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 001 初卖蛐蛐 时值仲夏，天气闷热，即便是在这大山沟里温度能比城市里要低上个几度，但是总地来说，还是很闷热地。这不，从京都燕平市来走亲戚的王胖子就热得死去活来。如今正坐在他远房表姐家院子门口的大树下的石墩子上纳凉。在他面前还摆着一张实木的短腿八仙桌。桌上摆着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半个西瓜，旁边放着一把用旧了的菜刀。一堆西瓜皮被胡乱地扔在桌子的一边。正在擦嘴的王胖子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自己肥硕的大肚子，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惬意，显然另外的半个西瓜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拎着一桶脏水从院子里出来，看到桌子上的凌乱，忙蹲下捡起一块一块啃的秃露反帐的西瓜皮，扔到脏水桶里。碰到剩的红瓤太多的，她也不嫌脏，一手送到嘴里把红瓤啃掉，一手继续忙碌收拾着。 王胖子看着她的动作，丝毫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反而脸上漏出几分鄙夷之色，开口到:“我说表姐，别搞得那么穷酸，你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富户了。再说这西瓜，昨天老弟我不是买了十来个呢吗？这旁边的半个你尽管吃，这才几个大钱儿啊？别尽啃剩下的。那些赶紧扔掉，脏水倒远点儿，省的招蚊子。” “呦，可不敢浪费，都是花钱买来的，你的钱不也是靠力气赚来的钱啊。是大风刮来的？”一边说着这农妇麻利地收拾好了，拎着脏水桶转过了墙角，显然去远处倒脏水了。 王胖子不屑地目送表姐转过墙角，咂咂嘴，从嘴里咂吧出一颗黝黑的西瓜籽，然后用舌头卷起来，一使劲吐出好远，眼见都快到墙角了，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 也许是西瓜吃多了，王胖子有些尿急，站起身拐进菜园子，在豆角儿和黄瓜的支架中间方便起来。 “呦，胖子，在这儿尿尿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肩上扛着一把大锤子走进院子，看到王胖子的不雅行为，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但是很快又藏起来，笑着跟王胖子打了个招呼。 “呦！姐夫回来了。我表姐倒水去了。你快进屋儿歇息吧，这么热的天儿，我动一动就是一身汗，就更别说干活儿了。”王胖子在人家菜园子撒尿，被姐夫堵个正着，还是有些尴尬的，再说现在他在人家吃住，多少有些心虚，所以他跟姐夫说话要客气得多，话里话外透着一丝奉承。 “嘿嘿，你这热啊，就怪城里的日子太好了，瞅瞅给你养出这一身肥肉。过年都够杀了。”老农笑了笑，开起了王胖子的玩笑。 王胖子也不示弱，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城里呀，那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天天大鱼大肉的，还没有活计，你要去了也能养一身肥肉。哪像你们这穷山沟儿啊。天天干活儿，还没什么好吃的。” “呦？你不也是生在咱这山沟沟，这才出去几年啊，就忘了本了。”老农玩味的打趣道。 “我那……，我那都出去多少年了。”王胖子急道:“我说姐夫，马上就到新千年了，新世纪新气象，别总窝在这穷乡下，多到城里看看。去城里随便倒腾点儿什么都比你这么挣的多。就你现在这点儿收入，怎么供我外甥女上大学？” 老农露出沉思之色，王胖子接着劝道“你看你家大路我外甥，让我给弄到县城开出租，这怎么的一个月也挣他个一千多块，我在燕平，那就更是好几千一个月。这越大的城市啊，挣钱的机会越多。你就听我一句劝，别死守着那点儿地，除了给政府的税，还剩什么了？”说着，王胖子又朝着石头敦子走去，他也不理会这老农会不会听进他的良言，继续纳凉去了。 老农把锤子放在门边儿上，面带着沉思洗着手，心里想着，这个王胖子小时候总来家里蹭吃喝，确实有点儿烦人，即便是现在，自己也不待见他，但是这小子出去混了十多年，确实是长了本事了。而且他这几年对家里也帮助不小，刚才说的话也确实是那么个理儿。自己虽然快五十的人了，但是为了在县城读高中的老丫头，自己是不是也出去闯荡一番呢？儿子是个四肢发达没什么脑子的货，学了开车也能过日子。但是老丫头却从小就是个心眼儿玲珑的聪明孩子，每回考试都是第一，男娃子都比不过她。可不能因为没钱耽误了。他这心里一瞎想着事儿，洗手的动作就慢了。 这时，先前的农妇拎着空桶走了进来，把老农洗手的脏水倒进空桶里，又拿起水瓢去给老农舀了半盆水道:“饭菜都给你摆好了，你不好好洗手，瞎琢磨啥？” “没琢磨啥。有点儿想咱老闺女了。” “丫头住他哥家，担心啥，实在想了就去看看。” “对了，王胖子吃了吗？” “他尽吃西瓜了，说不吃了。” “败家玩意儿，你给整点啥预备着，半夜三更又该饿了。” “知道了，你吃饭去吧。我出去给小雨他们切点儿西瓜，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那快去吧，老邱太太身子骨一天儿不如一天儿了，可怜小雨这孩子了，比咱们老闺女都有心眼儿，却不能去念书了。” “唉！谁说不是呢，我出去了，别一会儿，西瓜都让王胖子吃没了。” 说着话，农妇向外走去。到了门外就见王胖子正拿着一个野草编的精致的小笼子看，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哭桑着脸，眼角似乎带着泪痕，旁边一胖一瘦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哄着。 “咋了，胖子，咋把山妮整哭了？”农妇问道。 “谁知道，许是我买了这蛐蛐，她舍不得了。”说完也不理农妇，借着夕阳的余晖，上下仔细翻看着精致的小笼子。 农妇走到桌子前，切了三片儿西瓜，双手拿了，又来到三个少年面前，给他们塞到手里搂过在哭的女孩儿道:“吃西瓜，都多大了，哭啥子？” 002 意外偷听 女孩儿抽泣着瞪了一眼王胖子，也不说话，小口地吃着西瓜。农妇看她不说只好转向那两个少年。 这时，较胖的少年稀溜溜地几口就把西瓜吃完了，开口道:“我们仨一起去山里踩蘑菇，小雨哥抓了头大蛐蛐，山妮说它叫的好听小雨哥就编了个笼子，把蛐蛐带回来给山妮玩儿。后来，胖子叔看到了，说给我们十块钱，我们就卖给他了。山妮舍不得就哭了。婶子，你那个……”说着这胖胖的少年指了指桌子上的西瓜，有点儿不好意思。 “敦子，不怪你胖，真上食。”农妇看了王胖子一眼，见他还在翻看笼子里的蛐蛐，就又切了一薄片，递给敦子。 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叫小雨的少年开口道:“兰花婶子，你们聊着，我回家看看奶奶，这钱先放敦子那儿，明天再分吧，敦子，你可把山妮送回家啊。”说着他上前把十块钱塞到敦子手里，转身想走，却被敦子一把拽住，把后得到的薄片西瓜塞到小雨手里，小声道:“给奶奶。” 小雨呼了口气，眼睛有些红，什么也没说，拿着两片西瓜向村子的另一边跑去。 “走了，山妮，回去晚了，你娘该骂了。”敦子回头道。 “哎？别忘了，有好的我还收啊。另外，抓到野兔山鸡什么的，我给五十一个。”这时一脸兴奋的王胖子提醒道。 “放心吧。你说了好几遍了，给钱俺们能不使劲抓？”敦子答应道。 “哼！”山妮白了一眼，显然她不喜欢一个胖子叔。然后跟着敦子一道回家去了，他们两家住的近，天快黑了，敦子正好把她送到家。 待几个少年都走了，农妇兰花婶儿不满地对王胖子唠叨道:“胖子，有钱你也不能胡花啊，十块钱买个小虫。没有比你更败家的了。” “哎呀，姐，你就别管了，去把手电筒和我大哥大给我拿来，我想起个事儿，去山岗子上给你弟妹打个电话，你们村儿连个信号都没有。”王胖子一脸急切地道。 “不管，姐不管你，你能活到现在？”兰花婶儿更加不满。 “好好，姐，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咋也不会忘了你和姐夫的恩情。”王胖子赶紧认错。 兰花婶儿回屋取来了大哥大和手电筒。砖头一般的大哥大，兰花婶子拿两只手捧着，小心翼翼，就怕自己失手摔坏了，这个盒子一万多块呢，可不敢给摔坏了。 王胖子看到她表姐的样子，嬉笑着一手抄起大哥大，一手抄起手电。 “王胖子，敢去不。用我跟着你不？”屋子里传来老农张长寿瓮声瓮气的声音。 “没事儿，你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儿歇歇吧。我自己去就行。”王胖子对姐夫的突然示好，显然不太适应。他父母去的早，又没有别的亲人，只剩下这么一个远房的表姐，比他大十来岁。当年他年纪小的时候没少来表姐家蹭吃喝。那时这个姐夫还年轻，虽说不是多么待见自己，但是总也没有把他往外撵。对于这样的表姐一家，王胖子的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感激的。所以他后来混的好了，也没有忘了这唯一的一门穷亲戚，不但给外甥张大路找了生计，每年还买上礼物回来看望姐姐姐夫两回。 “早去早回，我在锅台上给你留了饭。”兰花婶儿说完进了院子。 王胖子对着空空的院门看了良久，吸了吸鼻子，向着山岗子走去。其实也就是十分钟的路，只是王胖子太胖，走上山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捯了半天的气儿，这才抄起大哥大按了号码。 响了两声，对面接听。王胖子再也不见了刚才在村子里说话的底气，而是语气透着谄媚道:“秦老板吗？我老王，嘿嘿，对，就是那个王胖子。……嗯，我现在在东北老家呢。是这样，我今天机缘巧合下得了几只大将军，……对，那是绝对的，货色绝对的好，脑袋瓜子都透着红光呢。……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嗯，那好，我带回去你看着货色给。两千块啊，行，保证让您满意，……嗯，那可不成，我这收来也花了一千多一头呢，您怎么也得赏我点儿路费吧。……嗯，好，那就这么定了，好的。秦老板再见。”王胖子喜滋滋地挂断，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自己，我王胖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这次回来看表姐不但搞到了几枚道光大钱儿，这又开发了大将军这条路，明天让几个小子再去抓上几头，拿回燕平市，那就是万把块钱到手啊。想到这儿，王胖子往回走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甚至还哼起了奇怪的小曲儿。 王胖子打着手电远去，慢慢地看不到了，在他刚刚打电话的不远处的一处草丛里，一个人影缓缓站起身。灵巧而敏捷的几步就跃上了山岗子，注目着王胖子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沉思之色。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出，这个人正是回家给奶奶送西瓜的少年小雨。 原来这小雨一路小跑回到家，看到炕上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奶奶面前放着两个空碗。那是他中午给奶奶提前准备的用来盛饭和药的碗，看来奶奶晚饭和晚上的药都吃完了。其实自从奶奶这次生病到现在已经半年了，而这半年来，在外打工的爸爸一直没有寄钱来，自己给他去的信也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儿回应。往日积蓄的一点儿钱为了给奶奶买药早就花光了，这几天一直是靠他踩蘑菇和猎捕野兔山鸡换钱在维持生计。当然这些他是不敢告诉奶奶的，他只是让奶奶好好养病，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小雨啊，你……回来了。”奶奶躺着没有动，虚弱的问。 “嗯，我回来了，下午跟敦子出去踩到了好多蘑菇，拿到镇上能卖十多块钱的。哦，对了，刚才回来碰到兰花婶子了，给了我两块西瓜，还凉着呢，来咱俩一人一块儿。”小雨说着把大块的放到奶奶手里，把奶奶扶起来，靠在墙上，自己拿了那个薄片的西瓜，想了想掰了一半，稀溜溜几口就吃完了，然后把另一半放在炕沿儿上，双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两声道:“奶奶，你都吃了吧，我得上茅厕去了，许是下午在山上吃烧兔子吃的不对劲儿了，坏了肚子了。”说着捂着肚子就往外跑，只是他却没有看到白发的奶奶等他跑出去之后，颤巍巍地拿起薄片的西瓜，含着眼泪大口吞咽，然后呜呜地哭着。 小雨一路跑到山岗子，舔了舔嘴唇，残留的西瓜味儿真甜。其实他哪里吃了什么烧兔子。除了早晨喝了一碗米粥。他就只有中午吃了几个山上能吃的坚果和浆果。那东西消化快，再加上他如今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时候早就饥肠辘辘了，如果不跑出来，他怕奶奶听到他肚子咕咕叫就完了。到时候奶奶知道了真相一定就不肯吃药了，那可就完了。奶奶是他最亲的人，他说什么也得让奶奶把病治好，再说这季节山上能吃的不少，怎么也饿不死的。这不，他离开家门就一路奔到了这山岗子，这儿有一颗桑树，如今的桑葚已经可以吃了，所以他过来填肚子。只是他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始爬树，就有一个人打着手电气喘吁吁地走来，于是他就顺势躲在了草丛里，这才意外地听到了王胖子的电话。 003 看流氓闹寡妇 小雨望着王胖子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他才兔子一般蹿进草丛，然后敏捷地爬上了大桑树，扳着一个树枝大吃起来。 吃了个大半饱之后，小雨就不敢再吃了，因为他知道，这东西吃多了会肚子疼，到时候连拉屎都是黑色的，十分遭罪。再说现在肚子也填的差不多了，还去山上看看自己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收获吧。王胖子可是说五十块一只呢。 只见他在山沟沟里，七拐八拐，几个下套子的地方都看过了，却是毫无收获。又找了点儿坚果之类的胡乱吃些，就准备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山里踩蘑菇呢。 小雨一路回到村子已经有十一点多了，因为一天跑的也累了，所以他走的有点儿慢。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了，却突然见到远处一个人影扒着贵凤嫂子家的石头墙跳了进去。 难道贵凤嫂子这个小寡妇偷人儿？这个念头顿时让小雨忘掉了疲惫，甚至就在那一瞬间，底下的小兄弟也精神起来。 小雨带着兴奋蹑手蹑脚地靠近贵凤家。然后扒着另外一侧的石头墙向里张望。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男子趴在门口小声地说着什么，小雨距离门口能有二十米远，根本听不清楚。 这边小雨正着急呢，只见门口那男子推了几下门，确实没有推开，似乎门的里面被顶住了。门口那男子似乎有点儿恼羞成怒，不自觉地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开门，要不我可要踹了啊。到时候惊动了别人，你可就完了，我是不怕丢人的。”这一个声音非常难听，有些公鸭嗓，说话还有些贱舌。 这一回小雨听清楚了，同时也就知道了这个男的是谁了。心说，这不是村东头儿葛二麻子吗？这老家伙恐怕都快五十了吧，怎么惦记上贵凤嫂子了。人家贵凤嫂子才二十出头儿，能看上你这老鬼。 这时，贵凤嫂子似乎在里面里面说着什么。葛二麻子回了几句，这一段声音很低，小雨听不清。然后葛二麻子就有些不快地又提高音量:“我他妈是什么都不怕的，就怕你到时候没法改嫁，看******谁要你。”门内似乎沉默了，葛二麻子得意地道:“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就这一回，我就不再来找你麻烦。保证谁也不知道。再说山柱子死了快两年了，你能受住？就不寂寞？” 门内似乎出乎葛二麻子意料，反应格外激烈起来。小雨隐约听到“死了干净”、“派出所”、“判刑”等一些词汇。 葛二麻子有些犹豫了，过了一会儿，又下了决心一般，恶狠狠道:“少吓唬我，爷们儿就算进了局子，也得先尝尝你是什么味儿。”说着他竟然真的后退两步，然后抬起脚把木门踹得“咣当”一声，把小雨都下了一跳，忙转身靠在墙上。屋子里的贵凤更是一声惊呼。 小雨靠着墙心里不由升起无边的愤怒，******葛二麻子，难道还要来硬的不成，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可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儿，在心里跟壮实的葛二麻子一对比就觉得自己毫无胜算。不过这时他的心里朴素的善恶感让他完全被愤怒左右。他毫不犹豫，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葛二麻子的大秃头就扔了过去。葛二麻子毫无防备，但是这一下准头差了点，打在了葛二麻子的颈后。不过石头的冲劲和葛二麻子突然遇到袭击的惊慌和在一起，造成的效果就是，葛二麻子向前扑倒，额头正撞在了门拉手上，磕了一个大包。 再有葛二麻子顿时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像是被疯狗撵一般，翻过石头墙，又摔了个狗啃屎，然后连滚带爬地落慌而逃了。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贵凤，好给这小寡妇造成心理上的压力，没准她一害怕，自己就能顺利得手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害怕的紧呢。这样违法的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报告派出所，那可是真的要判刑的。别看他平时在村里欺软怕硬的，看似挺横。其实他明明白白的，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他要是犯了法，法律是不会惯着他的。几十年的浪荡生活，让他的法律意识反而比村里的大多数人都强。所以他才知道害怕。 葛二麻子跑了以后，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出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人，低声问道:“是谁？” 小雨扔完石头就后悔了，他靠在墙外心里一阵后怕，葛二麻子在村里是很横的流氓，他要是知道是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找自己麻烦可怎么办？自己时常不在家，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奶奶，这样的情况可怎么面对葛二麻子的报复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管这闲事儿干嘛。 这时，墙里的贵凤又叫了一声。小雨想要走，转念一想，还是低声答应了一句:“贵凤嫂子，是我，小雨。” 然后不等他多说，就听见里边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拴打开，一只纤细的柔软手伸出来，一把把他拉起来，然后插上门拴，把他拉进屋子。 “你这时候了，怎么在这儿？”贵凤嫂子声音很低，语气透着怀疑。 小雨心里有些不快，心说，我白帮你了。可是嘴上还是解释道:“我进山里看看下的套子，回来正好路过这儿。” 小雨的解释似乎获得了贵凤的接受，过了一会儿贵凤道:“这事儿你可别跟别人乱说。要不嫂子的名声就完了。” “哪能呢，我还怕葛二麻子报复我呢。”小雨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儿后悔，似乎这样自己就算怕了葛二麻子，倒显得自己很无能一般。又补充道:“我也不是乱嚼舌根子的人。” “你再陪嫂子一会儿吧，我怕他再回来，有点儿害怕。”贵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行，不过可不能时间太长，我明天说好要跟敦子进山的。”小雨说道。而就在这时，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个没完，让他好不尴尬。 贵凤本来靠在门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却娇笑出来。打趣道:“怎么？让你陪着壮壮胆，还要嫂子供饭啊？” “没……没有。”小雨脸上一阵发烧。 “等着。”贵凤走进里屋，端出了两个白漆小铁盆。一个装着鸡蛋汤，一个装着三合面的烙饼。 004 稳住流氓 “吃吧。”贵凤把两个盆子放在外屋的餐桌上，对小雨道。 小雨犹豫不决。 “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刚帮了嫂子嘛。”贵凤劝道。其实他起初把小雨给拉进来，也是病急乱投医的意思。等反应过来这个叫邱雨的少年已经十六七岁了，都比自己高了的时候，她也是有些后悔的。先不说邱雨这个年纪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容易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就算是让别人看到邱雨从她家走出去，跟她有来往，那也是会败坏了她的名声的。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她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寡妇呢。但是现在，看到一个少年羞涩的一面。贵凤的心情似乎莫名其妙地变得好了起来。对待邱雨，竟生出了一种对弟弟的疼爱之情。 邱雨也是真饿了，既然贵凤嫂子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客气。坐到餐桌前西里呼噜地大吃了起来。十来分钟，竟是将贵凤准备的食物给扫荡一空。完事儿抹抹嘴，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要吗？”贵凤一直在一旁看着。心里竟生出了几分幸福的感觉。她丈夫山柱是一年多以前在石矿打工时被滚落的巨石砸死的。那时候他们才结婚一年多感情很好。以前丈夫在世时，每次下了工回来，她就是这样看着丈夫狼吐虎咽的吃饭的。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丈夫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不用……不用，我吃得很饱了，嫂子，你做饭真好吃。”邱雨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贵凤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淡淡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别让人看到了。” “行，嫂子你放心，我绕弯子回去。倒是你得把门顶严实了。要是葛二麻子还来，你就大声喊。我就不信他敢不跑。”邱雨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他现在觉得贵凤嫂子是好人，自己又吃了人家的，总该帮着出出主意。 “你快回去吧，我醒得。”贵凤听着邱雨的嘱咐，心里很温暖。其实丈夫去世之后，她已经没有什么比较近的亲人了。只剩下了公公婆婆跟小姑山妮。而当初由于早就跟公婆分家过了，所以她现在也只是自己过，只有小姑山妮偶尔来陪她住几天。说起来，已经一年多没有人说些知冷知热的话了。 邱雨出门之后，果然绕着弯子走的，这让贵凤放心了不少，赶紧插好了门窗睡了。 却说邱雨去河湾子绕了半个多小时，又悄悄回来看了看，确定葛二麻子没有再来，这才放心了不少，又重新绕远路往家走。 走到村子中间的横道，就见一个人影在那儿晃悠。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走的近了，那人也发现了他，问道:“哪个？”听声音不正是公鸭嗓的葛二麻子吗。 “我邱……邱雨，大半夜你不睡觉，做啥？”邱雨心里蹦蹦乱跳，假装吓了一跳，反问了一句。 葛二麻子怪里怪气道:“我失眠，不行啊？你晃荡个啥？” 邱雨这时心里反而平静下来道:“这两天下了套子逮兔子呢，我去看看。” 说着话两人擦肩而过，突然，葛二麻子又问了一句:“你咋从这边回来的？” 邱雨是从河湾子回来的，而刚才他说逮兔子是要到山上的，这两下里就生出了矛盾的地方。所以葛二麻子才有这一问。而这个问题让邱雨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重新快了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王胖子收大个的蛐蛐，今天下午我跟敦子才卖给他一个。卖了十块钱呢，这不我趁着天黑，刚才去河湾子找了半天，可惜这玩意不好抓。”邱雨压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地道。这样说可以把事情解释清楚，而且还能转移葛二麻子的注意力。至于王胖子，收蛐蛐为了挣钱，多几个人给他抓，他大概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然，葛二麻子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啥？抓个虫子也能卖钱？你不是忽悠我吧？” “骗你干啥？不信你明天问问敦子就知道了。今儿个下午俺俩刚卖的，钱还在敦子手里呢。对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啊，抓的人多了人家该不收了。”邱雨继续道。 “呦，那这事儿是真的？他都收什么样儿的？”葛二麻子最近手头儿也不宽裕。听到这个来钱的消息，他顿时忘了再问邱雨的行踪。一心打听起蛐蛐的事儿。其实当时葛二麻子一路狂奔跑到家以后，喘了会儿气慢慢定下心来，摸摸颈后的大包，疼得龇牙咧嘴，照照镜子一看，发现前额也磕破了皮。心里不禁一阵憋屈，心道，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再说当时也应该看看是谁拿石头扔老子啊。还有别是贵凤这小寡妇有了别的奸夫了吧？想着想着他就越来越后悔，于是按捺不住，他又悄悄地摸回了贵凤家。只是等他回来时邱雨已经去了河湾子转悠了。他见贵凤屋子里静悄悄地，也没再去敲门，就悄悄地来到横道这个必经之路上，想看看到底是谁打了自己。所以他看到邱雨才问得这么详细。 “就说要大个儿的，最好是脑袋瓜子发红的，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邱雨回答。 “那可不好抓了，得先弄个网子。”葛二麻子沉思着道。 “你自个儿琢磨吧，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跟敦子去狐狸岭抓，那里有大的。”邱雨道。 “那地方太怪，我可不去。我整个网子明个晚上去河湾子抓，一晚上怎么也弄他十个八个大的。”葛二麻子言语道。 “行，那我明天也弄个网子。”说着话，邱雨远去。葛二麻子也转身往家走去。至于找凶手的事儿似乎怎么也没有赚钱重要。 邱雨回到家，奶奶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下了，只是这一夜他做了许多怪梦，一会儿是葛二麻子来打他，一会是贵凤嫂子给他端了饼子…… 005 熊瞎子 第二天一早邱雨被鸡叫声吵醒，还有点儿舍不得梦里贵凤嫂子端着的烙饼。但是无奈可恶的鸡鸣让香喷喷的饼子瞬间化为了虚无。邱雨只好打着哈气先给奶奶熬好药汁，又煮了粥，还在粥里给奶奶煮了两个鸡蛋。 端着碗伺候奶奶吃了饭，还没等奶奶喝完药汁，敦子就从外边跑了进来:“小雨哥，奶奶啥时候能好啊？” “还有两副药，再吃两天就好了。你咋来这么早？”邱雨问道，心里对奶奶的病情却是十分担忧。奶奶往回生病也就是十天八天就好了，可是这次却反反复复快要半年了，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是越来越虚弱。邱雨起初还给奶奶炖了鸡汤补身子，可是奶奶喝了就拉肚子。折腾了好几天，后来请来的大夫说叫什么虚不受补。这些天只让喝粥吃鸡蛋。 邱雨的担忧可不敢挂在脸上，在奶奶面前，他总是很乐观地告诉奶奶，病就快好了。 “抓蛐蛐能卖钱，咱能不上心点儿？这不一早吃了饭就来了。对了，我找俺爹换了零钱。这四块钱给你。”敦子说着摸出四块钱扔在炕上。 “咋给我四块，我要三块就行，那一块给山妮吧。”邱雨拿起了三块塞到了奶奶枕头下。 “俺刚去山妮家了。她自己说的要给你四块。再说虫是你抓到的，笼子也是你编的。咋能给她四块。”敦子争辩到。乡下有个规矩，一起搭伙进山的收获，大致要平分，然后贡献大的人会稍微占些大头儿。 “那行吧，你拿这一块钱去小卖店买块儿纱窗子，咱做个网子再进山。等你回来，我也吃完饭了。”邱雨安排到。 “好咧。”敦子答应着，抓起钱跑了出去。邱雨喝了碗粥，又把奶奶中午要吃的饭和药准备好。之后又跟买来纱窗子的敦子捯饬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做好了网子直奔山上而去。 狐狸岭距离邱雨他们村子能有快十公里远了，是真正人迹罕至的深山。平时只有护林员和科考队才会进去。据说里面盘踞着各种各样的狼虎虫蛇，十分危险。附近的村民一般都是不敢进去的。邱雨小时候，总会听说很多，人被迷在大山里再也出不来了的故事。这些年人们都不敢进去了才少了这样的传闻。也正因为狐狸岭危险，所以昨天晚上邱雨说去时，葛二麻子才没敢答应，说自己宁愿在附近的河湾子碰碰运气。 其实邱雨跟敦子也只是在外围逛逛，真要是往里走，那也是万万不敢的。 这会儿两个少年就正在狐狸岭外围搜索着。敦子的腰间还挂着十多个精致的小笼子。邱雨手里拿着网子时而侧耳倾听，时而敏捷地用网子扑击。又捉到两个之后，邱雨回头对敦子道:“回吧，不能再深入了。”敦子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才晌午，里边儿才有大个儿的。” 邱雨想了想道:“不行，咱不能为了钱把命扔在这儿，那多不值啊？回头吧。” “那好吧。不过可惜了，上午才抓了二十多个。还都没有昨天那个大。”敦子有点郁郁地道。对于收获不太满意。 “知足吧，哪有那么多大个头儿的啊？抓到这些不错啦，不比昨天的小。”邱雨安慰道。他心里却在想，该死的王胖子能卖两千块一只，却只给他们十块钱一只。真是该死，怎么能卖的贵点儿呢？但是王胖子联系的那个什么秦老板咱们根本就不认识。看来要想让王胖子出血，还是必须抓到很大的蛐蛐才行。这样才能拿住他，要是都按照十块钱一只的价格钱就都让王胖子赚去了。 说着话两人慢慢往回走，还没等出了狐狸岭，敦子指着一处高兴地道:“小雨哥，你下的套子逮着兔子了。” 邱雨顺着他手指一看，可不是嘛。只见细绳做成的陷阱已经弹起。一只肥大的兔子被吊在了空中，不时地扑腾扑腾。 两个人飞奔到近前，把兔子抓住，敲死。 “小雨哥，咱把它烧了吃吧？我都饿了。”敦子拍拍肚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这只兔子算是邱雨套住的。 “行，你收拾了，我去拾掇点儿柴。”邱雨忙活了一个上午了，也是饿了。再说这两天他都没有太吃饱。所以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都是做惯了的熟手，从小就没少做这个。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开始消灭兔肉了。他俩都是饿了，这只足足有六七斤的兔子竟然被他俩全给吃净了。又休息了一会，两人这才继续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一声低吼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熊瞎子，快跑。”邱雨喊了一声，拉起敦子就跑。什么遇见熊要装死的说法早被恐惧给吓得忘没了。两人都是跑惯了山路的，这时飞奔起来就更快了。但是人就是再能跑，也跑不过野兽啊，眼看着熊瞎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你先跑，我引开它。”邱雨顺手抢过敦子手里带血的兔子皮。反手向着熊瞎子丢去。 这只熊正在奔跑当中，哪想到正在逃跑的猎物会反击啊，被兔子皮正好蒙在了脑袋上。而熊身体重惯性大，突然失去了前方的视野，让这只熊一下就撞在了前面的一棵树上。碗口粗的山杨树一下就被撞断了。把熊撞得翻滚了两圈儿，然后站起来怒吼一声，把蒙住头的兔子皮撕了个稀碎。向着还能看到影子的邱雨冲去。其实，邱雨丢完兔子皮就斜着跑了出去，在树林里敏捷地窜蹦。他根本没想到这一下会扔的那么准。还好此刻熊的怒火都在邱雨身上，自然向着邱雨追去，而没有理会离它更近的敦子，要不然邱雨的引开它的主意就全白费了。 敦子又跑了几步，红着眼睛望了望邱雨逃走的方向。唉了一声，向着村子飞奔而去。他知道，自己留下才是个拖累，毕竟小雨哥可是比他跑得快多了，等跑远了就能爬上树了。自己还是快点儿回村子找人来救他吧。这样想着，脚下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006 传承玉石 却说邱雨引着熊瞎子跑了两道山沟，后面的熊还不放弃。跑得邱雨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正在这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断崖，还好邱雨一个紧急刹车停住了。向下一看能有十多米高，这要掉下去，就算命能保住，腿也铁定会断。 身后那只熊瞎子还在后边不远处正在追来，低吼声都依稀可闻，这可怎么办？ 一抬眼看见断崖边有几棵山杨树都是碗口粗细的。时间就是生命，再转弯儿已经来不及了。邱雨助跑几步蹭蹭地爬上了山杨树。 几个呼吸功夫，熊瞎子赶到了。在树下不停地徘徊低吼。邱雨在树上骑着树枝休息，现在他只能等待救援了。 谁知道这只熊也不怎么就这么记仇，在树下徘徊了一会儿之后，它居然开始用抓子抓挠树干。最后居然开始用头撞树干。这下树上的邱雨可就不好受了。他只好死死地抱住树干不松手。 熊一下一下地撞着树干，颇有锲而不舍地风范。突然，邱雨感到身子一偏。吓了他一跳，向下一看，顿时冷汗就流下来了。 原来这棵树正好生长在断崖边上，而熊一下一下撞击使得断崖边的土石开始松动，树根带着一大坨的土石眼见向断崖下方偏了过去，只剩下了几根树的根须支撑着。偏偏这只熊还很执着，依旧撞着，直到撞断了连着的树根，山杨树带着邱雨向断崖下方滑落，这只熊也险些顺着惯性掉下断崖。熊瞎子四肢并用总算爬上了断崖，竟然还恐惧地看了一眼断崖下方。似乎是高处向下望的目眩感让它感到很不适应，又或许是它觉得已经达到了报复的目的。这只熊很人性化地轻抚了一下额头，这才缓缓地向着来路走开了。 而这时断崖下方的邱雨已经被树干的震荡砸晕了。刚才树干向断崖下方倒，而邱雨正好双手抱着树干挂在树干下方。山杨树的高度能有十多米，还有的树根连在断崖顶上。所以最初是树冠向着下方倒，而随着下落，上方的树根不断地被扯断，然后树根带着一大坨断崖顶上的土石反而追上了枝叶繁茂受到空气阻力较大的树冠。整棵树最后是横着掉下去的，而邱雨就在树的下方。 等到了断崖底下，由于树冠的彭大和树根上大坨土石的支撑，邱雨居然没有摔到地面。反而是树干落地之后的震颤正好反弹到邱雨的额头上，顿时把邱雨打懵了，滑落到树干下方，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而无巧不巧，就在这时，断崖顶上再次塌方，一块半圆形的白色古玉被土石弹起，真好掉落在了邱雨的额头上。玉石下落的惯性在邱雨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口子，然后反弹到树干上，又再次掉在了邱雨额头涌出的鲜血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邱雨的鲜血似乎跟这块玉石产生了化学反应。先是鲜血包裹住整块玉石，然后玉石竟然开始融化，而这时邱雨的身体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间面红耳赤，全身的血管都蹦了出来。心跳也加快到了极限。 时间流逝，融化的玉石似乎顺着血液循环流回了邱雨的身体，因为玉石的体积在不断地变小。本来巴掌大的玉石，半个小时之后居然只剩下了铜钱大小，并且变成了血红色，呈多孔的圆形。而这时邱雨额头上的伤口渐渐地不再流血，邱雨的心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一会儿，邱雨的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翻身坐起，摸摸身体各处都还正常，心里大有劫后余生之感。额头突然有些痒痒，伸手一摸，居然在额头上紧紧贴着一块多孔的圆形石头，这块血红色的石头有铜钱大小，贴得还挺牢固。邱雨用指尖使劲一抠。石头落在手里。邱雨仔细翻看，这石头触手细腻光滑，感觉应该十分坚硬。整体呈圆形，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 这是个什么东西？邱雨摆弄了半天，不明所以。这时一阵蛐蛐叫声传来似乎就在附近，凭着经验，邱雨感觉这应该是个大家伙。赶紧掏出下套子剩下的细绳，穿起了这古怪的石头，然后挂在了脖子上。顺着刚才的叫声来到了断崖下方，正走着，一只大蛐蛐飞身跳了一下，邱雨看得清楚，足足比昨天那只大了一半儿，而且整个脑袋瓜子都成了暗红色。这下发财了，邱雨小心翼翼地脱下上身的体恤衫，生怕伤到了这个家伙。两只手抓着衣服合身扑上。可是大蛐蛐更加敏捷，早一步跳了出去。邱雨落地之后，马上四肢并用，仿佛蛤蟆一般再次扑上，终于险险地逮到了这个家伙。 小心地用衣服兜住。邱雨赶紧找了这合适的野草。用脚踩住衣服，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的小笼子就做了出来。把蛐蛐放进笼子，又找了些浆果止止渴，邱雨辨识了一下方向，这才回村而去。 半路上迎面遇上了敦子领着敦子爹，还有几个村里的壮汉手里拿着家伙，急急忙忙赶来。敦子见到邱雨绷紧的小脸儿这才松了下来，赶紧迎上来摸摸邱雨上下全身道:“小雨哥，你没事太好了，可把我吓坏了。” “我没事儿，后来我爬上树，熊瞎子就走了。”邱雨简单地说，没提掉下断崖的话。 这时敦子爹过来道:“胆大地小子，亏了你没事儿。你要是怎么了，叔可怎么跟你奶奶交代啊？以后可不敢到这地方来。这狐狸岭危险着呢。” “是啊，把我也吓坏了。长山叔，以后我可不敢来了。”邱雨也心有余悸地道。接着对着另外几个壮汉道:“几位大叔，多谢来帮忙。” 那几位满意地笑道:“客气啥，都是一个村儿的。” 这时敦子发现了邱雨腰上的笼子，问道:“小雨哥，你还有闲心抓蛐蛐？” “正好碰到了一只大的。我就顺手抓了。”邱雨随意道。 敦子也没在意，反正这个算是邱雨自己的，没他什么事儿。 几个人这才说笑着回村而去。 007 百倍价钱 傍晚时分，邱雨回到了家里。给奶奶做了饭熬了药之后，邱雨决定去找王胖子。对于自己后来抓到的这只蛐蛐邱雨是信心十足的。没准儿靠着这只蛐蛐，就能带奶奶去医院了。 吃过了晚饭来到长寿叔家，王胖子果然还在门口纳凉。邱雨提着笼子上前问好:“胖子叔，凉快呢？” “呦，来啦。你叫小雨是吧。来，吃块西瓜，刚从井里拿上来的，沙瓤。”王胖子逢人三分笑。大抵是这些年在外闯荡养成的习惯，丝毫没有因为邱雨是个十六七岁的青年而瞧不起他，招呼的很是热情。 “您别客气，我叫邱雨，邱少云的邱，下雨的雨，您叫我小雨就成。我这不是抓了一只大蛐蛐吗，拿来让你给看看，能值多少钱？”邱雨开门见山道。说着把笼子放到了桌子上。 王胖子没有忙着看蛐蛐，一边啃着西瓜一边随口问道:“听你这言谈，上过学？” “嗯，上过几年，初中毕业。”邱雨答到。其实他今年初三，因为交不起学费，而奶奶又重病，这才不念了。由于他一直成绩优异，家里情况也确实特殊，校长开了特例，答应给他发个毕业证，好方便他以后出去找工作，这不邱雨前几天才拿到手，也勉强算是初中毕业了。 “这么说你有十七了？”王胖子看着邱雨稚嫩的面孔疑问道。因为按照正常来说，初中毕业一般都是十七八岁。而邱雨看着应该不到，所以王胖子才有这一问。 “没有，刚十六，我上小学时跳了一级。”邱雨也明白王胖子问话的意思，解释道。 “呦，乖乖，不得了啊，那你念书这么好，咋不念了？”王胖子西瓜都不吃了，盯着邱雨问。因为当时大学生还在包分配，到了哪里都是让人高看一眼的。不像跨过新千年之后，各个院校都相继扩招，再加上教育的不利。造成了大学生泛滥，到后来甚至使其沦落到收入连农民工都不如的地步。 “家里没钱，再加上奶奶生病了，需要人照顾。”邱雨据实答道。 “唉！穷家的孩子早当家啊。不上学也不一定就出息不了，看你叔我，可比那些大学生挣得多。”王胖子这话带着些安慰邱雨的意思，也有些自我吹嘘的成分，单单以收入做比较，把自己抬高到大学生之上。其实以当时大众的眼光来看，他王胖子就只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 “咱可跟您比不了，你是城里的大老板呢。” 邱雨随口一句好听的让王胖子眉开眼笑，他这在燕平这样的地方讨生活，天天装的就是孙子。回到农村老家无时无刻不想显摆自己的优越感。被邱雨这一下正好骚到了痒处。心里十分快活，心道，这小子不错啊。待会儿蛐蛐多给他十块八块的。 “胖子叔，您先看看我这蛐蛐吧。”邱雨又开始谈正事儿，因为跟王胖子闲聊，看着他臭显摆的嘴脸，总会有种揍他一顿的冲动。 “好，我先看看，看看——，”王胖子说着拿起笼子，嘴里的念叨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一个肥壮的大蛐蛐，比昨天那种可是都好了不少呢。心道，乖乖，这个可是个超级大将军啊，这下可发财了。刚开始那只还怕秦老板看不中呢，这下子有了这个超级大将军。肯定能在老秦那儿长长脸。有时候啊，出出风头才不会让人看不起。 “呦，这家伙还真不小，不错不错，比昨天那只好。这只蛐蛐我给你二十。”王胖子故作镇定地开出了价格。 邱雨摇了摇头，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观察着王胖子，对于王胖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邱雨都是看在了眼里了，对于这个价钱他自然不会同意。 王胖子看邱雨摇头也不着急，而是假装轻松地一笑，道:“怎么？嫌低了？那你开个价。多说点儿也无所谓，其实是我有个朋友喜欢养这个。价钱不太离谱我就买回去送给他。”王胖子心说，就凭你个农村人这点儿见识，我放开了让你说，你能开出多少价？到最后还不是我的菜。 对于王胖子眼中的玩味，邱雨视而不见，低头思考了一下，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王胖子见状，楞了一下，随后心里一松，心说果然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嘴上却变了语气尖酸道:“你不是疯了吧？一只小虫，你要二百？不行。” 王胖子这戏演的有点儿过，提高的音量把表姐兰花吸引了过来。 兰花婶子瞅了瞅笼子里的蛐蛐，把邱雨拉到一边劝道:“小雨啊，王胖子是我亲表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讹他钱呢。婶子对你可不赖吧。这么地，你看婶子面上，少要点儿钱。” “婶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东西要是胖子叔自己要，我不要钱都行。可是他也是拿去卖钱的。他能不能买看他自己，这事儿，您就别管了。”邱雨小声对兰花婶儿解释道。 兰花半信半疑地站在旁边。邱雨回头对着王胖子道:“胖子叔，我的意思可不是二百，是两千。”邱雨认真地道。 兰花婶儿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王胖子脸色一正，眼珠子一阵乱转，心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敢开出这个价？一个农村少年，一只蛐蛐开价两千，这怎么说都不合理啊？昨天他才卖十块钱一只的啊？同时他也在盘算。这只蛐蛐的价值。且不说单单这只蛐蛐拿到京城燕平至少能卖五千，单单是这只超级大将军的附加价值，改变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这一点，它也是值这个价钱的。只是被个农村少年给宰一刀这种事，确实他王胖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你说多少？两千？我没听错吧。”王胖子装着抠耳朵，不信邪地做着最后的试探，心里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对没错，两千。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将军。”邱雨一本正经地用出杀手锏。 “大将军”三个字一出，王胖子脸色就垮了。这也宣告着他之前所有的伪装都白费了。此时他心里挣扎的就是舍不舍得放弃的问题。而思想斗争的结果却是一定要拿下。 “一千。”王胖子眼中冒着精光盯住邱雨的眼睛狠狠地道。 “两千。”邱雨毫不退让。兰花婶子直接就傻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小雨这个平时听话的好孩子把一只蛐蛐叫价两千。而更奇怪的是自己那个鬼精鬼精的兄弟王胖子居然还还价一千。这个世界这是怎么了？ 王胖子有些失望，因为他出价一千时并没有在邱雨的眼中看出一丝波动。心说这个小子是怎么笃定一只蛐蛐可以卖两千呢？可是尽管不甘心。可是他对于这只蛐蛐势在必得。还是接着加价道:“一千五，这是我的极限。” “两千，我昨晚听到你打电话了。在山岗子上。”邱雨再推一把。 王胖子心里一动，暗道，这就对了。对于邱雨笃定两千的原因这才明了。同时也在回想，当时打电话时自己还四周看过，没人才打的。看来还是自己疏忽了。 “我可以不要这只。”王胖子又抛出筹码。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也可以自己养着。告诉大家，它值多少钱。”邱雨淡淡地应对。 “好，成交。但是你必须保密。”王胖子狠狠地捥了邱雨一眼，争取自己最后的利益。 “好，没问题，我以后单独卖蛐蛐，你不能黑我。”邱雨现在心脏兴奋的乱跳，但是该争取的也还是要争取。 “得，怕了你小子了。不过我明天就回城里了。没有下次了。”王胖子居然得意地道。 接下来两人相对一笑。回到长寿叔家的屋子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邱雨走了以后，兰花揪着王胖子的耳朵道:“王胖子，你告诉姐，这虫你回去能卖多少？” 王胖子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它不死的话，等到了燕平至少翻一倍。你可别到处乱说啊。连姐夫都别说。这东西不是谁都能卖出去的。没有关系卖不掉，指定赔钱。” 兰花目光呆滞地松开了手，嘴里念叨着:“这小虫咋这么值钱！”至于王胖子在旁边的告诫，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008 奶奶去世 邱雨用手捂着兜里的钱，飞快地跑回家，兴奋地蹦起来老高。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凭着自己的本事赚到了这么多钱，虽然听到王胖子的电话内容，存在着巨大的偶然性。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一个少年由自豪而产生的浓浓的自信。 只是兴奋的情绪被奶奶的急促呼吸声打断。邱雨忙过去帮奶奶拍打后背。过了好大一会儿，奶奶才缓过这口气来。邱雨倒了点热水，吹凉了喂给奶奶，这才算使得奶奶的精神好了起来。 “小雨啊。”奶奶低低地唤道。 “奶奶，我在这儿呢。你有什么事儿就说。是要拉尿吗？”邱雨好忙来到跟前。 奶奶伸出如鸡爪一般干瘦的手，颤抖地抓住邱雨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絮絮叨叨地道:“你从小就命苦啊。跟着我一个老太婆讨生活，念书念的那么好，奶奶都没有本事让你考大学。你也别怨你爸爸，他也苦啊。多么聪明的孩子啊！就是心气儿太高了。官儿小姐哪是咱农村人能娶的了的啊。到头来一场空啊！奶奶走了以后，你去找你爸爸吧。他在蓝海市晨光印刷厂，名字叫邱青山……” “奶奶，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陪着你。你放心我能养活你，我今天在王胖子手里赚了好几百呢，明天我就带你去县城看病。很快你的病就会好了。”邱雨一脸郑重地说。他没好说一只蛐蛐卖了两千，怕奶奶不相信。 “好，好，奶奶是享了我孙子的福了。”奶奶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慈祥。似乎气色也好多了，嘴唇也不再是苍白的，而是透出了健康的粉红色。 “那是，孙子孝敬奶奶是应该的。您想吃啥？我明天一早就给你买去。”邱雨问道。心想奶奶的病都半年了，终于有点儿起色了。自己又挣了钱，真是双喜临门啊。 “小雨啊，奶奶想喝鸡汤了，你把咱家的老母鸡抓一只杀了。今天晚上就炖了。咱俩解解馋。”奶奶吩咐道。 “哦，您不会再拉肚子吧？大夫说不让吃呢。”邱雨有些担心。 “没事儿，快去吧，多炖一会儿，火轻了奶奶咬不动。”奶奶自顾自说着，一脸渴望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平时视母鸡如生命的样子。 邱雨带着几分疑惑，杀了一只鸡炖了。晚饭的时候奶奶精神旺盛，大口地喝着鸡汤，大口地吞咽鸡肉。一边吃还一边不住地说鸡肉好吃。吃的饭量差不多是平时的两倍，吃完饭还让邱雨扶着走了几步，才躺下睡了。 邱雨也吃了不少，奶奶睡下之后，他起身又去了一趟山岗子，去看看抓野兔的套子。似乎今天的运气出奇的好，居然抓到了两只兔子。 野兔性子野，养着的话它会撞笼子撞死。于是邱雨只好敲死它们带回村里。这时节天气正热，放到第二天就会坏掉。 所以邱雨带着兔子直接就去了长寿叔家。 王胖子见了兔子很是高兴地买了一只，当场就生火烤上了。邱雨得了五十块钱，拎着剩下的一只兔子回到了家。 为了防止兔子坏掉，只好生火又炖了一锅兔肉。出锅的时候奶奶闻到了兔肉的香味儿，醒了过来。让邱雨给她盛了一碗。又是吃的一点不剩，连连道，兔肉也好吃。 邱雨看奶奶现在能进肉食了，而且也没有拉肚的迹象，心里十分高兴，心里想着，明天是不是请大夫来给奶奶复诊一下。看看是不是奶奶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邱雨进入了梦乡。可是在邱雨睡熟以后，邱雨不知道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呼吸方式就渐渐发生了改变。有时候很长时间一呼一吸，有时候却又十分急促地一呼一吸。甚至有时候还会闭气片刻，之后又恢复过来。而这样奇怪的呼吸方式的后果就是，邱雨体内逐渐产生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在邱雨体内沿着固定的路线循环。循环一周之后，能量就会壮大一分。等转了几周之后，又有少许的能量被分出来，顺着特定的路线运动到脐下三寸丹田穴的位置，然后停留在那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鸡鸣时分，邱雨意识清醒为止。虽然邱雨对于这些情况一无所知，但是起床之后，他却也觉得昨晚睡得很香，今天的力气似乎都大了不少。 依旧熬好了粥和汤药。给奶奶端到炕沿儿边上。只是今天不同的是，奶奶居然毫无反应。按照往天来说，奶奶是早醒了的。难道是今天睡得太沉。邱雨喊了一声:“奶奶，起来喝粥了。” 可是奶奶依旧没有反应。邱雨轻轻推了一下，触手居然硬邦邦的。一种不详的猜测在邱雨心头升起。赶紧把手放在奶奶鼻孔下方。可是碰到的却是奶奶已经冰冷的唇，哪里还有呼吸啊。 “奶奶——”邱雨声嘶力竭地扑倒在奶奶的尸体上。 哭晕的邱雨被前来找邱雨的敦子发现了，继而敦子爹，也就是村长自然就知道了邱家奶奶离世的消息。招呼了几个人，置办了棺材，找了一处向阳的好地，把邱奶奶葬了。 帮忙地人们都渐渐离去了。只剩下邱雨浑浑噩噩地跪在奶奶的坟前，还有远远陪着的敦子。 昨晚的一幕幕一遍一遍地在邱雨眼前浮现。奶奶的音容笑貌恍如在世。最让邱雨伤心的是，奶奶去世时，手里居然紧紧的攥着皱皱巴巴的一千块钱。 邱雨知道，那是给他留下的去找爸爸的路费钱。那是即使在奶奶病重，即便最后到死都坚决没想过动用的路费钱，是她留给孙子最后的生存希望。因为在她心里，孙子还是个孩子。 想到奶奶最后贪婪地吃着鸡肉和兔肉的样子，邱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都是为了他啊，奶奶多少年了连肉都舍不得吃。拖着渐渐衰老的身体辛勤劳作，来供自己上学。如果不是病倒了，估计直到此刻，她也是会苦苦地挨着吧。亏了自己辍学时还带着许多遗憾。多么可笑啊，如今想来，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自己辍学晚了啊，竟然让奶奶临终还要受病痛折磨。 邱雨跪了许久，磕了个头站起身，喃喃地道:“奶奶，我会自己好好活着的。不会去找爸爸，我恨他。”说完转身下山而去。 009 寡妇门前 之后的几天邱雨一直在家里浑浑噩噩地睡着，奶奶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家里到处都留下了奶奶的影子。只是邱雨不知道的是，每当他熟睡时，那种特殊的呼吸方式都会出现。他丹田里的特殊能量也越积越多。表现在外界，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邱雨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动作也会更加敏捷。各种感觉器官的功能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只是这些改变邱雨在悲痛中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敦子跟山妮每天来看他，他甚至都不愿意跟人说话。原本性格开朗的邱雨，这时候甚至都有了一些自闭的倾向。可见奶奶去世对他的打击之大。 王胖子回城里去了，所以也不必抓蛐蛐了，山岗子上的套子也有好几天没有去看了。村里人的生活都恢复了正常。邱雨知道，他也要尽快恢复正常才行，即使现在看来很困难，但是也要去做。在奶奶的坟前他已经说了，他不会去找爸爸。那么要想以后靠自己生活的话，就要早点儿打起精神来。 所以邱雨在这天傍晚，游魂一般地出现在了山岗子上。不为了查看套子，只为了做点什么事情，让自己开始面对生活。 熟透了的桑葚呈现出紫红色，饱满而又沉甸甸，比起前几天来说可要甜了不知道多少。邱雨一边捡起熟透了掉落在地上的桑葚填到嘴里。嘴角流下的汁液，殷红如血。 夜色渐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挡住了璀璨星空。不一会儿竟飘起来细雨。几丝细雨被风吹着打在邱雨的脸上，唤醒了他的神智。邱雨抬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快步向家里走去。还没等到了村口儿，雨就下大了，邱雨赶紧跑起来。 可是没跑几步，噼里啪啦的雨声当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呼救声。邱雨赶忙站定脚步细听，可是除了雨声，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难道是我幻听了？邱雨暗自叹息，得振作起来才行了，天上的奶奶也不会希望自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的。 又向前跑了几步，猛听得咣当一声，然后又是几声低低的呜呜声。这次听得真切，很确定不是幻听。声音来源似乎是贵凤嫂子家方向。 难道是葛二麻子又来找麻烦了？自己是管还是不管呢？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少年人旺盛的好奇心还是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向着贵凤嫂子家跑去。 百十来米的距离在邱雨脚下根本算不得什么。到了近前，声音听得就更真切了，确实是贵凤嫂子低低的呜呜声，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只是外边噼里啪啦的雨声当中，邱雨的脚步声，里边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察觉。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听见撕扯拍打的声音，看不到人。 “救命啊——呜呜——”贵凤刚喊出一声又被捂住。然后葛二麻子阴狠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外边打雷下雨的，谁能听见，识相的你就顺从点，少受点儿苦，好好享受。你以为天老爷帮忙，这么好的机会，老子会放过你吗？老子可是惦记你老长时间了。” “呜呜——” 撕扯继续，邱雨一阵血气上涌，心道，如果这事儿今天不管，自己还是人嘛，今后良心上也过不去啊。如今奶奶去世了，就剩下自己一个。怕他葛二麻子啥？ 想到这儿再不犹豫，一脚蹬开虚掩着的门，大声骂道:“葛二麻子，你个畜生。俺****大爷。” 里边的撕扯声停止，突然葛二麻子“哎呦”一声痛呼，嘴里骂道:“小****，老子饶不了你。然后几声闷响，似乎是葛二麻子打了贵凤嫂子几拳。” 邱雨赶紧上前猛地一个拧摔，把葛二麻子掀翻在地。却没留神葛二麻子手里的皮腰带一下抽在了邱雨的后颈上，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儿，被葛二麻子一拉，也倒在了地上。 葛二麻子起身扑上，邱雨也赶紧起身迎上。两人就扭打在了一处。 邱雨胜在身体灵活，而且随着那不知名能量的增多，邱雨的力气要超过同龄人不少。而葛二麻子胜在耐力十足，而且打架的经验丰富。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 葛二麻子心里却暗暗叫苦，心说，邱家这娃子咋这么大劲。而且滑溜的很。很难对付啊。要说在村儿里可没有几个人是咱对手。今儿个却在这娃子手里吃了些小亏。而且再闹腾下去自己也得手不了了。于是就萌生了去意。一边防着对面儿的邱雨一边放狠话道:“我说怎么不从我呢，原来有个小相好的。你们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退了两步，急匆匆跑进雨幕中，远去了。 邱雨本就是靠一口勇气支撑着，这时安全了，顿时一阵后怕，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贵凤赶紧去开了电灯，然后过来检查邱雨的伤势:“小雨，快告诉嫂子，还有哪儿受伤了？”说着在邱雨的全身都摸了一遍。又匆匆地翻出了消毒水，在邱雨头脸的外伤处消毒。 缓了这么一会儿，邱雨有了力气，站起身坐在炕沿儿边上道:“嫂子，咱得告他。让警察来抓他，这葛二麻子太坏了。你放心，我给你当证人。准让他进监狱。” 贵凤楞了半晌。突然抱住邱雨放声大哭起来。只是虽然她是侧面抱住邱雨的，但是夏天的衣裳本来就薄，再加上刚才跟葛二麻子撕扯间衣服扣子又掉了两个。被她抱着的邱雨只感到，有两个软绵绵肉球不断地在胳膊肩膀上挤压滚动。鼻端被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充斥。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小腹尤甚。脑海里漪念丛生，胯下的兄弟也抬起头来，顶着裤子难受异常。 过了好一会儿，贵凤的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抽泣。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叹气声。 “还是算了吧，咱还要在村子里生活，就算嫂子不要这名声。也不能让你真个跟他结了死仇。”悠悠地说着，贵凤放开了邱雨。随即发现了邱雨直挺挺绷紧的身体。感到十分好笑，妩媚地轻轻向邱雨肩膀上一拍，道:“小屁孩儿一个，瞎想什么呢？” 只是她这一拍，邱雨本能地向后一躲，原本应该拍在邱雨肩膀上的手，斜着从邱雨胸膛上划过，碰到了坚挺的小邱雨。然后仿佛被小邱雨扎了手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010 雨夜** 贵凤的脸也红了，一颗心也怦怦地跳得厉害。丈夫去世已经一年多了，她一个花信俏寡妇自己一个人支撑了一年多也是很苦的。但是凭着对丈夫的一片深情，她还在苦苦支撑着。不但要面对村里如葛二麻子这样的流氓明里暗里的勾引调戏，还要尽力压抑自己澎湃的生理需求，和忍受长久的孤单。 其实她也想过改嫁，毕竟自己还年轻。完全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但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她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像她这样不能生娃的女人，哪个正经男人会要自己呢。 而今天不经意间跟邱雨的亲密接触，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心智摇摇。之后也是化作一声叹息，再无其他。 “就这样吧，你回吧。”贵凤也不敢抬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 “贵凤嫂子，你不能这样忍着。要不葛二麻子还会来欺负你的。”邱雨还是尝试着劝她。同时他心里也不舒服。自己都豁出去了帮她，她却这样懦弱。 “我能怎么办？告进去一个葛二麻子，别人再来呢？我就这个命了。你别管了。”贵凤气囔囔地道。 “哼！谁愿意管你。算我倒霉。”邱雨这回可是真生气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可是脚刚一沾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邱雨猝不及防之下扑倒在地上。低下头一看，原来右脚的脚踝已经肿的跟馒头一般了，可能是刚才打架时崴了一下，当时紧张就没有注意，这时候却是显现了出来。可是邱雨脾气上来也不管这些，竟然爬着向外边的雨幕里钻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邱雨在雨中刚爬了几米远，就被追出来的贵凤从后面抱住，往回拖。贵凤嘴里还不住地道歉:“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是我错了。咱不这样，咱就住这儿了。” 邱雨正在气头上，冰冷道:“你别拉着我，我死了也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放手——” “小雨，小雨，是我错了。你别这样。别伤害自己啊。”贵凤哭腔道。 “我是孤魂野鬼一个，跟任何人都没有瓜葛。你给我放手，老子不打女人。”邱雨道。 “你打吧，打死也不松手。”贵凤也上来倔脾气了，紧紧抱着邱雨，死命地把他拖回了屋里。插好了门。回过头又把邱雨拖到炕上，这时候邱雨也不说话了，也不理她。贵凤把邱雨的湿衣服都脱掉，又找了干毛巾来，把邱雨全身都擦干净，给他找了个干净的薄被盖上，这才自己又去外屋换了干衣裳，在炕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屋子里响起了邱雨淡淡的鼾声。 窗外的雨势没有丝毫地减弱，估计会下一夜吧，贵凤暗暗地想着，只是今天这个雨夜似乎跟往日不同，因为炕的另一侧睡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小男人。也是丈夫去世后，除了小姑子意外，睡在这个屋子里的第三个人。一个刚刚为了救她跟流氓打架的小男人。想着这些，黑暗中的贵凤不知不觉地嘴角上扬，带着微笑慢慢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贵凤被一阵呻吟声吵醒。外面还在下雨，她拿着手电筒凑到邱雨跟前。只见邱雨现在满脸通红，嘴唇苍白干燥，还不断地发出呓语。 这不是发烧了吧？贵凤伸手一摸邱雨的额头，都烫手了。赶紧找出退烧药，研成粉末和了水给邱雨灌了下去。等了片刻，没见退烧。贵凤又找来以前剩下的白酒，倒在手上，在邱雨的前胸腋窝等处不断擦拭，来起到物理降温的效果。一瓶老白干儿用去了半瓶，邱雨的体温才有了下降的迹象。 而就在贵凤刚想停手时，邱雨居然一把拉着贵凤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奶奶……你别丢下我……不找爸爸……奶奶……带你去治病……” 贵凤鼻子有些发酸，关了手电，坐在邱雨身边，任凭邱雨握着她的手。 “打他……别让他欺负你……我跟他拼了……”又是几句梦呓传出，贵凤却愣住了。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的轻抚着邱雨的依旧滚烫地脸颊。不知何时，邱雨的手也抚摸着她的，然后不知不觉间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邱雨身上的薄被滑落，贵凤身上的衣裳也渐渐滚落。突然，贵凤一声闷哼，然后…… 风消雨息，已是第二天黎明时分。邱雨的呼吸方式渐渐恢复正常，不一会儿邱雨从梦中醒了过来。刚想起身，不料胳膊上却是很沉，转头一看不觉楞了神儿。 只见贵凤白嫩细腻的脸上挂着甜甜地微笑，弯弯地峨眉下方，双眼闭着，只余两丛长长的睫毛。一头长发凌乱的到处都是，盖住了贵凤的半个腮，也盖住了邱雨的半个胸膛。 邱雨的手臂绕过她瘦削的肩膀正搭在她的胸前，指尖处温润柔软。 薄被盖到腰间，被子下方，贵凤的一条大腿搭在邱雨的腰上，邱雨逐渐觉醒的小兄弟正好被它压住…… 其实，邱雨昨晚的发烧是有原因的。跟葛二麻子的战斗中邱雨不知不觉间用光了丹田里的特殊能量，紧张过后全身毛孔还没等闭合，又因为跟贵凤生气爬到了雨中，被雨水一激。再加上这几天由于奶奶离世的痛苦情绪压抑——这些方方面面的原因，自然导致了邱雨的生病。 不过一夜的激情释放，让邱雨的情绪回复了正常。而熟睡之后，特殊的呼吸方式再次让邱雨的丹田中充满了能量。再加上年纪轻恢复能力强等一些原因。等这时醒来时，邱雨已经完全是个健康的人了。 邱雨不安地扭动让贵凤也逐渐清醒。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的尴尬，让她依旧闭着眼睛装睡。可是搭在邱雨身上的那条大腿下滚烫的热量似乎传递的很快，邱雨又扭动了几下，就把贵凤全身都传染的滚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邱雨苦苦地忍耐了良久，小兄弟已经涨得生疼。嘴里不断呼出热气，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终于从贵凤急促的呼吸中判断出她已经醒了。激情瞬间点燃，邱雨猛地低头吻住鲜嫩地红唇，左手向着一团柔软处袭去，随后翻身想要占据主动，但是谁知，脚上一用力，剧痛袭来，行动就这样宣告失败了。原来他崴了的脚还没有消肿呢。 贵凤见邱雨疼的龇牙咧嘴，还一脸遗憾的样子禁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温柔地抓起邱雨的小兄弟，翻身坐了下去…… 011 养伤 两声闷哼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就陷入良久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只剩下墙上的挂钟咔咔地很有节奏地响着。 天光开始放亮，太阳似乎也在东面的山后面藏好了，随时都可能跳出来普照大地。风雨淋洗了一夜的村子也开始了苏醒，鸡鸣声，人声已经从最初的零星变成了交响。 贵凤坐起身，用手拢了一把头发，开始从炕上四处找回自己的衣服，一一穿上。回头看了一眼定定地盯着她的邱雨娇嗔地哼了一声。 邱雨掀开薄被，露出光溜溜的身体，四下里却没见到自己的衣服，赶紧又把被子盖了回去。只是因为刚才亲眼鉴定了贵凤穿衣服的全过程，小邱雨在腰间把薄被支了个小帐篷。 贵凤目睹了这个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红着脸转过去到梳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道:“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一会儿再给你找衣服。你脚上有伤，也下不了地。” 等贵凤站起身要出去的时候，邱雨伸手拦住，脸红地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又过了几秒钟，终于在贵凤疑惑地目光中，低如蚊呐地说出“我要尿尿”四个大字。 贵凤再也顾不得矜持，捂着嘴狂笑着冲出了屋子，留下邱雨不好意思地把薄被蒙在了头上，不安地扭动着。 功夫不大，贵凤拎着一个小桶进来，放在地上道:“快点儿，尿完了快睡。”然后转身出去了。邱雨围着薄被，挪到炕沿儿边儿上爽快地解决了问题。又慢慢地挪回去，躺下。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有种感觉，似乎今天的自己跟昨天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这不光是因为自己经过了这一夜从男孩儿变成了一个男人这么简单。邱雨感到，他居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内在的。就比如他刚刚几个简单的挪动动作。本来吃饭睡觉一般自然的动作。他却把自己挪得东倒西歪的。再比如刚才伸手拦住要出门的贵凤，他本是要去抓手腕的，却抓到了大腿。 想想看，这样的情形是多么怪异啊，甚至可以说是可怕的。动作的不准确，力道的不精确。直接让邱雨对身体的掌控犹如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童一般。而偏偏他还在刚刚睡了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你说奇不奇怪？ 邱雨当然不知道，就是去了医院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而如果有谁能看到邱雨丹田内的情景，就能大概猜到一二了。 因为此时邱雨拳头大小的丹田内，那种特殊的能量不再是一丝一丝地静止地充满整个空间。而是缓慢地形成了一个气旋的形状。缓慢运动的能量丝在这种规律的气旋运动中逐渐向中心靠拢，四周的能量丝就渐渐地稀少了起来，越往气旋中心处，能量丝的密度就越大。而当四周出现能量丝真空的时候，邱雨的身体就不知道如何从外界又制造出能量丝输送到丹田中去。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邱雨的身体仿佛被征用了一般。需要去执行制造能量丝的任务。这样做之后，邱雨身体里的能量就出现了不足的情况。而能量不足的最直接后果就导致了现在的邱雨犹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对自己的身体不能完全地掌控自如。不过好在如今气旋运动的速度很慢，没有对邱雨的身体造成其他影响。 而这些原因，邱雨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唯一可以怀疑的原因就是刚才是不是用力过度了，琢磨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结果，邱雨的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贵凤做好了饭回到里屋，见邱雨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他。坐在邱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还显得有些稚气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 打开门，见门外正是以前的小姑子山妮。 两人感情还算不错，山妮也不用她招呼，毫不见外地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里走:“嫂子，昨天晚上雨下的好大啊，下了整整一夜呢。你自己没有害怕吧？我本来是要来陪你的，可是娘说雨太大，没让我来。这不一早我过来看看，屋顶没漏雨吧？”她自己叨叨咕咕地说着，也不等贵凤回答，人已经进到了屋里。丝毫没有在意贵凤欲言又止的阻拦。 山妮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慌乱地问:“怎么邱雨哥睡这儿了？你们……”山妮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甚至还透着几分绝望。 贵凤怕吵到邱雨，把山妮拉到院子里，山妮甩开她的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反目成仇的意思。 看到唯一跟她还算和睦的小姑子这样的态度，贵凤心里有些发凉。但是该解释地还是要解释的，如今的她虽然不再估计自己的名声，但是邱雨的名誉她是必须保护的。刚才的一段时间，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了，邱雨以后早晚是要结婚生子的。这就注定了自己跟他没有成为一家人的可能。就算抛开自己比邱雨大了五岁这样的障碍。光是自己先天不孕这样的事实，就不能耽误了邱雨。因为在她看来，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那么她有什么权利去影响邱雨的幸福呢？自己就默默地做邱雨的女人就行了。反正自己嫁人也得不到幸福，还不如就这么守着邱雨独自生活的好。 就有一种女人，外冷内热。平时总是对谁都很冷，但是一旦她愿意对谁好，就会掏心掏肺，至死方休。而贵凤就是这样的女人。 “什么？这该死的葛二麻子。他怎么不被车撞死？不被炮蹦死？……”山妮有些色厉内荏地骂着，她也是怕葛二麻子的。村里的流氓，那个女的不怕。虽然她才十六，但是什么都懂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嫂子是十里八村儿数得上的俊女人。只是自己的哥哥似乎无福消受，跟嫂子结婚一年不到就死了。外边儿总是传闻，是嫂子克死了自己大哥，说是这样的俊巴子总会克死几个男人才会罢休的。所以嫂子才会孀居了快两年了都没人提亲。 家里的爹娘不怎么跟嫂子来往，似乎相信了外边儿的传闻，把哥哥的死归咎在了嫂子身上。但是这些迷信的东西山妮是不信的。暑假之后她就要上初三了。迷信的言论在她心里是没有市场的。所以她才时常来看看嫂子。尽管现在的嫂子已经是个自由身了。 “对了，小雨哥伤得重吗？”山妮骂了一阵。心思也转了几圈儿。这时想起了邱雨的伤势。 “唉！怎么不重？脖子上破了几道口子。脚脖子肿得跟馒头似的。这几天怕是都下不了地了，这不灶台里正给他烧了蛇皮蛋呢。昨晚都把我吓坏了。”贵凤心有余悸地答道。至于蛇皮蛋，是当地的土法。把土鸡蛋磕破一道小口儿，然后把剪成细丝的蛇蜕顺着小口塞进鸡蛋里，搅匀。然后用厚纸片封住小口，再把制作好的蛇皮蛋放在草木的余烬中烧熟。这样的蛇皮蛋对于手脚的扭伤都有奇效。是农村治疗手脚扭伤的首选方剂。 012 表白 “那我进去看看。”山妮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贵凤跟在后面。 进屋后，山妮小心地看了邱雨脖子上的几道伤口，又掀开薄被的一角，看了一眼邱雨馒头一般的脚踝。忍不住又低声地咒骂了葛二麻子几句。 之后贵凤拉着山妮又到了院子里，打了水，一边洗着邱雨昨晚的湿衣服，一边跟山妮小声地说着闲话。 邱雨这一觉睡得很熟。直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多了。“咕——咕——”肚子一阵叫，邱雨喊了一声“贵凤”。 不一会儿，贵凤跟山妮听到声音就进了屋子。 “小雨哥，你可算醒了。晚上脚疼没睡好吧？”山妮问候到。 “呃？你怎么来了？”邱雨一头汗。心说，没睡好是有别的原因地。可惜是不能跟你说滴。 “可不是嘛，昨天他跟葛二麻子从屋里打到外头。全身都湿透了。后来半夜发高烧了。”贵凤赶紧趁机暗示邱雨，自己都告诉了山妮什么情况。也算提醒邱雨说话注意一些。 “我这不早晨来看看我嫂子嘛。之后才听说了你跟葛二麻子打架的事儿。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我嫂子一准儿挨了欺负了。”山妮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邱雨忙客气:“这事儿谁遇见都得帮。总不能让一个老流氓为祸乡里吧？” “可惜了，我嫂子说不告他。怕他记仇，以后报复你。”山妮可惜地道。 “告，怎么不告？我可不怕他。再说都打成这样了，早就结了仇了。让他进去蹲几个月也好啊。”邱雨瞪了贵凤一眼。表明态度。昨晚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两人差点翻脸。如今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邱雨自然不会一走了之了。 “要我说也是。就是因为大家都不上告。他才这么嚣张的。”山妮一脸气愤地支援。 贵凤有些为难地看了邱雨一眼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先吧蛇皮蛋吃了，然后我去给你拿饭。” 邱雨正好饿了，就没有开口。 贵凤拿了蛇皮蛋放下，然后对山妮道:“山妮，小雨这两天下不了地。你去他家给拿几件衣服来。然后把邱雨家的钥匙递给了山妮。” 山妮问了放衣服的地方，刚要出去，邱雨又叫住她。告诉她一个小盒子里有三千多块钱。让山妮一并拿来，这几天家里没人，怕丢了。山妮答应着就快步出去了。 这时贵凤找了件她的素色短裤，让邱雨先穿着起来吃东西。邱雨也是饿了，顾不到计较什么，套上短裤，披着薄被就开吃。狼吞虎咽地把贵凤准备地饭菜吃了个精光，还有些没吃饱的感觉。那可是差不到两个成年人的分量了。 “是不是饭做得少了。中午我多做点儿。”贵凤出去晾衣服回来，看见饭菜全光了，惊讶地说。 “我想吃鸡肉，贵凤，你杀只鸡炖了吧。要不去我家抓吧。”邱雨要求到。 “什么你家我家的？我能舍不得一只鸡？”贵凤娇嗔道。 邱雨心中一暖，暗想，以后这就是我的女人，一定得保护好她。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山妮神色慌张的跑回来了。什么话都没说，扔下衣服和装钱的小盒子就走了，邱雨想问些什么都没来得及。 整个白天，邱雨就是看着电视度过的。一边看电视一边做针线活儿的贵凤。而贵凤对于邱雨过分亲密的要求，明令禁绝，躲得他远远的。 傍晚的时候，红着眼睛的山妮来了，先是抱着嫂子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在贵凤的追问下说出了原因。 原来山妮取了邱雨的衣服和钱之后，正好碰到了敦子，敦子也没注意她拿着什么，急匆匆地跟她说，昨晚山妮爹在敦子家跟敦子爹喝了一夜的酒，到后来两人都喝多了，非要结拜兄弟。敦子劝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的，两人又要结成亲家。于是就决定给敦子跟山妮订婚。 本来敦子以为这是两个爹喝了酒说的醉话。可是谁知道，今天早晨起来，两人竟然都认账，还一起合计着什么时候办个仪式庆祝一下的事儿。 这下敦子坐不住了，不是早就自由恋爱了吗？这两个爹怎么突然琢磨起包办婚姻了。这一个是村长，一个是村里的会计。按说不应该这么传统守旧啊？可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而且不顾敦子激烈地反对，两个爹态度异常地坚决。还说下个周日是黄道吉日，准备隆重地举行个仪式，摆上酒席把事情定下来。 所以敦子正要去他姥姥家躲躲。山妮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也傻了。所以才丢下东西就跑了。 回到家，跟自己娘确认了一下。证实敦子确实没有撒谎。山妮找到老爹，做出了激烈地反抗。但是结果还是失败了。所以才来跟嫂子诉苦。 邱雨在旁边听了，觉得很是好笑，就嘿嘿地笑了道:“敦子不错啊，定就定呗。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结婚。你们至于一个跑路，一个哭哭啼啼嘛。要我说，你们俩也挺合适的。两家老人都同意，就先定了吧。以后的事儿总得等你们长大了再说吧。也不能让你们现在就结婚。” 山妮似乎没有想到邱雨会这么说。愣愣地盯着邱雨看了半晌，然后厉声道:“邱雨，我恨你！”然后冲出门去，跑远了。把邱雨弄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了？她爹让她订婚，她恨我干什么？”邱雨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 但是贵凤毕竟本身就是女人。猜测地道:“不会是这个丫头喜欢你吧？嗯，肯定是！” “怎么会？”邱雨惊讶。 “怎么就不会？”贵凤玩味地笑问。 “我——我——，我怎么知道？”邱雨恼怒。换来的却是贵凤咯咯地笑声。 “笑什么？快去做饭。”邱雨恼羞成怒。 “是，大少爷。”贵凤更夸张地笑着出去了。 邱雨回想着以往跟山妮一起玩儿的时候，那些种种情形。每个动作眼神都仔细想想。还真找到了些端倪，居然真的跟贵凤猜测的有点儿像。这是怎么闹的？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啊？邱雨心里很无辜地想。 013 要订婚 邱雨在贵凤家着实过了几天神仙般的日子。以至于，即便是他的脚已经算好了，还是赖着不走。 对于邱雨对自己留恋，贵凤也是很高兴的。但是她不是个自私的女人。她不希望邱雨为了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所以好说歹说才把邱雨轰了出去。只让他隔天夜里才来一次。 没过几天，敦子和山妮将要订婚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是因为敦子他爹在找同盟军，好竞争下一届乡长；有的说是山妮她爹记错了帐，敦子爹帮忙保住了会计的职位，这才嫁女儿报恩；还有的甚至说敦子跟山妮早就眉目传情，男非她不娶，女非他不嫁。如果再不订婚，他俩就私奔了。反正一时间有的没的，各种离谱的谣言版本多了去了。 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是邱雨去贵凤那儿约会的日子。所以邱雨吃了晚饭之后，没到八点就早早地躺下睡了。这样才能养好精神，晚上纵横驰骋。 可是睡下还没到半个小时，就响起了“嘭嘭”砸门的声音。邱雨不想起来，但是砸门声却是越来越急。本来就不是敲门，而是砸门。这时貌似是拆门了。邱雨胡乱套上体恤衫，打算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 开门一看顿时一愣。原来这个不开眼的却是山妮这倒霉孩子。 “怎么了？山妮，出什么事了？”邱雨忙问道。心说怕是她家出了急事儿，需要人手帮忙吧。 谁知山妮也不说话，把邱雨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了屋子。沉默了几秒钟。山妮双眼如刀一般盯着邱雨道:“小雨哥，我喜欢你。” 邱雨心中一刹那的失神，虽然这份情，他在贵凤的猜测中就得知了真相。但是如今听见山妮当面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可惜自己却要辜负了这一片纯洁无暇的感情。邱雨对山妮一直以来都是当成小妹妹看待的。平时山妮跟着他疯跑，他对这个妹妹也颇多照顾。可是真要是谈到****上去，面对这个妹妹，邱雨是无所适从的。 “这倒霉孩子。哥一直当你是妹妹。况且你明天就订婚了……” “你别管这些，我问你，我愿意跟你一起走。你愿意吗？”山妮一改往日活泼可爱的风格，此时居然言语十分犀利，打断了邱雨的废话，并直指核心地问道。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直视着邱雨，让邱雨不自觉地想要躲避。 沉默了半晌，邱雨张了几回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想好了好几份说辞，但是临到出口时，面对山妮直视着的期待眼神，却都觉得是那么苍白。于是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如此沉默了半晌，山妮眼神转向落寞，淡淡地道:“我早就猜到结果了。只是不甘心才来的，唉！看来我也得认命了。”说完转身离去。 邱雨这时怎么敢放她独自一人回去，急忙锁了门，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还好山妮似乎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径直回家了。邱雨看到山妮进了家门这才吐了口气，转身往家走。不想在横道上迎面遇上了几天没见的葛二麻子。这老家伙从小卖店出来，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一瓶白酒。邱雨没打算理他，可是他却总是挡在邱雨前面。嬉笑着不肯让路。 邱雨恨恨地看着他骂道:“好狗不挡道。” “邱家娃子，你倒是挺有胆色啊。上次跟你爷爷打架，这次还敢骂你爷爷。你还想不想在这村儿里住了？”葛二麻子控制着恼怒，带着一丝威胁。他其实也对邱雨有点儿打怵，上次他也在家休养了好几天呢。只是长久以来村里人都是怕他的，而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想让所有人都保持着这份恐惧来面对自己。并以此来确立自己的尊严和地位。而邱雨却超出了他忍耐的限度。可是偏偏他跟邱雨打了一架，大抵算是个平手。以前还有个邱老婆子可以用来威胁这小子，可是现在邱雨也是自己生活。所以现在的邱雨对于葛二麻子来说有点儿像是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你又不是村长，这事儿用你管？”邱雨撞开葛二麻子，扬长而去。邱雨今天心情也不好，本来正在期待一场风花雪月地约会。可是一份真挚的表白似乎把他所有的心情都搅乱了。如今也失去了再去约会的心思。只想快点儿回家睡觉，好不用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破事儿。而偏偏这时葛二麻子挑衅他，他岂能容忍。要说是平时，因为葛二麻子这个老流氓在村子里的积威之下，还真不好说邱雨会怎么应对。不太过分的话，大概是不会理他吧。是不可能像今天这么针锋相对的。 葛二麻子现在也很郁闷。以前如果跟谁这样说话大抵都吓跑了对方。如今却是被邱雨当面顶撞了。这让他感觉很不爽，似乎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的东西受到了强烈的威胁。这个娃子如果再长个一二年。村子里岂能还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到时候打不过，也没有把柄。自己以后见到他岂不是要绕着走？ 葛二麻子举起酒瓶作势要摔，想想又有些舍不得，要说这还是从邱雨那里得了消息，抓了十来只蛐蛐，从长寿他小舅子那儿换了一百块钱。如今这些钱也所剩无几。他还真舍不得这酒。恨恨地对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邱雨啐了一口。然后气霍霍地去找老相好张寡妇发泄去了。 邱雨回到家，看到敦子正垂头丧气地在自家门口徘徊。见到邱雨回来，也没有言语。只等邱雨开了门跟他一起进了屋。一脸郁闷地道：“下午被俺爹抓回来了。看来这回儿躲不过了。” “你小子能娶到山妮这样的媳妇是八辈子修来的。你躲个什么？傻啦吧唧的。”邱雨有些好笑地骂道。 “俺知道，山妮其实一心想嫁给你。俺知道她喜欢你。俺配不上她。都是俺爹……”敦子越说越慢，说道他爹，他似乎又有难言之隐，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邱雨这时却顾不得在意他后边没说下去的话。他已经被敦子前面的话完全震住了。原来山妮喜欢自己这事儿连敦子这么迟钝的人都知道了。要不是贵凤的猜测，自己却还不知道呢。看来自己才是最迟钝的那个人啊。 邱雨苦笑着劝道：“我一直当她是妹妹。不可能娶她。咱们三个是一起玩儿到大的朋友，说句良心话。山妮是个好姑娘，你能娶到她真是很幸运。以后好好对她。我会尽量少跟她接触的。她的感情就会慢慢地放到你身上了。其实她跟你要比跟我好得多。至少你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我就做不到。” “小雨哥！”敦子有点儿感动。目光灼灼地看着邱雨。邱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 014 订婚宴 那天晚上，敦子走了以后，邱雨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到了午夜也没有去贵凤家约会。就那样安静地躺着，心思杂乱。 第二天是一个大日子，村长家的儿子订婚宴。准新娘还是会计家的女儿,全村老少哪有不给面子的。作为新郎新娘的好友，邱雨自然也得早早地去帮忙了。 当天的场面很大，就连镇长都来道贺了。虽然讲了几句话就说有事儿提前走了。但是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也是了不得的了。平时谁家的婚嫁，谁见过镇长出席过？镇长这样的大干部，甚至有的老百姓十年八年都不会见到一次。只是会听说乡长叫什么名字而已。 敦子爹跟山妮爹今天都是倍儿有面子。小酒儿一喝红光满面。笔挺的西装也把他们跟老百姓区分得十分明显。打扮得很精神的敦子整天都是跟在老爹身后，见见这个叔叔，会会那个伯伯。衣着更是光鲜华丽的山妮也是如此。跟在自己老爹身后，叔叔伯伯叫得很亲切。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刚刚告别自己初恋的少女。 这些场面不是邱雨这样的人能参与的。他只能跟在村支书后面，干着跑腿儿打杂的活计。今天村支书郑九也是一身价格不菲西装在身，担任着订婚宴总负责人的职务，对于大事小情那是面面俱到。只是跟在他身后的邱雨却总是隐约感到，今天支书大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许是婚宴的杂事太多，总不让人省心，也许是别的什么的。 “雨娃子——”五十来岁的村支书郑九大声召唤一声。 “哎，马上啊。”正在跟厨师协调晚宴时间的邱雨立马应了一声。然后简单说了几句什么，就从厨师的棚子里出来，紧跑几步，出现在了郑九的面前：“九叔，啥事儿？” “把捞忙的集合好。就剩最后一顿晚饭了。伺候完了这一波，叔给你们单独加伙食，酒肉管够。还发烟卷。”郑九交代好，然后奔着堂屋而去。心里想着，这个雨娃子倒是个机灵能干的，可惜就是在村子里人缘儿太薄，没什么亲戚。要不然以后也是能有出息的。不过听说他跟敦子很要好，自己犯不着深交，该使唤的时候，使唤着就得了。郑九一边离去，心里一边琢磨这村儿里的政治形势，越想越觉得不乐观。邱雨赶忙把支书的交代传达下去。其实所谓捞忙的，就是同村来帮忙的人的统称。毕竟十几二十桌宴席，上菜盛饭都是活计。自己家的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一般村里都有约定俗称的规矩，帮忙干活儿的人统一组成一个队伍，由郑九这样的一个总负责人指挥。协助厨师生火挑水，上菜盛饭，擦桌子洗碗。这些人劳累一天，婚礼的举办人也不会忘了他们，在客人都招呼好了之后，也会拿出最实惠的酒肉来感谢他们，甚至有一些负责劳动强度大的岗位的人。主人还会给几十块的物质补偿。这些规矩都是多年下来约定俗成的。所以郑九也算是萧规曹随，慷他人之慨。 晚饭有条不紊地接近了尾声。来道贺的人们渐渐离去，院子里只剩下了邱雨带着一帮捞忙的在收拾残局。那边的厨师棚子里，厨师正在卖力的准备他们这些劳动者的犒赏宴。因为厨师本身也在此列。他们都是会在一起吃饭的。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不卖力气。 事情终于结束了，大家都上桌等着吃饭了。邱雨也到郑九那里领来了两条长白山，给大家分发下去。这在当时算是不错的烟了。 酒菜上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也不客气，都放开了吃喝起来。期间敦子爹还特意过来感谢大家一番，敬了大家一杯。 邱雨所在的一桌儿都是不怎么喝酒的。大家吃的都比较快，吃完了都早早地散了。邱雨看了看另外两桌喝的正欢呢。跟已经换了便装的敦子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扯了，剩下的人都是本村儿的，再说敦子也空闲了，有他招呼就好了。 这时，同样换了衣服的山妮却拿了一个大塑料盒子走过来：“邱雨哥，这是我给我嫂子装的饭菜。让她来她又不来。我还有事儿，你帮我送去吧。”山妮这话说得很自然，再说订婚结束之后，她也确实有这个权利。 邱雨看了敦子一眼。敦子上去接过盒子，塞到邱雨手里道：“帮个忙吧，又累不死你。俺俩都得招呼客人。明天这些菜都坏了就可惜了，明天一早也就过来吃吧。你要是不来，我就给你送去。” “得，你们忙吧。我去送还不成嘛。”邱雨假装苦着脸转身向外走了，路过院子外的柴禾堆时，从一个角落的位置，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边儿用油纸包了两个鸡腿儿。那是他准备带给贵凤的，正好一起带去。 等邱雨出了门，山妮一脸考校地问敦子：“你说明天早晨邱雨哥能来你家吃吗？” “我觉得够呛，他这人总是跟谁都见外。我明早给他送去就是了。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讲究。”敦子想也不想道。 “看来你还不傻？”山妮有些玩味地道。然后转身走了。 “谁傻了？你啥心思我还不知道？跟我一样的一头儿热。邱雨哥说得对。你跟着我才能过得好。我要是傻，才会去成全你的单相思呢。”敦子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转身进棚子招呼客人。 棚子里葛二麻子正在跟人吆五喝六地喝着酒。已经是醉眼惺忪了。他今天负责烧火。这本来是个优差，活不累，还能在厨师旁边偷偷嘴。只是全天跟在村支书身后发布命令的活儿让邱雨给抢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常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葛二麻子可是最高兴的。因为他从来都能抢到最轻的活计，然后还能蹭上一顿大餐。只是今天看见邱雨被敦子爹点名儿做了这个捞忙队伍的临时的头儿，他心里又一次产生了危机感。即便他姐夫就是村支书郑九。 不过葛二麻子还是很会看清形式的，他也看出了姐夫现在的形势似乎也不好，所以他也没敢不给村长面子，没有抢这个忙头儿，而是退而去烧火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所以今天也算是酒入愁肠，这不才一会儿就喝多了。 没有了葛二麻子，别的人也都早早地散了。葛二麻子为了不丢人。坚决推却了敦子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了。 015 悲剧发生 葛二麻子离开了敦子家，强撑着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终于敌不过酒力，随便钻进了一处路边的草窝子就睡下了。刚迷迷糊糊过去没多久，葛二麻子就被一泡尿憋醒了。钻进路边的玉米地里去方便。 如今正是夏秋之交，玉米正是枝叶繁盛的时候，如果进去个五六米外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惜葛二麻子现在就还没醒，哪有那个心情。才走进去两步，就解开裤子方便起来。许是啤酒喝得有点儿多，又是被尿憋醒的，葛二麻子这一泡尿的时间确实有点儿长了。不过尿完了之后，确实也舒服了不少。 迷迷糊糊地刚想回头，耳边只听得一阵轻微地“呼呼”声，似乎是有人大声喘气的样子。葛二麻子顿时酒就醒了一半儿。心道，妈的。不是那对儿野鸳鸯在这里偷情吧。葛二麻子吆喝一声：“妈的，谁啊？”然后就摇摇晃晃地往里走。刚走了两步，就听里边有人向相反的方向窜去。还有一个女声娇呼“你等等我。” 葛二麻子顿时来了精神，敏捷地紧追几步，一把拽住了刚起身的女的。而这时前方玉米的哗哗声已经越来越远了，显然那个人已经全然不顾地，逃得很远了。 葛二麻子也没有心情去追他。不顾那女子低低的求饶声，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顿时一张稚嫩地面孔呈现在他的面前。这女孩儿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的。身上衣服有点儿凌乱。