的啊！”社长答道。
    邵宇态度不善道：“我虽然不是话剧社的，但以前我也经常客串过，为了这次的演出也是我付出最多，所以社长请我演出董永的角色。其实现在我很不满意，我是后来才知道女主换成你了，还把我对剧本的改动全删掉了。看在社长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搭一回戏。”
    社长勃然大怒，拍了一下邵宇的脑子，教训道：“邵宇！给卓大校花配戏你有什么不知足的？都少人羡慕都没机会呢！要不是她说男主不要换的话我就亲自出演了。再说当初也不是我请你演的，不是你送了我那个装满某种视频的移动硬盘求我让你演的吗？人情归人情，这次你也要好好演，绝对不能拖累我们。这是我们话剧社翻身的机会，明白吗？”
    卓诗涵不关心社长和邵宇之间的事，转头问向旁边的朱诀：“那演你什么？你不是说你演的是和七仙女最亲近的男人吗？”
    “我演玉帝啊！是七仙女的爹，这场出场人物中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不太擅长演戏，不过这个角色台词少，又能过一下当皇帝的瘾，要不我才不登台呢！”
    卓诗涵面带失望，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嘀咕着，“你早说明白的话我也不登台了。”
    虽然不甘心，不过也不能到了这个时候再罢演，卓诗涵承担起责任进行着排练……

 047 演出开始

    到开演前的一个小时，穆菲菲才慢悠悠的到来，朱诀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台词背好了吗？”
    “背什么啊？临场发挥不就行了吗？西游记的故事谁没看过，你不说要我本色演出吗？一会儿我好好地‘本色’一把给你看！”穆菲菲的嘴角露出一抹怪异地微笑。
    “好好！你去化妆吧！第一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你还有时间准备，尽量别拖大家的后腿。”朱诀说完去试衣间换戏服去了。
    对着朱诀远去的背影，穆菲菲小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拖后腿呢？我要前腿后腿一起拖。”
    ……
    朱诀换好戏服，化好妆，在后台透过幕布向外看了一眼，这一看立即吓了一跳。以前他也被邵宇拉来看过两场话剧，当时台下也就坐了二百来人。可这一次，礼堂内人满为患，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男生，黑压压的一片，这么壮观的场面朱诀还是第一次见，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看出来了朱诀的紧张，话剧社长轻轻拍了一下朱诀的肩膀，笑道：“放轻松！不过是个社团的活动而已，卓诗涵可比你强多了，刚才排练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台词她居然一句都没错过，表演也很到位，她是下过功夫的。同样是第一次登台，你看她就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你要好好向她学习一下。”
    “她是被人盯着看惯了，我和她能一样吗？”
    “给自己点信心，你就几句台词，不会有问题的。”社长安慰了朱诀几句，回幕后去了。第一场他没有要出演的角色，主要职责是作为导演和指挥，到第二场才会有个角色需要他上场……
    终于到了下午两点整，第一场话剧开始了，刚拉开帷幕，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卓诗涵一身古风的白纱长裙，配上复古的装束，无论美貌还是气质，真的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一般。台下的一千多双眼睛已被她一人牢牢地吸引，再也移不开了。
    话剧开始了，卓诗涵从容大方，毫无刻意表演的痕迹，轻松驾驭了七仙女这个角色，其演技早已把大部分话剧社的成员甩开了一大截，再有美貌的加持，毫无疑问的成为了舞台上最耀眼的存在。台下众人心中惊叹，这次的票绝对是值了。
    目前的进展很顺利，除了邵宇偶尔忘词随便篡改了几句台词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失误。演出到了后半程，终于到轮到朱诀出场了，朱诀用力地拍了拍脸，缓解下紧张的情绪，迈着方步登上台。
    “小七！立即回天庭，人仙殊途，你若不从的话我就把那个董永碎尸万段。”朱诀说完这句台词，心头立即被羞耻感占满了，演员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这种中二的感觉让朱诀很想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相反卓诗涵比朱诀强多了，没表现出任何不适的感觉，已经融入了角色，“父皇，求你放过……”
    卓诗涵这句台词还没有念完，突然骤变发生，化妆成孙悟空的穆菲菲蹿上台，手中挥舞着金箍棒道具，冲着朱诀大喊道：“无耻玉帝老儿！今天我要你的命。”
    刹那间，整个礼堂内的一千多人的大脑同时当机了……
    台下的观众惊愕了几秒后，纷纷交头接耳。
    “没窜戏吧！这是《天仙配》还是《大闹天宫》啊？”
    “可能他们就是这么改编的吧！”
    “但时间轴不对啊了！孙悟空大闹天宫那时七仙女下凡了吗？”
    “纠结那些细节干什么？”
    ……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幕后的话剧社一群人更是傻了眼。
    一个社员结结巴巴地说道，“社……社长！你改剧本是不是应该先通知我们一下啊？这样我们怎么演啊？”
    “谁说是我改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幕后的社长苦着脸说道。
    “那怎么办？停止演出吗？”
    社长急忙摇头，“不行！台下一千多人看着呢！话剧社不能毁在我手里。嗯……反正观众也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大家自由发挥，努力把这段掩饰过去。去告诉旁白，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圆回来。”
    社长在幕后一声令下，所有人各自去做着准备。
    舞台上，穆菲菲对朱诀拳脚相加，朱诀只能坐在地上捂着头。金箍棒已经被穆菲菲扔到了旁边，那个道具太轻也太容易断，根本不适合打人，所以穆菲菲干脆就用最原始的拳脚来发泄。
    卓诗涵和邵宇傻傻地站在那，完全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这时候最前排的一个社员向他们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演下去！绝对不能穿帮。”
    卓诗涵和邵宇两人面面相觑，再看看旁边穆菲菲正对着朱诀施暴的场景，心叫这种情景让我们怎么演啊？
    两分钟过去了，穆菲菲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观众也有点耐不住了，整整两分钟只看到孙悟空不停地殴打玉帝，一句台词都没有，这是演话剧吗？
    朱诀也看到了台下的牌子，知道此时不能穿帮，但也不能就这么由着穆菲菲打下去啊！看到作为好友的邵宇在旁边站着发愣，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朱诀向他大喊道：“贤婿！贤婿！快来救我！”
    台下的观众几乎都差点从座椅上滑下去，刚才玉帝还要分开七仙女和董永，现在又改口叫贤婿了。
    邵宇急忙来到两人身边，拉开了穆菲菲，说道：“大圣！大圣！手下留情。我岳父怎么说也是个玉帝，你要顾全大局吗？”
    “顾全大局？”穆菲菲面色不满地冷笑了一下，她明白邵宇的意思，此时正在舞台上，话剧社不敢承认这是意外。
    邵宇继续说道：“对啊！您现在取经的路上很忙吧！赶快回去吧！不然你师父又要被妖怪抓走了！您就不用为我强出头了。”
    “为你强出头？”穆菲菲冷哼了下，指了指朱诀，“他明明答应过我，七仙女本来是我的，他竟然让别人代替我。”
    几秒后旁白声突然响起，“孙悟空之所以大闹天宫，是因为之前玉帝答应将七女儿许配给他，他是来抢女人来了。”
    穆菲菲听到后汗颜，心叫这话剧社还真想糊弄过去啊！旁白的脑袋转得还真快，她本来的意思是说七仙女是我要出现的角色。
    邵宇明白旁白是提点台上众人此时的剧情，眼睛转了一下，指着朱诀说道：“作为玉帝，作为众仙之首，你怎么可以用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去安抚齐天大圣呢？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人间才有政治婚姻，原来你们天庭也是。但你这么做，天庭的威严何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朱诀明白这是邵宇现编的台词，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别看我作为玉帝很风光，却不知道我走错一步就会造成生灵涂炭，孙悟空他法力强大，发起泼来只有如来压得住他。我是为了众仙着想啊！小七啊！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为了天上天下的苍生，你还是忘掉董永，和大圣走吧！”
    卓诗涵撇过头，她可不想和配合这帮人一起演闹剧，索性一句话不说。
    见到卓诗涵不配合，朱诀立即为难了，一时间想不出下面该说什么台词。
    “悟空！悟空！”这时社长双手合十走上台，此时他已经穿上了唐僧的戏服，这个关键时刻他作为社长必须挺身而出救火啊！
    邵宇见到后稍微安下心，急忙凑上前去，“三藏大师！赶快把你的徒弟领走吧！我一介凡人怎么和敢和大圣抢女人啊？”
    社长笑盈盈地来到穆菲菲身边，点头行了个礼，“悟空！你要看开些，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抛开俗世杂念，放下尘缘，护送为师去西天取经，感化世人，普度众生，这才是功德无量的事啊！”
    穆菲菲呵呵一笑，“送你去西天，那还不容易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社长的肚子突然重重地挨了穆菲菲一脚，这一脚力道很大，社长重心不稳，连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朱诀看到后气急，大叫道：“泼猴！别太嚣张了，你这是故意捣乱吧！打我也就算了，竟然连……连你师父都打，天兵天将听令，把这猴子给我赶出去。”
    朱诀的话很明显，要其他两个演天兵的社员把穆菲菲强行带下去。那两个社员领会了他意思，向穆菲菲直接冲了上去。
    “嘭！嘭！”两声闷响，两人一个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一个直接被踹倒在地上。穆菲菲以前是练过跆拳道的，而且两个社员也没有想过动真格的，被穆菲菲轻易地收拾掉了。
    朱诀傻了眼，现在穆菲菲越闹越大，台下还有一千多人看着，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啊！
    坐在地上的社长换了个姿势，盘起腿摆出坐禅的样子，说道：“悟空！只要你肯跟为师走，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是吗？”穆菲菲在心中盘算了下，现在看来话剧社是铁了心要把戏演下去，只要这部戏不穿帮，他们应该什么事都愿意配合我的。
    穆菲菲来到社长身边，扒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个剧我要出演。”

 048 悲惨玉帝

    话剧社长听到穆菲菲的要求后急摇头，小声道：“都演到这时候了怎么换啊？你总不能让孙悟空和董永在一起吧！”
    穆菲菲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打扮，一想也对，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有了主意，“那我下去换个角色再上来！你们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叫你们演不成。”
    社长仔细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应该先把穆菲菲哄下台再说。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对台下道：“悟空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为师答应你！”
    邵宇好奇道：“她的要求是什么啊？”
    社长瞪了邵宇一眼，这个时候犯什么傻啊？剧都已经乱成这样了，还要问多余的话。社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回道：“悟空想让我学佛祖，当年佛祖割肉喂鹰，他要我割肉喂妖。每过一个山头主动送上点肉当过路费，这样他就不用那么辛苦打妖怪了。西天长路漫漫，我和悟空先下去了，你们继续！不打扰了。”
    社长站起身，拉着穆菲菲走下台去……
    台上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朱诀最先反应了过来，既然阻碍没有了，现在应该接着刚才的剧情，对卓诗涵再次说道：“小七！现在齐天大圣已经走了，没人帮得了你，你跟我立即回天庭，人仙殊途，你若不从的话我就把那个董永碎尸万段。”
    “等一下！刚才你还叫我贤婿求我帮忙呢！怎么翻脸不认人啊？”邵宇不满道。
    看来邵宇脑袋缺根筋的毛病又来了，朱诀皱了下眉，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就算那泼猴去西天取经不要小七了，我女儿也不能嫁给你这个凡人。”
    卓诗涵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现在她实在没心情继续演下去，但看到朱诀还在努力地把剧情绕回来，心软了一下，配合他念出了台词，“求您饶了董永，我愿意和您回天庭，从此以后都不再见他。”
    此时卓诗涵的表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投入了，神情也不到位，有点应付了事的感觉。
    朱诀正要继续念台词，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台下的牌子又举起来了，上面写道：“速战速决！捣乱的换完衣服还会登台，尽快完结！”
    社长答应了穆菲菲的要求后，随她来到了后台，穆菲菲进入更衣室换衣服，社长趁这个时间安排社员将消息传递给台上，最好是在穆菲菲换好戏服前谢幕，不然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状况。
    朱诀看到了牌子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喊道：“既然小七都这么说了，我玉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天兵天将！”
    “在！”被穆菲菲放到的两个社员爬了起来，躬身抱拳，等候朱诀的指示。
    “把那个董永随便整死算了！”朱诀一杨手，直接给董永判了个死刑。想快点让话剧结束，这是个最好的办法。
    “喂！干嘛弄死我啊？我可是天下第一孝子，就算你是玉帝也要给我个理由啊？还说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邵宇还没注意到台下面的牌子，作为男主他可不想是这个结局。
    “我是玉帝！是神仙，不是人。天上我最大，要杀你，与你何干！天兵天将！动手！”
    朱诀话一落，演天兵天将的两个社员来到邵宇面前，其中一人给邵宇使了个眼色，邵宇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台下牌子上的字，明白了朱诀的用心，马上很配合的被天兵天将杀掉了。
    朱诀满意地笑了下，“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我们回天庭吧！”
    现在情况很顺利，只有演员一撤，立即就可以闭幕。至于这结局是否狗血，台下观众是否接受，话剧社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等等！”一声娇喝传来，穆菲菲已经换好了衣服冲到台上。
    话剧社所有人心头一沉，暗叫可惜。只要再等晚一分钟，她上台也没有用了。可偏偏就差着一分钟，一切的走向变成了未知。
    穆菲菲看了看周围，立即明白了此时的境况，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社长和朱诀一样出尔反尔，还好我换衣服快了点，既然赶上了你们就别想结束。
    “你是何人？”朱诀问道，穆菲菲已经上台了，一切晚矣！想抽身已经不可能的了，但要知道穆菲菲想要演什么身份。如果她说个与剧情不相干的身份，随便敷衍两句也可以结束。
    穆菲菲想了下，自己要做的是抢戏，但想要剧情还要继续下去，还要别人能配合好自己，随便说个身份是不行的。
    “我是董永的母亲！”穆菲菲回道。
    朱诀听后一乐，“都说董永幼年丧母，你这母亲是哪来的？”
    “丧母？当年我不得不用装死来掩人耳目，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才能避开你们天庭的追查！“
    不带这样强行加戏的吧！朱诀此时是无比头大，穆菲菲强加的角色和设定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只能闭口不言，让穆菲菲演独角戏。
    穆菲菲向前走了几步，看看趴在地上装死的邵宇，冷笑了下，“我一直隐姓埋名，等的就是今天！玉帝！还记得大明湖畔吗？当时你偷偷下凡，我与你共度三天三夜，之后你弃我而去。”
    朱诀心叫这个剧情这么熟悉啊？穆菲菲该不会想把神话传说变成还珠格格吧！
    “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你为了玉帝的地位抛弃我们母子，我只好带着三个月的身孕委身嫁于董永的父亲。几年后你怕你的风流事迹败露，想要派心腹除掉我。好在我先一步装死脱身。
    你如此心狠手辣，根本不配为众仙之首。不过今天你也遭到了报应，你知道吗？董永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台下观众一脸惊愕，谁也想不到剧情会这么发展，当然不止他们想不到，台上的演员也想不到。
    朱诀傻眼了，不知道此时自己改摆出什么表情，穆菲菲的脑洞他是真的跟不上。
    “哈哈……”穆菲菲一阵狂笑，状如疯癫，笑声完毕后继续说道：“七仙女和董永的相遇是我故意安排的，你的亲生儿女不仅乱伦，七仙女还怀上了同父异母兄弟的骨肉，你既为始作俑者难辞其咎，还有什么脸坐玉帝的位置？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永世遭人唾弃。”
    朱诀“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这并不是他融入了角色做出的表演，他是真的被穆菲菲设计的剧情雷得膝盖一软，不仅是他，所有话剧社的成员都被穆菲菲说的台词震住了，堂堂玉帝，就被穆菲菲的几句台词黑得体无完肤。
    舞台幕后的话剧社长对穆菲菲佩服地五体投地，自己编了那么多剧本，没一个有穆菲菲临场发挥的这个这么震撼。穆菲菲的表演也极其到位，社长在心理嘀咕着：“之前没有发现！这个穆菲菲真是人才啊！今后一定要把她拉进话剧社。”
    台上演员们惊愕的表情十分适合此时的剧情，尤其是朱诀，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种彷徨无助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他演得很逼真。
    穆菲菲看到台下观众的目光全都聚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十分得意，她要的就是这种舞台主角的感觉。
    穆菲菲来到朱诀近前，俯视着他，“这件事现在已经公布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恶行。你刚又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引咎自杀吗？”
    朱诀心道穆菲菲真是厉害，这是准备几句话就要逼死玉皇大帝啊！可是剧情被她设定成这样，自己还真没能力改变什么。看来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干脆自杀后谢幕算了。
    朱诀站起身，“我造的孽我会自己承担，我愿意以死谢罪！”
    “慢着！”
    舞台旁一个声音传来，只见社长慢慢地走上台，此时他也换了一套装束，戴着卷毛假发，身穿斜露肩膀的袈裟，看来是如来的打扮。
    朱诀觉得奇怪，现在所有人只能顺着穆菲菲的设定演下去，如果好好配合穆菲菲，估计不一会儿就能安全落幕。社长这时候站出来，如果想救场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社长走到众人面前，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玉帝！何必这么急着寻死？你认为事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其实有很多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社长有办法反转剧情吗？朱诀急忙问道：“佛祖！莫非这事件还有隐情，如果有的话还请明示，还我清白！”
    “阿弥陀佛！”社长念了一句佛语，接着道：“七仙女和董永兄妹乱伦的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朱诀望向穆菲菲：“莫非你在诬陷我，董永其实根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非也！非也！”社长微微一笑，“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不过七仙女并非你的女儿！她乃是王母与托塔天王李靖暗自私通生下来的。所以她和董永并没有血缘关系。玉帝啊！恭喜啊！你的绿帽为你挽回了声誉。”
    “呃……”朱诀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只朱诀，礼堂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来恭喜玉帝戴绿帽，这雷人的剧情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社长继续道：“其实你的七个女儿的生父各不相同，为了天庭和谐我就不一一说出她们父亲的名字了。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其中没一个是你。
    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要经历一万七千五白劫难，每劫一万两千五百年，才能当上玉帝。其实……这些都是鸿钧老祖随便说说逗你玩的，他就那么一说，你还真的信了去渡劫了。还有你的……”
    “别说了！我还是去死吧！”朱诀苦着脸，没想到这社长的恶趣味不比穆菲菲差多少。
    “喂！别那么急着去死啊！你还有很多悲惨的事我还没告诉你呢！”社长劝道。
    朱诀可不想继续听社长说下去，自己头一次出演话剧，好不容易挑了个玉帝这么风光的角色，结果这是他见到的最悲惨的角色，他可不想让这件事成为自己黑历史，匆匆忙忙地让玉帝自杀了事。
    整个话剧也因玉帝的自杀告终，这时候旁白声想起，“欢迎各位欣赏话剧《玉帝悲惨的一生》，第二部话剧将于十五分钟后开演，敬请期待！”旁白干脆顺着情况连剧名都给换了。
    “什么破玩意！”观众们谩骂着，纷纷起身离开了礼堂，没人留下来看第二部，这部剧将是他们一生中看过的最雷人的话剧。

 049 校花之争

    经过那场话剧，话剧社解散了，没有发出任何公告和解释，发布了也没人会关心。学校内一个社团就这么悄悄地消失了。
    所有参演的人在学校内人气飙涨，不过是负面的。只有卓诗涵没受什么影响，后半部的雷人剧情她只是在舞台上站着并未参与，相对来说是比较聪明的选择。
    穆菲菲却意外的很是满意，午间休息时间，穆菲菲在朱诀身边得意地炫耀着：“这次作战很成功啊！我发现最近我走入校园后，关注我的视线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
    朱诀往桌子上一趴，一副泄了气的样子，“我也感觉到了别人恶意的目光了！这次真太失败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参与演什么话剧，这是惹火烧身啊！喂！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很高兴啊？那些关注可不都是善意的啊！”
    “管它善意还是恶意，只要人气提升了就行。初战大捷，在我登场后那个卓诗涵完全被我抢走了风头，观众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了。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多久，校花的位置就是我的了。”穆菲菲脑中幻想着光明的未来，眼中放着光。
    此时，邵宇也凑了过来，“没错！菲菲！我支持你，校花就应该是你的。我和朱诀会一起帮你想办法的”
    朱诀瞟了邵宇一眼，“卓诗涵不就拒绝你一次吗？你就这么针对她。穆菲菲打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帮她啊？”
    “不一样的好吗？卓诗涵那是无视我，让我完全没有机会。菲菲打我至少还算是有交流。何况菲菲和你是世交，你又是我的兄弟，我当然应该帮着菲菲了。如果可以关系再进一步，我们亲上加亲的话……“邵宇笑着走向穆菲菲。
    穆菲菲突然大声喝止了他，“关系再进一步不可能，你要是再进一步的话我打断你的腿。之前不是说好不准进入我两米以内吗？”
    “哦！”邵宇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转头面向朱诀，“作为兄弟你太不道义了，我都已经表现地这么明显了，你还不帮我撮合一下。”
    “正常的话我本应该帮忙撮合的，可惜你们俩都不是正常人。穆菲菲她脑袋缺一根筋，你做事也不靠谱，你俩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将脑残的境界发挥到极致。到时候作为你们朋友的我要忙着帮你们善后，我真的怕我会过劳死啊！”
    穆菲菲听到后不满道：“朱诀，你什么意思！把我和他拉到一个档次，别说的好像就你是正常人别人都是傻子似的。”
    “菲菲你别生气啊！朱诀他是好意，他这不是暗指我们很般配吗？”邵宇谄媚地笑着，
    “般配你妹！”穆菲菲狠狠地瞪了邵宇一眼。
    对穆菲菲的冷漠邵宇不以为意，他早已经习惯了，“今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吃饭，为了庆祝，我请！”
    “庆祝什么？庆祝你们两个搞黄了话剧社？”朱诀心里很不痛快。以前和邵宇一起吃饭，他从未主动请过客，总是找各种理由借口蹭吃蹭喝。今天这么反常，很明显是他想借此接近穆菲菲，朱诀只算是附带的。
    “那个话剧社长事后和我说了，他们聚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并不是真心想演什么话剧。他说他这次玩的特开心，并且找到了方向。话剧社虽然解散了，但那个社长聚集了原社员换了个名头，现在改成了小品社，走搞笑路线了。他还让我邀请你们两个参加呢？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穆菲菲急摇头，“不行！我要做的事偶像艺人可不是搞笑艺人。”
    朱诀心道你的行为在别人看来不就是走搞笑路线嘛！当然朱诀不敢明说出口。
    “不参加就算了！好了！大家别磨蹭了，赶快动身吧！午休时间不多。”
    “难道你肯请客，去哪吃啊？”朱诀问道。
    “食堂啊！我这人很大方，你们随便点！”邵宇摆出了一副阔少的姿态。
    ……
    食堂内，三人点完餐来到角落的一个餐桌上。
    尽管在角落，朱诀还是感受到了众多的视线聚集在了他们这张桌上，这让他很不自在。
    朱诀向抬眼看去，发现对面很多人的盯着自己，心中暗叫都看我干什么，这桌子上不是还有穆菲菲这样徒有其表的美女和邵宇这个的活宝吗？突然朱诀注意到穆菲菲和邵宇也怪异的看着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诀突然又发现哪里不对，他们是看着的是自己的方向，但是目光的焦点似乎更往后一些，朱诀忙转身头，卓诗涵端着餐盘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看上去正犹豫不决。
    见到朱诀回头发现了自己，卓诗涵鼓起勇气开口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间响起，是出自穆菲菲和邵宇之口。
    卓诗涵似乎有些被激怒了，不再继续请求，直接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挨着朱诀并排坐了下来。
    餐桌上的气氛立即尴尬了起来。
    这张桌子已经成为了食堂内的焦点，很多人都有意无意地瞄向这边。这也难怪，男生和女生中的人气no.1都在这张桌子上，还是不久前学校历史上最雷人话剧的主要演员。
    在众目睽睽下，朱诀不想让别人认为几人之间有矛盾，忙笑着打着圆场，“一起吃个饭而已，互相又不是不认识。”
    邵宇说道：“现在我和她没有什么恩怨，以往的事我早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只不过她是菲菲的敌人，我当然要表态站菲菲这边了。”
    “敌人？”卓诗涵有些惊愕，随机发现穆菲菲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转头神色复杂地问向朱诀，“邵宇说的敌人是……”
    “穆菲菲她想要你的校花位置，把你当成劲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朱诀解释道。
    卓诗涵似乎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卓诗涵看看朱诀，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为什么？”朱诀追问道。
    “没什么！”卓诗涵眼神有些闪躲，忙转移话题对穆菲菲说道：“校花这个虚名是男生他们硬塞给我的，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想要的话就拿去，我可不像因此被你当成仇敌。”
    穆菲菲一脸鄙夷，似乎很反感卓诗涵的话，“我穆菲菲还需要你让吗？想要什么我自己抢。再说校花是学校男生投票选出的，你说给谁怕也不会有人承认的吧！”
    邵宇这时候突然想到一点，“唉！菲菲！其实我觉的卓诗涵说的不错，你没必要和她竞争。卓诗涵比我们大一届，下次选举校花的时候她就已经毕业离校了，到时候成为校花的一定是你。”
    “那怎么行？这么说的话我不是没有打败她的机会了吗？让你们学校男生这个月重选，我必须要在她在校的时候把校花的位置夺过来，不然朱诀总说她怎么怎么好，我哪点不如她！”
    听到穆菲菲最后一句话，卓诗涵突然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朱诀，之后微微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一直挺讨厌我的呢！”
    “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和穆菲菲相比较的话我……”朱诀突然住了口，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发现两女同时怒瞪着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邵宇急忙开口帮朱诀转移视线，“菲菲啊！每年暑假前一周开始评选校花是我们学校的惯例，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不过……有一种情况到是可以！”
    “什么情况？”穆菲菲不再理会朱诀刚才的失言，兴奋地期待着邵宇的回答。
    “那就是现任校花有了男朋友的情况下！校花是给学校单身男生憧憬意淫用的，所以入选校花的要求必须也是单身。成为校花后如果有了男朋友就会重选，那样你不就有机会在卓诗涵还在校的时候夺得校花了吗？”
    “你们学校还有这个传统啊！”穆菲菲笑着，问向卓诗涵：“喂！你赶快找个男朋友啊！找不到的话我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实在不行你就把这个家伙领走吧！快烦死我了。”穆菲菲推了一下座旁的邵宇。
    邵宇立即哭丧着脸，“菲菲！别啊！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啊！你怎么可以把我推给别人。”
    穆菲菲冷哼了一下，“别装蒜！对卓诗涵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邵宇想了想，挠着头笑道：“要是真的可以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
    “我不答应！”卓诗涵冷下了脸。
    邵宇似乎很受到打击，默默道：“我早就知道她看不上我，才转移目标的嘛！”
    朱诀在一旁低头吃着东西不说话，穆菲菲的脑袋果然缺根筋，就算卓诗涵因为有了男友失去了校花资格，然后穆菲菲被评选上，这也不算是她打败了卓诗涵。不过朱诀不打算提醒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穆菲菲看了一眼朱诀，对卓诗涵笑道：“那你看朱诀怎么样？他要是不行的话我托老丁给你介绍几个年轻有为的高富帅，你说说你的要求，喜欢什么样的？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有钱、有权、有才华的我都可以帮你物色到。”
    卓诗涵眼神一瞬间亮了一下，然后立即低头吃着饭当做没听到。那一瞬间没有逃过穆菲菲的眼睛。穆菲菲心中暗笑，卓诗涵毕竟还是女人，一听到能给他介绍优秀男人就动心了。
    卓诗涵发觉穆菲菲一直坏笑地盯着自己，气道：“开什么玩笑？你当我什么了？没人要的大龄剩女吗？”
    穆菲菲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似得，一直微笑着不语，心理盘算着该给卓诗涵介绍个什么样的男人。

 050 校花思春

    一个星期过去了，校园内表面上风平浪静，却在暗地中波涛汹涌。
    卓诗涵感觉近来很不对劲，校内不少人看她的目光变得十分奇怪，经常躲着她窃窃私语，在远处指指点点。每当卓诗涵靠近的时候就作鸟兽散，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要不就是因为那个话剧的关系。卓诗涵一边想着一边向校外走去。
    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夏天已经结束，秋风徐过，略带着丝丝的凉意，还未到落叶的时节，风中是干净的。
    一个纸片随风略过卓诗涵的面前，经过眼前的一瞬间，卓诗涵注意到了上面的几个字，急忙追了几步，将它捡了起来……
    体育馆内，一群人围成一个半圈，圈内有三套桌椅，穆菲菲、邵宇和原话剧社社长各坐一席，而圈子的中心处有个小台子，上面站立着几个男生，朱诀站在最前面拿着话筒，对着台下说道：“感谢三号选手刚才精彩的表演，下面请评委点评！”
    话剧社长捏了捏下巴，摇头道：“表演的张力不够，太过于平静。尤其刚才表演踩狗屎那一段，蹭蹭鞋就完了，这怎么行？你要‘哇’的一声大叫，然后蹲下身确认一下你踩到的是什么？你要认为你运气不可能那么背，怎么会踩到的事狗屎呢？你要去分析它的形状、气味……”
    朱诀在台上直皱眉，心叫难道他还要尝下味道确认一下才对吗？朱诀抿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突然间他的脸变得煞白，因为他发现体育馆门口进来一人，细看之下竟然是卓诗涵！心中大叫糟糕……
    之前卓诗涵捡起了那张纸片，看到上面的几行字，头上立即青筋暴起。那边纸片上面印着五个大字作为标题，那五个字是“校花思春了”。
    下面的内容是：“校花卓诗涵男友征募中，要求身体健康，品德高尚，多才多艺！满足要求者请找三年级邵宇报名，周三下午三点体育馆内进行初选，连续三天在同一时间进行三轮选拔！通过海选你将成为卓诗涵预选男友。本活动由原话剧社现小品社赞助，无报名费！你还在等什么！快来报名吧！报名热线186********，暂不接受非单身男生报名，若和女友分手请出示分手证明……”
    卓诗涵的鼻子都气歪了，瞬间明白了这几天为什么别人看自己像是看白痴一样。今天是周四，这活动已经进行到第二轮了，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提醒自己。
    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那个活动应该正在举办中。卓诗涵气冲冲地来到体育馆，一进门就发现上百人围着一个小台子，上面还立了个小横幅“校花男友征集复赛”，卓诗涵的身子气得发着抖，把拳头握得咯咯响！
    卓诗涵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看之下发觉果然和预计的没差，就是那几个人做的。朱诀在台上拿着麦克风，看样子好像是主持人，他应该看到了自己，面色有些惨白。话剧社长、穆菲菲、邵宇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评委的小牌子，此时还在对台上选手指手画脚，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鉴于以上，虽然你很努力，但是很可惜，我的结论是———不通过！”话剧社长说着还举起了一个带“x”的小牌子。
    穆菲菲这时候说话了，“三号选手！你知道你刚才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刚才考验你如果卓诗涵在你面前放了一个屁你应该怎么表现，你的答案是抢着说：‘我放屁了不好意思！’这看上去好像是能展现你温柔的一面，可是我认为卓诗涵她只想给人看到优点，缺点一定会希望别人无视。这些不用怀疑，同样作为美女的我最有发言权。并不是你主动承担背锅了，我们就会高兴。
    你的最佳做法就是当那个屁不存在，不表现出任何闻到了的样子。所以你刚才的表现不合格，我的结论是———不通过！现在已经两票否决了，请你下台吧！不过不要灰心，我们还有复活赛，到时期待你的表现。那么下一个，四号选手！”
    卓诗涵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如遭雷劈般定住了，从未想过那几人用她的名义做的男友征集海选竟然是这个样子，如果有个地缝，卓诗涵想立即钻进去。
    朱诀注意到了卓诗涵脸上的变化，对着麦克风说道：“大家应该累了，先随便活动一下，现在中场休息十五分钟。”
    “没必要这么快中场休息吧！大家累了吗？反正我坐着是不太觉得……”穆菲菲说着，发现台上朱诀不住地给她使眼色，穆菲菲好奇地顺着朱诀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人群中的卓诗涵怔怔的站在那，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先休息吧！解散！十五分钟后继续，大家别过了时间啊！尤其是选手们！”穆菲菲一声令下，人群渐渐散去，其中不好人注意到了卓诗涵已经来了，都微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卓诗涵没有回应任何人，待人散的差不多了，突然迈开大步，迎着朱诀冲了过去。
    朱诀习惯性的躬下身，双手抱头，以前穆菲菲只要对他冲过来，他都要这么做好预防被揍的准备的。
    卓诗涵举着的手在空中颤抖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她强忍下揍人的冲动，对朱诀怒道：“朱诀！这是怎么回事？”
    穆菲菲笑着走了过来，“当然是为你召集男友了！我们原计划是海选到最后一轮剩下十强的时候，让你亲自出场进行挑选，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是复赛，初赛报名的八十六人已经淘汰得只剩二十人了。今天是二十进八，之后还有复活赛再补充两个名额。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干脆来做评委吧！社长太不靠谱了，完全是以搞笑艺人的标准进行选择，把他换下去吧！你的点评更有说服力，你看……”
    卓诗涵没有回应穆菲菲，再次问向朱诀：“这件事是你弄的？”
    朱诀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得，“不是！是穆菲菲策划的，邵宇实行，原话剧社帮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卓诗涵目光中透着寒冷。
    “我这是……”朱诀看看手上的麦克风，知道逃不过了，承认道：“朋友们要办活动，我总要帮帮忙嘛！我又不想当评委对别人指手画脚遭人记恨，所以只好当主持人了。”
    卓诗涵气急，“他们是你朋友！我是什么？供你们玩弄的小丑吗？”
    “不是！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他们坚持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啊！你干嘛只对着我生气啊！我只是帮凶，他们才是主谋！”朱诀开始推脱着责任。
    “他们一个个脑袋不正常我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起疯。你是想让我成为全校的笑柄对不对！我真是看错你了。”卓诗涵用力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朱诀急忙解释道：“我当初也阻止过！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没什么说服力。所以……”
    “所以你就帮着他们一起恶搞？好！就算你阻止不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别说你他们监禁你让你传不出去消息！”
    “我……”朱诀苦恼得不住地挠着头，“我当时觉得……这事挺好玩的！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阻止……”
    “朱诀！”卓诗涵愤怒地大喊了一声，抬起脚就要向朱诀踢去。
    朱诀紧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卓诗涵的暴打。
    看到了朱诀的样子，卓诗涵抬了几下脚，就是踢不下去。
    旁边的穆菲菲笑道：“卓诗涵！别这么生气嘛！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这次的海选活动我们可是用了心的，为了给你挑选出全校最优秀的男生，我们设立了层层考验，严控把关，保证留下来的都是杰出人物。”
    这时候邵宇也凑过来劝解道：“真的！我们这次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了给你找个好伴侣，出发点都是好心，你别生气嘛！之前是没通知你，我们是打算到了决赛的时候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惊喜？呵呵……”卓诗涵苦涩地笑了，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

 051 内定胜出

    卓诗涵的苦笑被穆菲菲当成了高兴的表现，穆菲菲笑道：“我虽然当你是竞争对手，但真心觉得你人还不错。这次的策划我是用了心的，大家也是为了你辛苦准备了这次活动。
    初赛报名的人很多，水准良莠不齐，我们怕让你看到他们心烦，就先进行了挑选。
    我们可不是随便选的，能通过报名的都是长相不丑，家境不差的。我们第一轮进行了人品测试，想要做你的男友必须要有好的人品，这是最起码的条件。
    昨天的选拔上，我们从勇气、气量、善良等等方面进行了测试。勇气作为男人成功的基本素质之一，没有勇气就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性。昨天我们测量的时候放了一个玻璃箱，里面装了一个从爬虫社借来的马来西亚巨人蜈蚣，要他们把手伸进去。这一测试我们发现很多人表面看上去很有胆量，其实是外强中干。一经真正的考验就原形毕露了，直接刷掉了一批。
    气量就是肚量，将来你们在两人一起久了一定有摩擦，男人的容忍度不够的话一定不会照顾好女人的。为了测试肚量我们进行了大胃王比赛，限定时间内吃掉五盘炒面，这么一测很多人都不达标……”
    卓诗涵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肚量难道就是肚子里能装的量大吗？
    穆菲菲接着说道：“为了测试善良我们特意借了一条宠物狗，如果是善良有爱心的人，接近它的话它一定不会乱叫，反之就是不合格。
    昨天我们的测试以人品为主，淘汰了大部分人，留下的都是人品极佳的选手。今天我们测试的主题是才艺，才刚刚开始，第一轮是即兴表演，我们提出各种情景让他们做出应有的反应。如果他们能表现出幽默风趣，将来和你在一起你就不会感到无聊。下面还有歌唱比赛，诗朗诵比赛等等……明天决赛大概是身体测试，作为你的男友一定要有保护你的力量，先是俯卧撑、百米跑等等，最后是分组进行自由搏击……”
    穆菲菲滔滔不绝地说着，卓诗涵的身子不住发着抖，看来这个学校自己是待不下去了，现在她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转学。
    突然卓诗涵注意到朱诀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门口潜行着，已经溜开了十多米。
    卓诗涵疾跑几步，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后领，冰冷的声音从樱口中传出，“想跑？他们这么胡闹你不仅不阻止还从旁协助……哦！怪不得你刚才说好玩呢！朱诀！这些人中最可恨的就是你，他们是蠢蛋但你是混蛋，你一定是想看所有人的笑话吧！亏我以前还认为你人品不错，现在看来你的人品是最恶劣的。”
    “我知错了！我该死！一会儿我马上宣布活动终止，向大家道歉！”朱诀立即开始认错求饶，希望卓诗涵能对他从轻处罚。
    “终止？为什么要终止？”卓诗涵反常地没有同意朱诀的决定。
    朱诀脑袋里混乱成一团，心想卓诗涵这是怎么了？被气糊涂了？
    看到朱诀一脸疑惑，卓诗涵轻轻一笑，“一会儿让选手上台，我亲自挑选。”
    听到这朱诀直起腰，哈哈一笑，“原来你心理面也想找男朋友啊！难道你……真的思春了？”
    卓诗涵用力地笑着，将拳头握得死死的，内心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忍耐，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
    朱诀见她没否认，心放宽了不少，说道：“不过现在还没到决赛那一步，还有很多测试环节……”
    “不用那么麻烦！你们怎么选最终还不是由我挑吗？”
    “那……也成！但之前的环节你没看到，选手们的表现……”
    “别废话！”卓诗涵打断朱诀的话，终于忍不住要发怒了。
    原来卓诗涵这么饥渴啊！朱诀在内心讥讽了她一下。
    十分钟后，所有人聚集了回来，男友征集的活动继续进行。
    朱诀上了台，对众人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我们校花卓诗涵的要求，现在直接进入最终的环节，由她挑选心仪的男友。进入第二轮的所有选手上台，包括刚才被淘汰的。让我们看看最终的幸运儿是谁？”
    参选的男生们听到后异常兴奋，再也不用继续被人折腾了。之前报名的时候没想过要受这些罪，但是为了卓诗涵的青睐，他们咬着牙坚挺着，没有一人主动退出。
    二十位男生站成了一排，一个个都昂首挺胸，摆着自己认为最帅的poss，希望能被卓诗涵选中。
    卓诗涵来到了台前，在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圈，伸出了手向前指着。
    朱诀发现卓诗涵指的正是自己的方向，原来自己挡住了被选中的选手了，朱诀向旁挪了两步，让身后的选手暴露在大家的视线内。
    可是突然发生了怪异的事情，卓诗涵的手指转变了方向，向旁移了一点，再次指向朱诀的方向。
    朱诀心叫卓诗涵选人怎么这么随便啊，不到一秒钟就变卦了，看来现在自己应该又挡住卓诗涵的选择了。朱诀又往回移了两步。
    这是卓诗涵的手指跟着朱诀再次移动……
    朱诀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移动，卓诗涵的手指一直跟着自己走。
    朱诀不满道：“卓诗涵！你要是还没定下来的话就再考虑考虑，你这样变来变去的话让大家都很为难啊！”
    “考虑什么？不早定下来了吗？”卓诗涵说道。
    “早定下来了？谁啊？”朱诀一头雾水，回头打量着身后的选手们，不记得有谁被是内定的啊！
    “就是你啊！朱诀！”卓诗涵的脸上隐隐藏有着一丝坏笑。
    “啊？”朱诀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了，过了好一会儿，朱诀才开口说道：“这种玩笑别乱开！我是主持人，不是选手！”
    “谁开玩笑了？我们不早就是男女朋友了吗？你还说过办这次的选拔比赛就是为了耍一耍那些对我心怀不轨的男生们，设了那么多难题故意刁难他们，不就是为了整人吗？”
    “什么？”朱诀楞楞地站在那，不断地分析着卓诗涵的这段话，她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卓诗涵笑了下，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对穆菲菲等人说道：“闹剧结束了！我们走！”
    穆菲菲等人也是个个都傻眼了，不明白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走啊！还留在这干什么！”卓诗涵再次召唤了一声，率先往体育馆外走去，穆菲菲、邵宇和社长三人不明所以，急忙匆匆追上她，问道：“怎么回事？干嘛走这么急啊？”
    卓诗涵笑道：“我们现在要是不离开，那帮男生怎么好意思当着我们的面揍人呢？”
    台上的朱诀还在发傻，突然感到背脊有些发凉，回头看去，几十道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有的人以及摩拳擦掌，还有人舒展着身体。
    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朱诀慌忙大惊道：“各位！这里面有些误会！其实这次……”
    众人哪有闲心听他解释，一拥而上，拳脚相加，发泄着心底的怒气。
    体育馆内，惨叫声连绵不断……

 052 弄假成真

    这几日，朱诀的生活苦不堪言，卓诗涵的一句话就让他成为了全校男生的公敌，走到哪朱诀都能收到别人怨恨的目光。现在所有人已经认定他就是卓诗涵的男友，但这只是朱诀遭人嫉恨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众人认为是他主办了校花男友征集活动，对窥觑卓诗涵的男生进行刁难打击，这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朱诀试图向别人解释这是误会，除了一直和他在一起的穆菲菲和邵宇外，没人相信他的话。因为卓诗涵校内一直和男生保持着距离，和她关系最近的男生非朱诀莫属，大家自然而然地确信两人正在交往中。卓诗涵也一直不站出来辟谣，朱诀此时是百口难辩。
    这天中午，在校外快餐店内一个餐桌上，聚集了校内风头最盛的几个人物。
    卓诗涵看上起心情有些不好，朱诀今天主动打电话约她吃午饭，到地方才发现并不只朱诀一个人，穆菲菲和邵宇也一同来了。
    “有什么事啊？”卓诗涵漫不经心望向窗外，心中的余火未消。
    朱诀低下了头，态度真诚地道着歉，“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搞了那场闹剧，对你的名誉造成了损失，在此我向你郑重地道歉。”
    穆菲菲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个活动全是他策划的，卓诗涵！对他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拷问工具我可以给你提供。”
    朱诀低着头在心中暗骂穆菲菲没良心，那件事明明是她策划的，她现在倒是推的一干二净，不过结合她以往的行为来看，不推卸责任反而是不正常的。
    邵宇见此情况，急忙说道：“这件事不能怪朱诀！我们都有责任！”
    朱诀心中温暖了不少，如果穆菲菲有邵宇十分之一讲义气就好了。
    邵宇长叹了一下，摇头道：“朱诀犯错，作为好友我们应该提点他纠正他才是。可是朱诀一意孤行，我和菲菲又被友情蒙蔽了双眼，不仅没有及时制止他，还配合他胡闹，我们也是有责任的。卓诗涵！你不要光责备朱诀这个罪魁祸首，我们也没有尽到监督朋友的责任。要惩罚的话……希望你对他下手轻点。”
    朱诀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没气晕过去。心叫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啊！有事他们闹，有难我当！我也太惨了点吧！
    卓诗涵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扫着，最后看到朱诀几乎委屈地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下一软，“算了！你也是不容易！那次……那些男生没把你打坏吧！”
    看到卓诗涵好像不生气了，还关心起自己来，朱诀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了，悬着的心放下了，笑道：“还好！他们还知道规矩，打人不打脸！身子挨几下我还扛得住。”
    那群男生虽然嫉恨朱诀，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但是卓诗涵挑明和他是恋人关系，他们也不敢下死手，怕惹得卓诗涵不高兴。就算卓诗涵有男友了，他们也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今天你找我来只是为了道歉吗？”卓诗涵一直板着的脸舒展开了，态度和善了很多。
    “不是！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你那次开玩笑整了我一顿，只是为了出气，但之后我被误会成为你的男朋友了，成立全校男生的公敌，很多人看我不顺眼。
    我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了，所以希望你能和大家解释下那是玩笑。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信，还得你站出来才行。这也是为了你自己，被人这么误会下去对你的名誉也会造成损害吧！”朱诀终于说出了今天找卓诗涵的目的，他是不想继续被全校男生怨恨着。
    卓诗涵没有回答，将脸转向窗外，好像是在看街上的风景。
    朱诀等了许久得不到答案，再次哀求道：“学姐！我最近过的很不好，很多暗恋你的男生都针对我，给我找麻烦！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该考虑下澄清事实。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你也不好过是吧！”
    “怎么不好过？我最近过的很自在啊！以前有些死皮赖脸的追求者不再缠着我了，难得这么清静，我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至于你过的怎么样，和我什么关系？”卓诗涵依然继续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也不能为了好过牺牲我啊？我现在可是……”
    “怎么？被当做我的男友你牺牲很大是吗？”卓诗涵突然打断了朱诀，脸上十分不悦。
    穆菲菲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兴奋道：“就这么办吧！朱诀伪装成卓诗涵的男朋友，为她驱赶那些烦人的苍蝇，作为那次事件的赎罪怎么样？”
    穆菲菲是围观的不怕事大，觉得这样很好玩。卓诗涵也能因为有了男友的关系失去校花的资格，自己就能上位！
    朱诀拒绝道：“那怎么行！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少粉丝，万一其中有一些……”
    邵宇突然伸手搂住朱诀的肩膀，对两女说道：“我和他去那边谈一下，有些话还是男人之间比较好说话。”
    发着愣的朱诀被邵宇直接带到远处，此时这张桌上只剩下了卓诗涵和穆菲菲。
    穆菲菲发现卓诗涵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怪异，奇怪道：“怎么了？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了吗？”
    “呃……没有！你居然能提出这个建议，让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你能因此过上平静的日子，我可以尽快竞选校花，这是皆大欢喜的事啊！”
    “是吗？就算我和朱诀是虚假的恋人关系，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卓诗涵紧紧地盯着穆菲菲的脸，打算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担心什么？他这个人还是很守规矩的，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你放心好了！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告诉我，我会阉了他为你出气。”
    卓诗涵摇摇头，穆菲菲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既然她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自己以前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不过卓诗涵还是想确认一下，问道：“你想当校花真的只是想要这个虚名，还是因为朱诀曾经对我的夸奖让你感到不甘心？”
    “朱诀对我一再贬低，我一定要成为校花给她看看。嗯……我确实不甘心朱诀借用你来贬低我，所以之前一直把你当做竞争对手，对你有敌意！不过我发觉我错了，朱诀只是单纯地想贬低我而已，不管谁是校花他都会那么说，而且你确实不在乎校花这个名头，所以我明白我们并不是敌人。
    还有一件事，上次在体育馆你只用两句话就让朱诀生不如死，这点我很佩服。我发觉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欺负朱诀就是我们的共同爱好之一，也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呢！”穆菲菲坏笑着，对卓诗涵上次整朱诀的行为非常地敬佩。
    卓诗涵神色复杂，最后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也只能和你成为朋友了，我们是有个共同爱好，如果和你成为敌人的话我可能会输，因为善良的某人一定会偏向弱者。”
    “你别这么自谦嘛！其实你有很多优点是我做不来的，我对自己是一直有自信，但说实话我心里并不认为我一定能赢你。校花是全校男生选的，你的优秀早已经深入人心。”
    “我指的又不是争夺校花那个虚名……你不明白就算了。穆菲菲，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吗？”
    “当然愿意了。我刚转入这个学校，不认识什么人。其实我一直不太讨女生喜欢，所以才朱诀和邵宇他们混在一起。你就是我在这第一个女性朋友，我们两个一联手，绝对所向无敌……”
    两人愉快的交谈了起来，卓诗涵心中思绪混杂，通过交谈她了解到，穆菲菲是个真性情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不过卓诗涵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穆菲菲却不清楚，这让卓诗涵有些担忧。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是真的想和穆菲菲成为朋友，可以的话，她希望穆菲菲不要去察觉到那一点，这样……也许这份友谊能够永存下去。

 053 用智解围

    朱诀被邵宇拉到了一个角落，邵宇见左右无人，才放心地小声道：“朱诀！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为什么？伪装成校花的男友对我有什么好处？万一她的哪个狂热的追求者做出过激的行为，我会死得很冤的。”
    “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以前不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吗？说实话没哪个男生认为自己一定能追到卓诗涵，所有人都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了。放心吧！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我会保护你的安全。”邵宇拍拍胸脯保证道。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这么热心干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别说你讲义气什么的，刚才我已经见识到了你的义气。”朱诀的嘴抽搐着，还在为之前邵宇推卸责任的行为生气。
    “喂！怎么说话呢？我这个人只要不涉及到女人一直是最讲义气的好吗？”邵宇看上去有些气愤。
    “你这么坦白，反而让我无言以对了。说吧！你打着什么小算盘。”
    “我是这么想的，你和卓诗涵成为了名义上的情侣，以后我们四个人就会经常在一起。两男两女总在一起，别人一定会以为是两对情侣，不可能有两个电灯泡总跟着吧！就算穆菲菲她不觉得，大家也会潜移默化地那么认为我和她有什么。慢慢地在他人的影响下，也许穆菲菲的想法也会受到影响，我这不就有了机会了吗？”邵宇双目放光，似乎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朱诀冷笑了下，邵宇的想法还真是天真啊！摇着头道：“你还真执着！穆菲菲除了长相外有什么好的？”
    “女人有个长相这个优点不就够了吗？其他的缺点在普通女人身上就是缺点，在美女身上就是风格，这些你应该明白吧！再说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啊！就算你和卓诗涵是假冒的情侣，时间久了说不定日久生情，假戏成真也说不定嘛！”
    “你还是绕了我吧！这世上只有卓诗涵我要敬而远之，经过上次事件我更加确认了，她绝对能把我治的死死的。”
    这时邵宇好像发现了什么情况，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看到卓诗涵和穆菲菲那桌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态度轻佻，似乎正在和两女搭讪。
    对方应该不是校内的学生，不然应该认识二女，不会做出这么令人反感的行为。卓诗涵脸色阴沉，穆菲菲紧握着拳头颤抖着，看样子马上就要爆发了。
    “喂！朱诀！快看！机会！机会啊！是我们展现英雄气概夺取芳心的时候了，我们上！”邵宇兴奋道。
    “好！开场白让给你，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先展示一下气概。”
    邵宇一听朱诀这么一说，立即冲了上去，站在两人身后，把手指掰的咯咯响，大喝道：“喂！没看到人家女士很反感吗？你们两个活腻歪了吧！”
    那两人回头看了邵宇一眼，其中一人不屑道：“是你活腻歪了吧！就一个人敢过来找茬？”
    “一个人？”邵宇疑惑地回头看去，朱诀并没有跟上来，站在远处对邵宇支起了大拇指。
    朱诀这小子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让我自己和他们对殴，但此时自己如果退缩的话一定会给穆菲菲留下窝囊废的印象，而且对方不过两个人而已，自己一人也未必太吃亏。
    “我一个人照样打得你们满地找牙。”邵宇耍起横来，
    “是吗？”其中一人招了招手，不远处立即又有两人走了过来，看起来他们是一伙的。
    邵宇看情况不妙，急忙回头望向朱诀，只见朱诀转过身，背对着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朱诀你坑我！邵宇在心中骂了一句，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四个人把他围了起来。其中一人露出凶狠的目光，“你谁啊？我们和两位美女聊的正开心，敢打扰我们的兴致你是不是皮子紧了？”
    邵宇挺起胸，不甘示弱道：“我是她们的朋友。”
    “朋友？呵呵！我和她们一会儿也是朋友，你现在滚还能站着离开，不然我们让你爬着出去！”
    四个人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见到情况不妙，朱诀走了过来，像是无视他人一样，分开众人径直向餐桌走去。
    其中一人对朱诀的无视很恼怒，突然拉住朱诀的胳膊，“喂！你小子也是来找揍的吗？”
    朱诀一挥胳膊甩开那个人的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找她的。”朱诀用手指着餐桌上的穆菲菲。
    四人一听就明白朱诀应该是和邵宇一样来给两女解围的，马上把他也围住了。
    “她们现在不方便，你可以滚了！”
    不理会四人的威胁，朱诀突然对穆菲菲大声骂道：“你个贱女人，明知道自己有艾滋还勾引我，刚才医院检查出我是hiv阳性，我和你什么仇你要这么害我？我听说你现在四处勾搭男人，把病传给他们，你做出这种缺德事，我今天绝对饶不了你。”
    一瞬间，所有人惊得合不拢嘴，就算被朱诀冤枉的穆菲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明白了想法，刚才找错了目标，这两个女人碰不得。
    朱诀看出他们已经心生退意，继续对他们吼道：“你们是和她们一伙的吧！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什么也不怕！来啊！大不了我自己放血给你们。”
    “兄弟！别急！误会！全是误会！我们和她们不认识，不打扰你报仇了！”四个慌乱地解释着，之后一溜烟地向店外逃窜去。后来的两人还对开始的人抱怨着，“你什么眼光啊！还好那下子出现的及时，不然我们全得中招。”
    “我哪知道那是艾滋女啊！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
    ……
    看着那四人慌乱逃走的背影，朱诀哈哈一笑，拍了拍邵宇的肩膀，“看到没有！做事要动脑子！我的方法可比你的管用多了。”
    邵宇摇摇头，“兄弟！虽然你的方法很管用，结果也不过就是揍你的人是谁的分别而已！我要是你就宁愿被他们打一顿。”
    “你说什么呢？他们不已经走了吗？还有谁要揍……”朱诀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颤抖着转过头看向穆菲菲。
    穆菲菲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餐桌上的辣椒粉罐，盖子已经被拧掉扔在一边。
    知道她要做什么，朱诀大惊失色，急忙求饶道：“冷静！我刚才只是想帮你而已，你别恩将仇……哇……”
    整罐的辣椒粉扬到朱诀的脸上，剧烈的刺痛让朱诀捂着眼睛蹲了下去，穆菲菲上前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着一边说着：“帮我是吧？叫我贱女人是吧！艾滋病是吧！只有一件事你说对了，你活不了几年……”

 054 新的危机

    只经过了几天，朱诀成为卓诗涵男友的事已经被大众接受了。很多人认为平淡无奇的朱诀不配和卓诗涵一起，但这又能如何呢？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无论是谁和卓诗涵在一起都会被说配不上，即便是自己也一样。他们对朱诀的恨意源自对他的羡慕，把自己梦想的幻灭归罪于他，但他们也知道这只是自私无能的一种表现而已。
    卓诗涵做了两年多的校花，满足了众多男生对美好的憧憬，但女神也是女人，早晚会遇到心仪的另一半。很多男生从很久前对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几天，卓诗涵经常和朱诀在一起，用她的话说是做给别人看的，断绝那些对她还抱有幻想的人的希望。朱诀无奈只好配合她，两人经常一起吃饭、聊天、散步，在外人看来，他们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情侣。
    “电影就不必一起看了吧！又不是在校内，我一起去了别人也不知道。而且我对言情片不感兴趣。”校内凉亭的长椅上，朱诀看着手上的电影票对卓诗涵说道。
    “我又没说邀你看电影是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我只是单纯想去看那个电影而已。又不用你花钱，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卓诗涵的眉毛跳动了一下，脸上充满了幽怨和不满。
    “既然这样……你都好心地送我票了，那我只好跑趟腿去趟电影院了。”
    听到朱诀同意了，虽然口气上很不情愿，卓诗涵的心情还是愉悦了不少。
    “我去电影院把我这张票退了，反正票是我的，退票的钱归我。你能看到电影，我能得到票钱，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卓诗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朱诀这么不识抬举，卓诗涵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一生中无论如何生气也没对人拳脚相向过，现在她已经按耐不住想打人的冲动了。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救了朱诀，朱诀接到了一个电话，聊了几句后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之后挂断了电话，将手上的电影票还给了卓诗涵。
    “可惜啊！工作来了！票我没时间去退了，要不你去看的时候帮我退一下，钱分你一半？喂……别撕啊！那可是钱啊！”
    朱诀大叫着阻止已经晚了，卓诗涵把票撕成了碎片，气呼呼地离开了。
    卓诗涵的生气离开朱诀并没有挽留，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刚才丁振炜来电话说，管理局遇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
    前不久管理局找到一名重生者，那人是一名股票分析师，他今天突然告诉监管他的调查员，他已经将自己重生的事以及未来股票的走势做成了资料，散发了出去。重生的经历加上未来股市的发展，这种有理有据的资料如果被公布出来，必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管理局马上将他监禁了起来，但却无法让他协助追回那些资料。因为他已经是癌症晚期，即使重生了，过段时间也必死无疑，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至于他为什么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现在还未从他口中得知原因。管理局只是查到，几天前他将所在证券公司的一笔资金挪入了自己的个人账户，然后发出了一百多个信件，全国各地的都有。管理局动用力量，把其中一些还在运送过程中的信件拦截了回来，可惜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已经邮到了收件人手中。
    那个重生者告诉管理局，那些信件中只有几个是真正的资料，其他的只是用来混乱视线的。目前拦截到的信件里面还没有找到他说的资料，管理局进入了紧急状态，调动了所有人员去追回那些信件。朱诀所在的城市中也有一封信件送达，丁振炜要求他立即将信件寻回，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执行这件事了。
    “我要和穆菲菲一起行动吗？”朱诀当时向丁振炜询问道。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做吧！不要告诉菲菲。”
    “为什么？你也终于发觉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了？”
    “不是！因为菲菲……嗯……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知道因为她是父母早亡我才收她做养女的吧！其实她的父亲以前也是个股票经纪人，十几年前有一个重生者，利用对未来的了解操纵了股票市场，造成了严重的股市震荡。菲菲的父亲无法及时回避风险，给他的客户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甚至有一些人因此家破人亡。在压力和自责下，他选择了自杀，菲菲的母亲也同天随他而去。
    这些事菲菲一直没有忘记，所以我不希望她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来，这会让她想起那些不该回忆的过去。尤其是她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朱诀！菲菲不完全像你看到的那样大大咧咧，她也有脆弱的一面。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不开心你能理解吧！”
    在丁振炜的声音中朱诀感受到了一种无奈，失去父母的伤痛不是那么轻易能抚平的，穆菲菲的心结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朱诀立即答应了丁振炜，这次的行动他会瞒着穆菲菲偷偷进行，从丁振炜那得到了收件人的资料后，朱诀考虑着如何取回信件的办法。
    ……
    一家网吧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专注着玩着游戏，和对方的战斗已经进入的白热化的状态，突然屏幕右下角出现的弹窗让他皱起了眉头，还有五分钟就要到时间下机了。
    少年摸了下裤袋，没有钱再续费了，看来只能坑队友了。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起了他的上机卡，“你继续！我帮你续费。”
    少年回头一看，一个陌生人站在身后，正对着他微笑着。
    这人正是朱诀，朱诀去吧台帮他交了钱，并且在那个少年旁边开了台电脑，和他并排坐了下来。
    少年不解地看着朱诀，“我和你认识吗？”
    “这不就认识了吗？你玩的这个游戏现在很流行，我也想试试！我帮你充钱你教我怎么玩，网费就算是学费你看怎么样？”
    少年没有多考虑什么，无缘无故接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这种想法还不存在他的观念中。几分钟后，两人火热地称兄道弟起来。
    少年的名字叫吴念，他所住的地方就是那个重生者的寄件地址之一。

 055 送礼调查

    “朱哥！你怎么这么笨啊？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去送人头，真是被你坑死了。”吴念一脸不满地抱怨着。
    “不好意思啊！我一直玩单机游戏，还不习惯和别人团队合作。要不我们再开一局？”
    “算了！我也该回家了，我妈回家看不到我又该骂我了。谢谢你请我上网，我的qq号你记下来了吧！以后玩游戏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不是什么高手，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一般什么时候上游戏啊？”
    “一般下午放学以后我会来网吧玩一小时，我家里没有电脑。”吴念说着低下了头。
    现在城市家庭中没有电脑的几乎不存在了，如果不是父母故意不买怕孩子贪玩的话，那么就是这个家的经济条件非常的差了。
    吴念穿着校服，朱诀从他穿着廉价的鞋子判断，他的家境应该不怎么富裕。丁振炜给朱诀的资料显示吴念家里只有母亲，靠着做家政临时工维持着生计。
    “没有电脑的话不是很不方便吗？我有台旧电脑一直闲着，你不嫌弃配置差的话就给送你怎么样？”
    “真的吗？”吴念双目放光，随后又想到他和朱诀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就这样收人家的东西不太好，摇头道：“算了吧！电脑太贵重了。”
    “那个电脑我用了好几年，配置已经过时了，卖二手的话五百都卖不上，重确实重了些，但是一点不贵啊！你家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
    一个小时后，朱诀出现在了吴念的家中，朱诀心叫十四的小孩果然好骗，一台旧电脑就让别人轻易地进入了他的家门。不过朱诀进入后看了看这二十平米的小房子，家具陈旧不堪，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小偷强盗就算来了估计也会失望而归。
    吴念在一旁开心地安装好了电脑，开机测试着……
    朱诀环顾四周，因为屋子小，东西堆得满满，一时无法确定信件的位置。
    “吴念啊！我平时没有多少时间不能总过来，有一些不用的数码设备以后打算邮给你。嗯……让我看看你家收到的快递或者信件上面写着什么地址呗？”朱诀试探着说道。
    “不用看那些，这的地址是xx区……”
    “唉！我脑子笨，你直接说我记不住。而且快递上面的地址和你自己记的未必是一样的。你家最近收到的信和快递都放哪了，我找个信封直接带走就行了。”
    “哦！”吴念一点也没怀疑朱诀另有目的，他现在已经快把朱诀当成亲人看待了，毫无戒备地走到一个抽屉前打了开了，“我们家穷，一直也没在网上买过东西，快递几乎没来过，信倒是收到过一些，你随便找个信封拿走吧！”
    朱诀来到抽屉前，看了看里面，只有几封信摆在那里，朱诀随手翻了一下，都是银行催款单之类了，并没有私人信件。这倒不奇怪，现代人大多通过网络交流，写信的人已经很少了。
    “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朱诀问道。
    “我们收到的信应该都放在这里，怎么了？这些不行吗？”
    “呃……这些都是银行的信件，可能很重要，我拿走它不太好。有没有其他个人邮过来的信件？”
    吴念思索了一下后摇摇头，“应该只有这些了，反正我在家的时候收到的信好像都是银行邮过来的。”
    “这样啊！”朱诀想了下，请求道：“那我拆看一下可以吗？看看哪个不重要就拿哪个。”
    朱诀想起说不定那个重生者用了银行的信封发送了信件，这样做的话隐蔽性很高，银行每天发送那么多信，追查起来很麻烦，用这种暗渡成仓的方法很难被拦截到。
    吴念并未多想，同意朱诀拆开信查看，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
    朱诀挨个信拆开看了一眼，那些信并没有任何问题，看来重生者寄来的信应该没有在这里面。管理局通过邮局查证过，那封信确实被接收了，很可能吴念的母亲将它放到了别处。
    朱诀找着各种理由在吴念的家中这找找那翻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没有办法，和吴念告了别回家了。
    回到家中朱诀开始考虑着现在的对策，吴念没有见到那封信，看来只有向吴念的母亲要了，可是她母亲是成年人，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能够不经怀疑地要回那封信呢？
    时间大概经过了一个小时，朱诀还在冥思苦想，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着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朱诀拿起电话接听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少年急切的声音，“朱哥！你快来我家一下，我母亲刚才回来了，她怀疑你送我的那个电脑是我偷的，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你过来和她解释一下啊！”
    果然来了，朱诀早就认为吴念的母亲不会轻易相信有人会送儿子电脑，这样他就有借口再去吴念家中一趟，顺便有机会和他母亲说上话。
    ……
    再次来到那个小屋中，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吴念跪坐在旁边，样子十分委屈。
    朱诀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看起来很标致，只是生活的窘迫让她的皮肤比同年纪的女人粗糙了一点，皱纹也多了一些。朱诀之前看过她的资料，知道她叫吴惠娴，还没有结婚便有了孩子，一直独身一人抚养着吴念。
    “吴念说那个电脑是你送给他的，是不是真的？”吴惠娴询问道，她现在不确定朱诀到底是不是和儿子串供好的，所以就算儿子叫朱诀这个赠主亲自过来，她也无法完全相信。
    “是啊！那个电脑是我送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还能找到当年的收据。吴念他贪玩了些，但绝不是坏孩子，你该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个小偷吧！”
    吴念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感激，朱诀对他的理解让他越发感到亲近，母亲不和任何亲戚往来，他从未有过被年长者关爱的经历。
    吴惠娴见朱诀不卑不亢，态度坚决，也不再怀疑儿子的话了，只是感到奇怪，儿子说今天才遇到朱诀，朱诀为什么要对儿子这么好呢？正色道：“我很感激你送我儿子电脑，不过还是请你拿回去吧！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你和我儿子刚刚认识非亲非故，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这真算不上什么恩情，现在电子产品贬值得厉害，那东西卖二手收购商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和你儿子很投缘，就当我借给他的好了，等他换了新的再还我。”
    吴惠娴立即推辞，坚决不收朱诀的电脑，并说过几天开支后就会给吴念买个新电脑，朱诀劝说了半天，也无法让她改变主意。
    朱诀没有继续坚持，看上去吴惠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说不收就绝对不会收了。朱诀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他来此有别的目的。
    “吴念的父亲还没回来吗？”朱诀环顾了一下问道，装作对他们的家境毫不知情。
    “他父亲……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吴惠娴将目光移向别处，声音中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对不起！我不知道。嗯……你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哪听说过，有个叫周强的人你认不认识？他和我说起过这个名字。”
    周强就是那个重生者的名字，朱诀注意着吴惠娴的面部表情变化，寻找着蛛丝马迹。
    “周强这个名字倒是很普遍，不过我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这个名字。他住在本市吗？”
    “不！他现在住在北方的一个城市，我和他很久没见面了。”
    “我认识的人大多在本市，你那位朋友说的人可能不是我，应该只是重名的吧！”
    “这样啊！”朱诀点点头，看吴惠娴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朱诀继续问道：“周强他说前两天刚给叫吴惠娴的人写过信，你这两天收到过信吗？”
    “应该没有啊！这几天我一直忘了去楼下信箱看看。那位周强是做什么的？”
    朱诀心头一动，这个吴惠娴如果没撒谎的话，很有可能那封信还在信箱里，邮递员投递后她一直没收而已。自己真是大糊涂了，她家里找不到不会去下面信箱检查下吗？
    见朱诀发着愣没有回答，吴惠娴轻声叫了句：“喂！朱先生！”
    “啊！刚才说到……啊！对！周强他是做股票分析师的。”朱诀慌乱地应答着。
    吴惠娴突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朱诀注意到了其变化，忙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他三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
    吴慧燕摇摇头，“真的不认识！你一说股票分析师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父亲以前也炒股票的……”吴惠娴就此住了嘴，眼光暗淡了下来。
    “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朱诀起身就要走，他现在急着去查看邮箱。
    “等一下！别忘了你的电脑！吴念！快帮你朱哥哥一起把电脑送回去。”
    吴念面露不满，非常不情愿地去拔掉了电脑的电源。
    朱诀忙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个电脑确实是闲置没用的，你也不用给吴念买新的了，这个就卖给你。你给我二百元！我好不容易搬来的，再搬回去太麻烦了。”
    “不行！这价格你太吃亏了，我听说电脑便宜的都是几千，贵的要好几万……”
    朱诀急忙和她解释现在电脑已经属于普及家电了，价格多少钱的都有，自己那台配置过时的二手电脑价格真的不高。
    争了好久，吴惠娴终于同意买下了朱诀的电脑，先付给朱诀二百元，她说以后会找个懂电脑的朋友过来看看，照真实的价格相比缺多少差价，以后再补给朱诀。就算是旧电脑她也绝不相信二百元能买下。
    朱诀好不容易离开了吴惠娴的家，飞速地窜下楼，来到了一楼的邮箱前，两只手指伸入邮箱的投信缝内，费了半天劲，终于夹出一封信来……

 056 证据不足

    朱诀回到家中，打开了那个信封，信封上没有邮件人姓名，当然有署名的信件是很容易被拦截的。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上面写着密码，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朱诀用电话联系了丁振炜，丁振炜通过银行系统查询到这张卡的开户人叫张书毅，户头里面有一百五十万整。
    “丁叔啊！这张卡我就留下了，作为我的劳务费好不好？”朱诀见钱红了眼。
    “想得美！你把信封拆开，看里面有没有字？”
    朱诀遵照丁振炜的指示将信封拆开后，发现信封内侧写着英文和数字组合的一串字，下面还有一行是四个字母。
    朱诀对那串字很熟悉，这是一个网盘的地址，对着电话嬉笑道：“丁叔啊！那个重生者的职业不仅是股票分析师吧！同时还是开车的老司机吧！不仅送钱，还送片啊！”
    “瞎说什么？我们也是从刚刚追回的信件中发现的，所有的信封里面都有。网盘地址是不是pan。*****./****？”
    “是啊！下面那四个字母应该是密码吧！到底是什么精彩的小电影呢？我上网找找看看。”
    “不用找了！我们已经查过了，里面是一些资料。这个周强竟然跟我们玩这种游戏。”丁振炜听上去有些不悦。
    “什么资料？难道就是他说的重生和未来股市的资料？”朱诀说着心中的猜测。
    “不是！里面是一些他所在证券公司的几个创始人在发迹前犯法的部分证据，那几个人在创立这家公司前都是自由股票经纪人，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关部门对股票经纪人的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格，他们几个人通过欺骗客户和一些违规操作赚取了第一桶金，之后开了这家证券公司。这次的事可能我们整个管理局都被这个周强耍了。”
    “丁叔！我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周强并没有像他说的把重生和未来股市的资料散发出去，他这么做是骗我们的吗？”
    “目前看应该是这样。朱诀！那张卡里面的钱一分你也不能动，暂时先放你那，我去和周强核实下，之后应该怎么处理我再通知你。还有件事我想要你再调查下……”丁振炜向朱诀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挂断了电话。
    丁振炜脱力般地往椅子后面一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几分钟后，一个分析员敲门进来，给丁振炜报告最新的调查情况……
    ……
    三日后。
    管理局有一处专属的医疗设施，内部的设备和环境已经超过了很多大型医院。周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拘束行动的工具，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下不了床了，身体被病痛折磨地极其消瘦，惨白的脸深陷的双目都宣告着他已经时日不多。
    丁振炜推开门走了进来，拉过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周强就像毫无察觉一样，眼珠都不舍得往丁振炜的方向动一动。
    丁振炜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开口了，“周强！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计划是否成功了吗？”
    周强转过头对向丁振炜，微弱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成功失败不在于我，在于你们。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管理局的宗旨是维护命运的秩序，不参与世俗的事情。你穷尽一生也没有收集到决定性的证据，你存在网盘的那些资料我看了，想告发那几个人的话你还缺少很多东西。你是想利用我们吧！你虚张声势狠狠地耍了我们一通，你觉得这样我们还会帮你吗？”
    周强无奈地笑着，丁振炜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我也是没有办法，就算重生了也收集不够证据，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死的时候满是悔恨。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大概不会帮我，告倒我的那家证券公司必然会给命运带来很大的影响，那种大新闻你们是不会允许它出现的。因为你们只说要维护秩序，并没有说过要维护正义。
    可是我不得不依赖你们，那几个人现在权大势大，不是你们这样的国际性组织是扳不倒他们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在我没有把重生公布于众的份上帮我一下呢？”
    “对重生保密你已经签署了协定，那就是你的义务。现在你已经扰乱了我们的工作，于情于理我们不帮你都无可厚非。我只能答应你，你挪用资金寄出的那一百多张银行卡，我们不会干涉，已经拦截回来的我们会再送回去。我们调查了所有收件人，起初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直到看到你网盘内的资料才发现，他们都是当年被那几个人坑害的股民。我觉得我这么做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嘛！”周强一脸失望，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天花板。
    “周强！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寄给所有收件人的银行卡都是用你自己身份证办的，为什么寄给某个人的却是用张书毅这个身份证办的卡呢？由于好奇我调查了一些事，这本不该是我管辖的范围，我只是出于个人兴趣问你一下，你舍弃了自己，用一生来赎罪，值得吗？”
    周强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没有想要隐瞒，旁边的抽屉里有个日记本，上面有我的自白。我本打算等我死了后再让你们看到的。”
    “是吗？那个日记本上的内容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看了，倒是有些东西我要给你看一下。”丁振炜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母子。
    周强慢慢地张开眼，看到那张照片的一刹那，如遭受电击般，无力的身子猛地弹起了一下，他想要坐起来，可最终还是体力不支趟了回去，之后就一直看着那张照片发着呆。
    丁振炜看到他的反应笑了一下，“别这么激动！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张书毅的儿子。”
    朱诀这两天应丁振炜的要求经常和吴念在一起，又向吴惠娴的熟人打听了一些情况，了解到了一些过去。
    年轻时的吴惠娴是个长相漂亮的女孩，父母也因为炒股赚了一些小钱，在那个年代已经是标准的白富美了，追求者甚多。
    吴惠娴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叫张书毅的男孩，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地打得火热。
    可是两人的关系遭到了吴惠娴父亲的反对，张书毅当时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父母已经双亡，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更重要的事不务正业，也没有上进心，父亲当时的反对是有一定道理的。
    有一天，张书毅对吴惠娴说她父亲看不起他是因为他穷，他这就去弄点钱让她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吴惠娴想阻止他，因为他一直隐瞒不说他到底要怎么去弄钱，这让吴惠娴十分担心。可是张书毅主意已定，突然就消失了好几天。
    吴惠娴联系不上张书毅，心中十分着急。可是祸不单行，她父亲连续几天大量地四处借钱炒股，说听到了一个资深股市分析师的内部消息，大赚的机会就在眼前。谁知道仅仅几天，她父亲在股票上的资金已经全部被套住了，同时还欠了巨额的外债。他父亲整日借酒消愁，却因为急性酒精中毒猝死了。
    张书毅这时候回来了，看到了吴惠娴家里的聚变，又了解到了事件的起因，原本就有些失魂落魄的他变得十分怪异，第二天他给吴惠娴留下一些钱后就再次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
    丁振炜讲完过去的事，继续说道：“当年给吴惠娴父亲做老鼠仓的股票经纪人就是你要告发的那几个人其中之一。我又调查到一件事情，当年那个股票经纪人带着一个徒弟，他的徒弟名字就叫周强。”

