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深圳的岁月》


 第一章：初生牛犊

    九零年的元宵节还没过，山坡上还残存着一缕缕、一沟沟的白雪。小丽同学已经催了几次，我们该走了，早走一天早挣一天的工资。
    于是乎，跟随着南下的打工热潮，我第一次离开了生我养我将近二十年的鄂西北小山村。进入广东地界，身上的几件棉衣服，走一路脱一路，到了深圳平湖火车站，身上就剩下一件薄薄的棉衬衣了。阵阵暖风吹来，身上凉飕飕的，少有的惬意！
    上午到，下午我就上班了，我未婚媳妇是跟她们经理说好了才回家接我来的。工厂老乡也多，不晓得我叫啥名字，跟着小丽喊我老四。
    分配在喇叭部，八小时的基本工资五块钱，加班一块二毛钱一个钟，包吃包住。主管是位天津大姐，背地里都喊她喇叭婆，很泼辣的一个人。张口说话就“你妈你妈”的，听起来很不爽，初来乍到，听媳妇大人的话，却也敢怒不敢言！后来熟悉了才晓得，你妈天津人跟谁说话都这样，哈哈，幸亏当时忍住，搁在老家的脾气，嘴巴子早招呼在脸上了！
    在老家街上还有电影场儿打架，付老四可是出了名的。我身高一米八一，体重只有六十二公斤，高中就是披肩发，常常自诩玉树临风，又爱弹吉他，也曾幻想能够仗剑天涯。六岁练习鹰爪功，直到高中，想考大学一头扎进书本才暂停锻炼，但根底子一直都在，已经能够提真气飞奔，四指并拢，最前头带指甲盖的一节几乎可以弯曲到九十度！
    独木桥不好走哇，空有一身功夫也不好使，高考我自然而然地名落孙山。跟谈了两年的高中同学小丽订个婚，她先来深圳打工，我在家里呆着，父母托关系决心把我塞进国营单位，不是我瞧不上单位，就是单位领导瞧不上我，半年里我不是在街上打架就是在街上打球，百无聊赖。所以未婚妻专程过年回来接我一起南下闯深圳！
    在喇叭部兢兢业业地干了不到俩月，有天有位帅哥风风火火走到我身边，突然问：“我靠，你不是个爷们儿吗，喇叭婆怎么喊你付妹妹，你是不是高中毕业？”
    吓老子一跳：“嗯、是啊！咋啦，要不您出题考考？”
    “那倒不用，高中毕业就别在这儿混了，浪费人才，明天上午跟我去仓库上班，做仓管比这儿有出息！回头我跟厂长讲一声，调你去三楼仓库，那里没人管。”
    我还没弄明白，大帅哥拍拍我肩膀走开了。旁边的大姐告诉我，付妹妹，你发达了，那位是仓库王总管，做仓管就是八块钱的底薪，加班一块六，还有津贴。就是有点累人哟，不过你这么高的个子，应该不怕！
    就这样，人长得帅，又是高中学历，我更上一层楼。三楼是五金仓库，刚刚才分出来，有冲压件、车床件、原材料，都是重东西，目前就我一个人先维持着日常工作，慢慢再招人，因为真正的高中生还真不多，仓管都是自己收料发料还要做台账。
    上来个把月的时间，一天喇叭婆突然走近来吼老子：“付妹妹，尼玛这么久没见你人，以为你死啦，跑上来干嘛呢？快跟老子滚下去干活！”
    哥咋听都来气，啪滴一掌往桌子上一拍，圆珠笔飞起来，抓住就往喇叭婆脸上扎去！
    “哟嘿，反了你？扎呀，姐谅你没这个狗胆！”
    第一次跟喇叭婆距离这么近，其实老姐人还是蛮漂亮的，只是太跋扈，望着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儿，哪能说扎就扎呀，真没这狗胆？
    丢下圆珠笔，抱紧紧滴照着腮帮子恶狠狠滴亲了一长口，还意犹未尽，捉住下嘴唇一口咬住就不放。刚开始喇叭婆还在又打有掐的，渐渐滴就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第二章：梅姐

    过了好一阵，梅姐喘过气儿来，揪着我的俩耳朵问：“你这没良心的，真打算做仓管呀，老姐原本三个月之后升你做拉长的，半年之后就能做副主管，我四个拉长，都是广东妹，没一个高中生，太让姐失望啦！”
    “切，你现在舒坦了才想起来哄我，在二楼，咋从没见你给我好脸色，就只顾拿眼睛挖我！只是没想到母夜叉还有柔情万种的一面。不打不相识，现在才晓得，梅姐人挺好的，不但脸蛋儿漂亮，又水蛇腰，各方面都很棒棒！咋办嘛，我都上来这么久了，不可能再跟你一起滚下去？”
    “老姐也没想到平时逆来顺受的付妹妹，原来这么无赖！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姐身上大发威风！现在嘛都别说了，已经做了仓管，姐也认了。就先在仓库待着，真的会很累，你这儿又多是破铜烂铁，叫主管赶紧给你招几个兄弟，你就做组长了，但是仓库没有副主管哟！”
    分管五金本来就累，喇叭本来属于电子仓，只是每次进货都是一条柜，我这边新腾出来的仓库，整整一层楼，有地方存放，干脆就划归我管。喇叭婆梅姐隔三差五地上来换喇叭，其实大不可她亲自来，当然也少不了一盒酸奶，两个茶叶蛋，偶尔也会停下来小叙。
    时间长了才向我透露心声，梅姐今年三十岁，天津市事业单位上班，结婚四五年了还不能生育，老公坚决离婚，就一气之下南下打工。大学生，找工作也不是难事儿，来我们工厂一年了。直到遇到了我，感情的阀门才再次打开。
    “放心啦，梅姐不会阻你结婚生孩子，只要还能在一起，嘛都不图！想要天上的星星，姐搬梯子给你摘！”
    “梅姐，千万别哈，咱虽然是个小小打工仔，咋说也是个小男人吧？只要还在深圳，绝不辜负老姐的一片痴情，更不会向你要天上的星星，只要两颗心还能想到一起。即使以后分开了，也许不会天天惦记，但一定会时常想起！爱情的美酒，满满的一瓶，但我一定会分一杯给你，敬岁月，更敬梅姐的知遇之恩！”
    “好感动啊！付老四没考上大学，真是可惜了！有你一杯酒，足以慰平生，姐值了！等将来你跟小丽生孩子，姐就做你们的老妈子，只要小丽不嫌弃，姐一定不离不弃！”
    随着公司的业务量越来越大，我仓库的材料也越来越多，新招来两个仓管，我就顺理成章地当了组长。本来是好事儿，但我跟梅姐的仓库地下工作，也就自然而然地宣告结束了！
    后来我就大着胆子，一早一晚去她在二楼喇叭部楼梯间的宿舍，弄点东西吃，经常会有鸡腿、猪耳朵，更多的是煮鸡蛋、茶叶蛋。打工的苦打工的累，也有短暂忘却的时候。
    时间久了小丽同学就纳闷了：“老四喂，你不就当个破组长吗，至于起早贪黑的那么勤快？工厂八点上班，你七点刚过就往厂里跑！晚上九点下班，你十点才出来，不会是在偷仓库东西吧？我可不稀罕啊，别把自己搞进治安队小黑屋，这里比你聪明有本事的人多了去啦！”
    “咱丽丽小姐放一万个心，咱们虽然晚上吃个炒粉、喝瓶啤酒都掰掰持持地舍不得铺张浪费，但还不至于监守自盗啊，晚上多混一个钟加班费而已！”
    “就是，王哥辣么看中你，进厂四个月就当组长，十二块的底薪，老乡个个都羡慕妒忌，可不能给他添乱子！要是还在喇叭部，还不是拿五块钱的底薪，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第三章：夜宵店

    “老婆大人言之有理，现在还在喇叭部做牛做马呀，还不给那个喇叭婆玩死啊！”
    说完这句话，哥扭头就照自己的脸上啪滴来一巴掌，心里暗暗骂自己：“口是心非的东西！”
    “咋啦这是，咋还自己打自己呢？”
    “蚊子！”哥实在忍不住想笑，抱起老婆喯儿一口。“走吧，去喝啤酒！”
    “喝啤酒，别炒田螺了好不好嘛？我到现在还不会吸，多难为情呀，还都浪费掉啦！”
    “早说嘛，亲爱滴，那就炒一盘粒粒肠，甜甜的你最喜欢吃，才多三块钱，奢侈一回，吃饱饱地不想家！”
    “我吃饱了也想家，老四，今年真的不打算回家结婚呀？”
    “姐，结婚很容易，回去办几桌酒席热闹一下婚就结了，跟现在有啥区别吗？”
    “那也是，结了婚自己没球得新房子，还一大家子住一起，咋想都别扭！”
    “你也晓得，我们当地结了婚就要分开过日子，分一间瓦屋给你住，做饭不得搁外面打雨伞啊？”
    “那咋办嘛，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在深圳打工，总要找个落脚处，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窝！”
    “对呀！不可能一辈子打工，呆久了存点钱你也可以开家小店，不就当老板娘了咩？”
    “嗯，开小店是蛮赚钱的，不都是当地人在开吗？外地人人家都不租给你。”
    “谁说哩？也有广西人开店，只不过都说鸟语，外地人不清楚而已。这家夜宵店老板不就湖南郴州的。”
    “嗯、嗯，哪以后少吃点夜宵，节省点儿啤酒钱，攒钱开店。只是咱俩不吃不喝一月也不到一千块钱。到明年攒够一万块，看见合适的地方真的开小店，反正你这么大个，总不至于给人家欺负！”
    “哥不找人家收保护费，就已经算是本分人了，敢招惹我，不是钱发烧就是皮肉发烧！对不啦，老婆大人？”
    “是啊，出门在外，咱千万别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自古人善被人欺！”
    多留意，年底有老板回家过年，只要有收摊子不干的，只要在我们工业区就给租下来，可以借点钱先开起来。老乡们又多，买东西便宜个一两毛钱哪不是滴，刚来没钱的可以看身份证赊账，不怕不还钱，老三在枣阳市内骑摩托车一小时就跑出省了，哪家哪户找不到，找到加倍还钱！
    “才喝一瓶啤酒，你就不晓得王二哥贵姓了吧？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滴找谁借钱去？”
    “找个相好滴借，不中啊？”
    “瞧你这副穷酸，还能有相好滴，有多少拉出来姐给排排座次？多借点咱们一起开超市都中！”
    “人家秦桧恁坏，还有仨相好滴，你老公玉树临风，又弹一手好吉他，找个相好滴不是多大难事儿吧？姐放心，开店是正经事儿，这家夜宵店，说实话我都眼红，炒粉谁不会啊，就他那几个菜，哥闭着眼睛都能炒出来。人家也是两口子，一月比我们干几个月。”
    “那是，这珠江啤酒进价一块七，冻一下卖两块五，光那桌地上扔的已经十几瓶了，还在喝。真的好赚！两块五一盘的炒粉，至少赚一块五毛钱。来吃宵夜的都是每人先吃一个炒粉，压压饿再喝啤酒。喝白酒的还要炒菜吃，一盘肉、一盘鱼都是对半赚！”
    初来乍到，看见人家开家小店，都羡慕不已，深圳是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地方。看来咱家的小丽同学，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第四章：开个小店

    打工的日子，发了工资，个个都像是大款。没钱花的时候就感觉时间难熬。我们还好，手里没断过零花钱，这都拜托未婚妻大人理财有方。转眼就到了过年，很多小伙子别说过年回家，领最后一月工资能买一身新衣服，欢欢喜喜过几天快活年都不错啦！
    我们宿舍楼下还真有一家广西的店老板急着回家，百货店转让，货基本卖空了，一台冰箱一台冰柜，一部电话，两个货架一个玻璃柜台，一张床，还有锅碗瓢盆，转让费刚开始六千五，现在五千五，还有三个月的押金一千五没退。小丽带着堂妹小霞、拉上我去看了又看，看样子就等我拍板了。算了算，物有所值，看来老板家真有急事儿。哥得商量商量。
    “梅姐，请教个事儿，宿舍楼下有个小店转让，小丽很想盘下来，你看在这儿开店行不啦？”
    “小丽想开店呀？好事儿呀，开店你就别想跑了，免得老姐牵肠挂肚，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看得见才放心！是不是钱不够？”
    “是啊，转让费五千五，还有三个月的押金一千五在内，我们今年就攒了五千大洋，姐借点钱给我，我每月发工资慢慢还你！”
    “哎呀，小丽蛮会当家滴嘛，你俩还能攒下五千大洋，真是了不起！这样说她开店我还真放心了。先拿三千给你进货，不够再说。你老乡多，人缘儿也好，应该做得起来！”
    “大恩不言谢，那我赚了钱加倍还你！”
    “不用加倍，多分姐一杯酒喝，姐就心满意足啦！开小店外面也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你这么大个子，应该不要紧，记得低调，别惹事儿！”
    怀揣梅姐的三千大洋，下班坐摩托车去银行取出五千大洋，靠，平生第一次手里拿这么多钱，感觉已经成了有钱人！叫上小丽还有两个能说会道的大姐姐，去找店老板讨价还价，最后三千八成交。
    第二天一大早，店老板一家走人交钥匙，小丽拿了钱给他们。赶紧拨打批发部送货，只告诉他们现在是空店，配三千块钱的日常饮食，小百货。两个小时后，店里就摆满了。我在工厂给小丽办了辞工，她主管很会做人，一听说开店了，直接来个开除，工资马上就全发。中午回到店里，乖乖，老乡们吃过饭都过来玩，赶紧开汽水、发烟。堂妹小霞人也勤快，也感觉新奇，一下班就来帮手。又买一张新床回来，旧床扔掉，店里就齐了，当老板的感觉蛮好！
    晚上下班，梅姐故意路过这里，见我站在店门口，走进来看看：“哇塞，老板娘，生意不错哟！”
    “哎呀，梅姐、梅姐，你好！你看看咋样儿，还行不啦？”
    “真的不错，像模像样儿，还是小丽会当家，天生当老板的料！”
    我给梅姐拿一盒酸奶，坐下来聊聊天。梅姐说老四不是很喜欢打桌球吗？这一排店没有，你去买一张球台，过年来打桌球的人肯定多，店里的饮料、香烟也好卖了！一语惊醒梦中人，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去有桌球台的地方抄了电话，中午下班咱就摆上了，全新的台布，中午就有小伙子们吃罢饭就玩上了！
    有天晚上下班不久，有俩小伙子骑摩托车路过，看见台球新案子，停下来玩两把。我见这哥俩儿的穿着不像在工厂上班的，一台崭新的雅马哈也价值不菲，估计要几万块。赶紧给哥俩发烟。
    “老板，生意不错，哪里人？”
    “哈，还行，都是老乡、同事帮衬，赚点儿零用钱，我是湖北枣阳人！”
    枣阳人在平湖这一带“小有名气”！刘老四、陈老七、徐老九，没进过工厂，还能在外面混得人模狗样滴，治安队老熟人。枣阳的女孩子给工厂的谁欺负，哪怕对方是经理，给这三位爷找上了，第一请客吃饭，第二拿钱消灾。不识相的晚上在宿舍睡觉直接破门而入，打半死还算轻的，就怕弄残废！
    “靠，枣阳人，难怪敢在这儿开店！”
    “啊，也不是，我就在这家工厂上班，不然光凭小店能赚几个钱！”
    “摆桌球的都是高手，咋样，老板，咱哥仨儿玩几局？”
    “行，难得兄弟俩过来玩！这样，一局三罐金威啤酒，咋样儿？”
    “三罐不过瘾，三瓶吧，喝个痛快！”
    “好咧，开三瓶喝着先！”
    三十分钟打八局，我对哥俩儿俩俩平手！哥仨连喝四瓶啤酒就不喝了，这哥俩的两包三五烟抽完，又从摩托车尾箱拿出三包，甩给我一包。不但周围围满了人，二楼宿舍走廊也有很多人看，连路过的治安仔也扎下摩托车围观，也可能因为识雅马哈太扎眼，总之感觉有点小精彩！
    “付老板，今天也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吧，我们也该回去，改天过来玩！”
    “哪里，喝了几瓶啤酒，搜肠刮肚的，我在隔壁炒个田螺，来几盘炒粉，喝杯白酒再回去，还早呢？”
    “真回去了，晚上还有事儿，改天一定来！”

 第五章：初识大世界

    中午下班回到店里，小丽讲昨晚上打球的两个帅哥又来了一个，叫阿文，开小车来的，还带来一位老大，喊雷哥，问了我很多情况。小丽告诉他们，我没当过兵，但从小练有真功夫，尤其鹰爪功，有点小成就，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雷哥他们在雁田大世界酒店做事，里面也有娱乐城、台球城。邀请我去哪里上班，晚上下班接我过去看看情况，愿意就去，不愿意先交个朋友。
    我一听就明白，八成是想叫我去酒店娱乐城看场子，雁田那地方深圳管不了，东莞市距离太远也鞭长莫及，大世界酒店简直就是个花天酒地的自由世界。当打手可不是哥的初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老婆大人还开着小店呢！
    晚上九点下班，阿文果真在店里等我，客套两句，已经退无可退，“那就走吧，去看看呗！”
    坐上摩托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大世界。跟着阿文到行政部见经理雷哥。
    “我靠，付兄弟真是玉树临风啊！难怪阿文极力推荐，不来我这儿上班，坐工厂流水线真是屈才啦！”
    “哪里，雷哥过奖，老弟我受宠若惊哪！”
    “我快人快语啊！付兄弟台球打得好，还一身鹰爪功，人又老成，就在台球城上班，哪里刚开不久，还没有负责人，你来先实习半个月，接下来就是你负责。”
    “承蒙雷哥瞧得起，具体咋做，尚请指教？”
    “台球城打球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作为负责人，咱不得罪但也不刻意曲迎奉承，可以陪陪打打球，喝杯饮料、饮杯小酒，吹吹牛皮，但工作都有原则，不能失本分。平时不需要你打打杀杀，门口还有保安呢。如果有人真想闹事儿或者发酒疯，看情况，该处理的也绝不客气！凭你这派头，又干过工厂的人，相信你会做好这项工作！半年之内，台球城工作做的出色，在大世界升迁的机会很多，年轻人，大有可为！”
    然后雷哥带我一起去台球城看看，进门是吧台，共十二个隔间，四台vip英式台球，十二台中美式台球，其中三台在大厅，九台vip隔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有两台英式空闲，大厅也有两张台空闲，看来玩的人还不少。
    “感觉怎样，付兄弟？这就是你今后的舞台，也算一个起步吧，做得好后面有的是机会，这里月薪加上奖金、津贴，绝对超过你目前的半年工资。”
    “行，是这样的，雷哥，我现在辞工至少也要到过年放假了，毕竟在仓库大小是个组长，也不能说走就走！”
    “好的，不论在哪里做事，有始有终，我雷某人也很赞赏这一点！过年这里不放假，生意还会更火爆，放假就过来，说定了这个职位就给你留着！”
    回到店里同老婆大人商量辞工的事儿，她也是又惊又喜，干俩月比在工厂干一年，每天上班九个钟，都是在酒店吃工作餐，回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呆在店里。只是那地方鱼龙混杂，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即使自己一身功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啊！
    “老婆大人放宽心，我是做小领导的，有事情只是控制住场面，冲锋陷阵的还有总部保镖呢，他们拿日薪的，每班一百块，下班就发工资，来去自由，所以干活也很卖力！”
    安慰了老婆大人，上班又向梅姐作了汇报。老姐也是惊诧，三千多块钱的工资，为啥不做，一月比她仨月。年轻人就要敢于闯荡，酒店管理，安保工作也有很深的学问，做熟了可以尝试就在这方面发展。将来呀，老姐还要靠你来养活呢，不趁着有机会大显身手，更待何时？

 第六章：放年假了

    大年三十工厂正式放假，正月初四开工，我做到最后一天结完工资也就暂时从工厂解脱了。跟小丽说明白开店向梅姐借了三千大洋，过年就喊她一起吃个年饭，还有堂妹小霞。
    “付老四，你原来说的相好是梅姐呀，你在喇叭部干不到俩月，这么快就跟喇叭婆对上暗号了？她可真大方，就不怕你这个小小的打工仔拿着钱跑球啦！三千大洋，可不是小数目，就凭这点儿，我就认她这个姐！”
    上午又进一批货，店里摆得满满的，过年很少人回家，估计这几天也是好生意。十点多，梅姐过来店里玩，小丽聪明人，赶紧喊我去买菜，梅姐中午就在店里吃饭。
    “小霞，走了，跟哥一起去办年货，回来做大年饭！”
    我带着妹妹上街买菜，让梅姐跟老婆大人好好聊聊生意经，还有心照不宣又不得不宣的家务事儿，但愿俩美女别打起来，那可就不好看啦！
    “梅姐，开店的时候，老四讲他问一个相好滴借了三千块钱，真没想到是你，真的谢谢你！梅姐，就不怕老四带钱跑了呀？”
    “嘛玩儿！老四真会说话，‘相好滴’都给他整出来了？姐看得出，他虽然年纪轻轻的，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至于为了几千块钱忽悠老姐！”
    “如此说来你俩还真是相好滴，梅姐不至于看上他个穷小子吧？你可是天津大城市的人。”
    “唉，也是缘分吧，说了你别生气就行！那天我路过仓库，见他一个人在里面，故意跑进去骂他，他恼火抓起圆珠笔抱住姐就往脸上扎，这细皮嫩肉的脸蛋儿那能说扎就扎呢？舍不得扎就抱着咬了一口，抱着抱着他就来事儿了，那么大个子，姐也心疼，不忍心再骂，也就由着他肆意胡来一通！”
    “天哪，没想到老四这号人！你打算咋办嘛？反正我们也没结婚，你这样一说，我也没主意了！”
    “你俩安安心心开店赚钱，梅姐也是苦命人，不能生育，离婚后也没想过要再嫁人，不想再次被抛弃。只要你俩不嫌弃，就跟着你们做个老妈子，将来给你带孩子，姐也就知足了！”
    “这样啊，梅姐，你年纪轻轻的，有学历、人又漂亮，怎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哪该多憋屈啊？”
    “小丽啊，人生短短几十年光阴，很快就过去了！我老公当初结婚，也是穷光蛋一个，嫁妆都是我父母掏钱置办，后来他父母要我们离婚，还不是毅然决然地离了，我啥都没要，拉着皮箱就来深圳了，看透了男人的虚伪！老四小小打工仔，人就很实在，是个敢作敢为的男人！你放心，姐不跟你抢也不跟你争，谁都看得出，老四很爱你，你想开店，借钱都给你开，一般的打工仔，想都不敢想！”
    “哎呀，梅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跟着我们，朝不保夕，居无定所，会委屈你的。天南海北的，谁晓得这工还能打多久，将来何去何从，谁能说得准？”
    “妹妹，你姐若是在乎这些，就不会借钱给老四。姐吃一堑长一智，相信这次的眼神，只是委屈了你才是真的，小丽，是梅姐在强迫你！”
    “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如果我当初告诉涂经理老四是高中毕业，估计就不会进你喇叭部做普工，你俩也就没机会交集了。在深圳这地方，多个能说上话的知心姐姐，何尝不是一桩好事儿呢！”

 第七章：深圳的年三十

    十一点多跟小霞买菜回来，小丽在给老乡秤饼干，梅姐在后面厨房煮饭，过大年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小霞帮梅姐洗菜做饭，我出来跟老乡打招呼聊天。等人家走了，老婆大人揪住老子耳朵就是全频道，见吭都没吭一声，赶紧松开手又揉又吹的，临了还不忘在脖子上咬一口。
    “哎呀，老四，你俩大白天地咋就咬起来啦？”
    “哈哈，他不老实，我打他来着！要点儿啥，大姐？”
    “嗯，我先不要啥，都说深圳没有冬天，原来是真滴。大过年的，买的鱼还有肉，想麻烦一下，先放你冰箱里，天热怕坏了。晚上做饭来拿，再买酒！”
    “没事儿，先放哪儿，大姐，今天过年，晚上多做点儿好吃滴！”
    “当家滴，你进去看看梅姐别弄多了菜，四菜一汤就行，晚上做大餐！”
    “你看着外面打桌球哩，别人走了不晓得收钱！不熟悉的人，别给人家发烟抽，一根烟几毛钱！”
    “哟西、哟西！”
    “梅姐，我来帮忙吧，小霞出去看店，你哥看店我不放心！”
    “咋啦，小丽，老四人家可是仓管出身，看店还能马虎咩？”
    “不是滴，梅姐，男人，好面子，见进来个人就给人家发烟，一根烟便宜的也好几毛钱哪，贵点的就一块多一根！他要去上班的大世界，都是抽三五、万宝路，进口烟。”
    “哎，哪些场合，本来就是个装逼的地方，他幸好是个小经理，凭他的脑袋瓜子，估计抽别人的多，就怕抽到坏东西，那就完蛋了！”
    “啊，就像电影里的，一抽就上瘾，岂不死翘翘，咋办嘛，姐？”
    “等会儿吃饭，问问老四嘛情况，姐再跟他说教说教。”
    “就说嘛，身边有个姐当家做主，妹妹我这心里才能有个底儿！谁都晓得那地方上班赚大钱，但也不能把老四往火坑里推，是吧，姐？”
    “可不嘛？赚再多的钱，也不能害了自家男人！摆桌子，吃饭啦！”
    “小霞，喊你哥进来吃饭啦！”
    “哎哟，五个菜呀，奢侈！梅姐第一次来店里吃饭，喝杯啤酒吧，晚上年夜饭你三位美女喝瓶红酒！”
    “感觉梅姐一来呀，生活水平一下子就高了许多，真的像过年！”
    “小霞，开这家店，要不是梅姐拿钱，我们根本不敢做！所以梅姐也是主人，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姐！”
    “哪里，当初突然老四说小丽想开店，我是很惊诧，紧接着真就开起来了，我才发觉，小丽就是个做老板的料。首先晓得精打细算，开小店不算细账赚啥钱？”
    “梅姐，我也是硬着头皮做，不就开小店吗，别人咋做咱咋做！在平湖，咱枣阳人没人敢欺负这是真的，即使老乡欺负老乡，别看外面传言谁谁多厉害，我自己的男人我清楚，他们给咱付老四提鞋都不够格！老四可是一身鹰爪功，从小练的，真人不露相而已！”
    “是啊，枣阳李老九吃得开，在娱乐城看场子，整天嘚瑟的跟啥似的，他有啥嘛？不会功夫，就靠长得酷，人够狠！”
    “还有哇，老四，你上班那地儿，都是抽好烟，发来发去的，姐担心你抽到坏烟，可就惨了！”
    “梅姐，这点儿我早想好了，我们走长途班车来的枣阳华荣烟，也算是我们枣阳卷烟厂的高档烟，只有老乡买我们才给。其他地方没得卖，我上班就带这种烟，硬盒包装也很精美，我要制造自己的个性，只抽这款烟，其他再高档的，老板给的都不抽！”

 第八章：第一次深圳过年

    “好样的，老四，小丽同学也放心了！在那些地方混饭吃，就要有自己的个性，让人捉摸不透，虽然是凡人，但是需要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况且老四各方面条件并不差，长相、身高，功夫更不用说了，真刀真枪地对着干，有人在他手下走过十秒钟，绝对是高手。有些方面可以低调，有些个性就要张扬，我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
    “二位姐，不就打份工嘛，老四也不是太喜欢迁就的人，不然我就不出来混了，我做人宗旨呢，人敬一尺我敬一丈；我不犯人人别犯我！想给小鞋穿，哥不搁这儿玩了还不行吗？姐放宽心，除了老婆大人，没人敢把我左右，咱玩砸了拍拍屁股回老家，依旧是四爷！咱家三爷，那可是‘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人家路过哪个村停下来抽上两支烟，那个村晚上个个睁着眼睛睡觉，这绝不是盖的！我在家除了打架打球不干其他坏事儿，三爷指谁我打谁，至今尚无敌手！”
    “老四，这是在深圳，梅姐提醒你可别太得意！首先咱不害人人也别想害我，挣几个钱儿而已！天之大海之阔，哪里都有容身之所，有这种想法是对的，咱不钻牛角尖！也犯不着放低身段做违心的事儿，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照你的秉性做事，问心无愧就是啦！”
    年三十的中午饭，都是在讨论大世界上班的事情，因为初一下午我就要去上班了，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有谁出污泥而不染！吃罢午饭，小丽说梅姐一个女人家，都放假了住工厂里孤孤单单不方便，把厨房的上下床收拾一下，晚上就在店里睡。叫小霞陪梅姐一起回宿舍拣几套衣服就过来，以后老四上夜班她自己也有个伴儿！梅姐当然明白几个意思，只是小霞犯迷糊。
    待梅姐带着小霞回宿舍收拾衣服，老婆大人开腔了：“小四哥，姐这样安排遂你俩心意了吧！即然说明了想在一起过，梅姐也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也必须在我的视线之内，一家人，心不在一处，何谈天长地久！”
    “老婆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老四，赶紧把铁架床上下抹一抹，蚊帐撑好，梅姐的衣服来了先放上面，别叫小霞丫头有想法，至于晚上睡觉，货架后面你买的这床席梦思，睡三个人绰绰有余！”
    “中！一切听领导大人安排！”
    下午四点半开始做大年饭，我跟梅姐俩做大厨。店里老乡们买酒买饮料买花生饼干的忙个不停。五点半我们的年夜饭也做好了，一锅玉米鸡汤，一盘红烧鲤鱼，一盘鱼籽炒鸡蛋，一盘白灼基围虾，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西兰花。四个人六菜一汤，小饭桌摆得满满的。
    倒三杯红酒，我自己来一杯张裕金奖白兰地，正值饭点，买东西的人也多，生意还好。菜上桌，一直忙到六点过才坐下来，刚端起杯小丽又得起来卖东西，叫我陪梅姐喝着先！好多同事进来买酒都惊诧：“哇，梅姐，你在这儿过年哪！”
    小丽赶紧回话：“可不是嘛，梅姐是我们店里的大股东，不然老四哪有钱开店哟！”
    “来，梅姐、小霞，新年快乐！我们先碰个杯！”
    “四哥，我边喝边吃饭了，你跟梅姐慢慢喝，我吃饱了看店，我姐坐下来你们好好聊！”
    “中！真是好妹妹，哥给你剥几只虾！来，梅姐也吃一个！”
    “台球谁家的，咋收钱，按小时还是按盘数？”

 第九章：枣阳九哥

    “哎呀，九哥，大过年的，您这是吃过了还是没吃啊？台球我家的，您玩开心！”
    “小丽呀，啥时候开的店，没请九哥喝酒，看不出啊，胆够肥的，老四呢？”
    哥刚喝两口，一听话里有话，赶紧走出来，罕见的没发烟。
    “老九，最近哪儿发财？”
    “老四，就凭你瘦猴也敢开店，真的佩服！问过枣阳谁了没？”
    “问个**毛，四爷开家小店，用得着惊动枣阳土地爷爷吗？”
    “老四，你这样说话太牛叉了吧？跟九哥也不客气客气！”
    “据我老四所知，你老九没少敲诈老乡，今天过年，我不想让外地人看到我们枣阳人窝里斗。在外面混，说实话，你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得得得！难怪过年深圳牛肉涨价，原来牛逼都给你吹飞了！如果不看老乡情分，信不信，我喊一声立马有人过来砸你小店！”
    “信信信，你牛逼！不过还是奉劝少在窝里横，四哥我打份小工，开个小店，难得跟球你一般见识，打球就打球，玩你的！
    “九哥，老四的话你也许不信，你不是最听学哥的吗？小霞，去喊学哥过来店里！”
    学哥五金部副主管，以前我管五金材料，咱俩交集多。叫大侄子大成五点钟来搬一箱啤酒，拿两瓶五加白，这时候估计喝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功夫，跟着小霞领着大成，离老远就嚷开啦：“谁呀！敢在店里闹事儿？”
    “学哥，是我是我，老九，没人敢在这儿闹事儿！”
    “那是老四不对了，见面没请咱九哥喝一杯？”
    “学哥，咱九哥一上来就问这店谁这么大胆开滴，老四对他客气已经仁至义尽了，保全了老乡面子！”
    “九儿，这哥该絮叨你了，咋逮住谁都要咬一口呢？你晓得老四将要去哪里上班吧？雁田大世界，台球城经理！”
    “啥，凭老四这瘦猴，去大世界当台球城经理？他能耐了，有这本事，托哪位大爷的关系？”
    “九哥，没任何关系，人家大管家找上门来，不去还不行！”
    “咋！老四的台球很厉害，要不咱哥俩练练，学哥裁判，输了请喝酒！”
    “老九，大过年的难得高兴，学哥也在，咱不耍赖，三打两胜，一瓶600块的xo，电影院对面商行有卖，谁输谁拿酒，菜我来！赌不起，给老子滚蛋！”
    “一言为定，不久一瓶酒嘛，况且大过年的！”
    打台球，徐老九连输三局。别说600块的洋酒，连后面喝的啤酒他都赖着没有钱！
    “老九，没话说了吧！老四，今天过年呢，老九已经心服口服。你也别介意哈，乡里相亲的，聚一起不容易，酒嘛，继续喝！”
    “球咧！跟老九闹着玩儿哩！我才不想叫人家看我们枣阳人窝里斗，多醋心哪！明天下午就去上班，老九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有合适你的，介绍你先去混着呗！”
    “谢谢四哥，我可放在心上了啊！不上班啊，这花钱如流水，日子也难捱！来学哥，哥仨儿走一个满杯！”
    “不瞒老九说，大世界行政经理雷哥面试我的最后一关，晓得啥不？打架！三个保安都刚刚复员的军人，成品字形向我进攻，搭上手就被我左右封喉中间一个踹裆，幸好是点到为止。雷经理连鼓三掌，要的就是一招制敌！在台球城上班你最清楚，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镇不住人根本干不长！”
    “那鬼地方，进去玩的人都不拿伙计当人看，经理又怎样，人家不如意，手一抬照样耳刮子，四哥千万注意，偶尔拍拍马屁无所谓，工作需要嘛！但绝不能丢了枣阳人的脸，咱爷们儿爱钱，但绝不委屈就全，靠本事吃饭！我就这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第十章：第一次跳槽

    大年初一的下午两点，我穿身黑西服，去大世界报道，雷哥一阵小激动：“你看看咱们四哥说来就来了，还真不食言啊，爽快，就这点，哥就欣赏！”
    “雷经理，这是必须的，上班就得言归正传，咋说咱也是工厂小小打工仔出身，规矩还是懂得一些！”
    很快办理了入职手续，台球城见习经理，正班九小时，超过算加班。台球城上午十点开始营业，黄金时间是晚上六点开始到凌晨五点这个时间段。我选择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上十个小时班。雷哥很佩服，敢于上夜班，又是在黄金时间段，四哥是个当家做主的料！
    然后我就安排了一下作息时间，下午六点换制服凭工作证进入酒店自助餐厅就餐，六点五十到岗位，有个十多平米的经理室，所有伙计休息时就在茶几抽烟泡茶。我上班时间在吧台酒水免费，茶叶到行政部领取，如果大堂有空闲的球台，我就喊个伙计打打球，主要是活跃一下气氛。凌晨五点全部下班，由大姐搞卫生，我下班冲凉换衣服，早上六点到大堂吃早茶，吃完签单，也是免费。
    每天早上坐班车回平湖，店里正好开门，有人买面包、老婆饼吃早餐。我帮忙做早餐，然后梅姐吃了就上班，陪老婆大人看会儿店，上午都上班了，买东西的人大多上夜班的，不忙，瞌睡来了我就睡了。两点一线，工作生活都非常规律，日子过得相当平淡。
    越是平淡的日子，哥这儿心里越爱犯嘀咕，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工作也是一样，没有波澜起伏，也有暗流涌动。台球城既要防范顾客闹事儿，更要防范外部势利进来捣乱，尤其担心乘机抢劫。因为打台球的顾客都是大把的现金交易。我也是常常半杯酒端一个晚上都喝不完，担心喝酒误事儿。渐渐都熟悉了，手下伙计，吧台小妹都很佩服四哥的工作态度，绝对的一丝不苟。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下着小雨，吹着小风，还真就有点冷，我穿件风衣上班。到更衣室换衣服，保安通知全部经理到行政部开会。经理雷哥简单扼要地介绍一下各部门营业情况，表扬了台球城，顾客反映非常满意，我正式升任经理。开完会vip包间摆几张大桌，老大给小经理们过元宵节！
    席间有同事问，“付经理都转正了我们还不熟悉，雷哥能否介绍一下？”
    “啊，四哥枣阳人，是我直接从工厂挖出来的，帅到这种程度还披肩发，凭四哥的本事，来这儿上班有点儿小委屈，缘分！”
    “付老四非常感谢雷哥的知遇之恩！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敬兄弟们！”
    “四哥面试哪天，三个刚复员的保安，同时上，被人家飞起来一招制敌，左右被锁喉，中间一个兄弟被踹裆，还好四哥点到为止，动真格的，三个兄弟瞬间就报销了！”
    “四哥，啥功夫，这么厉害？今晚元宵节，给兄弟们说道说道？”
    “嗨，没雷哥说得那么玄乎！我小时候体质差，骨瘦如柴，到如今也没胖起来，要是像咱雷哥哪就风度翩翩了！我六岁还没上学，大哥的一个跑江湖的朋友，会看相算命，有天在家喝酒，看看我，摸摸胳膊掐掐手指，摇摇头说，‘老四这货，短命鬼，活不长！’我一听就吓哭了，骂他胡说八道！然后这位小升哥从包里摸出一本《鹰爪功入门》，告诉我没读书可以看图练习，上学了就可以看文字练习，十二岁之前把体质练好，基本就没大碍了，但需要持之以恒，有所造就！”
    “所以咱们四哥六岁开始练习鹰爪功，从未间断，谁有这恒心？”
    “刚开始练功，确实为了能够活命，我有个三哥，十岁了，害病没治好，走了，我深信这一点。上学后认得字，练功速度突飞猛进，到初中已有小成。这时候人已经懂事儿，更加珍惜难得的功底儿，几乎把这儿当成了今后考不上大学，外出谋生的的技能，所以更加勤奋！”
    “大家一起来，为四哥的勤奋干一杯！”

 第十一章：元宵节之夜

    晚上八点半结束宴会，然后各司其职。我到台球城吧台要杯冰咖啡，然后坐在自己办公室就没出门。十二点宵夜，伙计们都去吃了回来看着场面，我才走。到西餐厅点一份干炒牛河，小妹认得，拿一壶好茶给我，点支烟坐着美美地喝茶。不一会儿公司副总莫生带人进来宵夜，一见那阵势哥就不想看第二眼，好像满世界都是他们家的！
    “这帅哥谁呀一个人喝茶？”
    “莫总，这是我们台球城经理四哥！”
    “老四！你他妈上班时间不在台球城待着，竟然跑这儿来喝茶，胆子不小，不怕老子炒你鱿鱼？”
    “靠，莫总，你老人家都来宵夜了，下边兄弟们也饿呀？”
    “行，敢跟老子顶嘴，看一会儿咋个收拾你！”
    莫总一行人就在我隔壁坐下来，开酒点菜。不一会儿见我一盘牛河吃得香喷喷，叫伙计端一满杯洋酒给我，吓得老子赶紧站起来冲老小子抱拳致谢！一盘河粉吃完，酒还有很多，我端着就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下来，小妹进来叫我：“四哥，八号有客人请你过去一下！”
    “八号谁呀？”
    “好像是哪个老村长的儿子！”
    我进vip包间必须有伙计跟着，以防不测！一看认识，“刘老板，恭喜发财！哪里吩咐？”
    “靠，四哥，今晚不在状态，替兄弟玩两局，冲冲喜气儿！”
    “这恐怕不合适吧？”
    对方兄弟赶紧说：“没事儿，都是熟人，打着玩儿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就陪这位兄弟玩两局！”
    “三局、三局！”
    第一局轻松就赢了，哥才晓得他俩啥水平。第二局巧妙买几个破绽，输了。第三局故意多打几枪，还是赢了。二比一，皆大欢喜！小兔崽子连声感谢，随手抓一把票子塞我马甲口袋里，出来我就抽一张给伙计。
    快三点钟的时候，大厅有空闲案子，我叫个伙计陪我打球。这时候进来四个人，有两个背包，有个高个子没背包，穿呢子大衣，我隐隐感觉他大衣里面有家伙什儿，反正有硬物。开两个包间，等他们走进去后，我用对讲机呼叫夜班保安经理过来台球城。
    “四哥，嘛事儿？”
    “刚才进来四个客人，感觉穿大衣的兄弟身上带有长家伙。提醒外围的兄弟们多留神，最好在我的两个出口打下埋伏，但愿不是在咱们这儿搞事情！”
    “行，外面我来安排，里面你多留意，我马上呼叫所有人打起精神！”
    保安经理走后，我安排小李子从吧台拿一部对讲机找角落藏起来，发现我有异常立马呼叫支援。
    安排妥当，我出来坐在吧台喝酒，其实满满一杯只有一点点酒，都是蒸馏水，哥要时刻保持清醒。这是上来两个穿黑西服的特勤，冲我轻轻点点头就在大厅打球。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再过一个钟就下班了，但愿别出事儿！这时候吧台电话响了，三号房要求经理过去一下，正是刚才穿黑大衣的房间。
    我打到全频道说了声：“大家都打起精神，哥现在去三号房！”
    保安经理赶紧回复：“收到、收到！”

 第十二章：初显鹰爪功

    来到三号房，伙计开门先进去，然后我往里边走，扫眼一看三个人，缺一个，怀疑门后有人，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掏烟准备点上，陡见门后伸出一根枪管，伸手抓我进去，我假装没看见，脑袋往外稍移，点烟的进口防风打火机突然烧向对方握枪的手指，条件反射，他松手我抓枪，先进来的伙计也不是吃素的，用肩膀撞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开始厮打。我抓住枪跨进来一步，右肩膀拼命撞门，门后的估计受伤不轻。
    紧接着我一步跃上台球桌，对面大个子掀开大衣操起来复枪，还没抬起来，我抓住手枪的同时感觉手柄沉甸甸，就晓得这是真枪实弹，可能满夹，顺势在大腿上一撞，打开保险，照准拿来复枪的双手“砰砰”就是两枪，这么近的距离，打得很准。待我在台球桌站稳，拿枪指着另外一个，他吓得举起双手，这时打台球的两个特勤最先冲进来，紧接着几个迷彩服冲了进来，四个人全部拿下。
    保安经理进去我赶紧走出来，好几个vip房间的客人都出来人看咋回事儿，我招招手，没啥事儿，示意大家继续玩儿！四个人一直被悄悄看押到五点下班，全部离场，才开始审问，被我击伤的那位双手也做了简单包扎，莫总也来了，由他问话。
    “废话少说，哥几个是跟咱四哥有仇还是另有企图，动刀动枪的，毕竟不是小事儿？我大世界是求财不求灾的地方，我们现在还是私底下谈话！”
    “老总，我们跟经理没瓜葛，只是想先把他控制起来，然后控制吧台，向里边的客人讨点儿钱花。没料想经理兄弟这么好的身手，搁这儿混太可惜了！”
    “自古富贵险中求，我对哥儿四个的行为不妄加评论，如今胜负已分，说明经理兄弟好钢已经用在刀刃上，搁我这儿混，挣明白钱。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站在吧台，见所有客人走完，叫小妹给我倒半杯xo压压惊。这时保安经理走出来叫我照常下班，回家别坐班车了，去保安部拿雅马哈钥匙以后就骑车回家。
    下班到更衣室冲个凉，换上便装，我的工装放在洗衣台，上班就有大姐拿去洗衣房洗。然后去保安部拿摩托车钥匙，值班兄弟给我最新的一台车，说以后这台车我上下班专用。六点到茶餐厅吃早茶，有点早，都还在准备，大姐叫我坐下来，冲一壶菊花茶给我先喝着。
    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脱下风衣，摸出烟点上一支，慢慢抽着，寻思着这份工哥还能干多久？在这条路上，还能混多久啊？感觉自己已经别我选择！富贵险中求，但我还有同学几年的未婚妻，不离不弃的梅姐，并非独来独往。有了牵挂也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应该有所担当，哥虽然年轻，但也过了任性的季节，凡事三思而后行哪！
    六点半喊大姐添茶，随后就给我上了虾饺、牛百叶、油葱饼、蒸红薯，是我常吃的几样儿，好感谢！
    吃饱喝足，早上七点钟，我骑上崭新的雅马哈下班，往鹅公岭方向疾驰而去！

 第十三章：平湖乡赵队

    回到店里，小丽已经开门，有人在买老婆饼、酸奶。这段时间好多从内地来的人，很多工厂也在招工，住下来都需要新买生活日用品，店里生意一直不错。
    “哟嘿，亲爱滴，雅马哈都给你骑回来了，你老大真大方！”
    “哈，说是给我上下班专用，就是不晓得这话能管用几天？管他呢，给骑就骑，不给骑咱也不挣劲儿！梅姐呢？”
    “还早呢，她在睡觉觉。”
    走进里面见梅姐还在蒙头大睡，掀开被子搂起就是一阵好咬。
    梅姐扭着小蛮腰，悄悄说：“哎哟，每天回家身上洗得香喷喷滴，真心怀疑没在外面鬼混！幸亏满嘴的红薯味儿，不然，别想爬上来！”
    “唉，哥也想抱个小妹鬼混，只是没机会呀，所以只能在家里逞威风，啊哈哈！”
    “身边那么多靓妹，敢说没花心思勾搭人家？”
    “这个真没有，当经理的，咋说也得装装正经不是，跟身边的小丫头眉来眼去的，多掉身价！你老弟虽然做不到出污泥而不染，但起码能做到同流不合污，上班第一天起，就决定搁哪儿装逼，这样人家才能打心眼里敬佩咱这个乡下人！”
    “是啊，这个临时小家虽然漂泊在外，但起码有个小美女加个大美女天天在等着你平安回来，平安才是福！姐起来了，要上班。”
    “我也起来，去给你俩买早餐！”
    拎两笼小笼包，两碗稀饭回来，喊梅姐、小丽赶紧吃，梅姐不然迟到了都！
    “老四，你咋把人家小蒸笼也拎回来了？”
    “没事儿，这么近，吃完了还给他们就是，热气腾腾地装胶袋，我嫌不卫生！”
    “那是老四骑回来的摩托车呀，真豪华，估计得几万块，你公司舍得给你用呀？姐要坐摩托车上班，不然迟到啦！”
    梅姐吃完早餐，真的开摩托车送她到厂门口，几分钟就跑个来回。然后坐店门口抽烟，老婆大人进里面洗衣服。不一会儿夜班下班的同事过来打台球。
    “哇塞，老四，你的摩托车呀，这么漂亮，赶紧拿东西挡着，别台球飞过去砸伤了车子，咱俩可赔不起！”
    “要得、要得！”
    我把折叠饭桌拿出来，架在水桶上挡住车头，给哥俩儿发支烟。
    “老四，衣服洗完了，我去买点菜回来，顺路把蒸笼还给人家，你就在门口坐着！”
    老婆大人说完拎着蒸笼就走了，不一会儿，治安队赵队路过看见我摩托车，停下来问：“老四，雅马哈谁的车？”
    “赵队早，我下班骑回来滴，咋滴，眼熟？”
    “没记错的话，这车牌应该是雁田大世界的车子！”
    “赵队好记性，我在台球城做经理，有空过去玩，我请你！”
    “我靠，难怪这一排店就你敢摆台球，其他店摆绝对收走！我去了直接找你们老雷，不叫你请，开小店不容易！”
    “那就谢谢赵哥，你去玩儿酒水算我的，这点儿我可以做主！那这，赵哥对讲机加个频率，以后有啥事儿我也可以直接呼叫你，这部目前我在用！”
    “这个没问题，雁田和平湖是联勤，紧急情况可以联络，你这部机频率有备案的。”
    “赵哥看看哪天休息，我事先跟雷哥打个招呼，既然去了，就要玩个痛快！”
    “好咧，后天我休息，明晚上十点下班，十点半去大世界。麻烦付老弟跟雷哥讲一声！”
    “好，到时候恭候赵哥大驾！”

 第十四章：无赖的小老乡

    九点钟，刚送走老赵，老婆大人买菜回来就喊我进房睡觉，不然睡晚了中午饭醒不了，梅姐下班回来又要啰嗦小丽！
    一直等到小丽同学洗好菜，坐到店外面来，我才换身睡衣进房睡觉！
    哥正在山上被几个人拿着枪像兔子一样追赶，自己手里的枪一会儿打得响一会儿打不响，平时都是奔跑如飞，今天这两条腿好像是借别人的，根本不听自己使唤。眼看看就要给人家追上来，见旁边一堆干树枝，正想往里面钻，转念又想人家一把火还不把老子当兔子烧了！突然想起来土行孙的遁地功，赶紧的念念有词，打算隐身逃跑。
    “老四，快醒醒，老七他们要骑你摩托车！”
    “啥，娘希匹，狗日的找死！”
    拿着对讲机出来一看，老七跟个小屁孩儿在打球，一个小屁孩儿骑在摩托车上死命摇晃车头。车头锁了根本扳不动，老子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啪啪’两耳光！
    “你他妈找死啊，这几万块的东西弄坏了你赔得起？”
    说完话一把抓住他裤腰带拎起来摔在地上！
    “给老子长点儿记性，以后少在四哥跟前儿没大没小！”
    老七和打球的小屁孩儿懵了，没想到四爷说打人就打人！
    老七开腔了：“四哥，不就坐一下你摩托车吗，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少放屁，没见他死命摇晃车头？搞坏了我也赔不起，你咋带兄弟的，这么没规矩？”
    小屁孩儿爬起来还可劲的瞪着老子，估计是以为跟着老七混就天下老子第一，可想而知在其他地方是啥德行！
    拿对讲机指着他：“你再给我瞪一个，信不信四哥现在就喊人抓你进治安队，不打你个半死老子不姓付！”
    老七赶紧的放软屁：“行行行，咱四哥牛逼，咱惹不起以后不来这里玩儿还不行吗？再说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哪？”
    “球，一丘之貉！拜托以后少在我店门口溜达，做老乡也应该晓得天多高地多厚！”
    小丽又补充一句“老七，四哥的话，你几个听明白了有没？我可不想得罪老乡！看看老九人家那帮人，来店里都四嫂长四嫂短地晓得叫人，比你兄弟董事儿多啦！”
    “明白了，老板娘，我们走还不行吗？”
    吃罢中午饭，老九过来了，赶紧问：“咋，四哥，老七带人在店里惹事儿？”
    “哪里话，老七咋说也不会搁我这儿惹事儿！我今天下班不是骑雅马哈回来，本来锁了车头，有个小屁孩儿骑在车上肆无忌惮地拼命摇晃车头，尼玛几万块的东西，我也就只会骑，哪里弄坏了，谁赔得起，甩了两耳光，打完又心疼！”
    “他那两个小伙计根本不晓得天高地厚，早就应该给他们长点记性！四哥，这年里玩到年外了，咋整，坐吃山空啊？”
    “哦，等会儿！”
    拿起对讲机：“雷哥，雷哥，我是老四！”
    “收到，四哥，请讲！”
    “咱们ktv是不是在招人，我有个老乡，也还算不错的兄弟，以前就在娱乐城看场，如果招人，我下午带去给你见见，行不？”
    “应该是在招人吧，既然自己兄弟，你叫他带上行李，来了需要住保安宿舍，上下班都能随叫随到，其他当面谈！”
    “好的，谢谢雷哥！”
    “哇塞，老九，这么快就要上班了，就怕你受不了约束！”
    “小丽，你放心，那地方上班没人约束你，靠眼神吃饭，都是自己约束自己。等下月发了工资，想吃啥我给你买！”
    “九儿，住保安宿舍有个好处，床上用品，包括水桶、洗脸盆都是公司买，你晚点儿回去捡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我五点走，上班有工装，也是西服，不会埋没了你这个大帅哥！这可是个大地方，耐住性子好好干，争取混个小经理，你也就算熬出头了！”
    “是啊，老九，也该安安生生挣点儿钱了，咱四哥昨天升正式经理，天天搁酒店吃西餐、自助餐、吃宵夜、喝早茶都是免费。但有一点儿，可别给咱四哥掉链子！”
    “这我清楚，绝不给四哥添乱！”

 第十五章：第一次见董事长

    下午五点半，老九坐上摩托车，跟我来大世界报道。简单交代几句，就带着老九来到雷哥办公室，他正好在。
    “雷哥，人就交给你了，你看咋安排都行！另外，平湖赵队明天休息，今晚十点半可能会过来玩，你若没空，要不我来陪他！”
    “哪里，老赵大世界老熟人儿，咋说都要陪陪！行，四哥，你去忙，回头叫你！”
    从雷哥办公室出来，我照例到更衣室换衣服，然后自助餐厅吃晚饭。六点五十来到自己办公室，有伙计已经泡了茶在喝。脱下外套，点上一支烟，来吧台查看营业记录。
    “四哥，没啥问题吧？”
    “没有！我是看看业绩，月底完成基本任务我们都还有奖金拿！”
    “那敢情好！四哥，你已经转正了，也可以申请招个副经理或者主管嘛，这样你就可以休假，不然天天都得上班，虽然有加班费，但也累人呀！”
    “是啊，四哥，哪个部门经理下面没有副职呀，你别傻帽，一个人硬撑！”
    “看看呗，下月初问问雷哥啥情况，台球城开业也不久，我们做出点儿成绩先，有了本钱才能跟公司谈要求，况且哥又刚转正，也不能翘尾巴，对不啦？”
    “哎呀，四哥，你别又把工厂打工的思维带这儿来了，该争取的不用客气，你的成绩，有目共睹，你不提，公司就装聋作哑，只把你当个好人使唤！”
    “行，哥有数，起码过了这月再提！人嘛，有时候也不能太抬举自己，咱都小小农民工！自己说自己有本事，人家会告诉你天外有天！已经不错啦，今早上就批准我骑崭新的雅马哈上下班，下班还配了对讲机，你几个小丫头记着，人哪，在一定的场合，学会知足常乐、知恩图报，公司对四哥有知遇之恩，找到我家里喊我来上班！”
    “听说了，雷哥亲自去请的你！台球城，没有一个货真价实的经理，根本镇不住！第一要球技超群，第二要能撑起场面，也是选了很久。估计雷哥一见你就没悬念了！”
    “哪里，雷哥还是有点悬念，晓得四哥来面试最后一关是啥吧？”
    “听说了，三个保安一起上，给你秒杀。如果不是凌晨四点你初显身手，我们真不敢相信，这么帅的公子哥竟然是一位狠角！”
    “端人碗归人管，职责所在！我若软蛋，立马就会来吧台抓你几个俘虏，柜里的钱都是人家的，所有包房的客人都要遭殃，估计这时候四哥也走人了！”
    “往那儿走，老子不同意，四哥哪儿都不能去！”
    哎呀，看见大莫总、小莫总突然进来，差点忘了怎么打招呼！还是雷哥老到，赶紧介绍：“董事长，这就是台球城付经理，虽然年轻，我们都尊称四哥！”
    “董事长晚上好！莫总晚上好！雷经理好！”
    我赶紧伸出双手握住董事长的右手，轻轻滴摇了摇！
    董事长瞟了一眼我左手腕的手表，惊讶道：“哎哟，四哥，这日本西铁城，根本就不适合你这手腕，更不配咱四哥这身份！堂堂大世界台球城老大，球技高人一等，枪法也准，功夫更是了得，好马配好鞍，莫某人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董事长说完捋下自己的腕表，亲自给我戴上。
    “四哥，我这块你先戴着，感觉还凑合，回头买一块新的给你！”
    “我靠，不错哟，六万，四哥，回头咱俩换换！”

 第十六章：牛逼的赵队

    戴着大老板送的六万港币洋手表，哥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元宵节换回的损失是好多个六万，也维护了咱们台球城的声誉，乃至大世界酒店的光辉形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片祥和，太平盛世！但自己毕竟小小打工仔，又是职责所在，如今受宠若惊，同事们还不羡慕妒忌恨哪！
    晚上十一点，雷哥呼我到大世界旁边的东山羊吃火锅，赵队来了。我交代一下，哥十二点回来，然后伙计们再下去宵夜，大老板在，别出岔子！
    等我来到羊庄，雷哥带三个妹妹正在陪赵队打情骂俏，开心得要死，看来今晚要喝醉！
    见我过来，阿珍赶紧说：“四哥迟到，虽然自带洋酒，等会儿也要罚酒三杯！”
    “傻妹妹，小声点儿，四哥这是早退，老板晓得是要扣人工的！”
    赵队接着说：“不会吧，咱四哥是在陪雷哥公干，谁敢说早退？”
    “哦，赵队有所不知，四哥一向是兄弟们吃完宵夜，他才出去吃点东西，基本都在凌晨一点左右。他的作息太过规律，保安部也在考虑给他打乱，不能让外人掌握我们的运作流程。”
    “那也是啊！台球城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外人晓得经理的作息规律，很容易钻空子！万一雷哥遇到紧急情况，一声呼叫，鹅公岭夜班巡逻队不出十分钟就能到达大世界。”
    坐上不久，羊肉炖好了，开始吃火锅，打开村长公子送我的大瓶xo，哥叫阿珍都满上！阿珍属于公司驻唱歌手，我来之前就在大世界混饭吃，偶尔也陪客人去娱乐城玩玩，不论输赢，她都有小费拿。小莫总想包她，但人家一月要五万，也就作罢，其实是吓唬老小子，人家不愿意而已。咱俩在餐厅常见，也打招呼，有时候还坐一起聊上一阵子，在大世界，唯一能说上几句掏心窝子话的人也就是咱俩啦！
    酒过三巡，阿珍悄悄问我：“四哥，这酒喝完了还干嘛？我本来今天休息，雷哥说有朋友来玩，要我过来，不干别的，只陪你。”
    “傻瓜，我还在上班呢，十二点要回去办公室，伙计们才能下来吃宵夜。吃完火锅你听雷哥吩咐，安排去哪儿去哪儿呗，哥就失陪了！”
    “我还听他吩咐个屁呀，我只陪你，你去上班我就回去睡觉了，咱向来不归他管！”
    “行吧，这货是平湖乡治安队长，地头蛇，我也在平湖住，老婆大人还在那里开小店，所以也不便得罪！”
    “啥球老婆大人，结婚了吗？睡一起而已，咱俩睡几天，姐在大世界不也成了四嫂啊！”
    “千万别，趁青春年华多挣点钱将来养活自己，将来哥混不下去了，还指望你接济呢！”
    “四哥，干杯，别见了阿珍，把我们姐妹都当透明人！”
    “哪里，你俩今晚上的主要任务是把赵队拿下！他平时耀武扬威地抓人抓习惯了，也该让他尝尝当俘虏的滋味！”
    “我靠，四哥，又寒碜我，一起走一个！”
    午夜十二点，我们一行六人，包括三个靓妹，差不多都喝得东倒西歪的，吃完火锅，向ktv进军。赵队给两个靓妹夹着走，进来刚好老九在大堂值班，赵队突然推开一个妹妹，乘着酒劲抬手指着老九发威了！
    “死老九，老子到处找你，原来躲在这里，是我现在抓你回去还是下班跟我走？”
    雷哥赶紧圆场：“哦，原来你俩认识啊？老九今天刚来上班，是四哥带来的，他们老乡。有啥得罪的地方，老九等会儿陪赵队喝两杯，道个歉！”
    “谁带来的也不行，这货没干过一天好事儿，我现在呼人过来抓走先！”
    阿珍听出来了，一下子把我推到老九面前挡着，扒着我肩膀说：“赵队，今天不是休息吗，来了就是玩开心，咋还动火呢？大千世界，人来人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四哥能安排老九在这里上班，那就是雷哥的小弟，谁敢动！刚喝了四哥的洋酒，这么快就翻脸啦？”
    我一句话没说，抓住赵队的右手就往里面走，稍稍用力一捏，他嗷嗷直叫！
    “四哥，我靠，你想捏死我！”
    雷哥使个眼色，我松开手，靓妹一边一个扶着他走。

 第十七章：老九的一惊一乍

    进来ktv包房，雷哥要我坐一会儿再走。赶紧拿出对讲机，告诉伙计们轮流吃宵夜，哥在ktv陪客人，随时联系！
    两个靓妹陪赵队摇色子喝啤酒，我叫阿珍点歌，雷哥凑近我：“你先陪着赵队，我去台球城值班，玩开心就是啦，我坐你办公室醒会儿酒再过来，这样咱俩两不误！”
    雷哥亲自去台球城坐镇，哥还有啥不放心的，放声高歌，好好练练嗓子。阿珍见雷哥走了，那三位也已经缠在一起，就干脆坐我大腿上可劲撒娇。
    “就不能听话点儿，好好陪哥唱歌喝啤酒？”
    “我咋不听话了吗？这不是坐得好好滴，不哭不闹，还不叫你哄我，哈哈，难得这么乖!”
    “手端酒杯、拿话筒，别乱摸，哥担心等会儿擦枪走火，进进出出的小妹都是同事，哥难为情不是？”
    “谁叫你爱假正经！又白又嫩的大包子，咋不敢吃，有毒哇？”
    “香喷喷的！这不刚吃了羊肉，哪还有胃口，留着先，等饿了再吃！”
    “叫你用手拿着，干嘛非要缩回去，烫手咩？”
    “热乎乎的刚合适，不烫手，亲爱滴放心，好端端挂在哪里，哥不拿着也不会掉下来！”
    “真爱死你了，调情也调得这么高雅、风趣！姐真心不相信，你除了未婚妻外，没有情人？”
    “现在不是有了嘛，还头号大美女！估计以后也甩不掉，快去点歌！”
    “头号不敢当，不过大世界那个男人见了姐，不想立马拉着就往床上跑？只有你，装逼装糊涂！”
    “哥不是装糊涂，也不是不动心，是心疼你，我不是逢场作戏的人，所以不想让你有太多牵挂，做个知心朋友，多好！”
    ktv经理拿瓶芝华仕跑进来，一看雷哥不在有点失望，赵队扫眼看见招手叫他拿酒过来。这兄弟站那里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阿珍赶紧的站起来拿酒。
    “曹经理，这瓶酒送赵队喝，回头四哥签单就是了！”
    “什么又是四哥签单？吃饭四哥已经拿了瓶洋酒！我没喝糊涂，老雷呢，又溜了，每次都这样！”
    “赵队，雷哥刚出去巡查，等会儿就回来。没事儿，这瓶酒放这儿咱慢慢喝。”
    “这酒我买，不用你签单！我靠，小丽卖一瓶水才赚几毛钱，这瓶酒够她忙乎一两个礼拜！”
    “哥，咋说咱俩也都在平湖乡，我小店没你罩着，能那么太平吗？兄弟敬个酒应该的！”
    “老四，欺负你赵哥不是？我老婆挺个大肚子菜市场买菜，买的多，你家小丽看见，都会帮忙拎回我家里，然后再回你店里，赵哥虽然牛逼，却也心中有数！”
    ktv经理赶紧说话：“赵哥，不用客气，这瓶酒本来就是拿给雷哥喝的，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不用客气了，四哥说了算！”
    陪赵队的两个美女赶紧开腔：“赵队，四哥虽然来不久，但是在我们大世界说一不二，酒拿在手里咱们开心喝就是了，你放心，不用他签单也不用你买单，有雷哥！”
    “不是四哥说了算，是不能叫四哥签单！我老赵有钱喝酒！你这个ktv经理真就不合格，尼玛死心眼！不喝了，老雷啥时候来，啥时候再喝！”
    没办法，我掏出对讲机询问：“雷哥醒了没？”
    “四哥，雷哥在你大班椅上睡的正香呢！”
    “赶紧的，抬也给我抬到ktv来，客人耍小脾气了！”
    “明白，四哥，马上到！”
    几分钟，雷哥进来了，老九扶着，故意一走一歪的打趔趄！
    “九儿，来了正好，赶紧陪赵哥喝几杯，正想你呢！”
    “赵哥，兄弟在平湖没少给你惹祸，千不是万不是，请看在雷哥、四哥的份上，给小弟一碗饭吃！”
    老九说完，抓起芝华仕，自斟自饮，连干三杯！
    “行，老九，有种！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想到雷哥手下战将如云啊！”
    “哈哈，我也没料到，老九如此好爽！”
    “老雷，依兄弟看，你这儿ktv经理换老九得了，他本来就轻车熟路，绝对比这货会办事儿！”
    “谢赵哥抬举，我这儿才第一天上班呢，哪能有此奢望！”
    阿珍赶紧趁热打铁：“哎呀，九儿，赵哥发话，那是有原因的，他老哥还不清楚你以前在平湖的工作表现吗！”
    雷哥赶紧回答：“可以考虑，九儿虽然刚来上班，看得出，路数娴熟，先做副经理，一个月试用期！”

 第十八章：KTV混战

    老九这好久没做事了，玩得心发慌，来大世界上班第一天，一会儿身上冒冷汗，一会儿头上冒热汗。可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至，深圳的春天也是说变就变，容不得你去慢慢思考！一步跟不上趟儿，就有可能掉下桥洞里！
    这雷哥回来了，老九也在跟前儿陪着，寻思着我就该撤了，给阿珍使个眼色，搂着我就往外走。雷哥还想说啥，忍了忍，没出声，摆摆手叫我走。毕竟我那三分地儿，是非之地啊！来打台球的人，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得罪不得，马虎不得，松懈不得！
    阿珍送我来台球城吧台，她只能送到这儿，见她还没要走的意思，我瞟了小妹一眼，很聪明。
    “阿珍姐，你想喝啥，尽管说，来这儿不用客气！”
    “妹妹真乖，两杯冰咖啡，你们四哥也不能喝酒了，喝杯咖啡提提神他也能好好值班，我坐一会儿就走！”
    “珍姐放心，你可以陪四哥坐在吧台喝到天亮，还可以去打球，只要不进他办公室就行。他自己规定，闲杂人等不可以进办公室！”
    “整个大世界，就他臭规矩多！你们也真受得了他！”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对讲机有叫：“四哥、四哥，海鲜楼宵夜，请安排好工作速到！”
    “四哥，应该是董事长请吃宵夜，咋办，你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再喝杯柠檬水去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刀山火海哥也得去，阿珍陪我去，就说半路遇上，然后喝酒的事儿，你帮我挡着，挡多少算多少。现在快两点了，叫伙计们精神点儿，别出乱子，我去去就回！”
    来到海鲜楼，立即有美女带我们进来包间，大小莫生见到阿珍都心动，只是碍于身份，也就多瞟几眼而已。
    小莫生开腔：“我靠，四哥，英雄陪美女啊！”
    “不敢当，在电梯口偶遇，我说来海鲜楼大莫总请吃宵夜，她非要跟着来，说是大半年了没见过大莫总，想看看老兄是不是三头六臂！”
    阿珍赶紧接上茬儿：“是啊，人家都说大莫总很神秘的人物，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一见，果然威武！”
    “哪里、哪里，妹妹会说话，难怪一进门我就觉得四哥身边的美女非同凡响，喝酒！”
    “我敬董事长，祝您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然后我也没咋滴敬酒，只顾着吃东西，阿珍跟另外两个妹妹在应酬场面，吃的也很热闹。
    突然，我对讲机响了：“四哥、四哥，我是雷哥，赵队在ktv被人家寻仇，对方人还不少，他跟老九被堵在308房间，你赶紧过来一下！”
    “收到、收到，马上过来，立即呼叫特勤支援！”
    小莫总咱俩赶紧下楼，往ktv跑去！上来三楼，见有六七个人正在砸门，有人手里还拿着小砍刀。我在吧台抓起两瓶啤酒飞奔过去，‘啪啪’摔在门上方的墙上，突如其来的玻璃渣子，啤酒沫四下飞溅，立马有人尖叫！
    “老赵，我来啦！”
    说时迟那时快，飞身一脚先踹倒一个，落地一手抓住一个脖子，两个脑袋往一起猛砸，立马鄢了。拿匕首的小子很凶，在我面前一阵乱划，瞅准空档，一脚踹飞。赵队、老九打开门加入混战。

 第十九章：太平大世界

    七个人，我先踹倒一个，撞晕俩脑袋，踢飞一个，剩下三个一对一，眼看不占优势，都拔出小刀准备拼命，这时特勤从两头走廊快速围上来，小莫总一声大喝：“放下刀子，老子饶你们不死！”
    对方一愣神儿，我又踹一个，另两个被几个特勤飞奔过来按在地上。我拉起赵队轻声问：“没事儿吧？”
    “四哥再晚来一步，兄弟可能就交代了！”
    “球，跟我走吧，这没咱俩啥事儿了！”
    我拉着赵队来到海鲜楼，见到大莫总，赶紧报告：“报告董事长，危险解除，对方七人全部抓获！这位就是赵队，平湖乡的大土豪！”
    “哎哟嘿，我滴四爷，都没伤着吧？赵兄弟快坐，阿珍倒酒！”
    “多谢董事长，那我就叨扰了！借董事长这杯酒，更多谢四哥救命之恩！今晚四哥晚来一分钟，我被围困的房门被砸开，凭我跟ktv老九，对付手持匕首的七个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四哥老远喊一声他来了，我就信心百倍，今晚不会死在这里，四哥出手干翻五个人！”
    “哪里，兄弟在我大世界潇洒，出了事儿我们责无旁贷呀，幸亏四哥出手，对方什么人，敢在这儿对兄弟动手，看来积怨不浅？”
    “哎呀，董事长，赵队保平湖一方平安，职责所在，工作上抓获处理的宵小之徒多了去了。但是选择在我们大世界寻仇，明显选错了地方！您的大世界，永远是太平世界！”
    “有咱四哥这话，大哥也就稍稍安心了！诺大个大世界，这么多的部门，每天接待这么多人，偶尔发生点儿摩擦在所难免的，不出大事情，哥真的烧高香啦！但是动刀动枪的，以后都要小心，尤其四哥，任何时候，自身安全要紧，必须保证自己安全才能长久保酒店太平！”
    “老四明白，以后会小心从事。只是有时候职责所在，遇上了不得不出手，情急之下出手伤人，完事了也后悔。”
    “四哥，情急之下，你不下狠手伤别人，人家眨眼就会伤到你，容不得你客气，也没时间衡量出手轻重。今晚对我动手的，有备而来，不然来这里吃饭也好，潇洒也好，没必要都带着刀子，具体什么原因，哪里得罪，只有回到派出所问了才知道。”
    不一会儿功夫，被抓的七个人被平湖派出所带走，赵队也骑着摩托车跟着走了，我回来台球城已是凌晨四点。阿珍一路跟着我，天快亮了，外面黎明前的黑暗，也不好意催她回家，带她来我办公室在大班椅躺下来，拿我外套给她盖着，然后我去吧台坐下喝茶。
    挨到五点钟，台球城下班，要求所有客人离开！有个vip 房间要求延长两个钟，看来还没分出胜负。留下一个伙计，一个小妹陪我，其他下班，大姐进来照常搞卫生。我走过去门口看了一下，三个人在对打，绿票子一扎一扎的，玩的有点儿大哟！
    快七点，喊阿珍起来，准备走人，她刚在吧台坐下来，客人出来，见有四个人陪着值班，每人赏五百大洋，开开心心地都收工了。

 第二十章：送阿珍回家

    下班来到更衣室冲凉换衣服，然后带阿珍去自助餐厅吃早餐，她本来就是这里的老熟人，今天跟我一起进来，前台妹妹故作神秘地冲我挤挤眼睛，哥回敬个飞吻。
    倒两杯咖啡，找座位先坐下来，阿珍打了两盘子好吃的，叫我先吃，又去打一盘才坐下来，慢慢吃慢慢聊。
    “四哥，托福，陪你一晚上，临走还有人给赏钱，真大方，出手就是五百！”
    “嗯，姐没落空儿就好，不然天亮了走人，我真没钱给你小费。”
    “瞧你德行，姐贪谁的钱也不至于贪你付老四的！知道吗？大莫生问我是不是你四哥的女人，姐没正面回答他。如果我当时回答不是，估计早被他狗日的灌醉，现在死在他床上。”
    “真傻，这么大的客户，干嘛不做呢？”
    “如果做了，姐今后还能跟你这样同进同出吗，恐怕你都不敢，老板的女人也敢带！再说了，姐只卖唱不卖身，如果真要卖，也不至于搁这儿贱卖，早跑去深圳市。在这些鬼地方，一不留神就会着人家的道。”
    “也没啥呀？我们正常的朋友关系，他不经常来，又不可能包你，一夜情而已，赚一笔是一笔。”
    “男人就是没良心，姐在为你着想，你却在想着姐去多赚钱。”
    “可不是嘛，你不赚钱，我现在又养不起你，姐总要过日子呀！再说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哪天着了王八蛋的道，都装醉，还不是给人家白占便宜。我又不能每时每刻跟着你呀！”
    “你真不介意，明天看情况吧，他说这几天都会在这里。在都清醒的时候说开来，你情我愿，姐就狠狠捞他一笔！以后大世界其他人想打姐的主意，也会有所顾忌。”
    “只要老小子高兴，陪他几天呗！赚个五位数回来都不是问题。大世界多功能营业，他们说比深圳阳光酒店都赚钱，老板还有其他生意，钱多的是，不赚白不赚！”
    “吃饱了，该回家了，你住哪里，远不啦？”
    “不远，往鹅公岭方向走，坐摩托车不到十分钟。”
    “那这，你先出大门，我去保安部取车，顺路带你。”
    从餐厅下来，骑上摩托车在大门口接上阿珍，七八分钟时间就到了她的住房楼下。
    “四哥，都到门口了，上来坐会儿吧，难得遇上一回。”
    “不啦，阿珍，你也早点休息，我都迟到了，再晚了回去不得写检讨书啊？”
    “已经迟到回家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还怕姐吃了你不成！”
    拗不过，只好跟着阿珍上楼，一房一厅的小居室，还是新房子，阿珍人漂亮，房间也整洁，靓丽。
    “哇塞，都说单身女孩儿的房间像狗窝，没想到咱姐的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温馨烂漫。你自己收拾的还是请阿姨来收拾啊？”
    “切，你是第一个进来我房间的人，休息的时候不就是搞搞卫生，弄弄花草。我衣服不多，也不便宜，从不随便乱扔。”
    阿珍说着话抱着我放倒在沙发上，在颈脖上轻轻亲一口，轻声说：“四哥坐一会儿，我冲个凉，待会儿你帮我吹头发，然后再走不迟！”

 第二十一章：纯情的阿珍

    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打盹，几分钟的时间，感觉就要睡着，一阵香风袭来，睁开眼，阿珍已经双手扶在沙发上，就穿一件薄薄的长睡衣，腰带随便一系，凑在脸前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发呆。
    “啥玩意儿，洗这么香，快拿风筒给我，赶紧吹干了别感冒，今天有点小冷。”
    搬个小板凳坐在面前，扶着我双腿，伸着圆脑袋，任我拨弄。明显里面挂空档，个中清幽一览无余。阿珍头发不长，圆脑袋白皙的圆脸盘儿配齐耳短发，显得精神潇洒，放荡不羁，一双丹凤眼不化妆也能勾魂摄魄。嘶哑的女中音，非常动感，喜欢跳劲舞。
    “眼睛闭着，别把短头发吹进眼睛里，这样看着哥，不心猿意马才怪！”
    “现在又没有身边小妹监视你，发情就来来呗，少装一会儿正经会死吗？”
    “不来，哥想跟你做知己，互相牵挂着，保持着人世间这份清欢。一旦做了情人，久了就会乏味，因为鸡毛蒜皮、金钱来往，互相指责、谩骂，然后天各一方。没意思，珍姐！”
    “嗯，做知己爱人，不是更好，姐一人在外混生活，无所求，偶尔有个知热知暖的男人抱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吹干了，起来吧！阿珍一头钻进怀里，双手搂得紧紧地，幽幽地说：“你都想着把姐往火坑里推，就没想过先好好安慰一下姐，你情我愿，干嘛还摆一副臭架子，给谁看呢？”
    “哥是不想被你恨下半生，情到深处，上床容易下床难啊！我用情不专一，但也不想泛滥。即使你不后悔，我也会内疚，欠你的担心一辈子还不清！深圳没有冬天，更没有人情味儿！”
    说着悄悄话，我也不自觉地抱起阿珍，把她平放在床上，他随手扯开腰带，丝绸睡衣慢慢滑落，此情此景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乖弟弟，是你的好东西，姐永远给你留着。咋样儿，还要姐去陪那个老头子不啦？”
    “永远都不准去，小弟弟说啥都舍不得！只卖唱不卖身，日子慢慢过，大不了咱回去工厂打份小工，也绝不委曲求全。”
    “真想通了？不后悔？”
    “翻下来我就想通了，原来你并非逢场作戏的女子，在物欲横流的深圳，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会爱上你，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男人的承诺往往不靠谱，豪言壮语，我就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付老四一碗饭吃，就不让咱姐受委屈！”
    “傻瓜，姐是真的爱你，说句戏词，打从见到你的哪一天起，就莫名地爱上，心在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就晓得只要有机会在一起，了解姐的为人你就不会放手，因为看得出，你是个性情中人，有情有义，尤其义气看得很重！”
    “只是在这地方讨生活，前天玩儿枪昨天动刀的，人不可能永远幸运，即使有点小本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都有马失前蹄、老虎打盹的时候。”
    “都说富贵险中求，趁年轻，先捞点儿资本，姐都不怕，相信你也不会胆怯。将来不论是做老公的还是做老婆的，手里头有了几个小钱儿，才能给对方谈幸福，否则，谁都熬不住！”
    “言之有理，虽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自古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姐靠才艺赚钱，你靠本事赚钱，互相照应，只要做熟了酒店这块儿，我们东家不打打西家。改革开放，酒店会越来越多，目前工资最高赚钱最快的还是酒店行业。”
    天涯海角，今后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在一起！对不啦，珍姐姐？”
    “对，螃蟹拴在鳖腿上，谁也不许落下谁！”