葛二麻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醉眼，仔细一端详，认出来了，这不是林教员家的小英嘛。 可是他的吃惊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顺着小英白净的脖子往下，在敞开的衣襟里，看到了一双挺翘的雪白地馒头。顿时脑袋“嗡”了一下就乱了。年轻，白嫩的身体，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葛二麻子冲动地扑了上去。顿时尖叫声伴随着葛二麻子渐渐加重的喘息声在这片田地里响了起来…… 邱雨离开敦子家以后，径直来到了贵凤家，敲了敲门儿。贵凤见是邱雨立马给他开了门儿。邱雨在贵凤疑惑地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儿，然后赶紧反手又给插上了。怀中抱着的盒子和袋子都递给贵凤，就自己舀水喝。喝了一气才开口道：“盒子里是山妮给你包的，让我给你送来，袋子里是我偷偷给你留的。本想晚上给你呢。正好山妮跟敦子都走不开，让我帮着走一趟，我就顺道都带来了。” 贵凤心里泛起一丝甜蜜，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心里想着自己，还幸福呢。虽然他们注定了无名无份。 扯过毛巾给邱雨擦了一把汗。邱雨趁机抱住她亲了一下。贵凤脸红地推开他道：“天都没黑呢，小心人家看见。” “怕什么？保证没事儿。别人看到了，我就娶你。”邱雨说着，继续搂住进攻。不一会儿贵凤就招架不住了，于是一场轰轰烈烈地无声战争就拉开了帷幕…… 云收雨散，贵凤趴在邱雨肩头上低喘，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昨天怎么没来啊？人家等了你好久呢，又不敢睡。” “唉！一言难尽啊。”邱雨叹了口气，把昨晚山妮和敦子先后来找他的事儿说了。 贵凤咯咯地笑着道：“你这小小年纪，还惹了一身的情债呢。” 邱雨伸手不知在哪里掏了一把，引起了贵凤一声娇呼：“我让你幸灾乐祸。” “谁幸灾乐祸了，我说的不是实话？你看，山妮，我，将来还有你媳妇儿。你都赶上皇上了，三妻四妾的。”贵凤酸溜溜地道。倒是没有什么，就是逗着玩儿。 “瞎说，山妮那是我妹。以后咱不娶媳妇儿了，就娶你了。”邱雨笑着道。 贵凤又笑了起来：“就你会说话。”然后在邱雨脸上亲了一口。 邱雨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打趣道：“爱妃，朕又来宠幸你了。” 伴随着贵凤的娇呼声，风云再起…… 等邱雨被贵凤强制性地赶出门的时候，邱雨的脚步都有些轻浮了。志得意满地迈着有点儿发飘的脚步，看四下无人，向河湾子绕去。这是贵凤给他定的规矩。每次从她这儿出门，都必须绕上一圈儿才能回家。邱雨最初还以为贵凤怕别人发现了，影响她的名声。等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人家贵凤怕影响了他的名誉才这样做的。 正绕到河湾子，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奇怪地声音。似是有人呼救，可是声音又若有若无。邱雨停下脚步又听了一会儿，才确定真的有，就顺着声音慢慢地摸了过去。其实这也是邱雨感官灵敏的关系才隔得大老远就听到了，如果是别人再靠近几十米都未必能听到。 又走了几百米，邱雨终于确定了声音是从一片玉米地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在呼救，于是赶紧钻进去。可是刚走两步，一个黑影儿从后边闪了出来。抡起手里的巴掌大小的石头向着邱雨的后脑就砸了过来。邱雨反映很快头向一边偏了一下。让石头没有砸正。可是那人是有心算无心，这一下还是把邱雨打得晕了过去。 夕阳下的玉米地里稍显黑暗。斑驳的光影中，葛二麻子一脸狞笑地一手掐着小英的下巴，一手在她白嫩地脸上温柔地摩挲着。在小英恐惧地目光中，葛二麻子开口道：“我不管你跑了的那个相好是谁。但是以后你必须跟我好，听见没有。要不然我就把你跟这小子扒光了捆在树上。让村里人知道你们在这里偷情。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四肢被自己的鞋带绑在身后的小英此刻一脸地绝望。刚刚被这个老流氓强暴过，又接受了这样的威胁，她觉得天一下就塌了。所以眼睛里露出了决绝地死志。似乎只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了吧。 葛二麻子察觉到了小英地神色，继续威胁道：“你不要想着自杀，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会让你爸那个教员丢人丢一辈子。”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小英眼睛里闪出了一丝绝望之色。眼睛一闭，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然后突然瞪着早就哭红了的眼睛大喊道：“我不许你伤害我爸爸！” 这一声大喊，声嘶力竭。直接把葛二麻子吓了一个腚墩儿。重新蹲起来羞恼地扇了小英一个嘴巴：“**喊什么？不怕把人招来啊？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听话，我一定让你爸爸身败名裂。” 小英痛苦地点了点头。葛二麻子满意地笑了，在小英挺翘地胸脯上揉了两把，心道，年轻娃子就是嫩啊，张寡妇那老货跟这真是没法比啊。 正在这时，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人说道：“你不会听错了吧？” 另一个人道：“我耳朵灵光这事儿全村谁不知道。我听着就在这附近喊得啊。” 先前那人又道：“那咱就再找找。”然后两人就不说话了，似乎开始了四下搜索。 葛二麻子神色从最初的惊慌慢慢冷静下来。解开了小英的手脚，把打晕邱雨的那块石头塞到小英手上。然后扯过旁边小英的胸罩和内裤塞到怀里，低声道：“我出去了你再喊，要不对咱俩都不好。只要我没事儿，你爸爸就没事儿。你要是现在喊。我就敢当着全村儿喊。”说完见小英的眼神屈服了。他才小心地向着来人相反的方向钻了出去。 016 审问 葛二麻子走了以后，小英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先是想起了危难关头抛下了自己的男友。那个整天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男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货色，危难关头，居然为了他的名声，抛下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人，自己跑了。然后想起她自己，没想到自己落下了这样一个下场。原本以为找了一个跟自己真心相爱的男人，都准备在这荒山野地献身给他，永结同心了。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选择的男人就是个孬种。而自己纯洁的身子居然被一个醉醺醺地老流氓占有了，更可气的是，这个老流氓还打算让自己做他的长期玩物。而在他用自己最尊敬的爸爸的名誉来威胁时，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就连去死都不能。不知道是何时，早已干涸的泪水又汩汩地流出，顺着脸颊流下，沉重地砸进了肥沃的田地里。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对于爱情，对于未来的幻想是何等的美好啊。可是对于这时的小英来说，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痛哭…… 小英低低隐泣的声音最终还是被搜寻的两个同村人发现了。耳朵灵光的张八得隐隐听到了田地里的哭声，叫上了一起来的徐大胆儿。两人一起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邱雨和衣衫不整低声抽泣的小英。 两人被带回到了村委会不久，村党委成员就聚齐了。敦子爹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良久之后开口道:“小雨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绝对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再说田地里哪里有那么大块的石头，让小英正好把他打晕了。这些事不符合情理。还是等小雨醒了，好好问问吧。” “村长的话很有道理啊。”书记郑九一脸郑重地说，心里却是翻腾雀跃，这原本逐渐势弱的局面似乎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出现了一丝缝隙。怎不让他满心欢喜。可是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停顿了一下，郑九书记接着说:“不过，这个事件，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必须要报警。而且在警方到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现场，另外也要看好邱雨。不管是不是他干的，都不能让他跑了。” 郑九书记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敦子爹想反驳也无从说起。只好有些恼怒地站起身道:“咱们一起去问问。”说着向外走去。与会人员都起身跟上，而郑九走在最后，眼神闪过一抹得意。 屋子里人头攒动，南边炕上的小英还在哭泣，山妮还有敦子娘正在一边劝慰。北边的炕上邱雨还没有醒。敦子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几个村里的青年拿着绳子也站在旁边，就等邱雨醒了好绑上。这是郑九书记的意思。而郑九书记，敦子爹等一些村干部此时就坐在两个炕之间的椅子上。等着出去打凉水的人回来弄醒邱雨好问话。 被凉水一淋，邱雨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屋里这么多人，随即就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郑九书记的问话就开始了:“雨娃子，你把过程说一下吧。说说你是怎么耍流氓的，也说说你是怎么被打晕的。” “郑九伯，有你这么问话的吗？谁看到小雨哥耍流氓了？你应该先问问小雨哥，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吧？”敦子扑棱一下站起来，满脸涨红地反驳道。南边儿炕上的山妮赞许地朝他一笑，以示鼓励。敦子爹也望了儿子一眼，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也是出了一口气。心说这小子还不算孬。 郑九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解释道:“怎么问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这不小英还在哭呢。” 邱雨顺着郑九的目光向南炕上望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女子低着头再哭。穿的衣服跟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样。带着几分虚弱几分疑惑问道:“原来那个女子是小英姐，可是打我的是哪个王八蛋？” 郑九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那得问你自己了，哼！我说雨娃子，你不是喝多了吧，连你自己按倒的是哪个都记不清了？” 邱雨奇怪地看了一眼郑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郑九伯话里话外对自己透着敌意。仔细回忆了一下，但是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当时给贵凤嫂子送吃的，那是山妮和敦子让我去的。然后我看时间还早就往河湾子溜达溜达，想消消食儿再回家。然后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呼救。我就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刚走进苞米地两步，还没看清里边的人是谁。身后就冒出来一个人用石头砸我，我没有闪开，就被打晕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郑九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用装，现在已经报警了，一会负责化验的警察就会来了，明早刑警大队也会来。在证据面前，你再能装都没用。” 邱雨着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不信呢？” 郑九转过头道:“是不是真的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这回你别说话，我们问小英，你晕了不是有没晕的嘛。” 郑九这话没人能挑出毛病。这时候大家也都想知道事实。看刚才邱雨的样子不像撒谎。但是当时发现的时候，确实就只有邱雨跟小英两个人。邱雨晕了，小英手里拿着石头在哭。 “小英啊，你先别哭了，你说说当时怎么回事？”敦子爹见郑九反而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 小英抬起头看了郑九一眼，又望了一眼正期待地看着他的邱雨，咬了咬牙，指着邱雨说道:“他强奸了我。后来我把他打晕了。吓得腿都软了。后来就被你们救救回来了。”说完就低下头不说话了。无论谁怎么问都不说。 邱雨则是完全惊呆了。他可是完全想不到，小英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可是赶过去救她的啊？难道她跟那个人是相好？可是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呼救了啊？这样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邱雨的想象。 “小雨哥，你说话啊？”敦子着急地推了邱雨一把。可是邱雨就那样愣愣地，张了张嘴，嘶哑地“啊”了一声而已。 017 化验 “你看看，他无话可说了吧？我就说嘛，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嘛。等着警察来了解决吧。”郑九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时的邱雨才反应过来忙辩解道：“她说谎，我昏迷之前都没看清是她。”邱雨指着小英，一脸地仇恨。 小英的目光根本就不敢跟邱雨的目光接触。低下头低低地饮泣。 “呦？这就想翻供啊？你等着跟警察解释吧。”郑九言辞中已经认定了邱雨就是案犯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慌张地跑了进来道：“负责化验的警察来了。”然后一闪身，从他身后进来两个年轻的警察。一男一女，男的年纪大些，能有四十来岁，女的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两人都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化验包。 进来之后，男的开口道：“哪位是村里的负责人。我们是来采集样本，提取证据的。” “这位警官，我是村支书郑九，我带你们去吧。”郑九一脸配合地道。 “哦，那好，待会儿你跟我走一趟现场。你们村长呢？”男警察又问。 “哦，这位是我们村村长。”郑九抢着介绍道。 “是这样，请村长找两个房间，我的同事小魏会提取两个当事人隐私部位的样本。”男警察显得很忙，交代完就招呼郑九一起走了。郑九临走还不忘了问问，警察带了手铐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一脸大公无私地让人把邱雨捆上，这才跟着男警察一起走了。 敦子爹这时侯也不敢怠慢，赶紧把众人都赶出去。腾出了地方让警察检查。又让敦子娘给帮忙拾掇一下。大家都到了门外等着。 如今屋子里就剩下了邱雨，小英，还有警察小魏。邱雨一脸悲愤地问：“小英姐，咱俩无冤无仇，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你心里清清楚楚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发问了。 可是奈何小英只是低着头，一点儿也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样子。 警察小魏先拿了个单子，蒙在了邱雨的脑袋上。然后才打开了背包，让小英脱了衣服。简单地检查了一翻，又提取了一些样本，放在了试管当中。等小英穿好了衣服，又来到邱雨这边。可是邱雨现在手脚都绑着。这样的情况小魏似乎没有遇到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站着寻思了半晌，她终于向着邱雨的裤子伸出了颤抖地双手。 等取完了样本之后，不说邱雨面红耳赤，就连小邱雨都已经剑拔弩张了。可惜如今这位小魏警官一脸好奇的红着脸观察着。似乎一副好好研究一番的样子。就连小英也红着脸偷看着。 邱雨实在忍无可忍，低声求饶道：“姐姐，咱们快点儿呗。” “哦……，你别急，我是刚来实习的，手法比较慢。”小魏居然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还真是一副新来的样子。如果是老警察，哪有这般好脸色。面对老百姓的时候，那是一个比一个牛轰。 邱雨心里暗道，你实习也别拿咱家小弟弟实习啊。差不多就行了呗。 又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给邱雨穿好了裤子。让大伙儿都进来了。 又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郑九带着那个男警察回来了。男警察把小魏叫道外边低声问了几句什么。女警察也都一一回答了。然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屋子里。 男警察开口道：“现场的痕迹比较乱，初步判断应该有三个人，甚至到四个人的痕迹。而我同事刚才的初步检查也有了结果。两个当事人在十二小时之内都有过性行为的痕迹。所以不能排除这个小同志是否有第一案犯，或者后续犯罪的可能。具体的结果还需要等我们刑警队的同志明天来看一看才知道。还有，明天样本的结果出来以后，也能作为证据。” “这位同志，什么是后续犯罪？”敦子爹问道。 “后续犯罪是我们的简单说法，就是在强奸案件中，在第一罪犯离开后，而被强奸人没有离开，这个时候有人偶然经过，又实施二次甚至多次犯罪的情况。”女警察小魏耐心地解释道。 “不用说这些，他们又不懂。走，咱们回去吧。”男警察招呼一声向外走去。小魏赶紧跟上。 这时郑九在后边问道：“那这个罪犯怎么办？你们不带走？” 小魏回头看了看邱雨，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口说：“放了吧。如果是他犯罪，等检查结果一出来，我们会通缉他。” “这个警察这是什么态度？年轻人就是不负责任。”等警察出去了，郑九低声嘟囔了两句，才出去送客。 送走了警察，郑九等人背着手都回到了屋子。大家一句一句地开始讨论了一番，这才准备散去。 而临走时，敦子刚要给邱雨松开绳子。郑九却来了一句：“反正他也吃完饭了。就绑着把。让他在这儿待一夜。明天等刑警队来了再说。” 敦子看了自己老爹一眼。敦子爹目光中现出了挣扎，自从问了后续犯罪的事儿之后，他心里也开始犹豫了。刚喝完酒的少年人，如果遇见了这样的事儿。即便品质优良，他就不会一时糊涂吗？况且警察也说了，邱雨在十二小时之内也做过那事儿。他在自己家帮了一天忙，他能是什么时间做的呢？ 虽然也知道儿子敦子跟邱雨关系好。但是自己的政治前途可不能葬送在这件事情上。于是他尽管心里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敦子愣愣地看着老爹出了门，有些不敢面对邱雨的目光。邱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时山妮过来拉了敦子一把。两人最后也出去了。当然，小英早就被敦子娘送回家了。如今屋子里就剩下邱雨自己了。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昏暗起来。外边的村子也渐渐由熙攘变得安静了起来。可是邱雨的心却是怎么也安静不了。无论怎么努力地告诉自己的冤屈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但是心里却总还是无法平静下来。邱雨只感觉到，越到夜深似乎自己的耳朵就越灵光，居然能听出好远距离以外的声响。 018 父亲的规劝 夜色撩人，月影疏离。一阵轻轻地脚步声越走越近，其实按理说这脚步声很轻微，应该是离这间屋子近了，自己才能听到的。但是奇怪的是，这个人从大门外边还没进院子自己就已经听见了。 接下来，那人似乎翻过了近两米高的院墙，来到屋子边上，然后开始撬窗户，这人似乎十分熟悉哪扇窗户比较松，不一会就打开了窗户，跳进了屋子。低声叫了一声:“小雨哥，是我。你别出声。”听声音是敦子的声音。 “敦子，你怎么来了？”邱雨不解地问。 “我来救你。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干的。但是听说郑九那老家伙在派出所有关系，白天的时候跟那个男警察一起去的河湾子，还不让人跟着。我琢磨着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敦子低声解释道。 “不行，我不能连累了你。”邱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颤。如此说来，自己就是一只替罪羊啊。怪不得小英会撒谎呢，原来根源都在这儿呢。可是如果这样走了，敦子，甚至敦子爹都会受到连累的。 “现在还寻思这些干嘛，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你进监狱给别人顶罪啊。”敦子一边说着已经解开了邱雨的绳子。 邱雨活动了一下手脚，脑袋一转道:“把小刀给我。” 敦子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邱雨的信任，还是把小刀递了过去。 邱雨捡起炕边儿的绳子，比划了一个位置，然后用小刀割断了，又扔在一边。顺手把炕上蒙过自己的单子团了团拿在手上，对敦子道:“你走前面，然后直接回家。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来过这儿。” 看了看邱雨郑重的眼神，敦子也知道，这样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用力点点头，又从窗户跳了出去。邱雨从后边跟上，用单子掸了掸敦子踩过的地方，然后才跳了出去。 两人到了外面，敦子掏出一百多块钱塞给邱雨，然后才往家里走去。邱雨很想去贵凤那儿拿上自己的三千块钱存款，再顺便跟贵凤打个招呼再走。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样的话岂不是连贵凤都要被警察调查。恐怕现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吧？那就让她平静地过日子吧。想到这儿，邱雨回头最后望了望这个充满了自己成长记忆的村子。望了望山岗子埋葬了自己最亲的奶奶的方向，还有贵凤家，住着自己第一个女人的地方。带着浓浓地不舍，趁着夜色向着未知的远方行去…… 第二天一早，刑警队的警车早早地来到了村子，跟警察前后脚的到达村子的，还有镇中学的优秀教师，林东林老师。也就是受害人林小英的父亲。 刑警队也带来了昨天小魏警察做出来的化验结果。再结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的现场勘察。声称基本上排除了邱雨犯罪的可能。那么说明被害人小英就是给什么人做了伪证。需要继续接受审讯。 可惜被害人小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刑警队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审讯就陷入了僵局。其实，化验现场的毛发，以及对小英体内**做dna比对也是可以破案的。但是跟让小英开口比起来。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林老师知道了这样的情形，主动要求跟女儿谈谈。刑警队也同意了这个要求。亲人的开导，对于让小英开口也是有利的。 林东走到小英跟前，伸手把女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英在父亲的怀里终于放松了所有的戒备，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等到小英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的时候。林东开始说话了:“孩子，把真相告诉爸爸吧。” 面对父亲的询问，小英身体一僵，又沉默了下去。虽然林东此时正抱着女儿，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出，女儿现在一定在痛苦地挣扎当中。 林东就一下一下轻拍着女儿瘦削的后背。温和地安抚着女儿的情绪，然后开口道:“事情本身你是个受害者，受到伤害完全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你。而你的错误在于没有及时地说出真相。让邱雨蒙受了不白之冤。” 林东的声音逐渐转为严厉:“邱雨是个好孩子，你想想，他不顾自身危险去救你，难道就应该承受这样的冤枉吗？所以这才是你的错误所在。甚至比侵犯你的歹徒都要可恶。因为你是牺牲了对你好的恩人的利益，在保护伤害你的歹徒的利益。” “所以孩子，你得说出来。爸爸不能看着你，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管你是受到了惊吓也好，受到了威胁也好。也不管你为了什么而保护歹徒。还是你在保护爸爸，保护咱们家。这样用牺牲恩人换来的安全都是爸爸不想要的。你仔细想想，然后告诉爸爸。” 沉默了片刻，小英沙哑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开始了对真相的讲述。 讲完之后，林东问道:“跟你恋爱的是谁？” 小英摇了摇头，林东轻声说道:“既然你想保护他，爸爸也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得告诉你。这个人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听到这儿，小英一惊，疑惑地看着林东。林东接着说道:“人都有远离危险的本能，所以对于他逃跑的行为，我也可以理解。人的身体素质存在差异，他打不过歹徒，需要逃跑，这没有什么。但是，带着你一起逃跑可以吗？即便是他没有带着你一起跑，如果他尽快喊人来帮忙，那么你也不会受到伤害。再说，即便是他在远处大喊几声，我想惊慌之下，歹徒也不敢再侵害你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这时候小英目光灼灼地盯着父亲，显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林东接着说道:“显然慌乱之下，他最先想到的是保护他自己，这是自私。而他没有后续来救你，那一定是他在牺牲你来保护他的名誉利益。这就叫自利了。” “所以孩子，很不幸，你的初恋没有看好人啊。找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受到了伤害，他想必这一生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说不说出他就不重要了。爸爸现在只希望你尽快忘记这些不好的记忆，早日快乐起来。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会遇到更多的人，去更繁华的地方。人生有许多磨难，痛苦的经历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它会磨砺你的内心，让你以后更坚强。爸爸期待着你的生命完美的绽放，期待着你未来的幸福……” 这时，屋子外面正好有人说话，谈到了邱雨割断了绳子逃跑了。 林东话题一转对女儿道:“爸爸也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错误。本来我想让你去给邱雨道歉的。不过他现在跑了，一定躲起来了。而且是怀揣着对你，对世界的怨恨躲起来了。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因为你的错误而发生了改变。所以，你有责任早日找到他，别让他成为一个危害社会的人。” 小英目光渐渐坚定起来，邱雨就是她今后的动力。 而邱雨如今又怎么样了呢？ 019 一碗剩面 邱雨连夜在大山里穿行，好在借着月光，沿着山路也没什么危险。第二天黎明时分，邱雨到达了县城。要知道，从村子到县城可是有近二十公里远的距离呢。 又累又饿又困的邱雨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眯了一会。也不敢睡实，等六七点钟他就早早地起来了。在一个比较实惠的小店里要了一碗三块钱的大碗儿面，西里呼噜吃了个饱。然后直奔客运站。 到了客运站门口，正赶上有一辆开往临近县城的大客车出来，邱雨伸手拦住，上车买了票，就蜷缩在最后排角落里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颠簸中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运行，客车到达了一个县城。邱雨是被售票员叫醒的，也没有说话，下车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就走。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接近中午的时候，邱雨又回到客运站问了问去省城的车几点开。买了票又吃了中午饭，邱雨就在客运站坐等。 下午两点，邱雨登上前往省城的客车，兜里的钱也消耗一空。不过等到了省城之后，邱雨心里终于升起了一点儿可怜的安全感。心想，省城有几百万人口，自己又不是什么杀人犯，警察能找到自己的几率无异于大海捞针。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活下去就行了，而自己有手有脚，没有那么容易饿死的。坚定了一下信心。邱雨打听清楚劳务市场的位置。然后找了过去。 而邱雨不知道，他的冤情早已查清楚了。而陷害他的葛二麻子也被抓了起来，据说至少会判个八年以上。他现在完全可以回家去了。可惜这些他还真就不知道。他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替罪羊被警察通缉呢。 等到了劳务市场附近时，天色已经黑了。邱雨找了一个公园儿，打算在长椅上对付了一宿。因为兜里已经没钱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躺下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怎么也睡不着。翻滚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起来漫无目的地乱走，希望能在哪里找到点儿吃的。 走着走着，突然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飘了过来。使得邱雨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顺着香味儿找过去，原来这香味儿来自一个叫川香面馆的小店。如今夜色已深，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纤细的女人身影在收拾着，似乎是准备打烊了。 邱雨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无奈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里面就收拾好了，一个十八九岁容貌俊俏的姑娘，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锁上了店门。看到邱雨坐在店门口楞了一下。 邱雨上前问道:“大姐，你店里用人帮忙吗？我不要工钱，让我吃饱就行。” “泥叫哪个大姐，可楞偶还没油泥大赖？”这女孩儿一脸好笑地反驳邱雨，说起话来也是一口浓重的川地口音。 （为了叙事明了，加上笔者也不太会川话，以后的川地方言都用普通话表达。） 邱雨仔细一看，这女孩儿也确实就是跟自己差不多地年纪，甚至鼻梁上还长着一小片儿可爱的雀斑。赶忙改口:“那我就叫你妹子了，你店里用请人吗？” “可请不起人，我妈妈还病着呢……”女孩儿正说着，邱雨的肚子咕咕地叫声响起，正好被她听见了。 邱雨有些尴尬地低声道:“肚子饿了，兜里又没有钱，才问你请不请人的。” “进来吧。”那女孩居然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又打开了店门，开了灯，向里边走去。 邱雨跟了进去。这时那女孩已经麻利的从里面端出一碗面来，放在邱雨面前道:“吃吧，都是客人剩下的。扔了可惜。留着明天早上热了吃的。” “我明天就去劳务市场找活儿干，挣了钱一定还你。”说完这话，邱雨才饿狼一般吃了起来。 “哪个要你还了，我说了都是客人剩的。不过你这个样子，真像个通缉犯。”雀斑女孩打趣道。 邱雨吃面的动作慢了下来，含糊不清地说:“我真是！” 雀斑女孩笑了笑道:“你真逗，那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我强奸了一个姑娘，就像你这样的。”邱雨吃完了面，一本正经地说。心里却在想，看来自己以后得多加注意了，这女孩都能看出自己像通缉犯，要是碰见警察还不一眼就认出来。邱雨心中暗暗加强了警惕。 那女孩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直说邱雨真逗。 等邱雨吃完了面，两人又出了店门，川妹重新锁好了门，回头对邱雨道:“就你这么老实还通缉犯呢。我教你一招，以后饿了，找个地方先叫吃的吃饱。然后最多再打工还债呗，总比你傻乎乎地问我请不请人好。我要是胆儿小的，早锁上门跑了。” “我可不习惯吃霸王餐。不过你是挺大胆的。我说我是强奸犯你都一点儿不害怕。” “我看着你就不像。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说着川妹急急忙忙就走了。 邱雨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谢谢！我以后会来还你钱的。” 第二天一早，邱雨来到了人山人海的劳务市场。走了几圈儿下来。都没有找到自己能干的活儿。倒也不是邱雨什么都不会，而是人家不是要学历就是要工作经验。 正在失望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招杂工，包吃住，要求跟团出差。待遇一天二十块。 邱雨眼前一亮挤了过去。只见举着牌子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子，衣着光鲜，打扮时髦。脸上还化了妆。跟电视上的明星一般。这时正有几个人在问，邱雨就站在一旁等着。 等那几个人都嫌弃待遇不好，走开了，邱雨才走上前去。问道:“大姐，这活儿找到人了吗？我想干。” 这时候薛姗姗正在心里暗自诅咒着后勤科长那个老色魔。自己洁身自好点儿，拒绝了他的潜规则，他就用这么个傻子都不干的待遇给自己穿小鞋。还说什么招不到人就不让自己演出。 020 较劲 正幻想着自己手握着皮鞭狠狠抽在后勤科长那个老色魔身上的薛姗姗，被邱雨吓了一跳，拍着诱人犯罪的挺拔的胸脯，妩媚地白了邱雨一眼。没什么好气儿地道:“当然没找到。你就是想跟姐姐搭讪是吧？告诉你，想泡姐姐，你还早着呢？别在这儿瞎闹。赶紧上学去。” 邱雨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女的自我感觉挺良好，长得也确实漂亮。不过，不会是有病吧？早就听说大城市里什么奇怪的人都有，今天算是见识了。看来这活儿，自己还得考虑考虑。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薛姗姗举着的牌子，低声嘟囔着:“不招人，举那么高干嘛，有病。”然后转身又去寻找别的活计。心想，天黑之前怎么也得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啊。 “站住！”是刚才那大姐的声音，但是肯定不是叫自己的，邱雨这样想着，继续四处张望着向前走。 刚走了几步，一阵香风从身后袭来，接着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那大姐拎着牌子，正气鼓鼓地盯着自己看。 面对邱雨询问的目光，薛姗姗怀疑地开口:“你——不是搭讪的？真想干这活儿？” “真想找活儿。”邱雨如实回答。 “难道姐姐长得不漂亮吗？你不想搭讪？”薛姗姗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居然跟这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弟弟较上了劲了。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材可都是充满自信的。今天能不能找到人干活儿她自己也无所谓了，反正是老色魔给自己穿小鞋。不过这小子对自己这样一个宇宙无敌大美女都不想搭讪。却问牌子上那待遇连傻子都看不上的工作。你说那是不是虚伪的借口。谁能信啊。不行，今天的怨气就撒在他身上了。一定要揭穿他色狼的虚伪面孔。 “姐姐，你是很漂亮。但是我要是找不到活儿，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晚饭都吃不上。你要是不招人，我就找别的工作去了。”说完邱雨又转身走了。 薛姗姗心里这个气啊。找不到活儿就没地方住，就没饭吃？这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了，有这样的人吗？即使有，也不会是这个利手利脚的小子吧？就是一个小混混，兜里也会有个五十七十的吧。这人怎么说谎脸不红不白的啊？ “你站住！我就要你了。”薛姗姗生气地喊道，又追上去。 不过这回不但是邱雨站住了。附近的人都站住了。都在看着邱雨他俩是什么情况。 被人这一围观，薛姗姗随即想到了刚才自己喊的话，确实有点儿歧义。饶是她作为一个地方戏剧演员，但终究还是个未婚女青年，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了。红着脸泼辣的向四周喊道:“看什么看？招人没见过啊？省戏剧团招人，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伸手拉住邱雨的手腕，向人群外挤了出去。引起围观人群的一阵哄笑。 到了外围，薛姗姗松开邱雨的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松了口气回头道:“走，去坐车。”然后迈着优雅的猫步向着一个公交车站走去。 “等等，姐姐。你真录用我了？”邱雨有些无法置信。脸上的怀疑也丝毫不掩饰。 “嗯，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你不是都吃不上饭了吗？还这么多废话。”薛姗姗觉得自己今天就是倒霉透顶的一天。先是一早就被老色魔调戏，然后赤裸裸地被穿小鞋。又顶着烈日被来往的人围观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终于逮住个傻子，还总是怀疑的看着她。让她心情怎能好的起来。心情不好，又怎么能有个好语气呢？ “不是——，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吧——，那个——您说的算数吗？可别把我带去挺远，又不用我了。我都没法回来。”邱雨现在确实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漂亮女子有点儿不靠谱儿，还是问清楚的好。大不了自己再回去找别的工作，反正这才中午而已。 “算数！赶紧走，别废话。”薛姗姗咬着牙道。随后又想，好容易找了个傻子，回去也有个交待。又加了一句:“要是不录用你，今天你的吃住问题姐姐我包了。这样你放下了吧？” 就这样邱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美女薛姗姗来到了省戏剧团后勤处。 在一间办公室门口，薛姗姗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回头给了邱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一个沉稳洪亮的声音响起。 薛姗姗带着邱雨推门进入。办公室宽敞明亮，窗台上的盆栽生机盎然，似乎丝毫没有感应到秋天的到来。宽大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大屏幕液晶电脑。办公桌后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谢顶男子，衣着光鲜。 这男子一见进来的是薛姗姗，赶忙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迎面走向薛姗姗。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抓着薛姗姗的手就摇了个不停:“小薛啊，辛苦！辛苦！我们团里，就是缺少像你这样能吃苦的年轻同志啊。为了剧团能够正常演出，个人吃点儿苦，能算得了什么呢？当年团里困难的时候，你是没看到啊……” 邱雨瞪圆了眼睛，心道，这可长见识了。这个领导模样的家伙，肚子大得都看不到脚尖儿。年纪大得都可以做这美女姐姐的爸爸了。可是就这样赤裸裸地，握着美女的手占便宜，叨叨了两三分钟，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修炼成的呢？ 薛姗姗终于忍无可忍，抽出手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随手把纸扔进一旁的纸篓里。开口道:“不好意思，徐主任。我对脂肪过敏。这时我按照您的要求招聘的人。您给他办入职手续吧。” 徐主任老脸一横，顿时就没有了笑容。心说，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哪儿给我找来一个小青年。不会是带着小姘头来打我的吧？ 想到这儿，徐主任踱着方步，做回到办公桌后方，把大肚子隐藏了起来，心里顿时升起了安全感。上下打量了邱雨几眼，心道，小伙子挺精神，但是满脸稚气未脱，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不像是小薛的姘头。心里又镇定了不少。居高临下地问:“你多大了？有身份证吗？” 这语气听着要遭啊，邱雨一进门就把事情看得清楚了。这个徐主任才是做主的人，怕是自己被这个薛美女给忽悠了啊？ 021 赌来工作赌来钱 邱雨回头瞪了薛姗姗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质问，这是什么情况？你说得不算忽悠我来干嘛？ 面对邱雨如刀一般的眼神，薛姗姗居然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不敢跟邱雨对视。心里暗骂，谁知道这个老变态怎么这样啊？这么不靠谱的工资我都找到人了。他还想揩油，给我穿小鞋。还有你这个小混蛋也是，你瞪我干嘛，大不了姐姐我管你今天的吃住。至于这样嘛？这样想着，幽怨的眼神又瞟了邱雨一眼。 两人的眼神交流落在徐主任眼中，顿时升起一种妒火中烧的感觉。心中暗道，这就开始眉来眼去的了，两人一定有什么情况。薛姗姗跟我还假正经，原来是喜欢吃嫩草。本来用不用邱雨是两可之间的事，他就是随便问问，走走形式。只要没有大问题，人还是要用的。这么低的工资，他就没想到过能招来人。可是现在在徐主任心中，邱雨就成了能不用就不用的了。他有点儿怕招来了邱雨，跟薛姗姗勾搭上，他就更没有机会上手这朵剧院之花了。 “这位领导，我叫秦宇是来省城投奔亲戚的，没想到人家搬家了。这才打算找个活儿，谋个生路。我今年刚满十八岁，这不，本打算去亲戚家，也没着急去办身份证呢。”邱雨小心地回答，并且没敢说真名。 “这个——，小秦同志啊。你也知道，咱们省剧院是国家单位。没有身份证可是不行的啊。”徐主任这就开始了刁难，说完还得意地看了薛姗姗一眼。 “徐主任，一个勤杂工，你是打算给个编制是怎么的？要什么身份证啊？咱们剧团其他的勤杂工不是也没要身份证吗？”薛姗姗据理力争，气愤地质问。反正刚才跟这老色魔也撕破脸了，得罪他是一定的了。 却没有想到，这时邱雨回头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薛大美女，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人家领导是为了剧团着想，能像你那样头脑简单吗？”然后又回头恭敬地对徐主任道:“没事，领导。您不用考虑我，我可不敢让您为了我的事儿犯错误。我跟这薛姐姐说好了。您不用我，她管我今天吃住，我这才来的。要不然，工资也不高，我能来吗？不是就想上这美女家混吃住嘛。工作我可以明天再找。”邱雨眼珠子乱转，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说辞。让徐主任跟薛姗姗心里都像吃了苍蝇一般。 徐主任现在开始考虑是不是留下这个邱雨，这样虽然以后不一定安全，但是至少今天晚上不会出事儿。这个小薛是他努力好久的目标，在他没有得手之前，他可不想让这小子先占了便宜。 而薛姗姗心里却暗骂，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才十八就惦记上老娘了。虽然老娘天生丽质，但是咱可是洁身自好的好姑娘。虽然你这小子长相还算不错。但是也就是不错而已。姐姐我大不了供你顿晚饭，再收留你一宿。然后就让你赶紧滚蛋。 其实他们是不知道，邱雨这么说只是看出了徐主任对薛姗姗有企图，这才赌一把的。要不然，出了这屋，如果这薛美女要是一翻脸说话不算数。自己晚饭和住宿没有着落不说，明天连坐车去劳务市场的钱都没有，只能大老远走回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邱雨这次还真就赌赢了。这不徐主任语气不怎么自然地说:“那个——，咳——，小秦同志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嘛。我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而且这次剧团下乡也确实缺人手。那么就这样，小秦同志的面试就算通过了，小薛你带着小秦去办理手续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能亲自过去了。”说着，随手写了个条子放在了办公桌上，向前推了推，就盯着电脑屏幕，再不理会了。 邱雨欣喜地说了声，谢谢领导，然后上前取了条子，眼尖地通过窗口玻璃的反光看见，徐主任正在电脑屏幕上，翻看着一些光着身子的女人照片。 邱雨虽然好奇，但是这时却不敢多留，转身赶紧拉着目瞪口呆地薛美女出了门。 走出老远，薛姗姗缓过神来，脸上带着红晕地抽出被邱雨拉着的手，一脸气愤地说:“我以为没戏了呢，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留下你了。不过你这小坏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打着上姐姐家混饭的注意。告诉你，你没戏，姐姐不喜欢姐弟恋。” “大姐，我那么说是骗那个色鬼徐主任的。要是我不说去你家吃住，他能留下我？其实要我说啊，还多亏了我反应快，要不然晚上真得上你家混饭了。”邱雨辩解道。 薛姗姗听完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但是嘴上却不肯服软道:“别吹牛了，为了你午饭都耽误了。你请客吧。” “没问题，我请客，你花钱。”邱雨找到了工作俏皮地开起了玩笑。 “美得你。凭什么我花钱？”薛姗姗是家里的老小，有这么个弟弟斗嘴，突然感觉十分有趣。 “很简单，因为我身无分文。放心，发了工资我就还你。”邱雨学着电视上外国人的样子耸了耸肩膀，说道。 说话间办好了手续。薛姗姗带着邱雨来到附近一家小吃店坐下。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还真没钱吃饭了啊？” “我说真的，没骗你。”邱雨把口袋一个个翻过来，接着道:“我其实真是逃犯——逃亡的强奸犯。”有时候越是这么说，别人越是不会信，这一点邱雨是确信无疑的。以前他跟敦子偷了谁家地里的香瓜，人家一骂街，他就去劝，大叔别骂了，就当是我偷的，您可别气坏了身体。人家总会说，怎么会是你呢，你这么好的孩子，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儿。到后来往往还会给他几个香瓜吃。 果然，薛姗姗一脸不信道:“你就瞎掰吧啊。还强奸犯呢。我看啊，你八成就是个雏儿，连女人边儿都没沾过。咯咯——”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是说啊，我连根毛都没碰到，就被人冤枉成强奸犯了。要是那个女人有姐姐一半儿漂亮我也值了。可怜我还一片好心去救她。”邱雨有些自嘲地嘟囔着道。 “咯咯——，你可真逗。不过很会说话。姐姐很高兴。来，姐姐先借你二百，发了工资再还我。”薛姗姗被逗的开心，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又带着试探说道。 邱雨站起身，对着薛姗姗鞠躬道:“谢谢姐姐。发了工资一定还你。以后徐主任欺负你，我帮你对付他。”邱雨这一路逃来，除了昨晚那一碗面，就是这时这句话最让他感动，虽然他能听出来，薛姗姗并不是百分百真心要帮助他。但是这个借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的。 022 下乡 薛姗姗没有想到，邱雨居然打蛇随棍上，真就借钱了。不过她也不在乎这区区二百块。至少有了邱雨，她再也不用去劳务市场被人围观了。再说邱雨以后跟她算是同事，她也不怕邱雨跑了。 两人吃过午饭已经快两点了。下午薛姗姗把邱雨安排给一个叫倔叔的老勤杂工就走了。 其实倔叔本名叫张觉，原本是剧团的灯光师。但是由于自己脾气倔，嘴又臭，后来得罪了领导，这才被贬到了后勤组管理勤杂工和道具。本来以他的脾气，早应该摔耙子不干了。但是他老婆却认为有编制的工作不能丢。又哭又闹的。所以他才忍着气留了下来。不过一天也是总板着脸。 倔叔打量了邱雨几眼，随口给安排了活计。心里却有些看不起，心说，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小伙子。干点什么不比这挣得多，非要来这儿受罪。其实他这么想当然是带着主观情绪的。要知道当时的大学毕业生上岗工资才一个月八百。而剧团这种活儿不累，而且包吃住也能一个月拿五六百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下午大致的活计就是整理幕布，道具什么的，装在卡车上。明天一早好方便直接下乡演出。这些活儿对于农村出身的邱雨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这个勤快的小子立即就得到了后勤组的认可。到了晚上跟着大伙儿回到宿舍。几个勤杂工之间已经打成一片了。 夜里，躺在床上的邱雨却睁着眼睛。在几个工友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想着心事。想到离世的奶奶，想到没有音信的父亲，也想到了贵凤，想到了敦子…… 第二天黎明，邱雨他们早早地起了床，去食堂吃过了早饭，坐在装满道具的卡车后方，等待演员和带队领导的到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二十几个演员终于都到齐了。又过了十来分钟，一辆小轿车儿开进了院子。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五十来岁的高大男子。脑门儿油光锃亮，看上去器宇不凡。 在好心的工友的提醒下，邱雨得知，这个是省戏剧团的一把手团长沈明风。 沈明风先是热情地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讲了话，传达了这次下乡省里领导是多么重视云云。最后，他把整个剧团分成两组。每组由两个领导带队，十四个演员，两个司机，三个个剧务外加一组乐队。 然后明确了每个组分别负责十几个乡镇。分好任务之后，正式踏上了下乡的路程。 邱雨跟薛姗姗分在一组，但是不同的是薛姗姗是演员，坐在中巴车里。而邱雨只能坐在道具车上。 只是对于薛姗姗不是很理想的是带队的领导居然是沈明风跟徐主任。而对于邱雨不是很理想的就是，他们下乡的最后一站是邱雨的故乡神山镇。 在车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邱雨他们一组到达了第一个乡镇，镇里的领导早派人迎了出来。因为每个乡镇要演出三天，所以第一步先是给他们安排住处，然后邱雨他们顾不上吃饭就开始赶着搭建舞台，挂幕布，清点道具。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演员吃完了饭开始演出，邱雨他们才忙完了去吃饭。 那时的农村电视才刚刚开始普及，农村的娱乐活动相当贫乏。所以每到有哪个地方唱大戏，十里八村都会赶着去看。所以等邱雨他们吃了饭回到搭建舞台的地方。就看到了人山人海的一幕。只见舞台上演员们又唱又舞很是热闹，两个大音响里的音乐声和唱戏声震耳欲聋。而舞台下方，不时有淘气的孩子钻来钻去。而舞台前方和侧面的人海都延伸出去老远，远处的甚至还有人爬上树，或者站在墙上，房子上。人群里不时也有叫卖的小贩推着小车出售瓜子和茶叶蛋等等。 “人真多呀！”邱雨感叹道。 “这算什么，明天来的人会更多。走，咱不跟他们挤，后台看去。”二十多岁的张彪是倔叔的本家表侄儿。平时总是惹事儿，也没个正经工作。所以才被倔叔弄到剧团打杂。没想到这小子却跟负责化妆的一个姑娘打得火热，都开始谈婚论嫁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邱雨觉得张彪倒是个挺仗义的人。做事也很有原则。所以两人走的挺近。 “彪子哥，人家后台正换衣服化妆呢。你去干啥？嫂子也没功夫搭理你。”邱雨玩笑道。 “我用她搭理？哥哥带你找个好地方看戏。今天咱俩晚上守夜。”张彪说着话带邱雨来到了后台。 袁敏正忙着给薛姗姗化妆。抬头看见张彪娇嗔地瞪了一眼，心里却挺高兴。张彪打了个飞吻，对着舞台比划了个手势。袁敏点头同意了。 薛姗姗却玩味地看着张彪身后地邱雨。邱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能嘿嘿傻笑。然后跟着张彪去了舞台后面。 袁敏一边忙活着，笑着问道:“看上彪子身后的小帅哥了？我让彪子给你介绍介绍？” “老娘看上你家彪子了。你给介绍介绍？”薛姗姗也不肯吃亏，反正两人是好朋友，袁敏的工作都是薛姗姗给介绍的。 “那你做小吧。老娘认了。”袁敏打趣道。 “切，就张彪那样的，也就你能看上。”薛姗姗不怎么看好张彪。 “我不图别的，他真心对我好就行。别的什么房子，车，老娘还真不在乎。我挣得比他多，也不图他钱。就奔着一片真心去的。”袁敏开始大谈爱情观。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看着别人大把花钱你不羡慕？” “羡慕啊，可是能怎么办呢？彪子又不是百万富翁。” “你呀！就张彪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姗姗，你没谈对象。你不知道，只要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在我能感知到的范围内，我心里就充满了安宁和喜悦。这种感觉让人很幸福，是钱买不到的。”说着话，袁敏做出陶醉的样子。 “得了你，别显摆了，赶紧干活儿。”薛姗姗嘴里这么说，眼神透过化妆镜，看到袁敏幸福的样子，心里涌起了无尽的羡慕，心想，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爱情的感觉呢？我可是比敏敏漂亮的。 可是爱情跟出身，相貌又有什么关系呢？它该来时就会来，该走时谁也无法挽留。 023 惊险的接吻 舞台的一侧是乐队的座位，因为唱腔的多种变化，戏剧都是现场配乐的。在乐队后方，两层幕布之间，隔开了一个半米宽的缝隙。这时候，张彪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窄条儿的长凳。跟邱雨正坐在那儿通过幕布的缝隙看戏呢。 走场的空挡，键盘手老高回头小声地说:“彪子，又来看戏了？” “嗯，是啊，高叔，你看我多勤奋啊。要不您就收下我得了？”张彪有些无奈地道。他想学键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象袁敏一个月工资一千八，他挣得就是人家一个零头儿，作为一个男人，伤自尊啊。所以他看上了键盘手这个抢手手艺。像老高这样的成手，下乡一天一百五十块。平时不忙时也能挣两千多，是地道的高薪白领。于是他拖了倔叔请老高喝了酒，又送了两条好烟。想给老高做徒弟。 起初，因为大家都是老同事，老高也同意了。虽然没收徒弟，但是答应开始教他练习。 可是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张彪高高大大的，但是乐感却是一塌糊涂，老高教了三天，擦着汗把烟退给倔叔，并委婉地说了，张彪对于键盘实在没有什么天赋。 “得，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老高脸上变色道。 “我这上杆子你还不收。完了你还到处找徒弟。没天理了。”张彪不平地道。 “彪子，说实话吧。你这孩子人品好。我挺喜欢。但是你在键盘上难有发展。你还不如跟老倔好好学学灯光，那个挣得也不少。”老高劝道。 “得了高叔，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今儿是带着秦宇看戏来的。”张彪道。 “哦，开场了。不聊了。”老高开始认真弹琴。 可是听了这段话，邱雨却上心起来，眼睛不再看着舞台，而是紧盯着老高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舞。随着老高一连串的动作，优美地旋律传出，仿佛响在邱雨的心里。邱雨不自不觉间呼吸方式已经暗合了他熟睡时的特殊方式。而全部的精力也都集中了起来。体内的特殊能量也开始飞快运转， 仿佛是过了一刻钟，又仿佛是过了几个小时。等邱雨再次回过神来，老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舞台下的人群也都在陆续散去。看来是散场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彪，这家伙正咂巴着嘴流口水。仿佛睡梦中吃了什么好吃的一般。 邱雨伸手推了一把，叫了声彪子哥。张彪这才惊醒，擦了擦口水，问道:“怎么了？哎？这就散了啊。” “是啊，感觉演了才没一会儿啊？就没了。”邱雨深有同感地回答道。 “还说呢，你小子看得太入迷了。我跟你说话，你像没听见一样。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张彪抱怨道。 “嗯？有吗？我一直看高叔弹琴来着，弹的真好。”邱雨如实说。 “咯咯——”就在这时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接着前方的幕布拉开，露出了三张美丽的面孔。 “唉！伤自尊啊。薛大美女卖力的演出没人欣赏。居然一个睡得流口水，一个看弹琴。咯咯——”袁敏搞怪地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唉！谁说不是呢，我累死累活地演了两个小时，人家说才没一会儿。”薛姗姗唉叹一声。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来，来，今天庆祝小雪妹妹第一场下乡演出成功。咱们大吃一顿，算你们俩个捡了便宜啊。改天回请。”薛姗姗费力地拎起舞台上的一个大篮子放在乐队的桌子上。 “那是必须的，回请交给我们秦宇兄弟了。”张彪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忙打开篮子，往桌子上摆吃的。 “行，明儿个我单独回请嫂子吃饭。找个秘密地点。”邱雨也不肯示弱，攻击张彪的弱点。 “这个是我的。你这小白脸儿少打主意。那两个台柱子你可劲祸害去。”张彪暧昧地搂过袁敏亲了一口，宣誓主权。袁敏还真就吃这一套。顺从地依偎在张彪身边。 “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吐。”薛姗姗心里虽然也很是羡慕，但是外表还是不肯表露，作出呕吐状，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要不，我牺牲一下，咱俩也亲一个？”邱雨凑热闹打趣道。惹得张彪和袁敏跟着起哄。 “去，去，去。你就是小屁孩儿一个。跟姐姐我贫什么？哦，对了，小雪跟你同岁，你跟她亲吧。”薛姗姗居然有些脸红，推了一把那个叫小雪的年轻女孩儿作为挡箭牌。 那个小雪长得虽然不如薛姗姗丰盈妩媚，但是由于年轻自然有一种青涩的美。况且两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面容身材都是样样不差的。 只是由于薛姗姗这一推，大家都很意外。小雪脚尖儿踢到了乐器架的支聊，顿时失去了平衡，惊呼着向邱雨扑去。 这个时候其他几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玩笑中，想要救援已经不及。而邱雨是反应最快的，也只能在被扑倒之前伸开双手，然后就是迎面一股香风，接着邱雨就被撞倒，由于邱雨的后方一米多就是舞台边缘。邱雨在倒地的危机时刻，只来得及一手抓住桌子腿，一手挠住舞台毯，然后上半身进伸出了舞台外，好在脚尖儿勾住了桌子的横撑。而桌子刚一抬起，就被人高马大的张彪给按住了。 可是邱雨的嘴上却传来了柔软的触觉伴着一股少女沁人心脾的馨香。 这个时候沈小雪也是没有办法。来不及哀叹自己的初吻的失去。因为她现在完全是靠两手扣住邱雨的腰带，再加上嘴上这三点支撑着身体。而且身体还有向舞台下出溜的趋势。她想动都动不了。而嘴上接吻的感觉还让她全身发软，手上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薛姗姗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愣在那儿心里乱七八糟的。心中莫名地却泛起了一丝酸楚。居然有些羡慕起危急中的沈小雪。在这样的意外下都能尝试一下接吻的滋味。而自己呢？不知道骄傲的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一个意外。 024 夜色中喘息 “干什么呢？赶紧拉起来啊？”张彪用全部体重按着桌子，看不到邱雨跟沈小雪暧昧的情形。见袁敏跟薛姗姗都愣着，以为她们吓着了，赶紧大喊。 袁敏跟薛姗姗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沈小雪拉起来，然后邱雨腰上一用力，上身就弹了起来，坐在舞台上。这时张彪才敢放开桌子，回头一看邱雨脸上好几道猩红。以为受伤了忙上前关切问道:“兄弟，伤哪儿了，这都出血了。” 邱雨还没回话，那边沈小雪羞得一跺脚往后台方向跑去，薛姗姗忙跟上，继续不住地道歉。 张彪一阵莫名其妙。还是袁敏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邱雨，末了问道，感觉怎么样？ 袁敏娇嗔地打了张彪肩膀一下，道:“人家够不好意思的了，你还瞎问什么。你俩快吃吧，我回去看看。”说完袁敏就去追薛姗姗和沈小雪了。 等袁敏走远了，张彪还是没有压住好奇心，不断地追问什么感觉。 邱雨其实哪有什么感觉啊，光害怕了。充其量感觉软软的，香香的。可是耐不住张彪一遍一遍地追问，就把以前跟贵凤接吻的感觉说了一些。把张彪羡慕得不行。 这样一边说着，两人已经把篮子里的几听啤酒和花生火腿都消灭一空。 张彪虽然人比较高大，但是酒量却浅，两罐啤酒脸就红了。喝完了，还在不断跟邱雨讨论着接吻的感觉。 邱雨心思一转道:“彪子哥，这样，咱俩一人拿十块钱，你去买点小零食。给她们几个送去。然后你再弄点儿什么，偷偷给袁姐。之后趁着天黑，你就直接吻她。” “不行，不行，她该生气了。”张彪有些意动，却没有答应。 “什么不行啊？刚才不是都亲了？我们都看到了。”邱雨掏出十块钱放到张彪手里。 “那亲的是脸，能一样吗？”张彪不好意思道。 “呦？你不会真没亲过嘴吧？”邱雨夸张地问。 “没有，怎么啦？不行。” “不是不行。就看你想不想，彪子哥，今天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就看你……”邱雨继续诱惑道。 “妈的，老子拼了。你拿着，我自己出钱。”张彪把钱塞回到邱雨兜里。提着篮子，雄赳赳地走了。邱雨职责所在，不好跟着去看热闹，只好到后台找水先洗洗脸。省得被别人看到就更不好意思了。 洗完了出来，邱雨又回到舞台的乐队桌子旁边坐下。坐了片刻，不禁回忆起老高弹琴的样子。于是他不自觉地把双手搭在桌子边上，仿佛弹琴一般手指飞快地动了起来。手指敲打桌子的弹奏中，似乎有悠扬的旋律在邱雨心中响起，跟老高弹的一模一样。 又试了几次，邱雨发现弹琴似乎挺简单的。邱雨有种感觉，如果现在给他电子琴，他就能把老高白天弹的再弹一遍。 这样恐怖的乐感记忆，其实是非常可怕的，因为正常乐感好的人，也就仅仅能瞬间记住几个旋律而已。而邱雨能再现老高白天几个小时的演奏，这是何等之难的事情啊。但是邱雨就是感觉自己能够做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能力如果让张彪知道，都能气疯了，因为这厮三天都没学会一首曲子。所以后来老高才服了，再不愿意教他。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邱雨正有些困的时候，张彪一脸诡笑，仿佛偷吃了鱼的猫一般兴冲冲地颠哒回来。一脸陶醉道:“嘿嘿，得手了。你去睡。我看着，我要好好回味一下。” 邱雨正困呢，打趣了几句，告诉他困了就去叫自己，这才来到化妆室，胡乱扯了件宽大的戏服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 邱雨熟睡之后，呼吸就变得越来越慢，最后似乎若有若无。而他的体内的特殊能量却犹如奔马一般飞速运转起来，比起初似乎快了好几倍。但是，无奈邱雨的丹田仿佛是个无底洞。虽然不断有能量丝存入，却似乎总是无法填满。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邱雨被一阵尿急的感觉憋醒了。心里暗道，许是啤酒喝得多了，真麻烦。 刚想起身，突然听得房间另一侧传来两个粗重的喘息声，把邱雨吓了一跳，赶紧屏住呼吸，细听。 这时那边两人先后压抑地长长呼了口气，然后安静下来。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地道:“行了吧，我可回去了，让人看到了就完了。我的职称你可别忘了啊？” 然后一个男的道:“放心，不就一个省二级嘛，又不是国家二级。只要你跟我好，以后省一级也没问题。” 邱雨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惊，这个男的不是徐主任吗？就是房间里太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 不一会儿，女的穿好衣服，悄悄走了，然后隔了一会儿，徐主任也走了。 等徐主任走远了，邱雨才敢起身。捂着憋的生疼的小肚子，一溜烟儿窜了出去。 放水完毕，邱雨顿时一阵轻松，看看天色似乎到了黎明时分了。溜达到舞台一看，张彪居然睡着了，他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前边桌子上，头歪在一边，嘴角还留着口水。 邱雨跳上舞台，推了他一把把张彪惊醒:“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守着，你到屋里睡吧，现在天凉了，别感冒了。”邱雨摆摆手到。 “那行，天快亮了。你看一会儿吧。”张彪也不客气，活动活动有些麻木的脚，向化妆室走去。 邱雨在张彪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开始回忆剧团里女演员的声音。可是他才上班两天，对剧团的人也不是很熟悉，只单纯凭声音实在判断不出是谁。但是跟熟悉一些的几个女性的声音一比较，可以排除，不是薛姗姗，更不可能是袁敏。当然，也不是沈小雪。 邱雨就一头雾水地想着事儿，天很快就亮了，太阳升起时，乐队的人已经来了，演员也开始了化妆。而舞台下方，早早地来占位置的观众已经排出去好远了。小贩们也都开始了早晨的生意。 “兄弟，撤了，吃饭去。”张彪从后台的幕布里探出头，招呼了一声。 邱雨起身跟上，路过化妆间时，只听袁敏低声抱怨着，谁把化妆间弄得这么乱。邱雨心想，这化妆间发生的故事多着呢，可惜不能跟你说。 正巧这时迎面遇上了薛姗姗跟沈小雪。这俩美女大早晨的带着几分慵懒，十分耐看。只是沈小雪看到邱雨就低下头红了脸，邱雨也尴尬地转过脸不敢看她。然后四人在怪异地气氛中擦肩而过。走出好远，张彪蹦出一句:你俩有戏！ 025 被表白 吃过了早饭，邱雨跟张彪就算是下了班了。中午只要是乐队轮流帮着照看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他俩。于是这两个货，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奶奶的，这镇子也没个网吧，游戏厅什么的。想玩儿什么都玩儿不了。”张彪抱怨道。 “听说那地方都挺贵的，再说我还真不会玩儿。”邱雨搭话道。 “等回去了，哥教你。”张彪信誓旦旦，末了又苦下脸:“可是这一天怎么过啊？” “要不我带你勾泥鳅去吧，抓得多了，晚上还能加菜。”邱雨抬头看到一片金灿灿地稻田，想起来，如今入了秋正是泥鳅肥的时候。 “呦，这个好，这个好。怎么弄？”张彪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听到了这新奇的项目顿时来了精神。 随后两人小声合计起来。其实主要是邱雨说需要什么。然后跟张彪分头去想办法弄来。 秋天的泥鳅一般都进了洞了，所以需要带有倒刺的细钩子，沿着洞刺进去，然后勾住泥鳅之后倒钩就把泥鳅勾出来了。这个过程说着简单，但是需要很有经验的人才能完成。因为用的力量大小是很有讲究的，劲大劲小泥鳅都会跑掉。只有力道适中才能抓住泥鳅。这跟钓鱼其实道理差不多。 张彪虽然脾气挺倔，但是却是个交际高手，邱雨跟他会面时，这小子不但从老乡家借来了专业的泥鳅钩子，居然还借了一个网子。 邱雨这边的水桶跟铁锹也都准备好了。于是两人兴冲冲向着稻田另一边的小溪而去。 邱雨原本就是个中高手，用起网子钩子都是驾轻就熟。张彪试了几次不得要领，就帮着拿东西。于是邱雨大显身手，到下午四点钟时，两人就收获了三四十条二十多厘米长的大泥鳅。 一直到两人回去时，张彪一直都兴奋异常，这样的经历对于邱雨这样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平平常常，几乎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对于张彪一般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却是新奇异常的经历。以后也免不了成为张彪吹嘘的谈资。 回去之后，邱雨在老乡家借了炉灶，开始收拾烹饪。张彪则去联络薛姗姗等几个女生。 晚上九点多戏剧散场，邱雨跟张彪开始上班。还是在昨天的乐队桌子上，花生，香肠，还有一盆裹了淀粉，炸的金黄的大泥鳅，另外旁边放着十来听啤酒。 不一会儿，薛姗姗、袁敏还有沈小雪三个女的谈笑着到来。看到夜宵的菜色都是一脸惊喜，显然，张彪的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到位。 本来有些担心女生会不敢吃的邱雨，看到三个女生毫不客气地一人连续消灭了两条大泥鳅也就放下心来。 “呼，太好吃了。我说你们哪儿弄来的？”喝了口啤酒，吐口气，薛姗姗一脸惬意地才想起问。 “嘿嘿，我俩去抓的啊，厉害吧？”张彪显摆到。 “你还会抓泥鳅呢？我怎么不知道？”袁敏似乎不怎么给他面子。 “我……我抓了……两条呢。”张彪结巴道。其实倒不是真的尴尬，而是故意搞笑。 “哦，那你就吃那两条吧。”薛姗姗打趣道。 然后几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活跃了很多。 “小雪，你怎么不说话？”袁敏突然问道。 沈小雪嘴里嚼着泥鳅含糊道:“说什么？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呦？你这么能吃，也不谢谢人家抓泥鳅的秦宇啊？”袁敏玩味道。 沈小雪有些脸红，但是到底是做演员的，嘴上不肯吃亏道:“那张哥还抓了呢，你怎么不谢谢张哥啊？” 被反将了一军的袁敏，有些犹豫地看看一脸得意地张彪。然后猛地拽住他的脖领子，翘起脚尖在张彪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回头道:“我谢过了，轮到你了。” 沈小雪没想到袁敏会这么干，被搞得有些下不来台。这时张彪过来凑趣道:“你这谢的我不满意，在这儿来一下还差不多。”说着指指自己的嘴唇。 “滚！老娘一会儿用脚给你来一下。”袁敏这时异常泼辣。 张彪讨了没趣，夸张地做出个捧心的受伤动作。 而这时的沈小雪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飞快地在邱雨嘴上亲了一口。把邱雨给彻底惊呆了。 “咯咯——”这时袁敏却笑了起来，道:“这不就完了，非得姐姐逼你。秦宇，你怎么说？我们小雪可都表示了。” “我……我……”邱雨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合适谈恋爱。但是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儿用这样一个勇敢的方式向自己表达了好感，似乎也不应该拒绝。而自己跟沈小雪之间，也就见了几面发生了一次意外而已，自己对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格外的好感。不过如今知道了她的心意，自己又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无数想法充斥着邱雨的大脑，化作更多的纠结。 “怎么的？乐傻了？”袁敏见邱雨瞠目结舌的样子，以为他是高兴的。 “那是，那是，我兄弟现在开始梦游了。”张彪也打趣着。 “你……你……不喜欢我吗？”沈小雪眼睛里带着泪花，犹豫地问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我……你很漂亮。”邱雨急忙摆手。心说无论如何，自己不应该伤害这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儿。 “噗！”沈小雪看到邱雨焦急的样子，笑了出来。 “这下彻底搞定。走，咱三个去散散步，让她俩聊聊。”袁敏提议道。她心里还在为自己的明智叫好不以。 “好的，走。哎呦！”张彪做了一个左拥右抱的动作。换来了袁敏在他腰上一拧，还有薛姗姗在他小腿上的一脚。 几人渐渐走远，舞台上就剩下了邱雨跟沈小雪。沉默了良久，邱雨低沉地说:“我很穷的，现在还欠着薛姐钱呢。” “没关系的，你对我好就行。”沈小雪低声道:“昨天是我第一次那个……接吻。所以我想跟你相处试试。” “那倒不是不行……”邱雨缓缓地道，又有些犹豫。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愿意似的啊？”沈小雪现在似乎变得很主动，说话也步步紧逼。 “我是说……我……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咋办？”邱雨很囧地道。这是实话，他跟山妮，那是山妮单恋。跟贵凤又是先上车才有的依恋。如今他也算是头一遭被表白。确实没有经验，有些不知所措。 相比之下沈小雪就好的多。虽然经历了意外亲吻后，她也挣扎了一宿，但是最终在好朋友袁敏的逼迫下还是勇敢地表达了出来。再加上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更加开放的城市里，见多了十三四就开始谈恋爱的。所以她反而比邱雨要镇定。 “你真的假的？不会骗我的吧？”沈小雪淡淡地笑道。表情带着几分调皮，显然在逗邱雨。 可是邱雨却当了真，急忙摇着手解释道:“没有，没有，真没骗你。没谈过，所以才不会呢。” “嘿嘿，你还挺可爱的。没关系，就是交朋友，没什么复杂的。”沈小雪现在是无比轻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小雪就困了，要回去睡觉，还让邱雨把她送到了住宿的院子门口，这才让邱雨回去。于是邱雨就这样有了一个女朋友。 026 彪哥理论 转过天来之后，第一个乡镇的演出就结束了。收拾好东西，剧团又赶奔第二个乡镇。 第二个乡镇是比较繁华的一个大集市。每逢阴历的一四七，附近的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来这儿赶集。邱雨他们剧团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阴历七月二十四，正好是赶集日。 由于剧团是起了大早赶到的，到达集市时才八点多。而当地乡政府又组织了五六个人手帮忙。所以舞台搭建完成都没到九点呢。而演出定在下午才开始。所以全团放了四个小时的假，大家可以逛逛大集。 也不用招呼，平时走的近的自然抱团儿行动。这时就是薛姗姗、袁敏和沈小雪在前边儿开路，而邱雨跟张彪哥俩在后边殿后。 前面唧唧喳喳开心地谈笑，张彪则苦着脸抱怨:“兄弟，以前也没个说话的人儿，如今你跟小雪也确定了关系了。我才跟你说的。这谈恋爱也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好。而且一开始谈就极其不平等。人家女方可以百无禁忌，一个一个都是公主一般。咱们男人却得受苦受累哄着人家。我跟你说，要不是为了结婚生孩子，谁能受得了这份罪啊？唉！一切为了下一代啊！” “哈哈！没想到张哥还有这样的经验之谈啊。”张彪的歪理把邱雨给逗乐了。 “你还就别笑，你这是刚开始。还处于客气阶段。等到了我跟你袁姐这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这时前边袁敏买了一罐子蜂蜜，回头喊道:“彪子，帮我拿着，我胳膊酸了。” “着！”张彪赶紧上去，谄媚地给捏了捏胳膊，接过蜂蜜又回头等邱雨赶上，才接着说:“看见没，老佛爷得时刻伺候舒坦了。要不更没有好日子过。” “我觉得你太夸张了。”邱雨实话实说。 “这不是夸张，而是心理地位造成的。在没有本垒之前，你就得低姿态。像咱这老老实实按顺序来的，这一段儿就是最难熬的。而本垒，就是上了床之后就又不一样了。你看那对儿。”说着张彪指指右前方。 邱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对儿年轻情侣正在争执什么。男生神态轻松，而女生却哭着。 “看到没有？这绝对是本垒之后的情形。男人觉得没有必要再惯着了。而女人觉得自己付出了全部，很不甘心。于是就产生了矛盾。这时候才是讲道理的时候。”张彪正说着，那边儿的年轻情侣就配合起来。男的拉住女的手，道理讲的唾沫横飞。女的抽泣着点了头。 “可以啊？张哥。理论大师，未卜先知啊？”邱雨这时也不得不佩服起来。因为事实就按照人家说的在发生啊。 “不敢不敢，略有心得，略有心得。”张彪拱手作谦虚状，脸上却满是得意，看不出丝毫谦虚。接着显摆道:“直攻本垒，先上车后补票。虽然对男人来说看似有利。其实却是饮鸩止渴，会直接造成以后婚姻的不稳定。这就像速成的武功。由于没有把基础打牢，总会对自身有损伤。犹如七伤拳，伤己伤人。” “请大师详细解说。”邱雨很配合。 “嘿嘿！”张彪得意地笑着，又解释道:“道理很简单。先本垒了之后，看到对方的缺点，不论自己能否忍受，都必须忍受。也就是说，双方都会觉得很后悔。总会想到，如果没有发生关系，我绝对不会惯着他。这样久而久之矛盾累积到不得不爆发的时候，大家就只好一拍两散了。带着彼此给对方带来的伤口，默默地后悔。其实他们却不想想，从一定程度上说，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正是他们对本垒的不谨慎，才造成了他们本身后来的伤害。 古代讲究三媒六证，其实就是通过心理上道德枷锁来让婚姻变得牢固。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比如今的两本儿小册子来的有用啊。” “那照你这么说都应该没有婚前性行为了。可是事实不是正好相反吗？”邱雨问道。 “这就不得不说西方观念的影响了。并不是所有的传统观念都是错的。人家西方美国佬他们讲究性开放。那是人家谁都没当真。玩儿过了以后大家都忘了。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受伤害。而我们呢？都是表面上无所谓。其实思想上大家都是在意的。结果到了后来，受伤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受教了。”邱雨确实诚心接受。因为他以往想不通的事情，张彪确实比他看得要明白。 “你们俩，在后边儿嘀咕什么呢？快点啊，跟上。”袁敏回头招呼道。 “好咧！这就跟上。”张彪大声答应着。回头跟邱雨又说:“所以感情这个东西，一定要认真对待，要不然伤己伤人啊。”说完他就追赶袁敏他们去了。 邱雨站在原地楞了半晌，心想，那么自己现在对于沈小雪到底是什么感情呢？越想越乱，只好不想，也跟了上去。 “给你。”邱雨跟上了，沈小雪就递过来两个橘子。邱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心说自己真不会来事儿，居然没有给人家买点儿什么东西。却还收了人家两个橘子。 这时正好路过一个卖手链儿的摊位。一个大平板儿，上面铺着一层漂亮的各种颜色的小石头，石头上面刻着不同的汉子。买家自己找出自己名字的汉子，然后出十块钱，卖家就帮忙做成手链或者挂件儿。 此时摊位旁围了不少人都在找与自己名字相同的汉字。沈小雪他们也看着新奇，也跟着寻找。可是无奈人多，一时还真找不齐。 而邱雨眼睛好，动作快，分分钟就找出了沈小雪三个字，连同十块钱一起递给了摊主。 沈小雪看见了很高兴，也不找石头了，而是站在了邱雨身后等着，一脸甜蜜。 这时薛姗姗拿着两个姗字却怎么也找不到薛字。苦着脸向邱雨求助。邱雨刚才其实早看到了薛字，这时靠着印象，很容易就在几个其他字底下找了出来。然后又掏出十块钱，从薛姗姗手里接过那两个姗字，一起递给老板，回头把薛姗姗的钱推回去嘻笑着道:“我给你买了，算利息。” “那我的呢？”袁敏在旁边起哄。 “你的自然有人解决。我出钱张哥不跟我急？”邱雨也不示弱。 “没想到啊，小秦，还脚踏两条船啊，两大美女啊。羡慕。”袁敏打趣。 “我还想挎三个呢，你干不？”邱雨反击。 “哎。哎？兄弟。这个，我的。你，两呢。”张彪捅了邱雨一下弱弱地道。 “这两口子，果然穿一条裤子。惹不起啊。”邱雨苦笑地作擦汗状，惹得连摊主都笑了。 027 误看裸体 几人高兴地又逛了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吃过午饭，开始唱戏，邱雨跟张彪则找个地方补充睡眠，准备晚上好守夜。 睡了几个小时，邱雨觉得已经睡醒了。见天色还没有黑，就打算去看看唱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是还没等走到舞台，就看到五个小青年儿踩在两辆摩托车上，向舞台附近的一个仓库里巴望。邱雨心想那是化妆间啊，这几个小子准是偷看呢，于是大喊一声:“干嘛的？别偷看。” 那几个小子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竟然从摩托车上掉了下来。 揉揉屁股恼羞成怒道:“哥们儿，管什么闲事儿？看看也不能少块肉。”这五个小子打扮都吊儿郎当，一看就是小流氓，被发现了也只是起初惊慌了些，这时又不害怕了，似乎是仗着人多跟邱雨对峙着，就没打算走。 许是化妆间里也听到了动静，袁敏跟沈小雪赶了出来也是一阵大骂。 而五个小青年儿却丝毫没有惧意。一唱一和地说因为邱雨的惊吓，把其中一个摔伤了，让邱雨赔钱。 气得袁敏跟沈小雪直骂不要脸。这一争执，就被正在巡视的团长沈明风发现了。赶紧过来问怎么回事儿。沈小雪主动出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明风也很是气愤，主张报警。 警察局离着也就百十来米远，邱雨得了沈明风交代，向着警察局而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袁敏跟沈小雪一声恐惧地尖叫。急忙回头一看，就见那几个青年已经把沈明风打倒在地，正劈头盖脸地踢打着。 邱雨赶紧往回紧跑几步，飞起一脚踹倒了一个。又挥拳把另一个人打得一踉跄。 另外三个小青年一见两人都在邱雨手下吃了亏。一起向着邱雨围了过来。那边沈明风赶紧趁机站起身，却没有帮助邱雨的意思，而是一边吆喝着，一边向着警察局跑去。 那几个小青年儿也真是凶狠，根本不顾去警察局报警的沈明风。挥动拳脚狠狠地向邱雨招呼。 要说邱雨从小身手就敏捷。如今丹田里有了那种特殊能量之后，身体素质又得到了不少提升。连葛二麻子那样经常打架的老流氓在他手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这几个小青年儿只是仗着人多，敢下手，才气势汹汹来围攻邱雨。 邱雨敏捷地躲开正面，然后猛地一个扫堂腿又放倒了一个。另外两个看邱雨厉害，眼睛里就有了犹豫。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这两个小子狠狠瞪了邱雨一眼，发动摩托车就要跑。地上的三个也都早爬起来上了车。 邱雨一想不能让他们全跑了，伸手就薅住一个，拖下了摩托车。两个后座上的小青年儿赶紧下来救自己的同伴。 由于邱雨死死地拽着那个同伴，他们也没有办法。就转而开始进攻邱雨。 邱雨这时后无法躲闪，挨了几拳。这时两个骑摩托的喊着快走。那两个打人的才住了手，上车跑了。 又过了两分钟，警察跟沈明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鼻青脸肿的沈明风望着都快要没影儿的两辆摩托车破口大骂。 “团长，我这儿抓住一个。你赶紧让警察审问吧。他们是一伙儿的，跑不了。”邱雨喊道。他一直控制着这个小子，手都酸了。 两个警察听到邱雨喊话，赶紧过来给那个小子带了手铐。 邱雨有点儿不敢面对警察。这时赶紧捂着脸，说鼻子出血了要去洗洗。 如今警察那里，只要沈明风他们几个跟着去录口供立案就行了，也没人注意邱雨，他正好就溜进了化妆室。 进了化妆室，邱雨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等气喘匀了，看看自己手上都是泥土，赶紧找了水盆洗了洗。 洗完手在外屋四处找了半晌不见毛巾。只好准备进里屋寻找。这个仓库是原本的两间平房后改成的，中间有一道破旧的木门分隔成里外两间。 邱雨由于手上都是水，就想用肩膀把门挤开了。可是由于这门年头久了，邱雨一用力，整个门板就倒进了里屋。门板落地不但带上了一声巨响，同时也带起了一股大风，风卷起了里屋的一道帘子，帘子挂到了墙上，就露出了帘子里面白生生的一道妖娆动人的****的背影。 里边那人也被这一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赶忙捂住胸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儿。而迎面看到的是邱雨目瞪口呆地张着嘴望着她。 里面这人正是薛姗姗。薛大美女下了戏，回到化妆间，没见到袁敏，以为她出去上厕所了也没有多想，就想自己先把戏服换下去，再等袁敏回来卸妆。脱掉了戏服，又觉得身上发粘，许是刚才唱戏时出汗了。就想着正好这会儿没人，把内衣也换了吧。她跟沈小雪的箱子都是放在袁敏化妆间的，所以也正好方便。 刚刚听到外边有人洗手，她还以为是袁敏回来了呢，也没有在意。谁知道这时回头一看却是邱雨。 顺着邱雨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来刚才光顾着上边了，却忽略了下边。而邱雨可不正盯着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黑色吗？赶紧分出一只手挡上。 “赶紧转过去！”薛姗姗带着哭腔，像是哀求。 “哦，那什么……帘子……”邱雨指指挂在墙上的帘子。 “少废话，快转过去。”薛姗姗又道。 “哦，好。”邱雨听话地转过了身。 刚转过身，就听里边“嘭嘭”两声，邱雨赶紧转了回来一看。却原来是帘子挂得太高，薛姗姗跳了两下没够着。而波涛汹涌的颤抖正好被邱雨看在了眼中，让他又一阵失神。 “哎？你怎么又转回来了，流氓！哎呀，你鼻子流血了。”薛姗姗看到邱雨流鼻血了惊讶道。 “薛姐，你先找东西挡一下。我刚才就想说帘子挂的高，我帮你够。”邱雨用手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道。 “哦，好好，赶紧的，你还流血呢。”薛姗姗随手抓起了一个小裤裤，象征性地挡了一下道。 邱雨赶紧过去够帘子。正在这时，袁敏跟沈小雪进了化妆间，见里屋门倒了，赶紧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儿，正好看到了邱雨走向了裸着身子，拎着小裤裤地薛姗姗。 028 闲谈之后 这万万没想到的一幕把这两个人都看傻了。而让她们更加没想到的是，邱雨来到薛姗姗跟前，居然纵身一跳。 这个不对啊？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种情况应该向前扑啊，这小子是傻了吗？怎么往上跳。 却说邱雨纵身一跃，把帘子放下来。把自己跟那具动人的胴体隔开，心里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心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在心里暗暗把薛姗姗的胴体跟贵凤嫂子的做一个比较，结论自然是各有千秋。对他的吸引力无疑都是巨大的。 平复了一下心跳，邱雨转身准备出门，一转身就看见了姿势表情都空前一致的袁敏跟沈小雪。两人正惊愕地看着他，张着嘴，瞪着眼。 “我……我……帮她够帘子。”邱雨解释，见这两个没什么反应又进一步解释道:“门倒了，把帘子扇起来了。挂的高，她够不着。” 沈小雪这时一把把邱雨扯过来就往外拉。邱雨赶紧又解释:“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噗”沈小雪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薛姐姐很漂亮吧。看得你都流鼻血了，咯咯，走吧。我给你洗洗去。” 这么一说邱雨才跟她去了外屋。 帘子里，薛姗姗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支起耳朵把帘子外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禁兴起几分怅然若失之感，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又或者失望什么？ 穿好衣服，薛姗姗来到桌子前坐好，袁敏开始给她卸妆。犹豫了半天袁敏还是没有问出口，但是卸妆的动作却出奇的慢。 “问吧，别憋死。”薛姗姗白了一眼好友，知道躲不过，没好气儿地说。 “嘿嘿嘿，其实也没什么问的。我们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吧？”袁敏一脸坏笑道。 “是，你们不来，我就把小帅哥儿吃了。满意啦？”薛姗姗气得笑了。 “哎？不闹了。他都看到了？”袁敏转移话题，继续打探。 “丢人死了。我还想自己把帘子够下来呢。可不是让他全看到了。哎呀！小雪不会误会吧？”薛姗姗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自己真的好笨。 “绝对不能。”袁敏十分肯定道。然后面对薛姗姗疑问的眼神进一步解释道:“刚才邱雨发现几个小青年儿在屋子后面偷看你们换衣服。后来团长也来了。后来就打起来了。哎呀。打的那个激烈啊。你别看邱雨平时挺老实的，打起架来可是挺能的，一个能打过好几个。后来还抓到了一个呢。”袁敏一脸兴奋地道。她就属于爱看热闹，不怕事大那种货色。 “啊？还有人偷看？什么时候，那老娘今天岂不是倒霉死了。”薛姗姗也是很惊讶，其中还有这样的变故。 “谁知道看多久了？不过你不会那么愿意脱光光吧？”袁敏打趣道。 “谁呀，我这不是演出出了点儿汗，想顺便换换内衣嘛，谁知道门就倒了。就那小子看到了。”薛姗姗苦着脸解释。 “估计是进来洗手来了，我们都跟着去派出所了。不过这小子挺有福气啊。这么巧的艳遇他都能遇到，鼻子都看流血了。”袁敏似乎接受了薛姗姗的解释。 “哎？最后打架的事儿怎么处理了？”薛姗姗不好接这话，只好转移话题。 “能怎么处理啊？无非是拘留罚款呗。幸亏秦宇抓住了一个，所长说其他几个也跑不了。正派人去抓呢。沈团长说了，明天早上抓不回来，立马走人，戏也不在这儿唱了。”袁敏果然被带的跑题了。 “沈团长这么生气？”薛姗姗听说这次下乡可是省长亲自安排的，这团长都要撂挑子，这得生多大气啊。 “可不是嘛。嘿嘿，被打成猪头了能不生气？”袁敏望了望门口，压低声音道。 “团长都被打了？”薛姗姗被这样的猛料吓了一跳。 袁敏对自己八卦的效果很满意，又接着爆料道:“那可不，要不是秦宇救了他。说不定打成什么样呢。这几个小子下手挺狠的。” “呦，真没看出来，挺和气的沈团还会打架。”薛姗姗有些不可置信。 “会什么啊？人家秦宇才叫打架。他那叫被打。”袁敏对薛姗姗的用词不满道，又压低声音道:“其实团长挺衰的，秦宇跑回来救他，他却跑去报警了。要不是秦宇冒着被打，强行抓住了一个。他报警有个屁用啊。”袁敏嘀咕道。 刚说到这儿，沈小雪拉着一脸水邱雨进来，去了里屋。又过了一会儿，邱雨擦干了脸，鼻子里塞了纸巾，跟沈小雪一起出来外屋坐下。 “秦宇，团长怒了。说今晚上打人的流氓要是抓不回来。咱就走人。还说要给你发奖金呢。”袁敏换了个话题。 “那倒好了，我正缺钱呢。对了，等张哥醒了，我俩给顶上扯上块幕布吧。省得再走光了。”邱雨联系道。 “对，得扯一个，要不挺吓人的。”袁敏同意了，薛姗姗也不住地点头。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张彪来了。看到邱雨鼻子里塞着纸巾玩笑道:“兄弟，装大象呢？” “什么呀？你个死猪，就知道死睡。”袁敏扯过张彪耳语了一番。 “啥？真的假的啊？”张彪有些不信地看向邱雨。 “敏敏，你怎么什么都说啊？大嘴巴。”薛姗姗红着脸嗔怒道。 “薛美女怎么了？打架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彪不解地问。 然后邱雨低下头，薛姗姗一脸尴尬，袁敏跟沈小雪抱在一起嘎嘎地笑个没完。 “不是……，谁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团长通知开会，都立刻去后台。”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在化妆室门口通知了一声就走了。 可是她的声音却让邱雨心里一惊。这不是那天晚上跟徐主任幽会那个女人的声音吗？邱雨十分确信没有听错。 几人一边往外走着，邱雨还是没有忍住。偷偷拉住沈小雪问了一句:“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你们道具组管服装的田姐啊，你不认识？”沈小雪道。 “我才来几天啊？都没见过。”邱雨知道了答案，开始想怎么利用这个事情。 “不认识你问她干什么？我告诉你，她名声可不怎么好。听说作风有问题，差点儿离婚呢。”沈小雪爆料道。 “对了，道具组也能凭演员职称吗？”邱雨疑问道，同时也转移了话题。 “别人不行，田姐就说不准了。听说她拖关系进来的，走的是演员的编制。可是什么都不会，才让她管服装的。” 029 第一次弹琴 说话间到了后台，没过几分钟，人到齐了。临时会议开始了。沈明风鼻梁上粘着创可贴，右边眼眶还有些红肿，嘴角也破了一块儿皮，结出了暗红色的痂。沈团长的惨相让许多人都好奇不以。大伙儿都议论了起来。 这时沈明风伸出手压了压，开言道:“同意们，就在刚刚不久前,我跟秦宇同志同几个小青年发生了冲突。大家也看到了，我们都受了伤。