 057 赎罪历程

    丁振炜翘起腿，一副了然于胸的祥子，突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十几年前发生的那起纵火案，我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记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次事件就是转折。我不知道细节过程，你可以告诉我详情吗？”
    周强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脸上有一股莫名的怅然感，那件事是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经历，又是不得不面对的回忆。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张书毅当时作为一个混混，接到了一个不太干净的活，他过于急着挣点钱在吴惠娴父亲面前表现下自己，就去做了一件错事。
    有个在社会上专门介绍一些非法勾当的中介人找到了张书毅，要他去放火烧一个房子。对于这种事，雇主都会找一些社会上的闲人来做，这样就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张书毅一时被钱蒙蔽了，认为只是烧个房子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放火之前他还特意敲了敲门，确定了里面没有人，所以就安心地浇上了柴油点了火。
    大火起来了他并没有走，躲在不远处当做是看放烟花，谁知道后来的事情把他推向了地狱。火灾被消防队扑灭后，搜救人员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被烧死的尸体，张书毅这时才知道房子里面是有人的。张书毅只是个混混，给他多少钱他也不敢去杀人，若是早知道里面有人他绝对不会那么做。
    这件事当时很轰动，张书毅不敢去自首，他不想坐牢，不想让吴惠娴父亲说‘早料到他就是这种人’这句话。警方没有找到放火人的线索，他曾想过就要这么一直隐瞒下去。
    但他还是于心不安，他去找了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中介人，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如果真要到了必须自首那天，他可以举报真凶立功赎罪。可是中介人也是通过层层中介接的这个活，有些人在事后就消失了，无法直接找到真凶。最终中介人告诉他，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查一下，看看死者是否和人结过怨。
    那个死者是一名股票经纪人的助手，他的名字叫周强。”
    讲到这，周强停顿了一下，望向丁振炜，丁振炜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看来他真的已经知道真相了。
    周强继续说道：“张书毅查到那个周强曾经报过案，举报他的师傅，说他师傅联合几个同伙要做老鼠仓坑害客户，案件刚刚被受理，他就被烧死在家中。警方调查发现，失火时他已被锁在衣柜中好几天，嘴被封堵住，身体还受过钝物击打的痕迹。这个案件疑点重重，警方定义为谋杀案，可是就是没有证据，被他举报的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最后这个案子不了了之。
    张书毅大概知道了谁是幕后主使，自己就算自首也没有证据揪出他们，所以他想忘记这件事，继续安心地生活下去。但直到他去见了吴惠娴后，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装聋作哑了。
    吴惠娴的父亲被经纪人坑害，赔得倾家荡产，最后酗酒过度身亡。坑害他的股票经纪人就是周强要举报的师傅。
    张书毅这才明白如果当初自己不放火，也许周强就能成功告发那几个人，吴惠娴父亲的遭遇就不会发生。自己不是原来想象的只害了一个陌生人的性命，还害了自己的挚爱和她的家人，以及上百个被凶手坑害的股民。”
    丁振炜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几个人去了外地，利用坑来的钱开了一家证券公司。张书毅也去了他们所在的城市，利用十几年前户籍管理的漏洞换了一个身份，然后自学了一些金融知识，混进了那个证券公司，一直想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但是他们已经洗白了，行事小心谨慎，不再做违法的勾当，张书毅在那家证券公司十几年也没有找到关键证据。如今他们个个是股市上有名望的人物，张书毅想揭发他们十几年前的案子更是难上加难。
    我说啊！你已经不习惯别人叫你原来的名字了吧！你想用周强这个身份赎罪，就完全舍弃了以前的自己。值得吗？”
    “值得！”病床上的人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或许我只是不想背负张书毅这个犯人的名字罢了！反正这个世上和他有关的人已经都不在了。”
    “确实你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但是你给吴惠娴的银行卡是用自己的名字开的户，你还是想她能记起你吧！这么多年你都没结婚，应该是还没忘记她，对吗？”
    “那又怎样？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有了孩子。我前不久才知道她的地址，这么做确实有些多余了。我真不该用以前的身份办那张卡，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她我的一切，那张卡里面的钱可以用周强的身份给她吗？”
    张书毅投来央求的目光，丁振炜却不为所动，看了眼手机的照片笑道：“前提是你不改变主意。有几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在你消失后，吴惠娴一边要料理父亲的后事，一边打听着你的消息，因为心力交瘁晕倒了。送往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当时她的孩子是谁的，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
    “难道你是说……”
    张书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丁振炜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吴惠娴的家里已经负债累累，孩子的父亲也不知所终，所有人都劝她打掉孩子，但她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她相信孩子的父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没几年，吴惠娴的母亲也病故了，她因未婚先育顶着被人说三道四的压力，自己带着孩子过着贫苦的生活，这一晃就是十几年。
    张书毅！这个世上你不是没有亲人，你的孩子叫吴念，随了她母亲的姓。你还有几天的时间，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让她们来见你，生命的最后你难道不想以原本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吗？”
    张书毅沉默了，病房内变得静悄悄地，丁振炜不再吭声，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用了！孩子叫吴念，这个姓氏很好，他就是惠娴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有污点，不能让他有个罪孽深重的父亲。我的事希望你能对她们保密，就算我用周强这个身份赎罪，也无法改变张书毅当初害人的事实，何况我现在也没有几天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说什么了，”丁振炜低下头，在手机上操作着……
    朱诀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到后悄悄地打开了摄像头，对着身边的一个男孩偷拍了起来。
    朱诀此时以教导吴念功课为由，进入了吴念的家，丁振炜吩咐过可能需要他帮忙做一些事情。现在朱诀要做的事就是偷偷地将吴念的日常生活状态直播到丁振炜的手机上，此时一个用尽一生赎罪的人正在看着。
    病房内，丁振炜将手机举到张书毅面前，张书毅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058 如愿以偿

    “朱哥！别总教我英语了，我最弱的科目是数学，正好有几道题……”
    “啊！休息一会儿吧！你也该累了。”朱诀打断道。
    “我不累啊！”吴念眨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一要让朱诀教别的科目，朱诀就推三阻四。
    “不！你很累了。”朱诀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心中却在叫苦。以前在美国上学时自己学习就很一般，而且学的内容也和国内相差很大，别看自己现在是大学生，除了英语外，别的科目中学题目要有高深一点的立马会露馅。
    “嗖”的一声，吴念拿走了朱诀上衣袋里面的手机，“朱哥！借我玩下游戏……唉！这是……”
    吴念发现手机屏幕上，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正一副惊恐的样子。朱诀这时候正在和丁振炜的手机保持着视频通话的状态，放在上衣兜露出摄像头拍摄着这家里的一切，没想到吴念突然夺过自己的手机要玩。
    “呃……这是……是你拿手机的时候按错了，按了视频通话，那是我的熟人。”朱诀慌乱地找理由解释着。
    吴念对着手机微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是我瞎按的，打扰你了。你是朱哥熟人的话要不要和他说两句，有急事的话我就关了。”
    “别……嗯……你好！那个朱……”
    “朱诀！”丁振炜在身边小声地提醒着张书毅。
    “朱诀！现在我和他聊两句方便吗？”张书毅很快适应了情况，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实在忍不住要和吴念通通话，即使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
    张书毅说的方便是指吴惠娴此时是否在身边，就算十几年没见了，张书毅的外貌也因岁月和疾病变得苍老消瘦了很多，吴惠娴也是极有可能认出他的。
    此时吴惠娴出外做工还没有回来，朱诀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没事！很方便！”
    张书毅安下心，试着张了一下口，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直到刚才才知道自己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突然就通过视频见了面，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叔叔！你脸色不太好啊！生病了吗？”吴念率先开口了。
    “没事的！过几天病就好了。”
    “那你要多注意身体哦！”
    张书毅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慈爱，“我会的。你也要听你妈妈的话，长大以后要孝顺她……”
    父子俩以陌生人的关系聊起天来，朱诀走开几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
    ……
    几分钟后，突然门外传来了插钥匙开门的声音，朱诀急忙起身来到吴念身边，大声说道：“你母亲好像回来了，那个……”
    朱诀明的是对吴念说的，其实是说给手机对面听的。他不确定此时张书毅是否还要见一下吴惠娴，等待着他的指示。
    “那就这样吧！吴念！和你聊天很开心，就不打扰你们了。还要谢谢你，朱诀！”张书毅感激道。
    “你确认吗？”朱诀再次询问道。
    “十几年没有出现过的人就不要再出现了，有些人早些忘了的好。”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微弱又悲凉，朱诀从吴念手上拿回手机，默默地按下了结束键。
    门开了，吴惠娴走进屋，见到朱诀后笑道：“你来了！吴念说你今天来给他补习功课，希望是真的，你可别光顾着带着他玩啊？”
    “妈！刚才朱哥一直在教我英语，刚刚才休息一下。朱哥早就告诉我玩游戏可以，但功课不能落下。我会成为朱哥那样高材生的。”
    “高材生？”朱诀感到心中有愧，忙摆手，“我还真算不上。”
    “但朱哥你的英语真的好厉害哦！”
    “一般般吧！”朱诀心叫我也就英语能比别人强点而已。
    听到儿子真的在学习，吴惠娴感到很欣慰，“谢谢你啊！朱诀！对了！我找人看过，你那个电脑至少值五百块钱，我这就把钱还你。”
    “这事你还记得呢！不用了，这都是小钱。将来你绝对看不上眼的。”
    “要的！吴念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做母亲的更不能让他的朋友吃亏，我这就给你。”
    “对啊！朱哥！刚才你那个朋友不是一直说要我以后做什么都无愧于心吗？你就收下吧！我欠我母亲的我将来会用孝顺报答她。”吴念也帮腔道。
    朱诀这次没有推辞，因为他知道这对母子的生活马上就会变好。
    吴惠娴突然问道：“那位又是哪个朋友啊？”
    “朱哥的朋友！刚才我不小心按错了朱哥的电话，就和他聊了一会儿。他好像病得很重，不过却一直在笑。”
    朱诀立即紧张了起来，怕吴念说出什么多余的话让他母亲怀疑，好在他们好像都没有太在意。
    “听起来那位朋友也是好人啊！但愿他的病能早点好，好人会有好报的。”吴惠娴祝福道。
    “他会的。”朱诀默默应了一声，最后推辞了吴惠娴的晚饭邀请，离开了那里。
    ……
    病房内，张书毅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和吴念那几分钟的闲聊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身体的不适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丁振炜收回手机，站起身，“你好好静养吧！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对我说。”
    “我有件事不明白，我给你们填了那么多麻烦，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帮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实而已。再说你后半生最大的愿望我不是说过不会帮你了吗？因为在你重生前那几个人安然无恙，他们又是股市上举足轻重的人，我们不会冒险改变命运让他们垮台的。”
    张书毅听到后一副失望落魄的样子，但他明白不可能事事都如人所愿。知道了吴念的存在，自己就应该知足了。
    丁振炜向外走了几步，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下，突然又转回身，“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不说的话怕你离开时带着太多的遗憾。十几年前让你纵火的那几个中介人我们都找到了，还收集到了一些其他的证据。我们管理局是不会改变已知的命运，但我们只知道在你重生前那几个人安然无恙，至于你走了之后嘛……”丁振炜住了嘴。
    “难道你是说……”张书毅兴奋了起来，他明白丁振炜的意思是等他去世了后，就会帮你实现他的遗愿。
    “我可以给你保证，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管理局是不管世俗事，但我私人将调查得到的一些和重生无关的资料交给某些朋友，这种事还是可以做的。对于你当年纵火误杀周强的案件，那也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现在就算让你去自首，法律程序没走完你就不在了，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还有你给那些曾经被坑害的一百多位股民的补偿，我们会把拦截到的信件照常发过去，至于吴惠娴的那份我们会直接把钱转到她的卡上，你个人的一些其他资产我们也会帮你移交给她，当然会以别的名义。
    你的赎罪到底是否能抵消你过去犯下的错误我无法判定，但每个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机会，命运让你重生，让我们和你相遇，这一切就应该是有意义的。”
    张书毅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自己曾经诅咒过命运的不公平，但现在如愿以偿的自己难道不该感谢命运吗？

 059 逃课游玩

    几日后，一则新闻震惊了整个金融市场，xx证券公司的几个创始人因十几年前的违规操作和雇凶杀人等罪名被起诉。这几个人现在都是身价上亿的股市风云人物，曾经还被不少金融杂志采访过，他们自己杜撰的发家史本来是很多年轻人津津乐道的励志故事，而得知其罪恶的真相后只会让人对他们唾弃。
    吴惠娴母子突然接到一份无名人士的巨额赠款，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其来源。起初这让他们有些不安，最后在旁人的劝说下还是欣然接受了。
    “朱哥！我和母亲要搬去外市了，那有个省重点高中，我母亲买了个学区房，暂时我们可能不会见面了。但放假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电话里面，吴念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舍。
    “你还是专注学业吧！没时间就不用特意回来，我又不是孤寡老人，看什么看？”
    “对了！朱哥！你那位得病的朋友现在病好了吗？”
    “你……为什么要问起他？”不明白吴念为什么突然提起张书毅，朱诀顿时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啊！虽然只聊了几句，我感觉就像许久未见的熟人一样。”
    “这样啊！他现在很好，不会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朱诀的心猛揪了一下，很想立即就告诉吴念事实，可是那样做的话，在天国的张书毅不会饶了自己的吧！
    “那就好！那我去帮我妈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以后电话联系……”
    朱诀挂断了电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
    朱诀早早地来到了学校，他有一个任务，就是一整天陪着穆菲菲，让她开心。因为他听丁振炜说过，十七号是穆菲菲父母的忌日。
    “你又迟到了。”朱诀对一个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才进入班级的女孩小声说道。
    早上九点，穆菲菲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了学校，像往常一样毫不知耻地昂首踏入班级，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找着歪理对朱诀还嘴。
    果然有些不正常啊！朱诀在内心说道。穆菲菲往桌子上一趴，就不再理会任何人。往常她可是课堂上最活跃的人，不过都是对讲师讲课内容的质疑或者搞怪接话，只为凸显存在感。
    “我说……要不要和我逃课出去玩？”朱诀轻轻地捅了穆菲菲的胳膊一下。
    穆菲菲抬头瞟了朱诀一眼，“拜托！我们有出勤率的，下午又没什么事怎么玩不行？你是小孩子吗？”
    “那就当我们是小孩子不行吗？别告诉我你是小孩子的时候很乖。”
    穆菲菲转了下眼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下吧！”
    “好！你先走！”
    “走就走！”穆菲菲说着站起身直接奔后门走去。
    “那位同学你干什么去？”台上的讲师急忙喊道。
    “生理期！身体不方便！”穆菲菲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样子，迈着大步出了门。
    穆菲菲的步伐轻盈，一点也没有不方便的意思，但台上的讲师没有阻止她，女生用了这个理由离开就算他有所怀疑也不敢多问，只好开始继续讲课。
    朱诀如法炮制站了起来，也向后门走去。
    “那位同学……”
    没等讲师说完，朱诀直接来了句，“我身体也不方便。”
    “别告诉我你也生理期！”讲师有些发怒了，自己的课就那么的惹人烦吗？
    “我是……吃坏肚子了。”朱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直接走出了后门。
    邵宇抬头看着朱诀远去的背影，心叫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明显要逃课，竟然不叫上我，邵宇也直接站了起来。
    “你又是什么事啊？”讲师忍无可忍，大声叫住邵宇。
    “他们不太方便，我去帮下忙！”
    “给我坐下！”讲师大怒道。
    看到讲师发怒，邵宇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心中还在诅咒朱诀不够义气。
    ……
    穆菲菲抬头看了看面前色彩鲜艳的拱门，疑惑道：“朱诀！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啊！来游乐场干什么？”
    “当然是来玩了，门票我请。”朱诀说着去售票口排队去了，丁振炜告诉过他，每当穆菲菲父母忌日的时候，无论工作有多忙，他都会请假带她来游乐场玩，短暂的欢乐只能忘记一时的烦恼，只是一时忘掉就已经足够了。
    两人进入了游乐场内，朱诀对一脸不情愿的穆菲菲说道：“干嘛板着脸啊？来玩就要开心些嘛！我们先玩摩天轮还是旋转木马？”
    “拜托！我小孩的时候都不玩这些了。要玩的话……当然是摩天环车、大摆锤、跳楼机这些了。”穆菲菲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朱诀就去要排队。
    朱诀抬头看了下，立即皱起了眉，光是看着这些设备就有些头昏脑涨，再听到上面乘客惨烈的叫喊声，朱诀两腿如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动。
    “可不可以……换一些比较柔和一点的，我这个人年纪大了……”
    “啪！”穆菲菲狠狠地拍了一下朱诀的脑袋，“装什么老人家？是你提出要来玩的，全程就要陪好，跟我来排队。”
    穆菲菲拉着朱诀就走，就像拖死狗一样，把奋力抵抗的朱诀拉到了排队口……
    “耶~”
    “哇~”
    一声是犹如莺啼般兴奋的女孩尖叫声，另一个是如杀猪般惊悚的男子惨叫声。
    ……
    几轮下来，朱诀弯着腰，手拄着墙壁，倾吐着胃中的酸水。
    “这么没用！还有还几个没玩呢！快点吐，吐完我们继续。”穆菲菲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她现在玩心大起，对刚才的游戏很满意。
    “让我缓缓！我先问一下，你以前和丁叔来游乐场也是玩这些吗？”朱诀现在有气无力，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当然了！不过你倒是比老丁强多了，他每次来之前都会吃晕车药，吐得比你还厉害呢！”
    朱诀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丁振炜来，自己这么年轻都支撑不下去，他那几乎是拼命啊！
    穆菲菲突然看向远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朱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奥特曼服装的工作人员被一群小孩子围着，正在陪他们玩耍。
    穆菲菲一直盯着那个奥特曼，直到他离开了孩子堆，消失在视线中。
    “怎么？你很喜欢奥特曼？”
    “喜欢啊！小时候我就幻想我被坏人欺负的时候，奥特曼挺身而出打倒坏人救了我。不过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嘛！小孩子就是太天真！”穆菲菲一脸怀念的样子。
    “我觉得……他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你一直在欺负别人。如果他出现了要打到的坏人也是你。”
    “你找死是不是？”穆菲菲习惯性地举起了拳头。
    “别！我去买点饮料，就当给你赔罪。”朱诀急忙找个理由逃开，躲过了一劫。

 060 英雄救美

    穆菲菲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大概过了半小时也不见朱诀回来。
    “他还真没用，这就迷路了？”穆菲菲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找人。
    “喂！美女！一个人啊！陪我们一起玩玩呗！”
    两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来到在穆菲菲面前，举止轻浮，目光不断地在穆菲菲身上扫来扫去。
    又遇到不怕死的了！穆菲菲心中念着，站起身握紧了拳头。
    “住手！”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穆菲菲转头看去，一个奥特曼半蹲在地上，左臂架在身前，右臂笔直甩向身后斜上四十五度。
    奥特曼保持了那个姿势两秒钟后，又站起身右手伸向天空，左手握拳架在腰间，“无耻的恶人们！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穆菲菲全身打了个寒颤，先不说这台词已经串戏了，就凭他摆着这些姿势竟然毫无羞耻感，穆菲菲就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游乐场的逗逼工作人员吗？穆菲菲刚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声音很耳熟啊！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朱诀？
    那两个混混憋着笑，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向摩拳擦掌向奥特曼走去。
    “嘭！嘭！”两声响。
    奥特曼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保持着姿势定住不动了，因为他看到穆菲菲趁两个人转身背对自己的时候，飞起两脚，将那两人直接踹趴到地上。然后对着地上的两人不断地踢打着。
    “停！停！”地上的一人大声叫喊着，趴在地上哭丧着脸对奥特曼大喊道：“大哥！你这样得加钱！你想装英雄救美让我们扮坏人，你可没说让我们真的挨打啊！”
    穆菲菲听到后突然住了手，瞪向不远处的奥特曼。
    奥特曼面具下朱诀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滴，但不完全是因为热的，他没想到雇来的那两个家伙被穆菲菲踹了两脚就全招了。
    “朱诀！好玩吗？”穆菲菲笑着走向奥特曼，右手握拳不断地摇晃着手腕。
    “别生气啊！我只是想满足你小时候的愿望嘛！不过我错了，你这么强悍，以后打怪兽拯救地球的事还是交给你比较好。”朱诀的声音颤抖着，此时戴着面具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本来我没有生气，不过你竟然用强悍这个词来形容我这么娇柔的女孩子，我要是不打你两下，不就无法满足你的期待了吗？我就代表平时被你欺负的小怪兽消灭你怎么样？”穆菲菲开心的笑了，美丽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完美，朱诀几乎看痴了。自己做的事再蠢，只为了这一个笑容也值了。
    见朱诀没有反应，穆菲菲板起脸，“不想挨打的话做一个发光波的姿势我看看！”
    朱诀一听，立即把双臂摆出九十度的直角，做出了奥特曼的经典姿势。穆菲菲看到后笑容更盛了。
    “喂！就是他！抢走了我的演出服！”远处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一个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男人带着两个游乐场的保安向朱诀这边赶来
    穆菲菲愣住了，大脑里面反应了两秒后，才向朱诀问道：“你这衣服该不会……”
    “我本来想请那个工作人员来表演的，可是他死活不肯，花钱雇他也不干。没办法！我只好抢了他的衣……唉！干什么啊？”
    朱诀发现穆菲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向前跑去。
    “当然是跑了！”穆菲菲一边奔跑着一边笑着。
    “跑什么啊！我把衣服还给他，再和他道歉解释一下……”
    “不行！你为我穆菲菲做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也不需要解释。快点跑啊！不然就要被追上了……”
    一对女孩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在游乐园奔跑着，女孩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最终两人借助人群的阻挡，跑到了游乐园的围墙处，朱诀将奥特曼的服装脱了下来，盖在铁栅栏上，两人按着衣服翻了出来。之后朱诀看看被栅栏尖刺破的奥特曼演出服，无奈地摇了摇头，往那演出服内塞了两张钞票，顺着围墙扔了回去。
    那个工作人员和两名保安捡起地上的衣服，隔着栅栏望着远远跑去的两个背影，愁眉苦脸地互相对望了一下。
    ……
    电影院内，昏暗的环境显得格外的压抑，空中飘荡着电影中阴森的配乐和凄厉的惨叫声，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日本恐怖片，每个观众都全神贯注盯着画面，呼吸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朱诀脸上挂着怡然自得地微笑，不停地将爆米花放入嘴中。
    穆菲菲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压低声音问道：“你很怕吗？”
    朱诀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嘴里塞着零食。
    穆菲菲看出了蹊跷，伸手摘下了朱诀耳朵上的入耳式耳机，能清晰地听到耳机内正播放着激烈的摇滚乐。穆菲菲再次问了一遍，“你很怕吗？”
    “很怕？怎么可能？”朱诀的头依然向着正前方。
    “那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还带着耳机阻隔声音。”
    “刚才玩累了，闭目养神一下。”朱诀依然嘴硬。
    突然朱诀感到眼睛上一阵疼痛，穆菲菲用手强行扒开他的眼睛，“给我看下去！嘲笑胆小的人也是我看恐怖片的乐趣之一。”
    “你太恶趣味了，就不能选点正常的电影看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我担心你嫁不出去的话，丁叔就要赔钱养着你这个滞销货一辈子了。”
    “我嫁不嫁得出去用不着你操心，再不像女孩也比你不像男人强，给我睁眼看着！看完给我写个八百字的观后感。”穆菲菲松开手，此时屏幕上正播放着女主角坐电梯逃离，电梯上升中透过玻璃能看到每一层都有一个皮肤惨白的小男孩冷眼看着她。朱诀打了个冷颤，立即又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电影里面的鬼有什么恐怖的？你要是不全程给我盯着看完，我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恐怖。”穆菲菲面露威胁。
    朱诀不情愿地睁开眼，“果然是恶人不怕猛鬼，原来亏心事做多了也不怕鬼敲门的。”
    ……
    “干嘛抓我手？想占我便宜吗？”穆菲菲拍去朱诀颤抖的手。
    “不受控制！给我抓点什么吧！”
    “抓吧！”穆菲菲往两人的座位之间放了样东西。
    “哇……你什么时候买的榴莲？”
    ……

 061 叫人早起

    天色已晚，朱诀走在护送穆菲菲回家的路上。看了下时间，陪穆菲菲疯玩了已经整整一天，他已经感到身体乏累了，相信穆菲菲应该也是一样。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又困又累的穆菲菲回家后会尽早睡觉，就没有时间去回忆那些悲伤的往事。
    “今天你好奇怪啊！无事献殷勤有什么目的？目的不纯的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穆菲菲总觉得今天的朱诀有点不太寻常。
    “哪有什么目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回去早点睡，不要想多余的事情。这个月内学校男生会再次投票选新的校花，你也应该习惯下早点起床，总是迟到的话对你的风评会有影响。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努力早睡早起，我明早上打电话叫你起床。”朱诀巧妙地给穆菲菲早睡找了个理由，
    “你这么上心让我很不习惯啊！要是一周前我还能理解为老丁要你这么做的，你该不会终于发现了我的魅力，准备追求我吧！”穆菲菲嬉笑着。
    “我真佩服你那良好的自我感觉，你觉得可能吗？对了……为什么你认为一周前丁叔会让我这么做？”
    “十一号是我父母的忌日，每年这天老丁都会像你一样带我出去玩一整天。”
    “十一号？难道不是十七号吗？”朱诀确认着，突然发觉自己当初可能听错了。
    “我自己父母的忌日我还会记错吗？嗯……十七号不是今天吗？难道……”穆菲菲突然想明白了一切，摇头笑着，“老丁所托非人啊！我就说你应该有什么目的嘛！”
    “对不起！那天让你自己度过了，很难受吧！”朱诀记起十一号那天为了打听吴惠娴的过去而逃学了一整天，连穆菲菲来没来学校都不知道。
    “我说老丁所托非人，你还真配合啊！我好不容易要忘记了你还逼我想起来！”穆菲菲佯装出悲伤的样子，朱诀看到后立即急了起来。
    “快看！流星！”朱诀急忙往空中一指，试图用这个蹩脚的方法转移穆菲菲的注意力。
    穆菲菲顺着朱诀指的方向看过去，现在天空已经被厚重的云彩遮住了，连月亮都看不到，哪来的流星？朱诀这时也发现了，尴尬地定住了表情和姿势。
    穆菲菲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朱诀！以前你一直嘲笑我弱智，现在看来你也没高明到哪去嘛！”
    朱诀慢慢地把手放了下来，“如果你可以永远这么开心地笑下去，我降点智商也无所谓。”
    “切！装什么深情，要是不了解你对我的看法，我说不定还真会误解你对我有意思呢！你不用费心机了，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现在已经看开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接受父母的离去了。
    以前我特别痛恨重生者，认为他们是造成了一切悲剧的元凶，觉得他们都是坏人，所以我立志要加入管理局对他们进行惩罚。不过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了，重生者只是人群的一小部分，自然也是有好有坏，我现在只想成为优秀的调查员让老丁骄傲。我从没有叫过老丁父亲，并不是我忘不了过去不接受他，在我心中他已经和我的生父是一样的地位了。”穆菲菲收回笑容，一脸认真，她第一次愿意对人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把我当做父亲一样尊重，别整天对我又打又骂的。”
    “敢占我辈分便宜，活腻了是吧！”穆菲菲瞬间恢复了本性，马上又要动手。
    穆菲菲追打着朱诀，夜间的小路上一对年轻男女在打闹着欢笑着……
    在两人跑远后，一个女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
    第二天早上，朱诀给穆菲菲打了好几个电话叫她起床，除第一个她迷迷糊糊地接听一下外，后几个电话朱诀听到的都是关机提示。穆菲菲还是和往常一样九点多才来到学校，进入教室后先向朱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朽木不可雕也！朱诀心中默默地念了这句话。
    穆菲菲大大方方地来到朱诀旁边的座位坐下，迟到已经是家常便饭，一点害臊的样子都没有。
    “不好意思啊！我早上实在起不来，你白叫床了！”穆菲菲在朱诀耳边小声说道。
    “叫床！”在朱诀另一侧的邵宇突然惊叫了一声。教室的空气突然凝固住了，台上的讲师保持着举着粉笔的姿势定住不动，教室内的所有同学齐刷刷地回头看向三人这边，脸上全是震惊的神情。
    邵宇的那两个字喊得太突然，朱诀和穆菲菲也被惊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如同时间停止般，所有人都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几秒后，朱诀最先反应了过来，突然伸手拍了下邵宇的脑袋，“你上课睡觉也就算了，做什么春梦啊？”
    教室内的学生们这才恍然大悟，慢慢地转回头，台上讲师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住赶邵宇出去的冲动，继续开始了讲课。
    见到所有人不再理会他们，邵宇扒在朱诀耳边小声道：“朱诀！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和她昨天出去一整天干什么了？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朋友妻不客气啊！你还弄得她早上起不了床，你还叫床……唉！不对啊！你叫什么床？”
    “谁是朋友妻啊？”穆菲菲强压着怒气小声抗议道，不想此时引起大家的注意。
    朱诀一副无语的样子，摇头道：“穆菲菲啊！邵宇那些话误会那么多，你为什么挑最不重要的反驳啊？我怎么摊上你们两个？”
    邵宇继续不依不饶，“朱诀！别转移话题！你要是和她好了就挑明告诉我，我会祝福你们。但你们瞒着我算什么意思？这次我可是认真的，既然你这样做那我……只好找下一个目标了。朱诀！你看新闻系的宋丹怎么样？我有没有机会？”
    朱诀不得不感慨，邵宇真是难得起放得下啊！赞叹道：“你的认真我是见识到了，但我还是要解开这个误会。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昨天只是逃课玩了一天而已，以普通的朋友身份。她早上总赖床你应该知道吧！她说的叫床是叫她起床的意思。”
    “哦！这样啊！”邵宇恍然大悟，突然问道：“那你怎么叫她起床？你们昨晚难道……”
    “当然是打电话了，你脑袋又想歪了吧！”朱诀再次拍了邵宇脑袋一下。
    “早说明白啊！吓我一跳！朱诀！我脆弱的心灵受到惊吓了，今天的午饭你请，不然难以抚平我受到的伤害。”邵宇找个理由就开始蹭饭。
    “受惊吓的是我好不好！你还嫌自己不够出名吗？还有你！穆菲菲，说话时能不能别忽略掉重要的词语？这不是主动让人误会嘛！”朱诀捂着胸口，生怕心脏被气得跳出来。
    不知为什么穆菲菲看上去也很生气，“朱诀！我们被人误会是你的光荣才对吧！你这摆出一副吃亏了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我还配不上你吗？”
    “这不是谁配不上谁的问题。我们毕竟物种不同嘛！又不是科学实验，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害怕被猿类保护协会起诉而已。”
    “嘭！”朱诀的后脑挨了穆菲菲重重的一巴掌，本来经过了昨天她对朱诀的印象稍稍有了改观，现在她心中再次确定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喂！你们三个！给我出去！”台上的讲师终于发怒了，从刚才他不断地用眼神警告三人，可是没一人抬头看他……

 062 爱妻便当

    三人走出了教学楼，朱诀被要求今天的午饭由他请客，另外两个人一个说精神受到了惊吓，一个说心灵受到了伤害。朱诀心叫委屈，最受伤的是我才对吧！
    突然朱诀收到了一条短信，“中午在后院的凉亭等我，我做了便当，一起吃！”
    朱诀这才想起，和卓诗涵约定每周要一起吃三次午餐的事情，为的是让别人以为他们正在火热交往中，打消那些想钻空子的男生的念头。
    “不好意思了，两位！今天卓诗涵做了爱妻便当，我就不能赔你们了。你们自便吧！”朱诀可算找到了不让自己破费请客的理由，心中很是得意。
    “我不介意！明天请也是可以的，但你想赖账是不可能的。”穆菲菲笑道。
    “你别难为朱诀了！以前一直都是朱诀请客，这次是情况特殊，我们应该谅解他，只要……他把饭钱折算成现金给我们就行了。”邵宇楼主了朱诀的肩膀，做出一副很为兄弟着想的样子。
    朱诀叹口气，有这样两个朋友在身边，还真是辛苦啊！
    “卓诗涵她做饭手艺怎么样？”穆菲菲突然开口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和她一起吃饭都是去外面，这次不知她为什么这么有闲心，她敢主动做出来给别人吃，我估计手艺应该不会太差吧！”
    “是吗？”穆菲菲听到朱诀的回答后眼珠转了一下，兴致盎然道：“那你问她这次做了多少？加我一个行不行？总去外面那几家我已经吃腻了，换换家常口味。”
    朱诀没有多想什么，发短信问卓诗涵能不能加穆菲菲一个。
    等了很久也没有卓诗涵的回信，现在卓诗涵正在上课，可能没时间吧！
    朱诀刚要答复穆菲菲，突然卓诗涵回了消息，只有短短两个字。“可以！“
    课堂上，卓诗涵脸色阴沉地发送完那两个字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可刚过了几秒钟，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卓诗涵拿起手机一看，朱诀的短信上写着“再加邵宇一个行不行？”
    卓诗涵身子颤抖着，之后手指快速点击的屏幕，将一句话发送了过去。
    “你约会的时候总带着你二大姑三大姨吗？”
    朱诀笑着读着手机上的短信，对邵宇说道：“不好意思了，你的请求被驳回，卓诗涵把你当做我的姑妈了。”
    “电灯泡多我一个又不多……”邵宇心情不甘地小声喃着。
    “你说谁电灯泡呢？”穆菲菲伸手掐住了邵宇的耳朵。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的？”邵宇忍着痛回嘴道。
    “我是……朱诀的监护人，去试一下儿媳妇的厨艺怎么了？”
    穆菲菲手上加重了力道，邵宇忙哭丧着脸向朱诀求助，朱诀走上前分开二人，“穆菲菲！谁是谁的监护人你没搞错吧！再说我和卓诗涵只是名义上的情侣你不是都知道吗？别开什么儿媳妇的玩笑，让她听到误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多不好啊！”
    邵宇揉着耳朵，把朱诀拉到身边，小声道：“以后你可要注意搞好婆媳关系，不然有你好受的。”
    ……
    中午，在学校后院的凉亭内，三个人坐在木凳上，穆菲菲抢先打开了一个饭盒，毫不客气地大吃了起来。
    朱诀一脸无奈，小声的对穆菲菲说道：“喂！你还真不客气啊！再说你的吃相……”
    “呜……好好吃！”穆菲菲嘴中的东西还没咽下去，混杂着咀嚼和说话的声音同时发出，一点也不顾及形象。
    朱诀皱着眉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卓诗涵看到她一脸满足的样子，也叹了口气。
    朱诀急忙对卓诗涵解释：“不好意思啊！让你笑话了。在吃喝玩乐方面，她和十岁小孩没什么区别。”
    卓诗涵微笑了一下，“没什么！我没想到她和你一起来真的只是贪嘴，对这样没有心机的对手我是最无奈的。”
    “对手？”朱诀有些不解，“你不说你放弃校花这个虚名了吗？难道你后悔了？”
    卓诗涵没有回答他，一直摇头叹气，“更让人头疼的是这样的人不止她一个，我真的好傻，之前居然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生气，活该自找烦恼！”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谁又惹你生气了？告诉我，好歹名义上我也是你男朋友，帮你出头是应该的。你是想我砸他家玻璃还是往他家门口堆垃圾？”
    卓诗涵竟然被气笑了，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
    “给！朱诀，尝尝这个！很好吃的。”穆菲菲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朱诀面前，朱诀毫不避讳地张嘴吃了下去。
    “怎么样？”穆菲菲歪着头询问道。
    “不错！没想到卓诗涵的厨艺还是很厉害的嘛！”朱诀不住地夸奖道。
    朱诀的夸奖并没有让卓诗涵感到一丝高兴，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两人，两人脸上全无任何特别的反应，看上去这种喂食是理所当然的。
    “朱诀！昨天……我去找你，你不在班级！穆菲菲她也不在，你们……”
    穆菲菲抢着答道：“昨天朱诀带我逃课玩了一天，我跟你说啊！朱诀这个人特没用，玩一次大摆锤他就吐得不行了……”
    “喂！我那不叫没用，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就像有的人晕车，不晕车的人资格嘲笑人吗？”朱诀辩解道。
    “那你看个鬼片全程不敢睁眼，这不是没用是什么？”
    “我那是……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比如我就不怕虫子，你应该害怕吧！”
    “虫子有什么可怕的？小时候我就爱抓虫子养着玩，开始我还不知道蜈蚣咬人那么疼，被咬了几次后，之后我都是带着手套抓蜈蚣的。”
    朱诀愕然，和穆菲菲来一对比，自己还真的是胆小。“好吧！和你相比我承认我没用……不对！你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你这哪一点像女孩子？男孩都没你这么疯吧！”
    “老丁当时也这么说我，我就经常趁他不注意把虫子放进抽屉里。当然咬人的那些我是不放的，他开始也被吓的不轻，后来慢慢习惯了。”
    “丁叔他可真不容易啊！”朱诀在心中不得不佩服丁振炜，别说是养女，就算是亲生女儿一般父母也受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得，卓诗涵若有所思，插嘴问道：“你们……昨天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啊！我告诉你啊！朱诀他居然雇人当坏人调戏我，然后他装英雄救美……”
    “是你说你想被奥特曼救的。”
    “拜托！那是我小时候的愿望。”
    “除了身体，我还真不认为你哪长大了。”
    ……

 063 校花守则

    两人继续在卓诗涵面前不停地拌着嘴，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卓诗涵最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你们还真合得来啊！”
    “合得来？和他？”穆菲菲像是受了惊吓似得，“要不是看在朱叔叔和老丁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他。”
    “原话奉还给你！要不是我之前答应了丁叔照顾你，谁管你的死活。”
    “呵呵！朱诀！谁用你照顾啊？我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
    “是吗？”朱诀好像听到了惊天大谎一般，不可置信道：“先不论你常识的缺失，就说基本的生存能力，我听丁叔说你洗衣、做饭、打扫这些技能全是零分。你现在还不是雇着钟点工打扫洗衣服吗？连个早起都做不到，没人照顾你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我将来时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把精力放在那些没用的小事上？”穆菲菲逞着口舌之快。
    “做大事我看够呛，出大事倒是可能。”
    “皮子又紧了是不是？”穆菲菲瞪起眼睛。
    见到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卓诗涵急忙劝阻道，“都别吵了！赶紧吃饭吧！朱诀！我是昨晚回家才有机会做次饭，这次便当的量我是多做了些，可事先没想到菲菲会来，所以饭盒我只准备了两个，菲菲她用那个的话……看来我们只好用一个了，你不介意吧！”
    朱诀看向穆菲菲，穆菲菲急忙用双手护住了饭盒，“干嘛！这是我的，我一个人吃的完，不劳你费心！”
    “我不太饿！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朱诀总觉得和卓诗涵共用一个饭盒有些别扭，卓诗涵可能也只是客气一下，说不定她内心里是多么反感呢！
    朱诀站起身，不顾卓诗涵的挽留，离开了凉亭。
    卓诗涵幽怨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思绪杂乱。表面看上去刚才他和穆菲菲在吵架，但他完全不介意穆菲菲。朱诀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却总刻意和自己保持着距离。昨天晚上她看到了两人在街上打闹的样子，两人都笑得那么真挚，没有任何隔阂。刚才就算是三个人在一起，朱诀也没向自己这边看上几眼。
    朱诀离开了，穆菲菲也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大口吃着东西，成醉于吃货的幸福中。
    “穆菲菲！你不是想当校花吗？其实……有些事情还是注意下比较好。”卓诗涵主动说起了话题。
    “什么事啊？对了，你有经验，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拉票当选的？一定有秘诀吧！”穆菲菲突然提起了兴致，期待的望向卓诗涵。
    “当初我没有特意拉票！秘诀真的没有。”卓诗涵如实说道。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当然不是！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学校男生们评选的校花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和所有男生走得都不近。他们这群自私的人只想找个谁也高攀不上的人供养着，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所以才有了校花找到男友就失去资格这个规定。如果你想当校花的话至少这一条要做到。”
    “那不用担心！我刚来不认识什么人，而且这个学校的男生还没有一个我看得顺眼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穆菲菲自信道。
    “但是你和朱诀走得很近不是吗？无论你们是因为父辈关系还是工作关系不得不在一起，在别人看来也是你们都是过于亲近的，这会对你当选校花很不利。”
    “我和他亲近，会这么认为的人眼睛都瞎了吧！邵宇还整天缠着我，是不是说我也和他亲近了？别人不可能那么想的。”穆菲菲不以为然。
    “你们本来就是同班的，经常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但是……像昨天那样你和朱诀两人单独逃课出去，总有些人会说三道四的。如果你真的想当校花，我劝你还是不要单独和朱诀在一起的好，平时作为普通朋友说说话聊聊天倒是没什么。”
    穆菲菲沉思了一下，反复思考着卓诗涵的话，最后感激道：“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嗯……不要总和别人发生矛盾，不要……”卓诗涵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内心被自责撕扯着，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成了这样，居然用谎话去欺骗单纯的人。
    ……
    “朱诀！以后离我远点，我可是要成为校花的人，在此之前不可以传出任何绯闻。”穆菲菲回到教室后，见到朱诀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绯闻？你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不过你这个建议我倒是非常赞同，应该说我求之不得。”朱诀也想尽快摆脱穆菲菲，回归以前清静的生活。
    “绯闻吗？”邵宇凑了过来，“菲菲！要不我们俩传一传绯闻，听说这种炒作能曝光知名度。”
    “别听他的，知名度也有好坏之分，他就是个负面例子。穆菲菲，好在你是新转学过来了，大家不了解你的真实性格，说不定你能骗住那些只看脸的男生。”朱诀急忙提醒道。
    “什么叫只看脸啊？”穆菲菲怒从心起。
    邵宇也帮着她说话，“对啊！菲菲她还有很多优点的，绝对不是花瓶。”
    朱诀冷哼了一下，邵宇这是为了讨好穆菲菲，多么违心的话都说的出来。“邵宇！她还有什么优点你说说看，你已经是相对比较了解她的人了。别以你那恶趣味的标准来说，就用大众的标准。”
    “菲菲她……嗯……除了脸之外还有胸和腿……哇……”邵宇一声惨叫，向前踉跄了几步扑倒在地，穆菲菲保持着抬腿踹人的姿势，“朱诀以后离我两米远，你以后离我十米远。”
    朱诀笑着摇摇头，“菲菲！你以前不说要走秀外慧中、温柔婉约的路线吗？总这样当众打人是不是太影响形象了？”
    “你说的对哦！我以后还是带上电击棒比较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我动手打人了。”
    朱诀嘴角抽搐了几下，心说用电击棒还不如动手了，“你难道就不能像正常女孩一样吗？你若真想走你说的风格路线就稍微学一下卓诗涵。”
    “为什么学她啊？有什么她能做得到我就做不到的吗？”穆菲菲不以为然。
    “至少厨艺这一点你要承认吧！中午是谁一直大叫好吃来着？”
    “她的料理做的是不错，但还是达不到大厨的标准嘛！别当我没见过好厨师？”
    朱诀耐心的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味道，是认真的态度。你没看到她准备的每个食物的外形都经过精雕细琢，这要费很多工夫的，没有耐心和毅力是做不到的，这种品质正是你欠缺的。”
    “切！外形做好看了有什么了不起！吃到肚子里还不一样？”穆菲菲一脸不屑。
    “她那是锦上添花，要是你的话，能做出能下咽的东西就不错了。”
    看到朱诀一脸嘲讽的神情，穆菲菲彻底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别小看人！我穆菲菲认真起来没有做不成的事。明天中午你等着，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厨艺。”
    “你……该不会让让我吃吧！我先去买几个小白鼠，让它们先试试毒。当然前提是它们肯吃你做的东西。”朱诀哈哈一笑。
    ……
    超市内，穆菲菲往推车上装着各种食材和调味料，脑中浮现了白天朱诀那看不起人的神态。
    狗眼看人低！穆菲菲在心中骂了句，之后再次拿出刚刚买的食谱翻看着……料酒？应该就是酒的一种吧！穆菲菲走到白酒区，随便拿了一瓶泸州老窖……
    ……

 064 恐怖袭击

    朱诀晚上回到家，刚打开电脑，突然接到了丁振炜的电话。
    “朱诀！现在情况紧急，你快去菲菲的住所！”丁振炜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焦急。
    “怎么了？又出现重生者了？”
    “不是！菲菲刚才来电话，说她遭遇了恐怖分子的袭击，对方用c4炸了她现在住的房子。”
    “不是吧！”朱诀惊叫道，突然想起了穆菲菲的性格，立即冷静了下来，“丁叔！你说这是穆菲菲她告诉你的，对于她所汇报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持有保留态度？”
    “所以我才没动用行动小组，先让你去看看嘛！你要赶快点，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到那你把实情汇报给我。就这样了！”丁振炜挂断了电话。
    看来丁叔他也不太相信啊！朱诀马上穿好衣服出了门，他倒要看看传闻中的恐怖分子长什么样？
    ……
    来到穆菲菲的公寓前，朱诀瞬间吓呆了，只见周围围着大量的人群，向上看去，穆菲菲的窗口往外冒着黑烟，一台消防车正用高压水枪往里面喷着水。
    “难道说还真有恐怖分子。那穆菲菲……”朱诀急忙分开人群向内冲去……
    “朱诀！”
    朱诀刚要迈步进入楼内，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唤阻止了他，朱诀回头看去，只见穆菲菲蓬头垢面，脸被熏的发黑，衣角还有被灼烧的痕迹。
    朱诀急忙跑到她的身边，在她身上左四周查找着，之后松了口气，看样子穆菲菲没有受伤。
    “发生什么事了？”朱诀关心地问道。
    “我们管理局虽然不参与世俗事，但以前也得罪过一些恐怖组织，今天他们找到了我的住处，用c4炸了我的房间，还好我逃的快……”
    “哦！是吗？好厉害的恐怖分子哦！不去炸管理局偏偏来炸你。该不会他们是重生过来的，知道未来你是解救人类的领导者，然后先一步来消灭你吧？”
    穆菲菲转了一下眼珠，点点头，“朱诀！我觉得你的分析没错，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炸其房间……”
    听不下去穆菲菲的胡言乱语，朱诀立即打断她的话，“那我一会儿得让丁叔派人过来查一些现场，看看他们有没有遗留什么证据。你看啊！既然发生了爆炸，你窗户上的玻璃却一点事没有，这个恐怖分子用的炸药不可能是c4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高科技产品，还是只烧屋子不伤人的。再问问走邻右舍听没听到爆炸声？他们这个炸药说不定还是无声环保的……”
    “这……就不必特意调查了吧！房子被烧了，让管理局陪房东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用不着那么在意。我人没事不就行了吗？”穆菲菲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说吧！你是怎么把房子点着的？又是怎么想到把罪名栽赃嫁祸给恐怖分子的？他们真的很不容易啊！工作环境差，竞争压力还大，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年终奖，工资也不定时发，要时刻冒着生命危险，然后还要被你这样的人嫁祸。求你饶了他们吧！”朱诀已经彻底不相信穆菲菲的话了，做出替恐怖分子委屈求饶的样子。
    “是我点着的又怎么了？恐怖分子做了那么多坏事，多一件也不多。”穆菲菲毫不在乎，实话实说，反正朱诀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见这时朱诀突然笑着拿出手机，屏幕竟然是亮着的，原来刚才一直在通话中，朱诀将手机贴到耳朵上，“丁叔！你听到了吧！犯人自己已经承认了。”
    “你是什么时候……”穆菲菲大惊道。
    “在刚才看到你完好无损的时候。恐怖分子炸药都舍得用了，你这么光明正大站在这，他们还不舍得过来补一刀吗？”
    “让菲菲接电话！”朱诀听到话筒内气愤的声音，嘿嘿一笑，看来又要有好戏看了。
    朱诀将手机递给穆菲菲，穆菲菲犹豫了一下，最后颤抖着接过手机，“喂！老丁啊！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哦！”
    “开玩笑？这次你开玩笑放个火，下次开玩笑是不是要杀个人啊？”
    穆菲菲急忙解释道：“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做次饭而已。”
    “做饭……”丁振炜惊愕了半天，穆菲菲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什么会突然要开始做饭了？丁振炜实在想不通，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是我的疏忽，让没有生活常识的你独自生活真是太危险了。房子已经烧了，一会儿我会和房东联系估算损失给他补偿。今天你就找个宾馆住一宿，明天开始，你给我搬进学校宿舍里。周围有人的话在你做傻事的时候还能阻止你一下，就这么定了！”
    “别啊！老丁！你也知道我和一般人合不来，我以前住宿舍不也被赶出来过吗？”穆菲菲着急道。
    “不会和人相处给我去学，哪能所有事都顺着你？这次赔偿房东的钱以后在你的生活费里面扣，你的卡我也会冻结。以后我会和别的家长一样每月只给你基础的生活费。”
    “不行啊！老丁，这次失火烧了我很多东西，我的衣服、包包、鞋子要补齐的话要很多钱的。”穆菲菲这次真的急了，过惯了衣食无忧不缺钱的生活，现在让她过普通学生的生活，和要她的命差不多。
    “你去看看学校里哪个女生和你一样买那些东西的？先学会做个普通人吧！这些没得商量。”丁振炜心意已决，如果还对穆菲菲这么娇惯下去，她永远不可能成长和独立。自己能照顾她前半生，那后半生呢！他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忍受这样的穆菲菲。
    ……
    大火扑灭了后，朱诀和穆菲菲进入屋内检查情况，看来这个屋子需要重新装修了，穆菲菲的私人物品也被烧了不少，朱诀还见到了以前被穆菲菲坑走的几个包的残骸。大概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朱诀见天色已晚，就将穆菲菲先送去一个宾馆内……
    第二天穆菲菲没有来上学，朱诀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并不奇怪。邵宇倒是非常担心穆菲菲，一直询问朱诀具体情况。当听说穆菲菲做了一次饭就烧了房子后，邵宇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朱诀见到邵宇受惊吓的样子感到好笑，“至于嘛！你还不了解她，任何惊天动地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给我敲响个警钟啊！将来我和穆菲菲结婚了，绝对不能让她做饭，家里还要配备灭火设施。看来我得努力了，美女不是人人都养得起的。现在起我要认真地规划未来，先从赚大钱开始吧！”
    “你还是先从听课开始吧！你能不能毕业都成问题呢！还规划什么未来啊？”朱诀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中的思绪翻滚着，自己也没认真考虑过未来，想要做什么职业，想要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一直都认为这些太遥远了。现在一个人过得很好。想到将来要是和别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绝对不可能会习惯。
    ……

 065 鸠占鹊巢

    朱诀表情呆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傻眼地看着穆菲菲不断地往里面搬运着东西……
    半小时前，朱诀放学回到住处，发现门旁罗列起来了一堆纸壳箱，把走廊堵了一半。
    这邻居也太不讲公德了吧！公共区域又不是他家自己的。朱诀心里想着，绕过纸壳箱来到门前，突然感到脚尖提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死朱诀！你敢踢我！”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怒斥吓了朱诀一跳，忙低头看去，穆菲菲正蹲在自己家门前，由于刚才被纸壳箱挡住了身形，朱诀没有注意到。
    “呃……你这是……”朱诀已经隐约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我那个房子住不了了，老丁让我去住学校宿舍。结果给我安排了一个四人间，要是单人间我就勉强接受了。”穆菲菲说着叹了口气。
    “丁叔是希望有人能看着你，然后呢？”
    “那么小的地方住四个人我怎么住得下去啊！可是老丁冻结了我的卡，我一分钱也取不出来，没有钱去住宾馆也没钱再租个房子。”
    “然后呢？”
    “然后我想到你住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房间够大还是两室的，一个房间不是一直在空着嘛！”穆菲菲嘿嘿一笑。
    “然后呢？”朱诀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
    穆菲菲突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朱诀，“少给我装傻！我直说了，老娘要搬进来。”
    “我知道了。不过……我拒绝！”朱诀用胳膊把穆菲菲挤到一旁，之后拿出钥匙开了门，急忙一闪身窜入门内，就要关门。
    “啊！”门口传来穆菲菲一声惨叫，穆菲菲见朱诀要关门，急忙用双手把住门侧，朱诀猛地一拉门把手，穆菲菲的手指被门夹了一下，葱白的手指上立即多出一排红印。
    “你夹着我手了！”穆菲菲大叫着，朱诀急忙松开把手，门被穆菲菲扒开，她一边揉着手指一边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朱诀，“你胆子肥了，刚才踢我现在还夹我，你是故意的吧！”
    “真不是故意的，对你的遭遇我表示……活该！”
    “我现在没钱没势，连你也敢欺负我。这次我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你。来！帮我把东西搬进来。”穆菲菲终于学会了忍耐，不再是以往先是揍一顿再说了。
    “你这样的大人物，我这里供养不了啊！你应该去找一些五星级的房间，寒舍太简陋了，会委屈你的。”
    “我不是告诉你我没钱了吗？就在你这将就一段……喂！你该不会是想不管我吧！”穆菲菲看朱诀言不由衷的笑脸，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愧是搭档，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朱诀大笑。
    “你还是不是人啊？难道想让我这个妙龄少女露宿街头吗？”穆菲菲眼神中充满了幽怨，摆出了一副委屈的姿态。
    “那倒不会！我给你推荐几个地方，都不花钱的，比如火车站的候车室、银行提款自助区……”
    “去你的！”穆菲菲脸变得极快，突然抬起一脚，把朱诀踹坐到了地上，然后把一个一个箱子搬入屋内……
    被人欺负了又打不过对方，这时候应该怎么做呢？小孩子的方法就是找老师告家长，朱诀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丁振炜的电话，将情况讲述了一遍。
    丁振炜听完讲述，表示对朱诀的遭遇表示同情，之后说道：“菲菲真的不愿意住宿舍的话那就算了。她在你那也算是有人照顾，我不反对！”
    “我反对啊！我一个人已经住习惯了，突然加入一个她，真的很不方便啊！再说她昨天刚烧了人家房子，这样的人我怎么安心地让她住下去啊！”
    “没关系！我安心就行，这样你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在她烧房子之前阻止她。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朱诀心叫丁叔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甚至开始怀疑穆菲菲爱占便宜的性格可能就是受老奸巨猾的丁振炜的影响。
    “丁叔！你就没想过我和她的性别问题，万一发生点什么的话……”朱诀不好意思说下去，朱诀想用这个理由让丁振炜重新考虑，任何一个父亲都会在意女儿的贞洁问题的。
    “反正你又不会强迫菲菲。如果你们真发生了什么，真心相爱的话我不反对，要是你对菲菲始乱终弃的话，我和你爸一起揍死你。”
    “呃……丁叔！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朱诀慌忙地解释道。丁振炜连朱诀他爸都搬出来了，朱诀更不敢多想了。这种事丁振炜都能看得开，看来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改变主意了。
    “朱诀！我知道菲菲住你那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请你尽量忍耐一下。菲菲从小缺少管束，肆意妄为，这是我的错。她有很多缺点，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从不为别人考虑，她的成长历程是孤独的，我从未见她有任何朋友。这样的她将来到了社会上一定会受排挤受冷落，想到这些我就无法安心。
    所以这次我下定决心不再惯着菲菲，她所有的卡我都冻结了。逼她去和人接触，让她了解不是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想法，让她明白只靠自己是无法独自生活的。
    以后你也要严格要求她，让她知道这世间有各式各样的规矩，有各式各样的人，让她变得普通一些，普通地去上学，普通地生活，普通地交朋友。这就是我的夙愿，希望女儿不那么特别，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丁振炜真心乞求着朱诀，希望他能帮穆菲菲完成转变，让他可以安心地让女儿去接触这个社会。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拒绝了。可我能力有限，你别太指望我能改变她什么。我只能答应你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尽量开导她，努力不让她受太多委屈……”
    “朱诀！辈分差了吧！算了！你愿意帮她就好。”
    ……
    朱诀挂断了电话，呆呆的看着穆菲菲搬完了东西，之后在自己的房子内到处查看。
    穆菲菲拍拍手，好像下定了决心，“朱诀！你的卧室给我空出来，我要进去住！”
    “为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房间空着嘛！”
    “你的卧室比较大，光线也好！你赶快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你搬去另一间。快一点，我还要往里面放东西呢！”穆菲菲催促着，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忍耐！忍耐！朱诀在心中默默地念着。穆菲菲毕竟是女孩子，让着她点是应该的。
    朱诀费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卧室内的东西全部移到了另一间。
    穆菲菲点点头，满意道：“以后呢！这就是我的房间！你不准踏入半步。”
    “你还真不客气！请问这个房子是谁的？”
    “是我们的！”穆菲菲笑着说道，然后往里面搬运行李。
    “请问要不要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啊？”
    “我不介意！对了！以后打扫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每周我会把需要洗的衣物交给你，我的午餐和晚餐你要保证质量……”
    “停！停！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佣人保姆了。这些先不说，午餐晚餐这个事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我这住我还要赔钱供你伙食？”
    “老丁现在一个月就给我那点生活费，我当然要留着买衣服和化妆品了。你手头要是困难的话，伙食就不用提供太好的了，庶民的标准就可以了。”穆菲菲样子上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和牺牲一样，这让朱诀很是不满，
    “庶民？你难道当自己是贵族吗？那请你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提供吃住还要洗衣打扫，我怎么提前享受到了一个中国男人结婚后的辛苦了……也不对啊！就算结婚也不需要男人包揽家务吧！何况我还没有享受到一点权力？”
    “什么权力？难道你一直垂涎我的身体……”穆菲菲双手护胸，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好吧！吃住我可以提供，但是家务要对半分。个人的房间个人打扫，公共区域轮班……”
    “对了！你说公共区域我想起来了，洗手间以后是我专用，以后你不准进入。我可不想和一个男人公用一个马桶和浴缸。”穆菲菲想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虑别人的处境。
    “那我以后怎么办啊？”朱诀大叫道，没想到穆菲菲这么霸道，也已经不是脸皮厚的问题了。
    “你可以去外面吗？反正你们男人能忍的时间比较长……”
    “爱住住不住滚！”朱诀大吼道，终于将积攒的怨气一起爆发出来了。

 066 三点要求

    “你想在这住下去的话，要遵守几个原则，第一就是我们同居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邵宇，我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客厅内，朱诀和穆菲菲坐在沙发上，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朱诀开始向她讲述着一些要求。
    “当然了！现在绝不能传出任何关于我的绯闻，不然对我的校花选举不利。同居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要遵守。”
    “看来我们这点达成一致了，第二件事就是你自己的房间要自己打扫……”见穆菲菲张嘴要反驳，朱诀急忙说道：“别推脱！我这已经是让步了，公共区域的打扫由我来。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我不要你做多好，至少你要学会。但做饭这事你千万别碰，这房子我还想多住几年。还有以后每天要早起，正常上课学习，考试不挂科，这个要求不高吧！别看我也不怎么听课，至少不挂科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你这要求好多啊！你是我妈吗？这学校教的东西和我将来要做的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学它干什么啊？”
    “因为大家都这样啊？很多人毕业后从事的工作都和专业无关，但也在学。我们学的不仅是知识本身，还学习了掌握窍门和方法的能力。任何事物都有规则和其应对方法，学会掌握这些方法对任何工作都有好处。这些也是丁叔要求的，做不到的话以后你也别想进入管理局。”
    朱诀把丁振炜搬了出来，穆菲菲立即不再顶嘴。“老丁就是多事！只是不挂科对吧！这很容易，至于洗衣打扫的事……”
    “没得商量，丁叔是怕你嫁不出去。现在社会有些人不要求女人全揽家务，但至少不能不会做吧！我再说一下第三点，你要学会如何与人相处，要学会尊重人，别动不动就打人。请人帮忙就要做出求人的态度，别人帮你就要表示感谢。嗯……这些都是家长告诉小孩子的事，由我这么说你不觉得害臊吗？”朱诀突然发觉这第三点不该是对一个成年人提的要求，连这些要求都做不到就长大成年的穆菲菲实在太罕见了。
    “害臊？一点也不！我父母早逝，你这么唠唠叨叨，干脆你当我妈好了？”穆菲菲嬉笑道。
    “见到你之后我已经确认将来不要孩子了，万一遇到你这样的我怕我会短命。以后你要多交一些朋友，这个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有人帮忙事好办。如果你认识的人多，就不用非要住我这里了不是吗？”
    “你不也就邵宇和卓诗涵两个朋友，还好意思说我！“穆菲菲看上去很不服气。
    “至少我待人谦和，没得罪什么人！”朱诀反驳道。
    “是吗？全校男生好像都与你为敌哦！”
    “那是卓诗涵她擅自作为连累我的，以前女生回避我是因为邵宇的关系，现在又多个你……穆菲菲！我现在要再告诉你一个人生真理，千万别交那些麻烦的朋友。”朱诀感慨着。
    “你后悔了认识我了吗？”穆菲菲似乎有些不悦。
    “那倒没有！虽然很辛苦，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好了！这三点要求你能做到吧！说起来每一点都是为你好，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尽量试试吧！但我也有三点要求。”穆菲菲抓到了机会，立即讨价还价。
    “你说吧！我看看情况！作为交换条件的话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第一，我每天的伙食你就给我按照平民的水准，就四菜一汤吧！”穆菲菲理解的平民似乎现实中的不太一样。
    “驳回！偶尔几次可以，顿顿这样不行。我现在生活费少了很多，上个月因为公事给人买了一个包，之后人家给我的回报又被某人全部抢走，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吧！”朱诀对那件事还耿耿于怀，不过现在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一场大火把穆菲菲的几个包都烧没了。
    “切 ！小气！我不还了你半个包钱了吗？第二件事，你要帮我成为校花。“
    “这个我尽量试试吧！你还是有希望一争的。你自身的条件不差，但入学晚，大家对你印象不深。我和邵宇找机会帮你宣传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第三呢！”
    “第三……我现在没想好，将来再说。你记着还欠我一个就行了。好了！我去睡觉了，今天搬东西真累啊！”穆菲菲伸了下懒腰，站起身向房门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想起第三个要求是什么了？”朱诀急问道。
    “不是！我想到我这么有魅力的女性和你住在一起，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如果你敢半夜来袭击我的话，我这次又买了一个大剪刀，就放在枕边，你懂的……”穆菲菲讪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剪东西的动作。
    朱诀额头上的青筋抖动了几下，冷汗直冒，“放心吧！我早已经把你看成我的亲生女儿了，对你一点那方面的感觉都没有。”
    “但愿你说的事真话，不过和老丁抢位置，你还嫩了点。”穆菲菲说着走入了房间。
    ……
    穆菲菲现在真的很累，刚躺倒床上几秒就睡着了。
    朦胧中，她进入一个似曾相识的屋子，屋内有一个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非常可爱。小男孩见到她后跑到墙角搬过来一个储物盒，打开盖子，里面有很多变形金刚的玩具，小男孩举起两个对向她，“这是我的宝贝，要一起玩吗？”
    “好啊！”穆菲菲回道，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稚嫩，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世界似乎比自己高了不少……不对！是自己变矮了不少，穆菲菲低头看去，自己身穿着一个蓝色的连衣裙……
    “把这个胳膊拆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穆菲菲嬉笑着，用力拧着手中的变形金刚。
    “不要啊！”小男孩上来阻止她，穆菲菲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坐在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把头拧下来了，干脆大卸八块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穆菲菲又开始了手上的拆卸工程。
    “还我！”小男孩上来争抢，穆菲菲随便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敢抵抗？信不信我把这些全拆了？”
    穆菲菲果然说到做到，一边拆卸着变形金刚，一边踢打着前来阻止的小男孩，银铃般的笑声在她口中不断地传出。
    穆菲菲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哎呀！不好！老丁要来了。”穆菲菲立即捧着玩具挨着小男孩坐下，手伸向了小男孩的后腰，掐住了上面的肉。
    房门被打开了，丁振炜探进头来，“菲菲！你们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吵？你该不会又欺负人家了吧！”
    “怎么会呢？”穆菲菲露出天真的笑脸，“老丁！我和他一起玩玩具，玩得正开心呢！”
    “不……”小男孩刚要张嘴，穆菲菲手上突然加了力道，在疼痛下小男孩立即闭了嘴，一脸委屈地看着穆菲菲。
    “她没欺负你吧！”丁振炜再次向小男孩确认着，自己女儿的脾性他是了解的，不可能女儿说没有他就相信。
    小男孩摇摇头。
    “你们相处开心就好！继续玩吧！”丁振炜缩回了头，之后门外有一个穆菲菲感觉有些熟悉的男声说道：“我就说你多心了。菲菲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儿子呢？”
    “菲菲可能和他合得来，别的孩子可是都被菲菲欺负过的。”丁振炜解释道。
    “既然他们这么合得来，我们干脆结成亲家算了，将来让他们成为一对儿！”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看缘分吧！”丁振炜笑道。
    房间内，穆菲菲听着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转头笑着问向小男孩：“老丁说让我们将来结婚。你会同意吧！”
    “结婚是什么？”小男孩眨着眼睛，一脸疑惑。
    “就是要永远在一起啊！”穆菲菲解释着。
    “那还是不要了！”小男孩断然拒绝。
    “要的！你是喜欢我的吧！”
    “不喜欢！”小男孩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喜不喜欢？”穆菲菲生气地站起来，对着小男孩就是一巴掌。
    “不喜欢！”
    穆菲菲又是一脚，笑着说道：“你再考虑一下嘛！”
    “不喜欢！”
    穆菲菲对身下的男孩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你还不喜欢吗？”
    小男孩被打的怕了，急忙摆着手阻止穆菲菲继续施加暴行，“好好！别打了！我听你的。”
    “听我的什么？”穆菲菲弯下腰，盯着小男孩的眼睛。
    “我喜欢就可以了吧！”
    “喜欢什么？”
    小男孩默默地低下头，努力地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非常轻，穆菲菲听不到。
    “再说一遍！大声点！”穆菲菲大喝道。
    小男孩抬起头，望向穆菲菲，“起床了！”小男孩突然一声大叫了一声。
    穆菲菲瞬间惊醒，眼前的模糊渐渐变得清晰，阳关从窗户撒入室内，原来天已经亮了。
    “起床了！”声音再次传来，并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
    “朱诀！你……”穆菲菲怒气冲冲地蹿下床，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门口的朱诀震惊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穆菲菲，笑道：“果然还是直接来叫你比较有用，以前打电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赔我的梦！”穆菲菲向朱诀摊开手。
    “呃……又做什么春秋大梦了？皇帝的梦我可赔不了！”
    “不是啊！我好不容易梦到小时候，他当时马上就要给我答案了！你就不能晚几秒叫我吗？”
    “大姐！我哪知道你的梦做到什么阶段了？唉！什么梦啊？和我说说！”朱诀笑道。
    “和你无关！”穆菲菲猛地关上了门。

 067 同居生活

    餐桌上，摆放着朱诀刚从外面买回的早餐。
    “我不吃早餐的。”穆菲菲对那些食物全无兴致，她是真的不吃早餐，因为以前她醒来后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吃午餐了。
    “我一般也不吃的。但为了养成你良好的生活习惯，今天开始我天天陪你吃！反正别人都说早餐很重要，多少吃点吧！”朱诀打开了盖子，里面装着是水煎包，桌子上还有切片面包和果酱，煎鸡蛋、牛奶、豆浆、粥等一应俱全。
    “你这中不中西不西的，这算什么啊？”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口味，目前附近能买到的也就这些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告诉我，我提前准备下，明天早上开始就是你喜欢吃的了。”
    “早餐我真没吃过，既然你都买了，我就随便吃点吧！”穆菲菲坐在餐桌上，东一口西一口地尝了起来……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朱诀说道：“吃完你先走！我收拾一下，跟你错开十分钟。要是我们一起上学被人看到的话就解释不清了。”
    穆菲菲眼睛一亮，“还是你先走吧！我晚一点出门和你错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等我走后回去睡回笼觉吧！你说的晚一点很可能就是几个小时后了。我们把规矩定下来，以后每天都是你早出门十分钟。”
    发现自己的计划被看穿了，穆菲菲嘟起嘴，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朱诀看到后说道：“你以为就你早起了吗？为了给你买早餐我比平时也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提前洗漱好把洗手间给你让出来，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可是逍遥自在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辛苦了！”穆菲菲一脸不耐烦，嘴上这么说，心中可是一点感激的心情都没有。
    朱诀一看就知道她口不对心，但并不在意，他不指望穆菲菲能感激他，只要少填点麻烦他就心满意足了。
    ……
    朱诀进入了教室，发现邵宇早已守在教室门口等着他。
    “朱诀！大新闻啊！竟然还没开始第一堂课菲菲就已经来了。”
    朱诀向教室内看去，穆菲菲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已经进入了梦乡
    朱诀满意地点点头，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邵宇跟在他的身后，诧异道：“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奇怪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以为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没什么奇怪的。你要是烧了自己的住所，难道还不改变一下吗？”
    “烧房子和不迟到有什么决定性的关系吗？难道说……菲菲她已经没有了住处，昨晚她露宿街头，所以才早早地来上课？她太可怜了。不行！我要搬出宿舍，在校外租个房子和她一起住。作为朋友我一定要帮她渡过难关。”邵宇义正言辞，似乎是很为朋友着想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没地方住？再说你要帮她的话给她租个房子就行了，可你搬出宿舍干什么？你不搬出去就帮不了她了吗？”朱诀轻蔑地扫了邵宇一眼。
    “那个……”邵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我认为帮忙的话就应该一帮到底，现在天气转凉，我怕她睡觉冻着，想帮她暖暖床。”
    “你还真是好心啊！既然你有钱租房子，就把以前欠我的钱还一些吧！我最近出了点状况，经济上有点困难。”
    邵宇忙堆出笑脸，“我就那么一说，其实我最近手头也很紧……”
    “你什么时候手头不紧过？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能还钱，今天开始别跟着我蹭饭了，家里多了一张口，还是比较难养活的那种。”想到以后的生活状况，朱诀无奈地叹了口气。
    “多一张口？难道……你开始包养女学生了？嘿嘿！朱诀，你也堕落了嘛！你我都是兄弟，你看我也单身这么多年了，能不能借用一下？”邵宇不怀好意的笑着，表情十分猥琐。
    朱诀心头一惊，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邵宇明显是在开玩笑，但他说和事实相差不远。
    “谁说多了一张口就是人了？我养了个宠物不行吗？你也知道现在宠物的粮食有多贵。”
    邵宇点头表示理解，一点也没怀疑朱诀的话，哀怨道：“这年头人不如狗啦！等我到了山穷水尽那一天，就去和你家的狗抢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朱诀转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沉睡的穆菲菲，对邵宇说道：“别说！你还真抢不过她！”
    “我靠！烈性犬啊！那你可要看住了。它要是咬别人一口不是闹着玩的，能赔得你倾家荡产！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不是所有狗都认主人的。”
    “你说的在理。她可从没有把我当主人，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
    中午，一家小吃铺内，朱诀和穆菲菲坐在一起吃着饭。
    “干嘛跑这么远来吃饭？这离学校都有两站地了吧！我走的腿都酸了。”穆菲菲抱怨着，现在她对朱诀很是不满，早上在教室内睡的正熟，朱诀突然把她弄醒要她听课，明明朱诀自己以前都不怎么听课的。可是她还不敢在课堂上发火，想睡也睡不成，一上午都在心里咒骂着朱诀。
    “食堂的东西你吃不惯，学校附近的那几个好一点的饭店要么太贵要么你吃腻了，这里虽然离学校远了点，不过味道还不错，价钱适中，最重要的是这边没有我们学校的人，这样我们在一起吃饭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你考虑的还蛮全面的，回去时我们坐出租回去吧！不然吃的这些东西都在路上消化了。”穆菲菲建议道。
    “别任性了！就为了几件衣服和化妆品，你把丁叔给你的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光了。当蛀虫要有蛀虫的态度，你现在没资格讨价还价。”
    “切！小气！唉！这是什么？”穆菲菲拿起桌子旁的一个宣传单，默默地念着上面的标题，“sugar girl xx市海选活动……”。

 068 天籁之音

    朱诀看了一眼那个宣传单，解释道：“就是电视选秀节目，近些年选秀节目很火，sugar girl的参加者必须是女生，相对其他的选秀来说，sugar girl对唱功要求不高，但长相必须清纯甜美，它选的事偶像派歌手。你有兴趣吗？”
    “我现在很为难啊！管理局要求我们不能成为公众人物，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只要参加选秀就不可能不出名，难道我真的只能在明星的事业和管理局的工作之间二选其一吗？”穆菲菲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朱诀一撇嘴，“你想多了。选秀节目报名的人那么多，出名的能有几个。我姑且问一下，你唱歌怎么样？虽然这个节目对唱功要求低一些，你要是唱歌不在调上，上台鬼哭狼嚎折磨听众的耳朵也是过不了预选的。”
    “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四个字，天籁之声！”穆菲菲一脸自豪。
    “天上的癞蛤蟆发出的声音？”朱诀对那四个字做出了解释。
    “你这种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总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吧！可惜了！这个海选我就不参加了，进入决赛的话就要上电视，我现在还不能出名。”
    朱诀沉思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试，前提是你唱歌真的没问题的话。你只要参加预赛就行了，可能你还不知道，预赛举办的第一场就在我们学校，校内有很多女生也报名了。如果你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的话，在校内的人气一定会增加不少，对你竞选校花很有利。”
    “你说的很对，今天我们就去报名。在这种地区性的预赛出一次场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怕观众们被我的魅力深深折服，我不再晋级的话他们会聚众抗议。”穆菲菲态度认真，样子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她应该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朱诀打了个冷颤。自恋就是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最好的，看来丁振炜想让穆菲菲成为普通人的愿望看来很渺茫啊！
    “我相信如果连你都能晋级的话，聚众抗议的人会更多，别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了，今天放学后我们先去ktv，我想听听你说的天籁之声后再决定要不要让你报名，万一你五音不全就上台的话只会给你的人气造成反效果。”
    ……
    学校附近就有个ktv，设施和环境在市内只能算一般，但价格便宜，因为它主要面向的对象就是在校的大学生。
    一个中包间内坐着四个人，下午穆菲菲和朱诀谈论一会儿去哪唱歌的时候被邵宇听到了，以他的性格坚决要跟来。三人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又巧遇到了卓诗涵，至少三人以为是巧遇，校内很多人都看到卓诗涵在教学楼外徘徊了好久。
    “穆菲菲，先挑首你最拿手的歌试试吧！”朱诀坐在沙发上，双手手指交叉，摆出了一副评委的态度。
    “拿手的？那太多了，我是没有弱项的。”穆菲菲自夸道。
    邵宇兴奋道：“那就先来首《威风堂堂》吧！这首歌很火，也很适合菲菲！”
    “《威风堂堂》？没听过啊！卓诗涵，你听过吗？”穆菲菲一头雾水地问向卓诗涵。
    卓诗涵摇摇头，说道，“我几乎不听歌，我所知道的歌都是路过广场时听到的。也许这首歌我听过只是我还不知道名字。”
    “广场上是不会放这个歌的。邵宇是个宅男，这歌只在他的圈子里流行，还是日文的。邵宇！你愿意承担后果的话我就先放一遍让菲菲她们听听，你会有什么下场到时候别怪我啊！”朱诀笑道。
    邵宇急忙摇头，“算了！还是换一首吧！菲菲自己选吧！”
    穆菲菲最后选了首taylor
    swift的歌，唱了起来……
    一曲完毕，邵宇不停地用力鼓掌，手都拍红了。对于他这种无论唱得好坏都会拍马屁的人，穆菲菲不在乎他的反应，只是看着朱诀，等待着他的评语。
    “还可以！”朱诀沉默了几秒后给出了评价。
    “就这样？”穆菲菲认为自己这次这么卖力得到了“还可以”的评价非常地不公平，至少她认为和原唱没什么区别。
    “还能怎么样？你音色不错，声域比一般人宽广，不过没有任何歌唱技巧，而且我看你根本就不会使用麦克风，一直保持着和嘴一样的距离，你以前应该都没用麦克唱过歌吧！我问一下，你以前来过ktv吗？”
    “没有又怎样？我很忙的，不像你闲着没事可以成帮结派来唱歌。”穆菲菲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以前没有朋友，所以也没人邀请过你。”朱诀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
    穆菲菲嗔怒，“我有没有朋友关你什么事？你就评论我的歌不就得了，说吧！如果我要上台得到优胜，应该怎么办？”
    穆菲菲没有否认以前没有朋友的事实，但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朱诀有点担心。现在穆菲菲是因为加入朱诀的朋友圈，认识了邵宇和卓诗涵，这几人是校内唯一能和她说得上话的朋友，如果穆菲菲只身一人去了个陌生的地方呢？丁振炜的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的，朱诀发誓一定要把穆菲菲变成正常人。
    “我刚才把你的歌录了下来，你自己听听有什么问题。”朱诀去操控台点了回放。
    室内响起了穆菲菲刚才唱的歌曲，随着歌曲的进行穆菲菲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是这样的？这录音和我唱的时候不一样啊？”
    “你唱歌时自己听到的和别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你所听到的声音有空气传导也有通过头骨等身体部位的传导，别人听到的只是空气传导的声音，还有这些电子设备将你的声音先采集转成电信号，再通过喇叭转换成声音，这过程一定有失真的地方。麦克风使用不当就会有爆音、失声等问题。以后几天我们都来ktv练习，慢慢地你就能找到窍门。
    对于这次海选，我的结论是你可以参加，你和专业歌手的差距很大，但这次参加海选的女生水平也不高，我估计你努力下进入前十名没问题。”朱诀对音乐还是比较爱好的，了解地比一般人多一点点。
    “才前十？”穆菲菲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不满足。
    “这是我把你的样貌优势算进去了，要是只论唱功估计你连前二十都进不去。那个sugar girl我看了两期，唱功好的不一定晋级，他们要的是整体效果。现场唱功差的歌手可以在出专辑的时候通过多次采样录音和修音弥补，舞台风格差的话可以训练，长相不过关嘛……”
    邵宇这时接话道：“可以整容嘛！”
    “这又不是韩国！再说韩国的艺人也是在没出道之前整整容。像这种海选的歌手都已经在电视上亮过相了，再整容不就是给人扒吗？”
    朱诀解释完转头看向卓诗涵，“这次海选你要不要也参加？”
    卓诗涵急忙摇头，反常地出现了惊恐的神情，“不了！我不适合。”
    朱诀没有太在意，毕竟不是每个美女都想红的，“穆菲菲的演唱能力已经确认过了，大家今天来还是开心地玩吧！卓诗涵！该你唱了。”
    “不用了！我听你们唱就好，再说我以前也不听歌，没有一首歌能记全歌词。”
    穆菲菲笑着走过去把她拽起来，“没关系了，屏幕上不是提示歌词吗？就算你唱的差也没关系，来的又不是外人……除了邵宇。”
    “怎么就除了我呢！”邵宇急道，“我认识朱诀比你们都早，你一个后来的有什么权利开除我？今天是朱诀做东，我和朱诀可是朋友以上搞基未满的关系。”
    “滚！”朱诀踹了邵宇一脚，“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今天我请客？卓诗涵和穆菲菲的我请了，你那份你自己掏钱。”
    卓诗涵这时悄悄地向沙发走去，想趁乱摆脱被逼唱歌的境地。朱诀发现后立即把她推了回去，“来了就要唱嘛！你只听过广场舞曲……那我给你点首《小苹果》吧！这歌和歌词都特简单，很容易唱的。”
    穆菲菲和邵宇这时也跟着起哄，卓诗涵没有办法，被迫拿起了麦克风，在《小苹果》那轻快的前奏下，唱了起来……
    ……
    卓诗涵终于唱完了，回头一看，后面的三人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僵直地坐在沙发上如被定身了一样。
    “终于忍过来了，我以前就说过没有完美的人。”穆菲菲小声喃道。
    朱诀小声附和道：“连《小苹果》都能唱出鬼哭狼嚎的感觉，某种方面来说她也是天才。”
    “我以前唱歌是跑调，没想到没有最跑调只有更跑调，和卓诗涵一比，我也可以去参加海选了。”邵宇总算找到了垫背的，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三个人说话声音很小，卓诗涵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红着脸羞涩道：“我就说我不太擅长唱歌。”
    “没有！还不错！”朱诀强装出笑容急忙鼓掌，另外两人也跟着鼓起掌来。邵宇一边拍手一边问道：“这首听歌词的话应该是《小苹果》吧！我确实有牛顿被苹果砸到后豁然开窍的感觉。”
    卓诗涵没听出邵宇话中嘲笑的意思，认为自己之前的担心可能是多余了。唱了一首后让她感觉不错，有点进入兴奋的状态了。
    “那我就再唱一首凤凰传……”
    “唉！我去拿点饮料。你们先唱啊！”朱诀站起身就要逃走。
    卓诗涵看了一下桌子上，奇怪道：“这不还有几瓶都没开封的吗？”
    “这些……都是一般饮料，唱歌是个体力活，我去拿几个运动饮料红牛什么的。”朱诀说着开门小跑了出去。
    “我去下洗手间！”穆菲菲说着也要离开。
    “那我也……”邵宇刚站起来，穆菲菲回头怒瞪着他，“你留在这！不准走。慢慢欣赏，等一会儿告诉我们感受。”
    邵宇无奈地坐了回去，脸上一副壮士赴死的样子。
    ……