 第二十二章：温暖的小家庭

    骑摩托车回到店里已是十点钟，老婆大人已经洗完衣服坐在店门口，眼巴眼望地等我回来，不为别的，就担心出事情。见我摩托车扎稳，赶紧拉着手蹭在身上撒娇。
    “身上不是平时的香皂味，玫瑰花沐浴露的味道，换口味儿了？这可是女人常用的，给姐说说看，在谁家洗的澡？”
    “这都给你发现了？高明！临走有交代，给老婆大人打死都不能说！”
    “真的，亲爱滴，对姐还守口如瓶哪？不说就不说，这么晚回来，加班呀？”
    “还真加班，五点下班，有一房客人三人对打，要求延时两个钟，七点才下班。这不，五百大洋的小费现在上缴。吃完早餐下班顺路送个同事回家，耽误了一会儿，就怕老婆大人担心，不然人家还留着吃午饭呢！”
    “吃你个大鬼头，看梅姐回来不打死你，快去睡觉吧！”
    “我去买菜，骑车快，去去就回！”
    真担心老婆大人继续盘问，老子不善于撒谎，尤其当着风雨同舟的老同学。赶紧跑菜市场，逃一时是一时。买菜回来又把老九当副经理，赵队给人寻仇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人家又是一阵好心疼。
    “以后别再这么卖命，每次都让你冲锋陷阵，万一遇到对手咋办？快去睡吧，梅姐回来了喊你吃饭。”
    换身睡衣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阿珍，睡着了梦里也是阿珍。直到梅姐下班，喊我起来吃饭，把我乖乖滴抱起来，坐在床上懵懵然才看清是梅姐，禁不住在身上拱了一阵子。
    “乖，起来吃午饭，吃了再睡！”
    起来洗把脸坐着吃饭，小丽还在卖东西，梅姐夹菜放我碗里，我又夹起来放小丽碗里。
    “上班嘛情况，姐走还没见你回来，半天都在担心？”
    “梅姐，今天有个临时加班，有一房客人玩的开心，延时两个钟，还不错，临走给五百块小费。我一个大个子，以后别总是担心，不会有啥事儿。”
    “大世界啥地方，鱼龙混杂，还美女如云，不是担心你给人家坑了就是担心给美女迷上了！”
    “小丽坐下来吃饭，接着说：“梅姐，给美女迷上了是好事，只要美女给钱就行！万一给那个富婆看上，老四就大发了，咱俩也跟着享享福。”
    “哈，姐就怕是小妖精，老四还不得想方设法哄着人家。小丽把抽屉里的钱看紧了，别给他偷出去哄小妹。”
    “姐，咱老四再傻也不至于偷家里的钱去哄妹妹吧，靓妹拿钱哄我开心还差不多！”
    “咋样儿，说漏嘴了吧？你是个男人，咋说也不能用靓妹钱去潇洒，真这样姐鄙视你！”
    “哟西，老四就老老实实上个班，不会要靓妹养着，不是哥的性格，这个二位家长放宽心！”
    “老四，说真的，以后有打架斗殴的事儿，不在你部门少管闲事儿，少惹祸。”
    “啥，老四上班总是打架咩，那样的话，姐看还是别去了，省得家里担惊受怕！”

 第二十三章：客气的赵队

    “没有天天打架，只是做份内的事儿。大世界有保安还有特勤，很多事情还轮不到我出风头，老姐放宽心。”
    “少给你姐嘚瑟，大世界没有你付老四，照样开得好好滴！”
    吃罢中午饭，站外面看人家打球，赵队骑车过来了，赶紧发支烟给他。
    “赵队，吃了没？”
    “吃过了，四哥，以前朋友送的洋酒，没怎么喝，拿两瓶给你，只是没有昨晚上你那瓶好喝。”
    “搞恁客气，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对吧？怎样，查出来没？”
    “查出来了，有两个小伙子去年在实力电子厂半夜偷仓库，拎蛇皮袋出来刚好被我发现，我骑车追赶，不小心撞飞了一个，当时就晕过去了。我停下来呼叫救护车，另一个丢下东西跑了。”
    小丽赶紧插话：“赵队，你也太狠了吧，万一撞死了咋办呀？”
    “是啊，赵队长，都是出门在外的，多不容易，小偷小摸全国各地都有，抓进派出所顶多打一顿关几天就放了。”
    “也不是故意撞，摩托车速度快了根本刹不住，如果不先抓一个，工厂被盗，首先就是我的重大责任事故，负责这一块儿，也是没办法。两蛇皮袋都是电子零件，ic，大功率放大管都有，价值不菲啊！撞晕的小伙子送到医院很快就弄醒了，后来在樟木头关了五个月，听说在哪里面还跟人打架，估计受不了少苦，所以对我怀恨在心，瞅准机会下狠手！”
    “职责所在，赵队也由不得自己！昨晚上两个人都在现场？”
    “都在，当时我喝高了没看出来。昨晚上十点，他们在大世界外面溜达，打算抢劫女孩子，看见我骑车过来，就一个盯梢，一个回去喊人。狗日的想置我于死地，这次抓回来肯定判重刑。多亏四哥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不敢想！”
    “赵队，你就不用跟老四客气了，他在哪里上班，你有事儿，互相帮助应该的。”
    “行！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小丽店里有啥事儿，招呼一声，我在不在都会有兄弟们来处理，已经给这块儿巡逻的兄弟们讲过了，有台球的小店四哥开的，别叫人惹麻烦，四哥休息，我走先！”
    赵队走后，小丽赶紧喊梅姐睡一会儿，上班时间到了叫她，叫我也去睡着。哪里还有睡意，坐店门口抽烟。叫小丽也去睡会儿，我看店，梅姐上班了我再睡不迟。
    抽着烟，看人家打球，我在想，狗日的那帮人报复心那么强，真是不知死活，这会儿估计已经半死不活，还要判刑。要是晓得是老子帮手把他们拿下，那还得了，小店还能开吗？幸亏昨晚得手我就闪了，根本不给他们认识我的机会。
    下午一点钟，学哥带着大成过来店里，见我在门口坐着，老远打招呼。
    “老四，没休息呀？我靠，你这雅马哈真够扎眼的！正好，晚上我生日，看看五点半下班一起喝个酒。这段时间你搁雁田上班，一直没时间聚聚，喊上老九，热闹一下！”
    “哎呀，学哥生日快乐！五点半我差不多都上班走了，老九在我那儿也是夜班，ktv副经理。要不这儿，晚饭我跟老九就不陪了，吃完饭去大世界ktv唱歌喝啤酒，我跟老九都方便，可以签单。”
    “那就太麻烦了，准备两桌，二十人呢！”
    “我给老九打个招呼留间大房，你包面包车过去二三十钱，也方便。我可以要求公司派中巴车接送，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签单了。”
    “要不这儿，你派公司中巴来接，不要你跟九儿签单，送两打啤酒就行。这样的话，你给公司拉生意，有车接送我也有面子，毕竟几个主管都要来，我们五金部老赵也来，这样两全其美。”
    “那就五点半中巴车在工厂门口接，我在酒店大堂订两桌，菜我帮你点，绝对想不到的优惠。吃完饭就去ktv喝啤酒，绝对给哥搞得风风光光！”
    “中咧，你也休息会儿，到时候喊上梅姐！”

 第二十四章：学哥生日快乐

    下午五点我就来到大世界，雷哥问我咋恁早过来，告诉他晚上有老乡生日，要过来吃饭，然后唱歌，有一二十人，看公司是不是派车接送一下。
    “四哥，这好事儿啊！给咱酒店拉生意呢，必须派车，二十人，派一台中巴去接就是了！四哥去订两桌房的vip，包间免费，我告诉餐厅经理，菜式尽量优惠。”
    快六点，中巴车回来了，学哥一帮同事下车，由服务员带进vip，我跟老九正在喝茶等候。两张大台，赵队中午送我的两支洋酒，每张台上放一支，点了两支打折红酒，招待女士们。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餐厅送的也很大气。梅姐和小丽进来就看着我鬼笑，学哥高兴得不得了！
    “真想不到啊，四哥安排得恁客气！”
    “应该的，大家老同事了，都坐。赵叔，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不啦？”
    “叔好着哪！付儿，你妈行啊，换个工作人也变了个样儿，有点儿大将风度！”
    “哪里，在这地方做事情，不都得跟着学嘛！”
    然后小丽小声告诉我晚上小霞看店，学哥非要一起来热闹一下，没办法！
    服务员问：“四哥，人到齐了，是否可以上菜？”
    “可以，两瓶酒都打开，倒酒先，男士xo，女士另外上红酒。”
    上菜了开始喝酒，我也在梅姐跟小丽之间坐下来，咱们一家也是第一次在酒店聚餐，都很兴奋。赵叔也是天津人，五金部主管，学哥副主管。三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哪嘛，付儿，别光顾着你家梅姐跟小丽，喝酒呢！”
    “赵叔，老四七点上正班，本来不能喝酒的，今天学哥生日，才破例喝一点，您就别劝他喝了，学哥他们陪您喝开心！”
    “哟！小丽，当老板娘了小嘴巴也很会说话了嘛！行，上班少喝点儿，别耽误事儿，咱们喝着！”
    快七点俺跟老九就开溜了，吩咐梅姐、小丽，吃完饭不想去ktv，就来台球城喝茶，可以请服务员带路。然后到更衣室换身制服，匆匆赶来台球城上班。
    由于是洋酒，学哥他们都喝得很斯文，敬来敬去的也都是小杯子，两瓶酒三斤，喝完又整两瓶自带的白酒。喝到九点，要啤酒喝的时候，服务员告诉学哥，等会儿去ktv喝啤酒，凭四哥的关系，可以送很多，现在喝有点小贵，不划算。也就作罢，买单然后去ktv。
    小丽、梅姐上来台球城，赶紧吩咐小妹冲两杯咖啡端进来办公室。
    “老四，你这儿环境这么漂亮，打球的人多不啦？”
    “小丽呀，没见小妹也漂亮咩，打扮也性感，高高的胸脯差不多有一半露在外面，老四整天就在美女窝里上班，真担心会审美疲劳。”
    “哈哈，梅姐，付老四看你俩越瞅越可爱，永远不疲劳！”
    “切，这话哄小妹要得，在姐跟前儿不好使。这么大的地方，光凭台球收入也撑不起你这么大的场面吧？关键还是卖酒水。”
    “对，客人来这里玩不准自带酒水，都会买酒，有些一杯杯的买，有些直接买一支，喝不完存在柜台，下次来了再喝，这些都是回头客。吧台的收入占大半营业额，来玩的人非富即贵，喜欢显摆，进口酒的利润都是翻n多倍，所以部门还是赚钱。”
    十点多，老九呼叫我，带梅姐、小丽过去喝啤酒，我转一圈交代清楚，然后去ktv。
    来吧台叫一打啤酒，六个冷盘，都装的很实在，叫伙计先送进去。
    “四哥，啤酒买一打送一打，你来了另外再送半打，签个字就可以了！”
    “老四、梅姐，快进来，又搞这么多啤酒啊，今晚肯定喝不完！”
    “啤酒不当酒，慢慢喝，慢慢唱，还早呢？”
    十一点半钟，陪咱家俩美女唱得正开心，阿珍突然跑进来，按着我肩膀一屁股坐在我和小丽中间。
    “四哥，这么开心啊，我下班啦！”

 第二十五章：阿珍不期而遇

    小丽见这美女一屁股挤在咱俩中间，强压住怒火，很客气地说道：“你好，美女，我没抢你男朋友吧？”
    “靓妹，看着眼生，跟四哥是朋友吧？不过请放心，我男朋友谁都抢不走！”
    老九一看坏啦，赶紧连拉带扯地叫阿珍起来点歌，还故意说道：“阿珍，我在这里呢，咋突然想起来坐四哥身边了，别打扰四哥一家开心！”
    老九说着话把阿珍按坐在点歌台，要她点歌唱。并小声说：“哪两个美女，小美女是四嫂，大美女是梅姐，你疯了，想害死四哥！”
    我跟梅姐、小丽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唱完，小丽就死命的拧老子的腰，还是梅姐心疼，打了她一下才松开手。我这才站起来跟学哥、赵叔碰杯。
    这时《大约在冬季》的音乐响起，阿珍很动情地唱了一曲，这也是她的得意之作，全场无不为之鼓掌。
    我拿起话筒介绍：“老四不才，阿珍小姐是我的红颜知己，更是我们大世界驻唱歌星，很难得来为我们的学哥生日献唱一首经典的《大约在冬季》，感谢大家为她干一杯！”
    说完话我重新拉着阿珍坐在梅姐跟小丽中间。哥是男人，对待心爱的人，都不能怠慢。小丽不好意思起来，梅姐也倒酒喊小丽三姐妹一起干一杯！
    学哥更是激动，举起杯：“四哥，老学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周全，这辈子有你四哥兄弟，值了！我敬阿珍一杯！”
    我点一下头，阿珍端起酒杯，拉着小丽一起跟学哥干一杯！接下来是《亚洲雄风》，阿珍拉着我一起唱，她唱得高亢我唱得低沉，我更唱出了摇滚味道。唱完小丽在我左脸颊死命亲一口，说是今天重新认识我，阿珍也不甘示弱，在右脸颊轻轻滴来一口，一时间掌声又起！
    赵叔也感叹：“付儿，尼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小付了，看来‘四哥’的称谓很适合你！”
    “赵叔，哪里话，小付不论如何让牛逼，你都是我们的赵叔！”
    老九也赶紧接茬：“是啊，赵叔，难得阿珍来我们ktv献唱，又是在学哥的生日晚会，真的很难得。我万分感谢，我们一起再次为阿珍干一杯！”
    干完这杯酒，我就起身告辞了，十二点伙计们要宵夜，需要轮换值班，说声走，阿珍、小丽、梅姐，一起跟着就走了。
    回来台球城就坐在吧台喝茶，轮流宵夜，留一个小妹陪我，跟我最后去，其他先去。咱家三个美女说悄悄话，我就挨个房间巡视。
    “真没想到，我下班来找四哥一屁股坐下去，竟然坐对了地方，坐在了四嫂中间。难怪四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负了我，却原来家里还有两位大小当家！”
    “你一屁股坐下来，姐就晓得老四的故事不止这么多！”
    “我本来要吃醋的，梅姐拦着，看你跟老四珠联璧合，我也就罢休了。家里有梅姐跟我，不少你一个！”

 第二十六章：烟消云散

    “阿珍哪，本来一场天大的家庭风波，被你跟老四合唱的《亚洲雄风》感染了，姐觉得老四跟你在一起，可能更能体现他自己，跟着我和小丽，真委屈了他！”
    “是的，我跟老四是同学，我先爱上他，感觉他也爱我，现在才晓得，他那不叫爱，而是呵护，其实更像大哥哥、或者像淘气的小弟弟！同学期间我对他总是颐指气使，而他从来不反驳，哄我开心，有时候我都鄙视我自己！”
    “哈哈，多谢梅姐体谅，也感谢小丽的大度。我跟四哥见一面就决定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不瞒两位当家的说，四哥还是我第一个男人，不然逢场作戏的女孩子，他也用不着这么上心，第一次当人面承认我是红颜知己，好感动，小丽可能不信，但四哥的确是个有担当的男孩儿！”
    “阿珍，你说出来我就信你！因为老四不善于逢场作戏，也讨厌逢场作戏的人，上了心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看得出，阿珍跟老四也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都有才华。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丢下小丽的，同学的情意更纯真，小丽的美丽天真无邪，但是性格跟老四一样，也天不怕地不怕。梅姐老人家，就不用提了，跟着你们当老妈子。”
    “哎呀，姐，别老说这话，你也大美女，风华正茂，老四稀罕着呢！阿珍会唱歌跳舞，老四会功夫，也会应酬，就让他们一起赚大钱，我开小店赚小钱，你不想上班了就一起看店。反正饿不死！”
    不一会儿工夫，吃宵夜的伙计陆续进来接班，催我下去吃宵夜，哥交代几句带上仨美女进来茶餐厅，前台小妹又冲哥哥竖大拇指。
    “梅姐看看吃嘛，一.asxs.，四哥只签字不用买单。”
    然后梅姐和小丽点几笼小吃，每人一碗粥，本来不饿，现在自己做饭生活好多了，保持身材晚上都不敢多吃。吃完宵夜出来，阿珍要回家睡觉。
    “这样，我骑车送你三个都去阿珍家里睡，天凉快挤一起睡不要紧，天亮我下班再接梅姐小丽一起回平湖。”
    一台摩托车带三位美女，几分钟来就到了，上来阿珍的房间，梅姐和小丽都不禁感叹:“难怪老四这么喜欢阿珍，就凭这房间里的布置，干净整齐，人见人爱！”
    安顿好家人，返回上来台球城几个房间门口转转，每伙人都玩得非常投入，毕竟真金白银地玩，有人当仁不让，有人暗度陈仓。六号房老熟人凤岗镇上的阿雄，扫眼见我站门口，赶紧开门让我进来。
    “四哥，没吊事儿一起玩两把，四个人玩，最后数点数，谁点数最多谁赢，四哥输赢算我的！”
    另外两个兄弟也觉得有点刺激，举手同意。我向来恭敬不如从命，况且输赢不管，玩儿呗！阿雄又打电话叫一瓶酒，要四个杯子，现场买了单。喝酒助助兴，准备大干！
    凌晨两点，学哥一伙人终于玩累了，也醉了，老九喊梅姐小丽一起上车回平湖的时候，我告诉他，俩美女已经回了。
    将近三点钟，一瓶洋酒干了一半，已经开了十局，我赢四局，他们各赢两局。
    “雄哥，也差不多了，你几个慢慢玩，开心就好。兄弟我就不多陪了，先撤，还有其他事儿呢！”
    “行，谢谢四哥，帮兄弟赢这么多，你忙先！”
    说完话，阿雄抓一把票子塞我裤兜里，还故意在下面乱摸，老子赶紧捂着钱跑出来了。
    吧台小妹问:“四哥，帮谁赢钱，从来没见你玩这么久？”
    “阿雄啊，他掏钱买酒喝，哥当然给他狗日的卖命，还好，帮他赢了四把。”
    五点钟下班，冲个凉换回自己衣服，顾不上吃早餐就骑车来到阿珍楼下，几声嘀嘀，阿珍醒了赶紧下来开门，关上门上楼一路亲不够。
    好不容易上得楼来，阿珍说:“四哥，还早，一起睡一会儿再走吧？”
    “哇塞，瞧她姐俩睡相，还真是春暖花开、烟消云散呀！”

 第二十七章：可恶的小老乡

    梅姐跟小丽睡得正香，我就在客厅沙发上躺一下，阿珍帮我脱了一身牛仔装，拿张毛毯盖上，然后非要挤在我一起。磨磨蹭蹭地就没个消停。
    不一会儿功夫，面朝高山峻岭，一时春暖花开，春风荡漾，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四哥，早餐好吃不啦？”
    “好吃不得了，热气腾腾的白嫩包子，香着呢，还硬挺挺的，咬一嘴就舍不得松口，差点噎着！”
    “好吃你就多吃点，吃饱了姐就给你留着。”
    “阿珍姐，老四来了吧，我跟梅姐该回去了！”
    “来了，咱俩在沙发上，那就起来呗，我也要去店里看看！”
    待她们仨洗刷完毕，骑上车十几分钟就回到店里，喊一声小霞就开门了。
    “梅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啦？”
    “小霞，还没洗脸吧，叫你哥去买早餐，等会儿一起吃。”
    我骑车去买吃的，小霞就同她姐讲了昨晚上老七一帮兄弟在店里闹事，后来给治安队抓走的经过。
    昨晚上八点多，老七他们从店门口路过，见只有小霞一个人在店里忙里忙外，本来已经走了，哪天挨打的伙计突然说要买烟，照顾一下老乡生意。
    老七带着他们又折回来，真买了烟，见两个小屁孩儿在打球，老七发支烟给他俩打招呼。
    “小兄弟，玩多久了，歇会儿给咱们玩会儿吧？”
    哥三个打球又开了三瓶啤酒，边打边喝，玩的也开心。后来有个小兄弟喝了两瓶啤酒要进店里上厕所，小霞叫他进去里面用洗手间。小伙子从洗手间出来就不安分了，非要走进柜台站在小霞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手还不老实。
    小霞不耐烦了：“老乡，你快出去玩，店里做生意呢，等会儿我姐回来你站在里面，还不骂死我呀？”
    “慌啥，我又没拿你抽屉里的钱，陪你说说话而已，老乡交个朋友嘛，以后亲上加亲，你咋呼啥？”
    “哎呀，你少废话，还老乡呢，搁这儿耍赖，快出去，不然我真跟你急！”
    “哟哟，你急给我看看，人长得漂亮，咋恁不近人情呢，我真的喜欢你，交个朋友咋啦，这不很正常？别说你姐，就是你四哥回来我也敢当着他面说，人之常情，他能把我咋滴？”
    “懒得理你！老七，喊你兄弟出去，我还做不做生意啦？”
    陪老七打球的小兄弟，叫小坤，也就是上次挨打的伙计，也感觉不对，开腔了：“小武，你想做啥，赶紧滚出来，四哥回来饶不了你！”
    “球，怂样儿，就你怕四哥，他三头六臂啊？我就不信，他还敢打老乡，除非小店不想开了！”
    小坤见劝不住他，抬眼看着老七，老七吐一口烟圈假装没留意，还催促：“打球哇，看着我治啥咧，看球！”
    这时有治安队巡逻摩托车队不紧不慢地呼呼路过，小霞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跑出来就喊：“治安队，快过来，我这儿有人耍流氓！”
    三台摩托车一起急刹，转弯过来，车没停稳就问：“四哥呢，哪个敢耍流氓？”
    小霞抬手一指：“还站在店里面哪个男的，柜台里还有钱呢！”
    从后车坐上蹭蹭跳下来俩队员，跑进店里把小武按住拖出来铐在店门口绿化带防护栏上，两个人上下左右开工，不到一分钟小武开始呼爹叫娘，脸上分不清哪是鼻涕哪是泪水哪是汗水！
    老七慌神了，没想到一场好戏还没正式开演就这么突然以悲剧收场。赶紧又是掏烟又是说好话，刚才不理不睬的德行样儿早不晓得跑哪儿去啦！
    人家根本不理他，掏出对讲机呼叫：“赵队、赵队，我们在四哥店门口，有人在店里搞事！”
    “收到、收到，抓住没有？”
    “已经抓住了，铐在防护栏上！”
    “给我看紧了，我马上到！”
    不到十分钟分钟后，赵队带人过来，下车就问：“老七，你好像不止一次在店门口闹事儿吧？”
    “赵队，这个真没有，四哥的店，咱们乡里相亲的，咋会呢？小伙子喝了点酒不小心走到了柜台里面，你兄弟来了抓住打一顿给个教训应该的。你看教训教训也就算了吧，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干了！”
    “乜嘢，小丽，他跑进柜台里去了吗？”
    “嗯！他醉醺醺地跑进柜台跟我说一堆废话，咋赶都不走，一抽屉的钱，我姐回来看见，还不骂死我呀？”
    赵队转身吭哧吭哧就是两脚，招呼一声：“老七你给我好自为之，这货带回去！”

 第二十八章：交友慎重

    老七见赵队动真格，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儿，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兄弟给治安队带走。心想先让这小子吃点苦头，谁叫你没个天高多厚呢！等到明天上午情况缓和了，再找人去治安队交钱保出来。
    第二天上午老七到治安队打探消息，问能不能赎人。治安队叫他赶紧滚蛋，不然也进来享享福，老七无奈地走了。
    中午工厂下班，他就守在厂门口等学哥，好不容易见学哥出来，赶紧的打招呼。
    “学哥、学哥，中午没啥球事儿，一起吃个炒粉喝杯啤酒呗，好久没聚啦！”
    老七说完不由分说拉起老学就往大排档走。
    “老七，我靠啥事儿，这么急忙急火地，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快放，我下午还上班呢！”
    “能有啥事儿，不就一起吃个炒粉嘛，不影响你大好前程，真的！”
    老学摇摇头：“你小子绝对没安好心，咋啦，又惹祸了？我可没发工资啊，这你晓得！”
    “哥，放宽心，今天不差钱儿，喝杯啤酒再说，我也饿了！”
    切盘猪耳朵，烧条鲤鱼，炒一大盘河粉儿，一碟花生米。三杯酒下肚，老七开始诉苦。
    “学哥，真没啥大事儿，这不昨晚上我带俩兄弟在四哥店门口打球喝啤酒，照顾生意不是？有个臭小子喝多了到店里上厕所，出来不晓得咋回事儿，跑进柜台里撩戏小霞，有点过分，我也没拦住。最后小霞喊治安队过来，抓住打一顿，本想教训一下算了，谁晓得赵队过来直接把人带走了。你看咋弄？”
    “咋弄，你问我，我现在真想呼你几巴掌！你干吗总跟四哥过不去，他以前在工厂上班，你们根本没交集，可以说根本就不熟。井水不犯河水，人家现在开店了，你眼红了还是咋滴？你跟老九一起出来混的，还真不是一个档次，人家现在是大世界ktv的副经理，混得人模人样滴，还不是托四哥的虎威，你自己可想而知，四哥在大世界酒店该多牛叉，你敢跟他玩，纯属找死！”
    “学哥，我真没跟四哥过不去，乡里乡亲滴，犯不上啊我？是那小子不学好。但话说回来，既然捉进去了也得想门儿给弄出来不是？毕竟还是小屁孩儿，不懂事儿！所以找你给拿个主意，我真没撤了！”
    “我老学哪有这本事，要不吃了饭去找四哥，他现在在店里。请他跟赵队打个招呼，小孩子教训教训就算了，你自己花几个钱儿去给赎出来。”
    “要不现在喊四哥过来一起喝一杯，千万别去店里，小丽那脾气，不打我也该骂死我！”
    “行吧，这是老学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我去叫人，来不来我就不晓得了，你最好加个菜。”
    老学骑上店老板的单车过来叫我，一起去大排档喝杯啤酒，说个小事儿。
    小丽说：“学哥，正在吃饭呢，要不一起吃，老四陪你喝啤酒就是了。你能有啥事儿，肯定老七兄弟被抓的事儿，没门儿了现在找上你了，狗日的我们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咋滴，别指望老四替他说好话！他不是很能耐嘛，说啥别人怕老四，他就不怕，老四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
    “小丽呀，气归气，我也生气，刚才恨不得甩老七几巴掌。但毕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一个镇上的孩子，四哥也犯不上跟他们一般见识，老七不敢来，非叫我来喊老四过去，他赔礼道歉，还不是想让老四跟赵队打个招呼，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七这次彻底晓得他自己几斤几两了！”
    “四哥，学哥既然说了那就过去见见呗，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我陪你去吧！”
    “那最好，阿珍小姐一起去，老四也就不会当老七发脾气了。走吧，亲弟弟！”
    话说到这份上，我带着阿珍骑车跟着老学来到大排档。
    老七眼巴巴看见赶紧打招呼：“四哥、四哥，可想你了，这位美女是、小四嫂啊？恭喜恭喜！”
    “四哥喊得蛮亲热，四嫂还要轮大小啊？笨蛋！”
    老七立马照自己脸刷一巴掌：“就是，看这嘴巴笨的，见着漂亮四嫂就不会说人话啦！”
    一杯啤酒喝下去，老七就开始喋喋不休，看样子老子要是不表个态，这小子没完没了。掏出对讲机，开始呼叫。
    “赵队、赵队、我是老四，非常感谢昨晚兄弟们的出手相救！”
    “收到、收到！四哥，保一方平安是我们的职责。你这位小老乡还有其他案底儿，已经送到所里，如果查实绝对会判刑。劝告一下你那个老乡老七，做小混混可以，只要不惹事生非，但是千万别跟有案底儿的人一起玩！”
    “收到、收到，谢谢赵队，您忙先！”

 第二十九章：四哥的小算盘

    我关掉对讲机，都沉默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叹口气，举起杯碰一下一口干了！然后阿珍倒酒。
    “四嫂，我来我来，你来了就是咱们客人，哪能让你倒酒！”
    “我能跟四哥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客人了，还客气啥呢？只是这小老乡，现在谁也救不了。他自己作孽，自作自受！”
    学哥终于开腔了：“哎，你咋回事儿，手下小弟还有案底儿也敢带着一起玩？你再这样下去，死都不晓得咋死地？以前老乡们被人欺负，你出头露面帮咱们出气，谁不敬重你老七，现在越来越走下坡路，开始在老乡堆里当流氓了都！”
    “惭愧，真他妈倒霉，咋就碰上这个衰仔！这小子以前在良安田也混得风生水起，手下也有几个小子跟着，耀武扬威地也没把谁放在眼里，包括我跟老九。前不久突然跑来平湖死活都要跟我一起，估计在哪儿没干好事儿。”
    “老七，对不起啊伙计，四哥也无能为力，看来这小兄弟真摊上大事儿了！”
    “哪里，谢谢四哥，我现在终于佩服四哥的仗义！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在，绝对没人敢在店里惹事儿！”
    学哥接起话茬儿：“四哥店里不劳驾你操心，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就阿弥陀佛了！以后少扒着门帘子混，只在窝里横，我可丢不起这人儿！实在混不下去就去找个班上，比这样流荡着强。现在老九的工资一月比我干几个月，我都羡慕！”
    “唉，学哥、四哥也不是不晓得，我是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哪个工厂的人事部敢招我进厂。还是四哥看看那边啥时候有机会了，帮我安排一下呗，感激不尽！”
    “大世界呢，老九已经在哪里了，你俩向来不对付，我可不想看你俩搁哪儿大眼瞪小眼。过阵子我问问老赵，看看在平湖金满堂能不能给你找个差事，这段时间做人做事儿最好都夹着尾巴，尽量低调，给人家一种重新做人的感觉，这样我说起事儿来也容易些，中不中？”
    “咋不中啊，一切听四哥安排，成了请你跟学哥喝酒！”
    “那是这啊，老七，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枣阳人在这一带天不怕地不怕是出了名的，当然这也拜你跟老九所赐。现在呢，四哥后来居上，咱不能给他掉链子，以后上班做事可以高调，但做人绝对低调先，有啥事儿只要不是很过分，四哥都能摆平。借四哥的虎威，重树枣阳人的威风！咱要泥腿子上岸，做个牛逼的正经人，哪怕是假正经，咱也要装一装，让其他人刮目相看！”
    “是啊，虽说深圳没有冬天，但我们乡里乡亲，不能没有人情味儿！以前你跟老九是靠打打杀杀树立威信，现在不同了，咱们要在各个角落站稳脚跟，以正面形象与人较量，可以不动声色，隔山打牛，只要我们抱成团，瞅准机会可以抢生意，四哥绝不是满足开家小店这么简单，牛刀小试而已，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谁奈我何！”
    “哇，想不到四哥考虑这么长远，中，以后你跟学哥指哪儿打哪儿！”
    “外面跑留个心眼，有合适的大排档出租转让的，你自己衡量着看，盘下来有钱赚咱们也可以弄下来，哥几个合伙做就是了，就做枣阳凉菜、特色菜。深圳没有冬季，夏季和秋季都是喝啤酒的季节，做凉菜生意我看可行，有些特色菜可以走长途大巴车从老家带过来，要做就要做得独一无二，让人家没有可比性！”
    “我也赞成，如果我们在这一片做起来，生意好，别人想做那可对不起，老乡也不中，做我们的加盟可以，想抢生意唱对台戏那就看本事了！”
    “中啊，学哥你俩看着搞，做正儿八经的生意，咱老七也改邪归正，我出力就是了！”
    吃完饭我使个眼色，阿珍起来悄悄买了单，出来时老七又千恩万谢，学哥说周末了再聚。
    带阿珍回到店里，梅姐要去上班，喊她坐上来，几分钟骑到厂门口。返回小店坐下聊天，小丽听了情况说活该，这人就该判刑。然后喊我跟阿珍赶紧去睡觉，毕竟还要上夜班，熬夜太辛苦！

 第三十章：鄂西北凉菜馆

    一年之计在于春，总感觉春天太短暂，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春光烂漫，转眼就到了夏天。“鄂西北凉菜馆”开张已经快俩月了，在大皇公商业区，营业面积300多平米，厨房在后面铁皮房，楼上是宾馆，也有酒楼，各具特色，各干各的。
    老七当总经理，拿干股，我大股东，学哥二股东，小丽当老板，小霞收银。从老家请来了凉菜师傅、配菜师傅、早餐面点师傅，所有菜式跟老家一模一样，还有老家的老黄酒，可以一次性承办十桌最具鄂西北特色的四大头酒席，而不影响其他客人，三楼的粤菜酒楼可以临时租用，互利互惠。
    在大世界上班，我也有了个轮班的搭档，升了一位副经理，这样每天下班在菜馆的时间也多一点儿。在一个角落有一张属于我们的专用小餐桌，用木板围起来，没事儿我就坐这儿泡茶，梅姐下班就来这儿吃饭，赶上周末、放假人多，就在店里帮手招呼客人。
    “老四，阿珍还在睡吧，你咋不多睡会儿，十九岁当老板的感觉怎样，晕晕乎乎不啦？”
    “亲爱滴丽丽小姐，咋会呢，咱老四虽然在深圳出道不久，在老家就已经是老江湖了，不至于开一家大排档就找不到北吧？”
    “刚开始开小店，还真没感觉有啥，真没把自己当老板娘，现在就不一样了。夏天，生意还可以，但是各方面开支也大，光大师傅就请了三个，还有几个服务员，房租、税收啥的，就是不晓得到了秋季天凉会怎样？”
    “还早呢，天气转凉就到了十二月份，做火锅呗，凉菜一年四季都能卖。老家的腊野兔子、腊野鸡、腊家鸡、腊鸭子、腊猪蹄、野猪肉、麂子肉，火锅材料多了去了。办事儿请客的可以做酒席，更离不开凉菜，有得吃咱们就有得忙，况且早餐生意也不错！来深圳的老乡只会越来越多，几年下来，在工厂做得久的都当主管、经理了，来菜馆吃饭的也会越来越上档次。”
    中午十二点过，梅姐下班回来了，小丽就端菜准备吃饭。
    “老四，阿珍呢，还没起床咩？快去喊过来一起吃饭！”
    “梅姐，不用喊，我来啦！”
    “快坐下吃饭！今晚上老四的老上级，仓库王主管要带人过来吃饭，告诉我有十一二个，叫小丽安排一个大桌。”
    “哦，这么巧，学哥部门也有一桌，赵叔请客，昨晚上就交代好了！”
    “估计卖了边角料，仓库、五金部就有得吃了，今天周末，吃饱喝足，明天星期天，上班有些人就可以开小差。这样，一边安排一桌，走廊有屏风，不走动就看不到对方，要交流是他们的事儿。反正我也不在店里，开吃就每桌送一大碗鸡蛋汤，多打几个蛋，小丽亲自端上桌，显得尊敬，最后叫老七多送几瓶啤酒。”
    “这个没事儿，我晓得咋弄。都是同事，梅姐回来也可以敬个酒，一高兴，说不定又要加菜。”
    “发觉小丽同志越来越像老板了，开小店能做得有声有色，开这么大菜馆一样应付自如。叫我来安排，肯定找不到北！”
    “阿珍姐，人都是被逼的，老四还要上班，我不撑起来咋办？现在已经做开了，我还能游刃有余。刚开始哪半个月，真的是哆哆嗦嗦地做一天是一天，白天老四坐在这儿，我也能把老七叫得晕，晚上梅姐回来我才有主心骨！”
    一家人正念着生意经，老九带一帮人进来了，“四哥，吃着呢，等会儿一起喝一杯！”
    “哦，九儿过来了，赶紧坐！我就不喝了，下午两点就要去上班，你陪兄弟们吃好喝好就是！”
    “老九啥时候过来的，今天休息呀？”
    “哦，四嫂，我晚上七点上班，比四哥晚一些，上午睡一觉才过来，喊上几个兄弟聚聚，都是老乡朋友，叫哥几个以后多来照顾生意！”
    老七见老九进来坐稳，赶紧给哥几个发烟。
    “哟嘿，徐大经理，今天刮啥风把你给吹来了？看哥等会儿不灌死你！”
    “我靠，老七，这当了总经理，说话咋还衣服流氓腔？就没跟四哥学点文明咩？头发溜光，皮鞋锃亮。穿花花公子啥感觉？”
    “球，没你潇洒，在大世界跟着咱四哥，抖的跟那陀螺似的！”
    “九儿，你七个兄弟，先上八个凉菜喝着还是咋弄？”
    “中咧，菜四嫂看着安排，先拿八瓶啤酒，再拿两瓶白酒！”

 第三十一章：端人饭碗归人管

    不一会儿功夫，一盘猪耳朵、一盘猪舌头、一盘红油牛肉、一盘酱猪蹄儿、一盘皮蛋、一盘荆芥拌黄瓜、一盘花生米、一盘卤豆皮儿端上桌。打开啤酒倒满杯，我陪哥几个干完第一杯就走开了。
    两点钟，带阿珍来大世界上班，我是三点到零点，副经理是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零点到凌晨五点。阿珍上班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半，下午几个钟就躺在我办公椅上打盹。
    下午五点，值班伙计和吧台一起换班，文雯妹妹办完交接班坐下来说：“四哥，昨夜你走后，雄哥大发脾气。问是谁给四哥安排的狗屁上班时间，玩得正在兴头上，四哥却走人了，再这样搞不搁这儿玩了！吵得很凶，没办法我呼雷哥过来，老雷赶紧给他老小子赔不是，还送了两满杯xo，他才消停。”
    “哦，肯定是输红眼了，要我去顶枪，帮他扳回来，没曾想哥走人了。哈哈，老小子不光火才怪，娘希匹赢钱的时候我从门口走过去，对老子就爱理不理的！”
    小保安也插话：“那当然了，赢钱赶火候，肯定不会搭理你了。四哥，这就是鸟人，可以理解嘛！”
    “男人啊，爱赌就是不服输，还把气撒在你头上，真是不可理喻！估计老雷会找你谈话，要你继续坐到天亮！”
    “看看呗！端人碗归人管，只要别让我上通长班，咋整都行！”
    看看到了七点钟，吃晚饭的时间到了。雷哥呼叫：“四哥、四哥，茶餐厅恭候大驾！”
    “ok，马上到！”
    “完了，四哥，肯定给你调整上班时间！”
    “啥事儿，文雯，四哥的上班时间不是才定的吗，干嘛还要调整？”
    “这样的，阿珍姐，有老客户喜欢玩通宵，没有四哥陪着，他们玩不开心，昨晚上就有客人乱发脾气！”
    带着阿珍来到三楼茶餐厅，雷哥、小莫生、保安经理已经在喝茶。
    “四哥、阿珍小姐，快坐、快坐！”
    小莫生一开腔就没个正经：“哎哟，珍珍妹妹自从跟了咱四哥，孕味十足啊！”
    “哪里有，就你老人家没个正经！”
    “哈，莫生就爱玩笑呗！雷哥，有事儿吧？我已有所耳闻，还是那句话，指哪儿打哪儿！”
    “我日！咱四哥就是痛快！昨天夜里阿雄老小子可能输急了，见你不在，大发雷霆，吓得老子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跑过去送两大杯洋酒，又哄了半天，答应他，以后一定请咱四哥陪到底！”
    “哈哈，狗日的就这德行，赢钱的时候，对四哥就爱理不理，顶枪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四哥！没事儿，那我调回以前的作息时间，七点到凌晨五点。”
    小莫生也假装叹气：“尼玛这都啥事儿，堂堂的大经理上深夜班，都是这帮兔崽子给闹的！”
    “莫老大，别净说没用的，大经理天天深夜班确实不像话，但是辛苦费，呢？多多少少多给个田螺钱吧？”
    “嗯，哥哥就是喜欢听珍珍妹妹说话，辛苦费雷哥看着办，别加在工资里，给深夜班特别津贴，财务也没意见！”
    “谢谢莫哥哥！老四职责所在，工作安排上绝不推三阻四！”

 第三十二章：阿珍的委屈

    十一点半，阿珍下班，过来台球城等我十二点吃宵夜。
    “四哥，今晚又回不去了，咋办，我以后天天就在你大班椅上睡呀？时间长了我可受不了，真的！”
    “等会儿把椅子放平睡，下面拿方凳支起来，小沙发床还不好睡啊，还有空调吹着。吃完宵夜去客房部悄悄要一条浴巾，睡觉的时候盖上，别委屈，等咱们发财了就不搁这儿活受罪了！”
    “唉，不知咋啦，今天上班唱歌，总感觉那个吉他手不好好跟姐配合，问他咋回事儿，又说没啥事儿！”
    “哦，心不在焉是吧，鼓手呢，没问题吧？”
    “那小子也不阴不阳的，总冲着姐挤眼怪笑！下班后经理还问我今天怎么了，不在状态？然后就乱开玩笑！”
    “找机会问问白班的歌手苏菲，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
    “我问了餐厅吧台，他们说白天不是这样子，吉他手配合的很好，好像是说这小子在追苏菲！”
    “讨好苏菲也不能整蛊你嘛，这小子脑子有问题？等明天我抽时间过去看看，敢在这儿捣乱，不想混了！”
    到了十二点，伙计们轮流吃宵夜，老规矩，我最后走。带着阿珍来到自助餐厅，见雷哥还在吃，我端两杯咖啡坐过去跟他唠叨，阿珍拿盘子打宵夜。
    阿珍见有机会，坐下来就诉苦：“雷哥，我今天又挨k了，真是冤枉死人！”
    “嘛事儿，珍珍，谁欺负你了？哥一定给你做主！”
    阿珍说到一半，雷哥就明白了。一招手，服务员赶紧过来：“雷哥，有啥吩咐？”
    “请你们于经理过来一下！”
    于经理走过来打招呼：“这么巧啊，四哥、阿珍也在。雷哥，有啥事儿您吩咐！”
    “老于，你这儿的吉他手咋回事嘛？明天你告诉他，要么干要么滚，深圳吉他手多如牛毛，老子这儿不缺他这号人才！”
    “哦，是是是，我也看这小子晚班不在状态，害得阿珍断唱两次，我下班还屌了他！”
    “还有，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开过分了就不好听啦，我希望于经理能注重自己的身份！”
    “明白、明白，以后一定注意，雷哥、四哥慢用！”
    “珍珍，别往心里去，你在这儿唱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世界的领导那个不晓得你的能力与敬业精神，就是没有四哥在，也没人敢再整蛊你！四哥你俩慢慢吃，我下班了，走先！”
    “雷哥慢走！”
    “狗日的老于很会拍马屁，明明下班是在屌老子，却当着你跟雷哥的面说屌了吉他手，当姐的面撒谎，阳奉阴违完全不顾及姐的感受，可恶至极！”
    “哥心中有数，娘希匹真当哥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糊弄。你先别跟他计较，我自有分寸！”
    “嗯，吃个鹌鹑蛋！”
    “盘子里吃完走吧，我已经饱了！”
    返来吧台，文雯赶紧说：“四哥，刘公子来了，直接拿了一整支酒，交代你回来就过去聊聊，八号房。”
    “哦，他有阵子没来了，不急，让他们先玩着，还早呢！”
    “雄哥今晚没来咩，不会真生气了吧？”
    “今天周末，他很少周末过来玩，这时候还不晓得哪里鬼混呢！”
    “哦，ktv！老九、老九，雄哥在你那边没得？”
    “雄哥？雄哥来了没？”
    吧台赶紧查，“凤岗的雄哥，来了，8068大房，人还不少！”

 第三十三章：豪爽爽的雄哥

    “那这，阿雄咋说也是我们的财神爷，我去ktv应酬一下，叫老小子高兴高兴。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有事儿呼我，阿珍在我办公室睡觉，叫伙计们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如果有其他领导过来，赶紧进去把阿珍喊醒，叫出来坐这儿喝茶。”
    “好的，四哥，明白，你先过去吧！”
    进来ktv，一帮小屁孩儿不停滴四哥好、四哥好，搞得哥都答应不过来！
    给我来支红酒，来两个杯子，我去给咱雄哥赔礼道歉，昨晚上找我发财，不巧的是我已经下班了！签个字，小妹开了酒端着前面走，我跟后面。
    妹妹先进去，我故意站外面候着，听听老小子咋说道！
    “哇，妹妹，这么靓的红酒呀，跟你一样靓，谁叫的，估计喝不起，我反正没叫，你走错地方了吧？”
    小丫头右手一指门外面，我叼着烟推门而入，一群人也是一惊一乍的。
    “我靠，四哥，想死你了！来了就好，咋还开红酒，搞这么隆重，兄弟们都受宠若惊哪！”
    “赔罪、赔罪，兄弟特来给雄哥道歉！不过你放心，我的上班时间已经改过来了，跟以前一样，陪你到海角天涯、天荒地老！”
    一时间掌声四起！我端起酒杯：“雄哥，为健康干杯！”
    “干杯！四哥才是真兄弟，不像老雷，老奸巨猾的，跟谁不说一句交心的话！呼他过来，好好屌屌他，看他老小子的弟兄是咋做事儿做人的！”
    “不啦，哥，雷哥已经下班休息了，他也不容易，各方面都要应酬，这次就饶了他吧！”
    “再走一个！不能饶了他，不然你做好人好事儿他假装不知道，那就是雄哥对不起咱四哥！赶紧呼他过来喝酒！”
    “雷哥、雷哥，我是老四，有贵客雄哥在ktv恭候大驾！”
    “四哥，收到、收到！雷哥已经回家了，机子在保安部充电！”
    “我日啊！又给老小子开溜了！四哥，咱们喝痛快！”
    “好咧！雄哥，这娇滴滴的小嫂子我还第一次见，咋滴，一起走一个！”
    “嗯，阿英，四哥是我在大世界唯一的亲兄弟，咱俩穿一条裤子，陪四哥干两杯！”
    “来，四哥我敬你！看得出，你对雄哥真的很尊敬。一般人拿洋酒是豪爽，如果是开红酒，那就是莫大的尊敬！”
    “对雄哥尊敬那是必须的！想我老四一个外地打工仔，能在大世界混口饭吃，还不是靠兄弟们帮衬。雄哥虽然本地土豪，但也是性情中人，咱俩是一见如故，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外乡人。隔几天不来，我还真有点念叨！”
    “也是哈，雄哥贪玩是贪玩，人确实不错！我有病回老家养病有大半年了，都是靠雄哥支撑费用。这次从老家来，仍然把我当个宝，很感激，真的！”
    “真的很难得！都说在深圳只谈金钱地位，不谈情说爱，看来这话说得太过偏见！”
    “嗯，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还真不敢相信在深圳这地界儿还有人情世故。人只有在病魔缠身的时候才对人间冷暖深有体会。”
    “人们常说，深圳永远不会有冬天，更不会有人间冷暖。其实大千世界，真情无处不在！”

 第三十四章：想开分店

    早上下班回到菜馆，热干面、牛杂面、豆腐面、千层饼、粉条包子、炸油馍，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尤其牛油辣子的刺激，不吃都想！大师傅见我们回来，喊吃热干面。
    “齐叔，忙着呢，我在酒店吃过了！”
    “哦，梅姐刚吃完早餐走，学哥也刚走，都上班去了！”
    站一会儿带阿珍回房休息，小丽还在家里晾衣服。就在菜馆附近两百米，租了一套三居室，小霞住一间，剩下咱几个住，赵队帮忙找的房子，没其他人敢来打扰，连房东都是到菜馆收房租，从不上来，相当清净。自从住下来，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一天比一天多。
    “老四，你上班时间又改了吧？梅姐见你俩昨夜里一点过了还没回来，就估计又干回以前的上班时间了。不是有个副经理了吗，你这大经理咋还搞恁辛苦？”
    “哦，小丽衣服洗完了吧，是有个熟客前天晚上零点之后呢，输急了也找不到咱四哥帮他顶枪，在台球城大发脾气，没办法，老雷叫四哥又改回原来的作息时间！”
    “啊，那你咋办呢，天天睡椅子，时间长了腰都睡变形了都！不行还在哪儿租间房子，下班老四送你回去，上班也累，睡床上人才舒服些。”
    “不啦，现在天热，睡办公室大班椅还可以吹空调。昨晚上就是把椅子放平来睡，感觉还行，毕竟也是沙发椅子。”
    “那行，你俩赶紧休息，我摸一会儿就去店里。老四，我爸爸打电话说小晟今天来平湖，晚点还要去汽车站接他。”
    “哦，从家里来，他高中毕业了咩，关键是拿到毕业证了没？”
    “这我就不晓得，也是的，拿个高中毕业证，找工作也容易些。”
    “那就来了再说呗！如果有高中别业证，就让梅姐跟仓库王主管讲一声，他们不是还在招仓管吗，正好！睡一觉中午我去接，骑车也快！”
    “中啊，快去睡，我也走了！”
    阿珍去冲凉，见小丽还在磨蹭，忍不住拉住老同学进房间又是好一阵悄悄话。
    “老四，今年我就干满一年，明年说啥也该结婚生孩子了。你满二十，姐就二十一了，早生早享福，到时候梅姐就别上班了，我生孩子她就是店里的大当家。”
    “咋不中咧，年底看情况，这边顺风顺水的话，想在平湖镇开分店。每天的生意有目共睹，光早餐的阵势都难免叫人眼馋，的士佬都开车过来吃。你不开，有人抢先开了，就尴尬了。乡里相亲的，怎不能真为了这些事儿去争来争去的，让外人看笑话不说，伤了和气生意都难做！”
    “嗯，平湖镇那边北方老乡比平湖乡可多了去了，山厦工业城、平湖工业区、辅城坳，少说一两万人，都吃咱们这种口味儿，这事儿真就宜早不宜迟！有人想开也就是趁夏天，才能稳赚，如果过了中秋节估计没人有这个胆量了，我们可以在元旦之前选址动手做。”
    “嗯，目前我们的影响力还没到平湖镇，咱这平湖乡没人敢操持做，第一没胆量敢整咱们这么大，第二也没谁拿的出本钱。再晚点平湖镇那边的有眼光贼的看到苗头，就不好说了，没实力的只要找几个家乡大师傅，也可以跟当地土豪合作搞起来！”
    亲昵一阵儿，小丽收拾干净利落出来，见阿珍在洗衣服，又是一阵责怪。
    “哎呀，珍珍，谁叫你洗衣服来着，等晚上回来我一起放洗衣机里搅搅就是了。快进屋帮你吹头发，干了好睡觉！”

 第三十五章：吃着碗里也得瞧着锅里

    今天星期天，放假的人大都起床比较晚，上午十点半店门口还在卖早餐。学哥在五金部坐一会儿交代一下就开溜了，回来店里帮手。梅姐是装配车间的主管，正班根本离不开，只有晚上加班才可以自由活动一下。
    睡到十一点四十，记来还要去长途车站接小舅子，赶紧起来，阿珍也醒了。
    “四哥，要去接人不啦？走吧，我也不睡了，也该吃午饭了。”
    到店里小晟已经来了，真省事儿。学哥见我进来，就招呼端几个凉菜先喝着，等梅姐回来再上热菜吃饭。
    “中午客人多，我就不喝了，学哥、四哥你几个慢慢喝。”
    “老七先整杯黄酒解解渴，可以先吃饭，不然忙起来你就顾不上了！”
    “我刚整了一大碗蒸面条，饱着呢，就喝一杯！”
    “中，喝酒不能耽误做生意！学哥也在，正好说个事儿。咱这一摊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做买卖没有远虑也有近忧不是？老七有没发觉有人对咱们这儿虎视眈眈？”
    “嗯，目前还没发觉，往后就不好说了。”
    “是啊，生意做起来了就怕人家惦记，有人眼馋了就开始唱对台戏，往往是斗到最后谁都没钱赚，两败俱伤！”
    “学哥说的也对，四哥有啥想法，说说看？”
    “年内在平湖镇开分店，也可以做成旗舰店，毕竟镇上辐射面广，几个大工业区都在那边。我这样想，到时候抽走投资成本，不分红，赚的钱拿来开店。”
    “中，我没意见，反正我每月还有工资发呢，咋整都行！”
    “可以考虑，老七下午收档，睡一觉起来还早的话，就骑车到镇上转转，有合适的档口转让，该出手时就出手。真叫人家抢了先，伤和气毕竟不太好，做生意了，也不能像老七以前那样，由着性子来！”
    “可不是嘛，和气生财。就怕老乡们跟着学，悄悄在镇上搞起来，到时候就尴尬了！总不能叫老四带着老七、老九去打打杀杀吧，自己先做起来，也就打消了人家的念头。”
    说着话梅姐回来了，端几个热菜她们几个吃饭。
    “四哥，到时候做起来派谁去打理呢？这边可不能拆分，已经够忙的了！”
    “放心吧，老七，到时候叫老九滚回来，镇上那几个工业区他最熟悉，就跟梅姐俩主持就行了，阿珍去收银。学哥看这样安排中不中？”
    “中！两个美女、一个帅哥，都是老江湖。就做成旗舰店，一年四季凉菜、特色火锅一起上，别人就是想搞，也得掂量一下，该如何跟我们竞争！”
    “叫我去当老板娘呀，那我可要学着装斯文点儿，别到时候别客人都吓跑了！”
    “梅姐已经够温柔了，根本不用装！四哥，真的想我去收银哪，我还想着你能跟我一起去唱歌呢？”
    “唉，那碗饭更不容易吃！没见昨夜里餐厅于经理，当面就敢打马虎眼。那些鬼地方，龙蛇混杂，人模狗样的说人话不做人事儿的大有人在，也根本没有人情可讲，在哪儿都一样的要受人闲气，除非自己当家做主，才有出头之日！”
    “哦，梅姐下午跟仓库老王说说，老弟去做仓管，他有高中毕业证，仓库正好也招人。”
    “行，这没事儿，他不要我要！”
    “其实这做生意吧，还真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然锅子给人家端走了自己还不晓得！”

 第三十六章：客串一把吉他手

    下午五点，带着阿珍照常上班，现在是上班同步了，就是下班她要受点委屈，还是要等我下班一起回。上来台球城坐下不久，两个伙计和两个小丫头就在讨论中秋节的大事儿。
    “四哥，听说今年中秋节每人都有月饼发，酒店大厨自己做的。我们部门也可以申领礼品月饼，领回来发给老主顾。”
    “那不错，叫咱们李副经理统计一下咱们的回头客，像雄哥、几个村长公子，凡是赶上点儿的，都有份儿。”
    “要得，反正公司自己酒店做的，反正是回馈公司的客人，对我们部门有利，不送白不送！”
    坐到九点多，突然想起来要去自助餐厅看看阿珍，生怕那个吉他手不省心，搞砸她的节目。还没进门，就听到阿珍甜美的女中音。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爱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回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我悄悄进来站在吧台里面，等阿珍唱完拿起吧台上的一支红玫瑰，恭恭敬敬地献给了她！一阵小激动，很快反应过来，搂着哥在脸上就‘喯儿’了一个，一时间掌声再次响起！
    “谢谢大家！下面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我们大世界酒店首席帅哥，台球城大经理四哥！四哥不但人帅，歌也唱得很棒，还弹一首好吉他，并且，台球打得更专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台球城一决高低哟！而且他还是我们大世界最年轻的经理，今年才十九岁！怎样，大家有啥想法没有？”
    “有请帅哥合唱一首！”
    “强烈要求帅哥弹唱一曲！”
    在一阵阵掌声煽动下，哥也有点热血沸腾，冲阿珍点点头。
    “我们常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其实外面的世界也无奈！那我就跟四哥合作一曲《外面的世界》吧，希望外面的世界能跟我们的大世界一样精彩！”
    我接过吉他手的吉他，拨弄了几下，他翻到当前歌谱，然后我示意鼓手可以开始了。长发一甩，练过鹰爪功的双手弹吉他力道就是不一样，并且灵活度也不一样，况且这是我最最拿手的吉他曲子，当年在高中不晓得嘚瑟成啥号样儿，小丽同学最清楚！
    高一报到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也是一位年轻的大帅哥，师大毕业不久，还没结婚，因此也很爱玩，并且也很会玩儿。宿舍里的手风琴，吉他，经常拿来教室在我们一帮小屁孩儿面前显摆，我就是那时候爱上了吉他。帅哥坦言，男孩子弹一手吉他，上大学不愁没有女朋友，谁知我两年跟着弹下来，还没上大学就有了女朋友。
    整个高一、高二，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教我弹吉他老哥也是费尽了心血，至今想起来仍感激不尽！直到高三，换了班主任，学习任务超前繁重，才收收心抓紧复习功课，准备鱼跃龙门，改变命运！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还在这里耐心地地等着你，，，”
    歌声落地，餐厅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掌声经久不息啊！
    尤其吉他手，由衷地佩服，不好意思滴说：“四哥，真没想到，你鹰爪功厉害，却原来还有这手绝活儿！是不是练过鹰爪功的手，天生就会他吉他呀？”
    “哈，有点相通吧，都是练手指的灵活度，还有力度。只是你小子喜欢挑人乱弹琴而已，以后注意点儿啰！”

 第三十七章：

    时光如梭，岁月如牛，快有快的快乐，慢有慢的慢生活。转眼到了中秋节，深圳呢，秋老虎依旧厉害，还是一个字儿，“热”！
    早晨下班跟阿珍回到店里，小丽跟梅姐已经在里面忙活了。菜馆里的十二张大桌全部给客人提前预订，其中有老乡订了六桌四大头酒席。剩下靠墙边的一溜四人小台子也有老乡打招呼，叫晚上给留着。小丽着急到时候客人多了没地方坐可咋办。
    “我看这样，把门外面的小长桌子全部换成大台，一边摆四张，小长桌摆两边放菜。偶尔过节，咱门口占点儿地方谁来管，又不在马路上。”
    “我看也中，这样路过的人看得见有人吃就有人来！”
    “吃罢晌午饭老七带小丽去给赵队家里送两壶黄酒，两盒大世界月饼。他老婆喜欢喝我们黄酒。顺便提一下，晚上店里估计人多，吃饭喝酒，就怕闹事儿。这话传到赵队耳朵里，他就明白嘛意思！”
    “这中，大世界的两盒七星伴月，无论包装还是月饼都很大气，老黄酒也是一千多公里带来的土特产，也算对得住老赵平时的关照。”
    睡一觉起来吃午饭，上午新炸的炸馍，装了两大竹篮子，还有其他炸丸子、藕片等热菜，每样儿尝一块，真的好香！看来大师傅已经在准备晚上的酒席了，酒席用的小饭碗、盛汤的小碟子也都是老家运过来，土法烧制，古色古香的，颇具讲究。
    中秋节的晚上，店里热闹非凡，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下午五点带着阿珍就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大世界，到更衣室小弟告诉我不用换衣服，台球城晚上可能放假，叫我直接到行政部点卯。
    阿珍自己去吃饭，来行政部报道，其他部门经理已经到了不少，老九也到了。雷哥见我进来，赶紧打招呼：“四哥来了，本来想通知你晚上不用来，在家多休息一下，但是呢，众兄弟都说，中秋节吃团圆饭，四哥不来不热闹！”
    “那是、那是！兄弟们放心，老四永不掉队！”
    “四哥，是这样，中秋节估计台球城客人不多，借此机会都放个假。李副经理他们上到七点就下班了，然后一起海鲜酒楼吃饭。”
    “多谢雷哥体恤，我代表台球城兄弟姐妹说声谢谢！”
    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恨不得立马回到店里，这会儿下班时间，客人一股脑涌进来，不晓得小丽她们能忙成啥号样儿！
    接下来开会，发过节红包，好不容易熬到七点，一帮人跟着雷哥来酒楼吃海鲜。原来阿珍和苏菲一起也在海鲜楼做节目。我们一行三桌，坐下来雷哥就交代，在我旁边留个座位，阿珍她们节目八点就结束了，然后一起坐下吃海鲜。雷哥自己旁边也留个座位，给苏菲准备的。
    酒杯满上，雷哥发话：“今晚上所有人，不醉不归！”
    都是经理，平时各忙各的，难得八月十五月儿圆，有时间聚一起热闹热闹，喝起酒来大哥不让二哥，巾帼不让须眉，八仙过海各领风骚！
    休闲中心的大姐大桃姐最先说话：“我们休闲部门平时难得跟咱们小四哥碰个面，今天既然不醉不归，坐一桌就是缘分，来，陪姐干一杯！”
    “谢谢桃姐，我替四哥跟你喝一杯！”
    阿珍说完端起我的杯子跟桃姐碰一下，一饮而尽！雷哥带头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苏菲也坐下来撒娇：“帅哥谁不喜欢呀？我也要陪四哥干一杯！”
    “谢谢苏菲小姐，由于上班时间差，也好久没碰面了，来，我们一起陪雷哥干一杯！”
    “小屁孩儿，别把我爸灌醉了！”
    “干啥，蕾蕾，咋跟叔叔说话呢？”
    “爸，他还没我大，乜叔叔，小弟弟还差不多！不过呢，吉他弹的还行，有空教教我，行不啦，小四哥？”
    “哪里，我前天都是在乱弹琴，蕾蕾小姐见笑了，没想到雷哥千金都这么大了，真漂亮！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蕾蕾端起爸爸的酒杯，款款走到我面前，春风满面地说：“祝我们大世界的首席小帅哥，中秋快乐！”
    “不敢当、不敢当，中秋快乐！”

 第三十八章：忙碌的凉菜馆

    看看九点过，我示意阿珍咱们找借口撤，自己的凉菜馆还在忙着呢，能早点回就早点回去守着。然后阿珍撒娇说要去买衣服，不上班叫我陪她去。拥着我半推半就的出来了。
    在电梯里，阿珍搂着我脖子恭喜我：“四哥，恭喜呀，看来咱姐妹的队伍要扩大啦，那位蕾蕾小姐，八成看上了你。哎哟喂，看你的眼神，直勾勾的，风情万种！”
    “是嘛，雷哥啥时候冒出个大千金小姐，他咋晓得我在你们餐厅弹吉他？首席帅哥都给她记住了？”
    “蕾蕾刚刚大学毕业，才来餐厅前台上班，你不认识她，她却在留意你，大学生情窦初开，攻势很猛的，别一不留神做了雷哥女婿！我跟小丽可就惨啰！”
    骑上车，回到菜馆九点二十八分。店门口有两大桌，看样子刚上菜开喝，店里差不多已经坐满了，原来这是晚上九点下班刚来吃中秋节晚饭的。下午五点半下班的一波已经吃完走人了。
    “哎呀，老四、珍姐回来了，放假了咩？”
    “小丽、梅姐，累坏了吧？四哥台球城上班到七点就放假了，我也只做了一个钟节目就结束。陪着四哥一帮经理吃了半个钟海鲜，他坐不住，叫我找个借口就回来了！”
    “老四回来了，正好跟塑胶部的同事打个招呼，平时你都不在店里。难得见见！”
    学哥说着话带我走到里面，有两桌，我只有几个还算熟悉，其他估计新来的就不记得了！
    “我靠，大老板回来了，坐下喝一个！”
    “客气、客气，多谢兄弟们关照，吃好喝好哈！七哥，回头多送几瓶啤酒！”
    然后每人发一支华荣烟，两盒一下子就空了。返来小茶桌。小丽已经坐下来，脸上明显的疲惫。待我走到跟前儿，把脑袋靠在我身上就要睡觉。
    学哥走过来，说了句：“小丽跟梅姐回去休息吧，老四回来了，还有阿珍呢，你俩不用再守着啦！”
    “我送你俩回去休息！”
    说着话我拉起小丽，带着梅姐先回家里休息。待她俩进屋，每人脸上喯儿一个，我又迅速回到店里，毕竟满屋子客人，不敢太慢。
    阿珍一米七三的高挑个，一身短装，一身皮肤白得发亮。白背心，白手表，天蓝色牛仔短裤，纯白色高帮运动鞋，高高的胸脯有一小半若隐若现。站在收银台前跟小霞聊天，见我走过来，小霞赶紧冲哥做个鬼脸儿。
    “小霞，咋恁没眼神儿咧，给你姐搬个凳子坐！”
    小霞赶紧拉阿珍坐到收银台里面，又开始悄悄话。哥哪好意思听，出来站店外面抽支烟。这时候进来几个小屁孩儿，直接走到收银台问：“美女，现在还有没有菜吃，我们有十几个？”
    小霞赶紧回答：“咋没有，菜有滴是，叫人过来就是啦！”
    小伙子喜出望外，一个回去叫人，两个留下来点菜，阿珍站起来招呼。不一会儿走过来男的女的十几个年轻人，听口音不是四川就是贵州，有人还拎着蛋糕，看来有小伙伴儿过生日，要求坐一桌，叫阿珍安排。
    十四个人坐一桌，阿珍有点懵。其实在工厂打小工的，过个生日请两桌，也确实有点奢侈，能凑就凑呗。
    老七赶紧走过来问：“哥几个想坐外面还是坐里面？”
    小伙子回答：“坐哪儿都行，只要一桌坐得下！”
    “那就坐门外面吧，人多好坐，也凉快，保证给办一桌！”
    然后老七在店门口喊我一起用三张长条桌两并一横，就是一桌超级大台，十四个人坐下来还有宽裕，一下子就开心了！
    六荤三素九个凉菜喝酒，还点了一盆水煮鱼片，一盘青菜、一盘青椒炒鸡蛋。凉拌菜全改成麻辣口味儿，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儿。啤酒、白酒轮流倒，几杯灌下去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第三十九章：争风吃醋的小伙伴儿

    “成哥，难得你这么豪爽，为英子过生日，我们姐妹几个敬你一杯！”
    “干！给英子过生日那是必须的，早就说过了，生日这天我请客，谁叫我是她男朋友呢！”
    “成哥，真的想做我男朋友呀，我可是个吃货，还爱玩儿，只怕你养不起！”
    “那还有假，大家伙儿都作证，我保证养得起！以后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英子你尽管放心，俺们成哥在老家遵义也不是好欺负的，在大街上都是横着走，在平湖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呢！回头叫成哥跟你主管说说，别做收发了，太累，最好做文员。”
    “小刘子又在吹牛吧，你成哥哪有这本事？”
    “啥，英子？你可别说，你主管是我正宗老乡，我回头跟她说一声，不定你真做文员了！”
    “拉倒吧，成哥，我们主管很讨厌你这副德行，拜托你千万别在她跟前卖弄风情，自讨没趣，我做收发蛮好的，也不用操啥心！”
    “好好好，喝酒、吃菜，这家的凉菜真的好吃。美女，可以上水煮鱼片了！”
    阿珍答应一声：“好咧！”
    水煮鱼、炒鸡蛋、青菜，送一大碗生日面，一一端上桌。七哥一手拎两只啤酒走出来放桌上：“哥几个第一次来吧，老板送四支啤酒，喝开心！”
    “谢谢、谢谢，谢谢老板！”
    “哇塞，鱼片里面还有鹌鹑蛋，老板太客气了！”
    成哥边说边站起来盛一碗鱼片递给英子，还特意舀了几个鹌鹑蛋。两个人正在谦让，这时路过的五个年轻人，有人开了腔。
    “阿英，格老子滴我说为啥不理老子，原来是有了新欢啰！
    “你滚开，老子过生日，难得理你狗日滴！”
    “不错嘛，还有小蛋蛋吃！跟着我吃了两年的大蛋蛋，腻到了噻，现在改吃小蛋蛋，原来你还多重口味哟！”
    “你是哪个，尼玛说话阴阳怪气的，想做啥子嘛？”
    “哪门子，我是她男朋友，没对你说清楚啊？你没搞清楚就要做人家男朋友，就不怕戴绿帽子？”
    “少给老子扯那些没用的，小胡子，你只不过是他曾经的男朋友！就你这德行，阿英离开你等于脱离苦海！”
    “格老子啷个说话，你狗日滴这副德行，比老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成哥，坐下来，不要跟这种人搭腔！”
    “阿英，我是那种人嘛？我是跟你困了两年瞌睡的男人，是不是嘛？”
    学哥出来发话了：“兄弟，你那个工厂的？请不要打扰我们客人吃饭。有兴趣你也叫几个菜可以坐下来喝一杯，没兴趣呢，早点回宿舍休息！”
    “喝就喝，反正星期一才发的工资，还没钱喝酒咩，老板还有菜吗？”
    小胡子说完，还真招呼哥几个坐下吃宵夜了。
    “有，哥几个这边坐！”
    老学招呼几个人坐门口另一边，阿珍赶紧递上菜单。小胡子一见阿珍，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前胸。
    “哇，这么靓的美女，有男朋友没得？”
    “不瞒兄弟说，这是我们老板娘！”
    “乖乖，哪有这么漂亮的老板娘，你们老板不会是当地的有钱老头子吧？那样的话，我可真替美女感到可惜哟！”
    “还真不是，姐虽然喜欢钱，但也不至于嫁个糟老头！当家的，出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
    觉得这哥们前阵子说话该挨耳光，现在说话还有点意思！拿两包烟走出来打招呼。
    “哈，哥几个吃宵夜吧？有抽烟的没？”
    然后每人发一支，先前的一桌小兄弟也都来一支。
    “我靠，难怪老板娘这么漂亮，原来老板也是帅哥，还这么年轻！老板当地人吧？”
    “哪里，我也是湖北边远山区来的打工仔，并且现在还在给人家打工。偶然的机会，想起来开这家菜馆，我们老乡多嘛，都喜欢这口味儿！”
    “厉害！凭打工能开起这家菜馆，真不敢相信！”
    “咋说呢，众人拾柴火焰高，朋友多了路就好走，都是靠朋友和老乡支持！”
    看看到了一十点半，除了这两桌，估计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学哥叫端几个菜，喊大师傅出来，我们也吃个宵夜。正在这时候，我对讲机响了。
    “四哥、四哥，你在哪里？”
    “收到，赵队，我在店里，过来宵夜！”
    “好的，我们四个人，马上到！”

 第四十章：赵队一起宵夜

    凉菜刚在店门口摆上，赵队他们四个人骑两台警用摩托车，“嘎”地一声就到了！下车有位兄弟手里里还拎一大瓶xo。
    阿珍赶紧抢先打招呼：“赵队，到店里来还怕没酒喝呀，拎这么大一瓶？”
    “哦，阿珍也在店里呀，那么巧！这位陈警官刚下班，喊我吃宵夜，我一想凉菜馆才是宵夜喝酒的地方，刚好四哥在店里，那就一起喝一杯呗！”
    “那这，学哥、阿珍我们陪赵队哥几个喝酒，七哥陪几位师傅喝两杯，小霞也过来我这儿坐。”
    “哇，小霞妹妹越来越漂亮啰，找男朋友了没，要不哥帮你找个靓仔？”
    “拉倒吧！原来赵队除了会捉坏人还会哄女孩子开心啊？”
    “人之常情嘛，妹妹！靓妹本来就是要人来哄的，不然长那么靓干嘛呢？对不啦，漂亮的阿珍小姐？”
    “哇塞！陈警官讲的那么好，看起来哄过不少女孩子！”
    “阿珍，在店里我就该叫你四嫂啦！警官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欲，也要生儿育女。来，好久不见，一起干一杯！”
    “赵队太客气了，好的，一起干！”
    “珍姐，赵队不是太客气，说的也是大实话！别看他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回到家里还得哄儿子，小家伙很调皮，搞不好尿他一身，啊哈哈！”
    “乜嘢？一定是你小丽姐这家伙出卖我，她经常跟我老婆在一起聊天。”
    “阿贞嫂子也经常带你家宝宝来店里玩，他一个人带孩子老待在家里也无聊。”
    “你嫂子是不是经常来店里蹭饭，临走还打包？家里现在还有炸油馍，别说，真香！”
    “也没有，赵队也清楚，店里这么多人吃饭，不少咱嫂子一个！再说他带孩子做饭也不方便，偶尔吃一碗哪不是滴！”
    “哦，炸油馍店里还有，都是上午现炸的，我去热一盘陈警官跟几个兄弟都尝尝！”
    学哥说着话起身去热炸馍，我们继续喝。七哥拎酒壶过来敬酒，老家的黄酒，冰镇过，每人敬一大杯，都说好喝！
    陈警官的一个哥们儿吃着吃着想起来啥：“对了！在平湖工业区也有一个小吃店，跟你们这口味儿差不多，好像也叫鄂西北什么菜馆，才开不久，不过店面很小，也就十几个平米，就在大业电器厂斜对面。”
    “哦，那边湖北老乡也多，既然也叫‘鄂西北’，估计也是老乡开的！”
    不一会儿工夫，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炸油馍端出来，刚蒸过的，门口一阵阵浓浓的炸油香，一时间食欲大振！
    过生日的一大桌喊叫：“老板，啥东西那么香，我们也来一盘子！”
    坐我们旁边的小胡子也喊着来一盘！
    明叔站起来应了一声：“好咧，马上来！老学坐下喝酒，我来蒸！”
    陈警官哥几个连夹几个吃了还吃，估计也是饿了，谁说做警察不辛苦啊！
    赵队端着酒杯问：“咋样儿，我说好吃吧？”
    “这小油条可真香，这香味和口感油条没法比，还有嚼劲儿！”
    “在我们老家叫炸油馍，跟普通油条的做法不一样，一般像样儿的早餐店都有卖，家庭办酒席、逢年过节也都会炸上十几斤待客。”
    炸油馍吃完，过生日的小伙伴儿们起来准备打道回府，成哥买单，小霞走进柜台一算账傻眼了，身上的二百大洋还不够，年轻人爱面子，也不好意思当着女孩子的面借钱，何况还有女朋友的前男友！
    我瞟了一眼看出小伙子的尴尬，悄悄跟阿珍使个眼神儿：“去瞧瞧小兄弟买单，如果钱不够，可以下次给。”
    阿珍走进去：“小霞，还差多少？”
    “珍姐，也不多，还差三十块！”
    “没事儿，下次过来给，小兄弟记得常来关照就是了！”
    “谢谢珍姐，一定一定！”
    说完欢天喜地地带着一帮伙伴儿回工厂了。小胡子突然站起来还想说点啥，给身旁的伙计拉住按下来坐好，朝赵队他们挤挤眼，示意你娃最好别惹事儿！

 第四十一章：第二家鄂西北凉菜

    哥几个喝到凌晨一点，酒没醉，还剩下小半瓶留给老七喝，但肯定是吃饱了。赵队吵着非要买单，说啥不收钱以后不来啦！
    还是明叔会讲道理：“赵兄弟，听我说几句，来店里吃饭喝酒照顾生意是没错，但是今晚上你兄弟带着酒，一瓶酒千把块。我们四哥端几个凉菜一起吃喝，这在我们老家就叫‘打平伙’，所以不用买单！真的，下次你单独带兄弟们来店里吃饭买单，就属于正常消费了。况且还剩下这么多酒呢，你就不用再谦让了！”
    “好好，今天就听老师傅的，反正不管在哪儿，跟四哥在一起喝酒就是开心！”
    赵队哥几个走后，明叔就恼火了：“咋滴，老四，这做生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真有人跟咱们唱对台戏？”
    “明叔，不但唱对台戏，还一模一样的也叫‘鄂西北’，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说前阵子有俩老头隔三差五地来我们店里喝酒，就点两个菜，一坐就半个晚上。还问我来几次了咋没见我们老板，听口音像是随县人！”
    “这样，小霞收拾罢跟珍姐先回去睡觉，我带上学哥、老七去平湖工业区转转！”
    “你疯了吧，这么晚了去人家早关门了！”
    “哥没疯，刚好学哥在，平时他都上班，先带老七认认路，赶明个儿他自己再带你去看看到底何方神圣，敢先在我们这儿取经，然后另打锣鼓另开张！”
    骑上雅马哈，一路狂吼，十几分钟就到了大业厂门口，“鄂西北特色凉菜”就在斜对面。老七一看面熟。
    “四哥，这俩老头就是小霞说的那两个老家伙，我这会儿就不打照面了，你跟学哥先下去探探虚实。”
    老七先下车，我跟老学直接骑车到店门口，见两个老先生正跟一男一女俩青年人在店里喝酒吃宵夜。
    “二位老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呀，想吃点啥？”
    “切个猪舌头，来个凉拌豆皮儿，一壶老黄酒！”
    “哟嘿，原来还是老乡，快进来坐！”
    “天热着咧，就坐门口吧，反正现在也没客人了，门口吹个自然风，凉快！”
    “也中！菜很快上来，老乡先坐下来喝杯凉黄酒！”
    老先生边说边摆一张小桌子，两只矮板凳在店门外面，两斤装的一壶黄酒很快拿上来。这时老七从门口路过，我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哎呀，这不咱七哥嘛，哪里来呀，快过来一起吃个宵夜！”
    “幸会、幸会，原来四哥在这儿宵夜，咋不在自己店里吃呀？还省钱！”
    “哎哟嘿，这不是平湖乡‘鄂西北凉菜馆’的大当家七哥嘛，啥风把你给吹这儿来了？”
    “不敢当啊，老先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的老板是谁，这位就是我的少东家，尊称‘四哥’，正宗鄂西北枣阳人！敢问老先生这‘鄂西北’，可也是枣阳人，不晓得哪个镇上的？”
    “这倒不是，我们是厉山的！”
    学哥吃惊了：“随州的？算算地理位置，随州厉山不属于鄂西北范围吧，习惯上也只有襄樊、十堰才自称鄂西北，老先生这‘鄂西北特色凉菜’感觉有点抄袭的味道喔！”
    “哈哈，真想不到，平湖乡的凉菜馆老板这么年轻，既然四哥是少东家，敢问店里几位老师傅那位是老东家，却一直没机会向老先生请教！”
    “哦，我爹年迈，一直在乡下老家享清福，不过店里几位老师傅确是我的长辈，有他们在店里忙乎，我就不用操啥心，所以到处跑着玩，很少回到店里碍手碍脚！”
    “老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四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用我废话了。你做生意卖凉菜，当晚辈儿的恭喜老乡发财，但是像这样冒着我们‘鄂西北凉菜’的名誉瞎搞，不太好吧？”
    一直坐着喝酒的大哥发话了：“咋啦，老七？兴你卖凉菜，就不兴人家卖，况且这里距离平湖乡那么远，可谓八竿子都打不着，抢你家生意了咩，犯得着找上门来装腔作势，吓唬谁呢？”