看，秦宇同志的鼻子也流血了。”沈明风的视线正好看到鼻子里塞着纸巾的邱雨，并点头致意了一下。大家的视线又都集中在了邱雨身上。邱雨有些不知所措。 沈明风接着说道:“事件的起因是这几个小流氓偷看我们的女演员换衣服。” 这句话成功地又把大家的视线转移可回来。并且下边开始了嗡嗡地议论声。 沈明风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跟秦宇同志，在制止他们的过程中跟他们发生了口角，进而被五六个小流氓围攻，这才都受了点儿小伤。”他这么一说，似乎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才受了伤，让人不自觉地就忽略了他凄惨的模样。 “不过好在，我们最后成功抓到了其中一个流氓，通过对他的审讯，他已经供出来其余的人。刚才公安局已经传来消息。这几个小流氓已经全部抓获。” “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表功。而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我们在下乡演出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人生地不熟的也别单独行动。请大家服从指挥，尽量把省里的演出任务完成好。当然，为了表扬秦宇同志不怕危险保护同志的精神，剧团领导小组决定，这个月，给秦宇同志额外发奖金五百元。” 掌声过后，沈明风又交代了几句，宣布散会去吃饭。 吃过晚饭，邱雨陪着沈小雪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几乎绕了大半个镇子才买全。让邱雨暗道女人真麻烦，买个牙刷都要看牌子。 晚上又是他跟张彪值夜班。而见到张彪，张彪却说换了人替他，让他跟乐队的人一起去睡觉，说安排了他的地方。 邱雨虽然意外，但是也乐得清闲，就跟着老高他们一起去了镇招待所睡觉。 路上见老高拎着电子琴的盒子有点儿费力，就主动帮忙。老高直夸，这小子真是好样的。 躺在床上没多大功夫邱雨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邱雨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飘在空中，床上还有一个熟睡的自己。然后场景一转，邱雨似乎就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化身成一个光点儿，在自己的肌肉骨骼中畅快地穿行，最后又到了一个异常温暖舒适的地方。四周到处都是跟自己一样的光点儿，再往外是雾蒙蒙地一片混沌。 这一夜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奇怪地梦，邱雨也不记得到底重复了多少次。反正到后来，他自己都清清楚楚地记住在自己身体里穿行的路线了。 第二天凌晨，邱雨从梦中醒来，奇怪地摸摸自身，见没什么变化，这才放心。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又不禁一阵好奇。转头看看另一张床上老高睡得正熟。邱雨就按照梦里的情景，想象着自己又一次在自己身体里穿行。沿着熟悉的线路一直想到终点那个奇怪的地方。自己伸手摸了摸，居然在自己肚脐下边一点的位置。摸索了半天，不禁兴起一种荒谬的感觉，心道怎么去那儿了。不会是哪个星宿下凡投胎，跑我肚子里来了吧。我不会怀孕吧？ 带着跟自己开玩笑般的想法，邱雨又试了一次。可是，正在穿行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段对话。 似乎一个女的说:“你小心点，别让人看到。” 然后一个男的说:“放心吧。下次我找好了地方通知你。”然后女的似乎撒娇般说:“死样儿，就知道想那事儿。” 从声音里分辨，不就是徐主任跟那什么田姐嘛。心里一惊，邱雨的意识立马回到了现实。对话也就断了。再想试试却心烦意乱地怎么都不成功。 又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走廊里传开了老高的声音:“徐主任早啊。” “老高这么早起来啦，我有点坏肚子。”徐主任声音有些慌乱。 邱雨一惊，睁开眼睛转头一看，老高的床上果然没人。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高竟然出去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老高回了屋，见邱雨醒了就让他起床，然后一起去锻炼身体，之后吃早饭。邱雨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起床跟着老高跑了两圈儿。 等吃过了早饭，又帮着老高一起把电子琴送到了舞台。这时候跟老高也算是熟悉了，看到黑白相间的琴键，邱雨就有些手痒。 趁着演出没有开始的功夫，跟老高说，想试着玩一下这琴。 老高对邱雨的印象不错，再说他也理解邱雨这样年轻人的好奇心强，什么都想试试。于是就同意了。可是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站到了一旁。 只见邱雨坐好了之后，挨个琴键都按了一遍，仔细听了听各个琴键的发音。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上次看老高弹琴的情形。然后把双手放在键盘上，吐了口气，按照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一段儿弹奏了起来。 起初的旋律有些生涩，可是随着弹奏，越来越圆润。把个老高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个……，那个……，小秦，你以前学过弹琴？”老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没有啊，头一回摸这东西。”邱雨听到老高问话，停止了弹奏。 “那你怎么弹出调儿来的？”老高一阵激动。心说乖乖，第一次摸琴就能弹成这样？ “这不上次跟张哥一起，看您弹过嘛，就记住这点儿。”邱雨如实道。 “那我再弹一段儿，你注意看。”老高跟邱雨换了位置，又弹了段儿比较生涩的小曲儿。而且弹奏完了，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让开位置让邱雨试试。 老高的动作邱雨早在一旁仔细看着呢。这时让他重复，他立马就弹了一遍。虽然在个别旋律上有点儿生涩。但是却是真的重复了一遍。把老高看得两眼直放光。 030 报恩的红烧肉 这时，演出即将开始了，邱雨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老高虽然激动得不行，但是也不敢耽误演出。对着邱雨的背影伸了伸手，却没有说出什么，坐回去开始准备演出了。 一晃过了十来天，中秋节就快到了。剧团虽然有下乡任务，但是也不能不让人回家过节。于是结束了一个乡镇的演出之后，大伙儿踏上了回省城的路程。 连带中秋再加上国庆，一共放了八天假。临时的演出任务单独通知。所以回去的一路上大家都处在兴奋当中，不是相互商量着假期活动，就是闭着眼睛制定着自己的计划。 “哎？兄弟，你放假回家吗？”张彪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邱雨却是心里一震。回家，多么美丽的字眼啊。可是，我还有家吗？现在自己就算想回承载着奶奶跟自己记忆的那个房子看看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回呢？ “怎么了？我就是问问，不回的话我有空儿好去找你玩儿。”张彪见邱雨楞楞地不说话道。 “哦，没什么。我还没想好。”邱雨带着苦涩道。 “回去吧，一年当中也没几个这么长的假。”不知道什么原因，薛姗姗居然劝了一句，声音十分轻柔。 “嗯，我觉得也是，回去看看，早回来两天，好陪我逛街。”沈小雪附和道。 “呦？受不了了，老婆咱俩单独行动，不理他们三角恋的。”张彪装着嫉妒道。 “谁跟你行动啊，人家我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你自己玩儿去吧。”袁敏不怎么给面子。 “呃？……没天理了，我不活了。”张彪捂住脸。惹得其他几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车子在中心广场停了下来。演员就都各自回家了。而邱雨跟张彪却要把道具什么的都卸下来锁到仓库里才能下班。 干完活儿，张彪也急急忙忙走了。邱雨独自坐在宿舍里，考虑着到底是不是冒险回去看看。 现在兜里有刚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团长承诺的奖金。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块了。对于生存下去，已经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如果一直躲躲藏藏的生活也不是办法啊。自己还年轻，难道要躲一辈子吗？再有，假期过后，继续下乡的时候，就会去老家神山镇，到时候自己肯定会遇见同村来看戏的人的，到时候怎么办呢？ 面对这些现实问题，邱雨决定还是回去一趟对。毕竟不是什么人命案子，况且自己还是被冤枉的。 想做就做，邱雨立即起身，直奔汽车站。赶到之后却才得知最后一趟去神山镇的车车胎坏了，去修配厂修理了，说是今天不发了。 邱雨带着淡淡地失望，随意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又随意找了一站下车，然后在大街上闲逛。突然一抬头，却看到一家熟悉地店面。一丝温暖在心里流过，邱雨推门走了进去。 店内依旧狭窄，香味依然浓厚。如今下午四点多，没到饭点儿，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纤弱的姑娘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连邱雨进来都没有吵醒她。 邱雨也没有言语，安静地在姑娘对面儿坐下。静静地待着，心里无比的安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孩儿打着瞌睡低下的头带着身体向前一倾，把自己吓了一跳，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姿势却固定在了手臂上举的那一刻。因为她看到了对面儿的邱雨:“吓死我喽，你哪时来的？”带着四川音的普通话带出些许嗔怪。 “你做梦的时候。”邱雨淡淡道。 “谁做梦了？我就刚瞌睡一下下。”川妹泼辣地反驳道。 “我还知道你梦见帅哥了。是不是在梦里跟帅哥儿接吻了？”邱雨玩味道。 “谁啊？没有，我就是梦见吃红烧肉了。”川妹脸红得像块红布。 “哦，我说砸吧地那么香呢。那我请你吃红烧肉，现在去买，你准备好剩面等着。”邱雨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川妹想要叫住邱雨却又因为害羞没叫出来。看着邱雨出了门，她捂着涨红的俏脸蹲在了地上扭捏了半晌。 邱雨把打包好的一份红烧肉，跟一份鱼香肉丝放在桌子上摆好，川妹早准备好了两碗新做的浓汤面。然后两人就像多年的熟人一般吃了起来。 邱雨不时地把红烧肉夹到川妹的碗里，川妹就不客气地吃掉。 等到吃饱了，川妹小心地把剩下的一半菜又都包好。又给邱雨倒了碗热水。这才问道:“你找到工作啦？” “嗯，在省剧团做勤杂工。今天刚发了工资，本来准备回家。后来听说车坏了。我就在街上逛，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你这儿了。就进来报恩了。”邱雨如实地描述。 “请吃个红烧肉就报恩啦？哪儿那么便宜啊？”川妹带着浓浓不满道。 “那你说怎么报？咱就怎么报。”邱雨好笑道，他知道川妹在开玩笑。因为她弯弯地眼睛里都是笑意。 “十次红烧肉。”川妹狠狠地道。 “成。还差九回。”邱雨也不分辨。 “哎呀，不行，我说少了，一百回。”川妹大为后悔道。 “也行，还差九十八回。”邱雨带着笑意道。 “怎么九十八回呢？”川妹不解道。 “你还能吃一回。”邱雨指指剩下的半盒红烧肉道。 然后开心地笑着走了。川妹送到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几分羞红。 第二天黎明，邱雨乘坐早车，回到了神山镇。又走了一个小时山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子。 在山岗子转悠了半天，终于鼓起了勇气，冒着被抓去坐牢的危险进了村子。 他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奔敦子家而去。拎着两瓶酒和几包礼物。邱雨敲了敲敦子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敦子妈，她看到现在一身城里时髦衣服的邱雨楞了半晌，这才让邱雨进门。边走边说道:“雨娃子，你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得过几年才敢回来呢。你的事儿早查清楚了。都是葛二麻子那败家玩意干的。也是敦子那孩子不懂事。搞得你像逃犯一样受了罪了吧？” “没事儿，婶子。我这不挺好吗？也没受什么罪。你刚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连累了敦子了呢。”邱雨道。 031 回乡 “敦子，小雨回来了。”敦子妈一边领着邱雨进门一边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敦子穿着一个大短裤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见到邱雨什么都没说，狠狠地来了一个熊抱。 “天儿冷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小雨也不会跑了。”敦子妈到底心疼儿子，见敦子穿得少，赶紧道。 “对，去把衣服穿上。我在堂屋等你。”邱雨也道。 等敦子穿好衣服出来，敦子妈已经把这一个月的情况说的差不多了。 原来这一个多月，村子里变化大了去了。先是强奸案真相告破，真凶葛二麻子在第二天被抓住，后来判了八年。然后就是村书记郑九由于包庇罪犯，再加上侵吞村里财物被查了出来。被革去了支书职务，并开除了党籍，成了村里人见人吐唾沫的过街老鼠。而如今山妮她爹当了支书。而敦子爹上调成了镇农机站站长。 再有就是寡妇贵凤把房子卖了，据说外出打工了，但是谁都知道。这或许是再不打算回来了。 还有就是支教的林东老师把户口落在了本村，买下了贵凤的房子，已经在村小学当了校长。而他的女儿小英，据说去了蓝海市，住在她姑姑家。想来是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的意思。 敦子穿好了衣服，拉着邱雨就要走。而邱雨问什么他也不说。拉着邱雨到了山岗子，两人并肩坐下来，敦子才絮絮叨叨地说，自从他放走了邱雨之后，除了山妮没有一个人说他做的对。都说他害了邱雨，让他心里也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邱雨默默地听着敦子的絮叨，久久不语。然后给了敦子一个真诚的拥抱，然后说，我相信当时你是真心为了我好的。并且至今我也是感谢你的，好兄弟！ 跟敦子在家里说了一天话，又到奶奶的坟头看了看。傍晚时分，邱雨独自一人来到了原本的贵凤嫂子家。下了班的林东正在生火做饭。见到邱雨他楞了一下，让后热情地把邱雨让进了屋子。 这个结束了邱雨处男生涯的地方已经大变了样子。原本的两进屋子变成了一个宽大的客厅，加上两间小卧室，一间小书房。结构显然要比以前合理了，但是却让邱雨有种陌生感，找不到一丝温暖。 落座之后林东真诚地道:“小英没有做到的事，就先由我这个做父亲的做吧。”然后他站起身，给邱雨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我替我女儿向你道歉。” 邱雨赶紧站起身扶住:“林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应该的，做错了就要道歉。承认错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很多人却就是因为放不下所谓面子，不肯说一句对不起，把原来的亲情友情爱情伤得体无完肤。这样不值得。” “老师，您怎么来小学了？原本的中学不是很好吗？”邱雨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啊，原本我是在市里教高中的，我的妻子也是一名教师。后来她由于制止学生早恋，被学生杀害了。唉！”林东叹了口气接着道:“是不是听着很荒唐，可这就是真的。妻子去世后，我很消沉，我时常思考，老师教书育人错了吗？要是没错，那就是学生错了，可是学生追求爱情，追求幸福就错了吗？显然学生也没有错。那么错就错在了，他追求幸福的方式。而导致这种错误的就是人性教育，也就是做人这个最大的教育科目的缺失。于是我就报名来支教了。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像我妻子这样的悲剧能少一些。后来我渐渐发现，这样的教育，从小学开始正好合适。于是我就来到小学了。” 林东的话让邱雨沉默了好久。林东本身也由于谈起妻子的事有些悲伤。所以两人之间的谈话，冷场了很长时间，气氛很沉闷。 “你看我，搞得这么沉重。说说你的经历。”林东终于开口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在省戏剧团，做了个勤杂工。有个弹电子琴的老师傅要收我当徒弟。等假期结束了，正式拜师。” “那也算不错，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师希望你踏踏实实做人。就像现在。你能回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邱雨辞别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跟林东谈话，邱雨总会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太少。无论是知识，还是人性，亦或是人情事故。 第二天一早，邱雨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敦子和山妮，踏上了回省城的路途。自己的房子拜托给了敦子看管，院子里的地也租给敦子家种，租金就当成是看管房子的费用了。另外，邱雨的兜里多出了三千多块钱。据说那是贵凤临走时留下的，他把钱托付给了敦子，让敦子转交给邱雨。并且留下话说，自己去找邱雨了，如果在外面找不到，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看看的。 邱雨已经给敦子留下了自己在省城的地址，还有单位电话。并且告诉敦子，如果贵凤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显得格外冷清。邱雨独自待着有些气闷。就想起了面馆儿的川妹。于是就坐了公共汽车去看她。意外的是，今天面馆儿居然关着门没有做生意。 邱雨只好带着失望又坐车返回。在宿舍附近找了家工商银行，办了个存折，把身上的钱存了起来。本来是想办卡的，但是由于他今天路过神山镇时，刚照了身份证，下次下乡演出正好就能领取了。所以临时只能先办了存折了。 从银行出来，四处逛了逛，又觉得应该给老高买点礼物，可是却又不知道买什么。 犹豫了半天，邱雨决定还是跟朋友商量一下比较好，省得出错。于是他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插了电话卡，分别给张彪，沈小雪，还有薛姗姗打了电话。说约他们晚上出来吃饭，至于袁敏，张彪自然就会通知了。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邱雨收拾收拾，离开了宿舍直奔约会地点。 032 美女戏流氓 东二条街两侧都是烧烤店，这里是全省城烧烤生意最兴隆的街道。张彪选的集合地点就是这条街上最有名的一家店——孙三儿烤肉。 邱雨到达时，张彪跟袁敏已经在订好的隔断里腻歪了。老公老婆地叫的那个亲热。见邱雨进来，两人才正常点儿。听邱雨说了目的，张彪一脸羡慕之色。尽管早就知道老高想收邱雨做徒弟，但是真正到了拜师的地步，还是有他羡慕的。毕竟过上一两年。邱雨出了师，月收入就会突破三千直奔五千。这在省城来说，也算是个小白领了。 当初他也是因为这才非要拜师学琴的。但是后来经过了验证，他也知道，他自己真就不是那块料。所以如今听说邱雨要拜师了，他也就是单纯的羡慕而已。 “你买点好茶吧。听说老高好茶。就别拿其他的东西了，省得显得见外。”张彪还是给出了中肯的意见。 “那成，我听张哥的。”邱雨本来就没想好怎么办，如今有了这内部消息，他自然从善如流。 正说着话，袁敏用眼神挑了挑门口对邱雨打趣道:“秦宇啊，你大小老婆来了。不过好像遇到流氓了。” 邱雨回头一看，可不是嘛，门口的薛姗姗跟沈小雪打扮得都光鲜靓丽，犹如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一般。 而这时挡在她们面前的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男，不停一唱一和地说着什么。 邱雨赶忙站起身走向门口。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既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啊，况且沈小雪还是自己女朋友。 来到门口，邱雨忙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薛姗姗跟沈小雪还没等说话，其中一个光头男回头看了看邱雨，一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衣着也比较普通，想来跟这两个美女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目光中便透出一丝不屑。有些不耐烦地道:“怎么？想英雄救美啊？别闹了，哥们儿该干嘛干嘛去吧。”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邱雨还是客气地道:“两位，她们是我朋友，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要进去吃饭了。麻烦两位让开。” 另一个光头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疑问道:“兄弟，你是司机？给她们开车的？”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跳跃性也比较大。不过邱雨一琢磨，觉得味道有点儿不对。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嘛。看了眼两个美女的盛装，又看了看自己的休闲服。不禁露出一脸苦笑。这冷眼一看啊，还真像这位说的差不多。 这时另一位光头见邱雨不说话苦笑，得意地又道:“你看兄弟，咱们也没有动手，你既然只是司机，也就不用在这儿英雄救美了。咱们也不是恶霸。我们是星探，正跟这二位美女谈合作的事儿呢。你呢，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先去里边儿等着。”听他说话的意思，认定了邱雨就是个司机了。 邱雨真就无可奈何了，这怎么就一个认定自己是要玩儿英雄救美，一个认定自己是司机呢。这两位不是电影看多了吧。 “两位，我们真是朋友，约好在这儿吃饭的。不信你问她们？”邱雨指了指薛姗姗跟沈小雪。但是看到这两位美女狡黠的目光来了一个对视，心里暗道不好。这俩家伙不是也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果然，在这两位询问的目光中。沈小雪娇俏地撅起嘴巴，可怜兮兮地道:“老公，你怎么能说只是认识我们呢？是不是出国两天，又去跟洋妞儿鬼混了。你不要我们了吗？”那神态幽怨中透着哀求，简直可以跟岛国女优媲美了，而且人家还颠颠地过来，两只手拽着邱雨的袖子，不停地摇呀摇。 邱雨顿时凌乱了，你说你好好说认识不就完了，用得着这么玩儿嘛。 那两个光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莫非这还真认识？但是貌似情况有点像装出来的啊。 还没等邱雨说话。那边薛姗姗过来，把沈小雪拉开，保护到她身后，冷冷地道:“不要我们也行，别墅过到我们名下，再给五百万。” 九九年的时候房价还不算高，一栋别墅在省城也就百十来万上下。但是五百万也是不少钱了，因为那是的百万富翁就算是有钱人了。 就等着邱雨要辩解的时刻，薛姗姗又打断道:“你也不用舍不得，五百万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们姐妹跟了你也有一年多了。说不定谁肚子里就怀着你的孩子。” “老公，咱们三个生活的多幸福啊，你别不要我们行吗？人家以后全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人家都陪着你。”沈小雪似乎玩儿上瘾了，继续扮可怜。末了还扑到邱雨怀里，在邱雨嘴角亲了一下。 这回不光是邱雨凌乱了。那两个光头也凌乱了。妈的，要是装的不会来真的吧。莫非是看走眼了？这小子真是个隐形富翁？还一起包养了两个极品美女，畜生啊。 薛姗姗目光还是冷冷的，不带一丝笑意:“小雪，你不用求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儿的时候全身上下哪儿都不放过，如今连点儿分手费都不愿意拿。” 这话就更让两个光头凌乱了。瞄了一眼薛姗姗凹凸曼妙的身材。对这个事情又多相信了两分。心里再次暗骂了一句，畜生啊。 “我没——”邱雨刚想说话，沈小雪就上来吻了一下。把邱雨的辩解又堵了回去。柔软的嘴唇让邱雨心里砰砰乱跳。冲动之下，把沈小雪搂在了怀里。 沈小雪比邱雨矮了半个头。被邱雨一搂，从身后看不见她的眼睛。所以她面带得意地对邱雨调皮地眨眨眼。 如此美女在怀，还这么可爱的样子，让邱雨不禁心跳加速。而偏偏沈小雪还想把戏做足。双臂从邱雨的腋下穿过，搂紧邱雨的腰，在邱雨怀里摇摆着娇嗔道:“老公，我不要钱，我……” 原来她这一扭动，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小邱雨的觉醒。小邱雨顶在了她的小腹上，让她的戏瘾戛然而止。心怦怦地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薛姗姗以为她正在编台词。赶紧圆场:“你赶紧决定，要不就给钱。要不就要我们。” 邱雨心说，都玩儿大了，还演什么呀。再配合下去，真要要你们了。可是也不好这么说，只好尴尬地说:“别闹了，赶紧进去吧。” 033 小聚 “哎，这不就结了。”薛姗姗也过来勾住邱雨一条手臂。而沈小雪勾住另外一条，三人无视了两个光头直接退场。 两个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其中一个愤愤道:“真他妈人比人气死人。老子长得这么帅，都没勾搭上的美女。人家一挎就是一对儿。有钱了不起啊，******有我有才吗？” 另一个疑惑道:“大哥，我觉得不对劲儿啊。那俩妞儿不是为了脱身在演戏吧？” “操，演戏也没这么演的啊，都他妈亲上了。不过也有可能。走，咱俩再进去喝点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两个光头在斜对角的隔断坐下来时，邱雨五人已经笑作一团。张彪一点儿也不顾邱雨脸上的尴尬，还有沈小雪脸上娇俏的红晕。在薛姗姗绘声绘色的描述中，频频竖起大拇指在两个美女演员面前晃啊晃的。 薛姗姗说道后来带着不解问道:“哎？小雪，后来你俩怎么了？都不说话了呢？我还以为你现编着呢。谁知道就没动静了。” “你这都没看出来？人家明显是假戏真做了，就你还傻不拉几的演戏。”袁敏旁观者清，瞧了一眼沈小雪愈加红了的俏脸，一语中的。 “呦？还真是哈。看来是我傻了。”薛姗姗这时才明白过来。 这时，点好的烧烤开始上桌。大家这才边吃边聊到了正题。七嘴八舌地帮邱雨分析着明天拜师该怎么做。 斜对面儿的两个光头，一人抱着一瓶啤酒。没有点任何吃的。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吃完了出去才碰到薛姗姗跟沈小雪的。 “大哥，他们好像还真就认识。不过关系好像不是刚才的样子。” “**猪脑子啊，这不很明显嘛。咱让那两个小妞儿给耍了。那个年纪小的可能是那小子女朋友。不过我还真就纳闷儿了，这么漂亮的妞儿，怎么就看上那小子的呢？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啊。长得是嫩了点儿，但是也没有老子威猛啊。” “那是小妞儿不懂事儿，光图好看顺眼。就那小子的土包子样儿，怎么跟咱们比啊。在外面根本就镇不住场子。要不老大，咱给他找点儿不自在？” “那他妈是流氓干的事儿。走吧。”说着这老大起身干了啤酒，然后先走了。 另一个光头跟着站起身，望着老大的背影，一脸的不解，心说，咱们难道不是流氓吗？ 这时老大回过头招呼:“快点儿，结账。” 光头小弟顿时又凌乱了，心说，你看，又让我结账，还说不是流氓。 当然这些插曲邱雨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已经都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 “乖乖，没想到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儿。邱雨，秦宇。我说呢。那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唯一还有些反应的张彪。刚刚邱雨把自己的事，名字什么的都跟朋友们坦白了。 “我逃走的第二天，在林老师的追问下，小英说了实话。然后就抓了葛二麻子。听说好像判了八年。”邱雨把这次回去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你小子倒是挺胆儿大的。万一要是没有真相大白呢。你回去不是还得进去。”薛姗姗带着担心，疑惑道。 “我也想过了好久。咱们早晚得去我们镇演出。也就是说我想留下工作就早晚得回去。再说躲躲藏藏地生活我也过够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一直这样生活啊？如果回去被抓了，我就实话实说。如今不是封建年代。想来也不能把我直接砍了。”邱雨坦白之后整个人显得轻松了很多。 “那倒是，现在破案手段很多。没有什么政治背景的话还不至于出冤假错案。”薛姗姗感叹道。 “现在都没事儿了，你也因祸得福。找到了工作。还马上就要拜师了。学成了也算一门儿手艺，挣得就更多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真好！”沈小雪说话带着一丝少女的纯真，有点儿不带烟火气的意思。 “是啊，还落下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呢。”袁敏说话就随意很多了，只是总有点儿搞怪。 “那是，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呢。”张彪见沈小雪又羞红了脸。跟着打诨道。 “你也想要俩是不？说。”袁敏语气不善。而且私下里手上大概也有动作。 “哎呀！哪能呢，我这不开玩笑嘛。”张彪苦着脸解释。 “哎？殃及池鱼了啊。我招谁惹谁了啊？”薛姗姗一脸不平。大家马上把话题转到别处，没人理她。 朋友们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天就黑了下来。邱雨他们也要散了。邱雨抢着结了账。并把欠薛姗姗的钱也给还上了。出了烧烤店门口，张彪挎着袁敏不负责任地先走了。薛姗姗就大方地说:“你俩该干嘛干嘛。我自己打车回去，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也扬长而去。” “咱俩干嘛？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邱雨问道。 “怎么？单独陪我你还不愿意啊？我可是你女朋友。这么着急送我回家干嘛。”沈小雪不满意地道。 “没有，不是……，我也不知道干嘛啊？要不你说干嘛。我陪着你就是了。”邱雨跟沈小雪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太老土。什么都不懂。 “嘻嘻！那行吧。看你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就罚你陪我逛街，完了看电影。”沈小雪说着，就拉着邱雨上了一辆公共汽车。找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逛了起来。 逛了一个多小时，沈小雪苦着脸道:“邱雨，你不累吗？”说着揉揉自己秀美的小腿。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没有啊？这才走了几步路啊。我小时候整天在山里跑呢。”言下之意是这点儿路小意思。 “哼！走，看电影去吧。不逛了。”沈小雪气恼地道。她本想惩罚邱雨，让邱雨尝尝女人逛街的厉害，没想到碰到铁板了。 “可是你还没买东西呢？”邱雨提醒道。 “谁说我要买东西了？也不缺什么，买啥呀？走，看电影去。哎呀，我都走不动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沈小雪拉着邱雨找了个休息椅，并肩坐下休息。邱雨见沈小雪拿手扇着风，一副很热的样子，就起身说去给她买饮料。沈小雪就喜滋滋地坐着等。 034 耳鸣 附近没有超市，邱雨要走出好远。就在邱雨去了没一会儿，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沈小雪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里边一张男子的脸。梳着背头，戴着耳钉。给人一种油头粉面的感觉。 “哎？沈小雪！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那男子认出沈小雪很是高兴地道。 “你是？”沈小雪却显然没有认出他是谁，一脸疑惑。 那男子有些失望，但是却没放弃。居然直接打开车门下来，在沈小雪身边坐下，道:“我郑敏啊。咱俩小学五年级是同学。想起来没有？” 沈小雪往边儿上挪了挪，皱眉思考了片刻，心里一动脸上恍悟道:“哦，就是那个郑大少是吧？” “对，就是我。那时候不懂事儿。当时你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没想到几年不见。更漂亮了，跟明星似的，刚才我差点儿没敢认。”郑敏对于沈小雪能想起自己很是高兴。 “谢谢！你在班里就读了几个月就走了，我真是没什么印象。”沈小雪解释了一句。 “没事儿，都五六年没见了。不记得也正常。要不是你长得漂亮我也不一定记得你。对了，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呢？我送你回家吧？”郑敏似乎很会说话。 “哦，不用了。谢谢。我男朋友去买饮料了，马上就回来了。”沈小雪客气地拒绝道。 “对了现在在哪儿发展？读大学了吗？”郑敏脸上的情绪变化一闪而逝。又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在省剧团工作。戏剧演员，你呢？” “我家开公司的。以前我爸不就是盖房子的嘛。现在注册了公司，还是做房地产。”郑敏一脸傲然道。 这时邱雨正好回来，手里拿着一盒冰激凌随意地递给沈小雪。然后接过沈小雪的手提包，问道:“这位是？” “哦，刚才遇见的小学同学。郑敏。”沈小雪解释道，回头又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邱雨。” “邱先生，你好。我是郑敏。”郑敏伸出手很是有礼貌。 “你好。我叫邱雨。”邱雨也礼貌地跟他握手。 “邱先生在哪儿高就？” “不敢当，我在省剧团工作。”邱雨如实道。 “哦，你跟小雪是一个单位的。我说怎么呢。这可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同学了。”郑敏有些夸张地说。 “谢谢！小雪是很漂亮。”邱雨礼貌地道。 沈小雪被男友夸奖心里自然高兴，小脸儿红扑扑地不可方物。 郑敏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但是又掩饰住了。微笑着道:“两位打算去哪儿？顺路的话我有车，可以送你们。” “你真是谢谢了。小雪你说呢？顺路吗？”邱雨把决定权推给沈小雪，毕竟是她的同学。怎么决定也应该她说得算。 “谢谢你啊，郑敏。我们休息一会儿还要逛逛。就不麻烦你了。”沈小雪婉拒。 “那行，我先走了，都是同学。以后常联系。这是我名片。”郑敏递给沈小雪一张名片，起身走了。却没有理会邱雨的意思。 郑敏的车向前走着，他看到倒车镜里沈小雪吃着冰激凌，要喂给邱雨吃，邱雨没有吃。心里的嫉妒更盛。开着车转过街角，停在路边，拿起一部小巧的移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省剧团有个叫沈小雪的是我同学，她男朋友叫邱雨。查查他们俩什么背景。到什么程度了。”郑敏直接吩咐。那边也没有异议，直接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那个大众都以腰间别着传呼机为荣的年代。一万多块的大哥大砖头都是稀罕玩意儿，就更别说这小巧的移动电话了。当然跟现在的智能手机，时尚手机一比那就是个渣，可是在当时却是普通人一般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的高档货了。 郑敏握着电话，脑海里回忆起了小学时的情景。 那时他爸忙工程到处跑，所以他家也就到处搬家。以至于他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好。 来到沈小雪的学校，他妄图用零花钱多的优势，跟同学搞好关系。可是同学们都占着他便宜。却什么事都不肯帮忙。只有沈小雪，这个漂亮的班花，从来不要他买的东西。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还会帮忙。后来由于他爸妈离婚，他耽误了一个多星期课，考试的时候还是幸运地分到了沈小雪后面，才通过的。 那时他就对沈小雪产生了感情。可是还没等他鼓起勇气表白，他爸接了南方的工程。他就又转学了。于是他的初恋也就无疾而终了。 如今他在省城分公司挂了副总的职务学习做生意，没想到居然在街边儿遇见了昔日的暗恋对象。真让他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 抱着美好的憧憬，他下了车。却没想到沈小雪会冒出来一个男朋友。而且更加不能忍受的是。沈小雪这个男朋友居然普普通通，没有丝毫不凡的地方。 如果对方是个富家公子又或者是个官宦子弟，他也就没有什么幻想了。可是偏偏沈小雪男友的普通，让他感到了一丝希望。因为双方所掌握的社会资源的不平等，让他感到，他还有机会。所以才有了他找人调查邱雨这一幕。 当然这些活动邱雨跟沈小雪是不知道的。此时他们已经动身赶奔电影院了。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邱雨没有进过电影院。上学时倒是每学期都看一到两次电影。不过那就是找一个大空屋子，把光亮都遮挡住，使屋子里一片漆黑。然后挂上一块白色的大幕布作为屏幕。再用放映机投影的那种电影。 如今跟着明显比较熟悉的沈小雪来到电影院，邱雨自然觉得新奇。 影片开始，他们选的是一部喜剧片。沈小雪看得很认真，不时随着剧情轻声笑着，有时候还会笑得趴在邱雨胳膊上。 而邱雨的注意力却不全在电影上，因为就在进入电影刚刚开始后不久，他仿佛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冲破了，然后他就听见身后不时传来调笑低语的声音，还有接吻的声音，呻吟声，打闹声。反正各种声音都有，这些声音时而模糊不清，时而却犹如在耳边一般。这样怪异的感觉，让邱雨有些害怕，为了不影响沈小雪看电影，他悄悄地捂住了耳朵，但是奇怪的是，他耳边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小，似乎由于没有了电影的影响，声音又清晰了几分。 035 算命 看完电影出来，沈小雪见邱雨脸色有些苍白就问他怎么了，邱雨说有点儿不舒服。沈小雪说那你也别送我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没事儿。邱雨却坚持要送，说自己没关系。 勉强把沈小雪送到了小区门口，邱雨就被一脸担心的沈小雪赶着回了宿舍。一路上邱雨都捂着耳朵抵御噪音，一脸痛苦的前行。路过一间超市的时候，心里一动，进去买了个塞耳式的耳机，紧紧地塞到了耳朵里，另一端直接就揣到了衣兜里。这样才感觉好了一些。 回到宿舍，邱雨取出耳机，各种噪音又蜂拥而来，让邱雨异常烦躁。 为了静下心来，邱雨想起了那奇怪地体内穿行线路。心想，这内功一样的东西肯定能静心。于是就收摄心神，尝试了起来。 经过了数次的失败之后，终于有一次成功了。邱雨立马感觉耳边清净了不少。于是赶紧接着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朦胧中邱雨感到，似乎光点儿穿行的线路多了一个岔路，每到岔路时，一个光点儿就分裂成两个。然后两个光点儿沿着不同的路径穿行，最后在那片混沌空间会合。 第二天一早醒来，噪音非但没有远离，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邱雨无奈只好又戴上了耳机。在门口的电话亭给沈小雪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不去拜师了。先去医院看看自己为什么耳鸣。 沈小雪也很担心，非要过来陪邱雨。邱雨只好等她来了再一起去医院。 到医院挂了号，做了检查，医生疑惑道告诉邱雨。说他的耳朵很健康，听力大约是正常人的两倍。虽然比较稀有，但是国内各地都有发现。这样健康的耳朵是不可能因为器质性病变发生耳鸣的。所以邱雨耳鸣的原因可能是精神上的，建议邱雨去看精神科。 到了精神科，做了一上午的测试题，结论说邱雨精神没问题。邱雨只好无奈地离开了医院。 沈小雪带着他吃了午饭，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公园儿散步。这时一个衣裳破烂地老头儿拦住邱雨，非说邱雨面相不凡。让邱雨摘掉耳机跟他聊聊。邱雨哪有这个闲心，就准备不搭理他直接走人。 谁知道沈小雪却很感兴趣。非要让人家给邱雨看看。那老头儿甚是得意，开始一通胡侃，又说邱雨大富大贵，又说什么有大才。最后连有神灵护体都出来了。把沈小雪听得很兴奋。老头儿见鱼儿已经上钩，话锋一转带着三分怜悯，四分同情又感叹道，可惜邱雨命运大起大落，祸福相依，又命犯桃花，半年以内就会有一劫。搞不好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这一下沈小雪更加信了，她哪里知道老头儿只是胡诌啊。联系到邱雨受冤枉逃亡的过程，她可是对邱雨命犯桃花深信不疑了。她忙问老头儿可有破解之法？ 这一下正中下怀，邱雨甚至听到了老头儿兴奋得心跳的声音都加速了。 老头儿正装着为难的样子，邱雨实在忍不住了。拉了沈小雪一把，在她奇怪的目光下。掏出二十块钱。对老头儿道:“你说实话，我给二十块，告诉她你是干嘛的。不然我们转身就走，你一分钱都没有。” 老头儿脸上的肉跳了跳，终究没敢赌邱雨不会走。面对二十块钱的诱惑，老头儿尴尬道:“都是混口饭吃。”拿了钱就要走，邱雨伸手把他拿着的一本儿书拽了过来道:“这书给我留个纪念。总不能花了钱什么都没买着吧。” 老头儿也不争辩，直接走人，心想一本书而已，地摊儿上买来才花两块钱。给你又如何，我再去买一本就是了。 等老头走远了，沈小雪一脸尴尬地道:“对不起啊，害你还花了二十块钱。我以为他是个高人呢，我是不是很笨。” “没有，只是你没见过而已。小时候我奶奶总用这招。一有云游的高人说我骨骼清奇什么的，奶奶就说:‘说实话给一块钱。再胡说一分没有。’然后那些高人就都拿上钱尴尬地走了。所以说哪有什么高人啊。这老头儿说的对，都是混口饭吃。”邱雨带着对奶奶的追忆感叹道。 “这回我长记性了，看来是爸爸妈妈保护我太厉害了。我都感觉自己被管傻了。”沈小雪有些黯然。 “这本书送你了，做个纪念吧。”邱雨递过去道。 “我不要。这是我的耻辱。”沈小雪握着小拳头可爱地红着脸道。 “什么呀？那好，你的耻辱我留着。” “不行，我改主意了，给我，” “不给。” “站住。我生气了啊。” “那也不给。” “我真生气了啊。好邱雨，雨哥哥。” …… 笑闹了一阵，两人的关系才有些真的像是情侣了。或许以前在邱雨心中沈小雪就是天上的星星一般。虽然漂亮，但有些不真实吧。这时候跌落了凡尘，似乎才跟他的心靠近了。 下午买好了茶叶，邱雨就把沈小雪送回家了。因为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中秋节。 独自回到宿舍，拆开刚买的月饼吃了半块，感觉索然无味。一点儿也比不上小时候跟奶奶一起吃的那些。 抬眼看看桌子上那本从老头儿手里抢来的那本书。沈小雪最终还是忘了拿回家了。 邱雨无聊地拿起书，躺在床上翻了起来。 这是一本叫做云光保健功的气功书。书里大肆鼓吹这个保健功法。说什么练成了能出现特异功能，什么五眼六通的，神仙一般。 对这些邱雨不感兴趣。不过这书上的人体经脉图却画的很清楚。 邱雨来了兴趣，对照着经脉图回忆体内光点儿的运行路径，用手一点一点沿着图上的路径查找。到了分叉口，却发现图中根本就没有分叉。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书上画错了？ 邱雨又闭上眼睛远行了一遍。对呀，绝对有分叉啊。再仔细确认书上图，确确实实只是直线。 邱雨迷惑了。看了看时间才三点，赶紧出门来到图书馆。找到中医类的书。把每本书的经脉图都翻了一遍。都是没有分叉的。 难道是我自己错了？那个路径是走火入魔了吗？ 036 拜师 回到宿舍，邱雨睡不着了。不单单是因为耳边的噪音一直在响个不停，令人烦躁，同时对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会了的那个练功线路也生出了严重的质疑。虽然通过看书，邱雨觉得自己练的那个跟气功书上的差不多。但是这种没道理的无师自通本身太不正常了。以后还是不练为好。 一直到了凌晨，耳边的噪音减小了不少。再加上敌不住困意，邱雨终于迷糊了一会儿。但是才两三个小时，邱雨就又被吵醒了。试了几次，无法再睡了，邱雨烦躁地穿好了衣服，戴上耳机往公园儿走去。 晨练了一会儿，邱雨吃了早点，回去换好了衣服，带上茶叶，按照老高给的地址，向老高家而去。 一路上打听着，找到了老高住的小区，正好九点多。上了楼，敲了敲门。 半分钟左右，开门的是一个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的妇女，衣着华丽，很有气质。看到邱雨问他找谁。 邱雨礼貌的问声阿姨好。然后问道:“请问这是省剧团的高叔叔家吗？我叫邱雨。是来看望高叔叔的。” “邱雨？听老高说有个叫秦宇的要来啊，没说你啊？”那妇女奇怪地问。 “对，那就是我。这事儿一会再解释。高叔叔在家吗？”邱雨有些尴尬地又问。这来拜师，总得先进去门啊。 “你进来坐吧，老高在书房呢，我去叫他。”妇女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邱雨先坐一会儿。 邱雨坐下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第一个感觉就是大，只是一个客厅就能有三四十平米，看来是个起码百平以上的大房子。 功夫不大老高出来了，那个中年妇女也跟在他身后。居家的老高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宽松便服，显得很随意:“来啦，快坐吧。不用起来。”老高摆摆手让邱雨不用起身。自己快步在主位上坐下。那个妇女也在他身旁坐下了。 “怎么我听你阿姨说，你说自己叫邱雨？哦，对了。这位是我爱人，白秋萍。你叫白阿姨就行。”显然老高对邱雨这名字的事儿很好奇，差点儿忘记了给白秋萍做介绍。 邱雨叫了一声白阿姨。然后开始讲述自己无奈之下化名秦宇的原因。 一番讲述下来，让老高两口子唏嘘不已。直说邱雨不容易，自家的闺女这时候正在读大学。整天也不学习，就知道玩儿。而邱雨比他们女儿还小了一岁，却已经早早地自食其力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邱雨告了声罪。又把耳机戴上了。老高问了原因。邱雨就说自己这几天有些耳鸣。 老高也没有在意，这时候白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了茶，端上来。邱雨这才想起来把手里的茶叶送给老高。 老高开句玩笑说:“我还以为你要带走，不是给我的呢。” 喝了一会茶，邱雨表达了学琴的意愿。老高也非常高兴说，自己老了，想趁着身体还好，跟老伴儿出去旅旅游。提前退休的手续都已经打好了。为了不让自己这点儿手艺失传，早有了收徒弟的想法。只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上次看到邱雨弹琴，一下子就看上邱雨了。 简单地敬了杯拜师茶，名分就算是定了。老高为了早日出去旅游，当天就开始上起了课。而且还都是挑紧要的说。 其实电子琴原理不难。主要是练习。而老高手艺的精华在于戏剧配乐的技巧以及很多失传曲目的曲谱手稿。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邱雨天天去老高家上课。虽然耳边噪音不断，但是邱雨还是坚持着努力地学习着。因为他知道，这些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岂有不认真之理。 等到假期之后，该学到的已经基本学会了，剩下的只是多练习了。而邱雨如今在剧团工作，练习的机会自然能创造出来的。 又下乡了半个月左右，剧团今年的演出任务圆满结束了。邱雨的第一份工作也就暂时结束了。当然这时，他的琴已经练得很好了。 虽然明年春暖花开时，剧团会优先录用邱雨，但是等到明年邱雨大概都要找个小剧团当键盘手了。岂会还干这工资低的勤杂工呢。 但是总得来说，邱雨对这第一份工作还是心怀感激的。毕竟他有了朋友，有了女友，还有了师傅。 只是邱雨却不知道。他的一个潜在的敌人对他的调查，这个时候也已经有结果了。 郑敏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高脚杯。杯里的红酒不停地摇动。嫣红如血的红酒在透明的杯壁上挂上了浅浅的红晕。 这时一个打扮时尚的男子推门进来。随意地称呼了一声敏少。 “你就是张奇？”郑敏回过头，把高脚杯放下，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着进来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相貌普通，似乎跟名字不符。没什么出奇的。 “我是张奇，敏少找我有什么吩咐？”张奇自来熟地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扒开，边吃边说。对于郑敏刚才的下马威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郑敏露出满意之色道:“这里面有五万。我需要我的情敌堕落。越堕落越好。事成之后，我再付五万。”说着，郑敏掏出一张卡抛在茶几上。 张奇看都不看抛过来的银行卡，继续扒开橘子吃。 郑敏盯着他看了片刻，继续说，你最好从他的弱点下手，最好让他要饭吃才好。 张奇咽下最后一口橘子，打了个饱嗝道:“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你不是就想让他要饭吗？可以。一口价，先付十万，事成之后另付八万。” 郑敏沉思了片刻，脸上的肉跳了几跳。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卡拍在茶几上道:“成交。” 张奇嬉笑着道:“敏少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的信誉你知道。” “资料。”郑敏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张奇面前。 张奇打开简单看了几眼，抬头到:“没问题。走了。”然后收起档案袋，出门而去。 郑敏看张奇出了门口，掏出移动电话，拨通说道:“给我看好这个张奇。别让他拿着钱跑了。” 037 面试 邱雨全部的家当只有一个手提箱。搬出省剧团的宿舍时，他已经租好了一个独立的小插间儿。因为是多年的老楼，所以价格上也便宜，而且地点离劳务市场很近。方便他再找工作。 搬过来的第二天，他意外地发现开面馆的川妹跟他就住对门儿，也是租的房子。于是当天晚上，他就买了红烧肉跟川妹在店里一起吃的饭。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提前走，而是等面馆儿关门了，才跟川妹一起往回走。 走到楼下，川妹说，不用送了。你回吧。 邱雨就说送上楼吧。 上了楼，川妹又让他回。邱雨说舍不得啊，我去对门儿对付一宿吧，然后就开门进了对门儿。靠在墙上笑得肚子疼。 果然，没过一会儿，“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开了门，川妹掐腰瞪眼道:“耍我好玩儿是吧？”然后伸手在邱雨腰间使劲掐了一把。疼得邱雨直哼哼。 “你怎么搬这儿来了？”川妹跟邱雨进了屋子，一边看一边问道。 “省剧团没活儿了，宿舍也就住不成了。只好自己租房子了。”邱雨可怜兮兮道。 “明天赶紧去找工作。”川妹在屋里转了两圈说了句，然后走了。邱雨送到门口说:“以后去你店里吃饭了。照顾点儿啊。” 从第二天开始，邱雨没事儿就去劳务市场转悠一趟，只是如今他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再加上跟老高学琴也学得有几分眉目了。自我感觉就要良好的多了，一些服务员保安一类的挣钱不多的工作。他就有点儿看不上眼儿了。 又过了几天，老高说他如今该会的也都会了，只差经常练习和实践了。所以就急匆匆带着白阿姨去旅游了，说是在海南买的房子也下来了，冬天就去那边过冬了。半年之内是不回来了。 这一天邱雨正在劳务市场转悠。就见一个小青年儿举着牌子要招键盘手组建乐队。 看到每个月工资三千多呢，邱雨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就去填了表儿。不过他知道自己刚学琴不久，怕是没有什么希望。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还真就接到了通知去面试的电话了。转达电话的房东老太太一脸疑惑，心里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朴实的青年跟玩儿乐队的二世祖联系到一起。晚上跟去川妹店里吃饭时把情况跟她说了，川妹也不看好。说这个活儿恐怕长不了。可是邱雨却考虑着，就算长不了，自己也能免费的练琴啊。再说人家还不一定用他呢。 第二天，邱雨换了身干净衣服，提前十分钟赶到了面试地点。 面试的地方是一间酒吧。上午正好是酒吧关门休整的时间，宽大的大厅显得很空旷冷清。跟邱雨一同接到面试通知的还有四个人。如今算上邱雨一共五个人都坐在圆形的调酒台外等着。 不一会儿从二楼管理室下来三个人。其中唯一一个男的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衣着整洁，十分干练的样子。还有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穿着碎花的厚棉裙，身材呈现惹火的s型，面容也长得珠圆玉润。最后一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打扮的很太妹。顶着一头七色的爆炸式短发，画着粉色的眼影，指甲涂的漆黑。 这三人在一张靠近调酒台的桌子旁坐下。然后那个太妹少女开口道:“你们几个过来吧。也没酒喝，别在那儿杵着了。” 旁边珠圆玉润的女子捅了太妹一把。眼里严厉地瞪了一眼。太妹不在乎地撇撇嘴。那个珠圆玉润的女子宠爱地挑了太妹一眼，露出无奈之色。 邱雨这边几个来面试的除了邱雨，另外是两男两女。两个男的，一个是圆脸光头，脑后却唯独留着拳头大小面积的长发，梳成了一条细长的小辫子。另一个是四方脸，留着寸头，一身衣服，非常正式。 两个女的，一个是模样俊秀，梳着利落的马尾辫。身着一件呢子风衣。另一个长相十分漂亮，却穿着破旧的棉服，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几乎都垂到了腰间。 听到那个太妹不太好听的话，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但是人在屋檐下，也都没有反驳。五个人默默地过去到三人面前排成了一排。 这时，太妹扫视了五个人几眼，最后眼光停留在邱雨身上，上下打量这道:“就看这男的还挺靠谱。那两个估计不怎么地。”太妹指了指邱雨。 太妹说完，几个竞争者也看向邱雨，两个男的眼光中分明透着敌意。马尾辫女子也目光不善，只有披肩发女子只是羡慕，没什么敌意。 “不是我说你们。你看看他。”太妹指指小辫子男接着道:“发型怀疑，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你个性似的。” “还有你。”太妹又指指西装男:“又不是去外企，又不是相亲，你穿的那么正式干嘛？” “我平时就这么穿？不是特意准备的。”西装男紧张地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我就不信你在家的时候也是西装革履的，那玩儿意就不舒服。”太妹音调又高了八度。 “行了，小柔，说话注意有点礼貌。对不住了，各位，舍妹年纪小，说话比较直接。请不要介意。”棉裙女拦住太妹，但是眼角却都是笑意。刚才太妹这番行为她一直都微笑着观察着五个面试者的反应。这时候阻拦似乎是因为太妹太不礼貌了。 “你笑什么？我姐又不是真给你道歉。至于高兴成这样嘛？刚才白夸你正常了。”太妹小柔见邱雨捂嘴偷笑，连珠炮一般发难道。 “小柔，没完了？你还管着人家笑了？”棉裙女子又阻拦了小柔一句。似乎是姐姐语气越来越不好。小柔低声嘟囔了两句什么，又瞪了邱雨一眼，不说话了。 棉裙女子回头对干练男子使了个眼色。干练男子点点头开口道:“其实，对几位的面试刚才就已经开始了。但是那只是一部分，接下来是实践部分。各位跟我来。”说着他站起身带着五人来到舞台上，掀开角落里的一块绸布。露出了崭新的一张电子琴。这时棉裙女跟她妹妹小柔也跟着过来，换到了舞台下的座位坐下了。 038 竞争 干练男子接着道:“下面是正题了。大家注意听。一会儿我放一段儿音乐，你们尽量记忆，然后轮流用电子琴弹出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随声听，按下播放键。 顿时一阵有些怪异的音乐声响起，听起来节奏多变，音节之间似乎也不怎么连贯。邱雨等几个面试者听得直皱眉，心说，这也叫音乐？ 舞台下棉裙美女目瞪口呆地转头看向太妹小柔，回应她的果然是小柔的鬼脸儿。棉裙美女，一脸无可奈何地苦笑着又转回头看向舞台上，脸色恢复了淡定。 好在这段折磨人的音乐并不长，只有大概三十秒。声音停止之后，西装男急匆匆扑向电子琴，可是他刚到电子琴跟前，却被人拉了一把，偏向了一边，然后就看见光头小辫儿男子坐在了电子琴前。西装男站稳之后怒目而视，刚要开口。 “起来，懂不懂女士优先。”马尾辫女子杏眼圆睁喝道。 这句话，让西装男的怒火憋了回去。光头小辫儿男也一脸苦相。但是还是起身让出了位置。马尾辫女子一脸得意，刚要坐下，干练男子指指邱雨开口道:“等等，你先。”意思是让邱雨先弹。 “女士优先，还是让她先来吧。”邱雨指了指跟他一样没有抢着先弹的长发女子。 “那行，你先弹。”干练男子眼神不善地瞟了邱雨一眼，似乎是怪他不识好歹。 长发女子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地第一个上手。要知道，光凭记忆，谁第一个弹是有很大优势的，不但占据瞬时记忆的便宜，而且还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干扰。 长发女子感激地对邱雨微笑一下，上前开始弹奏。要说她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开始弹的都很好，十多秒之后就慢了，不但二十秒，她起身表示弹完了，就记着这些。 干练男子又看向邱雨，示意他弹，可是邱雨大方地对马尾辫女子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干练男子顿时有种仰头看天的冲动，脸色也有些忧虑。 马尾辫女子急忙开始，将将弹了十秒左右，就似乎在回忆，又磨蹭了能有半分钟才站起来。 等她站起来了，这回干练男子也没什么表示了。光头小辫儿男子赶紧抢着坐下。可是由于多了干扰，他只是弹对了前七八秒钟的内容。紧接着的西装男跟他也差不多。 这回只剩下邱雨没弹了，邱雨刚要坐下，台下的小柔站起来，跳上台道:“我说你是缺心眼儿吧？杨哥让你先来，你谦让什么？她们俩又不会因为感激你，跟你睡？而且人家还故意拖延时间。”说着，小柔瞪了马尾辫女子一眼，显然对她刚才所为很是不满。 小柔言语虽然恶毒，但是邱雨却感到一丝温暖。因为人家确实是为他鸣不平的。 “谢谢你，我比较擅长这个，没事儿，你不用担心。”邱雨感激地冲小柔微笑道。 “赶紧的吧，懒得管你。”小柔被邱雨这一个真诚的微笑反而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跳下台又坐下。 “小花痴！”棉裙美女低声打趣，眼睛里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却没有转头。 小柔挥了挥小拳头，没有得到回应，气呼呼地瞪了邱雨一眼，没有说话。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张大了嘴巴。 其实，不止是她，如今所有的人都看着邱雨目瞪口呆。因为就在刚刚，邱雨完整地弹出了三十秒怪异地音乐。而且，那个干练男子，似乎由于不相信，又拿随身听重新放了一遍。所以如今所有人都信了，这才都是如此怪异的表情。 小柔跳上台，拉着邱雨的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乖乖，高手啊！人体留声机啊。快告诉我，怎么练的？快说。” “什么怎么练的，天生的。”邱雨当然不能说自己那个怪异的功法，因为他自己都决定不练了。现在他还时常需要带着耳机呢。因为耳鸣的后遗症，还是经常出现。 “吹牛。不说拉倒。就不信以后你也不说。嘿嘿！”小柔用白嫩的大拇指摩梭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眼珠子乱转，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主意。 这时候棉裙美女也来到了舞台上，先好奇地瞟了邱雨一眼。然后扫视众人，开口道:“其实今天的面试我们看的不光是乐曲弹奏，这个记忆弹奏原本的曲目是名曲小夜曲。是我妹妹恶作剧才录了这个胡乱弹出的段子。不过幸运的是通过这个恶作剧，让我看到了更多东西。” “现在，我想你们自己也应该反思一下这次面试的过程。看看自己是应该留下还是应该自觉地离开。我们要两个人。”棉裙美女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如刀一般在除了邱雨以外的四人脸上扫过，让他们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现在的问题显然变成了四选一，邱雨是铁定留下了。 沉默了半晌，光头小辫儿男自觉离开，然后西装男也跟着离开。 又过了几秒钟，长发美女也转身打算离开。 “你等等，要走的不是你。”棉裙美女开口拦住她。长发女子跟马尾辫女子都惊异地看向棉裙美女。 棉裙美女开口道:“面试当中，你虽然表现得不佳，一直不太自信。但是有一点我很满意，那就是你知道感恩，也早早地让出琴，为别人争取时间。所以，我会留下你。”这段话显然是对长发女子说的。 然后棉裙美女又转头对马尾辫女子道:“而你，其实一直表现得很好，很自信，也很聪明。知道怎么看清形式，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但是有一点，你弹完之后，装成回忆拖延时间这点就不太正当，有失光明了。在有利的情况下留下让人诟病的地方，这一点就是不明智了。而且对于把机会让给你的这位先生，你完全可以力所能及地回报，让他接在你后面。可是你却没有。这也是我不满意的地方。” 听到这些，马尾辫女子目光灼灼地跟棉裙美女对视了半晌，终于露出几分愧色，转身出去了。 棉裙美女又转向邱雨，皱着眉头道:“你的谦让虽然很绅士，但是有点儿过度自信，或者说叫托大。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但是有点儿奇怪，似乎你还有余力的感觉。能告诉我，你最多能记忆几分钟的音乐吗？” 邱雨面对棉裙美女的提问，心里不由得想，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于是故意作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走到棉裙美女面前，在其他人吃惊的目光中凑到棉裙美女耳边，有些流氓地低声道:“你很漂亮。”然后站直了对棉裙美女微笑着说:“别告诉其他人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棉裙美女被邱雨的气息喷到耳朵上，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怒视邱雨。 “姐，多长时间？快告诉我。”小柔赶紧过来搂住姐姐脖子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根本就没说。”棉裙美女答应一句，继续怒视邱雨道:“你叫什么？你被录取了，明天来上班吧。不过我李宛如记住你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以后也是你的老板。哼哼！” “我叫邱雨，老板可要替我保密哦，可别给我穿小鞋哦。”邱雨带着几分**气道。因为他是宁愿被李宛如记恨，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的。况且夸她漂亮貌似也会真的得罪她。 棉裙美女转身离去，小柔又打量邱雨片刻道:“你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怎么知道我姐吃这一套？不过我姐跟我就没有秘密，你那点儿事儿我早晚会知道的，嘿嘿，邱雨，我也记住了。”然后转身去追她姐了。 “我有女朋友，你们记住我也没用。”邱雨淡淡道。 “邱老弟，你跟聪明。但是说话要小心。两位女老板背景深厚，别把自己玩儿死了。对了，你叫什么？这位美女，明天可以来这儿上班了。” “秦情。”长发女子回答。 “那好，秦情小姐，欢迎你。明天上午十点过来就可以了。晚上会到十点，到时候最好让男朋友来接你。” “谢谢！”秦情有些羞怯地道了谢。却没有走，而是看向邱雨。 干练男子回头对邱雨笑笑没说话。邱雨冲他笑笑道:“那好，明天见。”然后走了，秦情跟着邱雨也出去了。 039 背后的事 到了外面，秦情忙道谢：“谢谢你，邱雨，要不是你帮忙，今天我可能会被淘汰的。” “没关系，举手之劳。我恰好擅长这个。要不然也不会让给你的。”邱雨淡淡地道，同时放慢了脚步，跟秦情并肩而行。 “不过你真厉害。居然能都记住。看来你乐感超级好的。对了，你学几年音乐了？”秦情好奇地问。 “几年？没有……也就两三四个月吧……”邱雨觉得时间说得太段会吓到这美女。 “不会吧？三四个月就这么厉害？我都学了三年了。还远不如你呢。”秦情非常吃惊。因为她家里并不富裕，为了不浪费她的音乐天赋，全家人一起努力这才成就了今天的她。别看她穿的不怎么好，但是那都是她把收入贴补了家里的关系。其实她在这个时代的省城来说，也算是个白领阶层了。 “你太客气了。只是今天的题目恰好是我擅长的而已。以后一起工作了，也许许多地方都需要你的帮助呢。”邱雨客气地道。 “好的，没问题。互相帮助。”秦情愉快地答应了。 “邱雨。”两人正聊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邱雨转头一看，却是沈小雪挎着小包走了过来。脸上一喜道：“小雪，你怎么来了？” 沈小雪来到邱雨跟前，勾住邱雨的右臂，娇声回答：“听说你来面试，我过来给你加油啊。”但是她的眼神却带着敌意瞄向秦情。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秦情，跟我一起通过面试的，以后是同事了。这是我朋友沈小雪。”邱雨忙给两个美女介绍一下。 “你好，我是沈小雪，邱雨的女朋友。以后你们一起工作了，还请你多关照他啊。”沈小雪是演员出身，大方地伸出手说道。而且还有点儿宣誓主权的意味跟邱雨又靠得亲密了一些。 “秦情。小雪客气了。你男朋友很优秀。一定是他帮我更多的。今天就多亏他帮忙了。”秦情客气地道。 “哦？还有这回事儿啊。我都不知道。那秦姐，我们就先走了啊。”沈小雪微笑告别道。 “好的，再见，很高兴认识你们。”秦情摆摆手道。 “再见。”邱雨也打了招呼跟沈小雪一起走了。 秦情望着两人离开，“噗”地轻笑出声。低声道：“小丫头还挺有意思。对男朋友看得还真紧。”然后自嘲地笑笑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此时酒吧的二楼一个人影正站着窗口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着他们，目光中透着疑惑。直到他们离去，这人才回过神来放开勾住窗帘的手。 一间现代化的居室里，宽大的床上猩红色的棉被有些凌乱地盖住了两个人身体的绝大部分。只余四只****的脚掌伸出到被子外面，两大两小彼此纠缠着，踢蹬着。同时低低的调笑声也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然后一个男人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仰卧过身体依靠在床头，伸出古铜色的手臂抓起床头柜上的大哥大。被子滑落到男人的胸口，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理理凌乱的头发，猫一般地把头伏在男人的肩窝。 “喂，哪位？”男子接通电话。 “……” “哦，多谢。他是我朋友。好的，只要他能进酒吧工作就行。改天请你吃饭。……得了吧，我就是一个闲人，做不了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 “好的，拜拜。”男子挂断电话。把手放回到女子圆润的肩膀上缓慢地抚摸，眼睛却盯着衣服架走了神儿。仔细看男子的面容，正是郑敏在别墅里见的那个时尚男子张奇。 良久之后，女子娇呼一声。随即两人又钻进被子，伴着低低的调笑，猩红色的被子泛起了波浪…… 邱雨跟沈小雪离开酒吧，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一起甜蜜地吃了个午饭。由于沈小雪下午有场演出，所以邱雨就陪她直接去了省剧院。听沈小雪说最近张彪开始跟倔叔学习灯光了，邱雨正好去看看他。 临近省剧院，一辆新款的别克轿车超越两人，然后停了下来，然后衣着光鲜的郑敏打开车门下车，微笑着来到两人面前道：“真巧，又遇见你们俩了。我正想给小雪打电话通知呢。明天晚上六点钟，咱们班有个同学聚会。在省劳动宾馆宴会厅。已经联系好的二十几个小学同学，可是都想见你这个班花呢。你可务必赏光啊。” “同学聚会？至于嘛？我不去。”沈小雪也很吃惊，显然她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就打算拒绝了。 “怎么？怕男朋友误会？没事儿，男女同学都有，就是一起吃个饭。邱雨有空也可以一起去的。”郑敏劝道。 “这都多长时间不联系了，都不认识了，去干什么啊。我还是不去了吧。”沈小雪见郑敏这么热情地劝她。只好再次拒绝。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多少年的同学也是同学啊。大家聚起来喝喝酒聊聊天不是很好嘛。一个人要想成功，这样的社会关系可是必不可少的，保不准哪个同学就能帮上忙呢。听说刘娟娟她爸现在就管着演员职称的事儿呢。你怎么能不去联络一下呢。”郑敏眼睛微眯最后使出了杀手锏。这是他请人调查得到的最有利的武器。 果然，沈小雪沉默了。有些意动地转头看看邱雨，邱雨淡淡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去的话，我可以请会儿假陪你。” “那好吧，谢谢你。明天晚上我会去的。不好意思，我马上要演出了，得进去了。拜拜。”沈小雪答应了郑敏并道别。 “那行，明晚我留出位置恭候二位大驾。拜拜。”郑敏达到了目的，微笑着道。 等目送邱雨二人进了省剧院，郑敏转身回到车里，点燃一支烟，缓缓地吸着。不一会儿，车里就烟雾缭绕了。 抽完烟，把烟蒂随意地弹出窗外，郑敏阴笑地望了望省剧院的方向。发动汽车离去。 040 一台戏 邱雨跟沈小雪一起进了化妆间，沈小雪去里面换衣服。他跟袁敏随意地聊了几句闲话。不一会儿，薛珊珊从外边进来，见到邱雨也在，恶狠狠地在邱雨胸口捶了一拳然后道：“小子，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姐了是吧。多长时间不见人影了都。学琴学得怎么样了？找到新工作了吗？” “呦，怎么这么亲热。像个怨妇一样啊。也不怕小雪吃你醋。”袁敏没等邱雨回答，打趣道。 “我吃谁醋啊？哦，姗姗姐来啦啊。”沈小雪换好了戏服出来，正好接上了话。 “得了，你们聊吧，我都插不上嘴。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去看看张哥去。”邱雨边说着边出了化妆室。 “哎，哎，说走就走。问话都不回答。真是长脾气了。”薛珊珊嘟囔道。 “你呀，这不是有个走不了的嘛，问她还不是一样。”袁敏一边给沈小雪化妆一边道。 “嗯，也对。小雪，邱雨找到新工作了吗？”薛姗姗还真就开始问了。 “找到了，一个什么酒吧乐队，今天上午去面试通过了。这不我去找他了，就跟我一起来剧院了嘛。”沈小雪解释道。 “呦，那不错啊。听说酒吧演出挺挣钱呢。不过他这才学电子琴没多久啊。能行吗？”袁敏插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师傅，也就是高叔，人家说他学得还不错。这不都出去旅游去了。”沈小雪想了想说。 “对了，小雪，酒吧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你可看住了。别一不留神他就学坏了。”袁敏叮嘱道。 “唉！可不是嘛。你说这才第一天面试啊。我一去，人家跟一个美女聊得挺热乎呢。”沈小雪有些气恼道。 “不是吧，这也行？那女的很漂亮？”薛姗姗也来了精神，问道。 “那倒也不是，跟薛姐你比，她差远了。不过长得长发飘飘，很有气质。而且一幅害羞的样子，我见尤怜的。男人不都喜欢那样的吗？”沈小雪一边回忆一边形容道。 “小雪啊，你可真可怜。找个男朋友内忧外患啊，群美环伺。”袁敏打趣道。 “哎，敏敏，不许指桑骂槐啊。谁是内忧了？”薛姗姗佯怒。 “呦，看看，不打自招了吧。不行你俩齐心协力先抵御外敌吧。”袁敏正容道。 “别闹了，敏敏姐。其实我现在担心的是邱雨的身体……”沈小雪有些欲言又止。 “身体怎么了？你和他不会是已经那什么了吧。乖乖，现在的小孩儿真是没治了。”袁敏惊讶地问。 “哎呀什么啊。他不是耳鸣嘛，去医院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现在也时常发作，没看他一直戴着耳机嘛。其实什么都没听。”沈小雪解释道。 “是吗？我还以为他买了随身听呢。原来是装酷呢啊。”薛姗姗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耳鸣呢？”袁敏问道。 “唉，谁知道呢。我也想不通啊。人家医生说，他听力比正常人都好，没有发现任何能导致耳鸣的原因。后来怀疑是精神压力大。去看了精神科呢。”沈小雪道。 “是吗？那精神没问题吗？”袁敏跟薛姗姗都好奇。 “做了很多题，然后说催眠，后来听邱雨说他没睡着，大夫差点睡过去。后来就回来了。”沈小雪苦着脸道。 “哈哈——，这小子太逗了。”薛姗姗爆笑。袁敏跟沈小雪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要不这样吧，我知道有个老中医，看病很有一套。一会儿散场了咱们带着邱雨去看看。”薛姗姗大笑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拉倒吧。医院都没看出什么病。中医更白扯。”袁敏否定道。 “那可不一定。中医讲究全身调理，有的方面比西医可强多了。特别是西医检查不出来的病，中医都能及时发现。”薛姗姗辩解道。 “哎，是个办法。行不行咱都得去试试。薛姐，散场的时候人家不能关门儿吧？”沈小雪倒是同意去的。 “关什么门啊，就是一个退休的老中医，在家接诊，赚点儿外快。都是靠大家互相介绍的，诊费也不贵。”薛姗姗解释道。 “那行，咱今天散场就去。敏敏姐你一会儿帮我告诉邱雨一声，让他就在剧场等着。”沈小雪道。 “那倒是可以，一会儿给彪子打传呼。不过又不是什么急症，不行就明天呗。”袁敏答应道。 “明天就更没时间了。他去上班，我还有个同学聚会。哎呀，烦死了。”沈小雪苦着脸道。 “同学聚会？初中的？”袁敏问道。 “不是，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小学的。都八百年不联系了，刚才在来剧院的路上碰到了，死活非让去。”沈小雪道。 “男的吧？看来咱们小雪的行情也不错啊。对了，你上小学时是不是班花啊？”袁敏笑着问。 “那当然。”沈小雪娇俏地道。 “无聊，你们俩聊天跳跃性太大，我是跟不上了。换衣服去了。”薛姗姗还在看病的话题里呢，人家又聊班花上去了。她表示压力山大啊。同时心里不由想到，自己当初都是校花呢。可是混到现在，却还是单身呢。这样一想，心情不由得不好起来。忙用换衣服掩饰，进了里间换衣间。 “哈哈——”袁敏跟沈小雪想想话题的跳跃性，再看看薛姗姗进换衣间的背影，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等邱雨又回到化妆间的时候已经是快散场的时候了，由于袁敏给张彪打了传呼，所以邱雨已经知道了要去看中医这回事儿。对于自己的耳鸣他也是深受其苦的，自然乐意去试试。 其实这些天以来，耳鸣的情况时不时地就发作，等邱雨戴着耳机适应了之后呢，又不知不觉地好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作，搞得邱雨这些天精神一直很焦虑，有时候还失眠。至于那个功法，邱雨早就不练了，最近就连做梦都梦不到什么光了。要不是行功的路线还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一般，邱雨几乎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041 老先生凶猛 戏剧散场，邱雨跟着薛姗姗、沈小雪一起打的出发，直奔老中医家。对于邱雨说先请她们吃饭的提议，两个女子直接就给否决了。一进门，是一个很常规的客厅，跟普通居民家的客厅布置都差不多。见到他们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一边择菜洗菜一边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找谁啊？” 邱雨心想，这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这薛姗姗莫非是个路盲？ “大妈，不认识我了吧，半年前我带着我妈来看过病。我这是给介绍了人过来了。宋大夫在家吗？”薛姗姗很淡定地道。 那妇女上下打量了薛姗姗片刻，道：“还真有点儿印象。你是那个戏剧团的？” “对，省剧团的演员。我那时候刚通过考试，还没正式上班呢。现在是正式演员了。大妈，您记性真好。我妈是老风湿病。李阿姨介绍来的。”薛姗姗解释道。 “哦，那就错不了了。等一会儿啊。”确认了身份，妇女转身边走边喊道：“老宋，老宋。来了个介绍的病患，是那个……”说着话妇女进到了一个房间，把邱雨三人就留在了客厅里。 那妇女进房间有五六分钟了，也不知道在里面说的什么。邱雨现在的耳鸣也没有发作。要是发作的话，在沈小雪和薛姗姗都安静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听到里面的对话的。因为邱雨早就发现了，在耳鸣的发作的时候，他能清晰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只是同时噪音也是大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的。如果那样听个五六分钟，邱雨知道他一定会出现心慌气短，甚至头晕目眩等症状的。 又过了两分钟，房间门打开，那妇女招招手招呼他们进去。一进屋儿，一股老年味儿扑面而来，其实邱雨进客厅就闻到了，只是这个房间又浓郁了几分，而且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 要说年纪大了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独特的老年人的味道。那是一种独特的无法形容的味道。但是只要亲自一闻到，就会知道是属于老年的味道。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个大书架，一个大中药柜，几把椅子，还有几盆花草。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人，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老人瘦骨嶙峋的手上正拿着一本儿厚厚的书，却没有看。目光一直看着邱雨他们三人进来。 邱雨自动在老人对面儿的椅子上坐下。老人微笑着微微起身示意，然后又坐下，显然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来，伸手，我先把把脉。”老人直接说。 邱雨伸出左手，把手腕搭在脉枕上，中医诊脉邱雨在电视上看到过，所以还不至于不知所措。 老人三根手指搭在邱雨手腕上轻重有序地按着脉门。足足三四分钟，又让邱雨换右手。然后右手又号脉三四分钟。松开手，老中医沉思了半晌开口道：“小伙子可是学过导引术？” “什么是导引术？没学过啊？”邱雨一脸不解之色。 老中医解释道：“导引术就是咱们通常所说的气功。古人为了身体健康，发明的一种通过特定呼吸方法和特殊动作，再配合臆想来锻炼脏腑的方法。” 不等邱雨答话，老中医又接着道：“小伙子你脉象宏大。比普通人气血旺盛不少，各个脏腑也都健康。想来是否是练习导引术的时候出了差错？方才我发现你手少阳三焦经气血有些不寻常。这条经脉循经过耳，而小伙子你脖子上挂了耳机，莫非是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不过你这种情况跟任何病症都不太像。老朽还真推测不出症状。抱歉，抱歉。”说着老中医一脸惭愧地轻轻摇头。 “老先生真厉害，我确实是耳朵有毛病，经常会出现耳鸣。感觉周围所有的声响都很大。还有一种持续的嗡嗡声，让我没法睡觉了都。可是这毛病是阶段性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至于老先生说的导引术，我或许是练过。但是我那是做梦梦到的。可是后来去书上一查，觉得自己练得好像不对。”邱雨心里也是震惊无比。要说去医院查了一个上午，又是照相又是化验的，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这个老大夫只是号脉十来分钟。就说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也太厉害了。这要不是自己亲自经历的，邱雨打死都不会相信。而也正因为这样，邱雨看到了解决自己耳鸣的希望，故此才实话实说。连旁边薛姗姗和沈小雪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都顾不得了。 “哦？做梦？这怎么行，你详细说说。”老大夫一脸不信。这也太离奇了吧。 “就是梦到有一个光点儿在身体里走，然后绕了一圈儿回到了这儿。”邱雨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体上比划。 “不对，不对。这儿没有经脉通过啊？怎么会从这儿过呢？”老大夫看到邱雨比划到耳朵部位，连喊不对。 “就是说啊，我去图书馆查了，那里没有啊。可是我梦见的就是这样。所以后来我不练了。”邱雨一脸无奈地解释。 “你这个太过荒诞，还是别练的好。我这儿有完整的五禽戏。你要是想练，我可以教你。”老大夫这时似乎忘记了正题。跟邱雨交流起导引术来。 “大夫，你看，我这耳鸣……”等老大夫说了半天，邱雨实在忍无可忍，苦着脸道。 “那有什么。你又没什么大毛病。我给你开点儿稳固经脉的汤药，你喝喝就好了。这五禽戏可是神医华佗留下的功法，坚持练习百病不生。”老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继续推销他那五禽戏。邱雨真怕他一不留神写错了药方。 “是，是，等我上了年纪，一定来学。”邱雨应付道。 “扯淡，什么上了年纪。那时就晚了。来来，让你阿姨马上给你熬药，你跟我到那屋去学五禽戏。这导引术对你的病症很有好处。走，走。”老先生把药方交给了那个妇女，起身拉着邱雨就走，身手矫健，力气还不小。真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都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这老大夫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练过导引术的，还不可劲交流。在另一个房间，邱雨花费了一个小时，终于学会了五禽戏。这时药也已经凉了，被灌到了一个空瓶子里。薛姗姗跟沈小雪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邱雨不顾老大夫热情的挽留，赶紧扔下一百块钱，同沈小雪跟薛姗姗逃也一般地出了门。 042 缘由 三人终于出了门，都不禁松了口气。薛姗姗幽怨地道:“说，跟老头去干什么勾当了，这么长时间。” 沈小雪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也没个头儿了，等的我腰酸背痛的。” 邱雨无辜地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老先生要求太严格了。一个动作不合格都不成。这还幸亏我聪明，学得快呢。要不然您二位就得住这儿了。” “薛姐，你也没说过这老先生这么凶猛啊？”邱雨又把火儿勾到薛姗姗身上。 果然，沈小雪见邱雨说得可怜，跟着附和道:“是啊，薛姐。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啊，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人家老大夫挺和蔼一个人。谁知道遇见了你家邱雨这样的变态了。小小年纪就练什么导引术的。”薛姗姗抱怨道。随即也把话题引回到邱雨身上:“哎？不对啊。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我帮你们找大夫，还都埋怨上我了。你们等着，以后阳痿，堕胎，我绝对不管了。” 这话有点儿生猛，说得沈小雪脸都红了。邱雨却口花花地接着道:“别的啊，我要是阳痿了全靠你治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这回反倒是薛姗姗脸红起来，想起邱雨那次意外地看到自己裸体，看到流鼻血。她更是娇羞不已。道:“你个小混蛋，就知道欺负姐姐。我都饿了。赶紧请吃饭。” 说着话几人就近找了家饭馆随便吃了点儿饭。吃完饭，天也晚了，邱雨把她俩都送回去，这才自己回了家。一到门口，见挂着一个塑料袋，香喷喷的面香从里面传出来。让邱雨心中莫名地一暖。不用说这一定是川妹给他准备的。转身抬手想敲门谢谢川妹。转念一想，这么晚了，人家可能都睡了，就又放下手，拿上面，开门进屋了。虽然刚吃完饭不久，但是这份心意得领，面当然也不能浪费了。 邱雨关门的声音把趴在床头桌子上瞌睡的川妹惊醒过来。激动地跑出门，想问问邱雨面试怎么样了？不成功也没关系，以后再找别的。 出了门，站在门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敲门，回屋关门，靠在门里，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上床睡了。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邱雨昨晚临睡前喝的中药似乎起了作用，难得地睡了个好觉。直到八点才睡醒。起床收拾好个人卫生。到川妹的面馆儿吃早饭顺带道谢。可是面馆儿有点儿忙，川妹也没有时间搭理他。 从面馆儿出来坐上公交，直奔迷梦酒吧，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了。 好在九点多路上车不多，邱雨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不过酒吧这时候是歇业时间，门上上了锁。邱雨只好在门口等着。 过了五六分钟，秦情来了。这美女穿的还是那件很破旧的棉服，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合身，透着一种小家碧玉似的惊艳之感。 “怎么在外边站着？没开门儿吗？”秦情在邱雨的目光中脸上露出些许红晕问道。 “恩，锁着呢。等一会儿吧。我也刚到。”邱雨收回目光，答道。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宝马跑车疾驰而至，停在酒吧门前的停车场，美女老板李宛如和太妹小柔从车上下来。小柔揉揉惺忪的睡眼，低声嘟囔着，干嘛来这么早，老板不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嘛。 李宛如拍拍小柔细嫩的脸蛋儿好笑地道:“我是老板好不好？你只是个员工。再说这都快十点了，你还嫌早？你还想不想组建乐队了？” “我现在就想睡觉，人家正长身体呢。都不让睡觉。”小柔的争辩有些撒娇的味道。 “知道长身体你晚上不睡？捣鼓半宿那个恶心吧啦一堆大虫子的游戏。”李宛如批评道。 “矮油？姐，那叫传奇世界，新出的网络游戏。跟你真是有代沟。你看咱爸不是也玩儿呢嘛。”小柔抬出了挡箭牌。 “咱爸也是不着调，就知道惯着你。我才是他亲生的好不？”李宛如不平道。 “咯咯，那是我跟咱爸投缘。我看你像咱妈亲生的，天天板着脸教训人。”小柔咯咯地笑着，应对道。 其实要说她们的家庭情况还真有些复杂。他们家是重组家庭，李宛如的母亲早逝，她跟着父亲过；而小柔的母亲在小柔三岁时就跟小柔的亲生父亲离婚了，然后小柔的亲生父亲就出国了，再无音信。就在两年前，李宛如的父亲跟小柔的母亲意外地相爱，重新组建了家庭，于是李宛如跟小柔就成了姐妹。 要说李宛如的父亲李四牛，其实以前在省城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后来不知道怎么，看破了红尘一般，下了大决心退出了江湖。把资产都早早地洗白了，如今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经营着十多家大超市。重组家庭之后，他跟小女儿小柔十分投缘，几乎是有求必应。 而小柔的母亲林彩铃是个优秀的中学教师。谁知道自己的女儿教育的却很失败，成了小混混。不过她对大女儿李宛如却疼爱有加。 这就是这个奇怪的家庭的始末。而迷梦酒吧开张的缘由跟这个家庭的背景也有关系。 原来小柔的母亲实在无法看着亲生女儿这样混下去，于是下了决心，要送小柔出国留学，想要让异国他乡的孤独好好教育教育小柔。其实是送到她亲生父亲所在的城市，也不会让她吃亏。 不过，李四牛却心疼小女儿，觉得这孩子本性纯良，不用这么做。所以就以不想让林彩铃跟前夫联系为理由，否决了留学的提议。可是也得给小女儿找个事儿做啊。于是跟正在读博士的大女儿一合计，正好李宛如也挺心疼妹妹的。一沟通，小柔给李宛如唱了两首歌，说自己想当歌手。所以李宛如就跟父亲要了启动资金，开了这间酒吧。又招了乐队和经理，准备用酒吧的进项来培养小柔唱歌。所以说，邱雨能找到工作，从根本上讲，还得感谢小柔这个太妹呢。 043 在水一方 姐妹俩一边斗嘴，一边走向酒吧正门。她们都很享受这样斗嘴里蕴含的亲情味道，所以至今乐此不疲，使得她们比许多亲姐妹感情都要好得多。 “哎？还没开门吗？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小柔问道。她跟姐姐李宛如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邱雨跟秦情。 “是啊，锁着呢。我们也刚到。”邱雨答道。 “咯咯——”小柔却意外地笑了起来。把邱雨跟秦情笑得莫名其妙。 “你又怎么了？”李宛如也摸不着头脑，问道。 “哎呀，姐。他刚才说的话，还有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小柔指了指邱雨，紧接着讲:“说有一个醉汉从二楼跳下，一群人都来围观，警察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醉汉一脸茫然答道:‘不清楚啊，我也刚到。’姐，你看他像不像？咯咯，不行了，再让我笑一会儿。” 这时候配合邱雨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好笑。所以李宛如跟秦情都捂着嘴轻笑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从小柔和李宛如身后传出。把三个女子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干练的杨经理。想起他刚刚把小柔笑话里的话一字不差地问了出来。这回连邱雨都笑了出来。然后邱雨补充道:“不清楚，我们也刚到。”惹得小柔笑得蹲在了地上。其实邱雨面对着这边，早就看到了杨经理的到来。只是三个女人都笑着，没注意邱雨看她们身后的动作。 “咯咯，没事儿。杨经理，开门儿吧。”李宛如强忍住笑说道。 干练的杨经理去开门，他是提前五分钟到的，并没有迟到。只是一到地方就看到邱雨和三个美女相谈甚欢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一些事情。心说这小子交际手腕儿挺高啊，才见了两次面就把三个美女逗得这么高兴，看来不好对付啊。 开门之后，众人进入，邱雨跟秦情留在小舞台熟悉乐器。小柔和李宛如一起跟着杨经理去了二楼办公室。 一会儿功夫，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陆续到齐了。在杨经理的组织下，酒吧开始营业。而邱雨秦情，还有一个架子鼓手刘阳被叫到了二楼办公室。李宛如交代了他们应该做什么，然后就带着小柔走了，说下午再回来。 于是邱雨跟秦情就一人一首开始练琴。而刘阳也偶尔做一些表演。 下午四点，天快黑了，北方的冬季，天黑的都比较早。如今都快要元旦了，就更是如此。 李宛如跟小柔又回来了。小柔戴上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假发。遮掩住了自己的一头爆炸式短发。然后拿着麦克风走上小舞台。跟邱雨和秦情沟通了一下，准备唱一首在水一方。 邱雨学琴的时日尚短，不太习惯伴奏，有些手足无措。这时秦情却很有经验地把电子琴调成吉他伴奏模式，坐下准备好。 这时的小柔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站在小舞台中央，整个人给人一种柔美动人的感觉，犹如凌波仙子一般。她轻启朱唇开始演唱起来。声音清脆而透着一股空灵之感。婉转动人，直入人心。 接着，秦情的伴奏也很到位，过门儿处理的简单干净，没有丝毫杂音。 邱雨看着这两个女子不禁心生佩服之感。盯着秦情键盘上的手法学习记忆着。 这时嘈杂的酒吧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沉浸在了小柔的歌声里。 一曲终了，小柔鞠躬下台，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且有人大喊:“再唱一遍！” 喊声此起彼伏很是热情。小柔也不好拒绝，只好又走回台上，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们乐队刚刚组建，彼此还都不太熟悉。今天只准备好这一首歌。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再唱一遍。这回咱们换一种风格。再换一个伴奏。嘿嘿。”小柔说着说着又不着调起来。 而秦情听小柔这么说，就站起来把琴让给邱雨。 邱雨虽然对伴奏比较生疏，但是刚才看了一遍秦情的伴奏。对于这首歌的伴奏已经毫无问题了。所以也就坐了下来。 这时小柔开始演唱。只是这回她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犷沙哑，带着抒情的风格。邱雨一听她还真变了风格，只好临时把伴奏音调高了八度。