 069 海选特训

    三个小时后，四人从ktv出来，有的人看起来很尽兴，比如卓诗涵，另外三人则是哭丧着脸。卓诗涵唱了第一首后，她的麦霸属性觉醒了，除了让穆菲菲唱了几首外，另外两个男生一次也没拿到过麦克风。
    朱诀之前一直以为唱歌是个体力活，没想到听歌也是个体力活。卓诗涵的歌声就像用金属划玻璃一样的声音让人震撼。
    卓诗涵一脸满足，“其实我也很久没来ktv了，高中的时候和同学去了两次后，他们就再也不邀请我了。我那时唱得很差。看来经过这么多年，我多少也有所进步了。”
    “相信我，你绝对还有进步的空间，加油！”朱诀好像是在鼓励着卓诗涵。
    “你和菲菲明天不也要来吗？那我……”
    朱诀急忙打断卓诗涵的话，“明天开始是针对菲菲唱歌技巧的专项练习，很枯燥无聊，而且时间紧迫，你还是不要来了。等这次海选过后，我们找时间再来玩！”
    “那一言为定！”卓诗涵看上去似乎十分地期待。
    朱诀微笑着点了下头，心中却说着你慢慢等着吧！在你毕业前我可能再也不会来ktv了。
    “那么明天见！”朱诀向两人挥手告别。卓诗涵和邵宇都住在宿舍，这离宿舍区不到两百米的路程，这时候进出的学生也多，不需要护送卓诗涵。
    “拜拜！”穆菲菲也向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追上了朱诀，两人并排往回走去。
    邵宇急忙跟上两步，对朱诀叫道：“菲菲还是我来送吧！就不麻烦你了！”
    “没事！我顺路！”朱诀急忙拒绝，邵宇知道他的家在哪，让邵宇来送的话一切就全露馅了。
    邵宇扒在朱诀的耳边小声说道：“哥们！你怎么还不懂啊？我是要充当护花使者，你给我个机会啊！”
    “花又不止一朵，卓诗涵也要有人送，你俩还顺路嘛！”
    “卓诗涵那走几步就到了。再说她可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你送送她不是应该的吗？菲菲就不同了，一直不知道菲菲住在那里，这次她换的新住处我一定要去看看。”
    朱诀这下为难了，邵宇坚持要送的话自己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止，看来只能指望穆菲菲发威了，朱诀向穆菲菲使了个眼色。
    穆菲菲会意，走上前，对邵宇怒道：“干嘛？你是想以送我的名义劫财劫色吧！”
    “我只劫色不劫财……不是，我是说我担心你的安危！”邵宇说道一半急忙改口。
    “是不是到了我家时我就得请你上去坐坐，然后过了门限你回不了宿舍我就得留宿你，然后又发生各种巧合意外……”穆菲菲歪着头，质问着邵宇。
    “你真了解我，我就是这么想的。嘿嘿！”邵宇傻笑着。
    “立马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穆菲菲大怒，突然抬起腿踹了邵宇一脚。
    看到穆菲菲动怒，邵宇也不好坚持送她了，一脸不情愿地和卓诗涵往宿舍区走去了。
    ……
    “咚！咚！咚！”
    “起床了！”
    朱诀在穆菲菲门前敲着门。
    不多会儿，门开了，穆菲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朱诀！你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才几点啊？我答应你上学不迟到可没答应你天不亮就起床啊！”
    “我这是为了你好，从今天开始你要早上跑步锻炼，你不是要登台唱歌嘛！想要唱好歌，技巧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就是体力。唱歌其实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比如肺活量对发声的影响，还有边唱边跳时对气息的控制，体力差的人绝对做不到完美。你以为我愿意早起叫你啊！赶快给我准备出去跑步，我会跟你一起跑的，你尽量跟上我吧！”
    半小时后。
    在朱诀住处附近的一处公园里，朱诀捂着肚子，拖着疲累的腿大口喘着粗气，“不行！等等！我岔气了！”
    “朱诀！你行不行啊？叫人出来跑步，你这才跑多远就跟不上了。”穆菲菲穿着一身运动装，步态轻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我不做飞人很多年了。你自己先去跑吧！我歇会！”朱诀找到一个石凳，爬了上去。
    穆菲菲轻蔑地白了朱诀一眼，继续去晨跑了……
    两人回到家中，朱诀被手上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又拿出刚买的水果去水池洗了一下递给穆菲菲，“唱歌是很费嗓子的，多吃些梨，对嗓子有益。我还给你准备了蜂蜜，你也喝一些吧！唱歌的练习要适度，唱过度了反而会影响几天后的发挥。”
    ……
    一连几天，朱诀为穆菲菲的海选登台忙碌着，下午放学就去ktv练习，找了一些关于发音技巧的资料一条一条讲解给穆菲菲听，还看各种演唱会现场，帮穆菲菲设计着唱歌时要做的动作。
    在朱诀的帮助下，穆菲菲的进步很快，可能穆菲菲在唱歌这方面真的很有天分，就外行人来看，她已经无限接近了专业歌手的水准了。而且她对舞蹈也是一看就会，动作做得非常到位。
    朱诀感到很满意，这几天果然没有白辛苦，找到了一种父亲看到了女儿进步的成就感。
    “这几天你很努力，唱法、歌词、动作都没问题了，明天就开始比赛了，今天下午就不用去ktv练习了，好好保护嗓子，明天拿出最佳的状态，据我的估计得到靠前的名次绝对没问题，就看你能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了。
    明天我们学校的男生也会有很多人来围观，这是你提升人气的大好机会，只要正常发挥，就能在男生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问鼎校花指日可待！”朱诀叮嘱道。
    “那是当然！谁让我是穆菲菲呢！天生丽质难自弃，唱歌跳舞无人及……”
    “喂！别乱改诗。你还是谦虚点吧！”朱诀打断她道。
    “普通人可以谦虚，像我这么有实力的人再谦虚就是虚伪了。明天艳压群芳后，校花的地位几乎就是手到擒来，朱诀你会一直帮我吧！”
    “当然会啊！你要做校花这个愿望我一定会帮你达成的。”朱诀拍着胸脯保证着。
    两人对视一笑……
    在一间豪华的宾馆房间内，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在一沓报名表中翻看着，突然其中一个简历照片上的绝美面容吸引了他，他猥琐地笑着，拿出手机，按照简历上留着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070 一朝之患

    朱诀陪着卓诗涵在校内散着步，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今天不用陪菲菲去ktv练习了吗？”
    “不用了！她练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要登台，今天还是让她休息一下比较好。”
    “明天参加海选的不止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有别的学校和社会上各行各业的，菲菲的出头几率有多大？”
    “不用担心，我有把握！毕竟这么多天陪她练习，她的成长我是亲眼目睹的。你明天也过来帮她加油打气吧！”
    “我会的！现在你终于肯抽出时间陪我了，再那么下去，说不定会有人说你移情别恋穆菲菲了呢！”卓诗涵看似开着玩笑，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朱诀，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痕迹。
    “这可就麻烦了！如果菲菲参选校花前出现什么绯闻，对她会很不利的。有人这么说吗？是谁？我去解释一下。”
    朱诀的样子十分着急，卓诗涵面露不满地将头撇向一边，“你就没想过我也会很麻烦吗？校花的位置被人抢走无所谓，那也是我自动放弃的。可是男朋友被人抢走了，我会很没面子的。”
    “反正又不是真的，抢走就抢走了呗！你再找个新的冒牌男友照样能挡住那些男生。下次你找邵宇就行，他一登场所有人都得退避三舍，哈哈……”朱诀笑道。
    看到朱诀满不在乎的样子，卓诗涵怒从心起，气愤道：“你当我什么啊？随便找个人就行了吗？你要是真有什么喜欢的人就跟我说，我马上向别人公布我们是假冒的情侣不会妨碍你。但你别偷偷摸摸地让其他人看到，然后别人以为我被戴了绿帽子，我可不想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朱诀没有看出卓诗涵态度上的不满，仍用开着玩笑，“我哪有喜欢的人啊？说实话我被当成了你的男友后，任何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女孩都对我敬而远之了，在你毕业前是不会有女孩来追我了。这么算来我好赔啊！唉！”朱诀叹着气，装出很不甘心的样子。
    “对你有好感的女孩我还真没看到。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比如穆菲菲，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女儿！”朱诀斩钉截铁地答道。
    卓诗涵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没跌倒，强忍着笑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像啊！只有父亲对女儿才会不计回报的真心付出！”
    “对了！说起她我想起来了，有些事我还要吩咐她一下。”朱诀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正是是穆菲菲发来的。大概是短信的铃声响得时长太短，朱诀之前没有注意到。
    朱诀点开短信查看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朱诀只感到有万斤的重物压着他的胸口，心脏被压得变形、流血，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短信上写着：“朱诀！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叫孟刚的评委说我很有潜力，要我去宾馆见他，他会教我一些明天海选必胜的技巧，说我表现好的话还可以内定优胜。我去找他了，手机快没电了，我先关机了。晚上见！”
    “这个笨蛋！”朱诀大吼着，眼珠瞪得几乎要冒了出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白中的血丝不断地加粗。
    朱诀立即给穆菲菲打了电话，果如穆菲菲所说，她的手机关机了。
    “怎么了？”卓诗涵感到朱诀此时的样子太反常了，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朱诀没有回答她，拔起双腿飞奔了出去……
    朱诀先是跑回了班级，大概扫了一眼，穆菲菲果然不在班级，邵宇见到朱诀笑着打着招呼，“朱诀！你不是和卓……”
    “穆菲菲呢？”没等邵宇的话说完，朱诀急着问起最关键的事情。
    “她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你有什么急事啊……”
    朱诀没有和邵宇解释，他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直接奔出班级，向校外跑去……
    朱诀出了校门口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司机问道。
    “宾馆！”
    “哪家宾馆？”
    “我怎么知道……”朱诀大吼道。
    司机不善地看着他，朱诀这才发觉自己不该和司机发火，用满含歉意地声音道：“不好意思！那……先去最近的宾馆吧！”
    车开出没多远，朱诀接到了卓诗涵的电话。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那个样子我好担心啊！”
    朱诀想了一下，现在事情紧急，多一个人帮忙多一分机会，遂将穆菲菲的短信内容告诉了卓诗涵。
    卓诗涵听到后也大惊失色，她知道穆菲菲缺乏常识，但没想到她会蠢到这个地步。
    “朱诀！你先冷静！”
    “我现在该怎么冷静啊？”朱诀对着电话大喊道。
    卓诗涵没有因为朱诀的大吼大叫而生气，明白他现在心情烦躁需要宣泄，耐心道：“事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不冷静的话可能就想不到，甚至浪费了时间让事态严重。”
    “对！你说的对！”朱诀好像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死，重生到早上，阻止穆菲菲！”
    “等一下！现在情况到底怎样还没搞清楚呢！现在你联系不上穆菲菲，不是应该先查一下那个孟刚的资料，寻找他现在所住的宾馆吗？既然一切可以重来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朱诀这才真正的冷静了下来，事情是否到了无可挽回的一步还不确定，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是丁振炜也会同意自己重生的。朱诀向卓诗涵感谢了几句。急忙用手机联网寻找那个孟刚的资料。
    孟刚是一个音乐制作人，名气不大，但也写出了几首销量不错的歌曲。这次的海选他是这个地区的评委之一。网上也有一些传言他潜规则海选女孩的小道新闻。朱诀上网查了半天也查不到他现在所住的酒店。
    朱诀突然想到了丁振炜，急忙打电话告诉他现在的情况……
    “朱诀！我把菲菲拜托给你照顾，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丁振炜在电话那边大骂着朱诀。
    “丁叔！你先冷静一下，我刚才也是和你一样急，差点忘记去找解决的办法。菲菲的手机虽然关机了，但只要电话卡还在你们应该就能查到她现在的位置吧！还有那个孟刚，只要我们找到他们中的一个就可以。时间不多了，丁叔！你要骂我等事情过去后再骂，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丁振炜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冷静了过来，立刻安排属下查两人电话的位置，不到几分钟就有了结果。
    “朱诀！位置找到了，xx酒店，我们通过酒店入住记录查到那个孟刚住在708，朱诀……”丁振炜缓了缓道：“菲菲的手机也在那里。”
    朱诀明白，很可能现在赶过去也已经晚了，“丁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事情发生的。我会改变这一切，你应该明白吧！”
    “朱诀！为了菲菲的话我个人希望你那么做，毕竟我也是人，也会自私，就算我明白那样会把你置于危险中。但你还是先去确认一下，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呢！如果那个孟刚真对菲菲做了什么，你对他任何的惩罚行为我都会帮你善后的，你明白吗？”丁振炜的声音变得极为阴森。
    “丁叔！你别心急。真到了那时候我自然不会手软。”
    两人挂断了电话，朱诀急忙通知司机掉头，开往孟刚所在的酒店。

 071 拳拳相报

    已经知道了孟刚的房间号，朱诀进入酒店后一路直奔到708，猛地砸门。
    “谁啊？”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睡衣，正在系着腰带，看样子衣服是刚刚穿上的。
    “嘭！”
    刚见到孟刚的面，朱诀就是一记重拳，孟刚捂着眼睛蹲了下去。
    朱诀没有理会他，直接冲进了房间，床上的被子内一个女孩缩成一团，用被子蒙住了全身，身子在不住地发着抖。
    “菲菲！不怕！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我……”朱诀见到那个女孩转过了头，俏脸上充满了恐惧。
    朱诀瞬间傻了眼，因为……这个女孩不是穆菲菲。
    “嘭！”
    发愣的朱诀感到左眼上一阵疼痛，眼球挤压着后面的神经，大脑似乎都要爆裂开来。
    这是孟刚对发着呆的朱诀回敬的一拳，之后继续对他拳打脚踢，“妈的！刚才被冲进来那个疯婆娘打了一顿，连你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朱诀用双手捂着头，虽然现在身体在挨着揍，心中却大喜了起来。对啊！穆菲菲不是善茬，她要反抗的话一般男人近不了身。朱诀蹲在地上，突然注意到了床底下有一个手机，正是穆菲菲的。朱诀趁着混乱中急忙把那个手机收起来。
    孟刚的拳脚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朱诀也不肯就这么被他打下去，找准机会还手，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保安！保安！”孟刚发现和朱诀一对一占不到什么便宜，急忙大叫着喊着帮手。
    酒店的服务员透过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况，急忙通知了保安，不一会儿两个保安冲了进来，将和孟刚厮打的朱诀拉开。
    “给我打！往死里打。”孟刚大叫着。
    保安明白孟刚是个名人，也是酒店重要的客人，他在酒店被打了若追究起来酒店也会受连累。再看看朱诀只是个年轻人，应该没什么背景。两个保安就应孟刚的要求对朱诀拳脚相加，但还悄悄地留了手，他们明白万一下手重了把朱诀打坏了，孟刚可不会帮他们担责任。
    朱诀被保安打着的同时，还大怒着向孟刚问了一句：“你说的打你那个女孩呢？”
    “靠！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老子连她一个手指都没碰到就被她平白无故揍了一顿，她打完了我还换你来打。不行！我要报警！”
    “对啊！报警啊！”朱诀突然硬气了起来。
    孟刚突然想起，此时若报警可不是只是自己被人揍了这么简单，床上还躺着一个明天要参加海选的女孩呢！这事一曝光，自己在娱乐圈就混不下去了。
    孟刚急忙对保安喊道：“把他赶出去！”
    两名保安明白他的意思，一左一右架着朱诀，把他带离了房间。
    ……
    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卓诗涵匆匆忙忙下了车，她通过父亲一个和各个酒店有关系的朋友得知，孟刚在这个酒店入住。
    卓诗涵刚下车，就看到酒店的大门内出来两个保安和被他们拖着的朱诀，保安直接把朱诀扔到门外，拍拍手，转身回酒店内去了。
    “朱诀！你怎么样了？”卓诗涵跑过去，只见朱诀衣服凌乱，左眼淤青，嘴角渗着血，看来被打得不轻。
    “没事！”朱诀竟然笑了。
    “被打成这样还没事？你脑袋也被打了吗？”卓诗涵不得不怀疑此时的朱诀被打得神志不清了。
    “菲菲她没事！”
    卓诗涵松了一口气，原来朱诀说的没事是指穆菲菲，她也不希望穆菲菲出事。不过卓诗涵想到现在还不是安心的时候，光凭外表无法判断朱诀的伤有多重。立即扶起朱诀上了出租车，赶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朱诀的身体并无大碍，那两个保安已经留手了，最重的伤是朱诀左眼挨的孟刚那一拳，眼睛没受到伤害，外表也没有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就没事了。只不过往后的几天朱诀要顶着个熊猫眼生活了。
    听朱诀讲述完整个过程，卓诗涵气得直发抖，好在朱诀没受什么重伤，不然她绝不会放过那个孟刚。
    “我送你回去吧！”医生处理完后，卓诗涵扶起了朱诀。
    “不！不！我自己能回去，快到宿舍的门限了，我先送你吧！”朱诀可不敢让卓诗涵送他回家，此时穆菲菲很可能已经回到家了，两人撞见的话就没法解释了。
    卓诗涵坚持了几句，还是拗不过朱诀，最后还是由朱诀先把卓诗涵送回了宿舍，然后自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朱诀告诉了丁振炜事件的经过。
    ……
    穆菲菲听到了开门声，知道朱诀回来了，急忙冲出房间，一脸不满地抱怨着，“喂！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还没吃晚饭呢！让我穆菲菲挨饿你可是犯了大罪了。唉……你的眼睛怎么了？”
    穆菲菲才注意朱诀的熊猫眼，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小心撞的！你怎么就能饿着了？我不是给你了一些生活费作为应急用吗？”
    “我回来时做了个美甲，又买了个手链，钱全花光了。指甲今天揍人的时候弄劈了，对了！忘告诉你了，那个海选比赛的一个评委居然想占我的便宜，我找过去好好教训了他一顿。”穆菲菲一副得意的神态。
    “这么说你发给我的那个短信，你去找他不是说你相信他的话……”朱诀惊讶地盯着穆菲菲问道。
    “你当我是傻子啊！他明显想玩潜规则我还看不出来，我穆菲菲想要什么就光明正大的争，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去找他就是为了揍他一顿出气而已。可惜……我的手机后来找不到了，朱诀！你再给我买个手机吧！”
    “原来……是我多事了。你的手机在这，我回来时在门口捡到的，以后注意点别弄丢了。”朱诀把穆菲菲的手机掏了出来，还给了她。
    “不对啊！我往回走的时候就发现手机不见了，身上都找遍了。怎么可能掉在门口啊？”穆菲菲奇怪道。
    “那是你找得不仔细呗！”
    “是吗？”穆菲菲揉着太阳穴，怎么也想不明白。
    “别想了！我们出去吃饭吧！这次你可以点一些贵的，因为今天你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不仅能看出来别人的意图，而且懂得自爱不屑于那些低贱的手段。明天允许你睡懒觉，反正海选是下午开始，你要以最佳的状态上台。”
    “谢老佛爷恩赐！”穆菲菲右手压着左手放在跨上，身子微微下蹲，行了个宫廷剧里面的礼节。
    ……
    餐厅内，穆菲菲离开了一下，回来时背着手来到朱诀旁边。
    “干嘛去了？你不是饿了吗？”朱诀问道。
    “当然是……这个！”穆菲菲突然用手拍向朱诀的左眼，“啪嚓”一声，朱诀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然后是眼睛上被粘稠的液体覆盖着。
    “听说鸡蛋能治疗淤青！我特意去厨房要了一个。”穆菲菲笑道。
    “那是熟鸡蛋！再说也不是你这么拍上去的！”朱诀忍着痛大喊道。

 072 贪得无厌

    星期日，往常这时候的校园都是冷冷清清，可今天操场上聚集了几千人，人声鼎沸。
    操场中央搭建了一个临时舞台，音响设备齐全，舞台的大背景上除了“sugar girl”这个标题外，还有历届几个脱颖而出的优胜者出道娱乐圈的宣传海报。按照比例来说最终能进入决赛被电视观众见到的选手只有万分之三，就算这么渺小的机会也能让女孩们趋之若鹜。
    预赛连续三个周日，举办地点各不相同，第一场设在了校园，穆菲菲报名的就是这一场，学校内的很多学生都来围观，是提升人气的最好机会。
    “不可能啊！你再查查看！我确实报名了！”穆菲菲对接待人员急道。
    舞台后有个选手接待处，所有选手都要提前来这报道，然后被告知上台表演的时间，“sugar girl”的预赛不同于一般海选，大多数以唱功为主的海选要求选手上台清唱，也可以自带乐器。“sugar girl”在报名时就要报上自己要表演的曲目名称以及配乐版本，表演时会有伴奏。他们着重看中的是舞台感染力等综合表现。所以要求选手事先入场，安排上台顺序，准备好伴奏，这样才能控制好海选的时间。
    “小姐！真的没有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报名时填错场次了，可能是后面的两场吧！”接待人员再次翻了一下手上的报名表，其中确实没有穆菲菲的。
    “绝对没错！我报的就是这场。找不到报名表是你们内部的问题，让我进去。”穆菲菲耍起横来。
    “不行啊！这里只有选手可以进入。如果你真的想参加的话可以继续报名，下一场要一周后。”接待人员耐心地建议道。
    “就这场我们学校的学生多我才参加的，我当初的确报名了，唉！朱诀！你给我作证，当时我填表时你还帮我改错别字呢！”穆菲菲一把把朱诀拉到身边，天真地以为有了别人的证言自己就可以进入了。
    接待人员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事没有什么可通融的，他们只认报名表，没有闲心帮穆菲菲调查原因。
    穆菲菲的喧闹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在他们眼中，这个情景看上去很像是穆菲菲没有报名就要强行中途加入，这些人中也有一些是学校内的学生，他们对穆菲菲以往的行径有所耳闻，更加确认是穆菲菲无理取闹。
    朱诀分析着此时的情况，穆菲菲这次确实是报过名了，主办方筹备活动也有可能会发生什么错误，但只针对穆菲菲的话是不是太巧合了？尤其是那个叫孟刚的评委昨天才被穆菲菲打了一顿，取消一个选手的报名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也许有人公报私仇！我们先回去想想办法。就算你强行进入他们也不会让你登台的。”朱诀向穆菲菲劝道。
    “可是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等你想出办法说不定就结束了。再说我又没得罪人，谁和我有仇……”穆菲菲说到这突然停住了，瞪起了眼睛狠狠地咬着牙，“一定是那个孟刚！他在哪？我再去揍他一顿。”
    朱诀见穆菲菲又要发飙，急忙把她强行拉走。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穆菲菲怒打孟刚的话，可能她无需登台就比那些选手出名了。
    “朱诀你放开我！让我去找那个混蛋，他就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我要把他打成和你一样熊猫眼。”穆菲菲一边挣脱一边大喊着。
    朱诀把穆菲菲拉出了人群，好说歹说让她安稳了下来，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了邵宇，让他看住穆菲菲。
    朱诀去找了海选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些情况，这时朱诀才发现这些工作人员不全是主办方的人，毕竟预赛在全国各地同时举行，对于一些打杂的工作主办方召集了不少志愿者。朱诀发现这次的志愿者大多是本校的学生
    孟刚此时还没有来，其他的三位评委都已经到了，孟刚习惯性地耍大牌主办方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一般都是在开始前的十几分钟才到场，甚至有时候会迟到让整个活动推迟等着他。朱诀打听到消息后匆匆忙忙地赶往校门口……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学校门口停下，穿着花衬衫的孟刚走下车来，此时他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墨镜边缘处能看到他的右眼眶上有淤青的痕迹，昨晚朱诀给他的第一拳让他和朱诀一样有了熊猫眼。
    和其他的几个明星评委不同，作为作曲人的孟刚不被一般普通人知晓，他的到来并没有追星的粉丝对他围追堵截。孟刚对这种情况一直很不满，才会要成为这种海选活动的评委曝光一下，想提一提人气。
    朱诀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打了声招呼，“嗨！”
    孟刚见到朱诀吓得一哆嗦，这家伙这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没错！一定是报仇的，自己今天刚做了手脚把穆菲菲从报名者中除名，这家伙一定已经知道了。孟刚急忙四处看去，两名等他的工作人员正往他的方向赶来，自己的司机也在，周围还有不少入场的观众。
    孟刚冷哼了一下，现在不同于昨晚在宾馆，完全没必要害怕朱诀。大庭广众之下朱诀敢闹事的话，直接叫人把他送入派出所。想到这孟刚挺直了腰板，腆起凸出的啤酒肚，“昨晚你小子没被教训够吗？你不是想在这撒野吧！”
    孟刚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现在他心里有底，完全不把朱诀放在心上。
    “借一步说话行吗？”朱诀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孟刚仔细地打量着朱诀，看上去身上应该没有藏什么武器，“怎么？见到人多怕了。我告诉你，昨晚我是刚做完运动没有体力，才一时没制住你，平时就你这样的瘦杆能站着五秒就不错了。”
    这时候两个工作人员已经走到孟刚身边，“您终于来了，赶快入场吧！再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急什么？不是还有十分钟嘛！”孟刚自持主办方不敢把他怎么样，毫不在乎，他想了下，道：“我和我的粉丝进车里聊两句，你们等着，马上出来。”
    孟刚打开车门，对朱诀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可不敢和朱诀去什么人少的地方，谁知道朱诀有没有叫其他人埋伏他。但他也不敢不理朱诀，一会儿海选开始后如果朱诀大闹现场，说出昨晚上的事，不管有没有人信，对自己都会造成威胁。万一再有好事的记者去调查，把昨晚自己潜规则一个女孩的事曝光，那可就真要名誉扫地了。
    朱诀二话不说钻进车门，孟刚也进去后拉起车窗，然后命令司机出去在外面等着。
    “工作人员说菲菲没有报过名，是你做的手脚吧！”朱诀冷冷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她打我一顿我还得感恩戴德？告诉你都这个时候了她就别想上台了，现在谁也帮不了她，下一场看看我心情怎么样？”孟刚表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害怕的很，自己有把柄在他们的手里。几十年人生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弱势，要占据主导权。但也不能逼急了对方。
    “我心情不太好啊！昨天我去了医院，花了不少钱。最近手头紧啊！”朱诀装模作样地叹着气。
    听到这孟刚心中大乐，原来这小子是讹钱来了。这是最符合他心意的事，他最担心的是朱诀将事情公布出去影响他名誉，如果朱诀是为钱来的，那一切就好办了。
    “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我是个名人，今天还要出席这样的公众活动，你把我眼睛打成这样，你说你给我造成了多少损失。”孟刚心里已经决定要花钱了事了，嘴上还是要先强硬一下。
    “看来没得谈了！不打扰你了，我走了！”朱诀说着就要推车门出去。
    “等一下！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想想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你为了女朋友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看在你也算是个情种的份上，我给你点医药费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大人，怎么能和你这样的小子一般见识。”孟刚说着翻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朱诀。
    朱诀想了想，伸手接了过去。
    “以后不要这么毛躁，做事前多想一想。让你女朋友报名下一场吧！放心！我对那样的女孩不感兴趣，我也不是记仇的人，不会给她穿小鞋的。”孟刚见他收下了钱，放下心来，现在再说两句好话，相信朱诀应该不会再追究了。
    “孟叔啊！，昨天和你打架的时候发现你身子虚弱的很，应付那些年轻女孩一定力不从心吧！你是吃药了吧！”朱诀笑道，笑得十分猥琐。
    收了钱就开始叫叔了，孟刚在心中充满了鄙夷。不过这样的小人最好对付，能用钱打发的敌人都不算敌人。孟刚感到危机解除，对朱诀的调侃也没生气，安心笑道：“你别看不起我，除了过来打我的穆菲菲外，我昨天连续叫了三个做着明星梦的女孩来宾馆，翻云覆雨，身体生猛着呢！”
    “孟叔你一天能潜那么多啊？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我一下？做音乐人有什么要求吗？”朱诀露出渴求的眼神。
    孟刚放声笑了一下，“别把我们这行想得太简单了，你也想潜的话得像我一样有地位有权利才行。就算你有天分，不熬个十几年我看够呛。”
    “评委又不是你一个，你怎么能给那帮女孩保证晋级呢？”朱诀好奇道。
    “我只答应她们我会让她们通过，但是另外三个评委让不让过我可没说。我给的保证我一定会做到，她们到底能不能晋级看运气吧！所以我没骗她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孟刚放松了心情，毫不避讳和朱诀说明着情况，这种事他一般不敢和别人交流，但朱诀这样见钱眼开的人让他非常放心。
    “孟叔！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现在想以你为目标发展，不过学音乐很费钱的，你再给点呗！“朱诀笑得很贱，他心想反正最近缺钱，孟刚这种人的钱要多少都能安心花。
    这小子贪得不厌啊！不过他贪得好，孟刚就希望他这样，遂拿出钱包，把里面大部分现金都拿了出来，递给朱诀，“说白了你小子不还是为了钱吗？我今天心情好，拿着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我祝你今天心情一直好下去！”朱诀接过钱，乐呵呵地下了车。

 073 身败名裂

    朱诀下车后匆匆忙忙地赶回到场地，却找不到穆菲菲和邵宇的身影，急忙打了电话过去怕他们闹事。
    邵宇说他现在和穆菲菲在游戏厅，穆菲菲正狂打拳击机出气呢！朱诀安下心来，告诉邵宇陪着穆菲菲慢慢玩，自己一会儿过去。反正穆菲菲今天想上台是不可能了，应该来说所有选手能不能登台他都不敢保证了。
    海选的预赛足足晚了十分钟，原因是孟刚这位评委的迟到。主办方已经习以为常了，孟刚走到台上先是装模作样地道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说他如何如何提早出门，路上堵车又多么的严重。他又是如何着急，如何为了不能耽误这些女孩们的梦想，他一路小跑了过来。主持人和另三位评委假意地劝解他不要在意，并为他鼓掌。心中却明白他这是为了多出点风头，让别人注意到他，迟到很可能是故意的。
    突然，麦克风里面传出了孟刚的声音，却不是他现在口中所说的。
    “你别看不起我，昨天除了过来就打我的穆菲菲外，我连续叫了三个做着明星梦的女孩过来，翻云覆雨，身体生猛着呢！”
    “孟叔你一天能潜那么多啊？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我一下？做音乐人有什么要求吗？
    “别把我们这行想得太简单了，你也想潜的话得像我一样有地位有权利才行……”
    ……
    朱诀站在观众中得意地笑着，这次比赛主办方在校内召集了志愿者帮忙，控制音响设备的就是原话剧社的社长。朱诀和孟刚进入车内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手机录音，为的就是这一刻。朱诀要是自己到处宣扬孟刚还可以嘴硬不承认，要想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又无法反抗，就要他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搞个大新闻。但必须先要装出贪钱的样子让他放下戒心，才能套出他的话，
    “……我只答应她们我会让她们通过，但是另外三个评委让不让过我可没说……”
    录音一直在播放着，没有人去阻止，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段话惊呆住了。其中还有不少报纸和网站的记者，各自匆忙地拿出手机，给上司汇报着这个大新闻，都想第一时间抢到头条。
    几千人的观众炸开了锅，个个义愤填庸。另外其中不少人是选手的亲友团前来助威的，恨不得立即上台撕了孟刚。还有大部分男生是为了看心目中的女神而来，心目中的幻想瞬间破灭。不管那些选手是不是自愿的，仇恨都已经集中在台上发着傻的孟刚身上。
    孟刚已经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更没有时间考虑了。有几个选手的家长冲上了台，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主办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现在谁过来帮忙都会被说助纣为虐。其他的几个评委也悄然离场，不想被殃及鱼池。主持人急忙拿着麦克风说道：“由于音响设备的原因，这次海选预赛延后，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主持人的声音却被台下众人的叫骂声淹没了，没人还会关心海选活动怎么样，他们只想着把孟刚大卸八块。
    最终还是警察赶来制止了事态的发展，孟刚被救出来时满脸都是血，墨镜早已经被打飞了，现在他脸上的已经找不到一块正常的地方，朱诀之前送他的熊猫眼已经全被新伤覆盖上了。
    ……
    朱诀在赶往游戏厅的路上，接到了卓诗涵的电话。学校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新闻，在现场的同学有人打电话通知了卓诗涵。
    “卓诗涵！今天你怎么没来啊？错过了一场好戏！”
    “是你做的吧！”卓诗涵根据听闻的录音内容大概猜出来了。
    朱诀笑着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不住地炫耀着自己的机智。
    “朱诀！你这招真高明。”卓诗涵夸赞道。
    “嗯……是他自己大意了，我的招数真的很一般。其实他早晚得玩脱，选秀歌手又不是职业歌手，不是非要成为明星才能吃饭的，没几个人非要看他的脸色。他是还没遇到花心思弄他的人，所以不太防备。”朱诀自己吹赞自己还没什么，被别人这么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谦虚了！”卓诗涵笑道，“我要说的不是你怎么对付那个孟刚，是你这件事对菲菲的帮助。现在全校很多学生都知道菲菲洁身自爱拒绝被他潜规则，马上会赢得不少的赞誉和人气。但我听说另外有两个对校花有竞争力的女孩也参与了海选，她们可就惨了。她们应该并没有被潜规则过，但你们这些男生一定会在背后议论纷纷，你应该知道你们男生就爱恶意地揣测别人，她们无缘无故受到了牵连。你这招抬高了菲菲并且打击了对手，还不高明吗？”
    “你把我说的太阴险了吧！我当时只是想帮菲菲出气，没考虑那么多。”朱诀急忙辩解道。
    “你没考虑那么多就随便毁了一个音乐人的前途，要是考虑得多点不是要毁了整个娱乐圈啊？”
    “别挖苦我了。白天我没看到你，你当时去哪了？”
    “我去拜托了父亲的朋友，弄到酒店的监控录像，发了几个片段发到了网上，新闻也是需要素材的嘛！没想到你在学校这边闹的新闻更大，其实就算你不那么做，今天那个孟刚也会名誉扫地。”卓诗涵轻描淡写地说道。
    朱诀没想到卓诗涵今天没来是为了做这种事，不解道：“你又和他没仇，何必呢？”
    “敢打我的男……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替你出气了！”卓诗涵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那谢谢你了，你真够义气，干脆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好了。”朱诀说着哈哈大笑。
    “你敢给我还真敢要。”卓诗涵也像似开着玩笑。
    “不敢！我知道我就是给你当挡箭牌的，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下场估计比那个孟刚还惨。好了，不多说了，以后我会请你吃饭表示感谢。今天我还赚了点外快，不知道我这算不算仙人跳啊！”朱诀笑和卓诗涵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卓诗涵将电话放在胸口，一脸落寞和失望的神情，喃喃道：“别乱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
    ……
    游戏厅外，朱诀看到邵宇和穆菲菲正在门口等着他。
    “你们怎么不继续玩了？”朱诀问道。
    “朱诀你知道吗？那个孟刚这次玩脱了，有人把他坦白的录音在海选现场放了出来。”邵宇一脸兴奋，他是十几分钟前才听穆菲菲说起她和孟刚之间的事，气得邵宇想立即赶往现场胖揍孟刚一顿，可是他刚要动身，就接到同学的电话，知道了海选现场发生的事。
    “我刚从那过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被打得老惨了，菲菲！这下解气了吗？”
    “不解气！亲手收拾他一顿我才能满意。你辛辛苦苦陪我练习了这么久，被他用点小手段就全泡汤了。他什么下场我不管，不亲手解决他难解我心头之气。”穆菲菲气呼呼地说道。
    “算了！别生气了。他的一生就算废了，别跟那样的人一般见识。我刚才弄到点小钱，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随便提，我请！”
    邵宇一听笑了，凑到朱诀身边，一脸谄媚，“最近新出了个手办我一直想要，兄弟帮我买下呗！”
    “不行！”穆菲菲突然大叫了一声，插在两人中间，对朱诀说道：“不能乱花钱！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以后要勤俭节约，先把资金用在一些生活必需品上。我的唇膏快用完了，还有一双鞋子我想要很久了，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去买吧！”
    生活必须品吗？朱诀汗颜，穆菲菲对必需品的定义和别人好像不太一样。
    三个人向着商业街的方向并排走着，穆菲菲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朱诀：“是哪位大侠将孟刚的恶行昭告天下的？我应该去和他交流交流，万一那个人是个帅哥，我可以考虑发展一下……”
    “不要啊！菲菲！”邵宇哭丧着脸，“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
    “你造什么谣？”穆菲菲向邵宇的小腿猛踢了一脚。
    朱诀低头沉思了一下，笑道：“我哪知道那人是谁？那人又不是为了你，你激动什么啊？”
    “那算了！”穆菲菲并没有往心里去，突然看到了街头的一个化妆品专卖店，两眼立马放出了绿光，蹦蹦跳跳地跑去了……
    看着穆菲菲雀跃的背影，朱诀发自内心地微笑了一下。能够默默地守护一个人感觉也不错。
    ……
    “干嘛啊！我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在化妆品专柜前，朱诀正抗拒着一脸坏笑拿着粉底刷的穆菲菲。
    “遮一下你的熊猫眼啦！这个粉底很自然的，实在不愿意的话……你要不要试一下这个眼影？把你右眼也画成青色，凑成一对看起来就能舒服点。”
    “不要！”朱诀大声拒绝着……
    当天，各大报纸和网站把这次海选突发的事件放在了娱乐版的头条，孟刚原来还不算太出名，现在是家喻户晓了。“sugar girl”发表声明对民众道歉，并标明以后会对评委严格筛选，保证公正性，不会让潜规则的事件再次发生，不过为时已晚，“sugar girl”的收视率大幅下降，很多选手自动弃权，因为很多观众开始怀疑进入决赛的选手有人是通过潜规则上位的，选手们都不敢继续留在舞台上被人揣测诽谤。
    孟刚签约的唱片公司宣布已经和他解约，娱乐圈业界集体发表声明要对其封杀，之后又爆出他的几首成名曲是抄袭和雇佣抢手，孟刚的官司是一个接着一个，反正痛打落水狗每个人都是擅长的……

 074 朱诀疯了

    某天早上，窗外撒入的阳光刺激到了穆菲菲紧闭的双眼，穆菲菲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大睡，突然发觉哪里不对。
    穆菲菲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呵！这个朱诀，往常早就叫我起来了，原来你也有睡懒觉的时候，看我怎么把你弄醒！”
    穆菲菲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水……
    突然，朱诀房间内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混乱，朱诀应该已经起来了。穆菲菲有些失望，“起床晚了就晚了呗！弄那么大动静干什么，至于这么急吗？不过我这盆水课不能白接，不倒在你身上你又怎么知道我用心良苦呢！”
    穆菲菲端着盛满水的盆子，来到朱诀门前，用胳膊肘压了下把手，悄悄地推开门。
    瞬间，穆菲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朱诀的屋子内混乱不堪，各种东西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只见此时朱诀蹲在窗台上，透过敞开的窗户双眼紧盯着远方。
    “呃……难道你每月也有心情烦躁的几天。”穆菲菲嬉笑着，但脸上的笑容之后瞬间僵住了，她看到朱诀突然从窗户纵身一跃……
    卓诗涵正在上课，手机震动了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穆菲菲。卓诗涵觉得奇怪，现在上课期间穆菲菲打什么电话啊？随即按了下结束键，双手飞快地打了几个字过去。“什么事？现在我不能接电话。”
    不多时，穆菲菲的短信传来，“你快过来啊！朱诀疯了！”
    卓诗涵大脑停滞了两秒，疯了？什么意思？朱诀能发疯？要说邵宇和穆菲菲发疯她还能信一些。卓诗涵再次发过去短信询问着，“你们在哪？学校吗？”
    “不是！在医院……”
    卓诗涵突然站起身，课堂上的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她。
    “嗯……我去下洗手间！”卓诗涵说着直接就往后门走去，也不管台上的讲师是否同意……
    ……
    医院的一个病房外，卓诗涵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刚一开门，突然里面传来穆菲菲的惊叫声，“别开……”
    可是为时已晚，卓诗涵突然被门带着往前抢了几步，一个身影和她擦肩而过，动作十分矫健，当卓诗涵定住身形转回头看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刚才那是……”卓诗涵询问向在一旁惊恐的穆菲菲，刚才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她一瞬间没有看清。
    “是朱诀！他好像是中了邪。刚才从家里三楼跳了下来，摔晕了过去。我把他送到医院，好在身体没受太大的伤。刚才我给邵宇打电话却联系不上，我又不认识别人，只好打给你了。刚才朱诀醒来，像发了疯似得四处捣乱，后来就一直挠门想要出去，我好不容易把他拉了回来，你这一开门他就跑了。”穆菲菲神情慌乱地解释着。
    难道朱诀真的发疯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卓诗涵觉得不可思议，可朱诀的那些行为不用发疯解释的话，她实在想不出来其它理由。
    穆菲菲突然向门口冲去，回头对卓诗涵大喊道：“别发呆了！我们快追啊！”
    卓诗涵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追上朱诀要紧。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问了医院里面的几个人，二人打听到了朱诀逃跑的方向。朱诀此时穿着睡衣，刚才在走廊上奔跑着，很多人都注意到他了。两人顺着别人指点的方向追了过去，最后一直追到医院大门口，一打听才知道朱诀已经跑出医院了。
    来到医院外面，路上已经不见了朱诀的身影，门口此时有没有人能提供线索，卓诗涵想了一下道：“你走左边，我走右边，谁先发现了电话联系。”
    穆菲菲点点头，向右边飞奔了出去，卓诗涵也沿着左边的路开始寻找着……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卓诗涵在心中纳闷着。以前卓诗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个感觉就像某处有个无形的东西一直召唤着她，有着一个大概的方向，顺着那个方向走一般就能找到朱诀。卓诗涵不明白这个感觉是什么，只知道朱诀理她越近，那个感觉就越强烈，她只能解释为朱诀和她都是拥有特别体质的人，会互相吸引。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那种感觉突然没有了。刚才她到病房外居然完全没感应到朱诀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卓诗涵此刻真的想不明白。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卓诗涵匆忙地接听了起来。“卓诗涵！快来我这边，这有人把朱诀抓到了，他刚抢了人家一个面包……”
    卓诗涵瞬间蒙住了，朱诀怎么会成了强盗，还是抢面包的强盗。
    这里离医院很近，穆菲菲也应该没走太远。卓诗涵加快了脚步，往回跑去……
    在一个小超市的门口，朱诀趴在地上，口中还叼着一袋夹馅面包。穆菲菲坐在他的身上，反扣着朱诀的手腕怕他跑掉。
    卓诗涵这时终于对上了朱诀的眼睛，朱诀此时的眼神天真的不含一丝杂质。卓诗涵只感到大脑胀痛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卓诗涵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身体放松了下来。
    “卓诗涵！发什么愣啊！我们赶快把他抓回去，这次要给他大脑检查一下，他应该是跳楼摔坏了脑子。”穆菲菲大急道。
    卓诗涵慢慢地走到朱诀面前，弯下腰，用手抚摸朱诀的头发。只见朱诀似乎十分舒服地眯上了眼睛，身子放松了，嘴也张开了，那袋面包掉落到了地上。
    穆菲菲看到后大感惊奇，忙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他对我还一直反抗着的。你摸一下他就老实了。这小子发得是什么疯啊？”
    “他……嗯……你就当他现在是只猫吧！”卓诗涵支支吾吾地说道。
    “猫？那他的精神病不轻啊！幻想自己是个动物，我听说过有这种精神分裂症。”
    这时候一个带着围裙的大叔端着篮子从超市里面走了出来，刚才就是他抓住的朱诀。只见他一脸抱怨地问向穆菲菲：“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面包才几块钱的东西，至于抢吗？这几天就一直有只猫在我每次来送货的时候来抢面包，被我打了都要抢，现在连人都开始来抢了，我家的面包就那么受欢迎吗？”
    “不好意思啊！这个面包我会赔你钱的。”卓诗涵站起来，开始摸钱包。
    “医院在那个路口，我看他是从那边跑过来的。这小子应该是……精神病吧！你们要看住他，抢个面包就算了，要是出来杀人可就麻烦大了。那个面包就不用赔了，你们也不容易啊！唉！”那人叹了口气，继续从车上往超市里面卸货……

 075 猫的记忆

    在街角一个长椅上，三个人并排坐在一起，穆菲菲扣着朱诀的手腕生怕他再次跑掉。
    “卓诗涵！他真的把自己当成猫了？”穆菲菲侧过身隔着朱诀向卓诗涵问道。
    卓诗涵点点头，她现在没法跟穆菲菲解释，朱诀说过关于他的一切都要对穆菲菲保密。
    “猫？嘿嘿！我试试！”穆菲菲笑着用指尖挠了挠朱诀的下巴，朱诀再次眯上了眼睛，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真的有效啊！卓诗涵，你抓着他点，别让他跑了。”穆菲菲说着放开了手，四处看了眼，走到一个小树上折下了一段树枝，然后坏笑着回到朱诀身前。
    随着穆菲菲手上树枝地晃动，朱诀的眼睛也跟着要变转动，穆菲菲的突然加快了晃动速度，朱诀挣脱开卓诗涵，用双手扑抓着那个树枝。
    “这边！”穆菲菲大笑着拿着树枝往右边一甩，朱诀噌的一下扑了过去，穆菲菲突然往上一抬，朱诀扑了个空，忙转回身继续盯着那个树枝。
    “真好玩！”穆菲菲兴奋地开始用那个树枝挑逗着朱诀，朱诀左扑右扑追逐着，穆菲菲玩心大起，真的把朱诀当做宠物一起玩了起来……
    长椅上的卓诗涵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打开了拍摄按钮，将镜头对准朱诀录起像来。以后等朱诀回复了神志，让他看看现在的样子，卓诗涵能想象他一定会羞地想要自杀。
    过了好久，穆菲菲玩累了，拉着朱诀回到长椅上，卓诗涵将镜头继续对着朱诀，要记录他现在的一切。
    “现在的朱诀比以前好玩多了。”穆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手不老实地在朱诀的下巴上挠着。
    “不知道他将来看到会是什么想法？”卓诗涵也笑着继续对朱诀进行拍摄。
    “对！你全拍下来，将来……嗯……他将来能变回来吗？”穆菲菲这才问到本应该关心的事。
    “应该会的。你们靠近点，我在给你们拍张照片合影。”
    穆菲菲把头和朱诀靠在一起，然后自己在那喊道；“一！二！三！茄子！”
    穆菲菲听到快门声的同时突然感到脸颊一湿，对面的卓诗涵脸上的表情突然定住了。
    这时穆菲菲才注意到，朱诀伸出舌头在她凑过去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
    明白了一切的穆菲菲突然恼羞成怒，“死朱诀！你个色狼！敢占老娘的便宜。”
    朱诀好像被穆菲菲突然的一声怒喝吓到了，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突然伸手拿起卓诗涵手边的那个面包，放到嘴上叼着，向远处狂奔了过去。
    两女还在发着愣，朱诀已经奔出了很老远。
    “我们快追啊！”穆菲菲最先反应了过来，卓诗涵回复了神志，收起手机，和穆菲菲再次追了下去……
    ……
    一个阴冷的桥东内，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蜷缩着躺在一个大的纸壳上。
    突然，一个袋装的面包落在他的头上，小男孩并没有因此没有醒过来。朱诀将头凑过去顶了顶小男孩的脸，小男孩依旧没有反应。朱诀爬在他的身边，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桥洞外突然传来了声音，“找到了！喂卓诗涵，你快过来，他在这！嗯……这是……”
    “别发愣了，赶快报警啊！”卓诗涵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
    趴在地上的朱诀欣慰地笑着，然后慢慢地闭上看眼睛……
    朱诀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映入眼帘的白色的天花板，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朱诀看了一圈，确定了自己此时在医院中，而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穆菲菲，双臂交压在床尾，头深埋了进去，看样子正在熟睡。不远处，卓诗涵正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她抬头发现了醒来的朱诀，正欲说话，朱诀忙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之后朱诀用手指了指熟睡的穆菲菲。
    卓诗涵明白朱诀不想吵醒穆菲菲，轻轻地走到朱诀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把身体借出去了一下，你见到我的话应该能明白，我……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卓诗涵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
    朱诀有些看不懂了，“怎么了？”
    “没事！”卓诗涵也不明确朱诀口中的乱子的定义有多大，如果从三楼跳下来不算的话，那就没有什么乱子。
    朱诀往后一仰，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情景，当时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突然感到一股凉意袭来，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请求着什么，十分的悲伤也十分的焦急。虽然没有明确的言语传达给朱诀，但朱诀知道，它是要借用自己的身体，似乎它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朱诀没有拒绝它。
    之后一瞬间，朱诀看到了一只猫一生的记忆，那些图像和声音是那么真实，好像就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而这个记忆最终要的转折，是这只猫和一个小男孩相遇时开始的。
    离这个城市不远有一处山村，一只小野猫在四处觅食，不同于家养的宠物，它只能靠自己寻找食物。
    一天，它遇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把一些食物放在地面的一张纸上，等待着小猫来吃。
    小猫起初不敢接近他，但饥饿的感觉逼迫着它靠近那些食物，最终小猫向本能妥协了，走进了小男孩，低头吃了起来。
    小男孩伸出手要抚摸它，小猫吓的跳了老远，小男孩没有任何不满，也不再强求。等小猫吃完了食物后，小男孩就默默地回去了。
    一连几天，小男孩都会在固定时间出现给小猫带来食物，人和猫之间渐渐地建立了信赖，大概一个星期后，小猫不再抗拒小男孩伸来的手，小男孩第一次抚摸到了小猫顺滑的绒毛。小男孩当时兴奋无比，笑容是那么地开心。
    许久后，小男孩抱着小猫回了家，小男孩的父母拒绝了小男孩的要求，明确告诉他家里面不准养猫。
    小男孩依依不舍地抱着猫回到了外面，将它放了下来，指了指墙外的一个角落，又放了一张纸在那，小猫明白他的意思是以后他要在那里放食物。
    小男孩每天都会出来给小猫投食，和小猫玩耍，用树枝头绑上棉絮和亮光纸条，做成简易的逗猫棒，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
    一晃过去了半年，小猫长大了不少，小男孩的父亲也进城打工了，母亲也时不时地去别处做零工，将小男孩自己留在家里，这是个山村，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
    一天，小猫调皮地上了一课树，到了上面才发现它与地面的距离超过了它认为的极限，只能留在原处，发着抖不敢下来。
    几乎快到了晚上，小男孩才找到它，爬上了树想抱它下来，可是那个树枝却承受不了小男孩的重量，从根部断掉了。
    小男孩重重地摔倒了地上，这一幕正好被小男孩的母亲看到了，他母亲急忙跑过来，看了下小男孩的伤势，小男孩的脚踝受了伤，还好问题不大。
    小男孩的母亲拿起扫把追打小猫，觉得它才是造成小男孩伤势的罪魁祸首，小猫急忙逃开了，至此小猫很久也没有见到小男孩，因为他母亲每次出门后都会锁上门，把小男孩关在家里面。
    小猫连续几天来到小男孩喂食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食物了，也见不到小男孩……

 076 猫的坚持

    这天，小男孩终于从家里面出来了，他受伤的脚已经能走路了，母亲出去后虽然锁上了门，但他从窗户爬了出来，出来后就直奔一直给小猫喂食的地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小猫了，他很担心没有领到食物的小猫不会再出现了。
    小男孩在那个地方等待了很久，在他快要哭着放弃的时候，小猫终于出现了，小男孩抱起了小猫，用额头轻轻蹭着它。表达着内心的欢喜。小猫也高兴地回应着他。尽管这次小男孩没有带来食物，小猫的内心也是高兴的。
    小男孩继续和小猫玩耍，远处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外地人，两人一眼就发现了小男孩，其中一人四处张望着，对另一个人说道：“没问题！做吧！”
    两人突然冲向了小男孩，其中一个人抱起了他就匆忙地往村外跑去，另一个人一边跟着跑一边警觉周围的情况。
    小猫不懂这些人在做什么，但从小男孩挣扎反抗的样子看出来他们不是好人，其实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人贩子。
    小猫鼓起勇气飞奔着冲向抱着小男孩的那个人，对方的个头大自己很多倍，小猫知道没有胜算，但它还要要这么做，即便明白这是以卵击石。
    小猫被人贩子轻易地一脚踢飞了，倒在地上缓了很久，忍着痛起来继续追逐他们的踪迹。
    当小猫追到村外的时候，发现两个人贩子带着小男孩上了一辆长途客车，车正准备离站，小猫奋起追逐着，终于在客车加速前赶上，从车尾连跳两下爬上了车顶。
    客车在高速行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几次要将小猫吹下去，小猫努力爬到了车顶透气盖后面才挡住了一些风势，它双爪紧紧地扣住凹槽，用尽全身的力气。它现在又冷又累，但它不敢放弃，否则它再也见不到那个小男孩。
    客车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朱诀所在的城市，两个人贩子带着小男孩下了车，小猫也跳下车，远远地跟着他们。
    “妈的！这次真是失手了，抓了一个哑巴！我说他一直怎么不叫呢！”一个人贩子抱怨着。
    “哑巴也能卖钱吧！他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要是你你会买吗？人家花钱买就要挑没毛病的，这个估计卖不出了，干脆扔了吧！留在身边还浪费粮食，我们去别的地方干一票。”
    两个人贩子商量了半天，最终把小男孩留在原地后，匆匆离去了。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未见过的高楼大厦，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不懂向人求助，更重要的是他说不出话，只能哭泣。
    小男孩突然间不哭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看到了熟悉的弱小身影，他唯一的一个朋友追着他来了。小猫身子哆嗦着向他走来，步伐几度不稳险些跌倒。车顶上几个小时的旅途对它的折磨真是太大了。
    小男孩找到了心灵的慰藉，重新燃起求生的欲望，连续几日，一人一猫翻着垃圾桶，寻找着被人的残羹剩饭，小男孩找到了一个桥洞，作为晚上避风的地方。对于小男孩来说，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可是小男孩因为吃的东西不干净，没几天他就病倒了，虚弱的他无法移动身体，只能在桥洞下躺着。
    小猫趴在他身边陪着他，它不明白小男孩为什么不起来，不出去寻找食物，它只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小猫独自离开了，小男孩明白它也要生存，不能一直陪着自己。
    不久后，小猫叼着一袋面包回来了，小猫把面包放在小男孩面前，用头蹭了蹭小男孩。
    小猫不懂那么多事情，它认为自己饿了就要吃东西，小男孩也应该是一样的。小男孩曾给过自己食物，自己就应该回报他。即使抢面包的时候一直被人追打着，它也没有放弃。
    小男孩明白了小猫的用心，打开了面包，分开了一半递给小猫，小男孩还不知道面包这种食物猫是不容易消化的。小猫拒绝了面包，它抢面包是因为它看到有人在吃那种东西，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小男孩。
    连续几天，小男孩的病不断恶化，小猫能做的就是每天去抢个面包带回来给小男孩，它是真的不明白小男孩为什么不起来。
    这天，小男孩从早上就开始昏迷不醒了，小猫也感到事情不妙，但它也只能爬在小男孩身边陪着他、
    突然小猫身上的毛立了起来，立起尾巴做出战斗地姿势警戒着盯着桥洞口，三只野狗闻着地上的气味走进了桥东，将一人一猫围在中间，它们在不断地闻着，在判断那个一动不动的小男孩是否能作为食物。
    小猫愤怒地吼叫表示着自己的态度，野狗们认为自己这边占据着体型和数量优势，丝毫没有退让，最终惨烈的争斗开始了。
    小猫利用身体敏捷的优势和野狗缠斗着，它明白自己不是它们的对手，但它现在不能退让。小猫的身体被撕咬了好几下，不断地发出渗人的惨叫声，鲜血从皮毛中渗出，但倔强的它用利爪不断猛烈地抓挠着野狗们的眼睛、鼻子等脆弱的部位。
    最终猎狗们被赶走了。它们虽然占据优势，但不想为了食物冒太大的风险。它们不明白自己这方的目标只是那个小男孩，那只猫到底为了什么不要命地和他们争斗？
    小猫趴在小男孩身边，它身下的纸壳已经被染红了。
    今天还没有给小男孩带面包，小猫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出了桥洞，再次向着以前抢面包的小超市门前走去。可是这次，它没有回来……
    ……
    “那只猫应该是重生了，但它的灵魂回来的时候发现当时身体伤的很重，不足以让它去抢到面包带给那个男孩。所以它找到了我，应该是因为我比较特别吧！我起初不知道它的请求是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只感到它有强烈的愿望，所以我答应了借身体给他。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刚才我醒来，脑中立即有了那只猫一生的回忆。那个小男孩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朱诀询问道。
    “不用担心！他被抢救过来了，警察也联系到了他的父母。原来不止人可以重生，动物也可以啊！”卓诗涵读取到了猫重生部分的记忆，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很快就接受了。
    “可能动物重生时产生的振波和人不一样吧！他们又无法和人交流，所以之前一直没有人发现。那个小男孩没事就好！警察？对了！我脑中有那两个人贩子的长相，我去警局帮忙做个画像，最好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
    “一会儿让医生给你检查下，身体没事的话你就去吧！嗯……那只猫呢？你说它重生回来后也是重伤的状态，也就是说……”
    “不要去找了，猫死的时候会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的死掉，它完成了愿望，做到了自己的坚持，这就够了！它也不希望那个小男孩为它伤心吧！”朱诀释然道。
    ……
    小男孩醒了过来，眼前不再是昏暗的桥洞下，映入眼帘的是哭泣的母亲和一脸关切的父亲。
    “孩子，你受苦了！”母亲抱着小男孩大哭着。
    过了很久，母亲放开小男孩，小男孩想到了一件事，有手比划了一下，他父亲急忙找来了画板。小男孩在画板上潦草的画了一只猫。
    “听你的，全听你的！以后你可以在家里养猫！”
    小男孩直摇头，又在画板上的猫的上面画了个桥洞……
    ……
    一家三口来到桥洞外，小男孩飞奔着冲了进去，在他以前躺着的位置附近，只要几个面包的包装袋和一滩血迹，小男孩焦急地转着圈，寻找着、哀嚎着、在内心呼唤着……

 077 被迫梦游

    卓诗涵和穆菲菲陪同着朱诀从警局内出来，人贩子的照片警局已经通过车站的录像找到了，朱诀这次来多此一举。
    “菲菲！那个给朱诀看一下……”卓诗涵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穆菲菲道。
    “对啊！朱诀，给你看一个很有意思的视频……”穆菲菲拿出手机，之前她把卓诗涵录的那段视频导入了自己的手机里，并删除了最后的那个镜头。
    “什么啊？”朱诀好奇道，穆菲菲坏笑着把手机对着朱诀的脸。
    看到了视频的内容后，朱诀的脸色先是变的惨白之后又转成了铁青，“给我删掉！”朱诀说着伸手欲抢夺手机，穆菲菲往后一撤手，朱诀扑了个空。
    “要不要我们继续玩啊？”穆菲菲晃着手机，这个情形很像视频内她用树枝挑逗朱诀的样子。
    朱诀停止了抢夺手机的打算，问道：“视频就这一份吧！”
    “是啊！卓诗涵的手机里面的已经删掉了。你想想怎么哄我开心我才能不把这个视频散发出去……”
    “小心车……”朱诀大喊了一声，穆菲菲本能的回头看去，并往朱诀这边回撤了一步。朱诀眼疾手快，瞬间抢走穆菲菲的手机，之后大力地往地上一摔，然后用脚猛踩着。
    “喂！喂！住手啊！那是我的手机啊！”穆菲菲推开朱诀，弯下腰捡起了屏幕已经支离破碎的手机，露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手机我会赔你，好了！这下我的黑历史没有了，以后别想威胁我！”朱诀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抢回穆菲菲手中的残骸，走到一个垃圾桶旁就要丢进去。
    “等一下！我的电话卡！”穆菲菲大叫着。
    朱诀想到就算要销毁手机，电话卡总该要留下来，朱诀遂将手机还给了穆菲菲。
    穆菲菲拿着手机转过身打开了后盖，悄悄地取出了电话卡以及……一张内存卡，然后转身将手机交给朱诀，“这手机用久了，我早就想换了，扔吧！给我买个最新款的iphone就行。”
    “想得美！不可能！”
    朱诀说着直接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没有一点犹豫。这手机是三年前的机型，现在也值不了几个钱。穆菲菲只追求服装和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对电子产品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提出异议。
    三人继续在街上散着步，卓诗涵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向穆菲菲：“你说朱诀发疯的时候跳了楼，跳的不是他家的楼吗？你是怎么发现的？”
    “呃……”穆菲菲一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朱诀急忙解围道：“她上学路过我的住所，应该是我正在跳的时候她在下面看到了吧！”
    “这样啊！朱诀！我还没去过你家看过呢！要不今天我和菲菲去你家坐坐！”卓诗涵露出期待的目光。
    “今天不行！我的房间……比较乱，环境太差，还有寄生虫。哪天等我收拾好了你们再来吧！“朱诀尴尬地笑着。
    “那好吧！”卓诗涵没有强求，继续在前面走着。
    朱诀和穆菲菲故意放慢了脚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穆菲菲突然在他后腰用力掐了一下，用卓诗涵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说谁寄生虫呢？”
    “你好有自知之明！”朱诀保持着僵硬地笑容，嘴几乎没怎么动，用微弱的声音说着身旁的穆菲菲听。
    “对了！你说你之前你的行为是老毛病犯了，你没找心里医生看看吗？精神病的事不能忽视啊？”
    “什么精神病啊？我那是……间歇性精神病。不会一直发病的。”
    “还不一样！”穆菲菲嫌弃地看了朱诀一眼。
    ……
    朱诀回到了家，感到身体疲乏，先一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夜里，穆菲菲在浴缸内泡着澡，要出来时才发现有没有带干净的内衣进来，她的健忘快成习惯了。
    和往常一样，穆菲菲擦干身体后用一条毛巾挡在身前，悄悄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向外面看去。
    看到朱诀的房门紧闭着，他现在应该睡着了。从洗手间到自己的房间只有几米的距离，跑过去只要两三秒钟，朱诀不可能这么巧出来。这种事之前穆菲菲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直都没遇到意外。她用手压着身前的毛巾轻手轻脚出了洗手间的门……
    什么事情次数多了，几率再小总有一天也会发生的。朱诀睡到一会儿就醒来了，发觉有些口渴，此时正好要去客厅的冰箱里取饮料，他打开了门……
    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住了，两人对视着，像是时间停止了一半，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穆菲菲的脸慢慢地起了变化，先是变的通红，之后眼中透出了愤怒，接着整个脸变得狰狞了起来……
    朱诀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平日因为一点口角穆菲菲都会拳脚相向，这种情况下被她拆了四肢都很正常，如果她回屋内取出来那把剪刀，自己的第五肢都要保不住了。
    眼看穆菲菲就要行动了，事情到了紧急关头，朱诀突然抬起双手向前伸着，目光呆滞，步伐缓慢地移动着。
    穆菲菲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疑惑，心中大感怪异。她看到朱诀缓慢而僵硬地拖着腿向前走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也没看到穆菲菲一样。
    这家伙在梦游吗？穆菲菲盯着他的脸悄悄地走上前查看着情况。
    朱诀的眼睛一直对准着正前方，目不斜视。他明白现在一定要装下去，眼珠不能有半点移动，不然被穆菲菲发现破绽就是死路一条。
    穆菲菲伸出手在朱诀的面前晃了晃，朱诀看上去没有一点反应。
    “还真的是梦游啊！听说很多患有精神病的人都有梦游的习惯，还真有这回事啊！”穆菲菲轻声说道，随后放下了心，也放下了遮在胸前的毛巾……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刺激，朱诀想心志不乱是不可能的了。突然“扑通！”一声，朱诀一个踉跄，他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着倒下去……
    怎么办？马上就要扑倒了，之后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朱诀在往前到地前的一瞬间，大脑还在思考着对策。
    最后朱诀做了决定，宁愿重摔一下也不能被穆菲菲发现，否则就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结局等待着他。
    朱诀僵硬地挺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他害怕眼前的景象会让他本能地用手扶地。但即使闭上了眼睛，双手还要忍不住伸出，这是人倒下时的自然反应。
    身子还在往前倾倒着，朱诀在大脑中给四肢下了死命令，忍住！不要伸手！否则会死！强烈的恐惧战胜了人的本能，朱诀笔直地摔倒在地，没有伸出手扶地缓冲一下。
    胸口、下颌、膝盖等部位受到了直接的撞击，全身不住地有剧痛袭来，朱诀痛的几乎要大喊出来。求生的意志让他强压下呼喊的冲动，朱诀倒地后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起来。
    穆菲菲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朱诀的行动完全不是一个有意识的人能做出来的，看上去他真的是在梦游，而且睡的很深，身体受到了这样的冲击都没有醒过来。
    穆菲菲蹲下身，看着闭着眼睛装睡的朱诀，喃喃道：“不行！以后得锁门了，万一以后他梦游进我房间来，我习惯性地拿起剪刀……”
    地上的朱诀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咦！他怎么流鼻血了，应该是撞的吧！”穆菲菲自言自语道。
    朱诀虽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全是之前看到的影像，这次流的鼻血绝对不是撞的。
    穆菲菲站起身回去了自己屋，而倒在客厅的朱诀却不敢移动半分，现在他必须继续装下去。
    朱诀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不到半分钟，朱诀听到开门声，穆菲菲穿好衣服就从房间里面出来，蹑手蹑脚地向朱诀走来。
    朱诀闭着眼睛，看不到眼前的情景，只感到脸上一凉，穆菲菲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轻轻地戳着。
    “嘿嘿！当年韦小宝在小郡主脸上画乌龟，我早想试试了。”穆菲菲拿着油性笔嬉笑着在朱诀的脸上进行涂鸦。
    “画的太不像了，划掉！重新画！”
    朱诀感到穆菲菲在自己脸上连划了几下，把刚才画的覆盖掉。
    “这只也不好看，划掉！”
    “哎呀！没地方了！朱诀的脸怎么不长大点呢。”穆菲菲抱怨道。

 078 装傻充愣

    穆菲菲在朱诀的脸上折腾了很久，朱诀还要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任凭穆菲菲随意玩弄，这是他一生中最煎熬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终于穆菲菲玩得心满意足了，准确来说是朱诀脸上确实没有可画的地方了，这才收手，回去睡觉了。
    朱诀不用看，知道现在自己脸上几乎是全黑了。
    此时朱诀感到胳膊都压麻了，趴着的姿势让他呼吸感到了困难，不过他还在坚持着。但没想到实际分钟后，他还真的能凡人所不能，就这样趴在地上睡着了。
    ……
    “唰！”朱诀被寒冷刺激得一个激灵，“噌”的一下站起身，穆菲菲拿着一个水盆嬉笑着看着他，“总算被我找到机会叫你起床了，不用谢啊！”
    “我什么时候用凉水把你泼醒过？”朱诀大怒道。
    “每个人叫醒人的方式不同嘛！”穆菲菲一幅就该如此的样子。
    “你……”朱诀刚要发火，突然想起应该先说昨晚计划好的说辞，否则可能会露馅。朱诀立即装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在床上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梦游症啊？”
    “是吗？我自己还真不知道。嗯……”朱诀这时注意到脚边有一个毯子，是刚才从自己身上滑落下去的。那个毯子朱诀见过，就是穆菲菲屋里的。
    朱诀怔怔的发着愣，复杂的思绪在心中翻滚着，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感动，以前他从未想过，穆菲菲原来也会关心别人。
    “怎么了？一个梦游症把你吓成这样？你那间歇性动物妄想症都有了，还怕多一个梦游？”
    “没事！今天放学我们去苹果专卖店吧！你不是想要最新款的iphone吗？”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穆菲菲奇怪道。
    “说得好像我以前亏待过你似得。”
    朱诀说着去了洗手间，该是给穆菲菲昨晚的恶行做出一个回应了。
    “哇！我的脸怎么了？”朱诀故作吃惊地大叫道。
    穆菲菲哈哈大笑着。
    朱诀一边用力地洗着脸，时而偷眼看向因奸计得逞大笑着的穆菲菲。为了她这个开心的笑容，自己装傻充愣也是值得的。
    一连几天过去，朱诀的生活过得平淡却又开心，有了穆菲菲在身边，普通的日常变得不再普通。即使自己要全方位照顾这个不断制造麻烦的人，即使她蛮横不讲理、稍不顺心就对人使用暴力，朱诀还是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
    然而，在平静的海面也会有波涛翻滚的时候，朱诀身份的特殊注定了他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
    一日，卓诗涵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卓诗涵的目光呆滞了一下……
    “朱诀！能过来一下吗？”朱诀在课堂上收到了卓诗涵的短信。
    “什么事啊？一会儿下课我去你班找你。”朱诀回道。
    “我今天没上学，现在有急事，你能逃课出来吗？我在校外。”
    卓诗涵的话明显说明她逃课了，还鼓动自己逃课，看来人要堕落真的很容易啊！朱诀叹口气，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课堂。
    一家咖啡厅内，朱诀见到了卓诗涵，同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卓诗涵身边，抱着卓诗涵的胳膊，态度十分亲昵。
    “这是你女儿吧！”朱诀开玩笑道。
    卓诗涵异常地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继续喝着嘴边的咖啡。
    那个小女孩抬起头，仔细盯着朱诀的脸，然后问向卓诗涵：“是他吗？”
    卓诗涵点点头，小女孩突然变得十分激动，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紧接着一种落寞悲伤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看样子马上就哭出来了。
    朱诀越发觉得怪异，问向卓诗涵，“她说的是我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在帮她指认什么恋童癖的犯人吧！”
    “你能不能不满脑子污水？”卓诗涵生气道。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她是谁啊？你亲戚吗？”
    卓诗涵沉思了一下，“对啊！我今天要带她一天，一个人做不来，所以叫你来帮帮忙！”
    朱诀听到后一脸的不情愿，“就为了这事叫我来啊！我又不是保姆，哪有带孩子的经验？”
    “我看你在学校里和穆菲菲的保姆差不多嘛！新的校花投票马上就要开始了，最近你和邵宇四处帮她拉票，看样子很忙嘛！”卓诗涵的话里有些没由来的酸气，给人的感觉十分别扭。
    “没办法啊！卓诗涵给我和邵宇的任务是每人一天拉到二十票，做不到就要受罚，我也是为了生存嘛！今天的指标我差太多了，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回学校了。”
    “不行！”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出自卓诗涵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之口。
    朱诀愣住了，要是卓诗涵阻止也就罢了，那个小女孩跟着掺和什么啊！难道自己是幼女杀手，她对我一见钟情了？
    卓诗涵看到朱诀疑惑的神情，急忙解释道：“今天你就陪我们几个小时，之后她就要回去了。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她想见见你，记住你！”
    朱诀越发觉得怪异，“我们的关系不是针对学校内的人吗？怎么你的亲戚也知道了？你又不是大龄剩女，没人逼你结婚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今天必须陪她玩一天，要不以后有你的罪受的。”卓诗涵反常地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我今天完不成目标也是要受罪的啊！你应该知道穆菲菲的脾气吧！至少让我拉到二十张票再出来陪你们好吗？”朱诀哭丧着脸哀求着。
    “你拉票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让穆菲菲当校花吗？等选举投票的时候我帮你！到时候我会在校内论坛帮穆菲菲说好话，以前仰慕我的那些男生应该会给些面子吧！朱诀！她来一次不容易，对她来说这是她唯一能见到你的机会了。”
    卓诗涵黯然地眼神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朱诀看到后实在不忍心拒绝。
    朱诀弯下腰，看着小女孩，微笑道：“没办法了！我就陪陪小美女吧！花时间投资个潜力股，说不定几年后就有收获了呢！”
    “没个正经，你都可以做他爸了。”卓诗涵嗔怒道。
    “喂！她这有十岁了吧！我可没那么早熟。我到现在还是……”朱诀突然住了嘴，急忙转换话题：“小妹妹，你几岁了？”
    “我说我十七了你信吗？”小女孩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个玩笑有点低级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朱延芳！”