 第四十二章：生意总怕人惦记

    “这位大哥，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招牌扯下来砸啦？”
    “看谁有这个狗胆！回宿舍叫人，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在这儿邪门儿！”
    坐着的大姐几步就跑进了大业厂大门，不一会儿出来二十几个男人，抱着膀子围在门口，看着我跟老学若无其事地吃喝，老七站着抽烟，对他们不屑一顾！
    “七哥，站着不累呀，坐下来喝酒吃东西，老乡这凉菜，味道真不错！”
    说完拿起旁边的一只空陶瓷杯，五个手指凌空叼在左手，突然发力，杯子底儿掉在地上，杯口已经被捏碎了。
    学哥赶紧喊：“老先生，换只杯子，这只也太不结实了吧？”
    一时间围着的一帮男人看得傻眼了，刚才还在牛逼的大哥也不再发声了，老先生也迟疑了一会儿才答应马上拿杯子，并劝老七坐下喝酒。
    “七哥、七哥，快坐下来喝杯酒凉快凉快！我儿子小松喝多了，说酒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四哥这么年轻能做老板，自然大人大量，有话都好说、好说！”
    “老先生客气，放宽心，乡里相亲的，没啥事儿！这么晚了，叫老乡们都回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这壶酒喝完我们就回了！”
    “既然四哥这么说，老乡们都回吧，小松也回去睡觉，不会有啥事儿！”
    说完话，老先生拿杯子坐下陪我们喝酒，另一位赶紧的切菜。
    学哥赶忙喊;“老先生不用切菜了，我们也是刚吃过，根本不饿，坐下来聊几句天儿我们也该走了！”
    “七哥刚才也是玩笑话，老先生别介意。开门做生意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在离家几千里地的深圳。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出门在外做生意，靠的是老乡的帮衬。在平湖乡没有那么多的老乡照顾，我的生意也做不起来。”
    “那是、那是！没想到四哥年纪轻轻，却深谙生意之道，惭愧！我们的确到你们店里观察了半个月，才开张这个店。没想到做起来老乡们反响真不错，毕竟家乡口味，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四哥就找上门来！”
    “哪里，我是循着老叔子的家乡味来的！说实话，你这个小店跟我不在一个级别，别说距离这么远，就是门挨门，你也做不过我们。所以你放心大胆做，有人来吃才是硬道理！”
    “是啊，在深圳，除了粤菜，就是川菜、湘菜，湖北菜根本成不了气候，所以四哥就想着我们做鄂西北最有特色的凉拌菜，今天晚上还做了六桌四大头。生意做不完，我们楼上粤菜，一样很好生意！”
    跟两位老先生聊了个把钟我们才起身说走，老人家过意不去，非要带一壶他们自己酿的老黄酒。骑到平湖镇，我们又绕着守珍街转了几圈，在新华书店门口停下来抽支烟。
    “老四，这都看到了，想在镇上搞，我看就该抓紧操持了。”
    “是啊，四哥，我看也是宜早不宜迟，不然人家在镇上开了，咱们也就没戏了！”
    “是要抓紧弄，老七有空就上来转悠，看门面、看人家就餐风味和消费水平。上边鞋厂我们老乡多不多？”
    “多着咧，四哥！光襄樊的老乡就有大几百人。再往下走安陆、孝感的老乡也多。往上走还有河南老乡呢，唐河滴邓州滴南阳滴泌阳滴，只要挨住，都跟我们一个口味儿。”
    “那这，门面就锁定在鞋厂周围，上至学校，下面就到这儿，有二百平米就可以拿下来做，再小做起来没意思了，根本摆不开！以前呢，我在说搞定平湖镇的菜馆，要老九辞工回来打理，看来这个打算欠考虑。到时候学哥辞工，打理平湖乡的菜馆儿，老七来镇上打理，镇上老七比较熟，又都是股东。老九加进来，股东多了也不是啥球好事儿，我看算啦，再说他在大世界上班也有几千块一个月的工资！”
    “中啊，目前老七多辛苦，勤上来转转，定下来我就辞工，忙起来谁还在乎那点工资！”

 第四十三章：老家催婚事儿

    过完中秋节，一个礼拜就是国庆节，行政、事业单位大门口挂一条横幅“庆祝国庆”，其他的工商企业基本没啥动静，按部就班该干啥干啥。小丽的老爹来信，催问我们今年的婚事，听到这个消息，可把人急坏了！
    小丽真真假假滴说：“老四，爸妈老是催我们，要不回去几天举行个婚礼，也就万事大吉了！”
    “我滴大老板娘，你看看走得开吗？还在操持着镇上开分店呢，你真想一出是一出，挣钱关紧还是大老远的跑回去举行婚礼关紧，不办喜事儿你的法人地位就不保了咩？”
    “去你的，姐可没这样想！不回就不回，我就告诉爸妈，生意忙，走不开就是啦！”
    “嗯，寄点钱回去，收到了取出来给我老爹也拿点去花花，毕竟现在赚钱了，尽点孝心应该的！”
    “那中，寄五千，每家两千五，可以不啦？”
    “我出来一年多了，都给三千吧，过年没啥事儿就不寄了。对了，叫老爸帮我们先打听做菜、做早餐的大师傅，免得到时候新店开张来不及。”
    “咱堂哥和姐夫不都是大师傅嘛，过节去你家拜年，他们的四大头酒席都做得嘎嘎滴，尤其凉菜更是花样多多！”
    “哎呀，我滴姐，他们在家都是主要劳动力，哪里走得开？找那些搁家吃闲饭的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家，只要人爱干净，会做菜、身体还好就要得！”
    “叫我爸来，中不啦？”
    “天咧，合伙做生意，最好别有自己的长辈儿在场，谁都觉得尴尬！深圳是年轻人的天下，一帮浪迹深圳的小伙伴儿当家做主，哥要的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不了从头再来，最忌讳有老人家在场指手画脚！”
    “行吧、行吧！其实学哥老爸也是大厨，他就不让自己老爹来，找个远房叔叔来，也好说话！”
    “四哥，你俩聊啥呢，小丽老爸怎么啦？”
    “珍姐，你咋不睡了，还没到饭点儿呢？其实呀，你比老四大，以后别喊他四哥，明摆着他占便宜！我说叫我爸来做厨师，他不同意，说深圳需要的是热血青春，不需要老领导来指手画脚！”
    “哦，我们一起上班，在那地方我当人叫四哥是必须的，自己的男人都不尊重，人家会咋想，对不啦？况且雷哥、莫总、连董事长都喊四哥呢！”
    “那中，在家里就喊老四，免得他总嘚瑟，不晓得自己姓啥！”
    “哈哈，也就你管着他，梅姐还不是由着他咩！”
    正说着话，柜台上的电话响了，说天津话的，找梅姐。说是梅姐老娘身体不好，要她回老家一趟，尽快！
    “哟嘿，那咋办呀，梅姐不得马上赶回去？”
    “估计是的，等她下班打回去问问情况呗！那这，准备点钱，梅姐真回老家，老娘不好，不多带点钱可不中！”
    “这个没事儿，买票也到明天走了，看今天的营业额有多少，不够再添点儿，给他带一把儿钱回去就是了！”

 第四十四章：梅姐回老家

    中午梅姐下班，听说老家来电话，赶紧打回去二哥家里。原来母亲已经在住院，嫂子在照顾，要她有时间回家一趟！
    “梅姐，吃罢饭叫老四带你去火车站买明天的车票吧，你下午到工厂请个假，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哇，回家的路费我有，现在都是店里吃饭，工资基本都没动过。”
    吃完饭，骑上摩托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平湖火车站，梅姐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下午到工厂，四点半就回店里来了，请了半月的假期，赶紧回房收拾一下行李。我跟着梅姐回到房间，哪还有时间收拾，一扭头抱起就亲不够！
    “老四，我走了，记得听小丽的话，她很有生意头脑，今后就是你一辈子的福气。至于阿珍，现在还年轻，虽然也很恋着你，但是深圳没有天长地久，你也不能阻碍她想要的幸福，总有分手的一天，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好的梅姐，我记着呢，你早回早返就是了！”
    我罕见的快六点才带着阿珍去上班。
    “四哥，要不等会儿到了公司你去请个假，晚上回来多陪陪梅姐，她这一走，还不晓得啥时候返来呢？”
    “我说了，她不让，叫咱俩安心上班做事！说家里有大姐、二哥操心，他回去也就是看看阿娘，毕竟过年也没回去，这次回了，过年就不回了，也就半月！”
    “唉，在深圳，聚散总是那么匆匆，有时候说好了再见的，却一直没机会见，遗憾的故事总是在重演！”
    “咋还感叹上了？有缘的人终究会再见，浪迹天涯的打工一族，缘尽缘散缘如风，愿一切随缘！我相信一生中遇见的缘分，都是上天注定的，小丽是，咱俩何尝不是呢！”
    “咋听你这话好像没心没肺的！你是希望梅姐走呢还是希望她永远跟着你？”
    “傻瓜，梅姐是自由的，走与留皆是缘分！他如果能在老家重新找到自己的缘分，我们都应该为她高兴，为她祝福！她比我们都大，又是大城市的美女，还有高学历，我只是不想她太委屈自己！返来继续跟我们在一起，就珍惜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人的一生也就几万天而已！”
    “没想到你把缘分看的这么透彻，也是的，梅姐跟着我们一起，毕竟也有自己的烦恼，他如果能重新有个新家庭，有个知她爱她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像这样何时才是个头啊？我无所谓，哪天小丽烦我了，撇下你我就悄悄地走了，永不打搅！”
    “你真舍得呀，这么狠心的家伙！不是说好了一辈子赖着我吗，咋还‘永不打搅’呢？搞得老子连摩托车都骑不稳！”
    “不舍得还能咋滴，毕竟小丽才是你未婚妻，真跟小丽红了脸，姐还能有啥好说的？在深圳，有谁会爱得死去活来呀？有缘爱一场，缘尽了好聚好散，以后见面说不定还是朋友！”
    “我是舍不得！说不定哪天小丽同学大吵一架，抬腿回老家了，就剩咱俩过日子呢！”
    “那你更舍不得！你也别犯傻了，有小丽当家，就有你的好日子，她天生一副旺夫相，梅姐也这样说，你更应该珍惜，其次才是我，梅姐说咱俩有夫妻相，咋办呢？”
    “咱们店里不是天天凉拌嘛，这还用问？”
    “说不几句又开始胡扯，看姐不打死你！”

 第四十五章：淘气的蕾蕾

    “干嘛呢，掐这么疼，想谋杀亲夫啊？”
    “是亲夫不啦？”
    “是是是，绝对亲亲的大丈夫！”
    “早说嘛，姐给揉揉！”
    “好啦，乖孩子，到大门口了，别搂恁紧好不啦？”
    “姐自己的男人不搂紧点儿，给哪个小妖精留机会呢？门口的小保安早已司空见惯了！”
    “看看，这不蕾蕾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往外跑，咋啦这是，谁欺负她啦？”
    “还真是蕾蕾，他老爸是谁，谁敢欺负她？状况不对头，快喊住，我下车了！”
    “蕾蕾，咋啦这是，哪个胆儿大的招惹你了？”
    阿珍下车往里走，示意我追上去，我调转车头跟着蕾蕾屁股后面非要问个究竟！
    “哎呀，你烦不烦啦，管我死活干嘛？”
    “我是你叔叔，不管你还能上天？”
    “恶心，你都没我大，还好意思称叔叔”
    “话可不能这样讲，想当年康熙爷不到12岁就端坐在黄金椅子上，下面一帮糟老头还不是得山呼‘万岁’！”
    “老四，你可真会抬举自己啊，拿康熙大帝比，你咋不跟韦爵爷比？”
    “不久的将来，咱还真跟韦爵爷有得一比！”
    “真的，人家七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请问咱四哥几位夫人？”
    “真想知道哇，坐上来我悄悄告诉你！”
    “坐就坐，谅你也不敢把姐抢去通吃岛做夫人！”
    “坐稳了，别掉下来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已经抱着腰了还要坐多稳，难不成非要掐着肉肉才算数？”
    天热本来就穿的单薄，蕾蕾左手搂着腰坐后面，一对硬挺挺的双峰死死顶在我后背上，右手还真插进裤腰里在小肚皮上掐来掐去，疼死老子！
    “大小姐，千万别！小心我把不住车头，一起摔跤！”
    “使劲摔，摔死了才好呢，姐临死拉个帅哥垫背，值了！”
    “小小年纪，干嘛死来死去的，你老爹又啰嗦你了吧？哥这么帅，摔破相了将来咋讨老婆？”
    “咱俩一起摔，都摔成丑八怪，半斤对八两，没人要了姐正好捡漏，那该多好！”
    看来劝说不管用，哥来个急转弯，突然提速拐进公司大门口，‘嘎地’一声停在更衣室门外。
    “亲姐，我要换衣服上班了，你不顺心，要不去台球城玩玩，等我去去就来！”
    “老四还没吃饭吧，你先去上班，我去打一份饭给你带上去！”
    说完蕾蕾自顾自地走了，我赶紧换衣服，已经六点五十，平时这时候已经坐在吧台喝茶了。上来台球城，却原来雷哥在吧台跟几个伙计和小妹吹牛。
    “哎呀，四哥，你可回来了，雷哥还担心你把老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给拐了！”
    “哪里、哪里，兄弟说四哥出去兜风，我赶紧过来替你值班先！”
    “还好，蕾蕾已经给我哄回来了，估计等会儿要上这儿来玩，雷哥就服个软，自己闺女哄几句呗！”
    “谢谢四哥先！我赶紧溜，今晚上最好不见面，到了明天啥事儿都没有了！惹不起老子还躲得起，哈哈！”
    雷哥走后半个钟，蕾蕾还真打饭上来。
    “哇塞，干炒牛河，谢谢谢谢！蕾蕾咋晓得我喜欢吃这个？”
    “西餐厅的大姐说的，听说你这么晚了还没吃，特意吩咐厨师给煎了两个荷包蛋！”
    “天咧，蕾蕾小姐真体贴呀，荷包蛋蛋都有！”
    “四哥，整这么多牛肉，吃饱了干劲十足啊，感觉我也饿了！”
    “都滚远点儿，还让不让哥吃饭啦？”

 第四十六章：泼辣的蕾蕾

    吃罢饭蕾蕾就坐在办公室陪我喝茶聊天，这时小莫生带两个朋友进来玩台球，我赶紧跟出来。老小子扫眼看见蕾蕾，假装大吃一惊。
    “我靠，四哥啥时候换口味了，这可是个小辣椒！”
    “得！千万饶了我，这可是位请不走的菩萨！”
    来到三号英式房，后面有小妹端了酒和酒杯进来。
    我赶紧吩咐：“阿珠不用回吧台了，就在这儿跟着倒酒，机灵点儿！”
    “四哥，都是老朋友，不用客气，你跟妹妹都去忙，回头过来一起玩两把！”
    “也行，老哥儿几个玩开心！”
    从三号出来，叫阿珠陪我转一圈，见大厅还有台子闲着，就想练练，光坐着也郁闷。
    “阿珠，会打球不啦？陪哥打两盘！”
    “抱歉，四哥，我不会打！”
    “那你去办公室喊蕾蕾出来打球，光坐着也没话说！”
    “她会打个屁，我看她只晓得在你身上撒娇。”
    “哥看你是找打，她哪点像撒娇？可别乱说！”
    “哎呀，她看你的眼神儿，傻子都看得出来，如果给珍姐看见，她俩不打起来才怪！”
    “有这么严重咩，哥该咋办呀，回到家还不得跪搓衣板儿？我真拿她没感觉！”
    “那当然啦，你天天都在美女堆里混，肯定没啥感觉，可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呀！你可千万小心点儿，我看老雷也有这个意思，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万一哪天说开了，你就惨啰！”
    “珠珠，你这小小年纪，脑袋瓜子咋还想的恁复杂呢？”
    “切，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妹妹是吧，其实我比你大半岁。”
    “你皮肤太嫩了，哪里看得出来。难怪你对我照顾得那么周到，原来还是个小姐姐呢！”
    “在大世界的男人，那个不是见了女孩子就想方设法地哄上床，唯独你四哥，还算个正派男孩儿，所以我们都羡慕妒忌珍姐，同时也觉得你俩才般配！”
    “哎呀，深圳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再有本事的男人也爱不过来。在工厂，单纯的小靓妹多的是，总不至于见一个爱一个吧？况且哥也只是个穷酸，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有阿珍陪着上下班，知足了！”
    “那你办公室的女菩萨咋打发，珍姐十一点下班上来，她还坐在这儿，不合适吧？听说中午她找到苏菲大吵一架，骂苏菲狐狸精，勾引她老爸，害得她爸妈闹离婚。”
    “啥？这么泼辣，苏菲可真是冤枉，雷哥两公婆闹离婚已经很久了，关她什么事！”
    “可不是嘛？大世界谁不晓得苏菲是老雷最近才强迫的，只是后来买了很多东西给她，才给勉强哄住，这下好啦，来了个克星，估计苏菲搁这儿干不久。”
    “应该是的。快去看看，喊她出来打球，别真呆到十一点阿珍碰见大家都尴尬！”
    不一会儿珠珠返来，还给我调了一杯酒。
    “四哥，你死定了，蕾蕾在你沙发椅子睡上了，还说今晚上就在这儿睡！”
    “哦，那就先由她睡呗，还能咋滴，到时间再说！球不打了，走，端上酒去吧台坐着！”

 第四十七章：话说缘份

    在吧台坐到十点，想想不对，不进办公室跟蕾蕾说两句也太不近人情，咋能把人家凉在自己的窝窝里呢！叫珠珠冲一杯不冷不热的咖啡，端进来看看蕾蕾睡醒了没。
    “小辣椒，睡醒了没？哥抱抱起来嘘嘘！”
    “小四儿，看你往哪儿躲？”
    蕾蕾假装睡着，待我靠近，突然伸出双臂搂住我脖子按在胸前，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盖头盖脑地袭来，连嘴巴都没给喘气的机会，就被死死地堵上了，瞬间热血沸腾，一股上刀山下火海的劲头儿！
    “艾玛！小姐姐，快松开，我快断气儿了！”
    “咋啦，你不是一身硬功夫嘛，才一会儿工夫就就憋不住了？”
    “饶了我，再好的功夫也不能在这儿使！”
    “哇塞，还真鄢了！刚刚那一把还跟烧火棍子似的硬邦邦，小四哥，吓着你啦？”
    “这可是哥的办公室呀，我的小姑奶奶喂！小莫生还在里面打球呢，被他老小子看见，我就是跳进通天河都洗不清！”
    “洗不清就不洗，我都不怕你怕啥玩意儿？大不了来个假戏真做，让那老小子羡慕死！”
    “胡说啥呢？你爸可是行政部经理，我的雷哥，你以后做啥事儿首先记得为他考虑一下，别太任性好不啦？”
    “哼！为他考虑，凭啥？那我的感受由谁来考虑？他老雷能找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朋友，就不允许我找一个自己中意的男朋友吗？”
    “我滴姐，这一码归一码！你爸跟苏菲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越搅越乱，真的，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付老四是哥们儿，就听我一句劝！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你这个丫头片子！”
    “小四儿，你也不用安慰我，自己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你比我读书多，应该明白眼睛也会欺骗大脑，亲眼所见的并非大脑所想的！”
    “我只能这么说，苏菲是无辜的，你爸是无奈的。至于为啥还在一起，亦所谓缘分未尽吧！”
    “那咱们俩的缘分呢，是没到还是尽了？”
    “能够遇见就是缘份！有些人缘多份少，有些缘少份多；有些人缘存份亡，有些人缘尽份还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唯有‘缘份’二字拎不清还想捏着，放不下还要拿着，所谓心累身累，身心俱瘁！”
    “四哥，在给谁上课呢？哎哟，蕾蕾，你没啥事儿吧，又耍小脾气啦，吃晚饭了没？”
    “哟嘿，十一点了咩，珍姐就下班了？我还在想别等你下班了还赖在这里，多不好！都怪他，没大没小的搁这儿教训人来着！”
    “要不我陪你去吃饭吧，别饿坏了，四哥就爱啰嗦！”
    “等会儿，珍姐，他们十二点宵夜，要小四儿请我吃大餐，我中午也没吃，不在乎这一个钟！”
    “天哪，真是二百五，竟然饿到现在，珍姐不问，你还打算饿到天亮呀？”
    “饿死了算啦，反正没人疼！上班去茶餐厅给你打炒牛河，我还没口味。现在珍姐提出来，才感觉有点饿！”
    “所以还是珍姐善解人意，哥上了半天课，都是白搭，根本没讲到点子上！蕾蕾想吃啥，等会儿下去点菜？”
    “还能吃啥，你在茶餐厅、自助餐厅免单，海鲜酒楼只打折不免单，要不请我跟珍姐去外面吃，还便宜！”
    “那要不得，四哥顶多也就一个钟的就餐休息时间，去外面吃时间来不及，况且他也不能离岗位太远！”
    正说着，阿珠进来喊我，莫生要我过去一下！赶紧来到三号房，莫生有交代。
    “四哥，等会儿宵夜时间一起去酒楼吃海鲜，我已经安排了，啥时间走，你来叫我们就行！”
    “谢谢老大！问题是现在我办公室还有个小辣椒，我家那位也下班了，刚才小辣椒还要我请她吃大餐，午饭都没吃呢！”

 第四十八章：蛮横的蕾蕾

    “就我们四个，没喊其他人，加两位美女，正好活跃一下气氛，别想多了，到时候一起走！”
    “那行，托老哥的洪福，您玩着先！”
    回来办公室同两位美女商量，等会儿一起跟莫生吃海鲜，两个人同时摇头。
    “绝对不去！看见那号人的奸笑就恶心！听说他以前也想害珍姐，只是姐聪明，老小子才作罢。后来你俩在一起，也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干嘛还要跟他纠缠不清？”
    “四哥，大不了不在这混，也没必要对这种人阿谀奉承，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
    “也不是啊！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人家老板请我这个小小的经理宵夜，四哥再牛逼，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吧？”
    “你俩可以不去，我就不一样了，人情世故还是得顾及，是人都要面子，何况还是老板呢，我毕竟端人饭碗！”
    说完话我径直走到吧台坐下来，点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四哥，莫生他们要玩到啥时候？”
    “哦，吃宵夜就走，还约我一起吃海鲜呢？那谁，现在十一点半了，换班宵夜的可以走了，快去快回，我等会儿跟莫生一起喝酒，还不晓得几点回来，记得随时呼我！”
    “那你跟莫生走了，珍姐还有蕾蕾呢，她俩不跟着去？”
    “都是成年人，还用得着做跟屁虫吗？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谁还会稀罕？”
    阿珠听出来哥在说气话，见吧台就剩咱俩，不声不响地调一杯柠檬茶端给我。
    “先喝点柠檬，等会儿饿了就多吃海鲜，少喝酒，醉酒伤身！”
    “谢谢小姐姐！”
    十二点过，蕾蕾突然出来走进吧台站我身边，胳膊肘压着我肩膀，不阴不阳地对我发号施令！
    “小四儿，没姐的命令，你哪儿都不准去！”
    阿珠听了不服气，拿眼睛很轻蔑地翻了两下蕾蕾。
    “咋啦，美女，我跟小四儿说话，你干吗瞪着我？”
    “哼，你不看我，咋晓得我在瞪着你？再说了，在这里敢对四哥发号施令的，除了里面的莫生，谁也别想！”
    这时候吃完宵夜的伙计陆陆续续都上来了，莫生他们也出来，正好听见阿珠说话。
    “我靠，四哥，肚子饿得咕咕叫，左等右等不见你招呼，原来在陪俩美女亲热！咋啦，小辣椒，你在四哥身上撒娇可以，但别在他上班时间胡闹，那我可不高兴！咱堂堂的台球城大经理，哪能听一位小丫头发号施令呢？”
    “行行，咱不阻付打经理升官发财，但是他事先答应请我吃大餐，由我选，这点儿总不能耍赖吧，莫老大，您说呢？”
    “哦！相信四哥不耍赖，这你们家务事儿，老子也管不了，四哥先走了，等会儿过来喝一杯！”
    “老大走先，我这儿客人还多，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老子打躬作揖地送莫生一行走人，转回来屁股还没挨着凳子，蕾蕾又跟阿珠怼上啦。
    “哎，美女，刚才你还没回答我，干嘛恶狠狠滴瞪着我？”
    “蕾蕾你想干吗，没完了是吧？不在椅子上好好睡觉觉，跑出来做啥子，咬人呐，阿珍呢？”
    “小四儿，你的阿珍，姐咋会知道，这会儿跟男人跑了都说不定！”
    见蕾蕾不可理喻，我干脆选择‘沉默是金’！走出来到台球桌打球。见我不再做声，阿珠也不再理会，坐在收银台前左顾右盼地照镜子。
    老子要让蕾蕾晓得，她现在并不是谁的谁！见自己给凉在吧台，也许晓得自己姓啥了，才讪讪地回到我办公室。搞不明白她跟阿珍还有啥共同语言！

 第四十九章：茶餐厅遭遇劫匪

    凌晨一点整，宵夜的伙计、妹妹都回来了，阿珠喊我。
    “四哥，叫珍姐，我们一起去吃点啥吧？我也真饿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朝里面喊一声：“美女，走了，吃宵夜！”
    “阿珍睡在沙发上，蕾蕾睡在椅子上。听见叫，还算自觉，都起来了。”
    “四哥，去哪里吃呀，你不是请蕾蕾吃大餐吗？一点钟了都，别走太远，阿珠还要收银呢！蕾蕾想吃啥，我替四哥做主？”
    “这么晚了，外面都关门了，还能吃啥，就在酒店找个地方吃点好啦！”
    “就剩茶餐厅和海鲜楼还在营业，小莫生在海鲜楼，我们就去茶餐厅啰！”
    “那就快走吧，茶餐厅两点打烊！”
    进来茶餐厅，就剩一桌客人在就餐，四个人，一桌子都是肉，正在喝酒，一瓶2000毫升装的洋酒快见底儿了。感觉怪怪的，偶尔有客人在茶餐厅喝酒，一般都是小型应酬，大多是带国外客户，才在这儿地方喝点酒活跃一下气氛。几个大老爷们儿喝酒都在酒楼，摆开阵势大吃大喝！眼看有两个客人喝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薄薄外套还舍不得脱下来，难不成？
    老子越想越害怕，后悔走错地方。再看那两个人的腰间，若有若无的好像有家伙什儿，反正腰间的活动不自然。见我们坐下来，有小妹赶紧走过来问四哥几位想吃点啥。我拿过本子在纸上写一行字，差点没把她们吓死！
    “这桌客人有问题，就说没有什么菜了！你几个美女赶紧出去到大门口保安室呼叫特勤过来，我坐下来先稳住！”
    还是阿珍沉得住气，蕾蕾和阿珠还有点餐的小妹已经吓得发抖。
    阿珍故意说道：“这么晚了，真没啥好吃的我们走了，四哥你随便吃点吧！”
    “不吃拉倒，都滚吧！给我来一份干炒牛河！”
    四个美女簇拥着走到收银台，然后阿珍带她们两个走出去了。
    “服务员，买单！”
    阿珍刚走出去，这四个人就站起来边喊买单边往门口收银台走。其中有两个人突然转向我坐的方向，另外两个快速走向收银台。真是打劫，手里肯定有枪，并且不止一把，所以这时候我喊叫、反抗都是徒劳，只能静观其变！
    走向我的两位突然掏出枪来，指着问我：“兄弟这么晚了还来宵夜，干啥工作的？”
    “靠，这还用问，一个靓仔带三美女宵夜，是人都看得出来，你俩没出来混多久吧？”
    “拉皮条的？”
    “兄弟，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我也是端人碗归人管，洗浴中心的！”
    看来哥俩儿完全没把我这个小经理放在眼里，手里虽然握着枪，但保险没打开，难不成是玩具货？
    这当口我腰间的对讲机响了：“四哥、四哥，兄弟们等你过来喝酒，快点滚过来！”
    “狗日的，还有对讲机？拿出来！”
    “我说了洗浴中心小领班，有对讲机奇怪吗？要你就拿去！”
    我边说边把对讲机拿出来漫不经心地放小餐桌上，对方一手拿着枪，一手伸出来弯腰拿对讲机，另外一个照样一动不动地拿枪指着我。
    说时迟那时快，瞅准伸向对讲机的左手，我一掌切下去，狠狠滴砸在手腕上。随着一声嚎叫，对方握枪的右手不自觉地伸过来抓住疼彻心扉的左手，我左手突然扣住握枪的手背，右手夺过手枪，拿在手里的一瞬间发觉真是玩具。左手迅疾松开，反手一掌打在对方自然下倾的鼻梁骨上。右手的玩具枪甩向另外一个，借机溜到餐桌底下，钻出来撞向这个拿枪伙计的胸口，同时右手四指并拢从手臂切向对方握枪的手腕静脉，整条胳膊瞬间火辣辣地疼痛，五指松开，我劈手夺枪在手。顿时感觉手柄沉甸甸，尼玛这把才是真家伙！
    被撞的伙计欲倒未倒，看都没看，后踹一脚，他倒在座位上，我顺着走廊边跑边在腰间一划撞开保险朝着收银台前的两个家伙头上面的酒柜“砰砰”就是两枪。
    三个小妹早已抱头趴在收银台里面，两个人听见后面枪响，并且酒柜有酒瓶被打碎，倒地一滚，其中一个回头趴地上向我跑的方向开一枪。我突然双脚离地，大鹏展翅跃上左手一米高的靠背，对方子弹打在第一排一米高的花柜木板上。
    这时彼此都还看不见对方，但我能看见收银台的入口，起码他们威胁不到收银台里面的小妹，否则就麻烦大了。我迅疾从靠背上滑下来蹲在座椅上，拿瓶酱油甩向右手方向的花柜，‘啪’地一声响，对方无动于衷。后面的两个伙计悄悄向我摸来，我回头拿枪一指，他俩赶紧趴回座位上。
    然后盯着收银台和花柜上方，开始沉默，我唯有等待支援。悄悄退下弹夹查看，我滴乖乖，开了两枪还有五发。

 第五十章：束手就擒

    过了大约一分钟，老子感觉像过了一天。这时门口的保安队长谢队开腔了：“里面的兄弟，出门求财不求灾，放下枪走出来，我就当啥都没有发生过！”
    “你兄弟手里也有枪，要放一起放！”
    “我兄弟可是神枪手，你们放下枪，我保证他不开枪，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他没必要伤害你们！再拖下去你几个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啦！”
    “要我怎么做，你兄弟才放手？”
    “把枪扔到收银台左边，双手抱头面向收银台慢慢站起来！”
    见我发话，还真扔一把枪到收银台左边。
    “还有一把！”
    “这把是玩具枪！”
    “少废话，玩具也扔过来！”
    迟疑了几秒钟才扔另外一把，老子坚信这把才是真家伙。这时后面的两个伙计突然“呀”地一声喊，从靠背上向我扑来，看姿势绝对当过兵。我低着头纵身跃到走廊对面的座位上，堪堪站起身，前面扔枪的伙计前滚翻到左边伸手抓枪。
    没时间理会扑空的两个伙计，大喝一声：“站起来，丢下枪！”
    抓枪的手还没抬起来，听见我吼，抬头见我拿枪正指着他，四目相对，分外眼红！刚才扑到座位上的俩兄弟蠢蠢欲动，我很温柔滴说了句：“哥俩儿乖乖坐好，子弹可不认人，里面还有五发！”
    又是瞬间沉默，不过这次是张飞玩刺猬，大眼瞪小眼儿！对方蹲在地上，抓枪的右手没离枪但始终也不敢抬起来。
    “咋啦，兄弟，老蹲着不嫌累呀？再不站起来你的肩膀就要废了，我真是神枪手，想试试？”
    对方慢慢举起左手：“好好好，我这就站起来！”
    话音没落，这伙计突然身子后仰，右手抓枪往起抬，我的枪响了。抓住手枪柄的手又慢慢松开，枪掉地上，人往后倒。
    “谢队，上！”
    喊完我旋即拿枪指着邻座两位壮汉，他俩赶紧坐直高高举起双手投降！往后倒的伙计被特勤按住双肩后哇哇大叫，戴完手铐才发觉右肩在流血。谢队拿匕首割开衣服，查看伤势，我开瓶白酒，示意特勤死死按住，往下一倒，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谢队说：“兄弟忍着，没多大事儿，打穿了！”
    然后撕衣服给他缠起来。这时候莫生又带着保安经理一帮人跑进来，边跑边喊：“四哥冇嘢嘛？！”
    “托老大的福，还好！”
    说完我仰头干一口，把酒瓶子重重跺在收银台上，老哥抓住我肩膀瞬间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了句：“你臭小子！”
    这时候谢队的对讲机响了：“谢队、谢队，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已经到了大门口，平湖派出所随后就到！”
    “我们现在一楼茶餐厅，已经控制住场面，有劫匪肩膀受枪伤，你们可以进来！”
    巡逻队进来不到十分钟，外面警车响，平湖派出所两台警车，四台摩托车。受伤的劫匪坐着没让动，只换了手铐，等待救护车，另外三个换了手铐抓进警车蹲着。
    直到救护车来，把人拉走，留下三个警察，一个叫刘警官的对我和收银台三个小妹做笔录，另外两个查看现场、拍照。
    大约过了半个钟，现场查看完毕，得知我就在平湖住，刘警官吩咐：“这样啰，明天上午九点钟付先生到派出所做详细笔录，越详细对你越有利，可能会有嘉奖，行政部经理也要到场！”
    莫生赶紧央求刘警官：“你看现场是不是不用封了，不然今后哪还有客人敢来吃饭，劫匪已经全部抓获，这么大酒店毕竟还要做生意！”
    查看现场的警察说道：“已经查验清楚，也不必要封了，你们收拾一下照常营业，不过必须注意安全，付先生也要注意安全！”
    警察走后外面解禁，我走出来，阿珍才能跑上来一把抱住，脸挨脸的一瞬间，泪水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梅姐真的说再见

    经过审讯，这帮劫匪系流窜作案，并且有重大伤亡案底儿，本想在这儿三不管的大世界大捞一笔，不曾想阴沟里翻了船！
    不久董事长从香港过来召开公司高层会议，给我重大嘉奖，现金五万块港币，临了董事长拿出个盒子走到我面前。
    “四哥，上次说我这块表你先戴着，回头买只新的给你，这不，已经买了！”
    打开盒子一见金光闪闪的新手表，我赶紧捋下旧表还给董事长。
    “四哥不急，这块你也戴着先！”
    “不喔，我喜新厌旧！”
    一下子大家都笑开了堂，小莫生举起两根食指交叉一比划，小老子一跳，妈耶：“十万块呀！”
    早上下班带着珍珍回到店里，小丽同学看了一眼新手表，悠悠地说：“有啥稀罕的，还不是拿命换来的！”
    一句话，惹得一家人的情绪一下子低到极点！阿珍揉着小丽的双肩，眼泪就在眼窝里打转，我转身到门口的早餐桌上连夹两坨炸油馍填嘴里，越嚼越香，越香越有嚼头。感觉人生就如同这炸馍，想吃的时候，什么油腻呀，上火呀，脸上长痘痘哇，统统都是瞎扯淡！怕这怕那的，啥都别想吃！浪迹在深圳的小小打工仔，不去拿命拼搏，天上永远不会掉下来荣华富贵！
    工作忙忙碌碌，时间就过得飞快！梅姐回老家转眼已经一个月了，她也打电话到厂里，言及老娘病重，申请辞工，小丽帮她结了工资，又拿钱凑个整数给她寄回家。不久收到梅姐一封信，小丽跟阿珍看了都哭出了声儿！
    “亲爱的四儿，小丽、珍珍！
    见信如见姐！
    打工的缘分让我们偶然走到了一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虽然流浪深圳，姐内心里却有家的温暖。爱人的抚慰，姐妹间的融洽，让一颗曾经受伤害的心重新点燃生活的激情！
    小丽妹妹不但人漂亮，还大度，善解人意，从没嫌姐碍手碍脚。他深爱着老四，却还能对姐网开一面，共同分享爱的美酒，真心好感谢！
    后来珍珍来了，小丽审时度势，欣然接纳，这种宽广的胸怀，不是一般的打工妹，小小的老板娘所能做得到的，小丽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绝对是老四成功路上的掌灯人！
    不可否认，珍珍对老四是一见钟情，老四是她初次交往的男朋友，又是一起上下班的同事，郎才女貌，出双入对，羡煞所有人！珍珍是老四今后外交场合的贤内助，调节剂！
    如果要姐打个比方，珍珍好比太阳，小丽就是月亮，老四是地球，三者缺一不可，彼此围绕着转，交相辉映！
    老四的担当是在实际付出中渐行渐著，爱着小丽是情义，爱着姐是担当，爱着珍珍是一种男人的责任感！作为一个爱情不专一的男孩子，他对每个爱人都爱的很投入很专注！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姐真要说再见了！以后小丽也不要再寄钱给我，否则我会退回去的，听姐的话，已经拿的够多了，远远超出了姐妹情谊！待老娘的事了，我会在天津找份工作，山不转水转，也许哪天遇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姐就嫁了，祝福姐吧！
    再次感谢一家人相亲相爱的甜蜜岁月，姐会铭记一辈子！最后祝四弟爱情甜蜜，事业蒸蒸日上！
    爱你们的梅姐、永远的家人！
    别了，爱人们！”

 第五十二章：时不我待

    “你俩也别伤心了，梅姐不是说了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缘分未尽，相信我们还会遇见的那天！”
    “其实梅姐是为老四好，才借机离开。本来想着平湖镇开店让她去主事儿，这说再见就再见，也没想头了，以后就靠阿珍去操心。上班到底咋样，不行先回来跟着做一阵子，也省得在部门受人闲气！”
    “小丽，我暂时还是留在大世界吧，不然四哥哪天给人拐了咱俩都不晓得，我在场人家还多多少少有点顾忌。这帅哥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啥，珍珍，老四又有了新目标，梅姐虽然走了，咱俩还伺候不了你呀，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上班咩？”
    “小丽，不是四哥有了新目标，而是他成了别人的猎物！也就是雷哥的大千金，蕾蕾小姐，大美女不错，就是很会耍赖，今晚上我在场还赖在他办公室一晚都没走。”
    “天咧！如果你不在场，老四肯定招架不住，早束手就擒当俘虏了！我看算啦，老四见好就收，也赚够了，你俩都滚回来打理生意，趁现在好做赶紧做几年，他们说在深圳买房子就可以入户口，生了孩子就是深圳人！”
    “我回来可以，四哥暂时先别回来。毕竟他每月陪客人打几场球，小费都上万块，听说这次又要加工资，就这样走了，岂不可惜？这可是刚刚拿命挣回来的荣誉！”
    “唉，这梅姐突然不在，还真是没了主心骨！”
    “平湖开店的事儿，老七有个眉目没？”
    “还没有，镇上商铺现在都在忙着进年货，准备年底大赚一笔的，这时候谁舍得转让店面？”
    “眼看就元旦了，最迟也要在放年假之前搞起来，过年就是好生意，一下子传开来，明年开工人来人往的生意就好做，叫老七多分点心！”
    “他也就是下午高兴了骑车去转一圈，走马观花，能看到个啥名堂？”
    中午吃饭，想起开店的事儿，忍不住又把老七喊来跟前儿絮叨。
    “七哥，镇上店铺的事儿，咋弄？眼看过年了都，等人家抢了先机，说啥都晚了！”
    “也在看，街口真没合适的，这事儿急不来！”
    “七哥，不用专盯着街口，附近的民房有合适的，也行，只要面积在200平米以上就能弄！不然你看着，过了年老乡们肯定抢着开店，越搞越乱！咋感觉咱七哥自从当了老板，胆子越来越小了呢！”
    “四儿，我比你大，也比你出来早，创业容易守业难哪伙计！你在大世界打打杀杀的挣几个钱，开这家店，哥虽然以前不成器，但也不至于把家底给败光了！放心，七哥的胆子没事儿就小，遇事儿绝对大的你不敢想象！”
    “那中！在镇上看见事儿，瞅准了，该拿主意的当机立断，不用问谁谁，论资排辈儿，你比谁都老到。不就开个店，大不了咱兄弟从头再来，爱拼才会赢！”
    “是啊老七，到了平湖镇你还是七爷，该咋呼还咋呼，咱七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开店做生意，一样风风光光！”
    小霞也帮腔：“可不是嘛，七哥，还怕以前的小毛贼找你麻烦咩？有四哥在，谁敢？他现在派出所可是有功之臣！”
    阿珍也趁火加油：“是啊，七哥，咱姐妹都给你壮胆，伸开双臂，平湖镇就是你的，还怕谁来？放开胆子做你自己，时不我待呀！”

 第五十三章：为老婆出口恶气

    元旦临近，深圳的天气依旧小阳春，偶尔晴转多云。太阳就像淘气的女孩，闪躲一阵子，再突然冒出来，一不留神儿晒你一头汗津津！
    大世界公司也在做年终总结，各个部门搞评比，发奖金。作为台球城第一任经理，一年来部门工作正常运转，且一直盈利，部门员工没迟到早退，更没有行政记录，也没给公司造成任何损失，哥也问心无愧！
    “四哥，年度评比，你看我们有没有份？”
    “哎，打工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咱们台球城并非公司最盈利部门，还好没出大乱子，相安无事就不错啦！”
    “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部门天大的事儿都给四哥你摆平了，难道这不是功劳吗？”
    “别这样想啊，说出来惹人家笑话，部门主管不管事要他干嘛？公司自有定论，咱们安心干活就是了！公司如果放假，我请大家到平湖吃大餐！”
    阿珠赶紧顶一句：“四哥说话算数，就是不放假，换班也得带我们去，轮到谁算谁，好不啦？”
    “好，四哥说话算数！”
    “四哥，晓得吗，你哪位蕾蕾妹妹可厉害了，上午跟苏菲大吵一架，人家走了，今后就剩珍姐一个驻唱歌手了，如果元旦有活动，她一个人那里忙得过来？另外几个都是废柴！”
    “哦，就走了，珍珍一个人哪里做得了节目，我看公司节目组要么抓紧请人要么解散。平时一个人还可以，节假日做节目没有搭档还做个屁呀！”
    “怕什么，四哥又不是养不起珍姐，干嘛非要她帮你赚钱嘛！”
    “唉，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四哥不养家呀？蕾蕾那么泼辣啊，广东妹很少这么噻嘞的，还真把苏菲赶走了！”
    “苏菲只不过不想屌她而已，自己老爸啥号劲儿不清楚咩，赶走苏菲，后面还有张菲王菲，大世界又不是她家开的，小莫生不会任她任性的！”
    “哎，说话注意影响啊，雷哥可是咱们老大哥！”
    “四哥，你不用替他打掩护，老员工都清楚，那个老色鬼不晓得害了多少女孩子，洗浴中心的靓妹更不消说了，各取所需而已！他老婆以前来闹过，蕾蕾上大学的钱都是舅舅给的，穿的衣服小姨买的，老东西的钱都玩了女人！”
    整晚坐在吧台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阿珠她们聊天，突然对讲机响了。
    “四哥、四哥，快到茶餐厅来一下，阿珍给客人打了！”
    “乜嘢？叫她先坐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阿坤看好场子，我去看看！”
    “我也去！”
    阿坤跟着我跑下来茶餐厅，阿珍半边脸红红的，正坐在收银台默默掉眼泪！
    阿坤低声问：“珍姐，是那一桌？”
    珍珍抹一把眼泪站起来拉着阿坤就走，走到一个六人桌的位置，用手一指：“就是他打姐姐！”
    我定眼一看，这六个人有俩像是老板，年纪都在四十左右，其余四个应该是保镖。打珍珍的一位坐在对面，二十五岁左右，留小胡子，快元旦了，只穿薄薄的t恤，看得出长得很壮实。
    阿坤拿手一指那货：“跪下！”
    “啥，兄弟，哥没听错吧，就凭你俩，一个大瘦猴一个小瘦猴，也敢口出狂言？”
    我扒开阿坤，冲几位一抱拳：“哥几个，得罪了！我叫付老四，在大世界兄弟姐妹抬举，尊称四哥，湖北枣阳人，阿珍是我妻子，现在我以私人身份为老婆大人讨回公道！这位兄弟，请问你是那只手打的她？”
    “右手，怎么，，，？”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臂一展，双脚离地，腾起一米多高，右脚挨着餐桌的同时飞起左脚踹中对方的右锁骨，紧接着乍开右手五指在他脸上抓出五道血槽，对方后翻的同时脸上的鲜血随我的指甲飞溅！不到两秒钟，我飘落下来，断定他的右锁骨已经断裂。
    我站在地上，头也没回，冷眼看着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脸哇哇狂叫的好汉，他的右肩已经不能动弹。我右手五指依旧张开，任由鲜血一滴滴的从指甲尖往下滴！靠近我的两个保镖刚要站起来，被其中一位老板摆手拦住。然后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这位兄弟，现在可以了吗？”
    “这位大哥，我想已经可以了，我们前无怨近无仇的，只是为老婆大人出口恶气而已，献丑了！”
    “请问四哥在哪里高就？”
    “大世界酒店台球城经理，有空去耍，随时欢迎！不过现在还是带这位兄弟去看医生吧，他的右锁骨已经断裂，可能需要休息一阵子！如果需要经济赔偿，随时找我！”
    “哪里话，提钱多伤感情，这个真不需要，买单走了，四哥后会有期！”
    老板买单的时候，夜班保安曾经理带四个黑西服进来，刚要跟我打招呼，我挥挥手，示意没啥事儿。待这帮人走开，才问黄经理咋回事。
    “哦，四哥、曾经理，是这样，阿珍唱歌的时候吉他手不配合，几次跑调、断电，客人就骂人，阿珍不服气找到骂人的客人餐桌论理，对方二话没说，伸手就甩了阿珍一耳光！”
    “黄经理，据我所知，吉他手好像不止一次了吧，这次又是为了啥？”
    “四哥，不瞒你说，苏菲今天不是走了吗，我想可能是这小子气不过，故意捣乱！”
    “曾哥，你看咋处理，我走先，台球城你晓得，事儿也多！”
    交代完毕，我拉着珍珍，带着阿坤就走了。

 第五十四章：从不赌博

    “啥，珍姐给人打啦？我看这份工作你也算做到头了，今天就不准去了，咱不稀罕那几个钱，老四还个男人，搁儿咋折腾都中，你必须回来，反正店里也需要人！”
    “那中！我去帮珍珍辞工，还有化妆品需要拿回来的，我上班拿就是，不去就不去，省得气！梅姐不在，珍珍就陪着小丽看店，也跟着学学。”
    “好吧，早上走该拿的我都拿了，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给我辞工就是了，也是受够了那个鬼地方！”
    傍晚上班，我找到雷哥给珍珍辞工，雷哥一气之下，节目组解散，都给老子滚蛋，这样都省心！阿珍挨打受委屈，还额外补偿一个月工资，老哥也算仁至义尽。
    转眼就到了元旦，一早一晚的还是得穿上外套，看新闻北方很多地方已经是雪花飘飘。阳历年对于外来打工一族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想头，该干啥干啥。但是有一点点提醒，就是快过年了，也该存俩月的工资留着过年买新衣服，年假约上三五好友潇洒几天。小伙伴们儿若是在深圳谈个女朋友，俩月工资也就只够过年几天花！
    自从珍珍辞工，蕾蕾有事没事就往台球城跑，我上班他就下班了，大把时间泡在这里，阿珠从不拿好脸色看她，人家也不在乎，还向我嘚瑟。
    “小四儿，吧台阿珠咋回事儿嘛，反正姐又不是来看她死丫头，吃哪门子飞来横醋嘛？”
    “切，人家职责所在，犯得着吃你的白醋啊？不自量力！你老往我这儿跑啥，严重影响我工作秩序！”
    “真的，你跟姐坐一起身上起化学反应了咩？心猿意马啦？”
    “去你的！至于吗？美女堆里混日子，刀光剑影里讨生活，哥早已眼球疲劳！视美女如衣服、刀枪若烧火棍！”
    “哟嘿，大英雄，跟姐说说，你打枪的本事哪里来的？这总不会是从小就练来的吧？连我老逗都说你小小年纪，却深不可测。在茶餐厅教训打阿珍的叼毛，你手指甲往下滴血的恐怖镜头，人家都说你是血滴子传人！”
    “那你咋还不离我远点儿，不担心老子吃了你！”
    “不怕，你看姐身上哪块好吃尽管来，管饱不醉！”
    正在胡侃，阿珠进来办公室喊我：“四哥，有客户叫你！”
    跟着阿坤进来五号房，有三个年轻人在打点数，我应该是不认识。桌面上都是一叠叠500、1000面额的港币，感觉玩的不是很激烈！
    “付经理，听说你在台球城打球从没输过，想赢谁就赢谁，怎样，哥几个开心一下，随便玩几把？”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调侃，信不得真！付某人虽然小小年纪却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况且我打球纯属业余爱好，让三位老兄见笑了！”
    “还没见你打，怎么会见笑，我们可是慕名而来，付经理不至于不给个薄面儿吧？”
    “既然兄弟话说到这份上，那这，我从来不赌博，可以替你们任何人打，输赢不管！如何？”
    “也行，我叫阿骏，那就拜托经理兄弟替我打三局，输赢我来，我相信你不至于打假球！”
    “还真就不至于，打球虽然不是我的职业，但做人的操守还有！”
    “好！叫小妹另外拿瓶酒，四个杯子！”
    一瓶酒一千多块，酒水是先付钱才消费，阿骏随手拿两张1000面额的港币，吩咐不用找，阿珠高高兴兴地拿钱出去了。
    抽牌我排第二开打，第一吃第三，老二自保，连打三局我都自保。第一名连赢三局，老子竭尽全力都赶不上趟儿，不得不佩服！
    “兄弟，佩服，你是我上任以来第一位佩服的人！”
    “哪里，你也不差，看得出，你的确业余打法，能打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跟我比输赢，说实话是我欺负你！”
    “多谢兄弟抬举，看你擦枪的动作，就知道你是职业打球！”
    “咋办？今晚本来是向付经理讨还公道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很直率。但下手为什么如此狠毒，我那兄弟可被你毁了容，锁骨至今还夹着钢板，你叫我们如何回去向老板交代？”
    “哦，抱歉！哪天我下手是狠了点儿，但是你兄弟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我老婆脸上，作为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为老婆上刀山下火海此乃人之常情！况且那么漂亮的脸蛋儿，说打就打，你兄弟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怜香惜玉之心吗？”
    “这你就说对了，那哥们儿向来以冷血动物著称，没想到你很快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看来还真是报应！”

 第五十五章：蕾蕾跟珠珠的嘴仗

    “ok，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会如实向老板汇报，兄弟也好自为之，那位冷血伤好之后可能会被开除，小心人家找上门报复，他可有这个！”
    阿骏说着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谢谢兄弟善意，我会小心的，下次真的遇上能躲就躲呗，真的躲不掉，也不会再向上次那样，绝不在旧仇上添新恨！”
    送走这哥仨儿也就快到十二点了，伙计们轮流宵夜。蕾蕾还没走人，还兴致勃勃地说要请我吃火锅。
    “小姑奶奶，我不到一个钟的宵夜时间，去哪里吃火锅，跟我去茶餐厅随便吃点，然后滚回去睡觉！”
    “哼，我已经用你吧台电话叫了两斤半东山羊肉，这会儿估计也快熟了，老板认得你的座机，开口就是‘四哥，’说随到随吃！”
    “行吧，你天天说阿珠对你不友好，也不借机堵堵人家嘴巴，以后对你嘴上留情，哥也少点难看！”
    “想叫你的小情人早说嘛，才那么点儿羊肉，三个人咋吃呀？”
    “够吃了，他不怎么吃肉，烫点青菜吃而已，宵夜，谁还往死里撑！”
    “哎哟喂，连人家不怎么吃肉你都清清楚楚，她浑身上下的肉肉你都吃过了吧，尤其两只大前灯，人肉饱子香喷喷的，百吃不腻，对不啦？”
    “你也是女孩家家的，损人一千自损八百，何苦呢？”
    还不到一点，伙计们都上来了，阿珠这才喊我走。
    “珠珠，今晚雷小姐请吃火锅，叫咱俩一起去，说是联络联络感情！”
    “那我管不着，反正是跟着四哥宵夜，老板请都行！”
    “阿珠，姐咋发觉阿珍走了，你比她还当小四儿的家，未免过分了吧？拜托你找准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我的位置准得很，台球城收银员，四哥的手下小兵。不像某些人，没啥事儿也赖在台球城，赶都赶不走，哪来的底气？咱们四哥可是有家室的人！”
    “你俩还想不想宵夜了，还想吃就请消停点儿！马上到了，能不能给人留个好胃口？”
    我摩托车的声音有点特殊，人还没到老板听到车声就已经把火锅摆上了。扎稳摩托车坐下就吃，老板见有两个靓妹，赶紧打招呼。
    “四哥，又搞这么晚呀，想喝点啥？”
    阿珠接过话茬：“老板，今天咱们就喝羊肉汤，先说好，不好喝可不给钱啊！”
    “珠珠小姐放心，给四哥煲的羊肉汤绝对好喝！”
    老板说完又走进去端一大盘子菜出来，特意指给我看：“珠珠，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羊杂，卤的可香啦！”
    老板说完往火锅里一倒，就有伙计过来加汤，先煮一会儿，我掏烟给老板点上。
    “老板，不会吧，火锅是我点的，你只顾忙着跟珠珠小姐献殷勤，难道不认识我呀？”
    “啊？对不起，美女太靓，我今晚也喝点酒，应该看走眼，还以为是珠珠点的呢，愣没听出来是你，你跟四哥也是一个部门吧？”
    “哦，老板，这位是雷哥千金，今晚的宵夜是她在我台球城用吧台座机点的，不过你放宽心，谁点都一样，好吃就照吃不误！”
    “哎哟嘿，雷哥千金，难怪看着眼熟，能够照顾小店生意，真是感激不尽！尽管吃，再加一盘好吃的！”

 第五十六章：火锅店遭遇劫匪

    “这老板，话可真多，没完没了了还！
    “咋啦嘛，珠珠小姐，兴人家拍你马屁，就不让他跟我打个招呼呀？少说话多吃肉，今晚我买单！”
    “好难得哟，谢了啊！老板，再来一份千张皮儿，一份香菜！”
    “ok，千张皮儿我也喜欢吃，香菜开胃，老板送一盘子羊杂，还送四个羊蹄脚，足够了。先吃羊肉，然后下千张皮煮一会儿烫香菜，整锅汤就很香。”
    “小四儿，感觉阿珍不再，你俩一唱一合的，配合的还挺默契的嘛！”
    “和谐生活、和谐大世界、和谐的台球城，有我付老四的地方，无不充满着和谐！”
    “天咧，吃羊肉也堵不住你吹牛皮的嘴，还没喝呢就已经醉啦！”
    “凌晨带俩美女宵夜，就差左拥右抱了，该多幸福啊，哥早已心醉了！”
    “想抱就抱呗，又没人拦着你，就怕你有贼心没有贼胆！”
    “得了吧，咱们四哥从不跟同事打情骂俏，没意思！赶紧吃饱了上班，凌晨台球城故事多，蕾蕾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懒得理会俩美女逗乐子，哥牙齿好，捉住羊蹄脚啃得有滋有味。店老板也开始跟几个大厨吃宵夜了，还端一杯酒给我。
    “四哥，我自己泡的枸杞酒，味道还不错，给你来一杯尝尝！”
    “谢谢、谢谢！天冷，正好喝点儿！”
    “这帅哥谁呀？啃羊蹄脚喝枸杞酒，等会儿回到床上这俩美女哪里受得了！”
    我当谁这么损呢，原来是刘大公子，怎样，有几天没去咱台球城玩了吧？”
    “乜嘢，珠珠妹妹想我啦！四哥，一杯枸杞酒哪里够喝，正好我这里还剩点，给你凑合着喝吧，喝完干劲十足！”
    “我日，轩尼诗啊！少说还有半斤，不喝了，还上着班呢！”
    “我靠，老雷早下班回家抱女人去了，谁还管你，慢慢喝呗，喝完再回去，过两天去打球，也顺便安慰安慰珠珠妹妹！”
    “行行行，谢啦，早点滚回去睡觉觉！”
    “小四儿，还有这么多菜，有洋酒，我也想喝点儿，行吗？”
    “端我杯子喝两口吧，别搞醉了我可背不动！”
    “那可不行，要喝一起喝！老板，麻烦来两个杯子！”
    “喝酒没问题，你俩每人倒一两，剩下的拎回去放我办公室慢慢喝！我也就这杯枸杞酒，喝完，菜吃完赶紧的该上班的做事，该睡觉的回家！”
    “那好，就听小四儿一回，难得滴、一起干杯！”
    正在这时三台125摩托车一阵急刹，下来六个青年人，吆五喝六地插着腰停在羊肉案子跟前儿，喊老板切羊肉煮火锅。有两个家伙慢腾腾地向我们走来，我头也没抬，脸也没偏，却能感觉来者不善！
    我悄声说了句：“来者不善，等会儿有啥事儿你两个少说话！”
    两个家伙终于走到咱们桌前，张嘴就不怀好意：“我靠，一个瘦猴带俩美女竟然喝这么一大瓶洋酒，真有钱！你小子做鸡头的吧？”
    “兄弟，你是跟我说话吗？”
    “哟呵，鸡头还会装聋卖哑，这里除了你是瘦猴，还能有谁？”
    “哦，没听清楚，兄弟我是瘦猴不假，但不是鸡头，你看走眼了，真不是！”
    “你眼瞎呀！这是我们大世界酒店台球城经理，那点像是做鸡头的？”
    “哎呀，美女，人长得漂亮，说话咋就这么难听，到底谁眼瞎呀？”
    “娘们儿见识，理她干嘛？倒是这小子，有钱喝洋酒肯定是肥羊！”
    这俩货说的家乡话，我隐隐约约只能听出几个字，还有个伙计走过来喊这俩货进屋喝啤酒吃火锅。一见我们桌上的洋酒，也是两眼放光！
    恰在这时，腰间的对讲机响了：“现在通报，各部门主意！从深圳良安田方向逃窜过来一批劫匪，打伤火锅店老板娘，抢走现金、金银首饰，有可能逃向平湖方向，也有可能雁田方向，有五六个人，骑摩托车，穿牛仔衣。各部门这段时间有类似陌生人进入消费请立即报告！”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夜深人静，对讲机的声音格外响亮，包括正在砍羊腿的老板和吃宵夜的大儿子、大厨师都听得一清二楚！我身边的俩美女也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发酥。
    看样子羊肉吃不成了，我低声说了句：“别慌，每人手里拿只勺子，对方靠近，舀羊肉汤往头上浇！”

 第五十七章：追劫匪

    说完取下对讲机放在阿珠手边，突然挪开凳子站起来，对着面前的三个穿牛仔衣的壮汉，双手一捏，错开步子抢先动手！见我这边干起来了，大厨手持两把菜刀，大儿子一手一根挂肉的铁钩子，也慢慢地往肉案子跟前儿的三位围过来，老板也拎着大砍刀死死地盯着三位客人。
    卖羊肉做火锅的三位都是膘肥体壮，又手持家伙什儿，所以三对三谁也没有先动手也没有挪开步子，静静地对持着。倒是我这边，张开鹰爪直插左右两人的咽喉，对方猛地往下一蹲，抽出腰间的小砍刀还没得扬起来，我改抓为拍，重重拍在两人头顶，顺势往前一推，俩货后滚倒地。
    刚走过来的第三位也很快摸出长匕首，弯腰对着我时刻准备出击！我立即抽出腰间的皮带。阿珠已经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援，倒地的两位也很快站起来，三人三把刀一起对着我但却不敢贸然进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几乎听得见手腕上秒针的铛铛声。大世界听见呼叫，特勤上摩托车不到五分钟就到。对方不动我也不敢乱动，一旦抓住美女当人质，老子就得任人宰割！我后退几步扭转头抓起桌上的洋酒瓶子干脆嘴对嘴喝了起来，这家伙也是很好的防身武器。
    那边有个人喊了几声，这三货转身就走，想逃走，没那么容易！
    “站住，既然搭上手，哪能说走就走！”
    我舀一勺子羊肉汤洒过去，人家头也不回，径直走向自己的摩托车，那边三个也慢慢地后退向摩托车靠近。
    我重新系上皮带，然后坐下来继续吃羊肉，对方见我没动手的意思，迅速发动摩托车疾驰而去！待摩托车驶离现场，我赶紧穿上外套，对讲机插在腰上跨上雅马哈，戴上头盔。
    然后对阿珠说：“你两个等会儿特勤过来坐他们其中的摩托车回去，告诉他们对讲机联系，我现在追上去，叫他们跟着我，呼叫派出所堵截，量他们125跑不过我豪华雅马哈！”
    说完我车头一提，接过大公子递给我的铁钩子追了上去，三台摩托车径直往凤岗方向跑去！
    “特勤、特勤，劫匪往凤岗方向逃窜，我正在骑车追赶，火锅店去一台车接阿珠跟蕾蕾回酒店，其他跟我一起追！”
    “四哥小心，我们马上跟上来！”
    一路下坡，前面三台摩托车已经感觉有摩托车在追他们，在一处水渠上面水泥桥上突然停了下来，摩托车成品字形停在路中央，都拔出刀子排成两排等我开过来。在离他们五十米的地方我停下车，没熄火人也没下车，左手举着铁钩子，右手抓着车把时不时拧一下油门，默默对视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僵持不到十秒钟，六个人又迅速骑上摩托车狂奔！把钩子挂在车把上，保持五六十米的距离我不紧不慢地跟着跑。
    到凤德岭，我已经能听到后面雅马哈的咆哮声，援兵来了！前面三台车突然分三个方向逃跑，顾不了那么多，我顺着主路追其中一台。
    “后面特勤请留意，逃犯分三个方向逃跑，一个天堂围方向，一个龙岗方向，我顺主路继续向凤岗方向追赶其中一台车！”
    “收到，我是平湖派出所，马上安排分头追击，并呼叫治安队前面堵截，四哥不要靠太近，只需跟着就行，我们随后就到！”
    前面就只两个人，还是惊弓之鸟，我挂好对讲机立马提速，雅马哈一阵轰轰吼叫，三分钟在另一侧超车，在前面两百米处急刹车急转弯停下来，手持铁钩子拦在路中间。对方的小砍刀长匕首都没有钩子长，在家伙什儿上我就占了优势，摩托车在我面前三十米停下来，后座上的伙计下来，扬着砍刀向我飞奔过来，骑手也同时加大油门迎着我车头撞上来！
    妈耶，真的想拼命啊！哥可不打算奉陪，调转车头就跑，现在变成了我在前面跑，对方在后面追。追逐不到两分钟我左手铁钩子突然向后面扔去，只听见“咣当”一声响，砸中后面车把，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哪里刹得住，摩托车侧翻，骑手被掀翻在地上。我刹住车掉转头停在路边，后面的壮汉还在几十米外飞奔。我迅速拔下车钥匙打开车锁拿在手里当武器。
    待那货气喘吁吁地奔过来，倒地的骑手也爬了起来，看来受伤不重，拔出匕首，两个人分左右向我逼上来。

 第五十八章：抓两个活的

    看来不抖出点真才实学，这哥俩儿真当老子是吃女人饭的鸡头了！干脆扎稳车子，一手拿钢筋车锁，一手拿头盔，冲着两人就迎了上去。一时间小砍刀和长匕首几乎同时往我身上招呼，我左手头盔兜住小砍刀，右手车锁荡开匕首，跨前一步，左手突然松开跟砍刀扎在一起的头盔，鹰爪直锁对方喉咙，同时右脚侧踹耍匕首的伙计左腿。
    左侧伙计头一低，鹰爪一抓未中，右侧踹腿却很实在，虽未骨折，却从膝盖处脱臼。对方抱着腿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踹出去的右腿着地，迅疾转身，扬起右手的车锁砸向左侧伙计的后脑。
    灵光一现，砸下去对方还不得报废呀！松开手指，车锁向后飞去，右手一掌切向对方右肩膀。这货突然倒地前滚翻，又躲过一掌。娘希匹有点小本事，难怪敢走主路！我紧凑几步，抱着膀子看着这货从地上爬起来。
    “兄弟，看你这身打扮也是打工的，挣你的工资不就得了，咱们前无仇后无冤的，干嘛不要命的追赶？”
    “遇上就是缘分！你几个弟兄都当我是鸡头，吃软饭的，你见过如此不要命的鸡头吗？”
    “误会，真的误会！”
    “一点都不误会，若不是我腰间的对讲机响，你几个兄弟早已把我当肥羊宰啦！你们一路抢劫。根本不差我一个！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另外两路的兄弟一个都跑不了！后有平湖派出所的追兵前有当地联防队的堵截！”
    来的路上警笛声、雅马哈声越来越近，车灯照在这货脸上，只见他突然翻转身跳进大水渠。现在冬天，水渠干枯，但是却有点深，警察下车朝天就是一枪。
    “再不老实，就当你拒捕！”
    这货看着枪口，就傻傻滴站在水渠里，差不多有三米多深，没有绳子还真没办法弄这货上来。我纵身一跃，跳下水渠。
    “扔手铐下来给我！”
    这货现在老实了，被我反铐双手，然后顺着水渠往下走，不到两百米就有维修阶梯通到渠底，，顺着阶梯上去，给警察乖乖按进警车。
    主路两个劫匪全部搞定，天堂围方向和龙岗方向还没消息，做简单笔录后警车先拉这两人回派出所，两位警官随我们一起回到酒店也三点钟了。警官就坐在保安部指挥两路追赶的警力。见我上来台球城，小屁孩儿们赶紧都围上来问个究竟。
    “阿珠，蕾蕾呢，回去了吧？”
    “回去个屁！在你沙发椅上睡大觉呢！”
    我滴乖乖，元旦过后有点小冷，睡感冒了咋办呢！我赶紧回办公室，脱下长外套给蕾蕾盖上。人家还真会装，突然伸出双手勾住脖子死命往下压，差点没把老子嘴唇撕烂。临了又一把将嘴巴按在两座小山上，捂得哥实在喘不过气来，吭哧半宿才抬起头。
    “姑奶奶，你不想混了，这是在老子办公室！给人看见，你老子也丢不起这人儿！”
    “姐都不怕，你吼啥？四哥的办公室闲杂人等不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吗？你没事儿了，伤着哪儿没，我滴爷！”
    “还好，快起来，送你回去睡！”

 第五十九章：三哥驾到

    清晨五点下班，冲个凉换衣服，然后坐在茶餐厅磨蹭到八点才去保安部打探消息。警官已经回平湖了。逃往龙岗方向的在回龙埔交界处给龙岗警方捉住，逃往天堂围方向的两位躲在荔枝林，天亮后被荔枝餐厅的猎狗发现，最终落网，六个人一个都没少。哥也安心了，万一有漏网之鱼，就是咱的安全隐患！
    阿珠和阿坤已经冲完凉换好衣服在大门口等我，说好了今天带他们到平湖吃大餐的，当然包括咱家的特色早餐。骑车还没走到大门口，后面就听见蕾蕾吆喝！
    “小四儿、小四儿，等等我，姐也去平湖！”
    “啥，你不上班咩，跟我去平湖干啥？”
    “切，请人家吃大餐，姐就是外人呀？德行差！”
    坐上车一把抱住腰，经过保安室，谢队嘴歪眼斜地冲老子敬个礼！看来今后跳进黄河老子也洗不清楚！问题是四个人咋坐嘛？
    “阿坤，去骑我爸的摩托车，我说的，一起去四哥家吃大餐，顺便帮我请个假！”
    阿坤带着珠珠，我带着蕾蕾，回来菜馆吃早餐的人已经不多了。珍珍先出来打招呼，赶紧安排几个人坐下来，每样早餐来一点尝尝先！阿珠认得小丽，赶紧打招呼。
    “丽丽姐，你不是开小店嘛，啥时候开了餐厅呀？”
    “珠珠呀，菜馆有段时间了，四哥从来没给你们提过咩？”
    阿坤也接过话茬：“四嫂，这个四哥真没讲过，原来他早已是大老板了！”
    “等等，丽姐，请问你是？”
    “哎呀，蕾蕾，丽姐就是四嫂，阿珍没跟你说过呀？”
    “那，那既然丽姐是四嫂，珍珍是什么？”
    “蕾蕾，我是四嫂助理！不可以吗？”
    “放屁，你们怎么能这么乱呀？”
    “那你还想怎样吗，做四嫂的助理的助理？”
    “阿珠你闭嘴！姐还没乱到那个程度，原来小四儿吃着碗里还捞着锅里，难怪整天嘚瑟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好啦，你几个都别逗了，吃完早餐跟四哥一起回房睡觉，午饭好了下来一起吃！”
    “四嫂，中午忙不过来我们提前下来店里帮忙？”
    “蕾蕾，中午忙得过来，晚上客人就多些，你几个放心回房睡觉好啦！”
    阿坤去另一栋老七房间睡觉，阿珠、蕾蕾跟我一起回家睡，三个房间，珠珠睡小霞房间，蕾蕾睡我们的客房，我也困了，换了睡衣挨到枕头就打呼噜。为了防止蕾蕾捣乱，特意反锁了房门。
    睡的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阿珠、蕾蕾早已起来了。打开房门珍珍很急的样子。
    “四哥，搞啥名堂，家里睡觉还反锁房门，快去店里，有人非要见你才点菜！”
    “哦，十一点半了，走吧，都下去！谁呀，恁大派头，非要见我咩？”
    到店里一看半大孩子，坐在我的小餐桌前咋咋呼呼。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四舅，可把你请出来了！”
    “啥？这不斌斌吗，你四舅母不认识你？”
    “啊？我说咋看面熟，前年回去不是没来得及到大姐家拜年嘛，几年没见斌斌都这么大啦？”
    “对不起，舅母，给你开玩笑的，我三舅还在路上，班车坏在龙华，所以我就坐其他车先来报道，我爸也来了，这次带了很多家乡味，足够店里过年开销！”
    “哎哟嘿，还说今天带同事过来热闹一下，果真热闹！七哥看看咋安排！”
    “这好安排，阿珠和蕾蕾饿了就先吃点啥，中午先招待客人，等姐夫跟三哥到了我们再开饭！”
    “也中！正好错过中饭高峰期，他们到了我们也就不忙了，阿坤坚持下，好饭不怕晚！”
    下午一点钟，店里电话响了，大巴车进了平湖车站，老七骑上机动三轮车去车站接人接货。店里的凉菜现成的，齐叔安排了十二个冷盘喝酒，后面热菜跟着来，既是招待二位爷，也是款待我的三位同事。
    一点四十，三轮车开回来，老七吆喝一声：“姑爷、三爷驾到！”
    二位爷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姐夫先开腔：“哟嘿，店面不小哟，难怪每月上千斤的食材往店里运！”
    众人忙着下货。小丽一看那么多，吩咐都先放厨房门口，安排其他人过磅点数。因为三哥帮我们采购所有食材，每斤他赚一块辛苦钱，到平湖的长途运费我们出，复磅是担心路上司机搞鬼。
    “都坐好了！姐夫、三哥还有斌斌都是第一次来深圳，阿坤、蕾蕾还有珠珠也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吃饭，咱老四这场面不大，但却很热闹！鄂西北老黄酒，一起干一杯！”
    酒过三巡，三哥问道：“生意做到这份上，也行了！看样子这年下你俩又不打算回家，家里都在催你俩的婚事儿，怎不能拖一年又一年吧？”
    “哎，结婚还不简单，回去办几桌酒席，喊上亲朋好友热闹一下，举行个仪式而已。现在这摊子，哪里走得开，我还在酒店上班，当个不大不小的经理，更别说想走就走，端人碗归人管呐！”
    “哇！四舅做这么大的生意还去打工啊？端人饭碗，你还受得了？”

 第六十章：新门面

    “斌斌，你四舅本就是泥腿子出身，虽然现在开着菜馆，也是三个人合伙做，根本不需要他回来打理，不打工都守在这里。一月能挣几个钱？在深圳不同家里，这里出门就要花钱，没有人敢闲着！”
    “我这人也就是劳苦命，叫我呆店里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还真会闲的发慌，我也不喜欢应酬，平时都是七哥应酬，节假日学哥回来帮手，我坐这里也就是个扛北风的角色！”
    “姐夫、三哥、四哥，喝酒！四哥在酒店打工也没委屈他，台球城大经理，光手腕上的手表十几万，大老板送的，脚上的一双意大利皮鞋两千多块港币，小老板在香港给买的，可想而知他在酒店的分量！”
    蕾蕾也接过话头：“是啊，四哥打工打得有板有眼，做生意也做的有声有色，做人更是有情有义！我们做同事的没有人不佩服他的！”
    “哎哟，阿坤，第一次听见蕾蕾叫四哥，还真是新鲜哈！我俩是四哥的下属，一起敬姐夫、三哥一杯吧！”
    “谢谢、谢谢，老四跟你们同事，可得互相照应！”
    珍珍接着说：“姐夫放心，阿珠负责收银，是四哥的好助手，还有个文雯，也不错的女孩子。阿坤更是鞍前马后跟着四哥，遇到啥事儿他也冲在前面！”
    “那是必须的，能跟着四哥做事我哪都不去！不说别的，光四哥每月给我的赏钱就一两千块，远远超出了我的工资！这要是在工厂打工，每月也就三五百的工资，已经了不起了！”
    “阿坤，提那干嘛，做兄弟的，工作上互相照应，也是必须的，我吃肉总不忘了给兄弟们留碗汤喝吧！来、走一个！”
    “天哪，光赏钱就那么多呀，我也跟着四舅混好啦！”
    “斌斌，你还小，更不懂得啥叫做‘混’！你真跟你四舅混不了！阿坤能为了你四舅挡刀子，面对危险，咱俩从来都没退宿过，阿坤是四舅真枪真刀中走出来的兄弟，连你三舅都比不了！”
    “四舅在家里猎枪玩儿得好，现在出来打工，这么久没摸过枪，心里痒痒吧，啥时候回去我也跟你进山里转转！”
    “哦，珍珍还不晓得吧，老四高中放寒假，跟着猎人进山，一枪放倒一头野猪！抬回家半个猪头都打没了。去我们家拜年就拎一只野猪腿，吓人不啦？”
    “那真不是盖的，我拿气枪打斑鸠，一晚上打十几只，老妈能汤一上午，然后用菜油炸，比粤菜馆里的炸鸽子香多了！幸亏玩过猎枪、气枪，在酒店我两次夺打伤劫匪，连警察都怀疑我开枪的本事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难怪，我老逗都说你小小年纪却深藏不露，连手枪都玩得那么娴熟，开枪就能废人胳膊！别说在大世界酒店，就是他当年在部队都没见过一射即中的枪法！”
    说到我枪法，三哥也兴致来了，举起杯子敬一圈，然后开口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四练鹰爪功本来就有锻炼眼神的功课，尤其在夜间。他打斑鸠专打头，身上没一处伤痕，连咱老母亲汤毛的时候都惊奇，说啥这要是上战场打仗，还不得一枪一个准啊！”
    提起老母亲，姐夫也感叹：“老母亲还真是老了哟，经常念叨着要给你俩哄孙子，说要再不结婚生个宝宝，不晓得哪天就没机会抱了！”
    “妈妈身体不是一直都很硬朗吗？保证她老人家到时候抱得动！”
    “去年还行，今年去了两次医院，十月份还住了几天，人老了，感觉老妈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还在说你俩回去结个婚，然后把家产分一分，老家的规矩，结婚分家天经地义，二老就跟着老五跟日子。他是老幺咩，养老应该的，我们几个出养老费就是了！”
    “这样啊，三哥，虽然我还没过门，但是老四的家我还是能当，家里的一切我们都不要，包括以前母亲讲的老房子。老四的那份田地也就给你们种，养老费我们照给，过了年就开始给，你这次回家就带回家交给老五。老四注定浪迹天涯的命，我跟珍珍也注定了随他浪迹天涯一辈子！”
    本来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话题到了最后却是越说越沉重。顾忌着还有外人，我就拦着没再继续说下去。三哥他们盘亘了三天就走了，带了六万现金回家，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全部拆掉盖楼房。三哥临走交代，有了这六万块钱，老四今后的养老费不用交了。
    在大世界酒店呢，自从蕾蕾她们来我店里吃过饭，再也不好意思在我部门撒娇了，已经彻底明白，四哥绝非一般打工仔。整个大世界都晓得四哥已经是大老板了，不知为啥还在打工？搞得老子见人说话都不好意思，生怕人家哪壶不开提哪壶！同时也给自己提个醒儿，以后做人做事都不可以做太绝，不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说话间，就到了腊月，离年越来越近了。深圳热一天冷一天的，服装店里今天挂羽绒服，明天卖衬衣，间或挂短袖衫，连天气预报都报不准明天啥天气。
    过了腊八，七哥终于在镇上发现了新大陆，平湖小学对面有一处三层楼的民居，以前是职业介绍所，多次被人举报涉嫌诈骗，被派出所端掉，有两个月了，现在还贴着封条。房东想出租，人家说以前非法出租还没罚款就是好的，还想着出租，等着瞧！
    我早上回来一听有料，赶紧骑上车带老七现场看究竟，一二楼每层也有200平米，三楼半层，三间单房，住人也可以。拐个弯不远就是鞋厂，位置不错。不过得趁机诈一诈房东，房子我负责帮他赎出来，得给我最优惠价出租。
    老七叫房东过来，一看这老头就是个吝啬鬼。看来哥得好好给他上上课。
    “老师傅，房子怎么租？”
    “老板，你看我这可是新房子，年初才改的，以前一楼每月一千二百块，二楼一千块，三楼八百。你租几层？”
    “老人家，你房子现在还贴着封条呢，我给一万块一个月，你能现在就把封条撕下来？”
    “小伙子，你真要租，我可以找关系撕封条，不过没有那么快！”
    老七发话了：“老板，我们肯定是一起租下来，开餐馆。你价格优惠点，我们老板立马就给你安排撕封条！你再等，就过年了，到了正月谁还租房做生意啊？”
    “小伙子，你真有这本事？那就一月两千五百块，交三个月押金。”
    “老人家，两层半楼，一年两万，水电费、管理费、卫生费我自己交，签三年合同，租下来我先交一万给你，今年也就剩下这几天了，就从正月初一开始算房租。你同意我就帮你撕封条，若不然，我一句话，你这房子，明年一年别想租出去！”
    “小伙子，你一个外地人，牛逼乜嘢？”
    估计已经差不多了，我掏出对讲机呼叫赵队过来给拍个板。十多分钟老赵带一帮兄弟过来，先噼里啪啦把老头屌一顿，好像是说以前的职业介绍所罚款的钱还没交，人跑了，正打算找房东交罚款的。出租可以，但是租金先交罚款，租户必须有人担保，不准做违法乱纪的买卖。
    老头很快服软，我先交四千块作为罚款上缴，剩下的按月交，也不提押金了。三年合同，老头有点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不到十点钟，封条就撕了，老七也不用回去了，拿了钥匙直接找人装修。回到店里，小丽，珍珍也激动。
    “老四，这么快呀，说租就租了，四百平米，比这边还大，够用了！”
    “感觉新门面的位置还可以，并且租金也能承受，装修完毕过了年正好开张，下次打电话回家，记得叫老爸帮忙找两个大师傅，珍珍跟老七打理，就是还差个收银，这个位置也关键，必须信得过才中！”
    “俺四哥，说到收银，你手下最信得过的不就是珠珠嘛，不行把她请过来，怎样，你不会舍不得吧？”
    “珍珍小姐，看你说的啥话，这是俺自家生意，我那边厢人走了可以招，就是不晓得珠珠嫌不嫌咱们的菜馆太小，委屈了她！”
    “这个先不急，等过了年再说，过手的都是现金，不是自己人，我说啥都不放心？看看还有没有家里人来，我下次打电话顺便问一下爸爸。”