然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把每个过门儿都弹得华丽张扬。 邱雨的伴奏不知不觉间带动了小柔的情绪，让她的声音愈发的沙哑迷人起来，而小柔声音的愈加完美，反而也促使得邱雨伴奏的指法越来越华丽夸张，到后来，邱雨已经全凭乐感在弹琴了。 但是效果确实出奇的好，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一般。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才能看出门道。 其他观众只是觉得好听，这两个人唱的弹得都很好。而秦情却是知道这个里面的难度的。先不说小柔对自己声音风格的完美控制。就说邱雨那纷繁华丽的伴奏指法，就是她现在所达不到的。 “这不是瞎唱吗？还是那首歌吗？”李宛如凑到秦情跟前问道。她知道妹妹爱玩儿，但是音乐方面她也不太懂。所以找秦情这个专业人士询问起来。 问话把秦情从迷醉中拉出来，低声解释道:“现在完全是现场发挥的演绎。小柔的声音控制很完美，没有任何破音。而邱雨的伴奏也很华丽。两个人大概是飙起来了。他们太厉害了，都是天才啊。” 李宛如别的也不太明白，反正听懂了，自己妹妹唱歌很有天赋，那个邱雨弹琴也很好，这就行了。 这一曲在邱雨余音袅袅的快速轻弹中终了，似乎是一个热情如火的佳人渐渐离去。酒吧里久久寂静无声，大家都沉浸在佳人如火的热情或者佳人离去的哀愁中忘记了鼓掌。 如果说第一首在水一方的佳人是一个温婉贤淑的丽人，那么刚刚这一首中的佳人就是个热情似火的女汉子。前者离去时似乎依依不舍，而后者却更加决绝，不带走一片云彩。两者各有千秋，各具魅力。 但是有幸听到这两首歌的人，心里都不禁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这首歌歌还可以这样唱啊？ 044 报复 二楼办公室的旁边，还设有一间活动室。里面还有一套乐器。是专门给乐队训练用的。 第二首在水一方结束后好几分钟，观众终于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呐喊声。 邱雨他们就是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下台离场的。来到活动室，李宛如给他们开了个短会。主要是让他们多准备几首歌，从明天开始他们要保证每天两场各一个小时的演出。不管是乐器还是唱歌都可以。而且以后还要允许观众点歌，甚至观众上台演唱，他们伴奏。反正是可以看出，李宛如想先用乐队把酒吧的生意带起来，然后再训练小柔。 开完了会，李宛如把小柔留下训练，晚上再来接，自己打算去办别的事。邱雨正好追出来跟她请一会儿假，说明了自己要陪女朋友出席同学聚会的情况。 李宛如想了想答应了，还主动帮着跟杨经理说了一声。 邱雨从酒吧出来，在冷冽的夜色中直奔公共汽车站。他跟沈小雪约好了在劳动宾馆门口汇合。 正走到半路上，身后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声。邱雨一回头，就见李宛如从红色的跑车里伸出脑袋道:“上来。” “这个多不好意思。您看您先忙着吧。我自己坐公共汽车就来得及。”邱雨客气道。 “别墨迹，上来。”李宛如语气重了许多。邱雨只好先上车。 “地点在哪儿？”李宛如等邱雨上车了问。 “省劳动宾馆。”邱雨如实回答道。 李宛如也不言语，发动汽车驶入车河。邱雨几次想要说话，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李宛如专注开车的侧脸精致得让人目眩。 其实李宛如早看到邱雨欲言又止的样子了。只是不搭理他而已。小柔练歌这段时间，她没什么事情干，只想自己开车出来散散心而已。正好看到了邱雨走在路上，生出了恶作剧的心思，就把邱雨叫上了车。 宝马车就是比公交车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省宾馆门口，邱雨道了谢下车的同时，沈小雪也正好从一辆出租车里钻出来。 沈小雪看见邱雨从一辆宝马里出来，满脸惊讶。邱雨的背景出身她是非常清楚的。这怎么才一天不见就坐上这车了？ 邱雨也同时看到了沈小雪，摆摆手跟她打招呼，沈小雪就走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你一夜暴富了？”沈小雪开玩笑道。随即嘴就张圆了，目光也有些发直。 邱雨回头一看，却是美女老板李宛如下车了，正关上车门走过来。心说，你这都送到地方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下车了。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还得道谢道：“那个……多谢李总顺路，我才搭方便车来的。李总，这就我女朋友沈小雪。这是我们酒吧的老板，李总。”邱雨顺便介绍到，以期能消除误会。 果然，沈小雪虽然惊讶于李宛如的漂亮，但是一听邱雨介绍是老板，还帮顺便送了邱雨，她立马消除了戒心。礼貌地道：“李总好。多谢你答应他请假，还载他过来。我这些同学都很久不见了，所以有些害怕，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我就是顺路过来而已。你就是邱雨的女朋友啊，很漂亮。”李宛如说着，眼中精芒一闪，倾身把嘴凑到邱雨耳边，轻声道：“这是对你的报复，别告诉别人哦。”然后轻笑着上车绝尘而去。 “她跟你说什么？”沈小雪脸色不予。虽然一直想忍住，但是末了还是问了出来。 “她说这是报复我，呀的。就是给我添堵。”邱雨有些无语。这女人真是心眼儿小。自己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夸了她漂亮嘛，虽然夸的方式流氓了一点儿。但是至于记住好几天嘛，还用这么无聊的方式报复。看来这美女老板，呀的，看着挺成熟干练，其实也是一身孩子气。 一边往里走着，邱雨一边小声的把当初调戏老板的经过说了，惹得沈小雪哈哈大笑。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说说笑笑一直上了电梯。电梯关上门半晌，那人才回过头却不是郑敏郑公子是谁。 这时一个嘴角生着一颗黑痣的年轻女子带着自以为妩媚地笑容款款而来。看到郑敏道：“呦，郑敏，真的是你啊。没想到在楼下就遇见了。好久不见了。走，一起上去吧。”这女的也是沈小雪她们的同学，叫陆洋洋，家里说做装修的，所以很想跟郑敏搭上关系。所以表现得很热情。 “陆洋洋是吧，你先上去，我还有事。等会儿再上去。”其实，为了把沈小雪约出来，郑敏已经私下里跟这些同学办了一次同学会了。所以这些以前都不熟悉了的同学，现在也能叫出名字了。 “那好，我先上去了，不是说沈小雪要来嘛，我得去看看来了没有。”陆洋洋面对郑敏的婉拒，给自己找个借口，上了电梯。等电梯门儿关上，她轻轻啐了一口：“拽什么？有几个臭钱就得瑟。” 郑敏回到车里抽了根烟，边抽烟边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看了看，又放回去。拨通一个电话道：“里边写的都真实吗？” …… “好，尾款不会差你的。好，就这样，以后再找你。” 放下电话，郑敏定神合计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轻声自言自语道：“一个土包子，没关系。再给你几个月时间。沈小雪早晚会离开你的。她一定是我的。一定。” 又进了宾馆正门，这时一人从身后拍了一下郑敏的肩膀道：“郑少，来啦。一起上去吧。” 郑敏回头一看，原来是班长李鸣起。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是正科级了，而且听说家里也很有背景。所以，郑敏面对他也加着小心。 “呦，班长啊。上次就只匆匆一晤，这回可要和你多喝两杯啊。”郑敏心说，这家伙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不会是他也惦记着沈小雪吧？ 其实他还真就猜对了。李鸣起对于沈小雪也是暗恋已久的。听同学说这次沈小雪要来，他怎么能不来呢。只是他平时在体制内，虽然消息比较灵通，却不知道沈小雪已经有了男朋友。他还琢磨着来个政治联姻，拿下沈小雪呢。 045 同学会 邱雨跟沈小雪进了宴会厅，只见里边已经来了二十多个人了。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低声说笑，一边打量已经来了的人。 同时，屋里的人也在打量着他俩。沈小雪小时候就长得漂亮，如今虽然女大十八变，但是大致的样貌却没有变化，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这不是沈小雪嘛，还是那么漂亮啊。” “是啊，走走，去打个招呼。” 都是同龄人，没什么顾忌。两分钟不到，大伙儿就围住了沈小雪和邱雨热情地聊起来。 “呦？沈小雪真的来了啊。还是那么受欢迎啊，真羡慕你。”正聊着，一个带着些吃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却正是陆洋洋。 沈小雪跟这些久不见面的同学聊着小时候的趣事，还是很高兴的，也不时地把邱雨介绍给大家。而邱雨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是微笑着打个招呼，就看着沈小雪聊天儿或者四处瞎看。 陆洋洋进门之后，嫉妒的看着沈小雪再到出声打招呼的过程邱雨都看在眼中了。 “你是……是陆洋洋吗？”陆洋洋变化挺大，沈小雪有些不太敢确认。 “呦，亏得您还能记住我这个无名小卒。我可不就是陆洋洋嘛。”陆洋洋话说得谦虚，眼睛里却闪着傲气。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衣服，皮包都比沈小雪高了好几个档次。 “你是文艺委员嘛，怎么能不记得。不过你变得更漂亮了，有点儿不敢认了。”沈小雪客气地道。 “是嘛，呵呵，我没觉得啊。”陆洋洋被沈小雪一夸，心里也挺高兴的。可是，瞄了一眼沈小雪旁边的邱雨问:“这位同学很面生啊？” “哦，他可不是咱们同学。是我男朋友邱雨，陪我一起过来的。”沈小雪解释道。 “哦，邱先生在哪里高就啊？”陆洋洋心里一动问道。看来沈小雪带着男朋友来，这就是防着郑敏呢。既然沈小雪不会影响自己的公关对象，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跟她过不去了。虽然女人的虚荣心总是让自己跟沈小雪去比。但是看沈小雪如今的穿戴，跟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比性了。 “他是在乐队弹琴的，刚学会不久。”沈小雪替邱雨答道。随即****:“洋洋看来是发大财了。看你穿的，也太奢侈了。这衣服得一千多吧？” “没有，几件普通衣服而已。”陆洋洋嘴上谦虚道。可是表情却明明在说，算你还有点儿见识。这衣服就是你猜的那个价儿，不过对于我来说也就是普通的衣服而已。 “呦？陆老板可真有钱啊。咱们工薪阶层看着都害怕呀。几千块的衣服都成普通衣服了。比不了啊。”这时，一个揶揄味道明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郑敏跟李鸣起到了，说话的正是李鸣起。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科长啊。我们小老百姓跟你们当官儿的可是没法比。我们的财产可都是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拼搏出来的。可不是端着茶水看着报纸吸血来的。”陆洋洋似乎对李鸣起不感冒。说话明显带着火药味儿。也不知道她跟李鸣起之间有什么过结。 “怎么说话都这么冲呢。大家都是同学。都消消气儿，把往日的不愉快都先放起来。今天班花儿沈小雪都来了。就高高兴兴的喝酒聊天儿。”郑敏打着哈哈给了双方台阶下。 “说得对，今天好好聚聚。喝酒聊天。倒是我这做班长的不是了。抱歉了。”李鸣起就坡下驴，做了个罗圈儿揖道歉。 这时候陆洋洋要是还来劲，显然就显得她小肚鸡肠了。所以陆洋洋只好偏过头，坐在一边生闷气。 邱雨跟沈小雪对视一眼。心里都默契地道，看来这两个人过结不浅啊。 统计了一下人数，大家分成三桌都坐好。酒店方面开始陆续地上菜了。然后大家边吃边聊起来。相互奉承，相互敬酒的声音不绝于耳。也不时地有人来给沈小雪敬酒，沈小雪都推说不会。碰到难缠的，邱雨就出马跟对方喝一杯。邱雨的平时虽然不喝酒。但是酒量还是不错的。而且帮女朋友挡酒，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沈小雪本来是为了自己演员职称的事情来的。但是看到很多同学为了利益关系喝得面红耳赤，她自己就默默地放弃了。虽然她是演员，但是这样的事情她知道她还做不来，所以有点闷闷不乐的。 “来了就开心地吃喝。别想其他事。你那点儿事儿好办。不行我帮你找找沈团长。”邱雨凑到沈小雪耳边劝道。 “噗。”倒把沈小雪劝得笑了起来，凑到邱雨耳边低声道:“沈团长是我堂叔，用你去找？”不过她对于邱雨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悄悄地在桌子下方拉住邱雨的手，心情也愉快起来。 邱雨目瞪口呆，这里边还有这层关系啊。那你还来这儿瞎联谊什么啊？直接找剧团一把手不就完了。 沈小雪看出邱雨眼中的疑问，低声解释道:“还有些更复杂的情况，最好是……” 跟他们同一桌的郑敏跟李鸣起同时起身出去抽烟。在楼梯口，郑敏边抽烟边道:“班花儿有主儿了，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鸣起接着道:“是啊，看起来如胶似漆的。你就这么放弃了？” “那还能怎么办呢？你不想放弃？”郑敏抬头看了李鸣起一眼。 “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咱们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我可不相信你会放弃。要不，联手吧。”李鸣起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道。 “说实话，我有些信不过你。你跟陆洋洋的事儿，我知道。沈小雪是我想娶回家的女人，我不想让她步陆洋洋的后尘。”郑敏这算是说了实话。 “沈小雪跟陆洋洋不一样。我也是认真的。你就算放弃了，我也不愿意让她跟着那个邱雨受穷。”李鸣起严肃地说。 郑敏思考了一会儿，似乎相信了李鸣起，淡淡地道:“有关系让他进去吗？一直这样恐怕不好分开。这小子油盐不进。不容易引诱。” “怎么进去就看你的了。进去之后，我会关照。放心，就算是打架斗殴，我也能关他个一年半载的。”李鸣起想了想道。 一阵沉默过后，郑敏先进去了。李鸣起眼神锐利地盯着郑敏的背影，心说，那个邱雨到底是他妈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在自己家门口勾搭上了自己看中的女人。要不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争取明年升副处。自己早就对沈小雪展开追求了。谁知道半路出现了这样的事儿。搞到自己要跟那个外来户联手的地步。不过，郑敏显然不知道沈小雪跟沈明风的关系，就更不知道沈小雪跟京城沈家的关系了。这是自己的优势，一定要搭上沈家这班车。李鸣起暗下决心。 046 救人 从劳动宾馆出来，邱雨跟沈小雪说说笑笑，丝毫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 把沈小雪送到小区门口之后，邱雨看了看时间，也就是晚上九点多，这时候酒吧繁忙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于是邱雨赶紧坐车又赶回了酒吧。在活动室熟悉了几首曲子之后，晚上十点的演出他跟秦情轮流伴奏。 第一天的工作折腾到了深夜一点半才结束。邱雨本想送秦情回去，反正都晚了，也不差这一会儿，而且秦情家据说离得不远。可是后来意外的是，秦情的爸爸来接她回家了。这老头儿居然戴着口罩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后来才从秦情嘴里知道，她爸爸不愿意她来酒吧上班，认为酒吧就不是好地方，什么人都得学坏了。但是由于她家家庭条件不好，她爸爸又受过伤，干不了重活儿，而秦情的弟弟正在读高中，据说成绩很好。所以秦情每月的这几千块钱收入，大部分都会贴补给家里。这也是她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的原因。秦爸爸大概是心理原因，担心女儿，又心疼女儿。但是又想保持自己的自尊心。所以就捂得比较严实。不过这时候正是冬天，深夜的温度也低。他这样也不算怪异。 邱雨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候早没有公共汽车了，邱雨又不想打车，所以就步行往回走。反正也就是五六站地。以邱雨的速度，半个小时就走到了。 邱雨走后没几分钟，一辆别克轿车缓缓向着邱雨的方向而去。开车的男子正是张奇。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电话，安排着什么。他的车后座上，一个醉酒的女子，姿势不雅地熟睡着。 张奇安排好事情，放下电话。透过后视镜，盯了一眼后座的醉酒女子，低声自语道：这个极品少妇就便宜那小子了。 然后一脚油门儿，车子超越了步行的邱雨。在邱雨前方的必经之路上，张奇把醉酒女子拖下车，丢在一边，然后驾车离去。 醉酒女子醉的似乎非常厉害，摇摇晃晃地走了没有几步，就扶着路边的花坛呕吐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两个打扮花哨的小青年儿骑着摩托车急速而来。一边走还一边找着什么。待看到醉酒女子，一脸惊喜。停下摩托车，两人来到这个女子跟前。 其中一个伸出手，拢了拢醉酒女子额前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白皙漂亮的面孔。忍不住回头惊喜道：“草，果然极品啊，你那个哥们儿够意思啊。走走，赶紧带回去，好好乐乐。对了，你那个哥们儿哪儿认识的？” “就他妈网上闲聊认识的。这个货对女人很有研究，天天跟我吹，自己搞过多少女人。我就说让他给我弄一个。谁知道这小子还挺办事儿。”另一个在醉酒女子胸上摸了一把，又把手放回鼻端猥琐地闻了闻道。 “草，那个什么网挺厉害。改天我也得学学。” “必须学学。网上还说呢，什么都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要是上网，没准儿也能勾搭上这样的极品。” “草，老子他妈是流氓吗？像流氓吗？老子他妈是正经人。” “得得，正经人，把手从人家衣服里先拿出来。赶紧带回去。” 正在这时，一阵凉风刮起。那个醉酒女子，似乎回复了些意识。看到两个流氓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赶紧推开两人，尖叫着跌跌撞撞地跑开。 可是她实在醉得厉害，怎么能跑过两个小青年儿呢。没跑出十米就被抓住了。两个小青年儿往回拖，想把她抱上摩托车带走。而这女子凭着仅有的意识，拼了命地挣扎。 正在拖拽的功夫，邱雨走到了这里。邱雨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站在了原地没有动。一个是因为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另一个是，他如今不怎么想管闲事儿。他已经差点儿为了自己的正义感进了监狱了。所以他如今谨慎了许多。 而这时那个女子似乎朦胧中看到了邱雨，死命地向着邱雨的方向逃，把拖着他的两个小流氓都拉得一个趔趄。还不住地喊着：“救我！救我！……” 那两个小流氓也没有想到这样僻静的地方，深夜里还会有人。愣了一下，趁着这功夫，那女子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奔到邱雨身后，死死抓住邱雨的衣服，躲在邱雨身后。似乎由于酒力上涌，她有些站立不稳，不住地左右摇摆。 “哥们儿，好好走你的道儿。别多管闲事儿。”两个小流氓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是，他们看见邱雨只是孤身一人，觉得放过了这个极品醉酒女有些可惜。其中一个出言威胁道。 “我不认识你们。我报警了。”说着，那女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在耳边说道：“警察局吗？有人耍流氓……” 两个小青年一听，心里先慌了，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身跑回去启动摩托车，走了。 邱雨跟那女子离得近，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听得很清楚，那女子的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对面儿一直是忙音。根本就没人接听。 心说这女子还挺聪明的，不过她一直薅住自己的衣服不松手算怎么回事儿啊，再说自己也不能把她自己丢在大街上啊，那样就不道德了。 于是邱雨回头对那女子道：“哎，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那女子没有回答他，似乎是酒力又涌了上来，直挺挺地扑到了邱雨怀里。邱雨手忙脚乱地扶着她坐到路边，拍打着她的脸问她家在哪儿。可是那女子似乎慢慢失去意思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邱雨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背起那女子往家走，这里距离他租的房子还有两站地多。邱雨只好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直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才到家。 就在邱雨暗叫倒霉，后悔没有打车回家的时候，却不知道，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废弃建筑的顶层，一身黑衣的张奇，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直到邱雨背着那女子进了小区，他才转身离去。 047 捉奸 邱雨一路上把这醉酒女子背回家。本想麻烦川妹帮忙照顾，谁知道敲了半天门儿，里面没有丝毫回应。也不知道是睡得太死还是没在家。 邱雨只好把这女子先背进自己房间。但是他的房间实在是有点儿小。把这女子放到床上之后，邱雨自己反倒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看了一眼单人床上醉酒女子身旁的一点儿地方，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女子，邱雨摇了摇头，打消了挤一挤的念头。出门在附近的一间网吧，交了五块钱，在座位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网吧打扫卫生的阿姨把邱雨叫醒道：“小伙子，赶紧回家吧。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玩儿都不睡觉了，也不怕熬坏了身体。” 邱雨也没解释，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直接出了网吧回家而去。家里还有一个麻烦呢，也不知道她睡醒没有？吐没吐自己一屋子。 刚到家门口，却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在那儿转悠。走上前一看却是沈小雪。 沈小雪见邱雨从外边回来，一脸憔悴，心里就是一凉。暗道自己似乎是来晚了。 原来，今天她正好休息，一大早六点，天还没怎么亮呢，她妈妈把她叫起来说有个男同学打电话找她有急事儿。沈小雪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道:“谁啊？什么事儿？”对于这个打扰她睡懒觉的罪魁祸首，她语气难免有些不善。 “小雪，你好。我是郑敏。打扰你睡觉了吧。真不好意思。”电话里郑敏客气地道。 “哈气——，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儿吗？”沈小雪打了个哈气问道。 别墅里，郑敏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扑棱一下坐起，有些激动道:“那个……，那个……，唉！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但是咱们是同学，你说我看到了又不能当成不知道。那个……，昨晚我偶然看见你男朋友邱雨了，正好看到他背着一个醉酒的女子在大街上走，似乎不太像是认识的人。不过他没看到我。我考虑了一夜，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所以才这么早给你打电话。”郑敏端起半杯红酒，轻吖了一口，面露阴险地解释道。他可以想象到，沈小雪听到这话之后是什么表情。 果然，沈小雪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起来，详细问了几句，挂了电话就赶紧收拾收拾出了门，直奔邱雨家。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门，里边也没有动静，所以她才气得在门口转悠。这时一见邱雨从外边回来，满脸憔悴，只道是已经把那女子送走了，如今没了证据，她也发作不得了。 “小雪，你怎么来啦？”邱雨有些纳闷儿问道。 “怎么我来看看你不行吗？快开门，不是屋子里藏着女人吧？”邱雨的问话被看成是做贼心虚，所以沈小雪语气有些生硬。 “乖乖，你妖精啊？你怎么知道我救回来一个女的？”邱雨更加奇怪了。 说话间邱雨一边打开了门一边接着道:“本来屋子就小，把她放床上，我只好到网吧对付了半宿。这人啊，喝醉了真麻烦。” 两人进屋一看，只见床上那女子还睡着，只是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衣裳有些凌乱，不过还好都完整地穿着。 看到这个情形，沈小雪顿时知道自己是误会邱雨了。人家邱雨还真是为了救人。不过为了掩饰，她还是面色有些尴尬地问了句:“她是怎么回事儿？” 邱雨不疑有他，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接着道:“你来的正好，赶紧把她叫醒，让她回家睡去吧。她家人说不定很担心她呢。就说咱俩救的她，省的她尴尬。” “行，你去倒杯水吧。她嘴唇都干了，一定是渴了。”“哪有水啊？昨天没烧水。我出去买矿泉水吧。顺便给你买早餐，你还没吃饭吧？”邱雨指了指地上敞着口，空空如也的暖瓶道。然后也不等沈小雪答话，转身出去了。 等邱雨出去了好一会儿，沈小雪把拎包放在一边，走到床前推了推那女子的肩膀喊了句“醒醒”。同时看那女子娇憨的睡颜，这真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可是那女子睡得很沉，没有反应。沈小雪又使了点儿力气推推，这女子才悠悠转醒。揉揉眼睛，见沈小雪是个女子，她没有太惊慌，坐起身看看身上的衣服也还正常。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些，同时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形。似乎有两个流氓想对自己不轨，后来自己拼命逃脱到一个男子身后。然后朦胧里自己急中生智随便按了个号码说是报警，然后流氓似乎就跑了，之后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心里还在想，被一个男人带回家就当是一夜情了，总比被两个流氓**的好。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么现在自己衣裳完好，难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疑惑地看了看沈小雪，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哪儿？在我男朋友床上呗。”沈小雪语气不善。 “对不起，我有点儿想不起来了。似乎是一个男的从两个流氓手中救了我。”女子疑惑道，她现在对自己的记忆也有些怀疑。 这时邱雨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三份儿早餐和几瓶矿泉水。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那女子道:“给，喝吧。” 那女子道了谢，一气儿喝了半瓶，想来是真渴了。 邱雨又给沈小雪打开一瓶，开始在桌子上摆早餐。然后道:“过来吃吧，两位美女。都是普通的油条豆腐脑，别客气啊。当成鱼翅粥喝吧。” 那女子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没有睡醒。但是这种情况，她也只能下了床，过来慢慢地吃早餐。沈小雪一般不吃早饭，如今心情复杂，也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只有邱雨真是饿了，西里呼噜地吃完了自己那份儿，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把沈小雪剩下的都吃了。 那女子吃得虽然慢，但是也许是饿了，也把一份儿早餐吃完了。之后几人都喝了几口水。那女子说道:“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我叫骆琦，我家是经商的。什么时候方便，请二位吃顿饭吧？” “算了，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只是你不论有什么伤心的事儿，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多保重身体吧。别喝那么多酒，一个女人多危险啊，”邱雨说道。他本来都不想管，现在管了也不是图什么报答，只是图个心安，以后想起这事儿，不会自己鄙视自己，如此而已。 048 男朋友的床 骆琦正要再说话，突然她衣兜里的手机响起了和旋音。她掏出电话接听:“什么？你再说一遍。”骆琦接听之后脸色顿时惨白，并且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还没等对面再说话，“嘟嘟”两声，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骆琦气得使劲拍了手机两下，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电话，电话，快，你们谁有手机，快借我用，人命关天啊!”骆琦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有电话卡，走，去楼下电话亭打电话吧。”邱雨跟沈小雪都没有手机，楼下电话亭是最快的办法了。 骆琦也是真着急了，拽着邱雨就下楼，沈小雪脸色不予地跟在后面。 邱雨在电话亭里给她弄好了，骆琦进去打电话。邱雨和沈小雪在外边等着。骆琦对着电话大吼着，哭的稀里哗啦。 “你这次赚了，这个骆琦绝对是个富婆。那个手机是最新款的，三十二和旋呢。恐怕是很贵呢。”沈小雪酸溜溜地道。 “怎么？怕我被她拐跑了？”邱雨好笑地道。真不知道这女人都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是越来越有危机感了。真得看紧点儿。要不真玄乎。”沈小雪嗔怪道。 “没事儿，放心，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邱雨玩笑着奉承道。 沈小雪十分受用，但是还是道:“那我也担心啊。你身边美女环绕，同事、老板都是美女，这回救了个人吧，还是个美女。你说我能不紧张吗？”沈小雪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玩笑的味道。 “你还少算了一个，还有薛姐呢，她可是跟你齐名的剧院之花啊。”邱雨当成是玩笑，嘻哈道。 “滚！薛姐能看上你？再说薛姐比你大五岁呢。”沈小雪笑骂道。 “那可说不准啊，女大五，赛老母嘛，啥都备不住啊。一切皆有可能啊。”邱雨口花花道。 “你个变态！还要小牛吃老草。不对，是嫩草诱惑老牛。真变态！”说着伸手去掐邱雨，邱雨就躲。 两人正自打闹着，骆琦一脸悲伤地从电话亭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你那个卡让我打没钱了。我今天有急事先走了，等我有空再来还你。”然后给两人鞠躬，急匆匆地打车走了。 等骆琦上车离去了，沈小雪道:“行了，我走了，回家补觉去。你在家等着美女来报答吧。” “还回家干什么啊？楼上补吧，正好我也没睡好。网吧的烟味太浓了。”邱雨提议道。 “不干，你准不老实。我还是回家吧。”沈小雪犹豫不决。 “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要是不老实，昨天骆琦在这儿，我能去网吧受罪？”邱雨劝道，理由也是有理有据。 “那你得保证，我还是有点儿信不着你。”沈小雪有些动心。 “好好，我保证不碰你。”说着不容分说，拉着沈小雪上楼了。 关上门，邱雨一脸邪笑道:“嘿嘿，现在就算你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了。”说着把沈小雪推倒在床上。 沈小雪紧张的脸都白了，声音颤抖地道:“邱雨，咱们说好的。我现在还不想……” 正说着，只见邱雨从衣柜里拎出一个浴兜，又拿方便袋装了几件干净的内衣。转过身给沈小雪盖上被子，拍了拍她疑惑地俏脸道:“想歪了吧，自己好好面壁思过吧。我去浴池泡泡澡，一身都是烟味儿，太难受了。对了，我两个小时之后回来，你思过困了就先睡一觉吧。”说完，邱雨转身走了。 沈小雪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害羞地把被子拉起来蒙在头上。 过了一会儿，实在气闷，只好又把被子放下来。鼻子嗅了嗅，皱了皱眉头，心说，我男朋友的床，刚让另一个女人睡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就这样想着，渐渐睡去。 等邱雨洗完澡回来时，沈小雪已经离去了。留下的便签上写道:我男朋友的床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睡得很不爽，走了，跟薛姐约好了去买衣服。对了，床单被罩替你拆了。末了还画了个鬼脸。 邱雨看完洒然一笑，看了看堆在角落里的床单。又变成了苦笑。 邱雨家不远处，一家繁华的商场里，有一间供客人休息的咖啡厅。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收起手里摆弄了半晌的单筒望远镜。拿出电话打通:“停留了一个小时出来了，不过是一个人。邱雨一个小时前应该是去洗澡了，还没回来。不过看情况有些不对。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临走时还回头看了几眼。” …… “对，完全是恋爱中进行时，不像吵架的样子。” “哐”对面似乎摔了东西，震得墨镜男子把电话拿开了一些。然后在对面说了一大段话之后，男子有些气愤地摘下墨镜，却正是张奇。 张奇语气不善地道:“敏少，事情是你自己确认过，决定这样做的。电话也是你亲自打的。没有起到效果，关我屁事。你这点儿事儿，看在钱的份上，我已经很上心了。想让我把到手的钱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对面儿又说了什么。 张奇接着道:“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我看那个女的跟邱雨铁定还会有瓜葛。而且邱雨这小子身边美女不少，都可以利用。你放心，我铁定会让他们********。不过我就是有点儿不理解敏少你了。花钱给情敌找马子的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对面又说了什么。 张奇嘻笑道:“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多余的我不管就是了。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张奇挂了电话，低声自语道:“**年年有，这里特别多。花钱给情敌送马子，老子都想给你做情敌了。” 某建筑分公司，副总办公室里。郑敏脸色阴沉地注视着楼下的车来车往。良久之后，自嘲似地一笑。心里暗道，李鸣起以为自己不知道。张奇以为自己是**，其实都在世上混，哪个又真是白痴呢。如果不是看上沈小雪背后沈家的力量，单单一个初恋还不至于让他如此疯狂的。而据说沈小雪家这一支就要掌握大权了。平庸的人永远都是在智者成功以后才弄明白其中的道理的。而他郑敏一直认为他自己就是智者。 049 第二价值 随着天气的渐冷，世纪之交如约而至。这一年的元旦格外热闹。且不说有世界末日的传言四处传播着，更有澳门主权的回归引来的全民欢腾，还有三峡工程如火如荼的建设造成的社会关注。 转眼间邱雨在酒吧已经工作了一月有余。对于歌曲的伴奏，甚至跟其他乐手的配合，他已经都驾轻就熟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太多，可是也过了三千，算是不错不错的了。而这段时间，他跟沈小雪的感情也挺稳定。每逢沈小雪休息时，他们都一起相约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当然，有时候也跟张彪袁敏还有薛姗姗聚聚。 在救了骆琦之后的第五天上午，骆琦在邱雨家楼下等着。赶上邱雨出来上班，骆琦热情地迎上来道谢。并盛情邀请邱雨跟沈小雪明天去爱海情天大酒店赴宴。她要表示感谢。在邱雨拒绝了几次都没用之后，邱雨只好答应了下来。 晚上给沈小雪打了电话，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的。骆琦没有讲多大排场。只是订了一个豪华的包房，点了几道招牌菜。 吃喝完毕，骆琦拿出一个大红包给了邱雨，说是感谢。邱雨觉得拿在手上的红包有些厚了。打开一看，足有一万块。要知道当时的农村，万元户就是富户的代名词了。邱雨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连忙推了回去。并抽出一百块收了，说这算是收了住宿费和电话卡钱了。骆琦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也没有强求。 回去的路上，沈小雪对邱雨拒收这一万块也是表示支持的。毕竟不是为了钱才去救人的。收了钱反而在自己心里留下愧疚了。 这事儿过去之后，骆琦倒是成了邱雨他们酒吧的常客。只是她似乎变得很理智，再也没有喝多过。 这一天骆琦在酒吧喝了一杯之后出来，只见自己路虎车旁边正靠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骆琦停住脚步，警觉地掏出电话。 “别害怕，骆琦女士。我等你是为了寻求合作的。我是做私人调查的。有些资料相信在你这里是可以得到些回报的。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谈谈？”那男子为了打消骆琦的顾虑，摘下了墨镜。却正是张奇。 酒吧的斜对面儿是一间咖啡厅，夜间也会营业到很晚。而这条街上如今人流攒动，所以骆琦指了指咖啡厅，两人一起过去了。 咖啡厅里，一个安静的包厢里。骆琦警惕地坐在门口，手机还拿着电话。 “我叫张奇，在这一行里名声还不错。骆琦女士不用那么紧张。” 似乎是对方报上了名字，让骆琦稍微放松了些，喝了一口咖啡，道:“不知道张先生有什么情报？这么笃定我会感兴趣呢？”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首先，关于您先生的遗产问题，我有一份祥实的数据，可以帮助您获得最大利益。另外还有一些关于邱雨的情报，也许对您也有些帮助。算是我的附赠。”张奇淡然地开口道。 “这些我也可以找别人帮我调查。不一定非要从你这里获得吧？”骆琦虽然对张奇的情报感兴趣，但是现在是在讲价了。 “别人当然也可以帮你调查。但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如今社会时间就是金钱。我相信骆女士不会因为几万块的情报费，浪费宝贵的时间吧。另外还有一个情况，我可以告诉你，邱雨的情报是别人花了钱调查的，所以我可以附赠给你，要是找别人，你可是要另外花钱的。”张奇使出杀手锏。 “别人调查邱雨？什么人？”骆琦心里一惊，邱雨是她的恩人，这么说这个情报她可就得买定了，至少能跟邱雨的敌人同步资料。 “客户的身份我们是绝对不能透露的。怎么样？十万块，两份资料。相信即将拥有几千万资产的骆琦女士不会舍不得这点儿小钱儿吧？”张奇似乎很有把握。 “好，先付一半，你明天下午再来这里拿钱。”骆琦也是个有主意的人。 “好，既然骆琦女士这么爽快，那我也附送你一条消息。别看邱雨跟沈小雪现在感情稳定。但是他们铁定成不了。内在外在的阻力太大了。作为旁观者，我一点儿都不看好他们。所以我相信骆琦女士的机会更大。告辞。”张奇说完也不顾骆琦惊讶的眼神，转身离去了。 骆琦独自喝着咖啡，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要说她和邱雨的关系那铁定是感激居多的。但是如今被张奇这么一说，她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里是否对邱雨存在其他幻想了。 其实以她骆琦的人生经历来说，她早已经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因为跟她青梅竹马的男友就是被他死去的老公用金钱击溃的。 当时她在暗处流着眼泪，亲眼看到了，随着眼前真金白银的累加，她信任的男友的内心从坚定到动摇，直至最后抱走了钞票，抛弃了她。 于是她才在欲哭无泪的绝望中嫁给了大她二十岁还要多的香港富商。 起初她跟富商之间虽然谈不上感情，但是各取所需，彼此还都和睦。但是等她尽心尽力地在香港给富商年迈的父母养老送终之后。回到省城时，却发现富商的床上躺着更年轻的女人。这也是她那次酒吧买醉的直接原因。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不平等而悲伤，自己在富商心里，或许自始至终都是个漂亮好用的工具而已。 可是，意外的是，正当她被邱雨所救时，富商跟那个女子却出了车祸。等她从邱雨家急匆匆地出来赶到医院时，富商已经走上了生命的倒计时。 临终前，富商只哀求她救活那个年轻女孩儿，并给那女子一笔钱，就去世了。甚至没有一句关心她的话。 这些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也看开了，她跟富商似乎从来都是合作关系，包括上床。如今，她是富商的财产唯一合法的继承人。那么她也有责任完成富商的遗愿。于是第二天，她就给那个只是轻伤的女孩儿，送去了五百万。看着那女孩欢天喜地离去。骆琦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替富商感到悲哀。 从那以后，她就总想去酒吧远远地看邱雨一眼，似乎只要看到邱雨，她就会觉得安全，舒服。她知道邱雨跟女朋友关系不错，所以她也不想破坏，只是默默注视着。只是如今张奇这么一说，她心里的幻想就似乎被激活了。一股希望之火就此点燃。 050 求帮忙 这一天，邱雨下班出了酒吧门口，望了一眼时近午夜的冬季干净的夜空。心里涌起一阵自豪感，心说，奶奶，您老人家在天堂看着吧。我不靠爸爸，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等再过半年，我攒下些钱就能在这省城首付买个房子了。到时就算真正在这省城立足了。这些可都是靠你孙子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您就放心吧。 走在路上，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心里却充满了希望。所以邱雨丝毫不觉得冷。正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轿车超越他停在了前面。然后骆琦从车上下来，站在前边微笑着看着邱雨。等邱雨走近，两人对面站住。在邱雨疑惑的目光中，骆琦潇洒地一甩头，道：“上车，帮姐个忙。”说完她转身坐进了车里。 邱雨犹豫了片刻，但是毕竟是认识的，也不好直接拒绝。所以，虽然知道天色这么晚了，跟她一起有些不好，但是还是上了车。 汽车发动，向着郊区驶去。邱雨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去哪儿，可是一问似乎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不愿意帮忙似的。 “噗。”骆琦一边开车，眼角的余光早看到邱雨为难的样子了。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了几分甜蜜感。虽然这种感觉来得有些让她都感到纳罕。笑着开口道：“放心，姐不会把你卖了的。嘿嘿。一个大小伙子，胆子倒是小。”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是去哪里？天晚了，我怕回来不好打车。”邱雨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哈哈，你真逗。姐找你帮忙。当然会送你回去。再说，就是回不去，住在我那儿也没什么啊。房间多得是。”骆琦笑着道。 “这么说是去你家？”邱雨心里有些不解，这大晚上的，去她家干嘛呢？灯坏了？厕所堵了？…… “答对了。去陪我庆祝一下。快到了，到地方再说。”骆琦控制着汽车转了个弯儿，然后驶入一片别墅区。在其中一栋大门前停住，按了一个遥控按钮，车库门缓缓升起。骆琦把车直接开了进去。身后的车库门又缓缓放下。 “到了，下车吧。”骆琦招呼一声。 两人下了车，骆琦带着邱雨从车库的内侧门通过一个小走廊走进了别墅主建筑。进门是一个大客厅，能有个百十来平米的样子。客厅后侧是一个大厨房，旁边是独立的宴会厅。还有其他几个门，但是没有标志，邱雨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你先在客厅看电视吧，我上楼换个衣服就下来。林妈，给客人上茶。”骆琦说着走向楼梯。 “是，夫人您回来啦。”一个五十多岁，衣着朴素的妇女从厨房里走出了，对这骆琦礼貌地道。 “都说了好几遍了，以后叫小姐或者女士。”骆琦虽然说得是责怪的话，但是却有些撒娇的味道，不像是怪罪。 “是，一时忘了。慢慢就改过来了。我这就去准备茶。”这林妈解释道。似乎也不是很怕骆琦。 骆琦上了楼，林妈打开客厅的大电视，道：“客人您先坐。我去准备茶。我们小姐一会儿就下来。”然后才又进了厨房。看林妈这待人接物，似乎也是伺候人多年的。 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期间邱雨拿着遥控器不住地换台。他不知道骆琦找他帮什么忙，心里不静，所以什么节目都看不下去。林妈送来的茶，他也没喝几口。又过了一小会儿，骆琦从楼上下来。她换上了一件丝质镂花的晚装长裙，上身穿了件红色的复古棉质夹袄，显得婉约大气。 “林妈，可以开饭了。上一瓶红酒吧。”骆琦边下楼边吩咐道。然后走到邱雨身边道：“走吧，今天主要就是让你陪我吃顿饭。”说着，她当先走向宴会厅旁边的一个门。邱雨跟着进了门一看。这是一间小餐厅。布置豪华奢靡，除了餐桌，旁边还配有舞池，组合音响，以及好几种乐器。 骆琦和邱雨刚坐定，林妈就推着餐车进来。给二人送上了黑椒牛排等好几道西餐菜色。又打开一瓶带着丝丝凉气的红酒，给两人各倒了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左右。 “林妈，快到时间了。你可以下班了，这些明天再收拾就可以了。”骆琦看看表，撵人道。 “没关系，我晚一会儿也没什么。反正也不太远。”林妈犹豫了一下，装作听不懂道。 “哈哈，他就是那天救了我那个弟弟。你放心下班吧。”骆琦脸一红道。 “哦，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我明天早晨再来收拾。”林妈似乎听说过当初邱雨救了骆琦那件事。恍悟地哦了一声，似乎放心了。边向外走边脱下围裙，似乎真的下班走了。 “好了，咱们开始吃饭吧。其实，我在这个城市除了林妈只有你跟小雪算是熟悉的人了。如今大半夜找你来。只是想跟你一起庆祝一下我的胜利。没人分享，似乎得到的一切都变的有些苦涩。我很讨厌这种滋味。”骆琦收起了笑容，说着庆祝的话，但是脸上却泛起的都是苦涩与哀愁。 “那……祝贺你！虽然我也不知道祝贺你什么。”邱雨端起酒杯，对着宽大餐桌另一边的骆琦示意一下，然后一口喝干。不过这看着价值不菲的红酒的滋味却有些出乎邱雨的意料，味道奇怪，有些难喝。不过邱雨心想毕竟这是人家热情准备来庆祝的，就算是药也得喝下去。所以，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骆琦看着邱雨痛苦地喝下价值数千的红酒。忍耐的样子十分搞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道：“哈哈——，你也太搞笑了。哪有你这么喝红酒的。你看着，应该这样。” 说着，骆琦示范着，先拿起杯子轻摇，然后闻一闻，之后才浅浅地喝了一小口，让酒液在嘴里唇舌之间转了转才缓缓咽下。为了让邱雨看清楚些，她还特意把上身前探，撅起丰润的嘴唇张开小嘴，让猩红的酒液在粉嫩的舌尖儿上流淌。 那诱人犯罪的风姿，看得邱雨一阵脸红心跳。不过在骆琦又给邱雨倒了一杯之后，邱雨按照骆琦教的方法，又试了试，果然觉得没有那么难喝了，还多出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弟弟，你不会没有吃过西餐吧？”骆琦在邱雨试过她教的品红酒方法之后问道。 051 何为幸福 “还真没吃过。只是在电视上看人家吃过。”邱雨如实答道。 “我狂晕，那你跟小雪怎么谈的恋爱啊？连西餐都没吃过。”骆琦抚额无奈道。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喜色。心说，这些就让我来教你吧。你没做过的事我都会慢慢教你的。 “谈恋爱一定要吃西餐吗？我倒不是这么认为的。谈恋爱就是两颗心经过相处，慢慢靠近的过程。跟吃什么喝什么没什么关系吧。”邱雨有些不屑道。 “话是这样说。但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经历的多了，才能留下更多的回忆。而且西餐的气氛显然更适合谈情说爱。你想啊，两个人要是吃中餐，满手油腻地啃着排骨，还怎么有心情说我爱你，你爱我的啊。”骆琦解释道。 邱雨想想也是，但是还是有些别不过来这个劲儿。嘴硬道：“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吃什么都开心。一起就着面条儿吃红烧肉也一样谈情说爱。”不过说完他却才反映过来。那似乎不是跟自己正牌女友沈小雪经历的事儿，而是跟川妹一起。 “嘻嘻，没想到我们邱雨还是个爱情完美主义者哦。来尝尝这牛排。”骆琦没有再继续话题。而是拿起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块儿，然后隔着桌子放在了邱雨面前，又把邱雨那份儿拿过去继续切。 邱雨叉了一块牛排吃了，道：“很香。这玩意这么切的？” 邱雨也拿着刀叉，学者骆琦的样子切了几下，很快就学会了。 “恩，学的挺快。以后跟小雪一起吃，可别向今天似的啊。太丢人。”骆琦说完自己先笑了。 邱雨知道骆琦是开玩笑，也不尴尬，只是淡淡地道：“是有点儿丢人。不过这玩意很贵的。小雪从来不让我请吃这么贵的。” “唉！”骆琦听到这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怎么了？骆琦姐。”邱雨不解地问道。 “原本我也是相信爱情的。在那个纯真年代，我也有过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也希望和相爱的人一起度过困难的日子，然后越来越好。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生活本身教会了我，爱情的虚假不可靠。所以我清醒了。从此以后，不抱着希望，只是理性地活着。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一切又回到了原地。得到的没人分享，痛苦也找不到人倾诉……”说着，骆琦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似乎忘了刚刚她是怎么教邱雨品酒的了。 骆琦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边说道：“感性、理性。到底要怎么生活才算是对的呢？生活要不让人浑浑噩噩。要不就让人忙忙碌碌。那些灯火通明的城市里。所有的人，他们都幸福吗？”这话似乎是问邱雨，又似乎在问她自己。又或是在问生活本身。 “那个……，那个……我只上到初中，读的书不多。但是我觉得一个人，要想幸福，你得按照自己的本心去生活。干自己愿意干的事儿。说自己想说的话。不盲目，不苛求。按照自己的心愿，顺其自然地生活就能幸福。不过这省城人口这么多，我倒是觉得大部分都不是很幸福。”邱雨似乎是把骆琦的自言自语当成是问话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骆琦把杯子里的红酒又一饮而尽，再倒了一杯，又喝了。脸色绯红地道：“是啊，按照本心生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多好啊。以前我没有钱，许多事情都不敢想。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有什么不幸福的呢？哈哈……我很幸福。”自言自语地说着幸福，骆琦却流出了眼泪。 “骆琦姐，你……，你……别哭啊。”邱雨有点儿发晕，这怎么了？说着说着自己幸福，眼泪就出来了，女人的思维真是无法理解。 “呵呵，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喝多了。不能送你了。一楼的客房里什么都有。你今晚住下吧。明早我送你回去。”说着，骆琦起身出了餐厅，步上楼梯上楼去了。 邱雨心里想说自己打车回去。可是他也清楚这里根本打不到车，而且还是这深夜十一点多，而明显骆琦心情不怎么好，又喝了酒。看来还是算了吧。住下就住下，既来之则安之。邱雨这样想了想，就没有说什么，继续对付面前的牛排。吃完了自己面前的，又把骆琦没吃完的也给消灭了。 摸摸肚子还是没怎么吃饱。又在旁边的餐车里找了点儿什么沙拉之类的吃了。这才找了间客房睡了。第二天清晨，邱雨睁开眼睛就是一愣。回忆了片刻，才反映过来这是骆琦家的客房。 出门到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洗了脸出来。迎面遇见了林妈。林妈躬身道：“小伙子睡得好吗？你起得挺早啊。” “林妈早，对了，骆琦姐起来了吗？什么时候吃早饭啊？”邱雨有些饿了问道。昨天就没怎么吃饱。心说话，这么有钱，不会不给早饭吃吧？ “呵呵，我们夫人一般得九点才起呢。而且也不吃早饭的。不过你倒是挺实诚。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吧。”林妈笑着道。 “嘿嘿，那多麻烦啊，别了，我回去再吃吧。”邱雨挠了挠脑袋，倒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林妈说着就系上了围裙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盘儿炒饭，炒饭上还煎好了两个鸡蛋饼。外加又给端来了一杯牛奶。 邱雨道了谢刚吃了两口，骆琦一脸倦容地从楼上下来，随意地穿着一件睡衣，头发也凌乱着。嗅了嗅香味儿，直奔餐厅，这时候，林妈也正在餐厅收拾。骆琦直接道：“林妈，快快，给我也做这个炒饭。不，先给我也拿个盘子，我先跟邱雨分点儿。” 林妈递上了盘子，和一个干净的叉子。眼睛里满是疑惑。只见，骆琦随意地端起邱雨的盘子，给自己分了一半儿。然后拿起叉子大口地吃起了炒饭，又伸出叉子在邱雨盘子里叉了个鸡蛋饼吃了两口。噎住了，还端起了邱雨喝剩的牛奶灌了几口。 这一切都仿佛很自然一般。但是在这儿工作了四五年的林妈却很是诧异。夫人是个十分讲究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儿呢。可是要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林妈也是不信的。因为她来的很早。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小伙子从客房出来，然后进了卫生间。可是夫人今天早上，怎么这么怪异呢？ “林妈，快去啊，一会儿炒饭就吃光了。”骆琦提醒道。 “哦？哦，好，这就去。”林妈带着疑问去做炒饭了。 052 抢饭 骆琦一边吃着炒饭，一边抬头看看愣愣地看着她的邱雨。低声切了一声道：“切！小气。分了你点儿炒饭而已。至于嘛？” “那个……那个……”邱雨欲言又止。 “一个大男人，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烦不烦啊？”骆琦飞了个白眼儿继续吃饭。 “我……我其实就是想问问。骆琦姐你不会是人格分裂吧？”邱雨小心地问。 “去去去，放心，我没有精神病。昨晚上我想了一宿。你说得对。我以后要好好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直面本心。还原本性。”骆琦认真地说，然后又开始吃饭。其实她昨晚比邱雨吃的还少，饿了也是正常。 “还是别的了。你还是做原来的你吧。这样子我有点儿害怕。”邱雨看到骆琦快乐的样子其实挺为她高兴的，觉得这样的骆琦似乎比昨天好相处多了，所以开起了玩笑。 “晚了，以后我就这样了。有招儿你想去，没招儿你死去。”骆琦把炒饭吃完，望望门口，似乎是等着林妈。然后随口道。 “给你，先吃这个吧。为了庆祝你重新做人。”邱雨把自己面前的炒饭推给骆琦。他在骆琦来了之后光顾着惊讶了，一口没动。 “谁重新做人啦？我又没进去，哪有这么说话的。”说着她又吃了起来。 等林妈进来时，看到的是，骆琦面前两个空盘子，而骆琦正拍着肚子，对付邱雨的那杯还有三分之一的牛奶。而邱雨就眼巴巴地看着骆琦，一脸微笑。 “小姐，这份儿炒饭……”林妈也有些不适应，欲言又止。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主人把客人的饭给抢了。有这么干的吗？夫人不是病了吧？怎么今天行为这么怪异？ “给他，他的饭都让我给吃了。再给他倒一杯饮料，牛奶果汁什么都行。”骆琦随口道。 “知道了，小姐。”林妈把炒饭摆在邱雨面前，又出去给倒了杯牛奶。 邱雨开始吃饭，骆琦起身道：“你吃吧，我上楼洗澡换衣服。”然后走了。 骆琦走了之后，林妈进来，犹豫着不说话。可是眼睛里分明有问题。在邱雨看了她半晌之后，林妈终于犹豫这道：“那个……我想问问，我家夫人怎么了？” “哈哈——”邱雨被逗得笑了起来，然后解释道：“昨天吃饭的时候，我们谈了谈。你家夫人以后要还原本心，重新做人了。你慢慢适应吧。不过，你不觉得她现在很快乐吗？”林妈很不理解地皱着眉离开了。 吃过了早饭，邱雨在一楼客厅转悠了十多分钟，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早间新闻。直到快半个小时了，骆琦才下楼。 “妈呀，你也太慢了。快点吧。我上班快迟到了。”邱雨早就着急了。 “不用这么客气。叫姐就行，不用给我长辈分，我没有那么老。”骆琦俏皮地道。然后带着邱雨走到车库上了车，汽车向城里驶去。 “敏少。邱雨在骆琦家过夜了，今天早晨才一起开车回去的。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似乎挺融洽的。这件事你好好利用吧。我可是蹲了一宿。累死了。哈气。你要是利用不好，我只好来硬的了。这小子太难搞了。”邱雨跟骆琦离开之后，转角处，一辆轿车里。张奇一脸疲惫地讲着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这次都不行，我也支持你硬来。要不然我的利益损失就更大了。好了就这样。有消息了我通知你下一步怎么做。”其他地点的另外一栋别墅里，郑敏收拾停当了，正准备出门，一边走进车库，一边对着电话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当天傍晚，沈小雪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句话：邱雨昨晚在骆琦家过夜。查看邮戳，沈小雪发现邮戳显示的赫然是省城高新区一个荒凉的没有什么人烟的僻静街道。这就说明，寄信人是预谋好的，让她猜不出寄信人是谁。可是，这个消息可靠吗？就算邱雨真的去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这些天邱雨跟她感情一直很正常。所以这件事就更显得蹊跷了。 沈小雪脸色不予的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下班之后来到了酒吧。在邱雨演出的空当时间，把邱雨叫出来。直接把信给了邱雨。 邱雨目瞪口呆地看了信。心里却暗暗吃惊，看来是有人跟踪我啊。不过我也没有什么仇人啊？对方是什么目的呢？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但是误会还是要解开的。所以让沈小雪在酒吧一个座位上等着，然后给骆琦打了电话。 过了半个多小时，骆琦赶到，跟沈小雪一番长谈。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 当日夜里，郑敏在别墅里端着红酒烦躁地来回踱着步。终于，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拿起电话。 另一端，张奇正开车行驶在路上。接了电话之后，马上靠边停下。谈了十多分钟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之后张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幽幽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动硬的。这小子的活儿接起来真不划算。”然后他想了想拨通一个电话道：“杨哥，你那儿可以收网了吗？……别等了，这边要对付那小子，而且李四牛那老家伙不好惹。做得太大了不好，他毕竟也混过。小打小闹他可能就忍了，要是搞大了，没准儿那个大佬儿就会为他出头了。……啥？他两个女儿你说哪个？……大女儿？别作梦了，杨哥，做事不要超出底线。咱拿下酒吧就得了。还有那个小子也送进去，然后尾款一收齐活。……好的，你快点儿，我等你消息。” 张奇挂断了电话之后，又想了想，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又重新开车上路了。 邱雨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刚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川妹敲门进来。说是她妈病了，她要回四川一趟，再回来说不准就得十多天之后了，所以让邱雨空闲时帮她去店里看看，别被盗了。托付好了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川妹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面儿馆上就贴出了停业的告示。邱雨只好拐弯儿进了别的早餐店。长久以来都走顺了路了，突然去别家，似乎生出了许多不舍。希望川妹早些回来吧，邱雨如是想着。 053 陷害 又过了一周安静的日子，邱雨也如愿地领出了第二个月工资。跟朋友聚一聚请了客之时才得知，朋友们都要各奔东西了。张彪需要跟袁敏回去袁敏的故乡见家长准备婚礼，两人这一去怎么也得一个来月才能回来。而薛姗姗要带着父母出去旅游，正好春节前能赶得回来过年。而沈小雪沉默了半晌，才告诉他，她家要搬去京城住了，大概也就是十天之内的事儿。对于这个消息，邱雨心里也是一颤。他很想问问，那咱俩怎么办？可是毕竟还是没有问出口。前几天跟骆琦的误会虽然解开了。但是由于沈小雪的些许怀疑，两人的感情还是生疏了不少。如今又要搬家了，看来两人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袁敏和薛姗姗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什么。而张彪也只能拍了拍邱雨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路顺风。”憋了半天邱雨也只能选择放手。他知道自己无法给沈小雪想要的生活。勉强让她留下，两个人也不会幸福。而且要说两个人虽然相处了半年多，也是男女朋友名分，但是两人的感情基础，似乎还没有到达能留住对方的地步。 “你就这样送我走吗？就不能挽留我？”沈小雪涨红了脸，声色俱厉地大喊道。 邱雨无畏地跟她对视片刻，然后无奈地道：“我留你，你就能不走吗？就能留下来跟我过清苦的生活吗？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咱俩儿就好聚好散，留个好的回忆吧。我就不去送你了。再见！”邱雨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半年多的相处，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沈小雪的影子呢。如今被迫分手，他也是强忍着，决绝地走出了门。没有回头看，屋子里沈小雪盯着邱雨离开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寒风中，邱雨只是愣愣地向前走着，心里杂乱地想，似乎到了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了。 这次的朋友聚会不欢而散。第二天据说沈小雪就病了，请了病假在家休息。郑敏去看了几次，都没有见到面。所以他又给张奇打电话催促了几次，让他对邱雨动手。 所以有一天邱雨下了班之后，在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遭到了十几个混混的袭击。虽然邱雨身手敏捷，但是无奈对方人太多。邱雨在打倒了四个之后，还是被众多混混扑倒在地。混乱之中，一个混混从袖子里露出一个小巧的注射器，把里面的清澈药液注射到了邱雨体内。混混们又按住了邱雨几分钟。邱雨终于停止了挣扎。一声招呼，混混们一哄而散。地上只剩下了邱雨目光迷离，嘴里吐出白沫。 恍惚中，邱雨回到了老屋，看到奶奶红光满面地正在纳鞋底。忽而又感到自己正在贵凤的炕上跟贵凤覆雨翻云。贵凤的身子温软娇嫩，让他爱不释手。又忽而，邱雨觉得自己跟川妹一边谈笑着一边吃着红烧肉。…… 这样的幻觉一直持续了半个来小时，之后邱雨才感觉到了全身的酸痛和寒冷。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邱雨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出租房，洗洗脸，躺在了床上。 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为什么袭击我？我又为什么产生了那些幻觉呢？邱雨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理来。不知不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邱雨觉得自己应该去报警。但是又一想，觉得报警也不一定找到袭击自己的混混。还是下次拼死抓住一个吧。于是他去买了一小卷结实的细绳带在身上。准备下次一定要捉住一个，好送到警察局，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跟自己过不去。 出去吃了早饭回到家待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全身不舒服。一时头晕，一时清醒，而耳边的噪音在吃了中药之后再没有犯过。这时也又重新发作了。邱雨强撑着，到楼下打了电话，请了病假。回家睡了一觉，到了下午又恢复了正常。晚上胡乱吃了点儿什么，耳鸣又时而发作。他只好在家休息。 第二天，强撑着上了班。由于不舒服，也没有上台，让秦情替他上的。到了晚饭时候，还没等吃晚饭。一群警察涌进了酒吧。说是接到举报，有人在酒吧里吸毒贩毒。 一阵慌乱之后，警察控制了秩序，然后居然奇迹般地在邱雨活动室的储物柜里搜出了一包违禁的小药丸。对于那个储物柜，邱雨从来就没有用过，可是这个时候解释显然是没有用的。于是邱雨被带回了警察局拘留了。酒吧也被查封停业了。 邱雨在警察局拘留室待了一夜，第二天被送到了看守所。这时候邱雨就觉得，头脑里一直不断地响着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由小变大，连成一片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同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管中向外挤压一般，似乎不撑裂他的身体誓不罢休。身边的声响都似乎罩上了隔音层模模糊糊但是又巨大恼人。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晃动扭曲。身体开始发冷，他能感觉到皮肤都在不由自主的抽动，并且像是被小猫不停地用尖利的爪尖抠抓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又让他想搔却搔不到、想挠又不解痒，只能晃动身体想借着皮肉的甩动去摩擦骨头企图止痒。无奈之下，邱雨只好练起了很长时间不练的那个导引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里的光点儿在经脉中的穿行，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时候也没心思考虑危不危险了，管他那里有没有经脉啊。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地把光点儿送到了终点的那片混沌之中，一股舒爽的感觉从心底里泛起。一时间，似乎痛痒真的减轻了。还别说练着这个东西，还真能缓解痛痒。这一分神，痛痒和嗡嗡声又有了恢复的迹象。邱雨忙收摄心神继续练了起来。 第二天邱雨让看守所给他做了检查，医生发现了他身上的针孔，确诊了他通过注射高纯度毒品身染毒瘾的情况，于是把他又送到了戒毒所。直到这时，邱雨才知道，原来那群小混混居然给自己注射了毒品。可是这时说什么都晚了，先不说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单是身染毒瘾这一项，自己在短时间内就出不去了。邱雨暗暗发誓，一定要戒除毒瘾，然后出去之后，一定找出到底是谁这样的害自己。 054 耳光 春节过后，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日月如穿梭，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天戒毒所的大门里走出一个青年，面目清秀，目光清澈，耳朵上戴着耳机，耳机的另一段揣进兜里。这个青年正是邱雨。 戒毒所的大门外冷冷清清，更没有人来接他。以前的朋友听闻他进了戒毒所的消息之后都断了来往。所以，尽管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解除了毒瘾，但是如今出了这个大门，他就又恢复了举目无亲的状态。 这三个月以来，虽然毒瘾戒除了。但是由于他总是用那个导引术来分散注意力，所以他耳鸣的毛病越发严重了。只有在练习那个导引术的时候，周围的噪音才会小一些。所以邱雨如今几乎都是夜夜练习着导引术才能入睡。睡着了之后停止练习，他就被噪音吵醒，醒了就又接着练。如此这般坚持着，他才能这么快戒除了毒瘾。如今虽然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些，但是力气却大了许多。速度以快了许多，似乎这三个月来，他的身体素质有了全方位的提升。如今邱雨不敢说自己有多强大。但是似乎寻常四五个成年人是打不过他的。 除此之外，邱雨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了不少。现在越来越像是个成年人了。 邱雨回头望了望戒毒所，然后把手里的双肩包一背，大步离开。包里除了洗漱用品，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兜里也只有几十块的零钱。银行卡里的的钱也只有三千多。这就是邱雨的全部家当了。 初春的大街上，一派繁华景象，到处都生机勃勃。而邱雨却有些盲目。原地转了一圈儿，想了想给原来的房东打了电话。果然，由于过期没有交房租，房东把房子租给了别人。还说邱雨没有提前说一声。所以把他的行李卖了，补偿损失了。 多说无益，邱雨挂上了电话想了想，直奔川妹的面馆儿而去，至少那里还有个熟人，不行先在她店里对付一宿。 可是，等他到了面馆儿外一看傻眼了。原来的面馆儿不见了，招牌换成了五金商店。邱雨进去问了问，人家说这店刚兑下来没几天，正准备开业呢。原来的老板据说要回老家了，这才兑出了店的。邱雨再问，人家也不知道川妹的联系方式了。只是知道老板确实是以为年轻的四川姑娘。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正打算先找个小旅店先住下。突然耳边似乎传来一声炸雷。把邱雨惊得脑袋嗡地一声就失去了意识，向路边倒去。 恰好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乞丐离得近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被过往的车辆碰到，没出什么事故。不过这个情形倒把老乞丐吓了一跳。赶紧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的。终于在过个几十秒之后，邱雨脸色苍白地清醒了过来。 谢过了老乞丐，邱雨稳了稳心神，正准备再走。耳边听见老乞丐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响声。原来这老伯是饿了。 做人要之恩图报，何况刚才也算是救命之恩呢。于是邱雨找了个农贸市场，用兜里的几十块钱买了十几个馒头还有四个炒菜，包好了带回来，想了想在路边儿的超市里又买了两瓶白酒。 回到那个老乞丐的墙角，也不顾过往的行人奇怪地目光，跟老乞丐席地而坐就吃喝了起来。 这顿酒喝到了夜幕低垂，食物狼藉一片，而邱雨跟老乞丐都醉倒了，靠着墙哼哼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川妹拎着行李箱从这里走过，她本想在离开之前再远远地去看一眼自己的小店。却在偶然看了一眼墙边靠着的两个人的时候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失踪了三个多月了的邱雨。 川妹把行李箱放在一边，上前拍了拍邱雨的脸，召唤了几声。邱雨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又睡了过去。 川妹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邪火，心说，好好的人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居然跟乞丐一起喝酒，还醉在路边。这是多么的堕落啊。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何至于沦落成这样，难道他还有自己惨吗？ 想到这儿，川妹觉得一阵委屈从心底升起。抡起胳膊就给了邱雨一个大嘴巴。 “啪”地一声脆响，邱雨全身一颤，惊醒过来。不等他说话，川妹抡起胳膊左右开弓又是几个嘴巴。这时把邱雨彻底给打懵了。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慢慢聚拢过来，围成了一圈儿。 终于川妹打累了，一声悲鸣蹲在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邱雨想要起身却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一时间，似乎自己对身体失去了控制权。把邱雨急得满头大汗，脸孔也涨得通红。可是在周围旁人看来，邱雨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无话可说一般。 川妹哭了一会儿，站起身，擦干眼泪，指着邱雨的鼻子骂道:“我算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怂包，本来我还下不定决心。如今看到你这样。我对这个城市再没有什么留恋的了。”说完，川妹提起箱子，挤出人群大步而去。 而邱雨却是还在干着急。不过他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他只感到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他耳边打鼓一般。而小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四处乱窜，无法控制。随着这东西飞窜的速度越来越快，邱雨的意识也就越来越模糊。最后在朦胧中，邱雨似乎听到自己脑袋里发出“噗”地一声大声的炸响，好似大脑爆炸了一般，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老乞丐本来在邱雨被打的时候就被惊醒了，这时看着邱雨又晕了过去。赶忙又过来施救。可是他那些手段现在似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老乞丐忙哭腔求助道:“各位谁行行好，赶紧把着小伙子送医院去吧。时间长了别再有危险。” 他不说还好，这一求助，一圈儿的人呼啦啦都散了，居然没有一个帮忙的。 老乞丐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跑了几条街，来到警察局，把警察领了过来。等到快半个小时了，老乞丐领着警察到了现场，却见邱雨呼吸匀称，睡得满面红光。 那个警察蹲下查看了一下，问道邱雨呼吸中带出的酒味儿，瞪了老乞丐一眼道:“别找不自在啊，再报假案把你抓了送救助站去。看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他是不是来收份子的？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恶意乞讨的，他妈跟骗子没什么两样，把你送救助站去没几天就又跑出来。”骂骂咧咧地，这个警察拂袖而去，大街上的醉鬼多了，他可管不过来。 055 听灵仙功 邱雨感到自己在空中飘荡着，空间无比广阔，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吸力从远方传来，把邱雨吸得向远方飘去。随着在混沌中不断地飞行，吸力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快到极致时让邱雨的意识一阵模糊之后，邱雨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对，就是回到了身体里面。自己的经脉血管都清晰可见，光点儿一般的能量束在经脉中循环往复，并且不断地从周围的宇宙空间里吸收能量变成新的能量束，融入经脉之中。 能量束经过几个循环之后被转化成带着光晕的能量气体，汇聚在邱雨的小腹丹田处储存起来。而邱雨丹田正中央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针鼻儿大小的金色液滴，凭空悬浮着，在它周围光晕气体的围绕中，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金辉。 就在看到这怪异的景象的同时，邱雨心中泛起了一分明悟。似乎这些他都理解一般，心道:能量化液，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境界了。 而邱雨的头脑之中，有很多陌生的知识在不停地涌入，让他有种窒息感，而谁都不知道的是，邱雨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那块多孔的石头现在正仿佛被高温融化一般，慢慢地变成液体，渗入道邱雨的身体里。没过多久之后，就只剩下一条红绳挂在脖子上了。 “听灵仙功乃上古先哲所创，共分筑基炼气，能量液化，金丹永固，身外化婴四个部分。通过开发耳脉来谛听万物，明辨世事。修成可成神仙体，寿千余。予性愚笨，只至金丹小成而止，引为憾事。三百年间，白云苍狗，予始知其因。盖因天地之力沧海桑田，灵慧之气匮乏，大不如上古，故予斩断尘缘，苦修无果，非人力之故也。而今寿终，引修为入灵石，以传承于后世，毋使断绝。望来着潜心修之，以利自身，白首之时，如得传后世，以证往者，善莫大焉。” 这样一段话凭空出现在邱雨的脑海里。似乎是一个人得到了上古传承，据说修炼了能活很久，算是成仙了。但是由于灵气匮乏，他只修炼到了金丹小成就死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过了三百多岁。 如果是放在以前，邱雨一定会认为这些都是扯淡的。但是如今，在经历了自己身体里的这些奇妙变化以后，邱雨却是有些信了。对于古代流传下来的那些神话传说也都有了新的理解。神仙鬼怪难道就真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吗？没有根据，真的就能这样活灵活现吗？或许这些都是普通人见到修炼者的各种神奇之后，无法理解才把他们神魔化了吧？ 注意力稍动，耳边的经脉似乎浮现在眼前一般。在经脉上那个存在争议的分叉处，居然奇迹般地又分出了一条岔路。凭借以往的记忆，邱雨知道，这个新出现的岔路在图书馆的经脉图中也是没有的。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邱雨如今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原本的惧怕，到如今的好奇，再到产生一丝执着。他已经不排斥这个功法了。抛开对神仙鬼怪的好奇先不说，光是谛听万物的力量就是他现在所急需的。到底是谁害了自己？毒品是从哪里来的？幕后主使是什么人？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邱雨三个月。与世无争的他虽然不愿意招惹谁，但是谁要是招惹了他，他是拼死都要报复回来的。所以，凭借着对力量的渴求，邱雨排除了一切杂念，不停地催动体内功法的运行，直到第二滴金色液体产生，并与之前的那滴不断靠近，最后完美地融合为一。此时变大了不少的液滴周围，能量气体已经几乎没有了，经脉里的光点任凭邱雨怎么催动，都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这时候，邱雨感到身体里一阵无力，四肢酸软，浑身没有半点儿力气。费了很大力气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只见自己还在老乞丐的墙角，身上盖着几件破旧的衣服，而老乞丐却什么都没盖蜷缩着身子，睡在一旁。 邱雨的心中莫名地涌出了无边的感动。一无所有之际，是老乞丐扶了他一把，出自感激，他请老乞丐喝了一顿酒。而在自己身处危险时，却是这个老乞丐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自己。身上的几件破衣服不算什么，但是那却是老乞丐的所有。老乞丐自己还蜷缩着，什么都没有盖，却把他所有能找到的衣物还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曾经的那些朋友们，此时又在哪儿呢？ 邱雨望着春夜无边的星空，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从此之后，我要为了自己而活，为在乎我的人而活。其他一切的约束，对我将不复存在。招惹我的，我会让他百倍偿还，有恩于我的，我会百倍报答。 过了良久，邱雨勉强撑着身子，靠在了墙上，摸摸衣兜里的零钱还在，自己的双肩包也还丢在一边。邱雨伸手够了够，虽然摸到了，但是由于身体虚弱，却没有拿动，反而使他再次扑倒外地。声响惊醒了睡觉的老乞丐。他见邱雨没事了，兴奋地有些语无伦次:“娃子，你可醒了，高烧了两天两夜了。真就给挺住了，你这娃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老乞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浑浑噩噩地活着。如今倾尽所有救活了邱雨，让他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充满希望的那个时候。那时的他也曾意气风发过，也拥有着无限的未来。只是如今心死身老，他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这才乞讨度日。而就在这一瞬间，老乞丐居然感觉到，自己这几年乞讨挨过来，值了。至少自己救了这个娃子，而这个娃子拥有无限的未来。 而这个时候邱雨不知道老乞丐这些想法，等老乞丐把他扶起来靠在墙上。他喘着粗气，冒着冷汗道:“大叔，把那个包给我拿过来。”邱雨指了指自己的双肩包。 老乞丐一把拽了过来。邱雨打开包，看看自己换洗的衣服和银行卡都在，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笑了笑说道:“大叔，走，扶我去取钱，然后咱住宾馆去。” 056 宾馆开房 老乞丐闻言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脏兮兮地身上，笑道:“你这娃子，花那钱干啥。在这儿不是一样睡觉。” 邱雨笑了笑没说话，老乞丐扶起邱雨往银行走去。短短地一段路下来，邱雨就汗如雨下。没办法，昏迷了快三天了，身体太虚弱。 在自动提款机取出两千块钱。分了一半儿塞进老乞丐的兜里。把老乞丐吓了一跳忙道:“娃子啊，我可不是为了钱才照顾你啊，你这是……？” “大叔，你对我也算是救命之恩了。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再流落街头的。我的钱也不多，而且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咱们爷俩儿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年纪轻轻地，等病好了，怎么地也能养活咱俩。” 老乞丐听了感动地掉下了眼泪，道:“娃子啊，我儿子要是能给我一口冷饭吃，我也不会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啊。都是自作孽啊。大叔我没多少日子了。怎么能连累你呢，这些钱够我用了，我走了。”说着，老乞丐真的放开邱雨要走。邱雨忙一把死死拉住他道:“大叔，人生在世，咱们爷俩能相遇也是缘分。你对我来说是亲人，绝对不是拖累。再说我现在身体虚需要大叔给我帮忙呢。” “唉！实话跟你说吧，娃子。我得了治不好的病，医院说活不过半年了。还需要很多钱来维持，就是因为这样儿子才不管我了。现在算算我大概是活不过两个月了。所以你给的钱足够我吃喝不愁地过完这辈子了。你还年轻，以后好好过，别再伤害那个打你的姑娘了。”老乞丐淡淡地道。对于他自己的生死，他早就看开了。 “好，大叔，那就这样，两个月之内，你跟着我过。现在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我恢复了体力再说。”邱雨坚决地说。 “好吧，你这娃子真拧。慢点，慢点。”老乞丐扶着邱雨沿着大街缓缓而行。走了一会儿，路边看到一家宾馆，门面大气，装修也很豪华。 邱雨回头道:“大叔，咱就住这儿吧。” 老乞丐吓了一跳道:“你这娃子疯了，这地方死贵的，哪是咱这样的人住的，再找找吧。” “大叔，什么叫不是咱这样的人住的啊？你兜里的钱足够在这儿住上一个礼拜了。我走不动了，咱就住这儿了。”说着话，邱雨奔着这宾馆的正门就使劲。老乞丐只好扶着他进去。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吧台的接待员也开始打起了瞌睡。听到有人进来，忙打起精神，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扶着一个满身泥土，脸颊红肿的小伙子走了进来。这让前台这个漂亮妹子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心说，带着自己媳妇来开房的我见过，带着别人媳妇来开房的我也见过。可是唯独没见过乞丐带着小伙子来开房的。 这时邱雨已经看好了墙上的价格表，把身份证和数出来的七百块递给前台到:“一个标准间，五天。” “什么？啊，对不起，先生您说几天？”前台妹子慌乱地道。 “标准间不是一百一十八吗？我们住五天。”邱雨也看出了是自己跟大叔这个组合太怪异了，这才让这个妹子如此吃惊的，就解释了一下。 前台赶紧办好手续，并用对讲机叫来一个服务员带路。 这时邱雨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前台道:“帮我定个四人套餐送到房间吧。有剩余就算在押金里。” “好的先生，请你跟我们服务员走，他会带你去房间。你定的套餐半小时之内就会送到。有什么其他需要，请您跟楼层服务员联系。”前台妹妹流利地安排道。 到了房间，服务员简单地讲解一下就退了出去。邱雨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出来一套说:“大叔，你先穿上，自己去买瓶酒喝吧。拿上房卡，省得他们不让你进来。” 老乞丐胡乱地套上，就去买酒了。邱雨自己放了水，洗了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刚收拾好，老乞丐拎着两瓶酒和几根香肠兴匆匆地回来了。 邱雨忙道:“大叔，饭菜都没送来呢，你先洗洗澡吧。” “哎，我叫张庆才，叫我才叔吧，显得亲近些。”老乞丐答应着走进卫生间。 “才叔，才叔，嘿嘿，终于又有个亲人了。”邱雨自言自语道。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没过多久，套餐送来了，才叔闻到香味儿就胡乱洗洗赶紧出来了。两人大吃了一顿，这才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了。 邱雨不知不觉地运起功法，这似乎成了他戒毒之后留下的习惯，在戒毒所就是这样，吃饭也练，睡觉也练。不知不觉间，物我两忘，邱雨进去了一个奇妙的感觉之中，念头一动，右边房间里一对情人之间的谈话清晰传来:“宝贝，这几天想死我了，老婆盯得太紧，我也出不来。” “我也想你啊，我老公出差都半个月了，本来以为是好机会呢？谁知道你家的却看得紧了。她没有发现什么吧？” “放心，她发现不了。啧——，啧——，啊——，死鬼，你轻点儿……” 接着就是一段少儿不宜的声响把邱雨听得面红耳赤，赶紧收摄心神又向左边的房间查探而去。 左边的房间里一个匀称的鼾声传来，另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讲着电话:“你放心的啦。王科长已经睡成死猪的啦。他们的底价是八十万，一定可以搞定的啦。” …… “对的啦，我出马一定莫问忒的啦。” …… “好啦，好啦。我也要去睡了的啦。” 邱雨又把心神向对门儿探去。对门儿也是住了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对话的内容却让邱雨一惊。只听对面说道:“这么说来，你们陷害那个叫邱雨的，都是为了得到沈家的势力支持？不是为了沈小雪？”这是一个女子的问话，听到这个声音，邱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衣着时尚，嘴角带有一颗美人痣的妩媚女子影像，正是那个沈小雪的同学陆洋洋。 这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那你以为呢？只是我以为郑敏那厮不知道沈小雪跟沈家的关系呢。没想到他早调查清楚了。居然跟到京城去了。”那男子声音中透着愤恨道。似乎对自己的错误判断很是不满。听他的声音却不是那个跟陆洋洋敌对的李鸣起是谁？ 057 初闻真相 “嘻嘻，情敌之间相互合作，你们可真行。”陆洋洋声音里透着打趣。 “啪！” “哎呦！” “什么情敌？我都说了让你等着我。是你不相信我才瞎胡闹的。沈小雪在我心里哪有你漂亮啊。”李鸣起似乎拍了陆洋洋哪里一下，引来一声娇呼。然后他又解释道。 “男人他妈没好东西。你说你跟郑敏一个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对沈小雪一往情深呢。没想到看中的都是沈家的势力。不过你对我不是也是假的吧。快说，你想利用我干什么？”陆洋洋带着撒娇道。 “利用你什么？利用你的肉体满足我澎湃的欲望呗。哈哈。” “呀！啊——，不要，我还没原谅你呢……啊——”陆洋洋声音里透着****。 “小****，背着我去勾引郑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收拾你。”李鸣起一边进攻一边道。 “啊——，啊——，**勾搭沈小雪，就不行老娘也找个姘头？啊——”陆洋洋喘着粗气道。 “我让你找姘头，我让你找姘头。老子******。啊——”李鸣起大声大吼。 “操，这就完了？老娘还没爽呢。”陆洋洋不满地道。 “都是**样子太****。等老子缓一缓，咱们再来一场。”李鸣起有些心虚道。 “来就来，谁怕谁。啊——，啊——，”陆洋洋说着又叫了起来。 “妈的，你说你多****。随身还带着这些家伙儿。”李鸣起打趣道。 “啊——，啊——，还不是你们男人不行，要不我用得着用这个？”陆洋洋反驳道。 这话不好接，李鸣起没有言语。又过了一分钟，陆洋洋一声哀鸣，归于平静。 过了片刻，陆洋洋说道:“你说你们这样不是把邱雨那个小帅哥给毁了吗？毒品那东西粘上了就离不了。他多无辜啊？” “无辜是有点儿。不过谁让他跟沈小雪处对象了的？那妮子还对他一往情深的，他不让路，我们谁都得手不了。不过这土老帽大概就是单纯的跟沈小雪处，他可不知道沈家背后的势力有多大。还有估计那个土老帽大概他妈连嘴都没亲过呢。却倒落下一身毒瘾。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不过，他的事儿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只负责他进去之后不让他尽快出来。后来沈小雪离开省城去了京城。这事儿就没有必要了。我就没有动手。”李鸣起道。 “那是正好赶上了，你才没动手。要不你能放过他？”陆洋洋分析道。 “知道他涉毒我就不会动他。我们体制内的事情你不懂。不过郑敏这小商贩还挺狠。居然跟张奇勾结在一起了。直接给土老帽上了毒品，可真够狠的。他对沈小雪怕不光是借用沈家势力那么简单的。怕是真动了感情了的。”李鸣起分析道。 “真不知道沈小雪到底那点儿好。我承认，她是比我漂亮点儿，但是整天就是冷冰冰地，就知道装嫩，害羞。你看着舒服吗？”陆洋洋酸溜溜地道。 “这玩意儿各好一道。也许郑敏就喜欢清纯的。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虚伪，不做作。嘿嘿！”李鸣起说着似乎泛起邪笑。 “啊——，这回你可别撩拨完了你先完事儿啊。”陆洋洋提醒道。 “你瞧好吧。”李鸣起信心满满。 随即对门儿房间里就又开始了****的调笑。邱雨收回心神，停止了功法，在才叔的鼾声中心想，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不过终于在巧合之下知道是谁害了自己了。接下来就等着自己的报复吧。 第二天黎明时分，邱雨恢复了一些体力。按照对门儿的房间号，邱雨记下了对应的房间分机号码。然后他在五点多宾馆开了门之后，悄悄地溜出去。在大街上找个偏僻的电话亭拨通了李鸣起房间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李鸣起接起电话说了一声打错了就挂了。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李鸣起抓起电话刚想再挂，电话里说了一句话，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我知道，你是李鸣起。我是邱雨。”就是这一句话，让李鸣起顿时睡意全无。 “我……我不认识叫邱雨的。你打错了。”李鸣起故作镇定道。 “别做错误的决定。我知道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做了几次爱。如果你不想你的上级，同事，家人，朋友都知道。就好好听我说完。”邱雨顿了顿。 “你想怎么样？”李鸣起感到汗毛发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他以为这个房间里被装了隐形摄像头。 “我知道你，也知道郑敏，更知道张奇。”