 079 小鬼难缠

    “你也姓朱啊！我们挺有缘的，难怪卓诗涵叫我来陪你，我们的祖先可是明朝开国皇帝呢！”朱诀哈哈大笑。
    “我们一族的姓氏不重要，能力才重要。朱……诀！直呼你的名字感觉不太好。”朱延芳低下头若有所思。
    “小女孩很懂礼貌吗？叫我朱哥哥就好了。”
    “还是叫叔叔吧！可以吗？”朱延芳居然转头问向了卓诗涵，好像朱诀本人的意见和她无关。
    “叫他什么都无所谓！对你来说他只是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罢了。”卓诗涵说道。
    “用不用把我叫得那么老？我现在也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朱诀笑道。
    “怎么他和你跟我一直描述的人不太一样啊？”朱延芳没理会朱诀，继续问向卓诗涵。
    卓诗涵脸色微红，“每个人都有优缺点的，我那时……可能夸大了些优点，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嘛！”
    “卓诗涵夸过我？她是怎么夸我的？”朱诀突然来了兴致，兴奋地追问着朱延芳。
    “外貌这些我就不说了，基因不差就行，反正我像的是……嗯……你长得也算不错，就是没有她描述的那么帅就是了。性格嘛！这个不敢恭维，她说成熟稳重有担当，这些我目前是一点也没看出来。”朱延芳回忆着，似乎这些话是很久以前说的一样。
    “他现在年纪不到，我说的可能是他的将来嘛！”卓诗涵忙解释道。
    “是吗？没办法，我只能今天来，机会只有这一次。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朱延芳的两只小手紧握着卓诗涵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记住了！到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卓诗涵用力地点了下头。
    “那就好！那我现在就享受一下失去的童年，我们一起去玩吧！”朱延芳站起身，一只手拉着卓诗涵，一只手拉着朱诀。脸上终于变回了小孩子该有的天真。
    “她怎么回事啊？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我听不懂啊！”朱诀扒在卓诗涵耳边小声说道。
    “说明你老了，和年轻人有代沟！”卓诗涵神秘地一笑，这让朱诀更加一头雾水。
    朱诀觉得想不通干脆就不要想了，问向朱延芳：“去哪玩？游乐场的话……不太刺激的我可以陪你。”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们去听音乐吧！”
    ……
    一个小时后，朱延芳拿着一张纸，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看着纸上的几个字，脸上乐开了花。
    朱诀在后面小声地对卓诗涵说道：“她的品味也太独特了点吧！我以为听音乐是听儿童歌曲或者动漫歌曲什么的，结果她居然跑到地铁去听一个街头歌手唱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卓诗涵不以为然。
    “可是她说那个歌手将来会出名，还会成为新一代的音乐教父，居然还跑去要签名。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我的接受能力已经够强的了，那家伙的歌我实在听不下去。”
    “你怎么就知道将来不会有人喜欢那个歌手的风格？不要管那么多了。”
    朱诀不再多问，估计了下时间，说道：“该去吃午饭了，喂！延芳，我们去哪吃啊？”
    朱延芳停住雀跃的脚步，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就在你们学校前面的快餐店吧！”
    “去那吃什么？平时我总在那吃都吃腻了，难得出来一趟，这次吃点好的吧！不用为我省钱。”朱诀说道。
    “就去那里，那里有纪念意义！我一直听说某两个人第一次交谈就是在那个地方，才有了之后的一切。”朱延芳的目光在卓诗涵和朱诀两人的脸上来回扫着，意味深长地笑着，卓诗涵双腮微红，朱诀却还是一脸茫然……
    快餐店内，两大一小在一个餐桌上吃着饭，朱延芳似乎非常饿，娇小的身体已经吃下去了近两个成年人的饭量，肚子鼓得圆圆的。
    “喂！你是饿鬼转世吗？少吃点吧！要撑坏了。”朱诀劝道。
    “死刑犯行刑前都要吃一顿饱饭，而且珍惜生命的人在吃饭的时候，每顿都要当做生命前的最后一顿，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嘛！”朱延芳嘿嘿一笑。
    “你这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吃货的感悟？不怕将来你吃多了太胖了嫁不出去。”朱诀嘲笑着，没考虑自己和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开这样的玩笑她听不听的懂。反正朱延芳给他的感觉比她的年龄成熟得多，而且朱诀对她更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放心吧！我长大后一定是个清丽脱俗的美女，和她很像的。”朱延芳指着身边卓诗涵。
    朱诀仔细看了眼朱延芳和卓诗涵，摇头笑道：“你们的五官差距很大的好吗？”
    “女大十八变，这你没听说过吗？”
    “你能十八变？还七十二变呢！不对七十二变的人已经有人选了。”
    卓诗涵说道：“别吵了！饭吃的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去哪玩？”
    “问延芳啊？今天我们不是来陪她的吗？”
    突然，快餐店的门开了，走进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发现了朱诀，径直奔着他们这一桌走来。
    朱诀抬头看到两人，立马变了脸，“七十二变的人来了。”
    穆菲菲来到桌子旁坐下，在朱诀和卓诗涵的脸上来回看着，嘿嘿一笑：“这么恩爱啊！朱诀第一节就逃课我以为他去哪玩了呢！原来是陪诗涵来了。”
    “是陪人，不过要陪的是她。”朱诀指了指朱延芳，接着对穆菲菲解释道：“她是卓诗涵的亲戚！”
    穆菲菲这才发现个头娇小的朱延芳。穆菲菲弯下腰，脸上充满了笑容，“哪来的小美女啊？”
    “你也不差啊！你是……朱叔叔的朋友？”
    “对啊！我叫穆菲菲！不仅是你朱叔叔的朋友，还是卓诗涵的朋友。我们三个人可是最可靠最坚固的铁三角啊！”
    “喂喂！怎么又把我排除了呢！”邵宇在一旁不满道。
    朱延芳注意到了邵宇，突然高兴了起来，“邵叔叔！”
    “你见过我吗？”朱延芳热情的招呼让邵宇有些纳闷。
    “我是……听他们说的。”朱延芳指着朱诀和卓诗涵。
    “朱诀！你挺够义气的嘛！终于肯在别的美女面前提及我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尤其是在幼女面前更不能提你。应该是卓诗涵告诉她的。”
    邵宇白了朱诀一眼，“还是卓诗涵够义气。唉！小妹妹！卓诗涵她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是萝莉控！叫我小心你点。”朱延芳坏笑着说道。
    邵宇脸上阴云密布，但又不敢对卓诗涵发火，转头迁怒于朱诀，“你能不能说我点好话啊！竟在别人面前诋毁我的形象。”
    朱延芳噗嗤一笑，“果然和方姨说的一样，邵叔叔过多少年都是一样……不对！应该说多少年都没有长进吧！”
    邵宇彻底地受到了打击，失神落魄地去前台点餐去了。
    朱延芳又仔细看了下穆菲菲，对卓诗涵说道：“你和我提过很多以前的事，我怎么没听到你提起穆菲菲这个名字啊？她和朱叔叔还有你都认识，你们关系不好吗？”
    “怎么可能？”卓诗涵急忙辩解着，“可能我只是一时忘了。”
    朱延芳不认同卓诗涵的说法，这个穆菲菲看起来和两人的关系很亲近，人也这么漂亮，这么有存在感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忘记，难道……
    朱延芳突然抬头对穆菲菲说道：“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朱延芳说着把卓诗涵的手搭在了朱诀的手上。

 080 来自未来

    卓诗涵如触电般急忙缩回了手，朱延芳奇怪道：“干什么这么害羞啊！你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吗？”
    朱诀将头撇向一边，卓诗涵的脸顿时羞得通红。
    穆菲菲也笑着捣乱道：“对嘛！害什么羞啊！全校人都知道你们是情侣了。干脆啵一个，我给你们拍照留念。”穆菲菲说着拿出新买的一个苹果手机，装腔作势着。
    朱延芳看了眼在旁一直鼓动的穆菲菲，脸上没有任何的不适和不满，稍稍安下心来，也许自己刚才有些想多了。
    卓诗涵突然站起身，拉起朱延芳，对穆菲菲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午也不会回学校了，明天见！”
    看来卓诗涵这是害羞得要逃走啊！穆菲菲不打算再继续捉弄她了，挥着手和卓诗涵告别，“明见！”
    卓诗涵拉着朱延芳走了几步，发现朱诀没有跟上来，回头叫道：“朱诀！你也来啊！说好了陪延芳一整天，这才一半啊！”
    “还要陪啊！”朱诀有些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
    整个下午，朱延芳带着两人到各处玩乐，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似得，两个大人都已经累的不行了，她却一点疲劳的样子都没有。
    天近傍晚，在一个车站前，朱延芳告诉朱诀可以先回去了。
    朱诀如获大赦般，兴奋道：“我真的可以走了？”
    “走吧！我也快要走了。那么最后……抱一个！”朱延芳展开双臂。
    “怎么？你真看上我这样的美男了？”朱诀笑道。
    “玩笑不能乱开的好吗？以后你要真心对卓诗涵，不能三心二意，永远不要让她伤心！”
    “真是服了你这个十岁的小鬼了。”朱诀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明明刚才烦得要命，不知为什么到了分别这个时候，心中会有些不舍。
    朱延芳细小的胳膊搂住了朱诀的脖子，在他耳边突然小声的说道：“我一直好想见到你……爸……爸！”
    这小孩还真是跟谁都亲近啊，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知道后会怎么想。朱诀在心中吐槽着，抱着朱延芳慢慢地转着圈……
    ……
    昏暗的路灯下，朱延芳和卓诗涵小手拉着大手在马路上走着，来到了一户住宅楼前。
    “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借用的这个身体的原主就住在这里，是时候该分别了。”朱延芳幼稚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
    “再和我多待一会儿好吗？为什么要是今天？为什么只能有今天一天呢？”
    “选择今天是因为我找到了记录，重生管理局总部的测震器在今天会出问题，维修用了一天，只有来到今天才不会被检测到，这样就不会给爸爸添麻烦了。
    妈妈！你要记着我说的话，三年后一定要挽留住爸爸！不要让我整个成长过程中都没有他的记忆，还有我说的那样东西你要找到。至于未来你不用担心，只要爸爸没事，重生机就不会被制造出来，未来世界就会不会那么黑暗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我瞒着爸爸呢？”
    “因为……我想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和我在一起的。对了，我虽然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了那个机器，但它的概念我很不理解，你用它穿越过来，几个小时后到了时限，你的灵魂就会回去了吗？”卓诗涵好奇道。
    “重生机是那个组织抓住了爸爸，通过研究他的能力制造出来的。未来科学已经能证明时空是不连续的，在低于普朗克尺度下时，时空就会变成十维的，也可以说是时空裂缝，个别粒子能够通过这个裂缝，出现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死亡事件中，偶尔会出现人的记忆通过了那个时空裂缝，回到以前的时候，这就是重生的由来。
    重生本来是低概率发生的事件，但是那个组织制造出了重生机让重生变成了必然，借此掌控了整个世界。对于一般人来说，使用重生机最多也能就能把记忆送回三个月前，和普通重生者一样。但是继承了爸爸体质的我不同，使用重生机我可以穿越跨度很长的时间，甚至可以不用回到自己的身体。所以我能来到这个我还没有出生的世界。
    熙兆……他是我命运中的观测者，冒死为我抢夺了这个重生机，让我能来告诉你这一切，阻止这一切。”朱延芳眼神黯然，想起了是那个爱慕自己的男生用生命制造了这个唯一的机会。
    “观测者？他是和我一样的人吗？”卓诗涵吃惊道，他在朱诀的口中听到一次，也在朱延芳的记忆中听到了很多次。
    “是的！我们一族每人都有无限重生的体质，而每人都会遇到一个观测者，而观测者一定会爱上我们。你爱上爸爸不是偶然，是命运的安排，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妈妈！命运对你们这样的人真是不公平，完全不给你们选择他人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熙兆他也不会……”朱延芳说着梗咽了起来、
    “是这样吗？我不这么认为，我喜欢朱诀不是任何人的安排，是我自己选择的。相信那个熙兆也是一样。你不要太伤心了！”卓诗涵拉过朱延芳，想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在母亲的胸前哭泣。
    朱延芳突然伸手推开卓诗涵，把头撇了过去。背向着卓诗涵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延芳！你怎么了？”卓诗涵走上前要查看情况。
    朱延芳突然大喊道：“停！不要再过来了。几分钟后我就要回去了，我们就这样分别好吗？”
    朱延芳说完撒腿就跑，卓诗涵越发觉得不对，快走两步向她追了过去，十岁小孩的身体还是跑不过成年人，卓诗涵几步就追上她，按住她瘦小的肩膀，用力地把她转向自己。
    “不要！”朱延芳用力地挣扎着，但还是被卓诗涵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一段朱延芳进入重生机前的记忆涌进了卓诗涵的脑中……
    “你确认要这样做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问向躺在重生机内的朱延芳。
    “确认！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重生机不出现，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正常，人们也不会生活在压迫之中。”
    “你要知道！只要你回到了过去和你父母见了面，他们的人生轨迹一定会受到影响，就算他们的大部分行为和之前一致……你也不会出生了，或者说出生的人不会是你。
    你继承了你父亲的无限重生体质，在你年迈之前完全可以无视死亡。但是你这样做，可就真真正正地杀死了自己了。想拯救那些和你无关的人吗？你父亲曾经也一直不断地拯救他人，结果他的下场……你这么做值得吗？”那个老人再次确认着。
    朱延芳娇美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坚毅。“值得！我从一出生便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我和母亲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在思念着父亲，时常背着我伤心流泪。如果我能帮她救回父亲，就算没有我，她也能和父亲开心地生活下去。到时候出生的不是我，那也是他们的孩子，能让他们一家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这一切就是值了。”
    “怎么可能？你母亲是观测者，她见到你就知道你的一生，怎么可能忘记你？”
    朱延芳沉思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办法删掉我们谈话的这段的记忆，如果年轻的母亲看到的话，她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记忆是无法删除的，我可以帮你伪装一下。在你过去后，只有八个小时的活动时间，这是你的生命中最后的八个小时，你有什么遗愿就在那八个小时内完成吧！
    在你的灵魂消失的前五分钟，记忆的伪装就会消失，那时候你要赶快离开，别被你的母亲看到你的眼睛，我们这段对话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说不定在她孩子出生的时候她还认为那是你。”
    ……

 081 人过留痕

    “怎么会这样？”卓诗涵松开了按着朱延芳瘦小肩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记忆已经被看到了，朱延芳心中充满了懊悔，早知道就要早点和卓诗涵分别，可是她实在太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和母亲在一起了，好几次在心中提醒自己时间快到了，却又忍不住找个理由拖延着，“再等一会儿，不是还有时间吗？”“再等一会儿，再和妈妈多说一句话。”一个个拖延的理由让时间不断地流逝，流逝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别这样嘛！”朱延芳努力挤出了笑脸，“其实对你来说我只是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外人而已！”
    “外人？”卓诗涵摇着头，声音颤抖着，“我见到了你一生的记忆，你的第一次婴儿时期的爬行，你第一次开口说话就叫我妈妈，你在我的搀扶下学会了走路，你的第一次入学，你拿着第一次的涂鸦像我炫耀，你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给我捶背……这些你小时候的事可能你都不记得了，可我全看得到。我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玩闹，你在和我说你是外人吗？”
    朱延芳转过身，不让卓诗涵看到自己的表情，“你就当做是看了一场电影吧！这些你根本就没经历过。而对我而言，受到了你那么多年的照顾，我应该回报你的。”
    “我看到你记忆中的我一直郁郁寡欢，是你给了我生活下去的目的和勇气，每当发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都会想方设法地逗我笑。不是我在照顾你，是你一直在照顾着我，是你的支撑让我走出了阴影。
    这些确实是你的记忆，现在的我没有和你一起经历过，但它确实发生过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外人？是不是因为我太沉醉于过去的伤痛经常忽视你，没有全心全意地照顾你，所以你还恨着我？”
    “不是！”朱延芳嘶声裂肺地大叫着，唯独对自己母亲的情感她不想让母亲误会。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可是……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你还留着这些没用的记忆干什么？我知道你伤心的样子，我不想再看到你悲伤，尤其是为了我悲伤。
    我马上要真真正正的消失了，没人会记得我。你能不能当做我没有出现过，除了我告诉你应该做的事情，忘记其余的一切，因为……在未来我真的不会再出现了。以后你会有别的孩子，和父亲一起好好地待他，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真的没有必要记得我，我只是你额外的不该存在的记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谁也阻止不了，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不是更好吗？”朱延芳抽泣着，她了解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但她真的不希望母亲再生活在悲痛中。
    “可我已经看到了这一切，你让我怎么忘记？”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和你分开就不会这样了，或者我应该把我所有的记忆都伪装一下不让你看到，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提醒你，或者今天我不该来找你，用别的方法把消息告诉你，不和你见面……”
    “我不要这样！”卓诗涵声音低沉着，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往下面滑落。
    “你说的对！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嘭”朱延芳现在幼小的身体突然被卓诗涵猛然地抱住。
    “我不要你独自消失而我却不知道，我不要你不见我，我不要你在命运中一丝痕迹都没有。就算以后会悲伤，我也要知道这一切。我要这段记忆，我要知道我还有过一个可爱的女儿，就算是只存在于那个不会出现的未来中，就算你只存在我的记忆中……”
    卓诗涵用哽咽的声音说着，比起悲伤，没有朱延芳的记忆让她更加恐惧。
    “谢谢你！妈妈！马上我就要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但只有你一个人能记得我就够了。你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痕迹，让我有了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你要开心地活下去，不要太为我悲伤，将来会有弟弟妹妹代替我陪你。
    我的选择果然没错，今天我很开心。从小我就幻想着能够一家三口一起游玩，我的愿望实现了。今天我见到了爸爸，他和我幻想中的有些差别，但一见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爸爸！
    我以前听说过，我们一族最佳的归宿就是和各自的观测者在一起，因为你们能记住我们的一切，就像我这样消失了，我还能留在你的记忆中。别看我们拥有重生的能力好像很强大，其实我们很脆弱，大多数人的结局都是悲惨的。
    你要好好地待爸爸！要抓牢他，今天我感觉他对你的感情还不是爱意，虽然在我的未来中你们在一起了，但我的出现会影响未来，你不要掉以轻心，错过了他你不会再爱上别人。”朱延芳将头埋在卓诗涵的肩上，声音微弱地叮嘱着，
    “我不会放开他的，你放心！”卓诗涵轻轻揉着朱延芳的后背，两人的肩头都被对方的泪水打湿了。
    “妈妈！再给我唱一遍摇篮曲好吗？我有点困了。”
    卓诗涵感觉到怀中的朱延芳身子再下沉，那个娇小的身子抱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微弱。
    “难道你将要……”卓诗涵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心头犹如被几千根钢钉刺扎着，痛着，千疮百孔中渗出了血来。
    “一会儿我睡着后，很快就会醒来。你把她放在门口，她不会有今天的记忆，自己应该就能上楼回去了。我要感谢这个借我身体的女孩，是她让我再次和你见了面。因为我想撒娇，所以选了个小女孩的身体，我还真是长不大啊！
    眼前好黑啊！耳朵也快听不到声音了，妈妈！你在唱吗？别人都说你唱歌难听，但你的摇篮曲是我最爱听的歌声，我好想再听一次……”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
    到底是歌声还是哭声，都无所谓了，真挚的声音总会传达的到。跨过现在和那不存在的未来，亦或者从人间到天堂……
    ……
    见到原本身体的女孩上了楼，卓诗涵才放心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夜晚的凉意根本无法比得上她内心的冰冷，落魄地在大街上拖着步伐……
    卓诗涵的手机响了很久，才引起她的注意。
    “喂！”卓诗涵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是朱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胸口好难受，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像听听你的声音。没什么事！不打扰你了，我这就挂掉。”
    “等一下！”
    卓诗涵缓了好久，继续说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你有了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无论他的母亲是谁，你可以答应我将他取名为……朱延芳吗？”
    “那不是你亲戚的名字吗？你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必须答应我。”
    朱诀大感怪异，从没听过卓诗涵这么耍赖的语气。
    “名字这个东西……我可能做不来主啊！再说我说不定光棍一辈子呢！还谈什么孩子！”
    “我不管！你必须答应！”
    “好！好！我答应你。你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

 082 美男战争

    休息日，朱诀被邵宇一个电话叫到了市内的商业街。
    “你要和谁打架？事先声明，我来可不是助拳的，我是本着朋友的义务等你被打后帮你叫120的，顺便记录下你挨打的过程。”朱诀急匆匆地赶来，因为邵宇刚才在电话里告诉他有人找茬，和他们约在这里解决。
    “你还真没义气！对方就三个人而已。”邵宇瞪着眼睛说道……
    “三个吗？谁啊？谁这么这么不长眼？也太高估你的实力了吧！居然三个人一起来，一对一就完全能撂倒你。”
    邵宇气得直发抖，“还好这次不是来打架的，不然我要撂倒的人就是四个了。”
    “不是打架？你不是说你和他们有矛盾吗？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些不是君子的人也动口不动手了？”
    “校草的事你听说了吗？女生们要在我们男生选出校花之前先公布结果。”
    经邵宇这么一说，朱诀回想起最近男生们大张旗鼓地要再次进行校花选举，其声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前几次卓诗涵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让选举毫无悬念，所以大家不太注重。这次不同，没有哪个女孩有绝对优势能确保登上校花之位，最终的结果很难预料。除了朱诀和邵宇帮穆菲菲拉票外，还有其他很多男生都在帮自己心仪的女神拉票，甚至结党成派互相敌视，校花选举的事在校园内闹得沸沸扬扬。
    女生们对男生这种以貌取人的评选很是反感，所以这次女生也暗地组织了一次活动，要抢在新校花确认之前公布。她们对男生进行了评选，至于具体内容，朱诀作为男生不得而知。
    邵宇嘿嘿一笑，脸上充满了自豪，“我进了候选名单了。”
    “你？”朱诀吓了一跳，不可置信道：“说你在女生中比较有名这点我承认。但人气这个东西真的能量变产生质变吗？你都能当校草的话，我也可以吧！”
    “你别说！我特意去找组织这活动的女生帮你问了，说出来你别太泄气啊！你进入不了候选名单，她们说你不太合适。”邵宇态度真诚，不像撒谎的样子。
    “女生们长得都是什么眼睛啊？你都能进入我怎么就不符合要求了？啊！对了！我估计她们和我们男生的评选一样，有女朋友的不能进入选单吧！我名义上是卓诗涵的男友，几乎全校皆知的事了。”
    “长得什么眼睛？当然是贤明雪亮的眼睛啊！我问了，她们说和我们这些庸俗的男生不同，不在乎候选者有没有女友。所以你就别自我心理安慰了。你人也不错，就是我的光芒太强盛了，你总在我身边被遮盖住了。我已经特意收敛很多了，谁让我就这么耀眼呢？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邵宇做出一副为难的态度，炫耀的样子溢于言表。
    朱诀实在难以理解，但想想也觉得不用太在意。反正他也不想出名，没入选更好。可那些事并不能解释邵宇现在要做的事，朱诀继续问道：“你入选校草了和今天打架的事有关吗？难道女生选择的标准是校草必须能一个打三个？”
    “不是啦！入选的又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几个陪衬，其中一个不甘心当龙套，主动挑衅我。我约他今天在这解决。他说他带了两个朋友，我呢就叫你来见识一下，什么是美男之间的决斗？”邵宇气定神闲，一副赢定了的样子。
    “美男？别说，你去演泰剧《不一样的美男》说不定还真能混个角色。你们怎么决斗？难道是比谁脸大？”朱诀一副戏谑的态度。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不会怪你的。说正经的，我刚才和他在电话里商量好了，我们的决斗就是在这个商业街看谁搭讪女人成功的次数多，以一个半小时为限，最后到时间回到这里看谁身边的女孩多。不准作弊，不准找熟人充数。赌注我们已经交给了公证人，赢的人才能夺得大奖。他们是三个人，所以我这边也可以找两个帮手。”邵宇解释着决斗的内容。
    朱诀听到后汗如雨下。和陌生女孩搭讪，自己绝对开不了口。邵宇倒是经常这样，就朱诀所知目前的成功率为零。
    “什么赌注？你还是做好失去的准备比较好。”朱诀已经放弃了，除非对方的结果也是零才能平手，不然邵宇必输无疑。
    “赌注很大的，绝对不能输。我压了三个移动硬盘呢！硬盘的价格是一方面，里面的内容更重要。朱诀！这次赢了后，我把缴获的战利品分你一个。唉！他来了！”
    邵宇往旁边一指，朱诀顺着邵宇手指的方向看去，脸瞬间吓的惨白，“邵宇！你这次必输无疑！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竞争，完全处于劣势啊！”
    邵宇指的是三个人中间的那个，朱诀一看就认识，那人叫潘岳，在校内很出名，都说他长得很有富贵相，和某巴巴集团的老总有几分相似，智商却照人家老总差远了。这样的人能进入女生的候选名单？难道女生认为他长得像某位富人，将来就会大富大贵吗？
    “邵宇！你还真不怕死啊！”潘岳走过来抬头仰起脖看着邵宇，一副嘲笑的态度。
    邵宇低头看了看这个刚到一米六的对手，脸上充满了不屑，“我为什么怕？死得惨的又不是我。你的硬盘我要定了。”
    潘岳又转头注意到了邵宇身边的朱诀，并没感到意外，邵宇能叫来的帮手也就那几个人。对邵宇说道：“你只叫了他一个吗？要不要我么这边去掉一个人？”
    “不用！其实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叫朱诀来是给他锻炼的机会。”邵宇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两人商量了一下，对好了时间，确认了一会儿的见面地点，比赛开始了……
    潘岳那边三个人立即散开，各自去寻找猎物去了。
    邵宇发现朱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满道：“喂！开始了！给我努力点，别给我丢面子。”
    “你们这也太无聊了吧！谁会跟你们一样犯傻？你慢慢地去搭讪吧！我呢去咖啡厅坐一会儿，到了时间我过来看看结果，看你是怎么输的倾家荡产的？”朱诀虽然不认为潘岳能搭讪到人，但他的两个朋友的长相还是比较正常的，说不定还真能搭讪到一两个，邵宇这次输定了。
    “你不努力不行啊！我们已经立誓了，团队输赢的赌注是移动硬盘，但是还有额外的规矩。参加的人要是一个都没搭讪到，就只穿内裤在这个商业街跑一个来回。你已经参加了，这个规矩你是逃不掉的。其实我当初提出的是完全裸奔，怕到时被警察抓走才改为只穿一条内裤的。”邵宇嘿嘿一笑。
    朱诀这时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冷笑了一下，“那是你们的规矩，我不遵守你们还能把我怎么的？”
    “做男人要有信誉，你不遵守我们当然只能强扒了。一会儿你要是跑了不回来的话，将来在学校我们就给你扒个全裸扔到操场上，你可以想象一下到时候的情景。我做人有原则，帮理不帮亲。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嘛！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邵宇说完大笑着走去和人搭讪去了……

 083 搭讪技巧

    真是上了贼船了！朱诀在心中暗骂着。
    邵宇不是说着玩的，朱诀相信他和潘岳那帮人真的能做得出来。潘岳这个人脑袋也不怎么灵光，不然不可能和邵宇进行这么无聊的比赛。
    难道真的要去和陌生女孩搭讪吗？朱诀没有这个勇气，但此时不得不这么做了。
    和一个女孩搭上话，和她闲聊到时间，带着她让几个男生看一眼，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可是自己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邵宇也只给他提供过失败的例子。都怪邵宇电话里没说清楚，早知道就不会来了。
    朱诀站在那踌躇看很久，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单身的女性不少，朱诀好几次想迈步过去搭话，可是就是迈不动腿。
    “先生！”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上天真的是眷顾我啊！不用我主动搭讪啊！竟然派救兵来了。朱诀转过身，发现对方是一个年轻女孩，长相还算不错，朱诀忙堆起笑脸，“什么事？”
    “我们新推出了一个理财服务，年收益率可以达到……”
    朱诀心头一凉，果然和自己主动说话的女孩都是有别的目的的。百分之九十是推销的，另外就是问路和有困难求帮助的。
    “小姐！愿不愿意陪我一会儿，去见我几个朋友……”
    那个女孩瞬间警惕了起来，“对不起！我还在工作，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现在你可以先工作，到时间再陪我们一下，用不了多久，我们很快的，我可以付钱，呃……”
    那个女孩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朱诀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至于吗？她这样到处推销理财产品几天也卖不出一份，陪着我和几个人见下面用不了几分钟，我还答应付钱给她。难道卖理财业务真的这么赚钱，一刻也不能耽误？
    “喂！你这么饥渴啊？在大街上找大保健？”
    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发呆的朱诀，穆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旁。
    “什么大保健？我只是为了应付赌局而已。你怎么在这？”朱诀问道。
    “早上你在客厅和邵宇打电话时我听到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架呢！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参加，结果我悄悄地跟着你到这，发现根本没就打起来，你们互相说了几句就散开了。你们怎么都这么没种啊？”穆菲菲唯恐天下不乱，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跟来的。
    “你还真是闲啊！我们不是打架，是比赛！”朱诀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穆菲菲听完似乎更加感兴趣了。
    “搭讪吗？我很期待看你的好戏哦！朱诀你要是肯付钱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你充下数。不过我更期待看到你在这裸奔，我会帮你录下来传到网上，说不定你就火了。”
    “你现在吃的住的花的不都一直是我在付钱吗？你回报过我什么了？不过你充数也没用，大家都认识你，熟人不算数的。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女生在被陌生人搭讪时，对方说什么你们才不会反感，怎么样能让对话能够进行下去。”朱诀虚心请教了起来，他必须要在一个半小时内搭讪成功一个，穆菲菲刚才说要把裸奔视频传到网上去，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其实说什么不重要，只要话别太过了。重要的是……”穆菲菲故作神秘地住了嘴。
    “重要的是什么啊？快说啊？”朱诀着急道。
    “是脸啊！帅哥搭讪比别人成功率高，你以为真的是在言语上有什么技巧啊？”
    “说了等于没说。长相这东西我一个半小时内能改变吗？”朱诀白了穆菲菲一眼。
    “其实长得不帅，别的东西也可以加分的。我就好心地帮你一下吧！嗯……”穆菲菲四处看了看，带着朱诀来到一个地方。
    “你靠在这上面，等一会儿路过女孩你就打招呼试试，成功率能上升不少。”穆菲菲肯定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算不算是诈骗啊？”朱诀有点担心道。
    “不算吧！是她们误以为的又不是你自己主动说的。”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从朱诀面前路过。
    “嗨！你好！”朱诀主动打了招呼。
    女孩看了朱诀一眼，停住脚步，回应道：“你好！”
    “我有点饿了，但我对这边的餐厅不熟，你有好的餐厅推荐一下呗！”
    “餐厅吗？这里不错的餐厅当然是……”女孩热情地给朱诀推荐着。
    朱诀“哦”了一声点点头，心叫这女孩还是真的比较了解这的餐厅，推荐的全是贵的。
    “你能陪我一起去吃个饭吗？”朱诀问道。
    “当然可以了。对了！我还知道几家更好一点的，离这有点距离，我们坐你的车去吧！”
    “呃……”朱诀哑口无言。
    突然这时，一个中年人从商场里面走出来，看到朱诀就大喊道：“小子！靠我车上干嘛？别我我的倒车镜压坏了。”
    “不好意思！”
    没想到车主来了，朱诀急忙起了身，他刚才靠的是一辆价格近百万的奔驰，朱诀可不敢把它刮了碰了。
    那女孩瞬间傻了眼，直到看见车主检查了一下车，然后按了下钥匙上了车，这才明白之前的一切，女孩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喂！吃饭的事……”朱诀在女孩后面伸手挽留道。
    “你吃屎去吧！”女孩头也不回，一边离开一边大骂了一声。
    朱诀摇了摇头，果然是这个结局。
    穆菲菲在旁边笑着跳了出来，“嘿嘿！这么样？这招管用吧！刚才都已经到了她答应和你一起吃饭的程度了。”
    “是啊！前提那台车是我的，这次搭讪可能就成功了。我还以为和她多聊几句后，她就会改变看法，不在乎我有没有车呢？谁知道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现实果然是残酷的。”朱诀说罢叹了口气。
    “至少你知道了你还欠缺什么了？”
    “这道理你不说我早就知道了，说起来你什么帮助也没给我，你没有更好点的建议吗？给点实际的吧！”
    “实际的？我确实有实际点的方法告诉你，你只盯着漂亮的女孩搭讪当然会失败了。漂亮的女孩总会有人搭讪，这点我是最清楚的，你说我们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要选择你啊？这样吧！我帮你找几个比较容易成功的目标，按照我教你说的做，你听我的准没错。”
    朱诀低头想了想穆菲菲的话，突然灵光一现，“你说的对！成功是关键。赌局是搭讪到女人就行，又不是说非要搭讪美女。既然不是真的交往，适当降低下要求也是可行的。”
    朱诀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目标，匆匆忙忙地跑到她的身边。
    穆菲菲看到后眼睛喷出火来。
    “老奶奶！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下忙……”朱诀的面前是一位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看上去有六十七岁的老婆婆。
    朱诀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身子横着飞了出去，穆菲菲把持着抬脚踹人的姿势大骂道：“朱诀！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
    ……

 084 比赛结果

    “小姐！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吃个饭。”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我不在乎，只要陪我几分钟就可以了。”
    “我在乎！我陪你几分钟，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一个粗鲁的声音喊道，朱诀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一脸怒容地盯着朱诀。
    “老公！算了！别理他！”那个女孩嫣然一笑，挽起那个男子的胳膊，迈着轻快地步伐往远处走去，男子离开的时候又回头又瞪了朱诀一眼。
    朱诀吓出了一声冷汗，在那对情侣离开后，转头向身后大叫道：“穆菲菲！看你给我找的目标，人家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啊！我看到她从他男友的车上下来的，所以才让你上啊！人家居然放过你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穆菲菲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你这不是给我帮忙，是给我捣乱吧！你给我找的目标没一个靠谱的。尤其刚才你让我搭讪那个女警，说什么看起来高冷的其实内心狂热最容易上钩，结果人家查了我半天身份证，我估计她是想找个理由把我抓进去。还好我以前没犯过事。你真的是在帮我搭讪吗？”
    “我主要想看你笑话而已，帮忙只是附带的。”穆菲菲坦诚笑道。
    “算了！不用你帮了，我自己找目标。”
    朱诀不再理会穆菲菲，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现在他仍然一无所获，现在已经开始着急了。不过经过刚才的几次搭讪，他有点开始习惯了，也能放得开了，现在的朱诀已经能够毫无拘束地和陌生女孩说话了。
    朱诀开始自己寻找目标，又经历了几次失败，终于有一个上钩的了，一个女孩答应陪朱诀见他朋友一面，朱诀心中大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朱诀！怎么？又随便拉来一个女的来气我了，不要这么纠缠我啦！当初我甩你是因为你同时脚踏好几条船，又怎么会因为你找了一个新的女友吃醋呢！”穆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之间，脸上充满了坏笑。
    “你说要带我去见的朋友就是她？”那个女孩突然冲朱诀大怒道。
    “不是！是其他几个人。”朱诀慌忙解释着。
    “居然还有其他的？”女孩说着，“啪”的一声，给了朱诀重重的一个耳光，然后气呼呼地走开了。
    朱诀捂着脸，无奈地看着那个女孩离去，转头对穆菲菲怒道：“你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我成功了一个。你搅黄我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啊！不过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所以我帮你试试她的容忍度嘛！她要是真喜欢你的话就会容许你开后宫，万一她能容忍你还得感谢我……”
    “你都说万一了也就是说你明知道会不成，你是在故意捣乱对吧！我求你饶了我好吗？我只是不想裸奔而已，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你回家去，别再跟着我了！”朱诀双手合十，做出送佛的样子哀求着。
    穆菲菲面带不满地瞪了朱诀一眼，突然抬脚踢了朱诀小腿一下，之后甩着胳膊气呼呼地离开了。
    碍事的终于走了，朱诀放下心继续搭讪，可是半天都没有人上钩。这时候他接到了邵宇的电话。
    “朱诀！成果怎么样？”邵宇急切地问道。
    “zero！”
    “加把劲！这次不能输啊！实在不行……看来只能请人帮忙了。朱诀，为了你自己，至少你要成功一个，各种手段都用上。我也会努力的。”邵宇说完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翻开手机的电话本，找到了一个许久没有拨打的号码……
    ……
    时间到了，朱诀和对方三人在约定的地方碰了面，对方出了三个男生外，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女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战果吧！
    “邵宇呢？那小子该不会搭讪不到就逃跑了吧！逃也没用，除非他退学。不然在学校让我看到他……”潘岳话到一半，突然嘴巴张在半空中合不上了。
    朱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也惊得一脸惊恐。
    “您慢点！小心台阶！”邵宇搀扶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慢慢地走了过来。朱诀看着那个老婆婆有点眼熟，这不是自己当初搭讪的那个吗？邵宇说他会努力，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邵宇搀扶着那个老婆婆来到几人面前，“不好意思啊！老人家腿脚不太方便，我来的晚了一点。今天运气不太好，我只成功了一个。”
    “你这叫什么成功了？”潘岳大叫道。
    “轻点声！人家老人家不经惊吓！嗯……老婆婆！您去那边等一会儿啊！我和这几个朋友说说话。”邵宇心虚着将那个老婆婆扶到了远处，然后笑呵呵地转身回来，不理会众人鄙夷的目光，一点羞耻的样子都没有。
    “我们只说搭讪女人，有规定年龄了吗？她不是女人吗？”邵宇指着远处的老婆婆，耍赖道。
    “你……”潘岳的眼珠快要瞪出来了，但回头看了下自己这边的两个女孩，忍下了火气，狠狠道：“好！我就算你成功一个，我这两位兄弟一人搭讪到一个。二比一，结果很明显了。邵宇，你肯认输了吧！”
    邵宇怨恨地望向朱诀，“哥们！你也太没用了吧！搭讪不到年轻女孩，不是还有老人和小孩子吗？你买点糖骗骗小孩总能做到吧！”
    “我做人是有原则的，可做不到你这么卑鄙无耻！”朱诀昂起头，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其实他开始时也和邵宇一样的做法。
    “结果已定！那么……”
    潘岳没说完，邵宇打断他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邵宇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搭到了吗……哦！够了！直接来就行了，我们在……”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西服的人带着四个女孩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四个女孩有的搀着那人的胳膊，有的在背后按着那人的肩膀，态度十分亲昵，让人好不羡慕。
    邵宇哈哈一笑，“我的援兵到了！潘岳，你说我可以带两个帮手，我这个帮手可不像朱诀那么没用。现在可是五比二了啊！”
    众人向那人看去，那人英俊秀气，在场的几个男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论样貌，自己差对方太多了。可是每个人心中又都不服。
    潘岳指着那人对邵宇大喊道：“别当我不认识，这不是方妤吗？这怎么能算数，她是女的啊！”
    “你也没规定我的帮手不能是女的啊？人家有实力能泡到妞就行，我是半小时前联系她的，她赶过来用了十几分钟，人家不到二十分钟就搭上了四个。你们这些废物呢？”
    邵宇说完突然又感觉那里不对，这不是连自己都包括进去了，急忙改口，指着潘岳，“我说的是你这种一个都钓不上的废物。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热情地奔吧！”
    潘岳想了一下，急忙指向朱诀，“他不也是吗？这样吧！我们双方各有一个人失败，没必要弄个鱼死网破了。比赛我承认我输了。其他的惩罚就算了，你也不想为难你的兄弟吧！”
    邵宇低头沉思了一下，对朱诀微微一笑，“兄弟！男人就要有担当，说过的话要认。你就和他一起奔吧！放心！可以留条内裤。你不要感到害羞，两人一起的话注意你的目光就少一半，你的羞耻感就能减半嘛！”
    “去你的，还不是你坑我……”朱诀刚要破口大骂，突然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
    一个身材窈窕，带着太阳帽和大墨镜的女人迈着猫步走了过来，脸上抹了厚厚的粉，这种打扮，让人难以看出她的样貌和年龄。
    那女人走到朱诀面前，突然拉起朱诀的手，“不好意思哦！我来晚了，我好不容易甩开我老公来见你。春宵苦短，我们要抓紧时间，宾馆房间我已经开好了。”
    朱诀眼珠转了一下，回头对众人甩了个嘲笑的表情，留下发着愣的众人，跟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朱诀感觉离开的距离足够远了，此时说话那些人应该听不到，小声说道：“穆菲菲！你这是搞什么鬼？不怕被认出来吗？”
    “他们好像都没认出来啊！我现在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你要真心帮我当初不捣乱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捣乱难道让你和那个女孩弄假成真……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替朱叔叔好好管教你，让你好好做人，防止你变成好色之徒。”
    ……
    潘岳双眼露出敬佩的目光，差点就跪拜在地了，“朱诀真乃神人也！不仅是校花杀手，还是少妇杀手啊！”
    邵宇偷乐了下，剩下的这些人中只有他认出了那是穆菲菲，别人虽然也见过，但毕竟不是同系同班，没有他整天混在一起这么熟悉。邵宇心里暗叫朱诀也够卑鄙的，让熟人冒充，还好对方没看出来。但他是自己兄弟，当然不会揭发为难他。
    “潘岳！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
    第二天，某个网站出现了一个视频，在一个繁华的商业街上，有个长相酷似某位富商的年轻人穿着一个三角内裤在奔跑着……

 085 青出于蓝

    一处河堤上，邵宇拿着小石子往河面上打着水漂。
    “在学校你见到我都绕着走，当做不认识，真正有困难了就来找我，还真够义气啊！”方妤站在邵宇的身后，望着河面上的碧波，声音中充满了不满。
    “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能力。动漫社长，天才漫画家，还是校内最受女生敬仰的女生。你撩妹的技能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话说你个女生一直留短发就是想在这种情况下扮帅哥吧！”邵宇恭维道。
    “你的脑袋也和以前一样蠢！竟然搞这么无聊的比赛，倒是你的卑鄙无耻更进步了。骗那位老婆婆说你要学雷锋做好事扶她回家，好在老人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要是知道你拿她充数还不得立即心肌梗塞啊！人家那么大年纪了你都能利用，我真后悔从小认识你这样的人。”方妤玩下腰，捡起一个石子，往湖面上扔过去。
    “多谢夸奖，最后我不还是送那位婆婆回家了吗？我这不算骗人。我欠你个人情，既然我们是青梅竹马就不用还了。以后学校见面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免得影响你的形象。好了！我该回去了。”
    邵宇说完起身就走，没有丝毫留念，方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幽怨地看着他的背影。
    ……
    “邵宇！恭喜你获第一名，我还贡献了一张友情票，我这么讲义气，这几天你是不是地加把劲帮我拉票啊？”穆菲菲嬉笑着。
    下课后，朱诀、穆菲菲和邵宇又聚在一起聊着天。
    “你讲什么义气？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女生选的最不想交往的男生排行榜，我得了这个第一很光荣吗？”邵宇愤然道，之前问别的女生，她们都是笑着回答说是选校草，当时她们笑得很诡异，但邵宇没有怀疑，公布之后才知道这个评选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接到的传单上都写明了，要对男生们保密，尤其是入选的男生。能入选的大多是校内最傻最蠢的男生，我们就是要看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处为自己宣传拉票，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人还为了争名次发生口角和矛盾。看到你那么积极，真的不忍心告诉你实情，不然就没好戏看了。这场活动真是太欢乐了。”穆菲菲说完哈哈大笑。
    朱诀心叫自己当初真是笨啊！看到邵宇和潘岳这两个蠢蛋入选了就应该发觉这个榜单不正常，这么耻辱的榜幸好自己还不够资格，进了榜的人再也没有女生敢去接近了。
    邵宇低头生着闷气，以前他在女生中就不受欢迎，现在还被堂而皇之安上了个名分，大学生活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那个方妤是什么人啊？昨天帮你那个。”穆菲菲入学晚，对学校内的很多人都不认识，即使是方妤这种有些名气的。
    邵宇继续低着头不说话，朱诀对方妤有所耳闻，对穆菲菲解释道：“动漫社长！听说还是有些名气的少女漫画家，大多数的时候是中性打扮，在女生中很有人气。邵宇！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听说你和她认识啊！她为什么来帮你啊？她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吗？”
    “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认识不是很正常吗？偶尔请老同学帮忙救急下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邵宇有点支支吾吾，不像以前一提到美女就滔滔不绝的样子。
    朱诀越发觉得奇怪，说道：“有这样的老同学你居然不追，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也见过两次她穿女装的样子，长相不也很漂亮吗？你和她是高中同学的话……哦！我明白了，高中的时候你的德行应该和现在一样，已经追过了吧！她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这么厚脸皮的你居然没有再去试试，当年她给你的阴影很大吧！”
    “我之所以对她没感觉是因为……嗯！她是个拉拉！只喜欢女人，你没看见她身边总是有一群女孩围着吗？整天老公老公地叫着。其实她高中时候开始就喜欢撩妹，不知道有多少无知少女惨遭她的毒手……怎么了？你们发什么愣啊？”邵宇说到一半，发现朱诀和穆菲菲盯着他发呆。
    邵宇突然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对柔软的胳膊环抱住，后背和玲珑的躯体靠在了一起，邵宇不由自主沉醉于这种软玉温香，全身放松了下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眼前的景物在高速运动中，这难道是……
    朱诀和穆菲菲看得真切，邵宇刚才评论方妤的时候，正主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眼露凶光，突然抱住邵宇的腰给他来了个姿势标准的德式拱桥摔。
    “嘭！”邵宇的后脑和地面重重地进行了一次碰撞，他只感到眼前一黑，颅腔内的大脑好像在晃动着，不断地碰撞着头骨，一阵阵耳鸣阻隔了外界的信息，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才开始浮现。
    邵宇捂着后脑在地上打着滚，方妤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一脚踩住邵宇的肚子，“当年是谁让我扮成男人，让我帮着他去泡妞的？我撩妹的招数还不都是你教的？谁是拉拉啊？“
    朱诀睁大着眼睛轻声地说道：“好身手！这种德式背摔男人都做不出来啊！”
    穆菲菲笑道：“朱诀！这招好帅啊！你陪我练练，我一定要学会这招。”
    “不行！你学会了那还得了，不得天天对我用啊！”
    邵宇终于缓了过来，发现施暴者是方妤，原本要发怒的他强把怒火压了下去，“你来干什么？”
    “本来是想恭祝你获得大部分女生投票，成为我们学校女生票选的第一名。谁知道一来就听到你在背后诽谤我说我坏话，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你朋友评价我的。”方妤余火未消，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朱诀听到后奇怪道：“你们不只是高中同学吗？青梅竹马什么意思啊？”
    “我和他从小就是邻居，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学校的，高中时还在一个班，他没跟你说起过吗？”方妤的怒意更盛了，她知道朱诀和邵宇关系密切，邵宇连朱诀都不告诉，就更不可能对别人说了。邵宇可能真的没把她当回事。
    邵宇这时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朱诀说道：“孽缘而已，不值一提！”
    “哦！”朱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邵宇和一般女生说上几句话都要和朱诀吹嘘半天，学校内有个漂亮的青梅竹马，他居然只字不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朱诀突然八卦心起，问向方妤，“你们既然认识，平时也不见你们联系啊？”
    “当年是他说绝交的，我可没那么贱，主动往男人身边凑。”
    “你当时不也说以后当做不认识吗？？今天干嘛过来？”
    方妤尴尬了，沉思了一下，找理由道：“昨天是你先打破规矩主动联系我的，再说我帮了你的忙，你说一句人情不用还了就行了吗？我昨天不出现的话，最近很火的那个视频里的人物就是你了？好在那个视频出现之前我们女生的票就已经投完了，晚一些的话潘岳还真能取代你的位置成为票数最多的。”
    “你是帮过我的忙，我后来不也说给你一个硬盘当回报吗？是你自己不要的。”
    “你那硬盘里的全是……反正谁要你那个东西啊？”方妤脸红道。
    穆菲菲笑着凑了过来，“原来都是熟人啊！你好！我叫穆菲菲，是邵宇的朋友。你刚才那一招背摔可不可以教我啊？”
    “当然！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求我，我怎么舍得不教呢！”方妤突然走到穆菲菲身前，深情地望着她，拉起她的手不断地摩挲着，“好嫩白的手啊！用来学这个真是太辱没它了，我还有些别的技能，不如……”
    方妤突然看到旁边的朱诀和邵宇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欲望，邵宇更是随手拿起一个记事本，往上面记录着方妤刚才的台词。
    方妤急忙松开穆菲菲的手，“不好意思！老毛病又犯了。高中的时候邵宇就带我四处挑逗女孩，再加上我画少女漫画总会画一些情种的男性角色，经常在别的女孩身上验证说出这种台词她们的反应，不知不觉养成习惯了。”
    朱诀捅了捅还在记录的邵宇，“喂！她说她的撩妹手段当初是你教的，怎么你这个师傅混这么惨，这徒弟撩妹撩得风生水起啊？”
    “我也觉得奇怪啊！当初我和她同样的台词，别的女孩没听完我的话转身就走，听她一通就心花怒放。我比她也不差什么啊？难道是性别劣势？”
    “我觉得还是脸的问题！”朱诀点头道，觉得找到了正确答案。

 086 青梅竹马

    穆菲菲和方妤很是投缘，两人认识不到几分钟便留下朱诀和邵宇，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聊闺蜜夜话了。
    “朱诀！你说……穆菲菲她是不是被掰弯了？方妤勾搭女孩一直很有一套，只是她自己没那种想法就是了。”
    “不可能！穆菲菲对男人的要求比较高，但兴趣还是正常的。你和方妤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吗？青梅竹马赌气装不认识好几年，那矛盾应该很严重吧！”朱诀好奇道。
    “没那么严重？小事而已，只不过……高中时我把她刚认识的男友揍进了医院，之后他男友在我的威胁下转学了。不是什么大仇恨！”
    “还真……不是什么大仇恨啊！”朱诀故意拉长了声音，心里十分地不认同，但看邵宇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好指责他。
    ……
    “仇恨可大了！”方妤愤然道。
    在校内的一处花坛，穆菲菲和方妤坐在一起，穆菲菲也问起了朱诀问的问题。
    “是吗？讲讲你们的过去呗！看样子很有意思！”穆菲菲来了兴致，刨根问底非要方妤爆料。
    方妤想了下，邵宇在校内的几个朋友中，穆菲菲算是和他关系比较亲近的，告诉她也无妨，说不定她还会帮一些忙。
    于是方妤讲起了和邵宇的过去，是从很多年前的小时候开始讲起的。
    小时候邵宇和方妤因为是邻居，两个孩子常在一起玩耍，很容易就成为了朋友，方妤小时候是个假小子，和一般女孩玩不到一块去，反而和身为男孩的邵宇兴趣相投，两人从此以后经常在一起。
    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两人一直在一个学校，在高中的时候更是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他们之间互以兄弟相称，在旁人眼中他们比一些情侣还亲近。
    邵宇对女孩的兴趣很大，总是找机会和别的女孩套近乎，唯独把一直跟在身边的这个女孩当做兄弟看，心中就从未把她当做女人过。
    后来邵宇更是变本加厉，要和不认识的女孩搭讪时总是会找方妤帮忙，尤其是遇到几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邵宇就会带着方妤这个僚机，他这样能更容易一些，靠他一个人的话可能连话都搭不上。其实结果也没多大区别，那些女孩往往都是围着方妤聊这聊那，把邵宇晾在一边。
    方妤特别喜欢动漫，邵宇这个宅男最初还是被她带入的acg世界中。到了高中的时候，方妤开始自己尝试画漫画。
    当方妤自信满满地把漫画给邵宇这个哥们看的时候，邵宇不仅没有鼓励，还总是对她的作品冷嘲热讽，不断地毒舌挑毛病。方妤对他的态度非常的不满。两人经常因此吵架拌嘴。
    终于有一天，方妤遇到了赏识自己的人，有一天她回到家发现书包里的画稿不见了。记忆中应该是放在书桌里没有拿出来，所以她回到学校去取，书桌里也没有画稿的影子。她又把学校到家里的路走了两遍，路上也没有找到。
    这下方妤急了，以为画稿丢了，那可是她两个多月的心血。
    方妤在家哭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却发现在书桌里面那些画稿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里面有一杯奶茶，上面还有一张纸条：“我看了你画的漫画，很有意思，后面的剧情是什么？可以的话你能每天把最新的画稿留在书桌里，让我借阅一下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漫画。作为回报，送你杯奶茶！”
    方妤的漫画第一次有了读者，这让她十分地开心，方妤认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同，即便这个读者她还不知道是谁。
    方妤按照那个人的约定，每次放学的时候把画稿留在书桌里，第二天早上总能得到那个人的评语和一杯奶茶。那个人开始和她讨论漫画的风格和剧情，给她鼓励和支持。方妤认为自己有了真正知心的朋友。
    一个月后，那个人建议方妤去投稿漫画杂志，将自己的作品发表，方妤真的没考虑过要将自己的漫画公开出去，她对作品没有信心。可是对方一直坚持鼓励着她，告诉她作品画得很好，非常有潜力。方妤最后按照那个人的建议，将自己的漫画投稿了一个杂志社。
    结局往往不能如人所愿，方妤的漫画没有通过。这对她的信心打击很大，那个人再次给她留言，让她不要放弃，她一定能够画出好作品来，要她继续努力。
    为了回应那个人的期待，方妤再次画了一个全新的漫画，投稿给杂志社。那个人答应她，如果这次投稿能通过，他愿意和方妤见面。方妤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了眉目，班内的有个男生平时总有意无意偷看她，那个男生长得很帅，很受女生的欢迎。
    为了和那个男生见面，方妤这次的漫画倾注了很多心血，这次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漫画杂志告诉她这次的漫画可以过稿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期刊上。
    方妤这天把过稿的好消息留在一张纸条上告诉那个人，离开学校后，心里总想着要快点和那个人见面，既然自己已经达到了他的要求，主动见他一次应该不会被他反感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方妤悄悄地回到了班级，此时班级内只有一个男生，就是班内最受欢迎的那个帅哥。对方有些不知所措，方妤也不揭穿，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和他聊着天，两人很快成为了男女朋友。
    可是某天，方妤听到了一个消息，邵宇不知道什么缘由把那个男生暴打了一顿，那个男生因此住院了，之后再也没来学校。
    方妤找邵宇理论，邵宇说他看不惯那个男生，说那男生表面上对方妤很温柔，其实他暗地里同时和很多女孩交往。方妤觉得邵宇有些多管闲事，那个男生确实在校内有些不好的传言，但他当初确实温柔地支持着自己，就算有些花心，方妤也相信自己能改变他。
    两人之后吵了起来，最后邵宇大骂方妤是小偷，说她过稿的那个漫画是偷来的。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并约定从此成为陌生人，一句话也不要说。
    讲到这，穆菲菲沉思了下，问道：“邵宇他确实有点过分，不过我分析他应该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出于妒忌打了那个男生。”
    “喜欢我？我可以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要是喜欢我就直接和我说啊！打人算什么？只不过……”方妤住了嘴。
    “只不过什么？难道他用别的方法对你示爱了。”
    “怎么可能？只不过那个稿我确实是偷来的，我男朋友我都没给看，他是怎么知道的？”方妤并不把穆菲菲当外人，这件事邵宇知道，穆菲菲早晚也会知道的。
    “什么？”穆菲菲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现在不是很有名气吗？既然成名了就说明你很有实力，怎么可能用别人的稿？”
    “我现在的作品当然都是我画的，只不过那时候我急于见到我男朋友，所以……”方妤脸红地低下了头。
    “漫画这东西还能偷吗？再说哪个漫画家会把自己的稿子泄漏给别人啊？”穆菲菲奇怪道。
    “我偷的是创意和剧情设计，画当然还是我自己画的。只不过……怎么说呢！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穆菲菲拉着方妤的胳膊，撒娇道：“告诉我嘛！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我会替你保密的，谁也不告诉！包括邵宇和朱诀！”
    “这个……我真的很难和你解释。说出来你也会认为我是胡说的。”
    “我的接受能力很强的。就算你说你重生的我都能接受……”穆菲菲突然发现自己说走了嘴，急忙住了口。
    这时候她发现方妤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眼神中出现了复杂的神情，只见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你能理解重生吗？假设我说我当时是重生后抄袭了一部新人大热的作品，投给了杂志社，这种事你会相信吗？”
    “呃……”穆菲菲怔住了，看方妤一脸认真，心说难道真的这么巧，遇到了曾经的重生者。
    穆菲菲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不冒险说穿一切，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在开玩笑吧！”
    “我……对！我在开玩笑！呵呵……”方妤用傻笑掩饰着……

 087 白痴情痴

    穆菲菲和方妤分别后，急忙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丁！你帮我看看三年前的记录，有没有一个叫方妤的重生者……”
    ……
    朱诀和邵宇正要去吃午饭，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有见到卓诗涵了，听人说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连续好几天不主动联系自己，确实是非常不寻常的。
    “我去见见卓诗涵，你自己去吃吧！”朱诀说道。
    “靠！重色轻友！才几天没见而已。怎么了？你假戏成真动了真情了，我劝你还是克制点好。人家只是拿你当挡箭牌，你要是太投入的话受伤的可是你自己哦！”邵宇用过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着，好像自己真有过什么经历似得。
    “别把我当你，有个女生问你个路你都找个理由告白。我听她的同学说这几天她情绪不太好，上课一直发呆。作为朋友我去关心一下，一点其他的想法也没有。”
    “我上课也发呆，你怎么不关心我呢？”邵宇不满道。
    “你上课只有睡觉和不玩游戏的时候不发呆，我关心得过来吗？”朱诀翻了个白眼，之后想卓诗涵的教学楼走去……
    ……
    见到卓诗涵后，朱诀发现卓诗涵双眼红肿，神色憔悴了不少，看样子最近的传言应该是真的。
    卓诗涵见到朱诀来找自己感到很意外，这应该是开学来朱诀第一次主动在她面前出现，用微弱的声音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都到了饭点你还不出去，你该不是在减肥吧！”
    “我需要吗？只是最近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卓诗涵神情漠然，和以前见到朱诀的感觉很不相同。
    “你这该不是……更年期到了？”朱诀开着玩笑。
    “去你的。”卓诗涵大怒道。
    “能生气就好！以前都是你邀请我，今天我邀请你陪我吃个饭好吗？”
    “你这人是不是发贱啊？以前让你陪我你各种不情愿，几天不理你了就主动找过来，我是不是该这样吊着你几天啊？”
    “不用吊！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但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的。因为我知道，只要有我这个你最反感的人出现，之前你遇到的各种烦心事和我一比都不算事了。”朱诀嘿嘿一笑。
    ……
    朱诀和卓诗涵在一个餐桌上吃着饭，卓诗涵仍然是闷闷不乐，朱诀想法设法找个有趣的话题，希望能逗她一笑。最后说到了邵宇和方妤的事。
    “你想不到吧！邵宇这样的人曾经也会有不敢接近的女生，不过邵宇当初确实有些过分了，喜欢人家就去追嘛！用那些卑鄙的手段确实不像个男人。”朱诀是帮理不帮亲，至少从邵宇说的情况来看，这件事错的是邵宇。
    卓诗涵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她还未经历过但是从朱延芳的记忆中看到的事，在未来邵宇的和他的妻子一直和卓诗涵保持着联系，还经常帮忙照顾朱延芳，邵宇的妻子对朱延芳讲过很多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朱诀！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为的是让邵宇他们少走几年弯路，早点和真爱在一起。不然等到他们解开误会要几年后了。”
    “什么事啊？什么几年后？你还能预测未来怎么的？”
    “你别管！你也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有我的情报来源，说的都是真事。当年……”
    ……
    “邵宇！你在哪？”朱诀对着手机说道。
    “下午没课！当然去玩了，要不要一起来？对了！你现在在陪前任校花嘛！那我就不破坏你们秀恩爱了。什么时候上天会给个美女也让我陪陪啊？不一定非要是校花级别的，而且假冒的情侣也好啊！”邵宇在电话那边酸了起来。
    “来学校！我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吗？我都已经走远了。”
    “关于奶茶男的事以及现在某位漫画家以前剽窃别人作品的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过来很久邵宇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方妤她向你告我的状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已经过了追诉期，你们不会要对我兴师问罪吧！”
    “刚才她和菲菲离开后我就一直没见到她，没人向我告状。既然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也该结束了，我只想向好友确认一些事而已。”
    ……
    学校后院有一处绿化带，这里人流稀少，朱诀和邵宇靠着一棵树下坐下，曾经有些话唠的邵宇一直保持着沉默，让朱诀很不适应。
    见到邵宇不想吱声，朱诀只好独自开口道：“你很奇怪啊！为什么当年当着方妤的面说她的漫画差，又要以另一个身份和她说喜欢她的作品呢？”
    邵宇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朱诀，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用怀疑！你们过去的事我通过一些知情人士调查清楚了，可能比你自己知道的还清楚。方妤每天把漫画留在书桌里与另一个人用纸条留言交流，那个人是你吧！为什么做这么麻烦的事，你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直接和她说不就得了？”
    “知情人士是谁啊？我不认为这件事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知道。”邵宇急切地问道。
    “你不用管！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相信你不是平白无故为难自己喜欢的女孩的人。”
    既然朱诀说不知道，邵宇也只能当做他不知道了。当年确实有两个同学看到过自己放学后翻方妤的书桌拿漫画，但他们当年都答应邵宇不会说出去的，而且那两个人现在都去了外地的大学，和邵宇方妤一直没有联系，一般来说不可能是他们泄漏的。朱诀已经说出了事实，事情是怎么被他知道的邵宇也不想深究了。
    只见邵宇双目深邃，似乎回忆着过去，过了好久，说道：“方妤在漫画方面确实很有天分，但一开始她的水平也不是像现在这么厉害。所以那时候既需要有人安慰她给她信心，让她继续画下去。还需要有人鞭策她给她泼冷水，让她看清现实，帮她戒骄戒躁。我又不能人格分裂，只好制造出另一个人帮助她鼓励他，我本人负责说实话给她指出各种缺点毛病，她讨厌的话讨厌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说你是被另一个人冒充了，所以你才打了那个人？”朱诀说着心里的猜测。
    “不完全是！方妤把那个人错认成我之后，他要是真心实意对方妤好我也不会打他。毕竟人家长得比我帅嘛！又有女人缘。方妤选择他是应该的。
    我当时和他商量，如果他肯甩掉同时交往的两个女生，一心一意地对方妤，我愿意退出，还会帮他隐瞒真相。可那个家伙说和方妤只是玩玩，不肯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我才打了他。这件事我并不后悔，方妤恨我也无所谓。不告诉她真相是让她有个美好的回忆。因为我的原因让他的男友离开她总比她认错人喜欢上了一个人渣好。”邵宇态度坚决，他认为对的事情就从未后悔过。
    “但是你恨她吧！当时你也偷偷地在家画漫画，想和她一起在同一个领域努力。但你投稿后，杂志社通知你说方妤投稿作品的剧情和你的一模一样，由于你的投稿在先，而且你的画风更成熟一些，杂志社几乎认定是方妤剽窃了你的作品。你为了她能完成梦想，主动向杂志社承认是你剽窃了她的作品，她才是原创。之后你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还要求你永远不要再投稿了。
    那是方妤的成名作，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在那部作品基础上得来的。如果当初你不退出的话，邵大漫画家可能不是我这种人能高攀上的朋友了吧！”
    “开什么玩笑？”邵宇捶了朱诀肩膀一下，“我当时是有点生气，我问她是否偷了别人作品的时候她死活不承认。她真想要的话我把作品给她也无所谓，但她敢做不敢当，也许我在她心目中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要，那又何必一直在一起呢！
    我承认我以前喜欢过她，但在别人眼中我是个白痴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她漂亮有才华，现在人家是美女漫画家了，我成为了本校女生最不愿意交往的男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邵宇自嘲着，满目怅然，自己和方妤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除了和她保持距离，邵宇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帮她的了。
    “现在你应该还喜欢着她吧！就算你不再是她的青梅竹马，不再是那个奶茶男。我记得去你宿舍的时候，见过你箱子里面有她的全套珍藏版漫画，作为宅男你竟然不收藏别的更有名气的作品。不觉得奇怪吗？”
    邵宇的嘴角抖动了一下，朱诀说的是事实，真的无法反驳。“反正别人认为我是白痴，就让我白痴下去不好吗？总有一天她会更有名气，总会有人问起她的过去，我就是她的黑历史，把我从她的过去中抹去，有人提起我是她会和别人站在一起嘲笑。这不是很好吗？
    朱诀！答应我，不管你是从谁那听说的事件经过，请他保密。方妤现在的成就完全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这些年没我在她身边她也一样做得很好。你要将这些事忘记，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不要让我玷污她的过去。
    我也会努力忘记她，最终在某天我不再关注她的消息，把她的漫画全部扔掉，对过去的事不再耿耿于怀。我想再过两年我就差不多就能做到了。两年后从这个学校毕业，我和她不再相见，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找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结婚，不参加任何她有可能出席的活动。这样……应该就能忘记她了。
    不过朱诀你放心，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到时你可以嘲笑我白痴，随便说我的黑历史，我会陪你一起笑的。至少在她还存在的两年大学生活里，我必须要白痴下去。就算被所有女生讨厌，我会继续疯狂地追求除了方妤外每以个女孩，让我的注意力从她身上分散出去，不然我怕我会再去追她，你明白吗？”
    朱诀用力地点了点头，白痴和情痴只有一字之差，邵宇到底属于其中的哪一个呢？又或者两者都是。

 088 黄雀在后

    朱诀和邵宇一前一后站起身，离开了那棵树。
    后面的朱诀突然回头寻找了一下，在另一颗大树下，穆菲菲笑着探出脑袋，打了个“v”字的手势。
    在穆菲菲的旁边，方妤茫然地坐在地上，眼中已满是泪水。
    “朱诀！发现目标！”邵宇突然叫了一声，朱诀回过头，发现前面正有两个女孩坐在凉亭内欢笑着聊着天。
    “看哥们如何来个一皇双后。”
    邵宇一脸猥琐，快步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嗨！美女们！聊什么呢？好像很好玩的话题，让我也参与下呗！”
    两个女孩见到是邵宇，脸上立即出现了厌恶的神情，对他完全不搭理。
    看来最近刚得的称号确实影响很大啊！不能气馁，锲而不舍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邵宇暗自为自己加油助威，放下面子继续道：“你们不要被那些风言风语影响了，我这个人金玉其外，但里面绝不是败絮。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诚实了，遇到你们这样的天仙美女，总忍不住来膜拜下……”
    邵宇发现两个女孩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之前不同，邵宇心中一乐，看来这次有戏啊！
    突然邵宇感到腰上一紧，自己似乎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喂！朱诀！别闹！我可不是……咦！你怎么变矮了，这触感……”邵宇发觉这熟悉的柔软触感绝不是男人的，似乎白天有过一次，难道……
    “你这个混蛋！敢当着我的面勾三搭四。”身后传来方妤的声音。
    邵宇瞬间身体僵硬住了，方妤怎么出现地这么巧？她是刚出现还是之前一直在的？再说我勾三搭四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邵宇还在胡思乱想着，后面的方妤突然一用力，邵宇双脚已经离了开地……
    又要被她背摔了，邵宇心中一惊，急忙用双手捂住后脑勺。之前的那一下的痛楚他还清晰地记得。
    慢慢地，邵宇的身体渐渐地被放了下来，脚踏实地后邵宇才有了安全感，可他还保持着双手捂着后脑的姿势。说不定是方妤刚才用力不到位，才没有把自己摔过去。现在她可能正酝酿着，准备攒足了力气摔一次猛的。至于挣脱逃离，邵宇不曾想过
    邵宇感到方妤的脸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之后她就保持着抱着邵宇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许久后，那两个女孩意味深长着对视了一眼，笑着起身离开了。
    朱诀也很明事理的匆匆地走开，他不想留在这当电灯泡，树后的穆菲菲也急忙出来追了上去。
    这里只剩下邵宇和方妤两个人。
    邵宇一直保持着举手护头的姿势久了，感到有些累了，催促道：“喂！要摔你快点摔啊！早点完事行吗？我都等了半天了。不摔就赶紧放手，再被你抱下去我的清誉就毁了！”
    “你个混蛋！居然说两年后就忘了我！”身后传来方妤的抽泣声。
    邵宇心头一震，但还抱着侥幸的心里试探着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要不是穆菲菲和朱诀，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和我说实话吧！”
    邵宇在心里大骂着，好一对儿多管闲事的狗男女，尤其是朱诀，我把你当朋友推心置腹，你居然这么对我，看我以后怎么整你。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摆脱目前的困境。
    “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都应该习惯了吧！你放开我吧！”
    “不放！一辈子也不放！”方妤嘶声裂肺地大叫着。
    “我现在可是全校女生最不想交往的男生啊！你跟我在一起不觉得丢脸吗？”
    “其实这次你之所以被选上，是我动员了所有认识的女生投票给你的，你应该知道我在女生中的号召力吧！”方妤坦白道。
    “不会吧！我和你多大仇啊？以前我就总被女生拒绝，你现在这么做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以前也是我在女生中撒布你的坏话，让大家对你没什么好印象。我就是要这样，没人知道你的好，就没人和我争。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是和我在一起还是孤独终老，你选一个吧！”方妤摆出强硬的态度，对付邵宇这种人就不能用一般手段。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说一直以来女生怎么总是对我敬而远之呢！这样还指望我答应你吗？学校找不到，我可以外面啊！大不了过两年毕业了，离开你的势力范围，我就能时来运转了。”
    “想得美！我会一直跟着你，你向一个女孩搭讪我就会出来说你坏话。她要是不听我就去追求她，对付女生我们俩谁更技高一筹你应该知道吧！我说了，你现在不想孤独终老的话只有我一个选择。”方妤威胁道，她说的虽然不太现实，但她确实想要这么做，就像之前的那么多年一样，一直跟在邵宇的身后。
    “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啊！矜持一点嘛！这么主动反而我有些适应不了，这样……我们先从朋友做起，看看到底适不适合对方再判断……”
    “不！先从情侣做起！今天开始你加入动漫社，我的漫画需要助手赶进度，你来帮我。现在的我的水准和三年前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了，你有了三年的空白期，我应该可以做你的师傅。我会严格教导你，但我不会给你买奶茶。”
    “这什么啊！到底是助手、情侣、还是师徒啊？你当是杨过和小龙女啊？你的性格和小龙女可是差太远了，郭芙还差不多。”
    “你要是再敢勾搭别的女孩，我倒是可以学郭芙砍你一个手臂。”
    ……
    朱诀和穆菲菲正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穆菲菲突然问起：“朱诀！邵宇那些事你是在哪听来的？”
    “我有自己专用的情报网，出于商业机密不会告诉你的。”卓诗涵吩咐过朱诀不要告诉任何人，朱诀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切！八成是邵宇课上说梦话时被你听到的吧！但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方妤她以前……”
    “重生过是吗？不然她怎么盗用了邵宇的漫画剧情？她当时应该不知道那是邵宇的作品，那么多优秀的作品她不用非用邵宇的，看来他们俩还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啊！”
    想说的话都被朱诀说了，穆菲菲有一种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八卦在公布前被人抢先一句说了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地失落。穆菲菲索性不谈论邵宇和方妤的事，问起了其它话题。
    “喂！明天就是你们男生投票选校花的时候了，你不说帮我当上校花吗？你有多少把握？”
    “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吧！对了！你第三愿望还没想好吗？快点说出来我早完成早利索。”
    “嗯！我会尽快想的。”穆菲菲随口应付道。

 089 选票之争

    校花投票的当天，朱诀正在教室里玩着手机游戏，突然邵宇大汗淋漓地从外面跑进来，直冲朱诀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啊！难道师傅又被妖怪抓走了？”朱诀咧了一下嘴。
    “不是啊！校门口有人在收选票，我看到很多男生围着。这样下去对菲菲不利啊！”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当初不也四处拉过票吗？不用担心。全校几千个男生，他们能说动几个？”朱诀不以为然。
    “但如果他们是花钱收的呢？”邵宇突然郑重地问道。
    朱诀心头一沉，终于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今天，校花选举的票才发到全校男生的手中，自己之前拉票得到的只是口头承诺，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在金钱面前，那些承诺算什么。校花选举只是男生自发组织的活动，没有什么监管，如果有人肯花钱收票的话，对结果的影响一定很大。
    “我们去看看！”朱诀匆忙奔出教室，和邵宇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收票！收票！二十元一张，只要把你们的票填上自己的名字交给我，马上就可以得到二十元啊！”
    校门口，摆着一个小木桌，两个男生头上围着个丝带，拿着喇叭大喊着。桌子上已经堆了几十张校花选举的选票、
    原来还真有人花钱收票啊！朱诀心叫他们只是把校花当成村官了吗？
    朱诀走上前去，见到其中一人在那些票上的郭紫璃名字后面打上勾，看来他们是帮那个女孩收票的。
    另一个男生一见朱诀的面就开口道：“同学！卖票吗？二十啊！不赚白不赚啊！”
    “你们这也太不符合规矩了吧！你们是那个郭紫璃的粉丝吗？她答应你们什么了让你们这么舍得花钱给她买票。”朱诀语含怒气，觉得校园和社会不同，不该出现花钱买票的这种风气。
    “校花选举管委会又没说不可以花钱买票。而且我们也不是郭紫璃的粉丝，只是打工的，收到一张提成是百分之十。是郭紫璃自己说先收个一千票当个校花玩玩。人家是大金主啊！说两万多一点也不贵。不服气的话你也收啊！有竞争才有压力吗？说不定金主会给我们加提成。”
    看来没得谈了，朱诀走到一旁沉思着，对学生来说二十元卖张票还是有点诱惑力的，这样下去穆菲菲的优势荡然无存，朱诀对邵宇说道：“我们也收吧！二十五一张，高他五元就行。”
    “朱诀！你钱带的够吗？”邵宇担心道。
    “不是还有你吗？我帮你和方妤和好，你也该给点回报了吧！”
    “你不提这个还好。你确认你是在帮我吗？我才发现方妤是个醋坛子，今早上我刚和一个女生搭上两句话，她毫不犹豫地给我个背摔。她就不能换一招吗？总这样脑袋着地把我摔傻了怎么办？反正告诉你，我没钱，现金最多够十张的，你看着办吧！”
    “本来你也不聪明，你说你这又傻又穷的人她看上你哪点了？好了！我去取点钱，你在这帮忙收吧！”朱诀把身上的现金交给邵宇，去了校内的提款机去提现金。
    如在以前的话，朱诀的生活费确实别一般学生高出很多，但现在家里多了个穆菲菲，吃穿住行都是朱诀提供，现在他的存款已经所剩无几。
    但答应过穆菲菲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朱诀咬了咬牙，将所剩不多的存款全都提了出来。
    回到校门口，邵宇惊慌地跑到朱诀面前，“不好了！他们也提价了。五十元一张，就为了校花这个虚名，那个郭紫璃还真舍得花钱，听说她家是经商的，果然有钱就是任性。我们还收吗？”
    “收啊！五十五！先收一些是一些，如果他们能收手就再好不过了。挺不下去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朱诀！你先给我五十五，我那张先卖给你。”邵宇嬉笑着翻找着自己的兜里的那张选票。
    ……
    不多时，校门口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不少男生从学校里面跑了出来，因为他们听说现在有两伙人在收校花的选票，互相提价，现在已经提到了一百一十五一张。
    邵宇在一旁收票，朱诀看了看兜里所剩不多钞票，越发觉得头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样子对方势在必得，不会轻易退出。可朱诀认识的朋友不多，找不到什么人帮忙，无奈下只好拨通了卓诗涵的电话。
    “卓诗涵！我……我想向你借点钱。”朱诀支支吾吾地说道。以前都是他借给别人钱，这还是第一次向别人借钱，还是向一个女生借钱，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我知道你借钱要干什么！班里都传开了。我现在在窗口就能看见你。你还真肯为穆菲菲大出血啊！全校那么多男生，你想确保穆菲菲能赢的话就要收到一千两百张以上，你认为我有那么多钱吗？”
    “收点是点吧！如果对方承受不了了可能就先退出了，我也会同时收手。如果他们不退出的话，我咬牙也得挺着啊！放心！我会尽快还你的。我从没拖欠过别人的钱……嗯……也确实没借过。”朱诀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是为了满足穆菲菲的一个愿望，从未向别人借钱的你都开始借钱了，如果让你为她去死的话你是不是也得……哦！对了！我忘记了，你已经为她死过一次了。朱诀！如果我这次帮了你，你会报答我吧！”
    卓诗涵心中思绪翻滚着，朱延芳说过不要掉以轻心，她的出现可能会改变很多未来，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朱诀对自己远没有他对穆菲菲那么关心。也许……该是自己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你……该不是想要放高利贷吧！利息不太高的话我可以……”
    “什么高利贷？是人情债啊！有些东西只能用感情来还。我会帮你让穆菲菲成为校花的，到你还人情的时候你可不许跑！你现在把手上的票卖给对方，挽回一些损失。然后就赶快离开吧！”
    “不是啊！如果把票卖给他们的话岂不是……”
    “不用担心！校花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学生会的，他们辛苦组织了活动，别人却拿票还钱，你觉得他们会开心吗？这事你们闹得这么大，有人向学生会举报一报一个准。尤其是学生会长和我是一个宿舍的，由她向委员会施压，马上就会搞定的。”卓诗涵自信满满，听上去十分让人信服。
    不一会儿，那两个男生见到朱诀把手上的十几张票扔在他们的桌子上，只见朱诀满脸坏笑着，“现在你们叫价一百二对吧！我这十几张算算多少钱。”
    “我靠！兄弟！你会做生意啊！把价格抬起来再转卖给我们。没事！我全收，坑的是金主的钱又不是我们的。我们赚的是百分之十的提成，票价越高越好。”
    双方达成交易，那人说着按票数把钱付给了朱诀。
    朱诀算了算，还小赚了一笔，在邵宇耳边小声道：“赶快走！学生会马上就要来了。”
    邵宇恍然大悟，谄媚地笑道：“哦！我还奇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唉！这次赚的我们兄弟俩得对半分吧！你出钱我出力了。”
    “不知道投资方赚大头吗？八二吧！”朱诀开始讨价还价。
    “别那么小气！六四也行啊！”
    “七三，不能再多了！”
    ……
    两人说着回去了教学楼。
    不多时，学生会来人将人群哄散，没收了桌子上的所有选票，每张选票上面都有投票者的名字，学生会现场宣布这些票不算数，卖选票换钱的人将没有资格继续进行投票。