 第六十一章：珠珠心甘情愿

    单位上班，一帮人讨论最多的也就是过年放假的大事儿。海鲜楼几乎一大半给人家订了年夜饭，ktv也有大把人订房间，几乎爆满。台球城，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李副经理拟了一份轮休名单到行政部，等待雷哥批复。
    没有蕾蕾上来打搅，有事没事我就坐在珠珠身边要么喝茶要么喝酒，很想探探珠珠的口风，过了年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还真就是我的最佳收银员！
    “四哥，快过年了，店里的生意还可以吧？”
    “还行吧，过年也就放假几天，几乎没老乡回家，大桌也都给老乡们订了吃年饭。在平湖镇又租了新门面，过了年开张，准备做成旗舰店！”
    “哇塞，四哥越做越大，真的羡慕妒忌恨！做旗舰店不得招工啊？”
    “是啊，到时候珍珍跟七哥在镇上打理，小丽还在说需要找一位可靠的收银呢！”
    “哼！那你不叫我去？分明对我不信任嘛！”
    “四哥哪儿庙小，怕你受不来委屈！”
    “不委屈，真缺人手，小丽姐不嫌弃，说一声我就去。到时候你帮我辞工就是了！”
    “行，现在还忙着装修呢，搞得顺利，正月十五开张。到时候我说给你结工资走人，雷哥还能说啥！新门面三楼还有房子住，不想住街上，可以跟珍珍一起回来平湖乡住，就是上次你睡的那间房。”
    “那就这样说定了，肯定回去跟你们一起住啦，洗衣服也方便，跟陌生人住一层楼，那该多别扭啊！”
    后来阿珠又跟着我回来菜馆两次，中午就帮着小霞收钱，毕竟在大世界见过世面，轻车熟路，人漂亮嘴巴也甜，谁见了都喜欢。小丽也放心了，既然珠珠愿意来帮忙，那就过年辞工好了，放假店里也忙，回来帮帮手，工资绝不会亏了你，过完年到镇上新菜馆做事也就顺手顺脚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珠珠办了离职手续，中午就来店里帮忙了。
    过小年儿这天，晚饭基本坐满，晚上九点半下班过小年的还占多数，十二点下班还有一波，人少就点菜，人多就整大火锅，一直吃到凌晨三点多才收档，五点钟早餐师傅就开始忙了。幸好店里有小丽跟珠珠，小霞跟珍珍，两班倒才忙得过来。
    中午坐店里吃饭，我忍不住又问：“七哥，你看小年儿忙的那样子，等到了过大年，咋弄？这地儿摆得过来吗？”
    “那咋整？要不这两天镇上装修完毕，请两个阿姨搞卫生，然后摆上桌椅板凳，靠近镇上的过年订餐的就在镇上吃。凉菜这边直接卤熟拿去那边调理。”
    “也是个门儿！学哥看呢？”
    “要不这，过年都放假了，我也辞工了，帮忙的人也多，干脆腊月二十八开张，先热热身，过年就按部就班地搞！”
    小丽也接过话茬：“我看中，七哥抓紧订桌椅、锅碗瓢盆，搞完卫生就通知店里送货，不是有两个老乡在家也是帮人家做菜的师傅吗？说了几次早晚我们招工喊他们。学哥问问，一千块一个月，想来就赶快。镇上过年就不做早餐，等到了正月初十左右从家里请两个早餐师傅，还得三四个女服务员，最好从老家来的，年纪三十岁左右都中！”
    “腊月二十八开张是有点赶忙，还得通知三哥这几天抓紧上食材。学哥也得多问几个醒目点的女老乡，春节来店里帮手，五块钱一个钟，从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点，都需要人手，有愿意来的必须服从排班次。”

 第六十二章：腊月二十八

    “那这啊！学哥立马辞工，平湖镇的事儿你得操心，七哥安排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学哥组织人手，开张是大件事，我不想搞得马马虎虎，让老乡看我们丢人现眼，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请大世界一班文武过来捧场！”
    说完话我又掏出对讲机：“老赵、老赵，在哪里？过来吃午饭！”
    见我叫赵队过来吃饭，小丽赶紧又加几个菜。老七吃了先招待客人，学哥陪我等赵队。不一会儿赵队带三个兄弟过来。
    “四哥，店里没啥事儿吧，干嘛这么迟喊来吃饭！”
    “哎！新店想这几天做起来，就在二十八，你安排一两桌，我这边大世界安排一桌，热热闹闹开个张，过年也能做点生意，所以请老兄过来商量一下！”
    “好事呀！二十八是吧，放心，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就一桌。顺便告诉四哥，我已经调到平湖所！”
    “我靠，老赵，高升了，恭喜恭喜！”
    回到大世界上班，特意到行政部请了雷哥，老哥满口答应，到时候开面包车，拉一桌人刚好。正说着小莫生进来，问有啥喜事儿，这么高兴。
    “哦，四哥家里在平湖镇开了新菜馆，二十八开张，邀请我们过去喝杯开业酒！莫哥有时间没？”
    “我靠！四哥请喝酒，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到时候叫上蕾蕾，我们凑上一桌，开车去就是了！”
    真没料到，一下子还请到了老小子，这下大世界真是给足了面子！
    下班到店里一合计，老九安排了两桌平湖镇附近的老乡、好友；老七又请了镇上上班当主管、经理的老乡们，鞋厂的居多，说来就是两桌。六桌客人，开张照常营业，相信一定热闹！
    二十八早上，蕾蕾、阿坤坐上我摩托车就跟着来了，直接到新店。小丽上午安排了小霞来收银，免得大世界的领导们看见珠珠讲老子挖公司墙脚。阿坤就跟着七哥忙上忙下的，蕾蕾跟着珍珍帮手。
    新店一楼收银台装修在大厅中央，三百六十度环形玻璃柜台，摆上家乡的土特产，可以按斤出售，中间金字塔形酒柜，跟吧台一样，各式各样的中外酒水、香烟都有，相当前卫，其他酒楼见都没见过！厨房在三楼，一二楼四百平米的营业面积，也不小了。就是没设包厢，有屏风随时根据客人需要，想要几桌就可以隔开几桌，相当方便。
    十一点半，老赵人还没到，已经派两个兄弟送来了两只花篮，然后就站在店外面执勤。十二点，大世界的车子到了，赵队、李警官他们的摩托车队也到了，老七赶紧放鞭炮，‘鄂西北凉菜馆平湖旗舰店’正式开张！
    雷哥、小莫总，我部门李副经理、跟我同班的文雯妹妹，休闲中心红姐，保安经理曾哥、谢队一行下车，还抬出两只花篮，我跟珍珍赶紧抱拳迎上来！
    莫总一进门就乐开了：“我靠，四哥不愧是咱们大世界的四哥，吧台都搞得这么豪华，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在大酒店呢！”
    “莫总、雷哥，李警官、赵队，我们两桌都在楼上，挨一起等会儿喝起来也好互动！”
    “没想到四哥能请动莫总大驾，可见四哥在大世界的面子有多大！”
    “哈，赵队，四哥请喝酒，那是必须要来！”
    陆陆续续附近下班的老乡们都来了，一楼四桌，一边摆两桌，还有进来吃开张大优惠的新客人，也坐了几桌。珍珍、蕾蕾两个大美女在一楼招呼客人，我就在二楼陪着。莫总带两大瓶xo，赵队一桌也放一瓶。老家的黄酒刚热好，一桌倒一壶，开喝先上十二个凉菜。

 第六十三章：新凉菜馆开张大吉

    红姐首先发话：“凉菜馆开张大吉，祝咱们四哥生意越做越红火，人越来越帅！”红姐首先发话：“凉菜馆开张大吉，祝咱们四哥生意越做越红火，人越来越帅！”
    莫总又跟一句：“四嫂越来越多！”
    “莫老大，四嫂太多岂不乱了朝纲？要不得！”
    珍珍说着话带着小霞进来跟莫总打招呼，小霞上来挨个杯子添酒。
    “我日，说四嫂四嫂到，这当了老板娘，咱珍姐走起路来屁股扭的就是不一样！怎样，跟哥干一杯？”
    “莫老大，干一杯那是必须的，还望今后对咱们四哥多关照呢！红姐，凉菜还可以吧，先喝酒，等会儿上热菜，这可全是四哥的家乡味，全都是腊味！”
    “阿珍，坐下陪姐姐喝两杯，也好久不见了，年纪轻轻的就做老板娘，啥感觉？”
    “没啥感觉呀，这儿都是七哥在操心，我就跟着晃悠！在平湖乡也有个凉菜馆，开几个月了，比这家稍微小一点儿，小丽姐姐在打理。”
    “那可不嘛！咱珍姐只需往门口一站，人家就是不吃，也会进来看看美女！”
    “是嘛，但愿如此！莫老大，您还别说，进来看看，还可以买土特产呀！野猪肉、野鸡肉、狼肉、麂子肉、腊鸡、腊鸭、腊猪腿、腊兔子，鄂西北的带壳干花生，芝麻油，都很有农家特色！”
    “是啊，我家三哥专门负责在老家采购，红姐，有没吃出来这盘凉拌肉是啥肉？”
    “啥，不是猪肉吗？只是感觉有点粗糙，香还是很香！”
    小霞接着说：“红姐，不怕吓着你，这盘是野狼肉哇，哈哈！”
    “啊？？？天呐！”
    “我靠，狼肉咩？小妹妹，赶紧去再端一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味道不错、不错！”
    珍珍跟莫老大、红姐插科打诨，我赶紧过来赵队这边敬酒。都是熟人，说喝黄酒很爽，xo留着下次喝。赵队跟过这边跟莫总、雷哥敬酒。
    “莫总、雷哥，四哥开张大吉，难得几位过来平湖坐坐，我敬兄弟们一杯！”
    赵队敬酒的空档，我下来一楼看看，除了四桌宴请的客人，其他客人还不少，还有两大桌围着吃火锅的，喝得很是开心。毕竟开张，所有消费一律打八折。小霞在二楼敬酒，蕾蕾一个人在看吧台。
    “蕾蕾，饿了么？”
    “小四儿，姐不饿，刚才跟小霞一起吃了一碗羊肉汤，今天开张生意不错，我也要来这里上班！”
    “那咋行，你在大世界不是还有个光荣的任何嘛，看住你老逗呀！”
    “切，姐也看淡了，本来就是个花心老鬼，我哪里看得住？仔细想想，还不如躲远点儿清净！”
    “哟嘿，这可不像咱蕾蕾姐的性格，这么快就看淡了，不争不吵啦？听说你跟苏菲吵架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再说了，你想来，阿珍肯定一百个不同意，万一哪天抢了人家老公如何是好？”
    “唉！咋会呢？你不还有小丽同学嘛，姐有自知之明，不争不抢。只是觉得你这儿挺好的，跟着珍珍学着做餐饮，将来我也开家凉菜馆，跟你合伙儿，行不啦？”
    “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可以在观澜、龙华、布吉开，叫你老逗攒钱投资，不能全都给了其他女孩子！”
    “干嘛非要指望他，姐找个有钱的老公来投资，不行哪，就看你舍得舍不得？”
    正聊得热乎，老七、老九过来喊我去跟桌上的老乡们打个招呼！

 第六十四章：为共同的大世界干杯

    四桌老乡，我拿一条华荣烟陪着哥俩儿挨桌转转，每桌扔两包。一见家乡烟，老乡们都欢呼！吃火锅的两大桌也都放上一包，人家赶紧“谢谢老板！”
    下午一点多，一楼有上班的老乡、还有客人已经走差不多了。这时小丽过来了，一见蕾蕾赶紧问：“蕾蕾，饿坏了没？快跟珍珍上去厨房吃饭！”
    “不饿，小丽姐，先吃了一碗羊肉汤，你来得正好，四哥说等客人走了我们再喝一杯！”
    “行吧，蕾蕾跟小丽上二楼敬个酒，大世界有不认识的给介绍一下，我暂时就不上去了，上去又要喝！”
    俩美女上楼敬酒，吧台就剩我一个，坐下来静静抽支烟。珍珍老远见我一个人，赶紧走过来。
    “四哥，醉了没，感觉你光在喝酒，没吃啥东西，我上三楼盛一碗羊肉汤给你喝。”
    “不了，珍珍，你也坐下来歇会儿！等会儿都走了，咱们再吃点儿！”
    “四哥，照这个势头做下去，明年生意肯定会好，但我相信很快就有同行做起来，镇上不同平湖乡，眼馋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管他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们在老家的食材都是三哥大批量采购，光在原材料成本上，没人做得过我们！谁跟我对着干，我成本价顶死他！”
    “是啊，你在大世界每月将近两万的收入，足可以支撑店里的开支，光凭这点儿，谁耗得起！”
    “做生意嘛，有人惦记，乃人之常情，但想分一杯羹，真得靠实力！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人，光治安仔、城管这两道坎儿，就不是那么好过的！赚钱，不论在哪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镇上做生意，鱼龙混杂。咱不欺负人，人也别欺负我！”
    “老七、老九，也都不是什么特别厉害，他们还没到那个境界，有以前的影响力，在平湖镇混个脸儿熟而已。”
    小丽带着蕾蕾上来敬酒，雷哥一见到她赶紧的吆喝！
    “哇塞，董事长来了！姗姗来迟，罚酒三杯！”
    “我靠，早听说四哥还有位手掌乾坤的董事长，却原来也是这么年轻的美女！”
    “莫哥哥，雷哥，红姐，很抱歉，小妹也是那边消停下来才赶过来给几位敬酒！老四在大世界不晓得天高地厚，多亏莫哥、雷哥照顾，以后千万可管着他，别让他逞能！”
    “小丽董事长，哪里话，是四哥维护了咱们大世界的光辉形象！这点儿大家有目共睹，包括我们董事长都对四哥由衷的敬佩！说四哥就是为我们大世界量身定做的门神，我大佬就是喜欢四哥的邪乎劲儿！我更不用说了，一天看不见四哥，就觉得别扭！”
    “有莫哥哥、雷哥这样的好兄弟关照，难怪老四呆在大世界说啥都舍不得回来！”
    “小丽呀，四哥虽然说小小年纪，却少有的老成，雷哥都活了半辈子，却从未见过如此较真的男孩子。对工作一丝不苟、对同事无微不至、对坏人也是先礼后兵！董事长曾经说过，四哥可以没有大世界，但是大世界不能没有四哥！”
    “爸，早跟你说了，四哥性情中人，不想愧对任何人！来，蕾蕾今天替四哥敬大家一杯，快过年了，祝大世界的老少爷们儿、好姐妹们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哎哟嘿！小辣椒喂！难得、难得呀！雷哥，瞧瞧蕾蕾多懂事儿，为我们共同的大世界，干三杯！”

 第六十五章：新菜馆的家常话

    赵队一桌不到两点就撤了，兄弟们下午还要执勤。大世界一帮爷们儿、姐们儿，热闹到下午两点半才打道回府，我叫老九、阿坤也坐车回去先睡觉，晚上还要上班呢！蕾蕾执意跟我一起走，也就没在勉强她。
    这时候学哥也带着珠珠赶过来了，摆上一桌，终于能坐下来安安生生陪兄弟姐妹们喝上一杯开张酒！
    学哥先举杯：“新店开张，比我想象的要成功！门口十只花篮，老七做了两只，大世界两只，赵队两只，老乡们也送了四只，十全十美呀！光凭这，就得干一杯！”
    老七也兴奋：“干！学哥你没见，中午客人还不少，光鞋厂就有不少人来吃大优惠，其他省的客人也有，这就是个好兆头！”
    “老七，你以前在镇上火急火燎的，吓东吼西的，现在老乡们没再说你啥吧？”
    “姐，咋会呢，咱七哥本来就有一副品劲儿，如今这派头，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立地成佛了！”
    “还是小霞了解我呀！咱现在做正当生意，不偷不抢，中午是见人就发烟，都跟四哥学的。能来捧场的都是财神，我巴结还来不及呢！”
    “中午忙起来，珍珍第一次当家办接待，又是开张大吉，幸亏有蕾蕾跟着跑前跑后，能够应付自如，说明咱们的大家庭都是铁打的汉子！既然选择了跟着一起浪，那咱们‘鄂西北’，也不能‘浪得虚名’！我要让平湖镇所有的饭店酒楼，包括一品居、海鲜堂，跟我都没有可比性，咱们做的特色、特产、野味，估计一两年内没有人能跟我竞争！为来年有个好收成，干一杯！”
    “四哥放心，我老七话先放在桌上，谁敢明目张胆地跟我们对着干，我先回枣阳带人抄了他老家！”
    “对手也不一定来自老家，说不定湖南、江西，贵州、四川呢，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做凉菜，我们还是先入为主，形成菜系，尤其四大头席，唯一的北方特色酒席！”
    “我已经跟我爸讲了，请他到窑上定制一批刻有‘鄂西北菜馆’字样儿的陶瓷碗碟，即是装菜吃饭用的餐具，同时也是艺术品。别人就是想模仿，也得花点儿心事花点儿本钱！”
    “哇塞，小丽姐这主意不错，连碗碟都有了自己的名号，别人一时半会儿还真学不来！”
    “其实开餐馆做生意嘛，打铁还需本身硬，只要我们自己把工夫做到家了，真材实料、分量足，别人也就只有惦记的份儿，想唱对台戏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过了年，我们还有非常丰富的早餐，就这一点，所有的酒楼、饭店就没得比。可别小看早餐，这可是吸引人气的不二法宝，况且我们还是在小学门口斜对面。隔壁的手袋厂中午就有客人来吃饭，还有人问我们过年开张不开张，我告诉人家，大年三十都开张！”
    “在深圳，即使过年，假期都很短暂，但凡在这里打工的，谁不想趁着放假约上亲朋好友聚一聚，北方人天生豪爽，在吃喝方面从来不吝啬！不错，我们大年下照样开张，并且还比平时更多优惠，让出门在外的打工兄弟姐妹们、老少爷们儿，吃到回家的感觉！”

 第六十六章：年终都不容易

    二十九上午，睡到十一点就醒了，小丽问咋不多睡会儿，吃午饭起来不迟。二十九上午，睡到十一点就醒了，小丽问咋不多睡会儿，吃午饭起来不迟。
    “估计不中啊，我得到镇上去，中午搁哪儿吃饭，才开张，事儿多！”
    说完，我骑上车就走了。进门见三个小伙子一个靓妹手里拿着文件夹带着工作牌，在跟珍珍讲话，口口声声叫老板出来，好像是说征收什么管理费的。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先生，你那个单位的？”
    “靓仔，兄弟收管理费的，还能是哪个单位的，你说呢？”
    “好说好说，开店缴费很正常，咋个收法，按月还是按天计算？”
    “我靠！你这靓仔说话很有意思，交费肯定按月交，哪有按天交的？”
    “那就对不住了，我们都是按年交的！一交就是一年！”
    “是嘛，交给谁？”
    “靠！当然是交给我啦，这家店是我看的，开张我就收了一年的保护费！”
    “乜嘢？保护费交给你，你算老几？”
    “哦，几位先生，对不起，这是我们四哥！”
    “管他几哥！美女，叫你们老板出来，管理费不能交给他！”
    七哥出来问：“为什么非要老板出来，老板站在你面前，你他妈眼瞎啦？”
    “你怎么骂人？”
    这位说完掏出对讲机叽哩哇啦说一大通，好像是广东话，然后指着老七。
    “你要为你刚才的话负责，马上有人过来，我看你这家店别想开了！”
    “兄弟，咋感觉你的对讲机坏了，你呼叫那个单位呀，要不用我的再叫一次？”
    我说着话掏出腰间的对讲机，要递给他。
    “怎么，你真是收保护费的，也有对讲机？”
    “废话！出来混，手头没点道具，咋唬人哪？你几个放心，我立马叫人拿钱过来！”
    打开对讲机呼叫赵队：“老赵、老赵，赶紧带钱过来，店里有几个兄弟征收管理费，老板娘说没钱！”
    “收到、收到，立马过来，安排中午饭就是，五个人！”
    不几分钟，两台警用摩托车、一台125“嘎”地一声停在店门口，老赵下来，两个队员守住大门，两个跟他进来。
    “证件？”
    “什么证件？”
    “废话，证件？”
    “请问您是？”
    “我是你邓爷爷，全部铐起来！”
    一听说铐起来，几个人下意识地往门外移步，已经晚了！三个小伙子很快被按翻在地，反铐双手蹲在门口地上，一个美女没铐，双手抱头也蹲地上。赵队呼叫警车过来拉人。
    “四哥，回派出所给你记一功，这几个诈骗犯死定了！在其他地方还真收到了钱，没想到撞上四哥枪口！”
    “过年了，出来弄点钱花花也正常，抓紧去打一顿罚点钱也就算了，毕竟年终了，都不容易啊！”
    “没那么简单，他们可是装扮成公职人员、公然行骗，性质恶劣，也恶心！估计不会轻饶！”
    “兄弟们也辛苦了，中午喝点儿吧？”
    “谢了四哥！这几天上班都不能喝，年关不敢松懈，都这样了还有人大白天行骗！吃了饭我们赶紧闪人！”

 第六十七章：小胡子现身

    下午五点来酒店上班，进大世界大门就有保安递个信封给我，说是我的信件。还有人给我写信，并且寄到大世界，真的稀奇。当时没留意，换了衣服就去自助餐厅吃饭，然后台球城坐镇。
    平湖镇的新菜馆忙到晚上十点多才消停，有三个男人快十一点了才吃饱喝足，买单的时候珠珠多看了一眼，顿时下出一身冷汗！他扫眼看见一个高个子脸上若有若现的有五道伤痕，虽然戴着帽子，他还是想起了在大世界打珍珍的小胡子，当时被我在他脸上抓出五道血槽。待这三个人走后，珠珠立马喊住珍珍、七哥，讲了刚才的情况。老七不敢怠慢，打电话给我。
    “那这，珍珍跟珠珠下班暂时不要回去平湖乡，你俩就是坐老赵的警车回去，小胡子也会跟在后面查看究竟。他不动手就不犯法，这种亡命之徒，谁也拿他没办法。然后打电话告诉学哥注意安全。等我想想看咋弄！”
    放下电话，我交代阿坤看好场子，我需要回去一趟，别声张。然后下来一楼呼叫夜班保安经理曾哥见面。
    “四哥，我要怎么帮你，队里的特勤、保安你随便选，台球城我会多留意，有阿坤在你安心去处理事情。”
    “曾哥，不要兄弟们帮手，人多太招摇，还会打草惊蛇，我一个人骑车回去，你帮着看住台球城就行，别声张我出去了。那位兄弟这么快就打听到我在平湖镇开店，应该是在大世界问出了消息。”
    “这个应该不难，花点小钱就能打听到！四哥还是小心，这家伙估计亡命之徒！”
    告别曾哥，来更衣间换衣服才发觉还有封信没看，打开一看才明白。
    “四哥，那位冷血兄弟已经伤好出院，除了医疗费，老板又给了几万块钱将它辞退。临走扬言要你生不如死，相信他一定会去做，最近出门注意安全，还有你那位老婆大人，知名不具！”
    阿骏，谢谢好兄弟！只可惜下午忘了看。戴上头盔，骑上雅马哈我走雁田工业区、转鹅公岭先回平湖乡。靠近菜馆附近减慢车速先在四周转几圈，确信没有人盯梢才下车回来店里，小丽、学哥见我回来赶紧问怎么办，要不找老赵他们帮帮手。
    “我看暂时不用，对付这种亡命之徒必须有真凭实据，不然兴师动众的抓进去问不出个子丑寅卯还是得放出来，到时候他还会变本加厉。小丽、小霞现在跟我回去睡觉，学哥看看差不多了就关门，这事儿还得我来解决！”
    回到住处催促小丽、小霞赶紧冲凉，我悄悄抽出皮箱，从夹层里拿出四把弹簧飞刀，刀身只有五六寸，但是弹簧的力道却很足，细长的刀片飞出来两米外扎在树上，入木三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拿出来仗胆，用单车内胎做的绑带，在俩脚腕、俩手腕上各绑一把。然后换上一身牛仔装，套上风衣，将门锁好，骑上车不紧不慢地向镇上开去。
    快到镇上有个天桥，是过水的老天桥，前后几百米没有路灯，也没有工厂，乌漆嘛黑的。小胡子如果要拦截，这就是最好的地方。果不其然，在左前方的桥墩下面有台摩托车，坐着一个人在抽烟，拉客的应该停在路口才对，尼玛谁会躲在桥墩？我悄悄拐下主路，在一个电话亭里掏出对讲机呼叫阿坤。
    “阿坤，你打电话到店里，叫七哥照平常的样子带珍珍和珠珠下班回平湖乡，路上不要东张西望，也别骑太快，看着路走就是了！”
    通话完毕我关掉对讲机，骑车开到右边的一个桥墩后面轻轻熄火停下来。老七接到阿坤电话收拾一下上车，到这里最多十分钟。对方三个人，坐等的这位冤家应该就是小胡子，另外两个绝对跟在老七摩托车后面一路压阵，等到了这里再发出消息一起动手。
    坐观其变吧，该来的一定会来！一旦出手，谁也不会留情！

 第六十八章：大开杀戒

    大约过了八分钟，听见我们店125的摩托车声音由远而近，隐隐后面还跟着一台，很明显坐俩人。快到天桥的时候，后面一台摩托车发出两短一长的喇叭声，桥墩下面的车子迅速发动，冲向路中央。说话还没行动快，我也在同时发动雅马哈一声怒吼向路中央冲去！
    两台摩托车堪堪就要撞在一起，小胡子从车上飞身而起，同时右手拔出腰间手枪，在左手伸过去打开保险的一刹那，我右脚一点，双手同时捏刹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已经看清正是小胡子。
    不管摩托车撞不撞了，我左手抬起对准对方的眼睛，右手一按手腕，“啪”地一声飞刀出鞘，同时“嘭”地一声枪响，飞刀正中对方左眼，一声惨叫，而我的左胳膊突然麻木不听使唤。右手一拧油门，斜插正落地的小胡子，在他落地的瞬间，斜过身子，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直插他右眼球，又是一阵狼嚎，我也跟随着摩托车一起滚翻。
    老七见我们已经大开杀戒，也迅疾刹住车，不管后座上的俩美女下车没，跳下车来不及停稳，从怀里拔出两把菜刀就跟后面的两位招呼上了。既然浪在深圳混饭吃，咱七哥也不是纸糊的，这俩货刚刹住车就被一阵滚瓜切瓢，砍得分不清那是鼻子那是眼睛。
    等珍珍、珠珠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右手还死死捏着一个眼球。老七已经捡到了小胡子的手枪，任由他在地上翻滚着嚎叫，被砍的两位也是不成人样儿。我拨愣一下脑袋，扔掉眼球赶紧掏出对讲机呼叫赵队，同时要他呼叫救护车，至少两台！
    不一会儿，一阵长长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先把小胡子按住铐起来，右眼有队员拿纸巾按住，左眼还插着刀子，救护车没来谁也没撤！被砍的俩货已经奄奄一息，不用铐了。赵队再仔细看我，也吓一跳！
    “我靠，四哥，挂彩啦！”
    “是啊，赵队，四哥左肩膀中枪，已经不会动弹了！”
    “没事，不是很痛，只是麻木，应该已经贯穿！”
    老赵扒开我的牛仔衣，发现真是贯穿伤，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包扎，就用双手前后按住，等救护车来。
    早上八点过一点儿，雷哥、小莫生就来到医院，老小子一进门不管身边还有几个美女，还是不忘胡侃。
    “我靠，四哥，下面机枪没事吧？”
    “托老大的福，只是肩膀贯穿，没伤到主要神经，估计休息十天半月就没事儿了！”
    “听说你那几位相好有点小残，不会挂吧？”
    “不会，被砍伤的两位都是临时工，皮外伤，已经缝补好了，只是伤口过多，人有点虚弱。老相好小胡子有点惨，左眼彻底废了，右眼球已经找到，已经送往省医院手术，但愿能成功！”
    雷哥也说：“那小子就是治好右眼，也会判刑，持枪伤人，一定还有其他案底儿！”
    “唉，正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会是要还的’！谁都一样，我也一样！”
    “可不是嘛，这次是打在肩膀，下次就不晓得啥号劲儿了！雷哥、莫生你俩看，干脆给老四辞工算了，省得我们整天担惊受怕！”
    “董事长，现在先别说这个，等四哥养好伤先！”
    雷哥也赶紧劝导：“是啊，小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相信四哥吉人天相！”

 第六十九章：大年三十，谁还没个年啊！

    大年三十这天，没有出太阳，小风吹着还有点小冷，就像在北方要下雪还没下下来的样子，两家菜馆为了迎接吃年饭的新老顾客，也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尤其火锅食材，非常充分，连柜台里都摆放得满满的，也有人直接买回去自己家里做来吃，也有买来送人的。中午珍珍到医院送饭，问我晚上咋吃。
    “等下午打完吊针，我自己回去店里吃，这点伤不算啥，腿脚好端端地，也就几步路，大年三十，谁还没个年啊！”
    “那就晚饭叫七哥来接你？”
    “接个球，安心看店！坐车颠簸，走路还平稳一些，你的付老四没那么脆弱！”
    “平生第一次受伤，哥，心里不要有太多挫折感，毕竟人家手里拿的是枪。”
    “咋会呢，拳脚再好，快不过子弹，子弹又不长眼睛，况且这小胡子是拼命来的，出手就掏枪，根本就没计后果。只可惜年纪轻轻的人已经废了，良心过不去啊！”
    “他自己作孽，自作自受！如果没有给珠珠发现，给他在天桥得逞，我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唉，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是在大过年，哥本无害人之心、手段确实太辣！挨这一枪，也算是老天给我的一个警告！”
    “管他呢，派出所自有定论！李警官都说了，不论查不查得出小胡子的案底，缴回枪支这一项，就会给你记功。”
    “记功就免了吧，但求无过就谢天谢地谢神灵了！”
    “也是的，四哥，这次就趁这个机会辞工算了吧，你在店里姐我哪都踏实。毕竟那么大的店面，南来北往的，啥号人都有，姐又天生性感，不怀好意的鸟人不晓得啥时候就有出现了，没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在身边，我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真担心时间长了自己都成了神经病！”
    “也好，总不能为了多挣几个钱儿，置家人的安危于不顾！”
    “小丽也讲了，你生性好动，在外面的世界更能施展你的拳脚，其实不适合呆在家里做生意。但是吃一堑长一智啊，四哥，昨晚上我真给那个王八蛋打死还好，若是给他劫走，我真不敢想象，绝对的生不如死！你记着，如果万一哪天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就直接把姐打死，省得落入坏人的手里任人鱼肉！”
    “别说了，姐，永远都不会的。伤好就去辞职，我也明白，最长久的爱情其实就是默默地陪伴！”
    “那行，四哥，不聊了，我赶紧回店里，中午很多人来订餐，大台基本上订完了，几个师傅已经在准备晚上的菜式。你回来的时候慢点走。”
    “行！过年放假时间短，回老家的人没几个，都担心过了年再来工作就没了！那这，在门口摆一个玻璃柜台，摆满卤菜、熟菜，油炸花生米、炸丸子、红枣、藕片，对外售卖。就让阿珠看着，厨房里拿张案板、切刀，舀一盆子调料，辣的麻的，葱花、蒜泥啥的，按斤卖。叫老七赶紧回去平湖乡拿一个烤箱过来，都是出口欧洲的烤箱，很好用，有需要吃热菜的，放进去一分钟就热了。”
    “要得，还是四哥想的周到，我回去就安排！”
    “打工嘛，虽说不回家，一年到头了，那个人的心中没有一个‘年’啊！拿到了工资，有些人舍不得进店里大吃大喝，哥几个聚一起，买点猪耳朵、猪头皮，称一斤鸡爪，半斤花生米，买几瓶小桥，就在宿舍里照样过大年！告诉阿朱，来买零星卤菜的都是穷苦兄弟，多给点，就是不买花生米的也给加几小勺子，哥不在乎这一两二钱三！”
    “你在工厂做过，还是你最了解他们！眼看看深圳的高楼一栋栋拔地而起，公路越修越漂亮，深圳的农民工走一批又来一批，周而复始，川流不息，最苦最难的还是他们！”
    “有些人离家走时孩子还抱在奶奶怀里，回家时小家伙已经会在地上跑了，认不得爸爸妈妈，想想也是心酸！”
    下午五点，打完针见我执意要回去店里，大夫就安排一个护士送我回来，陪我吃完年饭再回病房。
    大年三十，很多工厂都是下午发工资，然后放假，基本都是初一到初三，初四开工。店里生意不错，上下楼看了看，过年有点冷，点火锅的居多，摆上冷盘的桌子都是已经给人家订好了，就等人到齐了烧火锅。
    见我真的回来，七哥赶紧的端出火锅，喊一声我们先吃，珍珍、珠珠就招呼其他人坐上来一起吃，大夫一再交代我不能喝酒，见我很想喝，老七说倒一杯白兰地给四哥吧，毕竟过年嘛！护士姐姐也拗不过，只准一杯！
    坐下来碗里就推成了小山，珍珍就差没喂到嘴里。端起酒杯，吧台上的电话就响了，是小丽问我的过年饭送去医院了没。得知在店里吃，也是很欣慰，劝说了半半天不准喝酒！弄得护士姐姐有点莫名其妙。
    “管你的你可真多，到底有几个老板娘啊？”
    “多乎哉？不多也！”

 第七十章：辞职了

    过了大年就真正到了一九九二年，转眼来深圳就有两个年头了。从当初的一文不值到今天的年收入超过十万，还真就不敢想象。如果还在工厂打工，小小的仓管而已。如果不开小店赚取第一桶金，根本不敢操持开凉菜馆。如果没有到大世界上班，我现在应该不会受枪伤。富贵险中取，风险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唉，凡事经不住想，想多了头疼！也不晓得梅姐咋样了，找到舒心的意中人没？她若是晓得我在住院，会不会风风火火地赶来深圳看看我呀？三十出头的女人，魅力四射，风华正茂，那个傻逼男人说不要就不要，真尼玛暴殄天物！现在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不会生孩子，根本就不是事儿，早一年晚一年而已！
    还有躺在医院里的那俩货，跟小胡子萍水相逢，却自不量力为了几个钱而成为帮凶，差点没被老七剁成肉馅儿。荣华富贵险中求，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火中取栗！不但害苦了家人过年还在医院陪伴，派出所还保留伤好后追究他二人的刑事责任！小胡子右眼手术不成功，已经双眼失明，对他的惩罚已经够重了，就没再追究其他事情，交给当地派出所管辖，他的家人也没再要求什么，已经被接回老家养伤。
    埋下的两明一暗三个祸根，不晓得哪天就会找上门来。这俩货老子根本就不认识，却瞬间结下不解之怨恨，冤冤相报何时了？自己本就是个浪迹天涯，放浪不羁的屌丝，尼玛身边就不应该有家人，罪过、真的罪过！
    勉强住了两个礼拜的医院，赶在元宵节前夕出了院，雅马哈也已经修好，整得跟新的一样。元宵节这天骑上车去大世界办理辞职，公司见我去意已决，又是枪伤初愈，也没再过分挽留，最后莫生提议，骑了一年的雅马哈就送给我当新年礼物。
    “感谢四哥一年来对公司的贡献，随时欢迎四哥归队！”
    跟众人客气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走人，回来平湖乡店里，老婆大人一看又犯愁了。
    “咋样儿，我就说老四去辞工肯定辞不掉，酒店的摩托又骑回来了！”
    “报告老同学，哥已经辞职了，工资袋在这儿，摩托是莫生送我的新年礼物！”
    “嘿哟嗬，他们真舍得放你走啊，你也真甘心就这样走啦？”
    “还能咋滴嘛，哥受伤在先，为了老婆大人，去意已决，老板是有点舍不得！”
    小丽听了赶紧打电话给珍珍，说我真的辞职了！转念一想，没有对讲机多不方便啊，下午就去派出所以个体工商户的名誉申请了三部对讲机，每个店里收银台放一部，我腰上挂一部。雅马哈也重新上了深圳牌，老赵还在车头给装了一块‘治安巡逻’牌，这不是让老子狐假虎威嘛！
    过了元宵节，从家里来两位面点师傅，专门在镇上做早餐。渐渐地，店里的炸油馍、汤熟的热干面可以从早上一直卖到晚餐，人家买回家自己做炒面吃，炸油馍蒸一下就能吃了，还更香。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镇上，这里的顾客比较复杂，不像平湖乡，老乡居多。
    天气热起来，干脆订制一副冰柜，就比环形柜台高点儿，对外直接销售凉菜、卤菜，柜台里的酒水上至一两千一瓶的洋酒、下到两三块一瓶的小桥、一滴香。有进店消费的客人，觉得味道不错，临走每样儿买个半斤八两的带回去给家人尝尝。还有晚上进来买酒，买凉菜回去待客或者自斟自饮的男人。
    不久老赵传来消息，被砍伤的两位本就不是什么良民，在深圳还有抢劫强奸案底儿，已经起诉，估计要判十年以上徒刑，叫我别再有其他顾虑。

 第七十一章：闲出鸟来

    突然间不上班，感觉很是无所事事，每天早上骑车带珍珍、阿珠到镇上店里吃早餐，然后她们忙碌，我就骑车来凤凰山，车子停山脚下，不紧不慢跑上山顶，都是当地农民挖开的羊肠小道，刚开始还有点吃力，跑两周之后感觉就轻松了许多。
    很少在山顶遇到人，正好练练鹰爪功，尤其左手，两月之后，麻木感消失，逐渐恢复了拿捏自如，大腿上的赘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到五一，深圳火辣辣的太阳刚刚升起来就已经烤得大地像座火炉。每次从山上下来，内裤都已经湿透透。在三楼搭建了一个简易冲凉房，冲完凉换身休闲短装坐店里喝茶看报纸，人家都在流水线汗流浃背，哥这刚到二十岁好像过起了退休生活。
    后来小丽同学为了控制我抽烟，从老家带来烟丝，给我买了古色古香的烟斗，烟斗抽一段时间，不装烟也有烟味，就叼在嘴上，想抽的时候忍一忍，忍不住了再点烟，由珍珍同志监督！
    老赵路过总是笑我：“我靠，年纪轻轻地叼个烟斗，咋看都他娘滴别扭！”
    珠珠赶紧说：“笑啥？咱四哥玩的就是这个味儿！”
    “唉！老赵你不清楚，人在家里头，哥也是身不由己啊！”
    珍珍同志在哥鼻梁上一点：“你就知足吧，少抽点不行咩？”
    中午小丽来电话，说是三哥打过来，家里的楼房盖好了，听说我没上班了，叫抽时间回去看看。光坐在新店也无聊，晚饭就回来老店吃，跟学哥喝两杯，唠叨唠叨老家的事儿，等九点再去镇上接珍珍她们。
    “老四，房子盖起了，正好闲着，要不就回家看看呗，也两年没回了，坐大巴车也方便，你来回路上肯定跟司机们一起吃喝，也不用你操心。”
    “学哥，懒得跑，坐长途车累死人！家里的房子我已经说开了，一间都不要，有啥好看哩，报答父母、兄长的，天经地义！这人哪，闲着看着没事儿，一旦走开了，有点事儿就鞭长莫及了！”
    “也是滴，开俩店，这里还好说，绝大部分都是老乡、熟人。镇上就很难说了，珍珍说每天都有陌生面孔进来吃饭，只有老四坐店里她才安心，否则就提心吊胆的。她出生在城市，毕竟没在工厂干过，毕业就在大世界上班，接触的人都人模狗样哩。不像我，不论是在工厂还是在农村，啥德行的人啥恶心的事儿没见过。”
    “小丽也天生不怕事儿，想开小店，说开真就开了。一般在工厂上班的，谁家女孩子有这个胆量？愣头青一个！”
    “我才不怕呢，老四的本事我晓得，大不了回农村，其实老四当初可以进派出所上班的，只是他考虑到咱三哥恶名在外，担心到时候自己难看，就没去，市内其他单位他也瞧不上！”
    “哎！人闲桂花落，市井行色匆。饮茶看报纸，空负鹰爪功！”
    “咋咧，才消停几天，你就想着出去打架呀？”
    “非也！门内栽木难成树，山叠山尖射白鹿。乌云散开多一点，莱阳墙头草烧糊。”
    小霞赶紧问：“说滴啥，四哥，猜字谜吧？快写出来！”

 第七十二章：门内栽木

    “就你四哥那点水平还写字迷？恶心巴拉滴！‘门内栽木’还是个‘闲’字，‘山叠山’就是‘出’，‘乌云多一点’还不是个‘鸟’哇？‘墙头草烧糊’是个啥？”
    “我晓得啦！烧糊就没了，是个‘来’！哎哟、哥耶，真的就‘闲出鸟来’啦？”
    “嗯，还是小霞聪明，等六一给你买个大娃娃啊！”
    “且！你们赶紧生一个，六一我来买礼物！”
    这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提到生一个，小丽同学立马就不言语了。说啥好呢？我赶紧借机说时间不早了，要去镇上看看，骑上车一溜烟儿跑了！相信老同学一定在心里把老子骂个千回百转！
    阿珠见我进来，打招呼：“四哥，不是说好了下班来接我们吗，恁早就跑来了？”
    “哎，真是‘闲出鸟来’，哥咋感觉坐哪儿都不合适？”
    “那可不嘛？一边一位董事长，肯定没你坐在大世界舒服、自在！”
    “珠珠，你四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这么多人关心他，反倒还不自在？非要出去打工受人闲气才舒服，这就是叫花子命！”
    “不会吧，珍姐，四哥才不会受人闲气。以前打工，才来深圳几个月的时间，梅姐骂他，抱起梅姐就咬，咬着咬着就咬到一起了，啊哈哈！”
    “你这死丫头，记性还蛮好的，啥时候跟你讲过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儿，我咋不晓得？”
    “哎哟，姐，喜欢装你就装呗，只问四哥有没这回事儿嘛？”
    “不记得啦！人闲桂花落，夜深寒山空。雪掩菩提树，风疾知劲松。”
    “哟嘿，咋还诗上了！要不四哥去报个进修班，两年之后拿张大专文凭，再出去打工说不定也能混个白领！”
    “算了吧，哥将来也是靠本事吃饭，一张纸能有多少含金量，混得了日子混不得饭吃，咋养家糊口啊？！”
    “还晓得要养家糊口哇？那就先把身体养好！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你生性好动，爱管闲事儿，只有身体养棒棒，遇事儿才能临危不惧，免受伤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四哥，你信佛吗？”
    “哥就是佛，毒蝎逞恶应还招，我佛慈悲也惩恶！”
    “这两句是李连杰的师傅说的！”
    “是小和尚觉远的师傅说的好不好？”
    “可他真的就是李连杰的师傅呀！”
    “对！戏里戏外，老人家都是他师傅！哥虽然不信佛，也不是个本分之人，但也能做到‘嫉恶如仇’！始终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
    “所以在大世界，你让所有人对你‘谈虎色变’！说小莫生那么奸诈的一个人，只有对四哥的微笑是真诚的！你每次出手，必定赶尽杀绝，很少留后患！”
    “经常看电影，也该受点儿社会教育，对恶人的慈悲，就是对家人、朋友乃至社会的残忍！有些后果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付老四向来不惹事儿，但从来不怕事儿。有些鸟人自以为浪迹天涯，就可以为所欲为，穷凶极恶却还夜郎自大，就得教教他们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山顶练功，常常也在安慰自己，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旦做了，公道自在人间，是非成败，老天自有公断！”

 第七十三章：吧台成了小卖部

    五一过后，天气炎热，菜馆基本以做凉菜、时令生鲜鸡鸭鱼肉为主，老家来的所有腊肉、野味儿都卤熟凉拌，火锅就收起来了。啤酒都是代理商直接送货上门，摆放整整齐齐然后拉走空瓶子。金威也是厂价直销，我们几乎可以按批发部的价钱对外整箱售卖。
    “四哥，现在我们的吧台都成了小卖部，一到饭点，炸馍、卤面、凉菜、啤酒卖不赢！连路过的民工都拐进来买盒烟吹一瓶啤酒。”
    “店里有空调，人家进来凉快一下下嘛！下苦力的民工进来买烟，送个打火机给人家；站在吧台吹啤酒，舀一勺儿花生米给人家嚼嚼，一两毛钱而已！千万别瞧不起人家，万一是康熙大帝微服私访呢？！”
    “奴婢晓滴啦，韦爵爷！”
    阿珠正在跟哥贫嘴，吧台电话响了，这么早就有人订餐啊？
    “啊，小莫生啊，你老人家这么早找四哥呀？”
    一听赶紧接过电话：“喂，老大，早晨、早晨！中午是吧，行，整几个凉菜喝酒呗！”
    “啥，四哥，莫生要来喝酒呀？”
    “是啊，老哥交代，有香港朋友在平湖镇办事儿，中午就约上一起来店里喝两杯！”
    “他老人家也好久没来了，告诉珍姐弄几个特色菜吧？”
    “那是必须的，还有香港朋友呢，怎能怠慢！人家海鲜吃多了，咱就准备几个老家凉菜，再切一大坨麂子肉弄个干锅，叫大师傅摊几张鸡蛋饼装在小竹篮儿里，再放一把切得整整齐齐的香菜、土芹菜，一定要家乡鸡蛋啊，吃的时候拿软软的薄饼卷青菜，又香又脆又好吃！”
    “这是什么吃法啊，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在我们老家，想喝酒又懒得做菜，有用千张皮儿卷荆芥，直接拿在手里，类似于山东的油饼卷大葱，一口酒一口菜。现在待客，当然不能那么随意了，鸡蛋饼是最佳选择，家乡味道儿，大师傅都会做，吃起来也高雅。如果再糊上番茄酱，就上档次了，可以拍图片写进菜谱！”
    珍珍听说莫生突然要来吃饭，估计无事不登三宝殿。
    “四哥，老小子不会又叫你回大世界上班吧？反正你也憋得发慌，岂不一拍即合？”
    “应该不会！老哥只说有朋友在平湖办事儿，约他吃饭，想起咱们在开菜馆，正好聚聚呗！他来肯定自带洋酒，咱还舍不得几盘下酒菜咩？”
    “那倒不至于！你说声辞职，老东西顺手就把几万块的雅马哈送了给你，虽然是公司的财产，你以为老雷不心疼啊？还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的豪爽！相逢皆是缘，进门就是客，盛情款待是必须的！”
    七哥亲自剁了半条麂子腿，放在小火锅上慢慢炖着。十一点四十，大世界的丰田车开过来，莫生带蕾蕾、雷哥还有位客人下来，一看有点认识，跟莫生在台球城打过球。雷哥搬一箱洋酒下来，七哥赶紧接住。
    蕾蕾小姐一下车就要看我的肩膀好了没，我悄悄告诉她：“好得很，绝对不影响办事儿！”
    “死样儿，以后想办事儿那还不容易啊，本小姐随时奉陪！”
    莫生进来店里上楼，抽了抽鼻子：“我靠，四哥，什么肉，搞这么香，这位老周，见过没？”
    “老大快请店里坐！周哥还真见过，上次跟你还在台球城打球来着！”
    “哇塞！一面之缘而已，没料到四哥的记性这么好！”
    “周哥面相威武，令人肃然起敬，所以印象深刻！”
    坐下来珍珍就喊上凉菜，然后问：“莫哥哥，是先来点儿黄酒解解渴还是直接喝洋酒？”
    “珍珍妹妹一起坐，就喝老黄酒，我还真喜欢这口味儿。待会儿还要跟四哥谈点事儿，老周想请四哥出山，就在平湖，一起做点儿小生意。这箱人头马送四哥的，可以摆在吧台装装门面嘛！”

 第七十四章：狼行千里吃肉

    “啊，喝酒不急，先吃点菜。周哥尝尝干锅里的肉，看看合口味儿不啦？”
    说着话我拿起勺子每人碗里来一块。老周赶紧夹起尝了尝：“好东西，鹿肉！”
    “我靠，老周明白人儿啊！鹿肉太奢侈了，是麂子肉，四哥老家晾干了运来的，绝对山货！目前在深圳，只有这里才有的吃。”
    珍珍又夹一块凉拌肉给老周，问味道如何。老哥慢慢吃完也没品出个所以然。
    “周哥，这块是狼肉，很少见到的，更别说是吃，我们菜单上没有，偶尔弄到点儿，都是自己吃。”
    “哇！狼行千里吃肉，四哥却吃狼肉，人生豪迈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四哥，是这样，老周呢，在平湖新大街租了二层楼，上下各有四百平米，打算开台球城。他问我要负责人，我靠，老哥想都没想就推荐了你，当老周知道你已经辞职，只说了句‘瞌睡来遇见枕头’！”
    “其实我对四哥的印象一样深刻，二十郎当岁的男孩子，能有这么多的传奇故事，闻所未闻！讲义气，你不会亏待兄弟，嫉恶如仇，说明你有良知，共起事来放心也省心。”
    “投资方面有我跟老周，四哥拿干股、做老板，一切有你负责，蕾蕾会过来跟你帮手，吧台收银也行，你安排。”
    “我们不叫台球城，按公司的形式做起来，就叫‘香圳台球俱乐部’，属于港资公司，正规企业，这点四哥不用担心，充分发挥你的优势，放心大胆经营。”
    “哎哟，老四感谢两位老大抬举，受宠若惊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兄弟我说了算，还得打个报告，有家里两位董事长共同研究决定！”
    “我靠，四哥既然说了，董事长批准那是必须的！没太大意见吧，珍珍妹妹？”
    “莫哥哥，我巴不得，省得他整天在店里无所事事、还爱唠叨！”
    “痛快人！珍珍都没意见，相信小丽董事长也没意见。毕竟还没出平湖镇呢，四哥三家店，想坐那里坐那里，来去自由！”
    “周哥，怎么想起来做台球生意，新街那边目前还没什么人吧？有些路面都还在铺，如果那边旺起来，我菜馆也要考虑搬过去，将来的商业中心应该在新街，毕竟一路通到凤凰山，比较开阔。”
    “很快那边就会热闹起来，已经规划了饮食一条街，四哥打算搬店就要提前打招呼，不然给人家租完了后悔也晚了！台球生意呢，已经做几年了，就在罗湖。大世界台球城也是我建议莫生开起来，没想到给四哥发扬光大，你人却走了，他有点可惜我却是很幸运！”
    “哦，罗湖生意可以吧，在深圳市内玩台球的人，可都是玩家子，相信香港过来玩的朋友也不会少。不像在大世界，土豪居多，纯粹豪赌，寻开心！”
    “生意可以，所以想开家分店，跟四哥你做菜馆一个道理。至于玩牌来点刺激，纯属顾客个人爱好，俱乐部从来不设赌局，这里开张后也一样，就提供台球、酒水。四哥在平湖派出所是红人，我老周绝不会往你脸上抹黑！”
    晚上收档回到平湖乡住处，小丽同志一听又要去台球城上班，还俱乐部。
    “这下好了，蕾蕾终于贴上你了，本来说想来镇上新店上班的，给珍珍挡住，没来成，终于如愿以偿！梦寐以求吧，老四同学？”
    “此言差矣！我看她在莫生身上亲昵的样子，这段时间里已经成了老小子的下酒菜。过来给我做帮手，还不是人家的眼线，狗咬狼两头防而已！”
    “哇塞，这样啊？也好，真做起来呀，有啥事儿你俩当面商量着来，也就少了一些猜疑，合伙生意就怕说三道四。”
    “真想不到哈，当初她跟苏菲吵架，骂人家小妖精，如何如何卑鄙无耻勾引她老逗，多么地大义凛然啊！没多久自己却成了老鬼的下酒菜，名副其实的小妖精，老雷也真舍得！”
    “唉，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第七十五章：香圳台球俱乐部

    过了端午节，第二天就是阳历六月六，六六大顺。太阳就像个火力全开的性感美女，喷发的激情令人热血沸腾却又不敢睁开眼观看仔细。九点整，俱乐部在霹雳吧啦的鞭炮声中顺利开张啦！
    作为执行老板，我当然是主角，拎着烟斗，一身白色唐装，珍珍一身红牡丹旗袍跟随左右。我叫来阿坤做我商务助理，雷哥二话没说就给阿坤结了工资。老周带领香港的一帮朋友还有罗湖俱乐部的同事，莫生带着大世界一班文武，老赵不便出现在这种场合，安排了几个兄弟在路口执勤。
    举杯庆祝之际，珍珍做主持人，首先致祝酒词：“朋友们，今天六月六，平湖香圳台球俱乐部热热闹闹开张，感谢到场的所有朋友！有请周董讲话！”
    老周站上台：“我就不用介绍了吧，请让我介绍咱们俱乐部的主角，雁田大世界酒店的首席帅哥，曾经的台球城大经理，四哥！”
    我赶紧站出来举杯致以谢意！一阵掌声过后，莫生也接过话筒，兴致勃勃地开腔了。
    “四哥二十岁年纪，不但球打得好，枪也打得准。凭一身鹰爪功，在酒店曾两次夺枪击伤劫匪，自己却毫发无损。极大地维护了大世界祥和、太平盛世的光辉形象！手腕上的这块手表就是董事长的奖品，价值十万港币！”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看来该我说两句了，取下话筒，清了清嗓子。
    “香港的朋友们，罗湖的同事们，大世界的兄弟姐妹们！上午好！
    承蒙周生、莫生厚爱，付老四今天能站在这儿跟大家一起祝贺香圳俱乐部开张大吉！我农民工出身，后来到了大世界才逐渐混得人模狗样儿，感谢莫哥哥，更感谢大世界！在今后的工作中，还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并祝愿俱乐部越办越红火，在深圳这片热土，生根发芽、遍地开花！”
    “好的，‘同在一方热土，共创美好明天’！香圳俱乐部开张之际，打球是必须的，现在有请香港森哥、罗湖俱乐部经理杰哥、现场的主角四哥，有他们三位为大家秀第一桌球技！”
    在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我开第一球，进了黑八！
    “我靠，四哥不愧是台球桌上的一匹黑马，第一枪就把最后一个球打进去啦！”
    连打三局，我们每人赢一局，这都是事先排练好的，为了给大家开开心，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十一点半，一行人来到菜馆开饭，在二楼摆六张大台，直到十二点，老赵才带兄弟们上来凑一桌。
    既然自家店里吃喝，我也就不装了，脱了唐装，穿上人字拖鞋、休闲短装，挨桌敬酒。珍珍也换了身轻松的连衣裙一起敬酒，当然是先敬香港的周大嫂。
    “珍珍妹妹，快给姐说说，你跟四哥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在深圳开菜馆，还两家，难不成家里有矿啊？”
    “大嫂，这个真没有！都是机缘巧合。不瞒你说，四哥在大世界上班，经常会帮客人顶枪，赚的也是辛苦钱，一月下来，工资连带小费，差不多这个数！”
    珍珍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看得周嫂一阵唏嘘！
    莫哥哥酒过三巡，站起来举杯：“兄弟们放开肚皮，尽管吃大胆喝，中午这顿饭，由我们漂亮的四嫂、珍珍小姐请客！”

 第七十六章：赋闲的俱乐部

    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虽然当了一把手，却感觉比以前轻松自在多了去了！一切都有阿坤跟蕾蕾打理，蕾蕾虽然懵嚓嚓，坤哥可是轻车熟路，我也就是摆个架子点个头而已。
    营业时间从上午十点到凌晨两点，吃喝都在菜馆订餐，每天现金支付。开张后这边客人不是很多，基本菜馆啥时候收档我也跟着就下班了，没啥必要跟到底。倒是大把时间上凤凰山锻炼身体，从山顶下来，腾挪的功夫还比从前更挥洒自如，也许是经过几次危险实战的缘故，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回想在老家街上打架，还真就是小儿科。
    “四哥，现在不怎么忙，是不是很无聊啊？”
    “没有哇，身边有美女陪着，还嫌无聊的话，那多没没情趣啊！”
    “真的，你现在不讨厌我啦？”
    “哥啥时候讨厌过你？况且现在又是好搭档，亲密战友！”
    “哟哟，受宠若惊哪！一下子提升到亲密的高度，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有必要哄你吗？只是照目前这状况，一月的利润都不够给我们发工资，是得想想办法才好！”
    “你别胡思乱想，老周开台球城很多年了，自然清楚，既然选择了开在这里，自有他的道理。”
    “俱乐部需要隔三差五地举办一些活动，比如业余赛事、业内赛事。这样才能积攒人气，提升知名度。”
    “哟呵，你还懂得不少咩，只可惜这是平湖，不是市区！”
    “平湖镇的商业还没形成大规模街区，需要做生意的人手里有快钱，出来玩几把才不在乎。靠打工一族来玩球，岂不要饿掉大牙？我开菜馆主要的客户群还是打工的兄弟姐妹们。平湖乡赚的就是打工仔、小组长、小主管的钱，这镇上赚的基本是大主管、经理、大厂长的钱，定位非常明确，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月月有盈利。”
    “是啊，目前赚钱最快的就是发廊，你菜馆里不是经常有鸡头带一大帮美女去吃饭吗？珍珍说那些美女很喜欢喝你家老黄酒，喝多了就问：‘老板娘，怎么卖呀？’”
    “哈哈，老板娘当然不卖啦！”
    “嗯，有几个大姐大跟珍珍关系还不错，说已经把菜馆作为她们的饭点，一个礼拜总要去几次。”
    “你晓得为啥吧？人家看到老赵他们经常开警车过来就餐，就知道老板的关系不一般，想套个近乎，万一那天出事儿，好请你帮忙捞人。”
    “有这回事儿？发廊被派出所抓住现行也就是罚款而已哦，抓人的话，哪有这么多的地方关押，再说老赵他们也没那么无聊，谁忙得过来啊？”
    “也是的，除非有未成年女孩子在里面，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谁也懒得管。”
    “强迫未成年人，还指望捞人，给老子晓得，巴不得统统逮捕法办！”
    “唉，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事儿哪里都有。大世界ktv里面陪酒的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多得是，都有大姐带着，几个帮派，老九每月都有好处拿，你不会不晓得吧？”
    “是嘛，你一个大淑女咋比我还清楚？”

 第七十七章：菜馆好生意

    “姐眼又不瞎，看不到哇？问我老逗，他反而说我多管闲事，那些人又不归酒店管，来去自由！”
    “是的，人家来唱歌的，酒店那里管得了！晚饭没啥事儿，跟阿坤交代一声，干脆回店里吃饭。”
    带上蕾蕾骑车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进门见有一男一女年轻人在吧台订生日宴会，只是上中班，晚上十一点才下班，冲个凉来到店里也就十二点了。珠珠有点犹豫，看见我回来赶紧问咋办。
    “阿珠啊，这事儿就不用问四哥了吧，问问七哥咋安排，留几个人值班不就是了！”
    珠珠一听蕾蕾姐这话，立马拿菜谱给俩小伙子点菜，十二点准时上菜。
    我随意问一句：“靓仔，多少人就餐？”
    “大概二十几个，安排两桌。”
    “那行，生日蛋糕订了没？多少钱菜馆可以帮你订，比你买的还优惠，写上生日和名字，回头珠珠小姐帮你们搞定。”
    等俩年轻人走了，珠珠却犯愁了。瞅着我问：“四哥，我去哪里给人家订蛋糕啊？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是嘛？火车站那条路不就有蛋糕店，还蛮大的，蕾蕾坐店里，我带你去订蛋糕，顺便拿一些图片回来，以后有过生日的帮人家拉点生意，有人在他们店里订蛋糕过生日，也可以介绍来我们店里吃饭，互利互惠，晓得不啦，傻丫头？”
    “哦，只是我可没你那头脑！”
    正说着珍珍下来了，然后喊七哥骑车带珠珠去订蛋糕，说我跟蕾蕾还要看场子，赶紧吃了饭走人。
    “七哥去也行，一起去打个招呼，以后就电话联系。我不急，喝杯黄酒再说。”
    就在柜台里夹一碟凉菜，舀一碟花生米，喊蕾蕾、珍珍坐下来喝酒。
    “四哥，你先喝吧，珠珠不在，我看吧台呢。”
    珍珍也说已经吃过了，叫我慢慢喝，又去招呼客人。还第一次一个人坐自家店里喝酒，咱也享受一下孤独的滋味。进来四个河南老乡点菜，看样子不像打工的，看着柜台里的凉菜，问蕾蕾是按斤买的吃划算还是厨房里直接装盘里吃着划算。一下子把大美女给问住了，赶紧喊珍姐。
    “快请坐，老乡们想吃点啥，按斤吃跟装盘吃都差不多，多一筷子少一筷子而已，不讲究！”
    “老板娘的家乡话，说里咋恁别扭，不是北方人吧？”
    “可不嘛，我是云南人，咋学都不会说。请问老乡多少人吃饭，我好安排上菜？”
    “先安排十个人的菜，等会儿到齐了再看！”
    “那就先上八个凉菜，五荤三素，这有菜单，等会儿人来齐了看情况再加，凉菜上得也快。”
    “中咧！拿壶黄酒先喝着！”
    老七还没回来，来老乡了，我不起来打个招呼可不中。赶紧走进吧台拿一包烟递上去。
    “哥几个做买卖的吧，不然也不会问大美女，凉菜咋买来吃着才实惠？”
    “老板客气！一听这才是家乡人，我们跑长途货运的，晚上请老乡们聚一聚。哟嘿，华荣烟，真宗枣阳的老乡！”
    “哦，还以为是河南老乡呢？我当家的还有收银是外地人，其他都是老家人。”
    “难怪，我们太平的，跟河南不就搁个田埂儿。老板菜馆好生意啊，全是家乡菜！”
    “生意还可以，都是老乡帮衬，哥几个慢慢喝，等老乡们来，菜也就上齐了！”

 第七十八章：邀雄哥叙叙旧

    吃完饭蕾蕾还舍不得走，非要帮着珠珠卖凉菜，不管她了，我骑上车走先。上来俱乐部阿坤也是闲的发慌。
    “四哥，菜馆生意咋样？”
    “感觉还行，走的时候一楼基本坐满了，蕾蕾不回来，非要留在那里凑热闹。”
    “菜馆热闹，回来还不是干坐着，这样搞下去真的闲出鸟来！”
    “老周不是说了嘛，先亏损八个月，叫我们别着急，沉住气。等这边的门面都租出去，带动起来生意就好了。”
    “也是，反正是免半年房租，亏的只是我们的吃喝拉撒而已，罗湖就赚大钱！”
    “那边经常有香港的朋友过来组织一些小型比赛，都是一掷千金，俱乐部提供场地、酒水，当然赚钱。”
    “咱们这儿就一直二锅里的水，温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那这，你明天去找找凤岗那帮土豪，尤其雄哥一帮兄弟，五联的，来平湖比到大世界还近，就说四哥在平湖发财，想他们了，过来喝酒！”
    “可以呀，来了就在菜馆安排吃饭，费用俱乐部报销就是了，我现在就去凤岗！”
    阿坤拿了钥匙骑雅马哈直奔凤岗，我叫吧台方芳给我倒杯红酒，坐下来沉思。
    “四哥，真的灰心啦，周董可是说你小小年纪，最沉得住气，别让他老人家失望喔！”
    “傻瓜，这里可比不上你以前在罗湖，优哉游哉，俱乐部没钱赚，哥当老大的如坐针毡呀！”
    “别急，哥，阿坤不是去联络你的老朋友了吗，只是这样挖老东家墙角，莫生会不会不高兴啊？”
    “啥，哥向来不喜欢挖墙脚，担心倒下来砸着自己。只是哥自己的兄弟，好久不见，想得慌！”
    十点多，见阿坤还没回来，我也不好意思走人，方芳帮我按肩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几个小兄弟也围一起喝茶。突然对讲机响起：“四哥、四哥，雄哥大队人马马上到！”
    “啥，几点了都，这时候来八成吃宵夜，四哥，你还是赶紧安排珍珍嫂子做宵夜吧！”
    “哦，还真是！阿坤、阿坤，带雄哥直接去菜馆宵夜！”
    关了对讲机就吩咐全部下班，去菜馆宵夜，今天四哥请客！到菜馆喊七哥切菜，我干脆搬个椅子坐店门外抽烟斗，等雄哥到来。
    老远听到雅马哈的吼叫声，接踵而来的是十几台摩托车。雄哥穿着短裤拖鞋，手里拎着大哥大，嘴巴一咧：“四哥，想死我啦！”
    咋一看见雄哥，我泪水哗哗地就流出来了！他赶紧上前搂住：“咋啦，四哥，兄弟我这不是来了吗？伤口没事儿吧？”
    我拉着雄哥领着一帮兄弟进来坐。抹一把眼泪说：“伤口早就好了，只是好久不见，，有点小激动！”
    有兄弟从摩托车上搬下来两箱酒，雄哥一见珍珍，赶紧抱拳：“四嫂，打扰了，今晚我们就跟四哥一醉到天明！”
    “雄哥快请坐，四哥闲来没事坐在店里，经常念叨你！菜已经备好了，家乡老黄酒，先给兄弟们解解渴！”
    一看加上我们有十八人，七哥说干脆用长桌子拼一起，喝起来热闹！
    “好！反正现在也没啥人吃饭了，兄弟们放开肚皮，尽管吃尽管喝！”
    说完我拿对讲机呼叫：“老赵，在哪里忙，雄哥过来了，赶紧的，带兄弟们来宵夜！”
    “收到、收到，四哥陪雄哥先喝着，我们半个钟就到！”
    “四哥，平湖菜馆开张没叫兄弟们喝酒，革命靠自觉，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赶紧站起来，连干三杯洋酒。一阵掌声过后，我赶紧跟雄哥赔不是！
    “雄哥，当时第一个想到了你，只是莫生跟雷哥都来了，你过来碰上，我是担心莫哥哥认为我老四私下在平湖拉山头，毕竟还端着大世界的饭碗！”
    “是啊，雄哥，现在不同了，四哥如今自己开台球俱乐部，菜馆也是自己的，就没那么多的掣肘，邀雄哥过来叙叙旧，乃人之常情！”
    “说实话，四哥走后我们就很少过大世界打台球了。想开心就跑去塘厦金满堂打，就是远了点儿！放心，四哥既然在平湖开档，阿坤也在，以后过来玩球，只要报我的名号，都是兄弟！”

 第七十九章：做兄弟，图的就是舒坦

    半小时后老赵一班人马到了，珍珍赶紧端热熟的炸馍出来，兄弟们执勤到现在不饿是假的。都坐在邻桌，吃馍吹啤酒，七哥又端几个凉菜给兄弟们下酒。老赵就坐我们一起。
    “老赵，刚才讲四哥开张没叫我，人家自觉，连干三杯。你这大忙人，升官了也不请兄弟喝杯小酒，又迟到半个钟，看着办吧？”
    “雄哥，我哪能跟四哥比，他是躺着撒尿，想尿哪儿尿哪儿！兄弟我吃公家饭的，这一百多斤都不属于自己！”
    我们正在热闹，过生日的一帮年轻人进来了，见一帮治安队在里面吃喝，立马就拘谨起来。珠珠赶紧招呼他们坐下来，说菜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上。小伙子看了看我们这一大桌，怯怯地问可不可以跟我们一样，拼一大桌，吃起来也热闹。
    七哥一听，赶紧发话：“想坐一起是吧，没问题，马上拼起来！”
    五张长条桌两两一拼，一桌打横，二十几个人坐下来卓卓有余，立马就开心啦！
    “我靠，四哥，这么好的生意啊，十二点了都，又来一大桌，你这里都不分白夜班了？”
    珍珍赶紧接话：“雄哥，你今天来的凑巧，这帮小伙伴儿晚饭就订了餐。上中班的，也是下了班才过来给朋友过生日。”
    老赵也说：“打工嘛，身不由己，没办法，年轻人又爱热闹，过生日又不能推迟，幸亏四哥体恤，不然午夜十二点，在平湖去哪里过生日去？”
    “也是啊，老赵既然明白人，可不能为难打工的小弟小妹们啊！”
    “雄哥放心，这个从来没有，包括我手下的一帮兄弟，也都不会为难基层打工仔，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我们端着公家的饭碗。”
    “这点我可以证明，老赵嫉恶如仇，但从来不跟打工仔计较。我也是打工仔出身，跟他们一样年轻，也喜欢热闹，自己开菜馆有这个便利，还有钱赚，只要事先招呼，随时都可以来店里吃喝。”
    “是啊，四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在大世界打球，只要请四哥出手的，从来没有推辞过，都是为了开心，兄弟面前谁也没必要装逼，所以跟四哥做兄弟，图的就是舒坦！”
    “那是、那是，就像现在，我这帮兄弟在店里有吃有喝，真叫我每次买单，我也真就买不起，还不是算四哥的。不明白还以为四哥巴结我们派出所、治安队，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四哥本身就是派出所的有功之臣，是他心疼这帮兄弟，所以从来就不讲究、不在乎！”
    “四哥大手大脚惯了，兄弟们巡逻确实辛苦，进来吃点喝点，对咱四哥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做生意还不是靠兄弟们帮衬，对不啦，四哥？”
    “那当然！人嘛，总不能老订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门内三尺是家，门外三尺就是世界。没有门外的风调雨顺，哪来门内的五谷丰登？自从我开小店，有点风吹草动，老赵总能在身边仗胆。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跟老赵做兄弟，心心相惜、心心相印！”

 第八十章：人见人爱的珠珠

    自从接雄哥过来宵夜，隔三差五总有凤岗的兄弟们过来打球，连雁田的几位公子哥也来了，除了酒水，其他消费基本都半价。偶尔也帮兄弟们顶枪，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了，肯定不能再拿人家小费，哥几个儿也明白人，经常邀一群人去菜馆消费。
    蕾蕾说：“四哥，你天生开挖土机的，不但挖了大世界的人，连客户都挖来了！今天周末，老周要来平湖，说晚上聚聚，犒劳犒劳兄弟们！”
    “没有哇，哥天生念旧，闲下来邀兄弟们聚聚吃个饭喝杯小酒，人之常情嘛，对不啦？傻姐姐！”
    “咱四哥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不对的！”
    “周末，深圳好生意，老周不搁罗湖待着，跑来平湖咩？”
    “是啊，说想咱四哥了！”
    “八成是想你了吧，美女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切，他老兄在深圳美女如云，还轮不到想我！”
    “哟哟！咋听起来酸溜溜的，你还担心没人想咩？”
    “姐谁都不想，也不用谁来想，只想着赚钱，将来嫁个好人！”
    “就嫁阿坤呗，这么好的人，还要跑哪里找？”
    “他呀，从没把姐放心上，他喜欢你家珠珠，好不啦？”
    “别乱讲啊，俺啥时候喜欢上了珠珠？七哥喜欢珠珠才是真的！”
    “啥？老七喜欢阿珠，我咋就不晓得？坤哥也喜欢，到时候咋整，比武招亲啊？”
    “那倒不用，我真没那意思！”
    “阿珠是个好孩子，人见人爱。感情的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在没有定论之前，大家都是平等的机会，该争取的，有时候也得当仁不让。”
    “听到没呀，坤哥，四哥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要不姐帮你牵个红线，问问珠珠小姐几个意思？”
    “拜托，你千万打住，八字都没一撇，别搞得大家见面都尴尬！还是多考虑你自己吧，攒钱到猴年马月才嫁人？”
    “咋啦嘛，真心疼姐呀？今晚上多敬你几杯！”
    “哦，蕾蕾跟珍珍讲了没，总得安排几个特色菜，大老板来的，哪能怠慢！”
    “急啥，是大老板来犒劳我们，那就是他来点菜给我们吃，吃完了记得买单就是了。干嘛还要我们操心呢？”
    “是啊，四哥，也该我们坐享其成一次，说不定老周又带洋酒过来，他跟莫生都是没洋酒不欢的主儿！”
    方芳赶紧问：“嗯，蕾蕾姐，老周没说莫生也来咩？”
    “这个没说，来了就一起吃呗，四哥家又不是坐不下！”
    下午六点，珠珠用对讲机呼叫：“四哥，快回来吃饭，周哥、莫哥哥，雷哥都到了，就等你们开饭！”
    “走吧，等会儿到了坤哥先打一份回来给方芳，再回去喝酒，晚上先由方芳坐镇。”
    “要得，四哥，我又不喝酒，叫珍姐弄点好吃的给我就行了。”
    上来二楼坐下，见桌上放两大瓶人头马。老周吩咐：“四哥到了就端菜！今天珍珍妹妹亲自点的菜，四哥没意见吧？”
    “不敢当，几位老哥可能不晓得，我正在减肥，有拍黄瓜就行！”
    “我靠，还是四哥痛快，今天周末没啥事儿，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周哥开始发话：“四哥，平湖这边，经过你几个努力，也逐渐有点起色，但也不是很忙，所以想请你暂时去罗湖待个十天半月，还是负责全面工作，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陪老婆大人去国外走走。”
    “既然周哥发话，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反正也就半月时间，总不至于在我手里出啥乱子吧？这边有阿坤、蕾蕾，不会有啥事儿。”
    “四哥过去也就是压压阵，杰哥他们也做了这么多年，能有嘛事儿，老周去国外考察，四哥去了有个拿主意拍板的，仅此而已。喝酒、喝酒！”
    “市内租有房子，四哥可以就在市内住。每天吃罢中午饭到场看看，晚上没啥事儿随时就闪人。”
    “行，那我就在店里早点吃午饭，然后骑车到罗湖，晚上看情况再回来平湖镇，都不耽误。”
    “我靠，那样太辛苦，我看四哥还是住市内方便。”
    “没事儿，走布吉过关，骑雅马哈最多一个钟。”

 第八十一章：罗湖俱乐部代班

    接下来的几天里，早上依旧带珠珠、珍珍来镇上菜馆里，吃个早餐，然后凤凰山顶走一趟，回来坐店里悠闲。十一点过开始吃午饭，吃饱喝足骑车去罗湖俱乐部上班。基本上我到，俱乐部有人午饭还没吃完，不忙我就在办公室眯一下眼睛。这里最忙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以后一直到凌晨五点。
    我每天下午七点，等大家都吃完晚饭就走了，回来平湖镇店里吃罢饭，还要去俱乐部坐坐。
    珍珍开始有意见了：“大忙人，付总，你已经下班了，就不能在菜馆里坐下来消停一会儿，非要去跟蕾蕾打情骂俏不成，还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哟西、哟西！珠珠来帮哥按按肩膀，骑车还真有点小累。”
    “四哥，罗湖俱乐部好玩不啦？听说里面很多美女。”
    “是滴，吧台就有六枚，个个娇艳欲滴，天天拿小费都拿得手软，酒水的生意很好，去打球的客人看谁舍得花钱！”
    “那你整天还不眼花缭乱呀？有妹妹往身上贴不啦？”
    “傻孩子，四哥在哪儿就是个穷酸，况且还是个临时代班儿，若不是手腕上这块表还值几个钱儿，人家都不拿正眼瞧我，只晓得跟着杰哥喊四哥，谁认得你老几呀？”
    “哎哟，珠珠，听见了吧，咱四哥也有失落的时候啊？难不成真的‘天外有天’？”
    “嗐，无论人前如何‘四哥长四哥短’，老四还是晓得自己几斤几两，该低调的时候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从没想过要装大象！”
    “得了吧，珍姐，你可能不晓得，四哥最会在美女堆里装逼了，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我还不清楚啊，哈哈！”
    “姐还能不晓得嘛，不过有时候也喜欢看他装葱的样子，蛮可爱的！”
    深圳本来就是个装逼的地方，有时候工作需要，装葱也好，装蒜也罢，装装又不收税，管他呢！
    来罗湖第四天，看着大家吃晚饭，没啥事儿我也就该打道回府了。这时候进来三位小伙子，吧台有靓妹赶紧打招呼。
    “哎呀，四哥，你们几个哪儿发财去啦，这么久不来俱乐部玩，还以为把我们给忘了呢？”
    “哟嘿，咋能呢，阿莲妹妹，啥时候交班，四哥请你几个宵夜，好不啦？”
    “好呀、好呀！我们十二点宵夜时间，说话算数喔？”
    叫四哥的几位买一瓶芝华仕，一瓶蒸馏水，由阿莲端着就进房间玩去了。
    不一会儿，阿莲出来冲我喊：“四哥喂，我刚才说我们新来的老总也叫四哥，人家非要喊你进去认识一下，要去不？”
    “是来就是客，认识一下应该的，走吧！”
    “阿莲你干嘛，四哥马上就下班了，他还要赶回去吃晚饭呢？”
    “没事儿，进去打个招呼而已！”
    我在吧台放了一条华荣烟，拿出一盒跟着阿莲进来六号vip，赶紧抱拳打哈哈。
    “四哥，请原谅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哥几个儿还是我们俱乐部的老主顾，真的好感谢！”
    “我靠，你抽枣阳烟，哪里人啊？”
    “嗯，四哥认识呀，不好意思，便宜货，不过家香烟，我抽习惯了，在深圳也只抽这个，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也是枣阳人，这烟味道不错，在老家抽得起华荣，也算是体面人了。”
    “啊？难不成四哥就是当年跟老七、老九齐名的刘老四？久闻大名，只是没机会结识！”
    “惭愧，当年徒得虚名，我很早就来市内混饭吃了，也很少去关外走动，他哥俩儿还好吧？”
    “还可以吧，平时各忙各的。”
    “看四哥的年纪不大，咋就在这里做起老总了，以前不是老周吗？”
    “现在还是周哥的俱乐部，我碰巧过来客串几天而已。”
    “我靠，咱四哥谦虚，高深莫测啊！只是我们几个浪迹了半个中国，最近才返来深圳，感觉还是这里适合我们。”
    “四哥，你们就别叙久了，我们四哥还没吃饭，他也要下班回去了！”