邱雨顿了顿接着说:“咱俩本没有恩怨，但是你为了自己的政治道路既然惹到了我，就要付出代价。两万块钱。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好，怎么付款？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李鸣起考虑了片刻咬了咬牙道。 “你没有选择，今天下午六点，把在**街与**路交汇处找一个乞讨的乞丐。你用黑塑料袋把钱包好给他就可以了。如果你做别的不明智的决定，传单会发给你们单位的每一个人。”邱雨声音阴森道。 “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办到。”李鸣起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挂上电话，面对满脸询问之色的陆洋洋，李鸣起苦涩地道:“邱雨，他来报复了。让我给两万。” “他知道这里的电话？你们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威胁我说不给钱就去我单位发传单。我没有办法，就答应了，希望他可别一而再再而三才好。”李鸣起言下之意，只要这次能解决，他算是认了。 “妈的，这宾馆里不是有摄像头吧？别再来威胁我。”说着陆洋洋也不顾走光，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李鸣起也有怀疑，也跟着四处找。两人忙活到快十点了，也没有找到，颓然地坐在床上，相视无语。 “走吧，去准备钱吧。没有别的办法了。”李鸣起在电话确认了邱雨从戒毒所释放之后，认命地道。然后两人收拾了一下，退房走了。 对门儿的关门声过去之后，邱雨露出一丝微笑。过了一会儿，才叔拿着一个装了好几袋熬好的中药的袋子进来，递给邱雨道:“给你，都是按照你写的药方抓的药。分别在三个药店抓的。又找了一个药店熬的。一共花了二百多呢。” 邱雨拿起一袋儿，打开，也不顾什么味道，几口就灌进嘴里。他需要尽快调理好身体，要不然报仇什么的都没办法实施。而这心里泛起的药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058 勒索 喝了药又休息了一会，邱雨感觉体内一阵沸腾，脸上也泛起了几分红晕。显然，这个药方的作用还是不错的。 “才叔，有个事跟您商量一下。”邱雨想了想开口道。 “啥事儿？你这娃子不用见外。直接说就是了。”才叔道。 “我想送你去医院，不管能不能治好，去了医院总比这样挺着好。”邱雨认真地说道。 “唉！娃子呀，才叔遇见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不过才叔不能再糟蹋你的钱了。老天爷就给了这么多寿命，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哪时死哪时算吧。”才叔感慨地道。 “实话跟你说吧，才叔，现在我也没钱。”邱雨顿了顿，在才叔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抓住了一个人的把柄。他会给钱的。这个人当初跟人合伙儿害过我。虽然他没出什么力，但是毕竟是要害我。所以我想拿到他的钱，然后送你去医院治疗。”邱雨解释道。 “娃娃呀，可不敢威胁人啊。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只有人家欺负咱们，哪有咱威胁人的啊。”才叔劝道。 “才叔，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你看着那些有身份的人，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其实背地里一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要是不怕，也不会乖乖地给钱了。恐怕，你不去收钱他才会更加不安吧。无论如何，我报复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才叔，你今天下午再穿上乞讨的那衣服，还在你原来的地方待着。得罪我的人会给你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你等一个半个小时，之后直接去医院，先交钱住院再说。然后你记住咱们这个房间的电话号码。拿好了钱通知我。我过一两天身体恢复了就去看你。”邱雨交代道。 “那个……，他不会报警吧？咱们这么干是不是犯法啊？”才叔担忧地问。 “才叔，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给你钱，你就去住院。即使他报警，你又不认识他，怕什么？”邱雨继续鼓动。他要钱的目的，一个是报复李鸣起，另一个就是让才叔有钱住院，自然希望才叔试一试了。其实这件事对于才叔来说没有任何危险。即便是李鸣起报警，也只是抓自己而已，才叔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能受到什么瓜葛呢。况且他李鸣起没有任何证据，把柄还在自己手里，除非疯了，要不怎么敢报警呢？ “行！那我就去，反正都这样了，我怕个啥。”才叔想了一会儿也下了决心。原本他还怕连累儿子一家呢，可是想想儿子都不管自己了。他终于下了决心。为了这个娃子去拼一把。就为了大街上那顿酒。宾馆里这像是人住的一夜。 于是，才叔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视。下午两点多就换好了衣服，到了他原来乞讨的地方。 左等没人，右等没人，索性紧张的心情也放下了。靠着午后太阳晒得暖洋洋地墙上打起瞌睡来。 一觉醒来，面前的破碗里，多了零散的十来块钱。才叔刚想在接着睡。衣着时尚的陆洋洋拎着精致的小皮包来到才叔面前，从包里掏出黑色塑料袋，放到才叔面前。 才叔心里一颤，没动声色，拿过塑料袋压在腿下边，又闭上眼睛装睡。感觉到腿下压着的钞票厚度，才叔心里直突突。 陆洋洋观察了才叔半天，虽然能看出这个这个老乞丐的紧张，但是别的没什么异常。背在背后的手偷偷对着后面做了个手势。然后离开了。 马路对面儿，李鸣起装成打电话的样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陆洋洋比划了一个没有异常的手势，他就继续盯着这个老乞丐。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乞丐站起身，把钱揣好，步行离去。李鸣起赶紧跟上。 只见老乞丐一瘸一拐地进了中心医院，李鸣起不敢怠慢赶紧跟进去。可是随后不解的是，这个老家伙居然直接办了住院手续。还是把他的钱都交了住院押金。 医院的医生护士带着老乞丐去做各项检查了。李鸣起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心里一阵憋屈。看看手里的数码照相机里偷偷照的几张老乞丐的照片，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看来这两万块是真的离他远去了。本来还打算拍几张照片吓唬吓唬邱雨那个土老帽，可是谁知道老乞丐直接交了住院费，看来邱雨是损人不利己地把钱都给了老乞丐了。企图侥幸的计划彻底泡汤了。要说邱雨跟这老乞丐是预谋好的，他是不敢相信的。如今他只能自认倒霉而已，并且希望邱雨别再用这个方式来勒索自己。 几天后，邱雨身体恢复了正常。退了宾馆的房，趁着人少的时候去医院看了看才叔。邱雨回到原来租的房子看了看。果然，他的和川妹的房子都换了人。又来到酒吧看了看，这里已经换了名字，看来大概连老板也换了吧。 邱雨有些颓然地从已经物是人非的酒吧出来，马路对面儿的咖啡厅里正好也走出一人，两人正好对视，都露出惊喜之色。 咖啡厅里出来的正是骆琦。两人又进了咖啡厅，骆琦要了个雅座坐定了，才聊起了以往的经过。 原来，自从邱雨失踪之后，骆琦一直很担心，她原本就知道有人要对付邱雨。可是又不好提醒，而且她也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等到邱雨出事以后一打听，听说事情涉毒，就更加复杂了。她虽然知道邱雨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她要是强出头，无疑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而且她也知道跟她提供消息的张奇，背后势力不小，她也不敢轻易插手这件事。不过她也想去看看邱雨的。可是无奈等她到看守所的时候，邱雨已经转去戒毒所了。她正要去戒毒所，又接到通知去打车祸的官司。等到忙完了从香港回来，去到戒毒所，却说是邱雨已经戒毒成功出来了。邱雨的房子也换人了，她没有什么办法联系邱雨，这才没事儿就来酒吧附近这家咖啡厅坐坐，心想说不定能遇见邱雨，没想到，坚持了几天还真就遇到了。 059 药方生财 咖啡厅雅座里，邱雨与骆琦对面而坐。各自讲述了过往的经历之后，两人默默无语。 良久之后，邱雨淡淡地开口道:“骆琦姐，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吧。如今我毒瘾已经戒除了。而且那些惹了我的人，我必让他们百倍偿还的。”邱雨的语气中透着决绝。让骆琦听着一阵害怕。 “小雨啊，你可别冲动啊。对方能在你不知不觉中就害了你。显然是很有势力的。你可别打草惊蛇之后，再被人家给害了啊。你就一个人，不行咱就认了吧。换一个城市，姐给你钱，你做点儿买卖吧？好不好？何必这样报复来报复去的呢？你还年轻，可别做了以后后悔的事啊。”骆琦这番话可谓是用心良苦。她知道张奇的势力很大，而且大多都是地下势力，手段残忍。所以不想让邱雨惹上这样的敌人。而且据她所知，张奇似乎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并不是主谋。如果邱雨要是跟张奇拼个你死我活，不是让主谋在旁边偷着乐吗？所以她跟张奇有过接触这件事，她没有跟邱雨提起，她觉得邱雨找不到敌人是谁最好了。过一段时间报复的心思淡了。她就给邱雨提供一些条件。让邱雨过上新的生活。 “骆琦姐，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请骆琦姐帮忙。”邱雨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骆琦几乎算是开口应下了。她对邱雨是一种感激加上好感，再加上类似于姐弟情一种混合式的感情。对于邱雨的要求，她总想满足的。 “其实这件事对骆琦姐或许也有好处的。是这样，我手头儿有一个祖传的秘密药方。对于恢复人体元气，固本培元有着显著作用。我想以这个药方为基础，生产保健品。不过这个药方我不打算泄露出去。你看你能帮上忙吗？”邱雨阐述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是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前几天一直喝的中药。心想效果这么好，如果做成保健品肯定能挣钱。而骆琦就是一个有钱人肯定会认识别的有钱人。要是有人能出钱生产销售。自己凭着这个药方就能得到不菲的收入了。 “呦？你还有这本事？我们家就有两条保健品生产线，如果你的方子好，你可以跟姐合作啊。算你技术入股怎么样？”骆琦有些不信，来着玩笑道。 “骆琦姐，我说的是真的，这样吧，正好我这儿有剩下的原药。这是我前几天给自己配来喝的，比较纯。现在还有两袋儿，你拿回去找人试试。我打算把这个药稀释个三五倍做成保健品。行与不行你试了再说。要不咱们谈了都是空话。”邱雨从自己包里拿出喝剩下的两袋中药汁递给骆琦。反正药汁保存不了多久，不像药丸，可以长期保存。自己本来都想扔掉了。这时候遇到骆琦，正好让她找人试试。 “呦，这东西黑乎乎的不会把人吃坏了吧？”骆琦用指甲夹住中药袋儿拎起来看看，表情似乎不太看好。 “这是给我自己喝的，当然不好看。但是绝对没有危险。而且对手术后恢复元气效果很好。如果可以生产咱们可以做成药丸儿，这样保存时间长，药效也不错。”邱雨解释道。 “那行吧，我找人检测一下试试吧。对了，你现在住哪儿？”骆琦想起以后联系的问题。 “前几天病了住在宾馆的，这不刚退了房嘛，还没地方呢，我打算先找个小旅馆住。”邱雨如实道。 “那也行，毕竟我家离市区太远，要不就让你上我家去住了。到处都是空房间。”骆琦边盘算边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结了账。拉着邱雨就往外走。风风火火地到了一个通讯店，办了张手机卡，然后把卡换到她自己的手机上试了试，存上了她的手机号码。递给邱雨:“拿着这个，以后联系就方便了。我正好要换个新款手机呢。这个就送给你了。” 邱雨想了想没有拒绝，一个是他也急需个联络方式跟才叔保持联系。而且他也有信心，骆琦一定会看上那个药方。这样就等于是提前收了合作伙伴的礼物，也算不得什么。 骆琦见邱雨没有推辞，很高兴，又闲谈了几句就开车走了。其实她刚刚接手港商的工厂企业，想要控制整个集团，她也急需一个项目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要不然，自己一个年轻女人，面对一群狼一般的股东，早晚会被撕碎。虽然邱雨提供的这个项目希望不是太大，但是也总比她原本的毫无目标的挣扎要强得多。所以，骆琦才去抓紧联络。 快到晚上的气候，邱雨找了个不起眼儿的小旅店要了个单间儿住下。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怎么找到张奇。如今主谋郑敏去了京城，离得远。所以邱雨只能先找在省城的张奇了。可是自己只知道一个名字要怎么找呢？虽然如今自己运功时耳朵听力范围大增，而且可以用意念控制方向，不再收到噪音的干扰。但是自己总不能在省城六七百万人口里逐个偷听排查吧？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地找到这个张奇呢？邱雨陷入了深思。 而在邱雨深思的时候，张奇正意气风发地坐在原本邱雨工作的酒吧经理室里跟干练的杨经理闲谈着。 “杨哥，你也知道，我是坐不住凳子的。咱们兄弟虽然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阶段了。但是，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比较有激情。”张奇似乎比较尊敬杨经理，座位也在次坐。 “你呀！年纪也不小了，赶紧上岸吧。这次要不是你非要在李四牛嘴里拔牙。我也不至于趟这趟浑水。怎么说你好呢。”杨经理有些哭笑不得。 “还说我呢？大哥还不是看上了人家李四牛的女儿？不过说句实在话，那女的跟咱不是一路人，太聪明，咱们降不住。”张奇脸色认真了一些。 “唉！是啊。只能仰望啊。不过李四牛也真能忍，居然轻易地就放手了，还托管了超市，带着妻子女人跑蓝海市定居去了。真理解不了。”杨经理感慨道。 “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一个是怕你惦记他女儿，一个是他老了，舍不得平静的生活了呗。”张奇不屑地道。 060 谈判 过了两天，邱雨还是没有想到找到张奇的办法。他所能做到的只是时常偷听一下李鸣起打电话。但是无奈李鸣起跟张奇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所以邱雨这两天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这天早晨邱雨去医院看了看才叔。才叔的情况很好，心情也不错。只是一直有些舍不得花冤枉钱，总想跟邱雨商量出院。不过邱雨没有同意，他自然也不会硬要出院。 刚从医院出来，一阵手机铃声在衣兜里响了起来。这几天，邱雨没事儿就捣鼓这个手机，已经会用了。不过知道他号码的就骆琦一个，不用说这个打电话的一定就是骆琦了。 接起电话果不其然正是骆琦。骆琦在电话里兴匆匆地跟邱雨约好一会儿在咖啡厅见面，并且说带人跟他谈合作的细节问题。看来骆琦对于药效很满意，已经打算跟自己合作了，就看自己能够争取到多大的利益了，邱雨心里想到。自己的优势是药方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无论怎么谈，一定要守住药方的秘密，这样才能得到长久的利益。 咖啡厅的豪华包厢里，邱雨跟骆琦还有骆琦带来的一个刘总经理对面而坐。刘总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成熟干练。话头儿就是从这个刘总开始的。 “邱先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既然你跟我们骆琦骆董也算是熟人了。咱们就不说那些官话了。你的药方我们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集团打算收购了做开发。价格随你开。”刘总一脸自信，因为以他刚才跟邱雨寒暄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的阅历并不多，应该是比较好拿下的。所以对于骆琦之前的警告，他有些不屑一顾。心说，到底是女人，生意面前讲什么情分啊。这样的方子收购下来就是公司的长久利益。哪怕是花上一千万都是值得的。而以这个年轻人土气的样子，他敢开口要一千万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做也算是为了集团利益。骆琦也说不出什么的。其实说到底还是对于骆琦这个继任的女董事长的轻视，还有对于邱雨的轻视在作祟而已。再说得直白一点儿，就是这个刘总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骆琦脸色不予虽然暂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邱雨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好啊，我要十亿美金，可以吗？”邱雨心里也不怎么愉快。心说，骆琦这董事长都没有这么大口气，你一个打工的神气什么？我要多了你能做主吗？ 刘总面露阴沉:“邱先生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是找你认真的谈合作的。还请你严肃点儿。” “呵呵，刘总说话很有意思啊。是你让我随便开价的。而且我也没有开玩笑啊。怕不是你做不了主吧？”邱雨带着玩味道。他自然看出了这个刘总对骆琦的轻视。所以他不怎么给这个刘总面子。 “看来邱先生没有合作的意向，也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咱们也就不用谈了。”刘总脸色严肃。 “什么叫没诚意啊？我看你这么谈生意才叫没诚意。先前也是你说随便开价的，这时又说我没诚意。没诚意我来哄你玩儿来啦？”邱雨火气有点没控制住，言辞激烈了一些。 “你——，不可理喻……”刘总气得红头涨脸，转过头去。心里却没怎么生气，心说没想到这个小青年儿性子还挺烈，那就谈崩了吧。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刘总是这么盘算的，但是骆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确认了药效之后，她对这个项目还是十分看重的。这就是她全面控制集团的利器，她岂能轻易放手。于是骆琦笑着道:“小雨，消消气。手下不懂事，你别介意。咱们从头儿来谈。”说着骆琦瞪了刘总一眼。这一眼像是对属下的责备，又像是对叛乱臣子的嘲笑，让刘总顿时犹如吃了苍蝇一般，心里忒不是滋味，但是又不得不忍受下来。 而相比之下，骆琦就犹如大热天吃了口冰激凌一样舒坦。再次转向邱雨，眼光更加的温柔似水，心说，小雨就是我的福星啊。危机关头，他正好出现。我缺少项目他就变出个项目。就连我想教训一下手下，他都能帮上忙。这样想着，骆琦不禁开始感叹命运的不可思议，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 “你看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出来，要不这样。我给你个条件，你看这样可不可以？”骆琦说着从包儿里拿出个小本子，一边说一边写:“首先，你提供配方，算是技术入股。可以占这个项目收益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见邱雨点点头，骆琦接着说道:“生产销售完全由我们负责。你不用操心。但是你要按照我们的生产计划按时按量的给我们提供原料。当然药材由我们采购。而且你为我们生产会原料时，我们会付给你工资。” “还有一点，你必须保证原料独家提供给我们，不能在提供给第二家公司或者个人。”骆琦干练地谈判风格就连原本有些不屑地刘总都有些佩服起来。心道，这个女人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并不只是一个花瓶而已啊。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些。 听了骆琦的话，邱雨暗自盘算了片刻，心说，骆琦姐的条件还是很公平的，不偏不倚，但是自己秘方在手也不能手软，该是自己的一定要争取。于是邱雨开言道:“骆董的条件我同意，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这个配方是我的祖传的，所以我不能泄露。你们要给我提供足够的药材设备。并且要保证在没有任何监视的情况下我才能生产原料。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我宁可不合作。”邱雨语气坚决，说完了扫视骆琦跟刘总一眼，见他们点头，邱雨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是关于独家的问题。既然你们要求独家。那么就需要付给我独家的费用，这样我才能保证不找别家。当然，我跟骆琦姐很熟，所以这个费用多少就看骆琦姐的意思了，给多少我都没意见。”邱雨这时侃侃而谈，尽力为自己争取利益。 “给你一百也行吗？既然是合作你就应该保证独家，这样我们才好打开市场。像你这样还收独家费用就不合理了吧。”刘总插了一句，多少带了些挑拨的意思。其实从邱雨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对邱雨的印象就全面改观了。这个小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土气农村人。从谈判的气势条理上看，绝对是个很有心思的人物。 “合作，只是说明我愿意跟你们共同开发产品。而独家却是你们约束我不得再找别的合作者。既然限制了我的权利，当然要给经济上的补偿。刘总是个生意人，想必不会不明白吧？当然，跟骆琦姐谈我才敢说出随便给这种话。如果是面对刘总你，那我一定要个百八十万的，然后再慢慢谈。”邱雨解释了一番，又给了刘总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那好，就先给十万吧。以后销量好再按年付给你独家费用。”骆琦考虑了片刻，拍板儿道。 061 放火 当天在咖啡厅谈妥之后，又过了几天，骆琦带着合同来找了一趟邱雨。两人分别签了字，又简单吃了个饭庆祝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申报批文了。只要批准生产销售了，邱雨就可以收到十万块的独家合作的费用了。 不过邱雨的心思却完全没有用在这件事上。如今他心里只想着怎么找到张奇。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想起川妹，川妹临别时那几记耳光时常在邱雨心里回放。当时川妹怒其不争的眼神里浓浓的尽是失望。转身的那一瞬间，邱雨感觉她似乎做出了某种可怕的决定。让邱雨想要尽力地去阻拦，可是当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也就失去了留住川妹的机会。 其实一直到现在邱雨才有些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对沈小雪大部分是名分带来的责任，毕竟沈小雪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都远远比他要好。如果他舍弃沈小雪，大概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 而对川妹，似乎才是邱雨内心悸动的初恋。只是这份情愫，似乎被层层叠叠掩盖着，致使直到如今失去了，邱雨才看清自己的心。那不是当初一碗剩面的一饭之恩，也不是红烧肉报答的自然而然，那是一种在一起时的安宁与平静。 所以邱雨如今每每想起，都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看不清自己的心，为什么自己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今对于邱雨来说，最痛苦的事似乎就是找人。无论是找张奇还是找川妹，他都找不到任何办法。 平静地度过了三个多月，才叔终于没有抵抗住病魔的纠缠。握着邱雨的手，笑着离开了人世。而直到邱雨去医院结账时，才知道，才叔拒绝使用任何他认为贵的药物。以至于如今他住了三个多月医院，当初那两万块钱还剩下一万多。这个老乞丐总是觉得自己的命反正都救不活，还是不要糟蹋邱娃子的钱了。 邱雨看着手里从医院结账拿回来的一万多现金。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才叔。才叔活着的这些日子，他每天想着报仇，想着找到张奇。却连才叔用了什么药都没有去关心一下。如今想想，邱雨真不知道他一心报仇是不是错了。当初才叔倾尽所有救活了他，而他对才叔却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这件事让邱雨十分愧疚。莫非人真的是拥有的越多，真性情就被磨去的越多吗？ 安葬了才叔之后，邱雨又恢复了找人的日子。如今已经到了盛夏，白天也长了好多，邱雨这天在街上漫步，走走停停十分随意。一直到了深夜也没有睡意，偶然走到原来上班的酒吧。见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酒吧一侧的墙上倒着什么。这大半夜的，似乎有些不正常，就留意了两眼。 只见那个人倒完了之后，后退了几步，然后划了根火柴扔了过去。顿时大火燃烧了起来。原来这人却是在放火。 邱雨正要掏出电话报警，就见那人放完火跑进了小巷，几秒钟之后又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跟邱雨正碰了个对面，邱雨一看赶忙把电话又揣回了衣兜里。 原来这个人却是原来老板李宛如的妹妹爆炸头太妹林小柔。林小柔迎面看到邱雨也是一愣，但是如今可不是愣着的时候，她一瘸一拐地拉起邱雨的衣服就跑。邱雨见她似乎是崴了脚，也不多想道:“快点儿，我背你。”然后蹲下身子。 林小柔犹豫了两秒，趴了上来。邱雨站起身，大步跑开，转出了街口，又穿行到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才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小柔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上了车，随口报出了他住的旅馆的地址。 邱雨跟林小柔离开没有两分钟，已经改换了名字的酒吧里终于有人发现着火了。一声大喊，人们慌乱地都往出跑。酒吧里杨经理组织了几个服务员用小灭火器控制了火情，并报了火警。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扑灭了火。不过，还好从外边起火内部没有损失，但是外边的装修肯定要重做了。再加上今晚，和停业几天的损失似乎也不小。 警察勘察了现场，发现唯一能拍到这里的摄像头被人用染料水枪屏蔽掉了。只能模糊地看清是一个女子所为。所以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却说邱雨跟林小柔下了出租车之后，邱雨才想起来问林小柔住哪儿。 林小柔上下打量了邱雨片刻，说了一个宾馆的名字。然后又说不回去了，就跟邱雨一起进了邱雨的房间。 邱雨的房间是一个单人间，居中一张还算宽大的单人床，床头一个破旧的电视机。其余就只剩下一个旧衣柜了。 条件虽然简陋，好在价格便宜，一天才二十块钱。邱雨交了月租，老板还给了优惠，只收了五百五。邱雨如今整天找人，也没有行李，就一直住在了这里，没有换地方。 林小柔打量了一下这个简陋的房间开口道:“你戒毒了？”显然她是知道邱雨被害，染上毒瘾的。 “嗯，戒了。从戒毒所出来好几个月了。”邱雨回答道。 “你也算是个有手艺的，也不差这点儿钱，怎么找了这么个破旅馆？”林小柔指了指电视和衣柜，有些忍无可忍道。 “我可没什么钱，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对了，我送你回去吧。”邱雨心说，我都住几个月了，你这才一进来就挑三拣四的。我把你救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要不然你就是一个纵火犯。 “行了，送什么送，就这儿对付一夜得了，正好跟你聊聊天儿。”林小柔有些尴尬地道。她脱下黑色的宽大外套随手丢进破衣柜里，似乎真要住在这里的意思。 “要不我跟老板说声，再给你开一间房吧，这样不太方便。”邱雨说着就要往外走。 林小柔一把拽住邱雨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要是能撂倒我，我无所谓，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都假惺惺的干嘛？”林小柔不改太妹本色，语不惊人死不休。 062 同室 邱雨一听这话，还真不好再去开个房间了。这要是去了，自己就成了她嘴里那个假惺惺的了。不过心里暗想，真不知道这个小太妹想怎么地？要是她真愿意跟我那个，我还不愿意呢。虽然这林小柔也算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长得也娇俏可爱，但是那个太妹性格太过狂野，还不是自己能受得了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能坐，而此时林小柔却很没有形象地大字型躺在了床上，头枕着邱雨的行李。而且林小柔脱去了外套之后，只穿着一个牛仔短裤和一件淡粉色的短袖小衫。这样一躺下，两条莹白的玉腿，还有那发育饱满的胸器晃得邱雨有些目眩。而且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别一会不听话的小弟再露了丑。于是邱雨赶紧在床边儿，林小柔小腿的位置坐下，把诱人的风景抛在身后。 沉默了一会儿，林小柔抬起小脚在邱雨腰上轻轻踹了一脚:“哎？你说话啊。不是想什么坏事儿呢吧？” “什么呀？对了，你怎么在那儿放火啊？我都看到了。要不是跑得快，被抓住了准得蹲拘留。”邱雨反手把林小柔的小脚扒拉回床里边。触手柔软细腻，赶紧收回手，心跳却有点儿加速。 要说邱雨没有什么绮念，那是不可能的。这大半夜的，面对一个诱人的妹纸。要是没有想法就不正常了。不过由于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再加上邱雨对林小柔的性格实在不敢恭维，所以他才努力地克制生理反应。心说，为了自尊心，咱也得忍一宿，要不然上了，自己就后患无穷。 “我家搬家了，你不知道？”林小柔有些不解地说了句跳跃性比较大的话。 “啊？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心说你家搬家又没有告诉我。我还得恭贺乔迁之喜，随点儿份子钱吗？ “哦，对了，那时候你在里边儿。应该是不知道的。我家被人欺负了，吓得搬到蓝海市去了。酒吧也被人抢走了。”林小柔想起了什么，一脸恍悟地道。然后有些气愤地说起了自己家的事。 “还有这事儿？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们家？你放心，等我找到害我的人，一定让他百倍偿还。到时候一定把酒吧给你夺回来。”邱雨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还欠了老板家这样的情分了。同时，对找到张奇，实施报复更加的坚定了。再说，自从邱雨这次死里逃生之后，丹田里产生了金色液体之后，邱雨不但可以随意控制听力去窃听。而且脑海里凭空出现的各种稀奇古怪地传承也还有不少。其中更有搏击术，点穴术什么的打架神技。而且他如今的身体素质也是几倍于常人。所以他对自己报仇的能力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于是这个保证的语气也就十分坚定有气势。 这话听在林小柔耳朵里真是心花怒放，十分提气。先不说能不能实现，就凭邱雨能说出这话，就是条汉子，在林小柔心里就是好人。 其实，林小柔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一直缺少安全感。所以她觉得混混的样子很酷，总是欺负别人，而不会被人欺负，让她很是羡慕。于是她就成长成了混混。 后来母亲跟继父李四牛结婚，她在继父李四牛身上看到了一种经历过风雨，什么都不在乎的气势。让她十分有安全感，这也是她跟继父李四牛感情好的根本原因。 而如今酒吧出事之后，李四牛决定放弃酒吧，并带着全家，躲到了蓝海市的做派，让小柔的安全感荡然无存。对继父李四牛的信任也大打折扣。 既然继父李四牛也是个怂蛋包，那么还是得靠自己保护家人。于是，林小柔这次偷偷地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回到省城，就是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告诉敌人，自己家不是好欺负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至于她所说的住在什么什么宾馆，那就是没有的事儿了。她攒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除了够来回的火车票就所剩无几了。哪里还能住得起宾馆啊。这也是她赖在邱雨这儿不走的原因。邱雨毕竟是认识的人，比起她露宿街头不是安全太多了嘛。再说了，以前一起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她就对邱雨挺感兴趣。只是那时候，姐姐看着她，而邱雨又有女朋友。如今她知道沈小雪弃邱雨而去，搬去京城了，邱雨又恢复单身了。她还挺希望跟邱雨发生点什么的。毕竟，她怎么瞅邱雨都比较顺眼。至于别的女人会考虑的什么贞洁，在小柔眼里就是个屁。她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何必在意那一层膜。在林小柔的观念里，婚后出轨的人远比婚前失膜的可恶。因为后者只不过是看错了人，而前者确实她老公看错了人。 小柔翻身坐起，靠在床头，又往一边靠了靠，拍了拍空出的地方道:“过来靠着，看你坐的那么累。可别是我抢了你的床，让你不敢上来吧，哈哈！” 邱雨面对小柔狡黠的目光，犹豫里几秒，脱了鞋靠坐过去。心说，我个大男人还怕了你不成。再说，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是自愿进来的，就算是我真把你扑倒了，也怨不得我。谁让你自愿深入虎穴呢。 邱雨这一靠近，男人气息顿时笼罩住小柔。让她呼吸都明显地一滞。 其实所谓的不在乎只是思想观念上的解放，心理上的一种自我保护催眠。林小柔骨子里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传统女孩。初次跟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子靠这么近，她哪有不紧张的。 还好，邱雨似乎没有发现她的紧张，林小柔心里窃喜，开口道:“酒吧的事情，说不准是谁连累谁。你也别放在心里。”这话是她所知道的实情，因为至少她知道原来那个杨经理一定是对方的人。因为酒吧出兑了，他还是经理，而且交接的时候，也是这个家伙跟姐姐办的手续。而且这家伙看姐姐的眼神似乎会冒火一般，绝对不是好人。而邱雨似乎只是恰逢其会，又或者是另有原因。所以细情她也不太清楚，才这样劝了邱雨一句，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邱雨其实早通过小柔呼吸的变化发现了她的紧张，所以反而这时他比较放松了。听了小柔的话，邱雨思考了片刻，觉得应该还是他连累了酒吧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会查清楚的。” 063 初吻 也许是邱雨说话间不知不觉透出的自信感染了林小柔，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所以她转头看着邱雨的眼神里有些放光。 “切！进去一趟出息了。说话都有气势了。不过我喜欢。”林小柔以为邱雨的变化是蹲了监狱造成的。总感觉如今的邱雨比原来老老实实的时候更具有吸引力了。 “有什么气势啊？没钱没权的。你是个千金大小姐，咱是个穷光蛋，你还是喜欢别人吧。”邱雨自嘲道。 “可我就喜欢你怎么办吧？再说你原来那个女朋友不是分手了嘛，人家都搬走了。你还打算守身如玉是怎么的？”林林小柔半真半假道。 “没有，我最近才发现，我喜欢的原本就不是小雪。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儿。”邱雨实话实说道。 “什么？还有个女孩儿？没看出来啊。你还劈腿？”林小柔心里酸溜溜地，吃惊地问道。 “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我也是跟小雪分手了以后，最近才发现的。原本以为我对那个女孩儿只是对帮助过我的朋友的感激之情。如今她走了，我才发现。我是这么想念她。”邱雨深情地诉说着，一阵出神。 “她叫什么？”林林小柔有些不甘心地问。 “不知道。早知道她会离开，我就问问名字了。如今想要再找她都找不到，唉！”邱雨叹息自己的后知后觉。 “靠，名字都不知道，就爱来爱去的。现在的小青年儿啊，都怎么了？咯咯——”林小柔老气横秋地感叹，后来没板住，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唉！不说了，反正都找不到了。”邱雨终止了这个话题。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咕——，咕——”的声响，邱雨不自禁地转头望向林小柔。因为这声响正是她肚子里发出的。 “看什么看？我饿了不行啊？有没有吃的？”林林小柔被发现了囧态虽然嘴上依旧泼辣，但是脸红的像块红布，一时间美丽的不可方物。所以邱雨看得呆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林小柔这个小太妹还会有这样妩媚的风情。 “咳——咳——”被林小柔发现自己盯着人家脸看。邱雨也尴尬地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翻身下了床，从破旧衣柜的底层掏出两包方便面，又从旧电视后边找出了一个大号儿的带盖子的搪瓷大缸子。忙忙活活地开始泡起了方便面。准备好了之后发现没有热水，又端着缸子出去找老板要热水去了。 林小柔靠着床头看着忙碌的邱雨，脸上的羞红早被几丝甜蜜取代。邱雨有些笨拙的样子在她眼里居然让她感受到了几分安宁的感动。 就着邱雨从旅店老板那儿带回来的一根火腿肠和一袋榨菜丝，两袋泡好的方便面西里呼噜地下了肚。林小柔舒服地出了口气:“吃饱了，真舒服。好怀念妈妈做的饭啊。” 邱雨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道:“都是饭菜，都是那个做法。明早我带你去饭店吃去。”心说，倒是千金小姐，这大半夜的有方便面吃就不错了，哪儿弄饭菜去。 “那跟妈妈做的能一样嘛？没常识。你难道不想念你妈妈做的饭菜？”林林小柔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没吃过，所以谈不上想念。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没见过妈妈。”邱雨说得云淡风轻。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你父母……？”林小柔一脸歉意，又忍不住问道。 “母亲据说出国了，父亲在蓝海市打工，不过我也不想去找他。我自己生活一样过得很好。”邱雨一边回答一边开门出去扔垃圾。 林小柔只觉得自己跟邱雨一比，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至少自己有妈妈，如今还有了爸爸和姐姐。而邱雨的情况虽然比她还不如一些，但是却让她找到了空前的共鸣感。只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自己一定要抓住。 没过一会儿，邱雨就回来了。又再次跟林小柔一起并肩靠在床头。林小柔鼓起勇气跟邱雨靠近一些，但是由于是夏季，两人都穿着短袖衫，这一靠近，两人胳膊上的肌肤自然就有了接触。这轻轻的一碰让两人都是一颤，赶紧又分开了不少，免不了一阵尴尬。 良久之后，林小柔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一翻身骑在了邱雨身上，娇艳的嘴唇也随即吻在了邱雨的嘴唇上，尤带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掺杂在少女的芬芳中惹人迷醉。而她生涩的吮吸和砰砰的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也佐证了她心里无比的紧张。 每一个少女或许都会幻想着有位帅气的白马王子来夺走自己的初吻。甚至也许会幻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和剧情，然后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林小柔虽然是个小太妹，但是太妹首先也是个少女。她就曾经幻想过浴血奋战的黑帮大哥，被自己的美貌所迷倒，在人们的惊呼声音，强夺自己初吻的情节。 可是在这一刻，先前的所有幻想都仿佛是肥皂泡一般芬芬破灭，只剩下了她自己骑在邱雨身上，强献初吻的一幕。并且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幕的记忆必将伴随林小柔的一生。 虽然带着方便面的味道，但是少女的柔嫩嘴唇带给邱雨的迷醉显然是不可估量的。再加上胸前柔软的挤压，更是让人失去理智。至少这一刻，邱雨大脑里就是一片空白，只凭本能抱紧她，吻她。 这个吻持续到两人都呼吸不畅才结束。林小柔脸红心跳地喘着粗气，脸上却笑着，目光勇敢地直视着邱雨。 而反观邱雨却有些心虚地目光游移不定。因为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了，而林小柔这家伙如果再不下去，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她发生什么擦枪走火儿的意外。 “怎么？你还不愿意？”林小柔不满地道。 “没……没有。”邱雨努力控制着心里的欲火。他只觉得下面的兄弟被林小柔压得生疼，而少女带着丝丝甜味儿的芳香环绕着他，让他几乎不能自持。 “愿意就成，再来。”林小柔说着玩儿火一般又伏下了身子。 这时邱雨彻底沉迷了，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064 弦上的箭 邱雨一个翻身，两人顿时来了个攻守易位。而且这回邱雨在激吻林小柔的同时，似乎以前跟贵凤在一起时的经验全面复苏。一双手在林小柔全身敏感的部位不断招呼，分分钟之内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妮子就呻吟声不断，浑身颤抖不已了。 纠缠之间，上身的衣服渐渐被抛到床下，邱雨一手解开林小柔牛仔短裤的扣子，正要把这碍事儿的小东西除去。一个震动突然从那个牛仔短裤的兜里传了出来。 两人顿时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都愣住了。林小柔没有想到，她一时的冲动，献出了初吻的举动居然险些造成失身的后果。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虽然直到如今邱雨都没有表态跟她确定关系。但是她对于和邱雨发生亲密接触居然毫不排斥，而且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 邱雨就是另一副样子，他如今的心里正在狠狠地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理智呢。明明跟林小柔诉说对川妹的爱恋，却转眼间就要对林小柔那样。难道男人真的都是下半身动物吗？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难道是假的吗？自己明明下了决心，不要对林小柔怎么样。如今都接触成这样了，虽然最后一道防线没有突破，但是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这可怎么办呢？这个小太妹不会赖在自己身上吧？邱雨转的是这些念头。 震动是从林小柔的手机上传来的，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在两人都愣着没接电话的情况下，仅仅隔了几秒钟，震动就继续响起。 林小柔歉意地看了邱雨一眼。不怎么情愿地掏出电话看看号码，接通了道:“姐，人家正忙着呢。”显然对面是李宛如。 “林小柔，你到底在哪呢？怎么还学会撒谎了。你根本就没去旅游，导游根本就没见过你。你说实话，是不是回省城了？”李宛如显然是关心林小柔，很着急地说了一堆。 “哎呀，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烦了。怎么跟妈一模一样。我是回省城了，怎么地。我咽不下这口气。”林小柔对于关心自己的姐姐很珍惜。既然姐姐知道自己没去旅游，她只好实话实说。 “你都没钱，怎么去的？不行，我一会儿就订票，明早就飞回去。你住哪儿？不行我让朋友给你送点钱过去。”李宛如的声音很焦急，恐怕妹妹受罪。 “哎呀，你别来了，玩儿几天自己就回去了。放心，我遇到熟人了，有的吃，有的住。”林小柔阻止道。她真想跟邱雨再相处几天。姐姐如果来了，什么都泡汤了。 “你遇到谁了？你一个人在那里，可别胡乱相信人。社会上骗子多了。可别吃了亏。”李宛如听了更着急。 “是吃亏了。我就吃了他两袋泡面。就跟他睡一张床上了。”林小柔狡黠地道。抬头看看邱雨，这家伙怕对面儿听到动静，还骑在自己腿上，又不敢下去，又不敢坐，样子很搞笑，还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前胸上，好像吃亏的是他一般。 “是个女的？”深知妹妹脾气，李宛如试探地问。 “嘿嘿，不男不女。哎？姐。你那个过没有？第一次是不是很疼？”林小柔瞟了邱雨一眼，继续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 “不知道。以后再告诉你。”李宛如无语道。 “哎……哎？别挂。你是我亲姐啊。我现在就想知道，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衣服都脱了，可是我有点儿紧张。”真不知道林小柔是真单纯，还是故意的。邱雨手都要摇断了，她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瞎扯，得了，我去订票了。”李宛如显然不信，就要挂电话。 谁知这时，林小柔悄悄伸手，突然在邱雨腿上掐了一下，邱雨没有防备惊呼出声，虽然只是一声，但是对面儿还是能听见的。 “你听，是真的，我真跟男人在床上呢。快告诉吧，到底什么感觉。”林小柔追问。 “你……你……，怎么胡闹呢。刚才那个是谁。你让他接电话。”李宛如显然这回真的紧张了，说话都有些走调了。 “我开免提，大家一起聊聊吧。对了，你没跟爸妈在一起吧？”林小柔这时才想起问。 “那个——，那个男人。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伤害我妹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老娘绝对把你剪断了撕碎了。”李宛如用从来没用过的语气恶狠狠地发出威胁。 “李总……，不是，宛如姐，是我。”邱雨一阵尴尬，不过跟林小柔都这样了，他又不好不出声，所以打了个招呼。 “嗯？你是……？邱雨？”李宛如惊呼。似乎她做梦都想不到妹妹居然跟邱雨在一起。 “是……是我。”邱雨摸摸鼻子只好承认。 对面沉默了半晌，又道:“邱雨，你给我听好了，别跟我妹妹一起疯。否则谁都不行，我一样不放过你。”李宛如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又威胁了一遍。 这回林小柔正好一只手举着电话累了，换一只手然后道:“姐，我是自愿的。我决定做他女朋友了。” “那也不行，你别乱来啊。我明天就过去。他要是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绝对剪了他。”李宛如一阵头疼。这个时代了，妹妹要是真是自愿的，自己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不过作为姐姐，传统如她，又怎么能不阻止呢。 “嘿嘿，姐，你真逗。不过你这电话打得太及时了。要是晚打几分钟，我们就生米做成熟饭了。”林小柔诚实地道。 “宛如姐，你别听她瞎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邱雨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谁瞎说了？你刚才还硬着呢。咦？怎么软了？让我姐吓着了吧？”林小柔继续爆料。 “哎呀，别闹。”邱雨赶紧打掉抚摸自己兄弟的小手，再这么搞，他怕自己郁闷死。 对面李宛如听着两人的这几句对话，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到真实的场景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这么聊下去，她也怕自己会担心死。于是又开口道:“邱雨，姐可是相信你了。多了就不说了。只要你不伤害林小柔，明天我到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就这样吧。”然后李宛如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邱雨心想，我又不是绑架你妹妹要赎金，提什么要求啊。低头一看，林小柔正一脸玩味地笑着看着自己，见他低头，林小柔居然问:“要不咱继续？” 邱雨赶紧敏捷地跳下床，捡起衣服套上，然后把林小柔的衣服也扔到床上背过身去站着道:“你快穿上吧。刚才……刚才对不住了。” “你转过来。早都看过了，也摸过了。现在假正经什么呀？”林小柔不屑地道。然后有些心有不甘地穿上了小衫。 065 禽兽不如 “哎？邱雨，我身材怎么样？”小柔穿好了衣服，见邱雨还是背对着她站着，跳起来拉了邱雨一把，让他坐到床边上问道。 “咳——咳——，那个……很晚了，你早点睡吧。”邱雨不好回答只能转移话题。 “那你呢？你不会是想坐到明天早晨吧？”林小柔有些无语道。犹豫了几秒又道:“要是你自觉抵御不了我无敌的诱惑力，你还是再开一间房吧。” “刚才要热水的时候问过了。已经住满了，没房了。要不给我毯子，我睡地上吧。”邱雨无奈地道。 “得了吧你，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儿小。”小柔拨开邱雨拽毯子的手，又接着道:“你不是还调戏过我姐呢么？这时候倒是蔫儿了。上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不撩拨你不就完了。” 邱雨还在犹豫，但是小柔却一扣他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也并排躺下，把毯子横在了两人中间。 这时候邱雨要是再坚持去地上睡就矫情了。只好忍受着如兰似麝的少女气息闭上眼睛默默地数绵羊。 可是数到了四百多也没有丝毫地睡意。倒是耳边听到，小柔原本紧张的心跳声平静了下来，渐渐地连呼吸声都平稳了下来，又过了一会，竟有低低的鼾声传来，邱雨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只见小柔已经睡得熟了，居然还有嘴角都有口水要流出来了。睡梦中的小柔似乎吃了什么好吃，咂咂嘴，口水被咽了回去。可是红润丰满的嘴唇，一直到光洁如细瓷一般的脖领又晃的邱雨一阵心跳加速。赶紧转回头去，闭上眼睛。可是小柔娇艳的睡颜似乎依旧顽固地出现在邱雨的眼前。邱雨急忙收慑心神，继续数绵羊。 最终绵羊也不知道数了几千只，反正窗口渐渐透射进来微微的白光时，邱雨才终于成功地睡着了。 睡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在贵凤家养伤的日子。在贵凤嫂子半真半假往出哄他的时候，他一把搂住了贵凤，一阵亲亲摸摸，邱雨觉得腰上一疼，心说，贵凤嫂子明明也很愿意，干嘛掐我。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梦里的场景瞬间崩塌，邱雨从梦中醒来。 鼻端一股带着芳香的热气扑鼻而来，邱雨睁开眼睛一看，一张带着玩味地俏脸正对着他吹热气，红红的嘴唇撅成一个诱人的o型，正是林小柔。而他和林小柔的一只手都搂在对方的腰上，林小柔的一条小腿还搭在他的膝盖上。而邱雨晨勃的小兄弟似乎正戳在林小柔的小腹上。总之两人的姿势是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呀？”邱雨一惊，赶紧往后一躲。可是没料到自己的另一只手却压在了林小柔的肩膀下，没有拽出来。 “躲什么躲？都不知道被你抱多久了。现在躲有什么用？”林小柔嗔怒道。 “对……对不起，我睡着了，不是……不是有意的。”邱雨窘迫地解释道。刚才虽然没有躲开，但是好在小弟却是成功地撤回来了。邱雨赶紧偷偷地用手稍微安抚它一下。 谁知林小柔却似乎有感应一般向下瞟了一眼，成功地发现了邱雨的小动作。 “它比你诚实多了。睡得跟猪似的。”林小柔语气里带着失望，嘀咕道。 “什么？”邱雨光顾着尴尬了，再说林小柔声音不大，而且说的话还不怎么好理解。 “没什么，就是说你禽兽不如。”林小柔想要解释。 “那个……那个小柔啊。男人晨勃是自然现象，我睡着了的，怨不得我啊。”邱雨解释道。然后小声嘟囔道:“衣服好好的，应该没出事儿啊？” “切，就是没出事儿，才说你禽兽不如。没听说那个故事吗？”小柔又开始讲故事:“说:从前，有一书生与一小姐相知相恋。一日，他们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这屋内只有一床，二人虽是两情相悦，却未及于乱。那小姐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条，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君子，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 次日清晨，那小姐醒来，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一字条，上书七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嘻嘻——，你说你是不是禽兽不如？”小柔讲完故事又问道。 正在这时，哐地一声巨响，插着的门就被踢开了，门口的李宛如一脸阴云密布地，点着脚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长相小帅，只是似乎有些没睡醒的二十多岁的男子。李宛如看到邱雨和林小柔居然真的躺在一张床上，恶狠狠地就向着边上的邱雨扑了过来。 原来，昨天打完电话，李宛如就打电话订了最快的飞机票，飞到省城刚好早晨。下了飞机，就给林小柔发了短信。而小柔以为姐姐刚要上飞机就把他们住的旅店名字和房间号都发给了李宛如。而当李宛如由被临时紧急叫起来的欧阳青山带着找到旅店，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林小柔问邱雨“你是不是禽兽不如这句话。” 于是宛如姐的脑海里自然就想到了一些不良的画面，怒气值瞬间充满，一脚就踹开了门，把跟在后面的欧阳青山都吓了一跳。心说，听说宛如姐不出来混啊？怎么这么猛。看来李四牛伯伯的遗传基因还是很强大的啊，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这个欧阳青山可是大有来头。他父亲乃是省城知名的大哥，也就是张奇跟杨经理口中的大佬。而他父亲欧阳达跟李四牛是生死之交。这也就是张奇他们不敢得罪李四牛太深的原因。也是李四牛漂白了之后能安稳这么多年的根本原因。而这个欧阳青山在省城也是跟张奇等人齐名的存在，大有青出于蓝之势。由于两家是世交，所以他才会一大早就被李宛如从被窝里抠出来，陪她来寻找妹妹。 当李宛如踹开门，欧阳青山看到床上邱雨和林小柔的情景之后，他也是大皱眉头。原因无他，李四牛伯伯很疼小女儿这他是知道的。而林小柔这个小丫头跟他关系也很好，总是喊他青山哥，青山哥的。他也真把可爱的林小柔当妹妹看。 可是小柔妹妹在他的地头儿被糟蹋了，不管是不是自愿，他心里都是不爽的。所以当李宛如进门扑向邱雨的时候他也一脸阴沉地跟在李宛如身后以防万一。 066 正式的道歉 李宛如一把拽住惊呆了的邱雨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昨天警告过你了。你居然还敢伤害我妹妹。你以为老娘就不敢阉了你吗？”说着这大姐居然真的一把把邱雨下身的短裤拉下了半边，只是由于邱雨自己的体重压着，没有被完全脱掉，但是该露的也都露了出来。 这个情景把原本就处在呆滞状态的小柔都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到老姐这么勇猛过。当然，一直以为李宛如是个温柔优雅女人的欧阳青山就更加地震惊了。 这时门外听到踹门的声音来看热闹的可高兴了，纷纷议论着: “大哥，兄弟刚来，里边儿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可能跟小三儿开房被老婆捉奸在床了吧。没看要阉了他嘛。” “操，这兄弟威武啊。两个都是极品啊！而且看这兄弟的装备也的确挺有本钱。不过目测似乎她老婆更有味道啊？小三儿太青涩了。不过他老婆真够猛的。” “这位兄弟高见啊。不过青涩自然也有青涩的韵味，这就叫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大哥，好见识。可惜了这位一起奋战过的兄弟了。唉！” “哐，咔嘣。”欧阳青山回过神，把门关上，隔绝了这几位有才的仁兄的高见。他心里虽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就在刚刚，他心中宛如姐的形象却是彻底颠覆了。 “哎呀，宛如姐，你听我解释。”邱雨感到小兄弟被一只细嫩的手揪得生疼，这才反应过来要解释。 “解释什么？我都看见了。阉了之后你再解释吧。”李宛如说着另一只手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对着邱雨下面就砸去。 邱雨浑身汗毛一竖，刚要出手阻拦，林小柔这时反应过来合身扑在邱雨腰上挡住了要害，嘴里喊道:“姐，停手，停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你别怕，小柔，我一定阉了这个禽兽。”李宛如根本不听解释，依然怒不可遏。 “姐，真是误会。我还是原装的。不信咱们可以去医院检查。”林小柔口不择言地解释，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被姐姐阉了怎么得了。 似乎这个说辞让李宛如冷静了一些，松开了揪住小邱雨的手。但还是气呼呼地问:“刚才我听见，你不是正说他禽兽不如吗？怎么解释？” “哎呀，那不是讲笑话嘛。这都没听过。”林小柔声音越来越小，脸也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却原来是因为，她合身扑上来护住了小邱雨，而李宛如撤手之后，小邱雨跟林小柔的****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刚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小邱雨就要造反一般地在底下跳来跳去了。这才使小柔妹妹脸红心跳，叫苦不迭。 “姐，你跟青山哥能不能先转过去？”小柔弱弱地问。 “怎么？要窜供？”李宛如不解地问。 “哎呀。烦死你们了。”林小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起身，一边帮邱雨提上了短裤。但是支起的帐篷怎瞒得过李宛如和欧阳青山的视线。于是李宛如脸色一红狠狠地瞪了邱雨一眼。邱雨只能无辜地苦笑，谁让兄弟不听话呢。而欧阳青山却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对邱雨的敌意也不知不觉地削减了不少。看林小柔对这小子的维护，似乎不是一时冲动，应该是早有情谊了。既然是这样，不管发没发生关系，都不是他这个哥哥应该管的事了。 “青山哥，我讨厌你。不许笑。”林小柔发现欧阳青山笑，娇嗔地说了一句。欧阳青山赶紧努力地板着脸，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开口道:“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谈吧，顺便吃早饭。” 这个提议正好缓和了大家尴尬的气氛，于是邱雨锁好了门，四人在门口诸多房间探头探脑地监视下出了旅馆。 早餐是在一家生意红火的包子铺解决的。有欧阳青山这样的地头蛇带路，味道自然错不了。一边吃早餐的时候，邱雨跟欧阳青山就认识并熟悉起来，欧阳青山比邱雨大一岁，似乎对这个林小柔看上的邱雨挺感兴趣，总是主动找话题跟邱雨闲聊着，而林小柔和李宛如坐在另一边，两个脑袋挤在一起，不断地传出咯咯地小声轻笑地声音。还时不时地抬眼瞟邱雨一下。 出了早餐店的门，李宛如对着邱雨鞠躬道歉，脸上带着红晕道:“妹妹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而且刚才在旅馆我也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没关系，别客气。”邱雨摇着手，有些激动地说着，他没有想到会得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李宛如的正式道歉。他以为对方最多不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好意思呢。所以心里有种被尊重的感动。 “原本还不知道，这个傻瓜居然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要不是遇到你，现在她多半会被关在大牢里了。”李宛如说着回头瞪了林小柔一眼。 “宛如姐，怎么回事儿？”欧阳青山这时候不解地问。 李宛如把小柔放火被邱雨所救的事情一说，欧阳青山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事儿，对邱雨的印象就越发好了起来。跟邱雨交谈的时候，就更热乎了。 欧阳青山是开连锁网吧的，李宛如和林小柔姐妹订好了晚上的飞机票回蓝海，所以邱雨跟欧阳青山这两个没怎么睡好的男人就陪着他们在网吧休闲。 老板的朋友自然要得到好的招待，所以四个人坐在一个豪华包厢里，前台还给送来了一个果盘儿，几袋瓜子，还有七八瓶饮料。 李宛如安静地看着电影，而林小柔却一边打游戏一边大呼小叫。 真不知道这样性格迥异的姐妹为什能感情这么好。邱雨心里嘀咕着。而游戏却是输了。 取得胜利的林小柔得意地喝了口饮料，走到邱雨身边拍拍邱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鼓励道：“再接再厉，对于刚刚学会的新手来说，你已经打的不错了。” 等林小柔回到座位又开始组织新的游戏，相邻座位一直暗自观察着邱雨的欧阳青山开口道:“邱雨很少来网吧玩儿？我看你鼠标用得都不熟练，对电脑很陌生的样子。” “不瞒你说，这是第二次，头一次是跟以前一个哥们儿一起。电脑这东西真有趣，不过就是网吧价钱太贵了，玩儿不起啊。”邱雨如实道。 “这没关系，一会儿我送你一张金卡，省城有几十家我的店。随便玩儿。不打游戏，学学电脑知识也行，以后肯定好多地方都用到电脑，不懂可不行啊。还有刚才，其实你这星际争霸打的很有想象力。要是操作熟练点儿，小柔没准儿就打不过你了。”欧阳青山感慨道，林小柔的游戏天赋不次于唱歌。算是业余选手里顶尖的了。居然在一个第二次碰电脑的新手手里差点儿输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他对邱雨就更加好奇了。 067 邱董 “那可没有那么夸张。小柔很厉害的。”邱雨谦虚地道。她跟小柔的游戏又开局了。对于这个游戏邱雨还是挺感兴趣的。小柔给他讲解了一遍，演示了一把之后，他就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再加上他头脑还算灵活，手上动作也够敏捷，自然打得有模有样。不过他是很清楚的，就小柔的水平来说，多半是让着他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一个新手能把资源采集，攻防建设和侦查遏制都做得像那么回事儿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他能做到这些，多半也跟他如今的身体素质，精神力都超过正常人许多有关。 邱雨跟小柔打了一个上午的游戏。邱雨可谓是进步神速，也就是四五局的功夫，他就从一个菜鸟成长成了一个小高手。之后小柔带着他上网打二打二，他们这个组合也是赢多输少。 中午吃饭的功夫，欧阳青山真的送给了邱雨一张网吧的金卡。凭这张卡，他可以免费在欧阳青山旗下的任何一家网吧免费上网。 面对这样的礼物邱雨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李宛如跟小柔都毫不在乎地让他收下。邱雨现在每天找人几乎都要崩溃了，自然是想要这个礼物的，不过收下之后，他也在心里记住了欧阳青山的这个人情。下午林小柔还吵着打游戏，如今她是越来越喜欢邱雨了，这家伙居然连打游戏都这么有天赋，岂不是给她林小柔量身打造的男朋友嘛。想想以后我唱歌，他伴奏，然后回家两人一起打游戏。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于是，林小柔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邱雨拿下的信念。 不过林小柔的提议到底没有通过，因为除了她以外，大家都累了。所以还是欧阳青山去会馆的提议得到了支持。 欧阳青山选择的这家会馆，集洗浴，汗蒸，桑拿，娱乐，美食于一体。几个年轻人打打保龄球，台球等，再尝尝各种没见过的美食，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作陪了一天，终于把这姐俩儿送上了飞机，欧阳青山算是松了口气，对副驾驶位上的邱雨露出了一个同病相连意味的苦笑，却发现后者云淡风轻，似乎没什么事儿的样子。 “邱老弟，你怎么一点都不累的样子？陪了这两个魔女一天，可把我累坏了。”欧阳痛苦地道。 “累吗？我身体好。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今天托青山哥的福，涨了不少见识。”邱雨感激道。今天玩了一天，几乎都是欧阳青山在消费。邱雨也就是买了点吃的，花了几个小钱儿而已。人家招待李宛如姐妹算是父辈的人情，可是自己跟着蹭了一天就觉得不太好意思了。至于欧阳青山的底细，林小柔早就悄悄告诉邱雨了。 “这说的什么话。看得起青山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要不哥带你再去夜场见识见识？”欧阳青山一脸坏笑道。 “那个还是不必了吧。这样已经很感谢青山哥了。对了，青山哥，还有一事情跟你咨询一下。我看你会开车很是羡慕。现在正好有空也想考个驾驶证。我得怎么考？”邱雨是真不明白才问的。今天一天，他看欧阳青山开车在城市里穿梭突然觉得很帅气。所以才临时起意，想起自己也该考个驾驶证了，反正找人也没有头绪，也不能一直这样浪费时间啊。 “嗨！我当什么大事儿呢。你随便找个驾校学几天。会个大概就行。然后我找人直接把证就给你办下来了，还考什么啊。”欧阳青山满不在乎地道。相处了一天，他觉得邱雨这人不错，所以这点小事他自然就应承了。再加上那时候驾照管的也确实不严，以他的人脉，帮这个忙自然轻而易举。 “那可多谢青山哥了。”邱雨连忙道谢。心说这青山哥人真不错，什么事都热心地帮忙。而且他是开网吧的，认识的人应该不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张奇。可是转念一想，今天已经没少麻烦人家了。反正都这么长时间没找到了，也不急于一时。还是下次再问吧，于是就没有开口。 其实邱雨这时有些照相了。林小柔告诉他，欧阳家跟她们家是世交，却没有告诉他欧阳青山是混社会的。所以邱雨却并不知道，他今天认识这个青山哥，正是张奇敌对势力的主要人物，对于对手又岂能不认识呢。邱雨浑然不知自己就这样错过了一次找到张奇的机会。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当中邱雨真的抽出几天时间在一家驾校报了名，并上了课，把驾驶技术基本学会了。只是没好意思这么着急给欧阳青山打电话。不过在跟林小柔每天一次的通话中偶尔聊起这件事时，林小柔让他不用客气。说什么都是自己人，不用白不用。看来她早就把邱雨当成她盘子里的菜了。要不也就不会电话打得这么勤快了。 突然这天骆琦打了电话找上了门。见面抛给他一张银行卡，并笑着道:“以后请邱董多多关照。”这句话让邱雨丝毫摸不着头脑。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生产批文已经下来了，就等着邱雨去生产原料了。这张卡里就是邱雨的独家费用十万元。而邱雨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公司里算是除了骆琦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了，自然要兼任副董事长。这才有了邱董一说。不过这些都是开玩笑的说法，骆琦知道邱雨不会插手她公司的事物，副董职位也就是挂个名头而已。而她今天来主要就是跟邱雨商量怎么开始生产出第一批产品的问题。 两人找了个茶楼坐下，仔细商谈了半晌，最终决定邱雨跟骆琦一起出差去近邻省的云都市出差一段时间。因为骆琦的药品生产线都在云都市。到那儿之后邱雨从中选择一条生产线。然后邱雨就就地生产一批原料。这时候骆琦正好去搞定包装和渠道。之后等第一批产品出来，他们再一起回省城。 定好了计划决定三天后启程，邱雨也就在不耽搁，按照欧阳青山给的电话打过去请求落实驾照的问题，因为去了云都市没准儿就能用上了。 欧阳青山办事也不含糊，第二天一早来取了邱雨的身份证和照片，第三天就把新鲜出炉的驾照放在了邱雨面前。正好赶在了邱雨出差之前。为此，邱雨特地请他吃了一顿孙老三烧烤。只是两人喝得迷迷糊糊，邱雨又忘了问他认不认识张奇了。 068 打赌 第二天就是约定好的日期了，虽然从省城到邻省的云都市距离并不算远，但是对于事情繁杂的邱雨和骆琪来说开车去显然不是太好的选择，就更别说骆琪对于刚拿到本儿的邱雨会不会开车还表示严重怀疑呢，而让她自己开五六个小时车，显然也不太现实，她可不愿意遭那份儿罪。于是他们一商量，选择了坐火车。这样到达云都市也就是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又比坐汽车安全。 不差钱儿的骆琪果断选择了软卧票。他们的铺位在车厢的中间位置，一个中铺一个下铺。上了车之后才下午两点多，由于天色还早，车厢里人来人往很是吵闹，邱雨仔细一听，似乎是有一个什么学校的一帮大学生去云都市实习的。这时后大部分噪音，自然就是来自这群精力过剩的学生无疑了。这些对于昨晚上喝了不少酒，听着欧阳青山唠叨了大半夜江湖的邱雨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原本还打算在车上睡一觉呢。现在一看还是算了吧。不过，好在骆琪很有先见之明地已经定好了酒店。当他们晚上十点多到达云都市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到时候再睡也是不迟的，其实对于现在邱雨的身体素质来说，即便不睡都是没关系的。 于是上车之后他们俩把带来的吃的往桌子上一摆，其余的东西往中铺一塞，就并肩坐在下铺吃喝起来。而骆琪时而会凝神听听那群大学生在说什么。然后洒然轻笑，一脸的追忆之色。轻轻地开口道：“还是他们这时候好啊。无忧无虑的。真怀念我上大学的那些美好时光啊。可是现在连一个宿舍的姐妹都断了联系了。看来人啊，是越活越复杂的动物啊！” 邱雨也笑笑道：“你还好呢，还有些美好的回忆呢。我就更羡慕了。上大学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啊。可是谁知道世事无常，我居然连高中都没读成。”邱雨也满脸羡慕地道。 “哦，对了，这倒是说道点子上了。我一直就想问你了。你这个年纪怎么就不上学了呢？”骆琪正好顺势问道。 “我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我快初中毕业的时候，奶奶生了一场大病。而外出打工的父亲从此也失去了联系。所以，我就只好辍学回家照顾奶奶了。就连现在的毕业证都是学校开后门儿给我办的呢。”邱雨如实地说道。现在说辍学的事儿来似乎一脸的庆幸，已经不像刚刚辍学时那样充满遗憾了。正因为他的辍学，他照顾了奶奶半年多。让奶奶在生命最后的阶段里，身边都有亲人陪伴。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不辍学他才会感到遗憾呢。 “后来……”刚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盯着包厢的门看。骆琪不知所以，也跟着邱雨一起盯着门口看。没过几秒钟，软卧包厢的门打开，进来一高一矮两个样貌清纯靓丽的女大学生，其中一个个子高挑些的要比另一个漂亮很多，俊的如同明星相似。她们一进包厢。看到邱雨跟骆琪都盯着她们看，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这时骆琪才转回目光奇怪地盯着邱雨看，好似道：你早知道有美女会进来？不能吧？ 邱雨微笑地耸耸肩，没有说话。其实他刚才正说着话。思维刚一放开，听力延伸到了走廊里，就恰好听到了这两个女大学生刚才的对话，里面提到了她们的包厢号。而脚步声又恰好向这里走来，所以邱雨才能未卜先知，知道她们会进来的。可是落在骆琪的眼里，邱雨就变成无比的神奇了。似乎现在邱雨说他会算卦，骆琪都有可能相信。 其实刚才的对话是这样的： 刚才一个女生问道：“雯雯，咱们怎么是软卧。学校不会这么大方吧？” 而另外一个女声道：“内部消息，跟你有关。想知道？一顿肯德基。”显然她叫雯雯。 先前那女生不上当道：“切，不说拉倒。咱们多少号？” “9包，就在前面了，你中铺，我下铺。”雯雯回答。接着又道：“丽丽，你真不想知道？这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跟那个王大龙有关？他有钱烧的，关我什么事儿。花痴。”丽丽显然猜到了一些。脚步声加快了一些。 “丽丽，王大龙对你那么痴情，长得还很帅，家里还这么有钱。你就一点儿都不动心？”雯雯也跟着紧走了几步，好奇地问。 “别跟我提他。我对他没兴趣。6，7，8……哦那个就是9号了。”丽丽数着包厢号道。 对话到此结束。 其实在夏秋之交这样火车不挤的时节。整个班的学生都坐昂贵的软卧出行，这本身就透着怪异。可是邱雨听了这段对话，大致明白了。这原来是富二代追女的结果。于是就好奇地想看看，让富二代如此破费的女同学到底是长得如何漂亮法儿。这才有个他跟骆琪一起盯着包厢门看的一幕。 两个女大学生放好了东西，一起又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这时骆琪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有美女要进来？太神了吧你。” “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这事儿的原因呢。你知道，一般学生都是坐硬座的。知道今天这是为什么都坐软卧了吗？”邱雨笑着问骆琪。他如今装的跟神棍一般，真跟那回公园里给他相面的老头儿一般。 “为什么？”骆琪果然上当。邱雨心想，怪不得神棍都喜欢骗这些有钱人。这些人好奇心重，人傻钱多，不骗他们骗谁啊。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给点润嘴费我就告诉你。”邱雨玩笑道。 “滚，快说。”骆琪笑骂道。 “当然跟刚才进来的其中那个美女有关了。富少追美女。所以大家都沾光坐上了软卧。这个解释合理不？”邱雨像是分析，又像是预言。 “你拉倒吧，看人家漂亮就瞎说。哪有这么傻的富少啊。”骆琪以为邱雨是跟她说笑话，笑着反驳道。 “不信？要不要打赌？”邱雨神秘地笑道。因为刚才他又听见了走廊里传来了声音。一时兴起，想要坑骆琪一把。 “怎么赌？”骆琪问道。然后一脸玩味地说：“你不会是一会儿要跟人家搭讪没有话题才这样的吧？” “就赌这个，我一直不说话。你就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儿。”邱雨继续引诱道。 “怎么可能？他们主动跟我解释？算了，反正也没事儿，老娘跟你赌了。我也不说话，我看你怎么赢？”骆琪一脸挑衅地道。她的方法也简单。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索性大家就装哑巴。看你怎么向我证明那个蹩脚的原因 “赌注怎么算？”邱雨见鱼儿已经上钩，又问道。 “输了的人答应赢的一件力所能及，但是不违法的事。不许找借口。”骆琪一脸坏笑道。心说，小样儿，看姐不让你裸奔。 “好，成交。”邱雨信心满满地跟她击掌，算是赌约开始。 069 装哑巴 邱雨跟骆琦赌约成立没过片刻，在邱雨的一脸坏笑中，两个美女雯雯和丽丽一起回到了包厢里。 长得更高挑漂亮一些的丽丽，从旅行箱里拿出了一本席容诗集坐在下铺静静地看了起来。而更活泼一些的雯雯也则掏出一个文曲星打起了游戏。而邱雨和骆琦似乎像之前说好了一般，都不说话了。骆琦坐在窗户边上盯着窗外看，而邱雨则无聊地数着手指头。 过了一会儿，雯雯显然游戏打得不太顺利，一脸沮丧地把文曲星放回去。然后无聊地左右看看。见丽丽还在专注地看书。她就瞟向了邱雨他们这边。看见邱雨无聊的样子，她顿时找到了目标。 “两位是一起的？哪站下车？”性子活泼的雯雯冲着邱雨搭话道。她这一开口，骆琦和丽丽的注意力也都转移了过来。 邱雨刚要开口说话，心里一想不对，开口自己就输了，可是人家问话了不回答还有点儿不礼貌，于是邱雨想了想，从兜里掏出车票展示给雯雯看看算是回答了她哪站下车的问话。然后又伸手搂过骆琦的肩膀拍了拍，表示他们是一起的。 邱雨这样的举动不只是让问话的雯雯一愣。连丽丽也好奇起来，把诗集放下，眼睛望向了这边。而骆琦更是被邱雨突兀地一个搂肩膀动作吓了一跳，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也知道邱雨是为了赢得赌约，也不生气，只是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两位是情侣？”雯雯又问。 邱雨想了想，左手抓起骆琦的右手，跟自己的右手做了个握手的动作，然后往骆琦身边凑近一些，并肩坐着。 “哦，你们是同事对吧？”雯雯反应还挺快，一下就猜到了。 邱雨赶紧猛点头，还对雯雯竖起来拇指，表示赞扬雯雯聪明。 “嘿嘿，小意思。我们可是大学生，虽然不懂手语。但是这点儿理解能力还是有的。”雯雯挺高兴，得意地笑着说。 “那二位去云都市干什么啊？”这话倒是一直看着的美女丽丽问的。 邱雨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掏出钱来塞到丽丽手里，然后把她手里的诗集抢过来。 “哦，是去做生意是吧？”雯雯一脸兴奋地显摆道。她突然发现这样聊天太有意思了。比现在流行的网上聊天都有意思。 邱雨点点头，把诗集还给丽丽，又把钱拿回来，揣好。 “那你们做什么生意啊？”雯雯一脸狡黠地问。她很好奇这个怎么表达。 谁知道邱雨突然看到卧铺的一个帘子上有一个药品广告，于是指了指上边的一个药字。显然是说，做药品生意的。 这个表达十分清楚，却让雯雯有些失望，因为她没看到邱雨的表演，还被丽丽幸灾乐祸般地笑话了一下下。 雯雯正在想再问点儿什么呢，好让这个家伙在比划两下，可是眼中只见这个家伙居然突然盯住包厢的门看，并一脸好奇的样子。就像她和丽丽进来时一样。不由觉得很是奇怪。而有了一次经验的骆琦，这时候眼睛则在包厢门和邱雨脸上不断变换，似乎想找到邱雨未卜先知的原因，不肯扣掉丝毫细节。高挑美女丽丽也被邱雨奇怪的举动吸引，跟着一起看着门口。于是包厢里就出现了怪异地，四个人都顶着门口看的怪异情景。 而这时走廊里也是另外一个情景。衣着光鲜的王大龙带着两个捧臭脚的跟班儿正在向九号包厢走来。虽然大家都是平等的同学关系，但是由于王大龙挥金如土的豪爽起了作用，使三人之间的同学关系早就失去了平等性，而是更像是雇佣关系。王大龙用金钱换来了自己的两个捧哏。而两个捧哏用自尊心换来了实惠。 而此时一边走着，其中一个捧哏就道:“龙少，咱们动作要快点儿，我看列车员都在换票了。咱得在换票之前办好。” “那还用说，对了，小川，丽丽是九号包厢吧。你没弄错？”衣着光鲜的王大龙问另一个没有开口的捧哏小川道。 “消息绝对准确，刚才她跟雯雯一起找辅导员报到，说了包厢号了。刚才大刘也在，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小川开口道。 “对，我也听见了，是九号。没错。”最先开口说话的大刘连忙给小川证明。他跟小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合作关系。互相作证，圆场都是免不了的。大家都图些实惠，没准儿毕业了能让王大龙帮帮忙，找个好工作。那么现在做什么都值了。这几年听说分配的工作越来越差，还有小道消息说，明后年大概就不分配了。到时候让企业自己到学校招人。这要是真的，过个十年八年的没准儿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了，因为各个大学每年都在疯狂扩招。所以现在捧臭脚有什么，自尊心能有饭碗重要嘛，等毕业分配时，那些看不起咱们捧哏的就该后悔了，大刘心里这样想着。 “好，那待会儿我跟小川换进去。大刘在外边接应。等到了云都市，我请你俩好好见识见识。”王大龙分配着任务，还不忘了拿好处诱惑一下。这是他老爹教给他的调动手下积极性的不二法门。现在他已经用得不能再熟了。 可是他们几个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的这些对话，全被邱雨听到了。 王大龙三人到了九号包厢门口，敲了敲门儿，没等里面回答，几人就推门而入。 进门一看屋里四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还以为是敲门声吸引的，也没有在意。 那个叫小川的扫了一眼，雯雯和丽丽都在，确认没有找错地方。于是面对邱雨道:“这位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我们跟这两位美女都是同学。想跟你们换换铺位，我们好一起打打扑克什么的。给两位添麻烦了。两位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给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这小川显然是个有眼色会办事儿的。他不问愿不愿意，而是说不方便的话可以补偿，意思就是有问题大不了给你点儿钱，铺位却是一定换了。 070 扔钱 邱雨一脸不知所措地样子摇摇头。让原本以为自己话说得很漂亮的小川一阵无语。大刘赶紧上来圆场：“这还不明白嘛，我们就是跟你们换个铺位。你就说话吧。要多少钱？”大刘的话也是说得干净利落。让王大龙心里一阵得意，看来这两个捧哏还是没有白找的。 可是邱雨还是摇摇头，这时候雯雯咯咯地笑出了声。见别人都望向她，雯雯有些不悦，又带着些玩味道：“你们要是能让他说话，他没准儿能给你们点儿钱。”说完雯雯一脸冷笑地看着不再说话。还往丽丽身边坐了坐。勾住丽丽的一只胳膊，表示跟丽丽共同进退。她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丽丽身上。其实原本她也挺纳闷王大龙又帅又有钱，丽丽为什么就不喜欢。这时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当然要跟好朋友共同进退了。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是哑巴？”大刘一愣，但是他却不笨，只是说话未免有些不中听。 听了这话，邱雨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老神在在地坐着。而骆琪却狠狠地瞪了大刘一眼。把大刘看得又是一惊。起初光顾着圆场了，骆琪低着头他也没太注意。现在一看，这还有个美女啊。而且看相貌不比丽丽差。甚至珠圆玉润的，比丽丽身上的吸引力都大。让大刘不禁多看了几眼，连小川和王大龙也一阵错愕，被骆琪这一眼瞪得心里都砰砰乱跳。其实骆琪也就比他们大个三四岁。再加上保养的好，说是跟邱雨他们是同龄人也差不多。所以之前雯雯才问出骆琪和邱雨是不是情侣的话。可想而知，骆琪带着成熟的美貌对于这些在校的大学生是多么大的吸引力。 邱雨十分理解这几个大学生的感受，玩味地看了骆琪一眼。而后者嗔怪地又瞪了邱雨一眼。让邱雨一阵愣，心说我又没惹你，瞪我干嘛？其实骆琪心里倒是有点儿跟邱雨生气，心说，人家都说你是哑巴了，你都不开口。光想着赌约了，连自尊心都不要了吗？所以她也才瞪了大刘一眼的。 “不会说话啊，没关系啊。认识钱就行啊。来来，跟我们换个位置，这些就给你了。”小川也不能让大刘独自承受，赶紧出来配合。掏出二百块钱来在邱雨眼前晃了晃。当时二百块钱，大概够邱雨跟骆琪到云都市一个来回的车票钱了。要是没有什么冲突，好好说，只是换个位置而已。邱雨可能就动心了。虽然他如今身价有个十多万了，但是这算是白来的钱，一向勤俭的邱雨又怎么会拒绝呢。 可是如今又不同了，不管自己怎么样，他们几个已经惹得骆琪反感了。所以邱雨就必须重新衡量这件事的利弊了。只见他伸手接过钱，对着窗口反复照着看着。 这时候丽丽心里就是一惊，但是她跟邱雨他们也不熟悉，人家真要是换了铺位，她也没有丝毫办法。雯雯也是有些不屑地看向邱雨。刚刚对他的那点儿好印象似乎也在急速流失。骆琪更是有些怒其不争，心说，人家说你是哑巴你也不说话。现在还接了人家的钱。还有没有自尊心啊。心底里对邱雨也很是失望。她对于以前由于金钱而失去的爱情还是留下了伤痕的。所以最看不起为了钱出卖自尊的人。 小川一脸得意地看着，心说等这小子把钱揣进口袋之时就是我小川成功的开始。王大龙跟大刘也是一脸喜色。可是随即他们就开始变脸色了。因为，邱雨照了半晌，失望地摇摇头，掀起车窗，二百块随风飘走了。 “你……，你……”小川有些蒙了。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举动有些突兀。不单是王大龙三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骆琪等三个女的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心说，怎么？莫非是假钱？不会吧？ 这时候，却正好列车员进来换票。敲敲门进来，一看包厢里已经挤满了，而且这些人，脸色还都很古怪。心说，什么情况？丢东西了？不过他很有经验，装成没事儿人一样开口：“嗬？挺多人啊。换票了，换票了。”这时候邱雨他们四个本包厢的人自然而然地拿出车票来换票。 而这时小川却一把拦住邱雨和骆琪，不让换票。并指指邱雨对列车员说道：“车长，我们想来换个铺位，可是这个哑巴，拿了我们给的钱扔窗外去了。不能给他们换票。” 列车员心说，这是什么理由？看向邱雨。邱雨耸耸肩，把手里的车票往上递了递，心说你还换不换。列车员只好要接车票。这时候，小川连忙拦住道：“车长，我说得是真的。要换票可以，你得让这个哑巴把钱还给我。” 列车员无奈地想。怎么他妈碰到这样的事儿了。于是问向雯雯等人：“这小伙子说得是真的吗？” 还没等雯雯等人想好怎么开口。邱雨却说道：“真的个屁。他说话跟做梦一样，你也信，赶紧换票吧。”说着邱雨在众人更加惊愕地眼神中，从骆琪手里接过了车票，一起塞到了列车员手里。 “你……，你……你明明会说话，怎么装哑巴？”大刘愤怒地道。 “你们三个很闲吗？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来这儿吵吵什么？不知道会影响别人休息吗？”邱雨也看出来雯雯和丽丽不怎么待见王大龙等人了。索性也就得罪了他们几个了，谁让他们说话那么不中听呢。 “好了，票换好了，到站之前我会来叫你们。还有，你们几个别影响人家休息啊。”说完列车员出去了。 小川恶狠狠地道：“行，小子，算你狠。******你就别想完整地下车。” “怎么地？你们几个还想行凶不成？没家教。”这时候骆琪也开口了。这下雯雯和丽丽更是惊呆了。本来以为是一对哑巴同事，这时都开口说话了。这是什么情况？ “妈的，你们是一起的是不？放心，老子的钱不是白扔的……”小川还想满口污秽地要接着骂。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王大龙拦住他道：“没关系，这钱我出。没多大事儿。既然人家不愿意换，咱就回去吧。”说着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出了包厢。 071 聘用 三个人出了包厢，走出了几步站住。小川愤愤不平地道：“龙少，那小子分明是他妈故意耍我们呢。咱们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你想怎么办？还想在这儿打架？没见列车员都相信他的话了吗？长点脑子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不是也到云都市下车嘛。到时候再说。”王大龙有些阴险地说。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那小子呢。没见跟他一起的也是个顶级美女吗？这小子长得那么老土，看衣着也没什么钱。怎么配拥有那样的美人呢。所以就光是为了那个女的，他也是不会放过那个小子的。不过这事儿还得暗中操作，为了一个美女，在另一个美女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不好了。更何况这一个还是大学生呢。 “那龙哥，咱们换不进去，这一路上不就便宜那个小子了？”大刘心有不甘地问。刚才他的表现虽然不错。但是事情没有办成，还是小心为好。 “没关系，走，六七个小时够做很多事儿的。大家都很寂寞。咱们去找辅导员搞个联欢去。那个师奶不是也很寂寞嘛？啊？哈哈——”王大龙阴笑着道。 “对，到时候我就说，班花都不来，大家都不积极。辅导员还不主动去找丽丽。龙少这招高啊。”小川反应比较快，赶紧捧哏道。 “对，对，还是龙少脑子好使。我以为这一路泡汤了呢。”大刘赶紧跟上。 “呵呵，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意思。算你们聪明。走，马上行动。”王大龙满意地招呼一声，几人远去。 包厢内正在接受几女盘问的邱雨突然怪异地冷笑了一下。弄得盘问他的几个女子都是一愣。特别是风声鹤唳的丽丽，心说，这小子笑什么？莫非是我哪里走光了？所以她赶紧检查自身。却发现虽然夏天穿得都不多，但是都还远不到走光的程度的。那么这个小子怪异的笑容，就很可能是意淫成分大了。想到这儿，丽丽不自觉的往雯雯身边靠了靠，并把衣服都拽了拽，一脸警惕的样子。邱雨心说，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地你了，这么防备我。 而神经比较大条地雯雯还在聊着天，通过刚才的事件。他们就在刚刚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认识了。 “邱雨哥，你为什么跟骆琪姐打赌啊？现在还输了，你打算怎么办？”雯雯很感兴趣地问。 骆琪在刚才的谈话中，为了解释他们装哑巴的事情，只好就说出了打赌的事儿。却没有想到，这下更加勾起了两个女大学生的好奇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居然无耻地说她赢了赌约。条件就是让邱雨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我再重申一遍啊。赌约的事儿是有。但是按照约定。我可是赢家，好不？”邱雨一脸地苦笑。跟女人就讲不得理。现在明摆着富二代追靓女，不用解释也是自己赢了。可是如今在骆琪嘴里居然变成了谁先说话谁就是输了。这是什么神级的理解能力。 “切，大男人，输了就是输了，我能证明是你先说话的。”丽丽一脸不屑地接话道。她最看不起没有担当的男人。输了这个小小的赌约都不认账，还能承担得了什么？ 有人帮忙骆琪当然可以躲在一旁偷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耍赖的觉悟。邱雨看了她一眼，就立即打消了跟她当面对质的心思。暗道，以后说什么也不和女人打赌了。 “好，好，好。算我输了，我认了。”邱雨幽怨地道。 “什么叫算你输了啊？就是你输了。”雯雯不怕事儿大，居然乘胜追击。 “好，是我输了。我为了帮助两个被恶霸追赶的小白兔，输了赌约。行了吧？”邱雨看看丽丽和骆琪同仇敌忾的目光，终于没敢再说什么辩解的话，只好为了出口气，这样解释道。没想到，丽丽和雯雯脸上还真露出了不好意思地表情。 其实说起来，邱雨还真是为了帮他们才先开口说话的。要不人家拿上二百元，换个包厢，不是更好，还不用得罪一个富二代。虽然邱雨那么做其中也有其他尊严等问题在其中。但是表面上，至少是为了她们那么做的。而这时她们帮着骆琪逼邱雨认输，却实有些恩将仇报的意味的，也难怪她们会不好意思。 “二位妹妹，不用听他胡说。来，来，咱们吃点儿零食，聊聊天。不用理他。”骆琪赶紧接应，让同盟下台阶。然后像责怪丈夫的妻子一般，白了邱雨一眼。 邱雨心里更是暗道不公平，当男人太吃亏了。说了句：“我睡一会儿。到地方叫我。”就上了中铺，把东西清了清就躺下了，过了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 下铺三个女子聊着天儿，等过了好一会儿，已经传来邱雨低低的鼾声了。丽丽小心地问道：“骆琪姐，邱雨他不会是生气了吧？”雯雯也是一脸关心的样子，虽然她一般都是被连累的成份居多。 “没有的事儿。他不会这么小气的，你们不用担心。”骆琪安慰道。在她心里，邱雨是个早熟的小男人了，岂会跟她们这两个大学生计较。随后又问道：“对了，你们说是去实习？到什么地方实习啊？你们学什么专业的啊？” “我们学习制药的啊。要到药厂去。学校联系好了几家药厂，云都市不是全国有名的药都嘛，那里药厂多，我们不但能学到东西，而且也很有可能会找到工作的。”雯雯回答道。 “唉！现在才知道，其实动手能力比理论更重要啊。以前雯雯实验成绩好，我还不以为然，现在心里就开始有些忐忑了。”丽丽叹息一声道。 “那也不是啊，每次考试还不是你比我厉害。”雯雯安慰道。 “你们被分到了哪几家厂子啊？”骆琪没有管丽丽的叹息，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现在没确定呢，到地方了才能抽签决定吧？”雯雯不确定地答道。 “那你们愿意去我的厂子吗？虽然我不会给你们特别的照顾，但是至少能保证你们不受欺负。”骆琪临时起意问道。 “你的厂子？姐姐你是老板？”雯雯又一次被惊呆了。丽丽也有些发愣。 “出了些钱，还能说上点儿话。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帮着问问。学校那边你们就自己去说。”骆琪淡淡地说，没有解释太多。 072 阻路 丽丽考虑了片刻，又与雯雯低声商量了一下，问道:“骆琦姐，你的药厂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干得好会给我们转正吗？” “在云都市我有两家厂子，一家叫百花，一家叫东胜。具体去哪家呢。要看看再说，因为我们这次也是去考察生产线的，准备上个新产品。我找你们呢，主要也是看重你们的人品，至少从上车接触以来看，你们品行都不错。以后会培养你们做生产质量监督。毕竟我不能一直守在这一个地方，”骆琦算是实打实地解释了一下。其实她也确实存在了这个心思。这个项目是她能否控制住整个集团的关键。而先抛开邱雨这个杀手锏之外，她最需要的，就是在各个关键岗位，安排上自己信任的人才行。而白纸一般的丽丽和雯雯，固然可能经验上会缺乏。但是自己这样聘用她们，她们必然会对自己忠心耿耿。那么至少不会担心有人在产品质量上做手脚了。这个后顾之忧解决了之后，自己再找找港商以前的关系，把销售渠道一解决。这个项目就算成功了一大半儿了。所以骆琦才说得这么清楚。 丽丽与雯雯又合计了一会儿，丽丽开口道:“骆琦姐，我们同意。毕竟学校安排的实习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能留下转正。不过学校方面可能会要书面的接收实习文件。”丽丽语气有些试探的意味。毕竟现在都是听骆琦说得有板有眼，而且百花药业也有些名气。