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三年重返巅峰》 第1章 寂静三载 酒吧门口,祁安坐在轿车内,视线始终锁定在时钟上,纹丝不动。时间的流逝在他的眼神中投射出即将蜕变的光芒。 三年前,祁安成为秦家的女婿,遵照对恩师的承诺,三年内未曾启唇。于是,三年间,人人都认为这位省城公认的美人嫁给了一个哑巴废人。 自从祁安踏入秦家,秦晓晓从未以丈夫看待他,而是视他为情绪不佳时的出气筒,一个仆人,一个低贱的奴仆。 今夜,秦晓晓与友人聚会,却将身为丈夫的祁安晾在门外,借口是不愿在他人的嘲笑中丢掉颜面。堂堂秦家千金,竟嫁了个无法开口的无用之人。 祁安对此并不介怀,他清楚自己的目标,如今的屈辱,他都能承受。 半小时后,秦晓晓与两位妆容艳丽的女子谈笑风生走出酒吧。祁安连忙下车为她开启车门。秦晓晓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那两个女子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满是轻蔑与不屑。 “晓晓,瞧你老公对你多体贴。”其中一个女子讽刺地“称赞”道。 “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我家的佣人。”秦晓晓脸色涨红,冷哼一声,怒气冲冲走向祁安,却视他为空气,直接上了车。 祁安平静地关上车门,礼貌地向秦晓晓的友人挥手告别。 “谁让你下来的,还不够丢人吗。”祁安刚坐定,秦晓晓就甩来一记耳光,火辣的疼痛让祁安内心涌起一丝愤怒,他的眼神中忍耐与狠意交织。 秦晓晓并未察觉,继续肆无忌惮地咒骂。 “真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想的,竟然让我嫁给这种废物,连话都说不了。” 祁安嘴角轻轻抽搐,瞥了一眼时钟,默默计算,还有三个小时! 秦晓晓的辱骂声持续不断,祁安仅存的一丝愤怒随着她的咒骂声渐渐消退,深藏心底。 深秋的夜晚,寒风刺骨,祁安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似乎在策划着什么。他的嘴角不时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随即背起熟睡且浑身酒气的秦晓晓走进了秦家的大宅。 刚进门,秦晓晓的母亲看到喝得烂醉的女儿,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祁安:“让你陪晓晓参加聚会,怎么就喝成这样,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祁安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丈母娘的责骂,毕竟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三年,早已习以为常。在秦母眼中,祁安就是个哑巴废人,她的谩骂再尖锐,也如同对牛弹琴。最后,她无奈地向祁安挥手,让他带秦晓晓回房休息。 安置好秦晓晓后,祁安轻轻松了口气,凝视着安睡中的她,他们虽为三年夫妻,但祁安始终对她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一则秦晓晓拒绝他的亲近,二则他认为自己配不上她。此刻,祁安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与分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分,距离新的一天仅剩十分钟。这十分钟对他而言,漫长得如同永恒,因为过完今晚,他与那位长者的三年承诺将画上句号,他也将迎来新生。 三年前,祁安的家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父母在那场灾难后音讯全无,祁安也在火海中险些丧生,幸亏被一位陌生的老者搭救。老者对祁家的过往了如指掌,声称是来偿还恩情的。更令祁安惊讶的是,老者传授他高超的医术和深厚的内力,让他行医救人,锄强扶弱。然而,老者设定了一个条件:三年内,不得开口,也不能展示技艺,三年后,若有人欺上门来,即可反击。 祁安应承下这三个条件,还未及询问原因,老者便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张字条:来日方长,行事但求心安理得。 深知自己有幸遇上了高人,祁安既感激涕零,又勤奋修炼。三年的时间,他已将师父所教融会贯通。三年后,他决心查明家中火灾的真相,寻找父母的下落。 为了履行与老者的三年之约,祁安在这三年里默默承受,假装聋哑。因秦祁两家世代交好,早在祁安尚未出生时,两家便订下了婚约。然而,三年前祁家遭遇变故,秦家不便反悔,于是让祁安成为秦家的上门女婿。 祁安的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正当他暗自庆幸时,楼下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三声一停,显得颇有教养。 秦母开门,一位衣着整洁的青年提着大包小包,笑容满面地问候:“伯母,好久不见。” “小峰,这么晚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秦母接过他的礼物,将他迎进屋内。 来人名叫冯少峰,与秦家有商业往来,他对秦晓晓心仪已久。然而,由于祁家的婚约,秦父将秦晓晓许配给了祁安,这让冯少峰对祁安心生怨恨。 “伯母,晓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今天喝多了点,我让祁安帮忙送她去休息了。” “祁安?就是晓晓的那个指腹为婚的丈夫吧?听说他还是个不能说话的人?”冯少峰提到祁安时,目光中透出一丝狡黠。 听到冯少峰提及祁安是哑巴,秦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虽然她对祁安并无好感,但他毕竟已是秦家的女婿,冯少峰这个外人有何资格诋毁他? “他们的关系相当融洽,祁安是怎样的人物,无需你操心。”秦母语气中带着不悦。 “阿姨,您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能娶到全城最美的女士的男人,究竟有何风采。” 秦母还未回应,午夜钟声响起,祁安缓步下楼。两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身上,冯少峰审视祁安,脸上不禁流露出惊讶。人们都说秦晓晓嫁给了一个无能之辈,但眼前之人透露出的气势,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祁安始终牢记,那位长者临终的嘱托,三年之期已至,若有欺凌,无需再忍。如今有人上门挑衅,怎能再忍? 他大步走向冯少峰,两人冰冷的目光交锋,仿佛要冻结周围的一切。过了一会儿,祁安嘴角微扬,开口:“我是祁安,您,如何称呼?” 什么?他居然开口了,不是聋哑人吗? “祁安,你说话了?”秦母惊讶地问。 “妈,这件事稍后我会详细解释,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冯少峰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沉默片刻,随后恢复冷静,冲着祁安急切地说:“开门见山吧,我今天就是为了你而来。” “哦,为了我?可我不认识你啊。” 祁安的傲慢激起了冯少峰的愤怒,他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三十万,拿了这笔钱,远远离开,你无法给晓晓幸福。” 冯少峰的自满源于家庭近年来的商业成功,在秦家这样做,一是炫耀,二是羞辱祁安。 然而祁安毫不在意,甚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几声,斥责道:“这是我家,你闯进来,企图夺走我的妻子,你算哪根葱?” 祁安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让冯少峰倒退两步。但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无法忍受被视为废物的侮辱,冯少峰咒骂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接着,在秦母的惊呼声中,他挥拳直击祁安的脸。 祁安纹丝不动,暗中凝聚力量,身体被一层气场环绕。当冯少峰的拳头靠近他的脸时,被这股气场反弹出去,狠狠地撞在后面的大理石墙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冯少峰痛苦地蜷缩在地,秦母也满是疑惑,祁安根本没动手,怎么就把冯少峰打成这样? 尽管秦母内心赞同祁安的举动,但顾及秦冯两家的关系,她还是假装关切地走到冯少峰身边,关心地问:“小峰,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祁安语气冷漠地宣称:“自作自受,就得预备承受屈辱的代价!” 第2章 展示身手 “快送我去医院!”冯少峰痛苦地喊叫。 秦母尝试拉他,但未能成功,于是她怒气冲冲地质问祁安:“你把他打成这样,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祁安面无波澜,内心却暗自欣喜,当年那位长者传授的武艺显然非同小可。 尽管不情愿,但为了顾及秦母的颜面,祁安缓步走向冯少峰。此时的冯少峰望向他,眼中充满畏惧,身体不自主地向后退缩,如同遇见了恶魔。 “别动,不痛吗?”祁安的话语如寒冰刺入冯少峰的心。 冯少峰全身僵硬,像一个任由祁安摆布的傀儡。祁安看着他这副模样,脸部肌肉微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蔑视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冯少峰,现在的他不是冯少峰能挑衅的。 冯少峰对祁安的感受除了恐惧,剩下的就是愤怒。原本想给祁安一个教训,结果却让自己狼狈不堪。他怨恨祁安,但现在生死系于祁安之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站着干吗?快送小峰去医院啊。”秦母焦急地催促。 “这点小伤,用不着去医院,我能处理!”祁安自信满满地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别耽误事,小峰有什么闪失,你赔不起。”秦母气愤地斥责。祁安是个废物,怎么可能懂医术?就算现在能开口说话,又能怎样?不过是从哑巴废物变成了只会说话的懦夫罢了。 “妈,你放心,他的伤是我造成的,治好治不好,责任全在我,与秦家无关。” 秦母还没来得及回应,祁安已闪电般移到冯少峰身后。他触碰冯少峰的尾椎,能感觉到内部的骨折。祁安刚才凝聚内力,即使是十个壮汉也无法靠近,更何况一个体质虚弱的富家子弟。若非祁安适时收手,冯少峰恐怕早已丧命。 “忍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 “虚伪的同情,老子不需要你的援手。” 祁安冷哼一声,手指触及伤口,猛然发力,将灵力注入冯少峰体内。冯少峰闷哼一声,疼痛瞬间消失。短暂的惊喜过后,他的脸色转为凶狠。 冯少峰转头恶狠狠地看着祁安:“小子,你给我记住了,老子跟你没完!” “好,我会等你的!”祁安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需把冯少峰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 冯少峰怒气冲冲地迈向门外,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秦晓晓的惊呼:“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立刻就来。” 话音未消,秦晓晓已出现在楼底,披着风衣,神色紧张地向外疾步走去,完全忽略了在场的三人。冯少峰见秦晓晓出门,立刻像影子般跟了上去。 “晓晓,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秦晓晓对眼前之人厌恶至极,甚至超过对祁安的反感。因酒意上头,秦晓晓无法驾车,于是冷冷地对冯少峰吩咐:“送我去公司。” “这么晚,去公司做什么?” “去还是不去?”秦晓晓不耐烦地反问。 “去,去,去。”冯少峰连忙打开车门,恭敬地请秦晓晓上车。车内气氛如同窗外的深夜,寂静冰冷,如同人心的温度。 ... 公司门口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中年女士在人群中喧闹,要求秦晓晓给出交代。秦晓晓的公司专营高档化妆品,顾客多是富贵人家的太太。任何差池,她都承担不起。 “晓晓,这是怎么回事?”冯少峰一脸困惑。 秦晓晓没回答他,而是迅速下车,走进人群,试图平息那位激动的中年女士。但她可能低估了众人的愤怒,无论她如何解释,只换来更多的指责。 “我的脸就是因为用了你们的产品变成这样的!今天你不解决,我就砸了你的店!”中年女士威胁道。 这位女士相貌尚可,略显丰腴,但脸部似乎遭受了痤疮侵袭,一张原本光滑的脸庞布满了痘痘。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这景象恐怕会令人瞬间眩晕。 “吵什么吵?要多少钱你说吧。”冯少峰挤进人群,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万元钞票在中年女士面前晃了晃。 “啪啪啪……” 冯少峰脸上连中三记耳光,还没等他回过神,中年女士就斥责道:“你以为我是谁?一万块就想打发乞丐吗?我大哥是华夏海阳市姜氏珠宝的总裁,二哥是海阳首富,你在我面前装大款,做梦吧。” 听到中年女士的身份,冯少峰顿时泄气。她大哥二哥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若为秦晓晓得罪他们,冯家恐将难逃一劫。冯少峰认清形势,赔笑退到一边。 秦晓晓心中对冯少峰充满了愤怒,原本的局面还有转圜的余地,却被他搅得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的背景强硬得令人畏惧。正当她束手无策之际,人群中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女士,我可以医治您的面伤!” 人群自动分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捧着一枝白梅缓步走来。 “祁安,你怎么能开口说话了?”秦晓晓惊讶地问。 “结婚那天我就告诉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说话的。”祁安回答。 秦晓晓回忆起婚礼上,祁安在纸上留下的字迹:“晓晓,终有一天我会开口的。”但即使他会说话,又怎敢声称能治愈这位显赫人物的创伤? “祁安,别胡闹,回家去。”秦晓晓斥责道。 “晓晓,相信我,我学过一些医术。”没等秦晓晓回应,祁安转向那位妇人,“我能看看你脸上的伤吗?”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妇人指着秦晓晓问。 “我是她丈夫。”祁安答道。 冯少峰在一旁冷眼旁观,走到秦晓晓身边,阴阳怪气地说:“祁安这小子懂什么医术,万一搞砸了,你可要跟着倒霉。” 秦晓晓内心纠结,这个在她家当了三年哑巴女婿,从未做过任何大事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能治病,任谁听了都会怀疑。 自从得到那位长者的传授,祁安的听力已经敏锐到能捕捉落叶的声音,视力甚至可以穿透物体,只是他答应那老人三年内不使用这些能力。 祁安洞察到秦晓晓的疑虑,于是对着妇人温和地说:“治疗你的伤势,成功或失败,都由我一人承担,与我妻子无关,你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你还挺有担当的。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脸,我就不再追究。”妇人说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便治疗,请跟我来。”祁安说着,领着妇人走进了公司。 经过秦晓晓身边时,他们的眼神交汇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祁安察觉到秦晓晓的担忧,但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坚定的微笑。 在秦晓晓的办公室里,妇人坐在老板椅上,期盼地看着祁安:“我们现在开始吗?” “随时准备好了!”祁安自信地笑道。 他拿起手中的白梅,每片花瓣都沾染上他的灵力,然后轻轻敷在妇人的脸上。妇人看到这一幕,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感觉一下,你的脸是否在恢复生机。” “有种微微的刺痒感,很舒服。” 中年女子轻笑一声,祁安心底暗自窃喜。三分钟后,他轻轻取下她脸上的梅花,随后递上一面镜子,问:“女士,你觉得如何?” 女子慢慢睁开眼,一窥镜中的自己,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秦晓晓听到尖叫声,额头不禁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担心祁安闯了大祸。尽管同居三年,感情未有实质性进展,但秦晓晓对祁安还是心存情愫。三年来,祁安首次开口,竟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想到这里,秦晓晓心中泛起淡淡的哀愁。 “逞能的家伙,这下惨了吧,不用我动手,自有他人收拾你。”冯少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低语。 那些梅花在祁安到来之前已被他的精气渗透,三年间,老者的力量已深深融入祁安的体内。那位隐世高人赋予祁安的能力,使他的血液蕴含灵力,经他血液触碰的花瓣也因此带有灵性,具备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功效。 第3章 请务必帮忙 “天哪,这是我吗?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年。你真是奇迹般的存在。”中年女子兴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夫人您天生丽质,这跟我有何干系呢。”祁安在一旁附和。 “我向来有恩必报,你治好我的脸,我就给你一百万作为谢礼。” “不必如此,既然夫人的困扰已解决,与秦小姐的误会也消除了,我就安心了。”祁安婉拒。 “别叫我夫人了,叫我姜锦就行。我说话算数,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姜锦果断地说。 见推辞不过,祁安只好提供唯一的银行卡号。姜锦迅速操作手机,不久祁安便收到银行入账通知,整整一百万。祁安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巨款,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他惊讶得张大了嘴。 “姜姐,您这……” “比起这张年轻了十岁的脸,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呢?”姜锦一边欣赏自己的容颜,一边不在意地对祁安说。 在富人眼中,金钱只是数字,而普通人却耗尽一生追逐这些虚无。祁安默默地收起手机,摇头苦笑。 “姜姐,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祁安礼貌地提议。 姜锦挥手让祁安先走,但他刚迈开步子,姜锦忽地想起一事,连忙叫住祁安。祁安疑惑地回头:“姐,有事吗?” 姜锦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迟疑良久才对祁安开口:“祁先生,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祁安猜想她或许遇到了难以启齿的问题,于是悄悄用透视能力检查了她的全身,没发现任何病症,随后困惑地问:“姜姐,不知你需要我怎样的帮助?” “实话告诉你,我这张脸已经让十几个知名医师束手无策,没想到却被你几片梅花瓣治愈了,你的医术真是高超,犹如当代扁鹊。” 姜锦突如其来的一番赞扬让祁安意识到,她家中可能有位久病未愈的亲人,因此抱着一丝希望来找他。 “大姐,别这样夸我,有事直接说吧。”祁安直截了当地说。 “兄弟,你是个痛快人,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二哥的孩子患了重病,许多名医都无法治愈,你能去看看吗?” 祁安沉思片刻,以他的能力,对付疑难杂症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不知这位海阳首富的二哥是否愿意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诊治。 见祁安有些迟疑,姜锦连忙保证:“报酬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二哥是海阳的首富,只要你能治好我侄子,他绝对不会吝啬。”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怕你二哥不相信我,不让我治疗。”祁安还是坦诚了自己的忧虑。 “既然是我邀请你,就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姜锦坚定地说。 出于医者仁心,祁安欣然接受了请求。 “太好了,你把地址留给我,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 留下地址后,祁安随姜锦离开了公司。姜锦一出现,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惊叹声,秦晓晓也惊讶得目瞪口呆。刚才还满脸痘痘的女子,此刻已变身为光彩照人的少女,她对祁安这个看似无能的丈夫如何做到的感到不可思议,同时,秦晓晓的目光又转向了祁安,只见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姜锦走到秦晓晓面前,留下一个深意的微笑,然后转身对祁安笑道:“祁先生,明天见。” “明天见,姜姐!” 姜锦离去后,秦氏化妆品公司的门前只剩下祁安、秦晓晓和冯少峰三人。秦晓晓疑惑地看着祁安,她无法理解,这个让她头疼的问题竟然被自己瞧不起的窝囊丈夫轻易解决,那么他过去三年的沉默是为了什么? 秦晓晓看着祁安,秀眉微微皱起:“祁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丈夫。”祁安看穿了秦晓晓的疑惑,但他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 见祁安淡漠的一笑,未置可否的态度,冯少山心中愤懑,立刻窜到秦小雅身边,瞪着祁安,咬牙切齿地说:“小雅,你被这家伙蒙蔽了,转眼间他就攀上了那个富婆。” 冯少山原以为秦小雅会因嫉妒而迁怒祁安,正暗自得意,却没想到秦小雅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祁安,送我回家。”秦小雅对祁安冷冷地说。 “好,我这就去开车。” 祁安直接将车停在秦小雅面前,待她上车后,他看着窗外的冯少山,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色。 “祁安,秦小雅,你们给我等着瞧。”冯少山捂着被秦小雅打红的脸,面目扭曲地咆哮着,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威胁都不过是空话。 “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秦小雅面无表情,语气冷冽地质问祁安。 “我没有隐瞒你,你不是说过我的事你不管吗?” “谁稀罕管你的事,我只是担心你闯祸,牵连到我们秦家。” “安心,生死有定,我做的事情,所有后果我自己扛,和秦家无关。” 秦小雅沉默不语,她从未把祁安当作自己的丈夫,因此他对做什么并不关心,只要不波及自己和秦家的事业就好。现在听到祁安的回答,她紧绷的心情稍有放松。 车内静得让人不安,祁安突然感觉一股力量在体内翻涌,他意识到这是气冲顶的迹象。一旦突破,他的身体机能将会提升至全新的层次。 “到了,你先进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秦小雅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不明其意,便下车砰地关上车门,径直走向秦家庄园。 秦家庄园三十里外,有个荒废的工场,人迹罕至。祁安飞奔至那里,迅速脱下衣物,盘腿而坐。他体内似有股气流涌动,从脚踝缓缓升至心口,祁安的额头满是汗水,滚落全身,他的脸因体内强大的力量变得通红,头部冒出热气。几分钟后,祁安发出一声咆哮,头低垂下来。 “终于让我突破了。”祁安虚弱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刚喘息片刻,祁安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一阵动静,废墟的工厂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通过气息判断,似乎有五名男子正在围攻一名女子,而女子显然已重伤在身。祁安迅速披衣,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漆黑皮装的女子正与五个大汉缠斗,此刻她已无力抵挡,腹部被一脚踹中,痛苦地娇呼一声,倒在地上。一个男子手持尖刀,正准备割向她的颈项。 女子无奈地阖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然而刀锋并未落下。 \"你是谁?\"那个黑衣男子惊惧地看着挡下他刀锋的祁安。以他的力道,那一刀足以致命,却被祁安徒手接住,且祁安的手毫发无损。 \"五个壮汉对付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祁安嘲讽地斥责道。 \"你敢插手龙魂的事务,是自寻死路。\" 五人凶狠地挥舞尖刀扑向祁安,他并未躲避,硬生生承受了他们的攻击。五把刀同时砍在祁安身上,他纹丝不动,暗中聚集力量,刀锋瞬间被震成碎片。 五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若木鸡,片刻后惊恐地夺路而逃。 \"姑娘,你还好吗?\"祁安扶起受伤的女子,关切地询问。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女子虚弱地道谢,随即咳出一口鲜血。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祁安说着,扶起女孩,血迹已将她的黑皮衣染透。如不尽快救治,她会因失血过多丧命。 此刻,祁安顾不得男女之间的避讳。 \"你要做什么?\"女子试图抵抗,但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手又垂了下去。 \"别说话,你失血过多,我必须马上帮你处理。\"祁安语气柔和地说。 第4章 神秘女子 女子身上,一道三十厘米长的刀痕触目惊心,疼痛使她全身颤抖。祁安紧闭双眸,调动全身气力,双手凝聚灵力,轻轻按在伤口上。这是他二十年来首次触碰女性的身体,与秦晓晓结婚三年,甚至未曾碰过她的指尖。 祁安心中微颤,但他明白此刻只是出于救人,绝无私心。况且,他不会趁人之危对待一个重伤的女子。 灵力触及伤口,治疗的过程带来疼痛,女子忍不住轻呼。 祁安听到声音,心头一凛,立刻收回手。 \"姑娘,你的伤口我已经帮你止血了。\" 女子痛苦的神情逐渐舒缓,满面香汗地整理好衣物,羞涩地看了祁安一眼,轻声道:\"谢谢你……\" \"一句谢谢就够了么?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呢。\"祁安望着她,见她颇有几分姿色,一时兴起,想逗逗她。 \"那你想要怎样?告诉我你的账户,我会把报酬转给你。\" \"我不需要钱,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就算是回报了。\"祁安说着,偷偷观察女孩的反应,她显得十分困扰。 女孩沉默一会儿,平静地回答:\"我懂得报答,既然你救了我,我会满足你的请求。\" 说完,她又准备脱下刚穿上的衣物。 \"来吧。\"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祁安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连忙帮她穿上衣服,带着歉意笑道:\"抱歉,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没料到你会当真。\" \"那你还让我怎么报答你?\" \"哪里的话,只是小事一桩。\" 女孩的目光从刚才的温情变为敬仰,但更多的是困惑。这个人既能单枪匹马击败龙魂组织的五位高手,又能用手为她疗伤,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未来他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以后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必定全力以赴,我不习惯欠人情。\" \"这只是举手之劳,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么做,你不必放在心上。\" 祁安话音刚落,女孩已穿戴整齐,拾起地上染血的短刀,放入刀鞘。向前走了几步后,她回头看向祁安,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们会再见面吗?\" \"人海茫茫,难以预料,但我倒是希望再次遇见你。\" 女孩向祁安点头,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的形象烙印在记忆深处,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工厂。此刻,月色阴冷,寒风刺骨。 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祁安不禁疑惑,这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为何会遭五人追杀? \"不知道她的伤势能维持多久,虽然我暂时止住了她的血,但若不妥善调理,情况可能很糟。\" 祁安担忧地自言自语,但随即想到,他们只是偶然相遇,也许此生再无交集,何必多虑?想到这里,祁安无奈地摇头,整理了一下衣物,径直返回秦家。 ...... 晨光带着露珠洒进屋内,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宁静。秦母打着哈欠,不悦地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立着一位身材修长、容貌出众的女子,身着华贵。女子微笑着问秦母:\"请问祁安先生住在这里吗?\" \"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秦母一脸困惑地问。 \"我来找他...\" \"嘿,姜姐,你来得好早呀。\"祁安还没等姜锦开口,便已穿戴整齐地从楼上下来,笑容满面地向她致意。 \"祁先生,您今天的装扮,真是如龙似凤,风度翩翩。\" 二人交谈甚欢,一旁的秦母则满脸疑惑,这个登门造访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看上去并非寻常人物,但她为何与自己窝囊的女婿如此熟络?难道祁安在外面另有所爱?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不太可能,那样高贵华丽的女子,会看上这无用之人何处? 秦母还没从困惑中回过神,祁安突然转向她:\"妈,我和姜姐出去一下。\" 秦母呆滞地点点头,当她清醒过来,祁安已经坐进姜锦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母自言自语,抬头正好看到一脸迷茫的秦晓晓倚在栏杆上,她不解地问秦晓晓:\"晓晓,祁安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是谁?\" \"别问我,他的事与我无关。\"秦晓晓说完,便独自走进了屋内。 其实自从祁安开始表达自我以来,他在秦晓晓心中的地位早已改变,就像昨天,她居然因为祁安回家晚了而生出一丝嫉妒。然而,她又无法对祁安产生爱情,这种情感让她倍感困扰。 姜锦的二哥是海阳市的巨富,住处自然富丽堂皇,极其奢华。姜锦和祁安赶到时,远远就看见庭院门口站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脖子上挂着一条沉重的金链,土豪气质尽显。 \"二哥,你怎么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受不起啊。\" \"为了我儿子的性命,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姜荣握着姜锦的手,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哥,你在找什么?\"姜锦好奇地问。 \"你不是说带来了一位神医吗?人呢?\" \"不就在这儿吗?\"姜锦推了推祁安,指向姜荣。 \"他?妹妹,你不是在开我侄子生命的玩笑吧?\"姜荣惊讶又有些生气地问。 看着年轻如祁安,姜荣实在难以相信他有何等本事。就算他侥幸治愈了妹妹的脸,但自己儿子的顽固疾病岂是他能应付的?万一出了差错,该如何是好? \"请问怎么称呼?\"祁安礼貌地问。 \"我叫姜荣,我妹妹说治好她的是个名叫祁安的医生,就是你吧?\" 祁安微笑着点点头。姜荣见他镇定自若,心中依然充满疑虑:\"小伙子,既然是我妹妹请你来的,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但你能有多大把握治好我儿子的病呢?\" \"医者需观察、倾听、询问和诊断。等我看过病人的状况,才能给出答案。\" “好吧,先说清楚,如果你敢对我们有所隐瞒,我一指头就能让你消亡。”姜荣严厉地警告。 祁安自然了解姜家在海阳市的影响力,但他对自己的医术更有信心。 “如果有任何失误,我任由处置。”祁安语气坚定地保证。 姜荣见他如此自信,才带他进入内室,来到儿子的卧房。祁安望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唇色青紫、瘦骨嶙峋的小男孩,那模样让人不禁心生同情。 祁安暗暗调动体内的能量至双眼,透过透视,他发现这孩子患有白血病,需换血才能存活。然而以姜荣的财富,找到匹配的血型进行输血应该不难吧?想到这里,祁安疑惑地问姜荣:“孩子做过全面检查吗?” “当然,很多名医都说只是先天性心脏病,吃药就会好转。可这都过去了两年,还是没有一点改善。”说到这儿,姜荣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先天性心脏病?”祁安难以置信地重复。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的孩子得了白血病。” “什么?白血病?你别乱说。”姜荣情绪激动地喊道。 “你们姜家权势滔天,要对付我就像捏死一只蝼蚁。但关于这孩子的病情,我说的都是实话。”祁安言辞决绝地说。 整个海阳市的医院都知道姜荣的孩子患有白血病,但他拥有极为稀有的a亚型血,全华夏也难寻匹配者。为了避免姜荣过度忧虑,没有人敢告诉他真相。 见祁安如此肯定,姜荣才开始相信,紧张地问:“那现在怎么办?我去寻找匹配的血源。” 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但还没来得及拨通,祁安冷淡地插话说:“这孩子的血型非常特殊,否则他们早就告诉你实情了。” “那我该怎么做?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离世吗?你不是神医吗?你给我出个主意啊!”姜荣此刻已失去理智,抓住祁安的衣领,激动地质问。 “大哥,冷静点,祁先生一定有解决办法。”姜锦连忙劝慰。 “你真的有办法?”姜荣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祁安,目光充满期待。 “有!” “什么办法?”姜氏兄妹同时问道。 祁安看了一眼小男孩,紧咬牙关,说:“送我们去医院!” 第5章 换血救命 看到儿子有了生机,姜荣急忙驾车带着祁安和孩子赶往医院。 在医院,祁安与孩子进行了血型比对,竟发现两人的血型都是罕见的a亚型。在场的医生都震惊不已,这样的稀有血型匹配,若能成功换血,无疑将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在海阳市首屈一指的富商姜荣的极力邀请下,手术由医院中最顶尖的外科专家主持,在最先进的手术室进行。祁安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朝姜荣微微一笑,仿佛在保证:别担心,我会让你的儿子重获新生。 姜荣看着这一幕,心潮澎湃,仿佛天意让他儿子遇见这样的贵人,愿意倾尽血液去救助!这份恩情,何其厚重! 手术圆满成功,祁安那蕴含灵力的血液输入后,姜荣的孩子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面色逐渐恢复红润。病房内传出的声音让姜荣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看到往昔病弱的儿子此刻充满活力,他不禁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孩子,不愿松手。 “祁先生,感激不尽,我真的无言以对。”姜锦欣喜若狂地对祁安赞誉有加,全然不顾祁安已显疲惫。尽管祁安超乎常人,但献血后的虚弱无法掩饰。 安顿好儿子后,姜荣直接来到祁安床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先生救了我儿子,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如蒙先生不嫌弃,愿与先生义结金兰,从此患难与共。” 祁安对姜荣突如其来的结拜提议感到惊讶,海阳市首富要与他结为异姓兄弟,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反复思量,有些犹豫地回答:“我这身份,怎敢与您结拜,实在不配,不配。” “身份算什么,你看得起我,我们就以天地为鉴,结为兄弟。” “就是,就是,相识不易,你们俩如此投缘,不如结为兄弟。”姜锦也在一旁附和。 祁安并非不知变通,与海阳首富成为兄弟无疑会助力他未来的发展。于是他不再推辞,连忙起身扶起姜荣。两人在病房中,以天地为证,互磕三头,正式结为异姓兄弟。结拜后,姜荣扶祁安躺回床上,疑惑地问:“兄弟,刚才忘了问,你有如此高超的医术,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呢?”姜荣好奇地问。 祁安的脸色黯淡下来,由于三年来他无法言语,没有公司愿意接纳他,他就一直在家,负责接送秦晓晓上下班。 “大哥,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 “兄弟你有这般本事,怎能给别人打工呢?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万,你开个诊所吧。”姜荣慷慨地说。 对祁安而言,开设诊所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因为那位长者传授他医术后,期望他能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开诊所,我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祁安自嘲道。 “你连我儿子的病都能治好,还需要多大本事呢?” “即使如此,我没有行医执照,恐怕难以立足。” 姜荣表示这都是小事情。 “兄弟,诊所的事,你想清楚了给我电话,我帮你挑个好位置。” “那就麻烦大哥了。”祁安礼貌地回应。 祁安体力恢复后,简单地调理了气息,便离开了医院。 午餐过后,姜荣有生意要谈,于是与祁安告别。姜锦在送祁安回家的路上,似乎有意地问:“兄弟,你用了什么方法治好我侄子的病?” “家传秘法,不便透露。” 姜锦理解地点点头,不再追问。通过这两天的事情,她已看出祁安并非普通人,若能建立良好关系,将来可能会对姜家有所帮助。 落日余晖洒在海阳市,像醉酒少女的羞涩,祁安告别姜锦,直接回家。一进门,秦日成、王悦榕和秦晓晓如同防贼般盯着他。祁安尴尬地笑了笑,向他们打了招呼,准备上楼休息。然而,当他刚踏上楼梯,秦日成严厉的声音响起:“祁安,你出去一天,干什么去了?” “帮朋友处理点事。” “听说你突然能说话了,是好事。但你要记着,别给我秦家惹麻烦。” “明白,爸,我先上去休息了。” 秦日成随便挥挥手,没心情多管,祁安因失血过多,感到极度疲倦。秦晓晓看到他疲惫的模样,联想到早上和姜锦外出,不禁往不忠的方向想。平时她并不在意,但今天醋意莫名加重,这种感觉是从昨天祁安帮她解围开始的。 砰的一声,秦晓晓踢开门,正在床上休憩的祁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这么生气?” “你今天和那个女人去干吗了?” “给她二哥的孩子看病。”祁安如实回答。 “看病?你知道什么是看病吗?” “那你回想一下,昨晚那个女人的脸是谁治好的?” 秦晓晓立刻想起,昨晚确实是祁安用几片梅花瓣治愈了那女人的脸。可她之前怎么不知道祁安还有这种医术?思考片刻,秦晓晓意识到现在的祁安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软弱无能的人,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强,超出了她的想象。 “等下起来整理一下,今晚八点,家族聚会。”说完,秦晓晓甩门而出。 秦家的家族聚会,本质上是成功的炫耀财富,有权的炫耀地位,普通的炫耀配偶。他们在聚会上唯一的乐趣就是羞辱祁安。过去三年,祁安默默忍受,但现在时过境迁,祁安打算以低调的姿态反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夜晚八点,秦家的聚会于海阳市鼎鼎大名的金斗门酒店举行。秦日成的三位弟弟带着各自的家属早早到场,在祁安还未抵达之际,秦家的亲戚们早已密谋如何对付他们眼中的窝囊废、软弱饭桶、沉默者。 \"今年那个不言不语的还会来吗?\" \"必定会来,他不来,我们的乐趣从何而来呢?\"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嘲笑。直到八点半,秦日成和祁安等人方才到达。还没等亲戚们开口,祁安便抢先一步说:\"各位伯伯,真的很抱歉,路上遇到了交通堵塞。\"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那个沉默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嘿,祁安能说话了,还挺流畅的嘛。\"蔡子伦嘲讽道。他是秦晓晓二叔的女婿,从事房地产行业,有些财富,有钱人往往自视甚高,更何况在蔡子伦眼中,祁安根本不值一提。 \"那可比某些口吐污秽的人强多了!\"秦晓晓针锋相对地回应。 \"晓晓,你怎么这么不懂礼数。\"秦日成严厉地责备。 蔡子伦不满地瞪了秦晓晓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尽管秦晓晓不喜欢祁安,但在外人面前,她必须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这是规矩。 秦家的亲属们虚伪地寒暄几句后,年度的例行节目——送礼开始了。蔡子伦厌恶地看着祁安,恶意地问:\"兄弟,你年年聚会都不带礼物,今年不会又两手空空吧。\" \"我这穷小子哪能和二姐夫比,不过这次确实带了点,不管价值几何,都是我的心意。\"祁安装出胆怯的样子说。 \"哦,真的带了东西?让我瞧瞧是什么。\" \"还是您先请,我怕让您见笑了。\" 蔡子伦冷哼一声,不再纠缠祁安,而是从背包里拿出十几个盒子,每人分发一个。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碧绿的玉佩,色泽诱人,质地看起来也很不错。然而祁安一眼便看出,每块玉的纹理层次清晰,分布不均,显然是人工合成的,市面上十块钱能买三个。 \"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为了让你们开心,我可是掏了一百万呢。\" 祁安听到价格,忍不住笑出声来,真能吹牛,几十块钱的东西,竟被他说成一百万? \"祁安,你小子笑什么呢?\" \"没什么,让二姐夫如此破费,我实在受之有愧。\" \"还是子伦有心,知道我喜欢玉,哪像某人,三年了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送过。\"秦日成含沙射影地说。 \"爸,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玉,我可以买一大堆给你。\" 祁安望见蔡子伦的傲慢无礼,觉得无需再对他客气,转而直截了当地对秦日成说:“二姐夫送的这些玉佩,尽管外观精致,但其实毫无价值。” “此言何意?”秦日成审视着玉佩,满面困惑地问。 “因为它们只是工艺品,市井小摊上几十元就能买到一件的那种。” 蔡子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些玉佩是他吩咐手下购买的,总共花费不过数百元。本以为能唬住这些不懂行的人,哪知被祁安这个愣头青揭穿了。蔡子伦气得大吼:“你胡说八道!凭什么断定我的玉是假的?” 祁安无奈地一笑,蔡子伦这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二姐夫,玉的真假,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非让我点破呢?到时候你的面子岂不是挂不住?” “你这家伙。”蔡子伦羞愧之下,走到祁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祁安面不改色,显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蔡子伦,你给我住手。”秦晓晓喝止他。 两人视线交汇,蔡子伦冷哼一声:“晓晓,你要替这个废物出头吗?今天我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今天是秦家的聚会,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祁安是我的丈夫,你有什么权利教训他?” 面对蔡子伦的挑衅,秦晓晓毫不示弱。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惊得哑口无言。秦晓晓的话彻底激怒了蔡子伦,他握紧拳头,用力一挥,快速地向祁安脸部打去。然而,当蔡子伦的拳头碰到祁安的脸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但这声音并非来自祁安的脸,而是蔡子伦的手,已经严重扭曲变形,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哀号声在金斗门酒店内回荡。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明明是蔡子伦先动手,祁安自始至终没动,为何受伤的却是他?难道祁安的脸皮厚到无法伤及? 看到这情景,秦晓晓的二姐连忙跑去照顾她的丈夫,一边心疼地安慰,一边恶语相向祁安:“你这个无用的东西,看把我老公打成什么样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二姐,麻烦你分清楚好吗?是你老公先动手打我,有谁看到我动手了?” “好了,祁安,帮帮他吧,别让爸妈为难。”秦晓晓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蔡子伦,为了大局对祁安说。 祁安也不想局面变得太紧张,于是走近蔡子伦,轻轻拿起他受伤的手臂,用力一振,只听见轻微的咔嚓声,蔡子伦断裂的骨头瞬间复位。正当祁安打算离开时,未免疼痛忘却伤痛的蔡子伦又向他挑衅:“小子,如果你没带上像样的礼物,今天别想走。” “你可别太过分……” “晓晓,别担心,今年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秦晓晓还没来得及开口,祁安已胸有成竹地挡在她面前,示意她不必再与蔡子伦等人争执。 秦日成一家都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祁安,这个做了三年上门女婿的男人,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呢?除了让人尴尬,实在难以形容祁安此刻的形象。 秦日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似乎对祁安的礼物并不抱期望,其他在场的人也一样,尤其是蔡子伦,急切地等待着看祁安出洋相。 “快拿出来呀,磨蹭什么呢?” 人群中开始起哄,秦晓晓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如果祁安这次失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将更加低落。在众人的失望和无奈中,祁安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笑容。 “哎呀,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正当祁安准备展示礼物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你也在这儿?这位是……”祁安惊喜地看着姜荣,而他身旁站着一个气质非凡的中年男子,令祁安感到此人非同寻常。 “这是我大哥,海阳市姜氏珠宝的总裁。” 蔡子伦看到姜荣时,惊讶不已。他经营的房产项目全都在姜荣的名下,姜荣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他失去工作。没想到祁安竟然与海阳首富关系密切,还以兄弟相称,这下蔡子伦知道自己惹不起祁安了。 “你就是祁安吧,我弟弟妹妹常提起你,不错,是个潜力股。”姜华赞赏道。 “姜总过奖了,这真是意外的荣誉。”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措手不及。刚刚还在受冷嘲热讽的祁安,竟然与海阳市姜氏珠宝的总裁相识,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还有谁敢招惹? 姜荣的目光落在蔡子伦赠予大家的玉佩上,顿时产生了兴趣。他走到秦日成面前,拿起一块,略作鉴定,随即随手丢弃,然后轻蔑地说:“老先生,这块玻璃碎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姜荣的“玻璃碎片”四个字,彻底击垮了蔡子伦的心理防线。见无法再装下去,蔡子伦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像小狗一样凑到姜荣身边,竭力讨好地说:“这些玻璃碎片是我送的,都是手下人办事不力,让您见笑了。” 姜荣不满地斜睨他一眼,质问:“你看着眼熟,是不是金海岸的员工?” “我是那儿的销售主管。” 金海岸,海阳市最顶级的别墅区,也是姜荣的产业之一。他目睹蔡子伦对祁安的咄咄逼人,忍不住出面干预。 “你叫什么名字?和我兄弟什么关系?” 蔡子伦紧张得额头冒汗,犹豫片刻,才勉强挤出声音:“我…我叫蔡…子…伦。” “哥,他是蔡子伦,我姐夫。”祁安立刻插话解释。 姜荣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没再理睬蔡子伦,转向众人:“我刚才路过听到你们提到礼物,打算送什么?”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年家族聚会都会互赠礼物,这次轮到我了。”祁安赶紧说明。 “那我代你送吧。”姜荣扫视一圈,宣布:“一共十个人,每人一栋金海岸别墅,当作我兄弟的礼物。” 这份厚礼让秦家人惊讶不已,海阳的首富果然出手大方。实际上,即使没有姜荣的解围,祁安也已准备好礼物——每人一张三十万的支票,但相比别墅,显得黯然失色。 姜荣说完,便把祁安拉到一旁,说有要事商量。祁安跟随姜董和姜首富来到酒店走廊,还没来得及道谢,姜华便开口:“小兄弟,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姜总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做到,定全力以赴。” “我有个顽固的病,医治多年未愈,你能帮我看看吗?”姜华小心翼翼地询问。 祁安透过透视眼看见姜华体内有股黑气,像是被什么邪物缠身。但他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对姜华委婉地说:“姜总,真是抱歉,我今天有些疲倦,改天我专程登门拜访。” “那就劳烦祁先生了,有空我会联系你。”姜华经验丰富,早已看穿祁安的心思,但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看透不说透,友情才能长久。 祁安留下姜氏珠宝董事长的联系方式,正欲寒暄几句,却被姜荣打断:“兄弟,我大哥的事就是你大哥的事,你要上心啊。” “当然,我会全力以赴。” “对了,我看你岳父好像挺喜欢宝石,明天陪我去宝石交易会上挑几件珍品如何?” 秦日成因祁安从未送过他礼物而耿耿于怀,这次正好是个表现的机会。凭借祁安的透视眼,挑选几件好宝石应该易如反掌。 “好,明天咱们一起去逛逛。” 姜荣与祁安达成协议后,便借口与姜华一同退出,并透露这家旅馆归属自己,今晚的所有消费将由他承担。 祁安早料到姜荣的出现并非巧合。这次出手相助,祁安对姜荣产生了亏欠之情,而人情债往往是最难偿还的。 祁安重返包间,那些先前对他心怀不满的亲戚此刻对他极尽恭维,二姐赞他如潘安再世,蔡子伦称他为杰出人才,请求他在姜荣面前为他美言。只有秦晓晓依然冷漠,不过这次她的冷漠仿佛不是针对祁安,而是对那些虚伪者的轻蔑。 祁安并未久留,简洁地留下一句“江湖路长,后会有期”,便牵着秦晓晓离开了。 车里,秦晓晓凝视着祁安,感到越来越陌生。与他共同生活了三年的丈夫,如今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那天你真的去给海阳市首富的儿子看病了吗?” “否则我怎么会与他义结金兰?”祁安平静地回答。 “义结金兰?”秦晓晓困惑地低语。 祁安没等秦晓晓回应,又问:“晓晓,你喜欢宝石吗?” “喜欢呀,你想怎样?” “喜欢就好。”祁安嘴角扬起微笑,猛然加速,直驱向秦家的别墅。 冯氏集团,一位蓄着灰白胡须的男子,手持镶嵌金边的拐杖,严肃地坐在欧式皮沙发上,双眼微闭,仿佛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叔叔,您找我有事吗?”冯少峰紧张地看着这位男子问道。 “明日就是海阳市的年度宝石交流会,我决定派你去。” 冯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每年的宝石交流会都备受冯氏集团重视,派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然而今年,冯金虎竟派了一个新手冯少峰,让人难以理解他的意图。 “派我去,可我对这行一窍不通。”冯少峰不敢置信地说。 第6章 十赌九输 老人抬起眼睛看冯少峰,虽已年近古稀,但目光却清澈如镜,充满岁月磨砺后的锐利与锋芒。 “你懂不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懂。” “什…什么意思?”冯少峰谨慎地问,却又不敢深究。 老人用龙头拐杖支地,“愚蠢!” 冯少峰被这一吼吓得颤抖,原先的傲气荡然无存。 老人显然了解侄子的脾性,冷哼一声,勉强解释道。 “现在冯家年轻一代,老的年逾古稀,小的才几岁,除了你,没有合适的成年人,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 \"若非将你推至前线,我们这些长辈离世后,冯家岂不是会被那群贪婪之辈蚕食殆尽。\" 冯少峰连连应和,\"叔父深谋远虑。\" 冯家正在为即将来临的研讨会忙碌,其他势力也未示弱。 次日清晨,姜荣和姜锦便踏入了秦家的大门。秦日成夫妇早已领略过姜荣出手阔绰的气派,此刻恨不得将这对兄妹奉为上宾。他们在门口热忱地迎接,若非不合礼节,只怕他们会亲自为客人换鞋。 兄妹俩刚刚坐下,秦母便捧来了被誉为御茶的龙井珍品,然而价值连城的西湖龙井并未引起他们的过多关注。姜荣首先发话,\"我那好友祁安呢?\" 秦日成原本打算与姜荣攀谈一番,毕竟海阳市的首富并非寻常人,几句点拨或许就能让人平步青云。然而突然提及祁安,秦日成面色微变,但还是顾及姜荣的颜面,急忙上楼将祁安请下。 一路上,他再三叮嘱祁安,要紧紧抓住姜家这棵大树,务必与姜家三兄妹建立良好关系。然而,刚走到跟前,祁安还未开口,姜荣兄妹已快步上前,之前的冷漠傲慢一扫而空。 \"祁安兄弟,说好一起去淘宝石,你怎么没动静了?\"姜荣亲热地拍了拍祁安的肩膀。 \"常言道,十赌九输,就算我去玉石研讨,也只是凑个热闹,何必那么积极。\" 祁安虽言语谦虚,但实际上,拥有透视能力的他,轻松就能在研讨会上挑选出顶级玉石。有了这份自信,自然无需急于求成。 \"哈哈,兄弟你真是洞察秋毫,不过你忘了你哥我是谁,放心吧,今天有我,保证让你满载而归!\" \"那就多谢大哥了。\" 三人谈笑风生地乘车前往研讨会地点——明珠酒店。作为海阳市首屈一指的酒店,明珠酒店彰显着高端人士的身份地位。远远望去,两座金碧辉煌的摩天大楼并立。 祁安曾几次造访明珠酒店,多数时候,这里弥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气息。单看市中心这块寸土寸金之地,酒店竟有一片足球场大小的露天停车场,足见其并非普通人的消费之地。 通常,明珠酒店的停车场空旷无人,但今日却停满了豪车,拥挤不堪。这里停放的车辆,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仿佛在举行豪华车展。 祁安发现他们乘坐的宝马在这儿竟是最经济的车型,不禁轻哼一声,\"玉石交易的确有利可图。\" 姜荣带着祁安步入酒店,边走边点头,\"没错,否则为何人人都追逐原石呢?\" 踏入酒店的瞬间,祁安便领会到姜荣所言非虚,确实有大批人热衷于追逐原石的热潮。 宏伟气派的大堂已被各式各样的摊贩占据,络绎不绝的宾客摩肩擦踵,整个大厅喧嚣得如同熙攘的集市。 三人甫一踏入,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姜荣海阳市首富的威望并非浪得虚名。 “姜总,许久未见,近来可好?”随即,一位腆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也是来挑选原石的吗?”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祁安身旁,“听说姜总不久前与一位神医结义,这位想必就是那位仁兄了。” 上流社会的消息流传速度远超常人想象。 姜荣微示意,向男子介绍祁安:“这是明珠酒店的经理,黄成。” 随后,他对黄成微微点头,“这是我兄弟祁安,今天我是陪他来的。” 闻言,黄成再次审视了祁安一眼,心中默默提升了对祁安的评价,毕竟能得到姜荣亲自陪同的人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 黄成点头的同时,双手递上一张黑卡,“祁总光临明珠酒店,我们深感荣幸。这是我们的钻石贵宾卡,凭此卡,您在酒店内可享受顶级礼遇。” 祁安扬了扬眉毛,接过卡片,黄成的公关手腕实在高明,还未开口,就开始用贵宾卡拉近关系。 明珠酒店的钻石贵宾卡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要么由老会员推荐,要么经过严格的资产审查。秦晓晓的闺蜜办理时,足足折腾了三个月。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明珠酒店何时降低标准至此,连个哑巴废人都能成为钻石贵宾?” 闻言,姜荣面色一沉,他的兄弟被贬低,等于他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 黄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经营明珠酒店多年,酒店就是他的面子,指责酒店品味低下,无异于践踏他的尊严。 然而,此刻最平静的却是被提及的祁安。狗吠而已,打一顿就安静了,何必动怒。 大门外,四人疾步走进,两名保镖护送,一名低调的中年男子,而站在中央的冯少峰,正狠狠地瞪着祁安。 祁安的目光掠过三名保镖,最后停在冯少峰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看来前几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被祁安的目光锁定,他立刻想起那次诡异的被震飞的经历,全身骨骼仿佛随之刺痛,原本准备的嘲讽话语也瞬间噎住。 姜荣站在一旁,不慌不忙地整理袖口:“冯元,你们冯家真是今非昔比啊,连晚辈都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跟着冯少峰一同前来的中年男子轻笑一声,\"年轻人不懂事,还望姜总宽容些。\" 说罢,他又轻轻推了推冯少峰,\"小峰,给祁先生道个歉。\" 冯少峰抿了抿唇,极不情愿地咕哝道,\"对不起。\" 祁安微笑着点头,仿佛完全未察觉冯少峰的勉强,\"没事,没事。\" \"年轻人嘛,言行冲动是常有的事,以后多加留意就好,我不会介意。\" 众人见祁安神情泰然,都以为他摆架子不愿与冯少峰计较,谁知祁安却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令众人哑然失笑。 被骂成废物哑巴,转眼间又指责别人愚蠢,这叫没事?这叫不介意? 如此针锋相对,就连精明如冯元也找不出反驳之处,只能冷冷地瞥了祁安一眼,\"舌灿莲花不算本事,能挑选出优质的玉石,那才是真功夫。\" 祁安无所谓地耸肩,\"也许我今天好运连连,就能挑到珍品,反观你们,可能一无所获呢?\" \"就凭你!\"冯少峰仿佛找到机会,刻薄地反击,\"你开出来的玉石能比得上我一根手指头,那就算你赢!\" 冯少峰并非夸夸其谈,冯家早已为他精心策划,将几块珍贵的玉石藏在看似不佳的石皮中,并标上冯家独特的记号,确保好玉不会落入他人之手,而冯少峰也能迅速识别出来。 玉石界,经验老道者受人追捧,其次便是运气爆棚者,这里就是如此不合逻辑。 只要冯少峰连续开出三块上等玉石,他的好运便会被公认。 冯少峰放出豪言后,立刻挤进后面的摊位,急切地想要狠狠打脸祁安。 望着冯少峰急躁的模样,祁安不屑地冷笑一声。 实话说,他根本没把冯少峰放在心上。尽管尚未接触到玉石,但他深信,拥有透视眼的他,随时可以击败这位纨绔子弟。 \"老兄,冯家似乎早有准备,我们得谨慎些。\"姜荣警觉地朝冯家人示意,\"走,不能让他们把所有好货都挑走了。\" 祁安也想测试透视眼对玉石的效果,两人一拍即合,立即走向摊位,姜锦来这次更像是来凑热闹,早已混入人群中找朋友聊天去了。 大厅内,大小摊位星罗棋布,每个摊位都围满了数十人,手中都握着一块玉石仔细审视。 很快,祁安跟着姜荣来到一个摊位,这个摊位在交流会上算是规模较大的,摊主是个光头壮汉,见到姜荣,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老姜,我可是盼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说着,姜荣一把拉过祁安,\"来来来,我这位祁安兄弟,快把你的宝贝亮出来,别藏着掖着了。\" 第7章 破旧的石中珍宝 \"行,老姜你可得帮我鉴定鉴定。\"光头大汉乐呵呵地走向后方,三个壮汉合力推出一块几乎与人等高的巨石。 \"兄弟,你是初次来,沾沾你的新手好运,看看怎么样。\"姜荣大笑着轻拍祁安的背部。 光头汉子以奇特的目光打量祁安:\"新手往往运势旺盛,说不定能帮老姜你挖到宝呢。\" 赌石界有此规矩,老手也可能失手,新手懵懂无知,有时反而能撞大运。 祁安微微一笑,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注意到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大石,其粗糙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令他眼前一亮的赤色光芒。 \"兄弟,看什么呢?来看看这块石头,感觉如何。\"姜荣亲热地搂着祁安的肩膀,把他拉近。 祁安这才回过神,凝视着那备受期待的石头。 他能直言不值吗?确实有光芒,但微弱黯淡,青白相间,仅占据三分之一,切开也是平凡之物。 \"老板,我能问一下那块石头的价格吗?\"祁安巧妙地转移话题,指向角落里灰蒙蒙的石头。 \"这…\"光头大汉面露尴尬。 \"怎么了?担心我买不起?\"姜荣瞪大眼睛:\"我带我兄弟来就是为了找乐子,你就说价吧。\" \"那石头放了很久都没人感兴趣,我也不瞒你,我看着也是实心的。\"光头大汉叹了口气,坦诚相告。 姜荣是他的大客户,若故意抬价坑人,不划算。 以姜荣的眼光,自然也能看出端倪,但他这次来并非为了盈利,一切以让祁安开心为主。 \"何必客气,帮你清理库存,就算切开听听声音也不错。\"姜荣豪爽地说。 话已至此,光头大汉伸出手指,先比了个七,想了想又改成六,最后摊开手掌:\"五千块,搬来搬去也够辛苦的,就当人工费吧。\" \"成交!\"祁安一口答应,生怕老板反悔,立刻掏出手机转账。 姜荣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阻止。 要是贵,他会直接买下送给祁安,但这五千块,他实在拿不出手! 尘埃落定,祁安疾步走向巨石,伸手轻轻触摸,内力流转,仔细感受。 石头薄薄的表面下,蕴藏着满满的清澈翠绿翡翠。 只是这红色的翡翠,他从未见过,价值几何? 算了,反正只花了五千,损失也不会太大。 祁安对这块大石头爱不释手,未察觉身后光头大汉和姜荣复杂的目光。 罢了,图个开心就好。 姜荣无奈地想。 \"哈哈,今天真是大有收获啊!\"冯少峰意气风发地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壮汉,吃力地抬着三块大小适中的石头。 他的到来在大厅中激起涟漪,赌石的世界崇尚低调,如此张扬的行为,不是天真就是已有十足胜算,意图震慑他人。 众人猜测冯少峰意在威慑,而祁安却觉得他过于轻率。 转瞬,冯少峰已站到祁安面前,伸长脖子打量那块石头,随即夸张地惊叹:“果然是行家,挑出最差的一块,不过没事,这石头切割后做个戒指还是可以的,夜市上十块肯定能脱手。” 祁安挺直腰板,斜睨他一眼:“话满易逝,小心为上。” “你!”冯少峰面露愠色,旋即收敛,咬牙道:“看你风光多久。” “一时风光一时乐,长久风光长久欢。”祁安淡笑:“这就是你的得意之作?让我也见识见识。” 他虽有透视之能,但赌石无疑是最难作假的游戏,不近距离观察,难以辨别真假。 “怎么?想看看我的挑选,寻找失败的滋味?”冯少峰言语间虽带嘲讽,却大方地让出路来,他费尽心思布下的局,自然希望声势浩大。 祁安无视他的傲慢,走近石头,仔细检查冯少峰挑选的每一块。 嗯? 他心中微微一震。 这三块石头确有其独到之处,石皮下隐藏的光芒强烈且均匀,堪称优质。然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些玉石的光泽似乎过于柔和,没有天然玉石应有的折射和散射,更像是经过打磨。 祁安手掌贴上石头,灵力如蛛网般渗透,不遗漏任何细节。 石头与玉石间,存在着微不可察的缝隙! 伪造! 祁安回首望向冯少峰,难怪他信心满满,原来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灵力即将撤离之际,祁安在石头侧面发现一个明显的人工雕刻痕迹,不起眼,乍看仿佛天然形成。 果然如此! “我还真是头回见人这样鉴定石头,你以为自己有x光眼?”冯少峰对祁安的业余行为嗤之以鼻。 你还真说对了。 祁安心中暗笑,轻轻敲击了几下石头,随后走到另外两块石头旁,连看都没看,只用手轻拍,然后返回原地。 “怎么样,服气了吗?”冯少峰鼻孔哼气。 “也就你觉得这是宝贝,垃圾而已,搬回家都嫌占地方。”祁安拂去手上的尘土,不屑地说。 “哈哈,真是井底之蛙,你挑的那破石头还好意思批评别人,我这三块可是花了三千万!”冯少峰涨红了脸,脖子也粗了。 “有钱人,开出来能卖三百块就算赚了。”祁安针锋相对。 “胡说八道!” \"有本事较量较量,当场较量。\"祁安平静地抛出挑战。 冯少峰嘴角上扬:\"你自己找的,我自然满足你。如果你输了,跪下向我磕三个头,然后爬出去。\" 听见这话,姜荣面色骤变,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却被祁安再次制止。 \"没问题,如果你输了,从今往后,不得出现在秦晓晓面前。\"祁安胸有成竹地回应。 \"兄弟,你不能拿这个打赌。\"姜荣一脸严肃地说。 \"没事,大哥,我心里有数。\"祁安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 \"不行,我不能坐视你掉入陷阱。\"姜荣拉住祁安,转而严厉地质问冯少峰:\"我这兄弟刚刚涉足赌石界,你要赌就赌公平的,这种羞辱人的赌约,是要把我牵扯进去吗?\" 他的语气强硬,冯少峰虽然畏惧姜荣的威严,但如此良机让祁安出丑,他怎肯放过,于是硬着脖子反驳:\"愿赌服输,赌的是祁安,姜总还是别插手了。\" \"你!\"姜荣瞪大了眼睛。 这时,祁安轻轻扯了扯姜荣的衣袖,低声道:\"姜总的关心我心领了,但胜负未定,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祁安的自信让姜荣焦虑,他压低声音对祁安说:\"兄弟,实话告诉你,你选的那块石头实在不怎么样,若与他比,必败无疑。赌石比的是石头的市值,公道自在人心。开石之后,就算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姜荣的话语诚挚,让祁安心中涌起暖意。即便因他对姜家的恩情,但这份真心的袒护仍令他动容。 祁安稳住心神,坚定地说:\"大哥,你放心,我做事有自己的判断。\"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强烈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姜荣一怔,随即不再多言,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的祁安言出法随,每一句话都让人信服。 第8章 敢不敢一较高下 理智告诉他,花五千块买的那块石头绝非冯少峰的对手,然而祁安的坚定态度却让姜荣不由自主地信任。 两人短暂交谈,冯少峰已按捺不住,提高嗓门向众人宣告:\"都来看看,我和这位祁公子下了赌注,开石之时,谁也无法反悔。\" 他的言语充满讽刺,人群逐渐聚拢过来。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挑了块石头就敢和人赌,我看今天的热闹不小。\" \"可不是嘛,这小子看着面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他和姜荣似乎很亲近,以为有姜荣就能在赌石场上有所作为?真是异想天开。\" 喧嚣的议论钻入祁安的耳中,他却毫不在意。 冯少峰则春风得意,只等着看祁安出洋相。 \"来,动手,帮我解开这块石头。\"冯少峰吩咐道。 立刻,赌石场地的员工抬着设备上前,转瞬间,机器已准备就绪。 \"冯先生,您决定先开哪一块呢?\"工作人员询问冯少峰,指向那三块石头。 \"我不会欺负人,就从这块最小的开始。我放话在这里,如果你这块石头的价值超过我这三块中的任何一块,就算你赢。\"冯少峰的狰狞表情一览无遗,斜视着祁安,他已经预演了祁安即将磕头认输的画面。 工作人员将冯少峰挑选的石头放到切割机上,与此同时,祁安的机器也开始运转。 两块石头此刻完全暴露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许多人饶有兴趣地盯着祁安,仿佛期待一场好戏。 石头的最终结果此刻已不再重要,一切尽在预料中的游戏,还有何悬念可言?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刀片逐渐切入石头,冯少峰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等着瞧,一会儿我会把你的狼狈样拍下来给秦晓晓看,让她见识见识你是如何败在我脚下。\"冯少峰咬牙切齿地说。 祁安轻松地倚在桌旁,随手抓起摊贩塑料袋里的瓜子,悠然自得地嗑起来,似乎对最后的结果毫不担忧。 冯少峰被他的态度激得双目充血,咆哮道:\"好,你现在可以装蒜,等石头一开,你就知道后悔了。\" 半小时后,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两块石头先后被割裂开来。 工作人员迅速上前稳住石头,防止其倒落。 冯少峰毫不紧张地走向自己的石头,指着祁安:\"过来,躲后面干什么?告诉你,这里到处都是眼睛,就算你想逃,也未必能走出这个门。\" 祁安丢下半把未吃完的瓜子,向摊主道了声谢,走到自己的石头旁,轻挑下巴,对冯少峰说:\"废话少说,开就是了。\" \"临死还嘴硬。\"冯少峰哼了一声,指示工作人员:\"一起开。\" 两块石头慢慢地被揭开。 \"天啊!\" \"这不是梦,怎么会这样?\" 惊叹声此起彼伏,冯少峰得意的神情在看到切面的那一刻僵硬在脸上,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失控地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找的石头明明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紧张之下差点泄露了自己的阴谋。 \"何出此言?\"祁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回应:“看来冯公子的好运也仅此而已,三千万竟只换来一堆石渣。” 两块开启的石头中,属于冯少峰的那一块,虽然内部的玉质尚可,却满是纵横交错的裂纹,仿佛轻轻一触,玉料便会崩裂成尘土般散落。 如此低劣的玉质,即使免费赠送,恐怕也没人愿意接手。难道要带回后全部粉碎,再重塑一个新的? 而祁安的那一块,引来众人惊叹。半人高的石料内,除了一层薄薄的三指宽石皮,其余全是质地优良的翡翠。 尤为珍贵的是,这不是寻常翡翠,而是百年难遇的血翡。其深红之色,既神秘又引人入胜,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即便在强光下,也找不出一丝瑕疵。 翡翠的透明度极高,仿佛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冯少峰僵硬地走近,颤抖地触摸他的玉石。然而,这轻微的动作已使表面留下指印大小的凹陷,玉料早已脆弱不堪。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冯少峰猛地抬头,冲着祁安咆哮:“你捣鬼了吗?你刚才查看了我的石料,这一切一定是你干的!” 祁安无辜地耸肩,冷冷回应:“冯公子推卸责任的本事倒是一流。看一眼你的石料,就能让它变这样,那我何必还留在这里?早就盯上你了,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团烂泥。” 周围人群闻言,发出一阵嘲笑。 “冯公子手气不佳啊,不如把剩下的两块切开瞧瞧,兴许三块加起来还能值点钱。” 人群中有人起哄,冯少峰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猪肝般紫红。他回头看向剩下的两块石料,明明找到家族的标记,为何还是如此结局! 他再也不敢当众切割,万一三块全失败,他精心策划的场面不仅不能扬名立万,反而会给家族带来耻辱,他在赌石界再也无法翻身。 祁安不给冯少峰反驳的机会,疾步上前,提高嗓门:“胜负已分,如果你还算个男人,就如你承诺的,远离秦晓晓。真不知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为何别人的妻子对你如此有吸引力?” 这番嘲讽让冯少峰脸色愈发难看,祁安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以防冯少峰万一因激动昏厥,再找他麻烦。凭冯少峰的为人,这种事并非做不出来。 \"哼,你做得好,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轻易饶恕你!\"冯少峰咬紧牙关,接着对手下吩咐:\"把石头搬走,我们回去。\" 在此地他已经丢尽颜面,再待下去,祁安的嘲讽可想而知会更加尖锐。 \"喂,别急着走啊,冯公子,我还打算再玩一会儿,不如我随便挑两块石头和你的两块比试比试?\"祁安跟在冯少峰身后喊道,直到冯少峰匆匆离去,人群才渐渐散去。 回到原地,祁安发现他的血翡翠已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足足三层。 \"都在干什么呢,无事可做了吗?围着我的石头做什么?\"祁安连忙挤进人群,像只保护雏鸡的母鸡守护在石料旁。 这时,姜荣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向祁安的目光充满了热切,他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对祁安说:\"兄弟,你的眼光确实非同凡响,五千块买出这么优质的材料,我混迹赌石场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 祁安被赞扬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翡翠不都是绿色或白色的吗?我这块红色的不知道值不值钱,冯少峰大概是因为切出的不好,所以才会那么快离开。\"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群都愣愣地看着祁安,过于集中的目光让他感到不安,他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污渍后,迟疑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第9章 价值亿万的血翡翠 姜荣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听到祁安的话,无奈地摇头微笑:\"我明白了,世界上真的有运气爆棚的人。你知道,单论价值,这血翡翠比你说的其他颜色的翡翠贵上不止十倍。更何况,如此完美的翡翠原石本就罕见,这么大一块还没任何瑕疵,连我都感到眼红。\" 祁安不禁一怔,本能地反问:\"真的这么值钱?\" 姜华忍不住赞叹:\"确实非常值钱!\" 祁安闻言,嘿嘿一笑,向卖他石头的小贩拱手致谢:\"多谢大哥,若非你,我也无法赚到这笔意外之财。\" 小贩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中,整个人呆立原地,连生意都忘了做。这样的血翡翠,或许一辈子在赌石场的人都没见过,现在却在自己手中,而且只卖了五千块!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他深知赌石的规则,靠的是眼力和勇气。自己没看出这块石头的价值,被别人识破并得到,也只能接受事实。 \"小兄弟,恭喜你啊。\"小贩也回敬了祁安一个拱手。 喧嚣渐渐平息,姜荣轻搂住祁安,提议道:“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吧。” 祁安一脸不解:“不是刚到这里吗?我看大哥你还没挑到心仪的原石呢。” 姜荣压低嗓音,贴近祁安耳语:“怀璧其罪,你看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被人截胡了。” 祁安闻言,心中暗笑,他倒期盼有人挑战,自从大学三年级以来,他就没真正用过老人传授的技能。秉持着治病救人的仁心,他又不能轻易出手,这让他颇感压抑。 然而,姜荣的话不无道理,祁安也就没再多言。 不到十分钟,一辆专用于运输贵重物品的封闭式保险车驶来,停在姜荣面前。五名壮汉从车上下来。 “你们负责把这块玉带回,有任何闪失,你们担责。”姜荣脸色一沉,严肃地吩咐。 五大汉应声,瞥见那块血翡,不禁惊叹,但他们专业素养让他们迅速恢复冷静,迅速将血翡装上车。 接着,姜荣的专车驶入,众人乘车离去。 途中,姜荣的手机短信和电话响个不停,他皱眉,一概拒接,只挑了几条短信浏览,随即苦笑,将手机递给祁安。 “姜总麾下英才辈出,能否请那位高人指点一二?” “难得一见的天才,若姜总能割爱,我愿支付丰厚报酬。” 每条信息大同小异,或是惊叹祁安的好运,或是觊觎祁安,想邀请他为自己效力。 “至于吗?这些赌石的都没找到好货?”祁安看着信息,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摇头苦笑。 姜荣也为之惊叹,拍拍祁安的肩膀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赌石,就是一场赌博,真能开出价值连城的原石,那最富有的应该是赌石摊主。 “但你也看到了,真正靠这个致富的寥寥无几。不过,我相信如果你愿意,一定能行。”姜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姜氏旗下的珠宝公司对原料挑选极为重视,每年他在赌石上投入大量金钱和精力,只为得到更优质的原石。而祁安初次尝试就歪打正着,得此稀世珍宝,任谁都会激动不已。 祁安摆手,谦逊地回答:“我只是运气一时好,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江浩发出啧啧声,“好运也是一种力量,特别是在这个行业,再熟练的老手也抵不过一次好运气。” 祁安对此并未发表意见,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心里明镜似的,他能迅速得到这块极品翡翠,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特殊视力。 原石对其他人而言是个谜团,无论怎样探究,石头内部的玉质始终是他们的盲点。 然而,祁安只需靠近玉石,就能清晰地洞察其内含,就像在菜市场挑选蔬菜,瑕疵一目了然,毫无挑战性。如果他愿意,他能挑走赌石场上所有的优质原石,不给别人留下一丝机会。 只是那样做太过绝情,树敌太多,并非明智之举。 姜荣并未察觉祁安的想法,只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中。 “既然姜哥欣赏,这血翡翠我分你一半。”祁安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姜荣也为之一震。 即使是姜荣,也被祁安的大方惊到了。 “我说过,你喜欢就送你一半。姜家不是做珠宝生意的吗?我相信这些翡翠在你手中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姜荣愣住,最后回答:“兄弟,你可能不了解这些翡翠的价值。坦白说,这块翡翠原石的市场价至少一亿,如果切出全绿,价格还会飙升。” 祁安张口结舌,一亿,他从未想过这辈子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然而,自从得到老人的传承,他觉得这些都如浮云般易逝。 有钱够用就好,这种心态的转变使他无形中增添了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将来必能震撼众人。 定了定神,祁安缓缓摇头道:“我用不了那么多钱,就当作我们结义的礼物吧。毕竟,在认识大哥之前,能与你攀上交情,确实是我的荣幸。” 祁安的话语真诚,没有丝毫做作。治病救人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姜荣的敬意却是实实在在的。基于这点,他确信姜荣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不会让人后悔付出。 “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姜荣连连摆手,尽管身为珠宝集团的总裁,他对这块翡翠极感兴趣,但无故接受如此巨额的馈赠,心中仍有些忐忑。 毕竟结拜兄弟和治病救人是相等的。此刻接受礼物,反而成了他欠祁安的。 姜荣的退让让祁安绷起了脸,假装恼火地说:“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找个溪流直接丢掉这石头,反正我对翡翠没什么研究,只是浪费了我五千块罢了。” 姜荣惊讶地张了张嘴,最后感激地回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安这才微微一笑,接着说:“另外,我还想请姜哥帮个忙。” 姜荣立刻答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别客气,帮你是应该的。” 祁安瞥了一眼车内的翡翠,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工作室,我想用这块翡翠琢两只镯子。” “送给女孩?”姜荣调侃道。 祁安略带羞涩地点点头,“嗯。” 第10章 玉镯亲雕 “没问题,回去我就找最顶尖的师傅帮你雕刻。”姜荣认真地保证。 祁安连忙挥手拒绝,“不必了,我只是想借用你的工作室,雕刻的事我自己来。” 他继承了老者的技术,体内的无形灵气能被他巧妙掌控,相信比雕刻工具更加锐利。更何况,亲手制作的镯子更有意义。 姜荣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不解地问:“小弟连琢玉都会?” 祁安点头,“姑且算我会吧。” 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他打算尝试用灵力雕刻玉石,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 不过,透视眼鉴定石头的能力已经得到验证,可以成功。 姜荣惊叹不已,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技不如人的失落感。原本他认为自己年轻就有江氏集团,已经很风光了,但与祁安相比,似乎还欠缺些什么。琢玉并不简单,没有几十年的磨练,不可能有所成就。 玉石雕刻与其他雕刻截然不同,其硬度极高,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雕刻,但力量过大又会影响精细度。既要能雕刻,又要雕刻得美,还需根据玉石纹理来决定,这需要极高的技艺,非一日之功。 “你真的可以?”姜荣仍有些迟疑。 祁安回答,“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不行也得行。” 姜荣被他逗笑了,随即说:“既然兄弟你有信心,我就不多问了,我现在就安排人给你准备工作室。” “好,那就多谢姜哥了。”还没等到公司,祁安的手机就已经响起了各种推送通知。 祁安的名字占据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被誉为翡翠界的奇迹,赞誉之词让他自己都怀疑是否真的属于他。“看来消息传播得比想象中迅速。你的表现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姜荣一边浏览新闻,一边时不时让祁安瞥一眼。 祁安颇感无奈,他怎会预料到随意之举竟引起轩然大波。早知如此,他定会选择低调而品质尚佳的石头,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若让翡翠界的同行得知祁安的想法,他们恐怕会痛心疾首,懊恼不已。 此时,冯少峰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怒不可遏。“你们这群无用之人,究竟是如何策划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猛地掷出桌上的茶杯,碎片险些划伤助手的脸。“少爷,我们也摸不着头脑。石头在送往工厂前都经过检查,理应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简直是笑话!打开后石头全成了粉尘。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但标记清晰可见。去,把那两块石头切开,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冯少峰命令一出,手下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工具返回,毫不犹豫地开始切割石头。震耳欲聋的噪音过后,剩下的两块石头裂开,散落一地的碎石中,优质的玉石已成粉末,比第一块更糟。 若非事先告知,没人能辨认出那些是玉石。冯少峰目睹此景,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放进去的是石头,怎么取出来就成了粉末?” 手下们垂头不语,此刻的冯大少爷正处于盛怒之中,谁敢触这个霉头?“开口说话!都变成哑巴了吗?”冯少峰咆哮道。 那位负责处理的手下颤抖着回答:“冯大少爷,我们在操作时绝对没有失误。您可以查看监控,一切清清楚楚。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冯少峰凝视着地上的石粉,咬牙切齿地低吼:“祁安,一定是你捣的鬼!”正巧下车的祁安突然猛打一个喷嚏。“感冒了?”姜荣关切地问。 祁安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地说:“不可能感冒,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姜荣笑了笑,二人并肩走向工作室,那块珍贵的血翡翠早已由专人提前搬运到位。 \"你觉得冯少峰的石头为何会有那种变化?\"姜荣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他看着对方,觉得对方并不像是会弄错的人。 祁安轻轻一笑,\"谁知道呢,可能是运气不佳吧。\" 他怎么可能透露自己利用查看石头的时机,悄悄用灵力破坏了里面的玉质结构?别说这种秘密是否能保密,就算他直言不讳,恐怕姜荣也不会相信,何必自找麻烦呢? \"说得也是,天下能有你这般好运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姜荣大笑,进入工作室后,祁安的那一半雪翡翠已被安置在切割机上。他仔细审视,手掌贴在玉石表面,微闭双眼,体内灵力涌动,一丝丝渗透进翡翠之内。 在他的感知中,这块翡翠的透明度各不相同,边缘处隐藏着肉眼无法察觉的杂质,而越接近中心,翡翠越是纯净,品质自然更佳。 睁开眼后,祁安在翡翠中央比划出一个双掌大小的区域,然后对工作人员说:\"帮我把这个部分切下来。\" 中间的工作人员拿着工具,显得有些迷茫,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切割方式。通常,确定翡翠品质后,都会谨慎地从边缘慢慢切向中心,以免破坏了优质的部分。 然而祁安却要求在中间挖个大洞,即使他们是遵命行事,也觉得这样对待珍稀的翡翠有些浪费。于是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姜荣。 \"看什么看,祁先生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姜荣神色坦荡,尽管内心也有些紧张,但这毕竟是祁安的东西,如何处理是他的权利。如果自己贸然干预,那就太过于多管闲事了。 处理完所有琐事后,尽管姜荣很希望能继续留在祁安身边提升好感度,但他确实有公司事务需要处理。他再三叮嘱工作室的所有员工无条件配合祁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血翡翠中最优质的那段被切割下来,祁安捧着那块清澈透明的翡翠,在灯光下审视,满意地点点头。这翡翠果然得到了姜荣的高度评价,其质地和色泽确实引人入胜,打磨成一对玉镯送给秦晓晓定会美丽动人。 他没有耽搁,立即动手,拿起雕刻刀,刀刃贴在巨石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他人视线,灵力随之流转,覆盖在刀尖,接着转向坚硬的玉石。 对祁安来说,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仅用了几分钟,他已经塑造出两只玉镯的基本形态。下一步便是精心打磨和抛光。他深知自己的技艺有限,便放弃了繁复的镂空雕琢,专心致志地要将这对贵妃镯磨砺得熠熠生辉。 第11章 她的偏好 在灯光下,镯子表面竟泛起微妙的水波纹理。 祁安审视片刻,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珍而重之地收起,向姜荣告别后,径直返回家中。 打开门,秦晓晓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专心致志地涂指甲。 \"哎呀,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自从会说话后,你可忙多了。估计又是哪位豪门亲戚病了,找你医治吧?\"秦晓晓瞥了祁安一眼,略带嘲讽地说。话音刚落,她心头莫名涌上一阵酸楚,令她惊诧。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真的在为这个男人吃醋?这简直不可思议。 秦晓晓心中五味杂陈,努力掩饰着情绪的波动。 祁安微微一笑,走近秦晓晓,俯视着她轻声问道:\"这是在关心我吗?\" \"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你就算能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改变。\"秦晓晓连忙否认,又急又恼,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行了,别生气,今天我是陪荣大哥去了玉石市场,所以晚归。\" \"好啊,你倒是什么都懂,连赌石都会。万一输了,我们秦家的家业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你就这么任性地挥霍吗?\"秦晓晓咄咄逼人,以此掩盖内心的微妙触动。 为何明明不爱他,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深究。 面对秦晓晓,祁安突然变得口齿笨拙,纠结许久也未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最后,他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盒子,递给秦晓晓。 \"这是什么?你还给我送礼物?拿我的钱买来给我,你觉得有趣吗?\" \"这不是用你的钱买的。\"祁安连忙澄清,随即打开了盒子。 一双清澈如水的玉镯映入秦晓晓的眼帘,那份温润与华美令她怔住。 然而此刻的秦晓晓并无惊喜,反而皱着眉头,冷冷地对祁安说:\"这到底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我警告你,别在外面给我家添麻烦。\" 祁安眼中闪烁的喜悦暗淡了些许。那三年里,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秦晓晓,所以总是处处忍让。但如今,他已不再是三年前的自己。 祁安克制着情绪,坐到秦晓晓身边,举起镯子对她说:\"这是我凭实力赚来的,特地为你打造的一对镯子。\" 秦晓晓不悦地挪开了身子,连祁安靠近都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好了,我明白了,这肯定不是真的。凭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得到珍贵的东西呢。放那儿吧,你的用心我领了。\"她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语气。 祁安毫不犹豫地将他的经历详细讲述给秦晓晓听。 直到这一刻,秦晓晓才抬起眼,精致妆容下的双眼闪烁着一丝难以置信。 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祁安辛苦赚来的钱,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给她买东西。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心底的隔阂并未因此消散。 \"你先试一下,喜不喜欢。\"祁安拿起手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秦晓晓的手。 肌肤的接触让秦晓晓本能地想避开,但看到祁安诚挚的目光,她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完全挣脱他的手。 祁安如同对待无价之宝,轻轻地把手镯滑到秦晓晓的手腕上。血红色的翡翠映衬着她白皙的手臂,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你看,真的很美。\"祁安认真地对秦晓晓说。 \"谢谢,我很喜欢。\"秦晓晓望向祁安,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手上的手镯确实美丽,这份心意也重如泰山,她不知如何回应。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秦晓晓的目光中泛起泪光,再次看向祁安。 祁安挠了挠头,\"毕竟你是我的妻子,对你好不是理所当然吗?\" 秦晓晓紧咬着嘴唇,她想把所有真相告诉祁安,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启齿。 如果真相大白,祁安还会原谅她吗? 当初,秦晓晓同意与祁安结婚,只是因为那时的祁安软弱无能,家庭破败,又是个哑巴,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然而如今的祁安,已不再是那个任她摆布的人。未来的日子该如何面对?真的要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秦晓晓内心就无法接受。 \"我很喜欢,但这颜色不太适合我。\"秦晓晓违背心意地说,把手镯从手腕上取下,小心地放入盒子里,还给了祁安。 \"我觉得你戴起来很合适啊。\"祁安一脸困惑,他感觉到秦晓晓的情绪异常,却又无法准确地找出问题所在。 尽管这三年他是个哑巴,秦晓晓家人瞧不起他,秦晓晓对他也不够尊重,但他确信一件事,她从未背叛过他。 经历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现在他有了翻身的资本,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思索良久,祁安仍无法理解,只好诚挚地对秦晓晓保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未来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他的言语充满了真挚,却在秦晓晓心中引发了更深的苦楚。 “够了,你能不能闭嘴?果然会说话了也没啥改变,不是要给我礼物吗?我收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秦晓晓骤然站起,将装着手镯的锦盒不经意地塞入抽屉,随即侧过脸,抬起下巴,带着明显的不悦凝视祁安。 祁安欲言又止,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徒劳,于是只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卧室只剩秦晓晓一人,她打开抽屉,注视着锦盒,表情瞬息万变。 最终,她轻轻地关上抽屉,用这种方式隔绝视线,看不见,或许就能避免烦扰。 秦晓晓再次出门时,祁安已经消失无踪。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立不安,下意识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不是说白天不会找我吗?”电话那头传来如银铃般的甜美声音。 “小雨,你思念我了吗?”秦晓晓精致的脸上流露出罕见的依赖,仿佛电话中的女子是她的灵魂伴侣。 被称为小雨的女孩娇俏地回应:“怎么可能不想你?不过你不应该在家陪你那个没出息的丈夫吗?” 秦晓晓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因“丈夫”二字再次起伏,她不顾一切地说:“你在哪,我想见你。” 小雨犹豫片刻,才勉强回答:“我在家,来我家找我吧。” 秦晓晓毫不怀疑,甜蜜地应允,挂断电话后驱车出门。 如果不是祁安,她和小雨的关系或许会更进一步,对祁安的莫名怨恨也就此滋生。 原本以为可以勉强维持现状,可祁安的恢复和变化出乎所有人意料,尤其是秦晓晓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第12章 险遭强迫 得知祁安与姜锦外出,她醋意横生,不禁警觉,难道自己真的在乎祁安? 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她强压下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他那样的男人。”秦晓晓自言自语。 她必须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信念,以免陷入两难境地。 小雨住在一栋高档小区,这套房产也是秦晓晓出资购置的,当初价格不菲,如今更是价值连城。 一提到小雨,秦晓晓心中便充满了甜蜜。 很快抵达楼下,秦晓晓锁好车,乘电梯来到熟悉门前,轻轻敲响了门。 \"你怎会如此迅速地赶到?\"门内传来小雨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轻轻开启。 秦晓看见眼前那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她那孩子气般撅起的嘴唇,瞬间消解了所有的疲惫和忧虑。 \"我赶快来不好吗?还是说你并不期待早些见到我?\"秦晓笑了,这样的笑容在祁安眼中前所未见。 两人手牵手步入客厅,秦晓突然怔住:\"怎么独自在家的你,竟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晚餐,还有红酒,是要独自品鉴吗?\" 她的话语中透着戏谑,小雨略显害羞地转过身,甜甜地说:\"你说要来,我才匆匆忙忙准备的,难道你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相恋五周年的纪念日。\" 秦晓这才恍然,内心涌起一丝歉疚。祁安的转变令她心神不宁,竟让她忘却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小雨,对不起,我没为你准备礼物,过后一定会补上。\"说着,秦晓轻触了下她的脸颊。 \"真拿你没办法,一会儿又要忙着卸妆了。\"小雨说着,并未避开,而是领着秦晓走向餐桌,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 早已开启的红酒倾入杯中,散发出浓郁的芬芳。 小雨带着笑意举起酒杯,对秦晓郑重地说:\"敬我们五年的情深意长。\" 秦晓有些惊讶,也举起酒杯,却提醒道:\"还没用餐就喝酒,你的胃不太好,这样会受不了的。\" 小雨愣了愣,但仍坚持道:\"我不在乎,就想和你共饮几杯。而且,你不想在微醺之后……\"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但那娇俏的表情已足够引发无尽遐想。 秦晓微微一笑,信以为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雨趁机又给她斟满了酒杯。 \"怎么今天这么急着喝酒呢?\"连秦晓也感到诧异,\"你不是酒量很好吗?\" \"为什么跟别人喝就可以,跟我喝就不行呢?\"小雨的眼睛亮晶晶的,直视着秦晓,让她无法拒绝。 酒杯在手中流转不停,一瓶红酒大半都落入了秦晓的腹中,直到最后一滴,小雨才停下了劝酒。 秦晓的脸颊泛起嫣红,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喝了,我们休息吧。\"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感觉头晕目眩,连最基本的站立都显得艰难。 \"好的,我陪你进房间休息。\"小雨乖巧地扶着秦晓,向卧室走去。 秦晓想回应她,却发现全身无力。 感觉不对,她内心警报狂响。以她的酒量,绝不至于如此狼狈,别说一瓶,就算加倍,她依然能保持清醒。 然而此刻,仅半瓶红酒下肚,她竟有这般异样?秦晓晓咬紧牙关,额上微现褶皱,质疑小雨:“你在酒里动了手脚?” 她毕竟商场女强人,多年的摸爬滚打,这点伎俩岂能看不穿,否则岂非白活。 若非施计者是小雨,或许早在举杯之初,她已有所察觉。 “没呀,你在说什么怪话?”小雨一脸无辜,向秦晓晓摆手,“可能是你今天身体不适,所以更容易醉。我扶你去休息,好吗?” 说完,小雨便搀着秦晓晓走向卧室,不容她有丝毫退路。 大床整洁如新,秦晓晓靠意志撑到现在,一躺下便觉天地旋转,全身乏力,连呼救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小雨清秀的面庞闪过一丝尴尬,门外的情形让她犹豫,但那承诺的丰厚报酬令她心动。 “抱歉。”小雨轻声对秦晓晓说罢,转身离去。 客厅一侧的浴室早已藏了人。小雨开门后,冯少峰的身影瞬间显现。 “怎么样?成了吗?”他急切追问。 小雨只是点头,无言以对。 冯少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火花,搓着手,迫不及待向外走。 “等一下,你说的钱何时给我?”小雨连忙叫住他。 “放心,我说到做到。”冯少峰留下这句话,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卧室里,秦晓晓虚弱地躺在床上,红酒使她的脸颊染上淡红。 冯少峰随手锁上门,缓步走近床边,俯视着她,嘴角扬起笑容,“你再怎么拒绝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入我手中,乖乖顺从吧。” 秦晓晓拼尽全力抬头,凝视冯少峰,气息微弱地说:“你想干什么?除非今日杀了我,否则我绝不饶你。” 冯少峰大笑,“管你日后如何,我先享受再说。” 秦晓晓的脸红得仿佛要渗出血,她想反抗,却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少峰逼近。 男人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令她反感至极,甚至萌生杀死冯少峰的念头,只是身体不听指挥,连轻微的抵抗都无法做出。 冯少峰的手伸向了秦晓晓的衣领... \"你只是没尝过祁安那个无能之辈的服侍,一旦体验到真正的男人带来的喜悦,你就不会走错路。我这么做,也算积德行善了。\" 冯少峰嘴角勾起阴险的笑,手朝秦晓晓伸去,令人作呕的触碰让秦晓晓颤抖,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如果眼神能杀人,冯少峰早已千疮百孔。 就在这一刻,卧室的大门猛然被踢开,连锁芯都被震裂。 \"你想怎样?\" 祁安如同天降神兵,立于门口,一声怒吼吓得冯少峰一哆嗦,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狼狈起身,他看到怒火中烧的祁安,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尴尬的了。 冯少峰挠了挠头,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祁安咆哮道:\"吵什么吵,觊觎你妻子是你的荣幸。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滚蛋?\" 第13章 破灭他的双足 祁安冷笑,步步逼近,周身弥漫的灵力形成强大的威压。 他无法直视衣衫不整的秦晓晓,如果不是他察觉到异样,留意了秦晓晓的动向,此刻可能已被冯少峰得逞。 想到可能的后果,祁安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制裁冯少峰。 \"钱?你想用金钱羞辱我?浪费了三千万,就算在你家族里,你也只是个被人鄙视的败家子。\" 祁安冷笑着,锐利的目光直刺冯少峰。 闻言,冯少峰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疾步上前,一拳向祁安砸去。 但他忘了上次的教训,祁安周身一振,灵力化为全面防御的屏障。 冯少峰的拳头不仅未能撼动祁安,反而他自己倒退几步,只是他心神不定,手下留情了。若那一拳全力以赴,后果将更为惨烈。 秦晓晓的眼神透露出绝望和冷漠,相伴五年的他竟背叛了她,还用药找人对她施暴,她的世界观彻底崩塌,此刻心死大于哀痛,她已不在乎周围发生的事。 冯少峰蹦跶着,嘴里嘶吼,半晌才缓解那刺骨的疼痛。 再次看向祁安,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转动手腕冷冷地说:\"你在这里得意什么,你的女人对你这个男人不屑一顾,作为男人,你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祁安心中疑惑,难怪他觉得秦晓晓虽然几年来并未真正亲近他,却一直心不在焉,原来他防备的对象从一开始就错了。 想起开门时那个清秀的女孩,祁安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收敛起纷乱的思绪,祁安决定先对付这只嗡嗡作响的烦人虫。他朝冯少峰抬起一只手,勾了勾手指,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说:“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等你能挺直腰板离开这里,再说那些无用的废话。不过,你刚才侮辱我妻子的事实,无法改变。” 冯少峰意图逃跑,但祁安守在门口,他无处可逃。“好吧,是你逼我的。”他退无可退,反而激发出一股凶悍,咆哮一声,朝祁安猛冲过去。 接近祁安时,他突然抬起腿,瞄准祁安的下盘狠狠踢去。这一招够阴险,一般人不会轻易使出这种狠辣的招式。 祁安纹丝不动,直到冯少峰的脚即将触及自己,眼中闪烁着得意和阴险,祁安才闪电般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提,把冯少峰整个人横拎起来。冯少峰失去平衡,尖声嘶叫,手脚乱舞,试图抓住什么,可惜周围空荡荡的。 祁安轻蔑地啧了一声,毫不迟疑地用膝盖顶向冯少峰的膝盖,灵气涌动,力道惊人。一声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冯少峰的动作瞬间停滞,痛苦得如同失去了半条命。 他的膝盖被祁安生生撞碎,就算找最好的骨科医生,也无法修复如初。祁安随手将他丢开,就像丢弃垃圾一样,然后缓步上前,轻蔑地踹了正在地上翻滚的冯少峰一脚,冷声道:“这就是你的代价,从今以后你的腿残了。如果再耍阴谋诡计,我保证你的结局比死还要惨烈百倍。” 说完,祁安不再看冯少峰一眼,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秦晓晓。“你还好吗?”祁安收起杀气,温柔地问。 秦晓晓转过头,不愿看他。药效稍微减弱,她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然而,她此刻不知该如何面对祁安,毕竟她的背叛已是事实。 三年的婚姻里,祁安除了有些懦弱,对她并无亏欠,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挂念她。然而,她所做的事,换位思考,连她自己都无法宽恕。 祁安对此并不在意,首要任务是确保秦晓晓的安全。他抱着她径直走向门外。 客厅里,小雨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衣角,表情复杂。看到两人出来,她猛地站起来,“晓晓,你没事吧?”这句话发自内心,毕竟五年的情感,即便她因一时贪婪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但她对秦晓晓的关心并未减少半分。 祁安斜睨了她一眼,本欲嘲讽几句,但望着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少女,他竟一时语塞。 “没事。”简单回应后,祁安不再理会小雨,搂着秦晓晓迅速离开了这片纷扰之地。 下楼驾车,载着秦晓晓回家,安置于卧室,她体内的药性渐渐消退。 秦晓晓倚靠床沿,静静凝视着祁安。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秦晓晓率先打破沉默。 在祁安面前,她一贯强势,此刻压抑的气氛令她感到不适。 祁安坐在椅上,片刻后才开口:“你觉得我应该问些什么?还是你需要直接告诉我?” 秦晓晓决定孤注一掷,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藏,直言不讳:“没错,就像你所见,多年以来,与你共度时光,只是因为家中的压力。” 说罢,秦晓晓心中久违地涌起一阵轻松,压抑太久的心结终于解开。 保守这个秘密成了她沉重的负担,卸下它后,她仿佛能坦然面对任何挑战。 甚至并非为了小雨,而是为了自己和未来的生活。 祁安淡然一笑:“那你这些年过得真不容易,被迫留在我身边,还承受着婚约的束缚。” 秦晓晓轻轻摇头,嘴角罕见地勾起一丝微笑,平日的强悍在这一刻变得柔和,她轻声对祁安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祁安连忙挥手拒绝:“别这么说,毕竟我们结婚三年,多少有些情感纽带,换作谁都会救你。” 祁安的宽慰反而让秦晓晓更加内疚,不知如何弥补。 金钱?如今的祁安似乎并不缺钱,比如那对镯子的价值难以估量,寻常人奋斗一生也无法拥有。 感情?这或许是个补偿的方式,但感情若是能强求,便不再是真感情。 秦晓晓深知,她无法给予祁安想要的爱情。 “那么,这样吧。”秦晓晓费力地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束缚你的自由,如果你遇到心仪的女人,我们可以随时离婚,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你,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回报。” 她的言语诚挚,祁安听后却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坚决地说:“不必了,我觉得现在就很好,除了你,我不需要其他女人。” 第14章 开设医馆 秦晓晓的笑容中透着一丝悲凉,她对祁安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你的感情绝无可能萌芽,我们的结合只会带来伤痛。我不想束缚你,也不想困住自己,你能理解吗?” 祁安站到床边,握住秦晓晓的手,语气迫切:“还没尝试,怎能断定只有痛苦?人生短暂,何妨一试?” 秦晓晓用力挣脱,环顾四周,抓起床头的水果刀,刀尖抵在颈间,瞬间割破了肌肤。 “你在干什么?”祁安惊骇,后退几步。 秦晓晓直视着他,语气决绝:“要么答应我,要么我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我无法想象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祁安连忙点头答应:“好吧,我答应你。但在我对别人动情之前,我们仍是夫妻,你可以接受我的关心,可以吗?就当作是我这些年在你家寄居的回报。” 秦晓晓松了口气,闭眼将刀扔掉,轻轻点头:“好吧,就这样。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她今天遭受的冲击让她的气势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显得脆弱不堪。 祁安本想留下陪伴,但看到秦晓晓的疏离,明白她并不需要。于是,他退出卧室,细心地替她关上门。 秦晓晓在祁安离去的瞬间睁开眼,凝视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睛深邃复杂,蕴含着矛盾、眷恋、不舍,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 冯少峰断腿之事,祁安并无后续处理之心。他已从冯少峰口中套出二人间的秘密交易,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相信小雨也不敢报警。 下楼时,祁安愣住了,客厅沙发上坐着姜荣。 “大哥,你怎么来了?”祁安惊喜,快步走向他。 接着,他对一旁低头的保安责备:“你们怎么做事的?姜大哥来了,居然不告诉我。” 姜荣和颜悦色,对祁安挥手:“算了,我知道你忙,是我没让他们通知你,别怪兄弟我不请自来。” 祁安大笑,迎向姜荣:“大哥,你这就见外了。我巴不得你常来,怎么会怪你?” 姜荣微笑点头,然后正色道:“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商量,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祁安听到这里,内心默默盘算着,姜荣曾多次助他,甚至打算引荐他进入高层圈子,这份人情他铭记于心。看来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于是,祁安坐到姜荣身边,坚定地开口:“大哥,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姜荣听他如此爽快,心中添了几分喜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医术高超,不知是否有意愿开设医馆。” 祁安略显惊讶,然后带着一丝疑惑回应:“你是想让我开医馆吗?” 他的话语中藏着试探。 姜荣既然提出,就意味着他有能力帮助祁安实现这个愿望。然而,祁安并未得到明确的答复,仍然有些不确定。 姜荣却立刻点头,认真地说:“没错,不然我今日来做什么?如果你有意,我可以帮你开医馆,你觉得如何?” 祁安目光一亮,他继承老者遗志,决心以医济世。他隐约感到,治疗的人越多,他的灵力修炼就越快。虽然目前只医治过少数人,对他来说并非难症,但他已察觉到其中的规律。 若能开个医馆实践一番,或许就能找到答案。既能治病救人,又能提升灵力,这无疑是一个理想的抉择。即使灵力不因救人而增长,开设医馆至少能让他自给自足,不再依赖秦晓晓。 此外,或许是老者的传承无形中影响了他,祁安有一颗乐善好施的心。 “姜大哥,是真的吗?你真能帮我开医馆,我一定不负你的好意。”祁安激动地握住姜荣的手,激动地摇晃着。 “不就是个医馆嘛,你别太激动。我说能做,就一定能成。”见祁安答应,姜荣心中也十分欣喜。他伸出援手自有打算,只是还需评估祁安的能力。 两人达成共识后,详细讨论了开医馆的事宜,很快便敲定下来。实际上,从设备到许可证,再到祁安的个人文件,一切均由姜荣一手包办。 总而言之,祁安只需在家静待医馆开业,然后专心做个医生就足够了。 在当前环境下,开设医馆并非易事,若由祁安独自处理,恐怕要花费数月才能完成初步手续。但在姜荣的帮助下,仅两周时间,医馆就顺利开业了。 那天,祁安正静坐在寝室,引导灵力缓缓修炼,忽然听见姜荣在楼下大声呼唤,“哥们儿,快下来,我带你去看看新装修的医馆。” 一听这话,祁安哪还坐得住,立刻中断修炼,跳下床,披衣出门。 隔壁房间的秦晓晓自然也听到了叫喊,她的步伐在门口停顿,耳朵贴紧门缝,听着祁安渐行渐远,却没勇气推开那扇门。 她知道祁安打算开设医馆,但她该以何种身份关心,甚至过问呢? 自那次坦白之后,秦晓晓感到她与祁安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这两周,他们几乎没见过面。 她在外忙碌生意,回家后便躲进自己的房间,尽量避免与祁安碰面。她不清楚这是逃避还是愧疚,只觉得已无权再像以前那样与祁安相处。 而疾步出门的祁安,全然不知秦晓晓内心的挣扎。 楼下的起居室,姜荣已等候多时,见祁安下来,忙说:“兄弟,你动作可真慢,我还以为你在屋里干啥呢,快跟我来。” 祁安点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得知此事后,他恨不得立即瞬移到医馆,看看那属于他的地方究竟如何。 姜荣选址在商业街的黄金地段,租金之高令人咋舌。 下车后,祁安后退几步,抬头望着眼前装修一新的医馆,它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显得古朴典雅,显见姜荣在设计上颇费心思。 第15章 仁者之路 雕龙刻凤的木质镂空门边,以及全实木的装饰,加上占据整面墙的药柜,无不透露出金钱的气息。 更难得的是,所有家具皆由珍贵红木制成,单是一把太师椅摆在外面,价格就足以令人瞠目,具体价值祁安无法估算,因为他的人生前半段从未接触过如此高档的家具。 站在医馆中央,祁安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姜荣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感慨地说:“这是我近年来投入最多心血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祁安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对姜荣的感激,“大哥,我会记住这份情,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姜荣豁达地说,“谢什么,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有你这样的神医,能救多少人啊。到时候,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那份福报也会降临在我身上。” 听到姜荣这么说,祁安不再推辞,稳健地迈步走向首席医师的座位,坐上那张特别定制的紫檀木大椅,感觉自身仿佛与过去有所不同了。 \"成了,你忙你的,我就不在这添乱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天地,别有什么心理压力。\"姜荣又叮嘱一句,不待祁安回应,便转身离去。 祁安在医馆中静坐了半个上午,却未见一位病人上门。门口倒是有些窥探者,看到这豪华的装潢和独自坐在椅上的祁安,都只是撇撇嘴,无人踏入。 这样的医馆需要耐心,没有历史悠久的招牌和良好的声誉,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去尝试祁安的医术。 见四周无事,祁安索性盘腿坐在大椅上,全神贯注地开始修炼那位长者遗留的传承。以祁安目前的能力,仅能掌握其中的微不足道一部分,唯有通过持续修炼才能逐渐提升自我。 哎呀! \"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一声苍老的哀号响起。 祁安皱了皱眉,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肮脏的老乞丐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进来,蜷在地上,双手紧抱肚子,痛苦地颤抖。 祁安立刻起身走近,神色平静,对老乞丐身上的异味和破旧的衣着并无丝毫嫌弃,而是蹲下身,手指轻轻搭上老乞丐的脉搏。 \"看看这医馆的新医生,年纪轻轻,能成什么气候?\" \"可不是嘛,还装模作样地给人看病。\" \"你们没看见那人是个老乞丐吗?就算出事也没人找他麻烦。\" \"好了,你们别这样说,至少他愿意给乞丐看病,我觉得还算善良。\" 门外的行人目睹这一幕,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毕竟在繁华商业街的高昂消费中,出现这样一个由年轻医师坐镇的医馆,怎能不引起人们的兴趣。 祁安对外界的议论充耳不闻,全心全意关注着眼前这位肮脏的老乞丐。指尖微妙地感知脉搏的跳动,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最后,他站起来,松了口气,对老乞丐说:\"别担心,你没事,只是食物中毒而已。我马上给你开个方子,喝了药就会好的。\" 老乞丐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可怜兮兮地对祁安说:\"大夫,我的肚子好痛,可是我没钱,买不起药。\" 祁安毫无惊讶,他在救治这位流浪汉之前已预料到对方可能无法支付医药费。然而,他继承了先辈的医术,理解行医济世的真谛,怎能因金钱而拒绝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呢? “无妨,先为你治病再说。”祁安平静地说,转向药柜走去。 精心调配好药方后,祁安沉思片刻,手掌贴在草药上,微弱的灵力渗透而出,瞬间提升了药材的质量。 草药分装完毕,祁安转过身,面带和蔼地递给流浪汉:“这些药,你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按时服用。不出三天,你的病就能痊愈,且不会复发。” 流浪汉闻言,混浊的眼睛瞬间闪烁出明亮的光,一把接过草药,强忍腹痛跪倒在地,向祁安连声道谢。 祁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他。 这流浪汉年纪比他大很多,承受这样的跪拜,只怕会伤元气。 目送感激不尽的流浪汉离开,祁安望向门外,向围观的群众报以友善的微笑,然后回到太师椅上,继续静心修炼。 他知道医馆的声誉非一日之功,没有足够的口碑,难以吸引众多患者。 三天后,祁安刚打开医馆的门,还没来得及打扫,门口便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流浪汉。 “神医,名副其实的神医!你治愈了我的病,救了我的命。”他高声欢呼,激动的神情显得无比真诚,不断地向祁安磕头。 祁安见状,既感动又好笑,忙上前扶起他:“老人家,何必如此?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别这样,再这样,我都不敢给你看病了。我能做的就是减轻你的痛苦,其他的帮不了太多。” 老乞丐泪水涟涟,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散的钞票,有些还沾着尘土,硬是要塞给祁安:“你收下,神医,一定要收下。” 看着他坚决的样子,祁安只好接过那些钱,握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犹如重担。见祁安收下,老乞丐的脸上才露出释然,再次道谢后起身告别。 祁安微笑着送他出门,在他跨出门槛的瞬间,祁安手腕轻动,悄无声息地将钱放回老乞丐的口袋。他的动作太快,无人察觉,老乞丐也浑然不知。 然而,祁安最后留下了一块钱。毕竟,他的医馆既要救人也要维持生计,这算是开业的第一笔交易。 自从那天开始,祁安的诊所逐渐热闹起来,虽然未至人潮汹涌,每日却总有几位患者上门求医问药。 他的处方精准,往往药到病除,收费亦不过分高昂,渐渐地,在附近居民间赢得了口碑。 整整一个月过去,祁安惊讶地发现,诊所居然收支相抵,要知道,这里可是闹市区最热闹的地带。虽然姜荣一次性付清了三年租金,但祁安每日依然精打细算。如果持续亏损,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保持经营的决心。 赚回租金,成了他的初步目标,接下来,他计划一年赚取百万收入。 正当祁安坐在圈椅上轻唱小调计算收支时,原本紧闭的诊所大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抱歉,今日营业已结束,若有急事,明早再来吧。\"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个月,诊所接待的都是些轻微病症,晚一天治疗并无大碍。 然而,他的话语并未得到回应,只听见一声闷响。 祁安皱眉,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放下手中的物品,警惕起来。 第16章 不期而至的访客 祁安起身走到门外,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那股危险的气息正源自她。 女子身上的衣物隐约显出白色,此刻却被鲜红的血液浸透。 \"你还好吧?\"祁安快步上前,低声询问。 女子趴在地上毫无动静,若非还能察觉微弱的生命迹象,祁安恐怕已准备拨打120叫救护车。 \"这该如何是好呢?\" 祁安双手叉腰,有些为难。如此严重的失血,绝非他能轻易处理。万一涉及恶性事件,他收留的女子可能既是受害者也是嫌疑人。 然而,看女子的状况,如不立刻救治,恐怕片刻之间就会失去生命。 经过一番挣扎,治病救人的信念最终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叹了口气,谨慎地向外张望,此时街上大部分店铺已关门,唯有他的诊所还灯火通明。 关紧大门后,祁安无奈地将女子横抱起来,这一举动使她柔弱的颈部向后仰去,长发散落,露出苍白的脸庞。 祁安疑惑地低吟,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在废弃工厂中他误打误撞救下的那个人。 他还记得,那时她被五个壮汉围攻,甚至动用了刀具,竟还能坚持那么久。 \"怎么会是你?每次遇见你似乎总是遍体鳞伤。\"祁安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将女子抱进内室。 既然是熟人,他更无法坐视不理。 将女子安置于内室的榻上,祁安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脉搏,那微弱的跳动,若非他感知细腻,几乎察觉不到。 显然,失血过多因外伤所致,幸而体内器官无恙,祁安这才松了口气。 若器官受损,凭他如今的实力,修复将耗尽心力,远不如送医来得实际。仅是外伤失血,他或许能设法挽回女子的生机。 思及此,祁安不再耽搁,搓热手掌,淡雅的光晕在掌心弥漫,透出暖意。 随后,他将手心轻轻覆在女子胸口,很快他察觉到一丝异样,让人不由得心神摇曳。 祁安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转移视线,掌心却执着地停留在女子胸口,这里是心脉所在,止血唯有注入灵气,别处无从谈起。 时间流逝,祁安面色略显苍白,而原本毫无血色的女子,唇瓣渐渐泛起红润,呼吸也回归正常。 毫无预警,女子突然睁开眼睛,短暂的困惑后,两秒内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祁安尴尬一笑:“你醒了?” 女子的目光从祁安脸上滑落,停在他按在她胸口的手上。 “哼!”女子冷哼一声,猛然起身,一把抓住祁安的手腕,紧接着发动攻势,一记飞膝直冲祁安腹部。 寻常人面对这连环攻击,恐怕来不及反应,但她遇上了祁安,攻击注定落空。 祁安后退数步,平息气息。 心中怒火升腾,他指着女子斥责:“你怎么恩将仇报?我救你一命,你却反过来袭击我!” 他并非危言耸听,若非自身有武功,女子刚才那一膝足以让他丧失生育能力,甚至可能导致昏厥死亡,毕竟那是男人最为脆弱之处。 女子紧闭双唇,身形微晃,无力地倒回床上。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已是强弩之末,再经此番剧烈动作,身体已至极限,一击未中,无力再战。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女子躺在床上,银牙紧咬,明亮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娇声质问祁安。 “你自己闯进我的诊所,倒在地上一声不吭,还问我受谁指使,难道姑娘你失忆了?”祁安哭笑不得,他未曾料到,好心救人竟会反遭误解。 女子疲倦地合上眼帘,再次睁开时,情绪明显平复,语气中透出一丝温和,“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控,很对不起。” 祁安无所谓地挥手,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连道歉都带着一股冷漠。 然而,越是这种女人,越能激发男人的挑战欲望。但此刻的祁安并无此意。 他斟酌着词句问道:“姑娘,你屡次身受重伤,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女子猛地转头望向他,眼神瞬间犀利,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锋芒从未存在。 “我为何要信任你?”女子突如其来的问题。 祁安一怔,随即回答:“就凭我两次救了你的命,你应该没有理由怀疑我吧?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想取你性命,只会更容易些。” 女子沉默片刻,仔细权衡,她也明白祁安说的是事实。当时她已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不知怎地就来到了这家医馆,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她。 见她情绪稳定,祁安谨慎地走近,再次询问:“姑娘,能否告知芳名?毕竟我们有救命之恩,问个名字不算过分吧?” 女子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叫江莱。” “名字很美。”祁安笑容可掬,又进一步问道,“一个如你这般年轻的女子,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 江莱试图起身,但重伤的身体已无力支撑,只能侧头冷冷地质问:“你在试探我?” 祁安轻笑一声,帮她重新躺好,还细心地盖上被子,无所谓地说:“我有什么好试探的?人皆有好奇之心,你想说就说,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我总得知道该向谁收取医药费吧,难道你以为我的医馆是慈善机构?” 这番话既幽默又带刺,却让人无法生气。 足足一刻钟,祁安未发一言,江莱也保持沉默,医馆内弥漫着微妙的静谧。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江莱突然释怀地一笑,开口道:“我是华夏凤流组织的一员,可能你没听说过,但这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们的宗旨是保护华夏的人民。” “那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祁安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提及此事,江莱的凤眸中闪烁着寒光,她愤慨地捶打着床边,咬牙切齿:“都怪那些龙魂的人,他们是一群败类,不知从何处获取了被邪气污染的玉石,企图渗透进华夏,控制我们的同胞。” 江莱越讲越愤怒,转头看到祁安震惊的表情。 她嘴角微撇,语气缓和下来:“好了,你不必太惊讶,对于我们这样的组织,对普通人来说就像是幻想。你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问了,我告诉你,信不信由你。” 第17章 信赖 听到这番话,祁安的眉头紧锁。如果在得到老者传承之前,他会把江莱的话当作荒诞不经。但现在他深知,世界上有许多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那所谓的邪气,正是邪派修行者的根源。 对于平凡人来说,邪气难以察觉,却又实实在在地影响着他们。邪气如同世间一切负面情绪的聚合体,普通人一旦被其侵蚀,善良的品质便会消退,变得贪婪残忍,易受操纵。 长久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祁安,得知此事后坐立不安,急忙追问:“那些玉石是如何流入华夏的?” 江莱原本没期待祁安会相信,但见他眉宇间的担忧显得真诚,不禁诧异地问:“你真的相信我?” 祁安点头:“为何不信?” 江莱轻抿嘴唇,看着祁安坚定的目光,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微妙的触动。 人在受伤时最为脆弱,祁安两次救她于危难,现在又毫不犹豫地信任她,这让江莱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但她迅速压制住这份情感,现在的她没有资格谈论感情。况且,与眼前的男人只见过几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可笑。 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江莱详尽地揭露了所知的一切:“龙魂组织已经秘密运作多年,势力强大,尤其是与莱文的交易密切。” 祁安这才恍然,莱文是玉石的重要来源地,华夏市场上近三分之二的玉石原料都来自那里,可见其市场占有率之高。 龙魂组织掌控着莱文的玉石进口,所有进口的玉石都要经过他们,制造含邪气的玉石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江莱讲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与龙魂的抗争历经多年,一想到那含有阴气的矿石若在华夏肆虐,落入龙魂之手,她心中便充满了绝望。 祁安的脸色在听到这里时骤变。如果他没记错,姜荣的大哥姜华,正是靠珠宝行业发迹,而他的珠宝帝国,玉石的源头正是莱文城。若江莱所言为真,姜华公司的玉石进口中恐怕也难逃阴气的污染。 这个念头让祁安心头警铃大作,但他面对江莱,依然不动声色,只是伸出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过于忧虑,阴气并非易控之物。龙魂虽能将阴气注入矿石,但未必能完全驾驭。” 江莱的目光落在那只搭在肩头的手上,早已被血浸透的衣衫无法阻挡祁安手掌传来的暖意,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手,倚着床沿,勉强站直,美丽的面庞冷若冰霜。向祁安微微点头后,她说:“感谢你救我一命,他日有机会,我必有回报。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祁安深知江莱所面临的紧迫,于是没有阻拦,快步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打包了几份药剂,并在江莱视线之外,注入了灵力。 然后,他把药递给江莱,说:“你时常游走在生死之间,疏忽了身体,体内可能潜藏着隐患。把这些药带回去,闲暇时服用,保证药到病除,身心舒畅。” 江莱闻言,不禁微笑,没有拒绝,接过药包,对祁安郑重地说:“感谢你的善意,我会铭记于心。” “得了,别提记不记得了。”祁安随意摆手,“照顾好自己才是,女孩家,别总是硬碰硬地跟人争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莱微皱眉头,“是说我不及他们吗?” 祁安连忙双手合十,诚恳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作为女孩,你不该太过劳累。” 江莱没料到祁安会这样评价她,凝视他片刻,释然一笑,开口道:“为了华夏,我愿赴汤蹈火,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她不再停留,拿起药包,径直离开了医馆。祁安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缓缓回过神。 刚刚的信息太过震撼,他一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可相信其存在,不可轻信其无。 一个恐怖的念头掠过祁安的脑海,他立刻抛下账目,披上外衣,离开了医馆。 匆忙之下,他甚至忘记关门。 当姜荣开启门扉时,瞥见立于自家门前的祁安,不禁有些诧异,“这么晚,你匆忙前来有何紧急之事?” 祁安气喘吁吁,他那边出租车难觅,为了节省时间,他借助灵力一路疾奔而来。 若真较量,他的速度几乎可与汽车媲美,此刻自然疲惫不堪。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直截了当地说:“我听说姜华兄长的玉石业务,主要原料都源自莱文?” 此言一出,姜荣愣住了,下意识地点点头,疑惑地反问:“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不只是我们,多数珠宝商都在莱文进货。价廉物美,比滇国的更胜一筹。” 见祁安汗流浃背,他连忙邀请他进门,“兄弟,别在外头站着了,进来慢慢说你的事。” 祁安平复呼吸后,随姜荣进入别墅。甫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姜华兄长近期有无异常之处?” 姜荣不明祁安为何突然如此发问,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感觉他的脾气渐长,但人到中年,固执些也是常情。近年来,大哥的生意顺风顺水,有些个性也正常。” 祁安闻言心中暗叫不妙,阴气对人的影响往往始于性格变化。一旦沉溺,便难以自控。 毕竟,一个情绪波动大、易怒之人,操纵起来远比冷静理智的人容易。 “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了,”祁安霍然起身,对姜荣说:“大哥,你现在能否带我去姜华兄长的公司,特别是原料存储的地方,那些石头可能存在问题。” 姜荣被祁安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听罢不禁大笑,“玉石会有何问题?不过,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我大哥对那些珍藏的原石十分珍视,我得先征询他的意见。” 祁安连连点头,焦虑地说:“务必快些,否则恐怕来不及了。” 姜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转身去拨通姜华的电话。 祁安如坐针毡,从江莱那里获得的消息太过惊人,他必须确认,否则无法安眠。 第18章 阴气笼罩 片刻后,姜荣笑声盈盈地返回,对祁安说:“已搞定,现在就带你去,我大哥一听是你要看,连存放上等原石的仓库都同意我们参观。” 祁安紧紧握住姜荣的手腕,急切地说:“那太好了,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姜荣略显惊讶,抬头望向窗外的天幕,苦笑回应:“老弟,你这急躁劲儿可真不小,现在可是深夜,去哪儿啊?就算咱们去了,厂子也是空荡荡的。” 祁安骤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平复情绪。他知道江莱所言非虚,冒然行动可能只会打草惊蛇。 于是,他努力压制内心的躁动,对姜华点头道:“好吧,那就麻烦姜哥明早带我去厂子里瞧瞧。” 姜荣点头应允,“没问题,如果你想留在这,今晚就在我这儿过夜,明早咱俩一道出发。” 祁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跟随保姆走向客房。姜荣看着祁安上楼的背影,沉思片刻,摇头轻笑,他实在不解兄弟为何突然对玉石如此热衷。 整个夜晚,祁安并未真正入睡,心中满是忧虑,同时对江莱提及的龙魂组织也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组织,竟敢做出如此阴险之事,视所有华夏儿女如无物? 只为满足私欲,要承受多大的业报,才能担得起这样的行径。 漫长夜晚,祁安无法安眠,索性起身修炼,让时间快些流逝。 好不容易等到清晨刚过八点,祁安立刻直奔姜荣的房间,不顾一切地敲响房门。 “兄弟,你是有多想看玉石啊,能让大哥我好好睡个觉吗?” 祁安摇头如拨浪鼓,“不行,说好了早上去就得早上去,快起床,这会儿不早了,姜华哥肯定已经在公司了。” 姜荣无奈,但祁安说得也没错,此刻,他的勤奋大哥必然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简单洗漱后,祁安拉着还在半梦半醒间的姜荣上了车。 公司并不遥远,仅需二十分钟,他们便抵达门口。 一下车,便见姜华早已等候在门前。 “你们大半夜打电话说要来,一大早就赶过来,真是精力旺盛,都不用休息一下?”姜华语气虽温和,眉宇间却已透出一丝阴郁。 祁安心头一紧,果然如他所料,姜华已被阴气侵蚀,但目前尚属轻微,若放任下去,将无法治愈。 祁安心中震惊,脸上却堆起笑容,“姜华哥,我这不是想开开眼界嘛,一刻也不想耽误。” 姜华上下打量祁安,说道:“上次石采大会上大放光彩,如今就迫不及待要展现天赋,年轻人,你这急性子还需磨砺。” 祁安听到姜华的话,咬牙切齿,他原本是为了救姜华一命,但此刻如果不是因为另两个人的牵扯,他几乎要转身离去。 姜华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仿佛祁安存心不良,意图加害于他。 然而,姜荣在场,气氛还算和谐。公司的底层是个玉料仓库,他们跟着姜华一同下去。 刚出电梯,一股刺鼻的阴风夹杂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祁安差点窒息,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得多,这种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对他来说犹如死亡的预兆。 \"味道真是糟糕透了。\"姜华按下遥控器,对准天花板。 瞬间,昏暗的地下室亮如白昼,玉石原石排列有序,有些已部分开采,有些仍藏于石中,未被完全揭示。 祁安闭上眼,释放气息,仔细感知。 时间悄然流逝,他的眉头逐渐紧锁。地下室的面积大约相当于一个半足球场,这片广阔的空间挤满了石头,每一块都充满了浓厚的阴气。短期内可能察觉不到,但长时间接触或待在这些石材附近,后果不堪设想。 \"姜大哥,\"祁安转头问,\"你的玉石都是从莱文进口的吗?\" 姜华点点头,笑着说:\"你小子挺机灵的,这么快就认出了莱文货。\" 祁安苦笑,他哪里懂得分辨玉石产地?只是敏锐地感觉到那股不容忽视的阴气罢了。 如果照此发展,下月新品发布后,这些玉石都将加工完毕,销往各地,落入无数人之手。那时,阴气的影响力将更广泛,波及更多人群,难以阻挡。 祁安自知能力有限,但继承了老者的遗产,他有责任延续这份精神。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他坚定地看着姜华说:\"姜大哥,我听说许多珠宝集团都在莱文采购,明明滇国出高品质玉石的可能性更大,为何不尝试从滇国进口原料呢?\" 姜华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祁安说:\"你以为找到高品质玉石那么容易?莱文的货虽然不如滇国精品多,但品质相对稳定,大量采购还是莱文更合适。\" 祁安立刻回应:\"那么现在能否停止从莱文进口玉石呢?\" 姜华微微一怔,随后朗声笑道:“小友,你的医术我早有耳闻,非凡卓越,不过对于宝石贸易你可能尚欠火候。若不从莱文进货,原料何处寻觅?滇国的石头风险极高,连续失误几次,对公司将是致命的打击。” 祁安心中也明白,赌石这行即使是业界巨头,也无法次次得手。大型玉石的价格高昂,一旦切错,经济损失不说,业界声誉也会逐渐受损,那时再想恢复可就不易了。 然而,面对眼前雾气萦绕的原石,祁安无法容忍它们在他眼前溜走,立刻握紧拳头,对姜华坚定地说:“姜兄,如果你信赖我,就暂停从莱文购入原石,我亲自去滇国为你精选,保证每一块都是上品。若有闪失,一切由我负责。” 姜华低垂着眼帘,凝视祁安,半晌后轻轻摇头道:“小友,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我承受不起这样的冒险。尽管你初次好运,开采出百年一见的顶级血翡,但那只是一时的幸运,你认为这样的好运能一直持续吗?” 祁安神秘一笑,意味深长地回应姜华:“姜兄,你真以为我只是靠运气吗?” 他有意释放周身的灵力,姜华顿时有种感觉,仿佛眼前之人的话语具有实现的力量。 祁安留意到姜华神色的变化,早已领悟到灵力的奇妙,它在普通人眼中象征着一种威严。 第19章 前往滇国 一旦展现,便如同高人一等,就像当年那位老者,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必开口,就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此刻的祁安虽未达到那种境地,但与普通人相较,已显不同。 姜华紧紧盯着祁安,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驱使他答应。珠宝玉石业中,许多人相信机遇和运气,这些无形的力量需要极大的胆识才能驾驭。 于是,姜华决定听从内心,对祁安说:“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万和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带回的货物能令我满意,足以支撑公司的运营,我就同意你的提议,这批莱文的货暂存,以后不再从莱文进货。” 祁安眼中闪烁着惊喜,伸出手掌对姜华说:“姜兄,一言为定。” 姜华豪爽地与他击掌,笑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对于他们的这类人而言,这样的口头承诺已具有足够的分量。如果祁安此刻坚持书面协议,反而显得过于斤斤计较。 拍掌约定后,祁安仍有些顾虑地问:“那你保证在我回来前,绝不碰这批莱文的原石?” 姜华宽大的手掌一挥,回答道:“如果你能从滇国带回更优质的原石,我又何必执着于莱文?你放心,就算不碰这些,我也能支撑一个月。但若到时候你无法带回令我满意的石头,此事就此作罢。” 祁安立刻应承:“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听到祁安的保证,姜华不再拖延,从口袋中抽出支票簿,飞快地写下五百万的支票递给祁安。 接过那份轻薄却重如千钧的支票,祁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姜华不仅为祁安安排了机票和护照,还亲自送他登上飞往滇国的航班。 很快,祁安踏上了滇国的土地。首次离乡,他略感迷茫,但他想起那些充满阴气的玉石,以及江莱透露的龙魂组织的诡计,内心便充满了沉重的责任感。 不成功便成仁,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走出机场,祁安的目光锁定了一旁等待客人的出租车司机。无论在哪个国家的机场,司机们通常消息灵通。 祁安轻松地走过去,面带笑容,倚在车窗上,对司机说:“朋友,带我去个能发财的地方。” 拥有灵气的另一项优势是,祁安不必担心语言障碍。老人传承给他的知识包含了毕生的学问和见识。 他不知道老人曾游历过多少国家,反正祁安能在地图上找到的国家,他都能说其语言。 同时,他手中转动着一只小型强光手电筒,这是鉴定玉石的工具,尽管对他来说并无实际作用,但姜华在他出发前还是准备了一整套设备。 他不能拒绝这些工具,毕竟仅凭双眼判断玉石品质显得不够专业,因此只好无奈接受,而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出租车司机注意到祁安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用流利的语言说:“兄弟一看就是来赚大钱的,放心,我会带你去可靠的地方。” 祁安没多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递给司机,然后打开车门,对他说:“带我去,剩下的当作小费。” 司机眼睛一亮,收下钱并妥善放入口袋,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疾驰而去。 祁安猝不及防,差点在座位上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禁哑然失笑,看来金钱的魅力无处不在,这司机驾车的速度堪比战斗机。 左右无人识途,祁安索性闭目养神。 恍惚中,估摸着已行驶了一个小时,周围的景色变得荒芜,连土地也变得坑坑洼洼,司机依然驱车向郊外驶去。 祁安瞥见远处的山脉,心中略感异样。 在国内,赌石场通常设在热闹地段,便于各地人士往来,但滇国的赌石场为何会坐落在如此荒僻之处? “老兄,”祁安坐直身子轻敲驾驶座椅背,司机从后视镜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要带我去哪?再往前就是山了。”祁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 尽管他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抢劫的新闻并非未闻,如果他刚才无意间炫富引起了司机的邪念,不知是祁安的不幸还是司机的不幸。 “嘿,我说带你去个好地方,就是好地方。那些小打小闹的石头摊有啥意思,来就要来矿脉,刚出炉的新鲜货,没中间商赚差价。” 司机一脸得意,仿佛为没有辜负祁安的两张钞票而自豪。 祁安轻拍额头,朝司机竖起大拇指,然后安心地坐回座位。他怎么没想到,滇国这里有矿脉,靠近矿脉的玉石质量自然更佳,看来这次真是找对了门路。 抵达矿脉边缘,祁安下车,几乎被轰鸣声震聋了耳朵。 凝神望去,绵延的山脉中,人们忙碌地挖掘着,一股喧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祁安微眯双眼,心中暗喜,有这么大一片矿脉,还怕供应不了一个小珠宝公司? 他缓步前行,却被不远处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拦住。 “你是外地人吧?”那人面带不悦,上下打量着祁安。 “怎么?外地人不受欢迎?我跑过那么多赌石场,还没见过这规矩。”祁安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威慑力,显得不可侵犯。 那人一愣,脸色缓和下来,咕哝道:“看来兄弟是常客啊,找什么好货呢?” 祁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自己的流畅口音让他放松了警惕。 于是点头微笑,“正巧有空来看看,怎么,最近这里不太安宁?”祁安试探性地问道。 他并非无的放矢,作为玉石的主要产地之一,矿脉上出现陌生人再寻常不过,如果每个人都仔细盘问,那工作量将大大增加。 更别说那些傲慢无礼之人,一旦出现,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因此祁安对目前严密的防护感到疑惑。 那人叹气,连续摇头,\"时过境迁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常来的客人们很多都转去了莱文那里,尽管他们的玉石质量明显逊色于我们,但赌石的乐趣不就在于那份刺激吗?\" 祁安闻言,眉心微蹙,心中暗暗惊讶,原来莱文的诡异玉石原料已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 他平复心情,客气地问道:\"朋友,你能推荐个好位置给我吗?我想仔细找找我需要的。” 当前客户资源稀缺,那人自然不会拒绝,立即引领祁安深入矿脉。 祁安边走边仔细观察,滇国果然是最大的玉石产地之一,沿途随便堆放的石头中,都藏匿着不少品质优良的玉石。 只是,他没有时间一一细查,无法做出确切的判断。 第20章 激起波澜 即便如此,管中窥豹,也可略知一二,这条矿脉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他们走了很远,领路人仍未停下,祁安不禁有些惊讶,加快步伐跟上去问:\"怎么还没到?\" 那人憨笑着,指着前方无尽的矿脉说:\"小伙子,你不是想找到珍品吗?不深入一点,怎能寻得,外面的好货早被挑光了。\" 祁安点头,却没有太过在意。尽管此人看似忠厚,但在滇国久居,即使是老实人也会变得世故。 不过,他初次造访,亲自去看看究竟也是好的。 走了两个多小时,那人终于停下,挥手高呼:\"刘哥,我带客人来了。\" 祁安略感惊讶,姓刘的在滇国并不多见,虽然滇国与华夏相距不远,姓氏也有相似之处,但在滇国,姓黄或姓朴的更为普遍,姓刘确实罕见。 不久,一个肌肉发达、袒胸露腹的大汉走来,看到祁安,他的表情并无变化,仿佛习以为常。 对引路人的招呼随意回应后,他沉声道:\"客人?正巧,新一批石头开出来了,你的钱准备好了吗?\" 祁安假装认真地拍了拍腰间,大汉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宽大的手掌轻拍祁安的肩膀,说:\"行,跟我来!\" 祁安告别引路人,跟随刘哥的步伐继续前行。 矿脉中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一切都需步行,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祁安眼前的景象才豁然开朗。 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行来,映入眼帘的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直到此刻,一片开阔地出现在视线中,大约相当于两个大型运动场的面积,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人群,一眼望去,就连地面上散落的石头都被自然而然地忽视了。 刘哥带着祁安来到场地的一隅,对他指示:“你就待在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了,看中哪块石头,出价就行。” 交代完毕,刘哥便不再理会祁安,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祁安并不介意,悠闲地漫步,穿行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人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遍地的玉石原石,果然,这里是玉石的源头,这种豪气冲天,将珍贵的玉石当作普通石头随意丢弃的景象,别处可不多见。 祁安正准备走近一块大石头仔细查看,忽然感到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在这陌生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找他? 心中疑惑,祁安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张冷艳的脸庞。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江莱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祁安笑了,异乡遇见故友的感觉确实令人愉快,更何况身旁的美人赏心悦目,相伴左右也是极好的。 江莱环顾四周,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我不问你为何而来,但为了避免麻烦,最好尽快离开,据可靠情报,龙魂的人已经到了。” 接着,她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扫视周围,然而在人群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自然也无法辨别所谓的龙魂究竟是何方神圣。 “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听我一句,快走吧。”江莱加重语气,眼中满是担忧。 祁安随意地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来都来了,能怎么样?一个来就打一个,两个来就一对,别担心,我不会坐视不理让你落入他人之手。” 他的话语充满自信,江莱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劝说道:“别这样,他们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离开,否则到时候别说帮助我,可能我自己都保不住。” 祁安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江莱的肩膀:“别担心,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况且,我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 江莱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站到了祁安的身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安略感惊讶,“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我的小跟班。” 他的话语带着些许戏谑,江莱却毫不在意地回答:“无所谓,既然因我之事让你卷入龙魂的纷争,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的言语坚定有力,配上那冷傲而坚韧的美丽容颜,让祁安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接着,他连忙轻咬舌尖,利用微痛唤醒理智。如果此刻无人在场,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这种时刻,居然还对美人动情!真是男人的天性使然! 稳定心神,祁安开口:“别担心,我能照顾自己。你有事就先去忙,我只是想挑选几块称心如意的玉石。” 江莱听见他的保证,不禁嫣然一笑:“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也没啥急事。只是听说龙魂最近在此地出现,所以过来看看。原本打算离开,既然你想挑玉石,我就陪你吧。” 祁安心中虽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身旁有这样一个娇艳动人的女子相伴,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好吧。”祁安点头同意:“既然如此,就一起吧。之后你若有事,尽管去,不用挂念我。” 他外表正直,内心却如小鹿乱撞。 江莱轻轻点头,顺势挽起祁安的手臂。少女的芬芳瞬间包围了祁安,让他面红耳赤,想挣脱却又不舍,只好尴尬地问:“你这是何意?” 江莱瞥了他一眼,惊讶地低声问:“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看看别人的女伴都是怎样的。” 祁安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赌石场上女性寥寥无几,少数几位也是依偎在男性身旁,显得温顺谦卑。 “在这里,女性是男人们的庇护。若非亲昵之举,才叫人怀疑。” “那我便随俗而行。”祁安低声回应。 江莱娇笑着白了他一眼,更加贴近他。 身处异国他乡,对同胞的依赖感尤为强烈,更何况江莱曾数度受祁安所救,她高傲的性格此刻也甘愿留在祁安身边。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刚才离开的刘哥返回,手中握着一面破旧的铜锣。 他敲了几声铜锣,然后大声宣布:“拍卖会即将开始,大家看准自己的目标,别让别人捷足先登,否则损失惨重。” 他话音刚落,全场沸腾,众人等待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祁安拉着江莱没有向前挤,反而往后退了一些。他不愿与人群争抢,更怕万一伤到了江莱。 很快,喧闹的人群自然分成两列,一群黑衣壮汉从后方的简陋棚屋走出,开始维护秩序。 祁安这才意识到,那些散落在地的石头并非拍卖的重点。五个壮汉抬着一块高大的玉石走出来,安置在众人前方的空地上。 “这是今天的首件拍品,起拍价五万。” 刘哥摊开手掌,瞬间,人群情绪高涨。 六万! 七万! 八万! 价格节节攀升,祁安示意秦岚保持冷静,他迅速绕到石头背面。 第21章 比试就比试 由于玉石原料体积庞大,几乎不可能有人突然将其夺走,因此周围的安全措施并不严格,祁安轻松接近了玉石。 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石头,开启了透视视线。在别人眼中坚不可摧的厚石层,在他眼中如同透明。 审视过后,祁安微微摇头,悄然返回。石头虽大,外观出色,但内部却平淡无奇,连光泽都不甚强烈。如果起拍价是五万,作为玩物尚可,但现在已经涨至二十万,实属不值。 “你觉得如何?如果资金不足,我可以帮忙。”江莱在祁安耳边低语。 “再观察一下,这不是我要的。”祁安并未详细解释,只是冷静地看着竞拍的人群。 最终,这块石头以惊人的五百万元成交,比起拍价高出一百倍。 祁安撇了撇嘴,玉石行业果然利润丰厚。一块最多值三十万的石头,竟然以五百万高价售出,真让人费解。 然而,祁安忽视了一个事实:只有当他能看清玉石内部时,才能准确评估其价值。在正常情况下,没人能仅凭石头表面看出其中的玉石真相。 第一块石头被移走,紧接着第二块被抬上台。 祁安重燃兴趣,因为二号玉石的光泽比一号更亮,甚至带有翠绿,如果成功开采,应是优质的玻璃种。 这次起拍价同样是五万。 祁安叫了两次价,却发现价格飙升超出预期,不久便直逼百万。 考虑到自己口袋里的钱,祁安最终决定放手。 虽然这块石头内的玉石尚可,但其价值并未高到离谱的程度,任由他人争抢吧。 看见祁安中途放弃竞价,江莱再次跃跃欲试,想帮祁安拿下,却被祁安迅速制止。 “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这块石头开采出来就是亏本货,抢它干什么?”祁安敲了敲江莱的头,略带责备。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江莱双颊微红,张口欲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觉得在此情境下任何话语似乎都不恰当。 假如认识江莱的人在此,恐怕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位传闻中冷漠如冰的风流女王竟有这般羞怯的姿态,若非亲眼目睹,无人会信以为真。 然而,江莱并未出声,但祁安的声音却被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 “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乳臭未干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知道些什么呢?”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嘲讽地说着,还向祁安投去轻蔑的眼神。 “我看他不过是略懂皮毛,半瓶子水晃荡,非得摔个大跟头才会长教训。”人群中,另一位中年人也以教训的口吻附和道。 祁安站在原地,神情平静,不为所动。他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些失礼,但那是无心之举,他也不打算辩解,挨两句批评也就罢了。 江莱在一旁按捺不住,刚要开口,却被祁安迅速捂住了嘴。 “你在做什么?”江莱挣扎着甩开祁安的手,愤慨地质问道:“难道你没看见他们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吗?你不生气?” 祁安无奈地闭上眼睛,预料中的情况发生了。江莱的话一出,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们纷纷投来不友善的目光。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谁说我们狗眼看人低?”一个浑身刺青的壮汉挤进人群,挑衅地盯着祁安二人。 江莱的俏脸上掠过寒霜,傲然抬起下巴,冷冷地回应:“谁对号入座就是说谁,有何不可?” 在江莱心中,祁安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发生何事,她都不能让恩人受屈。如果坐视不理,任由他们诋毁祁安,她自认愧为风流人物的佼佼者。 见众人有围拢的迹象,祁安果断拉住江莱,将她护在身后,平静地说:“小姑娘言语不慎,大哥何必介怀?” 此话一出,确实让刺青男的气势减弱,再纠缠下去,反而显得他不通情理。 然而,这口气若不消,他心中也难以平静。 “你小子倒是新面孔,别的不提,来这儿的都懂石头,你也别藏着掖着,咱们较量一下如何?”刺青男故作斯文地提议。 “没问题。”祁安立刻答应,他知道,今天若不展示些真功夫,恐怕难以脱身。 “好,这么多石头,你看中哪一块?”刺青男豪迈地挥手,动作过大,眉宇间微微蹙起。 祁安不慌不忙:“好石头需耐心等待,还未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哈哈,一看你就是书香门第,我姓赵。”赵龙打量着祁安,心中暗藏恶意。 在他看来,祁安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辈,不值得他正眼相待。但江湖规矩还是要讲的,祁安言语礼貌,他也不能太过分。 就等着瞧这小子一会儿如何大跌眼镜,好让他们有机会嘲讽一番。 祁安微微颔首,礼貌地称呼:“赵兄。” 赵龙敷衍地点点头,便立在祁安身旁,视线转向刚被中断的拍卖,此刻下一件拍品已准备就绪。 赵龙眼珠转动,环视四周,高声道:“我与这位小兄弟颇有默契,无他,只想与他一较高下,看谁能拍得更优质的原石,让大家过过眼瘾。” 说完,赵龙还向祁安投去一丝微妙的微笑。 祁安进退两难,既然已成定局,他并非轻易认输之人,立刻回应:“行,赵兄抬爱,我们就比比谁的运气更佳。” 围观众华夏人起哄:“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赵在这行摸爬滚打十几年,出的好料数不胜数,初出茅庐的小子竟敢挑战,输了怕是连本钱都赔进去。” “没错,咱们低调点,静观其变就好。” “我看这小子恐怕凶多吉少。” 耳边的议论纷纷,一字一句都逃不过祁安的敏锐听力。然而,他面不改色,既然接受了挑战,就准备接招。 很快,拍卖重新启动。 祁安镇定自若,赵龙也非易与之辈,两人成了全场焦点,一时之间,都没人率先出价。 直至拍卖接近尾声,主持人挥手示意,让人抬出一块人高的石料,他声音洪亮,充满激情:“这就是今日的压轴大戏,我们的玉石原料,近年来所见最大,品质如何,各位可自行鉴定。起拍价,五百万。” 此言一出,众人兴致盎然。通常这类玉石起拍价不过十万,成交价则各凭本事。 五百万的起拍价实属罕见,人群顿时蠢蠢欲动,几位常客已掏出强光手电仔细勘查。 第22章 天价石料 赵龙故作姿态,向祁安示意,自己却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 江莱在祁安耳边低语:“你不去看看吗?赌注已下,如果拍卖结束还没买到好货,剩下的原石恐怕精品不多。” 她言语中满是担忧,但祁安只是挥手轻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江莱还想再劝,见祁安胸有成竹的样子,最终选择沉默。 人群围绕着那块备受瞩目的石料,祁安不慌不忙,待他们看得差不多了,才悠哉游哉地走上前去。 赵龙斜睨祁安,黝黑的脸庞上绽放着轻蔑的微笑,口中却假意客气,“小伙子,还是你先瞧瞧,我们这些老家伙有时受限于经验,反而看不透彻。” 此言一出,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看似谦逊,实则暗讽祁安不自量力。 祁安回瞪他一眼,沉默不语,只把手伸向石头表面,心中已有了判断。果然,这压轴的滇国宝玉品质出众,石头内蕴藏的玉质优良,透出的光泽令人目眩,让祁安有些措手不及。 “真是个宝贝。”祁安低语自语。 赵龙一直留意他的反应,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惊讶,难道这小子真的能看出玉石的优劣?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轻蔑。 毕竟,压轴拍卖的物品,任何人都能看出它的材质不凡。 赵龙冷哼一声,说道:“你的眼光不错,有兴趣接手吗?” 祁安淡然一笑,回答:“那就开始竞拍吧,谁能拥有它还是未知数。” 赌石场老板见有意者都已审视完毕,敲响手中的罗盘,宣布拍卖开始。 话音刚落,赵龙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我出一百万。” 围观的人群一片喧哗,交易讲究逐步提升,他一下子加价一倍,真是大胆。 这也表明,赵龙对这块玉石志在必得,想要竞争,必须谨慎行事。 祁安从容地后退一步,无意与他们争夺。接着,他有些忧虑,原本以为五百万已是一笔巨款,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够。之前的低价石头最后都卖到五百万,眼前这块,恐怕没有千万难以成交。 秦岚看到这一切,美丽的双眼中流露出担忧,不动声色地靠近祁安,准备随时保护他免受意外。 祁安并不在意,他的修为虽不能说独步天下,但在普通人中鲜有对手。 赵龙喊出的百万价格,周围的人一时不敢跟进,他们都清楚,此刻再加价就是公开挑战,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们明白,赵龙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得罪他就像粘上膏药,不撕下一块肉是不会罢休的。 然而,那玉石的魅力实在无法抵挡。 很快,有人喊出,“一百二十万。” 赵龙脸色一沉,毫不示弱,立即回应:“一百五十万。” 说完,他还挑衅地瞥了祁安一眼。 祁安轻轻耸肩,表示赵龙尽管说,他并无争先之意。“小友,你得抓紧了,拍卖过后还想淘到上好的玉石,恐怕只能在那废墟中寻觅,你凭什么能比我更幸运呢?”赵龙语气阴冷地问。 祁安扫视遍地的玉石,无所谓地回应:“拍卖只是个过程,能发现别人忽视的珍宝,那才叫本事。”赵龙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小友,你是初次来此,可能不清楚这里的规矩。” 祁安一怔,他唯一的经历就是那次与冯少峰的赌局,不过是些互相挑衅的游戏。来到滇国,这确实是头一遭。他诚实地摇头道:“小弟确实不懂,还望赵大哥指点一二。” 赵龙抱胸,目光冷漠地笑说:“很简单,我们赌的是命运。如果你输了,就用三年光阴为我效劳吧,正好我矿场缺个下井的工人。”祁安脸色微变,没料到赌注竟是如此沉重。三年,若真的困在这里,等他回到华夏,一切都将改变。 但拥有透视眼的他,虽心存忧虑,却也能稳住心神。祁安反问道:“那赵大哥如果输了,又如何?”赵龙一愣,没想到祁安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冷静反问,立刻挥手道:“我若输了,任你提要求,只要留我一命,其他我都接受。” 他的话语豪迈,毕竟混迹江湖已久,没有这份气概,怎能在这竞争激烈的滇国立足。祁安点头道:“赵大哥,我明白了。” 说完,他不再与赵龙交谈,转而注视着不远处的拍卖现场。那块石头在他们谈话间已喊价到两百万,而且价格还在持续攀升。赵龙莫名感到烦躁,或许是祁安的冷静态度,或许是内心难以名状的压力,他抓了抓后脑勺,伸出五指,大声喊道:“五百万。” 此言一出,四周陷入寂静。从两百万跃升至五百万,是个惊人的跳跃,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也打消了竞争的念头。赵龙挺直腰板,缓缓环视四周,每个人与他对视都忍不住低下头。 半晌无人出声,赵龙得意地看向主持人。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我出六百万。” 赵龙猛然回头,只见祁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原地向他点头示意。 他愤怒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怎么?大哥生气了?只是个拍卖,难道不允许别人竞价吗?\"祁安依旧泰然自若,而江莱则在他身旁暗暗紧张,深知强龙难敌地头蛇的道理,她也认为在滇国招惹此人太过招摇。 但她明白,既然这是祁安的选择,她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赵龙紧紧瞪着祁安,主持人见状轻咳一声,话中带着微妙的警告:\"老赵,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龙被这话点醒,脸色阴郁地转向主持人,\"我加五十万。\" 此时,这块石头的价格已飙升至六百五十万,创下这个赌石市场的最高纪录。 主持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里的一切收益都将落入他的囊中,他自然希望石头能卖出更高的价,至于最后由谁买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滇国这家大型赌石场的老板背景复杂,赵龙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惹恼了这位老板,麻烦将接踵而至,更何况这样做有违道义。 祁安并不急躁,听闻赵龙喊出六百五十万,随即应价七百万。虽然他表面镇定,实际上手心已满是汗水,他总共只有五百万,如果赵龙不再加价,那么自食其果的就是他自己。 第23章 惊人的赌注 赵龙迅速喊出八百万,声音几乎嘶哑,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声咆哮中,直指祁安。 祁安顿时松了口气,紧握的双手也悄悄放松,他微笑着向后退半步,消失在人群中。他决定不再加价,再往上加就会暴露,能让赵龙多花费三百万,也算是一种报复。 他示意退出,赵龙气得脸色铁青,原本五百万就能到手的石头,现在多花了三百万,这笔账他全算在祁安头上。 \"好了,老赵,玉石归你了。怎么样?不是要和人赌吗?现在就开吧。\"老板笑眯眯地拍了拍赵龙的肩膀。 \"开,立刻就开,让大家亲眼见证,看他还能得意多久。\"赵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同时暗中挥手,身边的保镖不动声色地靠近祁安,悄无声息地将他围住。 江莱最先察觉到异样,立即走近祁安,挽住他的手臂,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非常亲昵,但他们的关系此刻已经昭然若揭,除了赵龙投来的如火焰般灼热的目光,其他人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你要小心,他已经让人来对付你了。\"江莱凑在祁安耳边低语。 两人间的距离近得惊人,女子身上淡雅的芳香不住地钻入祁安的鼻腔,耳边则是她呼吸间暖洋洋的轻风,令他耳根微痒。 江莱的话语,祁安一个字也没入耳,只觉思绪纷飞,难以自制。 “你刚刚说什么?”他定了定神,反问道。江莱只好无奈地在他耳边重述了一遍。 “嗯,没事,你继续,我不会泄露的。”祁安的回答断断续续,他避开江莱的目光,生怕她瞧见他此刻的尴尬红颜。 工作人员忙碌地准备开启玉石的工具,此时赵龙缓步走到祁安面前,压制着愤怒:“小伙子,你真有一套,这招玩得妙啊。” 祁安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笑道:“赵大哥为何提及此事?我不太理解。” “三百万元,好吧,你确实不简单。”赵龙说着,心中愈发疼痛。 接着,他紧盯着祁安:“拍卖结束了,你选中的石头呢?难道你要当场开颅,跟我较量一番?” 他的语气充满挑衅和警告。 祁安皱眉,凝视着他,体内的灵力悄然涌动,一种无形而真实的威压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正对他的赵龙首当其冲,被这股力量紧紧包围。 赵龙惊恐地瞪大眼睛,平庸的祁安不知怎地,突然散发出令人震慑的气息,仿佛他是一座无法攀登的峻岭,又似滔滔江水,永无止境。 那一刻,赵龙感觉自己在祁安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觉得站在这里都不配。幸运的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祁安收起灵力,他又变回那个不起眼的模样,但刚才的那一瞬间,已在赵龙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赵龙低沉地问。 祁安嬉笑着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来试试运气的。这样吧,我稍后再挑块石头,一定不辜负赵大哥的好意。” 尽管他话语轻松,但双眼却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仿佛凝视太久就会深陷其中。 赵龙还没来得及回应,祁安已拉着江莱离去,走向一堆普通的玉石原料。 直到祁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赵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这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赵龙喃喃自语,心跳如雷鸣般狂乱,仿佛刚从生死边缘逃脱。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心中生出一丝警惕,但仔细回想,祁安的行为不过是个初生牛犊,独自一人在此并无特别之处。那些他敬畏的存在,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上。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即便伴着一位佳人,也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正当赵龙心神不宁之际,祁安骤然止步。眼前是一块貌不惊人的巨石,粗如两人环抱,高至腰际,乍看之下如同一根粗大的木柱。 祁安轻轻地挣脱江莱挽着的手臂,快步向前,将手按在石头上。瞬间,炫目的光芒在他眼前绽放,还透出一丝微妙的蔚蓝。难道会有蓝色的宝石?祁安心中疑惑,却无法发问。 尽管石头中的光芒仅覆盖了三分之二,但以其体积而言,其价值已是难以估量。 他默默计算一番,然后拍拍石头,大声喊道:“来个人帮个忙。” 赌石场的工作人员闻声疾步上前,祁安满意地说:“我就选这块。” 闻言,工作人员交换眼神,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表情。 祁安扬起眉毛,“怎么了?不做生意了?我选这块石头不行吗?” 工作人员颇为无奈,只能点头道:“可以,稍等一下,老板马上就来。” 祁安并不急躁,坐在一旁等待。江莱审视着那块石头,表情复杂,犹豫再三,对祁安说:“你选的这块看起来不太妙,真的要用它去比赛吗?” 祁安无所谓地点头,“新手有冲劲,我选的这块绝对能胜过他。” 江莱焦急万分,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你不能这样,难道你认为你三年的努力一文不值?就算这块石头能开出全绿,也会有瑕疵裂纹,和赵龙选的那块无法相比。” 江莱话音刚落,一直尾随祁安想看热闹的赵龙也凑过来。看着祁安挑选的石头,他几乎笑出声。 他假装遗憾地摇头说:“小兄弟,你别自甘堕落,我早告诉你,给你打工这三年,你一分工钱也拿不到。” “你闭嘴!”江莱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喝斥,摆出战斗的姿态。 “哎呀,这小姑娘脾气还挺烈,小兄弟真是艳福不浅。”赵龙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江莱,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她。 “别闹了。”祁安起身,揽住江莱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说道:“赵大哥,欺负女孩不算本事。我就选这块,赢了是我走运,输了,就算赵大哥你手气好。” 赵龙冷笑一声,轻蔑地回应:“你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于你。” 话毕,他引领着手下的队伍转身离去。 江莱因愤怒而心神不宁,没留意到赵龙的十几个手下早已悄然包围了他们。若她冲动行事,此刻恐怕两人已难以全身而退。 “柔弱的少女,遇事需冷静。”祁安贴近江莱耳边低语,还故意呵出一口热气。 见江莱的耳垂慢慢染上淡淡的红晕,他才傲慢地大步向前。 那丫头若再向他耳畔吹气,那种酥麻又痒痒的感觉,他实在无法抵挡。 第24章 一石贫,一石富 江莱愣在原地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被捉弄了。心中既羞又怒,但望见祁安的背影,不知为何,怒意瞬间消散,只余下一丝甜蜜的害羞。 冷艳的江莱竟流露出这般少女情怀,若被熟识她的人瞧见,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带着挑选的石头回到中央,赌石场老板看到祁安的选择,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后摇头苦笑:“小兄弟,何苦呢?” 祁安却毫不在意,对老板说:“我就看中这块,你说个价吧。” 老板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祁安伸出一根手指:“我这里不欺老不骗少,这石头早被人挑过,看在交情上,一万块给你。” 祁安淡然点头,随即掏出手机转账。 两块石头并排放置,不仅赵龙,围观的人也都忍不住笑声四起。 “这小子是自讨苦吃吗?挑了块实心石头,想与天价石头比价值,他真的以为赌石只靠运气就能主宰一切?” “你问我,我问谁?哎,真是替这小兄弟感到惋惜,赵龙的地盘可不是什么善地,三年后他能否安然无恙,还是未知数。” 祁安面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平静地说:“既然我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赵龙正求之不得,闻言立刻对工作人员吩咐:“既然这位小兄弟如此迫不及待,那就找两组人一起开石。” 言罢,那边的老板迅速准备好工具,两块大石头同时被安置在切割机上,机器轰鸣作响。 此刻的祁安十分镇定,毕竟已是过来人,再露出好奇的模样只会让人轻视。 锯齿缓缓切入石头内部,高速运转下,石屑纷飞。 还未切至一半,赵龙挑选的玉石已飞出不同色泽的粉末,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专注地盯着旋转的锯轮。 多年的辨石经历,使他一眼看出那石头内部的色泽,而祁安手中的石头却依然沉寂无声,只落下一片灰蒙蒙的石屑,毫无变化可言。 赵龙胸有成竹,仅凭石头的外观,他已经盘算着如何给祁安安排最艰辛的工作。 然而祁安并未显出任何惊异,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无法察觉两者间的差异。 四十分钟后,两块石头相继被切割开来,工作人员熟练地稳住石块,防止它们瞬间倾倒。 赵龙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悠闲地对祁安提议:“小伙子,要不要加大赌注?我给你找个包吃住的地方,免得你担心被遣送回去。” 祁安神色平静,淡然回应:“若是我输了,自然听从赵大哥的安排。反之,如果你输了,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行,你说吧。”赵龙心里巴不得祁安加码,好让他见识世间的残酷。 祁安伸出五根手指,对赵龙说:“我的要求并不苛刻,听说赵大哥有个赌石场,如果我赢了,你带我去挑五块石头。” “没问题,不过你输了就得为我效力五年,放心,我会保你性命无虞。” 祁安果断答道:“五年就五年。” 江莱此刻若非顾虑身处异国他乡,早已站出来阻止祁安。这样的赌局,一旦开石,赢得越多,输得越惨。 没等她开口,赌石场老板便挥手示意员工松开玉石。伴随清脆的断裂声,两块石头变成四块,里面的翡翠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顿时鸦雀无声。 赵龙挑选的那块确实品质上乘,翡翠质地细腻,水头十足,除了边缘些许瑕疵,中央部位全是晶莹剔透的翡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引人注目。 但这并非众人惊讶的焦点,对于价值七百五十万的翡翠,大家早有心理准备。真正让大家瞠目结舌的,是祁安选中的那一块。外表平平无奇,大家都以为是实心石料,切割后却展现出独特的光彩。 翠绿色的切面闪烁着波光,仿佛能激起涟漪,使人不禁想伸手试探。即便堪称极品,但在场的行家见过大风大浪,不至于失态。最让人惊叹的是,翡翠中央飘过一道手掌宽的湛蓝,与翠绿相互映衬,浑然一体,犹如晨光初照时森祁中那一抹宁静的蓝天。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一线天的显现吗?\"人群中响起一声低语,打破了表面的宁静。 瞬间,惊叹声此起彼伏,再也无法遏制。 \"天哪,我生平第一次目睹真实的湛蓝,色彩竟与天空如出一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 \"我曾以为一线天只是人们的想象,如此纯净的蓝色竟是自然造化,若非亲眼所见,我断然不信。\" 无数目光聚焦于祁安揭示的这块宝玉,他们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块原石仅值一万的现实。所谓一剑贫一剑富,祁安这一刀切下,足以让他一夜致富。 这般品质的玉石世上罕见,那一道贯穿整体的碧蓝,使其价值飙升不止十倍。 众所周知,翡翠多以翠绿或纯白示人,异色翡翠尤为稀有,而两种颜色能交融得如此自然,便是珍稀中的珍稀,金钱也无法轻易购得。 祁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豁然开朗,难怪当初探测时发现石头中心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当时他还疑惑是否会影响玉石的质量,现在看来,显然是多虑了。 毕竟,他要与赵龙的宝玉相比较,对方的品质本就不俗,若非选出顶级之作,他真担心会逊色一筹。 \"怎么可能?分明是块废料!\"赵龙一脸难以置信,对比着祁安的宝玉和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祁安早有预料,此刻并不惊讶,背手站立,脸上无喜无悲。 他因预知结果,故能泰然处之,但在他人眼中,这却是宠辱不惊,不为外物所动。 顿时,许多人对这个看似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产生了敬畏之情,扪心自问,若换成他们得到这样的宝玉,定无法如此平静。 然而,祁安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大家风范,非一日之功所能成就。 祁安此刻看着烦躁地在原地打转的赵龙,微笑着问道:\"赵兄,现在结果已明,我似乎失去了一个免费用餐的机会。不知你答应的五块宝玉,何时能让我挑选呢?\" 闻言,赵龙冷静下来,望向孤身一人的祁安,又瞥了一眼让他心惊胆战的宝玉,贪婪之心油然而生。 第25章 赵龙进退两难 这小子独自一人前来,想必无人相助,且并非本地人士,若在此地除掉他,岂非神不知鬼不觉?同时,那价值连城的宝玉也将落入他囊中。 赵龙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摆出豪放的姿态,拍了拍祁安的背,慷慨地说:“我赵龙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承诺过的,必定兑现。就这样,小伙子,现在就随我回去,别说五块,二十块任你挑选,当作是你让我们发现这块美玉的谢礼。” 祁安心中暗笑,明白赵龙必定有所图谋,但他表面上仍表示感谢:“赵大哥果然正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拒绝。规则是规则,事先说好的五块,我绝不占你便宜。” 赵龙仰首朗笑,搂住祁安的肩膀,亲热地说:“我果然没看错,小伙子直言不讳,不贪不占,真是难得的人才。这样吧,我马上安排人带你们过去。” 话毕,他立即转向身边的保镖吩咐:“快去开车,载我和这位小伙子回去,顺便装载他开采的玉石。我会亲自护送,防止有人对我兄弟心存不轨。” 他的言语诚挚,若非祁安心智敏锐,恐怕会被轻易蒙蔽。在场的人中,有人向祁安投去怜悯的目光,却不敢揭露真相,毕竟赵龙的权势摆在那里。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祁安祈祷。 祁安的手下行动迅速,不久,一辆敞开式皮卡车隆隆驶来,后面跟着专门的保险车,用于装载玉石。“小伙子,上车,我送你回去。”赵龙热情地邀请。 祁安毫不犹豫,拉着江莱一同上车。“你真的要跟他走?”江莱见过世面,低声问祁安。 “放心,我心里有数。”祁安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微笑。 仅凭这句话,江莱原本的担忧竟奇迹般地平息,仿佛祁安所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赵龙一切准备妥当,也上了车,对司机说:“回工厂。” 司机点头,瞥了祁安一眼,随即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疾驰在蜿蜒的路上,司机的技术高超,让祁安在后座上舒适地小憩,赵龙则在后视镜中静静观察祁安的反应,暗自盘算,如果这年轻人有所防备,他会在半路解决,以免麻烦。 然而,他没料到祁安竟在后座安然入睡,毫无忧虑之态。赵龙一时语塞,不知该赞赏祁安的豁达,还是嘲笑他的无知,对危险毫无察觉。 大约两个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当祁安被江莱唤醒,睁开眼,只见赵龙和司机早已下车,而他却发现自己被二十多位壮汉包围在后座。 “小伙子,你是打算平静地回家呢,还是想在这儿跟我‘好好玩玩’?”赵龙露出真面目,嘴角勾起一丝恶意的笑容,盯着祁安。 祁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推开车门,走下车,故意将江莱留在车内。男人的事,就该由男人来解决,女性,理应远离这些纷争。 他走近赵龙,面对面站立,疑惑地问:“赵哥,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带我去挑玉石吗?” 赵龙仰天狂笑,片刻后才收敛,嘲讽地说:“看来你小子除了好运,别无所长。我明告诉你,我看中了你的那块玉,这是块,拿着钱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这对柔弱的情侣都留在这里。” 说罢,他贪婪地朝车里瞥了一眼。 江莱无论在哪里都是倾国倾城,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无法不动心。 祁安摇头轻叹,无奈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有所悔悟,结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难怪你的日子不多了。” 说完,他同情地望向赵龙。 “小子,你会不会说话?你在诅咒谁?”赵龙的一个手下怒目而视,呵斥道。 “我在诅咒谁,心中有数。胸口总是隐痛,夜不能寐,盗汗心悸,可不是好预兆。若不及时医治,三个月内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叫你别讲,你还偏说!”领头的手下咒骂着,准备动手对付祁安。 “慢着!” 赵龙脸色阴沉,制止了手下,凝视着祁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安瞥了他一眼,手指轻轻点向自己左胸的位置,叹了口气:“你的伤,恐怕已久,一直在恶化,无药可救。” 赵龙脸色微变,挥手让手下们退下。 “老大,不能让他单独留下,太危险了!”领头的手下忧虑地说。 赵龙自信一笑:“没事,他能拿我怎么样?下去!” 江莱悄悄地依偎在祁安身旁,她的举动已经表明,只要有祁安在,她绝不离开。 待人群散去,赵龙才开口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祁安耸耸肩:“如果你觉得不对,随时可以让人回来,我无所谓。” “你说得这么肯定,难道有解决的办法?”赵龙虽然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模样,但内心的焦虑还是无法掩饰。 他的病症已持续许久,近来确实感到全身乏力,哪儿都不适,但去医院检查,医生都找不出原因。 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个能洞察他病情的人,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若我没有十足把握,就不会开口。\"祁安斜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还在考虑是否要插手此事。\" \"救人一命胜过建七层宝塔,小友,你就忍心袖手旁观吗?\"赵龙此刻赔着笑脸问道。 \"我没忘你刚才如何欲置我于死地,再夺我之物。如果你是我,你会出手相救吗?\"祁安不满地反驳。 \"听你这口气,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就算你不给,难道我还能拦你不成?\"赵龙此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全然没了刚才的凶狠模样。 然而此刻,他内心正暗自盘算,若是祁安只是找个借口推脱,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江莱见祁安沉默,一时紧张起来。她确曾见识过祁安的手腕,但她那时只是皮肉伤,与赵龙目前的情况相差甚远。 心中忐忑,江莱却并未表露,反而轻轻一笑,故意说道:\"恩人,多亏你的相助,我才恢复得如此迅速。你现在若能治好他,记得按市价收费。我听说,在这地方经营赌石场的,无一不是富甲一方。\" \"那是当然,我怎能与赵大哥相比,赵大哥随便漏点油水,我就足以饱餐一顿了。\"祁安此刻仿佛已忘记之前的不快,反而感慨连连。 两人一唱一和,让赵龙无法判断真假,只好笑道:\"那是当然,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赵龙能在滇国这个残酷之地立足至今,自有他的手段。他表现出极大的期待,似乎真的信任祁安。不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赵大哥,请先躺下,这样更方便些。\"祁安手指向一旁的午睡小床。 第26章 治疗 赵龙也颇具硬汉风范,没有扭捏,按祁安的指示趴下。 祁安上前,江莱自然而然地跟在他的身旁。 此时的赵龙背对他们,毫无防备。 江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向祁安使了个眼色,在赵龙视线之外做了个手势,暗示动手。 赵龙的背部毫无防备,一旦动手,他几乎没有时间反抗,很可能一击毙命! 祁安微微摇头,示意江莱不要轻举妄动。 \"小兄弟,还不开始,是要让大哥在这里晾着吗?\"赵龙头朝下,闷声问道。 \"这就开始。\"祁安赶紧集中精神,将手掌贴在赵龙的背部。 灵力在他手掌内悄然扩散,寻常人无法目睹,但那微妙的温热感却能真切地被感知。 “哎哟……呀……嗯……”赵龙口中溢出一连串不由自主的惊叹。 他感到全身舒泰,长久以来困扰他的种种隐疾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就连旧伤的遗留影响也在这瞬间痊愈。 若非他保持警觉,此刻恐怕已沉入梦乡。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祁安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唇色也略显苍白。 “祁哥,你还撑得住吗?”江莱全神贯注于祁安,很快察觉到他体力的透支。 “没事,初次治疗,必须彻底打通他的经络。”祁安的声音略带嘶哑,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 灵力持续消耗,即便是祁安,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正当他准备放弃之际,忽然,他几乎干涸的丹田内,莫名涌出一股暖流,瞬间赋予他巨大的力量,灵力也恢复了充盈。 祁安恍惚中听到脑海里一个老者低沉的话语。 “为人,要问心无愧;行医,需积德如山。” 老者的声音并不清楚,却在祁安心中回荡,给他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突破?来得未免太过随意了吧? 然而,实实在在的好处已显现,灵力充斥他的丹田,甚至带来微痛的膨胀感。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躺着的赵龙猛然尖叫一声,翻身坐起,怒目圆睁地喊道:“你想在我没防备时害死我?真是疼死我了!” 祁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可能是他不慎控制不当,导致突然增强的灵力直冲赵龙体内,造成剧烈的疼痛。 不过,祁安当然不会透露真相,否则他好不容易树立的高人形象将毁于一旦。 “别紧张,这是正常现象。你体内积累了太多病患,康复必然伴随着痛苦。”祁安镇定自若,甚至有意加大灵力的输送。 赵龙听祁安如此解释,也觉得合情合理,于是咬紧牙关,就算疼痛难忍,他也坚决不作声。 毕竟,他的手下在外等候,若传出声音,他以后如何树立威信呢! 祁安强忍笑意,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能忍受这种痛苦的人,可谓是个硬汉! 赵龙的身体状况原本不佳,经络几乎堵塞,祁安费尽周折,才引导灵力完成一次循环。 祁安微微松开紧绷的肩膀,收起自身的灵力,平静地开口:“大致上问题不大,以后注意调养即可。不过每过七日,你需要来找我,我会继续为你治疗,直至痊愈。” “呃……”赵龙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口漆黑的血液便从口中涌出。 随着黑血的排出,他顿时感觉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千年的重压。 然而,望着那刺眼的鲜血,赵龙仍有些忐忑地问:“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内伤严重?” “无妨,你的体内潜藏着隐患,现在排出,才有利于康复。”祁安胸有成竹地回答。 “多谢你了,小兄弟!”赵龙感激地拥抱着祁安。 “别这样。”祁安语气平淡地说,“刚才还威胁要对付我,现在这亲近我可承受不起。既然我已经履行承诺治好你,那么请赵大哥按照之前的约定,让我们离开吧。” “不可以!”赵龙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不可以走!” “为何?”祁安的神情变得严峻,“你想强行留住我?你要知道,我能治愈你,同样也能让你再次陷入困境。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这番严厉的话,祁安转身欲走,他意识到再待下去,恐怕真的难以脱身。 刚推开大门,祁安愣了一下,随即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冲动地答应江莱解决赵龙后强行离开,否则此刻,他可能已无法生还。 门外,赵龙的手下围了一圈,显而易见,如果他们对付了赵龙,现在也会一同陪葬。 “赵大哥,看来你早有预谋,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吗?”祁安的话语中透着恼意,他厌恶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 “不,小兄弟,你误会了,他们平日都在这里工作,随时都会守在门口。”赵龙竭力找了个可笑的借口。 “好吧,让他们让开,让我走。”祁安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已慌乱。面对这么多人,他心里并无十足把握。 “不行,兄弟,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还要走,留下我一个人等死?”赵龙此刻竟显得楚楚可怜。 祁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如今的赵龙为了活命,自然会接受他的条件,双方的主动权此刻已悄然逆转。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必须回去。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在这立足,你的病情我全权负责。”祁安坚定地承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我的兄弟,在滇国这片土地上,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赵龙挥手示意,此刻还真有几分豪气。 讲完,他不再犹豫,亲切地挽起祁安的臂膀出门了。 “老大,这家伙没欺负你吧?我都已经布置妥当,随时能接手那批玉石。”赵龙的手下头目紧紧盯着祁安说。 “你小子瞎扯什么呢?都给我看清楚,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亲兄弟,谁敢对他不利,就是跟我作对,明白吗?”赵龙猛然提高嗓门喊道。 领头的手下反应敏捷,没有质疑赵龙为何突然有此决定,立刻恭敬地向祁安鞠躬致意。 有了赵龙的支持,祁安迅速与姜华取得了联系。 “这么快就找我?在滇国感觉如何?找到优质的玉石了吗?”姜华开门见山,没有半点客套。 他原本对祁安的行为并不看好,如果不是祁安对他的家族有恩,他绝不会与这样的人有所牵扯。 他同意暂时搁置莱文进口的玉石,等待滇国的消息,也只是看在这个面子上。 第27章 不可思议,行业奇才 “多亏了好运,姜大哥,我已经找到一块美石,只是还需精雕细琢。”祁安和颜悦色地回答。 “嗯?你的运气还真不错,我明天派人去接你,先好好休息。”姜华并未表露太多情绪。 即便收到这样的捷报,他其实也没抱太大期望,但既然有好消息,让祁安回来也无所谓了。 祁安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有把玉石实实在在地带回去,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次日清晨,祁安在赵龙的陪伴下来到滇国最大的机场,一架私人飞机静静地停在不远处。 祁安身后,是精心包装的玉石,还有坚持同行的赵龙。 “七天,小兄弟,你可别忘了回来。”赵龙紧紧握住祁安的手,依依不舍。 祁安敷衍了几句,内心早已归心似箭。 “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在即将登机之际,祁安无法再保持平静,转头看向江莱。 江莱苦笑着:“我也想跟你回去,但是不行,龙魂的人动机不纯,凤流让我留在这里监视他们的动向,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祁安点头,没有太过伤感,毕竟他最多几天就会回来,不只是为了江莱,而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如果能拉拢赵龙,未来对他的帮助将无比巨大。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只带着那块引人注目的玉石。 私人飞机的航程很短,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飞抵华夏境内。 飞机降落后,看到来人,祁安不禁愣了一下。他想过会有人来接他,但他没想到,来接机的竟然是姜华! \"怎么亲自跑一趟?我还打算回去后第一时间去找你呢!\"祁安满腔热情,尽管离家没多久,但重返故土的情感依然让他感慨万分。 \"呵呵,我刚好在这附近,就直接过来了。长途跋涉,先带你去休息一下吧。\"姜华笑着,上前一步,轻轻搭上祁安的肩膀,亲如兄弟般的亲近。 若被他人目睹,恐怕都会惊讶不已,平日里威严的姜华竟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然而,幸运的是,这里并没有旁观者。 \"我不急着休息,大哥,你看我这次找来的玉石怎么样?\"祁安兴奋不已,忙指向飞机上遮着布的玉石。 姜华原本并不抱太大期望,他这个年纪已较为沉稳,虽听闻祁安运气颇佳,但运气这东西难以捉摸,谁知道这次如何? 不过,既然祁安提出,他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随即步入机舱,暗自决定即便玉石质量不佳,他也会诚心诚意地赞扬祁安,毕竟祁安远赴滇国就是为了寻找优质玉石,而这玉石最终也是为姜家所用,他自然不会轻视祁安的心意。 姜华疾步走到飞机跟前,果断揭开覆盖的布料。 因运输原因,玉石的切面正巧暴露在他们眼前。 