 第八十二章：为爱活着

    借阿莲这个话茬儿，我也就长话短说离开了。枣阳曾经的四哥，当年听说他混的最牛逼，今日一见果然潇洒！回到平湖店里，跟七哥提起在俱乐部遇到咱们的四哥。
    “四哥，离这号人远点儿，他应该是才出来，这么快就有钱了，还跑去俱乐部潇洒？”
    “哦，难怪这两年我是只闻其声没见其人呢！”
    “听说前年他们在深圳一个公园打劫一窝地下赌局，现场抢了几十万也就够了，还故意伤了人，人家家属气不过，报了警，才一窝端。属于笑面虎，心狠手辣，不过对老乡还算客气，小恩小惠的都有，小心他们打你俱乐部歪主意！”
    “嗯，明白！”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打电话到俱乐部吧台找杰哥。
    “杰哥，我下午走时来了几位我老乡，其中不是也有个四哥吗，刚刚听说都是道上风流人物，咱惹不起但也不能没有防范，提醒兄弟们打起精神，到时找个借口，别让阿莲跟他们一起出去宵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交代下去，如果问到我，就说周哥空降来的临时老总，谁也不熟悉！”
    电话交代完毕，又摸出对讲机问问阿坤这边情况，一切照旧这才稍稍安心。然后在我自己的小台子旁边坐下来，珠珠打两个凉菜，一壶黄酒，慢慢喝。
    珍珍走过来扒着肩膀问：“咋啦，四哥，坐店里吃饭还心神不定的样子？”
    “没有哇，亲爱滴，叫他们帮我热一盘炸馍，可能是饿了吧！”
    珍珍交代了一句就坐下来看着我喝酒，又拿起对讲机递给她，问问小丽同志店里忙不啦？
    珍珍悄悄在哥脸上喯儿一口，接着就喊：“小霞、小霞，店里忙不啦？”
    “现在饭点儿过了，不怎么忙，咋哩啦，珍姐？”
    “不咋滴，四哥回来有点晚，正坐在店里吃饭，叫问问情况，没啥事儿就行！”
    不一会儿大姐端来一盘热炸馍，还有两个葱花煎蛋。夹一个放嘴上吹了吹，然后递到珍珍嘴边：“来，姐，吃一个！”
    “嗯，大师傅真好，晓得你喜欢吃葱花煎蛋，家里土鸡蛋可真香！”
    “是啊，啥时候有空了，带你回去乡下看看，我亲自下河逮鱼给你吃。”
    “好哇，我还想吃你打的斑鸠呢！只是你看现在这阵势，你连回家办喜酒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带我回家逮鱼摸虾，太奢侈了吧？”
    “哎，爱人，只要心中有爱，眼里有情，何必要去走那些大费周折的过场呢？”
    “可不是嘛。世俗的偏见，人情的冷漠，让人生太多过场。还好我们三兄弟谁也没有为了过场活着。”
    “嗯，只为了爱，活着！来，喝一口！”
    “好了，小四儿，你慢点儿喝，就这一壶哈，我上楼看看。”
    看着老婆大人上楼，拿起烟斗点上，脑海里对刚认识的老四哥总是念念不忘，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有，还真是奇了怪啦！
    “四哥，都快十点了，你还在吃啊？感觉我也饿了！”
    “蕾蕾，你咋跑出来了，饿了咩？还有个煎鸡蛋，给你留的，拿双筷子坐下吃！”
    “蕾蕾，你不是饿了吗，想吃啥，我叫大姐上三楼给你端下来？”
    “不麻烦了，珠珠，拿个杯子吧，我陪四哥喝两杯就走。”
    过一阵子珍珍下来，看见蕾蕾就吼：“你个死丫头，不是说减肥吗，看看都几点了还跑来吃东西？”
    “哟嘿，老板娘喂，你真是饱汉子不晓得饿汉子饥！舍不得咋滴？姐我晚饭没吃，好不啦，看见四哥吃就饿啰！”
    “瞧你这德行，还看见四哥就饿了，抱着啃嘛！”
    两个美女说着说着还抱在一起互掐，完全当哥是透明的。
    “唉，哎哎！这儿还有个男人呢，那边还有客人吃饭，你俩能不能斯文点儿？”
    “四哥，你老婆欺负姐你也不管管？”
    “别闹了，珍珍也坐下来一起喝两杯，难得蕾蕾这么开心！”
    “咋啦，四哥，总感觉你回来不久就心事重重的，蕾蕾来了才想起来开心？”
    “哪里，没有的事儿，蕾蕾本来就是开心果嘛！”

 第八十三章：阿莲失踪了

    蕾蕾在菜馆吃吃喝喝到十一点过，就不用再回去俱乐部了，我直接送她回住处，担心她胡闹，到楼下不由分说把她拎下来就去俱乐部站了一会儿，告诉阿坤蕾蕾已经回家了。
    “行吧，四哥，没啥事儿，你也回去休息，嫂子她俩还在等你呢！”
    回来平湖乡菜馆，店内还有老乡零零散散地吃宵夜，店门口还有一大桌子客人个个光着膀子，在喝啤酒，看样子刚收工的建筑民工。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坐下来跟学哥聊聊天。
    “学哥，今天在罗湖俱乐部，碰到一位熟悉的陌生人，你猜猜谁？”
    “猜个屁，老七跟我说了，以后遇到这帮人少搭理。刘老四老家火车站102大院里，吃商品粮，城里的伙计向来吊儿郎当，跟咱们都不搭嘎！你来平湖他就销声匿迹了，都没见过，再见面也少套近乎，有啥好处咧！”
    “这个我晓得，幸亏没跟他鬼扯咱们开店的事儿。也跟俱乐部同事打了招呼，问起来别提我是谁！”
    “是啊，老四，你看现在老七跟着我们做生意，整天也是忙得脚打屁股盘子，老九吧，在大世界上班，日子也过得蛮滋润的，都在正经混，对这些不清不楚的人，只能敬而远之！”
    “对！小丽、小霞收拾一下，老四你们回去休息吧，店里老乡们吃完就该走了，就门口这桌，菜上齐就没啥事儿了，我跟于叔招呼着行了！”
    回到住处，冲完凉珠珠、小霞就睡了，咱们仨坐在阳台吹吹风，凌晨一点过才进去睡。
    珍珍也是累，挨着枕头就进入梦乡。我跟老同学小家常还没叙完，对讲机突然响个不停，是阿坤在呼叫。
    “收到、收到、阿坤，什么事？”
    “四哥，罗湖俱乐部打电话过来，说阿莲她们跟四哥一伙人出去宵夜，现在一点半了，还没回来，以前从没这情况，杰哥给你通报一下。”
    “好好，我下去到店里打电话问问啥情况，差不多你也该收档了，晚安！”
    赶紧换身衣服，骑车来店里，学哥也正要关门，在收银台打通电话。
    “喂，我是四哥，阿莲她们咋回事儿？”
    “四哥，你好！是这样，十二点宵夜时间，那位四哥他们就喊阿莲和小谢一起出去宵夜，说好了一点钟回来，杰哥才同意她俩出去。”
    “哦，她们走的时候说了去哪里吃没？”
    “四哥好像是说去吃烧烤，速度快，不影响阿莲她俩上班。”
    “吃烧烤？翠竹附近哪里有午夜烧烤？”
    “水库，哪里露天烧烤酒吧，晚上七点到早上五点，白天不准摆档。”
    “这个线索很重要，跟杰哥讲了吗，安排人赶紧过去看看究竟，我也骑车赶过去，就这样！”
    “老四，这么晚了，你真去市内呀？”
    “学哥，有俩妹妹没按时回去上班，就是跟咱们的四哥一起出去宵夜。我代班儿呀，必须赶过去！”
    午夜时分，路上车少人稀，雅马哈吼叫起来，几乎全程一百四十码的速度，从沙湾进关，到水库度假酒店执勤岗亭，很快打听到烧烤酒吧。人家说已经有几个人来问过了，是有俩美女喝醉，给几个小伙子抱上摩托车走了。
    这里已经可以用对讲机，打开呼叫杰哥。
    “杰哥、杰哥，我已经到了烧烤酒吧，你们在哪里？”
    “四哥，这么快呀，我们在翠苑客栈，那位四哥应该就是带阿莲一起在这里开房，前台说我们不是警察，不能查房!”
    “有多远，我立马赶过来！”
    “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你问一下酒吧服务员就晓得了！”
    问了路，八分钟赶到‘翠苑客栈’，一阵急刹车，客栈立马有人探出脑袋。杰哥几个人迎上来，我快步进来，对着前台喝问：“美女，快说，他们开了几间房，带我们上去！”
    “老板，我们客栈也要为客人保密，请问你是？”
    没等她废话，一掌拍在大理石台面上，啪啦一声片片碎块掉落下来。美女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再啰嗦老子拆了你这鸟店！”

 第八十四章：找到阿莲她们

    “四楼、四楼，403，408共两间！”
    来不及找电梯，我立马带头冲上四楼。先看见403，咣当一脚，门就开了，示意杰哥带人找408 。听见房门大响，咱老四哥从冲凉房冒出头来，看见是我，太突然，赶紧扯一条浴巾围上。我扫眼见阿莲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衣服虽然有点凌乱，还在身上，稍稍松了口气。
    “四哥，你这啥意思，还踹门？阿莲这不好好滴，喝醉了我带她来宾馆休息，我可没动她！”
    “对不住啊，四哥，坏你好事了！阿莲既然醉了，我就是背也得给背回去！”
    这时隔壁不远处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人鬼哭狼嚎。估计杰哥他们已经接上火了。
    “怎么，老四，你敢动我兄弟，老乡翻脸起来可不好看啊！”
    “不清楚喔，你去看看啥情况呗！”
    我说着话弯腰伸出左手拎起阿莲的一只胳膊要抱她起来，眼看到嘴的鸭肉要飞，老四哥哪里甘心。
    “老四，你别欺人太甚！”
    说时迟那时快，老四哥从后面一拳向我腰眼砸来。哥弯腰抱人是假，引老四先出手是真。头也没回，感觉腰间有风，右手突然回击，一把叼住砸来的拳头，手腕一抖，‘咔嚓’一声，老四哥的手腕脱臼。直起腰来，左手如钩直锁老四脖子，一把锁住，只是没再用力。
    还算有种，手腕脱臼，吭都没吭一声。紧闭双眼任由我锁住咽喉！
    “四哥，乡里相亲的，咱就别伤了和气。漂亮妹妹有的是，干嘛非挑兄弟的小妹下手呢，看看多难为情！”
    “少废话，你爪子松开！”
    我松开左手，然后轻轻拉住他的右手，手腕放我手掌心，右手用力一拍，他一声尖叫，手腕接上了。这才抱起阿莲来到408房间。
    杰哥战斗已经结束，我的俩老乡，一个围着浴巾狼狈地站着，一个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看样子打得不轻。有兄弟在手忙脚乱地给小谢穿衣服，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恨不得上去再补两脚！
    “四哥，阿莲没事吧？”
    “她冇嘢，赶紧穿好背上小谢下去吧，这里没我们啥事儿啦！”
    上来的值班美女和保安见两间房门都被踹坏了，拦着非要我们赔偿，我眼睛一瞪，又要发狠。杰哥指了指老四哥，告诉她：“你放心，有这位老板在，他有的是钱！”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一行骑上摩托车回来俱乐部，这俩小丫头还似醒非醒。
    “哥几个听好了，他们弄醒后，千万别提小谢衣服给脱光的事情，永远烂在心里！”
    “四哥，你放心，我们进房间她好端端的在睡觉，啥事儿都没发生！”
    说完拿冰啤酒往头上一淋，又拍拍脸蛋儿，人才慢慢清醒过来。杰哥也摇摇头，不晓得吃的什么药？
    等看清楚面前的一群哥，她俩开始眼泪哗哗了，问咋回事儿，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没啥事儿，你俩喝高了点儿，打电话到吧台，杰哥出去接你俩刚回来。就暂时在办公室休息吧，天亮一起下班。”
    “那行，四哥，你也回去休息吧，天亮没特别的事儿就不用来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我临走交代杰哥，咱们那位四哥再来俱乐部消遣，直接叉出去，人不要脸树还要皮！

 第八十五章：中秋订月饼

    三天之后，我调小谢来平湖上班，他一百个不愿意，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来平湖不到两周就辞工走人了。杰哥说如此甚好，皆大欢喜！
    老周晃晃悠悠从国外回来，来俱乐部点个卯就闪人了，没办法，又担心咱那对梆子心血来潮，光临俱乐部，我也就一直在罗湖待着。
    又过了月余，周哥来俱乐部，说喜欢吃菜馆的凉菜，也喜欢喝黄酒，咱俩正式换换环境，他来平湖轻松轻松。深圳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就守在罗湖，大展宏图，还另外安排了住房。
    事已至此，两位董事长也只好同意。我私下交代阿坤，台球俱乐部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做就是了，一切听老周指挥，但犯罪的勾当坚决不做，多跟老赵沟通。菜馆有啥风吹草动，先斩后奏，绝对不能留下隐患！
    “四哥放心，跟你又不是一天两天，我晓得咋做！”
    接下来的日子里，香港的朋友来俱乐部，爱在罗湖玩球的就在罗湖玩，想周哥了想来平湖玩的，俱乐部派车接送。吃喝不用说，都在菜馆。
    时间长了，感觉哪里还是不对劲儿，提醒阿坤，凤岗雄哥过来玩，别跟香港的朋友玩太大，其中有职业球棍，兄弟们别逞能，免得他娘滴输掉底裤还帮人数钱！
    阿莲妹妹自从经历了醉酒风波，最终还是晓得了是我把她从人家床上抢回来的，对眼前的四哥客气了许多。相处久了，有事没事也爱在哥身边撒个娇，几个小屁孩儿老在老子背后做鬼脸儿，看来人心还真是肉长的！
    每个周一我全天休息，老周每顿饭都在镇上菜馆吃，所以我就坐在平湖乡的菜馆，没啥事儿尽量少碰面，免得一遇上就要喝得东倒西歪，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场面话，哥嫌累！
    “老四，眼看又要八月十五中秋节了，今年要不做一些月饼，过节的时候老主顾、老乡们送一送，表达个谢意呗！”
    “可以，姐，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我们的大师傅谁会做月饼呀？这可不是包包子，不能有丝毫马虎，否则画蛇不成反类犬，闹笑话儿！”
    “感觉去年大世界的月饼做的不错，价格也不贵，你问问，不行我们直接从酒店订购，包装我们自己订做，印上‘鄂西北凉菜馆’的名片，也能做个宣传！”
    “我看也行！老四就问问莫生，这家菜馆也开张一年多了，镇上从开张生意一直也不错，给新老客人一个惊喜，搞些促销图个喜庆嘛！”
    “中啊，学哥，两家都统计一下老主顾，加上朋友，看大概做多少散装，过节前后几天进来消费的都免费送一盘，多少盒装，多少精装，列一份订单出来。到时候提前用大巴车带几盒回老家给家里也尝尝。”
    “月饼馅儿除了酒店传统的蛋黄，也考虑包一批我们自己的特色菜，一坨坨的扣肉，腊肉都准备一些，保证谁都稀奇。”
    “嗯，老同学看着安排，酒店大厨我来联系，有生意做，莫生还不高兴啊！”
    晚上骑车大世界走一趟，雷哥、莫生一听我来定月饼，满口应承！
    “我靠，四哥不愧是好兄弟，有生意也不忘我们大世界，哥代表董事长表示感谢，今晚不醉不归！”

 第八十六章：醉酒之后

    辞职后还是第一次回大世界，真的不醉不归。在海鲜楼小包间，莫生命令谁都不准来打搅，只留两个人安排倒酒、上菜。
    叫一大瓶xo，莫生吩咐倒酒：“四哥，多的不喝，就只这瓶，喝完收工！”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哥躺在面包车上，有保安兄弟骑着雅马哈，一起回来平湖乡。老同学一看不省人事，喊了一声赶紧送医院！还是学哥有经验，查看了一下，说没大碍，也赶紧的喊小霞，一起扶我回房睡觉。
    醉啦！平生第一次醉的这么厉害，鸡子不认得鸭子。小丽干脆扯一张草席铺在客厅，扶我躺下来，脱去外套，就换一条大短裤。只是吐个不停，躺下来吐的到处都是，偶尔清醒的时候，我抓住小霞坐起来，要她扶我坐到沙发上，眼前放只水桶，要吐扶我弯腰就是了。
    五脏六腑，千回百转，最后吐的都是苦水，感觉此时已是生无可恋、生不如死，连个叫花子都不如！
    “四哥，总以为你多厉害，你就不能运运功，止住呕吐！”
    “好吧，傻孩子，松开手，哥试试！”
    松开小霞的手，示意小丽拿走水桶，我左胳膊朝天举着，右胳膊平放，手捏鹰爪功，小肚子用力一吸，右手越来越用力，口中念念有词。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杀神杀佛！”
    就这样越念越快，慢慢自己也累了，双手也放在膝盖上打坐，开始打瞌睡，也许是转移了注意力的缘故，渐渐地恶心减轻，不吐了。扶我进洗手间坐在小板凳上，小丽把我洗涮干净，然后吹干头发，才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换身衣服晃晃悠悠来菜馆，这时候也不是很忙，小霞见哥进来，赶紧喊她姐给哥弄饭吃。
    “老四醒了，快坐下来我看看，想吃啥，叫大师傅给你做。”
    “别麻烦，还有炒面条没，来一碗就中！”
    “炒面太干了，下一碗汤面吧，放点牛腩肉，你最爱吃！”
    “要得，辣椒油就不要了，多放点醋！”
    “老四，不再整点儿黄酒咩，喝杯回神酒，怕啥？”
    “哎哟，饶了我，学哥！估计得戒酒，难受得要死！”
    “喝多少哇，整这么大动静儿，印象当中还从没见你醉过？”
    “唉，别提了！老雷，小莫生，就咱们仨，不准叫人打搅，要好好叙叙旧。一瓶1000毫升的轩尼诗xo，基本没剩下，后来雷哥又开了红酒，说是醒醒酒。如果没记错的话，咱三位爷都是给保安抬出海鲜楼的。”
    “哇塞，喝得也不是很多呀，问题是红酒开了几支，你肯定不记得了！”
    “他记得个屁，晓得咋回来的吧？第一眼看见大世界的面包车，你的雅马哈又是保安给骑回来，我的脸都吓白了！”
    “真不晓得！只记得睡醒了人在床上，在阳台坐半半宿才想起自己喝醉了！”
    “四哥，要不要我学个坐沙发上运功止吐的姿势给你看呀？可精彩了，我已经无师自通了，以后还可以教徒弟，啊哈哈！”
    死丫头说完真做个一手托天一手抓地的姿势，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小样儿，等会儿哥吃饱了，保证不打死你！”

 第八十七章：靓妹少点儿虚荣心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一点都不假，第二天到罗湖上班，刚在办公室坐下，阿莲故作神秘地跑进来说：“四哥，真的好功夫啊，听说你回大世界一下喝趴两位大神，莫生到现在都没下床！”
    “乖乖，这你都晓得啦？给哥弄杯柠檬茶喝吧，现在还难受！”
    “哥就装吧，都说你年轻，才是本钱，在大世界没人敢跟你拼功夫，他们俩老家伙就想跟你拼酒，哈哈，结果可想而知！”
    “哪里哟，哥真的醉了，给面包车拉回家，你嫂子吓一跳，差点直接送医院！年轻呢，恢复的快点儿，仅此而已！”
    “四哥，那晚上救我俩，你一掌把宾馆的大理石台面拍个粉碎，他们几个都说这要是拍在人身上，那还有得活呀，难怪你在大世界，没人敢招惹！你手掌没事儿咩？”
    “哎，又有人多嘴！情急之下，哪里顾得那么多，我手掌没事儿，你看，这不好好滴？”
    “要不是你去的及时，我也给那个衰人糟蹋了，人心咋就如此险恶？大恩不言谢，四哥，今后你叫我做牛做马都成！”
    “且住啊，千万别有这种想法。我是你老大，也是个男人，为小妹妹做这些事儿天经地义的！人嘛，吃一堑长一智，在外面打工，女孩子长得靓就该少点虚荣心，混迹深圳的人，都人模狗样的，险恶用心的大有人在，以后离这些花言巧语的家伙远点儿！”
    “记住了，四哥，我这教训还不深刻啊！”
    打发阿莲去做事，坐在办公室喝茶，哥也在思考，我那对梆子能善罢甘休吗？还不晓得这货给人家客栈赔了多少钱，光凭这点他就不会放过老子，更别说他还有两个兄弟现场被打得那么惨。若是直接找上我，那就干脆来个了断。一旦找到平湖，不论哪家店，都会遭殃！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呀！
    “咋啦，四哥，为嘛事儿叹气？”
    “唉，刚才小丫头又提起那晚上的事儿，杰哥你看咱那四哥能放过我不啦？”
    “应该不会找你报复，你俩交手也是瞬间的事儿，也帮他接了手腕，他人无大碍。另外两个是我们几个打的，虽然出手重点儿，想报复也不敢来俱乐部吧？况且有个小子罪有应得，没抓他坐牢就算好的！”
    “那也是，下边都有谁晓得我在平湖有菜馆？”
    “俱乐部开业哪天跟着我去了几个，都交代过了，谁都不准提这茬儿！不用太担心，四哥，就是知道也是知道平湖镇上这家，镇上有七哥，也是道上混过的，贼精！还有阿坤他们一帮子，遇到有事儿分分钟就能到场，况且学校门口还有治安亭，量他们不敢明着来！”
    “嗯，就担心收档之后，跟踪珍珍她们回到平湖乡，就麻烦了，上次的小胡子就是个教训，所以我就彻底废了他！但是这货家乡人，不能做太绝，不然闹得老家鸡犬不宁，岂不罪过？”
    “既然都是家乡人，我想老四也不敢太放肆吧？要不四嫂下班回家叫阿坤跟在后面，加一道保险。”
    “也行，先跟一段时间，他老四也不可能啥事不做，专为了寻求报复！人呐，即使无远虑也会有近忧啊！”

 第八十八章：老四轻松借到5000大洋

    距离中秋节还有几天，这天上午带一大包散装月饼，来俱乐部给同事们尝尝咱们的特色货。在楼下摩托车还没挺稳当，老四突然冒出来了。
    “我靠，四哥，干嘛呢，吓我一跳！”
    “咋能呢，我可没你那能耐，还能吓你一跳？”
    “好说、好说，最近在忙啥营生，不会是光在哄小妹吧？”
    “得得得！你厉害，一巴掌把人家大理石台面给拍个粉碎，咱们枣阳还出你个能人啊，敬爱的四哥！”
    “咋滴，赔了人家多少钱，要不我给你拿点！”
    “赔个球，我没恶他就算排场了，老子鸡飞蛋打，兄弟还挨打，还想问我要钱！”
    “那今个儿找我，有事儿说事儿，我还要上班呢！”
    “球，你自己当老总哩，少在我面前玩低调！还真有个事儿，都不好意思开口，但是现在有点穷途末路的感觉，手头实在抹不开把，思来想去，感觉咱四哥也是个性情中人，因此想问你借点钱用。”
    “老四，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是借还是敲诈勒索，请说明白点儿？”
    “滚犊子，是借，千真万确的借钱，我打借条，老家的地址给你。熬过这段时间先，不然这日子没法混了！”
    “那中，十二点在这儿等我，现在身上没有，到时候拿给你！奉劝一句，找点正经事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啊！”
    “行行，那我十二点再来，一言为定，别耍我哈！”
    上楼叫阿莲喊大家伙儿吃月饼，晚班的就留下来，人人都有份儿。有吃到腊肉、扣肉的，开心的不得了！十一点，我叫杰哥进来办公室，跟他讲了从俱乐部先支出5000块钱给我，回头从工资中扣除，人嘛，说话也得算数啊！
    “四哥，很明显，老四是在敲诈，他既然没提要多少，做好人给2000大洋意思一下不就得了，反正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的！”
    “应该不是敲诈，他本来就是刚出来，手头哪有钱挥霍。给2000大洋，他觉得拿的心安理得。给5000，我要他感激涕零，说不定早晚有一天会还我！也就此打消他的其他念头。”
    “那这，我给你凑，收银台应该没那么多，等老周来了问他咋处理，毕竟是为俱乐部的事情，不是你个人的私事儿。”
    “行吧，先应付了再说！记着，这事儿纯属我个人行为，借钱给老四也算是江湖救急，千万别让阿莲这丫头晓得！”
    中午十二点，我夹个信封下楼来，老四看见赶紧凑上前来。
    “四哥，真有你的，果然没让兄弟失望啊！”
    “球！谁都有江湖救急的时候，说不定哪天，我还不如你，连个借钱的人都没有！5000大洋，省着点儿花，花完之前最好能找个挣钱的门路。”
    “我靠，这么多，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不怕我不还你呀？这是我身份证复印件，我现在打借条给你！”
    “都不用，你老四年纪轻轻的，浪迹在深圳，咋说都不止这个价儿吧？记得还我就是了，不要利息啊！”
    “中！大恩不言谢，走了，四哥，后会有期！”
    看着老四怀揣着信封千恩万谢地走了，哥还真若有所思，虽然现如今有点儿嘚瑟，自己会不会也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毕竟这人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八十九章：热闹的中秋佳节

    中秋节这天，就没去罗湖报到，上午在老店帮手，下午就在镇上忙乎，晚上老周、周嫂、蕾蕾、阿坤，也要一起喝杯团圆酒。蕾蕾下午五点就跑来了，帮着珠珠卖凉菜。
    虽然是中秋节，但深圳的天气依旧炎热，可还是有老乡们点了几桌火锅。人多，火锅点菜方便吃起来就很热闹。山厦工业城有老乡当行政经理的，一下子就安排了四大桌，全是工厂领导们，都是台面上的人物，在二楼用屏风隔开，形成一个小天地。搞得客客气气，给老乡撑足了面子！
    晚饭开始的时候，每桌都送一盘月饼，保证一人一个，开吃就有惊喜，每人都吃到实惠，请客买单的也有面子。人人点头称赞，这家老板的生意做到家了！珍珍姐听到耳朵里，高兴得就合不拢嘴。
    七点，我们一窝五个也开饭，珍珍转过来就倒个酒，跟周嫂打个照面，老板娘、老板娘叫个不停，根本坐不下来。
    “四哥，没喊赵队一起咩？”
    “问了，中秋节，老娘在家，他必须坐在家里吃，团圆嘛！他还通宵执勤，看看晚点儿宵夜再叫他呗！”
    “瞧人家珍珍，还真是当老板的材料啊，楼上楼下都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
    “周嫂，人家本来就是大世界的驻唱歌星，唱歌可动听了，后来跟了四哥就享福当老板娘了。”
    “哦，难怪哈，天生一副好嗓门儿！”
    “咱珍姐现在是应付自如了，刚开始，我不坐在店里，她都不好意思跟客人打招呼！”
    正聊着天，进来一帮人，说潮汕话，珠珠哪里听得懂。蕾蕾一听赶紧站起来：“四哥陪老大喝着先，我来看看啥情况。”
    “各位快请坐，中秋节，想吃的菜单上都有，坐下说话！”
    “不是说老板湖北人，老板娘会说潮汕话，奇怪？”
    “这点不奇怪呀，我们老板香港人！”
    “这家明明卖的湖北特色凉菜，老板却是香港人，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嘛？”
    “那你们进来是吃菜还是认老板？”
    “我们进来，当然是想吃正宗的湖北特色凉菜？”
    周嫂也坐不住了，走过来打招呼：“蕾蕾，拿菜单客人看看，本店正宗的湖北菜，老板也是正宗的香港老板！”
    几位大汉一见周嫂这气场，绝对香港老板，赶紧看菜单点菜叫酒。
    老周招手叫珠珠过来，压低声音说：“通知楼上，这几位明显是来找茬的，上菜绝对不能马虎，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在这儿撒野！”
    珠珠看看我，点点头上去了。
    我根本就不在乎：“周哥，大过节的，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过不去呢？放心，咱们安安心心喝酒！”
    “四哥，我看没那么简单，这几位有备而来，看看先啦，还有什么幺蛾子？！”
    不一会儿珍珍从楼上下来，见蕾蕾跟大嫂在招呼客人，赶紧走过去打招呼。
    “啊，大哥，你们五个人，点这么多菜呀，应该吃不完，浪费了岂不可惜？”
    “美女，怕大哥不给钱咋滴？放心，吃得完，还有几位兄弟马上就来，估计十位，先上酒！”
    等人家点完菜，珍珍也坐下来陪我们一起喝一杯。那桌菜上齐，还真又来了六个人，招呼着坐下来，听口音有河南老乡。然后我吩咐七哥，盯着老乡，有上洗手间的，赶紧跟上去问问究竟。
    几壶黄酒整下去，一桌人也喝得很开心，有老乡过来吧台拿烟，我赶紧凑上去递一支华荣烟，轻声问：“哥几个儿咋跟那几个货混一起，他们今晚搁这儿有事儿吧？”
    “哟，老乡咧，你就是四哥吧？”
    “咋不是哩，小弟我就是付老四。”
    “老板客气了，咱们六个是人家给300块钱请来喝酒捧场子，好像是新大街才开张的湖南菜馆老板要跟你过不去，趁过节花钱请人过来掀场子，同行嘛，一说你就清楚！”
    “哟嘿，咱都不在一条街，至于吗？那这，等会儿看动静，哥几个儿早点溜，过后来店里聚聚。”
    得到消息，还真有点为难，自己店里，不可能自己动手惹事儿吧，大过节的，这么多客人，真尼玛会选时候！

 第九十章：同行争利

    “周哥，还真有幺蛾子，你看咋弄？在自己的地盘，我、七哥、阿坤都不可能动招呼！”
    “四哥，呼叫我老豆，叫他派几位黑西装过来！”
    “不妥！大世界也在过节，这时候谁都不敢松懈，黑西装被我叫走了，万一哪个部门不省心，出了乱子，我就是千古罪人！”
    阿坤也急了：“四哥，叫九哥请个假，顶多也就两三个小时，他可以带人过来应付一下，争取速战速决，应该不会影响大世界雷哥的工作。”
    “这还差不多！珠珠打那边ktv电话，找老九问问情况，要来一定跟雷哥讲清楚，不能影响工作，也别伸张！”
    交代完毕，继续喝酒。不到十五分钟，一台面包车停在菜馆门口，进来三位帅哥，一色的墨镜、黑短袖，黑领带、黑西裤、黑皮鞋，连手表都是黑色。
    咱九哥走在前面，珠珠赶紧带几位黑爷坐在那桌好汉隔壁，九哥点菜叫酒，另外二人各掏一盒三五烟拍在桌上，显得牛逼又很自然。
    大约九点多，第一波的客人开始买单离场，刚进来的还在吧台等着安排座位。那桌突然有人敲桌子：“美女，过来看看，牛肉不熟，叫人咋吃吗？”
    “啊，猪耳朵里面还有虫子，成何体统！”
    这时候九哥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各位说话能不能小声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让不让人吃饭啦？”
    “咋啦靓仔，看你人模狗样的，卤菜里面有蛆，你他妈耳朵聋啦？！”
    九哥迅疾漂身来到说话的大块头身后，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砸在下巴尖，然后掐住脖子按在桌面上，左手抓起一只筷子喀嚓一声折断，对着大块头的眼睛。
    “狗娘养的，你那只眼睛看见卤菜里面有蛆呀？不说清楚，看九爷不扎瞎你的狗眼！”
    另外四个闻听刚要动弹，给两位黑爷双双按住肩膀，根本动弹不得。
    老九拿筷子指着其中一位：“你说说看，猪耳朵里面的虫子在哪里？”
    “快说！”
    按住脖子的手掌抬起就是一巴掌拍下去，真给面子，鲜血立马就冲嘴角冒了出来！
    珍珍见状赶紧走上前来：“各位大哥，开玩笑吧，卤菜里面有虫子，这可不是小事儿，传出去我们菜馆不用开了！快给我看看，哪只盘子里面有虫子？真有，我自己关门谢客！”
    “抱歉，老板娘，兄弟们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开玩笑的！”
    “啊！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呀，多吓人，我这儿还有这么多客人呢！哥几个儿松开手，真的指给我看看，虫子在哪里？大家也都过来看看嘛，没什么，真有，我立马关门，今晚上上下楼全部免单！”
    老九哥仨放开手，大块头顾不得满嘴也是血，赶紧冲几位黑爷抱拳：“打扰几位兄弟雅兴，我们真是开玩笑的，老板娘千万别当真哈！”
    “哦，既然开玩笑的，那就不打扰各位了，都坐下慢慢吃吧，晚上不醉不归！”
    老九哥仨听出口信儿，坐下来慢吃慢喝，刚才挨打的两位互相扶着进洗手间漱口，另外三个也跟着起来去买单。
    等着五位好汉走出门，喊七哥把我们桌上酒菜端来九哥桌上，哥几个儿重新喝开心！
    正喝在兴头上，咋听门口一阵阵摩托车的声响，珠珠赶紧过来说：“四哥，门口来了十几台摩托车，气势汹汹地下来一群人！”

 第九十一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跟周哥出来门口，兄弟们站后面一字摆开。立马有人走上前说话，一看认识，本地人。
    “四哥，不好意思啊，你兄弟教训我的人，兄弟我不得不来讨回公道！”
    “大金哥，好说，晚上没喝多吧！是群殴还是单挑？如果群殴，我这边七个，你的人全部上，动刀动枪都行，富贵在天生死由命！”
    “我靠，四哥，群殴，如果传出去，不说我大金欺负外地人？老赵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那就单挑，我亲自来，你叫五个力气大的，咱们赤手空拳，十秒钟结束战斗。我输了，菜馆今晚上就归你、俱乐部转让。我赢了，请转告新街的菜馆老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若其不然，老子做不成，他也别想做！你清楚，兄弟我枣阳人，在大世界动刀动枪的，都习以为常了，绝对说到做到！”
    “你牛逼行了吧，这么多兄弟，咋说也得每人发根华荣烟抽抽！等会儿我跟你单挑，五秒钟结束战斗！”
    还没待我回话，珠珠拿着对讲机出来问：“四哥，是赵队，他问那位在门口闹事？请他讲话!”
    大金接过对讲机：“老赵、老赵，我日啊，我在四哥店里喝酒，没屌事过来一起喝一杯，没人敢在这儿闹事儿！”
    “大金啊，陪四哥多喝点儿，靠，我真走不开，要到十二点以后了！”
    大金故意跟老赵说普通话，好让我们都听到，然后一招手：“都散了，老赵发话了，四哥的地盘儿，谁都不许撒野，不然统统进派出所加强思想教育！”
    七哥、阿坤赶紧挨个发烟，待众人都走了，我才照大金腰上就是一拳。
    “我靠，四哥，别打、别打！真他娘滴大水冲了龙王庙！”
    “娘希匹，过节干嘛都躲得远远滴，平时不是来的挺勤快的嘛？”
    “八月十五月儿圆，老母在家，不准跑！你晓得，哥孝子来的，不然早带兄弟们来你这儿蹭饭了！”
    尘埃落定，拉大金进来倒酒喝上，七哥也纳闷。
    “大金哥，那家菜馆老板何方神圣，还能惊动你大驾？”
    “球！这帮傻逼到家找上我说事儿，哥越听越不对劲儿，担心菜馆这儿真有麻烦，一吆喝，故意带这么多人来助威。他娘的那个狗屁老板做梦都想不到，他请的打手就是几个瘪三儿！”
    “唉，这做生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最担心的是有朝一日有老乡跟我搞竞争，一模一样的家乡菜，那才叫头疼！没想到同行争利，也不打听清楚，就花钱请几个瘪三儿来搞事。这事儿没完啊，大金你跟老赵得为我讨回公道，我不管那么多，不然走着瞧！”
    “四哥放宽心，今天过节，临走老娘交代不准闹事儿！”
    “那是、那是，回头给老娘带一包月饼，我们菜馆的月饼，味道还行！”
    “没料到大金哥自己人啊，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有空去台球俱乐部坐坐！”
    “哦，大金哥，这是我们俱乐部周哥，这段时间他就在平湖，四哥在罗湖，他俩对换了岗位！”
    “周哥，忘了给你来介绍，大金哥养鱼的，有几十亩鱼塘，在大市场有几个档口，我们菜馆的新鲜鱼都是在他那里买，跟老赵都是老朋友！”
    “哦，原来是周老板，兄弟我玩不来高雅，哪里会打球，不怕你笑话，平时喝多了只会打人！”
    “大金哥说笑了，鱼塘向来好生意，大世界几个餐厅也做河鲜，不知有没有跟他们做生意？”
    “做了、做了，后来四哥介绍就做了进去，现在每天有送货，我们跟雷哥都是好兄弟！周老板你放心，在平湖，四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就是没有老赵，也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第九十二章：做生意的艰辛

    中秋节过后不几天，有老板请到大世界喝茶，大金哥做中，喊上老赵，不到不行。
    “喝茶我就不去了吧，以后菜馆都有周哥出面，谁问起来他就是老板，喝茶也是他去。”
    哥几个儿商量了一下，我在上班时得罪不少人，以后还不晓得有多少冤家对头，避免人家报复，平湖镇菜馆对外就说老板是香港人，并且老哥基本每天都在菜馆晃悠。偶尔有老乡们问起来，有七哥应付，熟悉的都明白，老板还是枣阳人。
    湘菜馆老板终于晓得自己在平湖几斤几两，一定请喝茶，认识一下，以后多交流。并且他们菜馆也是大金每天送鱼到家，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盛情难却，周哥去了，大世界雷哥、莫生陪着，喝得高兴，玩的开心。我就安心打理俱乐部，除了一早一晚接送珍珍跟阿珠，平时也很少到镇上溜达。
    这一年，来广东打工的人越来越多，深圳关外的农民工已经供大于求，很少有工厂在厂门口大张旗鼓地张贴招工广告，大多是内部招工。很多从老家来的人，都是靠老乡或者托熟人介绍，才能进厂。当然了，关系好的，就请客吃饭，不是很熟的就得花钱找关系。在工厂谁要是升个小组长，当个文员，一样的需要请客吃饭，升主管的吃完饭还要卡拉ok。
    在平湖乡，有人找上学哥，基本都能安排进厂。在平湖镇，来菜馆吃饭的主管、经理，小厂长们熟悉了，咱七哥也经常受人之托，往工厂里塞人。拿不拿好处无所谓，请客吃饭理所当然都在菜馆里。
    普通工人一月到手的工资也就350到400块左右，刚好一桌饭钱。以前跟我一起在仓库做组长的同事，赚了外快就来菜馆宵夜，一月下来，还偷打加班卡，勉勉强强也就500大洋的工资。
    如果当初不硬着头皮问梅姐借了3000大洋出来开小店，自己还不是那个鸟样儿！也许已经结婚了，老婆一生仔，迫于生活压力，绝对的趴在工厂，笑骂由人，哪儿都不敢动。
    唉！生活，生存，人比人真没有可比性，即便是两年前的自己跟如今的自己，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一般工厂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下班，冲完凉出来请客吃饭、吃宵夜的也都在十一二点。这时候除了路边炒炒粉的，一般的小店已经打烊。我们菜馆经常有人订餐，有时候这阵子还有点小忙，来镇上接珍珍、珠珠回家，一等能等到一两点。打工辛苦，我们做小老板的，一样的赚得辛辛苦苦。
    回到家里冲完凉，珍珍就坐下来趴在腿上喊赶紧吹头发，干了倒头就睡。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老四，要不我跟珍珍换换，她在老店里就没那么累，进来的熟人、老乡们不用怎么招呼，需要加佐料啥的都是自己动手拿，端菜也不用跑上跑下的。镇上三层楼，一天跑十几个钟，不累是假的。”
    “那这，你俩十天半月轮换一次，他在镇上也有自己的老主顾，突然走了也不是好事儿。珠珠跟小霞也一起轮换，珠珠也累不是！”
    两位领导商量，每周轮换一次，珠珠还是在镇上坚持着，毕竟镇上场面大，担心小霞应付不来。
    后来进来吃饭的老主顾经常会喊叫：“哇塞，老板娘咋又换了，老板真是福气啊！”

 第九十三章：珍姐有喜了

    说道老板有福气，福气还真就来了。快过元旦的时候，咱珍姐早上起来刷牙，连续几天就呕吐不停，吃个早餐也有反应，担心吃啥东西吃坏了肚子，到医院一检查，有喜了！
    “哎呀，四哥，你看我这，回去咋跟小丽讲啊？有喜也是她先呀！”
    “傻瓜，看你这话说的，这事儿能分出个先后吗？有喜了是好事儿，今后你就不用往镇上跑了，就在老店待着。”
    珍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来平湖乡，一下摩托车就拉住小丽悄悄跟她讲了，老同学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嗔怪地瞪着珍珍。
    梨花带雨地问：“你这家伙，咋就给你抢了先呀？”
    说完两个美女亲昵地抱在一起嘚瑟，一下子给小霞听到了，冒冒失失地冒出一句：“啥，珍姐怀孕了，那我姐咋办哪？”
    “傻丫头，你就不能小声点儿，你姐我就做个现成的妈，还不好呀！”
    “那、那、那，反正我不管，总觉得不对劲儿，我也管不了呀我？”
    “傻妹妹，你只管做小姨就是了！”
    我说完一把将小霞按坐在凳子上，真担心她继续傻帽。
    “咋啦，小霞，珍姐就不是姐了咩？”
    “哎哟喂，珍姐当然也是姐，但是感觉，你们两个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是吧？”
    “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快去门口坐着卖早餐。”
    小丽把小霞赶到门口，拉着珍珍在收银台坐下来。
    “不管咋说，老四都二十岁了，也该当爸爸了。珍珍以后就别去镇上忙了，坐在这里看着就行，有跑腿的就叫小霞，她再不多动动，长成猪了都！”
    “小丽，小霞说的也对，你看我咋就抢了先呢？”
    “傻瓜蛋，这事儿还能排队等呀？这段时间咱俩换班，你没以前那么累，身体养起来就赶上点儿了呗。好好保养，到明年提前叫学哥家嫂子来帮忙带孩子，明年他家儿子也大了，坐月子她都懂，我们也不用麻烦叫老人家来深圳。”
    “小丽姐，生孩子是大事儿，我们现在都还是在流浪着，虽然四哥在平湖有面子，但是人家看见一个外地孕妇，还不得隔三差五地上门来检查。”
    “这好办，叫三哥给你俩办结婚证，所有证件都给办好托大巴司机带过来不就是了。”
    “唉，你爸妈若是晓得，那还得了！”
    “干吗要他们晓得，又不待客，交代三哥悄悄办，我们不在一个镇上，我愿意，谁也管不了。”
    “那我们今后就在深圳安家，那里也不回去，咱们兄弟仨，不论回去那个家，都会尴尬，也不可能长久生活下去，只有在外面，才能避开世俗的偏见。”
    “老四注定一生漂泊的命，他才不会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种那一亩三分地，早就说了老家里他啥都不要，包括新盖的楼房。咱俩不嫌弃他，就跟着呗，人生也就几十年光阴，难得兄弟三个投缘。老赵的媳妇说，将来我们可以买一栋旧房子，自己翻新来住，时间长了就可以把户口转到深圳来，起码孩子上学有着落。”
    “这样最好了，亲戚们眼不见为净，也不会有谁说三道四了，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第九十四章：关停平湖俱乐部

    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腊八节，菜馆早餐也卖腊八粥，特意买了新鲜排骨，给珍姐煲了半锅小米粥，够她吃一天。
    早上小丽还没去镇上，一大早在店里商量学哥过年回家的事儿。
    “我回去老四就得坐店里，回一趟不容易，估计过了十五才来。珍珍虽然不很明显，但也不能让她累着。”
    “学哥回去看情况，嫂子能跟你一起来就一起来呗，最迟过了端午节也是要来，到了七八月份珍珍就由嫂子来照顾了，我们都不懂。”
    “这个我回去看！老四不哩辞职算球，反正镇上的俱乐部生意不咋滴，别信老周硬撑，过年了都，何必呢！”
    “老四，我特赞成学哥说哩，辞职了就没那么多的瓜葛，做自己的生意，起码不会得罪啥人，市内台球俱乐部，简直就是个是非之地。”
    “也行！我回头劝劝老周，把平湖的俱乐部关了，他自己坐镇罗湖，各归各位，我就安心做菜馆。”
    “辞职吧，四哥，老七跟珠珠的关系也挑明了，他自己也几年没回去，也想带珠珠回家风光风光，只是学哥先提出来回，他才没说出口。等过了年看情况安排他俩回家一趟，所以你就不能再在外面打油了。”
    “可不是嘛，老七一晃跟着我们两年了都，在镇上里里外外也蛮会操心的，珠珠更不消说，大世界过来的，精明能干，咱七哥也算功成名就了，挣了钱还找了个漂亮媳妇。”
    “最起码是在正经混，如还像当初我们开小店那副德行，吃了上顿望下顿，找个屁媳妇。”
    “是啊，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要看跟谁在一起。所以说不论是打工还是做生意，跟对人站对队很重要！”
    “哎呀，你就别嘚瑟了，按学哥说哩，赶紧辞工，并且劝老周把平湖也关了，咱们眼不见为净！”
    目前的形势也容不得我有过多的考虑，喊上莫生过来平湖哥几个儿商讨一下何去何从。
    “老周，四哥说的也是实际情况，老婆明年要生孩子，菜馆生意不亲自打理也说不过去，毕竟也是合伙生意。镇上俱乐部吧，也是每月从罗湖拿钱过来交房租发工资。估计这边台球生意还真就做不起来，平湖土豪是多，但是都是直接找地方去玩儿钱，玩不来这么高雅！”
    “想搬到布吉去，那边做生意的人多，比平湖的消费水平高不少。四哥在罗湖已经玩熟了，突然说撤就撤，哪里舍得！别看杰哥平时也能威震四方，但是没四哥坐镇，很多事情他都拿不定主意。”
    “周哥考虑成熟一点儿先，在布吉做，肯定比在平湖要强，不行在布吉找个点把东西先放起来，瞅准了再动手操持。我走之后呢，阿坤可以先放罗湖待着，反正过年了，回趟老家过个年也行呐。到时候把他放在布吉，两地离得不远，你就可以两边走走。”
    “这也是个办法，不能再做亏本的买卖。就把平湖关掉，东西拉到布吉放起来，人员全部放假，过完年愿意来的先都罗湖报到，阿坤就必须来，四哥也跟咱坤哥打个招呼，毕竟你俩亲兄弟啊！台球生意呢，我是一直要做下去，四哥哪天腾出手，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这条线咱不能断了！”
    就这样，在布吉找个点儿存放球台、柜台等一应家当，人员都放假。蕾蕾说这么早回老家没啥事儿，就在镇上菜馆帮忙先。
    突然间又闲下来了，骑摩托两边跑跑，有时候也上凤凰山踢踢腿。学哥回家后小丽也不来镇上露面，有蕾蕾大美女撑着场面呢，进来吃饭的老兄弟们又都乐上了。
    “我靠，四哥！老板娘这回真的又换了，福气啊！”

 第九十五章：出家人四海为家

    蕾蕾赶紧招呼着：“乜嘢，不服气不行吧？”
    哥也只摇摇头，任由她嘚瑟去，真做老板娘，人家也不比老子差！
    “哎呀，蕾蕾小姐，这老板娘的头衔，看来蛮适合你的嘛，当仁不让了都！”
    “咋啦嘛，亲爱的七嫂子，谁不晓得你才是老板娘啊，咋说你也如愿以偿了，啥时候请喝喜酒哇？”
    “喝喜酒还早了点吧，都还没去枣阳七哥家看过呢？”
    “大活人在这里，天天搂着看，家里有啥好看的，有钱哪里都能安家，不是吗？”
    “话虽这样说，在深圳，四哥都不敢说安家就安家，何况我们这些小兵小将的。提到安家真是心里立马失落落的，不像你，广东人，在哪儿都一样，多好！”
    “四哥不是说嘛，出家人四海为家，能够撑起一把雨伞，伞下就是家！人家珍珍有喜了都不担心，你还有啥好失落的，七哥又能干，姐羡慕你还来不及！”
    “得了吧，坤哥不是对你蛮好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人家可是四哥麾下的头马！”
    “他偶尔想起来热乎一阵子，心猿意马，都不是真心的对我好，有点可怜的意味。姐有胳膊有腿的，叫谁可怜去，犯不上吧！”
    “他呀，说了你别见怪哈，现在我跟七哥挑明了，他就会真心真意对你的，以前是有点犹犹豫豫，给个机会他呗，又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个机会呀！都是四哥的兄弟，你看四哥对你多迁就，想留在这儿他二话都没说，也是给兄弟们一个念想吧！对不啦，美女？”
    “哟哟，咱珠珠同志还明察秋毫哇？姐不得不佩服，难怪四哥要带在身边，真正的贤内助啊！”
    “这是真的，四哥开两家店还能在外面打油，可贵之处就在于对我们这些小弟小妹的，从来都没怀疑过。若是他不信任你，压根儿不会让你在店里溜达，收银台不是谁都能进进出出的，你最清楚了，对吧？”
    “对！俗话说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儿很佩服小四儿！咱七哥何尝不是四哥帐下的头马呀，一方诸侯了都！”
    “小丽姐说过，四哥从来不赌博，但他却是我们身边最大的赌徒。当初老七两手空空，可谓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哥要他当老板开菜馆，支撑门面，谁说不是赶鸭子上架，结果成了！老九浪迹深圳好几年，四哥充其量也就是个孙子辈，然而却后来居上，安排九哥跟他在大世界打拼，从没掉链子。现在九哥在大世界，名声仅次于四哥！从大世界辞职，再出山，四哥毫无悬念地喊阿坤过来帮手，阿坤可是四哥的生死兄弟！蕾蕾，珍惜吧，我滴姐！”
    “也不能那样说啊，四哥要的信任还是绝对的，没有人能在他眼里揉沙子。蕾蕾在四哥心中的地位，仅次于两位四嫂，甚至于在某些方面，比四嫂还四嫂，其实有感于当初雷哥的知遇之恩！”
    “七哥，你这样说，那我以后还真得收敛一下，免得让四哥感觉欠我们父女太多。当初是我爸发掘了他，但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他小四儿若是没有自己的先天造化，也不会成就今天的四哥！”
    “蕾蕾，我们都看得出，四哥对你，更像哥哥，虽然你比他还大。以前在大世界，我跟你拌嘴，他私下总是骂我，总说是他自己有负于你，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也都清楚，你对四哥是真心实意！”

 第九十六章：好马才吃回头草

    “都几点了，拜托，还在这儿瞎扯！”
    “哎哟！看我这记性，等会儿你老逗、还有老九都要过来跟四哥喝杯年前告别酒，蕾蕾明天是不是就跟你老逗一起回老家了。听说咱九哥这次回老家，可风光了，女朋友都带了两枚，估计他爹都眼花！”
    “我不急，才不跟老逗一起回老家，该多烦呀！至于老九的风光嘛，那个小的是大的亲妹妹，听说枣阳是汉光武皇帝的故乡，非要跟着去看看！至于是不是姐夫的下酒菜，还真说不准？”
    “枣阳是光武大帝刘秀的故乡，咱们当地很多关于他的传说，什么稻田听不见青蛙叫，山洞夏天没蚊子，多了去了。我大舅爷刘奔解放前还是镇上甲长，解放后还富甲一方，镇上大半条街都姓刘，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镇上赢了钱，夹起就走，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搞不好我老四还是皇亲国戚呢！”
    “乜嘢，咱四哥皇亲国戚？平湖镇姓刘的还真就是刘秀的后人，在祠堂有族谱可查的，至今跟山东族家还有来往。”
    “真嗨？咱老赵家嫂子姓刘，平湖乡乡长也姓刘，平湖新墟也是当年刘姓的海外富豪出资兴建，也是平湖最古老的街道。”
    “四哥好记性，当初你打工的钜惠厂本地厂长阿英，也姓刘，你不会不记得吧？”
    “老赵，亏你记得起！阿英经常喊我给她洗车，说啥这台车百十万，叫我小心翼翼地洗，甭提多憋屈了！五金部赵叔还说是我臭小子的福气，八成这平湖小黑妹看上了我，差点没吓死老子！”
    “四哥，别不识好歹，听你嫂子说，阿英还真喜欢你，只是你家小丽同学太霸道，而你又不识趣。人家现在也开公司了，专门报关，可赚钱了，你的情况她可是一清二楚！”
    “老赵，拜托，回家跟嫂子交代一下，兄弟这儿做小买卖的，别跟阿英提我的丰功伟绩，登不了大雅之堂啊！”
    “我靠，咱四哥啥事儿登不了大雅之堂嘛，有几个女人那都不叫事儿！”
    “哎呀，莫哥哥，雷哥，九儿，快请里面坐，老赵也到了，蕾蕾上菜！”
    小丽同学也是很久没见莫哥哥来菜馆吃饭，赶紧地倒酒：“莫哥哥，又是一年话别离呀，我来镇上这么久，都没见你来吃饭，还以为哥把老四给忘了呢！”
    “董事长，咱跟四哥，可以说一天不见都想得慌，不信问问老雷！”
    “是的，小丽，四哥在大世界，我都能回家睡个安稳觉，莫生该去哪儿潇洒去哪儿潇洒。四哥走后真就不一样了，哪天不都是阿弥陀佛地过日子！”
    “四哥，还真别说，你在的时候，我们大世界是治安先进模范单位，现在包括我的ktv，都上了凤岗镇重点关注对象！”
    “莫老大，雷哥，有这事儿咩？咱九哥坐镇ktv也不差吧，还挡不住外面的风言风语？”
    “我靠，四哥，我都没脸提，诺大个大世界，哪天没有点动静儿，以前你在，天大的事儿都能盖过去，现在屁大个事儿估计整个深圳市立马都传开了！”
    小丽同学边倒酒边说：“莫哥，我就不信，都是什么人哪，敢在大世界撒野、装逼？”
    “咋回事儿嘛，雷哥，是部门经理都怕事儿还是根本就不管事儿？”
    “咋说呢，四哥，在大世界后来有一种传言，说四哥在公司拼刀拼枪的，后来受了枪伤，说走就走了，也没见公司有任何表示！”
    “这不胡扯吗，我走那是有原因的，何况老大二话没讲送一台雅马哈给我，几万块呀！”
    “是啊，莫哥哥、雷哥，大世界可是老四的发祥地，他从大世界走，无怨无悔是假的，恋恋不舍是真的！”
    “有小丽妹妹这些话，我也欣慰，那这，我代表董事长，邀请四哥重回大世界，当然不是台球城，就做雷哥副手，行政部副经理。就过年这段时间，雷哥马上要回老家，四哥回来如果不见成效，过完年他该干啥干啥！”
    九哥冲我挤挤眼：“四哥，既然莫老大发话，也就是过年替雷哥带带班儿，有啥嘛，轻车熟路，还不跟玩儿似的！”
    “莫老大，你看我这吃回头草，不好吧，惹人笑话！”
    “谁笑话？好马才吃回头草，瘪三想吃，咱还不给呢！说定了，老雷三十上午回，正月初一下午，你到行政部坐镇！”

 第九十七章：为缘分干杯

    晚上回到家里，珍珍听说又要回大世界，不禁问：“小四儿，刚从俱乐部辞职，你就跑去大世界，老周该咋看待你哟？”
    “珍珍，那是不同的嘛，老周俱乐部，这边赔钱，老四又放在罗湖，打台球说穿了就靠打彩头赚钱，两边都不省心，迟早陷进去。大世界是人家莫生、老雷特意来邀请，去了也就是压压阵而已，离平湖又近，有啥事儿十几分钟就赶回来了。老四答应暂时代班，过完年老雷来了看情况，随时可以回来，都有面子，这人，不都是为面子活着！”
    腊月二十八，天气小冷，吧台都收了凉菜外卖，主打火锅。小丽董事长来平湖镇趁菜馆开业一周年祝酒时私下交代：“蕾蕾既然确定了过年就在菜馆帮忙，我也想好了，过了年，蕾蕾哪儿都不准去，镇上菜馆就交给你跟七哥打理。老不老板娘无所谓，人家高兴咋叫就咋叫，赚了钱你就是大姐大！”
    “拜托各位了，我老四既然答应重回大世界，是对我职业生涯的一个许诺，也是对老主顾、老朋友的一个交代。说实话，是雷哥让我重生，是大世界让我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我老四，属于哪儿！”
    年三十，两家菜馆的年夜饭都给老主顾预订，有些桌上还加了座位。七哥考虑有临时客人来更不能怠慢，又买了一批桌椅板凳，店门口能摆多少算多少。
    又赶上前阵子大世界ktv装修，大彩电全部换新的，老九赶紧问我要不要，买下来装菜馆里也能装点门面，十几台，基本半买半送，直接请电工来帮忙安装。两家菜馆的墙壁四周，都挂上了大屏幕电视机，在吧台装了音响设备，哥在吧台对着话筒咳嗽一声，整个菜馆都能听到。不看电视就放歌碟，晚上可以边吃边看春节晚会，整个菜馆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中午时分，来就餐的客人反倒不是很多，看来大家都是憋足劲要在晚上大餐一顿。
    “大老板，中午人不多，看来我们得提前过大年了，到了晚上哪还有时间吃饭？”
    “行哪，蕾蕾，整个小火锅，咱们就中午过。其实在湖北，鄂南地区都是中午过大年，晚上就吃剩菜剩饭。我们北方就正儿八经地晚上过大年，酒醉饭饱之后嗑瓜子看春晚。”
    “四哥可以晚上回去老店跟珍姐、小丽姐再过一个大年！晚上都是订餐，都安排好了反而没那么忙了。”
    “也难说，临时来的客人还不是得安排，过大年，咋好意思把人往外赶！”
    “那这，晚上看情况，镇上坐不下，我跟七哥用摩托车拉去老店安排，老店门口可以摆很多，大过年的，路上也没车，老球管！”
    “咋不中啊！来，先干一杯！那咱俩晚上就不喝了，等消停下来再整！”
    “蕾蕾、珠珠一起来，又是一年深圳新春快乐！”
    “珠珠转眼就在菜馆过两个年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呀！”
    “可不是嘛，转眼认识四哥就两年了，从当初的装逼少年，转眼就成了成熟的连锁店老板。也有幸认识七哥，一颗漂流的心，也已有了着落，感谢四哥！”
    “还真是缘分！来，为彼此的缘分，干一杯！”

 第九十八章：开心年夜饭，不醉不归

    夜幕降临，年味儿在每一间有温度的房子里飘香，没有贵贱之分，只有新年的喜悦和离家的淡淡忧伤。南来得北往的，只要坐在一张桌，端起酒杯就是一家亲！
    在深圳这座移民城市，没有谁有那么多的穷讲究，就是装逼，也得分个时候。
    七点整，七哥在门口点燃一挂炮竹，辞旧岁迎新年，鞭炮声震耳欲聋！菜馆里的每张桌，每个人，不约而同举起杯，“新年快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鄂西北菜馆过大年的朋友、同事、老乡们，我是付老四，感谢大家一年来对菜馆的支持与信任，现在代表菜馆的一家老小向大家拜个早年！在座的每一位，今天晚上都是菜馆的主人，八点春晚开始以后，菜馆免费供应瓜子、糖果、花生、饼干、啤酒、饮料，直到春晚结束。请大家慢慢吃慢慢喝，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都有好收成！”
    与此同时，平湖乡老店也没闲着，鞭炮声过后，珍珍董事长用自己特有的女中音，播报了相同内容。听闻八点过后的免费活动，众多同事、老乡们的掌声，更是经久不息，纷纷要求老四出来喝一杯！
    坐到八点半，七哥挨桌发烟，也有吃完饭的主动撤下碗碟，来吧台装小吃重新坐下来看春晚。待七哥下来我就骑车回平湖乡。
    见我下车，坐门口的老乡有认得的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四哥回来了，搞一杯先！”
    小丽赶紧倒一杯酒端给我，搞得我像是客人，就从门口来吧，挨桌敬酒，然后喊大成发烟。敬到里面有两桌仓库的同事，大主管王哥哥请客，这才坐下来叙叙旧。吩咐小丽同学把那瓶开过的xo拿过来，用小杯同事们每人来一杯。
    “王哥，仓库兄弟们托你的福气，过年还能聚在一起，真是难得啊！”
    “哪里，就放三天假，初四开工，平时兄弟们都鼻子一把汗一把的忙活，难得过年聚一聚。”
    “是啊，四哥，更难得的是过年能有个地方给我们聚一聚。你发达了，我们也沾光不少！学哥、小丽、还有珍珍小姐，对我们仓库的同事，都格外关照！”
    “应该的！我虽然在仓库没待多久，但是王哥哥没有亏待过我，是朋友也是兄长！”
    “还记得当初我问你是不是高中生？‘是啊，要不你出题考考’！多天真的小伙子啊，转眼就成了大老板！却原来咱四哥在老家，早已是‘爷’字辈儿，有眼不识泰山啊！”
    “也没有，王哥说笑了，在老家可谓不务正业！白天进山打兔子晚上就房前屋后打鸟，上街不是打架就是打球，没干过正经事儿。”
    “四哥，其实在深圳，也就你这号人混的起来，像我们都老实巴交的，只能死死地趴在工厂，有点风吹草动，就得重新找工作。我们现在一月的工资，都不够你半瓶酒钱！”
    “咋说呢，机遇面前，人人平等！有人能把控机会，有人却无能无力。我不就是不自量力，来深圳两年肩膀上就挨了一枪，这要是老娘晓得了，还不得拿棍子来深圳赶我回家呀！在工厂呢，平安无事，起码家人少担心！”
    “哎，过年，不说那些不开心的，喝酒！”
    “好！开心年夜饭，不醉不归！”

 第九十九章：菜馆团圆夜

    晕晕乎乎坐到自己的茶桌上，已经十一点了，感觉我们也该吃团圆饭了。
    “小霞，告诉七哥，十二点收档，反正放假这三天不做早餐，碗筷明天洗，带蕾蕾一起回来吃个团圆饭！”
    “啥，带蕾蕾回来，她晚上睡哪里呀？”
    “跟我们一起住啊，珠珠的房间不是空着吗？”
    “没有空着好不好，珍姐有时候在里面睡。”
    “那今晚上珍姐就跟你睡！”
    “啊，不行不行！我睡觉腿乱伸，万一踢着她，那还得了哇？”
    “哟嘿，你还晓得轻重嘛？”
    “那是，我还等着当小姨儿呢！”
    “哎哟，看咱们亲爱的小姨儿越来越懂事儿了！”
    “你你你，坐下来好不啦，珍姐？晃来晃去的，我都怕！”
    “姐好好滴，担心啥子！等过了年，就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我才不要，我只在老家找，起码晓得他家住哪儿！”
    “照你的意思，我都不晓得四哥家在哪儿，岂不亏大啦？”
    “你亏什么，你晓不得，我姐还不晓得呀！”
    “那你说说看，珍姐是信你小丽姐呢还是相信四哥？”
    “大笨蛋，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相信我姐啦，你不担心四哥把你卖吃了呀？”
    “你死丫头咋说话呢，难不成你四哥就能把珍姐给卖吃了？咋没见把你卖吃了呢！”
    “哎呀，姐，他要卖得动我才行哪，我有那么傻吗？！”
    “这么乖巧的妹妹，哥才舍不得卖，留着当个老丫头使唤！”
    “哼，谅你也不敢！”
    “小霞，又在跟谁斗嘴呢？”
    “没有哇，啊，珠珠姐，你们这么快就收挡了，客人都走了咩？”
    “十二点的时候，晚会也要结束了，我把电视一关放音乐，客人一看就明白，该收挡了。等客人走完，我们就落闸上锁，回来了。”
    “不会吧，你们也不收拾桌子？那今晚上蟑螂、老鼠过个好年。明天你们去看嘛，桌布肯定咬烂了！”
    “小霞，老鼠有你那么傻咩，肉肉都在盘子里，它们咬桌布干嘛？”
    “嗬哟，蕾蕾姐，这几天在菜馆里，人家左一声老板娘右一声老板娘，是不是很受用啊，你没飘吧？”
    “咋啦嘛，你眼红，要不明天咱俩换换？”
    “切，我看见街上人都讨厌，才不跟你换！老七呢，你们都到齐了就吃团圆饭，大火锅已经烧好了，我早就饿了！”
    “小霞，喊大师傅们都出来，一起喝两杯！”
    大师傅们端菜出来，分两桌围起来，小丽带大姐小妹喝红酒，我们男人还是先喝家乡老黄酒，烫得热乎，喝起来很爽口，三杯下肚，身上也热乎起来了。
    小丽同学首先端起杯子敬酒：“说实话，这一年到头了，菜馆最辛苦的还是明叔、于叔几位厨房大师傅。深圳夏天长，也只有几位老个儿才受得了，像我们年轻人，天热不站在空调下面，根本就没地方躲。我敬几位老人家一杯，新年快乐啊！”
    “一起来、一起来，要说咱们菜馆辛苦，还是小丽，里里外外地忙乎，其次是老七、老学。要说老四，那是哪儿热闹去哪儿！”
    “哈哈哈，还是明叔了解我，你看我在菜馆啥都不会做，本就是个闲散人，也坐不住，就爱到处溜达。喝一杯！”
    “今年就当爹了，可该收收心，伙计！打打杀杀的营生，趁早收摊儿，安安生生地就做个小生意，一帮老小跟着你赚几个钱儿，也安心！”
    “行，于叔，没别的事儿，我也不胡乱跑球了，就坐在菜馆招呼着！”
    “四哥，你大年三十骗老头儿是吧？明天就去大世界坐堂了，还安安生生在菜馆招呼着，哼，说的咋比珍姐唱得还好听呢！”
    “小霞，四哥去大世界那是去代班，替我爸当几天行政部经理，临时工而已！”
    “话恁多，早晚把你嫁了！”
    “切，你还是先把我姐嫁了吧！”

 第一零零章：正月初一吃饺子

    初一吃饺子，头一遭！九三年的正月初一，朗朗乾坤，太阳一大早就冒出来了，珍珍姐的皮大衣试了试又放下来，看来新年里是没机会穿出来显摆了。
    九点多才下楼，帮忙的大姐见我们进来赶紧喊明叔下饺子。
    “大姐，老七他们呢，下来吃了没？”
    “老七、珠珠已经跟我们一起吃过了，说让蕾蕾睡个懒觉，就上街走了！”
    “啊，那我等会儿咋去街上吗，坐公交车呀？”
    “急啥？蕾蕾姐，等会儿吃饱了四哥带你去兜风，那么大的雅马哈，你想坐前面坐前面，想坐后面坐后面，还坐不下你呀？”
    “好哇，小霞，你也去兜兜，你坐前面嘛，省得你老呆在店里闷得慌！”
    “小霞，千万别去，我可不敢保证蕾蕾不把你给卖吃了！”
    “哎呀，珍姐，地球人都晓得，她最想卖的人就是你！”
    “哟嘿！为啥子，我咋不晓得嘛？”
    “你想啊，她要把你给卖了，离自己的阴谋就更进一步，据我所知，你俩在大世界就‘经常张飞玩刺猬--大眼瞪小眼’。不过呢，你现在有了宝宝，估计蕾蕾姐也该省省力气了。毕竟嘛，我还等着做小姨儿呢，嘿嘿！”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还藏着阴谋论哪，还晓得自己要做小姨儿，不傻嘛！”
    “哎呀，今天初一，姐就当小霞‘童言不忌’！多吃几个饺子，等会儿真的跟我们一起去平湖镇兜兜风，然后就在哪儿吃午饭，省得天天坐在店里，胡思乱想，时间久了容易痴呆，将来嫁不嫁的出去还很难说！”
    “兜啥嘛，蕾蕾姐，初一也没有衣服卖！”
    “想买衣服啊，四哥兜去火车站，那条街有服装店，过年不打烊，到了你尽管挑，还怕有人不付钱咩！”
    “真的？姐，拿200块钱给我，我吃饱啦！我滴四哥哥，拜托你能不能少吃几个，中午还有！”
    “买衣服又不是上街办嫁妆，急啥？不吃饱，哪有力气踩摩托车？”
    “小霞，想买啥衣服呀，珍姐不是给了很多衣服？”
    “珍姐有些是演出装，太露了，我又没她那好身材，咋穿呀？想去买一件连背带的牛仔裤，马上天热了，里面套一件花短袖就行了，花季少女，哼！”
    “天咧，小霞，你马上就当小姨儿了，还想着穿兜兜装呀？”
    “姐们儿，再不穿我就真当小姨儿啦！十八岁的花季已经来了，珍惜青春，莫负韶华！”
    “哇塞，小霞多大就出来打工啊？你可是在菜馆快两年了喔？”
    “小霞这孩子出来打工勉强十六岁，拿的别人身份证，幸亏个子有这么高，人事部看都没看就上班了。”
    “真人不露相啊，小霞？不然小小年纪能坐在菜馆里收银，还应付自如，难怪很会跟我们斗嘴，果真小聪明！”
    “切，不就是没上过大学吗？无所谓了，当几年小姨儿也该嫁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珍姐大学生，四哥高中瞎混三年，外带我姐个半瓶董事长，还不是这样凑合着过日子！”
    “可不是嘛，日子就是要凑合着过。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咋说来着，‘认认真真不爱见，糊糊弄弄都喜欢’！居家过日子，爱较真儿的人都过得很辛苦，家人也累，不是身累就是心累！别看老四在外面争强斗狠，眼里揉不得沙子。但是不论在店里还是在我们这个小家里，从来就没过问过，菜馆每月赚多少钱，家里每年收入多少钱？”
    “咱四哥有你这位精明能干的董事长嘛，还有啥不放心的，啥都要问，该多累呀！”
    “就是嘛，哥的任务是打江山，不是打算盘！小霞十八岁了，来，哥给发个大红包！”
    “谢主隆恩！哇，250，啊，，，，，，！”

 第一零一章：重回大世界

    初一上午，带小霞买完衣服就在镇上菜馆吃午饭，中午来菜馆吃饭的都是三五成群，还不少。提前陪菜馆几位大师傅一起喝两杯黄酒，一点半，一身黑西装、黑风衣，骑上雅马哈直奔大世界。
    来到酒店大门，有保安立马敬礼：“四哥，新年快乐！”
    “兄弟们新年好！有几位呀？”
    扭头一看三位，赶紧抽出三个红包递过去，高兴得不得了！上来行政部，保安经理曾哥在里面坐着，陪着几个特勤在喝茶。
    “哎呀，四哥来了，新年好、新年好！”
    客气一阵子脱了外套坐下喝茶，曾哥把一份拟好的通知找出来交给文员，在广播里通报。大致是雷哥回乡探亲，四哥任职公司行政部副经理，请大家配合工作。
    “四哥，过年菜馆生意好吧？”
    “还行，昨晚两家店都爆满！”
    “莫老大呢，回香港了吧？”
    “一早就走了，知道你过来，临走交代，初三陪董事长一起过来，给大家发红包。现在整个公司就是四哥说了算数！”
    “曾哥言重了，好彩哥几个儿都是老熟人，新春伊始，相信咱们大世界，还是哪个太平世界！过年，都有哪些部门放假？”
    “ktv初一、初二、初三放假，初四开工；台球城、茶餐厅年三十晚上到初二放假，初三开工；其他部门照常营业，我们这几天吃饭都在海鲜楼。”
    “如此说来，天下太平呐！”
    “哈哈，有四哥坐镇，那是一定的！”
    哥几个儿吹一阵子牛皮，也该下来转转，毕竟第一天上班，虽然喊了广播，各部门最好见见面打个招呼才是关键。
    黑皮鞋、黑西裤、黑衬衫黑领带，叼在嘴上的烟斗也是黑色，黑西装就不穿了，有点热。在一楼走走，偶尔会有保安敬礼打招呼。
    这时候最繁忙的当属海鲜楼，上来看看，总服务台一众姐姐赶紧弯腰致贺：“四哥新年快乐！”
    “姐，你们都干嘛呢！还让不让老四上来了？晚上我还搁这儿吃饭呢！”
    “哎呀四哥，这才走多久啊，回来就升官了，我们还不得小心伺候着！”
    “切！别人寒碜我也就算了，海鲜楼的姐姐，至于吗？老四在大世界，每月也领工资，从来就没有在海鲜楼就餐的扣费记录！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晓得好歹！”
    “啊，就说咱四哥粗中有细嘛！怎样，这次回来，是临时的还是长期的？”
    “答应莫生，临时代班，姐姐们喜欢，留下来也无妨！”
    “四哥，听说你家珍珍都有喜了，你可不能亏待人家，珍珍是个好孩子。至于蕾蕾，给你打工还凑合，千万别走太近。”
    “是啊，这人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眼睛还盯着菜地里，要知道菜地还有人家份儿！”
    “谢几位姐！我晓得孰轻孰重，忙着先，我走走，晚上过来喝一杯！”
    走出来，老子就有点犯嘀咕，看来蕾蕾这点破事儿，在大世界是家喻户晓啊！雷哥还在这儿待着，有啥球意思？毕竟当爹的，还天天跟莫生抬头不见低头见，叫人情何以堪？
    到大门口保安室，也是队长执勤室，坐下来兄弟们赶紧递烟，不抽也得拿着。
    “四哥，我是新来的赵队，以后鞍前马后，全都听您吩咐！”
    “那倒不用！按部就班、该干啥干啥！保安队长就如同战场上的突击连长，官小责任重大！下面摆得平，上面就消停。当老大的一觉醒来，什么消息都没有，就是最好的消息！”
    “明白！但是四哥以前的很多传奇故事，真得向你学习！”
    “赵队，人跟人，根本没有可比性，昨日的我跟今天的我，都比不了。在岗位上把自己的优点发挥到极致，不求功德圆满，但求无愧于心！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有人可以面面俱到，非但我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第一零二章：和谐大世界

    五点半，通知下去，七点整，所有当值经理在海鲜楼聚餐。这是我今天到任的第一道指示，就是不晓得还有谁在当值！
    六点半，带着曾哥，还有值班的几位特勤来到海鲜楼，刚坐下就听到红姐的声音。
    “阿曾，四哥不是来了吗，人呢？不然今晚你请客呀？”
    “红姐、红姐，我在这儿，咱儿子呢，回姥姥家啦？”
    “哎哟，四哥，还不忘撩妹哪！儿子没回姥姥家，今年在我妹家过年。你想他，过几天就来了，准备红包了没？”
    “姐，还用问嘛，儿子的红包是必须的！”
    桑拿、休闲中心、洗浴中心合拼以后，红姐还是经理。她儿子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后来懂点事儿，感觉咱爷俩儿气味相投，我也就人前人后的喊儿子。在大世界，我也就成了孩子公认的爸爸。也只有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红姐在脸蛋上亲了又亲，连珍珍都羡慕妒忌！
    海鲜楼经理老顾，也是老员工了，东莞茶山人，做海鲜半辈子。眼看到了七点，吩咐上菜。
    “老顾，跑啥，坐下一起喝点儿！”
    “四哥，你晓得，我不喝酒，尤其你这洋酒，沾一点就醉，还是跟红姐一起多喝点儿！”
    “死老顾，坐一会儿要你命呀？不喝也就算了，四哥回来，姐想知道你都弄啥好吃的？”
    “红姐放心，菜上来你就知道了，绝不让兄弟们失望！”
    见火候差不多了，曾哥端杯：“四哥，红姐，难得一年一聚，今天在海鲜楼，借助老顾的地盘，兄弟我敬大家一杯，新年快乐！”
    “干！无论世界多变幻，在大世界，还能相聚一年又一年，红姐，哥几个儿，这就是缘分！”
    “喝！即使四哥不回来，过几天我也要带儿子去平湖找你，小家伙说了很多次，要跟爸爸吃团圆饭！”
    “是的，四哥，小家伙对我们谁都不屑一顾，只有你才是他的偶像！”
    “行！姐接儿子回来，曾哥安排一下时间，哥几个儿全都跟上，就去平湖乡菜馆，端几个凉菜喝杯老黄酒。”
    “红姐儿子就在黄江，接回来分分钟，要不明天中午，白天没啥事儿，几个特勤兄弟都可以去四哥家玩玩，四哥你看呢？”
    “行，就明中午！”
    一顿晚饭一直吃到十点才结束，看看没其他事儿，骑上雅马哈我就回来平湖镇菜馆。这时候吃饭的人不多，都在一楼，二楼已经关灯了。
    “四哥，上班第一天，没喝醉呀？”
    “醉啰！行政部几员大将都在，晚上还有红姐，明天中午他们一班文武要到平湖乡菜馆吃饭，到时候蕾蕾也过那边热闹一下！”
    “哟嘿，你干儿子要来吧，小丽同志又该准备大红包了！还有哇，他们来了看见珍珍有肚子了，大惊小怪的，你不担心小丽尴尬呀？我看还是叫珍珍来这儿避一避比较好！”
    “蕾蕾说得对呀，四哥，反正又不是很忙，珍姐来了也就是坐着玩，正好我也有很多私房话要跟她聊聊。”
    “咋啦，珠珠，你也有了不成？”
    “这倒没有，取取经嘛，也好有个预案，你二百五，现在哪里懂这些！”
    珠珠这孩子还是人单纯，从没再回去过大世界，哪里晓得人家蕾蕾小姐可不是什么二百五，已经久经沙场了！