但是没有书面文件，谁能保证这个骆琦姐就不会是个骗子呢。到时候自己跟雯雯岂不是连学校提供的实习厂家都去不了了吗？所以丽丽才试探地问了问。 对此骆琦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给刘总打了个电话，让他以集团的名义给学校发邀请函。还问了丽丽和雯雯的名字。让学校直接通知带队辅导员。 这回丽丽再无怀疑了，不过看骆琦的目光此时充满了敬畏。因为就是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姐姐，在跟集团老总的通话中，一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式语气。看来了可不是她说的那样，出了点儿钱，能说上几句话这么简单。 放弃学校联系的实习单位，到陌生人提供的场所实习，这对于丽丽和雯雯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赌博。而如今骆琦的这个电话，自然从侧面儿给了她们更大的赌赢的希望。 火车一个震颤，居然在一个两边都没有站台的荒凉所在停了下来。最后一下晃动，摇醒了睡梦中的邱雨。邱雨看了看车窗外，天色才是傍晚十分，显然不像是到地方的意思。刚要翻个身再睡。骆琦说道:“邱雨，别睡了。火车怎么在这儿停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车坏了吧？”说着骆琦站起身，打开车窗伸出头，往火车前后当看着。 邱雨一听，赶紧搓了搓脸驱除睡意，然后翻身下了中铺，也跟骆琦一样把头伸出车窗看。只见火车后方都是连绵起伏的苍翠青山，一直延伸到火车前方才止住势头，被一片茫茫的白色隔断了去势。而这时雨后初晴，洗去尘土的林木显得格外鲜艳生动。 “什么时候下的雨啊？”邱雨缩回脑袋问道。 “你刚睡就下了，下得挺大的，这才停了不久。”骆琦回答道。 “不是前边桥断了吧？”邱雨猜测地说。其实他刚刚查看时，邱雨运气功法向列车前方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似乎也大概看到了似乎是洪水从桥上漫过的样子，再加上当时他听到的前方震耳欲聋的水流声，所以他的猜测也并不都是蒙的。 “乌鸦嘴，哪儿那么容易桥就断了……”骆琦反驳道。可是还没等说完，火车里的广播声响起，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传出:各位乘客朋友们，由于前方河流水位上涨，洪水从桥面漫过。为了安全起见，列车被迫停止运行。我代表本次列车列车长以及全体列车员，向大家表示无比的歉意。列车长与车站以及当地水利部门正在联系当中，请大家耐心等待。 广播像是打脸一般，让骆琦脸上一红，心说，这个乌鸦嘴猜的还真准。 “靠，真让我猜中了。骆琦姐，现在怎么办？就干等着？”邱雨问道。他见骆琦有点尴尬，不得不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我怎么知道？先等等看吧。”这种情况骆琦也没遇到过，现在她也不知所措。 邱雨又把头伸出去看看。然后缩回来道:“似乎后面不远有条高速公路，要不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拦到车？” “怎么出去？门都锁着呢。再说出去了也挺危险的，这都快天黑了，后面都是大山。”骆琦没有同意。 “那好吧，先吃饱了再说。”正在这时。有个卖货的推车经过。邱雨赶紧叫住，几乎包圆儿一般买了二百多块钱的东西。 “你这是干嘛？吃得完吗？”骆琦疑问道。 “吃不完也先存着，大不了再卖出去。随着停车时间越来越长，东西铁定越来越贵。大家都有恐慌心理。我怕到时候就买不到了。”邱雨解释道。骆琦听得直点头。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有推车路过，价格几乎都涨了一倍有余，而且还没有什么管饱的东西。都是鸡爪子烤鱼片一类的零食。像邱雨买到的面包香肠，烤鸡，已经是早就卖完了。这时的骆琦也不得不佩服邱雨的先见之明。 又过了几分钟，天边的太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道余辉了，夜晚渐渐到来。 又过了一会儿，丽丽和雯雯从外边进来。刚才她们被叫去参加什么联欢了。其实就是一个班的同学在半节车厢里乱窜。没什么意思。停车之后，辅导员跟学校通了电话。学校要求严格约束学生行动，谨防事故。刚才开了半小时会议，这才刚结束。不过好消息是，她俩的实习安排学校正好顺便通知了辅导员。于是她们俩就算是进入实习了，以后跟着骆琦走就行了。辅导员乐得清闲，可以少管理两个人了。不过今后她们两人的安全，自然也是她们自己负责了。 073 夜行 又过了一小会儿，几人刚闲聊了几句。车上的广播再次响起。这次却是通知乘客做好过夜的准备，说是水位没有下降的趋势，原因是上游的暴雨还没有停。如果有急事的乘客，可以跟列车员联系。安排坐大巴送到最近的城镇。 一时间车上骚乱不已，听说要过夜，各种食物自然涨价飞快。而且不管有没有急事，谁也不想干巴巴在这儿等一夜啊。可是离开的话，荒山野岭的，大家又不敢，于是都纷纷抱怨不已。 邱雨看了看骆琦，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骆琦姐，我觉得咱们应该走，明早即便是水位下降了，那桥也未必就安全。咱们往回走个七八里，到了乡镇，再多花点钱。怎么也能找到车把咱们送去云都市。” 骆琦犹豫了，要是光是她自己，跟邱雨冒险走山路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再带上丽丽和雯雯。如果出了事可就是社会责任了。她虽然相信邱雨的人品。但是对于摸黑走七八里的山路，她还是有些心慌慌的。 “骆琦姐，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走山路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再待下去，太晚了的话，就算到了乡镇也不好找车了。”邱雨又劝道。 “骆琦姐，我觉得邱雨说的对。现在山里也没什么野兽。走个七八里路，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总比在这儿等一夜强。”丽丽居然意外地支持了邱雨的意见。反而活泼的雯雯一脸怕怕地没有表态。 “那行，怎么走？不过得把她俩都带上，如今她们是我的员工了。”骆琦终于下定决心了，对邱雨说道。 对于多出两个人，邱雨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莫名地觉得这样待着有些不妥。对于带着几个人离开并没有意见。 商量已定，邱雨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了一下，舍弃了一些衣服，然后把食物都装了进去。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即使迷路了，他们也不会挨饿。然后三个女的也都把行李收拾妥当。邱雨锁好包厢门，偷偷地从车窗把骆琦等三个女的和行李顺了出去。然后把包厢门打开看看没人，他也纵身跳出了车窗。 火车道是建外山谷里的一个加高了五六米的平坦高岗上的。几人悄悄下了高岗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就上了一条与铁路平行的乡村土道。然后沿着土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列车后方的方向行去。 起初二三里还好，大家体力也好，而且土路也还算平坦。可是过了这一段儿，土路就蜿蜒着进了山里，变成了山路，更加坎坷难行。再加上几个女子的力气终究不大。行进变得缓慢异常，好在邱雨一边说着笑话一边找了一根比较结实的长木棒。把骆琦和自己的行李绑在两头，挑在了肩上。然后，又用两根短些的木棒，把丽丽和雯雯的行李绑成了一个担架形状，让三个女的轮流抬着，这样就可以有一个人能休息了。如此才又加快了些速度。 不过尽管道路比预想中要艰险难行，但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还是到达了一个繁华的小镇。并且花了五百元包了一辆跑长途的出租车，直奔云都市而去。 当晚十一点半，四人顺利到达了云都市，唯一不好的消息是，由于酒店客满。无法再加房间了。但是疲惫的四人这时哪肯再走。原本订好的两间标准间，丽丽和雯雯一间。骆琦和邱雨一间。立马上床睡觉。 睡了一个无比香甜的好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几人在酒店一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新闻，报道了一列火车被山洪围困一夜，由于食物短缺等诸多因素，发生骚乱。今天凌晨，在疏散过程中，已经造成两重伤人二十几人情伤的报道。看记者拍摄的画面，可不正是她们乘坐的火车嘛。于是四人相视一笑，都感觉无比的庆幸。 却说当日他们走后，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也就是他们包车去往云都市的路上的时候。火车停住的位置下起了暴雨。没过多大功夫，洪水就从山谷里涌出，一直淹到高岗上火车车轮的位置。 这下就绝了可以离开的念头。车长联系的大巴也不能再接送了。于是车内的食物涨到了五六倍以上，而且往往还都买不到。大多数人都要饿上一夜的情形正在发生。 王大龙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搞到了足够的食物，正想大献殷勤的时候，却发现邱雨他们的包厢里居然空无一人。连行李都不见了。这才知道丽丽和雯雯原来早离开了。可是外边的雨下得正大，再想追去已是不可能了。所以王大龙只好带着两个捧哏回了自己的包厢，喝着啤酒度过了一夜。 今天凌晨时分，雨停了，洪水也终于退去。可是前方的大桥也彻底报废了。于是车长赶紧联系车辆，组织疏散乘客。可是两千多人，谁都想先一步离开于是就发生了拥挤踩踏事件。出现了有人受伤的情况。而随着车辆前来的记者就正好拍到了当时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可怜的王大龙就正好是几十个被踩受伤的人中的一个。 所以如今的王大龙就正躺在救护车中，由两大捧哏照顾着。正在前往最近的医院。 “哎呦，你开慢点。疼啊……嘶……真疼啊。”王大龙满脸痛苦。 “开慢了你难受的时间更长，忍着点吧。”随车的医生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于是不但没有减速，反而还快了几分。这下子泥泞土路地颠簸，更加让王大龙疼得杀猪般地叫唤。 随车的医生不屑地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心说至于嘛，断了两根肋骨而已。人家受伤的大多是老人，你这大小伙子居然挤不过别人，能怨得了谁。可是他那里知道，王大龙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整天吃喝玩乐。身体不见得比老人强什么。要不是有两大捧哏照顾着，不定踩成什么样儿呢？ 王大龙忍着疼终于被送到了医院，他心里开始幽怨地想，都怪丽丽那个小娘皮。老子要不是为了找她，也不至于被踩成这样。于是让小川去查学校给丽丽分的实习地点。 可是下午，小川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王大龙欲哭无泪。什么叫自己找的实习地点？什么叫回学校领毕业证就可以了。那老子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天地良心啊，老子连毛都没碰到呢啊？ 074 赠车 邱雨四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早晨吃过了早饭，快到十点的时候，刘总派来了一辆商务车来接他们。当天下午，他们就就近考察了东胜药业的生产情况。 整个考察都是以邱雨为主，其他人不发表意见。邱雨不停地询问，每一个操作步骤的作用。并且跟他心里的流程对比，看看哪些是可以用现代工艺代替的，而哪些是必须按照原来的步骤操作的。自己都需要那哪些设备。 一直考察到下午五点，几人才又回了酒店，邱雨还没有决定，骆琦也没有催他。 第二天又开始考察百花药业。基本情况都差不多，只是百花药业的占地比东胜大一些，所以空地要多些。其他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晚上，邱雨在房间里跟骆琦进行了商谈。邱雨对于在哪里生产不提意见，由骆琦决定。不过邱雨原本要求的独立的生产原料的房间不变。并且给骆琦写了一张清单。列出了他需要的设备与药材，以及数量。 当晚谈完了，骆琦就派人准备。第二天放假一天，之后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生产了。她特定在百花药业的空房间里，单独给邱雨准备一间作为生产用。并由她带头，由丽丽和雯雯监督，成立一个独立的部门专门负责这个项目。就连丽丽和雯雯的工资都是由她开。这样丽丽和雯雯就算是私人助理的身份了，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即便是以后骆琦走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手画脚，她依然能遥控指挥。可见骆琦对原本的集团防范之深。 第二天没什么事儿，丽丽被骆琦拉去跑关系了，邱雨则被雯雯拉着逛了一天的云都市。跟一个活泼的姑娘逛街也不会闷，雯雯总是唧唧喳喳地说着话，看到什么都新鲜。一直逛到雯雯腿软脚软走不动了。两人才回酒店休息。 接着转过天，原料就绪，邱雨则开始忙活起来。他一边在百花药业给他提供的房间里忙活着对某些药材又是蒸又是煮的。一边用听灵仙功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人监视他。这间房间他也早就仔细看过了，确定没有偷拍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而且更加保险的是，他所报出的三十多味药材当中，只有九味是药方中的药材。其他的也出自另外两个药方，一个是治疗寡人有疾这种难言之隐的，另一个是治疗女人痛经的。他之所以把所有的药材都一起要来，自然也是出自保密的目的的。而他在生产原液之余的时间，就把其他的药材炼制成浓缩药丸。然后晚上再带回酒店房间用蜡密封。这样一来，别人都以为做那个原液需要三十种药材，即便有人想破解，无疑也是难度巨大的。 邱雨一直忙活了一个星期才生产出了足够药厂用上半年的原液。当然准备好的药材也是消耗一空。这一周以来，骆琦也是早出晚归，基本确定好了销售渠道。而从第三天开始，丽丽和雯雯就开始利用原液，做放大实验了。 根据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大约要把原液稀释五到八倍才能使用。而据说她们实验很顺利，再有半个月，就能开始投入生产了。 不过这些邱雨就不打算等了，他打算先回省城去。虽然多了半个月不一定就能找到仇人，但是总比在这儿整天无所事事的要强啊。 骆琦虽然也没有什么大事了，但是她不放心，所以必须等到出了产品才会回去。于是她把原本港商出事故的那辆奥迪车从修配厂提了出来。让邱雨开着回省城，算是对邱雨的私人赠送。本来邱雨不想收，但是骆琦板起脸说这样的事故车即便修好了也就能卖个五六万，还不如让邱雨拿去练车了。 这样邱雨才收了，其实邱雨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手里握着原料配方的关系。自己要是太见外了，骆琦心里没准儿就更加担心了。 第二天，手生的邱雨以蜗牛般的速度开着他的第一辆车，踏上了回省城的路途。本来七八个小时的路，邱雨开了两天。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等到达省城的时候。他已经算是一个成手驾驶员了。 回到省城开着车闲逛了几天，事情也没什么进展。这一天，邱雨正在街上闲逛，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 自从有了车之后，他已经很少这样闲逛了。所以这次巧遇实在是太意外了。邱雨刚想上前打招呼，没想到另外一个熟人也出现了。于是邱雨一愣，急忙躲在了一边。 原来，他起先看到了许久不联系的薛姗姗在街上漫步，正想去打个招呼。可是原来酒吧的杨经理突然出现了，跟薛姗姗很熟的样子，然后两人居然亲密地一起逛起街来。 邱雨跟了两步就想离开。其实，自从沈小雪走后，他意外地进了戒毒所。邱雨跟张彪他们的那个圈子就断了联系。邱雨也知道，人都有自保的天性。他们远离吸毒的自己也属正常。所以也不怪他们，可是如今遇见了，也不好装成不认识啊。可是谁知道却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过即便是这样，邱雨也是打算悄悄退走的。因为在他印象里，干练的杨经理如果能跟薛姗姗来电，这也算是一段不错的姻缘，自己的心如今在川妹身上。自己有何必再去打扰薛姗姗呢？ 可是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杨经理在薛姗姗去试衣服的空当打了一个电话。邱雨居然意外地听到他正跟一个叫张奇的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于是邱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足足半分钟没有任何动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自己苦苦地寻找了几个月，却没想到，原来张奇跟杨经理居然是一伙儿的。这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动向张奇会如此了解？为什么毒品会出现在自己从来没用过的储物柜里？一切的一切呼之欲出。不过邱雨还是冷静地克制住了要找杨经理问个明白的冲动。既然找到人了，索性就调查清楚吧。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而且自己也不会傻到为了报复，不顾一切。既然他们暗中害了自己，那么也要在暗中报复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自己这么幸运了。邱雨终于畅快地笑了出来…… 075 报仇 一个月以后，邱雨查清楚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有想到，事情原来这么巧合复杂。同时他的心里一个报复的计划也渐渐地成型了。 暗自琢磨推演了几次，觉得没有什么漏洞了之后，邱雨联系了欧阳青山，见面一番长谈过后，欧阳青山一脸凝重地离开了。然后邱雨找了个偏僻的邮筒，给薛姗姗寄了一封匿名信，让她远离杨经理。 之后邱雨把一个月以来听到的有用信息分批发给了欧阳青山。如今邱雨对于电子邮件什么的早就熟练应用了。 经过实际验证，欧阳青山兴奋地给邱雨打来了电话。于是两个人的合作越来越频繁。而张奇和杨经理他们那边的场子则各个起火。事件层出不穷，而且还都是打在他们的痛处。 这一天，张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连鞋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了。而过了午夜，一个幽灵般的人影出现在他家门口。细细的钢丝没几下就咔地一声捅开了门锁。然后黑影几乎无声的靠近到张奇的床前，没有给张奇任何反抗的机会。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掌，一个手刀让张奇失去了意识。然后一针高纯度的毒品从张奇的胳膊注射进去。然后人影反锁了门，出门而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奇清醒了过来。觉得神清气爽，心里暗道，最近虽然忙了点儿，事情特别多。但是好在自己身体底子好。才睡了一会就生龙活虎了。于是他掏出电话给情人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进到了张奇家。两人缠绵了许久，最后那个女子一脸不满地离开。而张奇****的坐在床上有些欲哭无泪。暗道，难道是最近太累了？自己怎么就能不举呢？这才几天没用啊？功能就消失了？ 第二天，张奇也不顾做事了。四处求医问药，可是依然不见好转。而更加让他害怕的是，他开始渴望毒品，而且只有从毒品中，他才能得到快乐。所以，也不敢跟杨哥说，张奇偷偷地吸毒了。 而同一时间里，杨哥貌似也不安逸。刚处了没多久的女朋友莫名其妙地疏远了自己，而自己的酒吧，这段时间里，公检法的检查就没断过。各个权利部门竞相前来罚款，让他痛不欲生。后来通过关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欧阳青山对他下手了。 对于欧阳家的势力，他是有些忌惮的，但是他们杨家也不弱，不过现在没到最后血拼的时候，该服软还得服软。于是他带上几十万的赔礼金，找到了欧阳青山。打算说点儿好话把梁子揭过去。可是谁知欧阳青山态度异常坚决地决绝了他。 回去之后杨经理打算反击。这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也要让欧阳青山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谁知道，他每次计划完美的反击都打在了空出，对方似乎每次都能准确地把握他所有的计划。即使他不告诉任何人，直接下命令也依然是如此。 房间，电话换了好几个，也是没有作用。直到这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杨经理心中泛起。他终于知道了曾经被他算计过的人都是什么感受了。 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警方根据线报，彻底捣毁了杨经理的酒吧，从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查出了大量毒品。并且按照情报，找到了张奇这个瘾君子。一个月后，欧阳青山以底价获得了酒吧。 后来传出消息，张奇由于贩毒情节严重，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而杨经理也因为涉黑判了十年。 当天晚上，邱雨独自一人喝了个通宵。第二天骆琦找到了他，目光怀疑地看了他半晌道:“张奇的事是你做的吗？”这个问话算是大大不该了。因为一般即使是怀疑，也不会问出口的。而骆琦就是问了。 邱雨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骆琦顿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扑倒邱雨，不住地在他胸口捶打着。嘴里呜呜地道:“我知道是他害了你。可是我不敢说啊，不敢说啊。” 邱雨心中有些发颤，不自觉地抱紧了骆琦。随后衣裳不断减少，骆琦一直在邱雨的旅馆住了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几天之后，邱雨搬到了骆琦的别墅去住，名义是骆琦的弟弟。 随后的一段儿时间，元气丸这种保健品的销售不知不觉间火爆起来。它不像别的保健品一般被吹嘘的什么人都能用，什么病都治。不过它对术后恢复元气的巨大作用却在患者当中名气日渐增大。甚至由于它作用明显，有的专业医生都时常推荐。而百花药业也凭借这一个拳头产品，渐渐跨入了医药界的前排行列。当然骆琦也以这一个项目为契机，彻底控制了整个集团，成为了医药界的一个女强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邱雨的小日子过得无比潇洒，白天无所事事地练琴，晚上跟骆琦夜夜缠绵。着实是让人羡慕。只是邱雨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空虚。他跟骆琦之间大概是欲望多过了爱情的。所以尽管两人夜夜在一起，却从来没有相互说过谁爱谁的话。 年关将近，邱雨又去百花药业忙活了一个来月。把过年能用一年的原液都做了出来。然后开着车准备回一趟老家。因为自己换了单位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敦子的消息了。不知道贵凤嫂子回来过没有？另外邱雨也想回去看看，给奶奶修修坟。 开车回到了村子，停在敦子家门前。这时候敦子爹正好也回来过年。看到邱雨拎着不少礼物从奥迪车里下来。脸上立即就乐开了花，一边接过邱雨的东西，一边道:“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原来是雨娃子，我还以为是********来了呢？”敦子爹开着玩笑，但是脸上却是满面红光。如今他也算是村里出去的干部了，门口停一辆********一样的配车，顿时感觉面子大涨。再加上邱雨还带了这么多礼物，他自然就更加高兴了。一手提着礼物，一手热情地把邱雨拉进屋子。 屋子里面山妮和敦子娘正在准备做饭。见到邱雨来了也都很欢喜。不一会儿敦子回来了，一把抱住邱雨说不出的亲热。 076 直指蓝海 趁着大家张罗准备饭食的空当。敦子非拉着邱雨开车去兜风，说什么都要先威风一下。邱雨知道敦子是有话说，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开着车兜了一圈儿，在河湾子停下车，坐在车里，看着河湾子清澈的流水都已经冻成了宽阔的冰排，沉默了一会儿。敦子开口道:“小雨哥，去年过年前，俺跟山妮结婚了，当时俺去城里找过你。可是没找到。那时候你去哪里了？” 邱雨倒是料到他们结婚了。要不山妮也不会正好就在敦子家，可是去年的时候，自己正好遭人陷害了，在戒毒所呢。不过这个事儿还是不说的好，于是邱雨道:“啊，那是有些事不得以，离不开身。” “小雨哥，你有不好说的事情，我也不问。但是那时候贵凤嫂子似乎很伤心。参加完我们婚礼就走了，说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敦子试探的说道，他感觉邱雨跟贵凤似乎关系不一般。所以才特意说了这事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邱雨自问了两句却没有答案。转念又问敦子:“敦子，你知道怎么找到贵凤嫂子吗？有没有电话？”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就知道贵凤嫂子现在在蓝海市做保姆。对了，她给我留了个地址。”敦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字条，还有一封未开封的信，一起递给了邱雨。这是从家里临出来时，他偷偷揣在身上的，然后又道:“这封信是这几天刚到的，写了奶奶的名字。也是蓝海市寄来的。你正好也看看吧。你要是再没消息，我就帮你拆开了。” 邱雨先看看字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果然是蓝海市的。又撕开了信一看顿时就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目光呆滞了好久。直到敦子一把把信抢了过去，看了看，惊呼道:“这……这……你爸爸也去世了？” 邱雨闻言终于清醒了些，夺回信，又看了一遍。再把后面的遗嘱和附件都看了一遍。不知不觉却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早，邱雨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村子，开车直奔蓝海市而去。事情紧急，他给敦子留了足够的钱，让他帮奶奶修整坟地。这事本来是要亲自做的，但是如今收到了父亲的遗嘱，他不得不急急地赶往蓝海市，因为寄来遗嘱的律师就要移民去国外了。他必须在这之前办理好手续，并知道真相。 中途住了一晚，第三天傍晚，邱雨终于到了蓝海市。 这个繁华而又让邱雨充满愤恨的城市，到底有什么让父亲致死都不肯离开呢？到底是什么让父亲在这里拥有了房产却还让奶奶和自己在老家受穷呢？这一切他都想找到答案。 不过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办不了事，于是邱雨找了个酒店存了车住下来，休息了一夜。虽然心里有事睡得也不好，但是精力还是恢复不少的。 由于对于蓝海市的街巷也不熟悉。而车上又没有导航设备。所以邱雨第二天一早也没有开车，而是坐出租车直奔信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今天是到期的最后一天，明天人家就离职准备出国了。 邱雨到达后，在前台说明了来意，然后被带到休息区等待了十来分钟。然后一个四十多岁衣着打扮讲究的男子出现，坐在邱雨对面。上下打量了邱雨几眼，然后说道:“像，你和老邱长得很像。唉！”这男子哀叹了一声居然目光深邃地思考起来。丝毫不搭理邱雨充满疑问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这男子又开口道:“我和你父亲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对于他的苦，我知道一些。临终时他似乎有些事依然没有放下。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真替老邱感到高兴。” “本来按照老邱的意愿，这个房产不应该现在给你的。他临终时说，蓝海市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个苦难的地方了。所以他不想你在这里生活。即便是让你在农村种地。也是不愿意让你来的。” “唉！不过这都是命，我觉得老邱太执着了。所以才在临走前把你叫来。对了，你奶奶呢？” 邱雨一直冷眼看着听着。见着男子问了，淡淡地说道:“生病去世了。因为没有钱，也去不起医院。”邱雨的语气里带着巨大的恨意。这是他不能原谅父亲的地方。父亲可以不爱自己。但是不可以音信全无，让奶奶在担心中离开人世。 “哦？什么时候？”那个男子似乎十分意外。 “突然断了联系的那年夏天。我想了各种办法都联系不上，没能让奶奶最后再见他一面。”邱雨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家的事。 “那……那这么说你奶奶在你父亲去世后不久就去世了。唉！可怜的孩子。”那个男子怜悯地看了邱雨一眼感叹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比奶奶先去世的？”邱雨声音有些发颤地问。原本地怨恨也突然淡去，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啊，大概早了有半年吧。最后两次给你们寄钱还是我帮忙寄去的。那时候他就躺在医院里了。”男子有些痛苦地摇摇头。 “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告诉我吗？”邱雨问道。看这男子痛苦的样子，他不自觉就叫出了叔叔。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次就是想告诉你的。”男子喝了口水，回忆着说道:“那时候我才刚刚毕业，学的是法律。毕业后分配到了蓝海市法院。由于没经验，在处理案件时感情用事，结果败诉了。” “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尽全力去帮助一个人。想要让她得到公平。可是我没有办到。她含恨自杀了。当时我非常痛苦。就找了一家大排档独自喝闷酒。我就是当时遇到你父亲的。他当时也在喝酒，流着泪喝酒。”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两个痛苦的人喝醉了酒。都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于是两桌并成了一桌。那一夜我们喝得很痛快。但是都不记得说了什么。第二天醒了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一起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过了一夜。而我们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是前后楼，离得很近。于是从此我们成了朋友。”男子带着追忆之色，缓缓道来。 明后天不更新，今天两更。 077 过往 接着他又开始讲述:“后来突然有一天，你父亲拎着两瓶白酒和一些卤菜来找我。说是庆祝一番。于是我们又喝了一场。我也没问庆祝什么。由于那天我有些事挺高兴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醉。只听你父亲喝得面红耳赤之后念叨着一句‘不是她的错，她是爱我的。’。就这一句话，他一直念叨，直到最后在我那儿睡了。” “从那以后，隔了有一段日子，我升职了，于是带着酒菜去找你父亲喝酒，他挺高兴。可是喝到后来，他絮叨着说:如果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得多幸福，如果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得多满足。那时我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可是后来我们也喝多了，再说我们也从来不过问彼此的私事。只是有了开心的事，或者难过的事时，就去找对方喝酒。我们就是这样的朋友。” 邱雨听到这儿嘴角跳了跳，却忍住了没有表示什么。然后男子又接着讲:“那年冬天很冷，有一次我去找他喝酒，敲了很久他才开门。只见他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扶住门框喘着气。这是病了啊。于是我不顾他的反对，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可是结果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肝癌晚期。唉！”那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邱雨心里一颤，眼睛有些发酸。但是多年的恨意还是让他忍住了，没有流出眼泪。 男子接着说道:“没过几天他就出院了。用他的话说要回家等死。我买了水果去看他。他说要拜托我些事情。于是他告诉我，他有个母亲，有个儿子，都在老家。然后掏出一个存折交给我。让我定时帮他寄钱回去。说是能寄几次的。 可是寄了一次之后，我突然因为急性胃穿孔住了院。第二次就没有来得及寄钱。就在我准备让护士帮忙的时候，他自己蹒跚而来。问清了情况，没有怪我，却把我欠下的住院费帮我交了。”男子眼角渗出了泪水。似乎对于这件事印象极深。做了几次深呼吸，男子解释道:“以前我的酒肉朋友也不少。可是这一次是我被开除公职的时候。住院以来，没有任何朋友愿意来帮我一把，问候一句。所以他把供养老母幼子的钱都拿出来给我交住院费。让我太震撼了。让我……让我觉得这人间还有些温度。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那时候他却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趁着清醒的时候，又给了我一个大本子。说是他自己写的歌。撕下其中一首叫做《爱的挽歌》的歌给我，让我帮他把这首歌卖掉。然后把钱寄给你们。说是至少能买十多万。” “于是我赶紧奔走联系，后来谈好了价格二十四万，卖给了一个当红歌星。等我拿到钱的时候，却传来了他病危的消息。我急忙赶去医院。”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自嘲地说:原来他守护的东西才值这么点儿钱啊。然后又郑重嘱托我，让我别寄钱了，用这个钱在蓝海市买一处房产。他去了以后，在你满二十五岁的时候过户给你。算是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最后能为儿子做的事。” 接着男子面带愧色又道:“现在，虽然与约定的日子还差了几年。但是我也等不了了。事务所的股份被人收购了。我也只能拿着钱走人了，唉！人间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像你父亲那样纯粹的朋友太少了啊！” 接着那男子向邱雨要了身份证，交代一个工作人员帮着去办理了过户手续。然后他又问了邱雨一些别的问题。 等了两个小时，手续办好了，他又带着邱雨一起打车去到房子的地方，把邱雨领进门。这才告别离去了。他出国的手续都已经办好，明天就走了，今天还要跟几个人告别。 邱雨独自站在房子里，心里却翻涌不已。曾几何时，他在省城时是多么羡慕那些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啊。觉得他们的生活一定就幸福无比。而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这些人却也未必就比自己幸福。而到了现在，他如今房也有了，车也有了。却由衷地感到苦涩。从心底里泛出的苦涩。今天听人家说起父亲，而他的脑海里却已经模糊了父亲的面容。父亲的形象怎么都想不起来，哪怕他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还记得小时候见过几次，那时候每年过年时，父亲也会回来住上几天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如今自己知道了父亲的一些事，心里的怨恨虽然减轻了许多。但是要说再没有恨，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被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嘲笑了多少年的阴影岂是可是轻易化去的。 四处走了走看了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两居室的房子。只是主卧保留着，次卧被改成了一间书房。书架上寥寥几本书。桌上放着一个大笔记本。墙上还挂着一把陈旧的民谣吉他。 邱雨拿起笔记本翻开。里面赫然都是工整手写的乐谱，词曲都有。那首被提到的《爱的挽歌》被单独撕了下来，夹在当中。 邱雨轻抚着笔记本上的笔迹，良久以后才合上。回到客厅，眼睛里不知道何时，却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东西了。随意地擦了一把，邱雨锁了门离去。 蓝海市的大街比省城要宽敞很多，只是如今省城的街道他都熟悉了。而蓝海市的街道这时走起来很有感觉。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走来，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就这样向前走着，时而转弯，时而直走，没有目的地，一切全凭潜意识做主。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邱雨觉得自己撞到了一个东西。这才收起呆滞的目光。四下一张望，却只是见到，一个身穿破旧羽绒服的女子正在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散乱的纸张。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却看不清长相。 邱雨四下里看看，似乎周围没有别人。难道是自己撞了她？ 赶紧说声对不起，然后也蹲下帮着捡起地上的纸。纸张散在地上很多，捡完之后又按照页数一一排列之后，都递给那个女子，口中连连道歉着。却发现那女子接过纸张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她接过邱雨递过来的纸张，轻轻仰起脸，说了句谢谢。 而邱雨却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地。曾经那个面孔他无比熟悉，即便是如今他也时时想起。 “你怎么了？”标准的普通话，女子说完，伸出通红的小手在邱雨眼前摇了摇，见邱雨依然愣着，有些害怕地往后躲躲。心道，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078 抢男友 不是她，不是川妹。这个女子虽然在长相上跟川妹有不少相似之处，但是细看之下，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比川妹要好得多。年龄也要比川妹年轻几岁的。再加上这个女子的口音是标准的普通话。跟邱雨认识的川妹带着川味儿的普通话也是区别巨大。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所以，邱雨能够轻易地判断出这个女子不是川妹。但是，突然看到一个跟川妹如此相似的女子。他心中对川妹的思念和长久以来被压抑了的情愫，还是在那一瞬间涌动不已。使得邱雨脸色有些苍白，嘴唇都不自觉地颤抖着。 那个女子也在邱雨深情的目光中迷失了那么一个瞬间。然后才听到邱雨说道：“对不起，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是我失礼了。也对不起撞到了你，还把文件都弄散了。”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女子一改镇定自若的优雅，慌乱地问道，脸上也是绯红一片。她知道那样的深情一定不是给她的。但是那样用情至深的目光不就是每一个女人都渴望的吗？她又如何能够例外呢。只不过，以她的出身来说，爱情或许她未来都无法去追求了，但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婚龄女子，又怎么逃得过心里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呢。所以那一瞬间，她觉得，如果邱雨那些感情要是给她的，她甘愿放弃以前的所有。 “我说：我撞散了你的文件，对不起。”邱雨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无缘无故慌乱，只好又道歉一次。 “啊，那个……那个文件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散了，不是你撞的啊？”那女子有些疑问地道。 “不是我撞的？那我撞到什么了？”邱雨一阵郁闷。四下里没有别人啊。空空的大街上也没什么障碍物。 突然，右前方几米远处，一个垃圾桶映入眼帘。而且在邱雨注意力探查过去的同时，一个被努力控制的呼吸声，还是被邱雨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 邱雨一脸疑惑，小心地慢慢绕了过去。转到侧面一看，不禁一愣，却见到林小柔正鬼头鬼脑地躲在垃圾桶后面，双手抓着自己的衣领狂笑不已。 林小柔笑了一会，探头探脑刚要再看看情况，眼角的余光一下子看到了，正在侧面看着她的邱雨。惊慌之下，再加上蹲了一会儿腿有些麻，一下没有站起来，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赶紧又敏捷地用手一撑站了起来，一手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一手揪住了邱雨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老实交待，什么时候来的蓝海市？为什么不联系我？说！要不是正好被我撞到了，是不是偷偷地就走了？你个没良心的。” “没……没有。这不是有急事嘛。”随着两人距离的靠近，林小柔身上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邱雨只好尴尬地解释道。“哼！借口。你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嗯？……” 林小柔正说着，刚才那个邱雨帮忙捡起文件的女子紧走几步过来，把林小柔的手拉开，并把邱雨拉到她身后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男朋友喝多了。有什么事情得罪了您，请你多原谅。我替他向你道歉了。”原来这个女子看到邱雨被揪住了衣领训斥，而林小柔又是一副小太妹打扮。以为邱雨说了什么惹到了太妹，就想投桃报李帮邱雨解围，于是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不过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系列做法却把邱雨跟林小柔都看蒙了。邱雨心想：这是怎么了？这女的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添乱嘛。对于林小柔喜欢他这件事，他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他现在心里是接受不了这个小太妹的。他心里还留有对川妹的思念。还不太想开始另一段感情。而林小柔心里也就是另一番滋味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个看着顺眼的男人却是人家男友。好不容易那女的搬家了，谁知道意外迭起，自己也搬家了。如今终于在大街上碰到了。林小柔自己都相信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了。好嘛，自己一个小小地恶作剧，给人家又弄出来一个女朋友。如果不是刚开始她就观察好了邱雨跟那女子不认识，她如今早就发飙了。正因为她知道那个女子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给邱雨解围，所以她才忍住了火气。只是心里不爽地暗道：这小子也太招风了吧。刚见面，人家就能说是他女朋友。至少这个女的是不烦他了，或者更进一步说，可能对他还有点儿好感都说不定呢。以后一定得看紧点儿。不过她嘴里却是毫不让步地道：“姐姐，不要太搞笑好不？他是我男朋友。” “啊？”这话让那个女子也是一愣，心说这也太诡异了吧。刚刚还拎着衣领打架争吵，这转眼就成女朋友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 “你啊什么啊，大姐，我们一年前就认识了。你就算是喜欢他，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顶多你也就是做个二房。就不知道当小三儿你愿意不？”林小柔继续发挥她语出惊人的作风。 “呦？我说怎么让你送个文件，这么长时间都没送到。原来当小三儿呢啊？不过你还真像。话说你都当上小三儿了，也不会差这点儿工资了。唉！我原本还想拿扣工资这事儿要挟你呢。看来这个主意是没什么用了。云瑶，你这个月干完就走人吧。都当了小三儿了，也别上班儿了，在家伺候好你男人得了。就别来公司勾三搭四了。”正在那女子愣住的时候，一个打扮妖娆，化妆化得妖里妖气的女子正好走过来，人还没到，刻薄的话先说出来了一大堆。 “我……我……，我先去送文件了。”先前那女子脸涨得通红，眼神愤怒地望了妖气女子一眼，似乎想要解释，不过想想又放弃了，转身欲走。 “哎？别走啊。云瑶，不给我介绍介绍包养你的男人。呦？还是个公子哥啊？不丑也不胖。不错呀。”可是妖气女子却似乎不想就这样放过先前那个叫云瑶的女子。一把拉住她，继续无理地道。 079 小三儿？ 原本杀出来这么一个妖气女子，上来就对着云瑶言语攻击，邱雨和林小柔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都没有说话。这时候妖气女子不但说话愈加无理，而且言语中把邱雨都连带上了。这样一来邱雨能忍住，林小柔也忍不了了。 林小柔上前一巴掌拍掉妖气女子抓住云瑶的手，把云瑶挡在身后，一派大姐大气象地道：“姐妹儿，你哪条街上混的？知不知道江湖上什么规矩？把你的臭嘴给老娘管好了。要是管不住，老娘我也可以代劳。别他妈拿我男朋友说事儿。有什么恩怨，你们私下里了结去。别惹得老娘不痛快。” 妖气女子打量了一下林小柔的打扮，悄悄地后退了半步，有些色厉内荏地道：“我教训手下不行吗？这么凶干什么？难怪你男朋友找小三儿。男人都喜欢像云瑶这样柔情似水，会装柔弱的，谁会喜欢你个小瘪三啊。” 她这句话正好戳在了林小柔的痛处，林小柔原本就以为是她自己给邱雨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好，邱雨才不怎么喜欢她的，而她的太妹性格也不是可以马上改掉的。正担心该怎么跟邱雨发展感情呢。还好邱雨如今心里想着那个找不到的女人，她觉得那是不可能找到的，她自己还有很大机会。可是如今被一个陌生人一说，她顿时觉得似乎无形中，她跟邱雨之间的距离变远了。心里怎么能舒服呢。马上发火反击道：“草，你她妈经历过很多男人吗？这么有经验。他喜不喜欢我没你半毛钱关系。反正他不会喜欢你就对了。妖里妖气的，什么玩意儿。”说着，她却回头警惕地望了云瑶一眼，似乎觉得云瑶真是个威胁。“刘部长，请你说话留点儿口德。我跟这位先生并不认识。别因为咱们的恩怨，连累无辜的人。你容不下我就直说，我大不了辞职，何必总是这样背后搞阴谋，跟我一个文员过不去。”梦瑶也很不爽，她毕业之后作为储备干部被召进了公司以来也有两个多月了，各种培训她都名列前茅，各种事务她也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跟她同期的同事无不佩服她的能力。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是迟迟得不到重用，还在做着文员的工作，拿着勉强糊口的工资。而且还要时常面对人事部长徐长寿——那个传说是老板的独生子的家伙的骚扰。而且更可气的是，面前这个叫刘莉莉的公关部长，为了攀上徐长寿飞上枝头，居然把她视作情敌，时常给她找些麻烦。本来云瑶也表示过对那个狗屁不是的富二代没有兴趣，可是这个刘莉莉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一直固执地把云瑶当成是敌人看待。即便是如此，云瑶也没有在意，她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得到重用，证明自己的能力，然后好挣很多很多钱，让母亲和姐姐过上好日子。 可是今天，这个刘莉莉为了对付她，居然连无辜的人都连带进来，这就让云瑶有些不能忍了。以往累积的怨气一朝发泄出来。这才说了那些话。 “呦？你也有发火的时候啊。哈哈——，看来这个小帅哥你还是蛮喜欢的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徐部长知道了你这么在意这个小帅哥，会是个什么心情。哈哈哈——”刘莉莉似乎很高兴云瑶的反应，带着玩味的笑容很气人的道。林小柔望着云瑶的目光也更加警惕，只有邱雨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可理喻。”云瑶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抱着文件转身就走。 “云瑶可是个极品，听说还是个没****的。小帅哥可要抓紧拿下她。像她这样的女人，谁得了她的身子，她就会一心一意地跟谁。还不会瞎闹腾，多好啊。”刘莉莉是一心把云瑶给推出去的。因为她知道，徐长寿还没有死心，对于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富二代她可是势在必得的。至于邱雨这样的一看就没什么钱的小帅哥，她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刘莉莉的话把林小柔可是气得不轻，心说这女人嘴太臭了，不但总是给邱雨拉皮条，还一直明里暗里地表示那个云瑶比她林小柔强。而且更加可气的是，她看得出来，邱雨看那个云瑶的眼神确实有点不一般。那种深情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对她展现过。这就让她更加的担忧，所以对这个总是推销云瑶的刘莉莉，她就更加反感了。林小柔上前推了刘莉莉一把，正推在刘莉莉的左胸上，刚想骂她几句，却发现刘莉莉的胸罩似乎是被她推掉了，原本鼓鼓的胸口，现在变成了一大一小，样子十分怪异，所以林小柔顿时就气顺了，望着刘莉莉左侧还没有她有实力的原装真货哈哈大笑起来。 刘莉莉只觉得胸部衣服一脱落，心里一惊，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了。胸部不大是她的硬伤，各种隆胸的方法她都尝试过了，毫无办法，这才带着厚厚的假货的，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可不多。她心里一急，顿时脾气上涌，轮起胳膊就要给林小柔一个嘴巴。谁知邱雨一个健步上来，抓住了刘莉莉的手腕，刘莉莉的中门大开。 林小柔反应也不慢，已经蹲下身体准备多过去了，可是抬眼看到邱雨抓住了刘莉莉的手腕，这个保护她的动作，心里一喜。也没有起身，顺势把手从刘莉莉的衣襟下伸了进去，抓住那个半脱落的胸罩一拽，就从里边拽了出来。 刘莉莉一声惊呼，赶紧抽回手捂住胸部，可是原本骨溜溜的胸部早变成飞机场了。 旁边的邱雨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的胸是假的。对刚才刘莉莉突然伸手要打林小柔的行为，这才找到了原因。因为刚才他站在林小柔身后两步远，根本就没看见两个女人的小动作，只听到林小柔怪异地大笑，然后刘莉莉就要动手，他这才抓住刘莉莉的手腕来救援林小柔。 080 富少 “哈哈，飞机场，看你还怎么神气？”林小柔一边扔掉刘莉莉的文胸一边无状地大笑。这回她可找到平衡了。本来她面对她姐姐李宛如的时候，总是觉得不自信。虽然姐姐总说她年纪还小，以后还会长，但是低人一头的感觉总还是有的。不过现在一看刘莉莉，她就自信了，对方明显比她大了六七岁，但是胸还没有她一半大。林小柔顿时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本来就挺翘的小胸脯不自觉地又挺起了几分。 “你这小流氓，臭****。活该小帅哥不喜欢你。我咒你永远嫁不出去……”刘莉莉一把捡起文胸，一边骂着一边转身离开。林小柔大怒，跑了几步，一脚踢在刘莉莉屁股上，把刘莉莉踹了个趔趄，赶紧变走为跑，一边跑着一边骂着些更加恶毒的污言秽语。 林小柔还要去追，被赶上来的邱雨拉住，但是还是冲着刘莉莉的背影啐了两口。 “行了，小柔，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邱雨道。他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顿时感到有些饿了。再加上跟林小柔意外地重逢，就想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好啊，不过可得我请。怎么说也是我家在蓝海，有朋友来了怎么能让朋友自己花钱。就这么定了，我请你吃排骨年糕。排骨年糕是蓝海一种经济实惠、独具风味的小吃，已有50多年历史了，可好吃了，保证你没吃过。”说道吃饭林小柔摆出一副行家的模样，不过坚持她请客。 邱雨也没怎么争执，反正先填饱肚子是正经事。跟林小柔一起打了辆出租车，在林小柔几乎是半个路痴的指路下直奔传说中的排骨年糕而去。 贵凤嫂子虽然身在繁华的蓝海市，而她又是一个年轻女子，但是她的一身打扮还是土气的乡下衣服。一个是因为，她自己总是忘不了自己农村人的出身，另一个就是，她不想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对于她自己的容貌，她从来都是自信的。但是如今她自己之身在外，她知道这或许是她的麻烦之门。所以她长久以来一直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土气的阿姨，以免给自己招来麻烦。然后勤勤恳恳的干活儿，因为她要挣钱去找小雨，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嫁给他，但是她却必须找到他，待在他身边，因为那是她的男人，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不过自从几个月前她回了一趟老家之后，贵凤却变了，因为她听说她的男人在省城过得还不错，可是他却似乎忘记了她。自己寻找了几次也都没有找到。于是她只好给敦子留下了自己在蓝海的地址，然后又回到了蓝海市。这几个月来，她心里一直患得患失，她盼着邱雨来找她，却又害怕邱雨来跟她分手。因为她在省剧院听说邱雨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这样心绪不宁，她干活也就有气无力的了。为了这事儿，刻薄的徐夫人没少骂她，而好在徐总宽宏大量，总是能原谅她，她这保姆的工作才没有被辞退。不过更让她无奈的是，两个月前，徐总的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前几天不知道怎么看到了她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知道她长得不错。从此就开始纠缠她。害的她每天处理完活计都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保姆房里，不敢出去。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如履薄冰，可是又抱有一丝希望，不敢离开这个邱雨能找到她的地方。 就比如今天，这个徐少爷活蹦乱跳的却非要请病假，让一个文员把文件给他送到家里来处理。其实贵凤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所以今天贵凤打气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出丝毫的差错。好在徐夫人今天也在家陪儿子，让贵凤放心了不少。又是早餐，又是茶点水果的伺候了一个上午，终于少爷打了会儿游戏，又去午睡了。这时贵凤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候门铃声响起，贵凤开门，见是一个容貌俏丽，气质优雅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的容貌虽然不是多精致，却十分耐看。配合上优雅的气质，顿时增加了许多亮色。让本身就是美女的贵凤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女子却正是刚刚跟邱雨、林小柔相遇的云瑶。 “阿姨你好，我是来给徐部长送文件的文员云瑶。请问徐部长在吗？”云瑶进门后礼貌地跟贵凤说明了来意。 “你好，我是保姆，徐少爷午睡还没有起来。请进来暖和暖和吧，我去倒茶。”贵凤忙招呼道，对这个女子不觉生出了几分好感。 “不了，我把文件送来就算完成任务了，您忙吧，我走了。”云瑶把文件放下就准备走，她可不想在这个富二代家里久留。 “谁说的？这可不是良好的工作态度啊。你送来的文件，你怎么说也得给我解释一下吧。放心，下午不回去也不会扣你工资的。”徐长寿从别墅的楼上下来，看到贵凤和云瑶站在一起不禁一阵惊艳。心里暗自比较，心说，这女人啊，真是各具特色。云瑶胜在气质优雅，而贵凤如果打扮打扮一定是一个极品少妇。而贵凤的伪装又岂能瞒过徐少爷一个资深色狼的眼睛呢。他见云瑶要走，这才出声拦住她。今天老爹不在，一会儿找个理由再把老妈打发出去。自己有少妇保姆照顾生活，又有大学生文员充当秘书。一定会度过一个无比美好的下午的。看来自己这招装病真是太明智了，只要骗过了老爹。自己还愁没有幸福的生活吗，有老爹给自己赚钱，自己只管有滋有味儿地小火慢炖，把这两个极品上手了再说。至于公司那个叫刘莉莉的公关，虽然也挺惹火骚气，但是似乎目的性太强了。他徐长寿可不是傻子，可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对不起，徐部长。我只是文员，不负责秘书的工作。”云瑶刚才让刘莉莉气得满肚子火气，这时一改平时逆来顺受的风格，硬气地拒绝了徐长寿的无理要求。 081 辞职 “哦呼？火气不小啊。我是人事部长，现在就可以认命你做秘书。你原本就是储备干部，我让你当我的秘书也算是给你升职了。哈哈，可得感谢我哦。”徐长寿得意地道。对于云瑶的底细他还是知道一二的。知道云瑶出身贫困，为了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有很大机会会就范的。这也算是一个试探的意思。如果云瑶答应了，过一段儿时间等着她的就一定是上床升职部门经理的要求了。 云瑶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升职加薪，对于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她一心想着让妈妈和姐姐能过上好日子。因为这两个人为了她能有个读大学改变命运的机会，付出了很多。不过她又不能不为她自己考虑，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女大学生，她虽然渴望成功，渴望财富。但是前提却必须是她自己通过自身能力挣来的。而不是那自己的美色换来的。所以她很鄙视傍大款的行为。但是另一方面，她却也时常觉得自己很是卑鄙，很是自私。妈妈和姐姐为了她是无私地付出的。而她学业有成了，面对着许许多多能够马上富有的机会，她却犹豫了。她想着的却都是她自己。有时候也转过来想，她如果真的傍了大款当了小三儿。这样赚来的钱，妈妈和姐姐会不会嫌脏呢？ 云瑶没有迟疑几秒，还是沉重地说出了“辞职”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她，意味着下个月不能给妈妈寄钱，意味着下个月之前如果找不到工作，她将要露宿街头。意味着下个月如果没有收入，她将要与她的理想背道而驰。也许为了生存，为了妈妈和姐姐，她会放弃自尊，去做她最不喜欢的事。所以她才迟疑了几秒。不过说出之后，她似乎看到脑海中一个人影对着她露出微笑，让她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个人像是姐姐，又像是妈妈，又像是今天遇见的那个用深情目光注视过她的男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徐长寿有些不信地问。现在有几个女孩儿会放弃这样好的升职加薪的机会呢。即便是讨厌自己，大多也会虚以委蛇一番，跟自己玩儿玩儿暧昧，然后偷偷把红红的票子先收进口袋吧。怎么这个云瑶竟然说辞职呢。难道还有人不喜欢钱吗？ “我说我辞职。我出来是找工作的，不是当佣人，当玩儿物的。”云瑶直视着徐长寿说道，锐利的目光突然让徐少爷有点儿不敢对视。 “当保姆也不是没有尊严的。我也辞职。”贵凤在旁边突然冒出了一句。把云瑶和徐长寿都吓了一跳。 “阿姨，我不是说你，对不起。”云瑶以为是她的话引起了贵凤的不满，连忙道歉。 “跟你没关系，我早就想辞职了。咱们走。”贵凤抓住云瑶的手低声安慰了一句，然后脱掉了围裙，拉着云瑶就走。 “哎呀，你们两个干什么?欺负我儿子啊，干什么？干什么？”就在这时，一个满身金链子，胭脂涂得老厚，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一般的中年妇女正好从别墅的后门进来，正好看到了正门三个人的情形，她也不管谁对谁错，一看自己儿子的脸色不好，顿时杀猪般地大喊大叫着跑了过来。这个人当然就是徐长寿的母亲徐夫人。 “你们懂不懂规矩啊。辞职可以，但是也要递个辞职报告吧，等我批准了，再办个离职手续。怎么也得两天吧。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须给我做完。”徐长寿心里很不爽，两个极品现在都有了要走的趋势。不过他又怎么能弄一个鸡飞蛋打呢。所以他抛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准备先稳住了两人再说。只有留住几天，他就还有机会。到时候用上药，再拍点儿**，配合上大红票子。哪还有失手的可能。 云瑶听到了徐长寿的话站住了，心里开始犹豫，倒不是后悔辞职，而是在想，是不是真的等等，即便是辞职也要有个善始善终，如果在业内有了不好的传言。以后自己找工作都难了。而其自己的档案也在公司里。早晚都要去拿，还不如缓一缓，好一起办妥了，就不会影响自己再找工作了。 而贵凤就没有了这样的顾虑。她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为了等邱雨来找她。而好几个月了邱雨都没有来，她心里也就没什么希望了。正好借着云瑶给她的勇气，她打算离开这里，回省城去。邱雨虽然忘了她。但是她期待着远远地望着邱雨幸福的生活，她就满足了。所以她此时辞职的想法居然变得无比的坚定。 “我是农村人，不讲究你说的那些规矩。大不了我不要你家的工钱了。今天我必须走。”贵凤不容分说，回到她房间拎出来一个箱子，一个手拎包，就要走。东西她早就收拾好了，可见她其实早就想要离开了。 徐夫人忙张开双手拦住道：“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得检查检查你偷没偷我家东西。”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们农村人虽然穷，但是不会干那样的勾当。你要检查就快点儿。别耽误时间。”贵凤也不含糊。打开箱子让徐夫人检查。 徐夫人把贵凤的衣服翻了满地都是，自然不会找到她们家的东西。她眼珠一转，趁着别人不注意，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金手镯塞到一件衣服里，然后假装翻别处，又一回手拎起了这件衣服，把金手镯掉出来，然后大喊道：“你们快看，她偷了我家的金手镯，值好几千块呢。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把她送公安局……”一边说着，她抬头一看，只见云瑶、贵凤都想看傻子一般看着她。原来她这些行为早就被人看到了。不自觉地，徐夫人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到后来她一屁股坐在了贵凤敞开的箱子上，居然开始撒泼：“怎么地？老娘今天就不让你走，你能怎么地？我就说你偷了老娘地金手镯你能怎么地？”其实她也不知道儿子为了什么不让这两个女的辞职，但是惯着儿子已经成了她的习惯。看到儿子不想让她们两个走。她自然想尽一切办法，况且这是在她家，她拥有主场的心理优势，撒泼的气势自然也雄壮得多。这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082 不讲理 云瑶看着不觉感到十分可笑。自己一个大学生，埋头苦读了十几年，到头来居然要给这样的人打工，他们蛮不讲理不可理喻，却掌握着财富，自己拼死拼活创造的财富却要给他们吸去绝大部分。这样的现实是何其的可笑可悲啊。 “怎么回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位夫人也就不比演戏了。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是相信证据的。你有钱也打不过法律。你以为你这样栽赃就能得逞吗？我可以为这位阿姨做证。”云瑶帮着道，她觉得贵凤似乎跟她一样可怜，所以才会这个时候辞职的。 “那又怎么样？我儿子还可以为我做证呢。大不了二比二打平。我们给警察塞点钱，还不是你们坐牢。到时候就说你们两个合谋都可以。我就不信你们两个还能反了天了。”徐夫人居然有恃无恐地道。 这样一来倒是贵凤有些虚了，她不像云瑶，刚出了学校门儿，不了解社会上的险恶。她可是甚至那些知法犯法的警察的可怕的。他们穿着警服比流氓还流氓。只要出得钱够多，颠倒黑白的事情他们可是没少做的。 “你可以尽管去做，不过我可是有证据的。”云瑶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晃了晃道。贵凤跟徐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徐长寿却是知道的。他一见云瑶拿出了录音笔，就知道他母亲的威胁不管用了。就上去要夺下这个录音笔。而贵凤一看徐长寿紧张了，就知道这个证据一定有大用，忙协助云瑶，拦住徐长寿。徐长寿一个富家少爷平时也不怎么锻炼，还时常纵情酒色，力气都没有贵凤大。争执了半晌也没有夺下了，反而被贵凤推了几个趔趄。 争执之中，云瑶拖着贵凤草草收拾起来的行李，来到了门口。徐夫人杀猪般地喊道：“抢劫啦，有人入室抢劫啦！快救命啊！” 这时候正好门铃声响起，云瑶就顺手打开了门。就见门外赫然站着邱雨和林小柔。原来，邱雨跟林小柔打车去吃了排骨年糕之后，两人拍着肚子出来也没有什么事儿。邱雨就拿出贵凤的地址问问林小柔知道这个地方不。林小柔一看，说就在她家附近。于是他们就打车找了过来。而当时云瑶是坐公交车来的，又在门外犹豫了半晌才进来，再加上发生争执这些时间。所以邱雨跟林小柔赶到时，正好撞见了这样的一幕。 云瑶看到他们两个一愣，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两个小时不到，遇见他们俩两次了，真是奇怪。而徐夫人和徐长寿就更加奇怪了。因为门外的两个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心说不会是这个文员请来帮忙的吧？但是也不会啊。这两个女的辞职都是临时的，不像是有预谋啊。就只有贵凤是背对着邱雨和林小柔，所以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找谁？”徐夫人也不喊了，生硬地问道。 这时贵凤警惕地也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就这一眼，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因为她看到了邱雨。邱雨终于来找她了。 “找她。”邱雨说着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步走过来。把贵凤拥入怀里，抱得很紧。贵凤可以说是他如今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即便是同样是他的女人的骆琪都比不上。而同样的，邱雨也是贵凤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贵凤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前一直是模糊地一片。她的男人没有忘记她。她今天原本都已经放弃了。所以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她偷了我家的东西。我们正准备报警呢。”徐长寿看到邱雨抱着贵凤，心里一阵嫉妒，他原本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因为以他们家的财力和地位，他想要玩儿女人，多得是选择。即便是许多明星他都玩儿得起。只不过为了图个新鲜，他才准备来软的，慢慢上手的。要不然以他的风格，早就下药动强了。而这时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他有些气急败坏，也不顾后果了。 “偷东西？偷什么了？”邱雨眉头一皱，他可不相信这个说法。只是人家既然说了，他也顺口就问了一句。只是他目光在徐长寿和徐夫人脸上一扫，顿时另他们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要知道邱雨如今通过功法修炼，精神力是正常人的几倍。他带着敌意的注视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金……金……金手镯。”徐夫人有些磕巴道。心说这是我家啊，我怕什么。 谁知道邱雨根本就没有理她，低声跟贵凤说了几句。然后扬声道：“我不想胡闹，希望你们也别惹我。她的东西我们都不要了，回去给她买新的。你们也最好消停些。”说着邱雨就要带着贵凤往外走。这时却有一个方脸的大汉正急冲冲地赶到，伸手一拦道：“朋友，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张勇，你来的正好，可别让他们跑了，他们偷了我的金手镯，我这就去报警。”徐夫人一见自己家保镖赶到了。顿时又硬气了。正想要去打电话报警，却被徐长寿拉住了。徐长寿心想，报警可不好，不说云瑶手里有录音笔证据。而且如今自己家武力上明显优势，正是欺负人的节奏。哪用得着麻烦警察啊。 “一帮穷鬼，居然偷东西。你们要是态度好，给你们安排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如今既然被我们抓住了，事情就不好解决了。除非你们能胜得过我家保安组长张勇，我也算你们有本事。不过也不怕告诉你。张勇可是特种部队退下了的。”徐长寿这时候有恃无恐，说话也恢复了恶少的语气。 邱雨眉头皱得更深了。上下打量了张勇一番，只见张勇四方脸，满面红光，四肢孔武有力。气血似乎也比常人旺盛不少。应该是练过什么功夫的。要是换作以前他还真有些害怕，但是如今他知道自己的身手远不是一般功夫可比的，对于这个张勇还真就不怎么在乎。只不过如今跟贵凤重逢，他也不想惹事而已。 083 对打 邱雨虽然知道如今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但是除了报复张奇那次之外他还真没有跟人动过手。即便是那次，他也是暗算的成分多。所以如果说他现在有自信能打过一个退役的特种兵，他还不是很有把握的。但是要说一定打不过那也是不对的，因为格斗的胜负固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的是经验，但是基本的身体素质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所以摔跤拳击一类的项目才分重量级。就好比一个打架经验再丰富的小孩儿也打不过大人是一个道理。而邱雨如今虽然知道他自身的身体素质要比那个张勇要好，但是差距有没有大人与小孩儿那么大，够不够他克敌制胜，他心里也是没有把握的。 反观张勇，上下打量了邱雨几眼，见邱雨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儿，衣着普通，相貌也一般，顶多算是有点儿清秀。他就没有把邱雨放在眼里。但是他虽然又保护雇主的义务，却也没有非要出手的必要。因为他认为这件事本是小事，即便是真的偷了东西，道个歉也就完了。保姆顺手牵羊的事情他也没少见过。有几家会真的计较，非要把人送到公安局的。所以他本着大事化小的态度开口道：“朋友，你们道个歉就算了，没有必要动手。拳脚无眼，伤到谁都不好。” 张勇这话本来是为了给邱雨一个台阶下，因为他不认为对方在听说他是退役特种兵之后还敢跟他动手。不过他的好意在邱雨一方听来却有些强加的意味了。仿佛是逼着他们道歉一般。 “道歉就不必了，你要是想动手我奉陪。”邱雨沉下脸道。虽然没有把握，但是自己怎么能让贵凤道歉呢。 “对，打就打，谁怕谁，一看就是你们仗势欺人。你看看把人家衣服给弄的。而且一对儿手镯就偷一只，另一只在她手腕上戴着？可能吗？真是滑稽，你们打输了不但要道歉，还得把工钱都给结算了……”这时候林小柔开口了。她看了半天了，早看明白事情的始末了。气得她一肚子火，说话自然要怒火迸发。只是还没等说完，贵凤却转过身瞪了她一眼，然后挡在她面前道：“有话好说，我道歉就是了，别打。”在她想来，现在什么都没有邱雨重要，邱雨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能是那个大汉的对手呢。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邱雨没事，让她下跪都无所谓。 “哎？你怎么好赖不知啊，明明是他们欺负你的，你还道歉。”林小柔不服地要辩解，却又被云瑶悄悄拉了一把，小声再她耳边说了几句。让林小柔表情变得惊愕起来，愣愣地打量着贵凤。 “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邱雨把贵凤拉到身后道。然后他面对着张勇一方又道：“你们想要报警也可以，想要开打也可以。让我们道歉是不可能的。别仗着有钱就想胡作非为。真要惹急了我，他可护不住你们。” “呦，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个小瘪三也敢口出狂言。张勇，打他。只要不打死就行。出事儿我担着。”徐长寿正好接上道。他刚才还怕张勇不肯出手呢。要是报警的话，人家云瑶手里有录音笔，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直接开打，他不但能出口恶气，还可以踩人，岂不是很爽。 这时候张勇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本不想出手的。徐总只是接到了家里保安的通知，说有两个混混进了他家，保安没有拦住，这才派他回来看看，把事情解决了。没想到自己给台阶对方不领情，还出言威胁。 “朋友，话不要说得太大了。别以为混过几天就没人敢惹你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张勇忍住怒气道。他看邱雨跟林小柔一起来的，林小柔一副混混打扮，自然认为邱雨也是个小混混。 “呵呵，这么说你还是要开打了？那就动手吧。还说什么废话。”邱雨气得笑了出来。心说，真是有钱礼就大啊。一个保镖都这样不讲道理。不过也没办法，他领着人家开的工资呢。 张勇这回也不再废话了，活动活动手脚，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他不大算先动手，因为他怕邱雨接不住他出招。他准备在邱雨动手以后就制服邱雨算了，并不打算真的打伤邱雨。 邱雨见张勇真的摆了架势也就不再客气了，也向他走了过去。徐长寿母子一脸兴奋，而邱雨这边却只有林小柔露出些兴奋之色，贵凤和云瑶都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邱雨并没有向张勇想的那样在他面前两边远站好，然后挥拳打向他。而是就这样直挺挺地一直向他走过来，丝毫没有出拳的意思。直到邱雨就要碰到张勇摆架势的拳头了，张勇才反应过来变拳为掌向邱雨推了过来，他心说，这小子会不会打架啊。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坦克吗？直接走过来就能压死敌人。其实邱雨哪有这个想法。他是根本不想先出招，因为他直到对方一定比他经验丰富。他先出招就会被对方抓住漏洞。那还不如防守反击，这样才能发挥出自己身体素质上的优势。可是对方已经摆出了防守姿态，所以他之后就这样直直地走过去，迫使对方先出手。 张勇一推邱雨，邱雨立马一抓张勇手腕，向外一掰。张勇左拳顺势打出，直奔邱雨面门袭来。邱雨一偏头，手上加力向前一推。张勇顿时身体一偏，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他这时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因为他刚才还以为这个青年不会打架。可是转眼间这一招过去，却是他出了亏的。而邱雨通过刚才的交手也判断出了，对方力量上不如自己，速度上更是比自己慢得多。只要自己加些小心，铁定能打赢对方。 而这时观众双方的表情也是出现了变化。云瑶和贵凤的担忧之色稍减，林小柔更是开始大声加油。徐长寿母子却从刚才的轻松，变成了严肃。因为他们眼里必胜的打斗，似乎不是那么太有把握了。 084 嘴脸 张勇重新拉开架势，一点一点地靠近邱雨，等到达攻击距离之后他右拳猛地击出，直击邱雨的左胸。这回他可不敢再有丝毫大意，这一拳带起一阵劲风向邱雨击去。邱雨忙也伸出右臂切张勇的手腕。张勇右拳被戈开，左拳又奔邱雨头部而来。邱雨忙伸出左手架开。张勇这时后撤一步，两人分开，然后一个窝心脚又踢了过来。邱雨见招拆招，也用脚跟他对了一脚。两人都后退了几步。然后又迅速扑上又打在一处。张勇施展出特种格斗拳拳拳挂风，而邱雨则是凭着绝对的力量和速度优势与之周旋。两人打了三四分钟，张勇居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他居然有一种跟比他重量级高的对手过招的感觉。对面这个清秀的青年手脚的力量居然比他还大，而且反应速度也奇快无比，让他找不到丝毫突破口。而且对方还无比的稳健，一直都是防守反击。这样他就更加难以找到破绽了。 邱雨其实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也轻松。因为张勇的格斗拳往往都是直击要害的而且招招刁钻，让他很难防御。即便是自己速度上有优势，邱雨也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的。 拳来脚往，两人又打了几分钟，邱雨凭着力量的优势跟张勇对了一脚，把张勇踢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跟上去又是一脚，逼着张勇再跟他硬碰硬，等张勇再退之后邱雨又不断地重复这一个过程。一直到把张勇逼到了靠在墙上，才得以跟邱雨的力量相当。一时间场面上占据了主动。可是邱雨却是自己知道，虽然把对方逼成了这样，可是他也只能做到这样而已，再要上前他也是不敢了。 但是张勇却不那么认为，他这时已经焦急万分了。退役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在格斗上被人逼成这样。如果说开始时他觉得自己有八成把握打败对手，现在这个比例要彻底倒转了，他如今只是想别输的太惨而已了。因为他发现在打斗中他自己已经累得见汗，而对方居然还是跟开始时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没有任何疲累一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家功？可是这个青年明显没学过任何武术招式啊？ 正在张勇迟疑的光景，张勇身上的响起了电话铃声。张勇摆了个暂停的手势，邱雨也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礼貌地退开了几步。 张勇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手机接起电话，然后嗯嗯地答应着。等到挂了电话之后，张勇没有了继续打架的意思。而是来到徐夫人面前道：“夫人，徐总让我告诉你。不要帮着少爷打掩护。对于少爷今天不去上班，还让人把文件送回家里，他很生气他希望得到徐少爷的解释。还有徐总让我尽快回去，说是有急事。这里的事你们还是不要闹了，我胜不过那位朋友。”说完他向邱雨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径直出门而去。 “你……你……，什么东西。老家伙的一条狗而已，没用的东西。”徐长寿低声咒骂着。而徐夫人却直接从拎包里拿出一个钱夹，也没数，掏出一打百元钞票扔在贵凤的行李箱上道：“这是她的工钱至多不少，赶紧走，别在我家碍眼。” “切，哪那么容易。你说打就打，说让我们走就走。你娘的懂不懂规矩？”林小柔可不肯息事宁人。 “你还想怎么样？钱都给你们了。再不走我报警了啊？”徐夫人有些色厉内荏。 “你还没道歉呢，衣服都捣乱了，弄脏了，就这么算了？”林小柔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道。 徐夫人又掏出一叠钱放到行李箱上道：“这回够了吧。”她把林小柔的纠缠理解成了要钱的意思。 “谁要你的臭钱，道歉。”林小柔大声道。 “你们差不多得了吧，别得寸进尺。”徐长寿说道。他现在心里也很不爽，嘴边的两块肥肉都没有了，还得跟那个老家伙解释。因此他怎能没有火气呢。只是这时张勇走了，他刚刚又见识了邱雨的厉害。说话自然就没有多少底气了。 “怎么，你也想道歉？”邱雨上前拍了拍徐长寿的肩膀，把后者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 “我……我道什么歉？你们不愿意挣钱就走。老子有钱还怕雇不到保姆。”徐长寿硬撑着道。 “算了，小雨。咱们走吧。”贵凤上来拉了邱雨一把。然后数出了她的工钱。在云瑶的帮助下把衣服收起来，然后两人向外走去。 “云瑶，你的事儿可没有这么简单。明天公司见。”徐长寿看到云瑶给贵凤帮忙，心里就来气，心说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辞职。转念一想，保姆跟那小子认识，这个云瑶跟保姆不认识，那么跟那小子也应该没什么关系。自己何不再威胁她一下。也许这块肉还能有的吃呢。于是他才说了一句。 这时邱雨本想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又站住了。上步道：“你为难她试试？” 徐长寿又退了两步道：“你别多管闲事。云瑶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是人事部长。” 邱雨皱皱眉头道：“你要是为难她，我会去找你的。”然后转身走了，不一会就追上了贵凤，林小柔也跟着出了门。而这时刚刚听到徐长寿的话，脚步顿了一下的云瑶听到邱雨最后的话，眼里显出了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又跟着邱雨等人向前走去。 几人出了徐家别墅，走了不远，云瑶就告辞走了。而林小柔本来到了她家附近却怎么都不肯回家，非要跟着邱雨和贵凤一起走。贵凤看着无奈的邱雨，玩味地笑了笑。 三个人打车回到邱雨的房子，在楼下陪着贵凤吃了饭才上了楼。 “哇靠，你都有房子啦，虽然小了点，不过也不错啦。”进屋之后林小柔四处看了看，拿起书房桌子上的过户手续看了看，满意地道。 “我爸留下的，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蓝海。顺便也是来找贵凤。”邱雨答道。 “对了，我还没问呢，她是你姑，还是你姨？”林小柔又问。 邱雨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那些旧衣服作抹布正打扫卫生的贵凤正好路过替邱雨答道：“我是他表姐。我俩亲人都去世了，就剩我俩最亲了。” “哦，原来是表姐。”林小柔对这个答案似乎有点儿不满意。 085 灯泡 屋子不大，贵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也用掉多少时间。终于三人还是一起坐到了小客厅开始说话，林小柔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都没有节目，看来是这里没有人住的关系，有线电视费早就没了。现在能有电和煤气就算不错了。 “小雨啊，不是说你爸只是打工的吗？怎么能给你留了个房子呢？”贵凤刚才打扫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了。有钱买房还能让老母亲在家操劳成疾？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我爸比我奶奶早去世半年，所以奶奶去世的事也怨不得他。至于房子是他卖歌买的。他业余时间玩儿音乐。看来还挺有才华的。”邱雨解释道。 “靠，你爸看来很牛啊。玩儿音乐的多了，他能靠卖歌买上房，算是相当不错的啦。”林小柔接话道。说完却见邱雨和贵凤都愣愣地看着她，她心想，怎么了？我这不是说着您你们说的嘛，有什么不对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怎么听着不太舒服呢。”贵凤委婉地道。她是看出来林小柔对邱雨的爱恋了。不过她对林小柔却是不太满意的，先不说下午在徐家怂恿邱雨打仗的事，就说她这一口的小混混语气，哪像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啊。但是下午遇到的云瑶她是无比的满意的。那女子漂亮，知性，温婉可人，那才是小雨的良配啊。 “表姐，你直接说我说话流氓不就完了，我这混惯了，短时间内改不过来了。”林小柔倒是直接了当，让贵凤也有些无可奈何。她觉得林小柔和邱雨不合适，但是她却并不讨厌这个直爽的女孩儿。 “你说你好好一个大姑娘，说话文明点多好。非学什么古惑仔啊。”贵凤这话不像是责怪，到像是关怀一般。 “唉！你们说话怎么都跟我妈，我姐一样啊。古惑仔不好吗？没人敢惹，多威风。”林小柔强辩道，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说服力不够，能理解她的太少，所以声音越来越低。 “小柔啊，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免得你家人担心。”邱雨出声道。这时天已经快黑了。 “怎么？赶我走？那表姐呢？她睡哪儿？”林小柔不快地道。 “那个……不是，你也看到了。屋子太小，那间还做了书房，我准备睡沙发，让贵凤睡卧室。”邱雨解释。他心想，你一走就好说了，我跟贵凤一张床足够了。 “这样啊，我看那床不小呢，能睡两个人呢，要不？……”林小柔一脸狡黠地笑。邱雨心里一慌，心说小柔不会是看出我跟贵凤的关系了吧。我有那么明显吗？他正想着，就听林小柔又接着说：“要不，我和表姐在床上挤一挤，对付一宿算了。” “那你家人……”邱雨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林小柔就是想住下不走了。而现在他又不好再开口撵人了。只好以小柔的家人为借口，希望小柔自己走。 “没事儿，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是了。”说着林小柔掏出手机就打电话。 “姐，我今天不回家了。在邱雨家住了。” …… “什么啊？路上碰到的。放心吧，还有邱雨表姐呢。出不了事。你就那么担心我失身？” …… “废话，什么叫随便啊？你见过我对别人这样吗？……好了，好了，我管他愿不愿意，我愿意就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李博士，别想我啊，嘻嘻。” 林小柔打完电话，对邱雨眨眨眼道：“搞定。我睡觉去了。”说着竟真的走进卧室去了。 邱雨无奈地望了贵凤一眼，见贵凤玩味地冲他笑着，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见林小柔关上了卧室的门，邱雨坏笑着在贵凤胸脯上揉了两把，惹得贵凤惊呼一声，邱雨赶忙把手缩回去。 “怎么了？”林小柔从卧室里冲出来问道。 “没……没事，我好像看到一只老鼠。”贵凤满脸通红地编着谎话。 “老鼠？楼上也有老鼠吗？没关系，表姐不用怕。有我在呢。走吧，睡觉去。”林小柔带着疑惑道。 “哦，好……好，睡觉去。”贵凤赶紧跟着林小柔进了卧室。刚才她心都快跳出来了。可不敢跟邱雨待在客厅了。 邱雨虽然心里痒痒，但是有林小柔在，他实在也不敢放肆，只好也在沙发上躺下准备睡觉。他刚躺下，林小柔抱着个褥子出来丢给他道：“表姐说怕你冷，给你个褥子。”说完对他眨眨眼，又进去了。 邱雨把褥子还在身上心里暖洋洋的，这种平凡的关怀是他最享受的。 想着心事，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邱雨今天也没有练功。外面的嘈杂也渐渐安静下来，邱雨把注意力向卧室里延伸。两个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朵当中，似乎是都睡着了。邱雨收回精神力，自己也放松心神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开门的动静把邱雨惊醒。邱雨感到一个人正轻手轻脚地向自己靠近，还没等对方到跟前，一股清新的气味儿就先弥漫过来，而且邱雨灵敏地耳朵还捕捉到对方心跳速度可是不慢，显然她也是很紧张的。这人来到沙发跟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邱雨的脸，邱雨赶紧装成睡熟的样子。 “哎？哎？”那人轻轻拍打了邱雨的脸颊，邱雨继续装睡没有动。 “靠，睡得跟死猪一般。人家给你暗示了，都不解风情。活该你占不到便宜。”说着她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听对方自言自语的声音，显然是林小柔无疑。 等到林小柔进了卫生间，邱雨才松了一口气。心说，我可不敢占你的便宜。你姐那么彪悍，没准儿会真的阉了我。还是贵凤好，这出来的要是贵凤，咱可就不客气了。想到这儿，他精神力不自觉地向卧室里探去。听到贵凤并不匀称的呼吸声，邱雨心头又是一惊。乖乖，还好自己挺住了。贵凤嫂子也没睡啊。自己这要是跟林小柔有点儿什么，还不都现场直播了。 这时卫生间传来关门声，应该是林小柔出来了。邱雨赶紧收回精神力，继续装睡。 林小柔路过沙发又停下看了邱雨一眼，小声嘀咕道：“死猪，老娘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都快变老处女了。”说着回卧室去了。但是她这彪悍的自语被邱雨听在耳朵里，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林小柔你敢不敢再彪悍点儿。 林小柔进去十多分钟就睡熟了，之后贵凤叹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只有客厅里的邱雨这时睡意全无，听着卧室里两个匀称的呼吸声，他无奈地收回卧室里的注意力，开始用练功来打发时间。 086 都是好演员 丹田里的小液滴逐渐密集，有的靠得太近，就相互融合成了一个大些的液滴。中心的气旋处尤为密集。而这个气旋一直在缓慢地转动着，不停地从空间中慢慢地吸收来能量。只是此时，邱雨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惊慌了，而且丹田里本身的能量，可以自给自足维持着这个气旋的运转，不用再抽取邱雨身体的能量了。所以邱雨如今的丹田就仿佛一个自给自足的机器，一边生产了能量，一边利用少许的能量维持机器运转，然后生产更多的能量。单纯来看似乎有些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但是如果你把宇宙环境也计算在内的话就会发现。邱雨如今的能量越来越多，而这些能量都是来自这个庞大的宇宙的。 其实世间所有的修炼功法大体都是这个效果，甚至连人本身的成长都不能例外。太阳的阳光转化为粮食，而人吃了粮食长大，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邱雨如今是之间从宇宙中吸收能量，省略了中间的转化过程而已。 天光放亮，人们都在熟睡，邱雨也在练功中渐渐睡去。他这个听灵仙功就是有这个好处，你主动练，它就运转的快些，你睡觉，它就运转的慢些。但是却是时刻在运转着的。就仿佛是邱雨体内有一个吸收能量的阵法，邱雨如果主持阵法，吸收能量的效率就高些，不主持就吸收的慢些。 卧室门打开，贵凤打着哈气走了出来，响动又惊醒了邱雨，他睁眼看看贵凤去了卫生间，又探查了一下卧室，听到的是林小柔匀称的呼吸声，看来她睡得正香。邱雨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心思也活泛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到卫生间门口潜伏下来。等贵凤一开门，邱雨暴起一手捂住贵凤的嘴，一手把贵凤又拖回到卫生间里，顺手还带锁上了门。 卫生间的灯打开，贵凤看到邱雨的脸松懈下来。邱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开了捂住贵凤嘴的手。 四目相对，突然贵凤扑上来吻住邱雨，然后邱雨紧紧地抱住了贵凤。两人无声地纠缠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小柔做了个香甜的美梦，梦到自己不再是个语出惊人的小混混，而是一个说话温柔的大家闺秀，然后邱雨就很喜欢她，两人即将举办一个浪漫的婚礼。谁知道这时候婚礼的司仪居然是云瑶，然后云瑶就抢走了邱雨。林小柔历尽了千辛万苦找到了邱雨，却谁知道，居然看到邱雨和她老姐李宛如都有了孩子了，甜蜜的生活在一起。这一系列变故让美梦变成了噩梦，使得林小柔惊醒过后还拍着胸口后怕不已，心说还好是个梦。 稳定了一下情绪，林小柔顿时感到一阵尿急，看看身边邱雨的表姐不见了人影，心说，看来她也去厕所了。下了床推开门，窗口透过的光亮中，沙发上也没有人。那么邱雨去哪儿了呢？ 她正奇怪间，邱雨跟贵凤从卫生间里一起出来。贵凤的脸还涨红着。 “你们……你们……”林小柔居然有些眩晕感。 “哦，哦？厕所堵了，我叫醒小雨帮我看看。现在修好了。”贵凤不等邱雨说话，抢先解释道。然后居然云淡风轻地往卧室走去，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不得不让邱雨佩服，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林小柔脸上渐渐泛起狐疑之色，然后也没理邱雨，进了厕所关上门。仔细打量了一下厕所里，确实像刚刚修理过一样凌乱，而且空中还飘荡着一股有些暧昧的味道。这种味道自己似乎从来没闻到过。林小柔急忙甩甩头，心说，瞎想什么？怕不是做恶梦吓着自己了吧。 上了厕所之后，林小柔看到客厅里的邱雨中坐在沙发上，她就走了过去，一脸严肃地看着邱雨问道：“邱雨，你老实说，屋里的是不是你表姐？你们不是有别的关系吧？”她这么问，一个是还存有怀疑，一个却也是搭话的意思。 “那个……那个，其实她不是我表姐。她是我嫂子，我们……”邱雨心里一惊，心说女人真不好骗，贵凤那么自然的演技都让林小柔看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对林小柔也不太来电，索性就都告诉她吧，省的她越陷越深。