姜华看清的瞬间,嘴巴张大,半天回不过神。 最初的惊讶过后,姜华抑制不住地问:\"这玉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就是在滇国,我竞价得来的。\"祁安坦诚回答。 \"你不是只带了五百万吗?怎么可能够用?\"姜华说完,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未加思索便开始填上零。 片刻,祁安接过支票,仔细一看,居然又是一张面额五百万的支票! 左右为难之际,祁安决定将支票退回给姜华,毕竟这块玉石并未花费太多,接受五百万,他内心感到不安。 \"拿着就是了,我目前不方便,晚上有空再给你补上。\"姜华信誓旦旦地说,他心底认为五百万只是个小数目。 祁安苦笑,他并非嫌少! \"那我就暂时收下,下次一定给姜大哥找些更好的玉石,也算不负你的好意。\"见姜华满意,祁安心中也乐,毕竟拿了人家那么多钱,总得有所回报。 \"不可以,这是给你买玉石的钱。我知道你刚入行,不懂行情,但我不能坑你。五百万买这块,实际上我赚了。\"姜华坚定地说。 祁安一怔,没想到随手找到的玉石竟如此珍贵,滇国的赌石场老板此刻恐怕懊悔不已。 拥有透视能力,祁安在赌石界可谓所向披靡。 \"既然如此,姜大哥是否考虑暂停莱文的货源?我保证,公司的玉石需求我能全部满足。\"祁安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江莱的话时刻萦绕在他心头,那种带有阴气的玉石绝不能再在华夏的土地上肆意横行! 这不是他的偏执,而是想到龙魂背后的图谋,让他不寒而栗。 \"当然,我是个商人,有这么优质且低价的新渠道,为何不更换?说真的,兄弟你是我的幸运星啊!\"姜华心情愉悦地仰天大笑。 滇国的玉石品质出众,人尽皆知,但也以复杂着称。要在滇国找到顶级玉石并非易事,祁安的成功让姜华颇感惊讶。 不过他并不反对祁安再次尝试。有了这批玉石,姜氏珠宝集团足以维持一段时间,更何况,他们还有些早已制成的库存,这些不在祁安的要求之内。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等我带回好消息。\"祁安毫不犹豫地说。 \"这么急?滇国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如在华夏休息一阵,正好我再给你一些周转资金,到时候别错过好货。\"姜华显得十分热心。 他希望祁安在华夏多停留一段时间,好好拉拢这位难得的人才。即使他从事玉石行业数十年,像祁安这样的才子也是寥寥无几,每一位都成为了他人难以触及的大师。 \"珍稀的玉石不会等人,我刚得知近期会有新的货源,如果因休息错过,这点钱姜大哥或许不在乎,但我非常在乎。\"祁安严肃地表示。 他并不关心玉石本身,他担心的是江莱独自在滇国,而龙魂的人正虎视眈眈,他始终无法安心。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强留,不过你得等一天。一是私人飞机需要保养,二是我要为你准备足够的周转资金。\"姜华极力挽留:\"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算是对你的一点犒赏。\" 姜华说到这个地步,祁安拒绝显得有些不通人情,于是点头同意。 \"对了,姜大哥,别忘了尽快停止从莱文进口玉石,否则就是违背承诺。\"祁安的神情更加坚定,他奔波滇国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莱文的玉石流入。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去完成。\"姜华说完,立刻联络助手,命令从此不再从莱文进口任何玉石。 助手感到惊讶,但在姜华的公司,他的决定从不受质疑。 为了消除祁安的疑虑,他特意让祁安详尽地审阅了那份解除合约的文件。 祁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对姜大哥的信誉深信不疑,那我明天出发,再次前往滇国。” 第28章 河东十年,河西十年,勿轻视 “好吧,今晚我带你去轻松一下。”姜华大方地提议。 祁安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明白“放松”的含义,只是他与姜华的地位悬殊,贸然拒绝反而不妥。 这时,祁安的手机响起,他才想起匆忙出门,还没更换国际漫游卡,这段时间都没法联系到他。 一看号码,竟是秦晓晓来电。 短暂犹豫后,祁安示意姜华,走到一旁接听。 “有什么事?”祁安先开了口。 电话那头是一阵静默。 祁安正怀疑秦晓晓是否拨错了号,准备挂断时,声音终于传来。 “你最近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找不到你?”秦晓晓的声音依旧清亮,但少了以往的傲慢。 “我找到了新工作,刚出差回来,明天又要出发。找我有事吗?”祁安对秦晓晓多了几分礼貌的距离。 毕竟,她的心已不再他这里,强求无用。 “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吧。”秦晓晓小心翼翼地说。 祁安曾揭穿她最大的秘密,还救过她的命,她心存感激,但多年的习惯难以改变,比如对祁安的态度。 “嗯,可能没时间。”祁安平静地回答。 “你现在还是我丈夫,回家陪我吃顿饭也是职责所在。再说,蔡子伦今晚也会来……”秦晓晓的话戛然而止。 祁安沉默了。 他已经见识过秦晓晓那群亲戚,特别是蔡子伦,上次饶他一命,这次还敢登门? 祁安立刻回应:“好,我会在晚饭前回家。” 秦晓晓松了口气:“那我等你。”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祁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些想看他笑话的所谓亲戚们,恐怕要有意外了。 挂断电话,祁安找到姜华,抱歉地说:“姜大哥,真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回家吃饭,可能会辜负你的邀请。” “也是。”姜华拍了拍额头:“你走得匆忙,都没跟家里说一声,现在回去,当然要先回家。快去,我叫辆车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得买点东西,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祁安连忙谢绝。 姜华客气了两遍,见祁安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殷勤地送祁安离开。 走在街头,巨款在怀,祁安感觉自己与过去有所不同。既然要回到那个毫无归属感的家,他不能再让人轻视! 漫步街头,祁安思绪飘忽,无意间视线落定在一家店铺上,他瞬间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步入其中。 秦家此刻正忙碌于筹备一场家庭宴会,不同于盛大的年会,这是每月一次的小聚,轮流在各家庭中举行。 这次轮到了秦日成家,也因此,秦晓晓才不情愿地召回了祁安。毕竟在自家宴会上,主人缺席可能会招致一番冷嘲热讽。 然而,时过境迁,秦晓晓的心态变得微妙,不知如何面对祁安。 蔡子伦此时懒洋洋地斜倚在椅上,傲慢地抬高鼻子:“我看祁安那小子早被姜家人当作玩物,现在恐怕已经被遗忘得一干二净。这次看他还能趾高气昂多久。” 上次回家后,他确实惶恐了好一阵,但发现一切如常,便逐渐安心了。他自以为,若祁安真的攀附上了姜家,必定会找机会报复自己。如今看来,祁安似乎并未如他所料,或许只是未能稳固地依附姜家吧。 秦晓晓坐在一旁,冷冷地抬起眼,轻斥道:“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否则今天的饭你就别想安稳地吃了。” “哎呀,哑巴开口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妹妹,不是我说你,瞧瞧你姐姐找了我多好,你却找个靠女人生活的男人。是不是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难以抗拒?”蔡子伦话中有话。 “姐姐这么多年都没教会你如何体面地说话吗?”秦晓晓拍案而起,对祁安的情感变得错综复杂。 一方面,她确信自己不会爱上祁安;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 听到蔡子伦诋毁祁安,起初她只是觉得丢脸,但现在,愤怒真实地涌上心头。 “久未相见,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祁安到底何时会到?”蔡子伦瞥见秦日成走近,急忙转移话题。 “我已经通知他了,不会太晚。”秦晓晓冷冷地回答。 “那就好,希望他没被姜家抛弃,不至于颜面尽失。”蔡子伦说完,不顾秦晓晓的神色,径自走到角落享用西瓜。 “好了,你们俩与其在这里唇枪舌剑,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秦日成听着刚才的争论,面色严峻地说道。 秦晓晓耸耸肩,不愿触碰父亲的底线。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用餐时刻,然而祁安仍未现身。 “那家伙该不会是自觉无颜见人,所以干脆不来吧?”蔡子伦冷嘲热讽。 “你够了!”秦晓晓忍无可忍,美丽的面容罩上一层寒霜。 就在这时,别墅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引擎轰鸣。 \"哎呀,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高级货,不知道是哪位邻居的新宠呢。\"蔡子伦伸长了脖子朝外张望。 这里是豪华别墅区,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蔡子伦有这样的好奇心并不出奇。 他注意到一辆车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的庭院中。 \"这是谁啊?!这车真炫!是来做客的吗?\"蔡子伦兴奋得眼睛都瞪圆了。 他虽有些积蓄,但远未达到能拥有这等座驾的程度。要知道,这样的限量版车型,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轻易买到,还得有相应的地位才行。 此刻,不只是蔡子伦,聚会上的其他人都被这辆车吸引了目光,不过没人指责他乱停车,都是带着羡慕和一丝怨恨的眼神。 唯独秦晓晓没过来,她似乎有种直觉,知道这车的主人是谁。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女性的直觉在作祟。 车门打开了,一只脚从车内迈出。 当看清下车的人是谁时,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这是?不去吃饭,盯着门口干什么?我迟到也不用这样迎接吧?\"祁安笑容满面,车钥匙在他指尖旋转。 \"这是你的车?\"蔡子伦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祁安推门而入,自然地坐在秦晓晓身旁。 \"谁知道你是从哪里租的?肯定花光了你所有的积蓄吧?你觉得这样好玩吗?\"蔡子伦立刻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祁安冷笑一声,随手将车钥匙抛过去:\"如果你识字,自己看吧。\" 蔡子伦不信邪,立刻接过车钥匙,上面清楚地刻着祁安的名字,这是豪车品牌提供的个性化服务,可以定制车钥匙。 \"你...你...\"蔡子伦嘴唇颤抖了一下,把车钥匙放回去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恭敬又讨好。 \"我怎么了?\"祁安觉得好笑,现在看蔡子伦,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没事,今天家里聚会,怎么没叫姜大哥一起来?人多才热闹嘛。\"蔡子伦笨拙地试探着。 第29章 最陌生夫妻间的微妙关系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0章 再赴滇国 助理被吓得颤抖,连忙应道:\"好的少爷,您别生气,我立刻去查。\" 办公室内只剩下冯少峰,他看着祁安笑容灿烂的照片,内心的愤怒如同滔滔江水,恨不得立即把祁安挫骨扬灰。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冯少峰不假思索地将文件扔向门口,怒喝:\"没查到消息,别出现在我面前!\" \"哪里来的火气?\"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冯少峰一震,刚才的傲慢无礼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谦卑的姿态。 他连忙起身,恭敬地鞠躬问:\"爸,您怎么来了?\" 进来的中年男子正是冯少峰的父亲。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冯雷面色凝重,失望地注视着冯少峰,坐在沙发上,眉宇间隐含雷霆之怒。 冯少峰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但在父亲面前却不敢有丝毫放肆。 他低着头站在冯雷面前,像个听话的孩子:\"爸,您怎么突然来了?\" 冯雷的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质问:“上次的事情,你怎么解释?明明都安排妥当,为何还会一团糟?白白让公司损失了三千多万,你以为这些钱只是账面上的数字?每一分都是货真价实的金银财宝!” 冯少峰低头恭敬地详述经过,冯雷闻言皱眉:“祁安?这个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 提到此人,冯少峰更是愤慨不已:“我也不清楚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让我们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反而他受到姜家的青睐,据说他给姜家送去大批滇国的玉石原料,让姜家停止了从莱文的进口。” 冯少峰的话别有深意,他深知自己势单力薄,若加上父亲的力量,足以对祁安造成致命打击。 果然,冯雷听完脸色更沉,令人望而生畏。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不能让他继续壮大,若能为我所用尚可接受。万一他与姜华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就将无立锥之地。” 冯少峰见机行事,连忙附和:“父亲,我也这么认为。我已经让人追踪他的行踪,只要找到他在何处,在他羽翼未丰之前……” 说到这里,冯少峰脸上掠过阴险的神色,手掌斜斜向下压。 冯雷微微眯眼,默默点头,起身恢复威严,冷淡地说:“好吧,此事就交给你处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冯少峰表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却暗自欣喜。有了父亲的支持,他将掌握更多权力,祁安将无处可逃,就算有姜华庇护,他不信姜华会为了一个作用不大的小子与他们彻底翻脸。 这些年,冯少峰见过无数靠赌石一夜成名的年轻人,但他们最终都如过眼云烟。 而祁安不幸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一会儿,外出打听消息的助手回来,满脸谄媚地凑到冯少峰面前,鞠躬哈腰:“少爷,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 冯少峰轻哼一声,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催促:“消息是什么?别卖关子,快说!” 助手靠近冯少峰耳畔低语几句,冯少峰眼前一亮,猛地拍桌大笑:“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只能说他运气不佳,竟然自己去了滇国。真是自寻死路,不走阳关道,偏闯鬼门关。” 助手见冯少峰脸色转好,才暗暗擦了把冷汗,退到一旁,一言不发。 冯少峰沉思良久,突然起身,对助手吩咐:“去门口守着,没特殊情况,不许让人进来。” 助手虽疑惑,但仍恭敬地点头,悄然退出了房间。 冯少峰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这个号码并未存入他的联系人,对他来说是个秘密。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连拨三次,仍是寂静无声。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旁,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最终,他似乎做出了决定,拿起内部电话。不久,几位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少爷,有何吩咐?”领头的黑衣人低首,面无波澜地问道。 冯少峰将祁安的档案摊在他们面前,带着一丝阴郁,冷声道:“我要让他在滇国消失,再也回不来……” 黑衣人接过资料,瞥了几眼,随即低头,平静地回应:“少爷,遵命。” 冯少峰满意地微笑,挥手示意:“去办吧。” 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离开,办公室瞬间恢复了宁静。 冯少峰冷笑一声,紧握祁安的照片,照片在指间瞬间变得褶皱不堪。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阴冷:“你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得罪了我,你就等着后悔吧。” 能调动这些黑衣人,意味着父亲已将权力交给了他,从此以后,他们都将听从他的命令行事,行动起来无疑更为便捷,不必再顾虑重重。 祁安在姜 ** 他预订的私人飞机上酣然入睡,醒来时已抵达滇国。他轻车熟路地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江莱所在之处。 路上,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给江莱拨通了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祁安眉心微蹙,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江莱的这个号码只在紧急情况下才会无人接听。 他心中焦急,催促司机:“师傅,麻烦您开快点,我会额外付钱。” 说着,他抽出两张钞票,司机眼中一亮,应道:“您坐稳了。” 车速瞬间提升,祁安差点被甩出去,紧抓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即便如此,他依然心急如焚,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渴望立刻出现在江莱身旁。 抵达目的地,祁安丢下车费,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 江莱选择的落脚点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区,她租下一套房子,以便监视龙魂的动静。在滇国,中国人的面孔并不显眼,没人多加留意。 祁安疾步登上楼梯,连敲三下门,却迟迟未闻回应,难道屋里无人?这令他的预感愈发不祥,心头莫名生出一股烦躁。 环顾四周,此时并无邻居经过,祁安果断伸出手,以灵力催动门锁,形成一道锐利的能量,刺入门锁,轻轻一扭,脆弱的门锁即刻开启。 室内景象尽收眼底,祁安越看越是疑云密布。信步踏入客厅,随手关门,他注意到餐桌上还剩半份未曾动过的外卖,滇地的菜肴颜色黯淡,毫无诱人食欲可言。 江莱素来整洁,即使食物未尽,也会收拾干净。 第31章 江莱重伤 显然,这顿饭已搁置两日有余,也就是说,祁安离家不久,江莱便遭遇变故。究竟发生了何事? 祁安在屋内焦急地徘徊,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地非华夏,他缺乏情报网络,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赵龙。 然而,当前状况下,告知赵龙并非明智之举。祁安只好强忍焦虑,留在江莱家中,静待她的归来。 他暗自决定,若次日上午江莱仍不归,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出门寻找。 不料片刻之后,走廊里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祁安不及开门,便启动透视能力,尽管三四层墙壁构成障碍,但他仍能看清。 果然,江莱正步履蹒跚地从楼道走来,只是行动显得颇为困难。祁安欣喜若狂,只要能见到江莱,任何事情他都能接受。 他立刻冲出门外,江莱已行至半途,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便看见祁安。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苍白洁净的脸上沾染了血迹,乌黑的长发粘着血污,犹如海藻般散乱。 \"你怎么了?\"祁安快步走到江莱身旁,轻柔地扶住她。 江莱干涩的嘴唇试图张合,却发不出声音。她紧紧抓住祁安的衣服,随即昏厥过去。祁安感到手臂一沉,低头望去,江莱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无力至极。 此刻,首要之事便是救回江莱。祁安毫不犹豫,将江莱横抱在怀,她仿佛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祁安谨慎地扫视四周,察觉不到任何异常的波动,这才抱着江莱迅速返回家中。 家门已被他破坏,祁安思量一番,决定用一道灵力封锁门户,这比任何锁都要牢固得多。 他直接将江莱带到卧室,轻手轻脚地让她仰躺在宽大的床上。 江莱的身体横躺着,衣物在不明的磨砺后破损不堪。祁安内心平静如镜,没有任何杂念,一心只想尽快治愈江莱的伤势。 他稳住心神,用两根手指触碰江莱的脉搏,微弱的跳动让他心惊胆战,生怕稍有不慎,江莱的生命之火就会熄灭。 诊断的同时,祁安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禁暗自惊讶,江莱到底经历了何等严峻的挑战,才会伤得如此重。 大量失血已损伤她的元气,之前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原,如今再次遭受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 祁安松开手,面色略显凝重。在这个陌生的滇国,他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连医院的方位都不清楚。如果等他打听清楚再送江莱过去,恐怕一切都会太迟。 想到这里,祁安果断上前,扶起江莱让她靠墙坐着,然后自己也爬上床,盘腿坐在江莱对面,轻声道:“抱歉了。” 灵力从祁安体内缓缓溢出,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灵力流动,消除其攻击性,然后缓慢注入江莱体内。 随着灵力的注入,江莱苍白的双唇渐渐染上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也逐渐稳定下来。 时间流逝,江莱体表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着。 与此同时,祁安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尽管他继承了老者的真传,但修炼时间尚短,这样的救治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负荷。 然而,看到江莱的情况逐渐好转,他肯定不会中途停止治疗。 灵力的消耗,促使祁安体内的功法自动运转,外界的灵力也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身体,此刻的祁安就像一个中转站,持续将灵力输送给江莱。 整整三个小时,直至夕阳西沉,江莱突然剧烈咳嗽两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祁安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你醒了?” 江莱的目光还带着困惑,转动着眼珠环顾四周,接着慢慢往下看,停在了祁安按在她面前的双手上。 “你这样开玩笑是不是太过分了?”江莱既羞涩又焦急,但因为面前的人是祁安,她竟无法生出气来。 祁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有些慌乱,赶紧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我,那个我……” 半天的沉默,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解释。 江莱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诧异,看来祁安并没有趁机对她不利。 \"你刚才在做什么呢?\"江莱抑制不住内心的困惑,开口询问。 祁安绞尽脑汁,可他实在不擅长编织谎言,最后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坦诚道:\"我刚才在帮你恢复,你现在感觉是不是有所改善了?\" 江莱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见识过各种治疗方式,还没听过这样的,我应该相信你,还是不信呢?\" 祁安耸耸肩,接着脸色变得严肃:\"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弄得满身伤痕,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可能你今晚都撑不过去了。\" 江莱听到祁安的关切,虚弱的神情瞬间涌起一股犀利的锐气,她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说:\"还不是因为龙魂的人,我追踪到他们的踪迹,结果也被他们发现了,一番激战才逃脱,不然,我恐怕已经被他们折磨至死了。\" 江莱的语气虽然轻松,但她省略了一些关键的细节,但祁安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 他不禁担忧地问:\"龙魂怎么会这么快找到你?你孤身一人,太冒险了。\" 江莱紧握双拳,哼了一声,坚定地说:\"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不会轻易放弃。当时情势紧迫,再请求援助已经来不及,所以我选择了冒险,只是这次似乎我输了。\" 说完,她对祁安挤出一个看似洒脱的笑容,但祁安能清楚看到笑容背后的苦涩。 \"别太放在心上,现在我在这里,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对抗龙魂。他们在华夏的土地上肆虐,也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或许是祁安的话语充满义愤,江莱愣了一下,由衷地说了声:\"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吧?\"祁安脸红了,连忙回应。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感谢你,至少你救了我一命。\"江莱对祁安吐了吐舌头,这种活泼的表情在她脸上很少见,让祁安不由得一怔。 他随即转移视线,连忙换个话题:\"我已经尽力修复你的伤势,如果还有哪里不适,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仔细检查。\" 江莱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身体状况,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连声问祁安:\"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我的伤很重,怎么这么快就几乎痊愈了?\" 第32章 新的消息曝光 江莱直起腰,牵着祁安缓缓踱步,轻嗅一下空气,然后对他说:“不对劲,你在瞒我,刚才还说是你帮我治愈的伤,现在又说是自己恢复的?” 祁安嘴巴微张,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并不擅长编织谎言,尤其是关于他身负的秘辛。 他费尽心思找了个借口,“可能你不知道,我家历代都是医药世家,还研习气功,所以像你这样的小伤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江莱眼神半信半疑,“你发誓,你没骗我?” 祁安双手揣兜,低头微笑,“我何必骗你呢?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到祁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江莱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祁安真心待她,是否告知并无太大差别。 江莱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对祁安说:“这么晚了,今晚就在我这儿休息吧。对了,你这次往返华夏只用了两天,不觉得累吗?” 祁安连忙摇头,“没什么累的,坐私人飞机,很快就能到。” 江莱调皮地笑着回应:“看来我找你真是找对人了。你和姜华关系应该不错吧,他已经停止从莱文进口玉石了?” 祁安坚定地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我回去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做到。” 江莱闻言,脸色略显凝重,认真地说:“这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华夏的万千子民。如果龙魂的诡计得逞,华夏的未来将永无安宁。” 祁安理解其中的紧迫性,立刻安慰江莱:“别担心,华夏人才辈出,和你们志同道合的人肯定不少。龙魂算得了什么,他们若敢出现,我一人足矣,来一个挡一个,来一双我就双倍奉还!” 江莱被他自信的样子逗乐了,顺手拿起旁边的面包袋递给他,“救我应该挺耗精力的,就当是我请你吃饭。” 祁安接过面包袋,有些哭笑不得。他猜测这些食物至少已经放了两天,在滇国这种炎热之地,能保持不变质已属不易。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拿这个打发我,能不能严肃点?”祁安把面包袋扔回去。 江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托腮注视着祁安,目光闪烁不定。 祁安被她如此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看什么呢?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在琢磨,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江莱坦诚地说。 祁安陷入了静默,他心底藏着的秘密仅此一个,但他并不打算短期内公之于众,毕竟他不愿被人视为异类。那段被视为哑巴的三年,是他永生难忘的苦涩记忆。 江莱正欲追问,祁安的手机忽然震动,那是他在滇国的联系方式,知悉的人寥寥无几。他心念一动,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赵龙的名字。他不假思索地按下接听键。 “老弟,才两天你就回了,也不跟哥打声招呼?”赵龙的大嗓门透过电话传来,豪气冲天。 祁安朗声一笑,“这不是刚落地吗?大哥的消息真是灵通。” 赵龙颇为得意,“那是当然,干我们这一行,消息不灵通,就跟闭着眼睛等死没区别。小子,又有好货到了,你不去挑挑?” 祁安的兴趣被勾起,毕竟他来滇国的主要任务是帮姜华的公司找到充足的玉石原料,以断绝莱文的供应渠道。 他对赵龙提议,“行啊,赵哥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 赵龙在电话那头瞪大了眼睛,“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慢了,好东西就被别人抢光了。” 祁安并无异议,应道:“成,赵哥在哪儿,我直接过去找你。” 赵龙却打断他,“你在家等着,我这就来找你。” “你知道我住哪儿?”祁安反问道。 赵龙一时语塞,挠了挠头,略显尴尬,“还真不知道,刚才差点跑到你上次住的旅馆找你。你怎么换地方了?” 幸好祁安无法看见赵龙的表情,否则免不了要调侃一番。 祁安环顾四周,提议:“那就去上次那个旅馆,我在门口等你。” 确认了时间和地点,祁安挂断电话,随即匆匆准备出门。他离那旅馆还有段距离,不确定这里是否方便打车。 “你要去哪儿?”江莱在后面叫住他。 祁安回头瞥了江莱一眼,回答:“我去玉石市场收点原料,毕竟这是我的本分工作。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取得的进展,因为原料短缺而让姜华被迫再次与莱文合作吧?” 他的话语合理,江莱立刻整理衣衫,不容拒绝地说:“那太好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尽管如此,祁安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在家等我吧。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的住址。” 江莱站起身,严肃地看着祁安,“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把我跟那些娇弱的姑娘比,我上山下谷的时候,你可能跑个五千米就气喘吁吁了吧?” 她的言辞中透出一股强势女性的韵味,使祁安有种自己逊色于她的感觉。 然而看见江莱坚决的态度,祁安只好妥协,带着她来到上次住宿的旅馆门前。没过多久,赵龙派的车辆如期而至。 赵龙在会场入口处焦急地等待,他急于挑选优质的石材,却又不愿撇下祁安,毕竟祁安先前展现的在废墟中寻宝的绝技让他印象深刻。如果能得到祁安的协助,那无疑是锦上添花。 不过,这次赵龙策划的活动也隐藏了他的小算盘。一两次好运可以归功于祁安的幸运,他想测试祁安的好运是否持久,或者祁安是否是个深藏不露的赌石高手故意装作外行。 这些心思,赵龙都藏在心底,自然不会让祁安察觉。 很快,众人上了车,赵龙还特意带了两名保镖,飞驰向赌石场。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一个占地相当于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废弃露天工厂,仅用铁丝网围起作为界限。工厂昔日的辉煌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其经历的沧桑可见一斑。 广阔的场地上,玉石原料零星堆积,供顾客挑选。但真正的珍品通常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嘿,老赵,你怎么也来了?”一个胖乎乎的大个子走近赵龙,热情地打招呼。 赵龙笑着回应:“为什么我不能来呢?听说有好货,我也来碰碰运气。” 胖子大笑着重重拍了拍赵龙的肩膀,低沉地说:“好吧,你这次来不容易,祝你好运连连。” 说罢,胖子转身离开,他是这个市场的主持人,与赵龙相交已久。 第33章 拍卖会 此刻,拍卖即将开始,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祁安和赵龙并不急躁,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拍卖的启动。 就连祁安,也渴望一睹拍卖的玉石,增长见识。 很快,胖子拿出一面生锈的铜锣,咚咚敲了两下,刺耳的声音在整个场地回荡,预告着拍卖即将开始。 祁安不禁一笑,问赵龙:“赵大哥,赌石场开场前都用这种铜锣吗?我记得上次也是这样。” 赵龙哭笑不得,斟酌措辞后回答:“小兄弟,你是不是真的不认路?这就是我们上次来的地方,这片区域的拍卖通常都在这里举行。老板的主业在城北,开车过去至少得两个小时。” 祁安顿时明白,那个破旧的铜锣并非祖传之物,而是一个类似上课铃的东西,用来提前通知开始。 这时,胖子成功吸引众人注意,大声宣布:“今天我带来一些值得一看的原料,每件起拍价都是五千,感谢各位的光临。” 话音刚落,他又用力敲了一下铜锣。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毫无防备的祁安打了个冷战。 “你还好吗?”赵龙立刻关心地问道。 祁安摇摇头,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的胖子。他感觉胖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无法具体描述,或许是他的气息与众不同,普通人的气息不如修炼者那般强烈,但人类毕竟是万物之灵,体内流淌着属于自身的灵性。 然而,胖子给祁安的感觉却十分滞涩,仿佛他体内的灵性出了问题。 祁安仔细观察,除了气息异常,他察觉不到其他线索,于是决定放弃探究,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持续盯着主人看不太礼貌。 第一件拍卖品迅速登场,是一块约成人头大小的玉石。 胖子连续敲响铜锣,提高嗓门喊道:“大家看清楚,这块首拍品品质极佳,没有任何裂痕。我们的起拍价是五万。”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开始议论纷纷。赵龙上前匆匆瞥了几眼,随即兴奋地报价:“七万。” 原本五万起拍的玉石,被他一下子抬高了两万。上次吃过亏的人们不满地注视着赵龙,但一时无人敢跟进加价,毕竟紧跟高价出价容易被视为挑衅。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买回去试试运气,绝对物超所值。”胖子继续鼓动。 在场的竞拍者都是老江湖,不论胖子如何天花乱坠,他们都有一套自己的鉴别方法。 很快,有人小心翼翼地提高了价格。 赵龙只是微微扬眉,无动于衷,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见状,其他买家也纷纷跃跃欲试。 那块石头的确引人注目,价格迅速攀升,达到了五十万。 祁安心中好奇,悄悄拉了拉赵龙的衣袖,低声问:“赵哥,那石头真的那么好?价格怎么会涨得这么快?” 赵龙大笑,心情愉悦地说:“这就外行了,那块玉石的质地确实不错。如果摊主所言非虚,即便是五十万,也是大赚一笔。不过你要记住,这些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很多事还得自己判断。” 赵龙突如其来的庄重让祁安有些措手不及,但赵龙并无责备之意,很快便被眼前的玉石吸引住了目光。祁安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迅速走到赵龙身旁,低声道:“赵大哥,我去别处看看,一会儿这里见。” 赵龙连头也没抬,回应道:“行,小伙子,小心点,别乱动别人已解剖的玉石,否则被敲诈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祁安连连答应,转身缓步离开竞拍队伍。这里的拍卖并非强制参与,于是不少无心之人仍在赌石场上挑选着。祁安缓步前行,目光扫视地面的石头,透视眼已启动,那些在他人眼中模糊不清的石头在他眼中几乎透明。 然而这次的玉石品质明显逊色许多,祁安逛了半天,竟没找到一块中意的。刚才拍卖的那块石头,祁安有意一探究竟,但他的透视能力仅限于五米范围,遇到大块还需靠近才能看透。 他对拍卖并无兴趣,自然不愿与人群挤得汗流浃背。漫无目的地闲逛,祁安忽然停下脚步,不远处有一块约两掌大小的玉石,灰扑扑地躺在角落无人问津,周围还散落着各种杂乱无章的玉石,这些都是没有售卖价值的,称不上美玉。 然而,祁安独具慧眼,在一堆杂乱的石头中准确地挑出了一块他认为不错的玉石。初看时,他就发现这块玉石内蕴含着强烈的光晕,显然质地优良。 抱着石头,祁安四处寻找工作人员,最终找到一位,坦诚地递上前说:“能麻烦你帮我解开它,并问问老板这块多少钱吗?” 工作人员点头同意。 祁安目送她走上台阶,来到胖男子身旁,低语几句后走下台。“怎么样?”祁安急切地问。 那人微笑着对祁安说:“你选的这块玉石反馈并不出色,当然,切割后可能是上品也说不定。” 尽管如此说,他的眉宇间已对祁安流露出微妙的轻蔑,心里暗自嘀咕,真是个穷小子,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捡到块玉石就想切开。倒是他身边的女子清秀动人,令人垂涎。 心中虽思绪纷飞,但工作人员表面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礼貌地向祁安点头告别,离开了。 此刻,首件拍品以一百万的高价成交,令祁安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仅仅是一块玉石原料,竟有如此价值,看来玉石市场的奥秘远超他的想象。 趁着第二件拍卖品亮相的空档,祁安打算悄然离去,他对这个拍卖会并无太多兴趣。毕竟,他挑选的原石品质远超这里展出的。 况且,以刚才那令人咋舌的价格,姜华给他的资金可能连几块都买不起。相比之下,还不如自行寻找原石,定能找到更优质的。 那块玉石是祁安亲自挑选的,他对自己的眼光充满信心,绝不会出错。 赵龙这时凑近,笑容满面地问:“小兄弟,又发现什么宝贝了?” 他对祁安的洞察力深感敬佩,能在一堆被人忽视的石头中发现珍品,绝非偶然。 “只是随便看看。”祁安神秘一笑。 见祁安不愿透露,赵龙也不强求,拉着他朝拍卖现场走去。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不必指点,只要告诉我哪些值得竞拍就好。”赵龙说着,偷偷塞给祁安一沓钞票。 第34章 玉石赌局 祁安略感意外,扫了一眼钞票,估计至少有万元,连忙推辞:“大哥,我不能收这么多,你太客气了。” 他始终对赵龙存有戒心,赵龙当初的企图谋害,他并未忘怀。 “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你再拒绝,我就真不高兴了!”赵龙转过身,假装生气地看着祁安。 祁安沉默片刻,释然一笑:“那我就不谦虚了,如果看错了,赵大哥别怪我。” “怎么会,你尽管看,别有顾忌。”赵龙眼中闪烁着期待,高兴地说。 祁安拉着江莱,跟随赵龙来到拍卖现场。 此时,拍卖已进入高潮,众人纷纷激烈竞价。赵龙挤进人群,只见拍卖的是罕见的巨大玉石,高约一个人半,粗如两人合抱。 价格已飙升至五百万,仍在持续上涨。 “小兄弟,你看这块值不值?”赵龙轻声问。 祁安故作认真地拿起手电筒,在玉石上照了照,然后默默退回来,对赵龙轻轻摇头。 “不值得?”赵龙低问。 “我看不怎么样,但如果价格在这个范围内,可以考虑入手,再高就划不来了。”祁安坦诚道。 他注意到玉石上有明显的瑕疵,虽然光芒四射,但瑕疵同样明显,表明玉石质量并不出色。 这么大块玉石,五百万左右买下还算合理,再高,就难言利润了。 赵龙深谙信任之道,既然已委任祁安掌管,便全然信赖,于是举手示意,表示放弃己见。 \"赵老大难得示弱,还听从新手的指点,我看你是退步了,老江湖。\"一声尖锐的嘲讽传来。 赵龙面色一沉,转头看见多年的竞争对手趾高气扬地逼近。 \"看不上就放,有何不可?\"赵龙瞪着他,冷言回应。 \"是看不上,还是看漏了呢?\"李冠嘲讽道。 李冠也是滇国的一方霸主,地盘与赵龙相接,二人常因玉石之争针锋相对。 \"你若财大气粗,不妨赞助我些,否则明珠暗投,岂不可惜。\"赵龙面对李冠,寸土必争。 两人唇枪舌剑之际,江莱一直默默跟在祁安身后,此刻怒火中烧,欲向前冲突。 \"你要做什么!\"祁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幸亏众人注意力集中在赵龙和李冠身上,未察觉异样。 \"那人跟龙魂有关,我见过他!\"江莱咬牙切齿地说。 祁安心头一震,低声道:\"他能认出你吗?\" \"应该不能,我只见过他一面,他在龙魂并非核心,只是有些联系。他知道我的存在,但不知我真实身份。\"江莱冷冷地说。 对龙魂的仇恨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中,难以消解。 \"别打草惊蛇,我们孤立无援,别指望赵龙关键时刻会真心帮助。他不落井下石,我就心满意足了。\"祁安苦笑劝江莱。 三年的忍辱负重,他磨炼出了耐心,没有把握,他不愿江莱冒险,何况对方只是小角色,不必轻举妄动。 闻言,江莱渐渐平静,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低声说:\"谢谢。\" \"现在,我们静观其变吧。\"祁安搂住江莱的肩膀,姿态亲昵。 那边,二人争吵几句,不欢而散,祁安还没看够,就结束了。 赵龙未能占到上风,怒气冲冲返回,狠狠瞪着不远处的李冠。 \"赵大哥别生气,你要找优质玉石对吧?我帮你找,不过事先说好,开采出来后,我要三成。\"祁安走到赵龙身边说。 赵龙眼中闪烁,握住祁安的手:\"兄弟,你当真?” 三成利润,他不在乎,只要祁安出手,五成都行! 他对祁安的眼光深信不疑,况且生死还握在祁安手中,他无法拒绝。 \"我确实对他那种态度反感。\"祁安意味深长地表示。 他的视线落在李冠身上。 赵龙轻轻一笑,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祁安领着赵龙踏入堆积如山的废弃玉石中,不久便挑出一块看似平淡无奇的石头,递给赵龙。 \"兄弟,你觉得可行吗?\"赵龙一脸苦笑,这块石头在他看来毫无价值,他甚至怀疑里面可能是空心的。 \"相信我,没问题。大哥,你忘了我之前解出的玉石了吗?\"祁安神秘一笑。 赵龙咬咬牙:\"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但别让我在李冠面前丢脸!\" \"放心,不会的。\"祁安坚定地说。 他仔细观察过那块石头,质地尚可,虽非顶级,但在这些废弃石头中能发现它,已是奇迹。若真能解出极品,他在滇国的日子恐怕将不再平静。 更重要的是,这批废石已被挑选得所剩无几,几乎找不到任何发光的石头。 赵龙拿着祁安挑出的石头找到老板:\"胖子,给个价吧。\" 老板此刻正闲着,看到赵龙手中的石头,不禁苦笑:\"老赵,不至于吧?你要在这堆废料里挑?拿回去做镇纸?\" 李冠一直关注着赵龙,此刻他放声大笑:\"我说,你是穷得发疯了吗?买不起好货只能捡破烂?\" 赵龙从容不迫,冷哼一声,对李冠说:\"我喜欢,怎么了?你嫉妒了?\" \"我嫉妒你这块空心大石头?\"李冠嘲讽地回应。 眼看两人即将争吵,老板急忙插话:\"得了老赵,咱们交情这么深,这块石头我送你了。\" \"你别后悔啊!\"赵龙郑重其事地说。 \"我们这行,说出来的话就像钉子一样,你收下吧,真要是解出什么,请我吃顿饭我也不会亏。\"老板豪爽地说。 祁安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赵龙如同珍宝般捧着那块被他人视为石头的东西,大声吩咐:\"来个伙计,帮我解开看看。\" \"如果你是我,你就自己找个锤子砸开,省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李冠在一旁冷嘲热讽。 工作人员迅速带着工具上前,漫不经心地固定住石头,准备切割。 \"等等。\"祁安突然制止:\"不能从中间切,要从边缘一刀刀切进去。\" \"就这破玩意,还能享受这种待遇?切碎了也只能进垃圾桶的命运。\"李冠啧啧称奇。 \"闭嘴,没人当你哑巴。\"赵龙不耐烦地喝斥。 毕竟他是豪杰,真生气的时候还是让人有些畏惧的。 见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连拍卖活动也暂时中断,李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暂且收起戏谑之意。 他的目的就是让赵龙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拿着块破石头就想开赌,活该出丑。 而赵龙身旁的那个年轻人,李冠根本不放在心上。赌石界里,天赋再高也得靠经验说话,没有经验,再幸运也只能是短暂的辉煌。 除非那人能透视石心。 这个念头让李冠自己都哑然失笑,简直是痴人说梦。 第35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工作人员敬业地执行祁安的指示,默默地将飞速旋转的切割刀靠近玉石。 轻微的轰鸣声中,玉石缓缓裂开。 移去切下的石皮,一股柔和的光泽映入众人眼帘。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这不是废料吗?\" \"这烂石头会有奇迹?” 瞬间,原本想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连李冠的脸色都变了。 石皮之下,隐藏着细腻的白玉,尽管有些微的裂纹,但已足够雕琢成挂件之类的饰品。 \"这玉石,无需再切割,我出五万!”一位满脸肥肉的中年男子伸出五指,大声宣布。 已有竞标者出现,这是赌石场的规则,切出露面的玉石可再次竞价,若原主同意出售,便不必承担后续风险。 不过,这样的价格显然高于直接竞拍原石。 \"别听他的,这块料子正对我胃口,我出七万。”顿时,众人纷纷报价,价格迅速攀升至十万。 \"别急,我没说要卖,先看看再说。”此刻的赵龙春风得意,他已经看到李冠脸色铁青。 刚才一番嘲笑,如今开出珍品,李冠此刻的心情必定五味杂陈。 不过赵龙暗自希望,最好能气得李冠高血压发作。 工作人员受到鼓舞,谨慎地遵循祁安的新指示,沿着边缘切开另一面。 这一刀,让全场陷入寂静。 因为切面显露的完全是石头,没有一丝玉质。 按这玉石的尺寸,仅有一个拳头大小,一面无玉,可想而知,真正的玉质区域能有多大。 很可能,除了那薄薄的一层玉,其他全是石头。 \"啧啧,真是悲喜交加,我看现在这块玉石顶多值几千,赵老,你要卖我就收了,帮你回回血。”李冠得意地露出黄牙。 赵龙面色尴尬,转头低声询问祁安:\"小兄弟,怎么会这样?” 他可是斩钉截铁地夸下了海口,万一真的失败了,他的颜面何存? \"别急,大哥,你不觉得攀登得越高,坠落得就越痛吗?\"祁安朝赵龙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赵龙此刻心中已有些动摇,刚刚消除的疑虑此刻又悄然滋生。 \"老赵,你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硬邦邦的石头就是你让那小子挑的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话你没听过吗?\"李冠讽刺地挖苦,顺带把祁安也卷了进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贫,这道理你不懂吗?\"祁安背着手走向前,迎战李冠。 他对李冠并无深仇大恨,但此人与龙魂有关,而龙魂伤害了江莱,他绝不会让李冠安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不过赌石这行,可不是你的菜。还是回家找你妈喝奶去吧,呵呵。\"李冠打量着祁安,嘲笑得毫不掩饰。 \"嗯?要不要加点赌注?\"祁安对他的讥讽无动于衷,从容开口。 \"我看你是正经学问没学到,歪门邪道倒是一套一套的。\"李冠冷笑。 \"你在害怕?\"祁安扬眉直视他。 李冠一听,大笑出声,轻蔑地瞥了祁安一眼:\"我会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玩石头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那就来吧,赌注也不大,就赌一只眼睛,如何?\" \"你说什么?\"李冠脸色一沉。 \"如果石头开裂了,我自剜一只眼,反之,我要你的一只眼。\"祁安面不改色地说。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大包天,怎么?这就是你,老赵,教出来的人?\"李冠把矛头转向赵龙。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老大带出来的人若不懂规矩,是要受罚的。 \"他是我兄弟。\"赵龙简洁有力地说。 祁安真诚地向赵龙拱手表示感谢。 这句话一出,意味着祁安有挑战的资格,若李冠不应战,便是示弱。 \"好,好,好,是你自己说的,就赌这块破石头,我还会怕你不成?\"李冠冷哼一声,他看得出这块石头没什么价值,但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 一只眼睛…… \"快点吧,不敢就承认懦弱。\" \"一个小子都能骑到你头上拉屎,你还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看你是怂了,那就明说!\" 围观的人群喜欢看热闹,一时间都在催促李冠应战。 \"行!\"李冠大声一吼,给自己壮胆:\"我跟你赌,小子,输了可别怪我无情。\" \"遵循规则,这是赌石的信条。\"祁安示意,接着对等待已久的工作人员说:\"请您在玉石中央切开,辛苦了。\"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豪赌,一旦切开后空无一物,玉石将失去再切割的价值。 机械轰鸣启动,刀锋悄然切入坚硬的玉石。 李冠目不转睛,手掌湿润,满是冷汗。 如此重大的赌注,换作任何人也会忐忑不安。 随着玉石逐渐被割裂,众人的目光聚焦而来。 \"咔嚓。\" 声音虽轻,却令李冠颤抖不已。 祁安则镇定自若,丝毫不见紧张,仅此一举,高低立见,他的名字已在这群人中占据一席之地。 玉石被分割两半,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揭开。 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洁白的切面,如清澈的冰晶,水润饱满,仅有少许杂质,整体却犹如祁间漂浮的白云,非但不是瑕疵,反而平添了几分生动。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李冠咆哮,不顾一切地抓住祁安的衣领,红着眼睛质问:\"你在里面动了手脚,对不对?肯定是你!\" 祁安皱眉,握住李冠的手腕,用力挣脱开来,冷言道:\"你这话太过分了,世间哪有在玉石上造假的道理?这么多行家在此,随便查验,若发现任何疑点,我这双眼,任你处置!\" 他的言辞充满威严,旁人纷纷赞同,玉石作假几乎等同于天方夜谭,即便真有此心,也需要长时间筹备。 比如伪造石皮,内部玉石必须无缝贴合,切割时还会损耗,极少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冠脸色铁青,抛开颜面,下令:\"去查,我不信他没做手脚!\" 手下立刻蜂拥而上。 \"慢着。\"赵龙从容制止。 \"怎么,害怕了?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来啊!把这个小子抓回去,竟敢陷害我!\"李冠指着祁安大声嚷嚷,试图掩盖内心的慌张。 一只眼睛!他怎可能轻易许诺! \"我并非此意。\"赵龙的手下毫不示弱,上前:\"检查怎能由你们独自进行?应该大家一起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李冠咬牙切齿地质问。 \"没错,就是怀疑你,有问题吗?\"赵龙坦然点头。 李冠一时哑口无言。 \"来吧来吧,这次劳烦大家了,帮忙瞧瞧是否存在问题。\"赵龙招呼道。 胖老板毫不犹豫地上前,拿起玉石仔细审视。 祁安从他手里购得的玉石,若按李冠的说法,岂非意味着货品有瑕疵?这教他如何忍受! 检查过后,胖子面带愠色地开口:“在我看来一切正常,不如再请他人鉴定一下。” 说罢,他将玉石递给了另一个人。 人群乐于围观,能在场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李冠的言论已激起公愤。 玉石在一双双手间传递,最终重回台上。 “毫无问题。”每个人都这么断言。 李冠的脸色此刻阴郁至极,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都在愣着干什么?等着看他对我下手吗?” 话音刚落,早已蓄势待发的手下们一拥而上,直取祁安。 一名汉子挥舞着如砂袋般硕大的拳头,朝祁安面部砸去。只见祁安镇定自若地立在原地,轻轻一侧头,轻易避开攻击。 初次未果,汉子伸手扣住祁安的肩,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企图将他抛开,然而使尽全力,却未能撼动祁安半分。 祁安眼神冷漠,低沉地问道:“闹够了吗?”随即手腕一翻,化掌为刀,在汉子惊愕的目光中,利落地斩向他的颈部。汉子双眼一翻,无力地倒下。 刚解决一人,又有三人从不同方向扑向祁安,将他围在中间。 一名手下猛踢向祁安,攻势猛烈,却被他抓住脚踝,反手一扔,狠狠摔在地上,痛得哀号不止,显然伤得不轻。 祁安淡漠地拍拍手,冷眼望着逼近的两名手下。脚步轻盈,凭借精准的移动,巧妙躲过攻击,接着双拳出击,准确地击中两人面颊。 一波接一波的人涌来,祁安毫无惧色,出手迅速,如同疾风骤雨,几乎一击必中。 站立的手下越来越少,李冠的脸色愈发难看。 片刻之间,所有手下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李冠未曾料到祁安竟有如此实力,此刻他才醒悟,自己碰到了硬茬! 收拾完众人,祁安疾步走向李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冷地说:“我要你一只眼睛!” 说完,他无视李冠的哀求,一根手指刺入他的眼窝。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祁安松手,那只眼球在地上滚了几圈。 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看向祁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赵龙大笑,拍手称赞:“果然是后生可畏,言出必行,这才是男子汉的典范。” 祁安轻轻皱眉,对赵龙的言论没有回应。他并非残忍之人,只是李冠与龙魂组织有所牵连,而那个组织像恶狗般紧咬着江莱不放,一时激愤,他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看着李冠蜷缩在地上的痛苦模样,他感到一阵厌恶。祁安走近,毫不犹豫地把李冠从地上拉起。 “你想怎样?滚开!记住今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李冠仅存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尽管他试图威胁,但内心深处的惧意让他声音颤抖。 “住口!没人逼你说话,难道你还舍不得这张嘴?”祁安怒斥一声,李冠虽然还想硬撑,但恐惧让他无法再发出声音。 祁安见状,抓住李冠的手臂,灵气流入他的身体,逐渐修复因气血耗损带来的损伤。片刻后,祁安停止了灵气的流动,冷冷地说:“你失去这只眼睛,是因为我言出必行。如果不是你无故挑衅,我也不会这样对你。所以,你应该多反省自己。” 说完,祁安将李冠抛开。李冠趴在地上,惊讶地发现折磨他的剧痛和恐惧突然消失。如果不是视角的明显变化,他几乎忘记自己刚失去了一只眼睛。 李冠迅速站起,盯着祁安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无法抑制。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李冠咬紧牙关低声咆哮,确保祁安听不到他的威胁。 赵龙看到祁安和江莱并肩离开,急忙跟上,赞叹道:“厉害啊,你说要他一只眼睛就真的拿走,看来李冠以后得换个绰号了。” 他对祁安的手段深感敬佩,更重要的是,他和李冠本就是竞争对手,能有人削弱这个对手的气势,他自然乐见其成。 祁安恢复了平和的样子,平静地说:“没什么,他不该招惹我的人。” 江莱听到这话,微微低头,不知该如何回应祁安,但她心里感到一丝温暖。 “为红颜一怒,兄弟,你真有种,够爷们。”赵龙笑着用肩膀碰了碰祁安,“事情解决了,那你说的事,是不是该……” 他没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祁安。 “原来赵大哥等的是这个?”祁安笑了笑,转向玉石挑选区,拉着赵龙走去。 他们离开了拍卖会场,来到堆满玉石的地方,这些都是经过筛选后的普通货色。一般有点财力的人都不会在此挑选,但对祁安来说,这里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赵龙跟随着祁安,给他鼓劲,“兄弟,我信任你,挑几件值钱的东西,我绝不会亏待你。” 祁安轻轻皱眉,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于是对赵龙说:“赵大哥,我明白你的急切,但我鉴定玉石有独特的方法,不宜外传,所以请你稍作退避吧。” 赵龙顿时明白过来,连忙应道:“是我不懂事,抱歉了。” 边说边退到远处。这行当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鉴定玉石时,未经许可,不可过于接近,否则会被视为企图窃取技艺。 更重要的是,鉴定玉石依赖于个人天赋,相同的技巧,不同的人运用会有显着差异。因此,赵龙不会为了一种鉴定方法而冒犯祁安。 观察了众多的玉石原石,祁安感到有些眼花,他集中精神,闭上眼睛,感知力如涟漪般扩散,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五百米内,大小各异的光芒在他脑海闪烁,每一道光芒对应着玉石的品质。 片刻后,祁安得出结论,这片区域的玉石原石让他颇为失望,没有一块上乘的。 这时,跟随祁安许久的江莱,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呢?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祁安一怔,内心略感紧张。理论上,江莱不该察觉他使用灵力的状态,但她显然有所察觉,才提出疑问。 祁安思绪飞转,这是他的秘密,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不仅仅是为了保密,更重要的是江莱,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如果知道他的秘密,对她来说可能成为更重的负担。 想到这里,祁安迷茫地侧头反问:“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36章 安沙 江莱凝视祁安半晌,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消失了,她只好无奈地笑着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你继续,不过你这种不用强光手电,也不近看的挑选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祁安并不慌张,从容回答:“每块玉石原石都有其生命,才能孕育出玉石。我这是用心倾听,只要真诚,就能发现优质的玉石。” 他的话半真半假,但对于江莱这样的门外汉已足够说服。 听了他的话,江莱也闭上眼睛,歪着头问:“你就是这样感觉到的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独特的冷漠与高贵,此刻闭上,那份冷傲与傲慢仿佛被悄然收敛。小巧的脸庞,肤色白嫩如凝脂,小鼻子小嘴,还点缀着一颗微妙的美人痣。 祁安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错觉,仿佛这女子像瓷器般美丽且无害。然而,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眼前的女人,可是凤流组织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能在几个壮汉的围攻下安然无恙,绝非一般人能挑衅的。 半晌后,他轻声低语:“可能与体质有关,别急,慢慢感受,或许就有答案了。” 江莱只是觉得新奇,半天未见异样,只觉困倦后便失去了兴趣,索性走到一边,挑选起吸引她的玉石。 在滇国这么久,她始终为情报忙碌,难得有闲暇。此刻,祁安在旁,她破例想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于是,她认真地挑选起玉石,不消片刻,祁安已抱了一堆,气喘吁吁地放到赵龙面前。 擦去额头的汗珠,他对赵龙说:“赵大哥,这些都是我精心挑的,你去跟老板谈谈价格,我觉得买了肯定划算。” 赵龙眼中闪烁着惊喜:“竟然这么多,小兄弟,你真有点本事啊。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随便捡了几块石头来骗我呢。” 祁安朗声笑道:“赵大哥,我怎会做那种事?放心,每一块我都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至于质量如何,我就说不准了,毕竟我也看不到里面的秘密。” 赵龙听后连连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我很安心。你能帮我选这些玉石,已是大恩大德,我不会要求更多。” 说完,赵龙迫不及待地向祁安道别,抱起玉石疾步离开。 江莱随后赶到,手中握着一块她挑选的玉石:“你看这块怎……” 江莱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含笑的双眼瞬间布满恐惧。 “快躲开!” 她尖声喊叫,立刻要推开祁安,但已来不及,一声巨响震撼四周,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山体后方探出,子弹直冲祁安的背心。 她的警告虽及时,但枪声响起后再躲避已无济于事。她只能绝望地看着祁安的笑容,身体本能地向前扑去,试图推开他。 “发生什么了?”祁安似乎不经意地转过身,茫然地看向后方。 江莱瞪大眼睛目睹那致命的子弹,因祁安的瞬间反应巧妙地绕过他的身躯,从他右臂边掠过,深深嵌入附近的山崖,震碎一小片岩壁。 祁安望向远处,又瞥了眼自己破损的衣袖,上面已有弹孔痕迹,微微泛红,但肌肤竟毫发无损。 \"真是吓死我了!\"江莱眼眶泛红,一头扑进祁安怀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祁安被她的突然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不知该放下还是举起。迟疑片刻,他轻轻抚摸江莱乌黑的长发,安慰道:\"不过是有人朝我开枪,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江莱窝在祁安怀里,低声抱怨:\"刚才我真的吓得不行,不过凑巧你避开了子弹,难道你心里不害怕?\" 祁安装出一副刚明白的样子,拍了拍胸口,脸色略显苍白,\"原来是对着我开的枪,我还以为是哪个调皮鬼引爆了石头呢。\" 江莱被他的无辜模样逗乐,略带责备地说:\"你就仗着好运吧,赶紧把东西挑完,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江莱的话充满诚意,祁安也不愿让她担忧,于是起身去找赵龙。 \"赵大哥,我帮你挑的东西不错吧?\"祁安笑容满面地问。 赵龙见是祁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兄弟,你太厉害了,挑的都是极品,胖子这次肯定心疼死了,损失惨重啊。\" 赵龙虽然说得含蓄,但祁安早已胸有成竹。他没选最好的,毕竟在一堆被废弃的玉石中轻易找出珍品,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是祁安所追求的,他更愿意隐于世,如此才能避免琐事缠身。 定了定神,他对兴奋的赵龙说:\"赵大哥满意就好,我有点事,先走了,回头再联系。\"祁安匆忙说道。 赵龙连忙喊道:\"来人,好好送这位小兄弟出去,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手下司机立刻点头答应,毕恭毕敬地向祁安鞠躬,示意道:\"先生,请跟我来。\" 祁安随着司机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跑车,车标他从未见过,但从流线型的车身和豪华的内饰,他能判断这辆车价值不菲。 上了车,司机礼貌地问:\"先生,您想去哪里?\" 祁安沉吟片刻,眼下江莱的住所显然不宜再回,然而他刚抵滇国,即便有上次的经验,也未寻得一处既安逸又称心的寓所。这个问题简单却棘手,让他一时语塞。 江莱提议:“麻烦送我们到宏博饭店。” 司机应声,车辆迅速平稳地启动。 祁安颇感意外,若非事先知情,他绝不会料到这位温文尔雅,甚至带点书卷气的司机竟隶属于赵龙。 但他没勇气追问,免得场面尴尬。 不久,他们抵达江莱提及的饭店。二人步入,打算先找个房间休息。前台小姐见是一对男女,立刻露出职业性的亲切微笑,柔声道:“二位好,我们有特价情侣套房,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江莱听见“情侣套房”四字,立刻摇头如拨浪鼓。祁安虽有心,却无胆,挠挠头说:“开个普通双人间。” “分开开两间。”江莱果断地插话。 祁安怔了怔,望向前台小姐复杂的目光,拉着江莱走到一边。“你不能离开我视线,每一刻都要在我身边,万一龙魂的人有机可乘,我无法救你。” 第37章 情侣套房 祁安的话语深沉而诚挚,江莱面色微变,这才领悟到祁安的忧虑所在。 龙魂如潜伏的暗影,像高悬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而她就是那枚赌注。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江莱脸色略显不自在,避开祁安的视线。 难道要和眼前这男子共住一室?她从未有过如此经历,但似乎也无法拒绝。毕竟祁安的理由难以抗拒,而且只是举手之劳,拒绝似乎不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房间,祁安率先开门,夸张地向江莱示意。 江莱俏脸泛起红晕,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踏进房内。 待看清室内装潢,不仅是江莱,连祁安也愣住了。房间主色调是粉色,中央是一张大圆床,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帷全透明,如此一来,隐私无存。 “不行,我要换房间。”江莱说着,转身欲走。 祁安羞于言表,却在江莱即将离房之际抓住她,尽力保持严肃,认真地说:“我们不能分开,龙魂的人已经出现,无论是你还是我,一旦被孤立,你能承受后果吗?” 这句话触动了江莱的要害,她脸上掠过一丝困扰,嘴唇微启,却发现自己无法将离去的决定说出口。 她犹豫片刻,江莱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脸颊微红,坚决地说:“我去洗手间时,你...你不能偷看!” 祁安感到有些微妙的笑意,看着江莱快要生气的样子,他才勉强克制住笑容,严肃地说:“小楚,你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江莱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并不信服。但她也知道,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再坚持只会显得做作。她驱散心中的杂念,江莱的微笑中透出三分冷意,对祁安说:“龙魂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何选择你作为目标。” 听到这话,祁安眉头紧锁,缓缓回应:“会不会是因为我劝姜家放弃莱文的玉石交易,触怒了他们?” 江莱思考一会儿,回答:“应该不至于,毕竟龙魂是个庞大的组织,姜家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现在龙魂和凤流的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没空理会这种小事。” 祁安苦思无果,索性躺在沙发上,无所谓地说:“随他们来,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悔。” 江莱望向祁安,不知为何,她有种错觉,觉得祁安所说都会成真。尽管她清楚,以祁安目前的状况,绝非龙魂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信任。 此时,在华夏,冯少峰接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成功了吗?”冯少峰焦急地问。 手下沉默一会儿,带着歉意回答:“对不起,少爷,目标的反应太快,我失误了,已被发现。再待下去,可能任务完不成,我也会陷入困境。” “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还自称第一杀手!我看你的称号是买来的吧!” 冯少峰怒不可遏,原本以为祁安的问题已解决,结果却是如此,让他难以接受。 手下沉默许久,不满地回应:“少爷,我的称号如何得来,您无需过问。我只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冯少峰皱起眉头,正要发作,却想起理论上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的手下,他指挥起来确实有些不便。名义上这些人归他调度,实际上还是以他父亲为尊。 想通这一点,冯少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爆发的愤怒,冷声道:“你先等等,我稍后给你消息。在我指示之前,你留在那里,别担心,不会让你久等。” 手下听到冯少峰的指示,才应声遵命。 挂断电话,冯少峰坐在办公室,神情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拨通了一个他铭记于心的号码,然而这次的回应却让他颇感意外。 电话很快被接听。 “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仅凭这声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冯少峰稳了稳心神,带着些许奉承的语气说:“老大,你还记得我提过的祁安吗?他现在在滇国,如果不处理他,恐怕这个人真的有能力单枪匹马阻止莱文所有的玉石进口业务。” 冯少峰的话有些夸张,但以姜家的例子为参考,确有几分可信。 对方沉默了片刻,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好吧,我帮你解决,但费用得另外计算。” 冯少峰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口头上连连应允:“没问题,价格你定,只要事情办得干净利索,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他话音刚落,对方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然而冯少峰脸上并没有因被挂断电话而显露出怒意,反而洋溢着得意的微笑。威名赫赫的龙魂即将出手,就算祁安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在滇国的祁安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与江莱激烈争论谁应该先去厕所这个重大的问题,透明的环境让他们两人都感到无奈。 “行了行了,那你先去吧,我保证我会转过身去,绝不偷看。你什么时候叫我,我什么时候再回头。”祁安无奈地举起双手妥协,因为江莱已将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喉咙上,虽是恐吓,但也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江莱这才满意地咧嘴一笑,迅速走向洗手间。确认祁安真的没有偷看后,她才安心地解决了问题,然后飞快地走了出来。 “好了,可以了。”她轻轻碰了碰祁安的肩膀。 不料这一碰让祁安闷哼一声,差点站不稳。 “你怎么了?”江莱有些担忧。 “没事,就是有点累。”祁安连忙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假装轻松地笑着,但他的疲态无法掩饰。 江莱秀美的眉毛紧锁,快步走到祁安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不自觉地将灵力注入其中。 此刻的祁安,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江莱,“你,你体内怎么会蕴含灵力?难道你也是一名修真者?” 江莱拍了拍额头,尴尬地笑道:“一时情急没留意,下次不会了。” 祁安突然沉默下来,半晌,他复杂地看着江莱说:“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跟别人不一样了?” 他感到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江莱能操控灵力,暗示着一个修炼者就潜伏在他周围。长久以来他未察觉丝毫线索,唯一的解释就是江莱巧妙地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如今看来,江莱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要在祁安面前掩饰自己的实力。 祁安还一直天真地以为江莱对此一无所知,他日复一日地琢磨如何掩藏自己身为修炼者的事实,却不知江莱早已洞察一切,只是选择沉默,维持着朋友的假象。 第38章 酒店的危机 这样的真相让祁安颇感失落,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边。 “我没想瞒你,只是不想给你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何况,在我们凤流,每个人都修炼,包括龙魂,真正的核心成员也都是。那些没有修炼能力的普通人,无论付出多少,也只能糊弄外人罢了。”江莱凑近,笑容满面地向祁安解释。 “这不是重点,但你早看穿了,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害得我东躲西藏,浪费精力。”祁安无可奈何地看着江莱。 “你不希望提起,我自然假装不知情,总不能让你的自尊受损吧?”江莱理直气壮地说。 祁安长叹一口气,无言以对。 两人正讨论修炼之事,突然,房门被敲响。 “谁?”祁安有些不耐烦地问。 “客房服务,免费午餐送到,需要吗?”门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说的是纯正的滇国方言。 “不用了,谢谢!”祁安大声回答,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 “先生,这是酒店赠送的,还是本地特色,你可以试试,真的不收费。”那声音坚持着。 祁安扬了扬眉毛,起身走向门口。江莱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神色凝重地说:“最好别去,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异常都不能忽视。” 祁安嬉笑着拍了拍江莱的肩,轻松地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再说,白吃白喝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快步走向门口,生怕江莱再次阻止。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江莱惊讶不已,为了免费午餐,连安全都不顾了吗? 直到祁安开门接过午餐,江莱才稍稍安心。 “我说没事吧,怎么这么巧,我们刚到就被发现了。而且我总觉得那个人的行为举止和龙魂不同,可能是其他仇家。”江莱坐在沙发旁,托腮注视着大快朵颐的祁安,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考的火花。 “你在想什么呢?”祁安抬头,疑惑地问。 江莱轻轻摇头,低声道:“我并未深思,只是这进展太过顺遂,让人难以相信龙魂会无动于衷。” 祁安嘴角一挑,回应道:“也许袭击我的并非龙魂,随着我实力的提升,对手的数量似乎也在呈指数增长。” 江莱瞥了祁安一眼,微笑道:“力量越大,担当越重。你的实力越是强大,面临的挑战也更为艰巨,那种一击必杀的畅快只存在于虚拟世界中。” 祁安仰首长叹,苦笑道:“别逗我了,就算在游戏中,我也未曾体验过那种感觉。好吧,来什么挡什么,遇水填土。” 说完,祁安全神贯注地品尝眼前的佳肴,的确,这里的菜肴精巧美味,堪称滇国最佳餐厅的美誉实至名归。 同一时间,走廊中,刚才为祁安送餐的少女迅速脱下制服,深深地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匆匆离去。 在楼层的洗手间隔间里,一名约莫十八岁的少女被紧紧捆绑,嘴巴被堵,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只能恐惧又无助地瞪大眼睛盯着前方。 免费午餐的确美味,祁安吃得津津有味。然而,当他咽下一个鸡蛋时,突然喉头咕噜作响,双眼瞬间失神,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这一幕让江莱大惊失色,她立刻起身,疾步走向祁安,抓住他的衣领,焦急地呼唤:“你怎么了?快醒来,别吓我。” 然而,祁安毫无反应,静静地躺着,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若非身体尚有温度,江莱几乎以为他遭遇了不测。 叫了几声,祁安依旧没有动静,江莱咬牙跺脚,果断将他抱起,直接扔到床上。一个娇小的女子能扛起一个成年男子,若在外界,定会引来一片惊讶。 此刻的江莱面不改色,呼吸平稳,显得从容不迫。 祁安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心处凝聚着一丝丝黑气。这黑气普通人无法看见,唯有修行者才能察觉那是强烈的阴气。 “果然是龙魂所为!”江莱冷哼一声,却谨慎地没有轻举妄动。 龙魂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将阴气注入玉石中危害华夏,显然他们对阴气的操控技艺非凡。看来刚才那个送餐的女孩确实有问题。 但现在再去思考这些已经太迟了,祁安脸上的阴气正逐渐扩散,很快覆盖了他半边脸颊。 江莱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如果阴气完全遮住面部,即使是天神下凡也无法挽回。 她没时间犹豫,江莱的手指颤抖地解开祁安的衣物,随后坚定地施出一掌。她体内蕴藏的灵力瞬间喷涌而出,毫无保留地倾注,这股外力使得祁安那苍白如纸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红,那是气血开始流动的迹象。 灵力在祁安的面颊上与顽固的阴气角力,两者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江莱全力以赴,却也无法完全压制那股充满侵略性的阴气,她聚精会神地试图剥离它,即便无法一次性根除,至少分解成小块能稍微容易应对。 随着江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祁安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若他此刻清醒,恐怕会被痛感直接击溃。江莱正在做的事情,是强行从祁安体内驱逐阴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即便在昏迷中,祁安的身体仍有所反应。 江莱此刻顾不上太多,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祁安脸上的阴气也在逐渐消退。大约去除了一半的阴气后,江莱像挥霍无度般将灵力灌入祁安体内,与阴气激烈交锋。 “哎哟,好疼!你在做什么?”祁安猛地睁开眼,随即蜷缩在床上,双手捂腹,痛得哀嚎不已。 “你醒了?”江莱惊喜交加,立刻起身,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虚弱让她不得不倚着床边闭目调息。 “怎么回事?”祁安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江莱痛苦,他连忙上前扶起她,满眼担忧。 江莱对祁安挤出一个微笑,轻轻摇头:“我没事,刚才你处境很危险。” “我不记得了,只觉得好像睡了一觉。”祁安眼神迷离,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不忍心追问,毕竟江莱现在的状态让他不忍直视。 她那本就绝美的脸上笼着一层虚弱,唇色苍白,楚楚动人,任哪个男子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第39章 龙魂的阴影 “你被龙魂的人偷偷下了毒手,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的灵魂可能已经被侵蚀殆尽。” 江莱喘着粗气说道。 祁安皱紧眉头,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发现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如此巨大的损耗前所未见。他握紧拳头,暗暗咒骂。 龙魂的人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他想不通,为何他们会这么快注意到自己?难道是因为玉石的缘故? 那些蕴含阴气的玉石,绝对不能再流通,即使撇开江莱的因素,祁安也不会让事态恶化下去。 \"还好事情没有失控,以后我们必须步步谨慎,不能轻易松懈。我认为,我们应该尽早回国。\"江莱尽管虚弱不堪,却硬撑着坐起,抬头凝视祁安,眉宇间的忧虑无法掩饰。 \"现在不能走,他们在这里行动便利,对我们也有利。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等着被摆布。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祁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随即抱起江莱,将她安置在床边。 原本温馨的气氛早已消失无踪,江莱深知两人此刻都身处险境,顾不上矜持,盘腿闭目开始调息。 她的消耗源自帮助祁安驱散阴气,只要补充体内灵力,就能恢复如初。相比之下,祁安的情况更为复杂,如果不彻底清除体内残留的阴气,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龙魂擅长利用阴气侵入他人意识,操控灵魂,达到控制的目的。 最令人恐惧的是,对于修炼者而言,阴气的痕迹明显,但普通人却无法察觉,只能渐渐被侵蚀,最终成为龙魂的傀儡。 自龙魂初创以来,那些最早的元老,多是通过这种方式掌控他人,他们心狠手辣,漠视生命,甚至对自己的生死也毫不在意。 他们为了财富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一切手段敛财,任何人阻碍他们的财路,都会被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凤流成立的初衷,就是要保护华夏免受邪恶势力的侵害,自然与龙魂势如水火,互不相容。 看着江莱,祁安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这个女子用瘦弱的肩膀承担了太多,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时间紧迫,祁安稍作沉思后,立刻着手恢复自身的灵力。 正当二人专注修炼之际,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来人的动作轻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脚步声也被厚厚的地毯吞噬。 祁安随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壮汉。 \"你是谁!\"祁安猛然站起,体内灵力动荡,胸口压抑,若非强忍,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 \"祁安?\"壮汉咧嘴一笑,黝黑的面庞透着淳朴,但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一股杀意扑面而来,祁安毫不犹豫,一把抓住正在入定的江莱,迅速将她护在身后。 壮汉毫无预警地出手,拳头裹挟着浓重的阴气,直冲祁安砸来。 \"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江莱低吼一声,睁开双眸,她早已察觉到异样,然而在修炼的专注中,她无法立即打断状态。 “龙魂的人,肯定是来对付我的,你快离开!”江莱疾呼,随即挺身而起,手臂高举,长发在无风中飘荡,冷峻的面庞上泛起一层微光。 她的灵力已恢复了大半,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黑脸壮汉依旧憨态可掬,但拳头上的阴气更加强烈,似乎正逐渐实体化。 祁安终究无法忍受,一口鲜血喷出,这一下,他确实感觉舒畅许多。 原本就是气血淤积所致,吐出污血便能恢复正常。只是此刻若与敌对峙,恐怕会颇为艰难,毕竟他之前受了伤,体内尚存细微的阴气。现在,黑脸壮汉的攻击总能触动他体内的阴气,使得招式难以施展。 江莱目睹祁安吐血,杏眼圆瞪,怒视黑脸壮汉:“你若敢伤害他,我绝不饶你!” “听闻凤流第一女高手冷酷无情,没想到也有动情之时。这小子有何魅力?龙魂已下令追杀他,你不如跟我,我会待你如宝。”黑脸壮汉嘿嘿一笑,放肆的目光在江莱身上游移。 “你在说什么?”这消息太过惊人,江莱一时忽略了壮汉的轻薄之言。 “怎么?舍不得你的意中人?放心,我解决掉她,会好好照顾你的。”黑脸壮汉说着,身形一闪,直扑祁安。 江莱愣神,未能及时阻挡,祁安却非等闲之辈,双手连续挥动,灵力在他面前形成防护屏障。接着,他大喝一声,毫不躲避,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壮汉的速度极快,如果躲避,可能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因此,他选择以玉石俱焚的方式应对! “轰隆。” 巨响回荡,两人的拳头碰撞在一起,时间仿佛凝固,双方都未采取下一步行动。 江莱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灵力与阴气交织,互相吞噬。 黑脸壮汉看出祁安修为尚浅,正以修为与他较量。一旦祁安抵挡不住,阴气便会如狂风扫落叶般侵入他体内,那时,一切将无法挽回! 然而,二人正处于僵持之中,江莱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打破微妙的平衡,祁安可能会受到反噬。 此刻,祁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竭尽全力调动体内灵力,对抗远超自己的阴气,他不能败! 阴冷的气息不断地侵蚀他,与他体内的阴气共鸣,仿佛无数细小的刺针在体内游走,这种痛苦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然而,祁安紧咬牙关,毫不松懈。 那脸色黝黑的壮汉也颇感惊讶,他能感知到祁安的实力仅是炼气顶峰,尽管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拥有这样的力量已足够令人惊奇。他是筑基中期,比祁安高出整整两个小境界,对付起来自认为轻而易举。 他之所以孤身前来,源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祁安只是炼气顶峰,江莱也只是筑基初期。在修真世界,一个小境界的差距犹如天堑,几乎难以跨越。 在他看来,对付祁安就像囊中取物,再解决江莱,一举两得,届时,龙魂的主要威胁也将烟消云散。 然而,现实似乎并不如他所料。祁安虽等级不高,却出乎意料地拥有持久的灵力。数次,黑脸大汉试图一举将阴气注入祁安,却被那灵力如太极般巧妙地化解。 外人望见此景,或许会觉得滑稽:两人面对面站立,拳头相对,怒目相视,而江莱在一旁满面忧心。 第40章 无可匹敌 此时,黑脸大汉察觉到外界的动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此次他是秘密潜入,不同于华夏,在滇国若被当地人发现,他无法隐瞒身份,等待他的将是龙魂的抹杀! 对于世人而言,龙魂是最隐秘的存在,其性质决定了只能在暗中行动。一旦暴露于阳光之下,灭亡也就不远了! 黑脸大汉心中焦虑,眼中掠过一抹血红,不再犹豫,咬破舌尖,鲜血喷洒在祁安脸上。 一股纯净的阴气随之弥漫,猛烈地冲击祁安的面庞。 祁安怒吼一声,刺骨的寒意直入面门,犹如千根钢针刺入体内。 黑脸大汉见计谋得逞,低喝:“爆!” 瞬间,祁安体内的阴气应声爆炸,他身上喷涌出大量血雾,灵力形成的护盾也随之破碎。 “啊!”江莱惊叫,俏脸冰冷,此刻顾不得其他,冲上前去,掌心凝聚灵力,一掌向黑脸大汉拍去。 黑脸大汉谨慎应对,阴气旋转,消解了江莱大部分力量,但他刚施展了血术,已是力竭,剩余的两成力量仍击中了他的胸口。 江莱毫不罢休,足尖轻点,猛踢而出,正中黑脸大汉胸口。 黑脸大汉双臂交叉胸前试图抵挡,却被巨力逼得步步后退。 江莱的攻势如狂风骤雨,每一击都直指壮汉的要害,让他疲于招架。她的优势在于速度,凌厉的连击携带着灵气,如同疾风骤雨,威势逼人。若是壮汉全盛时期,自然能从容应对,但此刻,他的力量已显衰竭,找不到有效的对策。 最终,江莱将他逼至墙边,退无可退。 “受死!”江莱娇喝,手掌化作利刃,直取大汉咽喉。 黑脸大汉眼见死亡的阴影逼近,忽然冷笑一声,手中现出一枚乌黑的玉佩,其中蕴含的阴魂足以让常人望而生畏。 他毫不迟疑地将玉佩掷向江莱,刹那间,玉佩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只凶猛的鬼魅在阳光下显现,张开血盆大口,阴气浓厚得惊人。在黑脸大汉的驱使下,鬼魅朝江莱猛扑过去。 江莱正全力进攻,猝不及防间被鬼魅紧紧缠住,眼神顿时变得空洞。阴气侵入体内,令她无法抵抗,只能竭力保持清醒,防止被其控制。 “呵呵,老大给的宝贝真是好用,这么娇艳的小美人,不知滋味如何。”黑脸大汉得意洋洋地逼近,手中的阴气凝聚成一张网,向江莱笼罩而来。 阴气形成的丝网将江莱牢牢束缚,她挣扎无果,力不从心。黑脸大汉志得意满,又转向祁安走去。 此刻,祁安瘫倒在地,经脉因阴气的冲击而受损,灵气流动受阻,连站起的力气都失去。他眼看着黑脸大汉靠近,咬紧牙关,心急如焚地望着江莱的困境,试图挣扎起身,却无法控制身体。 黑脸大汉缓步走来,享受着胜利者的姿态,像猫戏老鼠般玩弄着猎物。 “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祁安咬牙切齿地说。 “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倒是害怕了,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等带你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黑脸大汉一脚踹在祁安脸上,未用阴气,仅凭肉体力量,对付此刻的祁安已是绰绰有余。 祁安闷哼一声,被踢倒在地,全身剧痛。他能看见江莱挣扎却无力摆脱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无力的痛恨! 自从得到老者的传承,他便莫名自信,自以为与众不同,无人能威胁到他。他依赖那时得到的力量,未曾认真修炼。 然而此刻,他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用心修炼! 否则,此刻也不会如此无力抵抗! 黝黑大汉盯着祁安,对方眼中毫无惧色,只有深深的不甘,让他感到无趣。他摇了摇头,低语:“看样子你很不服气,但废物的命运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他手中再次显现出那张由阴气编织的巨网,准备将祁安笼罩其中。 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小老弟,你真会偷懒,今天有个好机会,大哥带你去狠捞一笔如何!”赵龙的声音在门外洪亮地响起。 黑脸大汉面色一沉,心中暗自责备自己的疏忽,进屋竟忘了锁门! 门厅仅隔一步之遥,他狠狠瞪了祁安一眼,猛然动手,一道漆黑的光影直刺祁安胸膛。接着,他疾步走向江莱,一把抓住她,翻窗跃出。 他的动作迅疾如电,身影在窗户后瞬间消失,赵龙这才踏入房间。 见到祁安狼狈的模样,赵龙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立刻命令手下:“守住门口,一个人都别放走。通知保安,调出所有监控。” 赵龙行动之快令人惊叹,而祁安面色铁青地站起,无力地挥挥手:“不用了,人已经跑了。” 说着,他指向敞开的窗户。 赵龙一脸惊愕:“怎么可能?这是十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祁安来不及解释,踉跄走到窗边,正巧目睹了黑脸大汉携无法抵抗的江莱离去的背影。 “有些事,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祁安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转向赵龙:“赵大哥,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小老弟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赵龙爽快地答应。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祁安已是他的财源,虽不明真相,但他江湖经验丰富,多少能猜到一些。至少他发现,一直陪伴祁安的那个女子消失了。 为红颜一怒,也是人之常情。 此刻若助祁安一臂之力,事成之后,祁安必记他情谊,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仅仅是利益交换。将来还需要担心祁安不帮他吗? 赵龙心中盘算得滴水不漏,脸上却是一副肝胆相照的表情。 祁安挺直身躯,勉强挤出笑容,对赵龙说:“那就麻烦赵大哥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暂时修养。” 他此刻伤痕累累,连站立都困难,更别提战斗。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然后设法联系其他凤流成员,找回江莱。 赵龙审视了祁安一眼,暗自震惊,急切地问:“小老弟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祁安此刻浑身浴血,洁白的衣服已变为殷红,面色惨白得骇人。若此刻他倒下,必定会被当作一具尸体。 “无妨,我不会轻易死去,他们也无法逃脱。”祁安冷笑,回答的并非问题,然而他冰冷的话语却让赵龙不自觉地颤抖。 以往,赵龙看到的祁安虽有些本事,但从不傲慢,除了关键时刻的反抗,日常里他总是平易近人。 但此刻,赵龙真切感受到一股令人心寒的杀气,这让他对祁安刮目相看。 第41章 我尚需更强 “首要之事是找个地方疗伤,你现在的状态,再不去医院,生命恐怕都会有危险。跟我来,我会找个安全之地。”赵龙流露出真诚的关切。 祁安缓缓点头,正欲随赵龙离开,突然胸口一阵刺骨的寒意,眼前一黑,他昏厥过去。 赵龙惊愕地看着祁安倒在他面前,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老大,我们还要管吗?这段时间李冠肯定不安分,再添这件事,恐怕应付不过来。”赵龙的手下孙浩然不安地劝说。 赵龙拍了拍孙浩然的后脑:“你眼界太窄,在这滇国,识玉之人价值几何你清楚吗?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争取他。少废话,让车在门口待命,你们几个过去,抬着他,去我的私人庄园。” 孙浩然捂着脸,低声应诺,看向祁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恨,但这并未被人察觉。 赵龙的私人庄园位于市郊,地广人稀,视野辽阔。这片区域都是他的产业,因此到达这里就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任何人都难以突破防线,强行带走一个人。 赵龙经营玉石生意多年,在滇国这个鱼龙混杂之地能有所成就,自然有过人之处。 庄园内,豪华的装饰透露出暴发户的气息,寻常人会被金碧辉煌的景象晃瞎眼,但这符合赵龙的审美。 赵龙将祁安安置在主卧,见他依旧昏迷,稍作犹豫,吩咐孙浩然:“去找张医生,告诉他这次的事要保密。” 孙浩然在赵龙面前唯唯诺诺,答应后便去寻人。 赵龙看着祁安,啧啧有声,摇头自语:“小伙子,你命真大,换做他人早就不在人世了。能否挺过来,全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他推开房门,示意四个手下分别守在两侧,确保无人能打扰到祁安,然后才放心离去。 卧室重归宁静,只剩下祁安的呼吸声在空荡中回响。他紧闭双眼,眉心不时轻蹙,仿佛正在忍受难以言表的折磨。 那个黑面壮汉在他体内留下了一股精纯至极的阴气,随着每一次呼吸,这股阴气更深地渗透进他的经络,逐步侵蚀他的身躯,痛苦之深,甚至令昏迷中的他也无法幸免。 祁安的丹田,原本充盈的能量此刻暗淡无光,阴气丝丝缕缕地侵蚀着,这里是修炼的根本,一旦受损,就意味着他重获生机的可能性将化为泡影。 就在阴气即将侵入丹田之际,祁安猛然睁开眼,颈部青筋凸显,口中低吼不断。 生死攸关的危机感终于唤醒了他,从深深的昏迷中挣脱出来。然而,他无法再用昏迷来逃避那无尽的痛苦,只能清醒地独自承受。 “呵!”祁安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他剧烈地喘息,破碎的经络中仅存的微弱灵力,他竭尽全力调动,使其在残破的经络中艰难循环,那种痛苦几乎让人疯狂。然而,他脑海中江莱的形象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第一股灵力回归丹田,阴气立刻试图将其同化。祁安岂容其得逞,借助这丝灵力,全力运转从老者那里习得的无名功法,全速前进,不顾自身状况,竭尽全力吸收灵力。 一圈又一圈的运转,阴气渐弱,只剩一丝游离。祁安低吼一声,奋力挤压灵力,终于,一声无声的爆裂,阴气被彻底粉碎! 祁安心中一宽,瘫倒在床,汗水浸湿了衣物,他筋疲力尽,但体内肆虐的阴寒已消失无踪,他开始缓慢地恢复。 内视之下,祁安惊讶地看到,他的经络正自我修复,那些破损不堪的经络在灵力的滋养下,已有少许起色。 虽然这种恢复对于损伤来说只是微不足道,但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 那套从老者那里得到的无名功法,不知其原理,但运行起来效果显着。 祁安挣扎着盘腿坐起,闭目引导灵力流动,有意识地修复受损的经络。随着他的动作,身体的创伤也在迅速愈合。 对修真者而言,外伤相较内伤更容易处理。 祁安一面疗伤,一面沉思,他确信江莱是被龙魂组织带走的,但他该如何着手寻找呢? 江莱落入他们手中,会遭受何种待遇?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祁安都不敢去深思。 他不确定,若自己持续沉溺于江莱失踪的悲痛,是否还能理智地分析问题。 时间悄然流逝,以祁安目前的身体状况,长时间的修炼已使他感到疲惫。 为了实力的提升,他不能急于求成,于是慢慢平息气息,平躺在床上。原本预料自己会思绪纷飞,但深深的疲惫却使他不久便安稳地进入梦乡。 不久,一位医生打扮的人与赵龙一同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惊动祁安。 \"孙大夫,你看,他的伤势太严重,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不过他还活着。需要用到什么药物,尽管告诉我,不必顾虑费用,只要能让他康复,用什么都可以。\"赵龙坚定地说。 孙医生闻言,脸色变得严肃:\"放心,我们合作这么久,你既然这么说,我会尽全力的。\" 说完,孙医生小心翼翼地揭开祁安的衣物。 两人沉默良久。 \"或许……\"孙医生犹豫地说,\"等会我去药箱找个创可贴,三块钱的那种,再贵的我们就没有了。\" 他们眼前的祁安呼吸平稳,皮肤光滑,面色红润,说是重伤员,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愧疚。 \"这怎么可能?我亲自接回来的,明明快要不行了,怎么才两个钟头,他就恢复得这么好?\"赵龙困惑不已,索性解开祁安的衣服,想找出可能的伤口。 短短两个小时,别说祁安之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是割破手指也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愈合! 这时,祁安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场面有些尴尬。 \"赵大哥,这样不太好吧。\"祁安看着赵龙按在他胸口的手,复杂的情绪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是面前是个美女,他或许会选择忍受,但赵龙这比他还魁梧的汉子在这里摸索,让他无所适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龙在孙医生和祁安的注视下匆忙收回手,还假装没事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第42章 追踪龙魂的踪迹 \"算了,我不怪你,不过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赵大哥喜欢滇国本地的,还是华夏的呢?\"祁安靠在床头坐起来,笑容可掬地问道。 赵龙选择了沉默,此刻任何话语都可能被误解为辩解,谁愿意面对这样的尴尬呢? 孙大夫见状,低头轻声道:“如果无事,我就先告辞了。这位朋友若有不适,我随时待命。今日之事,我会守口如瓶。” 说完,他未等待赵龙的回应,提起医药箱径直离去,背影决绝,不留一丝回头之意。他感觉自己无意间触及了赵龙的隐私,再停留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赵龙满脸困惑,完全不解事情为何演变至此。 “哈哈……”祁安大笑出声,起身拍了拍赵龙的肩膀:“别太当真,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赵龙静默,如同沉寂的湖面,无声无息。 片刻后,他苦笑着摇头:“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安心了。只是,你的伤势明明那么重,怎会如此迅速痊愈?” 尽管赵龙懂得尊重他人的秘密,但好奇心的驱使让他无法理解,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如何能自我复原? “我家世代行医,从小我就被各种草药调理,体质异于常人,所以伤口恢复特别快,才会有这样的奇迹,倒是让赵兄操心了。”祁安镇定地说,早已准备好了借口。 提及其家族背景和神秘的医术,足以解释大部分常人无法理解的现象。 果然,赵龙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你不需医生,只求一处安全之地。” 祁安微微一笑,不再赘言,话题一转:“酒店的监控录像取回来了吗?我想看看。” 他的话语中透着权威,然而赵龙并未感到不适,仿佛祁安天生就有这样的领导力。 “已经拿到了。你想看?我还没来得及查看,没想到你的恢复速度这么快。”赵龙坦然回答。 “给我看看。”尽管他心里清楚,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祁安的直觉告诉他,龙魂组织对这次事件早有预谋,他们的行踪绝不会轻易暴露。如果不是赵龙的及时出现,此刻的他可能已被龙魂带走,不留任何痕迹。 赵龙爽快地应允,立刻让人取来监控备份,并安排了投影仪,图像在墙上无声播放。祁安仔细搜寻每一个可能的人影,却一无所获。据时间推算,那人约在九点左右进入,酒店只有一个出入口,大厅和电梯都有监控,但依然找不到他的踪迹。 祁安坚信不可能与赵龙同时观看而遗漏一个身高近两米、体格魁梧的壮汉。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黑脸大汉运用了某种手段,使自己在监控中隐形了。因此,祁安决定利用透视能力揭示真相。 想到这里,祁安果断找个借口让赵龙暂时离开。此刻的赵龙对祁安已另眼相看,深知他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江湖中生存,首要原则便是懂得何为不该探究的秘密。 屋内只剩祁安一人,他将监控画面倒回至黑脸大汉出现的时刻,集中灵力于双眸,仔细搜寻。果然,不久后,他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移动,看不清人脸,只是一团在监控中晃动的阴影。然而,通过行动轨迹和体态,他辨认出那正是黑脸大汉。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祁安盯着屏幕,冷眼凝视,紧握双拳。 他亲眼目睹大汉闯入他们的房间,当时他和江莱正在恢复元气,无暇他顾。而黑脸大汉的实力略高于他们一筹,自然未曾引起他们的警觉。 关于黑脸大汉在房内的行径,祁安已亲身体验,无需过多关注。他真正关心的是,那黑脸大汉离开酒店后,去了何处。 时间悄然流逝,祁安不愿快进,害怕错过任何细节,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终于,门外的监控捕捉到黑脸大汉离去的瞬间,此刻他的身影因消耗过大而变得清晰。 对常人而言,他难以被察觉,但在祁安眼中,他的行踪已无所遁形。他携江莱向西而去,迅速消失在监控的视野之外。 祁安面色铁青,一拳砸向桌面,坚硬的实木桌瞬间凹陷,发出痛苦的破裂声,分崩离析。\"怎么了?有敌人攻击?\"在外等候的赵龙闻声闯入,一眼便看到满地狼藉的桌子。 他心痛不已,这张珍贵的紫檀桌就这样毁了?仔细一看,祁安的拳头上还粘着木屑,显而易见是谁的杰作。 然而,仅凭一拳就摧毁桌子,这力量得多惊人?赵龙心中震惊,但面上不动声色。 祁安缓缓转身,一字一顿地说:\"帮我找从酒店出来向西走的所有沿途监控录像。\" 赵龙未多问,只是点头应允:\"没问题,我会尽快提供。不过你别太焦虑,我已经安排人寻找,只要你的爱人还在滇国境内,一定能找到她的消息。\" 祁安感激地瞥了赵龙一眼,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赵大哥,我先谢谢你了。不过那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一旦找到他,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赵龙深知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于是轻轻拍了拍祁安的肩膀以示支持。 监控录像迅速传来,祁安连续奋战,终于从视频中追踪到那个壮汉的最后行踪。 在滇国的一片偏远郊外,人迹罕至,那里隐藏着一片别墅区,显得荒凉而隐蔽。如果不是通过监控,祁安根本不会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他立刻行动,带着打印出的照片找到了赵龙。 “赵大哥,你认得这个地方吗?”祁安将照片递给赵龙。 赵龙接过照片,眼神变得严峻:“你为什么找这个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祁安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是个秘密团体的据点,他们在滇国的影响力虽不大,但背景恐怕很深,平时低调行事,我们通常避免与他们冲突。”赵龙毫无保留地告诉祁安。 祁安一听,确信自己找对了方向。赵龙口中的秘密团体,应该就是龙魂。至于龙魂的总部,祁安至今仍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专注于华夏的市场。 “小兄弟,无论你的目的何在,我都劝你别招惹他们。他们的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赵龙神色严肃地警告。 祁安抬起头,直视赵龙:“如果被带走的是赵大哥心爱的人,你会在乎对方的身份吗?” 第43章 情感升级 赵龙沉默了,祁安的话让他明白劝阻是徒劳的。 拿到别墅的确切位置,祁安毫不耽搁,立刻动身前往,但他并不冒进,选择在别墅区附近的旅社暂住下来。 上次与龙魂的交锋,他已经领教过他们的厉害,那些人并非他能轻易应付。因此,他耐心等待,只有做好充分准备,才能成功救出江莱,这次机会不容有失。 坐在狭小的旅馆房间内,这里是郊区的边缘,设施简陋,但祁安并不介意。他刻意挑选了最靠近角落的房间。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离别墅更近一些。 透过旅馆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别墅的大门,甚至二楼的房间也隐约可见。 祁安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窗边,灵气在体内缓缓流动,汇聚到双眼,刹那间,眼前的一切障碍对他来说变得无关紧要,他能直接洞察别墅内部的情况。 虽然看透石头需要近在咫尺,但在这样的砖石建筑中,几乎没有阻挡,唯一需要留意的就是灵气的消耗。 祁安逐一审视每个房间,目光渐渐聚焦,楼梯角落一个微不足道的暗门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扇门巧妙地隐藏起来,若非他仔细观察,即使身处屋内,也可能轻易错过。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门竟是钢铁制成的。祁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感觉似乎找到了目标所在。 他加速调动灵力,视线穿透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江莱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全身伤痕累累,无力地垂着头,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仿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祁安看见她的同时,江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挣扎着抬起头,轻声问道:“是你吗?你来了吗?” 祁安心中涌动着激动,他知道江莱说的就是他,她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然而,他此刻无法传音,只能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未曾移开。 “我确定是你。”江莱柔声笑道,血污掩盖了她的容颜,但那绝世风华依然可见。 “别试图救我,他们抓我就是为了引诱你,凤流的长老已知我之事,只需静待他们营救,你千万不可涉险,别落入他们的陷阱。”江莱抬头,尽管不知祁安身在何处,但她有种冥冥中的感应,让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祁安心中一阵刺痛,眼见江莱受苦却无能为力,无奈与愤怒交织,令他难以抑制。 “我会救你出来的。”祁安低语,虽知江莱听不到,但这对他而言,是作为男人的誓言。 尽管江莱提到凤流的人会来,但既然他已经了解江莱的处境,一刻也不能等待。 江莱仅这两句话的力气,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实则,若非感觉到祁安的到来,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龙魂的折磨手段极其残忍,她不幸落入其手,已做好受苦的准备,只要能保护祁安,她愿意承受一切。 而祁安并不想了解江莱准备付出多大的牺牲,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将她救出。 透视能力全开,他仔细勘查密室的每一个角落,终于,他找到了破绽。 这个地方为了隐蔽,建在别墅的边缘,仔细看,能发现一部分位于庭院内。为了通风,不显眼的地方设有一个狭小的窗口,刚好能容纳一人匍匐通过。 这一发现让祁安欣喜若狂,只要他能悄然通过窗户进入,再带着江莱离开,就能成功。 这也是龙魂的疏忽,他们一贯傲慢,从未想过有人会在他们的地盘上挑战权威。 祁安审视地形后,长久地凝视江莱,然后才缓缓移开视线。 透视能力的高强度运用,对他当前的状态而言是个重负。若要成功解救江莱,他必须保持最佳状态,否则因力竭而导致失败,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恢复平静后,祁安坐下冥思,慢慢地恢复体力,尝试触动那份传承的力量。 老人赋予的传承,他只解锁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以前面对的都是普通人,即便如此,也已绰绰有余。但现在,想要救出江莱,凭他现有的实力,实属艰难。 祁安首次积极地寻找修炼之道。 “心静丹田,循环往复,天地精华,生生不息。”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祁安脑海中回响,伴随着一段深奥的咒语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起初,祁安对这费解的咒语并无兴趣,所以初次接触并未深入修炼。但现在,他对力量的渴望非比寻常。 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天灵盖,祁安紧闭双眼,眼球却快速颤动,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 那个看似难以理解的咒语,此刻却显得不再复杂。他轻松引导灵气进入体内,沿着经脉循环流转,一遍又一遍,直至完成八十一小周天。突然,他的丹田内闪耀出一道金光。 一股刺痛的气息在他体内涌现,祁安压抑着闷哼,全身微颤。他竭力想从这种状态中挣脱,但刚才的契合度太高,短时间内无法摆脱。 修炼仍在继续,灵气如洪水般涌入他的天灵盖,不断地灌入体内。很快,经脉开始疼痛,丹田中扩散的炽热感也越来越难以承受。 “啊!”祁安低吼,但双眼仍无法睁开。灵气几乎要撑破他的经脉,却依然不停歇。 别无选择,他只能尽力压缩,否则面临的将是爆体而亡。 时间流逝,忽然,原本充满气态灵气的丹田内出现了一滴液态灵气。随着液态灵气的出现,祁安感到全身一阵轻松。 那些充满他身体的灵气纷纷转化为液态,在他的丹田内聚集。 这样的转化持续不断,足足两个小时,那几乎让人疯狂的炽热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舒爽的感觉。 祁安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他的双眼中瞬间射出锐利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几秒钟后,他收敛光芒,仿佛从未出现过。 祁安屹立而起,猛然握紧双拳,朝虚空猛击一拳,空气震颤,爆发出刺耳的音浪,连窗玻璃都布满了细微的裂纹。 他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拳头,感觉到此刻的他已经超越了过去的限制,连跳两级,直达筑基初期的境地。 挣脱炼气的束缚,才算是真正踏入修真之门。有些人终其一生只能在炼气阶段徘徊,能踏入筑基者已是天赋异禀,毕竟修真之路逆天而行,成功者犹如沙中淘金,屈指可数。 祁安闭目内观,发现丹田里已积聚了少许液态灵力,身体自发地将吸入的灵力转化为液体状态。 第44章 心弦紧绷 据他所知,似乎无人拥有液态灵力,即便是江莱,同为筑基,她的灵力也仍是气态。那个黑脸壮汉实力更高,也无例外。 他不确定这种变化是福是祸,但现在对他来说,提升实力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都得留待日后解决。 体内灵力充盈,他并不急躁,也没有开启透视能力。每一丝灵力都要用于解救江莱,不容浪费。 稳住心神,祁安站在窗边,遥望着远处的别墅。 一站便是午后至深夜,直到看见别墅的灯光熄灭,他才行动起来。 黑脸壮汉并未归来,有几人在守卫,但他们只是炼气巅峰的修为,唯一一个筑基初期的在顶层,醉得正酣。 他未曾料到祁安竟敢孤身前来救援,更未想到祁安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突破境界。 按常规修炼,筑基是个瓶颈,就算达到巅峰,也需要契机才能突破。快则数月,慢则数年,他当年就耗时半年。 因此,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将江莱囚禁于此。 祁安悄然来到别墅的后门,无人察觉,守卫全在前门,巡逻的人也没来后门。 找准时机,祁安隐入暗影,疾步走向早已选定的窗户,灵力涌动,轻松卸下窗框。 一个黑暗的窗口出现在眼前,祁安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室内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东西。随即,他运转灵力于双目,视线得以恢复。 “你还是来了,我告诉过你不要来。”江莱此刻清醒着,她满是血污的脸庞上交织着激动与哀伤。 “如果被囚禁的是我,你会来救我吗?”祁安径直上前,二话不说,用力扯断捆绑江莱的绳索。 江莱的身躯无力地倒下,她已疲惫至极,向前踉跄,不偏不倚跌入祁安的怀抱。 男子坚实的双臂给予她一种无名的安宁,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感谢……”她轻声低语,旋即昏迷不醒。 祁安感到怀中重量骤增,见江莱已失去意识,确认她的呼吸尚算平稳,他才暗暗宽慰,只要活着,他有信心能治愈江莱。 将江莱紧紧揽在胸前,祁安打算悄然离去,却在此刻听到头顶传来巡逻守卫的脚步声。 祁安心下一紧,匆忙下来时忘记复位窗户,一旦守卫靠近,必定会发现异常! 脚步声渐行渐近,又渐渐远去。 没察觉?祁安一怔,随即松了口气,看来命运还未抛弃他,好运仍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太久,外头就传来喧闹的吼声。 “密室有人入侵,快去查看!” “嘿,放心吧,他逃不掉的。” “报告队长!” “队长睡着了,你去报告,那女人虽然修为高,现在不过是个废人,怕什么?” “但如果来者实力强大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真有那么厉害,还会偷偷摸摸救人?老大留下的标记真有用,快去找人,封锁密室!” 祁安闻言,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江莱所在之处,果然,刚才情急之下未留意,此刻望去,绳索上有个微弱发光的点,想必是触动了那个标记而暴露了行踪。 然而此刻,懊悔无济于事,若给他们时间召集人手,带着江莱逃离将变得困难重重。 想到这里,祁安毫不犹豫,抱着江莱,一掌击碎窗户,硬生生拓宽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抱起江莱,猛然跃出,稳稳落地。 然而跳出的一瞬,他落入了守卫的包围之中…… “呵,果然有人来营救,英雄救美固然有趣,但赔上性命,值不值得呢?”领头的守卫狂妄大笑,满眼轻蔑地审视着祁安。 祁安略感惊讶,他敏锐察觉,这名守卫不过是炼气巅峰,对付过去的他或许绰绰有余,但现在他已是筑基初期,为何守卫还能如此得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祁安试探性地问。 “不管你是什么人,和这女人有关的人都得死。”领头的守卫傲慢地喝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挑衅简直是嫌命长。” 听到这话,祁安甚至有些自我质疑,他索性凝聚全身力量,一拳出击。 祁安的拳头上绽放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灵气的流动轨迹清晰可见,瞬间击中了守护者的面颊。 那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五米,狠狠砸在栅栏上,昏迷前的瞬间,狂暴的灵气已将他震晕。 祁安审视着自己的拳头,微微颔首,满意的微笑浮现在嘴角。这一击,令在场的所有守卫瞠目结舌,他们张大嘴巴,震惊得无法言语。 无可匹敌的威势无法伪装,眼前这位只是初入炼气的小子,为何能释放出如此猛烈的攻击! 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祁安抱起江莱,一跃而起,从守卫撞开的栅栏缺口跃出,消失在黑夜之中。他行动如风,无人能阻挡其步伐。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队长,那个女人跑了,你们都要陪葬!”被祁安击飞的守卫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捶地咆哮。 他的手下闻声纷纷不敢耽搁,匆匆追了出去。 别墅里唯一的筑基初期高手正沉睡如泥,对外界的侵扰毫无察觉,若非那突如其来的吼声,他将继续沉浸在梦乡。 “队长,大事不好,那个女人被人带走了!”一名壮汉闯入,毫不客气地唤醒队长。 “急什么,没看见我在休息吗?”队长满脸不悦。 “她不见了!副队长一出手就被打倒,再不去找,老大回来……”壮汉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黝黑的壮汉向来狡猾凶狠,如果在他看管下失了人,后果将难以想象!队长闻言,睡意全消,翻身下床,抓住报告消息的壮汉,惊疑不定地吼道:“怎么可能,立刻去找,找不到人你们就别回来了!” 壮汉被晃得头晕眼花,只能无力地点点头。 祁安带走江莱后,立即联络了姜华。 “小兄弟,才去了几天,就这么快有收获了?”姜华接到祁安的电话,心情愉快地问。 祁安背着江莱,一边警觉四周,一边急切地回答:“姜大哥,我这里遇到了些状况,需要尽快返回华夏。玉石我已经托付给可靠之人,很快我也会回去。” 他的语气急迫,姜华听后脸色一沉,未多问原因,直接说:“我正好有一架私人直升机要从滇国回来,你搭机一同回来,顺便带上玉石。毕竟那边的人不太熟悉,自家的安排更稳妥。” “感谢姜大哥,我女人受了伤,你通知去的人,免得引起误会。”祁安不忘提及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姜华如此爽快地答应,必定与玉石有关,但他仍感激这份情谊。 第45章 逃亡后的危机 “没问题,一回来我就帮你联系顶级医师,这些都不必挂心。”姜华说完,自己又笑了笑:“我真是关心则乱,恐怕找不到比你还需要的医生了。你别急,我把飞行员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联系吧。” 祁安与飞行员沟通后,得知十分钟内他就能抵达,这才稍稍宽心。 环顾四周,这里是荒郊野外,寂静得可怕。此刻正值黎明前的至暗时刻,连一丝光亮都不见。 他在一片隐蔽的灌木丛中,轻柔地放下江莱,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幸运的是,祁安的眼力在黑夜中依然清晰。 一旦视线落在江莱身上,那景象令人揪心。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她背部暴露无遗,粉红的肌肉翻卷,让人毛骨悚然。她纤细的手臂内侧和大腿上,还有灼烧的痕迹,那些人的残忍程度可见一斑。 “一个也不会放过!”祁安紧握双拳,低沉地咆哮。 江莱的遭遇全因他而起,若非他行事高调引来龙魂的人,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然而,他心中难免生疑,龙魂的反应太过迅速,是否在他与姜华达成协议后就遭到了报复?虽然这个解释说得通,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压制住内心的疑惑,祁安全神贯注于江莱的状况。 他轻轻握住江莱的手,一股温和的灵力悄然渗入。 果然,江莱的经络几乎空空如也,没有丝毫残留。想必是为了维持生命机能,若是常人遭受这样的重伤,恐怕早已不治,即便是修真者,能支撑这么久也已接近极限。 再晚几天,他可能只会找到一具尸体。 祁安心有余悸,立即毫无保留地将灵力注入江莱体内。 江莱干涸的经络贪婪地吸取灵力,她不自主地皱眉,轻声呻吟。 随着灵力的恢复,她的生理机能也在逐步恢复。之前的昏迷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保护,失去了这层保护,她将直面痛苦。 “别怕,我在。”祁安一边密切观察她的状况,一边低语安慰。 江莱的面色渐渐好转,背部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只是速度太慢。 祁安忽然抬头,将注意力投向不远处的树下。刚才的焦虑使他的感知力大幅提升,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几株蕴含微弱灵力的草药。 充满灵力的草药之地往往品质出众,他略作迟疑,谨慎地将江莱安置在地上,随即疾步向前走去。 在一棵巨木之下,祁安察觉到几丛细瘦叶片、绽放素白花朵的植株。 他仔细辨认,不禁心生狂喜,俯身轻手轻脚地采摘下这些药材。 这便是灵瑶草,内含天然灵力,无论是外用还是内服,均有益处,特别是对于外伤修复,只需敷用,便能加速气血复原,平复伤口,不留痕迹。 最重要的是,它带有一种极为安全的迷幻效应,几乎可与mayao相提并论。 祁安用灵力裹住那些灵瑶草,迅速返回江莱身边,碾碎两株,小心翼翼地敷在江莱的背部。 一道仅修真者可见的微光在她背部弥漫,如生命般在伤口处汇聚,原本缓慢愈合的伤口恢复速度又提升了一些。 不久,祁安惊喜地发现,江莱的手指微微颤动,接着,她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祁安欣慰且愉快地说。 不料,江莱猛然翻身坐起,毫不客气地一掌直扑祁安面门。 若非祁安已晋升,而江莱刚苏醒,体力极度虚弱,这一掌恐怕难以抵挡! 即便如此,祁安仍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勉强躲过了江莱的攻击。 \"是我!你打谁呢!\"祁安爬起,急促地大声喊道。 江莱的攻势略显疲软,接着眨了眨眼,瞳孔逐渐聚焦,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们现在安全了。\"祁安谨慎地伸出手,轻轻抚过江莱的长发。 直至此刻,江莱才逐渐平静下来,身体又开始颤抖,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吗,你怎么不听,他们在我的身上装了追踪器!\"江莱泪眼婆娑地看着祁安,眼中尽是绝望。 \"在哪里?\"祁安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那个黑脸大汉竟如此周密。 江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恨,抬起手臂给祁安看。 在她手臂的一侧,有一道手掌长的伤口,细看之下令人触目惊心。其中隐约可见一处异样,仿佛长了一个小肿块。 \"就是这个吗?\"祁安小心翼翼地托起江莱的手臂,仔细检查,却又有些无从下手。 江莱的身体恢复力极强,这样的伤口已接近痊愈,表面仅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可想而知,当初植入所谓的定位器时该是何等情景。 \"他们还是不是人!\"祁安咬牙切齿地怒斥。 江莱眼中寒光一闪,五指如爪,灵力在手上流转,用力刺入自己的手臂。 \"你在做什么!\"祁安瞪圆了双眼,江莱的动作快得惊人,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事情已成定局。 江莱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精准地用指尖勾住那个小物件,硬生生地扯了出来,场景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你尽量扔得远一些。\"江莱轻声喘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祁安立刻起身,毫不犹豫,闭目片刻后猛地跳起,抓住一只低空飞过的小鸟,用衣物撕下的布条将那个小物件绑在了鸟的腿上。 放手的一刹那,受惊的小鸟扑腾着翅膀疾驰远去。 祁安目光远眺,啧啧称奇:\"但愿他们珍爱生命,不要有过激之举。\" 江莱微微一笑,虚弱地靠在旁边的树干上。 祁安见状,忙上前扶住她,略一迟疑,还是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首次如此贴近,即便身处险境,空气中也弥漫着微妙的暧昧。 \"你还好吧?\"祁安忍不住轻声问道。 \"还好,这里危机四伏,不宜久留。我们得快走,否则被他们追上就再无退路了。\"江莱强撑着从祁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尽力挺直身体。 此刻,祁安的耳畔微动,他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有人正在追踪而来。 他能察觉,江莱必然也有所感知。 \"你快走,不然他们会找到你的。\"江莱有些慌乱。 这个女子一向对自己实力深信不疑,但现在,她的骄傲已被击碎,安全感荡然无存。 此刻,祁安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不可以,我们不能离开这片区域。\"祁安坚决地拒绝了她。 \"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落入他们手中!\"江莱的脸色变得焦虑,她没想到祁安竟选择留下! 她的力量已大不如前,如果不迅速撤离,凭祁安的能力,无法对抗那些敌人。 第46章 惊心动魄的赌注交换 \"我已经呼叫了援兵,我们在这里稍作等待。这里对我们来说陌生又危险,只有尽快返回华夏,才能确保安全。\"祁安说完,犹豫片刻,果断抱起了江莱。 \"我可以自己走,不必这样。\"江莱脸红了,轻微挣扎,但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毕竟那些人在搜寻他们,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别乱动,你的伤势太重,虽然我帮你缓解了一些,但并未完全恢复。你再乱动,伤口裂开,情况会更糟。\"祁安严肃地安慰她。 江莱思考片刻,觉得祁安言之有理,于是停止挣扎,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他的怀中。 祁安并未带她行远,转角便是一片更为繁茂的丛祁,进可攻退可守,相对而言较为安全。 他立刻不再迟疑,拉着江莱藏身其中。 此刻,那脚步声渐行渐近,几乎到了仅凭耳力就能辨析的地步。 \"队长,追踪迹象有反应了,不过方向朝西,而且移动速度极快,是否需要勘查一下?\"一位壮硕汉子靠近队长,谨慎地建议。 他深知队长此刻的情绪并不佳,若惹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 队长皱紧眉头:\"那两人受伤或灵力耗尽,怎会如此迅速撤离?\" 汉子毕恭毕敬回应:\"具体原因不明,或许我们该去看看,若放任他们逃脱,再想追捕就难了。\" 这话确有道理,队长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总觉得追赶可能会忽略某些重要线索。 沉思片刻,他下令:\"你带人去genzongqi区域调查,务必查明真相。剩下五人随我来,我倒是要见识见识,那小子带着伤者,能逃到哪里去。\" 此言一出,众人并无异议,队伍一分为二。 队长从容不迫,瞬间释放全身灵力,他胸有成竹,就算江莱实力略高于他,此时恐怕已无法保持气息稳定,更别提反击了。 然而唯一让他忧虑的是祁安。 一个看似平凡的人,能在别墅内避开所有守卫,还带着一个女子安然脱身,他先前的评估可能有误。 原本以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谁能料到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搅乱了大局。 祁安突然有种危机感,察觉到有人暗中窥探,且那股气息似曾相识。 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直升机即将抵达,此刻暴露,他们可能再也无法逃脱。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释放自身气息,将江莱笼罩其中。 他的气息在战斗中已显现出难以探测的特性。 如今这种局面,唯有将两人都隐藏起来,才能安心等待直升机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队长一无所获,眉头紧锁,似乎预感到不祥。 两个活生生的人,怎能说消失就消失? 尽管江莱的境界略高于他,但除非高出一大境界,否则气息不可能隐藏得如此彻底。 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也不太可能,他的神识覆盖这片广域,只要不是瞬间消失,不可能未察觉踪迹。 况且追踪信号也显示,两人确实出现过,只是突然改变了方向。 敢挺身而出救援的,定然心机深沉,队长直觉其中有诈,因此并未轻举妄动去追踪。 \"你们,务必在这片区域彻底搜查,他们不可能走得太远。\"队长面色铁青地命令。 其余的手下应声,纷纷踏入了森祁。 祁安怀抱着江莱,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震动,他的气息如影随形,一旦暴露,四周的侦查者立刻会察觉他们的踪迹。 然而,静止不动,那些人迟早也会搜索到此地。 祁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只见一名壮汉鬼鬼祟祟地朝他们靠近,眼看就要撞个正着! 一步,两步。 祁安悄无声息地放下江莱,气息始终环绕在她周围,接着,灵力如同巨网般展开,向逼近的壮汉笼罩而去。 无声无息的网让壮汉措手不及,想要闪避却已无路可逃,他竭力挣脱,试图呼救警示同伴,然而他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祁安费尽周折才封闭了他的五官感知。 壮汉徒劳地挣扎,随后被祁安缓缓牵引过来。 树祁之后,壮汉望见虚弱的江莱,双眼瞪得滚圆,挣扎的力度更加强烈。 祁安冷哼一声,灵力化作利刃。 壮汉刚才贪婪注视江莱的目光瞬间变得迷茫,嘴巴张得足以塞进拳头,无声地嘶吼着。 祁安毫不理会,贴近他的耳畔,咬牙切齿地说:\"你的经络已被我封闭,如果不照我说的做,只需片刻,你将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死去,连灵魂也无法幸免。\" 闻言,壮汉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原本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威胁,但剧痛已使他无法理智思考,现在的祁安在他眼中如同恶魔,令人心生畏惧。 \"你,你想怎样?\"壮汉无声地问,害怕的情绪再也无法掩饰。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告诉你的队长,这里已经搜查过了,没找到人,否则,你就得陪我一起下葬。\"祁安咬牙低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以当前的搜索强度,早晚能找到他们两人,那时再想对策就晚了。 如果壮汉能告知队长这里无人,就能为祁安他们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 壮汉已经被体内无处不在的痛苦折磨得几近疯狂,听到祁安的要求,连忙点头,不敢有片刻迟疑。 只是追捕一名逃脱的女子,尽管清楚江莱对队长的重要性,但这并非他自己的事,就算老大回来发现江莱失踪,受责的也是队长而非他。 因此,壮汉答应得毫不犹豫。 祁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低语道:\"我现在解除束缚,如果你敢出声,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机会说第二句话。\" 壮汉连忙点头,态度诚恳至极。 祁安轻蔑地哼了一声,挥手消除了束缚壮汉的灵能束,紧接着在对方身上迅速地点了几下穴位。 痛苦瞬间减轻了些许,尽管依然能感觉得到,但壮汉已能勉强承受了。一旦所有控制解除,他膝盖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 “那边是谁?”一同搜索的同伴警惕地叫喊。 祁安猛然握紧拳头,紧张情绪显露无遗。壮汉连忙挣扎起身,大声回应:“没事,这里没人。我被藤蔓绊倒,摔了一跤。” “怎么碰到你这种废物,真是够倒霉的。赶紧找,找不到回去有你好受的。”一声呵斥传来。 壮汉连连应诺,不动声色地在草丛中摸索,制造出搜寻的动静。见他如此顺从,祁安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给他一个眼神,便带着江莱躲进了旁边的密祁深处。 壮汉焦急地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能解开这该死的束缚?” 祁安举手示意,手掌中一道红线微微颤动,每次红线波动都会引发壮汉新一轮的痛苦。 “只要你乖乖听话,解脱之后自然会为你解开。” 第47章 逃离生天 壮汉有些不安:“如果你食言怎么办?” 祁安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我还没卑鄙到欺骗你这种程度,你的性命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尽管祁安的话语尖锐,但壮汉听后内心却有些震撼。 队长始终坐镇中央,灵能持续散发,笼罩周围,却未察觉任何异常。小队成员陆续返回,一无所获,队长面色苍白,他深知黑脸壮汉的手段,如果找不到那个女人,他可能要陪葬。 “再仔细找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我不相信,她还能长翅膀飞走不成?”话音刚落,树祁外忽然有人急匆匆跑来。 “队长,发现一架未知的直升机正朝我们这片区域飞来。” 队长脸色阴沉,怒吼:“这里是龙魂的禁地,怎么可能有直升机进来!去查,是谁派出的。” 然而此刻,直升机已盘旋在他们头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它正在降落,旋翼产生的气流搅乱了森祁的植被。队长眼尖,一眼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两个头颅。 “他们是谁?你们刚才没看到吗?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队长指着祁安和江莱的身影大声喊叫,声音几近嘶哑。 周围的同伴都不由得颤抖,交换了几道眼神,一时间竟记不起刚才哪个区域是由谁负责侦察的。 此刻,目标已近在咫尺,再犹豫下去毫无意义。于是,壮硕的汉子们吼叫着朝祁安和江莱疾奔而去。 连队长也不甘示弱,双手闪烁间灵能涌动,无数微小的灵能凝聚成尖锐的形态,直刺向祁安。 祁安怀抱着江莱挺直腰板,神情严峻,澎湃的灵能在体内筑起一道护盾,将二人紧紧包围,淡淡的光辉透出,其防御力不容小觑。 队长射出的灵能碎片被护盾抵挡在外,护盾上的光芒微微颤动,但最终还是稳住了阵脚。 祁安毫不吝啬地将灵能注入护盾,随即抱起江莱,疾步向直升机的方向奔去。 这片区域是森祁,直升机无法降落,唯一可能的停留点就是不远处的开阔地。 然而,队长和那些壮汉此刻成了阻碍,让祁安难以迅速突围。 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察觉到下方的混乱,一时不敢降落。 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一旦队长因恼怒不顾一切地攻击直升机,也将带来危险。 祁安深知时间紧迫,一刻也不能浪费,双方瞬间短兵相接。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队长狰狞一笑,手中的灵能迅速变幻成一把巨剑,向祁安猛劈而来。 祁安急忙俯身将江莱护在胸前,灵能护盾承受这一击后,抖动得更加剧烈。 毕竟,他的护盾主要目的是保护两人免受致命攻击,为了提供最强的防御,他选择彻底放弃反击,只能被动承受攻击。 此时,祁安的身体已跃出一大段距离,离直升机越来越近,队长瞪大眼睛,怒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恰好溅在巨剑上。 原本半透明的巨剑此刻闪耀着诡异的红光,威力似乎骤然增强。 “你真是不惜代价,竟用血祭对付我。”祁安在紧张中不忘嘲讽队长一句。 队长无暇分心,冷哼一声表达不满,血色巨剑紧追祁安,不断地挥砍,每次攻击都让护盾摇晃不已。 祁安紧紧搂着江莱,脚步不停…… 那些扑上来的壮汉只要碰到护盾,就被弹开,摔倒在地,而队长因需操纵血色巨剑,暂时落在祁安身后,无法迅速追上。 渐渐地,祁安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紧闭双眼,定位直升机的位置后,猛然咆哮,一股实体般的灵力爆发而出,防护罩闪烁刺眼的光辉,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下一刻,祁安猛蹬地面,怀抱着江莱凌空跃起。 同时,他低沉地喝道:“破!” 防护罩瞬间破碎,由祁安的灵力构建而成,此刻的爆裂威力堪比一位筑基期修士的自爆。 强烈的冲击波让所有人的攻击瞬间停滞,队长最为凄凉,他全神贯注操控着血色构造,自身防御已降至最低,被祁安的灵力爆炸一击,心神大乱,血色巨剑也在半空中消散无踪。 祁安带着江莱安全落地,已置身于直升机的机舱内。 “师父,快走。”祁安喘息均匀,大声喊道。 飞行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毫不慌乱,一拉操纵杆,飞机陡然垂直攀升九十度。 祁安没来得及站稳,与江莱一同滑了出去,两人在机舱内滚作一团,最后跌落在舱尾。 祁安略显狼狈地坐直,晃晃因撞击而眩晕的脑袋,正欲起身,感觉到手掌似乎碰到了什么,稍加摸索,触感异常舒适。 “榴莲!”江莱气息微弱,咬牙低语。 此时,直升机已飞至正常飞行高度…… 祁安起身,透过窗户向下望,隐约还能看到那些人在森祁中愤怒无助的身影,只是现在缩成微不足道的一点。 直到此刻,祁安才真正松了口气,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回头时,江莱已坐在他身旁。 “从死亡边缘逃脱的感觉如何?”江莱伸出纤细的手,轻柔地为祁安拭去额头的汗珠。 祁安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挺……挺刺激的。” 江莱幽幽地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说:“都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招惹到龙魂。” 祁安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环住江莱的肩膀。见她没有抗拒,他又进一步将自己的头靠过去,闭目养神。 江莱本想责备他的过分举动,可转头看到祁安疲惫的脸庞,便打消了念头。 就在这时,祁安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赵龙打来的。他随手接通,只听见赵龙在电话那头大喊:“小兄弟,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的手下报告说有人要对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老哥帮你摆平?” 祁安嘴角勾起,平静地回应:“赵大哥,不必了,我此刻先回国,待事情平息后再回来。你放心,我回来之时,定有你的回报。” 第48章 治愈创伤 同一刻,滇国境内,黑面壮汉凝视着空荡的密室,低沉地笑了。 队长满头大汗,连头都不敢抬起,他们深知首领的脾性,如此局面,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对付一个练气期小子,你们竟束手无策,该夸他太过强大,还是你们过于无能?”黑面壮汉缓步走到队长身旁,笑中藏着森然的杀意。 “不,大哥,听我说,那少年绝非练气期,我甚至无法察觉他的气息,否则怎会轻易让他逃脱,别让他的伪装欺骗了你!”队长近乎嘶吼地辩护。 “哦?你是质疑我的直觉,还是他竟然在短时间内从练气期跃升至筑基?”他抓住队长的衣领,强迫队长直视自己。 队长的呼吸瞬间停滞,脸色涨红,拼命摇头,却无法挣脱控制。 “真是废物,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黑面壮汉连连摇头,周身的阴冷气息开始弥漫。 “大哥,那人有同伙接应,看样子他回到了华夏,直升机的编号我认得!”队长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他绝不希望被视为无能,在龙魂组织中,无能者的下场只有被淘汰! “哦?还有人协助他?看来这少年在华夏并非一无是处,我低估他了。”黑面壮汉说着,随手将队长甩开。 队长刚松了口气,黑面壮汉却猛然转身,指尖疾射出一道阴气,准确无误地击中队长的心口,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队长眼中充满绝望,但很快,绝望化为死寂的苍白,生命之火熄灭。 “无用之人,就该有这样的结局。”黑面壮汉冷漠地说着,对愣住的手下挥挥手:“扔出去,处理干净,别引起他人注意。” 无人敢违抗,队长的尸体被拖走时,关节发出咔咔声,软弱无力,如一堆烂泥。 黑面壮汉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祁安回到华夏后,首要之事便是调理江莱的体质,她之前的伤势严重,若不妥善恢复,甚至可能影响到她的修为。 告别姜华后,祁安带着江莱返回医馆。医馆多日未营业,家具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两人进入时,都被呛了一下。 江莱微微蹙眉,对这种环境不太适应,正要卷起袖子打扫,祁安却抢先一步,将她按在沙发上,不让她动手。 “这种事哪能劳烦你?我来处理。”祁安毫不退让地回应。 说完,他未等待江莱的答复,立刻动手整理,得益于在秦家的三年磨砺,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使得整理工作显得游刃有余。 不多时,医馆已焕然新生。祁安搓了搓手掌,对江莱提议:“你的伤势看上去很重,让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江莱闻言,脸颊微红,轻轻摇头:“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来,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祁安并未理会她的坚持,径直抱起她走向二楼的居室。当初选择这家医馆,祁安特意挑选了有居住条件的,正好在离开秦晓晓家后有个落脚之处,否则处境会相当尴尬。 江莱没料到祁安会如此坚决,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失衡感让她本能地环抱住祁安的颈项,直到被安置好,她仍有些恍惚。 “我都说了不需要你帮忙治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她略带愠怒,娇声责问。 祁安一头雾水,挠了挠脑袋,不解地反问:“你伤得这么严重,我之前已经帮你初步处理过了,现在为什么又拒绝呢?” 江莱瞥了祁安一眼,低下头,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怯生生地说:“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的善意我心领了,我现在有能力自我恢复。” 江莱拒绝的原因在于,她的伤主要集中在背部和胸前。当时情况紧急,她虚弱至极,无暇顾及太多。但现在,若清醒地让祁安看到那些伤痕,她觉得难以启齿。 然而,祁安这个直男对此毫无察觉,他只感到焦虑,脸色一沉,认真地说:“靠自己恢复肯定不行,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的话语诚恳,眼神清澈,毫无杂念。 江莱抬头望向祁安,最终鼓足勇气,缓缓解开衣衫的纽扣。祁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似乎不太合适,暗暗吞了口口水。 祁安感到一阵尴尬,但他努力维持面部平静,背着手,冷静地注视着江莱的动作。 片刻后,江莱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甚至不敢直视祁安的眼睛,房间里瞬间静默,仿佛连蚂蚁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江莱等了很久,祁安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低声问道:“怎么了?很难看吗?” 女孩总是对自己的容貌格外在意,尤其像江莱这样从小到大都美丽的女子。她虽未亲眼目睹,但深知自己身上的伤疤必定触目惊心。 祁安不假思索地摇头否认,脱口而出:“这不是丑,而是看到你遍体鳞伤,我心如刀绞。” 坦诚的话语有时更能触动人心,江莱听见祁安这么说,内心涌起一阵暖意,心弦微颤。 她咬紧下唇,努力抑制住涌上眼眶的湿润,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洒脱地回应:“无妨,以前我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得多。他们至少认为我还有些价值,没一开始就狠下杀手。” 祁安听见江莱的话,心疼不已,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握住她的小手,深情地说:“有我在,绝不允许你再受这样的伤。对付龙魂的人,我会帮你解决。” 江莱试图从祁安的握手中挣脱,但尝试了两次都未能成功,祁安显然坚决不愿放手。 江莱眼中闪烁,忍耐已久的泪水终于沿着脸颊滑落,湿润了洁白的床单一角。 “怎么流泪了?是不是很痛?我提出帮你治疗你不答应,快坐好,我现在就给你医治。” 祁安最害怕的就是女性的眼泪,此刻被江莱的泪水搞得手足无措,连忙让她平躺,自己则坐在她对面。 江莱破涕为笑,像是感慨般轻声道:“你真是个大傻瓜。” 祁安不明所以,但能感觉到江莱并未生气,于是困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我?” 江莱凝视他片刻,最后只是轻轻摇头,微笑示意祁安可以开始了。 一提到疗伤,祁安的眼神立刻变得深邃,满脸专注。 “闭上眼睛,别乱动。”祁安低声叮咛。 江莱对祁安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此刻她放下了所有防备,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第49章 再度策划 身旁美人,天知道祁安是如何克制自己,不让目光沉迷于这美丽景象。 江莱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悯,祁安更是心如刀割。 于是,他调动体内的灵力,在丹田中翻涌,凝聚成实质的灵气汇聚于掌心,祁安的手掌泛起淡淡的白光。 时机成熟,他手腕一抖,银针出现在掌心,祁安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根银针刺入江莱的穴位。 遵循七经八脉的路径,这样的针灸能使江莱体内的灵气循环加速。 从内至外治疗伤势,祁安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体内的灵气分化出无数细流,每一条都与一根银针相连,纯净的灵气通过银针毫不保留地注入江莱体内。 江莱,平日里沉稳如山,此刻却低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祁安的灵力异常纯净,灌入江莱体内,不仅迅速修复她的创伤,更对她的修为有所裨益。 然而,江莱并未察觉,自己已置身于炽热的炼狱,感觉四面八方都被滚滚热浪包围,尤其是经脉深处。 这双重煎熬令江莱低声呻吟。然而,她此刻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浑然不知所措。祁安则不然,他亲眼目睹江莱的... 祁安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狠狠咬住舌尖,借疼痛保持清醒。 再继续下去,他恐怕会失控。于是,他闭上眼睛,切断视觉,专心为江莱输送灵力。 这个过程持续到傍晚,江莱猛然睁开眼睛,双眸闪烁着惊人的光辉,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祁安也随之睁开眼,短暂地闭上,掩盖疲惫,然后微笑道:“感觉如何?我的治疗方法确实有效吧?你看你现在恢复得多棒。” 他脸上的笑容诚挚,江莱的伤势已痊愈,身体状况极佳,甚至有提升境界的迹象。 江莱还没来得及回应,首先做的是拾起衣物,迅速穿戴整齐,恢复镇定。 她对祁安微微一笑,真诚地道谢。 祁安轻描淡写地摆手,“跟我客气什么,若非你,我可能无法生还。要说感谢,应该是我向你道谢。” 江莱的目光在祁安身上停留片刻,未置一词,却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见江莱恢复体力,祁安起身,却突然脚步踉跄,身体摇晃。 江莱见状,忧虑地向前,连忙扶住祁安,责备又内疚地说:“你为我疗伤耗损过大?” 话音刚落,她便无礼地探测祁安的身体状况,然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祁安体内似乎有一道屏障,阻挡了她的灵力探查,甚至让她后退两步。 江莱稳住身形,稍感惊讶,再仔细探查,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判断祁安目前的境界。 “你不会这么快就突破了吧?”江莱大吃一惊,记得没错,几天前祁安还在练气中期。 短短几日,他跃升数个层次,甚至超越了一个大境界,超过她,这若是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修真之路充满艰难险阻,尤其是突破重围抵达新的境地,非得拥有罕见的机遇才能实现,自古至今,未曾听说有人能一跃数级。 祁安脸上并无太多惊奇,只轻轻一笑,对江莱说:“我没超越你,只是步入了筑基初期。无论如何,你依旧领先我一级。” “这已经足够惊人了。”江莱惊讶得合不拢嘴。 半晌,她摇头苦笑:“看来长辈们的说法确实有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没想到你能如此迅速提升,力量越大,责任越重,恐怕我们未来面临的对手会更加狠辣。” 祁安听到江莱的话,认真地点点头,沉默不语。他也是这么想的,经过这次事件,他与龙魂的恩怨已无法化解。 然而,有一件事祁安始终百思不得其解,龙魂为何会盯上他? 想不通的事情就暂且放下,船到桥头自然直。自从修为提升后,祁安心中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龙魂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与此同时,冯少峰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砸烂了桌子,赶走了助手,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生闷气。 不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瘦削男子走了进来,毫不犹豫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冯少峰看到来人,收敛了一些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向黑衣人点头示意。 “冯少为何如此动怒?”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刺耳,如同喉咙被列车碾过。 冯少峰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在这个人面前,他显得收敛许多。 他挥手道:“任务未能成功,我也没料到。看来祁安并非易对付之人,不知上官云先生有何良策?” 冯少峰对面的男子名为上官云,行踪神秘,传言他是龙魂杀手组织的首领,凡是他锁定的目标,无人能在七日内幸存,而且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常年戴着面具。 即使在龙魂内部,知晓他真实面貌的人也寥寥无几。即便得知了他的真实相貌,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他制作面具的技艺已臻化境,若非修为高深者,根本无法透视。 上官云听到冯少峰的话,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回答:“出乎意料,疏忽了,竟在关键时刻失足。那小子比我们预想的更棘手。既然他招惹了龙魂,又与江莱牵扯在一起,龙魂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冯少峰眼中闪烁光芒,急切地说:“有上官先生这话,我就安心了。不过,他们现在已返回华夏,再想对付他们有些困难。毕竟他们在华夏的靠山是姜家,短时间内我无法撼动这座大山。” 上官云轻松地笑着回应:“你的局限不代表我的,依仗虽是依仗,但若自身无力,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或变成负担,那么所谓的倚仗也就消失了。” 这话让冯少峰豁然开朗,他笑逐颜开地说:“那就仰仗上官先生了。在此期间,无论有何需求,尽管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支持。只要能将祁安的人头呈到我面前,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第50章 虚弱公子挑衅 上官云深意地瞥了冯少峰一眼,点头道:“你自己说的,那就期待我的好消息吧。” 言毕,冯少峰只觉眼前一晃,再清醒过来,办公室已空无一人,仿佛上官云从未出现过。 他坐在椅上,摆弄着钢笔,忽然猛击桌面,拿起内部电话吩咐了几句,助手很快便来到他的办公室。 “少爷,有何指示?”小助手毕恭毕敬,生怕触怒这位少爷。 冯少峰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握着钢笔说:“他不是开了一间诊所吗?派人去试一试他的医术。” 助手一听,立刻领会其意,应声而去,留下冯少峰冷笑望着窗外,目光深远,但内心的阴郁难以掩盖。 祁安安顿好江莱后,开始在馆内加强防御。上次的教训让他对龙魂更加警惕。既然决定长期居住在诊所,就必须防备龙魂再次找上门,以免再次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而毫不知情。 站在诊所门口,祁安双手中淡白色的光芒闪烁,他闭目冥思片刻,手指在空中描绘出神秘的图形。 乍看之下,像是毫无目的的舞蹈,但在修炼者眼中,祁安指尖的灵力正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凝聚,仿佛绘出了一条龙的象征。 半小时后,祁安猛然睁开眼,低声喝令,接着手指向下轻轻一压,诊所周围扬起的尘土瞬间落下,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 祁安仔细感知,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他已经在外门布下防御阵法,虽然不算强大,没有攻击力,但足以让试图强行闯入的人引起他的警觉。 完成这一切后,看到时间已近九点,祁安决定开门营业。短期内他不会再回滇国,没了经济来源可不行。 医馆的运营耗费了不少心血,他决心继续经营下去。 江莱康复后,便全身心投入修炼,她隐约预感到,自己正站在突破的悬崖边,此刻唯有抓紧每分每秒,提升自己的力量。 祁安并未打扰她,独自坐在一楼的圈椅中静心养神。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必刻意修炼,四周的灵力自然地涌入体内,只需炼化即可。 正当祁安沉浸在宁静的冥想中,医馆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五六个身影闯入,最年轻的那位头发染成金黄,大大咧咧地走到祁安身旁,一掌拍在桌面上,语气不善地说:“我来看病。” 祁安抬眼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平静地问:“既然是看病,你有何不适之处?” 金发青年非但不答,反而一屁股坐在邻座,跷着腿,傲慢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自己知道病因,还需要来找你?你不会是个假医生吧?天天坐在这里装模作样,连病都看不出来。” 他的声音响亮,而医馆开门营业,自然不会常闭大门,这一吼引来周围逛街人群的围观。 祁安的医馆门口顿时熙熙攘攘,一群好事者围拢过来。这里本就是繁华的商业街,行人络绎不绝,看到热闹,谁不想凑个趣? 祁安微微皱眉,这些人看来来意不善。他不慌不忙起身,朝金发青年露出一丝笑意:“很好,既然要看病,先让我给你诊诊脉。” 金发青年毫不介意,直接把手腕搁在桌上,无视一旁的脉枕。 祁安将两指轻轻搭在其手腕上,这青年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平日可能沉迷某些不良嗜好,体质略显虚弱。 祁安不动声色地瞥了金发青年一眼,一丝灵力从他的手腕悄然渗透。青年原本坐得安稳,准备等祁安说出病因,好借机大闹一场。 突然,他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却无法确定痛感源自何处,无形且难以捉摸。 金发青年有些困惑,低头查看手臂,一切正常,但他清楚地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皮肤下流动,这奇异的感觉令他轻呼一声。 紧接着,他想起来此的目的,猛地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对祁安大声质问:“你怎么回事?我来看病,不是来受罪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祁安无辜地耸耸肩,惋惜地回应:“先生,你体质虚弱,肾脏亏损,照这样下去,很快你的身体就会垮掉。” 话语一落,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嗤笑,一个男子在众人面前被贬得一无是处,这是何等的耻辱。 黄毛怒火中烧,猛地起身,准备掀翻桌椅,祁安静静地伸出手按在桌沿,内力蓄积如山岳之重,黄毛涨红了脸,也无法撼动桌面分毫。 他带来的几个彪形大汉立刻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地聚拢到祁安身旁。 领头的那个魁梧汉子瞪了瞪眼,低沉地说:“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来这里图财害命。如果你不治好我兄弟的病,我们就让你这诊所化为灰烬。” 他的言语嚣张无礼,祁安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瞥了黄毛一眼,回应道:“这位兄弟已经病入膏肓,我认为无药可救,带他回家等终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但既然已知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又何必客气? 黄毛一听,顿时急得跳脚,指着祁安大骂:“你胡说八道,我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绝症?” 祁安镇定自若,无视他的愤怒,冷冷地反击:“你来的时候没事,那你为何要来诊所?还不是平日里做了亏心事,把身体糟蹋成这样。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 祁安的话掷地有声,连黄毛自己心中也不由得一震,开始仔细回想最近是否有不适之处。 然而想了许久,仍是毫无头绪,他有些心虚,偷偷往后瞥了一眼,只见同行的汉子们都面露凶光,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这次充当的是炮灰角色,被推出来挑起事端。如果因为他,让祁安轻易过关,回去后他肯定难逃一劫。 想到这里,黄毛恶狠狠地盯着祁安,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既然你知道我的病情,那就快点给我治疗。” 祁安摆了摆手,谦逊地说:“抱歉,你的病我无能为力,还请你另寻高明吧。” 话音刚落,他便做出驱赶的姿态,事态至此,黄毛的同伴们无法再忍耐。 那个领头的大汉立刻抓住祁安的衣领,用力把他提了起来,厉声道:“连病都治不好,你还开什么诊所!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绝不允许这种害人图财的事情发生,来,兄弟们,帮我拆了他的诊所。” 第51章 我是祁安,谁怕谁 大汉一声令下,同伴们摩拳擦掌,准备掀翻祁安的诊疗台。 “等等,别那么冲动。”祁安神色自如,轻轻握住大汉的手腕,暗中施加了几分巧妙的力量。 那个壮汉原本趾高气昂,突然间脸上的傲气凝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击中,手腕一阵酸软,瞬间力不从心。 他连续倒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同一时刻,黄毛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腹部,随即脸色变得惨白,瞬间汗如雨下,捂住了肚子。 “哎呀!”他痛苦地哀嚎。 “你在搞什么?快起来!”壮汉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地朝黄毛咆哮。 然而此刻的黄毛已无暇他顾,只感觉体内某个部位在剧烈搅动,引发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连话都说不出口。 黄毛瘫倒在地,双手紧捂肚子,不停地抽搐,冷汗湿透了他的衣服,仿佛真的遭受了疾病的折磨。 一同前来的壮汉们目瞪口呆,领头的一个俯下身,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起来,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黄毛试图回应,但疼痛让他无法控制声音,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祁安两手交叠在背后,摇头叹气:“真是可悲,我说他有重病,你们还不信,一口一个兄弟叫得亲热,连他身体状况如何都不知道,你们这算哪门子兄弟?” 这番讽刺让那几个壮汉脸色尴尬,周围人群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我看这个年轻医生挺有本事的,一眼就能看出病人有没有病。” “没错,就是那几个找茬的。” “谁知道呢,这家诊所好像是新开的,以前没见过。会不会是因为医术太高超,得罪了人?” 围观者的议论声并未刻意压低,清晰地传入祁安和那几个壮汉耳中。这样的舆论对祁安来说是好事,但对于那几个壮汉,无异于晴天霹雳。 领头的壮汉脸色阴沉,冲着祁安大声质问:“看出病因算什么能耐,有种你治好他,否则我就怀疑是你刚才动了手脚。” 祁安连看都没看壮汉一眼,单手就把黄毛从地上提了起来,这个动作让几个壮汉大吃一惊,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单手举起一个成年人? 祁安身材普通,却能做到这一点,实在令人惊讶。 他镇定自若,上下打量了黄毛一番,胸有成竹地说:“这就是他的病症表现。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医治,自然手到病除。不过,等我治好了他,你们就得立刻离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壮汉的脸色变幻不定,青一块紫一块,他们原本打算找祁安的茬,再炫耀一番他的威名,可未曾料到事态竟演变至此,一时间,壮汉们不知所措。 “喂,小兄弟,你真有本事解决吗?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人群中一个起哄的声音提高音量喊道。 祁安扫视人群,却无法辨识出是谁发出的声音,但这正合他意。 祁安微微一笑,卷起袖口,闭上眼,手指在黄毛身上看似随意地点了几下,悄无声息地收回那一缕灵力。 瞬间,黄毛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因痛苦皱紧的面容舒展开来,这戏剧性的转变令众人瞠目结舌。祁安轻轻一挥手,将他抛出,但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没让他摔得太狼狈。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祁安含笑询问仍处在震惊中的黄毛。 “好多了,哇,真的不疼了!”黄毛神志尚有些恍惚,随口应答。 领头的壮汉气得咬牙切齿,不假思索地甩了黄毛一巴掌,厉声道:“你,我带你来是做这个的?” 黄毛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转了两圈才站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才真的快要撑不住了,痛得难以忍受。” 他瞥见壮汉铁青的脸色,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吓得直哆嗦,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祁安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大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他开口道:“看在你们也不像阔绰人的份上,这次的诊费就算了。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这平淡的话语中暗藏警告,近处的壮汉闻言打了个寒颤,看向祁安时,莫名感到此人不可小觑。 此时,围观的群众中已有人开始为祁安鼓掌,引发了一片赞誉之声。 那壮汉脸色愈发难看,冷哼一声,拽着黄毛,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江湖再见。” 说完,他领着众人迅速离开祁安的诊所,不久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祁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出言挽留,也没有嘲讽,从这些人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他们的恶意。 然而,祁安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这些人与他有何恩怨,或许背后有人指使? 这个念头让祁安心中不安,难道龙魂的人行动如此迅速? 深思熟虑后,祁安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太师椅旁,重新坐下。 还没待他喘息片刻,围观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面相憨厚,年龄不算太大,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黝黑的脸庞上透着一丝拘谨。他的步履不疾不徐,带着些许迟疑,却坚定地来到祁安面前。 \"大夫,您医术高超吗?\"中年男子嗓音沙哑,语调中透露出期待。 祁安微笑着轻轻点头:\"怎么了?身体不适?让我帮你诊诊脉吧。\"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是我女儿。她得了怪病,每天几乎有二十小时都在睡眠,即便清醒,也只能维持短暂时间。有时候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我们跑了很多医院,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大夫,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去我家看看她?\" 他边说边紧张地扯着衣角。 祁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发现男子衣着整洁,虽不华丽,但也看得出家境并不富裕,那份朴实无华的诚恳是伪装不来的。 于是,祁安点头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我稍作准备,就随你去看看。\" 中年男子欣喜若狂,紧紧握住祁安的手,感激地说:\"那就多谢大夫了。如果能治好我女儿,我一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祁安轻轻一笑,向男子点头致意,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说:\"我只是先去查看情况,能否治愈,还要等我见到病人再说。\" 中年男子连连答应,规矩地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祁安收拾东西。 第52章 阴气缠身的小女孩 不久,祁安整理好随身物品,跟着中年男子离开了诊所。 围观的人们还在窃窃私语,但祁安已不再在意。诊所不同于其他生意,口碑才是关键。初期的质疑是常态,因此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拦下一辆车。中年男子报了一个祁安从未听说过的街道名字。 途中,祁安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沉思近期的经历,感到有些棘手。他摇了摇头,决定抛开这些纷繁的思绪。 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使龙魂的人再次出现,如今进步显着的他,莫名地不那么担忧了。 就这样,他们行驶了很久,直到农田出现在视野中,出租车才停下。 中年男子与祁安一同下车,示意祁安先行,带着歉意说:“此处地处偏远,让大夫奔波了,实在过意不去。” 祁安回过神,淡然回应:“无妨,救人是我职责所在,不论贫富尊卑。” 这话令中年男子心生敬意,于是不再多言,领着祁安向前行去。 又行了约莫二十分钟,一座两层小楼映入眼帘,这在村庄里算是常态。房屋并不新也不旧,估计是近几载新建的,算是村里相当体面的住宅。 祁安随中年男子步入屋内,感受到室内气息后,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又耸了耸鼻,确信这屋内弥漫着一股阴气,而且其浓度暗示已存在许久,至少一个月以上。 他在原地驻足,认真地问中年男子:“令嫒病态多久了?” 中年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她陷入沉睡,大约一个月左右。以前虽然常抱怨疲倦,但作息尚算正常,否则我也不会如此担忧。” 祁安未置一词,也没再向男子提问,而是依循内心的感觉,稳步踏入屋内。他感觉到阴气的源头就在这里,只要沿着这个线索,必能找到释放如此浓厚阴气的源头。 登上二楼,祁安直奔尽头的房间。中年男子紧随其后,见祁安停下,立刻上前指着门前对他说:“这就是我女儿的房间,她现在还在睡觉,不知医生是否可以进去看看?” 闻言,祁安不再迟疑,立刻推开房门。 刹那间,阴气从房间内涌出,差点让祁安站立不稳,中年男子也明显颤抖了一下。普通人无法看见阴气,但那种气息让人颇感不适,如同被冷风侵袭。 祁安回头瞥了男子一眼,平静地说:“你在门外等候,不要进来。我在治疗时不喜欢旁人打扰。” 中年男子一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点头,顺从地后退一步,不再跟进。 祁安随手关门,隔断了卧室与外界的联系,果然,阴气瞬间浓烈起来,在房间里翻腾不止。 祁安并未轻举妄动,他贴着门边站定,环顾四周。房间内的陈设朴素,只有一张大床、一个衣柜,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有一个书桌。 此刻,大床上静卧着一位少女,她身披厚重的蚕丝被,尽管如此,仍能察觉她苗条的轮廓。她眉清目秀,漆黑的长发如波浪般洒在纯白的枕头之上,映衬得小脸更加苍白如纸。 她正在安眠,然而呼吸并不平静,眉宇间不时闪过一丝紧张,仿佛正挣扎于恶梦的深渊。 在这初夏的热浪中,少女却盖着两层厚厚的被子,常人别说入睡,恐怕片刻也无法忍受,但她身上竟未见一滴汗水,显然有异。 祁安的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长久凝视,他的直觉没错,这房间中的诡异气息,正是源自这位少女。 祁安走近,果断揭开被褥,幸亏少女穿着睡裙,只是宽大的裙摆下,显露出她瘦削得近乎病态的身躯。 她的颈项挂着一串晶莹的玛瑙项链,温润透亮,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若在市面上,如此品质的玛瑙项链,其价值无疑高昂得惊人。 这样的珍品出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家中,已显得格格不入。 毫不夸张地说,少女颈间的项链,足以换取他们全家的房产,甚至还有余裕。 祁安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握住项链,试图轻轻取下,不料当他触碰到项链,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他的手掌侵入,连祁安也不由得一阵僵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低语自问,调动体内的灵力,驱散那股阴冷的气息。 即便如此,祁安并未掉以轻心,玛瑙项链上弥漫的浓重阴气,若常人佩戴,势必会受其影响。 看少女的模样,阴气已侵入体内,照此下去,不出三个月,她必将憔悴如柴,命悬一线。 祁安稳住心神,握着项链的手并未松开,反而猛地一拉,将项链从少女的颈上扯下。 就在这瞬间,原本沉睡的少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双眸猛然睁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眼中并无寻常人的瞳仁,而是深邃如黑洞,令人望而生畏。 祁安心头一紧,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为严峻,还好他及时赶到,再晚些,恐怕就无力挽救了。 他用灵力将项链包裹,妥善收起,然后坐在床边,手掌贴在少女额头,灵力缓缓释放,逐渐渗透进少女体内。 身为平凡人,女子的体质远不如江莱,祁安也不敢轻率行事。毕竟,普通人的身躯太过脆弱,稍有不慎,灵气过度涌动就会带来伤害。 他谨慎地操纵着灵气,让它在女子体内缓缓流淌,逐步驱散那些阴郁的气息。 如果有修炼者在场,他们会目睹女子头顶,一团团黑气持续逸出。每消散一丝,女子的面色便好转一分,那双曾经让人惧怕的眼睛也在渐渐复原。 时间悄然流逝,最终,最后一缕阴气也被祁安驱逐,消失在空气中。 女子突然猛烈地咳嗽,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祁安并不慌乱,后退一步,静静地守候着。 片刻后,女子平息下来,视线落在卧室里出现的陌生人身上。她长久昏迷,情绪波动,猛然看到男子在自己房间,不禁惊叫出声。 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卧室的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位中年男子满脸焦虑地闯入,推开祁安,戒备地问:“大夫,你在做什么?我请你来是治病,不是来吓唬我女儿的!” 第53章 玉坠 祁安措手不及,险些失去平衡。他暗自感叹这男子的力气不小,随后指向床上的女子:“我没做什么,只是帮她调理了一下身体。她刚醒来,可能还没适应。” 他的话语平静而自信,中年男子半信半疑地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女儿真的已经坐起,虽然仍有些惊恐,但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爸爸,我为什么会这样?”小女孩完全清醒后,困惑地环顾四周。 中年男子看到女儿的模样,激动得几乎落泪! 女儿很久没有这样清醒过了,以前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即便醒来也是恍惚不清,似乎只有睡眠能让她安宁。其余时间醒来,只是为了进食或如厕,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中年男子试探性地问。 女孩短暂地思索,还是摇了摇头,迟疑地问:“爸爸,我不记得了。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我不认识他!” 女孩的记忆停留在嗜睡之前,中年男子心如刀绞,不停抚摸着她的头发,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的激动是真实的,但祁安心中的疑惑也需要解答。 祁安耐心等待,然而中年男子似乎没打算停止,他只好尴尬地轻咳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男子擦去泪水,不言而喻,转身欲行跪拜大礼。祁安迅速出手,稳稳地扶住了他,这样的举动可是关乎生死,他可不愿尝试。“多亏了你,否则我女儿可能已在梦中离世。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予,绝不推辞,就算是我的房子,我也愿意!”中年男子的激动无法掩饰。祁安闻言,走上前取下小女孩的玉佩,那细如发丝的挂绳几乎无需用力,便已断裂。“我别无所求,只有这个就够了。”祁安轻轻握住玉佩,一股异常的寒意透入手心,令人不适。自打看到这玉佩起,他就感到不对劲,如今好不容易拿到,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谨慎地开口:“叔叔,这个是我的,你可以挑选别的,甚至我的房间也可以进,但能否把挂饰还给我?”“这对你很重要吗?能否告诉我,是谁赠予你的?”祁安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玉佩上的阴气浓重得令他心惊,出现在小女孩身边,他确信,若非他及时出现,不久后,这女孩恐将香消玉殒!如此狠毒的手段,除了那龙魂,还能有谁!小女孩犹豫片刻,看了看祁安,又望向父亲,显然不愿透露。“相信我,我刚救了你,不会伤害你的。这东西继续留在你身边,只会威胁你的生命。无论谁给你的,他的意图都不单纯。”祁安加重语气说道。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祁安看在眼里,心中大致有了猜测。这玉佩对她而言,必定承载着重要之人的情感,否则她不会如此伤心。他并不急躁,静静地在一旁等待,但这玉佩,他是不会归还的。良久,小女孩抬起头,低语道:“是一个我喜欢的男孩,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他送我这玉佩时很真诚,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祁安此刻明白了,但也心生震撼,这带有阴气的玉石竟已深深渗透!反复思量,他依然握着玉佩,平静地说:“以后你要小心,人心隔膜难以揣测。谁能洞察他人的真实想法?这东西我收下了,留在你身边只会害你。” 这时,少女的言语显得多余,她的父亲急切地向祁安连连点头致歉:“大夫,您真是个好人,快把这个拿走吧,我可不愿这东西再威胁家人的安危。” 尽管少女心有惋惜,但她懂得何者更为紧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许。 祁安收起玉佩,告别这家人,对于那少女随后的忧伤,他无从知晓,也不愿去探究。 返回医馆,江莱已立于门前,仿佛正面对着一场危机。对面,一位极具魅力的女子与她针锋相对。 “别靠近,这女子对你有恶意!”江莱见到祁安,立刻大声警告,警惕性极高。 魅力女子转过头,向祁安绽开一个勾人心魄的笑容,足以让每个男人心动。 然而祁安迅速稳住心神,他深知自己的价值,若非当前处境特殊,这样的女子绝不会主动登门。 “你是谁?这里是医馆,如非求医,请你离开。”祁安面无波澜,坚定地拒绝诱惑。 “哎呀,你怎么这么冷酷呢,人家心口疼得厉害,哥哥能不能瞧一眼,或许一下就能好了呢。”魅力女子轻摆腰肢,缓缓走向祁安。 江莱动作敏捷,抢先一步挡在祁安面前,隔开了两人,脸色愈发阴郁,厉声喝道:“水魅,你别太过分,大长老请你来是帮忙的!你现在这是做什么,难道不能收敛一些吗?” 被称为水魅的女子似乎并未因责备而退缩,反而向祁安抛了个秋波。 眼看江莱即将动怒,她才挥手轻笑:“小岚,别这样,我修炼的就是魅惑之术,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因为你修为不够,大长老才找我来。你们的对手大多是男性吧?我出手可是一举两得。” 她的举止间流露出无尽的魅力,的确极具迷惑性。 祁安咽了口唾沫,谨慎地问:“那个,你是来帮我们的?” 起初他以为她是敌人,但水魅虽如此……可疑,却丝毫没有阴气。听她和江莱的对话,两人似乎相识,他可能误解了些什么。 水魅慵懒地伸展腰身,不满地说:“我也是凤流一员,刚完成任务回来,就听说小师妹遇到了难题。我正好有空,大长老就让我来了。你就是祁安吧,确实与众不同。” 说着,她巧妙地绕过江莱,径直贴近祁安,若非祁安反应迅速,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喂,你可别偷懒啊,你是来帮忙的吧?别闲站着,否则我告诉大长老,让你回去!”江莱实在无法忍受,一把推开水魅,不经意间,灵力已在她的一举一动中流露,预示着可能的冲突。 水魅却毫不介意,嬉笑着,仿佛对这里早已熟悉,独自走进医馆,环顾一周后微微点头:“嗯,看上去还不错,我想以后就住这儿了。” “谁允许你住这儿了?对面有个旅馆,去那儿,没钱我付账!”江莱紧张得像面对敌人,她也搞不清为何见到水魅看向祁安的眼神,心中就不悦。 第54章 援助 同样地,祁安望向水魅时的惊艳,也让水魅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无论怎样,她就是心情烦躁。 江莱难得显得焦虑不安。 水魅在感情之事上尤其敏感,否则也不会修炼魅惑之术以求道。起初,她只是想跟久未见面的江莱开个玩笑,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转过身,直视江莱,凝视良久,那迷人的魅力已收敛,甚至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你这样盯着我看干嘛。”江莱略感尴尬,避开水魅的目光。 水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快步上前,挽住江莱的手臂,手指轻柔地在她脸颊边滑过,轻声细语:“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如去你的房间,好好聊聊天,怎么样?” 她的语气虽轻浮,但仔细听,其中蕴含着严肃。 江莱和她并无深仇大恨,只是有时看不惯她的行为举止。此刻见水魅如此认真,江莱没有拒绝。 祁安看着两位女子走上医馆二楼,不禁叹了口气。她们并肩而行,连最美的花朵在她们面前也会显得暗淡。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异常,祁安猛地摇头,把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独自坐在太师椅上开始修炼。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快地平静下来。否则,按照刚才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失控。 祁安取出从小女孩那里得到的玉佩。 被祁安压制后,玉佩上的阴气减弱了许多,但仍能感受到。祁安有意探究,但他并不擅长,只能等江莱她们下来后再问。 二楼的卧室里,江莱和水魅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此刻的江莱敌意减轻,只要水魅不对祁安施展她的魅力,她就不会那么生气。 过了许久,江莱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叫我上来却不言语,有何事相商?” 水魅轻轻伸出手,柔情地将江莱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淡然询问:“你们的关系已有多久了?” 江莱闻声脸色骤变,忙摇头否认:“不久,不,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你别乱猜!” “我尚未提及名字,你就心知肚明了?”水魅的眼中闪烁着笑意,却没有丝毫恶意:“你应该明白,男女之情难逃我的洞察。” 江莱被她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得无所遁形,尴尬与羞涩交织,一时语塞。 “唉,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言明,你也该心中有数。我不是大长老,我们地位相当,无权教训你。但我年长你两载,对于情感之事稍有见解。我只是想问,你是否清楚他的身份?这样的感情,你能预见美好的结局吗?”水魅的话语诚挚而深沉。说完,她静静地注视着江莱,不急不躁。 江莱只能低头避开那锐利的视线,内心一片空白。她早已将祁安烙印在心,任何变故都无法抹去他的痕迹。 数次的救命之恩,关键时刻的唯一依靠,这样的牵绊,她无法轻易割舍。 水魅何等人物,一眼便洞悉江莱的消极抵抗。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她深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只会让江莱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徒增忧虑。 “既然你心意已决。”水魅起身,慵懒地伸了个腰,即便只有江莱一人欣赏,她的魅力依旧:“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将来大长老知晓,你就告诉他,我已尽忠告之责,是你执意不听。” 江莱点头,微微侧身,不愿面对水魅的妩媚,以免动摇自己身为女子的自信! 不久,祁安目睹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手牵手亲密走下。 他百思不得其解,楼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此刻并非探究之时,祁安立刻上前,取出所得的玉坠。 刚一展示,水魅便发出一声低吟,秀眉微蹙,毫不迟疑地接过玉坠,仔细打量。 江莱的面色也颇为凝重,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确信水魅值得信赖后,祁安没有隐瞒,详细讲述了获取玉坠的经过。 \"这件饰品蕴含龙魂的气息,雕纹揭示了其所有者在组织中地位不低。玉佩中的阴气弥漫无度,恐怕是因主人已逝,无法再约束。龙魂的玉佩等同于他们的身份象征,绝不会轻易赠予他人。因此,我认为这玉佩的原主人已亡,只是机缘巧合,落入了那个女孩手中。”江莱的俏脸冷若冰霜。 自凤流和龙魂成立以来,两者间的对立犹如水火不容。此刻见到此物,他们自然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龙魂最初在华夏崛起,恶行累累,其成员大多是修炼者,对普通人来说,面对这些修炼者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因此,龙魂一度搅得天下动荡,尽管人们知道是他们所为,但由于修炼者不会留下痕迹,始终无法对他们采取行动。 于是凤流应运而生,由一群秉持正义的人组成,他们自发形成最初的组织,目的就是制衡狂妄的龙魂。成效显着,初期的龙魂成员几乎被凤流瓦解,仅剩几位长老苟延残喘。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龙魂另辟蹊径,开始修炼阴气。或许是天性使然,他们在阴气修炼上得心应手,势力再次壮大。毕竟,龙魂为了财富不择手段,自然也吸引了渴望力量的存在。 双方的较量持续了上百年,若非凤流的存在,龙魂早已肆无忌惮。因此,彼此视为生死之敌。 祁安听到水魅的分析,觉得颇有道理,沉思片刻后提议:“能否从玉佩中提取出有价值的信息或气息?既然作为身份证明,里面应该会记录持有者的信息吧。” 江莱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许久,最终摇头道:“不行,这玩意儿不属于我们的系统。就算我能摧毁它,也无法获取其中的信息。” 水魅点点头,随即轻弹手指,笑容可掬:“不过我可以带回去给凤流,我们不行并不代表别人不行。你忘了那个人了吗?” 江莱思索一番,豁然开朗:“哦,你说的是他,那就交给你了。你带着玉佩回去,没事就不用再回来。” 第55章 敌意 这句话说得格外诚挚。 水魅撇撇嘴,轻哼:“你以为我愿意回来?我只是来帮忙,你们可能还没意识到,龙魂正与普通人勾结,准备找你们的麻烦。” \"平凡人?\"祁安一听,心头一紧,立刻追问:\"你有头绪是谁吗?\" \"好像……姓冯,名字记不清了。长老提起过,我这记性向来不好。但他们若敢出现,只要是个男子汉,我没什么好畏惧的。\"水魅满不在乎地说。 这句话在祁安耳中,却如雷轰顶。 难怪龙魂能迅速找到他们,且誓要置之死地,原来背后真有推手! \"冯少峰!\"祁安咬牙切齿地低喃。 \"怎么?你认识他?\"水魅见祁安的反应,不禁好奇。 \"岂止认识,我们之间还有深仇大恨。他竟然勾结龙魂,不是说修真者应尽量避开普通人吗?\"祁安脸色阴郁,但关键情报他必须摸清。 不能让自己被打得这么惨,还不清楚对手是谁。 起初只当是龙魂单方面,没想到冯少峰也牵涉其中,让祁安感到极度不悦。 \"话虽如此,如果利益足够,龙魂并不会太介怀。毕竟他们的行为模式,为了巨大利益,他们会消除那些不应知情的普通人,事实上,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水魅淡淡叙述。 \"好吧,我明白了。\"祁安冷笑,冷得刺骨。 他不再拖延,立即拨通了冯少峰的电话。 \"喂,哪位?\"冯少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如既往的傲慢和挑衅。 \"我是谁,你不清楚吗?\"祁安冷冷回应。 原本慵懒倚在办公椅上的冯少峰瞬间坐直,狂妄笑道:\"你这废柴居然还活着,真让我意外,你的命可真硬。\" \"多谢夸奖,别的不敢说,活过你两年我还是办得到的。\"祁安咬紧牙关说。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很快,你就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冯少峰得意洋洋地说。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你竟与他们合作?他们是龙魂!\"祁安强压怒火。 面对大是大非,他个人的恩怨已显得微不足道。 他可以接受冯少峰找人对付他,毕竟了解冯少峰的为人,但他无法接受冯少峰与龙魂联手,每一笔供给龙魂的钱,可能日后就会成为无辜生命的代价! \"你还了解龙魂的奥秘呢?\"冯少峰讽刺道,\"看来我低估你的见识了。龙魂又如何?想合作却无门路?\"他冷冷地说,\"怎么,想乞求宽恕?也并非不可能。只要你来到我面前,俯首给我磕三个头,再为wogan效劳三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废物,就等着接受命运吧!\" 祁安紧紧握住手机,父母的事是他内心深处的痛点,冯少峰此刻提起,使他对冯的恨意更深一层。 \"好吧,你的话我会记住。我们就拭目以待,看最后是谁会屈膝求饶。\"祁安说完,果断挂断了电话。 \"哎哟,我还奇怪你跟谁通话呢。原来是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能考虑和龙魂联手的人,要么心智已被操控,要么被无尽的贪婪所淹没。别把他们当作普通人看待就是了。\"水魅啧啧称叹,同情地看着祁安。 祁安沉默良久,心情还未平复。江莱走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却给祁安带来了巨大的安慰。他转头看向江莱,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在我面前这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心血来潮去抢人呢。\"水魅嫌弃地挥挥手。 江莱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悠然走出医馆,留下一句:\"我先回去把玉坠交给长老。江莱有我的联系方式,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找我,别等到事情失控才后悔。\" 话音刚落,水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江莱和祁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正当两人相视而立,医馆的门被推开。 \"请问……是你吗?\"一个女性惊讶的声音响起。 祁安心头一紧,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毕竟他们共度了三年时光,若是连声音都辨认不出,那就太过分了。 秦晓晓站在门口,满脸难以置信,目光在祁安和江莱交握的手上徘徊。她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她明确表示,如果祁安爱上别人,她愿意退出。毕竟与祁安结婚是无奈之举,但现在面对现实,她仍感到一丝失落。 \"你是?\"江莱凭着女性的直觉察觉到了不对,带着一丝警惕问。 \"哦,我是……\"秦晓晓回过神,尴尬一笑,犹豫片刻,回答:\"我是祁安的朋友,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 尽管祁安心中有愧,听到秦晓晓这样说,他赶紧开口对江莱说:\"对,我的朋友找我有事,你先上楼吧。\" 江莱心中疑虑,但见祁安神色异常,便没再多言,点头后顺从地上了楼。 客厅内,两人相对无言,不知如何启齿打破这静默的气氛。 祁安并非有意冷淡,实则他真的忘记了。三年的共同生活,秦晓晓从未正视过他,他也未曾怨怼。毕竟那时的他确实毫无亮点,还让秦晓晓蒙羞。然而在他艰难熬过三年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任凭哪个男子也无法释怀。 当初他确实想过离婚,但秦晓晓以死相胁,他心软了。尽管秦晓晓曾允诺他可以追求所爱,如今相遇,仍感到难以言表的尴尬。 秦晓晓同样尴尬。祁安久未归家,电话也联系不上,她费尽周折才得知他的近况。鼓足勇气来找他,却目睹这样的场景。即便她钟情于女子,祁安毕竟是她的合法丈夫,内心难免有些微妙的不适。 “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祁安忍受不了沉默,率先开口,他确信若非他先说话,秦晓晓今日定会保持沉默。 “啊,是这样的。”秦晓晓理清思绪,略显结巴地回答:“我想问问,能否回去一趟,家里有点急事。” 祁安眉头微蹙,深知秦晓晓的坚韧性格,若非遇到棘手的问题,绝不会向他求助。况且此事发生得太过巧合,他刚与冯少峰闹翻,秦家就遭遇困境,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因他而起。 “好,我收拾一下,马上跟你回去看看。”祁安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秦晓晓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她迅速掩饰起来。现在在祁安面前,她感觉自己或许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第56章 谁来挑战 祁安并未顾虑秦晓晓的感受,立刻上楼,恰好撞见偷听的江莱。 “你……哦,我有事需要外出,下午应该就回来。”祁安本想询问江莱为何不在屋里休息,但随即反应过来,坦然地说道。 他心中并无愧疚,只是在见到秦晓晓的瞬间有些惊讶。说到底,他与秦晓晓最亲近的接触,就是那次救援她后的拥抱。 江莱被发现偷听,顿时慌张,连忙道:“好,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祁安微笑,在江莱的长发上轻轻掠过,旋即下楼。时间紧迫,他不愿离开江莱太久,不知龙魂何时会找上门来。 以往,他以为是江莱导致他成为龙魂的目标,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反而是他,牵连了江莱,这让他内心深处的歉疚如潮水般涌起,但他无法向江莱坦白这些感受。 秦晓晓看到祁安下楼,迅速收起复杂的情绪,向他露出笑容,说:“辛苦你了,我们出发吧。” 祁安随着秦晓晓走出门,仍有些不自在。以前,秦晓晓总是对他颐指气使,稍有不满就会出言责备。如今她的转变如此显着,让他感到不安。 一路无言,祁安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但看着秦晓晓专注驾驶的模样,便把话咽了回去。 刚到秦家大门,祁安就听见一片喧闹的咒骂声。 秦晓晓脸色尴尬,指向不远处:“车子恐怕进不去,我们步行进去。” 祁安毫不犹豫地下车,走在前面。 秦华家门前,十几个魁梧大汉围聚,正对着门怒骂。他们脚下,躺着几个似乎是秦家保安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祁安低声询问。 “不清楚,但他们一大早来就堵着门,一直嚷嚷着要找你。”秦晓晓叹了口气,无法再隐藏一丝怨念。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祁安,而他带给秦家的灾难是事实,因此她内心有些不满。但现在的祁安已让她有所畏惧,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意贬低他。 祁安低声咒骂,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抓住那个嚣张跋扈的领头大汉的衣领。 “你是谁,没看见我们在处理事情吗?无关人士滚远点,别自讨苦吃。”大汉挥舞着手,试图摆脱祁安的控制。 祁安冷笑一声,加大手上的力度,大汉的推搡对他毫无影响。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挥手示意手下们围过来。 “怎么?兄弟想和我们较量一番?我可得提醒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汉的话中已留有余地,他是个练家子,一眼看出面前的人并非易与之辈,心中也有些忌惮。 “你们找的就是我,还不知道我是谁?”祁安的脸色阴沉下来,不等大汉反应,一拳直击而去。 大汉脸色剧变,连忙交叉双臂抵挡,同时大声呼喊:“干什么,就是他,给我抓住他!” 话音刚落,祁安的攻势已至,一击重拳直捣对方嘴角,壮汉痛彻心扉的嘶吼,鲜血从鼻口喷涌而出,几颗皓白的牙齿瞬间飞散,若非祁安手下留情,此刻他的脑袋恐怕也会像牙齿般离体飞出。 壮汉的同伙稍显迟缓,目睹首领的悲惨遭遇,瞬间忘却一切,咆哮着蜂拥而上。 祁安从容应对,一个巧妙的转身躲过三人的夹击,同时凌空一腿,灵力涌动,将正面迎战的壮汉踢飞,破开了包围圈的缺口。 \"接住!\"秦晓晓忽然大喊,祁安抬头,只见一根棒球棍向他飞来。 他暗自惊叹,这女子平日里究竟在干些什么!为何会随身携带棒球棍这样的物件! 然而当前情势紧迫,祁安无暇细思,纵身跃起,稳稳抓住了棒球棍。 手持棍棒,如虎添翼,他毫无保留地挥舞下去,灵力狂涌,那棒球棍在他手中仿佛化身为无敌神兵。 壮汉们空手而战,领袖又被祁安瞬间制服,士气逐渐消退。 祁安目光闪烁,瞬间锁定最凶狠的一个,没错,就是他刚才一脚踢在自己屁股上留下了印记! 祁安猛然扑向此人,棒球棍狠狠扫过他的腿。这壮汉身手不凡,意图跃起躲避。 然而他惊骇地发现,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每个动作都如同陷入沼泽,难以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棍棒落下。 祁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用气机锁定了壮汉,除非修为远超于他,否则无法挣脱。此刻,那壮汉必然动弹不得! 重重一棍落下,壮汉应声倒地,双腿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他愣了两秒,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腿,紧接着,无尽的剧痛将他淹没。 \"哎哟,惨了,快看,他惨了!\"壮汉抱着腿,疼得满地打滚,哀号不止。 祁安被他的叫喊扰得心烦,毫不客气地补上一脚,正中他的眉心,壮汉的呼喊顿时停止,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原本围攻祁安的人纷纷后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他,仔细看去,他们眼中隐约透露出一丝恐惧。 \"还有谁想试试?来,咱们较量一番。\"祁安面色平静,呼吸均匀,轻轻敲打着掌中的棒球棍,全然不顾上面的斑斑血迹。 面对祁安的威严,壮汉们纷纷退却,斗殴之事,气势至关重要。一旦气势削弱,败局便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这几个壮汉已被祁安的魄力吓得魂飞魄散,连直面挑战的胆量都失去了。 祁安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缓步向前,一把抓住一个壮汉,紧盯着他质问:“谁派你们来找我的?” “我们只是收钱办事,幕后的人是谁,我也不清楚。你别太过分,我警告你!”壮汉试图示弱,却又不甘心彻底屈服,放了句模棱两可的狠话,自己双腿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并不关心是谁指使你们,回去告诉他,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牵扯无辜。否则,我会对他嗤之以鼻。”祁安的话语铿锵有力,令壮汉几乎窒息。 说罢,他用力一甩,将壮汉抛出,轻点地面,鄙夷地说:“把你们带来的麻烦清理干净,下次再敢来捣乱,我会让你们统统消失在地底。” 剩下的壮汉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出,慌忙抬着同伴,以最快的速度从祁安眼前消失。 “呵呵,小伙子说得妙啊,我显然低估你了。”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位魁梧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 第57章 我引发的麻烦 祁安定睛一看,不禁笑道:“姜大哥,你是早就到了,等着看我的好戏吗?” “哪能呢,我刚到不久,正要出手,你就出现了。我以为你要上演英雄救美,怎好轻易插手。”姜华话语中透着不经意。 祁安闻言,也笑出声,但他心里明白,姜华可能并非刚刚抵达,只是在观察他是否还值得援手。 毕竟,姜华是个商人。对此,祁安无权责备,毕竟他欠姜华的救命之恩,而姜华的代价已不小。 “那个,你能陪我进去一下吗?”秦晓晓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们的交谈。 “我就在外面等吧,你告诉你的家人,这一切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且,我与你们家走得越近,那些人只会更加纠缠不休。”祁安严肃地说道。 秦晓晓的神情显得复杂。她明白祁安说的都有道理,但道理是一回事,如果真是如此,她与祁安的关系就算再淡,她也感到难以接受。 注意到秦晓晓的异样,祁安迟疑地问道:“我的决定让你为难?还是需要我去解释?”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毕竟,我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有权过问吧?”秦晓晓感到一丝莫名的恼火,尽管她不清楚为何会这样。 “信任我,我没有刻意隐瞒,但有些事情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安全的。知道得太多,你无法自我保护,只会更危险。”祁安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语气深沉。 秦晓晓欲言又止,找不到反驳的措辞。 姜华明智地选择沉默,静静观察眼前的情景。 这时,秦父等不及那些人离去,怒气冲冲地走来,指着祁安大声斥责:“看看你惹出的麻烦!我告诉你,你若在外面自生自灭,对我们家反倒是解脱,别再把这摊子事扯到秦家头上。” 他的话语尖锐,却也有其道理。毕竟,祁安与他们家的关联并不深,过去三年,尽管他们对祁安并不友善,但也履行了当时的承诺。 祁安微微蹙眉,接着冷静地说:“那就依你所愿,晓晓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找我办理离婚手续。” 秦晓晓闻言,瞪大了眼睛。她性格直率,立刻反驳:“我何时说过要离你而去?这种决定岂是你一人能做的?” 祁安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反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早就想离婚,只是顾虑我当时...失声,离开后无法生存,才勉强维系婚姻。现在为什么又犹豫了呢?” 他的质问让秦晓晓一时语塞,她自己也纳闷,当初那么渴望离婚,如今却有些不舍。 秦晓晓沉默良久,没有开口。 秦父在一旁看不下去,连忙拉过秦晓晓,低声劝导:“他现在不知在哪里闯下大祸,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受牵连。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现在有机会解脱,你怎么还不愿意接受?” 秦晓晓看着父亲,又瞥了眼漠不关心的祁安,心中五味杂陈,进退两难。 “够了,我兄弟难道配不上你们秦家?如果我有合适的女儿,我一定会让她嫁给祁兄弟。”姜华终于看不下去,他之前没帮上忙,此刻若再不为祁安说几句,他觉得自己的请求都不好意思提出来。 秦父听见姜华开口,气势顿时削弱几分,他们面对姜家必须恭敬,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城市里,没人敢在姜家面前嚣张。 祁安察觉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插话,对姜华说:“姜兄,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自己心中有数,让她好好思考再说吧。” 姜华狠狠瞪了秦父一眼,随即转而对祁安和颜悦色地说:“你啊,就是太温顺了。换作是我,可不会客气,自己的妻子要离异也就罢了,外人何必搅和进来。” 他的言辞暗含指责,直指秦父,但秦父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反驳半句。 祁安轻笑一声,不愿再生是非。今天的事,无论怎么讲,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秦家也不会惹上那些麻烦。只是不清楚是龙魂的人,还是冯家的人。 秦晓晓面带尴尬,内心纠结于在祁安诊所见到的那个女子。原本说好,若祁安爱上别人,她便同意离婚。然而现实面前,她感到五味杂陈。 难道她真的对祁安产生了感情? 这个念头让秦晓晓惊愕,连忙摇头驱散纷乱的思绪。 姜华在场,冲突已无法继续。祁安见姜华欲言又止,确认那些人不会再来后,转身笑道:“姜兄肯定有事找我吧?这里不便交谈,找个清静的地方如何?” 他的语气虽似询问,但他知道姜华不会拒绝。 果然,姜华闻言眼睛一亮,急切地提议:“那就去吧,我知道附近有个茶馆,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去坐坐。” 祁安欣然答应,礼貌地向秦家人告别。 秦父冷漠应对,秦晓晓想留住祁安,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目送他离去。 这三年来,祁安为她付出不少,即使在她处境艰难时,也始终细心照料她,直到那次秘密被揭露。 即便如此,祁安仍信守承诺,未将那件事告诉任何人,才让秦晓晓免于承受巨大压力。想到这些,她心中不禁充满感激。 思绪纷飞,秦晓晓看着祁安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她仍未能理清自己的情感。 “晓晓,祁安到底哪里好,惹上了什么人你也看到了,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听我说,该放手就放手吧。”秦父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了解,不必再提,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秦晓晓素来坚韧独立,就连年长者,也无法时刻驾驭她的心志。 秦父见她这般坚决,也就不再多言,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找人整理庭院。 祁安坐上姜华的车,没有半点焦虑,静静地注视着窗外流逝的景色。 转瞬之间,他们已抵达姜华提及的茶馆前,姜华率先下车,笑容可掬地引领祁安步入其中。 茶馆外观朴素无华,内部却别有一番天地,装潢独具韵味,且实行会员制度。若非姜华同行,祁安就算揣满钱包,也无法独自踏入这个门槛。 第58章 重装启程 \"仅是个茶馆,却布置得如此别致,想必是姜兄的匠心独运吧。\"秦华步入其中,不禁赞叹道。 姜华微怔,随即点头承认:\"没错,这是我一手打造的。毕竟,我对此情有独钟,自然要营造出舒适之感。\" 两人闲谈几句,姜华引领祁安进入顶层的雅间。 推门而入,尽管身处楼层之中,祁安却感受到一种豁然开朗的意境。这里位于最高层,屋顶敞开,阳光洒落,仿佛小桥流水人家,一条小溪潺潺穿过,若非告知,无人猜得到这是楼中之景。 \"姜兄真有品位。\"祁安由衷地称赞,就算他财大气粗,恐怕也难以构思出这般创意。 \"哈哈,只是小趣味罢了。贤弟请坐。\"姜华受此赞誉,笑容灿烂,引领祁安在一座小亭内落座。 不一会儿,两位姿容出众的女子端着茶具缓步而来,优雅地展示了一番茶艺。 待祁安眼界大开后,姜华示意其他人退下,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贤弟。\"姜华开口道。 \"姜兄,有事直说无妨,我们并非初次相识,不必如此拘束。\"祁安笑容可掬,他知道场面已做足,正事该提上日程了。 \"哈哈,贤弟果然机敏。其实我找你来是小事一桩。你上次从滇国带回的玉石品质极佳,销量也很好。我已按约定停止了与莱文的供货合同。不过,因货品优质,销得飞快,若再无供应,我恐怕会断货。\" 祁安闻言心中有数。当初因龙魂之事仓促从滇国归来,带回的玉石本就有限,对姜家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姜兄,不知你需要多少玉石?\"祁安不动声色地问,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不想让姜华得知滇国的经历,否则姜 ** 了自身利益,可能不再坚守承诺。若他重投莱文怀抱,之前的付出将付诸东流。 \"玉石嘛,质量保证的前提下,自然是多多益善。明日华夏有个拍卖会,不知贤弟是否有兴趣一同参加?\"姜华望着祁安,笑容满面地提议。 自祁安这次匆忙返来,姜华虽未明说,但心中明白,祁安在滇国或许遭遇了困境。若无法再提供玉石,他在姜华心中的地位将大打折扣。 还有一个因素,玉石鉴别的洞察力并非恒久不变,许多短暂闪耀的天才,几次尝试后便黯淡无光,再也无法寻得上乘的翡翠。 在赌石的领域,有个不成文的规律,新手往往凭借好运挖掘出几块优质原石,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在行业中的天赋逐渐消磨,最终变得平庸。 姜华顾虑自己在祁安身上投入过多,回报却不足,毕竟他是商人,追求利润是本质。 祁安始终观察姜华的表情,虽然未曾透视内心,但仍能揣测其思绪一二。 \"既然姜兄焦急,我便再赴滇地一趟,这次多带回些,也不枉姜兄的信赖。\"祁安思量后回应。 两人的交情大多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不过是各取所需。此刻的祁安仍需倚仗姜家这棵大树,因此必须展示自己的价值。 闻言,姜华朗声大笑:\"那就辛苦兄弟了,若品质持续稳定,我会开设专属渠道,你自然是名副其实的负责人。\" 祁安一怔,未料到姜华有意吸纳他,但这提议他无法接受。 \"姜兄,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我更倾向于经营医馆,治病救人是我志向所在。其余的,仅算作助你一臂之力。\"祁安礼貌地婉拒,不愿让自己陷入利益纠葛,龙魂一事已够他应对。 此外,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连累姜家。秦晓晓因他已给秦家带来麻烦,再拖姜家下水,祁安自觉过意不去。 姜华没料到祁安会拒绝,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他老练圆滑,不让气氛变得尴尬,轻笑一声,不再提及此事。 两人商定一周后再度出发,姜华获得祁安的承诺,心情愉快,笑容满面。 祁安注视着他,察觉到他身上的阴郁气息减弱许多,估计是与那些带有阴气的玉石隔离的缘故。 从前的姜华,性情急躁易怒,商路上也吃过几次小亏。自他不再接触那些玉石,脾气明显好转,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 祁安既宽慰又明白,江莱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照此发展,龙魂持续渗透,将来必定会有许多人受阴气影响,那时想后悔也为时已晚! 心中默默记下了龙魂的又一笔罪行,祁安得到姜华的再次支持后便起身告别。姜华的目的已达,便不再挽留。 返回医馆,只见江莱正沉浸在修炼中,淡淡的灵力环绕在她身旁,似乎正酝酿着一丝突破的迹象。祁安见状,便没去打扰,坐在一旁的圈椅上,闭目养神。 他刚突破不久,境界尚不稳定。若此时急切提升实力,非但不能增强,反而可能动摇根基,影响未来的修为。这些,都在他脑海中那位老者的传承中有提及。 幸亏有这份传承,他在修炼之路上未曾偏离方向。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黄昏,江莱才睁开双眼,一眼看到身旁的祁安,不由自主地笑了。她起身走到祁安身边,轻松地问:“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不过真奇怪,你的修为应该不如我,为何我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祁安如实回答。见到江莱,他本能地靠近,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秀发。 这略带亲昵的动作让江莱脸颊微红,原本想问的问题瞬间忘却。 “你已修炼了一整天,一定很累。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一周后我们要去滇国。”祁安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告知江莱。 他若前往,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江莱留在华夏,这样相对安全,凤流的大本营就在华夏,龙魂应该会有所收敛。 但他觉得江莱不会安分地在华夏等待,或许哪天她会擅自外出,届时又是一场麻烦。 倒不如坦诚相告,也许她会选择留下。 然而,江莱听到这消息立刻转身回房,一言不发就要上楼。 “你要去做什么?”祁安一头雾水,连忙挡在江莱面前。 第59章 医馆的意外访客 “还能做什么。”江莱有些不解:“只是收拾一下东西,一周后就要去滇国,那里太危险,我总得有所准备,否则到了那里,肯定会有状况发生。” 祁安艰难地吞咽口水,按住江莱的肩膀,轻声说:“这次出行是我个人的事情,我认为你还是留在华夏比较好,至少安全有保障。如果你跟我一起去,只会让龙魂更加针对你。” “那你怎么办,如果无法保护自己?我是凤流的人,如果我出事,凤流必定会出手援助。而你独自去,即使凤流出手,也可能来不及。当然,如果你坚决不让我去,我就自己跟着班级去滇国,反正我在那里待的时间比你长。”江莱直视祁安,毫不回避地回应。 祁安轻轻叹了口气,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答复。担忧之余,心中却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好吧,那你轻装上阵,免得携带不便。”祁安只好让步,毕竟他无法真让江莱独自前往滇地,那样只会让她陷入担忧之中。 \"你不会……\"江莱的表情略显错综,反复审视祁安,然后问:“你难道连个个人储物器具都没有吗?” 她手腕一翻,一个粉嫩的小瓶出现在她手中,祁安不明其用途。 \"这是什么玩意儿?”祁安仍感困惑,他没见江莱携带任何包包,这小瓶仿佛凭空出现。 \"这就是个人储物器具,你不是已经达到了筑基期吗?每个筑基期的修真者基本都能开启,空间大小根据修为,大约七八立方米。心念一动,物品就能存取自如。”江莱详尽地向祁安解释。 祁安豁然开朗,兴致盎然,拉着江莱的手急切道:“快教我,以后出门就不用替女士提包了,简直如释重负!” 闻言,江莱脸色微沉,不满地挣脱他的手,责备道:“看来你经验老到,平时经常帮女孩提包?” 在这种情境下,女性的逻辑推理和挑剔能力会提升五百倍。 祁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额头渗出细汗,勉强挤出笑容,一时语塞。 江莱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既酸涩又苦楚,甚至有流泪的冲动,于是转身背对祁安。 \"我没那个意思,现在不是要帮你提包吗?我只是想着方便些。”祁安的话语混乱不堪,说完自己也闭上了眼,这样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信。 \"谁知道你用这种借口哄了多少小女孩,刚才来找你的是谁!”江莱终于忍不住质问。 祁安呼吸紊乱,不知如何应对,深感懊悔,为何突然想学这所谓的个人储物器具! 瞬间,两人间的气氛变得紧张。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祁安结结巴巴地说。 然而,嘴上这么说,他内心并无把握,秦晓晓的秘密不能泄露,但也不能承认自己已婚的事实。 进退两难,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解释。 就在这时,医馆的大门被人猛然踹开。 此刻正值动荡时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两人忘却先前的争执,目光齐齐投向大门。 来人出人意料,竟是冯少峰!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祁安脸色阴郁,不自主地向前一步。 从滇国的泥沼逃至华夏,冯少峰差点让他们两人命丧黄泉,这样的深仇,相见怎能不激起愤怒? \"你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哪根葱?我为何不敢面对你?若非此刻身在华夏,你还有胆站在我面前放肆吗?\"冯少峰盛气凌人。 祁安一出现,他的心情便沉入谷底。上次精心策划的陷阱,却被祁安轻易破坏,还在公司里让他颜面扫地。 若非祁安,他现在恐怕早已高升,不会受制于董事会那些老狐狸! 但他自信对付祁安绰绰有余,毕竟祁安毫无根基,全靠依附姜华。这种依赖,一旦姜华发现祁安的麻烦多过利益,必然难以为继。 \"你明知如此,还来挑衅?还不够丢人的吗?\"祁安冷笑,毫不客气地嘲讽冯少峰。 \"你最好保持这份傲骨,否则枉费了你的天资。\"冯少峰阴沉地说,随即向后挥了挥手。 瞬间,诊所外聚集了一群彪形大汉,粗略估计超过十几个。 这时,江莱担忧地低语:\"小心,我感觉到外面有龙魂的人。\" 祁安闻言,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揪住冯少峰的衣领。 冯少峰虽有武功,但远不及祁安,此刻他毫无招架之力。 \"你清楚与你联手的是何方神圣吗?\"祁安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呵,你这是心虚了?告诉你,无论我与谁结盟,都不是你能招惹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滚蛋,把那个女人交给我;二是,和你这个女人一起赴死!\"冯少峰被制,但气势不减。 在他眼中,祁安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废物。若非忌惮姜华,他早将其除去。 \"看来你是真想钱不要命了,你能驾驭得了龙魂?你这么做,只会害人害己!\"祁安忍无可忍。 \"只有你们这种目光短浅的人才会这么想。我出钱,他们办事,我怕什么?\"冯少峰说着,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见主子示意,大汉们蜂拥而上,一半围住祁安和江莱,另一半闯进诊所,二话不说开始破坏。 领头的大汉狞笑着朝祁安挥出一拳,即便他无修为,祁安也不敢掉以轻心,双手交叉护住头顶,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骤然,双臂一阵剧痛袭来,这壮汉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巨大,祁安连忙调动灵力,才稍感舒缓。 尽管如此,他内心仍暗自震惊,毕竟如今他的体质远超常人,此人尚能伤及于他,若在以前,恐怕他无力抵抗。 不仅祁安受惊,那壮汉也被他的抵挡震得立足不稳,连连后退,撞开了身后的人群。 \"小瞧你了!\"壮汉面色微沉,不敢再轻举妄动。 祁安焦虑万分,对方能在此等候,他却无法拖延,他的家正在被拆毁,而江莱身边也已围满了人! 眼见那些人朝江莱猛扑过去。 \"给我停下!\"他大声喝止,转身欲挡。 原本牵制祁安的壮汉见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棒球棒,猛然挥下。 祁安全神贯注于江莱,未能避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闷哼一声,险些倒下。 第60章 挑衅 \"别为我担心,我能应付。\"江莱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祁安受伤。 龙魂的人看到江莱似有迎战之意,阴笑不止,手中凝聚出普通人看不见的黑雾,无疑那是阴气。 阴气显现的瞬间,众人皆低吼一声,眼神中的杀意瞬间加剧。 连祁安都隐约感受到了影响,何况普通人呢! 祁安心中忌惮,却无暇提醒,壮汉再次冲来,阴气催动下,他的杀意已被彻底点燃。 \"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上,杀了他,算我头上!\"冯少峰咆哮着,目光充满愤怒,直盯着祁安。 \"冯狗,能取我性命的还未出生!\"祁安骤然后退两步,全力运转灵力,心境清明,被阴气侵扰的心智也逐渐恢复,摆脱了杀意的缠绕。 \"看来你选择了这条路,真遗憾。\"冯少峰说着,毫不迟疑,甚至自己都有些蠢蠢欲动。 祁安见状,知道多说无益,于是集中精神,加速灵力运转。 这个技巧名为无名,源自老者的传承,能迅速吸收灵力为己用,吸收速度极快。 壮汉却不管这些,他的身体被阴气完全操控,神志不清,眼中只剩下祁安,目标就是要解决祁安! 下一刻,他狂吼一声,疾冲而来,棒球棒高高举起,直指祁安的头部,这一击若命中,即使有十条命也难逃一死。 祁安目光一凝,脚下骤然发力,以单腿为轴,另一腿疾如闪电般扫荡而出,动作流畅且果决,身体顺势微蹲,恰好避开了迎面飞来的球棒。 紧接着,他一脚狠狠踹在壮汉腹部,若再深三分,此人恐怕将失去生育能力! 壮汉痛苦地惨叫,蜷缩在地上翻滚,无力再战。 祁安淡笑一声,轻擦额头,夺过壮汉手中的球棒,毫不迟疑地挥舞起来,周围尽是对手,能击中一个就是赚一个。 \"给我上!养你们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吗?\"冯少峰见状,顿时焦急,跳脚怒吼。 然而,现实并不如他所愿,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局面,结果祁安一圈扫荡,站立者皆已倒地,只剩满地哀号的壮汉。 \"废物,就剩你了,如何?你不会也期待这一刻吧?\"祁安掂着手中的球棒,走向冯少峰,戏谑道。 \"你...你若敢动手,我保证你在这儿混不下去,你考虑清楚!\"冯少峰并未示弱,怒目相向,只是语调略显颤抖。 \"威胁我?我还真想看看你怎么让我无处容身,你以为这里是你天下吗?\"祁安冷笑,毫不犹豫,一棍狠砸下去。 冯少峰尖锐地尖叫,顾不得颜面,扑倒在地,滚开躲避。 这姿态确实狼狈至极,却也成功避开攻击。 \"不错嘛,你的滚地功夫练得真好。\"祁安空击一棍,未生气,反而追了上去。 冯少峰瞪大双眼,望着地上的深坑,想象如果这一击落在自己头上,后果不堪设想,心中恐惧更甚。 打架比的是气势,他已被祁安彻底压制,难以逆袭。 冯少峰气得浑身颤抖,未曾料到会被祁安逼入这般境地,多年来高高在上的地位首次动摇,此刻已在心中将祁安千刀万剐。 \"你走运了,站起来再战一轮,你不是很威风吗?\"祁安笑着逼近,手中的球棒再次高举。 冯少峰此时已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言,狼狈地爬行,只想尽快逃离此地。 祁安冷笑,这时,江莱忽然大喊:\"小心背后!\" 他立刻警觉,回头一看,龙魂的人已放弃追击江莱,凶神恶煞地朝他冲来,仿佛誓要置祁安于死地,脸上挂着一贯的阴冷笑容。 祁安的面色显得格外严峻,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逼近的对手拥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与江莱旗鼓相当。然而,龙魂的成员修炼的是阴气,其攻击力之强悍,远超一般修士,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力量的诱惑而堕入魔道。 \"我想见识见识,能从老黑手下逃脱的人物,究竟有何能耐。\"那人低语着,五指如钩,直取祁安的咽喉。 每一招都充满杀意,祁安不敢轻视,立即迎战。此时,江莱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她对祁安的身份略知一二,自然不愿目睹他在自己面前受伤害。 瞬间,二人激战在一起。祁安的手掌透出普通人无法看见的光芒,而壮汉则被一团浓厚的黑雾环绕,几乎化为实体。 江莱前进时,瞥见冯少峰正鬼鬼祟祟地企图捡起祁安丢在地上的棒球棍。她毫不客气,一脚将冯少峰踹出门外。 尽管她外表柔弱,但她毕竟是凤流新一代无可争议的领军人物,这一脚,不仅将冯少峰送出,连门都被踢坏了。 实际上,教训冯少峰并非主要目的,关键是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秘密。冯少峰虽与龙魂有合作,但能不让他了解更多秘密,就尽量避免。 布置完结界,将医馆封闭,这样可以防止普通人看到或感知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并无其他作用,只是确保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祁安与壮汉形成对峙,仔细观察,可见壮汉似乎有了退缩之意。江莱心中暗惊,此人与她实力相当,甚至牵制起来都很棘手,而祁安此刻竟略占上风,令她颇感意外。 不只是江莱,壮汉更是震惊。他没想到祁安的气息如此持久! 修炼者的等级差异主要在于体内灵力的深厚程度,就像水缸,等级低者容量小,储存的灵气有限,交手时差距立现。 现在,两人以奇特的姿势僵持,壮汉双手撑在祁安挡在胸前的臂膀上,黑色雾气不断涌出,试图淹没祁安。然而,祁安并未落入下风,他淡然的灵力虽不及壮汉阴气扩散得广,却更为耀眼。 \"龙魂的成员,都该灭亡!\"江莱咬牙切齿,双手徐徐抬起,一只模糊的凤凰幻影在她背后逐渐成形,炽热的气息在医馆内不断升腾,几乎让人无法承受。 第61章 生死较量 祁安并未感到不适,反而觉得颇为惬意。刚才在大汉的阴气中,他感到一阵阵寒意试图侵入他的身体,而现在这股热浪恰好缓解了他的寒冷,甚至体内灵力的流转似乎也因此稍有加速。 \"凤鸣诀!你怎么可能掌握,这绝对不可能!\"大汉震惊不已,满脸的不信。他万万没想到江莱竟习得了凤流的绝学凤鸣诀! \"很意外吗?你的资质不足,别以为别人也不行。我记得龙魂有龙啸录,你或许能解读那无字天书吧?\"江莱冷笑,脸上洋溢着自豪。 凤流与龙魂,皆因一本秘籍得以壮大,而这秘籍只有嫡系子弟才有资格修炼。对天赋平庸的人来说,即使目睹,也是莫大的危险。 因此,江莱提出这样的疑问。 \"呵呵,凤流难道只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功法吗?那就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压制!\"大汉怒火中烧,猛然咆哮,阴气如爆炸般四散。 祁安的实力略逊于他,刚才靠无名功法的气息维持,但现在大汉用霸道无匹的气息全力进攻,祁安只能退避,否则必然受伤。 江莱见状,秀眉微蹙,身后凤凰的幻影随着她的心念缓缓昂首。 凤鸣诀已许久无人真正练成,江莱也只是初窥门径,施展出来消耗巨大。她不再拖延,看向大汉的目光多了几分决绝。 刹那间,她的眼眸变色,一抹金色渐渐渗入,仿佛带有神圣之感。 \"镇压!\"江莱高亢地喝道。 随即,她感到体内灵力急剧流失,背后的凤凰虚影变得更加实体化。 紧接着,凤凰虚影启喙,清亮的凤鸣之声响彻众人耳边。 \"噗嗤。\"大汉口吐鲜血,眼中充满惊骇,体内的阴气开始紊乱,连像样的抵抗都无法做出,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小子,还没过年你就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祁安呵呵一笑,下手毫不留情。他快步上前,一把提起大汉,高举拳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凤鸣之声对大汉造成巨大损伤,祁安却全然无感,只觉周身舒泰,连修为都有所稳固。 那凤鸣,本乃阳气至盛之物,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凡人,都能从中受益,唯有龙魂门下,因修炼阴气,故受其伤甚重,故此大汉处境堪忧。 然而,身为龙魂一员,大汉绝不服输。面对祁安的猛击,他怒吼一声,毫不顾忌地释放阴气,化作长达三米的鞭状物,如毒蛇般伺机而动! “凤鸣诀虽强,但你运用得尚欠火候,你们一同受死吧!”大汉狂吼,挥舞着阴气凝成的鞭子,势大力沉。 那鞭子不曾伤及任何物品,即使在医馆的柜台抽打,柜台上的物品依旧毫发无损。 下一刻,鞭子直冲祁安而去。 大汉已看出,施展凤鸣诀的江莱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而祁安尚有余力战斗。 “很好,我还以为你站不起来了呢。”祁安淡笑,神色从容,毫无紧张之色。 江莱在一旁焦虑万分,深吸一口气,欲再次操纵凤凰幻影,但她已力不从心。毕竟,她刚掌握凤鸣诀不久,能显现凤凰幻影已是不小的进步,若让大长老见此情景,定会欣喜若狂! 她无力地坐下,原本璀璨的凤凰幻影也渐显萎靡,仿佛即将消散。 “呵,还以为你有多强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大汉嘲讽道,手中的鞭击并未停歇。 祁安步步后退,体内灵力不断涌出,构筑起一道道防线,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勉强自保,高强度的攻击让他无法恢复灵力,只能任由其消耗殆尽。 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该怎么做?总不能坐视大汉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吧! 若他支撑不住,江莱的命运可想而知。 祁安一边防守,心中一边焦虑,而大汉也好不到哪里去,凤鸣已令他心神大乱,此刻他正燃烧自身的底蕴进行攻击,犹如无源之水,无法持久,一旦力竭,连逃跑的机会都会丧失!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咬破舌尖,鲜血化为血雾喷向前方,恰好阴气鞭子掠过,沾染上鲜血。 瞬间,阴气更加浓烈,直直朝祁安头顶劈下。 \"留意!\"江莱忧虑,意图立刻起身援助,然而此刻她的身躯虚弱无力,只能无助地看着鞭影逼近。 祁安同样紧张,死亡的阴影清晰地笼罩着他。他的五感因修炼而异常敏锐,对危险的直觉几乎从不失准。眼前的鞭子,无疑是他无法忽视的威胁。 然而,他的气息已被锁定,面前的大汉境界略高一筹,这使得祁安别无选择,只能正面迎击,无处躲避。 \"气聚于心,掌御气流,意志坚定,无坚不摧。\" 一个苍老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在祁安脑海中回荡,那是给予他传承的老人的声音,他对此再熟悉不过。 他心中略有所悟,但此刻不容他深思,只能依循内心的指引行动。 刹那间,体内灵力的流转减缓,连构建结界的动作都显得吃力。然而,那些灵力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手臂。 祁安的手臂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原本匀称的身材此刻右臂如同健硕的运动员,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充满力量。 事情发生得太快,从老人的声音在祁安脑海中响起,到他身体发生剧变,只用了短短几秒。若非祁安短暂的愣怔,这个过程可能更快。 然而,他困惑如何运用这些庞大的灵力,它们在他的手臂中持续积累,带来些许痛苦。 \"你的悬赏正好在龙魂榜上,看来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大汉冷笑,笑容阴险,手中的力道加重。 鞭子疾如闪电般向祁安袭来,他似乎被一股冲动驱使,不假思索地抓住了那由阴气凝聚的鞭子。 \"我看你是想尽快解脱,那就由我来帮你吧!\"见祁安如此举动,大汉得意洋洋,立刻催动更多的阴气。 第62章 深情之吻 他已经释放出血咒,若是还无法压制在他感知中弱不禁风的祁安,他还不如自我了断。 此时,祁安的手臂肌肉紧绷,透出一丝恐怖。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试图侵入他的手臂,那应是源于鞭子的阴气。 然而,他手臂中的灵力如同引燃的爆竹,点燃了阴气,一路焚烧。 原本如黑雾般的鞭子迅速转为火红,连周围的气温也随之升高。 \"哎哟!\"壮汉突然悲鸣,灵力扩散的速度快得惊人,他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抓住。况且,他施展的是血咒,鞭子与他的元神紧密相连,此刻,那无尽的灼烧感直刺他的灵魂。 这般剧痛,鲜有人能承受,祁安却不以为意。他早觉察到手臂中积聚的灵力令经脉刺痛,正好有条鞭子能吸纳多余的力量,于是毫不犹豫地反击。 壮汉承受着一切,仅几秒,他的目光便开始模糊,手中的鞭子逐渐消逝无形,他的肌肤上,犹如龟裂般,显现出一道道火红的裂痕。 \"你...\"壮汉望向祁安,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祁安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顿时感到手臂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衣袖早已破裂,凌乱地挂在臂膀上。他看着壮汉的模样,不由后退一步,任谁都难免惧怕! 两人眼前,壮汉仿佛迷失了方向,踉跄地走了几步,无力地瘫坐在地,体内散发的红光愈发强烈。他张大嘴巴,似要咆哮,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在喉咙里咕噜作响。 \"他怎么了?\"祁安疑惑地问江莱。 \"你的灵力侵入了他的灵魂,点燃了他的灵魂。恐怕他活不了多久了。\"江莱暗自震惊,但又松了口气。 果然,不久壮汉气息微弱,但他体内的红光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炽烈,直至将他的身躯完全吞噬。 仅十分钟,红光渐淡,在壮汉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丝黑迹。就算经验丰富的人来此,也无法察觉这里曾有人存在。 \"他就这样死了?\"祁安干涩地说。 \"应该是吧。\"江莱向前迈步,微风随她的动作拂过,瞬间,那巴掌大的尘埃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祁安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全身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控制。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对生活产生了怀疑。 江莱见状,大致猜出祁安在想什么,于是轻声安慰:\"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若非他罪孽深重,不会如此。毕竟凤流的法术针对阴气,他这修为,不知牺牲了多少生命换来的。\" 祁安胡乱点头,心中已是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应对。 曾经,即使与龙魂组织冲突,那些仅限于拳脚相向,祁安清楚他们非善类,出手从不留情,却也从不取人性命。如今目睹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由他亲手造成,即便是龙魂的人,他也无法立刻接受这个事实。 医者仁心,却难医人心之恶。 见祁安如此,江莱不由自主地将他拥入怀中。 她理解那份痛楚,却无言以慰,只能等待他自我平复,才会稍有缓解。 “他真的罪大恶极吗?”祁安的声音低沉,内心涌动着厌恶,不敢深思那人是如何在他眼前消失的。 “不必过于自责,若非你出手,倒下的可能就是你。有人欲置你于死地,何谈道德?”江莱轻声劝解。 祁安默默点头,江莱身上的淡雅香气让他略感安宁,令他沉醉,仿佛找到了奇特的避风港。 他知道这种依赖并不寻常,但现在,江莱是他唯一的依靠,唯有她不把他当作异类。 “并非我本意,我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想夺走他的生命。”祁安的话语显得混乱,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借此宣泄内心的恐惧。 面对秦家的挑衅,他未曾退缩;独对众多打手,他不曾畏惧;甚至在滇国救江莱,他也只有忧虑和紧张。然而此刻,他真正感到害怕。 “他们的命已无价值,龙魂之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罪孽深重。当年他们在华夏肆虐,若非凤流,华夏恐成地狱。即便如此,你仍愿纵容他们横行?”江莱语气稍重,祁安似乎陷入了困境,如不帮他走出,只会越陷越深,难以挽回。 祁安未再开口,静静地蜷缩在江莱怀里,汲取微温,内心挣扎不已。 江莱则静静地立着,给予祁安依靠,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某种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二人就这样静立,直至黄昏降临。 祁安忽然深深吐息,挺直腰板,脸上多了几分镇定,不再像刚才那样脆弱得仿佛风可吹倒。 “如何?你想明白了?”江莱仰视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祁安的目光落在江莱的面庞上,深邃而略带神秘。 \"你…\"江莱感觉到一丝异样,然而话语尚未出口,祁安的脸已骤然贴近,她的声音被悄然截断。 一个深情且令人陶醉的吻紧随其后… 祁安闭目,全情投入。 江莱试图挣脱,却莫名地无力,只能倚在他的怀中,那象征抵抗的手轻轻落下,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 祁安的呼吸渐趋沉重,几乎驾驭不住内心的狂澜,他的手掌紧紧环住江莱的腰,两人的热度在攀升,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 此刻,大门忽然被推开。 \"嘿,老兄,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我还是走吧,一会儿再来。\"姜华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 气氛瞬间被打破,江莱羞愧不已,猛地推开祁安,甚至无意中动用了灵力,若非祁安反应敏捷,只怕他会受伤。 \"姜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祁安尴尬地调整气息,差点被江莱赶出门外! \"我来看看你,明天有场赌石盛会,你说要和我一起去,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姜华泰然处之,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他见过太多这类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好吧,那我们上楼谈,现在也没客人了,我正准备关门呢。\"祁安摸了摸鼻子,姜华的无所谓让他倍感尴尬。 第63章 纠结 江莱不知何时已跑上楼,直奔房间,还不忘锁上门。 在卧室中,江莱的脸颊红得像要燃烧,她不明白为何会顺从祁安,明明初次相遇时对他并无好感,可如今感觉却变了。 她能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念头让江莱自己都惊诧,尽管她对祁安的身份了解不深,但也隐约猜到一些,他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女孩一旦动了真情,便会变得患得患失。那个曾经出现在医馆的女人再次闪现在江莱的脑海中,那时她找不到询问的理由,只能假装不在乎。 但有了这个吻,她是否就有了身份?那些困扰她的问题,能否以新的身份去探寻答案? 这些想法在江莱心中反复盘旋,但她又想到,祁安并未给出任何承诺,只是一个吻而已,万一他日后否认怎么办? 江莱独自在屋里思绪纷飞,而祁安也在竭力平复内心的涟漪。江莱的举动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刻。在这种情境下,人往往会对给予援手的人产生特殊的情感,尤其是那个未被拒绝的吻,让祁安不禁揣测江莱是否也对他有所想法。 祁安心中揣测不已,但与江莱不同,他没有独处的空间去深思熟虑。他只能面对姜华,继续应对一切。“瞧你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真该为破坏了你的计划感到内疚吗?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呢。”姜华嬉笑着,言语间带着一丝戏谑。 “姜大哥,你就别逗我了。我本来就一团糟,你再这样,我怕是没心情听你说话了。”祁安略显羞涩,低头,面颊上泛起一抹微红。 姜华闻言,忙轻咳一声,神色转为严肃:“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的。你对明天的赌石大会准备得如何了?” 祁安这才想起,姜华确实在他回来时提起过此事,只是近期纷繁复杂的事情让他忘记了。“嗯,没问题。姜大哥既然需要,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祁安稍加思索后答应下来。 “这不是陪你,这次出席,若无意外,你的名声也会随之鹊起,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姜华神秘兮兮地说。 “哦?这次有何特别之处?”祁安的兴趣被勾起。 自从被龙魂盯上,他便有了危机意识,觉得需要一定的势力来保障安全。若他能与姜华平分秋色,就算龙魂想动他,也需三思。 “这是一场盛大的活动,一旦你在其中表现出色,玉石界的人都会记住你。那时,你只需从中抽取小部分利润,就已经很可观了。而且,在这个行业,人脉至关重要。”姜华越说越兴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祁安的性格有了一定理解,知道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只要祁安能在圈内立足,未来的发展潜力无穷。 “好吧,我会好好准备,明天去看看。不过,不知冯家会不会参加?”祁安提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必定会参加,只是不知由谁出席。我了解你与冯家的恩怨,但你放心,明日你会随我一同前往,有我在,冯家之人不敢轻举妄动。\"姜华语气从容,显得胸有成竹。 祁安听闻此言,心中稍安,应允后与姜华闲谈几句。察觉姜华的话题有意无意地触及刚才的尴尬情景,祁安果断地送客出门。 \"行,你务必做好准备,别让我失望。只要你表现出色,明日便是你崭露头角的时刻。\"姜华被祁安送出门,毫无愠色,反而更殷切地叮嘱。 祁安点头示意,牢牢记在心上。姜华离去,医馆重归宁静,一时无人言语。祁安站在楼下,仰望楼上,发现江莱房间的门依然紧闭,他犹豫是否该上去。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上楼,毕竟事情因他而起,此刻逃避并非男子汉所为。岂料刚到门前,房门竟自行开启。 \"那个...你...是不是饿了?\"祁安望见江莱,原本的勇气瞬间消退,尴尬地问道。 江莱低头,双颊红润至耳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微点头。 时间悄然流逝,但他们之间仿佛时间静止。许久,祁安轻咳一声打破僵局:\"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激战这么久,你也该累了。\" 江莱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勉强吃完晚饭回到医馆,却又陷入无言,沉默似乎成了他们的默契。 \"要休息一下吗?我看你今天消耗颇大。\"祁安试图找话题,但这也是实情,江莱今日施展的技能非同小可,此刻体内灵力必然匮乏。 他还隐约记得江莱提过某事,但此刻却记不起具体内容,连问都不敢问。 究竟是什么呢?祁安苦苦思索,却无从下手。然而,江莱开口了:\"嗯,战斗后是修炼的最佳时机,别浪费了,一起修炼,你的潜力不容小觑。\" 江莱既已提议,祁安自然不会拒绝,他挑了个适宜之地,随即开始修炼。或许正因为刚经历战斗,体内灵力损耗严重,祁安很快进入修炼状态,呼吸变得深沉悠长。 江莱见状,轻叹一声,未多耽搁,坐在一旁,与祁安一同修炼。 此刻,祁安感觉自身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境地,他隐约察觉到了灵力的存在。 对于修真者而言,灵力犹如微光闪烁的气流,可被吸入体内,释放时同样化作光芒,只是因个体气息差异,色彩有所不同,如水系者,其灵力即为翠绿。 祁安的情况却非同寻常,他不清楚自己的属性,他的灵力纯粹如雪白,且在丹田内竟呈半固态,这是他的秘密,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毕竟,与众不同可能引来异样的眼光,人类对待与众不同者往往并不友善。 如今,祁安感到身边的灵力仿佛有了生命,他看见它们跃动,奋力涌入他的体内,似乎他的身体内有一种力量在吸引它们。 这种转变,祁安无法断定是福是祸,但他察觉到,自己吸收灵力的速度明显加快,连丹田内的灵力也更为活跃。 第64章 法术秘技 这种变化让他有些困惑,但他明白,这对他而言定是吉兆。 老人传授的那招,他在脑海中反复回味,虽耗费巨力,却是他掌握的第一个法术。单练功法无术,无法发挥其威力,唯有功法与法术兼备,才能真正拥有无边的实力。 祁安尝试在当前的状态下重现施展法术的情景,那时他的灵力能凝聚强化四肢。他隐约预感,目前他只能增强一条手臂,随着修炼深入,当他能承受更强冲击时,或许能同时强化四肢。 “此招,日后便称‘星点爆裂’。”祁安心底低语,对自己的命名颇为得意。毕竟这招如同将体内气息凝为一点,然后猛烈爆发,恰如其分。 确认身体尚能承受,祁安专心修复受损的经脉。 不看不觉,查看之下,手臂的经脉几近破裂。若当时灵力再集中些,他可能已无法复原经脉。 稳住心神,祁安开始缓慢地用灵力修复经脉,这是一项繁复的工作。若不妥善恢复经脉,日后受伤,再想修复将难上加难,甚至可能影响修为。 沉浸在修炼中,祁安未觉时间流逝,直至江莱的呼唤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幸运的是,此时经脉已基本修复,体内干涸的灵力也有所补充。 \"姜华来拜访你了,我决定今天陪你一同前往。\"江莱见祁安睁开眼,这才开口道。 \"我总感觉那里并不安全,你不在我会担忧。\"祁安起身,凝视着江莱回应。 江莱并未让步,只是坚决地摇头:\"你不必再多言,我执意要陪同,让你独自面对他们,我内心始终不安。\" 她的话语如此坚定,祁安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于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姜华在门外焦急等待,但想起昨日之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可不愿再撞见任何不宜的场景,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再来一次,若祁安因此不悦,拒绝同行,那该如何是好! 庆幸的是,尽管祁安一夜未眠,但修炼给予他的恢复力远超睡眠,所以他并未介怀。 来到车边,姜华摇下车窗,急切地说:\"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中午才醒呢,快点吧,要是迟了,好货可能都被挑完了。\" 祁安轻轻握住江莱的手,略带试探,如果江莱抗拒,他也不会勉强。然而江莱顺从地让他牵着,默默跟随他进入车内。 \"姜大哥,你怎么亲自驾车,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坐了。\"祁安上车后察觉到异样,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有什么,我本来就不太习惯用司机,你别太紧张。不过像你这样带女士去赌石场,我还是头一回见,看来好运的确无敌啊。\"姜华感慨地说道,但并无他意。 \"我不迷信这些,而且我相信我的伴侣会为我带来好运。\"祁安说着,对江莱温柔一笑。 赌石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女性参与赌石,男性不能带女性同行,否则会影响运势。但既然祁安不在意,姜华也就不再多言。 赌石场的位置离此地颇远,祁安坐在后座,看着飞逝的景色,将沿途的一切深深刻入脑海。 如果将来有机会,他也要亲自来此体验一番。 大约一小时后,他们已抵达城市边缘,祁安隐约看到前方人潮涌动,还有被栅栏圈起的场地。 靠近后,祁安还是略感惊讶。 这个赌石场与他的想象有些出入,他原本以为如此重要的活动,场地应该别具一格,然而眼前只是一片荒地,堆满石头,只有少数看似珍贵的石块有专人看守,且看守者显得漫不经心。 \"姜兄,这样的防卫措施,难道不怕出乱子吗?\"祁安抑制不住好奇,悄声询问。 \"你得看看这是何处,不说看场的是何方神圣,单看这里陈列的宝物,就算你硬抢,又能逃多远?这里可不容许车辆通行的。\"姜华挥手示意,领着祁安等人下车。 果然,他的车也被迫停在了场外。 祁安暗暗点头,看来此处并非毫无防备,那些保安看上去也非等闲之辈,饱满的太阳穴和精神焕发的模样,显然身手不凡。 姜华领头,三人并肩步入,江莱已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赌石之地,鲜有女子出现,即便有,也多是四十几岁的成功女性,美貌的吸引力大打折扣。 江莱却不同,她的魅力即使在见惯了各式佳人的大老板眼中也令人赞叹,一路上引来无数的口哨声。 江莱面无表情,祁安的神色也足够威慑,因此无人胆敢上前搭讪。 \"今日的赌局非同小可,石头来源五花八门,你得仔细瞧,能否一举成名就看今朝,尽量别走眼,即使出手少,也不要碰没把握的。\"姜华有些忧虑,低声告诫祁安。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你不必担心,姜兄,我何时让你失望过?\"祁安自信一笑,不动声色地将江莱揽入怀中,替她抵挡大部分恶意的目光。 他的女人,被人这样注视,即便他目前的实力无法与他人相比,也令他感到不悦。 这一个举动,便让祁安四周响起一片嘘声。 \"这么美的姑娘,跟着一个穷小子,哎哎哎,真是浪费,不如跟我,保证让你衣食无忧,如何?\"一个中年男子上前调笑,言语中尽是轻浮。 江莱的俏脸覆上一层寒霜,就算没有祁安,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角色。 \"你看你自己那副德行,披件衣服就以为是个人了?别出现在我眼前,看着恶心。\"江莱冷声道,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中年男子愣住,赌石场上,随行的女人通常被视为情人,是男人的玩物,如同佩戴的手表,用于炫耀。他没想到一个玩物会有如此傲骨。 闻言,周围嘲笑中年男子的人不在少数。 \"哎呀老刘,看来你这张老脸也不管用了,小姑娘都不把你当回事。\" \"就是,开口就是调戏。\" 一句句嘲讽如针扎入刘强耳中,他气得脸色通红,看向江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恶意。 然而江莱并未对此表示在意,祁安更是不屑一顾,一旁的姜华也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他觉得寻找珍贵的矿石远比与眼前之人争吵更有价值。 第65章 我必将成为人中翘楚 刘强还没来得及再开口,祁安已搂着江莱准备离去。 “你真以为可以走了?年纪轻轻就不知天高地厚!”刘强怒吼,挡在祁安的面前。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老家伙,我没把你送进墓地是给你面子,你还非要自找不痛快?”祁安厌倦至极,他对这种人深感厌恶,有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看来确实需要教训一番。 “呵呵,行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今天我们都是为了财富而来,我不跟你计较。让你身边的那位女子留下,我就放你们走,如何?”刘强说完,不顾祁安的反应,径直伸出手去抓江莱。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江莱毫不犹豫地在刘强脸上留下鲜红的手印。即使她没有动用灵力,那一掌的力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刘强的脸瞬间肿起,一颗洁白的牙齿飞出,落在附近的地面上。 “不是你是否计较,而是我今天没心情理你,不想跟你纠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江莱冷酷地斥责,然后拿出纸巾擦拭双手,仿佛刚刚触碰过刘强令她感到恶心。 实际上,她确实感到恶心。她是凤流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女,平时接触的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哪曾见过如此油腻无赖。没有立即出手废掉他,已经是她在尽量避免麻烦了。 “你,贱人竟敢打我!给我上,男的打断腿扔出去,女的留下,老子要教教她怎样说话!”刘强咬牙切齿地咆哮,身后七八个大汉听到命令,已经开始慢慢包围过来。 就在这时,大约三十人涌入门口,每个人都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气势汹汹。 他们行动迅速,目标明确,一进来就包围了以刘强为中心的那些大汉。 已经被打了一顿的刘强看到这场景心中暗惊,但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祁安不可能有召集这么多人的能力。而祁安身边的姜华自始至终一言未发,显然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围住他? “看着就心烦,还挡路,给我扔出去,别让他们在这里碍眼。”姜华脸色阴郁地收起手机,不耐烦地命令。 话音刚落,黑西装们的动作比刘强的手下利落得多,直接拳打脚踢将这些人赶向门口。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哪根葱。\"祁安轻蔑地低语,目送刘强被三名黑衣保镖强硬地架离现场。 \"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有能耐你就一直跟着他!\"刘强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他并非不愿反抗,只是无力抗衡。面对此刻的局面,硬撑只会更糟。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少年身边默默无闻的人竟有这般威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强记住了祁安,一旦有机会,绝不轻易放过。 刘强和他的跟班被粗暴地驱逐,短暂的寂静后,喧闹如常,无人再留意这边的风波。对于他们而言,赌石场的争执每日上演数次,早已司空见惯。大家都知道那位娇媚女子非等闲之辈,避之则吉。 祁安直至刘强身影消失于门口,才轻蔑地撇撇嘴,转头看向江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你的个性挺倔强。\" \"这种人,不让他彻底服输,总会像蚊虫般缠着你。我记得有句话,拳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江莱眼中的锐气逐渐收敛。 仅凭她此刻的模样,难以想象刚才那冷酷强悍的模样。 姜华在一旁摇头微笑,开口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我说过女人不宜涉足此地,易生纷争。今天我在,否则免不了冲突。因此,在有能力保护所珍视之人前,别让他们置身险境。\" 姜华语气轻松,但祁安却陷入沉思,瞥了眼江莱,回想刚才的情景,不得不承认姜华言之有理。 \"姜大哥,我懂了。\"出声的是江莱,而非祁安。 她的话令两男一愣,旋即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不必过于挂怀,我从未听过刘强此人,想必也非重要角色。无需过多忧虑,在这座城市,保护一个人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既然来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值得下手的原石,否则好货都被挑走了。\"见两人情绪尚佳,姜华顺势引导话题回归正题。 \"好,那我们去看看。姜大哥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出差错。\"祁安笑了笑,信心满满。 如今他的修为稳步提升,以前鉴定原石或许还需费些力气,现在则是游刃有余。 赌石场中央,拍卖即将开始。 显而易见,这个赌石场地常常开放,拍卖区的中心环列着一圈座椅,而座椅围成的空间正是拍卖台的所在地。 姜华毫不犹豫地带祁安他们步入其中,此处本就有他专属的座位,不论他是否到场,都不会被他人占用。 唯有真正的行家才能享有这样的礼遇,姜华的座椅更是与众不同,是正宗的红木交椅,前方还配有一张小几。 “添两张椅子,再沏一壶茶。”姜华吩咐,连头都没抬。 果然,一个看似年轻的人应声而去,着手准备。 姜华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已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能与姜华并肩而坐者,在此行中必有其地位。 “姜老板,看来您请来了高人指点迷津啊。”后方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笑道。 “哪里,只是带朋友来玩玩罢了。”姜华微笑着回应。 见姜华无意继续话题,男子礼貌地寒暄两句便作罢。 像他们这般身份,出门讲究的就是气势,随从必定恭敬地立于身后,能同坐的必定是身份相当的人物。 然而看祁安的年纪和装扮,显然不像是能与姜华平起平坐的角色,唯一的解释可能是祁安在赌石上有超凡的造诣。 但这仅是各位大佬的心思,无人率先道破,都静待着这个在他们眼中毫无出众之处的年轻人会有何种表现。 众人皆已到位,姜华最后入场,无人提出异议,毕竟他是所有人中最令人信服的存在。 祁安注意到四周之人对姜华或是敬畏或是巴结的目光,心中暗自立下决心,将来他也必须达到这样的境地,甚至要超越姜华。 第66章 祁安,你如何看待 赌石场中央,拍卖即将启幕。 看得出,这个地方频繁对外开放,拍卖区中央设有一圈座椅,座椅围合之处即为拍卖台。 姜华直截了当引领祁安他们进入,此处他有专属席位,无论他出现与否,座位始终保留。 只有真正的行家里手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姜华的座位与其他人的不同,是正宗的红木圈椅,旁边还配一张小桌。 “加两把椅子,再来壶茶。”姜华吩咐,眼睛未离前方。 果然,一位年轻人应声答应,随即准备去了。 姜华的话虽无奇,却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坐在姜华身旁的,皆是业界颇具影响力的领军人物。 \"姜兄,这是请来的大师,要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长见识啊。\"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笑容可掬地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带朋友随便看看。\"姜华微笑着回应。 见姜华无意继续话题,那人礼貌地敷衍两句,便不再言语。 他们这类身份的人,出门讲究的就是气派,随行人员总是在身后站立,能并肩而坐的,必然地位相当。然而,祁安的年龄和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与姜华平起平坐的角色,除非他在赌石领域有着非凡的造诣。 但这仅是各路大佬心中的揣测,无人率先开口,都在等待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人都已到齐,姜华最后入场,无人对此表示异议,毕竟他是所有人中最令人信服的。 祁安注意到周围人对姜华敬畏或逢迎的目光,暗下决心,将来也要达到这样的境地,甚至超越姜华。 \"各位老板今日准时赴约,想必也是听说了我们的好货。既然各位不辞辛劳,我们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一个精干男子带着商人特有的笑容走出,站在场地中央,笑容满面地宣布。 \"得了,少说废话,快拿出东西让大家瞧瞧。\"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瘦子心态极佳,面对这般无礼并未流露出不满,反而毕恭毕敬地说:\"那好吧,不让各位久等,我们开始今天的首件拍卖品!\" 瘦子话落,让开身体,他身后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玉石原料被红布覆盖,正是今日的拍卖焦点。 \"我说,你这老板不懂规矩,是打算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语气毫不客气,引来众人侧目。 唯有祁安未回头,他不用看也知道,来者必定是冯少峰。 果然,冯少峰带着手下快步走来,目光在场内扫视,看到祁安时,眼前一亮。 \"你果然来了,怎样?这次准备输得一干二净再走?”冯少峰走到祁安面前,咬牙切齿地说。 \"谁输谁赢还未定,我记得上次,你那三千万可是打了个响亮的水漂。”祁安对冯少峰毫不客气,两人早就是针锋相对,再做表面文章,只是徒增烦恼。 提及此事,冯少峰的面色瞬间黯淡,那次精心策划的惊艳亮相变成了一场灾难,他永生难忘。 自那次失败后,他在公司的地位虽无实质变动,但隐约察觉到一些老臣对他的态度起了微妙变化,与从前相比,已有所不同。 这一切,他都归咎于祁安。 “给我闭嘴,你只是暂时走运,有什么好炫耀的?就不怕哪天灾祸临头,再无福消受?”冯少峰话里带刺,暗藏警告。 祁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应。 “冯公子,请您入座,拍卖会即将开始。”瘦弱的主持人强颜欢笑。 他不愿触霉头,所有人都看得出冯少峰心情恶劣,但瘦子也察觉到其他人开始不满,毕竟因冯少峰耽误了时间。 冯少峰连看都没看,一巴掌扇在瘦子脸上,力道之大让全场听得真切。 “我做事,要你多嘴?你认得我是谁吗?我不来,你就要开拍,是不是嫌这里太平日子太长了?”冯少峰得理不饶人,欲再施暴。 “没完没了了是吧?真以为这里没人能治得了你?”原本事不关己的姜华终于忍无可忍,斥责道。 冯少峰一见是祁安身旁的人,眉心顿时皱起,正要发火,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有话直说,拽我袖子干什么?我倒要瞧瞧,他们凭什么在我面前撒野。”冯少峰不满地瞥了一眼保镖。 保镖凑近冯少峰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人听不清,但祁安凭敏锐的五感,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那人惹不起,是姜华。”保镖只说了这一句。 冯少峰露出恍悟之色,这才意识到祁安和姜华的关系。 姜氏珠宝集团是本市最大的珠宝商,冯少峰其实见过姜华,只是刚才全神贯注于祁安,一时未察觉。 望了眼祁安,又看了看姜华,冯少峰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坐下,巧合的是,他的座位恰好在祁安旁边。 毕竟拍卖场地有限,内圈的座位最佳,数量稀少,他们自然成了邻座。 待冯少峰落座,首件拍卖品被推上台。 一件高约人身的大包裹,被红布严密地遮掩,其内之物的真容一时难以揭晓,反而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首件拍品已揭开面纱,初步观感相当良好,起拍价五百万。诸位,请亲自鉴定。\"瘦削男子激情四溢地说完,迅疾揭开覆盖在石块上的布料。 露出的是一块漆黑的玉石原料,表面无甚特色,仅在中部开启了一扇\"窗口\",显露出一抹晶莹剔透的翠绿。 仅从那微小的一瞥,品质远不止良好,堪称极品。然而,场中众人并未表现出过多兴奋,此类情形并不罕见。唯有确信整块石材内皆如此,才是真正的收获。 冯少峰未待他人行动,抢先起身,缓步走向玉石前,还不忘得意地瞥了祁安一眼,暗示自己胜出。 祁安对此并无争抢之意,拍卖的关键不在于谁先目睹,而在于能否购得优质石材。 \"你觉得这东西如何?\"姜华悄声询问。 第67章 自寻烦恼 祁安微微皱眉,虽不便直言不佳,但他已隐约察觉,除开\"窗口\"部分尚可,其余部分并不出色,甚至可能是实心的。 玉石的价格通常随体积大幅攀升。若仅为小块玉石,确属佳品,但若花费巨资购买此小物,无疑是当了冤大头。 \"品质优良,我出五十五万。\"冯少峰率先报价。 祁安轻啧一声,心中暗笑有冤大头入套。仅凭\"窗口\"位置和表面表现,的确不错,但祁安另有所见,他擅长发现被人视为废物的玉石,凭借慧眼识珠,挖掘其价值。 旁人不知祁安所想,见冯少峰离开,纷纷蜂拥而上,生怕错过良机。 片刻间,竞标价飙升。 \"我出六十万!\" \"六十五万!\" 价格节节攀升,冯少峰面色渐沉。 他习惯了尊贵,无法忍受他人在面前如此嚣张竞价。此刻,他对这块玉石势在必得。 \"一百万!\"冯少峰毫不犹豫地喊出。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 \"少爷,我们还是再仔细看看,别冲动。\"跟在冯少峰身后的助手担忧地说。 \"没错,冯大少之前可是吃过不小的亏,这次还如此鲁莽,万一判断失误,面子事小,冯家恐怕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重大损失。如果大少爷对这几十万不在意,那我的话就当耳边风吧。\"祁安适时地在一旁冷嘲热讽。 冯少峰本就为此事心烦,听到祁安这般言语,怒火中烧,猛然一掌甩在了提醒他的人脸上。 \"你在这里啰嗦什么,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行事何须你多嘴?安安静静待着,没人当你哑巴。看玉料的本事,是你还是我?不懂就别装行家。\"冯少峰毫不客气,暗讽祁安。 祁安则心情愉悦,不在乎冯少峰的回应。他深知自己的话已让冯少峰怒火冲天,只需看冯少峰瞪得像火球般的眼睛就知道目的已达成。只要冯少峰买下那石头,一切便大功告成。 冯少峰看到祁安那无所谓的态度,恨得咬牙切齿。若非顾忌姜华在场,他此刻定会冲上去质问祁安的傲慢从何而来。 况且,秦晓晓已是他的合法妻子,那么此刻陪在他身边之人又是谁? 种种思绪在冯少峰脑中盘旋,一不留神,石头的价格已升至一百五十万,并且持续攀升。 冯少峰无暇再与祁安斗气,也加入竞拍的行列。 他此行并非单纯参与,上次的尴尬经历让他颜面尽失,急需一次大赚来重振他在公司的威信。否则,回去后继承人的位置可能就不保了,毕竟公司里虎视眈眈的大股东不在少数,他这个公子哥的身份若无法维持,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吗?公司玉料库存告急,你若不尽快去滇国,我就要断货了。这批货正是解燃眉之急的好东西,我看那玉料品质优良,五百万上下肯定能赚一笔。\"姜华终于忍不住了。 他之前一直镇定自若,是因为相信祁安有后招。但现在看来,那块玉料可能是祁安看走了眼? 凭他的实力和声望,如果与冯少峰这位在他眼中算是晚辈的人竞争,那些跃跃欲试的小团体肯定不会插手,那么这块玉料的归属就只在他们二人之间了。 在这个圈子里,其实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大型集团对某块玉石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小型集团通常不会硬碰硬地争夺,他们会适可而止,当大集团的决心显而易见,他们也会知趣地退步。 尽管当前的竞价看似热火朝天,但内行人都能察觉,若无意外,这块玉石最终会落入冯少峰的手中。 \"姜大哥,耐心点,等着瞧他们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祁安胸有成竹地说。 姜华压低声音,试图不让周围的人听见,问:\"你不去看看吗?\" 祁安瞥见姜华的焦虑,明白如果不亲自鉴定玉石,他无法向姜华交代。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姜华鉴别。连看都不看一眼,未免太过敷衍。 难道他要告诉姜华,仅凭直觉就能判断石头的价值?这种理由,别说姜华,就连他自己都不会信服。 祁安只好拿起手电筒,慢悠悠地走向玉石。 \"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站在那里就能透视呢。\"冯少峰见到祁安,毫不掩饰地讥讽。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记得你上次的风光,冯家的钱真是花不完啊。这种遍地黄金的地方,我都心动了。\"祁安针锋相对地回应。 \"呵,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得意能维持多久。没有姜华庇护,你什么都不是。拜把子就以为自己是姜家人了?如果你不能为姜家创造价值,你只是个弃子。\"冯少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祁安,又望向不远处平静坐着的姜华。 \"这话轮不到你说,你也无权评价。别以为你阴暗,全世界都跟你一样。上次遇到像你这样自负又愚蠢的人,他的墓草都长到两米高了。\"祁安回瞪一眼,毫不示弱。 然而,祁安心里清楚,姜华对他的关心并不纯粹,或许有一点,但比起利益,微不足道。他救了姜华弟弟的孩子,又对姜华有所帮助,这才让姜华对他另眼相看。 如果没有持续带给姜华利益的能力,姜华绝不会为了他与冯家产生冲突。 不过,这些内心的认知,他无意承认。对于冯少峰的话,他选择忽略。 \"你继续硬撑吧,我警告你,别妄想从我手中夺走这块石头。上次是你侥幸得逞,这次我可是有备无患。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怎么可能跟我较量?\"冯少峰见到祁安那镇定自若的模样,气得直跳脚。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何如此人物他早先未曾察觉? 他一直把祁安视为废物,谁能料到,他竟突然觉醒,还让他如此恼火! 第68章 独树一帜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难道你忘了上次是如何用三千万买了个废物?或许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也行。\"祁安冷笑着,冯少峰真是烦人,死缠烂打,明明实力平平,却天天傲慢自大。他的嚣张至今未受挫,只因他背靠显赫的家族。 \"你就自鸣得意吧,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还有脸说我。\"冯少峰咬牙切齿,祁安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如果不是上次的事,他在公司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甚至不得不求助于龙魂。 回想起付出的代价,他心有不甘,但相比而言,能除掉祁安,他已经相当满足。 两人唇枪舌剑,玉石的价格已飙升至二百七十万,离姜华预估的盈利点五百万不远了。当然,价格越低对他们越有利。 \"五百万!\"冯少峰猛然叫价,目光紧锁祁安,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怨恨。他一开口,四周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明白,冯少峰这次势在必得,否则不会直接把价格封顶。 \"看来冯大公子气势如虹啊,一下就抬这么高,是要独占鳌头吗?\"祁安微笑着,手中的小聚光灯转了一圈,光线直射冯少峰的脸,毫不避讳。 \"我没阻止你看,你想看就看。只是能否看出门道,那就不关我事了。拍卖还没结束,你可以继续竞拍,让不让是我说了算。\"冯少峰说着,摆出邀请的姿态。 表面上他很有礼貌,但嘴角阴冷的笑容暴露了他的心思,他知道价格已接近上限,再加价利润微乎其微。关键看祁安是否甘心与他较劲。 他的钱虽部分来自公司,但他有绝对支配权。他不信祁安能像挥霍自己的钱那样挥霍姜华的钱。 然而此刻的祁安全然不在意冯少峰的揣测,他从容地向前走去,把手电筒的强光照向玉石,姿态看似认真,实则敷衍至极,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虚张声势。 瞬间,透视能力发动。 祁安微皱起眉,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诧异。通常在透视眼的作用下,近处特别是接触过的玉石会闪烁出独特的光芒,其亮度和色泽与内部的翡翠质地息息相关。 比如他初次挖掘出的那块玉石,绽放出强烈的红光,差点晃瞎他的双眼。 但此刻,这块玉石依旧一片漆黑,除了那开窗的部分发出微光,他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但这并不合理,他明明能看见寻常的光芒,那个开窗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像他在其他时候所见的那样。 然而,既然视力无碍,为何无法看清这块石头的内部呢? 这一耽搁,时间已悄然流逝,冯少峰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说,我的出价已经相当高了,这家伙根本没钱,不会再加价,我们赶快进行下一轮拍卖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冯少峰的言语中满是轻蔑,在他看来,祁安只是姜华身边的一个软弱寄生虫,一旦失去依靠,便会一败涂地。 \"等等,谁说的,我加价,五百零一万。\"祁安未回头,扔下这句话。 冯少峰闻言,气得几乎窒息。这可是价值五百万的玉石,突然加价一万,简直是羞辱人。不仅冯少峰惊讶,全场的人都震惊了,偌大的拍卖会瞬间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你这是故意的吧?哪有你这样加价的?买不起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五百万的东西你只加一万,你是来施舍乞丐的吗?\"冯少峰近乎咆哮,如果不是顾虑姜华,他恐怕早就让人把祁安赶出去了。 \"你说这话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还是说,你有点嫉妒乞丐的生活了?\"祁安如是说道,却连头也没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玉石上。如果不是对冯少峰的恨意太深,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开口。 这里的拍卖规则是,报价三次后二十分钟无人再出价,最高报价者即获得拍品。 祁安的突然出声,就是为了争取那宝贵的二十分钟。 尽管冯少峰愤怒得咬牙切齿,他也只能忍耐,等待这二十分钟过去。 \"我不信,他根本就没那么多钱,他只是心血来潮才喊价,他根本不配!他的报价无效!\"冯少峰忽然想到这一点。 在这场竞拍中,任意抬价而又无法支付,会被视为扰乱秩序,而在这地界,扰乱的代价并非每个人都能承担。至少,一旦滋事,他的名字将永远被华夏境内的赌石场拒之门外,如今信息流通如此便捷,想掩盖身份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者,若店主心情恶劣,让捣蛋者有来无回也非不可能。但这规则恐怕不适用于祁安。冯少峰的一句话,使所有围观者的目光聚焦在祁安身上。 祁安被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围住,感到不胜其扰,于是从怀中抽出一张黑漆漆的银行卡,在冯少峰眼前晃了晃:“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我没看错吧?那是限量版的黑卡!全华夏拥有这卡的人屈指可数,而且申请条件极其严苛,至少得有上亿资产!” “我像他这般年纪,还不知道黑卡为何物。看他这模样,真是看不出深浅,年纪轻轻,将来必有大作为啊。” 四周的人群议论纷纷,话题皆围绕祁安。然而此刻的祁安毫不在意,随手收起了那张所谓的身份象征。这张卡根本不是他的,他刚才只展示了正面,才未被冯少峰识破。若翻到背面,签名处赫然是姜华的名字。 祁安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石头,灵力在他双眼中缓慢聚集。不久,他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可能会承受不住,现在他的眼窝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突然,他窥见了玉石内部的秘密,心中涌起激动,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这乌黑的玉石中隐藏着奥秘,偏偏开窗的位置巧妙至极,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其精华,仿佛是特意安排的。 难怪能迷惑那么多人。祁安仔细研究玉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块玉石内并无珍宝,仅开窗处有巴掌大小的一片,其余部分依旧黑暗如初。 他的视线在这块玉石上显得异常诡异,如同陷入泥沼,只能一点一滴地探索。 第69章 看不穿 自透视能力显现以来,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实在令人费解。姜华在一旁有些按捺不住,以往祁安一眼就能看透,为何这次需要这么久? \"怎么回事?遇到难题了吗?\"姜华带着一丝担忧询问。 \"稍等一下,姜哥,这块石头让我有些困惑。\"祁安挤出一丝笑容,目光紧紧锁住石头,似乎察觉到内部隐藏的未知。 \"得了,还在这儿装蒜呢。看不出来就是看不出来,以前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现在被人拆穿,无话可说了吧。要我是你,就把以前骗来的好处都还回去,也算做人不亏心。\"冯少峰毫不留情地嘲讽。 他心里清楚,祁安现在的困境意味着他在鉴定玉石上出了差错。一旦祁安失去了这项特殊能力,他在姜华心中的价值也将一落千丈。 祁安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重新专注于玉石。他此刻关心的并非其他,而是为何这块看似普通的玉石让他如此费解。如果是视力因修为问题受到影响,他或许还能接受。但现在,眼睛没问题,却看不透,这就令人费解了。 \"得了,别演了。不过是看不出这块玉石的价值嘛。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逞强没用,是时候收手归隐了,呵呵。\"冯少峰逮到嘲笑祁安的机会,岂肯放过。他更想看祁安出丑,一旦祁安出事,对姜家来说就毫无意义。失去姜家庇护的祁安,在冯少峰眼中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闭嘴没人当你哑巴,我出的价你跟进?如果你不要,这块玉石就归我了。\"祁安全神贯注于玉石,对冯少峰的挑衅毫不客气。 \"好吧好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胆跟我竞争。这块玉石的价值已显而易见,你敢出价也不稀奇。我们看看下一块,如果你失败了,那你也就从神坛跌落了。\"冯少峰毫不客气,向主持人示意加价一万。 他不会再轻易抬价,这块玉石的价值大致如此,再往上也没多少增值空间。所以他并不急躁,就算玉石落入祁安之手,开出好料也在预料之中,不至于让他大惊小怪。 祁安瞥了他一眼,未做评价。现在他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再次审视这块石头。现在,石头的价值已不那么重要,关键在于祁安无法看透! \"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祁安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令他一怔,那是江莱的声音。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这块石头有些异常。\"祁安思考片刻,决定不透露自己透视的秘密。 修真者的世界也各不相同,尽管他们拥有超凡的力量,但本质上仍是人类。透视能力在修真者中极为罕见,甚至可能仅存在于传说中。因此,即使是龙魂的成员,也没察觉到祁安有何异常,毕竟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原本,祁安并不想隐瞒江莱,但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若江莱得知他的秘密,一旦被有心人察觉,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有些事情,无知才是安全。 \"如果你觉得不对劲或者拿不准,我们可以自己拍照,费用我来付,一块这样的玉石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江莱自信满满地说。 祁安闻言一愣,他一直认为凤流是个清贫的修炼门派,人数不多,资金靠化缘维持。然而江莱此刻轻易提出五百万的预算,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怎么了,你要不要,我可以出价。\"见祁安犹豫,江莱误以为他在顾虑石头的价格,于是催促道。 祁安这才回过神,连忙传音:\"我觉得这块石头的灵气有些诡异,如果可以,我还是想买下它,不计较价格。\" 说完,江莱便停止了传音。 \"我出一千万。\"主持人再次举牌示意竞价时,江莱清晰地报出了这个数额。 祁安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江莱会出如此高价!这块原本价值五百万的玉石,被她直接翻了一倍! 这不是简单的市场抬价,不是十元菜价加个保鲜膜变成二十元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五百万! 他只是觉得石头有点异常,没想到会这样,他并不想买啊! 现在江莱出价,与姜华无关。若祁安出价,他们属于合作关系,默认是祁安为姜华拍下玉石,姜华再从中抽取分成。但现在,江莱直接拍下玉石,与姜华无任何瓜葛。 若亏损,那将是江莱自掏腰包! 祁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觉得这个价位合适吗?如果不够,我可以再提高,只要确保这块玉石不落入冯少峰手中就行。他如今与龙魂走得极近,一旦他得到,就意味着玉石落入龙魂之手,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江莱的低语迅速传达过来。 祁安沉默半晌,直接收起手中的强光手电筒。 这个价位,冯少峰若还跟进,那才是愚蠢至极。 “好吧,目前竞价已达到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吗?这位女士果真魄力非凡,显然看出此玉石的独特之处。那么,还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吗?”主持人此刻略显激动,语速也加快不少,他看得出,这女子势在必得。当然,若有人再推高价格,那就更妙了。 冯少峰听见江莱的报价,顿时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若非有人扶持,恐怕都要仰面摔倒。 “我没听错吧?一千万?你要把它当作传家之宝,世代相传?这样的玉石竟值一千万,只能说巾帼不让须眉。”冯少峰的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他知道,江莱是祁安带来的,若非祁安授意,江莱断然不会主动出价。 “与你何干?你再加价,我就立刻退出。”江莱嗤之以鼻,她实在不屑与这种人交谈,更别提对方与龙魂有所关联。 祁安此时轻叹一声,未再看玉石,径直走向江莱,将她揽入怀中,冷淡地对冯少峰道:“东西我志在必得,你若想争,那就加价,否则就闭嘴。” 第70章 价值一千万的石头 尽管如此,祁安心中仍是七上八下。他确信这块玉石有其独特之处,即便他现在看不出来,但基本确定它并非实心。 初闻一千万的报价,他确实震惊,但现在想来,若真能入手,也不错。至少他能亲眼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为何他的透视眼都无法看透。 然而,冯少峰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听出这番话有挑衅意味,当即冷笑一声,后退一步,放下手中的竞价牌。 “一千万,真是财大气粗,看来你并不依赖那个废物,我想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啧啧,美女,跟着他真是浪费,要不要考虑跟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冯少峰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见美女便心痒难耐。 不过,江莱对此毫不买账,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也照照镜子,你配得上我吗?” 江莱的言辞毫不客气,直刺冯少峰的心,他的脸色瞬间阴郁,四周嘲笑的低语已如针般刺耳。 “你真是不自量力,我能对你青睐是你的荣幸。你有何傲慢的资本在我面前放肆?”冯少峰怒不可遏,挥手欲掴江莱。 江莱却笑了,她天生丽质,轻轻一笑足以令众人神魂颠倒,大多数男士都流露出见到美女的痴迷神情。 然而,紧接着,他们纷纷收起心思,倒吸一口冷气。 只因冯少峰的巴掌并未触及江莱,反被江莱抓住衣领,单手提起,让他双脚离地,悬空而挂。 “我警告你,分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既然肯花千万买石,自然也能花千万取你狗命。你的命,恐怕不值这个价吧?”江莱的笑容中藏着森然杀机,她的气场强大,令人窒息。 冯少峰奋力挣扎,恐惧已占据心头,他没想到看似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本领。 若龙魂成员在场,必能认出江莱。遗憾的是,此刻并无龙魂之人,他们在华夏行动需谨慎,毕竟凤流的势力也盘踞于此,一旦冲突,凤流随时可能反击。 冯少峰勉强维持颜面,冷冷哼了一声:“钱多无处花?千万买块石头?这都能回本,我做梦都会笑醒。” 说完,他挥手放下牌子,表示放弃竞拍。 主持人见状,不再催促,来此的都是识货之人,对玉石价值心中有数。千万之价,已是暴利,开石结果如何,已与他无关。 祁安见江莱决定购买,只能顺从,但想到千万代价,内心仍有些动摇。他迟疑的原因在于无法透视玉石,这是他唯一无法确定的未知。 此时,姜华悠然走来,笑容满面。靠近祁安后,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兄弟,你有把握吗?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声名大噪。你自己拍下的东西,按这里的规矩,必须当众打开让大家看看,算是个彩头。” 祁安短暂的静默后,轻轻耸肩,颇有些无奈地回应:“我也无法确定,这块玉石充满未知,万一失败,也只能接受现实。” 片刻之间,冯少峰已恢复常态,他了解规则,既然石头归属已定,他也毫不客气,提高嗓门宣布:“今日似乎有好戏上演,一千万的标价堪称高昂,真不知是何等胆识之人敢出此价,女性不得进入赌石之地,看来确有其道理。” 他的言语中尽是嘲讽,刚才被江莱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阵脚,此刻他亟需挽回颜面,周围人群众多,他并不惧怕江莱再次出手。 然而,事情的主角对此并不在意。江莱走近祁安,淡然地说:“无论内藏何物,切开便知,即使价值不高也无妨,一千万而已,我并未太过挂心。”最后一句是对冯少峰说的,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看向祁安的目光也变得复杂。 带着一个视一千万如无物的女子,确实让人倍感荣耀! 祁安一时语塞,他从未意识到江莱如此富有,若早知如此,他的自尊心可能早已破碎无遗。 决定已下,祁安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果断决定开始切割玉石。一个原本最高价值五百万的石头,以一千万成交,现在当众开石,无疑吸引了全场目光,连主持人都暂停拍卖,等待祁安的结果。 不久,工作人员带来工具,姜华不动声色地站在祁安身旁,低声道:“兄弟,这次你冲动了,若价值不符,你们可能成为这里的笑柄,冯少峰也会借此得意许久。” 祁安微微一笑,坦然道:“事已至此,我能如何?姜大哥,你放心,我信赖自己的运气,况且,我的运气一直不错。” 姜华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玉石已上机,阻止已无济于事。可惜祁安是首位竞拍者,若晚些,姜华或许能动用权势私下切割。但首块玉石必须现场开启,姜华也不敢触怒众人,否则他在场上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此刻,机器轰鸣作响,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先生,请问您希望从何处开始切割?” 祁安跟随他走向前,却迟迟无法抉择。他无法看清玉石内部的真相,首次感到了与其他人的相同焦虑。 时光悄然流逝,围观的人群开始显得不耐,抱怨声四起。 “看不出来就明说,别耽误我们时间。依我看,直接从中间切开算了。”冯少峰率先煽动气氛,他对祁安的不满早已蓄积,此刻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一心盼望着祁安声誉受损。 即使原石内蕴藏着美玉,若这一刀切错了位置,也会严重影响其价值。 “好吧,按你说的来。”祁安突然开口。 姜华闻言一怔,低声焦急地劝阻:“这样不好,中间位置风险大,万一损坏了怎么办?” 祁安淡然一笑:“放心,我既然答应切割,自然已有打算。姜大哥,你只需看着就好。” 听他这么说,石头又非姜华所购,姜华也就不再多言。 第71章 看戏不怕台高 有谁不爱看这热闹? 祁安话音刚落,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地启动机器,一刀落下。 机器的轰鸣声中,全场人屏息凝神,毕竟价值千万的原石不是每日可见,错过这次,下次不知何时。 冯少峰脸上写满期待,他已迫不及待要等结果出来嘲讽祁安。毕竟这原石实际价值不过五百万,他若为老板,做梦都会笑醒于这千万之价。 唯有祁安,始终从容不迫。原石好坏他并不太在意,他好奇的是原石内部究竟隐藏何物。 首次遇到他无法透视的原石,只愿结果不负所望。 不久,原石已被从中切开,工作人员谨慎地挪开切片,切面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场上短暂的寂静后,接踵而来的是阵阵冷笑,以及齐齐投向祁安的讥讽目光。 原因无他,原石切开后,竟是实心的。在开窗位置,仅有一小块手掌大小的玉质,还算可观,但其余部分全是漆黑一片,毫无玉质,仅是一块普通石头。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即便是冯少峰,也只是想嘲笑祁安开出不值此价的原石,没料到竟是实心的。 \"嘿,说真的,你这简直是给大家派送惊喜呢。如果不是你,这块石头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这样吧,结束后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冯少峰毫不掩饰地讽刺道。 实际上,如果祁安没竞价到这个地步,这块石头本该归他所有。如今开出这样的结果,他才真是颜面尽失。 祁安此刻一言不发,脸色变得煞白,痛苦地按着额头,眉头紧锁。 \"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江莱终于忍不住了。这块石头是她擅自高价拍下的,原本只是看祁安似乎有些兴趣,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对于金钱,江莱并不在乎,一千万对凤流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她不愿看见祁安如此痛苦,若非她,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 \"我就说嘛,女人就不该涉足赌石,这下好了,不仅破财,还成了别人的笑柄。这么优质的原石竟开出这般模样,我也是头一回见。\"一位中年老板嬉皮笑脸地说着,目光却在江莱身上打转。 江莱自然察觉到了那份恶意,她冷冷地瞪了回去。能在凤流立足,让龙魂忌惮,她自有其威严。这一眼过去,那中年老板便识趣地闭嘴,心中惊讶,这小姑娘看似二十出头,怎会有如此震慑力? 江莱收起目光,满是担忧,走到祁安身边,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试图给予他一些力量。 冯少峰等了半天,祁安依旧沉默,他顿时觉得无趣,上前就要推搡祁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挑衅:\"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真以为这里我拿你没办法?\" 他与祁安的恩怨早已深重,起初因顾忌姜华,尚有些许收敛。但现在祁安看走了眼,在姜华心中的地位也大打折扣,冯少峰便无所顾忌了。 \"无论在哪里,你都动不了他,我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出人意料的是,尽管姜华脸色阴沉,他还是上前挡住了冯少峰。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挑中所有优质玉石的天才,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种昙花一现的人物见得还少吗?你要为了这样一个人与冯家交恶,还是先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吧。\"冯少峰的脸色同样难看。 姜华轻蔑地嗤笑出声,目光扫过冯少峰,说:“就算你家长辈亲临,也得尊我一声兄长。你在这儿对我发什么脾气?这就是你家教的礼数吗?” 冯少峰闻言,脸色略显僵硬。他知道姜家实力深不可测,尤其在珠宝界,更是胜过冯家一筹。因此,他不敢轻易招惹这样的强敌,否则家中长辈定会严厉责罚他。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冯少峰语气平淡,已显退让之意。他明白,姜华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此刻众目睽睽之下,祁安是他的责任,他必须给祁安留些颜面。但一旦无人庇护,祁安的命运仍掌控在他手中。 此时,一直低头忍耐的祁安猛然抬头,未望向他人,直接对工作人员说:“继续切割吧,我看着。” “哎呀,这块石头还能有什么指望?在这里切开可是要花费不少钱。你拿着这点料回去,雕琢一番,卖个一万八千,算是抵消今天的开销了。”冯少峰毫不留情地嘲笑祁安。 祁安未理会他,径直走到众人眼中毫无价值的玉石前,仔细端详,然后手指轻轻在玉石上划了一道线,对工作人员说:“就在这切,别切歪了。” 工作人员无从选择,尽管他也认为祁安的玉石不值一提,但这毕竟是他的职责,他不敢怠慢。 应祁安的要求,机器再次轰鸣起来。这次,冯少峰实在按捺不住,他的多次挑衅都被江莱和姜华化解,这次他决定直接对祁安挑衅。 见祁安一动不动,只盯着玉石,神情严肃,冯少峰便凑近,确保没人打扰他们。 “要是我,就会带着这块石头直接离开,免得在此丢人现眼。”冯少峰的讽刺近乎赤裸,祁安的存在让他极为不悦。 “所以你不是我,只能做别人的跟班。”祁安的声音平静,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但话语中透露出的自信并未减弱。 冯少峰愣了一下,才理解祁安是在提及他与龙魂的合作。这让他想起在医馆受挫的经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若非你的运气过人,此刻恐怕已无处可归。别仗着姜华的庇护就肆无忌惮,有种你就一辈子别踏出门,只要你敢出去,我就保证你无法全身而退。\"冯少峰字字如针,祁安刚才的神色让他愤慨不已。 \"你的保证毫无价值,你真当在这里敢碰我一下,我就不能让你瘫痪在地?\"祁安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对于冯少峰这种人,祁安早已不在意,他自以为强大,但没了龙魂,他只不过是个空壳。 冯少峰没料到祁安会如此回应,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此时,玉石的第二刀切割已过半,他紧咬牙关,挑衅地对祁安说:\"你敢不敢跟我赌这块原石?\"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惊讶地望向冯少峰。 并非其他原因,只因在此地以已切割的玉石下注,必须有些未知,才有赌的价值。现在的情形,祁安手中的玉石已无悬念,切开就是废石,再赌就是公然欺人。 \"冯家人如今竟争这点微利,面对这局面还面不改色地开赌。\"人群中传出一声评论,但考虑到冯少峰的身份,说话者并未现身。 人群熙攘,即使听到了声音,也未必能找到人。 此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实在看不惯冯少峰的行为,又不愿承受冯家的怒火,于是藏身人群中发出一声警告。 即便如此,祁安仍心存感激,至少在围观者中有明白人。 冯少峰一听声音,立刻在人群中寻找,然而四周人潮汹涌,他确实找不到人。 \"你最好躲好,像个胆小鬼,否则被我发现,有你好受的。\"冯少峰咬牙切齿地说完,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祁安身上。 第72章 手指之赌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祁安身上,毕竟冯少峰已经提出赌局,若他拒绝,实属失颜面。 然而接受赌局,这块玉石在所有人看来,包括姜华和江莱,都已经注定失败。 祁安张了张嘴,迎着冯少峰得意的目光,说出了决定:\"好,我赌,就赌一根手指。\" 说完,他缓缓抬起左手,对着冯少峰缓缓竖起中指。 此话一出,不仅是冯少峰,连围观的人群都震惊了。 通常赌博赌的是金钱,像这样直接以手指做赌注的,往往心怀深仇大恨。 假如祁安坚决要以手指为赌注,平日里或许还能理解,毕竟他发掘的玉石品质向来优秀。 但今日不同,眼前这块玉石的质地一眼便知不佳,一旦完全解开,必然是亏损的交易,说不定根本就是块实心石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自投罗网,几乎无法想象其他可能。 \"冷静点,你没看出他别有用心吗?\"江莱焦急起来,疾步上前,挡在祁安面前,质问着。 祁安还没开口,冯少峰已自鸣得意地说:\"小姑娘,赌约已定,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他的决定,若我是你,我绝不插手。况且,这么多人在此作证,他已经答应我了。\" \"但他还没答应啊,所以我们有权拒绝!\"江莱急得团团转,说完便转身,打算在冯少峰再次开口前结束这场注定失败的赌局。 \"如此说来……\"祁安拉长了声音。 此刻,不只是江莱,连姜华都感到忧虑。他不确定祁安是否仍具备那样的好运,再加上祁安那神乎其技的医术,使他犹豫是否应直接出手相助。 \"我接受,现在就开始,而且我加码,如果玉石彻底毁掉,两根手指,如果价值翻倍,冯公子,恐怕你得付出相同的代价。\"祁安微笑,眼中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闻言,冯少峰已无退路,是他自己坚持要赌,此刻示弱只会成为笑柄,只能同意。 \"行,你自己说的,就这么定了,立刻开始,祝你好运。\"冯少峰看着祁安,眼中掠过一丝阴险。 这次他在众人面前立下了豪言壮语,他不相信祁安的石头能开出多高的价值。 毕竟现状如此,这块石头估价最高不过五百万,祁安却以一千万买下,如今再翻倍,价值已是两千万。 第一刀已经彻底切废,切口处清晰可见,除了些许玉石,石头内部空无一物,指望它开出两千万的价值无异于白日做梦。 \"这样吧,你觉得我应该选你哪两根手指呢?\"祁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闻言,冯少峰的脸色瞬间阴沉,显然祁安是在挑衅。 他瞥了祁安一眼,冷冷地说:\"你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如果我赢,我会要你的两个大拇指,到时候你就得学会用手指捧着东西吃饭了,别担心,我会请医生,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尽管如此,四周的人们已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拇指在手指中至关重要,通常赌注涉及手指,多是小指为代价。若失去大拇指,日常生活将大受影响,甚至可能导致残疾。然而,祁安并未显出惊慌,仅轻轻点头示意理解,随即专心致志地将目光重新落在玉石之上,第二刀即将落下。 \"咔嚓。\" 微弱的声响,第二刀切割完毕,此刻的玉石已无甚价值,连工作人员也未多加留意,任其自行倒下。 围观者纷纷转目注视,尽管这些老练的人已有心理准备,但赌石的魅力就在于此,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知结局。 可惜,期待的奇迹并未降临,两面切口依旧漆黑一片,只有坚硬的岩石,这玉石如今已无法称之为玉石,只是一块普通的巨石,那一千万可谓彻底打了水漂。 \"来,派人去,别让他失血过多死在这儿。再给我一把锐利的刀,我要亲手割下他的手指。\"冯少峰放声大笑,眼中闪烁着对祁安如狩猎者看待猎物般的光芒。 祁安瞪了他一眼,淡淡回应:\"急什么?我还没切完呢。\" \"你看还有哪里可切的?横竖两刀都试过了,你要把它剁成碎末才甘心吗?\"冯少峰面色阴沉,已迫不及待要取祁安的手指,任何阻碍此刻都令他不悦。 \"我不是说了还没切完,你就耐心等着。\"祁安语气加重,他即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冯少峰的啰嗦此刻让他略感烦躁。 闻言,冯少峰正欲发作,姜华不动声色地挥手,众人立刻上前,将祁安和冯少峰隔离开来。 \"姜哥,我已经很给你面子叫你哥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要庇护他,跟我冯家作对?刚才的事大家都听见了,是他自己提出以手指为赌注,你在这个行业多年,应该明白什么叫愿赌服输吧?\"冯少峰看着姜华,手高高举起,若姜华执意干预,他也不惧动手。 \"你比我年轻几岁,我就叫你一声弟弟。祁安是我的人,他做的事情我自然要负责。你们的赌约到结束时我不会插手,但现在祁安说还未切完,你就没有动手的权利。\"姜华的脸色变得严峻。 他在商场驰骋数十载,尽管祁安和冯少峰等人出于敬老尊贤唤他一声大哥,但年过不惑,若在别处,他们这些小辈喊声伯父也是应当,因此他的话语权不可谓不重。 冯少峰面色微变,又怨恨地瞥了祁安一眼,冷声道:“那就瞧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在这块顽石中雕琢出花朵。只要他敢切,就算切到月上三竿,我冯少峰也奉陪到底。” 嘴上这么说,冯少峰的脸色却愈发烦躁。他确信祁安已无翻身之机,因此急切地期待着结局的到来。 然而,他不能无视姜华的颜面,毕竟这场赌局由他发起,石头已垮,本就有失公允,他不能再太过火。 若惹得众人反感,那他就得不偿失了。他未来要接手公司,若无法服众,将来必定困难重重。 “够了,少废话,安心等着吧,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江莱忍无可忍,想起龙魂给他们造成的困境,对冯少峰的恨意滔天。若非不宜暴露,她早已对冯少峰下手了。 祁安的赌注,其实她并不太忧虑。石头看似垮掉,就算祁安真丢了两根手指,以凤流的秘法,再生出两根并非难事。 实在不行,她便宣称祁安是她的夫君,有了这层关系,长老们应该不会拒绝。 冯少峰被女子这般呵斥,面子上挂不住,但他也无法对女子怎样,只得咽下这口气,将怨恨尽数转嫁到祁安身上,暗自盘算等会动手时要在刀刃上抹些辣油。 各怀心事的人们,唯有祁安全神贯注于玉石之上。 他疾步上前,手心贴紧玉石的切口,细细感受。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祁安身上,然而片刻后,他竟闭上了双眼。 第73章 玉髓 祁安此举让冯少峰嗤笑一声,讽刺道:“故弄玄虚,不就是切垮了吗?割两只手指赔我,如果你不敢赌,跪下叫我三声爷爷,我也可以饶你,如何?” 他的傲慢让姜华也看不下去,正欲挺身而出,祁安却在此刻睁开眼,淡然一笑,对姜华说:“姜兄,不必急躁,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接着,他又看向冯少峰,警告道:“你最好记住你此刻所说,到时候一字不漏。” 冯少峰感受到谢厉锐利目光的寒意,脊背微凉,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那片玉石,原本期待的惊人发现,在他眼中却依旧只是一块顽石,毫无异变。 切口处深黑一片,丝毫不见温润的光泽,这玉石继续切下去,只怕连运费都无法收回,更别提利润了。 \"装什么呢?如果不是你浪费时间,我早就切到你的手指,哪会让你得意这么久?\"冯少峰刻意提高嗓音,试图掩盖刚才确实被祁安惊吓的事实。 祁安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走向玉石。这次他谨慎许多,沿着切面的黑痕画出一道线,对工作人员指示:\"务必沿着这条线切,不能有丝毫偏差。若你无法做到,就请一位经验丰富的师傅,只要能确保精准,我愿意付双倍工钱。但若不慎损坏,我可是要索赔的,这石头我可是出价一千万竞得的。\" 工作人员撇了撇嘴,瞥了一眼那道线,轻蔑地说:\"我在这里干了十年,别看我年轻,找个老手可能还没我手艺好。不就是条线吗?我会切得丝毫不差。不过,这石头再切下去,怕是连工钱都挣不回来了。\" 祁安淡然一笑,点头示意工作人员开始工作。双倍工钱的诱惑加上对祁安的些许同情,让工作人员操作机器时格外专注。 祁安指示他在石头中部斜切一刀,角度刁钻,仿佛要在石上刻画出直角,这对技术要求颇高,难怪祁安会有那样的叮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个围观者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们原本认定祁安必败无疑,但现在不知为何,又生出一丝期待,或许是祁安的气势太强,或许是冯少峰的态度惹人厌。 机器的轰鸣声持续不断,祁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刀锋,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一切真相即将揭晓。 这次等待显得格外漫长,终于,一声轻微的脆响传来。工作人员拿起半块玉石,有意拖延揭晓的时刻,又同情地瞥了祁安一眼。 祁安却毫不在意,示意可以打开。工作人员慢慢松手,切面暴露在众人眼前,顿时,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现场一片寂静。每一个围观者,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这块翡翠原石的尺寸堪称庞大,切割开来,切面足有一平方公尺,中央位置,黝黑的石体内嵌着一团清澈如水的物质,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仔细观察,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能看到它在微微流动。 \"这是玉髓吗?\"姜华见识广博,对祁安制造的惊奇或惊险早已习以为常,因此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尽管他的语气中仍带有一丝疑虑。 那团水状物并非他物,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其纯净度超越了人们对玉石的认知,若无参照,它可能在半空中都无法被察觉。 \"玉髓?怎么可能呢?我玩石头这么多年,只听过没见过玉髓这东西。\"一个不明来源的声音响起,随即引来一片附和。 玉髓极为稀有,严格来说,它已不属于玉石的范畴,而是被视为珍宝。传说玉髓是众多玉石精华的凝聚,佩戴在身,能延年益寿,减缓衰老。 即便这些功效有些夸大,但其上乘的质量不容置疑。阳光洒在仅揭开一角的玉髓上,反射出一道彩虹般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不对,这只是揭开了一个小口,也许只有一层薄薄的玉髓,说到底就是普通的白玉罢了。继续切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我不信,这么小的东西你能准确找到,你肯定作弊了!\"冯少峰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他指着祁安,语无伦次地反驳。 \"我是否作假,明眼人一眼便知。至于里面是否有更多,继续切割自见分晓。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就是首块石头必须解石吗?\"祁安心中已有定数,暗自庆幸自己的判断没错。 刚才在第二刀切开时,他面色苍白,只是因为强光刺眼,而非其他原因。否则,他怎会与冯少峰以手指为赌注,即使两人不和,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冒险。 闻言,冯少峰的脸色更加阴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但从姜华和其他围观者的反应来看,如果他真的出手阻挠,恐怕会激起公愤,这不是他能承受的后果。 在场的众人都是玩石多年的老手,否则也不会参与拍卖。然而,即便是他们,也是首次目睹玉髓的风采。那柔和的光泽和纯净的质地,让所有人无不赞叹。 \"麻烦你了,继续切割吧。\"祁安审视着玉髓的位置,又在上面划了条线,然后示意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原先哼着小调切割石头,此刻却颤抖着手,苦笑说:“老板,您别为难我了。这样的珍品几十年难得一见,万一我弄坏了,就算您宽宏大量不让我赔偿,我心里也过不去啊。” “呵呵,你这家伙,真会给我设难题。那你尽管切吧,按我说的做,就算出现问题,我也不会怪你。”祁安心情愉快,对玉髓的记忆模糊,需仔细思考才能理清。目前首要之事,就是让冯少峰付出代价。 否则冯少峰频繁挑衅,恐怕真当他软弱可欺。 “适可而止吧,不就是块玉髓?就算你切出来,也没办法卖出一千万。”冯少峰硬撑着说。他对玉髓一无所知,但只能如此应对。若祁安真切出贵重物品,他可不愿割舍手指。 看这玉髓仅两拳大小,再珍贵也不可能太过离谱。只要祁安的石头价值不超一千万,他就没输! “呵呵,冯家后裔竟有你这样的子弟,真是后继无人啊。若是这玉髓无瑕,两拳大小,我愿出一亿收购。”姜华毫不犹豫地开出价码,语气坚定。 第74章 断指之仇 “若要拍卖,我再加两千万。”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满头白发,仙风道骨。 姜华未曾见过此人,上下打量后,礼貌地说:“抱歉,老人家,不知您来自哪家。但我认为这位小兄弟不会出售他的宝物。” 他说的没错,玉髓的价值难以估量,再多的钱也要卖家愿意出售。若不愿意,再高的价也是空谈。 “哈哈。”白胡子老人摸着胡须笑道:“无妨,我们想法相同。” 姜华心领神会,深知姜还是老的辣。他喊价是要表明态度,祁安切出的玉髓值此价。否则冯少峰一口咬定,就不好办了。设了赌局,怎能轻易认输。 再说,祁安的能力尚未消失,看玉石依旧精准。在姜华眼中,祁安极具价值,理应好好对待。 白胡子老人同样如此考虑,要确认祁安手中之物究竟值几何。 原本姜华一人喊价,力度略显不足,毕竟众人皆知他与祁安是盟友,出价可能有抬价之嫌。 然而此刻,有了这位老者加入竞拍,一切显得更为真实了。冯少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万万没想到,那块看似普通的玉石竟会引来一亿的天文数字,这样的价位足以让任何人听了都头晕目眩。 当然,冯少峰的表现还算镇定,作为豪门子弟,他的见识不凡。即便一亿确实骇人听闻,他还是迅速平复了心情,他的心理承受力不容小觑。 唯有祁安无法保持平静,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切割机的刀刃上,生怕稍有不慎损坏了玉石。突然听到一亿的价格,他内心深处的震撼难以抑制,若非此刻注意力必须集中,他定会想知道是谁给出了这个天价。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机会。白胡子老人听完姜华的报价,默默思索片刻,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转身离去,不待姜华挽留,便已消失在人群中,无影无踪。 姜华感到诧异,却并未深究,富人的古怪行为他见得多了,自己有时也会做一些他人难以理解的事。老头并无恶意,离开就离开了,他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第二刀切割完毕,祁安立刻上前,与工作人员一同谨慎地清理掉玉髓表面的石屑。原本被石皮遮掩的玉髓此刻显露真容,祁安捧在手中,几乎看不清它的边界。 握在掌中,祁安有种奇异的感触,仿佛这玉髓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隐约感觉到玉髓似有脉搏跳动。玉髓是活的吗?祁安心中暗自疑惑,但这事他并未透露,毕竟在他人眼中,玉髓仅是冰冷的宝石,不可能有生命迹象。 再说,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玉髓本身价值连城,若有异动,只会更引人注目,那时他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久,姜华的手下赶到,如此珍贵之物必须尽快妥善保管,否则握在手中,说不定何时就会出状况。 一切安排妥当,祁安的目光投向远方,不动声色地让江莱将切下的玉石碎片也装上车。他直觉那些废料中或许还隐藏着珍宝。但他并未直言,做人不可太过高调,有些事最好连姜华都保密。 并非出于私利,而是他知道知情者越多,风险越大,他不想让姜华因他陷入危险。待一切收拾完毕,祁安的注意力终于转向了冯少峰。 \"愿者上钩,你亲口许下的承诺,难道忘了?”祁安缓步走近,立于冯少峰对面,脸上毫无波澜。 \"你想怎样?你以为你是谁,竟妄想取我手指?”冯少峰面色铁青,咬牙低吼。细观之下,他的眼中隐约透出一丝惧意。 祁安每次都能在他面前化险为夷,就像那次破碎的玉石中掏出珍贵的玉髓,逆转乾坤,简直像戏剧般不可思议。 \"怎么,刚才是你提议赌局,也是你设的赌注。我已手下留情,没逼你向我俯首认错。但说真的,冯家可没你这样的子孙,真是丢尽颜面。\"祁安毫不掩饰地嘲讽道。 他忘不了冯少峰认定失败时的丑态,更确信龙魂的人是冯少峰派出的,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人,他怎会客气? \"你最好想清楚,你要钱,我给你就是!\"冯少峰恐惧至极,自从遇上祁安,似乎就没好事降临。如今陷入险境,他怎肯轻易割舍手指。 然而祁安不容他反悔,以他的修为,对付冯少峰这样的常人易如反掌。 冯少峰还未反应过来,祁安已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 \"放手,你若敢动我,我会让你后悔莫及!\"冯少峰惊惧不已,预感到即将发生的痛苦令他嗓音颤抖。 祁安冷笑一声,果断捏住冯少峰的双小指,猛然一扭,只听\"咔嚓\"一声。 \"啊!我要杀了你!\"剧痛让冯少峰瞬间冷汗淋漓,若非祁安的力量支撑,他可能已瘫倒在地。 祁安觉得这还不够,干脆将冯少峰的手骨捏成粉碎性骨折。 \"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砍下你的手指。以你家的权势,治好应该不难。但你要记得,这两根手指是你的债,若敢再接上,我见一次折一次。\" 冯少峰此刻哪有余力回应祁安,本以为硬撑一下就过,岂料那种骨断之痛让他备受折磨。 祁安看着冯少峰痛苦地蜷缩在地,试图扶他的人也被呵斥回去,这才心满意足。 在这种情况下,冯少峰遭受如此公开的挫败,恐怕冯家也将对他置之不理,后续的工作自然不再需要他。长久以来,冯少峰一直在暗中给他制造困扰,如今也该轮到他偿还一些了。如果不是他的步步紧逼,祁安可能还没兴趣介入,毕竟他此刻仍热衷于赚钱。 \"我们先离开,你引发的风波不小,若被众人围住,恐怕难以脱身。\"姜华在祁安耳边低语。 祁安的行动迅速无比,等大部分人反应过来,事情已成定局,现场一片混乱,因此暂时无人找祁安的麻烦。此时不走,一旦引起骚动,就算有姜华保护,祁安也无法轻易逃脱。 第75章 意外之喜 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几人悄然离去,即便有少数人察觉,也无人通风报信。毕竟冯少峰先前的咄咄逼人大家有目共睹,现在他自食其果,围观者没有喝倒彩已经算客气了。 坐上姜华的车,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无人开口。 \"姜大哥,你这里有没有安全些的房子?我想待几天。\"祁安突然提议,这个问题他一路都在思考。 姜华一怔,开始仔细考虑是否有适合祁安的住处。他名下的房产众多,但要找一处对现在的祁安来说足够安全的,实非易事。 \"姜大哥不必费心,我有住处,绝对安全,你去不去?\"江莱插话道。 祁安望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原来身旁的女子如此富有,一千万随手就能拿出,如今还有房产。要知道,他们所在城市的房价高昂,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转念一想,能有千万资产的女子拥有一套房子并不稀奇。 \"那个,你买的房子在哪儿?\"祁安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具体位置我还不清楚,得查一下这里的房产在哪里。不过你放心,我在每个城市买的房都在市中心,这样购物和出行都会方便些。\"江莱理所当然地回答。 祁安惊叹不已,相比之下,只有他是穷人。 见话题至此,姜华识趣地不再提房子的事,看来祁安打算去江莱的住处。 快到江莱所说的地点时,姜华开口问:\"小兄弟,我不是催你,只是我手中的玉石原料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能去滇国?这里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祁安闻言,爽快地笑道:\"姜大哥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出发。\" 四十九号的路上,几人交谈甚欢,江莱购置的房产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祁安望着那高级住宅区的大门,他未曾料到,陪伴在侧的江莱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难道风流人物都这般财大气粗?心中虽有疑问,但他并未直言。 姜华指挥着帮手将物品搬至目的地后,便礼貌地告别离开。送走姜华后,祁安与江莱一同步入屋内,一同带进来的还有他在拍卖会上赢得的那块宝玉。 这宝玉本就是江莱出资竞得,与姜华无关,尽管玉髓的诱惑力巨大,姜华也不会因此破坏与祁安的友谊。将一堆玉石碎片尽数搬回,祁安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如今已有修为,否则仅搬运这些已足够劳心劳力。 江莱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晃动着双腿,此刻她终于彻底放松。刚才在拍卖会上,即便有姜华保护,紧张的气氛仍难以避免。 “你怎么把切下来的废物都搬回来了?有价值不就是那块玉髓吗?”江莱歪头疑惑地问,她对此并不精通,几次接触下来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祁安轻轻一笑,没有揭穿,而是神秘地示意噤声。接着,他俯身检查那些带回的玉石碎片,那块如双拳大小的玉髓已被妥善保管。 江莱的家中设施完备,装修豪华,当然少不了保险箱。他们的保险箱与众不同,不仅有物理防护,祁安还在周围设置了多个小型阵法,确保无论是心怀不轨的小偷还是修炼者,都无法轻易闯入。 至此,他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毕竟,仅这块玉髓的价值就已过亿,足以令许多人冒险。但在祁安看来,最珍贵的并非玉髓,而是碎片中隐藏的秘密。 他未言明,在拍卖会上切割玉石时,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指示进行。一人高的石头被精准切割成五六块,露出中央的玉髓,众人以为这就是价值所在,唯有祁安知道,里面还有更大的秘密。 观察许久后,祁安环顾四周,对江莱说:“你最好离远一点,我怕一会儿不小心会伤到你。” 江莱眨了眨眼,非但没退后,反而凑近,盯着那块较大的玉石碎片,好奇地问:“就是这个让你神神秘秘的?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祁安轻笑一声,毫不介意,随即伸手,掌心闪烁着淡雅的灵光,他的手掌仿佛比专业的石匠工具更为犀利。 坚硬的玉石在他手中仿佛遇到了夏日的阳光,轻易地消融了障碍。 祁安动作谨慎,神色渐沉。起初切割迅速,但至中途,速度骤减,如在薄冰上缓慢前行。 江莱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表情变得严肃,忆起祁安的叮嘱,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玉石最终被完整割裂,祁安俯身,分开两片紧密相连的玉石,顿时,一道炫目的光芒从中绽放。 即便早有预期,两人的视线仍被短暂夺走。 就在他们恍惚之际,一声尖锐的鸣叫在耳边炸响,江莱和祁安都感到一阵脑部刺痛,这声鸣叫甚至撼动了他们的精神力。 稍作恢复后,两人同时望向切面,只见黑漆漆的玉石中央,蜷缩着一条类似小蛇的生物。然而,它的眼睛异常巨大,清澈无比,好奇地凝视着二人。 “这是什么?”江莱心惊胆战地问,心中隐约有些恐惧。刚才那刺痛感让她心有余悸,想必是这小家伙无意间的叫声,若真有意攻击,恐怕防不胜防。 祁安僵硬地摇头,嘴角掠过一抹苦笑:“我也不清楚,只感觉里面有个存在,而且相对于它来说,玉髓就像是赠品。至于石头中如何孕育生命,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切割前并未察觉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闻言,江莱目瞪口呆。以她的知识,从未听说过封闭的石头内能孕育出这样的生物,不仅是亲眼所见,记忆中也未曾有过此类记载。 祁安凝视着小家伙,不知何时,他们的视线交汇了。 这小生物的眼睛的确迷人,清澈如晨露,带着纯真无邪的好奇,仿佛真的具有灵性。 祁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小家伙的头部。 “吱吱吱……”小家伙发出满足的叫声,这次并未引发任何反应。看来刚才的痛苦是因它的惊吓所致,没有威胁时,它也不会轻易发动攻击。 第76章 石中的生灵 当祁安略感安心之际,小生物忽然启唇,露出锐利的齿牙,不待他有所防备,便猛地咬住他的手掌,一阵剧痛瞬间袭来。 祁安本能地缩手,可小家伙咬得死紧,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鲜血自他的指间潺潺流下。 江莱面色大变,挥手间灵力凝聚成攻击态势,对准了正贪婪吮吸祁安血液的小生物。 “等等,别急着动手!”祁安轻声劝阻,他察觉到,随着小生物吸食他的血,一种莫名的牵连在精神世界中悄然建立,感觉奇异且难以言表的亲近,仿佛这小家伙本就该与他共生一般。 不久,小生物抬起头,细长的舌头舔过嘴角,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其额头上显现出一道古朴的图纹,缓缓升起,不容抗拒地烙印在祁安的额头上,闪烁两下后隐入肌肤深处。 江莱紧张地问:“你有什么不适吗?” 祁安闭目深思,只觉精神世界中多了一道模糊的影像,正是小生物的形象。 “吱吱吱……”小家伙又叫了几声,突然钻进祁安的衣袖,消失无踪。 祁安感到诧异,搜遍全身也没找到它的踪迹。再探查精神世界,那道影像已变得清晰,小家伙竟然寄生于他的精神之中,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蜷成一团,沉沉入睡。 祁安惊叹不已,从未遇到过如此奇特之事,老者的传承记忆中也未提及此物。但他能感受到小家伙并无恶意,寄居于他精神后,他对外界的感知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仿佛具备了动物般的直觉。 祁安谨慎地分出一丝精神触碰小家伙。 刹那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爹爹,你戳我干嘛?” 祁安大吃一惊,脚步不稳几乎跌倒,江莱见状以为他有危险,立刻奔上前,紧紧抱住祁安,焦急地问:“你怎样了,是不是有危险?如果不行,我们就回凤流,总会有办法救你的。” 祁安身体僵硬,被江莱拥在怀中,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如此亲昵让他颇感不适,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烫。 “我没事,我觉得它可能把我当作它爸爸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祁安的话语断断续续。 江莱猛然察觉到他们间的姿态过于亲昵,赶忙松开手,祁安却因重心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你没受伤吧,我不是有意的……\"江莱愧疚满溢,面颊微红,慌乱中再次扶起祁安,将他带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安坐,这才安心下来。 祁安摸了摸额头,那是刚才与地面碰撞的地方,稍作犹豫,他对江莱说:\"你先去休息,我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别担心我,没事的。如果有危险,我会立刻告诉你。\" 听祁安如此说,江莱也没再坚持,只是进屋时频频回头,始终挂念。见祁安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她最终还是关上了门。 多年的修炼让江莱懂得,有些事难以理解,却未必是坏事,也许这是祁安的一次奇遇。 客厅重归寂静,只剩祁安独自坐在那里,他干脆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目聚神,开始内视。 那个小东西刚刚与祁安沟通即被打断,此刻显得有些焦躁。 祁安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意识,轻抚它以示安抚,这小家伙倒也乖巧,一触碰到祁安的意识,便安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祁安试着问,他推测这小东西的心智年龄很小,仿佛从未接触过人类社会。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声音传来:\"我叫小小,父亲,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祁安感到一阵错愕,还未做好准备,突然间多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个生物怎么看都不寻常。 他轻咳一声,说:\"你不该叫我父亲,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小小摆动尾巴,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契合度高,所以就这样了。我觉得这里很舒适,好了,我不想说话了,我想睡觉。\" 话音刚落,小小真的毫无顾忌地进入了梦乡,任凭祁安如何用意识唤醒,它都毫无反应。 祁安只能收回意识,既然没有危害,加上小小初现时带给他的震撼,或许拥有这样一个存在并非坏事。 祁安自我安慰,起身时,瞥见那块刚搬进来的玉石,小小出现后已发生了显着变化。原本虽已切割过的玉石,原本乌黑发亮,如今却彻底变成了岩石。 可能是因为小小和玉髓的影响才使玉石质地变异,如今这两者都不复存在,石头自然回归原始状态。尽管如此,祁安仍对这奇异的经历感到不可思议。神识中多了一个这样的存在,他无法判断是福是祸。 听见门外的动静,江莱匆忙从屋里跑出,仔细审视祁安,见他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莱的关切之情显而易见,触动了祁安的心弦,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他承受过无数冷漠和嘲笑,无人关心过他。 江莱那份真挚而不做作的担忧,让他内心泛起波澜。 祁安立即紧紧抱住江莱,没有任何犹豫。 “你这是怎么了?”江莱略显害羞,但并未强烈反抗。她察觉到祁安情绪的波动,轻轻环住他的肩膀,给予他虽不强烈却十分安稳的支持。 两人就这样相拥,直到夕阳沉落,祁安才突然醒悟,低头看着江莱,她娇小的身躯比他矮了几乎半个头。此刻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少了平时的张扬,竟让他觉得几分可爱。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打消,若让江莱知道,他恐怕日子不好过。 解决了大问题,晚餐时间也到了。尽管两人的修为不低,但辟谷并非易事,有食物可吃,他们自然不愿错过。 江莱的房子位于繁华的商业街,不久后,他们一起去了超市。 第77章 滇国 “嘿,你看这羊肉片多好,家里有锅,不如买些,晚上回家涮羊肉。”江莱抱着羊肉片,自然地提议。 祁安眼神微动,轻抿嘴唇,不自主地放慢语速,柔声道:“你喜欢,我们就买一些。” 江莱点头,挑选了两盒羊肉片放入购物篮,继续前行。 祁安稍落后一步,低头轻抚眼角,江莱不经意的话语让他心中的悸动越发强烈。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以前他从未体验过。 “你怎么停下了?快过来。”江莱发现祁安没跟上,回头喊道。 “来了,别急。”祁安迅速调整表情,强压下悸动,快步追上江莱。 他的思绪清晰明了,尽管江莱对他有难以抗拒的魅力,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冯少峰的存在如同一座沉重的山脉,处理不当,他可能会带着江莱走向困境。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祁安心中便无法平静。 购买了一堆五花八门的食材,两人在家里享用了一顿美味的火锅,日子过得惬意而迅速。转眼间,答应姜华的三天期限已至。 清晨,阿黄的电话如约而至,祁安还在朦胧的梦境中摸索着找到手机,贴近耳边,响亮的姜华声音瞬间将他唤醒。 “兄弟,准备得怎么样?航班已经安排妥当,两小时后起飞,你看你是否方便?” 祁安晃晃脑袋,努力清醒过来,微笑回答:“行,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吧,我不知道飞机停在哪里。” “没问题,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姜华爽快地答应,随即挂断电话。 祁安坐起身,盯着手机怔愣片刻,然后开始洗漱更衣。 江莱背着小背包,口里含着糖果,已立于门前。 “干嘛呢?时间还早,回去再睡会儿。”祁安心中隐约感到不安,但仍试着劝阻她。 江莱疑惑地瞥了他一眼,说:“我要跟你一起去,刚才都听见了,不是要上飞机吗?我回去还能睡得着吗?” “可是……我觉得这次你还是别跟我一起去了。”祁安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不行,龙魂的人肯定已在滇国设伏,让你独自去,我如何能安心?再者,你现在是凤流对抗龙魂的关键人物,即便遵照大长老的指示,我也应该留在你身边。”江莱毫不犹豫地拒绝,用各种理由坚定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还没正式加入凤流,怎么就扯到大长老身上了?你得听我的,外面太危险,带着你,我会时刻担心。”祁安的话语充满忧虑,但江莱似乎并未听进,背着包径直向楼下走去。 祁安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长叹一声,只能跟上。 姜华派来的车早已在楼下等候,见他们下来,恭敬地为他们打开车门。江莱率先上车,此刻祁安已无法阻止,只能暂时妥协,一路上他唉声叹气,期盼江莱能自我觉醒返回,但这似乎只是他的期望罢了。 直到飞机升空,江莱才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云海,轻轻哼起了歌。 \"你是否明白,这次滇国之行并非游戏。\"祁安忍不住低声对江莱说,字句间满是忧虑。 \"我懂啊,不过是去寻些玉石,有我相伴,旅程岂非更有趣味?\"江莱转头望向祁安,明亮的眼眸中闪耀着坚决的光晖。 她必须同行,不仅仅因为凤流,更是出于对祁安的挂念。让他独自前往,她无法安心。 \"世事已非你想象般单纯,难道你忘记了上次的经历?\"祁安轻叹,仿佛这一路上,叹息已成为他的常态。 闻言,江莱选择沉默,戴上眼罩闭目休息。考虑到周围乘客,祁安并未详述,面对江莱的消极抵抗,他只能无奈接受。 同一时刻,冯少峰坐在办公室,手中握着一份名单。若祁安在此,定能认出那份名单,正是他搭乘航班的乘客列表,每个名字都清晰列出。 助理站在冯少峰身旁,一派恭敬。他们深知近来冯少峰心情恶劣,尤其是手指受伤后,他对任何人都易怒。因此,助理选择保持安静,以免成为出气筒。 \"没用的东西,全都是没用的!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个良机?我本可在途中制造多少意外?如今他已在飞机上,非得等我命令降落你们才满意吗?\"冯少峰猛力将文件甩向助理,力度之大险些使助理跌倒。 即便如此,助理也不敢闪避。闪避或许只会招致更严重的惩罚。 \"少爷,我们并非无能,是姜家直接派人送他到机场。我们也是在他登机后才得知消息。若非情报网强大,此刻可能还蒙在鼓里。\"助理颤抖着说。 \"所以你是说我冤枉你了?\"冯少峰的脸色愈发阴沉。 每看到小指,他对祁安的恨意便难以抑制。如果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彻底摧毁对方! 原本他计划在得知祁安行程后,在半路设伏,制造一场交通事故,以此撇清嫌疑。毕竟,他还需顾虑姜家,若处理不当,导致姜家与公司冲突,利益也会受损。 现在,这个计划已无法实施。若要行动,只能等祁安到达滇国,那时就得依靠龙魂的人。然而,冯少峰总觉得亲自出手更为妥当。 \"就这样吧,将他的信息散布出去,自然有人会对付他。\"冯少峰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的,少爷。\"助手连忙应声,抓起文件如风般疾驰而去,生怕再多停留一刻,冯少峰会对他有所举动。 办公室再次沉入静寂,冯少峰望着空荡的房间,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他的手指不能白白失去,祁安的命,同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非祁安屡次破坏他的计划,他早已得偿所愿,不至于如今虽然表面仍受人敬重,但背后不少大股东已对他心生不满。 如此态势持续下去,就算有父亲庇护,他在公司也将寸步难行。 而这一切,身处飞机中的祁安一无所知。他正竭力与意识中的那个微小存在沟通。 这个小家伙不知为何,起初一直沉睡,任凭祁安如何尝试都无法唤醒。一登上飞机,它就在祁安的意识里疯狂嘶吼,那声音如同魔音穿脑,只有祁安能听见,他人无法察觉。 祁安甚至期盼所有人都能听见,那样他便不必独自承受这折磨! 第78章 阴谋初现 实在太刺耳了,小家伙的叫声对意识产生无差别冲击,每次响起,祁安都觉得头痛欲裂,若非毅力支撑,此刻早已崩溃。 此行他们搭乘的并非专机,机上还有其他乘客。为了旅途安全,祁安不能显露出太多不适,否则恐怕会被赶下飞机。 \"你能不能别叫了?到底怎么了?\"祁安无奈至极,趁小小暂时安静的间隙,连忙传音询问。 他并非不想早问,只是那魔音让他连传音都无法做到,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恐怕会引起他人恐慌。 江莱忧虑地看着他,小拳头紧握,她深感担忧,感觉到祁安身上的异样波动,却不明所以。 本想开口询问,但她的低语祁安听不见。如果不是隐约察觉祁安的精神力波动渐趋平稳,她或许已经出手。对她来说,不过一架飞机,凭他们的能力,就算被赶下飞机,也足以安然无恙。 \"我要下去,爸爸,我害怕,我有高空恐惧症,上面有可怕的东西!\"小小终于停止无谓的尖叫,恐惧地说。 \"上面有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再说,这是飞机,很安全的。到了目的地,我们自然会降落。\"祁安苦口婆心地劝说,真怕小小继续下去,那痛苦实在令他难以承受! \"那是个极其强悍的存在吗?我想要见识一下,父亲,带我下去探索吧!\"小小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祁安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趁小小暂时平静下来,迅速封闭了他的精神感知。 瞬间,世界变得宁静,真是太棒了! 刚才他就想这么做,只是因为小小的异常,他无法集中精神,只能无奈地忍受。现在情况不同,他终于可以安心一会儿了。 这个从石头中诞生的小生物,祁安始终无法确定它的真实身份。能在石头中存活无数岁月,还保持着孩童般的形态,任何古籍都没有记载过,真是神秘莫测。 \"你刚才怎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见祁安恢复正常,江莱连忙询问。 \"应该没问题了。是小小在我的精神领域捣乱,我已经把她隔离了。不过她似乎很害怕,说上面有可怕的东西。这里已经是高空了,还能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呢?\"祁安有些困惑,轻声说道。 他对江莱没有什么秘密,毕竟江莱了解他很多。 \"不清楚。既然这样,我有空会通知大长老,我们应该关注这种情况。万一龙魂又制造出什么奇特事物,我们也有所准备。\"江莱的神情变得严肃。 祁安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当前的状况上。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估计下飞机后我们就没时间休息了。\"祁安苦笑着说道。 话题切换得太快,江莱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少峰现在肯定已经安排人等着我们了。下飞机后,我们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平静了。但我认为,以他现在的状态,龙魂可能不会全力支持他。一切等我们到了再说吧。\"祁安的眉头微皱,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并非至关重要。 遇敌则挡,遇水则填,如果真有人来找麻烦,他也无所畏惧。 如今他的实力已接近突破的边缘,小小的外表虽古怪,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不是祁安的精神力强大,可能都无法控制她。 握有如此多的底牌,祁安并不太担忧。 江莱听到祁安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久便闭上了眼睛。 祁安能看到,她周围弥漫着淡雅的灵力,显然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下飞机的时间。江莱挽着祁安的手走出机舱,滇国的机场管理有些混乱,一同下飞机的人群黑压压一片。 \"哎哟。\"江莱轻轻惊呼一声。 祁安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脸色阴沉,然而望见江莱的容颜,嘴角竟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小美人,你没事吧?哥哥不是有意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汉子憨厚地笑着,伸手欲触碰江莱的手。 江莱的美貌毋庸置疑,那种令人过目难忘的气质,尤其是那份独特的冷艳,足以点燃任何男人的征服欲望。 但她并非柔弱的冰美人,而是一柄散发着寒气的利剑! \"你配吗?滚开。\"江莱冷冷地说着,后退一步,巧妙地避开了汉子的手。 祁安摸了摸鼻子,把即将出口的责备咽了回去。 他本打算教训那汉子,却被江莱抢先了。不过,结果相同也就罢了。以往,他可能会因此事保护她,但此刻,他清楚地感受到内心的怒火,那是真心在乎的体现。 \"你这小丫头挺辣的,我喜欢。\"汉子非但不生气,眼神中反而多了几分深邃的玩味。接着,他瞥了一眼江莱身旁的祁安,轻蔑地撇了撇嘴,没再言语。 江莱冷哼一声,拉着祁安转身欲走,不料汉子紧跟其后,拦在他们面前,不让离开。 \"你到底要怎样?\"祁安怒目而视,这次他没让江莱先开口。 汉子原本就瞧不起祁安,听他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一记大巴掌直冲祁安的脸庞。然而,若祁安这般轻易被打倒,他也就不配为人了。 祁安微退一步,闪电般握住汉子的手腕,面不改色,但手指暗暗加力。汉子眼中闪过惊愕,奋力挣扎,手臂肌肉紧绷,却无济于事。 祁安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钳住他,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放手。\"汉子咬牙切齿。 祁安扬了扬眉毛,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淡淡地说:\"刚才还想打我女人的主意呢?现在怎么又怕了?\" \"胡说,谁怕了!你这小子一看就是穷困潦倒,哪配得上这样的美人。说不定还是她的金丝雀,再不松手,你会后悔的。\"汉子强装镇定地咆哮,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祁安冷笑一声,目光紧锁着他,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会如何让我后悔。否则,就按我说的,立刻滚出去,我说到做到。\" 当话语落下,壮硕的汉子忽然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自于面前这个中等身材男子所散发的无形威压。他竭力抑制内心的震惊,转头凝视着走廊的尽头。 恰在此刻,转角出现了几道黑影,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他们西装笔挺,室内仍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不友善的气息。 \"快来,我发现那个该揍的家伙了。\"汉子看见他们,眼中闪烁着兴奋,大声呼喊。 第79章 我会永远守护你 原本谈笑风生的黑衣人们听见他的喊声,表情顿时变得严峻。他们迅速接近,领头的黑衣人恭敬地问:\"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汉子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趁祁安不备,猛地挣脱束缚,指着祁安,傲慢地命令:\"就是这家伙,给他双腿打折,拖出去!\" 闻言,黑衣人们露出恶意,七八个人包围了祁安和江莱,动手在即。 \"等等,把那个女子留下。如此娇艳的女子,你们要是伤到她,半年薪水别想要了。\"汉子打量着江莱,如同审视一件珍贵的商品。 江莱的脸色变得冷漠,她悄悄抬起手,只有祁安能看到灵力已在她的掌心聚集,随时准备反击。祁安眼明手快,握住了江莱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耐心等待。 江莱疑惑地看着祁安,问:\"他们这么嚣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祁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道:\"我怎能容忍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受欺,何况你是那个特别的人。\" 说罢,祁安果断地挡在江莱前面,将她护在墙边,黑衣人们并未靠近。 \"好样的,有点硬气,但用错了地方就成了莽撞。你既然坚持,那我大发慈悲,只断你一条腿吧。\"汉子站在一旁,目光透过黑衣人,直视祁安。 \"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呢?\"祁安淡笑,未等黑衣人反应,猛然发力冲了过去。 江莱的修为虽高,但她毕竟是女子,不擅长肢体冲突,通常依赖灵力施展法术对抗。 然而,祁安的情况与众不同,他从老者那里继承的遗产包含了两个方面。一是常规的修炼体系,包括法术与武技,另一面则是提升自身体魄的独特方法。起初,他并未掌握其精髓,因此体质增强并不显着。但随着他境界的提升,身体的力量也在悄然蜕变,如今他一人面对这群人,游刃有余。 祁安的速度快得惊人,黑衣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领头的那人距离祁安最近,只觉眼前一花,祁安已近在咫尺。 \"断一条腿,这是你们老大亲自下的命令。\"祁安咧嘴一笑,出手却毫不留情。他猛然一拳击向黑衣人的腹部,力道之大,拳风在空中呼啸。 黑衣人未料到祁安出手如此狠辣,瞪大眼睛,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祁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抬腿踢向他的膝盖。黑衣人痛得惨叫,顾不得肚子,抱腿翻滚在地。他的腿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折,血迹已透出裤子。 祁安这一手干净利落,震慑住了其他人。领头的黑衣人是最强的一个,却在祁安面前瞬间败北,其他人自然心生畏惧,不敢上前。 \"来吧,你们不是号称厉害吗?继续,要是不行,你们一起上。\"祁安的话语充满挑衅,尽管如此,那些人依然无人敢动,一对一的较量,气势至关重要。 祁安一人压制全场,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此刻,他们在此已耽误太久,虽然黑衣人们无所谓,但祁安内心深处的危机感并未消散。 于是,他向前一步,这个微小的动作迫使黑衣人们纷纷后退,他们互看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忌惮。意识到留在这里已无意义,祁安牵起江莱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警告性地指向大汉,然后转身离去。 刚走出几步,周围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渐渐地,掌声变得热烈起来。 通道中原本有不少刚下飞机的旅客,他们目睹了大汉戏弄江莱的一幕,心中愤慨却不敢直言。现在,祁安果断地制服了嚣张的大汉,让他们深感痛快。 祁安轻笑出声,觉得这事颇有意思,他摆了摆手,与江莱并肩,如同凯旋的勇士般离开了人行道。而壮汉脸色变幻不定,凝视着祁安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阴狠。祁安对此毫无察觉,即便看见也不会在意,实力悬殊,这些念头无足轻重。若那壮汉胆敢再带人来,祁安只会一一迎战,来多少,他就对付多少。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江莱忽然抬头,问向祁安。 祁安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江莱轻咬下唇,随即淡笑道:\"没什么。\" 祁安直觉江莱话中有话,忙追问:\"我到底说了什么?别卖关子,快告诉我。\" 江莱小步前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中五味杂陈。走了几步,她似乎下了决心,咬牙跺脚回头,直视祁安,脸颊罕见地染上一抹红晕,声音微颤:\"你说我是你的女人,这话当真?\" 祁安一时语塞,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莫名感到紧张。他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应。 江莱眼中的期待逐渐被祁安的沉默取代,转为失落,她尴尬地偏头,强笑道:\"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不必放在心上。之前的住处应该还在,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祁安这才回过神,疾步上前,握住江莱的手腕。力道过大,江莱失去平衡,直接撞入祁安的怀里。他低头,在江莱耳边低语:\"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守护你。\" 江莱轻轻笑了,依偎在祁安怀里,微微点头,几乎难以察觉。 祁安心头一紧,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此刻该说什么好。他唯一接近恋爱的经历就是和秦晓晓那段。那时他只是尽力讨好,却换来秦晓晓的嘲笑和鄙夷,最后结局惨淡。面对眼前的情景,他真的毫无经验。 \"嘿,我说小子,上次你们回去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是成功了啊。\"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祁安和江莱一同回头,望向声源。 赵龙戴着墨镜,倚在车旁,笑容微妙地调侃。 第80章 一箱玉石 两人本就有些害羞,见赵龙出现,都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行了,我们快走吧,天色已晚,我等你好久了,总算出来了。\"看到祁安,赵龙显得有些尴尬,立刻转换了话题。 祁安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握住江莱的手,见她并未抗拒,便安心大胆地迈步前行。 赵龙带领一支车队来接祁安,这排场引得刚下飞机的人纷纷侧目。那个在行人通道与祁安起冲突的壮汉此刻也出现,目睹眼前的情景,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时,赵龙无意间瞥见了他,毫不留情地呵斥:\"看什么看,这种场面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壮汉浑身一震,忙低下头,不敢正视那边。 祁安也留意到壮汉的神色,欲言又止,觉得没必要与这种人计较,只轻蔑地笑了笑,随赵龙上了车。 众人离开后,壮汉才敢偷偷抬头看向祁安离去的方向,眼中的阴霾非但未减,反而更甚。 然而,这些祁浩并不在意。跟随赵龙回去后,他婉拒了赵龙安排的晚宴,直接回到他和江莱先前找到的住所,至少这里是个暂时的栖身之处。 \"你说龙魂是不是已经打算采取行动了?\"祁安收拾东西时随意问道。 \"按照他们的原则,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只是不知这次他们会派出谁。\"江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他们俩并不太担忧龙魂会派人来,毕竟在此地他们可以放手一搏,胜负还未可知。 刚回到滇国,旅途劳累,整理好房间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祁安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时钟才早上八点半,有些不愿起床。但门外的敲击声始终不停,似乎决心要敲到祁安开门为止。 祁安无可奈何,咒骂了一句,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龙。 \"赵大哥,你来得太早了吧,我昨晚刚下飞机,才睡了一会儿就被你吵醒了。\"祁安略带抱怨地说,但仍侧身让赵龙进屋。他和赵龙因误会而相识,如今关系还算融洽。 赵龙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鬼鬼祟祟地走进来,还故意问:\"怎么,我的小妹不在吗?\" 祁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稍作迟疑后,指向旁边的卧室门说:\"她还在睡,别吵醒她。\" 话音落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悄然定位,男人们的自尊心驱使着祁安,既然已被误解,他便不再辩解。 赵龙轻笑一声,频频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恢复正色,认真地说:“我找你,是因为不久后会有新矿山开采,不知你是否有意参与。” 祁安一怔,不解地问:“不是都通过拍卖或者自由挑选吗?怎么还有开采这回事?” “当然,滇国的矿脉多得很,有些深藏不露,近几年才被发掘。开采意味着新矿脉已划定,可以进入挖掘了。” 赵龙明白祁安对此不太熟悉,于是耐心解释。尽管他玩了几十年,与祁安相比仍相形见绌,毕竟祁安总能慧眼识珠,找出那些差点被埋没的美玉。 祁安略作思考,接着说:“开采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直接进去选矿,无需拍卖?还是要我承包整座山?” 闻言,赵龙仰天大笑,拍了拍祁安的肩膀,赞叹道:“小兄弟,你真让我开了眼界。承包整座山非一般人所能,况且你若无门路,也无法独占矿脉。开采只是首批玉石开始售卖,我们赶早去,或许能捡到平时难得一见的好货。” 祁安轻轻摇头,但见赵龙兴致勃勃,便未拒绝,答应后回去梳洗换衣。他来滇国就是为了寻找优质玉石。 姜华那边恐怕已处境艰难,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但他对玉石的理解与众不同,并非新矿的玉石就一定更好。 一些老矿的玉石品质和透明度更高,但如此盛事,不去见识一番,总觉得遗憾。 洗漱完毕,祁安再次来到赵龙面前,赵龙已有些迫不及待,他起个大早,只为尽早抵达新矿山,以便挑选更多珍品。 祁安靠近房门,确认江莱尚未起床,便决定不打扰她,与赵龙先行出发。赵龙忍俊不禁,脸上带着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大哥,你怎么了?”祁安察觉他的异样,询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的亲近感突然增强了不少。上次见面还没察觉,这次就显得如此亲密了。\"赵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诚,几分戏谑。祁安本就脸皮薄,经此一说,轻咳两声,一时语塞。 \"行了,不开玩笑了。今天这里有些重量级人物,你要谨慎行事。万一引起误会,恐怕你都无法全身而退。\"赵龙收起玩笑,转而严肃。 \"什么意思?我的人身安全有危险吗?\"祁安的兴趣被勾起了一丝。 他对那些大人物没多大兴趣,真正吸引他的是赌石的游戏,全凭个人运气和眼力。若仅仅因为别人得手的好石头就引发冲突,这地方也就无立足之地了。 若非场地主人,若客人遭遇此类状况,主人必须出手相助,这是规矩。这也是冯少峰虽嫉妒祁安得到玉髓,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一旦闹出丑闻,他在圈子里便难以立足。 \"你不清楚这里的混乱。新开的矿脉总会有一段时间的动荡,否则怎么敛财?不过你放心,我在这儿还算有影响力,只要我罩着你,一般人不敢找麻烦。\"赵龙拍了拍祁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奇怪的是,祁安并未感到安慰,反而更紧张了。这样的局面,他从未经历过,未知的场景让他心中没底。 时不我待,他们边交谈边向新矿脉进发。途中,祁安接到了姜华的电话。 第81章 内藏玄机 \"兄弟,你独自一人要小心,冯少峰已派人过去。我得知消息晚了点,只阻止了最后一批,估计他们去了二三十人,都有你的详细资料。如果有事,随时联络我,我在那儿还能说上几句。如果情况不妙,就别在滇国逗留,尽快回来。\"姜华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显露出真挚的担忧。 祁安心头一暖,立刻回应:\"姜大哥放心,我会没事的。只要他们敢来,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招惹不起。\" 虽然如此说,只是为了宽慰姜华。二三十人,如果是冯少峰的手下,他并不惧怕。但担心其中会有龙魂的人,那时就麻烦了。 \"怎么了?兄弟,发生什么事了?\"赵龙对这类事情异常敏感,一看祁安的表情,便猜出了大概。 \"无妨,只是一些小角色,想挑战我,能追踪至此也算勇气可嘉。\"祁安轻轻一笑,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 赵龙微微点头,关切地回应:\"若有任何困扰,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尽管我并非样样精通,在滇国之地,我还是有些影响力。\" \"哈哈,若真需你出面,我绝不吝啬。”祁安爽朗一笑,拍了拍赵龙的肩膀,看似轻松无比。 然而,他眼底的忧虑却未被任何人察觉。 冯少峰的手下何时出现尚无定论,但祁安明白,不能坐等,否则一切努力都将成为空谈。 祁安与赵龙驱车抵达目的地,眼前的景象即便祁安有所预料,仍令他略感震撼。 他曾见识过的赌石场所虽人流如织,但此类活动主要针对富贾,毕竟一块玉石原料动辄数十万乃至上百万,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而现在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云梦这片广阔的土地尽收眼底,不远处群山连绵。类似山脚的空地上,众多摊贩熙熙攘攘,犹如城市边缘的菜市场。 一块块布铺在地上,各式玉石原料陈列其上,大小大致只及手掌。讲究些的摊贩,不过多添一张旧桌,桌上尘埃斑驳,破损明显。 若非亲眼所见这些确实是玉石原料,祁安简直无法相信这竟是矿脉所在,分明是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卖家络绎不绝,买家同样熙来攘往。然而在此处,一双慧眼至关重要。拍卖会上,即便并非每件都物有所值,但玉石品质已由专家鉴定,确保品质良好且真实,而非染色石头。 然而这里却截然不同。 祁安随意一瞥,便发现不少摊位上的所谓玉石实为普通石头,连他开启透视眼都觉得不值一提。 如今的祁安与从前大相径庭,突破后的透视眼威力倍增。以前鉴定玉石需近观,甚至某些优质大块的,还需亲手触摸才能辨别。如今,除非是极佳品质,他通常能在一臂之遥看清真相,对于这些不过是石头的东西,他看得更为清晰。 \"赵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值得挑选的,就算有好货,也太袖珍了。我是给一家珠宝公司供货的,照这样的规模,我得在这里忙到明年才能凑够需求呢!\"祁安说着,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并非有意如此,若只是他自己,倒还能安心在此寻觅些小巧的饰品,让江莱开心一下。但这次他是为姜华而来,如此选择,恐怕真要在这儿扎根了。 \"别小看了这些物品,定有精品。如果你嫌小,我带你去内室瞧瞧,这里没有拍卖,全凭眼力。”赵龙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早已不是初来乍到,对这儿相当熟悉。若非带着祁安,此刻他早已深入其中。不过,内室并非人人可进,若违规,麻烦不小。赵龙虽无所畏惧,但他们的目标是赚钱,冲突只会耽误事。 \"那还犹豫什么,带我去瞧瞧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里有何独特之处。\"祁安眼中闪烁着兴趣。 若论无底价挑选,无人能出其右。 拍卖有最低价,且上拍的石头大多是公认的优质原石,竞拍虽有竞争,却少有意外之喜。相比之下,这种自由挑选更能让他大展身手。 唯一让他忧虑的是,选多了该如何运回去? 赵龙对祁安的想法一无所知,否则可能已被嫉妒心所困扰。 \"兄弟,你是头一回来,我得提醒你,这里的规矩得牢记。多看少问价,一旦你问了价,就意味着你接受老板的心理价位,那时你就必须买下,否则可能会惹上麻烦。\"赵龙再三叮嘱。 他担心祁安冲动之下随便询价,其他地方问价不买也就罢了,但这里,询价不买,后果可能不轻。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我只是看看,说不定这里没什么合我心意的。你这么早就担心,未免太早了。\"祁安半笑半认真地说。 \"那就好,我带你去看看。\"赵龙确认没遗漏什么,便领着祁安往内走。 矿脉在山中,集市也在山中。两人走了足足二十分钟,穿过一片摊位,才抵达内部。 看到高级区,祁安才真正提起兴致。这里同样是众多小摊的聚集地,但明显比外面整洁有序,且玉石更大,从半米到足以覆盖一个人的都有。 \"好了,你自己先挑,我也看看,选中了再联系。\"赵龙兴致盎然,交代了祁安几句便离去了。他打算自己先找找,然后让祁安帮忙鉴定,毕竟这种地方,赵龙也不敢轻率行事。一旦看错,损失连连,心痛无比。 祁安早已迫不及待,与赵龙分开后,他满怀好奇地沿着道路走去。突然,他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了一块约五十厘米见方的红色玉石,它在一堆黯淡无光的玉石中格外醒目,光芒四射。 第82章 珍贵的玉石 然而,祁安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揉揉眼睛,仔细审视,发现在这块石头背后,有一块只有两手大小、灰蒙蒙的小玉石,被随意丢在红色玉石旁边,如同垫脚石一般。 祁安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亮光。他注意到几乎透明的光芒正是从那不起眼的小石头中透出,如果不是光线折射的角度恰好,恐怕难以察觉这小石头的存在。 \"老板,这个怎么卖?\"祁安走近,对着打盹儿的摊主喊道。能在这种地方摆摊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摊主满脸横肉,五官挤在一起,既凶狠又让人望而生畏。 摊主原本半梦半醒,被祁安惊醒,心情自然不佳。他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祁安指向的玉石,不耐烦地回应:\"一脸穷酸相,就算告诉你你也买不起。滚开,别打扰老子睡觉。\" 祁安脸色微变,无视摊主恶劣的态度,猛地一拍桌子,冷冷地说:\"我是来消费的,你在这儿装什么大人物!\" 摊主听到祁安的挑衅,立刻放弃睡觉,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瞪着祁安,如猛虎般注视着他。 \"你小子挺有种啊,不知道我是谁!就你这样的还来买石头?一块就能让你破产。\"摊主面目狰狞地说道。 考虑到周围还有很多顾客,不远处的管理员也在巡逻,摊主只能狠狠地盯着祁安,暗自盘算,如果等会儿市场快要结束,祁安还不离开,他一定会给祁安一个教训。 \"直接说价位吧,难道你还打算关门不做生意了?\" 祁安神色平静,对店主的威压无动于衷。 \"好吧,五十万,付钱我就给你。\" 店主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报价。 在他眼中,祁安此举简直是挑衅,无法忍受,报出五十万的天价,就是要吓退这个他眼中的穷小子。 祁安略感惊讶,低头审视那块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玉石。虽然东西确实不错,但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毫无价值、连切开都不值得的废物。店主能喊出这个价格,未免太过分了。 \"你在故意刁难我吗?\" 祁安脸色微沉,问出口。 \"这么明显都被你发现了?穷小子跑来买玉石干什么?\" 店主冷哼一声,鄙夷地说。 祁安此刻高高举起他中意的那小块玉石,提高嗓门喊道:\"你说这块值五十万!你不是在卖东西,简直是在抢劫吧!\" 他的声音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看见祁安手中那小物件,听到五十万的价格,众人纷纷摇头。 \"五十万,我能买一卡车这种石头了,和我家公园的鹅卵石没区别。\" \"这年轻人看着挺嫩,估计老板想宰客吧。\" \"开口就是五十万,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换我都不敢报这个价。\" 旁人议论纷纷,能在这里挑选的,都有些背景。他们对摊主的话语并不客气。 \"我可没说卖五十万!我看错了,我说的不是这块,我说的是那块红玉!\" 店主急得挥手,竭力指向摊位上最醒目的红色玉石。 祁安心中冷笑,他知道店主指的是哪块,但他就是要这样,反正店主态度恶劣,他这样做问心无愧。 \"什么借口,你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太牵强了。\" \"找个合理的借口也好,说什么看错了,把破石头看成五十万,你怎么不把五十万的看成五十块呢?我现在就去买。\" 大家都爱看热闹,有热闹可看,谁还在乎真相如何。 无非是店主想占便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得了,得了。如果你看错了,那你说我要的这块该多少钱。\" 祁安适时调解,语气轻松,丝毫没有讽刺意味,听起来像是真的很想要这块玉石。 他不相信经过刚才的事,店主还敢狮子大开口。 \"我看你这模样,恐怕连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都负担不起,想捡便宜,还是去别处碰运气吧。\"掌柜的嘴角挂着轻蔑,目光中透出一丝嘲讽,扫过祁安。 围观的众人听了掌柜的话,得知这小小石头并非标价五十万,纷纷抱着看戏的心态注视着祁安。 \"怎么?不卖?我可是真心想要。\"祁安并未动怒,他就是要见识见识这掌柜能开出什么价。 \"真想要?行,那你给我一万,否则我这口舌之劳算是白费了。\"掌柜冷笑着回应。 在他看来,这石头根本不值得开,肯定是实心的,他甚至忘了它是怎么到手的,可能是收料时作为小礼品顺便得到的,而且年代已久。 玉石原料这东西,初次上市时挑选最佳,那时精品众多。一旦被人挑过,就成了旧货。毕竟玩这个的,没几个是外行,优质的早被人选走,剩下的都是无人问津的。 反复被挑剩下的旧货,质量自然不高。掌柜手中的这块小石头,换作他人,恐怕五百都难以脱手。它灰暗无光,毫无特色,就算五百购入切开,可能还不如市面上一百元的玉坠值钱。 \"一万太贵了,五千可以吗?\"祁安略加思索,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仿佛真的不懂行情。 \"哈哈,你既然开口,我怎能驳你面子。五千对你来说,想必也不是轻易能攒到的。别担心,开了这块石头,你或许能转运。\"掌柜嘴上这么说,眼神中的轻视却毫不掩饰。 祁安淡笑,迅速转账,如今购物无需现金,转账快捷方便。 \"好,成交。我来帮你开,如何?你带回去再开,未免太过繁琐。\"见钱已到账,掌柜兴致勃勃。 祁安刚才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他急于挽回尊严,否则总觉得亏大了。 \"不必了,如此小巧,万一损伤了里面的玉质,岂不遗憾。\"祁安神色认真,如审视珍宝般打量着玉石。 \"看来你们真是一无所知,如今连门槛都不设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进来,真是有失体面。\"一位旁观已久的壮硕男子突然插话,推开人群径直走向前。 祁安略皱眉头,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于是他转过头,正巧瞥见了男子的全貌。 还能是谁,正是那个在飞机落地时挑衅江莱的家伙! \"黑龙大哥好。\" \"难得黑龙大哥亲临,真是荣幸。\" 壮汉一现身,周围便有人认出了他,纷纷上前问候。 第83章 双龙逐珠 \"你自称黑龙?我看这名字太谦虚了,叫黑心更合适。怎么,你有异议吗?\"祁安自然不会对他露出友善,对江莱所作所为,他无法再和颜悦色。 \"你小子胆子不小,我还打算找个时间找你算账,你自己倒先送上门了。\"黑龙面色阴沉,想起祁安就想起那次丢脸的经历,一帮大老爷们被一女子制住,若非当时无人相助,也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呵,谁去送死还说不定呢。\"祁安冷笑,手中轻轻玩弄着刚买的玉石。 \"你也该认清自己的地位,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今天你的保护伞不在,就算想当缩头乌龟也没机会了。\"黑龙边说边缓步逼近。 他身后,簇拥着一大群黑衣人。 \"我看你是忘了当时你是如何求饶的。看看你这些乌合之众,如果你还想重演一次,我不介意,只是你的面子可就荡然无存了。你就喜欢被人羞辱吗?\"祁安眯起眼,言语中透出威胁。 一看到黑龙,他就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江莱受辱,尽管明知她实力足以应对,但仍令人心生愤慨! \"好小子!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留情面了。\"黑龙怒不可遏,挥手示意手下包围过去。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兴奋,看热闹的心态深藏骨髓,能见证如此热闹的场面,他们求之不得。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祁安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花费五千购得的玉石放在店主桌上,然后转身面对那群壮汉。 领头之人看向祁安的目光如同审视猎物,他认定祁安绝非对手,甚至自信一人就能解决。 当然,今日的保镖队伍并非旧日之众,故此未曾识得祁安。黑龙深觉上次的挫败太过丢脸,于是严令随行者保密,因此在场的壮汉对祁安的威猛全然无知。 \"一起上吧,我时间紧迫。\"祁安轻描淡写地说着,卷起袖口,轻轻勾了勾手指。 这般挑衅,无人能忍。领头的壮汉咆哮一声,直扑祁安。 祁安毫不闪避,直视着壮汉的铁拳向他头顶砸来。壮汉眼中已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其余人也纷纷跟进。 此刻,祁安笑了,瞬间抬手,直取壮汉肩头,同时头部巧妙闪避,避开了攻击。 壮汉还未回神,已被祁安紧握肩头。他低吼一声,用力一甩,将比他高出半头的壮汉扔出老远。 祁安的出手位置极佳,壮汉直飞向人群,原本准备冲锋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弹回,顿时哀嚎四起。 剩下的一半人瞬间僵立,退步的速度比冲锋快得多,他们如见怪兽般盯着祁安。 若祁安单挑十数人或许还不致如此震撼,毕竟他仅一人,即便实力超出他们的预想,但轮番上阵,总有胜算。 然而能将成年男子举起并抛出,力度之大竟将其他人撞飞,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甚至超出了常人的范畴。若祁安是个肌肉发达的汉子,尚可理解,但他看起来只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身形比领头壮汉小了整整一圈,这让人费解。 \"我说过我赶时间,为何不一拥而上?\"祁安略显不悦,微皱眉头,见众人无意上前,便重新拿起手中的玉石,珍视无比。 此刻的黑龙震惊无言,他从未见过如此人物。如果说上次他对祁安只是敬畏,那么这次则是彻头彻尾的惊讶,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黑龙的目光变得凝重。 \"他是我兄弟,有问题吗,黑龙?\"赵龙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他推开围观人群,缓步走来。 \"怎么会是你?\"黑龙的脸色变得难看。 一条黑鳞巨龙,一位赵姓的龙族,他们在此地被誉为双龙,实际上,在翡翠开采的领域,曾有一位妩媚动人的女子,名为红烛,美丽得令人窒息,三人并称双龙戏珠。 红烛性格直爽,貌美如花,却有着男子般的豪迈,起初,所有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一旦深入了解,都会视她为兄弟,忽视她的女性魅力。 然而,红烛对这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称号并不在意,或许正因为如此,她的失踪成了一道谜题。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只知她为了寻找稀世翡翠,踏入了一条无人涉足的矿脉,从此音信全无。 自那时起,黑龙与赵龙的关系变得微妙。他们曾亲如兄弟,但现在彼此间似乎有了隔阂。红烛的失踪让他们相互怀疑,加上一些琐事的摩擦,如今相见,犹如仇敌。 关键在于,红烛消失前最后见到的是黑龙,却给赵龙留下了最后一个电话。黑龙坚决不肯透露红烛找他的目的,赵龙也同样守口如瓶,电话内容成了谜团。两人互相指责对方应为红烛的失踪负责,人们在困境中往往倾向于诿过于人,以减轻自我愧疚。 因此,如今的他们如同水火不容。 \"不在自家安分,来挑我兄弟的刺,何故?\"赵龙面色铁青,刚逛了一圈,就听到此处起了风波。他本不喜凑热闹,但越听越觉此事与祁安有关,便匆匆赶来。 \"我有何过错?问问他自己干了些什么。别说我多嘴,你所谓的兄弟品质可越来越低,你竟与这种人为伍,我又能说什么?\"黑龙言语中满是轻蔑,刚才针对的是祁安,现在则转向赵龙。 \"讲道理,若非你先动我女人的念头,我会理你?\"祁安语气不善。 \"如此佳人跟着你这无能之辈,真是浪费。我警告你,最好谨慎行事,否则我绝不饶你。\"黑龙的语气愈发恶劣。 赵龙的脸色愈发阴郁,他了解黑龙的本性——贪色,也清楚其手段。尽管他能保护祁安,但难免会有疏漏,若让黑龙找到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第84章 不肯罢休 \"直言不讳,这是我兄弟,你想怎样,我全盘接受。如果你认为现在能对付得了我,那就来试试吧。\"赵龙的脸色此刻阴郁无比,如果不是考虑到黑龙确实有些根基,他早就采取行动了。 黑龙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他正在权衡,是否给赵龙这个颜面,毕竟赵龙在这地头也算有几分威望。若硬要与他对抗,麻烦肯定不小。 美丽女子何处不寻,何必自找烦恼。但就这么轻易放过祁安,他又感到心有不甘。 \"那么,我们不必过于复杂,我给你台阶下。这是新发现的矿脉,我们就在此地切石一较高下。他若胜了,我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他若败了,抱歉,他得在这里向我下跪离开,日后见我必行叩首之礼,如何?\"黑龙深思熟虑后,瞥了一眼祁安。 凭他在赌石界多年的经验,他自信能让祁安狼狈退出。毕竟,祁安刚才买了什么,他可是看在眼里,那样的玉石都能挑中,还付了五千块,显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小子。 闻言,赵龙的神色变得微妙,不由自主地看向祁安。 \"如何,害怕了?不敢的话,磕三个响头,留下一根手指,便可离开,顺便把我的手下医药费结清。\"黑龙注意到赵龙的反应,误以为他在为祁安担忧。 \"不必了,我没钱,你也配不上。所以,你自己去找你要赌的石头吧。\"祁安没让赵龙有机会开口,径直走到黑龙面前。 他不愿一直躲在别人身后,如今局势已明,论赌石,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 黑龙见祁安主动站出来,冷笑一声,假装慷慨地说:\"你先选,我不会欺负你。你选好后我再挑,只要比我选的稍胜一筹即可。\" 他胜券在握,自然不在乎言语上再给祁安施加压力。 \"我就用这块跟你较量。\"祁安举起刚买的玉石,认真地说。 黑龙先审视了祁安手中的石头,又看了看赵龙,最终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果你已自知无望,何必如此?直接给我下跪磕头就行,否则我当众赢了你,面子上也不好看。\"黑龙看着祁安的目光中,已透露出一丝怜悯。 在他看来,祁安手中的玉石无异于一块普通石头,就算是五千块买来的,也只能说是个冤大头。 \"不必,我就用这块,你只需回答是否有胆量,如果你没勇气,就别妨碍我寻找珍品。\"祁安显得从容不迫,甚至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玉石。 黑龙的脸色古怪无比,若非周围围观者众多,他或许已上前探查祁安是否发热过度。这样的玉石,他随便在外寻一块廉价的也能胜过。 \"小伙子,你当真?这可不成。若你囊中羞涩,我可以先借你些。万一你输了,我黑龙虽想庇护,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赵龙低声说道,脸上的忧虑并非伪装。 祁安心中微动,赵龙的这份情谊他已铭记于心。 \"赵大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块玉石,优于他能寻到的所有,我的能力你应该有所信任。\"祁安淡笑,胸有成竹地保证。 赵龙虽然半信半疑,但祁安既已决定,他也无法反驳。况且黑龙一直在盯着,任何作弊的企图都会被察觉,祁安的声誉将会一落千丈,代价太大。 \"行了,赵龙,我得说,你身边的人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以前,跟随你的至少有些本事,现在你什么人都接纳?看来你那里的人也强不到哪去。\"黑龙毫不客气地说,他与赵龙的关系已如水火不容。 然而双方势均力敌,若黑龙挑衅,赵龙自然能保护祁安。但如果赌石祁安输了,赵龙便无立场插手,否则黑龙便会占据优势,那样结果对赵龙不利。 所以他才劝祁安别用那块注定失败的玉石。 \"我兄弟的本事岂是你能了解,你说要赌石,那就用你的选择吧。\"赵龙虽忧虑,但表面依然镇定,他不能让黑龙小瞧。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选一块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黑龙冷笑一声,不再拖延,转身去摊位挑选玉石。 他之前完全没把祁安放在眼里,能用一块玉石赌石的人在他看来只是无知的新人。他的重心始终在赵龙身上。 祁安站在原地,注视着黑龙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黑龙便找到他满意的石头。毕竟祁安用的是双拳大小的玉石,为了公平,他也挑了差不多大小的。 摊贩饶有兴致地瞧着,以接近成本价将那块玉石卖给黑龙,仅花费了不足百元。 \"我就用这块,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那玉石品质优于我这块,无需计较具体价值,就算你赢,如何?\"黑龙斜睨祁安,满脸轻蔑。 祁安呵呵一笑:\"正合我意,我这回还捡了个便宜。眼看天色已晚,咱们直接开石吧,开完也就安心了。\" \"既然你急着自寻死路,我怎能让你失望,来吧。\"黑龙说完,立刻从助手那儿取来开玉石的工具。 大型玉石需专业设备开启,但这小块,随手携带的工具足以。 祁安咂舌,这才想起匆忙而来,未带任何工具。 见状,赵龙不愿祁安丢脸,便从自己工具箱中取出一套递给祁安。 两人准备就绪,小型切割机嗡鸣启动。 黑龙审视玉石,找准位置,准备动手。 祁安开启机器后,略感不满地摇头,随即关闭,转向赵龙说:\"赵哥,你这儿有砂纸吗?这玩意儿操作不易,怕伤了玉石内部。\" 闻言,一心二用的黑龙差点失笑。 \"你以为里面真有宝贝?用砂纸,你这不是开玩笑吗?瞧你那石头,砂纸磨到明天也不一定出成果。哦,我懂了,你是想消磨时间,等我失去耐心,就算你赢。\"黑龙话语中尽是嘲讽和挑衅,他根本不信祁安能有所收获。 \"少啰嗦,专心做事就行,一会儿哭的可能是你。\"赵龙抢先发言,这话出自他口或许尚可接受,若由祁安说出,黑龙恐怕面子难保。 第85章 胜者为王 果然,黑龙瞥了赵龙一眼,仅露出冰冷的笑意,旋即专注于自己的玉石。 祁安倒无所谓的,接过赵龙递来的砂纸,仔细打磨手中的玉石。 他这块玉石表面黯淡无光,丝毫没有出彩之处。如此小巧的玉石,若无亮点,商家通常会找个可能出彩的地方开个小口,若真有特色,价格自然会上涨。 然而他的这块,差劲到商家都懒得开口的程度,若非标明是玉石,扔进石头堆里恐怕无人留意。 不过,祁安毫不介意,他将玉石捧在掌心,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当祁安专心致志地继续打磨时,黑龙那边已响起一片惊叹声。 “瞧瞧我的成果,随便一出手都胜过你。”黑龙炫耀着手中已裂为两半的玉石原料。 他手中的石头切面显露出细腻的玉石,尽管面积不算广大,但色泽已然相当出色。 毕竟黑龙没时间精挑细选,甚至可以说是随意选取的,即便外观并不出众,却也远超祁安的那块。 围观的人们在短暂的惊讶后,注意力已集中到祁安手中的原料,部分人脸上隐约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们对胜负并不太关心,只想目睹其中一人出丑。 祁安依旧不慌不忙地打磨,尽管动作缓慢,但已能看出玉石的表皮即将被去除。 “我看你能拖延多久,我已经准备好看你如何狼狈离开,别说我没给你台阶下,今后若在赌石场上再见你,见一次赌一次。”黑龙自鸣得意地宣称。 他坚信自己已稳操胜券,就算手中的玉石并非顶级,但价值上万绝非难事。 通常玉石原料都有不小的增值空间,但这次因祁安的缘故,黑龙已颇为给面子地估算了实际价值,他确信祁安的这块绝不可能值一万。 五千都未必,可能根本就是实心的,一文不值。 祁安抬起头,对黑龙露出笑容,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中心区域已被砂纸细细打磨。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祁安平静地说。 黑龙闻言大笑,看着祁安的目光充满轻蔑:“你在逗我?这话该我对你讲才对,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你休想安然离开。” 祁安听完,轻轻点头,缓缓揭开砂纸覆盖的区域。 瞬间,周围的人群蜂拥而上,接着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包括刚才信誓旦旦要看祁安笑话的黑龙。 祁安的玉石原料被打开了一个小窗口,显露出内部的墨玉! 深沉的墨色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彩,近乎半透明。 祁安似乎觉得众人看不够,掏出几乎未用过的强光手电筒照射,光线一亮,墨玉的透光性便显露无遗,连对面未处理的石皮纹理都能清晰看见。 这样的墨玉,价值百万乃至有价无市。 在玉石的领域中,相同品质下,绿色和白色的石头价格相对较低,彩色玉石的价格则居高不下,而墨玉,对许多人来说,就如同传说般遥不可及。 \"这怎么可能呢!\"那位刚以五千块卖出玉石给祁安的店主脱口而出,这无疑是所有人内心的疑惑。一块平凡得几乎被丢弃的石头里竟孕育出通透的墨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此刻,店主真切地体验到何为懊悔至极,如果当初他坚决不卖,或者心血来潮自行解开,那墨玉就归他所有了。然而,世上并无后悔药,他也不敢对祁安有所举动。行规明确,交易一旦完成,便不得反悔。否则,每家玉石店见他人开出珍品便眼红反悔,市场将无法维系。 更何况,赵龙就在一旁,他是祁安的朋友,自然不会坐视祁安受欺负。此时,黑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尽管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他仍然无法接受。 \"你一定耍了手段,否则怎能从一堆废物中找出这宝贝!\"黑龙瞪大眼睛,环顾四周,正巧看到那个懊悔不已的店主,他正挠头抓耳。 黑龙越想越愤怒,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事。一块几乎被贬为废品的石头,居然能开出如此价值连城的墨玉,任谁也无法相信。 此刻,他直面\"始作俑者\",怒火瞬间燃烧,几步跨上前,一把抓住店主的衣领。 \"你们是不是认识?串通一气,就想骗我是不是?\"黑龙咆哮,脸色铁青。店主吓得面如土色,就算他在这有些势力,也无法抵挡黑龙,更何况如今被扣上欺诈的帽子。 他深知,此刻若承受不住压力轻易认罪,恐怕黑龙不会让他安然离开这里。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们当时还有冲突。大哥,你看我这样,如果真有本事设局用百万玉石,还用得着在这摆摊吗!\"店主吓得泪水在眼眶打转,若非人多且被黑龙牢牢控制,他几乎要跪地求饶。 \"现在你说这个,你以为会有人信服?快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勾结的?”黑龙毫不退让,他深知,唯一的翻身机会就是揭露祁安的欺诈行为。否则,一想到失败的代价,他就感到一股强烈的逃避冲动。 如果祁安是个孤立无援的人,黑龙绝不会如此焦虑,顶多反悔,或者干脆教训他一顿,总能找到脱身的办法。但现在,他已经看到了赵龙的眼神,有赵龙在,他根本无法逃脱。 \"不是的,老大,我真的不认识他!\"摊主只能无力地重复这句话,实在不知该如何辩解。 祁安则在一旁悠然自得,两人都非善类,他乐见其成,让他们互相争斗,无论谁吃亏,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好戏。 \"黑龙,你的表演也该收场了吧?你刚才怎么说的,别告诉我你忘了。\"赵龙耐心等待,然后从容不迫地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小子设局骗我,我还得傻乎乎地履行那个可笑的赌约吗?\"黑龙猛地转身,脸色阴沉。 第86章 针锋相对 眼看两人即将动手,祁安拿起那块玉石,淡淡地说:\"我可以邀请所有人检查这块石头是否有伪造的痕迹。如果没有,那就证明我切出的更好。黑龙,你在这儿也有名声,如果你连自己的赌约都不遵守,我想知道你还如何赢得人心。\" 祁安的话语坚定有力,让黑龙的脸色比乌云还难看。即便他有别的打算,在祁安这样说了之后,他也只好暂时作罢。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黑龙对祁安这样说,随后用力将摊主甩了出去,力度之大,摊主撞翻了几个摊位,若非有人及时接住,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会太为难你,至少对你所说的没兴趣。只要你诚恳地道歉,这事就算了。至于你说不想再见我,我也是这么想的。\"祁安面色平静,对黑龙毫无惧色。 他的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即便在这里,黑龙的咄咄逼人也让许多人不满。祁安不仅赌石技艺高超,还有包容的胸怀,这使他在滇国的行业中声名鹊起。 黑龙的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其实松了口气。如果真要按照赌约去做,他可能宁可与祁安和赵龙拼个鱼死网破。 当前的状况还算可接受,但他仍不愿在祈安面前示弱,毕竟他多年以来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低头认输过。 \"你是不是输不起啊?看看你自己,我要是你,就把头埋进衣领,再也不踏足赌石场半步。\"赵龙岂会放过这样的嘲讽良机,毫不留情地讥笑。 黑龙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无法抑制。 赵龙却毫无惧色,他与黑龙本就势均力敌,这些年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但真要动起手来,胜负难料,两方都不愿吃亏,因此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行了,赵大哥,他若道歉,这事就算了。\"此刻,祈安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他捕捉到了赵龙给他传递的眼神。 今日他开出了墨玉,足以让人铭记于心,如今赵龙扮演硬派角色,他扮演和善角色,身份又能提升一层,可谓一举多得,他可以借黑龙的傲慢行为来提升自我。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又议论纷纷。 \"这年轻人是谁呀?没见过,人品还不错。\" \"不清楚啊,他眼光独到,待会儿得去认识一下,这种人或许能给我们带来好处。\" 这些话语不仅传入祈安耳中,黑龙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头脑并不迟钝,愤怒过后,逐渐明白过来,眼前的两人是在演一场戏。 事已至此,若他再咄咄逼人,恐怕声誉将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黑龙面色一变,收敛起所有怒气,走到祈安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抱歉,我行事鲁莽了,也为之前我们的冲突感到歉意,是我的不对,请你转告你的女人,帮我向她道歉。\"黑龙的话语清晰有力,态度诚恳,但低下头隐藏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怨恨。 然而这一切,祈安和其他人都未能察觉,他们看到的只是黑龙的态度。 \"既然你这么说,我再为难你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走吧,以后别在我面前嚣张。\"祈安随意地挥手示意。 他总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准备好的讥讽之言失去了用武之地,心中颇感憋闷。 谁都不是圣人,黑龙刚才的嚣张跋扈,对江莱的戏弄,换作谁也无法仅凭几句道歉就释怀。 但现在,祈安正面临黑龙曾面临的困境,毕竟黑龙已经道歉,若再纠缠不休,议论的对象就可能变成祈安。 他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黑龙若想扭转乾坤,恐怕只能期待来生了。 黑龙的鞠躬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并非为了展示敬意,而是要彻底掩藏内心的愤恨,然后才缓缓抬头。 “跟我来。”他不再看祁安,对手下示意,便带领众人迅速离去。 这块广阔的赌石场地,新开辟的矿脉,即便黑龙避开祁安和赵龙,也能寻得珍稀之物。这份恩怨已刻骨铭心,一旦时机成熟,他绝不轻饶祁安。 黑龙走后,赵龙略显忧虑地叹了口气,低声对祁安说:“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据我所知,黑龙可不是个善茬,他记仇,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一定要来找我。” 赵龙的话语诚挚,这次他见识到祁安的实力,更加重视起来。拥有这般实力的人,日后必能崭露头角,现在结交祁安,对他而言是明智之举。 祁安点头微笑:“赵大哥放心,我正希望他来,到时候他若再招惹我,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后悔莫及。” 赵龙一怔,祁安在滇国似乎并无背景,但他的话语却让人觉得有实现的可能,或许是因为祁安身上的那种强烈自信吧。 围观的人群散去,祁安未提墨玉拍卖之事,赵龙守在身旁,无人敢来找祁安的茬。 这里足够宽敞,既然两人都在,自然不会错过良机,黑龙的事只是个小插曲,祁安并未在意,赵龙更是不以为然,就算黑龙找上门,他也绝不吃亏。 他们在赌石场又逛了一阵,祁安用姜华给的卡购买了不少玉石原石,都挑的大型号,出自他手的料子,自然物有所值。 这些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毕竟肩负着姜华的委托。祁安还需依赖姜华照看医馆和秦家,尽管秦家以前待他一般,但在他困难时并未驱逐,还遵守婚约,他心存感激。 选好所需的玉石原石,吩咐姜华安排的人先带回一部分,祁安的视线转向赵龙。 赵龙早已殷切地注视着祁安,对祁安的实力了如指掌,他渴望祁安也能帮他挑些原石,到时候小赚一笔也不错。 尽管他已在行业中沉浸了十多年,但在鉴赏力方面,他自愧不如,祁安的眼光非同一般。 然而,他却难以启齿,即便他目前是祁安的保护者,他也清楚,凭祁安的能力,找寻任何靠山都是易如反掌,哪怕是方才那态度傲慢的黑龙,若得知祁安欲投靠,也会放下身段亲自来请。 第87章 绑架 毕竟祁安的实力有目共睹,拥有他就像拥有一台保证盈利的赌石机,谁不渴望呢? 更何况,祁安还是救他于危难的恩人,赵龙自认是个感恩图报之人,自然不会对祁安失礼。 赵龙炽热的目光让祁安莫名打了个寒颤。 \"赵大哥,不至于吧?我已有女友,就算你对我有意,我们也无法走到一起。\"祁安挠挠头,开了个半真半假的玩笑。 赵龙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说:\"小兄弟,也该轮到我了吧?现在生意艰难,你帮我挑石头,我给你两成分红。\" 这个条件相当公正,祁安满意地点点头,赵龙显然很诚恳。 通常请人选石头,提成通常是十分之一,按开出来的玉石估价计算。 但祁安在赵龙眼中,即使是两成也物超所值。 两人走在前头,一家家摊位挑选,后面不远不近跟了一群人,毕竟此地并不太平,黑龙肯定也没走,有人跟着总归安心些。 突然,祁安在一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块约两人头大小的原石掂了掂,问摊主:\"这怎么卖?\" 摊主慵懒地瞥了祁安一眼,随即不耐烦地回答:\"五万块,少一分都不卖。\" 祁安听后放下原石,微笑道:\"那就算了,麻烦老板了。\" 说完,他转身疾步离开,步伐明显加快。 刚才他从那块原石中感觉到阴气,于是故意与摊主交谈,果然,摊主眉心也有阴气萦绕,这意味着摊主是龙魂的人。 行动之迅速令人惊讶,他刚到滇国,龙魂的人就已经追踪至此! 祁安心中顿时充满忧虑,江莱此刻独自在他们的临时住处,如果龙魂能找到他,必然也能找到江莱! 不安的情绪在祁安心中蔓延,他加快了步伐,越来越急促。 赵龙有意询问详情,但他深知此行业的规矩,明白祁安此刻必有难言之隐。因此,他选择将疑虑深藏,以免因自己的不慎而让祁安为难。 这个翡翠市场广阔,他们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赵龙按捺不住好奇,快步上前,关切地问:“是不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如果有困难,尽管开口,我愿意帮忙。别小看我,在这里,我还是有些分量的。” 祁安停下脚步,轻轻一叹,心中犹豫是否该透露实情。 “算了,赵大哥,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必卷入其中。万一你帮我,却因此陷入麻烦,我会过意不去。我先走了,记得在30号摊位,标号5的玉石不错,别看表面,直接买下没错。”祁安最终选择了保密。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即使赵龙在此地有一定影响力,但当前的局面并非寻常人能解决。他不愿赵龙因他而涉险。 起初,他对赵龙确实有所偏见,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了解了赵龙的为人。若因此牵连无辜,他会感到愧疚。 “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不就是块石头吗?什么时候处理不行?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赵龙坚定地说,拉着祁安就要走。 祁安屹立不动,犹如磐石,赵龙的力道无法撼动。 “赵大哥,你的善意我心领了。真有我应付不来的事,即便你不插手,我也会找你。但现在,我需要自己先处理,否则因为小事麻烦你,我心里会不安。”祁安言辞恳切,表情真诚。若非龙魂之事对普通人来说太过神秘,他也不会拒绝赵龙的帮助。 见祁安如此坚决,赵龙也不再坚持,他沉默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祁安见赵龙不再固执,这才松了口气。他向赵龙借车,迅速驶回家中。 途中,祁安给江莱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尝试多次,结果相同,他的焦虑逐渐升级。如果不是因为他,江莱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不接电话。 究竟是龙魂的人找到了江莱,还是江莱遇到了麻烦? 秦安心急如焚,归家之际,赫然发现门户微启。 内心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顾不得潜藏的危险,果断踹门而入。 室内一片混乱,原本被江莱打理得整洁的客厅,如今杂物遍地,各类柜中之物皆散落一地,仿佛有人匆忙搜寻过一般。 秦安颤抖着从裤兜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江莱的号码。 卧室同样狼藉不堪,江莱的手机丢弃在地上,屏幕上停留着他的来电,秦安瞥见,瞬间怔住,备注是一颗小心心,其寓意已无需多言。 秦安屈膝蹲下,心中五味杂陈。起初他不懂江莱的心意,如今知晓,人却已无处寻觅。 屋内处处显露出他人造访的痕迹,秦安竟在江莱的床上发现男子的足迹,地板上还有一串血痕。显然,这里曾发生过激烈冲突,而江莱绝非任人摆布之人。 秦安环视四周,强迫自己镇定,尽管此刻他慌乱无措。 他就不该带江莱来这个地方! 有时,事后的懊悔最为锥心,秦安感觉快要窒息。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直觉告诉他,这必是龙魂组织的来电。 “你是秦安吧,我们已等候多时。如果你不来,你的小美人就要受苦了,我的兄弟们早已饥渴难耐。”电话那头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嘶哑的语调如刀刮玻璃般刺耳,显然是开了变声器。 “她在哪里?只要你们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秦安咬牙切齿,言语间充满愤怒。 “放心,我们的目标是你,不是她。你若及时赶到,我可以保证她安然无恙。但若迟到,后果自负。”对方阴笑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第88章 地点 然而这威胁对秦安确有震慑力,他最挂念的就是江莱的安危。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落入恶人之手,他只想想就痛彻心扉。若非此刻无法确定她的位置,他或许已冲动地捣毁对方的老巢! \"立刻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立刻赶来!\"祁安毫不示弱,决心要见识一下龙魂究竟有多大的胆量敢动他身边的人。尽管目前他的力量还不足以撼动这座巨兽,但他绝不可能容忍让女子成为他的盾牌! \"稍等,我会发送坐标,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没出现,我就开始享用我们的战利品。\"对方的笑声尖锐刺耳,不待祁安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祁安紧握手机,几乎要将其捏碎,如果不是他还需查看地址,手机早已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不久,一条短信传来,只有简单的地理位置。 看到地址,祁安眉头紧锁,那是郊区,就算一路畅通,他也无法迅速到达。时间此刻无比珍贵,他知道对方设下陷阱,让他无法及时救援江莱。 这种情况,祁安绝不允许发生!他立即出发,脑海中回荡着老者传授的记忆。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一种小法术。 风行术! 通过将灵力注入双腿,借助风的力量,能大幅提高速度,但灵力消耗巨大,对身体也有损害。毕竟,他的实力尚浅,如此高速对肉体也是负担。 然而此刻的祁安已无暇顾及,他只想尽快见到江莱,确认她的安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调动起灵力。 双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轻盈,仿佛随时可以飞翔。祁安小心翼翼地前行,感觉身体被灵力轻轻推送,毫不费力,速度惊人。 确定法术可用后,祁安毫不犹豫地疾驰而出。他的速度超越了汽车,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选择了小路。如果有人发现他比车还快,恐怕会被当作研究对象。 时间流逝,祁安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仿佛找到了诀窍,一边飞奔,一边汲取灵气。所幸周围绿意盎然,灵气充沛,这样他能不断补充消耗,速度得以维持。 终于,一座孤立无援、宛如废墟的房屋映入他的眼帘,残破不堪,显然已长久无人问津。然而,凭借如今祁安敏锐的感知,他察觉到附近草丛中潜藏着不下二十人,全都被茂密的草丛遮蔽,难以察觉。 他停下脚步,站立的瞬间,剧烈的痛楚几乎令他摇摇欲坠。但他绝不会在这些眼前示弱! 尽管肉体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祁安的面容却毫无波澜。 “我如约而至,如果你还算条汉子,就现身相见吧。这么多闲人围观,有何意义?”祁安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草丛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这番挑衅的话语,让在场者纷纷按捺不住,草丛中传来轻微的动静,有人已无法保持冷静,衣角悄然外露。 “是否无用,还需事实验证。你的到来正逢其时,我亦不会食言。只要你能在十分钟内踏入此地,便能与你的爱人重逢。”小楼内传出回应,声音飘渺,略显模糊。 祁安轻轻一笑,对于对方提出的苛刻条件并不在意,只要确认江莱安然无恙即可。 “好,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支杂牌军有何能耐!”祁安一声咆哮,不再犹豫,径直冲向小楼。 此刻,他与小楼相隔约五十米,正常情况下,十秒内即可抵达。但此刻的祁安神情凝重,言语间虽显得轻松,内心却深知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绝非易事。 果然,他刚走不远,草丛中便跃出三位壮汉,面色阴沉。他们在草丛中潜伏时,已清楚听到祁安的话。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让我们瞧瞧你的本事。”领头的大汉狰狞一笑,率先发起攻击,另两人紧随其后。仔细观察,三人站位竟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转瞬之间,祁安与他们正面相对,三人手中开始绘制诡异的符号,黑色的气息在他们掌心蔓延,编织成一张大网向祁安笼罩而去。 祁安淡然一笑,毫不慌乱。体内灵力激荡,化作利刃形态,飞射而出。 无数利刃在空中破风呼啸,那由黑气凝聚的大网初时尚能勉强抵挡,但很快便力竭破碎,化作片片黑雾消散。 祁安抓住此刻的良机,手腕一抖,数枚锐利的飞刀疾射而出,深深刺入壮汉的身躯。 尽管不见伤口,那大汉却似遭重创,踉跄后退,直至跌坐地面。若非祁安不愿事态扩大,这两人恐怕已难逃厄运。 祁安无暇恋战,上前连续两记猛拳,仅余一人尚存清醒。 并非他不愿一举解决三人,实则他仅双臂,若再对第三人施以一脚,怕是力度失控,误伤对方。 第三个幸存者见状,与祁安凌厉的目光交汇后,果断自击面部,当即昏厥。 祁安颇为欣慰,若众人皆如此自觉,事情将轻松许多。然而,新的一波对手已逼近,祁安望着草丛中不断站起的身影,倍感压力,仿佛敌人无穷无尽。 十分钟光阴珍贵,即使无此限制,他也渴望速战速决,以便尽早查看江莱的状况。 内心深处总有一丝不安萦绕,照此形势发展,江莱可能已陷入困境! 