 090 校花选举

    学校的体育馆内，两个男生守在门口，旁边立个牌子，上面显赫的写了四个大字“女生勿进”。现在是校花选举管委会公布票选结果的时刻。
    体育馆内聚集了几百名男生，雄性动物的汗臭味充斥着整个个馆内。
    主持人走上台，用激情高昂的声音喊道：“我受校花选举委员会的委托，主持今天的选举。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经济系三年……”
    “闭嘴！谁要知道你谁啊？”
    “别废话！快开盘！”
    ……
    下面一群男生谩骂着，很多人期待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当选，只想快点听到结果，没人想听废话。
    “自我介绍就免了，那有请公证人员致辞吧！”
    两个学生会的人走上台，拿着稿子正准备念公证词。这时台下再次沸沸扬扬。
    “学生会算什么公证处啊？不用了！直接说结果吧！”
    “对啊！有敢暗箱操作的老子打断他的腿。”
    “你是生气你的票没卖出去吧！”
    “可惜了！一百二没赶上！”
    ……
    主持人心叫因为现场一个女生都没有，这帮男生的本性就都暴露出来了。一个个完全不顾风度和礼仪。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猴急！我就公布结果，第十名二十七票……”
    “喂喂！直接说第一名就得了。谁听后面的。”
    “对啊！校花只有一个，又不是金银铜牌，你直接说谁票最多就得了。”
    主持人心中叫苦，本以为主持个重大活动能上台风光一下，结果主持不仅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去，还要被一群人骂。平时这帮家伙在女生的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公布，经过男生投票，我们的校花是……”
    ……
    穆菲菲和卓诗涵坐在一起等待着结果，穆菲菲紧张的坐立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菲菲！别这么紧张！没问题的！我在校内论坛发了很多帖子，要支持我的人把票投给你。虽然我因为有男友退位了，但毕竟当了两年多的校花，在男生中还是有点影响力的。”卓诗涵安慰道。
    “还是有点担心嘛！这次机会失去了，再评选的时候你就不在学校了嘛！”穆菲菲这时突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说不出来到底在哪里。
    看出来穆菲菲在犹豫，卓诗涵突然正色道：“菲菲！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当选校花的？”
    “当然是为了得到人的认同了，证明我不比你差嘛！当初我还一直把你当敌人来着。”
    “那么你是为了得到什么人的认同呢？又是因为谁说你比我差你才要当这个校花呢？如果只是为了校花这个名头的话，等我毕业后，你攒了一年人气了，凭你的实力也可以当啊！现在你入学不久，认识你的人少，所以有人才这么拼命的帮你提升人气帮你拉票。如果一年后的话他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啊！”卓诗涵盯着穆菲菲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当初是为了……咦！我当初是为了什么呢？”穆菲菲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她太过于执着当选校花了，至于最初为什么想当校花这个目的她早就忘了。
    “菲菲！我们是好朋友吧！”
    “当然是了！怎么了？”穆菲菲靠上去，拉起卓诗涵的手，表示着关系的亲密。
    “我想和朱诀成为情侣，作为朋友你会支持我吧！”卓诗涵突然说道。
    “你们不已经是情侣了吗？”穆菲菲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我喜欢上朱诀了，我觉得他将来也会喜欢我，如果我现在主动对他告白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如果他犹豫不决的话，你会帮我推他一把吧！”
    “你怎么会喜欢他啊？他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你。”穆菲菲摇着头，不相信卓诗涵的话。
    “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有人说是命中注定，我更倾向于我是凭自己的意志喜欢上他的。他为我做过什么事情我知道，他为某个人做的事情某个人却不知道。不然的话你也不会问出他有什么好了。菲菲！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他，而且对于他来说，我也是最适合他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让他那么辛苦。你是我们的朋友，你会帮我的，对吧！”卓诗涵逼近穆菲菲，注意着穆菲菲脸上的变化，观察着她的反应。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吧！我会帮你！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能在一起最好了。其实还不是和以前差不多嘛！平时你们不也是一起吃吃饭，在学校内一起散步，我感觉就算你们成为真正的情侣了，应该也没什么变化吧！”
    看到穆菲菲此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反应，卓诗涵稍稍放下心，穆菲菲可能有些迟钝，如果她能这么一直迟钝下去不是更好吗？
    “真的吗？你真的认为不会有变化？”卓诗涵问道。
    “能有什么变化？最多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一些而已。”穆菲菲不以为然道。
    卓诗涵笑了笑，拿出手机上了论坛看了一眼，上面有人用文字直播选举的状况，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结果而已。
    卓诗涵突然对穆菲菲说道：“恭喜你啊！你现在成为了我们学校的校花。祝贺你如愿以偿了。”
    “真的吗？”穆菲菲兴奋地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估计朱诀马上就会打电话通知你的。你告诉朱诀，放学后我在学校后院等他。我会向他告白，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下一步该轮到我了……”
    果然卓诗涵还未说完，穆菲菲的电话铃声救响了起来，卓诗涵转身就向外快步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捂着胸口，她感到胸口有些闷痛，第一次有这么自责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开始利用起友情来了。
    朱诀打电话来，通知穆菲菲结果，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了，穆菲菲听到后还是感到兴奋了一下。之后穆菲菲帮卓诗涵把消息告诉朱诀，当然不会说卓诗涵是要向他告白，这个惊喜还是留给朱诀本人比较好。

 091 后知后觉

    穆菲菲挂断了朱诀的电话，又兴奋地蹦跳了几下。一直想要完成的愿望终于完成了。
    对了！卓诗涵的告白一定会成功的，朱诀他不可能拒绝的。应该说朱诀捡了个大便宜，晚上应该让他请客食饭。可是……卓诗涵说以后的生活会有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啊？穆菲菲有些在意，揉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干脆问问别人好了。穆菲菲发现没有什么和自己关系要好的女生，只能打电话给方妤。
    “方妤啊！我问你一下，你现在和邵宇是情侣了吧！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当然有了！以前我和邵宇见面都当做不认识嘛！现在他天天在我身边了。”
    “呃……好像情况不太一样！对了！我问一下，现在和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时候相比有什么变化吗？”穆菲菲想到现在邵宇和方妤的情况不能套用在朱诀和卓诗涵身上，所以改了问法。
    “和那时候比……那时候我一直跟着邵宇，现在是我管着邵宇。那时候邵宇可以去追别的女孩，我没有理由阻止他。现在不同了，他要是还敢那么做的话我打断他的腿。”
    “如果不是追呢！只是作为普通朋友，你还会阻止邵宇吗？”穆菲菲大概想到了问题所在。
    “那也要有个限度，不能让我吃醋啊！再说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有几个关系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嗯……菲菲！你别误会哦！我可没有说你和邵宇有什么，我知道你看不上邵宇的。对你我不会吃醋的，你不用担心。”
    “你想多了！嗯……我说一种假设，假如有个女孩和邵宇住在一起，邵宇每天要叫她起床，要帮她收拾屋子洗衣服，要给她提供伙食，但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这种情况你会吃醋吗？”
    “当然会了！邵宇对我可没那么好过。我一定会禁止他和那个女孩来往，谁管他们是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你这么说难道是邵宇他……”方妤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你别误会啊！邵宇不是住宿舍的吗？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电视剧有这种情节所以很不理解，那个男主和一个女孩只是朋友关系，他女朋友为什么阻止他们交往啊？”
    “你把角色换一下，如果你是女朋友会怎么想不就知道了。就算男友没出轨，他对别人好你也会吃醋啊！”
    “哦！这么一想也是哦！好了！没事了！我挂了。”
    ……
    穆菲菲默默地坐在原地，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未来。
    对啊！以后朱诀有了真正的女朋友了，他的关心只会留给他的女朋友。到时我应该从他的房子里面搬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以前不也是自己住的吗？唯一的区别是不会再有人叫我起床了，不会再有人照顾我的生活了，不会再有人逗我开心了，不会再有人……唉！这是……
    穆菲菲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模糊了，用手指在眼角划了一下，指尖上沾着水珠。
    难道……我哭了？为什么啊？不就是朱诀有了女朋友吗？不就是他不能再全心全意地照顾我吗？他的心里全是别人，我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最终我们从住在一起无话不说的朋友，变成只能在学校见面偶尔聊聊天的朋友，变成偶尔见面能打打招呼的朋友，变成不再见面偶尔逢年过节用电话联系一下的朋友，再变成永不见面永不联系的……最终只不过我会永远失去他而已。
    永远失去朱诀吗？没有朱诀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穆菲菲突然发现心脏似乎被伤痛编织的网包裹着，那个网越收越紧，心脏被勒越来越痛，鲜血从网线里渗了出来，那个网没有因此停止，还在收缩着。
    “啊！”穆菲菲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声。
    一直拥有着，所以没有去注意，原来和朱诀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么地珍贵，那么地幸福。直到将要失去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朱诀在身边，习惯了他的音容笑貌，习惯了得到他的关心，习惯了有他的一切……
    自己为什么要当校花，校内女生最高的荣誉？全校男生的认可？如果没有了朱诀，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因为想要朱诀重视自己才是当校花的初衷啊！
    穆菲菲站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校园内卓诗涵远离的背影。默默地说了一句：“我把校花还给你，你可以把朱诀还给我吗？”
    ……
    放学后，朱诀依照穆菲菲告诉的来到了学校的后院，找到了卓诗涵。
    “菲菲说你找我啊！什么事非得现在在这说啊？”
    卓诗涵仰头看了下身旁的一棵大树，笑道：“校内的女生都说在这个树下对喜欢的人告白，成功的几率会很大。你看……”
    穆菲菲指着树干上，上面画了很多小雨伞，伞下一左一右是一对情侣的名字。
    朱诀看了眼，笑道：“这是可怜这棵树了，被人刻得伤痕累累，听说树皮是负责营养传输的，树皮被损坏的话根部会吸收不够营养，最终导致整棵树死亡。那些情侣真是作孽啊！”
    “烂漫的事怎么一到你嘴里都变味了。朱诀！你欠我人情你还记得吧！”卓诗涵汗颜。
    “对了！菲菲这次能够成为校花多亏了你的帮助，谢谢！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先回去了，应该一起庆祝一下才对嘛！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庆祝的事一会儿再说！我父亲经常让我找那个曾经告诉他飞机故障的学生，他要表示感谢。我觉得以后再把你介绍给他也不迟，以另一个身份，我相信他会认同你。朱诀！你不是让女孩伤心的那种人吧！即使会委屈你自己。”
    “应该……不是吧！再说我也不认识几个女孩，净是你们欺负我，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怎么了？正式失去校花的称号后悔了？”朱诀开玩笑道。
    “就算有后悔的人也绝对不是我。你欠我的人情，我想坐地起价，让你百倍偿还。朱诀……我喜欢你！我想把我们虚假的情侣关系变成真实的。”卓诗涵双目中含着神情，往前跨了两步，仅仅贴在朱诀身前，两人的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朱诀能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热情排山倒海般的压过来，让他几乎窒息。
    朱诀本想说你在开玩笑吧！可是卓诗涵郑重的样子让朱诀说不出来。
    卓诗涵紧紧地盯着朱诀的眼睛，“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很久以前就是了。但对你这种反应迟钝的人我不主动些，可能你永远不会明白。让女孩子主动告白就意味着我们都没有退路。你不会拒绝我吧！如果我被拒绝的话我会伤心的，会一蹶不振，甚至会永远堕落下去。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是让我振奋的。”
    “我……”

 092 告白答案

    朱诀回到了家，刚一踏入屋内，立马感觉哪里不对。
    脚下似乎特别滑，低头一看，地上满满地白色泡沫，朱诀蹲了下去，开始研究这些泡沫是哪来的。
    “你回来了！”穆菲菲听到开门声，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拖把，可是跑的太急，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凌空跃起，之后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朱诀一时间愣住了，过来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啊？拿拖把不是要来打我吧！”
    穆菲菲翻了个身，跪坐了起来，“我哪有那么暴力？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拖地啊！今天开始我要学习做家务。”
    “拖地？这么说这满地的泡沫是你的杰作了。我想问问你是打算怎么拖地的？”
    “把洗衣粉倒在地上，然后往地上泼水，泡一会儿再拿拖把拖几下啊！你不是告诉过我洗衣服的方法吗？洗地和洗衣服应该差不多吧！要是和洗衣机一样的电动拖布就简单了。”穆菲菲嘿嘿一笑，这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刚才倒地时已经全弄湿了，看来还真得需要洗衣服了。
    “大姐！这是实木地板啊。洗地和洗衣根本不是一回事！算了！你回房间换衣服吧！还是我来吧！”朱诀不忍心继续责怪穆菲菲，毕竟她居然尝试着做家务，这让朱诀感到欣慰。
    突然朱诀听到了洗衣机的滚筒声，立即心头一沉，穆菲菲不仅尝试拖地，居然还洗衣服了。这倒不是问题，主要是朱诀担心没有常识的她到底会怎么洗衣服。
    朱诀急匆匆地跑进洗手间，关掉洗衣机的开关，打开盖子向里面看去，果然不出所料，乱七八糟的衣服混在一起，易掉色的和浅色的衣服完全不分开。朱诀颤抖着拿起了其中一件衣服定睛看了看，之后一脸苦相。
    “再过几个月就冬天了，我就把你的羽绒服拿来先洗一下，举手之劳啊！不用谢我！”穆菲菲回屋的时候路过洗手间，看着朱诀正拿起那个羽绒服，于是向他邀功炫耀着。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菲菲啊！家务这种东西你不太适合，以后还是不要做了。”朱诀现在连发火的心情都没有了，以前他希望穆菲菲能自立，现在只祈祷穆菲菲别再做家务了。
    “不行！我一定要快点适应一般人的生活，早点独立！不再让你担心，尽快从你的房子搬出去。”
    “搬出去！”朱诀的身子僵住了，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你在这住的不习惯吗？”
    “我想过了，住宿舍也许很有趣，几个女生在一起久了说不定能成为朋友。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多交朋友吗？”
    “可是你的性格和常识……我感觉能容忍你的人不多。太刻意勉强也不好，这件事先缓一缓吧！如果你真在我住的不习惯，等我下个月生活费到了，我给你租个房子住。平时我可以去帮你打扫一下，像你这种水漫地板的行为被房东发现了不赶出去才怪呢！”朱诀自己也感到奇怪，当初明明很反对穆菲菲住进来，当听到她要主动离开，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自己会出言挽留呢？
    “不用！就算我自己租房子住，你也不用过来。”
    “用得着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面吗？”朱诀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我们不过因为父辈认识而已，老丁强行让你照顾我，我们才走这么近的。我已经是校花了，当然要和所有男生划清界限，我很享受众星捧月的那种感觉，不会像卓诗涵那样自己放弃的。”穆菲菲的语气很平淡，情绪中没有一点起伏。
    朱诀没来由地有一股胸闷的感觉，他用手按着胸口，试图缓解着，“校花这个虚名那么重要吗？万一你有什么在意的男生，不是也和卓诗涵一样面临着二选其一的抉择。”
    “在意的男生，目前没有。以后遇到再说吧！”穆菲菲看似很正常的微笑着。
    朱诀默默地重复着她的话，“目前……没有……这样啊！好吧！这几天你先安心地住着吧！我会帮你去找个房子，家务这些东西你不用勉强去学，到时候找钟点工就行了。你先回房间吧！我还要收拾地板。”
    朱诀说着把手中的羽绒服扔进洗衣机，盖上盖子打开了开关，轰隆的滚筒声再次回荡在屋内……
    穆菲菲在屋内，突然听到客厅内突然“扑通”的声音，急忙开门看去，只见朱诀正在爬起来，对上穆菲菲的疑惑的目光，嘿嘿一笑，“嗯……马有失蹄，果然我没有资格嘲笑你。没事！你进去吧！我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看到穆菲菲关上了门，朱诀拿着手中的抹布继续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地板……
    穆菲菲躺在了床上，回忆着在朱诀回来前，自己接到的卓诗涵的那个电话。
    “菲菲！你在哪啊？大家本想为你开个庆祝会，但听说你回去了。记着明天别那么早走，我们约好明天给你庆祝。”
    “明天吗？好的，我知道了。嗯……你告白的结果……”穆菲菲很害怕听到那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心里还抱有着一丝希望。
    “算是……缓刑吧！朱诀他说要考虑几天后再给我答复，我感觉他心里面还有放不下的东西，菲菲，你知道是什么吗？朱诀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不会只考虑自己，一定会先履行责任和义务。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事让他放心不下，我们一起帮他打消这个疑虑，这样他就应该放开心扉会接受我了。我们是朋友，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卓诗涵的声音有些怪异，似乎有一种催促的感觉。
    “嗯……我会帮你想想的，也会催催朱诀。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嘛！”穆菲菲和卓诗涵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
    放不下吗？难道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累赘朱诀不敢去交女朋友？这么说来我一直在拖累他，我住在这里，他怕卓诗涵知道后会吃醋，难道是因为我他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
    朱诀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他已经这样发呆了几个小时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卓诗涵打来的，朱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睡了吗？”
    朱诀这才注意到了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原来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这么久。
    “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回家住的，明天我想再给你做次便当，上次选的是大众口味，没有事先询问你有什么特别偏好。所以这次我想问问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告诉我我明早做给你。”
    “我没什么挑的，什么都喜欢吃。你……还是不用做了，只是为了一顿午饭还要早起受累，很不值得。”
    “值得啊！为你做就值得啊……你别多心，不要有什么压力，我只是怕时间久了厨艺退步才想起做便当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催促你的意思，我会等着你的答案。”
    “诗涵！”朱诀第一次直接叫了卓诗涵的名字，几秒后朱诀继续说道：“我很幸运你能垂青我，我考虑过了，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
    “等一下！”电话那边的卓诗涵急切道，“如果是否定的，你可不可以等几天再告诉我，我不想这么快被判死刑，给我几天缓刑可以吗？在我再过几天开心的生活。”
    朱诀轻笑了下，“别说的那么严重，用不着等几天。我以前没有和人交往过，不太懂得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友，不足的地方还得请你亲口告诉我……”
    “喂！别说的好像我很有经验似的，我也是第一次……唉！这么说你答应啦？”卓诗涵刚抱怨了一句，突然想明白了朱诀话中的意思，兴奋地大叫道。
    “嗯！我想了一下，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不过我有很多缺点，还希望你能……喂！你哭什么啊？”听到电话那边的抽泣声，朱诀有些不知所措……
    朱诀的房间外，穆菲菲穿着睡衣抱膝靠坐在门旁，听到房间内朱诀的通话声之后，将头埋进了膝盖上，肩膀不住地抖动着……

 093 庆功聚会

    早上，朱诀习惯性地早早起了床，该是出门买两人早餐的时候了。
    突然客厅传来了一声开门声，朱诀顿感奇怪，急忙打开卧室门向外看去，这一见之下大惊失色。穆菲菲正从门外进来，手上拎着早餐。
    “你这是……”穆菲菲居然已经起床了，还是从外面回来的，朱诀对她反常的行为很不理解。
    “买早餐啊！……喂！别一副世纪末日的表情。我早起很奇怪吗？以前都是你买回早餐后叫醒我，以后我一个人也能做到，我会听你的话每天好好地吃早餐。等我搬出去后你完全不用担心。”
    朱诀默默地关上了房门，脑中思绪混杂。总是赖床的穆菲菲已经开始做出改变了，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我应该高兴才对吧！为什么感觉胸口有点闷呢！
    几分钟后，心不在焉的朱诀坐到了餐桌上，和穆菲菲两人一起吃着早餐，餐桌上十分的安静，穆菲菲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
    这一天，穆菲菲安静地出奇，几乎不和朱诀说什么话。上课不再睡觉了，待人也谦和有礼。别人和她打招呼，以前她经常傲慢无视，今天一直微笑着回应，这一切都特别的异常。
    邵宇扒在朱诀的耳边小声说道：“穆菲菲怎么了？精神分裂了？”
    “应该是做了校花开始注意形象了吧！看来成为校花对她来说是好事，一下子就变成正常人了。”朱诀分析道。
    “我还是觉得她以前的样子好点，闹腾了点但那是真性情，今天一天也没看她真心笑过，这样下去不妙啊！”
    “没事的！你都说了她的真性情那样，她这种装出来的样子维持不了多久的。”
    ……
    果然如朱诀所料，在外人面外戴着面具的穆菲菲，在只有朋友在的场合立即暴露了。
    晚上，在一家酒吧内，朱诀、卓诗涵、邵宇、方妤给穆菲菲开庆祝party，穆菲菲上蹿下跳，闹得好不欢腾。
    “校花而已！我穆菲菲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穆菲菲一脸自豪，将手上的一杯黑方一饮而尽。
    朱诀看到后急忙说道：“喂！少喝点，这又不是啤酒。”
    “没关系！今天高兴嘛！”穆菲菲毫不在乎，转头对卓诗涵说道：“你今天是不是也有好事要宣布啊！干脆一起庆祝得了。”
    “什么好事啊？”邵宇凑过头，“难道是卓诗涵有喜了？爸爸是谁？”
    方妤听到后伸手揪住了邵宇的耳朵用力拧着，“什么玩笑能开什么不能开你不知道吗？”
    邵宇痛的嗷嗷叫，其他人都笑而不语，这时候穆菲菲笑道：“虽不中亦不远吧！那种事未来必定会发生，不过先决条件已经达成了。是吧！卓诗涵！”
    卓诗涵羞愧地红了脸，邵宇更加好奇，问道：“难道说……卓诗涵有不孕不育症，刚刚治好了……哇……”
    邵宇惨叫着，方妤这次伸出双手，掐住邵宇的双耳，“找死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打得不孕不育！”
    邵宇忍着痛大叫道：“你怎么舍得？这可关系到你下半生的幸福啊！”
    方妤羞红了脸，在果盘里随便拿起一块水果塞进了邵宇的嘴巴，“今天你的嘴只可以吃，不能再说话了。”
    旁人大笑了起来，等了一会儿，卓诗涵看到朱诀似乎没有要主动说出的样子，心中略有不满，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和朱诀开始正式交往了，和以前的虚假情侣不同，这次是真的。”
    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邵宇和方妤一脸的惊讶，邵宇惊讶地是他们成为正式情侣的事，方妤惊讶的是卓诗涵说他们以前是虚假情侣，她之前对这件事并不知情，邵宇对她一直保密着。
    穆菲菲脸上没什么反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最后还是她率先打破了寂静，“这是好事啊！尤其对朱诀来说，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朱诀！这可能是你今生唯一的机会了，你后半生所有的桃花运都集中到这一次了，错过了这次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女孩看上你了，要好好把握哦！”
    朱诀面色不悦道，“别说的我好像找不到女朋友似得，那次搭讪比赛要不是你搅和，我至少能成功一次吧！”
    “搭讪比赛？”卓诗涵不明所以，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忙问起是怎么回事。
    几个当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经过将了个大概，尤其朱诀讲到又一次他几乎快成功了，卓诗涵的脸阴沉了下来。
    邵宇惊奇道：“你竟然能成功？我可是靠坑蒙拐骗才搭上一个六七十的老婆婆。你搭上的那个是几十岁的？”
    “别把我当你，我搭上的那个二十多岁吧！长相还可以，这就证明以我的水准，只要厚点脸皮就不可能是光棍一条，要不是穆菲菲搅和的话那次说不准也会弄假成真……”
    朱诀的话不再说下去了，穆菲菲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时候朱诀才注意到卓诗涵不善地盯着他，脸上怨气凝重
    方妤看到后急忙劝解道：“他们那次是闹着玩的，我也参与了，只不过是一群白痴比谁更傻而已！你别介意啊！”
    卓诗涵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拿起酒杯准备喝一口，这时候方妤突然想起什么，问向朱诀，“对了，朱诀！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后来瞒着老公带你去宾馆的那个？”
    卓诗涵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手在不住地颤抖着，杯中的酒随着颤抖晃动着，几乎要撒了出来。
    穆菲菲忙帮朱诀解围，对方妤道：“你误会了！和朱诀去宾馆的其实是我。”
    时间瞬间停住了，卓诗涵保持着姿势，僵硬的身体变得冰冷，眼中的神色已经不能再复杂了。
    穆菲菲这才发觉自己也说错话了，忙解释道：“我是怕朱诀输，伪装了一下变成一个少妇帮他，只是对那几个白痴说去宾馆而已，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卓诗涵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把手中的酒送到了嘴边，和这群人在一起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心累啊！
    之后的气氛非常地欢快，穆菲菲喝了很多酒，一直在笑着，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聚会结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卓诗涵期待的望着朱诀，朱诀有些为难了起来。穆菲菲看样子头脑还算清醒，并没有喝多，可是让她一个人回家总是有些不放心。卓诗涵、邵宇和方妤都是住宿舍，他们顺路一起回去没什么问题。可卓诗涵期待的眼神中明显表明她想要朱诀送她。
    穆菲菲看到朱诀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你去送卓诗涵吧！我坐出租回家，没事的！”
    “还是让朱诀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让人不放心。我和邵宇他们一起回去。”卓诗涵这时候想到了穆菲菲在校外住，朱诀担心她是应该的。
    “不用了！这城市治安不错，我住的地方又不远，再说以我穆菲菲的身手，遇到坏人是他们倒霉。朱诀！你就送卓诗涵回去吧！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穆菲菲故意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告诉了朱诀他现在的立场。
    朱诀听到那三个字后一瞬间怔了一下，之后眼睁睁地看着穆菲菲自己离开了。

 094 危机来临

    四个人分成两对一前一后的走着。
    方妤总感觉哪里不对，突然对前面的两人大叫道：“喂！你们不感到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朱诀回头问道。
    “我们四个人是两对情侣吧！为什么你和邵宇在前面走着？正常不是情侣走在一起吗？”方妤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哦！”朱诀问向身边的邵宇，“正常应该像想她说的那样吧！你这个天天往女人身上靠的人和我走一起干什么？”朱诀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我那是以前，现在和别的女生说句话都要看方妤的脸色，她还不准我和她有身体接触，牵个手都不行，倒是她摔我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这些，说实话我有点后悔……”
    方妤一听立即大怒，就要上前教训邵宇。
    邵宇一见急忙接着道：“后悔这三年和她分开，我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早点这样多好啊！哈哈……”
    邵宇尴尬地苦笑着，朱诀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苦衷。
    之后变成了邵宇和方妤在前面走着，朱诀和卓诗涵跟在不远处的后面。
    “喂！以后别再对人这么说我了！”方妤说着突然把手向邵宇伸了过去。
    “哦！”邵宇似乎领会了，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放在方妤的手上。
    “喂！你当我是强盗吗？”方妤大怒道。
    “那你伸手想要什么？”邵宇一脸奇怪。
    “你……”方妤气得嘴抽搐着，之后不理会邵宇，在前面大步前行着
    卓诗涵看到后笑着对朱诀说道：“喂！你不会像邵宇那么笨吧！”
    “怎么可能？我智商还是碾压他的，我和他一起上网做过测试，我iq是135，他是76.你看啊！方妤为什么不向我们伸手？当然是要只有邵宇才有的东西了。现在饮料都在邵宇拎的那个袋子里，方妤口渴了，只能向邵宇伸手要饮料。邵宇那个笨蛋还以为是要钱呢！”朱诀自以为是地对邵宇嘲笑着。
    “唔……”卓诗涵傻了眼，冷笑道：“就算你们智商的数字有差别，情商基本上是一个档次的。”
    “情商？这个没测过，下次试试看！”
    “不用测了，你一定不及格。我考你个问题，我和穆菲菲掉进水里了，你会救谁？”
    “一般不是问你和我妈吗？”朱诀奇怪道，他还是听过这个段子的。
    “你对你母亲又没有印象，我只好拿穆菲菲举例了，问题是我问的，你只管回答就好。”
    “我又不会游泳，我会重生回到早上阻止你们落水。”朱诀想到了遇到情况自己最可能的做法。
    “那假设我们前一天就落水了，你重生也无法阻止呢？”
    “那……我就谁也不用救了，你们过一天早淹死了。我会为你们举办葬礼的。”朱诀说完大笑着。
    卓诗涵白了他一眼，之后不再和他说话。
    ……
    终于到了宿舍门口，卓诗涵故意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直等到邵宇和方妤进入了大门。
    “进去啊！等什么呢？”朱诀催促道。
    卓诗涵转过身，眼含盈盈秋水，向前靠近了一步，“我们现在是真正的情侣了，对吧！”
    “是啊！怎么了？”朱诀奇怪地看着卓诗涵。
    卓诗涵等了几秒，见朱诀没有任何反应，最后泄气道：“没什么！我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每踏一步都很用力，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朱诀在她进入后，长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躁动，叹气道：“装傻也很辛苦啊！差点没控制住抱上去。”
    为什么要装傻，朱诀也不明白，只是心中感觉不这么做的话就会失去什么资格。
    ……
    一连几日，朱诀的生活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唯独穆菲菲的改变很大，已经能自己早起了，在校内伪装出个普通学生的样子，回家经常会请教朱诀一些生活的技能，并试着去做，结果大多需要朱诀帮忙善后。她这种勤奋努力的样子本应该是让人欣慰的事，但朱诀总是感觉她在过于努力逼迫着自己。
    这天晚上，朱诀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朱诀感觉有些不妙，悄悄地走到门口，透过门镜向外看去，霎时间脸吓得煞白。
    朱诀急忙来到穆菲菲门前，轻轻推门进入。
    穆菲菲正在换睡衣，突然发觉门开了，朱诀探进了脑袋。
    “死朱诀！你……”穆菲菲正要发怒。
    “嘘！”朱诀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什么意思？还不出去。”穆菲菲的睡衣上的扣子还没系，忙扯住睡衣两边盖住身前。
    “小点声！卓诗涵来了。”
    穆菲菲也瞬间大惊失色，朱诀惶恐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和朱诀同居的事目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卓诗涵发现了必定会误会什么。
    “咚！咚！”外面的敲门声再次传进来，穆菲菲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怎么办？对了！我从窗户跳出去。”
    朱诀急忙伸手阻止道：“这是三楼啊！你不要命了。”
    “你之前不也跳过吗？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跟我学什么。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人样，干嘛还要变回猴子。现在你关掉灯，锁上房门，之后不要出声，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开门，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尽快打发她走的！”朱诀说出了想法，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对了！你等一下啊！”朱诀匆匆地跑回客厅，把目所能及看到的所有穆菲菲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然后一股脑地扔进了穆菲菲的房间。之后再次叮嘱道：“千万不要出声，不要开门。”
    穆菲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朱诀的手机铃声响起，门外的卓诗涵有些不耐烦了，她能感应到朱诀正在房内，不知道为什么不开门，所以之后打了电话。
    朱诀关上门，穆菲菲急忙在里面把房门锁上，之后关了灯。
    见一切准备就绪，朱诀接听起了电话，“喂！诗涵！什么事啊？”
    “我敲门半天了，你没听到吗？”卓诗涵有些动怒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电脑上看电影，带着耳麦没有听到，我这就去开门。”
    ……

 095 急不可耐

    门开了，朱诀故意堵在门口，不让卓诗涵进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父亲的朋友送了一些蓝山咖啡豆，平时我看你经常喝罐装咖啡，我就带了一些给你。”
    “咖啡豆吗？好麻烦，要现磨的。我又没有工具……”
    “我就怕你没有工具特意带了咖啡机给你。”卓诗涵把一个大包递给朱诀。
    “那谢谢了！”朱诀顺手接了过来，身子仍然堵在门口没有让开。
    “你……不邀请我进去坐一下吗？”卓诗涵不指望木讷的朱诀主动开口邀请自己了，干脆自己提出来好了。
    朱诀转了下眼珠说道：“嗯……我刚才电影看了一半，正好你来了，那部片不错，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吧！”
    “不用去电影院了，来回太浪费时间，就在你这一起看吧！”卓诗涵说着向屋内走去。
    见卓诗涵执意要进入房间，朱诀也不敢再多加阻拦，否则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索性让开了门口。
    卓诗涵走了进来，四处查看着，笑道：“还蛮干净的吗？我以为男生的房间都是脏乱差的。”
    “这个要分人而不是分性别，某些女生比男生还邋遢呢！”朱诀说着望了下穆菲菲房间的方向。
    朱诀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
    “你忘了以前我给你邮快递送礼物的时候要过你的地址了吗？”卓诗涵似乎想起某件有趣的事，微微一笑。
    朱诀也立即回想起来卓诗涵第一次邮来的那块石头，脸瞬间变成了苦瓜状，这个黑历史他一直想忘记的。
    “去你的卧室看看可以吗？”卓诗涵突然一副期待的样子。
    “当然可以！”朱诀没理由拒绝。
    听到朱诀答应了，卓诗涵直接奔着穆菲菲的房间走去，拧了两下门把手却没有拧动，疑惑道：“朱诀！你的卧室门坏了吗？”
    “那个是仓库！堆着一些没用的东西，平时不怎么用就锁上了。我的卧室在这边。”朱诀指了指身后的小卧室。
    卓诗涵来回对比地看了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问道：“朱诀！你这个户型我见过差不多的，正常来说这个是主卧吧！你把这个采光好的当仓库？”
    “因为那个房间地方大能放的东西多嘛！卧室只要能睡觉就行了，平日总是上学采光好坏无所谓的。”
    “这样啊！”卓诗涵没有任何怀疑，转身向朱诀的房间走过去了。
    进入朱诀的房间后，卓诗涵环顾四周，房间虽然小了些，不过东西摆放地井井有条，房间内也比较洁净，卓诗涵满意地笑了一下，她也是爱干净的人，觉得以后两人在一起的生活也会很合拍的。
    之后卓诗涵走到书架前，随意地翻找着。
    朱诀觉得奇怪，问道：“找什么呢？我不是太喜欢看书，那些书只是充充样子，基本上都没看过。”
    “听闻单身男生的房间里总能找到一些违禁书籍，不过你还不错，这上面我没发现色情杂志之类的。”
    “卓诗涵你落伍了，现在谁还买杂志，都是下载一些片到电脑硬盘……呃……”朱诀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打住。
    “哦~”卓诗涵拉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啊！你不介意我看看你的电脑硬盘里有什么视频吧？”
    “没什么！不用看了。都是一些小场景外语教学资料、右臂肌肉锻炼视频和道家双修演示之类的，没什么不健康的视频。”
    卓诗涵瞪起眼睛，“听名字就不健康，我来的时候你看的电影该不会就是这些吧！”
    “当然不是！我在看美国大片。”朱诀尴尬地笑着。
    卓诗涵怪异地盯着他，小声喃道：“看来你应该也是取向正常的男生啊！怎么对我那么冷淡？”
    “你说什么？”
    朱诀询问道，卓诗涵刚才的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
    卓诗涵脸一红，忙道：“没什么！看电影是吧！对了！你客厅里面有电视，屏幕比较大，我们用电视看吧！”
    ……
    客厅内，电视上播放着火爆的美国大片，朱诀和卓诗涵坐在沙发上观看着。朱诀此时焦急无比，心思完全不放在电影上，只是想着要电影快点结束，好找个理由送卓诗涵回去。
    朱诀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看了眼显示是穆菲菲发来的。朱诀把屏幕背对着卓诗涵，免得她看到上面的讯息。
    “朱诀！她什么时候走啊？”
    朱诀估算了一下电影剩余的时间，给穆菲菲发了回复，“估计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后吧！”
    穆菲菲的短信再次传来，“一个小时？不行！我挺不住了，我急啊！”
    “急什么啊？”
    “非得我跟你明说吗？老娘要尿尿！已经忍了很久了，你赶快带她走啊！”
    看到这条信息，朱诀后脑勺一阵发麻，穆菲菲还真不顾及形象啊！也可能是她真的太急了。朱诀看了眼此时的卓诗涵，正全神贯注地观赏者电影，完全沉醉于剧情中。朱诀感到为难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把卓诗涵带走。
    突然朱诀看到了茶几上的东西，脑内灵光一闪，瞬间有了注意。
    朱诀给穆菲菲发了一个短信，“先等一会儿。”
    “等不了了。”穆菲菲用短信催促道。
    半分钟后，朱诀再次给她发了短信，“你慢慢地开门，千万不要弄出声音，我在你门口放了东西，你拿回去后悄悄地关门。”
    客厅内的电影声音很大，卓诗涵在沙发上正好背对着穆菲菲的房门，朱诀觉得只要穆菲菲轻一点开门应该不会被卓诗涵发现。
    大概过了几秒钟，朱诀用余光注意到穆菲菲的房门开了一个小缝，他放的东西被门缝中伸出的嫩白的玉手拿了进去，之后房门再次被关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朱诀身边的卓诗涵完全没有注意到。
    大功告成！朱诀在心中庆祝着。
    突然，朱诀再次收到穆菲菲的短信，“朱诀！你给我个空的饮料瓶子是什么意思？”
    刚才朱诀看到了茶几上的饮料，瞬间有了注意，拿起饮料一饮而尽，之后假装坐累了散散步，绕到沙发后面把空瓶子放在穆菲菲的门前。
    朱诀给她回了句，“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往里面尿的时候尽量小点声，要兜着力，别太放松了。”
    屋内的穆菲菲看着手机上的这条信息，气得差点吐血。只见她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很想现在就出去胖揍一顿朱诀。可是她又明白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连动一下都要小心翼翼，一是怕碰到什么东西弄出声音，再者……她确实快到极限了。
    “把我逼急了就鱼死网破，我给你半分钟，半分钟后我就什么也不管，直接走出门。”穆菲菲发来短信威胁着朱诀。
    朱诀看到后急得直冒冷汗，半分钟吗？卓诗涵就算现在答应出门，穿上外套穿上鞋整理一下估计就过时间了。
    “诗涵！我们进房间吧！我给你看一样很可爱的东西哦！”
    朱诀的表情十分怪异，卓诗涵又看到电影里面男女主正在激吻，瞬间警惕了起来，在沙发上往后挪了一下和朱诀拉开距离，惊慌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发现卓诗涵害怕的样子，朱诀急忙道：“你别误会了，我要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你不想看吗？”
    朱诀现在豁出去了，他很不喜欢给别人看到自己以前的照片，但是估计只有这个能吸引卓诗涵和他进卧室。
    果不其然，卓诗涵变得异常兴奋：“想看！我一直就想看了，怕你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敢提，我们快进去吧！”卓诗涵说着起身疾奔入朱诀的卧室，朱诀不情愿地跟了进去。故意让电影继续播放着，希望穆菲菲能在电影声音的掩护下顺利行动。

 096 借物取暖

    “你小时候好可爱啊！”卓诗涵翻着相册，如遇珍宝似得欣赏着每一张照片。
    卓诗涵突然翻到一张照片，脸色沉了下来，那是朱诀高中毕业时候的照片，他穿着学士服和戴着学士帽站在照片中间，旁边两个外国女孩正在亲吻他的脸颊。
    卓诗涵拿起相册对着朱诀，“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第一个交往的人，这两个女孩是谁？你那时候不会是说我是你第一个交往的中国人吧！”
    “那是她们事先合计好抓拍的，你也知道美国比较开放，她们只是亲脸一下表示友好，就像打招呼一样，很常见的。”
    “是吗？”卓诗涵没有不依不饶追究下去，只从这张照片来看，朱诀确实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他应该没有撒谎。
    “那你在那生活那么久，这么感觉你一点也不开放啊？”卓诗涵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你希望我很开放吗？进房间前你被吓成那样。”
    卓诗涵羞涩道：“我那是太突然一时间不适应，所以被吓了一跳。呃……我可不是在暗示你什么，你应该保守点。也不对！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别多想就是了。”
    卓诗涵有些语无伦次，她也不明白要向朱诀明确表达什么，反正对朱诀就是不满。
    “咦！这张怎么背面朝上啊？”卓诗涵翻到了相册的最后，里面有张照片是翻着的，卓诗涵抽了出来看了眼正面，好奇道：“这个蓝衣服的小女孩是谁啊？感觉有点眼熟。”
    卓诗涵找到的是小时候的朱诀和穆菲菲在一起的照片，当时朱诀的父亲拍了这一张照片留作纪念，朱诀把它放在了相册的最后，因为实在不愿意看到那个童年噩梦，就把照片翻过来放了过去，朱诀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不扔掉那张照片。
    “那个是……童年的一个朋友。对了！你慢慢看！我去下洗手间。”
    看到那张照片，朱诀立刻又想到了穆菲菲，急忙找个借口出了卧室，刚到客厅，看到洗手间的门正在慢慢打开，穆菲菲蹑手蹑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朱诀走到户门前，打开门，把穆菲菲推了出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先去外面找个地方待着吧！千万别在卓诗涵离开的必经之路上，我会尽快打发她走的。回屋里的话你再次尿急就麻烦了。”
    “唉！唉！我……”穆菲菲还没有说完，朱诀已经关上了门。
    穆菲菲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只穿了睡衣，钱包什么的都没带，“我能去哪啊？”穆菲菲轻轻地对着门抱怨了一句，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走下了楼梯……
    卓诗涵看完了相册，并要走了几张照片，然后继续去客厅看起电影来，朱诀想不到什么理由不让她看下去，打算等她看完再找个理由把她送走。
    ……
    一个小时后，电影终于播放完了，卓诗涵伸了个懒腰，“果然大片的特效就是好，很震撼，要是看imax的话效果应该更好。我们再看一个吧！”
    朱诀一脸为难，说道：“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吧！你不是有电脑吗？回宿舍不也能看的吗？”
    “离门限还有两个半小时呢！看一个短一点的时间完全够用。我们换个口味吧！你还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见卓诗涵没有回去的意思，朱诀也不好强求，随口答道：“除了恐怖片我大多喜欢看。”
    “你是怕日韩系的鬼还是欧美系的血腥啊？”卓诗涵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
    “血腥可以接受，我怕的是咒怨那种的。以前试着看了一次，整场电影我几乎都闭着眼睛，要不是……嗯，没什么！”
    “好！我们就看咒怨！”卓诗涵坏笑着拿遥控器在网上找到了资源，直接播放了出来。
    朱诀脸上的肌肉在不住地跳动着，怎么我认识的女孩都喜欢拿我寻开心啊？
    电影开始了，朱诀虽然不想看，但是觉得表现得太胆小的话很没面子，遂坐下来陪着卓诗涵一起看，这电影在电影院被穆菲菲强逼着看过一些，大概什么时候出现恐怖镜头朱诀都了解，等到这些镜头出现的时候，朱诀总会装成坐累了的样子站起来，在客厅内四处走动着，目光绝对不会放在电视屏幕上。
    卓诗涵知道他的目的，窃笑了下，没有拆穿他。
    又到了一个恐怖镜头，朱诀习惯性的站起来，走到大厅的窗户前，眺望向远处的夜空。
    过了一会儿，听声音电影的这一段镜头应该过去了，朱诀这才准备回到沙发上。在他转身的时候，随便看了眼楼下小区内的情况，昏暗的路灯下，在小区内的一个石凳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双手交错抱着肩膀坐在那，不停地颠着脚。
    是穆菲菲！朱诀这才发觉把她推出门时没有注意到她的穿着，秋天的夜晚气温很低，今晚的风也不小，穆菲菲穿着单层睡衣再这样的寒冷中已经两个小时了，此时她已经被冻得不断地发着抖。她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钱包什么的都没带，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朱诀的胸口突然感到闷痛，内心不断地责怪着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她的情况？怎么就没考虑下她的处境？光想着如何不被卓诗涵发现，完全忽略了穆菲菲，这种应该早点发现的事情居然没想到，难道自己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诗涵！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朱诀说着就走到衣架，将卓诗涵的外套拿来给她披上，看起来是势在必行。
    “怎么了？你真的很怕看恐怖片吗？那我们换个别的。”卓诗涵有些不解，朱诀的态度突然冷淡了很多，难道是因为自己选恐怖片看惹他生气了？
    “早点回去吧！我还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宿舍了，但我会送你上出租车。对不起！”朱诀郑重地低下头。
    “有事的话你就先忙吧！你用不着道歉的。”卓诗涵还不明白，朱诀所说的对不起是针对其他的事情。
    朱诀送卓诗涵到小区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当卓诗涵上车后。朱诀撒腿如飞地向穆菲菲所在的位置跑去……
    ……
    穆菲菲坐在石凳上，身子被冻得直发抖，但内心的寒意却更加刺痛她的神经，证据就是她现在眼中的眼泪。
    突然感到背上一沉，然后是一阵温暖袭来，穆菲菲发现一件带有着体温余热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朱诀从她背后饶到身前，笑道：“穆大小姐也太娇气了点吧！居然被冻哭了？”
    穆菲菲急忙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谁说我是冻哭了？我是……对了！刚才我看星星，想到了牛郎织女的故事，感慨他们的遭遇。”穆菲菲说着用手指着天空。
    朱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咧嘴道：“穆菲菲，你指的是大熊座，你不会把北斗七星中的哪两个当做牛郎织女了吧！”
    “星星是哪个无所谓，故事我知道就行了呗！嗯……卓诗涵她走了吗？”
    “走了！我们也快回去吧！你在这这么久，冷坏了吧！”朱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将穆菲菲心中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身子有些不听使唤，等我缓一下。”一件外套并不能让人立即暖和起来，穆菲菲还在发着抖，不住地搓揉着手。
    朱诀想了下，又吧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盖在了穆菲菲的身上，“暖和点了没有？”
    “你白痴啊！衬衫那么薄，有什么用啊？”穆菲菲大叫道。
    朱诀犹豫了一下，突然将穆菲菲抱入怀中，“这样呢？”
    “喂！你在占我便宜吗？”穆菲菲冷冷地问道。
    “帮你取暖而已！不要多想，你就当我是个三十七度的电暖宝吧！”
    穆菲菲本想挣脱开来，可朱诀身体传来的温暖让已经冻僵的她感到非常的舒服，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对！现在抱着自己的只是一个电暖宝，穆菲菲在心中给自己找着理由，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喂！电暖宝！你是有主人的，背着主人给别人取暖，你不怕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吗？”
    “我的主人不会那么小气，而且她能照顾好自己，不会像某个笨拙的人没有我的帮助就会挨冻、挨饿。”
    穆菲菲瞪起眼睛，“你太看不起人了吧！我挨冻是因为你把我这样直接推出去的，罪魁祸首是你。”
    “物业有保安室，小区内还有超市，你为什么不去那里避一避呢？你还可以找人借个手机给我发个短信，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挨冻？还说你不笨？”
    穆菲菲哑口无言，她不敢说自己待在这的理由，在这里可以看到朱诀的房间，只要窗帘还没拉上，灯光还亮着，她就会安心一些。为了这点安心，她愿意受冻也要坚持在这。
    穆菲菲闻了闻朱诀的身上，没有卓诗涵的香水味，微笑着把头埋得更深了。
    “暖和了吗？我们可以上去了吧！”
    “再等一等！”穆菲菲轻轻地答道。她真的很沉醉在此刻的温暖，即便只是借来的，她也想多拥有一会儿。
    ……

 097 猪食难咽

    穆菲菲躺在床上，朦胧中感受到额头上传来一股舒服的冰凉，紧接着朱诀的轻语传入了耳朵。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药应该起效了啊！怎么还没退烧？”朱诀将一个冰毛巾盖在她额头上，同时看了看体温计上面的数字。
    之前穆菲菲回到屋子不久，就开始感受到疲乏无力，肌肉酸痛，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发烧了。
    朱诀知道她是刚才冻着了，心中先是自责，之后急忙让她躺下，给她吃了退烧药，之后就守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穆菲菲一会儿昏迷一会清醒，每次醒来时都会看到朱诀在身边，几个小时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了，穆菲菲再次醒来，发现朱诀仍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很晚了！我没事，你去睡吧！”穆菲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醒了！你的烧已经退了，先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你有没有胃口？可以的话吃些东西吧！”
    “这么晚了，去哪吃啊？”穆菲菲摇了摇头。
    “嗯……我虽然不做饭，做点粥应该没什么问题，至少不会像你烧了房子。你等一下啊！可能需要花点时间，困了你就睡吧！做好了我叫你。”朱诀说着站起身，离开了穆菲菲的房间。
    穆菲菲随后听到了开门声，这么晚了，朱诀出去干什么啊？穆菲菲心中想着，却无法起身，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菲菲听到厨房传来了响动，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穆菲菲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厨房外。
    朱诀正在厨房内忙活着，忙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拿起手机看看食谱上的步骤。
    “泡好的银耳和莲子清洗干净，滤干。下一步呢！哦！和冰糖一起倒入高压锅……”朱诀完全按照食谱上的要求做着。
    穆菲菲注意到住房里面有新买来的米和其他食物，旁边放着便利袋，从袋子上印的标志看出来这些都是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经营的连锁超市买回来的，而附近并没有那个连锁超市，最近的估计也要两公里以上。
    这么晚了，朱诀能找到出租车吗？找不到的话这些东西他要拎着走回来，那袋米就很沉吧！穆菲菲心中思绪复杂，最后在心中埋怨起来：朱诀！你好过分，本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你这样做……会让我离不开你的……
    穆菲菲感到有些乏力，就坐在厨房门口的地板等待着，不想打扰朱诀。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厨房内的朱诀打开了高压锅，拿着一个小勺尝了一下。
    “味道好怪！果然我也不是做饭的料，掉到吧！还好我买了罐装的……”
    “等一下！”厨房门口突然传来了穆菲菲的叫喊声，朱诀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我以为你还睡着。怎么不多穿些衣服？本来快要好的病也会被你折腾严重了。”
    “不要倒掉！我饿了。”穆菲菲急忙快步冲进了厨房，将锅内的粥倒在一个大碗里，之后大口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等一下！烫啊！”朱诀阻止道。
    穆菲菲当做没听到，继续地吃着，
    “好难吃！”穆菲菲一边往口中送着一边抱怨道。
    “我这有罐装的成品，你还是吃这个比较好。”
    “不！我就将就着吃吧！”穆菲菲言语上似乎不情愿，往嘴里送食物的频率从未减慢。
    “银耳没处理好，还有杂质！”穆菲菲继续抱怨着。
    “我都说了这有罐装现成的。”
    “你真不是做饭的料。”穆菲菲好像没听到，继续自说自话。
    朱诀垂下头，“我已经知道了，拜托你别一副试毒的样子好不好！这有超市买的罐装的，我说了多少遍了。”
    “不用了！我吃完了。”穆菲菲将碗中的粥吃的一点不剩，放下碗，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了两步，穆菲菲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朱诀说道：“真的很难吃！”
    朱诀泄气地差点坐在地上，“你吃完一整碗，就是为了有资格批判我对吧！”
    “我回去睡觉了。你下次银耳洗干净点，少放点糖，我醒来后还要吃。不管多难吃的东西，就算是猪食，只要能提供营养让病好的快点，我就会吃。”穆菲菲说完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朱诀无奈道：“猪食？你何必这么为难自己，我都说了我买了罐……唉……算了！”朱诀不再继续说下去了，穆菲菲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
    “今天菲菲没来学校，听说她病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
    白天，朱诀在家里接到了卓诗涵的电话。
    “不用！你没听说过傻瓜不会得感冒吗？她应该只是找了个理由逃课而已。如果她真的感冒了，连傻瓜都能得的感冒一定超过非典的超级病毒，我们去看她也没用，还容易受到感染，进而威胁全人类啊！所以嘛！就不用去看了。”朱诀满口胡诌着，如果答应和卓诗涵去探望穆菲菲，那穆菲菲该说她的地址在哪呢？
    “那算了！对了，今天你怎么不来学校？该不是昨晚看了点恐怖片一晚上不敢睡觉，所以白天睡了一天吧！”
    “嗯……你说的差不多吧！今天我还顺便学会了做猪食，以后我说不准要靠养猪发家了。哈哈……”
    对于朱诀的语无伦次卓诗涵已经习惯了，两人在电话中闲聊了很久。
    “你这说的又是傻瓜又是养猪的，你以为我病了就收拾不了你了吗？”穆菲菲一直等到朱诀挂断电话才开始发火。
    两人此时正在餐桌上，朱诀已经买了晚餐，穆菲菲还是坚持喝他煮的粥，朱诀想了一下也许她因病没有胃口吃固态食物，所以又做了一次银耳莲子粥给她。
    “开玩笑的嘛！我怎么会用傻瓜和猪和你划等号，应该是约等号，毕竟还是有点不同的。”朱诀调侃道。
    “我现在吃东西没空收拾你，你等我吃完的。”穆菲菲大口吞咽着朱诀亲手制作的晚餐，朱诀之前尝过，这次做的比上次好了不少，也只是达到了一般的程度而已。
    “如果你真的有力气打我，就证明你的病没什么大碍了。被你打一顿也值得。”
    穆菲菲不再说话，不大会儿，碗里面的东西被她吃的一点不剩。穆菲菲擦擦嘴，“喂！朱诀！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什么？”朱诀诧异道。
    “我……差不到该搬出去了吧！”

 098 鸟儿离巢

    “搬出去？你再等一等，等我……”朱诀冥思苦想找着理由，但无论哪个理由都只是拖延的缓兵之计而已，穆菲菲最终还是要离开这个房子。，
    “还等什么呢？以后卓诗涵来你这只会越来越频繁，上次我们运气好没有被她发现，可是下次呢？难道你还要把我赶去外边吗？”
    朱诀沉默了，他无法反驳，穆菲菲说的合情合理，找任何借口强留住穆菲菲，那都是朱诀的一种自私。
    “可是我还没帮你租到适合的房子，我会尽快找的。”朱诀心中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想帮穆菲菲找房子的话，几天前在穆菲菲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开始行动了。之所以迟迟未去找，并不是他忘记了，只是不愿意想起来而已。
    “不必了！我去住宿舍，老丁限制了我的生活费，租房子的开销我吃不消，我估计到时候你会主动帮我承担，可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我们非亲非故，总是单方面的依赖你说不过去。以前给你添那么多麻烦都没跟你道谢，谢谢你！不知道我现在说晚不晚。”
    “谢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朱诀心道穆菲菲最近果然变化很大，以前的她总是以为地球应该绕着她转，无论为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感恩的意思。
    “朋友应该是互相帮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索取。”
    突然听到穆菲菲说出了明事理的话，让朱诀有些不适应，“你终于成长了，我很欣慰。”
    穆菲菲陷入了沉思，我成长了吗？原来挫折真的可以让人成长啊！如果失去重要的东西就是成长的代价的话，我宁愿永远长不大。
    “好了！我先回屋收拾东西了，明天去学校办理入住手续，在别人面前我们要统一口径，就说我上一个公寓被烧毁后我就一直住宾馆，嗯……就说是这小区后面的那个宾馆吧！这样以前你送我回来才会顺路，我上学也会路过你的住所，就不会惹人怀疑了。”穆菲菲说玩起身回了屋。
    朱诀心中感叹，穆菲菲已经能周到的考虑事情了，以前她撒谎大多都是那种明显能被人拆穿的。朱诀似乎体会到了那种女儿长大之后父亲的心情，开心同时又有些忧心，因为女儿长大后，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
    第二天，穆菲菲去学校宿舍办理了入住手续，女生宿舍的四人间床位还剩很多，朱诀知道她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但这学校的宿舍没有单人间，只好让她办理双人间。双人间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宿舍管理员向穆菲菲确认了很多遍是否要入住那个房间，穆菲菲确认后，那个管理员欲言又止，样子有些奇怪。
    下午，朱诀帮着把穆菲菲的行李搬到了女生宿舍门口，他只能到门口把东西放下，这里是男生禁地，就算是送东西也不能进入。
    在门口，朱诀和穆菲菲就听到了大厅内有一个女孩和管理员争吵的声音。
    “为什么让别人住进我的房间？我说过那是我的地盘，我那不是双人间。要不这样，我付你四倍的钱，把今天新来的那个给我赶出去。”那个女孩的声音中充满了蛮横。
    “这是宿舍规定，没人可以独占一个房间，不是你付多少钱的问题。已经先后安排三个人和你同住了，每个人不到三天就受不了你，搬去了别的房间，你不该自我检讨一下吗？大学是你们适应社会的第一步，这里你都适应不了的话到了社会上你怎么办啊？”管理员耐着性子和那个女孩讲着道理。
    “你说得对啊！那些人适应不了我，以后她们到社会上前途堪忧啊！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要住进来，我郭紫璃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社会的残酷。”
    听到郭紫璃这个名字，朱诀一皱眉，这个女孩比朱诀低一年级，但朱诀对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父亲是某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而她为人飞扬跋扈，校内风评两极分化严重，在女生中反感她的人很多，在男生中人气不低，主要是因为她长相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进入校花候选名单。
    这样的人居然是穆菲菲的室友，两个都不是善茬，绝对不可能和睦相处。朱诀担心用不了几天两人就会结仇甚至会大打出手，事态将会变得难以收拾，对穆菲菲道：“我看你还是换一间吧！”
    穆菲菲冷笑了下，“你怕什么啊？有人想见识下社会的残酷，我应该帮忙让她看到啊！”穆菲菲说着迈着大步走了宿舍楼。
    宿舍管理员见到穆菲菲进来，对郭紫璃说道：“那就是你的新室友，你和她好好相处吧！”宿舍管理员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郭紫璃怎么可能与别人相处好。
    郭紫璃不屑地回头看去，见到穆菲菲的一瞬间就是一惊，之后变得咬牙切齿，眼中喷着怒火，怪里怪气道：“原来是你啊！靠卑鄙无耻手段上位的新校花啊！”
    “卑鄙无耻？谢谢你的夸奖哦！你谁啊？”穆菲菲仰起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你给我听好了，我叫郭紫璃，要不是万恶的学生会出来捣乱，你校花的位置就是我的……喂！你站住！”
    郭紫璃的话还未说完，穆菲菲当做她不存在似得直接往楼上走去。郭紫璃气得脸色铁青，快走两步拦住穆菲菲的去路，“你敢无视我！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退学！”
    “呵呵！你当你谁啊？这学校你家开的啊？”穆菲菲轻蔑地白了她一眼。
    “不是我家的也差不多，我父亲和校领导很熟。”郭紫璃洋洋得意道。
    “我父亲还和国家领导很熟呢！那个……你叫什么来着，你去把我的行李搬上去吧！”穆菲菲指了指门口旁边的一些行李。
    “穆菲菲，好大的胆子啊！xx地产听没听过，经常赞助这个学校，它的董事长可是姓郭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郭紫璃的青筋暴起，她认为穆菲菲新入学，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背景，所以才这么不怕死。现在还敢让郭紫璃搬行李，所以先自报家门，想压一压穆菲菲的气焰。
    “不就一个地产商吗？它董事长姓郭和你有什么关系，呃……你叫什么来着？”
    “郭紫璃！居然让本小姐报名两次……唉……等一下，你先别上去，我还没同意和你一起住呢！”郭紫璃话还未说完，穆菲菲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去，完全当她不存在，郭紫璃气得差点吐血。
    “果子狸啊！既然你不想和我住一起，那你就赶快收拾一下，马上搬出去，我这个人乐于助人，倒是可以帮你把东西搬出去。”
    “叫谁果子狸呢？你这个……母狒狒！”郭紫璃确实有过那个外号，但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穆菲菲已经触及了她的逆鳞，所以她在嘴上也不想吃亏。
    穆菲菲大怒，好不容易朱诀改口不叫她母狒狒了，今天又遇到一个不怕死的，穆菲菲把手指掰的咯咯响，“果子狸！不介意进房里切磋一下吧！”
    “正有此意，谁怕谁啊！”郭紫璃也不示弱。
    两人一起去了房间……
    几分钟后，穆菲菲拉着头发有些蓬乱的郭紫璃一起下了楼，来到了宿舍门口，笑着对朱诀说：“辛苦你了，你回去吧！这些东西她会帮我搬上去的。”
    朱诀看了看两人，穆菲菲气定神闲，郭紫璃之前嚣张的气焰已经烟消云散，身子在微微发抖，似乎有些害怕，外露的胳膊上还有一处淤青。
    朱诀把穆菲菲拉倒一边，小声问道：“你把人家怎么了？”
    “切磋一下防狼术而已。果然会叫的狗不要人，她太弱了，十秒钟都撑不过就求饶了。”穆菲菲摇着头，一副很不尽兴的样子。
    “果然你还是换个房间吧！你不怕她报复你吗？”朱诀担心道。
    “她怎么报复？靠她本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靠她家里？她父亲可能有点钱，可老丁和亚洲各个国家权利机关都有合作关系啊！一个企业能斗过国家吗？”穆菲菲不以为意，完全不把郭紫璃放在心上。
    朱诀感叹了下，郭紫璃以前这种在校内横行的富二代遇到了穆菲菲这样的官二代也是不行的啊！朱诀不打算再掺和了，穆菲菲不可能处于弱势，而且朱诀在这个郭紫璃身上找到了一些穆菲菲的影子，说不定她们俩真的能相处愉快呢！

 099 一合之将

    女生宿舍的一个双人间里，各种零食的袋子扔掉满地都是，脏乱的程度远超过一般的男生宿舍。
    郭紫璃开着电脑播放着电影，声音放的很大，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她毫不忌讳，目的很明显，她想让穆菲菲受不了搬出去。
    白天被穆菲菲教训了一顿以后，她和穆菲菲达成了协议，允许穆菲菲住进来，但穆菲菲此后不准再对她使用暴力。
    打不过你，又赶不走你，那只好让你自己受不了搬走了。郭紫璃在心中打着小算盘，打算今晚就这么一直熬夜看电影，把外放音调到最大，让穆菲菲睡不着。
    宿舍里在半夜用这么大的外放音看电影，同层其他房间的女生都有怨言，当发现声音是从郭紫璃房间内传出来的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去抗议，都回房用被蒙着头忍耐着，这个学校没人敢招惹她，据说以前有个和她有矛盾的学生被她一句话就开除了。
    郭紫璃其实也有些困了，为了赶走穆菲菲还在努力坚持着。就在她眼睛不断地打架快要失去意识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惊悚的声音让她精神了起来。
    郭紫璃这时候才发现穆菲菲已经坐在和她相邻的桌子上，也打开了的电脑播放起电影来。而穆菲菲播放的竟然是一部恐怖片，电影里面恶鬼的影像和被害者凄厉的惨叫让郭紫璃汗毛竖起，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母狒狒！把电影关掉，这么晚了打扰到了别人多不好。”郭紫璃别过头去，眼睛不敢对视穆菲菲的电脑屏幕，但只是恐怖片里面的声音就已经让她不住地发抖了。
    “果子狸！你不也在看电影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我现在就关掉，为了不打扰到你睡觉！你该困了吧！”郭紫璃说着急忙关闭了电脑，仍是保持着视线远离穆菲菲电脑的屏幕。
    “咦！”穆菲菲注意到了郭紫璃的样子，坏笑了一下，心道居然又碰到和朱诀一样胆小的人了，“我不困啊！我们一起看吧！”
    穆菲菲突然把她一把拉过来，让她正视着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恶鬼出现的恐怖镜头，郭紫璃“呀”的一声尖叫，急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你害怕了？”穆菲菲调笑道。
    “谁怕啊！只是……这宿舍楼里又不是只住着我们两个，你有点公德好不好？这么大声我们左邻右舍怎么睡啊？你也该为别人考虑考虑吧！”郭紫璃嘴硬道，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谁一直没公德，一直没有为左邻右舍考虑、
    “这样啊！那我把声音调小点，小到不打扰别人，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就可以了吧！”穆菲菲说着慢慢地调低了声音，然后继续观赏起了电影。
    郭紫璃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我也有点困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看了？”
    “那你睡吧！大不了我把声音再调小点。”
    “可是……我这个人睡觉有一点声音就睡不着，而且你的屏幕正对着我的床，有光线会影响我睡觉。”
    “别得寸进尺！老娘今晚就要看一整宿恐怖片，谁管你啊！”穆菲菲回过头继续看电影不再理她。
    ……
    “喂！穆菲菲！几点了还不来上课？”第一堂课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朱诀见到穆菲菲还没有来，给她打电话催促道。
    “嗯……”穆菲菲迷迷糊糊地听着朱诀发着牢骚，昨晚她看电影进入了兴奋状态，一连看了三个恐怖片一点困意都没有，到了早上五点才上了床。
    腰怎么这么沉啊！穆菲菲向身上看去，一直胳膊正压在自己腰间，好像不是自己的。穆菲菲翻过身后，正对上一张正在熟睡的脸……
    “哇！你干什么？”穆菲菲惊叫道。
    “我什么也没干啊？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啊！”朱诀把头埋在桌子下面，现在正在上课，尽量压低了声音。
    “我说的不是你……好了！我醒了，一会儿去上课。”
    穆菲菲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自己面前搂着自己睡觉的女孩摇醒。
    “果子狸！你在我床上干什么？”穆菲菲大怒道。
    郭紫璃睡眼惺忪，今天她也是五点多才睡觉的，穆菲菲看了一宿的电影，而那几个小时是她最煎熬的时刻。尽管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但耳朵却无法关闭，电影里面的声音让她不断地颤抖着，偶然间睁开眼看到了电影的镜头，就算再次闭上眼睛，脑海里面也满是恐怖画面。
    穆菲菲看完了三个电影后，回到自己的床睡觉去了，没有了声音，屋内只剩下一片黑暗，郭紫璃更加害怕到了极点，脑中电影里面的那些画面挥之不去，最终她不由自主地爬上了穆菲菲的床，才安心的睡去。
    “我……我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两张床我总换着睡，可能是起夜回来之后迷迷糊糊地上错床了吧！”郭紫璃随便编了个借口，也不管这个听起来是否有可信度。
    ……
    白天，在食堂内，朱诀、穆菲菲、邵宇坐在一桌。
    “菲菲！听朱诀说你搬入宿舍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虽然隔着几栋楼，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邵宇率先开口问道。
    “还好吧！总算遇到一个敢和我作对的人，结果她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看个鬼片都能被吓到，真是没用啊！”穆菲菲摇着头叹气道。
    朱诀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穆菲菲这些话把他也包括进去了。
    邵宇好奇道：“你的室友是谁啊？”
    穆菲菲往远处一指，“就是那个果子狸啦！”
    “果子狸？”邵宇一脸疑惑地顺着穆菲菲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穆菲菲指的人，笑道：“你说的是郭紫璃啊！以前我还追过她呢！这个富家千金在食堂还真是难得一见。菲菲！这个人你要小心点，尽量别得罪她。你看都没人敢和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有什么不敢得罪的？她没什么可怕的啊！”穆菲菲不解道。
    邵宇解释道：“听说一年前，也就是她刚入学不就的时候，有个关系和她不错的女生，只因为和她发生了一次口角，她就向校方施压，学校把那个女孩劝退了。她对朋友都这么霸道，女生们在那之后就对她敬而远之了，她到那都是孤家寡人，至今没见有人和她一起过。”
    穆菲菲低下头沉默了，形单影只的郭紫璃和遇到朱诀前的自己很像，在以前的学校穆菲菲也是没有人敢接近的，在这里是靠着朱诀的交友圈才有了朋友。但郭紫璃的程度比自己更严重，能感觉到她对所有人都抱有着敌意，昨天就算入住的不是自己，她也会摆出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穆菲菲突然站起身，端起了餐盘。
    “怎么了？你还需要加什么吗？我去帮你买。”朱诀说道。
    “不是啊！怎么说我和果子狸也算室友嘛！我去嘲笑下她吃饭没人陪，嘿嘿……”穆菲菲讪笑着向郭紫璃所在的桌子走了过去。
    郭紫璃正在低头吃着东西，昨晚她没睡好，懒得跑那么远去校外吃东西了，想在食堂将就一下好早点回去补觉。突然，桌子上被人放下了一个餐盘，穆菲菲毫不在乎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干嘛？入侵我睡觉的地盘还不够，连我吃饭的地方你都要抢？”郭紫璃面色不满道。
    “你该不会说食堂打饭的阿姨和你爸很熟吧！难道还要把我驱逐出食堂不成？”穆菲菲冷笑了下。
    “真不知道那帮男生什么眼光，选你这种人当校花。那个房间留给你了，一会儿我和我父亲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搬去外面住，要不是他逼我我才不会住宿舍呢！”郭紫璃说完，也没心情吃饭了，起身就要回去宿舍。
    “喂！喂！你就这样逃走了？才一回合啊！”穆菲菲说着挑衅的话，激将着郭紫璃。
    “我就认输逃走了又怎么样？一会儿我就回去搬东西，但愿我们永不相见。”郭紫璃没有被穆菲菲激将到，目前认识的人中，穆菲菲是唯一不畏惧自己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吵架，不到几分钟就大打出手，对待她这种直来直去的人郭紫璃真的没辙，只能远离。
    郭紫璃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穆菲菲大喊：“大家还不知道吧！这个果子狸特别胆小，不敢看恐怖片，听到声音都吓得不行，还爬别人的床……”
    郭紫璃往回跑了两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母狒狒！你别太过分。我是胆小，昨晚你放了恐怖片后我确实不敢一个人睡觉，才爬上你的床，这些我都承认。但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和人说吧！要不这样吧！你开个价，我给你封口费。”
    穆菲菲惊呆住了，郭紫璃看到后奇怪道：“怎么了？”
    “你骗我！”
    郭紫璃不解，“我骗你什么了？只要你不漫天要价，封口费我一定会给你的，现金还是转账你自己说，我会差你这点钱吗？”
    “我不是说这个。原来……你爬我的床是因为害怕的不敢一个人睡觉啊！哈哈……”穆菲菲说着大笑起来。
    “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再说这些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我刚才要说的是你到夜里眼神还不好，会爬错别人的床，没想到你是因为害怕啊！”穆菲菲笑得前仰后合。
    郭紫璃哑口无言，没想到上午告诉穆菲菲的借口她还真信了。

 100 把柄在手

    郭紫璃气呼呼地走出了食堂，穆菲菲跟在她的身后，嘴上不断地嘲笑她。
    郭紫璃被烦得火冒三丈，转身对穆菲菲大喊道：“你够了没有？你不会想用一件事笑话我一辈子吧！”
    “在没有发现第二件事之前，也只能这样了，可以的话我也希望用更多事笑话你一辈子。”穆菲菲坦诚道。
    “你……”郭紫璃气得直发抖，昨天才正式认识穆菲菲，接触时间短，以为她的性格只是直来直去，快意恩仇，没发现这么多毛病，原来她不只是反应迟钝，还得理不饶人，其实这次她连理都没得。这样的人郭紫璃想尽快远离。
    郭紫璃拿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穆菲菲见到她在打电话不好意思靠近，就在不远处等待着。
    “爸啊！我要搬出宿舍。”郭紫璃对着电话态度坚决地说道。
    “怎么又提这个？我以前不是说过不行了吗？你才二年级，不要搞什么特殊。校方以前有人和我说过，给你安排同住的女生都被你赶出去了。紫璃啊！要好好学会和人相处，多交朋友。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说不定你现在遇到的哪个人将来就会帮助你。我也是靠朋友的帮忙起家的。我说过多少次了……”
    “停！停！您别唠叨了，这次我新搬来的人实在是太烦人，我一天也不想多住下去了，必须要搬。求你了，爸！我真的受不了了，爸~！”郭紫璃最后改用了撒娇的语气。
    “以前都是你让别人受不了，看来那个女孩还挺有本事的啊！哈哈……”
    “别笑了！我说的是正经事。”
    “好！我考虑一下！”
    父女俩又聊了一些家常，之后郭紫璃挂断了电话。
    穆菲菲见到她打完电话了，又笑着凑了上去。郭紫璃见状转身就走，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穆菲菲好像是没看出来似的还在后面跟着她。
    郭紫璃彻底没辙了，自己以前不会察言观色，经常得罪人，穆菲菲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自己以前从宿舍赶走了别人，现在要被穆菲菲赶走了。果然是天道循环，恶人自有恶人报啊！
    郭紫璃正欲转身轰穆菲菲走，突然旁边一个男生叫住了她，“郭大小姐！”
    见到那个男生，郭紫璃难言脸上的鄙夷之色，不悦道：“干什么？不是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我也不想出现的，最近手头紧了，不得已才出现的嘛！你看是不是应该……”那个男生不断地搓着手指暗示着。
    “别得寸进尺啊！上两次你可是说最后一次了，如果让我觉得你是个无底洞的话，我还是尽早灭了你比较好。”郭紫璃面带杀气，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男生却不为所动，“别啊！这次少给点就行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郭紫璃见对方没有被自己吓住，愣了几秒，最后无奈地拿出了钱包，掏出一些现金交给了那个男生……
    穆菲菲在不远处看到了整个过程，好奇心大起，这个郭紫璃竟然也会被人敲诈，那个男生到底有她的什么把柄，是裸照还是不雅视频？不管是什么？一定很有意思。想到这，穆菲菲闪进了一个胡同，继续偷偷地观察着情况。
    郭紫璃付完钱，又臭骂了那个男生两句，那男生当做是夸赞笑着脸全收了，之后乐呵呵的离开了。
    这时郭紫璃才想起跟在身后的穆菲菲，刚才情绪太激动一时间忘了她的存在了，忙回头看去，已经不见穆菲菲身影。
    穆菲菲既然不在，郭紫璃安下心，先回宿舍补觉去了，等父亲来消息后再收拾东西搬出宿舍。
    ……
    一个男生手拿着一沓钞票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现在他心情不错，毕竟刚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突然一个脚步声靠近，那个男生急忙把钱收进钱包里，抬头看向来人。
    一个令人惊艳的美女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微笑着。
    “穆大校花，你好啊！”男生主动地打着招呼。
    “你好！请问你叫……”
    “付健！我是你的粉丝啊！选举的时候还投了你一票呢！”付健谄媚地笑道。
    “付健！你好！刚才我看到你和郭紫璃……”
    付健突然脸色一变，没等穆菲菲说完转身就要逃走。
    “等一下！不要走！我和郭紫璃是死对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穆菲菲急忙在他身后喊道。
    “死对头！”付健停住了脚步，心中一想也对，郭紫璃和穆菲菲争夺过校花，关系当然不可能好了，如果两人是对头，自己确实就没必要跑了。
    付健转过身，笑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会万死不辞！”
    “郭紫璃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利用一下。”
    付健变得有些为难，自己答应过郭紫璃不将事情告诉别人，因此才能敲诈点钱。告诉了穆菲菲的话，郭紫璃会不会来找我算账啊？
    “求你帮帮我嘛！我昨天搬进了宿舍，被安排和她住在一个房间。可是她欺负我，不仅打我，还半夜放鬼片不让我睡觉，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受不了。你肯帮我的话，我会回报你的。”穆菲菲一脸委屈，眼含盈盈秋水，付健的神经受到了激烈的刺激，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当然除了保护欲外还有另一种欲望。
    付健已经被穆菲菲迷得神魂颠倒，把能说的都说了……