 第一零三章：初二回娘家

    初二起床到店里吃完早餐，我煞有介事地问老同学：“当家的，等会儿大世界人来了，蕾蕾说要过来跟红姐喝一杯，咋弄啊？要不我先带珍姐去镇上坐半天，也算是跟蕾蕾换班儿。”
    “中啊，去镇上也不怎么忙，珍珍就坐着喝茶，还有珠珠呢，别一二三楼的乱跑。”
    “哎哟，小丽同志，这才哪跟哪儿呀，我那么弱不禁风咩！”
    “你丫可是咱家的大熊猫，一定要乖乖滴！”
    坐在车后面，珍珍抱着腰喊我慢点开，要去镇上转转，兜兜风。
    “也去买衣服呀，马上过夏天，就该买孕妇裙穿了吧？”
    “我不买衣服，转来转去的，你不嫌麻烦姐还嫌晕呢！好久没出来透透气了，天气不错，多晃一会儿呗！”
    一路晃到新大街，两旁都是店面，那家湖南菜馆也在开门营业。
    “小四儿，这家这么大面积，平时生意好不啦？”
    “生意可以，湖南老乡也多。他们这里正儿八经的能置办酒席。有工厂吃年饭的也都选在这里。”
    “照这样说，我们还真不能搬过来，人家一比较就分出胜负了！”
    “不搬，我们有自己的特色，客户群也不一样。这边房租也贵，相同的营业面积，在这边两万块钱一年根本不可能。我们跟房东签的三年合同，期满了再说。”
    “你当时签房租合同有点仗势欺人吧，这边肯定没那好事儿了。”
    “去年年底交房租，房东也没说要涨价呀？七哥拿了很多腊肉腊鱼给老头子，也蛮高兴的，还说租给我们就是省心，一年到头根本不用过来看，哪里该维修的我们都自己做了。”
    “凤凰山这边啥时候才能开发，跟赵队说说，看能不能帮我们批一块宅基地，先盖起来，孩子出生不就有地方住了。”
    “现在宅基地外省人拿不到，在帮我们打听，有老房子出售的，立马买下来，过户就是自己的，可以拆了重建。”
    十点多，回来菜馆，蕾蕾已经踮脚在等我们。
    “你这两个家伙，马上要来客，还在外面兜风！”
    “咋啦嘛，蕾蕾小姐，又不是给你相亲，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啦，四哥带你回去吧，中午别喝醉了！”
    “董事长吩咐，叫带两瓶好一点的红酒回去，大世界的都是场面人物，不能光喝老黄酒！”
    “那走吧，红酒问珠珠拿。”
    十一点半，曾哥开车，红姐、儿子鹏鹏，两个特勤，还有海鲜楼的两位小姐姐。下车小丽就喊开饭。
    我拉着鹏鹏走到小丽跟前告诉他：“喊小丽妈妈就有红包拿！”
    小家伙嘴巴可乖了：“妈妈好！妈妈新年快乐！”
    小丽同志赶紧抱起来：“鹏鹏，早餐是不是吃的蜂蜜呀，小嘴巴叫起来可甜啦！”
    坐下来，蕾蕾问：“红姐，先喝红酒还是黄酒呀？”
    “好妹妹，还用问吗？来这里就是要喝老黄酒，不醉不归！”
    “好好，就喝黄酒，已经烫了一壶，醉了就在这里休息，谁也不准回！”
    “哎，珍珍小姐呢，躲起来了？”
    “哦，珍珍上街了，她不能喝酒，专门跟蕾蕾换班，回来个大将陪几位姐喝好吃好！”
    “曾哥，哥几个儿先走一个！美女见面叙不完的家常！”
    “爸爸，你们都喝酒，那我喝什么呀？”
    “啊，咋搞滴把你给忘了咧！你喝汤，小霞把羊肉汤端出来吧，几位姐姐先来一碗热乎热乎。”
    “我也要干杯，黄酒好喝不啦？”
    “好，像个爷们儿！给你来一小杯热黄酒，慢慢喝啊，羊肉汤里多盛点羊肉，凉菜就少吃！等会儿叫小霞姨姨去厨房给你夹几个炸丸子、炸藕片。”
    “来，我们一起喝酒，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今天带着儿子来四哥菜馆做客，一上桌就有这么多好吃的，感觉好似回到了娘家一样！”
    “干杯、干杯，为红姐回娘家一起干一杯！”

 第一零四章：贪吃的小鹏鹏

    “红姐都这样说了，鹏鹏就放这里好好玩几天，反正跟他爸爸也很熟了，菜馆有吃有喝的，小霞多看着点就是了！”
    “不了，小丽，男孩子爱动，菜馆做生意呢，哪能都顾着他。不同大世界，保安看着他就出不了大门。他爸爸这段时间不也在大世界上班嘛，回来多带点好吃的就行！”
    “妈妈，爸爸在大世界上班，我咋没看见？”
    “哦，鹏鹏，爸爸昨天才去，以后每天都能看到爸爸，可以了吧？”
    “哟西！那什么时候教我功夫呢？”
    “先吃饭，啊，小霞姨姨先上几个热菜，给鹏鹏尝尝！”
    “老四陪曾哥几位兄弟喝点白酒吧，光喝黄酒，肯定不过瘾！”
    “小丽嫂子，不用，我们就喝黄酒，平时也喝不到啊！”
    “是啊，四嫂，等会儿四哥就不用回去大世界了，我们还要回去值班，不能搞醉！”
    “对，小丽，我们女人无所谓，一醉方休，他们几位爷，四哥不到场更要保持清醒，毕竟那是大世界！”
    “哦，行！那我就不劝曾哥哥跟几位兄弟了，就只喝黄酒吧，毕竟工作不能疏忽。蕾蕾，我们开瓶红酒吧！”
    几位美女开瓶红酒慢慢品，几位爷还是老黄酒，一杯接一杯地干。直到把热菜全部端上来，进度才慢下来。
    “小霞去给鹏鹏盛饺子吧，等下他肉肉都填饱了，没地方装了都！”
    “四哥，我们也不喝了，吃点儿水饺，来一趟不能光喝酒，水饺也要尝几个！”
    “那行，喝着先，叫明叔下一锅，等会儿直接端上来！”
    “那就先吃点儿炸馍，蒸过的，味道不错，都尝尝！”
    鹏鹏端着饺子碗，边吃边跟亲妈商量：“老妈，小丽妈妈说要我留下来玩几天，要滴不啦？”
    “跟老娘回去写字，别搁这儿闲人，想吃啥，爸爸天天带给你，还不行吗？”
    “行吧，鹏鹏，等会儿看看菜馆里喜欢吃啥，拿笔写下来，爸爸每天上班，给你带，放锅里热熟了就能吃，放假也不能耽误学习不是！”
    “好吧，妈妈，这水饺也能带吗？”
    “乖孩子，都可以带，等会儿叫厨房里的爷爷煎一碗，走的时候带上。”
    酒足饭饱，曾哥就要开车回大世界，鹏鹏死活不走，非要拉着老爸这里玩玩哪里看看。没办法让他们先走，我晚上再送他娘俩儿回。
    “妈妈，人家孩子都能跟老爸住一起，陪着玩，我老爸为啥住这么远？家里明明有这么多好吃的，郁闷！”
    “鹏鹏，你要跟老妈一起学写字呀，老爸做菜馆生意嘛！以后星期天都可以跟老爸一起回来菜馆，想吃啥随便挑，好不啦？”
    “好吧，要我老妈同意先！”
    “鹏鹏，也老大不小了，有你这么贪吃的咩，来一次就不想走了。怎么，在小姨家都在虐待你呀？”
    “老妈，那倒没有，但是小姨家没有这么多好吃的！”
    “其实鹏鹏这孩子蛮好带的，只是我们没有个老人在身边，看不住他。唉！等到了明年咱们珍珍的孩子会跑了，还不晓得该咋办？”
    “也是啊！菜馆出去就是马路，你们都忙着菜馆，一不留神就跑了，到时候还真得有个老人专门带着！”
    “会跑了就送回老家，给他爷爷奶奶带。乡下的鸡蛋、鸭蛋、鱼肉，吃得还要好！”
    “放屁，你姐都没结婚，那不啥都露馅了！”
    “小丽妹妹这一说，还真是啊！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鹏鹏第一次跟我一起回外婆家，还不是有人说长道短，现在人都这么大了，也就习惯了，管他呢，人嘛，是为自己活着！”
    “红姐，这人，有时候就得自己安慰自己，珍珍我们仨，还能咋办嘛，也就是想着不回老家，耳不听为净。人生也就几十年的光景，在哪里不是过日子？所以我们当初就商量，有了孩子也不叫老人来带，叫谁家老人来感觉都不合适！”

 第一零五章：善恶都有因果

    带着鹏鹏、蕾蕾兜到平湖镇，去菜馆坐一会儿，然后带珍姐一起回来平湖乡吃晚饭。红姐见了珍珍拉着手坐下来问长问短的，说不完的话，小丽就忙着招呼客人。鹏鹏围着我老爸老爸地喊，珍姐见了也是心疼。
    “红姐，就没想过趁着年轻，再找一个，女人过了三十岁就老得快。等鹏鹏真的长大了，突然再给他找个老爸，这小子不认账，该咋办呀？”
    “嗨，珍珍，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不是，何况姐这种情况，已是残花败柳，哪里还有人稀罕？”
    “姐，千万别这样说！漫漫人生路，谁还不错几步。像我，跟着四哥，也没想过是对是错，走一步是一步，走不下去了再说！只是你在大世界，不知不觉的，这日子也过得快，转眼就是一年，光阴不等人哪！”
    “是啊，我老妹也总是催我，赶紧找一个，总不能带着鹏鹏就这样过一辈子！大千世界，有几个男人不虚伪的，偶尔对你好，也只是想打歪主意，所以都不敢再跟男人交往。”
    “姐对男人，早已看通透，越是这样越是难找。就像小丽说的，四哥还算好的，遇到个心仪的女孩子干脆带回来给老婆大人看，他要是不带回来，就放外面处着，瞒着，你能把他怎么样？”
    “可不是嘛，在深圳这地方，见怪不怪。四哥是个情种，还算本分，没有见一个爱一个，不然蕾蕾早就上手了，哪还有老小子的份儿！你们跟梅姐还有联系吗？”
    “早就没有了，老姐也识趣儿，故意离开的。交代又交代，叫我们三兄弟好好过日子。”
    “还能咋地嘛，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他比你们都大十岁，正儿八经地老大姐来的，跟四哥也是一时冲动，好彩小丽大方。好聚好散，最理智也是最佳选择！”
    “珍珍，红姐，我们也开饭啦！”
    “小丽呀，晚上就不喝了吧？”
    “红姐，喝点热黄酒，珍珍也喝一杯，你俩也好久没见了。”
    “小丽年纪不大，说话待人还真就像个大姐大，难怪你们相处这么融洽，真是缘分啊！”
    “红姐，我们老家有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真的相信这一点儿，现在蕾蕾不再哈，其实也不怕她听见。在大世界跟珍珍斗气、斗心眼，连珠珠都看不过去，老四始终没给她机会。原本就不是一家人，凑不来的！”
    “蕾蕾同志现在好了，专心在菜馆打理生意，没了这份心思，就她说的，反倒感觉轻松了很多。”
    “她也适合在菜馆上班，如果还回去大世界，很多人都不待见。当初她骂走苏菲，明白人都为苏菲叫屈，原本就是老雷惹的祸。”
    “唉，都过去了，我跟苏菲合作搞节目，配合还算默契，她走了，很快我也走了，四哥还与人结下不可谅解的仇恨。”
    “这些都是人生路上的过客，也是点缀。苏飞走了，珍珍一个人做节目，吉他手不配合，珍珍给人打，我又打回来。血气方刚的爷们儿不服气又来寻仇，结果给我挖去双眼，落下终生残疾。我也挨一枪，如果这一枪往上打断锁骨，我的左胳膊也就废了，往下打穿心脏，人也就挂了。冥冥之中因果反复验证，退一步何止是海阔天空啊？小不忍则乱大谋甚至要命！”
    “小胡子由小恶酿成大恶，最后落得如此田地儿，可谓生不如死。话又说回来，珍珍那天晚上万一落在他手里，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说白了，是老天借助老四之手对恶人的应有惩罚！”
    “既然他狗日的有眼无珠，也就活该眼瞎！当时他骂我，找他讲理，跳起来毫无人性滴就是一耳光，红姐，羞愧难当，我当时死的念头都有！恶有恶报，一点不假！”
    “人活在世，善恶都有因果。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些道理都懂，但是很多年轻人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却夜郎自大，唯我独尊，造成的结果也只有自己去承担。有时候立地成佛都已经晚了！”

 第一零六章：大年初二夜

    一顿晚饭吃的慢，也吃了很久，叙了很多陈年旧事。过去的事不想再提，一旦提起却仍旧历历在目。
    “快九点了，我就不坐了，麻烦四哥送我们回吧，吃了这么多，鹏鹏要睡觉了都。”
    红姐抱着鹏鹏，后备箱装了一大包好吃的，送娘俩儿回大世界。
    “鹏鹏要睡了，红姐可要抱稳啊，老四慢点骑，又不赶时间，有时间再带鹏鹏过来玩！”
    晚上风吹得还有些冷意，六十码的速度从鹅公岭走大东山往雁田方向骑去。天上没见星星，路边没有路灯，大过年的，也没有车水马龙，偶尔只有摩托车经过。
    雁田海关路段，一直都在修路，一座水泥桥只修建了一半，两边横七竖八扔的都是木条，护栏，生怕扎到钉子，取下风镜睁眼看着车灯，只开到四十码。
    突然，一根木桩从左前方急速向我前车轮滚过来，眼看看就要砸在轮子上，收拾迟那时快，哥现在已经人车合一。左手一捏刹车车头赶紧右偏，左脚抬起踢向木桩的瞬间，左手赶紧松开刹车，右手拧紧油门，车子转个弧度一下冲向桥边。
    一阵急刹车随即一阵怒吼掉头加速往回开，红姐也机灵，一声不吭地搂住鹏鹏紧紧抓住我后腰不松手，身后随后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射来数道长长的光束。根本没时间理会，一阵油门一直吼到大东山酒店大门口，看见有人执勤才缓缓刹住车。惹得几个保安赶紧跑出来看究竟，一见我车头有治安巡逻的牌子，也没再问什么，只站门口望着。
    明眼人都晓得这巡逻车牌是假的，哪有这么豪华的巡逻摩托车啊！但是既然敢装这块牌，也不是好惹的。稳了稳情绪，掏出对讲机呼叫：“曾哥、曾哥，我带红姐在大东山酒店门口！”
    “收到、收到，四哥请讲！”
    “刚才在海关路段的桥上遇到一点小麻烦，我们没事儿，请安排俩兄弟来酒店接我们一下！”
    “收到，四哥稍等，十分钟赶到！”
    “四哥，刚才飞来的木桩咋回事儿，有人打劫吗？”
    “有可能，也不排除风大，不晓得从哪儿吹落下来的。”
    “见我们有女人孩子，应该是想拦路打劫，幸亏跑得快，后面的摩托车才没敢跟上来。”
    “敢追过来那不是找死？管他呢，等会儿有特勤来接我们，过年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到十分钟，两台雅马哈赶过来，我带红姐走中间，我们不紧不慢地往大世界骑去。经过刚才的桥上，那根海碗口粗大的木桩已经不见了。也懒得停下来查看，车上还有孩子，早点回吧！
    回到大世界，红姐抱着鹏鹏下来，叫个兄弟把一包好吃的帮忙拎着，我就往回走。红姐非要叫兄弟们送我。
    “千万别，我一个人晚上骑车都习惯了，啥事都没有，往后这样送起来还得了哇！”
    转来的时候，我把皮鞭从后备箱拿出来揣在怀里，关掉车灯，只开四五十码，雅马哈几乎没有声响，慢慢悠悠一路往回开。快到桥头的时候慢慢停下，干脆下车，老子要瞄瞄看刚才的几台摩托车埋伏在啥位置，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第一零七章：凤凰山打埋伏

    砸向我车轮子的大木桩，不是很长，一米多的样子，此时静静地躺在一堆乱木条木板的空隙下面，尼玛难不成自己会跑哇！
    再看桥头，有一块四五十公分宽的木板，一头横在草坡上，走上去踩踩，很结实。走过木板，仔细看像是有一条不明显的小路通往小草坡里面。
    往里走黑乎乎的，我下意识地掏出怀里的皮鞭捏在右手，退下左手的皮手套也抓在手里，遇到险情，近距离鹰爪，远距离皮鞭。
    猫着腰走进来十几米，陡见草丛里放倒三台摩托车，停下来听听，确信没有人才慢慢靠近。
    是三台不算旧的125，旁边还有一只麻袋，装的啥？解开看看，我靠，是腊肉。凑近闻了闻，一股子烟熏味儿，大概是湖南货。拎起来掂了掂量，估计有一二十斤。
    仔细查看三台车的钥匙孔，没插钥匙，轻轻折断小木棍，把钥匙孔堵死，再看四周，黑咕隆咚，多年练就的夜眼，还是能看清这条小路径直通向里面，还有条小路通往上面，大概与公路平行，继续往上走就是大山坡，翻过去就是雁田工业城。
    难不成这伙人翻山去工业城行窃，现在过年，大型工厂都会预留一笔钱在财务室，初几就开工了，每天的后勤现金开支比较大，这时候银行往往还没开工。这片熟悉的道上人物都不敢打工业城的主意，虽然诺大个工业城，要知道工业城执勤室可是有配枪，警民联防，随时都可以在路口设卡查防。门口站岗的兄弟全是年轻复原军人，上班绝对穿制服，白天腰间挂手枪，夜晚手里都抱长枪。
    我们行政部也配有一把手枪，上班不久工作需要曾接受短暂训练，玩玩空枪而已，只是平时从来没人敢带在身上，遇紧急情况值班保安经理才拿出来仗胆。
    不见人继续待下去也没意义，悄悄走出来骑上雅马哈直奔大东山酒店，用对讲机把情况向赵队作了简单汇报。老赵吩咐我别动，马上回派出所调集人马过来会合。
    不出二十分钟，两辆警车，一队摩托车来到酒店门口，李指导员、邹副所带队。老李问明了情况，用前台电话向工业城作了通报，然后一行车队悄悄开到桥头，布置人员进入草丛埋伏，李指导员开车直奔工业城指挥，其他车子再开回酒店待命。
    我跟着老赵，带几个队员顺着上山坡的路往上搜索，到达山顶分开隐蔽起来，守株待兔。
    时间过得很慢，挨到两点过，山下工业城传来喧闹声，手电筒的光束随处可见，还有摩托车的吼叫声，警笛声，一下子热闹起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摩托车声向凤岗方向渐行渐远，警车就停在工业城大门口闪着警灯，逐渐安静下来。
    指导员通报刚才是故意搞出动静轰兔子，工业城太大，也不可能每间厂房去查。随后叫继续埋伏，静观其变。
    凌晨三点，我们守候的这条路上传来有人上山的脚步声，一听就不止一个人，顿时紧张起来，老赵也拔出家伙什儿，就差没开保险。
    待这伙人上得山来，有四个黑衣人，都背着背包。虽然是上山，却听不出有人气喘吁吁的声响，看来不是练家子就是行伍出身，几位站在山顶稍作停顿，听了听动静，就迅疾顺着小路往山下放摩托车的位置走去。老赵带我们远远跟随其后，看动作原来咱赵队还是野战兵出身，以前总以为他是土八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天外有天啊！

 第一零八章：半山腰追击

    小心翼翼待这四位走近摩托车，就已经完全进入埋伏圈，他们四下观看一阵，还低声商量了几句，隐隐约约听出是北方口音，跟梅姐的口音很像，我靠东北人？
    就在哥几个儿弯腰动手扶起摩托车的瞬间，邹副所大喝一声：“不许动！”
    几束手电筒同时射向这四张蒙着的脸。几乎没有犹豫，弯下的腰同时向四个方向翻滚，乖乖，一看就是当过兵的。赵队朝天就是一枪，根本不起作用，邹所朝天又是一枪，翻滚的速度压根儿没慢下来，瞬间滚出包围圈，跳起来分别往两边逃窜。
    老赵一枪射向左手向上飞奔的黑衣人，只听‘啊’地一声迅疾跌落下来，向下翻滚，随后有队员扑上前按住。下边的邹副所担心伤着自己人，只喊着分头快追！
    眼见右手边的一位就要消失，我居高临下，一跃而起，右手甩出一鞭向对方脖子兜去，他做梦也没想到，伏击的民警里头还有耍皮鞭的小人物。
    鞭稍兜住脖子用力往外一带，我人还未落地，他已侧翻，立马给几个队员按住。搞定一个，我按奈不住喜悦，抖落掉鞭稍，一把抓在手中，继续向下追去。
    往左下方飞奔的家伙速度太快，把后面的几个队员甩开十几米远。待我赶上也只能听到前面的奔跑声，看不到踪迹，顺着声音追就没错。
    往平湖方向追出几百米的样子，已经能够看到对方背影，眼见我越追越近，陡见他转身手臂一扬，我下意识迅疾趴倒，“砰”地一声枪响，身后传来赵队低声叫喊的声音。
    “四哥，不要靠太近，已经呼叫从平湖方向拦截，不跟丢就行！”
    尼玛果真有枪，这要是刚才在桥上给哥几个儿打上照面，老子雅马哈上拖儿带母的，还不得连内裤都得拖给他们。越想越后怕，以后晚上出门手表千万别戴了，乖乖十万大洋啊！何况还带着如花似玉的红姐，娘希匹欺人太甚，今天遇到四爷，休想走脱！
    主意已定，我提起真气一口气腾跃上行十几米，然后跟这货保持平行飞奔。基本他快我快他慢我也慢，尽量减少声响。
    大概跑了二十几分钟，前方山下传来阵阵摩托车的急刹声，还有狗叫，援兵来了，正在上山。我已经悄然跑在这货稍前面一点点，后面的追兵已经相隔几十米远，虽然未见到人，手电筒的光束晃来晃去的，这货突然停了下来。
    没听到响声我也赶紧在草丛蹲下静听其变，左手抓着鞭，腾出右手抠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捏着，随时出击。
    停顿了几秒钟，这货突然悄声喊话：“上面的兄弟，身手不错啊，不像是当差的，为嘛这么卖命？咱俩无冤无仇的，兄弟我也只是做点儿无本买卖而已，没杀人没放火，我看你就别送了！开心过年，后会有期！”
    话音没落，立马折返斜斜地往山顶飞奔，选择正确，只要翻过山顶，凭这身手，基本他就可以逃脱了。即便是我在附近，他手里有枪，也不敢靠近，所以他有恃无恐，只管往上跑。

 第一零九章：山上山下枪声四起

    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这样走了，大过年的，也不是咱付老板待客之道啊！先把石头扔出去阻一阻，紧接着皮鞭换到右手，折返就往山顶追去。
    几个起落，又跑过他前头，还是在他上面，突然“啊”地一声，佯装从上面摔倒。一个空翻随即大鹏展翅向对方头顶飘落，他抬头观看的一瞬间，但闻一声尖叫，双手捂脸，我日，应该是鞭稍扫中脸颊。
    我落地立即扑倒，头顶“砰砰”两声枪响，不敢怠慢就地往下滚落。赵队方向也传来一声枪响，估计是担心我有危险，朝这货开了一枪。
    往下滚十几米，刹住车，慢慢站起来，天太黑，隐约看见那货匍匐往山顶方向爬行，看来老赵那一枪有效果，他也不敢站起来狂奔了。
    我收起鞭子，弓着腰向右横跑几十米再往山顶垂直跑上去。老赵已经站在左下方喊话，再不投降就开枪，其实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掩护我跑上山顶想办法截住。这时雁田公路方向也传来两声枪响，估计是邹副所他们干起来了。
    难道这几个货身上都有枪，尼玛偷盗又不是抢劫，犯得上吗，难道是道上长期作案的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又犯不上在公路拦截老子的摩托车呀，即使看上雅马哈，太刺眼，对讲机一呼叫，很容易设卡拦截。除非、除非杀人灭口，脊梁骨一阵发凉，娘希匹没那么狠吧！
    来不及细想，一口气上来山顶，迎面山风一吹，浑身上下感觉舒坦多了，不紧不慢向着那货的头顶方向摸去。山顶的树木茂密，四周漆黑，我随便站在树下都不易被发觉。千万别等这货爬上来，那就真不好找了。
    哧溜下来十几米，趴在凸出的土包后面，下面是一截塌方，起码人爬不上来。捡了十几个粗瓷碗大小的石头，接连往下扔，这要是给砸上也够呛。
    下面兄弟来火了，“砰”地又是一枪。听得见我身后树枝被打断的声音。奶奶个熊，鸟枪的射程之内，离这么近咩！
    老赵又开始吆喝：“上面的山匪，你的两个兄弟已经被现场抓住，往公路跑的一个刚才也挨了一枪。你现在已经被包围，再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你们是偷窃工厂又不是抢劫杀人，至于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尼玛说书吧！你说他们三个都栽了，有嘛证据？”
    “你把枪扔了，我拿对讲机给你听，听不到他们几个的声音，老子放你走，怎样？”
    山下的狗叫声已经由远而近，手电筒的光束越来越多，我不敢抬头看，可想而知，支援部队已经快到了。
    “嘛怎么样！哥哥我快到山顶，就不奉陪了，上面有个大个子，兄弟最好别开枪。喂！上面的兄弟早点让开，老子要钱不要命！”
    听声音在我的左下方，他从那里上来我还真就束手无策。赶紧扔几个石头，迅速爬起往回撤到林子里，往左走大约二十米，在一株三棵的桉树后面静静等待。
    话已挑明，老赵晓得我在上面，断然不会再开枪，这货没啥顾忌了，逃命要紧，放开脚步开始往上狂奔。
    听响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迅速爬上中间的一棵桉树，在离地十几米的一根树杈上站稳，抱住树干，已经看得见一个移动的黑影越来越大。

 第一一零章：尘埃落定

    该来的就赶紧来吧，哥也瞌睡来了，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瓷器活儿，浪迹深圳的岁月，四爷玩儿的就是心跳！
    越来越近，十米、五米、三米，已能看得清，这货左手抓着枪一边跑一边用右手扒开草丛低矮的树枝。到达我下方一米的样子，突然一个倒栽葱从树杈一跃而下，右手的皮鞭在夜风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未待对方反应，“啪”地一声，正中脑壳，落地的瞬间，陡见这货往前踉跄几步，右脚尖仆一着地，迅疾旋转一圈，又甩出一鞭，鞭稍突然绷紧，晓得已经缠住脖子，左脚用力一踏，左手拽住皮鞭一起用力往后死命一扯，那货随着往后倒。
    防止枪击，我也赶紧倒地，拉住皮鞭往下滚，越来越快，突然下坠，原来是陡坡，勉强坐起来双手抓住皮鞭，用全力往前一甩，尼玛像钓鱼一样，把这货从我头顶甩下去。
    双手一松，叉开十指叉向草丛，我这才慢慢刹住车。
    稳一稳神儿，下面传来几声“不许动”的吼叫，紧接着还有狗叫声！听见手铐的‘咔嚓’声，我才觉得自己累了，累得要死！
    赵队带俩队员上来，手电筒照着我，轻声问：“四哥，冇嘢吗？”
    老子躺在草丛里，脖子突然一歪，死翘翘了！
    “我靠，四哥，尼玛这死相太难看了，能不能换一个姿势！”
    说着话，示意俩兄弟扶我起来。
    “老赵，尼玛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死给兄弟们看看？”
    下来刚才那位兄弟的落难处，有队员帮我捡起了皮鞭，老赵拿了过来，也不还老子，说到所里为皮鞭请功。
    刚才那货直接交给平湖过来的民警带回所里，我跟老赵几个原路返回，我们的车子还在大东山酒店。
    邹副所已经收队，刚才各开一枪，对方中枪，有点危险，已经随同老赵打伤右腿的伙计一起送往平湖医院抢救。见我们有说有笑地回来，首先拉住我上下打量。
    “我靠，还是我们的四哥，小样儿蛮精神的！”
    “我冇嘢，都是皮鞭的功劳，老赵都说了，回去给这玩儿请功！”
    老赵看看手表，四点多了，招呼一声：“四哥菜馆已经开门做早餐了，走吧，我们去吃个宵夜！”
    一行十几人回来菜馆，明叔他们已经在蒸包子，正在和面，准备炸油馍。安排兄弟们坐两桌，我赶紧骑车到楼下，上来喊小丽姐姐起床给兄弟们弄吃的喝的。
    “我滴四爷，几点了，你才回来，红姐那么热情咩！”
    “球，到现在没合眼，赵队带所里一干兄弟还在菜馆等着宵夜，赶紧的，下去整点啥！”
    带着老婆大人回来菜馆，明叔已经热了一壶黄酒，一人一杯先喝着。两张桌子上都架上火锅，就等端菜。
    小丽同众兄弟招招手算是打招呼，赶紧来厨房忙乎，见邹所挽起袖子已经在切肉。
    “哇塞，邹领导，一定饿坏了吧，不然不会亲自动手？”
    “打搅了，董事长，还真有点饿，肉我切得有点儿多，等会儿该咋算咋算啊！”
    “邹所，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客气，老四跟着你们，没少出风头吧？”
    “这个、嘛，四哥跟着我们一起走走，偶遇、偶遇！”
    “切，瞧他灰头土脸的熊样儿，并非一起散散步那么简单！凤凰山响了一夜的枪声，怎样，大功告成了？”
    “哈，董事长，明察秋毫哇，尘埃落定，尘埃落定啊！”
    “那就好，不然，您也没心情来菜馆亲自下厨不是！”
    火锅烧得正旺，肉肉老远就能闻得到香，天微亮的时候，包子也熟了，小丽每桌来上一篮子。看着兄弟们的吃相，董事长乐了。
    “大伙儿别急，慢点吃哈，今天第一天做早餐，天一亮，好吃的多得是！”
    “我靠，能不能注重点形象，天亮了都！”

 第一一一章：福兮祸所依

    包子拿完，小丽又上一篮子炸馍，还洗了两把青菜，丢在火锅里，然后坐在我身边，手里捏个包子也不吃，望着哥左看右看。
    “董事长，放心，四哥身上没少一个零件儿，不然我们谁都赔不起！”
    “嗯，幸亏戴着头盔，看身上滚成这样子，这衣服也不用洗了，直接扔。看来你没少折腾吧，老四哥？”
    “哪里，兄弟我就跟在赵队后面看热闹！对吧，兄弟们，喝酒喝酒，热黄酒，热乎着呢！”
    黄酒没喝几壶，倒是包子、炸馍吃了不少。临走邹副所身上钱不够买单，小丽开了收据，叫老赵上班到所里去帮忙领。
    回到家里冲个凉，珍珍要给我吹头发，干了早点儿睡。小霞、蕾蕾看着我脱下的一身衣服，瘪瘪嘴。
    “咱四哥昨晚不会是上山打游击吧？”
    “也差不多，装袋子拿出去扔了，别浪费洗衣粉儿，洗不干净！”
    待这俩货下楼，哥避重就轻地给珍姐讲了个山涧故事。看得出，老婆大人半信半疑。
    “行吧，小四儿，你没事儿就好，刚开始还以为你给红姐留下过夜了，再后来听到枪声，小丽就估计，红姐要留你，也不在今夜，绝对跟这枪声有关系。凤凰山下摩托车的吼叫声、狗叫声、警笛声，加上山上的枪声，哪一声都牵动着家人的心！”
    “唉，哥压根儿没想过要招惹这几位爷，搞不懂为啥要滚木桩砸老子的车轮子，车上妻儿老小的，这不要人命吗？”
    “哈，终于承认了，车上有‘妻儿老小’，小丽同志听见了，跟你没完！”
    “啊、不！珍姐最清楚，咱跟红姐，那可是小葱拌大蒜，一清二白！”
    “看把你急的，我清楚，红姐高冷，又高高在上，在大世界，是不会跟任何人有瓜葛的！虽然鹏鹏叫你爸爸，其实老姐拿你当亲弟弟看待。”
    一觉睡到十二点过，以前从没有过的事儿，珍珍上来喊我吃饭才醒。牛仔装、运动鞋没洗就扔了，今天又换身黑西装、黑皮鞋。人五人六的，下来吃午饭。
    “哎哟，黑老大，戴墨镜走路就不怕摔跟头啊？”
    “傻丫头，哥要摔破了相，你姐咋办啊？”
    死丫头还故意扭着屁股走过来扶着哥：“您老慢着点儿！”
    “小霞，跟你哥唱戏呢？赶紧的，把壶酒拎过来，中午陪你哥喝两杯！”
    “哎呀，姐，他昨晚的事儿还没交代清楚，你不会就给忘了吧，咱不先审审？”
    “审你个大头鸭，哥昨晚干的事儿，够写一本书，上酒！”
    倒完酒小霞就去收银台坐下了，就剩珍珍、小丽咱兄弟仨慢慢喝着。
    “老四，雷哥还有几天就来了吧，我看你也不用再搁大世界消遣了，假期一过赶紧回来，珍珍一天一天不方便，隔三差五地上医院检查，身边没个男人，能行吗？”
    “中，老雷来了我就撤。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咱不争风流！”
    喝着酒，珍姐又把哥昨晚的丰功伟绩绘声绘色地向董事长汇报一遍。临了还余味未尽，说哥可以去拍电影了。
    “千万别声张，得罪的人还少吗？尤其派出所那边，任何形式的表彰都不要，拿点奖金还可以，毕竟扔掉了一套衣服，其他就免了！福兮祸所依！”
    过几天，赵队来还餐费，顺便给哥透露了一下，这几位爷一路从东北干到大西南，然后再南下经怀化入广东。只偷不抢，从未失手，深圳第一站就阴沟里翻船。还是看见雅马哈太刺眼，一时按奈不住，想抢过来玩玩，自诩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这帮鸟人，身上都带枪，开枪也很随意，绝不是什么善类！偏偏抢劫付某人，妈里个巴子太瞧得起人了吧！”

 第一一二章：小霞等着当小姨儿

    正月初八，所有的工厂早就开工了。外省打工的民工一波接一波往深圳涌来，早餐的生意特别好。有人买了包子、炸馍带回去中午热一热，就是一顿饭。这几天晚上菜馆生意也突然忙起来，安排亲戚、老乡进厂的那个不得请客吃饭哪！
    早上起床，穿件衬衫，套个西装小马甲，在店门口下点货，稍微活动一下就感觉脑壳上汗津津。
    坐下来喊小霞给哥扇扇子，胖丫头双手抱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嘴巴却没闲着。
    “四哥，年纪轻轻的，是真热还是身子虚呀？这才哪跟哪儿，就热成这样子！”
    “你二百五，晓得个屁，快点扇！哥下午上班，是怕衬衫汗湿了身上有汗味儿，影响你哥光辉形象！”
    “真虚伪！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身上有点汗味儿，在大世界就没女人稀罕了咩？”
    “哥当领导的不是，穷讲究还是必须的！”
    “是滴、是滴，付大经理，你在大世界给下边付小费都是大把大把地，老妹我也扇了半个钟了，咋滴，也得意思一下吧？”
    “小霞，不好好坐门口看着叫你四哥意思啥玩儿？四哥，来货了咩，小丽在点数，也不去帮忙，就晓得逗小妹！”
    “哎哟喂，珍姐，你咋不多睡会儿，店里也没啥事儿，起来干嘛吗？”
    “九点多了，哪里睡得住，还有早餐吃没，帮姐看看？”
    “珍姐想吃啥，我帮你做一碗。”
    “你行吗，小霞？吃点清淡的，不要肉肉。”
    “得令！”
    小霞真跑去厨房做早餐了，哥真有点不放心。
    “珍珍同志今天化个淡妆，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四儿，少拍马屁，姐那里不一样吗？”
    一把将老婆大人按坐在腿上，抚摸着小腹说：“浑身上下都不一样！”
    “是啊，腰粗了呗，嫌弃了吧？”
    “哪里话，这是咱家的未来！”
    “珍珍起来了，吃了没？老奶奶带了两只老母鸡还有胡萝卜给你，活的，等会儿杀了先炖一只。”
    “哎呀，咋好意思，大老远的带活鸡过来，谁给老奶奶说了我的事儿嘛？”
    “三哥晓得撒，估计是三嫂同咱们老奶奶讲了，这下老四可不就风光了咩！”
    “珍姐，西红柿鸡蛋面，就放了几滴香麻油，真的清淡，趁热吃吧！”
    “哎哟，小霞行啊，会下面啦！不要那么多，老四先吃一筷子，珍珍留着肚子中午喝鸡汤。”
    “啧啧，完蛋了，感觉我姐现在就像个老妈子！”
    “老妈子就老妈子呗，姐总不能像你，天天只管吃，不想事儿！”
    “切，我想再多有啥用，又轮不到我操心，我就等着当小姨儿，好操心给小宝宝买花衣服！”
    “哟嘿，小霞那么心急呀？就等着给小外甥买花衣服！”
    “小霞，说说看，想要外甥女还是要小外甥哪？”
    “那还用说吗，我当然想要乖乖女啦，起码好买花衣服，又不敢在小姨儿跟前耍横，嘿嘿！”
    “你那个小脑袋咩，考虑问题还不简单，当小姨儿的天生喜欢外甥女。不管生个啥，姐都喜欢。”

 第一一三章：蕾蕾的缘分

    “老四，都初八了，老雷还没来呀，问问莫哥哥啥情况？菜馆眼看就忙起来了，学哥过几天到，你就要去街上看着点儿。蕾蕾虽然勤快，但也不能拿人当牛使，你还在大世界挂着，有意思吗？”
    “还没到十五呢，咋好意思老问？本来大世界各个部门都开工了，我就得上午按时上班，安排招工、人员调整，新年度绩效考核制度，政府部门拜拜年啥的，只是我不会搞，都有助理在安排，我下午去了有时候似懂非懂地就签个字，点个头而已。也没啥球意思！”
    “书到用时方恨少吧，四哥。那么大个行政部经理，年轻人没有大学文凭真做不来！老雷是退伍军人，又是广东人，容易沟通，所以才做的得心应手。”
    “如此说来，咱堂堂的四哥，也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时候啊？”
    “傻妹妹，你四哥从来没想过要庙堂高居好不啦！根本就不‘堂堂’，充其量就是个土包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已！要我坐在老雷的大班椅上运筹帷幄，还不如叫我上山抓贼来的快活！”
    “本性难移吧，老四！以后少想些天马行空的好事儿，眼看着就要当爹了，安心做生意才是你的本分。”
    “四哥说白了就是‘猴子坐江山’，姐别指望他能消停。去年在店里待几天哪，就能‘闲出鸟来’！”
    这几天在大世界当差，何尝不是闲的发慌，熬到正月十四，雷哥终于来了。晚上在海鲜楼给老哥接风，又差一点上不了雅马哈。
    十五上午，带着珍珍一起来大世界辞行，有个挡箭牌，也就省了很多客套话。雷哥亲自把我半月的工资袋交到珍珍手里，莫哥哥又给珍珍发个大红包，皆大欢喜。
    回来平湖镇菜馆十一点，珠珠抓过工资袋数了数，眉开眼笑。
    “哇塞，雷哥真舍得，四哥去坐了半月大堂，给六千大洋！”
    “那又不是他的，回去这么久，也没给我带点好吃好喝的回来！”
    “蕾蕾，咱们菜馆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你老妈平时也不做事不种田不种菜的，家里哪有啥好给你带的！”
    “哦，对了，问你要不要过去大世界过元宵？”
    “不去了，不是一般的讨厌门口那帮保安，再说了今天也走不开，有公司在我手里订了晚餐，不招待人家就跑，下次谁还来！”
    “行啊，蕾蕾，这么快就有老客户了，比我上手快多了，所以小丽同志说这里适合你。”
    “人长得靓谁都喜欢啦，那个行政经理八成看上了咱蕾蕾小姐，订餐的时候给你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带小孩三十五个人定了四桌。还担心到时候你不在场，哈哈，真搞笑！”
    “你是饱汉子不晓得饿汉子饥，看上姐又咋啦嘛？姐再不嫁，等着涨价呀！”
    “蕾蕾真的缘分来了，抓住机会，该嫁就嫁了，千万别养古董！珠珠帮忙点个火嘛，有时候窗户纸捅破了，说起话也就好交流了，别搞得狗咬狼两头防，错失良机！”
    “行啦，四哥，看把你急的，人家八字还没一撇呢，有好感而已！带珍珍回吧，她在这儿时间久了坐不住。”
    “要得，学哥带着嫂子早上就到了，中午给老哥接接风！”
    回来老店，学哥就喊开饭，小霞抢过工资袋又数一遍，也是一阵小激动。
    “妈妈耶，混半个月比我混半年，这人与人的差距为啥就这么大嘛？”
    “别吵、别吵，给学哥倒杯酒，回头给你加工资！”
    “真的？那我敬学哥一杯，多加点儿！”
    “不要你敬，一激动喝高了找错钱，下月的工资都没了还加个屁！”
    “也是啊，小霞也是开朝元老，开年加工资，也是应该的。我今年就不领工资了，就坐着吃闲饭。镇上有蕾蕾呢，人家已经有老客户了，晚上订了四桌，听说还是个帅哥。”
    “那不错呀，给蕾蕾处个男朋友呗！说不定缘分来了，一不留神蕾蕾就嫁了！”

 第一一四章：农村种田地不赚还赔钱

    “学哥，见到咱家老奶奶，身体还行吧？”
    “初四过去拜个年，老婶子身体还好，还在说珍珍夏天坐月子，深圳不方便就提前回去老家，家里吃的喝的也都有，还要好。哈哈，我告诉她，在深圳也是一样，叫她不用操心。”
    “老五呢，在家也是人五人六的，有人介绍对象不啦？”
    “应该没有吧，没见有人提。他去年秋里种完麦就在派出所混，他不是个小民兵嘛，属于村里抽调！”
    “自己没当过兵，都没摸过枪，干民兵有啥球意思，真是的，没点出息！”
    “四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派出所里红人！人家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哼！”
    “哼啥，二百五？干脆把你嫁给老五算了，亲上加亲，多好！”
    “切，人家老五又不是娶不起媳妇，家里楼房盖得好好地，就等媳妇上门儿。咱有胳膊有腿的，又不是嫁不出去，至于这么磕碜嘛！”
    “对，嫁远远滴，免得将来跟两个姐吵架，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还得了哇？”
    “我晕死！老妹我这么温柔，有那么不讲理嘛，哼哼！”
    “唉，回去亲戚家里走走，农村里还是穷，在家里种田地，没几个余到钱的，交罢提成只是赚到自己一家的口粮而已。”
    “所以都跑出来打工，要是老四在家，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他根本没种过田，更别说使牛打耙！”
    “听说有的干脆把田地交给村里，不种了，一年算下来除罢种子、化肥、农药，还赔钱，上学的留家里给老人带，全家大人跑出来打工。”
    “天咧，将来再回家咋搞，没田没地了，连个退路也没有了。”
    “打工目前是一种大趋势，就这样在外面漂流一辈子呗，攒到钱的可以在外面生根落户，做点小生意。像我们这样，一年年的，不也在过日子！”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孩子长大后真的没得选择，没考上大学，只能选择打工。我们以后也一样，父母都没种过田地，不可能孩子长大了回老家趴在田间地头吧？”
    “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注定是第二代农民工。读书用功的考上大学当个白领，拿高工资，还能混的人模狗样儿。读不进书的遛光蛋长大了还是坐生产线下苦力，很现实！”
    “那我们可要多攒点钱，将来孩子长大了，考不上，买个大学也要上。否则真是害了他们！”
    学哥家嫂子也感叹：“攒钱是要抓紧，谈何容易啊！我都回家两年了，深圳的工资基本没涨。幸亏老四拉着一起做生意，不然凭家里老爷子种那点田地，也就是吃饭不成问题。腊月里行情赶礼，一家老小换冬装，凭老学以前那点工资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嫂子来了，小家伙搁家里，放心不啦？”
    “哎，有啥不放心的，本来也就是奶奶在带，我平时还不是田里地里，也没多少时间管他。还算听话，也好吃，长得像根小木桩！我们走的时候，人家摆摆手，‘走吧、走吧，记得给奶奶寄钱回来买肉肉’！”
    “哈哈，会吃才是福，那你俩真的放心啦！”

 第一一五章：妹妹的老板娘之争

    十五过后，就安排七哥带珠珠回枣阳老家看看。其实他也在公路边买了地基盖了三层小洋楼，装修的相当客气，回去看看也就是给父母见个面，给珠珠吃个定心丸而已！
    镇上菜馆安排小霞过来收银，我就不用说了，一天到晚都在。人家进来见蕾蕾就喊老板娘，见我肯定喊老板，只有小霞听得心发慌！闲下来不跟蕾蕾杠几句，她就不是小姨儿！
    终于在珠珠走的第四天，她俩憋不住了，完全不顾及是在吃饭时间，噼里啪啦干了起来，幸亏是在中午，客人不多，若是选择在晚上，估计这镇上生意不用做了！
    中午我去菜市场买黄鳝，有客人点了鳝鱼煲。几个辣妹进来吃饭，一看就是场面人物，坐下来抽烟，点菜叫酒。老板娘、老板娘把蕾蕾叫得团团转。小霞忍不住了。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进餐馆吃饭，看见美女就叫老板娘呀，她是打工的好不好，不是老板娘！”
    “咋了嘛，美女，她不是，你是？”
    “你看我像吗？我是老板娘的妹妹，也是打工的！”
    “哦，原来是小姨子呀，难怪管这么宽！”
    “就是，连姐夫哥的醋也吃，不会是姐夫哥的下酒菜吧？”
    “你胡说什么？你才是他的下酒菜！”
    “可以呀，叫你姐夫哥来嘛，只要给钱，想吃哪里姐都给！”
    蕾蕾走过来一听不对劲，赶紧喊：“小霞，你干嘛呢，坐回吧台里面去！”
    “是，老板娘！”
    小霞坐回吧台里，有个靓妹起来拿包烟，又逗她：“小妹妹，你不是说美女打工的吗，你自己也喊老板娘？”
    “哎呀，我都是跟你们学的，她当然是打工的，也不是我哥的下酒菜！”
    “小霞，说啥呢，不招你说话没大没小的，看姐晚点咋收拾你！”
    “咋啦嘛，亲爱的老板娘，咱不乖乖滴坐在这儿吗，难不成叫我跪着？”
    刚好我拎着黄鳝进门，听小霞说话的口气满嘴火药味儿。赶紧把菜提到三楼，下来站吧台旁点烟。
    那桌靓妹打招呼：“老板，借个火儿！”
    哥立马拿个火机走过去，给妹妹点上。
    “老板，刚才问你家小姨子是不是姐夫哥的下酒菜，她硬说我才是，咋办呢，我都同意了！”
    “别跟她二百五一般见识！妹妹这么靓，哥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哪！”
    “怕什么，你这位老板娘也管不了你？”
    “哪里，咱这位老板娘可厉害了，连哥睡觉脸朝上朝下朝里朝外都要管！”
    “我靠，老板挺逗的，人又帅，还有钱，糟蹋过不少下酒菜吧？”
    “这个真没有！我的下酒菜从不挑剔，但很精致，吃不完都打包拿回家，从不浪费！”
    “是嘛，如此说来，老板岂不是很多个家？这么多下酒菜，总得有地方放呀？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们去参观参观好不好？”
    “出家人四海为家，作为男人，只要能撑起一把伞，伞下也是家呀！”
    “真的，挺浪漫的，珍珍姐不会就在伞下待着吧？”
    “啊？哈哈！不带你这么说咱四哥的！”
    “那倒没有，哥还不至于吧！要不明天叫珍珍上来，你们聚聚！”
    “她现在行动还方便不啦？说实话，四哥，你家这位二百五真得收敛一下，刚才搞得蕾蕾很尴尬的，一点都没给人家面子，就喊一个老板娘咋了嘛，来吃饭的真真假假谁在乎？幸亏是我们，不跟你小姨子计较，不然走人了都！”
    “唉，没出过门，哪里见过世面，蕾蕾大学生，见多识广肯定不会跟她计较，万一得罪客人如何是好？下午叫她回平湖乡，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第一一六章：青春骚动期

    越想越郁闷，拿起吧台对讲机走出来，叫学哥带珍珍过来，把小霞带回去，哥做生意，不能因为她们口舌之争影响赚钱！
    十几分钟，珍珍夹着小皮包咔嚓咔嚓进来了，拉着脸喊小霞上摩托车回去。然后扭脸儿跟几个靓妹打招呼：“姐就晓得是你们几个家伙，欺负咱小妹妹！”
    “哎呀，老板娘，钱赚得越来越多，腰也越来越粗啦！啥时候生啊？”
    “还早呢，还有大半年的光阴，怎么就你们几个，祯姐呢？”
    “她呀，跟大老板私奔了！”
    蕾蕾下来见珍珍来了，问小霞呢，没看见人影儿？
    “董事长叫她滚回去了，免得搁这儿丢人现眼，影响你工作！以前没觉得，还真是个二百五！”
    “哪里，小姨子吃姐夫哥的醋很正常嘛！在我们老家，小姨子告姐夫哥的状，轻则添油加醋，重则无中生有，不但把姐夫冤枉死，也能把姐姐气死！可搞笑了！”
    “农村来的小丫头，思想很单纯，一根筋，所以上不得台面。你几个慢慢吃慢慢喝哈，别搞醉了！”
    珍珍说完上二楼去了，蕾蕾来吧台坐下来歇歇脚。
    “四哥，是你叫珍珍上来换小霞的吧，何必呢，小孩子说着玩而已！珍珍吃饭了没？”
    “哦，忘了问，等会儿下来你问她！小霞这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回去看她姐不骂死她！”
    “干嘛呢，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别吓着人家，不然我可撇不清！”
    “嗯，这几天就珍珍上来陪着你，老姐俩儿，也好说说话儿。”
    “不行、不行！下午还有几个钟休息，你叫珍珍躺哪里吗？”
    “这好办，晚点不忙了上街买躺椅回来，还有小枕头，不会让她累着。”
    “那，也行吧，珠珠有一把小躺椅，珍珍睡估计不合适，你就买一把宽松一点的回来。”
    “要得，也给你买一把，很快天热了，下午还不是要休息一下。”
    一场小风波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晚上回到家，冲完凉就我坐在阳台上，董事长跟珍珍在房间记账，蕾蕾在冲凉。
    不可以在房间抽烟，哥躺椅上享受一根。小丫头突然跑出来掐着哥的脖子不放手，其实也没真掐，哥仍由她闹一会儿，没吱声。蕾蕾洗完出来，手里正好拿着衣架，照她脑袋上就敲。
    “小霞你干嘛，想掐死你哥呀？”
    “啊，蕾蕾姐，你真打呀？疼死我啦！”
    一声喊，董事长出来：“打死你，看你还敢胡闹不啦？”
    “咋啦，小霞，蕾蕾干嘛打你？”
    “我咋晓得呀，人家坐得好好的？”
    说着话真一屁股坐在我躺椅扶手上，丢掉烟头，干脆把她放下来，平躺在我腿上。这下好了，人家干脆仰面吊着脑袋，做伸展运动。
    “十八岁了，现在是青春骚动期，明个儿叫学哥在工厂帮她介绍个男朋友，整天处着就安分了！”
    “啥？真讨厌死你们，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到底哪壶开吗，快说，为啥上班时间跟蕾蕾姐较劲？”
    “哎呀，谁跟她较劲了，我是讨厌那几个辣妹。穿那么露，还抽烟，恶心吧啦滴！她们几个可会跟四哥调情了，不晓得说的多肉麻！”
    “天咧，这人没见过世面就是不可理喻！所以只能呆在平湖乡，她们没掐你四哥脖子撒？”
    “她们谁敢，看我不劈了她！”
    “以后不准带她去深圳市区，大街上看见小背心、牛仔小短裤的辣妹还不追着人家骂呀？”
    “那倒不至于，我不看就是了，四哥想看多看几眼也无妨！”
    “你四哥在大世界上班，天天看，在罗湖俱乐部上班也有大把靓妹。早看腻了！”

 第一一七章：当老板娘不如自己做老板

    一把把她从腿上抄起来，揪着圆乎乎的胖脸蛋儿逗她。
    “哪里话，这副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百看不厌！”
    “拉倒吧，你不看都讨厌，哼，，，老妹那么好哄咩！”
    “四哥没那么讨厌你，只是你不晓得天高地厚。都给你涨工资了，学哥同意加一千，还要咋滴嘛？”
    “拜托，家姐，学哥是同意加到一千，加一千那不一千八了，你们谁舍得哟，命苦哇！”
    “这都是给你孝敬老娘的钱，等你出嫁了，四哥拿一把把给你买嫁妆，说话算数！不过这两年要把小姨儿当好。”
    “这个请几位老人家放宽心！珍姐生个小公主，买花衣服全部我来，生个小外甥咩，不听话该打小姨儿还是要打他，对不啦？”
    “你要能把自己管好，少轴一点儿，你姐我就阿弥陀佛了，快滚进去睡觉！”
    “坐一会儿，急啥？这真皮沙发，不坐白不坐。”
    “二百五吧！幸亏坐在家里，要给外边的人听见，小姨子坐姐夫哥大腿上，还口口声声‘真皮沙发’，不把人笑死才怪！”
    “笑死总比吓死强啊，蕾蕾姐不笑我就行了！”
    “姐不笑你，小霞还能保持一颗童心，很难得，尤其在深圳。跟着姐哥，还可以撒撒娇，幸福！”
    “蕾蕾姐你一个人还不是无忧无虑的，别整天想着去当老板娘，要争取自己去当老板，将来找个男人给你打工，你也可以对他吆五喝六的，对不啦，几位大佬？”
    “听到没？这小脑袋瓜子还真不简单哪！那你说说，你姐是老板还是老板娘？”
    “我姐嘛！介乎两者之间。在平湖乡她其实是老板，去了平湖镇就成了老板娘。”
    “那我真得努力，争取做老板！”
    “我也是！听小霞的，争取早日当老板。不过身边没个男人做顶天柱，累了连个地方靠靠都没有哇？”
    “也不是啊，蕾蕾姐！我们老家有句话就是‘有山靠山无山独担’！有的男人窝囊废，靠不上还不得靠自己嘛！像四哥这样能征惯战的男人还是少数！”
    “哟嘿，看不出，咱四哥还是小霞的偶像！”
    “哥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明个儿想吃啥，哥夹给你！”
    “老妹也老大不小了，看得出，你花心大萝卜，但只对两位姐是真心滴。至于蕾蕾姐嘛，更像是你的哥们儿！”
    “眼神不错，不声不响的，还能明察秋毫！蕾蕾真是我的好哥们儿，在大世界我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做搭档，尽心尽力，说明哥也没看错人！”
    “菜馆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每天接待各式各样的人，还要做到人家满意，还能回头，小菜馆也有大学问。”
    “如此说来，小霞也要好好跟蕾蕾学学，将来自己做老板，让你老公当伙计。我们也跟着享享福！”
    “还是祝福蕾蕾姐吧，我斗大的字不认得一升，根本不是那块料！”
    “千万别小看自己！在深圳这地方，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四哥我，还不是白手起家，开小店也没问家里拿一分钱。”
    “是啊！虽说我们是白手起家，但是呢，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我俩一月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一千块，但是不到一年就存了五千块。可以说跟我们一起打工的年轻人，没几个存钱的。”
    “也是的，有这五千块，才有底气开小店，小店赚取了我们在深圳的第一桶金吧，才有胆子开菜馆。”
    “看似顺理成章的事儿，但是想做老板，第一‘有准备’，备用资金、人脉；第二‘有心’，有心人才能发现商机，抓住机遇；第三，得有贼胆！想得天花乱坠没有胆量啥事都做不了。”
    “我的备用金都在我姐手里，准备好喔，我得先练练贼胆！”
    话说完咧开大嘴，抱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口，临了还欲犹未尽。
    “真没劲，你也不会躲一下！睡觉觉啰，梦里啥都有！”

 第一一八章：四哥做义警了

    俗话说，过年就这几天，过了十五，月也过完了，就该安安生生过日了。
    深圳的夏季炎热而漫长，过了端午节，我以前上班的工厂也搬走了，搬到附近的山坡上，与福永搬过来的的总厂合并为‘菊船集团’，两千多人。
    从新公司走路下来到我店里要大半个钟。公司饭堂一天三顿开饭，晚上也有宵夜。偶尔下来的老乡同事都叫苦连天，每天除了萝卜就是白菜，要不就空菜、土豆，如果说是还有肉，其实就像猪油渣渣儿。
    新开发的工业区，院墙外面荒无人烟，别说有个小店了，连个人毛都没有，一到晚上，没有三五个人都不敢出大门。听说中午有个大姐下山寄钱被摩托车打劫，坐在原地哭半天，上去的巡逻队员没撤，每人掏一百块凑给她才止住哭。
    由于是新工业区，又是独独的一家，治安队也不可能安排巡逻队长期巡逻，浪费资源，但不去路上走走，打劫案件又时有耳闻。赵队亲自把我拉去派出所，几位领导加强了半半天思想觉悟教育，最后哥答应做义警，不拿工资，可以一早一晚地参与巡逻。
    指导员见我说的坚决，也就不再娘们儿。
    “那行，不拿工资就不拿呗，需要小丽董事长同意啊，老赵回头问问。但是雅马哈也要烧油，每月额定补一千块钱油费，这是必须的！”
    又过了两天，老赵呼叫，去所里拿两套正规的制服，雅马哈前后都换了全新的巡逻车牌，加装了警灯，还拿了民警的工作牌，签了个临时工合同。
    回来董事长就挖苦老子：“老四，两年了，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吧，赵队终于还是把你给弄进去了！”
    “哈，姐，只是义警，还是临时的，咱有充分的自由。人懒散惯了，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才受不得公家管制，咱也别影响公家形象！”
    话说这天早上换身制服，带一大袋子包子、炸馍，骑上雅马哈，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工业区厂区大门口。我靠上来还是土路，搞一身灰，有老保安认得。
    “我靠，这不老四吗，终于当警察了？”
    “球，临时工，专门巡逻这条路，没屌事儿，请兄弟们吃早餐！”
    一回生二回熟，工业区的保安队长金队、香港经理渐渐地也就熟了，晓得哥开菜馆，还有老同事引导，店里的生意倒是热闹了不少。
    老上级王哥本来就是从总厂过来的，上去是仓库大总管，经理是从福永来的香港人兴哥，我从前也见过。仓库队伍一下子扩大到四五十人，还是老规矩，半月处理一次废料，然后全体聚一次，每次安排五桌。废品老板送一台摩托车给王哥，隔三差五都带几个兄弟下来宵夜，连废品老板都会来坐坐。
    小霞开始嘚瑟了：“还在说，咱们工厂搬走了，生意也就少了很多，说说话的人也都走了。这下好，四哥雅马哈嘟嘟嘟跑来跑去的，生意反而比以前热闹多了。”
    “是嘛，是不是见仓库很多靓仔，要不给你介绍一个醒目的？”
    “去去去，老妹非枣阳人不嫁，咱们恋家！”

 第一一九章：珍姐快生了

    “是啊，小霞，你自己任性惯了，嫁远了，挨打也没个娘家人给你出气。嫁在枣阳咩，只要报上你四哥的名号，姐保证没人敢欺负！”
    “可不是嘛，珍姐，你说要是嫁在外省，挨打受气的，妈妈耶，那还有的活呀？”
    “照你这二百五的说法，你珍姐过几天就要当妈妈了，也没见你四哥天天打人家！”
    “哎呀，老姐，这是在深圳，不一样的！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有啥好打的嘛！”
    “哎哟，老四，不是说好带珍珍去医院检查的，该走了，看情况，不行就先住下来。”
    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建议先住下来，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不差钱的事儿，要一套单独房间，一张孕妇床，一张家属床位。办完住院手续，我叫七哥去老店接嫂子来医院照顾，顺便带点东西。
    下午休息的时候，蕾蕾也来医院陪珍珍说说话。
    五点钟珠珠送来一大碗韭菜饺子，珍姐吃了就催我们该干啥干啥，有嫂子陪着，估计今天没啥事儿。
    带嫂子去菜馆吃完饭回来，给珍姐找几本《知音》看，我就回来平湖乡，晚上还要巡逻呢。
    其实也不用我跑来跑去，上坡来把雅马哈停在高处，开着警灯就行了，上下都看得见。就怕刮风，黄土风扬，天热也戴不住头盔，我就戴副口罩。
    九点钟上去，十点半工业区两名保安骑车巡逻，一直到十一点半。看见他俩我就下来菜馆冲冲摩托车，上街接上蕾蕾，一起来医院。
    坐一阵子珍姐要睡了，嫂子催我们回家，有她陪着，还不放心咩！带上蕾蕾回来平湖乡。
    天热，店里还有不少人喝啤酒吃宵夜。学哥见我回来，就端俩菜坐门外面桌子上，哥几个儿也喝点儿。
    董事长跟蕾蕾在问珍姐的情况，我就跟学哥闲扯。十二点过，宵夜的有四个兄弟买完单说是要上山，要两台摩托车，门口就一台。
    学哥招招手：“大政，赶紧的，再去找一台过来，这几位要回去山上工业区。”
    “学哥，十二点多球了，往哪里找车去，叫他们等会儿，我跑两趟不妥了吗？”
    跑一趟来回也就二十分钟，学哥发烟给留下的两位兄弟，叫他们坐下来会儿。
    大政第二趟跑下来，我们也该收档了，学哥喊他坐下来喝瓶啤酒，然后回去睡觉。
    “山上工业区也真是啊，十二点宿舍大门就关闭了，不准进出。刚才拉上去的四个货，都不敢在大门口下车，在拐弯处就下车了，说是要翻院墙回宿舍睡觉。”
    “是有这规定，但是晚上回去的只要带有厂牌，保安屌一顿都让进，外面荒山野岭的叫人家睡哪里嘛！”
    “球，一般下山吃宵夜的都跟保安打好招呼了，回去给哥们儿带个炒粉拎瓶啤酒啥的，哪不是哩！”
    “难怪，那四个货走的时候都没打包，只好翻院墙。”
    等大政走了，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四位有俩背包，像是刚从老家来，其中肯定有在工业区上班的，不然不会晓得在这儿宵夜，还能坐摩托车上山。
    既然有新来的老乡必定要在保安室登记，才能住宿。这种情况都会给执勤保安打几个宵夜，开几晚住宿单不成问题。犯得着都翻院墙进宿舍吗？进去后咋出来吗？再说宿舍夜晚也有内部巡逻，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一二零章：

    回到家冲完凉坐阳台上乘凉，跟小丽唠叨刚才的事儿。
    “老四，照你这分析，人家估计是去偷财务室吧，那么大的集团公司，保险柜还不装大把钱哪！”
    “偷不了！财政经理老于的办公室，是后来请新加坡安全公司来设计重新装修的，工业区员工应该都知道。就是老于本人，晚上下班后，再想打开自己的办公室也打不开。他老人家八点锁门的时候会设定开门的时间，也只能等到早上八点上班才能开门。”
    “人家不会凿墙呀？”
    “墙壁内部烧的不锈钢，除了氧焊切割，扔个手雷都没用。估计上次到雁田工业城得手的几位神偷都没辙！”
    “哦，那几位大侠判的重不重，你没暴露行踪吧？”
    “问了，老赵叫我别打听，对外没有我的任何文字记录。偷了这么大一圈子，还持有枪支，应该不得轻饶！”
    “那，财务室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还能偷哪里？宿舍吧工人都没发工资，偷仓库？”
    “哟嘿，有可能，电子仓库也在一楼，ic、大功率电子管都进口货，个个都值钱。外面高价收购电子零件的小广告到处都是。从厂区后院翻进来几米远就是仓库后窗户，翻出去就是铁路，夜晚有火车从布吉到平湖货场配货，然后去广州，走到工业区山坡下面就开始减速了，得手后爬火车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丽把对讲机取下来给我，悄声向老赵汇报了疑虑。
    “四哥，应该是几个小毛贼，你换身衣服就在菜馆路口等我，我也在家休息，等会儿喊人一起上山看看情况。”
    山上蚊子多，我穿上牛仔裤、长袖体恤，在路口等到老赵，还有三个治安队员，五台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工业区大门口。
    老赵一按喇叭，大门打开，我们径直朝电子仓库开去，队长带几个保安跟着跑过来。到后面车灯一照，一扇窗户钢筋棍被剪开。老赵一招手，立马有两个保安跳进去查看。
    “赵队，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纵身一跃，右手按住墙头翻了过去。
    “我靠，四哥还有这身功夫？”
    外面新挖不久的黄土，下雨过后硬邦邦的，很明显几个人的脚印向下延伸。
    “赵队，外面有几行脚印一直到铁路边。看来只有顺铁路两旁搜索了。”
    老赵翻出来一看，吩咐保安队长立即抽调人手顺铁路上下搜索，时间不长，估计没跑多远。
    我跟赵队碰一下头，他掏出对讲机呼叫平湖工业区治安队，叫人去火车站货场查看有没有刚从布吉上来的货车在装货。然后我们几个顺着铁路往火车站方向急行军。
    “报告赵队，刚刚上来的货车，一共七节，有两节空车厢在这里装货。预计两个小时。”
    “收到、收到！跟货场警务室沟通，立马安排足够的人手，把车厢全部围起来，然后逐节搜查，可能有窃贼藏在上面，注意安全，我们半个钟就到！”
    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赶到货场，已经解除警戒了，东西找到，人跑了，三个伙计，还在继续追。
    因为封锁整条车厢需要几十人，分别从三个治安队调人，虽然人来的不一致，但摩托车的动静有点大，惊动窃贼。悄然下车从缺口开跑，跑进了对面工业区。然后在一节装有机械设备的露天车厢找到三只小麻袋，两只背包。
    我打开一看，全是条装的ic、盒装的三极管、功放管，还有其他我不认得的电子元器件。
    赵队吩咐东西带回派出所，另外要五台摩托车送我们回去菊船工业区取车。
    回来工业区大门，老赵吩咐五个兄弟先去忙，我们下车走进来，见电子仓库灯火通明，王哥哥、兴哥都来了。
    二位领导看见我们像见了大救星，围着问究竟。
    “让几位领导受惊了，兄弟没让老大失望，东西找到了，已经在所里。人跑了，还在追踪。”
    待老赵说完，我又简单讲了一遍麻袋里的大致情况。
    “照四哥这样说，东西应该没丢，都在。”
    兴哥听罢一挥手，吩咐王哥：“走了，兄弟们辛苦了半夜，下去四哥家吃个宵夜！”
    说罢拐进自己办公室，拎一瓶xo出来，王哥骑车带着兴哥、保安金队长，加上我们一行五个，十分钟回来菜馆。
    赶紧回到楼下喊小丽、蕾蕾下来开门弄宵夜。凉菜现成的，切一盘牛肉、一碗卤豆皮儿，一盘猪耳朵，一盘猪肝，拍俩青瓜、装一碟花生米，端上桌先喝着，然后炒鸡蛋、焖兔肉，烧鱼块，打一盆粉丝紫菜汤。

 第一二一章：珍姐喜得小公主

    吃了一阵子，兴哥提出疑问：“赵队，咋就这么巧啊，认定小毛贼就在火车厢里？”
    “哦，是四哥想到这点儿，时间间隔不长，没有特殊交通工具，溜不到这么快！”
    “还有哇，明明上山的是四个人，从车厢逃走的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呢，要么就是还在工厂，也许就是内应，不然外人对电子仓库不会了如指掌。这么短的时间，直接进去拿了最值钱的东西就开溜，探囊取物啊？”
    “四哥对这四个货有印象没？”
    “现在还有，过几天就很难说了！”
    “辨认照片行吗？”
    “恐怕不行，需要看身形才有把握。”
    “那这，我和四哥上午上去，王总管集合全体仓管，让四哥悄悄辨认，确认下来我就拿人。”
    “这简单，仓库被盗，仓库全体人员都要开会，展开内查那是必须的！”
    就这样，八位爷，宵夜吃到五点，直到几个老师傅开始蒸包子做早餐才撤了碗筷泡茶喝。
    第一锅包子出锅，捡了两大袋子，金队长拎着，才一起上山回工业区。赵队几个也回了，约好九点上山。
    推出雅马哈冲冲水，拿毛巾抹几把，天已大亮，我也就上楼冲凉了。
    小霞隔着门喊叫：“四哥、四哥，你快点儿，嫂子来电话，珍姐天不亮就推进产房了，叫你赶紧过去医院！”
    “哦，拿制服给我，不穿睡衣了！”
    下来董事长大人给珍姐的早餐都装好了，带上蕾蕾一起直奔医院。来到珍姐的五星级房间，人已经躺在床上，可乖了，满脸的疲惫也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掀开薄薄的被子，露出宝宝熟睡的小脸蛋儿。
    一头黑发，头皮白白净净，浓眉大眼，长长的睫毛，像极了妈妈。
    小丽妈妈端详了半天，盖好被子，坐在床沿拉着珍珍的手。
    “辛苦了，伙计！小公主腿长、胳膊长，手指也细长，继承了爸爸的基因。大夫没交代啥吧？”
    “也没再说啥，本来现在小公主还不能睡我身边的，我不答应，护士说她爸在派出所上班，也就没再坚持了，允许我抱着。”
    不晓得啥时候，我靠在另一张床上就睡着了。对讲机响，赵队得知珍姐已经生了，还煞有介事地买一束鲜花来到医院，连护士小姐都惊讶！
    老赵开车带个民警还带个书记员，我骑车，一起上来工业区，直接来到仓库大办公室。接着兴哥安排全体仓管到行政部大厅会议室开会。
    先一个个进来，在民警书记员面前登记，名字、籍贯、职位。主要是为了方便我慢慢辨认。
    “到齐了，一个没漏！”
    几位领导见我一脸茫然，也是急了。先由王哥开会，我跟赵队、兴哥、保安经理老杨出来商量对策。
    “四哥决定了，里面没有？”
    “确定了，真没有，才十几个钟，我还能记得那几个货的身形。他们当时从我身边路过，我担心是熟人，不打招呼不像话，所以特意多瞟了一眼。”
    赵队也补充：“四哥从小练就的夜行眼，应该不会看错，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可能冤枉人嘛！”
    “那这，王哥讲几句意思一下行了，仓管各归各位。召集所有经常进出电子仓库的各部门物料员，拉长，包括工程部的技术员。特别是几个电子部的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能少！”
    “老杨，呼叫所有保安站在厂区各个拐角处，发现有人异常动作立即抓住，防止有人临阵脱逃！”
    一阵电话，人员陆续进来登记，已经坐下来十多位了，进来一个中等个，平头，不胖不瘦但却很结实。我坐对面看的很清楚，签字的手很机械，是在刻意掩饰手发抖。拿脚踢了一下旁边的赵队，老杨，扬了扬下巴。

 第一二二章：物料员做内鬼

    老杨手一扬，金队长拦住外面的不用进来了。老杨再用手一指，金队带个保安一把将这货按住。
    “好了，其他人先出去，该干啥干啥！”
    这货拼命挣扎，老赵把手枪往桌上一拍，他才老实，浑身筛糠，若不是两人架着，肯定站不住。
    “放他坐下来说话！”
    说个球，额头上的汗珠如同下雨一样，嘴唇发紫，哆嗦得不成人样儿。
    “尼玛早就应该想到是你小子！”
    兴哥介绍这货电子二部的物料员，电子专业科班出身，识货，二部生产出欧美的大哥大充电器，还有逆变电源。
    没我啥事儿了，出来到仓库王哥办公室喝茶，不然坐久了就打瞌睡。
    “真没想到是这货，平时蛮勤快的，也懂事儿，更懂这些配件，到仓库来我跟兴哥都喜欢他。”
    “如果定性为监守自盗，根据涉案金额量刑，这小子估计得去坐牢。”
    “我靠，打工打得好好，干嘛想不开，还说要调他去工程部的，若去了工资待遇立马翻一倍。还是个大专生，啧啧，可惜了！”
    “王哥，我私下建议啊，公司出面保一保，念其初犯，平时工作表现不错，罚款开除算球了。东西都在所里，公司没啥损失，做一面锦旗，给领导们一个台阶下，这事儿也就结了！”
    “四哥真是菩萨心肠啊！但愿能饶了这货小命儿，善莫大焉！我回头悄悄跟兴哥说说看。”
    “咱珍姐生了，早上跑去医院见了，小公主，大赦天下不是，啊哈哈！”
    “哎哟，恭喜、恭喜，等会儿我就告诉兴哥，包大红包啊要！”
    “那倒不用，自个兄弟，到时候一起下山喝两杯就是！”
    忙乎到十一点半，老杨招呼一起下山吃个饭，感谢派出所的同志们。赵队先送这货回所里关起来，我就陪着老杨、兴哥、王哥坐下先吃。
    兴哥坐下来就问：“董事长呢？麻烦过来一下下！”
    “兴哥，你也没休息一下？”
    “没事儿，事情有了结果。来，老杨的意思，也是公司的意思。恭喜董事长喜得小公主，虽然没见面，先给个见面礼。喝满月酒的时候另外我再拿！”
    兴哥抽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小丽，沉甸甸的，老婆大人一连串的谢谢！其实都清楚，是老杨趁老赵不在场，算是对我的奖励。
    不一会儿工夫，老赵来了，还有所里李指导员。
    老李人还没坐下就开腔：“李某人来不是为了吃饭啊！首先对四哥表示慰问，没让咱所里掉链子，不然你老杨报告损失五百万，我们也得认，那脸可就丢大了！四哥一夜没合眼吧？其次是恭喜老杨，幸亏是几个小毛贼，如果是我，直接把火车停在你后院下面，整个仓库来个大搬家得了！”
    “指导员，兄弟惭愧、惭愧啊！已经安排了，后院现在就安装保安亭，今晚就有人值班。喝酒、喝酒，四哥辛苦、兄弟们都辛苦啦！”
    “哪里、哪里。老四我负责这条路上的安全，也得维护工业区一方平安，是吧？借一句**叔叔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一二三章：喝满月酒

    珍姐在医院住到第四天，说啥都要出院，上午在街上拦一辆的士，把母女俩接了回来。最开心的就是小霞，经常大呼小叫，吓得宝宝一惊一乍的，少不了她老姐一顿骂。
    满月这天，街上菜馆放假，平湖乡老店也不对外营业，做四大头酒席，吃满月酒。
    山上领导加仓库同事一桌，老乡们安排两桌，所里同事加治安队员兄弟们共两桌，大世界一大桌，我们自己两桌，三哥悄悄带着大姐、姐夫、老娘、老爹赶过来，珍姐父母也来了。申明喝喜酒都不送礼。
    上午十一点刚过，中午待客忙碌的大师傅、大姐、小妹们安排一桌先吃饭。山上工业区十二点下班，安排大世界的面包车上去接人，还有坐摩托车的，一次就到齐了。
    十二点，七哥放一挂鞭炮，准时开饭。七哥、学哥、九哥、蕾蕾、小丽董事长加上我，都是酒司令，每人负责一桌。我们自己的一桌由珠珠、三哥负责。
    莫哥哥一高兴上来就要开洋酒，带了两箱。我悄悄告诉他等会儿兄弟们散了，叫上老赵，李指导员过来坐，再开不迟，先喝老爹亲自做的黄酒。
    珍姐敬酒，红姐把宝宝抱过来坐，莫哥哥摸出一张一千港币递到她小手里，伸手抓住就不丢，往外夺还不松手。
    “乖乖，不得了，这么小就知道抓钱，长大也是大姐大！”
    山上几桌下午都要上班，一点二十老杨吆喝一声，都站起来开始往外走。一时间同事、老乡们红包都往柜台上丢，几个人都拦不住。一再要求兴哥晚上带哥几个儿下来好好喝几杯。
    所里同事两点也撤了，赵队，老李早已给莫哥喊了过来。红姐他们几个老同事也下桌坐一边喝茶。
    我们几个酒司令，莫哥，雷哥、老赵、老李，重新围一桌，上菜喝洋酒。莫哥在哪儿都是主角，老赵还不在乎，老李当指导员的，还是低调一些。
    干到三点半，两瓶洋酒见底儿，感觉都到位了。老赵叫个同事过来开车，大世界司机没咋喝，毕竟一车人，还有老板跟着。红姐晚上也要上班，留不住，都一起回了。
    学哥喊七哥去睡觉，小丽叫我也回去睡会儿，父母都在，哪好意思，陪着喝茶聊天。
    五点，蕾蕾问：“四哥，晚上还有朋友过来不啦？明叔好安排饭菜。”
    “没有，就咱们，安排两张大桌，轻轻松松给自己放个假，坐下来犒劳犒劳自己。”
    小丽抱着小公主坐下来，要姥爷给起名儿。
    “宝宝还没起名字，医院的出生证明都还没开。姥爷搞教育工作的，咋说这名字你老都该给起一个！”
    “哎哟，小丽，那我可就不谦虚了啊！看看，属鸡，清晨出生，阴历七月刚立秋，池塘里荷花还在开，挂着露珠，就叫‘露露’吧。他爷爷觉得咋样儿？”
    “‘露露’，中啊，好听，还是姥爷有学问！”
    珠珠首先叫起来：“哎呀，我叫珠珠，宝宝叫露露，好听、好听，我也喜欢！”
    “珠珠，你跟七哥赶紧结婚，就可以当干妈了！”
    “那还不简单呀，反正是在深圳做生意，也没时间回家待客，四哥给选个日子呗，大家就在自己菜馆坐一起喝杯喜酒就算结婚了！”
    “也行啊，你们结婚证也拿了，就选十一，在街上菜馆给你俩办喜酒！”
    蕾蕾小姐惊讶了：“我靠，珠珠，够贼的，就回湖北一趟，证都领啦？！离家这么近，你不回阳江见你父母咩？”
    “啷个哩个啷！蕾蕾同志，这就叫深圳速度！咱们做凉菜生意的，从来不磨叽，否则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二四章：做生意怕赊账