苦思无策,即便他能逐一击败他们,时间上也难以允许。 \"小小,你不能继续沉睡,快醒来帮爸爸一把,否则妈妈会被他人带走。\"祁安骤然停下脚步,在意识中呼唤。 小小在祁安的意识中蜷缩成一个小球,酣睡正浓,它似乎能无休止地睡下去,祁安从未见过它醒来。 尽管祁安并未真声呼喊,但在意识中的声音却更为响亮,但小小依旧熟睡,只是微微挪动了下位置。 第89章 低劣的手段 祁安心急如焚,无法等待小小自然醒来,那些大汉也不会给予时间。尽管祁安刚才的动作干净利落,但旁人并未目睹,只觉他动作迅速,无法体验那份震撼。 \"嘿,快醒来!\"祁安再次咆哮,见小小仍无反应,他有些束手无策,狠下心来,凝聚神识化为锐利刀锋,向小小的臀部刺去。 然而,小小蜷曲一团,分辨不出头尾,祁安只好选择没有看到眼睛的那一端。 最终,这个策略产生了效果,小不点儿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它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显得特别可怜,伸出一只短短的小手,想摸摸受伤的地方,可它的手太短了,怎么也够不着。 \"呜呜!\"小不点儿心里满是冤屈,张嘴便放声痛哭起来。 祁安心中暗叫不妙,立刻屏息凝神,迅速设起精神防护。他知道小不点儿的厉害,早已有所防备。 然而,其他人并不知情。那些壮汉们已迅速来到祁安面前,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可就在他们还未触及祁安之际,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即便捂住耳朵也无法阻挡,直钻入他们的脑海深处。 这些人的修为大都初入门槛,小不点儿的魔音穿脑连祁安都难以承受,何况他们呢! 一波波音浪如实质般在他们脑海中回荡,带来的痛苦远超实际的打击。 \"我撑不住了!\"离祁安最近的壮汉修为不高,捂住耳朵就瘫倒在地。他却不知,捂耳无济于事,那声音直接震撼他们的精神,与物理攻击无关。 领头的壮汉只是第一个,也是最不幸的一个,他冲得太急,毫无缓冲的机会。 但很快,就有其他人加入了他的行列。听到这声音后,有些人稍强些,能多坚持一会儿,但结局相同。 仅仅一分钟,祁安面前已是横七竖八躺着人,个个口鼻出血,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 小不点儿哭够了,完全不顾祁安刚才说什么,重新蜷缩起来继续睡觉。 祁安站在原地,半晌未动,鼻孔里也渗出一丝鲜血。 但他的境况比其他人好了许多。小不点儿开始哭泣时,他已做好准备,封闭了自己的精神,而小不点儿的精神寄生于他,他也多少有些抵抗能力。 即便如此,祁安仍感到脑袋仿佛要炸裂,过了许久才逐渐平复。 睁开眼,眼前无一人能站立,祁安轻轻吐出一口气,迈步前行,步履虽略显踉跄,却坚定无比,目标直指那座小楼。 果然,一路行去,无人阻拦,只见遍地昏迷的人,而这切皆因小不点儿所为。 尽管祁安对小小制造的惊人效果感到意外,但他已决定不再轻易动用它。这种力量如同不分敌我的狂澜,若非他反应敏捷,此刻他也可能与地上的伤者同命运。 小楼内部,即便在白天也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几乎无法看清四周。然而对祁安而言,这只是小菜一碟,连玉石他都能透视,何况这微不足道的黑暗? 转过一个弯,祁安终于见到了他牵挂的人,但她此刻的处境堪忧。 江莱被束缚,双手反剪,绳索上闪烁着微光,封印了她的灵力,使她无法反抗。 江莱身后,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紧张地注视着祁安。 “我已现身,还不打算放过她?外面那些人如何倒下,你应该清楚。若你执迷不悟,结局不会比他们更好。”祁安的话语中透露着森冷的杀意,若非顾虑江莱的安全,此刻他已经动手。 “既然踏入此地,你就别想离开了!”瘦高男子三角眼中闪烁着狠毒,立刻向祁安挥出一掌,目标却直指江莱! 眼见江莱无法躲避即将遭受攻击,祁安瞳孔紧缩,真切感受到了危机。 “若她有恙,你陪葬!”祁安怒吼一声,奋不顾身冲上前,他的攻击先行一步,直取对方眉心。 他的速度之快令对手措手不及,权衡之下,那人瞬间变换姿势,挡住了祁安的攻击。 毕竟祁安是仓促出手,攻击力度并不算强,对方硬扛下来并未受伤。但祁安的目的已达成,江莱此刻安然无恙。 随后,祁安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将江莱紧紧搂入怀中,迅速远离那个男人。 只有确保江莱的安全,他才能安心处理其他事务。 然而,那人目睹祁安救走江莱,却没有表现出过多恐慌,只是轻轻挥手。 昏暗的楼层瞬间亮起无数灯光,突如其来的强光让祁安不禁闭眼,而江莱的脸颊已涨红,她竭力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当祁安再次睁开双眼,发现江莱被封口,连忙解除她唇上的禁制。 \"你不该来的,他们已设下重重陷阱。你现在离开,马上,别管我,我能应付,我不想牵连你。\"江莱的声音几乎破碎,她不能忍受祁安落入敌手。 如果她被带回,至少还有些许利用价值,那些人不会太过折磨她,甚至会拿她作为筹码与凤流谈判。但祁安的情况不同,江莱清楚,他们的目标就是祁安的生命! \"我是男子,不会躲在女子身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带你逃出,不是因为你,而是因我,才让你陷入险境。若此刻被捉的是我,你会独自苟活,不顾我的生死吗?\"祁安的话语坚定无比,若非他的原因,江莱也不会遭受此劫。 \"走!我现在就让你离开!\"江莱对祁安的话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让他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祁安摇头,内心毫无波澜。别说他并无离意,就算有,此刻也已无路可逃。灯光闪烁之际,空荡的楼层瞬间出现数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身上的阴冷气息揭示了身份——全是龙魂的人。 \"看来我们的首领说得没错,你这种人会为女人奋不顾身,她成了你的诱饵,你逃不过的。\"三角眼男子见手下齐聚,得意地逼近,嘲讽地看着祁安。 \"想怎样,尽管来吧。难怪只能耍些卑鄙手段,无法在大场面立足。\"祁安冷笑,眼神逐渐变得警惕。 第90章 大阵 见祁安决心不走,江莱立即站到他身旁,气势渐涨。 祁安帮她解开束缚修为的绳索后,她恢复了力量。如果不是龙魂的人无耻至极,先用迷药侵入她的卧室,令她无力反抗,她绝不会轻易被捕! 更甚者,她发现龙魂的人竟找了个普通人伪装成小偷,无声无息地打开她的房门。 他们俩一直有所防备,但防范的是修士或其他邪物,未曾料到人有时比邪物更为可怕! \"临死还嘴硬,真不知哪来的傲气。放心,你死后,我们会善待这小姑娘。等我们兄弟尽兴,再把她交出去。\"为首的大汉嘿嘿一笑,看向江莱的目光充满恶意。 \"如果你有这样的实力,那就太好了。\"江莱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双手缓缓抬起,一丝丝寒气在她掌心蔓延,随着灵气的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是冰系灵气!这女子竟然觉醒了元素力量!\"领头的大汉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刚才的得意全然变为震惊。若非周围众人注视,他恐怕早已找个地方避难了。 敌人的惊讶并非唯一,祁安也深感诧异。在修炼者的世界,大家修炼的都是灵力,除了功法和法术的区别,其余并无太大差异。因此,修为的高低往往决定了胜负。毕竟,同样是用灵力战斗,谁掌握的灵气多,法术威力大,谁就是胜者。 然而,觉醒特殊属性则完全不同,差距犹如拿小木棍对抗青龙偃月刀。江莱的俏脸覆上一层寒霜,体表甚至升腾起淡淡的白雾,这是由于她的灵气过于寒冷所致。 祁安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具备其他元素属性的人寥寥无几,除非拥有让人艳羡的天赋。然而,江莱不仅觉醒了,还觉醒了一个变异属性——冰,其基础是水。这样的现象比直接觉醒冰属性更为惊人。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钻进冰箱了?\"祁安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江莱向他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此刻的祁安还能开玩笑,让她不知该笑还是该恼。 \"你们看什么看,就算她是冰属性,也只是个女人,没见过其他觉醒者吗?\"三角眼见无人动手,顿时怒火中烧。他一声令下,人群中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刹那间,黑气弥漫,几乎遮蔽了明亮的灯光,气氛压抑。所有阴气的焦点,正是江莱。这些人均属龙魂,与外头的乌合之众不同,他们具有一定的修为,此刻展现出的是一种包围阵法。 这种阵法要求极高的默契,若非长期训练,无法施展。看来龙魂成员的实力远超祁安的预想。 江莱并未惊慌,口中低语着无人能懂的语言,猛然一声娇喝,以自身为中心,极寒气息凝聚成冰蓝雾气,与阴气碰撞,形成僵持。 江莱觉醒后力量惊人,单枪匹马对抗所有敌人的幽暗气息。她的冰蓝光晕扩散,令一些承受不住的人纷纷倒地,鼻眼周围凝结成冰冷的霜花。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你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三角眼怒不可遏,但他自己却不敢面对夏冰的寒意。 他的话让其他壮汉面面相觑,咬紧牙关,纷纷咬破手指。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 数十人动作一致,显得诡异无比,若非祁安见识过世面,恐怕此刻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瞬间,他们将指尖的血滴入法阵,封闭的空间中弥漫起腥臭,吸入便会令人头晕目眩。 他们人多势众,阵法相互协作,有时还能稍作歇息。但江莱孤军奋战,稍有松懈,就会被反噬。 然而,当血液融入法阵,其威力骤增。黑暗中,一根根尖锐的长矛悄然形成,直指江莱的眉心。 江莱勉强抵挡,长矛如疾风骤雨般射出,划破空气,透出摄人的冷酷。 江莱呼吸急促,但她动弹不得。一旦避开,阴气会吞噬两人,那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我消亡。 关键时刻,一层半透明的淡黄屏障在她面前浮现,将她完全保护其中。那些由阴气凝聚的长矛在防护罩外徒劳冲击,无法穿透。 江莱转头,看见祁安双手交叉,神情严肃,这防御结界出自他手。 以祁安的能力,应对如此攻势显得力不从心。尽管压力巨大,他却无法后退,因为江莱由他守护。如果退缩,江莱将暴露在攻击之下,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安全暂时得以保障,江莱望着竭力支撑的祁安,心底怒火渐生。 她冷笑,美丽的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愤怒。 都说英雄为红颜怒发冲冠,但红颜也有自己的锋芒! \"你们自寻死路,那就让你们尝尝恐惧的滋味!\"江莱的话语平静,却给人无尽的震撼。 当她愤怒升起,灵力随之悄然释放,一丝丝灵力在空中凝结成冰晶,锐利的棱角闪烁着冷冽的光,那些浓厚的阴气本应能使灵力受困,但在冰谢面前却全然失效。 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响起,凡被冰谢击中者,皆无力抵抗,直挺挺倒地,身体瞬间僵硬,连再多喊一声的力气都不剩。 祁安并未袖手旁观,他周身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出,形成一道屏障守护江莱。既然江莱已投身战斗,他便全力以赴地提供支援。 空中阴气渐稀,这些人的阵法集众人之阴气,方才与江莱和祁安抗衡,如今人数骤减,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江莱应对起来愈发游刃有余。 祁安始终专注地观察阴气的动向,将所有可能威胁到江莱的攻势挡在她面前,确保她毫发无损。 第91章 变故 最终,最后一缕阴气消散,仅剩三角眼孤零零站立。 \"来吧,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过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斤两。\"祁安轻笑,向他勾了勾手指。 祁安已探知三角眼的实力,与他相当,如今的三角眼气势全无,况且江莱在此,他怎敢上前? \"好,我看你能狂妄到何时!\"三角眼走投无路,无法忍受自己的手下败将趾高气昂,咆哮一声,猛然扑来。 祁安严阵以待,不料三角眼途经一扇敞开的窗户,竟纵身跃下,不久后,楼下传来落地声。 祁安瞠目结舌,从未见过如此之人,话音刚落便转身逃跑?实在让人费解,若非他一时失神,三角眼也无法逃脱。 看来三角眼早有预谋,一开始就打算逃跑。 祁安不甘心,疾步赶去,俯视楼下,只见到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小子跑得真快,追不上了,这些人该如何处置?\"祁安余怒未消,转头面色沉郁地对江莱说。 然而,江莱并未回应,那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已完全收敛,见祁安走来,原地站立的江莱身形摇晃,闭上双眼,缓缓倒下。 祁安未料到会有此变故,顾不上地上昏迷的壮汉,立刻抱住江莱。 然而实际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为严峻,江莱的气息动荡不安,几乎无法驾驭自身的灵力。祁安仅仅靠近她片刻,就被她周身弥漫的寒气逼得难以承受。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抛弃江莱。那个三角眼已经离去,随时可能带领人马卷土重来。祁安唯有带着江莱迅速撤离。 幸运的是,江莱无意识散发的气息并不强烈,否则祁安恐怕也无法支撑。他抱起江莱,辨别方位,将灵力灌注于双腿,施展风行术,以最快速度逃离此地。这样的速度对祁安来说是个不小的负荷,更关键的是,他必须分出大半灵力抵抗江莱的冰寒气息,否则在找到避难所前,他就可能崩溃。 好不容易进入市区,祁安却困惑于如何在仓促间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处。江莱之前的住所必然已被龙魂监视。 最危险之地往往也是最安全之处,祁安隐约感到,如果冒然返回,他只会被直接困住,毫无逃脱的机会,他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别无选择,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让江莱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自己陪坐在侧,扶住她的身躯,以免引起他人误会,仿佛他是街头拐卖妇女的恶徒。他已察觉到不少异样的目光投向他们。 祁安忧虑,若再有人报警,他能否解释清楚。短暂犹豫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老弟,是你家婆娘睡着了,想找哥来解闷?我现在在金碧辉煌,你打车过来,车费我包,保证让你舒舒服服。”赵龙嬉笑道,语气中透着男人间的默契。 “不,我想问赵哥,有没有市中心的独栋住宅,比较安全?”祁安为难地提出请求。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想麻烦赵龙。毕竟,他不愿因自己牵连无辜,但此刻他能求助的只有赵龙。若是去找姜华,即便姜华势力再大,短时间内也无法顾及他这边,而江莱的处境实在太危急。 赵龙听到这,顿时严肃起来,沉默良久。 \"如果造成不便,那就罢了,我会另寻他处。\"祁安并未流露出太多失落,毕竟他的请求太过突然,且绝非易事。市中心的独立住宅,每一幢都价值连城,赵龙若不愿或无法提供,实属正常。 \"不,不,我刚才在思考哪个地方更适合你。既然是你需要,我定会为你找到理想的住所。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派人送钥匙过去。\"赵龙听闻祁安的话,连忙纠正道。 祁安心急如焚,未加客套,直言自己的位置,随即挂断电话,静静地等待。 毕竟江莱此刻状况堪忧,他无法离开,唯有守护在旁。 不久,一辆车停在祁安面前,司机下车递给他两串钥匙。 \"祁先生,这串是房门钥匙,这串是车钥匙。赵大哥吩咐,无论是房子还是车,您尽管使用,无需有任何顾虑。\"司机恭敬地交待完,没再多言,立即离去。 祁安心中满是感激,一方面感谢赵龙的及时援手,解决了他的困境;另一方面,感激赵龙的不闻不问,他的事情对外人而言是秘密,无法透露,这让祁安颇为困扰。如今赵龙不问,正好让他免去后顾之忧。 若因他而牵连他人,他良心难安。 江莱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若非祁安以自身灵力勉强封印她的心脉,此刻可能已陷入险境。 不再耽搁,祁安迅速带着江莱上车,将她安放在后座。 祁安倾尽全力驾驶,尽量减少颠簸,以免影响江莱。他已看出,这是江莱未能完全掌控变异灵力,强行使用导致的反噬。如不尽快处理,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赵龙找的地方相当理想,位于市中心,虽略显喧嚣,但无妨,正是祁安需要的。 毕竟他和江莱已被盯上,若躲到人迹罕至之处,龙魂的人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现在身处繁华地段,即使龙魂,也会有所顾忌。 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本就不该存在于普通人的世界中。一旦暴露,麻烦将难以预料。 祁安将车停在楼下,确认了楼层,不浪费时间,立刻抱起江莱,向楼上走去。 寒冷的气流弥漫,令祁安半边身躯麻木,但他坚决不松手。如果不是因为他,江莱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高级公寓的优越性就在于此,即便外面车水马龙,内部的物业管理依然井然有序,没有闲杂人等。祁安一路畅通无阻,无人进出,此刻正值工作时间,人少也在情理之中。 步入赵龙事先准备的房间,祁安满意地点点头。显然,这里已许久无人居住,但清洁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最近似乎还进行过打扫。 第92章 调息 祁安用脚轻掩房门,怀抱江莱步入,将她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随后在房间四周布下结界。如此一来,外界无法窥探内情,也能确保江莱免受任何噪音或意外的干扰。 约莫半小时后,江莱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薄薄的寒霜笼罩在她小巧的脸庞上。 祁安毫不犹豫,全神贯注地将一只手覆在江莱胸口,温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 江莱紧锁眉头,即便昏迷,她的身体仍敏锐地感知到痛苦的存在。 此时她体内充斥着冰冷气息,而祁安的灵力对她来说犹如烈火,这种感受鲜有人能承受。 祁安甚至暗自庆幸江莱已失去意识,否则如此剧痛恐怕会直接让她昏厥。 当祁安的灵力渗入江莱的经脉,他意识到情况比预想中更为棘手。江莱的经脉几乎被冰晶填满,有些地方已有破裂的迹象。 照此发展下去,江莱很快会因经脉断裂而命悬一线。 祁安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上演,他闭上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江莱身上,灵力逐渐附着在她的经脉上,修复受损的部分。 记忆中浮现出一种法术——回天妙手,专用于帮助修士恢复生机,修炼至高阶,甚至连枯骨生肌也并非不可能。 施展并不复杂,以祁安当前的境界和江莱的伤势,只需借助他的灵力引导江莱完成大周天循环,驱除体内寒气,便能逆转乾坤。 然而,这样做对祁安自身风险巨大。江莱的境界略高于他,且其灵力异变,性质与众不同。 然而,眼前只有这条路可行,即便明知危险,祁安也无法退缩。 他的掌心渐渐发出微光,灵力毫无保留地在江莱的经脉中循环不息。 光阴悄然流逝,起初,那股刺骨的灵力确实占据主导,但经过祁安顽强的努力,已有微小部分被强行驱逐出体外。若非他与江莱之间的境界差距悬殊,恐怕会有更多灵力得以释放。 室内气温逐渐降低,此刻正值酷暑,屋内却弥漫着寒意,连呼吸间都可见白雾缭绕。 祁安颤抖不止,但他无法挪动分毫,手掌依旧紧贴江莱胸口,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 渐渐地,祁安感到力不从心,江莱的修为更高,所需的灵力也更多。即使他倾尽所有,也无法满足需求。祁安咬紧牙关,开始尝试吸收外界的灵力。 灵力一被吸收,他立刻注入江莱体内。或许是因为在昏迷中感知到祁安的举动,江莱本能地认为这是在拯救自己,于是也开始主动吸收灵力。 这一来,祁安就成了转换器,从外界汲取灵力,经过自身转化后再输送给江莱。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经脉几乎无法承受如此剧烈的波动。然而,看着江莱逐渐好转,他无法停歇,只能硬撑下去。 终于,江莱体内最后一缕寒意被彻底驱散,卧室中布满了冰晶,仿佛雪山中的洞穴一般。 一股强烈的排斥力从江莱体内爆发,这是她恢复正常后的自然反应,无意识地抗拒着外来的不属于自己的灵力。 祁安毫无防备,被猛然弹飞,连同输入的灵力一同中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安心口憋闷,跌坐在地,喘息良久,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奇怪的是,鲜血喷出后,祁安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江莱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环顾四周,随后瞥见坐在地上的祁安和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连忙从床上爬起,奔向祁安,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你怎么样?控制不住就别轻易施展,这次算是被反噬了,下次若再失去控制,你可能就会被吞噬。”祁安摇头苦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边调整气息一边说道。 江莱略加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让祁安陷入如此境地。 \"我只是承受了反噬,稍等片刻,我能自行恢复。如果你当时反击,恐怕你连抵御的机会都没有。\"江莱起初只担忧祁安的安危,如今得知刚才的凶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惧意。 祁安的举动几乎无人敢效仿,一是需要极强的自我掌控力,治疗他人时必须精确掌握每一分力量。二是像江莱这样身处高位者,若非全然信任,必定会本能地作出抵抗。 一旦灵力侵入他人身体,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轻则修为大减,重则危及生命。 \"看,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你也一样。所以你的顾虑并未成真,不是吗?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随意施展了,控制不当会有大麻烦。\"祁安毫不在意自己,满脑子只关心江莱的状况。 江莱听到这番话,心中温暖,甚至涌起一股奇异的渴望,她想依偎在祁安的怀抱中。 多年来,她一直是凤流无可争议的女强人,从未有人像呵护小女孩般保护她。今天,她终于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江莱的目光柔和地落在祁安身上,\"好吧,既然没事,就先休息一下吧。刚才我用自身的灵力帮你恢复,所以你的体内现在有我的灵气。修炼时最好将其炼化,否则可能对未来产生影响。\" 祁安说的诚恳,事实也确实如此。即便他是出于帮助江莱恢复,那些灵力毕竟不属于她。长时间残留,她的修炼可能会因他的气息而受到影响,甚至可能减缓修炼进度。 \"你放心,我们一起休息。\"江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让祁安心动不已。他从未见过江莱如此快乐,的确美得动人。 两人沉默之际,窗外突然飞来一个黑点,它速度惊人,瞬间穿透玻璃,钉在卧室对面的墙上。 第93章 七日 那是一支箭,箭身上弥漫着浓重的阴气,让人无法忽视。 祁安面色凝重,这显然是龙魂所为,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刚到此地就找到了他们的新住处。 江莱毫不犹豫地走向前,伸手去取龙魂射来的箭矢,箭尾系着一封信,看来龙魂是通过这种方式向他们发出警告。 \"真是的,都什么时代了,还依赖这种缺乏现代感的方式,如果他们采用语音传输或虚拟影像,我还觉得有点档次。现在这做法,简直像是从古老时代穿越过来的,难道他们没意识到世界在变吗?\"祁安一边嘀咕,一边抢在江莱前头取下那封信。 信笺展开后,只有一句简洁的话语:“七日后午后,祈先生敬请光临。” 让人惊讶的是,信件是以一种古老的书法书写,看起来颇不自在。 若非祁安心理素质过硬,此刻恐怕已报警处理了。 \"七天后是什么日子?他们想动手,随时都可以,我们等着便是。\"祁安一头雾水,莫名地感到一丝畏惧,又有些恼火。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生气,更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七天,足够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准备,从容应对他们。\"祁安紧握信纸,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江莱的脸上则显露出一丝沉重。 \"龙魂向来不会这么做,不知为何这次采取这种方式,真让人费解。\"她心中忐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事,龙魂找茬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他们敢光明正大地来,我不惧怕。\"祁安微笑着搂住江莱的肩膀。 江莱在祁安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 祁安并非盲目乐观,他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就算直面龙魂的人,他也未必会处于下风,更何况还有江莱。两人联手,只要不被偷袭,龙魂先前派出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祁安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糟了!\"他惊呼一声,拍了拍额头,立即拨通了赵龙的电话。 龙魂的人如此迅速发现他的行踪,按常理说不太可能。毕竟他和江莱到这儿才几个小时,若龙魂的眼线遍布如此之广,大可不必暗中对付他们,直接上门,他或许无法抵挡。 电话那头的赵龙似乎还在饮酒,接电话的速度快,但声音有些含糊,显然已有些醉意。 \"赵大哥,你们那边还好吗?玩得开心吗?\"祁安关切地问。 他实在不愿再因自己的缘故给别人带来麻烦。赵龙虽然起初与他有过冲突,但现在关系已经缓和,还帮了不少忙。如果因他牵连到赵龙,他会深感内疚。 “别担心,我一切安好。你现在那边的佳人是否已入梦乡?来,到我这边,一切尽在掌握中。”赵龙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缕女性的柔媚笑声。 祁安敷衍地回应了几句。赵龙已醉得七荤八素,显然不能透露他的行踪。那么,是谁泄露了他的位置呢? 满腹疑虑,祁安还是结束了通话。在金碧辉煌的包厢内,赵龙搂着一名女子,电视屏幕上歌声还在回荡。他坐在沙发中央,一滴冷汗悄然滚落。 四周,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壮汉,都是他的手下。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室内竟还戴着墨镜。若在平时,赵龙或许会嘲笑一番,此刻却只有无尽的恐惧。 “你和他关系密切,务必保持,别让他对你起疑心。一旦他怀疑你,你的价值也就消失了。你应该清楚,失去价值的人在这里会遭遇什么。”黑衣人轻笑,手中玩弄着一把乌黑的小刀,语气虽轻松,杀意却毫不掩饰。 “我懂,我明白,这无需你提醒。”赵龙口吃起来,眼中恐惧难以掩饰。 这是他首次面对这种境况。那人悄无声息地闯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他的手下,然后问出祁安的住址。随后似乎有所安排,祁安的电话便接踵而至。 以往,赵龙重情重义,即使威胁当前,也不一定会妥协。况且,祁安在他眼中是摇钱树,玉料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 然而,生死面前,一切都不再重要。他不能坐视自己成为黑衣人的牺牲品。 黑衣人动手时,赵龙毫无预警,手下也未做抵抗,瞬间倒地,场面令人匪夷所思。面对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人往往无力反抗。 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回头打了个响指。赵龙眼睁睁看着手下化为飞灰,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赵龙恐惧至极,脱口而出。 \"我身份何许,你无权得知。箱中之物赠予你,表现得好,未来还有更多。若不尽人意,它将成为你的陪葬。\"黑衣人言毕,举手示意,随即离去,未曾掀起半点波澜。若非赵龙亲证手下已消失无踪,无人敢信这看似寻常的包厢曾是残酷的战场。 此时,赵龙怀中的女子轻笑一声,起身摇头,步履轻盈地走出,留下婀娜的背影,但此刻赵龙无暇欣赏。 包厢内最终只剩赵龙一人,他咽下口水,确信无人再至,才僵硬地起身,缓缓走向刚才黑衣人坐过的角落。 那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箱子静静地躺着。赵龙虽心有忌惮,但仍不由自主地将其拿起。箱子不大,分量却超乎想象,赵龙一时未能举起,手臂微颤。 心中已有决定,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箱盖。金光闪烁,几乎令他眼花,箱内赫然是一块纯金。无需质疑真伪,单凭色泽便知其价值连城。 赵龙面色凝重,贪婪与恐惧交织,收起黑箱,不动声色地拨通电话,唤手下接他回去。 这一切,祁安全然不知。确认江莱安然无恙后,他便开始修炼。刚才为江莱调理气息时,他受了内伤。七日后,他将面对龙魂,必须做好充分准备。唯有自身实力增强,方有可能对抗龙魂,否则将始终笼罩在威胁之下。 江莱已两次身处险境,祁安自认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让女子为自己涉险。此刻江莱身体健康,见祁安面色苍白,便在一旁为他调理。 灵气丝丝缕缕地融入祁安的百会穴,这样的修炼速度令江莱惊讶,在她所见之人中,祁安堪称最快。 一夜悄然而过,祁安整夜修炼,已恢复最佳状态,之前的暗伤也痊愈无痕。 第94章 寻宝 睁开眼,他看到江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祁安望见此景,幸福感在心中蔓延。 \"你醒了?\"江莱蓦然回首,美丽的面庞上绽放着和煦的微笑。她感知敏锐,尤其关注祁安的气息变化,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苏醒。 \"没错,我想知道你在烹饪什么美味呢。\"祁安微笑着起身,步入厨房,轻松地在江莱身旁探头,好奇她准备的早餐是什么。 他的姿态仿佛将江莱环抱在怀中,两人的距离亲密无间,呼吸相互交融。 \"别这样。\"江莱脸颊泛红,口中这般说道,却没有真的推开祁安。 此刻不靠近,更待何时?祁安轻轻将江莱拥入怀中,沉醉于此刻的宁静之中。 风暴过后的平静最令人眷恋,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直到江莱一声惊呼,才发觉锅中的食物已烧焦。 看着焦黑一片,江莱不满地噘嘴,只能无奈地将食物倒掉,食用的话可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外卖作为早餐。吃完后,祁安正准备继续修炼,忽然门被敲响。 这个时候来访的人并不多,祁安开门一看,果然,赵龙站在门外。 \"赵大哥,这么早就来找我,有何贵干?\"祁安和蔼地问,他对赵龙心存感激。 赵龙呵呵一笑,祁安感觉今天的赵龙似乎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他还未察觉。 \"哎,今天有个好去处,你想不想去看看?\"赵龙一如既往地露出大哥般的笑容。 进门时,他内心有些愧疚,然而一想到黑衣人的可怕手段和已安全存入保险箱的金子,那份愧疚便烟消云散了。 毕竟,他需要赚钱。尽管祁安能带来的潜在利益巨大,但在眼前的黄金和生命威胁面前,任何人都会为自己做出最佳选择。 \"哦?又有赌石的地方开放了?赵大哥带我去就好,上次离开得匆忙,没来得及给赵大哥挑几块好玉石,这次不能再让你失望了。\"祁安真诚地笑道。 上次他确实有些内疚,毕竟是赵龙找他去的,如果没有赵龙,他可能也无法得到墨玉。本想给赵龙也找些好东西,谁知龙魂的人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急匆匆地返回。 \"不必挂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我们还怕没有机会吗?\"赵龙摆手,毫不在意地说。 这时,江莱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走进客厅,看到赵龙,挥手打了声招呼。 \"弟妹真巧,一起去吧?不是去赌石,那个地方你们也会喜欢的。\"赵龙看到江莱,热情地邀请道。 祁安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赵龙对江莱的热络超出了寻常,他们之间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如果兄弟的女人姿色出众,适当的敬而远之是必要的礼节,否则一旦引起误会,只会引来无端的纷扰。毕竟,嫉妒之心,有时难以自控。 \"嗯,她去就去吧。赵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鉴石吗?今天去哪儿呢?\"祁安笑容未变,不动声色地走近,遮住了赵龙的视线。 \"哦,对,有个二手市场,小兄弟你可能不清楚,那儿要是捡到宝,可不比赌石赚得少。\"赵龙兴致勃勃地提议。 祁安听后颇感好奇,毕竟未曾涉足,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那就去看看吧。不过我没去过,赵大哥,到了那里,可能得靠你帮我鉴定一下了。\"祁安客气地说。 \"这有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吃亏呢?\"赵龙笑着回应。 既然决定前往,就得尽早出发。这种地方,若不提前占个好位置,恐怕会错过良机。 两人收拾妥当,随赵龙出门。路上,气氛显得格外安静,赵龙全神贯注于手机,似乎在与人交谈。 祁安明白不应侵犯他人隐私,他对此也不感兴趣,索性闭目养神。尽管赵龙的手机斜放,以祁安的角度看似无法窥见,但祁安并非常人,只要稍加留意,无论角度如何,甚至在车外,他都能看清赵龙的聊天内容。 这种特殊能力有时颇为尴尬,因此祁安有意避免这种情况。他并不想得知赵龙在和哪个女孩调情,如果他没记错,昨晚赵龙离开金碧辉煌时已近拂晓。 \"还要多久才到?\"江莱忽然问道。 \"大概再有十分钟,别急,这地方在郊区,毕竟这些都是行家摆摊,一月才有一次,不可能设在市区的。\"赵龙被江莱的提问吓了一跳,随即笑道。 江莱点点头,不再追问。 \"怎么了?感觉不对劲吗?\"祁安直接在心中问道。 \"或许只是错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踏入这片区域就会遭遇危机。但龙魂追踪我们并非易事,况且刚才我们成功击退了他们,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有大动作。龙魂培养势力可不是一日之功。\"江莱淡然一笑,并未太过忧虑,同样以心灵传音回应祁安。 或许只有他们俩这般任性,近在咫尺也要以心灵沟通,生怕灵力消耗得不够迅速。 \"如果真的不安,我们就回去,没问题的。\"祁安体贴地说。 \"既然已经到达,不妨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些宝贝。况且我的预感未必准确,可能只是我自身的感受。\"江莱犹豫地摇头,打消了祁安返程的念头。 她急于深入了解此地,以防万一龙魂的势力过于强大,她至少能决定是抵抗还是逃避。 早知如此,初次交锋时就不该掉以轻心,竟让龙魂的人安然逃脱! 之后的旅程,车厢内静得只能听见心跳,祁安心宽体胖,很快便入睡,反正他也不识路,看与不看并无差别。 待祁安醒来,车子已停了一会儿,赵龙不知所踪,而江莱安静地躺在他身旁,也在熟睡。 这可不对,他们二人修为高深,怎会如此沉睡?连车停都没察觉。 若非自己醒来,或许直至散场他还在梦乡。 赵龙去了何处,祁安思量着,觉得赵龙不至于背着自己独自去寻宝吧? 第95章 奇异的地图 虽然心中存疑,但祁安并不太担忧。在这里,若他自称眼力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于是他起身,小心翼翼抱起江莱,以免惊扰她的美梦,接着陷入困境。 若要离开,必须唤醒江莱,但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实在不忍心。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被拉开,赵龙的大嗓门在车厢内回荡:\"你们醒了?昨晚没休息好?我买了些水,市集快开始了,快走吧。\" 这一喊,江莱的沉睡也被打断。 祁安默然,这无意之举倒解决了他的难题,否则他还要费一番脑筋考虑如何叫醒江莱。 \"那咱们就去瞧瞧,我也没涉足过这样的场所。要是有幸找到宝贝,回头我请你品尝美食,赵大哥。\"祁安说着,便拉着江莱下车。 这么做,他意图平息江莱的愠怒。 许多人早晨起床都有情绪,若是在尚未完全清醒时被惊醒,那份起床气会更甚。 祁安刚才分明察觉到江莱眼中闪烁的怒意,若不及时转移话题,江莱恐怕会对赵龙发火。 女性的确不易招惹,江莱深呼吸几口,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怒气并未真正发作。 赵龙全然不知刚才的险境,仍热心地为祁安指示方向:\"这就是入口,我为你挑的必定是最好的。进去后,就能停在最繁华之处。我知道你对寻常物品没兴趣,那些地方我都不带你去。\" 他边说边引路前行。 祁安心中那份别扭感再次浮现。以往与赵龙相处并非如此,两人关系相对平等。尽管她曾救过赵龙,也展现出赌石的天分,但赵龙在行内摸爬滚打数十年,自然有他的骄傲。他们的交流一直平等相待。 然而今天似乎不同,祁安隐约觉得赵龙此刻在迎合他。这感觉从何而来?他不确定,也无法直言,毕竟只是直觉,说出来只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你觉得今天的赵龙有何异常吗?\"江莱望着赵龙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 \"你也这样觉得?我也觉得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我看不出来。况且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为何突然这样?\"祁安眼睛一亮,心道不愧是他的伴侣,想法一致。 \"我看他那模样,似乎对我们有所亏欠,可他又没对我们做错什么,为何会有这种表现呢?\"江莱低声疑惑地说。 这时,赵龙回望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仿佛担忧祁安二人突然消失。 \"快点,你们俩跟上,年轻人,还没我这老骨头走得快吗?\"赵龙催促着,一如往常。 祁安凝视许久,仍未能找出问题所在,只好暗自记在心里,加快步伐跟进。 沿着道路深入,赵龙指引的地方果然没错,人潮涌动,买卖双方络绎不绝,有些热门摊位甚至已排起长队。 审视一番,原来队伍排在了洗手间门前。 \"小伙子,这就是了,你自己瞧瞧,这里有真有假,能否获利全凭你的慧眼。毕竟有些物品真假难辨,若你能发现宝藏,那可是大赚一笔。\"赵龙指着热闹的摊位,手指轻点。 \"行,那我们约定一会儿在门口碰头,咱们也来个小比赛,看谁回来时的收获更丰盛,赢家请客,今晚的晚餐就由他包了。\"祁安笑嘻嘻地提议。 \"没问题,就算我输了饭局,只要你能淘到宝贝,也值了。不过这可不是玉石,你万一看走眼,我或许就有机会获胜了。\"赵龙笑容满面地回应。 \"那就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呢?\"祁安自信满满。 两人分道扬镳,祁安偕同江莱,婉拒了赵龙派来助手的提议,仅二人深入人群。 很快,他们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队伍中。 赵龙留在原地,略显出神,随后轻叹一口气,独自走向另一条路,以防万一发生意外,他也不至于受牵连。 祁安带着江莱穿梭于各摊位之间,确实大开眼界。 有塑料制成的昆虫伪装成琥珀,所谓的玻璃种玉石其实是玻璃,每一件都标价不菲。 但这儿的价格可以讨价还价,祁安曾亲眼目睹一枚号称玻璃种翡翠的戒指,起价三万,最终被一位阿姨以三十元买下,给孩子当玩具。 他们在摊位间闲逛,祁安并未发现什么吸引他的商品,他对这些并不如对玉石感兴趣。然而,江莱却看得津津有味,那些色彩斑斓的小玩意儿深深吸引了她。 不过,江莱毕竟是个富婆,看看就好,是否购买还未可知。 突然,祁安的目光被一个小摊吸引,摊主是个老者,超然物外,坐在小凳上摇着大扇子,闭目摇晃,口中哼着小调。 他售卖的物品别具一格,是一堆堆的旧报纸、杂志,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图画。 \"老伯,您这是卖什么呢?\"祁安的好奇心难以抑制,毕竟见过各式各样的商品,唯独没见过卖旧报纸的。 虽说是摆摊之地,周围都是些古董玉器般的玩意,真品价值不菲,即使是假货,卖几十元一天也能赚上百元。 但老伯面前的报纸,即便拿去卖废品,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钱,摆在这里,不可能有收益,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你觉得合适就给,看不透的话,那便非你所属。年轻人,别急于求成,属于你的总会留在你身边,不属于你的,即便竭尽全力也无法获取。\"老人依旧闭目,轻抚他的长须。 \"我哪里急于求成了?不过,这报纸真的有人买?如何交易呢?\"祁安对老人的反应毫不介意,反而俯身仔细翻阅起来。 \"随你心意,只要你认为值得。当然,别妄想从老夫这里占便宜。若因这些物品而获巨大利益,记得分我一半,否则你会明白何为懊悔。\"白须老人平静地说。 祁安有些困惑,眼前只是些不知过期多久的报纸和一堆莫名其妙的画报,有何价值? 他一页页仔细查看,对报纸并无太大兴趣,倒是那些画报令他感到新奇。 这些不能简单称为画报,它们的质感像羊皮纸,坚韧且带着古老的味道,这些都是伪造不了的。也就是说,这些纸张至少有数百年的历史。 最奇特的是,羊皮纸上绘有图案和不明文字。自继承老人的传承后,祁安虽能勉强解读古文字,但这些羊皮纸上的内容却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忽然,他停下翻动的手,一张与众不同的羊皮纸映入眼帘。这张纸上似乎描绘着一个路线图,文字类似甲骨文,祁安隐约能辨认。 这是一张藏宝图。 第96章 反常的赵龙 这样的东西,祁安还是头一次遇到。从传承的记忆中,他知道藏宝图确有其事,其中隐藏的并非普通人的金银财宝,通常是修士梦寐以求的天地珍宝。 有些宝藏即使有藏宝图,寻找起来也非常困难。没有相应的知识,几乎不可能完成任务。 \"老人家,这东西如何定价呢?\"祁安拿着那张看似藏宝图的羊皮纸询问。他看出这是件古物,墨迹采用特殊工艺,历经数百年仍不褪色。单凭其年代价值,就已相当可观。 \"你看着办吧。\"老人无所谓地挥挥手,依然未睁开眼睛。 祁安陷入沉思,\"看着给\"是个微妙的问题。给少了可能不妥,给多了又觉得不值。他试探性地掏出一百元钱。 那银发老者虽双眼紧闭,却敏锐地察觉到祁安取出了钞票,瞬间俯身,迅速从祁安手中取走了钱。 随后,他收拾摊位,归家的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相信他是盲目的行动。 祁安惊讶得合不拢嘴,还没来得及反应,老人已携带着小凳子,背着包裹,消失在视线之外。 握着藏宝图,祁安反复思考,最终决定不去追赶。毕竟只是一百元,即使受骗,损失也不大。只是老者的举止让他感到困惑,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物。 他又审视了一遍手中的羊皮纸,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张古旧的羊皮纸,一百元购入一幅随意的涂鸦也值得。 祁安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收起藏宝图。如果有机会,他确实想验证一下上面记载的内容是否真实。毕竟这是他首次遇到这样的物品,而且与记忆中的完全吻合,所以可能性相当大。 购得藏宝图后,祁安打算离开,他对市场上的其他物品并无太大兴趣。 然而,他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赵龙的踪影。 最后,在一个街角,他发现了赵龙,但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赵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祁安关心地上前询问。 赵龙看到祁安,吃了一惊,不安地环顾四周,然后轻轻松了口气,勉强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那边看东西吗?有没有收获?\"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随便看看。我觉得这里可能不太适合我,去赌石的地方可能更合适。\"祁安莫名地选择了隐瞒,没有提及他的所得。 这不是故意的行为,而是祁安自然流露的,他感觉今天的赵龙有些异常,所以他下意识地选择了保密。 意识到这一点,祁安感到有些尴尬。毕竟他与赵龙算是朋友,但现在却隐瞒了实情,似乎不太妥当。 然而,他觉得赵龙似乎并不介意,满面愁容,似乎各有心事。既然如此,那就彼此都无需多言。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女朋友呢?\"赵龙突然问道,同时四下张望,试图找到江莱。 \"她在别处看东西,女孩嘛,兴趣总和我们不同。赵大哥找她有事吗?\"祁安的笑容逐渐消失。 不知为何,今日的赵龙显得异常反常。 祁安不愿轻易放过,于是不动声色地走近赵龙,屏息凝神,释放出一丝丝精神力。 很久以前,祁安便察觉到自己能洞察他人思绪,彼时她的修为尚浅,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这项能力。如今她明白了,这一切皆因她的精神力远超常人,故能轻易解读他人的想法。 这既是恩赐也是困扰,毕竟窥探他人心扉并非光彩之事,而且只能看到当下,有时并无太大价值。比如在公共卫生间排队时,每个人心中恐怕都在催促前人动作快些。 但这并不意味着祁安会完全避免使用。赵龙的异常已引起她的警觉。即便不确定能否获取重要信息,尝试总无妨害。 “我只是随口一提,我去找别的东西,你愿意继续逛逛还是跟我一起呢?”赵龙连忙挥手,生怕祁安误解,毕竟江莱的确美丽动人。 他一开口,祁安的注意力便有所分散,连她的精神力也变得涣散。匆忙一瞥间,她瞥见赵龙脑海中闪现过一个黑衣男子的轮廓。 影像虽短,却足以引起祁安的重视。如果她没看错,那黑衣男子衣袖上有一朵微不足道的暗花,若非思维画面中有多角度光线,或许难以察觉。 那暗花,正是龙魂的独特标识。 赵龙与龙魂有关联? 这个念头让祁安背脊发凉,她深知龙魂的恐怖。若非此刻察觉,日后若因信任赵龙而被龙魂擒获,她恐怕至死都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在这里发愣?”赵龙略显焦急,随即察觉不妥,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化解气氛。 “没事,那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回来找你,赵大哥。”祁安面不改色,尽管看到了那个暗花,但仅凭此无法下定论。 一直以来,赵龙待她尚可。若因这点疑虑便彻底决裂,祁安自认做不到。 “好,我一会儿来找你们。”赵龙巴不得祁安快走,于是并未挽留。 刚才龙魂的人确实来找过他,此刻若透露实情,祁安若非愚蠢,必能看出他与龙魂的关系,长久建立的信任将瞬间瓦解,他又如何请祁安帮忙鉴定石头呢? 起初,面对龙魂的威慑,他尽管勉强应允,内心却满是顾虑。但现在想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祁安对此一无所知。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榨取最后的价值。万一祁安真的落入那些人之手,对他而言,损失微乎其微,两头获利,何乐而不为? 虽然祁安并未察觉赵龙的意图,心底却隐约存有一丝疑虑。若非在滇国无亲无故,此刻他可能已悄然离去。 赵龙转向另一处地摊闲逛,祁安心事重重,便独自返回,尽量避开赵龙的视线。 待他归来,才察觉江莱不见了踪影。刚才去找赵龙时,他还看见了江莱。如今,为何人影全无? 心中一阵慌乱,祁安顾不上其他,转身向外奔去,边走边仔细搜寻着四周的摊位,期盼能发现江莱熟悉的身影。 第97章 自食其果 不久,他留意到前方人群中熙熙攘攘,似是起了争执。祁安一瞥间,似乎瞥见了江莱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挤入人群,原本密不透风的圈子,被他硬生生挤出一条通道。 \"你这小子长眼睛了吗?挤什么挤?\"一个被祁安撞得东倒西歪的大汉怒目而视,一把抓住祁安的衣领,准备将他推开。 \"里面的人是我...妹妹!\"祁安无意与人冲突,此时江莱身处其中,他最关心的就是里面发生了何事。 \"哦?妹妹?你这种人会有如此貌美的妹妹?\"大汉啧啧称奇,显然不信。 \"让我进去就行,她认得我。如果我不是,你再把我赶出去不迟。\"祁安焦虑万分,他不能在众人面前施展法术,否则会引起注意,能否安然回家都成问题。 他不愿因自身能力被当作异类抓起来! \"呵呵,就算真是你妹妹又能怎样?那也只能自认倒霉。\"大汉幸灾乐祸地笑,最终还是放开了祁安。 重获自由,祁安迅速前行,终于挤入人群中央。果然,他看见被三个大汉包围的女人正是江莱。 \"你们在干什么!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有种冲我来啊!\"祁安焦急,大声喊叫,直冲上前。 围观者面色各异,善良些的为祁安捏了把汗。 围绕夏冰的壮汉们身材魁梧,身高皆超一米九,犹如铁铸的巨人,遮蔽了阳光,而祁安则显得普通,身高仅一米八出点头,体型匀称,恰好被这些大汉的影子覆盖。 \"我说,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这么多人在,那女子也不会受太大委屈。你若插手,结局也好不到哪去。英雄救美也得量力而行啊。\"一位年长者谨慎地劝说。 祁安挥手,面色阴郁,缓步向前,谢厉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游移。 \"小子,你看什么呢?想模仿英雄来解决纷争?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滚开,别碍眼。\"领头的大汉满脸刀疤,粗大的金链挂在粗短的颈项上,几乎嵌入肉中。 \"你们的分量,很快就会明白了。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可耻吗?\"祁安边说边解开外套的纽扣,动作从容不迫。 他原本以为这里是个体面的地方,所以穿了正装而来。如果一会儿动起手来弄坏了,他会心疼——毕竟这件衣服是刚从江莱那儿拿到的。 \"看来你真打算当出头鸟了。这丫头拿了我的东西,还想不付钱就走。让她站在这里已是给她面子。\"刀疤男低沉地说,视线始终未离江莱。 \"你看看你的货,有哪样值得我看上的?你的脏手碰我,知道我的外套多少钱吗?今年限量版,八万八一件。别说脏了要赔,就算让我送去干洗,你都付不起。\"江莱终于开口,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祁安闻言微怔,如果没记错,他身上的衣服款式与江莱的相似,难道也是八万八?通常男性服装更贵,或许比江莱的还贵! 他咽了口唾沫,不由看向摊边的衣服,心中有些忐忑。 如此昂贵的衣物,他觉得自己实在难以承受。 祁安家境曾不错,见识过不少好东西,但那三年的困苦,让他一生难忘,也因此造就了现在的他。 得知江莱的衣服价值八万八,他首先想到的是,这钱足够他过多少好日子! 然而,这个念头瞬间消失,祁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对,开始自我调整。 江莱透露衣物价格,纯粹是出于愤怒,否则她从不炫耀。对她而言,八万八的衣裳并不算天价,只因一时喜欢便购入。 “哦,原来是个小富姐啊。那正好,你挣钱我享受,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如何?”大汉带着怀疑的笑意,有意调侃江莱。 祁安已视江莱为己任,绝不容许她受辱,于是立刻上前,坚定地站在她面前。 “看看你那德行,也配?说她买东西不付钱?你觉得她像是会欠账的人吗?”祁安语气严厉,脸色渐沉。 “就你这模样,还趾高气昂,无非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弱男子。我看如今当小白脸的门槛也太低了,像你这样,不怕中途就一命呜呼吗?”刀疤脸毫不留情地讥讽,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祁安面无惧色,目光逐渐寒冷,凝视众人如同审视亡魂。江莱站在他身后,看见他紧握的手掌中,隐现微弱的灵力,这股力量普通人无法察觉,但祁安此刻的气质显然与先前不同,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这种微妙的变化虽不强烈,却足以动摇对手的意志。果然,刀疤脸莫名后退两步,感觉背脊发凉,仿佛被野兽锁定。 “你想怎样?”刀疤脸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削弱了自己的气势,但覆水难收。 “我并无他意,眼前有两条路,一是诚恳向她道歉,然后滚开,二是我出手将你赶走,砸了你的摊子。路已摆在你面前,自己选吧。”祁安神情平静,言语间并无威胁,反而透出一种必然性,旁观者似乎都相信她说的会成真。 刀疤脸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后退。 “别逃,说吧,怎么解决?轻易欺我之人,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想走,你未免想得太美了。”祁安步步紧逼,嘴角悄然勾起笑意。 但这笑容在刀疤脸眼中,犹如恶魔的微笑,只见他额上汗水滑落。 \"你最好停下,我警告你,这里到处是我的伙伴,你孤身一人无法逆转局面!\"刀疤男声色俱厉地咆哮,然而他的底气明显不足。 第98章 不可忽视的瞬间 他的话语间,目光左右扫视,却发现刚才还簇拥在他身旁的同伴已消失无踪,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祁安看得分明,当他展示力量的那一刻,那股威压已让刀疤男身后的两个手下悄无声息地溜走。人群的喧嚣太大,刀疤男并未察觉。 \"你还想继续吗?\"祁安轻笑,从背后伸出双手。 对他来说,双手已是最佳的武器。 刀疤男见状,立刻欲逃,但围观的人群怎会放过即将上演的好戏,无论他逃向何处,总有人将他推回原地。 \"瞧你刚才对小女孩多威风,怎么现在就想跑了呢?\" \"对啊,上啊,你这么壮,怕什么?用你的体重压垮他吧!\"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刀疤男的脸色涨得像猪肝一般。 祁安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刀疤男被推来推去,人群围成一个完美的圆,他已无处可逃。 \"我刚才给了你选择,最好快做决定,否则我心情一糟,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祁安笑容依旧,怒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轻松。 但这轻松的祁安反而给刀疤男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终于,刀疤男被祁安逼入了绝境,人群在他背后,两侧无处藏身,祁安距他仅几步之遥。 \"啊!\"刀疤男猛然大吼,双拳紧握举至胸前。 祁安精神一振,依然保持警惕。尽管现在能伤到他的普通人寥寥无几,但他不会掉以轻心,不想在江莱面前丢脸。 大汉吼叫过后,突然跪倒在地,泪水鼻涕如洪水般涌出,哭诉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做,我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敢了,请大哥原谅我,嫂子不是喜欢手链吗?我送给你,别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刻,不只是祁安愣住,全场的人皆愕然,连江莱也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我会牢记大哥和嫂子的容貌,只要碰见,我保证避而远之!\"刀疤脸哭得肝肠寸断,双手交叠于胸前,不住地摇头,满脸恳求。 祁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此刻再动手,别说他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再责骂,对方已痛哭流涕,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反复权衡,祁安做出了令众人惊讶的决定,他缓步上前,扶起刀疤脸,帮他拍掉裤腿的尘土,语重心长地说:\"算了,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希望你以后做事谨慎些。那女子美吗?她是我的。如果你动心,自己去追求,强取豪夺终非长久之计。\" 刀疤脸闻言,边抽泣边点头,半晌才止住眼泪。 祁安不再为难他,挥手让他离去,随后转身牵着江莱准备走开。没走几步,大汉又追上来,非要将一条湛蓝的手链赠予江莱。 那正是江莱初见时钟意的手链,晶莹的蓝色珠子串成,阳光下闪烁神秘的光芒,美丽动人。江莱询问价格,刀疤脸却开口要价十万。 江莱虽富,但并非愚笨,花十万买条这样的手链显然不值,于是放下准备离开。刀疤脸却纠缠不休,最终演变成刚才的争执。 \"我不需要…\"江莱试图婉拒。 但她的话刚出口,刀疤脸又要落泪,她只好收下。 好不容易离开,江莱心有余悸地对祁安说:\"我觉得如果刚才真的打一架,或许还不至于这么尴尬。\" \"我也是这么想,真是太吓人了。下次别再招惹这种人了,我可承受不起。他又哭得那么惨,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谁哭得这么悲惨。\"祁安一脸困惑。 刀疤脸的表现实在不像会这么做的人,谁能料到他会瞬间变脸。 两人一边嘀咕一边走,很快找到了赵龙。让祁安感到奇怪的是,赵龙似乎一直在原地,说要逛逛,却没有移动。 \"赵大哥,你不是说要找些好东西吗?怎么还在原地?是不是没找到合心意的?\"祁安用轻松的语气说,内心却已有所警惕。 赵龙的动作略显迟缓,直到此刻才转过头,望见祁安,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解释道:“不,我刚才在这附近掉了东西,所以来找找。” 这个借口太过牵强,连祁安都不愿去拆穿。明明周围空无一物,他还声称在找东西,这种拙劣的谎言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赵大哥你在这儿慢慢找。”祁安轻笑一声,还算客气地提议。 “不必了,失物不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赵龙一听,立刻放弃了寻找,走向祁安准备一同离开。 “我有点事,暂时不回去了,可能与你不顺路,就这样吧。”祁安已有所警觉,多年的经历并非白费,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赵龙脸色微变,隐约感到祁安可能已有所察觉,但又不能直接问,以免暴露,给自己留条退路。 “好吧,那你先回去,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硬撑。”赵龙稳住心神,依然面带微笑。 “当然,这里我只认识赵大哥,不告诉你告诉谁呢。”祁安的表现显得十分自然。 江莱在一旁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聪明地选择沉默。 告别赵龙后,祁安带着江莱离开,并未返回赵龙的住所,而是找了一家相对正规的旅馆暂住下来。 “你觉得赵龙有什么问题吗?”在房间安顿好后,江莱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萦绕已久,再不问出口,恐怕今晚都无法安心入睡。 祁安沉思片刻,最终点头承认。 “我似乎看到他与一个穿黑衣的人接触,那人衣服上有个隐约的龙魂标志,若非我之前见过,肯定认不出来。”祁安并未隐瞒关键信息,但关于自己能洞察他人思维的能力,他选择保密。 尽管他们都是修炼者,但每个人的专长各异。据祁安所知,他的透视眼和读心术是独一无二的,他从未听说有第二个人具备。从江莱的日常反应来看,其他修炼者似乎只能增强自身实力,不具备这类特殊能力。 他并非有意瞒着江莱,而是因为他们现在对龙魂来说已是极具价值和威胁的存在。一旦暴露他的能力,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危险。 第99章 同室之谜 他打算等彻底安全后再告诉江莱,否则知道得越多,风险越大。 当江莱听见祁安的分析,她也低下头,深深地陷入思考,半晌后轻轻叹道:“人心难测啊,你可能不知道,龙魂在操纵普通人思想方面非常狡猾。既然赵龙已与他们有所接触,我们就必须谨慎,即便目前他未受其迷惑,但迟早会受到影响。因此,我们必须时刻警惕。” 祁安点头,表示理解,但他内心对赵龙总有一丝愧疚,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他,赵龙或许不会成为龙魂的目标。 “不必太过忧虑,一个人若内心无邪,龙魂也无法控制。他能被控制,说明他的意志并不坚不可摧。这次是龙魂,若无龙魂,下次可能是其他人。”江莱起身,安慰着祁安。 “好了,我没那么脆弱。先观察看看,我不想冤枉他,但所有事情都太巧合了。”祁安微笑,轻抚江莱的长发。 从请赵龙帮忙找房子开始,事情的进展就显得诡异。就算龙魂在此地眼线众多,也不该如此巧合地找到他们的住处。如果没有内线通风报信,绝不可能这么快。 一周后他要与龙魂会面,但现在要考虑是否取消。如果龙魂早已设下陷阱,他此行可能危机重重。 “在这里,万事小心。事毕后,我们尽快回国。在华夏,有凤流势力牵制,龙魂不敢如此放肆。”江莱沉思着说。 “好,听你的。”祁安赞同。 决定后,两人目光交汇,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刚才还没察觉,现在才意识到为何只开了一个房间! 来时祁安心事重重,没留意房间问题。 “那个,不然我去再开一间?”祁安避开江莱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 “不必了,现在我们都不安全,可能没心情睡觉,修炼同样能恢复精力。”江莱显得泰然自若。 江莱都这样说了,祁安再矫情就显得做作了,于是他不再犹豫。 果然,夜晚来临,两人都无法入睡。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沙发上,都盘腿修炼! 祁安的灵力已达到极限,且他的灵力与众不同,别人的如气态,他的却像液态,这使他的修炼速度较慢。 灵力如胶质般缓缓流动,若非他早已习以为常,仅是循环一周都显得艰难无比。 “你是否听见了什么声响?”江莱蓦地睁开双眸。 祁安正沉浸在修炼中,闻声瞬间瞪大眼睛,他并未立即回应,而是侧耳倾听,然而久候未果,一切依旧平静如常。 此刻已是深夜,四下一片寂静,若有动静,他没理由察觉不到。 “没听到,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对?”即便祁安确实无所察觉,他也不会轻视江莱的感受,他们这等修为,错觉几乎是不存在的。 “我似乎听见打斗的声音,不知是否在此处,那声音怪异,刚才还有,现在却消失了。”江莱纤细的眉头紧锁,她甚至中断了修炼,起身靠近门边。 祁安见此,也起身站到她身后,聚精会神地聆听,忽然,他也捕捉到了一阵混乱的响动,但转瞬即逝。 “我也听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深夜有人在争斗?”祁安满腹疑云地说道。 “不清楚,就算在打架,也不可能这么快结束,况且这里是市区,真有冲突早就有人干预了。”江莱忧虑地说道。 就在这时,祁安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汗毛倒竖,他来不及言语,抓住江莱的手臂,用力拉向自己,迅速后退,顺势将她拉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江莱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入祁安的怀抱,周围充斥着他的气息,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喂,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我们同住一室,你也不能这样啊!”江莱脸颊泛红,尽管她一向高傲,但在男女之事上毫无经验,面对祁安突如其来的举动,除了内心的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想推开,却又不舍,不推开,男女单独相处,又是深夜,怎看都不妥当。 江莱内心的小剧场上演了好一会儿,祁安却毫无反应,他只是紧张地盯着门口,目不转睛。 这时,江莱察觉到祁安的异常,立刻抛开杂念,低声询问:“怎么了?” 祁安轻轻摇头,没有回答,反而屏息静气,不发出任何声响。 房门上突然传来刮擦的声音,那声音如此近在咫尺,仿佛就在门外。 门外的动静让他们心神不宁,那持续的刮擦声仿佛在挑战他们的神经极限。江莱感到一丝不安,不是出于对外界力量的畏惧,而是夜晚这种诡异的气氛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门外何人?\"祁安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不安的声响,那声音让他心底发寒,他宁愿直面冲突,也不要这样悬而未决的等待。 然而,外面依然寂静无声,只有那刮擦声依旧。那声音像指甲刮过木头,绝非人类所为,即使是最长的指甲也无法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我去查看,你留意窗户。\"祁安低声嘱咐,轻轻将江莱放下,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江莱并非胆怯之人,经历过无数次危机的她,此刻唯有保持警惕,确保背后的安全,以防万一。 祁安来到门前,并未立即开门。他并未忘记刚才的危机感,虽然此刻已消失,但并不代表门外之物无害。他通过窥视孔试图看清走廊,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那扰人的刮擦声再次响起。祁安的脊背一阵寒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事情太过离奇,让人感觉不祥。 第100章 深夜突袭 祁安不再迟疑,回头瞥了江莱一眼,她已做好准备,冰属性的灵力再次展现,这次她的操纵明显更为熟练。毕竟,这需要时间适应,每一次的进步都将更接近完全掌控。 上次释放时,她差点被反噬,而现在,她已能自如运用。\"我要开门,你保持警觉。\"祁安轻声道。 江莱正专心操控气息和窗户的防护结界,郑重地点点头。祁安确认身后无忧,面色凝重地拉开厚重的大门。这家酒店的门设计得很安全,主要由金属制成,也许这就是那未知东西未能闯入的原因。 门刚开启,祁安眼前一黑,一团黑雾迎面扑来,寒冷刺骨,还散发出恶臭。糟了! 祁安心中暗叫不妙,这不是普通的袭击,而是阴气!他防备的是实体攻击,谁会想到会有这样的无形之物! 寒气准确地扑面而来,令他感觉周身几乎被冰封,寒意悄然渗透,侵入四肢百骸,甚至沿着经络蔓延肆虐。 这绝非长久之计! 祁安内心坚定,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奇特的是,鲜血在空中凝聚不散。紧接着,他迅速伸手,绘制出一个神秘的符文,果断地拍向额头。 符文瞬间显现于额头,仿佛刻刀雕琢一般鲜明。祁安虚握成拳,仿佛抓住了那个符文。毫不犹豫,他用力向外拉扯,尽管面前空无一物,祁安却显得竭尽全力,面部表情扭曲,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强大力量的气息从他体内扩散,衣物在力量的冲击下破碎,显露出皮肤上蜿蜒蠕动的黑色纹路,仿佛有活物欲破体而出。此刻,祁安正在奋力驱逐已侵入体内的寒气,若不果断,一旦寒气扎根,将更难对付。 动作迅猛,他猛然发力,如黑丝般的寒气被强行抽出,鲜血随之喷溅,他全身染血,如同血塑。一团黑乎乎的液态物坠地,仍在挣扎扭动,寻找新的宿主,那就是被祁安从体内逼出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祁安喘息间,掌心亮起光芒,直接按在黑色液体上,瞬间将其蒸发得无影无踪。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仅发生在数秒之间,祁安的果断与速度让外物来不及反应。 “好得很,竟敢暗算我,也不打听打听自己是否能得逞。”祁安狞笑,脸上血迹斑斑,由于驱寒过猛,皮肤布满细微伤口,此刻的他,普通人见了必定惊骇。 终于,他看清门外之物,形似人,但身躯佝偻,伸出的手还未完全收回,长长的指甲清晰可见,正是它在敲击门扉。 “呵呵,果然,你是个值得较量的对手。”他低语,声音沙哑恐怖,非寻常人能发出,仿佛嗓音中漏风,听者心中不悦。 祁安严阵以待,言语交流揭示了对方人类的身份,尽管他从未见过如此畸形之人,这人仅有一米左右,身披黑袍,从头到脚遮得无影无踪,难怪祁安初时透过门镜并未察觉其存在。 \"你视我为敌,但我并不视你为威胁。既然是龙魂的成员,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祁安一脸严峻,缓慢抬起手,灵力在掌心悄然凝聚。长久以来,他饱受龙魂之苦,这些人如附骨之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他厌倦不已。 \"你非我匹敌,交出灵魂,随我回去,我将消除你的所有痛苦,如何?\"矮人言辞间伸出双爪,黑雾缭绕,显然已做好战斗准备,若祁安执意抵抗,他绝不手软。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认为我和你们同类吗?\"祁安冷笑,既然和平解决无望,唯有先发制人。他果断上前,挥手间,灵力化作锐利飞刀,直扑矮人。 矮人见状,神情转冷,不再试图劝阻。他的双手间,阴气凝结成巨网,向祁安罩去,同时将那些灵力飞刀一并笼罩其中。 此时,江莱处突生变故。窗户边缘,众多蜘蛛般的生物悄然爬入,硕大的蜘蛛露出谢厉般的毒牙,飞速攀爬而来。 江莱低呼一声,本能地后退一步,但想到激战中的祁安,她强迫自己停下,不再后退。并非她无力应对,而是这些生物的模样实在令人恶心。任凭修为再高,女子对虫子的恐惧难以克服! 但她别无选择,鼓足勇气迎战!冰属性的灵力攻击力强大,江莱挥手间,灵力化作寒冰冲击蜘蛛。最近的一只蜘蛛瞬间被冻结,砰然坠地。 一只倒下,千万只接踵而至。这些蜘蛛受人操纵,无声无息,无视同伴的死亡,一往无前地扑向江莱,只需在她身上留下一口,便达成它们的目标! 江莱全神贯注,无暇他顾。 在另一边,祁安正与矮人激战,他怒吼连连,灵力在他体表汹涌喷发,那张黑色的束缚网已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只需再加一把劲,就能彻底摧毁。然而,他也付出了代价,身体上布满了创伤。 矮人同样处境艰难,祁安释放的灵力对他造成了重创,十个长指甲已有六根断裂,仅剩食指与大拇指尚存,其余的手指鲜血淋漓。令人诧异的是,那矮人的血液竟也是漆黑一片。 \"呵呵,你快要坚持不住了吧,我还有秘密武器没展示呢!\"矮人突然冷笑,待祁安完全挣脱大网后,他褪去了黑色的长袍。 露出的身躯只裹着一条皱巴巴的短裤,胸膛中央有一个奇特的符号,皱褶间若隐若现。祁安确信从未见过,记忆中也无此物,但他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适,那种危机感正是源自于此! 第101章 突如其来的中年男子 不行,这家伙有问题! 祁安心急如焚,顾不上多思考,疾步上前,灵力在掌中凝成巨剑,直朝矮人斩去。 然而,此刻矮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胸口的符号闪烁旋转,他原本干瘪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祁安紧张不已,但他毫不犹豫,挥动巨剑,毫不留情地砍下。 因为他清楚,这老头正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一旦得逞,自己必将陷入困境。 江莱猛然回头,不顾仪态地朝祁安大声警告:\"注意你的背后!\" 祁安心头一紧,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况。江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如果不是他自己无法应对,也不会让祁安陷入危险。 窗户口涌出的蜘蛛实在太多,一波接一波,仿佛无穷无尽,连江莱也疲于应对。 \"呵呵,现在才醒悟,已经晚了。你们敢与龙魂对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老头狂妄至极,他的声音似乎并非从喉咙传出,而是自胸腹深处回荡,诡异莫名。 祁安不需看也知道,以江莱的紧张和老头的表情,背后必然出现了重大威胁。他不假思索,手掌一挥,灵力在手中编织成一张大网,向后罩去。 这个小技巧是在龙魂之人那里学到的,看来确实如此,魔法并无善恶之分,关键在于使用者。 在灵力编织的巨网合拢之际,祁安听到背后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啸,随即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心中长久萦绕的危机感瞬间消退无踪。 果然,江莱微微松了口气,重新专注于对付从窗户爬入的蜘蛛。 老者面色铁青,两指在肩头连续点动,黑色的血浆喷涌而出,他的身躯膨胀得更快了。 这一幕极为诡异,祁安持续向前冲锋,却诧异地发现,尽管已过许久,他与老者的距离竟丝毫未减,仿佛他在原地徘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安满心困惑,瞥见老者变形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与狂妄的笑意,刹那间,一团黑气在他周围弥漫开来,他的身躯膨胀至极限。 转瞬,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矗立在祁安面前,英俊非凡,但眉宇间笼罩的黑气挥之不去。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这么久都攻不下的硬骨头,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看来我龙魂确实疏于整治,以前像你这样的,一掌就能拍死一群。” 中年男子语气傲慢,看向祁安如同看着死尸。这突如其来的变身令祁安怔住,他停下脚步,与中年男子仅几步之遥,却似乎跑了许久都无法接近。看来他无意间中了某种法术。 思绪飞转,祁安全神戒备,忽然记起一个名为“咫尺天涯”的法术,修炼至高境界,一步即可跨越千里。反向运用,则会让人感觉近在咫尺的距离如同遥不可及的天边。 “你究竟是谁?”祁安紧握着灵力凝结的巨剑,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谁,你无需知晓。实话告诉你,你这种层次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中年男子狂傲地说完,口中低语着什么。 祁安目睹他身上覆盖上一层深黑色的铠甲,显得邪魅无比,同时,伴随着铠甲的出现,中年男子已发动攻击。 他一步跃到祁安面前,祁安汗毛倒竖,挥剑斩下。 然而,他手中的灵力巨剑砍在铠甲上,就如同用锈蚀的刀砍钢铁,无法撼动分毫。 巨大的反震力使他虎口发麻。 “你的攻击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还想伤到我,还是省省力气吧。”中年男子说着,一拳直击祁安。 祁安迅速后撤,双手交叉于胸前,灵力疾速裹住双臂,意图抵挡,但他低估了中年男子的力量。这一击,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气息泄露,但那巨力已侵入他身体的每个角落,迫使他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 稳住身形后,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嘴角渗出血丝,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稳。 这中年男子的攻击有诡异之处,看似不露丝毫气息,但那一拳,却让阴气如蛇般游走于祁安的经脉,抽空了他的力量,连体内灵力的流动都受到阻碍。 此刻,一直在窗边守护,即便看见祁安遇险也无法脱身的江莱终于惊叫出声,随即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祁安转头,只见江莱倒在地上,窗户不知何时闯入了一只足有两米多长的蜘蛛。 其余的蜘蛛皆是漆黑,而这只却色彩斑斓,身上五颜六色的斑块毫无规则地分布,寻常人看一眼恐怕都会头晕目眩。 江莱的失利在于蜘蛛的毒牙咬中了她的肩膀,她面色泛起一丝黑气,细看之下,身体正微微颤抖。 眼见蜘蛛准备扑向江莱,祁安怒吼一声,不顾自身阴气残留的失控,奋不顾身地冲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住江莱。 一阵锥心的疼痛过后,祁安艰难地对江莱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微微侧头,他已经用余光看到蜘蛛的前肢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肩胛骨。 中年男子轻笑,缓步上前,背着手说:“看来你们的感情真是深厚,都愿意舍命保护她。我看江莱生得貌美,难怪你如此决绝。” 他的声音因盔甲而显得飘渺,但恶意却无法掩盖。 祁安紧咬牙关,汗水沿着他的脊背不断滚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回应中年男子,而是猛然抓住蜘蛛的前肢,仅存的少许灵力瞬间爆发,硬生生将蜘蛛的前肢折断。 耳边传来凄厉的嘶叫,蜘蛛疯狂地张开毒牙欲噬咬。 “等等,这不是你能触碰的。”中年男子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原本张牙舞爪的蜘蛛竟瞬间平静下来,绿豆般的眼睛流露出类似人类愤怒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 中年男子不知做了什么,斑斓的蜘蛛领着其他黑色蜘蛛从窗户中全部退去,甚至连那些被冰冻的蜘蛛尸体也被带走一空。 “你还好吗?”江莱低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祁安微微摇头,艰难地挺直腰板。刚才为保护江莱,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前,此刻才意识到这姿势颇为尴尬。平时他并不介意与江莱亲近,然而此刻壮年男子不怀好意地立在一旁,让祁安感到极度不适。 他摇晃着站稳,祁安谨慎地面向壮年男子,尽管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但他仍感到危机四伏,甚至愈加强烈。男子向前迈步,欲言又止,随即面容一沉,叹了口气,低声道:“体质还是太差了。” 话音未落,他脸上显出痛苦之色,魁梧的身躯逐渐萎缩,盔甲也随之黯淡,消失于体内。顷刻间,那位驼背的老人再次出现在祁安眼前。 这是转机! 第102章 隐藏的宝藏图 祁安强忍着身体逐渐僵硬的痛苦,猛然跃起,一脚蹬地,直扑向老者。此刻的老者的确虚弱,但他诡异地一笑,挥手间门外涌进七八个彪形大汉,将老者团团围住,同时也阻断了祁安的攻势。 “年轻人,胆量不小嘛,竟想趁我虚弱之际下手?别做白日梦了。”老者嘿嘿笑着,虽被大汉们围在中间,头也未曾露出,但声音清晰地传到祁安耳中。 祁安暗暗咬牙,无力地倒下。刚才那一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潜藏体内的阴气使他的动作变得艰难。而此时的江莱坐在地上,身上覆着一层薄冰,正竭力抵挡笼罩在她脸上的黑气,无暇顾及背后的袭击。 “你们太过分了,总用这些阴险的手段。”祁安咬牙切齿地说,目光却不停扫视四周,试图找出破绽。然而,他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可以利用之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绝望和懊悔,他不该如此大意,没料到会在自己的租房里陷入困境。 “把他们抓起来!”老者不再理会祁安,而是向大汉们下令。几个大汉鱼贯而出,留下两人守护老者,显然这位老者在龙魂中地位颇重。 其余六人,三人压制祁安,三人压制江莱,他们手中的阴气化作无形枷锁,将两人牢牢束缚。“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可真让我们费了不少心思。这里监控遍布,我们进来不易,带你们出去更是难上加难,幸好只需要你们的灵魂。” 老人背着手,弯腰缓步而来,眼中混浊中透出一丝狡黠与贪欲。祁安和江莱在他眼中,无异于滋养灵魂的佳肴。只要吸取足够的魂力,他坚信能重返辉煌。 祁安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老人望向他,仿佛看着猎物般犀利。 \"如果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懊悔不已,那些东西你们永远无法得手。\"祁安急智涌上,猛然大声警告。 老人正慢慢逼近,漆黑的长指甲从指间伸出,准备汲取祁安的灵魂。闻言,他脚步一顿,目光紧锁祁安,试图辨别他话语的真实性。 \"你这话有何深意?何物是我无法获取的?\"老人停下动作,努力挤出和蔼的笑容。 毕竟,祁安和江莱已落入他的掌控之中,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祁安咽下口水,惊讶于自己的话竟起了作用,但他也困惑,自己究竟能提供什么。 情急之下,他想起刚才在街上偶然得到的类似藏宝图之物,连忙道:\"你们可听说过记录着古代珍宝的地图?\" 闻言,老人的脸色变得凝重,祁安心中亦是一惊,难道他无意间提及的东西真的存在? 虽然满腹疑虑,但祁安面上并未显露丝毫。 此刻危机四伏,稍有怯懦的表情,恐怕就意味着丧命。 老人沉默片刻,挥手示意壮汉们退下。 \"长老,我们若离开,这少年或许会对您构成威胁。\"领头的壮汉忠诚地向老人低声道。 老人淡笑,毫不在意地挥手,低声说:\"放心,凭他们,要伤我尚需数百年修行。\" 既然话已至此,壮汉们无话可说,纷纷离去。 然而,祁安敏锐地察觉到房屋被结界包围,任何动静都会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 他和江莱被阴气形成的锁链束缚,内外交困,连动弹都难,更别提抵抗。 屋里只剩下三人,老人饶有兴趣地搓着手走向祁安,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声音低沉而颤抖:\"你说的那张藏宝图,是真的吗?拿来看看。\" 祁安毫不示弱,冷声道:“你以为能轻易蒙蔽我?一旦交出宝物,你若翻脸无情,我又该如何自保?” “安心,我言出必行,何况我年事已高,岂会欺瞒少年如你。”老者看似诚恳,但扭曲的面容却透出一丝诡异,令人寒毛直竖。 “恕我直言,你们在我眼中毫无信誉可言。我可以交出藏宝图,但条件是用它换取我的生命安全。”祁安寸步不让,语气坚定。 老者的脸色瞬息万变,拳头紧握又松开,反复数次,才对祁安道:“好吧,只要交出藏宝图,这次我放过你。” 祁安立刻抓住关键,反问:“只此一次,下次呢?你们岂不是依然可以取我性命?” “呵,你过高估计这宝物的价值了。要么这次放过,要么我将你的灵魂拘禁,慢慢折磨,我看你能抵挡多少痛苦。”老者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房间陷入寂静,两人对峙,比拼的是谁先失去冷静。 老者终于按捺不住,眼中凶光一闪而过。祁安咬牙决定:“好吧,但你必须发誓不伤害我。否则,我宁可销毁宝物,也不让你得到。” 说着,他不顾束缚行动的锁链,抽出藏宝图。尽管受限,撕破一张纸并不困难。然而,当他拿出宝图,竟发现它散发出微妙的光芒,仿佛带有神圣的气息。 老者见状,双眼放光,欲上前夺取,但瞥见祁安警惕的目光,又稍作克制,不耐烦道:“好,我发誓,这次不会伤害你,满意了吗?” 祁安冷笑一声:“别忘了龙魂的手段,只有以契约发誓,我才信你。” 老者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最终咬牙照做,于空中绘出一个奇特的符号,黑气如墨,异香飘散。 “我发誓,绝不伤害你。”老者说完,那印记消失在他的额头上。 祁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只是临时的保障,但如果老者违背誓言,其灵魂必受牵连,也算是一种保护。 “解开这些束缚。”祈安试图挣脱身上的枷锁。 “先给我那个,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起誓,你还有什么疑虑?”老人的目光紧锁在祈安手中的物品上,不离半分。 第103章 反复无常 祈安略作权衡,最终决定妥协,毕竟当前的境况已危机四伏,恐怕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誓言并非儿戏,此刻的情境已将老人的灵魂绑定,若真食言,他将遭受反噬,直至油尽灯枯。 一番思考后,祈安还是勉强交出了藏宝图。 毕竟他对这图的效用并无十足把握,只看其外表像个值钱的东西,用来换取两人的生命,算得上划算。 老人接过藏宝图,满脸沟壑中洋溢着狂热的喜悦,让人担忧他是否会因此过度兴奋而病倒。 “东西已交付,还不快放我们走?”祈安轻微挣扎,吸引老人的注意。 然而,刚才还对藏宝图兴奋不已的老人此刻脸色骤变,阴沉地对祈安冷笑。 “你要怎样?别忘了你的誓言,反悔的代价是你无法承受的!”祈安有些紧张,感觉老人正酝酿着变卦。 “怎么可能?我的修为来之不易,若因你们受损,实在是不值。”老人依旧笑眯眯的,但祈安总觉得他的笑容中隐藏着别样的含义,令他背后一阵阵发凉。 “你既已如此说,还不快解开我的束缚?”祈安再次催促。 只要锁链未解,他便无法安心。 老人的笑容加深,透着不善,祈安盯着他的脸,连眨眼也不敢。 “我说过不会对你动手,不会取你性命,但这不代表必须放你走。我看你们在外四处躲藏,何不跟我回去,或许能有个更好的去处。”老人背着手,在祈安身旁踱步。 闻言,祈安的眉头紧锁,他仔细回想老人起誓时的话语,似乎确实有这个意思。 但若不能获释,一旦被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时间紧迫,别再耽搁,这里的结界支撑不了多久,若让普通人发现我们,也将带来麻烦。”老人说着,向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壮汉立刻上前,将祈安和江莱牢牢压制住。 \"你怎么敢?拿了东西还想走人吗!\"祁安怒不可遏地咆哮,他竭尽全力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幽暗的力量在他体内扩散,连举手投足都变得艰难,更别提从这群彪形大汉中逃脱了。 \"为何不敢?放心,我不会取你们性命,毕竟我珍视自己的修为。但如果其他人对你们下手,那就与我无关了。\"老人一脸得意,看着祁安的愤怒,他的嘴角反而上扬。 祁安破口大骂,即使身体无法动弹,他也要让这老头难受! 然而,大汉们突然掏出一块手帕,毫不犹豫地捂住他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祁安的鼻腔,他感到头晕目眩,视线也开始模糊。 \"法术只是手段,你们的本质仍是人。我告诉你们,懂得利用一切资源才是真本事。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太嫩了。\"老人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说着,看向祁安的目光如同审视着死人。 祁安想大声呼救,他感觉到束缚的结界已接近崩溃,只要他叫喊,或许就能引起注意,那时他就有救了。哪怕只争取一点时间也好,至少他可以寻找化解阴气的方法,不再如此被动。 然而,他惊骇地发现自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若非顽强的意志力支撑,此刻他早已失去意识。 \"没想到你小子挺有韧性,可惜无用。看看你现在,能从我手中逃脱吗?还有你那位娇弱的女友,我不会伤害她,她美丽且体质出众,做我的祭品再合适不过。希望将来你看到她在我身边时,不要太惊讶。\"老人洋洋自得地说着,走向江莱,轻抚她的脸颊。 江莱面色冰冷,趁老人的手在脸上游移,她用尽全力偏过头,狠狠地在他的手上咬下一块肉。她的力量强大,下口狠绝,老人痛得惨叫,奋力抽回手,但江莱已紧紧咬住,他短时间内无法真正摆脱。 最终,老人忍受不住,一巴掌扇过去,江莱承受不住,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祁安目睹这一切,无尽的愤怒和对江莱的痛惜如烈火般燃烧,但他此刻无能为力,只能躺在原地,一点点陷入黑暗。 老人咒骂着,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又狠狠地抽了江莱几巴掌,直到她的俏脸肿胀起来,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将他们押回,这些硬气的少年,我要见识见识他们能在地牢中熬多久。\"老者怒火中烧,一脚踢向祁安的肩头,宣泄着愤怒。 此刻的祁安已无任何回应,他在不甘与无奈中沉沉睡去。 \"长老,这么做是否太过,我看他们这般实力,进了地牢恐怕难逃一劫。\"一名黑衣壮汉口是心非,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无法遮掩。 \"他不是对我龙族灵魂嗤之以鼻吗?那就让他见识何为势单力薄,送他去便是。\"老者弯腰驼背,说完便缓缓转身离去。 他刚才过度消耗,如今恢复过来,身躯显得更为虚弱,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其吹倒。 祁安被大汉们捆得严严实实,绳索中还弥漫着浓厚的阴气,即便祁安有能力迅速恢复,也会受到束缚。 清理完现场,祁安和江莱被装入车内。 \"长老,这少女也一同投入地牢吗?\"大汉惋惜地咂舌。 \"他们俩感情深厚,那我就让他们一同受苦,反正我要的只是灵魂。\"老者胸有成竹地说。 他早注意到江莱的美貌,但修炼阴气至此,心中美好已无,只剩嫉妒与怨恨,一心只想对祁安报复! 他只需一想,就能忆起祁安如何对付他,以及他们在祁安身上遭受了多少挫败! \"带走他们!\"领头的大汉严格执行老者的命令,将祁安和江莱捆绑在一起,让人抬了出去。 江莱的美丽令人惊叹,抬她的人不断吞咽口水,若非顾忌老者,此刻早已失控。 当祁安再次醒来,头痛欲裂,仿佛遭受重击。 他挣扎着起身,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紧张感油然而生。 睁开眼,这是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光线昏暗,只能模糊看到眼前的一小片区域。 \"瞧瞧,新来的还挺有精神,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我们这次找到了好玩的。\"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充满恶意。 第104章 地牢 祁安晃动脑袋,艰难地坐起,终于看清不远处的人影。 看身形,是个男子,坐在椅子上,左脚下踩着……似乎是一个人? 一股寒意透入祁安骨髓,若非他内心坚定,此刻早已崩溃。 “这是何处?你又是何人?”齐安小心翼翼地发问。 “此乃幽狱,吾乃首领王东,自此刻起,你须遵我之命,明白否?”王东嘴角上扬,透露出一丝狰狞的光芒。 齐安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他记得自己是由龙魂组织带离,那么如今身处幽狱,此人身份显而易见。 此刻,多问无益,答案未必真实,反会暴露自身,对他而言,每一点信息的泄露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机。 时光悄然流逝,齐安始终保持沉默,王东也开始有些不耐,他见识过无数新面孔,却从未见过如此镇定的新囚徒。 “讲讲吧,如何沦落至此?”王东对齐安产生了一丝好奇,故未过于为难他。 “我自己也一头雾水,昏迷后醒来便在此处,不知何人将我送至此地?”齐安装出满脸困惑。 王东啧了一声,显得有些烦躁,他有意给齐安一个下马威,但想起对方初来乍到的模样,总觉得他非比寻常,不宜轻举妄动。于是,他弹响手指,刹那间,幽狱内灯火辉煌。 齐安不禁闭眼片刻,体内原本的气息已消散,虽能勉强调动灵气,但灵力所剩无几,现在的他,与常人无异。 适应光线后,齐安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尚存的从容消失殆尽,他发现王东并非修炼者,虽然此刻面目狰狞,但待实力稍有恢复,应对并不困难。 然而,灯光照亮后,他看清王东身后,那曾隐于黑暗的巨大牢房,此刻挤满了人。仿佛所有人被释放,齐聚眼前,目光皆不友善。 “这就是你余生的归宿,若无意外,此生你将无法离开。”王东说着,露出残酷的笑容,搓手间流露出一丝期待。 齐安的脸色微沉,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即使他们并非修炼者,也绝非易事。 难怪那个欺骗他的老者放心将他留在这里,就算恢复至巅峰状态,也无法逃脱。更何况,唯一的出口已被精钢封锁,漆黑一片,难以窥探外头的防线。 而且,江莱并未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不知江莱身处何方,也不敢贸然询问,像江莱这般美貌的女子落入这些人手中,已是危机四伏。若他再暴露与江莱的关系,恐怕只会给江莱增添更多风险。 祁安压抑住内心的焦虑,拍落身上的尘土,挺直腰板站起。 然而,刚迈开两步,对面的人已不怀好意地逼近,他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阵线,让他无处可逃。 “我没招惹过你们,不至于这样吧?”祁安尽力保持笑容,身体却在悄然后退。 然而无人回应他的疑问,所有人的目光犹如审视待宰之物,毫无怜悯。 王东早已消失无踪,即便他对祁安略有好奇,但既然祁安不愿透露,他也无意深究。每个踏入黑牢的人都要经受此番恐吓,生存下来才能有对话的资格,否则,生死无足轻重,反正这里无人见证。 祁安小心翼翼地倒退,直至背部触碰到冰冷的石墙,退无可退。 “要动手,一对一才公正。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可能还没轮到呢。”祁安竭力挥手,希冀找到一丝生机。 若是群起而攻,别说反抗,连呼吸的空间都将被剥夺。 “你说的,那就一个个来。到时候,你的痛苦会加倍。”领头的大汉开口,他的身上布满狰狞的伤疤,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没问题!”祁安毫不犹豫地应允,一对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这些人未必个个强悍。 然而,看着他们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人。 毕竟祁安的身材只是普通男子,远不及那些接近两米的壮硕汉子。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从我开始吧。总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大汉满脸兴奋,双拳紧握,眼眸因激动而泛红。 他们在黑牢中度过了漫长时光,无法离开,新来的祁安成了他们期待的热闹。 祁安不再退缩,目光锁定大汉,逐渐凝聚起杀气。 同时,他体内的灵力也在攀升,只要大汉敢动手,他必以重拳终结对方。 人群太过密集,他无法承受所有人同时的攻击,况且,他们已同意逐一挑战,若发现无法应对,必定会蜂拥而上。 经过数次交锋,祁安对龙魂的诚信已失去信任。 正当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牢狱唯一的出口传来动静,似乎有人正尝试开启大门。 刹那间,众人对祁安的兴趣消退,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大门上,焦急者已迫不及待地奔向门口,那里是他们逃离黑暗牢狱的唯一希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无人愿意再继续被困。 然而,他们的设想过于天真。门后出现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手持皮鞭,目光凶狠如实质般骇人。 这道凌厉的目光已令多数人胆寒,而王东始终未露面,不知是对外界彻底绝望,还是在策划着什么诡计。 “祁安在哪?出来!我只给你三秒,不出来,就永世不得离开。”男子冷酷地宣告,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 祁安陷入两难,出去意味着面对更危险的境地,而留在牢内,结局同样不容乐观。 短暂权衡后,男子已有离去之意,祁安毅然决然地走出牢笼。 “就是你吗?跟我走。”说完,他打开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缝。 一瞧见出路,众人疯狂涌向前方,祁安身材不占优势且犹疑不定,瞬间被挤至队伍末尾。 第105章 强势的男人 门口男子挥起皮鞭,狠狠落下,已冲出门半身的人顿时瘫倒在地,呼吸微弱,连呻吟的力气都无,背部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暴露。 那伤痕看起来并非鞭痕,更像是利刃直接砍入,更为惨烈。 祁安咽了口唾沫,即便他,目睹此景也颇感震惊,因为他发现男子并非修炼者,仅凭自身力量就完成如此惊人之举。 他不禁对生活产生了怀疑。 “还想逃跑的人,这就是下场。来,我还有十分钟,看谁能从我手中逃脱。”男子笑了,残忍的神情毫无掩饰。 强行突围不可行,因为大门狭窄,仅容单人通过,唯一的出口被男子牢牢守住,想要离开,就必须面对他的鞭挞。 这样的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齐安内心深处弥漫着不安,他意识到,以他目前的状态,对阵那个男子恐怕并无胜算。 就在这时,身边的几人突然一拥而上,牢牢地钳制住他,力度之大,仿佛害怕他会逃脱一般。 齐安一脸困惑,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些人又将目标对准了他,明明众人只有一个共同的对手——那个在外的男人! “立即放我们出去!否则我们就对他动手,到时候看你怎么找替罪羊!”一个扼住齐安喉咙的壮汉声嘶力竭地吼叫,声音中透着失控。 齐安哑然,怎会有如此思维逻辑?那人让他出去,未必是要利用他,万一意图除掉他,这些人的威胁岂非毫无作用? “呵呵,你可以试试。如果他有什么闪失……你们就陪他一起去吧。”男子的话语中掠过一丝狠辣,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毋庸置疑。 齐安并非任人摆布的弱者,此刻他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猛然挣脱束缚,那些壮汉根本无法再控制他。 见到齐安的反抗,男子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赞赏之意。 齐安来到门口,其他人见大势已去,无人阻拦,但个个神色愤慨,若眼神能杀人,此刻的齐安早已粉身碎骨。 齐安隐约感到男子的态度有些微妙,却又说不清具体哪里不对,似乎并不希望他遭遇不测,与先前那位欲置他于死地的老人截然不同。 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齐安迈步走出了承载所有人希望的大门。 男子审视了齐安片刻,轻轻点头,未多言,只说:“跟我来。” 说完,他径直前行,齐安对他的心思难以捉摸。 能将他从这所谓的黑牢中释放出来的人,会不了解他的底细?还是说,这个男子有足够的自信认为他无法逃脱? 无论是哪种情况,齐安心中仍有一丝警惕。为了自身安全,他暂且收敛锋芒。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找到江莱的下落,否则不能撇下江莱的安全不管不顾。 跟随男子上行,齐安才意识到地牢深不可测,走了许久仍未到出口,楼梯始终向上延伸。如果不是确定方向没错,他几乎以为男子要将他转移到另一个监禁之地。 寂静的楼梯上,脚步声格外清晰,齐安咽了口唾沫,打破沉默,问道:“你是谁?如果我没猜错,你带我出来有你的目的吧?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提出一系列疑问后,男子停下步伐,回望祁安,眼神中蕴含微妙的考察,若非祁安问心无愧,这凝视定会让他寒意彻骨。 片刻后,正当祁安以为男子不会回应,对方竟启齿了。 “目前我尚未发现你的价值,你的问题显得过多。”他的话语中透着高人一等的傲气,仿佛他人皆为他的侍从。 这种感觉让祁安略有不适,但他此刻身不由己,若非面前这位男子,他或许仍被困在那个阴暗的地牢。 “但我必须确保与我共处的女子安全,否则即便你别有用心,我也绝不任你摆布。”祁安语气坚定,江莱与他一同被捕,老人的承诺仅限于保护他,若江莱真遭不幸,他此生恐怕都无法释怀。 “这点你无需担忧,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如果你表现得足够好,我会考虑归还于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品味不俗,这样的女子确实令人心动。”男子轻笑,眼中并无诡异神色,反而平静如水,与那些提到江莱便垂涎三尺的男人截然不同。 祁安微微点头,不再追问,他对男子的话深信不疑。看来江莱目前并无生命之忧。身为囚徒,此刻想救出江莱无异于痴人说梦。他需要弄清楚的,是眼前这位男子的真实意图。 二人继续前行,前方终于出现光线,祁安微眯双眼,长久置身黑暗,骤然的光明让他略感不适,但男子似乎并未受影响。 “你是谁?能告诉我吗?”接近出口时,祁安忽然驻足。 “与你无关,或者说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男子瞥了他一眼,口吻傲慢却自然,仿佛这是事实一般。 祁安沉默片刻,仍坚持问道:“你一直让我信任你,说我的女人安然无恙,现在又要带我去未知之地。所以我必须确认你有能力做这一切,否则,我不会顺从。” 他始终打量着男子,试图找出支持他信任的证据,然而未能如愿。眼前之人看似平凡,尽管展现出的实力不弱,但在龙魂组织中,恐怕并非重要角色,否则不至于毫无修炼痕迹。 在祁安眼中,龙魂无异于一群狡诈而唯利是图的修炼者结成的联盟,怎会赋予一个毫无价值的凡人重责大任? \"你对我的身份存疑,不忙,我可以透露,就连带你回来的那个老头见了我,也要尊称一声兄长。\"男子的笑容深不可测,还向祁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仿佛暗示即使祁安有再多疑惑,他也未必会一一解答。 祁安沉吟片刻,无法断定这男子的话语真假。但从他能顺利带自己离开,无人阻挡的情况看,或许他的话有一定可信度。 但若真是如此,这男子绝非毫无修为之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身上藏着掩饰气息之物,否则就算他修为超群,祁安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男子看上去三十左右,不是祁安自负,而是她实在难以相信,这般年纪的人竟会有高深莫测的修为。 第106章 无所畏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祁安对这个男子的解释并未感到丝毫宽慰,只是勉强笑了笑,随后跟随他走向地牢的出口。 一出门,他才意识到先前因忌惮而未采取行动的决定多么明智。外面人群密布,每个人身上弥漫着阴冷的气息,此刻气息尚未完全恢复的祁安在他们面前仿佛弱小的雏鸟,无力抵抗。 “好了,不必如此紧张,他是个聪明人。”男子说着,挥手示意,人群中辟出一条道路,一辆车正停在前方。 男子瞥了祁安一眼,淡然道:“跟上,我会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真有价值,我不介意留你一命。但你必须证明自己值得。” 说完,他径直朝车辆走去。 三年的时光教会了祁安如何低调隐忍。他明白现在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索性跟着男子走向汽车。 然而,上车途中,他被壮汉们严密包围,别说看清周围环境,就连一米之外的景象也看不清,眼前只有那一片天空。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似乎位于郊区,人烟稀少。 坐进车内,祁安发现车窗贴了反光膜,从里面望出去,一片漆黑。后排和驾驶座都被封闭得严严实实,他像被困在车厢的小兽,无法窥见外界的丝毫景象。 “别紧张,既然我刚才在里面都没伤害你,现在更没必要了。”男子舒适地坐在椅上,从旁边的迷你酒柜取出一只高脚杯。令人诧异的是,杯中的红酒似乎刚开启,还透着微凉。 “你看这酒,听说很值钱,但我看也就这样。不知你在我眼中是否也是如此。”男子盯着杯中鲜红的液体,意味深长地说。 祁安皱眉,似乎理解了男子的意思,但仍有些不确定。难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大到连龙魂的人都关注他? 这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祁安轻轻呼出一口气,尽力平复紧张的情绪。总不能让人看扁吧?毕竟他曾经也是个来自富裕家庭的人,见过些世面。 “既然你听说过,就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信则有,不信则无。”祁安微微一笑,俯身在酒柜中取了另一杯酒。 他早就注意到里面有两杯酒,显然男子早有准备。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确懂得享受生活,尽管这辆车可能为了防止他逃跑和观察路线有所改造,但本质上仍是一辆豪华加长商务车,应有的设施一应俱全。祁安拿起另一杯酒,男子并无惊讶之色,反而举杯示意,邀请祁安共饮。祁安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你的胆量还真不小,我还以为你会怀疑酒中有诈呢。”男子坐直身体,轻轻摇晃酒杯,却没有立即喝下。“既然你对我已有了解,又身为龙魂的一员,你应该清楚能对我起作用的毒药几乎是奇迹。所以,酒已喝完,车已上,能否告诉我你是谁呢?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祁安将空杯放在小桌上,微笑说道。起初他还略感紧张,但现在紧张感已消失无踪。他在两个方面颇有名气,一是能寻找到他人无法发现的玉石,二是医术高超,这两点都使他人无法替代。因此,他明白这个男人其实是有所求的,祁安便不再客气。“我?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虎哥。”男子乐呵呵地说,似乎并不在意祁安的态度。“虎哥?”祁安不自觉地重复一遍,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赵龙曾提起过。奎虎并不急躁,笑着举杯,时而小酌一口,等待祁安何时能想起他的身份。同时,他也感到一丝小小的自豪,他的名声似乎相当不错,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他。“你就是奎虎?”祁安终于恍然大悟,将记忆中的“虎哥”与这个人对应起来。奎虎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祁安能想起他,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祁安的神情微变,有些敬畏地望向奎虎,眼神变得警觉。并非他多虑,而是奎虎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赵龙确实曾向他提及此人。奎虎是几乎垄断滇国玉石业的大佬,但他经营有道,不会断绝他人的生路,因此滇国市场依旧平稳,但所有人都清楚老大是谁。赵龙之所以对奎虎如此忌惮,特意告诉祁安,是因为此人是个笑面虎。他看似脾气好,甚至有些憨厚和温和,但一旦触怒他,后果将是不死不休。也许前一刻他还在微笑交谈,下一刻就会毫不留情地消灭任何让他不悦的存在。 祁安仔细审视奎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在黑牢入口那次瞥见他透露出的凶狠外,此刻他看上去就像个无害的大哥。然而,祁安并未掉以轻心。那时赵龙还未与他反目,也没有算计他,所以他的话应当可信。无论奎虎现在是怎样的人,祁安都不能放松警惕。 “不知虎哥找我有何事?”祁安反复思考后,还是决定发问。 “小事一桩,只是需要你帮我处理点事。如果你真能办到,我便留你在此,否则,我会继续送你回龙魂。反正那位老先生似乎对你颇感兴趣。”奎虎喝干最后一口红酒,把杯子放回原处,毫不在意地说。 祁安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隐约察觉到奎虎找他的目的。不过看样子,奎虎与龙魂关系匪浅,否则也无法轻易将他带出龙魂。这或许是个逃离的机会? 想到这里,祁安直截了当地说:“虎哥,只要你有需要,我必定全力以赴。但若我达成你的要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奎虎瞥了祁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原本想试探祁安是否能为他所用,却未料到祁安竟敢提条件。 “你不清楚自己在龙魂的处境吗?我已经救你出来,你还想怎样?”奎虎语速平缓,却带有不容忽视的威压。 祁安坦然耸肩:“无妨,你让我做事,自然要带我出来。但若要我真心实意地为你效力,只保我一命肯定不够,这不是你找我做事的初衷吗?若我一直留在龙魂,你找我也无从谈起。” 他的话语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畏惧奎虎的迹象。 第107章 哥是个传说 这次轮到奎虎沉默了,他看着祁安,眼神逐渐黯淡。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小巧的打火机,稍一用力,火苗在两人之间摇曳,颇为耀眼。 祁安也不急躁,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他已经洞悉了奎虎的需求,因此必须提出自己的条件。 突然,奎虎猛地将打火机摔向桌面,未熄灭的火苗四处飞溅,显得有些吓人。 “你在威胁我?”奎虎低沉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这只是公平交易,虎哥,你不会认为我的命如此廉价吧?救我出来就要我的忠诚?如果我不全力以赴,我所做的事可能导致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祁安毫无畏惧。 尽管奎虎的气势在常人中已属威慑,但祁安所经历的事务完全不同,他见识过奎虎可能一生都无法见到的事物,而那些经历已铸就了他的胆识。 奎虎未曾料到这样的局面,一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勇气,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你想要什么?\"他最终还是有些退让,毕竟祁安的辉煌历史是真实的,因此他在得知祁安被龙魂关入黑牢时,才会去要人。 黑牢是龙魂囚禁人的地方,进去的人几乎无法再出来,关押的都是与龙魂结仇或在他们眼中死活无关紧要的人。 因此,奎虎多留了个心眼,直接把祁安要了回来。 但他没料到祁安如此棘手。按他的理解,普通人被那样的地方关押后获救,必然感激涕零,就算不立即俯首称臣,内心也会臣服,为何祁安却不同? \"我要的很简单。\"祁安起身,因车体低矮只能弯腰,走近奎虎,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我身边的人也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那个女人?没问题,只要你替我办成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奎虎不知为何,听到祁安这么说,心中仿佛松了口气。 他以为祁安会提出苛刻条件,结果只是一个女人,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既然祁安想要,他就给。 \"只要你能完成我交待的任务,别说一个女人,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奎虎说着,亲热地拍了拍祁安的肩膀。 当他的手触碰到祁安时,后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恢复,听到奎虎的承诺,祁安呵呵一笑,点头表示同意。 车内恢复了宁静,但祁安内心却波澜壮阔! 刚才奎虎碰触他时,他感觉到一丝阴气,虽不严重,但确实存在。难道每个与龙魂有关的人都会被阴气侵蚀? 这个想法让祁安有些忧虑,但他目前没有证据。奎虎在滇国的势力似乎很大,从他能从龙魂手中要人就能看出。连这样的人物都无法摆脱龙魂的控制,那么龙魂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考虑到奎虎的智慧,他是否意识到自己已被操控了呢?祁安暗自思量,但他并未表露出来。现在的他处境危险,一旦流露出疑虑,奎虎恐怕不会给他解释,更可能直接除掉隐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安有些焦虑。在车内,他无法感知时间流逝,也看不见外界天气,只能从颠簸中察觉正远离市区,显然已身处郊区。 几乎忍耐到极限,车子终于停下。然而奎虎并未催促他下车,而是打了个响指。不久,后门开启,祁安斜瞥一眼,发现自己置身荒地,既无山丘也无人烟。 随即有人用黑布蒙住祁安的眼睛,为确保他无法看见,还在他眼上缠了三层。祁安从容应对,甚至提醒对方遮蔽角度不够严密。奎虎见祁安如此合作,满意地点点头。 一切确保无误后,他们才将祁安带下车。下车后,祁安假装舒展身体,悄悄打量四周。区区几层黑布怎能阻挡他的视线?若非车内材质金属,加之他不确定龙魂成员是否在场,他也不会如此压抑。 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这里并非郊区,而是一个他略感熟悉的赌石场。刚才在车上看见的荒野,原来只是停车场的一角!幸亏他没仅凭那一瞥判断处境,否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他记得清楚,这赌石场相当热闹,人潮涌动,附近就有公交站。即使在车内失去时间概念,但大致时间应该相符,为何会来到这里? 这个地方并不偏远,只需在有人烟的地方步行片刻就能到达,为何他感觉走了很远?唯一的解释可能是奎虎故意为之,让他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在这里,除了自己,他不能相信任何人!祁安心生警惕,身后的人推着他前进。或许是奎虎事先交代过,这些人还算客气,并未将他当作犯人对待。 祁安装作目盲,步伐缓慢地深入,以便更多地了解这里的状况。 他惊奇地发现,前头的地方竟熙熙攘攘,异常热闹,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奎虎会带他到这种地方。 毕竟他算是被拘禁,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颜面? 他此刻想逃,只需找个人群躲进去,奎虎想找他恐怕也得费一番周折。 但如此一来,江莱的行踪就难以打听,况且祁安还顾虑一个问题:倘若这里所有人都是奎虎的手下,那他就真的陷入绝境了。 祁安反复思量,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反正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逃跑的机会并非全无。 眼前是一座灰暗的两层小楼,毫不起眼,若非还能察觉到内部的动静,简直就像一座即将拆迁的危房。 “你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能满足我的条件,让我看看你是否真如外界传言般。”奎虎的话语温和,但若忽视他眼中那一抹寒光,祁安或许会被骗过。 进入小楼,祁安立刻感到惊讶,尽管在外面已瞥见有人,但亲身体验更令他震撼。这里不仅有人,而且人潮拥挤,看来是个玉石加工场,各类玉石有序分类,置于机器之上。 第108章 取下眼罩 另一侧,人们正在开采矿石,显然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每个人都安静地工作。即便祁安被蒙住眼睛穿过他们中间,无人投来目光,仿佛视而不见。 奎虎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但他还是疑惑地看了眼祁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祁安这才想起,连忙问道:“我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嘈杂?” 一个被绑架者到达目的地,首要关心的应是自身处境。祁安明白自己已看清,但若一言不发,必定会引起奎虎的疑虑。 “哈哈,你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乖乖待在这里,做我让你做的事,你的安全由我保障。任何人想从我手中把你带走,都是妄想。”奎虎说着,拍了拍祁安的肩膀,显得自信满满。 祁安沉默下来,嘴角不自主地撇了撇。无论被谁劫持,结果岂不是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龙魂似乎要取他性命,而奎虎则要他做事。 这种无法自主的感觉对祁安来说并不陌生。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从上次突破以来,几乎未遇到对手。谁知这次会出现一位老人,将他和江莱一同擒获。 如果他拥有对抗那位老者的实力,结果或许不会如此! 奎虎察觉到祁安的沉默,但他并未在意,他认为祁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反应。 很快,他们抵达了电梯前,奎虎按下按钮,安静地等待着。 祁安无法转头,只能转动眼珠,心中暗自抱怨,不过是二楼,走上楼梯会有多辛苦?非要等电梯吗? 尽管如此想,他的脸上并未显现出任何情绪。电梯到来后,身后的人轻推了祁安一下,他也顺从地走进电梯。 进入电梯,祁安惊讶地发现,外面的电梯面板空无一物,而内部却有好几层地下的按钮。 电梯平缓下降,这座不起眼的两层小楼下方竟有三层地下室。 电梯门开启时,祁安竭力抑制住几乎要惊叫的情绪,眼前的情景实在太惊人,那是一个类似拍卖场的巨大空间。 到达此处,原本伴随祁安的看守并未继续前行,只有奎虎一人拉着他前进。 “你不怕我会对你不利?”祁安突然开口问道。 他和奎虎并非朋友,甚至谈不上互相利用,他只是被奎虎单方面威胁。因此,为了让奎虎更加重视自己,他并不介意稍微威胁一下奎虎。 “哈哈,你还太年轻。我承认你在录像中的实力让人畏惧,但这里每一寸都被监控覆盖,只要你对我有任何不利举动,你就别想离开。”奎虎神色平静,所说皆为事实,毫无夸大之处。 祁安耸耸肩,没有发表意见,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使奎虎有所顾忌,不要把他当作无力反抗的俘虏。 见祁安安静下来,奎虎意味深长地笑了,眼中隐约流露出一丝赞赏,但这赞赏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走过一段路后,奎虎打开了一条深邃走廊尽头的房间,祁安注意到这扇门没有锁孔,奎虎是用指纹打开的。 真是把他当作贼一样防备,真有趣。 祁安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但很快收敛,未被奎虎察觉。 奎虎将祁安带进房间,细心关上门,然后说:“好了,你可以摘下眼罩了。” 祁安点点头,摘下眼罩,还假装因突如其来的光线而不适地闭了一下眼睛。 在这过程中,没人特意关注祁安的眼罩,奎虎也在审视祁安,如果祁安表现出不配合的态度,他不介意将他转移到别处,就不会再这般客气了。 但祁安的表现确实让他十分惊喜,因此临时决定直接带他进房间。 祁安看清眼前的一切后,露出了些许惊讶,他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充满惊喜又带有困惑。 “这里是我要待的地方吗?我还以为这里的条件和之前的地方差不多呢。”祁安笑着,半开玩笑地说。 看到他如此乐观,奎虎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少见被抓的人会有这种态度,若非他清楚自己的目的,或许会认为祁安是自愿来的。 “你只要安分守己,别动歪脑筋,我就不会为难你。”奎虎说着,看向祁安的目光有所变化。 祁安走到大床边,舒适地坐下,惬意地说:“好吧,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事,告诉我一声,我想你带我来这里,应该是包吃包住的吧?” “是的,包吃包住。”奎虎有些不知所措,微妙地感觉祁安像是这里的主人,而他只是一个陪衬。 “那就谢谢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到时候把我的女人也带来。”祁安在床上翻了个身,向奎虎挥手告别。 奎虎离开,他仍未反应过来,为何祁安能如此从容? 然而,他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在意,恢复平静后,只是笑着摇头,迅速离开了。既然祁安已安顿好,他便要去处理一些事务。 等奎虎离开后,祁安立刻在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贴近门边倾听,确认奎虎走了,才松了口气,警觉地查看房间内的状况。 他进来时躺在床上就注意到,对面墙上有个摄像头,几乎能捕捉到房间内的所有景象,但唯一盲点就是门口的位置。 因此,他才敢大胆地在门口偷听。 房间的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甚至有窗户,只是假的,画上去的,毕竟这里实际位于地下,不可能有真正的窗户。 确定无人后,祁安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显得十分悠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默默地在心中呼唤江莱。 他们之间已萌生情感,冥冥中有一种牵绊。 祁安初时以为他们远离了中心位置,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若江莱也在附近,按理说应能感应到他。他凝聚灵力,一遍遍呼唤江莱的名字,期待能触动那无形的联系。 然而,长时间过去,仍无回音。这可能有三个解释:一是江莱距离太远,接收不到呼唤;二是她对他并无特别的感情;三是他最不愿想的那个——江莱可能已遭遇不测。对于前两种情况,祁安并不忧虑,甚至相比之下,接受江莱对他无情感更易接受。 第109章 信号放大器 他唯一担忧的是江莱遭遇了意外。这个念头让祁安无法平静,他从冥想状态中脱离出来。他坐起身,烦躁地在屋内转了几圈,为了不影响shexoangtou的画面,他强迫自己躺回去,闭上眼睛,努力平心静气。祁安在心中默默念着江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即使没有回应也坚持不懈。 时光流逝,江莱并未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厌烦的声音在祁安脑海中响起:“爸爸,别叫了,我要睡觉!”这小小的抱怨让祁安感到一丝刺痛。 “别闹,我要找你妈妈!”祁安心情不佳,对小小的语气也不佳。不知何时,他似乎已默认小小叫他爸爸,所以小小称江莱为妈妈也不奇怪。 “哎呀,早说嘛,我帮你找。”小小嘟囔着,身形开始逐渐增大。尽管如此,它依然依赖于祁安的神识,仿佛进入后就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你能做到?”祁安眼睛一亮,他竟忘记了小小,从一开始就展示出在神识领域的惊人天赋,还曾无意间助他大忙。 “当然能!”小小挺胸道,得意洋洋:“我帮你喊,妈妈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 不知为何,小小的自信让祁安心头一紧,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没等他反应,小小已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大喊:“妈妈!” 强大的神识之力如尖刀般刺破祁安的识海,如同涟漪扩散,过程中未有任何损耗。祁安不确定能扩散多远,但最不幸的是他,作为首个承受者,他感到头脑嗡鸣,剧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稳,眼前一片漆黑。 祁安发誓,他首次体验到何为魔音贯耳的滋味。 微小的声音竟可震撼神识,最令人恼火的是,这对修炼者而言威力巨大,但对其他人几乎无效,而且修为越高,影响越甚。 以祁安目前的状态,实在难以承受。 然而,小小并不满意,因未得到江莱的回应,便打算继续呼喊。 祁安察觉到它的意图,还未开口制止,小小的声音已再度响起。 此时,监控室内,奎虎紧盯着屏幕,画面正是祁安躺在床上的景象,看上去平静安详。 “为何我感觉他似乎极为痛苦?”奎虎疑惑低语,向身旁的小弟询问。 “没这回事吧?我看他躺在床上挺好的,没看出痛苦啊。”小弟凑近查看,困惑地回应。 奎虎缓缓摇头,尽管无人赞同他的看法,他仍坚信祁安处境痛苦。 “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奎虎面色严肃地吩咐。 “好的,老大。”尽管手下认为祁安无恙,但奎虎是老大,他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抵达房间,那人用指纹解锁,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祁安。 “我们老大听说你不舒服,怎么了?需要叫医生吗?我们这儿的医生比外面的好。”小弟还算礼貌地说,从祁安在奎虎面前的地位能看出,他们不敢太过为难祁安。 “我没事,感谢老大关心,我本来就有风湿性关节炎,现在身处地下,所以有点不适,不必在意。”祁安强挤出笑容,但并未露出太多破绽。 小弟心中虽有疑虑,但既然祁安这么说,他也无意深究,再次叮嘱如有不适要及时告知,随后离开房间。 他走后,祁安再也无法忍受,于身周布下结界,作用不大,但能确保他人眼中一切正常,看不见他的真实状况。 然而,这个结界有个大问题,要让别人看不出破绽,祁安的气息必须融入其中,否则会被发现,这也是他无法借此技能瞒天过海的原因。 结界的庇护下,祁安无需担心暴露,他在床上痛苦抽搐,哀嚎凄厉。 小小不停地嘶吼,神识的冲击实在太过恐怖,祁安生怕自己还没被奎虎怎么样,就被小小先一步让人道毁灭了。这种恐惧感令他窒息,但此刻他甚至无法开口说话,若非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支撑,恐怕他已经晕厥过去。终于,小小停下来,带着一丝惊喜说:“爸爸,我已经感觉到妈妈的气息了,你等等,我再大声叫唤,妈妈就能听见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祁安几乎是用生命在拒绝,他明白,如果不拒绝,下次付出的就可能是他的生命。听到祁安的话,小小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妈妈?我快找到她了!” “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喊声’有多强大吗?别再叫了,再叫两声,妈妈还没回应,你就看不到爸爸了。”祁安苦笑着,用力抓住床头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如果不是他和小小之间有种难以言表的联系,他的神识早已崩溃,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无法治愈。万一发生那种情况,最好的结果是他变成痴傻,更糟的话,可能连意识都会消失。 小小寄居在祁安的神识中,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于是身体逐渐缩小,变成一个小球,蜷缩在祁安神识的边缘,沉默下来,抱成一团,显得很委屈。祁安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小小像一个耍脾气的小孩,而祁安最不擅长哄小孩,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别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后你想叫的时候,尽量别在爸爸脑子里叫,否则爸爸会有生命危险!”祁安不知该如何解释。小小的天赋能力让它不懂得修炼,祁安也无法清楚解释自己将面临的危险,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一件武器,威力巨大,对持有者是幸事,但如果发射时不分敌我,祁安总觉得自己第一次使用时,如果动作稍慢,很可能与敌人一同丧命。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小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在使用能力时,自己是安全的。然而,现在看起来,小小似乎无法沟通了,独自蜷缩在角落,委屈不已。祁安莫名地感到内疚。 第110章 夜幕降临 祁安心中骤然一动,敏锐察觉到江莱的气息,尽管微弱,却足以让他振奋,因为这证明江莱还活着!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尝试与江莱建立联系,然而那波动微弱,江莱也在竭力靠近,但结果并不如意,他们虽能感知到彼此,却无法交流。江莱的气息太过虚弱,无法用于传递信息。 祁安猛地睁开眼,焦急地询问小小:“你有没有办法让爸妈联系上?就算爸会受点苦也没关系。” 听到这,小小委屈地抬起头,思索许久,无奈地道:“不行,妈,距离太远,我找不到她在哪里。如果你能带我出去,我还是能帮你找到她。” 祁安叹了口气,收起了小小。江莱的神识气息也在持续扩散,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终于有所接触。 但这接触相当微弱,只能确定江莱离他不远,但却极其难以接近。这颇令人费解,通常来说,距离远的神识更难接触。祁安先前试图呼唤江莱无效,但现在通过小小却能感应到,这让他感到不寻常,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 唯一的可能是江莱被囚禁了,否则神识无法被阻挡。但究竟是谁干的,祁安暂时无从得知。他得感谢小小,现在的小小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信号放大器,几乎将他的神识震碎,最终与江莱建立了联系! 实质性联系是奢望,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江莱的生命安全没有危险,这让祁安心安了许多。两人的神识无声交融,即使毫无意义,也愿意多感受对方的存在。 神识无法伪装,若不安全,也不会如此平静,因此祁安不再担忧江莱。随着时间流逝,由小小建立的联系逐渐消失,祁安凭自身力量无法维持。他想再次借助小小,却缺乏勇气。 最终,祁安安静下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撤销了先前设立的结界。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奎虎,此时感觉到那种奇异的感觉消退,主要是对比鲜明,让他仍有些困惑。手下带回的消息并无大碍,奎虎虽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接受,现在的祁安显得很安分。 祁安沉睡得极为惬意,毕竟目前他似乎短期内也无法逃脱,倒不如在此安然等待。 夜晚降临,祁安在睡梦中被唤醒。 \"起来吧,我想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奎虎来到祁安身旁,实际上他已经默默观察祁安一段时间,见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扰。 不知为何,面对祁安,奎虎总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他是以礼相待的主人,而非囚禁祁安的人。 这种感觉让奎虎颇感奇异,却又无法释怀。 祁安坐起,揉揉眼睛,一时还未完全清醒。当他完全醒来时,朝着奎虎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现在轮到我出场了,不知有何吩咐?\"他镇定自若,全然不觉自己是个囚徒。 \"跟我来。\"奎虎的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祁安点点头,跟随奎虎走出房间。 大厅内,与白天截然不同,原本空荡的地方此刻坐满了人,那嘈杂的气氛让祁安略感不适。 \"各位晚上好,今晚的拍卖会即将开始,各位老板准备好了吗,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一位身着喜庆服装的主持人手持麦克风,口音带有鲜明的山东特色。 \"得了得了,等了半天,不是来听你废话的。\"贵宾席上,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不耐烦地说,声音虽不大,却极具穿透力,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主持人并未生气,反而和蔼地笑了笑,随即宣布开始。 祁安被奎虎引领向前,毫不惊讶,他对这样的场面已相当熟悉,无非是玉石拍卖,这段时间他也见识了不少。 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奎虎并未在此停留,而是径直前行,直至旁边的门口。 \"你不是要我帮你鉴石吗?\"祁安疑惑地问。 他原以为奎虎因知晓他的辉煌事迹,才来找他鉴石,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啥的,我要鉴石,说实话,用不上你。\"奎虎的话语并不客气,但也没流露出太多负面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平常事。 祁安耸耸肩,没有再说话,他倒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最后,奎虎推开大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差点让祁安窒息。 他毫无准备,也没预料到门后竟隐藏着这样的情景。原本他的感官就远超常人,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包围,感觉耳朵都要震聋了。 眼前展现的,是一个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赌场,美女荷官在线发牌,这种场景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 “赌博,我可不太擅长。”祁安尴尬地笑了笑,不失礼貌。 主要是他从未涉足,连规则都不甚了解。 “试试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如果你不行,那对我来说就没价值了。”奎虎说着,不经意间透出一丝杀气。 祁安分辨不出奎虎是在故意威慑还是真心如此,但看上去并非伪装,毕竟他来这里并非为了休闲。 明智地闭上嘴,祁安跟着奎虎步入其中,来到一张赌桌前。 这里同样是人声嘈杂,显然刚结束一轮游戏。在场的人们有的春风得意,有的痛苦不堪,更有红着眼睛誓要翻盘的赌徒。 看到奎虎到来,坐在首席的人猛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不友善的光芒,但很快收敛了。 “帮我赢了他,我就给你自由。”奎虎咬紧牙关说。 祁安这才明白,原来奎虎找他的目的在此。 “我不太擅长扑克,真的没把握。”祁安有些为难,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奎虎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他身上,输了又该如何收场? “哈哈,那就看你运气了。赢不了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今天走不出去。”奎虎终于露出狠辣一面,找祁安并非真请他做客。 祁安沉默,不知自己的眼力在赌桌上能否派上用场。 第111章 炸金花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之前输给我一条矿脉,忘了?”那人站起来,眼中多了些轻蔑。 “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今天带了新人,有钱,我乐意,你怕了就直说。”奎虎毫不客气地回应。 “我不怕你有钱,之前的账我乐意慢慢跟你清算。”那人冷笑一声,手中玩弄着扑克牌。 祁安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此时他也看出,奎虎和那男子之间似乎有旧怨。 “行行行,那就试试看。”奎虎说着,领着祁安走到男子对面的座位。原本坐在那里的人立刻识趣地离开,恭敬地让位给奎虎。 两人面对面坐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 \"他是谁?\"祁安低声询问,就算真要被迫参与,他也得先了解对手是谁,否则怎么可能赢得过。 \"他是老黑,赌桌上从未输过的名声在外。上次他赢了我一条矿脉,我怀疑他作弊掀了他的牌桌,这家伙胆大包天,居然在我的地盘上继续赌局。\"奎虎面带愠色,虽然话是对祁安说的,但目光始终未离老黑半分。 上次他让老黑颜面扫地,这次他誓要找回场子! 祁安心中有数,没人能真正百战百胜,要么就是真的作弊,要么,可能还有其他手段。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吧,想玩什么?我不会介意陪你玩玩。\"老黑毫无惧色,手中的扑克牌展开,原来他拿的不是一张,而是一叠。 祁安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仔细打量着老黑。 此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可能与祁安相仿,皮肤异常白皙,但满脸络腮胡和健硕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 更重要的是,祁安并未从他身上察觉到任何气息波动,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擅长作弊的高手。 \"问你呢,你在看什么?想玩什么就直接说,我都可以奉陪到底。\"老黑被祁安的凝视弄得浑身不自在,话语中也透出不耐,照这架势,祁安再继续看下去,恐怕就要被骂了。 \"如果不是奎虎带你来的,我根本不想跟你玩,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赢了你,我也脸上无光。\"老黑轻蔑地撇嘴,缓缓起身,走向赌桌。 \"那可说不定,从今天开始,我必将扬名立万,如果你能赢我,那才是真正的脸上有光。\"祁安笑容满面,仿佛老黑的嘲讽对他毫无影响。 \"人不可貌相,口气倒是不小。出门前家人没教你别把话说得太满,否则活不长久吗?\"老黑脸色一变,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在他眼中,祁安只是个无名小辈,如果不是奎虎带来的,连让他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不一定,是不是吹牛,试试就知道了。如果我赢了,怎么办?\"祁安舒展筋骨,也俯身在赌桌前拿起一副扑克,熟练地在手中把玩。 他的举动反而让老黑的眼神更加轻蔑,一看祁安的姿势,就知道他肯定没怎么玩过扑克。 \"好吧,那就让我瞧瞧你有何本事能坐到我的牌桌上。说实话,看你这穷酸样,我真怀疑你是否有赌资。”老黑手中的扑克牌玩得出神入化,他以一米九的身高俯视着祁安。 “如果他输了,我替他付,他赢了,赢的就是他的。”奎虎在一旁沉默许久,突然开口,目光紧锁老黑,透出一丝怨恨。上次老黑让他当众丢脸,矿脉的价值倒是其次,但自此以后,老黑便以此为耀,让奎虎颜面扫地。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否则我还真担心这小子只能拿出一百块钱来玩。”老黑咧嘴一笑,毫不掩饰对祁安的轻蔑。 “少废话,管住你的嘴!”祁安皱眉,不耐烦。刚来时他对老黑并无太大反感,毕竟自己是被奎虎囚禁的,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现在看来,老黑比奎虎更令人讨厌。如果不是对奎虎的态度拿不准,他可能已经动手了。 老黑正想再找些话来挽回颜面,却被祁安一句话堵了回去。 “看来你真是急不可耐了,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输得奎虎只剩裤衩的样子。”老黑的笑容逐渐冷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废话太多?真想把你裤衩也输掉,但我还真没这个兴趣。”祁安摆手,既然老黑非要多说两句,他可不愿吃亏。 被祁安这般嘲讽,老黑脸色铁青,重重拍了下桌子。瞬间,二十多个壮汉出现在他身旁,个个室内戴墨镜,一看就不是善茬。 奎虎见状,依旧镇定地拍了拍手。顷刻间,祁安周围已被数十人团团围住,人数远超老黑那边。 “你最好认清现实,我愿意跟你赌,那是给你面子。论人多,我让你的人一只手一脚。”奎虎语气平静,却让人本能感到他所言非虚,若老黑动手,他绝不留情。 双方僵持许久,最终老黑率先妥协,挥手让手下退下。然而奎虎这边的人并未离开,反而守在祁安身旁。 面对这样的气势,老黑脸色彻底阴沉,张口欲言,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现在有些后悔,可能自己过于自信了,毕竟这是在奎虎的地盘,他带的人显得有些单薄。 但这并不重要,他已经揣摩透了奎虎的性格,传闻他行事狠辣,为人却傲慢,说做就做,只要按规则来,风险应该不大。 \"既然你想玩,我看你也是新手,就不为难你,我们就玩最简单的扎金花吧。\"提到扑克,老黑便流露出莫名的自信,毕竟他在扑克技艺上,如果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祁安随意地点点头:\"行,都依你。\" 反正玩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无论哪种游戏,他都是初次尝试。 \"痛快,那就开始吧。\"老黑嘿嘿一笑,示意边上的荷官可以开始了。 洗牌,发牌,为了公正,用的是新拆封的扑克。 祁安拿到手底牌,没翻开,他眨眨眼,牌面已清晰映入眼帘。 牌型确实不理想,一手散牌,最大的一张是黑桃九,惨不忍睹。 他假装认真查看自己的底牌,刻意露出一丝喜悦,又瞥向老黑的底牌。看得出,老黑经验丰富,一拿到牌就迅速遮住,谨慎地逐一查看。 第112章 瘦削的同花顺 但这对祁安并无影响,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老黑手中的牌。 看清结果后,他对局势有了把握。老黑的牌是两张红桃五六和一张黑桃七,凑成了顺子,但非同花,点数也不算大,属于可以冒险一搏,但未知结果如何的牌。 老黑看完底牌后扣回去,脸上无明显情绪,看不出任何破绽。扎金花不仅是运气游戏,更多的是比拼演技。 毕竟,这个游戏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欺诈。 就在老黑准备开口时,祁安突然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押了上去。 \"我牌不错,全押上了。\"祁安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天真无邪的样子。 老黑嘴角微微抽动,下意识问道:\"你会不会玩?一开始就全押了?\" \"我牌太好,我觉得你赢不了我。\"祁安眼神真诚,言语坚定。 老黑沉默了,他看着祁安,确实像个完全不懂游戏规则的新手,也因此无法判断祁安的话是真是假。 万一祁安就这么坦率,他若跟进,肯定会输得很惨。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黑脸上,甚至有人在旁边另开赌局,赌两人谁能获胜。 时间仿佛静止,老黑额头渗出一滴汗珠。 “快点儿,我们继续,难得有机会让人输钱,这次我要玩个尽兴。”祁安兴致盎然地催促,看来他确实不担心自己会输。 老黑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紧紧注视着祁安的神情,试图找出一丝破绽。然而,除了满面春风,他并未看出其他,祁安似乎真的只是因为手牌好而高兴。 祁安察觉到了老黑的注视,竭力掩饰自己的所有反应,不露出丝毫马脚。 这个游戏说到底就是心理较量,如果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牌,必定会有所忐忑,因为即使手里的牌再好,也会担忧对方是否握有更优的牌。 就算是豹子,也要考虑对方是否有二三五。 因此,才会紧张,才会焦虑,才会无意间流露出可被察觉的破绽。 但祁安不同,他知道自己的烂牌远不及老黑,不过老黑并不知情。所以他此刻要全力演出,让老黑相信他的牌好到极点。 只要能把老黑吓跑,就算达到目的。 “行不行啊?至于想这么久?”人群中终于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说得好听是逢赌必胜,我看他是故意拖延时间,让对手烦躁,然后算自己赢。” “没听过吗?新手运气旺,你看那个新手,明显一手同花顺!” 四周议论纷纷,声音自然传入祁安和老黑的耳中。 “你们别说了,快下注。”祁安故意呵斥周围的人,但他眼神敏锐,已看到有几个是奎虎那边悄悄离开的。 这个小细节只有他注意到了。 老黑的脸色微变,一时无法决定如何选择,要么不顾一切跟进,输了就彻底输了;要么逃跑,保住面子。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大小适中,不确定是否足够好。 看祁安的样子,手牌肯定不错。 老黑的小拇指动了动,这个小动作无人察觉,但祁安看得一清二楚。 是要动手脚了吗?祁安心中警惕,身体微向前倾,只要老黑有任何异常举动,他就会立刻揭发。 然而,老黑最后还是收回了小动作,将面前的牌往前一推,敲了敲桌面,表示要逃跑。 祁安撇了撇嘴,真无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出千,却没能看到具体手法。 “来来,亮牌看看!”胜负已分,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议。 老黑看着自己的筹码被划走,脸色有些难看,但他经历风雨,这点小事不至于放在心上。 在他眼中,祁安手中的牌无疑是豹子或同花顺,他实在没必要冒险。如果要换牌,他手里的每一张都得换,毕竟这只是第一局,不必过于激进。 从赌博的角度看,主动弃局并不算输,所以他还有很多机会。等到某次较量达到高潮时,他再狠狠击败祁安,那才最畅快。 一局结束后,极少弃局的老黑竟首次跑了,好奇的人纷纷围过来查看底牌。老黑直接翻开自己的底牌,砰的一声拍在桌上,挑衅地望着祁安。 他能及时逃跑,也是一种能力和胆识。因此,他打算等祁安亮出好牌后,再嘲笑他浪费了好运,没抓住自己。 祁安没有立刻揭开自己的底牌,而是走近看了看老黑的,夸张地赞叹:“果然名不虚传,一手抓到顺子,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顺子不小,你应该跟我好好玩玩的,真的!” 他边说边摇头叹息,仿佛真的为老黑感到遗憾。 “得了,装什么呢?你也该翻开底牌了,是不是很遗憾没抓到我?”老黑冷笑,一脸看穿祁安在装模作样的表情。 “既然这样,好吧!”祁安显得有些为难,揭开了底牌。 第一张,黑桃九。老黑点点头,这张已经比他的大了。如果刚才不顾一切跟进,现在要么被迫换牌,要么已输掉。 第二张,黑桃七。老黑眼中的明白愈发浓厚,看来真是同花顺。还好他果断逃跑,否则就是在送钱。 围观的人心情大致相同,都为祁安感到可惜。 “同花顺啊,就这样浪费了。” “可不是吗,难怪老黑常胜,能果断弃局确实不易。” “你就别吹了,新人那表情,我也看出不能跟了,真没经验,一眼就被看穿了,心理战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谈论祁安的可惜,同时,老黑的声誉也在不断提升。 毕竟,看清局势也是一种本事。 此刻,祁安轻轻翻过第三张牌,竟是红桃三。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那些没看到的人拼命往前挤,生怕错过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后,喧嚣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你是故意的!”老黑猛然拍桌而起,指着祁安的鼻子大骂。 祁安轻轻一笑,悠闲地坐在椅上,完全不在意怒火中烧的老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觉得我手中的牌很棒,全是我幸运的数字,否则我怎么会这么高兴?看来我之前的直觉是对的。”祁安依旧保持着无辜的神情,但脸上的笑意已难以掩饰。桌面上的牌是九、七、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手糟糕透顶的牌,祁安就是用这手牌巧妙地破坏了老黑的顺子,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老黑的脸色铁青,刚才他还得意洋洋,现在却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 第113章 谁让你胆小 “如果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明天就把名字倒着写!”老黑愤怒地咆哮,周围的人也开始躁动,纷纷围拢过来,目光中充满对祁安的敌意。“哈哈,我很期待这一刻,不过,如果想找场子,那就继续,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赢一局,就算你赢。”祁安跷着二郎腿,淡淡地说着。这时,老黑才察觉到祁安身上那几乎无法忽视的气场,之前他很好地隐藏了,使得老黑没有察觉。 “好,你说的,别后悔。”老黑此刻真是怒不可遏,他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挫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极为难看。突然,一直坐在后面的奎虎大笑起来,起身走到祁安身边,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不错,我没找错人,好好陪他玩玩,我要看看他还说什么,一个新人能把他赢成这样,还好意思来我的地方玩。”奎虎对祁安连连称赞,还不忘贬低老黑一番。 老黑猛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祁安刚才提出的条件,现在回想起来,让他感到无比耻辱。他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说什么只要赢一局就算胜利?分明是认定他赢不了! 他想反驳祁安的话,却不知为何失去了信心。“好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我们可以继续了吗?”祁安忽然开口,他言语间的自信无人能忽视。“来,继续,这次我们换种玩法。”老黑坐下,面色凝重,他真的要认真了。“可以,你说怎么玩,玩什么,我都奉陪。”祁安点头,毫不畏惧。此时,他不再伪装,那样的计谋用一次就够了,再用只会成为老黑和其他人的笑柄。 “二十一点,你会玩吗?”老黑脱口而出。 \"可以。\"祁安轻轻一笑。 这个游戏其实相当简单,去掉扑克牌中的大小王,每人抽取三张,a代表一点,k代表十三点,谁的点数最接近二十一点,就算获胜。如果有信心,也可以继续要牌。 但最多不超过六张。一旦手中的点数超过二十一点,就算爆牌,直接认输。 \"那么,继续发牌。\"老黑紧盯着祁安,挥手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三张牌过后,祁安先查看自己的牌,三点,五点,九点,总计十七点,一个既不太大也不太小,难以判断的点数。 再看老黑的牌,祁安笑了。他觉得似乎与老黑有特殊的缘分,这次他们俩的点数相同,只是老黑的牌面是四点,六点和七点。 颇为有趣,祁安举手示意荷官再发一张牌。 拿到新牌一看,他的运气不错,拿到的是三点。 不过随后他微微出汗,起初他算错了,以为只要下一张牌的点数小于七点就能赢。但现在看来,似乎只要超过四点,他的牌就已爆掉。 此时,轮到老黑犹豫了。他与祁安不同,数学能力没问题,他知道四点以上的牌会导致爆牌。但目前十七点,他不确定祁安要了四张牌后,是否会超过他的牌面。 祁安十分镇定,脸上毫无破绽,与先前判若两人。老黑见状有些生气,如果不是祁安刚才故意误导,他也不会因一张不起眼的牌而放弃一手好牌。开牌后,果然成了笑柄。 这次,从祁安的反应来看,他显然不是新手,刚才的嚣张只是装出来的! 稍作犹豫,老黑也示意荷官给他一张牌。不过,在接牌时,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无人察觉,但已被祁安看在眼里。 他惊讶地发现,就在老黑接过牌的瞬间,牌面已变。 原本老黑拿到的是一张梅花q,但在交接的刹那,变成了黑桃三。 可能为了避免直接凑成二十一点太过显眼,老黑没选四点的牌,而是选择了三点的,总点数达到二十点,胜算很大。 然而,老黑拿到牌后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一如既往,连眼神都没闪烁。 这也是他多年赌博经验的体现,如果在赌桌上还能被人通过表情看出牌的好坏,那就无法在这一行立足了。 祁安镇定自若,目前二人手牌相同,均为二十点,他只需拿到二十一点便能稳操胜券。 老黑取过第四张牌,扣在桌上,示意庄家无需再发牌给他。 祁安微眯起眼,注视着桌面的底牌,考虑是否这局就和平结束算了。 毕竟他不具备老黑那样的技巧,若下一张牌翻开后超限,他也无计可施。 看清最后一张底牌,祁安目光一亮,那是一张红桃a,正中下怀,拿这张牌后,他手中的牌刚好凑成二十一点。 他举起手,示意庄家,接过这张决定性的红桃a。 “你胆子不小,连第五张牌都敢要。”老黑终于开口。 这种玩法理论上虽可要六张,但通常第四张就很少有人要了,两张k直接爆牌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至于要第五张,除非故意捣乱,否则几乎没人会这么做。 “我运气就是这么好,想拿几张就拿几张。”祁安淡笑,不在乎老黑的想法,关键是他已拿到二十一点。 “最好别在这里开玩笑,告诉你,开了牌你爆了还故意要五张,赔率可是翻倍。”老黑面色阴沉地说。 “放心,我不会那么做,既然要了就有把握。”祁安笑着扣下自己的牌,表示不再要牌。 老黑冷眼看着他,摩挲着手中的牌,自己是二十点,胜算已经很大,但祁安先前戏耍他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对接下来的决策犹豫不决。 “好了,我准备开了,你要逃跑吗?”祁安挑眉对老黑说,笑意藏不住。 老黑沉默,陷入沉思。 他觉得祁安似乎胸有成竹,但自己手里的牌也不差,上一轮祁安的伪装他还记忆犹新。 祁安是真的自信还是在假装?他的牌是大于、小于还是已经爆了? 五张牌,爆牌的可能性实在太大。 他犹豫良久,周围围观的人渐渐不耐烦。 奎虎在旁观察许久,向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手下悄然离开,混入人群中。 “到底行不行啊,不是说老黑厉害吗?怎么被个年轻人难住了?” 第114章 出千不靠运气 “我看就是吹牛吧,第一把跑了,第二把又故作姿态,谁能相信他?” 那个声音像尖锐的刀锋刺入老黑的心,他在赌桌上向来充满自信,其他事情或许他不在乎,但唯独这事让他怒火中烧。他猛地转头,只见身后无数嘲讽的目光,却无法辨别究竟是谁出言挑衅,仿佛每个人都指责过他。 这种压力让老黑额头渗出一滴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在已做手脚的情况下仍感到不安。 究竟该如何应对? 他紧紧盯着祁安的脸色,企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祁安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祁安一脸得意,没人能判断这是真是假。 但这一次,祁安确实是得意满满! 他手中的牌是二十一点,稳赢无疑。 身后的人声鼎沸,老黑的面色越发难看。 “开不开?不开我就走了,没意思。”祁安不耐烦地敲打着牌,催促着。 老黑冷汗直冒,拿牌的手也在颤抖。 “开!”他终于下定决心,自己有二十点,何惧之有? 祁安瞬间笑了,洁白的牙齿格外醒目:“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攥着那些牌呢,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胆小嘛。” “呵呵,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开了牌就爆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老黑不甘示弱,冷笑回击。 “不会的,你以为我也像你那样耍手段?”祁安嬉笑着将第一张牌摊在桌上。 第一张,是三点。 老黑微微一笑,也将自己的第一张牌放下,四点。 “挺厉害啊,你一开始就比我多一点,如果是玩扑克牌,我可要紧张了。”祁安说着风凉话,把剩下的牌在手中玩弄。 老黑嗤笑一声:“你最好把你的得意劲儿留久一点,否则就太遗憾了。” 祁安认真地点点头:“我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的。” 老黑实在忍受不了祁安的态度,如果不是奎虎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现在就想不顾一切地教训祁安一顿! 他急促地呼吸,将牌甩在桌上,七点。 “这么高啊,你还有两张,我有点怕了。”祁安依旧笑容满面,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九点放上去。 他是故意的,九点一出,他还有五张牌,老黑此刻的得意他心知肚明。 “很好很好。”老黑残忍地笑了,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祁安惨败的画面。 说完,他将面前的一大堆筹码推向前,连数目都没看,直接宣布:“我加注!” 祁安也没看牌,模仿着对手的动作,将自己的筹码推向前方,毕竟这些全是奎虎的钱,他毫不在乎。 老黑见状,心中更加得意,他确信祁安手中的牌必定惨败,这一切只是在装腔作势。 “你真的不弃牌?”祁安突然开口,原本得意的表情带上了一丝尴尬。 老黑坚决地摇头,他已经看出,祁安是在害怕了。 祁安叹了口气,打出下一张五点牌。 老黑大笑,连续亮出所有底牌,一张六点,一张三点。 “我这总共二十点,来,我倒要瞧瞧你怎么爆牌!”老黑说着,猛然起身,一掌拍在实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祁安显得很为难地摇头,将手中剩余的牌摊开,只留下最后一张。 “你看巧不巧,我也是二十点。”祁安站起来,握住了最后一张牌。 “是啊,我看到了,我不信你最后一张是一点!”老黑脸颊的肌肉颤动,显露出他的紧张。 祁安使出全力,将手中的牌猛地甩在桌上。 那是一张大大的a,让老黑瞠目结舌。 祁安逐一数过,然后绽开笑容:“如果我没算错,我正好是二十一点,不好意思,我赢了。” 说完,祁安笑得如花儿一般,将面前的筹码揽入怀中,还不忘转头问奎虎:“虎哥,我赢的钱归我自己吧?” 奎虎原本阴沉的脸此刻笑得灿烂,他之前在老黑那里吃了大亏,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气,看祁安也顺眼多了。 “拿着吧,我不要你的钱,这些都是你的,你能从他那儿赢多少,我就能保你多少。”后半句,奎虎特意说给老黑听。 在这种场合,输赢过大,翻脸无情的情况并非没有,即便老黑在赌桌上的口碑不错,但人性这东西无法考验,谁也无法保证何时会变卦。 据奎虎的情报,祁安并无强大的后台,敌人却不少,唯一的靠山赵龙,在奎虎看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你不必在这里嘲讽我,我会输不起吗?”老黑怒吼,用阴沉的目光瞪着祁安。 “这样盯着我看干嘛,我对你是没兴趣的。”祁安收起筹码,毫不客气地瞥了老黑一眼。 老黑收起目光,略作思考,终于带着怀疑开了口:“你在作弊吧?” “嘿,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吧?”奎虎站起身,脸色阴沉地回应。 赌场里,有胜有负,若无人当场抓到作弊,那就是无稽之谈。如果每个输了的人都以这个借口闹事,那赌场还怎么经营? 祁安对此毫不介意,向奎虎摆了摆手,接着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你有疑虑,那我们不妨数数牌如何?” 老黑脸色一变,将手中的牌扔回去,淡然道:“算了,我懂规矩,那我们现在继续。” 祁安也不在意,手背在身后,对奎虎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 他早就料到老黑不敢数牌,他看得明明白白,那张牌确实被调换了。现在数牌,他不介意让老黑自己暴露。因此,他才毫不畏惧地提议数牌。 老黑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祁安比他想象中棘手得多。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老千,老黑一定会要求数牌。 一个会作弊的人,一旦被人超越,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也在作弊。 只是祁安的手法更高明,他未能察觉。 老黑如此认为,所以他看向祁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戒备。 荷官是老黑带来的,扑克牌也是新的,即便如此,祁安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们继续,现在才刚开始,我想虎哥不会舍不得这点筹码吧?”老黑突然开口,话是对着奎虎说的。 这次冲突的根源,其实是他们两人间的恩怨。 以前,老黑是奎虎的手下,但最终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人脉另立门户。后来还回来挑衅,奎虎怎能容忍? 只因老黑的手段高超,即使奎虎有意反击,也无能为力。 如今有了祁安的帮助,让奎虎扳回一局,老黑自然心有不甘。 第115章 你来我往 “既然你想玩,我自然不会扫兴,况且现在该心疼筹码的应该是你吧?”祁安接过话茬,毫不客气地说道。 奎虎呵呵一笑,对祁安的话语十分满意。 他是老大,如果凡事都要亲自出面,那他的颜面何存?祁安挺身而出,正合他意。 “看你是个新手,才让你几分,否则你以为能从我这里赢钱?”老黑脸色铁青,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扑克也随之颤动。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接受你的感谢,不过要玩就玩大的,你说吧,你想怎么玩?\" 祁安并不介意老黑在言语上的小胜,奎虎已经告诉他,赢得的所有钱都将归他自己所有,为了更好的生活,他必须多赚些。 \"扑克已经没意思了,我们来骰子吧。\" 老黑说话时,目光紧锁在祁安的脸上。 祁安没有让他失望,心思一转,故意显露出紧张的表情,还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旁边的奎虎。 犹豫许久,祁安才点头同意,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老黑当然没有忽略祁安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他已经找到了祁安的软肋。 相比之下,要在扑克上动手脚比在骰子上要复杂得多。 \"上次的扑克道具是你准备的,这次应该轮到我了。\" 祁安突然提出要求。 \"没问题,你随意,不过我会检查的。\" 老黑充满自信,骰子游戏,如果要作弊,只能在骰盅上下功夫,但他相信,无论祁安拿出怎样的骰盅,只要有机关,他都能看出来。 出乎意料,祁安直接起身,走向一旁的贵宾席。 这里的场地设施完善,最近的一排贵宾席配有矿泉水、零食,当然也有茶杯。 祁安随手拿起两个茶杯,坐在贵宾席的两人惊讶得目瞪口呆,想问祁安什么意思,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他们大概猜到了祁安的意图。 拿着两个茶杯,祁安回到自己的位置,颠了颠手中的杯子,满意地说:\"行,就用这个了。\" 奎虎买东西总是只挑贵的不挑对的,这两个茶杯是出自某设计师之手,上下一样宽,形状像直筒,与骰盅还真有些相似。 老黑看着眼前的骰盅,脸色阴沉下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一字一顿地说。 \"你说过我可以选的,不然就用我这个也行。\" 祁安一脸无辜,还把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 老黑根本没接,眼睛紧盯着祁安,如果眼神能杀人,祁安此刻已被他杀死数十次。 \"好吧,既然你要玩大的,我也不介意。\" 老黑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掷骰子最重要的是听声,市面的骰盅虽然材质各异,但样式大致相同,所以老黑有信心让祁安选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祁安会拿出一个茶杯! 谁能想到用这样的东西来掷骰子! 又有谁能听出其中的门道呢! 老黑处在崩溃的悬崖边上,但见祁安一脸平静,此刻若承认自己不行,岂不是自打耳光!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发生于自身。 祁安并未深思这么多,他也不会掷骰子,不过,若能看到点数,或许会更有利吧? 老黑的脸色确实阴沉下来,他肤色本就偏白,此时更显得刺眼。 \"来不来?我时间宝贵,你不来,我就回去陪老婆睡觉了。\"祁安不耐烦地催促,语气明确。 话说至此,老黑自然不可能拒绝,否则他在这儿就站不住脚了。 \"你想怎么玩?\"老黑握紧手中的茶杯,细细体会。 就算他以前未用这工具玩过,适应一下总能做到,总比初次掷骰子的人强。 他自我安慰着,但实际情况如何,尚未可知。 \"我也不擅长其他,我们俩人,就直接比大小如何?\"祁安没多想,他对骰子游戏真的一窍不通。 这种比大小,跟扎金花类似,只是将扑克换成了骰子,顺子大于对子,三个相同是豹子,二三五可胜豹子。 \"行,就按你说的来。\"老黑爽快答应,一旦决定,就算心中无底,也不会让祁安看出端倪。 赌桌上较量的就是气势,若老黑的气场被祁安压制,他就注定翻不了身。 荷官再次给他们两人分发六个骰子,各三个,公平公正。然而,祁安敏锐地察觉到老黑手中的骰子似乎有些异常。 普通骰子由塑料制成,讲究些的收藏品可能用玉石之类,但祁安无意间一瞥,发现老黑的骰子里似乎含有金属材质,这就不对了,无论哪种骰子,都不应嵌有金属。 老黑面不改色,将骰子投入茶杯,晃动片刻,煞有介事地辨别声音差异。 祁安眯起眼睛,透视之下,骰子清晰可见。老黑手中的骰子过于寻常,通常一点对面是六点,而这枚骰子的一面嵌入了金属层。 金属完全藏于骰子内部,看不出丝毫痕迹,显然经过特殊定制。 这样的骰子会使一点那一面更重,摇晃后自然下沉,从而使老黑每次掷出三个六点。 祁安还注意到骰子的边缘有个微小的标记,这细节唯有他能察觉。只需轻轻触碰这个小机关,那铁片便能悄无声息地取出,由于原本就薄如纸片,自然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真是一手妙计啊!”祁安不禁赞叹道。 “你说什么?”奎虎站在祁安身后,没听清,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个有趣的小玩意儿。虎哥,别急,等着看我怎么帮你赢回一切吧。”祁安笑容满面,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然而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刚好能让老黑那边的人听见。 “呵,好久没遇到这么口出狂言的家伙了。如果不是黑哥不把他当回事,他怎么可能取胜?”一个手下在后方冷嘲热讽,看向祁安的目光充满敌意。 “就是说,新人胆大妄为,不过看他好运能持续多久。骰子可不是光靠运气就能玩得转的。”又一人附和,边说边向老黑献殷勤,但老黑并未领情,只是专注地看着祁安,视他为真正的对手。 “行了,不耽搁时间了,我们开始吧!”祁安觉得氛围已足够紧张,便不再拖延。毕竟江莱的安全才是他首要关心的,他表现出的只对金钱的贪婪,不能让别人察觉他的软肋,否则江莱再遭险境,他可能无法承受。 第116章 会玩吗? 老黑重重地将茶杯和骰子置于桌上,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开始摇动。他的手法华丽至极,双手在空中几乎要失手,每次都让祁安以为骰子要飞出去,但他总能巧妙收回。若非他们是对手,祁安或许会为他鼓掌,这场景比起街头艺人表演更为精彩。 老黑并不知晓祁安的想法,若知恐怕会直接把茶杯砸向他。 祁安看了片刻,直到老黑放下骰盅,才想起自己还未摇骰。 “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吧?这么做没用的,我看得出你是否动了手脚。一旦被我发现,你的手指就保不住了。”老黑的话语狠厉,但他是认真的。在这里,这就是规则,如果作弊未被发现,那么一切平安无事,只能说是技巧高超。 如果在赌桌上被当场抓住,结果就大不相同了,有时一根手指能带来好运,但遇到心情不好的,赔上性命也在所难免。 祁安点点头,笨拙地开始摇晃桌上的骰盅,以他的能力,连拿起骰盅都很困难。 看到他的动作,坐在老黑身旁的几个人已经笑出声,鄙视的目光在祁安身上流转。 祁安并不急躁,仿佛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不停地摇动骰盅。同时,他注入一丝灵力,正如他预料的,他能控制骰盅内的骰子,只需用灵力轻轻推动,就能让骰子翻转。 确认了这一点,祁安立刻放下骰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只要能让骰子按他的意愿转动,老黑就无法胜过他。 “你准备好了吗?”老黑自信满满地摇晃着手中的骰盅问道。 他看得出,祁安是个新手,也许在扑克上有几分造诣,但是否擅长骰子一眼就能看出。 祁安耸耸肩,毫不犹豫地放开手,他已经看清了老黑骰盅里的点数,不过是三个六,最大的豹子。 那么他能赢的组合就是二三五。 通常情况下,豹子出现后再出现二三五的概率极小,但祁安毫不在意,他想要什么点数就能得到什么点数。 “可以了,那我们一起开吧。不得不说,我第一次尝试,还有点小兴奋呢。”祁安满脸善意,显得跃跃欲试。 老黑看着祁安真诚的模样,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那我们就一起开。”老黑说着,揭开自己的骰盅,同时给荷官使了个眼色,让她留意祁安,不给他作弊的机会。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祁安想做的事早已完成,现在再阻止,已为时已晚。 “您也一起开吧。”荷官笑容满面,说完后没等祁安反应,立刻掀开了骰盅。 两人的点数公之于众,起初看清的人们沉默下来,接着爆发出哄笑声。 老黑得意洋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告诉他有一天会输给新手,他都不会相信! “你一定做了手脚!怎么可能!”老黑难以置信地大吼,狠狠地盯着祁安,眼神仿佛要噬人。 祁安不屑地冷笑,将自己的骰子清晰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是不是我动了手脚,或者换了别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承受不了失败?\" 祁安毫不客气,背后有奎虎撑腰,就算惹怒了老黑,也有奎虎替他善后。 祁安暗自期望,若能让老黑和奎虎因为他大打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喊完这一句,老黑出奇地沉默了,他死死盯着桌上的骰子点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唯一能对应豹子的组合就是二三五,而且如果没有豹子出现,二三五就是最小的点数,连散点都比它大! 祁安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掷出豹子,所以用二三五等着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但老黑不愿接受,毕竟在他眼中,祁安只是新手,新手能玩出这样的手段,还让他毫无察觉,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吧好吧,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那就继续!\" 老黑没多犹豫,他憋着一股气,绝不能在新手面前认输。 况且祁安是奎虎找来的,他也不能承认自己不如人! 奎虎看着祁安的表现,十分满意。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金钱并不重要,声誉才是关键。 老黑在自己的地盘闹事,他如果不找回面子,必定会失去人心。祁安这一举动不仅帮他挽回了损失,还让所有人知道,奎虎手下有这样一个人。 祁安耐心听老黑说了半天废话,不耐烦地挥手说:\"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你现在还在桌上,玩就继续玩,不玩我就带着钱走了。\" 他语气轻松,对老黑来说,这无异于当众羞辱。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继续,这点钱我还真不在乎。只要你敢玩,我就陪你到底!\" 老黑紧盯着祁安,一眨不眨,试图从祁安脸上看出作弊的痕迹。 然而祁安表现得非常冷静,无论老黑施加多大压力,他都不为所动,重新拿起骰子,慢慢摇晃在茶杯中。 他的意思是告诉老黑,随便来,他随时奉陪。 老黑无法忍受这种挑衅,猛地一拍桌子,再次坐下,握紧骰盅,咬牙切齿地回应:“好,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的高招,别犹豫了,开始吧。”随后,他便开始摇动自己的骰盅。 新一轮开始,老黑孤注一掷,掷出了四五六,这是仅次于豹子的最大组合。尽管理智告诉他,祁安再掷出二三五的可能性不大,但他缺乏勇气去搏豹子。或许,如果这次输了,祁安将成为他内心最大的恐惧。 祁安并不急躁,看清老黑的点数后,无奈地摇头,揭开自己的骰盅,里面是三个一,刚好比老黑略胜一筹。 “再来,我不信你只是运气好,下一局,你先来。”老黑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祁安毫不介意,先开就先开,既然他能动自己的点数,自然也能动老黑的。尘埃落定后,祁安果断打开骰盅,里面是一对五。 第117章 翻船的阴沟 “哈哈哈,这局你认输吧,看你这点数,我随便掷都能超过你!”老黑终于得意起来,他已确定自己的点数,肯定能压过祁安。 刚才,他已偷偷瞄了一眼,骰盅底下是一对六。若在平时,老黑会立即动手,至少要掷出豹子才够气势。但他已与站在祁安身后的荷官交换了眼神,祁安的点数他心中有数。他暗自思量,新手的运气总有尽头,即便祁安暂时占优,也无法彻底压制他。 “你还真不行啊!现在还敢跟我斗,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老黑极为得意,大笑着揭开自己的骰盅。 眼前出现的是三个骰子,祁安是一对五,而他的却是一对四! “不可能,我明明掷出的是一对六,你一定在骰子上做了手脚!”老黑本能地大声抗议,他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三个六,但翻开后却是三个四,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动了他的骰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以为我是二三五呢。大白天的,你是没睡好还是输钱输晕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祁安指着面前的骰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样的话语让老黑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这里大多是奎虎的人,他此刻就会让人搜身,当然,是搜祁安的身,他很想知道祁安是如何改变他的点数的。 “我亲眼见自己的骰子掷出了双六,你给我站起来,你身上肯定有猫腻!”老黑近乎失控,他号称常胜将军并非空穴来风,怎会接连在一名年轻人手上栽跟头! 赌场无情,老黑确实在多数时候能赢,但此刻的情况前所未遇,以往就算输,也是败给经验丰富的老手。自打他真正崭露头角以来,已许久未曾尝过失败的滋味。 今日真是栽了个大跟头! “你凭什么搜我身?你以为我藏了东西,刚才一切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你质疑我总是赢,我可以理解为你输得不甘心。但你现在怀疑我动了你的点数,这不是在逗我吗?”祁安言辞诚恳,还不忘环视一圈周围的人。 “这不是输不起吗?你看他那样子,赢时一个样,输时又一个样,夸他两句,还真把自己当常胜将军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没错,上次我就看他不爽,这次总算有人替我们出口气。这样的人如果不让他明白天外有天,恐怕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事已至此,奎虎的手下无需再煽风点火,围观者对老黑的不满已显而易见。 “得了,我看他是输红了眼。这样吧,这里监控肯定不少,你若真不放心,就去看监控。当然,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理由信你。大家都去看监控,还有,这些赌具也要好好检查。”祁安似笑非笑地瞥了老黑一眼。 他心里有数,老黑绝不敢让大家检查他的赌具,毕竟骰子表面看不出问题,但稍加检验,必然露出马脚,就算给老黑两颗胆,他也绝不允许别人发现端倪。 果然,老黑听到祁安的话,顿时安静下来,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他那嚣张的气焰逐渐消退,独自坐回位置,低头沉思。 “你还玩不玩?每次输了都这么麻烦,我都有点不想跟你玩了。”祁安嫌弃地说。 老黑何时在赌场上被人如此轻视,立刻回应:“我们继续,之前的就当热身,没想到你还有几手,是我低估了你。” “不是我贬低你,就算你不轻敌,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而且,你这热身也太奢侈了点吧?才一会儿,你一半的筹码都没了。”祁安说着,手指向老黑面前的筹码堆。 桌上原本堆积如山的筹码此刻已显着减少,反观祁安这边,奎虎一开始就为他准备了十万块筹码。奎虎虽闻祁安大名,心中仍存疑虑,毕竟擅长赌石并不等同于擅长其他赌博,因此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十万块筹码全输掉,奎虎定会让祁安为他工作,直到还清这笔债为止。 然而,若非祁安及时收起部分筹码放入后面的箱子里,现在他可能已被那些塑料筹码淹没。“接着来,我看你能从我这里赢走多少,别担心,这些筹码就当扶贫了。”老黑阴险地笑着,看向祁安的目光中充满憎恨。 于是,二人继续对弈,他们的气势吸引了其他人,大家不再玩自己的游戏,纷纷围绕祁安和老黑下注,一片热闹景象。然而,老黑始终未能翻身,从扑克到骰子,再到牌九,他都无法战胜祁安。 纵横赌场多年的老黑坚信祁安一定使用了不正当手段,但他自己也不清白,无法真正展开调查。最后一局,祁安以微弱的点数优势再次击败老黑,将他最后的筹码也一扫而空。“没趣,那我就不奉陪了,慢走不送。”祁安推开面前的东西,起身,满意地看着身后堆积的筹码,准备离开。 老黑动作飞快,瞬间冲上前,用力抓住祁安的手臂,指甲几乎刺入他的肉里。“你不能走,赢了我这么多就想走?回来,我们继续!”老黑声嘶力竭,眼中布满血丝。他从未如此惨败,竟一次也没能在祁安手下获胜! 如果今天就这样放祁安离开,也许此人将成为他一生的噩梦!他不能放过祁安,无论如何,他都要在祁安身上赢一局!“你已经没有筹码了,我跟你玩什么?想玩就明天带上足够的筹码,我们再战,或许你多来几次,我就能指望你帮我发家致富了。我说真的,赌博这东西害人不浅。”祁安叹了口气,摇头表示同情。 “不行,就今天!”老黑坚决不让步,甚至没听清祁安的话,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赢!无论如何,他要赢祁安一次!“呵呵,我想你应该懂规矩吧?是不是我脾气太好?”祁安的声音变得冰冷。 尽管祁安先前与老黑并无瓜葛,彼此间也无交集,但他对这种赌徒始终抱有轻蔑,因此对老黑也不假辞色。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我们再赌一局,我能扳回一城!”老黑嘴唇颤抖,双眼茫然地扫视四周。 第118章 赌注,一人一手? 奎虎已失去耐心,经过今晚,祁安在他眼中价值飙升,他自然不会让老黑为难祁安。 “这不是你第一次出来混,规矩你应该清楚。再这样,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奎虎站到祁安面前,直面老黑。 老黑或许能在祁安面前嚣张,但奎虎一出现,就连老黑也得忌惮。毕竟这里是奎虎的地盘,一旦发生冲突,老黑那几个手下应付不来。 “我有,我有筹码。”老黑面色尴尬,喃喃自语,视线转向身旁的人。 他一望,其他人立刻避开,都不想成为焦点。 人群散开,显露出一个女人。 老黑眼前一亮,疾步上前,抓住女人的长发,硬生生拖到祁安面前。 “我就拿她来赌,如何?”老黑提着那女子,女子无力反抗。 祁安至此才真正震惊,他头一次见以人作赌注的! 被老黑抓住的女人,尽管满身污垢,但仍能看出她原本清秀的面庞,只是如今被瘀青遮掩。她衣物破烂不堪,但仍能看出曾是高档定制,或许是有人试图剥下,但她拼命保护,才导致此状。 她的长发被老黑紧握,一时无法挣脱,但眼神中的倔强未减半分,看老黑的目光充满愤恨。 “老大,这不行,她是……”一个小弟冒险劝阻老黑。 老黑连看都没看,一巴掌扇去,小弟差点摔倒。 “你算哪根葱,用你来说话?”老黑斥责了试图阻止的小弟,然后看着女子的脸,短暂犹豫后,还是将女子往前一推。 “拿活人当赌注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赢了,是不是还得负责她的吃喝住行?”奎虎冷笑,他已经看出,老黑已是山穷水尽。 赌徒就是这样,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翻本,于是越陷越深,无法回头。 祁安无意间瞥见女子的目光,充满绝望,还有一丝恳求,但与他对视后,只剩下深深的怨恨,仿佛她已将祁安与老黑划等号。“嗯,如果你执意要赌,那就随你,但这女人对我毫无用处,我也不能带她回去。我不是自夸,她肯定打不过我的女人。”祁安略显头疼地说。他并非冷酷无情,看得出这女子若落在老黑手里,处境必不乐观,但他若真带她回去,江莱那里也无法交代。若说他是出于善意,江莱能否相信呢? “少在这装好人,看你这样子,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我若出事,我爸绝不会放过你们!”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字字含恨。老黑没看她,一巴掌扇过去,女子柔弱,顿时嘴角溢血。“得了,你不用做戏给我看,就赌她吧。”祁安实在不忍,毕竟她是个娇弱的姑娘,看样子老黑不知从何处抓来的。他若赢了,释放这姑娘也是件善举,总比赢钱更有意义。“好吧,那就来场大赌,我要你的手!”老黑咬牙切齿。 祁安闻言一笑:“你倒有趣,我没提,你就拿一个女人换我一只手?抱歉,她不值这个价。”老黑一怔,未料到祁安会如此回应。“如果我输了,除了这女人,我再给你一只手!”此刻,老黑已被输得眼红,只要能翻盘,什么都无所谓了。“哈哈,好吧。”祁安同意了,老黑的无理取闹让他怒火中烧。两人重新坐回赌桌,祁安望向女子,她倔强地站得远远的,仿佛已做好牺牲的准备。“别这样,我说过,我赢了就放你自由,当然,我不会输的。”祁安无法忍受女子的眼神,连忙解释。女子仿佛没听见,但转过了头。 “这次我们比大小,只用单张牌,三局两胜,就拼运气。”老黑说着,抽出一副新扑克,掷于桌上。祁安默默看着老黑将扑克摊开,故意打乱,不禁轻叹。他从未见过如此急切想送钱的人!祁安微眯双眼,已将牌面看透。老黑对此毫不在意,扑克上早已做手脚,每张牌他都心知肚明。 “这次我让你先选。”老黑示意祁安先动手。 祁安有些犹豫,他相信老黑绝不会毫无准备,万一自己输了,后果不堪设想。原本祁安对金钱并不太在意,赢或输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参与这场赌博只是为了救出江莱。但现在情况有变,看着那个女人,他觉得她很可怜,如果不能救她出来,他恐怕会后悔一生。至于如何向江莱解释,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怎么,让你先选你就害怕了?”老黑得意地笑起来,他自认为看穿了祁安,虽然不清楚具体手法,但确定祁安作弊无疑。如果让祁安先选,他有很大可能拿到更大的牌。 “哪里会害怕,我只是需要仔细考虑一下。”祁安坦然地在牌上滑动手指,然后按住一张牌。他故意用手掌遮住牌面,以免老黑看出他拿的是哪张牌。祁安敏锐的观察力已发现扑克牌上微不足道的差异,这些细节对常人来说难以察觉,但祁安绝不放过。 细节决定成败,这条原则在任何地方都适用。老黑紧紧盯着祁安的动作,但很快,他的脸色变得难看。祁安的手掌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散乱的扑克牌让他无法看清。 祁安将牌握在手中,瞥了一眼后微微一笑,随即迅速收起,生怕被老黑看出端倪。老黑冷笑一声,他注意到了祁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但现在他对祁安的任何表现都不再信任。 “你的演技用来打牌真是浪费,如果去演戏,说不定现在已经大红大紫了。”老黑嘲讽地说着,随即迅速抽出一张牌放在桌上。 第119章 谁是千王之王 毫不犹豫,他一拿到牌就翻开,清晰地显示出一张a。比较大小时,大小王除外,红心a最大,其次是红桃,接着是黑桃,最小的是黑草花。 翻开后,老黑的面色略有变化,因为他看到自己翻出的竟是红桃a!明明他拿的时候看到是红心a,怎么瞬间就变了? 他心中渴望翻牌验证自己是否看错,但此刻四周人群环绕,这么做无疑会暴露他的牌有问题。 老黑脸色阴郁,望向祁安的目光充满警告。他坚决不信自己会犯那种看错牌的错误!手中的牌突然变化,肯定是有人捣鬼,而祁安嫌疑最大,毕竟奎虎没机会动手脚,他站在祁安后面,离赌桌太远。 \"看起来你的运气真是不错,拿到了第二大的牌。不知我是否有这样的好运呢?\"祁安笑容满面,将一张背面朝上的牌置于桌上,似乎随时准备翻开。 周围的观众屏息凝神,尤其是老黑的手下,他们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祁安。 \"你明明清楚自己的牌,现在还跟我装什么呢?这有意思吗?\"老黑的脸色彻底阴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祁安。 \"我觉得有意思就是有意思。新手运气好,黑哥你不得不服啊。\"祁安说着,果断翻开了面前的牌。 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是所有牌中唯一一张比老黑手里的牌更大的。 \"好吧,我们继续,还有两次机会。\"此时的老黑已显豁达,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对祁安说。 \"当然可以,不过这次该你先来吧?\"祁安笑容可掬,似乎并未将老黑的威胁放在心上。 \"我先就我先。\"老黑志得意满,原本打算让祁安先选,以便推测他的牌,但他没想到祁安直接遮住了牌,让他无从得知。 现在轮到他,他可以先挑出最大的牌,反正祁安的手再快,也不可能夺走他已经拿到的牌! \"但我有个小要求。\"祁安不疾不徐地打断了老黑伸手摸牌的动作,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说,什么要求?\"老黑立刻警觉,他对祁安有些忌惮,觉得这个年轻人比他预想的更难对付。 \"很简单,从一开始就用的是你的牌,现在换一副我们的牌。\"祁安语气淡然,显得理直气壮。 \"我去拿牌,保证是新的,接受任何检查。\"奎虎急忙补充道,之前他只顾得意,竟忘了这件事,若非祁安提起,他也不会想起。 “怎么?你不信我?”老黑此刻真的慌了,他提议比大小,正是因为这副牌里有他做好的标记。如果现在更换,他还不如与祁安比拼技巧,因为比大小纯粹靠运气。起初,老黑确实有些信心,但祁安持续压制他,让他无法确定。 “没有信不信的问题,这是原则,也是公正。你的牌不能换吗?”祁安脸色变得严肃,刚才他还满不在乎,现在认真起来,老黑也感到紧张。 如果老黑坚决反对,现场的人都不是傻瓜,甚至比大多数人更聪明,一定能看出端倪。一旦老黑的作弊行为暴露,能否安然离开还是未知数。 赌场的规则就是这样,要么不作弊不被发现,要么乖乖付出代价。 老黑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他肤色本来就白,显得格外明显。此时,奎虎已返回,手里拿着一叠未开封的扑克牌,手下的人已经开始包围老黑。 “你想怎样?”老黑是有些身份的人,受到这种待遇自然心情不佳。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在奎虎的地盘,他早已不客气地挑衅。 “没什么,你带来的牌可以仔细检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弃用。至于你的牌,我们就先不看了,毕竟我们对你充分信任。”奎虎笑着说道,目光却在老黑的扑克牌上打转。 他们都在这种场合混迹已久,如何赢得痛快,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老黑的手法已经够隐蔽了。 奎虎的手机已连接到屋顶几个不起眼的摄像头,没人会在大型或红外摄像头旁寻找隐藏的小摄像头。 奎虎这么做,是想抓到老黑的把柄,但他明知老黑使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却找不到一丝线索。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技术用来赌博真是可惜,做什么不比这更有价值? 老黑眼睁睁看着荷官收起他带来的牌,接过祁安递来的扑克。 “每张都要仔细查看,发现异常立即告诉我,否则在他们手中栽了跟头,就会成为笑柄。”老黑特意叮嘱荷官。 荷官是他的心腹,一直安排在这里,本以为这次能让奎虎颜面扫地,然后带走他。谁知,事情的发展并不如老黑预料的那样。 面对当前的情况,他仍不适合透露荷官的真实身份,毕竟之后还有用处。奎虎心思细腻,能安排这样一个人进来,老黑已感到相当满意。 荷官面带笑容地整理牌局,实际上正密切留意是否有异常。 奎虎与祁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略带疑惑。 祁安微笑着点头,不动声色地表示他已理解,让奎虎不必担忧。 奎虎的暗示是那些扑克确实普通,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因此他对祁安的安全有些顾虑。 祁安的意思则是,即使是普通扑克,他也能应对自如。 荷官仔细检查,却未发现任何问题,只好按规定将牌摊在桌上。 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还需要在这工作,况且他已经了解奎虎对背叛者的处置,一旦暴露自己,结局恐怕不会好。而老黑的表现也不像会为了一个荷官与奎虎决裂。 见荷官的动作,老黑真的咽了口口水,眼神变得严肃。 他一直认为祁安能玩到这种程度,肯定有手段,大家都是高手,作弊更容易被识破。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荷官的检验证明祁安并未在牌上动手脚,但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有人能仅凭运气玩牌?那得是多大的运气啊! 尽管老黑难以接受,但他已无暇深究,毕竟赌局已经开始。如果他再拖延,不仅会被祁安嘲讽,围观的人也会对他大加指责。 第120章 神秘女 桌上的牌崭新如初,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但在老黑看来,仿佛面临重大威胁。他要与祁安对决,若再败,便再无翻身之日! 思绪至此,他伸手抓起一张牌,仔细摸索背面的纹理。 然而毫无作用。奎虎准备的扑克是最普通且质量最低的,大概只值两块钱。 这样的扑克,谈何品质?印刷质量可想而知,就算老黑真能摸出数字,此刻也毫无意义。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自主地看向祁安,张开嘴欲言又止。 难道他要直接认输?可那个女人怎么办呢? 老黑刚才因为急于翻盘,未深思熟虑便押注了那个女人,如今冷静下来,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祁安的手段多变,他无法预知将面临什么,但仅凭直觉就知道,祁安绝非易与之辈。这个女人,老黑输不起,一旦雇主发现她逃脱,必定会对他穷追不舍,甚至要求他交人! 此刻,老黑对每张牌都毫无头绪。若要出牌,只能随机抽取。他反复检查,却未发现任何标记,看来这副扑克并无问题。僵持许久,老黑一狠心,翻出了手中的牌——红桃k。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后露出一丝得意,因为在赌局中,红桃k仅次于a,祁安若要超过他,就必须抽到a,而这在剩下的五十多张牌中只有四张,似乎胜算颇大。 “看来这次好运在我这边,就看你是否比我幸运了。”老黑毫不慌张,他不相信祁安能在无标记的牌中巧合地拿到a。祁安耸耸肩,轻描淡写地抽出一张牌,翻开置于桌面,同时开口:“让我们看看我的运气如何,也许很好呢。” 话音刚落,牌面已清晰可见,上面的a让老黑眼前一亮。他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桌上的牌,随即怒吼一声,掀翻了桌子! “给我杀了他!我不信他每次都这么好运!”老黑咆哮着,伸手欲向祁安扑去。祁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旁女子的手臂,拉着她躲到奎虎背后。 若是平时,祁安定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女性,但现在情况不同,有奎虎在场,能省事就省事。他不愿做那个出头鸟,上赌桌也是应奎虎的要求,他不想为奎虎招惹麻烦。 果然,奎虎绝不会坐视祁安吃亏,现在在他眼中,祁安的价值已非从前。当初带回祁安,只是想试试,毕竟传说中的祁安神秘莫测,又恰巧困于龙魂的黑牢,不救等于坐以待毙。但现在,祁安在他看来,如同一棵摇钱树,拥有这样的能力,何愁将来不能帮他赚大钱? 因此,奎虎对祁安的态度明显好转。 \"你等着,我去处理他,让他知道不能随便招惹我。”奎虎恶狠狠地说,没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老黑也算一方之主,值得奎虎亲自出面应对。他还想借此机会挽回颜面。 祁安今天在老黑那儿赢得的钱已与奎虎先前输掉的相差无几,甚至更多,这些钱都记在祁安的账上。奎虎并不缺这点钱,他要给老黑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今天输就是输了,我不会抵赖,他的手段确实高明,我看不穿,所以我活该倒霉。钱你们可以全拿走,但那个女人我必须带走!\"老黑脸色紧张,说到这女人时情绪尤为明显。 本来祁安还没太在意,他认为这女人不过是老黑一时兴起从哪里抓来的。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你究竟是谁?\"祁安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会被吓到。\"女人依旧倔强,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气。 祁安撇撇嘴,没再回应。他只是暂时好奇,就算这女人背景再强大,现在不也被带到这儿了吗? \"听见我说话了吗?钱你可以全拿走,但这女人不能给你!\"老黑恍然大悟,冷汗涔涔。他知道失去这个女人会有什么后果。 \"何时见过赌注还能反悔的?这样吧,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如果她同意,我就让她跟你走。\"祁安从容地说,将女人推向前面。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把我送回去!\"女人脾气火爆,转头杏眼圆瞪祁安。 \"没什么意思,这不是看你意思吗?反正我无所谓,把你弄回去可能还得多张嘴吃饭。\"祁安耸耸肩,淡然回应。 \"我…\"女人犹豫了,看看老黑,又看看祁安。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站在了祁安身边,似乎觉得这个男人更可靠些。 祁安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只是默认了她的避让行为。 以祁安的性格,他不会因一个女人的美貌动心,只是出于同情。能救则救,顺手就带回来了。 老黑看到眼前的情景,知道带女人回去无望,脸色变得凝重,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意思是跟我作对吗?\" 这话虽是对祁安说,但矛头直指奎虎。毕竟在他们眼中,祁安只是个小角色。老黑也知道,祁安敢如此嚣张,全因奎虎的庇护。 “你最好收敛些,认清自己的身份!人我们会留下,钱你也休想带走一分。我们走到哪里都有理,你要硬来,尽管试试!”此刻,奎虎真正展现出威势,一挥手,周围的人立即围拢过来。 老黑站在原地,脸色数变,最后咬牙冷笑道:“行,你厉害,我记住了。路还长,我看那小子能得意多久!” 说罢,老黑带着手下气冲冲地离开,离开时还不忘瞪祁安一眼。 祁安回以宽容的微笑,觉得自己不必太过谨慎,毕竟老黑给的钱足以让他尽情享乐一番。 女子站在祁安身旁,见老黑真的放过她,便悄悄打量祁安,隐约觉得眼前这人并无加害之意。 “我们先回去,今天的风波还没结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时,奎虎上前,拉起祁安,不容分说地朝住处走去。女子环顾四周,在彪悍汉子的围绕下,只能乖乖跟随。 第121章 宝藏女孩有后台 祁安面无表情,觉得已按奎虎的要求做得很好,该得到回报了。 又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奎虎依旧不让其他人跟随,只和祁安一同进入。女子不愿在外逗留,便跟着祁安进了屋。 祁安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止她进来。 “没想到小兄弟还有怜香惜玉的一面,早知你喜欢,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奎虎笑眯眯地说,对祁安的态度变得亲近许多。 起初,他的客气中带有威胁,但现在他见识到祁安的手段,真心想拉拢他。 祁安见惯这类人,没太放在心上。 “何时能放了我的女人?”他直截了当地问,不客套,他之所以答应奎虎上赌桌,就是为了救江莱,否则他不会受奎虎摆布。 “没问题,我的人已经去接她了,不出意外,明早你们就能相见。”奎虎挥手,毫不在意地回答。 “好,但如果出意外呢?”祁安敏锐地察觉到奎虎言外之意,这岂不是拿江莱来威胁他? “只要你在这儿好好帮我赚钱,自然不会有意外。我对龙魂的人也很了解,只要我出面,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奎虎笑容未减,但眼中透出寒意。 祁安沉默了,他明白奎虎的意思,原来是为了让他继续帮赌钱,以获取更大利益。 是否应该采取这样的行动呢? 祁安从心底对此感到抵触,赌石全凭眼力,没有任何捷径,他仅靠一双锐利的眼睛。然而赌博则不同,充满了欺诈和狡猾的手段。 若今天在这儿的不是他,换作另一个人,必然会被老黑算计得倾家荡产,而且绝非公正的方式,所谓“十赌九骗”,这话确实不假。他若留下,就必须在奎虎手下效力,这个结果祁安无法接受。 “你好好考虑,想明白了再联系我,门口有个通讯器,一按我就知道。”奎虎并不急躁,心中已有定数,祁安很可能答应他。 “你的意思是把我困在这里?”祁安皱眉,言语中带着愤怒。 “当然不是,我正巧有事,如果不亲自出面,如何将你的女人带回来?”奎虎依旧笑容满面,活脱脱一个笑面虎,明目张胆地利用江莱威胁祁安,却说得冠冕堂皇。 祁安紧盯着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奎虎毫不介意,径直走出房间,还不忘仔细关上门。屋内只剩祁安和那位女子。 祁安在屋里烦躁地转圈,这种局面他并未预料到,他预想的最糟糕结果是奎虎反悔,或是无法将江莱救出。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奎虎竟是看中了他的手段! “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参与的?”女子忽然开口,迟疑地问祁安。 此时祁安心情恶劣,只是点头,没有多言。 “那你已经有其他女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真是看透你们男人,有机会就变心!”女子气愤地说着,鄙夷的目光在祁安身上扫视。 祁安本就心情不佳,经女子这般责备,更是烦躁。 “我会对你有意思?你想多了,我早该让老黑带你走,现在估计你已被装进麻袋卖给别人做奴隶了!”祁安怒火中烧,不顾言辞,将女子贬得一无是处。 他此刻生气的是这女子不知好歹,他什么都没做就被误解! 女子愣了一下,没想到祁安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试探性地问:“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企图?” “废话,否则现在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还能这样和我说话?”祁安没好气地回答。 他实在担忧江莱的安全,也不想再和这女子多言。 “是我误解你了,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我看你的技巧真的很出色,老黑在圈子里也是有声誉的,你能在他的场子上全胜,肯定是练了很多年吧?”女子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于是转而换个话题,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祁安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抛开杂乱的思绪,开口说:“你也认为我作弊了?” “不然呢?别说你是运气好,再好的运气也不可能每次都赢,那可是老黑啊!”女子感叹道,心中仍存余悸。 “老黑很厉害?”祁安随口问道。 他能看到牌面,自然不觉得老黑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他愿意,老黑就不可能赢他。 “当然,他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虽然他也经营玉石,但赌博才是他的拿手好戏。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落到他手里!”提到这个,女子就有些气愤。 “看你年纪轻轻,也赌博?”祁安说着,看向女子的眼神有所变化。虽然他无奈之下也坐上了赌桌,但他内心并不喜欢这些沉迷赌博的人。 “我才不赌,是我遇人不淑,爱上了一个男人。谁知道他不是个东西,输了之后就拿我抵债。老黑认识我,所以想让我去我父亲那里换一大笔钱。谁能想到他会在你手上栽了大跟头。”女子说得豁达,但也流露出怨恨。 “你的价值很高?”祁安终于有了一些兴趣。起初,这个女子说她的身份说出来会让他大吃一惊,但当时的祁安并不相信。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姓蔡,叫蔡金。”蔡金只说了这些,然后盯着祁安的表情,期待他露出惊讶的样子。 “所以呢?因为你的姓氏很特别?”祁安一头雾水,他想知道的是蔡金的背景,而不是她的名字。 蔡金一愣,但祁安困惑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假装,一时间她也看不透他。 “你不认识我?没听说过我的名字?”蔡金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失落。 “我为什么要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既然老黑这么重视你,为什么奎虎没有认出你来呢?”祁安实在想不通。 之前他带蔡金来时,老黑的表现确实异常,但奎虎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真的不在意蔡金。按照祁安的观察,老黑虽然有些势力,但与奎虎相比还是有差距的,所以不可能发生老黑认识某个大人物,而奎虎不认识的情况。 