 101 仗义相助

    郭紫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发现穆菲菲还没有回来，心中大叫庆幸。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看来想搬出去最早也要明天，今晚干脆去宾馆住一宿好了。
    起来穿好衣服，郭紫璃去了宿舍的公用洗手间，她还没有注意到她出门的时候，在身后昏暗的楼道内，一个女生对着她的背影投来了仇恨的眼光，在她进入洗手间之后悄悄地跟了进去……
    几分钟后，郭紫璃欲从洗手间隔间出来，忽然有怪事发生，隔间门推不动了。郭紫璃在手上加重了力量，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门。明明刚才进来时还是好好的，这种简易构造的隔间门只有里面有锁，不可能打不开啊！
    在门面外，一个拖布斜顶着门的把手，另一头顶在墙角。一个女生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郭紫璃的门外，之后接了一盆凉水，悄悄地站上凳子，将一盆水从洗手间上方倾倒了下去……
    “哇！”
    郭紫璃在门内推不开门时正欲大喊叫人帮忙，突然上方一泼凉水倾倒了下来，毫无防备的她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本能地惨叫一声。
    “谁啊？是谁整我？”郭紫璃大叫着，外面没人回应。
    “穆菲菲吗？是你吗？敢做不敢认吗？”
    突然，郭紫璃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同时伴杂着女孩的惨叫，几秒后，门开了，穆菲菲正站在门口笑看着她。
    “果然是你！“郭紫璃愤怒地盯着穆菲菲，但她只能发火却不敢动手，因为她知道动起手来不是穆菲菲的对手。
    穆菲菲瞪起眼睛，“好心没好报！为什么我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整你？我穆菲菲要修理你都是正面来的。是她做的，我刚才看着她把你的门堵住，往你身上浇凉水的。”穆菲菲说着将手往回一扯，原来她手上还拽着一个女孩，刚才郭紫璃被门框当着没有看到
    那女孩将头撇过去，一脸不服气的态度。
    郭紫璃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孩的脸，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刘婷！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穆菲菲惊奇的长大了眼睛，传言中横行霸道的郭紫璃居然对整自己的人只是说一句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本以为她会破口大骂呢！
    “穆菲菲！放开她吧！”郭紫璃的一句话打断了穆菲菲混乱的思绪。
    “你没事吧！”穆菲菲问道。
    “没事啊！回去换身衣服就行了。”
    “我是说你脑袋没事吧！就这样饶了她？”穆菲菲仍然没有放开那个叫刘婷的女孩的手，刚才穆菲菲只用两下就制住了刘婷，没有继续殴打，她原打算让郭紫璃自己出气的。
    “你脑袋才坏掉了呢！你不是说从她堵门开始就看到了吗？等到她往下倒水那么长时间你怎么不阻止？”郭紫璃没有怪罪刘婷，反而审问起穆菲菲来。
    “我那是……在等证据确凿，先阻止她万一她不承认怎么办，等她做完她不就没话可说了吗？”穆菲菲嬉笑着，其实她的目的不过是看郭紫璃的好戏而已。
    “放开她吧！我们走吧！”郭紫璃知道穆菲菲的真实想法，但也没有揭穿。
    这时候一直不开口的刘婷终于说话了，“郭紫璃！你别装什么好人，你怎么可能放过我？你是打算让校方把我劝退对吧！不就仗着家里有点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米汐不就是这样被你弄退学的吗？”
    郭紫璃身子一震，脸色极为难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穆菲菲听到米汐这个名字，眼睛转了下，问向刘婷：“你和米汐很熟吗？”
    “是啊！我和她高中就是同学，怎么了？”刘婷对穆菲菲这个外人有些捉摸不透，只知道她和郭紫璃是室友关系，从刚才她阻止自己的行为来看应该和郭紫璃关系不错吧！但两人的言语上看来又有些不像。
    “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嘛！你们两个跟我来，有人在外面等你们。”穆菲菲态度强硬，似乎不容她们拒绝。
    “什么人啊？我还没换衣服……”
    “不用换！这个证据保留着正好。”穆菲菲笑着一手拉住一个人，下楼向宿舍外走去……
    女生宿舍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应该会遇到不少熟人吧！她现在很想逃跑，曾经决定和这里的人断绝一切关系，可是今天强行闯入自己工作单位的那个女孩告诉了自己一些事情，自己有责任去见一下该见的人。
    “到底是谁啊？”宿舍门内传来郭紫璃不安的声音。
    “见面你就知道了。”穆菲菲故作神秘道。
    三个女孩一出门，就看到外面等待她们的人。
    “米汐！”郭紫璃和刘婷同时喊出了这个许久未叫出的名字。
    米汐见到她们，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感觉涌上心头，强烈的感情促使着她向两女奔了过去。
    “嘭！”米汐重重地抱住了其中的一个，穆菲菲看到眼前场面，似乎没有自己存在的必要了，笑着走回了宿舍。
    另一旁的刘婷孤零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发着呆，米汐她抱着郭紫璃做什么，她们不是有仇吗？这个情况太诡异，刘挺实在是摸不到头脑。
    刘婷对很多事情不知情，不止她，学校大部分的学生也一样。穆菲菲从付健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又托人向学校内的领导打听到了一些，让她认为不得不多管这件闲事。
    郭紫璃刚刚入学的时候，应父亲的要求不情愿地搬进了宿舍，和她同住的女生就是米汐。郭紫璃有点小脾气，米汐容忍了她，两人渐渐地成为了朋友，从此以后形影不离，关系十分亲近。
    米汐后来交了一个男朋友，就是付健，刚认识几天，付健就以各种理由向她借钱。郭紫璃提醒米汐，付健可能不是什么好人。正在热恋的米汐当时听不进去，和郭紫璃争吵了几句。她们只是闺蜜间的小争吵，但被不少外人看到了，以为两人间有什么不和，有人就开始传言郭紫璃在校内仗势欺人，连看上去是关系不错的室友也不放过。
    米汐借给付健一些钱后，付健的胃口越来越大，米汐当时被自以为是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让付健高兴，她开始去校外打工赚钱。
    突然之间，米汐变得阔绰起来。这让郭紫璃感到有些奇怪，就暗自调查了下，调查的结果让她大惊失色，米汐在一家ktv做起了陪酒的工作。
    学校有规定明令禁止女学生从事这类工作，郭紫璃随后劝米汐趁还没有被发现之前，赶快辞掉这份工作。米汐当时听不进去，觉得郭紫璃有些多管闲事，就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说她富家女不懂人情世故，说郭紫璃见不得她好，两人再次大吵了起来。这次是的吵架很严重，两人直接从闺蜜成为了路人。

 102 误会解除

    时隔几日，米汐在校外陪酒的事情东窗事发，校领导不想太张扬，单独找她谈了一下，之后把她劝退了。米汐被劝退的原因除了郭紫璃和付健没人知道，而有人见到过米汐被劝退前，郭紫璃的父亲曾亲自来到学校和校长秘密交谈了很久。所以很多人开始猜测，米汐是因为和郭紫璃吵架，郭紫璃让父亲对学校施压，学校才把她开除的。
    米汐离开了学校，不再和学校内的任何人联系，她也认为是郭紫璃让父亲通知了学校她在外面陪酒的事，所以才会被学校开除。
    但穆菲菲通过一些关系了解到了一些事实。所以今天让丁振炜通过情报网找到了米汐现在工作的地方，今天下午主动找到了米汐，告诉了她所不知道的三件事。
    第一，学校知道她在外陪酒并不是郭紫璃告的密，是校内的一个老师去ktv时发现的。
    第二，郭紫璃通过关系了解到当时学校正考虑着开除米汐，所以她让父亲去学校帮米汐说情，希望校方撤回决定。可是校方有自己的制度，不会因为郭紫璃的父亲和校长是朋友就开先例，校长坚持一定要开除米汐，最后在郭紫璃父亲的请求下校方决定将开除她的原因隐瞒下来不公布，算是为米汐保留了一点声誉，并且将她已缴纳的学费全部退还，这是郭紫璃父亲为米汐争取到的最大的成果了。
    第三，米汐离校后，郭紫璃闭口不再谈论此事，为的是保住米汐的名声。可是学生们纷纷妄加猜测，都认为是郭紫璃逼走了米汐，尤其是女生们为米汐不值，在背后对郭紫璃说三道四，郭紫璃在众人中的心中成为个仗势欺人的角色。郭紫璃一直忍耐着，独自承担了别人的误会，最后也渐渐地关闭了心扉，不不再和人交心，拒绝任何靠近的人。知道实情的付健更是变本加厉，要郭紫璃给他封口费，他才不会把米汐真正被开除的原因公布出去。郭紫璃先后已经给了他四次的封口费了。
    女生宿舍门前，米汐抱着郭紫璃不断地道着歉：“对不起！我当初误会了你，你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让你受这么多苦。要不是今天那个穆菲菲来告诉我实情，我还会一直误会你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米汐留下了悔恨的泪水，郭紫璃真心地对待自己，自己却误会了她整整一年，这一年内，郭紫璃一直默默地承受着孤独，承受着不该有的骂名，一切全是为了米汐。米汐的朋友有不少，身旁的刘婷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愿意为她付出这么多的，只有现在怀中抱着的郭紫璃。
    “没事！都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郭紫璃轻拍着米汐颤抖的肩膀，安慰着她，
    “不要说习惯了，这样我会更心痛。我马上就向别人公布当初的一切，还你清白，告诉别人她们一直恶毒言语揣测的紫璃是最重友情最讲义气的人。”
    “不用了！被人说什么就让她们说吧！你这样做的话我一年多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没关系的！我现在过的很好。”郭紫璃不打算澄清那个误会，不想要米汐的声誉受到任何的损害。
    “真的没关系吗？穆菲菲说你一个朋友也没有。”
    “谁说我没有啊！刘婷就是，对吧！”郭紫璃随手拉过来发呆的刘婷，刘婷还在震惊于听到的事实，一时间没做出任何反应。
    米汐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太激动一直没有来得及说，“紫璃啊！你身上这么这么湿啊？”
    “是我……”
    刘婷刚张嘴说了两个字，郭紫璃急忙插嘴道：“是我刚才洗脸时不相信弄翻了水盆，这一年我没什么长进，还和以前一样冒失，哈哈……”郭紫璃说完用傻笑掩饰着。
    刘婷眼色复杂地望着郭紫璃，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抱住。
    “干嘛啊！我现在身上这么湿，你们不怕弄脏衣服啊！”
    刘婷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开始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几分钟后，两个女孩抱着郭紫璃痛哭过后，才开始聊起了近况，郭紫璃问向米汐：“你离开后换了电话号，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的？”
    “我父亲托关系给我找了份正经工作，过的还不错。对了！我已经和以前认识所有的人都断绝了联系，穆菲菲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郭紫璃也想不明白穆菲菲到底有什么神通，打听到了那么多的消息。
    米汐笑道：“有她那个朋友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多了，听她说她和你是室友，这和我们以前还真像啊！不过她要比我明事理多了。”
    “你说她明事理……呃！算是吧！”郭紫璃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再不认同但也不好当着米汐的面反驳。
    刘婷这时候说话了，“紫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谁敢再说你的坏话我就是和我过不去！”
    “紫璃刚才不说和你已经是朋友了吗？”米汐奇怪道。
    “是啊！我再确认一下嘛！”刘婷心虚地说道，她可敢当着米汐的面承认今天整了郭紫璃，泼了她一身水。
    突然米汐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远处，付健正向女生宿舍门口走来，刚才穆菲菲给他打电话，约他在女生宿舍门口见面。付健听到后心花怒放，校花居然主动约自己，死也要来啊！
    “紫璃！当初我鬼迷心窍，后来才想明白被这个付健骗了，他之后居然还敢一直敲诈你！我现在想揍人，你们不会拦住我吧！”米汐恶狠狠地说道。
    刘婷也跟着说道：“米汐！我的手也痒了，不介意我也参与吧！”
    郭紫璃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以前给他的钱就当做是提前给他的医药费吧！”
    付健刚走到宿舍门口，正在整理着发型，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突然身后冲上来三个女孩，送了他一顿暴打……

 103 晚餐约定

    郭紫璃和两个女孩打完人心情大好，出去玩了一会儿，之后米汐回去了，郭紫璃和刘婷回到了宿舍。
    “对不起！今天我……”在米汐走后，刘婷才敢开始正式地为之前的行为道歉。
    “不用说了。穆菲菲当时有没有打你啊？她的战斗力我见识过，很恐怖的。”
    “没有！就算打了我也是我活该。她这个人很不错哦！各方面都配得上校花的称号。”
    “各方面？嗯……”郭紫璃心里很不认同，但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和刘婷道别，“今天的事我们说好了不再对外宣扬！你要遵守约定。那么，明天见吧！”
    两人在宿舍内分别了，郭紫璃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时候她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紫璃啊！学校那我已经和校长说了，你可以搬出来。咱们家离学校太远，我准备在学校附近给你买个房子，让你母亲过去照顾你，我没事也会过去的。”
    “爸！不用了！我突然感觉住在宿舍也不错。”郭紫璃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你这朝令夕改也太快了吧！怎么了？不是说受不了和你一起住的女孩吗？”
    “爸！我认为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学着和人相处，多交朋友，说不定哪个人就会帮助到我的。”，
    ……
    郭紫璃挂断了电话，走入了房间，将手上的塑料袋随手扔在了穆菲菲的电脑桌上。
    “干嘛？我桌子不是垃圾场！”穆菲菲正在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眼也不抬地说道。
    “我买了一些零食，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我们一起边吃边看啊？”
    “建议不错！不过我只喜欢看恐怖片，你受得了吗？”
    “嗯……如果你肯让我和你挤一个床的话，我可以挑战下。”
    ……
    屏幕上播放着恐怖片，穆菲菲饶有兴致地吃着薯片观赏着，旁边的郭紫璃紧挨着她坐着，双手死死地把住了穆菲菲的胳膊，一到恐怖的镜头就紧闭起眼睛，死抓着穆菲菲胳膊的手加大了力道。
    穆菲菲被她抓的有些疼了，自言自语地抱怨着，“我怎么总是遇到这种胆小鬼，比朱诀还没用。”
    听到穆菲菲的抱怨，郭紫璃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事，说道：“朱诀？对了！上次选校花的时候我花钱收票，是你让他和我竞价的吧！一直把票价抬到了一百二，害我浪费了近一万块钱还什么也没得到。”
    穆菲菲一脸疑惑，有人竞价卖票的事她听说过，但没想到其中的一方是朱诀。朱诀竟然什么都没说，穆菲菲很不理解他的行为，要是自己帮别人做过这事，一定要在被帮助的人面前显摆一下，提醒对方记得回报自己。
    郭紫璃继续说道：“上次sugar
    girl海选的时候，我去看一下热闹，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赶上朱诀和孟刚说话，稍微听到了一点，他们好像说前一天晚上刚打过架，后来朱诀和他进入车里之后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场放的录音我好奇地打听了一下，材料是朱诀提供的。是你要他帮你整那个孟刚的吧！”
    穆菲菲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是什么想法……
    第二天上午，穆菲菲心不在焉，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她一句也听不进去，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朱诀，当朱诀有所发觉时急忙移开目光，朱诀不再注意她时又会把目光锁定住朱诀。
    到了中午，下课铃声一响，很多人起身直奔食堂和校外的餐馆，穆菲菲叫住朱诀：“喂！今天去哪吃啊？”
    “卓诗涵今天又做便当了，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邵宇和方妤也要去享受二人世界，以后你就慢慢地习惯成为孤家寡人吧！”朱诀嘿嘿一笑。
    穆菲菲嗔怒，“你的意思是你们一对儿一对儿的，我就是个多余的了呗！”
    “看来你也很明白嘛！你慢慢等吧！等出现个受得了你愿意真心对你的男人，到时候你就会主动和我们拉开距离了。走了！拜拜！”
    穆菲菲幽怨地望着离去的朱诀，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待朱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凄怆沉痛的声音从穆菲菲的口中脱出，“愿意真心对我的男人吗……”
    ……
    “朱诀！味道怎么样？”卓诗涵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朱诀的回答。
    “很好吃啊！你的水准可以当厨师了。”
    “我当什么厨师啊！厨师是给所有人做饭，我只要给特定的人做饭就行了。”卓诗涵深情地望着朱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的野心不小啊！”
    “什么野心？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想给特定的人做饭，你是想当国宴厨师吧！专门给领导人和外宾做饭，这已经相当于古代的御厨了，凭你的水准是不可能的了。”
    卓诗涵傻了眼，朱诀的理解似乎和自己要表达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到卓诗涵发傻，朱诀奇怪道：“怎么了？我说的话那么打击你的积极性吗？”
    “你还真是打击人的天才，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故意装糊涂的。”卓诗涵无奈地叹了口气。
    “诗涵！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便当了。你住在宿舍，每做一次要回家准备，还要早起，很麻烦的。”朱诀有些心虚，因为卓诗涵只为了一次午餐就要付出那么多，他不想欠卓诗涵太多的人情，
    “知道我的辛苦啦！我回去做一次是比较麻烦，但你住的地方不是离学校很近吗？今晚我去你家做啊！这样就能吃到热的了。”
    “不用了吧！一顿饭而已，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卓诗涵有些消沉，明明已经和朱诀是正是的情侣关系了，总感觉两人之间有隔阂，朱诀似乎在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种感觉让她心神不安。
    “菲菲她似乎很喜欢我的厨艺，要不……今晚我叫上她一起去？”卓诗涵有意无意地试探着。
    “她好像是个人做的都能吃，猪食也能一边骂着难吃一边吃下去。好吧！我一会儿打电话告诉她！我觉得她一定是乐不得的。”
    卓诗涵神色不悦地一把抢过朱诀手中的饭盒，拿布包了起来。
    “那个……我还没吃完呢！”
    “你留着肚子晚上再吃吧！我觉得你应该比较期待晚餐。”卓诗涵没有抬头，继续包着饭盒，
    “你说的也对！那就期待你晚上大展身手吧！”朱诀嬉笑着，没有发觉卓诗涵脸上的不悦。

 104 不打自招

    校外的一个餐馆，穆菲菲和郭紫璃一起用着午餐。穆菲菲异常地沉默，这让郭紫璃有些不太适应。
    “菲菲！你太安静了吧！是你约我来的，一句话不说和你自己吃饭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啊！别人都在忙着恩爱呢！我又不能去当电灯泡。”穆菲菲随口应付了一句，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
    “你这么说我可生气了！喂！我们是朋友吧！”郭紫璃嘟起嘴，气呼呼地说着。
    穆菲菲抬起头，看到郭紫璃哀怨的脸，忙笑着安慰道：“别生气啊！逗你玩的。我们当然是朋友了。说起来你还是我唯一靠我自己能力认识的朋友。”
    郭紫璃转悲为喜，脸上的不满一扫而光，问道：“你说你不能去当电灯泡，我怎么感觉有些酸啊？”
    “我哪里酸了？我只是觉得……嗯……觉得他重色轻友，有点生气而已。”
    “生气吗？”郭紫璃若有所思地盯着穆菲菲的脸，“菲菲啊！我只是你的朋友，和他们没交集，所以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有什么烦恼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呵！我能有什么烦恼？”穆菲菲漫不经心地低头继续吃着饭。
    “比如喜欢上了别人的男友，想撬墙角什么的……”
    “噗！”穆菲菲一口饭喷了出来。
    郭紫璃大惊，忙拿出纸巾擦拭着被喷到的胳膊，一脸厌恶地抱怨道：“至于这样嘛！不就心思被人看穿了嘛！喜欢上人又不是坏事。”
    穆菲菲一脸惊慌，“你别诬陷我，我对朱诀没有任何想法。”
    “哦！原来是朱诀啊！我还没说你就不打自招了。”郭紫璃笑着点头，一副认定了的态度。
    “你真的误会了，不是他！”穆菲菲大窘。
    “不是他还能是邵宇怎么的？你认识的就那两个人，其实我也隐隐约约感觉只是作为朋友，他事事为你当马前卒，对你言听计从有点过头了……”
    “等一下！”穆菲菲摆手打断了郭紫璃的话，“你有很多误会。首先很多事我没要求朱诀去做，是他自己主动做的，做完后都没告诉我。其实昨晚你说的校花争票和海选发生的那些事，我也是听你说才知道的。”
    “是吗？那就更奇怪了，他都有女朋友了还那么帮你？至少帮完应该告诉你一声吧！”
    “那些事是在他和卓诗涵还没交往之前做的。”穆菲菲说道，见郭紫璃有些疑惑，就将朱诀之前和卓诗涵假交往的事情说了出来。
    郭紫璃听完后摇摇头，“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啊！”
    “复杂什么？我和他还有卓诗涵都是朋友，他和卓诗涵是情侣，我有怨言是因为本来大家都是朋友，他们在一起后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菲菲！如果你和我说的是真心话的话，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你还是先弄明白自己的心意比较好。我问你啊！你的不满真的只是因为他们疏远你了吗？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俩在一起这件事？”郭紫璃认真道。
    穆菲菲低下头沉默不言，她无法回答。
    郭紫璃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只把朱诀当做朋友。那我说一种情况，他们现在正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拥抱亲吻，甚至还……”
    “别说了！”穆菲菲大叫着打断她，声音很大，整个餐厅的人都好奇地看向她这边。穆菲菲脸一红，尴尬地用手挡住了脸。
    郭紫璃嘿嘿一笑，“看来不用我说什么你已经明白了。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有了什么决定，我一定会帮你的。”
    “别自以为是了，我刚才是……怕你胡说下去说出什么十八禁的内容。”穆菲菲嘴硬道。
    “拜托！要不要这么纯洁啊？就是算十八禁我们的年纪早就超过了啊！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看看十八禁的影片？你该不会没看过吧！”郭紫璃怪异的笑着。
    “谁说我没看过，我趁朱诀不在屋时把他电脑里面的那种影片看了个遍。”
    “喂！我好像又听到什么不得了的重磅消息了哦！他不在屋你是怎么进去的？你们之间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吧！”
    ……
    穆菲菲刚吃完饭，就接到了朱诀的电话，聊完电话后穆菲菲问向郭紫璃：“今晚卓诗涵要去朱诀家做晚饭，朱诀叫我也过去。我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是去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给你当助攻。”郭紫璃来了兴致，双目放出期待的目光。
    穆菲菲打了个冷颤，音乐感觉郭紫璃一去的话就会发生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立即拒绝了她的建议。
    ……
    夜里，穆菲菲捂着微鼓的肚子，畅快淋漓的满足感在游荡在胃中和口中，卓诗涵展示了她的厨艺，比以前那些已经凉了的便当味道强多了。
    朱诀抢过了卓诗涵的善后工作，去厨房洗盘子去了。
    穆菲菲眼睛一转，坏笑道：“卓诗涵啊！要不要我们去朱诀的房间找一些比较私密的东西？”
    “好啊！”卓诗涵似乎心有灵犀，兴奋地答应了下来。
    穆菲菲笑着起身直接奔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走去，自己已经离开了，朱诀应该会住回主卧吧！
    房门打开，穆菲菲随手开了灯，灯光亮起的一刹那，穆菲菲愣住了。整个房间没有朱诀的任何东西，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候的模样。
    “菲菲！那个是仓库……”卓诗涵跟了过来，话说道一半，也看到了房间内的情况，随即住了嘴。
    “朱诀可能是把这仓库里面的东西都扔了吧！”穆菲菲硬说出了一个解释，然后马上关掉了灯把门带上。虽然穆菲菲的大部分东西都搬走了，房间里面还是遗留了一些不重要的物件，她怕卓诗涵看到后会起疑心。
    卓诗涵只是刚才瞄一眼，没有太注意里面有什么，也没有质疑穆菲菲的话。
    两人去了朱诀的卧室，穆菲菲直奔电脑，熟练地输入了开机密码，然后在里面找到了各个隐藏文件夹，怪笑着问向卓诗涵：“你猜这里面这些是什么？”
    “不用猜了，一定是少儿不宜的。全都删掉！”卓诗涵说着自己动起手来，删掉了那些文件夹，又清空了回收站。
    穆菲菲在心中偷笑，朱诀！不是我跟你过不去，删除的人是卓诗涵，你要是有胆子的话就来找她评理吧！
    “菲菲！你怎么知道朱诀的开机密码？还这么轻松找到这些东西。“卓诗涵突然冷着脸问道。

 105 试胆大会

    见到卓诗涵死死地盯着自己，穆菲菲心中乱成一团，刚才光顾着给朱诀找麻烦了，忘记了这茬。
    “嗯……是邵宇告诉我的，包括朱诀电脑里面那些东西的位置。你也知道以前邵宇总是来朱诀家，他们没事就看这些东西，朱诀都被他带坏了。”
    穆菲菲直接拿邵宇做挡箭牌，恰好地躲过了一劫。卓诗涵想起了邵宇的性格，没加任何怀疑，“物以类聚嘛！不应该是谁带坏谁。”
    “你说的没错！朱诀只是外表看起来正经而已，不对……他平时说话也不是那么正经。卓诗涵，你和他交往的这几天，他……没对你做过什么吧？”穆菲菲小心翼翼地问道，明知道这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她还是忍不出要弄清楚，或许只是八卦，或许有别的原因。
    卓诗涵脸色有些阴暗，没有直接回答穆菲菲的话，想起了一件事，转移话题道：“我给你看看朱诀的相册，他小时候很可爱的，可不知道怎么地就长歪了。”
    穆菲菲听到后立即来了兴致，也不在乎卓诗涵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卓诗涵说着在一个抽屉中找到了相册，和穆菲菲一起观赏了起来，两人欢笑着对照片品头论足，直到翻到了相册的最后，穆菲菲看到了一张照片，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朱诀回到房间，立即就见到自己电脑屏幕上本来应有一些文件夹的位置空空如也，一看硬盘剩余空间就明白，那些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朱诀大怒道：“这是谁做的？”
    “我做的。怎么了？”卓诗涵冷着脸看着他。
    见到卓诗涵面色不善，朱诀的火气立即被吓灭了，“呃……不怎么。你删除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机会做个备份。”
    “死性不改，之后不准再看那种东西。”
    “我是抱着批判的态度……”
    “不用说了，我也是抱着批判的态度删除的。”
    穆菲菲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自从看到了小时候和朱诀合影的照片后，神态一直在恍惚中。
    “我先回去了！”穆菲菲轻轻地说了一句，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时间还早啊！你有事吗？”卓诗涵问道。
    “有点事！我需要整理一下。”
    卓诗涵有些不情愿地也跟着起了身，“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吧！现在时间不晚，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你留下吧！朱诀也应该希望你留下吧！是吧！朱诀！”穆菲菲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我……好像不是很希望啊！”朱诀非常地不配合，他现在还在记恨着卓诗涵删除他电脑里资料的事。
    穆菲菲没有回头，“喂！朱诀！别不识抬举！都二十岁了装什么纯情！你们早点确立关系，别人也能安心！”
    安心？别人是指谁？朱诀大脑还在考虑着穆菲菲话中的意思，回过神来时穆菲菲已经离开了朱诀的家……
    路上，穆菲菲拿出手机给丁振炜打了个电话。
    “喂！老丁啊！我问一件事，我小时候去过朱叔叔的家吗？”
    “当然去过了，你忘记了吗？你八岁的时候我带你去美国，就是专程去见他们的。朱诀没告诉你吗？”
    “这么说……他一直知道？”
    “当然知道了，你和他见面的第一天，我就和他说了。怎么了？”
    “嗯……没什么！”穆菲菲等了很久才回道。
    ……
    穆菲菲失魂落魄地往宿舍的方向走着。
    朱诀，你一定要和卓诗涵如胶似漆，没有一点别人介入的缝隙。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才能够真心的只把你当做朋友。否则，我真的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抢回你……
    穆菲菲回到了宿舍，郭紫璃见到她吓了一跳，“菲菲！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我这是……卓诗涵这次做的川菜太辣了，我受不了辣的东西。”穆菲菲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眼中不断往外流着眼泪、
    郭紫璃沉思了一下，走到穆菲菲身亲，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说的没错，你是被辣的，受不了的话就尽管流泪吧！”
    感受到了自己肩膀被穆菲菲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打湿着，郭紫璃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菲菲！你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
    “紫璃！你搞什么啊？”穆菲菲不解道。
    第二天夜里，应郭紫璃的要求，穆菲菲带朱诀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大楼前，这栋楼原本是市医院的旧址，在去年医院搬到了市中心，这栋楼也就被遗弃了。土地已经出售给了一个郭紫璃父亲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这里暂时没打算开工，所以原楼还未拆。
    “来玩试胆大会啊！这个楼以前是医院，听说死过不少人，不少厉鬼留在这四处飘荡。怎么样？刺激吧！敢不敢进去看看？”郭紫璃故意压低了声音，希望能增加些恐怖的气氛。
    穆菲菲“切”了一声，“你当我们小孩啊！你能吓唬到我们吗？这世上哪来的厉鬼，要是真能被我遇到的话，我还真想跟他们切磋一下。”
    “不用切磋了，一定是你赢。我们回去吧！这种行为真是太幼稚了。”朱诀说完转身就要走。
    郭紫璃急忙拦住他，“喂！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怎么可能？你们女生都不怕我怎么可能害怕？我只是觉得太幼稚无聊了，在里面逛了半天什么也遇不到太浪费时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疯。”朱诀凛然道，只不过是眼神有些闪躲，底气不是很足。
    “放心吧！你们进去一定会遇到什么的，不会让你失望的。”郭紫璃说道。
    “一定会遇到什么……吗？吓谁啊？你也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来的鬼啊！哈哈……”朱诀装模作样的大笑着，笑声中的抖动有点异常。
    “不信你们就进去啊！这样吧！你和菲菲每一层都走一圈，把那六层走完走到楼顶，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们买。”郭紫璃没有办法，只好使用金钱攻势。
    “真的？”穆菲菲兴奋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但你们也要遵守规则，每一层都走遍。我就不跟你们上去了，我相信你们，你们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吧！”郭紫璃诚恳道。
    “那朱诀！我们快上去！该是让她大出血的时候了，最近看中了一双鞋子……”
    “喂！她是你朋友，让她破费不好吧！我就不上去了。”朱诀敷衍着，脚上像是生了根，扎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想让她破费你也可以不要奖励啊！把你那份给我。走吧！走吧！”
    穆菲菲听到有礼物后变得极度兴奋，在朱诀身后推着他向阴暗的楼道门口走去，朱诀很不情愿，脚步十分的沉，穆菲菲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推进去。
    看到两人进去后，郭紫璃拿出了手机，群发了一个消息，“客人来了。”之后笑呵呵地自言自语道：“菲菲！虽然一会儿可能你会被吓到，但以后你一定会感谢我的。人在极端害怕的情况下很容易说出真心话，你也能因此激起朱诀的保护欲。好好地表现出你柔弱的一面，说出你内心的想法，除非朱诀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然就一定会心动的。”

 106 惊声尖叫

    漆黑的走廊内，光源只有朱诀和穆菲菲手机上的手电筒，照明的范围极其有限。能看出来这栋建筑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墙壁上的墙皮已经掉落得所剩无几，露出了里面青灰色的混凝土。走廊地面上的理石已经残破不堪，个别地方还有积水。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分外响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土腥的味道，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朱诀小心翼翼地潜行着，不断地换着手机光线所照的方向，天花板、墙角、侧面、后面，凡是视野中有一处没有照到过的黑暗，他都要照过一面才安心。
    “喂！靠这么近干嘛？”穆菲菲发觉朱诀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身侧，从胳膊的触感中能感受到朱诀身体的僵硬。
    朱诀轻声的回道：“这地面不平坦，我怕你绊倒了，近点能及时拉你一把！”
    “我不需要啊！快点走吧！早点走到楼顶早点完事！”穆菲菲说着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喂！等等！别走那么急！黑的地方先确认好了再过去啊！”朱诀的缓步前行已经跟不上穆菲菲的速度了，在穆菲菲身后大叫着。
    穆菲菲转过身，对朱诀嘲笑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黑一点有什么可怕的……”
    “啊！”
    穆菲菲的话还未说完，朱诀突然惊叫了一声，惊恐地指着穆菲菲的身后。
    穆菲菲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走廊深处什么也看不到，不满道：“别一惊一乍的，你是想吓我吧！”
    “不是！我看到前面有一道绿光，你转回身它就没了。”朱诀慌张地解释道。
    “绿光？难道是鬼火？就算是也没什么可怕的，那不就是磷火吗？这是医院，有点死尸和人体器官很正常。”
    朱诀彻底无语，穆菲菲似乎对死尸和人体器官毫这些都不是很在乎的样子，一道绿光确实吓不到她。
    两人继续前行，穆菲菲突然听到身后的朱诀又惊叫了一声，回过头一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刚才我脖子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刮了一下，好像是头发！菲菲！这里太邪门了，我们出去吧！”刚才看到个绿光，朱诀还没有被吓得太严重，但突如其来的直接接触的触感却把他吓的够呛，尤其是在他回头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
    “什么也没有啊？大概是你的错觉吧！”穆菲菲看懂光线的范围内只有自己和朱诀两个人，一定是朱诀的自己吓自己。
    “我真的感觉到了，骗你干嘛？”见到穆菲菲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自做多怪的小孩一样，这让朱诀很不满。
    “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真没用！”穆菲菲嘲笑道。
    朱诀彻底被穆菲菲激怒了，迈着大步走到前面，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处地方，用手机照着那里大怒着问向穆菲菲，“不可怕是吗？那你看看这个。”
    朱诀手机灯光照着一处墙壁，墙面上有几个鲜红的血手印，手印很小，应该是小孩子的。
    穆菲菲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可能是哪个小孩在墙上的涂鸦，有什么可怕的。”
    “好！我们上楼，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害怕的。”朱诀没理会哪些血手印，准确来说他是不敢去想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完全靠着穆菲菲藐视自己让他产生的逆反心理，给了他勇气继续前进。
    两人走楼梯上了楼后，走廊上闪出一个人，手上拿着钓竿，上面挂着一串假发。这人拿出手机向郭紫璃小声汇报着情况，“郭小姐！他们已经去二层了。”
    “是吗？那个女孩有没有害怕地扑倒男生的怀里？”郭紫璃兴奋地问道。
    “没有！我感觉那个男生不扑她怀里就不错了，我们设的东西对那个女生好像不起作用。”
    “呃……”郭紫璃尴尬地一时间说不出话，这才想起穆菲菲的胆子比常人大多了，平时看恐怖片津津有味，果然不是白看的。
    现在楼内不止朱诀和穆菲菲两人，里面还有不少市内游乐场的鬼屋工作人员。那个游乐场也是郭紫璃家的产业，应她的要求，
    那些工人把这个大楼稍微布置了一下，弄成临时的鬼屋，目的就是吓朱诀和穆菲菲。不过道具有限，又力求真实感，所以不是处处都有机关。
    朱诀和穆菲菲上了二楼，朱诀指着一处地面，在那的血泊中的有一个人的断手，“这个还不可怕吗？”
    “医院吗？有人体器官不是很正常吗？可能他们搬家的时候不小心遗漏的吧！”穆菲菲不以为然。
    “好！算你狠！”朱诀带着穆菲菲继续往前走，指着墙角坐在地上的一具骷髅，“你看那个呢？”
    “标本而已！医院这帮人也太粗心大意了，据说这玩意很贵的。唉！朱诀，要不要我们把它背走。”
    “要背你自己背！我可不碰。”朱诀立即拒绝。和穆菲菲继续前行了几步，朱诀一直有意无意盯着那个骷髅，突然那个骷髅的嘴巴上下动了几下，像是在笑。
    朱诀心中一凛，对穆菲菲大叫道：“它动了！动了！”
    穆菲菲一回头，仔细看着那骷髅，“哪动了？”
    “嘴巴动了。”朱诀颤抖着答道。
    “是吗？”穆菲菲怀疑着走到那个骷髅面前，突然伸手一把把它的头骨拔了下来，对着那具头骨仔细观察着，最后一脸无趣地随手扔给了朱诀，“是你看错了吧！”
    朱诀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一下，看清手上的东西之后吓得急忙扔了出去。
    “别乱扔啊？万一砸到小朋友怎么办？”穆菲菲随便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着。
    朱诀暗叫穆菲菲心还真大，骷髅头可以随便拿起来玩，这种环境下还能开玩笑，嗯？小朋友？朱诀突然发现侧面走廊的尽头，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小男孩全身翻着蓝白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朱诀。
    “啊！”朱诀又是一声惨叫。
    “这次又是怎么了？”穆菲菲回过头，一脸厌烦的样子。
    朱诀被穆菲菲的话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再去寻找那个小男孩的踪迹，那个位置只剩下一片漆黑。
    “没事！我吊吊嗓子！”朱诀知道现在说什么穆菲菲也不会信，可能还会被她嘲笑，干脆自己也当做没看见吧！

 107 所惧之物

    经历了路上无数怪异恐怖的景象，朱诀的心脏几乎快被吓的爆出来了，穆菲菲却去安然无恙。终于马上就要到最后一层了，朱诀迈着发抖的双腿爬着楼梯。
    突然，朱诀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吓得身子一软，完全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听到身后“噼里扑通“的声音，穆菲菲一皱眉，下意识地以为朱诀又在搞什么鬼。
    穆菲菲把手机对向身后，已经没有了朱诀的身影，顺着楼梯往下一照，看到了倒在缓步台上的朱诀……
    朱诀感到后脑一阵剧痛，似乎失去了意识一段时间，刚才滚下来的时候脑袋应该撞到了墙壁，一阵耳鸣让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满脑子只有嗡嗡声。脸上似乎也有火辣辣的疼痛，朱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穆菲菲正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恐惧，看上去十分害怕的样子，嘴在一张一合，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原来穆菲菲也有害怕的东西啊？朱诀稍微地感到有些安心，以后她再嘲笑自己胆小，自己就可以用她现在的样子来反驳。
    突然，朱诀注意到楼梯下有几道微弱的灯光，似乎是几个人影，尤其最前面的那个人极其眼熟，细看下正是郭紫璃，她此时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这边。
    穆菲菲见到朱诀睁开了眼睛，突然住了嘴，顺着朱诀的目光往楼梯西面看去，大叫道：“果子狸！怎么回事啊？那些人是谁啊？”
    见到已经暴露了，郭紫璃笑呵呵地带着几个人走上楼梯，“这些都是游乐场鬼屋的工作人员，这个楼我弄成了一个临时鬼屋，为的就是吓吓你们。虽然整个过程和我预计的有偏差，但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
    “什么最终目的达到了。你想杀了朱诀吗？你快看他现在身下都是血，快叫救护车啊！”穆菲菲一脸急切的说道。
    这时郭紫璃身后的一个工作人员走来，在朱诀旁边用手指划了一下他身下的血泊，放在鼻子上闻了下，笑道：“没事的，刚才我把一个假充血的颜料包放这了，他是掉下来压到了颜料包。这不是他的血。先让他起来看看，有没有别的伤。”
    朱诀缓了一下，之后自己站起了身，动了动四肢，好像没什么问题。这时候朱诀注意到穆菲菲的脸红红的，大概是为刚才她的失态感到难为情吧！
    穆菲菲突然冲果子狸大嚷道：“果子狸！为了吓我们你做得太过分了吧！耍我们很好玩吗？”
    “真正吓到你的又不是我们。还有这些是我父亲公司的员工，别当着他们的面叫我果子狸，我的尊严何在啊？”
    “那我的尊严呢？刚才……”穆菲菲看了眼朱诀忽然住了嘴。
    郭紫璃看到穆菲菲语塞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对身后的人说道：“大家辛苦了，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就都回去吧！我们先走了。”
    那些员工应了一声，开始各自去收拾东西去了。朱诀也送两个女孩回宿舍。
    整个路上，穆菲菲沉着脸一言不发，到了宿舍门口直接匆匆地上了楼。
    朱诀不解道：“今天我比她出丑的次数多多了，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原来你没听到啊！还好我保留了证据。”郭紫璃回头看了眼，穆菲菲已经进入了宿舍，不见了踪影。这才笑着拿出手机，播放了里面录制的一段视频，将手机屏幕对向朱诀。
    朱诀看到屏幕里面的情景，这正式是郭紫璃刚才在楼梯口录制的，朱诀正躺在楼梯缓步台上一动不动，身旁的穆菲菲看到朱诀身下的血液大惊失色。
    “朱诀！你醒醒啊！喂！你没事吧！”
    手机里面传出穆菲菲着急的声音。
    “朱诀！起来啊！你不要死啊！喂！起来啊！”
    “啪！啪！”穆菲菲对着身下的朱诀扇着耳光。
    看到这朱诀怒从心起，怪不得那时候醒来发现脸有点疼呢！之前还以为是摔下去的时候碰的，原来是穆菲菲打的啊！
    “喂！你不要死啊！你太不负责任了，我还没对你说我喜欢你呢！你醒来啊……”
    ……
    朱诀怔住了，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之后垂下后一言不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默默地把手机交还给了郭紫璃，迈着大步向远方走去。
    “喂！知道了这一切，你还要装聋作哑吗？”郭紫璃在朱诀的身后大喊道。
    朱诀像是没听到似得，继续往远处走着。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穆菲菲就给她个答案让她死心，不然她整天看着你和卓诗涵在一起还要强颜欢笑，真的很可怜啊！”郭紫璃大喊着，朱诀这时已经转过一个拐角，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
    郭紫璃回到了宿舍，看到穆菲菲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怎么了？担心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被某人听到了？”郭紫璃走到穆菲菲的床边，坐了下来。
    “你……当时听到了？”穆菲菲眼神呆滞地望向郭紫璃。
    “当然了！不止我，我身后的一群人都听到了，是我吩咐他们不要说出去的。”
    “谢谢你！”穆菲菲投去感激的目光。
    “先别谢我！我不让他们说，一来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情况，可能只是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间的告白，我怕他们随口说出来会坏事。二来嘛？是这个……”郭紫璃拿出手机将那个视频又放了一遍。
    “你录这个干什么？”穆菲菲急道，就要抢夺手机删除视频。
    “别白费力了。刚才……我已经给朱诀看过了。我觉得还是给他听由你亲口说出的话比较好，不是借由别人的口让他知道。”
    穆菲菲保持着伸手抢夺的姿势僵住了，包括她的眼睛，如时间停止了般一动不动。
    郭紫璃看到后叹了口气，“不管你接不接受，他已经知道了。那些话是你自愿说出来的，表达个真实想法有那么难吗？”
    “你懂什么？”穆菲菲突然大吼了一声，“你为什么多管闲事？我和你有什么仇？”
    “你要是恨我能让自己心情好过点我也无所谓，但你不要骗自己了。菲菲！朱诀和卓诗涵以后会一直在你的面前，你还要过这种痛苦的日子吗？早点说出来让朱诀知道，要么让他接受你，要么你不留遗憾地急流勇退，以后不再理他。你这样怀着希望被他吊着真的很不值啊！”
    “值不值是我的事，你有什么权利掺和我们的事？你又是我什么人？”穆菲菲瞪起喷着怒火的眼睛，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因为我当你是朋友，我不想看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如果因为这样我们友尽的话，我也不会后悔。失去朋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看我不顺眼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搬出去。”郭紫璃一脸委屈，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收拾着东西。
    几分钟后，穆菲菲冷静了下来，看到郭紫璃正抽泣着往包里胡乱塞着东西，来到郭紫璃的身后，轻轻地拉了她的袖子一下。郭紫璃用力地甩开穆菲菲的手，继续收拾着东西。穆菲菲这才注意到郭紫璃的眼角中留着眼泪。
    “别这样！我错了，刚才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可能我马上就要失去喜欢的人了，你还忍心让我失去朋友吗？”穆菲菲轻声劝解着。
    郭紫璃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你不怪我了？”
    “你也说了，话是我自己说出去的，我要是不说那些话你也没机会这么做。紫璃！明天开始，朱诀可能就会躲着我了，以后我可能会很伤心，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当然会了！不过你也太悲观了吧！他对你应该是有感觉的吧！不然你的手机桌面……”郭紫璃指了指穆菲菲床上的手机。
    “你看过？”穆菲菲大窘道。
    “对啊！你每次开屏幕别人都能看到。”
    “不行！我得换个桌面，再让别人看到就麻烦了。”穆菲菲急忙拿起手机操作了起来，现在手机桌面背景就是穆菲菲笑着看着镜头，朱诀正亲吻她的脸颊。这是朱诀被猫占据身体的时候卓诗涵拍下的那张照片，朱诀毁了穆菲菲的手机，但那段视频和照片还在存储卡内。
    “怎么了？你们之前应该是有过一段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这几天我总看到你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郭紫璃奇怪道，她是根据那张照片认定朱诀和穆菲菲有不清不白的关系，穆菲菲如果挑明一切的话就绝对有机会。
    “那时候的他……怎么说呢？他是没有意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骗谁呢？怎么可能？”郭紫璃无法相信穆菲菲的话，一般人听到后确实也不会相信。
    “我骗你干嘛？当时是个意外。不过这次……看样子我要和老丁商量一下转学了，我以后可没办法再和朱诀相处了。”
    听到这郭紫璃大急道：“你千万不要转学，不要走。不就是告白了吗？有什么不能相处的？他还能到处和人宣扬你对他有意思吗？他要敢这么做的话我第一个灭了他。”
    “他倒不至于那样，他的话……对了！现在最为难的是他，无论他做什么选择都会于心不安的。我要是能重生就好了，就能躲过今天这一劫。哎呀！怎么办啊？”穆菲菲急得直跺脚，然后飞扑到床上，拿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

 108 电话诉意

    穆菲菲在床上来回的打着滚，不停地唉声叹气。
    郭紫璃看到后直皱眉，“喂！别后悔了。你都自怨自艾两小时了，整的我都以为我做了很大的错事似得。不管什么结果在等待着你，该来的总会要来的。你要想高尔基的海燕一样，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这才符合你的性格。”
    “我还是宁愿做海龟，把脑袋缩到壳里，管它什么暴风雨和我无关。”穆菲菲说完拉起衣服的领子，把脑袋缩了进去。
    “没出息！逃避有什么用？喂……暴风雨来了。”郭紫璃发现穆菲菲床上手机的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朱诀，拿起手机递到穆菲菲面前。
    看到上面的显示，穆菲菲急忙摇头，“不接！我先躲他几天，说不定过几天暴风雨就变成毛毛雨了呢！”
    “躲什么躲？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你要是这样不清不楚地拖着，说不定就变成腥风血雨了呢！”郭紫璃直接按了接听键，然后扔到了穆菲菲的身上。
    电话已经接通了，穆菲菲不情愿地拿起了手机，“喂！”
    “菲菲！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知道打扰就好了，我挂了啊！”穆菲菲插嘴道，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电话那边的朱诀急道，“我有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啊？过两年再说不行吗？”
    “呃……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其实……”
    “啊！你到家了吗？”穆菲菲急忙岔开话题。
    “到了！今天我……”
    “听说国际原油今天又涨了，阿富汗那边发生了恐怖袭击，美国大选将近，你觉得这一届谁能当选？”
    朱诀沉默了几秒，说道：“菲菲！我给你一个小时让你随便说这些国际形势，就你那点对实事的了解，你估计你能撑一个小时吗？”
    “呃……国际的事说不了，我可以说别人的八卦啊！这我很擅长。”
    朱诀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菲菲！你难道就真的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如果事情不说清楚，相信你我以后都会刻意躲着对方吧！”
    穆菲菲心里一沉，从朱诀的这句话中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朱诀的心意，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朋友，要么连朋友都不是。
    郭紫璃发现穆菲菲的脸色变得阴沉，主动出门离开了宿舍，来到了走廊趴在窗台等待着。穆菲菲应该不想自己被拒绝的时候被别人听到吧！即使是最近亲的朋友。
    “菲菲！相信郭紫璃已经告诉你了吧！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做出了很多让你误会的事。我现在已经是卓诗涵的男朋友，我很早就喜欢上她了，当初是我主动追求她的，好不容易追上了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穆菲菲眼神黯然，却在心中说道，这个死朱诀，居然用这么明显的谎言骗我？也对！他并不知道卓诗涵表白前事先和我说过的，但是我们天天在一起，谁是主动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你之所以一时鬼迷心窍说喜欢我，应该你只是分不清你对我是哪种感情。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只认识我一个，不得不和我经常在一起，习惯性地依靠我，不知不觉间就把我当亲人看待了。可能在你心中我更接近丁叔的位置。所以当我有了女朋友，你可能心里会不痛快，就像丁叔给你找了继母，你也一定会抗拒一样。但那种喜欢不是对恋人的喜欢，只是亲人的占有欲。所以你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差不多算是亲情。”朱诀的话很流畅，似乎之前练习了很久，中间没有一点停顿。
    穆菲菲正要反驳，突然房门被打开，郭紫璃冲她摆了摆手……
    “喂！朱诀！就算我对你只是亲情，那你对我呢？”
    朱诀拿着电话，没有立即回答出之前设计好的回答。只要回答说一直只把穆菲菲当朋友，她也应该很快就能死心吧！之后再安抚她几句，说忘掉今天的事，明天开始和以前一样，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吧！可是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
    电话内继续传出穆菲菲的声音，“为什么一直忍让着我？”
    “男生让着女生是应该的嘛！”
    “那为什么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助我？我随便说一件事你都要努力帮我做到。”穆菲菲的声音喘得有些厉害。
    “因为我答应丁叔要照顾你的嘛！”
    “这么说你真的只把我当做朋友一样看待了？”
    朱诀顿了一下，答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这个人和你一样没什么朋友，当然会重视每一个朋友了。朋友有了困难，我一定会帮忙。朋友有了愿望，我一定会努力帮她完成。正因为朋友少，我才能够全力以赴，要是朋友多了我反而帮不过来了。
    所以以后我希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有什么困难尽管依靠我，不要因为我有了女朋友就变得疏远了。我也会掌握尺度，不会让你误会，也不会让别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你以后把注意力放在更多的男生上面，就会发现有很多比我优秀的人存在，试着和他们接触你就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只是普通的友情或者亲情，你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也会帮你把关看那个人是否真心对你好。到时候……”
    “别说了！”穆菲菲的声音变得十分急躁，“如果你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为什么你的脸上会是这么痛苦的表情呢？”
    朱诀怔住了，因为最后这句话穆菲菲的声音不是从电话中传来，而是从自己身旁的不远处听到的。
    女生宿舍外，朱诀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转头看向身旁一个眼中含着泪水的女孩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宿舍楼上，郭紫璃趴在窗边，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对男女。刚才她通过窗户看到了楼下的朱诀，忙回屋告诉了穆菲菲。她不明白朱诀为什么去而复返，又或者根本一直就没走。但她明白在电话里可以拒接人更容易些，因为那样只有声音没有表情，撒谎时只用言语就可以了。可是朱诀那种伤心欲绝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说的绝对不是真话。

 109 真话难说

    看到穆菲菲一步步靠近自己，朱诀的脸上充满了恐惧，“菲菲！拿起电话，我们只要在电话里面说就可以了。”朱诀此时还保持着拿着手机通话的姿势。
    “我不要！我要看着你说，看着你说出那些话时是什么表情，真话假话我自会判断。”穆菲菲声音颤抖着，继续接近着朱诀。
    “有些话就算是假的，你也必须当做它是真的，这样对大家都好。不要再接近了！”朱诀嘴上拒绝着穆菲菲的靠近，却没有转身逃跑，身子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动。
    “如果……你不想被我看到说话时的表情，那么只有这样……”穆菲菲这时候已经走到朱诀的面前，突然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在朱诀的肩膀探过头，嘴几乎紧贴着朱诀的耳朵，轻声说道：“这样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想说谎就继续说吧！只要让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
    朱诀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地放下，用双手环抱着穆菲菲的腰间，不需要任何言语，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意。
    “你的身体好凉，在外面待很久了吧！这样你会不会暖和一点了呢？我一直被你保护着，把你对我的好当做了理所当然，一直没有考虑过你那么做的原因，直到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觉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但是朱诀，你比我聪明，你对我的感情你自己是知道的吧！你瞒过我很多事，对我说过很多谎，之前只要你肯提醒我一句，我就会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就不用等到现在。喂！朱诀！说一句你喜欢我那么难吗？”穆菲菲在朱诀的耳边轻柔地说着，环绕在朱诀腋下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真的很难！以前没有说，现在就更不可能说出来了。”朱诀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抖动。
    “为什么？只是一句话而已，你说完后我们的关系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你的人还可以继续是卓诗涵的，让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就好。”穆菲菲请求着，眼泪不断地从眼角中滑落，现在只要知道朱诀的心理有自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卓诗涵的名字，朱诀心中一沉，自己不愿意提及的名字居然被穆菲菲主动说出来了，“菲菲！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没有人可以独自存在的，人都要和其他人产生交集。不要光顾着自己的心情，还要考虑责任，事情的对错，他人的眼光。如果我说出那句话，我就做了一件错事，有个人就会受伤，别人会怎么评价我们，这些你应该能想到吗？”
    “为了不让卓诗涵受伤，你就愿意让我受伤吗？”
    “不！不是你一个人受伤，我也会受伤。这种情况不是考虑让两个人痛苦还是让一个人痛苦的问题了，数字的大小已经没有意义。菲菲！以前我还可以把你悄悄地放在心底，但现在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么以后我们真的只能是朋友了，因为我们无论谁稍稍跨过一步都会铸成大错，我们只能尽力忘掉对彼此的感觉，这样大家都能好过。”
    “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从小时候就开始了。那么假设现在你还没有答应卓诗涵，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现实没有假设。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一件事。卓诗涵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和她同时掉进水里面，我只能救一个，我会救谁？当时我装傻没有给她答案，我心中的答案是我会救她……但是把她救上来后我会跳下去陪你。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穆菲菲思索了一下朱诀的话，破涕为笑，“我明白了。既然我们以后只能成为朋友，那么现在……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两人紧紧地相拥着，宿舍上面的郭紫璃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对儿，她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心中猜测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互吐心声后决定在一起了。
    突然郭紫璃发现宿舍楼下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人怔怔的定在那，幽怨地看着抱着的二人，而两个人沉醉于对方带来的温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
    “有好戏看喽！”郭紫璃坏笑着，她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卓诗涵。郭紫璃并没有提醒穆菲菲，她打算看一出修罗场表演。
    几分钟后，朱诀和穆菲菲分开，穆菲菲径直上了楼，朱诀也直接离去了。卓诗涵仍然站在原地发着愣。
    “真没趣！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呢！白等了这么久！”郭紫璃一脸失望，继续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提醒菲菲呢？嗯……算了！菲菲和朱诀不知道的话，就没有应对的准备，事情比较容易闹大一点。”郭紫璃说完进入了房间。
    宿舍外，卓诗涵的身子颤抖着，今天回家取了点东西，回宿舍的时间晚了些。还没到宿舍就感应到了朱诀的存在，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直到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第二天，朱诀和穆菲菲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普通的打招呼，普通的聊天，只是朱诀经常刻意回避穆菲菲的目光，不过外人看起来他们和往常无异。
    第一节课下课，卓诗涵突然出现在了朱诀班级门口，往常都是在午休的时候她才会来找朱诀的。
    “朱诀！陪我逃课出去？”卓诗涵一见面，破天荒提出了逃课的建议，这是让朱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以前的卓诗涵在校内可是品学兼优的代表。
    “你没生病吧？这是你提出来的建议？”朱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朱诀！我们是情侣吧！”卓诗涵突然严肃了起来。
    “是啊！怎么了？”朱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敢停滞半秒，害怕表现出半点心虚的样子。
    “我发现和其他的情侣相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啊！”
    “是吗？我倒是没发现。你说谁啊？如果是邵宇和方妤的话，那是因为方妤的漫画又要到截稿日了，邵宇这些天一直在帮着她赶进度，那是为了工作而已。如果没什么事天天像他们那样在一起，也该腻的吧！”
    “你和我在一起腻了吗？”卓诗涵的眼中突然出现摄人的光芒，朱诀立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朱诀哈哈一笑，试图掩饰自身的紧张，“怎么可能？七年之痒还远着呢！”
    “你的意思七年后你就对我没感觉了？然后就会去找新欢？”卓诗涵看上去有些不悦。
    “你别瞎猜测啊？我随便说了句俗语而已！再说那种说法是指结婚后的，现在开始算的话要好多年的。”
    “结婚？也是个办法啊！要不我们现在去注册？我已经到了国内的法定年龄，你是美国护照，是哪个州的？规定最低结婚年龄是多少啊？”
    卓诗涵看上去十分的认真，朱诀瞠目结舌，看上去被吓住了，“你……是在开玩笑吧！”朱诀慌慌张张地问道。
    卓诗涵面带不满地白了朱诀一眼，“就算是开玩笑，你的表现也太让我失望了。以后适当的时候我会再认真考虑这件事的，走吧！再过一会儿就第二堂课了。”
    “话说我们逃课出去玩什么？千万别是去游乐场和看恐怖片之类的，那样我宁愿上课。”朱诀想起自己之前和穆菲菲一起逃课出去的经历。
    “你就想着玩！我是让你帮我搬东西的。”
    “搬东西？原来是抓我当苦力啊！你买了什么大件要搬到宿舍吗？女生宿舍我进不去的。”
    “不是我要往里面搬，是要往出搬。我已经到了四年级了，和校方申请一下的话是可以出去住的。”
    “你要把东西搬回家吗？”
    “是啊！不过不是我家，是你家啊！以后说是我们家的话也可以吧！”卓诗涵微微一笑。

 110 乔迁之喜

    朱诀愣住了，我家？难道卓诗涵要……
    “发什么愣啊？你的房子离学校比较近，也足够大，我是你的女朋友，住进去没什么不方便吧！”卓诗涵观察着朱诀的反应，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们才交往不久……”
    “早吗？很快我就要开始去外面实习了，到时候我们白天几乎没有机会在一起。只有住在一起，才能够天天见面。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如果我们总不见面我怕会发生什么变故。“
    “变故？不会的！要有变故也是你，我这样的人哪有变故的机会啊？”朱诀嬉笑着。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哪个女孩和我趣味相投呢？而且还很漂亮，不看着你点你偷腥怎么办？朱诀！如果你拒绝的话除非你心虚，不然你应该没什么理由吧！你可别说你是什么纯情男生，怕和我住一起发生些成人间的事情，你电脑里面被我删除的那些东西你还记得吧！”卓诗涵的态度非常地强势，本应该难以启齿的事她说起来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可是住一起的话卓叔叔会担心的吧！再说……我真的很纯情哦！”朱诀双手托住脸，摆出了一副自以为很纯真的表情，只不过看起来让人感到有点恶心。
    无论朱诀怎么说，卓诗涵都明白他在委婉地拒绝，这更让她坚定了和朱诀同居的想法，“我父亲那边我自己去说，他会同意的。说起来还没把你正式介绍给他呢！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家和我父亲见见面，丑女婿总要见岳父的嘛！”
    朱诀对卓世荣的印象不错，但可不是以女婿和岳父的关系去看待。朱诀从不考虑太久远的事情，至少没考虑过和卓诗涵在一起的未来。对于卓诗涵这样接近于逼婚的行为，朱诀有些应接不暇。
    “怎么了？你们在讨论什么呢？”穆菲菲凑到两人身边问道。起初她是不想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中的，但看到朱诀一直表现出很为难的表情，穆菲菲有点担心卓诗涵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来兴师问罪，毕竟做过贼就会心虚的。
    卓诗涵对穆菲菲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我要搬进朱诀的家里住，正要让朱诀帮我搬东西呢！菲菲！如果你闲着没事的话也来帮忙啊？今晚我亲自下厨犒劳你的胃做为报答。”
    “嗯……”穆菲菲心情复杂地看向朱诀，现在她以外人的立场确实没法对这件事提出意见。
    朱诀低下头想了一下，“诗涵！这件事我们还是再缓一缓，我们年龄还小……”
    “小什么小？”对于朱诀找各种理由推辞卓诗涵有些动怒了，“哦！对了！说起来你确实比我小一岁。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一个人住习惯了，还想过一段自由的日子。”朱诀急忙说道。
    “自由吗？朱诀！我什么时候没给过你自由了？方妤对邵宇怎么样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是你的女朋友，现在我要行使我的权利，你应该配合才对吧！”一股压迫的气势从卓诗涵体内散出，紧紧笼罩着朱诀，朱诀几乎被压喘不过起来。
    穆菲菲还是第一次见到卓诗涵咄咄逼人的一面，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劝朱诀道：“卓诗涵说的没错，就让她搬进去吧！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经过穆菲菲隐晦地提醒，朱诀想起了昨晚的话，最后终于同意让卓诗涵搬入他的房子。穆菲菲和朱诀过去帮卓诗涵搬家，大概忙了一上午，才把卓诗涵所有的行李搬了进去。
    “你们等一下，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间。”朱诀说着拿了两个大垃圾袋进入了穆菲菲以前住的房间，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垃圾袋，那些东西不少是穆菲菲曾经使用过的或者带不走的，朱诀一直留着它们，他曾幻想过如果有一天穆菲菲住不惯宿舍还会搬回来，可是那一天将永远不会到来了。
    朱诀收拾完了房间，看到空旷的房间内没有遗漏穆菲菲的任何东西，才放心地开门，把卓诗涵的行李搬了进去，“以后你就住这间吧！”
    卓诗涵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这屋子的采光和面积都远强过朱诀现在所住的房间，问向朱诀：“那你呢！”
    “当然还是以前那间了。放心吧！你这个门有锁的。早上你起不来的话我会叫你的，早餐我会准备好的，你的饭费每周一我会给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提前告诉我。除了这个房间之外的地方你都不用打扫，每周末你把要洗的衣服交给我……”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卓诗涵打断朱诀道。
    “呃……不小心习惯了。”朱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习惯？”卓诗涵一脸疑惑地望着朱诀。
    朱诀急忙解释道：“呃……我是说我在国外待久了，习惯什么东西都是aa制的。”
    “你说的根本就不是aa制好吧！我希望以后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不是由你供养我。不过你说的生活听起来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卓诗涵开心地笑了起来。
    对啊！卓诗涵又不是穆菲菲，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差点被穆菲菲养成不良习惯了，朱诀在心里嘀咕着。这时候发现穆菲菲在客厅一直没有进来，朱诀出门叫了穆菲菲一声。
    穆菲菲正在和别人通电话，被朱诀的一声叫喊吓了一条，忙把手机压在胳膊上，问道：“什么事啊？”
    “原来你打电话啊！没什么事！你继续吧！”朱诀说道。
    卓诗涵也来到大厅看到穆菲菲的情况，故意说道：“和谁打电话呢？男朋友吗？”
    “不是！是我现在的室友，之前答应和她一起吃饭，没见到我所以她电话过来催。嗯……卓诗涵的行李已经搬完了，你们慢慢收拾，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穆菲菲说着就欲离开。
    “让她也过来吧！我马上去做饭，大家一起庆祝下。菲菲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邵宇和方妤忙着赶稿过不来，多一个人热闹一些。怎么样？”卓诗涵找到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才路过超市的时候她买的一些食材。
    “她……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还是算了吧！”穆菲菲尴尬地笑着。
    “谁说我不喜欢热闹了，我要去！”穆菲菲手里的手机突然传出声音，手机话筒的声音本不大，既然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就说明郭紫璃是用最大的嗓门对着手机喊的。
    穆菲菲皱着眉，看来之前胳膊没有完全压住手机的话筒和听筒，全被郭紫璃听到了。
    “既然她本人都同意了，就让她来嘛！”卓诗涵笑道。
    “她……对了！她是郭紫璃！是那种很难相处的人。来的话我怕把这乔迁庆祝的气氛弄坏了，”穆菲菲找着借口。
    卓诗涵听过一些郭紫璃的传闻，但她觉得那些传闻不可信，能够和穆菲菲成为朋友的女孩绝对不是坏人，“原来是她啊！我见过她几次，感觉她平时待人冷漠的态度是装出来的，我想我们和她也会成为朋友的。太过普通的人很难加入朱诀身边的圈子，菲菲你想想，朱诀身边的这些人哪个是正常的？就让她过来吧！”
    穆菲菲看到推脱不掉，只好拿着电话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道：“那我出去吩咐她几句，就让她过来。”
    “吩咐什么啊？直接告诉她地址不就得了？”卓诗涵奇怪道。
    穆菲菲心说她知道了我和朱诀那么多事，不吩咐一下，万一一会儿在你面前说漏嘴了怎么办？“我要告诉她……买一些礼物，乔迁之喜她总不能空手过来，顺便帮我把我的那份礼物也买了。”穆菲菲说着出了门，走到离开朱诀的家门口很远的位置，继续和郭紫璃通着电话。

 111 礼轻情重

    不多时，穆菲菲下楼去接人，见到郭紫璃拎了两个包裹从远处走来，急忙迎上去，小声道：“刚才你在电话里面可答应我了，绝对不要乱说话。你要说出一句不该说的，我就和你绝交。”
    “放心吧！你和朱诀之间的事我一句也不会提的。拿着！”郭紫璃递给穆菲菲一包东西，“这是我替你买的给他们的庆祝乔迁的礼物了。”
    穆菲菲感到手中拎的东西分量很沉，问道：“这是什么啊？多少钱？我回去给你。”
    “人家搬家总不能送衣服和化妆品吧！这些只是家居用品而已，没多少钱，用不着还！”
    ……
    两人进入了朱诀的房间，郭紫璃四处看了眼，一脸嫌弃道，“这房子还真小。”
    朱诀嘴角抽动了下，这郭紫璃说话还真是毫无顾忌，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是富二代吗？
    卓诗涵从厨房里面出来，笑着上去主动打了招呼，“你好！郭紫璃！我们见过的。”
    “谁能不认识你啊？前校花！居然住进这样的破房子，没了校花的名头连品味都下降了，呀……”郭紫璃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穆菲菲一脸怒容地在她腰后掐了一下。
    郭紫璃感到后腰一痛，咧着嘴没有发作，这时才想起自己这么说连穆菲菲也得罪了，穆菲菲曾经也是住过这个房子的。
    穆菲菲装作没事人似得，笑着走上前，对卓诗涵说道：“紫璃她带礼物来了，你收下吧！”
    郭紫璃急忙把手中的礼品递给卓诗涵，“这是我特意为你们挑选的，床上四件套。”
    卓诗涵开心地接了过来，这种感觉不错，就像新婚夫妇搬家收到朋友的贺礼一样，虽然只是一些日常用的物品，价格也不高，但心里感觉很温暖。
    郭紫璃继续说道：“我买了两套，你和朱诀各用一套，就算你们住一个房子里，也是要分开睡的嘛！”
    穆菲菲听到后立即感到了话中的不对，退后一步把郭紫璃拉到身边，小声扒在她耳朵边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郭紫璃压低了声音，“本来我要送男用贞操带给朱诀的，可是没找到卖的地方。”
    豆大的汗珠在穆菲菲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还好郭紫璃没买到，要是真让她送那样的东西，卓诗涵不立即翻脸才怪的呢！穆菲菲偷眼向卓诗涵看去，现在卓诗涵虽然没有立即翻脸，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郭紫璃话中的挑衅已经传达到了。
    穆菲菲看了下手中的礼包，不确定郭紫璃买的是什么，在犹豫要不要送出去。
    “菲菲！把我替你买的礼物送卓诗涵啊！那是我精选的一套杯具，又实用又有纪念意义。”见穆菲菲没有出动送出手上的东西，郭紫璃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穆菲菲愣住了，怪不得手上的东西这么沉，原来是一套杯子啊！郭紫璃说的没错，送的都是家具用品，不过她所谓的送礼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嘛！
    卓诗涵主动拿过去穆菲菲手上的东西，“谢谢你啊！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尤其是这套杯具。这杯子呢是一套的，已经封装在一起了，不会因为外人说什么而分开。”
    卓诗涵意有所指，郭紫璃想了一下反驳道：“这杯子以前在生产的时候都是独个做出来的，可能有两个杯子之前靠的非常近，正常的话被装在一起的话应该是它们两个，可是有另一个杯子越了界，工人手误才把另一个杯子装了进去，本来应该进入这里的那个杯子不是太可怜了吗？它和取代它的杯子关系可能不错，让它明明占理却不能有怨言。”
    郭紫璃脸上带着一抹嘲笑。
    “没封装之前无论哪个杯子都有机会，被踢出来的那个杯子无论之前靠得多么近，没有好好把握机会被别的杯子取代了，它就不应该有怨言。无论是它大意了被别的杯子钻了空子还是它主动让出来的，封装完人家就是一整套，它若再想加入的话就是不守规矩就会理亏。再说它都没说什么，外人就更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了吧！”卓诗涵毫不示弱，用言语回敬着郭紫璃。
    郭紫璃双目快要喷出火来，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说道：“有不平的事外人就有资格说。别以为封装了就一切注定了，被装在一起之间也会有间隙，那个中途插入的杯子要做好心理准备，它能钻人家的空子，别人也可以钻它的空子。什么事都是有来有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卓诗涵呵呵一笑，“这套杯子我准备永不开封，不给别的杯子任何机会，里面的杯子天天待在一起，外面还有盒子封装，我就不信能被钻空子。”
    “你就不怕里面某个杯子耐不住寂寞或者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打破世俗的盒子自己出来？”
    “那我就摔碎它，然后再把它放回去。反正这里面就是一套的，就算是碎的它也不能离开。”
    卓诗涵和郭紫璃对视着，视线的的交接处似乎燃烧着火花……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朱诀刚从屋内出来，还不了解状况。
    穆菲菲回到道：“聊杯子呢！似乎郭紫璃送的杯子卓诗涵很喜欢，然后她们在讨论生产时候配套什么的。”
    卓诗涵和郭紫璃差点扑倒，两人撕了半天，原主却一直也没听出来。尤其是郭紫璃更加的沮丧，穆菲菲这样的人真的有机会把自己应得的抢回来吗？
    ……
    夜里，郭紫璃拖了很晚就是不走，穆菲菲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我们该回去了！再一会儿就过门禁进不了宿舍了。”
    “要不我们今天就住这里怎么样？”郭紫璃毫不客气地提议道。
    “住什么住？回去了！”
    穆菲菲强行拽起沙发上的郭紫璃，往门口拉去。郭紫璃一脸不满地抗拒着，“我和卓诗涵一见如故，今晚我想和她睡一个房间。”
    卓诗涵摇摇头，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你和菲菲留下来我是很欢迎的。不过不好意思，我对你可没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你就算留下来，最终还是和菲菲住一个房间，如果半夜你们听到什么声音请当做没听到的好。”
    “切！走了！”郭紫璃怒甩了一下胳膊，和穆菲菲离开了朱诀的家。
    见到郭紫璃气呼呼地离开了，卓诗涵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几分钟后。
    “我们也睡吧！”朱诀打着哈欠，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卓诗涵幽怨地看着朱诀的房门，小声埋怨着，“既然不是那个意思还说什么我们？还有你锁门在防谁啊？”
    卧室内，朱诀靠在门上，听到了客厅内卓诗涵的低语。
    防谁？当然是防我自己了，我身体健康，取向正常，你以我女友的身份住了进来，我只能自欺欺人地用门锁提醒自己不要越过那条线。
    朱诀拿着手机，又看了一眼上面刚才接受到的一条短信，是郭紫璃发来的，“朱诀！不要做越轨的事，菲菲会伤心的。”

 112 重磅礼物

    一家酒吧里，两个西装革履中年人在酣畅对饮着。
    丁振炜看着眼前的人一杯酒一杯地灌着酒，率先打破了沉默，“老朱啊！有什么烦心事吗？两年多不见了，事业怎么样了？”
    朱一航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事业应该说是很顺利吧！忙了两年多，终于熬到了总监的位置。最近突然觉得莫名的心烦，所以才来见你一面。”
    酒保给朱一航续上了一杯白兰地，朱一航轻轻摇动了几下手中的杯子，冰块和杯壁磕碰的声音“咔咔”响，之后又是一饮而尽。
    丁振炜说道：“朱诀回国念大学了，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两年我一直和北美分局的局长联系着，就怕他发现朱诀的事情。”
    朱一航面带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和你说这事了，这么多年朱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我差点把他当做普通的孩子一样了。你见过朱诀了？这么说他……”
    丁振炜点点头，“暂时没事！不过他对你怨气很深啊！老朱！我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但这样一直疏远着他，是不是有点做过了。他只是个孩子，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没有迹象表明他一定会和她母亲一样的结局，就算真的是那样，你更应该多和朱诀在一起，多制造些快乐的回忆不是吗？”
    “回忆吗？”朱一航摆了一下手，酒保会意，又给他续了一杯。朱一航将酒杯放在嘴边，比划了两下，最终放了下来。
    “我就是怕和朱诀有太多快乐的回忆，失去的时候会更加的痛苦。如果我和他的关系不深，至少他不在的时候，我也能独自的活下去。他母亲的事情给我的打击够大了，我怕我承受不了第二次。”
    丁振炜双眼深邃，脑中出现了一个靓影，将杯中的酒全部倒入口中，才将那个影像冲淡。转头看了一眼一脸颓然的朱一航，拍了怕他的肩膀，“老朱！别再骗自己了！这么多年每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都会和我讲朱诀的事，难道你不是想让我记住这些，将来如果朱诀不在了由我来提醒你吗？你一直疏远他，但你告诉我的都是父子俩在一起开心的事情，这不是很矛盾吗？如果一定要失去，无论你和他的关系怎么疏远，你都会伤心的吧！既然无论怎么样都会伤心，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着，多制造些美好快乐的回忆。如果你怕实在承受不了的话，到时我可以……”
    “不行！我们的约定你必须要遵守。其实……你说的这些我很久以前也这么想过，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不知不觉成了习惯了。每当我想主动靠近的时候，总感觉会破坏自己一直以来的形象，觉得不自然。朱诀在成长的那么多年里，我都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现在我要主动提出和他在一起生活，是不是有点太肆意妄为了。他应该没有原谅我吧！”朱一航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脸上充满了悲伤。
    丁振炜叹了口气，“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是让我在背后推你一把，让你主动起来，弥补过去？”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会这么劝我，所以才来找你。两年多了，我已经到了极限，我现在真的好像马上见到儿子。如果我去他那里找他，他会不会对我避而不见？”
    朱一航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丁振炜看到后感到有些好笑，“老朱啊！你这可不是一个全球五百强公司运营总监该有的样子，父子间何必顾虑那么多。去见他吧！到时候我帮你说两句好话，他现在是很听我的话，我随便说两句就能吓唬住他，他母亲当年要是这样就好了。来！干一个！”
    丁振炜举起了酒杯，朱一航拿起杯子和他碰在了一起……
    ……
    中午，郭紫璃来到了穆菲菲的班级，悄悄地把穆菲菲叫了出来。
    “干嘛？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穆菲菲说道，她发现郭紫璃一脸坏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昨天时间仓促，我不是没买到要买的礼物吗？今天托我爸公司的人帮我买到了。你把这个给朱诀，说明书上有使用的方法！”郭紫璃看看左右无人，把一个盒子交到穆菲菲的手中。
    穆菲菲看着包装上的几个字，吓得花容失色，瞬间把东西推回给郭紫璃，“你还真去买男用贞操带了。无不无聊啊？这东西你叫我以什么理由给朱诀？”
    “你可以说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着想你妹！我拿出这东西他不把我当神经病就奇怪了。赶快收起来，让别人看到你会被当成怪物的，我真佩服你，这东西都敢直接拿出来。记住，你绝对不能把它给朱诀！”
    朱诀这时候来到了班级门口，身后跟着邵宇，对郭紫璃打了声招呼，“来了！又要找菲菲一起吃午饭啊！”
    “不是！我是带来……”
    郭紫璃话说到一半，穆菲菲急忙插嘴道：“没错！我们马上去校外的餐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了。对了！邵宇！你消失了好几天了，别太顾着温柔乡，偶尔也和朋友们一起聚聚嘛！”
    邵宇的两个眼圈很黑，精神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行了！这些天被方妤折腾地是一点体力都没有了，快被榨干了。我现在好困，好想睡觉！你们去吧！我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眯一会儿。”
    “咦？”郭紫璃拉长了声音，饶有深意地坏笑着，她不了解实情，只能从邵宇话中的表面意思理解着。
    “嘭！”邵宇的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不知何时方妤也来了，正气呼呼地站在他的身后，“邵宇！你说话能不能经点脑子，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知道吗？”
    “你又来干什么？饶了我吧！背景我都给你画完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让我歇一歇好吗？”邵宇一脸苦相乞求着。
    郭紫璃笑着走到两人面前打了招呼，邵宇知道她是穆菲菲的室友，方妤和她还是第一次交谈。几句话后，几个人算是认识了。
    郭紫璃把手中的盒子塞到邵宇手里，“既然这礼物菲菲不让给该给的人，那就送你了。我发现你也许更需要，保重身体要紧啊！”
    “谢谢啊！”邵宇伸手接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盒子上的字，只一瞬间，他的表情呆滞住了。
    方妤在他身后探过头，看到了那个盒子，也是惊讶了一下。
    邵宇急忙把盒子推回给郭紫璃，“你刚才好像误会我的话了，怪我没说清楚，其实我要说的是……”
    方妤突然伸手抢过来了盒子，笑着问向郭紫璃，“唉！这个穿上后没有钥匙就打不开吧！”
    “没有其他工具的话确实打不开。”郭紫璃解释道。
    方妤听到后兴奋道：“太好了！我早知道有这个东西该多好！钥匙留在我这里，邵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现在去洗手间给我把它穿上！”
    “你有病吧！”邵宇大叫道，“你已经把我当奴隶用了，给你打下手还不给工钱，现在这么侮辱我尊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尊严那个东西你不就是早就没有了吗？我这么出名的美女漫画家，想收徒弟的话外面一帮人排着长队给我拜师费。邵宇！听话！戴上这个东西，以后为师会对你好一点的。唉……这玩意要是和紧箍咒一样念一下越收越紧就好了。哎呀！我又有灵感了。走！下一期的剧情确定了，就以这个东西为故事线索，一会儿你戴上告诉我下感受……”方妤拖着不情愿的邵宇，向动漫社的活动室跑去了……