可是谁知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脸恍悟之色的林小柔给打断了：“哦——，我知道了。原来她是你嫂子啊。我说呢，那他是叫小叔子修厕所才脸红的吧。我说呢，总感觉又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这样。那你哥呢？她是你亲嫂子吗？” “这个……”邱雨没有料到林小柔是这个逻辑，一时间不由得迟疑了。 正在这时，贵凤推开了卧室的门出来道：“我是他表嫂，他表哥去世了。你还想着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吧。” “你……你……，你偷听我们说话？”林小柔惊呼道。 “什么偷听？你还打探我隐私呢。我是她表嫂，而且还是个寡妇，你满意了？我跟邱雨还有不正当关系。你满意吗？”贵凤说着居然走过来坐在了邱雨身边，直往邱雨怀里钻。犹豫林小柔在场，邱雨又不敢搂着贵凤，动作顿时就无比生硬起来。 “嘿嘿，对不起，表嫂。我只是太好奇了而已。”林小柔看了半晌，居然没有像邱雨想的那样发飙，而是连忙给贵凤道歉。这不禁让邱雨更加看不懂她们女人的逻辑了。 贵凤居然大模大样地接受了道歉，然后用教育后辈的态度道：“别什么事儿都瞎好奇。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儿。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别人并不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成长的。不过我看你啊，没多大戏。”说着贵凤起身又回卧室去了。 “你们这是……？”邱雨见贵凤走了，只好向林小柔求教，他真有些看不懂刚才的情形。 “你们什么？睡觉！你表嫂还挺难对付的。嘿嘿，不过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没多大戏。我就不信了我……”林小柔顶了邱雨一句，一边嘀咕着，一边也回去睡觉了。 邱雨怕她们在卧室里吵起来，赶紧侧耳倾听。可是，不一会儿，那两个女人就睡着了。 087 再相遇 第二天醒来，三人都像是忘记了昨晚的事一般，贵凤出去买来了食材，做了早餐。三人吃过了早饭，林小柔终于想起要回家了。邱雨说去送她，她也不用，就自己打车走了，然后两三天没见到人影。 邱雨跟贵凤缠绵了几天，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可是有一天，贵凤突然说，他们不能就这样坐车山空，而且她跟邱雨住在一起也会影响邱雨以后恋爱结婚，然后非要出去找个工作。邱雨几番表示自己现在是药厂的股东，有固定的收入，并且说愿意娶她做妻子，可是贵凤就是死活都不同意。她说她跟邱雨在一起，就是想有个依靠，这样她也有奔头儿，但是她却怎么都不愿意跟邱雨结婚。她说自己是个嫁过一次的女人，配不上邱雨，而且如果结婚，她怕自己会克死邱雨。还说如果邱雨再逼她，她就会悄悄地离开邱雨。 这样一来，邱雨也不好再强求，只好同意了。不过虽然没有结婚，但是邱雨还是早把贵凤当成自己的女人了。他偷偷地拿着房产证和贵凤的身份证，把房子也转到了贵凤的名下。 接下来几天，贵凤天天早出晚归找工作。邱雨整天无所事事，就想找个事情做，偶然间看到书房里挂着的那把民谣吉他，他就想学一学。如今他只要半年甚至更久去给骆琪的药厂生产一批原液就可以了。而且他手里还有独家转让费用的钱，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而且最近骆琪听说了邱雨如今定居蓝海市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策划要搬过来，还说要在蓝海市郊区买块地，专门用于让邱雨生产原料，这样邱雨就不用来回跑了，而且还可以开发别的产品。这些想法其实也怪邱雨在又一次跟骆琪缠绵时开玩笑说自己要用药了，于是拿出他利用多余原料制备的那个浓缩大力丸舔了一口，然后精钢虎猛。骆琪就记住了，时常逼问邱雨有没有其他祖传秘方。她可是尝到了甜头了，邱雨那一个元气丸就让她控制了整个集团，短短半年她就成为了医药界的新秀女强人。这些成就感让她无比的满足。但是也有人说她只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这些话虽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是为了能证明她的能力，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目标，所以，她这只瞎猫，一定不会放过那一只死耗子的。哪怕是做一个给他赚钱的情人她也不在乎。所以骆琪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说邱雨想要学吉他，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从他的内心里，他还是想感受一下，他的父亲是怎样弹着吉他，在孤独中走完了他那短暂的一生的。 于是邱雨找了个培训班，交了一期十五天的费用，开始天天去上课。教吉他的是一个叫王雪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长相一般。就在邱雨上课的第三天，这一天邱雨他们正在上课，突然门铃响起，离门口最近的邱雨就出去开门，因为学习的人不多，各人的进度也不同，所以时间比较自由，经常有晚到的同学。 打开门，看到来人邱雨就是一愣。门口那人显得比邱雨还要吃惊，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你跟雪雪？你们……” 这一番吞吞吐吐，把邱雨弄得一头雾水，一拍额头问道：“你叫云……云什么来着？” 原来门口拖着行李箱站着的正是云瑶。只是还没等云瑶回答，那个叫王学的吉他老师由于好奇门外是谁，就走过来看了看。一看到云瑶，她立刻面显喜色道：“呀！瑶瑶，你怎么来啦。瑶瑶，想死我了。”然后就抱着云瑶又笑又叫地。邱雨尴尬地站在一边很是没趣，就走回去继续练习吉他。而云瑶一边应付着王雪的各种问题，目光却跟着邱雨飘向了室内的客厅。 “哎呀，瑶瑶，你看什么呢？我问你话呢？”王雪道。 “啊？什么？”云瑶这才收回目光。她原本以为邱雨跟王雪住在一起了呢，把她吓了一跳。刚才瞄了一眼才发现，原来屋子里有好几个人都在弹吉他，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 “我问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是不是看不起我？”王雪一脸佯装出来的怒容。 “怎么会呢。还不是工作太忙了。我怎么会跟你见外呢。这不，我来投奔你了。你可得收留我啊，要不我就露宿街头了。”云瑶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一脸苦笑地道。她终于还是失去了工作，虽然托邱雨的福，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刁难，但是对于她来说，失去了工作，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负担。所以，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省钱，于是她退掉了公寓，来投奔她最要好的姐妹。在找到新工作之前，她都要寄居在王雪家了。 “你这是怎么了？”王雪问。 “唉，别提了，工作丢了，这不，在找到新工作之前，我只好来投靠你了。你还没说行不行呢。不行，我好去找别的地方住。”云瑶半开玩笑地道。 “什么话？你来住多久不行啊。我还怕你不来呢。我自己住太没意思。小妞，放心。本大爷收留你了。只要你给大爷我暖暖床，大爷保证管吃管住。”王雪有些流氓地挑了挑云瑶的下巴。 “去你的，还是那么流氓。”王雪的玩笑，缓解了云瑶寄人篱下的尴尬，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光，几个月不见的陌生感，仿佛瞬间消失了。 “我不流氓能护住你这朵校花？话说当年咱们俩也是风云人物啊。一个正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一，天天混在一起。哈哈——”王雪回忆起上学时的情形自己禁不住笑了出来。 “那是你不好好复习。谁让你每次都打六十分的。我要是做错了一道题你不就挂科了。”云瑶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争。 “你那么厉害，我再学也没你分多，再说，学那些有什么用啊。我才不费那脑细胞呢。六十分万岁嘛，玩儿一个学期，然后照你一抄，多省事啊。”王雪不在乎地道。 “抄，你也多抄点儿啊。每次都抄六十五分，老师都惊呆了。你也太准了。同学们还以为你是个隐藏高手呢。”云瑶也带着笑意回忆。 “抄那么多不累啊。再说我信任你啊。我还给你留了五分的错误机会呢。不过貌似你还没坑过我呢。”王雪无赖地说。 “我这回就是来坑你的，你屋里没藏男人吧，我可进去了啊。”云瑶拎着想着往里边走边说道。 088 李四牛 “藏了，我把开门那个小帅哥给你藏屋子里，我看你是看上他了是不是？校花春心萌动了吧？”王雪边带着云瑶进屋边打趣地小声凑到云瑶耳边道。 “对了，他这是来跟你学吉他吗？你没找工作啊？”云瑶跟着王雪进了里间屋，放好了行李，一边喝水一边问。 “呦，你还真看上他了啊，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王雪问道。当初在学校时，有多少比邱雨帅得多的男生追求云瑶，她都不屑一顾，怎么对这个小子这么关心起来了。 “哎呀，哪有啊，我们见过面，事情是这样的……”云瑶就把她跟邱雨街头相见，还有在徐长寿家的经过跟王雪讲了一遍。 “靠，不得了啊。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文文静静的，还是个武林高手啊？不过你们可是挺有缘分的。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一下？发展发展？”王雪继续八卦。 “发展什么啊？人家有女朋友，跟你一样，也是个小流氓。”云瑶响起林小柔道。 “那怕什么？要说学习你比我行。这谈恋爱啊，你可不行。你说，难道有守门员，就不进球吗？咱就不能劫胡吗？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得有点儿信心。”王雪鼓励道。 “哎呀，总说这没影儿的事儿干什么？快说说你吧。”云瑶觉得这样的话题很尴尬，所以转移话题道。 “我？我什么啊？这不就这样嘛，毕业之后倒是找了个工作，干了半个月我就够了。受不了那气。就不干了。正好我家有这个我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我就住到这边开个培训班儿教吉他。这样一个月收入个五六千块，还不用受气挺好。等以后找个人嫁了完事儿。就在家做个全职太太。这就是我全部的人生规划。”王雪俏皮地道。 “幸福啊，不用出来拼搏。”云瑶感慨道。人得命运真是各不相同，每一种活法都毫无对错之分。无论是辉煌一时，还是平凡一世。只要喜欢自己所选择的命运，这个人就是幸福的吧？ …… 就这样，命运让邱雨和云瑶再一次巧合地相遇了。然后出来进去，他们也打招呼，也都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有时候王雪还总拿他们两个开开玩笑。当然他们之间也仅限于此，彼此认识熟悉，却没有太深的交集。 一周之后，骆琪把家搬到了蓝海，买了一套二百多平，装修奢华的住宅，也同时注册了一家琦雨制药，准备去郊区批块地，好就近看住邱雨这个财富和成功的源头。 邱雨晚间去骆琪那儿陪了她几晚，了解了骆琪的想法之后，他也没有藏私，把另外以前炼制的两种浓缩丸都交给了骆琪，让她自己决定什么时候上项目，邱雨掌握着秘方，就不怕骆琪黑他，自然大方了。而骆琪见邱雨这么信任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临走时，听说骆琪组建公司缺人，就跟她提了一嘴云瑶的事儿。没想到正在感动中的骆琪一口就答应了。让邱雨明天一定带人来她看看。 邱雨正好刚才说骆琪刚过来，还要去郊区，交通不方便，就说把车开过来，给骆琪用。正好顺路就答应了明天带着云瑶一起过来。 当天下午跟云瑶一说，云瑶连番感谢。她可是找了一周多工作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如今这样一个新组建公司，而且老总还是个女的的公司。对她来说太合适了。于是第二天，邱雨开车接上云瑶，来到了骆琪家。 一进门，云瑶就被骆琪家的奢华吓了一跳，不过等见到骆琪本人之后，她就恢复了优雅，答对问话也都优雅大方。骆琪看了她的简历，也考了她一些东西。对她基本满意。于是云瑶就成了骆琪的助理，暂时协助骆琪办理各种手续。月薪五千，比其他公司的助理都要高了不少。 林小柔这个十多天都没有去找邱雨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早就定好了这个阶段的声乐训练课，所以她只好在姐姐的监督下按时按量地完成任务。只是这样一来她总是惦记着邱雨，又一次在晚上跟她爸李四牛闲聊的时候她不小心说得漏了嘴，而李四牛一追问，她就只好招了。不过林小柔长了个心眼儿，她说得云淡风轻，然后又把话题转到了游戏上。这才逃过了一劫。 这一天林小柔和李宛如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准备吃晚饭。只是，当贵凤从她家厨房端着汤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无意中的一个对视，顿时就惊得两个人都呆住了。林小柔心里禁不住暗自叫苦，这刚刚用游戏转移了李四牛的好奇心，这要是让这老头儿再被勾起了兴趣，没准儿他就敢去找邱雨，况且这件事还属于她一厢情愿的性质，而且她亲妈还都不知道呢。这可怎么办呢？ 而贵凤也是一阵无语，心说怎么挑了这么就，居然找工作找到她家来了，这多丢面子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这不就要崩塌了吗。还有这个小太妹可别趁机为难自己啊。她可不知道林小柔如今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怎么？贵凤，你跟我家小柔认识？”李四牛是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老头儿，满面红光，说话也显得温文尔雅，如果不是了解他底细的人，谁都看不出来他当年混过。 “啊，那个……那什么，不认识。就是看她长得挺漂亮的。老李，你怎么换保姆了，原来的张婶儿呢？”林小柔赶紧接话，她可怕这事儿露馅了，一边说还冲着贵凤眨眼，让她保密的意思。 “哦，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你张婶不是儿媳妇生孩子了嘛，她回家照顾孙子去了，说是不回来了，我这不才又找了一个。”李四牛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小柔想在他面前玩儿小动作，可还是太嫩了，不过他也不动声色，既然贵凤认识小柔，而小柔还这么紧张，一定是和那个叫做邱雨的小子有关。想到这些，他对那个叫邱雨的小子越发的好奇起来。能让大女儿说出夸赞的话，还能让目中无人的小女儿迷恋至斯，这小子看来还是又过人之处的。自己是不是找个借口去偷偷观察他一下呢？ 089 套话 第二天一早，林小柔又去训练了之后，李四牛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没有抵御住自己的好奇心。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更多邱雨的情况，他只好装成无所事事地闲逛一般，来到别墅的庭院里。跟正在晾衣服的贵凤搭话道：“贵凤啊，来我家工作也有几天了。生活还都习惯吧？” “没事儿，老爷子，我们从农村出来的人，在哪儿都能适应。再说老爷子你家人好，心善。我哪有什么不习惯的。”贵凤微笑着说。 “那就好啊，那就好。不过贵凤你就这么出来打工，家里的孩子和丈夫都放心？”李四牛开始迂回地提起话题。 “唉！不瞒你说，老爷子，我丈夫啊死得早，我又不能生育，所以也就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我才出来打工的。”贵凤叹了口气说道。她这几天在李家工作，通过一些小细节上也看出来了，这一家子都是好人。所以她对昨天回来吓了她一跳的林小柔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的，在这样一个善良人家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小混混呢。以前她确实是排斥邱雨和林小柔感情上有什么发展的。可是如今她也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了。 “呦，你这命啊，也真挺苦的。没事儿，你就当这儿是你自己的家。有什么困难就说话。能帮的我一定帮。”李四牛当年虽然混过，但是越是走过江湖的人才越有真性情，越是急公好义。 “那我先谢谢李老爷子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碰到了什么难事儿，一定找您帮忙。”贵凤客气地道。其实即便是贵凤真的遇到了困难，也是不会找李四牛帮忙的。但是李四牛关心的话语，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温暖。这样的话，她当初在徐长寿家就从来没有听到过。 “对了，那你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那你每次休假都住在哪里啊？要不就一直在我家住着吧。”李四牛看似无意，其实还是在打探消息。刚才他关心贵凤的话虽然都是真心实意的，但是他也没忘了来找贵凤聊天的目的。通过昨天晚上贵凤和林小柔碰面时的情形，他是很清楚的发现了小女儿的惊慌的。而他了解这个小女儿比他的亲生女儿李宛如都要多。林小柔是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只是认识这么简单的人表现得如此惊慌的。而能让林小柔惊慌的一定是跟那个叫邱雨的小子有关的事。那么这样一来，贵凤也许就认识邱雨这小子了。所以也就有了他来打探消息这一幕，因为他知道如果问林小柔的话，那小丫头是一定不会告诉他的。都说人老成精，这李四牛就是这样，他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 “哦，那倒不用。我现在还有一个表弟。也在蓝海住，我休假时都住在他家。也能顺便照顾照顾他帮他收拾收拾屋子。”贵凤说道。她不知道李四牛是为了打探邱雨的事，只是想着可别放假时也被栓住了。时间长了不见邱雨她也是会想的。她出来工作一个是为了自己能独立，不用拖累邱雨。再有一个就是关系再好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都会腻歪，反而是时常小别几天才有新鲜感。这也是贵凤对自己定位的问题。 “哦，那还好。心里总能有个牵挂。你表弟叫什么啊？他是干什么的？”李四牛看似不经意，其实心里却是提了起来，自己猜的对错答案马上揭晓。 “他叫……他叫邱雨。跟小柔也认识的。现在他跟朋友一起开药厂呢。”贵凤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昨天林小柔惊慌的情形。不过随即她就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她想，不管这个李老爷子是不是在套话，反正自己没有为林小柔保密的义务。而且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了谎话，如果有一天邱雨跟林小柔真的有了什么发展了，那时候自己成什么人了。 “哦？小柔也认识啊。那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就更亲近了。你表弟他住在哪个区？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就像亲戚一样相处。”李四牛热情地道。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怎能不高兴呢？现在的李四牛已经不是当年叱诧风云的时候了。如今他更在乎家人，更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对于小女儿喜欢的人，他一定要想办法去先看看，帮着把把关。 李四牛又跟贵凤聊了一会儿，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邱雨家的小区和楼号。但是对于几楼几门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贵凤就大致地说了某某小区几号楼。而他又不好再问得更详细。不过即便是这样，当李四牛离开的时候，他也是十分满意了。对于没有几楼几号他是全不在意的，因为即便是有，他也不能直接去敲门吧。而这样只知道楼号反而更好。于是李四牛换了一身便宜了衣服，然后开着车来到邱雨家的小区附近，然后把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免费停车场，然后直奔邱雨家的楼下而去。在楼下盯着楼门口来回转悠，他心想，通过认识邱雨的人的描述，只要邱雨出来，他怎么也能认识个大概。再说贵凤透漏了说邱雨正在学吉他，那么备着吉他的年轻人差不多就是了。 他左等右等能有个半个多小时。一个仪表堂堂，背个吉他的年轻人出现了，李四牛顿时一阵激动，心说这个就是了，长得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于是他心计一转，迎面有了过来，并故意撞了那年轻人一下。谁知道这个年轻人没有注意，被身体强健的李四牛撞了个趔趄，吉他掉下来摔得嘭地一声大响。而李四牛也装成是无心的，倒在了地上。他想看看邱雨能不能扶他。 可是谁知道那个年轻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邱雨。袁强被撞得吓了一跳，打开盒子一看琴弦断了两根，顿时心里就起了火气。一看地上的老人衣着普通，他心想，自己可是占着理的，得让着老头儿把琴弦的钱给赔了。所以袁强一手拎着吉他，一手扶了李四牛一把，李四牛也就顺势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尘土，心里不住地称赞，看来这个邱雨人品还是不错的。明明是自己撞了他，他还主动扶我起来，看来是个善良的孩子。 090 急症 袁强扶起李四牛之后眼珠一转开口了：“老人家，你没事儿吧，没有摔到哪里吧？” “没事儿，孩子，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了啊。是我不对。你也没怎么样吧？”李四牛原本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意外多观察邱雨一下，认识认识的，自然不会计较。而且初步看来，这个小伙子不但长相出众，人品也是没的说，他还是很满意的。不过袁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李四牛对邱雨的好印象大打折扣。只听袁强带着阴险说道：“老人家啊，我倒是没什么，原本就年轻，身体也好。不过我的吉他琴弦却被你撞断了两根。这个钱你可得赔给我了，我这琴弦可都是市面上最好的。要五十块钱一根呢。这样吧，我这两根琴弦也不是新的，您就给八十得了。”袁强这时看这老头儿就仿佛财神爷一样，倒也不是他缺钱，他在酒吧唱歌一个月赚的也不少。不过他就是这样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性格。原本被撞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倒霉，可是随即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变坏事为好事，这样一年的琴弦钱就出来了。看这老头儿的衣着就不像是懂吉他的人，而且他还理亏。自己讹诈他几个琴弦钱多半没什么问题的。 李四牛一听心里一股火就上来了。他心里邱雨的印象也起了颠覆性的变化。原本以为是个品质醇厚的好青年。现在一看却是个小气加上讹人的无耻之徒。女儿如果跟了他岂不是要慢慢变得跟他一样自私自利，那怎么得了。 “小伙子，咱可得实在点儿。我不小心撞了你是不假。你琴弦断了，我也可以赔钱给你。不过几块钱一根的琴弦你张口就是五十八十的，可就不对了。那不是讹人嘛。咱们做人可要讲良心啊。”李四牛带着教训后辈的语气道。他心想，既然这小子不怎么样，咱们就回家管好女儿，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了。最不济，大不了自己把今天的事如实地说了，小柔那小丫头虽然倔，但是可不傻。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取舍。 “哎？我说老头儿，你不懂不要瞎说。我这是专业琴弦，市面上几块钱的琴弦怎么能比得了。我可是靠音乐吃饭的，你这不是砸了我的饭碗吗？今天演出的误工费我还没跟你要呢。只让你赔琴弦钱你还唧唧歪歪。你不会是八十块钱都没有吧？”袁强被李四牛说出了琴弦的价格也暗自有些脸红耳赤，不过做这事他可是经验十足的，立马找到了新的损失来争辩。一般人听到了这些，大都会赔了琴弦钱再走的。因为人们都在听到了更大的赔偿点之后一般都会有恐惧心理。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害怕到时候会赔得更多。所以一般都会选择丢下前面的小赔偿把事情了了。 “那照你这么说，你因为这事儿丢了工作，我还得养你一辈子？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吗？我这么大年纪了，客气话也说了。你那两根破琴弦我也可以给你买一模一样的换上，你还想怎么样？”李四牛火气更胜。心说这就是两个女儿都夸赞的人吗？看来她们还是太年轻啊。大概人家看她们漂亮，在她们面前都装得人五人六的。这邱雨的本来面目，她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同时他也开始后悔早上跟贵凤说的当成亲戚走动的话了。如果自己有这样的亲戚，还不把自己气死。 “哎呦？我说老头儿，你倚老卖老是吧。我的损失都是你撞我造成的，我让你赔偿怎么了？嫌这贵嫌那贵的。你要是没钱就走路长点眼睛。别横冲直撞的，给人家造成了损失还赔不起。”袁强带着不屑地表情恶毒地说道。 “你……你……”李四牛心想，我没钱？我几千万的身家大小也算是个富翁了。你这小子是怎么说话的？看来女儿是真没眼光啊。可是他刚想反驳，眼前突然一花，金星乱冒，一阵眩晕袭来，立马直挺挺倒在地上，没过一会儿就人事不醒了。 就在李四牛倒地的瞬间，林小柔正好在对面走来，远远地就认出了李四牛。她原本以为李四牛是听到了消息，来打听邱雨或者是来堵她的。而她今天抽空来看邱雨连姐姐都不知道啊。她正纳闷儿呢，刚要落跑。就见李四牛直挺挺地向地上倒去，落跑的脚步立马一个转向向这边跑来。这个时候再也顾不上别的了。 而这时袁强见到李四牛倒地也是一惊，心说这老头儿高手啊。居然想要装晕来逃避赔偿，不过这招可是够狠让别人看到了，自己这么年轻，多半都是自己理亏了，看来今天恐怕是要认倒霉了。琴弦钱也讹诈不出来了，不过他嘴上却也不肯吃亏道：“好……好，老头儿，算你狠！大不了我琴弦钱我不要了。不过你别想让我扶你。被你想反咬我一口，讹诈我的钱，你别当我不知道。哼！”说着他转身就走，不过一回头他看到一个靓丽的少女正奔跑过来。这不是自己怎么追，人家都不搭理的那个酒吧歌手林小柔嘛，她怎么来这儿了。于是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小柔。 其实，李四牛瘫倒在地上也是一时气血不顺，倒地之后本来缓和了不少，眼前几乎能看到东西了，他也看到了小女儿林小柔正跑过来。不过听到袁强一喊小柔，他心中一想，这回错不了了，背着吉他，认识小柔，不是邱雨是谁？唉！也不知道小柔跟他到了那一步了，可别让他占了便宜去。他就想出声叫林小柔，这样一着急，气血就更加不顺了，这回彻底地晕了过去。 林小柔跑到跟前，丝毫没有理会袁强殷勤地打招呼，扑到李四牛身上喊道：“爸，老李？你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声音中带出了哭腔，随即眼泪也留了出来。 袁强在旁边一听，心里一凉，心说这回彻底完了。这老头竟然是林小妞她爸。看来自己是泡不上这个妹子了。 正在这时，邱雨从楼道里走出，他背着吉他正要去上课，可是一出楼道，却见林小柔正趴在一个老头儿身上哭，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一脸沮丧，心说，这是闹哪样？ 091 救不救 邱雨心里虽然不解，但是他可不能放着林小柔不管，于是他赶紧快走几步过去，把吉他丢在一边，然后蹲下来问道：“小柔，这是怎么了？” 林小柔正在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呢，一见邱雨，顿时感到没有那么慌乱了：“我也不知道，我爸突然就晕倒了。怎么办？” 邱雨脸色转为严肃，沉着地道：“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先看看。”说完他也不管林小柔如何联系急救中心。他不顾灰尘跪下来把耳朵贴在李四牛胸口听了听，又翻了翻李四牛的眼皮。心里就是一沉。因为初步判断，这应该是急性脑中风。 脑中风在中医里属于危症，即便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口眼歪斜，半身不遂一类的后遗症，而且这种危症一旦发作起来得不到及时处理，甚至是有生命危险的。好在小柔的父亲似乎刚发作，应该还来得及。而邱雨得到的传承功法中也有这类紧急病症的治疗方法。所以邱雨看明白情况之后，马上抬头对林小柔道：“小柔，等救护车可能来不及了。这是脑中风。只好我先处理一下了。你让救护车快点儿。” “那会不会有危险？”林小柔毕竟只是个少女，不知道脑中风是怎么回事儿。这时候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不行，你又不是医生。这人都昏迷不醒了。还是等救护车来了再处理吧。”袁强面色不善地道。本来以为泡妞无望了，没想到却半路杀出来个愣头青，似乎跟林小柔还认识。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小子办事儿没有深浅，人都昏迷了，他还想逞能急救。这不是给他袁强送上门的，在美女面前踩人上位，留下良好印象的机会嘛。这个小子太可爱了，出现得太及时了，真没想到今天断了两根琴弦，却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古人说福祸相依真是说得太对了。本来以为白白断了琴弦是个祸事，没想到两根琴弦就得到了接近美女的机会，真是太便宜了。所以他出言反对。 “这位是？”邱雨指了指袁强问林小柔。 “他？我也不认识。哎呀，你快点救我爸啊，管他干什么？别跟他墨迹。”林小柔地道。对于袁强她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的。她去酒吧唱歌那是锻炼的性质，每次都是李宛如陪着去的，倒是真没有注意过袁强这类的同事。 “哎？林小柔，咱们是同事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呢？再说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爸好嘛，你看他毕竟不是医生，你爸是突然晕倒的。他这样冒冒失失地急救多危险啊？出了什么事情，他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袁强一脸大无畏地道。把林小柔一下说得犹豫了，心说对啊，邱雨也不是医生，冒然处理不如等医生来了再说。所以她疑惑地看了邱雨一眼。 邱雨一看小柔的目光就明白了，不过他又低头检查了一遍李四牛的状态。把他单田里的一个能量光点儿输入到李四牛体内，循着经脉路线到达头部，发现了多处淤阻之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阻塞的情况还在加剧着。再过个十多分钟就会有完全堵住了。他如今身体接触到的人或者是动物植物，只要他把能量光点儿输入进去一个，就仿佛是一个会移动的小型b超机一般，能像亲眼看到一般把光点儿周围的情况察看得一清二楚。 查看了一遍之后，邱雨睁开眼睛，对着林小柔道：“小柔，等医生来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试试吧。” “这个……，那能行吗？”林小柔犹豫着。 “你都不是医生，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要我说这事儿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等医生来吧。你要是想行医，记得要先去考个行医证。”袁强又插嘴道。他的话让林小柔更加挣扎了。其实袁强心里却喜欢死邱雨这个愣头青了。他心底里甚至都在呐喊，你再争取啊，快点，这样我才有更多的表现机会啊，才能显出我的正确性啊。 “不管了，救人要紧。小柔你赶紧再催催救护车。”邱雨说着不再犹豫。也不再理会林小柔是否同意，把自己的吉他包打开，一把扯断了最细的琴弦，然后在用琴弦断口处依次刺破了李四牛的十个手指尖儿，然后又依次从十个手指里挤出了几滴血液来。接着又脱掉了李四牛地鞋子和袜子，又把十个脚趾也刺破了，又都挤出了几滴血液。做好了这些，他才用双手抓住李四牛的两个手腕，从李四牛的左右手的经脉各输入一股能量，并控制着这两股能量在李四牛的经脉里循行进入头部，然后开始清理堵塞处。 二十分钟过后，邱雨一头汗水地收回了能量，而李四牛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生命体征全都正常起来。 这时候救护车也赶到了，医生接手后简单地急救了一番，李四牛清醒了过来，然后被抬上担架，上了救护车。然后那个随车医生看了一眼满手是血的邱雨道：“别信网上谣传的急救常识。有事最好等医生来，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如果你们上上网就什么都会了，还要我们医生好嘛。走走，哪个是家属？跟着一起走，走了。” 等林小柔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开走了。袁强看看收拾吉他的邱雨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看？瞎逞能什么？搞了半天都没醒。还不是医生来了就救醒了。哥们儿你也太冒失了，这勾搭个妹子也没有必要冒着摊上人命的危险吧？”袁强这个时候装好人劝道。 邱雨冲他笑了笑没有言语，默默地向吉他学习班走去。他看出来了，这个家伙白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跟这种人多说无益，所以他没说话就走了。而袁强心里却自得地想，看看，这就叫随机应变，咱两面光，谁都不得罪，虽然报废了两根琴弦，但是这都是值得的。今天留下了好印象，改天约林小柔吃个饭，她还能不同意？这有了第一次不就有第二次嘛。把林小柔拿下的希望似乎就在眼前了。想想就让人兴奋，袁强连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092 和睦 经过医院的进一步治疗，李四牛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只不过如今昏迷过后身体非常虚弱，所以还下不了床。林小柔、李宛如还有小柔的妈妈此时都围在床前。这次突然的晕倒可把全家人吓坏了。因为李四牛身体一向强健，这一突然病倒，让家人顿时有种塌了天一般的感觉。 “都别上火，谁还每个病没个灾什么呢？就不行我也养养病休息几天？”李四牛见全家气氛都挺不好开玩笑道。平时也都是他和小柔调节气氛的。这时他只是身体虚弱，说话没什么底气罢了。 “还说呢，老李。你都吓死我了。平时总吹自己壮得像头牛。我看啊，你还不如我呢。”果然林小柔立马跟上，还比划了一下她那秀气的小胳膊。 经过他俩这一调节，气氛顿时温馨了许多。小柔母亲轻轻地在小柔头上打了一记道：“没大没小的，说了多少次了，总老李老李的。你们是父女关系，不是同事关系。” 李宛如悄悄地拽了妹妹一下，把妹妹挡在身后保护了起来。李四牛对大女儿赞许地笑了笑，然后回头道：“小玲啊，你也别总管这些小事。只要她在心里把我当爸爸不就行了吗？再说我今天晕倒之前啊，可是听到这丫头叫爸爸了呢。” “听到没有，小玲，我都叫过了。只是你没听到而已。就知道打我。都把我打傻了。”林小柔从姐姐背后伸出脑袋笑嘻嘻地道。 “你这个皮孩子，看我不真打你。小玲是你叫的吗？”小柔妈又作势要打。 “老李能叫，我就不能叫了？你们都多大了？还玩儿专属称呼那套。也够肉麻的了，以后我不叫了就得了。”林小柔一脸了然地道。 小柔妈脸上一红，刚想反驳，李四牛开口拦住道：“得，小玲。咱不跟她一般见识。你去买只老母鸡拿回家，让贵凤跟炖上。晚上跟我带来。医生说了，我得补补。” “那还用你说，我现在就去。老鸡不爱烂。得多炖几个小时。你们俩陪着你爸，我晚上来换你们。”小柔妈吩咐着向外走去，如今没有什么危险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妈，我送你回去吧。”李宛如也站起来跟上道。 “不用，我打车回去吧。小柔自己在这儿我可不放心。她办事可没你稳重。你还是在这儿陪着吧。”小柔妈拦住道。 “那行，那我送您下楼。”说着话李宛如陪着小柔妈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李四牛跟林小柔。李四牛等那对母女走远了，脸色板了板开口道：“小柔啊，你……你很喜欢那个邱雨吗？” “是啊，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今天不会就是背着我去看邱雨的吧？我都说了，人家没看上我。你还去看什么啊？况且今天还……还……唉！算了，不说了。”林小柔想起今天邱雨救了爸爸，而自己又表现得不怎么信任邱雨的样子，心里一阵自责，觉得自己跟邱雨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那个……小柔啊。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我看啊，你和邱雨也不太合适。不如就你就放弃了算了。男人长得太好不一定是好事。也许他当着你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谁知道呢，你年纪还小，不一定非要认这一个门儿啊。”李四牛劝道。他刚才支走小柔妈就是想劝劝小柔。不管能不能说得通，既然他还是她爸爸，这个责任就该担负。如今在他心里邱雨甚至就是一个欺骗女儿感情，有所企图的骗子，就是一个吝啬鬼，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如果小柔真的跟他有什么发展，整个和谐的家庭都得毁了。李四牛一直把袁强当成是邱雨了，他可不知道是他误会了。 “唉！邱雨肯定不是那样。我倒觉得现在我是方面一套背后一套了。明明心里爱得要死，关键时刻却不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真是讽刺啊！原来我自己是这样的，也难怪人家不待见我。”林小柔越想越自责，却丝毫没有发现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唉！”李四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小柔陷入得这么深，这个该死的邱雨，等老子能下床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柔，爸晕倒时你在现场是吧？当时是谁做的急救处理？”正在父女俩聊天儿发生出入，陷入沉默的时候，李宛如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ct片子问道。 “邱雨做的啊，怎么了？”林小柔心里一惊，站了起来，心说要是邱雨急救时犯了什么错误，给爸爸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完了，自己是不可能为了邱雨跟全家决裂的。即便是自己百分百确信邱雨是出于好心她也做不到。要是那样的话，她跟邱雨可就真的没戏了。 “邱雨？他来蓝海了？”李宛如一愣，她了没想到会是邱雨做的。 “是啊，来了十多天了。你快说，倒地怎么了？”林小柔急切地问道。 “没怎么，看来咱家得好好谢谢人家了。主治医生刚才跟我说，爸爸的情况如果不是当时处理的及时得当，是不可能完全康复的。半身不遂或者口眼歪斜的可能性都有。让咱们好好谢谢当时路过的医生。你确定是邱雨处理的？”李宛如说出了原因，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绝对确认，我就在一旁看这呢。”林小柔一听这话才放松下来，又再次坐下。虽然自己又一次没有相信邱雨，但是至少以后自己百分百相信邱雨的话，她还是有机会的，而且这回邱雨对全家有恩，家人一定就不会反对自己跟邱雨交往了。 “等等，我怎么没听明白啊？邱雨会给我急救？他不是说我装的嘛？”李四牛如今是彻底糊涂了，因为他以为的邱雨，根本就不是邱雨，而是袁强。 “什么啊？老李，你不是糊涂了吧？邱雨是在你晕倒之后才来的。什么时候跟你说话了？”林小柔一脸不解地问。 093 小柔看邱雨 “什么？我晕倒之后来的？你没弄错吧？不是那个高个长得挺帅的那个吗？”李四牛心里一惊，就要坐起来，可是身子虚，没有坐起来。还好林小柔就在床边上，赶紧扶了他一把，并把枕头给他垫在了后面，让李四牛靠着。 “什么啊？邱雨个子不高啊，也就一米七吧。跟你说话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叫……哦，对了，好像姓袁。姐，我练歌那个酒吧，有个男的，弹吉他唱歌的，是姓袁吧？”林小柔解释道。 “我也不太记得，好像是姓袁。怎么？他当时也在？”李宛如也坐下来好奇地问道。 “那可不，他就知道跟着添乱。还阻止急救来着呢。好在爸现在没事儿，如果爸落下什么毛病我饶不了这小子。哦，对了，老李。你跟那小子谈什么来的？怎么就晕倒了呢？”林小柔恨恨地道。她对当时的情景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转念又想起她远远地看到了李四牛正在跟那小子说着什么才晕倒的，所以随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走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问问他认识邱雨不？”李四牛眼珠一转解释道。他知道以林小柔的聪慧，自己去找邱雨肯定是瞒不住的。那就没有必要把他跟那个小人的冲突说出来了。免得女儿去找那个小人，再惹上什么麻烦。 “唉！就知道你去找邱雨了。你说你这老头儿，你又不认识人家。你找人家好嘛啊？还好我碰到你了，邱雨急救得及时。要不你今后还不得坐轮椅了？”林小柔道。 “小柔，瞎说什么？坐什么轮椅？”李宛如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李四牛说：”爸，你怎么就想起去找邱雨了呢？你怎么知道他住在那里？”李宛如心说真是奇怪了自己都不知道邱雨来了蓝海。爸爸却连邱雨在蓝海市的地址都知道了。看来自己最近对家里的关心不够啊。 “还说我呢，还不是你们，一个说喜欢邱雨，一个又夸邱雨人品好。我就起了好奇心了。昨天吃饭时，我见小柔好像认识贵凤又不想让咱们知道。我就留心了，今天晚上我略施小计，就从贵凤那儿得到了邱雨的地址了。怎么样？厉害吧？”李四牛得意地道。 “老李，我说你啊，真是比猴子都精。我还以为你没在意呢，原来是打算暗渡陈仓。”林小柔这才恍然道。 “不在意怎么行，我的女儿都偷偷跑去人家家里约会了。我怎么能放心呢。当然得去看看这邱雨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李四牛揶揄地道。 林小柔也不生气，倒是大方地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人家去约会，你不是去给我拆台的吧？” “拆台不拆台得看看人再说啊。哪知道我这偷偷去看人没看到，反而让他把我给看了。以后啊，在这个女婿面前，我算是没脾气了。”李四牛玩笑道。 “什么啊？这就叫女婿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人家看不上我。我现在这是属于倒追。”林小柔到底是女孩儿，脸上终于有点儿泛红道。 “那就加油，人家还救了你爸我呢。你不努力，我可让你姐上了啊。你姐有文化，还温柔贤惠，我要是让她出手，你可就没机会了啊。”李四牛继续开玩笑。他平时也喜欢逗小柔。 “你倒是大方，俩女儿倒追一个人啊。你都没见过人家。不过有一点你可没说对。我姐还真就没戏。先不说别的，她那谦让的性格就不行。对付邱雨，你必须主动，让来让去的准保没戏。”林小柔根据自己的心得分析道。 “不知羞，谁都像你啊，跟个假小子似的。”李宛如微笑着插话道。她觉得以她对邱雨的了解，林小柔非把邱雨吓着不可，不过小柔正是恋爱的年纪，她也不想打击妹妹的信心，所以她没有把想法说出来。 “哎？宛如啊，这一点你妹妹说得还真对。你呀，就是太不主动了。欧阳家的小子多好啊，你总跟人家客客气气的。你要是主动点儿，我早抱孙子了。现在听说人家有人了，咱们离得远，恐怕是又没戏了。”李四牛挺喜欢欧阳青山。曾经想过要把李宛如嫁给欧阳青山。可是两个年轻人相处了一段时间都说不合适，不来电。所以这个提议也就作罢了。李四牛今天提起，倒也不是怪女儿。只是就事论事，让李宛如在感情上主动一些。毕竟李宛如都快三十了，作为父亲，他心里真是着急了。 “青山啊，他了不适合姐姐。他俩掌控欲都是一样的强。即便结婚了也得天天打架，直到一方认输为止。而他俩又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肯定日子不好过。”林小柔又分析道。 “你这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你说说，你跟邱雨怎么就合适了？”李宛如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邱雨啊，他就是个不懂拒绝女人的烂好人。谁跟他都合适。以后主动追求他的女人也少不了。我先得手就能把她们统统全赶走。你就不行，要是你跟邱雨先好了，要不就得成全人家，要不就得默许邱雨外边彩旗飘飘。”林小柔不知道根据什么分析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李四牛默默地擦了一把汗，他被林小柔的歪理吓了一跳。原本他可不知道林小柔还有这些奇怪的分析，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些分析还真就有着一定的道理。看来这丫头外表大大咧咧，看人的眼光还不错，而且情商也不低。不过一个问题随即也在脑海里冒了出来，他忍不住问道：“那你要是也管不住他呢？那时怎么办？” “那就说明邱雨比我看到的还优秀。我就让他彩旗飘飘又能怎么样。给这样的男人做小老婆也比窝囊一辈子强。”林小柔语出惊人地道。把李四牛和李宛如都惊得满头大汗。心说，这就是这一代年轻人的想法嘛？这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而林小柔却一脸得意相，心说，吓着了吧？其实她刚才吹得有点儿大了，到后来收不住了，只好这样说了。要真的到了让她选择的时候，谁又知道她到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毕竟时间会改变一切的。随着成长，每一天我们的观念都在更新变化着，谁又能知道自己未来的选择呢？ 094 抢银行 李四牛在医院休息了几天就基本康复了，医生说回家进补一些恢复元气的补药就可以了。回到家以后，李宛如通过同学朋友关系一打听，听说元气丸这种保健品对于恢复元气效果非常好。于是就给李四牛买了一些，当然她们现在可不知道，这个元气丸也是他们的话题人物邱雨鼓捣出来的。 邱雨这几天通过练习，已经基本掌握了吉他的常用和旋音的弹法。只要再多加练习，弹奏一般简单的曲子都没有什么困难了。只不过通过学习，邱雨总觉得他还可以弹的更好，所以又交了一周的钱，打算再进一步学习一下。交钱的时候王雪说为了感谢他给云瑶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工作不收他学费了，可是邱雨坚持要交钱，因为毕竟谁都不容易，王雪也是靠这个吃饭的，他如今也不差这点儿钱，怎么好不交呢。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几天，这一天中午，骆琪突然给邱雨打电话说要让他给送去十万元现金，说她正在施工现场呢，没有时间去取钱。于是邱雨赶紧赶去银行取钱。骆琪如今在确认了邱雨提供的另外两种产品的功效以后，对于琪雨医药的建厂是越来越上心了，再加上有了云瑶这样一个好帮手，她无论批文申请还是厂区建设都进展的非常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来年五六月份，药厂就可以开始投产了。所以骆琪对施工要求很高，一有时间她就过来现场察看进度。而今天她在查看时，看到现场有一个工人正在偷偷流眼泪，她就以为是施工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暗地里侧面儿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工人八岁的儿子在老家住院了，需要做脑穿刺，治疗费用得五六万，而他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家里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万多，所以他也只能偷偷地哭泣。其实他也想回到老家去陪着，可是如果他也回去了，不但手术的钱没有着落，就连术前维持的钱都没有了。骆琪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就说她可以帮忙，可是她正要去银行取钱，突然接到电话说卫生部门儿要来检查什么，她又怕耽误了孩子的病情，这才让邱雨给送来。因为她知道邱雨是个节俭的人，元气丸的分红都给邱雨打过去几十万了，邱雨账上肯定有钱。 邱雨直奔最近的银行，进门时正好也没有几个人，他又是高级客户，直接就可以优先办理，于是，十来分钟之后，他就拿到了十万元现金，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包好，就要出门。可是就在这时，银行门口一阵骚乱，然后卷帘门缓缓放下，接着一群脸上戴着面具，一身迷彩装备，身上全副武装的人就从后门拥了进来，然后砰砰几枪就打碎了屋顶上的监控摄像头。 银行里来办事的人还有工作人员都骚乱起来。可是随着子弹在大理石地面上擦起的一连串火花，骚乱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人们都按照持枪匪徒的话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邱雨也是一样。然后歹徒们用枪指着逐渐把人质都集中要了大堂中间。移动邱雨的那个歹徒，一边用枪指着邱雨，一边用另一只手掀开邱雨面前的黑色塑料袋看了看，一见里面都是钱，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嘿嘿，算你倒霉。”然后顺手把钱塞进了迷彩服里，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十分有特点。 “杨二，**墨迹什么？快点儿！”一直居中指挥的一个匪徒喊了一句。 “马上过去，喊什么？赶紧办事。”叫杨二的沙哑嗓音匪徒藏好了钱，一边回答一边推搡着邱雨也往大堂中间走。 刚走两步，杨二迷彩服里的钱就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杨二下意识去捡，就在他一蹲身的瞬间，邱雨猛地反手扣住了杨二握枪的右手的手腕，然后一拧，枪就到了邱雨手里。接着邱雨顺势用手枪的把手在杨二颈后一砸，杨二就软倒在地上。这些都是邱雨在短短两秒钟之内完成的，而等大厅中间的匪徒发觉，把枪口对准这边时，邱雨早就一个健步蹿进了楼梯通道，并且向楼上跑去。这个楼梯能通道几楼邱雨也不知道，要不然在杨二察看塑料袋的时候邱雨发难了。不过那时发难不好夺枪，如果楼上没有出路，而警察来的又晚，只要有一个匪徒拿枪过来，他就凶多吉少。所以他才没有动，而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呢，只要他手里有枪，到了楼梯间，他居高临下，匪徒就不敢轻易追他。这样总比被当成人质要好多了。 而大厅中央，负责指挥的匪徒似乎也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他似乎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反抗。愣了几秒，他一挥手道：“老二老三，你们去看看，不行就干掉他。” 两个中等身高，魁梧壮硕的匪徒点了点头，奔向楼梯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上楼，而此时，这一耽搁，邱雨则已经跑到了三楼，他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报警，电话接通之后，接线员说已经接到了热心群众的举报，不过正在赶往现场的指挥要求跟邱雨通话。邱雨一边回头向楼下看了一眼，一边同意了接线员的要求。简单地跟那个什么现场指挥说了银行内匪徒的人数和武器装备情况之后，邱雨挂断了电话，往楼下胡乱地开了一枪，楼下的两个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邱雨赶紧向楼上快跑。一路跑到七楼，一道铁门挡住了邱雨的去路。最不好的情况发生了，要不是多了个心眼儿夺了把枪，上来一个匪徒自己就无处可逃了。如今自己手里有枪，还能跟匪徒对峙一段时间，希望能坚持到武警赶到吧。邱雨这样想着，找了个墙角隐藏住身体，出声喊道：“你们停下，不要上来，不然我开枪了。” 脚步声在六楼停了下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道：“妈的，赶紧放下枪，跟老子下去。我们图财，也不愿意出人命。不过你要是耽误爷爷时间，爷爷只好做掉你了。识相的快点儿投降。” 邱雨接话道：“你们别当我是傻子，现在应该要有人报警了，我放下枪你们立马就会杀了我。我也不挡你们财路。你们何必逼我鱼死网破呢。” 对面儿沉默了几秒，邱雨赶紧侧耳细听。 095 内幕 “老三，你看怎么办？”刚才喊话的匪徒压低了声音跟旁边的另一个同伴合计道。 “二哥，我看咱们得干掉他。要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还要防备他，而且他手里还有枪。早晚是个祸患。”另一个同伴也小声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咱俩冒然闯上去的话，谁中了枪都不好啊。虽然以咱们兄弟的身手，肯定能避开要害。但是这个时候受伤的话，到时候跟警察对峙的话，很可能被老大放弃的。”先前那个匪徒有些犹豫地道。 “那倒也是，不过咱们出来混的，瞻前顾后可不行。在老大来之前，你一直是大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另一个匪徒明显是个冲动的人。 “唉！老三，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个谨慎的人。要不是老大太猛，像是有超能力一般，我也不会老实臣服。不过他才来了三个月，就计划带着咱们来抢银行。我总感觉他这时在把咱们兄弟当作炮灰啊。他所图不一定是钱啊。你说咱们那些大大小小的场子，哪个不都挣钱吗？虽然也都有铤而走险的事，但是怎么说风险都要小得多吧？虽然一年下来整不了几十万，但是好在安稳啊。这个来钱倒是快，但是一旦有了人命案子，咱们下半生可就没法消停了啊？”这个匪徒像是跟同伴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哥，兄弟从跟你混那天起，命就交个你了。咱们虽然没害过人命。但是逼良为娼、贩毒、造假，咱们啥没干过？我如今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反正也什么都享受过了。老大不是说了吗？如果成功了，他有办法把咱们弄到国外去。到时候咱们弄过外国国籍，做个守法公民多好啊。”另一个匪徒话里的意思还是想干掉邱雨。 “唉！看来你还是相信他啊。我告诉你，老大说的话不可信。如果我有他那样的本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抢银行的，要不是他拿家人要挟我，这次我都不会来。”二哥叹息了一声，说出了惊人吃惊的话。邱雨心里一颤，没想到这次抢银行事件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什么？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嫂子和小慧不是出国了吗？”老三明显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音量也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嘘，当然是真的。她们出国之后就落到了人家手里。唉！他们好像势力还不小……” “嘭！”正说道这里一声枪响，老二立即就没了生息。 “你……”，“嘭！”又是一声枪响，老三也是生息皆无。邱雨悄悄探头向下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先前的两个匪徒一惊都被枪打爆了脑袋了，而五楼和六楼的楼梯中间，刚才那个在大厅中间指挥的匪徒正吹着枪口的青烟。邱雨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披散着快到肩膀的一头长发，非常好认。 “嘿嘿，出来吧。不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这个匪徒恶心的笑着向楼上走。对，就是走，没有丝毫犹豫，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怕邱雨开枪射击他。 邱雨这时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握枪的手心也开始出汗，他夺枪原本就是想起个震慑作用而已，完全是出于自保。而如今随着这个匪徒不怕死一般地向楼上走来，一个问题就摆在了邱雨面前。到底来不开枪呢？出于自保，邱雨貌似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开枪。而且这属于正当防卫，也不会受到法律的追则，但是他毕竟没有杀过人。真要让他用枪往活人的脑袋上招呼，他还真就不一定过得去心理这道坎。其实，不只是邱雨，我们每一个正常人都是如此。别看我们每天都会看电视，看电影。里面自然也少不了死人的画面，甚至死得更加惨烈。但是那些也毕竟只是假的。而如果是像邱雨这样，真的面临现实的选择时，大概得有一多半，甚至更多的人都下不去这个手。杀人这种勇气可不是那么好就能攒够的，特别是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 那个匪徒慢慢上了六楼，又走了两个台阶，邱雨终于强自镇定，举起了枪准备射击了，生死存亡之际，自然还是死别人比较好啊。 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匪徒身上突然传出一阵电话铃声，而那个匪徒似乎不敢不接，居然缓缓倒退了回去，藏住身体然后接通了电话，然后用外语跟别人交谈了起来。谈了能有一分多钟，那个匪徒挂断了电话。 “不行，一个普通人而已，做掉他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人自言自语了一句又转身向楼上走来。这次邱雨没等他走近，抬起枪就对准匪徒眼前的楼梯上开了一枪，并警告道：“你别上来，不然我了射你脑袋了啊？” “哈哈……，要我说啊，你就不敢开枪打我，是不是？”那个匪徒说着加快了脚步。 这回邱雨想都不敢想抬手一枪就打向了匪徒的脑袋。匪徒早有准备，一歪头闪了过去，并且动作迅猛地蹿了上来。奔邱雨就扑了过来。邱雨接着又是一枪打向匪徒的心脏。可是匪徒居然抬臂一挡就把子弹挡了下来，依旧扑向邱雨。这时候邱雨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匪徒的拳头已经到了，邱雨只好把手枪当成兵器，用枪管戳向匪徒打来的拳头。不过这匪徒丝毫没有变招，就任凭枪管戳中了他的拳头。只听“嘭，哗啦。”两声，邱雨射中了匪徒的拳头，可是匪徒的铁拳也同样把邱雨手里的枪打成了一堆零件。 “咔咔……”邱雨又扣动扳机两次都没有用了，看来枪是坏了。 “哈哈……，枪坏了吧？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说着那匪徒上来又是一拳，这回邱雨只好提起内功用手抵挡了。于是邱雨也打出了一拳，与那个匪徒正面对了一拳。 两人拳头碰撞之后一分，邱雨后退了两步，而匪徒则被撞回了六楼。 “咦？”匪徒轻咦了一声，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人质一拳撞得后退。起身再次扑了上去，与邱雨拳脚并用打在了一处。 096 禁术 楼梯间空间狭小，而这个匪徒明显战斗经验很丰富。但是邱雨此时也不求打败他，只是单纯防守来拖延时间。这个匪徒短时间内还真就无可奈何。趁着一个空挡，匪徒后退了两步停止了进攻，上下仔细打量了邱雨几眼，试探地问：“部队的？” 邱雨也没有追击，对于他的问话邱雨也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让敌人心存疑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要不你是特种部队的？看你还算有点儿本事，不过遇到我也算你倒霉了。”匪徒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之后的话倒是像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匪徒的电话响起，匪徒警惕地看了邱雨一眼退回到六楼这才接通了电话。然后用外语跟对方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带着疑虑向楼下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又看看邱雨，眼睛里慢慢泛起了疯狂的神色。突然跪在地上用外语念叨了一大段话。邱雨不会外语也不知道他嘟嘟囔囔地念叨什么。只是他如今跪下的行为也着实怪异。邱雨也好奇地注视着他。 过了能有不到两分钟，这个匪徒站起身，眼中的神色更加疯狂，他一边大步上楼，一边大笑着道：“不相信神的愚蠢之徒必将会受到惩罚。神的光辉总有一天会照耀整个星球，我为了神的荣誉而战，在无边的黑暗中传递光明……” 匪徒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然后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针剂，并狂笑着注射进自己的肌肉里。 邱雨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莫非这是个瘾君子？打架之前还要注射毒品？那不是找死吗？ 可是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匪徒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深邃，全身肌肉也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随后这匪徒再不犹豫，狂笑着向邱雨扑了过来。而没等这匪徒人到，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笼罩住邱雨，让邱雨似乎陷入泥浆之中，举手投足的阻力都大了几倍。而就当这股力量笼罩住邱雨的瞬间，邱雨丹田没的金色液滴也瞬间散发出一股能量将那股诡异能量又抵御住推回到邱雨身体一米之外，让邱雨的动作又恢复了正常。这些事情都是瞬间发生的，所以那个匪徒的拳头打出时，邱雨已经行动自由了，当下轻巧地避开了这一拳。 “咦？你是特殊战士？”匪徒又退了两步问道。 邱雨都没听说过特殊战士这个词，自然不会回答他了。那匪徒似乎也知道，眼睛中带着疑问再次扑了上来。邱雨如今已经明白，这个匪徒注射的一定是兴奋剂一类的药物。所以现在这个匪徒一定比刚才交手时要厉害不少。所以他自然格外留着神。匪徒又强行催动了几次那种怪异能量，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怪异的能量似乎都无法靠近邱雨身体一米之内。那匪徒只好靠他新膨胀出来的肌肉力量，疯狂地挥动拳头不停地往邱雨身上招呼。 角落里的邱雨避无可避，只好勉强招架，可是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凶多吉少。邱雨一狠心，一边招架一边逆运丹田内的气旋。 原本吸收能量的气旋这一逆运，能量瞬间被输送回了邱雨的身体之中，让邱雨的肌肉筋骨顿时充满了力量。抵御那匪徒的进攻也是越来越轻松了。其实邱雨如今用的是听灵仙功的禁忌秘术。只有在如今这样的性命攸关的生死关头才会使用。因为这部功法原本就不是为了与人争斗而创立的，只是通过强健身体，积蓄能量。然后通过无限制地开发耳部经脉来加速修炼者对世事的掌握，对大道的感悟。然后一理通百理，万法归一，最终成就天道。如此一来，这功法就没没有什么与人争斗的法门。而逐渐被古人所摒弃。而这个逆运秘术是上一代传承者所研究出来的，只说不到性命攸关不让轻用，也没说什么别的话。 就这样战斗越持续，邱雨身体的能量就越充足，最后甚至在力量上都隐隐在那个匪徒之上了。又过了两分钟，邱雨的力量占据了绝对优势。一拳把匪徒打得靠在了墙上，而邱雨也打出了火气，追过去又是几拳打得匪徒哇哇怪叫。 就在这时，楼下在一阵骚乱后，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而两个一身灰色唐装的男子小心地上了楼来。到达六楼时正好看到了邱雨把那个匪徒按倒在地，疯狂地一阵乱拳之后，那个匪徒已经成了一堆烂肉。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邱雨喘口气，目光警惕地转向了楼下的两个男子。此时邱雨体内逆运的气旋渐渐停止了反转，正在缓慢地恢复正转，而邱雨如今体内的精气神正处在巅峰状态，这两个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怎么能瞒得过邱雨。 见到邱雨望过来，两个灰衣人之中年纪大些的方脸中年人没有言语。他旁边的圆脸青年却忙拜拜手道：“兄弟，别误会。我们不是匪徒。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 邱雨依然警惕地望着他们没有言语。那个圆脸青年见状从兜里掏出一本黑色外皮的证件，打开来，出示给邱雨。 虽然差了一个楼层，楼道里的光线也挺暗，但是邱雨的视力远超常人，清楚地看到上面国家安全局的打印，还有圆脸青年的照片，上面还写着：特殊防卫处，楚言。 “你叫楚言？”邱雨问道。 “哦，是我。这么远你能看到？”圆脸的楚言自己拿回证件看了看问道。 “还行，我视力好。我这算正当防卫吧？这人你们处理吧。”邱雨说着从死尸身上下来坐在了地上。他倒不是累。而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内心里的紧张感在危险解除之后，身体莫名地就有一种无力感。 “那个……兄弟贵姓？”楚言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那个中年人掏出手机转身打电话安排人来处理尸体。而他自己有些欲言又止地问邱雨。 “邱雨。是他过来杀我的，而且他们还抢走了我十万元现金。”邱雨见楚言面露难色，就又解释了一句。 “这个不是问题，钱的事也自然有人给你办。不过兄弟你得换个地方跟我们谈一谈。”楚言说出了这么一句让邱雨意外的话。 097 特卫 “谈一谈？我又跟你们不认识，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邱雨原本看到楚言证件之后放下的戒心又提了起来。这也不能怪邱雨，实在是楚言的要求太奇怪，毫无任何理由地一个陌生人要找你谈谈，谁都会生出戒心的。 “那我就说明白点儿吧。”楚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这个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杀死的，从他的肌肉在死后萎缩这一点来看，他一定是注射了某种特殊药剂。”接着楚言又从一个墙角捡起刚才匪徒丢弃的注射器，凑近鼻子闻了闻，接着道：“这种药剂叫最后的疯狂。作用是激发人体肌肉百分之二百的潜能，让人在十分钟之内力量达到常人的三倍。之后会虚弱三天，同时所有人体器官老化三年。如果过量使用力量将会提升得更大，而且还有一定几率产生意识制动功能。也就是平常人们所说的超能力。” 楚言冲着邱雨善意地笑笑然后接着说道：“兄弟你能杀了他，而且还是在这个人使用了最后的疯狂之后。想来你也一定拥有某种超能力。就比如这样……”说着楚言把手张开，然后他手掌上的注射器就如同被一只手拿起来一般，随着楚言的目光缓缓地悬浮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落到了那个死尸旁边。 “这回清楚了吧，咱们有必要谈一谈。”楚言说要静静地看这邱雨等待着答复。 “好吧。”考虑了半晌，邱雨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并随着楚言和那个中年灰衣人下楼而去。邱雨本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的，他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而如今这个事情发生了，而且还让楚言这样一个国安局的特殊防卫部门的人知道了。他就是想要隐藏可能也隐藏不了了。那么就不如大大方方地跟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吧。后来楚言之所以演示了一下特异功能，大概就是让邱雨打消顾虑，让他知道，国家绝对没有研究邱雨的意图吧。那么既然没什么危险，那就不好再拒绝了。况且邱雨也理解，像自己这样的人，如果一心犯罪想杀人，有太多的办法能不留下任何线索了。也算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吧。自己如果不去，他们安全部门怎么能够放心呢。所以邱雨让楚言派人把钱先给骆琪送去之后才跟着楚言走了。在他们走了之后，这里自然会有武警刑警接管并处理的。 邱雨跟着楚言还有中年灰衣服男子来到一个四星酒店的套房里。三人落座以后，还是楚言先开口：“邱雨兄弟，我们叫你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身为国家公民，大家都有保护国家的义务。你应该也听过一句话，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说的就是像你我一样的人。这个世界很大，人口也有五六十个亿。而按照概率来算，出现像我们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也很正常。而并不是每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是善良之辈。在国际环境当中这样的特殊能力人士的挑衅也时常发生，所以就有了我们特殊防卫处这个部门。而我们也需要在防卫国家安全的同时，也需要寻找和发现更多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加强我们自身的力量。所以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可能你也猜到了。我是希望你加入我们特殊防卫处，和我们一起保卫国家的安全。哦，当然这也是自愿的，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需要你签署一个限制协议了。你必须保证不移民，不妨碍国家安全。否则我们就只好把你控制起来了。毕竟普通的法律是约束不了我们这些人的。” “好，我加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邱雨考虑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 “明智之举。”楚言见邱雨决定加入显得非常高兴，接着道：“不过我们特殊防卫处入职条件也是很严格的。不是什么人什么能力拥有着都收的。你必须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我们根据你的能力给你评定级别。决定是否接收你。如果接收，你从此将享受特殊津贴待遇，当然也需要跟我们一起出些任务。” “需要怎么展示？我如今是特殊状态，因为刚刚的战斗我消耗很大，可能会虚弱一个月左右。”邱雨问道，同时他也没有说实话，因为如果他注意进补，再吃点儿元气丸原药的话，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复原了。刚刚的秘术他并没有全部施展，如果气旋逆运加速，他可能实力会更强，但是同样的，他虚弱的时间可能就会是一年了。 “哦，这样啊。那你现在的力量和速度能达到常人的几倍？”楚言似乎有些失望地问道。 “这个状态大概是常人的三四倍吧。哦，对了，还有我耳朵特此灵，这个算不算？”邱雨问道。 “灵到什么程度呢？”楚言又进一步问道。他貌似对邱雨后面的能力比较感兴趣。 “怎么说呢？我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谈话。左边的房间里没人，右边的房间里是一对情侣。而服务员在卫生间洗拖布。”邱雨简单描述了一下他听到的情况。 楚言使了个眼色之后，灰衣服中年人开门出去证实了。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回来了，冲楚言点点头。示意邱雨没有说谎。然后他看邱雨的目光也都和善了许多。 “哈哈……”楚言居然开怀大笑，接着道：“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急需的能力啊。有了这个能力，我们就可以接下保卫首长的任务了。哈哈，咱们蓝海分部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哦，对了，这些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先说说你的条件吧？”楚言虽然高兴，却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主动提起了邱雨说的条件。证实了邱雨的能力以后，他已经决心要招收邱雨了，所以邱雨的条件只要是不太过份，他都打算接受。 “我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调查我的仇人。而且我去报仇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找个名目把案子压下来。”邱雨早就打算好了，人海茫茫，想要找到郑敏并不容易，现在有了这样提条件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098 加入 “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仇吧，你想怎么做？”楚言谨慎地说。 邱雨把自己遭到郑敏陷害，差点因为毒瘾死去的经过说了，并且说就是因为自己报仇的执念才让自己听觉产生了大幅度增强。这时他在刚刚来的路上就想好的说辞。此时半真半假地说出来楚言没有丝毫怀疑，还跟着愤愤不平地道：“那个郑敏真是可恶。这事儿我答应了。你报仇时需要帮手就说话。” 邱雨赶紧谢过了楚言，又跟着楚言他们出了酒店，开车来到了市政府大楼对面的一个很平常的居民楼，然后在一间卧室里下了几个台阶，又乘坐电梯下到了地下秘密基地。在邱雨签署了入职手续和秘密协定之后。楚言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和一部特制的手机道：“国家也不会让你劳而不获的，你如今是我们特卫的人，享受特卫的津贴。每月一号会收到初等津贴五万元。如果本月出过任务，还会有战斗补助。此外你需要的武器通讯设备都可以提出申请。而这个手机有的是军方通讯系统，a级权限，没有任何费用。但是只能在任务中使用。不能跟其他普通手机通话。” 邱雨点头表示明白。楚言又接着说：“我们特卫任务不多，像昨天那样的恐怖袭击一个月也没有一回。所以平时你可以用原来的身份正常生活。有任务的时候，我会用内部手机通知你。这个手机你一定要随身携带。另外你最好有车，能够快速地赶到这里。” “没问题，我回去就准备。”邱雨无所谓地答道。骆琪为了方便正计划买车呢，到时候就把原来的车还给他了。所以车没有问题。 “怎么？不用申请一部车子吗？”楚言问道。他看邱雨也不像是有钱人，所以才有了这一问。 “不必了，我的车借给朋友了，她马上要还我了。”邱雨如实答道。 楚言这回笑笑没有说什么。然后他让邱雨等一会儿，然后出去了十多分钟。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面笑容地递给邱雨一本黑色表皮的证件，道：“好了，现在可以确定你说的情况都基本属实，欢迎加入，邱雨同志。”原来早在他们离开酒店开始，对于邱雨的调查就开始了。国家机器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这不，短短半个多小时，邱雨的一切就呈现在了特卫楚言副处长的面前，跟邱雨说的情况一一对照，这才正式给邱雨颁发了证件。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我那个仇人的情况，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查到呢？”邱雨又问道。他加入特卫的目的他可不会忘了。 “邱雨同志，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一定会拜托首都燕平的同志帮你留意的。我们虽然无法出动大批的力量来帮你调查。但是相信以我们特卫的力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你先安心工作吧。”楚言用也不算是搪塞，而是把事情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对于他的回答邱雨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这样怎么也比让他自己找要快得多。至于他加入特卫需要执行任务，邱雨只把那当成是对他自己的一种锻炼。同时也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种特殊经历吧。更何况他现在还年轻，对于异能者的战斗怎么能不好奇呢？ 又闲聊了一会儿，邱雨告别了楚言返回地面，然后出了小区，打了一辆车回家了。除了楚言和那个叫萧进的中年同事，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样平凡的一次进出之后，邱雨的身份已经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了一名国家特殊防卫人员，也算是进了军事系统了。 邱雨回到家不久却是接到了李宛如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全家想请邱雨过去吃顿饭，感谢他急救李四牛的事儿。李宛如和小柔都算是邱雨的朋友，而贵凤还在李家工作，这个邀请邱雨还真就不好推辞，只好同意了。不过他也没麻烦李宛如来接他，而是自己坐着出租车前去赴宴的。在路上给骆琪打了个电话，得知钱已经给送到了，他也就放心了。 邱雨进门之后，李四牛热情地起身相迎，并表达了感谢。邱雨忙客气地谦虚了一下，然后让他多照顾表姐贵凤。贵凤显然也知道邱雨要来，特意做了几个邱雨爱吃的菜。邱雨在李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犹豫李家住的是别墅，附近不好打车，李宛如主动开车去送邱雨回家，而林小柔却让邱雨意外地没有跟着。车子走在路上，邱雨随便就问了一句。谁知道李宛如的回答是，小柔正在准备一个平民选秀的节目，每天都很忙。邱雨详细地打听了一下之后，他突然觉得他自己也应该参加。因为他如今吉他也学的不错了。而且也试着学了学唱歌，他觉得还是很容易的，以他如今的水平他觉得过海选一关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他参加比赛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也是他想参加比赛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想出名。 只是跟别人当明星挣大钱的想法不一样的是。邱雨想出名，他到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他刚刚想起了大学生云瑶跟他说的一个办法。 这事其实是这样的。云瑶为了答谢邱雨帮她找到了称心的工作，非要请邱雨吃顿饭表示感谢，邱雨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席间闲谈的时候，谈到她们初次相遇的情形。邱雨解释说云瑶长得有点儿像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孩儿，而自己居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为了这事很是苦恼。云瑶就给他出主意说，要想找到那个女孩儿，除非邱雨自己出名，让大家都认识邱雨。这样那个女孩儿自然就会来找他了。而如果不这样，全国十几亿人口，幅员又这样辽阔，人海茫茫的，怎么能找得到呢。所以邱雨如今听李宛如一说，觉得这可是出名的好机会。所以他赶紧请李宛如帮忙报上名。 099 执行任务 吃过了李家的答谢宴，一晃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邱雨都忙着练习唱歌和弹吉他。如今郑敏这个仇人已经有特卫的同事帮忙调查了。那么找川妹就只好他自己努力了。正好距离海选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邱雨正好全力准备一下，努力做到最好。虽然跟小柔那样的专业学唱歌的无法相比，但是他具有耳朵灵敏的优势，相信胜过大多数人还是能做到的。 这一天邱雨正在练习当中，突然一直沉寂的特卫配发电话的提示音响起，邱雨赶紧接通了电话。果然电话里楚言的声音传来，让他赶紧去特卫基地开会。这事不好耽误，邱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赶忙开车赶了过去。他的车骆琪已经还给他了。人家买了好几辆新车，自然也用不上他这个了。 进来小区门，一切都很平常，而当他进入地下的时候就发现了前往地下基地的电梯口居然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在站岗。在验看了邱雨的证件之后才肯放行。这一个变化，让邱雨莫名地感到，似乎今天开会的事不简单。 在地下基地入口扫描了瞳孔确认了身份之后，邱雨按照电子音的提示来到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不大，只有三四十个座位。邱雨进入时，已经坐满了大半。这些人各种打扮都有，形形色色，大家见到邱雨这个生面孔进来都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邱雨，邱雨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主位上的楚言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刚刚招收进来的新成员，邱雨。听力异能。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谈话。所以你们可不要说他坏话哦。” 邱雨随着楚言的介绍，起身点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坐下。 又等了十来分钟，人员终于到齐了。楚言清了清嗓子开言道：“各位同志，今天召集大家来开这个紧急会议只有一个目的。这回大家可能要共同执行一次大任务了。没错，就是3号首长来蓝海视察的防卫任务。首长是经常在媒体新闻里出现的，相信大家都见过。而这次来到我们蓝海市这样的全国经济中心视察自然是意义重大，而恐怖分子也很有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制造混乱，诋毁国家形象。所以防卫任务也是我们绝对要高度重视的。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全员化妆成警卫或者随行人员，秘密剪除潜在威胁，誓死保卫首长安全。下面我来具体分工，我会根据你们各自的能力，把你们安排在你们各自适合发挥的地方，然后你们发现什么，统一向我汇报，特种部队突击队会负责剪除危险。” 接着楚言离开会议室，功夫不大，电子音开始逐个点名，然后被叫道的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个小时之后，会议室里就剩下邱雨自己了，楚言微笑着走进会议室开口道：“邱雨，由于你没执行过任务，我们对你的能力还不太熟悉。所以我决定把你安排在离首长最近的位置，这样既能让你安全些，又能让你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真的有危险，你那天动用的能力，可一定要用出来啊。首长的安危关系的全国人民。你可要及时救援啊。当然能威胁到首长的机会不大。你这次基本上说可以稳稳地拿个二等功，也不用紧张。” “那好，这些楚处长。你放心，我既然加入了特卫就不会给特卫丢人，该我牺牲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含糊。”邱雨正色道。他能感觉到，楚言虽然跟他说得轻松，但是这次任务一定不太简单。 “好样的，那我就放心了。这是通讯工具，你夹到衣领里，有事向我汇报。耳机你就别带了。仔细听听周围的情况，以防万一。”楚言想了想道。 “好的，那什么时候开始？”邱雨问道。 “现在就算开始了，你可以打电话安排一下私事。然后把手机等所有对外通讯工具交给我。首长的专机一个小时之后就到。”楚言答道。 “那现在就给你吧，我也没有什么事儿。”邱雨说着把手机关机，递给楚言。楚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邱雨带到一个独立的精致的小房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他们会分批进入机场开始任务。 邱雨坐在床上运转了一遍体内的金色液体能量。这能量在上回银行匪徒事件中消耗了不少，如今才刚刚恢复过来。而当时逆运气旋的秘术让邱雨虚弱了足足两天，而且就算是现在，气旋恢复了正转，但是跟他之前相比也是满了好几倍。这样综合算下来，一次逆运气旋，最少也要耽误半年的能量积累时间，也难怪前人不让轻用了。听灵仙功原本就是以吸收宇宙能量为主的，逆运气旋一旦影响的太多，很有可能就无法累积够足够的能量提高生命层次。到后来也许只能器官衰老，渐渐死亡。 当然对于现在的邱雨来说，他虽然得到了传承，但是他可没有奢望会活上几百岁，所以对于这些副作用也就没怎么太在意。 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邱雨跟楚言一起出发来到了蓝海市郊区的机场。然后楚言去指挥车控制全局，他自己则慢慢地进去了机场，渐渐靠近停机坪。这时候停机坪上，正有几架直升飞机降落下来，然后几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战士分散开，渐渐消失在机场周围。邱雨又来到接机的领导队伍前，也不说话，缓缓站到了外围。小声道：“0527就位。” 等待了而是多分钟之后，一架国产专用客机终于进入跑道开始减速。而这个时候周围的保卫人员似乎也都行动了起来。邱雨侧耳倾听，似乎隐隐传来不少的打斗声，只是机场噪音太大，他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飞机停稳，3号首长亲切地跟接机的领导握手交谈。然后慢慢地走向专车，保镖和随行人员都簇拥在首长周围。而就在这时，机场的一个下水井盖子突然翻开，接着一个黑洞洞的上楼伸出来对着首长就是一梭子子弹。 等到随行保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而就在这时，邱雨却早早就跑动起来，边跑边喊道：“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邱雨一脚踢在了首长的屁股上，把首长踢了个趔趄，却也正好避开了子弹。而邱雨再想躲避就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梭子子弹把邱雨抬起的右腿打了至少五六个窟窿。而恐怖分子也只有这一次出手的机会，就被其他保卫人员打成了筛子。当然这些邱雨就不知道了，他中枪之后，没过几秒钟就疼得晕过去了。 100 伤残 邱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屋顶，灵敏的鼻子捕捉到一股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邱雨心想，自己这时被送到医院了，也不知道这时过了多久了，首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再次袭击。还有贵凤和骆琪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而自己给首长挡枪的右腿还能治好吗？当时凭他自己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骨头都炸开了。估计恢复的可能不大了。自己还要参加歌唱比赛吗？找到川妹还有意义吗？她会喜欢一个瘸子吗？…… 邱雨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邱雨赶忙运起功法倾听。 “楚处长，我们真是尽力了。他腿上的骨头是粉碎性骨折。要不是他年轻身体素质好，恐怕腿都保不住。”一个男声透着一丝愤怒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们必须把他治好。他是为了谁受伤的你也清楚。这事儿对外虽然不能说。但是内部功勋是一定的了。我要你用最好的设备，最好药物。一定要给我治好他。”这个声音正是楚言。邱雨不禁想，他们说的怕就是我吧，于是继续留神听着。 “楚言！你别跟我胡搅蛮缠。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赶紧滚蛋。惹急了老子。老子把他腿给锯掉，你信不信？”那个男声居然嚣张地说。 沉默了几秒，楚言有些幽怨地问：“真的没什么办法恢复了？” “老楚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好容易招收了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新人。你当然舍不得。但是他该为国家付出的都做了。甚至代价还这么大。你就让他退役吧。首长亲自交代了，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可是有些事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啊。就按照首长说的，让他退役吧，之前他可以享受特卫退役津贴，每个月八千块。自由自在的旅旅游多好。再说有咱们特卫罩着，也没人敢欺负他。老楚，我真是尽力了。”男声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可以听出，他跟楚言关系非常好。而且他大概是特卫的专业医生。因为他也自称是特卫的人。 “唉！真是世事难料啊。我本想给他个最安全的位置。毕竟他是第一次参加任务。却没想到……，唉！说起来倒是我对不起他了。把他招来特卫，没有培养好他。却让他落下了终身的伤残……唉！”楚言落寞而自责地叹着气。 “老楚啊，你也别太自责。这次是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的。再说他做得很好了。没有给我们特卫丢脸。我相信，无论是谁在他的位置都会那么做的。毕竟如果首长受伤的话，那就压不住了，会极大地影响我国的国际地位的。不过我也就纳闷儿了，一圈儿都是你们这些非人类，怎么就邱雨先发现了呢？”男声不解地问道。 “这才是我自责的最大原因啊。恐怕邱雨的能力比他自己说的都要强大也说不定的。当时我们呗外围的几个狙击手和炸弹引开了注意力。而且地下清查时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躲过去了。可能是那个枪手拥有类似潜伏的能力吧。要是没有邱雨我们这次可要栽大跟头了。如果邱雨以后能参加任务，他的侦察能力可以避免太多不必要的伤亡了。我怀疑他的听力有可能会赶得上解放战争时的瞎子英雄了。” “你说那个靠听力破译敌人电报的瞎子英雄？那不是说咱们现在说的他都有可能听到？”男声突然惊讶地说。 “他醒了吗？”楚言也是一惊问道。 “按照麻药的效力，应该快要醒了。”男声理智地道。 “别总按照理论，我们的身体抗性都比常人要强。快走去看看。”楚言似乎说着就往外走。 “老楚，我办公室距离病房隔了三个房间呢，他醒了也不一定能听到。你别急匆匆地，再让他看出什么，走，我跟你一起去。”男声说着，似乎也起身跟着走了。 病房里，邱雨停止了功法，眼角不知道何时已经流出了热泪。加入特卫他没有后悔过，为了国家付出他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但是一个健康人，突然得知自己以后将终身残疾了，任谁都不会心里好过的。所以邱雨如今就是这样的心情，没有悔恨，但是却不由自主地流泪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那个……邱雨，你……听到了……”楚言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进病房，楚言来到邱雨正在流泪，就知道邱雨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跟他一起进来的医生，这时却正像打量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邱雨。隔了三个房间啊！直线距离都有二十米，而且中间隔了四堵墙。这得是什么样的怪物啊，能把对话内容都听到。恐怕警犬都做不到吧。 “楚处长，我没事儿。至少我还有津贴呢。而且我也不缺钱，我……”邱雨擦了擦眼泪说道。 “邱雨啊，什么都别说了。国家不会忘了你。我也不会忘了你。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那个叫郑敏的我一定负责给你找到。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啊。”楚言痛心地道。 “谢谢你，楚处长。办好手续之后，我想回家去静养。”邱雨淡淡地道。既然不能再做特卫的工作了，那就早点儿离开吧。回去之后，至少还有贵凤能照顾自己，自己过得也舒服点儿。 楚言犹豫了片刻，深深地点点头：“那好吧，等办好手续，我亲自把你转到市中心医院。让你的亲人朋友照顾你，你心情也能好点儿。邱雨啊，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我一定负责到底。” “呵呵，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你帮忙查到郑敏的下落就行。我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邱雨感激地笑笑。 