而且,他怎么看,面前的蔡金也不像是个大人物,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年纪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如果真的有什么让人忌惮的,那就太奇怪了。 [prompt]45 “不清楚就算了,反正你记住我姓蔡就行,这次你救了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蔡金有些不满,嘟着嘴转过头去。 祁安打算安慰她,可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女子,难道还要强迫自己去认识? 第122章 前世冤家 思来想去,劝慰似乎多余,他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自身安全以及江莱能否获释。 蔡金沉默了一会,见祁安一言不发,愈发生气,正要耍性子,无意间瞥见旁边的浴室。 “我……能去洗澡吗?”蔡金眼睛一亮,迟疑地问。 “你想去就去,还需要我批准吗?难道还指望我帮你搓背?”祁安回过神,半开玩笑地回答。 “你倒想得美!”蔡金说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迫不及待地跑进去了。 她才二十出头,正是注重形象的年纪,但因流离失所,全身脏兮兮的,连小脸上都布满污渍。 紧张时她没多在意,如今安全了,又和一个男人独处,总觉得这样很不舒服,甚至已感觉到全身瘙痒。 尽管祁安目前看似被奎虎囚禁,但待遇不错,奎虎给他安排了最高级别的单间,内有两个小套房,客厅、卧室、浴室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开放式厨房,只是肯定没人会在这里做饭。 得到祁安的同意后,蔡金急忙跑进浴室,随后,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尴尬。 浴室的墙壁是透明的,外面能清楚看见里面。由于隔间的设置,浴室位于客厅和卧室之间,无论在哪间房都能看到。 “要不算了,我不看你就是。”祁安干巴巴地说,眼神无处安放。 “你能保证不看?男人都一样!”蔡金有些烦躁,好不容易能洗澡,又遇到这种状况,让她近乎抓狂。 “我不是那种人,你要洗我就转过身不去看你,不想洗就出来!”祁安也急了,语气不太友好。 “好吧好吧,如果你回头看,我一定挖出你的眼珠子!”蔡金恶狠狠地威胁,她太渴望洗澡了,所以这样的条件也能接受。 “我对你的身材没兴趣,你放心好了。”祁安挥手,还不忘抛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喂喂,你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喜欢你这样的?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可能你都没机会看到我!”蔡金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冷落,顿时怒火中烧。 她本性大胆,即便是被老黑捉住时,也没显出丝毫怯懦。 \"听你的语气,很想让我瞧瞧吗?\"祁安觉得蔡金有时的思维真是独特,于是转头望了回去。 就这么一眼,蔡金尖叫起来,原来她进入浴池后,无意识地已脱掉了外衣,只剩下贴身的衣物。 \"嚷嚷什么!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夏天你出门可能穿得还少于这呢!\"祁安哭笑不得,想了想,他大步走到床边,掀开了床单。 幸好这张大床有两米多宽,床单也足够大! 祁安拿着床单走到浴池侧边,比划了几下,猛然跃起,将手中的床单直接搭在上面,恰好遮住了其中一面玻璃。 \"可以了吧?这样你满意了?快洗,洗完我还要把床单放回去!\"祁安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蔡金一时无言,看着被遮住的玻璃,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情绪。 这种情绪的来源她也不清楚,只感到一阵心酸。 从小,蔡金就被家里娇惯,靠着父亲的威严,无论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有些男孩说喜欢她,但那种喜欢带着畏惧,还有些人讨好她,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 祁安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不因她的身份而畏惧,也不刻意讨好的人。 尽管刚才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现在的祁安还是为她考虑,用床单让她不至于尴尬,也表明他并无占便宜的意图。 这不是蔡金自视甚高,而是她的样貌的确吸引人。若非脸上的污渍遮掩了大部分容貌,她走在街上会引起许多人回头。 祁安不了解蔡金的想法,只是找了个角落坐下,虽然浴池的一面已被床单遮住,但其他两面仍是透明的,他仍需注意站立的位置,以免无意中看到蔡金。 不久,浴池里传来了水声。 祁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总觉得他现在做的事对不起江莱,与陌生女子共处一室,那女子还在洗澡,若让江莱知道,可能会大发雷霆。 \"我说,你尽量快点,衣服别掉水里!\"祁安突然想起最重要的问题,他没有女性能穿的衣服。虽然房间里有个衣柜,但它就在浴池对面,无论怎样都能看到蔡金洗澡! 可惜,他的提醒似乎晚了一些,话音刚落,浴池里就传来一阵声响,接着,短暂的寂静。 \"你说什么,吓我一跳!衣服不见了,这该怎么办!\"蔡金的声音被淋浴的水声淹没,尽管如此,祁安凭借敏锐的感官仍能判断出事情的经过。 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真是乌鸦嘴! \"我不管,你去找找看,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蔡金提高嗓门喊道。 她可不愿再穿上那件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那样岂不是白洗了澡! 祁安无可奈何,只好去找,总不能让蔡金光着身子待在浴室吧?万一这时候奎虎他们过来,岂不是正巧撞见! \"啊,你来干什么!\"蔡金突然尖叫,透过浴室的玻璃门看到了祁安的背影! 既然她能看到祁安,那么祁安一转身也能看见她,这个想法让蔡金感到无比不安,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惧。 \"别叫,你不是要衣服吗?要么你自己出来拿,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有监控呢!\"祁安不悦地回答,朝衣柜走去。 他背对着蔡金,衣柜又在侧面,为了避免无意间看到不该看的,祁安的动作显得格外别扭。 蔡金原本怒气冲冲,听到外面有监控,立刻安静下来。她环顾四周,拿起一块浴巾勉强遮住身体,平复心情后对祁安说:\"是我误会你了,我已经拿了浴巾,你现在可以转过身了。\" 祁安一听,气得无话可说,但最终还是没回头,只低沉地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浴巾,为何不等会儿自己出来拿衣服呢,浴巾遮不住的!\" 他大声说完,蔡金知道自己理亏,刚才是一时情急,忽略了这点,于是低头不再言语。 祁安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直接拿出来吧。 打开衣柜,正如祁安所料,里面已准备好了衣服,令他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女性服装,不过款式很简单,看起来像职业装。 左右就这么一套,不管样式如何,也只能穿上。 第123章 换装 祁安伸手拿出那件衣服,一看究竟,老脸一红,又放了回去。 \"我可以穿那件,你为什么要放回去?\"蔡金能从祁安的角度看到衣服,现在有了浴巾,她也没那么紧张,连忙问。 \"相信我,你不会想穿的,那衣服后面是全开的。\"祁安边说,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蔡金反应过来,理解了祁安的意思,脸上也微微发红,便不再追问。 在这样的豪华套房中,一套正装看似无误,但换个角度,问题便显现出来。如果姜莱在此,祁安或许会考虑在摧毁所有物品的前提下,只为她一人展示。然而蔡金穿着?那就免了吧!搜寻无果,祁安放弃在衣柜中找到合适女装的期望,随手拿起一件大号衬衫,这是男士最大尺寸,包装和标签都崭新如初。他比划了一下,认为应该合适,于是取出衬衫,直接丢到旁边的沙发上。 “一会儿你就穿这件,没有其他适合你的。”祁安说完,便僵硬地回到自己的角落,规规矩矩地坐下。 蔡金洗澡速度颇快,待到水声平息,祁安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他谨慎地回头,随即怔住。 蔡金沐浴后,清秀的小脸如出水芙蓉,肌肤细腻似吹弹可破,柳叶眉,杏仁眼,小巧上翘的鼻尖上有一颗微小的雀斑,确是个迷人的美人胚子。 “看呆了吧?”蔡金略带得意,这样的反应才正常,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对她不动心。 “还好,你想走吗?”祁安直接转开话题。 不可否认,蔡金美丽,但祁安并非沉溺美色之人,欣赏一下也就罢了,其他无甚在意。 “当然,你说,什么条件能让我走?”蔡金爽快地回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简单的动作在她身上却透出魅惑之意。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看看祁安在她面前失控,不是她莫名自信,她觉得即便祁安此刻表现得再正直,也无法抵挡她的吸引力。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祁安并未多看一眼,只沉浸在沉思中。 不久,祁安抬起头说:“我会接受奎虎的条件,明天他应该会把我的女人送回来,然后你们俩一起离开,以后注意安全,下次遇到的人可能没我这么好说话。” 说完,祁安起身,毫不犹豫走向奎虎所说的联络按钮。 这下,蔡金愣住了,仿佛在祁安眼中,她只是一个笑柄,而非风情万种的美女。 “你一直提到你的女人,她是什么样的?”蔡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她是我最挂念的人。”祁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此时,通讯已接通。 “你决定了吗?我们合作,未来一定会更好。”奎虎的声音传来,呵呵笑着,显得十分得意。 “是的,只要我能亲眼看到我的人平安离开,我就帮你。”祁安的话语坚定,眉宇间透出一丝怒意。 “没问题,你帮我一次,我自然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明天早上,她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奎虎心情愉快,语气温和。 祁安答应一声,随即结束通话。他知道在奎虎眼中,自己只是个敛财工具,这种被利用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别无选择,江莱落在他们手中,他只能妥协。 “你受到威胁了?为什么不反抗?”蔡金察觉到祁安情绪低落,虽然没听到通话内容,但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反抗只会带来危险,就算我不怕,也得顾虑他人的安危。”祁安叹了口气。 他本不想对蔡金透露太多,但现在内心的压抑让他忍不住倾诉。 “等我出去,一定会来帮你的!”蔡金握紧拳头,郑重承诺。 祁安这才抬头看蔡金一眼,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光芒,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摇头。 “你不相信我吗?告诉你,我爸很厉害的,赎金肯定不便宜!”蔡金有些焦急,祁安的怀疑让她感到不适。 “不是不信你,你做好自己就行,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祁安说着,走到床边,重新盖好被子。 整理好床铺后,他没有上床,而是示意蔡金,自己返回沙发上。 “你要睡这儿?”蔡金心情复杂,如果是其他男人,恐怕早已急不可耐地想要…… 尽管她知道祁安若真有此意,她肯定会拒绝,但现在他的退让却让她感到不习惯。 “如果我跟你同床,你要我负责怎么办?我又不是秦兽。”祁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我去睡沙发,你睡床上。”蔡金注意到祁安的身高在沙发上伸展不开,犹豫着提议。 “不必,毕竟你是女生,我该展现绅士风度。睡吧,否则明天没精神。”祁安说完,不再等待蔡金的回答,翻身闭上眼睛。 蔡金看着祁安,发现他的呼吸已变得平稳,进入即将入睡的状态,再看看整洁的大床,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其他她见过的男人都不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存占便宜之心,真是不知该赞美他,还是责备他! 蔡金带着复杂的情绪上床了。她许久未曾好好休息,尽管在老黑面前表现出坚韧,但内心的恐惧始终笼罩着她,别说睡觉,就连吃饭也小心翼翼,生怕食物中被做了手脚。祁安没熄灯,这光线让蔡金感到一丝安心,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耳边传来男子平稳有力的呼吸声,莫名给予她安全感。 蔡金原以为会因担忧无法入睡,然而刚躺下不久,全身便暖洋洋的,累积的疲惫将她淹没,很快她便沉入梦乡。祁安确认蔡金入睡后,猛然睁开眼,慢慢收回分散在蔡金全身的灵力。等待片刻,见蔡金依旧熟睡,他才放下心来。 江莱明天就要回来,尽管奎虎已承诺,祁安仍有些不踏实,万一发生意外,他必须确保自己有能力应对。他翻身坐起,再次闭目,开始修炼。这段时间,他愈发觉得自身实力不足,若能到达一定境界,这些威胁将不复存在。 祁安内视时发现小小在其神识中活跃,周身散发淡雅的气息,但这气息温和,并未对他产生影响。“怎么了?你不舒服?”祁安迅速派出一缕神识,尝试与小小沟通。 第124章 深思熟虑 “爸爸,我想长大了,你能帮我个忙吗?”小小察觉到祁安的神识,兴奋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光芒,直直地盯着祁安。祁安不禁一阵寒颤,预感到不妙,感觉自己的处境如同诱人食物一般,小小看向他的眼神,就像他小时候长身体时,饥饿中见到炸鸡腿的眼神。 “先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帮你?”祁安略显警觉,他知道小小的能耐,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带进坑里!“我需要灵力,爸爸帮帮我,吸收一些吧!”瞬间,小小的表情变得痛苦,他的身形不断翻滚,原本凝聚的实体也开始变得虚幻。 “行,来吧!”祁安大惊,来不及细想,看到小小的模样,他心中疼惜。而且小小绝非寻常之物,若能成长,将来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小小一听祁安答应,立即扑上去,问道:“爸爸,你能带我去你的丹田吗?”祁安毫不犹豫,神识承载着小小,进入了自己的丹田。 小小寄居于祁安的神识中,因此无法直接进入丹田,只能依赖祁安带入。此刻,祁安的丹田内灵力几乎固化,异常粘稠,与寻常修士的气态灵力截然不同。祁安对这种状况不明所以,但似乎并无害处。由于灵力凝聚,他在运用时威力较他人更为强大。 小小进入祁安的丹田后,如鱼得水,小嘴贪婪地吸取。起初,祁安并未察觉异常,只关注小小的安全。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小小吸收的力度过大,令他难以承受。原本充盈的丹田在短时间内被吸空,而小小的身体也开始变色,渐变为碧绿色,但变化尚未完成。 此时的小小无法言语,仅以楚楚可怜的眼神注视着祁安,充满期待。祁安顾不上其他,即便不为小小,空荡的丹田也让他感到不适。于是,他开始汲取外界的灵力,然而无论怎样努力,小小都会将所有灵力吸收殆尽。祁安苦不堪言,却又不能中断供应,他感觉到小小正处于关键时刻,缺乏灵力的后果可能更加严重。 祁安竭尽全力吸收灵力,终于,他的吸收速度与小小相当,勉强能在忙碌中为自己保留些许。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注入生命般渗透进体内,幸亏这间位于地底深处的房间有一扇约两掌宽的窗户,否则月光也无法照入。 月光触及祁安的瞬间,小小仿佛有所感应,转而专注于吸收月光。祁安稍感宽慰,一边继续吸取灵力,一边密切关注小小的反应。他对这种方式对小小的影响一无所知,也从未听说月光可用于修炼。 时间流逝,小小的状态逐渐改善,似乎从月光中获得了益处,身体缓慢变化。最后,他满意地叹了口气,感激的目光投向祁安,随后,他化为一枚绿色的蛋。祁安惊愕不已,他设想了各种可能,却未料到小小会变成蛋,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小停止吸收后,丹田中的灵力继续缓慢增长,开始排斥这外来之物。 祁安见此情景,便将小小重新带回识海,那枚绿色的蛋显然更适应这里的环境,表面微弱地散发出光芒。 祁安等待许久,蛋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光芒愈发明亮。 天色已接近黎明,祁安不愿再浪费时间,便不再犹豫地撤回神识,开始修炼。 原本灵力被小小吸干,要完全恢复需要好几个小时,但祁安一回神,惊讶地发现灵力不知何时已完全恢复! 尽管不明原因,但灵力迅速恢复无疑是好事,这让他有更多信心去应对挑战。 晨光初照,蔡金猛然惊醒,首先检查衣物是否凌乱,见无异样后,她才松了口气。 “我不会对你怎样,你可以安心。”祁安注意到她的动作,淡淡地说。 蔡金本就紧张,被祁安这么一吓,差点失声尖叫,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看向他,勉强挤出笑容。 “等会儿没事我就会放你走,以后自己多加小心。下次再被抓,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祁安自顾自地说,毫不在意蔡金的想法。 他已救下蔡金,尽了君子之责,问心无愧。至于蔡金的感受,他无须关心。 总不能救人之后,还得兼职解决心理问题吧! 蔡金闻言,半晌回不过神,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就这样放我走?” “不然呢?留你在身边多一个吃饭的。要不你回去后把赎金打到我卡里,也算我不白忙一场。”祁安边收拾东西边说,连看都没看蔡金一眼。 蔡金也沉默下来,陷入沉思。 不久,房门开启,奎虎走进来,神采奕奕。 “猜猜我带来了谁?”奎虎说着,让出身后的位置。 祁安立刻集中精神,眼中闪烁着激动,直盯着门口。 蔡金也望过去,作为美貌女子,她极想知道祁安口中的爱人有多美丽,才能让祁安对她毫无兴趣。 门口出现一道倩影,站到祁安面前,不是别人,正是江莱! “你还好吗?”祁安情不自禁地向前,想拥江莱入怀,却又有些迟疑。 “我很好,你呢?”江莱轻轻一笑,冷艳在这一刻消融,美丽的眼睛中流露出依恋之情。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祁安没顾得上回答江莱,而是仔细打量着她,生怕发现任何不妥的迹象。 还好,江莱看起来一切正常,身上的衣服略显脏污和褶皱,但似乎并无大碍。 “我岂会让人委屈了她?放心,我说到做到。既然你已接受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履行承诺。”奎虎不失时机地自我夸赞一番。 江莱瞥了他一眼,脸色渐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睬奎虎。 “真的没事吗?”祁安凝视着江莱,只有听到她的亲口确认,他才能稍稍安心。 第125章 遇上了大麻烦 “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不过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江莱有些忧虑,悄声问祁安。 “没什么,只要能确保你平安归来,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接受。”祁安激动难抑,若是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他定会紧紧拥住江莱,再也不愿放手。 一旁的蔡金这才回过神,目光在江莱和自己之间游移,不知为何,她竟有些自惭形秽。 并非容貌上与江莱相差悬殊,毕竟蔡金也是众人捧月般长大,美貌在圈内堪称一流。 主要在于气质,江莱如空谷幽兰,静静一站便成风景,让人敬而远之,这样的气质并非人人可得,也无法模仿。 难怪祁安如此镇定,若是她,面对这样的女子也会视为珍宝。 然而,心底那微妙的不适感又是怎么回事? 蔡金努力驱散杂念,但想到未来陪伴祁安的人将是江莱而非自己,心中不禁酸楚,还带有一丝怨气。 这荒谬的想法令蔡金惊讶,何时起,祁安在她心中的地位变得如此重要? 蔡金用力摇摇头,强行抛开这些纷乱思绪,转过身去,不再看江莱,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祁安和江莱相对无言,心中千言万语,却因奎虎在场及众多保镖,无法开口,只能默默注视对方。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出去。”奎虎突然开口。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江莱伸出手,想与祁安牵手。 祁安悄然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保持着笑容,说道:“你们俩先走,我随后就去找你们。” 江莱的机敏让她立刻明白了祁安的言外之意,她立刻睁大了眼睛。 “他们硬要你留下?”江莱娇喝一声,锐利的目光扫向奎虎。 在她看来,无论奎虎带来多少人,都是普通百姓,若真想强行留住祁安,绝非易事。 “不是的,是我自愿留下的,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我出去后一定会找你。”祁安连忙摆手否认。 他不想让江莱担忧,也预料到,一旦江莱确定他是被强迫留下,她必定会设法救他出去。 如果只是奎虎的个人行为,祁安并不太担心,大不了强行脱身,或许还能顺便解决奎虎的势力。 但现在,奎虎背后显然有龙魂的存在,江莱若知情,必定无法冷静,到时候他们两人孤军奋战,对抗龙魂胜算渺茫。 所以此刻,最好让江莱先离开,祁安才能毫无牵挂地应对。 江莱沉默良久,她的智慧让她看出,尽管祁安闪烁其词甚至否认,其中必有隐情。 但既然祁安不愿多说,她明智地选择信任,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好吧,我等你,如果你有任何意外,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江莱说着,故意狠狠瞪了奎虎一眼,目光中充满寒意。 奎虎一阵寒颤,他的地位不应惧怕一个小女子,可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女子格外可怕。 “走吧,别让我担心。”祁安没再多言,此时言多必失。 奎虎带江莱来,就是为了向祁安证明他信守承诺。 “那你们跟我来吧,你们这次算幸运。”奎虎说着,挥手示意,准备带两女离开。 江莱毫不迟疑,她明白自己在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以确保祁安的安全。 蔡金一步三回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无权插嘴。江莱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让她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祁安站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才轻轻叹了口气。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江莱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祁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江莱发来的语音信息。 “别担心,我已经到达安全地带,你的朋友蔡金也已联络到家人。” 祁安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刚才与江莱见面时,她并未提及此事,现在却在此计较。 “她只是我顺便救下的人。”祁安思考许久,如此回答。 “哦,她是你的新救的女子?”江莱语气中带着赌气。 之前奎虎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她给了祁安面子,如今独自回想,愈发不满,才出此言。 “我没有所谓的女人。”祁安笨拙地解释,内心却莫名涌上一丝喜悦。 江莱因为他而生气,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祁安竟感到一丝欣喜! 一番唇枪舌剑,祁安竭尽全力平息江莱的怒火,不再提蔡金是他的女人之事。 “女人一旦吃起醋来,真是可怕!”熄灭手机屏幕后,祁安心有余悸地自语。 他没想到,冷艳如江莱,也会有吃醋之时。若在面前,恐怕此刻早已动手,想到这,不禁心生恐惧。 确认江莱无恙后,祁安得面对奎虎。他不确定奎虎有何意图,但清楚奎虎认为自己擅长作弊,才会留下他。 这种关系毫无稳固性,尤其祁安绝不相信奎虎会有仁义道德,否则他不会与龙魂有特殊关系。 他该如何自处?奎虎已见识过他的能力,若突然失去,必被察觉;若持续帮奎虎赢钱,何时能离开便成未知数。 姜华还需玉石带回,若不能尽快离开,无法保证姜华会一直等待。一旦姜华继续使用莱文的玉石,他先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在尚未完全理解龙魂控制的玉石之恐怖时,他已选择道路,如今更明白龙魂的罪行,更无法容忍! “我的实力还是太弱,毫无选择余地。”祁安轻轻叹息,收起手机。 他只能在两难之间求生,不容许丝毫失误,否则无法保障自身安全与表面的平静。对他而言,这实在困难重重。 但也并非无解,关键看奎虎如何对待他。 奎虎并未让他久等,当晚便来找他。 第126章 当面背后 \"这个地方,我觉得兄弟你住得不太舒服吧。不然我找个更适合你的地方,让你安心居住,怎么样?\"奎虎笑容满面,坐在祁安对面,为了表现出对祁安的信任,他甚至没带手下。 \"当然可以,反正我现在在这儿,一切还不是由你决定。\"祁安也淡淡一笑,言语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满。毕竟,他算是被囚禁了,如果一直表现得太和气,奎虎恐怕会更加认为他无所畏惧。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小兄弟你以前也是靠这种方法赚钱的,现在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不是给了你更多机会吗?难道你还嫌钱多啊?\"奎虎呵呵笑着,一副真心为祁安考虑的样子。 祁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这种话他没法解释,奎虎果然把他当成那种擅长作弊的人。如果他说这种技术不是在赌场练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会相信。 \"那我们先说好,我外面也有家庭和事业,帮你一段时间可以,但不能一直待在这儿。\"祁安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他已经想清楚,逃跑的机会不大,所以现在要尽量与奎虎协商好。到时候,如果他能履行承诺最好,如果不行,用些手段离开也是情有可原,到哪都说得过去。 \"这个...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商量。人都是感情动物,你看,如果你在我身边待一两年,有了感情,为我工作,总比在外面担惊受怕、吃苦好吧?\"奎虎表面上诚恳,但还是露出了狡猾的一面。 祁安脸色微变,听奎虎的意思,是想让他在这里待一两年,如果到时候利益足够,可能就不让他走了。这么长时间,祁安可耽误不起。 \"我不是不留情面,我自己也有事要做。我可以帮忙,但最多三个月。如果不行,我心情会不好,到时候运气也会差,虎哥你留我只会亏钱,何必呢?\"祁安说话虽然客气,但意思很明确。 奎虎猛然抬头,阴沉地盯着祁安,脸上明显带着怒意。毕竟他是个大哥,很久没人这样对他说话了。在他看来,祁安除了有一点能帮他赚钱的手艺外,别无长处,这让他心中不悦。 祁安冷笑一声,没有被奎虎的气势吓倒,反而直视回去,眼神中的压迫感毫不逊色。 他是个修道者,而且修炼进展飞快,相比普通人,他无疑更胜一筹。祁安或许在其他方面有所不足,但论起气势,如果他在普通人中排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奎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躲闪,他觉得面前的祁安并非寻常人,而像是一座雄伟的山峰,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直视他太久会令人感到窒息。 “要么你同意我的要求,要么我就试试看能否凭自己的实力离开这里。虎哥,别让我失望啊。”祁安猛然起身,一字一顿地说。实际上,这话已给奎虎留足了面子。毕竟,江莱是奎虎带出去的,只过了一天,江莱可能还未到达安全之地。如果现在惹怒奎虎,牵连到江莱,那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三个月,对他来说已是极限,姜华那边应该也是如此。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对视良久。祁安毫不紧张,他深知自己的无可替代性。若奎虎冲动之下处置他,恐怕很难迅速找到替代人选,甚至可能再也找不到与他相似的人。 再说,他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如果奎虎此刻想动手,祁安毫无后顾之忧,正好借此检验自己的实力,能否打出压倒性的局面。 房间内的气氛静得让人难以呼吸。过了许久,奎虎忽然笑了,起身拍拍祁安的肩膀:“别太当真,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是双赢的局面,不必弄得这么僵。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不会亏待你。到时候你想留下,我也很欢迎。” 祁安的目光落在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笑了。 “好吧,就这样说定了。我相信你。三个月后,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可不会客气。”祁安直言不讳。 “怎么会不让你走?”奎虎嬉笑着,领着祁安向外走去。出门后,祁安微微愣了一下,门外挤满了二十多个壮汉,大概是奎虎的手下。这么近的距离,一旦屋里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就能立即冲进来。 难怪刚才奎虎进屋时没关好门,看来是担心手下不能及时支援。这样的算计,如果祁安还傻傻地相信,那他这三年的忍辱负重就白费了,人间的冷暖他已经见识得太多太多了... “别太紧张,这些人都是来保障你安全的。你不知道,上次你让老黑吃了个大亏,如果不是我拦着,你现在恐怕已经在黑市被通缉了。”奎虎语重心长地说。 “是吗?那就多谢虎哥了。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挺想再和他较量一番,不知道下次他能否从我手中赢回两局。”祁安微笑着敷衍回应。 如果老黑头脑正常,就不会挂出祁安的悬赏。毕竟,他是以赌王身份下场,结果却被祁安打得落花流水,现在再挂悬赏,岂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输了?在这个圈子里,名声可是至关重要的。相比之下,输给祁安的钱就不值一提了,所以老黑肯定不会做损害自己名声的事。 就算老黑真的输得慌了神,他要挂的也应该是奎虎,而不是祁安。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直接针对祁安只会让奎虎不爽,显得老黑格局太小,何必呢。既然奎虎这么说,祁安就听着,真假他不在乎,他觉得这只是奎虎在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如果祁安没有底牌,知道自己惹到了老黑这样的人物,又记得奎虎阻止老黑挂悬赏的行为,他可能会感激涕零,死心塌地跟着奎虎。 奎虎的想法虽好,可惜用错了对象,祁安并不介意这一点。或许是祁安的表情伪装得太好,奎虎还算满意,态度也变得热情多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奎虎和祁安下了楼。车子早已停在街头,二十多人围在祁安周围,他根本找不到逃脱的机会。要强行逃跑,就得同时击败所有人,才能在增援到来前逃走,但以祁安目前的能力,还做不到。 第127章 两人的心思 “走吧,我带你去我们这里最好的酒店,也算不虚此行。”奎虎礼貌地邀请祁安,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祁安是奎虎的尊贵客人。 “行,不过别给我安排其他服务了,我比较挑剔,只喜欢一个人。”祁安也不客气,径直坐进后座,坐稳后才随意地回应。 “没想到小兄弟还是个痴情种子啊,我要是女人,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奎虎大笑着上车,毫不在意地坐在祁安旁边。在奎虎眼中,现在的祁安就像一棵会走路的摇钱树。眼前利益丰厚,奎虎乐意宠着祁安,但如果祁安让他不满意,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可不行,我可没这福气享受,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的家人,呵呵。\"祁安坦诚地说。 \"你真会开玩笑。\"奎虎以为祁安在逗趣,随意回应道。 祁安摇摇头,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奎虎现在倒是坦荡了,没有再遮住他的眼睛搞什么神秘,而是光明正大地带他出门。 由此看来,当初带他进去时,奎虎肯定没安好心,至少有想过不让他离开,否则不会这样。 然而,祁安看了半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车子持续行驶,由于还在启动阶段,加上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拥堵,所以速度并不快。祁安使劲转头,一直注视着他看到的地方,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始终无法确定问题所在。 越是想不出来,祁安就越想知道,差点把颈椎病都折腾出来了。 终于,他想起来了! \"虎哥,怎么这里的工人都不见了?\"祁安脱口而出自己的疑惑。 奎虎本想回答,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警觉地盯着祁安。 这时,祁安才意识到不妙,心想自己之前是被完全蒙着眼进去的,按理说看不到那些工人,但现在说出来,肯定会引起奎虎的警惕。 要知道,奎虎现在故意表现出对他放松戒备,直接带他出来,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会如此,更不意味着他不在意祁安早些时候就能发现这个问题。 \"我看这么多空荡荡的厂房,虎哥真是财大气粗啊。\"祁安急中生智,赶在奎虎质问前补上一句,甚至都没回头,仿佛只是出于好奇。 还好出来时没蒙住祁安的眼睛,让他看到了那些空厂房,否则他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 奎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迟疑,试图判断祁安的话是真是假,但思考良久也没找出破绽。如果换成他,看到空无一人的厂房,恐怕也会感到疑惑吧。 \"最近生意不太好,就先让他们放假了,怎么?你也对玉石加工感兴趣?\"奎虎掩饰住疑虑,微笑着说。 在榨干祁安的所有价值之前,他会表现得很客气。 \"虎哥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不感到好奇才怪呢,这么大规模的玉石加工厂,看来虎哥也是靠这个维持生计的。\"祁安感慨地说道,心中却暗暗记住了这个地方,有机会一定要回来查个究竟... ... 这么大一个工厂,说关就关了,一天的损失可是笔大数目,就算奎虎家财万贯,也不会随便浪费。而且这事太突然了,他来的时候工厂还在正常营业,挺热闹的,怎么才两天,就说因为生意不好就停业了?这理由也太勉强了吧! “我了解你的本事,如果你有兴趣,到时候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看。”奎虎兴致勃勃,当初他看中祁安在玉石上的天赋,让他尝试赌石,结果让奎虎惊喜不已。现在再带他去赌石,肯定能赚更多。 祁安点点头,明白适当地展现自己的价值,有时会带来更大的好处。虽然他现在并不情愿留在奎虎身边,但他还是会努力争取自己应得的。 车子安静地行驶着,豪车的隔音效果超出了祁安的预期。路上行人众多,看见这辆车,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羡慕,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坐不上这么高档的车。接着,当他们看清车牌,有些人只剩恐惧,甚至前方的车辆拼命让道。 奎虎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他一边偷偷观察祁安。他有很多车,包括新买的,那些车不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也不会让祁安看出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这也是对他的一种震慑。 有能力的人通常都有点傲气,祁安在奎虎眼中也是有本事的,否则不可能引起龙魂的注意,也不可能在赌石场上玩弄老黑于股掌之间。但这样的人更需要好好提醒,如果不敲打敲打,就没法好好利用。奎虎可不希望手下有不懂规矩、不听话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把祁安当作手下。三个月后,他不会轻易放手,但这事不能让祁安提前知道。他要慢慢消磨祁安的意志,以便更好地控制。 “我还没问,我能帮你赢钱,但我总得有点收获吧?”祁安突然想起这事,毕竟他也需要积累财富。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包括对龙魂的复仇,他绝不会忘记。 “很简单,只要你赢了,除了本金的一半,其他全归你。但如果输了,你要赔我本金的两倍。毕竟我的本金就算投资也能赚钱,不能白白让你用。”奎虎笑容满面地说,但眼神中已闪过精明的光芒。 祁安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知道他不会输,但还是得提防奎虎... ... 毕竟这样的条件很容易让祁安陷入困境,万一奎虎设局让他不断输钱,就算只是双倍本金,也能让祁安一辈子欠债,无法翻身。 两人各自盘算着心思,车厢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无人开口。 很快,车子抵达了酒店。奎虎确实没有食言,给祁安安排的确实是最高级的酒店。从大堂到走廊,再到房间,每一处都透露出祁安负担不起的奢华气息。 跟着奎虎上楼后,祁安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这家酒店的安保似乎过于严密了。一般五星级酒店,尽管重视客户安全,在门口和大堂会有充足保安,但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和自由,不会在楼上布置太多。否则,要是有挑剔的贵宾投诉,酒店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祁安所到的这家酒店却与众不同。从上楼开始,他就看到好几个保安,连电梯里都有人站岗。对于以顾客为中心的五星级酒店来说,这显得不太正常。 奎虎不经意地说:“这是我家开的酒店,怎么样,还不错吧?” 第128章 变相看管 祁安立刻打消了所有疑虑。既然这是奎虎的地盘,带他来就是为了监视他,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奎虎的掌控之中,毫无问题。 奎虎将祁安领进中间的房间。长长的走廊一眼望去,至少有十名保安,但他们素质颇高,奎虎带人来,他们没有接到命令,连头都没转一下。 打开房门,奎虎还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祁安也没客气,径直走进去。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他依然是个囚徒,能让生活舒适一点的事,他没有理由拒绝。 房间设施果然配得上五星级酒店的称号,内外两个套房,露天大阳台,室内泳池和健身房一应俱全,茶几上还摆放着新鲜水果。 看样子,并非因祁安到来特意准备,原本这里就有这样的服务,无论是否有客人,房间内的一切细节都做得极其周到。 “你就先住在这里,需要什么随时找我,这是房卡。”奎虎说着,递给祁安一张卡片。 “看来,这是允许我外出的意思?”祁安略感惊讶。 尽管到现在为止,他和奎虎相处还算平静,但彼此心知肚明,一旦有机会,祁安一定会设法逃脱。而奎虎的任务就是不让祁安有这样的机会,眼前的摇钱树,谁都不想放手。 然而,给房卡的举动实在出乎意料…… “确实,人偶尔需要呼吸点新鲜空气。你想出去就去吧,我不会拦你。等我有空,我会带你好好转转,保证你会看到前所未见的景色。”奎虎说着,轻松地拍拍祁安的肩膀。 祁安一时有些困惑,但既然奎虎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收下了房卡。 看到祁安接过了房卡,奎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别的事情,你有我的电话,有事随时找我。对了,我安排了人在外面帮你,如果生活上有不满,随时通知他们。” 祁安这才明白过来,奎虎不是突然变得宽宏大量不怕他逃跑,而是早有准备。所谓留下的人,其实是监视他的。虽然房卡在他手里,但出门就会被奎虎的人盯着,这种自由几乎等于没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一群保镖逛街。 但想象一下,身边围绕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大汉,他们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足以吓坏普通路人。这样上街,祁安觉得还不如不去。 “时间不等人,我先走了。”奎虎没等祁安回应,匆忙离开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祁安看着手中的房卡,又想起刚才遇到的保安,不禁叹了口气。想出去,谈何容易! 尽管对付普通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那些大汉看起来确实强壮,一般人难以抗衡,但对于他而言,也只是摆设。真正让他头疼的是,这些大汉分散且训练有素,即使他最终能制服他们,消息也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奎虎加上龙魂,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祁安犹豫片刻,把房卡随手放在桌子上,走向窗户。一看之下,他才意识到何为绝望。这里是酒店的三十三层,跳下去必死无疑。更糟糕的是,窗外还装有防盗窗,原本完整的落地窗被分割成无数小块。 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了,祁安真切地感到自己被困住了,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既然左右无法逃脱,祁安干脆放弃这个念头。他明白了,除非能带给奎虎好处,否则不可能轻易离开这里。 唯一令他稍感安慰的是,这个房间没有摄像头,他可以抓紧时间修炼... 这段时间过去了,祁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其实很不足。如果他真的能傲视所有人,奎虎就算再嫉妒他的手段,也不会把他关起来。如果他实力强大,江莱就不会受到牵连,遭遇不幸。如果他足够强大,现在的奎虎早就会自认倒霉了。一切问题的根本,就是他还不够强大! 祁安环顾一圈,坐在落地窗前,面向外面。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遮挡,至少能多吸收一些灵气。他闭上眼睛,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 “滴答。”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祁安耳边响起。 他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情景变了。刚才他还坐在酒店房间里修炼,现在却身处一座山中,旁边还有一个冰冷的水潭。尽管外界像春天般温暖,但这水潭散发出的气息却像是严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尖锐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即使真的是梦,也是个非常真实的梦。这里非常安静,周围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只有无尽的森林。 稍作犹豫,他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往回拽,一直拉到水潭边,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和刚进来时一样,他保持着五心向天的姿势,规规矩矩。 祁安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连举手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是谁,出来吧,搞这些花样给谁看?”祁安镇定地说,虽然内心紧张,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过去三年的经历教会了他如何保持冷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他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就真的无法自救了。 随着祁安的话音落下,树丛边缘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人影看似走得很远,但在他脚下瞬间跨越,眨眼间就来到祁安面前。 看清来人是谁时,祁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眼前的人正是赋予他修为的那个老人。 “前辈,是你带我来这里吗?”祁安谨慎地问,主要是因为老人现在的表情不太好,他不确定是否与自己有关。 “如果不是我带你来,你打算就这样过下半辈子吗?”老人神情严肃,瞪了祁安一眼,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在他周围。 祁安背后渗出了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笑着,不敢轻易开口。 看到祁安这副样子,老人显得既失望又无奈,举起手像是要责罚他,但最终只是高高举起,象征性地在半空中握了握,然后又放下。 第129章 老人的训诫 \"前辈有何指教?\"祁安确实已放低姿态,面对其他人他或许还会顾及颜面,但在这位老人面前,他没有自傲的资本,只要好好听从教诲就行。 \"我还能说什么呢?之前告诉你的都忘了吗?\"老人显得更加生气,胡子直翘,眼睛瞪得圆圆的。 祁安识趣地低下头,一言不发,像个挨训的孩子。毕竟,人家好声好气,你也下不去手。老人原本满腹怨气,见祁安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默良久,老人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看透你了,态度挺好,就是坚决不改。\" 祁安依旧沉默,他被老人训斥,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不明白为何会惹得老人如此愤怒。不过,乖巧些总没错!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老人还是放弃了。祁安的样子让他无计可施。 \"起来,我告诉你什么是修炼!继承了我的传承,却修炼成这样,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我的徒弟!\"老人脾气暴躁,一把拉起祁安。 祁安并不生气,乖乖照老人吩咐做。如今他只能低头,毕竟他的一切都是老人赐予的。否则,他仍是个被人瞧不起的靠女人养活的男人,只能在秦家寄人篱下。 老人的气息绵长而强大,不给祁安任何抵抗的机会,直接渗透进他的丹田。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祁安反应过来,丹田已被气息侵入。他心头一震,能轻易侵入他的丹田,老人的实力恐怕已达到他难以想象的高度。 而且丹田是修炼者的根基,能做到这一步,说明祁安在老人面前毫无抵抗力。 此刻,因老人并无恶意,若真想毁掉祁安,只需一个念头。 当老人的气息进入祁安的丹田后,他也微微惊讶,祁安的丹田仿佛广阔的大海,其中奔涌的灵力已凝结成类似结晶的物质。 接着,老人的表情变得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前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祁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之前的灵力发生了巨大变化,这种变化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江莱... 从他接触过的修炼者来看,每个人的灵气都是气体状态,唯独他自己的是液体,所以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为了不让江莱担忧,他一直没提这事,但现在看来隐瞒不住了,至少那位老人已经知道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老人的语气十分复杂,仿佛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他的心情。 “前辈,您尽管说,我能承受得住。”祁安有些忐忑,难道他身上发生的状况连这位老人也没见过? “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最佳,而你的浪费也是最严重的!”老人说着,又觉得自己有点生气,照这样下去,恐怕真会被祁安气出病来。 “为什么会这么说?”祁安也有些急切。 “能将灵力压缩到接近固态,说明你的天赋绝不仅限于此,可你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运用,现在只是中期筑基,如果让别人知道,肯定会被笑掉大牙,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别说我教过你!”老人越说越恼火。 如果面前的祁安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那就算了,老人还能心平气和地教导。如果祁安勤奋且资质出众,那也无妨,老人会耐心指导。 但现在祁安就像抱着金矿还去打工,谁能接受得了!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控制这些灵力,而且我觉得平时已经够用了。”祁安边说边观察老人的脸色,他真的很担心,万一老人承受不住晕倒了怎么办。 “你还觉得够用?这样的天赋我从未见过,如果不是我来,你就白白浪费了。难道我留给你的修炼方法,你都没看过吗?”老人几乎要指着祁安的鼻子骂了。 祁安缩了缩脖子,按他的脾气,就算知道老人是大能,这样一次次责骂也会让他受不了。但在老人面前,他似乎无法发泄脾气,只能乖乖听训。 老人骂了半天败家子之类的话,终于没好气地停下来,二话不说,手指点在了祁安的额头。 一股热流在祁安的脑海中流淌,之前深藏在记忆中的传承全部浮现,海量的信息让他痛苦不堪,但他也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遇,挨骂这么久,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热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头疼得也越来越厉害,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祁安几乎要抱头哀号,这已与毅力无关,换作任何人都会如此…… 老人似乎没看到这些,手指始终按在祁安的头上。祁安没察觉到,当他痛得难以忍受时,老人眼中也闪过一丝真切的不舍,但很快隐藏起来。随着时间流逝,祁安身上不知不觉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痛苦达到极致,祁安终于承受不住,双眼一翻,幸福地晕了过去。对他来说,此刻能失去知觉已是莫大的解脱。老人见祁安软软地倒下,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强迫,而是盘腿坐在他面前。 灵力在祁安体内流动,一点点搅动他的丹田。他的灵力几乎具有实体,即便是老人,要在不伤害祁安的前提下梳理灵力,也需要极大的精力,但他毫无怨言,全神贯注地进行着。祁安的灵力原本凝聚得很扎实,这带来了两个结果:一是他的实际能力远超等级;二是如果不熟练使用,就像小溪汇入大海,大部分灵力他无法掌控,也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 老人正在做的,就是让祁安那些过于强大的灵力重新运转起来。只有这样,祁安的实力才能达到应有的水平。“我只帮你这一次,如果你还不懂事,那就自作自受吧!”老人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做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如果有人在一旁观看,一定会对老人的奉献精神感到惊讶。帮助他人梳理灵力,除了消耗大量自身灵力外,对助人者并无益处。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第130章 破风 当老人开始工作时,祁安已陷入无感知的状态,他舒服地睡着了,做了一个漫长而温馨的梦。梦中空无一物,祁安仿佛回到了婴儿时期,尽管他不清楚婴儿时期是什么感觉,但此刻的感受应该就是那样。时光缓缓流逝,老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并非本体前来,帮助祁安梳理灵力耗尽了他不少力量。 终于,老人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停止了梳理灵力的动作。这障碍正是祁安即将迎来的突破。如果他顺势帮祁安突破,祁安自然能直接提升等级。然而,祁安现在这种状态,会丧失突破的领悟。短暂犹豫后,老人还是停下手,每个突破的机会都很宝贵,他不能让祁安糊里糊涂地浪费掉... 如果这次错过,祁安觉得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才有突破的可能了。 此刻,祁安的丹田里,一半的灵力仍像半固体般,另一半却像流水般顺畅流动。这种变化对祁安来说是个巨大的转变,至少现在,他能完全控制那些像水流的灵力了。 以前,尽管他拥有大量的灵力,实际上能真正控制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他都无法驾驭,只能任由它们自行流动。 老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灵力。 紧接着,祁安也恢复了意识。 “我到底怎么了?”祁安瞪大了眼睛,老人是凭借经验看出祁安即将突破,而祁安则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突破前的不适,就像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样。 “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你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灵力,现在就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了。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无法控制,我可不介意收回我的传承!”一和祁安交谈,老人就感到一阵火大。 “可是我原本还没到突破的边缘,现在突然这样,会不会影响我的修为呢?”祁安一头雾水,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有些困惑。 “不是的,你的力量早已足够,只是因为无法驾驭才会如此。现在别去想突破的事了,到了这个阶段,突破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要教你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老人收敛起情绪,认真地说。 祁安深知这是难得的机遇,自然不会浪费。按照老人的指示,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 “你的灵力非常纯净,因此释放的力量也会很强,但你不懂如何控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要教你的是如何驾驭自己的力量。”老人一字一顿地解释。 此刻,祁安除了点头,别无他事可做。 老人忽然向后退了两步,与祁安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仔细,我是怎么做的。”老人严肃地叮嘱。 祁安立刻全神贯注,十二分精神地注视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尽管他的思绪仍然混乱,也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老人身上的气息变了,起初,尽管祁安清楚地知道老人的修为深厚,但之前的老人更像是一位长辈在责备孩子,生气中更多的是失望。 但现在,祁安清楚地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老人站得笔直,缓慢抬起手,此刻他散发出一代宗师的气质。 灵力凝聚在他拳头上,虽然不算浓郁,毕竟这里环境限制,无法完全展现他的实力。 就算他不顾一切地释放,这个地方也会承受不住而崩塌。 即便如此,那种压倒性的气势也无法掩饰。 老人缓缓举起手,拳头上的光芒已缩至极小,最初光芒环绕拳周,现在则变成一层薄薄的光膜紧贴拳头。 但看上去,拳头的威力反而增强了。 \"破空拳!\"老人低喝一声,一拳向虚空打出,拳上的光芒立即四散飞溅。 令人惊奇的是,灵力并未过于分散,反而凝聚成一团。若非祁安恰好站在老人侧面,可能都无法看清光芒的去向。 不远处,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这里并非外界,可能是某种奇特法术幻化而成的。 尽管祁安现在看不出来,但他明白这座小山的真实强度远超自然界的山峰。 老人一拳挥出,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在空气中引起一丝颤动,颤动逐渐扩散。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祁安突然发现山峰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你看,就是这样。如果换成你,会怎样呢?\"老人放下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祁安走近细看,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 他看到眼前的山石已被彻底穿透,形成一条直通另一面的洞口! 甚至,仔细看,不只是这山石,后面的山岩也被穿透,洞口延伸至祁安的视线尽头。 \"你也像我刚才那样,打一拳试试。\"老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祁安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无法像老人那样产生如此威力,但既然老人开口,不打也不好意思。 没有过多犹豫,祁安向不远处的小山打出一拳。 然而,他的效果差远了。老人一拳贯穿小山和后面岩石,而祁安这一拳,只在小山上打出一片片裂纹。 祁安摸了摸鼻子,不用老人说,他也感到十分羞愧。 他的力量运用与老人相差太大。原本祁安以为老人的实力并不算高,还略有自信,但现在这结果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不济吗?”老人毫不客气地质问祁安。 “不明白。”祁安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在老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说完,他摆出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次,老人没再生气,反而绕着祁安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他面前。 “因为你把大部分力量都浪费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力量分散开来使用。”老人握起祁安的手腕,在他手臂上画出一道道曲线。 这是在教祁安如何掌控力度。那些曲线描绘的是经脉走向,只要让灵力沿着这些路径流动,就能最大限度地集中到一点。 祁安虽然一直是独自摸索修炼,但他的理解能力没问题。老人一点拨,他立即领悟了。 老人讲解得仔细,但仍有些不放心,索性让祁安不要抵抗,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的体内。 第131章 弱点 祁安慢慢感受,老人的灵力引导着他的灵力在体内循环,让他学会如何控制。 有时候,亲身示范比死读书更有用,否则世上就不会有教师这个职业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老人是个好老师。 “来,你自己试试。如果还是体会不到,我就真的要放弃你了。”帮祁安梳理了几遍体内的灵力后,老人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他。 “好的。”祁安此刻确实跃跃欲试,调动灵力,集中在一点,然后果断打出。 一声巨响,眼前的小山出现了一个洞! 祁安欣喜若狂,骄傲地看向老人。 “还不错,不过你还要继续努力修炼。只有将灵力运用到极致,你的实力才有提升的空间。否则,都是浪费。”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此刻,祁安只能点头,别无他法。 “好了,我这次来了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你要自己努力了。凡事小心。”老人忽然露出慈祥的神情,目光变得柔和许多。 不知为何,祁安不太习惯老人这样对待他,仿佛之前的训斥让他更自在些。 还没等祁安说什么,他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祁安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一切如旧。他瞥了一眼仿古挂钟,惊讶地发现只离开了十五分钟。 在那个似梦的地方,他感觉待了很久很久,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十五分钟…… 十五 “破空拳。”祁安低声默念,这招在老头子使出来时就叫这个名字。虽然他目前只学到一点皮毛,但他不断练习,相信迟早能完全施展出来。 不过,他对老头子的真实实力仍有些疑惑。能施展这样高超的法术,老头子肯定不是一般人。 再者,祁安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当初老头子为何偏偏选中他呢?心中疑问无数,却无人能解答。这事不能光说是运气好,或许还有些他未知的因素。 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面对外面的阳光,祁安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没有其他状况发生,他顺利进入了修炼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浸在修炼中的祁安对外界变化浑然不觉,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惊醒。 “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想睡觉就去床上,否则坐在这儿睡多不舒服。”奎虎站在祁安身旁,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祁安有些尴尬,连忙站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通常在修炼状态下,他也能察觉到别人的存在,甚至因修炼而对气息更为敏感。 但这次祁安的情况不同,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以至于有人走到面前都没察觉。 “可能是太累了,想着休息一下,结果直接睡着了。”祁安勉强笑笑,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奎虎感觉到祁安的敷衍,笑容中多了些警惕。 “当然有,咱俩这种关系,你还指望我对你坦诚相待?能和平相处就不错了。”祁安毫不掩饰。 奎虎先是一怔,随即大笑:“果然我没看错你,你真是给我不少惊喜。” 祁安的回答出人意料,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他说得对,毕竟他和奎虎的关系并不亲密。能做到答应的事一丝不苟地完成,已是很好的合作了。 “所以说,有些事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大家都不自在,何必呢。”祁安笑着,看似不在乎,实则心里已问候了奎虎的祖宗十八代。 “好吧,我也不自讨没趣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奎虎说着,上前拍拍祁安的肩膀。 “去哪儿?”祁安下意识地问。 “还能去哪儿,今天带你去个新地方。你能不能帮我们一起发财,就看今天了。”奎虎毫不隐瞒他的意图,因为如果他说只是请祁安吃饭,祁安可能也不会信。 “行,那咱们走吧。”祁安并不介意,耸耸肩便向外走去。反正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呢? 这下轮到奎虎愣住了。 “你就不带点自己的东西?”奎虎惊讶地问。 要知道,几乎每个作弊者都有自己的一套工具,就算技巧再高超,光靠手是不行的,否则那就不叫作弊,而叫奇迹了。 祁安在奎虎面前挥挥手:“这就是我的工具。走吧,就算为了不让自己破产,我也会尽力帮你赢钱。” 说完,他独自出门,奎虎愣了一会,才明白祁安的意思。想再问,但想起祁安说过他会保留秘密,便暂时打消了念头。 不久,两人下了楼,上了车。祁安直接在后座上睡着了。 修炼确实可以减轻疲劳,但他还没到完全不在乎的程度,所以一晚下来,还是会有点累。 奎虎颇感惊讶,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身边如此放心地睡觉,毕竟他的势力摆在那里,祁安毕竟还是他的囚犯。 不过,他最终没去打扰祁安,让他安静地睡了。 祁安睡得很香,如果不是车子停下来,他还不会醒来。 到达目的地后,奎虎亲自叫醒了祁安,其他手下看到这一幕,惊讶得合不拢嘴。尽管奎虎平时平易近人,但他毕竟是老大,亲自叫人起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到了吗?今天就在这儿?”祁安伸了个懒腰,下车后发现,他来到的是一条酒吧街。此时已是夜晚,但这儿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就是这儿。如果你行,我可以每天都带你来,不只是为了我赚钱。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也能赚不少。”奎虎豪爽地一挥手,充满信心地对祁安说。 祁安内心冷笑一声,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奎虎的提议听起来很诱人:用他的钱赌博,赢了还能分祁安一半。但如果仔细思考,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赢。一旦开始输,可能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第132章 无可奈何的选择 祁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好吧,我去试试运气如何,希望能双赢,否则我可能就要在这儿栽了。”这话既表达了他内心微妙的不满,又带点自嘲。 奎虎和祁安之间的关系复杂难言。因为奎虎的为人,表面上还算和谐,但真正的感受只有他们俩清楚。 “走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种地方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奎虎对祁安的玩笑话毫不在意,立刻转了话题。 祁安也不强求奎虎附和他的幽默,点头后就跟了进去。 他们进入的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酒吧,从外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就能看出它的规模。招牌上有个美女图案,但祁安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标志到底什么意思,连个名字都没有。 既然奎虎已选定这里,祁安自然不会反对。说实话,他对这种场合毫无兴趣。如果不是奎虎的要求,他绝不会主动踏入这里。 一进去,祁安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闪烁的镁光灯差点晃瞎了他的眼。在光怪陆离的氛围中,人们似乎都失去了理智。 祁安微微皱眉,可能是性格使然,他很不喜欢这种环境。置身其中,他只感到不自在,没有任何其他冲动。 奎虎一直留意着祁安,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这样的人让他有些反感。从头到尾,他找不到祁安的任何弱点。 起初,祁安为了江莱宁愿自己受委屈,这让奎虎以为他是个喜欢女人的人。在救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后,他一度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然而,在那种环境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度了一整晚,却什么都没发生。这让奎虎意识到他的猜测可能错了。 接着,他又想看看祁安是否贪财,拥有那么好的赌技,走到哪里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但现在看来,祁安对赌博也没什么热情。 一个找不到弱点的人是可怕的。 如果祁安有能让奎虎发现的弱点,也许他会更重视祁安。这样他才能控制祁安,不像现在,三个月的约定已定,如果三个月后他还找不到祁安的弱点,是不是就无法再威胁他了? 祁安之所以愿意在奎虎手下做事,只是为了确保江莱她们的安全。下次如果奎虎再拿江莱的安全做威胁,祁安恐怕就不会再妥协,而是真的反抗了!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但最终都没开口说出来。 奎虎摇摇头,领着祁安继续前行。 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目前最重要的是利用祁安赚更多的钱。至于怎样恢复,他其实并不在乎。 只要祁安在该扮演摇钱树的角色时,尽职尽责,奎虎并不介意祁安心里在想些什么。 酒吧内五光十色,祁安穿梭于人群之中,总觉得有一种让他极度不适的气氛,也许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那些被酒精麻醉了头脑的人散发出的气息,让祁安本能地感到厌恶。如果不是奎虎带他来,祁安一辈子也不会踏入这种地方。 沿着走廊深入,酒吧的大厅角落里有个电梯。从外面看,这酒吧只在二楼,根本没必要装电梯。不过,见识过奎虎带他去的地下赌场,祁安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果然,进入电梯后,奎虎按下向下的按钮,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交谈。 奎虎身后跟着一大群跟班,不仅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也确保祁安不会逃跑的念头。 电梯再次开启,尽管有所准备,祁安还是略感惊讶。 地下的空间远大于地上,人声鼎沸,刚下楼时,差点被喧闹声震聋。 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隔音效果极佳,从上面一点都察觉不到。只有下来,才会发现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空间。 一眼望去,这个地方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摆满了各种赌桌,而那些放纵的赌徒,多数已被眼前的金钱冲昏头脑,眼睛都泛着红光。 奎虎直视前方,带着祁安往前走。 穿过整个大厅,后面区域有一排精致的小包厢,看起来应该是贵宾室。 推开门,祁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里面的装饰犹如豪华酒店般奢华。 包厢中央放着一张大桌子,适合大多数赌局,周围则是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方的水晶吊灯将房间照得如同白天。 房间内坐着一个光头壮汉,他身后靠墙站着一排穿着黑西装、戴黑墨镜的人。 “怎么?今天又想和我玩玩?之前不是说不愿和我同桌吗?”光头大汉笑着,手里摆弄着筹码。 奎虎大笑,悠闲地走到光头对面坐下,手指在牌桌上轻敲,瞥了一眼身后的祁安,然后说:“这不是带了个新手来嘛,都说新手运气好,让他试试能不能帮我赢套房,赢块地。” 当这句话落下,那个光头大汉眯起眼睛,目光集中在祁安身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嘿嘿一笑:“果然是新手啊,奎虎兄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带个新手来,就算我想赢你的钱,也觉得不好意思呢。” 奎虎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祁安坐下,接着说:“没事,只要你能从他那儿赢钱,不管多少我都不介意。” “听奎虎兄这么说,我就放心玩了。到时候要是把小新手欺负哭,可别怪我不给奎虎兄面子。” 光头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奎虎刚才的话显然是在挑衅,如果连这都听不出来,那他在江湖上也混得太失败了。 祁安倒不介意,直接坐在奎虎旁边,低头不看光头大汉,心里盘算着何时能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光头大汉转向祁安,闷声问:“这位小兄弟想玩什么,直接说吧。” “我是新手,刚来乍到,所以想玩什么,还得看大哥的意思。”祁安抬起头,微微一笑,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情,仿佛没把光头大汉放在眼里。 他越是这样,对面的光头大汉就越生气,明明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凭什么在他面前摆架子? 光头大汉张了张嘴,本来想责备,但看到奎虎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看在奎虎的面子上,如果祁安独自一人来,光头大汉可能就不会客气了。但现在奎虎带他来,无论如何也得给奎虎一点面子。 犹豫片刻,光头大汉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玩两把扑克,等手气顺了,再玩别的。” 第133章 大哥,出事了! 祁安点点头,没有异议。 “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不过上次他在我这儿赢了不少钱,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赢回来,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奎虎低声在祁安耳边说。 祁安露出明白的神色,看来今天不能赢得太多,至少要给奎虎留点面子,否则场面太过尴尬,奎虎也会不高兴。 既然决定玩扑克,牌局很快就开始,依然是炸金花的玩法。 祁安随意抽出三张牌,稍微一看,就将所有筹码推了出去,对面的光头大汉被吓了一跳,问道:“你连牌面都没看,就这么玩吗?” 祁安微笑,点点头说:“奎虎兄在来之前告诉我,这次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我有什么不敢玩的?” “哈哈,虎哥果然厉害,这么大的赌注都敢押,我可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说着,光头大汉也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接下来轮到翻牌了,祁安翻开牌后,正好比光头大汉多了一个点。 “看起来好运站在我这边呢。”祁安轻弹手指,示意荷官将筹码移到他这边。 光头大汉面不改色,即使输了也显得无所谓,但看向祁安的目光多了些凝重。在赌桌上,这样的胜负并非仅凭运气就能解释的。 祁安的干脆利落赢得这一局,让光头大汉对他的敬畏增加了些许。反正光头大汉不相信奎虎会带一个纯粹的新手来给他送钱玩。 祁安并不在意,虽然刚才那局玩得挺刺激,但桌上的筹码本来就不多。光头大汉刚来,只换了少量筹码开局,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首局获胜后,光头大汉加大了赌注,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局。祁安并未过于激进,毕竟这不是上次那种生死攸关的赌局。两人有输有赢,最后结算差距并不悬殊。 奎虎脸色阴沉,目不转睛地盯着祁安的动作。根据上次的经验,他知道祁安的真实实力远不止于此,这次即使输牌,也是有意为之。 “兄弟,你是觉得我给的分成不够多,所以变相往外送钱?”奎虎突然靠近祁安,低声问道。 “我只是想着刚开始,别伤了和气嘛。真要玩,得等他完全放松警惕才行。”祁安也悄声回应。 奎虎想反驳,但发现祁安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毕竟他和光头大汉在生意上有交集,做得太过绝情对谁都没好处。 想到这里,奎虎冷哼一声,坐正身子不再说话。 赌局继续,光头大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玩得乐此不疲。祁安却兴致不高,他早已看穿结果,想赢就赢,想输就输。赌局到了这个地步,乐趣已大打折扣。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只能苦坐在一旁,即使想尽早结束也无法自主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赌局一轮接一轮。光头大汉玩腻了扑克,又换了个玩法。这次祁安不再客气,连赢三局,让光头大汉输得脸都绿了。 终于,光头大汉的筹码见底,还想继续玩,伸手一摸,发现口袋里已是空空如也。带来的所有现金都已换成筹码,此刻输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种情景,祁安起身笑道:“大哥,咱们也玩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可以,你想赢了钱就跑吗?”光头大汉立刻开口挽留。 祁安指着墙上的挂钟说:“你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再玩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还是改天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他说话礼貌得体,毫无瑕疵。而光头大汉经过一晚上的观察,也大致了解了祁安的风格,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比外表复杂得多。 稍作犹豫,光头大汉仰头大笑:“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较量一番。今天这个地方不是我的主场,到我的地盘,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听到这里,祁安也不能失了面子,两人你来我往,客气个不停。一旁的奎虎听着都有些尴尬。 结束了一晚上的赌博,奎虎再次带着祁安回到五星级酒店,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看来祁安在这三个月里是离不开这家酒店了。 “你的本事比我想象中更大,有没有兴趣真的跟wogan混,到时候好处绝对不会少你的。”奎虎笑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祁安坚定地摇头,说:“虎哥,你就别逼我了。说好的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多一天我也不会待的。” 他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是真心实意的。 祁安对在奎虎手下做事毫无兴趣,他现在只想带着江莱安全回家,同时解决掉龙魂的问题。 奎虎听了,眼神暗淡下来,但也没再勉强。他安排好祁安的生活起居后,就离开了。 日复一日,祁安感觉自己都麻木了。每天晚上被奎虎带到赌场,天快亮时才回来睡觉,似乎成了常态。 这期间,祁安并没有荒废修炼,一直在努力提升,只是总感觉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 但他也知道,修炼需要循序渐进,急功近利是不好的。 时间既漫长又短暂,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奎虎带祁安来到自家的赌场,又是一场豪赌。作为主场,祁安自然更加从容不迫。 除了最初为了吸引大客户故意放水两把之外,接下来每局他都赢了,真是大获全胜。 奎虎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满脸得意。这一个月,祁安帮他赚的钱简直数不清。有祁安在身边,他轻松就能赚一大笔。 想到两个月后祁安就要离开,奎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正当这时,一个手下匆忙跑来,没留神撞到人,直挺挺地摔倒,一路翻滚,恰好停在奎虎面前。 \"你瞎跑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奎虎有点不高兴,穿着皮鞋的脚轻轻踹了那手下一下。 \"老大,出大事了!\"手下狼狈地爬起,眼神四处乱转,一脸紧张... 奎虎脸色一沉,对他来说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但这手下如此慌张确实出乎意料。 \"别急,进屋再说。\"奎虎起身,瞥了眼仍在赌桌上的祁安,没发现这边的动静,便领着手下走进了旁边的包厢。 第134章 意外变故 由于心中隐约的不祥预感,奎虎身边没带其他人,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他和那手下。 \"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还好今天没外人在,否则我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奎虎说完,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手下。 \"老大,不是我要给你丢脸,真的出大事了。\"手下急得直抓耳朵,又怕隔墙有耳,犹豫半天,还是顶着奎虎严厉的目光,凑近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他一说,奎虎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眼中掠过一丝凝重,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别告诉别人,我得想想怎么处理。\" 手下连连应声,转身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奎虎,他托着下巴陷入深思,刚才听来的情报绝非好事。 \"我的场子接连被查,而且都在同一天,如果我知道是谁举报的,一定不会放过他!\"奎虎咬牙切齿地低语,可惜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无人听见。 思考良久,奎虎起身走出包厢,看到祁安还在赌桌旁,就留下十几个人看着他,自己带走了其他人。 尽管祁安沉迷赌博,但一直留意着奎虎的动静。转头一看,奎虎已带着人悄悄溜走。 门外已是深夜,门口早就停着一辆车。 奎虎上车后,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阴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虎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奎虎沉默一会儿,说出一个地名。司机询问后,表示对那里不熟悉,只能开启导航前往。 车子停下时,眼前是一片荒芜,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杂草... \"老兄,你确定我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儿吗?\" 司机担心自己开错路,谨慎地问了一句。 奎虎不耐烦地点点头,随即开门下车,领着几个保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司机独自在车内,面对着漆黑的夜晚,颤抖不已。 奎虎继续往前走,来到一片荒地中央。还没等他有何动作,地面突然塌陷。但奎虎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连尖叫都没出,任由身体坠落下去。 当他再次看清周围景象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房子里。屋内,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着奎虎,全身裹在一件黑色长袍中。 \"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男子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颇感不适。 \"我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再这样下去,恐怕麻烦就大了。\" 奎虎回应。 男子略显不悦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太高调,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找个解决的办法吧?\" 奎虎有些焦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从未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然而,眼前的黑衣男子是他无法抗拒的存在,所以他只能乖乖地听着。 \"你想怎么办?事实摆在眼前,有转圜的余地吗?\" 黑衣男子沉默片刻后,又问道。 奎虎略感尴尬,犹豫了一下,才无奈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得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回去弄清楚再来找我!\" 黑衣男子似乎生气了,但他始终背对着奎虎,奎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只好苦笑。 如果此刻有其他人看到奎虎,一定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毕竟,奎虎在外可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人物,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连想象中都难以预见。 \"好吧,等我了解清楚状况,再来找你。\" 奎虎无可奈何,只能答应。虽然眼前的男子与他关系还算不错,但归根结底,他是惹不起的。 就在奎虎准备离开时,那男子忽然转身。 \"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奎虎硬是停下脚步,脸上挤出笑容。 \"上次你从我这里带走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男子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飘渺而虚幻。 \"目前还好,已经帮我赚了不少钱。\" 奎虎如实回答。 \"那就好,也许不久后他会有别的用途,到时候别舍不得。\" 男子意味深长地说... \"嗯?啥意思,我觉得他现在干得挺好的,真要换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奎虎觉得这男人话中有话,于是小心翼翼地反问了一句。 \"你的命和他比,哪个更重要,自己掂量一下吧。\"男人说完,转过身去,没打算再继续交谈。 奎虎想了想,大概猜到一点端倪,于是轻笑一声,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当他回到地面上时,司机还在那儿发呆地等待。此时夜色已深,杂草有一人高,司机没发现任何异常。但如果他知道真相,估计会大吃一惊。 \"虎哥,咱们去哪儿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奎虎,发现他回来后心情似乎好转,于是壮着胆子问道。 \"去城南的娱乐场所看看,不是说出问题了吗?我倒是要瞧瞧是怎么回事。\"奎虎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淡淡地说。 司机应了一声,驱车前行。 不久,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原本这里是个金碧辉煌的酒吧,和奎虎带祁安去的地方不相上下,但现在,酒吧里一片漆黑,门上还贴着封条。 看到这一幕,奎虎的脸色有些阴沉。然后,他从后门走了进去。 场子里,一楼是个大舞池,但此刻空无一人,还能看出当时情况有多么突然。没亲眼见到还好,现在一切清晰地呈现在奎虎眼前,使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跟在他后面的小弟们大气也不敢喘。 上楼后,是私人包厢,每个包厢的装修都彰显着奢华,但奎虎并未停留,直奔走廊尽头的一间。果然,那里还透出微弱的光线。 奎虎毫不犹豫,推门而入。 房间里有几个人,正是这个场所的小头目。 \"虎哥,您来了。\"小头目立刻鞠躬,仔细看还能看见他额头上的冷汗。 \"别这么客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理由不够充分,你们的日子就到头了。\"奎虎坐到早已准备好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语气虽平稳,但眉宇间的阴郁谁都看得出。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平时有检查我们都会得到消息,但这次有几个便衣混进来了,大家都没察觉,等我们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小头目低着头,不敢直视奎虎。 要知道,奎虎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有时候笑眯眯地就做出狠心辣手的事来。 第135章 间谍行动 所以,你想说的是,这些意外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公司的损失,谁来赔偿呢?奎虎冷笑一声,拿起啤酒瓶直接朝那人砸去。 那个小头目连躲都不敢躲,啤酒瓶正中他的脑袋,发出巨响,玻璃碎片混着鲜血洒落,但他只能强颜欢笑,不敢有任何其他表情,甚至不敢伸手去擦血。 不,虎哥,听我说,肯定有人陷害我们,否则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小头目慌张地解释,差点就哭出来了。 去查清楚,如果找不到幕后黑手,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奎虎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 小头目仿佛松了口气,点头哈腰地答应后,立刻转身飞奔出去,速度快得难以追赶。 奎虎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实在想不通这里谁敢动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本想随手扔掉,但看到来电显示后,又硬生生地收回了手机。 找我有事吗?奎虎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现在在哪里?祁安的声音微弱而急切。 奎虎愣了一下,赌场是他的根基,投入巨大。如果赌场也出问题,那就说明这次是针对他来的。 等等我,我马上回去找你。奎虎立刻站起来,祁安对他至关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放弃。 不行,这是我能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他们要带我走了。祁安无奈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奎虎握着手机,用力一扔,手机在地板上碎成无数片。 他立刻赶回,但赌场已是一片狼藉。还没等他下车,几辆保安局的车辆无声无息地包围过来。 奎虎混迹多年,经验丰富,心中一紧,迅速打开车后门缝隙,脱下外套扔到座位上,然后迅速从车里钻出。 他的动作迅速且隐蔽,旁边是一个没有路灯的小巷。他钻进小巷时,连开车的司机都没反应过来。 在小巷里,奎虎越想越气愤。他原本安稳做生意,只是一夜之间,就像丧家之犬,这样的变故,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与此同时,祁安坐在保安局的车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甚至愉快地哼起歌来... ... 最近一段时间,他被迫在奎虎身边干了许多违背心意的事,如今总算能摆脱了,就算被安全局抓起来,他也无所谓了。毕竟,他现在不在中国,在这儿去赌场玩是合法的。 奎虎针对他,并非因为赌场的事,而是他私下还有其他非法活动。具体是什么,祁安不太清楚,也懒得打听。 祁安心情愉快,但奎虎却焦躁不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的大部分产业都被捣毁,损失惨重,他根本不愿回想! 奎虎回到公司,感觉自己像丧家之犬,这几乎是仅存的几家产业之一,没被波及不是因为没人注意,而是因为这家公司是正规经营。 此刻,奎虎坐在办公室里,底下站了一群手下,没人敢开口,都低着头,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到底查出是谁了吗?”奎虎努力克制情绪,他认为作为老大,不能轻易表露喜怒,否则会显得自己易怒且无威严。 但现在,若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真的快撑不住了!这么多年,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不清楚,真不清楚,其他人都在查,可目前还没结果。”一个小头目颤抖着上前。 “小李呢?他怎么不在?”奎虎下意识地想找他最信赖、跟随三年的小弟。 “小李昨天说有事外出,到现在还没回来。虎哥,你要找他,我就联系他让他回来。”小头目唯唯诺诺,生怕一不小心成了替罪羊。 “嗯?”奎虎没立即发火,只是皱起眉头。 没等小头目打电话,奎虎自己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这是小李的电话,以前无论多大的事,他都不会关机。 然而现在,冰冷的提示音告诉他,小李破天荒地关机了。 “把小李的所有资料都找出来,找不到的就去查,能查多少查多少。”奎虎随手扔掉手机,这是他最后一部备用手机,但他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确认内心的担忧是否成真。 小头目不敢反抗,赶紧离开了办公室。房间再次恢复平静,没有奎虎的指示,其他人不敢擅自离开,甚至有人暗暗羡慕那个小头目能离开,不用继续忍受煎熬。 奎虎站起来,背着手走到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滋生出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只过了半小时,那个小头目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他究竟是真的跑着去办事,还是特意回来时装出这副模样,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查到什么了吗?给我看看。\"奎虎并不在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拿起那份资料,仔细查看起来。 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小李的资料非常普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阴差阳错地来到奎虎的酒店工作,然后就被发现了,一直留在奎虎身边。 其实小李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就是脑子灵光,懂得做事,所以奎虎也愿意带着他。 浏览着资料,奎虎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小李的资料从大学毕业时才开始有,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无论是他们保存的旧资料,还是小头目刚找来的信息,都是一无所获。 \"这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出现就二十岁了?\"奎虎重重地将文件夹摔在桌上,冷笑一声。 小头目满身冷汗,完全摸不清奎虎的意思,只能低头赔笑。 \"去查,当年是谁带小李进来的。\"奎虎说话不急不慢,但那种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仿佛做不到就会被五马分尸。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跟随奎虎已久的老手,都不是傻子。根据最近公司的状况和奎虎的反应,他们猜测小李很可能是个间谍! 第136章 奎虎根基瓦解 间谍有时是最可怕的!他们可能直接摧毁一切基础。 当所有资料摆在眼前,真相大白,小李果然是安全局派来的间谍。 \"好啊,真是太好了,这样一个人在我眼皮底下,难怪我能无声无息地被扳倒,原来他早在这里等着我呢!\"奎虎仰天大笑,但谁都看得出他眼底的怒火。 \"虎哥,现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您最后也可能被抓进去。\"一个小头目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原本奎虎手下人数众多,现在只剩这些小头目,其他人大多已被牵连进去。 奎虎仔细思考,小李在他身边已有三四年,知道不少秘密。如果全部泄露,他可能无处容身,现在想离开也来不及了,别说出国,就算离开这座城市,他的行踪也可能马上被发现,到时候后悔莫及! \"你们这几天都给我老实点,能救回来的兄弟尽量救,也就三天,等开张了,大家都给我好好干。暂时别碰那些碰不得的。”奎虎在理清一切后,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他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如果他都撑不住,手下的人更没有理由好好做事了。 奎虎冷静下来后,手下的小头目们也一个个恢复了平静,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毕竟,他们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也是有本事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多人被淘汰后,只有他们留下来。 \"虎哥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经营,帮公司度过难关!\"领头的小头目挥舞手臂高声喊道,其他人也赶紧附和,一时之间,颇有气势。 安排好当前的工作后,奎虎直接开车去了之前与黑衣男子见面的地方。之前是防患于未然,现在是真的要用到了。 他心中的愤怒和恐慌比任何人都强烈。身边潜伏了多年的内奸,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这对他这个老大来说是失职。 不仅如此,他身上背负的事情,如果真的被抓住,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正当奎虎忙碌地处理一切时,祁安在保安局里呼呼大睡。 没办法,他在那里语言不通。奎虎之前给他配了个翻译,而与他交流的大部分人是可以无障碍沟通的,毕竟在这里,华人占了很大比例,尤其是在做生意方面。 现在他被捕了,翻译不在身边,保安局的人说什么他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能呆呆地望着对方,总不能指望用脑电波交流吧! 外面,两个保安局的人员监视着祁安。尽管祁安现在看起来很安静且无害,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奎虎的案件重大,宁可放过一千,也不能漏掉一个。 忽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他的气质有些特别,比起其他保安局的人,他多了些圆滑和世俗的气息,少了几分严肃。但不可否认,穿上这身制服,他显得更有精神。 他走近后,看守的门打开了。 祁安正睡得香,被人吵醒,有点起床气,老大不满意。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吧?\"那人走进来,坐在祁安对面。跟在他身后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一脸焦急,但他却不动声色,没有任何反应。 祁安揉揉眼睛,惊讶地发现来者是熟人,而且他说的话他也听得懂。 \"小李,你这身衣服比以前的那些好看多了,哈哈。\"祁安心情愉快地调侃道... “别给我绕弯子,直说你以前干过什么,如果你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给你留条活路。”小李看着祁安,一脸严肃,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你这话我可听不懂,我们那时不是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吗?我做什么你不清楚?我只是帮奎虎赌博,一个被囚禁的人,我心里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祁安说得情真意切,都快笑出来了。 他对奎虎没什么好感,当初勉强答应上赌桌,只是担心江莱的安全。现在看到奎虎倒霉,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小李以前的样子他也熟悉,自然知道小李是奎虎的心腹。现在看到小李的装扮,联想到奎虎的遭遇,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祁安真想出去请小李喝一杯,实在太解气了! “我明白,但我想知道,你之前的行动是谁指使的?还有,你是否与其他人事有联络?”小李无动于衷,虽然回来后神情仍有奎虎那边的痕迹,但气质确实有所改变。 多年的间谍生活,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既然他挺过来了,还完成了任务,那就说明他身上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至少对信念的坚定毋庸置疑。 “没有,真的没有。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会立刻回国。你也清楚,奎虎并不完全信任我,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多,留下我岂不是浪费粮食?考虑一下?”尽管小李对祁安的态度不算友善,祁安也无法对他摆脸色,依旧笑着说道。 小李似乎对祁安的反应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脸色阴沉得跟在他身后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祁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小李为何认定他知道些什么。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确实什么都没做。 这边的事与奎虎去郊区是同时进行的。审问结束后,奎虎已抵达目的地。 和上次一样,他自由落下,来到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 然而,那个黑衣人不再穿黑袍,改穿了一身简洁的休闲装,显得格外清新。 “多头,上次我说的事进展如何?之前我能撑一撑,但现在不行了,我怕今晚睡一觉,就被抓起来了!”奎虎这次没有虚伪的客套,语气中带着焦虑。 “怎么了?”多头不慌不忙地抬起眼睛...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多头,身材匀称健硕,还挺帅气的,只是那双阴险的眼睛让人觉得他有点邪气。如果江莱在场,就会认出多头是龙魂的首领,所有罪恶的源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身边有人背叛了我,估计安全局的人正在搜集我的罪证准备抓我。要是真让他们抓住把柄,我就没机会反抗了!\"奎虎边说边重重地拍打着桌子。 奎虎和多头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毕竟一个是超级富翁,另一个热衷于赚钱。金钱维系的关系在钱到位时,往往比大多数关系更稳固。 \"所以你是想让我保你无事吗?\"多头呵呵笑着,依然一副慵懒的模样,就像刚从隔壁工厂下班的大叔。如果不是奎虎亲眼见过多头发怒的样子,他也不会相信龙魂会由这样一个人掌控。 第137章 替罪羊 \"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我倒台,你们也会损失不少吧?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奎虎语速飞快,他确实急得不行。 平时他不会如此焦虑,混迹多年,他也有些势力。但这次,他感觉到情况不同以往,如果不趁安全局找上门前解决,他可能就无法翻身了。 不是他自大,以他这些年做的事,一旦被抓,不被千刀万剐都对不起他自己! \"我懂你的意思,别太急,我没说不管,给我点时间,\"多头拉长了语调,拿起手机。 \"我没多少时间,你需要多久?\"奎虎紧盯着多头的动作,真想冲上去直接把手机塞给他。 \"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多头觉得好笑。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奎虎总是笑眯眯的,仿佛从不着急,现在终于暴露了本性,这让多头觉得有些新鲜。 奎虎立刻闭嘴,全神贯注地盯着多头的手机。 多头看似随意地拨了个号码,还特意开了免提,让奎虎也能听见。 \"喂?\"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背景有些嘈杂,隐约还能听到安全局的声响。 \"忙吗?有空聊聊吗?\"多头不慌不忙地说。 \"你找我,当然有空。\"对方的声音变得殷勤,与接电话时的威严截然不同。 \"知道奎虎吧?希望他安然无恙。\"多头直截了当地说,一点也不客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背景音一直持续,似乎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挺棘手的,你应该也有数吧。\" 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似乎藏着些隐秘的意思。 \"如果容易解决我就不会找你了。我来找你,就是知道你能搞定。如果你拒绝,我会很不高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希望看看后果吧?\" 多头的语调依然平静,但其中的威胁谁都听得出来。 \"好吧,我同意,不过还是老规矩,别让我太难堪。声势浩大却一无所获,抓不到鲨鱼,抓条螃蟹也行,但如果连只小虾都捞不到,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那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 多头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奎虎松了口气,他明白,自己安全了。 \"回去吧,安分点。这段时间做点实际的生意也能赚不少。其他的事等风头过了再说。别忘了帮我找个替罪羊,我的人不能白白浪费。\" 多头一边把手机在手中抛着,一边瞥了奎虎一眼。 \"没问题,小事一桩...对了,我想起找谁了,他也被保安局带走了,估计正好能省事。\" 奎虎忽然笑了。 \"谁?我得通知一声,到时候找人也好找。\" 多头并不惊讶,奎虎一定会找个替罪羊,至于是谁,他无所谓,也轮不到他关心。 \"祁安,就这名字,你上报,一定能找到他的。\" 奎虎满脸得意。 之前,祁安答应在他身边待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剩下的时间可能还不足以让祁安缓过神来。而且,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继续留住祁安。 女人,用一次威胁或许有用,再用就没效果了。如果他继续用江莱威胁祁安,祁安恐怕不介意跟他鱼死网破。 正巧,让祁安当这次的替罪羊,这么个能干的人,如果不为他工作,很可能成为敌人,到时候处理起来也会麻烦。现在解决掉,再好不过。 多头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稍加回忆,便记起了这个人是谁。 \"哈哈,你早就计划好了啊!\" 多头意味深长地说。 \"当然,物尽其用,不能让他落入他人之手。\" 奎虎颇为得意,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既然决定让祁安背锅,就得彻底。有些证据得准备好。 没过多久,原本正在里面安心睡觉的祁安突然被一群人揪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 祁安有点懵,连忙解释。 然而没人理他,那些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被拖出去后,祁安一脸困惑,进来一个人,抓住他的手在一堆纸上按手印... ... 他本打算反抗,但事情发生得太快,再加上他犹豫了一下这里是否有监控,结果错失良机,他的指纹已经被留在了那些他完全看不懂内容的打印文件上。 主要是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里的文字! 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他当初就该好好学门外语! 一切安排妥当后,那个穿便装的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祁安就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之前,安全局的人在外面办公,他被关在里面,周围关的都是些小偷、斗殴者之类的,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他被带进了一个单独且戒备森严的房间,外面巡逻的都是全副武装的,明显级别不同。 从头到尾,祁安都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奎虎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在各大媒体上道歉,声称不知祁安背着自己干了这些事,那诚恳动人的模样,让人听了都流泪。 而且,网络上的舆论已经被水军引导,编造出祁安各种有的没的罪名。 整整一个星期,奎虎的场所又重新开业,甚至因为这么多天老顾客无处可去,开业后生意比以前更火了。 \"你看,我就说嘛,只要找个替罪羊,你就绝对不会受影响。只是可惜了一个好小伙子。\"此刻,多头和奎虎坐在豪华包间里,只有他们俩,各自品着一杯清茶,笑得十分开心。 \"是啊,不过他能做出这些,也算有点用处。只是不知道这次被抓进去,他还能不能出来。如果我在最好的年纪失去自由,我宁愿死去。\"奎虎一脸惋惜,还优雅地啜了口茶水。 如果祁安在这儿,肯定会朝他脸上吐口水! 如果不是奎虎和多头狼狈为奸,这个黑锅绝不会扣在祁安头上。 \"好了,这事已经结束了,以后我们就当从未见过这个人。\"多头喝完茶,笑眯眯地说。 \"哈哈,他本来就该消失,真以为有点小本事就能横行霸道了。如果不是我提拔他,他可能都不知道怎么赚钱。\"奎虎脸上终于露出轻蔑,与他对祁安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祁安的战绩太过耀眼。 第138章 布局 就连奎虎也有些忌惮,毕竟祁安只能在他手下待三个月,之后他们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如果是敌人,与祁安在赌场狭路相逢,大概是每个赌徒的噩梦。 此刻,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都仰头大笑起来...... 这里和国内关系紧密,消息很快就传回去了。受到最大冲击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华。他全部的玉石原料都依赖祁安从外面带来,现在祁安被捕,他的货源就断了。 \"老板,我们的库存不多了,照这样下去,不用一个月,就会耗尽所有存货。\"助手有些担忧地告诉姜华。 姜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眉头紧锁,满脸忧郁。 \"帮我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可能,我们派人去解决,把他带回来。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公司陷入困境。\"姜华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失控。 以前祁安提供的货物质量极佳,但由于需要他亲自挑选,数量并不大,勉强够姜华正常运营,还能留一些精品。但因为祁安的货确实优质,公司渐渐转向精品路线,所以之前并不太着急。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祁安完全无法供货,姜华必须尽快找到新的货源,总不能让整个公司等着饿肚子吧! 当然,如果能将祁安安全带回,问题就迎刃而解。然而,如果这么简单,姜华也不会在这一周内几乎愁白了头。 \"老板,不是我们不想去,实在是我们无能为力。如果祁安在这里,或许还有办法,但现在我们连他是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助手的脸上也写满了困扰。 他并非没有努力,不只是姜华,公司的每个人都心急如焚,但现在他们一筹莫展,连祁安的消息都打听不到,被封锁得严严实实。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否则不会这样。\"姜华说着,一拳砸在桌上,眼中的愤怒几乎要爆发。 他知道祁安的为人,绝不相信新闻报道的那些事。他不是看不起祁安,就算他自己,过去之后也没那么容易做到新闻上的那些事。 祁安去那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如果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势力,姜华就得考虑是否该去给祁安打工了。 就算祁安真有这样的能力,也不可能轻易被抓。因此,背后肯定有人操纵。至于那些指控,姜华大致了解一些,似乎确有其事,并非捏造来陷害祁安的。所以,真相已经隐约可见... “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虽然我现在和祁安关系不大,但他毕竟是我们的人,不能让人轻易坑了。”姜华沉着嗓子对助手吩咐,然后烦躁地坐下。 助手的脸色更加难看,犹豫半天,张了张嘴又闭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能感觉到老板心情糟糕,自己并不想触这个霉头。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姜华察觉到助手的异样,他现在没太多耐心,能平静说话已是极限,对于助手的问题,他并不关心。 “老板,我们知道是谁捣乱了,但那个人不好对付,而且距离遥远。我们在那边的人本来就少,再损失下去,好不容易拓展的市场就会崩溃。”助手说着,把手机上的信息递给姜华。 其实他早就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老板,担心老板会有何反应。 如果他敷衍过去,后果肯定不会好过。 姜华狠狠瞪了助手一眼,接过手机查看信息。看完后,他也无法保持冷静。 “你能确定是这个人亲自策划的吗?不是有别的原因?”姜华谨慎地问。 “我可以确定,如果不是确凿无疑,我就不会拿到您面前。”助手这时已摆出恭敬的姿态,他知道老板此刻心情恶劣,若不识相,倒霉的就是自己。 姜华紧握手机,沉默片刻,猛地一扔,手机砸向墙壁,发出巨响,碎片四溅。 助手连眼睛都没眨,他带的是公司的手机,反正不是私人的,到时候可以公费报销,否则他才不会交给姜华。 “你出去吧。”姜华说,没看助手一眼。 助手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已经把话说完,再待下去只会承受老板的怒火,他可不想有这样的经历。 办公室只剩下姜华一人,他坐在椅上,脸色阴沉。没了旁人,他不必再假装镇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真没想到。早知如此,他就不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祁安身上。现在好了,莱文那边的渠道断了,祁安也无法再供应货物。 如果一个月内找不到新货源,他的公司将面临极大的危机... 市场变化得太快了,如果他不抓住好时机让公司再次吸引公众注意,一个月足以让大多数顾客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珠宝行业利润丰厚,但想要崭露头角也很不容易。姜氏企业历经多年,如果在姜华手上衰败,他内心根本无法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姜华终于下定决心,按响了办公桌上的呼叫铃。 助手心惊胆战地迅速赶来,谨慎地站在姜华面前。他目睹了刚才姜华的失态,不确定这次被叫来是福是祸。 “老板,您找我?我正在交接工作。”助手轻声说,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成了出气筒。 “订最早的航班去莱文,我不能一直等待,必须两手准备。”姜华抛开所有个人情绪,现在他只能为公司着想。之前他曾向祁安承诺不再使用莱文的货源,但现在,若继续遵守这个承诺,他的公司将无法维持下去。 总不能让这么大的公司只卖空壳吧?因此,姜华决定继续去莱文购买玉石。如果这个问题不尽快解决,光是公司高层的压力就能把他压垮。 与姜华此刻的焦躁相比,祁安的生活可谓惬意。 祁安仔细回想自己的行为,没发现任何异常。 第139章 步履维艰 什么都没做就被抓,真是冤枉极了。但方浩在这儿语言不通,没有翻译几乎寸步难行。虽然在外面,许多人能和祁安顺畅交流,但在里面,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唯一让祁安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房间似乎与其他人的不同,或者与他所知的有所不同。之前的拘留所像是临时的,那时祁安并不着急。通常情况下,被关押不会有大问题,最多48小时就能出去,所以他吃得香,睡得好,还能与安全局的人聊天。 但现在不同了,进了牢房,想出去就难多了。如果祁安知道自己为何被抓还好,但他苦恼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此外,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是特别为他准备的,因为这里的条件相当不错! 当然,硬件设施上,大家的牢房都一样,方方正正的小屋子。但祁安感觉这里跟还算舒适的快捷酒店差不多... 这里有一张大床,新床垫铺在上面,被褥也都早已准备齐全。那个简单的衣柜虽不起眼,但里面却挂满了日常衣物和睡衣,甚至还定期有人来检查,一旦发现脏衣服,立刻拿去清洗。 令祁安感到意外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全天候供应热水。此外,他的房间还配有电视,尽管他看不懂节目内容,但听听声音也能缓解一下无聊,毕竟就算有人陪聊,他没有翻译也听不明白。 就这样,日复一日,整整过了七天,除了有点孤单,祁安感觉自己就像在度假。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没人询问他的情况,也没人告诉他何时能离开,只是让他无望地等待,这种滋味实在难熬。 终于,祁安再也按捺不住,趁着送饭的人进来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究竟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不让出去?就算判刑,也得给我个正当的理由吧?我记得没错的话,自从来到这里,我连随地吐痰都没做过!”祁安憋了好几天没说话,即便此刻质问,他的语速依旧不快。 对方奋力挣脱祁安的手,激动地看着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祁安一个字也没听懂。“我只是想问,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要一直把我关着?我要离开这里!”祁安无奈极了,语言不通真是个大麻烦。看来小时候不好好学习,长大后真的会后悔。 如果他小时候认真学习,现在就不会如此处境,但万一对方也没学好,那也没用。“会有人,带你,走。”对方说话断断续续,语调怪异,同时转身,上下打量着祁安。这一句话,让祁安彻底警觉起来。以前虽然被抓住,但他始终保持乐观,毕竟自己没做错事,在这里待着完全合规,比随地吐痰受罚还轻。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人显然是临时学的这句话,而且只会这一句!其他的根本听不懂! 祁安想了想,露出真诚的笑容,不断点头,还竖起大拇指,说道:“我看你就是个傻子。”果然,那人摸了摸后脑勺,傻笑着回应。 祁安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骂得没错!对方做完自己的事,见祁安没什么需要,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多说... 祁安坐在床边,努力挤出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还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那他跟那个人真是半斤八两了! 起初,祁安以为这只是个误会,待在这儿还挺让他满意的,毕竟他现在归奎虎管,许诺的三个月期限,过一天少一天。可现在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似乎有人正策划针对他的行动! 在这个地方,祁安无法获取可靠的信息。电视是可以看,但只有一些电视剧,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似的,他的房间没有新闻或实时消息,外面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 平时,祁安或许不会在意,但现在不同了,他隐约感到不安。如果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能面临无法预测的困境。 思前想后,祁安决定尝试联系小小,至少小小的精神力量能让他与外界沟通。如果江莱知道了,肯定能找到方法跟他联系。 然而,无论祁安怎样呼唤,甚至深入意识海洋去唤醒小小,都没有回应,小小始终沉睡着。 祁安盯着在识海中怎么也叫不醒的小小,束手无策。他感觉到小小身上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他可以强制唤醒小小,毕竟小小存在于他的意识海洋中,完全受他控制。但他认为这种变化对小小至关重要,纠结许久,还是没忍心这么做。他不愿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小小陷入危险。 因此,现在只能靠自己,但此刻的他无计可施。 牢狱还算安全,祁安冷静下来,既然有人针对他,目的绝不是让他安逸地待在这里,一定有其他图谋。他只需耐心等待,对方也许会露出破绽。 一天又一天,一周过去了,祁安感觉自己都有点发福了。除了每天吃饭,这里没别的事。祁安被一日三餐喂养,又没有地方锻炼,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赘肉增加。 “他们该不会想把我养胖,然后让我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吧?”祁安苦笑着自言自语,他也明白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实在找不出别的事情可做。 突然,大门打开了,祁安感到诧异,这不是饭点,也不是打扫时间,怎么会有人来呢? 心中充满困惑,祁安转头一看,发现是个从未见过的人,看起来地位比之前遇到的还要高。但这人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连祁安都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跟着进来的还有几个祁安不认识的新面孔。 第140章 老头不懂事 这几个新来的人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一旁低声商量着什么。 祁安无可奈何,只好站在对角线的位置偷听,但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尽管他的五感比常人灵敏许多,即便听到了,也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似乎达成了共识,慢慢向祁安靠近。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祁安警觉地问道。看他们的地位,应该能听懂他的问题。毕竟,地位越高,见多识广,应该能猜出个大概,因为这里的人口一半是他的同类,就算不夸张地说,与他同源的人口也有大约三分之一。 \"走吧。\"领头的人这样说道,语气有些怪异,听起来像是刚学会不久,但发音还算清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祁安放慢语速,只要这些人能理解就行。他可不想再次被人不明不白地带走,无法沟通。 况且,之前他只是在号子里,就被一群人带走,送进了牢房。如果再被带走一次,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 然而,这些人显然没打算征求祁安的意见,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祁安一表示不愿走,领头的人就轻轻挥手。 祁安警觉起来,他看到那人身后,有个矮个子男人正举起手枪。 糟了,祁安心头一紧。他的战斗力虽强,但以目前的实力,抵挡子弹无异于妄想。 修炼者与普通人的实力差距巨大,但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一个修为低微的修炼者遇到专业拳击手,结果可能也是输多赢少。 想用血肉之躯挡下子弹,祁安并不怀疑有人能做到,他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做到! 于是,祁安尽力扭动身体,试图避开,但已来不及了。 他本能地想用灵力防御,但在他即将行动的瞬间,对方已经动手了! 一声轻微的响声,如同肥皂泡破裂,祁安张开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无力地倒了下去。 一支麻醉针刺入他的胸口,正好是从枪口射出的。 在昏过去之前,祁安心中还庆幸,还好射出的不是子弹... ... 那几个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那个拿枪的小弟主动走上去,朝祁安踢了几脚,确认他已经毫无反应,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他转身喊了两个人,一起把祁安抬了出去。 当祁安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被尖锐的咒骂声惊醒。 “新来的,给老子先磕个头,否则有你好受的。”一个粗犷的声音伴着恶劣的笑声钻进祁安的耳朵。 看清自己身处何处时,他竟然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一个魁梧的大汉身穿灰色衣物,和其他人并无二致,但眼神中的凶气让人畏惧。 “你是谁?”祁安站了起来,平静地问道。 “哈哈,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在这里,老子就是老大,明白吗?”大汉说着,指了指胸口的名牌。 他叫张鹰,名字听起来不错,但这个大汉显然配不上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好斗的家伙罢了。 “抱歉,我不认识你,什么老大也毫无依据。”祁安边说,边活动着手腕。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能听懂这些人说话。否则,连人家骂他都听不懂,那就尴尬了。 张鹰没见过这样的人。能进到这个监狱的,都是犯了重罪的,但祁安看起来像个轻松自在的知识分子,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这并不影响张鹰树立权威的举动。他不容许新来的人挑战他的地位。 “不想好好过日子?我告诉你,既然来了这里,没个十年八载别想出去,以后的生活,都得在我手下讨。”张鹰说完,不动声色地向后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几个大汉露出恶意,慢慢围了过来。 这是一个牢房,像普通的牢房一样,是个宽敞的房间,内有二十个床位。看得出来,最里面阴暗的角落没有任何居住的痕迹,显然是为祁安准备的。 而且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可以看出他们过的是普通犯人的生活。 起初,祁安心中有些不安。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陷害才进了监狱,但他的生活又过得很好,总感觉不协调。现在,他终于接受了自己是个普通犯人的事实。 “这是给我个下马威吗?不过要注意,下马威使不好,有时会害了自己。”祁安微笑着,隐藏的气息开始流露出来。 他刚刚摆脱了三年的沉默生活,但他的经历可能比普通人一生还要丰富。见识过大场面的他,对目前的状况并不太担忧。 不过是几个人而已,既然敢在他面前嚣张,那就打服他们吧... ... “呵呵,我看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呢。说吧,你是怎么闯进来惹祸的?”张鹰开始收起起初的傲慢,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的祁安与之前有所不同,让他感到一丝敬畏。 “我跟你确实不同。如果你识相,我们就各不相干。”祁安轻轻皱眉,说话毫不客气。他对张鹰的第一印象很差,因此没打算顺着他的意思说话。 “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欠教训!”张鹰终于按捺不住,露出了真实面目。他一声怒吼,仿佛发令枪响,身后两个体型最大的人立刻朝祁安冲过去,挥舞的拳头直奔祁安的头部。 “早点这样不就解决了?装什么呢?”祁安笑了,他现在不怕张鹰动手,只怕他不动手,毕竟他还需要找个借口。突然动手不是他的作风。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张鹰何时见过如此嚣张的新来者,顿时怒火中烧,挥手之间,又有几个人冲上前去。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张鹰阴险地盯着祁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祁安笑了,眼睛微微眯起,第一个壮汉已经快要冲到他面前了! 那壮汉速度极快,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叫嚣,只是眼中那一丝狠意让祁安有些惊讶。这家伙似乎对这种场面非常熟悉,可以想象张鹰以前是如何指挥他们的。 见祁安没有躲避,壮汉毫不犹豫地挥拳砸下。 “速度还算可以,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弱点也很明显。”祁安还有空闲说话。 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变得冷静,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一拳迎了上去,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相撞,巨大的力量激起了拳风。 第141章 我是老大 “哎哟!”壮汉经过最初的震惊后,立刻惨叫一声,抱住手臂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声如同待宰的猪,持续不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其他人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情节发生,一时间,原本还想攻击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毕竟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张鹰的反应比其他人快,他看向倒地的壮汉,从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壮汉的手指骨严重变形,连小臂都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正常人不可能这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张鹰也冷静不下来了,他在里面称霸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棘手的新来者!... “没有呢,他想跟我较量,那我就跟他比一比。”祁安回答得很自然,从刚才的举动来看,确实如此。 张鹰嘴巴张得老大,难以置信,毕竟硬生生地把一个人的骨头几乎打碎,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此时,祁安没再追问,而是慢慢走向前,他的脚步从壮汉的身体上跨过,毫不迟疑,直奔张鹰而去。 他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是谁把他送进来的,更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 按常理,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就算他真的有麻烦,奎虎也不会坐视不管。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奎虎那边也出现了变故。 “你走开,别靠近!”张鹰有些害怕了。 有时候,人的勇气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的勇气已被祁安击溃,否则也不会如此。 “告诉我你知道的,不说,我不介意用手把你们一个个拆了。”祁安坐在一张看似最舒适的床上,如果他没猜错,这应是张鹰的床。 在这里,一切其实很简单,就看谁能豁出去。虽然失去了自由,但这里比外面的世界更纯粹,金钱和权势几乎毫无作用,个人实力才是关键。 若不动声色地解决掉想对他下手的人,祁安有很多种办法,但他选择了声势浩大的方式,就是要让人触目惊心,以此更好地震慑他们。 果然,效果不错。 只要让张鹰一个人服软,其他人就不会成为障碍。 “我能知道什么?你刚进来,我连你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张鹰本能地回答,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不明白,为何现在的祁安在他眼中有些可怕。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内心的恐惧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哦,你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祁安虽在问张鹰,语气却很肯定,他已经确信张鹰背后有人。 张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还不确定,现在可以肯定了。”祁安笑了,对张鹰的态度毫不在意。 他对张鹰提出的问题是个圈套。如果张鹰保持正常的霸王姿态,被吓到后,肯定会透露自己的事以及与这个牢房的关系,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模式。 然而张鹰一直说他不知道祁安出了什么事,这等于默认了有人安排他来这里。在张鹰的潜意识里,祁安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才是最大的秘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鹰明白隐瞒是无济于事的,坦白说反而可能会让祁安有所顾忌。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人授意不能让你在这过得太安逸,恰好我也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了。”张鹰此刻豁出去了,祁安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那你如何跟那人碰头的?”祁安好奇地问。 就算张鹰在这儿是老大,可出了这扇门他什么都不是,而且还是个犯人,他能有什么作为呢? “呃,这个嘛,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给我什么好处?”张鹰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提条件。 “你讲不讲对我没什么区别,我就当听个八卦。但你不讲,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时,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祁安语气平静,但那份坚定不容质疑。只要他说了,似乎就一定能办到。 张鹰暗暗咬牙,这时他才意识到,祁安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起初他以为祁安只是个新来的倒霉蛋,得罪了人,才会有人指使。但现在看来,事情远非如此。 犹豫再三,张鹰还是开了口。 祁安静静倾听,大致明白了自己可能是遭人陷害。按照张鹰的说法,这里的人没有个十年八年恐怕出不去,更严重的,可能永远也出不去。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棘手了。 其实,祁安内心也有猜测。毕竟他认识不少人,以前如果有人替他说句话,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境地。 但从被抓起,至今无人来看望他。三个星期了,他已经断绝联系三周,姜家的玉石恐怕快用完了。如果不快点出去,那边的玉石可能就不够用了。 “你说的那个跟你接头的人是谁?后来还见过他吗?”祁安抓紧时间问,他必须弄清是谁把他关进来,然后尽快逃出去。 否则,一旦那边没了玉石,姜华和莱文再取得联系,他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龙魂的阴谋很大,他不能让莱文的玉石再次卷土重来。 张鹰被祁安吓得够呛,毫无保留,虽然说话磕磕巴巴,但最终还是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了。 祁安听完,更加沉默了。 据张鹰描述,确实有个人接触过他,看不清相貌,给了张鹰一大笔钱,让他好好“照顾”祁安。至于这个“照顾”的含义,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张鹰最初不是试图拉拢祁安,而是出言不逊...... \"你说你没见过他?那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还马上联系你呢?他有没有提到对你动手时有什么限制?比如不能留下明显伤痕,不能闹出人命之类的?\"祁安疑惑地问。 \"没有,反而我觉得他好像希望我们能搞出人命。但他不会直接说,总是给我暗示。\"张鹰回忆道。 祁安点点头,大致明白了。这里并不是他想象中能安生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警告的姿态! \"我懂了,你们以后规矩点,我不会为难你们。\"祁安说着,灵力在体内慢慢流动,他的气势也随之攀升,自然让周围的人感到畏惧。 毕竟境界的压制是存在的,这些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第142章 四处受阻 \"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之前是我自己不懂怎么做,现在我知道了。\"张鹰显得十分恭敬,他确实被祁安震慑住了。他在江湖上也混了一段时间,从没见过这么让人害怕的,仅仅是气场就让他有屈服的冲动。 尽管祁安已引起注意,但谁能确定有资格被注意的人就不是个厉害角色呢? 祁安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但姜华那边已焦头烂额。 姜华订好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整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天刚亮,他就匆忙离开,登上了飞机。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公司面临断货危机。一旦发生,后果将无法挽回。他无法插手祁安那边的事,只能寻找新的玉石来源。 之前因祁安的缘故,他几乎断绝了与莱文的联系,现在又要重新找回这条路。 不过姜华还算自信,他的公司在哪都是大户,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在飞机上,助手一直跟着姜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没说出口,现在姜华心情不好,说出来可能只会成为出气筒。 \"你在想什么?\"姜华无意间注意到助手愁眉不展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不太习惯坐飞机,有点恐高。\"助手勉强挤出笑容,找了借口敷衍过去。 \"嗯,那你注意休息,过去还有很多事要做。\"姜华没在意,这是很常见的事,他的心思也不在这,只是随口问问。 \"谢谢老板关心,不过这次过去,我们会顺利吗?\"助手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一言不发,他或许能自保,但现在姜华要亲自去莱文,万一发现不对劲,倒霉的还是他啊!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姜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注意到助手的表情不太对劲。 \"老板,你要去莱文,我已经提前联络过了。但他们似乎不太想跟我们公司建立联系,总是找借口推脱。目前我只预约到两家,其他人好像都不太愿意见我们。\"助手下了决心,把话说了出来。 他心里也很矛盾,公司状况不佳,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老板就要登上去莱文的飞机了,他如果说莱文有问题,无疑是打击老板的积极性。这种艰难时刻,还能经受几次打击,谁也说不准。 但他必须说出实情。以前在莱文,公司至少有十个还算可靠的供应商。这次如果一个人都找不到,老板肯定会注意到。到时候再找借口就晚了。 \"怎么可能?之前那些地方你都联系过了吗?我们以前关系不错,没道理现在不跟我们合作。\"姜华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行动对公司的重要性。如果拿不到玉石,对公司将是巨大打击,他是无法接受的! \"不,我都联系过了,而且是以您的名义亲自联系的。但他们还是不冷不热。如果不是我用利益诱惑他们的负责人,可能这两家也不会答应。\"助手苦笑着说道。 姜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沉默片刻,他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看看。我不能看着公司一步步衰落。\" \"是,所以,老板,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助手轻轻叹了口气。 \"我明白,先过去再说吧。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好好思考。\"姜华笑了,笑容中带着苦涩。 助手毕竟是他的下属,姜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危机有多严重,否则可能会引起大的动荡。到时候需要处理的就不只是玉石危机了,可能还要安抚人心。 现在的姜华已经焦头烂额,如果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两人沉默下来,各自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姜华的航班信息已摆在冯少峰的桌上,他正在仔细查看。 \"我就说嘛,如果他无计可施,一定会走老路。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安排了。\"冯少峰洋洋得意,看到姜华的机票,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需要,我们并不缺少一个不稳定的合作伙伴。现在龙魂内部也有一些小问题,那些人不太安分,他最大的用处就是杀鸡儆猴。”冯少峰对面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岁的柔弱男子,他也嘿嘿笑着,盯着那张机票的目的地。 “你不知道他来这里要找哪家公司合作?如果我们不跟他合作,那个人会乐意吗?”冯少峰还是有些疑惑。 毕竟,就算这样,姜华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的公司对玉石的需求量极大,如果不是冯少峰之前与祁安有过冲突,姜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漏洞。 之前因为有祁安,姜华才不与其他莱文公司合作,那些公司的遗憾,冯少峰心里清楚得很。 “去联络莱文公司的人,看看他们是对我的资源感兴趣,还是对姜华的资源感兴趣。”冯少峰此刻胜券在握,他就是要享受这种胜利者的滋味。 “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助手露出领悟的眼神,笑容中透着得意。 当初姜华在祁安的帮助下得到不少好处,处处维护祁安,这让冯少峰无法下手,破坏了许多好事。 现在两人处境相同,正是冯少峰的好时机。 奎虎做事果断,与龙魂联手将祁安打入低谷,看样子是要彻底铲除,所以冯少峰毫不在意,他现在如鱼得水。 两大竞争对手都被削弱,他借此机会,完全能展现自己的实力,让公司更上一层楼,同时也提升自己的地位。之前的失败让他在公司里老实了很久,即便有父亲在,董事会也不看好他,现在终于有机会翻身了! 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冯少峰狂妄地笑了,心里已想出上百种对付祁安的策略,同时也要打击姜氏珠宝。到时候凭借他对公司的贡献,他将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姜华乘坐的飞机即将抵达目的地,飞机上手机必须关机,尽管他心急如焚也无法联系任何人。这些事情以前都是助手处理的,他也没想到这次会有如此大的变故。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捣鬼,姜华绝不相信。 下飞机后,机场冷冷清清,无人迎接。以前只要他亲自前来,合作公司恨不得全公司都来迎接他,生怕他不满意。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样的情况只能让他感到世态炎凉。 “你联系的那两家要见面的公司是哪家?”姜华迅速调整心态,他不是靠运气和家族背景坐上这个位置的,否则在祁安的事情上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魄力。 如果祁安没有出意外,他的决策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 第143章 精明算计的小个子 \"联系方式已发送到您手机上,还有这些公司的基本信息,您可以看看,挑合适的先去聊聊。\"助手虽然对这次行动没太大信心,但该做的都做了。 姜华点点头,没急着看手机,而是和助手一起找了个住处,确保安全和安静后,才打开手机查看资料。 以前,和姜家合作的公司多得数不清,但他们断联的时间太久了,否则现在也不会只有两家公司愿意合作。 姜华亲自接见的都是顶级大公司,一些小公司他没什么印象。如今只有这两家小公司可以先接触,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资料非常详尽,两家公司都有自己的矿脉,虽不大,但产量有保障,只是质量就不一定了。他们是无差别批发,只有表现出色的才会自己开采。 \"没别的选择了,先联系他们。\"姜华将资料牢记于心,淡淡地说。 助手点点头,先联系了供应商。 \"你是谁?\"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但语气并不友好。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们现在已在莱文,不知何时方便见面?\"助手说着,偷偷瞥了姜华一眼,心里也有些清醒。若不是他事先没开免提,姜华此刻就全听到了。 \"哦,那你们现在过来吧。\"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助手拿着电话愣了片刻,作为姜华的贴身助手,他在某些方面地位颇高,连公司总经理见到他也得客气。毕竟,“贴身”二字意味着他拥有隐形的权力。 小小公司竟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出乎意料。 不过助手并未太过生气,他懂得进退。对公司现状已有大致了解,自然不会给自家老板添麻烦。 姜华面无表情,大致能猜到对方的态度,但没办法,他必须去。公司正处于生死存亡关头,有些事情不必过于固执。 两人收拾一番,司机已在楼下等候,他们立即前往第一家答应见面的公司。 时间紧迫,每耽搁一天,公司就多一分风险。 到达公司时,即便姜华有心理准备,还是微微皱眉。 \"老板,这家和我们公司不太一样。他们在矿脉附近建厂,毕竟他们主要业务就是挖石头,在荒郊野外,搞得太正式也没太大意义。\"助手立刻贴心地解释道...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几乎是一片荒地,若非这里有一栋两层小楼,恐怕没人会认为这里是个公司。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山脉,虽不高,却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 助手的解释让姜华点了头。他以前只去过大型企业,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公司。在他的印象中,即便是莱文的地盘,也该有一栋楼。然而这里并没有。 平时,姜华会嫌弃这样的地方,但此刻关乎公司的生死存亡,他得抓住每一个机会。“我怎么会介意呢?再艰苦的环境我也经历过。好了,我们先进去。”姜华微笑,收敛起情绪,显得既谦虚又温和。 助手点点头,率先走进小楼。与别的公司不同,这座小楼内没有精心装饰的门面,只有忙忙碌碌的工人,玉石随意堆放,宛如垃圾。然而,看到这一切,姜华反而感到安心,因为这才像个真正的采石场。 终于找到前台,助手礼貌地询问:“我们和贵公司的董事长有约,请问他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照照镜子,我们董事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前台小姐毫不客气,嘴角挂着轻蔑,用不屑的眼光打量他们。 “有没有约定,你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有,你不知道,岂不是等着丢工作?”助手也不示弱,他跟随姜华见识过许多人,这样的嚣张前台还是头一回遇见。这女人要么是董事长的亲戚,要么是亲密的人,否则哪来这般底气! 前台小姐没想到有人会如此强硬,脸色更差,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小镜子拍在桌上,然后不耐烦地拿起电话。“董事长,楼下有两个人要见您,还说有预约。我觉得他们不像好人,要让他们上来吗?”电话接通后,前台小姐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声音甜得腻人。 即使见多识广的助手,也被这变脸速度惊到,显然对方是练过的!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前台小姐应了两声,笑容满面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同时,前台小姐的表情又变了,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指着身后的楼梯:“上去吧,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上楼后左转到底。” 说完,她又拿起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容貌,对其他人毫不关心。得到所需信息,助手也不想跟前台小姐计较,回头一看,姜华已先行上楼了... 于是,他赶紧跟了过去,主要原因是他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上了二楼,来到尽头的房间,果真看到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子,写着“董事长办公室”,但显然很久没人打理,满是尘土。 其实也不能全怪别人,这个地方灰尘太大,稍微疏忽一天,就会积起一层显眼的灰层。 姜华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声。 姜华带着助手,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装饰尽显暴发户风格,豪华至极,比如原始水晶吊灯、玉石雕刻的茶几,还有金光闪闪的墙纸,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富有。 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子,瘦小而猥琐,只有双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正抽着烟,狡猾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他们俩。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如果连我都认不出来,那我建议你可能不适合在这个行业继续待下去。”姜华不再客套,直接坐在沙发上,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男子的眼睛仍然转个不停,似乎想找出姜华他们的软肋。 姜华掌管姜氏珠宝多年,实力不容小觑,他一眼看出对方是个贪图小利、胆小怕事的人。过于客气只会被他牵制,早晚会有冲突,所以他决定一开始就展示强硬,让对方重视自己。 小公司的董事长桌上摆着一个名牌,上面写着“王子鑫”。 “是的,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不过很遗憾,我觉得你会感到失望。”王子鑫身材矮小,如果不是老板椅加高,他的头可能都看不到。但他气场强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144章 变天 “是我们的条件不够诱人吗?我不仅可以按原价收购,还可以提高百分之十的收购价,只要你保证能满足我的供货量。”姜华内心焦急,但表面保持平静。 “百分之二十。”姜华缓缓说道。 这个价格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况且姜氏珠宝一旦收购,金额肯定不小。这样的比例积累起来,将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果然,王小心的脸色变了,他低头,一脸为难,作为一个小小的石材厂老板,以前从未有过和姜氏集团合作的机会。如今,机会像馅饼一样砸在他面前,他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抓住。 如果答应,确实能给他带来好处;但如果拒绝,可能得到的会更多呢? 姜华也不急,他仔细观察王子鑫的表情,把他的情绪变化都记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王小心猛地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能答应你,你走吧,没事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立刻转过身,用老板椅的背面对着姜华。以往他肯定不敢这样对姜华,毕竟姜华的地位让他得罪不起。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更强大的靠山。 “真的不能重新考虑了吗?我们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其他人不会给你这么好的待遇。再说,如果合作成功,以我们公司的实力,难道你还担心你的公司没有发展前景吗?”这是助手说的,毕竟姜华的身份,让他向一个小公司老板低头太丢脸了。 尽管如此,这仍然是对这家小公司的承诺。如果放在平时,这个小老板大概已经要感激涕零了。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不信任你们。以前很多公司和你们签了合同,但你们说违约就违约,虽然赔偿金都付清了,但那么多货物被你们这么一搞,很多公司差点倒闭。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王子鑫口吃,眼底的贪婪显而易见,但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助手还想说什么,但姜华挥手打断了他,起身冷笑:“好吧,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祝你财源广进。” 说完,姜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干净利落。 助手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原本他打算再让步一些,因为姜华来之前告诉他,最高可以提到40%。 谁能想到,姜华自己先走了! 看到姜华说走就走,王子鑫本能地站了起来,想阻止,但想了想又坐回去,淡淡地说:“慢走,不送。” 话说到这份上,助手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了。眼看姜华就要走出门,助手赶紧跟了上去... 离开那个公司的范围后,助手看着车后座闭目休息的姜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我们还没尽力啊,就这样走了?我注意到王子鑫好像有点想答应,也许再加点条件他就会同意了。” “你没看我们开出的价格他已经很心动了吗?但他还是没答应,肯定有人给了他更大的好处或者威胁。现在我们再加价,就等于把我们的底线暴露给别人,没必要这么做。”姜华连眼睛都没睁开,显得十分疲倦。 助手这才恍然大悟,想说些什么安慰姜华,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那老板,我们要不要去下一家?”助手愣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已经被拒之门外,就没必要去了。我想下一家也会一样。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来这里只是确认一下。看来确实有人跟我们作对。”姜华说话缓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我们拿不到玉石原料,公司该怎么办呢?”助手终于有些焦虑,他也是公司的一员,照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离失业不远了。 “别急,我有办法,先回去吧。”姜华语气平静,但依旧没睁开眼睛。 他此刻不能睁开眼睛,内心的震惊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否则即使暂时稳住了公司局面,人心也会惶惶不安。 至于解决方法,他真的没有。祁安现在不可能给他提供玉石原料,莱文的渠道又被堵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华这边愁眉不展,而冯少峰高兴得快要流出鼻涕泡泡了。他看着手中的资料,十分得意。 “少爷,您这次做得很好,听说董事会那边都夸您了,说您懂得把握时机,为公司解决了麻烦。”助手在一旁恭维冯少峰。 “哈哈,那是当然。我看姜家就是在自寻死路,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废物身上,现在尝到苦果了吧?”冯少峰翻阅资料,非常满意。 他手里的资料是莱文手下反馈的,之前姜家放弃与莱文的交易,改由祁安去滇国获取玉石原料。那些莱文的供应商在背后对姜华指指点点,咒骂不已。 突然终止的合同让他们无法处理堆积的货物,就算降价出售,数量如此庞大也不容易脱手。没有合适的中间商,他们几乎面临破产。 当时,冯少峰说服了父亲,接手了积压的玉石原料。毕竟急于出售的玉石都很便宜,收购就是赚钱,只是需要投入大量流动资金罢了。 冯少峰的父亲虽然有点不满,但还是想支持儿子,于是顶住压力接受了。那时冯氏公司正走量路线,生产了一些性价比还不错的商品。当时双方各有优势,姜氏略占上风,毕竟玉石生意主要是高端市场,所以冯少峰父子承受的压力相当大。 现在形势逆转,祁安倒台了,姜华没了玉石来源,这才想起之前放弃的莱文,但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秦家已经乱成一团,消息传播得飞快,他们自然也知道了。 秦晓晓坐在大厅角落,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显露出她的紧张。祁安的事跟她脱不了关系,如果祁安真出了大事,她的处境可想而知也不会好过。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吧,风光时我们也没沾到什么光,现在他倒霉了,还要拖累我们全家。\"秦父叹了口气,责备地瞥了秦晓晓一眼。 \"你看我干嘛?是我要嫁给他吗?还不是你们因为什么约定,现在跟我提这些?\"秦晓晓也不是好惹的,立刻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第145章 一片混乱 秦父一时语塞,细想也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秦晓晓肯定不会嫁给祁安。大厅里因为秦晓晓的话,变得鸦雀无声。 秦晓晓气鼓鼓地坐下,抿着嘴不再说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很可能被卷入这场风波。秦晓晓心里也没底,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整个秦家,即使现在说得理直气壮,内心仍会有愧疚,更多的是对祁安隐约的担忧。他在滇国混得如鱼得水,为什么会突然被捕呢?毕竟祁安这次是为了姜华做事,赌石在滇国也是合法行业,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然而,秦晓晓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保安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冯家人来了。\"保安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恐惧。 冯少峰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现在登门拜访绝非好事。 \"我怎么说你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他们不会安宁太久的。\"秦父对秦晓晓恨铁不成钢地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他们真的敢对我下手。\"秦晓晓展现出一股不让须眉的豪迈,事情发生前当然会担心,但现在面对现实,再害怕也无济于事,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勇气。 推开周围的人,她独自迎了出去... ... 此刻,冯少峰正春风满面地走进来,手里转着豪华跑车的钥匙,全身打扮得十分招摇。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正好看到走出来的秦晓晓,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尽管他见过无数美女,但对秦晓晓始终情有独钟。不知为何,一看到秦晓晓这种对他毫不在意的女人,他就燃起了征服的欲望。 如果不是祁安之前的阻挠,他早就得逞了。 眼看秦晓晓朝他走来,冯少峰的笑容更加放肆。他大步流星地迎上去,站在秦晓晓面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 “你来我家干什么?”秦晓晓双手交叉在胸前,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但她越是这样,冯少峰就越感兴趣。 “我来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来看你的吗?我看祁安是回不来了,你考虑一下跟我,怎么样?”冯少峰直言不讳,然后挥手,两辆豪车的后备箱打开,露出里面满满的玉器珠宝。 “你觉得呢?我今天带来的这些诚意足够了吧,说实话,也就你在我心中值这个价。”冯少峰越说越得意,认为只要祁安不在,没人能阻止他得到秦晓晓。 “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看看你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大街上可能都没人捡,还想娶我,别做梦了。”秦晓晓连看都没看,冷冷地说了这句话。 冯少峰的脸色瞬间挂不住了,嘴角抽搐,脸色沉下来,咬着牙说:“我告诉你,别不识好歹。以前祁安能保护你,现在你看还有谁能站在你身边。” 秦晓晓被这话怔住了,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是啊,以前祁安确实一直在保护她,即使发现她与其他人的关系,也没有让她太难堪,反而实实在在地救了她一次。 但现在祁安不在她身边,最让她心痛的是,即便知道真相,现在遇到困难,她也无法求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安在异国他乡可能遭受欺凌。 此时,秦晓晓内心备受侮辱的祁安,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旁边堆着别人省下来的零嘴。他的左右各蹲着一个人,一个帮他捶腿,一个捶胳膊,力度适中,手法熟练,两人看向祁安的眼神中带着讨好的微笑。 “好了,你们也不用这样,只是开个玩笑。都回去吧,我再待下去可能就要发胖了。”祁安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他并不习惯指使人,但自从上次教训了那个原本的老大后,这两个人就开始如此毕恭毕敬地对待他了... ... “我们非常愿意,非常愿意,能为老大效劳是我们的荣耀。”那个帮人揉腿的人背诵这句话时流畅无比,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脱口而出。 祁安扶了扶额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人,只好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在别人看来像是享受的服务,在他看来就像受刑一样痛苦。 再说,这个地方条件并不好,他特别想念江莱的怀抱,哪怕能回到之前的五星级酒店也好啊。不过祁安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白日做梦。 外面的世界动荡不安,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他身上,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就连他自己也无法预测。 就在这时,牢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管理人员手里拿着文件夹,瞥了祁安一眼,向他做了个手势,镇定地说:“跟我出来。” 祁安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乖乖地跟了出去。毕竟,他被困在这里,求助无门,还是听话点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既不是放风时间,也不是用餐时间,这个管理人员把他叫出去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祁安心里满是疑惑,但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跟随管理人员走出走廊,来到尽头一间封闭的老房子前,那人用力一推,就把祁安推进去,同时关上门并上了锁,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不说清楚别想放我出去,否则我跟你没完!”祁安此刻真的急了,自从被带到这个地方,他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如果一直糊里糊涂下去,说不定会被害死还不明白原因。 你还敢威胁我,管理人员回头瞪了祁安一眼,满脸怒气。 祁安冷笑一声,装出傲慢的样子说:“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不明不白地控制我,就算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会对付你。” 祁安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配上他凶狠的表情,的确让人害怕。管理人员不由得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惊讶,甚至不敢直视祁安的眼睛。 “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祁安加重语气再次问道。 “你只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原因。我只知道要带你来这里,其他的一概不知。”管理人员结结巴巴说完,不等祁安回应,就匆忙转身离开了。 看着管理人员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祁安用力捶了一下紧锁的铁栅栏,巨大的力道让坚固的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个房间里只有祁安,他只能静静地等待。房间左上角的监控摄像头默默地工作着,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第146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楼顶的监控室里,两个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祁安的动静。 “这小子真倔,到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还不清楚状况。”奎虎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颗颗地磕着。 “他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省得我们费心去安抚他。万一他在楼里闹起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奎虎旁边的黑风衣男子正是多头。 “决定好了吗?他不会再有机会翻身了吧。”奎虎看着监控中焦躁不安的祁安,阴沉地说。 多头惊讶地瞥了奎虎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小子应该也给你赚了不少钱吧,说丢就丢?” 奎虎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他能帮我赚钱,当然也能帮别人赚钱。说不定将来他会反过来赚我的钱。现在才刚开始,让这样的对手成长起来才更可怕。” 说完,奎虎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瓜子壳,清脆的破裂声在他的手掌中响起。多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祁安在封闭的楼层里等了半天,终于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的沉重脚步声,那脚步声听起来与众不同,像是穿着特别的鞋子。 不久,三个打扮各异的管理员出现在祁安面前。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好像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这么久?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祁安见到活人,紧张地一连串发问。 尽管他内心坚强,但无缘无故被关在这种地方许久,难免感到不安。 然而,那管理员并未回答,只是左右摇头,身边的两人立刻打开铁栅栏走进去,一左一右把祁安按在那里。 以祁安的能力,要强行挣脱并不难,但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可能比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加危险。 祁安没有过多犹豫,选择了暂时不动。那两人也没动手,反而抓住祁安的手,强迫他在一张纸上按下指纹...... \"那是什么?你们要我签什么啊?\"祁安使劲挣扎,尽量控制自己的力气别像个疯狂的壮汉,否则万一不小心把那两人扔出房间,监控录像拍到就麻烦了。 那两人没再强迫他做什么,拿到他按了手印的纸就走了。铁门再次关上,祁安双手握着栏杆,紧紧盯着那三人的动静。只见他们在纸上飞快写字,写完后拿到祁安面前展示。 \"明天黄昏执行死刑。\"领头的管理员僵硬地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祁安听到这个消息,呆若木鸡,直到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回过神来。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竟然会被判死刑。无论是赌石还是赌场游戏,都还算合理,就算有点违规,也不至于这么重的惩罚。 思考片刻,祁安猛地捶墙,大概明白了,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让他成了替罪羊,否则他不会这么倒霉。 到底是谁呢?祁安脑中闪过许多人影,最后锁定一个人——奎虎。最近和他联系最频繁的就是他,其他人就算想陷害,恐怕也没这个胆量隔着奎虎来动他。 这样一来,幕后黑手是谁就显而易见了。看来奎虎对他不满意,因为三个月后他要离开,所以干脆找个借口让他当替罪羊。这样的现实让祁安背脊发凉。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坑得这么惨,明天下午就要被执行死刑,死在异国他乡,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家人。 这是怎么回事呢?祁安无奈地笑了一下,颓然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他的视线透过监控摄像头,正好和监视屏幕上的奎虎和多头对上了。 \"我就说这小子没辙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如死灰。\"奎虎呵呵笑着,但眼中掠过一丝阴冷的光。 多头却沉默了,紧紧盯着监控画面中的祁安,一时没说话。 \"怎么了?你还认为他有机会翻身吗?\"奎虎注意到多头的异常沉默,转头问。 奎虎想了想,慢慢摇头,认真地说:\"我总觉得他不只这点本事,否则也不会和我们抗衡到现在。\" 奎虎不是龙魂的人,当然不知道龙魂内部对祁安有多重视。即使是龙魂的首领多头,也不太清楚祁安为何能多次逃脱他们的追杀,顽强地活到现在...... 如果不出意外,祁安会在明天下午被执行死刑,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就像是静静地等待死亡,但多头心中总是有种隐约的不祥预感,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发展。 反复思考后,多头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担忧告诉奎虎。听完后,奎虎大笑起来,拍着多头的肩膀说:“我看你掌管龙魂太久,都忘了下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像他那样的人,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一堆,别担心,明天过后,我们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奎虎的自信反而加重了多头内心的疑虑,但现在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即使他内心不安,也无法改变现状。 祁安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冯少峰那里。此时,冯少峰正在庭院里和秦晓晓僵持,助手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原本因秦晓晓的固执而心情不佳的冯少峰,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连忙问:“是真的吗?” 助手肯定地点点头,低声说:“这是从滇国传来的情报,已经看到了审判命令。” 冯少峰听后更加得意,看向秦晓晓的目光充满了势在必得。“你得到了什么消息?”秦晓晓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从冯少峰的表情,她猜测这肯定与祁安有关。 “你的男人现在正等着死呢,明晚,他就要完蛋了。”冯少峰没有隐瞒,他想看看秦晓晓彻底伤心绝望的样子。 “不可能,你在骗我,祁安绝不会出事。”秦晓晓瞪大眼睛,不停地摇头。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强迫自己相信,有意义吗?”冯少峰早已看穿秦晓晓的伪装,冷笑说道。 这一句话,让秦晓晓仿佛一下子垮了下来。 她清楚之前祁安出事的情况,现在又听到这个消息,她无法不信。毕竟祁安已经被关了很久,如果能救他,早就救出来了。但他仍然在监狱里,这让冯少峰的话有了几分可信度。 第147章 难以置信 “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丈夫的死讯吗?那你可真辛苦了。”秦晓晓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骨子里的倔强让她绝不向冯少峰示弱。 这时,冯少峰的表情突然变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快步走近秦晓晓,低声说:“只要你顺从我,我保证你们全家未来会步步高升,怎么样?” 过于亲近的距离让秦晓晓感到一阵寒意,她连忙后退几步,脸上一片冰冷,冷冷地说:“对不起,以前我和你没关系,以后也不想有关系,请你自重。” 这话让冯少峰很没面子,他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阴沉。 他盯着秦晓晓,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用一根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道:“真是不识抬举,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秦晓晓的性格是软不吃硬,面对冯少峰的侮辱,她坚决不低头,立刻双手叉腰,大声反驳:“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看得上你吗?就算你说这些,还不是拼命地想和我在一起!” 冯少峰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挑衅,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看见手下们憋笑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加难以抑制。 他迅速走到秦晓晓面前,嗓音沙哑地说:“看来我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说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那就更不可能答应你了,怎么进来的就怎么滚出去。”秦晓晓说完,转身走进屋内。 冯少峰看着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想起秦晓晓刚才的侮辱,他顿时火冒三丈。 他回头对手下说:“还站着干什么,养你们是让你们白吃饭的吗?给我把那两个老家伙抓出来。” 随着冯少峰的命令,手下们立刻冲进秦晓晓的家。 “哎,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秦晓晓惊慌失措,试图阻止他们,但无济于事。 那些强壮的大汉蜂拥而入,直闯秦晓晓的家。 冯少峰踱着步子,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秦晓晓身后,得意洋洋地说:“怎么,你不是很厉害吗?有种试试拦住我的人,光会嘴上逞能算什么本事。” 秦晓晓气得全身颤抖,顾不上理冯少峰,也跟着跑进家。但眼前的情景让她愤怒得几乎咬碎银牙! 原本在客厅里担忧地看着外面的秦晓晓父母,突然被大汉们一左一右控制住,嘴巴也被紧紧捂住,只能用眼神向秦晓晓求助。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爸妈,有事冲我来!”秦晓晓疯狂地咆哮,冲上前去试图拉开那些大汉。然而,尽管她性格坚强,终究是个女人,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那些抓住她父母的大汉...... 冯少峰仰头大笑,朝背后摆手,命令手下:“把这两个老家伙拖出去,好好盯着,别让他们吃喝,看看能撑多久。” 他一发话,手下们连忙应声,硬是拽着秦晓晓的父母离开了。 秦晓晓尖叫着试图阻止,一个大汉正巧撞到她,把她撞倒在地,膝盖都磕破流血了。 “你想干嘛,你不清楚吗?”秦晓晓挣扎着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怨恨地瞪着冯少峰。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小美人,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据我所知,人不吃不喝顶多撑两三天,你要努力了。”冯少峰轻轻拍了拍秦晓晓的脸,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笑声得意嚣张,即便出门了,屋里还能听见。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秦晓晓一个人。冯少峰来时,她的亲戚们都像鸟兽一样四散逃走了。 当年她家风光无限时,这些人争先恐后地讨好,如今落魄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秦晓晓艰难地站起身,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滚落,但她却毫无察觉。 不知为何,这时她想起祁安曾冲进来救她的场景,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才会如此无私地为她付出。 过去和祁安一起生活的三年情景一一浮现,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秦晓晓眼中光芒逐渐黯淡,曾经对她最好的男人如今却被判了重刑。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祁安。 然而,祁安远在滇国,她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如何着手。 反复思考后,秦晓晓拿起手机,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很久没有回应,但她不死心,电话挂断后又打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电话才被接起。 “喂,是姜大哥吗?”秦晓晓尽力控制声音,不让哭腔泄露出来。 “是我,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姜华的声音,略显疲惫,还带着无法掩饰的烦躁。 秦晓晓满腹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只说了句对不起,就挂断了电话。 姜华似乎连她的号码都没记住,而且听起来状态不佳。祁安被判刑的消息已经传开。 既然冯少峰知道了,秦晓晓不相信姜华会一无所知。但从姜华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也不想插手。 事已至此,再向姜华求助也无济于事。 秦晓晓紧紧握着手机,擦干眼泪,收起所有的软弱...... 环顾四周,原本干净有序的大厅此刻一片混乱,她还记得父母被带走时那份绝望的眼神。能真正出手解救他们的,只有她自己,毕竟父母是因她而受牵连。从感情和道理上讲,她都不能在这里逃避。 这时,秦晓晓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冯少峰发来的。她握着手机的手瞬间紧绷,关节泛白,一想到冯少峰,她就感到恶心、反感。但最让她无奈的是,父母还在他手上。 经过一番挣扎,秦晓晓最终打开了短信。内容很简单,是本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址,附带房间号,还有一句话:我最晚等你后天晚上来,不来,由你决定。接着是一张图片,她父母被绑在一起,背朝背地丢在密室角落,看起来真的不打算给他们吃喝。 看到这一切,秦晓晓再也无法忍受,愤怒地将手机扔了出去。脆弱的手机撞击地面,立刻破碎成渣。她蹲下来,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第148章 无奈的选择 另一边,姜华也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然后苦笑着翻转屏幕。助手见姜华接完电话后情绪低落,立刻问道:“姜总,需要我处理这个电话吗?”姜华默默摇头,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叹了口气:“真没用啊。”助手一听,立刻安静下来。 近段时间,公司面临的困境日益紧迫,却还没找到解决方案,姜华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他想调查祁安在滇国的情况,看能否把他救出来,但一无所获,似乎有人故意阻挠他。不过,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跟姜华作对,冯少峰如今春风得意,想要对付姜华并不难。 这边一团糟,祁安还在监狱里。他已经换了牢房,像个小黑屋,窗户只是一道靠近天花板的窄缝,只有黄昏时才能透进一丝光线,其他时间连灯光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祁安度过了两天,无人交谈,送进来的食物简陋且量少…… 自从得知被判了死刑,祁安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主要因为这事儿太莫名其妙。他明明什么错都没犯,替人背黑锅的事也没干。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会狠狠报复那些陷害他的人。 身处一片漆黑之中,祁安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如果有旁人在,就会发现他的瞳孔微微发光,每次呼吸都能隐约看见气流流动。 此刻,祁安正沉浸在修炼的状态里。反正屋子里无所事事,不如修炼,至少能早日提升自己。 对于是否真的会执行死刑,祁安心中已有打算。如果真有人敢动手,他会拼尽全力反抗,总不能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到了执行死刑的时间。秦晓晓同时打开了电视,但没开声音,只是紧张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时区的时间。 秦晓晓盯着秒针慢慢移动,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到现在还没听到任何好消息,看来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她不知道远在他乡的祁安是否会感到孤独和悲伤,临终那一刻他是否会想起自己。 秦晓晓鼻子一酸,回想起以前祁安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并未察觉什么,现在突然知道他已离开,感觉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她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祁安会回来。但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浑浑噩噩度过一天,当第二天夜晚降临,秦晓晓坐在沙发上,抬头瞥了一眼时钟,嘴角勾起苦涩的微笑。 离冯少峰给她的最后期限只有一个小时,现在看来,她已无路可退。 不久,冯少峰的信息如约而至,只附上一张她父母的照片。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因两天的饥渴折磨显得格外憔悴。 秦晓晓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传出。这是她最后一部手机,若再摔坏,短时间内找不到替代品。 打开回复界面,秦晓晓颤抖的手在屏幕上输入一个“好”字,发送出去。看到对方已读的回复,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秦晓晓连化妆都懒得做,素颜出门。那双原本充满锐气的大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像熄灭的灰烬。 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坐上车,又是如何驾车前往酒店的... ... 她来到冯少峰指定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声虽小,却像敲在她心上,让她觉得心碎。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冯少峰穿着浴袍,眼神里的轻浮毫不掩饰。他一下搂住了秦晓晓的腰,用力拉她进门。 房门在背后砰地关上,秦晓晓倒吸一口凉气,紧咬住嘴唇。“别这样嘛,既然来了,开心点。”冯少峰嬉皮笑脸,摸了摸秦晓晓的脸颊,心里得意极了。祁安屡次破坏他的好事,现在祁安死了,还留下了这么漂亮的妻子在他手中,他怎能不高兴? “先放了我的父母。”秦晓晓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冯少峰皱眉,擦擦嘴说:“你怎么净说些扫兴的话,只要你伺候得好,我会不放他们吗?两个老人留在我这里也没用。” 秦晓晓猛地抬头,直视冯少峰,咬着牙坚定地说:“先放了我的父母!” 这话瞬间充满了杀气,冯少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嘟囔着:“好,好,既然你来了,我一定会履行我们的约定。” 说完,他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吩咐了几句,然后晃了晃手机,对秦晓晓笑着说:“过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你爸妈平安的消息。” 秦晓晓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把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呆呆地看着。冯少峰有点不耐烦,凑过去,却被秦晓晓推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他并不急,他就是喜欢秦晓晓这样的性格,现在越倔强,等会儿他就越有兴致。果然,没过多久,秦晓晓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父母的声音:“我们已经到家了,你在哪呢?没事吧?” 母亲一连串的问题让秦晓晓笑了,但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努力忍住哽咽,回答说:“爸妈,你们放心,我没事,一会儿就回去。” 说完,她匆匆挂断电话,生怕被听出异样。“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冯少峰笑着扑过去,抱住秦晓晓,想吻她的脸。 秦晓晓使出全力,终于挣脱出来。“怎么了?翻脸不认人?别以为我不能再把你父母抓来一次。”冯少峰脸色一沉,他剩下的耐心不多了。 秦晓晓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卧室,躺下,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搭在胸前的衣扣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能搞定。\"她微笑着说,但笑容中满是苦涩。 冯少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秦晓晓的消极抵抗让他难以忍受。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嗯?\"冯少峰疾步上前,猛地抬起秦晓晓的下巴,面目狰狞地质问。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你。就算我现在躺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你的威胁。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秦晓晓泪流满面,嘴角却挂着微笑。 \"他已经死了,现在死了,你懂吗!\"冯少峰狂吼,剧烈地摇晃着秦晓晓的身体,像一片落叶。 第149章 及时赶到 \"是的,我知道他死了,那又怎样?我还是他的妻子。\"秦晓晓毫无波动,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无神。 \"你想和他一起去吗?\"冯少峰咬紧牙关,眼中布满了血丝。 \"我不想,我要活下去。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秦晓晓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冯少峰,眼中充满了轻蔑。 \"你!\"冯少峰气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扼住了秦晓晓的脖子。 秦晓晓没有反抗,直接闭上了眼睛。 冯少峰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逐渐清醒过来。 \"何必呢,我只是想和你玩玩,如果搭上自己就不划算了。\"冯少峰嘿嘿一笑,松开秦晓晓的脖子,改为抓住她的衣领,一使劲,薄薄的衣服就破裂了。 秦晓晓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她逃脱不了的命运吧。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五星级酒店的门质量极好,尽管门框被撞了下来,门板却完好无损。 冯少峰撑起身回头,看到大步走进来的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还活着?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冯少峰语无伦次,像是见到了鬼。 \"怎么?这件事你也参与了吗?\"祁安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冰冷的目光让冯少峰几乎无法呼吸。 \"我,我没有,你不可能回来的!\"冯少峰站起来,挥拳向祁安冲去,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无法接受祁安突然回来的事实,也无法想象如果祁安追究今天的事情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祁安连动都没动,一个身材苗条、冷艳的女子从他身后走出,只一脚,正中冯少峰的头部,冯少峰一句话也没说出,直接飞了出去。 落地后,冯少峰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原本心如死灰的秦晓晓终于回过神来,她光着脚跑下床,来到祁安身边,仔细打量着他...... \"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秦晓晓欣喜若狂,眼泪如泉涌,径直扑进了祁安的怀里。 \"这人是怎么回事?\"祁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衣冠不整的冯少峰,又低头看看只穿着内衣的秦晓晓,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他抓走了我的父母,威胁我说如果不和他在一起,他们就会饿死。只有我来了,他才会放过我的父母。\"秦晓晓转过脸去,说起这事在祁安面前总让她感到尴尬。 \"嗯?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已经被放出来了?我去你家时没看到他们。\"祁安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故意避开了关于秦晓晓自身的话题,毕竟不能总是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不可能,我父母已经给我发信息说他们安全到家了,没事的。\"秦晓晓浑身一震,不顾一切地推开祁安,跑到一边,从衣服里掏出手机。 拨通电话,那边依然接通了。 \"我们已经到家了,你在哪呢?出去了吗?\"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但秦晓晓的眼神逐渐充满了绝望。 她现在听到的声音,和之前打电话时听到的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变。 \"他骗了我,我父母还在他手里,不行,我要去救他们!\"秦晓晓慌乱地说着,随手捡起衣服胡乱穿上,准备冲出门去。 \"等等。\"祁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秦晓晓这样子,他怎么忍心让她独自面对。 此时的秦晓晓早已六神无主,被祁安拉回来后,身体无力,直接靠进了他的怀里。 祁安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晓晓就紧紧抱住他,放声痛哭,将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倾泻而出。 祁安的肩膀坚实可靠,足以承受她所有的委屈。 秦晓晓终于感觉到有了依靠,身边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深爱和挂念的人。如果祁安一直在,就算冯少峰再大胆,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真的会死,那我就要年轻守寡了。\"秦晓晓的声音中仍带着颤抖的抽泣。 \"想让我死,还是有点难度的。\"祁安呵呵一笑。 