    小霞一声吆喝：“黄花菜打在汤里面，凉不了，开饭啦！”
    分开两桌，老规矩，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热菜都在蒸笼里，厨房里的大师傅都坐下来。
    “中午客人多，也没时间陪几位老人家喝杯酒，晚饭，老四先敬两位父亲一杯！”
    老爹心疼：“晌午喝球恁些，临了也没睡会儿，晚上就别整多了！”
    “是啊，四儿，看中午喝了一桌又换一桌接着喝，都是哪里的朋友，这么厉害！”
    “爸，那桌笑声最爽朗的是我以前上班的大酒店二老板，珍珍以前也搁哪儿上班。还有个雷哥是行政部经理，是蕾蕾的老爸。上班的时候对我们很关照，我也是在哪儿学会了做人、做生意！”
    “另外两位是派出所领导，老四现在是所里临时工，关系都不错。”
    “老四跟派出所还是有缘分啊，在家他大哥安排进镇上所里上班，说啥不去，老大发很大脾气！”
    姐夫开腔了：“那，老大发再大脾气都不好使，老三道上混哩，老四进了派出所吃公家饭，自找难受不是！”
    “祥哥，咱虽然道上混，也没搁哪儿杀人放火，路见不平爱管闲事儿而已！”
    “姐夫，自古人善被人欺，你们那地方，跟随县搭界，又靠近河南，鱼龙混杂，村跟村还经常打群架，如果家里没有三哥这号人物，你跟大姐在街上做生意恐怕都没那么安稳！”
    “小丽说的也对！街上做生意，赚钱是一个，最怕赊账，你姐夫又爱面子，人家有钱都不想给。每到年关，欠钱的只要你姐看见他们上街，喊进店里坐会儿，老三搁哪儿，明白人儿立马把账结了。”
    “在我们大理也一样，做生意怕赊账，明知道他身上有钱，就是不给，显得他自己在街上多有面子。”
    “是啊，叔，我们街上有些就是赖皮，进店里拿东西压根没打算要给钱，其他门市部几年的帐都有，别指望要了。我们做烟酒副食批发，利润本来就低，还好没有隔年的旧账。”
    “是啊，做生意都不容易，在深圳呢，有一头，几乎没人赊账。像我们做菜馆，都是现把现，赚多赚少，钱拿在手里。加之四哥在派出所人缘也好，经常有警队兄弟们进来吃饭，所以也没人想着搁咱们这儿玩胡扯。”
    “平湖镇、平湖乡还不是有人开店被人家收保护费，只是咱们不觉得而已。老赵也晓得，只是这玩儿抓不住现行，也没个证据，不出事儿也就算球！”
    “我们镇上菜馆，还不是给新大街湖南菜馆的老板花钱请人来闹事儿，四哥不便出手，那几个货差点没被老九带人打死！后来菜馆老板请四哥喝茶赔礼，四哥都没去。”
    “老七，记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哥几个儿就做个安分生意，离家几千里地，千万别跟人家争强斗狠，犯不上，家里不富裕，但也不是过不去！”
    “付伯，您老放心，我们做正当生意，有自己的特色优势，从来不欺负别人。我们结账，该减的就减了，能送的都送了。进来消费的，绝大部分都是打工的，挣个钱不容易，人家念着好才会再进来！”
    聊着天，珍珍笑容满面地端酒杯过来：“四哥，小丽，咱们仨敬老爷子一杯！”
    “来，是敬两位老爷子一杯！”

 第一二五章：七哥珠珠的大喜日子

    下半年时间过得飞快，中秋节第二天就是十一国庆节，也是咱七哥跟珠珠大喜的日子。两家菜馆都不对外营业，就在镇上菜馆举行婚礼。
    七哥老家父母带来一桌亲戚，珠珠大哥阳江老家跑中巴的，拉一车来就是三桌，我们两桌，老乡朋友两桌，一共八桌，热热闹闹办喜宴！
    珠珠父母刚开始有些不同意，小丫头任性，随便啦，我只是通知你们，爱来不来！还是大哥跑车的醒目，明白事理，老妹早晚都要嫁人，嫁哪儿都一样，邀请亲戚上车走就是了。
    大舅哥一下车吓众人一跳，老赵差点掏家伙！原来大哥晓得咱们开菜馆的，带一箱菜刀过来。这可是大礼，这箱在平湖买要一千多块，还不一定买到真货。
    娘家人毕竟是亲人，珠珠平时傲得像只孔雀，看见老妈，激动地眼泪还是出来了。亲戚们看见七哥，正儿八经地老板派头，也就满意了。
    七哥一把拉住老丈人，一声“老爸”，老爷子就点头了。
    “嗯，老太婆，这小子不差，珠珠嫁给他不丢人！”
    “李叔，阿姨，咱七哥相貌堂堂、威震八方，当然不差了，快请店里坐！”
    每桌十二个凉菜已经上齐，一车人让进来坐下，寒暄一阵子，双方父母请上主席台，九哥点燃鞭炮就开始行拜大礼，简略也不失礼数。
    董事长、珍姐、蕾蕾、珠珠，四大美女一模一样的金凤凰旗袍，连手表、手镯都一样。为了突出七哥，七哥短袖衬衫、西裤打领带，我跟九哥、学哥稍微低调点儿，不打领带，也是一模一样的服饰。专门从深圳请人来录像，照相机也是闪个不停！
    仪式结束开席，四大美女合唱一首《爱的路上千万里》，全场掌声雷动！
    三桌娘家人，七哥，九哥、珍姐，俊男美女，轮番敬酒，很快就热闹起来。
    看看都差不多了，该我出场了。我端着杯子、董事长抱着露露一起过来挨桌打招呼。
    珠珠赶紧向父母这桌介绍：“爸，这是四哥，年轻的大老板，小丽姐、也是我们的董事长。”
    珠珠介绍完接过露露，让小丽一起敬酒。
    “李叔，阿姨，尝尝枣阳的特色菜，现在桌上的全是凉菜，先喝酒，随后有热菜慢慢上。我跟七哥、九哥、还有学哥，是磕头的兄弟，又都是枣阳人。七哥、学哥更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儿。”
    “是啊，李叔，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老四虽然不算什么好汉，但刚好有三个兄弟在身边。生意能做到今天，虽然比上不足，但我们很知足。”
    “四哥有成绩！今年才二十一岁，就能在深圳白手起家，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前途无量、伙计，干一杯！”
    “干！叔，吃点菜，今天待客，是按照我们老家标准的四大头席来做，等会儿就上第一大头，一碗鸡肉，紧跟着是一碗汤。第二大碗是糖醋鱼块，广东风味，也有一碗汤跟着。第三碗是红烧扣肉，与广东梅菜扣肉不是一个风格，跟着也会上来一碗汤，第四碗是甲鱼，后面还有一碗汤。四大头四碗汤。酒喝完开始吃饭撤掉凉菜，还有八个热菜端上来，您老慢慢喝，慢慢品尝。”
    “阿姨，怎样，看见咱七哥，真不差吧？跟珠珠妹妹可谓郎才女貌！这家店就是七哥跟珠珠打理，还有蕾蕾帮手，比平湖乡的老店还大。新大街的生意还没做起来，不然我们也要搬过去，到时候肯定比这儿还要大！”
    “哈哈，还行吧，他们幸福就好！你们当哥哥、姐姐的这么能干，还真是没料到，多帮衬，以后我们老人家也就放心了！”
    “阿姨放心，既然选择了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大家子人，又都年轻，只要肯做事儿，相信天道酬勤！”

 第一二六章：欠老婆大人一场婚礼

    热热闹闹的婚宴结束了，珠珠有了归宿，七哥有了家室，一切又恢复到一早一晚的忙碌。看了结婚录像，还有照片，咱珍姐那个羡慕，难以言表。
    “不行，四哥，说句心里话，你欠老婆大人一场婚礼，我们一家也要风风光光办一场，拉上小丽，抱着露露。”
    “哎呀，珍珍，你不就是羡慕这些照片嘛，哪天咱们一家四口去照相馆照几张不就是了。”
    “董事长，咱俩也穿旗袍照，好看，有气质！那要给四哥做一套新婚装。”
    “珍姐，你俩穿旗袍，我就要穿唐装，露露也穿一套唐装，照一套全家福，做个镜框挂起来。”
    “对，老四有一套唐装，就是露露这么小的，不晓得买不买得到。”
    “我上街看看，买不到就在裁缝店给她做一套，这不是啥难事儿！”
    “好哇，给咱们露露穿成真正的小格格！”
    “瞅瞅，一提到她的名字就开始蹦，这还不到一百天，哪来这么大劲儿？”
    “她爸武林高手咩，在山上奔跑如飞，练的就是腿功，闺女当然不会差！对不啦，露露？”
    “你看，蹦的可起劲了，长大了去学舞蹈，霹雳、恰恰、华尔兹，国标都要会！”
    “你当娘的不就会教咩，还去哪里学？”
    “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教不好，她们会心不在焉，还跟你撒娇、耍赖。陌生老师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起码不敢跟老师扯蛋！”
    “哟呵，珍姐这段时间看书学习，进步不小哇！这么快就找到了将来咋对付咱闺女？”
    “不是对付，是正确的教育方法！父母教育孩子，不是靠唠叨，也不是靠衣架，更不是靠糖衣炮弹！”
    “嗨啦，主要还是靠老爹的耳巴子，子不教父之过也，对不对，露露公主？”
    “你讨厌，太讨厌，真讨厌，天天就想着打咱闺女！”
    “来，给我抱，除了小姨儿，谁都不准打！”
    “不听话两个一起打！”
    “哼、哼哼，看谁敢！看谁敢！看谁敢！重要的话说三遍！”
    “小霞，姐咋感觉你是在走夜路唱山歌！”
    “切，用得着给自己壮胆吗？小姨儿是担心露露，耳巴子还没挨到小脸儿上，就开始嚎啦！”
    “是嘛，我咋都没听到露露哭过呢，不会是个哑巴吧？先打一巴掌试试！”
    “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露露昨晚上还在唱歌呢！”
    “露露喂，叫你爸外边巡逻去，抓到坏人想咋打咋打，别坐店里想着法的要打人！”
    一看表，哟呵，快九点了，山上马上下班，也该上去转转。
    露似真珠月似金钩，山上在修水泥路，巴不得他们二十小时开工，哥上下山也能穿身干净衣服，更不用一下山就冲洗雅马哈，尼玛每月水费浪费不少。
    想着好事儿，摩托车吼一声开上坡，灯光照射的前方有人在抬钢筋。
    “干什么？放那里、尼玛胆子不小！”
    那俩货也看见车灯，听见有人吼，扔下就往平湖镇方向跑。那么远，土埂子横七竖八的，也懒得追，娘希匹雅马哈搞花了是爷自个的，上次跟小胡子干架，弄坏了还是拖到广州去修。
    不远处有个简易工棚，里面没人，看看合上双刀电闸，外面吊的灯泡一下就亮了，有几百瓦，够亮！哥就坐外面抽烟。
    快十点，有个货一晃一晃的过来了，手里还拎瓶白酒、两瓶啤酒，花生米，鸡爪啥滴。
    “干嘛的，这工地你看的？”
    “是啊，老大，你咋在这儿？”
    “我靠，才几点你就下山吃宵夜，钢筋丢了你晓得不啦？”
    “不会吧，老大，这么早？”
    “少废话，我带你看！”
    这货跟过来看了一眼，鬼主意就来了：“老大，不好意思啊，麻烦你帮我抬一下，我一个人真拉不回去。”
    “哥哥我可真倒霉，帮你看钢筋，还帮你抬钢筋！”
    “老大，我请你喝酒！”
    “那就免了，这么干的好好地吗，人咋就撤了？”
    “人都去了良安田，哪里刚开工，月底才能回来这里。”
    “把这里先刨个坑、占个窝，又跑去那里开工，尼玛这要猴年马月才能修的好？”

 第一二七章：养猪场地沟油

    想想这也不是哥操心的事儿，扔下钢筋骑上雅马哈就上街了。
    进店里珠珠就在说：“四哥，等会儿带蕾蕾回去选几把菜刀下去用吧，反正有这么多。”
    “哦，老学回去没带几把咩？”
    “喝成那样子，哪里敢叫带菜刀哇!”
    “那是，打电话问问你大佬，每款菜刀的成本价，加二十块钱摆在柜台里卖。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的阳江货，卖完了托大巴再整一批过来，就像我们这些家乡菜。有差价就有生意，有生意干嘛不做？”
    “可中咧，珠珠单独拿个本子记录，一把给大哥抽几块钱。有人进来买腊肉的，看见菜刀，店里卖绝对不会是假货，价格合适就买了。”
    “天哪，四哥，真的服了你，这都能看到商机。”
    “蕾蕾，珠珠家有亲戚做这行的，我们拿货肯定出厂价，大巴运过来也花不几个运费，真的可以做。”
    “是啊，将来菜馆生意不好做了，我跟四哥俩就卖菜刀。人少的时候咱俩抓起砍刀先耍两把，人围多了就卖刀，不买不让走，手里有刀呢！”
    “好是好，就怕到时候赵队一声‘不许动’，你俩就鄢巴了，啊哈哈！”
    “蕾蕾，老赵有这么讨厌嘛，跟谁都喊不许动？赶紧的，准备八个人的宵夜，吃完有事儿，刚好四哥在，等会儿一起走一趟。”
    老赵说完冲我挤挤眼，吓老子一跳，晚上出去能有啥好事儿！但又不便多嘴。
    “咋这么巧，那就先整几个凉菜喝酒，晚点看看再弄点儿吃的呗！”
    “也行，他们只能喝啤酒，可以来些炸馍，吃饱但不能误事儿，咱俩喝黄酒。”
    一十点半，老赵喊一声‘走了’，都站起来往外走，三台警用摩托，四台普通125。我也戴上头盔，皮鞭挂在腰上，跟在老赵后面走。
    到辅城坳联防队稍作停顿，赵队吩咐：“除四哥外，所有队员都拿钢筋长棍！”
    又有五位队员加入，关掉对讲机，关闭车灯前行。这条路介乎辅城坳跟观澜新田交界处，往塘厦方向走，有一处山坳，上面应该是养猪场。
    来到路口，赵队吩咐停下，不准搞出动静。然后悄声交代：“四哥，你摸上去看看，上面是养猪场不假，可能还加工地沟油！”
    听到‘地沟油’三个字，哥一阵恶心。停稳车子，从腰间摸出皮鞭，转眼就不见了。
    上来半山腰，养猪场有几十头猪，再往上看，简易工棚内有七八口大锅支起来，柴火烧得正旺，仔细看，我滴乖乖，旁边一桶桶的都是从工厂、餐厅收回来的残汤剩水，八九个人在里面忙碌，果真是在煮地沟油。
    后退十几米，摸出对讲机向赵队说明情况，老赵叫我翻进去把栅栏门打开，放队员进来一锅端。
    关掉对讲机，皮鞭一甩，搭上栅栏内一棵桉树，使劲一摆，缠得结实，抓住轻轻一纵，跃进栅栏内，突然一阵狗叫打乱了哥的如意算盘。
    靠，没留意还有狗！皮鞭一抖，从树上松开，甩手一鞭正中狗腿，顾不得狗惨叫，右手往回一拽，一只大黑狗迎面飞来，左手一掌结结实实拍向狗头，瞬间半声呻吟，紧接着就是狗扑地的声音。
    抖落鞭稍，飞步跃下到栅栏门，打开门招手兄弟们快上。十几人直奔上面地沟油加工点。
    这几位干活的大哥大姐听见狗叫惨烈，估计有人进来，抄起手中的铁锹就往外跑，正好给十几个手持钢筋棍的队员从两边堵上，老赵还有两位穿警服的堵在下面。
    看清形势，没做任何反抗，就都被铐了起来。
    看看其他地方再没有人，赵队吩咐全部带走！
    “老赵，这还有几十头猪呢，都走了，半夜有人来偷猪咋办？还是把两位大姐留下看场吧，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那行，大姐留下，看好猪场，敢逃跑，罪加一等！”
    “多谢大个子兄弟，还是你考虑周到，过几天出来，哥哥请你喝酒！”
    回到家一点过，悄悄冲个凉在阳台坐会儿。还是惊动了老婆大人，抱着露露出来撒尿，小家伙儿看样子睡醒了，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老爸上下乱转。
    “小眼睛盯着老爸看啥呢，不睡觉？”
    “人家要看看她爹捉到贼了没？”
    “手到擒来，半山腰养猪场炼地沟油的几位大哥大姐，留下两个看猪场，其他都进了派出所。”
    “天哪，听见说地沟油都瘆人，都卖给谁呀，能吃吗？”
    “小餐馆，有些承包工厂的食堂，吃的还不是这号东西，不是有人问咱们要不要色拉油吗，就是这个。你以为人家都像我们，从老家油坊直接买菜籽油，小磨油！”
    “难怪他们说现在路边的炒粉都没以前吃起来香，以前还没有假油，现在人聪明了，假东西也开始多了，为了赚钱，真的可以不要良心！”

 第一二八章：深圳市荣誉市民

    天气终于渐渐转凉，露露都穿上了秋装，手推车里根本就坐不下她，想着法的要往外翻。等到了腊月，就半岁了，菜馆里长大，注定了馋嘴猫，用两只新鲜鸭翅膀煲稀饭，喂她吃稀饭，看着他娘啃鸭翅，愣愣地发呆。劈手夺过来就往自己嘴巴里塞，也不管长没长牙齿。
    “天哪，家里开菜馆，真心没有折磨你，想吃肉肉也得长牙齿先啦！”
    “快了珍姐，门牙扳上已经有两个白点点要冒出来，好吃的人牙齿就冒得快！”
    快过年的时候，老赵家嫂子终于探听有一户人家的三间瓦屋要卖，就在平湖乡大菜市场附近，后面有个小院，以前老爷子在照看，子女都在香港，老爷子刚去世不久，子女们懒得再回来管这几间破屋。
    老赵亲自出面周旋，请村里人吃饭，洋酒成箱搬，这次算是跟村里搞好关系了。所里还把我‘深圳市荣誉市民’的证书都搬出来，村委会也见好就收，最后同意卖给我这个外乡人。平湖村可是当时的中国百强村之一，村长大人拽得跟县太爷似的！
    过户后就着手拆除重建，还是差钱儿，只能建三层高，小院放前面，但地基按五层楼设计施工，过完年五一前交楼。
    “她爸跟着老赵他们杀呀打滴，工夫总算没有白费，这次买房子，所里也是真心帮忙，以前俺们都不晓得老四还是深圳市荣誉市民！”
    “兄弟惭愧，这点荣誉也不好意思向两位领导汇报，哪天半夜跟所里一起上山捉贼，这张证书就颁发了，我没拿，担心拿回来你俩一惊一乍的，就放老李文件柜里睡大觉。”
    “是嘛，还有啥是咱姐妹不晓得的，以后慢慢再抖出来！不管咋说，总算有个自己的家，露露长大上学有着落了。有点对不住你，大当家的，没能给你转户口。”
    “哎，瞎扯啥咧，转户口得公事公办，你跟老四正当的结婚手续，露露又是在平湖出生，你仨能转过来，已经谢天谢地了！露露的大名叫啥来着，我总记不住？”
    “咱露露的学名叫‘付丽珍’，去医院开出生证明，我临时想的，拿到所里都夸四哥原来还是个文化人，真他娘惭愧！”
    “哈哈，我也觉得这名字起得有水平，两位娘亲都不得罪，多好！我在想，等将来关外商品房放开卖，拿小丽同志身份证买一套，有房就能上深圳户口，这不是啥难事儿。”
    “嗯，丽珍包含了咱俩的名字，当爹的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也是用心良苦哪！买商品房那要看今后菜馆的生意了，这次买了就盖，手里的几个钱儿，都拿出去了。三哥答应装修的时候钱不够，他帮忙借。”
    “到时候看吧，学哥跟嫂子过几天就回家，明个儿去给他家小孩子买几件衣服，毕竟嫂子也照顾珍姐娘俩儿几个月。”
    过了小年儿，学哥夫妇俩回了老家，我就天天待在店里帮帮手。主要任务是推着露露晃出晃进的，不哭不闹任务就算圆满完成。把她绑在我腰间，骑上雅马哈兜风那是最开心的，笑得嘎嘎滴！

 第一二九章：心动保安经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九四年的春节在响彻一宿的鞭炮声中迎来了大年初一。把露露捂在俩娘中间睡，还一惊一乍的，九点了还拽着妈妈不肯起床。
    “这初一早上吃饺子，还真难等，我倒要看看是谁还不起床？”
    傻小姨儿真的进房间掀开被子，露露看见小姨凶神恶煞的样子，打个激楞赶紧往被窝下面溜，被小姨儿一把抓住揪了出来。
    “好啦、好啦，赶紧穿衣服，起来了！”
    抱着露露下来菜馆，明叔一见赶紧下饺子。
    用老家的羊蹄脚给露露煲了一锅粥，足够她吃一天。俩娘轮番喂了一个钟，吃饱也就上午十点多了。放在手推车里出去走走，到外面沾沾喜气。
    上山到菊船工业区的水泥路已经铺好，上坡来有另外两家厂房在急锣密鼓地施工，听说路口的一家还是美国公司，看规模比菊船集团还要大。有认识的大姐下山看见我们，弯下腰跟露露打招呼，小家伙儿兴奋得手足舞蹈，甭提多开心！
    走上来哥就在想，这两家公司一旦开工，三家加起来不下七八千人，这条路也就热闹了，哥这个挂职义警也就该凉快了，终于可以该干啥干啥了。
    转眼到了三月底，雨水不断，但天气还是一天比一天热起来，深圳已经准备过夏天了。
    店里订了报纸，每天看报就成了上午的头等大事。陡见山坡上那家叫‘艾克贝尔’的美国公司在招聘管理人员，其中还有保安经理。哥有点心动，尼玛这么近点儿，闲着也是闲着，干保安经理还不跟玩似的，扭个屁股就回家了。
    指着招聘信息给珍姐看，摇摇头，说啥这工作咱哥挑战不了。
    “咱哥，人家要求排级以上复原军人，有深圳户口担保，有多年安保实际操作经验。你除了是深户不用担保外，根本没当过兵，更别说安保经验了？”
    “球，那要看哥咋吹？帮我写份简历，我拿上山叫王哥安排人用电脑打出来，直接找上门试试火候！不试试，咋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准备停当，哥梳理一番，特意去理了个大平头，戴一顶棒球帽，骑上雅马哈上来艾克贝尔公司门口，告诉保安哥应聘经理。
    “先生，请把简历和身份证拿出来！”
    “你一个小保安，够资格查看保安经理的简历吗？哥现在叫你走人，你下午就得结工资，信不啦？”
    小兄弟看了看我的雅马哈，尤其是车后面的警灯，点点头连声说是。赶紧打电话到行政部，然后叫我直接进去面试。
    雅马哈直接停在公司办公楼玻璃门外面，有小妹带着我上来行政部，安排在会议室先坐会儿。
    不到十分钟，进来两个帅哥一个美女，坐下来就开门见山：“付先生，我们人事部应该没收到你的应聘简历吧？”
    “抱歉，简历还在我手上，请各位领导过目！”
    我递上简历，三位轮流看了看，美女先发话：“付先生不是退伍军人，但却是武林高手，请问你伤过人吗？”
    “伤过，在我手下受伤的人士现在都还在坐牢！”
    “如此说来付先生伤害的都是坏人，没有伤及无辜吗？”
    “抱歉，由于职责所在，跟我过手的都非泛泛之辈，平头百姓，我也犯不上去招惹吧？”
    “嗯，你是开警车进来的，能否解释一下？”
    “这条路以前只有上面一家工业区，经常会有抢劫案件发生，后来我就做了义警，负责这条路上的安全。摩托车是我私人的，巡逻车牌、警灯是派出所给装的。我做义警不拿公家工资，所以就给我转了深圳户口。”
    “哦，你这份安保管理材料哪里来的，不像是你自己写的？”
    “真不是，是我在上面菊船公司保安经理那里借来的，人家香港公司，咱们美国公司，相信这些条例咱们也用得上，最起码可以借鉴。如果我坐这个保安经理的位置，遇到紧急情况，对讲机一呼叫，他们立马就会赶过来支援，这也是我的优势。”
    说完我把对讲机掏出来放台面上，然后摸了摸手腕上十万大洋的手表，不经意看了看，也算是炫耀吧！
    “我看付先生一块手表都价值不菲，来我们公司做保安经理，不知道想要多少薪水？”
    “哪里，便宜货。咱们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安保工作重于泰山，防火防盗啦，政府部门交往啦，都不是小事情。我要求不高，五千块，不用管吃管住，只要我的雅马哈停在厂区门口，保证工厂平安无事！”

 第一三零章：第一次说自己是草莽英雄

    面试出来，到里面工业区转转。从菊船公司出来的这条水泥路，全程都在艾克贝尔公司的围墙外面，只需在转角墙头安装岗亭，加装探照灯，墙外面水泥路一览无余。下坡已经有私人住宅在装修，不久楼上就可入住，一楼门面就可开张。人来人往的，也就热闹了。
    没到菊船宿舍门口就拐弯回来店里，下车露露伸着手要老爸抱。乖乖以前没这么乖的，很少主动要爸抱抱。
    抱在怀里瞅准机会照老子的鼻子就是一口，咬住就不放。
    “尼玛不是属鸡的吗，咋还变成狗狗了呢？”
    “我天哪，娘亲舍不得咬，原来就等她爸回来！”
    “哈哈，长牙齿，牙龈发痒，所以要找个地方咬一咬，止止痒！”
    “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啊，给自家闺女咬住鼻子，动都不动一下，佩服！”
    “乖，好啦、好啦，去咬你小姨儿，别叫她坐那儿说风凉话儿！”
    “哼，敢咬我，小姨儿？耳巴子伺候着！”
    “她爸，快说说，面试咋样，有点希望没呀？”
    “八成吧，哥的优势该摆的都摆了。要5000大洋，吃住自理。承诺老子雅马哈扎在大门口，保证没人上门找麻烦！”
    “天哪，四哥喂，工厂可不是大世界，哪里给得起那么高的工资呀？我恐怕他们行政部经理都不敢想这个数！”
    “傻丫头，不要要价，那还是你四哥风格吗？就是要来点噱头，才能让人家摸不准深浅。没这个数，哥哥我还不屈尊呢！那么大的公司，保安经理手里没有个金刚钻，光查消防就够他们受的！”
    “这也是大实话，老四在哪里坐着，最起码消防、安检只要过得去就不会难为公司，他们老板都不敢保证做的百分百到位！”
    “哥轻易不出马，出马不求一鸣惊人，但出场的锣鼓点数得到位吧，就看这家公司识不识做！”
    “唉，今年要不是盖房子，说啥不让老四再出去打工，毕竟露露还小，天一热就会走了，门口没个大人看着，真不放心。”
    苦苦等待了一个礼拜，才通知去复试。原来保安经理这个职位，需要公司亚洲总裁、本工厂执行经理一起拍板。尼玛公司大了，果真官僚！
    这天又特意装扮一番，大翻领白衬衫，水磨蓝牛仔套装，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表，戴一顶宽沿牛仔渔夫帽，皮鞭跟手铐一起挂在腰间，黑皮鞋乌黑锃亮。骑上雅马哈不紧不慢地上来。
    进得门来才晓得参加复试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部门的领导岗位，都坐在小会议室里，焦急滴等待着。
    我一看都是一帮穷酸，也懒得搭理，摸出烟点上，自顾自地抽起来。十点半，小妹妹进来喊我名字，掐掉烟站起来就跟着她走。
    上二楼走到拐角处，小妹突然转过身来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明白啥意思，来不及细想，抓住填嘴里赶紧爵几口。
    上来会客厅，吩咐我坐下来才晓得，亚洲总裁是位美国大姐，marry。我们工厂的执行经理是华人，鲁生，五十左右的老哥，其他几位上次见过。
    总裁先发问，更像是调侃：“真没想到我们的保安经理是位西部牛仔！”
    “你告诉她，在中国永远都有侠肝义胆，维护正义的草莽英雄！”
    行政部靓妹翻译完了，总裁冲我竖大拇指！

 第一三一章：保安经理面试成功

    “付先生您曾经说过，只要雅马哈往厂门口一轧，就没有人来工厂搞事情，果真如此真是太好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中国人喜欢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离成功就不远。我的朋友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站在朋友堆里能够谈笑风生，我的雅马哈，放眼平湖那个不认得呢？！”
    靓妹向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翻译给总裁听。
    “ok，付生，我相信你在平湖的影响力，关于薪水，我们还有的商榷吗？”
    “老大，这么大的工厂，哪天没有点风吹草动啊，有我在，你老大阴沟里翻不了船。换了别人，也许听天由命、任人宰割！再往下说就露骨了，您也是华人吧，有些利害关系应该想得到的！”
    “付先生你有家人在身边吗，都是什么人？”
    “我在平湖有住房，妻子、女儿都在身边。家里开一间乡村特色菜馆，生意不错，有专人打理，所以我就无所事事，想着出来找点事做，‘人闲桂花落’嘛！如果总裁小姐不介意，欢迎大家一起光临我的菜馆，我请客！”
    “哇，你不会是来这里拉票的吧？”
    “不排除有这个嫌疑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ok，你等着，也许半个小时后，我们真的光临你家菜馆！”
    然后我出来坐在人事部等消息。坐着无聊，走出来把皮鞭放后备箱，也不用再扮了，戏已收场，就看收视率了，站外面点根烟晃晃。
    大约二十分钟，行政部负责翻译的靓妹出来喊我：“恭喜你，付生，你被录取了。忘了介绍，我叫于娜，以后您可以叫我arice，鲁生请你进去说话。”
    “付生，我现在可以叫你付经理了吧，正式通知你，被艾克贝尔公司录取了！既然你有家在平湖，也有自己的菜馆，吃住方面暂时可以不考虑，工资就按你要求，这也是破天荒。原定这个职位的工资是两千五，行政部经理都没你工资高。”
    “很荣幸能够成为艾克贝尔的一员，更高兴能成为您的手下。那就说好了，中午我请客，叫上总裁小姐！”
    办完入职手续，也就十一点四十了，鲁生约上总裁小姐，于娜，行政部经理杨涛，有行政司机开车，跟在我摩托车后面，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菜馆。
    下车我就冲老婆大人做个ok的手势，立马明白过来，赶紧喊珍珍出来招待客人。marry小姐很是好奇，整个餐厅转个遍，小丽介绍，于娜翻译，不停地传出‘喔喔’地惊叫声！
    坐下吃饭，marry还在感叹：“如果付生上了大学，绝对不止于现在这个成就，说实话，我很妒忌你！在深圳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年轻人，还是遥远乡下的民工出生！”
    “惭愧，中国有个寓言故事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因为没读大学，我在深圳就需要比常人多付出才能有所回报。如果当时考上大学，我现在毕业就在家乡包分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无忧无虑，波澜不惊。”
    一顿午饭也吃得波澜不惊，鲁生毕竟都是文明人，就喝一点黄酒，没让开红酒，说是知道地方了，以后晚上不忙，可以下来喝个痛快。也是到了月底，就安排我四月一号正式上班。

 第一三二章：天下无贼

    “老四，这说上班过两天就又上班了，所里也得去交代一下吧，毕竟你还穿着这身制服呢！”
    “去所里讲过了，义警照做，制服照穿，所里有行动，需要的话随时向公司借调。上山这条路的巡逻还是我负责，哥已经想好了，在公司外墙装上探照灯，加一座岗亭值夜班，公司安保属于警民联防，公司也感觉脸上有光，所里也节省了人力资源。”
    “哎哟，哥耶，警民联防跟普通保安有啥区别，看把你嘚瑟的，公司脸上有啥光？”
    “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去年菊船保安抓个夜班回家身上携带锡条的小伙子，这哥们儿有点功夫，翻墙逃跑，被保安一棍子打断腿，送医院治疗，后来家属告到派出所，公司动用私刑。这哥们儿出院后，除了住院费，公司额外赔偿几万块，这事儿这罢休。”
    “嗯，这我们都晓得，搁在你的警民联防公司呢？”
    “那就不一样了，性质变了，我公司保安也是联防队员，抓小偷那就属于在执法，意外打断腿顶多给医疗费，不存在赔偿。”
    “哦，够黑的！”
    “在深圳混江湖的人才多了去了，内地的高手玩家们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光雁田工业城，大老板们那个没有私人保镖，河南的、山东的、东北的，跟老板久了，最后大多是拿了老板的宝贝开溜，跟老板情人私奔的都有！公家能管到的也就是些场面上的东西，冰山一角而已，不狠点，行吗！”
    “她晓得个屁，脑袋瓜子跟露露差不多！”
    “哼！小姨儿有那么傻吗，快笑一个，不然挨打滴干活！”
    “四哥，房子这几天在装水电，下月初就可以粉刷了，你去看看，电线、水管装的安不安全，我们女人也不懂。”
    新房本来三层，买的红砖砌院墙还剩下很多，老板就在三楼顶楼梯口盖了一个靠前后墙的通间，楼梯口砌半墙隔开，又多了一间大房，雨天晾衣服最方便，堆放不常用的杂物也合适。也是老赵介绍的建筑队，基本我就很少过问，人家也尽职尽责。
    四月一号，哥一身制服来公司报到。行政部经理杨哥开腔了：“四哥一身制服装，令公司行政部满堂生辉啊！四哥既是公司保安经理也是民警，警民一家嘛！”
    “杨哥客气了，我想我还是做经理比较合适，我只是义警，不值得一提，不值一提啊！”
    接下来工作如序开展，与菊船保安互动，这条路已经不存在任何治安死角，直到十一，没发生一起抢劫案件，一时间天下无贼，所里在全镇治安系统通报表彰。
    晚上八点下班回来店里，露露凑过来问：“爸爸，你今天抓了几个坏人？”
    “乖乖，别听你小姨儿瞎说，外面哪有那么多的坏人，爸爸上班干活，坏人都躲得远远地，不敢出来干坏事！”
    “哦，那你不上班了，坏人不就跑出来了？”
    “不会的，路上还有很多警察叔叔，坏人永远都不敢跑出来。”
    “爸爸，没有坏人，你是不是就可以带我出去玩儿了？”
    “可以呀，明天爸爸带你到街上蕾蕾阿姨哪里玩儿，有很多好吃的！”
    “不要啦，蕾蕾阿姨的菜馆跟我们的菜馆都一样的，还能有啥好吃？我们出去玩！”

 第一三三章：带露露出去溜溜

    星期天，早上都起得晚，九点多送蕾蕾去街上，露露醒了，脸还没洗完就要跟着蕾蕾阿姨一起出去玩，爸爸昨晚说好的。
    坐车上跟蕾蕾商量先去菜馆吃早餐，然后看看去哪里兜一阵风，露露开心了就回去了。
    “哎呀，不去不去，不去菜馆吃早餐，去外面玩就去外面吃嘛！”
    “好吧，蕾蕾扶好，去大世界吃早茶，也好久没去了！”
    车速加快，露露开心了，坐在中间嗷嗷叫！蕾蕾只好双手扣着我的裤腰带，生怕露露掉下去，十几分钟就到了大世界。有老兄弟看见赶紧敬礼！
    蕾蕾问保安：“我老逗来了没？”
    “还没有，雷哥应该十点多过来，今天星期天嘛！”
    “嗯，他来了就说我们在茶餐厅！”
    进来茶餐厅，一帮美女围着露露问这是谁呀？其实都晓得是珍珍的，跟她妈太像了，眉毛，睫毛，像化了妆一样。
    “别乱讲喔，人家娘来了看不找你几个算账！”
    “小妹妹，叫啥名字呀，妈妈呢？”
    “我叫露露，妈妈在菜馆，这是蕾蕾阿姨，不是妈妈！”
    “是嘛，蕾蕾阿姨做你妈妈好不好？”
    “好是好，我说了也不算数！”
    “别逗了，露露走，进去坐下来吃东西！”
    坐下来蕾蕾拿了七八笼，还在东张西望的吆喝着。
    “够了，大小姐，等会儿你老豆来了都吃不完，给露露来一小碗小米粥，就别再拿了！”
    广东早上茶点清淡、多带点甜味儿，很适合老人跟孩子。露露撑的像小皮球，还舍不得放筷子。等雷哥来坐下，蕾蕾就把露露的筷子收了，再吃就走不动了。
    “好，乖乖歇一会儿再吃，中午跟伯伯一起吃海鲜！”
    “雷哥，不了，蕾蕾中午还要招待客人呢，吃了这么多，中午谁还吃的进去！”
    “哪里话，回头跟七哥打个招呼呗，他多辛苦一下，蕾蕾也很久没来，小朋友第一次来，伯伯请吃龙虾必须的！”
    雷哥三两下吃了几口，签个单就抱着露露走了，到行政部喝茶。走门口交代保安，红姐中午来一起海鲜楼吃饭。
    “四哥，那边上班怎样，比在这儿轻松吧？”
    “是比较轻松，毕竟有赵队他们照顾，我们那条路治安模范路，公司也得了派出所颁发的锦旗，公司也是安保、消防示范单位，领导们也感觉有面子。”
    “四哥的工资比行政部经理都还高，不搞出点成绩，人家也不服啊！爸，你这边怎样，还是不温不火的？”
    “还不是按部就班地做，这么多年了，不就这样！”
    聊着天，红姐上来，看见露露，一把抱怀里，亲了又亲。一壶茶泡完红姐就催着去吃饭，她早上没吃，早饿了。
    到海鲜楼，红姐抱着露露去看鱼池，各种各样的鱼看得小家伙儿都舍不得走，雷哥点只两斤重的龙虾，吃不完给露露打包。
    上菜全是鱼，红姐剥完刺再放露露碗里，小嘴巴是剥得快，吃得快，咋就馋成这样子？
    “哈哈，海鲜比较清淡，跟你家菜馆的肉肉完全是两种风味，看来以后多弄点清淡的给她吃，别总是吃肉肉，养成小猪猪了可不得了！”
    “也是的，回去给她两位娘交代一下，难怪非要到外面玩，外面吃饭，八成自己店里也吃腻了。”
    一只龙虾，从中间给露露夹了一块，都没动。打包的时候，雷哥说不用另外装了，盒子也装不下，就连盘子一起，多套几个胶袋。
    回到平湖镇菜馆，露露兴奋地拉着珠珠就喊：“姨姨，快看，龙虾！”
    “哎哟嘿，妈妈还在问露露跑哪儿去了，原来吃龙虾啊！”
    “是啊，估计是在菜馆憋坏了，带出去玩，甭提多开心，看来以后得多带出去遛遛！”

 第一三四章：凤凰山捉拿三个小屁孩儿

    坐下来聊天，七哥讲：“中午新大街那家菜馆两桌客人大打出手，估计是喝高了，砍伤四五个。砍红眼了，把收银老板娘也砍了，抢了钱就跑，老赵他们现在还在凤凰山一带搜索。”
    “我靠，不会是寻仇吧，喝多了打架不至于出手就砍人，还敢大白天抢钱？”
    “我去问了，刚回来。老板说是临时打架，两桌都喝了很多白酒，点了相同的菜，这桌端上来，给那桌伸手抢了去，都是小伙子，一言不合就干起来！”
    “尼玛一个好端端的星期天，本来开开心喝两杯的，这下好了，砍人还趁酒劲儿抢劫，抓住先打半死！”
    掏出对讲机骚扰一下老赵：“赵队、赵队，没吊事儿过来店里喝茶！”
    “四哥、四哥，在哪里？”
    “我在街上啊，星期天，休息呗！”
    “我靠，我在凤凰山，快点滚过来！用你的第一速度跑上山顶，像上次那样，快！”
    接到命令，骑上雅马哈双排气管一路吼起来，整个凤凰山都能听见。山脚下看见警队摩托车，有兄弟在看场，简单问几句，拿出皮鞭、手铐，提起真气往山顶直直飞奔上去。
    十几分钟跑上山顶，有点小喘，稍作停顿，吹吹山风。
    “老赵、老赵，我在山顶！”
    “我靠，这么快！有三个叼毛，估计还没到达山顶，你往雁田公路方向慢慢搜索！”
    三个二货，一惊一吓地跑进山上，酒劲一散，腿就发软，还跑个屁，估计躲在草丛里睡大觉，尼玛早晓得把公司的狼狗牵来该多好！
    往下走几步站在最突出的一块岩石上，向下专找草丛高的地方观看。发现有四个地方可以藏人，风吹草丛，所有的草都往一个方向倾倒，有一处草丛，不论往哪个方向倾倒，总感觉中间有间隙，中间要么有个大石头要么藏有人，才会有这种断层效果。
    主意已定，关掉对讲机，右手握鞭，悄然靠近。二十几米的距离，对方有刀，怕是老手，我也走得很慢，待走近发现真是大石头。
    失望地四周看看，不远处有一株一米多高的野生龙眼树，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牵牛花，一直延伸到上面的青石板上。我靠这可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不知不觉走过去，看看究竟。
    有牵牛花被踩趴下扯断秧藤的新鲜痕迹，有料，但不知道有几块料？暗暗盘算了一下，即使三块料都在，分身逃跑也只能往下、往我这个方向，往上是石板，跑不快，我站的对面是山沟沟，不知有没胆量跳下去？
    右手朝天一扬，‘啪’地一声又脆又响，藤蔓下面一阵小骚动。
    “咋整啊，哥几个儿是一起上把我砍倒再逃跑，还是现在就分头逃跑？分开跑总有一个落在我手里，一起上砍我倒下至少需要五分钟，这时候搜山的估计也该来了，跑不跑得掉也很难说！”
    沉默了几秒钟，钻出来三个，尼玛半大孩子，不会超过二十岁，一个空手，一个拿刀，一个拿斧头，都是菜馆柜台给顾客砍腊肉的家伙什儿。
    “大哥，行行好，饶了我们吧，以后绝对不敢了！”
    “打架就打架，干嘛还抢钱，还砍伤了老板娘，抢了钱性质就不一样了小兄弟，大哥饶了你，派出所饶不了我！”
    “喝多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乖乖跟我下山，喝多了有些行为不受自己控制，还好没出人命，估计得要你们家长多拿点钱，拿钱消灾，不至于判刑。尼玛都还是孩子！”
    “大哥，你能帮我们说说好话吗，真的好感谢！”
    “这个没关系，看你们就不是惯犯，只要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三个进派出所不用挨打！把刀和斧头扔过来！”
    说完朝天‘啪啪’又是两鞭，老赵他们听见第一声鞭响就应该赶过来了，这两鞭算是恐吓也是给兄弟们催催工。
    家伙什儿扔过来，我手铐扔过去，指着两个大个。
    “你两个各铐一只手，小兄弟就不用了，就地坐下，我可以说你三个是自首，看见我走过来就钻出来跪下了！”
    老赵他们跑得太过，二十几分钟才赶过来。三个人分开铐上。
    一起回来所里，找到指导员，说了我的观点，三个孩子看见我就吓尿了，就别打了，建议按自首处理！
    “行，没想到还是小屁孩儿，先问问情况，估计需要家长到场，四哥辛苦！”

 第一三五章：湖南菜馆阿耀

    回来菜馆，七哥已经把露露送了回来。忙不迭地的问：“爸爸，这次抓到坏人没？”
    “抓到了，是三个大哥哥，喝醉了闹事儿！”
    “老四，都是啥人哪，那么狠，老七说把老板娘都砍伤了？”
    “嗨，三个半大孩子，我看都不超过二十岁，喝点酒就不晓得天高地厚，被我在龙眼树下捉住，三个看见我就吓傻了。幸亏没反抗，不然哥又要作孽啊！一个手里拿刀，一个手里拿斧头，敢动一动不给老子抽个半死才怪，同老李讲了，看能不能算自首！”
    “啧啧，这些家长都是咋教育孩子的？”
    “我估计这几个货在家就是‘天下老子第一’！他们一桌八个人吃饭，就这仨货掂家伙砍人还抢钱，出这事儿湖南菜馆可能要关几天门。”
    “大当家的，学哥，我们虽然店小，以后也要留意，喝酒看样子超量的就别给拿了！还有哇，街上柜台里卖肉的砍刀收箱子里，卖菜刀的柜子上锁，以绝后患！”
    “妈妈，我们菜馆有爸爸，摩托车嘟嘟嘟，专抓坏人的，不怕！”
    “爸爸上班呢，咋办呀？所以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出大门，有小姨儿带着才可以，外面坏人多，晓得不啦！”
    “她晓得个屁！上山跑出汗了，上去冲个凉，再下来坐，星期天休息也搞得这么充实！”
    冲个凉水澡，感觉倍儿爽。换一身卫衣，找出豪表戴上，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一样！嘚嘚瑟瑟下楼来到菜馆，我靠来客了，湖南菜馆大老板阿耀！
    “老大，哪阵风把你给吹到咱小店来了？”
    “四哥，打住，兄弟已经知晓你抓住了抢匪，大恩不言谢，这箱湖南腊肉，莫嫌弃，喜欢吃，随时过去拿！”
    一看一箱子腊鸡腊兔啥的，不下三十斤，还有一瓶轩尼诗，真的受宠若惊哪！
    “老大，见外了不是？咱们虽然不是邻居，但也同病相怜，应该还有其他事儿吧，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四哥明白人儿，菜馆下午就给封了，你嫂子躺医院里，做了手术尚无大碍，但是这么多新鲜菜，咋整？”
    “明白！哥，那这，菩萨我来请，烧香就看你自己了！”
    看看表也就五点，拿起柜台上的对讲机呼叫。
    “老赵、老赵，老弟今天休息，给你拉上山捉贼，晚上无论如何请兄弟吃个便饭啊！就在平湖乡菜馆，叫上老李！”
    “四哥、四哥，老李说了，请吃饭可以，两百块以内他买单报销，超出的自己看着办，六点到！”
    一听这话有准信，赶紧叫珍姐拿几块烟熏的腊肉去厨房煮。阿耀更是连连作揖，说啥认识四哥三生有幸！尼玛拜托，以后少玩儿我，兄弟就烧高香了！
    六点刚过，老赵、老李，还带几个兄弟进来，我端着烟斗、踢着拖鞋，赶紧请哥几个坐下。
    “我靠，羡慕啊，老李！我那天能像四哥这样，优哉游哉地在家过过休闲日子，那就烧高香了！”
    “那不行，老赵整个平湖镇治安队总队长，不亚于当年十万禁军林教头吧，想优哉游哉，哥，悠着点儿吧！”
    “哈哈，赵队今天确实辛苦，我特意找来四哥菜馆，敬赵队跟李指导员一杯酒，非常感谢！”
    “阿耀，咱滴耀哥，几个半大孩子搁你那儿喝酒，能喝出这么大动静，平湖今年的文明镇是泡汤了，说实话，注销你菜馆的念头，现在还在我脑海里！”
    “兄弟惭愧、惭愧，玩儿砸了！还请以后二位领导多去指导工作，我以后也得多向四哥请教！”
    “哎，事情已经发生了，捯饬你有球用！吃一堑长一智呗！只是说关门就关门，菜馆里那么多新鲜菜扔掉可惜了，都是钱买的！”
    “咋滴，四哥，想做说客？”
    “不敢、不敢！咱不是同行嘛，感同身受呗，喝酒、喝酒，两百块以外算我的！”

 第一三六章：阿耀就是个鸟人

    “阿耀，叼毛叫人在四哥菜馆闹事儿，这帐我还没跟你算！四哥真瞧得起你那帮兄弟，从雁田大世界调来三位特勤伺候，老九亲自带队，按老九以前在平湖做事的风格，你那几个人根本出不了菜馆，绝对缺胳膊少腿的直接送医院！”
    “耀哥哥，有这回事儿，老赵不提起，我老李还真小瞧了你，原来你自己就是个麻烦制造者！”
    “当然啦，法律不外乎人情，要看是啥事儿？今晚是喝酒吃饭，明上午你直接去所里谈谈你的要求，你是受害者！但是那三个小屁孩儿在山上是向四哥自首的，四哥不管是临时工、合同工、义务工，首先他是警察。”
    “行行行，明上午一定去！半大孩子关几天教训一顿算球啦！我没打算追究其他的，这点请领导放心，我也有孩子。”
    所里事儿多，一顿饭吃到七点半赵队就带着指导员一帮兄弟回了。这阵子不忙，学哥也坐下来喝一杯。
    “早听说学哥也是平湖乡的老哥们儿，四哥的军师级人物，今天一见，果真老道，敬学哥一杯！”
    “客气！老四年轻，在街上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耀哥多见谅，走一个！”
    看看差不多了，小丽董事长过来打招呼：“哎呀，耀哥，嫂子还在医院里，你也少喝点，记住赵队说的话了吗？明天赶紧去所里给个说法，说不定晚上你菜馆就开了，这可不能耽误！”
    看着耀哥千恩万谢地走了，学哥也摇头。
    “总听你们说这位老板牛叉，原来就这怂样儿，还敢叫人砸场子，搁在平湖乡，他早关门大吉了！”
    嫂子也接话儿：“你就收收自己那臭脾气吧，老四都忍得住，你就忍不住咩？现在做生意，过得去就算了，他还不是龟孙样来菜馆求老四帮他周旋，平时的能耐哪去了？”
    “就是，以为自己做的大还真就成了老大，当初压根没把老四放在眼里，竟敢叫人来砸场子，殊不知倘若咱家四爷亲自出手，那几个鸟人照样进医院！”
    “学哥，做生意跟做人球一样，阿耀就是纯粹的鸟人！新大街菜馆好几家，井冈山，巴蜀农家，挨着凤凰山路口还有万绿湖，专做河鲜的广东菜馆，人家都没像他这么爱闹腾！”
    “做生意的，唯利是图，无可厚非，但是总想着杀命养命，谁都不是傻子，哥没金刚钻儿，也不揽瓷器活儿！阿耀这件事儿，其实我一直装在心里！”
    “学哥，走一个！事实摆在面前，现在他是孙子，咱们是爷，这就够了！”
    “阿耀自以为他在平湖的人缘比老四好。他是很多亲戚在平湖打工，厂长、经理的都有，才来这里开菜馆，家里有钱，又有金字招牌，敢搞这么大。他是万万没想到，小小的鄂西北菜馆，老板个个高深莫测！”
    “其实哥也想不通，这事儿老四也能忍，却原来人家是‘深圳市荣誉市民’！哈哈，自己喝一个！”
    “哈哈！学哥，你也整我，一起来！说实话，阿耀包括他的菜馆，我还真没放在心上。咱们没有可比性，他家办婚宴一晚上几十桌，风风光光，其实可淡球！人家也是要求便宜再便宜，一桌下来也就五十块的赚头，客人还吃不好，自己还累球半死！”
    “老四说的也是，开餐馆不能只看热闹，客人吃到实惠，自己也赚到钱才是硬道理！”

 第一三七章：捡了个妹妹

    公司开业大半年了，废品也是堆的到处都是，有些地方存在安全隐患，找到行政部同经理杨哥讲了具体情况，尽早找废品公司来处理，也就快过年了，总得过个亮畅年。
    “四哥，你人熟，看看找家有实力的公司，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接到指令，中午就找到菊船公司王哥要了废品老板袁哥的电话。等我赶回来吃饭，袁哥就到了菜馆，奔驰车上搬两箱茅台下来。”
    “咋滴，袁哥，几个人喝呀，整这么多？”
    “哎，四哥，总不能空着手来蹭饭吧！那这，中午就不喝，你还上班呢，晚饭叫杨哥下来坐坐，我跟他谈。要搞必须是常年承包，这样才万无一失，你明白的。”
    “那行，晚饭嘛，我请不请得动大经理，不敢打包票啊！”
    “球，你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开饭，老赵我来叫！今天周六，吃完饭去吼几嗓子！”
    “要吼就去大世界，你先问问老赵得空不啦？需要提前跟ktv九哥打招呼！”
    “不会吧，四哥去还用打招呼咩，还要找九哥？”
    “袁哥，你可能不清楚，周末，去了没房间，任谁都没辙！珍姐，跟老九说一下，预留个房间。”
    “这样啊，我真不懂，晚上董事长一定过得去啊，好好热闹一下！”
    中午咱九哥还没上班，珍姐打电话到台球城，说四哥晚上可能要带朋友来ktv玩，给留个房间。
    “ok了，妹妹还没问就直接请珍姐放心，一定留个vip大房间”
    “要得、要得，还是董事长、珍姐考虑周到，到时候全凭四哥安排就是了，我只负责买单！四哥，荤是荤，素归素。你公司比上面还大，生意必须谈成，那位大经理两个点，你三个点的股份，同打老虎同吃肉，你晓得兄弟的为人！”
    “少废话，我不差你这几个钱儿！人家同意给你做先，记得把老赵弄过来，我就好说话。”
    “明白、明白！老赵一定到场，董事长负责安排酒菜，吃完就去找咱九哥热闹一下！”
    “既然周末，叫上王哥呗，你跟咱大经理的悄悄话，撒泡尿的功夫也讲清楚了！”
    “我日，跟四哥说话就是交心，更省心！不行，得喝杯黄酒！”
    中午陪袁哥喝一壶黄酒，下午来公司门口不少人围着应聘。按了几声喇叭才把摩托车开进来。考虑人多，车子就停在门卫室不远处闪着警灯，然后就在门卫室坐坐。
    “四哥，电子部招人，门口人多，有点混乱，你看不碍事儿吧？”
    “咋搞得像电影院卖票口，成何体统！叫大家排好队，证件拿手里，人事部检查一个进来一个，一样排队站好，然后安排个兄弟带进饭堂填表。”
    公司生产中央空调以及冷藏设备，现在大招工，一天能进百十人，以男生为主，啥号人都有。有些人没出过门儿，傻逼逼的，不能吼，得教他。有些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二混，得熊他。宿舍管理，饭堂纪律，进出大门证件查别，夜晚十二点宵禁，都是保安操心，两个队长，白夜班轮换。
    在门卫室足足坐了一个半钟，说好了在门口排队，可还是有男孩子往前挤。我招招手叫队长亲自站外面维持秩序，不用陪着我！
    回想自己当年来深圳的时候，上午到，下午就跟着小丽同学到人事部填表，然后就上班了，没经历过今天这场面。现在的艾克贝尔公司待遇不错，普工包吃住一月下来有500块的工资，略高于周边大公司，小公司更不用提了。有些人是请假甚至旷工赶来面试，想想也酸楚，出来站外面抽锅烟。
    突然外面有人喊：“老四、老四，是我、是我，不认得了，快放我进去？”
    定眼一看，不认识，我一摆头，队长放她进来。
    “你那里来的，我真不记得了？”
    “四哥，我是你幺叔家小玉，你走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一！”
    “有点印象，你死丫头，现在晓得叫四哥，在外面胡喊啥？”
    “呦嘿，看把你能滴，当多大官呀？妈耶，保安经理，难怪牛！”
    “身份证呢，初中上完了没？”
    “给，初中毕业证、身份证都在这儿！”
    接过来一看，付海鸥，禁不住笑了。
    “名字咋改了？”
    “我爸改的，说既然跟着他就得姓付，名字也得改不是。这名字还中吧，哥？”
    “中中，海鸥好听！”
    哎呀，哥脑海里瞬间千回百转，在想咋安置这个堂叔过继来的妹妹。毕竟现在都姓付了，不得不管！外面有人听见我跟海鸥说家乡话，也扯着嗓子喊老乡。
    “大经理，我们都是枣阳老乡，帮个忙，放我们先进去吧，不然一会儿下班了就不招了！”
    看看表，乖乖，四点了都，帮袁哥约杨哥晚饭的事儿还没提呢？招招手喊队长进来。
    “看情况今天应该差不多了，你去把枣阳人的身份证收进来放保安室，别给人弄丢了啊！周一上午在门口喊一个进来一个，现在不用进来也不用等了！”
    “行，四哥！那这位呢？”
    “是我堂妹，我走的时候她还小，哥从来没回家过，差点不认得。人事部登记后先安排住宿，叫她五点半在这儿等我下班！”
    交代完毕，赶紧跑来行政部同杨哥讲晚饭的事儿。
    “杨哥，赵队晚上要来店里喝一杯，周末嘛！我的意思，没啥事儿一起下去聚聚。你搞行政，以后多联络联络，工作也好开展不是！？”
    “哦，行，你安排，等会儿下班坐你车还是我叫司机？”
    “不用叫司机，我带你下去就是了。”

 第一三八章：小玉这丫头

    五点半下班，我带着杨哥出来，小玉站在门口，我手一指门外摩托车：“带上她跟着我走！”
    下来菜馆，老赵在门口逗露露玩。杨哥下车就跟老赵打招呼：“赵队，没想到，你还比我们先到！”
    “杨哥，快请进，我也刚到，这要不带盒香港饼干，估计这门我就进不了！”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赵伯伯带了好吃的来！”
    “爸爸刚下班，赵伯伯穷酸，能有啥好吃的，下次别问他要！这位杨伯伯，大经理，有钱，下次问他要！哦，这位是小姑姑，快叫！”
    说着话，王哥骑车也到了。老赵带着一起坐到袁哥身边，他们谈生意。我带小玉进来跟大当家的介绍。
    “小玉，这是你小丽姐，这位是珍姐，你小侄女儿，叫露露。都是一家人，以后嘴馋了就下来想吃啥跟两位姐姐说就是了。”
    “啊，这妹妹我好想见过一次，拜年的时候，原来是小玉这丫头。”
    “领导明鉴！幺叔家的老大，小玉，学名付海鸥，傻乎乎地今天在我们公司门口应聘。还能一眼认得四哥！”
    “哎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不来店里，大街上肯定不认得！”
    “当然啦，小丽姐，你们都四年没回家了。四哥虽然披肩发没了，但相貌、身材，还有吊儿郎当的酸劲儿基本没变，所以我还认得出！”
    “那就好！小玉，这店是你四哥跟兄弟合伙开的，以后放假就来店里帮忙，也可以帮忙看着露露，就怕跑到马路上。珍姐，你就叫四嫂。”
    “露露，喊姑姑了没？”
    “妈妈，小姑姑，是从哪里来的？”
    “姑姑是从奶奶家来的，等你再长大一点儿，就带你回老家看奶奶！小玉身材跟你小丽姐差不多，去上班的时候拣些衣服带上平时穿，你们上班有工衣。”
    “这下好了，露露突然又冒出来个小姑姑，我可该轻松轻松了，只是我的衣服小玉肯定穿不了，不然也给你拣一些！”
    “小霞，说啥呢，我来算算你俩谁大？”
    “这还用算吗？当然我大啦，终于有人喊我姐了，哼！”
    “小姨儿、小姨儿，你不会欺负小姑姑吧？”
    “你这小白眼狼，小姑姑才来半个钟，你就叛变了！”
    “露露乖，谁都没有叛变，长得很像四嫂喔，以后姑姑天天下来带你玩儿！”
    “小玉每晚九点半下班，你自己走路下来菜馆也就十几分钟，小屁丫头就别在公司住了，回来住家里，反正几层楼，也住得下。”
    袁哥一顿饭，就坐在我们的小饭桌上吃，老赵，杨哥、王哥加上我，学哥坐下喝两杯就离开忙去了。董事长过来看看说你几个都差不多了，等会儿还要去大世界，喝高了谁开车呀？上饭！
    “那酒就不喝了，带一瓶，去大世界给老雷尝尝茅台，袁哥车子我开，四哥、王哥也别骑车啦，杨哥，你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里，我也高了，只是四哥菜馆的腊肉好吃，忍不住。越喝越想吃，越吃越想喝！”
    “杨哥，这就对了，四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后呢，你公司的废品、垃圾我帮你处理，随叫随到，签长期合同，公事公办，兄弟也不叫你为难。晚上不管是吃饭还是宵夜，四哥这儿就是饭点，一切我来。老赵有空赶上喝一杯，没空就没办法，毕竟吃公家饭的，身不由己！”
    开始上车，董事长端一碗驴肉，装两瓶茅台，说是老九有段时间没来了，茅台给他自己留一瓶，驴肉给雷哥的，叫他们有空过来玩。

 第一三九章：红姐的小委屈

    老赵开上奔驰，你妈要不是坐五个人，估计都得飞起来！我再三要求袁哥下周日带我练练车，这年头，光会骑摩托可不中！
    一进大世界大门，见我坐在副驾驶，并排俩保安立马咔嚓敬礼：“四哥晚上好！”
    老赵踩一脚刹车，我赶紧回礼每人递两包烟。
    杨哥陡然一震：“哇塞，四哥，不得不佩服啊！你回公司上班，啥时候能有这待遇！？”
    “哈，兄弟们太客气，都不好意思！”
    进来ktv，见到九哥，拿一瓶茅台塞他怀里。
    “九哥，这是董事长临走交代，给你的。还带了驴肉叉烧，呼雷哥过来喝一杯！”
    “我靠，这就是九哥呀？果真派头，难怪四哥跟董事长不停提起！”
    “不敢！袁哥在平湖镇可是响当当，你不认识我，我可晓得你！快请里边坐，知道四哥要来，雷哥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进来vip房间，雷哥跟两个服务生在摇色子喝啤酒。见我们进来，俩货赶紧拿杯倒酒。
    “雷哥，这是董事长带给你的，驴肉叉烧，你吃过的，味道还行！”
    “谢谢、谢谢！董事长总是客气，蕾蕾在店里没偷懒吧？”
    “那里哟，大小姐可勤快了。现在是镇上菜馆一把好手，积攒了不少新客源。”
    “咱红姐呢，最近还好不啦？”
    “嗨，别提了，上午咱俩吵了一架，因为一个小丫头。估计现在还在怄气，要不四哥上去劝劝。”
    “哈，女人嘛，想得多，还不就这样。”
    跟袁哥打声招呼，赶紧出来，在ktv门口告诉老九，我去看看红姐。
    “四哥，红姐的委屈，大家都心知肚明！雷哥要了一个休闲中心的靓妹，一起回家过周末，天不亮妹妹跑回来告诉红姐，老东西是个虐待狂，没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然后就走人了。这妹妹才来不久，可是红姐的当红花旦，生意好的不得了！”
    上来休闲中心，众香国度的香水味哥确实不习惯。
    “哇，这么巧啊？红姐一不高兴，四哥就来啦！”
    “咁嗨啦，老人家呢？”
    “她老人家在小休息室带鹏鹏睡觉，咋滴，要不要帮你传达一声？”
    “no，thank you very much !”
    走进休息室，嗲声嗲气地问：“乖儿子，该起来撒袅袅了！”
    红姐打开门，看见我惊讶地捂住嘴巴，停顿了一秒钟，一把将我拽进门来！
    “他娘，咋啦嘛，眼睛熬得像熊猫一样？”
    撞在怀里才看仔细，休息室就一张单人床，鹏鹏已经睡熟了，双人沙发上凌乱地放些娘俩儿的衣物。
    “你鬼东西咋这时候来了？”
    “他娘受委屈，咱这不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嘛！姐，工作上的事儿，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过了今天，所有的事儿，那都不算事儿！坐下来，让老弟好好看看，胖了还是瘦了！”
    “姐老了，不重用了，所以才给老东西欺负！”
    抬手揪了一把红姐的小酒窝：“支楞楞的，一点没老！”
    红姐抓住我的手，顺着脖子往下滑，眼汪汪地看着我：“傻孩子，姐脸蛋真的老了，摸摸这俩东西还支楞楞不啦？”
    “啊！鹏鹏没吃过呀？别的不说，咱珍姐生前跟生后，手感都有差别的。你这，挺拔拔的，苦了孩子！”
    “姐有了鹏鹏就没给人碰过，后来生了，就一直买奶粉吃，反正那时候有钱。”
    “四哥，苦了这么久，怎不能让姐苦一辈子吧，做了几年鹏鹏爸，就让姐给你转正，哪怕一次也好，乖弟弟？”

 第一四零章：周末玩开心

    没待回应，老人家一把将人掀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剥壳拔笋，重压之下，果真招架不住。
    哥平生第一次给人欺负，不由得感叹：“小河绕膝过，朝天念奴娇。夜阑风雨声，花落不觉晓”！
    “小样儿，干着活还能吟诗啊？可见在姐跟前儿，根本就心不在焉！”
    “在焉、在焉，姐你能不能斯文点，别把鹏鹏弄醒了！”
    “好好忙你的！这小猪仔，睡着了天上打炸雷都炸不醒。”
    “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啊！！鹏鹏爸，勿易当！姐内心苦，老弟何尝没有苦衷呢？”
    “晓得，你都是靠打拼过日子。姐看得出，你不喜欢奉承，甚至不爱废话，但为了生活，往往勉强自己！小小年纪，实属难得！跟你在一起，说实话，是姐欺负你！”
    “别！姐都苦到这份上，也算是兄弟的义务加责任吧，我很迷信‘缘分’二字，相信一切都是缘分！”
    “有老弟这些话，姐也瞑目了！哪天姐死了，鹏鹏就是你亲儿子，就是要饭，也要把他抚养成人！”
    “我滴姐，这节骨眼上，说啥死不死的，小弟都给你吓焉了！”
    “这不干劲十足吗？来，吃两口椰子汁儿爽爽口。”
    “这么大，应该是柚子吧？只是柚子只有粒儿，没有汁儿。”
    “还是你笨！柚子哪有椰子大？柚子会下垂，越大垂的越低，软踏踏的。椰子挂在那儿，圆鼓鼓的永远支楞楞！手拿着，心里踏实！”
    “精辟！你叫人家柚子，咋活呀？”
    “椰子终有一天会变成柚子，只有极少数永远是椰子，所以男人喜新厌旧，也算是自然规律吧！”
    “只是兄弟我特喜新念旧，旧的物件会成为经典，也许不经意间就成了永恒！”
    “如此说来，老姐岂不成了你的收藏品？难怪这么能耐，姐都有点耐不活你！”
    “哪里呀，兄弟我只是捡个大漏而已，哎哟！”
    “大弟弟，终于承认自己捡便宜了吧！虽然你牛高马大，但也不能由着性子海阔天空，必须夹紧管理，永不松懈！”
    任由红姐海阔天空，熟睡的鹏鹏突然翻个身，吧唧吧唧两下嘴巴又呼呼大睡，哥感觉是时候了。
    白驹出溪沐春光，乌龙翻身压海棠。桃花潭深三千尺，飞流直下惊梦乡！
    “亲爱滴，天下没有不算的宴席，老弟该走了！”
    “姐送你到大门口，叫保安送你回去，别再去ktv喝了，酒大伤身，没啥好处！”
    “不行啊，我公司大经理还在这儿，我悄悄走了，很明显是在摆他龙门阵，回头还不屌死我！”
    “你大经理，不是有人陪着吗，干嘛非要你照应着？”
    “是我公司行政部经理，废品公司袁哥约他出来就是想谈谈公司废品承包的事儿，老赵也来了。”
    “原来是跟人家做媒人呀！有你好处不啦？”
    “看姐说的，多不好意思。那这，你陪我去打声招呼，然后就闪人！”
    红姐一起来到ktv，女人爱面子，又叫一支红酒，服务生前面端着，老姐拉着我的手跟后面。
    “哎呀，红姐，快快请坐！”
    “袁哥、杨哥，这是红姐，小弟的红颜知己，休闲中心大经理，大世界首席大美女！”
    “一看红姐就是大将风范！我是小袁，做再生资料生意，也是四哥、老赵的死党！初次见面，大姐如此破费，小弟受宠若惊哪，敬红姐一杯!”
    “哎哟喂，在四哥家没吃蜂蜜吧！杨哥，老赵一起来吧，周末玩开心！”

 第一四一章：儿女总是情长

    红姐陪着这瓶红酒喝完，扯个谎，半推半就地拉着我就走了，给哥几个而留下无限遐想。到大门口同兄弟们打招呼。
    “那谁摩托车骑的好呀？赶紧送四哥回去，他不能再喝了，赵队他们出来就说四哥醉酒已经回了！”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过，悄悄进门正准备冲凉，还是惊动了珍姐。穿着睡衣走出来抱着脖子一闻，立马照哥脑袋开了一枪！
    “香奈儿，在大世界只有红姐用，还是董事长夫人特供，没人买得起！跟姐老实交代了，就不告诉董事长！”
    “红姐临走交代，打死都不能说！”
    “哦，都交代好了，没再交代别的？”
    “有！还说那天她死了，鹏鹏就是我亲儿子，逃荒要饭也要抚养成人！”
    “天哪，老人家怎么有如此想法，这太危险！去冲凉吧，姐等你！”
    “帮忙搓搓背！”
    “得寸进尺的家伙，还没打你呢，却来劲了！走吧，姐给你抓抓！”
    趁这档口跟珍姐讲了红姐跟老雷吵架的事儿，老人家心情确实不好，确实令人担心！
    “每个漂亮女人光鲜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酸楚！姐认识你就爱上，抽身早，如今当了娘，知足常乐。大千世界，也看淡了很多。”
    洗刷刷出来，酒柜里还有大半瓶红酒，拿个杯子、搂着珍姐上三楼顶凉亭坐坐。倒满杯喝一口递给珍姐。
    “红尘中，
    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
    高山流水，
    小桥人家。
    荷塘飞絮，
    秋风萧瑟，
    梅开二度，
    姹紫嫣红！
    人世间，
    走马飞象，
    驰骋疆场，
    尔虞我诈，
    浪迹天涯。
    纵然有千媚百宠，
    陡转身，
    烟消云淡，
    谁还是谁的那根葱？”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小四儿永远都是姐的那根儿葱！是小丽的，更是露露的，也许也是鹏鹏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鹏鹏就是你的儿子，姐认了！”
    “感谢老婆大人，理解万岁！”
    天麻麻亮，窗外大榕树上的麻雀叫得欢，露露醒了就喊小姨儿，吵着要起床。
    “我的大小姐，天还没亮，你起床做啥子吗？”
    “我的大小姨儿，天已经亮了好不啦，人家要上厕所嘛！”
    上完厕所，还要看看小姑姑醒了没，边说边去敲门。
    “小姑姑，你睡醒了吗？快起来我带你下去吃早餐！”
    “露露，你咋恁早哇，小姨儿呢？”
    “小姨儿在上厕所，我们刷完牙就下去，早餐很多的，你根本吃不完。”
    将近七点，小霞带着露露、小玉就下楼了。走到菜馆要十几分钟，嫌露露走的慢，小玉干脆背起走。
    哥等着两位领导大人捯饬完毕，到菜馆已经八点过了。小霞抱只箱子坐外面收钱找钱，小玉收捡碗筷、收拾桌子，不教就会做。露露瞪着眼睛小手里还捏着半截炸馍，坐店里看电视。
    “露露喝粥没有哇？”
    点点头，摆摆手算是答应，看电视要紧！
    “四哥、嫂子都过来了。露露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几个小笼包，一个荷包蛋。”
    “那肯定饱了，不然不会坐得那么牢稳！小玉会做事，我们就轻松多了！”
    “说话麻利，干活也蛮勤快。先搁工厂吃几个月苦头，不然不晓得啥叫打工，年底就去街上菜馆学着做事儿。”
    “小玉，你四哥说话听见了没？”
    “啥，小丽姐，街上还有个菜馆呀？”
    “还有一家，比这儿大些，年底忙起来就辞工去帮忙，一家人做事儿也放心不是！”

 第一四二章：用人唯贤

    今天休息，吃完早餐，跟学哥坐下来喝茶，唠唠嗑。
    “昨天给老袁做媒人，应该没啥问题吧？”
    “还能有啥问题，估计这工夫他们都还在大世界睡大觉！”
    “那就成了，回头上班也别问，这些事儿都心知肚明，人家老袁又识做。”
    “晓得！学哥，今年过年咋安排的？”
    “都不回，老七也说刚生了儿子，明年底娃会走了再回去过年，也就是下月的满月酒咩，又该热闹一回了。”
    “是啊，学哥，老四你哥仨，赚钱不赚钱，起码人丁兴旺啊！”
    “可不是嘛，明年就看你了，小丽！”
    “哎呀，我不急，露露还小呢，等她长大点儿，会带弟弟妹妹了再安排！”
    “听七哥说，有老乡想在新大街整间大门面，一两千平米，照我们一模一样做。”
    “球，那不跟阿耀的规模差不多，有得拼！我们做的是特色，小而全，光早餐品类谁还能比我们玩出新花样儿？这些特色菜品，店面规模大了就做成大众化，免不了融进其他菜系，就做得不伦不类，还赚个球钱！”
    “咋不是，七哥滴意思想动动步，不给他搞起来！我也在劝他，何必呢，做不做得起来还俩说！”
    “别介啊！咱就等着瞧热闹得了，半年下来交得起房租算他爷们儿本事！”
    “老乡们眼馋是不假，平湖乡还不是很多老乡看在眼里，妒忌恨在心里。但是咱们的特色菜，说白了就是小众菜系，北方一部分人爱这一口，我们才有得做，平湖这地方，没点儿人缘儿，就想开餐馆发财，未免太天真！”
    “咱们街上的餐馆，四哥都很少去，我自从有了露露，也就是上街办事儿去看看。蕾蕾能顶半边天，阿耀都羡慕妒忌，说他就没遇到这么能干的女孩子！”
    “他们还是老观念，上上下下全是老家人。是不错，用起来放心，也勤快。但是待客接物方面可能就差强人意！我用蕾蕾，首先大美女，给高薪，给她自由发挥，本科生，跟人说话层次都不一样。大经理、小老总们带客人来店里，人家甩口就是几句英语，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起码国外客人印象深刻，下次还会指定到这儿来！”
    “咱们深圳这座移民城市，做生意一样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用人唯贤’。毕竟对外改革开放的窗口，沟通更为重要！没有良好的沟通，酒香也怕巷子深！”
    “就光蕾蕾这号人才，老乡们即使开起来，第一舍不得花钱请人，第二用外人不放心。就凭这心态，场面搞得再大也没用！”
    “有谁真正懂得‘知人善用’！阿耀老婆亲自收银，给小屁孩儿砍伤，就是最好的反面例证。我叫阿珠过来收银，也只是我的下属而已，非亲非故，人家一样做得好好的，还成就了一桩美满婚姻！”
    “在大世界，雷哥也是知人善用的典范，就他老人家能够发现老四的特长，并且把老四的特长用到极致，不得不佩服！”
    “雷哥对我傅某人有知遇之人，这点儿我没齿难忘！只可惜当初在小店打球的两位兄弟离职太早，我都没来得及感谢！”
    “不是说那是俩公子哥吗？家里都了不得！”
    “是的，我上班不久，他俩就去香港发展，潮汕人嘛，哪里有家族生意，后来就没了消息。”

 第一四三章：曾经的小梅

    中午坐下吃饭，才有时间喊小玉坐我跟前儿问问老家的情况。
    “小玉，你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以后弟弟妹妹上学算是有着落了，虽说爸妈心狠了点儿，但你是老大呀，没太大怨言吧？”
    “四哥，这个我没啥好说的！我爸虽说力气大，但毕竟我们一来就是四口人，三个学生，光靠他俩肩膀，的的确确应付不过来。每次上街路过你家前坡顶，二妈看见都会喊我爸妈下去吃午饭，回来就带一些吃的喝的，还不是三哥在外面弄回来，有些还是给你们菜馆买的东西。”
    “小玉这孩子还真懂事儿，回头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就说跟四哥一个公司上班，就住在家里，请大人们放心就是了！”
    “我晓得，真没想到四哥竟然在深圳落了户，我跟着孟子坪一干人出来，原本没打算麻烦四哥，咋就在在一个厂遇上。昨下午很多没进厂，但是给四哥叫保安收了身份证，都开心不得了，明天上午听喊名字就能进厂了。其中也有几个姓付的家门，跟我们还很近。”
    “孟子坪有好几户跟我们都没出五府，还属于近亲。只是我出来这几年，很多人都没了印象。你们庄儿哥的小学、初中同学付桂梅，就属于四世堂妹。上初中，我对哪个女同学好一点她还吃醋，骂我不正经读书，吵着回家同幺爷告状，幺爷就是你现在的爷爷。”
    “梅姐上了大学，刚分配在市教育局工作，她大哥国哥在烟草公司当经理，回家都坐小车，可威风了。”
    “国哥国字脸，大平头，皮肤也白，比我帅，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在读医科大学，感觉大学生太有气质了！他曾经说过，‘帅有啥用，考不上大学，你什么都不是，臭狗屎一堆’！”
    “哎呀，四哥，国哥说的肯定有道理，但是不能拿你现在跟他比，没法比较的，你们不在同一个天地！”
    “你哥没跟国哥比，也完全相信他的话。后来高中，放下十几年从没落下的功夫，扎在书堆里复习，哎，命中只有八颗子呀，走遍天下不满升，最终还是名落孙山。”
    “别懊悔了，四哥，梅姐上大学又怎样，刚分配，一百多块钱的工资，住单位宿舍。回家里我见过她，原本白白净净的圆脸，现在瘦了，还满脸的青春痘。”
    “这样啊！上小学的时候，同班的堂哥堂弟也有几个，就喜欢管我。初中更不用说了，别的女孩子哪敢大大咧咧在我座位上翻我书本、查看笔记，除了她。都晓得她是我妹妹，全校谁都不敢得罪她！”
    “要不我写信回家顺便问问我爸，梅姐如果想来深圳发展可以直接来找你，这里跟老家，真的天壤之别！”
    “咋不中呀，大学生在深圳打工可吃香了，一月工资比她在家干一年，也能见见世面，在深圳有眼光的人，发展起来也快。可以办个停薪留职，等将来稳定了啥都好说。”