楚言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邱雨就被转到了蓝海市中心医院。而且没有任何转院手续，住院单据都是临时救治，原因是车祸，肇事车辆逃逸。 101 回归 邱雨躺在中心医院的病床上等待着贵凤的到来，可以想象到，贵凤这时一定是急坏了。等一会儿她要是看到了自己右腿伤成这样，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不过这样或许也好，想必贵凤这回就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自己都变成了瘸子了，想必贵凤就不会认为她配不上自己了吧。想想自己认识的这些女人，骆琪跟自己是合作的成份居多，虽然也在一起了，也发生了肉体接触，但是似乎感情上总显得不是那么纯粹。而林小柔虽然迷恋自己，但是自己总想敬而远之。至于川妹，那个在他心里留下了最美好的初恋感觉的女孩儿，似乎就像是一个梦，如今梦醒了却再也找不见她的踪影了，只是总在自己心里留下了那么一个影子，挥之不去。 掏出一本红色证件，上面烫金的黄色字体特卫伤残证。这是自己加入过特卫的唯一证据，也是自己以后去任意政府部门领取津贴的凭证。同时，这也是他曾经为了国家付出过的最好证明。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从一个乡村少年，成长为了一个对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即便是以后自己就是个残疾人了。 胡思乱想间，一阵急切地脚步声传来，邱雨赶忙把证件贴身藏好。这个事情是需要保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功夫不大，贵凤、林小柔还有李宛如三大美女联袂而至。贵凤看到躺在床上腿包的粽子一般的邱雨，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小雨……呜……”贵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拉住邱雨的手，一阵哽咽。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祸事了呢？医院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在李家工作，接到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傻了。这不是天塌了吗？还好今天李宛如和林小柔都在家，赶紧开车跟他一起来了。 “没事儿，姐，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邱雨给贵凤擦擦眼泪，故作轻松地说道。 “谁知道呢？人不是没事儿嘛。哭什么？我去问问大夫，什么时候能好？”林小柔带着幽怨，瞄了一眼被贵凤占据的位置，还有邱雨温柔地给贵凤擦眼泪的样子，气囔囔地向外走。 贵凤想了想，擦了擦眼泪也跟着出去了，非要一起去问问。 两人都出去了，李宛如礼貌地跟邱雨寒暄了几句，然后坐下来问道：“怎么样？严重吗？” “挺严重的，说是可能会落下残疾的。”邱雨如实地道。 “那海选你恐怕去不了了吧？我跟他们说一声吧。”李宛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没事儿，宛如姐，我想去。比的是唱歌，又不是跳舞。到时候我做轮椅去。”邱雨神态轻松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是无比的苦涩。他脑海里虽然有治疗骨伤的秘方，但是现代的技术都无法治好的伤，他对那个秘方报的希望也不大，就更别说秘方中的好几位药他都没有听说过了。具体如今能不能找到都说不定呢。 “你倒是想得开，一个比赛又不重要，再说你也不是为了出名赚钱，好嘛还坐轮椅去？”李宛如不解。 “呵呵，找点儿事情做。总比待着好。”邱雨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贵凤和林小柔都一脸苦相地回来。往日活泼地林小柔这时也沉默寡言起来了。贵凤更是一脸绝望地神情。 “都怎么了？没事。至少我不是还活着嘛。都高兴点儿。对了，你们谁帮我去买个笔记本电脑吧。要不等出院了我没事干，多无聊啊。”邱雨轻松地说道。 “我去，我去。不过……我可没钱。”林小柔赶紧答应，不过随即想起她自己惨淡的经济状况，一脸尴尬地补充道。 “我有钱，一万够不够。……不过我可不会买。要不小柔帮着买吧。”贵凤掏出一张卡，想了想递给小柔道。 “完了完了，没天理了。你一个富翁还来我家打工。我这穷光蛋却成了雇主。看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啃老族了。”林小柔一脸不甘心地道。 “你呀，不是啃老族。你是月光族。在酒吧练歌，你一个月挣三千多呢，一点钱也交给妈。还时常去老爸那儿贷款过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李宛如带着宠溺道。 “哎呀，真丢人啊。以后我可不乱花钱了。今天贵凤姐可是给我上了一课啊。以后我也要学会存钱，坚决不再做月光族。”林小柔一脸坚毅地下决心道。 “唉，但愿你能坚持住两个星期。”李宛如却一脸不信地打击了一下。 “小瞧人，咱们走着瞧。”林小柔反驳了一句。 又闲谈了几句，气氛终于轻松了不少。最后贵凤留下来照顾邱雨，李宛如姐妹去给邱雨买电脑了。当天下午，等李宛如姐妹回去之后。邱雨把自己的银行卡掏出来递给贵凤道：“贵凤，你收着吧。以后从这里取钱花。再把电脑的钱转到你卡里。” “怎么？要跟我清算？”贵凤把脸沉下来语气尖锐地问道。 “不是，我是男人，怎么能用你养着呢。你的钱你自己留着。”邱雨严肃地道。 “以后也不用我养你？”贵凤玩味地道。她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当中又走出来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认定的男人，腿断了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自己以后打工养着他。只要他活着，自己就不孤单。所以，如今她看见这个男人还能说出这样硬气的话，心里一阵好笑。 “当然不用，挣钱的事有我呢，你不用操心。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能养起你。”邱雨霸气地道。 “那行，我去看看你有多少钱，还敢吹牛。我要买个汽车。”贵凤打趣这向外走去，如今没事，她正好取些钱买些脸盆毛巾什么的，再给邱雨买几套换洗的内衣。看这腿受伤的程度，恐怕至少要住个把月的，所以这些生活用品都是必须的。至于看看邱雨有多少钱，那就是句玩笑话。只要卡里的钱够买生活用品就可以了。不过，也许小雨这些年也存了两三万了吧。他还说在朋友的药厂工作，应该工资不低。贵凤这样想着。 102 分红 从自动取款机一路跑回病房，贵凤的心一直都在砰砰地狂跳不止，她涨红着脸，用手指着邱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刚刚她在查询余额的时候光数小数点前边的位数就数了好几遍。在确认确实是七位数之后，贵凤再也顾不上去买什么生活用品了，这才一路跑回来，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 “怎么了？贵凤。出什么事儿了？”邱雨带着疑惑问道。不是说出去买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一副这样的表情。 “你……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吧？这卡里咋这么多钱？”贵凤试探着问道。她虽然不相信邱雨会犯法，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怎么能心安得了呢。自己的男人残了，没关系。她可以养活，可以伺候。可是如果再被关进监狱，那她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很多钱吗？十多万呢吧，哈哈，我不是说了吗？我跟朋友开药厂。那时她跟我的秘方代理费。”邱雨解释道。同时他心里也是一阵好笑，怎么贵凤都被自己的积蓄吓了一跳。要是她知道自己偷偷地把市值百万的房子过户到了她名下，她还不得吓得晕过去啊。 “什么十多万？是一百多万。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这钱倒地是怎么来的？你快说啊，要不我不放心。你可千万别违法啊。”贵凤正说着，反应过来邱雨似乎不知道卡里有那么多钱。痛心疾首地问道。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了。 正在这时，邱雨的手机响了。邱雨从刚刚贵凤说出一百多万的震惊当中赶紧回过神来。一看是骆琪的电话，连忙接起来。 “喂，我亲爱的邱副董，好几天看不到你人影了。你一个电话都不给人家打。我这一年到头啊，辛辛苦苦地给你赚钱。你都不说多关心我一下。”还没等邱雨开口，骆琪娇嗔地怨言就从电话里响起。倒不是真的抱怨，只是她一直扮演者一个女强人的角色，只有在邱雨面前才会展现出女人的柔弱，故意撒娇而已。 “骆琪姐，咱先别说那些。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先问问你，我银行卡里的钱是不是你搞得鬼？”邱雨刚才大致想了想，他生活中的朋友，有嫌疑的只有骆琪，要不然就是特卫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是如果是楚言干的，邱雨心里可就有负担了。自己可不是为了钱加入的特卫，自己当初虽然不能说是单纯为了报效祖国，但是也是丝毫没有关于金钱方面的私心的。如果说有私心，那也是关于找到郑敏报仇那一类的。再说他如今又不缺钱，如果真是楚言做的，他想好了，一定要把钱给送回去。 “呦，你还挺警觉的呢。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骆琪也有些纳闷儿了，自己刚把钱汇过去不久，这才要打电话给这个新鲜出炉的百万富翁一个惊喜，谁知道人家居然知道了。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吧？”邱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这不是到了年末了嘛，公历都是零一年了。公司年终大会也找不到你人。我就只好做主把你的分红的一部分打到你卡里了。我估计着你也差不多够花了。你其他的钱，我就先征用了总在这边厂区建设上了，算是你投资了，以后给你算干股。不过我可说好啊，你的股份这样一算下来，可都快追上我了。以后你可不能收购股份了啊。到时候别把我弄得给你打工了。”骆琪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始末，顺便说一句玩笑。 “哦，这么回事儿啊。那我就放心了。骆琪姐你放心，我又不是那样有野心的人，有你管着公司不是挺好嘛。我又不缺钱花。你要是不放心，随时都可以把那些股份收回去。”邱雨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放心了，大度地跟骆琪说道。他其实真的不在乎什么地位一类的东西。再说他又不懂怎么经营药厂，反而让骆琪来经营他会赚的更多。蹿骆琪的位，他不是傻嘛。而且退一万步讲，他手里只要有秘方在手，不管骆琪怎么折腾，主动权还是会在他的手里。那么他还在意其他的末结有什么意思呢。 “咯咯——，”骆琪娇笑着道：“小雨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姐姐其实啊就是想找个事情做，证明一下自己。其实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就连姐姐的人不都是你的嘛。往后你可要多来陪陪人家啊，你结婚了也不能不要姐姐啊，听到没有。我这累死累活地给你赚钱，你可总得时不时地慰劳人家一下吧。”骆琪说得高兴，没注意间越说越露骨，把邱雨说的一阵不好意思。 “骆琪姐，那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啊？”邱雨听不下去了道。 “哎？挂什么啊？对了，你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话说你介绍来那个云瑶真心不错。这姑娘人漂亮，气质也好，又是管理上的好手，名牌大学毕业，家世也清白。你要是结婚就考虑考虑她吧。最主要的是，姐姐偷偷告诉你啊，她可还是处女哦？这年头向这么好的女孩儿上哪儿找去啊。而且我看她对你好像也有意思。怎么样？行不行？姐姐给你撮合撮合？”骆琪又说了一大堆。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骆琪姐我挂了啊，还有事呢。”邱雨看了看还在一旁等着的贵凤，挂了电话。对贵凤道：“贵凤，你放心吧，是药厂的分红，绝对是合法收入。我啊，无意中知道了几个秘方，就技术入股跟骆琪姐开了药厂生产保健品。现在这些都是分红，另外我还有股份呢。所以说啊，以后你就别担心钱的事了。” “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吧？”贵凤问道。她如今尤在梦中。 “我骗你干什么？刚才我打电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你还真希望我去抢银行啊？”邱雨开玩笑说。 “咋会呢，我这是高兴的，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咱一下子就有了那么多钱了。”贵凤说道。 “所以说啊，以后你就别去当保姆了。你就专业在家招呼我。大爷保养你了。卡里的钱你随便花。”邱雨勾起贵凤的下巴流氓地道。 “滚！”贵凤娇嗔地打掉邱雨的手起身走出了病房，她决定了，这回内衣要给邱雨买最贵的，自己的也是，省得总被薅坏了。这样想着，她红着脸，脚步不知不觉轻快了很多。 103 暗示 骆琪握着手机，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当中。对于邱雨，她理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像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又像是妻子对丈夫的依赖。还有些像是一种朋友间的信任。反正各种感情都有，掺杂在一起，让骆琪越理越乱。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她现在是离不开邱雨的，无论是她的企业，还是她的人，都是离不开邱雨的。而如今经过了各种坎坷经历的骆琪，已经不再相信婚姻的约束力了。再说她也是十分清楚的，邱雨对她还远不到可以跟她结婚的感情。再说她也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邱雨，如果自己真的生出了跟邱雨结婚的心思。她也怕邱雨会躲的她远远的再不愿意见她。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呢，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却把利益绑在一起，时常能见面。骆琪也想开了，结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自己还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那么他就是，一纸证书什么都代表不了。当年她的男友为了钱把多年的珍贵感情都出卖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保证的呢。 那么还不如想开些，既然自己享受现在成功的感觉，而邱雨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自己就做一个能为他挣钱的情人不是也挺好的嘛。而自己刚才给邱雨介绍云瑶，也只是一种保险而已，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云瑶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对于如今的工作也是真心的当成事业在做的。虽然，以云瑶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获得更高的职位，更多的收入。但是云瑶似乎就没有考虑过跳槽。所以经过考验，骆琪已经决定了，来年就提升云瑶当副总。她欣赏云瑶的事业心，这是一个跟自己很像的女人。所以骆琪才生出了撮合邱雨和云瑶的心思。这样不但留住邱雨更有了筹码，而且云瑶也就不会有变，更重要的是，对于邱雨跟她之间的关系，云瑶也是心知肚明的。她相信，云瑶一定不会计较这些的，因为在骆琪看来，云瑶跟她是同一种女人，一种把成功看得比感情更重的女人。她自己是因为本身坎坷的经历，而云瑶呢？大概是她贫穷的出身吧。骆琪这样想着，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的微笑。 “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骆琪的胡思乱想，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顺手拿起一支笔说了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人正是骆琪刚才想到的云瑶。云瑶一身得体的职业女装，尽显优雅大方，再加上精致的面孔，玲珑的身段儿，又有哪个男人能说不喜欢呢。就算是骆琪本身就是个妙龄的少妇，而且也是难得的美女，看到这样的云瑶都禁不住要暗赞一声。 “骆琪姐，这是我制定的第三车间垂直管理制度草案。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虽然参考了不少资料，也结合了我们厂的实际情况。但是恐怕难免会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还请您多指导。”云瑶一进门，通过骆琪的表情就大致看出骆琪姐今天貌似心情不错。这是她担任助理自然而然练就的本事，骆琪大致的心情和喜恶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放下我看看吧。不过你做事我很放心。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云瑶啊，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正想找你商量呢。来，坐下谈。”骆琪起身热情地招呼道。 两人重新落座，骆琪稍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云瑶啊，你做我的助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公司事情也比较多，许多不是你份内的事情你也都毫无怨言地承担了，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一方面是因为，你是邱雨邱董介绍来的人，我自然没有把你当外人，另一方面呢，也算是对你的考验。因为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轻易用人的。必须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这是讲不了感情的。如今我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所以我准备在农历新年过后，提升你为公司副总经理，主管生产与后勤。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要是有要求的话，也可以提出来。”骆琪微笑着说道。 云瑶激动地满脸通红，但是还是强忍着优雅地道：“谢谢骆琪姐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 骆琪等了一会儿，见云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开口道：“没有什么要求吗？那就先按照公司制度走，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在单独跟我提出来也可以。咱们随时解决。”骆琪笑呵呵地说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一切服从公司安排就行。”云瑶礼貌地说。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件事，你也知道，邱董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去年的分红虽然已经打到了他卡里。但是公司年终的福利他也没有领走。我这几天应酬比较多，你看你方便的时候联系他一下，给他送过去。”骆琪话题一转说道。 “好的，我明天马上去办。”云瑶答应道。 “再有，你觉得邱董这人怎么样？”骆琪突然问道。 “邱董？挺好的啊。很实在。”云瑶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跟追你的那些富二代比起来呢？”骆琪半开玩笑地问。 “啊——，还是邱董好些吧。”云瑶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回答了，同时她也开始考虑骆琪这样问的用心了。自从她成为骆琪的助理以后，没少陪着骆琪参加各种上流社会联谊活动，自然有许多青年才俊看到她漂亮来追求她，可是她却一个都没看上，都本能地拒绝了。这件事她也挺费解的，如果是以前，她即便是不喜欢，为了妈妈和姐姐，她也会去试着接触一下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拿这些人去跟邱雨比较，然后又会找许多借口，找到他们许多不如邱雨的地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嗯，我觉得也是。别看那些人人五人六的，还不是都是起点高。咱们邱董可是白手起家的，如今也是身家过百万了。他们跟邱董怎么比是不是？好了，没事儿了，你去忙吧。”骆琪简单分析了一下，结束了谈话。 104 妈妈来电 云瑶出了骆琪的办公室，先是迟疑地思考了一下骆琪最后提到邱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当时的情况下提到邱雨，又把邱雨跟追求自己的人相比，恐怕是有一些把自己介绍给邱雨的意味了。不过骆琪姐跟邱雨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吗？邱雨可以对占了这么大股份的公司经营情况不闻不问，而骆琪却是处处为了邱雨的利益着想。如果说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似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真要说他们关系不一般，那么骆琪姐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把自己介绍给邱雨呢？以骆琪姐的聪明，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可以猜测到什么。那么骆琪姐今天谈话的目的就更加让人费解了。 “唉！”轻轻地叹了口气，云瑶甩甩头把想不通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不再去想。转念又一想，自己应该高兴啊，过完年就升职了，这是多么让她振奋的消息啊。这意味着，她是真的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到社会的认可了。意味着她再也不用为了是不是傍个大款尽快让妈妈和姐姐富裕起来而却委屈了自己，这样的抉择而纠结了。自己以后一定会凭着自己的能力赚很多钱，让妈妈和姐姐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不会让她们含辛茹苦地供自己上大学的努力白费。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样的工作貌似又不是她自己找到的，即便是顺利地告别上一个被******的工作，这些是背后似乎都离不开邱雨对她的帮助。而且最主要的是，当刚刚骆琪姐透漏出想把她介绍给邱雨的时候，她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排斥，反而还有些窃喜。即便是在自己心里对骆琪和邱雨的关系有些不良猜测的情况下，也还是感到喜悦。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 “云助理，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一个路过的文员关切地问道。 “哦，我没什么事。谢谢！”云瑶点点头礼貌地回答了一句赶紧快步走到了卫生间。揉了揉头发，似乎是想把心里杂乱地想法也都揉乱一般。她暗自告诫自己，升职了，只想高兴的事，只想高兴的事。 甚至她还特意打了电话，告诉王雪，说了她即将升职的事，说晚上她请客，庆祝一番。可是放下电话，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起跟邱雨相关的事。她却是不知道，她为了不孤独妈妈和姐姐的期望，压抑了多年的感情，甚至她连初恋都没有，就是为了好好读书，将来让妈妈和姐姐过上好日子。甚至她在不如意时，都想过要利用自己的美貌却换取金钱。如今在她的潜意识里，终于又重拾了一个女人对于真爱的追求。而这个时候，骆琪透漏出那样一个意思。而邱雨又是她原本就中意的男人。这个时候，心中的遐想又如何控制得住呢？ “呤——”终于电话铃声打断了云瑶的无休止走神。抓起电话，妈妈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瑶啊，我是妈妈。挺长时间不知道你的消息了。你怎么样啊？你刚毕业，不用总是给我寄钱，家里不用你担心。” 听着妈妈那浓重的川音，云瑶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妈，我很好，工作也好，身体也好。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过后赚很多钱孝敬您。” “好，好。他们都说女娃子不如男娃，真是瞎说，我的两个娃娃就都很好，都是有出息的。妈妈以后就等着享福喽。”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则带着些呜呜声，似乎是哭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过完年我就升职当副总经理了。还有过几天放假了，我就回家过年了。到时候一定给你带好多好东西。”云瑶赶紧说点高兴的事儿，希望妈妈高兴起来。 “呦，那可不行了。咱家的土房子塌了一间，还没找人修理呢，你们回来都没有地方住，你就别回来了，你姐也说不回来了。到时候你买了什么就给我邮回来吧。”电话里妈妈的声音似乎有些慌乱，但是云瑶却没有听出来。 “怎么塌了呢？您没受伤吧？那不回去也行，我到时候把发的奖金都给你们邮回去，有两万呢。对了，姐姐怎么样了？在哪儿呢？”云瑶又问道。 “哦，你姐……你姐她说在广东找了个地方开了商店，一个月能赚上万呢。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姐总给我邮钱呢。”妈妈语气怪异地回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姐真不容易。挣钱比我都多，不过等我升职了，就能超过她了。”云瑶听说姐姐挣钱不少，心里也高兴。心说，今年不回去就算了，等明年回去，一定把妈妈接到自己身边享福，让那些当年欺负过我们娘三个的人羡慕死。到时候我跟姐姐都成了家，妈妈愿意在谁家就在谁家。一定让她过一个幸福的晚年，让她把这些年的清苦都补回来。 “好，好。你多注意身体。另外你也不小了，有合适的小伙子就处处。也该成个家了。你们姐两个都成家了，妈就算……妈就算放心了。”妈妈又嘱咐道。 “行，知道了。你放心吧妈。你可别偏心啊，也得让我姐快点儿找一个，她比我大呢。”云瑶故意跟妈妈撒娇道。 “好，好，电话费挺贵的，我不说了啊。”妈妈挂了电话，声音哽咽着。 云瑶握着电话不禁想，妈妈可能是想我了，要不怎么这么突然就挂了呢。刚要拨号再给妈妈打回去，刚才的走廊遇到的文员礼貌地敲了敲门进来，递上一张表格道：“云助理，骆董说，邱董的福利由你代领，你签下字，一会儿我把东西直接给你送来。” 云瑶放下电话，看了看表格，签了字道：“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拿。你再给我批一辆车，这也算公司的事儿，我开车去送。”为了办事方便，驾照她早就拿到了。只是现在她是助理，平时她都是开骆琪的车的。等以后升职了，公司就会给她配车了。 “好的，对了，不好意思，云助理。其实骆董说让我直接给您配辆车的，我还没来得及说呢。”文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没关系，走吧。”说着，云瑶锁好门，两人出门而去。 105 隐情 在距离蓝海市两千多公里之外的川省境内，云瑶的故乡，一个美丽却偏僻的小山村里，两个纤细的人影正踏着落日余晖行走在乡间的土道上。相比于北方的冬季来说，川地的冬天气温并不是太低，只是阴冷的空气缺乏了一丝暖意而已。不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植物，在略显萧瑟的冬天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而已。 “梦娃子啊，我看明天咱们还是别去医院了。妈妈这都是老毛病了，吃点儿药挺挺就过去了。明天你还是去打工吧。家里妈妈自己就能照顾。你出去了才能认识些好男人。才能找到个好归宿。等你们姐妹嫁出去了，妈就算是死了也安心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中，传出了这样的带着浓重川音的话语。 “不行，明天必须得去医院看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而且我这一年多在进出打工，顺带还能照顾你，不是也挺好嘛。刚才瑶瑶也说了，她还能邮回来不少钱呢。咱们先住院看病再说。要不咱们村这么偏僻，只有村支部一部电话能跟外边联系，把你自己留在家里，我怎么能放心走呢。你身体又不好，要不还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现在你就安心去住院看病。我和瑶瑶都能挣钱了。你就别再操心了。养好身体才是正经事。”一个年轻女子的背影中，传出了略带川音的普通话劝说道。 “唉！”佝偻背影传出一声叹息，没有再言语。 冬日的夕阳，把她们两个纤细的背影，照得更细更长。显然她们就是云瑶的妈妈和姐姐。 第二天一早，川地某个医院的走廊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正在对患者家属交代着病情：“情况就是这样，由于长期服药和劳累，病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如今肾脏功能已经不全。需要定时透析才能最大限度维持患者生命。但是透析的费用了不低啊。一次要六七百块。按照现在的情况还好说，一个月透析两次就可以了。不过随着病情的进程，以后恐怕次数还要更多。” “医生，那就没有更加便宜点儿的办法吗？或者更贵点儿的也没有关系，能根治也可以。”医生对面，患者家属是一个年轻女子，此时只能看到背影。 “唉！说实话。原本我是考虑肾脏移植的，不过经过全面检查发现，病人的多个脏器都存在病变，根本经历不了大型的移植手术。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保守治疗方案。再有我也是考虑到你的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富裕。其实这样也好，先维持个几个月，通过透析让病人的脏腑功能再恢复恢复，以后要是病人的身体状况允许了，而你又凑够了移植手术的费用了。到时候做手术也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这样最好了，就这么办吧。”医生显然很忙，但是还是详细地给这个家属解释了一下。 “那好吧，谢谢！您是个好医生。”家属感激地鞠躬道。 “不客气，活着都不容易。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医生说着，又忙着别的事去了。 而这个病人家属转过脸来，神情悲伤无助。看相貌，可不就正是开面馆儿的川妹吗？ 与此同时，云瑶拉开了邱雨病房的房门，看到邱雨打着石膏的右腿，神情不由得一黯，又赶紧露出微笑的样子，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一边，说道：“幸亏我先去你家见到了贵凤姐，要不还不知道你受伤了呢。你这不够朋友，这么严重都不跟我和骆琪姐说，等一会儿看骆琪姐来了怎么收拾你。” “说什么？不是怕你们担心嘛。你怎么有空过来，去我家有事吗？”邱雨问道。他跟云瑶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他可猜不出云瑶找他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云瑶俏皮地来了句玩笑，然后解释道：“我是奉命来给邱董送年终福利的。到了你家才知道你出了事故。贵凤姐正给你熬汤呢。我就先过来看看，陪陪你。” “呦，你小子行啊。都残疾了，还有美女主动来陪你。不过我很好奇，是几陪啊？”门口传来一个娇憨却刻薄的声音，不是林小柔是谁？ “我是几陪不用您操心，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来陪。”云瑶不软不硬地回敬了一句。她最初还真以为林小柔是邱雨的女朋友呢。正感慨一棵好草插在插在牛粪上了呢。谁知侧面一打听原来是这个小太妹一头热。而如今骆琪都透漏了撮合她的意思了，贵凤又跟她很谈得来。她顿时就有了底气了。对于林小柔这样的吃干醋的挑衅自然就给予了回击。 “你……”林小柔被堵了一愣。刚想再说什么。被旁边她姐姐李宛如拉了一把。这才狠狠地瞪了云瑶一眼，没有再说话。云瑶也不在意，回过身来把邱雨扶了起来，在背后又给垫上了枕头，让邱雨坐得更舒服些。 “一看就挺会伺候男人。你做得不错。”林小柔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带着讽刺再次发起了挑衅。 “一看你就是不会伺候男人的，得好好学习了。”云瑶又抛出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你……，真是……不要脸。”林小柔有些怒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大火气。似乎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危机感，让她总想把这个女人赶走，不想让她待在邱雨身边。 林小柔拿云瑶没有什么办法，顺手抓起旁边袋子里的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咬在云瑶身上一般，这才咔嚓咔嚓地找到了发泄途径。而云瑶却微笑着掏出小刀，先是给邱雨削了一个苹果，接着又削好一个递给了一脸无奈之色的李宛如，换来对方一个善意地微笑。 “哼！”林小柔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说话。而就在这时，骆琪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除了云瑶，还有另外两个气质不同，但是容貌出众的美女就是一愣。心说，这个邱雨怎么惹了这么多情债啊。看来自己跟云瑶还真得统一战线了。 106 初选 “骆琪姐，你来了，快坐。”邱雨没法起身，但还是放下苹果招呼了一声，因为人家放下工作过来看自己，那就是情义。云瑶赶紧把她正坐着的椅子让给了骆琪，然后她本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邱雨的床边上，这样的举动就像是招待客人的主人一般，惹来了骆琪赞许的目光，同时也惹来了林小柔的冷哼声。 “我能不来吗？我们公司副董都躺在医院里了，而我却到现在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骆琪寒暄了几句场面话，问起邱雨受伤的原因。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车撞到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邱雨敷衍地稍微解释了一下。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放心吧。公司里有我和云瑶呢。你不用操心什么。不过这两个美女是怎么回事儿呢？”骆琪玩味地又问道。这才是她真正关注的地方。 “哦，她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来看我的。”邱雨只好这样说。 “是女朋友。你又是哪个？”林小柔插嘴。 “女朋友？两个都是？”骆琪心里一惊。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这个小太妹打扮的女子一看还是相当漂亮的，而她旁边的那个美女饱满多汁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更不是正常男人能够抵御得了的。而且看年纪跟自己相仿，搞不好真有可能把邱雨抢走的。 “不好意思，我妹妹没有礼貌。我代她向你们道歉了。我们都是邱雨的朋友，只是我妹妹比较喜欢邱雨而已。”李宛如没法再忍了，心说这个小柔，为了倒追邱雨把老娘我都给连累进去了，看我回去了不收拾你。不过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丢了脸面。 就在这时，还没等骆琪回答，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敲了几下门，也没等邱雨他们同意，就一拥而入。一个年轻医生进门时还喊了一句“医生查房”。 邱雨住的是独立病房，因为特卫送来的时候就交代过了，一定要给邱雨最好的修养环境，费用都由特卫来岀，所以医院自然不敢怠慢。邱雨是知道这件事的。 一群医生看到屋里的四个各有千秋的美女也是一愣，心说住在这里的小子真是背景深厚啊。居然这么多美女来探病。而刚才那个牛哄哄喊话的年轻医生更是差点儿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他本身长得也不差，医生工作也体面，平时朋友聚会什么的就算是比较能吸引异性的了。可是这时候跟邱雨一比，他顿时就笑得苦涩了起来。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这位都残疾了，还能让四个极品美女同时来探病，真是猛人儿啊。 先不提这些医生的羡慕嫉妒恨，医生检查了一番，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呼呼啦啦地往外走，准备出去查别的病房了。邱雨想起了海选的事就顺便叫住那个喊话的年轻医生咨询了一番。这小子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知无不言，说了参加海选的利弊。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病房，追查房大队去了。 四个女人又各回原位坐好，却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时林小柔开口道：“我不同意，你还是别去了。坐着轮椅去肯定会被笑话，说你炒作的。而且找人的事有我呢。我虽然不敢说一定夺冠。但是进入前几名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我帮你找人还不是一样？” “嗯，这话说得对。你还是好好养病吧。公司来年会上个项目，效益一定更好，咱也不差钱，不用一定去参加的。”骆琪这回却支持起林小柔。李宛如也不住地点头，显然也是支持妹妹小柔的说法的。 而云瑶这时却石破天惊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不管是为了找人的目标，还是为了完成什么心愿。这个时候修养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你完全可以去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人生。无论最后你能走到哪一步，都可以说你竭尽全力地努力过了。而不是为了什么借口放过了机会。但是即便是你去参加了，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影响了康复。” “云瑶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决定去参加。哪怕是初选我就被淘汰了，我也去了。总比放弃好。”邱雨扫视了四个女人一眼，决定了去参加海选。 接下来的几天，邱雨一直都是听着音乐，哼着歌度过的。这一天临近中午了，突然王雪费力地背着两把吉他进了邱雨的病房。夸张地喘了半天气，这才说道，她是被云瑶逼迫过来给邱雨上课的，还没有工钱。 邱雨一笑，心里自然是感激的，有个人教总比他自己瞎唱要强得多的。而且王雪的主要课程是交邱雨乐谱还有传授他一些舞台经验。这些对邱雨都是非常有用的。所以几天下来邱雨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说是没有工钱的，但是邱雨总不好意思天天让人家白跑，所以总是让贵凤给王雪塞上不少打车钱。 海选的日子慢慢临近，邱雨的伤基本上也就是那样了。只要注意别感染，剩下的就是等待伤口愈合了。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邱雨选择了出院回家修养。在家方便练歌，生活的各个方面也都要方便许多。 贵凤也辞去了李家的工作，如今专心在家照顾邱雨。对比李家人虽然舍不得贵凤，但是也是理解的，更何况林小柔姐妹还时常会过来看看邱雨呢。 初选的日子是个腊月二十一，再过两天就是传统节日小年儿了，所以无论是参加比赛的选手，还是评委，大多是沉浸在马上就要放年假的喜悦当中。所以海选的初选出奇的轻松，大致就是在评委面前唱首完整的歌而已，只要是不跑调，基本都算是通过了。这样初选的意义大概也只是剔除一些凑热闹找乐子的人而已的，所以邱雨自然是通过了，接着来就是等待来年的复选了。据说复选就要严格太多了。因为千万人口的蓝海市，也只是选出百十个人而已，然后这些人再决出四强，去参加全国大赛。 107 闲逛 转眼间年关将至了，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忙着准备回家过年的各种礼物了。因为再过几天放假了，他们就要踏上回家的归途了。不过今年邱雨是不用准备了，不单单是因为他腿伤未愈。也是因为他再没有别的什么亲人了。所以他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了。贵凤也是如此，如今对外他们是相依为命的表姐表弟，对内他们就如夫妻一般。所以就决定在蓝海市过年了。 骆琪家里还有父女，安排好公司的事物，她就开车回家了。只是她临走前却是把不回家过年的云瑶送到了邱雨家。说是让邱雨多加照顾。还单独跟邱雨交代了云瑶是个人才，年后就提为副总了，人家又原因不回家，总不能把人家一个单身女人丢在空荡荡的厂房或者公寓里吧。所以副董就要负责照顾好副总。 就这样，邱雨的小书房里原本为了掩人耳目放着贵凤被褥的一张单人床，就成了邱雨的卧榻。而贵凤只好跟云瑶一起睡卧室的大床了。贵凤对于云瑶的到来非常欢迎。因为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邱雨受伤缺少运动的关系。邱雨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折腾贵凤好几回。让贵凤又爱又怕，如今云瑶来了几天了，她总算能好好补充一下睡眠了。 云瑶也是农村出身，各种活计都会干，平时跟贵凤一起忙活着，两个人很合得来。可是这样的融洽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自从林小柔跟李宛如来做客一次，听说云瑶要在邱雨家过年以后，林小柔就成了邱雨家每天必来，而且还丝毫不客气的客人。为了能够找到前来的理由，林小柔甚至手把手教会了贵凤等人打麻将，然后每天一早就带着姐姐过来，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去。搞得邱雨家每天都是稀里哗啦的麻将声，邱雨还不好说什么，只能让贵凤多准备些水果零食什么的招呼着。 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晚上送走了林小柔姐妹，贵凤就要出门准备第二天的水果和饭菜。顺便再多买点年货储存着备用。邱雨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就也想出去逛逛，就招呼云瑶一起去。于是简单的买菜就变成了三人逛街。 华灯初上，其实时间才晚上七点多，对于蓝海市这样的大城市而言，还远远不到休息的时候，所以街上的各种店铺也都正常营业中，街上的行人也不少。两个美女推着轮椅在行人中间有说有笑地穿行，而轮椅上坐着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邱雨，推轮椅的自然就是贵凤和云瑶了。 也不理会偶尔有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三人只讨论着他们之间的话题。 突然邱雨灵敏地耳朵捕捉到了街边这样一段对话： “师傅，你就相信我吧我这灵芝真是祖传的。要不是我妈正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手术，我死了都不会卖的。而且我只要二十万啊，算是很便宜了。” “那你让我破开看看，真有灵芝我就收了。” “那可不行，要不是我着急用钱我都不会卖，你要是破开了再不要，我还卖给谁去啊。这可是我妈能够活命的最后希望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说实话兄弟。你这样我确实没法做这笔生意了。我也是小本生意，因为你这个东西，如果我走了眼，全家都得跟着我喝西北风。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可不能冒这个险。” …… 邱雨向对话传来的方向望去，之间那是一间古旧当铺。牌匾都是用实木做的，古香古色。匾额右上角圆圈儿里一个繁体的当字。显然像是收老物件儿的。而此时正在对话的一人显然是店里的老板，能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生着一张和气善良的脸。而另一个人三十多岁，长相清瘦，却是目光灼灼，怀里抱着一个椅子般大小的包袱，正在哀求店老板买下他的灵芝。 其实如果光是听到这样的对话，邱雨也不会怎么加以注意的，因为如今他能随意地控制听力了。不感兴趣的他可以不听。不过听到这段对话之后，他又从那个清瘦男子手中的包袱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这就让他开始留意了。要知道邱雨的嗅觉虽然比正常人要灵，但是也就是三四倍而已，可远没有听力优势那么夸张的。可是距离这么远还能闻到这药香，岂不是说明包袱里的东西真的很特别嘛。 “怎么了？”云瑶见邱雨愣愣地看向当铺，就好奇地问。 “没什么，咱们过去看看吧。我想看看那个灵芝。”邱雨如今行动不便，只好实话说道。贵凤和云瑶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三人来到了当铺门前。 这时候旁边已经围上了一圈儿人，似乎刚才两个人的争执声音大了些，自然吸引来了不少观众。 “各位，你们给评评理，我要锯开验货怎么了？我总不能拿钱去买个大狗尿苔吧。如果锯开之后，里边真有灵芝，我买了就是了。他又不吃亏。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店老板发动对着大伙儿说道。 “是啊，这老板人家还是讲理的。” “有灵芝人家还买，他也不吃亏啊。他怎么就不同意呢？” “谁知道呢？要我说啊，他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怀抱包袱的那个那个男子这时开口道：“话不能光你一个人说了。我这是祖传的宝贝。要不是为了救命，我死都不会出手。你先锯开了，到时候按照成色给钱。听着虽然不错，但是如果锯开了明明值二十万，你却只给十万，到时候我拿什么去给我妈救命。你买就买，不买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找别人。我可没功夫在这儿跟你评理。” “是啊，他说的也对啊，人家这是卖了救命的，要是老板黑心压价，那不是坑人吗？” “人命关天的，咱可不好说什么，不过这家伙不是骗子吧？这世上真有这么大的灵芝吗？” “没准儿啊，现在骗子太多了。也许这老板都是他的托儿。” ……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边一个清亮的声音喊道：“这个灵芝我可以看看吗？”说话的正是邱雨。 108 耳朵看见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贵凤和云瑶推着邱雨的轮椅走到当铺的台阶下方停了下来。这时那个卖灵芝的精瘦男子眉头一皱道：“我可得先说好了，我这是家传的，为了给我母亲救命才决定出售的。所以二十万，不讲价。你要是买不起可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妈还在医院等着钱手术呢。” “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看，几分钟就能决定买不买。你总得让我先看看东西吧。”邱雨双手一张笑着道。 似乎是他也觉得邱雨说得有道理，这个精瘦男子蹲下身子，把怀里的包袱放在台阶上，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木头做的箱子，箱子上的花纹都老旧了，显然这个箱子就是个老物件。那个男子又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面果然有一个菌盖歪斜，长相与灵芝相似的大蘑菇。只是这个蘑菇外表挂满了尘土，有些掩盖了本来面目，让人人不清它到底是不是灵芝了。 精瘦男子小心地捧着各自递到邱雨的眼前道：“你要看就快看吧，别给我弄坏了，买不买也给我个准信儿。” “好的，你放心。我先看看。”邱雨答应了一声，双手从盒子里把灵芝拿出来，翻看了片刻。周围的人也都盯着灵芝看着，议论着。 邱雨一拿起这株灵芝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儿，因为触手都是坚硬无比的感觉，丝毫不像是摸在植物上。但是偏偏药香却又浓郁了好几倍，邱雨可以确认，的确是在这个灵芝上发出来的。那么是哪里不对劲儿呢？邱雨这么一思考，眉头自然就皱了起来。 “看吧，不光是我，你这样卖东西就是不对。谁看了不挠头啊？”当铺老板也在人群中看热闹，这时见邱雨也皱眉，他出言讥讽道。其实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祖传灵芝极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转手卖了个七八十万的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不过，真要动真格的，他还真就不敢冒这个险。行里头因为打眼儿看错了东西，上了当，最后赔个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这年终岁末的，他是宁可不挣这个钱，也愿意冒险的。所以刚才那个精瘦男子说他黑心想耍手段便宜收购，还真就冤枉了他了。他这时候出言讥讽，也是出口气的意思，不过他也不确定这个精瘦男子是不是骗子，所以说话上留着余地，也没有出言太恶毒。所以虽然听见他这么说了，但是那个精瘦男子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已。 “是啊，小伙子，这老板说得有道理啊。你父母赚钱也不容易，可要小心骗子啊。”有人善意地提醒道。 邱雨感激地笑笑又继续研究这株灵芝。他用手指在灵芝坚硬的外表上轻轻敲了敲，本想感受一下这个质地到底坚硬到一个什么程度。可是敲过之后，邱雨却是脸色大变，甚至嘴角都激动得轻轻颤抖着。他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又疑惑地轻轻敲了，震惊的情形再次出现在了邱雨的脸上。 其实，由不得邱雨不震惊。因为第一次轻敲的时候就出现了这种状况。他只要一凝神听灵芝上的回音，脑海里居然就反应出来了灵芝的影像，而且随着影像的不断进退。他居然连这灵芝内部的细节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用眼睛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所以，邱雨以为是他自己的错觉，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试了试。可是那种怪异的影像居然再次出现了，这次他留神细“听”，居然清楚地“看”到，那灵芝坚硬的表层之下，居然是一株小了一圈儿的鲜红欲滴灵芝。而且邱雨还隐隐看到，随着这里面的灵芝鲜红颜色的明灭，似乎周围能量和灰尘都在逐渐凝聚在灵芝僵硬的外表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邱雨又有了错觉，当邱雨第二次细听时，里边鲜红灵芝的颜色明灭，明显加快了不少。所以这些怪异的现象由不得邱雨不震惊。 “怎么了？看不准我们就不买。这个东西看着就不像那么值钱的样子。”贵凤察觉了邱雨的异样，低声安慰道。她还以为是邱雨在家待的时间长了，精神状态不好呢。 “贵凤姐，邱雨好像看出什么了，别打扰他。”云瑶也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她却反而劝贵凤。自从她目睹了邱雨施展武功以来，她就知道，邱雨算是个奇人，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所以这个时候，她才是这个反应。而贵凤则是一直没有看到邱雨的神奇之处，自然不会想别的。 “怎么样？看好了吗？功夫不短了。你们要是不买，我还的去找别人呢。”精瘦男子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能问问吗？你这个东西传了几代了？有什么来历吗？”邱雨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这个说起来有些荒唐的。据说是传了五代了，有二百多年了。原本是我的祖太爷爷在深山里发现的灵芝，就挖回了家。可是谁知这灵芝居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几圈儿。而且更神奇的是，灵芝的外表坚硬无比，我祖太奶奶用刀子划下来一小撮粉末，和水喝了，谁知道多年的羊角风就神奇的好了。所以我祖太爷爷就找人做了个木箱子，把这灵芝作为了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到了我这儿，灵芝就长得这么大了。我也刮过粉末，可是只对头疼感冒什么的有点儿效果。不过即便是这样，如果不是我妈躺在医院里继续手术，我也不会卖传家宝的。”精瘦男子解释道。只是他的说辞让围观的人几次哄笑，说他就是个骗子，编的故事都不符合逻辑。 可是对于他的说辞，邱雨却是信了。一方面是邱雨真的见识到了这神奇的灵芝吸引能量和灰尘的景象。再有就是那个精瘦男子在讲述时，心跳一直平稳，没有什么起伏，显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如今只要邱雨细听一个人的心跳，是比测谎机都保险的，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这个灵芝我买下了。你可以重新出个价。只要我能接受。”邱雨的话不但让那个精瘦男子一惊，围观的人更是一阵惊呼。因为他们不但没有见过这样买卖东西的，而且即便是一方捡了便宜，也没有让卖主再出高价的道理啊。这时候就连贵凤都不自觉地捅了邱雨一把。 109 加价的原因 “这位小兄弟，你不是说笑吧？”精瘦男子一脸哭笑不得地道。他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他本就是真心卖传家宝的，这种玩笑话这不是捣乱吗？不过他看邱雨的表情无比的真诚认真，倒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过份的话，只是这样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我是说真的。你这个传家宝确实是个真的灵芝。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的真实价值，不过绝对是比二十万要多的。”邱雨解释到。 听邱雨这么一说，精瘦男子心里还真就是一动，觉得祖传的传家宝确实是不会只值二十万。不过他也只是心里犹豫，却没有真的出价。而那个当铺老板却也有点儿动心了。因为他听到邱雨的判断跟他一样，那么这一宗买卖自己可就能挣到一年的钱了。更何况还是他跟卖家先谈的，如今也是在自家门口，他就起了心思。开口道：“我说，你也别听这位小兄弟逗你玩儿了，还是跟我谈谈吧。我看你也是真心想要出手，这样吧，我可以出十五万，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进去取钱。” 那个精瘦男子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惊，因为他如今一共需要的钱也就是十五六万而已。按照这个当铺老板给的价格，也算勉强够了，稍微欠缺一点儿，也可以再出去借一借。而母亲的病却不能在等，最迟明天是一定要把钱弄到手的，所以即便是价格低些，他对当铺老板的提议还是有些动心了。只是他心跳频率一瞬间的变化，邱雨却是毫无遗漏地捕捉到了，所以对于这个灵芝的来历就更加相信了。所以还没等那个精瘦男子考虑好是不是卖给店铺老板，邱雨先开口对着那店铺老板道：“你就不怕我也是托吗？” 他这么一说，当铺老板心里也是一惊，心说对啊，哪个上当的不是因为贪图便宜啊，这个小子不会真的是托儿吧？要不他刚才看准了干嘛还突然让加价呢？不会就是在等我上钩吧。我这不是犯贱吗，怎么这么不冷静呢。他现在是越考虑越不安。 就在这时，邱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子那个精瘦男子说道：“这位大哥，这个灵芝我买了。我可以出二十五万，既然你急于用钱，以后可不能说我趁机占便宜啊。”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大哥……不是，兄弟。你可不能跟我开玩笑啊。我妈可是真等着钱救命呢啊。”精瘦男子激动得脸上通红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叫价二十万的东西最后会有人愿意花二十五万买走。如果这事是真的，自己总算没有白白奔走了好几天。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没有反悔。现在咱们就可以去银行。”邱雨笑着道。 “好，好，现在就走。”那个精瘦男子一边麻利地装好了灵芝，一边招呼着走。他可是想尽早把钱弄到手才会安心的。 “银行早关门了，你想去了也是白去。买家往上抬价，你信他？别到时候是忽悠你的，现在你要是走了，回头十五万我可不收了啊。”当铺老板不甘心地道。他如今又是占便宜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当铺老板这个话一出口，精瘦男子又疑惑了。是啊，从来都是买东西的砍价，哪有自己主动加价的道理啊。自己也三十多岁了，可别上了这个小青年儿的当啊。要是真来个年轻人的恶作剧什么的，自己也没法告他，再说到时候就算是可以告他，救不了妈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哥，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卖给这个老板吧。他这是主动上当的。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赶紧拿钱去吧。”邱雨心里一来气，居然对着精瘦男子这样说道。灵芝他是想买，可是也没有到势在必得的地步。既然这个卖家真的就差这一晚上一定要拿到钱，那自己也就不强求了。 可是他这么一说，当铺老板却是心里又咯噔一下，差点儿没抽自己一个嘴巴。心说，怎么就管不住这贪便宜的心思呢。他俩要是认识，我是铁定上当了啊。不行，这要是上当了，这个年自己可怎么过啊？想到这儿，当铺老板又反口道：“我看你啊，可以先跟他去银行看看，查查他有没有那些钱，然后再做决定。能多卖十万，我们看着不是也高兴嘛。 精瘦男子一听也对，又回头看邱雨。邱雨一笑道：“其实呢也不用一定要现金交易。我可以现在就用网上银行把钱转给你。咱们钱货两清。走吧，我转完帐之后，你去自动取款机一查就可以了。” “对……对，可以转账的，我怎么忘了。”精瘦男子一脸晃悟之色。他刚确实是一着急，脑袋有些不灵光了。他可是听学生说起过的，现在的网上银行很方便，在电脑上一操作，就自动完成了资金交易，方便得很。 当下，邱雨三人带着精瘦男子，在围观人们的各种议论中，以及当铺老板疑惑的眼神中离去了。转账完成，精瘦男子查完款，终于放下心来，把灵芝给了邱雨，然后感激地跟邱雨握手道：“什么都不说了，多谢兄弟了，我叫朋翰举，是蓝海大学的教授。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还请兄弟解惑。”也许是钱到手了，精瘦男子说话也安心了，他递给邱雨一张名片，客气地跟邱雨说道。 “不用客气，您请讲。”邱雨一听对方是个大学教授，说话也客气了起来。也许是林东老师的关系，又或者是他初三老校长的关系，邱雨对于老师这个职业很是尊重。 “如今这个世道啊，可以说是人心不古。为了钱兄弟反目的都比比皆是。我想问的是，小兄弟你为什么给我加价呢？”朋翰举很直接地问道。即便是如今钱都到手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这个问题啊，一方面是您的东西值这个价钱；另一个方面就是因为我自己的经历了。早些年我的奶奶就是因为没钱医治而去世的。如今我不想在我眼前再有人遇到这样的不幸。”邱雨带着追忆幽幽地说道。 “有情有义，你这个朋友老哥我交定了。什么都不说了，等我我母亲病好了，一定邀请你去家里做客。经历了这个事，我也算是看透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许多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到了为难关头真就用不上。世态炎凉啊。那我就先走了，邱雨兄弟再见了。”朋翰举又再次跟邱雨握握手离开了。 110 灵芝 跟朋翰举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邱雨三人简单地采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就回到了家里。在客厅里，邱雨接受了贵凤关于乱花钱的半个多小时批评之后，终于得以脱身，自己摇着轮椅回到了书房，也就是邱雨如今的卧室。把腿上的灵芝盒子打开，一股药香之气又浓郁地散发开来。邱雨伸手抓起灵芝，又凝神细细地观察了半天，确实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他又敲了敲，闭上眼细听，脑海中灵芝的全息画面又出现了。而且这时灵芝吸收能量和灰尘的速度似乎又有增加了。 邱雨想了想，心说这要一直这样，灵芝岂不是还要不断的长大吗？不过它到底能长多大呢？邱雨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于是他就想，既然你吸收能量，那么就让我用我体内的金色液体能量灌输你一下试试，看看你能长到多大。之后邱雨就开始往灵芝中输送能量。能量沿着邱雨的手掌渗出又被吸取了灵芝当中，就如同海绵吸水一般没有任何痕迹。邱雨不信邪地继续输送。直到邱雨体内的金色液体能量耗尽，又开始使用气体微粒能量。就在邱雨满头大汗即将油尽灯枯被灵芝吸干能量的时候，一股喜悦之情传来，随后终于停止了这样的能量传输，而是反向向邱雨这边传输能量，传回来的能量也不需要什么中间过程，而是直接融入邱雨丹田内的气旋中。而且邱雨感觉传回的能量虽然少了几分，但是却是精粹了许多。连丹田气旋的速度都似乎加快了不少。 不过邱雨这时可无心研究这些东西，因为随着那股喜悦之情的传来之后，邱雨感觉突然有一件什么东西划过了手掌，然后就感觉有东西进入了身体里，在他的经脉中撒欢奔跑。最后在他大脑识海中停下来，邱雨心里怎能不惊。因为大脑可是身体的司令部，他接受的传承中也提到了识海的重要性。可是这个东西毫无阻力地就进入了其中。怎能不让邱雨惊恐万分呢。这简直比他知道自己腿残了的时候还让他恐惧百倍。 可是虽然那东西进入了识海，但是却也没有发生什么异状，邱雨的恐惧稍减。凝聚意识查探自己的识海，可是刚一进入识海当中就又吓了邱雨一跳。因为此刻正有一个手指般大小的灵秀的小女娃娃对着他喊“父亲”。这是怎么话说的？ “呃……”邱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父亲，你不必害怕，我是那株灵芝啊。”别看这小女娃长得小，但是她却很是聪明伶俐。看到邱雨不知所措的状态，立即就是一股意识传来。邱雨立马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意思。 “你怎么到我识海中来了？”邱雨张口想问，但是识海中的邱雨自身的虚影却是发不出任何声响。不过邱雨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女娃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果然，又是一股意识传来：“那是因为我在父亲你的帮助下才得以成功化形，不过要凝聚出肉身还需要修炼好久，我等不及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只好将自身的药灵之力化形成元婴，在父亲你的身体里修炼。这样我就能通过父亲你的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邱雨又问：“那你住在我识海里对我有什么影响呢？” 灵芝的意识回答：“影响就是你的修炼速度会变快，而且在我的精纯药力的帮助下，你的肉身将可以自主修复。就比如你的腿，以后会恢复过来……” 邱雨一听腿可以好起来，也顾不上听后面的了，连忙问：“那得什么时候能好？”其实，自从邱雨残疾之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恢复不了。因为他传承中的那些药方已经经过证实了，那么他只要找齐所有的药材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不过还在他没有找齐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情况，他怎能不又惊又喜。没有残疾的人是体会不到坐在轮椅上，时刻想要站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的。 “我现在刚刚化形成功，还需要稳定境界，大概两三个月吧，我就可以有力量恢复你的腿伤了。”灵芝娃娃似乎思考了一下用意识回答道。 “你修炼了多久了？你这样算是成精了吗？”邱雨确定了自己腿伤恢复的时间之后，又想起了一个感兴趣的问题问道。 灵芝喜悦地道：“我修炼了一共两千六百多年了，意外被坏人关起来时，我虽然已经能够从空间中吸收能量了，但是用没有在深山中修炼得快。眼看着能量不够也许再也没有化形的希望时，我没想到会得到父亲你无私的帮助。这才能勉强成功脱去药身的。我现在属于药灵，虽然有了意识，但是没有外形，凡人也看不到我，所以还不算精怪，等我再修炼百年，凝聚出了肉身。那个时候才算是凡人说的成精了。” “那你是要在我身体里住上百年了？我要是活不了那么大岁数怎么办？”刚才灵芝的解释十分详细，邱雨听懂了。可是让另外一股意识在自己识海中生活百年似乎也有些不妥。 “怎么会呢？以你现在聚液期的修为来看，你的寿元也要在一百三十年左右。再加上我的帮助，你修成金丹大道甚至化生元婴都是有可能的。只要是你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危机了性命就可以了，总比我原来不能动要好得多了。还有你也不用担心我夺你的肉身，因为我们灵药化形之后，是必须自己凝聚肉身的。更何况我在化形时受到你的帮助，自然感激你的恩情，所以我才以父亲相称的。”灵芝又详细地解释到。 “那我以后就叫你灵芝吧。毕竟你的本体就是灵芝。”邱雨道。 “好啊，那我就叫灵芝了。以后你不用到这里来，只要用意识就可以跟我联系了。现在我要开始修炼了，父亲你也修炼吧，你的能量经过我的药力粹炼已经十分精纯了。你需要赶紧巩固一下。”灵芝答应着说道。 “好，这就开始修炼。”邱雨答应着，从善如流，开始修炼听灵仙功。 111 偷欢 第二天一早醒来，邱雨发现自己抱着灵芝睡了一夜。回想起识海中跟灵芝小女娃的对话，邱雨不禁觉得似乎是一场梦。为了确认那是不是梦，邱雨又轻敲手里的灵芝，闭目侧耳一听，果然手里只剩下了一个坚硬的空壳。看来识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了，自己居然跟一个即将成为妖精的灵芝交谈了好几个小时，而且还让她住在了自己的识海当中了。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啊？估计就连身具异能的楚言恐怕都不会相信吧。没准儿还以为他是因为伤残心理也出了毛病呢。 把灵芝空壳又放回木箱子里，收藏道安全的地方。虽然里面的灵芝真身已经融入了邱雨的识海，但是这个空壳由于包裹了灵芝二百多年，天天被精纯的药力浸染着，想来也能抵住百年灵芝的药力了。如今市面上，百年的灵芝已经算是极品了。就更别说这个空壳对了灵芝小女娃来说也是有些意义的，人家一口一个父亲的叫着，邱雨怎么也得帮忙收藏了这个空壳不是。 天色已经大亮，冬日的天虽然亮的晚一些，但是终究会亮的。大概贵凤和云瑶也要起床出去买早餐了吧。邱雨想着，意识不由自主地向卧室探查而去。不过跟邱雨想的稍微有点儿偏差，因为他不但听到了贵凤和云瑶起床时的对话，脑海里还清晰地呈现出了两人起床时的景象。就如同是通过一个摄像头一样清晰，而且这个摄像头还是全方位的，可以从任意角度察看。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云瑶一边穿衣服一边羡慕地盯着贵凤的前胸看，然后说道：“贵凤姐，你的胸真好看，而且还大，真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啊？我这都老了，都有点儿下垂了。你看你的多好，这么挺翘。”贵凤说着还捏了捏云瑶的胸。 “我这有点儿小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发育了。”云瑶苦恼地道。 “小什么啊？你看林小柔那个，不是更小？你还没嫁人呢，这样不错了。”贵凤安慰道，同时她的心里也是一阵骄傲，自己虽然不能生娃了，可是身材却好，能有一个让邱雨喜欢的好身材想来以后也不至于被冷落了。 “那个……贵凤姐，结婚之后，这个还会长大的吗？”云瑶不解地问道，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个说法啊。 “那当然，你不知道？”贵凤眼中这个完美的女大学生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这样贵凤不禁升起了捉弄的心思。对于云瑶和林小柔都喜欢贵凤的事，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在这两个女子当中选择，她当然是中意云瑶更多一些的，所以她跟云瑶的关系也就更亲近一些。 “还有这个说法？有什么科学依据啊？”云瑶毫无防备地问道。她没听说这方面还有人研究啊。 “科学依据什么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想想啊。。结婚之后，邱雨天天揉啊揉的，就是面团儿也会长大啊。咯咯……”说完，贵凤赶紧咯咯地笑着下了床。 “你……你……”云瑶被打趣得有些面红耳赤，等贵凤出了卧室门，她才想好了反击的话，大声来了一句：“你那个那么大，是让邱雨揉过吗？” 这句话不但让贵凤脚步一乱，就连正因为意外看到了这香艳的闺房景象的邱雨心里都是一乱，脑海中的画面一阵模糊，最后破灭掉了。 邱雨回想着刚才听到看到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火热。自从受伤以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欲望总是跟强烈，可是自从云瑶住过来以后，再加上林小柔姐妹每天都过来玩儿。邱雨却过上了禁欲生活，每天面对着四个各有千秋的美女，而且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两个都喜欢自己，可是无奈的是，他却能看不能吃。这怎能不让邱雨火大呢，而尽早的这个事情又把邱雨刺激了一下，让他心头的欲火更盛了几分，所以当贵凤进屋之后，看到的就是邱雨眼睛通红地盯着她，像一只饿狼一般，其实贵凤经过了几天的修养也是有欲望的，只是云瑶在这儿，他们也没有机会亲热。这时看到邱雨这样她也是理解的。 “贵凤姐，走了，出去买早餐了。”云瑶不知道邱雨这个屋里两人欲火升腾的景象，在客厅喊了一句。 “今天你自己去吧，我帮邱雨换换床单，擦擦身体，他昨晚做恶梦了，床单都汗湿了。”贵凤目光闪动顿时就说出了一个完美的借口。邱雨挑挑大拇指惹得贵凤娇嗔了的目光捥了一下。 “哦，那行，我先去了啊。”云瑶说着出门去了。 几乎在云瑶关门的瞬间，邱雨单腿站起，一把把贵凤搂过来按到了床上，双手熟练地开始在水蜜桃一般的身躯上游走，没过多久两人就陷入了欲望的深渊…… 云瑶拎着早餐进门的时候，贵凤正抱着床单进了卫生间，这不禁让云瑶有些疑惑，心说往日麻利的贵凤姐，今天手脚可是够慢的，自己早餐都买回来了，她这才把床单换完。她却不知道，刚刚还发生了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惨烈战争。 早餐后没过多久，林小柔姐妹就来了，四个女人的牌局又开始了。邱雨只好窝在房间上网。这样平静的日子慢慢地过完了正月十五，大家又各自忙碌了起来。邱雨复试的日子也临近了，他现在虽然已经不用王雪再来给他上课了。但是他自己也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最近他还发现，那个他父亲留下的大本子歌曲里，有不少不错的歌曲。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参赛，那么他也决定要把他爸爸写的歌都唱出来，让更多的人听到，所以邱雨开始苦练他父亲写的那些歌。 过年之后云瑶虽然搬了出去，但是贵凤还有骆琪刻意的撮合之下，云瑶跟邱雨还是亲近了不少，当然林小柔也依然执着。不过邱雨的腿始终都是必须考虑的事实，所以云瑶和林小柔都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确定恋爱关系。对比邱雨也不强求，他虽然跟云瑶在一起时感到舒服些，但是跟林小柔在一起时，他也会感到更自在。所以他也不好取舍。另外还有他记忆力的川妹，让他始终无法忘怀，所以他现在正全心全意地准备着比赛，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 112 报仇 农历大年之后，各项工作又恢复了正常。由于骆琪的工厂即将开工了，邱雨只好坐着轮椅在贵凤的帮助下又忙活了两周，给药厂准备了原料。如今药厂的分红也算邱雨的主要收入来源了，他自然要供应足够的原料。只要骆琪的药厂能够正常运作，邱雨至少就吃穿不愁了。 生产完原料之后，复选马上开始了。邱雨按照自己定好的计划，依靠惟妙惟肖的模仿顺利地通过了复选。由于耳灵的关系模仿一些明星唱歌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邱雨嗓音条件允许，他甚至都可以模仿出各种动物的鸣叫。 接下来就是两个多月的正式比赛了，不过邱雨始终没有动用他父亲留下的原创歌曲。他一直靠完美的模仿一路披荆斩棘。犹豫邱雨出色的表现，再加上邱雨是坐着轮椅参加比赛的，这让主办方找到了非常好的炒作亮点，所以经过两个月的正式比赛下来，邱雨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喜欢邱雨的观众还给邱雨起了个外号，叫做闭眼强音。大概是他的模仿，闭上眼睛听，跟真的一样的关系吧。而一起参加比赛的林小柔由于给观众看到的总是她微笑着的演出状态，所以居然创出了一个微笑天使的美名。 春暖花开时，比赛终于结束了，林小柔跟邱雨分别以蓝海赛区第一和第三的名词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而经过这几个月的巩固，灵芝也终于巩固好了状态，说是可以给邱雨治疗腿伤了。所以从那天开始，每天夜里，邱雨跟灵芝都集中功力不停地在邱雨的伤腿上清除旧伤，然后让骨骼重新生长。 持续了两个多月，邱雨终于完全康复了。修养了几天之后，邱雨联络了楚言。两人在一家茶楼见面时，楚言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邱雨满脸震惊：“你……你……这是？” “遇到了点机缘，治好了。”邱雨微笑着解释到。灵芝的事情他自然不能说，而且就算是说了，楚言也未必会信。所以他只能这么简单一说。 “唉！这我就放心了。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是要归队吗？”楚言带着希望的目光问道。 “不是，经过这次受伤，我只想以后过些平静的日子。让楚处长失望了。”邱雨拒绝了，而且还很坚决。 “理解，那你找我是？”楚言是真的理解，因为当初他是看着邱雨入队，受伤，病退的。所以他很理解，一个人为了国家已经终身残疾了。如今人家依靠自身的机缘治好了，你还能强迫人家服役吗？ “你还记得当初我提的条件吗？我过些天正好要去燕平市参加全国比赛。我想去见见郑敏，做个了断。”邱雨淡淡地道。其实他对于仇恨已经看淡了。不过如果不去找郑敏做个了断，他心里总觉得是个事儿没了。 “其实这个人的消息早就有了，不过由于你的腿受了伤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经过我们特卫的干预，他郑家的生意如今是举步维艰了，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了，也许等你去了燕平市，他已经就一无所有了。不过既然现在你康复了，你可以自己决定怎么做。你做得干净的话，做点他也可以。只要警察找不到证据，剩下的事，特卫都帮你兜着。”楚言想了想说道。 “谢谢楚处，以后有什么没什么危险的任务需要我，你可以找我，我以你的朋友的身份帮忙。”邱雨投桃报李承诺道。 经过这次见面，邱雨剩下的时间就开始全力地准备着全国大赛，因为他虽然有异能灵耳在身，但是要想在高手如云的全国大赛上，通过演唱他父亲留下的歌来比赛，对于唱功和表演的要求无疑是非常高的。所以，即便是邱雨，心里也是没底的。 盛夏的燕京市酷热难当，虽然距离开始比赛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但是邱雨还是早早地赶到了燕平市。由于是有着报仇打算的，所以他并没有带着贵凤一起来，而是孤身一人前来的。根据特卫提供的情报，邱雨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郑敏的落脚地点。如今邱雨不但可以偷听到他的谈话，而且就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邱雨的监控之下，而郑敏却毫不知情。甚至连他家濒临破产的局面，他也没有找到原因。本来抱着搭上首都沈家这个大家族的打算来到燕平市，可是谁知道沈小雪回到燕平市不就就出国了。他虽然以沈小雪同学的身份见过几次身家的人。但是由于缺乏沟通的桥梁，也都没有取得什么进展。而他这些日子通过到处钻营虽然也取得的一些小的市场份额，但是对于他把家族生意扩大的目标都起不了多大作用。特别是最近几个月，他似乎运气特别不好，不但生意上到处碰壁，还被首都碰磁儿的给讹诈了两回，把他手头仅有的流动资金都赔给了人家。接着就是生意上到处起火，他忙里忙外终于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如今他的处境似乎只有破产，出售固定资产才能解决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丝毫怀疑不到邱雨身上，因为当初那个蝼蚁一般的情敌早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抹去了，已经跟毒品结缘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呢，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占据他宝贵的大脑。可是他又哪里想过，当年的邱雨是多么无辜呢。 邱雨散去功力，脑海中的画面消失了。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如今的郑敏除了窝在沙发里抽烟喝酒，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邱雨戴上墨镜，转身离去了。 几天之后，在郑敏外出出售一处近郊的工厂时，在回来的途中，刚下高速路口不久，汽车爆了胎，在他下车察看，打了求助电话之后，一个身影在他身后出现了，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之后拖到了隐蔽处，然后用水淋醒了他。也不等他说话，那人拿起一个木制的棒球棒，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顿猛砸。 “你是什么人？啊……啊……你是谁？”郑敏真是怕了，痛呼着问。 “被你害了的邱雨，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邱雨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砸。这回真用上了力气，郑敏的膝盖骨顿时就被打碎了，郑敏也疼得晕了过去。之后邱雨把手套和棒球棒上都淋上了汽油点燃，等火焰把证据都烧没了，邱雨转身离开了。 113 两年 郑敏终于还是被人救了，拖车公司的工作人员，在给他回电话时，顺着声响发现了他，把他送去了医院。当警察坐在病床前作为郑敏经过时，他愤怒地说袭击他那人叫邱雨，让警察一定要把邱雨抓起来。但是经验丰富的警察执拗地认为这时故意栽赃，因为按照常理，歹徒不应该自报姓名。在问道邱雨跟他之间是否有仇怨是，郑敏又沉默了。这件事终究以证据不足不了了之了。倒霉的郑敏如今也没有余钱来追查这件事了。 而十几天之后，当他在电视上看到正意气风发地唱着原创歌曲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他恨得直咬牙。于是他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选手邱雨吸毒。可是谁知道过了比赛的一个多月时间都过去了，邱雨依旧完好无损的在比赛。而更加让他恼火的是，一名职业律师找到他，对他提出了郑重警告，说如果他再胡说，就会起诉他诽谤罪。 直到这时，郑敏才终于明白了。如今的邱雨已经是他无法撼动的大树了。人家能靠一封匿名信就来警告自己，这种事本身就是一种社会资源的体现。显然在这方面，邱雨已经远远超过他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在心底泛起，终究也只能独自哀叹。 邱雨在全国大赛上，一改在蓝海市比赛时的作风，在这次比赛中他所有的参赛歌曲都是原创歌曲。这虽然让喜欢他模仿的粉丝有些失望，但是原创歌曲同时也体现了邱雨唱功的实力。于是邱雨的外号又多了一个——原创帝。因为没有那届比赛，有人一直拿不同的原创歌曲比赛。虽然时常也会有人唱几首原创歌曲，但是像他这样不要钱一般地往出抛原创的，邱雨还是独一份。所以无论是主办方还是评委都对邱雨兴趣浓厚。凭借这样的原因再加上不弱的唱功，邱雨硬是挤进了全国十强。 而当他终于无法晋级时，当主持人让他最后说几句话时，邱雨才说明了他参赛的原因，一个是寻找他心目中的初恋——一个川省做面的女孩儿。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把父亲写的歌唱给更多的人听。 至此虽然邱雨的比赛结束了，但是全国的观众都记住了一个叫邱雨的歌手。他是百变强音，他是原创帝，他也是纯情哥，孝顺帝。 当深南省一处高级会所里，一群花枝招展的三陪女郎正看到全国大赛上邱雨的表演之后说的那段参赛原因之后，唏嘘的女子中间有一个女子却已经泪流满面。在旁边的女郎的嘲笑声中，流泪的女郎急奔进卫生间，掩面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之后，那女子心情平复了一下，洗了把脸，脸上的浓妆被洗去，剩下的素颜却不是当初的川妹是谁？ 邱雨比赛结束之后回到蓝海，一直在等着川妹找上门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一天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找上门来，进屋之后也没有落座，四处看了看就趾高气扬地问道：“你就是邱雨？这房子小了点儿。看来你出名之后也没接到什么演出吧。要不我给你介绍几场？” “我不出去演出。你到底是哪位？咱们认识吗？”邱雨冷着脸道。 “我是你舅。怎么样？咱们沈家可是大家族。”那个男子一脸骄傲地道。 “不管你是什么家族，想来你这样的人都不是兴旺的原因。还有我姓邱，不姓沈。您请回吧，我要休息了。”邱雨不客气地道。接着打开门，示意那人出去。 “好……，好……，你小子等着。别一会求着我回沈家。”那人说完恨恨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又找上了门，看见开门的邱雨就开始流泪，落座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哭。把邱雨哭的莫名其妙地心酸。 又过了一会儿，那女子情绪稳定了，才说出，她是邱雨的母亲，原来一直在国外，直到邱雨在比赛上扬名，她才知道消息，这才回来找邱雨。 邱雨内心也是很激动的，不过怨怼也是同样有的。他只说了两句话就让他母亲掩面而走。一句是我父亲已经死了，一句是二十多年了怎么不找我。 望着母亲肩膀抽泣的背影，邱雨是多想原谅她啊。那样的话，自己也就又多了一个至亲的人。可是他的心里一直存在的怨恨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过了一段时间，邱雨发现他的母亲在他家附近卖了一所房子。每天都远远地看着他，但是从来不接近。有一次，邱雨听到她跟人争吵，赶紧用异能察看，原来另一个人正是找过他那个说是他舅舅的男子。 看到母亲歇斯底里地与那人争吵，最后甚至拿出一把刀横向自己的脖子，邱雨真想过去帮忙，但是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动。好在他母亲的威胁似乎奏效了，那个男子恨恨而去。 时光荏苒，两年时间转眼而过这期间虽然有很多娱乐公司要找邱雨签约，但是邱雨都没有同意，他本就没想过要做歌手。当初参加比赛也只是为了寻找川妹而已。 不过经过两年的相处，邱雨也渐渐理解了她母亲当初的无奈。虽然瞒着家族生下了邱雨，但是却没办法背着家族结婚。家族这种东西，无论古今，虽然对外强大，但是对内从来都是会吃人的恐怖巨兽。所以邱雨的悲剧童年从根源上似乎也怨不得他母亲。而通过这两年的相处，邱雨从内心里也渐渐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其实当初当初那个自称是邱雨的舅舅的男子在没有说服邱雨的母亲之后，又来找过邱雨一次。说了很多威胁的话，说是家族绝不允许女子不服从家族利益等云云。不过一切都在邱雨拿出了特卫伤残证之后化为了沉默，之后邱雨阴沉着脸说：“我们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而已，不用其他人监督。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或者有什么让我不爽的举动。我不介意动用一些特别的能力让你的家族见识见识。”最终那个男子还是走了，而且再也没有人前来骚扰过。 114 成全 突然有一天，云瑶接到了母亲病危的通知。这个消息让她是那么的措手不及，原本她已经决定年底就把母亲接到蓝海市享福了。即便她不跟邱雨确立关系，如今以她琪雨制药第一副总的身份也已经有这个实力了。等到年底，以她自己的名字买的房子就下来了，到时候，母亲来了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可是谁知道自己却突然接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带上邱雨塞给她的一张内有二十万的银行卡，云瑶独自踏上了回家旅途。本来其他人都很忙，就邱雨平时比较悠闲，原本邱雨要陪她一起回去的，作为朋友也好，男友也好，有个男人总能帮上点儿忙。不过偏赶上这时，贵凤却突然晕倒住了医院。所以作为唯一的亲人，邱雨自然就无法走开了，必须要看护。因此才只好云瑶自己回去。 来到医院，了解了母亲的病情，云瑶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她没有想到母亲的身体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如果坚持做透析，好好将养，也许还有做移植手术的可能，而现在，在母亲执意不做透析的情况下，恐怕是挺不了几天了。而偏偏这时候云瑶的劝说，母亲丝毫都听不下去。 就这样云瑶看护了一天一夜，她姐姐云梦终于赶了回来。姐妹了简单地说了几句，云瑶就被姐姐赶去睡觉了。 云梦坐在母亲床边，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母亲瘦削的脸颊落泪。母亲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小梦啊，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可是娘不忍心牺牲你的幸福来换取我的生命啊。况且我的身体我也清楚，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你回来吧。好好过日子。瑶瑶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也有了喜欢的人。这都是咱们俩努力的结果，以后我会让她多照顾你。你找个老实人嫁了吧。也该你过几天好日子了。” 云梦扑在母亲床边嚎啕大哭：“我……我……不后悔……，我……我……只要……妈妈……活着啊……” 云瑶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她得知姐姐也晕倒之后，急匆匆赶到医院。交了钱，要求把母亲和姐姐调到一个病房，她好方便照顾。坐在母亲和姐姐的病床之间，云瑶突然感到天塌了。可是她不敢哭，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要不让谁来照顾妈妈和姐姐啊。 电话声响起，是邱雨的电话，那边贵凤自己没什么事情了，这时邱雨正赶过来。这个电话给了云瑶力量，可是回过头一看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正用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 “怎么了？姐。”云瑶问道。 “没什么？你朋友要来？”云梦问。 “嗯，之前就要来的。可是正赶上他姐姐病了。这才到现在才赶过来。”云瑶解释到。 “男朋友？”云梦又问。 “嗯。”云瑶声音很低，脸也很红，接着又急忙解释道：“其实是我喜欢他。但是还没说出来呢。不过他应该也知道。” “哦。”云梦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对于姐姐没有追问邱雨的情况。云瑶在送了一口气的同事也是倍感差异。按理说以姐姐对自己的关心，应该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吧，怎么都不应该这样草草结束啊。不过看看姐姐光洁的额头上的细细汗珠，云瑶随即也就释然了，看来姐姐是累了啊。睡醒了就该问了。 不过她还没等到姐姐的盘问，另一张床上的母亲却病情急剧恶化离开了人世。姐妹两个哭了一会儿，商量着怎样料理后事。而这时，邱雨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就在云瑶联络殡仪馆忙着处理各种事情的时候，突然她发现姐姐居然不见了。四处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电话也打不通。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邱雨赶到了。两人一合计，觉得还是应该先让母亲入土为安，之后再寻找云梦。 最后，云瑶的母亲没有回到她受苦受累一辈子的老家，而是在川省找了一家风水好的殡仪馆入了土。 可是后来对云梦的寻找却不顺利，两人在附近找了两个多月，还登了寻人启示，但是都没有消息。看来只能认为，母亲去世对她打击太大，她才想一个人躲起来静一静吧。而且她是个成年人了，又没有什么精神疾病，所以云瑶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强求去找。而是给几个云梦可能去的地方留下了她在蓝海市的地址还电话。然后跟邱雨一起回蓝海市而去。 时间是一把催人的箭，不知不觉两年时间又一晃而过了，最近邱雨正在跟云瑶筹办婚礼，因为林小柔跟云瑶达成了协议，云瑶跟邱雨结婚，但是林小柔跟邱雨继续地下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小柔如今已经是当红一线明星了。邱雨父亲写的那些歌曲，如今已经都成了林小柔的代表曲目。而且如今还正向影视发展。所以她是不可能跟邱雨结婚的。于是就有了她跟云瑶之间的怪异的协议。 爱情是自私的，但是云瑶对于比她先恋上邱雨的林小柔还是给予了最大的宽容。因为她知道林小柔对邱雨的感情有多真。同时她也知道，邱雨这样的奇人，不是她自己能够拴得住的。 对于这场婚事，骆琪和贵凤都是格外的支持的。只是紧要关头，却出现了意外。就在婚礼的前一天，警察找到了云瑶，说是发现了云梦，而且已经生命垂危。于是邱雨跟云瑶只得中止了婚礼，紧急赶往东北长白山脚下的一家医院。 在医院里，邱雨终于难以置信地找到了川妹，只是此时的川妹已经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了。根据医生的讲述，邱雨跟云瑶终于了解到，原来当初云梦为了成全邱雨和妹妹，一个人拖着癌症晚期的身体，开始全国各地旅游，这时终于生命走到了尽头，意外地晕倒了，这样又没钱交住院费，这时才由警察找到了云瑶和邱雨。 守护了两天之后，云梦终于醒了，看到邱雨和云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而云瑶早已经泣不成声。 半个月之后，邱雨推着生命垂危的云梦，在当地注册结婚。而当天晚上，云梦就抱着结婚证含笑而去。 处理了后事，邱雨跟云瑶又在当地待了几天，一天夜里，灵芝飞出邱雨体外，凝聚肉身，潜入长白山深山修炼去了。 二十年之后，邱雨跟云瑶的儿子在邱雨的帮助下创立了梦雨娱乐集团。又过了六十年，百岁高龄的邱雨凝聚功力将听灵仙功的传承功法再次凝聚到一块极品玉石当中，藏入深山，自己却兵解辞世。 沧海桑田，不知道多久之后，另外一个有缘人或许也将得到传承，开始一段传奇旅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