实际上,他确实差点死了,只是在即将被执行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出面保释他。他想知道是谁,但直到离开监狱,他也只知道那个花了大价钱保释他的人姓蔡。 和祁安有关的姓蔡的就那么一个,这让祁安不禁觉得,他的善良终究得到了回报。 一获释,他就立刻回来了。他已经预感到这次差点害死他的阴谋不全是奎虎的手笔,冯少峰肯定也在背后推波助澜... ... 所以,他首先选择了去秦家。但那时的秦家正乱成一团,如果不是他偶然看到秦晓晓摔坏的手机,然后用结婚证恢复了她的短信,他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如果他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他都不敢想象。以秦晓晓那坚毅的性格,估计在忍受屈辱救出父母后,她会选择自杀。 想到可能的悲惨结果,祁安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简单地向秦晓晓解释了他是如何回来的,然后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慰她。 “你还要离开吗?”秦晓晓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不太习惯地问。以前,她和祁安的关系更像是维持夫妻名义的朋友,但现在,秦晓晓想做一个真正的妻子,尽管她并不清楚怎样去做。 看着秦晓晓楚楚可怜的样子,祁安心中不禁软化。毕竟,她曾是他心中三年的女人,尽管那时秦晓晓对他并不友好,但在别人面前,她仍维护着他。况且,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 “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等。”江莱突然开口,冷艳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就像祁安初次见她时那样。没等祁安阻止,江莱已离开,独自走到门外。 “她是谁?”秦晓晓有些困惑,作为女人,她现在对祁安有了感情,自然会对他的其他女性产生本能的排斥。 祁安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和秦晓晓有过约定,他可以去找他喜欢的女人,秦晓晓也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祁安原本打算离婚,但秦晓晓坚决反对,甚至以生命相威胁,因此他们的婚姻才维持至今。 “她是我喜欢的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祁安没有隐瞒,江莱的存在无法隐藏,还不如一开始就坦白。 “你说什么?”秦晓晓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随后她记起,他们确有如此约定,只是当初她根本没想到会爱上祁安。 “她是我喜欢的人。”祁安再次强调。 秦晓晓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她轻轻放开抱住祁安的手,却又不甘心。以她的性格,怎能轻易放弃所爱之人? “如果我说之前的约定无效,你会答应吗?我相信你能再次喜欢上我,就像我能喜欢上你一样。”秦晓晓满怀期待地看着祁安。 说完,她咬紧了嘴唇,即便她是祁安的合法妻子,此刻她还是有些紧张…… 没等祁安回应,大门忽然又被猛然推开,江莱迈着大步闯了进来。她对祁安冷冰冰地说:“可以了吗?其他人不用救了吗?我已经找到确切的位置了。” 秦晓晓一听,顾不得眼前这女人是她的竞争对手,立刻追问:“是我爸妈的消息吗?他们还好吗?”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们俩再磨蹭下去,可能真的来不及了。”江莱连看都没看秦晓晓一眼,眼睛直视前方,仿佛在跟墙对话似的。 第150章 仙缘纠葛,女子心境 秦晓晓以复杂的眼神望向江莱,对于如何对待这位既是情敌又是恩人的女子,心中着实难以抉择。 一方面,江莱是争夺她心爱之人的对手;另一方面,正是江莱寻得了她双亲的线索,这份恩德让她无法忽视。 三人踏入一辆祥云缭绕的飞舟之中,驾驭法宝的修士察觉到这微妙气氛,便悄然收起欲打招呼之意,见此二女一男之间仿佛暗藏修为冲突的火花,明智地退回操控台专心驾舟。 正待登舟之际,秦晓晓本欲拉开后舱入口,江莱却看似随意地从她身旁挤过,自行坐在后座,并微笑着向秦晓晓致意,那微笑似乎是在道谢,感谢她为自己开启灵阵门户。 秦晓晓并非易于对付之人,此刻眼中已隐现怒火。然而江莱如今算是秦家的救命恩人,她强压下心头不满,克制着言行举止。 祁安此刻仿若头生双颅般头疼,他原本就是个不通情窍的修炼者,如今面对如此局面显然超出了他的应对范畴。他内心渴望让舟夫即刻启程,将这两位修真界的女性送往别处,留下自己与冯少峰一同修炼避世。 然而这仅是他的幻想而已,经过一番权衡,祁安咬紧牙关,眸光一闪,果断将秦晓晓推进了后舱之内。 “尔等二人坐在后方,更利于防护,我居前位!”祁安话音刚落,不容两人有何反应,旋即便占据了副驾驶席位。 舟夫暗自对祁安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踏足法力催动飞舟疾驰而去。 车内陷入一阵奇特的静谧,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秦晓晓已平复心绪,落落大方地朝江莱伸出手:“初次相见,在下秦晓晓,乃祁安的道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江莱轻咬朱唇,与秦晓晓相握,而祁安透过反光镜紧张地注视她们,唯恐江莱一时失手,误伤秦晓晓,破坏这修真界的礼仪之道。 幸而江莱并未失控,仅蜻蜓点水般与秦晓晓短暂交手,旋即转头看向窗外,默然无语。 秦晓晓满腹心事,不知江莱与祁安之间的关系进展到了何等地步,又互生了多少情愫。此前曾是她主动提议祁安可追寻真爱,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即便懊悔也无法挽回,毕竟最初是她率先犯错。 飞舟内氛围凝重至极,唯有众人喘息之声回荡其中。 江莱呆滞地看着窗外,心头五味杂陈,既有酸楚与失落,亦有愤怒交织其中。回想与祁安共同度过患难的日子,她确已对他倾心。然而谁能料到,祁安竟早已有结发道侣! 其实当初她前来时曾查阅过祁安的身世资料,确实表明其已婚。只是为何在与祁安共度时光的过程中,自己竟忘却了这一至关重要的事实! 这是否便是自欺欺道之行? 江莱淡然苦笑,嘲讽的却是自身,单方面痴陷其中,最终竟落得如此境地。 祁安未曾对她有过半分诺言,恐怕正是因为此因吧。 两位女子皆各有心思,而祁安却不敢妄言,只静静地坐在前头。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标之地——那是冯少峰的修炼宗门所在,若欲隐藏人影,此地必是首选,更何况,先前给予秦晓晓的照片中背景清晰可见,确凿无疑正是冯少峰修炼秘室之内。 三人稳步踏入宗门大殿,无人胆敢上前阻挡,只因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气息太过骇人,令人望而生畏。 江莱不必赘述,这位冷漠如霜的女子即便面无表情,亦流露出拒人千里的冷冽之气,唯有面对祁安时方能稍显柔情,其余时刻则坚硬如铁,无可攻破。 即便是秦晓晓,看似不易亲近,其背后实则有着秦家庞大的修炼世家撑腰,非冯少峰这般实力高深者,寻常家族断难与之抗衡。 秦晓晓天生傲骨,眉眼间均透出凌厉之意,此刻心中愤懑未消,欲上前阻拦的一位前台弟子几乎被她一记目光震慑得泪水盈眶。 至于祁安,身旁既有此两位绝世强者相伴,纵使其真实身份如何,也无人敢于挑衅。 三人步入飞升梯后,前台弟子连忙拨打冯少峰的传音令牌,然而久久未能得到回应。 “你认不认识他们?怎能让她们随意进入?”一位身着护法服饰的安保队长气势汹汹地质问前台弟子。 “刚才你怎么不出来阻止,现在来说风凉话有什么意思?你若当时拦下了她们,她们还会上去么?你是护法,我不是,你自己说话注意点儿!”前台弟子内心忐忑不安,语气尖锐地反驳回去。 安保队长摸了摸鼻子,心知此时再纠缠下去会引起他人瞩目,只得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二人本想借此机会相互推诿责任,毕竟在宗门之中,安保队负责阻拦外人闯入,而前台弟子则需提前向宗主禀报来客之事。 如今若是无法将责任推脱出去,一旦冯少峰归来问责,后果恐怕难以承受。 然而,这一切推诿并未能逃脱三人的眼线。祁安一行人并不知晓他们在冯少峰宗门内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便是营救被困于冯少峰修炼秘室内的秦晓晓双亲。 “冯少峰胆大包天,竟敢公然将人拘禁于此,并藏匿于自己的修炼秘室内。”江莱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沉寂,无论她对秦晓晓有何种看法,但凡涉及到龙魂之事,她便将其视为首要清除之敌。 “此地实乃藏风聚气之所,尔等尚未归回,殊不知冯少峰此刻于商场之中,已如日中天,独掌乾坤。原本姜氏与其势均力敌,然姜氏法宝耗尽,货源将绝,故冯家更是肆无忌惮。”秦晓晓话至半途,觑了眼祁安,余下之意未曾道出。 “直言无妨,吾辈终究需面对,早知一二,将来便可少受其害。”祁安察见秦晓晓欲言又止之色,遂催促追问。 “罢了,先前冯少峰在家族之内备受冷落,曾因一桩败事惹得家族众人对其颇有微词。然而此人竟能攀升至此高位,全赖于他暗算于你之举。”秦晓晓终是坦诚相告。 “此事必有幕后之人操控,否则一个险遭家族抛弃之人,怎会拥有重振雄风之力。”江莱悠悠摇头,心中已然明了,冯少峰背后定有龙脉势力扶持,否则不会与祁安如此针锋相对,欲置祁安于死地。 更重要的是,祁安身上所施之法极为巧妙高深,以江莱对冯少峰的认知,顶多是个纨绔子弟,策划些小计谋尚可,却断难布局如此周密,不动一兵一卒便使祁安陷入困境,此举绝非冯少峰所为。 “正是如此,冯少峰此人,实该除之而后快。只是如今局势来看,想要对付他,并非易事。”秦晓晓忧虑重重地道出。 她一直视江莱为情敌,然如今江莱舍身相助,营救其父母,且看情形她确实在秦晓晓向祁安坦白之后才结识江莱,秦晓晓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责备的理由,只能将所有心思暂且按下。 第151章 仙踪显现 转瞬之间,众人已至二十五层,此处正是冯少峰的修炼阁所在,果然,尽头那一道门户紧闭,封锁森严。 整层楼空荡无人,只除了他们之外,显然冯少峰早已下达禁令,否则此刻不应这般寂静。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此处乃是冯少峰专属的修炼楼层,他人未经允许自不会踏入其中。 “时辰紧迫,一旦他醒来察觉到异常,必然立即返回此处搜寻你父母的下落,故行动务必迅速。”祁安侧首望向秦晓晓,忧虑满溢于目。 秦晓晓此刻心情难以平复,父母或许正被困在此处,若再晚两日前来救援,只怕父母会有生命之危。 想到这等后果,秦晓晓心头不由得一阵慌乱,连手中都忍不住紧握成拳。 “放心吧,我会抓紧时间的。”秦晓晓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愿让自己内心的不安成为众人的负担。 祁安微微颔首,手中凝聚真元,悄然推向那扇异常沉重的特殊之门,这门仿佛由精炼的陨铁铸成,在一间寻常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扎眼,显然冯少峰昔日在此处藏匿的秘密绝不简单。 毕竟一位部门首领的办公室,即便确有秘密文件存放,也决不可能布置得犹如一座铁牢。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里藏着某些见不得光之物,并且此铁门早已存在已久,绝非为秦晓晓父母一事临时所设。 “如若你感到乏力,不妨让我试一试。”见祁安沉吟良久未动作,江莱便主动向前。 “不必,我怎会力有不逮?”祁安笑着将江莱轻轻推开,身为一名修士男儿,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怀疑无力担当。 两位女子站立于祁安身后,此刻他掌心渐渐汇聚灵气。这段时间他在囚牢之中无所事事,唯有在万籁俱寂之时潜心修炼。虽修为尚未突破,但在那位前辈的悉心教诲之后,祁安的招式威力已远胜从前。 祁安骤然发力,一拳轰向大门,门体安然无恙,然而坚固的门框却不堪重击瞬间垮塌,连同厚重的门板一同朝内倾覆。 此时,江莱身形疾掠而出,几步跨至即将坠地的大门前,奋力稳住其下坠之势。如此庞然之物倘若砸落地板,势必引起他层关注,一旦暴露行踪,他们的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待江莱谨慎地将铁门放下之际,秦晓晓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直冲进屋内。 祁安紧跟其后,却只见办公室内一片整洁,一切皆属常态,除应有的办公用品外别无他物。 秦晓晓顿时失措,在屋内环顾一周,仍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不对劲,你说我父母在这里,为何不见踪影!”秦晓晓彻底陷入恐慌。 祁安也是一筹莫展,从逻辑来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冯少峰的办公室。毕竟囚禁两名活生生的人,无论藏在哪里都难保意外发生,唯独将其安置在眼皮底下的地方最为稳妥。 而江莱则并未在意二人面面相觑的尴尬,她迅速在办公室中仔细搜寻起来。 突然间,江莱驻足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轻叩画框。通常这类油画的画框皆以木料制成,而眼前这幅画框却是金属质地,敲击声沉闷异常。江莱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并未冒然行事,而是将手掌贴附于油画之上,调动灵力徐徐探测其中奥秘。 灵力犹如触角般扩散开去,每一分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清晰映入江莱的心头。她略微沉吟,随即眼神一亮,转身对仍在桌柜之间翻找的两人高声道:“这里面是空的!” 听到江莱的传音,秦晓晓身形微凝,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一时未能悟透她话语中的深层含义。然而,祁安的反应迅疾如电,脚下瞬间发力,三步化作两步疾冲而来,焦急地问道:“后方空无一物,莫非藏有隐秘之地,潜藏着修真者藏匿之事?” “看来你对她的事情确实颇为挂怀呢。”江莱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涩意,口中不温不火地刺了他一句。 祁安本欲追问详情,却被江莱这般一说,背脊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他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视线在秦晓晓与江莱之间流转,旋即肃然道:“此刻救人最为紧要,倘若她双亲果真被困此门之后,数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如今恐怕已是生命垂危。届时,那龙魂的罪孽之举便又添一笔。” 提及龙魂二字,江莱不禁冷冷嗤笑一声,身为凤流的一员,其存在的使命便是遏制龙魂做出动摇凡尘稳定的举动,这是刻在其血脉深处的责任感。 面对当前重大之事,可能关乎两条生灵的命运,江莱只得暂时收敛起心中的儿女情长,细心探测眼前的石壁。片刻后,她坚定地点点头:“此处后方确为空洞,若有人藏匿其中,别处怕是难以寻觅了,我们已将四周搜遍。” “退后几步。”祁安轻轻推动江莱后撤,卷起衣袖,一股灵力汇聚于掌心之中,淡雅的光芒在掌缘悄然凝聚,逐渐炽烈耀眼。目睹这一幕转变,秦晓晓不由得惊讶万分。 祁安能将灵力驾驭至如此炫目境地,足见他对体内灵力的控制已达登峰造极之境。然而他踏入修行之道尚未多久,为何竟拥有这般高深的掌控力? 须知灵力掌控与修为境界并无直接关联,即使修为高深之人,其掌控之力或许尚不及修为较低者。同等境界之中,能够掌握的力量愈多,施展出来的作用力则愈强大。 一人若仅能掌控自身灵力十分之一,对阵全然掌控自身力量者,结局自然无需赘言。而修为晋升,则源于体内灵力积累至某一阈值后的自然突破,理论上讲,若吸纳灵力速度足够迅猛,修为便会持续提升,无休无止。但若无法驾驭自身之力,即便普通人也可将其视为坚不可摧的沙袋般对待。 祁安此刻展现出的掌控力让人惊异不已,江莱心中满腹疑惑。然救人刻不容缓,她并未多言,只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祁安的动作。此刻秦晓晓亦快步走来,紧握双拳,紧张的情绪已然从他的眼眸中溢出,甚至眼圈都微微泛红。 祁安的手掌缓缓靠近那幅油画,体内庞大的灵力随其意志化作一把锐利的剑气,深深切入画框边缘。随着手指的移动,墙体发出不堪重压的轰鸣,竟然被那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锋刃生生割裂开来…… 不久后,整幅画作连同背后的石壁被祁安悉数揭开,他奋力一踢,引发的坍塌声震彻耳畔。 江莱眼明手快,迅速布下一个隔音阵法,确保这响动无法泄露至外界。待尘埃彻底沉寂,露出了油画背后隐藏的一处秘境。 秦晓晓惊叫一声,顾不上其他,首先进入其中。 祁安察觉到这一变故,亦是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踏入秘境的刹那,一股刺鼻的气息充斥鼻腔,内中漆黑如墨,视线所及之处皆为空洞。尾随而来的江莱心中五味杂陈,人的本能行为往往难以掩饰真心,譬如秦晓晓对双亲的深切关怀,又如祁安刚才下意识地跟进,出于保护秦晓晓周全的意图。 江莱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灵灯,开启后顿时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秘境。眼前的一切让江莱也为之骇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第152章 紧急救治 秦晓晓愣了两息,随即发出一声惊叫,泪水决堤般涌出,疯狂奔向秘境中央,那里倒伏在地上的是她的父母二人。 此秘境颇为宽敞,足有五十多余平米,可以察觉到先前此处曾摆放诸多宝物,如今却已尽皆移走,只留下地板上淡淡的痕迹,昭示着昔日橱柜一类之物的位置。 而这空荡荡的秘室内,秦晓晓的父母便躺卧于最为关键之地,那一股恶臭正是源自二老无法自理的排泄物。 冯少峰此人果然言出必行,这几日不仅未供秦晓晓父母饮食,甚至连排泄之事都不加理睬,使得秘室内的气味污秽不堪,甚至辛辣刺激,令人泪目。 此刻的秦晓晓哪里还能顾及其他,跌跌撞撞地扑到父母身侧,却又因不知所措而痛哭失声。 祁安迈步上前,看清地面上之人的真实状况,不禁摇头叹息。 秦晓晓的父母已然憔悴得毫无人形,在明亮的灵光映照之下,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即便秦晓晓的悲切呼喊与呼唤,也无法唤回半分反应。 “他们会...会不会已经...”秦晓晓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全身似筛糠般不住颤栗,身形几近崩溃。 “别怕,先不用太过担忧。”祁安屈膝蹲在其身旁,掌心贴上秦晓晓的肩头,一缕温润的灵力悄然注入她体内,助其镇定心神。 秦晓晓原本沉浸在悲痛与恐慌之中,感受到祁安靠近时,陡然感受到了一种安宁之感,仿佛只要有祁安陪伴左右,她便无惧任何事情。 于是她回首,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在这昏暗的禁地中,惨淡的灵光映照下的身影显得格外虚弱。然而,祁安却不由得微微一震,自始至终,在他眼前,秦晓晓总是展现出坚韧且带刺的一面,此刻流露出的这份柔弱却是前所未见。 “你先平心静气,他们并未陨落。”祁安也只能用这样的话语安抚她的情绪,因为他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眼神如利刃般锋利,似乎要生生刺入他的体内。 因此,祁安强行转移视线,不再注视秦晓晓,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位修为深厚的长者身上。 寻常之人看到他们,定会以为两位长者正在渡劫生死边缘,即便立刻唤来仙医也未必能挽回生机。但祁安仍能隐隐感知到他们身上尚存的一线生机,这也正是他敢于向秦晓晓保证两位老者安然无恙的依据。 看着面前形销骨立的两位长者,祁安不禁感慨命运无常。曾几何时,他们在他眼中犹如高山仰止,需要费尽心机去巴结亲近。 如今,他们却生命垂危地躺在这片地面之上,若非他及时出手相助,恐怕他们就只剩下黄泉之路一条。 “再拖延下去,冯少峰或许就要回来了。”江莱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表面看似在提醒祁安,实则醋意翻涌,让祁安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江莱的这句话确实令祁安回过了神。眼前的两位长者由于长时间缺乏灵气滋养与水分补充,身体机能已几近停滞。 他们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对外界的刺激已经全然无法感知,换句话说,他们已然是处在魂魄离体的状态。 祁安不敢再浪费时间,一把握住两位长者的手腕,随后自身修炼出的纯净灵力如同丝缕般徐徐注入二老的身体之内。 两位长者的血肉几乎干枯殆尽,只能依靠灵力一缕缕地加以滋养。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即便是温和无害的灵力侵入其中。 一旦处理不当,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害,届时,救人之举反而变成了杀身之祸。 祁安索性盘腿坐下,阖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浸于救治二老的行动之中。在他的操控下,灵力小心翼翼地渗透入两位长者几乎丧失生机的躯体之内。 秦晓晓焦虑地看着祁安施法,然而看了一阵却始终未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张口欲言,想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说好的救人此刻却变成了一手握一位长者手腕闭目凝神? 正当秦晓晓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之际,江莱忽然投来一道锐利的目光,并同时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示意她噤声的动作。 秦晓晓被江莱凌厉的威压吓得有些不敢再轻举妄动,尽管不明了为何不能说话,但她直觉江莱这么做必有深意,并非仅仅是出于与她怄气的原因…… 于是秦晓晓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回应着江莱。那笑容虽生涩,但却透露出对江莱的理解与友善。 “并非不允许你言语,只是如今祁安正处于入定疗伤的关键时刻,不容丝毫打扰,故请你尽量轻声。”江莱望着秦晓晓这般担忧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平日里冰冷如霜的表情也略有缓和,语气也变得温和,低声解释道。 秦晓晓一怔,这是江莱首次主动对她开口,然而此刻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不知该如何以合适的态度面对这一切。转念一想,无论如何,江莱毕竟是救了她父母于生死边缘的大恩人。 若非江莱察觉到密室内隐藏的通道,恐怕她的父母便会在那昏暗之地,再多停留片刻便会生机消逝。 “多谢你,可他这是为何……不是说要替我父母治疗么?”秦晓晓压低声音问道,幸好江莱的听力异于常人,才得以捕捉到这微弱的声音。 “你父母的情形危急至极,唯有借助气功之力才能调理他们的体质。”江莱无奈之下,只能编织一个世俗可以接受的理由搪塞过去,毕竟提及灵力这一超凡的存在,寻常人定然难以置信。 秦晓晓心中满是困惑,但她聪慧地并未追问下去,看来祁安自那次奇异复苏后,确实对她隐藏了一些秘密。然而此时此刻,只要父母能重获生机,她并不在乎祁安使用的是何种超乎常理的方法。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只见祁安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体亦在微微颤抖,维持如此长时间的高度精神集中心力操控,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荷。 正当江莱纠结是否应上前相助之际,祁安陡然睁开双目,长吁一口气。 同一刹那,秦晓晓惊讶地发现父母胸口处已有了正常起伏的迹象,不再是先前如同亡者的死寂状态。 “爸妈醒过来了!谢谢你!”秦晓晓激动得话语凌乱,却因畏惧触动父母脆弱的生命线而不敢上前。此刻他们显得格外敏感脆弱,仿佛任何不慎之举都会酿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祁安刚一站起,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秦晓晓与江莱见状立刻行动,而江莱身为修炼者,反应自然更快一步,抢先扶住摇摇欲坠的祁安。秦晓晓的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扑了个空,最终黯然垂下。 有此前的约定存在,秦晓晓的确无权指责祁安与江莱,但这股心底的苦涩,唯有她独自承受…… “尚未彻底恢复元气,他们的肉身实乃过于虚弱,然如今至少能带他们一同撤离,寻觅一处静谧之地,再行助其修复生机。料想此刻冯少峰应当已然归来了。”祁安紧阖双目,竭力调整呼吸,终将那令他心神不宁的眩晕感压制下去。 第153章 破阵而出 皆因秦晓晓父母体内灵力亏损太过严重,即便是祁安欲要在生死边缘挽回他们亦非易事,自身雄浑的仙元力已耗去了十之七八,此刻只要有半步筑基的修士出掌,便足以让他颓然倒地。 然而祁安心中并无过多忧虑,毕竟尚有江莱在侧。倘若真有不知死活者胆敢在此刻生事,江莱必然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送上一份出乎意料的大礼。 “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动身吧。” 江莱言至此处,回首望向秦晓晓问道:“找一处安全隐蔽的居所对你来说应无困难吧?” 秦晓晓稍显愕然后连连点头,答道:“先前无聊之时购置了几处房产,其中不乏新装未住的宅邸,正好可供我们暂居。” 祁安闻言,微微摩挲鼻尖,面露一丝尴尬笑意,原来自家夫人早已富甲一方,竟至于购房自娱,反观自己,历经生死磨砺,至今仍未拥有属于自己的座驾。 尽管对此他并未滋生丝毫嫉妒之心,只是想到即将与两位女子共处一室,祁安不禁有些头疼。但现在看来气氛尚算和睦,且暂未发生冲突,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商定去处之后,秦晓晓欲扶持双亲前行,却被祁安与江莱联手劝止。此刻二老身躯依旧极度虚弱。 秦晓晓虽较常人更为高挑苗条,却终究难担此重任,万一不慎将初现生机的长辈再次摔落地上,恐怕祁安也将无力回天。 于是,秦晓晓只能在一旁看着祁安与江莱各抱起一位老人,身形轻盈宛如行云流水般向外走去,不由得心中暗自惊讶。 祁安能轻易抱起老人并不令她惊奇,但江莱看上去颇为修长柔弱,居然也能抱着一位成人健步如飞,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此刻当务之急乃是尽快离开此处,秦晓晓遂不再多虑,紧跟在二人身后,疾速离开了这个犹如梦魇般的办公室。 整层楼几乎无人,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步入电梯。 然而抵达大厅之际,这般奇异的组合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尔等此举何意?莫非伤人作恶不成?”保安队长瞥见祁安等人走出,顿时怒形于色,带领手下队员气势汹汹地迎上前去质问。 祁安面带不悦,立于一侧,他对冯少峰的那一丝忍耐早已荡然无存。此人险些借龙魂之力与他为敌,欲将其置于死地,自此,祁安对待冯少峰公司的任何人也无半分客气之意。 “若我是你,此刻便应立即闪避,只是一份修为微末的工作,断不可赔上性命。”祁安眉头紧锁,眼角含煞,肩扛一人,气势犹未减弱分毫。 “哼,我看你是故意来我宗门挑事的吧!你肩上所扛何人?为何沉默不语?莫非你在我宗门内犯下杀孽,想借此机会灭口逃逸?”保安队长声线渐高,引起周围众多修士的侧目。 就在这一刻,秦晓晓身着高跟鞋,莲步轻移,径直走向前来,扬手一记耳光扇在那保安队长脸颊之上,力道之猛让其身形连连旋转几圈,幸亏身后有人及时搀扶才勉强站定。 “你们掌门所行之事,还须你自己去问清楚。倘若胆敢继续阻挡我前行之路,休怪我手下无情。”秦晓晓柳眉倒竖,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愤怒之情。她的性格向来泼辣,自家父母遭受此般不幸,尚且无法寻找到幕后黑手,如今连小小保安竟也敢阻挠于她,如何能忍? 祁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虽那一巴掌并未落在他面上,但其内心亦觉痛楚。目睹队长受辱,众保安勃然大怒,纷纷围向祁安,意图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者。 秦晓晓的身份地位显然令人敬畏,那些保安们心知难以抵挡,遂不敢轻易招惹。而眼下的形势已使得众人难以脱身,祁安顺势将秦晓晓的父亲交托给身后的江莱照料。 活动了一下手腕,祁安嘴角浮现一丝深藏不露的微笑,从容道:“好得很,我回归已久,尚未有机会好好活动筋骨呢。” 言毕,他身形疾掠而出,直扑而来的一众保安,与此同时,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外溢开来,尽管在这些凡夫俗子眼中并无异象显现。 眼前的保安足有二十余人,围绕在他四周,犹如一片乌云压顶。然而,他们面对祁安一人,心中并未生出丝毫惧色,打头阵的几名保安甚至目光中闪烁着嘲讽的意味。 然而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多么严重。祁安瞬间冲至保安面前,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手,紧紧抓住其中一位壮硕男子的肩膀,厉喝一声,竟然生生将其举起! “哎呀,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救命啊……”那名保安陡然间四肢离地,惊恐万分地挣扎,然而无论怎样奋力挣脱,都无法撼动祁安手中那份雷霆般的力度。 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铁钳牢牢钳制住,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重获自由。 “既然你自己送上前来,那便不能怪我了。”祁安语气平淡,却透出一股冷冽之意。 祁安面上含笑,呵气成霜,眼中却凝结着森然之气。他瞬间握住大汉的手腕,凌空将其抡起,猛地朝前冲去,直向那些守卫扑去。 “砰砰琅琅”之声骤然响起,被祁安掷出的大汉犹如陨石般砸入其同伴之中,然而他自身力量无法驾驭,竟沿着地面滑行五米有余,一路激起烟尘。 其余的守卫猝不及防,纷纷遭此横祸,一时之间倒地哀嚎,“哎哟哎哟”之声不绝于耳,无人能起身对抗。并非祁安攻势惊人至此,而是他展露的实力已令他们胆寒至极。 将活人当作法器般抛掷的力量,加之祁安快若闪电般的速度,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其动作。这份源自心底的恐惧感,已足以让在场所有人俯首称臣。 祁安立于原地,掸去掌中微尘,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开口道:“方才嚣张跋扈者何在?再派一人前来,让本尊见识一下你们究竟有何手段留住我。” 他的话语虽不高亢,却清晰地传遍了整座大厅,每一字每一句皆令听者不由得步步后退,生怕引火烧身。 “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冯少峰是如何调教你们的,如今个个如此模样。若他归来寻人,只消告诉他已被我带走。” 祁安冷冽的目光扫过大厅,无人敢于与他对视。此刻,秦晓晓已卸下高跟鞋,准备挺身而出相助,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 昔日那个熟悉的祁安,如今展现出这般骇人的战力,即便是秦晓晓在一旁目睹,也不禁心生惧意。 “罢了,不必在此僵持,我们走吧。你父母生机危殆,倘若延误救治,只怕再无回天之力。” 祁安并不恋战,他鄙夷地看着周围那些在他看来如同废物一般的守卫,转身走向一旁沉默寡言的江莱。只见江莱左右各挽住秦晓晓父母,助其行走。 略加安慰了秦晓晓几句后,祁安走到江莱身边,接过他怀中的老人,随后五人离开了这座大楼。 楼外,早已由秦晓晓安排好的车辆静静等待着。毕竟,带着两位老人挤公交车回家,怕是会引起误会,甚至被人误认为是在拐卖人口。 第154章 施救 “我还不知道你事先安排了车呢。”祁安将两位老人安置妥当在后排座位上,随口问道秦晓晓何时见过这辆车。 秦晓晓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我刚才是打了电话,可能是你当时没留意吧,那时候你正在……” 话音未落,秦晓晓忆起了祁安刚才肆虐全场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向祁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任何一个凡夫俗子亲眼目睹祁安施展神通后,恐怕都会有几分畏惧吧?唯独江莱依旧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此车虽精良,但我们几人怕是难以一同返回了。\" 江莱神色淡然,并未太过在意,旋即察觉到当前所面临的困境。 秦晓晓调来的飞梭只是一辆五灵载具,此刻其双亲元气衰弱,自然不宜遭受丝毫挤压。 剩余的空间,明显不足以容纳他们三人落座,更别提还需留位给驾驭飞梭的修士。 祁安思忖片刻,面露困扰之色,提议道:“或许我可以代驾,你们二人共坐一侧副座。” 此言一出,秦晓晓与江莱相视一笑,却均感尴尬,不约而同摇头拒绝。祁安见状亦感棘手。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道:“罢了,就这样决定吧。否则重寻飞梭又要耽误两位长者宝贵的修炼时间。” 江莱瞥了眼祁安,看出他的认真,遂不再矫情,径直步入副驾驶席位,并向秦晓晓挥了挥手示意。 而秦晓晓则兀自愣住,无论如何思考都觉得此番情景颇显奇异。 她已知晓江莱的真实身份,料想江莱也已然识破她的真实面貌——一位正品道侣,另一位则是经正品道侣首肯得以存在的情感伴侣,二人共享一席之地,实乃怪异至极。 恰在此刻,原本沉睡于后座的两位尊长忽然齐声轻咳两下,旋即再度陷入沉眠。 祁安当机立断走向驾驶席,一把将驾驭者拉下,递过一些灵石作为补偿。 “道友,请自行寻找载具返程吧。”言毕,祁安毫不迟疑登舱入座,那驾驭者收下灵石便立刻离去,连头都没回,心中暗叹世道巨贾的生活,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 秦晓晓纠结半晌,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跟随步伐登上飞梭。江莱展现大度风范,屈身坐下,以便让秦晓晓坐在自己的身上。 祁安心神专注地启动飞梭,目光坚定地凝视前方,不敢有丝毫偏离,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阵隐忧:倘若秦晓晓对江莱生出了情感,该如何是好? 这荒诞无稽的念头令祁安脊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忙甩了甩头,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驾驭飞梭之上。 车内一时之间静谧无声,唯余后座两位尊长微弱而混浊的气息声。 飞梭渐渐远离,秦晓晓陡然发出一声疑问,语气满是不解:“这不是通往我家的道路,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说着,她不经意地扫了祁安一眼,随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祁安轻咳一声,随后沉声道:“此地已非安全之所,冯少峰在我手中重伤昏迷,待其苏醒,必定寻你复仇。随我去那草木生辉的疗元馆,那里,我还尚能庇护你们周全。” 想起家中灾厄,亲戚纷纷避之不及的情景,秦晓晓心中一阵憋闷烦躁。她拍了拍手,毅然点头,默许了祁安的安排。 疗元馆与冯少峰所在的玄冰商会并不相距太远,约莫四十息的时间后,众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望见疗元馆依旧灯火通明,祁安不禁微微一愕:“离别此地已久,竟然依然熠熠生辉,怎会如此?” 他边说着,边朝秦晓晓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段时间,他与江莱在海外蛮荒之地滇国修行,若非遭人暗算至深,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至于重返故土。 能够这般用心打理此处的人,除了秦晓晓,还能有谁呢? “自然,此地租金已然交付,闲置荒废实属可惜。闲暇之余,我便差遣人前来为你清扫维护。如今看来,此举确是恰到好处。”秦晓晓从江莱怀中跳出,话语间眼神略显慌张。 直到此刻,祁安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秦晓晓始终默默守护着这座疗元馆。她为何这样做,连她自己都未曾细究,或许只是不愿让祁安心血付诸东流,潜意识里认定祁安终有一日会归来此地。 然而这份心思,秦晓晓绝无意向江莱透露分毫。 秦晓晓甫一下车,江莱也随之走出车厢舒展筋骨,尽管双腿微麻,但她坚韧的身体素质让她迅速恢复如初。 祁安心知肚明,照料疗元馆一事,秦晓晓实乃有恩于己。加之二人在世俗法理上仍系夫妻关系,此种尴尬处境让他不敢多言。 一旦言语不慎,怕是要引来江莱与秦晓晓的双重责罚,即便他修为深厚,面对两名女子同时发怒,只怕亦难以招架。 疗元馆内部陈设一如既往,祁安不禁低声长叹,滇国那段生死历练仿佛一场梦境。如今重回故地,恶梦已消散,生活重归平静。 将两位年迈长辈半扶半抱送入后院静养室安置妥当,让他们各自安卧一榻后,祁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跟进来的江莱与秦晓晓,他正色道:“二位暂且在外稍候片刻,我需专心为两位尊长施治。若再拖延下去,即便是我医道通神,也恐无力回天矣。” 江莱深知个中道理,立即转身退出;然而秦晓晓却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 “我能留下陪在一旁吗?保证绝不打扰你救治,毕竟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若不能亲眼见到他们安然无恙,我实在放心不下……” 对于寻常之事,祁安向来应允无碍,然而此刻他准备施展救人之术,此事却不可令秦晓晓得窥究竟。 思虑片刻,祁安终究还是轻轻摇头,语气决绝地道:“你在外面稍待片刻,我保你双亲安然无恙。” 秦晓晓欲言又止之际,早已离去几步的江莱忽地转身,揽住秦晓晓肩头,未作解释便强行带其出门而去。 秦晓晓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发现江莱的力量远超她的预料,她竟无法挣开半分。 “有人曾说过你的修为深厚,力大无穷吗?”秦晓晓无可奈何,只得随江莱一同离去,同时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对于陪伴在祁安身旁这位神秘女子,秦晓晓不知为何,陡然涌起一股争胜之心。 第155章 救赎抉择 秦晓晓与江莱相对而坐,强自镇定心神,闭目默祷父母平安无事。 秦晓晓因担忧父母之事,尚能压制心中杂念不去多想,而江莱则不然,她本欲趁此机会修行一番。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使心境平复,祁安的笑容以及方才踏入酒店,目睹秦晓晓受冯少峰欺辱时,祁安怒火中烧的情景,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平日里的祁安性情还算平和,但在酒店那一刻,她却是首次见识到他如此狂怒的一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冯少峰挫骨扬灰。 看来秦晓晓在祁安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啊,江莱这般想着,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 她紧闭的双眼悄然开启一线缝隙,悄声打量着秦晓晓。晓晓确是貌美出众,且美得张扬妩媚,足以让所有男子为其醉心。 更重要的是,她俩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不知怎地,秦晓晓却并未引起祁安过多的关注。 更令江莱费解的是,秦晓晓对她并无强烈的敌意。 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是换做自己的丈夫身边出现别的女子,恐怕早让她知道了后悔的滋味。 可在秦晓晓那里,这一切似乎显得习以为常。 她反复思索,也未能琢磨出个究竟。 莫非是因为祁安常常如此,以至于秦晓晓习以为常了? 此念甫生,旋即又被江莱自行否决。以她对祁安的了解,他并非一个多情之人,那么真相究竟如何呢?... 江莱凝视了秦瑶瑶一番,又闭目回忆自身仙姿,轻轻摇头,非其自负,寻常女子实难与其及秦瑶瑶并论容颜之美。 在这方面,江莱自持有绝对的优势。 当外界暗流汹涌之际,留在疗元殿独自一人的祈安终得以长舒一口气,才抽出空闲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晶莹汗珠。 与那两位仙女般的女子共处一处,他的心境压力实属巨大。 即便祈安在遇见江莱前未曾真正涉足情场,亦能察觉到秦瑶瑶对他的情感已生变化。 两人曾立下君子协定,然而如今这般局面,让祈安颇有些措手不及。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与秦瑶瑶和平解缘,但此念一闪而过,祈安心头却又泛起一抹微酸。 身为尚未涉足红尘的修炼新秀,他尚无法明晰自我内心所想,索性摒除杂念,专心为秦瑶瑶的双亲调理修为。 此刻两位长者躺于榻上,气息微弱,仅存生命迹象维持,望去宛如风中残烛。 然祈安深知,秦瑶瑶父母之所以至此境地,不过是修为消耗殆尽所致。只需他慢慢滋养恢复,必能重归正常。 未作过多犹疑,祈安步入中央,恰好站立于两位长辈病榻之间,左右两手分别握住他们的手腕。 随后,他闭上双眼,内息徐徐流动,在体内循环不休,并沿着接触之处逐渐注入两位老者体内。 与此同时,祈安陡然睁开双目,眼中光芒炽盛,犹如天际繁星,接着他俯首审视两位长者的体质状况。 得益于昔日祖师在他脑海中留下的修炼传承,祈安的透视眼功力再增一层,如今已能透视人体经络与灵力运行。 当然,此举并无半分世俗之美感,所见唯有经脉走势与灵力流转,至于透视街头少女衣物之类的事迹,对于他而言绝无可能。 透视眼的能力有着极高的限制,对死物无碍,但看活人则只能窥见其体内经脉与灵力状况。 祈安并无意观看一团行走的经脉,因此通常不会无聊到用透视眼观察他人,但在当前情形下,这神通恰好派上用场。 在祈安的注视之下,秦瑶瑶的父亲状况稍好,其经脉并未彻底枯萎,丹田之内的一口精纯灵力也完好保存下来——那是祈安刚刚注入的力量,因而他也能够调动这股灵力,用于吸收后续灌入的灵力。 然而秦瑶瑶的母亲状况堪忧,她的经脉几近萎缩殆尽,祈安强行使灵力冲击,给秦瑶瑶母亲带来的痛苦同样巨大... 即便在彻底丧失意识的昏睡之中,秦晓晓的身体仍旧痉挛般颤动,那是因为灵力猛烈冲击着经络带来的剧痛无以言表。 就算她内心无知无觉,身躯却仍因痛苦作出本能的抗拒反应。 祁安对此实则深感恻隐,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那早已干涸如枯枝的经络,倘若不用这般强硬的方式去冲刷,恐怕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渐渐萎缩,永失生机。 他的左手紧紧握住秦晓晓父亲的手腕,一丝微弱却持久的灵力注入其中,与丹田内聚集成团的灵力遥相呼应,缓慢地修复着这位长者衰败的身体机能。 而祁安的右手,则握住了秦晓晓母亲的手腕,一股刚烈的灵力持续冲击经络,逐一唤醒那些渐趋干涸的经络,使之重焕生机与活力。 左右两边对灵力注入的需求大相径庭,祁安的时间紧迫,并无法逐一耐心施治。 如若先救治秦晓晓的父亲,那么在此期间,她母亲体内的所有器官必将因极度的枯竭走向死亡。 反之,若先行救助秦晓晓的母亲,其父亲丹田内维系生命的那团灵力一旦耗尽,也无法继续维持生命之火。 这一切的困境皆源自冯少峰之手,他施展的手段太过狠辣,即便造成了肉体创伤,祁安亦有信心迅速治愈两位长者。因为那样的伤势仅需疗愈伤口,恢复体内受损之处便可痊愈。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们几乎被生生饿至油尽灯枯,生命力被极大地消耗,想要补足回这一亏空绝非易事,这也正验证了平日注重饮食养生的重要性。 双手中各自运转着截然不同的灵力频率,以往的祁安必然无法兼顾,如今这对他心神的消耗堪称巨大。 然而自那位前辈传下修炼经验以来,他得以将每一丝灵力收放自如,方才勉力支撑至今。 时间如流水悄然流逝,祁安额头上渐渐沁出汗水,一股疲乏之感袭来——毕竟他此刻承受的是两人的灵力吸纳量。 尽管秦晓晓的父母只是凡人,但当他们的生命之气几近枯竭之时,想要恢复过来所需的灵力同样惊人。 祁安体内的积累灵力已然捉襟见肘,然而他也别无选择。早些时候,正是他用自己的灵力挽救了这对夫妇的生命,使得他们的体内烙印下了他的气息。 此时若换做他人前来施救,两位老人虚弱不堪的身体必定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异种灵力冲击,于是乎,他只得孤军奋战,艰难地维系着这一切。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祁安陡然一惊,抬眼看去,发现进来的竟是江莱,才终得稍许宽慰。 他不愿让江莱知晓自身秘辛,并非出于隐瞒,而是怕会给秦晓晓带来不必要的牵连…… 龙魂宗的那些人恐怕早已在暗中窥视他多时,他身上蕴含的秘密多一人得知,那人便多一分危机。 秦雪瑶面临龙魂宗之人并无半分自保之力,而江澜身后却是一股深不可测的强大修炼势力——风雷门。 退一步讲,知道龙魂宗的存在,也全因江澜所致。 “你觉得你还能坚持多久呢?”江澜恢复了她一贯的冷漠神情,但言语间对祁夜的关心却难以掩饰。 第156章 隐藏依旧? 祁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嗓音沙哑:“的确,消耗太大了,我也没料到。” 此刻绝非逞强之时,若撑不住还硬撑下去,不仅会对祁夜自身造成严重损害,对秦雪瑶的双亲也会带来巨大创伤。 就在这一刻,江澜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伸出一手径直贴在了祁夜的后背。 “你想做什么?”祁夜立刻警觉起来,用眼神向她示威。 江澜轻轻一笑,平静地道:“没什么,不过是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你不能强行灌注灵力,否则你会遭受反噬之苦,这样做实在得不偿失……” 祁夜身躯无法随意行动,只能怒目瞪着江澜,然而显而易见,他的眼神威慑并未起到作用。 “怎么?为了你的道侣之父母殚精竭虑,我就不能帮你一把么?” 江澜面上仍挂着笑意,但在提及“道侣”二字时,她不由得轻轻咬住下唇,周围的寒气让人不禁纷纷退避。 祁夜顿时哑口无言,江澜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若是再继续争执下去,待疗伤结束后受苦的还将是他本人。 更何况与秦雪瑶的关系被江澜撞破,即便他和秦雪瑶曾有过约定,但从江澜的角度来看,这同样是某种背叛。 祁夜无意将秦雪瑶的秘密泄露出去,便只能背负起负心人的骂名。 至于其它事情上,江澜或许会因此与祁夜爆发冲突。 但现在人命关天,且秦雪瑶的父母终究是因龙魂宗所累,故江澜没有犹豫,在确认祁夜已彻底放松戒备之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冰属性灵力输送过去。 原本屹立如松的祁夜,此刻身体忍不住轻微颤抖一下,江澜冰冷的灵力猝不及防地涌入他体内,让他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然而祁夜迅速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帮助秦雪瑶的父母恢复修为之上。 有了江澜这般强援,祁夜的灵力顷刻间变得充沛异常。 至少不必担心会被秦雪瑶的父母汲取至油尽灯枯。 时光悄然流逝,江澜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此强行灌输灵力对她而言亦是个不小的负荷。 而且祁夜的体质对灵力的吸收力远超常人,那种仿佛四肢乏力的感觉令江澜极为不适,但她咬紧牙关,忍耐了下来,未发一言。 修炼之事,讲究始终如一,半途而废,不仅损己亦损道终焉。 两位长久沉睡,毫无生机的老者忽然咳出声来,悠悠然从长梦中苏醒,眼中仍带着一丝迷离,仿佛尚未明了自身处境的变化。 祁安见此情形,不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与此同时,江莱也适时收回了注入两位老者的灵力。 祁安将最后一缕调理之用的仙灵气灌注进两位老人体内后,才徐徐放手,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状况。 幸亏他担忧之事并未发生,二老体质原本坚韧,只是因长久忍受饥渴,耗尽了生命之能罢了。 经过祁安长时间精心的仙法调理,他们已恢复了七八分元气。 “你怎会在此处?”秦晓晓的母亲虽然依旧虚弱,却已然瞪圆双眼,开始追问起来。 连日来的苦难使她身心俱疲,语气之中满是怨怼之意。 “若非他出手相救,你们此刻早已过了鬼门关,便是大罗神仙降临也无法挽回生机。” 见祁安刚费尽心力,却又遭受误解,江莱愤然而前,挡在祁安面前为其辩白。 “无妨,我并无大碍。”祁安赶忙握住江莱的肩膀,他知道若再不制止,江莱冲动之下可能会导致刚刚得以复苏的两位老人再次昏迷。 听到屋内的动静,秦晓晓已在楼下焦急多时,此刻再也按捺不住,轻叩房门,忐忑地询问:“我可以进来吗?” 江莱进入房间协助祁安施救之时,曾郑重告诫秦晓晓,不得擅自闯入房内,以免打断疗愈进程,三人皆将面临生死危机。因此,秦晓晓哪敢轻易踏入。 祁安稳定心神,走向门口推开房门,允许秦晓晓进入。床上的两位老人见到秦晓晓,瞬间忘却了祁安与江莱的存在,望着秦晓晓老泪纵横。 祁安见状,便牵着江莱走出房外,将空间留给秦晓晓与其父母共叙亲情。 他的任务已完成,成功守护住两位老人免遭冯少峰的毒手。 过往种种与祁安之间的不快,在这一刻也都随风飘散。 毕竟,在那被人唾弃的三年里,正是秦晓晓一家给予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避难之所,那份恩情他铭记于心。 人的心境随着境界的不同而变化万千。 昔日的祁安或许会怀恨在心,而如今,他的修为早已超脱凡尘小城的束缚,迈向更为广阔的天地,有着更大的抱负与追求。 至于秦晓晓的父母对他目前的看法,祁安其实并不在乎。 若非顾忌秦晓晓的感受,他救治完毕之后很可能早就拂袖而去,而不是在此继续停留僵持。 “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江莱坐在沙发上,抬起高傲的下颚,目光冷冽地望向祁安…… 祁安在她的审视之下感到一阵灵压带来的不适,心中暗自轻叹。 果然,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无论是左是右,皆是命运的牵绊,他索性豁然面对。 他低下头,口中吐出的话语带着修炼者特有的涩意:“事实正如你所知,她的确是我道侣的存在,但这背后确有难言之隐。我与你相遇之时,并无欺瞒之意。” 他说得断断续续,因为他也深知此事并不正当。 然而事已至此,秦晓晓因不愿解除仙缘誓言以生命为赌注,江莱又令他心动不已,这让祁安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江莱凝视祁安良久,眼中泛起一圈圈如同星河般流转的灵光。 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满腹话语却不知如何说起,毕竟祁安并未对她有所隐瞒,这也让她无法真正责备。 “那你能否告诉我,为何你不直接与她解除仙缘?”江莱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将心头疑问问了出来。 “那是她的秘密,我了解,但我不能泄露于你。”祁安无奈地耸肩,苦笑中透出一丝修为深厚的收敛之力。 静默片刻后,江莱忽然起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动作显得生硬无比:“抱歉,我想我需要独自静一静。” 话音刚落,她便向门外行去。祁安欲上前挽留,却只迈出两步,便挥手引动身后凝聚的寒冰灵气,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护法壁障,短时间之内他难以突破,只能目送她离去。 祁安虽有意追赶江莱,但他放不下此刻状况堪忧的秦晓晓,尤其是她的双亲刚刚恢复元气,或许还需要人照料。若此时离他们而去,一旦发生意外,那么之前费尽心力挽回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更不用提,江莱布下的那道封锁他去路的禁制阵法,即便他能够强行破开,也会引起极大的能量波动,万一惊动了秦晓晓,他隐藏的真实身份恐怕就会暴露无遗。 这么做并非出于对他自身身份的掩藏,而是他担心,如果秦晓晓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她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祁安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先离开了,不必寻找我。” 发件人正是江莱。 祁安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对于这种情势他实在缺乏处理经验。经过一番纠结,他终究敲下了这么一行字: 第157章 冰释前嫌 “别走,我会为你解开所有疑团。” 然而,江莱并没有回复他。 这时,秦晓晓扶着父母从屋内走出来。 “多谢救命之恩,若非你出手相助,我不知今日将会如何。”秦晓晓向祁安深深鞠躬,言语间充满了诚挚之情。 “先前我们家人对你多有误会和不敬,从今往后,请将秦家视同己出,无论何时何事,皆可回到秦家长老堂寻求帮助。纵使秦家现今势力发展不及那些运用秘术诡计的宗门迅速,但在世间仍算一方大家族,能给人提供不小的支持。”秦父也颤抖着身体,向着祁安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无需如此,这般礼节我承受不起。”祁安亦立刻回礼,他本性便是恩怨分明之人,即便过往秦家对他谈不上多厚待,但在他穷途末路之际接纳了他,并将秦晓晓许配于他,不曾背信弃义,故而他断然不可坐视秦家陷入危难而不顾。 “多谢你,我已经将一份灵石转入你的个人乾坤戒中,就算此刻你不需用到,也请收下吧。毕竟我们皆为同门宗亲,无需过于见外。”秦晓晓柔声道,唯恐祁安会推辞,便为自己此举找了合情合理的借口。 “不必了,真的不必。”祁安一时语塞,每当面对秦晓晓,他就感到愧疚万分,纵然双方已约定好他可追寻心中所爱,但他与秦晓晓之间确凿无疑存在着夫妻之实。 “至于你的……只要你过得舒心就好。”秦晓晓在双亲面前并未将话挑明。 祁安轻嗅一口气,对于妻子说出这般话语,总让他觉得有些微妙之感。 “如此,你们这段时日在药灵谷内静养,切勿轻易外出。冯霄渊那边的事,我会亲自处理。”祁安稳住心神,这才想起自己当前急需处理的正事。 “可是你若在此居住,他们恐怕还是会找上门来生事。”秦父的脸上掠过一层忧虑之色。 “不用担心,他们不敢的。”祁安语气坚定地道。即便是龙魄殿之人,胆敢公然在白日闯入药灵谷寻衅滋事,一旦暴露于阳光之下,他们的修为必将大损甚至丧命。 既然祁安已经如此言明,秦晓晓便不再矫揉造作,与其一道将双亲妥善安置下来。 见无其他事务,祁安准备离去,眼前尚有许多事情待办,首先便是查明究竟何人救了他,并回报这份恩德。 “你就这样走了?不多休息片刻吗?”一见祁安要走,秦晓晓不假思索地挽住了他的臂膀。 这一举动流露出挽留之意,祁安犹如一名救世侠客,两次拯救秦晓晓于危难之中,尽管秦晓晓起初并未对男子动情,但此刻她的心跳已然加速。 察觉到自己的举止,秦晓晓顿时慌乱地松开手,转过脸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尴尬,又含羞涩,更有一丝难以言表的期许。 “我还另有要务,否则待冯霄渊恢复元气,一切就都晚了。”祁安心头一紧,以遮掩那一刹那的心动悸动。 无论何人,只要是视力正常的男修,都无法否认秦晓晓之美貌出众,而且并非寻常意义上的美艳,否则也不会令冯霄渊念念不忘,其身旁美女如云,却独对她情有独钟。 更重要的是,秦晓晓身上的英姿飒爽之气,足以让任何一位男修萌生征服之心。 祁安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的目光转移开来,不能再盯着秦晓晓久久不去…… \"我为你炼制些灵食罢,这么多年来,你未曾品尝过我亲自炼制之物,相信我,定会让你心生惊喜。\"秦晓晓赶忙寻了个借口,她也说不清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只是希冀能让祁安在她身旁多停留片刻。 \"那……罢了。\"祁安显得颇为没骨气地答应下来。 秦晓晓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拉起祁安向医馆后厅走去,那里便是丹药堂与炼器室之间的厨房所在。 祁安注视着她轻熟的步伐,显然秦晓晓平日里确是常来此地。即便他在外修行多年,此处依然保持着洁净肃穆,想来全赖于秦晓晓的照料。 正当祁安心怀期待,静候秦晓晓亲炼的灵食之时,身处疗元阁内的冯少锋终于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 甫一睁眼,便觉头颅内疼痛如潮涌般袭来,几乎令他失声叫喊。 他短暂地陷入了困惑,不明何以自己会置身于此地。艰难地挺直身躯,移步至榻边半晌,才渐渐找回失落的记忆。 秦晓晓的仙姿卓然!然而随之浮现脑海的是那个让他恨入骨髓的男子。 \"他不是早已陨落了吗?怎还会重现世间!\"冯少锋愤懑地一拳砸向眼前的炼丹台,咬牙切齿地怒吼。此刻,唯有他独自承受这份怒火。 他已收到祁安已然身陨的消息,然而一个本该已被执行天罚之人,竟再次出现于他眼前,并将他痛殴一顿。这究竟是何道理? 冯少锋身形摇晃地站起,在满目疮痍之中找到自己的法宝通讯器,拨打出了那个熟悉而又刺目的号码。 然而,对方线路繁忙,迟迟无人接听。 \"这群只知敛财的废物,口口声声保证之事,如今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冯少锋咬紧牙关,每个字眼都透出深深的愤慨,内心深处已将龙煌门的历代先祖问候了一遍。 不甘就此作罢,冯少锋又迅速拨通另一个号码。 这次,对方接听得异常迅速。 \"冯宗主,事情已完成吗?是否需我派弟子前去接送您?\"话筒彼端传来低声下气且寓意颇深的话语。 \"完成个屁,派人来接我,再让赵师兄他们的人马集结出发,目标——那处医馆!\"冯少锋几乎是怒吼出这几个字。 \"那个,冯宗主,医馆一带似乎已久无动静,此刻前往有何用意?\"助手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语气谨慎地询问。 \"不必多言,速带人手前往,见到宝物直接销毁,遇到修士,一律处置!\"冯少锋怒火中烧,刚才那通电话非但未解其胸中块垒,反而令他愈发愤怒不已。 \"遵命冯宗主,即刻行动。\"助手不敢多言,待听闻冯少锋挂断电话后,方始稍稍松了一口气。 冯少峰端坐在修炼行馆的玉石沙发上,他头顶上的灵识封印异常醒目,泛着淡粉色的灵光,仿佛蕴含着微弱的法力波动。 被其掷于地面的灵讯令牌此刻坚韧无比地震颤响起,冯少峰强压下心头怒火与杀机,勉力克制住自己未将其踏碎的冲动。 拾起令牌,目光扫过显示的传讯标识,冯少峰双眸骤然圆睁:“喂,祁安已然归返,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的心中愤怒难以言表,然而面对来自龙魂势力之人,他依然尽力收敛情绪。“有人庇护他。”对方的声音低沉且压抑。 “不是已将他打入六道轮回之中了吗?为何还能被人从轮回之中救出?”冯少峰急切追问。 “我们是如何令他被判入六道轮回的,他就如何被人自六道轮回中解救而出。”多头手中玩转着一份秘籍残片,嘴角勾勒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原本冯少峰并无资格让多头亲自接听其传讯,但如今祁安已超出他们控制范围,若想出手则必定受限于诸多仙禁。而冯少峰的存在,恰好成为了一个可用之棋,犹如一把锋利却又不易引人察觉的暗剑。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有能力保释他出六道轮回,并让您亲自与我沟通?”冯少峰语气谨慎,带着敬意发问。 “吾乃多头。”多头简洁回应,声如洪钟,无形中便带给冯少峰极大的压力。 第158章 仙门寻衅 冯少峰微微一震,凝视手中的传讯令牌,确认无误后,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似乎已经发生变化,那股威严气势并非先前之人所有。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冯少峰言语恭敬至极。 “多头。”简单的二字回应,果不其然,令冯少峰倒抽一口冷气。 “您,竟是亲自与我联络!多头首领,您这般看重于我!”冯少峰震惊不已,对于身为龙魂领袖的多头,他自知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既然祁安已然归去,那你便好生对付他吧,若有需要,我自会酌情提供援助。”多头的话语温和了几分。 “一切听从尊命,此子早让我心中不满已久!”冯少峰表露衷心,誓言旦旦。 一番商议过后,双方皆满意而收线。冯少峰挂断通话后,脸上浮现阴险的笑容,手中紧握的传讯令牌在他施加的压力下瞬间破碎,碎片深深刺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与此同时,在祁安所在之地,秦晓晓倾尽毕生修为,为他献上了她修行生涯中的首道菜肴。事实上,她在此之前从未烹制过食物,只因见他即将离去,一时焦急之下找了个借口动手做菜。 “这……烹调得确实很好,色泽、香气与味道都堪称齐全。”祁安手持筷子,盯着眼前几乎辨认不出原形的煎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挤出一句赞美之辞。 “罢了,此事不宜再继续,我片刻便为你寻些灵食果腹。”秦晓晓略带羞赧,她连如何开启灵火尚且不通晓,若非祁安担忧而去照看,此刻厨房恐怕已化作一片火海。 祁安深深吸了口气,夹起一枚凝元煎蛋,奋力塞入口中,略加咀嚼即刻吞下。 “精妙非常,滋味绝佳!”吞下后,祁安竭力以笑容掩饰心中的异样感触,努力不去回想刚才那怪诞的味道。 秦晓晓被他的模样逗得不由得轻笑出声,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头。 正当氛围融洽之际,医舍大门骤然遭人蛮横踢开,一行修炼者趾高气昂地闯入其中。 “恕难从命,今日我医舍暂不接待。”祁安闻声起身,看清来人后,脸色逐渐变得深沉,背后的手暗自向秦晓晓示意。 秦晓晓见此情景,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奔向内室。她清楚自身修为,寻常三五筑基修士或许还能应对,然而此次来者个个气势汹汹,若是留下只会令祁安心神受扰。 那些坚称生死与共,实则拖累伴侣一同赴险的女子,往往便是悲剧的源头。 躲进屋内,秦晓晓依旧放心不下,小心地推开一条门缝向外窥视。 “我偏要在此求诊,你看或者不看,自己决定。”为首的老赵——这位粗犷大汉一屁股坐到祁安对面,满脸肥肉堆砌出嘲讽之意。 “不愿诊视,原路返回便可。否则,我会亲自护送诸位离开。”祁安面上笑意未减,手腕却已在悄然蓄力。 “哼,这么说来,你不过是庸医一名!弟兄们,不必客气,教教这位庸医何谓江湖规矩!”老赵挥手示意,着手之人便准备动手。 他们接到的指令是要捣毁这家医舍,出手自然毫无留情可言。 数名随从疾步走向柜台,随手掀翻其上之物,玻璃罐破裂之声响起,祁安费尽心思搜集的炼丹计算器也随之散落一地。 即便祁安速度迅捷,但也无法阻挡所有人的攻击,精心布置的医舍顷刻间变得一片狼藉。 秦晓晓在门后窥探,几乎就要冲出去,那花瓶是她所购,本意是让祁安回来看到能心情愉悦,怎料竟遭如此厄运。 “休得放肆!”终于,祁安怒不可遏,几步疾冲上前,揪住最后一名敌人的衣领,强行将其整个人提起。 “谁允许你们触碰我的人?”老赵岂容祁安这般嚣张跋扈,站起身形,步步逼近。他身高过两丈,重达近三百斤,寻常门户甚至容纳不下他庞大的身躯,而那一身剽悍肌肉颤动起来更是透出惊人威压…… 祁安轻蔑地嗤笑一声,手中紧握着的修士瞬间被他拽着,非但没有退避,反而勇猛地直冲上前,在双方即将正面碰撞之际,他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修士如同飞剑一般掷出。 “啊!”那被祁安抛飞的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而毫无作用,尽管他竭尽全力挣扎,但在半空中却无处借力,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四肢。 “胆敢闯入我碧落宗撒野,回去告诉你家宗主,他找错了对手。”祁安冷笑着,毫不迟疑地挥动手臂,准备施加致命一击。 两道身影猛烈相撞,身为筑基期高手的老赵庞大身躯轰然倒塌。他原本料定即便祁安的攻击手段恐怖异常,但他自信足以抵挡,可惜事实无情,那股狂暴的力量令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一击击倒在地。 祁安的这一系列举动让周围众人瞠目结舌,甚至正在破坏医馆内的行动也因此戛然而止。 “这……还能算人吗?” “我没看错吧?他居然把老赵给撂倒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声浪几乎要震破屋顶。 “小子,有点本事,不过你挑错对象了。”老赵凭借极佳的肉身资质,以难以置信的灵活性迅速站起身来,虽然受伤不重,尚未丧失战斗力,此刻竟又疾奔而来,一拳直指祁安的天灵盖。 祁安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其动作并不显得迅疾,至少比老赵看上去要慢上许多。然而,这看似不急不躁的动作却准确无比地钳制住了老赵的拳头。 老赵脸色大变,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祁安那只犹如铁钳般的手掌。 随之,祁安开始逐步发力,并转动手腕,老赵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在痛苦的扭曲中变形,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 “放了我,放了我!”老赵声嘶力竭地怒吼,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内心深处弥漫的恐惧。 祁安并未因他的哀求而罢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祁安松开了手指。 老赵的手臂无力地下垂,如同被折断的海草般摆动着。 “已是粉碎性骨折,若你在半个时辰内抵达疗伤圣地救治,或许还能勉强恢复至外人察觉不出残疾的地步。若是耽误了最佳时机,那就再无生肌续骨之法了。”祁安心头冷笑,向后退一步,语气冷漠地道。 目睹这一场景的所有修士皆为之震惊。 老赵发出如同牲畜般的惨叫,抱着手臂满头大汗,那种手臂硬生生被拧断的痛苦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撤!我们离开!你要小心了!”老赵咬牙切齿地说完狠话后,转身率领着手下的弟子们,慌忙逃离,那样子仿佛是在逃命一般。 灵药堂内重新归于宁静,祁安舒展了一下修炼后的筋骨,走向柜台位置,屈膝俯身开始整理那些破损的灵草瓶罐。 “此番所见之人,仍是昔年我所识之祁安乎?”一直伴随秦晓晓旁观斗法的秦父瞠目结舌,不禁脱口而出一句感慨。 “我也道不清,如今他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秦晓晓亦自低声惊叹,随之推开房门,迈步走出。 第159章 仙凡交涉 “方才暗中窥视?”祁安未曾回首,口中已然问道。 “与先前相较,你之变化可谓翻天覆地。”秦晓晓语气郑重地道,并也随之屈膝,与祁安一道清理杂物。 “人生皆有转变,你放心,只要我在,无人能对你构成威胁。”祁安侧首瞥了秦晓晓一眼。 秦晓晓微微点头,含笑嫣然,此刻的祁安确实予她以十足的安全感。 她一笑倾城,让祁安瞬间失了神,手中紧握的灵草碎片竟又散落一地。 过去三年,秦晓晓从未在祁安面前展露笑靥,便是柔和神情也是少见得很。 今朝目睹这动人笑容,祁安刹那间心神恍惚。 两人间距极近,柜内的狭小空间本就容纳不下二人同处,为了拾取物件,秦晓晓身上的淡雅幽香不住沁入祁安的鼻端。 “你怎么了?”秦晓晓察觉到祁安异样,满眼疑惑地问,同时还伸出手轻触他的额际。 “无妨,这碎屑太多,你自己小心,莫伤了手。”祁安难得显得有些慌张,颈项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晓晓的手柔软如丝,让人心弦微颤。 “嗯,不必客气,还是我来吧。不过你刚才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秦晓晓检查确认祁安并无发热后,便又继续低头清扫地面,浑未察觉祁安眼中流露出的不同寻常。 “啊,我是跟随一位高人习得了些武技,对付几位这样的宵小之辈倒也并非难事。”祁安心底陡然一跳,险些吐露真相,但为了维护秦晓晓的世俗观念,他还是选择秘而不宣。 幸亏此事自与老赵对峙时起他就已预作思量,否则此刻也无法这般从容应对。 “原来我对你过往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往后有机会,我定当深入了解一番。”秦晓晓带着敬佩的目光望着祁安。 冯少峰刚刚踏入公司大门,尚未及品尝一杯热茶,便得知老赵惨败而归的消息,甚至还断了一臂,未来是否还能使用尚不得而知。 助理禀报此事时,双脚已悄然朝外挪动,随时准备逃离现场。 “他不过是早已丧尽双亲的废材一个,怎地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冯少峰气愤至极,拍案怒吼,咬牙切齿地质问。 助理摇头如拨浪鼓,“这我们也无从知晓,只怪他出手太过出其不意,派出的人都未能取胜归来,冯总……还需再派人吗?” 冯少峰的面色如乌云蔽日,沉默良久后方才缓缓摇头,开口道:“罢了,召回所有人,这段时间不要再针对那位修士下手。待时机成熟,雷霆手段自会让他猝不及防。”话音落下,冯少峰的眼底闪烁着狠辣的精光。 身边的助手面露尴尬,连连点头称是,随之退下。 此刻,冯少峰书案上的灵石通讯器响起,接听后,传来的是他父亲威严的声音:“这段时间你在搞什么鬼?若非老夫压制住你率众在灵悦阁的冲突之事,你以为你还坐得住吗?” 冯少峰的父亲怒火中烧,一接听便严厉地呵斥他。 “并非如此,谁能料到祁安这修士竟然能安然返回?”面对父亲的压力,冯少峰不敢放肆,心中愤懑却又因这几句话而再度燃起。 “不论他是否归返,你日后行事必须谨慎。如今正是宗门关键的晋升之际,不能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影响大局。”冯少峰的父亲语重心长地告诫着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经营,已有不少修士臣服于冯少峰,只差一个契机,他就能成为宗门无可争议的掌权者,届时父子二人便可共同引领宗门走向兴盛。因此,冯父自然不愿在此刻看到儿子出现闪失。 “明白了,我会谨记在心。”即便冯少峰对祁安恨之入骨,在现实面前他也只能低头,为了辛苦争取来的机遇,他承受不起任何损失。 得到冯少峰的保证后,其父又责备了几句,这才满意地切断了通讯。 冯少峰的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内心的郁结之气在心中盘旋半晌,最终化作一抹冷笑。 他与几位长老密谋之事已然成熟,有了十足的把握让这次回归的祁安再也翻不了身。 然而冯少峰的行动背后,祁安却毫不在意,他与秦晓晓合力整理完草药坊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纵然秦晓晓如何舍不得,也阻挡不住祁安坚定的步伐。如今冯少峰如此迅速采取行动,显然已是忍无可忍。 如若不尽早对抗冯少峰,一旦对方势力彻底崛起,事情就会变得极为棘手。 祁安抵达姜华修行室的时候,内心仍有一丝犹豫。他看出姜华的产业相较于他离去之时已大不如前,正挣扎在破产倒闭的边缘。 实话讲,祁安对于姜华的袖手旁观还是颇有微词的,想当初自己险些遭受六界审判,而姜华竟没有一丝出手相助的迹象。 尽管近段时间祁安确实为姜华赚取了不少修炼资源,但在他遇到危难之际,姜华却踪迹全无,这让任何人心里都会留下疙瘩。 但念及姜华以往对他的诸多照拂,祁安终究克制住了心头的烦躁,伸手轻叩房门。 “请进。”屋内很快传来回应,姜华的声音略显嘶哑且深沉…… 祁安推开阵法屏障步入其中,目光瞬间捕捉到坐在巨大炼宝台后的姜华,眼前的转变之巨,让人几乎不敢置信。 在祁安离去之前,姜华乃是一位锋芒毕露的修道宗师,无论身处何处皆有一股挥斥方遒的威势。彼时的他确有傲视群雄的资本,在此地除了冯少峰会所与之抗衡外,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然而此刻,姜华却佝偻在仙玉椅上,疏于打理的胡子零星冒出,满脸疲惫之色,下手边的灵烟盏内早已堆满了半寸长的烟蒂,不知是侍者未曾及时清理,抑或是姜华修为动荡,吞吐烟雾频繁所致。 见到祁安步入,姜华并未流露出一丝惊讶,反而微笑着,带着一丝倦怠之意说道:“如今你才寻我而来,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一些。” 祁安点头示意,并未等待姜华邀请便自行落座对面的紫檀沙发上。稍作思量,他措辞谨慎地开口道:“此次归返,您是感到欣慰,还是惊悸呢?” 此言一出,姜华微微一愣,随口反问道:“莫非你以为,幕后暗害之人是我遣派出去的?” “我自然不会这般揣测,否则今日也不会再度登门拜访。”祁安坦诚凝视着姜华的眼底,赤诚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让我向你表示祝贺,你安然无恙地归来。”话音刚落,姜华陡然起身,阔步行至祁安面前,深深地向他躬身行礼。 祁安吃了一惊,不解地问道:“姜兄,你这是何故?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套吧?” 姜华极力掩饰眼底的苦楚,沉声道:“先前之事我未能施以援手,知你心中难免怨愤。只是今日,你是否还能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昔日的姜华曾是这座城市无可争议的主宰,他从不曾低声下气地求过任何人,可短短半月之内,他已饱受人间冷暖。往昔合作伙伴纷纷闭门谢客,不再供应所需资源,他一手创立的修真企业面临元气大伤,甚至濒临破产边缘。一旦局势恶化至此,姜华将再无翻盘之机。 而今祁安安然归来,成为姜华重振旗鼓的唯一希望。于是,他孤注一掷,再次恳请祁安伸出援手。 祁安面无波澜,他早已料到姜华处境艰难。考虑到冯少峰的性格,怎可能在他危急之际放任祁安逍遥自在? 第160章 谈妥 姜华无疑是冯少峰首要对付的目标,理清这层关系后,祁安看向姜华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复杂。 照理说,若非祁安当初掀起这场风波,姜华的修真产业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因此大部分的责任祁安心知肚明在于自身。但当时姜华的置身事外,却又让祁安心中颇感不适。面对这两难境地,祁安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应对才是上策…… \"只要阁下肯应允相助于我,我愿割舍部分公司之灵权予你。\" 姜华言毕此话,神情犹如立下重誓般坚定,抬起目光深深凝视着祁安的双瞳。 长久以来,姜华的宗门产业一直由自家血脉全权掌控,未曾引入任何外姓修士持股,祁安堪称首位受此殊荣者。 若能真个得此灵权,待宗门危机解除,其随之带来的丰厚回报自不必多言,实乃庞大至极。 原本,姜华断不可能做出此种让步,然而此刻宗门存亡悬于一线,他也只得抛开种种顾虑。 \"既是阁下言至此处,我若再推辞,倒显得过于冷血无情。然则,我要求原始灵权份额须在二成以上。\" 祁安面带无邪笑容,竖起两根手指向姜华示意。 \"你之意欲索取二成灵权?当初我二人曾订立盟约,你答应助我寻得上乘修炼资源,至今盟约尚未实现,此举岂非违背诺言?\" 祁安耸肩回应:\"自然,我也可如约前往滇州秘境,为你选取精纯灵石。但若心头之恨未消,我所选之物,阁下又怎敢安心使用?毕竟,在这修真界的交易之中,唯有实力与信誉,才能立足。” 即便昔日与姜华有过约定,但从全局来看,双方并无恩怨纠葛,可谓互不相欠。祁安险遭滇州六阴绝地之难,姜华却袖手旁观,如此心结若不解,则日后难免滋生怨怼。要想坦诚合作,彼此间需保留基本的善意与信任,否则合作关系注定难以维系。 祁安深知此理,姜华身为商场老手,对此更是洞若观火。从他如今不惜以人情换股份的行为便可看出,先前的人情在他心中已毫无分量。像祁安这般敢于直言以利益交换人情之人,实属难得。 \"二成灵权太过庞大,我最多只能割舍五分之一于你。\" 经过一番思虑,姜华开口提议。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掠过祁安嘴角,当转让股份成为讨价还价的对象时,便意味着姜华已然妥协,否则,祁安的要求会被毫不犹豫地驳回。 \"此事不可,五分之一实在微薄,且观你宗门现状,若仅得此比例,我恐年终分红亦无几矣。\" 祁安并未犹豫,一口回绝。 现如今他的个人修行价值极高,凭借区区五分之一的灵权所换取的利益远远不够,故此他断然不愿接受。 \"贤弟,非兄长我说你,自始至终皆是由我为你铺设修行之路,若无我助力,此刻你焉知身在何处修行呢!\" \"如此,我能给予你的让步极限是六成灵息收益,这已是突破我道行底蕴的极限了。若你还想要更多,我宁愿亲眼目睹我修行之基——‘灵石商会’走向衰败。”姜华背负双手,神情毅然决绝,祁安则是轻轻摆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姜华瞬间愣住,紧接着疾速冲至门前,死死抓住办公室的大门,焦虑地追问:“你要去哪里?” 祁安瞥了他一眼,淡然耸肩回应:“自然是离开此地,既然我们的交易无法达成共识,我又岂能在此久留?至于先前订立的契约,关于解约赔偿,你只需列出清单,数额虽不至于太大,但届时我自会如数奉上。” 祁安的笑容中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从容,仿佛谈论的并非是一桩世俗交易,而是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 听到这番话,姜华沉默下来,脸色也随之阴郁。当初他与祁安签订协定,只因祁安展现出非凡的识宝天赋,抱着一线生机的心态将其招入麾下。对于违约金的问题,姜华并未设定过高,因为他明白,无论是祁安违约,还是其展现出的识宝之力无法满足需求,这份合约都有可能失效。 如今形势迥异,失去了祁安,姜华再无翻盘之机,他已无法从其他途径获得宝贵的修炼资源——灵石。 深思熟虑过后,姜华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祁安,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祁安毫不怯场,任由对方审视,二人便这般对立于门口,一个竭力挽留不愿放手,另一个则紧握门把手,随时准备离去,双方陷入持久的僵持状态。 终于,姜华长叹一口气,黯然松开紧握的手,向祁安妥协道:“二十成的要求的确过高,能否有所降低?” 实则此刻姜华所经营的“灵石商会”已濒危境地,唯有尽快推出新品,稳固信众之心,否则不久之后,商号之名恐将在世人记忆中消逝无踪。在这竞争激烈的修真界市场中,即使姜华的商会独占鳌头,也无法肆意妄为。对于那些缺乏独特魅力的生活非必需品而言,一旦失去亮点,只会被修行者们无情舍弃。 “姜兄,你误会了,这二十成股权在我看来并不算多。若我持有这部分股份,便有了一席之地,难道我还会不尽心尽力助你吗? “再者说,你急需的修炼材料数量庞大,每寻得一件合适之物,我都愿分得部分佣金,年末再以股份分红的形式结算,长远来看或许更为划算,何乐而不为呢?” 祁安匈胸有成竹地立于门口,身形微倾,一旦察觉姜华流露出一丝不愿答应他的迹象,他便能确保自己随时开门离去,全身而退。 在祁安无形的威压之下,姜华回到办公桌前,取出一支灵烟叼在唇边,连续点燃两根之后,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决策,对祁安道:“灵石矿脉的归属权转让事宜将在午后尘埃落定,因此我希望首批上品灵玉石也能同步送达我手中,如何?” 祁安稍作沉吟,随后严肃地摇头回应:“矿脉归属之事并无异议。然而,新一批的上品灵玉石恐怕至少需等待一周左右方能开采出炉。” 姜华将燃尽的烟蒂摁进烟灰缸,摇头否定:“我的意思与你相仿,矿脉归属何时交接均可,既然我已应允,便无反悔之意。不过,这批最新的灵玉石务必在两日内送到,否则你手握的那二成灵石矿脉份额怕是要化为泡影。” 祁安眉心微蹙,他对他人以威胁之语与自己交谈并不习惯,当下亦直言相询:“那你这是何意?” “我并非意图拖延转让之事,实情是若两日内得不到新的灵玉石供给,我这公司恐怕就将陷入停滞,届时别说你手中的那份矿脉股份,就连我本人都可能面临宣布破产的境地,或许只能遁入深山修炼,隐居世外终此一生了。” 姜华话语落下,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加上冯少峰刻意放出的消息,如今已有许多人知晓姜华的公司运营出现了严重危机。如此珍稀贵重的灵宝玉石交易,买家自然会选择信誉可靠的商家,一家岌岌可危的企业,看上去就像个设局诈骗的骗子。 第161章 我回来了 因此,倘若无法及时注入新鲜生机,姜华的公司只怕难以支撑多久,最终难逃破产的命运。 祁安略加思量,大致明白了姜华此刻面临的困境,但他自己亦有无法言明的苦恼。 思考片刻,祁安终究选择实话实说:“姜兄,我并非故意拖延时日,而是目前我确实无法返回滇州。那边欲取我性命之人比起此处可是多了不止一倍,我又怎敢轻易踏入虎穴?” 此次他从滇州逃脱归来,生死之间辗转,若非最后一刻得人暗中相助,那次刺杀行动一旦执行,即便他修为高深,面对那般密集的爆炸攻击也很难全身而退。 在那些人心中暴露自身实力,实则与寻死无异。好不容易逃离险境,短期内再重返滇州,无疑是自投罗网。 闻听祁安所言,姜华不禁紧锁眉头,此乃极为棘手的问题。他们所需原料唯有在原产地才能采集到最顶级的品质。 其他地域要么价格高昂,要么质量欠佳…… \"那你之前还言称只需一月便可化解此困境?\" \"若循规蹈矩,更换灵材之源,所耗费的不止于此,恐怕我没有如此多的时日可以虚度。\" 姜华一声长叹,昔日豪情壮志早已不在,此刻他看上去竟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十几载。 \"无需这般繁琐,我立刻便可着手为你甄选上品灵石,一经获取便即刻送往贵府,如此一来,你处的炼器压力也能减轻不少,且以精品示人,必能赢得修行者的青睐。\" 祁安眼中闪烁精光,忽然间想起一计良策。 \"可是你不是说过已无法重返滇州之地吗?又如何寻得那些蕴含灵气的原石呢?\" 虽然姜华认为祁安的提议颇具可行性,但他仍心存疑虑。 姜华内心深处更希望手中握有大量灵石,以防万一,此前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若非未曾提前预备,如今何至于连一件像样的高品质灵石都没有。 祁安神秘地指向自己的双眼,微微一笑:\"此事无需你过问,只需安心在家等候便是。另外,那份股权转移契约也请早日交予我签署,我不愿徒劳无功。\" 话语间,他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深思熟虑的意味。 \"能否告知一二,你打算如何行事?\" 姜华终究放心不下,接连追问。 \"天机不可泄漏,你只需在此静候佳音便是。放心,我所行之事,皆符正道规则。\" 祁安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话毕便拱手作别,丝毫未曾犹豫。 事已至此,姜华再无其他选择,唯有信赖祁安,决定是否押注在他身上,得到姜华肯定的回应后。 \"另外,请务必于午后二时三十分之前将股权转让协议送达医馆。\" 于是,祁安心满意足地离去。 留下姜华一人待在办公室内,望着祁安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心头有些许迷茫,总觉得似乎忽略了些什么,然而仔细思索却又无所得。 祁安离开姜华的修炼宗门,临上马车之际,他又回首望了一眼那座直插云霄的大厦,每一寸建筑都在诉说着过往主人的辉煌岁月,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即将成为这栋大厦内一部分的所有者,一念及此,不禁令他内心激荡不已。 车辆一路疾驰,穿越数个街巷,始终未能听见祁安指示目的地,司机只好和颜悦色地微笑,从后视镜瞥向祁安,欲询问确切的去处。 然而,司机却发现坐在后座的祁安犹如筛糠般颤抖,满脸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神色。 \"那个……敢问我们要去哪里?我已经绕圈子好久了。\" 祁安回想过往曾听闻过的几家知名玉石坊市,其中一家名字最为顺口的跃入脑海,便将其告知了司机。 司机应了一声,随即油门一踩,驾车飞驰而去... 祁安忆起那处灵石秘境远离世俗喧嚣,他们驾驭遁光足足两个多时辰才抵达,抵达时已近黄昏边缘,然而此地不分昼夜,即便是夜餐时刻,络绎不绝的修士仍旧川流不息。秘境内,赌石台所在的山路岩石之上,已有灵照明石散发微弱光芒,确保无论暗夜如何深重,众人皆能清晰分辨万物。 自从他涉足诸多纷繁复杂的修炼界纠葛以来,久未在此类灵石秘境中大展拳脚,如今想来,心中颇为怀念。 下车之后,驾驭飞梭的弟子谨慎发问:“前辈,请问是否还需弟子在此恭候,以便护送您返回?”一路上,弟子察觉到祁安神采奕奕,不由得感到一丝难以言表的危机感。 祁安瞥了他一眼,淡然一笑,摇头道:“不必了,稍后我会自行离去,另外,切记告知你家宗主,我已着手助他重返修炼巅峰。” 弟子听得一头雾水,却并未多问,唯诺应声后,驾驭飞梭迅速离去。 祁安立于灵石秘境大门之外,舒展了一下四肢,满脸悠然自得,甚至涌出一股冲动,欲放声高呼:“我终又回归此地矣!” 心中所思,口中亦随之而出。刹那间,他的声音陡增,引得四周修士纷纷瞩目,但祁安毫不在意,历劫重生后的他,对于世俗目光早已淡然处之。 “小子,你在这闹哪样?”蓦地,一个狂妄至极的声音传来。 祁安略一扬眉,回首望去,只见左侧一群人正横眉怒视着他,为首的那位染着黄毛,手臂上刻着一只疑似皮皮虾或是大地龙的奇异图腾。 此人看似身形瘦削,身高不足,面相凶煞却毕露无疑。 祁安嗤笑一声,连回应都懒得开口,径直踏入秘境之内,不愿在这些修为低下的蝼蚁般人物身上浪费半分光阴。为了手中那份来之不易的秘境掌控权,他必须全力以赴。而这正是他压制冯少峰的首步棋局,要想彻底将其击败,唯有拥有自己的势力基础,一味依赖他人,终究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虚幻无实。 然而,正当祁安步入秘境深处之际,肩膀忽被人一把抓住,他不悦地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黄毛小子。 “敢问前辈何事?”黄毛从下至上瞪视着祁安,眼中满是挑衅之意。 祁安轻抖肩膀,一把挥开黄毛的手,并有意无意地抚摩了几下自己的肩膀,方才不屑地道:“抱歉,刚才未曾注意到你。” 言毕,祁安有意地放宽视野,目光凌驾于黄毛头顶之上,淡然平视而去。 \"年轻人,初次踏入此地,恐怕还不知晓老夫之名讳吧?\" 黄毛瞬间被祁安戳中痛点,愤怒得跳脚大骂,手指几乎点至祁安鼻尖。 \"罢了,无需在我面前躁动,若你觉得不累,我反倒觉得碍眼。有事则言事,无事便速速离去,以免扰我清静。\" 祁安面无惧色,仅以冷冽的眼神注视着眼前叫嚣的黄毛。 第162章 挑衅与斗法 祁安佯装后退出两大步,惊愕地抚胸凝视黄九爷,目光在其身上游移不定。 \"如何?可有胆寒之意?今日除非你在此地向我下跪磕头三次,否则休想全身而退!\" 黄九爷脸色阴郁,猴腮鼠目的面上浮现出狠辣神情。 祁安惊讶之色瞬息之间化作不屑的冷笑。 \"抱歉,未曾听说过所谓黄九爷之名。道虽宽,不可挡人行,再这般阻碍,休怪我出手将尔等化作火锅食材。\" 祁安眼神微眯,悄然握紧了背后的拳头。他历尽生死才重返此地,正欲大展修为之际,却被此人阻挡,心中自是难舒郁结。 黄九爷先前趾高气昂,此刻却如遭重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五官扭拧如同被踏扁的汤包一般。 \"阁下分明是有意挑起争端?未及修行圆满,便已如此狂妄,看来定是家教缺失,既父母不管束,那就由老夫来教你做人!\" 黄九爷语气愤懑至极,挥手示意身后之人动手。 紧随其后的十数名修士纷纷显露不善之色,迅速包围祁安。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黄九爷身后之人皆膀阔腰粗,如同铁塔般的彪形大汉,身高均在一米八五以上。相比之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黄九爷置身其中,如同误闯象群的土狗,反差之下显得颇为滑稽。祁安不由得后退两步,终是没有忍住,低声嗤笑一声。 此举彻底激怒了黄九爷,他瞪眼吹须,旋即转身对身后面目狰狞的大汉们喝道:\"你们都在干什么?看到了吗?给我上,出了岔子我担责!\" 随着黄九爷一声令下,那些大汉的脸色愈发严峻,纷纷摩拳擦掌向祁安袭来。此刻,石坊大门内外聚集了不少修士,见战事一触即发,一个个好似看热闹般抱臂围观,围聚四周。 祁安甚至能感知到四周隐晦的灵力波动,似乎有人正在以修为之力开设赌局,他的赔率低得令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一瞬息的危急关头,祁安忽然扬起清啸,朝身后大声喝道:“我以五万灵石押我自己胜出!” 此语一出,引来了阵阵嘲笑之声,设赌的庄家亦是兴致盎然地观赏这场闹剧,手腕一挥,便将祁安的赌注记入册中。 “年轻人,勇气可嘉,但灵石岂能如此挥霍?万一你身受重创,又输掉五万灵石,那就真是凄惨至极了。”庄家一边为祁安录入赌注,一边不忘调侃他。 “那可未必,倘若我能获胜,还能赚取些许灵石,何乐而不为呢?”祁安不甘示弱,豪爽大笑回应,这般言语无异于点燃了周围围聚而来的大汉们的怒火。 为首的几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怒吼一声,朝着祁安疾冲而去,每一张面孔都显得狰狞可怖,足以令人心生惧意。 在众多观战者眼中,这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较量,胜负毫无悬念。 “触犯黄九爷,哪个不知他的歹毒手段?” “没错,就像是老鼠趴在脚面上虽不咬人,却也让人心里直痒痒。” “你们这么说小心黄总听见了,下一刻遭殃的就是你们。” “得了吧,我追随的是李哥,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我看那小子一脸陌生,八成是个新来的散修,如今却被黄九爷给盯上了,怕是要倒大霉。” 议论纷纷未曾停止,而身处其中的祁安却神色冷漠,面对气势汹汹冲上前的彪形大汉,他连动弹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片刻之后,那几个威猛的大汉已然逼近祁安,眼前的空旷之地为他们的对决提供了充足的空间。周围的观众自觉地退避一旁,特意留出一大片场地。 明亮的月光之下,大汉们投下的影子显得格外昏暗,随着他们步伐的转换,影子也被拉得长长的。眨眼之间,排在最前方的大汉握紧了拳头,向着祁安的天灵盖猛砸下来。 若这一拳落下,祁安必将非死即重伤,毕竟大汉的拳头几乎有常人半张脸那么大。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那些正准备欢呼雀跃的人们瞬间哑口无言。 祁安在那大汉的拳头距离自己额头仅咫尺之遥的刹那,迅速抬起腿,在大汉惊愕的目光中,一脚精准地踹在了他的胸口。 尽管祁安并非那种肌肉虬结的壮硕体型,比起眼前这位大汉来更是显得瘦削许多,然而在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之下,那身形庞大的大汉竟然连一拳都没来得及挥出,整个人就被反震出去,犹如炮弹般飞掷而出。 惨叫还未发出,那大汉便伴随着风声一头栽进自家阵营之中,正在向前冲锋的同伙们猝不及防,被飞回的大汉迎面撞了个正着,两股力道相互碰撞,其威力之恐怖可见一斑…… 还未等靠近祁安身前三尺之地,众多大汉便纷纷翻身倒地,痛苦地哀嚎不止。那些尚未冲上前去的壮汉目睹此景,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硬是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这...还能称之为人类吗?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可能呐,黄九爷的手下哪一个不是经过严格修炼的,怎会如此迅速败下阵来?看来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门道。\" 周围的观战修士们的议论之词瞬时转变,然而对此,祁安毫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他。 确认无人胆敢再次挑战后,祁安心随意动,手腕轻抖,骨骼发出清脆声响,朝愣在原地的黄酒邪魅一笑。 \"怎么样?还有人要继续派出挑战者吗?刚才赢得的灵石还不够多呢。\" 祁安边笑边说着。 黄九爷全身颤抖,仿佛刚从迷离的状态中惊醒一般,看向祁安的目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扮猪吃虎,莫非特意来到此处寻衅滋事?说,你是受谁指使而来!\" 黄九爷思维敏捷,旋即推测出他认为的事实真相,脸色阴沉地质问祁安。 \"我只是散修一名,与你说这些有何相干?莫非还想在我面前强撑颜面不成?\" 祁安冷漠地瞥了黄九爷一眼,眼中尽是对他的鄙夷。 \"绝无可能,定有高人派遣你前来!\" 黄九爷坚信自己的判断,语气坚决。 祁安烦躁地摆了摆手,\"罢了,你也就能逞能至此,速速带着这些废物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将你们一并拿下。\" 这番话充满挑衅之意,黄九爷脸色微变,迈步欲正面挑战祁安,但瞧见满地仍在哀嚎的大汉,他又不由得停下脚步,暗自往后挪了几步。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若真是害怕就承认好了,是你先来惹我,这一课就算是给你长见识的教训!\" 祁安言毕,不再理会黄九爷,径直走向赌局所在之处,手掌一伸,理直气壮地对赌局老板道:\"我已胜出,应当把属于我的灵石给我。\" 祁安始终记得,在比试开始之前,他曾押注五万枚灵石,依照之前的赔率,这笔钱至少可以翻两倍,到时若是看中什么珍稀材料,也可买来收藏。否则那些好东西最终还得送到姜华那里去。 开设赌局的庄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双眼,又仔细打量祁安一番,他看似普通,身形寻常,根本无法想象刚才祁安是如何做到的。 但这并未影响庄家付款的速度,祁安刚刚那一场震慑全场的对决,让围观的修士们都心生忌惮。 没人愿意成为下一个被祁安锁定的目标,庄家当然也不例外。于是,庄家按照全额数目,将祁安应得的灵石悉数交给他,并额外赠予一个小型储物袋用于存放灵石。 第163章 讨价还价 握着凝重的储灵囊,祁安面上终展露出一抹夺目的仙光,瞥了一眼身旁阴鸷的黄九叔。 察觉对方仅是凶狠地瞪视自身,不敢有任何僭越之举,他遂轻弹手指,潇洒转身离去。 此前祁安与冯少峰交锋之际,在玉石坊市中曾如流星般短暂璀璨,放出耀眼光芒;然而世人的记忆力总是短暂,久未露面的他,如今已鲜有人记得他的存在。 待祁安身影消失后,人群中才开始窃窃私语。 “瞧,方才那位修士模样颇感熟悉,不知各位可有印象。” “嗯,你觉得像?” “是我看到他携带灵石离场所触发的记忆,想来先前确有此人。” 众人纷纷热议,却无人上前询问确认,皆目送着祁安远去的背影。 玉石坊市内喧嚣异常,祁安提着满载灵石的储灵囊穿行其中,一股自信之气油然升腾,若非那些不识时务者惹事生非,此番经历堪称美妙。 门口虽人潮汹涌,但实际上宝物稀少,大多是些寻常法器或用来蒙蔽世俗凡人的眼目。真正的好宝贝还需前往拍卖堂才能觅得。 此时天色已晚,未知拍卖堂是否仍在营业。祁安依照记忆中的路径来到拍卖区,遗憾地发现那里早已铁将军把门,一片冷清。 白天繁华喧闹之地,入夜后显得格外寂寥。 “这位道友,请来看看我这里的法宝,品质绝不逊于拍卖堂内的珍品!”周围的摊主张罗着生意,热络异常。 年轻的祁安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自然成了他们争相讨好的对象。 既然拍卖堂已关闭,祁安断不可能两手空空返回,他环顾四周,最终选定最大摊位,步伐从容地走了过去。 “呵,道友慧眼独具,小店所售法宝较之别处确实更胜一筹,保准你买一件赚一件。”摊主见祁安走近,笑容堆满脸庞,得意洋洋地迎接来自其他摊主们羡慕嫉妒的眼神。 在这些人眼中,祁安无疑是一条待捕的大肥鱼,谁能捉住他,便是谁赚到了。 “这般说法,倘若果真如此,那你何必开店摆摊,直接将法宝收归自家岂不是赚得更多?”祁安淡然一笑,话语间略带调侃。 摊主闻言,收敛了几分笑意,但仍保持着殷勤的态度:“道友有所不知,各行各业自有其规则。那么,请问有何挑选意向?” “好吧,既然来了,自是要挑选几件上乘法宝。不过事先声明,如无我中意之物,定不会轻易出手。”祁安说着,猛地将手中的储灵囊掷在一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引得摊主对其内藏何物充满好奇。 摊主张了张眼皮,审视着祁安手中的纳戒与他年轻的面庞,眼中精光一闪,搓了搓手中的法决,嘿嘿笑道:“那就没问题,道友尽管挑选,正好我们之间颇有缘分,你看中哪一件法宝,贫道定会给予优惠。” 祁安微微点头,口中客套地回应:“那就多谢前辈了。” 未待摊主再度攀谈,祁安便俯身在那琳琅满目的法宝堆中仔细搜寻。不得不承认,这位摊主张老头的货品确实称得上是品质优良,尤其是陈列在前排的几件宝物,对于寻常修士而言,皆是极具吸引力,值得带回宗门一试。 祁安随手拿起一件足有半个头颅大小的矿石原石,轻轻掂量了几下,开口问道:“此枚灵石,不知如何交易?” 摊主张老头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自己的乾坤袋便开始吹嘘起来:“哎哟,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修士的手气就是旺,这可是本店中最顶级的一块灵石原石。” “不开则已,一旦开采必然是玻璃种级别的灵石,就算是次一等的冰种也绝无可能。瞧这尺寸和色泽,也不多要,你就象征性地拿出二十万灵石,权当我们结交一场。” 祁安一听此言,立刻将手中灵石原石砰的一声扔回原处,仿佛生怕沾染其上。 “罢了,我哪里承担得起如此高价,前辈此举未免过于虚浮。”祁安说着,提起身边的储物纳戒便欲离去。 “哎,道友,且慢!买卖不成情谊在,你不妨再多看看我这里的宝物,这样的高品质灵石原石,别处可是难觅踪迹啊。二十万灵石的价格已是公允至极。”摊主张老头见状,忙起身挡住祁安,满脸堆笑。 “罢了,这灵石原石外层尚裹着一层禁制石皮,未经破除,谁又能断定其真实种类呢?表面虽显光华,但值二十万灵石,显然是过高了。”祁安毫不客气地戳破了张老头的谎言,神色不动。 “原来道友是行家,那何必与贫道兜圈子呢?好吧,如果你真心想要这灵石原石,那贫道愿减半价出售,十万灵石如何?这已经是相当公正的价格了。”摊主张老头一边自我贬低,一边暗自打量祁安的表情变化。 “这个价格倒是接近公允,但这枚灵石原石我并不钟意,您还是留下吧,我在别处再寻觅一番。”祁安淡然一笑,重新放下手中的储物纳戒,目光又在摊位上漫无目的地扫视开来。 此刻的摊主张老头察觉到情况不对,他的欲擒故纵之计已被祁安轻易识破,不仅没能摸清祁安的底线,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价位。若非看到祁安携带的那一箱满满的灵石,恐怕他已经拂袖而去,不再接待这位显然并非新手的修士。 于是,摊主张老头重新坐下,手中摇起蒲扇,敷衍地扇着风,眼神黯淡,不再主动向祁安推销法宝,这一举动倒正合了祁安的心意。 他可不愿将原本就珍贵无比的修炼时光,分割出一部分去与那些灵石商人们周旋应酬。刚刚他手中的那枚原石,表面虽显现出不错的灵气波动,其中确有一部分正如商家所述,拥有罕见的冰种质地。 然而那冰种精华所在的区域却微乎其微,仅占那颗宛如半个颅骨大小的原石边缘一处。深入内部探查,里面却是满布杂质如绵,能剥离出一层薄皮已是难得。这样的原石带回宗门,对于修行者来说毫无价值。 这些在常人看来全凭机缘巧合的原石,在祁安眼中却是如同明镜般清晰。他看出那原石内的灵光黯淡且仅存一缕,即便这丝纯净的灵光再难得,也不值得花费万两灵银购入。 “罢了。”耳边传来老板的催促声。 祁安的挑选速度瞬间提升,每一块原石在他手中稍作停留,短暂观察便能辨识其品质优劣。如此下来,不久之后,两小堆原石便在他面前排列开来:一堆是他剔除掉的低劣之物,另一堆则是他留下的待选佳品。 祁安微微挺直腰身,轻吐一口气。他已经找到心仪的原石,接下来的任务便是与商家议价。 他拿起一块外覆黑皮的原石,在掌中翻转几次,然后抬起头向老板询问:“道友,此石何价?” 老板连看都未多看一眼,随口说道:“那石在我眼中连垫桌脚都不配,你若要拿走,给十枚灵石便可。” 并非老板轻视祁安,只因凡是被祁安挑中的原石,无一例外都是质地极差,犹如顽石一般毫无灵气,以这样的眼光选材,商家实在揣摩不透祁安心中所想。 若是这般眼光和修为继续在这个圈子中闯荡,商家预感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听到祁安因投资失败导致闭关受挫的消息。 第164章 玉髓秘料入手 然而祁安对商家的态度并不介意,反而满意地咂了咂嘴,那块在老板眼中只适合垫桌脚的原石,却被他谨慎地放置在一旁。 “那这块呢?”祁安又拿起一块他相中的原石,再次发问。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故意找茬,或是特地过来帮我清理滞销存货的吧?尽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板终于忍不住了,祁安先前沉默未语他还未曾察觉,此刻连续不断地询价,才让他发现祁安所挑选的每一块原石竟然都是他店中积压多年的老货。 那些无论怎样降价促销,甚至论斤售卖都鲜有人问津的滞销原石,都被祁安打入了不屑一顾的范畴;反倒是那些被祁安视为不足挂齿、弃之不用的原石,则正是店中质地相对优良的存货。 真正的买家怎会有这般买法?... \"你只须道明是否出售,我所选之物自会照价购取,此事与你何干?\"祁安的气势直逼面前的店主,话语中毫无畏惧之意,反将其压制。 店主被他的威势激怒,挥手拂袖,愤愤地回应:“好好好,既然你执意要那堆杂物,片刻之后我便寻个灵石秤来,一股脑儿按每斤十枚灵晶计算,你尽可带回修炼玩耍,只怕连解剖顽石的灵刃费用都无法回本。” 祁安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伸出胳膊,将那堆杂物尽数揽入怀中,忙不迭地道:“此言可是出自你口,万万不可食言啊!” 店主张嘴便是讥讽之词:“我能有何反悔之处?每逢年终,此类废物我随手丢弃者皆是,你若有兴趣,倒不妨届时到寒舍捡拾些剩石,或许还能替我省下些许废弃材料处理费用。” 言语间,店主内心满是郁愤,原以为碰到一位大方豪客,却不料遇到这般买家。他深知,一旦将劣质灵石当作珍品高价售予祁安,此人若将真相宣扬出去,自己的生意必将一落千丈。 赌石之地讲究的固然是买定离手,然而倘若屡次以次充好,长此以往信誉必定大跌。这样的正规赌石场所,店主自知难以立足,唯有流窜街头摆摊,真正的商家绝不会做出此种败德之举。而祁安正是看透了店主的顾虑,才胆大妄为地挑选玉石,无所顾忌。 二人一番唇枪舌剑,店主心中憋闷,却抵不住祁安始终笑脸相迎,想再讽刺两句却又觉理亏。毕竟人家愿花重金购买常人眼中的废物,旁人也无法置喙。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带着一箱灵晶来捡漏之人。”店主终究忍不住心头之火,留下这句话后转身走向一旁的小车,取出灵石秤为祁安所挑选的那堆玉石逐一过磅。 估摸完毕,店主又找出一只布袋,将分量十足的石头严实地装入其中。这一袋子石头沉甸甸的,足有百五十多斤,寻常修士恐怕都未必能轻易提起。 祁安原本打算开启手中的纳戒取出灵晶付款,旋即忽然想起什么般,掏出灵机,笑容满面地对店主说:“那就不用现金交易了,我直接给你转账吧。” 言毕,他迅速扫描了店主摊位上的灵机支付码,飞快地划动手指,将四位数的巨额灵晶汇款完成。听见到账的声音,店主不由得苦笑连连,感觉自己此刻与其说是身处赌石市场的卖家,更像是路边摆摊论斤卖西瓜的小贩。 正当祁安满载而归,洋洋得意地准备离去之际,忽感后腰一阵凉意传来,猝不及防地遭到了背后之人轻轻一脚踢击,力度并不算大,似乎带了几分玩笑意味... 然而,祁安自认在此地并无任何交集,故其面容冷漠,侧目一瞧,赫然发现竟是曾于坊门相遇的那位黄九爷。 “我还当你修为非凡呢,原来只是个捡漏之辈,抱着侥幸之心寻宝,我看你这运势恐怕连厕所坑底的石渣都不如吧?” 黄酒爷负手而立,嘿嘿冷笑,一双鼠目闪烁狡黠,身边的壮汉们仿佛听到世间最有趣的笑话,皆哄堂大笑。 祁安审视众人一番,口中发出嗤笑:“不曾想你更换随从的速度如此之快,那些被我教训得满地乱窜之人,如今何处去了?” 此言一出,黄九爷脸色顿时阴郁下来。他在玉石赌石场纵横多年,即便并非顶尖高手,亦难以忍受一个刚刚踏入此界的新人在其面前这般猖狂无礼。 他冷哼一声,满脸讥诮:“你以为挥舞几下拳头便算得上高人吗?告诉你,修炼界之深不可测,到时候若遭灾祸,只怕连自己是如何丧命都不知道。” 黄九爷的话语触动了祁安心中不愿回忆的往事,使得他的脸色愈发黯淡。 察觉到祁安的变化,黄九爷以为己方话语起了作用,遂探颈窥视祁安手中提着的那个布袋,一边观看还一边嘴角不屑地抹去一丝唾沫:“我就说你是新入门者吧,整些这乌七八糟的东西,走出去都不怕被人笑话。” 语毕,祁安忽然松手,那足有百五十斤重的布袋如同陨石般砸向黄九爷的足踝,周围几人均清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黄九爷痛叫一声,身体向后倾倒,幸亏身后手下及时拽住,否则必然栽了个四脚朝天。 “抱歉,一时失手。”祁安嗓音压抑,力贯双臂,竟将那个比寻常成年人还要沉重一些的布袋生生抡起一个圆圈,然后猛地砸在地上,产生的冲击犹如雷霆万钧,令围观人群瞠目结舌,赌石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只见祁安竟有如此惊人力气,此举令人匪夷所思。黄九爷抱着受伤的脚踝,哀号如猪,却不敢再在祁安面前挑衅生事。 有时候只需一个举动,就能分辨出面前之人是否值得招惹。在这个场所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 祁安起身挺胸,环顾四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其对视,即便是先前出售玉石原料给他的店主,此刻也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此刻的祁安与刚才在摊位前仔细挑选原料的模样,判若两人…… 承载着重达百五十灵石的祁安毅然离开了玉髓秘境,这个地方往后还是少涉足的好。挑选玉石所耗的时间并不长久,反而与那些人心机较量占据了大半时光。幸而那黄酒前辈颇有眼光,并未进一步挑起争端。 倘若对方再敢挑衅,祁安并不介意借他立威,至少能确保日后再次踏足此地时,市集之中无人胆敢对他无礼,更不会有无聊之辈自寻烦恼。 走出秘境大门,祁安才恍悟,早已遣退的老驾早已不见踪影。如今在这深宵时分的秘境外,想找到一辆遁光飞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短暂思量后,祁安鬼使神差般地翻找出手机通讯录中排位最高的一串号码,拨打了过去。然而电话那一头的铃声回荡良久,始终无人接听。 祁安坚持不懈地拨打,无论如何也要让对方接起这个电话。直到第三次拨打,电话那头才传来江莱冰冷刺骨的声音:“这般深夜不去陪伴道侣,却为何给我打电话?” 祁安被江莱这一问语塞,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尴尬地讪笑两声才找回些许思绪。 第165章 江莱失踪 在江莱挂断电话之前,祁安赶忙说道:“此刻我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无法寻得返回之路,心中甚是恐惧。” 此言一出,江莱顿时沉默下来,除了微弱的呼吸声,祁安几乎以为她已将电话挂断。 “再说……手中这块原石恐怕价值连城,万一引来宵小觊觎可如何是好?”祁安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但依然得不到回应。 “不如你来接我一趟吧,夜深人静之时,我又怎忍心再劳烦他人呢。”祁安心中焦虑,自江莱离去后,便未曾与其好好交流过。 若两人间的隔阂持续下去,或许下次相见就会形同陌路。一念及此,祁安自觉难以承受。 “你现在才想起要我来接你,不愿麻烦别人,却可以麻烦我是吗?”江莱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细听之下,还夹杂着压抑着的不稳呼吸声。 “哎呀,你别哭,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祁安彻底懵住了,怎知自己一番言语竟让江莱伤心落泪? 在他印象中,江莱一直保持着冷漠的面貌,偶尔会有怒气,偶尔也会流露出娇嗔之态,尽管后者极其罕见。但今夜哭泣,却是头一遭,令祁安惊惶不已。 电话彼端只剩下江莱加重的呼吸声,祁安急得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地试图安慰她,却不知所云。 如此过了约摸二十个呼吸的时间,江莱语气略显平缓地道出一句:“你就站在那里等着。” 话音刚落,电话已被挂断。 祁安握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才领悟到江莱的意思——她正赶来寻找他。 编号42 暗夜深渊之中,唯有零星的路灯光照耀着祁安前方狭小地域内的道路,皎洁的月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掩蔽,使得夜色更加深邃无边。 祁安提着手中的乾坤布袋,屈膝蹲在路边石阶之上,凝视着那通往唯一一处破境石府的路径。若是有人前来此地驾车接应他,必然是要经过这条道路无疑。 左等右盼始终未曾等到任何人影,一种难言的心悸感悄然侵袭祁安,他站立起来在原地踱步转圜,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忧虑,再次拨通了江莱的传音符箓。 然而传音符箓铃声回荡良久,却始终无人回应。此事颇为反常,既然江莱已决定赶来寻他,绝无理由继续不予接听传音符。祁安心底那缕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环顾四周,此刻街头已然空旷无人,祁安毅然决然地将乾坤布袋扛于肩头,即便其中承载之物重逾千钧,亦未妨碍他疾驰而去的速度,甚至超乎寻常马车。 这般狂奔之下,对修行者而言,灵力的消耗极为巨大。不久之后,祁安便觉难以维系,然而就在他即将力竭之际,丹田内一股炽热之力瞬间涌现,方才耗尽的力量顿时重回全身。 尚未及细思其由,祁安的耳聪目明察觉到远方似乎传来江莱焦急的呼喊。在这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一名女子在路上发出尖叫,怎会有什么好兆头? 祁安心头骤然收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又酸又涩的感受令他痛彻心扉。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诸多疑虑,将肩扛的乾坤布袋藏匿于附近的废物堆中,并加以巧妙遮掩,随即轻装上阵,循声追踪而去。 所幸祁安的五感异于常人,才得以捕捉到极远处传来的那一声惊恐尖叫。他确信自己并未听错,那绝对是江莱的呼唤。循着声音的轨迹,祁安如同猎豹般迅捷地向前疾奔。 辗转几个狭窄巷口的弯道之后,一片错综复杂的道路映入他的眼帘。此刻已是深夜,多数商铺皆已关门歇业,唯独此处依然灯火辉煌,宛如人间仙境。如果不是刚才误入歧途踏入小巷,祁安绝不相信在这个宁静闲适的城市里,竟隐藏着这样一条繁华喧嚣的竞宝街市。 甫一踏足竞宝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尖叫声几乎让祁安立足不稳。同时,引导他前进的那个声音也被彻底淹没在这喧闹声浪中,再也无法辨识。 祁安再度试图通过传音符箓联系江莱,结果仍是无人接听…… 祁安坚韧不拔地持续拨号,他实在无法安心,若她仍旧拒接电话,那就意味着必定发生了变故,否则以她的性情,绝不会玩那种故意惹人担忧的小伎俩。 此刻,祁安心中泛起一股懊悔之情,分明他只需稍加努力便能返回,为何非要叫上江莱,在这深夜外出。原本他认为她与常人不同,故未曾太过忧虑。然而如今反思,即便江莱如何超凡脱俗,终究只是一个美貌的少女,深更半夜独自行走在街头,显然难言安全。但现在后悔已然无用,首要之事便是探明江莱究竟身在何处。 祁安驻足于一处较为偏僻的小巷转角,凝神定气,阖目而坐,迫使自己摒弃杂念,唯有如此方能察觉那些在心绪纷扰之中难以感知的事物。 然而此处喧嚣不已,想要沉心感应周遭气息,几乎成了难以企及的目标。 祁安紧闭双眼冥思苦索半晌,并未觅得任何线索,反令心中的焦躁愈演愈烈。 “你究竟在哪?你到底在何处?”祁安咬紧牙关,低声呢喃,灵识之力已不受控制地弥散开来,自发地搜寻那最为熟悉的存在。 就在此刻,昏暗的巷口踉跄闯入四五人影,显见已是醉态酩酊,连寻常行走都需倚靠墙壁,面色呕吐欲绝。 祁安微微蹙眉,他对这般生活方式并无半分欣赏,但他人之事,各自欢喜即可,他也无权过多置喙。 待了几息,那四人并未开口言语,且酒精熏陶之下已使他们神智模糊,即便祁安有意与他们交谈,恐怕这几人也难以理解其话语。 祁安凝视这几名醉汉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有人费尽心力求生存,有人却惧怕人生尚有希望,一心将其所有可能扼杀,变为浑浑噩噩之徒,方觉遂愿。 对于此类人等,祁安一贯的原则便是避之唯恐不及。 正当祁安小心翼翼地步步后撤之际,忽然间,那群醉汉中最矮之人似乎清醒了过来。 他摇摇晃晃走到祁安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脖颈,含糊不清地道:“小仙君,多谢你搭救我们,那今夜你可愿护送我去家中?” 直到矮个子开口说话,祁安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女子,如此曼妙身姿,任哪个男子也无法不心动,唯一的遗憾是她竟与这般人群混迹一起。 祁安皱了皱鼻翼,眼前这位女子倒也出众,只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浓重酒臭味令他实在难以忍受,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出几步。 他冷声道:“抱歉,你认错人了。我并未救过你,亦无意送你回家。” 言毕,少女推开祁安,欲迈向灵境外。 第166章 寻觅江莱仙踪 可恰在此刻,与她同行的几位醉醺醺的修士竟露出凶煞之气,团团将她围住。 少女瞬间泪如雨下,指向祁安高声哭诉:“他攻击于我,还对我施以邪术!”她只反复说着这句话,哭泣之余,尖锐的声音刺耳欲聋,仿佛能震破修真者的护体灵识。 祁安此刻头痛欲裂,平日里他并不会在意与这些人辩驳是非,但如今江莱仙子行踪成谜,他实在无心与此类俗世之人纠缠不清。 于是,祁安脸色陡然冰冷,挥手便是一个灵力凝聚的耳光打向少女的脸颊。 “给我看清你眼前之人,仔细分辨你是否真正认识我,若再肆意诽谤,我就代你双亲教导教你何为尊卑。”祁安的话语毫无客气之意,先前的那一记耳光更是力度十足,直打得少女身形连连后退。 少女连退几步,直至撞上身后一名壮硕的修士,才勉强稳住身形。她那原本明眸善睐的眼眸,此刻却被厚重的浓妆遮掩得难以辨识其眼神。酒意渐消,哭喊声亦止,雪白的面颊之上,清晰可见一个手印红肿凸起。 短暂的惊愕之后,少女迅速恢复清醒,捂着脸指着祁安尖声尖叫。 祁安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从尘垢中脱身般大步迈向灵境外。原本他欲寻一处静谧之地感应江莱仙子的气息所在,未曾想却被这几个醉鬼扰了清修。若非顾及他们饮酒过量,此刻的祁安断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所谓留情,下手也并未轻多少,更别提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你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一名壮汉摇摇晃晃地朝祁安逼近,扬手欲扇其耳光。然而祁安对此视而不见,凌空一腿扫出,那人瞬间倒飞而出,坠落在小巷深处,地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这一幕显露的实力令其余几名醉汉清醒了许多,看向祁安的目光中皆流露出敬畏之意。 他们虽因醉酒一时失态,并非真愚痴之人,对于面前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修士能否招惹得起,心中自然有了判断。 一时之间无人敢于上前,祁安此刻心情恶劣至极,回头瞥见蜷缩在地上、眼神依然充满恶毒的少女,本欲出言训诫几句。但看到她执迷不悟的模样,顿时兴致全无。于是,祁安整了整自己略有凌乱的衣领,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此前怎从未见过?”待祁安离去良久,一名壮汉才低声呢喃道。 “现在啰嗦什么,走吧,回去继续畅饮,日后若是那仙子再度出现于我们面前,定要让他好看!”一名面容削瘦、猴腮露齿的醉汉含糊不清地撂下狠话,随后便将刚才这场丢人现眼的闹剧抛诸脑后。 数位修士再度携手步入了九霄灵酒吧之内,此地确乎是一处修炼者的落脚之处,祁安行于途中,所见之人多显魂力紊乱,身形摇曳不定,更有不少少女面庞娇嫩,看上去仅有二十余载春秋,正值修炼之大好时光,却在这等俗世之地沉沦岁月。或许将来某日她们醒来之时,悔之晚矣,然世间并无后悔丹药,不知她们能否参透其中道理。 祁安行走之际亦不忘左右观望,寻觅一处宁静之地。直至目光一亮,于众多霓虹斑斓、鬼哭狼嚎的灵酒吧之中,发现了一个藏于转角的小巧酒吧,那里格外寂静且毫不引人注目,仅在招牌处以灵光标识其名——“一杯醉”,此地与众不同的氛围,如同海中孤岛,静静地矗立于此。 毫不犹豫地,祁安推开酒吧大门踏入其中,果如其所料,此处并未有震天动地的仙乐,也未见群魔乱舞的修炼者身影,更无酗酒之人东倒西歪。 这是一座小巧的清灵酒吧,装潢典雅脱俗,异域仙音在整个店堂中缓缓流淌,三五成群的顾客或是站立交谈,或是坐下品茗,皆低声细语,无人喧哗。 吧台之上,坐着一位年纪尚轻的女修士,身着洁净道袍,在这充斥妖邪瑰魅的灵酒吧一条街上显得尤为特立独行。 “道友想品尝何种灵液?”酒保迎上前去,以极高的礼仪问道。 祁安回过神来,随意从怀中掏出两张灵石交予酒保手中,“随意赐予一杯,再烦请指引一处最为静谧之地。” 酒保温和一笑,将一张灵石退还给祁安,旋即手法娴熟地为他调制了一杯淡蓝晶莹的果露仙酿,酒香之中弥漫着水果般的清新甘甜,确实让人颇有品味一番的冲动。 随后,酒保持着那杯仙酿,引导祁安走向酒吧深处的僻静一角。祁安自是不会拒绝,紧跟在其身后,只见那角落位置布设有人工藤蔓,虽是人造,却栩栩如生。 藤蔓围合成一方小小的隔离区,其中摆设了两张雅桌,虽面积不大,但布局独特,并不显得局促。且两张桌子之间设有微型屏障,确保了各自的隐秘性。 “道友,请问此处是我酒吧中最静谧之所,您可以在此稍作休憩,我会尽量避免在此区域为您相邻安排其他客人。”调酒师言毕,微微施礼后悄然离去。 此刻,除了隐约传来的轻灵仙乐,此处确实比其他地方更为幽静。祁安心境松懈下来,压抑已久的情绪略有舒缓,他定了定神,拿起眼前的酒杯,浅酌一口。 那一口微甜的灵液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炽烈之感,口感甚佳,这位调酒师的手法确实值得称道。 凭借两壶琼浆玉露,祁安终将心头萦绕已久的烦躁之感渐渐平息,随之紧闭双眸,外界的所有嘈杂之声似乎都在渐行渐远。他不断在心底呼唤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江莱,你究竟身在何方? “江莱,回音于我……”祁安一次次地默念,全然不见一丝焦躁,反而充满了热切期盼的回应。他不知江莱身处何处,即便想找寻,也犹如盲头苍蝇般毫无方向。他沿着一条神秘之路前行,直至此处,确信并无任何分支路径指向江莱。 江莱能在此buyecheng中出现,便是唯一的变数。祁安的呼唤并未得到确切回应,但他矢志不渝,宛如必须守候至江莱再现为止。 此刻,长久以来默默蛰伏于祁安神海内的小小再也按捺不住,带着些许不悦开口说话。 “你这般呼唤何时才能止歇,还是由我来助你吧!”此言一出,祁安蓦然忆起先前小小掌控其神海时所带来的恐怖压迫感,那种精神压力,他实在不愿再次体验。 然而权衡再三,当下派遣小小出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唯有如此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寻得江莱的身影。 祁安咬紧牙关,仿佛赴死般决然应声道:“好吧,便交给你了!” 话毕,他静静地等候着精神力的波动,然而久候未果,小小依然静默如初,甚至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在帮我找人么?为何如此沉寂?”祁安心中的疑惑再也无法克制,开口询问道。他至今仍清晰记得当年请求小小寻找江莱时的情景,那时若非神海相联,恐怕自己的神识早已被小小抹除。 然而这次小小的安静却异乎寻常,它潜藏在祁安的神海深处,聚精会神地搜寻着江莱的踪迹。听到祁安的疑问,小小不由得在其神海内翻了个白眼。 第167章 灵界巨擘 “你既要我寻人,却又不允许我唤醒他们。此地精神力紊乱异常,倘若我真的全力呼唤,那些微弱的精神体恐将无法承受而彻底消散。我不愿因帮你的事,给我自身招致因果负担。” 小小的声音清脆连贯,一口气道尽原委。随后,他又重新陷入沉默,静静地趴在祁安的神海中,继续着他寻找江莱的伟大使命。 祁安闻声顿时明悟,原来他所处之地即便已近五月,依然吸引了众多世人前来沉浸于夜生活的喧嚣。小小口中提及的那些脆弱灵魂,相比于修士而言,普通人的体质与精神力实则脆弱至极,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损伤。于是小小选择了悄然无声地搜寻江莱,而非高声呼喊,了解这一缘由后,祁安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寻找江莱并将她从那困厄之地解救出来,祁安愿付出任何代价。然而,那充斥着魔性的音波侵袭灵魂,即便已有坚定的决心和充足的准备,也无法避免内心深处本能产生的恐惧,那是无法抗拒的力量。 此刻祁安发现小小在追踪定位方面极具天赋,且无需承受那种痛苦折磨,自然便毫无保留地静待其结果出现。 小小毕竟在这方面颇有造诣,不久后睁开双眸,对祁安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江莱的位置,从这里出去直行。” 语音刚落,祁安立刻起身,桌上的半杯灵酿尚未饮尽,便毫不犹豫地抛在一旁,疾步离去。 目睹祁安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调酒师方才恍然察觉到,这位客人似乎便是刚才他引领进入秘境酒吧之人。“如此匆忙便已离开,看来并未在此驻足多久。”此情此景与寻常光顾酒吧消遣的客人大相径庭。 祁安遵照小小的指示前行,左转右拐来到一条偏僻的长廊末端。此处虽仍在秘境酒吧之内,但却异常宁静,仿佛有无形的禁制阻隔了外界的喧嚣。 眼前矗立着一座显得极为奢华的大门,紧闭无声,仿佛封锁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祁安在心中向小小确认道:“你确定江莱就在里面?” “没错,她就在里面。”小小的声音带着疲惫,精准寻找的过程对他而言确是一份沉重的负荷,显得有气无力。 祁安心神一定,令小小回归其神识之内修养,同时伸出手去握住门把手,轻触之下,证实大门的确被禁制封印。但这点困难对于他来说并不构成阻碍,祁安将自己的灵力悄然注入门锁之中,瞬息间切断了禁制,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道缝隙。 此时,屋内的声音也随之传出——那震耳欲聋的仙乐几乎将祁安震退。由于音乐声浪的阻隔,模糊的人声根本无法分辨清楚。然而,既然已经来到了门前,再无须隐忍,祁安果断推开门扉,迈步入内。 眼前的包间规模出乎预料地庞大,入门之处设有一道小巧的阵法屏风。站在屏风一侧,祁安可以看到墙壁上悬挂的巨大灵幕播放着一首多年前脍炙人口的仙曲,但音响传来的却是原唱版本。 继续深入前行,祁安终于看清了整个包间的全景。 这间足有四五十平米的修炼包间内,另一侧墙壁边摆放着半圈软垫宽大的修炼椅,中央置放着一张茶几,上面散落着饮尽或未饮的玉露酒瓶。而在正中间一组修炼椅上,一名五大三粗、袒胸露腹的大汉赫然入目,尽管室内空调凉爽,温度适中,但他仍旧赤裸上身,肥硕的胸前肌肉摇摇欲坠,颈项上挂着拇指般粗细的金色灵链,令祁安不禁疑惑,他睡觉时是否会因此而压垮自己。 而这壮汉怀中拥抱着一位神志迷茫的女子,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江莱。 \"你这后辈是如何闯入此地的?守卫何在,速将其驱离!\"未待魁梧大汉回应,靠门处,一位坐于豪华沙发行头夸张、满身挂满了数十枚灵佩的青年男子忽然起身,手指直指祁安,怒吼连连。 他已然醉得脚步蹒跚,浓烈的醇香酒气随其话语飘散,几乎令祁安头晕目眩,眼中金星闪烁。 青年男子一声厉喝,引得包厢内后部的一处隔间瞬间涌出二十余名修士,手中有的握着灵符纸牌,想来方才正在其中一间修炼室以牌会友。 端坐中央的大汉沉默不语,仅轻轻摆手示意侍者减低音乐修为的外放。一双被肥硕眼皮遮掩至只剩缝隙的绿瞳死死锁定了祁安,此人的确天赋异禀,此刻竟难以看清其眼神深处究竟藏有何种意味。 \"都愣着作甚!难道你们没瞧见屋内来了外人,扰了龙师兄的清修,你们承担得起后果么?\"那位彩衣青年见侍卫们行动迟缓,眼神犹疑,当下再次高声喝斥,嗓音震天,甚至盖过了四周全方位音阵的音响。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几位显露出鄙夷神色,全然不顾那在地上跳跃叫嚣的青年。 所有人下意识地朝主位上的\"龙师兄\"偏移目光,皆在静候其发号施令。 祁安眼皮微动,他对此类冠以龙、虎名号的人物总是格外敏感,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便有些不悦。 \"你可知道你提及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祁安并未等待那青年继续嚣张跋扈,而是语气平淡地开口回应,他无需刻意提高音量,话音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畔。 哪怕音响之音再大也无法干扰分毫,名为\"龙师兄\"的男子发出一阵如同金属刮擦玻璃般的笑声,极其刺耳。他坐在沙发上抬起多重脂肪堆积的下巴,瞥向祁安。 然而,无人能从他那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中看出真正的意图。 \"老夫看上了你的女人,那是抬举你。\" 龙师兄话毕,眼神流转,手臂一伸自身后沙发中取出一只秘宝级储物箱,随后三两下解开禁制,径直朝祁安丢掷而去。 \"你这是何意?\" 祁安连碰都没碰那个箱子,他身处龙潭虎穴,身边并无帮手,自然不会轻易开启来历不明的宝箱。 \"拿着这笔灵石,立刻从我视线中消失,否则我便打断你的腿,这些灵石足够你疗伤一次了。\" 龙师兄依旧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怀中紧搂着江莱,对于祁安的存在毫不在意。 \"原来是要贿赂于我。\" 祁安冷笑一声,这并非喜悦的笑容,反而是被气出来的。他尚未见过这般理直气壮之人。 只有笑容方能让祁安心中的怒火暂且收敛,他需要保持冷静,若在此地惹出大麻烦,想要安然离去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至少他需确保自身不会将此地除江莱之外的所有生灵斩尽杀绝。 \"大师兄真是仁慈至极,竟赐予这后辈这般多的灵石,我看他这一生恐怕都未见识过如此之多的财富吧?\"那青年修士赶忙竖起大拇指,躬身跑到龙哥身旁,竭力地恭维道。 祁安嗤笑一声,俯身轻启那个神秘的乾坤袋,现出其中满满的都是上品灵石,保守估算也有二三十万枚之巨,提在手中重若山岳。 祁安的所有举动皆落入在场众修士眼中,龙哥更是以讥讽的眼神凝视祁安,这小子简直是自寻死路,竟敢来到龙哥的地盘嚣张,也不打听打听龙哥究竟是何等尊崇的身份。 \"哈哈,你们看他的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需要什么帮手啊,估计待会儿拿着这些灵石就会溜之大吉了吧,嘿嘿,我说各位师兄弟,不如我们联手教训他一顿如何,那是龙哥的灵石,就这么让他轻易带走,岂不是太过份了?\" 周围几位混迹修炼界的散修窃窃私语,在乐音不绝于耳的密室之中并不显眼,然而祁安却早已将他们的言语一一入耳。 第168章 灵石乃世间珍宝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祁安高举乾坤袋,运足全身修为向沙发上坐着的龙哥猛掷而去,无人能料到事态竟然会如此演变。 不仅那些围绕在四周的小弟们未曾料到,甚至连龙哥自己也惊愕不已,他身为老江湖,见祁安骤然翻脸,反应倒也灵敏异常,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带着手中的法器,滚避开江莱身边。 龙哥双臂横挡在面前企图抵挡,但那只乾坤袋仿佛通灵一般,即便他全力闪避,仍旧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身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之声。 龙哥瞬间发出凄厉的哀嚎,其双臂在视线之内,扭曲得狰狞恐怖,看上去触目惊心。那只疾飞而出的乾坤袋直击他的面门,随后重重落下。 祁安拂去掌心中的尘埃,勾起嘴角,淡然一笑:\"灵石果然是好物,用来攻击人比砖石更令人舒畅,胆敢碰我的女人,你的胆量倒是不小。\" 话音刚落,祁安并未等待龙哥做出回应,便伸出胳膊一把揽过江莱,径直朝门外走去。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打断他的腿,把他悬挂在门前示众!\"龙哥嗓音嘶哑地怒喝着,肥硕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不止,汗水与泥土交织,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尤其是一双手臂,由于过度激烈的挣扎摆动,此刻更像是两段废弃的破布在体侧摇曳不定。 随着龙哥的命令下达,那些仿佛电影定格般呆滞的小混混们这才回过神来,一股脑儿朝着祁安冲去。然而他们扑上去的速度虽快,退回的速度更快…… 在一道瞬息之间,环绕祁安周遭的一众人等,纷纷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被他强势踢飞,瞬间撞击向中央人群,使得中心地带的人如骨牌般应声倒地。后面的弟子不明真相,仍旧奋不顾身地向前冲锋,结局却同样无法幸免,一个个仰面摔倒,狼狈不堪。 直至围攻祁安的所有人均已倒地不起,方显露出他依然屹立不倒的身影,笔直挺拔,怀抱中的江莱更是完好无损,毫发未损。 “吾以告诫尔等,世间之人,有你能触碰者,亦有你触之必受惩之人,今日之事,只为训诫尔等。”祁安立于原地,周围躺满了痛苦哀嚎的众人,他居高临下地俯瞰这些曾经在其面前嚣张跋扈,妄图染指其伴侣江莱的狂徒。 祁安的眼眸深邃如寒潭,毫无半点情感波动。此言一出,距离他最近的几位人心生恐惧,拼命蹬地欲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因为在那一刻,他们已然尝到了呼吸艰难、心跳紊乱的滋味,眼前的祁安似乎并非寻常人类,更像是自幽冥地狱步步踏出的魔尊,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使他们甚至无法保持基本的尊严。 然而那些已被击倒在地,失去颜面之人,又何谈尊严?唯有少数尚存理智之人明白自己的结局。此刻,不知被击飞至何处的龙哥勉力撑起上半身,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死死盯着祁安,仿佛要在记忆深处烙印下他的模样。 “不必如此注视于我,我对你并无半点兴趣。”留下这句话后,祁安携江莱毅然离去,无人再敢阻挠他的步伐。 当祁安离开此包厢之际,原本瘫软在地的龙哥挣扎着爬起,失去了双臂助力的他,起身之举显得尤为吃力。他步履蹒跚地步入内室,反锁上门后,竟用牙齿咬住挂在衣架上衣物口袋内的一个褐棕色小瓶。竭尽全力地用舌尖撬开瓶塞,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立刻弥漫整个房间。 然而龙哥对此似乎毫无察觉,咬紧瓶口,仰首便将瓶中药丸尽数吞服。瞬时,他的面色转红,非寻常发热之色,而是如高热不止的症状显现,与此同时,其两根已断的臂膀之上,如同蛇状的粗大血管暴露在外,寻常人的血管即便透过肌肤显现也只是淡青之色,但龙哥手臂上的血管却呈现出骇人的黑色。好在此刻屋内并无其他凡人,否则仅此一幕足以令观者胆战心惊。 几乎在同一时刻,已带着江莱行出一段距离的祁安忽然停下脚步,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寒气息让他心头悸动。自踏入修炼之道以来,他的感知远超常人,甚至较之同为修行者的江莱,有时祁安亦能捕捉到她未能察觉的微妙气息。 只是那股奇异的阴冷之感犹如流星划过,转瞬即逝,无论祁安如何竭力感知,也无法再捕捉得到。略微迟疑片刻,一直安静倚偎在祁安怀中的江莱突然不适地挣扎了一下... ... 原本满脸迷茫的神色之上浮现出了痛苦之态,在这个地方不宜过多逗留,对于江莱此刻的状况,祁安尚且不明朗。无论身后究竟发生了何事,对他而言,当务之急仍是救治江莱。 心中念头一定,祁安便不再浪费片刻,半扶半背地带着江莱朝着九宝坊市的入口走去,混入那些恣意消耗寿元的修士之中,他才发现自己在这形态各异的修炼者群体里并不显眼。相较于他们,他不过是怀抱一位陷入微醺状态的女子而已。 步入九宝坊市之外,祁安回眸望了一眼那门口,如同凶兽巨口般,仿佛能吞噬万物。他摇了摇头,摒弃脑海中这些荒诞的想法,旋即联络上了姜华,此刻已是夜幕降临。 然而,尽管夜深人静,姜华接到电话的速度却快得出奇,几乎是瞬间便已接听:“如何?可曾寻觅到契合的灵玉?” 祁安闻声才猛地一拍额头,险些忘记正事,随后他答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现在还是麻烦你派人驾车过来接我吧。” “什么情况?你忘了什么?你现在在哪?”姜华察觉到了异常,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祁安轻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报出了最为醒目的一处坊市名号。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过后,姜华无奈地笑了声:“我还以为你去找灵玉了,所以不让跟着,原来你是想出去玩耍啊,兄弟,你想找寻乐子的地方尽管告诉大哥我,保管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这样独自一人很容易被人算计。” 祁安微微张开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但他并未做出解释,只催促姜华尽快驾车前来,随后挂断了通话。 紧接着,祁安匆匆返回之前藏匿灵玉之地。 他一手揽着身形修长的江莱,另一手提着一个明显重甸甸的布袋,伫立在即便至深夜仍然人潮涌动的九宝坊市门口,这般模样古怪至极。 幸好此刻能在坊市门口穿梭的修士们都已经饮得颇有醉意,否则以祁安这副装扮,恐怕姜华还未抵达,保安司的执法飞舟就会先行将其拿下。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性能卓越的遁光飞车疾驰而来,划出一道180度的弧线漂移,精准地停在了祁安的足尖前方。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落下,姜华瞥见祁安所为何事后,不禁愣住片刻,随后并未多言,只是示意祁安上车。 即便是心性如磐石般的祁安,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遁光飞车,也不禁愣了两秒,确认姜华未受酒精影响后,他心头忐忑地怀揣着江莱登上了飞车。 他本人倒是无妨,倘若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碰撞之事,江莱如今处于昏迷状态,毫无自保之力,一旦摔落,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将江莱安稳地置于后座,并为其系上灵力防护带,祁安手中提着余下的那一袋蕴藏灵气的玉石原石,他一手叉腰,满面无奈,不解为何姜华坚持驾驶飞遁仙辇前来接应。 第169章 两难之境 幸亏姜华尚未完全丧失理智,所驾并非双人仙梭,而是可供四人乘坐的高级仙辇,否则只怕连昏迷不醒的江莱也无法带回。至于那仙辇储物空间是否能容纳下这一百五十斤充满灵气的玉石原石,祁安根本无需深思。 “你手上拿的是何物?”姜华的目光紧紧锁定祁安手中的布袋,目不转睛。 “还能是什么,便是我彻夜辛劳所得。”祁安轻启布袋口,显露其中的玉石原石,旋即再度将其封存。 姜华眼中精光一闪,拍打着大腿,懊悔道:“我还以为有何要紧之事找我帮忙运送,你怎不早点明言,竟在深夜急召于我,我还以为你遭遇修炼危机需紧急撤离呢,所以才驱使飞遁仙辇而来。”口中虽如此说,但实际结局并无二致。 姜华安排祁安先行陪同江莱入内,又唤来一位忠诚的手下驾驭大型仙兽坐骑——一辆炼器宗门打造的越野仙车,将那些玉石原石载回公司。他本人则亲自护送祁安与江莱离去。 隔音效果极佳的飞遁仙辇内,外界的喧嚣被阻隔在外,使得车厢内显得格外静谧。姜华驾车之际,多次以眼角余光打量祁安,脸上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姜兄,有话直说无妨。”祁安心知肚明,故而微笑着擦拭脸颊,略显疲惫。 “这本不该多问,只是你这位小道侣为何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是否需要送往疗伤圣地查看一番?”祁安不禁回首望向仍沉睡于后座的江莱。 此刻的江莱安静地躺在座椅之上,面色苍白如纸,但这并未损及其超凡脱俗的美艳,反倒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仿佛沉眠的仙女般摄人心魄。 “怎么了兄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即便大哥如今修为不如从前,但能帮到你的地方我还是会全力以赴。”姜华看出祁安内心的矛盾与挂念,便不再追问其私事。 祁安缓过神来,看向姜华,摇头淡笑:“若是我都无法治愈她的病症,那么世间便无人能够救治了。” 此言一出,祁安自然流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自信。论及医道修为,或许他还未曾自称天下第一,然而,敢在此领域与其争锋者,确乎寥寥无几。 听到祁安的话,姜华不由得张开口,最终还是忍住未言,他忆起祁安的医术高明,至今仍然感到惊奇。思及此处,姜华索性闭口不语,打听八卦固然有趣,但如果因此惹怒祁安,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好不容易才请回此人,且初次得到的这批蕴含浓郁灵气的玉石原石还未完成开悟价值的探索…… 如今的祁安于他而言便是唯一的救赎之光,马车内再次归于寂静宁定。 祁安脸色阴郁深沉,仿佛能引来九天之上的雷霆风暴,使得姜华也不敢轻易开口言语。 “姜兄,我带来的这些灵石,你暂且莫急着让人启封,有些需在特定的灵气交汇之处方可开采出珍稀宝物。”祁安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补上一句。 “此点我自明了,既然你想亲自开采,那我便为你保留,只是你需尽快行动,我此刻所处境地已是岌岌可危。”姜华笑容之中带着几许苦涩,因仙凡贸易受阻,曾显赫一时的江氏宝玉坊已陷入前所未有的衰败境地。 若非祁安关键时刻回归,恐怕再过些时日,他们便可宣告破产的命运。 “此事无妨,顶多三日之内,必当前往助你开启灵石。”祁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承下来,他也深知姜华此刻迫切的心态,换作任何人都会如此焦急。 待车辆驰骋至大道之上,姜华忽地一拍额头,转首问道:“令侣何处投宿?若是无处栖身,可随我去我名下的修炼客栈暂居,住宿环境堪称一流。” 祁安眉头微皱,稳固修行之地的确至关重要,即便外界再优渥也抵不过自家医馆,但他念及秦晓晓与江莱针锋相对的情景,便感头痛不已。 “师弟欲往何方速告?前方十字路口即将岔道,错过再绕行颇费周章。”姜华出言催促,祁安心绪反复,犹豫半晌。 最终,祁安咬紧牙关跺足向姜华答道:“姜兄,还请你将我送回医馆。” 即便是两位女子相遇引发天地动荡般的冲突,医馆仍旧是最安全的避难之所。祁安实在不愿再见身边之人因自己而置身险境,那种滋味,实非人所能承受。 姜华惊讶地瞥了祁安一眼,心中暗生敬佩,向他竖起大拇指,却并未多言,径直驱车朝医馆方向驰去。 以姜华的洞察力,即便当前遭遇危机,他依然清楚一切事态。他知道祁安尚未与秦晓晓离婚,并与江莱之间有着微妙关系。能让两位女子共聚一室,祁安在他眼中展现出的实力确是非同一般。 抵达医馆时,已是深夜时分,秦晓晓及其双亲早已入梦乡,祁安悄然步入医馆,未惊动任何人。姜华确认祁安无需帮助后,留下一辆车给他,并唤助手前来接应。 另一辆车则载着那些至关重要的灵石返回,它们是姜华重振旗鼓的关键所在,故他不敢有任何松懈。 祁安怀抱着江莱,小心翼翼踏入医馆内。秦晓晓与其父母已被安置于二楼卧室内,此刻只剩下一间主卧与客房可供选用。 祁安思量片刻,怀抱着江莱走入了主卧之中,此处曾是他俩共度时光的小窝,每个角落都留有她的印记,想来这也是秦晓晓未曾选择此房的缘故吧…… 此刻的江莱依然陷入昏睡之中,且体内的灵气温热持续攀升,祁安对此显得颇为棘手,不知该如何着手应对这一异常状况。 即便是江莱,在九 b?o 山寨中能让龙哥率领的两大车队也无法伤其分毫的强横实力,如今却陷入这般昏迷境地,无论怎样唤醒均无成效,显然已非寻常之事。 更为奇特的是,江莱的精神力波澜并无任何异样,这意味着她的神识其实尚存清明,只是无法掌控自身肉身,对于一名修炼者而言,此情此景堪称诡异至极。 祁安稍作犹豫,最终还是颤巍巍地搭上了她的脉门。指间传来稳定的脉搏跳动让他略感宽慰,至少目前来看,江莱并未面临生死危机。然而这神秘的昏迷状态究竟如何破解,祁安仍旧一筹莫展。 只片刻功夫,江莱便已被高热折磨得面颊通红,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那是人体在高热之下自然产生的反应。江莱原本的灵力属性乃是水属变异而成的冰属性,在平时,她的体温本应低于常人,可眼下却炽热如斯,长久以往必然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害。 祁安心中焦虑渐增,决不能坐视她继续恶化。于是他匆忙奔向洗浴室,四处搜寻,找到了用于炼体疗伤的大型木质浴桶,将其装满冷水,又费了好一番力气将其挪至卧室内。 原本就不宽敞的卧室此刻被这足以容纳一人之大的木桶挤得满满当当,祁安连喘口气的空隙都难以觅得,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江莱抱起,微微咬牙,果断将其放入冷水中。 顷刻之间,江莱急促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脸颊上的燥热也有所褪去。然而好景不长,正当祁安刚舒了一口气,打算进一步施救之际,那汹涌而来的高热又凶猛地卷土重来。 第170章 灵寒降温 江莱依然沉睡于昏迷之中,满脸痛苦地皱紧了眉头,脸庞红得仿佛火焰在燃烧,这位一贯冷艳孤傲的人物此刻流露出罕见的脆弱,就像易碎的瓷器,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祁安心头一阵紧张,探手进入木桶内,原本清凉刺骨的水此刻已然变得微温,皆因江莱的体温将其一同暖化。若照此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想要继续后续的救治,也必须先行设法降低江莱的体温。 祁安不敢轻率地运用自身灵力强行闯入江莱体内,毕竟她此刻意识仍在,无法确保不会产生抵抗之力,况且江莱的修为境界较祁安更胜一筹,一旦遭遇反噬,祁安自身的安全将无法得到保障。 若此时江莱尚有清醒意识,或者已彻底昏迷失去自主意识,那么此事处理起来或许还会简单些。纵然祁安因此付出修为受损的代价,他也毫不在意,愿意倾尽全力助她调理身心…… 然而此刻,只要稍有不慎,江莱本能的反击便会令祁安承受无法抵挡的重创,乃至瞬间丧命亦非危言耸听。 实则祁安并非不愿以生命护持江莱,但若这般白白送命,未免太过憋屈。届时,自己恐怕也将无辜受牵连,陷入真正的生与死之局,成为一具双命亡魂。 目睹此情此景,祁安实在无计可施,匆忙环顾四周,抓起床单便奔下楼去。他在冰箱中翻出所有冷冻物品,尽数裹入床单一头,疾冲上楼。 幸而时值炎夏,秦晓晓家中冰箱储备了不少雪糕之类的冷饮。祁安不及多想,迅速将各类冰冻之物倾倒入木桶之中,温度随之下降,江莱的状态略见起色。但这仅仅只是暂时缓解,他知道背后潜藏的危机更为严峻:如若不能分秒必争地将江莱的体温降至适宜水平,使疗愈得以进行,那么反复的高热与低温交替,其身体必然难以为继。 祁安心中明镜一般,决意采取行动。他提来满满一大桶清水,放入冰箱冷冻室内,并调动自身修炼的灵力,驱动冰箱强化制冷效能。如若任凭冰箱自然冷冻,那一桶水至少需耗时数小时才能结冰。然而祁安已然耗不起这般漫长等待。 几番奔走上下,当祁安最后一次怀抱水桶踏入房内之际,却惊见秦晓晓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屋内,正满脸复杂地注视着那个卧于木桶之内,面色苍白如纸的江莱。 “莫非你打算销毁证据?”秦晓晓小心翼翼地揣测着,眼前的景象无论如何都像是江莱已然遭遇不幸,而祁安正在使用冰块对她进行某种处理。 面对这样的误解,祁安一时语塞,哑然失笑。他瞧见先前投入木桶内的冰块即将融化殆尽,忙将手中的另一桶冰块悉数倒入其中,方开口解释:“并非如此,她高热不退,我正在设法物理降温。” “你确定这样做能降温,而不是直接让她over?”秦晓晓的脸色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愈发凝重。她思量再三,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江莱的额头,果真炽热如烙铁般骇人。 此时的冰块尚未发挥效用,江莱的体温仍在持续攀升。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祁安放下手中的水桶,摇头苦笑不已。 “为何不用退烧药物替她治病呢?总归要比你现在这般粗暴降温强多了。”秦晓晓犹豫片刻,终将心中的疑惑吐露而出。祁安闻听此言,顿时愕然。 他压根未曾想过这个方法,自发现将江莱浸泡在水中能使体温降低起,他就一门心思地不断重复这一行为,至于服药疗病之事,竟从未在他脑海中浮现过…… 秦晓晓一瞧见祁安这神情,便知人在焦虑之际,灵智会略有减损。她立刻不再多言,转而深入医舍前后探寻良久,终觅得几枚珍贵的驱热丹。 此刻,浩心中依旧惶恐不安,只见秦晓晓亲自施为,谨慎地将几粒瞬效退热丹送入江莱口中。 费尽周章,方使得陷入昏迷的江莱配合着吞下了那些丹药。 时光滴滴答答流逝,祁安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江莱身上,半刻也不愿挪开,内心实在无法平息。若在这次外出时发生意外,他定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与自责的漩涡。 毕竟,如果不是他夜半唤江莱出门,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诸多变故。 “二位是如何相识相逢的?”秦晓晓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疑云,低头轻声询问,却又不敢流露出丝毫质询之意,仿佛只是随口闲谈。 祁安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江莱身上,未及回答,“我晚间归返,因无车接送,便请她前来助我。” 秦晓晓闻此,心中不禁一阵苦涩,只能黯然应了一声。 有时,人的本能选择会无意间透露许多心意,譬如祁安潜意识中认为江莱更为亲近于己,在遭遇困境时,他会本能地第一时间向江莱求助。 秦晓晓并未进入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她自己亦明了这一道理,因而心头虽有伤感,却不忍在此刻祁安担忧之际任性生气,更何况,她又有什么立场发脾气呢? 思绪纷乱如麻,秦晓晓退后几步,寻了个软榻独自坐下,尽力避免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祁安。约莫半个时辰后,退热丹似乎生效,江莱脸上炽热的红潮渐褪,恢复成了苍白之色。 此刻,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冰冷的汗水浸透,微微颤抖。祁安见状眼中一亮,疾步上前,伸手探上江莱的额头,确认体温已降,这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假思索地将江莱自木桶中横抱而出。 然而,紧接着他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江莱此刻全身湿透,寒气正从体内带走他的热量,他自身也已开始微微颤抖,牙齿磕碰个不停。 要想抱着她安然无恙,必须先让她暖和过来,这就意味着必须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然而面对此事,祁安实难下手,他曾设想过能与江莱撇清肌肤之亲,但这绝非现下的情势所宜。 “若是你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秦晓晓终于开口,她朝外示意,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祁安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江莱放置在旁边的一张实木沙发上。这张沙发并无垫褥,故而不会沾染水分,弄得满处皆湿。 安置妥善后,祁安立刻转身,催促秦晓晓:“速速,为她褪去全身修为防护,如此方能让她灵体舒畅,免受寒热之苦,否则你再染病痛,届时处理起来更为棘手。” 秦晓晓终究未能忍住,扑哧一笑,他觉得祁安这番避开禁忌的笨拙举止颇具趣味性。 稳了稳心神,秦晓晓伸出手掌,动作轻盈地替江莱解开衣物,更是体贴地跑到床畔取来一块洁净的仙绫,细心地将其身躯包裹其中。 “罢了,你将其安置于榻上便可,我自知无力将其挪移。”秦晓晓待一切料理妥当后,方才轻轻拍了拍祁安的肩头,示意他可以回首。 祁安心神微敛,眸光眯缝间谨慎回顾,只见秦晓晓已将一切处置得当,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后施展仙法,横抱起江莱,将其置于宽广的修炼床上。 第171章 事端始末 随着炽热之力渐次消退,祁安惊奇地发现江莱的身躯竟在渐渐复原,其体内灵力波动也趋于平和,似乎已无需他再做过多干预。 于是,他检视了屋内的窗户,布设了一个具有预警功效的禁制阵法后,牵着秦晓晓一同走出主修行室,留出空间让江莱得以静心疗养。如有不识时务者胆敢强行闯入,必触动祁安的阵法感知。 医馆大厅之中,祁安与秦晓晓面对面坐下,相对无言,一阵微妙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此刻夜深,为何还未进入修炼入定?”祁安思虑良久,终开口问道,言语略显干涩。 秦晓晓回神淡笑,眼中闪过一丝娇嗔之意:“你这般奔波往返,引来如此强大的灵气波动,又有谁能安然入睡呢?” “若非我父母常年饱受失眠之苦,早已服下安神丹药,怕也被你惊扰醒来了。” 祁安一愣,方才他一心专注于如何为江莱驱散体内热度,未曾留意过这些细微之处。 如今回味起来,那般施法引动天地之力的情景,动静必定不小,刚才的问题问得确有些荒唐可笑。 “究竟发生了何事?”秦晓晓见祁安尴尬,便不再纠结于此话题,转而问及根源。 祁安稍作沉吟,旋即缓缓摇头道:“我也尚未知晓确切原因,想来她是遭人暗中施毒所致吧?” “真是岂有此理!快去报给宗门执法堂,我会全力疏通人脉,确保能找出幕后黑手。”秦晓晓听闻此事,愤然起身,尽管她内心深处对祁安的情感已生变化,但对于其他女子尤其是江莱,那份自然而然的保护之情并未消减分毫。 甚至有一瞬,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与江莱实际上已是竞争对手的事实。 “此事无需你过多插手,我定会亲自查明真相。”祁安伸出一只手按在秦晓晓肩头,示意她坐下,并郑重许诺道…… \"你仅凭一人之力,单挑江湖如何能探寻真相?若不向宗门禀告此事,即便寻得幕后之人,又当如何处置呢?\" 秦霜霜性情急烈如火,瞬间便怒目圆睁。 一想起有人竟敢对江澜施展偷袭之术,她便心急如焚。撇开一切恩怨不论,毕竟江澜曾是她双亲的救命恩仙。 \"我自有手段应对,你一旦报案,只怕会牵连无辜,让更多生灵遭受涂炭。\" 祁冥语气深沉,不愿将全部内情透露给秦霜霜,怎能让一人涉险,再让另一人受难呢? 漫长而又忙碌的修炼之夜转瞬即逝,东方已泛起微弱的鱼肚白光,秦霜霜终抵挡不住倦意侵袭,长长地打着呵欠,眼神迷离。 \"你先去调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守护便可,别将自己的修为耗损殆尽。\" 见秦霜霜如此疲惫,祁冥不禁心头一软,柔声劝慰道。 秦霜霜身形摇晃地向楼上的静室行去,\"抱歉,待她醒来,请代我问候一声,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她并未回头,一边攀登楼梯一边说道。其实,她多希望能在江澜清醒之后,亲自询问昨晚之事。 然而一夜绷紧的精神陡然松弛,那股疲惫感非同小可,令秦霜霜急需进入深度的闭关修养。 \"放心,我会为你转达问候的。\" 目送秦霜霜身影消失于二楼转角处,祁冥提高嗓音回应了一句。 不久,太阳完全升起,祁冥心有所感,察觉到江澜的气息有了微妙变化。顾不得片刻休息,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楼。 推开门,只见江澜已睁开双眼,眼中尚有些许迷茫。 \"你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吗?\" 祁冥径直走到江澜床畔,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俩之间的关系无需客套,况且江澜本就不是受伤后只会哭泣寻求安慰的女子,在她眼中,若龙魂之人胆敢出手,左掌伤人,便断其左臂;右掌犯禁,则断其右臂。与其浪费时间哭泣哀诉,不如尽快找出线索,直捣黄龙! 很快,江澜平复心境,开始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祁冥讲述经过。随着她的叙述,祁冥大致弄清楚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江澜接到祁冥的传讯之后,并未立即出门,心中其实颇为纠结,不愿再见祁冥。然而想到深夜此刻,他还孤身站在街头无法搭到飞遁符,不禁心软,待回过神来,已然踏上飞剑,下楼而去。 既然心中的感情比理智更坦诚,江澜也就不再特意避开祁冥。正当她驾驭飞剑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前方突然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两位飞遁修士的法宝不慎相撞,引发了碰撞事故…… 在后方驾驭灵兽飞车的修士,脾气狂暴之下便口吐雷音,指责前方的车辆;前方的驾车修士也不甘示弱,双方在狭窄的巷道中央爆发了一场口角之争。此地的道路本就不宽广,二人如此争吵一番,径直将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恰恰令江莱陷入无法通行的境地。 争执初始,江莱尚能忍耐片刻,期盼二人早日结束争吵并将飞车挪开。然而二人的言辞愈演愈烈,眼看即将拳脚相向。此时江莱无奈,只得下车走向前去,打算劝导他们换个地方理论,至少先让出路来,以免耽误修行事务。然而未料到,刚一下车,那二人竟如同预先串通一般,瞬间停止争吵,并疾冲向她。 察觉异样,江莱戒备心起,欲返回车内避开,可惜已为时太晚。巷道曲折狭窄,加之二人似有修为加身,行动之迅速远超常人,在瞬息之间,江莱便感觉一道身影闪电般接近,捂住她的口鼻。夜幕下辨不清是谁的手,唯有闻到一股奇异香气刺鼻,旋即她便昏迷过去,甚至未曾有机会挣扎。 接下来发生之事,江莱浑然不知,直至祁安神识感应到危机,急速赶至一处名为“九苞”的秘境包厢内将她救出。那段短暂的记忆于江莱而言,犹如被抹去一般,空空如也,连回忆都无从谈起。 祁安听罢此事始末,心中震惊不已。尽管江莱讲述时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小事一桩,但祁安敏锐地感知到了事情背后的凶险。那两名修士分明是受人指使特意设伏于此,否则怎会在此刻争吵并以奇药迷晕江莱? 最为关键的是,祁安恰好及时赶到,倘若稍有延误,江莱将会面临何种境况,他简直不敢想象。 “还好现在我安然无恙。”看到祁安脸色阴郁,江莱忙补充道,挤出一个略显虚弱但仍美丽动人的微笑。 这一情景令祁安心头阵阵绞痛,江莱遭受如此劫难仍尽力安慰他,任谁见此情景也会心头五味杂陈。 “你提到有一种特殊香气会让你丧失意识,是否留意到那是何种灵植的气息?”祁安强自镇定,努力挖掘那些细节中的疑点。 先前与那龙哥为首的一干修士正面交锋,他已经确认他们并非修炼之人,一个普通人能让江莱陷入这般困境,本身就令人费解。唯一的疑点恐怕就在于那种奇特的香气上了。 江莱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实在难以清晰回忆起那种气息的具体特征,毕竟在接触到它后她便立刻昏厥过去,待再度清醒时,已然回到了祁安的身边。 第172章 生死离别? 不过凭借其出众的记忆力,江莱仍旧细细回味了一番,犹豫再三后回答:“若我没记错的话,那种香气似乎带着迷魂草的气息。” 祁安闻此言,便细细检索记忆深处,尽管他未曾深入涉足修真界的秘事,但脑海中却烙印着那位先祖遗留下的诸多经验与典籍记载。 稍加思索,他便记起迷魂草究竟为何物——此种奇草唯独生长于极阴之地,甚至可以说是倚靠腐朽的尸骸才能茁壮成长。 其根系深深扎入失去生机的尸骸之中,汲取死亡之力和腐烂血肉的滋养,植株成熟后绽放出鲜艳夺目的红花,且花朵恒久不败。 迷魂草之根系异常繁盛,一旦所依附的尸骸被吸干精髓,根系便会蔓延至地下广大区域,一旦碰触新宿主,便能确保其延续种族。 此种奇草生长期漫长无比,而可供利用的乃是其果实。迷魂草与其他寻常植物截然不同,初生时的叶片仅为繁殖工具,唯有当花朵绽放并至成熟时,花心中方会长出纯白叶片,触感寒冷刺骨,所吸纳的所有死气尽皆凝结其中,对任何人,哪怕是修士,都有着强大的迷惑之力。 江莱便是这般,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迷魂草的死气震慑住心神,从而陷入了昏迷不醒、高热难退的状态。 “若是迷魂草所致,七日内无解毒之法,恐怕你将面临极为悲惨的结局。”祁安依照记忆中的知识脱口而出,而后才惊觉此事之严重,不禁遍体生寒,目光复杂地看着江莱。 然而江莱却是从容地点点头,轻轻一笑,“我自然是清楚的,迷魂草唯有以九转花为解药,如今此物几近灭绝,想找寻到也全凭运气。” 说着,她挣扎起身,不顾祁安担忧的目光,径直走到窗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 “不必焦急,既有人手中握有迷魂草,必然也知晓九转花的存在。我去寻他问个明白便是。”祁安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毕竟此刻江莱正身处生死边缘。 若无法寻得解药,七日后迷魂草的死气必将弥漫江莱全身,即便凭借灵力对抗,也只是拖延寿命,本质上是在燃烧修为换取生存时间,远远无法持久,并且会给身体带来难以挽回的损害。 因此,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过了七日,一切都将无力回天。江莱偏过头瞥了祁安一眼,美丽的眸子里透着宁静,显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不必忧虑,我说能找到解药就一定能找得到。我已经得知那龙哥的老巢所在,届时我定要去捣毁他的地盘,不信他还敢躲在其中当缩头乌龟!”祁安咬紧牙关,这次他是真的下了狠心…… 迷魂草之毒犹如一把凌厉的飞剑,高悬于头顶之上,不知何时便会猝然落下,祁安绝不会允许江莱遭受半分伤害,更何况此事与他息息相关,难以撇清。 “我相信你能寻得其踪,不过亦不必强求。”江莱轻轻一笑,语气淡然而温润,仿佛是在反过来安抚焦虑不安的祁安。 然而,江莱的话语并未能给祁安心头带来一丝慰藉,反而令他心中痛苦更甚,犹如利刃割肉,愧疚之情几乎让人疯狂。 “你就在此处等候,切勿擅自外出,我即刻便去寻他,务必问出九转仙芝的所在!”祁安怒吼而出,话语中充满坚定与决绝。 江莱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点头应允,并乖巧地返回床榻,看似确实在尽力调息疗伤。然而祁安始终感到哪里不对劲,一种无由来的恐惧在内心深处弥漫开来。然而江莱表面镇定自若,他又一时找不出什么破绽。 “你一定要等我,我必定为你寻得解毒之法。”祁安言语混乱,目光紧锁住江莱,步步后退至屋外,唯恐眨眼间,江莱就会在他眼前消失。 “你尽管去吧,我没有阻拦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不过是七日光阴而已。凭借我现在的修为,待到迷魂草毒性发作之际,最多还能支撑半月时光便将油尽灯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解除毒性的仙草。”江莱声音虽柔,却带了几丝撒娇之意。 祁安紧张地看着她,胡乱地点了点头,直至退至门口,用力将门关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江莱即将面临的危机。随后,他不再耽误时间,拔腿疾奔而出。幸亏姜华临行前留下一辆飞云梭,否则此刻的祁安恐怕只能靠双腿飞驰前行。 迅速打开车门跃入车内,祁安的手颤抖不已,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方略微平复心中的躁动。江莱或许已进入生命的倒计时,令他心绪纷乱,愤怒与恐慌交织冲击。 一方面,他对那个龙哥恨之入骨;另一方面,他又深感担忧江莱是否能挺过这一劫。因为刚才江莱的表现与平时截然不同,使得祁安愈发焦虑不安。 究其根本,是祁安心头挥之不去的那份愧疚感——皆因他,身边之人陷入重重困境:秦晓晓本该是个恣意张扬的千金小姐,如今却饱受双亲险遭不测、自身遭遇羞辱之苦;而江莱原本应在某个角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如今这般坐以待毙。 无数思绪让祁安头痛欲裂,他紧闭车窗,驾车疾驰而去,直奔连绵不断的岔路口…… 隔绝外界灵音的飞车内,他的怒吼未曾泄露一丝,唯有如此,方可稍稍宣泄内心澎湃的情绪。终于,祁安铁掌紧握驾驶盘,脚下一踏,元气驱动车辆破空而出,无论预设结局如何,他定要将江莱安然带回。 区区九转灵花又有何惧?纵使寻觅艰难,他也誓要将其觅得手中。 祁安驱车如流星赶月般直奔九伏妖街,寒风吹拂间,思绪逐渐冷静。他迅疾推敲:那龙哥分明只是凡胎俗骨,却不知从何处得了迷魂灵草,此物对未修行者的效力更为霸道。幸而江莱修为深厚,在他抵达之时尚能勉力保持神志,只是无法操控自身行动。若换做寻常少女,恐怕只需一株迷魂灵草,便足以令其陷入昏迷,任人摆布。 然而,这迷魂灵草亦有一特性,教人恨得咬牙切齿。对凡人施用,顶多使其昏睡,醒来后或许会有短暂虚弱及些许后遗症,休养数日便无大碍。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是剧毒无比。迷魂灵草的毒性一旦与修士体内灵气交织,会产生诡异的化学效应,于修士而言,若不能及时化解,必将引发可怕后果,简单说来,无解即等同于等死。 至于龙哥是明知迷魂灵草之性质才对江莱下手,抑或是误打误撞,无论是何种缘由,祁安都决心找到龙哥问个明白。 行至九伏妖街,祁安猛地一拍额头,原来这里白天尽皆闭门谢客,一片寂静,迥异于夜晚的繁华喧闹。此刻唯独街头散落的杂物,暗示着夜晚此处的热闹非凡。然而,面对江莱中毒已过一日、总计七日的紧迫时间,他一分钟也无法耽搁。 既然无人踪迹,那就自己创造机会!祁安果断将车停在街头,迈开大步踏入其中。这辆姜 他提供的交通工具颇有些价值,若不慎损坏,返程都成问题。 有时拥有一辆飞遁之车确实便利许多,昨日发现江莱的九伏妖街门口如今已是紧锁大门,祁安贴近缝隙朝内窥视,只见厅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清。 第173章 挖地三尺 略微沉吟,他决定动手砸门,一记记重拳犹如雷鸣般轰击在坚硬的门板之上,瞬间震动整条街区,半天过去,室内仍无人回应。祁安心知肚明,今日不是砸出人来,便是直接破门而入探查究竟。就算该地夜间营业,白日怎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清扫完毕后,此刻店铺门户紧锁,竟连一名守护的修士都没有现身,此情此景明显透着异常。又一番奋力轰击,不仅未能砸开眼前的九斗坊之门,反倒是将对街的商铺引来围观。 “你这小子,大白天在此地修炼屠宰秘术,莫非活得不耐烦了?”肆业那傲慢的声音自祁安身后传来,话语间毫无客气之意,祁安遂停下手中动作。 扭头望去,只见对面九斗坊门前,一名削瘦而身材高挑的修士探出了脑袋,面上还残留着刚被吵醒的不悦与警惕,凶狠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 “废话少说,你自己看不见吗?找不到人,我就把这个据点拆个干净!”祁安回应得同样毫不示弱,眼中凶光毕露,与对方针锋相对。 虽是正午阳光普照,那瘦削修士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仿佛头顶的大日不再温暖,只觉得祁安脸色阴郁得骇人,周遭的元气波动也随之变化。 “他们昨晚关门之后,便再无人返回。”那身形瘦小的修士畏缩了一下,扇动衣袖,小心翼翼地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祁安这般威猛霸道,显然并非寻常修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我是来找茬的,招惹我便是自寻晦气”的气息昭然若揭。 待瘦削修士消散起床气后,自然不愿触霉头,自己只是看守坊市的小卒,犯不着趟这浑水,更何况这起风波本就与自家坊市无关,若是不明智地揽过来,岂不是傻子? “他们昨晚一直未归?”祁安心中微拧眉头,心头愈发压抑。 “没错,昨晚这里似乎发生了变故,被人搞得一团糟,据说龙哥受伤被人送往疗伤之地,具体情况我也未曾多问。”小修士简洁明了地将自己的所知告知,随后向祁安摆了摆手示意。 “如若你想找他,直接去他的居所便可,莫在这里惹事生非,至少让我们这些人能安安稳稳地歇息片刻。” 听罢,祁安低头思量片刻,大致推测出事情原委:昨日自己闯入九斗坊闹了一场,恐怕吓得龙哥连自家地盘都不敢回,这种行为倒也在情理之中。 在瘦削修士畏惧的目光注视下,祁安毅然转身离去,毫不犹豫。 既然龙哥并未在此处,祁安也不愿继续浪费时间。旋即回到车内,这座城市大小适中,寻找一人对于祁安来说并不轻松。 考虑再三,他拾起通讯法器,拨通了一个号码。话筒另一端,姜华迅速接听:“喂,兄台何时返程?我们囤积的玉石原料何时才能开始炼化,再拖延下去恐怕工期就不够用了。”姜华语气急切,他早已望穿秋水等待祁安归来。 那些带回的玉石原料堆积在仓库之中,无论是姜华本人,还是公司内资历深厚的玉石鉴赏大师们,无不看过这批原料,纷纷摇头表示,品质如此之差,还不如拿回家垫桌角来得实在。 最让姜 难的是,他也私下有过这样的念头,然而一旦想到这批原料乃是祁安亲自带回,便强忍住驱散众人瓜分它们以垫桌脚的想法…… 决定等到祁安返程之后再详谈,然而左盼右望始终未见其踪影,姜华心中焦虑如同烈火焚烧。 正当此时,接到了祁安的传音,他自然率先询问起对方最挂念之事。祁安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姜师兄,这边有些重大变故,需劳烦你相助寻找一人,我即刻便赶回去开启灵石。” 世人皆关注自身利益,真正全然替他人担忧之人,虽非无有,却也稀如凤毛麟角。 祁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姜华一开口便提及灵石一事,毕竟在他眼中,那灵石之重,关乎自身大道修行,至关重要。 而祁安此方无论发生何事,皆属自身修行历程,众人均先顾己而后及人,此乃世间常态,无可厚非。尽管内心稍感不适,祁安亦能理解姜华此举。 闻祁安所言,姜华毫不迟疑地答道:“告知详情,想找何人,只要此人尚在本市,哪怕掘地三尺,我也必将其寻出!” 祁安简要述说了龙哥的情形,自己所知有限,只告诉姜华,龙哥的大本营位于哪一家坊市,以及其大致相貌特征、年龄与修为境界。 姜华逐一牢记,并立即将任务交付身边的修士弟子处置。 随即向祁安保证:“放心,我已经着手寻找,最长一日之内,必有确切消息回复你。”姜华语气坚定,若只是寻觅一名凡夫俗子,或许尚存些许困难。 然而据祁安所述,这位龙哥混迹于夜宴秘境,手下拥有一些修为低微的手下,欲要找到他实则易如反掌。听到姜华明确的答复,祁安心安,遂挂断了传音。 刚欲驾驭飞剑前往姜氏宗门报告平安,祁安拿起传音符,却又反复思量,最终并未发出那个讯息。 当下尚未找到龙哥,更别提获取解救迷魂 草毒性的丹药信息,如此虚无飘渺的希望,还是暂且不要带给江莱的好,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她也为时不晚。 主意已定,祁安随手抛开传音符,催动飞遁法宝直奔姜华所在的宗门。 即便此刻立刻出发,一日之内未必能找到龙哥的所在之地,倒不如让姜华发动宗内弟子,以人海战术寻觅,总比他盲目闯入茫茫人海之中强得多。 抵达姜华宗门之时,姜华早已立于门前等候已久,他视祁安为挽救姜氏宗门危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倘若此次灵石交易无法助其扭转乾坤,那么姜氏宗门恐怕唯有坐视其走向衰败灭亡的命运。 “你总算来了,那次带回的灵石,不会是拿错了?”姜华迎上前去,还未待祁安踏入宗门,便带着苦笑连连问道。 祁安一时未能领会姜华话中之意,随口回应:“不可能,那块灵石我一直亲手握着,莫非是在赌石秘境中被换了去?” 闻言,姜华脸色骤变,神情紧张不已:“看来确实被人掉包了,你在赌石秘境内究竟遇到了何等人,竟胆敢调换我手中的灵石,真是胆大妄为!姜某此刻便停下步伐,怒气勃发……” 心中早已拟好了一份可能暗中算计他的修者名录,祁安见此情景,只觉荒谬至极,不禁出声道:“张师兄,你该不会当真以为我所言非实吧?那块灵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手,即便暂放他处,亦已布下秘印,确信无人能悄然触碰此灵玉。” “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施展变换之术,此事恐怕难以置信罢。” 姜华面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终重重一拍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长叹道:“师弟,随我去瞧个究竟便知分晓了。” 话音刚落,姜华便领着祁安直奔修炼工坊内的密室——那里专用于切磋与打磨世间罕见的珍稀灵玉材料...... 第174章 开石寻宝 步入修炼工坊,其中早已空无他人,姜华气息微喘地将那只装满灵石原石的乾坤囊捧至祁安身前。 “你且仔细查看,这其中的石头是否已被暗中掉包,起初我还疑心是你眼光失准,但现在看来定是有人暗施手段。”姜华紧握双拳,满脸愤慨地说道。 祁安随意一眼扫过,确认乾坤囊确为自己所有,随后屈膝探手从中取出两枚原石,略作审视之后,又重新扔回囊中,“没错,这些正是我精心挑选之物,姜兄,请你命人将那破石机搬来,待我亲自炼化此石,否则被他人不慎损毁,我可就损失惨重了。” 姜华纠结片刻,仍是小心翼翼地问:“你当真有把握?这些原石看上去与寻常顽石毫无二致,一旦破石而出,恐怕连磨损的破石刀片都抵不上其价值!” 对此言论,姜华已尽量保持委婉,并夹杂一丝玩笑之意,以顾全祁安颜面。然而祁安却对此毫不领情,挥手断然回应:“姜兄,我何时有过眼误?速将破石机备好,让你见识何谓逆天改命之奇迹!”言毕,他显得信心十足,而这自信并非凭空而来。 在常人眼中,乾坤囊内的原石只如废物般普通,但在祁安眼中,它们所蕴藏的灵光足以令人无法直视。 姜华见祁安如此坚定,心中也生出些许信心。毕竟祁安是他孤注一掷的选择,他无比期盼自己并未看错人。 破石机很快就被搬到现场,祁安所选原石皆不大,最大的直径亦不过二十厘米左右,因此工作人员便取来一台小型的桌面破石法阵。 接通灵力驱动,祁安随手从乾坤囊内抓出一枚鹅卵大小的原石,慎重其事地开始炼化破石。伴随着法阵阵势运转的轰鸣声,破石刀尖贴近原石,灵泉水沿着刀锋流淌而下,洒落在石面上。 祁安凝神贯注,双手稳稳握住原石两端,斜向切入,还未切割过半便巧妙变换角度,使得这块原石犹如历经九曲十八弯般的曲折解构,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破石大师在此,亦会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头晕目眩。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原石终被割裂成两截,其断面结构异常复杂,宛如蜿蜒曲折的波涛纹理。 祁安审视一番切面后,满意地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将左手握持的那半块原石弃之一旁的纳物盘内。 一旁的姜华早已按捺不住急切心情,却又不敢太过逼近观看,直至听到祁安完成破石之声,他的身躯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犹犹豫豫地接近祁安。 而祁安并无心情搞什么神秘的揭晓仪式,直接将右手握持的、打算保留的另一半原石,径直丢入姜华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华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堪堪稳住那块珍贵的原石。 接入手心时,那块寻常无奇、布满灰尘的石皮玉料正对着姜华,他仅能看到令他感到绝望的粗砺外表,然而手掌深处传来的那一丝沁凉之意,却让他内心悸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其翻转过来。 当切面显现之际,姜华瞠目结舌,此玉料未经切割之时,就算十个修真行家中有十一人断定其中绝无上品灵材,至多只是一块普通的废石。多出来的那一位,便是旁观之人发出的惊疑之声。 然而此刻切面上流露出一道令人惊艳的透明光晕,甚至在切边之处都能清晰映照出尚未剥离的石皮内侧之凹凸不平。这般通透程度,倘若说是玻璃种尚且有愧于其质地之美。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姜华手中握着这方玉料,言语间难掩震惊之情。由于原石体积所限,切割出的玉石虽不算庞大,但从外皮厚度及废弃一半估算,可供实际运用的部分仅仅有半个巴掌大小。 然而,修炼界的真理在于玉石品质而非数量,这般质地的小小玉牌,加之精致入微的雕刻技艺,其价值必将如日中天般飙升。即便姜华在修行商界摸爬滚打了多年,此类品质绝佳的玉石,亲眼所见也绝不超过三次。 实则,眼前的这块玉料乃是他在世间所见最大、最纯粹的玻璃种翡翠,剔透如水,毫无杂质。若置于清水中,恐怕连其形体都难以辨识,堪称极品中的极致! “道友,你实在是高人啊!莫非你的双掌早已经过仙缘洗礼?”姜华声音颤抖,面对如此瑰宝级别的玉石,尚且不论日后制成成品后的市场价格,单凭自家公司能觅得此等珍稀材料,便足以让他迎来一次辉煌的逆袭之战。 玉石交易重在品质而并非销量,尤其对于那些代表着门派威望的品牌而言更是如此。如今他们竟然能得到这样一件无与伦比的宝玉,无疑彰显出自家势力的强大底蕴。 然而姜华激动之余,目光始终离不开这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却发现祁安竟已不动声色地拿起第二块灰扑扑的玉料。 祁安的手法一如既往地稳健,他所拿的这块玉料表面黯淡无光,好似从一处凡尘俗世的施工现场随意捡拾而来。即便借助强光手电筒照射,也无法穿透外部的石皮,只有暗淡的斑驳影子可见。 这般品质低劣的玉石,在众多炼器师眼中,只怕连充当桌脚垫都不够格。但经历了先前祁安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后,姜华再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愈发期待这奇迹般的转变。这便是赌石的魅力所在,也是引人沉醉其中的原因。 然而这一次,祁安采取了不同的处理方式,他先是操控机械设备,将玉料外皮的顽石剥离干净,随后又绕着玉石内外旋转研磨,犹如剥去一个壳层厚重的灵蛋一般…… 对于修真者而言,破石寻玉如同修炼中的破丹觅婴,须先审视其外表皮相,探察其内部有无杂质与灵脉交织,以免损及珍稀的灵石品质。然而祁安手中的这块玉石原石,其表皮满布瑕疵,凡夫俗子眼中,此乃京城里诸多炼器宗师亦不屑一顾之物。 未曾对这块原石的表皮施展一丝半点的探查秘术,祁安便毫不犹豫地驾驭法力驱动切石机,沿着表皮纹理深邃之处切入。不同于寻常人的谨慎,他以其独特的大胆手段剥离着玉石外皮,不大一会儿,原本盈握双拳的巨大原石竟已缩减至约莫原先的一半,且缩减之处围绕中点,齐整如规。 此刻祁安收起切石机,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细巧的修真锉刀,耐心地沿着一侧纹理细细研磨。陪同在一旁的姜华早已对此感到乏味,内心深处并不指望这块原石能有何惊人之物。在他看来,祁安此举不过是在尝试而已。但见祁安此刻聚精会神,任何人皆知打断他将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失礼之举。那块黯淡无光的石头在祁安手中旋转翻转,伴随着锉刀划过的刺啦声不断响起。 直到某一刻,祁安陡然停下动作,轻吹一口气,玉石表面的石屑便随风消散。接着他又将玉石置于水珠凝聚而成的灵液下冲洗片刻,稍加端详后,平淡地将其递给姜华。 接过第一块珍贵的玉石,姜华小心翼翼地将其揣于怀中,紧接着接手第二块。不曾想,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原来这是一块翠绿欲滴的冰种玉石,虽不及先前那一颗纯净通透的玻璃种宝玉,却也有其独到之处。其中绿色分布宛如天空中舞动的流云,形态规则,尽管尚残留些许石皮,但却显露出一个完美椭圆形轮廓,仿佛孕育着某种神秘灵物的玉石卵。 尤为关键的是,这枚宝玉恰好处在原石的核心位置,从表皮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即便运用最强的探宝仙灯也无法透视其内。握着这块蕴含极大潜力的玉石,姜华深受打击,能够在废物般的原石之中发现如此价值连城的珍宝,非具有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慧眼与精准判断力不可,唯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才能做到。反观祁安,他一次又一次地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实力,甚至让姜华怀疑他是否能在玉石矿脉中仅仅瞥一眼就能道出其未来的走向。 \"你的眼力之精深,当真超凡脱俗啊。\" 姜华不禁惊叹出声。 祁安淡然一笑,微微俯身,拾起第三块石料,\"此非眼力所致,乃岁月沉淀之经验耳。\" 他自然不便透露真相,向姜华言明自己拥有一双识破天机的透灵眼,能洞见石中蕴藏宝玉的秘密。 \"那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精确无误的判断呢?仿佛其中隐藏何物,皆无所遁形于你面前。\" 姜华惊叹之余,敬佩地求教于祁安。 \"并无任何玄妙之处,只因我对材质重量之敏感超乎常人。即便玉石生于顽石之中,其与母石之间仍有微妙的质量差异。至于如何精确定位,此感无法以言语表达,只能觉察其重量偏向何方,便能确定宝玉所在之地矣。\" \"虽非百分之百准确,却需借重外界法器以辅助断定。\" 祁安一本正经地道出这番话语,而这亦是他预先编排好的掩饰之词。 此法听来便知已属神秘莫测,无人能够质疑,毕竟若真要寻典籍考证,怕是难觅其踪。 祁安所言,他的确能精确到每一克的重量差异,他深信世间难以找见两块完全一致的天然石头,即便是这般巧合,也是稀世罕见。故而,在短期内,他大可不必担忧他人再对此产生怀疑。 察觉到姜华瞠目结舌的神情,祁安有意无意地补充道:\"姜兄,此事请你务必保密,这是我个人秘而不宣的法门。\" 姜华闻此,顿时如醒醐灌顶般清醒过来,连连点头,脸色庄重地保证:\"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随后,两人默契地互望一眼,祁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再次投入到手中的工作——切割第三块、第四块石料……所有玉料一一被祁安开启,那些先前被弃置于地,看似毫无价值的石料,此刻皆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辉,尤其是那最大一块石料。 只见祁安轻描淡写地斜切两刀,犹如剥鸡蛋壳般将内藏的宝玉取出,足可供制作数枚精美无比的手镯,若是投入市场,必定会引来众多贵夫人争先恐后的抢购。直至最后一编织袋的玉料全部解开,天空已然暮色四合。 尽管祁安的速度已称得上迅速,仍耗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然而成果令他颇为满意,毕竟公司中有他20%的股权,这批宝玉一旦售出,为公司带来的利润必将丰厚,待年终分红时,必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姜华目睹这一幕,早已震惊得下巴酸软,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从废品变为价值连城宝物的玉料,心中满是对祁安技艺的赞叹。有了这批珍宝,姜氏珠宝必将再度名声大噪…… \"这等神妙,恐怕唯有仙家手段才能办到吧?\"姜华目光震惊地指向桌上那一排熠熠生辉的灵石,语调都带着颤抖。 祁安轻轻拂去手中的尘埃,略显疲惫地道:“无甚稀奇,不过是稍通玉石之重,辅以一丝微薄灵识感应与命运丝线交织罢了。” 整日辛劳令祁安显得颇为虚弱,先前他修为耗损过大,接二连三的变故加之修炼之外的繁重工作,即便是他这般修炼有成之人也难以抵挡疲劳侵袭。 姜华见状,忙拉住祁安的手臂催促道:“且随我去一处清修之所稍作歇息,这般劳累下去可如何是好?”说罢,便拽着祁安快步走出屋外,驾云直奔客栈而去。 祁安此刻已无心拒绝,他确实疲倦至极。乘车时,在姜华滔滔不绝的话语中竟也能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儿。近日他体力消耗巨大,昨晚更是彻夜未眠,连修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的状态,就如同凡人连续多日夜以继日地劳作一般。 抵达客栈,姜华亲自将祁安引入内室,并唤来小二摆上满桌灵馐才肯罢休。 “你在此安心修养,待有关龙哥的消息传来,我必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不必有任何挂怀,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回报。”姜华坐在祁安对面,语气里抑制不住激动之情。 他的宗门一直处于困境之中,祁安的归来却犹如旱季甘霖,带来扭转乾坤的巨大希望。只要这批灵石能够顺利售出,宗门便可重现生机,此刻的姜华仿佛枯木逢春般视祁安为救星。 “那就多谢姜师兄挂念了,一旦有消息,还请你务必立即通知我。”祁安强撑精神向姜华挤出一丝微笑。 二人各有所需,姜华获得了能让宗门焕发生机的灵石,而祁安则需借助姜华的力量实现自身的目标。此举可谓互利共赢,无人刻意利用他人,只是各自所需的恰好对方皆能满足。目睹祁安疲惫不堪的样子,姜华再次承诺一旦得知龙哥的消息便会立刻通知他。 言毕,姜华离去。 面对眼前的灵食珍肴,祁安却毫无食欲。精神松懈后,疲劳感瞬间弥漫全身,思绪亦变得模糊滞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莱的音容笑貌,让他既眷恋又无奈。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暂时克制心中那份思念,首要任务便是找到龙哥,从他口中探知九转仙花的所在…… 七日时光如流水逝去,祁安心头的焦虑日益加剧,乍听之下寻找龙哥似乎易如反掌,实则这其中还需排除万难,找到龙哥的同时还要探寻到九转仙花的踪迹…… 寻找九盏灵花的时日恐怕颇长,此种奇花异常珍稀自不必言说。 一旦龙哥有所隐瞒或其获取途径艰难无比,那么拖延下去,江莱的命运堪忧,祁安对此情状实在不愿设想。 祁安愤然一拳砸向眼前的白玉修炼台,坚硬无匹的实心修炼台在他的拳头之下竟瞬间龟裂如蛛网。 “绝不允许你遭遇危险!”祁安咬紧牙关,低沉而坚定地自语,仿佛在给自己立下一个誓约。 姜华行事迅速,不久便告知祁安已查得龙哥居所所在。 祁安瞥一眼灵符传讯上的住址信息,毫不犹豫地起身直奔而去。 待他依照指引抵达目的地,不禁暗自诧异,此处竟是一个残破至极的老旧修真塔楼,看似随时都要坍塌,与坊市内的繁华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175章 龙渊秘辛 龙哥竟然在此等简陋之地栖身,实在是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姜华亲证,祁安几乎要怀疑是否找错了人。 据传来的情报显示,龙哥本名雷龙,年方三十有余,此人一生劣迹斑斑,除却善举,无恶不做。此地的坊市交易,几乎皆在其掌控之中。 祁安心绪稍定,稳步踏足三层阶梯之上。此等修真塔楼每层仅三户相邻,其中两户门户相对,另一户则位于中央位置。 屋舍布局亦是狭隘逼仄,楼道内杂乱堆积着各种废物与尘垢,异味扑鼻,使人极为不适。 祁安收起传讯法宝,走上前去,连续数次重击房门。不多时,门内传出一阵嘶哑的呵斥声: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大清早就来找茬!” 祁安心中权衡,随即接口道:“抱歉打扰,我是负责坊市资源调控的弟子,有坊民举报你私自篡改灵气供应装置,故特来核查。” 房间内传来阵阵咒骂声,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在这类老旧的修真塔楼里,隔墙之声宛如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那扇破旧的木制房门嘎吱作响,缓缓打开。来者与祁安互视片刻,旋即欲将门阖上。祁安眼疾手快,一脚抵住即将关闭的门板,奋力一推,不仅将房门撞开,更顺势将门前的大汉一同推出门外。 力道之大,令那壮汉如断线风筝般飞撞向对面石壁,重重跌落地上。 祁安身形一晃,踏入室内并将房门紧闭,并非担心引动邻人注意,而是确保无人能够逃脱。 “你小子便是开门这点小事也能如此喧哗,岂不是生怕引来那凶星追杀?”屋内又响起一道声音,语气颇为熟悉,听得祁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他并未开口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被他撞飞的大汉此刻眼中满是惊惧,嘴唇颤抖不已,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你这位后辈莫非已失声于修炼之中?\"一道身影从内部拖曳着脚步走出,视线落在祁安身上,怔愣片刻,他还揉了揉双目,确认并未陷入灵识幻境。待确认无误后,雷龙一声惊骇之啸响彻屋宇,旋即掉头便向屋内狂奔。 原来他慌乱之下已然无暇选择路径,心想此处不过是三层高的古法修炼居所,纵身跃下亦无大碍。然而他忽略了此地乃是陈年老旧的修士筒子楼,各户人家的窗户皆镶嵌着坚固的防护阵法,即便岁月侵蚀使其略显锈迹斑斑,却也不是寻常修炼者短时间内所能轻易破解的。祁安倒显得从容不迫,环视一周屋内的景象。 不知雷龙是如何寻得这样一个湿气沉沉、幽暗蔽目的修行之地,仅五十多平米的空间却被分割成了两室一厅,以及厨卫设施,每个房间均显得狭窄逼仄。简陋的客厅空荡无物,唯有紧贴墙面之处散落着几个塑料袋,显然刚购入不久,内装尚未消耗殆尽的疗伤丹药。而在看似卧房之处,仅摆放着一张整洁的新床,床上的被褥看似新置,一旁则是一套破损的桌椅,摆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祁安确认屋内仅有两人后,便稳步朝卧房走去。雷龙此时紧张万分,倚靠在布满禁制符纹的窗台上,冷汗如雨滴般沿着额头不断滚落。由于之前被祁安卸去手臂,此刻仍未能完全恢复,软弱无力地垂挂在身体两侧,观之令人唏嘘不已。 “你为何再度造访,人已被你带走,该教训的也教训过了,总该有些修道界的规矩底线吧?”雷龙声音颤抖,言语中充满恐惧。面对远超自身实力的存在,人难免会有畏惧情绪,尤其是当对方的实力成为难以跨越的天堑之时。 与雷龙的惶恐不安形成鲜明对比,祁安却是镇定自若,将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挪至臀下,悠然坐下,并朝试图悄然起身逃跑的大汉瞪了一眼,使得对方只好又老实躺回原处。随后祁安才淡淡开口:“你对我那位道侣下了何种迷魂丹药?” 听到此言,雷龙瞬间冷汗如注,仿佛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前辈误会了,我等皆是遵循道法规矩之人,何谈施药之事?”雷龙支吾其词,目光紧紧盯着祁安的脸色,生怕稍有不慎再次引来痛殴。 “既然我已经找上门来,你还继续狡辩有何意义?”祁安心头微愠,脚尖轻轻地点了点地面,以示警告。 “那是……那是我在无意间得到的一瓶丹药,至今还未耗尽,前辈若是需要,弟子愿双手奉上。”雷龙努力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顾手臂行动不便,吃力地从裤袋中取出一小瓶清澈透明的液体,毕恭毕敬地递到祁安面前。 一见到那个灵玉小瓶,祁安便本能地掩住了口鼻,混元草的独特气息即便隔绝于封闭的瓶子也能轻易察觉。 \"离我远些,这物事于我无用,且告知我何处购得,以及卖家的居所与联系方式。若我能寻得此人,此事便可与你无关。\" 祁安审视着雷龙,看出对方并未说谎,遂再度掩住口鼻以抵挡那混元草的气味侵扰。 对于修行者来说,混元草的气息实乃难以忍受之痛。雷龙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旋即恍然大悟,急忙道:\"哦,我想起来,应该是那个名为‘带鱼’的小辈,他的生计便是贩卖此类物品,据说生意颇为兴隆。只是我上次从他手中购置已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如今他身在何方,我便不得而知了。\" 祁安的脸色渐渐阴郁,原来这混元草竟已衍生出了完整的黑市链条,对修行者而言,其危害巨大无比。但对于凡人而言,它只会导致短暂的昏迷,小小一瓶便可屡次施用,故而多少无辜之人因此受难,不言自明。 即便并非出于救助江莱的原因,祁安也无法容忍这种害人之物持续流通。他质问雷龙,后者毫不犹豫地提供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信息,并毕恭毕敬地索取了祁安的联系方式,将一切资料悉数发送过去。 祁安细阅过雷龙提供的所有信息,并确认他确无隐瞒后,便不再拖延时间,告诫雷龙不可再生邪念,然后转身离去。握着通讯符,祁安穿梭至目标之地,却愕然发现这里同样是座落于高度发达城市的老旧筒子楼。这类建筑在现今已经少见,但他今日却一日之内遭遇两次。 显然这些人挑选藏身之处颇费心思,尽管眼前的筒子楼略显破败,但相较于雷龙提及的那个,这里至少尚算整洁,仅是墙体斑驳老化而已。祁安踏上楼梯,直抵顶层一间房门前,轻叩几下,却并未听见回应。 他心生疑窦,闭目感知,却探查到屋内确有气息存在,只是此刻正值辰时,料想屋主人仍在熟睡之中。如此想罢,祁安也不再多礼,全力击掌于门扉之上,顿时传出砰砰巨响。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屋内便传出了一连串怒吼: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老子清晨之时乱敲门!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面对此情此景,祁安不禁哑然失笑,这些人似乎受过同一套咒骂技巧训练,所言词汇皆相差无几。他无意与其争吵,遂提高嗓音,大声宣告:\"龙哥派我前来取货。\" 语毕,屋内的咆哮立时消失无踪,不久之后,房门悄然开启。 第176章 配制解毒丹剂... \"龙师兄召见你了?清晨之时欲取何物呢?\"一位身形消瘦的青年弟子在殿门前满脸不悦地问道,仔细观瞧可察觉到他眼角尚留有几粒未拭去的灵眼砂,显然是刚从修炼中醒来。 祁安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道:“辰时之刻生机勃发,龙师兄告知此地藏有珍宝,特遣我前来查证,不知所言是否属实。” “此话还需多言?你问问四周同道,本座‘带鱼’出货何时有过伪劣之物?罢了罢了,既是龙师兄派你前来,便请进吧。”带鱼颇为不耐地侧身让开,引导祁安踏入殿内。 甫一迈进殿门,祁安便下意识掩住口鼻,一股浓郁的冥幻草气息弥漫在整个殿堂之中,令他不由得感到不适。 带鱼对此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入内室。片刻之后,他又走出内室,手中提着一只不透光的乾坤袋,随手丢在案桌上,冲祁安说道:“此乃一批珍品,既然是龙师兄引荐于你,本座便不再多加索取,你只需付出万枚灵石便可。” 祁安应声诺诺,佯装感兴趣地走近乾坤袋,揭开袋口一窥究竟,果见袋中盛放着五只半掌大小的琉璃瓶,瓶内装载着半透明的灵液,冥幻草的独特气息正是由此逸散而出。 “敢问师弟,这些灵液皆是亲自炼制的么?毕竟我需确保源流正宗,日后才可安心求购。”祁安并未立即发作,而是谨慎地询问。 他寻找的目标必须是源头所在,即便是送上门的一些小角色,他也无暇理会。 “废话!若非我亲手炼制,还能是谁?这是我家族独传的秘法丹液,世间无人能及,你也休要想打它的主意,即便你有意学习,怕是你连所需的材料都寻觅不到。”提起自家秘法,带鱼顿时神采飞扬,脸上洋溢着玄妙的光芒。 “如此甚好,正因如此我才放心。否则我还得多费周折。”祁安心头满意,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真诚的笑容。 “哈,不是我自夸,只因你是龙师兄推荐而来,寻常人想要求得这般宝物,那是难如登天。”带鱼听罢祁安的赞誉,不由得沾沾自喜,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坐在一侧那张乌漆抹黑、难以辨识原貌的太师椅上,抬眼凝望着祁安。 “那就最好不过了。”祁安连说了两遍,随后忽然出手,一把提起带鱼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哎呀,你这人怎地说动手就动手,莫非想以强欺弱?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稍有冒犯,那些求药不得的师兄们会让你知道厉害!”带鱼慌忙挣扎,口中依旧硬气地威胁着。 “即便他们会因此来找我麻烦,也须待我先料理完你再说。识相些,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样一来我们俩都能少受些苦楚。”祁安微微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鄙夷与厌憎之色毫不掩饰。带鱼虽在宗门之内历经风雨,终究还是未能看穿这位看似和善的师兄的真实意图。 一眼望去,祁安的气质显然非同寻常,绝非凡夫俗子,对方顿时敛去几分轻视,微微收颈,却又不失坚韧,仍旧愤然出言:“你分明已得了我手中的灵材,交易公正,价码合理,何需在此纠缠不休?想求得炼制灵液的秘法,那是万难之事,除非是我亲自出手,世间无人能复刻此宝。” 带鱼话语间特意强调了自己的独特地位,过往的确曾有一些修真界的巨头对其掌控的珍稀灵液垂涎欲滴,然而无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黯然离去,且其所言并无虚言,这灵液唯有他才能炼制成功,他人即便仿效也无法达到同样的功效。 “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这灵液的解毒丹在何处?唯有找到九瓣青莲,方能救江莱于重重危机之中!”祁安不愿再与带鱼讨论是否涉及修行界的黑市交易,他一心只挂念着九瓣青莲的位置。 听闻此言,带鱼眼中精光一闪,面上显露出不解之色:“何需解毒丹?此灵液只需几个时辰便可自行化解,道友你既是来取此物,怎地这般关心他人死活?”他深知自家所售之物用途,故此这般狡辩。 然而,祁安并未回应,反而加重语气,坚定地质问:“解毒丹究竟在何处?你告知我有或是无。” 感受到祁安强大威压,带鱼气息紊乱,连连摇头。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直刺心头,让他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带鱼颤声道:“解毒丹确有其物,只是其价值远超灵液,若阁下需求,我可以尝试为你炼制。” 祁安随手将带鱼掼倒在地,紧接着在其腰侧补上一脚,随后冷哼一声:“废话说尽,速速炼制解毒丹。” 见带鱼欲要联络外援,祁安寸步不离,让其连拨电话的机会都没有。至于正面冲突,带鱼早已衡量过自己与祁安的实力差距,得出结论:若能顺从其意行事,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强行对抗,以他目前修为恐怕会被祁安直接自高楼抛下,生死未卜。 因此,带鱼只好带着祁安走进屋内。这栋筒子楼比起雷龙所居之处虽更为现代宽敞,分有三个卧室。他领着祁安来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卧室内,这里光线昏暗,显然是整栋楼中最不利于修炼之处。 待打开房门,祁安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微微一愣——此处房间虽然光照不足,但却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天地灵气汇聚之地。 即便正值午阳高照之时,在理论上应是最能接纳阳光之处,这房间内依旧昏沉如夜,光线黯淡,原因并非采光不佳,而是因为带鱼出于某种神秘考量,将所有窗户悉数贴上了遮蔽光线的秘制黑纸,使得这狭小的空间愈发阴暗深邃。 房间的地面上,赫然挖出了两个形状宛如灵泉池的东西,其中一个占据地面之大半,另一个则占去四分之一的面积。这两处池中填充着深赤色的奇异土壤,其散发出的阵阵酸腐气息弥漫在整个屋舍之中。 那三分之二的区域里栽种着稀世珍草——迷魂草,而在另一片稍小的土地上,则生长着传说中的九转仙花。 “这些都是你自己亲手种植的?”祁安瞠目结舌,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撼。 迷魂草与九转仙花,皆是他只在古老典籍中读到过的神异物种,据说要获取它们极为不易,更别提自行培植了。然而此刻,这些生命奇迹竟鲜活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即便房间空间并不宽敞,但这每一株小草积累起来的数量仍令人震惊不已。 “我无意间得到了一些奇特的种子,这些东西非常神奇,起初我也没察觉到会有这样的效果,直到经过仔细研习,我才发掘出其中的秘密。”带鱼提起此事,言语之间掩饰不住自豪之情。 “那么,你以前是从事何种修行呢?”祁安心中满腹疑窦,如此之人竟能凭借种殖之力维系这两种神草的生机,实乃匪夷所思之事。 带鱼垂下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祁安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立一旁,默默等待,一时之间,房间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最终,带鱼抵不住这份沉默,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开口道:“恐怕你不会相信,我此前在故乡以耕田为生,后来家业败落,田地化为乌有,双亲又相继离世,于是我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这繁华都市闯荡。” 听完这一席话,祁安不由得微微张开嘴巴,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迷魂草与九转仙花的种植条件严苛至极,即便是上古时代的修士,能成功养育它们者亦不多见,而现在却在这座普通公寓楼的一个小小房间内出现。 不得不承认,这带鱼确有过人之处。“你就是以此为生?”祁安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兴趣,看向带鱼。 见祁安并无恶意,反而流露出关切之意,带鱼壮起胆子,重重地点点头,倾诉道:“没错啊,我现在也就这点本领了。我家传下来一本古老的丹经,其中记载了种种灵草的培育方法。不过我父母不识几个字,这本书便一直闲置在家,无人过问。而我对此类事物颇有兴趣,除了那本丹经外,家中还遗留下一小罐不知尘封了多少年的种子,我便试着播撒种植,谁知这些奇珍异种居然真的在我手中生长了出来。” 带鱼语重心长地道出这段往事,面带愁容,显得格外落寞。 \"你的修为如此精深,竟用来从事此事,实在令人惊异。\" 祁安越听越是震惊,耕植之术若是修炼至极致,连已绝迹的灵药也能复生,这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奇迹,而如今竟将其用于这种低端之事,几乎是对天地造化的亵渎。 \"我又如何能预知这秘法炼制之物会产生这般后果呢?若早知如此,我又怎会事先不去修炼防范呢!\" 带鱼颓然坐在蒲团之上,面颊深藏于双手中。 祁安静静地看着他片刻,莫名地,他在这位看似疯狂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悔过的气息。 \"此物你究竟售予了多少修士?\" 祁安忽然开口问道,带鱼一愣,不假思索地道出了确切数目。 \"共计五百六十八瓶。\" \"你可记得都卖给了何人?\" 祁安继续追问。 \"记得清楚,我记录在一个本子里,凡已购一瓶者,除非特殊缘由,否则我不再向其出售第二瓶。\" 带鱼言辞艰难,却又坦诚相告。他起身走进静室,从桌边内侧的古老檀木抽屉中取出一本磨损不堪的记事簿,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每位买家的姓名、联系方式以及购买日期。 祁安接过笔记本,翻阅近来的记录,果然发现雷龙的名字赫然在列。 合上记事簿后,祁安疑惑地问道:\"既然你已将之卖出,为何还要记住这些人名?\" \"实不相瞒,我也是无意识之举,也许是我所犯下的罪孽太过沉重,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罢。\" 带鱼脸上神情复杂,懊悔与愧疚交织,他又一次坐回蒲团,像一只鸵鸟般将头埋入掌心之中。 \"对于迷魂草的解毒方法,该如何炼制呢?\" 祁安暂且放下记事簿上的名单,问出了心中的关键问题。带鱼伸出手指,指向种植九转仙花的那一方静室。 \"无需炼制,九转仙花本身便具有克制迷魂草的功效。只需采摘一些带回,以净水煎煮后让误服迷魂草之人饮用即可。然而这解毒之法实则多余,毕竟待中毒者醒来时,已然无恙,此时再饮九转仙花,无异于画蛇添足。\" 听到这一答案,带鱼的防线瞬间瓦解,祁安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什么,甚至在说完之后还长舒一口气。 得知真相,祁安立刻起身前往静室,小心翼翼地采集了几株九转仙花,并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密封玉囊之内,贴身收藏好。至此,他的心中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随后,他回首瞥了一眼客厅内的带鱼,此刻仍坐在蒲团上,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面,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祁安缓步回到客厅,站在带鱼面前,俯瞰着他说道:\"罢了,你也无需这样看着我,解毒之物你已取得,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而带鱼并未抬头望向祁安,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祁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可愿随我离去?我那药灵居中正缺少一位炼药童子。”带鱼身躯骤然颤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祁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药灵居内缺少一位炼药童子,你若有意,尽管前来。初始薪酬或许微薄,但只要你勤奋修行,届时自会提升修为,甚至给予你丹药保障。”祁安抱臂而立,语气温和而坚定。 他深知带鱼身负的独特灵根,恰好药灵居二楼尚有几间空房,若是真能培育出一些珍稀药材,也算物尽其用。 待确认祁安并无戏言之意,带鱼反倒显得惶恐不安,言语支吾:“我...我不成的,炼丹制药那是救人性命的大事,我哪里做得来。” 祁安微微躬身,手掌轻抚带鱼肩头,镇定自若地说:“我相信你可以,那么你就能做到。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你所熟知的那个危害人间之物,不知已使多少人受害。” “若你真能以此行善积德,便是你的赎罪与修行之路。如若你不肯答应,那我也只能另寻他人了。” 带鱼紧闭双唇,思考良久,终是眼神坚定地站起,对祁安回应道:“好吧,我决定随你而去,至于你提及的丹药保障,我可以接受。” 祁安朗声大笑,连连点头,随后说道:“你放心,既是我承诺之事,必会履行到底。将你的物品整理一番,我们这就出发吧,至于那个mi hun草,毫无益处,不必带走。” 带鱼行事果断,决心已定便毫不犹豫地开始收拾屋内杂物,不多时便已打包完毕,背着包裹随着祁安离开此地,并顺手将房门反锁,显见短期内并不打算返回此处。 怀抱九转灵草的祁安,携带着新加入的弟子带鱼踏上归途,步伐稳健有力,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药灵居未来的修炼与发展蓝图。 抵达药灵居时,秦晓晓正在厅内低声歌唱,一丝不苟地打扫卫生;江莱则静静地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凝视窗外,二人各自忙碌或静思,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 祁安悄无声息地推开药灵居大门,秦晓晓与江莱并未察觉他的到来。 “师兄,看来你隐匿佳人的手段颇高明啊。既然薪酬与丹药保障皆已安排妥当,是否连姻缘之事也可由你一手包办?”一旁之人瞥见两位美艳女子,顿时目不转睛,他身为修真者,平日里又怎会有如此艳遇? 秦晓晓出身名门世家,举手投足之间自带非凡气质,美貌更是倾城倾国;江莱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那份韵味足以令任何男子为之驻足。 两位女子,一位英姿飒爽如同秋风拂芦,另一位则冷艳似寒冬冰雪,各自散发着引人入胜的魅力,如今并肩一站,令任何道行高深的修士见之亦难免瞩目。 祁安扬了扬剑眉,回首轻拍了一下身旁带鱼的额头,苦笑摇头道:“此事休要再提,无论你想打何处主意,唯独她二人不可触及。” 两人闹腾一番,江莱与秦晓晓同时回首,恰巧目睹了祁安及她们眼中陌生的修者身影。 “你已归返。”秦晓晓抛开手中的涤尘布,面庞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径直迎上前去,在躺椅上的江莱亦是淡然一笑,其眸光中的柔情蜜意,连她自身皆未能察觉。 瞧见江莱周身灵力流转稳定,并未激起太大波澜,祁安心头方稍作宽慰,遂转过身向二女引荐了带鱼,有意略去了他们之间因误会而相识相斗的情节。 秦晓晓性格爽朗大方,立刻主动伸出一只手,以修者应有的礼数微微颔首言道:“初次相见,幸会。” 第177章 解除毒蛊的诱惑 带鱼瞪圆双眼,略显紧张地伸出右手与江莱相握,仅仅这一瞬的触碰,便令他背后冷汗淋漓而下。 