 113 父子相见

    卓诗涵向校外的一家餐厅赶去，刚才去找朱诀时，听人说他和穆菲菲、郭紫璃去吃饭了。不免的有些担心了起来，只是朱诀和穆菲菲单独在一起在人多的地方吃个饭倒是没问题，关键是那个郭紫璃在场，从昨天与她的接触卓诗涵就确认了她一定会在三人的关系上从中作梗，这让她不得不着急。
    赶到了那家餐厅，却没有发现朱诀好穆菲菲的身影，只见郭紫璃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饭。
    卓诗涵来到她的面前，面色不善地张口问道：“朱诀呢？”
    郭紫璃抬头看到是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既然朱诀和穆菲菲不在场，她也没必要装出和卓诗涵关系很好的样子。“你来晚了，他们俩去宾馆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卓诗涵明知道郭紫璃说的十有八九是谎话，但还是被她气到了，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朱诀的电话。
    “这么着急干嘛？看来你还真的不信任自己的男朋友啊！昨天还对菲菲一直把朋友二字挂在嘴边，你真的把菲菲当过朋友吗？还是你假意以朋友的身份接近菲菲，让她不能放下面子和你竞争？”郭紫璃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样子。
    卓诗涵慢慢地放下手机，此时表现出着急就是示弱，她也不相信朱诀是那种毫无责任感的男人。“我确实当菲菲是朋友，但有些事就算是伤害朋友也要主动争取的。其实对你，我也不是十分讨厌，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你为朋友争取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我问你，你也是女人，假如你是我，你会大度地把喜欢的人让出去吗？”
    郭紫璃冷哼了一下，“别说的女人就应该是小心眼似得。假设我是你，就是两种情况，一和菲菲公平竞争，大家各凭本事，输了也毫无怨言继续做朋友。二就是成全他们。不管你信不信，我失去过朋友，知道朋友的珍贵性。男人嘛！又不是一生只能爱上一个。”
    “看来我们之间没法交流了，朱诀和穆菲菲去哪了？我不想像个怨妇似得打电话查岗，不过你说去宾馆我是绝对不信的。”
    郭紫璃笑了笑，“你还真错了，他们还真的去宾馆了，不过是去见人。朱诀的父亲来了，菲菲好像也认识他，两人就一起去见他了。好心提醒你一下，我只是个外人，最多催促菲菲主动些，无论怎么帮忙也影响不了朱诀的决定。但是朱诀的父亲可不是外人，他要是指定菲菲当儿媳妇的话还是很有些作用的。这样你还不着急吗？”
    “这样啊！那还也不是什么值得着急的事情。”卓诗涵逞强道。
    卓诗涵没有想到朱诀的父亲会来，因为朱诀对她从来不提父亲的事，卓诗涵还以为朱诀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一直和父亲处在冷战中。已经知道了情况，卓诗涵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了，转身就往餐厅外走去。
    望着卓诗涵离去的背影，郭紫璃喃了句：“还说不着急，腿都发抖了。”
    ……
    到了晚上，朱诀回到了家，卓诗涵早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饭。
    朱诀一进家门就感到奇怪，家里似乎刚被打扫了一遍，卓诗涵似乎又盛装打扮了一番，朱诀不明白都已经到晚上了，卓诗涵这精心打扮是给谁看。
    带着疑惑朱诀慢慢地走到餐桌前，看到餐桌上丰盛的食物，每一样似乎都是卓诗涵拿手的，而且食物的量也明显超过了两个人的食量。
    “有客人要来吗？”朱诀问道，现在他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卓诗涵看看朱诀进来后就关了门，感到有些奇怪。
    “没客人要来吗？”卓诗涵反问道。
    朱诀挠了挠头，“今天我没约人来啊？就算来也不用让你这么准备啊！”
    “难道郭紫璃在骗我？”卓诗涵小声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
    卓诗涵的那句话的声音很小，朱诀没有听清。
    “嗯……听说……伯父今天过来了！中午你和菲菲不是去见他了吗？”卓诗涵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这样啊！”朱诀恍然大悟，笑道：“我父亲确实来了，和我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工作很忙，是抽时间来国内见我的。”
    卓诗涵泄了气，心里有些后悔，以为朱诀父亲来一次一定能待很久，早知道中午就应该主动去见一面了。
    “你这些……是为了他准备的？”朱诀终于明白卓诗涵今天异常的原因了。
    “他来不来我都会这么做，别说的我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似得。”卓诗涵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也没必要讨好他。”朱诀拿起筷子，开始享受卓诗涵精心准备的晚餐。
    没必要讨好他，难道说朱诀真的和以前的我一样，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他曾经帮助过我挽回父女间的关系，那我也应该劝劝他和父亲搞好关系，想到这卓诗涵说道：“你说你母亲早就不在了，父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对吧！”
    “是啊！这点我们差不多吧！”
    “朱诀！你们是父子，无论之间有什么误会，都改变不了你们至亲的关系……”
    “等等！”朱诀摆手打断卓诗涵的话，“怎么感觉这话和我以前对你说的很类似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父亲的关系可没你之前那么恶劣。我是稍微有些怨言，也就是抱怨父亲太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点而已，哪像你那么苦大仇深？”
    “喂！我怎么就苦大仇深了，我现在和父亲关系好着呢！嗯……确实也因为你的帮忙才能这样。好吧！可能是我误会了，看来你父亲真的很忙，他是做什么的？”
    “现在是一个美国化妆品公司的运营总监，一直很忙的，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们就很少在一起。”
    “这么说你是个富二代啊！”卓诗涵嬉笑道。
    “我算什么富二代啊？郭紫璃那种家里有产业的才是真的富二代。我父亲就算是个高管也是给人打工的，当然要硬说是穷人那我也太矫情了。”
    “穆菲菲她……和你父亲认识吗？”
    “说是见过几面，今天听到我父亲来了，菲菲吵着要跟过去见一面。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的父亲从大学时就认识了，说当时的关系就像我和邵宇一样。今天我父亲给菲菲带了两瓶毕扬香水，从未见他那么舍得给我花钱。”
    朱诀一脸不满，和父亲见面后才明白穆菲菲为什么非要跟着去了。父亲很自然的拿出礼物，穆菲菲一幅不出所料的样子欣然接受，然后他们俩开始聊起家常，相谈甚欢，把朱诀晾在一边，朱诀甚至怀疑父亲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见穆菲菲了。
    “你父亲对菲菲还真是好啊！真的只是因为和菲菲的父亲关系好吗？有没有别的原因？比如你父亲想让穆菲菲成为你的……”卓诗涵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会吧！你不是怀疑我父亲想让穆菲菲当我后妈吧？我父亲这么有心机，从小就给菲菲买礼物培养感情？这布局能力也太强了点吧！唉，别说！你说的还真有可能。我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未婚，可能就是等菲菲长大。以后难道我要对菲菲叫妈了吗？现在她都欺负我，成为我妈之后还不得变本加厉啊？”朱诀一副担忧的样子，似乎还真在考虑那种未来。
    卓诗涵被他气乐了，“你连你父亲这种玩笑都开啊！算了！当我没问。下次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父亲啊？”
    “你也想当我妈？”
    “去你的！没正经！”穆菲菲大怒，狠狠地瞪了朱诀一眼。
    朱诀收回笑容，突然严肃了起来，“诗涵！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啊？”卓诗涵低着头吃着东西。
    “我父亲今天告诉我，希望以后我和他生活在一起。可能……我就要回美国了。”

 114 决意回国

    听到了朱诀的话，卓诗涵的拿着筷子，保持着夹菜的姿势不动了，眼中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卓诗涵的反应朱诀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朱诀继续说道：“从小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少，这么多年我见到他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小时候的保姆多。他说想补回过去损失的时间，希望我回到他那里。”
    卓诗涵默默地放下了碗筷，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这是……好事吧！父子俩在一起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大三，学业怎么办？等两年毕业再回去也不迟吧！”
    “我父亲有一些人脉，美国大学那边转学要比国内容易。”
    “这样啊！那……你的想法呢？”卓诗涵期待地看向朱诀，等着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父亲身体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毕竟年龄大了，工作又繁忙，生活生也需要人照顾。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跟我低头道歉，为的是过去对我的疏远。我想……我应该回去，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
    卓诗涵低下头，眉宇间挂上了一种忧愁的阴霾，显然朱诀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可她又说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挽留朱诀，她现在提出任何异议都有破坏人家父子关系的嫌疑。
    “那么……你只是想通知我一声，并不是想和我商量吧！你都已经答应你父亲了，也就是说无论我同不同意，你都一定会走了？”卓诗涵沉着脸，质问着朱诀。
    “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朱诀用微笑安抚着卓诗涵。
    “是啊！你都已经搬出了照顾父亲的这个理由，如果我不同意，就会显得我小肚鸡肠，甚至让你背负不孝的骂名，所以我只能同意，对吧！”卓诗涵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夹杂着一些怨恨。
    “你说什么啊？我只是相信你而已，你也是单亲家庭，应该能理解我……”
    “嘭！”卓诗涵突然怒拍了一下桌子，餐盘里面的菜汤被震地洒出了一些。朱诀被卓诗涵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回到父亲身边，我完全可以理解，甚至会支持你。朱诀！你的目的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卓诗涵怒瞪着朱诀，朱诀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心中发毛，慌张道：“我哪有什么目的啊？”
    “好！那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现在说出也和你一起去美国，你有什么意见？”
    “你……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再说你的家在这里，你离开了卓叔叔就会孤单一人……”
    “别找那些理由！”卓诗涵大怒道，“我现在确实离不开，所以你可以安心的逃走，对吧！”
    “什么逃走啊？等一年你就毕业了，到时候再……”
    “一年？”穆菲菲冷笑着，“我们交往了九天，算上之前假情侣关系的时间总共二十三天，我才搬入这个房子第二天啊……”
    “这房子你可以一直住着，住多久都可以，我父亲一直没有卖到的打算！”朱诀打岔道。
    “谁非要住你的房子，你人都不在了，我还住这里干什么？”
    “就当是帮我看房子喽！手头紧的话你可以租出去，房租你自己留着用……”
    “等等！我才发现你是在转移话题吧！唉……算了，你不想承认我逼你也没用。”卓诗涵叹了口气，继续道：“朱诀！如果我像别的女孩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会留下来吗？”
    朱诀尴尬地笑了下，“那不是你的作风吧！表面上你比那些傲气的女孩平易近人，但内里是有傲骨的，不会做那些掉身价的事的。”
    “是啊！你好卑鄙，不给我任何翻身的机会，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普通的女孩，我要是能放下面子用点强硬的手段，就不会出现这么多意外了。你慢慢吃！我回房了。”
    “你才刚吃两口……”朱诀在卓诗涵身后叫道，卓诗涵像是没听到似得，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将门关上。
    ……
    女生宿舍内，穆菲菲趴在床上发着呆，郭紫璃凑到她身边笑道：“发什么傻啊？今天见了公公，结果怎么样？”
    “两瓶毕扬！”穆菲菲指了指身旁的礼品盒。
    “你这公公出手很大方嘛！看来以后你的生活也不会差嘛！”
    穆菲菲皱起眉，不耐烦道：“别一直公公地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面的太监了。”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郭紫璃从穆菲菲一回来就发现她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地发愣。
    “朱诀要回美国陪朱叔叔了，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他要回去了？”郭紫璃惊叫道，从未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
    穆菲菲点了点头，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郭紫璃转了转眼睛，突然兴奋道：“菲菲！这是好事啊！你有没有想过，朱诀回去了就相当于和卓诗涵分手了，然后你跟着朱诀去美国，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我父亲在美国有朋友，学校和生活上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穆菲菲不屑道：“不必了！我真要去美国的话用不着你帮忙，和老丁说一句就行。”
    “那你还犹豫什么，赶快准备一下和朱诀一起走啊！”
    “走什么走？难道我穆菲菲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吗？再说在这我还有任务在身，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穆菲菲仍然以为丁振炜让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工作需要，所以不想放弃理想去追随朱诀。
    郭紫璃奇怪道：“什么任务？很重要吗？”
    “很重要的！维护世界和平！不能和你说的，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郭紫璃没有当真，但看穆菲菲样子确实是有什么事不能离开，“这么说你和朱诀就彻底分开了？喂！这不是坏消息吗？你喜欢的人马上就要见不到了，你不是应该着急吗？你应该阻止他才对啊！”
    穆菲菲长叹了一口气，“今天看到朱叔叔那副懊悔的样子，我是真的希望朱诀能和他在一起生活。我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阻止朱诀。朱诀当时答应的很干脆，在这里他应该没有任何留念了，任何人好像都阻止不了吧！”
    “不能这样！你一定要留住他，和卓诗涵之间的竞争你未必输，但是你和他时间长了不见面，就一定会输给时间的。”郭紫璃着急地催促着，现在她完全是为穆菲菲考虑的。
    穆菲菲呆望着天花板没有应答，郭紫璃看到后更加着急了，“喂！你要往心里去啊！现在你不阻止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就算他和卓诗涵是情侣，你还可以天天上课时见到他，平时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如果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就真的完全失去他了。”
    “完全失去他了吗？”穆菲菲翻了一个身，眼神呆滞地望着墙面……

 115 送别聚会

    朱诀要回美国的事立即在几个朋友间已经传开了。早上朱诀还未走入教学楼，就被等着的邵宇拦了下来。
    “马上要上课了，有什么事不能课上说？”朱诀望着一脸焦虑的邵宇，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老师们听到你这话得气死？我倒是不在意上课，但我们旁边不是还有别人吗？朱诀！你要回美国的事是真的吗？”
    果然是这样啊！朱诀点力点头，“是啊！本来今天要告诉你的。”
    从朱诀口中亲自确认了事实，邵宇不再抱任何希望，依依不舍道：“能多留一段时间吗？”
    “不能！明天我就得走，那边有一些手续需要尽快办理。今晚我请客开个送别party，大家最后聚一下吧！”朱诀态度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别说什么最后，以后还会见面吧！”邵宇声音哽咽着，作为一个男生，看上去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哇靠！你这搞哪出啊？千万别哭啊！上次见你哭的时候是我不小心把你的硬盘格式化那次了。我一直以为你最看重的就是硬盘里面的资料，说那些比任何人的命还重要。看来我还是有点分量的吗？哈哈……”朱诀欣慰地笑着
    “我能不哭吗？平时我一手头紧就要你接济了，你这一走我以后怎么办啊？”
    朱诀立刻收回笑容，“原来你是为这个原因啊！这你应该更高兴才对啊？我一走你欠我那些钱都不用还了。以后在遇到手头紧的时候，你现在不是有方妤了吗？没钱向她借，还不上就肉偿。怎么着你都是赚。”
    “她啊？你那些黑心包工头还吝啬，我给她打下手那么长时间，起早贪黑的画，她可是一分钱都没给过我。现在就算她肉偿给我我都不要！”
    朱诀惊奇道：“什么时候你这样的色狼都有柳下惠的觉悟了。说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哥们，我还真舍不得你。以前经常拿你开玩笑，你一次都没跟我翻脸过。我有事你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我。就算我去了美国那边，至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以后在遇到你这么讲义气的人就难喽！”
    邵宇突然脸色严肃了下来，认真道：“朱诀！听你的意思，去了美国那边，有的人你就不会联系了？我了解你，你是想这么做吧！”
    “不愧是我哥们！瞒不过你啊！再这样下去有的人被我耽误了，早点放开比较好。”朱诀抬起头，眼神黯然地看着天空，半个地球的距离，应该能把彼此的关系拉远吧！
    “你说的是一个还是两个？非要这样做吗？”邵宇突然神色郑重地问了一句。
    朱诀怔住了，惊讶地望着邵宇，似乎邵宇了解的并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看到朱诀的反应，邵宇笑道：“喂！这么惊讶干什么？以前我看上去是没头没脑不懂得人情世故，但和方妤在一起后我想到了很多，后知后觉了很多事情。你对菲菲是有感情的吧！你为她付出的一切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为方妤之外的人那么做，她对你也不可能一点情都没有。卓诗涵对你也是真心的，现在你进退两难，想逃避也是正常的。”
    “逃避吗？”朱诀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词，“确实！你说的没错。无论我怎么做，都会让别人伤心。只要我不忘掉菲菲，就没法全心全意和卓诗涵在一起，无论怎么伪装早晚有一天都会被她察觉的。菲菲天天看着我们在一起也会伤心，再这样下去对她和菲菲都没有好处。如果我现在离开了她们两个，对大家都好。”
    “但是你离开后和她们断绝了联系，她们也会伤心的。”
    “总比事态发展严重后的伤心要好。她们都是好女孩，漂亮又善良，我配不上她们任何一个。她们也不会孤单的，那可是两届校花啊！男生又不都是瞎子。你认为我走之后没人会追她们吗？”
    邵宇冷哼了一下，“说实话你还是懒，没有去想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不伤心的办法。”
    朱诀摇摇头，“我不是没想过，是真的想不到啊！离开她们的是能把伤害降成最小的办法了。”
    邵宇想了一下，确实他处在朱诀的情况，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兄弟！和我说句实话，你喜欢谁多一些。”
    “两人都在心里面，喜欢谁多谁少重要吗？反正我不敢让她们任何一个受伤。不说这些了，以后我偷偷给你联系方式，但你千万别告诉她们。”
    “放心吧！兄弟！我做朋友的原则就是绝不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支持你的任何选择。所以我早看出来了你们的事也一直不说什么。我可比你够义气，要不是你插手我和方妤的事，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了。”邵宇一副埋怨的样子。
    “不对啊！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你哪里惨了？方妤让你帮忙的同时不也教你漫画技巧了吗？为的是让你早点成手，尽快有自己的事业。”
    “我还不惨啊！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还被她逼着穿那个贞操带呢！钥匙一直都不给我，我连个小电影都不敢看，你懂我的痛苦吗？”
    朱诀忍着笑，劝解道：“这说不定还是好事啊！我看你比昨天精神多了。”
    “我宁愿头脑不精神，那里精神一点。”
    ……
    夜晚，朱诀的送别party在一个小餐馆举行，来的人不多，连郭紫璃这种刚认识几天的人都来了。朱诀哀叹了下，以后该努力扩展自己的交际圈了，一共才五个人给自己送行，确实太寒酸了些。
    起初餐桌上的气氛十分压抑，邵宇和穆菲菲成为了活跃气氛的主力，两人很卖力的找着各种轻松的话题，气氛渐渐地活跃了不少。
    邵宇和穆菲菲的强颜欢笑，方妤和郭紫璃看到后有些心疼，也配合着他们把气氛炒热。只有卓诗涵一人低头喝着闷酒，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没有人去劝解她，大家明白刚交往的男友就这么离开了，任何人的劝都是没用的。
    酒终人散，卓诗涵似乎醉的很厉害，朱诀扶她上了出租车，和几位朋友做了最后的告别……

 116 挑明直说

    “哇！”
    卓诗涵趴在床上往下面的垃圾桶内大口倾吐着，朱诀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
    “喝这么多干嘛？学人家孕妇孕吐吗？”朱诀嬉笑着。
    卓诗涵瞪了朱诀一眼，“别以为我喝多了脑袋不清醒，我的体质就是喝再多的酒思维也不受影响，最多就是吐而已，借酒闹事这种事从来就没有过。我现在要是打你的话不是因为耍酒疯，是你刚才胡言乱语真的该打。”
    “我开玩笑的。头脑清醒最好。“朱诀急忙说道。
    卓诗涵拿起杯子漱了口，之后用纸巾擦了下嘴，吐过之后身体感觉轻盈多了，看东西也清楚了不少。
    卓诗涵默默地看着朱诀忍受着恶心的气味，将垃圾桶的塑料袋系好拿出去扔掉，然后拿拖布清理着地面，明明很纤瘦的身体，肩膀却显得异常宽阔。卓诗涵悄悄地接近了他的背后，控制不住抱了上去……
    感受到了自己被一副温香软玉的身体紧紧地抱住，轻柔的触感让朱诀脸红心跳，后背能感受到卓诗涵玲珑的曲线，充满了诱惑。朱诀先是一愣，手上的动作停止了，“看来你还是喝多了，头脑不太清醒，你先回床上睡一会儿吧！”
    卓诗涵将头贴在朱诀的后背上，“我头脑清醒的很，不过我倒是希望我真的能喝多，能吵能闹能耍无赖，就算动摇不了你的决定，至少可以把我内心的想法传达给你。再不济也可以接着酒劲放开一些，用身体留住你……”
    朱诀尴尬住了，卓诗涵不想他走的想法朱诀在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他是打算装作不知道蒙混过关。现在卓诗涵已经说出来了，自己想要装作不知道是不行的了。
    “你真的喝多了！”朱诀最终还是选择了装傻，伸手去掰卓诗涵坏绕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卓诗涵突然在胳膊上加重了力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不让朱诀轻易地掰开。朱诀感到腰被勒得难受，之前舒服和心神荡漾的感觉荡然无存。
    “朱诀！当初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告白接受我的，答应了就要负起责任。你明天就要走了，我现在心里很不安，想要你的证明，证明我们是真正的情侣。我现在想实施我的权利，你没有理由拒绝吧……”卓诗涵抱着朱诀的胳膊放松了一些，一只手顺着朱诀的腹部往上摸了过去，解开了他衬衫的一个扣子……
    ……
    几分钟后，卓诗涵瘫软地坐在床上，眼睛无神地敞开的房门，脸上挂着自嘲地笑容，“呵呵！跑掉了！他居然跑了，以后这件事将是我一生最大的笑话，主动献身居然还被男人跑掉，抢心抢不过，现在居然连身子都抢不到了吗？”
    卓诗涵发了一会儿呆，朱诀刚才说有急事匆忙地逃掉了，估计今晚他都不会回来了。如果一直守在家里还是可以见到他，他明天临走前一定会回来取证件和其他东西。但那时就算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估计只会是匆匆一别而已。
    卓诗涵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我想和你见一面。”
    ……
    女生宿舍楼外，卓诗涵只是几天没回来而已，却感觉离开了很久的样子。刚才她打电话约了穆菲菲，在这里见面。
    “什么事啊？”穆菲菲不明白卓诗涵这么晚了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见面，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希望你帮我留住朱诀！”
    卓诗涵的话让穆菲菲一头雾水，卓诗涵希望朱诀留下的愿望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我帮她呢？难道她察觉到了一些事情？穆菲菲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是我？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你以为我愿意来求你吗？我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你能做到就证明我输了。我是放下了尊严才来求你的，因为就算输了也比彻底失去的好。”
    发觉卓诗涵面色不善，穆菲菲吓得一哆嗦，“你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傻啊？你心里一直在怨恨我吧！”
    穆菲菲急忙摇头，“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不在中途插入向朱诀告白，大家一直像以前一样，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两个之间就会有一个按耐不住主动向对方示爱。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当然如果那样，朱诀现在也不会想要离开。我很早就看出来你和朱诀互相喜欢了，我承认我耍过心思，但他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手。”
    穆菲菲慌乱道：“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他只是……”
    “只是抱着他确认他的心意？”卓诗涵突然打断她的话，穆菲菲发着愣欲言又止，卓诗涵冷笑了下，“那晚就在这里我看到了，也听到了。”
    穆菲菲惊恐地看着卓诗涵，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卓诗涵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说道：“理论上我应该感谢你，当时你并没有强求朱诀，朱诀在言语也算不上出轨。你们顾虑我，约定只成为普通朋友，弄得好像朱诀是你施舍给我的一样。不过我无所谓，就算是施舍的我也要。我相信时间可以转变一个人的心意，只要一直和朱诀在一起，他早晚会接受我。不过现在，他要离开了，我将会失去这个用时间改变他的机会。所以我来求你，请你留住朱诀！”
    “对不起！我做不到。”穆菲菲说完转身走向宿舍。
    “等一下！”卓诗涵在她身后大喊道，“如果朱诀留下，我答应你和他变回普通朋友，我和你公平竞争。这样可以了吧！”
    穆菲菲没有回头，一边走着一边喊道：“争什么争？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朱诀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你让他心安理得地在我们之间选一个，他能做到吗？他只会自责痛苦。也许逃跑对他来说是最安心的选择了。”
    “可是我除了他没有选择啊？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最适合朱诀的人，他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有未来。”
    穆菲菲停住了脚步，眼神黯然，反复想着卓诗涵的这句话，回忆着过去和朱诀发生的一切，最后下定了决心……

 117 第三心愿

    在一个宾馆内，朱诀还在沉睡中，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朱诀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谁啊？”
    “哈哈！朱诀！终于是我早上叫醒你一次了。哦！对了，还有你梦游那一天，应该是两次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朱诀微笑了一下，“看来我晚节不保啊！最后一天被你得逞了。什么事啊？要送我去机场的话就算了，我不喜欢登机前被熟人围着哭哭啼啼的。”
    “你还真自我感觉良好，除了卓诗涵谁还会为你哭哭啼啼的？不过我确实是送不了你了，因为昨天晚上，我已经回去了。”
    “回宿舍吗？”朱诀没听懂穆菲菲的意思。
    “不是啊！我回老丁那里了。朱诀！我可是比你行动快哦！”
    “回丁叔那……”朱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突然一个激灵，急问道：“你离开这里了？”
    “是啊！我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穆菲菲态度十分的坦然。
    朱诀大急道：“菲菲！出了什么事啊？是工作吗？为什么突然走啊？”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离开而已。谁规定我一定要一直留在那的？昨天我们已经道过别了，你走还是我走都是一样的，我这不算突然吧！”
    “可是……”
    “别可是了！朱诀！你记得我刚住进你房子的时候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也答应帮我做三件事，前两件你已经做到了。第三件就算我不在你那了，你也不应该食言吧！”
    朱诀的大脑一阵混乱，是在想不明白穆菲菲突然离开的理由，急问道：“你到底为什么离开啊？”
    “喂喂！你是不是想转移话题耍赖啊？我才刚走你就开始不认账了，也太让我心寒了。”电话里面传出穆菲菲埋怨的声音。
    朱诀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先答应道：“好吧！你说。第三件事是什么？”
    “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就是……留在那里一年，一年后你回朱叔叔那里也好或者继续留下也好我都管不着，反正这一年内你要留在那个城市，那里也不许去！”
    朱诀愣住了，穆菲菲说的这件事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奇怪道：“这是为什么？”
    “老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我开心不行吗？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有点为难，也有些对不起朱叔叔。朱叔叔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你放心留在那就好了。一年而已，说快也很快的。你答应过我的，说话要算数。”
    朱诀没有告诉穆菲菲自己是否答应，先问起了别的事，“你现在在哪？”
    “老丁这里啊！暂时是在这，之后在哪就不好说了，全亚洲哪里我都可能去。朱诀！留在那一年，一年后卓诗涵毕业了，她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以后好好待她。你这种小人物就不要掺和到管理局的事情中来了，好好念书，毕业找一个稳定工作，在国内也好美国也好，和卓诗涵结婚生子，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去吧！我可和你不同，要过着詹姆斯邦德那种精彩的生活才是我的理想，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分开是早晚的，尽快忘了我吧！拜拜！”
    知道穆菲菲要挂电话，朱诀急忙大叫道：“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我很忙的，肩膀上可是压着拯救世界的重担呢！这样吧！等你和卓诗涵结婚的时候再通知我吧！我会参加你们的婚礼的。拜拜！”穆菲菲说完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之后朱诀的电话紧跟着打来，穆菲菲直接打开了飞行模式，不再受到干扰。
    穆菲菲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手机，这个手机还是朱诀买给自己的，现在手机屏幕上是那张朱诀亲吻她脸颊的画面，穆菲菲深情地看着手机屏幕，脑中思绪万千……
    穆菲菲的思绪回到了昨晚和卓诗涵见面的情景，听到卓诗涵说她自己是最适合朱诀的人那句话的时候，给穆菲菲心里的触动很大。
    朱诀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一直在给他添麻烦，朱诀和自己在一起只会一味的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如果是卓诗涵的话……
    “卓诗涵！朱诀和我在一起很辛苦，如果是你的话他会由照顾别人的人变成被照顾的人。答应我，你会好好地照顾他。”
    听到穆菲菲的话，卓诗涵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帮我！”
    “准确的来说是帮他，他和你在一起应该会得到幸福的。他这个人很软弱，容易被人欺负，这时候你要挺身而出，以后能欺负他的人只可以是你一个。”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包括我自己。谢谢你！可是……你准备怎么挽留他？”卓诗涵有些担心，即使听穆菲菲话中的意思她要全力支持自己，但朱诀为她留下之后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呢？
    穆菲菲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在的话，朱诀是无法安心留下的。我今晚就走，去一个他见不到的地方。朱诀答应我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我会让他答应留下来陪你一年。我不在他身边，这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你让他回心转意了吧！就算一年后他仍然无法完全接受你，那时你已经毕业了，他去哪里你都能跟着。当然我相信用不了那么久，你只要利用他的责任感，很容易让他不敢离不开你。”
    卓诗涵沉默了，等了许久才说道：“你确认要这么做吗？我不是要你让我，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
    “之前我没有和你争都已经要把朱诀逼走了，我不想他再烦恼下去了，目前我走是最好的方法。你说的没错，比起我来你是最适合他的人。好好照顾他，你对他越好，他会越快地忘记我。”
    ……
    穆菲菲的突然离开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课上，邵宇追问着朱诀原因，“昨天明明是你的送别party，怎么变成了菲菲的了？”
    “我也不知道，她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完全琢磨不透。”
    邵宇左右看了眼空着的穆菲菲的座位，低声说道：“她的想法也许和你一样，想逃避这种感情纠葛。朱诀！你打算怎么办？”
    “她让我留下来。”朱诀默默地说道。
    “不是！我是问你的心里到底想怎么做，留下来你就必须接受卓诗涵，如果知道菲菲的下落你也可以去追。你做什么选择兄弟都支持你。”
    “她让我留下来。”朱诀再次重复了一遍。
    邵宇看了看朱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坚定地望着教室内的黑板。
    “明白了！”邵宇不再追问。

 118 怀念之地

    两天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适应穆菲菲的离去，尤其是郭紫璃，这两天一直眼睛红红的。
    这天早上，穆菲菲拨通了郭紫璃的电话，“紫璃！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许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郭紫璃的声音。
    “嗯……当然是想了。”郭紫璃的声音非常地不自然。
    穆菲菲微笑了一下，“怎么了？嗓子这么哑，这两天你不会一直在哭吧！”
    “没有！你这两天去哪了？”郭紫璃轻声问道。
    “到一些有回忆的地方走了走，我前天去了d市，今天刚回来，记得不要告诉其他人啊？”
    “那么说你现在回来了？”郭紫璃兴奋道。
    “我还有几个地方要走一下，晚上你偷偷溜出来我们在离学校远的地方见个面，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明天的飞机。对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你要说出去我就和你断绝联系。”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穆菲菲又嘱咐了一些其他事情，然后挂断了电话。
    郭紫璃不安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刚才她一直用外放接听着……
    游乐园内，穆菲菲坐在休息区，喝着冷饮，耳中不断充斥着吵杂的声音。
    前天，穆菲菲将市内的很多地方走了个边，例如她认为第一次和朱诀相遇的那个胡同，自己以前被烧毁的住所，两人一起去过的餐厅，朱诀陪她练歌的ktv……之后又坐车去了d市一趟，住着以前住的宾馆，去李艺琪打工的快餐店吃了顿饭，看了眼和朱诀一起撞车的那棵树，举办音乐节的体育场。
    今天回到这个城市，她想按照自己最快乐那天的行程走一遍，记得朱诀有一天误以为是穆菲菲父母的忌日，逃课陪穆菲菲玩了一天，当时就是从这个游乐场开始的。那个时候，彼此不了解对方的心意。但那个时候，只有单纯的快乐。
    半个小时后，穆菲菲站起身，来到以前和朱诀玩过的第一个项目前排着队。
    “当时是强把他拉上去的，他的惨叫比杀猪声还难听啊！”穆菲菲脸上浮现出怀念的微笑。
    远处，一个穿着奥特曼服装的工作人员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欢呼雀跃的孩子。
    “当初那个工作人员可被朱诀弄惨了，不知道他还能记得我不？对了，当时没有给他道歉，现在去说声对不起会不会晚了？”穆菲菲想到这，走上前向奥特曼打了个招呼。
    奥特曼呆看着穆菲菲，一动不动，不知道面具下面是什么表情。
    游乐场每天来这么多人，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穆菲菲想到这对奥特曼说道：“你还记得吗？上个月，有个男生抢了你的这身衣服，最后我和他一起翻墙跑了。当时他是想和你道歉的，是我刷小性子没有让他那么做。对不起！给你造成了麻烦！”
    穆菲菲弯腰低下了头，郑重地道着歉。
    奥特曼沉默了几秒，之后伸手摘下了头套，微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为你穆菲菲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也不需要解释的。”
    熟悉的声音在穆菲菲的耳边响起，穆菲菲心头一颤，急忙抬起了头。
    奥特曼面具下面居然是这两天一直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朱诀微笑着和穆菲菲对视着……
    “你……怎么会……”穆菲菲震惊地说不全话了。
    “这游乐场里面的人这么多，我贸然来找你，被你先发现的话你一定会先跑掉，到时候想追到你可就难了。所以我先向工作人员借了这套演出服，这样接近你的话你就不会跑了。没想到你还主动过来和我说话了。菲菲！你这个叫做自投罗网……”朱诀说着突然一伸手，将穆菲菲挎包抢了过来，之后呵呵笑道：“你的身份证和钱包在这里面吧！看你这次还怎么跑？”
    穆菲菲被夺走包后毫无反应，呆呆的看着朱诀一言不发。
    朱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怎么了？你小时候难道没想过奥特曼也会抢劫吗？”
    “你是怎么找来的？难道是那个果子狸……不对啊！就算是她也不应该知道我在这啊！”穆菲菲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换了电话号码！我问丁叔，丁叔什么也不告诉我。既然没有了联系你的办法，我就设想如果我离开，应该会和邵宇偷偷保持着联系。如果是你的话，就只能是和郭紫璃了。”朱诀笑道。
    穆菲菲反应了过来，大怒道：“这么说果然是她……”
    “你还真冤枉她了，她真的什么都没告诉我。这两天我一直跟着她，我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刚才你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是我逼她用外放和你通话，这个游乐场很吵闹，有解说员介绍游乐设施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这里。”
    穆菲菲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真搞不懂你是聪明还是笨了？这次你又抢了人家工作人员的演出服了吧！”
    朱诀忙解释道：“这次不是抢的，是我借的。你对我这个奥特曼道歉，其实我刚才已经和原主道过歉了。当我说我要向他借衣服追回女友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借给我了。他那个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上次如果我也说出女友要离我而去的理由，他也应该能答应的。”
    “女友？你这么说不怕卓诗涵误会吗？”穆菲菲表面上似乎有些生气。
    “菲菲！我知道你为什么回到这里，我也很怀念那天，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真的很开心。你离开了两天，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明白了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谁。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当初我也犯了这个错误，所以我想如果和卓诗涵好好沟通的话，她应该能理解的。”
    “怎么可能？你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卓诗涵是真心喜欢你，这种背叛的行为她不会原谅的。而且在别人的眼中，你会成为人渣，我会被叫做小三，你要接下来的校园生活都顶着骂名过下去吗？”穆菲菲急道。
    朱诀点了下头，坦然道：“这些我也有考虑过，错的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人的闲言碎语我管不了，我被骂也是应该的。但我一定会先取得卓诗涵的原谅，再和你在一起。她不原谅我，我就会一直求她，要么求到她心软，要么求到她心烦，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坚持，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到时候我才有资格说出心中对你的感觉。不逃避，把事情处理明了，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请你不要走，我会让我们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119 红雾地狱

    朱诀的目光坚毅，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穆菲菲反复思量着他的话，朱诀的提议真的很有诱惑力，得到卓诗涵的原谅，心安理得地和朱诀在一起，这是她幻想过的最美好的结局。
    穆菲菲最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见到穆菲菲同意了，朱诀露出了欢欣的笑容。“今天我就陪你再玩一遍那些让我难受的游乐设施，然后我们去看恐怖电影，我愿意努力忍受这些折磨，只要你高兴就好。”
    “切！刚才你还说很怀念那天，怎么又变成折磨了？”
    “不冲突啊！我怀念是因为当时有你在，但也改变不了我受折磨的现实啊！”
    穆菲菲羞涩地红了脸，转过身不再理朱诀。
    这时候突然空中传来几声礼炮的声音，人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穆菲菲抬头看去，数以千计的气球升到空中，似乎在举办什么庆祝仪式。
    “今天有什么好事啊？”穆菲菲兴奋地看着空中上浮着的色彩缤纷的气球，好像是重大的节日一般。
    朱诀想了一下，道：“城市的郊区新开了一个制药厂，据说是国际上一个很大的制药公司投资建的，新闻上已经铺天盖地地宣传了，今天正式落成开业。不止这个游乐场，我来的道上很多地方都张灯结彩，算是普市同庆的一个大项目，还真是大手笔啊！”
    朱诀望着远方，各处同时升起了气球，自己所在的游乐场周围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视线内就已经能看到至少两千个，全市都在庆祝，估计光气球就有上万吧！景象十分壮观，一部分阳光都被这些气球遮盖住了，在地上留下椭圆形的阴影。
    “嘭！嘭！”那些气球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一个个爆裂开来，里面的东西弥漫在空中。
    正常来说这种庆典用的气球升空爆裂后会洒落一些亮纸屑，烘托喜悦的气氛，可这些气球只爆出了里面的红色的烟雾，随着爆裂的声音不断传来，整个空中都被红雾遮盖住了，阳光被挡在红雾智之上，地面上几乎瞬间就变成了阴天。
    朱诀想到大概如此数量之多的气球，要是撒那些亮纸屑，整个城市的清洁工都要哭吧！所以里面换成了其他东西。不过这雾的颜色是不是有些太单调了，红色虽然喜庆，多换点颜色不是更好吗？
    今天几乎没有风，空中的红雾并没有被吹散，而是缓缓地落了下来，气势磅礴，犹如天塌下来了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地面的上的阴影越来越深，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这算是……人工雾霾吗？这庆典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朱诀讪笑着。
    眼中的景象渐渐地泛红，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朱诀忽感不对。这种模糊不全是空气的浑浊所致，好像自己本身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下一秒，模糊的景象突然变成了人间地狱，“扑通！扑通！”声音不绝于耳，朱诀看到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每个人身体抽搐着，有的人用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有的人开始口吐白沫，嘶声裂肺地嚎叫着，却因为呼吸困难，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有的人身体不断地抖动着，在地上打着滚。
    几秒后，周围已经没有几个能站立着的人了，有的人拼命的伸出手向他人求救着，没有人能回应他们，所有人只能被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一些体弱的人早已经失去了意识，虽然晕过去了，肌肉还在痉挛，口中不出地往出吐着白沫。
    朱诀也跪在了地上，身体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了，一种窒息感让朱诀几乎无法清晰地思考，只感到恶心要吐。
    菲菲！此时朱诀的大脑中只出现了这个名字，朱诀用对身体仅存的控制力转过头，寻找着穆菲菲的身影。
    穆菲菲躺在朱诀身边，身子缩成了一团，不住地抽搐着，每个人都逃不过这个厄运。
    朱诀终于倒下了，颤抖着的手伸向穆菲菲，用力地握住了穆菲菲的手……
    ……
    “哇！”朱诀惨叫了一声，在床上弹坐了起来。
    朱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仍然存在。
    头脑清醒了不少，朱诀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手机，看上面的日期和时间。
    回到了今天早上，这么说，我又死了一次。还好是死了，如果没死的话就什么也阻止不了了。
    游乐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不止游乐场，整个城市都会发生那种事情。那些气球中的红雾到底是什么？朱诀打了个冷颤，这件事只靠自己是无法阻止的。
    朱诀拨通了丁振炜的电话，朱诀所认识的人中也许只有他能阻止这件事。
    “朱诀！不要再打来了，菲菲叮嘱过我，她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丁振炜听上去非常的不耐烦。
    “丁叔！我又重生了。”
    丁振炜一愣，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次不是我自己主动重生的，今天，我这个城市要发生一起大灾难……”
    朱诀将死前见到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振炜，丁振炜听得目瞪口呆。
    “丁叔！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止我和菲菲，我估计很多人都难道厄运。”
    丁振炜沉思了下，他没有怀疑朱诀的话，因为朱诀所描绘的红雾他是知道的，是在沙林毒气上经过改良的一种新型毒气，杀伤力巨大，能知道这种东西存在的人只有几个国家的情报组织和一些军方的高层。那种毒气原型是一种液态物质，低温下不与纯氢气发生反应，少量注入氢气球内是可以让气球升空的。当气球上升到一定高度有了温差变化后，它的活性增强，挥发成气体，气球内部压强增大，气球因此爆裂，与空气中的氧气接触后会呈红色，比重比空气大，所以造成红雾下降的景象。
    “朱诀！你说的那个气球有多少？是其中一部分掺杂了毒气还是全部都是。”丁振炜的声音十分的严肃。
    “应该全部都是，我在露天的游乐场，能看到的大概只是两千个以上的气球，每个气球爆裂后里面都是红色的烟雾。覆盖的面积很大，整个城市经过这次事后可能会变成死城。”朱诀认真地回答道。
    “你等一下！”丁振炜拨通了一个分析员的手机号码，询问了一些事情。
    朱诀保持着把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等待着，生怕错过一词一句。
    “朱诀！”几分钟后，丁振炜的声音再次在手机中想起，“按照你说的规模，以及你们城市的人口，保守估计在毒气被吹散前，你那个城市至少要死两万人以上，同时政府机关瘫痪，调度会出现各种问题，中毒者众多，医疗救护跟不上，之后还会死亡至少三万人，就算是当时活下来的也会有或大或小的后遗症，三个月内还会陆续死亡几千人。”
    “会死亡这么多人？”朱诀在恐惧下不住地发抖，“丁叔！那你快想办法啊？”
    “朱诀！时间紧迫，你赶紧去联系上菲菲，以及你认识的所有熟人，至少离开那座城市十公里以上的距离。躲在具有三防设施的人防工事也可以，我不清楚你那里这些设施的建设程度，既然有时间还是以远离为主吧！实在离不开又找不到那些设施，就聚集在离地面五十米以上的高层建筑里，封好门窗，不用太担心，那种毒气沉降很快，留在高层建筑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朱诀应了一声，就要按照丁振炜的吩咐行动起来。突然朱诀感到有些不对，问道：“丁叔！你说的都是以事件发生前提下的应对措施啊！我们不是应该在事发前就阻止吗？”
    “朱诀！我从来就没说过我要阻止这件事啊？”丁振炜冷冷地说道。

 120 见死不救

    朱诀傻了眼，战战兢兢地再次确认着：“丁叔！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你不打算阻止这件事吗？”
    “你没听错！这是当然的了。我们重生管理局的宗旨是维护命运的秩序，让一切事情按照命运的安排走。你说的事件也是命运安排它发生的，我们没有理由阻止。朱诀！这个时候保护好身边的人就够了。”丁振炜声音沉重，似乎有些不得已的苦衷。
    “丁叔！很多人会死的，按照你说法，两万加多少来着……”
    “至少五万人。”丁振炜帮朱诀算了一下数字。
    “对啊！五万条生命啊！这可不是开玩笑啊？”朱诀大喊道。
    “我绝对没有开玩笑，正因为死亡人数达到了五万人，我们才更不能改变命运。朱诀！命运是个系统，它按照自己的方式运行着，它有一定的容错率，也就是说重生者改变了一些事件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但前提是重生者不能改变一切对它影响严重的事件，那种事件我们叫做节点事件，一旦改变会造成系统的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节点事件？是什么？是指这种灾难吗？”
    丁振炜回忆了一下，耐心地给朱诀解释道：“灾难只能算其中的一种，政坛的变革、国际的形势等等很多影响深远的事件都包括在其中。单就灾难事件而言，五千人死亡的灾难就达到了节点事件的标准，如果本应该死亡的五千人没死，他们之后做的事情会对命运系统的运行造成极大的负担，命运很可能因此崩坏，更何况是五万人呢！
    朱诀，以前你做过改变命运的事影响不大，我也没阻止你，现在你救一些和你亲近的人，改变几十个人的命运也是在允许的范围内，但你别想改变节点事件。时间不多了，赶快去救你身边的人吧！”
    朱诀怔住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直把重生管理局当做守护人的组织，没想到他们要守护的只是命运那个系统。
    “如果我改变了节点事件会怎么样？命运的崩坏又是指什么？”朱诀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不要去改变！另外再告诉你一句，节点事件你改变不了，命运具有束缚性，你也可以理解为系统修复自身的查错机制，就算你拥有无限重生的体质，你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那个城市你只待了两年多，它的居民对你来说大多数都是陌生人，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吧！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发生着灾难，如果你想救人，战乱地区有的是人需要你去救，你既然安享着安逸的生活没有去救那些人，又何必去救这个城市的人呢？听我的，只要救你认识的人就可以了。”
    朱诀不认同丁振炜的话，却又辩论不过他，两人这次的通话最后不欢而散。
    那些和我无关的五万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死去吗？朱诀往床上一躺，内心煎熬地纠结着……
    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死去！
    十几分钟后，朱诀下定了决心。自己拥有了重生的能力，所以有能力躲避这次的死亡。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是那五万中人的一员呢？死前一定是希望有人能救自己吧！现在自己有能力去救人，无关的人如果不去救，以后自己遇到了困难，还怎么开口向无关的人求助？
    朱诀冥思苦想着应对这件事的方法，自己的重生经历说出去会有人信吗？卓诗涵昨晚回家去住了，如果她还在的话只要对视一眼，她就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可是观测者只有她一个，要怎么让其他人相信这个还未发生的事实呢？
    先从朋友试试看吧！
    朱诀拨通了邵宇的电话，邵宇还在沉睡中，被朱诀的电话声吵醒，心情很不爽，“朱诀！这么早什么事啊？”
    “邵宇！你相信我的话吗？”朱诀郑重地问道。
    “当然相信了，一直以来你说什么我都信啊！就算你说你是变性的我也信。说吧！什么事？快点说完我好睡觉。”邵宇不耐烦地催促道。
    “今天中午，我们市会发生毒气恐怖袭击，你是外地的，没有亲戚在这，你带着方妤赶快离开这里，离城市外十公里以外，等新闻说这个城市安全了你再回来。”
    “好好！我听你的，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你真的相信我吗？”
    “当然信了。事情紧急，没时间了，我挂了。”邵宇说着挂断了电话。
    “毒气恐怖袭击？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吧！朱诀说什么梦话，鬼才信呢！算了！不管他了。”邵宇小声喃了几句，之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朱诀呆呆的看着手机，心中揣测着邵宇是真的相信还是敷衍他。
    算了！一会儿去学校再确认一下。卓诗涵倒是应该会相信我的话，菲菲呢！对了！菲菲换了手机号，今天才会第一次给郭紫璃打电话。丁叔应该知道菲菲的手机号吧！
    朱诀再次拨打了丁振炜的电话，响了几声，一直没有被接听。朱诀皱着眉，心叫丁振炜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么小气，不就是刚才吵了两句嘛！竟然不接我电话，这可是会耽误大事的。
    朱诀想了想，给丁振炜发送了一条短信，让他通知穆菲菲将要发生的事情。
    ……
    丁振炜的房间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半天，最后终于停止了，之后手机屏幕上显示又有一条短信传来，发送人是朱诀。
    丁振炜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他刚才不是不想接电话，而是不能接。此时他的房间内多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身材魁梧，穿着黑色的西服背手而立，在丁振炜对面的沙发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翘着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态度盯着丁振炜。此人叫朴胜宇，韩国人，是重生管理局总部权力最高的十二个人中之一。
    朴胜宇拿起丁振炜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条短信，摇头叹着气，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丁振炜！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工作一直也很尽责，最近我们原打算把你调入总部。张叔他退休了，十二人委员会空出了位子，你本来很有机会上位的。真是可惜了，这个朱诀就是你包庇的那个无限重生者吧！”
    看来他们全知道了，丁振炜故作沉静地冷笑了下，“总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能做到亚太地区的最高领导者，总部对你当然是信任的。正因为信任你，才要提拔你进入总部接替张叔的位置，十二人委员会是我们管理局最高的权利机构，按程序要进入之前必须要先暗中审查一段时间，考察你的忠诚度，一般来说也只是走个形式，做到你这个位置的人一般是不会背叛我们管理局。
    你是第一个例外，我们从监听你的电话得知你接触到了我们一直要寻找的无限重生者，可你没有上报，还伪造了文件，好在你没有其他背叛的行为，刚才你和那个朱诀的电话我们也监听了，你对管理局至少还算是忠心的。我们决定对你留岗观察一段时间，不会太为难你。你这种人才是不可代替的，毕竟谁让你是观测者嘛！”

 121 组织原则

    丁振炜终于明白被发现的原因了，原来因为总部要提拔他进入十二人委员会，所以要进行暗中考察，这段时间自己的电话一直被窃听着。自己的电话一直有加密措施，不过用的技术就是管理局提供的，总部因此窃听到了朱诀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丁振炜倒不认为管理局能把他怎么样，他是观测者，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重生者并读取他们的重生记忆，比测量仪有用多了。而且管理局只是这段时间对他进行了监视，之前他做的事听起来他们全不知情。
    “你今天来就是警告我而已吗？”丁振炜冷冷地问道。
    “当然不是！今天要那个朱诀所在城市发生的毒气恐怖袭击事件，总部在半个月前就知道了，两家药业集团之间的斗争我们没必要参与。对于那个朱诀，我们当然不能放任不管，行动小组已经出发了，我们管理局也是该做出改变的时候了。”朴胜宇突然眼光一辆，站起身，走到客厅内的一个架子前，拿起了一瓶红酒，对丁振炜微微一笑：“不介意吧！”
    “请便！”丁振炜摊开手，表示无所谓。
    朴胜宇找到两个杯子，倒进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丁振炜。
    丁振炜摇摇头，“我不习惯早上喝酒。”
    朴胜宇点点头，将一杯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回到了丁振炜的对面。
    “朴胜宇！你们要把朱诀怎么样？”丁振炜最关心的还是朱诀的安危，忍不住问道。
    朴胜宇品了一口酒，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态，微笑道：“无限重生者是稀有的素材，当然是有很多用处了。不过我还是先和你说一下未来管理局的改变吧！你也知道我们管理局的经费全是由各国政府、各大企业提供的，他们不得不给我们提供这些方便。为的是让我们承诺不管他们那些纷争。只要我们谁也不帮，他们就会主动提供经费，生怕我们会偏向于他们的对手。
    他们之所以怕我们，是因为我们能找到他们找不到的重生者，说到底他们惧怕的是重生者。重生者比普通人多只不过就是未来的情报。情报这个东西是很宝贵的，小到企业的发展，大到国家的策略都会被这些情报所影响，而我们就是帮他们处理这些重生者这些隐患，隐瞒这些情报的。
    就拿今天要发生的毒气袭击事件来说，一个药业集团在中国开了一家新厂，和当地政府合作帮忙解决就业问题，顺便打开中国市场。而它的竞争对手派人暗中作梗，在他们的庆典气球中做了手脚，毒气袭击事件一出，就算当地政府知道那家药业集团是被人陷害的，但在舆论的压力下也不敢和它继续合作了。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企业搞小动作打击对手，都可能被重生者知道，也同样被我们事先知道，他们要想计划成功，必须先向我们进贡，让我们隐瞒这些事。如果有重生者知道这件事，我们会帮忙隐瞒消息，否则他们的精心计划可能就会泡汤。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我们无所不知的情况下的。十五年前的管理局确实是无所不知，但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我们管理局对重生者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不再囚禁重生者逼问未来的情报。我现在手头的情报其实不像那些国家和企业想象的那么多。
    经过这么多年，有一些一直给我们提供资金的那些家伙们开始质疑我们了，找各种理由削减资金支持，我们重生管理局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我说该是改变的时候了。”
    丁振炜心头一震，颤抖道：“难道管理局决定要改回十五年前的策略，对所有重生者进行秘密逮捕，囚禁逼问情报吗？”
    朴胜宇摇了摇头，“那样做的效率并不高，随机的重生者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大多数是普通人，掌握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朱诀的出现让我们想到了一种方法，那种方法需要你的协助。如果有你们两个的帮忙，我们重申管理局一定会成为让所有人惧怕的存在。我们还是会让你进入十二人委员会的，以后我们十二个人就是世界权利顶峰，各国元首见到我们都要畏惧三分。”
    丁振炜想到了过去一些可怕的事，突然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那件事管理局应该还不知道，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想到这丁振炜试着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说道：“未来的事未来再说，现在我有很重要的急事，我的女儿在那个城市很危险，能不能让我打电话通知她一声，让她尽早离开那里躲避风险。”
    朴胜宇一拍脑袋，“差点忘记了，你女儿还在那！赶快通知她吧！不过……”朴胜宇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阴冷，“你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吧！不介意我在旁边听一下你的电话吧！”
    “当然不介意！”丁振炜匆忙地来到朴胜宇身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朴胜宇就站在他身旁监视着，看着她拨打了穆菲菲的电话。
    “菲菲！你还在那边吗？”丁振炜急切地问道。
    “老丁啊！我刚从d市回来，准备在这玩一天，明天就去你那里。”
    “你现在马上动身离开那里，越远越好。”
    “老丁！什么事啊？”穆菲菲不解道。
    “别问了。事情紧急，在中午之前必须到w市，那边靠海，给我买点新鲜的海鲜，买个九斤虾，六斤螃蟹什么的吧！”
    穆菲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买个海鲜用得着跑那么远吗？再说海鲜又不能放久了，我买回来你一顿吃得下吗？”
    丁振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吃不下，我可以送人。快去吧！时间不等人，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丁振炜挂断了电话，朴胜宇脸上堆着笑：“我就佩服你有原则，该保密的东西连女儿都不告诉，这点我都做不到。”
    “做我们这个职业没有原则，岂不是谁都可以随心所欲了吗？得到点重要的未来消息都可以给自己谋私利。”
    ……
    穆菲菲挂掉电话后，急忙挎包内一直随时带着的一张纸，这是丁振炜以前千叮万嘱吩咐要戴在身边的。
    穆菲菲将那张纸摊开，喃喃自语道：“老丁一直以来吃海鲜过敏，记得当初他说过，他要是主动提出吃海鲜的话，就是有话不能直说的时候。反问他能不能吃的下，吃得下就是他本人有危险，送别人就是他人有危险。”
    当初丁振炜一直担心穆菲菲的脑袋记不住，所以让穆菲菲在一张纸上写看一些句子。
    “九斤虾，那么应该先是九！”穆菲菲在一排句子上找到了第九行，“迅速找到朱诀，让他回档到早上先联系我。”
    穆菲菲皱眉思索了半天，也不懂后面那句的意思。“算了！按照老丁的要求办吧。”
    ……

 122 前狼后虎

    朱诀打开电脑，准备上网发个帖子，警告他人将要发生恐怖袭击，药厂的庆典气球内含有毒气，让大家尽快撤离。朱诀虽然也知道这没什么用，没什么人会相信一个没什么真凭实据的灾难预言贴，不过还是必须要先发一条，若是真的阻止不了灾难，预言贴成真以后那个帖子就会火，甚至会引起官方的重视。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是重生管理局不允许的，如果以后撕破了脸皮，凭自己一个人是对抗不了一个国际组织的，朱诀势单力孤，需要其他势力的关注和支持。
    突然，朱诀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自己的电脑竟然断网了。检查了一下路由器和网络调试器，似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
    “难道电信的网络服务站又崩溃了？”朱诀拿出手机，准备用手机上网试试。
    拿出手机后，朱诀大吃一惊，手机显示着没有信号。明明不久前还和丁振炜通了电话的。朱诀越想感觉越不对，在这个城市两年多的时间里，网络和手机讯号一直很稳定，怎么突然就同时出现了问题了呢？
    “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朱诀心中纳闷，这个时间卓诗涵应该是先去学校，那么会是谁呢？
    朱诀悄悄地走到门口，顺着门镜往外望去，见到一个人捧着一个箱子，穿着xx快递的马甲，原来是送快递的。
    自己这两天并没有网购，快递应该是送给卓诗涵的吧！朱诀伸手就要开门，手按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动，朱诀突然想到这个快递自己经常用，常来自己家的快递员朱诀早就认识了，绝不是门外这个人。
    朱诀走回客厅，大叫了一声，“谁啊？”
    “xx快递，有你的包裹到了。”
    “xx快递啊！我昨天给你的东西邮走了吗？”
    “嗯……已经邮走了！”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那你稍等一下啊！我穿一下衣服。”
    “哦！”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冲门左右的另外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人点了点头，三个人耐心地在门外等待着。
    好几分钟过去了，一直没有人来开门，快递员打扮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又敲了敲门。
    屋里面没有回音，门外的人大喊道：“喂！你好了吗？我很忙的，快点签收一下。”
    屋内仍然是静悄悄地，三个人立即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互相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即拿出工具开始撬锁。
    门一打开，一股窜堂风迎面扑向三人，三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同时在心中叫道不好。三人看到客厅内的窗户敞开着，窗户旁有一个用床单拧成了一个绳子直通窗外。
    三人急忙冲到窗边，从窗户向外看去，几个床单系在了一起，垂到了接近二楼窗户的距离，视野内已经没有了朱诀的身影。
    一人急忙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我们好像是失手了，目标刚刚跑掉，赶快查一下他的位置。”
    不一会儿，手机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声，“目标的手机现在定位在你们南方两个街区的主道上，正在高速运动。”
    三人一听，急急忙忙冲出屋外，下楼上了一辆吉普车，在手机那边的导航下，向朱诀的位置追去。
    ……
    五分钟后，朱诀的卧室内，朱诀悄悄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卧室门开了个缝，观察到客厅内没有人，才安心地走出了卧室。
    “差点被查水表了。”朱诀庆幸地微笑了下，刚才朱诀本打算跳窗逃走的，自己曾经跳过一次，不过那是被猫控制身体的情况下做的。朱诀打开窗户看了眼到地面的距离，之后直摇头。算了吧！还是动动脑换个办法比较好，三层楼的高度，真能摔死还好说，但估计实际上会摔个半死不活。
    朱诀随即伪造了跳窗户的假象，这时看到楼下面正有一个垃圾车刚收完垃圾桶内的垃圾，正准备开去垃圾场。朱诀灵机一动，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垃圾车的后斗上。他知道管理局能够通过手机定位人的位置的。
    “现在怎么办呢？”朱诀感到有些头疼，那些人十有八九是管理局的人。
    丁叔气量也太小了吧！就和他争论了几句他就要派人抓我？还是说丁叔一直在骗我，说保护我都是假的，等我真正威胁道管理局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
    “亏我还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看待，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朱诀埋怨了一句，开始考虑此时的情况。留在家里是绝对不安全的，那帮人追上了垃圾车马上就知道他们被耍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离开这里。那么跑去哪？从此开始亡命天涯吗？管理局能控制警察等部门，整个城市的摄像监控网络他们都能利用。要逃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朱诀来到衣橱，找到帽子，墨镜、口罩，全部戴上，又换了一套平时基本不穿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下。
    虽然看上去可疑了一些，至少走在街上不会被人从监控里面认出来。
    朱诀对着镜子摆着姿势，突然看到镜子内一个东西奔着自己的后脑砸了过来，速度非常快，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朱诀捂着后脑蹲了下去，惊恐地回头望着施暴人，颤抖着开口道：“穆菲菲！你也是来抓我的？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穆菲菲惊讶了一下，从声音才判断出对面是朱诀。刚才她给朱诀打电话打不通，就急急忙忙来朱诀的家里找他。发现房门敞开着，又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屋内，下意识以为朱诀的屋子进了贼，不由分说用挎包砸了朱诀的后脑一下。
    “朱诀！是你啊！这幅打扮你要做什么啊？要去抢银行吗？”穆菲菲大笑着摘去了朱诀的口罩和墨镜。
    朱诀抢回穆菲菲手上的东西，冷冷地看着穆菲菲，试探地问道：“是丁叔让你来找我的？”
    “是啊！他让我告诉你……”
    穆菲菲的话还未说完，朱诀起身就跑，从穆菲菲的身旁穿过直接跑出了屋外。
    “喂！你跑什么啊？”穆菲菲在朱诀身后大喊道。
    朱诀来到走廊外，立即挺住了脚步，走廊上转角有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人刚走出来，往朱诀这边走来。
    朱诀急忙转过身，戴上口罩。要想走出去必须要经过他们身边。他们还未看到朱诀从房间出来，朱诀打算赌一把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突然朱诀听到了熟悉的“哗哗”声，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手上拿着测量仪，天线正对着朱诀。
    “我靠！忘记他们还有这个东西了。”朱诀急忙窜回到屋内把房门关上，发现门锁刚才已经被之前的那帮人撬坏了，无法锁上门。
    前有狼后有虎，有没有地方躲避，朱诀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看来只有拼一下了，赌自己能够从三层楼摔下去摔死，将一切重新来过。
    见到朱诀去而复返，穆菲菲奇怪道：“你到底在玩什么啊？”
    “玩命啊！你让开点！我试试能不能跳出去之后头先着地。”朱诀对着窗口做出了起跑的姿势，准备来个鱼跃窗口。
    穆菲菲看了眼大敞的窗户，瞬间明白了朱诀要做什么，急忙挡住了朱诀的路，“朱诀！你是不是精神病又犯了？”
    “菲菲！如果你念在我们还有一点情义的份上，就让我去死吧！”
    穆菲菲急道：“说你犯病你还真犯啊？平时怕死的像……”
    穆菲菲话说道一半，“嘭”的一声，屋门被人猛的拉开，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人站在门口。
    突然的异变让穆菲菲愣住了，尤其是看到了门口那两个人手上的东西，穆菲菲更是惊愕万分。其中一个人拿着测量仪，另一个人手上则黑漆漆的小型步枪。
    拿着枪的人把枪口对准了朱诀，朱诀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瞬间就不敢动了。

 123 挺身挡枪

    “喂！你们是那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们？”屋内的穆菲菲见情形不对，走上前大叫道。
    拿着测量仪的那人恭敬地答道：“穆小姐！我们是行动小组，这次的任务是总部直接下达的。”
    “任务？”穆菲菲一脸疑惑不解。
    那个人再次将测量仪对准朱诀，“哗哗”的噪音从仪器内传出。
    穆菲菲更加困惑了，吃惊地望着朱诀。
    “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朱诀看到穆菲菲吃惊的样子，也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啊？老丁也没告诉我会另派人来啊？朱诀！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重生啊？”
    “呃……”朱诀傻了眼，无法反驳。
    穆菲菲长呼了一口气，对那两人喊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了，我是这个城市的负责人，在这里发生的重生事件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一脸为难，说道：“我们从未听说管理局会为某个城市单独设负责人的。再说抓他是总部的命令，应该优先执行。”
    “抓他？”穆菲菲笑着走到朱诀旁边，伸手扯住朱诀的脸蛋，朱诀不敢反抗，任由穆菲菲把他的嘴扯出了个微笑的弧度，“你看他人畜无害的，抓他做什么？”
    “穆小姐！你也知道我们行动小组只有服从命令从来不多问为什么，今天我们来了五个人，另三个人汇报说追丢了目标，我们两个的任务就是跟踪你，找到他的线索。不要让我们难做嘛！”
    穆菲菲面露不满，两人当然承认了跟踪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要被总部下命令跟踪。对了！老丁之前打电话暗指他有话不能直说，难道是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先把枪放下，万一走火了怎么办？”穆菲菲说道。
    “放心吧！这枪里面装的是麻醉弹，不会伤及人命的，我们出发前总部特意交代了，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死掉。”
    朱诀一听吓得一哆嗉，如果枪能致命还好说，他最怕的就是麻醉弹。
    穆菲菲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那个枪口前，“我现在也有任务要完成，老丁让我告诉朱诀几句话，等我说完了之后，你们再把他带走。”
    那两人面面相觑，看样子穆菲菲明显和这个朱诀认识，不过觉得只是让他们说几句话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穆菲菲再怎么说也是丁振炜的女儿，没必要得罪她。拿枪的那人把枪口一抬，反正只要堵在门口，朱诀就跑不掉的。
    穆菲菲满意地笑了下，转身对战战兢兢地朱诀说道：“老丁要我告诉你两句话，第一句是让你回档到早上先联系他，第二句是让你汇报现在是六号情况。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反正这两句我已经传达到了，你记住了吗？”
    朱诀点点头，第一句他能听明白，第二句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要抓自己的人明显不是丁振炜派来的，否则丁振炜也不比多此一举。自己也许可以再信任丁他一回。
    “好了！你们抓人吧！”穆菲菲让了开了。
    拿枪的那个人又将枪口对住了朱诀，穆菲菲看到后大急道：“他会配合你们的，用不着拿枪逼着他。”
    “不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先麻醉他，再带回去，不然可能出意外。”拿枪的那个人耐心地解释道。
    “你的真的是麻醉枪吗？我看着怎么不像啊？”穆菲菲走到那人旁边，歪着头仔细盯着那把枪观察了起来。
    “当然是麻醉……”
    那人话还未说外，突然骤变发生，穆菲菲抬起一脚直踢那人的裆部，剧烈的疼痛让那人大脑停止了思考，枪有人脱手掉在了地上，捂着裆部跪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朱诀只感到下体一凉，穆菲菲穿的可以硬质的皮鞋，鞋头十分的尖锐，被这一脚踢中要害部位，朱诀能够想象那个人此时正痛得生不如死。
    穆菲菲冲着发愣的朱诀大喊道：“发什么愣啊？跑啊！”说着又是一脚对着另一个人的裆部，另一个人有了防备，一侧身躲了过去，朱诀从他侧身让开的空隙中直接窜了出去。
    见到朱诀已经逃出去了，穆菲菲安下心，摆开了架势要与剩下的那人进行搏斗。即使对方是男人，穆菲菲也坚信一直练习跆拳道和格斗的自己不会输给他，对方的目的是朱诀，自己有身份特殊，对方也不可能对自己动真格的。
    穆菲菲把双拳架在胸前，前后滑着步，摆出了迎战的姿势。突然穆菲菲的脚步不再滑动了，僵直地站在原地，举着的双拳地手慢慢地摊开，高高地举了起来。因为那个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抢对着穆菲菲。
    “真卑鄙！你是不是男人啊？”穆菲菲高举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同时还在嘴中骂了一句。
    那人冷笑了下，心说正因为是男人才不会和一个女孩动手。不过那人明白此时不是和穆菲菲纠缠的时候，目标正在逃逸中。遂手中的枪口转到了走廊上，对着正往远处奔跑的朱诀。
    那人将抢的准星往下调了下，对准了朱诀的腿，扣下了扳机……
    “嘭”，一声枪响后，一道血流溅射到了空中……
    穆菲菲在那人将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疾冲一步挡在了枪口前，枪响过后，穆菲菲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鲜红的血液从衣服下面渗了出来，几秒钟就染红了腹前的衣服。
    那人脸上满是歉意，说道：“不好意思！他拿的是麻醉枪，我这个装的是实弹。”
    “早说啊！我就不……”穆菲菲捂着肚子倒下了……
    听到一声枪响，朱诀忙回头看去，见穆菲菲躺在了地上，鲜血从她捂着肚子的手指缝中渗了出来。穆菲菲仰起头，对上朱诀愤怒和关切的目光，露出了一个逞强的笑容。
    一瞬间，朱诀的整个身体都对大脑发出了强烈的请求，要返回去看看穆菲菲的状况，朱诀狠得一咬牙，用大脑给身体下了死命令，压制住了那种激烈的愿望。回去也救不了穆菲菲，真正想救她的话只能继续逃走。
    穆菲菲微笑着看着朱诀转过楼梯角，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内，心中感到了一种欣慰。这就对了，不要回头，继续逃！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如果早知道那把枪里面是实弹的话，大概……我也会去档的吧……
    朱诀没有顺着楼梯往下跑，而是往上跑去，因为要改变这一切，必须要重生……
    朱诀终于一口气跑到了十层楼的楼顶，这个高度应该差不多够了，朱诀迎着楼顶的强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124 六号情况

    “丁叔！第六号情况。”朱诀再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丁振炜。
    丁振炜身子一震，面色阴沉道：“这么严重啊！朱诀！换那张当初让你准备的手机卡，我一会儿打给你。”
    丁振炜匆忙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走到了一个书架前，抽出两本书，伸手进去按了一个按钮。书架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墙面上的一扇小门。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它了。”丁振炜自言自语着，打开门走了进去，回手又按了一个按钮，书架慢慢地合上了。
    丁振炜进入的是他隔壁的一处房子，除了自己的住处外，他又用一个别人的身份买下来旁边的房子，悄悄地安了这道暗门。准备作为临时避难用的。
    来到了一个桌子前，丁振炜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一个手机，按照之前朱诀告诉过他的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朱诀！现在情况很紧急，你应该被管理局发现了，并且他们将很快拘捕你，同时我也暴露了。我们之前的手机都已经被窃听，现在的通话也只能在最多十五分内不被他们发现。你长话短说，你这次重生之前发生了什么情况？”丁振炜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大概一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抓我。”
    “几个人？”丁振炜急问道。
    “三个！还有两个跟着菲菲。”
    “最低配置的五人行动小组吗？看来他们很自信，有点小瞧你的能力了。朱诀！你现在逃到w市，找一个叫田战的人，他会帮你隐藏身份，带你去一个管理局鞭长莫及的地方。他这个人你可以信任，职业帮人逃脱追捕的，我以前也和他打过招呼，地址我马上告诉你……”
    “等一下！丁叔！还有一件事，一会儿我这里将要发生……”
    朱诀把毒气恐怖袭击的事情告诉了丁振炜。
    丁振炜默默地听朱诀说完，“这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你现在自身难保了。你可以警告和你关系好的朋友，让他们先逃走。”
    “丁叔！人一定要这么自私吗？”
    丁振炜叹了口气，“不是自私！是无能为力。先顾好你自己吧！你知道管理局为什么要抓你吗？”
    朱诀回忆了下第一次和丁振炜通话的情景，分析道：“因为我的重生能力太强大，他们要把我变成植物人？”
    “哈哈……”丁振炜爽朗地笑了下，“你还记得啊！当初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吓唬你的，怕你滥用重生的力量被管理局发现。”
    “吓唬我的？丁叔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我可是一直害怕着这个没敢主动重生啊！”
    丁振炜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既然你已经被发现了，我还是告诉你一些事情吧！我当初并不是吓唬你，你被抓到的话下场也许比植物人还要惨。
    管理局一直寻找着重生者，对这世间的一切事情袖手旁观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和世界各国政府签订了协议，把重生对这世间的影响降到最小。但管理局不是公益组织，它也是有私心的，我们完成我们的工作，各个国家和企业会提供很多资金和支援。我们是所有当权者都要畏惧的情报机构，掌握的就是未来的情报。
    在十五年前，管理局对重生者的管理可不是现在这样，发现重生者就会立即让他们突然人间蒸发，我们把他们暗中绑架到一些秘密基地，对他们进行拷问，夺取未来的情报，大部分的重生者都没有能活着离开那些基地，可以说管理局就是重生者的噩梦，直到一个人出现。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朱诀惊呼道，自己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父亲对她的事也是遮遮掩掩，母亲似乎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朱诀对母亲的事一直很好奇，却一直没有得到她消息的方法。
    “丁叔！你和我的母亲一定不是见过几面那么简单吧！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重生管理局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朱诀急切的心情在丁振炜的预料之内，丁振炜答道：“她和你一样，是个可以无限重生的人。自古以来你们这一家的血脉中一定会有无限重生者，我不是说过你这样的人一直存在过吗？”
    “她也和我一样？那她现在在哪？你不是说我不到年迈的时候会一直拥有这种能力嘛？我母亲也不可能死吧！我父亲是在骗我吧！”朱诀急道。
    “你母亲确实死了，你父亲没有骗你。当初管理局抓捕那些重生者只是为了得到情报，掌握威慑力。你母亲可怜那些重生者的遭遇，主动找到管理局做了交涉。管理局因为她放弃了当时坚持的政策。因为重生者是随机产生的，寻找、抓捕都要费时费力，得到的情报也不一定是管理局所要的。
    但你母亲不同，她有着无限重生的能力，也就是说她可以把对管理局有用的情报无限地带回到过去。现在管理局抓你也是这个目的，只要有你一人管理局就不再需要其他重生者。所以我要隐瞒你的存在，不让你被管理局找到。”
    朱诀终于明白丁振炜害怕朱诀暴露的原因了，听他的语气，母亲当时的生活绝对不好过，“我母亲当时到底是怎么样给管理局提供情报的？”
    丁振炜双目黯然，想起了一些不堪回忆的往事，“你只能重生到上次醒来的时候，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了。但是很多情报只是提前几个小时知道并没有什么用，你母亲提供情报的方法你其实也用过一次，就是你挽救卓世荣那一次，你坚持了几天几夜不睡觉，带着记忆跨越了更长的时间。”
    朱诀心头一沉，大概明白了母亲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低沉道：“难道我母亲一直过着那种生活吗？”
    “你母亲过的比你想象的惨多了，她被关在了一个小屋子内，管理局不断地给她看发生的要闻、股市指数以及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并一直给她注射肾上腺素以及各种药物，目的就是不让她睡着，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甚至会用电击和一些酷刑。
    管理局只当你母亲是一个提供情报的工具，并没有把她当人看。朱诀！如果你被抓住的话也是一样的命运。因为一件事，管理局现在的人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利用无限重生者了，但你的出现让他们再次产生了这种想法，所以无论如何你也不要被抓住，我答应过你母亲要保护好你，绝对不能让你过那种生活，绝对不会！”

 125 下定决心

    听到了母亲曾经的遭遇，朱诀眼中喷着怒火，攥紧拳头不住地发着抖，咬牙切齿道：“丁叔！这就是重生管理局的真面目吗？”
    “是的！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会变成贪婪的野兽，完全不在乎牺牲他人。这十多年来，被你母亲改变的规矩管理局还一直遵守着，可是说现在的重生者都是拜你的母亲所赐才没有过上悲惨的生活。朱诀，你们母子俩为他人的付出够多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的人了，先保护好自己。”丁振炜苦口婆心地劝着。
    “丁叔！就算我被抓住，我也不会如管理局所愿，大不了我故意说一些错误的情报，除非其他重生者提起同件事，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是错的。”
    丁振炜仰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朱诀！情报不一定需要你说出来，我跟你说过有观测者这种人吧！只有有观测者存在，你想说假话也没用。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命中注定的观测者———就是我。”
    “什么？”朱诀吃惊的大叫道，没想到丁振炜拥有着和卓诗涵一样的能力，“丁叔！你也有那种读取对方重生记忆的能力。”
    “我不像其他人有强大的背景，否则你以为我在管理局为什么升职这么快？当年……你母亲说出的所有情报都是经过我确认的。”
    朱诀突然怒从心起，声音变得十分冰冷，“丁振炜！你是说你以前一直帮着管理局折磨着我母亲吗？对她受的苦难袖手旁观。”
    从朱诀的语气中，丁振炜已经感受到了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种悲伤浮现在了丁振炜脸上，“朱诀！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的心是最痛苦的。我和你母亲从高中时代就认识了，我一直……嗯，这么说吧！看到她受苦，我恨不得杀掉管理局里所有人。可是当时的我做不到，最开始我只是个普通的调查员，你母亲为了重生者不受迫害主动接触管理局，我也是一直反对的。但是你母亲太善良了，为了他人甘愿牺牲自己。我一直隐忍着，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机会救出了她，那一天我等了很久，一直内心煎熬地等待着。”
    朱诀冷静了下来，语气渐渐地缓和，“对不起！丁叔！我刚才有点过于激动了。我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她……”丁振炜向朱诀讲述着他母亲逃出来之后的事情。
    ……
    朱诀收拾了一下行装，将手机留在了屋内，丁振炜告诉他管理局技术部很快会找到他用的新号码，这个手机也无法再使用了，现在的手机就算不插手机卡也会被定位到。朱诀将卓诗涵、邵宇等几个重要朋友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丁振炜，丁振炜答应会通知他们让他们离开。
    朱诀戴着墨镜和口罩走在大街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汽车站，到w市找到那个叫田战的人，那个人就是丁振炜留给朱诀的后招。火车需要用身份证买票，很快就会被管理局发现。而一些私人经营的长途客车只要交钱就可以上车。
    来到这个城市两年多了，朱诀对它不是一点感情没有，最终还是在它要遭受灾难的时候悄悄离开，这是没办法的事。今天过后，这个城市将会被所有人关注，成为全世界的焦点。
    五万人的生命将在几个小时后逝去，这一切确是自己改变不了的。看着街上的人群，朱诀不免的有些自责。
    有的父母推着婴儿车，在小区内让孩子晒着阳光，公园内有一群人在跳舞，一些年轻情侣在欢笑打闹着。这些人现在享受的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冷漠了？是听到了母亲的遭遇？是知道了自己被抓住后面临的危机？还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伪善的人。
    身边划过的一道红色打断了朱诀的思绪，朱诀下意识地伸手抓去，看到手中的东西，一种恐惧感突然涌上了朱诀的心头，朱诀的瞳孔渐渐地放大，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因为手中抓到的是一个气球。
    经历过了那场死亡的红雾，朱诀潜意识内对气球充满了畏惧。尽管手上抓到的这个气球只是个儿童的玩具，和庆典用的大气球很不相同。
    “叔叔！叔叔！可以还给我吗？”一个十岁所有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朱诀乞求着。
    原来刚才是这个小女孩没有抓住绳子，让气球飞了起来，她在后面追逐着，直到还没有升高的气球被朱诀一手抓住。
    朱诀将气球还给了小女孩。
    “谢谢叔叔！”小女孩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朱诀弯下腰，对小女孩说道：“一会儿这里会升起很多的气球，那时你赶快回家，关好门窗，千万不要到外面。”
    “为什么？”小女孩眨着明亮的眼睛询问着。
    “因为那些气球和你手中这个不一样，是坏的气球。”
    “怎么可能？气球哪有好坏？”
    朱诀想了想，回答道：“气球没有好坏，放飞它的人有好坏。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小女孩微笑着摇摇头，又向朱诀表示了感谢，之后欢快的跑走了。
    朱诀望着小女孩跑远的背影，心中暗叹道：她绝对不会听我的话的，如果我是她当然也不会相信。小孩子体质弱，极有可能会在第一时间死去。这么可爱的孩子就任由她短短几年的人生就此结束吗？
    朱诀一直在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汽车站，
    车站里那些准备离开的人们是幸运的，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躲过了致命的一劫。一些刚刚到来的人是不幸的，他们可能是来旅游、办事或者探访亲朋，只要晚几个小时就能躲过横祸。一个简单的选择就可以决定生与死的结果，这些人没有错，只是被命运抛弃了。
    朱诀停住了脚步。有些人选择错误了，就没有再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可是自己不是可以尽情地犯错吗？这场灾难凭自己真的很难阻止，但只要自己不停地去尝试，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让自己不幸。
    之前一直对人说生命不可以用数量衡量，但其实一个人和五万人其实是可以衡量的，只要那个人是自己，不就有决定的权利了吗？
    我要救的不是无关的人，比如刚才的小女孩，我已经和她说上话了，就算认识的人。她也是那五万人之一，就当我为了救她，顺便救了五万人，这么想就可以了吧！
    想到这朱诀转回身，往市内走去。