江莱实乃美艳至极,他自觉哪怕稍与这般佳人肌肤相亲,便是对修行大道的一种亵渎,更别提对那位冰肌玉骨的仙子有任何妄念,哪怕仅存脑海之内,他也觉胆战心惊。 见带鱼如此表现,祁安方松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女子若是遭到觊觎,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在怒火中烧之际会对带鱼做出何种举动。匆匆介绍了彼此,祁安便焦急催促秦晓晓带领带鱼去了解医馆内部的情形。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祁安疾步走向江莱,毫不犹豫地将其横抱在怀。 对于祁安此举,江莱显然未曾预料到,不禁惊愕之余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轻呼一声:“你要做什么?吓我一跳。” 此刻的江莱因体内所中迷魂草之毒,情绪不宜起伏过大,否则随时可能陷入昏迷。深吸几口气以平复心情后,她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境况。 祁安并未回应,而是抱着江莱直奔二楼卧房,随手将房门反锁。 江莱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随即低下头,娇俏的脸蛋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你这是做什么?白日里怎可胡闹,就算真要……要做那档子事儿也得等到夜幕降临之时……”语毕,发现祁安迟迟没有回答,强忍羞涩,她偷偷瞥了一眼祁安。 此时,只见祁安手中紧握着九转花,神情呆滞,站在门口,满脸惊讶。当江莱意识到这一切缘由时,羞愧与愤怒交织,想要开口解释,然而刚说出的话语已经无法挽回局面,无论如何辩解,听上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目光四处游移,咳了一声,索性转身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被窝之中,炽热的面庞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棉被传递出来…… 祁安立于门前,心神微颤,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刚才是听错了,那一番话语所述,究竟是否暗含着他揣测的深意?或是并非?抑或确是?只觉心跳犹如一头脱缰狂奔的灵鹿,躁动不已。 他欲要开口回应,却惊觉喉咙干涩,几乎无法发声。祁安费了好一番功夫,运转周身灵力,方将胸中翻腾的莫名怒火强行压制下去。 稳住心神,祁安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进去。 裹在被褥中的江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顿时惊惶失措地喊道:“你莫要靠近,若你执意前来,我……我便……”然而江莱思来想去,始终未能找出一句足以威慑祁安的话,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能以何物相胁。 祁安掀开了覆在江莱身上的锦被,目光已然重归清澈与冷静。此刻的江莱,在他清澈的目光注视下,反倒是渐渐平复了内心的不安与尴尬。 恢复了常态的祁安轻声问道:“手中握持之物,可是有何寓意?” 话题回到正轨,祁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献珍宝般取出密封袋中的九转灵花,急切地道:“我说过的吧,我能找到这等珍品。此花能化解你体内的迷魂草之毒。” 江莱接过密封袋仔细审视,心中略有所悟,这种宝物曾在古老的修真典籍中记载,但她从未想过在这现代社会还能再见其踪影。 “九转灵花?” “我亦是在古籍之中得知其有解毒之效。” “难得你能寻得此物,据我所知,此花早已灭绝多年。” “不错,按道理确实难以觅得,但我不仅找到了九转灵花,还发现了一位奇人,他竟然能让这些珍稀灵植重现人间。”祁安简洁地讲述了他与那位名叫带鱼的奇特人物相遇的经历,至于其中不宜告知秦晓晓的部分,则巧妙地略过未提。 带鱼并不修炼,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但在医术与种殖方面的技艺已臻化境,即便是江莱在听完祁安的话后,亦不禁微微惊讶,感慨万分:“真是奇人辈出,谁能料到在这个时代,竟有人能复育出昔日那些需天地精纯灵息滋养的灵药。” 诚然,并非江莱和祁安见识短浅,现代社会相较于古代有了无数的进步与发展,各类生活条件远超古人想象。然而唯一无法弥补的便是环境破坏,那些依赖天地间纯净灵气生长的灵药也因此大多无法再生长出来,即便是现今的修炼者,也无法企及古籍记载中的那个辉煌时代。 千百年前,修炼者的世界曾遍布大地,皆因环境污染导致天地灵力日渐稀薄而陷入衰退。所谓灵力,乃万物生机之所在,源自山川草木、日月星辰,乃至戈壁沙漠,皆可蕴生相应灵力。 然而,随着人文科技的蓬勃发展,钢铁丛林逐渐侵蚀了大自然的壮丽景观,致使灵力源泉日益稀缺,这便是文明演进所付出的代价之一。 祁安对此感触颇深,他深知在都市修炼与深入昔日的灵石产地——那片人迹罕至的深山之间,灵力的浓度与总量存在着天壤之别。因此,当带鱼能在如此贫瘠的环境下培植出需以浓郁灵力滋养的珍稀草药时,不禁让人为其手段之高明感到惊异。 此刻,九转仙花静静地躺在祁安手中,带鱼告诉他只需以清水吞服即可,事不宜迟,祁安遂紧紧注视着江莱手中的仙花,心中略显忐忑。 尽管这株仙花出自祁安之手,但他毫不犹豫地启封密封袋,取出两朵仙花握于掌心。“且慢,”他犹豫片刻,询问道:“此物是否需讲究剂量?毕竟我之前不知雷龙前辈使用mihun草的具体用量。” 祁安顿时恍然大悟,自己身为医道修行者,竟忽略了剂量这一至关重要的环节。谈论药效而不提剂量无异于戏言,于是他快步走下楼,只见带鱼正矗立在一楼的大厅药材柜前,一边翻阅手机上的草药信息,一边默默背诵每种药材的性质和功效,其专注敬业的态度令人感动。 “抱歉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九转仙花究竟应服用多少为宜?”祁安心有疑虑,终还是打断了带鱼。 猝不及防之下,沉浸于药材功效背诵的带鱼吓得一哆嗦,原先记忆中的种种瞬间化为乌有。待他回过神来,见祁安面带微笑,手捧九转仙花伫立于旁。 “啊,这个是要根据个人体重来定剂量的,一般成年人服用两朵便足矣。”带鱼语气略有颤抖,按住胸口试图安抚受惊的心境,或许待心情平复之后,他还能重新回忆起那些费劲背下的药材功效。 祁安得到确切答案后,向带鱼点头致谢,并嘱咐道:“多谢告知,你若有何不解之处,随时可以来找我咨询。” 祁安话音刚落,带鱼顿时愣住,慌忙用手势向祁安表达感激之意。 第178章 因祸得福 “不必客气。”祁安笑着回应,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涩。看着他这般模样,带鱼也被逗乐了…… \"你何必如此戒备呢?我并非嗜血之辈,往后你就在此潜心修炼,这修药一道,也可称为一门高深法术,远胜你曾涉足的那些阴诡之事。”云鳞沉声回应,低头深思,仿佛正在考量某个重大决定。 初次相见时,云鳞满身煞气,活脱脱一副穷凶极恶的修罗模样。但如今,祁安察觉不到那份凶悍气息,眼前的云鳞倒像个刚从山野踏入修真界的青涩少年,带着几分羞涩与坚韧。也许正是此地修炼氛围的影响,使得云鳞有了这般变化,祁安坚信这不是他的错觉。 看着云鳞重新回到第一个草药架前,口中诵读着各种草药的功效及其对应的疗疾之法,祁安便未再打搅,转身登楼而去。秦瑶瑶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方丝帕,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她紧紧咬住唇瓣,内心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起,祁安在她眼中变得陌生了起来,而她的心,也同样变得模糊不清。曾经,秦瑶瑶对祁安嗤之以鼻,虽被迫与其结为道侣,但她从未真心视其为伴侣,只是在忍无可忍之时才会出现,甚至还会对着祁安一同斥责一番。 秦瑶瑶自认为那根本算不上保护,更多的是一种恼怒之举,生怕祁安给她丢脸。然而后来,祁安多次在她陷入生死危机之际施以援手,并未曾索取任何回报。相较之下,秦瑶瑶不得不反思,若换作自己处于祁安的位置,或许未必能做得如他一般出色。 她凝望着专心致志记诵草药知识的云鳞,莫名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而祁安迈开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进入房间后将手中的九转仙芝慎重其事地递给了江莱。 “你赶紧服用吧,每次只需两片即可。”祁安的话语充满笃定,江莱便不再犹豫,拿起九转仙芝放入口中,一种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九转仙芝的香气虽然不算浓烈,甚至略显清淡,但入口之后却令人心醉神迷,香气自口至喉,再到胸腹之间,如同沐浴在温暖舒适的灵泉之中,使人舒适得几乎不愿睁眼。江莱忙咬破舌尖,短暂的疼痛让她恢复清醒,以免沉迷于这份美妙感受之中。 随后,她敏锐地感觉到,九转仙芝在被吞食之后化作一团温润的灵气,顺服地融入了她的元婴之内…… 江莱毫无迟疑地引动体内修为之力,在其经络之中运转,那由九转仙芝衍化的灵气宛如无源之水,虽精粹温润,却一旦耗尽便无法再行补充。然而仅凭此一抹灵力,已足以为她在体内运转一周天。 淡粉的温润灵气在经络中缓缓流淌。忽然间,她察觉到一丝异常,原本她的经络已被冷冽的蓝晶冰属性之力充满,此刻这股淡粉色的存在已是异类。然而随着粉色灵气的流动,悄然间滋生出一丝丝灰蒙蒙的雾气,仿佛是从自身灵气中衍生而出的杂质。 江莱小心翼翼地触碰那灰雾,瞬间被其带来的寒意冻得全身颤抖,内心不禁震惊。她本就是修炼蓝晶冰属性的修士,体内的蓝琉璃寒气已然极致冰冷,但这灰色雾气却比其自身属性还要多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阴煞之气,让人极度不适。 江莱立刻判断出这定是迷魂草残存的痕迹,确定此事后便不再犹豫,调动全身修为之力,并引导那粉色灵气一同在经络内展开大规模清理。最终,汇聚起来的灰雾凝结成一团,体积约有两拳大小,颜色已接近漆黑。 这一团黑灰雾气在江莱的紫府内安静地集结,未见有何异常反应。她毫不犹豫,咬紧牙关,催动自身与粉色灵气合力,逐渐将其逼迫出体外。 与此同时,祁安察觉到江莱已进入闭关修炼的状态,便一直在旁边守护。蓦然间,他发现江莱的身体微颤,阵阵阴煞之气正从她体内溢出。祁安当机立断,立即施法驱散那些阴气。 尽管他不清楚江莱体内为何会有阴煞之气,但稍加思索便能推测,无疑是那迷魂草所致的问题。如今江莱正竭力排解体内的阴煞之气。 倘若任由这些散逸在外的阴气肆虐,普通人若不慎沾染,轻则病痛缠身,重则心智失常,后果不堪设想。祁安迅速出手,双掌连连挥舞,一道道璀璨光芒自掌心喷薄而出,精准而果断地将欲逃离的阴煞之气一举歼灭。 祁安心中暗自点头,对自己的实力颇为满意。回想他在囹圄之中的日夜修行,付出的努力显然没有白费,如今的实力相较于以往确有了显着提升。 祁安意识到自己的体质似乎异于常人,每次修为的进阶所需的积累都要庞大得多。毕竟,他体内的灵气状态早已不同于常人。遵循那位长者前辈的指点,他深知这样的状态使得自己的境界晋升速度相较于他人更为缓慢。 然而,每当突破一个境界,他的实力便会呈几何级数般激增。因此,面对当前的情况,祁安心态从容,随着时间流逝,最终那一丝阴煞之气也被祁安彻底清除干净。江莱也随之睁开了双眼... ... 自始至终深藏于江莱眼神深处的秘密,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她霍然从修炼榻上起身,轻轻活动着手脚,长长吐出一口清灵之气。 “如何,丹药的效果可还满意?”祁安同样忐忑不安,忙不迭地询问道。 虽则祁安自认阅人无数,带鱼这弟子素来诚实无欺,但对于世冠江莱这位修炼者,他不得不多一丝谨慎小心。 江莱看向祁安,微微一笑,随手拢了拢略有零乱的长发,将其挽至耳后,轻声道:“已然无碍,并且感觉修为似乎更进一步。”那九转冰莲丹对于修炼者的修为确有显着增进之效。 言罢,江莱掌心翻转,在其雪白如玉的手掌之中显现出一朵以寒冰雕琢而成的莲花,晶莹剔透,美轮美奂,而祁安却能感知其中蕴藏的威能绝非等闲。 若不慎被此冰莲击中,恐怕结果难以乐观。 直到确认江莱的气息已平稳如常,祁安心头悬着的巨石才落了地。七日之限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这段时间每日都如同履薄冰般危险。 见江莱安然无恙,祁安内心深处涌起欢喜之情。正欲与她详谈秦晓晓之事,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来电显示为姜华,鉴于祁安如今已成为公司股东之一,自然不敢怠慢接听。 第179章 伏道妖犬 “哎呀,小友你果真是非凡之人,如此神通广大,公司得以起死回生,你的助力功不可没!借此良机,我打算举办一场仙宴,便定在三日后举行。” 姜华言语间难掩兴奋之情,语调几欲穿透电话传入祁安耳畔。 “一切遵命,既是庆祝公司盛会,身为半数股权拥有者,我又岂能缺席?”祁安同样兴高采烈,姜华先前的忧虑愁容此刻已荡然无存,精神焕发如初。 眼见事态正向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祁安愈发坚定了对抗冯少峰的信心。 “那再好不过,你若此刻空闲,能否前来公司一趟?有些灵石你未在场时,我们不便擅自开采。” 姜华见祁安情绪高昂,遂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邀请。 祁安自然是欣然答应,那些灵石深藏的秘密唯有他能洞察,寻常人难以识破其中奥秘,也难以妥善开采。有的巨大灵石,其精华所在往往隐藏于核心之处,常人只一刀两刀便轻易放弃,而祁安却不凡,一旦捕捉到内蕴的异彩光芒,便知其中必有珍宝。 由于之前的紧张局势,仍有少量的天玉石未被剖开,如今江莱已安然无恙,祁安心无所挂碍,便一心想着如何助姜 ** 其修炼宗门扩大声势。 要对抗冯少峰这样的修炼者,仅凭一人之力远远不足,要想挫败他的宗门,最佳之策便是建立一个能与其并驾齐驱的修炼势力,随后堂堂正正地予以压制。 祁安对此充满信心,在炼制灵宝之道上,他能获取最为低廉且品质优良的天地灵材。 然而考虑到江莱刚从重病中康复,祁安心中难免有所担忧。 “你若有事务需处理,便先行离去吧,医馆之事我会替你照看周全,绝不会出现任何变故,请放心。”江莱体贴入微地言道,她早已察觉到祁安眼中流露出的焦虑之情,从电话中的只言片语中也有所推测。 “究竟发生了何事?”祁安情急之下紧紧握住江莱的手。 即便江莱口中说得轻松自如,祁安仍对那天黄石毒草的余威耿耿于怀,尽管他并未亲身体验过那种毒性,但从过往的记忆中,他知道那并非等闲之物。万一遗留下的隐患爆发,届时他若因繁忙而顾及不到江莱的安全,那该如何是好? 江莱并未抗拒,而是默许祁安运用灵识一丝一毫地对她进行全面探查。如若换成一个陌生之人,或是彼此之间缺乏信任的人,这种情况断然不会发生。只要有丝毫防范之心,江莱体内的灵力便会本能地进行反击,那后果将难以承受。然而祁安对此毫不介意,他对江莱的信任坚不可摧。 一番细致探查之后,祁安发现江莱体内除因长期病痛导致灵力略有亏损之外,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修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如初。 确认无虞之后,祁安终究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医馆,皆因姜华那边已是频频发送传音符催促,对于一位商修而言,还有什么比赚钱更能牵动秦华的心弦? 祁安匆匆赶至姜华的闭关别院,下车后直奔而去。 就在外面,祁安将飞剑停下,低头疾行欲进入别院。此时一名守卫厉声道:“喂喂喂,你想干什么?这般低头前行,也不瞧瞧这是何处圣地!” 祁安心有所虑,未曾留意到守卫的喝止。守卫见状怒气勃发,挥手一挥,瞬间十多位修为不凡的守卫将祁安团团围住。 此刻,祁安方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禁制。 “我是来找人的,姜师兄召见于我。”祁安态度平和地解释,毕竟他是因思绪纷飞误入了姜华的庭院之内,门口的守卫恪尽职守亦在情理之中。 然而,当祁安话语落下之际,那名守卫立刻对他投以怀疑的目光,满脸的鄙夷之意。 \"嗤笑一声,你可别拿这话哄我,像你这样的人物竟声称与我家宗主有所交集,莫不是想诓骗无知之人吧?\"守山弟子放声大笑,围在祁安周围的同僚们也随之附和,毕竟这位发话之人乃是他们的领队。 守山弟子笑罢良久,方才强行收敛笑意,目光锐利地瞪着祁安,语气尖酸刻薄,“你还想在我面前伪装什么?若下次还想踏入此地寻求机缘,不如试试以诚心跪拜,或许我会考虑接纳你的虔诚。” 这名守山弟子显然并不相信祁安的言辞,愈发出言嘲讽。祁安的脸色渐沉,流露出一丝不悦,对于此类守山弟子的行为,他内心深处本能地感到反感。 如今的祁安已在修炼界崭露头角,城中知晓其名号之人无不以礼相待,然而今日这般受辱,尚属首次。即便他尚未达到现今的实力层次,仅为了进入一门之地,又何需承受此般羞辱? \"你小时候莫非未曾接受过为人之道的教育?\"祁安心火上涌,向来自尊心极强的他尤其无法忍受这种傲慢无礼的保安。 对待他人,祁安始终秉持着敬人者人恒敬之的原则,无论是恩怨还是仇恨,他皆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态度回应。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仇恨,他也誓要铭记于心,一旦时机成熟便即刻偿还。 那些守山弟子对祁安本就有成见,只当他是个修为低微的散修,如何能容得下他的傲气? \"看来今日你算是踢到铁板了,动手,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给我赶出去,若有什么损伤,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守山队长挥了挥手,手下弟子立即蜂拥而上,人人面露狰狞之色。 先前姜氏仙宝阁遭遇劫难时,姜华亦曾郁郁寡欢,众人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便会失业。如今姜氏仙宝阁终于挺过了难关,重振旗鼓,他们这些守护者也得以昂首挺胸,出门在外皆感自豪。 祁安成为姜氏仙宝阁复兴之后首位上门的修士,他们自是不会客气半分。只见祁安轻轻后撤一步,面上浮现出一抹深意的微笑,并未多言。 \"怕了么?很遗憾,现在醒悟已然太迟,接下来你会明白何谓懊悔。\"守山队长见祁安后撤之举,立时趾高气昂起来。 往昔姜氏仙宝阁陷入困境之时,他们也随之黯然失色,此刻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自是不再有任何忌惮。 十几个守山弟子团团围住祁安,从外瞧去,阵势甚是骇人。祁安如同陷入狼群的孤狼,孤立无援。 \"你们所言不差,人世间,有时犯错尚可回头,有的时候却已无路可退。\"祁安低语道…… 即便声音低沉,但那守卫队长仍清晰入耳,他嘿嘿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确实,踏入此地的第一步你便已踏错,如今想后悔离开,除非你能恭恭敬敬地向我们磕上几个响头,或许那时我们心生慈悲,方会让你离去。” 这般话语堪称羞辱,起初祁安还顾念着这里是姜华府邸,不愿闹得太过难堪,否则往后局面难以收拾。但现在看来,显然无需顾虑,若不给这些人些教训,他们怎会知晓何人不可轻易得罪! 话音未落,众守卫已然按捺不住,直朝祁安疾冲而来。 当先一人是个彪形大汉,身高近一丈九尺,冲锋之际犹如山岳压境,每一步落下皆震得地面嗡鸣,寻常人仅目睹其威势便会骇然失色,胆颤心惊。 第180章 一试修为 然而祁安只是淡然摇头,轻叹一口气,随即握紧拳头,挥臂砸出。 此举令旁观者惊愕不已,在他们眼中,祁安不过身形普通之人,就算面对一名实力平庸的对手也未必能占上风。 毕竟姜华身份非凡,府中守卫自非泛泛之辈,倘若连自家门户都无法护得周全,又如何能在外肆意驰骋? 然而今日,守卫们却是踢到铁板了。 见祁安不仅不避不让,反倒主动迎击,巨汉眼中掠过一丝狂喜,旋即毫不示弱地举拳反击,信奉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亘古真理。 在他心中,这一拳下去,祁安必然抵挡不住,最好的结果便是被他一拳轰飞出去,甚至无法再度起身,如此他便可去向大掌柜请功受赏。 紧接着,双拳相交,发出宛如金属碰撞般的声音。 双方各自定住身形,一拳之下竟无一方退让。 “瞧,那家伙怕是要撑不住了吧。” “没错,老刘出手向来狠辣,估计此刻他手臂都已经断了,下手可真是够重。” “得了得了,你们还在这儿笑呢,还有脸说残忍?” 围观众守卫窃窃私语,言语间无不流露出对祁安的蔑视与轻视,他们认定,像祁安这样的凡夫俗子,绝无可能挡住老刘的一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两人间的僵持终告结束。祁安微退两步,手腕轻轻一甩,低声笑了:“不错,力量倒是充沛,只可惜灵动性稍逊一筹。” 他言谈举止轻松自如,面上毫无痛苦之色,连拳头之上亦不见半分伤痕。若非旁人亲眼见证刚才那一幕,恐怕无人敢相信祁安已与对方硬碰硬地交手了一拳。 \"哎呦!\"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声音来源并非他人,正是修士老刘。他的面容在初始的漠然之后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显得格外凄惨。其一手腕软垂无力,骨骼弯曲得诡异异常,若是目光锐利者细瞧,便可发现其五指皆已严重变形,骨节突兀,只因皮肉尚存,否则只怕森森白骨早已刺穿而出。 “竟敢伤我?我要你付出代价,重重的代价!”老刘的手指骨折断裂,无尽的痛楚令他几欲昏迷,然而更多的是对祁安的深仇大恨。何时曾受此重创,更别提还是在家门之外,众多修士和凡夫俗子的目光聚焦之下! “不必在此吵闹,如若不服,大可再来一次,下次我会让你整条手臂都难以保留。”祁安的神色逐渐冰冷下来。 在他眼中,这些人就如同倚强凌弱之辈。今日他祁安在此,身怀修炼之力,对他们此举并不在意。倘若换成任何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恐怕只有任由他们欺凌的份。 听见祁安此言,咬牙切齿的老刘陡然颤抖起来,他清晰记得刚才祁安是如何仅凭一拳便将自己的手指生生打断。那一击,他并未感到多少反击之力,身躯未动分毫,唯独拳头处传来剧痛。若非心性坚韧,他此刻怕是早已瘫倒在地哀嚎不止。 他从未见识过有人能将自身力量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几乎点滴不漏,因而才造成了如此惊人的威力。然而祁安看似普通人的体格,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联想到他竟拥有这般神奇的力量。 心中惊讶之余,老刘再不敢贸然向前,而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队长。队长此刻脸色铁青,先前派出了麾下一员猛将对付祁安,以为足以轻易解决,但现在看来,自家手下已然落得这般田地,任谁也无法接受。 对此情景,祁安并无半点介怀,反而轻轻勾起手指,做出挑衅的姿态。 “有种便上来试试,今日我必入此地,我看谁能阻挡我步伐。若你们认为人多势众能取胜,不妨齐上,毕竟量不足,也可以质补,我也乐意逐一将你们击败。”祁安凝视着众人,无畏无惧。 长久以来的隐忍让他痛苦不堪,往昔一味的好脾气忍让几乎让他陷入修行困境。自此之后,他发誓不再忍受任何欺辱,除非面对心爱的女子。 安保队员们被祁安这番挑衅激怒,若非身处姜华府邸之中,早已蜂拥而上。 “若不敢上前,那就立刻放我通行,莫再多费口舌。”祁安等待许久,始终不见一人敢于应战。他之所以来到姜华府邸,乃是姜华有所请托,若非如此,此刻他更愿意待在医馆陪伴江莱。 原本他想给姜华拨通电话,或许就能避免这场纷争,然而这些安保人员行事霸道无礼,甚至不允许他有拨打手机的机会…… 鉴于姜华府邸的广大,此处仅是大门前的一隅,若想让宅内深处察觉到此处的动乱,委实并非易事。 守卫们面面相觑,终于无法忍受,纷纷发出怒吼,气势汹汹地直扑而来。 祁安悠然地转动着手腕,顺手从地面拾起一根脱落在地的枯枝,他并不愿在此处使用威力过大的法宝,毕竟这里仍是姜华的居所,万一不慎给人造成严重伤害,那还得麻烦他们赔偿医药费,甚至是工伤损失。 一群守卫毫无章法地涌上前来,其中有受过严格训练者,亦有仅凭一身蛮力之人。此刻他们一拥而上,除了让己方阵营更为混乱之外,别无它效。 守卫队长并未参与冲锋,而是于后方持握对讲机,凝神观察。 祁安轻叹一口气,望着眼前这支杂乱无序的队伍,手中的枯枝随之抬起。 枯枝疾挥而出,最近的一个守卫瞬间痛呼倒地,祁安这一击正中其面颊,虽未致重伤,却带来剧烈疼痛与耻辱。那人痛苦地捂脸倒地,其实并无大碍,但他忽略了身后便是自己的同僚们正奋勇向前。于是这位不幸倒地者失去了再起身的机会,被同伴们踏成了肉饼,只能趴在地上挣扎喘息。 祁安对人多势众毫不畏惧,人越多,反而越易于应对。他出手如同闪电,一击、两击,每一记枯枝挥出,便有一名守卫应声倒地,无力再战。他甚至未曾注入灵力于枯枝之中,仅仅是凭借本身的力量与速度,便赋予了这根看似普通的枯枝惊人的杀伤力,令那些守卫们哀号遍野。 待祁安停手之时,在场之人无一能站立,或是哀嚎不止,或是瘫倒在地装死,其中最为凄惨者,便是首个被祁安击倒的守卫,全身上下布满了同伴们的鞋印,景象甚是悲惨。 “罢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人?这般实力竟连让我热身都做不到,真是无趣。”祁安将手中枯枝丢弃一旁,环顾四周,只见无一人尚能挺立。 之后,他的目光投向了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保安队长,眼底浮现出一丝讥讽笑意。 “如何,看你麾下之人被我教训得连站都站不起来,身为队长的你,心中可有半分不安?”祁安此言一出,不仅保安队长脸色骤变,便是那些躺卧在地、只剩哀嚎愤怒的守卫们,也皆面露阴郁之色。 第181章 磨砺 \"尔休在此煽动邪念,胆敢擅闯仙府,必将懊悔无及!\" 守卫队长握着手中的灵讯令牌,激发其内阵法,瞬息间与府邸内的护法阵连接相通。 仅仅刹那之间,令牌便回应了他的传讯:\"庄主,门外有人强行闯入,吾等已竭力阻挡,但他竟将我等修士尽皆击败。\" 姜华正在修炼室中领悟玄妙,闻听守卫队长禀报,立刻停止修炼,瞬间移步至府邸门前,刚刚完成一道天机符的兑换,守卫队长满脸傲气地审视着被他困在院内的祁安。 他威风凛凛地说道:\"尔等区区散修,片刻之后想逃都来不及逃。\"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合上了府邸的禁制大门,以为如此便能封锁祁安的退路。然而此举反让祁安淡然一笑,摇头轻叹:\"你何必做此徒劳之举,此刻恐怕已在心中暗自懊悔了吧。\" 守卫队长面露嘲讽之色,毫不在意祁安的话语。不多时,姜华身影疾驰而来,到达府邸外门附近,虽然因禁制遮蔽视线,看不清院子门口之人是谁,但从那横七竖八躺在地面的自家弟子身影中,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火。 昔日他在凡尘受尽欺凌嘲讽,如今修行有成,重拾自信与尊严,又岂容宵小之辈在其头上撒野。姜华怒喝一声:\"区区蝼蚁,竟敢在我姜华的仙府之地放肆!\" 祁安依旧笑意盈盈地摩挲着指尖,默而不语,目光淡漠地看着走近的姜华。守卫队长见状,忙趋炎附势地贴近姜华,指着祁安禀告道:\"庄主,正是此人意图强行突破仙府结界,并将我等同门修士悉数击伤,依我看,应当立即上报宗门执法堂,将其拘押一段时间,让他尝尝禁锢之苦,或许才会真正懂得规矩二字。\" 闻言,姜华面色变幻不定,守卫队长深知其心意,当下一把抓紧祁安的衣领,将其拽至面前呵斥道:\"刚才已经警告过你,让你别后悔踏入此地,你敢不知天高地厚,未经邀请便擅自闯入我姜华的仙府之地,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何人的居所?\" 然而姜华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却赫然拍在了得意忘形的守卫队长脸上。这一巴掌将守卫队长彻底打懵,祁安则乘机挣脱开对方的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尔等竟然惊扰了我的贵宾,此事过后,定当清算!\" 姜华咬紧牙关,满心遗憾地说着,随后走到祁安身边,诚挚地问道:\"道友,可曾受伤?\" 祁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在这区区几人的修为面前妄图伤害于我,无疑是蜉蝣撼树,不足挂齿。姜大哥,你这庄园内的护院弟子看来确实需要更替一番了,这般眼神拙劣之辈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姜华附和祁安之意,直言道:“兄弟所言极是,最近我一直忙于宗门之事,无暇顾及他们修炼与教导,待我得闲,必然要换一批精明强干的护院弟子。” 听闻此言,那名队长以及瘫倒在地的几名护院弟子面色立时煞白,唇角颤抖欲要哀求宽恕,却被姜华一个冷厉的目光瞪回,吓得不敢再多言语。 姜华带领祁安步入了自己的别院之内,这处宏大的庄园并无闲散修士出入,仅姜华一人在此独居,作为处理宗门事务之地,故而家人并未同住,唯有几位仆役和临时弟子负责日常琐事。 “姜大哥,你紧急召我前来有何要事?”祁安收敛心神,将话题重新引回正题。 而对于那些胆颤心惊的护院弟子,在姜华与祁安眼中实则皆是修为低微的随从弟子罢了,若不合格,替换便是。 姜华轻拍额头,方才被那些人事打扰,险些忘记召祁安前来的目的。 “祁兄,今日唤你前来共有两桩要事。其一是先前由你负责开采的那些灵石之中,尚存未开凿完毕者,你若有空,请将其余部分开采完毕。其二则是近日本宗获得了一次秘宝交易会的预选资格,允许我们在线上先行挑选宝物。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你帮忙鉴定一下其中是否有值得竞拍之物,届时我自会亲赴现场一举夺下。” 然而,祁安听罢却轻轻蹙眉,摇头回应道:“姜大哥,对于那等玉髓石料,即便图片再详尽,我也无法凭此判断好坏。此类珍宝不同于寻常拍品,唯有亲自触摸,方能感知其内蕴藏的灵石之力,进而探知其本质。” 并非祁安有意推诿,只是他挑选玉髓之时必须亲手触碰方能辨别真伪,即便照片可以清晰呈现每一丝纹理,也无法感受到玉髓内部蕴含的灵力,因此他也无法准确判断其真实质地。 姜华闻言一愣,未曾料想祁安竟会如此坚决地拒绝。 在他心中,祁安如同仙人一般,具有化凡为仙的神通,对大多数赌石者而言,在高清图片上选取原石有时甚至优于现场挑选,因为高像素相机能够捕捉到细微之处。然而,那些常人容易忽视的微妙细节在照片上却能一览无遗,祁安拒绝得如此决绝,让他颇感意外。 “姜大哥,并非我刻意避而不去,而是我确实无此能力。如有适宜的交易盛会,还请你带我去现场一同挑选。”祁安心怀诚意地答道。 见他如此认真,姜华亦不便责怪,多少也明白了这些赌石之人各自独特的习性,不愿仅凭图片判断亦属正常之事。 姜华稳住心神,再度开口:“此番并非琐事,只是若线上优先选取,那些顶级的灵材或许会被他人捷足先登。然而拍卖盛会之上,自会有遗留的珍宝,届时我等前往亦未尝不可。” 确定此事后,祁安随同姜华步入了别墅内设的修炼室。姜华揭开地下室的巨大石门,纵然祁安事先已有预料,仍旧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地上楼层约莫占地五百平方仙源丈,而地下空间更为宽敞无比,各式阵法设备一应俱全,更堆叠着诸多尚未开封的灵玉原石,放眼望去确教人震惊不已。这般景象若是在哪家秘境拍卖或是玉石试炼之地出现倒也寻常,如今却显现在私人密室之中,使人不得不感慨修为与财富兼备之妙。 “姜师兄,可有指定之处?”祁安既然今日前来助阵,便毫不客气地取下手架上的一双练功手套,摩拳擦掌地道。 姜华引领祁安来到一方石桌前,桌上摆着他先前挑选的一些灵玉原石,尚未全部剖开。此前因救治江莱之事急切,祁安仅剖开了一部分他认为尚佳的原石,余下的巴掌大小的玉料则暂且保留下来,待日后心境平静时细细研磨。这些原石虽经祁安鉴定,内含品质上乘的灵玉,但由于体积偏小,其中蕴藏的灵玉更是微小如芥,要想将其完好无损地剥离而出,唯有小心翼翼,稍有不慎,那破碎的灵玉残片便失去了任何价值。 第182章 灵玉需细琢 姜华指着眼前一堆待剖开的灵玉原石对祁安言道:“便是这些,悉数剖尽,我便可寻得高阶炼器师加以雕琢,届时必能制成成品,以振我司声威,长久以来,我们公司已沉默得太久了。” “若再无独步修行界的杰出之作问世,恐怕整个公司的声誉将会受到重创,多年辛苦树立的品牌只怕就此付诸东流。”提及此,姜华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之色。 固然如今公司的灵材来源有了祁安的保障,得以化解大患,但能否创作出惊艳世间的法宝重振公司名望,方是他此刻最为忧心之事。一家专注于炼器的宗门,原材料固然至关重要,但经过精心雕琢后的成品才是面向修行者展示的,是否能得到修行者的认可,才决定了这个宗门是否有立足修行界的资格。否则,只能沦为一味开采灵玉原石的矿场,这样的局面自然非姜华所愿。 祁安当仁不让地接受了任务,这些原石本就是他精心挑选而来,只有他才能将其内含的灵玉完美剥出,旁人动手,他始终放心不下。 启动轰鸣的炼器机,祁安随手拿起一块巴掌般大小的灵玉原石,置于炼器台之下,开始细心地剔除包裹在外的顽石表皮…… 灵砂四溅而出,祁安聚精会神,他的心神尽数沉浸于眼前的玉璞之中。随着指尖施展的灵诀轻划,内部蕴藏的仙灵宝玉终现真颜。 这块乃是珍稀的冰魄翡翠,其中夹杂一丝丝飘渺的云絮状灵纹,巧妙的是,这些云絮状的灵纹宛如九天之上的流云,显得异常美妙,更赋予了这块翡翠一种独特的生机灵动。 目睹这般硕大的玉璞之内,仅打磨出如拇指大小的一块宝玉,尽管其尺寸微小,但却圆润无暇,完好无损。若能落入一位高明炼器师之手,必能雕琢成一件非凡的佩饰,此等级别的饰品非寻常市面上可见,唯有高端拍卖会上,才会引来各路富豪夫人争相竞价,拥有一枚如此品质的翡翠,是多少修炼女子梦寐以求之事。 祁安将手中提炼出的宝玉递予姜华,对于后者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紧接着他又开始处理下一块玉璞。 心中已早有盘算,无论是冯少峰还是奎虎,凡曾欺他之人,他誓要十倍奉还。然而要想与这些人形成均势,并具备正面抗衡的实力,就必须竭力积累手中的修行资源。 如今,祁安已握有姜氏珠宝二成股权,实属良好开端。更何况这份股权得来顺理成章,此刻姜华的心态已然调整至佳境,与其坐视家族事业日渐衰败,倒不如放手一搏,借助这二成股权笼络祁安这位强大的修行者,无论如何,这无疑是一项划算的交易。 一桩桩玉璞经由祁安之手揭示出内中隐藏的仙玉瑰宝,件件皆堪称价值连城。姜华紧握着那些仙玉,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看向祁安的目光愈发热烈。 专心研磨宝玉的祁安被这般炙热目光紧紧锁定,仿佛感觉背后有无形的压力降临。 于是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苦笑一声对姜华言道:“姜兄,你这般盯着我看,万一我操作不慎,误伤了这宝玉,那该如何是好?” 姜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答应一声,退至稍远处背对着祁安,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玉璞之上,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时光荏苒,直至夜幕降临,祁安才终于挺直腰板,全身骨骼发出一阵阵咔嚓声响,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使他全身僵硬。而最后一块玉璞也被精心打磨完毕。 祁安回首瞥见,只见姜华满脸舒畅地笑了起来,随即把所有仙玉恭敬地呈至祁安面前,“你看如何,这些足够了吗?若是能炼制出几件上品法宝,我们公司的修为数值便会大幅提升,届时冯少峰之父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不过是商号中的少东家而已,假使他连连失误数次,家族定然不会对他客气。”祁安话语间透出深深的寓意。 听罢此言,姜华陷入片刻思索,旋即转头深深凝视了祁安一眼,嘴角勾勒出相同的笑容。 在这片世俗之中,皆是灵慧之辈,只需寥寥数语便能洞察彼此之意,无需赘言。姜华将祁安自矿石中提炼而出的灵玉珍重地收归一处。 此刻天幕已垂,星辰点点,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唤来公司内修炼玉道的刻符师们,这些人皆因对玉有着天生的痴恋,否则也无法沉浸于这琢玉之道,故此听说有精粹玉材待雕琢,即便夜深也纷纷欣然而至。 “是否愿随我去刻符殿一览,想必你也好奇这块出自你手的灵玉究竟能化为何种神妙之物?”清洗掉满身石屑的祁安站在姜华身旁,淡笑问道。 “自当乐意,平日事务繁重,无暇顾及琢玉成品究竟形态何如。姜兄提及此事,倒也勾起我浓厚的兴趣。”姜华点头应允,遂携祁安步入外间,那里并非仅有一处琢玉工坊,其旁便是一处装备完备的刻符工作室。 此时室内尚无人影,毕竟那些早早归家歇息的刻符师们,尚未赶来。姜华将那批灵玉放置于工作台上,并引领祁安随意游览。相比于开采灵玉的工作室,此处刻符之地则显得小巧精致许多,地面并无硕大的机械和堆积如山的玉料,而是摆设着一个个雅致的工作台及单独的灵玉材料。 每个工作台上配置着一张极为舒适的坐椅,桌面四周均装置了各式各样的照明法阵,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此外,工作室的穹顶及四周壁面亦嵌入诸多照明灵石,姜华启动法阵时,明亮的光芒犹如正午阳光般刺眼。 “姜兄,为何此处光亮如此之甚?莫非是出于地处地下之故?”对此不明就里的祁安打趣问道。 姜华微笑解答:“非也,玉之纹理千变万化,欲要雕琢出真正的仙器法宝,需刻符师以每一缕纹理为引,精心构划其蜕变之途,从而揭示一块宝玉的真正价值所在。 “一是取决于其原质的纯粹,再者便是雕琢之功,若是一件上品宝玉因雕工拙劣而毁,实乃天大的遗憾。是以此地布设的法阵光明,旨在使刻符师能清晰观照玉石的纹路走势,唯有如此,方能在镌刻时事半功倍,避免初级失误,以免损伤宝玉,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祁安听罢,豁然开朗,心中暗赞果真是行家手段,确需专业法器方能成就大道。他随手点亮一方工作台上所有照明法阵,取过一块玉料置于操作位上,果然在法阵光辉的映照下,玉石纹理与质地尽现眼前,纤毫毕现。 祁安心中惊叹不已,暗思此乃术业有专攻,不知那些刻符大师又是如何将平淡无奇的玉石琢成精致璀璨的法宝神器。 在这座刻灵工坊中,除却那些用于修炼灵篆的工具外,还备置了一些修行者所需的基本生活设施,比如清心静修的洗尘池,饮用的灵泉水源以及各类凝神静气的灵果珍馐。 “没想到啊,姜师兄,贵坊对于弟子们的待遇竟这般优渥,若非我自己经营着一家灵药堂,险些便动了投靠师兄你的念头。” 祁安随同姜华一同游历工坊,口中不乏戏谑之意:“世人皆知,一旦着手雕刻灵石,便不再是寻常之事,一块凝聚灵力的上品灵雕,可能需耗时数日乃至数月之久。” “能成为技艺卓绝的刻灵大师,定然离不开超越凡俗的修为和舍身忘我的苦修。这份技艺,天赋固然重要,但恒心与毅力更是关键所在。他们在修炼之时,往往昼夜不停,几乎是以连续不断的状态倾注心血。” 第183章 求艺之旅 “倘若不能确保弟子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万一有人因修养不足而陨落于此,我将难以面对众人的责难。”姜华如是解释,令祁安不禁暗自感慨,那些付出巨大努力的人总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能将一门技艺钻研至如此境地,无论如何都值得人们由衷赞叹。逛遍整个刻灵工坊,详细了解过各处设施后,祁安与姜华终于迎来了首批归来的刻灵师们。 还未待姜华开口,一位看上去已有半百之龄的老者便熟练地来到了摆放灵石的工作台上,见到那一小盘通透明亮的灵石之后,其眼中闪烁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绝佳之作!久违了,这样的上佳材料。真是让人欣喜不已。”老者情不自禁地赞叹,言语间仿佛在夸耀自己的至宝般,甚至连祁安也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这老者随时会将那些灵石悉数揽入怀中,而后遁形而去。 “正是如此,王前辈,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珍贵材料,我才将诸位召来。您先行挑选,选中称心如意的灵石后,其余人再依次选取。”姜华负手而立,笑容满面地回应。 祁安感觉到,姜华对这位名为王老爷子的人物表现出的敬意与其他弟子有所不同,能够让姜华这样的修真界翘楚都抱以敬意,这位王老爷子显然非同小可。 对此感到好奇的祁安,走近几步,先是向王老爷子拱手施礼,方才开口问道:“敢问王老爷子,在这刻灵之道上修行了多少载岁月了?” 王老爷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丝镶边的灵视镜,仔细打量了祁安片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姜华。 “哈哈,王老爷子,这位便是我们工坊最近觅得的一位高人,你眼前的这些灵石全是他寻回的珍材。若非他慧眼识珠,如今我们的工坊或许仍旧挣扎于困境之中呢。” 闻听此言,王老爷子看向祁安的目光瞬间流露出惊讶之色,并且仔细审视良久,最后忍不住惊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小伙子你的眼力如此犀利,每次出手都能精准辨识灵石之质,看来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然而祁安对于玉雕之道亦怀揣浓厚兴趣,欲向王老宗师请教一二。他察觉到这位宗师为人谦逊正直,竟能令姜华这样的修炼者敬重有加,足见其在玉雕技艺上的非凡造诣。 王老宗师欣然接受祁安的敬意,言道:“自十三岁起,吾便投身此道,至今已有四十余载矣。玉雕之术,关键在于静心沉淀,无论天资如何卓绝,若不能稳坐修炼,终究难以有所成就。” “若你诚心向往,吾愿传授你入门之法。至于日后能达到何种境地,则需观你自己悟性高低。” 祁安闻听此言,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点头应允:“那实在是求之不得,还请王老宗师多加指点,如有寸进,皆归功于您的悉心教诲。” 毕竟祁安仅二十出头,对于这类未曾涉足的神秘领域总是充满好奇与热情。能得到一位名震江湖的师傅指导,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条捷径。 既得王老宗师首肯传授,祁安心知机不可失,有了明师引路,必定能少走许多曲折之路。一旦掌握了玉雕技艺,他在公司的地位必将如真仙一般崇高,那时他不仅能挑选宝玉材料,更能亲自操刀雕刻,加之独特的艺术风格,恐怕他本人就是行走的艺术瑰宝。 姜华暗自思量,而祁安心中亦有自己的筹谋。长久以来,只靠挑选宝玉已无法满足他,掌握玉雕技艺无疑是提升自身实力的一大助力,多一门技艺,便多一份立身之本,也为将来创立自家品牌打下坚实根基。 于是姜华特地在王老宗师的工作案旁边为祁安增设一处位置,毕竟王老宗师在这群玉雕大师中威望极高,自然是优先选取心怡的玉石原料之人。接下来轮到祁安选择,姜华怎会拿些粗劣之材来敷衍他,所备之玉均是价值连城,通透剔亮,极尽珍稀之美。 然而祁安深知自己初涉此道,技艺尚浅,万一误伤了这些贵重宝玉,后果不堪设想。他站在满盘宝玉前徘徊许久,始终不敢轻易出手。 此时,王老宗师看出他的顾虑,一声洪钟般的话语荡漾开来:“任你从中挑选,有我在旁引导,即便你是初次操刀,也不会出现太大偏差。你若是只图练手,不去深入了解翡翠玉石的纹理肌理,那么纵使练习时间再长,也只能仿效皮毛,唯有真正领悟并把握住翡翠的独特韵味,才能创作出活灵活现的艺术佳作。” 既然王老宗师如此言明,祁安深深吸了一口清灵之气,紧闭双目,握住了手中一块充满灵气的玉石,感受着其冰凉温润且沉甸甸的重量,犹如握住了天地间的至宝。 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略显椭圆的玉石原石,边缘虽有些许不规整,然而整体却透露出一种天然的独特韵味。此玉石的质地已达到顶级的仙晶种,清澈透明如同凝固的仙露,竟让人疑虑一旦投入水中是否会瞬间隐匿无形,其价值更是难以估量,即便是未经雕琢,仅凭此仙晶种玉石便足以换得无数珍稀宝物。 祁安嘴角轻轻扬起,心中虽然有所犹豫,但仍感到了王老宗师灼热而不舍的目光,令他身形凝重,不知如何抉择。最终,祁安索性闭目狠心一咬牙,既然是自己寻来的仙材,那就选定它了。 暗自盘算,这块原石当初仅花费他五十枚元石,即便不慎损毁,其价值也不会低于这点代价。祁安心底这般宽慰自己,果断地拿起那块玉石走向王老宗师身旁,从容道:“弟子决定了,这块玉石与我颇有缘分。” 王老宗师满面欣慰地看着祁安,连连点头赞许道:“年轻人眼界独到,既然你决心踏入炼宝之道,便需明白,无论多么珍贵的玉石,握于手中也不过是待炼之材罢了。你需要凭借自身的修为,为其注入灵识,使其通透有灵,每一刀雕琢,都是对其一次精炼与升华。‘宝玉不琢,不成大器’便是此理。切勿让玉石本身的价码迷住你的慧眼,否则只能停滞不前,无法有所精进。” 听闻王老宗师这一番点拨,祁安仿佛醍醐灌顶,自从踏上修行之路涉足选材赌石以来,他始终依靠自己的悟性和坚韧前行,从未有过一位像王老宗师这样的人来指导和教诲他。他取得的所有成就,皆源自自身修炼的实力,硬是凭借着不懈的努力开辟出一片天地。至于他对玉石原料的理解程度,倒不一定有多么深入。 想当年他初次尝试开料时,甚至都不清楚手中的石头究竟属于何种品级。如今王老宗师的悉心教诲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也让他领悟到了一些之前绞尽脑汁也无法参透的道理。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祁安跟随王老宗师一同回到了炼宝工作台边,并肩坐下。姜华爱快速为祁安调整了一个特殊的工作台,原本四周设有隔板的工作台特意卸下一块,以便于王老宗师随时指导。当祁安手握玉石置于光线之下,才真正体会到姜华设施的巧妙之处——那已经令人惊叹的通透玉石,在光线的照射下,纹理分明,一丝瑕疵都无所遁形。 第184章 我乃新晋炼宝者 在柔和的光照下,玉石更显得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首先,欲掌握炼制玉灵材之道,首要便是洞悉手中之石蕴含何种造化之妙用,观你此刻握有的此枚宝玉,其形态天成,不拘方圆,固然可雕琢为规整的佩饰,然而此举无疑是糟蹋了它天然形成的韵味与灵性。 王老宗师在一旁静观其变,并未轻易干预祁安之意图,只以淡然之语予以点拨。 祁安闻之,便放下即将触及玉石的篆刻刀,聚精会神地审视着手中的宝物,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流逝,他却始终沉浸于揣摩玉石之中。 经一番反复详察,他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那形状宛如一片椭圆,边角不规整却又似隐含法则,细细看来,竟与春季梧桐之叶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叶子充满生机勃发的气息,随着春风轻拂,舒展开腰肢,尽显盎然春意。 祁安心头一阵悸动,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王老宗师,将心中的感悟娓娓道来。 王老宗师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深深地点点头,赞许道:“既如此,那就依你心意行事吧。无论最终成果如何,至少那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炼制玉灵材,最重要的便是赋予其魂魄,一味依照模具刻画,即便成品再精美绝伦,也将丧失匠人之心魂。” 得到王老宗师的鼓励,祁安不再犹豫,立刻取过篆刻刀,欲要在玉石之上落笔。 此时,王老宗师忽然伸出一手,紧紧握住祁安手腕,面带苦笑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祁安一愣,如实回答:“我要开始镌刻啊,您不是说过,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王老宗师瞠目结舌,思索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感慨万分地道:“原来你真的是初入此道的新手。” 虽言语间略有调侃之意,但王老宗师并无半分嘲讽之情,祁安坦然应承。 “这是我初次接触玉灵材,此前别说握篆刻刀,就连这样的小巧工具都没碰过。不得不承认,这篆刻刀设计巧妙,入手极为舒适。”祁安满脸笑容,随手在玉石上挥舞了几下小刀。 目睹这一幕,王老宗师无奈地望向身边的姜华,原本以为姜华遣来的这位年轻人,纵然尚无深厚根基,至少对玉灵材的入门知识有所涉猎,不至于手捧宝玉、拾起篆刻刀便要随意施为。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祁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那些诸如玉雕技艺的知识,祁安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终于,在祁安迷茫而又坚定的目光之下,王老宗师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紧握住祁安的手腕,平日里那份和蔼可亲的神色转瞬变得严肃起来…… \"收敛心神,顺应我引导的力量,领悟刻玉之法,切勿分毫散漫,否则这块蕴藏灵气的珍稀宝玉便会毁于你的手中。\" 王老爷子话语之中蕴含着修真界的庄重威严,令祁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目睹如此顶级的灵玉若因自己的不慎而损毁,任何人心头都会一紧。于是祁安立即凝聚元神,全神贯注地感知着王老爷子的一举一动。 由于王老爷子握住的是祁安的手腕,故而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如同灵力传导般传递给祁安,凭借祁安超凡的五感灵敏度,他能够完美地接纳并掌握这些动作。 祁安几乎将自己的臂力操控悉数交给王老爷子,只是细腻地揣摩着每次动作间的灵力运用之别。 王老爷子瞥见祁安这般入境的状态,不禁微感讶异,抬首望向他,只见他聚精会神的模样比自己还要专注细致。 看到祁安如此投入,王老爷子内心泛起一丝宽慰,静心注视着祁安手中的灵玉材料,开始详尽地指导他踏上刻玉修行的初始旅程。 时光悄然流逝,祁安深陷于王老爷子的教诲之中,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悟境。虽然他此前从未涉足玉雕领域,但对于灵气的感知却异常敏锐。 每当雕刻刀轻落玉石,祁安便能察觉到玉石内的灵气随之流动,使得其整体的气息愈发浑厚和谐,这样的体验让祁安深感奇妙且愉悦。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从事一项修复玉石本源的工作。 玉石的雕琢在他眼中不再是对玉石的损伤,反而是助其完善自身,变得更加灵韵悠长的过程,这种感受玄而又玄,然而美妙至极。祁安将全部注意力聚焦于眼前的玉石之上,以至于连老者也为他的专注程度感到惊异。 见到此景,老者更是全力以赴,将自己的精神全部倾注在祁安身上,耐心地带他逐步洞悉玉石变化的奥秘。 祁安顺水推舟,陶醉在这番状态下,逐渐地,他的动作越发流畅自如,已然脱离了老者的直接引导。他在自发的领悟中挥洒自如地镌刻每一道线条,老者心中震惊之余,却也松开了祁安的手,让他放手一搏。 每个人对于玉石的理解各有千秋,因而雕刻技法亦各具特色。具备通达智慧的王老爷子当然不愿自己的经验和观念成为祁安前行路上的阻碍。他期待见证祁安如何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强大。 此刻的祁安,全副身心皆专注于眼前的玉石,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脑海中已清晰浮现出他曾经见过的梧桐叶的形象。 雕刀犹如获得了生命,在玉石上灵动跳跃,刻出的每一道纹路都宛如与祁安心念相通。此时此刻的祁安,早已不再是单纯用手去雕刻,而是用心在雕刻…… 以祁安的修为层次,领悟世间万象,任何微小事物的记忆对他来说皆不费吹灰之力,他甚至清晰记得梧桐树叶蕾丝般繁复的叶脉纹理。 渐渐地,祁安手中篆刻的动作愈发迅疾如风。 一把锐利的灵石刻刀在他指尖灵动穿梭,留下一道道深邃如画的痕迹,旁侧的王老宗师惊讶地瞪圆了双眸,他明白,此子篆刻玉石之道与其他流派迥异。 毕竟,即便是再如何温润剔透的玉石,其本源终究只是一枚顽石,坚硬度惊人,故而大多数修士在追求线条的完整与流畅时,往往会选取各式各样的专用刻刀以显现意境之美。 然而祁安却全然摒弃了这些限制,仅握一把王老宗师刚递予他的基本篆刻刀,自始至终,便只此一把而已。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简陋的篆刻刀在他手中,竟刻画出了玉石之上毫无滞涩、行云流水般的线条,整体浑然天成,宛如天然生成。 若非王老宗师亲临现场目睹,断难相信有人仅凭一把入门级的刻刀,便能描绘出这般精致绝伦的纹理图案。 此刻的祁安,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玉石之中,对外界的动静充耳不闻。他并不知晓,自己的这一番举动早已引来工作室中所有篆刻师的围观,他们瞠目结舌地盯着他,惊叹不已。 “这年轻人手艺精细入微,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 “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竟能有此造诣,真是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呐!就算有幸拜入名家门下,也不可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技艺,我当年这个时候还在琢磨着如何刻好土豆呢!” 一时之间,围聚在祁安身边的篆刻师们热议不止,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众所周知,篆刻师这一行当往往随着年岁增长而愈发受人敬重,因为岁月累积的经验与技术会让他们的玉石雕刻心得日益精进。特别是玉石雕刻,相较于其他材质的雕刻更显独特:后者或许尚可通过反复练习达到熟能生巧的程度,例如专攻木雕之人,无数次雕刻同一条龙,总会越来越熟练。 但玉石雕刻则不然,每一次入手的玉石特质各异,即使同样是雕刻龙的主题,上一次可能因石材狭长而雕出腾跃之姿,而此次遇到圆形玉石,雕刻出来的可能就是盘旋环绕的形态。 因此,在篆刻师的一生之中,每一次动手雕刻都是全新的挑战,需揣摩玉石的质地、纹理及内部棉絮特征,并针对每一块玉石构思独特的造型。这便要求着过人的天赋——有的人面对一块玉石,只能分辨出其中种水色泽和形状;而对于一位出色的篆刻师而言,则能一眼看出这块玉石可塑之形,这就是天赋所在…… 第185章 迷离之境界 在这个世界里,才华固然重要,然而对于修炼者的来说,经验和洞察更为关键。你若意图刻画一条腾空飞舞的龙魂,那么就不能随意选取一方浑圆的宝玉;若想塑造一位栩栩如生、翠绿欲滴的观世音菩萨,便不可选用白玉之材。 这只是选材上的浅显功夫,要想真正领悟并掌控其中奥秘,所需付出的努力非同寻常。然而祁安却是如此的特立独行,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手中的雕刻动作却如流水般流畅自然,无丝毫滞涩。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一直使用同一柄刻刀,自始至终未曾更换。 这简直堪称为仙术般的技艺,要知道,玉石之坚,唯有修行者才知其难以雕琢。每位玉雕修士在创作时,根据不同部位的需求,都会选择不同的雕琢法器。哪怕技艺再高超,其间线条处理得再巧妙,也无法避免出现细微的瑕疵或滞涩之处。 然而祁安雕琢出的玉雕作品独步天下,每一刀落下皆与玉石相融天成,仿佛他的刻刀便是为了这片玉石而生。这般惊人的天赋,即便是那些历经风雨的资深玉雕修士也难与其比肩。 人们不禁疑惑:世间果真存在着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一位过了而立之年的资深玉雕师摇头感慨:“果真是天赋异禀,注定要在玉雕之道上有所作为。” 另一位同样老练的玉雕大师附和道:“这小子若是从小就开始习练雕琢之术,如今怕是早已超越我们所有的人了。” 正是由于姜华看中了他的独特技艺,才会请祁安在此刻专门为珍稀宝玉进行雕琢。这些受邀而来的人物,每一位都有着深厚修为且眼光极高,如今他们纷纷对祁安称赞不已,足以证明他在玉雕界的根基已稳固扎实。 此刻的祁安,已然进入了无比奇妙的境地。他似乎与眼前的宝玉融为一体,每一次篆刻都仿佛听见玉石深处传来的微弱回应,引导着他该如何施下下一笔。 每一块宝玉都是历经亿万载岁月沉淀而成,它们身上承载着悠长的历史与岁月痕迹。而祁安的任务,就是要在这份历史底蕴之上,依据宝玉的独特质地和纹理脉络,自然而然地展开雕刻。 每当他的刻刀落下,都能感受到自身的灵力随之增长,甚至这份感受已经令他忘记了自身所处之地,只想与宝玉彻底融合,将它原本的姿态呈现在世人眼前。 就这样,在这股玄妙的状态下,祁安对外界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全身心地投入到雕刻之中。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宝玉当前的模样,甚至预见到雕刻完成后的壮观景象。 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之下,祁安忽然紧闭双目,但手中雕刻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愈发迅疾起来,不久后,连普通人的动态视觉都已经无法跟上他那近乎幻影般的刀光。 此刻,他们只能听到玉石上不断响起的雕刻之声,如果不是这声音作证,恐怕他们会认为祁安已经停止了雕刻。 有人低声惊叹:“我投身此道多年,从未见过像祁安这样的年轻才俊。” 他此言如石破天惊,激荡起一圈圈灵力涟漪,一时之间,众人对祁安的谈论声竟似欲震塌屋顶之威。 王太上长老负手而立,满脸得色地摇首晃脑,此刻他双目紧阖,似乎正在倾听天地间的微妙韵律,并无意参与到这凡俗的争论之中。 那些其他的玉雕大师,经过一阵惊叹后的议论,终是按捺下心中的惊奇,纷纷靠近王太上长老,低声道:“老祖宗,您收得如此天赋异禀的弟子,想来此生无憾了吧。” 这话既有几分认真,又带了几分戏谑。每个玉雕大师都有自己精通的独特领域,甚至有人一生仅专注于某一类雕刻技艺的研究。年岁渐长后,寻觅一位合适的传人便成了他们的终极目标,毕竟无人愿见毕生修为付诸东流。 然而王太上长老并未对此予以回应,他的身体微颤,嘴角含笑,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笑意。若细察之下,你会发现王太上长老与祁安的动作频率几乎一致,两人仿佛一同领悟到玉石雕刻的至高奥义所在。 其余几位见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行事才好。 “罢了,各位且散去,各自做事吧。那边堆满了珍稀玉石,任君挑选,只需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便可。”姜真人于一侧轻拍双手,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至于祁安为何陷入此种玄妙境地,姜真人并不明了。但从现状来看,此举显然是益处更多,故而不愿再多些旁人扰其清修,万一破坏了那奇妙的修炼状态,恐怕日后难以再找回。 热闹看够了,这群玉雕大师们之所以能抛开温暖的床榻,匆匆赶来公司,便是冲着姜真人提及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而来。先前王太上长老与祁安已先行挑选过,他们自然不甘示弱。 确实,祁安挖掘出的玉石品质极为出色,直教那些玉雕大师眼中闪烁出炽热光芒,个个摩拳擦掌,拿起这块瞧瞧,又抓起那块看看,恨不能尽数纳为己有。 待所有人领取完毕各自的任务,工作室再度恢复宁静,只有切割玉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虽不刺耳,却令人心旷神怡。 姜真人等待片刻,见一切安然无恙,便缓步走近沉浸在这种玄妙状态中的祁安,细细端详起来。 此刻的祁安依然未从中脱离,也无意轻易中断这种与玉石间共鸣的神奇境地,无论是对他自身而言,或是对他人来说,能够达到这种境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 就连祁安自己也无法预知,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再次出现,将会是在何时何刻。 不多时,祁安手中法诀的动作渐渐缓下,此刻他的神识已完全洞悉了这块灵石内蕴含的所有脉络与微渺晶粒,乃至能感应到这块灵石如何历经无尽时光,自普通顽石逐渐蜕变,终成令修士握于掌心珍视如宝的存在。 归根结底,往昔之时,此物不过是一枚凡石而已,其身上承载的奇妙变迁与深厚岁月烙印,是世间万物难以企及的,毕竟,谁能言自身所经历的岁月能超越一块磐石? 忽地,祁安手腕一顿,清脆的一声轻响传来,手中的刻石法器——破岩篆刀之柄蓦然落地,而刀刃竟已无形中消融,若非凝目细察,定难发现那原本锐不可当的金刚刀刃此刻已然化作一抹尘粉,轻轻洒落在案几之上。 四周的各位玉雕修士虽各自沉浸于修炼之中,却皆竖耳倾听祁安动静,目光汇聚于他所在之地。这般鬼斧神工般的炼化石技,早已深深刻入他们脑海,众人皆想探知祁安失落的究竟是何等法宝。 第186章 拜师 姜华并未出面阻止,因为他同样好奇祁安究竟炼制出了何种奇妙之物。要知道,驾驭玉料之事需依赖深厚的积累与无数次的修炼磨砺,新入门者即便天赋异禀,也无法轻易雕刻出令人满意的成品。 此刻,祁安缓缓睁开双眸,旋即有些愕然。只见他周围左三圈右三圈已围满了十数位修士,原本狭小的工作区域被人群拥堵得水泄不通,使他连转个身都难。 “诸位道友这是何意?”祁安淡笑一声,略感尴尬。 人群中一名年轻的玉雕修士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道友,请问你此前是否曾涉猎过玉石雕琢之道?” 祁安被此言问得一头雾水,如实答道:“这是我初次尝试玉石雕刻,之前确实未曾涉足过。” 他清澈的目光流露出真诚,无人看出他在撒谎。那人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或许是在感慨自己寒暑数十载修行方略有此根基,而他人初试便能显现出大师之姿,真是人间有别,宝物亦分高低。 “道友,那你刚才炼制的是何物?可否示我等一观?”另一位等待已久的雕刻修士迫不及待地发问。 他们身为玉雕修士,对于此类奇珍异宝总是怀揣着超乎常人的热忱与追求。 祁安点头应允,并无丝毫保留之意。事实上,他自己都尚未明白刚才究竟炼制出了何种神奇之物。彼时,他全然沉浸在那种玄奥至极的修炼境地中,身心与周边环境浑然一体,所有的精力皆倾注于眼前的灵石之上... 对于雕刻的意旨,祁安的心中并未预设任何图景,他仅遵循内心深处的灵机一动,不断地挥洒着刻刀,描绘出属于道的轨迹。 直至祁安摊开手掌,显露出其手中的那枚通透如翠的玉雕时,在场的所有修士皆瞠目结舌,震惊得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整个炼宝阁内寂静无声,持续了五个呼吸的时间,随后才响起了一片惊叹与猜测之声。 “难以置信,这果真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我瞧着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此乃雕刻之作。” “何需疑惑,眼前的事实岂容置疑?若是自身修为不足,又怎能揣测他人之能?修行界中,胜于你的大有人在。” “你这话太过偏颇,我只是略感惊讶,如此年轻的修士竟已拥有这般精湛技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玉雕大师们的热议瞬间将祁安淹没,好不容易待到喧嚣稍息,祁安才有机会凝神打量手中之物。此刻他赫然发现,自己雕琢出的并非寻常之物——只是一片树叶的形态,虽主题平凡,但在他手中却栩栩如生,叶脉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被微风拂动的蜷曲状亦栩栩如生。 若非亲眼目睹此玉雕诞生的过程,只怕任谁见了都会误以为这只是一片普通的落叶,踏足而过。哪怕是最出色的玉雕宗师,受限于材质本身的特性,也难以将其雕琢得如此精妙绝伦。 然而祁安雕刻出的这片玉石,无论是工艺水准还是选用的材料均堪称一流,即便随意出售也能卖出天文数字的价格,而实际上这还是极为保守的估价。倘若置于拍卖会上,由名门望族中的夫人太太们竞相争购,恐怕价位还将翻上四五倍不止。 此事之理,与丹青之道殊途同归。绘制一物以至逼真,并非难事,只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及后天不懈的修炼便可达成。但要做到栩栩如生,则需凝聚天地之气,非同凡响,区区一字之差,已然挡住了无数修道者前行的步伐。 而这枚祁安亲手雕琢的玉石树叶,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恰恰凝聚了那种难得一见的天地元气,使之犹如真正的树叶一般生动可触,放眼整个修炼界,能够做到如此境地之人屈指可数,即便是阅历丰富如王老前辈,也是前所未见的奇迹。 面对这样的奇才,王老前辈不禁感叹万分:“惭愧,惭愧啊,我曾目光短浅,未能识破您的真身,还妄言欲收您为徒。如今看来,哪怕是要我恭恭敬敬请您为师,行三叩九拜之礼,我也愿心悦诚服!”说着,他满脸敬仰地看着祁安,双手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祁安淡然一笑,躬身向王老宗师行了个修真界的尊师礼,开口说道:“弟子这只是偶有所感,对于灵玉雕刻之法的理解尚浅,日后能否再现今日之境,实难预料。若王老宗师肯赐教,弟子必用心修行,誓将此艺发扬光大,传世不息。” 王老宗师被祁安的诚恳态度触动,轻轻摩挲着颌下的长须,连忙回礼相扶,“你这般言辞,倒令老夫惶恐。你是天赋异禀,拥有精湛的雕刻之道,却要拜我为师,老夫怕是承受不起这份重托啊。” 祁安忙解释:“不敢欺瞒宗师,今日之状,确是因这块蕴含天地灵气的宝玉与我心意相通,方能达到人玉合一之境。如若平日,怕是会糟蹋了如此宝物。此次经历虽难以复制,但我已对灵玉雕刻之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若能拜入王老宗师门下,对我而言裨益匪浅。” 听闻此言,王老宗师心中已有定论,便在这修炼室内设下了一场庄重的入门仪式。在灵玉雕刻这一领域,师承关系尤为重要,得到王老宗师的认可,祁安便算是迈进了这一神秘领域的门槛。 欲要在修真雕刻之道上长远发展,如今的道路自然顺畅许多。然而,祁安心志所在并非于此,他更看重的是王老宗师那一身出类拔萃的修为技艺。不得不承认,在这片领域中,王老宗师的确堪称领袖人物。 祁安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中的那片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树叶雕像,心中满是对它的珍视。当姜华看到这枚工艺品时,也是震惊不已,他深知如此精妙之作一旦出现在拍卖场上,其价值难以估量。 然而,姜华很快就察觉到了祁安眼底的留恋之情,想到这可是对方初次亲手雕琢的作品,自然应归属本人所有。以往,这样的宝贝姜华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但此刻,他明白眼前这位青年修士才是他的真财神,只有把财神爷侍候好了,未来才能滚滚财源如同长江水一般绵延不断。 “既是兄弟钟爱,那就当作是我赠予你的见面礼吧。”姜华深明大义地对祁安说道。 祁安闻言,不禁有些汗颜,他知道原料乃是公家所有,自己仅是负责雕刻罢了。“这如何使得,材料皆来自公司,我只是完成了雕琢工序而已。”说着,他缓缓将手中的艺术品放回原处,动作显得无比犹豫。 姜华看出祁安对这件作品的喜爱之情,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这确实是他人生中第一件亲自雕刻完成的艺术品,这份珍惜之情无可厚非。 对于祁安而言,心中自有一番明悟,这并非属于他的法宝,纵然如今他在公司中占据了二成的灵石份额,也无法肆意妄为。 第187章 突破之瞬 若不在下属前树立楷模,又如何能在修炼界的管理层屹立不倒?此刻,祁安欲收回手中炼制完毕的灵器,姜华果断地取出通讯符宝置于祁安眼前,快速调整了几项法术参数后言道:“此事已妥,我以私藏的灵晶购下此物,账目已录入公司法阵之中,从此它便是我赠予你的宝物。” 祁安瞠目结舌,未曾料及有这般变通之法。然而姜华此举确有深意,如今公司灵气收益远逊于姜华之前的时期,资金链几近断裂,他曾为此忧心忡忡,几乎熬白了头。此次姜华却是依照原石的收购价计算,如此便节省了不少灵晶。 祁安刚欲婉拒,却被姜华严厉一瞥,沉声道:“你再这般推辞,便是与我生分了。你为公司带来的贡献远超于此,你完全值得拥有此宝,更何况这是你自己亲手炼制的,极具纪念意义。拿回去赠予令妹,定会让你受人称赞。” 姜华的话语既有诚意又带着玩笑之意,祁安再拒绝反而显得过于客气。既然他对这件作品也甚是珍视,于是便接受了姜华的好意,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片由灵石雕琢而成的小叶。 经历过这场风波后,其余人均需半晌才逐渐平复心境。他们被祁安展现出的强大修为震惊不已,纷纷自觉修为不足,甚至开始质疑自身修行道路的选择。 察觉到此情此景,祁安脚下生风,悄然离去,避开那些即将向他请教修炼秘籍之人。他估算在这十位修士中有至少八九人会询问他如何做到如此高深的刻灵技艺,更有可能追问其最近闭关的详细经历。 一想到这些麻烦,祁安顿时头皮发麻,当下决定立刻抽身离去。离开工作室之际,祁安回头确认无人尾随,直到确保安全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紧握着手中那片凝聚着他深厚灵力的小叶,踏上返回灵药馆的归途。 刚才的一系列举动,竟使他的灵力达到了瓶颈边缘,祁安感觉只要稍加努力,或许就能实现一次修为上的突破。 在确认身后无追踪者之后,祁安一路急匆匆赶回灵药馆,每走一步,他都感到体内狂涌的灵力难以驾驭。 具体情形他一时也搞不清楚,只知道那股力量正在持续提升,他不得不尽力收敛气息,否则每一次落足,都足以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绝不希望翌日清晨之时,因损坏公共设施而引来宗门执法弟子的追查。 祁安费尽周折终于抵达灵药馆门前,撞了个正着的江莱刚从疗伤状态中恢复过来,在大厅内缓缓修炼。她睁开眼,看到祁安满面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 ... 她瞬间感知到祁安体内的元气温和已失常态。 “如何,是否遭遇了修为境界的挑衅?”江莱迅速靠近祁安,将其扶持住,语气急迫地问道。 “不妨事,助我稳固心神,我似乎正在触及晋升的关键。”祁安的话语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此刻他的元气激荡不已,如若不尽快稳定下来,在突破之时恐怕会引发无法预知的变故。 “什么?你要这么快便晋升境界?”江莱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异与欣喜,但看着祁安此时的模样,却又不禁担忧起来。 “我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快还是慢,切莫让旁人惊惧。”祁安勉力挺直身躯,深深吸气,试图压制即将失控的磅礴元力。 江莱立时挥动手诀,一个隔离外界的护宗阵法便将二人包围其中,遮蔽了祁安那狂放的气息。 凡夫俗子无法窥探到结界内的他们,毕竟现如今秦晓晓及其双亲也在医馆暂居,若是引起太大动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确认结界稳固无虞之后,祁安便立即盘腿坐下,全身心投入到体内元气的调控之中。 江莱见此情景,并未打断祁安,而是静静地在一旁为其护法。 修行者在晋升关键期最为脆弱,哪怕一丝外力的干扰都可能导致他们在晋升过程中遭遇难以预测的风险,严重时甚至可能伤及根本,永难修复。 江莱瞥了一眼祁安,不知为何,心头涌现一股甜蜜。对于修行者来说,在如此脆弱之际选择信赖之人陪伴左右度过难关,足以证明祁安内心深处最倚重的人仍是她。 显然,祁安心头的信任之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 既然肩负重任,江莱自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对祁安的情况万分挂念,毕竟他在修炼上的时间尚短,却又连番突破,若意志不够坚韧,如此暴涨的实力很容易使人迷失本心,从此再难恢复平静。 因此,江莱心中满是深深的忧虑,但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全力以赴为祁安护法,助其安然度过这场生死考验。 此刻的祁安对外界一切已毫无感知,全然沉浸于丹田之内,那里元气如同风暴前夕的大海般翻腾汹涌,一股股精粹无比的元气源源不断注入经脉。 原本经过重重磨砺的经脉在此刻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同时伴随着无尽剧痛袭来,经脉在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下被强行拓宽,这种痛楚并非每一个修行者都能坦然承受。 尽管祁安有过类似经历,但痛苦永远不会让人习惯。 他脑海中回想着那位老前辈传授的呼吸调息之术,努力引导并压制着那些肆意横冲直撞的元气,以免根基毁于一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祁安所承受的痛苦非但未曾减轻,反而越发剧烈,丹田内聚集的元气已然达到极限,哪怕多一丝也无法容纳…… 无垠的灵能持续不断地涌入祁安的身体,他唯有竭尽全力将其凝聚压缩。幸亏他曾有一次相似的经历,此次再度施为虽仍艰难,却还不至于太过棘手。 此刻祁安的丹田犹如一枚璀璨的碧玉,绽放出柔和的光辉,内部蕴含着极为精纯的灵能已被他强行压制其中。 突然间,祁安脑海深处似有一层无形的灵障破碎,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随之而来,他丹田光芒大盛,灵能在其中循环流淌,一点一滴地淬炼着丹田,使其愈发坚固;与此同时,他全身经脉也因此受益,承受住了同样的洗礼,变得韧性惊人。 灵能如潮汐般一次次洗涤着他,再一次使他的经脉强化至匪夷所思的程度,甚至连那些平日修炼难以触及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力量提升。 然而这一过程中的灵能消耗也极为恐怖,原本以为取之不尽的灵能,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内竟已耗损殆尽,令祁安感受到一阵难忍的虚弱感。 他心中明悟,这是晋升关键时刻,体内积累的能量底蕴不足,每阶修为的跃升都需要海量灵能作为支撑。倘若此时自身吸纳转化的速度跟不上体内需求,那么这次晋升便会功败垂成,下次机遇或许遥不可及。 更令人担忧的是,一旦控制失当,晋升失败会导致狂暴的灵能失去约束,不分敌我地肆虐开来,那时懊悔都已无济于事。 祁安心头焦急,立即催动修炼法诀,试图吸取外界游离的灵能补充自身。然而这么做显然远远不够,外界的灵能根本无法满足他如此高强度的消耗,刚刚吸入,便已消逝无踪。 这就像打开了一个滴水不止的水龙头,妄图用涓涓细流填满浩瀚的大海。 祁安在意识世界中挣扎许久,身躯却纹丝不动,江莱紧守在他身旁协助稳固心神。忽然间,她察觉到周遭天地间的灵力流动出现了异常波动。 仿佛此刻的祁安犹如一块磁石,正吸引着四周的灵力疯狂地汇聚向他的体内。 第188章 义无反顾 江莱也曾历经过类似的情形,一眼便看穿祁安正在突破过程中因灵能匮乏而焦急地汲取外界之力。 在修为突破之时,自身灵能不足的情况实属常态,通常情况下,有师承的修士在准备突破时,师傅都会提前备好各类天材地宝来应对这种情况。 然而祁安自从踏上修行之路起,便从未有过真正的师傅指导,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的摸索前行至今,自然不曾知晓应当如何事先准备。 对于一位处在突破边缘的修士而言,吸取外界的灵能实乃迫不得已的选择,毕竟外界的灵能混杂且尚未与体内已吸收并有序化的能量相匹配,其吸收效率低微,根本无法追赶上此时的需求速度。 江莱眼中掠过一丝忧虑,紧接着她发现祁安的眼皮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即将苏醒过来... 一旦让祁安在此刻灵识苏醒,那么他的修为突破便会功亏一篑,此刻形势危急,不容江莱有过多思索。她亦无半分迟疑,直接将自己的玉手按在了祁安背心的命门之处。 接着,一股磅礴的仙灵之力自江莱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祁安体内。江莱的仙灵之力因带有冰属性的异变,犹如月华般泛着淡淡的蓝光,异常璀璨。 此刻正在强行突破瓶颈的祁安已是力有未逮,疲惫不堪,仿佛一只挣扎在沙滩上的鱼儿,尽管拼命张大嘴吸取元气,却始终无法得到维系生机的灵泉。 然而,在他即将油尽灯枯之际,一股强大的仙灵之力灌入体内,带来一线生机。这股力量带着一丝寒意,但其中蕴含的能量之强大,即便是祁安拼尽全力运转修炼法诀,从天地间汲取的灵气也无法与此相比万一。 身处如此境地,祁安心中明了发生了何事,定是守在外围的江莱倾注仙灵之力助他渡过难关。此刻若是矫情推拒,只会让两人陷入更大的危机。于是,祁安当机立断,引导江莱的仙灵之力在他的经脉中流转,填补他因突破而日益枯竭的仙灵之力。 原本已然力竭的祁安,在江莱的帮助下,如同破浪前行,一鼓作气,将所有仙灵之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随之而来的是无以复加的痛苦,然而想到江莱默默付出的援手,他便又感受到了一股超乎寻常的动力,即便痛苦剧烈至极,也无法令他屈服低头。 这或许便是情感的力量吧,此前祁安未曾洞察自己的心意,但这一刻,他对江莱在他心中的位置有了清晰的认知。 有了这份决心与毅力,祁安的仙灵之力持续飙升,直至登峰造极。他体内的经络、丹田乃至每一寸血肉骨骼都被仙灵之力洗礼得晶莹剔透,犹如美玉雕琢。 此刻若有旁人窥视他体内景象,必会惊异于其似由白玉打造一般。 终于,祁安猛睁开双眼,一声震天怒吼,只见皮肤表面渗出一颗颗乌黑的杂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充斥整个草药堂。 幸而江莱早已在两人周围布下了护法阵法,阻隔了这股异味外泄。但这无疑也让祁安和江莱受到了不小的牵连,那恶臭之味让人头晕目眩,即便身为源头的祁安也难以忍受。 “感觉如何,好些了吗?”江莱的声音略显虚弱,俏丽的脸庞也染上了几许苍白,但她仍旧关切地凝望着祁安。 “多谢你。”祁安紧紧握住江莱的手,将其温热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注视着她的眼睛,诚挚地道谢道... ... 他这一声感谢诚挚无比,无丝毫矫饰,若非江莱果断施以援手,此刻的他或许已遭遇灵识破灭之危,其后果之严重难以想象。 正值此紧要关头,他九死一生归来,冯少峰之威犹如一座巨岳横亘于他头顶,令他必须倾尽全力挣脱束缚,而对于他而言,此刻最为关键的力量便是修为。 若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修为下滑,祁安自认无法坦然面对。 “无需言谢,这是我修行之人应尽之事,对于他人,我亦会如此相帮。”江莱转移了视线,避开与祁安的对视,然而周围之人皆能察觉,她的脸颊已羞涩地红至耳根。 祁安听见她含羞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一把将江莱揽入怀中。 江莱并未预料到这一突兀之举,待回过神来,已被祁安的气息环绕,鼻尖充斥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 若在平日,此举或许会让江莱心中感动,然而此刻,她只想一脚将祁安踹开。作为一位果决坚毅的女修士,所思即所得,她瞬间便付诸行动。 猝不及防之下,祁安被江莱一脚正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幸亏周遭有护宗结界庇护,他撞上结界壁后无力地滑落在地。 “你这是何意,下手也太重了,不过是拥抱一下而已。”祁安苦笑不已。 然而江莱并未真下杀手,那一脚力度仍在可控范围之内。 “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你身上气味太过刺鼻,我实在难以忍受……”江莱垂首结巴地说着,始终不敢抬眼看向祁安。 这一切举动均出于她的本能反应,连思绪都来不及跟上,待她意识过来,祁安已然被踢飞出去。 听到江莱这般解释,祁安微微一愣,旋即低头嗅了嗅自身,结果也被那股恶臭熏得皱起了眉头。 换作任何人,在遭受如此熏天臭味侵袭的情况下,恐怕也难以保持镇定。 “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否则等到大家醒来,估计要把我当成一个污秽源头赶出去呢。”祁安笑容满面地开了个玩笑,然后迈步离开。 “你是怎么做到的?”江莱惊愕之声在祁安背后响起。 “你说的是怎么做到什么?”祁安一头雾水,停下脚步转头询问江莱。 “我是问,我刚刚布下了防护结界,你怎么就能直接走出去呢?”江莱惊讶地走上几步,试着摸索,赫然发现自己设置的结界完好无损,而刚才祁安离开时却未受到任何阻碍。 她记得分明,方才她一脚将祁安踹飞时,还被结界反弹了一次。 经江莱提醒,祁安才注意到,在他离去之处不远处确实存在着一层结界的屏障。 在未知的修行世界之中,“我”无法理解这一切的变化,只知内心指引着自己去洗净凡尘,于是便自然而然地走出修炼室。忽然间,祁安一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结界,鼻梁瞬间变得通红一片。 江莱瞧见祁安那迷茫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纤细的手指掩在樱唇之上,更显她的娇媚之态,令祁安看得入了迷,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够了,你还看呢?我有什么好看的?”江莱察觉到祁安的目光,不由得轻咳一声,收敛起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恢复成平素冷若冰霜的模样。 然而,那一瞬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桃林,也悄然拨动了祁安心中的琴弦。 稳住心神,祁安正色道:“我真的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着要去沐浴清洁,然后我就离开了修炼之地。” “那么,你试着用拳头击打一下结界试试。”江莱心中揣测,或许这一切皆因祁安刚刚完成修为晋升所致,尽管未来两人的实力仍会保持均衡,但他们不可能会出现穿越结界的这种情况。 第189章 义无反顾2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动静太大,会影响到秦晓晓在医馆休息怎么办?”祁安担忧地说,毕竟秦晓晓尚在疗养之中,若是因此而惊扰到她,那就麻烦大了。 “放心,我会施加一层隔音结界,保证无人察觉。”江莱急切地想要探明祁安体内究竟经历了何种异变,便果断地增设了一重结界,将两人包裹其中。 既然江莱已做好周密的安排,祁安心中也就没了顾虑,遂阖目凝神,感知自身此刻的状态,将一丝灵力汇聚于拳头上,随后毫不迟疑地挥出一拳。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响起,江莱所布下的结界瞬间颤动起来,宛如破碎的琉璃般应声消散。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强大!”江莱惊叹不已,虽然这个结界只是她随意施放的,威力并不算强,但它终究是个具备防护作用的法阵,却被祁安一拳击破,足以想象在实战中会产生怎样的惊人后果。 不只是江莱感到震惊,连祁安自己也被这一幕吓得愣住了,盯着自己的拳头半天未能回过神来。 “是不是因为我们二人的灵力交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江莱思考片刻,有些犹疑地提出了这个可能性。 按照常理,每个修行者的灵力特性各异,相互之间并不会产生穿越时间与空间的效果。但现在事出反常,让江莱不得不相信这种现象确实存在。 祁安深思一会儿,同样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回应:“恐怕是在我突破的时候,你将你的灵力注入进来造成的吧?”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在祁安晋升修为的关键时刻,江莱的气息强行注入他的体内,这在一般的师徒传功中是极为罕见的情形,通常都会借助丹药等辅助手段,因为那样的帮助方式对助功者来说,代价太过巨大…… 江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尽管这样的行为会对她的修为造成极大的消耗,但她并未有任何迟疑。 \"我该如何报答你的恩德呢?\" 祁安眼中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温情,这般深情的目光碰撞上江莱的眸子,令后者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们之间的感情虽未曾言明,但在这一刻,天地人三才交汇,仿佛一切皆已注定,再也难以抑制。 即便江莱心中已有预期,仍旧不免一阵慌乱,毕竟秦晓晓也身在同一间仙草堂之中。 \"你已经谢过我一次了,何必再重复一次呢?\" 江莱言语间略有结巴。 \"怎能这么说呢?恰好我有一件礼物想赠予你。\" 祁安的眼眸闪烁着光芒,一把将江莱带到仙草堂后方的静修室内。 \"是什么礼物呢?\" 江莱满心好奇,偷偷瞥了祁安一眼。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就能看到啦。\" 祁安故作神秘地说。 江莱顺从地阖上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娇小的鼻尖因紧张沁出细细的汗珠。 祁安一时间看得呆住,心中暗自给自己一记耳光,强迫自己摆脱那股撩人心弦的遐思。 他手中这块玉石形态最终雕刻成一片栩栩如生的树叶,其美轮美奂的质地与工艺,可谓赠予江莱的最佳之选。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祁安低声提醒,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他在战场对抗敌人时那种从容不迫截然不同。 江莱稍加犹豫后,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祁安手中托举的一枚树叶状的玉石,若非仔细观察,恐怕都会误认为是真叶。 但这玉石上浓郁的灵气令人无法忽视,玉石历经亿万载岁月由山岩演变而成,其中蕴藏的天然灵气本就非凡,更何况经由祁安精心雕琢过。 \"这是我亲手所制,赠予你最合适不过,你喜欢吗?\" 祁安语气略显干涩地道来。 这件物品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可称为稀世瑰宝,然而当他将其呈献给江莱时,祁安却觉得自己手中的玉石黯然失色,根本配不上她。 \"自然喜欢。\" 江莱的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察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触摸那晶莹剔透的叶面,仿佛稍微用力便会将玉石捏碎一般。 \"喜欢就好。\" 祁安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顺势将玉石放入江莱的掌心。 就在这一刹那,江莱感觉到掌心一股清凉,丝丝缕缕的灵力宛如涓涓细流般涌入她的体内,引导她自然而然地进入修炼状态,对眼前的祁安全然失去了戒备。 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祁安猝不及防,但他仍稳稳地扶住她,将她安置在能沐浴到窗外灵光的沙发上,这里的环境对她修炼而言,实乃绝佳之处... 此刻的祁安方才暗自心疼,先前江莱始终坚韧地隐藏着自身的虚弱,以致于他未能察觉丝毫异常。直至她进入修炼境地,彻底卸下心防,他才感知到她体内的灵力已近乎枯竭,几乎达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若非这突然降临的微薄灵力补充,想要依靠自身完全恢复元气,恐怕至少也需要十余日的艰苦修炼。 祁安深知体内灵力彻底耗尽之感何其痛苦,故此此刻他对江莱的关心倍增,心中立誓定不让任何人再有机可乘伤害她。 随着天色渐沉,祁安也依照修炼者的姿态,盘膝坐于江莱身旁,静静守候着她的修炼进程。 一夜悄然而过,秦晓晓醒来时神清目明,她发现自从入住祁安的丹药馆以来,总感到身子骨前所未有的舒泰,仿佛此处之地对于修行之人有着难以言表的好处。 秦晓晓推开房门下楼,却发现厅堂沙发之上端坐着二人,其中之一自然是祁安,另一位赫然便是江莱。二人皆阖目静默,似在打坐冥思,却又与寻常打盹的姿态不同,毕竟无人会在醒着的时候坐着睡觉。 “你们在做什么呢?”秦晓晓满腹疑窦地出声询问,却并未得到任何答复。二人依旧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态,仿佛并未听见般。 秦晓晓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的预兆,匆忙走近前去,试图轻触祁安的身体以唤醒他。 然而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祁安之际,他骤然睁开双眼。 秦晓晓刚欲松一口气,祁安猛地伸出一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便发力将其抛掷出去。 “啊!”秦晓晓惊呼一声,身体犹如脱线的纸鸢般疾飞而出,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即便秦晓晓平素性格坚韧,这般剧痛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女子来说都难以承受。尽管强忍疼痛,最终她还是泣不成声地落下泪珠。 “这,这是怎么回事?”从修炼状态中完全苏醒的祁安立刻望见秦晓晓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略微回溯刚才的情景,祁安这才忆起似乎是自己在修炼状态下无意识之举。在那样的境地中,修炼者都会格外警惕,秦晓晓冒冒失失地触碰到他,他的潜意识便会将此举视作攻击行为,因此自然而然地启动了防御反击的本能。 幸亏当时正处于修炼状态之中,并未动用灵力,仅仅是凭借着肉身之力,倘若刚才祁安调动了灵力参与其中,那么此刻的秦晓晓只怕早已香消玉损了。 “还不是因为你惹出来的祸。”秦晓晓带着哭音责怪了一句,勉力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试图从地上站起身来。 第190章 近况 目睹秦晓晓如此情景,祁安哪敢让她自行起身,赶忙上前一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甚至连想都没多想,便将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此刻,江莱也悠然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祁安怀中抱着秦晓晓,并将其轻轻搁置在她身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息。 祁安微微眨眼,洒脱一笑:“两位想必都已经饥饿了吧,贫道这就为你们准备修炼后的早餐。” 话毕,他便如履薄冰般悄然离去,留下两位女子相视无语。 “那个……你是不是修为受损了?”秦晓晓性格开朗,尴尬片刻后,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开场话题。 江莱略感讶异,未曾想到几日的共处已消解了秦晓晓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起初两人对立局面极为紧张,只要同处一间屋檐下,便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争斗。然而此刻,江莱感受到秦晓晓的言语之中并无半点挑衅之意,而是单纯的闲聊。 对于这种场面并不擅长应对,江莱轻点螓首,嗓音沙哑地道:“没错,近来我的修为确实出现了些问题。” “这么说你们俩昨晚就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别告诉我你们是在修炼什么奇特的功法?”秦晓晓终究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清晨起来看到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二人,任谁都会感到惊奇。 “没错,夜晚静谧更适合调息养神,有助于我修复受损的修为。”江莱巧妙地找个借口掩饰过去,至于真正原因——祁安雕刻的一块蕴含浓郁灵石之力的玉石令她意外陷入入定状态,进而造成了这般情形,自然是不便告诉秦晓晓的。 既然祁安并未打算将此事告知秦晓晓,江莱自然不会多言。她深知保护凡人的重要性,即便如今与秦晓晓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也不愿让她置身险境,否则祁安必然担忧不已。 心中思绪万千,江莱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一贯冷漠的表情,毫无破绽。 秦晓晓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见江莱无意深谈,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祁安捧着一只托盘走了出来,上面堆叠着满满的煎蛋,之所以称其为一堆,皆因祁安几乎将厨房内的所有鸡蛋悉数煎熟,细数之下竟有十四五枚之多,这便是他唯一的拿手早餐手艺。 “你这是要做战备储备吗?我们是要逃亡了吗?”秦晓晓瞠目结舌,即便她厨艺平平,但也从未见过祁安这般敷衍行事。 “我仅能胜任此道,权当将就一下吧。”祁安挠了挠后颈,面带歉意地回答。 既然是祁安一片心意之作,江莱与秦晓晓便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品尝起这些煎蛋。 一番用餐过后,那堆煎蛋最终由祁安独自解决了八枚,勉强应付过了这场不同寻常的早餐时光。 秦晓晓肩负起照料双亲的责任,用完餐后她立刻登堂入室,心中已然决意,片刻之后便要以灵力传音召来外送修士,以免祁安再损耗任何一枚珍贵的灵蛋。 还未待祁安详细询问江莱的身体状况,医道宗门外的大阵被悄然破开,姜华满脸神采奕奕地步入其中。 “贤弟,你可还记得我上次提及的那个秘事?哦,看样子你们刚醒来,是我来得太早了。”姜华言至半途,瞥见一旁略显疲态的江莱,立时堆满笑容地接口道。 “无妨,姜师兄你请讲,刚才提到的是何事?”祁安挥手示意江莱先行返回后院静室修养,并随之回应姜华。 “不过是小事一桩,贤弟你已许久未参与仙宝拍卖会了吧?那次与你提及的那个可以预览宝物的特殊拍卖盛会即将开启,不知是否有意愿同往一观?”姜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仍旧笑意盈人地向祁安说道。 “自当参加,自从修为突破以来,我还未曾涉足过拍卖会之地呢。届时定会给姜师兄你寻觅些上品灵材。”祁安豪爽一笑,答允下来。 “那便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此会仅余两个时辰便要开幕了,咱们即刻动身吧。”姜华闻听祁安应允,毫不犹豫地拉起他的手臂向外行去。 “且慢,怎的今日便是拍卖之期,此事太过仓促。”祁安哭笑不得,他原以为姜华至少会提前几日告知,这般说走就走,于修真界之事而言,实属罕见之举。 “贤弟还需准备何物?以你的气运,何处不是如履平地?”姜华惊讶地瞥了祁安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祁安被姜华这么一问,倒也哑口无言,细想之下确乎自己无需多做准备,只是习惯性地认为此类拍卖盛会应予高度重视。于是他洒脱一笑:“姜师兄所言极是,那我们就出发吧。” 得祁安首肯后,姜华愈发自信满满,此番前往拍卖会,他正是为了自家修炼资源公司能够在众多珍稀玉石交易中崭露头角。一批经过精雕细琢的玉石制品,即将上架供各界修真者竞相购买,尤其是祁安亲手炼制出的那一堆小灵石,化作的法宝件件都是精美绝伦。只因当前公司经营陷入困境,姜华才不得不忍痛将这批精品投入拍卖。 但在填补这一巨额缺口之前,他们必须抢占更多的玉石原料市场,满足中高阶修行者对于法宝的需求。为此,姜华唯有信任祁安这位公司的合伙人,毕竟谁都不会跟自家的利益过不去。 踏上飞舟之际,祁安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姜兄,不知此次冯少峰是否也会出席拍卖会?” \"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此子正处于修炼盛势,有这样的展现自身修为的良机,岂能不竭力争取?\"姜华的话语中满是讥讽之色,然而其中蕴含的焦急之意,祁安却能敏锐地察觉到。 不仅祁安深知这一点,连姜华也曾深受冯少峰之害。如果不是这次出现的转折点,恐怕姜华执掌的修炼宗门此刻早已因灵石匮乏而面临崩溃,进而被冯少峰掌控的宗门所兼并。 这已算是一桩不错的结局,面对如此深重的恩怨,姜华对冯少峰心生厌恶也是情理之中。论起宗门辈分,冯少峰仅仅是晚辈,真正的大股东乃是其父。 但自从冯少峰与龙族建立了神秘联系后,他的地位便如日中天,即便是与其父相较,亦毫不逊色。外界传闻,冯少峰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宗门领袖,虽然他还年轻,需经受更多的试炼与磨砺,未来之事,谁又能预料呢?这也让祁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路上,祁安向姜华询问冯少峰最近的情况,得知由于姜氏仙宝宗的衰退,冯少峰得以崭露头角,内外兼修,积累了大量的修行资源,并声望渐增,在修炼界内已颇具影响力。 众修士皆知,冯少峰这个名字如今赫然醒目,历经多年苦修与算计,终有所成。 “想来已有许久未曾见过此人了,不知他如今修为进展如何?”听完关于冯少峰的最新消息后,祁安倚靠在车座上,冷淡地自语道。 姜华瞥了他一眼,未作回应。冯少峰对于他和祁安而言,无疑是一根刺在心头的芒刺,只要提及,便令人心中愤懑难平。如有时机,姜华并不排斥与祁安联手,将冯少峰从那个高位拉下马。 很快,他们抵达了拍卖会现场,此处人声鼎沸,皆因姜氏仙宝宗昔日辉煌不再,冯少峰的宗门独占鳌头,以至于这场拍卖会已许久未能像今日这般热闹非凡。众多散修根本不敢与冯少峰争锋,珍稀宝物均被其收入囊中,使人既恨又无奈。 第191章 承载不住的期望 此刻,姜华携带着祁安重返拍卖盛会,众人自然乐见其成,故参会人数比平日翻了三倍有余,就连门外的停法宝之地都几乎找不到空位。 “看到了吧,今天来的八成修士都是冲你来的。”姜华下车后,笑着瞥了眼祁安。 “什么?我看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一个眼睛、一个鼻子,难道就是因为修为高强些吗?”祁安对此并不以为然,经过一次次挫败的洗礼,他的内心已然坚韧无暇。 就算如今引来了诸多关注的目光,他曾在六欲魔境边缘挣扎的经历,对他来说早已不足挂齿。然而,每当提及此事,祁安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一抹娇俏的身影…… 自六星战场归来的他并未遇见那位搭救他的修士,便一刻未曾停留地返回,若有机缘,确实很想亲自向她表达谢意。 “嘿,许久未见,道友安好啊,贫道甚是思念于你。”一道傲慢而又尖锐的声音在祁安背后响起,彻底打断了他的所有思虑,令祁安的背脊瞬间绷紧。仅凭声音,他就已知晓来者何人。 祁安强行稳住心神,面上挂着淡漠的笑意转过头去,与冯少峰投射过来的目光相对峙。此刻的相见,就如同两位宿敌般,眼中皆燃烧着炽烈的仇恨火焰,祁安甚至需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去立刻掐断冯少峰的咽喉。 周围的观战之人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纷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两位巨头间的仇恨余波所牵连,一旦不慎卷入其中,恐怕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果然是久违了,每日我都念想着你呢!”祁安咬牙切齿地笑着回应。 “你这般挂念于我,我可是承受不起,听说如今你也算一方势力,莫到最后失手让人夺了去。”冯少峰身姿摇曳地走近,身边簇拥着一圈又一圈的护法弟子,他现在已是整个宗门的重点守护对象,场面排场自然不能逊色。 面对步步逼近的冯少峰,祁安挺直腰板毫无退让之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我手中的宝物,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夺走的。”此言一出,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挑战,而这正是祁安心之所愿,他乐于看见冯少峰愤怒至极的表情。 果然,冯少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冷冷哼了一声后才开口反击:“自信虽好,但这修炼之道犹如踏足钢丝,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你放心吧,这句话更适合赠予你。瞧你这身子骨,显然比我虚弱得多。”祁安毫不客气地予以反击,眼前的冯少峰早已因为过度追求修为而掏空了自身,看上去异常瘦弱,每一步行走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 祁安暗自思量,若是无人庇护冯少峰,恐怕自己只需一拳就能将其击成两截。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心动想要尝试一下。 “看来你在其他方面无法胜过我,只能从人身攻击上下手了?即便你竭尽全力爬到高位,在我眼中也仅仅是个羽翼未丰的雏鸟,还想高攀凤凰之位。”冯少峰被祁安的一席话戳中痛点,怒不可遏地回敬过去。 祁安耸耸肩,毫不在意地道:“这些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倒是你自己,被人间废物踩在脚下滋味如何?” 祁安微微扬眉,显然是在暗示那次宾馆中的冲突,那是冯少峰一生中屈指可数的奇耻大辱。 \"哼,依旧狂妄无边,不识天数之深广!\" 冯少崖闻听四周修士们的窃笑声,瞬间怒火中烧,挥手示意门下弟子给祁安一个教训。 \"你修为未增,傲气倒是愈发炽盛了,莫忘此乃赌石秘境之中,你想如何较量,老夫不在乎以世俗之法应对,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你便无缘再踏入此地半步。\" 祁安淡然一笑,眼神狡黠地回话。 拍卖盛会各有其特色,有些乃是因秘境内现世稀世宝玉,欲待高价售出而召开,这类盛会参杂各路奇人异士,秩序较为松散,一旦交易达成,各方自行负责。但另一种拍卖盛会则专为那些珍稀玉石而设,来者皆为各界势力中有份量的人物,故而在此类盛会上,安全尤为重要。大会明文规定,严禁在此范围内发生恶意冲突,否则主办方面必果断处置。 先行出手者将承担全责,这一铁律使得即便冯少崖此刻怒火焚烧,脸色铁青,也不得不甘愿退让一步。他不愿自家期待已久的拍卖盛会尚未有所斩获,便已身陷囹圄。 祁安口中哼着修炼秘诀,带着一丝得意瞥了冯少崖一眼:\"你以为自己胆魄非凡,其实也不过尔尔。\" \"不要太早沾沾自喜,咱们就瞧瞧谁能在此次盛会中夺得更多的宝玉石吧。\" 冯少崖脸色阴郁,直视祁安,双方矛盾犹如火星撞地球,针尖对麦芒。 过往的经历中,祁安屡次遭冯少崖算计,甚至几度命悬一线。而冯少崖视祁安如同眼中钉肉中刺,起初不过是因秦晓晓之事,认为祁安无非是个废物,占据佳人。然而每次试图打压对方,却每每受阻,令冯少崖不得不对其忌惮三分。如今看到祁安日益崛起的实力,冯少崖心中惊悸之余,更加坚定了要彻底压制此人的决心。 此时,姜华缓步而来,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冯少崖,冷声道:\"冯宗主,看来近来修行颇有进展,这风光无限的日子还没走到尽头呢?\" 冯少崖察觉到姜华的到来,眸光微眯,语气阴晴不定地回答:\"自然畅快无比,只是若没了你们这些绊脚石,想来我的日子会更加舒坦。\" \"哈哈,那么今后怕是你就难寻欢愉之时了。\" 姜华撂下这话,握住了祁安的手臂,朝旁边走去。 冯少崖有意跟进,但见拍卖盛会即将启幕,若继续纠缠下去,恐延误良机,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满。 这次的拍卖盛会规模空前宏大,诸多家族汇聚一堂,主办方早已安排好了各大势力的座位。冯少崖所在的席位恰好正对着姜华等人,两者之间相隔的是宽敞的拍卖场中央,透过人群间的缝隙,还能隐约瞥见彼此的身影... 祁安初涉修炼界,虽已声名鹊起,但在众多修士眼中仍是一位新秀,因此并未给他预留专属席位,恰好与姜华相邻而坐。对于如此规模的灵宝拍卖盛会,他尚属首次涉足,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期待。 \"姜兄你看,冯少峰那眼神仿佛欲将我们生吞活剥。\"祁安挑眉含笑,与远处的冯少峰遥遥对峙,尽管此距离足以让任何人面容模糊,仅能捕捉到大致轮廓。姜华紧握双拳,眼底的愤恨之情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这小子因连番顺利,果真已无视于我等存在。\"姜华咬牙切齿地道出每一个字。若非祁安及时返回并逆转局势,此刻的姜华恐怕早已难以维持。 \"我回来了,看他还能嚣张几时!\"祁安语气深沉地说罢,便收束目光,不再注视冯少峰。这也是他重返修行界之后参与的第一场正式灵宝拍卖会,无论如何也要有所斩获,方不负此行万里。 随着各路修士纷纷入座,硕大的拍卖厅渐渐座无虚席,放眼望去,许多昔日熟悉的身影交织其中。祁安辨认片刻,便失去了兴致,转而静待拍卖会开场。如今他的修为已然提升,正好借此机会试试手头的实力。 等到宾客满堂,拍卖会终于揭幕。一位中年修士手持法音铃走上台前,立于拍卖台中央。 \"感谢诸位贵客莅临今日之拍卖盛会,诸位皆是在修炼界享有盛誉的大能,今日共聚一堂,令本拍卖场所倍感荣幸。\"主持修士手持法音铃,满脸堆笑地念出一套并无实质内容的开场词,引来几位年轻人稀疏的掌声。 然而主持修士并不以为意,旋即详细介绍了此次拍卖会的背景及拍品来源。祁安倾听片刻,得知此次竞拍的玉石原石竟然来自滇国。姜华凭借滇国优质玉石一举翻盘,众人才深知其妙用,虽然滇国玉石的来源并非极为稳固,但产出的玉石质地均为上乘。一旦开采得宜,定然令人惊艳。整体品质相较于文莱所产玉石而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初之所以未大规模选用滇国玉石,正是因为其鉴定难度极高,寻觅一块珍材需耗资无数精力与资源,不符合批量购入的需求。然而见姜华因滇国美玉名声大噪,接连推出精品,其余各方势力自是艳羡不已,于是便催生了今日这场拍卖盛会。 第192章 承载不住的期望2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这般早早归来了。\"祁安低声戏谑,话语贴近姜华耳畔响起…… \"嘻哈,诚然,谁曾想历尽艰辛重归此地,竟然还是因滇国珍稀灵材而引出波澜。”姜华亦觉此事颇具趣味,二人嘴角含笑,窃窃私语。 这一切并未逃过冯霄峰的法眼,只见他望着祁安此刻春风满面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齿根微痒。 \"正是此人,一直与你针锋相对?”跟随在冯霄峰身后的黑袍修士缓步上前,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 \"不错,为何竟容他安然归来?”冯霄峰怒火中烧,却又不敢直接呵斥这名黑袍修士,毕竟对方并非他的属下,并且说实话,他也无权指责这位来自龙魂宗的弟子。 \"上次之事纯属意外之举,下次他断然不会有这般好运逃脱!”黑袍修士的眼眸深藏于墨色镜片之后,闪烁着阴狠的笑意。 \"的确应当如此,若任由他持续成长,最终受害的只会是我们自己。”冯霄峰冷哼一声,内心深处涌动着不安,正是他最为担忧的事情——祁安每次回归都会带来惊人的修为跃升,倘若按此趋势发展下去,恐怕将来有一天他会真的凌驾于冯霄峰之上... 一念及此,冯霄峰只觉窒息般的愤怒几乎将他淹没。 \"安心吧,有吾辈在此,他休想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而在另一边,祁安与姜华仍旧悠然自得,他们各自斟上一杯清茶,细细品味。 \"果然非寻常拍卖会上所能尝到的茶水,独具韵味。”祁安端起精致的茶盏轻轻啜饮一口,满脸赞许之色。 \"原来你喜好品茗,回去之时,我赠予你些顶级灵茶,助你修心养性。”姜华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回应道。 二人在此地品茶论道,竟将拍卖会当作了闲适的市集游玩,周围之人虽有些侧目,但瞧见是姜华后,皆明智地收回了原本嘲讽的话语。 商场如战场,变化莫测。如若时光回溯至十日前,姜华还只是一个任人欺辱的角色,然而如今他已成功逆袭,荣光再现,无论过往或当下,无人敢无视其辉煌。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拍卖会徐徐拉开序幕。 \"诸位掌门今日兴致高昂啊,那么就让我们揭开本次拍卖的第一件宝物!” 主持人在台上跃跃欲试,声嘶力竭地调动着现场气氛,不得不承认他的一席话激起了华夏修者们的些许期待。 不久,一块被红布遮盖的玉石原石被推上了台面,从露出的红布边缘来看,这原石大约一米见方,算得上是一块体积颇大的材料。 \"开场便是如此大气之作?” 人群中已有不少人开始喧闹,主持人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嗓音提高几分,宣布道:\"诸位有所不知,此次拍卖会与以往不同,每一件拍品均是货真价实的修炼瑰宝,就看诸位能否慧眼识珠!” 言毕,主持人毫不犹豫地一把揭下了覆盖在玉石上的红布,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是一块表面看似平淡无奇的玉石原石... 在这区区之物竟敢登上拍卖台,难道不觉得有失颜面吗?” “没错,我在凡间俗世的田地中随手掘起的一块顽石,都要比它显得更为夺目!” “你说这是拍卖盛会?以此类物件充当瑰宝,莫非是在戏弄我们修炼者吧……” 人群中观瞧那块玉璞之人纷纷发表议论,嘈杂之声几乎将台上主持人的声音淹没。 然而呈现在眼前的这块玉璞,确乎并不出众,其周身被厚厚的石皮紧紧裹住,黯淡无光,让人无法窥见其中的真实面貌。 若言此物与路边寻常巨石并无二致,倒也并非夸大其词。 “诸位道友且慢,未经细细审视,又怎可轻易定论?”主持人似乎乐于见到众人这般激烈的反应,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只灵光闪烁的手电筒,施法启动后,将其光照向那块玉璞。 在手电筒的灵光照射之下,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此玉璞看似平庸,然当灵光穿透石皮,展现出的画面却截然不同。 只见一层薄薄的石皮之外,内里折射出柔和而又明亮的玉质之光。 此种温润透彻的光芒,唯有真正的玉石方能拥有。 “难不成是妖术幻化而成,意欲蒙蔽我等修真者的慧眼?”有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惊讶,脱口而出。 的确,这石皮外貌与灵光探入所见景象间的巨大反差,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顽石,如今看来,其内部竟满含珍贵玉石。 主持人手持灵光手电,在玉璞表面徐徐转动一周,众人清晰可见那环绕玉璞流转的温润光芒。 “诸位道友皆目光如炬,此寓意何需我多言,故此第一件拍品起拍价五万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直至成交。”主持人言罢,取出一把拍卖专用的金槌。 此人不但担任主持之职,同时还兼任拍卖师的角色,不知是否另有一份额外的薪酬等待着他。 片刻寂静之后,拍卖现场瞬间热闹非凡。 “贫道尚属首次见识此类奇景。” “惭愧至极,此事倘若传扬出去,怕是会让贫道颜面扫地。” “正是如此,谁能料想此顽石之内竟然隐藏着这般宝物,堪称深藏不露之典范矣。” 众人围绕着首件拍卖品热议不止,即便仅凭灵光电筒映照出的颜色判断,这块玉璞称不上绝世珍品,但那强烈的反差效应,令所有人一时之间难以平复内心的震撼。 “六万灵石!”祁安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竞拍令牌…… 第193章 玉石之争 尽管他与姜华并肩端坐在贵宾席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姜华的掌控之中。进入竞拍场时,祁安已表明自身具备独立竞拍的实力,并因此获赠一枚专属令牌,随时随地皆可参与竞价。 “那厢仅有一位修真界的前辈出价六万灵石,诸位请看此块玉璞,虽其外表显现的灵纹并不出众,然而低廉的价格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六万灵石换不来一次亏损,亦无法使人陷入困境,带回宗门稍加修炼,只需从中破开些许神髓,便可瞬间实现巨大的收益。” 主持拍卖的修士竭尽全力撩拨众人的夺宝之心,唯有拍价高涨,他的分成才会更为丰厚。 此时此刻,祁安作为首个出价之人成为了全场焦点,如此差距悬殊的玉璞,敢于放手一搏者寥寥无几,万一内部裂痕纵横,或是表层杂质渗入,致使其灵性散乱,那便是得不偿失的大败局。 “我出七万灵石。”一道冷峻之声陡然响起,祁安并未抬首,便知此话出自冯少峰之口,只有他才会这般寸步不让地与己针锋相对。 此时,姜华悄然拉了拉祁安的衣袖,低声询问:“兄弟,你给大哥透个实底,这块玉璞究竟如何?” 祁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却摇头示意,投以姜华一个深意无穷的目光。 姜华立刻心领神会,随之举起了手中的令牌,宣布:“八万灵石。” 见姜华加入争夺,祁安则轻松地倚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这场竞争。 在他人眼中,这玉璞颇具神秘魅力;而在祁安看来,其内含的天地灵气异常驳杂。尽管看似满眼皆是珍贵的玉髓,但外层的顽石早已将其浸染,切开后必然是诸多瑕疵遍布其中,区区几万灵石,若能炼制成一件价值数千灵石的小型法器,已然堪称幸运至极。 然而冯少峰气势汹汹,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恐怕难以平息他的勃勃野心。 姜华深知祁安之意,竞拍之际毫不客气。 果不其然,待姜华报价甫落,冯少峰即刻焦急地举起了令牌,高声道:“我出九万灵石!” 他一边叫价,一边挑衅地瞥向姜华,众人皆知姜华与祁安是一脉同源,祁安沉默不言,由姜华出面报价同样具有同等效力。 冯少峰自然不愿就此轻易退让,且这玉璞初显时虽不显山露水,但其中流转的灵动光泽确是引人注目。以数万灵石入手如此庞大的一块玉璞,无论如何都是划算之极,故冯少峰并无丝毫顾虑,决定与其争斗到底。 “哼,这点小事有何难哉!我出十万个灵石!”姜华陡然起身,脸颊上的肌肉颤动不已,双眸圆瞪直视冯少峰,一副决心与对方较量到底的模样。 “那好吧,我出十一万灵石!”冯少峰亦不甘示弱,再次举起手中的令牌…… 如今他们争夺的已非一块寻常的玉石原石,而是各自威压对方的权柄之争。祁安于后方目睹此景,险些掩面而笑,果不其然,每次用这策略对付冯少峰总是能让他哑口无言。 一位急于证明自身,并且易受情绪左右的冲动修士,令祁安忽然觉得他对冯少峰之前的布局略显狠辣。无论祁安如何审视,场上竞价仍在持续。 当价位攀升至十万灵石之上,便无人再蠢蠢欲动地意图跟进,取而代之的是一众看客围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姜华与冯少峰之间的争斗。毕竟这块原石虽看似尚可,然而若论及其究竟有何非凡价值,实则难以定论。更何况姜华与冯少峰相互较劲,谁也不想趟这浑水,引火烧身。 此刻,冯少峰内心的愤怒几乎焚烧了他的理智,他怎会不清楚,虽然竞价之人是姜华,但幕后操控者依然是祁安。若是此刻他退缩了,便是承认自己不及祁安。 首件竞拍之物即为冯少峰誓在必得的玉石原石,无论如何手段,他都决心表明自己胜过祁安一线。 随着时间推移,这块原石的价位飙升至二十万灵石,这让冯少峰心中亦生怯意。他无法确定,花费如此巨额购得之物究竟是福是祸。若依原石外皮判断,可谓毫无价值,然而内里在强光照射下泛起的熠熠波光,却又教人心驰神往。 冯少峰不容再败,因祁安重归公司,他已被众人问责一番,急需证明自身的修为与势力。对他而言,二十多万灵石仅是九牛一毛,然而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却迥然不同。 因此,冯少峰愈发紧张,紧握双拳,连指尖的颤抖都清晰可见。然而这一切,姜华与祁安皆视若无睹,只顾一味地往上叫价。 终于,这块原石拍出了三十万灵石的高价,主持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既是拍卖会的主持人又是拍卖师,只要卖出的商品价格越高,他所得的提成就越丰厚,故他竭力催促买家提高报价。 “我出三十五万灵石!”冯少峰怒吼一声,宛如头顶烈焰炽燃。 此时,姜华望着冯少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众人以为他会继续加价时,他突然放下手中的竞拍令牌,悠然返回椅中,与祁安共同品茗,仿佛方才那个豪气冲天出价之人并非他本人一般。 “好,现以三十五万灵石一次,三十五万灵石两次,此块原石带回修炼定能助各位修为大增,诸位道友难道真的不动心吗?”主持人仍旧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企图刺激他人再度出价,然而现场氛围已明显降温…… 在这块稀世宝玉的竞拍中,其价值远超冯少峰最初的预估,原本他认为此物从五万起拍,最终恐怕不过八九万罢休,哪曾想竞拍价格竟如江河泛滥般飙升至三十五万之巨。 然而若非那两位修道者的激烈竞争,这块宝玉的价格断然无法攀升至此地步。 “既是诸位道友并无更高之意,那便以此三十五万灵石成交吧。”主持修士见时机已到,果断宣布,一切尘埃落定。 冯少峰支付过三十五万灵石给负责的修士后,脸色铁青地看着那块宝玉被推送至自己面前。 “还请您验看一番,确认无误后,我们会将您所得之宝收入宝库,待您离去时即可随身带走。”主持修士疾步上前,满脸恭敬地向冯少峰言道。 此刻即便是凡夫俗子也能看出冯少峰心情恶劣,毕竟花费三十五万灵石购得一块用途未知的宝玉,换作任何人怕是都无法保持愉悦之情。 更让冯少峰觉得不悦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祁安设下了陷阱,眼前的这块宝玉看起来根本不像值得那么多灵石。 然而拍卖之道便是如此,无论你是被人话语相激而竞价,或是心血来潮随意出价,一旦应承下来就必须信守承诺,否则轻则受重罚,如断腿之惩,古来有之,在各大宗门的拍卖会上皆遵循此规。 因此即便冯少峰再如何不愿,也只能忍气吞声,强行咽下这块宝玉。 确认无疑后,工作人员推着那块冯少峰高价拍得的宝玉准备退入内室。 此时祁安有意无意地动用了自身修为中的神识之力,使得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拍卖会场:“这般贵重之物,怎不现场揭开面纱让大家开开眼界呢?依我所见,此玉表面黯淡无光,却难保内含翠绿之秘。” 冯少峰闻此言,背脊瞬间一紧,他蓦然抬起视线,尽管与祁安相隔整个拍卖厅的距离,仍旧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你这话何意?” 冯少峰咬紧牙关,逼问道。当然,在他们此刻的位置上,唯有提高嗓音才能确保全场的人都能听清他的质问。 第194章 斗法比拼财力 “我并无他意,只是适才从滇国归来,再见滇国宝玉,心中倍感亲近。冯道兄如此果断拍下这价值三十五万灵石的宝玉,却不想让大家开开眼界?”祁安看似轻松地笑着回应,言语之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期待之情,似是要亲眼见证一番。 在这众多目光的注视之下,倘若冯少峰坚决不肯展示,那他在众人心中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只见他脸色数变,终咬牙硬声道:“罢了,也无需说什么开眼界之事,我就让大家瞧瞧我拍下的到底是什么货色!万一开出珍宝来,权当给大家带来一场开蒙鸿运!” 他这番话讲得滴水不漏,无人能从中寻出瑕疵。 祁安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容,并未进一步激怒冯道峰,而是重新落座于法器座椅之中,但他已察觉到冯道峰身上发生的显着变化。 若在过去,面对他连连不断的挑衅,冯道峰会雷霆大怒,口中必会吐出威慑之言。然而此刻,冯道峰即便对眼前的玉石品质有所不满,也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无人敢轻易嘲笑。 “颇有趣味,不知何处高人指点,使得冯道峰与我离去之时判若两人。”祁安悄声靠近姜离,低声细语。 姜离摩挲着下巴,微微颔首,同样感受到冯道峰收敛了昔日的傲慢跋扈,这意味着要对付他将会更为棘手。 “冯道兄身为首位竞得此玉石之人,必定对其有着独到见解吧?”祁安再度开口,字里行间暗藏机锋。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立关系早已明了,这番质疑令冯道峰伪装的从容与洒脱瞬间瓦解。 “我有何见解?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购得这块灵石就是为了揭示它的真正价值吗?告诉你,修行之路的曲折远超你想象,这块灵石外表虽不显眼,内中却蕴藏着纯净无比的灵脉。待我剖开它,让你亲眼见证,那时你就只能抱着你的虚名懊悔不已。”冯道峰面色阴鸷,凝视着祁安。 祁安几次三番的言语交锋,已让冯道峰的耐心耗尽,终于显露出其真实的面貌。 “原来冯总执事对自己手中的玉石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祁安淡然一笑,毫不介怀冯道峰的恶劣态度。 面对祁安的步步紧逼,冯道峰断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于是他应允了现场开石的要求,否则便是在所有人面前向祁安低头,这样的耻辱他是无法忍受的。 “请几位工作人员协助我开启这块灵石。”冯道峰拂去脸颊上的尘埃,强自镇定,不愿落入祁安的圈套。 他意识到,由于两人间的恩怨纠葛过深,每次与祁安共场较量,总会让他有种濒临失控的感觉,内心深处极度渴望将祁安擒来,碎尸万段,直看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方能解心头之恨。然而,最后的理智仍制止了他的疯狂行为,在他人眼中,他依然保持着常态。 既然冯道峰答应了现场开石,主持人自然乐见其成,这无疑是一个吸引眼球的亮点。对于在场这些痴迷赌石的人来说,观看他人开石既是他们的乐趣所在,开得好时羡慕嫉妒恨,希望自己也能沾染一点好运;一旦开得不佳,便会毫不犹豫地讥讽嘲笑一番。 拍卖盛会气势磅礴,工作人员配置完备,不消片刻,两位身形魁梧的壮汉推着一台专门用于开石的机关器械来到了冯道峰面前,先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聚焦在那一旁静候已久的玉石之上…… \"盲选此物?怎选得如此顽石,内中若是蕴藏实心,怕是要让人贻笑大方。”那位魁梧壮硕的修炼者领袖审视过冯少峰手中的灵玉原石之后,不禁发出真心的慨叹。 “与你何干?若你真能看出其中门道,此刻也不至于在此处日复一日地破石求宝。”冯少峰的面色转瞬阴沉如水,在他眼中,连一名炼石师竟也有胆这般与他言语放肆,实难以忍受。 被冯少峰这般顶撞回去,炼石师撇了撇嘴角,便默然离去,走向那即将开启的灵玉原石。机器轰鸣与原石破碎之声交织在一起,于在场众人耳中犹如仙音缭绕。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灵玉原石已被精准地切成两半。对于表面并无出色征兆的这类原石而言,通常都会选择从中部或直线剖开,以便一眼窥探其内部玉石之真容,免得自外皮开始研磨,到最后可能玉石未见,反将皮层耗尽。 “速速揭开,毋需婆妈,所竞之物心中已有定论。”冯少峰负手而立,面容透出一股高人风采,显得颇为不耐,催促炼石师们快些揭晓结果。 一方巨大的原石,虽然已切开,但其分量依旧可观。几位刚完成切割的炼石师合力将其剖开的部分抬起,露出真容。 围观之人见状纷纷簇拥上前,眼神炽热,渴望一睹这块价值三十五万枚灵石的原石究竟内藏何种珍宝。 然而待众人仔细看过之后,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似乎有所收敛。映入眼帘的乃是原石断面,确实满满当当地充斥着玉石,色泽斑斓动人。先前借助强光手电筒投射,可瞥见其中水润光泽的原因,如今真相大白:原来那石皮仅有一厘厚度,其下通体皆为玉石。 然而,若此景出现在别的原石上,早已堪称完美无缺。但在众人眼前展现的这块玉石,却是另一番景象。尽管色彩艳丽,玉石面积广阔,但原本应平滑无暇的切面却密布着颗粒状纹理,宛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破坏了整体美感,正如一位倾国佳人满脸痘疮伤痕,纵使底子绝佳,亦无法悦目。 此时,祁安强忍笑意,终究未能抑制住,一声嗤笑脱口而出:“果然是冯家大少,即便是开采出的玉石,也是独具一格,我还真是未曾见识过这般独树一帜的存在呢。”他一边捧腹大笑,一边开口调侃。 祁安的话音刚落,原本顾虑着冯少峰颜面而收敛笑声的人群再也无法克制,顷刻间爆发出阵阵笑声,整个拍卖厅仿佛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海洋之中。 冯少峰屹立原地,四周弥漫的嘲笑声如同刺骨寒风,令他的脸色难看得堪比锅底。“你们到底是要闹到何时为止?”冯少峰咬紧牙关,愤怒咆哮。 然而,他的话语却被那笑声的洪流淹没,变得微不足道…… “将此物移至下方丹室。”冯少峰强压着胸中燃烧的灵火,朝身边的弟子吩咐道。 事已至此,其门徒立刻寻来一辆阵法推动的灵石车,将那块令冯少峰颜面无存的破败灵玉推了下去。 “你们可笑够了?”冯少峰再也按捺不住,灵识震怒之下,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四周肆虐的笑声随之平息。 “何谈开启乾坤红?我看是你这位冯大少,将众人的修炼霉运悉数揽于一身,日后定会为我们辟除障碍,一路坦途。”众人虽有所顾忌,唯独祁安毫不避讳,直言不讳。 冯少峰脸色阴郁至极,祁安这一番嘲讽,更是让他气血翻涌,险些呕出血灵珠。 “你别沾沾自喜得太早,谁人未曾在此类灵材开解上跌倒过?说不定你所开启的材料比起我这还要不堪。”冯少峰咬紧牙关,愤恨地回应。 “放心好了,即便技艺再拙劣,也不会落魄至你这般田地。我看你开采的那块玉璞,无需雕琢便能作为炼器之用,也算是为你开辟一条另类修行的道路。”祁安邪魅一笑,言语间充满讥讽。 第195章 开天眼 先前审视这块玉璞之时,冯少峰仅能看出内含杂乱的灵气纹理,至于其中究竟蕴含何种奇异灵材,则全然无法分辨。直至冯少峰亲自施为,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斑驳程度方才显现。 此玉璞曾耗费冯少峰整整三十五万枚上品灵石购入,如今却开凿成这般凄惨模样,恐怕三万五千枚下品灵石都难以卖出,内外相差百倍之巨,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已心态崩塌。而此刻冯少峰心情之恶劣亦可见一斑。 虽然三十五万枚上品灵石对于冯家而言并非天文数字,但在祁安面前吃了瘪,此事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平日里,冯少峰在祁安缺席之时,威势如虹,地位飙升,只需几次显露实力的争斗,便可攀登人生巅峰。然而今日过后,在宗门之内,那些持有重权的大佬对他必定评价骤降,再想重振今时之威名与地位,恐怕难上加难,冯少峰怎能不对祁安心怀怨念? “你分明是故意为之!”冯少峰目光在祁安和姜华之间来回游走,咬牙切齿地道。 “这价格岂非出自你自愿?如今反悔泼脏水,冯家是否穷困潦倒到连这点灵石都拿不出来?倘若真是如此,你直说便是,我自当补足。”祁安抢先一步开口,不愿让姜华替自己背黑锅。 “就算我冯家处境如何,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三十五万枚上品灵石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损失。”冯少峰遭祁安这么一激,立刻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击。 “你若有胆,再说一次。”冯少峰忍无可忍,眼见就要祭出道法,准备与祁安动手一搏…… \"罢了,诸位道友暂且息怒,接下来的拍品必然能令尔等心满意足,修仙之路,不也正是为了追求那一瞬的心跳与玄机么?这一回失手,还有下一轮的机会重来。\" 主持人目睹两位修士之间的紧张气氛,立即出言调解,他知道自己的生计系于此拍卖会,怎敢漠视即将爆发的冲突。 众人闻此言,皆纷纷应和,观战片刻尚可,若因二人之争斗导致后续拍卖受阻,岂非白白浪费了此次盛会之行? 在众多修者指责声中,冯少峰面色铁青地重新坐下,他不愿空手而归,更不愿因为祁安一时挑衅,在众多同道面前颜面尽失。难得参加如此高规格的修真宝物交流会,他志在展现自身实力,而非因此落败。 见冯少峰以理智克制住情绪,祁安顿觉无趣,也随之退回原位。冯少峰身后立着的那个黑衣修士,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瞥了祁安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自祁安修为晋升,对外界的感应愈发敏锐,他察觉到了黑衣修士投来的注视,然而未待其回应,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便消失无踪。 祁安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冯少峰所在之处,侧首悄声询问姜华:“张兄,你是否曾见过此前冯少峰身旁有此人陪伴?” “嗯?你说的是哪一位?”姜华一时没能明白过来,目光随之转向冯少峰那边。 祁安迅速抓住姜华的手臂,低声提醒道:“别朝那边看,小心引起对方注意,就是冯少峰身边的那位黑衣修士。” 姜华身为资深修行者,立刻领悟到祁安之意,并未特意收回目光,只是看似不经意地瞥了冯少峰所在的方向一圈,随后收回视线,摇头答道:“早先的确有几个类似装扮的黑衣修士伴随冯少峰左右,但他们大多佩戴着辟尘镜,具体面貌难辨。如今这位是否仍是先前之人,恕我无法确认。” 听罢姜华所言,祁安心中有数,点头示意明白,而后端庄坐定,静候下一件灵宝出世。虽然面上镇定如常,但内心已然翻涌不止,冯少峰身边的那位黑衣修士,九成九乃是来自神秘组织——龙魂的成员。倘若此人确为先前随侍冯少峰左右的同一人,姜华理当认得出才是。 纵然他们都身着相同的黑衣,戴着辟尘镜遮掩面容,但每个人的气息和身形轮廓总会有所不同,一旦熟悉了某人的气质特征,即便有意掩饰,也能本能地察觉出那就是同一个人。 既然姜华对此表示犹疑,只能说明冯少峰身边的黑衣修士并非固定一人,龙魂虽然行事嚣张,但能够身穿标志性的黑衣、时常出入冯少峰身边的,显然在其核心层占有一定地位,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龙魂对冯少峰的高度重视。 思及此,祁安从袖中取出一枚传音石,欲向江莱通报一二,但他稍作沉吟,终究又将其收入怀中。此刻江莱尚未从先前助其破境的重创中彻底康复。 此事还需待江莱完全复原后再行告知,否则只会徒增她的忧虑,无其他裨益。此时,拍卖台上,“第一样宝物已有归属,那我们便瞩目期待第二件珍稀之物吧。”主持人迅速调整心境,声音激昂,引导全场目光聚焦于拍卖台之上。 众人之中,多数人兴致勃勃,唯有冯少峰面色铁青,失手如此大事,他焉能保持镇定?很快,第二件拍品被呈上,其形体相较于前者,显得微小许多,仅盈手可握。 主持人宣道:“此乃吾辈今日拍卖之第二件秘宝,已开灵光显现,诸位可见其内蕴宝玉之润泽非凡,确系通灵玻璃种无疑。”话毕,他熟练地展示手中之玉石原石。 不难看出,这块玉石原石开窗之处极为精巧,位于整块石材的顶尖位置,状似椭圆,两端狭窄,中部宽阔,恰如一掌大小。透过开启的窗口望去,其中露出的玉石晶莹剔透,堪称玻璃种之典范。 然而即便如此,在座几位修为高深的大佬仍觉意兴阑珊,毕竟此物体型过于袖珍。在此之前,姜华曾私下告诉祁安,他们此行目标乃寻找一块足够大的玉石原石,用于雕琢一件足以作为艺术品的玉石雕像。 眼前的这件小物或许用来制作挂饰或吊坠尚可,但对于姜华所期盼的艺术品而言,则相差甚远。祁安微微眯眼凝视,无奈距离主持人太远,加之此物仅有巴掌大小,即使他已晋升修为,亦难以窥见其全貌。 “敢问能否近观详察?”祁安举手示意,自从他在初次竞拍环节与冯少峰针锋相对,博得了满堂喝彩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已然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此刻他一举手,立刻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主持人微笑点头应允道:“自然可以,既然是拍卖玉石原石,自然是欢迎各位近距离观赏鉴赏。阁下请随意查看。” 言罢,主持人便将手中的玉石原石轻放到面前的紫檀木托盘之中。祁安不假思索,径直上前走到主持人身旁,将玉石原石接过手中,仔细审视。当他的视线穿透玉石原石的那一刻,双眼竟感一阵刺痛,非因外物,实则因其内含光芒太过璀璨磅礴…… 犹如月华洒落,光芒几乎刺破视线,祁安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仙源宝玉轻轻置于玉案之上,揉搓着眼睛后方才开口询问:“请道友赐予此宝之价。” 第196章 绝世仙珍 主持修士一时愕然,旋即笑容满面地道:“阁下如此急切,莫非有意中此物?此块宝玉,天窗开露精妙无比,显现出的乃是顶级灵玻种质地,故而其起拍价便定于五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可少于一千灵石。” 话语甫落,祁安依照修真界的交易规则,重新将手中的仙源宝玉归置原处,回到座席参与接下来的竞拍环节。 尚未等祁安取出手中的竞价令牌,冯少峰已率先举起令牌,大声喊价:“我愿出五万五千灵石!” 祁安淡然瞥了他一眼,随即亦举起了令牌,果断回应:“六万灵石。” 此次加价幅度较上次虽略显保守,但竞拍气氛却比之前更为炽热。尽管两块宝玉起拍价相同,然而先前那块足有一尺见方,而眼前这块仅盈手一握,其内在品质之差异,自是天差地别。 尤为关键的是,这块仙源宝玉的品质相较于冯少峰上次所开出的凡俗顽石,不知高出几许层次。那天窗之内透出的灵动水质,无疑揭示了其内部乃顶级灵玻种质地,引得全场修者无不心动。 这般珍稀之物实属难遇难求,自是不会轻易放手。此刻的主持人并未在一旁喧嚣催促加价,而是含笑立于一侧,任由诸位修者纷纷举牌竞价,他只需做好记录便是。 直至这块仙源宝玉的价格攀升至五十万灵石后,加价的步伐才逐渐放缓。毕竟此宝玉虽观感大小如掌,纵使内里全部蕴藏顶级灵玻种,最终琢成法器或法宝,价值最多也只能翻上两三番,并无必要继续抬高价格。 这尚且还未计算入一位优秀雕琢大师所需的高昂工费。若无相应丰厚利润,即便此宝玉品质绝佳,亦失去竞拍的实际意义。 此时,祁安忽然一声高呼:“五十五万灵石!”众人皆被惊动,纷纷收起举高的令牌,唯独冯少峰仍保持着举牌姿势,但却迟迟未报价。 “冯大少,在此锻炼臂力乎?要么加价,要么弃权。”祁安悠闲地环抱双臂,戏谑般言道。 冯少峰面色一僵,本能地转首望向身后那位黑衣修士,似乎欲求其指示。只见那黑衣修士以极微的动作摇头示意,冯少峰脸色尴尬,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竞价令牌。 祁安对此稍感讶异,冯少峰平素张扬跋扈,今日竟如此听从那黑衣修士之意,看来此人身世必定非凡。 待收回思绪,主持人宣布祁安成功拍得此仙源宝玉,不久后,此宝贝便递送到祁安手中,让他得以细细查验其详…… 祁安仅是瞥了一眼,便将那宝物递予身边的炼器师,遮目低语:“罢了,便是此物,诸位大师,请小心照料。”实则那透出的灵光太过炽盛,即便祁安修行有成,每观一次亦觉刺目痛心。 开天窗显现的乃是一块极为罕见的灵璃种玉石,此种材质,祁安虽曾见过多次,却从未遇过如此璀璨夺目的灵光,故此他当机立断,将其收入囊中。 “道友,此举恐有不慎,非是那开窗之处质地不佳,只是其真正价值未必匹配你付出的代价啊。”姜华在一旁连连摇头,终究按捺不住,向祁安进言相劝。 祁安满脸笑容地回应:“无妨,姜兄长,此宝正合吾意,且吾雕琢之道尚可,或许省下雕琢之功,反而能从中略有盈余。” 见祁安心意已决,姜华深知再劝无益,此宝乃是祁安以自身修炼资源购得,无论是从职责还是情理,他都无权对此加以责难。于是祁安签字确认,在工作人员准备将那玉石带走之际,冯少峰骤然起身,面容冷峻地开口:“为何我所得之物即刻解封示人,你所得却是秘而不宣?众人皆欲一睹其真面目,此事不可偏颇。” 此言直截了当,不留丝毫转圜之地。然而冯少峰之所以愤慨,无非是因为从天窗显现的情况看,这块玉石确系灵璃种无疑。唯一悬念在于是否整块玉石都能保持同等品质,否则很可能只有天窗部位才是真正的灵璃种,其余部分品质则难以称道。尽管大家对这块玉石评价极高,但冯少峰决心迫使祁安当众解开一小片,哪怕结果证明全是灵璃种,他也早已备好话语意图羞辱祁安。 “既是冯公子有意观赏,区区小事自当遵命,毕竟公子您纵横赌石界多年,真正亲手解出的灵璃种又有几何?”祁安凝视冯少峰,口中发出意味深长的赞叹之声。 此言一出,冯少峰面色愈发阴沉,四周人群之中则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 “好,你就开吧!一旦无法揭示全为灵璃种的真相,那你这副得意模样可就要付诸东流了。”冯少峰咬牙切齿地道。 然而,祁安心中清楚,这小小玉石之内所蕴藏的灵石品质必定非凡,断不可让工作人员如对待冯少峰那般粗犷解剖。既然冯少峰坚持要亲眼见证开石过程,祁安便决定亲自操刀。实则他对这块玉石内部究竟隐藏何等奇妙之物亦抱有极大的好奇,毕竟那股足以令他双眼失明的耀眼光辉实在罕见至极。 待一切事宜安排妥当,祁安取出专门用于开石的法器,谨慎地研磨切割,沿开窗之处小心翼翼地向外延伸,只需揭开一层薄薄的石皮,那玉石内含的温润光辉便瞬间喷涌而出。 目睹这一幕的围观者无不屏息静观,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一件绝世宝玉如何在这世间展现它的神秘风采…… 祁安的动作逐渐放缓,他敏锐地感知到一股令他心神震动的气息,这枚玉石内蕴藏的仙灵气竟是异常惊人,甚至令他滋生出一种直欲将其吸纳进体内的强烈冲动,这般感受在他修行至今尚属首次。 纵然品质绝佳的玉石,其内含有的仙灵气也不过如凡尘一般沉寂,然而此枚玉石之中,仙灵气却生动活泼,如同溪流般绵延不绝。 若非祁安修炼有成,定力超群,恐怕此刻早已将此宝玉纳入怀中悄然离去,不愿让他人窥见分毫。但若真如此行事,则明显与道义相悖,尤其是面对冯少峰的明确交待,若祁安携宝而逃,便是示弱于人。 强压下心中那份震颤的感觉,祁安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细微,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研磨每一寸玉石表面。 终于,在最后一层石皮被剥落之后,一块完整无瑕的美玉映入众人视线,瞬间引发一阵惊叹之声。 “此乃何物,其中竟有一处空洞?” 第197章 叹为观止 “前所未见啊,瞧那内部似有液体流动,莫非乃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倒不至于是我们购得了一件伪劣之作吧?” “荒谬之言!此等盛会怎会有假货出现?且不说伪造如此品质的玉石原料有多困难,光是这等材质,直接雕琢成上品法器岂不是更好,何必费尽心思做成原料贱卖呢?” 围观众修士皆议论纷纷,话题无不围绕祁安手中的这块奇异玉石展开。能获邀参与这场宏大拍卖会的,每一位都有着不错的修为眼光,然而即便见识丰富如他们,亦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形。 祁安手中握持的,乃是一枚椭圆形状的冰种玉石,其质地纯净无暇,色泽通透艳丽,堪称珍品中的佼佼者。 然而,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引得众人如此惊奇。因为在这枚玉石的核心位置,竟然嵌着一处镂空区域,区域内流转着一种类似水液般的物质,但其粘稠度却又高于水,晶莹剔透,令人叹为观止。 更为神奇的是,这块玉石内的液体与其本身似乎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光泽,即便是阅宝无数的老手,此刻也不禁为之失神。 随着玉石被剥离而出,无论周围之人如何惊异赞叹,祁安面上始终未露丝毫波澜,他仅是淡然瞥了一眼,便招呼工作人员代为妥善保管,并在离开时顺手带走。 见此美玉被人收走,围观的修士们纷纷发出不满的喧哗声,如此宝物,他们都想再多欣赏一会儿,可祁安这般毫不留情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感到憋闷。 “何必这般吝啬,开出一件稀世珍宝就让我们众人一饱眼福嘛,此处安保森严,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们会给你抢了去不成?” \"正是,你们瞧那位冯家少主多么慷慨大方,任由我们尽情观摩他的宝物!”人群中已有修者发出赞叹,夹杂着些许羡慕之意。 祁安却充耳不闻,仿佛未闻此言,径直归座于自己的蒲团之上,举手微示意,命令主持拍卖的修士继续展示下一件灵材。 起哄之人高呼两嗓,见祁安毫无回应,自觉无趣,便纷纷收回目光,面面相觑,重新落座。 \"那块灵玉究竟有何奇特之处呢?\"人群安静下来后,姜华低声向祁安请教。他并未挤上前去仔细观瞧,只从远处瞥见那玉石内透出的奇异光芒,显然非同寻常。然而,为何这块灵玉会引起众多修者的高度重视,姜华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奥秘,以他的位置无法窥见玉石中心隐藏的火焰灵纹。 \"其实并无特别,仅是内部中空罢了,其真正价值如何还需带回闭关之地细细研磨。我不愿在此众目睽睽之下,让人随意评头论足。\"祁安并无隐瞒之意,坦诚而言。 毕竟他与姜华之间的交情深厚,即便此刻略施手腕蒙混过关,日后一旦玉石露面,姜华早晚知晓真相,届时二人难免产生间隙,倒不如直言相告,姜华亦不会因此生觊觎之心。 听完祁安的回答,姜华虽惊叹不已,但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拍卖台上。 此次拍卖之物繁多丰富,主办方甚至备下修行餐宴供修者享用,若不愿中途离去,便可在此用膳,由此可见此次拍卖会上究竟汇聚了多少稀世珍宝! 拍卖场上竞价激烈,然祁安已无再参与竞拍之意。 姜华则逐一叫价,每报一次皆会询问祁安意见,得到认可后方行竞得,否则便果断放弃。 少了祁安与冯少峰间的针锋相对,现场气氛变得平和许多。尽管不少修者竞得了心仪之物,但这番静寂之中似乎欠缺了往日的喧闹。 此刻,祁安端坐于蒲团之上,神情凝重,对外界言语有所疏忽,几度险些因分心导致姜华误拍下毫无价值之物。 察觉到祁安的异常,姜华关心问道:“可是身体不适?若是如此,不妨先行回去修养。” “无妨,此刻离去岂非暴殄天物?”祁安心念一转,强装笑容回复。 实则他全副心神皆被方才拍下的玉髓所吸引。他确信,感受到的那股锐利气息正是源自玉石内部流淌的神秘液体。 那液体蕴藏着浓郁而纯粹的灵力,对于任何修炼者来说都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可惜的是,除他之外无人能透过玉石表面洞悉其中的秘密。 唯有剥离外层玉石,方能让内含的灵液释放出全部力量,那一刻,恐怕不仅是祁安,方圆百里的所有修炼者都将感应到那股磅礴的灵力波动。 祁安对此液体内含有的灵力垂涎三尺,却又苦于寻不到一个既能取之又能避人耳目的良策。正因这份贪婪而又谨慎的心态,才让他显得如此心不在焉。 这一切他断然不可能告知姜华,哪怕姜华权势滔天,然而作为世俗之人,一旦牵涉到修士的事务,结局必定凶险无比。左思右虑间,祁安并未寻得一个妥善之策,便决定不再为此烦忧,毕竟那秘宝已然握于手中,大不了返回宗门深研,尝试千百种手段总有一法可解当下困局。 姜华屡次催促他先行离去修养,祁安却坚决留下,后者见状也未再多言,转而将注意力重新聚焦于正在举行的灵宝拍卖会之上。 “诸位道友请细观,此乃我拍卖行第十五件竞拍之物,谈及此宝来历,实乃神奇至极,出自白玉石脉深处,竟突现一块乌黑宝玉,连矿主本人亦无法解释其由来,如今呈于此处供诸位竞拍,不知哪位道友慧眼独具,能把握住此良机!”主持修士声如洪钟,语毕,下一拍品即被推向台前。 此物确非凡品,只见其红布之下掩藏的轮廓,足有门户般巨大,长约两丈,宽逾一丈,厚约八尺有余。此乃祁安历年来参加过的众多拍卖中,所见过的最大一件拍品。若真将其收入囊中,恐怕运送回山门都成问题。 “列位仙家须当审慎观察,如此硕大的玉材实属罕见,若能入得阁下法眼,带回洞府之中破石而出,定能获利丰厚。”主持人语气激动,一边揭开遮盖在玉材上的红布。 果真,这块玉材正如门板一般庞大,且形态方正自然,别具一格。寻常经人工打磨成规整形状的玉材,大多已开启玉窗探视内部质地。而这块竟然天然生成如此规整的形状,令人匪夷所思。 第198章 水涨船高 此拍品一亮相,便引得在场多数修士兴致盎然,主要便是因其体积巨大,倘若起拍价合理,无论开出何种珍稀灵材皆属值得。加之主持人所述背景资料,亦令众人深感好奇。在这等规模的拍卖会上,所提及的背景绝非空穴来风,既然主持人称其源自白玉矿脉中异变而出的黑玉,那就必然如此无疑。 通常而言,每一处矿脉产出的宝玉质地均相对稳定,几乎不会出现此类变异现象。单凭这一独特卖点,这块玉材的价值已然水涨船高。 “看来众位道友对此宝玉皆心仪已久,那贫道便不再拖延,此玉材起拍价为五十万灵石,每次加价一万灵石,有意竞拍的道友们,请开始报价吧!这般稀世之宝,错过怕是要懊悔终身!”主持人终于报出起拍价,并再次卖力宣传一番。 尽管五十万灵石已不算低廉,但与眼前这块玉材的巨大体型相比,无疑是极具性价比的。主持人话音甫落,下方立刻有人出价喊价…… 祁安扫视周围一圈,众人皆神情炽热。眼前的这块灵石,他也颇感兴趣,因其体积宏大,故而无需过于靠近就能将其内部状况尽收眼底。 其内蕴含的灵气尤为犀利且密集,尤其是在灵石核心地带凝聚的灵气团,更是浓烈至极,深邃如墨。 此般光华令祁安亦感心头微动,各类宝玉他早已司空见惯,然此种带有墨色之灵石,若非初入修炼之道时偶有所获,此后便再未有过相遇。即便他拥有一双洞察秋毫的灵目,在挑选灵石之上略有优势,可若非遇见真正珍稀之物,他也唯有望洋兴叹。眼前这块巨大无比的墨色灵石,一旦开采而出,只怕价值难以估量。 祁安向身旁的姜华递了个眼色。 “嗯?你觉得此石有潜力?”姜华立刻精神一振,之前祁安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让他不敢随意听取意见,此刻看到对方已回复常态,他不禁欣喜若狂。 “此石一经拍下,必能开出宝物,并且其中蕴藏的品质应属上乘,姜兄若有意竞拍,我认为出价至两百万灵石便已物有所值。”祁安轻声贴近姜华耳语。 “哎呀,贤弟,你莫不是把灵石看得太过廉价了吧!此石固然看上去颇有几分奇特,然而外壳坚硬异常,倘若最终开采无所得,岂不是血本无归?”姜华满脸忧虑地打量着那块灵石,又瞥了一眼祁安。 姜华的玉器商铺近日才刚恢复些许元气,此刻亟需高品质灵石补充货源,但若真因开采失败而导致财力受损,那些辛苦赚来的灵石便会瞬间化为乌有。往昔,区区两百万对他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如今却至关重要。更重要的是,他断不可在此事上开创先例,否则一旦购入亏损,刚刚起步的生意恐怕又要陷入低谷,这种潜在的负面影响,姜华不得不慎重对待。 祁安轻轻拧眉,随后开口保证:“姜兄放心,既然我建议你参与竞拍,自然不会坑害于你。这块灵石,只要你拍下,收益翻倍尚显不足。” 闻听祁安这般斩钉截铁的话语,姜华权衡片刻,最终选择信任,他咬紧牙关,果断举起了竞价令牌。 与此同时,冯少峰一直密切关注着祁安的一举一动。 在之前的两次竞拍中,祁安始终保持低调,冯少峰虽心生疑窦,却又暗自窃喜,他认为此刻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接连拿下几块颇具价值的灵石,可谓不虚此行。 然而他心中最挂念的,其实是祁安之前拍下的那一枚宝玉,通透纯净的玻漓种,且其中蕴含的气息极为特殊。冯少峰或许未能察觉,但在那宝玉现出时,他身后那位黑衣随从的情绪明显波动剧烈,然而不知为何,他又生生压制住了那份波动…… 即便冯少峰事后向那位黑袍修炼者追问,对方是否觊觎那块灵石,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矢口否认。尽管冯少峰隐约察觉其中必有蹊跷,但他明智地选择了置身事外,不予深究。 然而如今祁安重新洞察了局势,事情便不再那么简单。冯少峰断然不会容许祁安继续凌驾于他之上。 目睹姜华与祁安交流后举起了竞价令牌,冯少峰亦毫不犹豫地跟进,双方再次展开了一场修为与意志的较量。 那些散修观战者皆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退出了竞拍。这枚看似硕大的玉石之中究竟隐藏何种天地灵物,无人能准确预知,因而众人乐得退一步,静观这场修士间的激烈争夺。 经过数轮竞价,只剩下冯少峰与姜华两位强者持续争锋,旁人均已放下手中的令牌,只看二人谁能最终夺得此灵石。 待价码攀升至一百万灵石之际,冯少峰身形一闪,赫然出现在场地中央的玉石之前,凝神细致地察看了一番。 此类拍卖会上的珍品,往往品质不凡,自然除去那次明摆着仅供取笑的劣质玉石之外。既然品质有所保证,在合理的价位区间内自无需太过详察;但若价格飙升至远远超过其实际价值的程度,则需仔细审视其是否物有所值。 围绕着那块玉石,冯少峰依照修真者的验宝之法,先绕行三圈再反行三圈,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强力灵光镜,深入探究玉石内部的构造形态。一番严谨检验之后,他步履从容地返回原位,惬意地倚靠椅背,放下了手中的令牌。 “哼,区区一百万灵石的东西,愿者上钩吧,我可不愿当那个冤大头。”言罢,他随手拿起身边的灵茶浅酌一口。 见冯少峰这般姿态,姜华心头一阵忐忑,遂目光投向祁安寻求帮助。祁安微微点头示意,姜华方才坚定信心,再次举起令牌。没了冯少峰的阻挠,这块墨色玉石最终落于姜华手中。 冯少峰原本还打算戏谑几句,提议现场解石以验真伪,但转念想起以往类似场合下似乎总是自己颜面扫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完成签字手续并将玉石寄存于后台后,姜华才如释重负地轻叹了口气。 “道友,你真的对此有信心么?你看刚才冯少峰运用灵光镜探测玉石内部时,神情似乎不太妙啊。”姜华压低声音,仍显忧心忡忡。 毕竟一百万灵石对于如今的他并非一笔小数目,倘若解开的仅是一块毫无用途的废石,那损失可谓惨重。何况冯少峰用于检查玉石的灵光镜品质极佳,光芒直透表层内部,虽可见玉石光泽流转,但却称不上绝佳质地,万一内含裂纹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安心吧,姜兄,此物表面看似寻常,实则内蕴极道灵脉,必藏有顶级仙材。只需从中开采出巴掌大小的一片,其价值定然远超眼前之价,更别提稍多些许,价值便可呈倍数激增矣。\"祁安神色淡然,言语间充满自信。 既祁安已言至此,姜华便收起了心中的疑虑,静待下一件拍品出炉。 有了祁安的坚定保证,姜华竞价时果敢无比,毫不手软,除非接到祁安示意停止的信号,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地大幅度提高竞价。 有时候,这般坚定的信任确实难能可贵。若非姜华深信祁安具备引领他在修炼界获利的实力,他也绝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竞标。 然而,冯少峰却显得颇为谨慎。毕竟他身边并无值得信赖的同道中人,一切都只能依靠自身的直觉判断。加之他天生傲骨,一旦看到祁安开始抬价,便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因此接连在祁安手中吃了几次亏。 每当此刻,冯少峰会想起以前祁安如何诱导他以天价购入一堆废物的经历。于是,在价格突破一百万灵石之后,他便变得瞻前顾后,不敢轻易出手。毕竟如果再次因冲动购入一块如门板般毫无灵气的墨玉原石,恐怕公司内部就会有人视他为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 他已登上高位,享受过权力带来的种种乐趣,又怎肯再度坠入深渊? 最终,在价格升至一百二十万灵石之际,冯少峰满心不甘却又咬紧牙关,放下了手中的竞价令牌。继续加价,他已然无法掌控局面。 倘若真开出废料,那他颜面何存! \"一百二十万灵石一次,一百二十万灵石两次,还有哪位道友愿再出更高的价码么?\" \"此乃千年难遇的墨玉精魄,如此巨大的原石,各位修士难道真的不动心么?这价位足以让你们回去赚取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益啊!\" 主持人竭尽全力鼓动众人抬价,然而面对姜华这位巨头的存在,即便如今的姜家珠宝已不及往日风光,但姜华之名依然威震四方。再加上与姜华针锋相对的冯少峰已退出竞争,若再冒失参与其中,无疑等于自寻烦恼。 拍卖场内一时寂静无声,主持人轻叹一声,如此硕大的墨玉原石只卖出一百二十万灵石,令他心中颇感遗憾,毕竟先前那仅巴掌大小的宝物相比之下,显得更具价值。 然而既然价格已定,拍卖自然还要继续。一百二十万灵石成交,姜华成功夺得那块形似门板的墨玉原石。 他并未立即指示工作人员将其收回,而是亲自走上前来,取出随身携带的灵光探照灯,仔细地从前至后、从左至右检查了个遍。能在炼器行业中崭露头角,姜华自身自然也有一番深厚的底蕴和见识。 第199章 墨玉之争 然而他审视左右,这块墨玉在拍下后恐怕也只是保本之选,若言其价值陡增,实难断定无疑。 “浩师弟,你认为此墨玉之内藏有何等珍稀灵材么?” 姜华细细观察之后,心中依然无法揣测其真实价值,“难说得很,待我们的炼器工坊彻底解开其秘藏之后再做定论吧。” 祁安的回答含蓄隐晦,并未给出十足的把握,毕竟在这修真界的拍卖会上,人蛇混杂,隔墙有耳,有些话确实不宜说得过于直白,姜华对此心知肚明,点头示意不再追问。 祁安手中这块墨玉未能收入囊中,让冯少峰的目光闪烁着刻骨的恨意,仿佛火焰般炽烈。随后的拍卖环节波澜不惊,既有仙材奇宝,也有价格适宜的修真资源,总体而言众人各有斩获,唯独冯少峰对祁安公然出现在他面前感到极度不满。此次拍卖大会最终在一片看似平静之中落幕。 姜华握着拍卖所得的玉髓材料,坐在车内时嘴角的笑容几乎快溢出边际。 “至于这么开心吗,姜兄?” 祁安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姜华在外素以冷峻机敏示人,如今却笑得像个得到了宝贝的孩子。 “我怎能不欢喜呢?你没经历过大喜大悲,不知我心中的煎熬。不久前公司险些走向衰败,我日日夜夜借酒浇愁,难以入眠,白发疯长。你可知商道犹如修炼之路,瞬息万变,有时一蹶不振便再无翻身之机。如今我又重整旗鼓,如同浴火重生一般。” 姜华感慨万分地说着,看向祁安的目光充满由衷的感激之情。 “若非祁安兄,我不可能如此迅速东山再起,也无法如此准确地获取所需的修炼材料。” “姜兄过誉了,我们相互扶持乃是应有之义,毕竟我也从中获益良多。” 祁安摆了摆手,似乎并未把这份互利共赢的目的放在心上。实际上,能助力姜华崛起对他而言同样重要,毕竟自从与姜华的利益绑定之后,一旦祁安遇到麻烦,姜华必定会施以援手,否则那丢失的二十个百分点的股份对公司来说将是一次沉重打击。至少此刻,在姜华身上,祁安的筹码加重了不少。两人谈笑风生地聊了一会儿,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司楼下的广场,姜华指挥众人将拍卖所得的玉髓材料一一搬运进了炼器工坊。 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块宛如门板般巨大的墨玉原石,它的体积极为罕见且价格不菲。姜华对这块墨玉寄予厚望,既然经由祁安点拨竞得,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损,甚至有可能在某个不经意间翻倍增值。 祁安察觉到姜华矗立于修炼工坊之中,正满腔热忱地注视着那一堆灵玉原石,不禁微微一笑,回想起初次与姜华相见之时,这位魁梧雄健的男子始终神情严峻,难得展露笑容。然而时光荏苒,如今二人之间竟已建立起深厚的同道之谊。 早年间,姜华曾因莱文赠予的劣质灵玉深受其害,性情大变,所幸如今已然恢复如初,更加亲和可人。“唉,按理说此刻我应当返回洞府修养,但面对如此众多的高品质灵石,实在难捺心动。”姜华搓着手,眼中光芒炽烈,比皓月更胜三分。 “姜兄,看来你最倾心的便是这块墨玉原石了,不如今日便先对此下手,开启之后,我们再安心返回洞府休息。”祁安察言观色,识趣提议。 “正合我意,我期待的正是此物。”姜华朗声一笑,唤来了专职弟子。这片修炼工坊乃是专为开启灵玉而设立,各类法宝工具一应俱全。弟子推来一台巨大炼玉机,艰难地将那如同大门般的墨玉原石安置于其上。 随着阵阵轰鸣声起,祁安负手走近,凝神细察墨玉原石良久,取出一支特殊炼玉标记笔,在其表面勾勒出几处秘纹印记。“罢了,就依照我标记之处开启便可,务必精准无比,一旦误伤内藏之宝,尔等怕是真的难以承受后果。” 言罢,祁安退至一侧,示意弟子开始操作。果不其然,祁安的警告令弟子们愈发谨慎小心,深恐一刀偏斜,酿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甚至影响自身修行与俸禄。 随着巨响渐歇,墨玉原石被逐一剖开,其中一角崩落尘埃。“让我瞧瞧,究竟成果如何?”早已迫不及待的姜华见切口显露,忙挤上前去,只见那几道秘纹所指位置恰好位于原石中心部位,若依此切割,仅能保留约莫原石五分之一的精华部分。 虽觉惋惜,但无人质疑祁安的判断,毕竟他在玉石领悟方面的造诣举世公认。当弟子冲洗掉新切开的墨玉横截面上覆盖的白色石粉,众人赫然发现横截面之内竟蕴藏着意想不到的天地灵宝。 姜华瞠目结舌,震惊无语,只能发出一声声惊叹:“如何?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吧!毕竟这块原石是我亲自挑选而出,若是未能从中开出珍稀之物,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呢!” 祁安舒心地笑了,他先前审视这块灵石时便察觉,其周围的灵气较为紊乱且分散,内部蕴藏着一块玉石,然而其品质仅能评定为中品偏上。而这灵石的核心位置,才是整块石头的精华所在,其大小仅仅相当于两个拳头相叠。 凭借这块灵石独特的形态,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透视其内部隐藏的绝佳玉石。唯有祁安能如此精准地指出珍品所在的精确位置,并完好无损地将其剥离而出,否则一旦在那珍品之上留下瑕疵,那无疑会让人心痛不已。 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墨色灵玉,色泽深邃而温润,细观之下还可看见其内细腻的纹理,使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若以此雕琢成饰物,必定会成为那些底蕴深厚的成熟贵妇人的钟爱之选。 此墨玉之色相较于其他更为醇厚深沉,其所承载的气息亦不同寻常。总的来看,墨色玉石已是难得之物,而质地如斯优良者更是凤毛麟角。 姜华预见得到,此物一旦雕琢完成并投放市场,定将成为拍卖会上竞相争夺的热门货。届时在富贾夫人圈子内名声鹊起,绝非难事。 毕竟姜氏宝阁早在久远之前便已成为业界翘楚,只是曾因冯少峰设局而导致一时低谷,险些无法重振旗鼓。如今浴火重生,必将赢得比以往更加热烈的赞誉。 “贤弟啊,你果真是我的福星,此举太过惊人!我该如何答谢于你呢?” 姜华激动地握住祁安的肩头,言语之间尽显失控之情。 玉石之中偶有佳品并非稀罕之事,毕竟好运眷顾之时,人人皆有可能。然则像祁安这般独具慧眼,专挑外表平凡实则内藏惊世之宝的灵石,无疑是世间罕见。故而姜华对此深感敬佩。 “姜大哥不必客气,您也该记得,我现在已然是公司的一份子,公司盈利愈多,我能分得的利益便愈丰厚。这些都是我应尽之责。” 第200章 温雅的秦晓晓 祁安毫无保留地道出自己的考量,虚伪的客套在他看来并无实际意义。他决心坦诚地告知姜华,他亟需堂堂正正挣得的财富,越多越好,并视财宝如命。 姜华面庞上并未流露出一丝异样,反倒是愈发热情洋溢。他朗声大笑,笑声久久回荡之后方才收敛,继而语气平和地道:“我就欣赏贤弟你这份率真豪爽,你放心,只要你信守我对你的信赖,我必带你赚得盆满钵满,届时世人皆会艳羡咱二人。” 言至此处,祁安自然只能顺应其意。珍贵的灵石已经顺利开采,姜华与祁安忙活了一整天,此刻夜幕降临,两人自是疲惫不堪。 于是,祁安向姜华告辞一声,便回到了医馆之内…… 踏入通往岐黄阁的那条灵石铺成的街道,转过街角,祁安赫然发现阁楼之内,一盏乳白色的元灵灯熠熠生辉,其柔和之色格外令人感受到一种归家的暖意,使人不由得联想到\"洞天福地\"这个词。 这般心境令祁安感到一丝不解,他按了按胸口,强行压制下纷繁复杂的思绪,一步一顿地向岐黄阁行进。推门而入,一股清雅的灵气扑面而来,祁安立刻嗅到了饭菜的香气。 凝目望去,旁边的修炼案几上早已摆放满了各式佳肴,每一道菜肴看上去都精巧绝伦,显然是厨艺高人耗尽心血细细雕琢而成。 “真是难得,一回山府就有灵膳可用。” 祁安兴致盎然地搓着手,在修炼案几旁坐下,不过他自然不会轻率地擅自拿起筷子。无论这些菜肴出自何人之手,其中必定倾注了大量的精力与修为,怎能未待厨仙落座,就先行享用? 幸好祁安并未久候,只见秦晓晓从炼丹室内疾步走出,手中捧着一碗红玉髓鸡蛋汤,虽然这只是寻常的修士家常汤品,但其口感定然绝佳,因此深得祁安的喜爱。 他曾无意间提起此事,没想到秦晓晓竟铭记于心。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还要再等片刻,最后那一味丹药还未炼制完毕呢。” 秦晓晓见到祁安回来,脸上罕见地闪过一抹羞涩,端着汤碗的目光似乎不知道该看向何处。祁安见状立即起身接过秦晓晓手中的汤碗,将其置于修炼案几之上。 “这一席灵膳皆是你亲手烹制的吗?” 祁安略显惊讶地问道,如若他记忆无误,不久前的秦晓晓还在混淆灵砂与灵盐,如今却能独立完成这么多菜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嗯,没错,这些都是我做的,还能有谁呢?忙碌半天就是为了准备这些。” 秦晓晓俏皮地皱了皱鼻尖,双臂环抱胸前,可以看出她确实已疲态尽显,额头上的细微汗珠见证了她的辛劳。不知为何,祁安的心底涌起一阵柔情。 此刻的秦晓晓呈现出祁安从未见过的一面,却又显得格外动人。 “罢了,往后此类事务由我接手便是,或者我们可以唤来灵膳使者送餐。不必让你如此辛劳。” 祁安顺手取过一张灵符纸巾,轻轻地替秦晓晓拭去了额际的汗水。 “说什么呢!你是觉得我做的菜肴一定难以下咽吗?告诉你,哪怕稍有不足,你也必须全部吃完!” 秦晓晓别扭地扭过头,任由祁安的动作,口中却是硬邦邦地说着。 “哈哈,怎会呢,不论你烹饪出何种菜肴,我都觉得美味无比,只要有生命之力尚存,我就必定全部品尝干净。” 面对秦晓晓那娇憨的模样,祁安不禁哑然失笑。回想过去两人相处的日子,他们要么是在互相斗嘴,要么就是在打闹的路上,而眼前的情景却透出了别样的温情…… \"嗤啦\"一声灵器破裂的声响,引起了厅内的两位修士的瞩目,楼梯转角处的江莱显得有些惊惶失措,匆忙拾起散落在地面的修炼秘籍,强装欢颜地道: \"尔等先行享用吧,我尚有一部功法未修炼圆满,便不再打扰各位了。\" 语毕,江莱步伐踉跄地返回了自己的居所,\"轰隆\"一声将房门紧闭,并随手施展禁制封印住门户。终于摆脱了那二人令人心悸的气氛,她紧握手中的秘籍,坐在静谧的卧榻边沿,默默地凝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仙月,眼中泛起阵阵酸涩,仿佛有什么情感正在不断地翻涌而出。 若是准确无误,那些所谓的情感已断,所谓的心中有难言之隐,皆不过是欺骗她的谎言。江莱咬紧牙关,抑制住喉间的抽泣之声,将满腔悲愤模糊地宣泄而出。 此刻她感到心如刀绞,痛苦至极,甚至比身受重创之时更为煎熬。一个冲动的念头驱使她立刻下楼找祁安当面质问究竟,同时将那个女子自窗口丢掷出去。然而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却又竭力制止她这么做,提醒她,毕竟秦晓晓与祁安有着最初的机缘,并且已结为道侣,她不应这般任性妄为,纵然心中存有情愫也应自我克制。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思绪在江莱心头反复拉锯,令其无比痛苦。有时候,最折磨人的并非伤痛,而是深深的情感纠葛。 作为凤流宗的杰出弟子,江莱一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在情感之事上从未有过困惑。如今初次品尝到了心酸的味道,顿时让她无所适从。 楼下的秦晓晓内心五味杂陈,她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对着祁安开口道:\"你不妨上楼去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她是救我父母脱离生死危机的大恩人。\" 尽管听上去像是出自某个深藏不露的修士之口,但秦晓晓的本意确是如此。身为女子,她敏锐地察觉到江莱的情绪低落,毕竟江莱是将她父母从妖兽围攻之中解救出来的恩人,若非江莱,当日祁安恐怕难以轻易找到秘境入口,甚至可能连她父母都未能救出。 基于此,秦晓晓承认江莱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恩情,昔日她主动答应祁安追求真爱,同时也是自己率先违背了誓言,因此在这种情形下出现江莱,实在是咎由自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秦晓晓觉得自己行事的确不够坦荡。 祁安并未多食,瞥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餐肴,咂舌点头道:\"那好吧,你先等等,我去唤她一同用膳,这么多美食不宜浪费。\" 话毕,祁安疾步登上楼去,秦晓晓试图挽留,却只触碰到一丝微风。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祁安冲上楼去,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憋屈。 在如今这个修行界,哪个女子能忍受下山品尝曾是竞争对手烹煮的佳肴呢?秦晓晓轻拍额头,苦笑中透着无尽的无可奈何。就在这一刻,她竟萌发出一股冲动,想去指导祁安如何哄悦女子,毕竟她自己在这方面也是经验丰富之辈。然而思绪归思绪,秦晓晓并未付诸行动,而是回到厨房,默默照看炉火上正在炼制的灵膳——砂锅炖猪蹄。 正当卧室的门户被叩响之时,江莱惊恐地几乎跃起,慌乱拭去眼角泪痕,强作镇定,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何人在此?” 门外的祁安浑然未觉江莱的声音透露出的紧张,依旧笑嘻嘻地回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用餐吧,秦晓晓准备了一桌精妙的灵馐,我想其中肯定会有你喜欢的口味。” 然而屋内长久没有回声,这让祁安感到不解。按照常理,江莱的修为恢复尚未完全,此刻早已腹中饥饿,于是他坚持不懈地再次敲门催促。 “该出来了,在屋里待着做什么?现在下来用餐正合适,否则饭菜一旦冷却,其灵气便将散失殆尽。” 江莱听到这话,心中愤恨不已,实在无法理解祁安为何会做出这般行径。 第201章 女子之心,深如海针 她终于忍不住崩溃般高呼:“我不想吃!我已经说了不想吃,你明白吗?别再来敲我的门!” 这番叫嚷让门外的祁安大惊失色。“话虽如此,‘人身似铁饭如钢’,哪怕情绪不佳也不能耽误用膳啊。”祁安满面困惑,但他敏锐地感知到江莱已动怒,遂小心翼翼地尝试安抚她的情绪。 “我说过不吃就是不吃!如果你还敢在外头吵闹,我不介意施展法力,让你这栋二楼的小楼瞬间化为废墟!”江莱的话语冷若寒霜,连祁安都能感觉到,透过木门,周围的气温似乎骤降了几度,显然是她因愤怒难以自控,导致体内灵力外溢所致。 “不对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来这儿吃顿饭,你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祁安心知此刻的江莱十分危险,但他怎忍心撇下江莱一人在这怒气即将引发灵力失控的状态下不管不顾,自己却安然下楼享受美食? “不必管我,我之事与你无关。”江莱冷漠地丢下这句话之后,祁安立刻察觉到了房间内传出的不同寻常的动静。 “江莱,你在做什么?快出来!”祁安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猛地奋力撞击房门,但屋内已然寂静无声。 “你千万别乱跑!”祁安震惊地瞪圆了双眼,毫不犹豫地违反禁忌,一拳轰碎了房门锁扣,冲入室内,却发现江莱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而窗户外则敞开得如同咽喉般宽阔,夜风吹入,刺骨的寒冷,其中还夹杂着江莱残留的灵力波动。然而,江莱确已离开此处…… 祁安心急如焚,连忙掠至窗前,俯瞰下方,只见江莱的身影已消失于视线之外。毕竟,以江莱如今的修炼境地,全力施展之下其身法之速实乃难以追赶,想要留住她离去的脚步,对于祁安来说几乎无法实现。 不过是一顿聚餐之事,何以演变至此?祁安心中疑惑重重,不禁摇头长叹,信步入内回到了厅堂之中。 “可是发生何事了?”秦晓晓敏锐地察觉到了楼上传来的动静,然而具体详情却不得而知。 “江莱离开了,她不愿前来共膳。”祁安坐下于椅中,皱眉烦躁地轻揉眉心。 此事突如其来,令他至今仍未能揣摩透彻,为何江莱连饭都未用便越窗而去,且离去之际怒气勃然。 细思量来,他似乎并未触怒江莱才是? “或许,你不必过于忧虑,我想江莱定是有自己的要务需处理吧。不如你试着联系她,兴许她就会回来的。”秦晓晓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她虽是引发此事的源头,却也未曾料到祁安竟将局面弄得如此棘手。即便不清楚祁安在楼上与江莱交谈的内容,秦晓晓也能略窥一二。 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是否自己的审美出现了偏差,为何会对祁安这般人物动情? “罢了,让她静一静吧,我暂时不去打扰她。”祁安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幽怨之情。 秦晓晓一时语塞,结局似乎早已注定——若祁安真的让江莱独自冷静,恐怕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将随之冷却。 不知为何,在窃喜之余,秦晓晓心头亦泛起一丝愧疚,这份复杂的感触使她变得沉默寡言。 “不要再纠结了,既然她生气,你也不能跟着生气不是?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祁安努力挤出笑容,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凄惨。 直到此时他仍未悟出江莱生气的原因,然而面对秦晓晓精心烹制的一桌佳肴,祁安自不能辜负她的诚意,拿起筷子,欣然而食。 “觉得如何?味道可好?”秦晓晓满眼期待地问。 “很好,这肉炖得极为酥软。”祁安惊喜交加地称赞,然而他话音刚落,秦晓晓的眼角便不由得微微抽搐。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这分明是我炖的豆腐啊。”祁安这时才惊觉,手中的确夹着一块麻婆豆腐。 “哎呀,抱歉,怕是你厨艺太过高超,以至于我都误以为是肉了。”祁安尴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强颜欢笑地道。 \"不愿进食便罢了,无需强求,实际上除却尚未呈上的炼髓猪肘以及元阳番茄炖蛋外,其余满桌佳肴皆为外界世俗之物。”秦晓晓终是流露出一丝无力,她修为尚浅,怎能烹饪出如此丰盛的一席宴来。 见祁安这般态度,她深知不如坦诚相告,众人皆无挂碍,食或不食,随心便是。秦晓晓虽然面带宁和,但祁安依然敏锐地感知到一丝隐怒波动,“并非针对你有何不适,抑或是情绪不佳?怎地你们二人皆对我此举有所微词?”祁安瞬时警惕起来,谨慎地问道。 秦晓晓圆睁双眸,一声轻喝,虽未修炼内力,仅凭凡胎之力亦令坚硬实木桌面微微颤抖。“你此言何意?莫非嫌弃我性情急躁不成?即便这满桌菜肴来自俗世之外,我亦用心良苦挑选,难道你竟瞧不起我不擅烹调?”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让祁安哑口无言,愣怔半晌也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回应。 原来他实在不解,究竟如何触怒了这位仙缘女子,才会导致今日局面。秦晓晓并未再言语,转身离去,留下那一桌尚有余温的世俗食物独自静立于祁安面前,大堂之内再度恢复平静。 祁安揉了揉眉心,深深叹息,思量今晚何以至此,为何一个个都将他视为对立之人对待。此事甚是令人费解,想起白天鉴定灵石耗损的庞大灵力,每一次启用透视眼秘技,便会抽取体内相应灵力。随着透视眼之力愈发强大,所需消耗的灵力也随之增加,一日下来,他确感疲惫不堪,故而未曾动筷,径直倒在沙发上昏然入睡。 次日清晨八时,祁安悠悠转醒,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顿觉身心舒畅许多。不知何时,昨晚留下的餐桌已被收拾得整洁如新,地板也被清扫得一尘不染,大厅的洁净让祁安一时有些失神,几乎不敢确认此处仍是自家医馆所在。 站立起身,祁安走到桌边,忽见一方素笺,字迹秀雅,正是秦晓晓手书:“谢君款待,吾已归家。”握着纸条,祁安双眼一瞪,疾步奔向二楼,果不其然,秦晓晓已然离去,甚至他的父母亦一同消失无踪。用过的床铺与房内杂物均被打理得干净整洁,宛如久无人居一般。 面对这一切,祁安苦笑不已,不禁疑惑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他们?思前想后,他终究还是拿起通讯符拨打出去…… 第202章 仙门挑衅 不出所料,秦晓晓并未像江莱那样修炼入定而无法联络,半个时辰后,她才接通了通讯符。 “嗯?你刚刚破境醒来?”秦晓晓的声音传来,平淡之中透着修炼者的稳重,并无丝毫异常。 “我才刚刚从静室走出,你们为何离去时不通知一声,竟令我一时惊悸。”祁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然而内心的紧张却难以掩饰。 “无妨,观你当时正在闭关突破,故未忍打扰。况且我家已布置下防护阵法,即便有宵小之徒欲闯入捣乱,也无法轻易接近此地。你的药灵堂屡遭侵扰,自然影响了日常炼丹经营活动,你若有闲暇便回来看看。”秦晓晓的话语中充满了洒脱与自信,仿佛之前提到的事情对她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祁安心思慎密,反复权衡一番确认并无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有空便返回仙居寻你,如你有何难解之事,不必硬抗,告知于我即可。”祁安神情淡然地回应。 挂断传音符后,祁安握着手中的法宝,又躺回了修炼榻上。两位女子离府之后,原本熙攘喧闹的药灵堂瞬间变得寂静清冷,一时间让他颇感不适。 此刻,药灵堂的大门猛地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震开,祁安瞬间警觉,身形一闪跃起,笔直站立,目光朝外望去。 “何方修士敢如此放肆,此刻尚未开门营业,怎敢擅闯我药灵堂?”他眉头紧锁,只见一名光头巨汉迈步走入,此人浓眉肿眼,蒜鼻厚唇,满口黄牙,浑身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显然并非寻常修士,而是来找茬生事的。 “嘿嘿,你倒问得好,谁派我来的?老子身患顽疾,前来求医问药,岂需向你禀告行踪?”巨汉一脸横肉,凶狠地嚷道,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到了一旁的紫檀木椅上,摆明了是要祁安无论如何也要为他医治的意思。 面对此情此景,祁安内心冷笑,此人分明是故意前来挑衅,根本无意就医。但他还是压制住怒火,淡淡地回应:“好吧,你究竟哪里不适?” “最近进食困难,头脑昏沉,连足跟也疼痛不止,至于具体病因,我若是知晓,还需要来找你看病不成?”巨汉挑眉怒视,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 祁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言道:“伸出臂膀,让我为你诊脉。” 巨汉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满脸怒容地质问:“你这炼药师到底怎么回事?连望闻问切的基本功都不做,上来就要诊脉,难不成只会这一手把脉的功夫么?” 对此,祁安心中暗自发笑,这等找茬之人实在是手段卑劣。他却依然淡然地坐下,平静地对巨汉说:“既然你说你是来寻求诊治的,不妨将你身上具体的不适之处详细告知于我。” \"你非修士乎?吾需知自身患何疾病,前来寻你又有何用?”巨汉将其双足搁置桌面之上,充满挑战地注视着祁安。 “观尔诸症,疑似元神萎靡之兆,愚以为唯有切除下三焦,或许方能解此困厄。”祁安面上挂着淡然笑容,言辞诚挚地提议道。 巨汉一时未能领悟其意,稍作愣神后才明其含义,旋即收回双足,抓起桌上的玉杯掷向地面。 祁安眼神犀利,于电光火石之间稳稳接住即将落地的玉杯,并重新置于桌面之上,甚至未使杯中灵液洒落分毫。 “年轻人莫要这般鲁莽,此杯若损,恐你难以负担赔偿。”祁安一面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凝视着对面的大汉。 “汝竟敢言我元神萎靡!以此等荒谬之法疗疾,看来此地仙府确已到了废止之时。”大汉怒目圆睁,周身弥漫出一股威慑气息。 “你说废便废,你以为自己何人也?此处恕你不受欢迎。”祁安握紧大汉颈后的衣领,强行将其拖拽出门外。 大汉平日修炼有素,但此刻却惊觉自己全力挣扎也无法撼动祁安半分,只能步履蹒跚地随其而出。 “放手,你要做什么?想打人不成?”大汉勃然大怒,竭力扭动身躯意图从祁安手中逃脱。 “上门生事,若非念你无知,早已将你逐出门外。可知否?”祁安忍耐渐失,语气颇显不悦。此时,他已将大汉拉至仙府门外,只需轻轻一脚,便可将对方踢出。 然而就在这一刻,大汉忽然张口狂呼:“快来人啊!快来评评理,医师施暴,此举世间岂容?” 此声如雷贯耳,大汉气运丹田发出的震喝瞬间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 “哎呀,怎么回事儿?听说这家仙府近来生意颇为冷清。” “谁知道呢,自从我搬到这里以来,就没见它正经开过几次门。” “怎能在大街上公然伤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顷刻间,好事者纷纷围聚而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话语清晰地传入祁安耳中。 “你们瞧瞧,他不过看病而已,这仙府之人却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人赶出门外,还说什么此病症在此处无力救治,让他去别家仙府求医,如此仙府存在又有何意义,不如早早关闭罢。” 在祁安手中的大汉涕泪横流地申诉着,原本相貌丑陋的他在哭泣之下,五官挤在一起,愈发显得如同年画中的恶鬼钟馗一般。 伴随着大汉的悲鸣,围观的人群愈发聚集,纷纷指向祁安,指责他的行为。 \"岂有此理,若是我必然避之不及,这般修炼者疗伤之地,恐怕非但伤病未能痊愈,反遭其害矣。”几位面容狡黠之人指向祁安,高声谈论,显然有意煽动舆论。 然而,围观众修士并未察觉其中挑拨之意,反而连连点头赞同这一观点。 祁安的脸色愈发阴郁,侧首瞥了一眼被他擒住手中仍洋洋自得的大汉,咬牙低语:“你此举莫非是刻意为之?” 那大汉露出惊惧之色,全身一颤,紧接着凄厉叫喊:“放过我吧,我不再踏足此地求诊,不要再打我了,我真的无法承受,如今我周身疼痛无比。” 此番哀嚎引人怜悯,即便他容貌丑陋,也让众人产生了些许同情之情。 “唉,你看好好一个人,竟被折磨成了这样。” 最终,愤慨的修士们蜂拥而上,几人趁乱将那大汉从祁安手中救出。 “我说你这般修为,有何资格开设疗伤殿?不如就此关闭罢休。” “正是,这般羞耻之事也做得出,公然欺辱病患,我看你是该去闭关思过才对。” 不明原委的围观修士们仅看到眼前景象,纷纷对祁安怒目而斥。为首几人犹如投入湖水的鹅卵石激起层层波澜,由寥寥几人迅速增至八九乃至数十人,众人皆指责祁安。 嘈杂之声几乎要将祁安淹没,即便他修为深厚亦难以抵挡,只得暂时紧闭疗伤殿大门退回屋内。 然而众人仍旧不肯罢休,簇拥着那个自称受尽委屈的大汉闯入了疗伤殿内。 “尔等究竟意欲何为?此人分明无疾,怎会看不出?”祁安不堪其扰,未曾料想事态会演变至如此境地。 双拳难敌四手,祁安亦无舌战群雄之力,此刻已被诸多责骂之声淹没。 “各位在此喧哗作甚?”骤然间一声威喝打断了混乱,姜华脸色阴郁地出现在疗伤殿门口,身后跟随几名黑衣修士。 第203章 揭晓真相 “你也来此疗伤?须知此人专以修行者元神为祸,切莫受其所骗。”一名因人群过于拥挤而无法挤入的围观修士,满腔正义地向姜华提醒道。 姜华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几名黑衣修士立即将此人客气地请出门外。 “喂喂,你们做什么?”话音未落,那人已被拖至转角处,消失在视线之外。 姜华推开疗伤殿大门阔步踏入,目睹祁安被众人围攻的悲壮场面。 “姜兄,你来了。”祁安强挤出一丝笑容,按了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实在是被吵闹弄得有些头疼。 \"全部退下,此时本店正在炼丹营业之中,若再如此喧哗滋事,休怪我动用执法之力上报宗门!”姜华威严无比,那群吵闹围观的修炼者们在其强大的神识压制下渐渐沉寂下来,彼此互望,一时之间无人敢发声。 \"喂,你与他是何等纠葛,竟这般袒护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之徒,莫非其中有何猫腻让你窃喜?”一名魁梧壮汉看出局势稍缓,忙挤上前来,不分是非黑白地将责任一股脑推给了姜华。 \"你最好先查清我的身份再开口放肆,即便是你的宗主亲自驾临,也不敢对我这般无礼。”姜华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并向身后微微点头示意,几位身着黑袍的守卫立刻上前将这名壮汉团团围住。 \"哎,你们欲何为,当着日月星辰想要动手不成?”有人愤然上前制止。 \"我只是带他前往应去之地罢了。”姜华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人,如同冰刀般的眼神瞬间令其止步,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眼见未必为实,耳闻亦非定真,尔等双目所见显然皆是偏颇,此人若是真乃邪魔外道,又怎会有如此充沛元气与我争执不休。”祁安深感无奈,略显疲倦却又坚定的话语在这一刻犹如暮鼓晨钟,使得众人纷纷陷入深思。 片刻的沉默之后,清醒过来的众人重新审视眼前的状况,察觉这场冲突的发生实在太过荒谬。除了那名壮汉自身言语挑拨,其他人并未了解事情全貌,便盲从他人言行,所谓的主持公义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合理。 众人细观那壮汉,眼神飘忽狡诈,眼珠转动间透出几分企图逃脱的迹象。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祁安安然坐在他的药灵堂内,面容坦荡并无半分遮掩之意,高下立判。 先前叫嚣最为激烈的一伙人试图趁乱溜走,却被人群中眼疾手快的修士们一把抓住,推向了前方。 那naoshi的壮汉以及几名煽风点火之人并肩站立,身高各异,然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们在衣领处佩戴着相同的徽记。 祁安淡笑一声,迈步上前,一把拽住离他最近之人衣领上的徽记,用力扯下,手中仔细打量。 不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笑出声,随后看向此刻已满脸恐慌的瘦削男子,语气玩味地道:“看来你们几位真是心意相通啊,在我药灵堂里捣乱闹事,还都佩戴同样的徽记,难不成你们是一奶同胞失散多年的兄弟?”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领口所佩戴的相同徽记之上。 原本这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细节,甚至连那位壮汉及几名特意前来起哄的修士也未曾留意,毕竟佩戴此类徽记早已成为他们习以为常之事,故而在潜意识中未曾取下。 在混沌动荡之时,众生皆沉浸于大世之争,无人会将目光投向如此微末之事。如今风烟消散,这几个身影赫然显现在众人眼前,他们身上熠熠生辉的灵纹徽章,无从避开任何一双洞悉之眼。 “原来你们是一脉相承,难怪内外勾结,引发此番轩然大波。”姜华话语如金铁交鸣,唤醒了周围人们的警觉。 “好个骗局!”人群中刚刚平息的喧嚣因这揭示而再度沸起,愤慨之情犹如狂澜,在每一颗心灵之间蔓延。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恨之火,紧紧盯着那个壮汉及其同伙。 “罢了罢了,此事不宜在此纠缠,耽误诸位修炼时光,抱歉得很。”祁安举手示意,制止了众人愈发激烈的怒火。 那壮汉喉头一紧,引领着手下一干人灰溜溜地走向门口。所经之处,无不遭受冷嘲热讽的踢打,但他们甚至不敢有半点抵抗之意,因为在场的每一位修士,一旦认清真相,恐怕他们会遭受更为惨重的惩罚,届时即便是挣扎也无法逃脱。 “就这样放他们离去?”见祁安并无异动,姜华悄然靠近,低语询问。 “留下又有何用?不过是些虾兵蟹将罢了。”祁安心中毫无波动,对此并不介怀。此刻若出手扣押众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即便那壮汉有意煽动人心,他也绝不可能在众多目击者的见证下,公然对他们施以惩处,否则只会让局面愈演愈烈。此刻的祁安,宜藏锋隐晦,而非锋芒毕露。 待那几人大汉离去后,围观的修士们也纷纷散去,竟无一人上前向祁安赔礼道歉。然而对于这一切,祁安并未在意分毫。 医馆之内重新归于宁静,祁安这才淡笑看向姜华:“姜兄,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哎呀,险些忘了正事!”姜华轻拍额头,面带歉意的笑容。 “哈哈,我说姜兄你应该正忙于炼化新寻得的灵石矿脉吧,怎会有暇来我这里闲聊?”祁安惬意地坐上太师椅,示意姜华随意落座。 “你就不想知道吗?我们第一批炼制出的法宝即将开始拍卖,届时公司内的长辈都会出席,你想不想一同前往见识一下?”姜华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祁安对面,手臂搁在桌上,满眼期待地问。 “当然愿意,我还从未亲历过法宝拍卖会,正好借此机会开开眼界。”祁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欣然接受了邀请。 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些由自己亲手炼制而成的法宝成品抱有着极大的兴趣。 自从他亲手雕琢并送出蕴含自身灵力的那一枚叶形玉佩以来,给姜华精心挑选的各种蕴藏浓郁灵气的玉石材料已不在少数,然而他至今尚未目睹过那些玉石经研磨雕琢后的最终形态。 起初,祁安因一双能洞察玉石内蕴灵脉的独特慧眼而涉足修炼界的寻玉之道,他确信自己能在这一领域凭借天赋崭露头角,进而立足于世。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对这个行业逐渐产生了深深的喜爱——那一块块看似寻常的玉石,在用心挑选与精妙打磨之下,脱胎换骨成为价值连城的灵宝,此般蜕变本身就令人陶醉,拍卖会上即将展现的诸多珍品亦让他兴趣盎然。 “好,既然你应允了,那就一个星期内我亲自来接你,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咱们修真公司的真正底蕴。”姜华满心欢喜地拍了拍祁安的肩膀,仰天发出朗朗笑声。 二人又闲谈一阵,待到时辰不早,姜华便起身告辞离去。 此刻医馆内逐渐沉入暮色之中,祁安独坐其间,自他回归之后,冯少峰带来的修行者纷争纷至沓来,环环相扣,如若听之任之,未来之路必将更为坎坷。 祁安不由得想起冯少峰,仅仅一日未见,竟似隔了长久时光。就在恍惚之间,他已经进入了深深的梦境。 若有修道高人在此处观瞧,则定会发现:月光如丝帛倾泻在祁安身畔,原本无形无质的月华光芒,在此刻竟似被某种神秘力量凝聚成了丝线,直贯其天灵之巅,而这一切变化,连祁安本人都浑然未觉。 此刻他正处在深层梦境的状态中,体内的灵力仿佛受到引导般自行运转,吸纳月光精华,不断将其提炼纯净,修为气息随之悄然提升,虽增幅微弱,却积蓄成磅礴之力。 次日清晨,祁安醒来伸展懒腰,神清气爽,他在椅上度过一夜,非但毫无不适,反而涌动着一股想要出门奔跑释放充沛元气的冲动。 这奇异的变化令祁安微微阖目,内视己身,赫然发现丹田内的灵力似乎更加凝聚了少许。虽然这种变化细微如丝,若非细致感知难以察觉差异,但无论如何也是可喜之事。尽管对此感到惊奇,祁安稍作思量便释然搁置。 昨日的纷扰使得医馆颇显杂乱,祁安抬手挽起衣袖,取来拖把与抹布着手清理。待清扫完毕已是午时,他并无饥饿感,于是索性省去午饭,径直开门营业。 先前由于他在滇国忙碌修真事务,医馆一度无人照料,如今重回故土,这里便是他立足根基,要想扬名立万,就必须让自身的修为实力获得世人认可。 端坐柜台之后,祁安心旷神怡地沐浴着门外的阳光,内心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他抬起手腕,露出了缠绕在其臂膀上的蛇形灵纹图腾,此图腾熠熠生辉,显然刚刚篆刻完成不久。 随后祁安轻触其上,又重新放下衣袖遮掩住,这是他在秘境之内结识的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前辈赠予他的标记。自踏入那个神秘之地直至离开,祁安从未询问过大哥为何会被困其中。 那位被称为洪天的大哥未曾详述缘由,只告知祁安,若有难解之事,凭此图腾即可随时随地寻访于他。然而,自从祁安被囚禁在六欲禁地之后,二人便再未相见。 在那充斥邪恶之气的环境中,祁安依然能感受到洪天身上的浩然正气。此种感觉奇特至极,身处之地恶徒丛生,唯独洪天一身正气,却又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无丝毫突兀之感,无论何处,洪天始终如一,坚毅不改。 祁安摇了摇头,将过往的种种记忆尽数摒除,而后盘膝坐于椅上,开始凝神修炼。这种入门级的修炼方法不仅能使人内心宁静,还能吸纳一丝丝天地间的灵气,至少在等候顾客上门之际,也能借此打法时间。 正当祁安沉浸于修炼之时,医馆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股清脆宛如银铃般的嗓音传来:“请问,这里可是祁安大夫开设的医馆?” 这声音似曾相识,祁安遂睁开眼睛望去。只见门前立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女,她身穿一抹淡灰的修道服,束着两条俏皮的麻花辫,脚踏一双高筒靴,浑身上下清新利落,给人留下极为舒适的印象。 少女的容貌更是美艳动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笑容甜美,颊边显现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祁安略感困惑地站起身来,微微张嘴凝视着少女,觉得她的面貌似乎有些眼熟,但却记不起何时何地曾有过交集。 “果真是你!我还担心自己找错了地方呢,毕竟跟你同龄之人实在太多,我已经辗转寻找了一周多,去了四五处都不是你。”少女满脸欢喜,眼中闪烁着光芒,雀跃地向祁安跑来,像是要扑入他的怀中。 “等一下,稍候片刻,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还是你认识我?”祁安顿时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如今他尚有两段情感纠葛未能理清,若再牵扯进一个陌生女子,麻烦可就大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年纪尚轻,倘若认错人,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记得我了吗?若非你当年出手相救,我现在可能已经被贩卖或当作交易筹码,被迫参与与家父的生意谈判。”少女噘起嘴巴,眼中泪光闪烁,显然有些委屈。 祁安连忙在脑海中翻阅记忆,但即便绞尽脑汁,仍无法将这位少女与过去的任何经历联系起来。他手指微颤地指向自己的鼻尖,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你究竟是谁?你能确定没认错人吗?” 我是蔡金尘,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真的忘记我了吗?\"那名仙风道骨的少女抬起头,眼角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望向眼前的祁安真人。 \"原来是你,恕我失礼,确实未能认出。”祁安真人豁然开朗,轻轻拍击自己的额头,旋即慌忙取出袖中法宝,化作一方清灵纸帕递向蔡金尘。 并非祁安真人眼力不佳,只因此刻的蔡金尘与往昔截然不同。初次相见时,她满身尘垢,其真容难以辨识,即便后来洗净了尘埃,眉宇间也满是忧虑之色,与如今这份机灵古怪的模样大相径庭。气质的变化竟至如斯,故此突兀地出现在祁安真人面前,他一时之间确未将其认出。 \"罢了罢了,你忘记了我,我也不会责怪于你。不过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蔡金尘永生难忘。”蔡金尘接过纸帕,随意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那灵动的笑容。 正值芳华二十载的她,笑颜犹如初升朝阳下的花朵,令祁安真人不禁微微失神。接着,他在心中暗暗自嘲,迅速收敛心神,语气略显结巴地问道:“那你来找我,可是有何事相求?” 提及此事,蔡金尘顿时敛起笑容,紧抿双唇,点头应答:“正是,我不知该向何人求助,思来想去,唯有你能赢得我十足的信任。” 虽是阴差阳错,祁安真人救下了陷入危境的蔡金尘,然而随后蔡家长辈施以援手,将他从险境中解救而出。若非蔡金尘相助,他恐怕早已命丧奎虎之手。这份深重的恩德,祁安真人始终铭记于心,今日有机会报答,自然不会有丝毫推诿之意。 “当真?你能否救治我父亲?”蔡金尘眼中闪烁泪光,握住祁安真人之手,嗓音带着几分呜咽。 “莫急,你且细细道来发生了何事。”见蔡金尘泪流满面,祁安真人急忙安抚。 奇也怪哉,便是天崩地裂,祁安真人也能神色不动,然而面对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子泪洒眼前,怕是世间男子皆无法坦然视之。 人在困境之中或许还能坚韧不屈,可一旦拥有了依赖,找到了软肋,一丝微小的委屈亦足以引发山洪般的情感宣泄。 蔡金尘原本还能与祁安真人嬉笑言谈,而听闻他这般仗义担当,瞬间卸去了所有防备,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落下,止不住地流淌。 那娇弱的小仙女梨花带雨般的哭泣,使得祁安真人束手无策,只能请她坐下,并笨拙地为她斟上一杯清茶。 祁安真人焦急万分地望着蔡金尘,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她情绪稍缓,转过头来看着他,嘴角不禁逸出一声轻笑,“噗嗤”。 蔡金忍不住嫣然一笑,噘起樱桃小嘴,轻轻牵过祁安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揉搓两下,撒娇般柔声道:“这才是哄修士妹妹该有的样子嘛,你刚才站在那如同千年古木,让人看了心疼呢。既然你已平复我心情,那就把你的忧虑告诉我吧。”祁安满脸无奈,却也顺着蔡金的情意,在她如丝般的秀发上轻轻摩挲两下,算是完成了安抚之举。 第204章 援助蔡金 一番情感释放后,蔡金的情绪逐渐平稳,她娓娓道来,向祁安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原来,她的父亲蔡明朗,在滇国之中权势滔天,一举一动足以震撼整个滇国,即便奎虎这位表面上难以撼动的大佬,私下里也无法对蔡明朗有所作为,只能暗地施展阴谋诡计。 然而,这其中的阴招是否真的奏效,便无人知晓了。正当蔡明朗正值壮年,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之时,却突患重疾。 闻此消息,蔡金顿时慌作一团,寻遍各地名医欲为父治病,然而那些医者连病因都无法准确诊断,只能靠一些勉强维持生机的灵丹妙药维系着蔡明朗的生命。如此日积月累,蔡明朗的身体越发虚弱,甚至难以离榻行动。 “你们滇国找不到良医,难道未曾想过求助于我们这一界的医师吗?” 祁安思索片刻,略有不解地问,毕竟在这个修真世界中,他们这里的医师修为更为高深。 “哪里是没有找过,我几乎将我能找到的所有高手都请来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但他们同样束手无策,给我父亲进行了无数次从头至脚的探查,却始终未能找出他患病的根本原因。” 提及此事,蔡金不禁再次长叹一口气,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滑落。自父亲生病以来,这位年轻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以往这样的远距离为父亲求医之事,她断然是无法独立承担的,但现在,她在人海茫茫中坚定地找到了祁安。 “这么说来,令尊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特殊的临床表现呢?” 祁安沉吟片刻,决定耐心地询问,毕竟目前他还不能立即见到蔡明朗,所有情况只能依靠蔡金的描述来进行推断。 蔡金低头仔细回想,努力捕捉每一个可能的症状。思虑半晌后,她抬头望着祁安,认真地回答:“起初,我父亲只是显得精神不佳,我们认为可能是近期事务繁忙所致,于是按惯例给他服用了一些滋补之物。但不久后,他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哪怕是稀粥也无法咽下,哪怕他饥饿难耐,也一口食物都吞不进去。” 祁安听罢,脑海中迅速梳理了一遍与这些症状相符的疾病,然而在修真世界里,这般病症实在太多,且通常在修行者的体内都能通过灵识探测或特殊法术来查明其根本原因…… 这种无缘无故的丹田阻滞,无法纳食的情况,实属罕见。 \"那令尊平日里是否会有进食的欲念呢?抑或是他自身便失去了食欲之感?\" 顾虑到情况的复杂性,祁安继续追问道。 \"他想啊,他怎能不想吃呢?只是无力回天,无论是何物他都无法吞咽下肚,起初尚能勉力咽下,然而不久便会尽数呕出,如今他已经完全无法摄取食物了。\" 餐厅紧张地绞着手中的丝帕,显露出内心的焦虑。 \"如此看来,此事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若可行,我可以随你一同回去探查一番,毕竟仅凭你的描述仍显得过于片面,唯有亲眼见证病者的真实状态方能给出准确判断。\" 祁安意识到此事的严峻,话语间透出坚定之意。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担心会给你增添不必要的奔波之苦。\" 蔡金闻听此言,立刻欢喜雀跃起来,明亮的大眼中闪烁出期待的光彩。她为父亲的病症几乎寻遍了世间的仙丹妙药,凡是有名望的疗疾圣地都已踏足,然而诸位高人对此均无计可施,即便是最尖端的灵宝法宝也未能检测出其父究竟患有何种奇异病症。即便求助于那些被誉为神乎其技的老修行者,却也同样未能找出症结所在。如今她的父亲只能依赖每日注入的仙露琼浆维持生命,否则以这样的绝食状态,早已支撑不住了。 祁安愿意前往相助,令蔡金喜出望外。 \"不过我与奎虎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未清,如今我若擅自返回,他是否会借此机会对我动手?\" 祁安忽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以往有蔡明朗在的时候,奎虎这类宵小之人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但现在只有蔡金孤身一人苦苦支撑着偌大的宗族,那些心怀不轨之辈恐怕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哼!区区一个奎虎罢了,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以为我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么?\" 蔡金语气傲然地抬起头,仿佛在等待别人的赞许。 \"那就再好不过了,既然你决定同我一道回去,自然是越早越好。如果你此刻并无紧急事务,那我们就订下午的飞剑穿梭吧,你随我一起启程。\" 蔡金努力稳住心绪,不让那些纷繁杂念干扰自己,她郑重地对祁安说道:\"下午出发也可,但我还需稍作安排。你在此处找个安静之地修养片刻,我看这些日子你也未曾得到充分的修炼调息。\" 祁安点头应允,蔡金欢欣鼓舞,的确,她已许久未曾得到充足的休憩。 既然祁安已答应同行,她心头那沉甸甸的忧虑也终于卸下了一块。 不知为何,尽管她与祁安相识于炼丹盛会之中,但她深信祁安定能医治好她父亲的顽疾。 这份莫名的信任或许源自女性的直觉,但有时,直觉往往十分准确。 在送蔡金去静室修养之后,祁安思量片刻,决定还是向姜华传讯一番。 “师弟,此刻召你有何要事?” 接通传讯的姜华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慵懒,显然尚未从打坐修炼的状态中完全醒来。 “师兄,近日我要前往滇国秘境一行,可否劳烦你暂时代为照看药灵谷?”祁安语气淡然地说道。 “此时离去?莫非那里又有修士寻衅?需不需要我派遣几位得力弟子随你一同前往?” 姜华瞬间清醒,言语间的关怀无比真挚。如今祁安的实力已得到各方公认,手中更是握有药灵谷二成掌控权,犹如行走的宝库,叫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祁安并未将蔡明朗之事详述,他不愿让姜华知悉,毕竟同道之中亦有敌手,难保姜华得知蔡金的真实身份后会有何想法。 见祁安如此坚决,姜华也未再多言,应承下照看药灵谷之事后便继续沉入修炼。 一切安排妥当,祁安握着传讯令牌陷入了沉思:是否该告知江莱与秦晓晓,特别是江莱,毕竟秦晓晓出身此地宗门,即便他离开也不会出现太大变故。而江莱则不同,身为来历不明的女修,在这广袤都市若失去了依靠,难保不会遭遇困境。 思索再三,祁安心头涌上对江莱的挂念,最终还是决定尝试联系她。然而传讯令牌反馈来的却是冷冰冰的机械声音:“很抱歉,您所呼叫的修士已关闭传讯功能,请稍后再试……” 江莱平时极少关闭传讯,此刻此举恐怕是为了避他而去?祁安深吸一口气,心头略微烦躁,但他能感知到江莱并无大碍,这暂时的消失,或许只是有意避开自己。 至于江莱与秦晓晓两位女子为何突转性情,闹起别扭,他始终捉摸不定,看来果真是女子之心如海底之针,难以揣测。 思绪纷飞之际,祁安重重叹了口气,目前蔡金之事更为紧要,其余种种只能待他归来后再做计较。 第205章 无尽仙缘 楼上的膳房正处于修炼禁制之内,而楼下的祁安并未闲着,他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闭目养神,准备修炼。不久前刚突破至新的修为之境,却紧接着便遭遇诸多琐碎事务,令他连稳固修为的时间都没有找到。这般境地,若是不能及时巩固新晋升的修为境界,对于未来的修行之路无疑将埋下巨大隐患。 趁此刻清闲,祁安便开始缓缓调息,吸纳天地元气。修炼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已是午后时分。他起身整了整略有褶皱的衣衫,不多时,蔡金便自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时辰已至,吾辈宜动身矣!\" \"善哉,祁道友,汝预定之仙鹤何时启程,此刻前往,怕是我需唤出遁地灵兽接送矣。\" 祁安言罢,便自袖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此乃召引法器之用。 蔡金微微摇头,含笑道:\"无须劳烦,直接驾云前行便可。\" 语毕,她即刻挽住祁安之手臂,直向府邸之外行去。 祁安一时不明其意,此处并非设有传送阵之地,若非预先召唤灵兽,则必耗费些许时光等待。然当他跨出府门之际,方知己之揣测大谬,只见门外天际降临一片阴霾,紧接着轰鸣震耳,勿需凝神细察,便可见一仙鹤飞舟在其顶空盘旋。 目睹蔡金牵引着祁安步出府邸,仙鹤飞舟之上陡然垂落下一道登舟云梯。 因周边皆是坊市巷陌,并无合适之处供仙鹤飞舟落地停靠,故只能暂以云梯迎送二人登舟。 虽蔡金看似娇弱如少女,实则身手矫健异常,全然不见女子之柔弱。她轻轻握住云梯边沿,回首朝祁安嫣然一笑:\"吾尚可攀云而上,道友可有疑虑乎?\" 祁安被其所言惊醒,稍作思索后忙点头应允:\"无忧,共行便是!\" 话音刚落,他也紧握住了另一端的云梯。此事突如其来,即便他修行多年,亦未曾经历过乘坐仙鹤飞舟之举。心内感叹不已:这般富有的修真世家行事果真独特,竟遣仙鹤飞舟亲自接送,当真是别具一格。 待蔡金轻捷登上飞舟之后,她回首看向下方,向祁安竖起一只赞许的大拇指,其面容娇憨,令人心生欢喜。 片刻后,蔡金气喘吁吁地跃上飞舟,然而如此娇弱的小女孩能在短时间内自行登舟,已是令人惊叹之事。想来蔡金必定受过严格修炼,待确认二人均安稳就座之后,驾驭飞舟的修士开始操控飞舟升空。 祁安心跳疾速,牢牢握住扶手,唯恐驾驭者技艺欠佳将自己抛出飞舟之外,毕竟对于他而言,仙鹤飞舟相较于世俗飞禽,其颠簸之感及失重体验更为强烈,特别是在上升阶段,蔡金瞥见祁安紧张的神情,掩口浅笑了一下。 然而,察觉到祁安的目光后,蔡金立即收敛笑容,正色以待。直至飞舟进入平稳飞行状态,祁安这才渐渐放松下来,不得不承认,此仙鹤飞舟的速度确实远超寻常飞行法宝。 抵达滇国境地时,祁安下船之时双腿仍略有发软,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轻微的高空畏惧症。此时机场之内已有数辆灵兽驾车恭候在此,见蔡金走出飞舟,四名黑衣护院自车内鱼贯而出,左右分立,齐齐对二人深施一礼,恭敬言道:“小姐回归,威势惊人。” 这般场面,令祁安首次感受到蔡金家族底蕴之深厚。 寻常凡人自然是难以匹配此等气派,但对于祁安来说,他对蔡金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那个孤苦伶仃的小女童时代。此刻这般巨大的转变,确乎让他颇感愕然。 然而蔡金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便引领着祁安步入了一辆华丽的飞云车。当祁安随蔡金抵达蔡府时,那飞云车停靠在一座灵山脚下,虽山势看似不大,但却明显可见其经过精心修炼与护持,保持了原始的灵韵,可谓鸟鸣花香之地,尤其是在此时节令,祁安甚至瞥见一只胆怯而又好奇的灵鹿,在一棵古树背后偷偷窥视着他们。 在蔡金的带领下,祁安下车抬头望去,问道:“离你家还有多远的路程要走啊?好在刚才在车上你小憩了一会,否则这般高峻的山峰,怕是你登至山顶就会累得涕泪横流。” 祁安这番话语虽似戏言,却让蔡金瞠目结舌:“你说什么呢?这就是我家!” 蔡金轻轻一挥手,示意出一个广阔的地域,祁安一时默然,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她是说整个山脉竟都是蔡家的居所,富甲一方之人果然行事非凡。 直至许久之后,祁安方能勉强适应这样的事实。就在他们踏入山脚的那一刻,一位身着黑衣,气息沉稳的大汉如同先前的司机一般,驾驶一辆迷你型的云梭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大小姐归府,还请上车。” 黑衣大汉来到蔡金面前,躬身行礼道。蔡金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便带着祁安乘坐云梭车向山顶驶去,无需他们耗费丝毫体力。 山颠之巅,视野开阔,灵气充盈,环顾四周景色更是美不胜收。一片平地处,一座座依山傍水、极具品味的仙居别墅静立其中,巨大的透明窗扉宛如画卷般展示着山间朝霞之美。 只需设想居住在此处的情景,祁安便觉得此生已然无憾。 “这是我家族的老宅,原本父亲嫌此处太过偏僻不愿居住,但在他染病之后,这里却是最为清净养心之处,于是我便将他接了过来。” 蔡金的面庞上再次笼上一层忧虑之色,提及父亲,心中难免痛楚。 “既然我已经到来,你父亲的病情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祁安赶忙宽慰蔡金,他实在不愿再见她泪如雨下的样子。 “你父亲不过是脾胃不适罢了,为何要把居所弄得如此幽静?若是换成你,长时间生活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环境中,你会作何感想呢?” 祁安的话语并未带有责备之意,毕竟,蔡金此刻的心情可以理解,若换做他人,或许也无法做得更好。听到这些话,蔡金心中既有些难过,又有些振奋——难过的,是祁安的责问让她感到伤心;欣喜的,则是她意识到父亲的病情或许真的有望痊愈。 不再赘言,引路前往,让我亲眼见证令尊状况,唯有目睹实情,方能给出确切的疗愈方案。” 祁安见到蔡金眼眶中闪烁的泪光,立刻止住言语,他无法承受蔡金在他面前泪如雨下的情景,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闻听祁安此言,蔡金强行抑制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慌忙抹了一把脸庞,随即领着祁安朝内室行去。 推开房门的瞬间,祁安不由得微微拧眉,屋内的气息令他本能地感到厌恶,果然不出所料,此处充斥着深厚的阴煞之气,寻常人难以察觉这种气息的存在,然而长期沉浸其中,必然会对体质造成影响。 “请你暂且退至室外,信任我,让我独自在此。否则的话,你过于靠近,恐怕还会对我施法造成干扰。” 祁安站在门口,轻轻按住蔡金的肩头,阻止她踏入房内。连蔡明朗这样一个成年壮汉都无法长时间抵御阴煞侵袭,更别提蔡金这位娇弱少女了,一旦不慎沾染,后果不堪设想,此次前来救治,若是出了岔子,对于祁安而言将是重大过失。 蔡金带着担忧的目光瞥了一眼卧榻上生命垂危的父亲,见祁安神情坚决,终是犹豫片刻,紧咬着嘴唇,点头应允。 她轻声道:“我会在楼下大厅等候,即便你无法救治好我父亲,我亦不会责怪于你,请你务必全力以赴!” 话音刚落,蔡金便匆匆离去,楼梯间隐约传来她的抽泣之声,听得祁安心头一阵柔软,但他仍努力克制住情绪波动。 身为疗伤之人,倘若轻易受情感左右,导致关键时刻施展法术失误,酿成无可挽回的局面,那就愧对蔡金的深深信赖。 于是,祁安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防止阴煞气息外泄,同时在门口布设了一个防护阵法,以免稍后治疗过程中产生的异动惊动楼下的人。就算房间内部已做了隔音处理,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仍然显得不够安全。 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之后,祁安缓步走向中央的大床。原本奢华的卧室内,因蔡明朗患病,那些繁复的家具已被悉数移出,只剩下置于房间正中的大床以及一侧的点滴架。 走近床边看清蔡明朗此刻的情状时,即便是事先已有心理准备的祁安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蔡老爷子身材魁梧高大,平日里想必威武有力,然而如今却虚弱得如同枯骨一般,要不是胸膛尚有微弱而缓慢的起伏,根本无法辨识他还存活着。 眼前的景象让祁安颇感震惊,他收敛心神,伸出右手搭在了蔡明朗的腕脉之上…… 随即才察觉此人身上的脉象微弱至极,几近不可感知,足见蔡明朗此刻已虚弱至何等地步。 若非其手臂之上挂着一道元液注入通道,持续灌入精纯灵液以维系生机,恐怕蔡明朗此刻已然魂归地府。 祁安不禁眉头紧锁,心中生出无尽忧虑。他未曾料到,眼前的景象竟至于斯。纵然他此刻欲动用自身灵力为蔡明朗疗伤,但对方身躯太过脆弱,只怕丝毫外来之力的渗入都会令其本已摇摇欲坠的身体顷刻崩塌。 祁安轻挠头颅,长叹一口气,于脑海中遍寻对策。他的知识传承自那位高人前辈,包罗万象,涵盖天地万物,乃至烹饪之术如番茄煎蛋之六式亦尽在其内。 然而这些记忆浩瀚如海,祁安平日里唯有在必要之时才会细细检索。唯有修炼功法,是他铭记于心、提升修为的关键所在,绝不能忘却。 此刻,为了能够救助蔡明朗及其父,祁安全力以赴地回溯那些记忆,寻找可能的解决之道。终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记起一段关于“十全大补丹”的记载,此物对于久病初愈、身体极度虚弱者而言,乃是绝佳之选。服下之后,不出月余,便可让虚弱之躯得以充分滋养与恢复。 且这大补丹并非药性猛烈之物,服用一颗之后,人体需时约一个月才能完全吸收并恢复正常。这正是祁安所需,鉴于蔡明朗当前极度虚弱的身体状况,急切的大补只会适得其反,唯有慢慢调理才是正道。然而首要之事,仍是查清病因,否则即便是大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于是祁安稳住心境,准备再次替蔡明朗诊脉,务求找出病灶所在。 正当祁安的手指即将触及蔡明朗脉搏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狂乱的敲门声。 不是已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前来打扰吗?这个蔡金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祁安心念疾转,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扰乱了思绪,虽然此时并未陷入深度诊察之中,但这般惊扰依然令他颇为不满。若是在为蔡明朗调理初期或是探寻病因的关键时刻被如此打断,他或许就会与蔡明朗一同陷入生死危机。 带着一丝愠怒,祁安猛地拉开房门,门外的景象让他颇感惊讶:只见蔡金面带泪痕,死死扯着一位身着白色医袍男子的衣袖,而这名穿着医生白大褂之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狡黠,双目狭长,目光闪烁,犹如耗子般审视着祁安,令人甚感不适。 “你便是那个不知何处来的散修医师吧?我告诉你,蔡先生在尚有意识之时,可是指定了由我来为他诊治!你最好识相点,趁早哪儿来回哪儿去!” 白色长袍修士瞥了祁安两眼,眼神中并无半分谦逊,直接开口训斥道。 蔡金终是按捺不住怒火,挥手挣脱了那名修士的衣袖,几步跨至他面前,仰首瞪目,满脸愤慨地质问道:“我让你不必进来,你聋了吗?你看我父亲被你治成了这般模样,你还好意思前来,若是换作是我,早就挖开自家祖坟自愧不如地躲进去了!” 蔡金素来不好惹,此刻更是泼辣异常,毕竟她的父亲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公司内的众多股东皆对她施加压力,欲让她交出手中股权,安心做个坐享其成的分红股东。 身为公司的核心领袖,各方压力令尚年轻的蔡金迅速成熟起来,此刻她已有足够的勇气去守护病榻上的父亲。 那名身穿白袍的修士邪冷地瞥了一眼蔡金,冷笑几声:“小姑娘你的话语可决定不了什么,我是令尊蔡明朗的专属医师,他身体有恙,自然需由我来调治。” 言毕,白衣修士全然不顾蔡金的阻止,径直绕过她向内屋走去。祁安抱胸而立,魁梧的身影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他目光犀利地上下扫视着白袍修士,语气冰冷地道:“你想怎样,抢夺疗伤之地么?可知晓先来后到之理?我在此处替病人医治,你却欲强行闯入,若因此发生意外,究竟是你负责还是我担责?” 此言充满修真界的傲骨与不羁,一句话便显露出他并非善类。 白袍修士吴仁勇被激得脸色铁青。作为蔡明朗长期以来的私家医师,如今却被一名在他看来毫无修为的年轻人阻挡在外,内心的愤怒无以复加。 “你又是何人,胆敢这般诋毁于我,你不妨出门问问,我‘妙手回春’的称号无人不知晓,即便是蔡明朗在我面前亦始终恭敬有礼。” 说着,吴仁勇还傲慢地啐了一口痰,以此表达他对祁安的轻蔑之情。 “哼,说得倒好听!若有足够的灵石,我也多买几个名头挂身上,出门行走仙途也能唬住不少人。”祁安毫不客气地予以反击,并认定刚才吴仁勇执意闯入自己正在治疗的房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再者,他深信相由心生的道理,单看吴仁勇那一副鼠窃狗偷的眼神,便知此人必定心思狡猾,令人厌恶。 “你胡言乱语!我所获的荣誉皆是通过正道途径取得,哪像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家伙,连修行学府都未曾走出,有何资格为人诊病?如果你没有得到天庭颁发的医道令牌,我现在就用传音符通知宗门将你举报!” 吴仁勇怒不可遏,他何时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当下便指着祁安的鼻子,口不择言地痛骂开来。 听到这话,祁安随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行医资格的令牌,猛地掷向吴仁勇的脸颊…… 第206章 世外高人之争 祁安的神色瞬间凝重如水,面对吴仁勇这般自恃身份之辈,他心中充满了鄙夷。所谓凡夫俗子手上的那纸疗灵师证明,便以为自己高出众人,日日沉迷于勾兑仙丹妙药,早已丧失了医道的根本。 像吴仁勇这样的家伙,无论多少,皆是半桶水响叮当,竟还妄图混淆视听,让蔡明朗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受其蒙蔽。见此情形,吴仁勇的脸色黯淡下来,显得分外难堪。 他行医千年,却从未遭遇过这般冷嘲热讽,当下便欲借力反制,一把扣住祁安的脉门,蓄势将其推开,料想祁安必然会被这股力量弄得身形摇晃,甚至跌个狗啃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祁安屹立不动,反倒是吴仁勇被反弹之力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撞上背后的石壁。 “岂敢与吾较量修为?”祁安冷笑一声,将手中镶嵌着灵纹的疗灵师令牌收入怀中,面带寒霜地瞪视着吴仁勇。 如此变故,让吴仁勇始料未及,他甩了甩因反震而酸痛的手掌,看向祁安的目光之中不禁多了几分忌惮与好奇。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甫一登场便要替人诊治,可知蔡先生所患之疾究竟为何症,怎可随意妄言?”吴仁勇咬紧牙关,试图以专业知识压制祁安。 祁安淡然一笑,目光玩味地看着吴仁勇,随后取出自己精心提炼过的淬灵银针。这银针在昏暗的室内熠熠生辉,流转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吴仁勇眉头紧锁,疑惑地问:“有何不对劲么?” 祁安轻蔑地嗤笑一声,径直走向前去。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告诉你吧,蔡先生的病症非尔等所能治愈,速速退下,以免在此丢脸现眼!” 听闻此言,吴仁勇脸上稍显得意,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继续指责:“那你医治了这么久,我又未曾见过你有何通天彻地的疗灵手段!” 祁安瞥了他一眼,浑不在意。“若非本座施救,此刻的蔡先生恐怕早已无力支撑。你以为凭借你那些粗浅至极的医术,熬煮几碗所谓的‘神草’汤剂就能救人于水火之中吗?那些不过是哄骗无知者的把戏,治病救人之道绝非如此简单。” 吴仁勇坚毅地说得信誓旦旦,目光还时不时偷偷觑向蔡金的反应。祁安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对于吴仁勇这种毫无根据的挑衅和对他医术的质疑,他尚可容忍,但对于全盘否定其医道,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侮辱。 “抱歉,我救治过的患者数目远超于你,看不起他人只能表明你自己无能,未能悟透医道的真谛。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一个道理:不懂的事物切勿轻易妄评,愿你也有一位明智的母亲。” 祁安话语冰冷,话语中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你竟敢直言寻上门来,施展诡计,图谋灵财,乃至欲取人性命,还有何颜面这般理直气壮?看来你的修为已到尽头,是时候清算因果了!\" 吴仁勇听此言,胸中怒火翻涌,立刻踏前一步,欲擒住祁安的衣领,却未料祁安刹那间抬起腿,一记凌厉的腿法精准地踢在他的丹田之处,力道之猛烈让吴仁勇闷哼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往后疾飞,直至狠狠撞击在石壁上。 \"你胆敢对我出手!\" 吴仁勇紧捂腹部,痛彻心扉,目光凶狠地瞪视着祁安。 \"此话怎讲?为何我不敢对你动手?你既能肆意妄为,我为何不可反击?若有胆量,尽管再试一次便是。\" 祁安瞥了一眼瘫倒在地、难以起身的吴仁勇,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此时,蔡金轻轻笑了出声,旋即察觉此情景不合时宜,连忙收敛笑容,恢复正色,缓步向前,说道:\"这位乃是本家请来的仙医,既已驾临,便请他为家父诊治吧。\" 诚然,她的言语确凿,然而对于这样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女而言,显然缺乏应有的威严,反倒像是撒娇一般。毕竟自幼被父母宠爱有加,成年后虽知书达礼,但蔡明朗始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不曾让她过多涉足世间纷扰之事,因此蔡金未曾有机会磨砺自身,在此刻这般局面下显得难以应对也在情理之中。祁安见状,迈出几步,来到了蔡金身旁为其撑腰。 吴仁勇躺在地上,面色忽青忽红,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祁安,若目光能化作剑气,祁安恐怕早已丧生于无形之中。 正当此时,屋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名身材魁梧、威武凛然的男子步入房内,脸上透着严肃的神情,单凭站立在那里便足以使人双腿颤抖,这般威势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叔叔,您怎么来了?\" 蔡金乍一看见此人,瞬间惊愕,并有少许畏惧之情浮现,但她最终还是稳住了情绪,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妥的表情。此人正是蔡金的叔父,蔡明朗的胞弟蔡军。 \"我来看看你把这里闹得如何乌烟瘴气。\" 蔡军语调威严,略带责备地看向蔡金。 \"不是的,叔叔,我是找了一个高人神医来给爸爸治病的。\" 蔡金扬起小脸,急切地解释道,她非常渴望得到叔叔的认可。 自从父亲身患重病以来,叔叔蔡军便暂时代替父亲掌管整个家族企业,虽然蔡金本人也积极参与其中,但重大决策终究由蔡军来做定夺。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难胜任独自管理一家大型企业的重任,故而在蔡金心中,蔡军的地位举足轻重。 \"你这不是胡闹么!\" 蔡军骤然怒喝一声,眉头紧锁,满脸不悦之色。蔡金咬了咬嘴唇,反驳道:\"不是的,叔叔,这位真的是位绝世神医,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请您让我请他为父亲看病吧。\" 躺在青石地面上的吴仁勇,此刻终于觅得支撑,他按住腹部的疼痛,身形如游鱼般迅速从地面跃起,指向祁安便愤然指责道。 “就是此人!蔡庄主,我本是循着天道而来,欲为贵庄蔡庄主诊病,不料此子毫无缘由便对我施展攻击,险些让我无法继续履行诊治之责。您瞧瞧此人用心何其歹毒,恐怕是敌对宗门派出的奸细。” 吴仁勇声泪俱下的控诉极为诚挚,然而祁安却未有半分动容,只静静立于原地,冷眼凝望着蔡军。他敏锐地在蔡军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邪煞之气,此类气息一旦附身,便会使人性格剧变,也许眼前的蔡军已非当日之蔡军。 待吴仁勇一番哭诉完毕,蔡军看向祁安的目光中多出了几许警惕。“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前来此处有何目的?倘若不明言,恕我难以留你安然离开此地。” 祁安轻轻一笑,全无畏惧之情,淡然回应道:“我之目的早已明示,乃是受蔡小姐之邀,前来为蔡庄主祛除顽疾,除此之外,我又怎会有其他企图?” 祁安的话语坦荡直率,蔡军的脸色不禁为之黯淡,然而却一时找不到驳斥之词。 “胡言乱语!你哪里是什么看病的,分明就是一个赤足修炼者,手执数枚银针妄图在我庄主身上施针。我今日便放言在此,你能凭借手中这几根针令我庄主康复,我就倒着写下自家姓氏,只怕那些银针上暗藏剧毒,你便是打着救治的幌子,实则意图谋害蔡庄主。” 吴仁勇抓住这个间隙,毫不犹豫地将污水一股脑泼向祁安。他绝不允许自己无力治愈的疾病被他人轻易摆平,否则传扬出去,自己的医名可就要毁于一旦。 面对吴仁勇的诽谤,祁安瞥了他一眼,甚至不愿开口反驳。他目光平静地重新落在蔡军身上,手中银针闪烁出阵阵逼人的寒光。 第207章 强行为之续命 “阁下究竟为何人?” 蔡军警觉地询问祁安。 “我不过是一名医者,还能是什么人?是我蔡家家主亲自请你至此,你可以查验我是来自何处,千里迢迢而来加害一个与我毫无瓜葛之人,岂非痴人说梦?” 对于蔡军的疑虑,祁安哑然失笑,起初他还以为对方乃是一位洞悉世事的人物,如今看来,竟连事实真相都无法辨识,任凭一个肆意出手的医师牵着鼻子走,实在是让人颇为失望。 蔡军脸色愈发阴郁,视线在祁安与吴仁勇之间流转数遍,最终毅然决断:“好吧,既然你说是来替我兄长治病的,那就试试看吧。如若无效,休想走出此室一步。” 蔡军言罢,自行落座一旁的檀木沙发之上,冷漠地审视着祁安的每一个动作。 而吴仁勇嘴角勾勒出一抹寒冷的笑容,内心深处他根本不信祁安仅凭一把银针便能挽救濒死的蔡明朗…… 吴仁勇从修炼打坐的姿态起身,寻得一把古朴木椅,稳稳坐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祁安,他要亲眼见证祁安如何运用修行之术挽回蔡明朗垂危的生命,事实才是验证一切法术真理的最佳证据。 祁安面色从容,心中已有定计。鉴于蔡军此刻默许,他立刻步至蔡明朗的榻前,伸出右手,再次轻轻搭上了蔡明朗的手腕,细致入微地探查着他的脉象变化。 蔡明朗体质孱弱至极,长期依赖生命维持液维系生存,意识混沌,一天二十四小时内竟有二十个小时陷入迷茫般的昏睡状态,即便清醒之时,也只是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发愣。 生灵存活,须靠食物与饮水摄取元气以供生命力延续。如今蔡明朗这般不吃不喝,仅凭营养液供给,生机愈发衰弱,吴仁勇所做的不过是精心调配了生理盐水、灵液以及必要的人体元气元素,每日为其输注,然而此法仅能续命,却无法根治其病痛,否则蔡明朗也不会沦落至此境地。 祁安心神一凝,片刻后骤然睁开双目,挥手之间,数枚银针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射而出。 目睹此景,吴仁勇轻蔑地撇了撇嘴角,低声对蔡军耳语道:“蔡老板,您瞧见了吧?此人分明存心加害于令兄,否则怎会施以如此狠辣手段?那么多银针扎入身体,怕是要疼得死去活来。” 祁安感知力远超凡人,自是听见了吴仁勇这番言语,但他仅是淡然地瞥向吴仁勇所在的方向,并未出言反驳。 此刻,他需全神贯注引导体内的灵力借由银针渗透进入蔡明朗的体内。由于蔡明朗的身体太过虚弱,若直接注入灵力恐会造成反噬,使其脆弱不堪的身体无法承受。唯有借助银针辅助刺激穴位,再将灵力引入穴道之内,随其周身气血循环渐次流布全身,方能以最为温和的方式来使蔡明朗恢复精神。 此举稍有不慎,灵力便有可能反噬蔡明朗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使其彻底崩溃,永无复苏之日。原本祁安是想请众人暂离,以便静心施法,但看情形蔡军和吴仁勇二人显然不会轻易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只能自行竭尽心力应对。 银针刺入蔡明朗体内,他躺在床上毫无动静,仿佛已然化作一具无生命的躯壳,然而祁安并未因此分心,他的灵力在其体内流转不止,并迅速附着于银针之上。 一丝纤细如发的灵力沿着银针精准地注入了蔡明朗的穴位之中,如此微妙的动作,竟使得蔡明朗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即便是在昏迷状态下,身体的本能防御机制依然在感受到外界灵力注入时产生了反应,那些长时间沉寂的脏器似乎感受到了生机的召唤,纷纷活跃起来,渴望汲取更多灵力以补益自身。 祁安亦不再懈怠一丝灵力,透过手中的银针对那紊乱的元气精妙地疏导,终于使得蔡明朗身上躁动的气息逐渐宁定,其面色也因此稍显红润,先前的状态几近于白骨覆以薄皮。 如果不是还能感知到他微弱的生命气息,此刻躺在榻上的人便与一堆枯骨披着一层皮无异。这般剧变令蔡军瞬间紧握双拳,陡然起身。 担忧打搅祁安施法救治的蔡金,虽退至房门处,身形亦不由得微微前倾,然而凭借理智克制住了冲动,并未贸然上前。 吴仁勇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未曾料想那个始终毫无反应的蔡明朗,在祁安的手中竟真的出现了转机,这让他的心中又平添了几份焦虑。 祁安并未留意周围人的反应,始终紧紧关注着蔡明朗体内的每一丝变化,随时调整自身灵力的灌输,全神贯注之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时光悄然流逝,祁安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他却不敢有半分松懈。随着灵力的注入渐入尾声,更是需聚精会神,一旦发生任何意外,此前的努力便会功亏一篑,乃至蔡明朗都无法支撑得住。 终于,最后一缕灵力也顺利汇入蔡明朗的体内。长久以来毫无生机、犹如死人的蔡明朗在此刻突然剧烈咳嗽一声,随之艰难地睁开双眼,尽管瞳孔仍旧混浊,甚至尚无清醒的自我意识,但却执着地搜寻着蔡金的身影。 “我的女儿...” 蔡明朗喉中发出沙哑低沉的呼唤,声音微弱得几近不可闻。若非室内静谧无声,这声呼喊必然会被忽略。 立于门口的蔡金闻此,泪水瞬间奔涌而出。 “爸!”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一声,随即冲进屋内,扑倒在蔡明朗的榻前。但见蔡明朗混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两下。 祁安见状不忍,遂伸出援手,轻轻帮蔡明朗调整了头部位置,使这对父女得以面对面相视。 蔡明朗见到蔡金的刹那,拼尽全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个无比生硬而又竭力维持的笑容。 “爸没事。” 他的声音虚弱如游丝,然而蔡金却哭得无法自制。 “爸爸你醒了,我一直在这里守护你呢,你快醒来吧。” 蔡金呼唤哭泣的声音悲痛欲绝,祁安在一旁轻声安慰,将其扶起。 此刻的蔡明朗已耗尽醒来后的所有力气,再次陷入沉眠。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他的面色相较之前已然略有血色,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惨白。 “祁安!多谢你救了我父亲,多谢!我下半生……” 蔡金跪坐在地,抱紧祁安的手臂放声痛哭,口中的话语哽咽未能说出下半句。 她已忍受了太多时日,只是一个刚过二十载花信年华的少女罢了,近来的重压悉数落于她尚显柔弱的双肩。在无人可倚之时,她尚能紧咬银牙坚韧不屈;然而一旦其父苏醒,就意味着蔡金身后又有了一个坚定无比的支持者存在。 这般境况让蔡金心中的苦楚与忧虑难以言表,唯有借泪水倾泻而出。对此,祁安深感同理,稍作踌躇后,毅然将蔡金拥入怀中,轻抚她的香肩以示安慰。 此时,一侧的蔡军投来了关切而又无奈的目光,欲言又止,最终并未打断这场景。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蔡金交织着期待与绝望的抽泣回荡其中,良久后,她方平复心情,左右顾盼,发现祁安与蔡军皆以充满慈爱与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她。 第208章 旧账当清算 蔡金脸颊微红,含羞带怯地开口道:“多谢你,但我父亲的状况似乎依旧危急,你何时才能助他完全康复呢?” “很难说,蔡前辈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糟糕至极,生命维系的最基本消耗都已经承受不住。若想彻底恢复生机,恐怕需要整整一周不分昼夜的精心照料,加上精细调配的灵药才有希望能够痊愈。我会专门为他炼制一味丹药,但这枚丹药所需的材料均不太易寻。” 祁安如实相告,炼制这颗十全大补丹所需的药材,仅凭他一人之力搜寻,无疑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但对蔡金所在的家族而言,这或许并非难事。毕竟在此地,蔡家堪称庞然大物,未待蔡金回应,蔡军立刻起身,疾步来到祁安身侧,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诚挚地道:“我对先前的猜疑深感歉意,希望此事不会对你对我兄长的看法造成任何偏见。” 此语直击人心,祁安不由得有些尴尬,握着蔡军的手轻轻摇动,回应道:“无妨,设身处地想,如果换成是我,也不会轻易信任一名素未谋面之人。如今既然结果向好,那么便足够了。关于蔡前辈的病情,我定会竭尽全力助他康复。” 实则这类事情本属人之常情,祁安在初遭阻挠时的愤怒消散后,已然理解蔡军的心情。他与蔡金之间有着深厚的牵绊,相互间的为人品性早已心中有数。 然而对于蔡军来说,祁安终究是个陌生人,声称能救治垂死边缘的蔡明朗,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会在心中权衡一二。尽管如此,蔡军的行为仍可理解。 说到吴仁勇,祁安心生厌烦,每当想起此人,目光刚好落在那个沿着墙角偷偷摸摸准备溜走的人身上。 “喂,兄弟你要去哪里?”祁安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吴仁勇的衣领…… \"罢了,忆及我药室尚有琐事需料理,便先行告退,诸位请继续,贫道在此恭祝蔡施主早日康复。”吴仁义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尴尬笑意,适才他口中所言已如天雷滚滚,而此刻现实却无情地戳破了他的豪言壮语,无论换作何人,此情此景恐怕都无法安然应对。 祁安淡然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上下审视着吴仁义,戏谑地问:“方才你不还口出狂言?如今又为何仓皇而逃呢?” 祁安话毕,手中多了一枚银色灵针,在指尖舞动,光芒微闪,显现出其非同寻常之处。吴仁义见状不禁骇然后退,然而却被身后名为零后的修士紧紧钳制住,他绝望地质问:“你要做什么?” 祁安笑容可掬,手中的灵针闪烁着寒光:“我能有何企图?不过是想让你知晓,吾辈医术不仅能疗愈病症,更能探查体内隐疾,既然今日有缘相遇,不如让我为你诊察一番,你看如何?” 吴仁义闻言,立即涕泪横流,竭力挣扎逃脱却毫无成效。祁安冷哼一声,瞬间出手,灵针精准刺入吴仁义的要穴。 “啊——”吴仁义惨叫一声,身躯犹如煮熟的虾蜷曲成一团。祁安撤手之际,他便颓然倒地,只能颤抖哀嚎。 “你依旧如此高明,究竟对他做了何种手脚?”蔡金见状,满心好奇地走了过来,询问道。 此前吴仁义为蔡明朗诊治期间,曾数度对蔡金言语挑衅。蔡金念在为父治病,故忍受屈辱未与之争执。今见他遭受报应,心中暗自畅快。 祁安淡淡一笑,将剩余的灵针收入囊中,方徐徐道:“无甚特别,只是刺激此穴会引发剧痛,不过持续时日不长,大约两刻钟左右。” 痛苦难耐的吴仁义听闻此言,顿觉欲哭无泪,颤抖的唇瓣只发出siya般的凄厉惨叫。此时的蔡金在确认蔡明朗身体状况稳定之后,走到祁安身旁俯瞰躺在地上的吴仁义,对其毫不在意。 反倒是转头对祁安言道:“果如我侄女所言,阁下确是神医无疑。如此,请问阁下所需何物作为酬谢,无论何物只要我家有的,必定尽数奉上。” 祁安朗声一笑,洒脱地道:“酬谢之事不必挂怀,我只是来替蔡小妹帮个小忙而已,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尔等只需将炼制十全大补丹所需的各类灵材备齐,如此便可省去我自行寻找的时间,蔡施主的病情也将得以更快康复。” 听罢此言,蔡金这才恍然拍了拍脑袋,想起先前祁安提及的炼丹材料之事。如今经祁安提醒,他方才记起此事。 \"此乃吾辈义不容辞之举,至于所需灵材之事,无需阁下费神,待家兄蔡明朗修为恢复如初,我蔡氏一门必有重谢之礼。”蔡军对着祁安流露出一个深感敬意的微笑。 稍作停顿,他走向吴仁威身旁,眼中流露出对废物般的不屑,瞥了一眼后者,随即触动秘宝传音符:“速遣几位弟子前来清理此处。” 命令刚刚传出,便有几名身着修炼服饰的弟子推门而入,见到昏迷在地的吴仁威,脸上并无丝毫惊异之色,仅是动作熟练地将其抬出屋外,随之而来的凄厉惨叫逐渐消逝于房内。 祁安并未多加留恋地扫视一眼,他所施下的那一道灵针,在两小时内无人能解其痛楚,唯有待时自行消散,也算是给吴仁威口出狂言的一记惩戒。 医道并无高低之分,救治病患便是医者的天职,何来这般歧视之链,他人如何思量不论,祁安自是不会纵容此类行径。 蔡明朗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顺,连同其身上连接的各种灵力检测法宝,数值亦不断向好,蔡军见状才总算放心下来,连连向祁安表示感谢后,便先行告退离去。 为了给侄女蔡金与祁安提供独处的机会,蔡军便借口需取祁安所需的修炼药材先行离去,表面上说是尽快为蔡明朗筹备疗伤所需,实则暗含避开尴尬之意。 蔡金年方二十余载,按当地修行界的习俗,已是适婚之龄,然而蔡明朗膝下仅有这么一位爱女,疼惜异常,不愿草率将其许配他人;同时又不想让蔡军被迫听从他人摆布,故此来来回回拖延至今。如今出现在眼前的祁安令蔡军颇为中意,料想即便蔡明朗醒来,看到自家女儿与这位年轻人两情相悦,恐怕也不会生出阻挠之意。 满心欢喜地思索着这些,蔡军迈开轻盈的步伐,离去了这座广袤的修炼府邸,留下祁安、蔡金以及尚未苏醒的父亲。 “你劳累已久,我为你寻一间静室,以便你暂时歇息?”蔡金不知为何面庞微红,低头低声对祁安提议道。 “我近段时间都会居于此地,毕竟这是我蔡家的修炼府邸。”蔡金虽不解其中深意,却依然坦诚地回答。 “在这段时间里,切勿轻易离我左右,也勿将任何你不熟悉的修士带回家中,可否答应我?”祁安轻轻按住蔡金的肩头,语气坚定地问道。 尽管蔡金并不清楚祁安此举背后的用意,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目光深处的决然,于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209章 贤淑的蔡金 “既已应允,此事便当谨遵执行。恰好此刻我已疲乏至极,还请为我寻觅一间清静的厢房,让我稍事歇息。”心头压着的最后一桩事情宛如巨石落地,终觉疲惫汹涌袭来,连站立原地都显得摇摇欲坠…… 蔡金很快察觉到祁安身上的异常波动,不禁骇然,疾步上前,以灵巧的动作迅速为他布置了一间静室修炼房。 所谓“收拾”,实际上这修炼房早已精心筹备妥当,蔡金所做的不过是取出一床温养元气的灵毯供祁安使用罢了。 躺于修炼榻上,祁安深深吐纳一口真元,旋即沉入深层次的修炼境地。为了替蔡明朗重塑肉身而耗损的灵气虽然不多,然而那份巨大的精神损耗却令他感到极度疲惫。 不多时,祁安便沉浸在深度修炼之中,待到次日黎明破晓时分,他才从修炼状态中醒来。 起身舒展尚未完全恢复的经脉,祁安感觉到一股清爽之气溢满全身,甚至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似乎有所提升。 心中暗自思量,究竟是何原因所致?祁安紧闭双目,运用灵识仔细探寻自身状况,果然证实并非幻觉,而是确确实实的实力晋升。 想来应该是昨日为了给蔡明朗疗伤,耗尽了大量心神与灵气,以至于自身达到一种油尽灯枯的状态。如此一来,在经过一夜间的自然恢复之后,修为才得以飞速提升。 确认此事后,祁安并未过多纠结,毕竟修行人的修为提升向来讲究机缘巧合,如今实力增进无疑是好事一件。当前最为紧迫之事,莫过于先填饱肚子。 刚刚推开静室之门,踏上阶梯转角处,祁安便嗅到一阵扑鼻的香气。 他赶忙快步走下楼梯,只见蔡金正穿着灵兽皮制成的小围裙,将最后一碟双面煎的灵荷蛋端上餐桌,并在擦拭双手。 “你可是蔡家长女,怎会亲自烹饪仙膳?且说,你烹制的食物是否合乎修真者的口味,莫要让我服食之下修为受损啊。” 祁安半开玩笑地说道,走近餐桌才发现,眼前的早餐摆设堪称色香味俱佳,尽管还未品尝其味,但从视觉与嗅觉上已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那可不一定,不过看样子和闻起来确实是相当不错。”蔡金轻皱秀眉,不满地回应道,“不吃拉倒,我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到现在,不但不夸赞几句,反倒调侃我会害你修为受损。” “这里没有专门的炼丹师或者烹饪修士吗?”祁安颇感诧异,像蔡金这样的豪门世家大小姐,身边通常会有专人侍奉,亲自下厨做饭实在罕见。 “为了让父亲不受打扰,我已经安排宅子内的仆人和厨师暂时去往其他居所。平日里也就我自己偶尔会在这边用个餐,随便做一些简单膳食便可,毕竟我父亲无法进食仙丹妙药。” 提及此处,蔡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初次发现父亲状况异常时那无尽的惊恐与无助。蔡明朗的身体一直强健如山,即便小小的风寒也极少侵扰。然而那次,她的父亲竟在其眼前骤然倒下,而她却束手无策,这其中的滋味,外人难以体会…… 之后,她只能目睹蔡明朗的修为逐渐衰败,其生命之力挣扎于阴阳之间的缝隙,蔡金内心深处极为明白,仅凭灵液维系生机之法,并非长久之道,然而她却别无他选。 明知此举效用微乎其微,但她仍如握住了最后的救命仙缘般,任由吴仁勇施以种种荒诞不经的疗伤手段。幸而祁安适时降临,化解了她的生活困境。 那一团长久盘踞在蔡明朗头顶的阴霾,终于在祁安的相助下消散殆尽。 “多谢你了,祁师兄。”蔡金轻声玩笑道, “嗯?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祁安全神贯注于手中的辟谷丹之上,确实未曾捕捉到蔡金的话语。 “既然没听到就算了。” 蔡金微微拧起秀眉,轻轻推着祁安走向餐台,并请他落座,随后将自己的炼制成果——一道灵香四溢、外焦里嫩的灵烤吐司置于他面前,目光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祁师兄,你尝尝看我炼制的食物如何,即便觉得不佳,也不要直言。” 前半句流露出她的殷切期盼,而后半句却又暗示出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祁安不禁一笑,这般俏皮可爱的蔡金实在令人喜爱。 祁安顾不上取餐具,径直拈起一片放入口中,顿时,浓郁的灵气香气与烤得恰到好处的灵面酥皮交融在舌尖,相得益彰的味道令他惊叹不已。 “实在是妙不可言!唉呀,想不到你在烹饪炼丹方面也如此造诣非凡!” 祁安由衷地称赞道,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蔡金见状,原本紧张的表情瞬间化作两弯月牙般的笑容。 这一顿饭让祁安吃得心满意足,尽管蔡金因个人喜好,使得食物带上了几分甜蜜的气息,但这并不影响它们的美味,反而更令祁安大饱口福,享受至极。 饭罢,祁安起身言道:“令尊的修为需连续一周静心调息,那么此刻我便上楼继续助他修复元婴。” 此语正义凛然,蔡金毫不犹豫地应允。祁安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去,留下蔡金独自反应过来,意识到他是找个借口逃避洗刷餐具。 “喂,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逃过涮碗这件事吧?” 蔡金恍然大悟,对着楼梯方向大声喊叫,却并未收到祁安的回答。她无奈地笑了笑,随之哼着曲儿开始了洗涤工作。 待一切归于井然有序,蔡金拾级而上,来到了父亲蔡明朗静卧修炼的房门前,屋内悄无声息。想起祁安曾言,修行之人不宜受过多干扰。 于是蔡金并未推门而入,而是转身下楼,回到餐厅静静研读仙籍。此时的祁安甫一踏入蔡明朗的居室,便察觉到弥漫四周的阴冷气息相较于昨日似乎减轻了许多,似乎是随着蔡明朗自身修为的恢复,那股阴气自然被压制了下去。 然而祁安并未掉以轻心,他揣摩不透这股阴煞之气源自何处。就在昨日,借着替蔡明朗诊病的机会,他在屋中详尽查探良久,连每一寸空间里的灵石也未遗漏,却依然一无所获。 据蔡金先前透露,自从蔡明朗从新寻得一处秘地取得灵玉之后,便开始出现这种怪异状况。 那沾染阴煞气息的灵玉定然是被其贴身收藏,现如今却消失无踪,究竟是因蔡明朗体质渐复,阴煞之气得以化解消散?还是龙渊宗的高手察觉到了祁安的到来,趁机取走了那枚灵玉? 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在这两种可能性之间徘徊。若果真如后者所言,乃是龙渊宗的有识之士所为,那么蔡金府邸内的诸多防御措施只怕亦难挡其锋芒。 昨晚,祁安因过度劳累而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自然未能觉察到一丝异常。念及此处,他的脊背上不禁沁出一层薄汗。 假如按照这个推测,昨夜确实有龙渊宗之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此别墅,而祁安竟浑然不知情,倘若对方存心加害蔡金,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一念想令祁安心绪不宁,决定在今日替蔡明朗调理完毕体内阴阳失调的问题后,务必提醒蔡金此事,纵使宅院之内,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布置妥当之后,祁安缓步走向蔡明朗榻前,俯首朝床上望去,只见蔡明朗今日已然神采焕发,面色较之昨日大为改观,众多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汇入他体内的穴位之内,非即刻见效,亦非迅速消散,而是犹如温润的春雨,滋润在他穴位深处。 这般温和而持久地疏导因阴煞之力侵袭而受阻滞的脏腑经络,短则一周,长则一月,待那些灵力将蔡明朗全身上下每一片脏器修复如初之时,他的身体健康也将随之恢复如初。 确认了自己的救治有效,祁安果断地再次取出银针,一一按照昨日找准的穴位深深刺入蔡明朗体内。瞬时,灵力再次扩散开来,缓缓渗入银针之内,并沿着穴位源源不断灌输进蔡明朗的身体之中…… 第210章 灵力灌顶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今日的蔡明朗能承载的仙灵气强度相较于昨日又有微增,这让祁安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否则,哪怕只是一缕微弱的仙灵之力,他也需凝神贯注地驾驭,对任何修炼者而言,都是一项重负。 照此趋势发展,蔡明朗的肉身正逐渐复原,只要蔡军能寻得十转回春丹所需的各类灵材,祁安便能着手炼制此丹。 届时,定能使蔡明朗重现生机。先前蔡明朗一家曾对祁安有再造之恩,如今他自当涌泉相报,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也要将蔡明朗的身体调理至最佳状态。 时光荏苒,祁安心神紧绷,全力以赴,终于将最后一抹仙灵之力注入蔡明朗体内。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今日的修为疏导就算告一段落。待回过神来,祁安的额头上已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般高强度且持续专注的修为疏导工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幸而祁安自身根基稳固,否则未必能坚持下来。 推开门扉,刚欲离去,祁安却与门外的蔡金撞个满怀。 “我不是说过让你别过来旁观吗?为何你还在此处?”祁安忙稳住身形不稳的蔡金。蔡金并无大碍,但她身为女子,体质柔弱,被祁安坚实的身躯这一碰,顿时吃痛难忍。 蔡金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祁安,一时之间疼得难以言语。 祁安费了好一番功夫,蔡金才觉得舒适些。她并未责怪祁安,毕竟对方早已提醒过她不可靠近。然而蔡金对父亲的忧虑之情无法抑制,执意前来探望,此次不慎受伤,实乃其任性所致。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我父亲现在情况如何?”蔡金泪痕未干,便焦急地向屋内张望。祁安一把拉住她,示意她勿要再看。 此刻蔡明朗正处于仙灵之力疗愈的关键期,原本瘦削如柴的身躯,在仙灵之力的滋养下,肌肤之下生出些许微凸,虽略显奇特,但终究不宜让蔡金目睹,以免触动她的悲情思绪,此举实无必要。 “罢了,你放心,你父亲在我手中必定能恢复健康。快去告知你叔叔,让他尽快备齐药方中所需的各种灵草,倘若等到我为你父亲调理得差不多时,却发现缺少了用来滋润他长期枯竭身躯的灵药,恐怕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祁安特意强调了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蔡金心头一震,连连点头,旋即匆匆离开,她亟需立即通知叔叔筹备所需物品。 确认蔡金已然远去后,祁安轻声阖上卧室门,并随手在门口布下一个禁制,以确保任何动静都能令他第一时间察觉。 随后他缓步入下楼阶,每次如此倾尽全力为蔡明朗修复肉身,对于祁安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负荷与修为损耗。毕竟凡人之躯能够承受的灵力灌注终究有限。 祁安竭尽全身修为,以灵疗之法助蔡明朗重塑生机,自身却也因此修为大损,疲惫不堪地坐于客厅宽大的仙石沙发上,拿起一杯蕴藏着天地灵气的清泉。 他细品着泉水,同时悄然吸纳周围浓郁的天地灵气。这别墅位于荒郊之外,四周山川灵秀,空气纯净,对于修行者而言,此地无疑是修养身心的宝地。 此刻,别墅的大门忽然传来阵阵震颤。 “不懂得使用传音符吗?” 祁安口中轻语,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暗自腹诽。 打开门的一刹那,祁安不由得微微蹙眉,再次重重阖上门。他此刻心绪不佳,不愿见到任何扰人心绪的存在。门外之人并非他人,正是不久前与他险些发生冲突的吴仁勇。 “铮铮铮……” 门铃声不断响起,祁安本欲充耳不闻,然而吴仁勇毅力非凡,锲而不舍地一次次按下门铃。 祁安无奈至极,只得再度拉开大门,语气冷淡地质问:“你有何事而来?” 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从祁安身上散发而出,倘若吴仁勇只是医术浅薄倒也罢了,但他却医术不足而傲气冲天,这如何能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意? 然而,当日吴仁勇那番羞辱之言,已被祁安心底牢记。 “大师,弟子前来,是想探知蔡前辈的病情是否已有好转。” 吴仁勇面露尴尬之色,勉强挤出一丝讨好之意的笑容,显得格外牵强。 “已渐有起色,是我运用那他所轻视的医道神通将其治愈。” 祁安瞥了他一眼,话语中充满讥讽。 这番言语如同利剑直刺吴仁勇心窝,令他颜面无存,低头默然不语,只以行动坚决表明,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亲眼一睹蔡明朗的状况。 二人在大厅中僵持良久,最终是祁安忍受不住体内修为匮乏带来的痛苦,亟需静心修炼填补亏损。他瞥了吴仁勇一眼,心想此人毕竟曾是蔡明朗的专属医师,如今被自己取代,内心挂念故主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他开口道:“还请移驾原处,蔡前辈正在修养之中,切勿喧哗吵闹。” 说着,祁安朝着楼梯方向微一侧身,不再阻挡吴仁勇前行的道路。 “多谢大师体谅,感激不尽。” 吴仁勇神色激动,连声道谢后便踏上楼梯,此刻的他早已收敛起初次与祁安相见时那份狂傲的姿态。 第211章 隐藏的逆徒 他的傲骨早已被祁安的修为碾压得无影无踪,在他眼中,曾被视为微不足道的华夏仙医学竟硬生生地治愈了连修炼者都无法探明病因的奇异病症,此等奇事即便在修行界也是堪称奇迹。 然而,祁安正是那位擅长创造奇迹的修士,吴仁勇面罩寒霜,离开祁安的视线范围后,便不再装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他紧握双拳,嘴角勾勒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连我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居然被你治好,你究竟有何等神通?” 吴仁勇低声自语,推开卧室的门户,只见蔡明朗依然躺于床上,陷入昏迷之中。 然而明眼的修真者皆能看出,相较于此前犹如只剩一副骨架的状态,蔡明朗如今的体态已有明显好转,至少身体轮廓略显圆润,面色也较先前红润许多,只要假以时日,恢复修为与生命力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吴仁勇仔细观察了蔡明朗此刻的状况,其面上神色变幻莫测,他伸出的手欲去取下蔡明朗输元气的玉瓶,却又骤然收手。 紧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小瓶神秘液体与灵针,随后又犹豫地将其放回。内心的矛盾挣扎在其脸上表露无遗,宽广的卧室内唯有他们二人微弱的气息声,寂静得令人窒息。 “为何我无法治愈之症,他却能轻易化解,分明是个欺世盗名的散修妖孽!” 吴仁勇蓦然怒喝一声,目光坚定,再度拿起那瓶神秘液体,小心翼翼地用灵针一滴滴注入蔡明朗所输的元气瓶中。 点滴神秘液体与元气相融,沿着经脉流入蔡明朗虚弱至极的身躯。虽然有些许恢复迹象,但蔡明朗瘦削骇人的身形突然颤抖了一下。 此时,他两道曾经充满活力的英气剑眉紧锁,然而由于极度虚弱,意识混沌,连起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混杂了未知液体的灵药,通过输元气管道侵入体内。 那种失去自我掌控权的感觉令蔡明朗痛苦不堪,他咬紧牙关,仅靠本能维持着意识。此时就算祁安立刻前来切断输元气的通道也为时已晚,那些神秘液体早已渗透进他的血脉之中。 而他还未真正醒来,所有的反抗动作都依赖于他微弱的大脑反射,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吴仁勇静静地守在床边,直至最后一滴神秘液体输尽蔡明朗体内,他嘴角泛起一丝阴森的笑意。 确保一切安然无虞后,他取出通讯令牌,悄然发送了一条信息: “事情已按计划完成!” 只听得一声轻应,吴仁勇便收到一条灵石转账的讯息,那一连串的零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却并未流露分毫。 将通讯令牌收入怀中,他转身跨步而出,背后,蔡明朗的气息已愈发微弱,如同烛火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待到翌日清晨,众人便会发现蔡明朗在夜间的修为突溃,而唯一的嫌疑人,便是那突如其来的祁安。 灵石入手,祸水东引,吴仁勇心中暗自畅快。本以为自己按部就班行事,还需思虑脱身之策,未曾想祁安竟在此刻如神兵天降般出现,犹如雪中送炭。 然而,推开静室大门的瞬间,吴仁勇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那里。 “深夜之时,你心境竟如此愉悦,竟还敢踏足此地。” 祁安双臂环胸,足尖轻轻点地,嘴角含笑看向吴仁勇,眼神里却闪烁着锐利之光。 “你跑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吴仁勇立刻拧紧眉头,警惕地问道。 “若非你主动找上门来,你以为我会舍弃修炼的好时机,与你这般闲聊?” 祁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边说话一边步步紧逼,忽然间周身涌出一股磅礴威压,直让吴仁勇步步后退。 背靠静室大门,吴仁勇无处可逃,只能朝内退去,然而他突然止住步伐。一旦踏入静室内,那即将陨落的蔡明朗必将暴露在祁安眼前,届时一切真相都将无所遁形。 “我警告你,你若再胡闹下去,我就唤来守卫!毕竟如今我是这里的特聘丹医,前来探视病人实属正常之举。谁知你这样的散修,会做出何种举动?” 吴仁勇强行稳住身形,面对祁安那犹如山岳般的压力,他甚至感到呼吸艰难。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否则祁安一踏入静室,便能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蔡明朗。 此时并非最佳时机,真正的证据——那致命毒药的痕迹,只有在三日后才会完全消散。若此刻泄露,只要有心之人稍加探寻,便会识破其中猫腻。 “你想召来守卫?可以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祁安话音未落,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大声疾呼:“来人哪!快来救人,出大事了。”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祁安的呼声犹如晴空霹雳,震耳欲聋。吴仁勇脸色剧变,想要阻止祁安的呼叫,但却已不及。 楼下的脚步声纷沓而来,守卫们已被惊动,纷纷朝楼上奔来,率先赶到的是蔡金耶。 尽管祁安曾叮嘱她不可轻易打搅蔡明朗修养,但蔡金内心始终难以释怀,最终选择和衣睡在相邻的静室外。当她匆忙打开房门冲出来时,身上的寝衣仍显得有些凌乱。 不知何故,祁安骤然间对蔡金此刻的状态生出一种不愿他人窥见的强烈念头,随手便将自己的法袍掷给了她。 “披好,今夜寒风凌厉,小心修为受损。” 他这般叮嘱道,蔡金接过法袍,心中疑惑顿生,她所居之处早已设下灵阵,无论是炎夏炽热还是冬日严寒,室内恒温始终维持在二十四五摄氏度,更何况此刻门窗紧闭,又岂会有风能透入其中? 然而既然祁安如此关照,蔡金出于本能地将法袍披在身上,紧接着便疾步来到了他们面前。她的目光在祁安与吴仁勇之间游移两回,最终选择了面对祁安。 “祁安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 蔡金忧心忡忡地问,对她而言,父亲蔡明朗的病状至关重要。 祁安面色肃然,现出瞬间,仍是深夜,这让蔡金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随我进去一看便知,毕竟我尚未踏入屋内半步,他此刻在此出现,显然并无善意。” 祁安直言不讳,指尖指向吴仁勇,话语之中满是对他的敌意。 “你休要含血喷人!我分明便是前来探视蔡老前辈的病情进展,你说谁有恶意呢?” 吴仁勇立刻反驳回来,尽管他此刻内心慌乱不已,却仍不敢露出半点胆怯之态。 否则,在尚未步入蔡明朗的静修室前,他便会被人识破真实意图。此时,吴仁勇的目光四下搜寻,寻找着稍后可能用来脱身的藏身处。 祁安冷哼一声,随手揽住蔡金的肩膀,引领她走向静修室内。经过吴仁勇身边时,他一把抓住吴仁勇的衣领,强拉着他也一同进入了房间,证人与嫌疑人一个也不能逃脱。 幸亏在此之前,祁安已在蔡明朗静修室外布下了隐匿结界,此结界的气息微不可察,即便是有心之人前来探寻,也难以察觉。因其并无攻防之力,仅在被触动之时才会向布阵者发出警示。 正因为有了这个结界的保护,祁安才得以及时赶来。 吴仁勇拼尽全力试图挣脱祁安的束缚,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祁安的力量之强大,令他瞠目结舌,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从其手中逃脱出去。 就这样,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被拽进了静修室内。 蔡金的心脏怦怦直跳,匆忙间打开卧室内的灵光石灯,刹那间,原本昏暗的房间犹如白昼般明亮,刺眼的光线让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当重新睁开眼看清眼前景象时,蔡金不由得脸色惨白,惊骇欲绝:原本渐渐康复的父亲蔡明朗正在用尽全身力气喘息,仿佛已至油尽灯枯之际,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异常骇人;而他的唇色转紫,不住颤抖,另一只未插针管的手艰难地抬起,指向架上的灵液瓶…… 第212章 力挽狂澜 “父亲!您究竟怎么了,这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境地?” 蔡金身形疾掠,化三步为一步,瞬间来到床榻之侧,依偎于蔡明朗身旁,他颤抖的手指轻轻覆上蔡明朗的脸颊,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冰冷,这绝非生者应有的体温。 祁安双眉紧锁,他未曾料到事态竟已恶化至如此地步,当下再也无法顾及其他,迈开步伐快速奔赴床边,立即着手为蔡明朗诊脉。 果不其然,此刻蔡明朗的脉象微弱且紊乱,加之气息混浊不纯,显然是遭受到了仙毒的侵蚀。 “止住泪水,去看守住他,切莫让他逃脱!” 祁安并未回头,语气冷冽地吩咐蔡金。此刻的蔡金犹如失了舵的船,听到祁安的话语,下意识地遵从他的指示行事。 在府邸门口,守卫早已集结待命,吴仁勇趁着尚未被发现的机会,悄然贴着墙壁企图逃离。 “给我先把此人控制住!” 蔡金一声令下,众守卫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自从蔡明朗陷入昏迷无法执掌家族事务以来,蔡金便是无可争议的接班人,在场唯有她一人,她的指令自然具有权威性。 见守卫们蜂拥而上,吴仁勇焦急之下,将手伸入口袋,凭记忆向某个秘密号码发送了一条信息。幸亏他选择了一款已被淘汰的按键手机作为联络工具,否则以如今流行的全触控屏幕,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盲打一条短信。 守卫们如狼似虎地盯着吴仁勇,还未等他为自己辩护,便已将其重重压倒在地。 “大小姐,我冤枉啊!你忘了当年我是如何辛勤劳作,为蔡先生疗愈伤病了吗?现如今,却因这个庸医的一面之辞就要擒拿于我,分明他才是真正图谋伤害蔡先生之人啊!” 吴仁勇涕泪横流地哀求辩解,然而蔡金对此置若罔闻,她对祁安的信任程度极高,除非真相大白,否则绝不会轻易听信他人之言而采取行动。 而在另一旁,祁安已经无暇关注周边发生的事情,他的全部心神皆聚焦于救治蔡明朗之上。 他果断扯下蔡明朗身上的输液管,以防毒素继续流入其体内。手中银针飞舞,精准刺入蔡明朗的要害穴道,封住那四处游窜的仙毒。随后不顾蔡明朗此刻是否能承受这般施救手段,他立即运用自身修炼的灵力开始为其排毒。 借助灵力驱毒,固然疗效显着且无遗留隐患,然而这个过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毒素深藏于血脉神经之中,一点点被剥离出来,就如同一把剔骨刀自内向外割裂血肉般痛楚难当。 于是,蔡明朗虚弱的身躯在床上不住颤抖,他紧闭双眼,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吼声,这是身体遭受剧烈疼痛后的本能反应…… 他已经痛入骨髓,然而此刻的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凭借肉身最原始的本能,向周围人传达他正遭受的巨大痛苦。 蔡金守在一旁,紧握的双手已泛白,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滑落脸颊,但她仍选择沉默,全神贯注地看着祁安施法救治。 在这种治疗的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轻易打扰,因此蔡金坚定地信赖着祁安。终于,蔡明朗体内第一缕邪煞之气被祁安成功驱除。 有了这一开端,接下来的动作便流畅许多,接连不断的黑气在他体内如同丝线一般被祁安逐一抽出。随着那些黑色气息的离去,蔡明朗颤抖不止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平稳。直至最后一缕污浊之气被净化,化为纯净的白色灵气逸出,祁安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又将自己的仙元力注入蔡明朗体内,滋养其身躯,确保此次救治过程不会切断他的生机。一切完成后,祁安才真正放心下来。 擦去额头的汗珠,祁安心生一计,并未立即炼化那些被仙力束缚的邪煞之气,而是引导它们聚集成一团半透明的无色无味液体,实则暗藏杀机,极其歹毒。 “我爹爹好转了吗?” 蔡金声音微颤,小心翼翼地询问,唯恐听到不堪承受的答案。 祁安温和地朝蔡金微笑,点点头,肯定道:“令尊的意志果然是非同凡响,挺过了驱毒之难。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大致上并无大碍,只是今后需更加精心调养。” 就在祁安话语落地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蔡军神情严肃地出现在门口。 “究竟发生了何事?听说有宵小之人潜入兄长的静室?” 蔡军甫一开口,便自带威严气势,使得那些守卫纷纷垂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蔡老板您总算来了,若非您亲临,我今日恐怕就要被人误会了。” 吴仁勇瞧见蔡军到来,如获救星,急于辩解。然而他却被几名守卫紧紧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有何话站起身来说,如此大动干戈,成何体统!” 蔡军一脸肃穆地呵斥,那几位守卫闻听此言,立刻放开吴仁勇,规规矩矩地退至一旁。 “叔叔,您可算来了!就是此人,在深夜闯入我父亲的疗养室,并在他的输液药物中下毒,幸亏祁安师傅及时赶到,否则我父亲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不幸了。” 蔡金紧紧挽住蔡军的手臂,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毕竟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先前事态紧急混乱,她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应对;如今见到叔叔的身影,人在有了依靠之后自然卸下了防备,蔡金此刻才感到了阵阵后怕。 蔡元的视线在吴灵佑和祁玄之间数次流转,眼见吴灵佑惶恐不安的神色,以及祁玄那一脸淡然地守在蔡凌霄榻旁的姿态,蔡元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你这所谓的医师,竟因他人医术超群便心生嫉妒,以至于欲对家兄施展邪法?” 蔡元眉头紧锁,怒喝一声,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吴灵佑的衣领,将其提离地面。 “不,之前我们并非如此约定,我答应过你的事……” 吴灵佑面露恐慌,然而话未说完,已被蔡元一手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恐惧,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 “此次多亏了你,事后自会给予你应得的酬劳。” 蔡元脸色虽不佳,仍朝祁玄点头致谢。 “既是答应了蔡前辈,这是我分内之事。只不过,能否请你松手,让我们听听他究竟有何要说?” 祁玄目光如炬,审视着蔡元,从吴灵佑之前的言辞中,似乎可察觉到其背后有他人操控。作为医师,若治病救人不成反丧命于患者家属之手,自然无法立足此道,显然是受人指使无疑。 至于幕后之人身份,祁玄心中已有猜测,但他顾虑到蔡元的感受,还需确证无疑后再行揭露。 然而蔡元另有所图,再次向祁玄道谢,并安抚了仍在抽泣的蔡金,随后带着吴灵佑离开了现场。吴灵佑在蔡元的钳制下无法挣脱,竭力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未能得到开口的机会。 不久,蔡元及其随从消失在别墅大门外,留下祁玄与蔡金二人面面相觑。 “令叔平日便是这般行事吗?” 出于谨慎考虑,祁玄还是开口询问。 蔡金眼神迷茫,本能地摇头,“我叔叔从前并不这样,分明是我父亲被吴灵佑暗算,他既然认定你是济世救人者,而吴灵佑乃祸害人间者,为何不直接报案,让此人接受应有的制裁,反而要擅自带走他呢。” 蔡金稚嫩的脸庞纠结在一起,隐约感到此事其中有异,但她所拥有的经历与见识,尚不足以洞察核心秘密。毕竟在蔡凌霄尚能主持家族事务,全力庇护蔡金的日子里,她像一朵未曾历经风雨的温室花朵,娇艳美丽,机智聪颖,但在面临真正的危机时,却又缺乏应对复杂局面的心机。 第213章 隐藏的秘密 祁玄张口欲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决定亲自深入调查,倘若事实果真如其所料,再以一个较为缓和的方式来告知蔡金。 \"罢了,你也不必过多忧虑,令尊之事已有我在旁照看,你暂且安心打坐修炼吧。至于你那位叔父,既然他已经识破吴仁勇乃邪祟之徒,想必他会有所行动,自有一套应对之策。”祁安以深厚的内力传声,言语间透出无尽的信心,蔡金微微蹙眉的神情稍有舒缓,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挂念。然而看到祁安坚定的眼神,她终是放心地应道:“那弟子便先行闭关片刻,还请恩师妥善照料家父,有任何需求随时告知,如今家族之事弟子已然能够担当大任。”蔡金郑重其事地对祁安交待。 祁安淡然一笑,指向一旁静谧的修炼室,示意蔡金可速速前去修养身心。蔡金再次确认过父亲蔡明朗的灵脉气息已逐渐平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她心中明白,祁安施法驱邪之时,总是不愿他人打扰。 此刻回到居所,虽然无法立刻进入冥想状态,但她深知父亲的安全离不开自己的一丝警惕。为了让祁安专心救治,蔡金努力压抑住想要探究真相的好奇心。渐渐地,修炼室内恢复了宁静,祁安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关于蔡军,事情绝不简单。那次与吴仁勇的对峙中,蔡军竟然在关键时刻压制住了自身泄露的秘密,只因他对吴仁勇话语中的危险感到了恐惧。若非担忧吴仁勇揭露某些隐秘,蔡军何须做出此等举动? 祁安深思熟虑,过往的种种疑点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据蔡金所述,蔡明朗与其弟蔡军情同手足,共掌家族事业,兄长始终主导决策,弟弟则对其敬重有加,从未因权力之争红过脸。 然而人心难测,一旦触及巨大的利益诱惑,难免有人背离正道,做出丧尽天良之事。况且蔡明朗此次突发怪疾,显然是遭受到了阴煞之力侵蚀,而在祁安周围却未察觉半分阴邪之气的存在,要么是他的感应出了偏差,要么便是那阴煞之物预先洞察了他的到来,悄然遁逃。 无论如何,蔡明朗此次遭难定是有人暗中作祟,否则绝不可能突染如此严重的病症。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莫非幕后之人正是看似忠诚实则怀有二心的蔡军? 祁安目光遥望床上静静躺着的蔡明朗,虽然他的生命气息正在慢慢恢复,但从紧锁的双眉中仍能看出他曾经承受过的巨大痛苦。 眼见半个时辰悄然流逝,祁安忽然自沙发中挺身而起,确认蔡明朗并无大碍之后,他又谨慎地布置了几道隐匿难察的灵阵,随后毅然踏出门外。 夜幕已深沉如墨,华贵的别墅区内庭院虽灯火辉煌,道路上却已渺无人迹。漆黑的夜色仿佛厚重的玄帷,将四周景象尽数掩盖其中。 祁安凝目细辨,捕捉到一个方向尚存一丝微弱的气息痕迹,这气息若非他及时出门,恐怕很快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乃与蔡明朗身上同源的阴煞之气,先前在卧室内,因蔡明朗体内的至阴之气太过强烈,祁安未能感知真切。然而此刻置身于广阔的夜空之下,那股阴寒刺骨、令人生厌的气息彻底唤醒了他的每一缕神识。 他确信沿着此路追寻必有所获,蔡军与吴仁勇二人之间必然隐瞒着重大秘密,否则,蔡军怎会任由一位疑似加害其兄之人,如此从容地离去。 祁安不再迟疑,顺着感应到的阴煞之气追踪而去,预留出的这半个时辰正是为了确保蔡军能安然离去而不生疑心。若当时暴露意图,很可能引起对方警觉,那就大大不利后续行动。 毕竟事态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探究。祁安身形轻盈,疾行之速竟不逊色于汽车,他藏匿于道路两侧的灌木丛中,如幽风般悄然掠过,即便路人擦肩而过也难以察觉其存在。 随着追过了三条大街,那阴煞之气愈发浓郁。祁安的速度甚至略胜驾车的蔡军一筹,越接近目标,气息自然也更为强烈。 祁安一面锁定气息来源的方向,一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他对自己的判断深感满意:吴仁勇与蔡军之间必有一人是这阴煞之气的根源,亦即真凶所在。 此时,祁安发现那股气息转向了市中心繁华大道延伸而去,那里即便是深夜时分依然熙攘喧嚣。若在此施展飞遁之术继续追踪,只怕第二日清晨各大媒体的头条就要报道此事了。 故此,祁安只得无奈地收敛步伐,目光扫视道路两旁,随手指向一辆出租车招手示意。幸亏此处夜晚娱乐活动繁多,否则这般深夜打车怕是要成为一种奢望。 “先生要去哪里?我送您一程?”出租车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精悍男子,转头看向后座上的祁安,疑惑地问道。 “开吧!带我四处逛逛。”祁安面上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 司机瞬间踩下了刹车,强劲的反作用力险些将祁安从座位上甩出去。 “年轻人,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吧?”司机满脸狐疑地看着坐在后座的祁安。 “怎么会呢,车费我肯定一分不少付给你。只是今天失恋心情不太好,让我坐着你的车四处转转就好。我说去哪儿你就开车去哪儿。”祁安随意编了个借口,摸索半天后掏出一叠钞票拍在了副驾驶座的扶手上。 修士见祁安灵力尚存,身上亦带有重宝的气息,便立刻欣然答应,毫不犹豫地催动法诀,驾驭飞梭向前疾驰,其速度之快,竟似欲破空而去一般。 “不错,道友请在此处左转,随后径直前行。” 祁安按捺住心中的激荡,稳坐于飞梭后方,引导着方向。他清晰感受到距离那股神秘气息愈来愈近,尤其这名修士驾驶之技,竟是极好地体现了祁安口中乘梭游历的修炼法则。 那飞梭的速度接近瞬移边界,令祁安也不禁暗自惊讶此人的飞梭究竟是何等品阶法宝?寻常的凡铁飞梭竟能施展出顶尖灵器般的威势,此人显然修为非凡。 “道友放宽心,师兄定会让你在这速度与元神激荡之间,忘却尘世忧虑,明日必有佳期,加油突破瓶颈!” 修士久未遇到如此有趣的乘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飞梭加速至极限,引得四周的修士纷纷避让,更有几位知情者欲通传宗门警示,但望见此乃一辆挂着传送符文的普通飞梭,又皆疑虑重重收回了手中的传讯令牌。 飞梭在祁安的指引下穿梭飞行,忽东忽西,令操纵飞梭的修士疲于应对。直到祁安目光骤然凝聚,下令停下。 此刻他们正悬浮于一座横跨江面的大桥之上,透过云雾,可见桥下山脉之中,隐现出数座秀雅别致的仙家宅邸。 “道友勿忧,我并非你想的那种意志消沉之人,我只是要去前方的仙居寻一人罢了。你看我一身打扮,哪里像是欲寻短见的模样?” 祁安心中暗笑,虽然这修士的担忧颇显荒谬,但他的一片关心之意还是让祁安感到心头暖意融融。毕竟二人素昧平生,而这修士却能出言相劝,实已让祁安铭记于心。 修士仔细端详了祁安一阵,确认他并未陷入心魔困扰,只得迟疑地收取了一半灵石作为报酬,让祁安走下飞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位修士还特意减少了费用,并再三告诫祁安:若归途延迟,便可在附近的仙府后的客栈暂住一夜,他知道那里有几个可供修士落脚休息的洞天福地。 祁安连连致谢,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能肯定这位修士的确是个好人。虽然他的一番揣测未能真正助到自己,但这般善意,不容忽视。 司机离去之后,此刻这座雄伟的跨江仙桥之上仅剩祁安孤身一人,此刻的夜风携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煞之气拂过,令祁安不由得寒毛直竖,打了个冷颤。 此种气息,纵使祁安曾无数次遭遇,亦无法泰然处之,看来他所寻找的目标正是此处。他步步迈向前方,逐渐接近了那座隐匿于黑暗中的豪宅区。 一眼望去,最大的一栋别墅庭院中,一辆熟悉的车辆悄然停放于角落,正是蔡军的座驾。当初造访蔡金府邸时,祁安因其独特的气质对这辆马车青睐有加,故印象极为深刻。午夜时分,蔡军带着吴仁勇来到此地,究竟意欲何为? 祁安心生疑窦,谨慎地朝着房屋逼近,全身元气温和而坚定地扩散开来,细细感知周围是否设有探查行踪的禁制阵法。毕竟他自己亦常用此类阵法以防他人侵犯,若此刻不慎暴露行踪于宅内之人,恐怕会引发诸多变数。 无论如何,今日他必须将此事来龙去脉查明,否则无颜面对蔡金。随着自身元气外溢,四周环境在他的感知中渐渐清晰起来,远胜肉眼所见。 他发现别墅外围,熙攘人群中不下二十位壮硕之士,个个戒备森严,然而并未察觉到任何禁制阵法的存在,想来只是采取了人手守护的方式。 既然屋内并无修炼者在其中,祁安这才放下心来。他俯身潜行,轻盈地接近别墅外墙。即便身处别墅背面偏僻之处,仍有四五个守卫警惕地分布在各处,确保整个别墅区域皆在严密监视之下。 祁安耐心观察一阵,此刻这些人神态警觉,丝毫动静都无法逃脱他们的注意。稍作思量,祁安微阖双目,随手一挥,一股灵力自掌心喷薄而出,宛如灵动之蛇般向那些守卫袭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灵力无形无质,自然难以察觉。只听“扑通”一声,首位守卫应声倒地,其余几人瞬间陷入恐慌,纷纷欲前去查看究竟。 然而祁安岂会给其喘息之机?灵力接连不断地穿透人群,守卫们一个个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在此之前,祁安已悄然在他们周围布设了一层隔音结界,确保此处的动静不会泄露给四周巡逻的守卫。 待确认几名守卫已然昏厥后,祁安身形一闪,潜入了别墅之内。他早先便已留意到,在此处有一扇窗户半开着,或许是主人疏忽未关,也可能是为了通风换气,总之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得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轻盈落地,祁安连背影都不曾留给身后那些陷入昏睡状态的守卫,待他们醒来时,只会记得自己因不慎跌倒而躺在地上,至于其他一切记忆,都将如尘埃般消散无踪。 在这座宏大的别院之内,静谧无声,迥异于外界那严密的法阵防护。屋内并未设下任何护院禁制,偌大的一层空间空荡无人,甚至灯光都未曾点亮。 得益于祁安超凡入圣的五感,他在这一片黑暗中仍能洞察秋毫,清晰地捕捉到眼前的执法弟子身影。 果不其然,此地乃是蔡军这位修真世家家主的居所,内外陈设皆奢华非凡,却又不失雅致韵味,彰显出主人非富即贵且品味独特,的确与其蔡家家主任的身份相得益彰。 心中悄然赞叹一声:世间财帛,实乃修炼资源之一,祁安便悄无声息地踏上楼梯,既然一楼未现人影,那么目标必在楼层之上。 转至二楼长廊,祁安果真发现了监视阵眼所在的房间,一道暖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 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灵力隐匿身形,轻轻步入。所幸祁安体内蕴含的强大灵力足以镇压脚步声,确保不会引来任何人察觉。 随着接近那房间门口,祁安愈发谨慎行事,隐约听到室内传出交谈之声。 “此事已偏离当初协定。”吴仁勇语气绝望地嘶吼,然而这间秘室的隔音禁制极为强大,即便房门仅微启一线,也将吴仁勇的话语尽数阻隔其中。 若非此刻祁安已然逼近门口,定然无法听到吴仁勇的悲鸣。 蔡军收敛起平日里威严庄重的形象,此刻流露出一丝阴鸷之色,与在蔡金面前展现的形象判若两人。 祁安一只眼贴近门缝,心头不由得掠过一丝不祥预兆。幸而这蔡军疏于防范,为保密之事遣退了所有室内侍从,反倒是给祁安行动带来了便利。如此一来,他尽可潜行其间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借门缝窥视,但见此处乃一间藏书阁,顶天立地的书架上摆满了泛着岁月光泽的真实古籍,大部分书籍显然已被翻阅过无数次,全然不同于寻常富豪家中充门面的伪劣书架。 可见这蔡军平日确有研读典籍之喜好,但这并不能动摇祁安对其本质的认知。 蔡军从容不迫地取出一方手帕擦拭双手,嘴角勾勒出一抹森寒笑意:“此事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吴仁勇瑟缩在一张红木雕琢而成的椅榻上,身躯颤抖得仿若罹患疟疾。 “请您放心,我不会泄露半个字,再说这也等于葬送了我的修行之路啊!”吴仁勇惊惧万分地辩解道,他已经从蔡军眼中察觉到致命的杀机,那是针对自己的森然杀意…… 想起他人提及蔡钧的传闻,吴辰羽心中陡然一惊,身形不禁更加蜷缩于椅背后方,企图避开那无处不在的威压气息。 然而那椅子之地狭小至极,无论吴辰羽如何闪避腾挪,都难逃蔡钧运筹帷幄的法力笼罩。一股犹如巨锤轰击心扉的压抑感始终紧紧跟随,挥之不去。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吴辰羽额头上不断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宛如打开了未关闭的泉水源头。 “唯有亡者才能永守秘密。” 蔡钧审视了吴辰羽片刻,果断决绝,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其刚刚擦拭得光洁的手掌,在书案下暗藏的法器台上,抽出一把锐利无比的修炼飞剑。 紧接着,那飞剑毫不犹豫地直指吴辰羽的咽喉要害,一旦刺中,便足以损伤修炼者的生命大脉。 吴辰羽此刻已然命悬一线,生死皆由人定。 “住手!” 关键时刻,祁元瞬间厉喝出声,飞身一脚踹开书房之门。 屋内二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吴辰羽因极度恐惧而无法抽身应对,蔡钧则完全没料到竟会有人能破阵潜入他家中。 第214章 正道长存 平日里蔡家在此地的势力强大,即便这栋豪华别院门户大开,无人值守,也不会有人胆敢踏入半步窃取法宝秘籍。 蔡钧看向祁元时,怒火已达到顶点,鼻翼扩张,喘息粗重如牛。 “若你再这般胡闹,我必将此事上报宗门,你自己留条后路吧,蔡某人。” 祁元眼见蔡钧神志在清醒与迷失之间反复摇摆,眼中有时清明流露出懊悔与惧意,另一瞬又转化为纯粹的狂怒,仿佛欲将他们几人撕裂吞噬。这种眼神变化反复上演几次。 蔡钧最终冷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向祁元,愤怒咆哮:“与你何干?你这是强行闯入我家,给我滚出去!此处不欢迎你!” 蔡钧言毕,警惕地凝视着祁元,他清楚自己在外院布下了众多护法弟子防守,却没想到祁元竟能突破重重阻碍,悄然潜入到自己身旁,这让蔡钧不由得背脊发凉,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低估此人了。 “此事自然与我有关,蔡钧与其父曾对我有救命之恩,男儿汉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欺负蔡钧之事,怎能与我无关?我断不能坐视不理!”祁元话语坚定有力。 蔡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在他眼中,祁元只是来自某个未知地方的医师,虽医术高超,险些救回他濒死的大师兄,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毫无修为底蕴的医师,在他眼中实在难以引起重视,更谈不上平起平坐。 “好,既然你非要与我对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不自量力。”蔡钧冷笑一声,继而轻咳一声。 恰在此刻,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杂乱纷繁的脚步声…… 祁安心中骤然一凛,他先前踏足此地之时,分明未曾察觉到任何护院修士的气息,如今怎会涌现出这般众多的戒备力量? 借由自身修炼出的灵识感知,祁安已敏锐地捕捉到屋外正有数十位身影迅速集结,仅凭步伐之声,便知其不下二三十人。 伴随一道轰鸣,房门被强行破开,一位神色惶恐的守卫队长急匆匆地出现在了蔡府大公子蔡军面前,恭谨地行了个礼,“少主有何吩咐?” “我看你这守护之责也尽到了尽头,竟让人闯入蔡府眼皮底下都无所觉,留你何用?”蔡军话语间充斥着隐晦的警告之意。 守卫队长顿时吓得冷汗涔涔,目光触及那位赫然在列的陌生人——祁安。 “大胆狂徒,胆敢私闯蔡府禁地,我看你是寿限将近!”守卫队长欲以凶狠掩盖自身的疏忽,厉喝之中仿佛要将祁安生生撕裂。 祁安面上挂着淡漠的笑容,眼中却满是对对方的轻蔑。“既然我已经踏入此处,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他语气平淡地道。 眼前的守卫队长,与其说是职责所在,更像是蔡军座下的武修爪牙。 见祁安并无惧色,守卫队长忙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阴郁的蔡军,旋即向手下众守卫下令:“众弟子,齐上阵,让他知晓此地并非随意可以涉足之地!” 话音刚落,一众守卫便群情激愤地蜂拥而上,原本宽敞的书斋瞬时变得拥挤不堪。然而,他们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屋内空间有限,再加上他们一窝蜂地涌来,真正能靠近祁安并展开攻防的,唯有前排寥寥数人,其余之人则因拥挤无法施展手脚。 “我就喜欢你们这般蜂拥而上的架势,正好省去了我逐一清理的麻烦。”祁安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随手凝气成刀,毫不犹豫地斩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守卫颈部。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那名中招者未及发出半点呻吟便瘫软倒地。 然而,这样的突发状况并未引起其他守卫的警觉。在他们看来,祁安纵使修为不凡,终究只是孤身一人,众人轮番上阵,自然能将其制伏。 然而,现实很快便无情地戳穿了他们的幻想。祁安出手迅疾如电,往往一拳一脚之间,便足以令一名守卫丧失战斗力。 伴随着阵阵兵器交击与人体倒地的声音,守卫队长与祁安相对而立,两人之间横七竖八躺着呻吟不止的守卫,无一人尚存站立之力。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竟敢令手下当炮灰为你抵挡攻击,你就这么自信?”祁安啐了一口唾沫,身形借力一蹬地面,如同飞翔一般跃过地上挣扎的人群,直逼守卫队长面前。 尚未待守卫队长做出反应,祁安凌空一腿迅猛踢出,这一击力道雄浑无比,恰好砸在了守卫队长肩头。他甚至未能做出丝毫抵抗动作,双眼一翻,便昏厥过去…… 在瞬息之间,犹如斩断杂草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些意图阻挡的守卫者们,祁安稳稳立于府邸门户之前,回眸望向满脸震惊的蔡军,淡然一笑,随后说道:“你不是很能耐么?那就尽管唤来吧,这偌大的修炼府邸之内,无论有多少修士仆役,都尽管叫他们来试试!” 蔡军的额头上滑落下一颗冷汗,他刚刚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祁安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那些守卫者。 诚实地讲,即便他亲自动手,也无法做到这般从容不迫地对付那么多人。 “你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是为了灵石?”蔡军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不再将祁安视为一个随意闯入捣乱的存在。 “我要的并非灵石,其实很简单,种下何种因,自需承受何种果。”祁安负手缓步迈向蔡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像蔡金那样放荡不羁、大气豪爽的性格,床上躺着的蔡明朗亦应是如此,不会像眼前这个蔡军一般,心机深重,不择手段,只为争夺更多修为资源,以至于不惜将自家兄弟置于死地。 随着祁安步步紧逼,蔡军感到呼吸愈发艰难,僵硬的脚步被迫后撤,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名男子异常危险,若是不尽快避开,恐怕就连离开此门的机会都会失去。 “休要逼迫我,在这片领地内,可是我说了算,再闹下去我就启动禁制报警!”蔡军言语混乱,紧握着手中通讯法器,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你尽管启动,人证物证俱在,好在我及时赶到,人证还未被你销毁。”祁安看似轻松地瞥了一眼远处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吴仁勇。 他还记得初次遇见这位所谓的名医时,吴仁勇那种傲慢无礼的姿态,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让人感叹世间沧桑。 就在祁安视线触及到吴仁勇的那一刹那,吴仁勇宛如遭受到雷击,身躯剧烈颤抖,紧接着他悲声痛哭,扑通一下跪倒在祁安面前,紧紧抱住祁安的袍脚,放声痛哭起来。 “够了,你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堂堂男儿怎能让我瞧不起?”祁安啼笑皆非,实在没料到吴仁勇竟会有这样的举动。 此刻他若将其踢开,似乎并不妥当,然而任由一个大男人抱住自己的袍脚,却又显得极为尴尬。 对此,吴仁勇全然不顾,此刻的祁安在他眼中就如同天降神祗一般,昔日的嫉妒与怨念早已烟消云散,仅剩下对生存的极度渴望。 “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去做的,他让我在蔡先生的丹液之中掺入毒药,慢慢折磨他,好让他看起来像是寿终正寝。”吴仁勇涕泪纵横地道出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你休要胡言乱语!”蔡军大惊失色,一声怒吼便欲扑上前去…… 第215章 业报轮回 瞧那态势,一旦吴仁勇落入其手中,必定难逃遭仙道法则清算的命运。 祁安如何能让此事发生?他淡然一笑,指尖蕴藏着灵力,轻轻一带便提起吴仁勇的后颈衣领,生生将其拉至自己身后。 蔡军已如猛虎下山般扑来,却扑了个空,险些一头栽进祁安的怀中。 “蔡掌柜您可稳住身形,贫道并无此意,更何况阁下的容貌也未入贫道法眼。”祁安随手一挥,轻松将蔡军推开。尽管他对吴仁勇同样无甚好感,但相较于蔡军之为人,后者显然更为值得保护。毕竟,吴仁勇是揭示蔡军劣迹的唯一见证人,若有所失,蔡军之恶行便无人能揭露。 “你听他胡言乱语,这是对我恶意诬陷,我定要以剑气清除此人!”蔡军怒火中烧,眼中仿佛燃烧着烈焰,若眼神能化作仙道杀伐之力,此刻的祁安与吴仁勇怕早已融为一体,成为一团血肉模糊。 然而蔡军除了嘶吼怒骂外,别无他策。他尝试冲破祁安布下的防御,企图夺回吴仁勇的控制权,但面对犹如仙峰般不可逾越的祁安,他唯有徒呼奈何。 “若我是你,此刻便会立刻前往家兄病榻前磕头谢罪,或许还可求得宽恕。而你直至今日仍念念不忘掩盖罪孽,午夜梦回之时,良心就不会因所做之事而备受煎熬吗?”祁安言语严厉,字字如雷,直击蔡军心扉。 蔡军低下头,避开祁安的目光,但转瞬脸色剧变,露出狰狞恐怖之态,只怕黑夜之中足以让孩童吓得啼哭不止。 “我又有何过错?原本这一切都应属于我,为何双亲独宠于他?他生性善良,凡事皆以他人为主,对任何人都好,从不争抢,人云亦云,倘若公司交由他掌管,早晚会被他人骗得一干二净。” 蔡军的情绪彻底失控,他曾以为胜券在握,只需蔡明朗在怪病中悄然离世,公司自然归属他所有。谁知中途竟节外生枝,而眼前这位祁安正是始作俑者,阻碍他实现目标之人。对此,他又怎能不恨之入骨,又怎能保持心境平和? 祁安轻轻掏了掏耳朵,面露厌烦之意,瞥了蔡军一眼,摇头叹道:“你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冥顽不灵啊。” 话音刚落,祁安不再犹豫,身影骤然欺近蔡军,猛地一提膝盖,发动攻击。 蔡军毕竟已过不惑之年,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体力都无法与正值壮年的修士相提并论,加上祁安的实力远超常人,这一膝盖顶得蔡军顿时如虾米般弯腰躬背,口中发出阵阵惨叫声。 \"你这般修为尚浅,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若非目盲,便应睁眼看清,我兄蔡明朗引领下的公司已修炼至何等强盛之地步。勿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只窥他人短处,衬托自身长处,此非道行不端者之所为乎?你若直言欲夺权,我或许还会敬你为修行界一勇士。”祁安手中凝聚元力,揪住蔡军发髻,迫使他仰首面对。 如此羞辱姿态令蔡军狂怒不止,竭力挣扎欲摆脱祁安束缚,然而其修为悬殊,一切徒劳无功。 \"速将你所知悉的一切如实道出,若有丝毫隐瞒,休怪...”祁安侧目看向吴仁勇,脸上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宛如邪魅的修罗之笑。 吴仁勇目睹此景,心头瞬间寒彻骨髓,未加思索,便紧闭双眼,如同破罐破摔般将所有经历一股脑儿地倾诉而出。 原来蔡军早已布局多时,早在一年前,便找上吴仁勇,并通过人脉引荐,使其成为蔡明朗的随身医师。吴仁勇虽为人品败坏,却确有高超医术,不久即赢得蔡明朗信任。作为贴身医师,他若欲暗施手段,轻而易举。于是遵照蔡军之意图,吴仁勇用药物炼制出慢性毒丹,假借治疗之名令蔡明朗长期服用,此毒药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查出,久而久之,蔡明朗的身体便会逐渐衰弱直至垮塌。 待蔡明朗羽化仙逝,公司的掌控大权则尽数落入蔡军之手。为换取这份权柄,蔡军允诺给予吴仁勇五千万灵石之巨赏。 财帛动人心,吴仁勇终背叛医道初心,沾染血腥,幸亏祁安及时出手干预,否则蔡明朗定会无辜枉死。 听闻详情,祁安沉默半晌,低头瞥见被自己钳制住、黯然神伤的蔡军,不禁摇头叹息,万千愁绪涌上心头,令他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同根共源,他们兄弟二人在父亲仙逝后本该彼此扶持,如今却因贪婪之念,手足相残,实在令人齿冷心惊。 \"你区区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医师,有何资格如此对待我?”遭受重击后的蔡军,终于缓过劲来,开始在祁安掌下拼命挣扎,每当发力,头皮传来的剧痛便让他哀嚎连连。 祁安微皱眉头,随手松开蔡军发丝,紧接着抬起一脚,狠命向他腹部踢去。蔡军闷哼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般撞向墙面,直挺挺晕厥过去。毕竟年岁已长,再加之连续承受这般身心摧残,早已不堪重负。 解决了蔡军,祁安目光移向匍匐在他脚下、凄凉不堪的吴仁勇,取出通讯符,直接上报宗门执法堂,揭露蔡军与吴仁勇的阴谋。此时此刻,已然人事不知的蔡军自然无法发声辩驳,而吴仁勇除了涕泪纵横、瑟瑟发抖,根本无力关注祁安接下来的动作。 随着星辰运行的节奏,祁安感知到时机已然成熟,一指点晕了修炼中不慎走火入魔的吴仁勇,身形如魅,自窗口悄无声息地跃出。 不出片刻,屋外便传来阵阵法器轰鸣,他目睹吴仁勇与蔡军被宗门执法弟子擒拿而出,这才安心离去。尽管这蔡军修炼天赋出众,然其弟蔡明朗一旦苏醒,断然不会让其轻易逃脱惩罚,做了错事,自然需承受相应因果。 祁安深信,蔡军与吴仁勇此番遭遇,恐怕难以轻松应对。 当祁安重返蔡氏家族位于仙山之巅的别府时,东方已泛起微微晨光。依稀可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立于门前,双手叉腰,目光炯炯地盯着即将踏入府邸之人。 祁安自觉背后寒意逼人,但回归之路只此一条,若在此暴露行踪,恐怕引来更严重的麻烦,故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迈步。 “你究竟去了何处?答应我要守护父亲,如今却让他独卧榻上,万一出了岔子,我可无法保证我能忍住怒火,到时候你也难逃责罚。”蔡金噘着樱桃小口,满目委屈地质问祁安。 随后,她注意到祁安衣衫破损,手臂及额头竟还渗出血迹。 蔡金顿时将胸中积攒的怒火抛诸脑后,疾步上前,紧紧握住祁安那布满划痕、淤青与血渍的手臂,仔细查看起来。 “你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外出之时也不懂得谨慎行事,深更半夜的,竟然私自离府!”蔡金言语间满是关心与担忧,情感流露得自然而然。 祁安低头瞥见她那一头乌黑秀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温暖。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修行之地,能得到如此深情的关注实属难得。 收敛心神,祁安轻轻挣脱她的手,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放心吧,这些伤口并非我所受,而是我在击败敌人时他们留下的。” 言罢,祁安随手一抹,除了皮肤表面几处微不足道的划痕,大片血迹乃是此前痛击那些叛逆修士所遗留,对他而言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修养一夜,便可恢复如初。 蔡金望着祁安的动作,待确认血迹果真可以清除干净后,心中的忧虑才稍减几分。 第216章 艰巨抉择 “看你这一身污秽不堪,怎敢让你随意靠近我父亲的静养之处?你先去沐浴净身吧。”蔡金说着,已忘却先前为何守在门外愤愤不平,径直引领祁安步入别府内室。 面对蔡金坚决的要求,祁安无可奈何,只得简单清洗一番。 换上一身洁净衣物,走出浴室,祁安瞥见蔡金正端坐于客厅主位之上,神情严肃。 “沐浴完毕了吧,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询问你。”蔡金瞧见祁安走出,立刻招手示意他走近。 祁安深知避无可避,只好略微犹豫地走向蔡金,最后在离她最远的一张小沙发上坐下。 “我是会吞噬生灵,还是怎地?为何不愿坐在我身旁?”蔡金杏眸圆睁,略带不满地问道。 \"那岂非担忧我修为失控?观你资质出众,清灵动人。\"祁安淡笑一声,话语间流转着仙气与机锋,他欲借调笑转移蔡金的心神,以避开即将面临的严峻话题。 然而他的企图早已被蔡金洞察无遗,后者毫无寒暄之意,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先前究竟所为何事外出?我族叔传信告知,似遭安保司之人拘捕,我打算破晓即刻前去探查,或许能设法将其先行保释。” 祁安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真不负蔡氏一门,这保释之道堪称世家绝学。” 蔡金并未被他的调侃打岔,反而更加焦急:“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究竟如何发生?”她年岁尚轻,修炼不足,无法做到喜怒不露于表,忧虑与慌张都清晰地刻画在面庞之上。 纵然她偶尔想掩饰一二,在历经沧桑、洞悉人情冷暖的祁安面前,却如同掩耳盗铃一般徒劳无功。 然而此刻,祁安并无戏言之意,毕竟此类秘事难以长久隐瞒。“实则也并无过多曲折,仅是你族叔图谋对你父施以刺杀,却被我当场擒获。他还意图杀人灭口,若非我及时出手,那人证只怕已化作尘埃矣。”祁安直言不讳,毫无保留。 蔡金闻之惊愕,一时哑口无言,口中喃喃自语:“怎会如此?你定是在诓我……” “你不必怀疑,想来你应记得你父亲病势加重的时间,明明身强力壮之人,何以忽然濒危,命在旦夕?你当知晓,一旦你父亲遭遇不幸,而你在家族企业内又缺乏足够的威望,那继承最大份额家业之人,必定是你那位族叔。他多年潜藏蓄力,岂能甘居人下,久居副位?”祁安语气深沉地提醒道。 蔡金生活在权贵之家,耳闻目睹过许多类似的宫廷之争,她深知人性的贪婪与欲望。一个长期位居次席者,怎么可能不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心生觊觎? 令蔡金震惊的是,她的族叔竟隐藏得如此之深,多年来不仅她自己,甚至其父都未曾识破这位族叔的阴谋诡计。若非此次祁安的出现揭示真相,恐怕她父亲只能卧榻等待生命的消逝…… 听到这里,蔡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虽生于豪门,享受着呵护,但若始终停留在懵懂无知的状态,未来必将遭遇更多陷阱与困境。因此,祁安选择将残酷的事实坦诚相告,以便让她早日做好应对挑战的准备。 \"果真是他...他怎能这般行事...从小就待我如亲妹般的呵护之人。”蔡金轻声低语,那一双明亮的眼眸盈满了泪珠,只消微微一动便要滚落而下。 不知为何,祁安瞧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他思量了片刻,终究是伸出了手,将蔡金纤弱的身体拥入怀中。 “此番遭遇,或许可视作你修行道路上的一次历练。若你此刻还想尝试召回你那位叔叔,我绝不会阻挠你。毕竟每个人都需面对自我抉择,假使你相信能令他抛却心中的贪欲与执念,重归大道,那是再好不过之事。”祁安的话语之中满载着沧桑与深意。 站在他的角度而言,蔡军即便是背弃师门数十载,亦不为过。然而蔡金与他之间必有一段深厚的缘分牵绊。 听说蔡军尚未育有子嗣,他对蔡金犹如亲子般疼爱有加。这般情状加之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身上,使其陷入迷茫与无助,倒也合乎常理。 祁安并未焦急,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始终维持着这份拥抱的姿态,为蔡金提供一处坚实的精神寄托。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蔡金立在当地,久久无言,直至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既然他们都认定我无法做到,那我就偏要做到给他们看。” 虽声音微不可闻,但这席话落入祁安耳中,犹如晴空霹雳,一位身姿娇小的女子能以如此坚定之态说出此言,实属令人敬佩。 “若有任何需要援助之处,随时告知我便可。”祁安反复权衡,最后决定,自此以后,他将以兄长的身份对待蔡金,无论关乎修炼之事,还是涉及俗世财权纷争,他都将挺身而出。 正当二人情绪渐趋平复之际,卧室内突然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呀,我爹爹醒了!不知怎地竟然咳得这般厉害!”蔡金瞬间像上了弦的木偶,匆匆奔回父亲的房间。 祁安自然也听见了动静,紧跟着踏入其中。 蔡军已被移至屋内照料,而蔡明朗的病情则成为首要关注之事。只惋惜之前祁安曾请托蔡军寻找十全大补丹的药方,如今看来此事已然落空。 但此项任务交由蔡金接手也同样可行,那丹药的炼制并不算太过艰难。故祁安并不急于一时,关键在于要在蔡明朗醒来后的七日内确保他服下此丹,只要在这期间服用,药效并无二致。 在此之前,他必须先确保蔡明朗的病情得到彻底调理。 “你且先行退出,让我助你父亲恢复修为,依我看,这咳嗽之举正是好转的迹象,至少证明他已具备一定程度的对外界沟通意识,否则断然不会有这般主动的反应出现。” 蔡金听得似有所悟,觉得祁安所言甚有道理。 既祁安让她暂离,她自不会随意在门外逗留,立刻拉开房门独自下楼,确保疗愈过程的宁静与肃穆。 第217章 寻觅仙丹草药 \"真是个富有生机的小师侄啊。\" 祁安自语道,步履轻盈地来到了蔡明朗的榻前。 历经此前两次的施法,祁安此刻已是驾轻就熟,加之蔡明朗的身体日益康复,以自身灵力为其疏通经络已不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起初,蔡明朗体质虚弱至极,稍有不慎,便会对其造成难以逆转的损害。然而如今,他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即便尚未苏醒,其体质相较于先前已有天壤之别,至少,在用灵力温养其躯体时,祁安不必过度担忧会损伤其脆弱的身体结构。 一股股精纯的灵力悄然注入蔡明朗手腕的脉络之中。 祁安聚精会神,尽管早已演练多次,那些关键环节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万一不慎触动蔡明朗体内的经脉,即便能够将其从生死边缘拉回,亦会导致他元气大伤,体质衰弱,寿命锐减。毕竟凡人未经修炼,一旦经脉受损,根本无力自我修复,只能眼见着伤势恶化,直至生命力消逝,而这一切转变,他们自身却浑然未觉,只知身体日渐虚弱,最终不明所以地走向死亡。 完成了今日的疗愈后,祁安抹去额头的微汗,舒展了一下久坐而略显僵硬的手脚。 自他修为提升以来,辅助蔡明朗调理身躯的压力明显减轻了许多。若是在往昔,如此高强度的疗愈几乎是无法想象的负担。有时候,救治一位濒死之人远比与人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更为劳累。虽然灵力消耗并不惊人,然而那种全神贯注、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一切努力化为泡影的巨大压力,足以让人筋疲力尽。 然而祁安坚守职责,照此态势发展下去,蔡明朗定能早日恢复如初。 此刻他亟需寻找到十全大补丹所需的珍稀草药材料。 再次确认蔡明朗体内无其他隐患后,祁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推开房门缓步而出。 楼下,蔡金虽避在一旁,特意为空间留出静谧,但他的双耳始终留意着楼上的动静。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蔡金瞬间弹跳起来,急切地奔向楼梯口,恰好迎面碰上了正走下来的祁安。 \"祁师兄,家父已然无碍了吧?\" 蔡金紧紧抓着祁安的衣袖,满脸紧张而又充满期待地问。 \"不久之后令尊便会醒来,请放心,本座亲自治疗,尚无失手之例。\" 祁安轻轻一笑,抚摩了一下蔡金那一头漆黑亮丽的长发。 \"那真是太好了!只要父亲能醒来,无论你有何要求,我都愿意竭力满足。\" 蔡金欣慰地道。 祁安微微咬破舌尖,瞬时一股清流冲刷思绪,驱散杂念,然后他严肃地对蔡金说道:“尚有一桩极为棘手之事,若想令尊彻底康复,需炼制一味仙丹。原先打算令叔寻找所需材料,然当前形势所迫,此重任唯有交由贤侄你来承担。” 提及蔡军,蔡金的面色掠过一丝忧虑,但他随即挤出了坚定的笑容,用力点头应声道:“毫无问题,告知我所需何物。” “其余的材料倒也不算难得,唯独百年灵芝最为关键,差一年之期皆不可,此事还需贤侄你格外留意才是。”祁安细细叮嘱,如果不是自己在此处人脉稀疏,加之蔡明朗身旁离不开人照拂,他又怎会将这般重任交付于蔡金。 百年灵芝虽珍贵,对于蔡家而言尚在承受范围内,然而说它常见却又不然。究其原因,乃是因为祁安所配置的这味丹药对于灵芝年份的要求实在严苛,稍有不慎,要么找不到合适的,要么被药材商蒙蔽,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定当准时寻回。”蔡金接过药方,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朝祁安肃然许诺。 “切记找到之物务必先行交予我验看,事关尊父生死攸关的大事!”祁安依旧心头不安,再次强调此事的重要性。蔡金点头示意明白,并深情地望向床上的蔡明朗。 此刻的蔡明朗虽仍显得虚弱如纸片人般,但面色已然好转许多。祁安正在等待十全大补丹所需的全部材料齐全,以便尽快修复蔡明朗体内巨大的损耗。 待蔡金离去之后,祁安也未闲下来,确认蔡明朗并无大碍之后,便径直来到了顶层。 这座别墅选址极佳,地处喧闹市井之外,与群山相依,四周弥漫着异常充沛的灵气。在此地修炼,必能事半功倍。祁安轻盈跃上屋顶,盘腿坐定,呼吸吐纳,凝神修炼。 踏上修炼之道已有时日,然而那位先辈遗留的知识,他至今仅领悟到皮毛。修为越高,越觉自身学识浅薄。心神宁静,祁安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幅画卷,其上所书文字晦涩难懂,每个字单独来看似是熟悉,但组合一处却令人费解。 然而祁安并未对此急躁焦虑,他深知许多修炼者直到晚年才能真正步入修炼大门的道理。如今自己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已是幸运至极。修炼之道,欲速则不达,这一简单的道理始终如同警钟,在祁安心头长鸣不已。 静心凝神,祁安逐步领悟那些深奥难解的道文,即便一时之间无法透彻理解其含义,但他却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深远意境。若非小心翼翼地控制心神不沉溺其中,便会受到那股独特气息的影响,修为进境的速度也会因此明显提升。只是祁安始终不解那位老者的身份来历,竟掌握了这般玄妙的功法。 若是有机会,祁安真心希望能够亲自去拜见这位神秘的老者,并向他老人家虔诚地磕头,尊称一声“恩师”。回想起那次老者跨越虚无,在他的识海中传授修炼法门之时,他就该抓住机会询问老者的姓名及出身何处,究竟是何等仙缘之人。 然而祁安猜想,就算自己当时开口询问,老者或许也不会告知。他暂时抛开这些略带忧郁的思绪,全身心投入修炼之中。这片山脉中的灵力要比喧嚣尘世中更为浓厚,且此地修炼者稀少,故此地灵力不仅充沛且纯净无比,一个小时的修炼便抵得过俗世一天的苦修,这种快速增进的实力令祁安陶醉不已。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天际,洒下皎洁月光,投射出祁安在地面摇曳的影子。祁安睁开眼睛,起身舒展筋骨,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舒爽之感令他情不自禁地低声咆哮。 此刻,祁安注意到别墅门口匆忙走进一人,此人并非他人,正是蔡金。这小女子手脚麻利,仅仅一天功夫就已经返回。心中如此思量着,祁安赶忙从屋顶跃下,毕竟他不能让人家蔡金发现自己大半夜闲坐于屋顶之上,这可真是难以言喻。 待他步入客厅,正巧撞见蔡金推门进来,目光瞥见端坐在沙发中的祁安,神情泰然自若。“师兄,我找到了你要的东西,你看是不是这些?”蔡金兴奋的小脸通红,双手高举着一株珍贵药材,仿佛珍宝般展示给祁安。 然而,对于是否确为百年的药材,祁安还需仔细鉴定。他微微运转元神,一丝神识悄然渗入灵芝之内,旋即不由得皱紧眉头。这灵芝确实无误,已达百年之龄,但在其最深处,却潜藏着一丝极细微的阴寒之气。这丝阴气隐蔽至极,若非祁安时刻保持着警觉,当下探查的话,几乎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灵芝本源于天地精华,日月之华,吸露纳阳而生,其内浓郁的灵气几乎完全掩盖住这一缕阴寒之气。换做旁人,哪怕倾尽所有手段,恐怕也无法揭示这灵芝之内潜藏的秘密。尽管如今看似并无大碍,但这小小的一缕阴气,倘若祁安未及时发现并除去,一旦将其掺入炼制药液之中,那么炼制出的丹药…… 第218章 阴阳逆乱 看似无害的百年灵芝内竟蕴含一丝阴煞之气,一旦流入病人体内,非但不能治愈疾病,反而会使阴阳失衡,令患者承受加倍痛苦。 “此物来源何处?”祁安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我让人在公司法务部散布了求购百年灵芝的消息,随后便有人主动登门出售,可有什么疑虑?”蔡金面带紧张,小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嫣红。 祁安沉默片刻,再度发问:“卖你这株灵芝之人有何特征?若是再见,你是否还能认出他?” “定然能辨识,那人样貌平平,约莫三四十岁,男性,无甚特殊之处,唯有眼角有一细小疤痕,如非仔细观察,恐怕难以察觉。”蔡金努力回忆,然而心头逐渐不安,她仅仅一个多时辰前见过此人,此刻却已无法清晰忆起对方容貌,只依稀记得那眼角的一抹微痕。 祁安听罢,口中复述了一遍“眼角有疤痕”,脸色也随之阴郁下来。 “这灵芝莫非……”蔡金察觉到祁安的脸色变化,顿时忐忑不安,她父亲能否康复,全系于祁安一身,万一出现问题,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祁安稍作镇定,对蔡金轻轻一笑,摇头道:“灵芝并无问题,恰恰可用以调配丹药治疗令尊,只是日后你收购来的各类药材,需先交由我验看,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炼制。” 祁安语气温和地安抚蔡金,不愿让她因自己的猜测而增添压力。倘若真如他所料,对方并非善类,以蔡金修为尚浅的现状,恐难以招架。此事还需待蔡父醒来后再行商议。 蔡金闻祁安确认灵芝无虞,心中欣喜不已,言谈间洋溢着喜悦之情。不愿多耽误工夫,她匆匆告辞离去。 望着蔡金轻快离去的身影,祁安心头暗自感慨。这位小女孩涉世未深,如此重要之事竟交由公关部广而告之,岂非明摆着向那些对蔡父昏迷觊觎已久、企图趁机作祟的宵小之辈示威? 早已对蔡家产业虎视眈眈的各路势力,此时若是还不敢动手,那才真是令人费解。祁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手中握着百年灵芝坐到沙发上,灌注灵力深入其中,运转一周,最终将潜藏在内的阴煞之气尽数驱散干净。 原本就引人瞩目的百年赤芝,在阴煞之气消退后,更显奇异光芒,犹如美玉般熠熠生辉,这株仙草竟蕴藏着独特的生机之力。阴煞之气的突袭,自然会对赤芝自身的灵性结构造成极大冲击。 为了抵御阴煞并保持自身结构不受损,赤芝便会自发调整,也正是因此,藏匿于其中的阴煞气息并不容易被人察觉。 从中可以看出,策划此事之人的心思极为深沉,否则也无法设下这般精妙绝伦的连环布局,确保百年赤芝之内无任何杂驳的邪祟掺杂其中。待一切确认无虞后,祁安方才小心翼翼地将此赤芝珍藏起来。 手中握有此赤芝,只需蔡金寻得其余的配合材料,便能迅速炼制出九转回元丹,届时待蔡明朗苏醒,便可化解眼前的纷乱局面。 料理完毕诸事后,祁安重返屋脊,吸纳天地间充盈的灵机之气。然而此刻,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静心凝神,脑海中反复浮现蔡金提及的那个眼角留有细疤的人物,一想到此人,祁安心底深处的愤恨便难以抑制。 奎虎的眼角同样有一处微瑕,但奎虎容貌特征独特,除非他以伪装示人,否则蔡金定能一眼认出这个名为bangjia的家伙正是他的奎虎。 祁安心中已有了决断,待他妥善处理完俗世之事,必定要抽出时间与奎虎好好清算一番,这个曾险些令他身陷六道囹圄的仇敌。 这份仇恨,祁安决不打算轻易释怀。即便是在修炼状态下,时间也在一夜之间悄然流逝,虽未眠,但他体内饱满的灵力令其神清气爽,甚至有股想要外出疾奔几圈的冲动。 不得不承认,此处环境确实极佳,对于修炼裨益良多。然而,祁安刚完成一次修为晋升,当前所需的是巩固根基,而非急功近利提升层级。 故而即便吸取的灵力丰沛无比,亦需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与炼化,否则仅具高阶修为,若无法完全掌控自身力量,则一切皆为空谈。 时辰已晚,祁安走下楼,继续着手为蔡明朗施治,在集齐九转回元丹所需的全部药材之前,他每天都需前往照料蔡明朗的身体,唯有如此才能维系现状,避免其身体状况再度恶化。 今日的蔡明朗,相较昨日显然又有了显着的好转,肌肤因干涩而起的皱纹已恢复了许多,简单来说便是形貌渐趋正常,不再是前几日那样如同披着人皮的枯骨。 见状,祁安对自己的救治工作愈发充满信心,伸出手指搭在蔡明朗脉搏之上,再次运用灵力为其调理身心。一丝丝灵力悄然渗入蔡明朗体内。 处于昏睡状态下的蔡明朗微微拧紧了眉头。随着身体逐渐康复,他对外界的感知也更为敏锐,灵力入体带来的刺痛感也随之加强。 然而这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蔡明朗的身体太过虚弱…… 想重振他生机,必然需以灵力冲击其体内即将凋败的经络,使其肉身彻底复苏。这一过程既漫长又煎熬,却亦是重生的必经之途。 祁安早已备下决心,任凭蔡明朗在昏迷中如何凄厉嘶吼,他也置若罔闻。 指尖稳定地在蔡明朗周身点按,驱使灵力涌入其体,一轮接一轮地冲击着蔡明朗的经脉。 宏大的修炼别苑之中,充斥着凄厉的痛呼声。 所幸先前蔡军因知晓蔡明朗喜静,遣退了所有仆役与护院,否则这般骇人的惨叫,只怕会让那些护院们与祁安纠缠不清。 时光流转,祁安引导着灵力在蔡明朗体内循环不止,且越发迅疾,随之而来的痛苦也随之倍增。 仅凭这声音,若非亲眼目睹此景,恐怕会让人误以为是在古老的炼狱受罚。 此刻,修炼别苑大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一位乃是身着定制仙衣的儒雅男子,面容端正,但从眼神深处那一抹阴霾中,显露出其本质并非表面那般温文尔雅。 楼上传出的悲鸣回荡在整个别苑之内,那位身着仙衣的领头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旋即便收敛起来,换上了惶恐神色,向身后众人喝道:“掌门有难,速速随我去营救!” 别墅内的惨叫声虽因过分嘹亮而略显失真,但对于朝夕相伴于蔡明朗身边的他们而言,自然是能辨明声源所属。 一时间,跟随在那西装男子身后的众人皆义愤填膺地向上狂奔,唯有那故作镇定、暗自狡黠转动着眼珠的西装男缓步跟在其后。 若蔡金在此处,便会认出这位西装男子正是他们总公司里仅次于蔡氏兄弟的二把手,名为陈东。 而其他人则是公司的股东,可以说此时聚集于此的这些人,已然代表了蔡家公司过半的顶层权力。 陈东望着那些慌乱奔跑上楼的人们,眼底的得意之意益发明朗。 直至最后一人冲上楼梯,他才不疾不徐地尾随其后,踏上二楼时,惨叫声愈发刺耳。股东们齐聚卧室外,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焦虑不安。 第219章 重重难关 “究竟发生何事?快让我看看!”陈东挤开人群,走到前方,脸上带着与刚才楼下截然不同的焦急神情。 “总经理,这门打不开啊,我想蔡先生应该就在里面。”股东王秋实拧紧眉头,用力一掌拍在门板之上。不得不承认,蔡明朗住所的房门质地坚固异常,即便承受如此猛烈一击,也只是发出微弱沉闷的声响。 卓越的隔音效果使得门外的一切动静都无法传入室内,而这正是当年蔡金精心设计的结果,只为确保蔡明朗休息之时,能够享受绝对的宁静。 这房间具备单向隔绝声音的法阵,外边的喧嚣无法传入其中,然而屋内的任何声响在外面却听得清清楚楚,正如此刻蔡明朗传出的阵阵惨叫。 “还不快动手?我们人多势众,直接破开这阵法门户,怎能坐视不理,任由主公陨落在我们眼前?” 陈东一边说着,一边猛地一腿踢向门扉,力道之大险些令他自己反弹回来,但这扇坚固异常的结实木门却未有丝毫损伤。众人聚集一处,只待有人振臂一呼便要行动起来。 陈东情绪激昂,出手果决,引领着周围人也变得焦躁不安。最终,几位气血旺盛的股东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冲上前去,一轮轮猛烈的攻击接连不断地轰击在木门之上。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狂砸猛打,木门依然坚韧地屹立不倒,始终未现一丝裂痕。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矮小、行事低调之人从人群中悄然走出,拨开众人,握住门环轻轻一拉,木门便应声而开。 场面瞬间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刚才踢门的壮汉们挠了挠脑袋,讪笑着退至人群之中,原来祁安早已知晓别墅内无人,因此并未施加封门禁制。 随着门被拉开的一刹那,蔡明朗的惨叫声达到顶点。 “你在做什么?立刻住手!” 陈东蓦然怒吼一声,他们已瞧见床上躺卧的蔡明朗与他身边那位年轻的修士。此刻,祁安正全神贯注地运用体内灵力为蔡明朗调理身体,外界的吵杂声乃至蔡明朗本人的惨叫都未能让他有所察觉。他全力以赴地维持着灵力的平稳流动,意图缓缓打通蔡明朗脆弱萎缩的经脉,这个过程需要极度集中的精神力,稍有不慎,便会将那早已濒临破碎的经脉彻底毁掉。 一旦如此,蔡明朗醒来之后,恐怕会面临肢体瘫痪的厄运。但对此,祁安对自己医术修为充满信心,断不会允许此类悲剧发生。 “我让你住手,你聋了吗?” 陈东手指祁安,愤怒地质问,颈上的青筋凸显,显然是真的焦急到了极点,但他也只是原地跺脚怒吼,并未冲上前去。 “他在搞什么鬼?” “谁能说得准呢。” “看上去像是在治疗,该不会是个修炼者吧?” 一时间,背后的股东们议论纷纷。他们都是因陈东所述之事而来,陈东声称主公蔡明朗遭到囚禁并饱受折磨,二把手也被莫名地送进警戒所,理由荒谬至极,显然背后定有阴险之人作祟。于是,他们赶来一看究竟。 蔡明朗执掌公司多年,对待下属宽厚仁慈,自身能力卓越,带领公司不断发展壮大,盈利稳步提升,在公司内部深受员工拥戴,这些股东们自然乐意出力相助。然而目睹眼前的场景,他们却又疑惑不已,原本以为蔡明朗正在承受非人的虐待,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仅靠一根手指便能使人落得这般凄惨境地,此事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玄机?众人尚未揣摩透彻,陈东却又骤然高喝:“此人便是先前二掌柜提及的那个医师,来历不明,却哄骗了大小姐,取得了信任,得以踏入府邸为家主治病。现如今瞧瞧,短短时日家主竟成了这般模样,连二掌柜也被他送入了险境,此人分明图谋篡夺家产!” 陈东此番言语令其余股东心中皆起疑窦。对于他们这类富贾巨商而言,疑虑重重乃是常态,只要有丝毫线索,便会穷追不舍。于是在刹那之间,几位领头之人看向祁安的目光已发生了变化。 然而他们尚存谨慎,并未立即兴师问罪,而是在暗中细细观察祁安的一举一动。陈东忧心忡忡,不能再让股东们拖延下去。夜深则梦多,唯有尽快解决祁安才是上策。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抓住祁安的肩膀,欲将其拉开,然而令他惊异的是,祁安身躯犹如磐石般坚硬,陈东此举非但未能撼动他分毫,反倒几乎让自己栽了个跟头。 此刻,蔡明朗凄厉的惨叫陡然升高一个音阶,其周身更是逐渐弥漫出血红色的气息,这一幕景象甚是奇异。 “看来他已施展杀招,速救我家家主,我带你们前来究竟是为何事?莫非是为了看这闹剧不成?” 陈东终于焦急至极,声调陡变,怒喝道。眼前的诡异情景令其他股东亦大吃一惊,纷纷怒目瞪向祁安。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立即放开我家家主!” “拉开他,不要再伤害他人,滚出去!” 陈东刚松手之际,愤怒的股东们蜂拥而上,意图将祁安拉开。然而就在此刻,祁安紧闭的眼眸陡然睁开,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势自他体内席卷而出,近旁数人顿时胸闷难当,四肢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只能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远处的股东们并未感受到这般压力,他们争先恐后地扑向祁安,前排几人很快被挤倒在地,又被后续而来者踩踏在足下。 “真是烦人至极。” 祁安低语一句,随即握紧拳头,普通人无法察觉的灵力在其周身凝聚环绕。顷刻间,那群冲上前去的人们宛如遭受到疾驰火车头撞击一般,纷纷反弹回去。 “哎哟啊……” 伴随几声哀嚎,那些人纷纷跌退回去,四散开来。此时站立在场的,只剩下陈东等寥寥几个动作稍慢未曾及时冲上前去之人。 “尔等何人?所为何事而来?”祁安满面不悦地拂去手上灰尘,冷声道。 第220章 仙途危局 骤然而来的扰乱几乎让祁安在关键时刻失守,若非他在最后关头强行稳固心神,恐怕此刻蔡明朗的身体早已被灵元之力彻底粉碎。 任何人遭遇此事,都无法抑制内心的滔天怒火。眼看着长久的努力差点毁于一旦。 如今回想起来,祁安仍旧心有余悸。他自身遭受反噬虽无大碍,终究可以借助修炼恢复;但如果蔡明朗在疗伤期间出现问题,他将无法向蔡金交待,甚至可能因此抱憾终生。 这一切的恐怖后果皆因眼前的这几人所引发,即便是平日脾气温和的祁安,此刻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愤怒。 “你还有颜面在此喧闹?莫非你不想承认正是你想置我们掌门于死地?”陈东语气咄咄逼人,提高嗓音指责祁安,手指直指对方鼻尖。 “没错,你胆敢来加害掌门,还想阻止我们揭露真相!快抓住他,别让他有机会逃脱!” “加害我们掌门,看来你并不知晓我宗究竟何等庞大,哪怕每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你淹没!” 此起彼伏的谴责之声,几乎将祁安淹没其中,陈东则傲然站立在人群前方,胸有成竹地挑衅着祁安。 “诸位道友切勿焦急,即便他是魔道凶徒,我们也需遵循修真界的规矩。如此这般,先把此人带回宗门,查清他的罪孽之后,再将其送至应当承受惩罚之地如何?” 陈东的话语从容不迫,立即引来众多赞同之声,在当前形势下,显然他的提议最为妥当。 “我看谁敢碰我一根毫毛!”祁安再也忍受不了,连续不断的干扰加之耳边充斥的恶言相向,让他本因治疗险些失败而产生的烦躁情绪愈发强烈,只想让眼前之人立刻闭口。 “你还敢狡辩!一个魔道凶徒,这就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给我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卧房之门再度被推开,二十多名身穿黑衣、身手矫健的大汉汹涌涌入,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贴身护卫。 “哈哈哈,不愧是宗门总执事,原来早已布置周全。” 一旁的一位长老立刻奉承道。 “那是自然,对付这样的小角色怎能让吾辈亲自出手,也得看他是否有资格让我们动手。” 陈东满脸得意,早已料定一切,并不容许祁安轻易逃脱。毕竟此人若是活着,将是一笔丰厚的赎金来源。想起即将到账的巨额灵石,陈东看向祁安的目光犹如看到了一块鲜美肥嫩的猎物。 祁安对此厌烦至极,甚至连话语都懒于多说,脸色渐次阴沉,眼中蓦然迸发出一道森冷杀意。无论这些人有何企图,一旦触怒了他,必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那些黑衣大汉即将扑上之际,而陈东与其他长老们正饶有兴趣地围观之时,病榻上的蔡明朗忽然睁开双眸。 “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威严肃穆之声回荡,令所有人瞬间愣住,即便是那些欲对祁安下手的黑衣修士们也不例外,一时失足,纷纷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强行抬起脑袋,企图看清蔡明朗的真容。 “嗯,你竟然已醒来,比我想像中还要早些时日。” 祁安转头发现蔡明朗体内的赤红气息已然消散,此刻看起来与寻常修炼者无异。 就在不久前,祁安帮他疏通了体内即将干涸的灵脉,使得生机流转,那恐怖的外表正是气血复苏的表现,虽然骇人,却意味着蔡明朗正在逐渐康复。原本祁安预计蔡明朗至少要到次日才能苏醒,却未料他恢复速度如此之快,不得不感叹这富家子弟的体质果真是非同一般。 看到祁安,蔡明朗略感惊讶,毕竟他是初次与祁安相见。然而凭借其过人的智慧,仅稍作局势分析,便明白了祁安的真实身份。 他尽力向祁安点头致谢,随后艰难地将目光转向以陈东为首的一众人等。 “尔等平白无故不在修行之地勤修苦炼,竟在我府邸兴风作浪,难道是要舍弃年终的修为奖励不成?” 他的嗓音沙哑且微弱,然而话语之中蕴含的力量仍使在场之人无不悚然动容。 “掌门大人,您切莫被此子所蒙蔽,他存心要害你啊!” 陈东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磕磕绊绊地说着,并恶意地指向祁安。 祁安甚至连理会陈东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淡漠地看着他在玩弄何等把戏。然而蔡明朗并无确凿证据,因此他也只能如常般摆手示意。 但如今的蔡明朗尚显虚弱,无法支撑这般动作,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你们都先行离去吧。另外,准备一份重金酬谢,此人乃是救我一命的仙医,至于其他流言蜚语,我不希望从你们口中传出。” 蔡明朗此言犹如金石落地,他于门派之中的威望极高,无人敢于挑战其权威。陈东张口欲言,却见身边之人皆满脸崇敬与感激,终是不敢出口反驳,担心引起众怒,牵扯出更多是非。 陈东不甘地紧锁眉头,愤恨地瞥了祁安一眼。然而这些举动在祁安眼中却如同儿戏,对于陈东的心思,他早已洞若观火,甚至不屑于回应。 “敢问仙医阁下尊姓大名?”陈东终究未能忍住心中的不甘,阴阳怪气地询问道。 “在下祁安,你想调查我?悉听尊便,只不过,你要小心别因恐惧而丧命。” 祁安终于给了陈东一个正眼,然而话语中满是对他的轻蔑之意。 陈东的神色微微变动,他先前确实未曾见识过祁安此人,因此被如此一番提及,心中亦不由得泛起一丝忐忑不安。然而,相比于他所追求的那至关重要的秘宝,这点恐惧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至于祁安的真实身份,他尚未明了,但他早已精心布下的棋局绝不容许任何外力轻易扰乱。 “好吧,我倒要看看能否令我震惊,我老板的病情已让众多仙医圣手都束手无策,如今你忽然降临,声称能治愈他的顽疾,不知这其中是否与你有所关联?”陈东看似自言自语,实则话语清晰响亮,足以让屋内所有人听见。 祁安冷眼瞥了他一眼,直接质问道:“你此话何意?莫非怀疑我对你的老板施加了什么诡异手段?”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面露惊愕之色,他们原本沉浸在老板苏醒的喜悦之中,根本未曾料及这一层可能性。 经由陈东这么一提点,再经祁安重申之后,众人才恍然察觉,事情似乎确有蹊跷之处。 于是,便有人投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祁安。 陈东能在蔡明朗病重、蔡军锒铛入狱之际,毅然决然地前来夺权,足见其在公司中享有颇高的威望。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随他一同行动。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蔡氏兄弟确实无法继续掌控公司。如今蔡明朗醒来,众人的目光自然重新聚焦于他身上,同时也包括这位来历不明、看似并不熟悉的祁安。 “我并无此意,怕是你误解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你既自称医者,可知晓我老板究竟患有何种奇症?要知道,诸多高明医师都无法诊断出病因,况且,你看上去年纪轻轻。”陈东面带真诚,其言辞仿佛确是在寻求答案一般。 然而在祁安的眼中,陈东表面上看似一心为蔡明朗着想,实则每句话都在暗示他人自己到来的目的不纯,企图令旁观者生疑于他祁安。 “你老板乃遭人施以阴毒,而我专长便是驱毒疗伤。”祁安语气平淡而坚定,面对质疑毫无窘迫之意,如同师者答疑幼童般从容。 陈东闻言,脸色顿时涨红,他万没想到祁安竟会回答得如此滴水不漏,转瞬之间,众人看向祁安的目光中已然多了几分敬佩。而这并非是他期待的结果! 人群中突有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窜出,指着他大声斥责:“岂有此理,老板中毒之事查了许久未果,你一来就能查出,当别人都是傻子任你糊弄不成?” 第221章 人丑心更丑 陈东悄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个盟友陪同而来。多年以来,他在公司中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从未留下任何可供他人诟病的痕迹…… 他所带领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信弟子,名为魏凌,在门派之中也是个得力助手,至少在世俗界的分支——商贸部内,魏凌暗中处理诸多事务,手段颇为老辣。 “哼,你师父究竟是如何沾染魔毒的,此事去询问他的亲弟弟便知分晓。那位亲弟为了争夺宗门大权,下手狠辣至极。此外,未曾深入钻研之事,便无资格妄言,你们不明真相却在此胡言乱语,只会暴露自身的肤浅。”祁安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 明眼人均能看出,此刻站出来相助之人明显与陈东同一阵营。再说这魏凌,容貌丑陋无比,形似褪毛之猴,观之令人极度不适,尚且心性亦恶劣。 “哼,你说在人身上下几针,炖些枝叶熬成汤水,这就算是医道神通了?你莫要对我开这般玩笑。”魏凌巧妙地避开有关蔡军的话题,如今蔡明朗已然苏醒,在人前揭开他的伤口显然不太妥当。 然而,蔡明朗床上的情形悄然发生变化,他微微挣扎想坐起,却发现自己力量微弱,根本无法支撑起身,只能虚弱地喘息着。 这一切变化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祁安与魏凌之间的争执吸引过去。 “既是如此,那就请你过来,我让你见识何谓真正的医术,以及那些你此生都无法企及的神通秘技。”祁安的脸色愈发凝重。 对于陈东与魏凌的图谋,他早已洞察于心,兵来将挡便是,但他绝不允许这些人轻蔑医道。 “哼,你以为我怕你?”魏凌毫无畏惧之意,径直走向祁安,挑衅的目光紧盯着对方。 魏凌并非来自中原大地,而是来自滇国,在这里生活已久,从未涉足中原。然而由于蔡明朗乃中原人士,加之公司多数员工也都出自中原,因此魏凌常年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说起中原语言来流利无比,并且滇国人的外貌特征虽肤色略黑,但与中原人并无太大差异,以致祁安未能辨认出他的出身。 此时的魏凌心中尽是对陈东计划功亏一篑、美好愿景化为泡影的愤懑。毕竟陈东曾许诺,只要此次行动成功,便会让魏凌登上总经理之位,并赐予他部分股权。 面对冷眼旁观的祁安,魏凌步步向前,手指一翻,一根银针瞬间出现在手中,闪烁着森然寒光。 “来吧,你亲自试过就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祁安声音平静,却让魏凌听后内心深处油然生出一种难以驱散的敬畏感。 仿佛眼前这位男子口中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无疑。 此种感觉令魏凌倍感不适,却又无法将其摒除,只能强装镇定,努力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模样…… \"你想对我施何法术?我警告你,休要轻易试探于我,在此众多修士见证之下,若有丝毫损伤,你也将难以逃脱因果报应!”魏凌语气强硬,然而内心的恐惧却让他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祁安对他的表现则是毫不掩饰地冷笑,倘若此人始终坚信凡俗医术毫无用处,且怀揣一股勇气去亲自验证,或许祁安还会给予些许敬意。然而此刻,这般口是心非,胆小如鼠,任谁见了都会嗤之以鼻。 然而考虑到周围人众多,若当众令魏凌遭受不测,毕竟同处于修炼宗门之内,众人很可能同仇敌忾,为自己招致麻烦。于是,祁安牵过魏凌的手,手中银针缓缓刺入其虎口。 魏凌瞬间绷紧神经,但作为堂堂男儿,他瞧着那一根看似并无杀伤力的银针,终究还是强行忍住未曾闪避。 祁安瞥了他一眼,突然加重力道,只见那一寸来长的银针已深入三分之二。 魏凌瞪圆双眼,血丝满布瞳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痛楚,那种疼痛仿佛自骨髓深处滋生,疯狂蔓延,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他,使得他悲鸣不止,挣扎倒地。 “不至于如此激烈吧,动静太大了,哪会有如此剧痛?”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口质疑。 这一声引得四周之人纷纷附和。在他们眼中,祁安只是将一根纤细的银针插入魏凌的手掌,怎会引发如此剧烈的痛苦反应,即便穿透整只手掌,也应不至于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然而此刻的魏凌已无法言语,痛苦翻江倒海般肆虐,让他无法站立,只能屈膝跪地颤抖不已,泪水和口水糊满脸颊。 起初众人皆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如今却渐渐觉察不对劲,那因痛苦产生的痉挛与喘息绝对做不得假。尤其是魏凌此刻已面色苍白,四肢抽搐,呼吸急促,模样可怜至极。 “你对他施展了何种秘法?赶快解除禁制,否则他如有万一,我绝不轻饶!”陈东率先按捺不住,他并未察觉到祁安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与在场多数人一样,他仅认为那只是一根普通的银针,何至于带来如此剧烈的痛感? 然而面对魏凌痛彻心扉的神情以及祁安那云淡风轻的神色,陈东心中不禁疑窦丛生,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疑便是祁安! “并未动用任何邪法,这只是他自愿尝试罢了。是否有效果,岂能凭空臆断?有些奥妙唯有亲身经历方能明了。”祁安的笑容冷漠如冰,那锐利的目光犹如鹰隼,直让欲向前质问的陈东生生收回了手。 第222章 证明仙术之威 起初见到祁安,陈东误以为他是某个欺世盗名的修炼者,然而随后发现此人展现的实力并非虚妄,而是货真价实的修行底蕴。但这并未让陈东过于在意,毕竟这片地域之内,自己才是主宰一切的修真世家之主。然而祁安的出现却如同狂风暴雨般,将他精心布局已久的计划彻底打乱,他竟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对策来阻止或逆转这局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失控。 “嗯。”祁安察觉得魏凌的修为即将耗尽,简短回应一声后,便迈开大步走向已被痛楚逼至远处的魏凌身旁。 修炼者的痛苦承受有着明确的阈值,一旦超越这个界限,人体会因极度痛苦而陷入昏迷;更为甚者,若长时间维持这种极限痛感状态,即便昏迷也无法减少身体感受到的痛苦,久而久之,的确有可能因痛致死。 祁安数次尝试帮魏凌拔除手中的灵针,但却徒劳无功,那灵针仿佛扎根一般,任凭如何晃动都无法撼动分毫。 无可奈何之下,祁安一把提起魏凌悬于地面之上。随着手腕一抖,魏凌手上的灵针应声脱落。只见此刻的魏凌全身湿透,满身冷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看上去就如同刚从水塘中捞出来一般,显得异常凄惨。 “我誓要……”魏凌紧咬着颤抖的唇瓣,硬生生挤出半个句子后,双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事实上,他的意志早已到达崩溃边缘,如果不是之前痛苦的折磨让他无法昏厥,恐怕早就失去了意识。 祁安冷笑一声,将魏凌随手抛在一旁,开口道:“来吧,若有不信之人,不妨再试一次。我祁安对此并无异议。” 此言一出,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众人立刻自觉后退,瞬间形成了一圈至少一米多宽的空白地带,无人胆敢再上前一步与他并立。 陈东吞了一口唾沫,心中虽惧,却只能硬着头皮质问:“你看你都已经做了些什么孽?我必定会上报宗门!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请你去找你的二宗主哭诉吧。”祁安淡然回应,毫不在意陈东的威胁。 “你这般重伤他人,还想就这样安然离去?”陈东见祁安始终神情轻松,便更加严厉地警告道。 祁安心头微哂,答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带他去医院诊查一番,查看是否有外伤或是内伤,诊查费用我会全权负责。另外,依据所造成的伤害程度,该我承受多少年修为封禁,我都无怨无悔,你自己决定吧。” 听闻此言,陈东被祁安的态度激怒,赶忙冲过去检查魏凌的身体状况。然而,无论他如何仔细查看,除了发现魏凌脸色苍白,身上汗水淋漓之外,竟然找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刚才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魏凌,然而现在却好似变了个人般!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陈东震惊地转头看向祁安,眼中的恐惧情绪已愈发明显...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里,陈东与一位名为祁安的仙医相遇。祁安乃是陈东之尊上特意从天外请来的神医,只需半月光阴,尊上便能在他们的注视下,重新焕发生机,再次登上议事台主持大计。 面对此情此景,陈东默然无语,他早已对面前这位通玄仙医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世人面对强横力量或许尚可硬抗,面对熟识之人或许尚存应对之道,至于难以匹敌者,还可寻隙遁逃。然而此刻的陈东却无力抗拒眼前之人。 陈东身后的冯毛毛,一名威猛且忠诚的修炼者,见到陈东受挫,立即本能地挺身而出,护在他的前方。但一切已成定局,陈东已然悄然倒在了地上。 看到众人皆默然无言,祁安的目光落在了陈东带来的名叫冯毛毛的壮硕男子身上,觉得此人颇有几分意思。虽然他平日沉默寡言,看似粗犷,实则内藏憨厚,这让祁安心生一丝不忍,不愿太过逼迫于他。 “今日你我有缘相逢,也算你造化使然。我看你身上带有顽疾,不妨让我为你诊视一番,若真能治愈,还请你将医药费随手结清。”祁安语气淡然地道出此言。 “这...当然可以,若是你能治好我的病症,我必将此事广而告之,让你的好名声传遍四海八荒!”冯毛毛双眸闪烁,一把紧紧抱住祁安的手臂。 祁安被其举动惊了一下,但看着冯毛毛期待的模样,终究是无法狠心拒绝。“那你先站到一边,稍后可能会有些疼痛,但只要你咬牙坚持便能度过。” “无妨!只要能治好我的病痛,无论何种痛苦我都愿意承受!”冯毛毛坚决摇头,眼神中充满期待地看着祁安。 见冯毛毛已然做好准备,祁安不再多言,瞬间出手,稳稳握住冯毛毛的手腕,开始为他诊脉探查病情。 时光悄然流逝,室内静寂无声,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祁安的脸色变化,毕竟这种关乎修炼根基之事,每个男儿心中无不挂念。 良久,祁安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了冯毛毛的手臂。 “如何?我的病症还有救吗?”冯毛毛神情殷切,这个问题困扰他多年,他曾多次求医问药,但却始终未能找到根治之法。 “能!”祁安肯定地回答,随即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目光扫过桌面,发现有纸笔,他立刻取来,挥毫泼墨间为冯毛毛写下了一份疗愈他修炼根基的仙丹妙药方子。 接过药方的冯毛毛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满心欢喜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且近前来,汝体内有阴煞之气侵蚀,才有此病症显现。贫道先为你施以金针刺络之术,调理完毕之后,按贫道所赠丹方服用丹药,只需一周光景,症状当有显着改善。若想根除此患,则需缓缓调理,乐观预计一个月,最慢不过三个月,必能令你痊愈如初。”祁安言罢,手中银针已闪烁于指尖。 众人皆瞠目结舌,并非因他言语惊人,实乃其动作之疾迅超乎他们想象,几乎未曾捕捉到他如何出手,银针已然显现。 “那,我会不会也变得像魏凌师兄那样啊?若是如此,我宁愿只靠服药试试。”冯毛毛指向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魏凌,满脸惊惧地道。 “哈哈,那是魏凌师弟咎由自取,他竟敢疑我医术。你既是贫道诊治之人,我又怎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祁安微微一笑,看似纯良无害,然而背后隐含深意。 自从祁安历经三年的静默修行后,他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他不愿主动招惹是非,但也绝不容他人轻易欺辱。 人间恶意无穷尽,若初次挑衅之人未能得到应有的警示,日后必然接踵而至,祸患无穷。 听闻此言,四周众人互觑一眼,皆感震惊不已。即便真相确如祁安所说,这般直言不讳是否合适? 然祁安对此毫不在意,既然在此处的目标已经达到,旁人如何看待他,他又何须挂怀? “好吧,只要你不让我变得跟他一个模样,那我……我愿意尝试。”冯毛毛豁出一切,咬牙闭目,立在当地,双手紧握成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祁安心中暗笑,这等人物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刚才质疑自己时气势汹汹,此刻却又胆怯如鼠。他甚至预感到,冯毛毛恐怕马上就会掉下眼泪。 但这并不妨碍祁安继续施救。见冯毛毛已做好准备,他缓步上前,揭开对方衣襟,手中银针应声而落,瞬间刺入冯毛毛肌肤之中。 细长的银针在其体内轻盈颤动,祁安运起自身修炼的灵力,在冯毛毛体内游走,逐渐驱散他体内的阴煞之气。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尽管室外温度高达三十度,冯毛毛却紧闭双眼,唇齿颤抖,若仔细观瞧,可见他身躯渐渐逸出丝丝白气,状似刚从冷冻库取出的冰冻鸡腿。 “天哪,真是太神奇了!” “真有这样的功效?我可曾听说……” “你别再说了,没看见那位乱传谣言的下场了吗!”旁边一人连忙捂住另一位欲言又止者之口。 第223章 神通绝技 一片低语声骤然响起,众人谈论的是祁安的玄妙医术,他们几乎无人曾亲睹真正的华夏仙医之神奇,故此一时之间难以置信亦属情理之中。 然而祁安对此毫不在意,华夏仙医之道本非凡夫俗子皆能领悟,只要这门医道犹存,便定有执着之人深研不辍,终有一日必能重现辉煌。 在此之前,无需赘言辩驳,语言在此刻显得无比乏力,唯有事实方能让人心悦诚服。 不多时,祁安已将冯毛毛全身扎满,宛如一只刺猬。就在这一瞬息间,人们亲眼目睹冯毛毛面色逐渐好转,他先前紫黑的双唇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健康的红润。先前因他肤色黝黑,众人以为紫唇乃常态,毕竟身为粗犷男子,粗糙一些倒也无妨。而如今,冯毛毛的唇色渐趋正常,不仅并无异样,反而显现出生命应有的健康色泽。 “简直是奇迹啊!若是我也这般施为在我妻子身上,恐怕她再也不会吵着去做唇部纹绣了!”人群中终究有人忍俊不禁地惊叹而出。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无不纷纷附和,称赞不已。他们先前对祁安抱有疑虑,皆源于内心深处对仙医之术的不信。如今事实确凿,留下的唯有震撼之情。 亲眼所见才可信耳,若非亲历,任凭他人空口白话,他们断不会轻易信之。但此刻,事实摆明在前,他们不得不信! 那一根根银针之上渐渐凝聚起薄雾,祁安此刻已无法分心旁骛,全神贯注于冯毛毛身上。 终于,祁安一声大喝:“速速取一盆清水来!” 围观众人均为冯毛毛之同仁,平素虽常与冯毛毛嬉笑斗嘴,但在正事面前却显出了相互关心的一面。众人闻令纷纷上前,一位不知何人的同事自盥洗室内寻得一方精美的水晶雕花小盆,灌满清水捧至祁安身前。 祁安稍觑一眼,心中暗自惊讶,富贵人家果然不同凡响,连一个盆子都是价值不菲的水晶雕花之作。 然而,他迅速收摄心神,出手如电,遵循某种神秘次序,逐一将冯毛毛身上那即将被冻结成微小冰晶覆盖的银针拔下。 只见他动作疾快无比,每取出一根银针,便即反手投入那盆清水中。每当银针入水之际,水面相应位置即现一层细微冰晶,旋即便被化解为一丝丝黑色脓液,悬浮盆内,久久不散。 待所有银针尽数拔除,水盆之内已是遍布黑丝…… 在最后一枚灵针从冯毛毛肌肤中抽出的一刹那,这位一直紧闭双目、身躯微颤的年轻人顿时睁开眼睛,其漆黑的瞳仁中仿佛闪烁着幽幽的灵光。 \"仙医,您果真是位仙医哪!我现在感觉如同脱胎换骨般舒畅无比!\" 冯毛毛惬意地伸展了一下懒腰,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宛如冰封之气消融之声。 \"嗯,现在你应该信服了吧。想来你在幼年时期曾涉足一处极其阴寒之地,致使体内积聚了寒煞之气,多年未曾得到化解,才酿成了今日这般状况。今后只需留意保暖,并按时服用我为你配制的丹药,便可彻底痊愈了。\" 祁安随手将装满灵气阵线的铜盆踢至窗边,随着阳光洒落,盆内的灵气线条立即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这实在是太奇妙了!仙医,我的身子也有一些不适,能否请您为我诊查一番呢?\" \"还有我!还有我!\" 顷刻间,众人纷纷恳求祁安施以援手,调治他们的身体。若非此刻身处蔡明朗府邸之内,恐怕早已蜂拥而上。 \"诸位的身体大致并无大碍,如有需求,待我处理完当前之事再行诊治。毕竟蔡先生的病情更为紧急,想必诸位也能理解吧?\" 祁安收起手中灵针,淡然地道。 对此情形,他早已习以为常。平日里或许他会爽快答应替这些人看病,但如今他需全力以赴地提升自身修为,同时还要为蔡明朗调理元婴,以防万一蔡明朗这里出现任何差池,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那是应当的,只要能让我们的老板康复就好。\" \"没错,仙医大人您的确很忙碌,请您在有空时务必记得为我们检查身体啊!\" 众员工纷纷围拢过来,充满期待地向祁安请求。 \"没问题,那就劳烦各位先带他离开吧,这么一折腾,蔡先生刚好转醒,还需要好好休养。\" 祁安说着,用下巴示意了那位昏厥在地的经理陈东。 当然,他对自己的救治手段颇有信心,至少能让陈东暂且保住生机。 陈东面朝下趴在地上,毫无声息。其他员工走近查看,确认并无大碍后,便合力将陈东与魏凌抬出屋外。 自始至终,无人再去责难祁安。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陈东分明是自讨苦吃,倘若祁安未能展示出真才实学,此时的局面必然是另一番景象。然而,祁安的实力已得到众人的普遍认同,自此境遇迥异。 直至别墅内重新恢复平静,祁安方缓步走到蔡明朗身旁。 \"你便是前来为我疗疾的高人?\" 蔡明朗心中已有数,刚才祁安与众人争论之际,已然将自己的来历叙述得清清楚楚。 第224章 仙缘深重,欠我一份因果 \"正是如此,令嫒遣我前来,并有一桩凶险之讯告知于您,但不知此刻告诉您,您是否能够承载得起此等冲击。\" 祁安收起手中的修炼道具,面上神态平静如水。 \"你只管直言,我心志坚毅,无惧任何变故。\" 蔡明朗展现出大派弟子的气度,尽管连开口说话都需耗用极大的元气,但他仍凝视着祁安,毫不动摇。 \"您如今这般境况并非因疾病缠身,实乃令弟所为。恰巧我在场,寻获了罪证,已将其直接押送至执法堂处置。\" 祁安并无丝毫保留,这样的真相终究无法长久掩盖,待蔡明朗稍一恢复元气,必定会察觉真相。 比起那时让其受更大刺激,倒不如由祁安此刻坦诚相告。如今祁安的灵力尚存于蔡明朗体内,倘若对方无法承受真相昏厥过去,至少他还可施展法术及时救治。 \"当真如此?\" 蔡明朗的反应出乎祁安预料,他的神情异常沉稳,仿佛这只是闲谈一般。 \"我怎会欺你,此事虽涉家族纠葛,不应由外人插手,然而我身为你的疗伤师,必当竭尽全力为你诊治。若是那等人渣仍在外界肆虐,难免会影响到我,所以我果断将他们送入执法堂内。\" 祁安安然落座于旁侧的仙石榻上,言语间平淡如常。 \"嗯,你做得对,我也料想如此。\" 蔡明朗轻声叹息,气息微弱几近不可闻。非是他不愿细言,实乃身体虚弱至极,难以发出大声。 \"外界之人皆以为我是那种空有皮囊、愚昧无知之辈,看来是我高估了他们的见识。\" 祁安淡笑一声,蔡明朗的确是个别具慧根的人物。 在这修行世界中,蔡明朗看似年轻,实则早已年至不惑,若是不知其真实年龄,或许会误以为他与祁安年岁相当。这恐怕也得益于他身为富贾一方,平日对身体调理颇为讲究,又加之修行辅助,才能保持如此年轻的面貌。 \"所幸你根基扎实,若非如此,怕是早已羽化登仙。我虽能施以救治之法,然而若自身无力支撑,即便是天仙下凡,亦无可奈何。\" \"哈哈,我早有预料,却未料他竟狠下杀手,只因其内心……\" 蔡明朗叹了一口气,未再继续述说。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如有意倾诉,我愿倾听。若是你们无意提及,那便是我逾矩了。\" 祁安心知蔡明朗似有话未曾出口,但他并不急于追问。毕竟这是他们兄弟间的私事,豪门之间的恩怨纠葛,岂是轻易能涉足之地。 \"实则非也,但此刻尚未成竹在胸,待我思虑清楚,自当告知于你。人生之道,总显贪婪无度,不明何为可得,何为不可触碰矣。\" 蔡明朗一番感慨,犹如仙人低语。 \"嗯,只是你近来的灵识波动不宜过大。若心境不佳,吾劝你不妨入定静心,如此万一待吾离去后再陷入沉寂,救治之事便会棘手许多。\" 祁安微微耸肩,一副淡然超脱之态。 \"无需挂怀于我,我能自我调适,或真至身心难抑之时,必事先告知于你。\" 蔡明朗费力转动眼眸,望向祁安,尽力挤出一丝微笑,然而此刻他元气虚弱,脸部肌肉无法自如操控,这笑容反而显得颇为逗趣。 \"好吧,那你便安心修养,我去告之令嫒你已苏醒的消息,此刻她正在公司忙碌。\" 祁安深知自身定位,故而对于不应提及之事,点滴不露。 初时他对蔡家并不甚了了,对其在当地的地位及影响力所知寥寥。这几日相处下来,并无意中从旁人口中听闻些许秘闻,才知蔡家远比他先前所料更为庞大深厚。 这是一个秉承家族传承的大宗派,每一代仅传一位男嗣,确保无夺嫡之争乱,因而蔡家始终牢牢把控在其族人手中,无人滋生贪婪之意图。毕竟所有权属明晰,无人觊觎,众弟子皆专心修炼经营,故而宗派势力日益壮大。 然至蔡明朗这一代,诞下一对孪生子,便有了弟弟蔡军。其父母豁达开明,对待两位公子并无偏颇,待至他们能够接掌宗门事务之际,父亲留下遗命,将宗门资产分为两部分,其中七成归属蔡明朗,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宗门领袖;剩余三成则交付蔡军。 父亲并未详述为何如此分配,便撒手人寰,因此宗内一切事务均由蔡明朗决断,他亦不负所托,始终引领宗门发展壮大。此等宗门之下,众人皆心无旁骛,其发展之势愈发强盛,竟几乎遍及整个滇域,凡提起蔡家,在滇之人无不知晓。 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宗门,祁安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沾了光的想法,人情债重如山。蔡明朗醒来一番长谈,已然略感疲惫,二人各自保持原状,不再言语。 天色渐渐黯淡,祁安并未返回己室,而是选择在这屋内的榻上打坐冥想。次日清晨,他便被敲门声惊醒...... 蔡金手持一只布满岁月痕迹的乾坤囊,她娇俏的脸庞上沾染了修炼洞府外围的尘土,然而那一抹明丽的笑容却足以掩盖此刻狼狈之态,令旁人无法察觉其身处逆境的艰难。 \"你这是去了哪个秘境采集了?\"祁安不禁苦笑中带着关切,迅速接过她手中的乾坤囊。 当乾坤囊贴近手中,一股醇厚至极的灵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祁安不由得微微低头查看,只见囊内一块漆黑如墨的宝物,虽形态难辨,但从气味判断,定是千年的灵芝无疑。 \"祁师兄,上次你觉得那株不满意,所以我深入险地,找到了这一株,你看这次的是否合意?这是我用修行换来的积分购买所得!\"蔡金尚未平复的气息中充满了期待,灵动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好,你先去沐浴更衣,再到议事厅找我,我会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赠礼。\"祁安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位少女,心中总会泛起无尽柔情,若是换成他人,他或许并不会如此毫不犹豫地带其脱离困境。 自从初次从妖兽横行的凶地中救出蔡金以来,祁安便觉察到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那时他并未多想便将她带回宗门。而再次相见时,蔡金已摆脱了那困苦之地的枷锁,不再是那个戒备心重的小刺猬,但面对蔡明朗病入膏肓的现实,她的脸上仍写满了忧虑与哀愁。 然而这一次,祁安敏锐地感知到蔡金周身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气息,那是让他极度渴望靠近的存在,仿佛只要稍作接触,就能使他精神得到无比舒缓。 不自觉间,祁安的身体已朝着蔡金的方向倾斜,似乎想更加亲近那令人陶醉的气息。 \"祁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适?还是我找到的灵芝不对劲……\"蔡金见状,赶忙伸出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摇晃,企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直到此刻,祁安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竟几乎要将蔡金拥入怀中,他骤然惊醒,强行稳住身形。 \"没什么,我先检查一下这株灵芝,随后再告诉你详情。\"祁安深深吸了几口长气,才将心中的悸动稍稍压下。 \"那好吧,我去整理一下,在客厅等你,你可别忘了答应给我的惊喜啊。\"蔡金俏皮地一笑,欢快地奔向了自己的居所。 以前祁安还未到来之时,蔡金独自一人守在家里,日日夜夜担忧着父亲日益逼近的生命终点,却又不得不收敛起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强颜欢笑以慰他人。 尽管她的年龄尚幼,她的父亲也始终竭力庇护她,但她毕竟生活在这样一个修真世界之中,若想享受丰厚的修行资源,必定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例如,在她还年小时,便明白了欲得之物皆需代价,同时,她身处险境,为了灵石与修炼资源,众多修真者视她为狩猎的目标。 如果她至今仍一无所知地懵懂生活,恐怕连她的骨骼都会被他人吞噬殆尽。 因此,当她父亲遭逢变故之际,蔡金立即赶往家族宗门,哪怕医仙抵达她父亲身边之时,她仍在宗门之内与那些企图夺权的分支族人周旋斗争。 蔡氏一门虽是宗门独大,但蔡军近年来沉迷于出售自身手中的修为传承令牌,或许是意图借此换取巨大的灵石收益。故此,宗门内依然汇聚了不少拥有表决权的分支家族。 然而,在蔡氏宗门中,没有任何一位分支族人能够撼动宗主的权威,他们顶多握有参与决策的资格,实际上并无真正的决定权。 为了稳住局势,蔡金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量,若非内心深处有一股坚韧意志支撑,恐怕早已崩溃不堪。 第225章 惊喜 不过,祁安此刻的行为却让她感觉仿佛找到了依靠,他的举止温文尔雅,力量深不可测,仿佛任何困难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 这份安全感令蔡金倍感依赖,连沐浴时都满面春风。 祁安走进大厅,手中提着的乾坤袋悄然打开。 里面的灵芝呈现出无比鲜活的状态,祁安甚至能感知到,这片灵芝自采下至今,时间绝不超过五个时辰,宛如刚刚还在灵气充沛之地汲取天地精华,转瞬之间便已摆放在眼前。 物品虽好,祁安并未掉以轻心。他深深记得上次那个毒辣的陷阱,倘若不是自己谨慎对待,那次救治必然宣告失败,之后的一切纷争都将无从辩驳,其后果不堪设想。 那次,他便觉察到灵芝之中蕴含的邪煞气息,然而生长期中的灵芝本不应出现此类气息,故此邪煞必是人为注入其中,目的正是要害死蔡明朗。 企图加害蔡明朗之人并非仅限于表面可见的人物,祁安心头涌起一丝警兆。并非他轻视陈东等人,如此阴狠且隐秘的手法,断然非他们所能想出。此外,灵芝内掺杂邪煞之气,寻常修士根本难以做到。 而那位潜藏于暗处的黑手竟毫无顾忌地施展这一切,显然与蔡家有着深厚的渊源。 这恰好可以解释蔡明朗患病的原因,事实上,陈东等人固然难辞其咎,但如果未有幕后黑手事先在蔡明朗体内设伏施毒,蔡明朗也不会如此迅速地陷入重病,任凭何种救治手段也无法挽回其颓势。 至于蔡军等人,究竟是被人陷害还是蓄意合谋对付蔡明朗,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论这两桩事务是否有所关联,祁安已然察觉并决定,在蔡明朗元气恢复之际,必定会详尽询问。至于向蔡金打探,祁安便作罢了,不愿再令她忧虑。 他彻底摊开了手中的布袋,终于得以一窥藏于泥土之中的那株灵芝草宝。 祁安谨慎地拂去覆在其上的土壤,顿时一股醇厚的丹药香气扑鼻而来。他将其拿起仔细端详,果不其然,此次所得并无任何瑕疵,这灵芝的年份恰到好处,其中蕴含的灵力也被妥善封存。 这也怪不得他过于依赖记忆。百年灵芝这类珍稀之物,在他的传承记忆中虽有过显现,但他深知,仅凭记忆无法体验那些微妙之处。正如此刻握于手中的这株灵芝,饱满润泽,灵力充沛且纯净,药香淳厚正宗,即便不加细观,亦知其品质无虞。 回溯起先前所得到的那一株灵芝,从表面来看,一切标准都符合规范。然而,对于如此天赋异禀的地宝——特别是历经百年的灵芝而言,其自然流露出的气息应如天地间最和谐的存在。先前那一株灵芝却被一丝阴气所侵蚀,尽管它以自身灵力将阴气勉强裹藏,使人难以察觉,然而其内部构造已悄然变得不再稳固。因此,那株灵芝的药香黯淡无光,所含灵力更是未曾引起祁安的过多关注,与手中这株相较之下,两者间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此时,蔡金已沐浴完毕,换上了清新舒适的居家服饰,兴冲冲地跑到祁安身旁,嚷道:“浩师兄,我来啦!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祁安收回思绪,将手中的灵芝轻轻放下,微笑着说:“待我引领你去见你父亲,届时你便会知晓惊喜何在。” 蔡金闻听此言,一时愣住,紧接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闪耀出不同寻常的喜悦光芒。 虽自幼被家族严密守护,未谙世间险恶,但蔡金本性聪颖机敏,祁安的这句话已使她大致揣摩出了即将发生之事。 “当真?浩师兄!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蔡金紧张地抓紧了祁安的衣袖,指尖也在轻微颤动,因为她期盼这一刻的到来实在已久。 “随我来,我陪你一同上去。”祁安淡笑,揽住蔡金的肩膀,携手共登楼梯,推开了蔡明朗静养室的门户。映入蔡金眼帘的,便是半倚床榻之上,正凝视窗外风景的蔡明朗。 “爹爹,您醒了吗?”蔡金语气柔和,仿佛担心大声呼唤会让美梦醒来一般。 蔡明朗闻声,缓缓转头望来,随之在脸上绽放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这段时间未能助你,苦了你了。”蔡明朗生得温文尔雅,病痛的折磨虽使其消瘦不堪,但那笑容仍洋溢着慰藉人心的暖意。 蔡金瞪大了双眸,泪珠如断线之晶莹珍珠滑过面颊。自从她父亲陷入沉睡般的重病状态以来,她便独自挑起了家族修炼坊的重担,那些道途上的明争暗斗与人心诡谲让她应对得疲惫不堪,但她内心的坚韧犹如磐石般支撑着她前行。无论面临多大的艰难险阻,她都毅然决然地挺了过来,即便遭遇诸多心怀恶意的修真同道,她依然凭借自身的毅力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然而人若无退路,则唯有勇往直前;一旦有所依仗,便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尤其蔡金只是个刚届弱冠之年的少女,有些修真界的沉重之事对她而言,实属难以承载的压力。 “止泪,汝做得极好。”蔡明朗抬手示意蔡金走近前来。 本想安慰几句,蔡明朗的话语却引得蔡金瞬间崩溃痛哭,如同受到世间不公的孩子般奔向父亲的怀抱,投入蔡明朗的胸襟之中。 目睹此情此景,祁安淡然一笑,悄然退出房间,他知道这对父女间必有许多至亲密语要分享,自己身为外人,在此刻还是避而不听为妙,轻声带上卧室门户离开。 片刻后,楼下客厅再次响起了蔡金离去的脚步声。待她走到祁安跟前坐下,祁安不禁微笑道:“我说过的惊喜,果然没让你失望吧?”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我父亲告诉我,你不仅治愈了他的疾病,还在修行路上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今后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们出手相助的地方,我们必定毫不犹豫地答应。”蔡金神情恳切,眼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凝视着祁安。 祁安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微妙之感,仿佛蔡金的话语中蕴含着一种女子无法回报恩情、唯有以身相许的错觉。 察觉到祁安半晌未言,蔡金不由得焦急起来,撅起嘴唇,俏皮地质问道:“怎么,浩哥你不信我的话吗?如今我也已能独挡一方了!” 这般孩童般的言语令祁安哑然失笑,见状若再不回应,只怕蔡金都要急哭了,遂连忙点头应允:“自然信你,日后若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请你相助。” 听得此言,蔡金的紧张情绪才逐渐缓解,认真地对祁安承诺:“浩哥,相信我,我一定能帮得上你的。” 面对蔡金坚定的眼神,祁安毫无拒绝的理由,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她相信自己并非随口敷衍。 百年灵芝已入手,炼制一枚十全大补丹虽不算难事,但这毕竟乃是祁安初次尝试炼丹,内心难免有些忐忑。炼丹一道,易则易矣,难亦难焉。依照他记忆中的修炼心得,他知道炼制一些基础丹药对于大多数修炼者而言尚属可行,但要在炼丹这条道路上走得深远,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做到…… 第226章 十全培元丹 修炼界之中,不仅凡人受惠于丹药,由天地奇珍炼制而成的修炼用丹药,更是对修行者具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欲炼制出这类丹药,药材的选择及其炼丹之术二者缺一不可。 譬如这十全培元丹,虽是对普通人亦有益处的丹药,然而在炼制工艺上却并非易事。炼丹师需先以自身的灵力提炼药材精髓,再将其巧妙融合,方可成就一枚完整的丹药。 至于那些蕴含浓郁灵力、能助修士提升修为的高级丹药,则需历经岁月锤炼,且对火候的掌控要求近乎苛刻。每一味药材的投入时机,都须精确到毫厘之间,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祁安深入探寻记忆中有关高级丹药炼制之法后,不得不承认,此生恐怕无缘踏上炼丹之路。即便这看似简单的十全培元丹,其炼制之法已然令他头晕目眩。那些高级丹药的炼制秘籍更是深奥难懂,复杂程度呈几何级数增长。 其中有些所需的稀有材料,祁安甚至闻所未闻,遑论寻找。据他推测,某些珍贵原料可能早已灭绝,纵使倾尽所有财力搜寻,亦是徒劳无功。 于是,祁安决定还是踏实地选用市场上可以购得的药材来炼丹,至少它们更为可靠。然而,那些高级丹药的神奇功效,确实令人垂涎欲滴。比如环灵丹,一旦炼成并服下,能在短期内使修炼者的灵力骤增一倍,并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逐渐衰退。在此期间,无论是将这部分灵力吸纳入己身,用于修炼,还是挥洒在攻防之间,均堪称神效。 环灵丹中的灵力极为纯净,且与修炼者的本源之力高度契合,几乎无需耗费心力去炼化便可直接吸收。这一过程就好比有人吃核桃,既要剥掉核桃皮,剔除果仁中的杂质,才能品尝到核桃仁的美味,还需经过咀嚼、吞咽、消化等一系列环节,才能最终将核桃中的营养吸入体内。反观服用环灵丹,则仿佛直接饮入纯净的核桃果汁,一口气下肚,吸收效率高下立判。 然而面对环灵丹这般神奇的效果,祁安也只能望洋兴叹。仅是研读炼制环灵丹时对火候把控的要求与注意事项,便已让他的脑袋疼痛欲裂。 从那段记忆中抽离出来后,祁安心头微松,目光投向面前的工作台,上面已经整齐摆放着他所需要的全部药材,其中包括一株百年人参灵芝。为了应对初次炼丹可能出现的不熟练导致失败的情况,祁安特意让蔡金准备了三倍的药材原料,如此一来,即使出现失误也有机会重新再来。 幸亏【九转回元丹】乃是以凡俗之物为引,虽珍稀无比,然而对于财大气粗如菜金者而言,仍可购得。即便祁安此刻所在之处,亦是菜金特意为其开辟出的一处修炼静室。 祁安曾言,在其炼制丹药之际,不容有任何一丝干扰,否则丹成必败无疑。 因此,菜金为祁安准备的这间静室乃是彻底隔绝外界声响的秘境,一旦门户闭合,便是苍蝇也无法穿入其中,即便外面世界雷鼓喧天、舞动乾坤,也无法扰及祁安分毫。 蔡明朗虽已神志清醒,只是身躯尚显孱弱。此前祁安连续三日以灵力滋润其体魄,根基已固若磐石。 如今所需之举,唯有炼制出【九转回元丹】,使其服下,则蔡明朗之躯必能恢复七八成之功,届时行走自如,宛如常人无异,不再似当前这般萎靡。 密室内,祁安面对着面前的炼丹材料,双眉紧锁。而菜金则在外焦急地徘徊,她遵从祁安之令,不敢轻易闯入,却又难以抑制内心的忧虑与挂念,不仅仅是担忧其父之躯,也对祁安先前所言之事忧心忡忡。 心中生疑:这炼丹过程是否会遭遇危难?此念一起,种种不堪设想的画面便纷至沓来——祁安炼丹不慎引发爆裂,抑或在炼制过程中遭受重创……种种想象使菜金心乱如麻,她紧握双拳,低声轻哼一声,旋即转身奔向楼上的父亲身边。 屋内,蔡明朗正半倚床榻,静静研读着手中的古籍。数日前他虽已醒来,然元气未复,整日里多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直至经由祁安的精心调理,他方才有了一丝精神,得以借助阅读打发病榻之上的寂寥时光。 此时,蔡金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步入,蔡明朗见状放下书卷,抬首望向她,脸上洋溢出自然而然的笑容。 “怎么了?你在担心吗?” 蔡金低头沉默,坐到了蔡明朗对面的榻榻米上,语气闷闷地道:“我当然担心,他在里面已经很久了,还不见出来,我不知道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蔡明朗望着如此焦虑的女儿,不禁露出一丝深意的微笑:“女儿,你无需过于担心那位年轻修士,他颇具修为,倘若你喜欢,为父自然是支持你的。” 听闻此言,蔡金几乎要从榻榻米上跳起,连忙双手掩面,语无伦次地反驳道:“爸,你瞎说什么呢?我喜欢他?我只是感谢他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罢了。” 蔡明朗见女儿这般反应,强忍笑意片刻,最终还是未能控制住,呵呵一笑。 他在手中托着的修炼典籍轻轻放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说道:“父皇是认真的,若你对他有意,自可去追求,我一直期望你不要过于执着于修为层次,毕竟你是吾之爱女,如能找到道侣同行,朕也能安心许多。” 这番话,蔡明朗说得深沉而真诚,其中蕴含的情感更是令蔡金瞬间石化。 “可是……父皇,我不知他对我是否有同样的情感……”蔡金纠结了半晌,最终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 自幼母妃离世后,一直是她父皇蔡明朗将其抚育成人,多年来,蔡金在父皇的庇护下享受着顶尖的修炼资源,拥有随性而为的资本,因此生活得肆意而狂放。 然而此刻,她却感觉自己变得如此脆弱,仿佛变成了那个曾经她最为鄙视的优柔寡断、思绪万千的女子,更发现自己竟难以驾驭此刻的心情波动。 每当想起祁安,她的心脏便如小鹿般怦然乱撞,似乎要破胸而出。 如果不是面前这位正是她最为信赖与敬仰的父皇,恐怕她早已羞愧难当,无颜再见世人。 “我之爱女这般貌美如花,娇俏可人,怎会无人倾心?不过朕希冀你能辨明你对他是否出于真爱,抑或是因其救治朕之举而生的崇敬之情。”蔡明朗说着,眼神愈发深邃严肃。 作为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修行者,虽然蔡明朗身为粗犷男子,但对于情感之事,他经验丰富。他并不排斥自家女儿钟情于一位修为远不及自己的医道修士,但他关心的是女儿能否认清自我内心的真正情感。 他知道,在自己这段昏迷的时间里,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蔡金的肩头,而如今家族势力并未陷入混乱,反而运转得井井有条,这其中离不开蔡金的巨大付出。 在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祁安的出现就如同救星一般,极容易让初尝情滋味的少女对他产生依恋之情,但这并非真挚的爱情。 第227章 比预料之中更为复杂 蔡明朗深知,自己可以清醒地分析,但身陷其中的蔡金未必能够明了这一切。而对于祁安这个年轻人,他同样抱以极高的评价。 作为一个正统的修真世家,到了他们这样的境地,家族联姻的对象并非在乎其背后的势力大小,更看重的是个人的修为境界与品德修养。显然,祁安在这两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标准。 内心翻腾着诸多想法,蔡明朗却没有一一言明,因为这些道理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方能深切体会,未经之事,他人无法理解。 此时,蔡金独自坐在宽大的仙石沙发上,心头乱作一团。她也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对祁安产生了这样的情愫。 或许是那次初次被他从生死边缘救回时,这份情感便已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又或许是因为祁安宛如天外飞仙般,成功将她濒死的父亲从鬼门关前拽回人间…… 或许是在凡尘琐事中积累的细微关怀与无意流露出的灵蕴柔情,这般汇聚一体,令蔡金感受到一种如巨峰压顶般的情感冲击,这是她生平首次对他人萌生如此感受,故此让她感到无措之极。然而情愫之事无人能给出真知灼见,即便是她的修道世家的父亲亦是如此。 \"爹爹无需忧虑,此事自有孩儿妥善处置。万一孩儿带回一位资质出众的仙侣,岂非正遂了您的心意?\"蔡金忽地起身,朝蔡明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蔡明朗爽朗一笑,宽慰道:\"便是如此,无需顾虑过多,情感之道唯随本心而行便可。你要牢记,爹爹一直在你背后守护,无人能让吾儿承受半分委屈。\" 听到父亲的话语,蔡金那秋水般的眼眸闪烁出不同寻常的神采,她坚定地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此刻,地下室深处蓦然传出一声深沉的轰鸣,蔡金惊骇之下,立刻意识到祁安可能在地下室遭遇危难。 这栋修真家族的府邸隔音功效非凡,竟然能将地下室深处的异变直震至二楼紧闭的静室之内,可以想象那次爆发的动静有多么惊人。 蔡金懵住片刻,旋即连告别都来不及说,身形一闪便向楼下疾驰而去。 蔡明朗闻声面现忧色,然而他体质虚弱,无力追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蔡金消失在视线之外。他虽有阻拦之意,却深知此举无济于事,何况他也同样牵挂着祁安的安危。 蔡金疾奔而下,几步化作一步,瞬息间已冲至地下室入口。走廊尽头的房门前,蔡金一眼瞥见门缝下方涌出的乌黑烟尘,一股浓郁的焦糊草药气息随之弥散开来,除了初时那记爆裂之声,此刻的地下室已然陷入诡异的宁静。 蔡金紧张地贴上门板,将耳朵贴近缝隙,屏气凝神细听,却仍旧未能捕捉到一丝声音。 情况是否不妙?蔡金心弦紧绷,一颗心跳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她举手欲敲门扉,却又想起祁安再三叮嘱切勿打扰修炼,于是终究没敢落下手指。 倘若那阵爆裂过后祁安正处于至关重要的突破时刻,却被她这一敲所打断,那该如何是好? 然而若不去探查室内情形,蔡金自感难以入眠。她在关键时刻左右为难,焦急得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始终紧紧倚靠门缝,期盼能听见哪怕一丝来自屋内的动静,然而四周依然寂寥无声。 无数糟糕的设想掠过蔡金的脑海,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份煎熬,正欲抬手敲门之际,只听得“嘎吱”一声,大门竟自行开启。 蔡金猝不及防,瞬间愣在原地,半个身躯倚靠在门板上,原本用于维持自身平衡的力量此刻失去依托,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哎哟。\" 蔡金情不自禁地轻呼一声,紧随其后的并未是预料中与地面碰撞的痛楚,反而落入了一个炽热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炼丹之火的气息,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不适。 \"怎地这般不慎呢?\" 祁安稳稳地接住了猝不及防向后倾倒的蔡金,嘴角挂着一丝无奈与笑意。 他原本料想不到门外竟有人,否则也不会这般急切地开启炼丹室的大门。 蔡金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手下意识地轻微触动,肌肤相触的感觉令她瞬间面红耳赤,慌忙起身避开,低头羞涩地不敢正视祁安分毫。 \"我听见了灵爆之声,实在放心不下你是否安全,便前来查看一二,并非有意叨扰于你。若无恙,我便先行告退,所需药材短缺,只需告知于我便可。\" 蔡金言语急促地解释完毕,旋即转身欲离去。 莫名地,在未坦露内心深处的情感之前,她面对祁安时并无半点忸怩之态。然而此刻,蔡金只觉得自己面颊炙热,仿佛能煎烤红薯般的滚烫,甚至能感受到双颊燃烧的热度。 \"此刻此地确已不宜久留,适才我匆忙整理一番方得以脱身。走吧,一起上去。\" 祁安并未察觉其中异样,见蔡金欲走,便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膀,两人并肩走上石阶。 蔡金顿觉肩膀上一股沉甸甸的压力,男子倚在她身旁,这般亲近的距离让两人相互间的体温乃至那股无法忽视的炼丹余烟气息都清晰可辨。 顿时,蔡金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仿佛手脚并用般木讷地跟随着祁安往上方行进。 \"你怎么了?之前的灵爆把你吓着了吗?\" 祁逸感知到蔡金的不同寻常,不禁关心地询问道。 \"没...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休息不足,一会儿歇息片刻便好了。\" 蔡金激灵一抖,赶忙应答。 \"原来如此,最近你确实颇为劳累,如今闲暇下来就好好修养一阵吧。对了,我还需要三株灵草,尽早备齐为佳。\" 祁安并未察觉蔡金更多的微妙变化,转而换了话题。 \"无妨,所需的三株灵草公司内已有储备,我马上差人送来。\" 蔡金连连点头应承,偷偷瞥了眼祁安,发现他的态度似乎与平日无二,这才逐渐恢复常态,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谨至连走路都有些磕磕绊绊。 此时,她方才注意到祁安从头到脚皆被黑色的炼丹灰烬染遍,脸部也被厚厚的尘土遮掩,仅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条细长的嘴唇,一头秀发更因灵爆之力而炸成了蓬松的形状。 蔡金强忍住笑意,又憋了一会儿终究未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有何好笑之处?\" 祁安瞥了她一眼,随后低头审视自身,亦不由得哑然失笑,发出一声\"扑哧\"的笑声。 第228章 终于成功 祁安的模样显得极为狼狈,恰好一侧摆放着一面修炼用的照灵镜,让他得以全面审视自身衣衫——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尽被厚厚的尘埃掩盖,活脱脱就像一位深陷炼狱矿脉中的苦修弟子,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切勿嗤笑,此情此景,我亦无可奈何。我先去涤尘修身。”祁安苦笑回应,身旁的蔡金正掩嘴忍俊不禁,身体颤抖无法自已。祁安便匆忙步入静室之内。 踏入浴池秘境,祁安尽情沐浴,将满身尘土尽数洗净,污垢之重几乎令排水通道为之堵塞。换上一套清新的法衣,祁安这才长吁一口气坐于榻上。 实际上,祁安未曾料到炼制丹药竟会引发爆炸。按照脑海深处记忆的炼丹秘诀,在所有草药悉数炼化为灵液之后,便需将这些灵液注入百年灵芝之中,使各路灵力融为一体,如此方可炼制成丹。 然而,在祁安将所有灵液提炼完毕,准备注入百年灵芝之时,却因力道掌控不当,多灌注了一丝微弱的灵力。此举导致百年灵芝内的灵力与其他灵力发生猛烈冲突,瞬间失控爆发。 不仅祁安手中的那份珍贵材料化为乌有,甚至摆放在炼丹台上其余的原料也都难逃化为粉尘的命运。炼丹室内,除坚固的家具之外,凡脆弱之物皆被狂暴的灵力冲击得荡然无存。这一切尚且是在祁安竭力防御之下才得以如此,若他当时转身逃离并未抵挡,恐怕整座静室都将被那狂猛的灵力吞噬殆尽。 回想那一幕情景,祁安心有余悸,实乃恐怖至极。他再也不愿体验那样的灾难,同时也隐约理解了为何世间炼丹师如此稀缺。 一次最为基础的丹药炼制竟致此等威力的爆炸,若是炼制高级丹药稍有差池,其后果必然是连同炼丹师一同葬送其中。祁安深知今日经历的这一番爆炸,若是威力翻上一倍乃至两倍,自己必定难以幸免于难。 “究竟何处出了差错?”祁安低声自语,紧闭双目回忆刚才操作中的失误。提炼灵力的过程一切顺利,唯独在融合阶段出现了意外。百年灵芝内蕴藏的灵力已然浑然一体,要融入些许外来气息尚且容易,然而要想与百年灵芝本身的灵力完美融合,则绝非易事。 祁安本可以强行破开那股灵力,将其他气息融入其中,待其自然封闭。这也是为何有人能在第一株灵芝上做手脚的原因所在。但要使其他灵力与百年灵芝原生灵力相融,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祁安之所以失败,正是因为遭受到了百年灵芝内灵力的本能抗拒,在试图调控之际不慎手抖,多注入了一缕微不足道的灵力,从而引发了这场灾难性的爆炸…… 若欲成功炼制出十全归元丹,便需具备深厚之控力,使得两种精粹之力交融而不生排斥之象。 目睹那株百年灵芝,祁安小心翼翼地引导其内蕴含的灵力流动,使之相融,方能成就此事。此道虽非易事,却也并非难于登天,只需全神贯注,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便可。 汲取前次失败的教训,祁安平躺于那宽大的修炼榻上,柔软的塌垫犹如云朵般将他深深裹挟其中。 “修行资源丰厚实乃幸事,若有足够的资源,我亦会寻觅这般助益修炼的宝榻。”祁安心中暗自感慨,旋即阖目入定,沉睡而去。 长时间炼制仙丹耗损之巨大难以言喻,此刻他体内的灵力已空,甚至连精神力亦临近枯竭之境,毕竟那持久而精准的操控绝非常人所能轻易做到。 此时此刻,他最为渴求的便是那一段纯粹的休息时光,以恢复体力与精神。 期间,蔡金曾悄无声息地踏入室内,祁安并未锁门,她正好见到沉睡中的祁安,未曾惊扰,静静地离去。 当祁安再度醒来时,天光已大亮。瞥一眼身边法宝化的时计,祁安不禁愕然,原来他竟从昨日午后一直酣眠至今日拂晓,竟达整整十五个时辰。 然而这番深度修养倒也有所裨益,如今祁安只觉体内灵力充盈,精神焕发,已然准备好迎接新一轮的炼丹试炼。 穿戴整齐走下楼去,祁安发现蔡金已在大厅的贵妃榻上静坐等候。 “今日你不去洞天福地打理么?你家那位长辈尚未完全康复,洞天福地之事恐怕还需你照料才是。”祁安向蔡金点头致意,并在其对面坐下,随手抓起桌上的灵食吐司享用起来。 “确实如此,我本应早上七点便离开,但新一批草药已送达,见你正在休息,我便未敢打扰。”蔡金放下手中的修炼心得册子,递过了新送来的草药。 “效率果然高人一筹,事先已有预备。”祁安接过草药查验一番,品质上乘且数量翻倍,共有六份之多,显然是蔡金被上次的事情吓得不轻,此次格外用心。 “那是自然,此类事情总会存在一定风险,提前多做筹备总是没错的。”蔡金颇为得意地晃了晃头颅。 经过一日的调适,蔡金面对祁安时显得从容许多,至少不再像前一天那样羞涩脸红,语无伦次。 祁安对她竖起大拇指,接过草药告别,返回属于自己的密室修炼之地。 这一次,他必须成功,怎能连续两次遭遇丹爆之厄!站在密室外,祁安心中略作迟疑,最终决定将剩余五份草药暂置于门外一侧,以防万一真再发生意外,不至于令珍稀草药尽数报废。 为自己鼓舞一番精神后,祁安毅然踏入密室深处,这一待就是整整两天两夜,蔡金在外焦虑不已。 凡人若是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必然体力难支…… 考虑到祁安之前的郑重告诫,蔡玉瑾亦不敢轻易打扰他,连送上灵食与灵泉都不敢,只能满怀焦虑地守候在外,甚至暗自懊悔为何当初没在地下密室安装一个灵识探查阵法,那样至少能确定祁安是否安然无恙。 第三日清晨,蔡玉瑾百般寂寥地坐在大堂内,以一口清灵吐纳糕作为早餐,每隔片刻便抬眼看一眼通往地下密室的石阶。 眼见着辰时已过,接近巳时之刻,她仍旧按捺住离去的想法。直至巳时三刻,蔡玉瑾终于吃完最后一块吐纳糕,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失落走向府邸之外。 时辰已然不早,她不得不去宗门处理事务,然而祁安仍未从密室中走出,此刻已是连续第三日。且不论炼制的丹药能否功成,蔡玉瑾最为忧虑的便是祁安的安危。 连续三日未进食水,按照这样的修炼强度,祁安恐怕也没有入定休息,如此对待自身,不知他会承受多少煎熬。 正当蔡玉瑾即将跨出府邸大门之际,她忽地止住了步伐,惊喜地转头望去。 只因她听见了来自地下密室石阶方向传来的一阵阵稳健踏步之声。 果然,祁安从中走了出来。 “呀,你还未曾离去么,刚好我已经炼成了丹药,快过来瞧瞧。”祁安一眼便瞥见正欲出门的蔡玉瑾,立刻欣喜地朝她挥了挥手。 这三日的日夜不停炼丹,使得祁安看上去颇为憔悴,下巴上冒出些许胡须,但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依旧熠熠生辉。 “快来瞧瞧呀,还愣着做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祁安手中紧握着一只白玉瓷瓶,神情犹如一位得到了稀世珍宝的小童,不断催促着蔡玉瑾靠近。 “嗯,好,我看看,我看看。”蔡玉瑾这才回过神来,应声道,轻快地朝祁安奔去。 不知为何,她感觉鼻尖泛起一阵酸涩,泪花已在眼眶打转,满心的担忧瞬间化作委屈之情,随后径直扑入了祁安的怀中,完全忽略了手中的白玉瓷瓶。 “咳咳,注意别摔了瓷瓶。”祁安一把接住蔡玉瑾,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瓷瓶举高。 过了半晌,蔡玉瑾的情绪渐渐平复,她并未哭泣,反而抬起脸庞,笑容满面地看向祁安。 “你真了不起啊,难道已经成功炼制出十全大补丹了?”蔡玉瑾语气中充满感慨,经历了起初确认祁安平安的欣喜之后,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祁安手中那只白玉瓷瓶,因为那里寄托着父亲恢复修为的全部希望。 “空谈无益,只有实际试用才知道成效如何。我这就带上去给令尊服下。”祁安抹去了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迈开步子朝楼上走去。 他依仗脑海中留下的古老秘籍推演炼制出这枚十全大补丹,至于确切的效果究竟如何,则需待蔡明鉴亲自服用后方能揭晓。 蔡玉瑾赶忙跟上几步,至于去宗门任职之事早已被她抛诸脑后,父亲能否重新恢复修为全在这枚丹药之上,哪还有心情去考虑上班的事宜。 第229章 化解危局 推开蔡明朗的修炼室,祁安并未立即递上疗伤灵丹,而是仔仔细细地探查了蔡明朗的修为境况与生机流转。 过去的三日,祁安一直埋首于丹炉旁,精心炼制仙丹,无暇为蔡明朗调养修为。本以为在自己无法亲自助其修炼的日子里,蔡明朗的修为定会有衰退,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自愈之力竟还能保持得相当不错。 这一切或许得益于祁安先前倾注在他体内的庞大灵力,尽管这三天未再续输,蔡明朗自身修炼的基础却仍使他的状态略有所改善。虽然以灵力直接灌入修炼的速度与此相比可谓天地之别,但至少他并未倒退,这就是个好的迹象。 “蔡前辈,我已为你炼制出所需的九转回元丹,服下之后便能助你修为复原,不知您是否愿一试?”在确认蔡明朗此刻的体质已足以承受九转回元丹的药效后,祁安心怀敬重地提议。 正所谓体质衰弱者难受天材地宝,若是身陷虚弱之人贸然服用仙丹妙药,不仅不能汲取其中精纯能量,反会因不堪重负而引动内患。故此祁安先前才会持续以灵力为其调理体质,希冀提升他的承药之能。若非如此,九转回元丹一旦入口,怕是会因其药力太过磅礴而反噬其身。 此刻,蔡明朗端坐床榻之上,平日深藏不露的双眼中泛起了异样的光芒。 “我相信你能治愈我,只要我能恢复如初,必有厚报。”蔡明朗的话语庄重且坚定。 对此,祁安淡然一笑,回应道:“这些都是小事,既是尊驾托付于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来,请品尝一下我这炼丹之术如何。” 话音刚落,祁安便谨慎地从身边的白玉瓶中取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由五十多味珍稀药材炼化而成,又融入千年灵芝精华,最终凝结成一颗犹如麦粒般大小的翠绿丹丸。正如电视所演,此丹药色泽剔透如碧玉,光华内敛,观感非凡,只是尚未知晓实际功效是否匹配其炼制之艰辛。 蔡金站在一侧,紧张地紧握双拳,一言不发。她期待这一刻已久,父亲能否重振修为,此刻便是关键所在。 最终,蔡明朗接过了那枚仙丹,深深地望了祁安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纳入口中,此举无疑是对祁安的信任表现。毕竟他们这类身份之人,轻易不敢食用来历不明之物,更不用说是关乎生死的仙丹了。 然而,蔡明朗仍然给予了祁安无与伦比的信任,服下那神秘药丸后,他按了按腹部,即便如他这般心如止水之人此刻也不禁略显紧张。 作为一方修炼宗派的领袖,他在修行界翻云覆雨,一直是让人敬仰的存在;然而如今,他却只能困于床榻之上,连起身行走几步都无法做到。 这般屈辱的生活,蔡明朗内心实则难以接纳,只是为了让家人放心,故而他面上始终佯装淡然。 正当此时,蔡明朗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息在他体内瞬间爆发,犹如洪流般游走在四肢百骸,甚至渗入每一根骨头缝隙,这种奇妙感受令他极为舒畅,不禁微闭双眸细细体味。 然而,当他对气息的感知稍有松懈之际,原本的温热瞬息变得炽烈无比,仿佛体内燃起了一把火,蔡明朗的脸色骤变,闷哼声被生生压在喉头,额头青筋暴起。 这般剧痛,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修道者亦难以承受,然而蔡金正在身旁,蔡明朗不愿让她担忧。同时,他也察觉到祁安满面忧虑地凝视着他,并不像诡计得逞的模样,因此他仍强忍剧痛,紧咬牙关,然而那股炙热的痛楚愈发剧烈,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熊熊燃烧。 终于,蔡明朗支持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一旦崩溃便再难维持,疼痛使他挣扎在床上,受限于虚弱的身体,他的动作显得无力而微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在绝望中奋力弹动。 蔡金目睹此景,泪水夺眶而出。“祁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痛苦不堪啊!”她拽住祁安的衣袖,带着哭腔哀求着。 祁安心神未及蔡金,轻轻挣脱后疾步上前,紧紧握住蔡明朗手腕,自身强大的真元毫不犹豫地涌入其体内探查。 一经探查,祁安心中骇然,那颗被誉为“十全大补丹”的仙丹所蕴含的庞大真元,此刻竟已完全释放并在蔡明朗体内肆虐。 看清真相后,祁安心中暗骂不止,这哪里是什么“十全大补丹”,分明介绍上写明是适宜凡人服用的,可现在看来,这等充沛的真元力量,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根本无法驾驭。 真元本身固然是宝物,“十全大补丹”也确有其效,然而蔡明朗身为凡人,不懂引导真元在其体内运转,只能任由真元横冲直撞,所带来的痛苦及其严重后果不言而喻——一旦经脉被真元冲击破裂,那么此人将彻底失去修炼之资。 这简直就是拿凡人试药!祁安心中愤慨之余,当下已不容许他再拖延时间。他立即将自身的真元注入蔡明朗体内,牵引着那团来自“十全大补丹”的狂暴真元,在蔡明朗体内缓缓流动…… 第130章 泪人蔡金 拥有一位领袖般存在的引导,灵力的运行变得流畅起来,之前的混乱如同脱缰狂奔的妖马,如今却宛如驯良的羔羊,跟随首领的步伐安然行走。 所有人的眼光聚焦于蔡明朗身上,他的灵力已与祁安自身的灵力相互纠缠,使得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顿时减弱。 蔡金紧紧注视着祁安的一举一动,见其握住了他父亲蔡明朗的手腕,随后两人皆静止不动,这一幕的确让人觉得颇为奇异。在此之前,蔡金从未见过如此救治病症的方式,然而此刻,他的父亲蔡明朗的情况似乎确实有所好转,痛苦挣扎之态明显减轻,面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蔡金深知不可打扰正在施法的祁安,便安分地坐在一旁,并告诫楼下的安保人员不得放任何人进入,确保此处环境的宁静,以便祁安能全情投入,专心治疗他的父亲。 此刻的祁安已是身心交瘁,蔡明朗身为凡人,身体难以承载太过磅礴的灵力。祁安唯有尽力克制自身灵力的威势,不断引导那些紊乱的灵力沿着经络徐徐流转,最终汇入丹田之中。这一过程必须反复进行,直至蔡明朗完全吸取十全大补丹的药性方可罢休。 无奈的是,凡人的经脉与丹田吸纳灵力的效率实在是低微,几番循环下来,收效甚微,若非祁安持续引导,蔡明朗面临的将是因灵力暴溢而导致的生命危险,届时,他必将成为罪魁祸首。想到蔡金那忧虑的小脸,祁安咬紧牙关,坚定地引导着灵力的流转。此刻,蔡明朗的身体内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努力,祁安终于成功引导最后一缕灵力融入蔡明朗体内自行吸收。 蔡金自黎明破晓一直守候至日正当空,尽管焦急难耐却不敢打扰,令她稍感安慰的是,父亲蔡明朗的状态和祁安的气息都在稳步向好。 虽不知祁安是如何达成这神奇一幕的,但只要能让她的父亲康复,并确保祁安安然无恙,蔡金便心满意足。于是她恪尽职守地担当起守护者的角色,坚决阻拦任何人打扰祁安和父亲。连午餐时间前来送饭的大妈也被她礼貌地请出了门外。 此刻,蔡金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她赶紧捂住腹部,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祁安和父亲的身影。就在此刻,蔡明朗突然一跃而起,大口喘息着,而祁安也松开握住蔡明朗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疲惫地揉搓着眉头…… \"爹爹,你已然突破重围,觉醒了吗?\" 蔡金惊愕地起身,双眸瞪圆至极致,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那脸色红润、神光内蕴的蔡明朗。 这已非简单的苏醒,眼前的爹爹仿佛比未患病以前更显生机勃勃,前所未有的精神焕发。 蔡明朗刚从修炼中回过神来,尚未完全清醒,他抬起手掌,仔细审视正反两面,随后紧握成拳,一股浑厚的力量在其骨节间激荡,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他又朝虚空中挥出一拳,力道之猛竟令空气破裂之声尖锐刺耳。 \"哈,我终是重塑根基,恢复如初矣!\" 蔡明朗满心欢喜,难以自抑,立即跃下床榻,这种脚踏实地,随心所欲操控自身仙躯的感觉,实乃妙不可言。 他在昏迷期间并无意识,故而不知晓,然而祁安将其唤醒后的那些日子,对他来说犹如炼狱般煎熬。即便面对蔡金,他也从未表露出半分苦楚。对于这样的他而言,只能躺卧在床,即便是大声言语亦会气息急促,几乎等同于度日如年。 他曾宁可永眠不醒,也不要忍受这般如同废物一般的生活。那时的蔡明朗,几乎认为生命只剩一片漆黑,若非对蔡金的深深挂念,或许在他初醒之际便已选择了自我解脱。 而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另一个信念,便是祁安曾言可以彻底治愈他的仙体之疾。他原本以为只是宽慰之词,却未曾想今日竟真成为现实。 祁安细细探查一番,确认蔡明朗的身体确实已全面康复后,方长长舒出一口气,跌坐到一旁的玉阶之上。 他全情投入助蔡明朗修复仙体,自身承受的压力亦是巨大无比,如果不是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支撑,恐怕早已难以为继。 见状,蔡明朗父女俩赶忙围上前去。蔡金忧虑万分,忙握住祁安的手,随即意识到此举太过亲近,便即刻松开。 \"无妨,只需稍作调息即可恢复。\" 祁安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此刻他体内元气耗尽,灵力匮乏至极,那无法抗拒的疲惫感笼罩全身,令其颇感不适。然而,望着蔡明朗得以恢复的仙躯,那份强烈的成就之感,成了支撑他暂时克制住昏睡过去的唯一动力。 \"静室已然备妥,请师兄先行修养,其余之事待您元气恢复后再议。\" 目睹祁安如此疲惫不堪,蔡金心头一紧,抛却男女间的礼数,匆忙上前掺扶住祁安,引领他走向一侧的静室。 蔡明朗欲言又止,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待祁安休养好转后再行致谢。 走进静室,祁安望见床榻犹如看见生机之源,径直扑倒其中,意识随之沉入深深的梦境之中…… 蔡金被他拽得脚步趔趄,几乎一同跌倒,幸亏及时借力于床榻边缘,稳住了身形。 祁安的疲态显而易见,蔡金触碰了一下自己因紧张而炽热的脸颊,随后她仓皇地逃离了房间,亦未忘却替祁安关上了那扇具备良好隔绝灵波效果的房门,确保祁安的疗伤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重回蔡明朗的修炼室,蔡金发现她的父亲依旧矗立在窗畔,负手远眺,不知在观照何种天地玄机。这一幕令蔡金一时之间犹疑不敢靠近,仿佛这一切宛如梦幻泡影。 长久以来,父亲修为受阻,久卧病榻,使得蔡金的心防逐渐崩塌,甚至有些时刻,她觉得父亲恐怕再也不能醒来。然而此刻奇迹般地呈现在眼前,任谁也无法轻易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回来了?已经妥善安置好祁真人了吗?” 蔡明朗察觉到身后动静,转身看向蔡金,眼含慈祥笑意。 猝不及防间,蔡金的泪水夺眶而出,“您...您没事了?” 蔡明朗疾步走到蔡金身边,用粗粝的大拇指轻拭去她脸颊边的泪痕。“傻丫头,你看爸爸这不是好好的么。” 蔡金胡乱地点点头,感受到父亲掌心传来的温度,这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父亲真的苏醒了,实实在在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某一隅。 “爸,我好怕。” 蔡金哭泣着投入蔡明朗怀中,彻底释放了积压已久的恐慌与悲伤,仿若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懵懂地向蔡明朗倾诉这些日子来的辛酸与哀痛。 蔡明朗心中剧痛,数年来,他唯有蔡金这一个宝贝女儿,自是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如今她承受如此多苦难,而他却未能守护周全,这令他痛苦不堪。 “别哭了,爸已经醒来了,往后有我在你身边,不必惧怕。” 蔡明朗语气深沉,不停地安抚着蔡金,直到过了片刻,蔡金的情绪方才渐渐平复,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已蓄满了坚毅的光芒。 “爸,请您相信我,今后我也能为您分担一二了。” 蔡明朗微微一愣,俯首注视着蔡金,他感到女儿似乎与往昔有所不同,却又说不清这变化究竟始于何时。 曾经的蔡金像极了一个尚未成熟的小女孩,如同被呵护宠爱的小公主,尽管聪颖明理,但却缺乏那种能掌控全局的威严气度。 然而此刻,她看似柔弱的身躯之中却蕴藏着一种令人难以撼动的坚韧。这般变化虽非翻天覆地,却足以令人惊奇不已。蔡明朗略感心力交瘁,轻揉了一下蔡金的脑袋,随之收敛起那份哄弄孩童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你便详细禀报一下近段时间修行和事务处理的情况吧。”蔡明朗突然间的严肃表情令蔡金稍感愕然,但她很快适应了这转变,并且双眸中闪烁出欣喜的光采。 自幼以来,她的父亲蔡明朗一直以看待稚童的目光待她,而蔡金自身亦安然地扮演着一个小女孩的角色。然而,若非此次的修炼危机,她或许仍将停滞不前,未曾获得成长的机会。这场转变对于正在修行进阶的蔡金而言,无疑是一座标志着她踏入成熟之境的重要里程碑。 父女二人端坐于炼丹桌旁,相对而视,曾经父亲的宠爱与女儿的娇憨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同门修道者般共同面对挑战时的交流与默契。此刻的关系,彼此平等相待,蔡明朗已然不再将蔡金视为那个只会玩耍和购置华服的小女孩。 第131章 疲惫至极 蔡明朗察觉到其女体内蕴藏着的强大灵力,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沉稳与坚定。他深知自己卧病在榻期间遗留的重担有多么沉重,待他醒来时才意识到,即便他在昏迷之中,蔡金早已默默准备好了,去面对一个满目疮痍的家族修炼宗门。 但现实比他预想的要乐观得多。尽管目前宗门并未取得显着的进步,但整体运转依然有条不紊。对于从未接受过正规修真训练的蔡金来说,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是难能可贵的奇迹。 “详细讲讲你那位叔公的情况。”蔡明朗收敛心神,凝视蔡金的眼眸,开口询问此事。 随后,父女之间陷入一片沉寂,仿佛触及禁忌一般。蔡军已成为他们不愿提起的话题,虽然事情尚未彻底明了,蔡明朗却已隐约猜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如若不是叔公暗中施加手脚,你也不会遭受如此重伤,并且他派来的医师也是同谋,在你的常用丹药中下毒。”蔡金面色平静,直言不讳地道出真相,没有丝毫掩饰。 蔡明朗微微点头,嘴角掠过一丝了悟的笑容:“我就料到他早晚忍不住会出手。” “既然您早已知晓,为何还要给他们机会?”蔡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没有给他们伤害我的机会,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看清自我内心的契机,可惜,他显然未能通过这一考验。”蔡明朗摇头轻叹,尽管他手腕强硬,但得知自家亲兄弟为争夺宗门利益而暗算自己,内心深处仍感失落不已。 蔡金咬住下唇,默默地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小时候,叔公对她的疼爱有加,常常带她出游嬉戏,即便是随着她日渐长大,叔公也始终与她保持亲密的关系,甚至还有一份别样的默契,许多秘密蔡金甚至只愿意向叔公倾诉。 然而人心难测,经历了这件事后,蔡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蔡军了。 蔡明朗心中悲痛,但他深知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蔡军所犯之事。若非祁安及时援手,此刻的蔡明朗恐怕已不在人世…… “罢了,无须多虑。”蔡明朗察觉到蔡金体内灵息波动剧烈,便立刻出言安抚。 蔡金低头沉默,黯然回应道:“待我修为恢复,重返宗门,你便需随我一同参与宗门事务,我年岁已高,下一次若是遭遇危机,或许便无法再有这般好运护佑于你,你需要尽早担起重任。” 蔡明朗转换话题,语气庄重地道: “父亲何出此言?你正值壮年盛境。” 蔡金焦急反驳,撅起嘴角,显然对此颇感不满。 蔡明朗朗声一笑,因蔡金而冷却的心田,在此刻又重燃生机之火。 “无论如何,你必须与我共同处理宗门之事,变故总是先于预期到来,若不早早预备,届时你猝不及防,该如何应对?” 话毕,蔡明朗起身,牵着蔡金直奔其修炼密室而去。昔日这密室对蔡金而言犹如禁地,唯有蔡明朗一人得以踏入;如今却不同往昔,蔡金在他眼中已然成长,偌大的宗门终究需觅得一位合适的接班人。 经过整日整夜的入定修炼,祁安终从深层次的冥想中醒来,目光触及顶棚上悬垂的晶石阵法灯时,仍有一瞬的恍惚未消。 这一整天的修炼中,他又做了一个深远且沉重的梦境。 梦里,那位老仙再度显现,却未曾言语,只是反复在其识海中演练一种功法神通。 祁安心知即便无法同步习练,至少也可借此机会加深记忆——虽然他尚未明了老仙传授的究竟是何种功法神通,但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老仙所教授的无不是稀世罕见的强大神通。 然而无论他在梦境中如何挣扎,都无法操控自身,只能徒然地看着老仙一次次演示,直至醒来。他立刻欲要记录下那功法神通,却发现惊人的一幕:无论梦境中被演示多少次,那份仿佛近在咫尺的画面,在他苏醒的同时,竟如烟雾般消散于脑海之中,任凭他如何竭力回想,也无法复现。 祁安自床榻起身,轻击额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此类机缘,实乃天定,不到时机成熟,再怎么努力亦难以参悟其中奥秘。 更令人遗憾的是,上次老仙所授的神通他已经遗忘大半,仅存领悟并运用自如的一点,便是将灵力聚于攻击的一刹那,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其威力,避免灵气的无谓损耗。 微微叹息一声,祁安起身拍平衣物上的褶皱,从容走出卧房大厅。此时蔡明朗与蔡金早已备妥膳食,在等待着他归来。 楼梯上传来的声响引来蔡金的注意,她率先回首,见到祁安的身影后,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焕发出光彩,欢快地跳过去抱住他说:“师兄你醒来了,我好担忧你,可还好吗?看你样子似乎有些疲倦。” 在翠鸣山中,蔡灵雀围绕着祁安翩翩飞翔,关切之意洋溢而出,一旁洞悉这一切的蔡明渊微微摇头叹息。作为一位修行界的前辈,他如何看不出自家女儿已陷入情缘初绽之境? 然而他心头悄然涌起一股奇异的预感,仿佛女儿蔡灵雀无法与祁安并肩同行,这种荒诞的直觉令他心中不安。以蔡明渊修炼的底蕴和身为唯一继承人的蔡灵雀而言,世间无人敢言能匹配她。 即便看到祁安之后,蔡明渊也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变化。但他明白此刻绝非固执己见之时,退一步讲,祁安更是他的再生父母,怎能有怠慢救命恩人的道理?此事一旦泄露,恐怕他修行者的名誉也将受损。 面对蔡灵雀的热情,祁安颇感不解,只得挠了挠后颈,温和地回应:“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令尊的身体状况想必已经彻底好转了吧?往后只需按我新开的丹药配方调理,必能助他稳固修为,延年益寿。” 此刻,蔡明渊起身,向着祁安深深一礼:“昔日我在闭关疗伤,未能当面道谢。如今体内的修为已然恢复如初,若有所需,请尽管直言,只要我蔡明渊能给予,能相助的,必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诿。” 蔡明渊的话语诚恳而坚定,他在心底认定祁安乃其救命恩人,无论付出何等代价都在所不惜。万一祁安提出要迎娶其女蔡灵雀,蔡明渊恐怕都难以下定决心回拒。 这般思绪转瞬即逝,不过如果祁安真的提出此要求,他能否拿出拒绝的勇气,仍是未知之数。 “目前我尚无任何需求,只望尊驾早日康复便是。” 祁安向蔡明渊报以微笑,他善识人心,深知蔡明渊性格刚正不阿,言出必践。否则也无法让众多弟子在其闭关养伤期间仍对他忠诚耿耿,更别提仅二十岁出头的蔡灵雀能将庞大的仙商集团治理得井井有条,背后自然离不开众多忠诚部下的鼎力支持,这也正是蔡明渊个人魅力的体现。 蔡明渊凝视祁安片刻,继而仰天长笑:“看来道友果然是位风趣之人,这份情谊我蔡明渊铭记于心。自此往后,但凡阁下有何请求,我蔡家上下定当倾尽全力,毫不拖延,你的事即是我们的事。” 第132章 无功而返 自从蔡俊被贬入幽冥之地,股份亦被剥离之后,蔡家便由蔡明渊一人独掌乾坤。然而众人对此并无异议,那些曾有过微词之人,早已在这股大势之下噤若寒蝉。 这一变故反倒令蔡明渊因祸得福,彻底清除了公司内部的所有不稳定因素,为家族未来的修行之路铺平道路…… 一番寻常的问候过后,一侧的蔡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一把抓住祁安的臂膀,便朝修炼用膳的丹玉桌上牵引而去,“你来品尝一下,今日清晨我亲手炼制的灵食,这是我特意向府上的炼丹师请教所得,定能满足你的口味。” 蔡金一边说着,一边将祁安安置在青玉椅上,满目期待地推送过一盘灵烘面包。祁安瞥了一眼,平日里他对这类世俗食物并无多大喜好,但念及蔡金的好意,他自然不愿拂逆,于是取了一片放入口中,准备赞誉一二。然而瞬间,他的脸色骤变。 祁安万万没想到,竟会有人能将灵烘面包炼制得五味杂陈,兼带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气息。那怪异的味道随着咀嚼不断窜入他的鼻腔。“此乃美味乎?”蔡金紧张地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闪烁不定。 “美妙绝伦,确是不同凡响。”祁安强忍不适,几乎是含泪吞下了那块面包,嘴角挤出一丝勉为其难的笑容以示赞赏。 “若是喜欢,这些都归你享用,我再去为父尊炼制一批。”蔡金得到赞扬,眼中笑意如弯月,立即将盘中所有面包堆积于祁安的丹玉餐盘之中,旋即欲奔向炼丹房。 就在这一刻,蔡明朗及时阻拦了蔡金,他知道若再出炉一盘此类灵食,恐怕就如同施展出一门让人避之不及的法术。他同情地望了一眼祁安,明白连他都无法尽数下咽那一片面包。 蔡金被唤住后,恋恋不舍地目光投向炼丹房,最终噘起嘴巴走向蔡明朗身旁。毕竟昨日已然商定,她将开始参与家族修行产业的管理,此刻显然不能临时退缩,只得暂时搁置展示烹饪技艺的心愿。 “道友,请在此处随性居住,无论时日长短,皆视作自家一般便可。”蔡明朗挥手间显露出修士的豪迈,随后取出一张乌金色的灵石卡递予祁安。 “祁道友,此举何意?”祁安望着手中的卡片,不禁露出苦笑。 “还能有何意?你千里迢迢而来,更将我顽疾根除,赠予钱财难道不是应当之事么?”蔡明朗神色坦然地陈述,握紧祁安的手腕,将灵石卡硬塞了过去。 “蔡前辈,您先前已允诺,可满足晚辈任何求助请求,这已是极高的报偿。至于金钱,晚辈实在不敢再多受。”祁安说着便欲将灵石卡退还,毕竟在此之前,正是蔡金所在的家族出手相救,才让他从生死边缘挽回一线生机。 对于祁安而言,人情世故明辨于心,蔡家救他一命,如今他回报救命之恩乃是分内之事,自然不能再额外收取酬金。 \"此言差矣,难道吾之命数竟薄如斯?此卡予你便收下,其中并无额度限制,任尔挥霍便是,三日内若未能耗尽五百万灵石之资,便是不敬于我矣。\" 蔡明朗这般说着,便将那张沉重异常的黑金灵卡重新拍向祁安,同时拽着蔡金离去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留给祁安。 握于手中的黑金灵卡,其右下角镌刻着独特的序列编号,祁安凝眸细观,赫然察觉此乃传闻中仅发行千余枚的至宝,每一位持有者皆需实名登记。每一张这样的灵卡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深不可测的仙家宗族,无论何处出示,皆可视为持有者的无上威仪。哪怕卡内空无分毫,其代表的身份与力量亦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祁安反复摩挲片刻,终究还是将其藏入怀中。他微微一笑,迈步朝楼上静室行去,虽然节操重要,然而灵石的价值同样不容小觑,如此丰厚的财富,谁又能轻易舍弃呢? 毕竟他自己刚刚脱离凡尘困境,要想抵挡冯少峰那般势力庞大的存在,点滴积累的资本决不能错过。此次更是令蔡明朗欠下一份人情,即便将来互有往来,此刻的局面显然对祁安更为有利。故而此人情,必须谨慎衡量何时启用。踏入静室后,祁安于阳光照耀下盘腿坐下,缓缓闭目,开始沉浸于修炼之中。 整个白天,祁安未曾挪动分毫,假如有修炼者在一旁目睹,便会瞧见一团灵力宛如飞腾的龙蛇在其顶门流转。 祁安明显感觉到修炼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许多,较之以往效率提升显着。尽管他尚不清楚缘由何在,但这无疑是件大好事,权当是自己修炼天赋异于常人吧。 直至黄昏时分,楼下大门开启之声传来,祁安瞬间从修炼状态中苏醒过来,幸亏并未陷入深度冥修,否则对外界动静全然无知,一旦被蔡明朗父女窥破异状,恐怕会被直接送往疗伤圣地。 起身后舒展筋骨,祁安深深吸一口气,方才体内消耗殆尽的灵力此刻才仅仅回复了一小部分。然而,此刻体内充盈着灵力的感觉实在美妙,远胜过先前那种虚弱到几乎昏厥的状态。 悠然缓步下楼,祁安恰巧迎面碰上了归来的蔡明朗父女。 \"师兄!弟子回来了,您想弟子了吗?\" 蔡金精神焕发,欢脱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奔向祁安。 \"哈,看样子今日你过得颇为惬意啊?初次步入修炼界的体验感觉如何呢?\" 祁安笑着问道。 祁安笑容温和,双臂展开,轻轻接住了飞扑而来的蔡金,并在她的额头上轻抚两下,随后将她安置在一旁,这一连串举动于两人而言皆如水到渠成,毫无违和之感。然而,此情此景却令一侧的蔡明朗眼角微微跳动,他察觉到自家女儿在面对祁安时流露出的欢快情绪,同时也感受到祁安对待她犹如对待一位寻求慰藉的孩子般,两者之间的情感联系确实颇显微妙。 然而,蔡明朗深知自己不宜插足年轻人的情感纠葛,这种事唯有交给他们自行演变。可有一件事,他却亟待弄清,否则这份好奇心定会让他夜不能寐。 自从他身体康复以后,他便对此前困扰诸多医学名家的顽疾,竟被祁安轻松治愈之事深感不解。毕竟眼前这位祁安看似只是二十余岁的青年,与那些穷尽一生钻研医道的大师相去甚远。然而正是此人治好了他的病痛,若非当时蔡明朗自身处于无意识状态,恐怕他都不愿相信如此年轻的医师能真正治愈他的病症。 于是,蔡明朗决定查看家中别墅内的安防监控录像,别墅内各处房间皆装有这种装置以防盗窃,唯有客房因无贵重物品存放故未安装。他在仔细观看了那段录像后,不仅未能解答心中的疑虑,反而是疑问愈发加重。 在录像中,祁安似乎并未做出什么特别之举,偶尔为之的针灸过后,更多的时间里他只是握住蔡明朗的手腕,静静地立在一旁,宛如正在修炼某种神秘功法。要说这般行为便可治愈疾病,蔡明朗认为世间再无难以医治的病症可言。 但他反复将监控画面的细节放大审视,始终无法发现其它治疗手段的蛛丝马迹,且祁安在施治之时,房内通常并无他人在场。如果不是这段录像记录下了这一切,怕是谁也无法知晓祁安是如何施展其神奇医术的。 即便有时有人在场观看,估计也难以洞察其中的奥秘所在。正如蔡明朗一般,他对录像画面内外上下翻阅无数遍,始终未曾找出别样的治疗方式,全是祁安紧握其手腕默然站立的画面。 这份疑惑在蔡明朗心头愈演愈烈,他迫切想要解开谜团,否则实在难以释怀。 “祁少侠,不知您是否方便前往鄙人书斋一叙?我有些话想与您细细探讨。” 蔡明朗打断了蔡金与祁安的嬉戏,以极为诚挚的态度邀请道。 祁安略一愕然,旋即含笑点头回应:“那自无不妥,这边请。” 话音刚落,他随手插入衣袋,神情从容地跟随蔡明朗踏上楼梯而去,蔡金见状不由得噘起嘴巴,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懂事地没有跟上。她明白父亲为何唤祁安离去,定是要私下有所交谈,她也就不再凑热闹打扰了。 进入静室内,蔡明朗先行请祁安落座,随后自己方才归位坐下。二人相对而坐,目光交汇,良久未曾开口。 “蔡前辈莫非有何高见?若有事直言无妨。” 祁安被此情景逗笑,想来不至于蔡明朗唤他前来,只是为了这般相对默然吧,此般情境实属奇异至极。 “敢问祁少侠,您是如何治愈老夫顽疾的呢?此疑问在下确系出于好奇,虽显得唐突,却无法自抑。” 蔡明朗思虑多时,未能寻得一语婉转之问法,只能坦率地提出心中疑惑,并将卧房内的监控录像投射至对面书斋的大屏之上。 祁安心中暗惊,不曾料及这富商竟在自家卧房安置了监控。他治病的情景本不愿过多之人知晓,如今却被录像记录下来,一旦泄露出去,他恐怕会被视为异类遭到拘捕。 视频画面徐徐推进,祁安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愁容。他此刻的确颇感棘手,因为眼前之事根本无从解释。 “祁少侠,请恕在下并无恶意,实因阁下的医术令人惊叹不已,故好奇心驱使下查看监控影像。如若这其中蕴含着阁下家族传承的秘辛,在下定会销毁此视频,绝不外泄,还望阁下信守在下此言。” 察觉到祁安长久的沉默,蔡明朗误以为自己无意间窥探到了对方的重大秘密,遂诚挚地说道。 祁安心神微震,用力点头回应:“多谢理解,实不相瞒,家门历代皆修习灵炁功,自祖父一代起便专注于研习华夏天医之道,更将天医之理与灵炁功之法融汇贯通,疗效颇为显着。此次治疗之举,实为我初次尝试以此法救死扶伤,当时我也只能算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行事。” 说罢,祁安起身,向蔡明朗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实际上,此刻祁安的心情紧张至极。对于普通人而言,修行者的存在乃是一桩禁忌之秘。一旦暴露,一则难以解释清楚,二则很可能被视为异类遭到管制。幸运的是,华夏五千年深厚的历史底蕴中,神秘的华夏天医之道与灵炁功虽然广为人知,却又难解其详,正好足以掩饰他的真正身份。若非蔡明朗给出这一借口,祁安或许短时间内也无法想出如此周全的应对之策。 听闻此言,蔡明朗顿时神情豁然开朗,起身向祁安深深一礼,抱拳道:“祁少侠,看来老夫真是小觑了你。想不到小小年纪的你,竟能将如此深奥的灵炁功与天医之学修炼至炉火纯青之地步,当真令老夫钦佩不已。” 祁安轻抚后颅,淡然一笑,虽然难掩心中的自豪之色,毕竟他已修炼至华夏医道与炁功双峰并峙,内心自然存有一股修真者的傲骨,不可显现出过于谦卑的姿态。 \"你不必如此恭敬,毕竟你的救命之恩,我祁安铭记于心,今日此举亦是回礼之意。\" 祁安担心蔡明朗就此感激不尽,遂赶紧揭示两人的过往纠葛。 \"居然有此事,我怎会毫无印象?\" 蔡明朗面上露出一片迷惑,他确信自己此前未曾与祁安有过交集,又何时曾出手相救过祁安? 祁安略感惊讶,随后解释道:\"当年在滇地,我遭人陷害陷入六阴之地,正是令尊令嫒伸出援手,将我从险境中救出,此情此景,您难道忘记了么?\" 听罢此言,蔡明朗细细回想,拧紧了眉头,片刻之后猛拍大腿,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我记得了,之前我女提及解救一位被冤屈困于六阴之地的年轻人,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动了凡心,心仪于人呢。既然无辜受陷,我便派人调查核实,并资助她亲自操办此事,最终成功将那人救出狱——原来那人便是你啊!\" 祁安沉思良久,原本以为那次脱困的过程必定艰辛,没想到在蔡明朗眼中,竟轻描淡写至此,甚至还将这般大事交付给其爱女亲自主持,足见蔡明朗胸襟之开阔。 两人借此机会回顾了这段时日的经历,交谈间更生共鸣之情,直至夜深,连守候在客厅的蔡金都已经在沙发上悄然入眠。 返回客房后的祁安心潮起伏,愈发认识到蔡家底蕴深厚,其实力远超自己先前所料。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奎虎。 此人曾给他带来极大的磨难,若非巧遇蔡家人相助,此刻的祁安怕早已化作黄土一堆。而若是借助蔡家之力对抗奎虎,又会有何结果? 然而这一念刚起,祁安便自行将其按下,奎虎对他所做的种种恶行,他誓要亲手以修为压制对方,让他低头称臣,否则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祁安深知,纵然蔡家势力强大,要想真正折服奎虎,唯有凭借自身之力。怀揣着这样的决心,他紧握双拳,指节凸出的青筋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坚毅。 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让奎虎后悔莫及,这一天不会遥远! 就在这时,长久不曾响起的手机铃声突然刺破寂静,祁安眉峰一挑,迅速掏出手机查看。短信发件人赫然写着“秦晓晓”。 未暇多想,他立即点开了短信内容:“你能抽空回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