 126 报警电话

    朱诀冥思苦想着解决危机的办法，警告他人，这种事几乎不可能成功。首先是没人会信，再者网络很可能被管理局监督着，一有这样的消息他们会马上跟着找过来。
    那么只能从根源解决，不让气球升空，那么多气球到底是怎么同时升空的呢？更重要的是怎么做到事先没有发生意外，里面的毒气原料遇到温差会活性化，如果没到放飞的时候，有一个气球爆裂了，一切不就暴露了吗？
    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看来只能……再死一次了。朱诀回到市中心在街上四处闲逛，寻找着气球的来源……
    ……
    “哇！”
    床上的朱诀弹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扼住了脖子，每次重生的瞬间都会感受到上次死亡时的痛苦，这样下去以后真的可能会对死亡麻木了。
    “制冷厢式货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大手笔。”朱诀这次重生前看到了那些气球放飞的景象。市内突然来了上百辆制冷厢式货车，全是统一的规格，在市中心每隔一条街就会停一辆。到了同一时间，货箱上盖打开，里面的气球就会升空。
    药品医疗行业果然是暴利，为了陷害对手，居然出动这么多货车，就算都是租来的，成本也不小啊！
    现在刚醒来，网络还可以用，再过一会儿网络和手机信号都会被屏蔽，朱诀急忙趁这段时间，上网查了一下那些货车的来源。
    一家市内名气很大的庆典公司承包了药厂的部分庆典活动，租了这上百辆货车，并统一进行了改装，只为了放飞一次气球。
    制药厂的那帮人都是傻子吗？一家庆典公司只为了给你放个气球用了这么大的成本，难道你们就没感觉到不对劲吗？朱诀在心中嘲讽了一下被陷害的那帮人。不过又一想，庆典上放气球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整个庆典估计人家全都是委托外包了，只要能达到效果，才不管是怎么做到的。再说任何人也想不到那些气球会成为杀害几万人的凶手。
    管理局的人快要到了，朱诀收拾了行装，按照以前的路线离开了家。
    在一家小商店买个几个无需身份证的电话卡，又随便买了个便宜的手机，朱诀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要举报，xx庆典公司今天为制药厂庆祝开业放飞的气球里面含有毒气，你们要立刻阻止。”
    接线员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骚扰报警电话的人一直都有，今天又遇到了胆大的了，编的瞎话更是没头没脑。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去汇报被骚扰了。接线员不耐烦地说道：“好！我知道了！请问你是谁啊？”
    朱诀楞了一下，自己的真名绝对不能暴露，随口答了句，“热心的朝阳区群众。”
    “嘟！嘟！”手机里传来对方挂断后的提示音。朱诀皱了下眉头，看样子对方不相信啊！
    就算不信也要引起警方注意，这可关系到几万人的生命啊！
    朱诀再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接线员的声音一如刚才的谦和。
    “我要举报，xx庆典公司今天为制药厂庆祝开业放飞的气球里面含有毒气，你们要立刻阻止。”
    接线员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着，“这位热心的朝阳区群众，骚扰报警电话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不要光为了好玩，再这样你可是要蹲看守所的？”
    “唔！我没骚扰，是真的。另外我不是朝阳区群众。”
    接线员看了眼来电显示，电话号码和刚才一样，心叫你骗鬼呢！忍着怒气道：“请问那你是哪个区的热心群众。”
    “红番区！”
    “嘭！”
    接线员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朱诀一咧嘴，对方果然还是不相信。不行！还要再打过去，只要举报的次数够多，警方一定会重视的。朱诀想了想，换了一张手机卡，再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你又是哪个区的热心群众？我警告你再骚扰我可真要汇报上去让你蹲几天看守所的。”手机内传来接线员的怒吼。
    朱诀被吓的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回道：“我是中城区的。”
    接线员立即想起来这个城市内市中心的一片区域就叫中城区，这个不应该是虚报的。虽然声音和前两个很像，但来电显示并不是一个号码。接线员暗叫认错人了，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接到两个骚扰电话。那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要举报，xx庆典公司今天为制药厂庆祝开业放飞的气球里面含有毒气，你们要立刻阻止。”
    接线员差点气吐血，将牙齿咬的咯咯响，“已经警告你两次了还是没记性，我好心没去汇报，你真的很想蹲号子吗？”
    “所以我求你快去汇报啊！这是真的……”
    朱诀的话没说完，接线员已经挂断了电话。
    朱诀傻了眼，看来报警这个方法真的行不通啊！只能另寻他路了。
    警察如果阻止不了，那么只好指望那个新开的制药厂了，如果他们撤销庆典，不让庆典公司放那些气球，也是一个办法。朱诀换了张手机卡，上网查了一下制药厂所属的集团的公关电话，拨打了过去……
    一家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内，一个中年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焦急地等待着。他用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起初每一秒敲一下，后来似乎嫌时间过得太慢，他的手指加快了动作，但时间并没有因为他的加速而变快。
    这时候内线电话响起，那个人拿起电话接听了起来。
    “吴总！接待处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有人说我们今天的新厂庆典会发生事故，庆典气球里面充满了毒气，说有对手要栽赃嫁祸我们，要我们立即停止庆典。”
    中年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努力压抑的激动的情绪对电话那头说道：“这种谎话你也信，估计他就是对手派来散发谣言，来阻止我们的庆典。我们公关部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人，不想被炒鱿鱼的话就别再对别人说这些谣言了。以后再来这电话你直接挂了就行了。”
    “哦！”对方战战兢兢地挂断了电话。
    中年人急急忙忙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事情有变，似乎有人知道了，行动提早开始……”
    ……
    朱诀在大街上还在考虑着刚才打出的那些电话是否会有效果，突然脸色一变，他看到那些厢式货车陆陆续续地开到市中心，刚刚停下后车厢的上盖就打开了，里面的气球被放了出来。
    朱诀震惊地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惊呼道：“怎么不仅没有阻止，事情还提前了……”

 127 命由天定

    “哇！”
    “哇！”
    “哇！”
    ……
    朱诀也不太记得重生的确定次数，大概又重生了六七次了吧！
    抢了一辆货车，没开多远就被警察拦下了，结果对其余的货车一点也不受影响。
    闯入市政府，爬到楼顶在上面大声呼吁，围观的人不少，不过都被他当成了精神病。
    在货车车队的必经之路上制造车祸阻碍交通，结果那些货车改道绕行了。
    朱诀甚至为了阻止庆典的开始，故意制造了城市恐慌，毁掉发电厂的变电所，造成城市大面积断电，可是那些气球还是被照放不误。
    “这就是命运的节点事件吗？果然单靠个人几乎无法改变的事。”朱诀躺了回去，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半分钟后，朱诀坐起身拿手机拨打了丁振炜的号码。
    “朱诀！这么早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你暴露了，我们的电话现在被监听着，一会儿会有行动小组来抓我而已。还有一会儿我在的城市会有五万人因为毒气恐怖袭击死亡。”
    丁振炜的大脑几乎当机了，过来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朱诀！你换那张……”
    “不用了，丁叔！现在还有时间，我问你点事，问完了我就去死。你说过当年我母亲阻止了一场五千人的屠杀，我问一下她是怎么做到的？”连续重生了多次，死亡已经是家常便饭，朱诀现在是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我说过吗？”丁振炜一愣。
    “这个上午我反复过了很多遍，丁叔！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可惜我们无法见面，不然对视一眼就可以同步消息了，你是观测者嘛！”
    “我当时怎么说的？”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丁振炜还是有些震惊。
    朱诀回忆了一下道：“第一次你骗我说节点事件不可能改变，命运有束缚性，还会引起命运的崩坏。第二次你又改口说不容易改变，我就发现话中的蹊跷了。我母亲当年发生的事你已经告诉我了不少，你说你所见过唯一一次节点事件被改变就是我母亲做的，那是她被你救出来之后的事了，现在这个世界仍然在正常地运转，证明你第一次说的事谎话。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是怎么做的？我母亲当时也在躲避着管理局追捕，没权没势没人脉，说出未来的事别人都不信，和我现在所处的情况差不多。她是怎么改变那次灾难的？”
    丁振炜震惊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母亲的结局我告诉你了吗？”
    “你说过了。我现在非要改变这五万人的生死，就是跟命运较上劲了。我死了那么多次，命运一点也不给我面子，稍微改变一点也能说明我没白死一回啊！丁叔！你告诉我，我母亲当时你是怎么做的？”朱诀现在十分的气愤，原以为自己的重生能力很强大，现在发觉可能只是被命运耍着玩而已。
    丁振炜回忆着过去的事，答道：“当时你母亲救的是一个非洲动乱国家的普通民众。那个国家爆发了内乱，反政府武装和政府军的战斗一触即发，在联合国的努力下把双方拉到了谈判桌上，会谈马上就要开始了。突然反政府武装的激进派发动恐怖袭击炸毁了首都的一个街区，造成了大量的贫民伤亡。以此为导火索，谈判无法进行，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爆发了激烈的全面冲突，仅仅一天，就造成了五千民众的死亡。”
    “那比我现在面临的情况更严峻啊？我母亲是怎么阻止那场战争的？”朱诀好奇道。
    “你母亲重生了多次，想阻止战争源头的那场恐怖袭击，都没有成功阻止。就算有一次她见到了政府军高层，说出将要发生的事情后直接被政府军灭口了。之后你母亲才调查到那场恐怖袭击是政府军因为联合国的压力，被迫参与谈判，所以占据优势的政府军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在街区引爆几个炸弹嫁祸给反政府武装。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展开报复性战争了，联合国也没有办法阻挠。
    你母亲终于发觉单独阻止其中的一方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利用了第三方。美国国防部长在几天后被爆出了贿赂丑闻，你母亲利用这个消息提前联系到了他，以这件事为要挟让他派遣特种部队阻止了那场战争源头———爆炸袭击事件。”
    “原来是这样啊！”朱诀叹了口气，“我母亲比我厉害多了，什么高官都能见到，我就不行了，有这关系我还何必死那么多次啊！”
    “你们所在的环境不一样，你母亲冒充了一个国外记者，以采访的名义接近那些人。光是为了见到政府军的高管，她重生了至少五十次，才赶上了一个机会见到了他。解决整个事件大概重生了二百次左右，具体数字我也记不清了。我虽然能读取她的记忆，但也只是想看电影似得粗略看一遍而已，信息太多的话我也不可能都记住，但我仍然记得你母亲很艰辛，为了和她毫不相干的几千民众不断地尝试着，失败了就自杀重来。朱诀！你也要走她的路吗？”丁振炜再次确认道。
    “没错！她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丁叔你有没有我们这里的高官的贪腐内幕啊？让我也找个消息利用一下。”朱诀嘿嘿一笑，听闻母亲的事件后想到了办法。
    “没有！都说我们管理局不管世俗事了。”
    朱诀突然灵机一动，“如果你们管了呢？”
    “你想让我帮你？不可能！这样违背管理局的宗旨，而且我答应过你母亲好好照顾你，我让你不管那些人死活你可以不听，但我不能亲手毁了你。更重要的是你不是说这个电话被监听吗？马上就会有人来敲门，我应该就会被监管起来，还有什么实权啊？”
    朱诀眼睛转了一下，“丁叔！你真的没有办法吗？都说狡兔三窟，你这种人应该留了后手吧！如果我被抓了，你也被监控住了，那时你打算怎么做？你一定有救我的办法吧！”
    丁振炜沉默了，这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不好意思，有人敲门，该来的还是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朱诀把手机拿离耳朵，看了眼时间，继续说道：“我这没事，你们的行动小组至少要半个小时后才能来呢！丁叔你先别去开门，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让我这么无休止地失败重生，万一失手一次还会被管理局抓住。”
    “就算你无休止的重生也比你母亲的结局好，我真的不能帮你。而且你被抓了我确实没有救你出来的办法，现在管理局的安保措施比十五年前先进多了，除非管理局自愿放过你。”
    “丁叔！你真的没有办法让他们自愿放过我吗？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交涉的可能。你在管理局这么多年，难道手里就没有管理局的一些把柄吗？如果有的话你快告诉我，这是我救那五万人的机会。”朱诀从母亲曾经威胁美国国防部长想到了，重生管理局只要是人组成的，其实也是可以威胁的。威胁他们帮忙解决这次的毒气事件时是朱诀现在想到的办法。
    “想抓管理局的把柄，你还真异想天开啊？除非……”丁振炜住了嘴。
    “除非什么？”朱诀似乎看到了希望，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丁振炜摇着头，“不可能的！人的天性是自私的。”
    “丁叔！相信一下人性有何妨，就算失败了，我还可以重来嘛！”
    这时候，丁振炜听到了撬锁的声音，估计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了。
    “除非你答应我！失败了后你就放弃救那些人。”
    “我答应！”朱诀发誓道。
    “没时间了，下次你重生来找我，我再告诉你。”
    朴胜宇带着两个人冲进了丁振炜的家，丁振炜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微笑着看着闯进来的三人……

 128 谈判筹码

    朱诀不断地重生，利用丁振炜给他的资料做着准备，具体重生了多少次朱诀已经记不住了……
    丁振炜品着手上的红酒，对沙发对面的朴胜宇微笑着。
    “你到底让我等什么？”朴胜宇看到他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心中感到有些莫名地恐惧。
    两个小时前，朴胜宇带人冲进了丁振炜的家，却没有发现人，在屋内翻了半天线索，什么也没找到。在他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客厅内的书架一分为二，丁振炜打开暗门探出头，手上正拿着一个手机贴着耳边，丁振炜对走到门口即将离去的三人大喊道：“等一下！别急着走啊！我马上打完电话。”
    三个人傻了眼，不明白丁振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藏好了，为什么还要在三个人将要离开时叫住他们？
    之后丁振炜就告诉三个人等，也不说明具体要等什么，丁振炜还主动拿出红酒招待他们，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态度让朴胜宇感到害怕，像是他事先知晓了一切似得……
    三人被丁振炜留在家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最后朴胜宇再次问了句，“你到底让我等什么？”
    突然丁振炜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丁振炜看了一眼，微笑道：“好了！辛苦你们等这么久了。我现在请求管理局十二人委员会开始电话会议，朱诀想要见你们。”
    “朱诀！”朴胜宇冷笑了一下，“那个无限重生者，我早就派人去抓他了，他想见我们不用电话会议，说不定已经抓到了正坐飞机往这里赶呢！”
    “不清楚情况不要乱下结论，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派去的那个行动小组，他们现在连朱诀的影子都没见到呢？我觉得你有点太小看朱诀了，如果无限重生者第一次没被抓到的话，你再抓他可就难了。”
    看到丁振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朴胜宇也不用再打电话确认了，朱诀没被抓到已经可以确认了，刚才丁振炜收到的那条短信应该就是朱诀发来的。
    “我们十二人委员会可是连各国首脑都要畏惧三分的，他说让我们开会就开会？就算他能力特殊，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重生者罢了！”
    “如果不只他一个重生者，而是两千名呢？”
    丁振炜翘起腿，好像已经胜券在握，朴胜宇看到后紧张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振炜表面上似乎是掌控了一切，其实心里面也没什么底，但他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谈判的技巧在于让自己这边看起来占据优势。他这边的准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朱诀那里。丁振炜拿起电话拨打了朱诀的号码，朴胜宇对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悄地往远处走去。
    “想通知技术部截听定位朱诀的号码吧！随便你们，等你们定位到他再找到他没半个小时是不行的，不过半小时后，一切就已经晚了，我给你的时限就是半小时。”丁振炜微微一笑，看穿了朴胜宇的意图。
    “半小时？什么意思？”朴胜宇大惊道。
    丁振炜没有理会他，朱诀的电话已经接通了，“朱诀！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差不多应该开始了。”
    丁振炜点点头，放下手机对朴胜宇说道：“半小时内如果我们不能达成一致，这十五年来被我们管理局接触过的两千名重生者将在同一时间对外公布重生和我们管理局的存在，他们中有普通人，也有个别在某一领域混的不错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有名望的人，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公布一件事情，相信我们管理局能力再大也捂不住，这就是朱诀和你们谈判的筹码。”
    “两千人？呵呵！丁振炜，吓唬谁啊？虚张声势吧！”朴胜宇无法相信丁振炜说的事情。
    十五年来，管理局接触过几千名重生者，但这些重生者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一纸协议对他们的约束看起来是形同虚设，但真正约束他们的是管理局的势力。每个重生者都知道管理局的权势很大，管理局和各国政府都有合作关系，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抹杀一个人对管理局来说易如反掌。
    一个重生者跳出来公布重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尤其是过了监管日期的重生者，未来对他们也是陌生的，他们无法通过重生的记忆预测未来让人们信服。大多数人只能当他是神经病或者哗众取宠。管理局也能迅速地消除影响，让他们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虽然一个重生者好对付，但是如果两千个重生者同时站出来，说出同一个事实那就不一样了。这件事必然会在世界上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各界关注。想迅速消除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朴胜宇认为同时让两千个重生者公布重生和管理局的存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管理局可以轻易让一个人消失或者发生各种不幸，没有人敢不顾性命地冒这个险。而且他们暴露了自己，就算管理局不追究，今后他们的生活也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大部分重生者都通过重生的记忆或多或少获得了一些好处，这就是要他们站出来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做过弊，也许他们现在的钱财、地位、权利甚至是配偶都是通过当初的作弊得来的。别人不仅不会帮助他们，甚至会妒忌他们，指责他们。
    人都是自私的，重生者也不例外，那些人不可能听朱诀的话站出来，把自己推到百害而无一利的境地。
    丁振炜也同样担心这些事情，不过朱诀说他相信人性，现在也只有等消息了，自己还有二手准备，光靠自己这方面的准备也可以和十二人委员会谈判。
    这时，朴胜宇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听到对面说的事后脸色一沉，总部的监控人员告诉他，亚洲某国的交通部长突然要在半小时后发表演讲，那个人是这十五年来在政界位置最高的重生者，另外还有两个上市公司的高官在twitter上说半小时后要公布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位当红的明星也要在同一时间开新闻发布会。这些人都是重生者中影响力比较大的人物。同时网络上还有一些人同时宣布将在半小时后公布一些秘密，这些人大部分是普通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共同点，但只有管理局知道，他们都是重生者。
    朴胜宇挂掉了电话，紧张地问向丁振炜，“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我们和重生者这些年不是敌对关系吧！”
    丁振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想到朱诀真的成功了，“是朱诀请求他们这么做的，这些重生者的联系方式是我给他的，顺便我也给了他管理局在十五年前拘捕囚禁重生者的资料，以及怕他们泄漏消息暗中杀害的事实。还有管理局打算回到十五年前的运行模式，继续迫害重生者的事。
    这些年来，管理局对一些预先知道的灾难封闭消息，比如这次朱诀的城市要发生毒气恐怖袭击的事件，以前也有很多起恐怖袭击以及一些重大的天灾，管理局不都是事先就知道而不作为吗？具体到一些个人引发的事件，比如一些惨绝人寰的凶杀案以及车祸等等，管理局也是提前就得到消息了，但还是让它们这样发生了。所以那些重生者才会站出来不顾自身的安危，把重生以及管理局的事暴露出来。
    这些事情他们公布出来后，各国政府因此就会明白，他们一直用资金支持的管理局对他们国家的天灾人祸任其发生，管理局确实做到了中立谁也不帮，同时也是对需要帮助的人袖手旁观。地震、风暴、洪水这些自然灾害，那些国家可能没有事先检测到，但管理局事先知道了却隐瞒了下来。明明只要提前通知他们就可以挽救上千上万的生命。
    现在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重生者协同合作，现在你还认为我们是在虚张声势吗？”
    朴胜宇嘴角抖动了几下，脸上充满了愤怒，“就算是两千重生者的言论，仅仅靠着你给他的那些资料，能弄垮我们这个存在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吗？”
    “又不光只有他们重生者。你别忘了，我可是做了十年的亚太分局的局长，重要职位都换成了我的亲信，刚才我已经通知了部下了，让他们也站出来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实，并且和总部划清关系，从此亚太分局独立。另外北美分局的局长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们一起策划了好多年，他也会同时响应的。总部在瑞士，在欧洲确实有很大的权利，不过这是我的地盘。我们刚才等的不只是朱诀的消息，还有我的人……”
    丁振炜拍了拍手，屋门突然被推开，冲进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进来后端起枪指向丁振炜对面的三人。
    “赶快开始会议进行谈判吧！时间不多了，再过二十多分钟，你们想谈判，也没有机会了。”丁振炜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129 事件尾声

    一个重生管理局高层的网络会议上，朱诀以重生者代表的身份参加了。
    “丁叔！我这里的毒气事件……”朱诀开口先说了最关心的事情。
    “朱诀！这次的事件你可以阻止，但下一次呢？现在我们要先和他们谈是重生管理局的改革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了，你那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管理局的改革和我有关吗？这个会议我有必要参加吗？”朱诀不解道。
    “当然有关系，只有你发出信号，那些重生者才会放弃公布那些事情，你现在是我的后盾。本来时机还没有成熟，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我不得不提前起事了。”
    这个网络会议管理局有专门的翻译人员做同声传译，两人的谈话也被其他人听懂了。
    其中头发和胡子花白的欧洲人说道：“丁振炜！没有总部的探测重生者的技术支持和提供测量仪，亚太和北美分部只是一般的情报组织，没有任何作为。就算你们认识一些各国的政界要人，你们对他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他们也不会和你合作的。想独立？你在开玩笑吧！”
    丁振炜微微一笑，“总部是有技术，但总部内只有一些技术人员和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高官，朱诀造成的这次变动改变了很多事，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那人好奇地问道。
    “我记得你现在是在外面度假吧！你们大部分人都是，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会议上缺少什么人啊？”
    这时候那人才发现，总部这边应该有十一个人参加会议，却有两个人一直没有上线，开始以为是因为突然召开的会议没有联络上的原因。但是缺什么人也不应该缺他们两个，因为他们两个是此时应该留守在总部。想到这那个人突然惊恐了起来。
    “看来你也猜到了。朱诀改变了今天很多的事情，这种被篡改的命运没有重生者事先经历过，也就是你们没有得到今天总部会被攻击的情报。
    cia的特工果然训练有素，不到半小时就攻占了总部，这点比我们管理局的行动小组强多了。总部的网络通讯估计被屏蔽了，他们的消息才传不出来。”
    旁边的朴胜宇听到后大怒，“丁振炜！你居然让外人攻击我们总部！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地位都是依靠着那些别人没有的技术，那些技术如果被cia夺去，我们的组织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放心吧！同去的不止cia，还有北美分部的人，cia只是配合行动而已。cia并不知道我们的技术只存在于总部，准确来说他们连今天攻击的是个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毕竟对于各国来说我们是谜一样的存在。这次cia的局长只是还北美分部局长的人情而已，因为北美分部暗中帮助他阻止了几场恐怖袭击，所以他才肯借人给我们。他们负责攻击完控制住局势，回收技术的人是北美分部的人。
    有了技术，理论上我们就不需要总部了，但是除了亚太和北美两个地区外，其他的地区还是被你们总部控制着，我们没有能力全都取代。所以我们想和总部继续合作。”
    “合作？”其他人都是一愣，有了能力独立出去的部门要反过来和总部合作，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丁振炜清理下嗓子，继续说道：“我可以让朱诀阻止重生者公布那些内幕消息，我们和重生者的存在仍然可以和以前一样不被世人所知。但是管理局必须做出三点改变，这也是朱诀答应那些重生者的条件。”
    “什么改变？”众人好奇道。
    “第一，对待重生者我们和以前一样，采取宽容的政策，我们组织的运行方式基本上和以前差不多。第二，对于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的重大灾难，我们知道后应及时通知各国。第三，和各国的情报部门深入合作，比如恐怖袭击、犯罪等情况，我们要配合他们阻止。以后我维护的不是命运，而是人，一些世俗的事情我们要管。”
    朴胜宇听后脸色一沉，反驳道：“丁振炜！第一、二条好说，但是第三条动摇了我们的根本。你应该知道，给我提供资金支持的不止各国政府，还有一些企业和其他组织，包括恐怖组织。你这是强行逼我们站队。我们对他们的事干预了，你认为他们还会给我们资金吗？甚至因为我们的情报能力把我们列为敌对名单。我们不是世界警察，没必要和那么多的人作对。就算是各国政府之间也是敌对关系，我们帮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本来我们和整个世界可以和平共处，你这样会让我们平白无故多了很多敌人。”
    丁振炜微微一笑，“敌人吗？一会儿重生者们公布了事件，我们的敌人会更多。你是想与各国政府为敌还是与那些伤害民众的组织为敌？到底谁提供的资金多？其实我改革的宗旨很明确，让我们成为保护民众的组织。你们考虑下给我答复，但别想太久，你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是要鱼死网破还是要做出改变，赶快决定吧！”
    ……
    丁振炜的要求被委员会接受了，三条改变全部被答应，重生者们也放弃了公布一切的打算。亚太分部和北美分部名义上还是重生管理局，但实则独立了出去。丁振炜牢牢地把探测重生者的技术和测量仪的生产工艺把在手里，现在两个分部存在本身就是对管理局的牵制，防止他们毁约。
    “丁叔！我这里的事情……”一切结束后，朱诀急忙在电话中询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朱诀！放心，很快就会解决。其实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产生的蝴蝶效应在将来不止是救了五万人这么简单，命运这个系统被你彻底打败了。能改变它的一切事件都是由重生者引起的，命运对普通人具有束缚性，却对重生者不管用。但对于改变了节点事件的重生者它会有一种报复的方法，你应该明白你将会发生什么吧！”
    朱诀沉默了许久，之后声音再次响起，“知道！彻底地消失，没人会记得我，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所以我从小就没有她的记忆，但我想问一下我消失了后，我做的这些事情产生的影响还在吗？”
    “会！你母亲当年阻止了一场内战，那个国家的历史上就没有那场内战的发生。她还改变了当时管理局的策略，管理局的那帮人没人记得你母亲，这十五年却还坚持着和你母亲的约定对重生者采取宽容政策。你们被命运抹杀后，关于你们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比如你就没见过你母亲的照片吧！但你们造成的影响一直保留着。命运会安排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人们接受，除了观测者，没人会记得正确的历史。”
    “那就好！”朱诀默默地说了一句，声音十分的微弱。
    “你后悔吗？现在还有时间，到了原本要发生毒气恐怖袭击的时间，你就会消失。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完全可以重生回去改变这一切，你还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朱诀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后悔！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不仅救了这五万人，在我的影响下，管理局在将来可能还会救更多的人。”
    “可是你救得人再多，也没人会记得你。”
    “我又不是为了被人歌功颂德才救人的，我母亲不也这样吗？对了！我父亲他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朱诀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告诉他母亲的事了，他也应该失去了母亲的所有记忆。
    “你母亲消失后，你父亲忘记了你母亲的一切，甚至都不记得你，当他回家看到了你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小孩。是我告诉了他，他有一个不存在于记忆中的妻子，还有你这个陌生的儿子。他一直害怕你会和你母亲一样消失，所以以前才疏远你的。
    他所知道的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无论快乐的还是悲伤的都要通过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他，这让他很痛苦。你母亲不存在他的记忆中，这让他没有一丝实感。我告诉他你母亲很漂亮，他却看不到一张照片，想象不出你母亲的样子。我告诉他你母亲和他很恩爱，他努力去想象两人恩爱的样子，心里却找不到那种感觉。我越是说一些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他就越苦恼，不仅是因为失去了你母亲，还因为失去的这些记忆和感觉，最后都要通过别人告诉他才知道。
    朱诀！你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我见面，一直说你的事情，他害怕你哪一天消失他就会忘记，他想让我记住这些事，在你消失后告诉他。所以……你放心吧！你父亲就算不记得了你的样子，也会为你的消失悲伤的。就算你的存在被命运抹杀了，这世界上还有在乎你的人。”丁振炜的声音越来越沉重，朱诀现在的情况让他想起十五年前朱诀母亲刚刚消失后，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为朱诀的母亲伤心欲绝，其他人无论是朱诀母亲的好友还是朱诀的父亲，都不知道曾经存在过那么一个人。
    朱诀哀伤地叹了口气，“怪不得！从小几乎就没见过我父亲笑过，他原来一直生活在这种痛苦中啊！丁叔！我求你一件事，我消失以后，关于我的一切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父亲。”
    “为什么？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丁振炜对着电话惊呼道。
    “正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想他以后活得轻松一些。十五年前他失去了我的母亲，现在又失去了我，他的人生是不是太可怜了？你和他是朋友，你也不想他继续活在痛苦中吧！我没有机会再为他尽孝了，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丁叔！求你一定要答应我。”朱诀近乎哀求着，声音已经嘶哑，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忘记自己，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痛苦的。
    “我答应你！”丁振炜沉痛的声音响起，他辜负了朱诀母亲的嘱托，没有保护好朱诀。现在又要打破和好友的约定，这份遗憾他将铭记终生。
    ……

 130 皇家笔名

    结束了和丁振炜的通话，朱诀迫不及待地拨打了父亲的号码，想最后听一下父亲的声音。
    “喂！朱诀！什么事啊？”
    父亲的声音很洪亮，听起来心情不错，朱诀欣慰地笑了一下。
    “嗯……我才发觉，以前没有事的时候我从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我们……似乎都没有闲聊的习惯啊！”
    朱一航愣了一下，回想起过去，确实很少和朱诀聊过天。
    “朱总！”一个公司的女职员恭敬地打开会议室的门，请朱一航进入，马上要召开公司新产品企划的说明会，作为运营总监，朱一航必须要到场的。
    “告诉总裁，我现在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晚一些再入场。”朱一航轻轻地和女职员说了一句，之后直接走过会议室，拿着手机向走廊尽头走着。
    “你要开会啊！那算了！我也没什么事，不打扰你了。”朱诀听到了父亲对别人说的话，明白现在父亲很忙。
    “对我来说，我们父子俩的闲聊电话也许更重要，会议每隔几天都要开一次，可十多年了，我们的这种电话才是第一次。”
    朱诀略微有些吃惊，一向工作为重的父亲竟然放弃开会和自己闲聊，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老爸！说起闲聊我还真没什么经验，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题啊！”
    “不会吧！难道我老了，已经和你这样的年轻人有代沟了？公司是做化妆品的，经常让我们研究年轻人的消费心里，我自认为能和你们能聊到一块去，看来我做的还是不到位啊！”朱一航一反常态地开起了玩笑。
    “你当然不老，但你忽视了你研究用户的性别和我的不同。老爸啊！你条件这么好，又能和年轻女孩有共同语言，给我找个后妈应该不难吧！我现在不介意你找一个和我同年纪的后妈？”朱诀窃笑着。
    “没大没小！光一个你我都照顾不过来，再来一个可会要了我的老命啊！”
    “那没有了我你不就能照顾得来了！”
    “别开这种玩笑！”朱一航突然怒喝了一声。
    朱诀吓了一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从父亲身边消失类似的这种话已经成为父亲的忌讳。
    朱一航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转移话题道：“朱诀，两天前你说你想再留那一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离不开啊？”
    “算是吧！”朱诀回答的很果断。
    朱一航听到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老爸！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有心仪的人而已，你可别像别的父母那样想着我结婚抱孙子，那种事等下辈子吧！”
    朱一航摇摇头，“我笑是因为你能愿意跟我说你的私事了，我公司的那几个老友，他们的孩子什么都不跟他们说，我现在有点优越感。朱诀啊！你喜欢的是不是菲菲啊？”
    “看你这么得意我就不告诉你了。老爸！以后注意身体，注意劳逸结合，工作不要那么拼，差不多就行了，就算你熬到了总裁和ceo的位置，身体跨了也不值得。平时喝酒要适量。你刚四十多，找个女人照顾你吧……”
    “喂！喂！谁是谁爸啊！你这是国内一般父亲告诫子女的话吗？”
    “对哦！反正我说什么你也很快就忘了，听到你的声音就好。老爸！这么多年你辛苦了，谢谢你的照顾！”朱诀最后的那句话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我又不是听不进去子女的话的父亲，我会记得的。另外我以前确实没照顾好你，你这么说让我心里有愧了，下个月我休假，去国内玩几天，我们父子俩好好聚聚。”
    “下个月……好啊！提前祝你假期愉快。”
    “什么祝我假期愉快啊！说的好像你不陪我似的。”
    “好了！闲聊够了，你先去开会吧！”
    “哦！那我挂了！”
    “嘟！嘟！”朱诀还保持着把手机举在耳边的姿势，对着已经被挂断了电话的手机，轻轻地说了句，“永别了！老爸！”
    ……
    学校内，第一节课刚刚下课，朱诀挎着一个大包走入班级。
    邵宇笑着迎了上去，“朱诀！你好久没有逃课了，又睡过头了？”
    “今早上我可是很忙的，刚刚拯救了世界！”朱诀笑道。
    邵宇竖起大拇指，“不做春梦改做英雄梦了，有觉悟！”
    朱诀把手上的大包往邵宇身前一推，“给你了！趁我现在送出的东西还有人能收到，赶快拿着吧！”
    “什么啊？”邵宇翻开了那个包，里面有移动硬盘、ps4游戏主机、平板电脑等一些数码产品，还有两个手办。
    “朱诀！你早上做的不是英雄梦，是发财梦吧！这些东西不是你的宝贝嘛！”
    朱诀撇着嘴道：“我用他们的时间还没用你用的长呢！上学期你去我家不就为了这些东西吗？尤其那两个手办，快被你添掉色了。干脆都送你得了。”
    “朱诀！你真是个好人。”邵宇激动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说你是不是以前好人卡收太多了，转发到我头上来了。”
    邵宇嘿嘿一笑，“我也一直想对女生这么说啊！可是就是没有机会。朱诀！你不是资深宅男可能不理解，手办这个东西就相当于老婆一样。你把老婆都送我了，亲兄弟也没有你大方的，是不是一会儿我应该给你买了绿帽子。”
    “邵宇！既然你这种宅男把手办当老婆，那上学期天天去别人家添人家老婆，你这样算什么兄弟啊？”
    “唉！别在意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什么重要不是明摆着吗？”
    “什么重要啊？你说清楚啊！”邵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朱诀刚才早就看到方妤从教室门外进来了，估计又是来抓邵宇这个壮丁帮忙画漫画，故意并没有提醒邵宇。
    “呃……”邵宇身子不住地发抖，牙齿间直打架，没想到方妤已经来了，方妤对他可是一言不合就背摔。现在她站在身后，邵宇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邵宇的意思是说世上断手断脚的残疾人有很多，但是没几个敢不穿衣服的，是吧！邵宇！”朱诀开始帮着邵宇解围。
    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一刻帮邵宇一下吧！总是看他笑话，偶尔也要尽一下哥们的义务。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邵宇急忙点头应道。
    方妤不可能被他们骗到，“朱诀！你别包庇他了。他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这个送你。”
    方妤将一个漫画期刊交到了朱诀的手中，“上一期的已经出版了，邵宇多多少少帮了点忙，这算是他的第一部发表的作品吧！不嫌弃的话送你当个纪念吧！”
    “这怎么能算啊？”邵宇突然反驳道，“作品是方妤的署名，我这相当于……抢手？”
    方妤瞪了一眼邵宇，“谁说上面没有你的署名，我给你加上了。”
    邵宇一听眼睛一亮，急忙抢过杂志，翻到方妤作品的首页，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骗人吧！首页就有你的笔名。”
    “翻末页，我特意加了个协力创作一栏。”方妤解释道。
    邵宇急忙翻到了最后一页，在最下面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一行小字，看了一眼后，嘴角抽搐了几下，“方妤！这笔名是你给我取的啊！”
    “当然了！前几天我问你如果出作品的时候用什么样的笔名，你说要和皇家沾边的，能显得霸气一点。”
    “那你也不能给我取名‘爱新觉罗狗剩子’啊！”邵宇大叫道。

 131 与友道别

    朱诀和方妤在一旁窃笑，看着邵宇在那为笔名发着脾气。
    最后方妤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一个笔名而已，等你正式出版自己独立的作品再改吧！别说我亏待你啊！给……”
    方妤往邵宇的手上放了一沓钱，“这是上期总稿费的一半，你之前很努力，这是你应得的。”
    邵宇目测了一下那沓钱的数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漫画家哪有和助手各分一半的，你给的比例太高了。”
    “你好有觉悟啊！不要还回来吧！”方妤说着伸手就要抢回来。
    邵宇急忙往后撤了一步，用双手护住了那沓钱。方妤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瞧你吓的那样！”
    邵宇没有理她，查出了几十张钞票，递给朱诀，“兄弟！以前向你借了很多次的钱一直没换，但一共借了多少我一直记得，这次有了稿费一次性还你。”
    朱诀把邵宇的手推了回去，“算了吧！我现在真的用不上。说实话我早都忘了具体是多少了。”
    “是吗？你不记得数额是多少啊！”邵宇说着在递给朱诀手中的那沓钱中又往回抽了几张。
    “你还真不客气！我服了。”朱诀看到邵宇的行为，心里刚才稍稍夸了他一下，马上他就原形毕露了。
    方妤一把夺过邵宇手中所有的钱，直接递给朱诀，对邵宇怒目道：“朋友钱你也坑啊！朱诀都没和你要利息呢！”
    朱诀一再推辞不收，方妤坚决不退让，最后朱诀说道：“这样吧！现金太多我拿着不方便，我的花销只要是网上购物，以后打我卡里吧！”
    见朱诀坚决不收，方妤把那些钱又放回了自己的腰包，对邵宇说道：“有了钱第一件事先还债，你这个钱我先帮你收着，放你手里你一定会乱花的。朱诀！一会儿把你卡号给我，我网上汇给你。”
    “好！等我回去查查吧！“朱诀随口应付着。
    邵宇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方妤！那你也不能全帮我收着啊！朱诀以前总请我吃饭，也让我回请他一次吧！”
    方妤没有因此将钱还给邵宇，“好吧！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吃，到时候我用你的钱结账！”。
    邵宇看上去有些为难，“吃完饭我还打算带朱诀去做大保健，你也跟着去结账吗？”
    “哇！”邵宇突然一声惨叫，方妤用鞋跟在他的脚面上狠狠地踩着，“以后你所有的稿费我都帮你存着，看你怎么去做大保健。”
    看到两人的样子，朱诀欣慰一笑，“邵宇啊！有方妤在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互相扶持，将来成为富坚义博和武内直子那样的夫妻漫画家吧！”
    方妤抬起脚，饶过邵宇，有点受宠若惊道：“你举的例子太高了，我们怎么可能做到啊？”
    “怎么做不到？做人就要有野心嘛！”邵宇蹲着揉着脚面，“实在不行我可以打破富坚义博某方面的记录，比如休刊……”
    朱诀心中暗笑，刚才叫他们两个夫妻，他们都很自然地接受了，没一个人感到突兀，看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三年的时间也分不开他们，他们一定能一起走得更远。朱诀感到自己有点羡慕起邵宇来了，能够很自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朱诀一摆手，向门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对方妤嘱咐道：“方妤！你要看好邵宇哦！他现在想休刊，将来可能就想休妻了。”
    “他敢！”方妤恶狠狠地说道。
    朱诀笑了笑，继续往门外走去。
    “朱诀！”邵宇在朱诀身后大叫了一声，“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像是来和我道别似得。你该不会突然不声不响地离开吧！”
    朱诀脚步突然停住，仍旧没有回头，“怎么会？除非你们不记得我了。”
    留下这句，朱诀继续向外走去……
    朱诀在校园内徘徊着，现在有个最大的难题困扰着他，就是卓诗涵。她可不像邵宇那么好骗，只要一见面，卓诗涵立即就会知道一切。但是他又不得不和卓诗涵道别，自己消失后，这世界上只要她和丁振炜记得朱诀的存在。她的记忆会和周围人产生偏差，如果她不明白这件事，就会给她造成很多麻烦。
    朱诀自言自语道：“发个短信告诉她，就说地球磁场产生了异常，影响了人们的记忆，所有人针对我失忆……这种骗鬼的话她能信吗？要么说我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拯救了人间要回天堂了，天使做好事不留名，所以……”
    “你是天使我还是上帝呢！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身后传来卓诗涵的声音，朱诀吓得一激灵，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发现朱诀背对着自己，不肯转过身，卓诗涵奇怪道：“怎么了？天使先生，没脸见人了。”
    “上课铃已经响了，你不回去上课吗？”朱诀战战兢兢，判断着身后卓诗涵的位置。
    “昨天我爸的朋友又送了他一些咖啡，我昨晚回家取去了。感应到你在这，我干脆现在交给你好了。”发现朱诀不转身，卓诗涵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要绕到朱诀的身前。
    朱诀发现卓诗涵要从右侧绕过来，忙往左转了一个角度，伸手挡住了卓诗涵的去路，“放我手上好了。”
    “你玩什么啊？”卓诗涵感到莫名其妙。
    “你……没有感觉到我的背影非常的高大伟岸吗？”
    “瘦的和竹竿似的，高大伟岸这个词和你哪里贴边啊？”卓诗涵突然抓住朱诀的胳膊往后一扯，朱诀失去了平衡往后一错步，不小心和卓诗涵对上了目光……
    卓诗涵如一尊雕塑般定立不动了，眼中的瞳孔剧烈地伸缩着……
    已经被发现了，朱诀放弃了抵抗。算了，编谎话解释太麻烦，让她知道事实好了。
    但几秒后，卓诗涵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朱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卓诗涵看上去仍然没有反应。
    朱诀奇怪道：“丁叔说过对视的瞬间她就应该读取到记忆啊？难道是这次重生的次数太多，数据太大，她接受不了？”
    “我当然接受不了，你现在在这里，也就是说你已经成功改变了要发生的事了吗？”卓诗涵突然大叫道。
    朱诀被卓诗涵突然一喊吓了一跳，“原来你醒着啊！放心吧！毒气袭击事件丁叔已经通知有关部门阻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这里很安全，如果再出什么意外大不了我再回去……”
    “快回去！”卓诗涵用命令的口吻喊道。
    “等一会儿见分晓的时候再决定啊！如果成功阻止了灾难的话，就不用……”
    “回去！让灾难发生，我要你只救你自己。”

 132 乞求原谅

    “你说什么？”朱诀被卓诗涵的话震住了，“让灾难发生？怎么可能？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
    “我知道！我全知道！你不断地尝试着阻止，最后和别人合作。就是为了联系上其他重生者，让他们支持你，你一遍又一遍地自杀，一遍又一遍的重生，不断地变换着尝试着说服他们的办法。已经足够了吧！为了这城市的五万人，你死了那么多次足够了吧！他们是生命，死了后还有人记住，会有人悲伤，会有人吊念。但你自己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你杀死了自己多少次？你阻止了灾难之后又有谁能记得你，又有多少人会为你悲伤、吊念你？”
    朱诀沉声道：“人不能这么自私。诗涵，你也是这五万人中的一个，卓叔叔也是。我就用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来问你，假如我和卓叔叔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让谁去死？”
    “我……”卓诗涵顿时语塞，只能愤恨地盯着朱诀，“你太卑鄙了。”
    “谢谢夸奖！”朱诀贱笑着，“其实我也不想消失啊！这比死了还难接受。除了你和丁叔之外，我的亲人、朋友都会忘记我。但我只能这么做，这是唯一的选择。”
    “唯一的选择吗？”卓诗涵默默地念着，突然将手上的咖啡罐举起，砸向朱诀的脑袋。
    朱诀呆呆的看着卓诗涵怪异的行为，咖啡罐在离朱诀头部只有半公分的距离左右停住了。
    “你做什么啊？”朱诀不解道。
    卓诗涵慢慢地收回手，脸上全是心痛的表情，“看看你！已经习惯了死亡，麻木地连本能的躲闪都没有了吗？朱诀！如果你执意要救人，我也阻止不了。但我有个自私的请求，请你不断地重生，不断地来找我，你每重生一次，我就能多看到一些我们在一起的记忆，请你和我一起制造更多的回忆，我要记住你更多，可以吗？”
    这个确实是一种方法，一种可以暂时得到永恒的方法，朱诀可以永远地活在这一上午的时间内，而卓诗涵可以不断地看到更多的回忆。
    “算了！诗涵！我累了，我真的很累，现在让我从高楼上跳下去，我心里不会有一点抵触。这种对死亡的轻视真的让我离正常人原来越远。你想为了更多一点的回忆，让我不断地重复着死亡吗？”
    卓诗涵再次无言以对，如果自己坚持请求，朱诀也许会答应吧！按照那种方法，心里面就会更加地为朱诀心痛，更加地恨自私的自己。
    “那……如果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穆菲菲呢？你愿意为多见她几面，不断地重生吗？”卓诗涵心中忐忑地问道，答案她已经早知晓了，朱诀和穆菲菲在游乐场相见的那段回忆，她也看到了。但她宁愿自欺欺人地认为那还没有发生，重生前的朱诀会那么做，而现在的不会。
    “菲菲！对了！我想起来了。诗涵，有一件事我想得到你的原谅，我……”
    “最后的这点时间让我们出去玩吧！”卓诗涵突然打断了朱诀的话。
    “诗涵！有句话我必须要告……”
    “我们去吃河豚怎么样？你不是说你一直想尝试，却一直不敢吃，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在乎了。”卓诗涵像是没听到的样子，再次打断了朱诀。
    “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其实……”
    “不吃河豚的话，帝王蟹怎么样？”
    卓诗涵一直打断自己的话，朱诀似乎隐约感觉到了她是故意的。朱诀再次开口，“你听我说……”
    卓诗涵突然大吼道：“我不想听你还看不出来吗？想得到我的原谅，然后你就心安理得地和穆菲菲在一起？你认为你一再请求我就能原谅你吗？你认为……你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你果然看到了……对不起！我喜欢菲菲！”朱诀低下了头，此时他内心的痛楚比死亡时感受到的更加强烈。朱诀觉得自己短暂的一生中伤害过的都是最爱自己的人，没有对父亲尽孝，让穆菲菲感受过煎熬，让卓诗涵感受到了伤害。而且卓诗涵在朱诀消失后还会记得这一切，这将是他遗留在世界上唯一的缺憾。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结局应该是我们在一起的。延芳告诉我，两年后我们会结婚，马上就有了她。你会被一个秘密组织抓去研究，之后被人救出，三年后你才会为了救一场灾难而消失掉。就算那种未来再悲惨，至少我们在一起了，有了海誓山盟的经历，有了婚礼的仪式，有了爱的结晶，那种未来要比现在好一万倍。到底是谁改变了未来？我宁愿要那种未来也不要现在这样。”卓诗涵咆哮着，状如疯癫，一直以来她认定未来绝对能和朱诀在一起，却没想到命运做了这么大的改变。
    朱诀有些听不懂，“喂！你……没事吧！延芳……你那个亲戚？”
    “是我们的女儿啊！”
    之后卓诗涵将朱延芳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朱诀，“朱诀！你说这是为什么？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那延芳又怎么会出现？你现在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朱诀暗自称奇，没想到那个小女孩体内的人格是自己未来的女儿啊！
    朱诀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重生者对命运的改变不会遵循因果性，那些重生后逃避了死亡的重生者，本应该的死亡没有发生，他们重生的记忆又是哪来的呢？命运会随着重生者每时每刻的行为改变，无论影响大小。而且我相信我的选择，无论是选择拯救这五万人，还是……选择菲菲！”
    卓诗涵闭上眼睛，眼眶中的眼泪被挤压了出来，“那么你就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如果……我肯不断地重生来寻求你的原谅呢？一次不行就十次、百次，到最后，你会心软的吧！”
    “道德绑架吗？因为我不原谅你，你不断重复着死亡，然后让我自责因为我的坚持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最后看不过去你受苦我不得不原谅你。朱诀！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朱诀急忙摇头，“没有！我是想让你真心地原谅我，要不这样，我重生后不和你见面，通过电话请求你，这样你就不知道这一切了。”
    “为了能心安理得和穆菲菲在一起，你对自己真的狠啊！明明刚才还拒绝重生和我制造回忆的。朱诀！我问你，假如没有穆菲菲，你会喜欢上我吗？”
    朱诀沉默了许久，不断问着自己的内心，最后老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大概……会的吧！如果菲菲没有来这个城市和我相遇，在我的生活没有被重生扰乱之前，那个时候，我是仰慕你的。”
    “原来……种种复杂的原因造成了今日的结局，那么我再问你，现在在你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吗？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朱诀摸着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有！我很确认对你的感情是喜欢。但我只能选择菲菲！”
    在他的心里，原来还是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卓诗涵的思绪回到两年前，第一次和朱诀见面的时候。那天是雨天，卓诗涵在美术部画到了很晚，其他的社员都已经回去了。卓诗涵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
    来到活动室一层的走廊，迎面走来两个人，朱诀就在其中，这是卓诗涵与他第一次擦肩而过。当卓诗涵转过走廊的转角，一中午无以名状的感觉让她停住了脚步，藏在墙壁的后面。她感受到了朱诀驻步停留在原地，视线一直追随自己的身影，直到她拐过墙角。
    当时朱诀身边的邵宇用手在朱诀眼前晃了晃，“喂喂！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她是谁啊？”朱诀问向身边的邵宇。
    “校花啊！好像姓卓，听说她一年级期末就被男生选上了，学校历史上最快成为校花的第一人啊！怎么了？一见钟情了？”
    “怎么可能？”朱诀急忙否认。
    “那倒是！她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子能高攀的。这学校能追上她的估计只有我了，就算是我也有难度的啊！本来现在是个机会，可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约好了话剧社长和他交流片源。”
    “呵呵！随便偶遇了一下，你说机会就是机会啊！”
    “你小子就是笨啊！本情圣就是能看到你这种凡人看不到的机会。好吧！我就教你一招。你看啊！现在正下雨，刚才见她好像没有拿伞，我们这不是有伞吗？追上去帮她挡雨，送她一段，这不就说上话了吗？可惜啊！还是正事重要，话剧社长说他收集到了一个值得珍藏的系列，一般人找不到的，我们也得拿点压箱底的好货去交换……”
    “对了！邵宇！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硬盘没带，你先去吧！我这就回家去取！”
    “你小子真不靠谱，快去吧！我们在话剧社活动室等你……”
    听到朱诀的脚步声又远及近，卓诗涵赶紧快走两步，装作正往大门口走去。朱诀看到卓诗涵还没有走出门，心中大叫庆幸。掠过卓诗涵的身边直奔门外，路过门口时将手中的伞放到了门边，然后双手捂着脑袋奔入了外面的大雨中……
    卓诗涵走到门口，看了眼留在地上的雨伞，又四处环顾了下，门口这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微笑道：“果然笨啊！人家说的是共撑一伞，你这留下伞自己跑了，根本说不上话。记性差的人再见到你的面就已经忘了你了。”
    卓诗涵撑开了那把伞，走入了雨中……

 133 自由之身

    卓诗涵回忆万过去，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最后下定了决心，默默地说道：“我明白了！我原谅你，给你自由！知道你喜欢我就足够了，虽然你更喜欢菲菲多一些。”
    “真的？”朱诀一时间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让你为了得到我的一句原谅不断地重生受苦吗？在你心里，菲菲的更重要。但对你的感情，我比菲菲更深。我们是命中注定相遇的，明明我是最适合你的人，是你选错了……算了！你本来就是个不顺从命运的人。你走吧！时间不多了，你还要去见朝思暮想的人吧！”卓诗涵转过身，不让朱诀看到自己拭泪的样子，这个时候没必要在朱诀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她本不是软弱的人，只因遇到了遇到了朱诀让她改变了很多。
    朱诀弯下腰，态度郑重地道了谢，“谢谢你！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求刚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帮忙，你的脸还真大啊！说吧！什么事？”
    “我消失后，你会记得我的一切，旁人都会忘了我，包括菲菲！菲菲她……”
    “不行！”卓诗涵果断地打断了朱诀的话，“你想让我告诉穆菲菲你的存在吧！让她可以知道你记住你！我比她唯一幸福的事情就是会拥有关于你的记忆，这些我不会和她分享。你打消念头吧！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帮你。”
    “你理解错了，我是希望关于我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诉菲菲，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丁叔告诉了他我母亲的存在，这么多年一直痛苦不堪，我不想菲菲再那样了。不止菲菲，包括我身边所有认识我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对他们提起我。没有我的记忆，大家一样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忘了我。”
    卓诗涵叹了口气，“差点忘了在你心里，把所有人看得都比自己重要。放心吧！关于你的记忆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要独占它，不会分享给任何人的。”
    “对了！一会儿我发短信给你个电话号码，以后有困难的话他可以帮你。嗯……卓诗涵，那我……可以走了吗？”朱诀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走吧！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情侣了，我就算不同意你也会走的。我不知道几秒后我会不会改变主意，要走的话你就趁现在！不然一会儿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身后“噔噔！”的跑步声渐渐地远去，卓诗涵努力压抑着回头再看一眼朱诀背影的欲望，自己很可能只是一时脑热放过了他，再看到他说不定马上就会反悔追上去。
    卓诗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如一尊石雕般，唯有不断滑落的泪水宣告她现在还是个活人。许久后终于默默地开了口，“他现在应该走远了吧！也就是说我怎么放声哭喊他也应该看不到了吧！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坚强的印象，我还真是自虐啊！”
    在空荡的校园中，卓诗涵的哭声回荡着……，
    ……
    朱诀赶到了游乐场，一眼就发现了穆菲菲，他还记得多少次重生以前，他来这里找过穆菲菲。
    穆菲菲在休息区低头喝着冷饮，朱诀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穆菲菲抬头发现对面是朱诀，眼中立刻充满了恐惧，起身就要逃走。丁振炜还没有联系她，她现在的还和最初的命运轨迹一样，来这个游乐场寻找当初的回忆，之后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打算不再和朱诀见面了。
    朱诀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突然伸手扣住了穆菲菲的手腕，“别跑啊！我只是来见你一面，估计很快就会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嗯……”朱诀仔细回忆了下，重生的记忆太多，脑子里有些混乱，“你给郭紫璃的电话里面暴露了你的位置。”
    “我没给她打电话啊！”穆菲菲感到奇怪，换了新号码后一直没联系郭紫璃，虽然一会儿确实计划要打给她。
    “是吗？哦……来的稍微早了点。证明还有时间，趁还有点时间我们赶快去玩吧！就玩跳楼机吧！现在的我可是和以前不同了，练习了很多次，已经完全不怕了。”
    “可是……”
    “别可是了！时间紧迫，为我们制造点快乐的记忆吧！”朱诀拉着穆菲菲的手，径直地走向跳楼机的排队处……
    “哇！”
    几分钟后，朱诀拄着墙大口地倾吐着。
    穆菲菲在身旁拍着他的后背，笑道：“你这不和以前一样吗？哪有什么区别啊！”
    “我忘了，精神上我是不害怕了，可是这身体还和以前一样的。装逼大失败啊！”朱诀无奈地叹了口气。
    穆菲菲的表情突然正经了起来，“朱诀！你不问我这两天去哪了吗？”
    “不用问！我知道啊！你在有我们回忆的地方走了个遍，刚从d市回来不久嘛！”
    一定是老丁告诉他的，这个老丁言而无信，我吩咐他多少句一定不能透露朱诀我的消息。穆菲菲在心里暗骂了丁振炜一顿。
    朱诀这时候发现游乐场那个奥特曼又出来了，和周围的一群孩子玩耍着，笑道：“我去借那个奥特曼的衣服再穿一次，怎么说我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嘛！”
    “喂！上次被人追着爬墙逃走的事你忘了！”穆菲菲提醒道。
    “没事！那个人好说话的，我去给他道个歉，他会借我的。”朱诀说完笑呵呵地奔着奥特曼走去……
    见朱诀离去，穆菲菲趁此时拿出了手机，要对丁振炜发发牢骚。
    “老丁啊！是你告诉你朱诀我从d市回来的吧！到底谁是你的孩子，居然不听我的话，你还帮他……”
    “菲菲！你的事真不是我告诉他的，不过他的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

 134 消失不见

    朱诀换好了奥特曼的演出服，回到穆菲菲的面前，笑呵呵地摆了个发动光波的姿势，却见穆菲菲没任何反应，正和别人通着电话。
    朱诀收回姿势，摘下面具，耐心等待着穆菲菲打完电话，发现穆菲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朱诀奇怪道：“和谁打电话呢？”
    “老丁！”穆菲菲眼光怪异地看着朱诀，默默地说了两个字。
    朱诀心头一沉，糟糕！当初只吩咐丁振炜不要告诉父亲，忘记让他也不要告诉穆菲菲了。丁振炜还不知道朱诀和穆菲菲的关系，很可能将朱诀的一切告诉自己的女儿。
    朱诀转过身，拿出了电话打给了丁振炜，穆菲菲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朱诀。
    “丁叔！刚才你告诉菲菲什么了吗？”朱诀焦急地对着电话问道。
    “能说的都说了，瞒了她那么久，该是告诉她一切的时候了。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朱诀本想抱怨几句丁振炜多事，但是一想自己之前没有特意吩咐他，他告诉穆菲菲这些消息也是正常的。再说朱诀现在还没有消失，还有挽回的机会，“丁叔！菲菲现在知道也没什么，但我走后请你对她不要提起我的一切……”
    朱诀的手机瞬间被穆菲菲抢了过去，穆菲菲对着电话大喊道：“老丁！不要听他的，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丁叔！想想我父亲，你不想菲菲也和他一样吧！”朱诀急着在旁边大叫道。
    丁振炜听着电话内两人的争吵，感到无比的头大，一时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几秒才反应过来，“和朱诀父亲一样……难道……菲菲！你们之间有那方面的感情了？”
    穆菲菲坦然一笑，深情地望着身旁的朱诀，“没错！老丁，我喜欢朱诀！”
    丁振炜震惊无比，从未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穆菲菲以前每次和他聊起朱诀，都是不屑的态度，前两天告诉他要离开朱诀这里，说原因是看朱诀不顺眼，觉得他烦，禁止丁振炜告诉朱诀她的近况。
    丁振炜心情沉重地说道：“菲菲！你长大了，开始不和我讲心里话了。如果你早点说的话，为了你我也不会让朱诀走这条路。现在……我只能尽父亲的义务。”
    “老丁！你什么意思啊？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菲菲！我只能答应未来不会让你生活在痛苦中，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吧！”
    “喂！老丁！你说明白点，到底……”穆菲菲还在对着电话大嚷着，丁振炜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朱诀听到了丁振炜的话，欣慰地笑了下，他明白丁振炜在将来是不会告诉穆菲菲的。
    穆菲菲抬头幽怨地望着朱诀，太多复杂的感情，太多想说的话，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说起。
    朱诀率先开口了，“菲菲！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卓诗涵她已经原谅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不是考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留下来吗？”穆菲菲大叫道。
    “菲菲！不用考虑了，让我耍耍帅，你不是崇拜英雄吗？等我带上面具，摆几个姿势，你看像不像？”
    “不戴面具的你，在我心里依然是英雄……”
    欢闹喧嚣的游乐场，一对男女坐在一起互相偎依着，周围吵杂的世界在他们的心中变得十分安静，彼此只能听到对方的话语。
    “朱诀！这两天我去了很多地方，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被江叔追赶的时候我躲进的那个胡同……”
    “菲菲！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门口。”
    “是吗？这么说那个时候你就重生了，所以我才没有记忆？”
    “对啊！”
    “说一说那个时候的情景吧！只有你有记忆太不公平了。”
    “第一次的时候你找到我时我还是受波及者，你叫我进了学校旁边的胡同。当时我没有经历过重生，不明白这一切，认为你是神经病，然后我就逃跑，你就在后面追，我出了胡同被一辆货车撞死了。”
    “什么？你第一次重生是我害死你的？”穆菲菲惊呼道。
    “别急啊！还有第二次呢！我回到那天早上，我们又见了面，然后……”
    ……
    两人聊着从最初相遇的过去聊起，朱诀将以前瞒着穆菲菲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即使她很快就会忘记。
    “……卓诗涵她已经原谅我了，我现在是自由身，菲菲！你现在大胆的表白也没问题了。”朱诀嘿嘿一笑。
    “为什么是我？那种话不是应该你们男生先说的吗？再说我已经说过了，你都听了好几遍了，而我从来没听你正式说过喜欢我，来你说说看！考验你说情话表白的能力到了。”穆菲菲露出期待的目光。
    “我又没有经验，盗用电影里面的台词可以吗？比如《大话西游》？”
    穆菲菲嗔道：“没创意！那段话老掉牙了，算了！你说说看吧！”
    朱诀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only
    you，能伴我取西经……”
    朱诀唱起《大话西游》里面唐僧的名曲来，穆菲菲听到后大怒，“这时候了你还想骂我是猴子吗？”
    “算了！不开玩笑了，其实我说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浪漫那些东西不太适合我。”
    “朱诀！不需要浪漫的言语，只要短短的四个字就够了。”
    “四个字！说起来很轻松，我们走过了那么多弯路，我为了拥有对你说出这四个字的资格，伤害了他人。现在我才知道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那四个字是多么的难得，要背负那么多。”
    “你后悔遇到我了吗？”穆菲菲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没有！我后悔的是我当初的犹豫不决。”
    “我又何尝不是！我们走了那么多弯路，还伤害了卓诗涵那么好的人，是命运太捉弄我们了吧！”
    “唯独这件事我不想让命运背锅，原因在于我们自己。”
    “朱诀！你大声点，我听不清！”穆菲菲突然说了一句。
    “我很大声了，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耳背吧！”朱诀奇怪道。
    “喂！朱诀！你在吗？”穆菲菲着急了起来，刚才她突然听到朱诀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最后没有了声音，忙转过头向朱诀的方向看去……
    “你怎么了？我一直在啊？”朱诀对着面向自己的穆菲菲微笑着，突然心头一惊，两人的脸如此的靠近，朱诀却发现穆菲菲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了他的倒影。
    “难道……已经开始了。”朱诀慌忙地拿手在穆菲菲的眼前晃了几下，穆菲菲似乎对眼前晃动的手完全没反应，慌乱地环顾四周，搜索着朱诀的身影，大喊着：“朱诀！朱诀！你在哪啊？”
    “我一直在这啊！”就算自己的声音已经传不到穆菲菲的耳朵了，朱诀还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大喊着。
    穆菲菲站起身，焦急地四处眺望着，大声呼唤朱诀的名字。
    朱诀大声回应着，全完全无法引起穆菲菲的注意。
    最后，穆菲菲安静地坐了下来，眼泪不可控制地从眼眶中渗出，“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你还没有说你喜欢我呢！就算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安心啊！”
    朱诀就站在穆菲菲一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悲伤的样子，朱诀感到无比的心痛。
    穆菲菲突然感到脑中的记忆像似被一丝一丝地抽去，那些和朱诀在一起经历的事件变得渐渐模糊……
    “不要！”穆菲菲嘶声裂肺地大喊了一声，可是她的意志却不能阻止记忆的流失，穆菲菲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不断地在上面备忘录上打着字，“朱诀是曾经存在过的一个人，我喜欢朱诀！我喜欢朱诀……”
    穆菲菲不断地重复那五个字，很快手机屏幕密密麻麻被那几个字占满了。穆菲菲一边告诉地打字一边不断地用声音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忘记，绝对不要忘记……”
    朱诀默默地看着穆菲菲发生疯似得在手机上打字，无奈地叹气道：“没用的！关于我的一切都会消失，包括你现在打的那些字。”
    一阵微风吹来，朱诀发现一张被风刮起来的传单飞过自己身边，在自己的胳膊上碰了一下，转了个圈，继续向前飞去。
    “难道……我现在对这个世间还可以干涉？穆菲菲她看不到我，听不到我，但是我可以……”
    正在打字的穆菲菲，手上的手机突然不明原因地被抽走。穆菲菲惊奇地发现，她的手机悬在了半空中，就在她的面前。
    朱诀碰到了手机上的返回键，看到了屏幕上的背景照片，照片内自己正在亲吻穆菲菲的脸颊。
    这段记忆我怎么没有啊？朱诀感到奇怪，在穆菲菲的手机上打着字，“菲菲！是我！手机照片上的情景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朱诀！你在这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穆菲菲大喜道。
    “能听到。先告诉我照片是怎么回事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有我不知道的你却不告诉我，太不公平了。”悬在空中的手机屏幕上又多处了两行字。
    “就是不告诉你！那是秘密。随你怎么猜。”穆菲菲喊道。
    “不说算了！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手机上的这段话，穆菲菲哽咽道：“我会的，没人能像你那样照顾好我，以后我只有靠我自己了。”
    “你不再和我住一起后，还能早起吗？”
    “被你养成习惯了，我现在想睡懒觉都睡不着，都怪你啊！”穆菲菲看似在抱怨着。
    “早餐要吃好。”
    “我现在是不吃早餐不行的，你又无形加大了我的花销。”
    “家务不要做了，你没天分，尤其是做饭这项，切记远离。”
    “都要走了还这么看不起我，哼！”穆菲菲好像在发脾气。
    “多去交朋友，你有了第一个，就可能交更多。”
    “别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也不比我强哪去。”
    “以后好好对待丁叔，别总让他为难。”
    “这我可保不准了，你和他都是上辈子欠我的。你耍赖逃走了，他还要继续还。”
    朱诀咧嘴笑着，继续在手机上打字道：“都最后了，不能给我点好脸色吗？笑一下！让我再看一眼曾经一直守护的东西。”
    “不行！”穆菲菲撅起嘴，“你还没对我说你喜欢我呢！我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
    原来是为了这个。朱诀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打着字，“我终于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对你说过那四个字的。”
    “那时候是我强迫你说的，现在我要你自愿说给我听。”
    “可是我就算说你也听不到了。”
    “那就打字给我看，就算听不到你的声音也行。”
    穆菲菲果然还是任性啊！朱诀犹豫了一下，最后在手机键盘上输入着，现在他要把心里对穆菲菲所有的感情浓缩成那四个字传达给她。
    “我……喜……”打了两个字之后，朱诀突然发觉，手指对屏幕的触感没有了，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地感受不到手机的重量。
    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消失？命运，求求你，让我输入完那四个字。朱诀疯狂地用手指戳着屏幕……
    穆菲菲紧张地望着手机屏幕，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喜……”隔了两秒之后，“欢”突然出现了，穆菲菲微笑着等待着最后一个字。
    空中的手机突然没有了支撑，落了下去。
    穆菲菲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看着屏幕上还差一个字的告白，穆菲菲大喊道：“朱诀！不带这样玩人的……”
    这时，穆菲菲一直铭刻在脑中的朱诀的形象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难道他已经……”穆菲菲瞬间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手机屏幕上，“欢”字慢慢地变淡……消失。接下来“喜”也开始消失，屏幕上的字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行！至少留下它们……”穆菲菲哀嚎着，疯狂地按着手机的屏幕，却无法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无论朱诀打的字，还是自己输入的那些，都在不到几秒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手机那张朱诀亲吻穆菲菲的背景图片，慢慢地变淡，最后手机桌面变成了一张默认的普通桌面……
    “朱诀！我在笑！你看到了吗？”穆菲菲瘫软地坐到了地上，将手机扔到了一遍，她的脸确实在笑，笑容与奔涌而下的泪水并存着。
    “朱诀！我笑给你看了，你快回来啊！是不是嫌我笑得难看？”穆菲菲用力拭着眼泪，无论怎么擦拭，眼泪还是滚滚而下。穆菲菲不由得在手上加重了力道，粗暴地抹着眼角、脸颊，白嫩的肌肤被磨得通红，脸上火辣的痛楚却无法阻止她徒劳的行为。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你快来安慰我啊！以前不是我有一点困难，你都会舍弃一切来帮我的吗？只要我对你说出愿望，你不都会拼尽全力帮我实现的吗？我现在请求你回来，回到这个世上，回到我的记忆中，回到我的身边。命运的抹杀算什么？你以前没有让我失望过，这次你也必须做到！”穆菲菲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周围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变化。
    “我命令你回来，只要你能回来，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不会打你，不会对你发脾气。你对我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喂！我穆菲菲向来不向别人低头的，不会为别人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破例一次，你快回来啊！别这么不知好歹。再不回来我生气了，你应该最害怕我生气吧！”穆菲菲佯装出愤怒的表情，曾经只要摆出这个表情，朱诀就会惧怕的。
    等了许久，穆菲菲泄了气，幽怨地望着天空，“朱诀！你很混蛋你知道吗？你让我养成了最坏的习惯，习惯了依靠你，习惯了向你索取，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你走了谁来照顾我？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谁会刚见面就舍身救我让我逃离车祸？
    谁会在我骑摩托车撞树的时候给我当肉垫？
    谁又甘心把得到的十个名牌包包全送给我？
    谁又能听错我父母的忌日，带我游玩一天？
    谁又会把他的房间让给没有住处的我，还全方位照顾我的生活？
    谁会为了让我参加海选，尽心尽力地陪我我练歌，还为我去和海选评委打架？
    谁会为了让我成为校花去和别人高价竞票？
    谁会在我寒冷的时候给我当电暖宝？
    谁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做那么难吃的银耳莲子粥……”穆菲菲不断地回忆着和朱诀的一点一滴，她所不知道的是，每当回忆完一段记忆，那段记忆的画面就会破碎、消失、不复存在。
    “朱诀！你能听到吗？我感觉……我好像失去了好多，现在我已经快想不起来你的样子了，但是我很确认心中那种情感，我喜欢你。就算失去了和你一起经历过的记忆，我还是喜欢你。命运可以剥夺我的记忆，但剥夺不去我的感情，我只记得喜欢你……”
    “朱诀……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你了，但我就是喜欢。”
    “朱诀……这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吧！”
    “朱诀……”
    “朱……”
    穆菲菲的声音越来越弱。
    ……
    “朱……咦！我要说什么来着。”穆菲菲疑惑地看向四周，表情已经变回了平常。
    感受到脸上的湿润，穆菲菲用手擦了两下眼角，“我这是……难道我刚才哭了？怎么可能。我来游乐场干什么啊？对了，我请了几天假，出来到处玩的。那么现在……先云霄飞车吧！”
    穆菲菲捡起手机放入包内，向排队的位置走去……
    ……

 135 命中注定

    “现在播报新闻，一起对我市发动的毒气恐怖袭击被警方成功提前阻止，恐怖分子欲在xx制药厂落成庆典上，把装有一种新型毒气的气球放飞空中。据专家估测如果袭击发动成功，本市将有至少五至八万人死亡。警方提前得到消息，经过严密部署……”
    学校内，犹如重大节日一般，所有人欢呼着，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美术社活动室内，卓诗涵一人在专心地画着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画的是谁啊？”
    卓诗涵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穆菲菲正笑着看着她。
    “你不是……走了吗？”
    “请假出去玩了几天。对了！你听说了吗？警方阻止了一场重大的恐怖袭击啊！据说如果被恐怖分子得手可不得了，要死很多人呢！”
    卓诗涵有气无力地点下头，随便敷衍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全校人都在庆祝，不止我们学校，我看整个市内的人都欢呼着庆祝这事。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
    “因为有人为这件事牺牲了。”卓诗涵默默地说道。
    “不对啊！刚才表彰会的直播我看了，警方那几个英雄都上台了。谁牺牲了？”
    “有幕后英雄牺牲你又不一定会知道。”
    “哦！”穆菲菲不再追问，仔细端详起卓诗涵画中的肖像。
    卓诗涵看到她目光专注的样子，心头一震，“我画的人……你有印象吗？”
    穆菲菲露出冥思苦想的神情，之后摇了摇头，“没有！谁啊？美术社的新模特吗？”
    卓诗涵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模特，是……我虚构的一个人。”
    “他……”穆菲菲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卓诗涵急问道。
    “我说你别生气啊！他长得是很清秀，不过既然虚构的，不应该帅得完美一点吗？”
    卓诗涵冷哼了下，“如果他是真人，你会喜欢得无法自拔的。”
    “就凭他，不可能！我穆菲菲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最帅的。”
    卓诗涵摇着头笑了下，不再反驳穆菲菲的话……
    ……
    一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天卓诗涵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卓诗涵忙接起了电话。
    “卓诗涵！你让我找到的东西找到了，如果你的话应该感觉到了吧！”手机里传来丁振炜的声音，朱诀临走前，将丁振炜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卓诗涵，希望卓诗涵有困难时可以向丁振炜求助。
    “我感觉到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查了一些古籍，那个东西……”
    ……
    卓诗涵顺着感觉在街上走着，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卓诗涵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最后奔跑了起来……
    终于转过一个街角，卓诗涵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当初，卓诗涵得到朱诀给她的丁振炜的联系方式时，看到丁振炜名字的一瞬间，想起了曾经在朱延芳记忆中看到帮她操控重生机的那个人，就叫丁振炜。
    而卓诗涵让丁振炜寻找的，就是朱延芳曾经让卓诗涵找的东西，一种可以让朱诀回到这个世间的古代遗物。
    卓诗涵回想着刚才丁振炜在电话中说的话，“那个东西能让朱诀的镜像再次存在于这个世间，但朱诀确实没命运抹杀过，除了我们两个，所有人都没有了他的记忆，就算他被召回了也是一样。而且召回的这个他也没有了自己的记忆。卓诗涵，你找到他后，他并不认识你，你打算怎么做呢？”
    “独占他！”卓诗涵态度坚决的说了三个字。
    丁振炜笑着摇摇头，“你这让我很为难啊！作为父亲，我应该帮菲菲。但作为同类，我应该支持你。”
    “菲菲和朱诀彼此没有对方的记忆，现在他们就和陌生人一样。”
    “好吧！确实没有你的帮忙，朱诀也回不来。我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这也许对朱诀也是最好的选择。”
    ……
    此刻！
    卓诗涵用手捂着胸口，压着躁动的心脏。
    不要急，这么久等过来了，再有几秒，再走几步，我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卓诗涵轻轻地向朱诀走去，
    朱诀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四周的风景，脑中充满了疑惑。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可是周围的景象很熟悉，走过这条街之后有什么东西我都有清楚，如果失忆的话不是应该对所有事情都陌生吗？
    突然一个漂亮的女孩路过朱诀的身边，朱诀的目光立即被她吸引住了。那个女孩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给他一种心动的感觉。
    “你好！”朱诀向那个女孩搭了话。
    ……
    远处的卓诗涵张着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好！”穆菲菲对朱诀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