 第一四四章：时光不等人

    时光总是不等人，转眼又到了年终。给小玉办了出厂手续，屁颠屁颠地跑街上菜馆帮忙去了。到了菜馆叫人家都喊她‘海鸥’，听起来洋气。这么大的妹妹，也就由着她，开心就好！
    这天正吃早餐，收银台电话响，小霞拿起一听找她哥的，口气蛮大，赶紧递给我。
    “哎，哪个找她哥呀？”
    “咋滴！哥，这几年老妹没罩着你，听说你抖得可欢实了，是当大老板了还是当大经理了吧？”
    “小梅吧，是啊，哥发财了，钱都没地儿花，赶紧滚过来呗，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我给买嫁妆！”
    “不嫁，老妹还小呢。你真的想我去深圳照着你呀？万一去了吃闲饭，那么多嫂子，还不扒了你的皮！”
    “那倒不至于，哥没那么差劲，你嫂子也都个个大方贤惠。还有小露露，特喜欢家里人多，热闹！”
    “那就这样说定了，单位这边也是没啥起色，我来了就想走。过了年吧，带我妈做的腊肉腊鱼给你吃！”
    “好！到了车站还打这个电话，我去接你，向父母及国哥问好！”
    “爸爸，哪个要来我们家呀？”
    “你小梅姑姑，过了年来，她可不像你小玉姑姑，可厉害了，谁不听话就打人！”
    “打过你没有吗？”
    “还没有，以前喜欢管着爸爸，不好好读书就回家向老爷爷告状！”
    “老四，你那小梅妹妹真的要来呀？”
    “不来待家干吗？在单位不是你学历高就能当官发财，新来的都拿你当伙计使，还不如出来打工。一本英文专业，进外贸公司，都是两三千的底薪。”
    “还真是个人才，先锻炼几年，将来我们菜馆生意不好做了，四哥就开公司、办个小工厂，自家妹妹，喊回来都是好帮手。”
    “还是珍姐高明！何尝不是呢，餐馆生意将来的竞争只会越来越大，肯定越开越多。没得做了只有关掉，老四不想个其他门路咋活呀？”
    “那可不嘛？露露一天大一天，要吃要喝要穿，过几年还要上学，岁月不饶人，时光不等人啊！”
    “在深圳这片热土地，燃情岁月，只要人勤快，有脑用脑，没脑子用双手，莫负好时光，我始终相信天道酬勤！”
    “露露大了我也考虑出去打工，再不济也是个大专生，找个文员做做不成问题吧？”
    “那肯定不成问题，你现在可是深圳户口，这方面很有优势，很多职位不都是要求深户担保吗？”
    “珍姐说真的？我们公司采购部过了年招一名国内采购，采购都是深户或者有担保，现在的采购做到放假辞工。也就是纸箱、胶袋，打包带之类的包装材料。要不我跟杨哥说说，先办个入职手续，过了年上班。”
    学哥赶紧接话：“那算中的很，可别瞧不上这些小采购，都是周边的供应商，可有门道了，等办下来我再跟珍珍好好说说，根本不在乎工资多少。露露有小霞、小丽还有你嫂子看着，何况还有大政他们天天骑摩托拉客在门口候着，孩子丢不了！”
    “既然学哥都说了，老四赶紧的，把这事儿给办妥了，明年珍姐就重新披挂上阵。”
    接到指令，上班就同杨哥讲了，孩子大了，珍姐不做事闲的发慌，店里生意也不是很好，养不起闲人啊！
    “四哥，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备份简历放行政部，公事公办，等过了年开工，带珍姐来公司面个试，走完程序就可以上班了，多大点事儿呢！”
    当晚带杨哥一起下来，叫上袁哥、赵队一起喝两杯，这事儿就算定了下来。
    “珍姐去上班当然是好事啊，大公司，明争暗斗的也多，有杨哥在，不至于给人欺负。只是四哥可能要被安排去布吉集训，就我跟你，所里已经把名单报上去了，等批复，是深圳市警署冬季统一大集训。”
    “靠，我一个临时工，够资格呀？哪能跟老赵八十万禁军教头平起平坐！”
    “四哥可是咱所里精英宝贝，我先跟杨哥打个招呼，他可是随时都会被抽调的，这在您公司有预案的。”
    “这我清楚，深圳市向每个镇要人，所里人手不足，所以想起了咱四哥，顶个名额呗，哈哈！我没说错吧，老赵？”
    “沃日！这名牌大学生就是唬不住，一点就明白！四哥也做个准备，可能一个月时间。过年不回家哟！”
    “向所领导报告，有杨哥的鼎力支持，老四随时待命！”
    “啥，赵队，你跟老四真去了，过年都不准回来呀？”
    “董事长，真去参加集训，连电话都不可以往家打，啥时间结束啥时间回来才能见到人！”

 第一四五章：梧桐山集训

    说风就来雨，腊月初十，接到正式通知，我骑车带上赵队赶去布吉警署报道，下午就进入训练基地。
    训练场在梧桐山武警训练基地，我的编号1519，老赵在哪儿我都不晓得，清一色的武警教官。
    刚开始几天是讲解当前犯罪趋势，放映以往的破案纪录片。大概就是分析案例，以及一些高科技的应用，听得哥云里雾里，根本找不到北。
    后半月体能训练，训练场上，我口出狂言，要求与三名武警，一比三对开。教官走过来侧腿就是一脚，条件反射，老子腿一直，灌满劲儿，他好像踢在钢筋棍上，摆了摆脚，瞪我一眼。
    “1519，当警察是擒拿罪犯，不是上战场杀敌。你的丰功伟绩我都看了，出手快，下手狠！既然是犯罪，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动不动就挖人双眼，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报废。虽然你每月都有几百块钱寄给人家，能缓解一个年轻人一生的痛苦吗？”
    “1519谨记教诲，狂妄已成过去，我要学习的还很多很多！”
    接下来我从头练习擒拿搏斗，有些动作似曾相识。擒拿，是抓住出击拳头继续牵拉，致对方失去重心顺势后翻手臂，致罪犯脸朝下趴地上反锁双臂拷上。鹰爪功的动作，是叼住手腕向对方用力的反方向直接折断，就是脱臼，不给对方还手机会。
    五天时间的枪械使用，射击训练。我可出风头了，无论长枪短枪，基本都能指哪打哪儿。
    “1519，你一个农民工，到底哪里学会的打枪？”
    “报告教官，我从小跟随大人背猎枪进山打猎，长大经常拿气枪打鸟。练鹰爪功，基本都是在晚上，也有训练夜间识物，即使漆黑的夜晚，也能看出几米外斑鸠、鹁鸽站在哪根树枝上。”
    集训结束考试，我除了射击、搏斗名列前茅，其他六项都不及格！
    教官给出的评价：“一介草莽！”
    正月十五中午回到布吉警署，看见雅马哈，老子感觉像到了家。等了很久才见到老赵，老哥也是一脸疲惫，胡子拉碴的，但精神气儿还在，毕竟当过兵。
    午饭一起端餐盘打饭，坐下来老赵去冰柜拿啤酒。
    “赵队，大冬天的就不喝啤酒了吧，咱们来点儿白的放松一下，，反正下午就回家了。”
    听说话走过来一位警官，我哪里认识，但一看警花，一级警司，赶紧站起来。
    “领导请坐，既然下午就回家了，喝点也行！”
    老赵回头一看：“邱处关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陪您喝点白的！”
    一口气把汤喝完，一瓶酒，刚好倒三只碗，邱处长先端起来，三只碗一碰，喝一大口。
    “小付是第一次参加集训，没当过兵，没上过警校，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我要的，就是你的执行力！”
    “谢谢邱处长，但愿没给咱警署丢人！”
    “这倒没有啊！今后这样的集训还会有，多参加几次就有长进。”
    “好的，小付随时听后调遣！”
    “那是必须的！有需要你们参与的行动，随时都会接到通知。教官给你小付的评价是‘一介草莽’，但别忘了深圳是一座移民城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其中不乏做无本生意的江湖人士。只有身在江湖，才能了解江湖，所以你是这方面难得的人才，尤其你对北方人的了解。”
    “是的，目前能够在深圳掀起波浪的，第一是境外人士，其二就是北方人。四哥对北方几省的方言、饮食、做事风格比较熟悉，从以前的案例就可见端倪。”
    “小付就是警署的一匹黑马，随时发挥威力！回去之后，该干啥还干啥，也不需要对家人过多的描述集训经过。也就是走走形式，走马观花，仅此而已，谁都会信！”
    “属下明白，干了！”

 第一四六章：我就是个半瓶

    下午送老赵先回家，然后回来菜馆，露露听见雅马哈的突突声，赶紧跑出来喊。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爸爸、爸爸！”
    下车一把抱在怀里，在爸爸脸上亲了又亲。
    “露露，妈妈呢？”
    “妈妈在上班呀，还有梅姑姑，今天是元宵节，晚上都回来吃饭。丽妈妈在里面呢！”
    听这话心里一怔，小梅都来上班了，谢天谢地！
    “露露，快下来，爸爸累不累呀，见面就抱着？”
    小霞接过哥的背包，小丽同学接过露露，拉我坐下来赶紧倒茶。
    “老四，你们领导蛮会体察民情的吗，元宵节了才放你们回来！老赵人呢？”
    “哦，我先送他回家。小梅来了咩，在哪儿上班？”
    “来了，初八到的，初十上班，也在你们公司，外贸联络部。珍姐初六就上班了，等会儿她姊妹俩一起回来过十五。”
    “那敢情好！杨哥真给面子啊！”
    “也不全靠面子，珍姐就不用说了，小梅是通过美国公司贸易部层层考核才录取的。年里年外的你不在家，李指导员还有所长联合你公司鲁生、行政部杨哥都来慰问过，搞得很客气，晓得咱家不缺米不缺油，倒是给露露买了很多好吃的！”
    “看来集训生活不错，伙计，黑是黑点儿，但没见瘦。”
    “哈，学哥，集训正儿八经地军队待遇，生活那是没得说，一周的菜式都没重复过。”
    “四哥，一个多月，都训练啥玩儿，你摸过枪没？”
    “傻丫头，哥一身硬功夫，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儿克敌制胜！”
    “哎哟，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税！”
    “老四要不回家睡会儿，晚上订餐的熟人也多，到时候你也有得应酬。”
    “不用，等会儿上街看看，蕾蕾、七哥他们都在撒？”
    “咋不在呀！蕾蕾大年三十跟他爸一起回的老家，初五就来了，过了年小玉在跟着珠珠学收银。”
    带着露露上街，下车人还没进餐馆，就喊着姨姨、姨姨，小弟弟呢？
    “哎哟喂，露露来了，小弟弟在小推车里玩儿。四哥可回来了！”
    “嗯，也是刚回来，小家伙长胖了没？”
    “爸爸，你看小弟弟饿了，不停地吃小手手。”
    “他没事干就是吃小手手呗，去上厨房给他拿一只鸡腿！”
    “切，他根本就没长牙齿，鸡腿我吃还差不多。”
    “那走吧，咱们上三楼厨房看看有没鸡腿吃！”
    抱露露上来二楼，蕾蕾带着小玉她们几个在铺台布，放碗筷。露露看见赶紧喊蕾蕾阿姨。
    “哎呀，露露来了！你这家伙，野了一个多月，还晓得回来咩？”
    “咋滴，想死我啦？”
    “是啊，想大老板回来发红包呗！今天元宵节，发还不晚！”
    “哎哟，没准备咋搞？”
    “好办，去珠珠哪里借就是了，男女老少加起来十一个人。”
    “好，听当家的！露露下去叫姨姨包红包，每人一个，一百大洋，等会儿就发！”
    “谢谢大老板！走吧，七哥在厨房！”
    上来三楼，七哥卷起袖子跟几个老师傅都在忙着配菜。
    “七哥，晚上多少客人哪，切这么多配菜？”
    “沃日，总算回来了！有公司订的几桌火锅，切好就端下去摆上，人家下班进来就开吃，不耽误事儿！”
    “老四，你这年里年外可玩够了吧，伙计！”
    “叔，没得玩，天天整得像打仗似的，累球半死，动作稍微慢点就挨熊！”
    “还真当回事儿，那你这半瓶，不挨熊才怪！”
    “正儿八经的，新闻里都播了，报纸上也有。”
    同蕾蕾下来，在拐角处还不忘在哥脖子上咬一口，咬得心里痒痒的。到一楼就叫阿珠挨个发红包。
    五点，抱着露露骑上车就走了。杨哥在菜馆订了六桌行政餐，我得赶紧上公司打个照面，免得晚上见面尴尬。

 第一四七章：九五年的元宵节

    摩托车到公司大门口，一帮兄弟赶紧出来打招呼。从尾箱拿一条烟出来，叫给哥几个发发。
    “那谁，等会儿你嫂子下班，我没出来，请她等我一会儿。”
    “好嘞、四哥，你进去忙先！”
    进来杨哥办公室，刚好鲁生也在，地上放几箱红酒、洋酒，估计晚上喝。
    “鲁生、杨哥，新年好啊！我回来拜个晚年！”
    “哟嘿，杨经理还在说，要是四哥回来了那就热闹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露露，爸爸回来了开心吧？”
    “当然开心了，杨伯伯，你不开心吗？”
    “伯伯也开心！四哥，露露来了，这个红包就给她了，就剩这一个，你就别想了！”
    “谢谢杨伯伯！”
    “露露，叫鲁伯伯了没？”
    “鲁伯伯好！”
    “好好！伯伯这儿也有，啊，别急，不用包了，来不及。来，小朋友拿着！”
    鲁生从钱包抽两张500港币，花花绿绿的，露露拿手里开心不得了！
    连连点头：“谢谢鲁伯伯、谢谢伯伯！”
    下班跟鲁生、杨哥一起走出来，门口站了一群人，公司面包车、小车都在忙着往下面拉，不想等的坐摩托车就跟着走了。
    露露一眼看见妈妈跟梅姑姑站一起，赶紧跑过去。
    “哥，你可回来了！”
    一看小梅一身工作西服、短裙，黑丝袜，高跟鞋咔咔咔地向我急促走过来，长发一瓢一瓢的，不愧是大学生，大方中透着自信。
    哥转念一想，得给老妹来点激情，叫人晓得娘家有人！
    赶紧走前几步，搂着小梅肩膀，在圆圆的脸蛋儿上揪了又揪，大声说：“哥瞧瞧，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昔日的丑小鸭变成了娜塔莎！”
    “那当然，我都成大人了，你也不差，果真大将风度，难怪小玉把你崇拜得跟啥似的！”
    “都不差！跟你嫂子一起坐我摩托车回去。”
    跟鲁生、杨哥交代一声，我们骑车先下来了。
    六点钟，公司的领导们到齐就开喝。我坐下来陪着，珍姐、小梅都在忙着招待客人。
    “四哥，一走就是一月，都训练啥，擒拿格斗、射击爆破，教官熊人不啦？”
    “我靠，别提了，我本来就是个半瓶，没当过兵，基本动作都不会做。稍微慢点，教官走过来‘哐哧’就是一脚，像打孙子一样，毫不客气！”
    “我日，也搞辣么辛苦，来，敬四哥一杯！”
    “辛苦倒没啥，以前我总自以为介乎在牛a与牛c之间，上了训练场，才真正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圳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比自己牛逼的人多了去了！”
    “四哥，别感叹了，喝酒！元宵节，杨哥说了，喝醉明天休息不算旷工。”
    “干！尽量别往醉里喝哈，菜多，都是从我老家运来的特色菜，多吃点儿，平时自己掏钱下来吃，说实话，也真不便宜！”
    “哈哈，四哥自己当老板的，也说的这么实在。放心，菜好吃，即使贵点儿我们也会来打扰！”
    见大家伙儿喝得都上劲了，我也就找机会开溜了，一直陪着，肯定喝醉。过来收银台，露露坐里面一闪一闪地在打瞌睡。
    “小霞，露露都要睡觉觉了，吃饱了咩？”
    “他早就吃饱了，开始钓鱼了吧，放躺椅上睡下来，有棉被，坐着睡容易冻着。”
    “唉！一家都在忙着做生意，迎来送往，何曾想过，苦的还是孩子！”
    把露露抱在怀里，自己的眼眶也湿漉漉滴，孩子这么小，父母虽然在身边，也没好好照顾到她。赚钱，尼玛到底为了啥？

 第一四八章：打工切勿混日子

    菜馆收档回到家，挨个冲凉。见小梅出来，喊过来哥帮忙吹头发。
    “这么大个的妹妹，那天嫁人了，哥还真舍不得！”
    “我走的时候，国哥也这样说，‘养这么大说走就走了，去到深圳给老四卖吃了都不晓得？一年下来也难得回家一次！’”
    “哈！这家伙，大小当个官竟敢如此小瞧付某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妹，不放自己身边看着不放心，真担心给夜猫子叼走了！”
    “切！哥哄我吧，要不是小玉提起，你想得起来咩？”
    “小玉、小玉，你看看，同样是妹妹，这待遇咋就这么大差别呢？四哥巴不得把梅姐抱在怀里哄着。”
    “你吃醋哇？人家可是八年同窗，恰同学少年时光！”
    “是啊，后来，小梅考上一中，我才上九中。星期天我们遇见过一次，见我带着小丽，你梅姐那白眼翻的，可吓人啦！”
    “哈哈，小丽姐肯定不记得了，亏你想得起！上初中有老妹这个灯泡照着，没谁敢跟你谈恋爱，上高中那么快就谈了一枚，还算好，你俩还能有始有终，却原来小丽姐还是个贤内助！”
    董事长记完账出来，吼小霞、小玉赶紧上二楼睡觉，然后坐哥身边。
    “小梅，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见到你哥，有啥感想？”
    “感想很多，首先很庆幸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其二呢，还是个情种，俩嫂子都如花似玉又能干，还有个小宝贝露露；其三呢，短短几年就已经在深圳买房落户了。很佩服我哥，上学的时候吊儿郎当的，做生意还有他一手。”
    “还有其四呢，哥高中生月薪5000，你一本2000，这就是现在的深圳。不久的将来，你熟悉了深圳的打工环境，看准机会，图谋发展就可以尝试当老板，而哥可能还在东家不打打西家，这就是高中跟本科的区别！”
    “我也才来，啥都不懂，也许一年半载还找不到北呢？目前的工资已经知足了，在枣阳，又是刚分配，一百多块钱的工资，都不晓得咋活？”
    “刚来也别着急，这家公司待遇在平湖算是不错的。先熟悉打工的步骤，积累工作经验。你四哥进这家公司，全靠一张嘴巴吹。他的打工经历帮了大忙，在镇上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
    “小玉一提起，说你大学毕业了，哥当即决定把你弄深圳来。其一呢，也算是从小在一起的妹妹，真有点想念；其二，菜馆生意的竞争越来越大，最后没钱赚只有关门。我得考虑其他门路，有机会开公司，单凭哥肚子里这点墨水也只能想想而已，所以要找个人才放身边培养着。”
    “小梅历练两年，一有机会我们就做了，大不了你当老板，你四哥投资就是了。在深圳这地方，也不能光盯着这一篮子鸡蛋，万一弄打了就都没了！”
    “哎哟，你俩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压力呀！我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等我上了岸先！”
    “在深圳有想法的人都能感受到压力，按部就班的混日子，倒是知足常乐。”
    “小梅，在深圳打工切勿混日子，到头来混的就是自己的青春！很多跟你哥一起打工的小伙子，到现在还没结婚的多了去了，女朋友倒是有，全是月光族！”
    “在深圳混的相当一部分兄弟，谈得起女友结不起婚，人过得也潇洒，就是身无长物！出来几年了，也没给家里添个一砖半瓦！”
    “天呐！那还不如不出来，在家还可以帮忙种田地，农村里，相个亲就结婚了！”
    “这还是算是安生的，有些年轻人打工，胡作非为，打着打着坐牢去了！光你哥抓进牢房的就有好几个，叫父母在家，情何以堪！”

 第一四九章：当官的德行

    元宵节过后，年就算过完了，慢慢过日子吧。人们总喜欢拿‘来日方长’来安慰自己，其实来日从来就不觉得长。
    西岸黄莺衔翠柳，东郭荷塘飞紫燕。绿毛龟贵龟毛绿，牵牛花开花牛牵。荔枝初见端倪就到了四月份，天上、地上都开始热起来、闹起来。
    星期天刚吃完早餐，露露又一屁股坐下来看电视，连新闻也看得津津有味儿。小梅就催我上街。
    “哥，你不是要上街吗，啥时候走啊，我也去逛逛街，带上露露。”
    “干嘛，要给露露买花裙子呀？”
    “是啊，眼看天热了，我也要买几套单衣服，顺便给露露买。”
    “当姑姑的，刚加了薪，就安奈不住了是吧？”
    “是啊，嫂子，我试用期合格，转正式工职员加10%的工资，也就是2200，结果行政部给加了300大洋，经理说另外一百块是看俺哥的面子给的！”
    “哟嘿，你哥面子不小哇，是应该上街嘚瑟一下，问问露露，看到啥时候走人！”
    “露露，回来了看，我们上街去买花裙子了，好不啦？”
    “姑姑，你不会买，叫妈妈带你去买好啦！”
    “那好吧，就听露露的，我带小梅一起逛街，中午就在街上吃饭。”
    快十点，骑车带上珍姐、小梅、露露直奔菜馆。露露下车又逗了一会儿弟弟，才给姑姑背起去逛街。
    “四哥，还是我最幸福，光捡的衣服都穿不完。”
    “那就对了，你梅姐买了新的，箱子里不想穿的还是给你穿，多省钱啊！”
    “哎，四哥，听说新大街咱老乡的大菜馆想转让，有老乡劝我们给盘下来。”
    “我们哪有钱整那么大场面，这里的房租都还交不起，呵呵！要不七哥过去劝劝，起码撑过夏天吧，夏天卖凉菜生意会好很多。”
    “球，每月一万多的房租，真搞不懂这货们咋想滴！就是把我们顶死，他一月又能赚几个钱？”
    蕾蕾下来听我们在谈论老乡菜馆，接着说：“听说老板以前是在山厦工业城‘日升厂’管后勤，几千人的工厂，管后勤可是肥差事。赚了钱当然要玩儿一把，大不了从头再来呗！”
    “哦，难怪！管后勤，伙食肯定不好，人人都骂娘，所以没有人缘儿，开了餐馆，也就没有同事、朋友过去捧场。”
    “估计同事们都晓得他开餐馆的钱哪儿来的，包括老乡，哪个不羡慕妒忌恨，巴不得他凉凉！”
    “打工苦也好累也好，起码能够吃饱饭，很多公司都这样，老板出了钱，工人总是抱怨吃不饱。没点儿合口味的下饭菜，咋吃啊？”
    “我们公司还行，经理轮流到工人饭堂吃饭，我本来不在工厂吃饭的，轮到我还不是到工人大饭堂打饭吃，感觉还过得去，周末不是鸡腿、鸭翅就是一条筷子长的秋刀鱼。”
    “那你们公司行政部杨哥还比较有人性，能让经理大人屈就去工人饭堂体验生活，实属难得！”
    “平时下班我也会去饭堂打菜窗口看看，本来有保安监督排队，后来有人投诉保安打人。师傅给工人打菜见我站那儿，都打得很实在。就发过一次脾气，有工人悄悄端给我看，说中午黄花菜蛋花汤，晚上还是。我屌了饭堂主管，是不是中午剩下的？下次还这样去行政部结工资，我靠一帮小屁孩儿个个冲我竖大拇指！”
    “啥，四哥敢屌人家饭堂主管，还吓唬人家下次再犯就结工资，你太牛逼了吧？”
    “蕾蕾不清楚，大公司的保安经理不是谁能当就当，香港、台湾、新加坡华人的外资公司，保安经理都比行政部经理牛逼。行政部经理可以是大陆人，保安经理可能本地土著，可能香港人、可能台湾人、可能新加坡华人。况且四哥在平湖的身份，公司谁个不晓得！”
    “咋说呢，七哥，我自己也是穷打工出身，基层工人本就是弱势群体，见不得他们额外再受剥削受欺负！同样是打工，当官的德行也不能太差！”
    十一点过，逛街的人回来了，露露先跑进来，见到蕾蕾赶紧喊：“蕾蕾阿姨，快看，妈妈、姑姑买了很多衣服，还有我的花裙子！”
    “啊！妈妈带露露买衣服去了咩？小嘴巴都干了，去姨姨哪里倒水给你喝。”
    “哎呀，累死我了，蕾蕾抱抱！”
    “哎哟，四嫂大人，我要抱了，四哥吃醋炒我鱿鱼咋办呀？你跟小梅肯定也渴了，给你俩来一杯凉黄酒吧，反正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
    十一点半钟，我们开饭也喝凉黄酒，露露不停地拿勺子舀妈妈杯子里的酒喝，边喝边扭屁股嘚瑟。

 第一五零章：恰同学少年时光

    吃罢午饭回到家里，小梅忙着洗新买的衣服，珍姐哄露露睡午觉。最近刚下了雨，小院里，还有楼顶种的荆芥园里杂草也疯长，戴顶草帽拔拔草。
    在深圳的枣阳人，都说闻到荆芥味道，就像回到了家乡，听起来也心酸！
    夏月里，从秧田里回来，又渴又饿，双腿还给秧叶子割得火辣辣的，跑菜园摘几根黄瓜，掐一把荆芥，回家里拍几个大蒜，一大碗凉拌菜，整两碗凉黄酒，那个爽，给县长都不当！
    “哥，天热了，不睡午觉，你在忙啥咧？”
    “哦，你嫂子睡了吧！趁这会儿拔草一会儿就晒焉了，见效快。天阴拔草，扔一边过几天又活了。你下去睡吧，走的时候叫你。”
    “那我帮忙拔，我也睡不着。”
    “滚滚滚！没戴草帽别晒黑了。我一个人弄习惯了，晚点还要喷洒叶绿肥，两家菜馆每天都要掐几把做凉拌菜，长慢了可不中！”
    “好吧，我不滚，就坐屋檐下看你弄，陪你说说话呗！”
    “嗯，国哥咋搞地，读医学的却在烟草公司当官，不觉得可惜了？”
    “哎呀，现在毕业分配，不对专业的多了去！烟草公司多吃香，呆在医院里，可就傻了。也是他老丈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进烟草，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管他呢！”
    “原来是朝中有人呗！给他电话了没，告诉老哥，小四儿没把你卖吃了！”
    “我都不记得他办公室电话，各混各的，老妹安安生生打几年工先。他从小到大使唤我都成习惯了，回到家里还喜欢打官腔，所以突然就走了，他心里肯定不高兴。但我，哼，如释重负！”
    “这不正好，给他留个念想。你这买了新衣服，不想穿的，捡几件给小玉，给她省几个钱儿，毕竟家里弟弟妹妹还要读书。”
    “中啊，我上大学穿的衣服，她穿出去也不丢你大老板的人儿。”
    “有得穿就好，哥认了妹妹，穿啥都不嫌丢人。还记得小学的胡艳萍不，嫁哪里去了？”
    “咋不记得呀，小学四年级，黄老师把你俩分开坐，她都哭了半天。只可惜，长那么漂亮，小学毕业就没上了，在家里放羊。听说是嫁在鹿头街，对方条件不错，毕竟她人长得靓。”
    “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年寒假，我跟着三哥他们进山打猎，天刚亮，在山里碰到她跟着老爹、哥哥一起挑木炭往回走。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鼻子上抹的黑乎乎的，你哥当时那个心疼，现在想起来还酸楚楚的！”
    “天呐！就她那单薄的身段，一挑木炭顶多赚十几块钱、你俩见面没打招呼呀？”
    “打了招呼，他突然看见我耀武扬威的一身猎装，反差太大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三哥看的明白，接过我手里的猎枪和装备，示意我给她挑回去。她老爹说啥不同意，说坐下歇一会儿，聊聊天可以，说我们进山一趟也不容易，哪有空着手就回家的。我掏出卤牛肉给她吃，还悄悄问我会不会一辈子对她这么好？”
    “后来呢，你在街上混日子就没见过她？”
    “见过，我告诉她，自己没考上大学，继续做老百姓。她说自己已经定亲了，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还劝我在街上少打架，名声不好听。估计我来深圳她就结婚了。”
    “应该是的，在老家，第一年订婚，第二年没有特殊情况必须结婚，要么就是退婚。初中也有个小丽喜欢你，跟我一个大队的，你不会不清楚吧？她私下还质问我，‘当个堂妹还管恁宽，你不会喜欢你哥吧？’”
    “我晓得！我经常拿我的笔记给她看，她后来没考上高中就没再读了。”
    “幸亏，她的水平估计最多也是考上九中，那时候你俩在一起哈，肯定没有现在的小丽嫂子什么事儿了。”
    “也不是，恰同学少年时，青葱岁月，情窦初开的我们，对于爱情的认知还处在萌芽阶段，朦朦胧胧，99.9%的都是昙花一现，有缘无分！”

 第一五一章：首次参加行动

    “四哥、四哥，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指导员，请讲！”
    “麻烦来所里一趟，谢谢！”
    “ok，马上到！”
    草还没拔完，小梅叫我先走，摘下草帽她自己戴上，继续干活。我洗个手骑上车很快赶到派出所。
    “四哥，是这样，抽调行动，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了就知道。布吉警署邱处直接点你的将，明天中午赶到警署吃午饭。”
    “绝对执行命令！老大，就我呀？”
    “就只点了你，连个灯泡都没有！明个上午把公司工作安排一下，具体多长时间还不清楚，差不多十点就出发吧，不用再回所里，我会发函致你公司行政部杨经理。记着，一切行动听指挥，切莫耍自己的小聪明而误了大事！”
    “属下谨记教诲！”
    又给我领一套崭新的警服，从所里出来直接骑车到街上菜馆。蕾蕾见我进来，歪着脖子给哥打招呼。
    “四哥，咋你一个人回来了，当家的呢？”
    “嗯，她们在家睡午觉。七哥呢？我明天要出差，估计得去段时间。”
    “又要走啊？就怕露露舍不得，过年你不在家，她天天都在念。七哥去市场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孩子嘛，吃饱了啥都不想了！”
    “那也是，出门注意安全，艺高也别太胆大，这么多人都指着你！”
    “谢谢当家滴关心，我会处处小心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同两位领导悄悄讲了明天到警署报到的事情，对其他人就说我为公司出差考察去了。
    星期一早上，又罕见地穿上整齐的警服，警帽也戴得端端正正，惹得露露不停向老爸敬礼。小梅背上我的背包，带上珍姐，一起去上班。到公司门口就通知白夜班队长半小时后来我办公室。
    小梅直接把包背进我办公室，珍姐看看时间还早，洗茶几泡一壶茶，把我的旅行茶杯灌满了放在包里才走。
    待两位大队长进来，我也就开门见山。
    “是这样，我要出差几天，你哥俩儿辛苦点儿。眼睛别光盯在公司，咱们这条模范路也不能出事儿！强调一点，保安绝对不可以打人！都是打工的，谁也不比谁多一只鼻子，一切听杨哥指挥！”
    “老大尽管放心，保证不出差错！”
    十点钟，杨哥帮我拎着包，珍姐也一起走出来，到大门口，四个值班保安，两位队长，赶紧列队，齐刷刷地来个敬礼！还个礼，接过背包，跟老婆大人道声别，跨上雅马哈绝尘而去！
    “报告，平湖所付世强奉命报到！”
    “进来！”
    “邱处好，别来无恙！”
    “强子，快进来坐，还是骑车来的吧？”
    “哈，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与雅马哈人车合一！”
    “那不错，但是光会骑车还不行，开车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平湖收废品的老板袁哥开大奔的，手把手教的我，俺早就老司机了！”
    “ok，外出执行任务，不会开车可是短板。昨天在市局开会，最近深圳以及周边地区涉枪案件频发，种种迹象表明，涉案枪支威力大，来自远东，市局成立专案组秘密侦办，各方人马齐聚，最后感觉差一名‘铁手’式人才。提到铁手我想起了你的鹰爪功，还有你的执行力！”
    “多谢邱处栽培，我今后就是您的铁手，指哪打哪儿，强子不会让领导失望！”
    “这是你受训以来，第一次参加特别行动，我任副组长，江副局任组长，指挥部就设在警署。所有组员对你来说都是陌生人，要学会与人相处，切记天外有天。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绝对摒弃个人英雄主义！”
    “强子明白，谨记在心！”

 第一五二章：远东涉枪案

    下午两点召开第一次会议，专案组骨干成员十二人全部参加，由邱处介绍案情。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深圳及其周边地区涉枪案件屡有发生，今年元宵节晚上十一点，我们集训刚刚结束，深圳石岩湖烧烤场四川人和北方人宵夜期间一言不合发生械斗，打输的北方人很快找来支援人员，携带手枪，当场打死一人，打伤四人。
    三月十二日晚上，周六，深圳罗湖区重金属的士高舞厅四名东北人跟本地一帮年轻人争女孩子大打出手，两名东北人开枪打伤七人，其中一人重伤。还好没死人！
    四月五日，清明节这天，深圳龙岗镇与东莞凤岗镇交界处发生车祸，三台本地人驾驶的车辆一大早赶着上山祭祖，与一台丰田小霸王迎面相撞。本地人仗着人多，下车就砸车打人。对方也是北方口音。
    四月七日，香港维多利亚港发生游艇枪击案，初步断定为报复杀人。四名枪手得手后弃枪逃走，不同型号的枪支原产地均为乌克兰。”
    江副局接着补充：“四起案件，涉案枪支经查均来自远东地区。相信大家都清楚，以往广东地区涉枪都是来自香港和澳门，这说明在深圳有一根来自东北乃至远东的贩卖枪支链条。接广东省公安厅命令，限期五十天侦破此案，压力山大，同志们！”
    邱处继续发言：“深圳虽小，却是个大江湖，身处祖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加工制造业的蓬勃发展，带动高消费的前提是高收入，高收入人群必然也会带来高风险，因此社会不安定因素随时都有存在。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道上高手，谁不想来深圳分一杯羹呢？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只有人在江湖才能了解江湖，我们专案组其中不乏江湖高手。用我们的鹰眼，找出那些偶尔湿鞋、露出马脚的罪犯，顺藤摸瓜，一举将其绳之以法！”
    说道江湖人物，倒让我想起了在深圳混饭吃的俺那位四哥，好久没他消息，都不晓得老兄发财了没，还欠我5000大洋呢！
    吃过晚饭，见没啥动静，我向邱处谈了我的想法，说可以一试。卸掉雅马哈的警灯以及巡逻车牌，换一身牛仔装，戴一顶牛仔平顶帽，半个钟就来到翠竹四哥经常落脚的客栈。
    “老板娘，别来无恙啊！现在客栈改成宾馆了，生意不错嘛！”
    “是你呀，靓仔！怎么，是替那死鬼老四还钱吗？”
    “乜嘢！老四欠你的维修费几年都没给咩？”
    “那一页子已经掀过去了，是说最近欠的住宿费，每次说给，每次都不给！”
    “真嗨，有几多？”
    “你真给呀？等会儿啊，我算一下。总共十三天，如果你现在就给。那就一千块好了，都是熟人，我也就不说其他的，你看得到，标准单间也是一百二十八块一天。”
    “行，我给就是了！老四最近是几号来的，到哪里能找到他？”
    边问边数了一千块给老板娘，问她要了收据。人说见钱眼开，果真不错，老板娘把钱抓在手里，说话立马客气了许多。
    “大哥真是好人呐，越来越帅！老四他们在水库新村有一间‘鄂人酒吧’，生意还不错，很好找的，不然我也不敢给他欠账。”

 第一五三章：鄂人酒吧

    问老板娘要了地址，不到二十分钟就找到了‘鄂人酒吧’。我靠，真有点小妒忌，酒吧门前树影婆娑，灯光装饰得温馨浪漫，连我自己都说不出的小情调。尤其酒吧的名字，‘鄂人’，也就是湖北人，‘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也跟‘恶人’谐音，诙谐不失浪漫，对咱老四哥的好感油然而生！锁好雅马哈，拿出皮鞭套在肩膀上，戴上墨镜，我缓步走进酒吧。
    “嗨，伙计，来杯老黄酒！”
    “抱歉，大哥，酒吧不卖黄酒，看看其他甜酒吧，都比其他地方优惠！”
    “鄂人不卖黄酒，开什么酒吧，你老板不喝嘛，那香槟酒瓶子里装的啥，多少钱，来一杯尝尝？”
    “真的抱歉！那瓶是黄酒不假，老板跟朋友喝剩下的，非卖品！”
    废话就不说了，取下肩膀上的皮鞭，右手一扬，鞭稍甩出去缠住瓶颈，轻轻一提，一大瓶黄酒就飘到了我手上。身后的掌声有多响没在意，抓过杯子先倒满，品一口。
    “酒不错，蛮抓口！难怪推三阻四的，要不你也来一杯，算我请客！”
    “小弟不敢，好喝你就多点呗，反正也不值钱，看得出，你也是老乡，外乡人品不出黄酒的味道！”
    “哈，蛮聪明嘛！小老弟是枣阳哪儿的？”
    “我老家钱刚的，大哥你呢？”
    “哦，难怪河南口音恁球重，我也是不远儿的，四哥呢，今晚不在呀？”
    伙计压低声音说：“他就在你身后，拿手指着要枪毙你！”
    一听这话，赶紧用食指、中指夹出那张刚刚结账的收据，头也不回地递向后面，左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身后又是一阵掌声！
    “热烈欢迎湖北枣阳第一武林高手，付四哥光临‘鄂人酒吧’！”
    我转过身，老四带领几个弟兄一起抱拳：“四哥晚上好！”
    再坐着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我立马下来抱拳躬身：“兄弟们好，四哥别来无恙啊！”
    老四一把抱住，手里还攒住那张收据，泪水夺眶而出，看得出，真动感情了！是的，没有谁平白无故地帮谁付一千块钱的欠账，尤其在一切向钱看的深圳！
    “四哥，兄弟这不来看你了吗，快别这样，手下这么多弟兄呢！”
    “球，还不是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那中，坐下来喝个痛快！”
    找一张大台坐下来，老四安排四个兄弟作陪，非要叫几个女孩子陪喝酒。我说啥不要，今天只陪兄弟们叙叙旧！
    “四哥，没有你当初的五千大洋，兄弟我也没有今天！当初开张我就想好了，酒吧有你付四哥一半股份，说到做到，不玩虚的！”
    “四哥，你看我付老四今天像是上门讨债的吗？千万别介啊！”
    “四哥性情中人，一眼就看出这瓶子里装的是老黄酒，枣阳人的本性依然如故，不愧是帝王之乡的爷们儿，干一个！”
    “付四哥，您的大名在兄弟们的耳朵里，可是如雷贯耳！”
    “是啊，咱们四哥从来没佩服过谁，唯有对您念念不忘！”
    “今日一见，四哥果真人中龙凤，尤其刚才甩鞭缠酒瓶，我看的最清楚，那要是缠在人脖子上，回手一带，焉有命在？”
    “哎，都是兄弟，说话就别‘您您’的，听起来太别扭，真的不用客气！玩儿鞭可能在枣阳还不多，在河南，尤其焦作一带，大有人在。兄弟我雕虫小技而已！”
    香槟瓶喝完，四哥又叫人搬出一箱瓶装货，‘鹿头镇地封黄酒’。
    “我靠！四哥，果真还有私藏品，地封黄酒，俺们当地的国字号，小贵，我都很少喝到喔！”
    “喝！走时搬一箱放车上，只要四哥喜欢，随时回来喝个够！”
    “先谢了！四哥，叫弟兄们先去忙吧，咱俩说说悄悄话呗！”
    老四一招手，弟兄们都散开了，点上一支烟，才跟老四提正事儿。

 第一五四章：卖石头的东北人

    “四哥，在深圳混江湖，光凭手里的鞭子有个球用，耍耍把戏还行。人家手里都有长短曲尺，功夫再好，拳脚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不是？”
    “咋！你想碰那玩意儿，我看还是算球，那东西带在身上很容易惹火烧身。”
    “这个四哥放心，我的为人你清楚，远无仇近无怨的，根本用不上，是一个大老板想要，人钱多了难免夜长梦多，防身呗！”
    “既然这样，我给你透露个信息，布吉街兰花酒店，长期有东北人租住，卖黑山橄榄石的，就是火山化石，上山拿锤子一敲，少则几十斤，多则几百上千斤的都有，全是碎石头，买几百乃至几千块钱一斤，看石头的大小以及出货率，在布吉一带很多宝石加工厂，打磨成戒子、耳环上面镶的宝石。”
    “哦，听说过，我们也有老乡在做这行，好像是太平人吧，听说利润还不错。”
    “哪里，是俺们七方镇的辛哥，还有武汉的蒋哥，都做得比较大。这帮卖石头的老板个个手里都有这玩意儿，哪个手里没有个几百斤的宝石存货呀，主要也是防身！有熟人要，他们也可以捎带。生人绝对不做，人家做石头本就一本万利，谁愿意涉险呢！”
    “做宝石生意也是得有个顺手的防身家伙，有熟人要就可以捎带，他们有现成的货源呀，不然哪里去找？再说这熟人，还真难找！”
    “我跟辛哥也只是吃吃喝喝，没有深交，人家大老板，根本没把俺们这些混混放在眼里。”
    “那也是，管他呢，各混各的，你现在开酒吧，不也人五人六的，也不求谁一碗饭吃！”
    “也是托你当初的那句话，‘在钱花完之前找个正事儿做’！我用你这五千大洋到果园拉水果，来市内小批发，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就开了这家酒吧。”
    “中啊！现在做正儿八经的生意，歪门邪道就别再掺和了，不是长久之计！我不坐了，现在晓得地儿，随时过来讨杯酒喝！”
    “有事儿你就先去忙，我搬一箱酒给你。”
    “不要，咋放啊？”
    “那还不简单，拿绳子捆在后座上！”
    老四真叫人搬一箱酒给我捆在后座上，临走交代：“四哥，我说话算数，酒吧有你一半的股份。箱子里有个信封，我把本金还给你，利润就存在酒吧里，随时、永远都是你的！常回来看看！”
    辞别老四，我马不停蹄地赶回警署，立即向邱处汇报了情况。
    “厉害，还真就‘灯下黑’啊！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是看不见！”
    邱处叫来江局，另一名副组长刑侦队金队长，就在他办公室商讨我的发现。
    “强子发现的这条线索非常重要，看来这帮卖石头的东北人也只是带货而已，因为他们在布吉卖石头毕竟是长期生意，但是他们一定知道货源在哪里。否则即便是熟人要，也不可能说拿货就拿货！”
    “金队安排一下，立马派人造访兰花酒店。”
    “我亲自去，看情况，要不就在那里住，小四哥，一起走走，宵夜我请！”
    “金队能够带队去最好，强子可是我们组的铁手，搞侦查他不在行，安保可是一流！”
    “强子玩儿的是江湖！”
    “我们每个人都身处江湖，随时随地都会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浑不怕，但留清白在人间！江局、邱处，我们走了！”
    金队又叫了小郑，我们三人领了佩枪，我又披肩发，再戴上渔夫帽，一身唐装，右手拿着烟斗，金队、小郑也是休闲装。

 第一五五章：他乡遇故知

    金队开车，十几分钟就到布吉大街，绕着兰花酒店转一圈，见酒店门口右侧临街有个烧烤摊，做得蛮大，六七桌人在喝啤酒吃烧烤。
    “四哥，要不我们下去喝两杯，我就低调点儿，你玩玩儿你的江湖。”
    “行！听听有没东北口音的朋友。”
    金队把车子停老远，哥三儿走过来，我跟金队一屁股坐下，小郑点烧烤。
    装一袋烟点上，抬腕看了一眼十万大洋的手表，凌晨一点了都。
    “我说那谁，冰镇金威，先搬一箱放这儿！”
    有伙计答应一声，赶紧的从冰柜往外拎啤酒。
    两点过，从酒店走出来四个中年人，一听口音有东北的，好像也有河南的，听谈话应该是刚从麻将桌上下来，还没坐下就开始叫吃叫喝。
    “尼玛小胡子，鸡翅、鸡爪、鹌鹑蛋、豆腐串、火腿肠，再来一盘花生米，啤酒，赶紧的！”
    我端起杯冲哥俩儿使个眼色，一口干了！
    “我靠，顺哥，奶奶个熊赢我这么多钱，就吃这点儿？我可饿了！小胡子，烤十个生蚝，两条秋刀鱼。大个的！”
    “辛哥，你不会吃多了生蚝又去糟蹋女孩子吧？”
    “我靠！咋说俺辛某人也是来自帝王之乡，这点风度还是有滴，尼玛至于吗！”
    “只可惜，尼玛辛哥不姓刘，先干一杯！”
    我一听有谱，故意大声跟哥俩儿说道：“老金、小郑，你俩可能不清楚，我老家小小的枣阳可是出了十位皇帝，名副其实的帝王、将相之乡啊！我们家关于汉光武刘秀年轻时的故事多了去啦！我们祖上在三国时期还出过两位将军，傅彤父子俩，跟随刘皇叔打天下，均马革裹尸、战死疆场！”
    “哟呵，他乡遇故知啊！敢问小兄弟在哪儿发财？”
    “发财不敢！原来大哥也是枣阳人，小弟我就在附近镇上做点小生意。”
    说着话，我捋了捋衣袖，手脖子上的大表在灯光下照人眼花，倒满杯端起来敬酒。
    “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小弟敬大哥一杯！”
    “那行，先干一杯再说！”
    “尼玛辛老大，既然遇到家乡人，何不一起过来坐？反正顺哥赢了你的钱，还是你请客呗！”
    金队也趁火添油：“强哥，既然是老乡、朋友，那就一起坐呗，你刚才还在嫌今个喝酒人少不热闹！”
    恭敬不如从命，两张桌子拼一起，喝起来，伙计拿啤酒都跑不赢。我想不如来点白的，鼓鼓劲，让哥几个儿抖点豆子出来俺也长长见识。
    “辛哥、顺哥，光喝啤酒厕所跑不赢，要不来点白的，慢慢喝。”
    说完我裤兜里摸出一叠钱，少说两三千块，香港、人民币都有，交给金队，到酒店去买酒，现在外面商店早已关门，都在睡大觉！
    “我日，一看咱强哥这派头，就不是做小买卖的！兄弟，跟哥说道说道，到底做啥赚钱的买卖。”
    “顺哥，真没啥，也就在罗湖摆几张台球案子，安排几个人守着，号称俱乐部，玩儿呗！”
    “就说不是小买卖，能在尼玛市内开台球俱乐部，一晚上收入比我们买一个月的石头！”
    “卖石头，哥几个摆弄翡翠玉石的？玩得就是高雅，小弟我就自愧弗如了，一起走一个吧，等会儿喝白酒！”

 第一五六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哦，强哥，忘了给你介绍，顺哥他们三位是东北人，常驻布吉卖橄榄石，也就是纯天然宝石。老哥我叫辛大群，在布吉有个宝石加工厂，三四十个工人，都是家乡人。就买他们的石头回去打磨，成品出来就是宝石了。”
    “强哥，辛老大可是大老板，尼玛贼赚钱，咱们哥几个儿都指着他吃吃喝喝！”
    “真的，辛大哥，要不教教我，那天我也整几十号人马，磨磨宝石。”
    “球，别听顺哥磕碜我，他们才是大财主，尼玛，拎一袋破石头，今天说六百块一斤，明天就是八百块一斤，从来没个准！”
    “白酒来了，要整就整点带劲的，伏特加，顺哥瞧瞧，还行不啦？”
    “看看，看看人家哥几个儿，强哥豪爽，小金哥痛快！行，整就整呗，反正楼上就是床，喝醉了一起上去睡大觉！”
    小胡子拿来白酒杯，小郑倒酒，全部满上，然后听顺哥发话。
    “刚才啤酒都不算数啊！现在喝白酒，得有个开场白不是？首先呢，祝贺辛老大跟强哥他乡遇故知，一起来！”
    “好咧，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在深圳遇到家乡的小兄弟，混的这么滋润，还真给枣阳人长脸，干啦！”
    “辛老大点的生蚝，每人先来一个，后面继续烤！”
    “谢辛大哥夸奖！那就该我敬个酒！”
    “哎，别介啊！强子兄弟掏钱买酒，初次见面咱感谢还来不及！来，强哥，老哥第二杯呢，感谢你的好酒，咱俩干了！”
    “相逢皆是缘分，强子跟顺哥一见如故，干！”
    见我不停干！金队跟辛老大干，小郑就跟另外两位东北兄弟轮流干。这酒喝得才叫热闹！一瓶两斤装的伏特加很快就见底儿，接着就开第二瓶。
    “强哥，你打台球的，技术一定一流吧，不然人家喊老板赌一局，总不能掉链子吧？”
    “顺哥，我也就业余水平，对付当地的土豪劣绅还凑合，遇到职业球棍，俱乐部也有专业球手。在俱乐部呢，也没谁敢跟老板叫板，老板只提供服务，大家玩开心。一间vip球桌，一晚上来往个百儿八十万那都不算事儿！”
    “乖乖，的确大手笔，俱乐部光抽成就不得了！”
    “这个真没有，俱乐部只提供台球桌，酒水，客人想咋玩咋玩儿。台球按小时收费，酒水都是先买单再消费，量力而行。一瓶酒一两千块的，人家拎走，从不手软，所以童叟无欺。”
    “我靠，照这样说，台球城俺们还真就玩不起！”
    “也不是，辛大哥，台球城就没啥，一个钟也就几十块钱，进去玩喝可乐也行啊！不属于高消费，台球俱乐部就不一样了，每个房间装的影响设备都是进口货，客人可以边打球边看电影、录像，球赛，累了可以坐下来品酒，谈生意、办交易。吧台有专业师傅烤秋刀鱼、鱿鱼头、带鱼、烤牛排、羊排，想吃啥点啥。”
    “尼玛原来档次相差十万八千里，那真不是咱们去的地方，还是老老实实卖石头。来，强哥，满上、满上！”
    “这就好比咱们辛老大叫鸡，在发廊叫跟在阳光酒店叫，那嘎砬子能是一样吗？”
    “我靠，老胡尼玛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老大，现在是在跟好兄弟喝酒，一不卖石头，二不卖手枪，尼玛装啥玩儿正经君子！”

 第一五七章：我何尝不想当警察啊

    “喝酒、喝酒，辛大哥，顺哥，大家一起来！”
    咋听到‘卖枪’两个字，老子根本没放心上，假装绝对没听见，几乎在同时端起杯子就喊喝酒。顺哥最先怔了一下，然后是辛老大，见我们都没在意听，也就会心笑了。
    “喝酒，难得今天强哥这么高兴，小胡子，再烤几串鸡爪子，大秋刀鱼每人来一条！”
    第二瓶800毫升的白酒喝完，快到凌晨五点，天已微明。顺哥执意要买单，说是辛老大请客，我也就不再推让了。我留了周大哥俱乐部吧台电话，说是随时可以去玩。顺哥留了酒店电话，转306房，他们都住三楼。
    辛大哥留个工厂电话给我，拉着手甩了又甩，还真舍不得放开。
    “强子，哥哥我，难得遇见这么光鲜的小老弟，没给哥丢脸，也让这帮东北土财主、山大王，尼玛见识见识俺们家乡的少年龙凤！周末晚上早点过来，就在酒店见面，哥带你吃家乡味，原汁原味！”
    “行，辛大哥，周末六点前我准时到，来早了就找顺哥喝杯茶呗！”
    告别一干兄弟，小郑开车，我们回来警署。金队吩咐赶紧冲凉睡一会儿，上班再汇报情况。
    在家睡觉有人喊，在这儿一不留神，哥睡到十点多才醒，赶紧爬起来刷牙换衣服，来向邱处报道。
    “强子，咋不多睡会儿，饿了吧，茶几上有苹果，先吃一个垫垫。”
    “邱处，您看我这儿，没点儿纪律性，昨晚喝高了睡觉不晓得醒，才上班就迟到！”
    “没有，金队也是刚刚才出门，昨晚的宵夜吃得非常成功，能够见好就收，且能做到不露痕迹，很不错！已经在顺着这条线索侦查。买酒的收据金队收好了，月底统一报销，为公家办事不能花私人的钱，丁是丁卯是卯嘛！”
    “那我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也要省点花，免得落闲话。”
    “哈哈，你小子！放心，出门在外该充大爷的时候，决不能给我装孙子！怎么，十万大洋的金表呢，又换成西铁城了。”
    “老家人，你见过哪位人民警察带十万块的手表喔，穿上真身就该低调不是？”
    “能够注重这些细节，你离真正的警车已经不远了。强子，想过没有，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不好咩？”
    “不瞒您说，我何尝不想当警察啊！只是从小穷怕了，就想着趁年轻赶紧多挣点钱。不说别的，就拿我们赵队比较，我打工一月的工资是他俩月，我工作多轻松啊，从来不用加班！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的，没任何风险！”
    “那都不是问题所在吧？关键是做个普通民警，你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做刑警你又没读过警校、也没当过兵，业务上有断层。哎，遗憾就在这里。其实你有当警察的天赋！”
    “没啥，邱处，只要用得上，不说上刀山下火海，多困难多危险的活，一声命令，我都在所不辞！人活在世，‘知天命，顺时势，集善根，寻突破’！”
    “强子的责任心，专案组上下都不容置疑！你只负责关键节点，中间连线就由金队他们去做。争取这一周能有所突破，你周末去吃饭的时候就能有的放矢地去寻找下一个突破点！”
    “好的，那我就回专案组大办公室了，您忙先！”
    “行！没啥事儿就看看前几起案件的详细资料呗！凭你一个外行人的眼光，看看能不能发现新大陆！”

 第一五八章：重回俱乐部叙旧

    吃罢午饭，我奉命到罗湖香圳台球俱乐部走一趟，联络联络感情、叙叙旧。毕竟我留的联系是在哪里，过去把这件事坐实，我就是跟周大哥合作的小老板。
    “强子，老周哪里赵队已经跟他打了招呼，他知道该怎么说，你去俱乐部呢，也就是让下边的人知道，你今天去了，以后可能经常去走走，老板吗，你知道该咋做。”
    上来俱乐部，吧台只有阿莲还认识。其他都新来的。杰哥也走了，平时阿坤当家，老周还是喜欢遥控指挥，平时不见人，不晓得是在香港还是猫在深圳。
    “四哥，好久不见了，咋想起来来看妹妹呀？”
    “突然想起，未曾忘记，有位伊人，生死相依！”
    “哎哟喂！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呀，哥哥，都成诗人呐！不错，四哥是我生死相依的好哥哥，还有，四哥也是我们的股东、老板！”
    “那还用说嘛，坤哥呢？”
    “不忙嘛，四哥，先坐下来喝一杯，坤哥，估计在办公室打瞌睡吧！那谁赶紧去叫，就说他老大来了！”
    “哇！强哥，真的是你呀？以后注意啊！四哥呢，内部以前叫四哥，都不知道四哥的名字叫‘强子’，对外我们其实都喊老大、强哥！以后我跟阿莲都要改过来，老大哪有排老四的道理嘛！，是吗，四哥？”
    “哎！还是坤哥客气，我都不在乎，不过改过来也好，也好！那以后就‘强哥’好了！”
    “阿莲，倒两杯酒端过来，我跟强哥玩两把！”
    也好久没打了，正好陪阿坤练练手。
    “坤哥，老周都跟你说了啥？”
    “就说对外宣称你也是股东，老板，以后可能会经常来走走，在外面当老大的以后都不准叫四哥，就叫强哥，名副其实！”
    “哦，现在就你跟阿莲晓得我开餐馆的事儿，对谁都别提！”
    “哥，你放心，只要是有人有意还是无意打听你，我们都清楚该咋做，不会让外人探听到你的真实消息的！”
    “那就好！深圳这段时间总是有涉枪案件发生，你在俱乐部，每天钱来钱往的，也要小心点儿，尤其夜晚！”
    “我会留意的，只可惜没你会玩枪。”
    “不会玩也有好处，那玩儿弄不好伤到自己。你也不小了，女朋友呢，有着落没？”
    “还没确定，自从杰哥走后，我这儿整天的，上班事儿就多，下班吧，就想睡觉。”
    “俱乐部这么多美女，就没个合适的咩？”
    “哎，咋说呢，以前杰哥在，他是老大，我还能跟几个小丫头打情骂俏，现在自己做老大了，不也得收敛一下不是？我也是学你在大世界的作风，不跟下属扯上关系，免得落人闲话。”
    “也对！阿莲蛮不错的，也是老职员了，当了领班，你俩旗鼓相当，也没擦出点火花儿？”
    “我也想过，杰哥临走时说过，小丫头自从给你抱回来之后，对所有男人都不招惹，上班时间，工作上接待客人逢场作戏另当别论，她比谁都热情！”
    “小丫头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没想到一个小小打工妹能有如此硬朗的性格，哥真得另眼相看！”

 第一五九章：金哥初来乍到

    晚上坤哥外面叫了几个菜，吧台烤几串鸡爪，玉米，端进来就在他办公室慢慢吃慢慢喝。阿莲像只小鸟一样偎依在我身旁，不停滴夹菜、倒酒。
    “我就说嘛，强哥，阿莲除了在你跟前儿温柔得像只小猫，对其他男人均视如粪土！”
    “呸呸呸！现在陪四哥吃肉喝酒，坤哥说话能不能不那么煞风景好不啦？”
    “赶紧的，坤哥自罚一杯！”
    三兄弟正吃得热闹，吧台电话响了，有人找强哥！坤哥一抬下巴：“阿莲去应付就得了，强哥喝酒！”
    阿莲接过电话：“你好，请问哪里找强哥？”
    “你好，我们是强哥的朋友，请问强哥在你们公司吗？”
    “既然是强哥的朋友，请允许我纠正一下，强哥现在公司吃饭！”
    “哎呀，那就好！我们在田贝办事，想起来强哥就在附近，也是想约强哥吃顿饭！”
    “那就到罗湖来吧，强哥在跟坤哥喝酒，同意来我就加菜？”
    “那就打扰了，我们两个人，马上到！”
    接完电话阿莲问我要不要下去弄点卤水上来，都是男人，喝起酒来没点儿下酒菜可不行！
    “行，妹妹叫人下去打上来！酒嘛，上来坤哥请他们自己选，所有开销哥报销，不要给我省！”
    等阿莲出去叫人下去打卤水，我悄声跟阿坤讲：“哥的戏就是演给这些人看，千万别走调！”
    “哥，咱俩谁跟谁呀，明白！”
    十几分钟，卤水上来摆满了茶几，鸭翅、鸭掌、猪耳朵、卤牛肉、卤豆皮儿等，都是下酒菜。
    半个钟时间，顺哥带着一位老乡上来，一身金龙唐装，北京老布鞋，金丝眼镜，白净脸留小胡子，五十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人物，右手大拇指套一翡翠玉扳指，左手抓俩核桃。
    “哟呵，顺哥，还在说早上起来有喜鹊叫，原来小店有贵客光临啊，失敬、失敬，快快请坐！”
    “顺哥，请坐，我叫阿坤，强哥不在，俱乐部就由我负责。请问这位大哥是，，，？”
    “坤哥，这你就不懂了，这位一看就是贝勒爷，大概是出门提鸟不方便，对不啦，俺大哥？”
    “呵呵，楞没看出啊，咱强哥小小年纪还懂得这些道道！不错，贝勒爷三件宝，扳指、核桃、笼中鸟！不过呢，哥哥我爱干净也爱清净，不玩鸟儿，没那闲工夫！”
    “哦，强哥，金哥正儿八经的贝勒爷，正黄旗子弟，北京的老宅子雕龙画凤的，嘉庆年间的产业，可气派了！”
    “小弟真的失礼、失礼，金哥过来深圳，不会是搞投资吧？有需要小弟出力的，尽管吩咐！”
    “还没呢！先转悠转悠，了解一下深圳，看看啥好做？强哥来深圳早，看看有啥推荐没？”
    “看咱金哥说的，我土包子一堆，凭着胆子大才跟一位老哥合作整这间俱乐部。深思熟虑的事情，我真想不来，想多了头疼！第一杯酒，一起走一个吧！”
    “哥四个儿干了！”
    “看看多好，咱强哥是个会享受的后生仔，坐在办公室里，嚼着卤水鸭掌，啃着烧烤鸡爪，听着音乐，喝着洋酒。哥哥我年过半百了，都没曾想过，英雄出少年哪，自古皆然！”
    “那可是，强哥手脖子上这块表就价值不菲！”
    “顺哥好眼光！这块表是小弟当年打工阶段，董事长奖励给我的，也是受宠若惊呐！”
    “金哥、顺哥有所不知，当年强哥打工，在餐厅空手夺枪，一枪打穿另一位持枪劫匪的右肩胛骨，手枪落地，最后三名劫匪俯首就擒。给公司挽回几十万块的重大损失，奖励这块表，其实名至所归！”
    “俱往矣！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只可惜现在自己做了当家，身上至今也没个顺手的家伙。”
    “是嘛！强哥爱玩儿枪？这可是不允许的，尼玛危险！”
    “金哥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相信顺哥略知一二，在深圳混江湖的老板，哪个身上没这玩意儿，根本上不了台面，节骨眼上也镇不住人不是！”
    我吹牛皮的不经意间，金哥跟顺哥对了一下眼神，金哥下巴微抬，左手两个手指捉住酒杯，端起来哧溜一口，这动作绝对爷们儿！

 第一六零章：哥并非浪得虚名

    “真没想到，强哥还好这口！那玩意儿可不是用来讲排场的，搞不好伤着自己！”
    “金哥有所不知，我从小玩猎枪，跟哥哥们一起进山打过野猪。长大玩气枪，漆黑的夜晚打斑鸠、灰布鸽，家里经常打牙祭。”
    干完这一杯，我示意坤哥发烟，自己拿起烟锅子装一袋，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啪啪地打几下点上。
    抽两口看了看茶几，吩咐：“坤哥，去看看烤几条长条秋刀鱼，顺哥也喜欢吃。”
    见坤哥出去了，顺哥凑过来故作神秘地说：“强哥，不瞒兄弟说，你真要那玩儿，哥哥我可以牵线搭桥，不过都是现钱现货。”
    “顺哥真有门路？真是俺的好哥哥，钱不是问题，现在要就可以拿，不过呢，子弹得配够数，不然玩不几下就没了，有啥球意思？”
    “那也是，配两个弹夹，还想要另外买，长期供货。”
    “好！一言为定，等会儿走时我悄悄拿钱给您！”
    “不急，哥哥我也只是透露点消息给你，具体还得问问道上朋友先，有现货才好说话，尼玛总不能白拿兄弟的钱！”
    “要得，哥哥问问道上弟兄，要个落地话儿，钱随时都有，子弹一定得另外配给，不然玩起来不过瘾！”
    我跟顺哥谈论买枪的事儿，金哥似笑非笑地摆弄着玉板指，抽纸巾蘸酒擦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老哥越是这样，小弟我这心里越是突突地跳！老谋深算的家伙，玩小弟于鼓掌之中啊！尼玛就不怕马失前蹄栽了跟头！这些年栽在哥手里的风流人物，不差你一个！
    酒足饭饱，趁着小妹收拾茶几的档口，带领两位哥哥全程参观俱乐部。经过vip房间，透过房门玻璃望进去，每个台面上，不论是港币还是人民币，都不下十万块钱的花花票子。来俱乐部的都是豪客，玩的就是这份豪气！
    顺哥看得是一路唏嘘不已，金哥哥转着核桃，漫不经心的，看似走马观花，但眉毛一扬一扬的，狡诈的眼睛也屡屡泛光！老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但愿啊！但愿哥俩不是来踩点的，那可就真踩到点子上啦，后果自负喔！
    大厅有台子空着，一时手痒痒，寻思着得在俩老狐狸面前露一手，才显得哥开台球铺子并非浪得虚名！
    灵光一现，我招手叫过来一个小弟。
    “哎，伙计，有时间没，过来陪哥玩两局！”
    “好的，老大！现在不忙，就陪你玩开心，请先开球！”
    见我拿起球杆，两位哥哥对视了一下下，立马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所以然！
    真的好彩，开球就进一个，接着两枪进俩，第四枪没进球。小弟也进俩球，第二回合我一口气打进黑八。两枪收场，看的俩哥哥尼玛眼睛发直。酒桌上可以吹得天花乱坠，打球可玩不来魔术，靠的是真功夫、现把现的真枪实干！
    金哥边拍巴掌边竖起玉板指喊着：“高、尼玛真高！哥哥我平生第一次现场看球，两枪就收工，不愧是开台球城的老板，真心佩服！”
    “多谢金哥夸赞！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第一六一章：金哥并非贝勒爷

    送走哥俩儿，好戏收场，我也该下班了，骑车直奔警署。到邱处办公室汇报了情况，并拿出打火机。
    “邱处，这里面有两位东北大哥的照片，安排技术员给洗出来，应该有参考价值。”
    “小样儿，还行，就说你小子脑瓜子够使，拍了照片绝对的有参考价值！去休息吧，火机明天还你！”
    第三天上午召开案情分析会，金队先发言。
    “昨天上午，我们已经对兰花酒店实施了布控，没发现三位东北人有什么特别的异动。上午睡大觉，下午就打牌。只是那位顺哥去了市内，在蔡屋围接上金哥，然后就去强子的俱乐部喝酒。请强子讲一讲喝酒的经过。”
    “昨晚六点左右，我跟俱乐部经理阿坤正在吃饭，顺哥打电话到吧台，说是在田贝办事，问我在不在，在就一起吃个饭，还带有朋友。这位朋友叫金哥，住北京，一副养尊处优的贝勒爷打扮，城府很深，极善于伪装。故事的转折点从我那只十万块的手表说起，顺哥夸我手表价值不菲，告诉他是当年打工时，跟餐厅劫匪拼枪之后，董事长给的奖励。接着就感叹，眼下自己当老板了，身上还没个顺手的家伙。在深圳混迹江湖，身上不带把枪，根本唬不住人。然后顺哥也深有感触，答应帮忙问问道上的朋友，帮我弄一把。”
    “当时话说到这儿，金哥什么反应？”
    “他没啥反应，蘸杯子里的酒擦拭玉板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后来参观vip台球房间，对客人堆积在台面上的现金也是视而不闻，最后看我打球，两杆收工，才不得不服气。”
    “看来这位金哥还是欺负强子太年轻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漠不关心越说明他有问题。”
    “报告！”
    “进来！”
    有警员送进来一份报告给江副局。老人家一看开心了。
    “北京方面刚刚传来了金哥的详细资料，本命金钰，现年五十二岁，蒙古族，祖籍乌兰察布，但并非什么贝勒爷。常住北京，在什刹海有一处老宅，没正当职业，以倒腾古董为生。两年前在东北打猎，误伤同伴，打断对方左大腿，致其残废，对方家属告发，后来多赔钱了事。”
    “什么样的猎枪那么大威力，能够一枪把人大腿打断？这是个疑点？最好请北京方面再给查查，那位受伤的同伴在哪家医院治疗，找出病历，也许能找出是什么样的枪支打断大腿，这点至关重要！”
    “金队方面，安排人手对蔡屋围金哥布控，鉴于此人老谋深算，提醒跟踪人员不可过于接近，哪怕是跟丢也不可以暴露自己，以免过早打草惊蛇！”
    “强子继续回俱乐部待着，说不定他们随时会打电话找你，看来需要在你俱乐部附近给你找个住处，回头我叫人安排，没必要就不要回来警署了，防止给人盯梢。有事情电话联系，金队也会跟你见面，毕竟你们都见过一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第一六二章：真兄弟

    去俱乐部待着，早去晚去都没区别，真想溜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但是上班第一天就宣布了，案件不破，谁都别想回家！
    进深圳故意拐到沙湾，先来鄂人酒吧坐坐。下午，人不多，吧台伙计见我进来一身唐装，披肩发，渔夫帽，手里拿着烟锅，都不认识！
    我凑近吧台，对着小老乡的耳根子悄悄说道：“拿壶黄酒给哥润润喉咙。”
    “啊，是你呀，四哥，要喊俺四哥陪你不？”
    我摆摆手，找个角落坐下来，把烟点上。小老弟摸出两瓶地封黄酒，擦了擦，放托盘上小妹端过来，外加几碟小吃。小酒吧，真的很温馨。寻思着自己那天也开一间。
    三点钟，四哥进来酒吧，大概是睡醒了，精神十足，我扬手打个响指，人家过来一瞧，立马就看出是老子！竖起大拇指就拍。
    “哥，当年的行头又披挂上了，感觉比当年还牛叉！”
    “别伸张，哥这身装扮可不是闹着玩的！坐下来喝两杯，我晚上还要去俱乐部上班呢！”
    “球，俱乐部根本就与你无关，真搞不懂你搁哪儿嘚瑟啥玩儿？”
    “四哥，兄弟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俺枣阳宝石大亨辛老大见着了，记着，咱俩不认识，千万别提，以免惹火烧身。你啥都别碰，就开酒吧！回头啊，‘鄂人酒吧’我要开第二家，就在平湖。同意就一半股份。”
    “中！你开起来，名字一模一样，就写深圳第二分店吧，钱你有的是，做起来赚到钱，枣阳兄弟们都有饭吃！我不会分你一杯羹，‘鄂人酒吧’本来就有你的本金，你是原始股东！”
    “不知咋滴，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既然四哥这么说，我拿钱给注册下来，以后咱们就可以永久使用了！”
    “没问题，我的本来就是你的，只要你老四有口饭吃，相信你不会饿着兄弟！”
    “那是必须的，只要老四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兄弟们挨饿！”
    跟俺四哥又吹两个小时牛，看看表到了五点，该去俱乐部了，告别鄂人酒吧，来到俱乐部楼下，直接打了几个卤水，两个米饭，拎上来准备晚餐。
    “强哥，带啥好吃的，不会是家乡味吧？”
    “阿莲，想吃家乡味呀，等过段时间，哥带你回去，叫嫂子做给你吃。这里有家乡老黄酒，喊坤哥开饭！”
    阿坤尝一口，摇摇头：“哥，感觉这地封黄酒，还没你家乡老黄酒好喝，不抓口，太甜了，阿莲喝还行！”
    “对，老乡那里拿的，阿莲多喝点，不会醉。咱俩喝两杯解解渴而已，等会儿喝点别的！”
    趁阿莲出去拿酒，我赶紧跟坤哥打招呼：“阿坤，感觉有人会打劫我们俱乐部，不晓得是哪天，我晚上就在这里猫着，上来时我已经把雅马哈藏起来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昨天来的那位金哥，走路迈八字，道貌岸然的，绝对不是善茬！”
    “行啊，阿坤，在深圳滚爬几年，长了见识！”
    “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哥唱好你的主角，扛北风掠阵，老弟也得把旗扛得端端正正不是！”
    “真兄弟！”

 第一六三章：俱乐部的不速之客

    连续两个夜晚，哥都在阿坤办公室睡到天亮，每个晚上十点左右，都有电话找强哥，阿莲都不耐烦地回话，强哥晚上不在俱乐部，有事儿早点打过来！
    第六天，专案组在罗芳村帮我找到了住房，民居第四层，三房一厅。一个人住，感觉有点奢侈。
    金队回了一句：“你想得美，有一间是我的，还有一间小郑的，你以后出门得有小郑跟着，坐小车儿，哪有大老板骑摩托上班的？”
    “那敢情好，雅马哈给你骑，别乱蹭啊！记得回来搞家庭卫生！”
    下午两点，小郑开车，哥悠哉悠哉地来俱乐部。傍晚六点准时离开，到外面吃饭喝酒。
    晚上十点钟，俱乐部上来三个客人，其中一个说广东话，其中一个瘦高个子，戴棒球帽，满脸胡，叫了酒进vip四零八房间就没出来过。
    十二点，正是换班吃宵夜的时间，俱乐部进来三位不速之客，全部南方口音，买一瓶红酒，叫了烧烤，进vip四零五房间打球。
    凌晨三点，四零五房间出来一位到吧台要烤鱼，跟靓妹调情的当口，突然掏出一把手枪、一把小微冲指着所有人喊：“打劫，不许动！”
    吧台所有人都吓趴柜台里面抱着头不敢动弹。另外两位从四零五出来，也是一人端着散弹枪，一人拎着手提包开始挨个房间收现金。
    四零六、四零七，顺利收到四零八，进门只有一个人在打球，端枪的兄弟突然被门上方突如其来的双风贯耳拍个正着，晕倒的瞬间手中的枪支就易了手。走前面拎手提包喜笑颜开收钱的兄弟，也被打球的客人从球台下面拿出手枪指着脑袋愣在当场，猝不及防脑后勺一巴掌，立马晕倒。
    紧接着从四零八房扔出一个酒杯，‘啪’地一声被无声手枪击个粉碎！随后吧台拿双枪的兄弟脑袋莫名其妙地中枪，顿时扑倒在地。
    金队从吧台酒柜后面转出来，手里也拎着一把装了消音管的小步枪。从四零九房间出来三个人，迅速抬起倒地脑袋开花的伙计进来四零八房，金队也跟着进来。坤哥的办公室突然亮灯，他出来打扫前台卫生，然后才喊大家起来该干啥干啥。我重新披挂从四零八出来安抚四零六、四零七的客人，询问损失多少，全部照给。
    所有人员见到强哥，如释重负！我叼着烟锅子就在大厅若无其事地喊伙计打球，说刚才是演习。吧台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啥都没发生一样。
    凌晨五点，俱乐部全部清场，工作人员下班，打扫卫生。四零八房的两个活人一个死人被装进垃圾桶运送到一楼，给垃圾车装走。
    上午九点，我跟小郑照例来到东门‘黎明茶餐厅’吃早茶。听说老板真是黎明大哥，只是从来没见过真身，茶点确实不错，一壶菊花茶，能喝上俩小时。
    下午六点俱乐部换班，等大家吃过晚饭，我想起来喊阿莲进来问问情况。
    “阿莲，刚刚大家上班，对于昨晚上的演习，没啥说辞吧？”
    “没啥呀？有人问昨晚拿枪指着我们的歹徒怎么突然就消失了，然后强哥也突然冒出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就告诉她们，有强哥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演习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对，告诉夜班所有人，谁都不准再提我们演习的事儿，更不可以对外人讲，惹人笑话，否则坤哥绝对不客气！”
    没啥事儿哥也该下班了，刚下楼给阿莲叫住：“强哥，有人找你，说是你老乡！”

 第一六四章：陡见鄂西北风味菜馆

    接过电话，原来是辛大哥。
    “强子，下班了咩？我跟顺哥在东门办事儿，准备回布吉，你没啥事儿一起过去喝一杯呗，刚好金哥也在布吉！”
    “哦，行啊！我开车去东门接你，十五分钟到！”
    三位持枪好汉凭空在我俱乐部悄无声息地消失，有关方面人财两空，看来是有高人坐不住了！
    小郑开车接上二位爷，寒暄两句，回到布吉直奔下水径湖北宝丰工业区。辛大哥指着一排居民楼喊停车。下来一看哥傻眼了，陡见‘鄂西北风味菜馆’，装饰豪华，占据一楼、二楼、三楼，这一排民房基本都是餐饮，数这间最抢眼！
    “强子，本来周末带你来的，今天哥事儿办完了，心情好，就想着带你过来吃点家乡味儿！”
    进得门来，吧台的装修跟我平湖镇的一模一样。哥心里当即忐忑不安起来，尼玛会不会碰到老子的老顾客呀，不然哪有这么巧，连酒水、柜台里的腊肉摆放都一样。
    拉低帽檐上来三楼，金哥跟另外两位已经在喝茶。新朋友，南方口音，以前没见过。
    坐下来就喊上菜，端上来就是八个凉菜。我也没多说话，尝几口就感觉回到了自己店里。金哥介绍这两位朋友老家番禺的，在深圳做茶庄生意。
    “辛大哥，应该有老黄酒吧，好久没喝了，想尝尝，你陪金哥他们喝白的，我就馋那一口！”
    “有！老汪，给强哥来一壶黄酒，不兑水不掺酒的啊，老弟可讲究，大老板来的！”
    “放心，辛老大，都是老乡，咋会呢？绝对纯黄酒！”
    金哥自带两瓶伏特加，小杯倒，一口一个！我就大杯，一杯三口。
    “还行，黄酒缸里放了瓶谷酒吧？有一点点糊味，口感还可以！”
    “老汪过来！咱小兄弟没有编排你吧？实话实说！”
    “小兄弟高人！黄酒缸里是放半瓶稻谷酒熏味，喝起来比较抓口。”
    “辛大哥，常规做法，不属于掺假。”
    “嘛玩儿？强哥还有这本事？一杯黄酒下肚竟能喝出这么多学问，看来辛老大还真是浪得虚名哪！”
    “兄弟惭愧，没想到强子小小年纪，却对家乡的黄酒熏缸，了如指掌。这在老家，没有个四五十岁，谁懂这些门道！”
    “不瞒各位老大哥，小弟我还精通奇门遁甲，运筹起来，可以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当然包括我自己！”
    “是嘛？强哥还会玩魔术？”
    “金哥，不是魔术，是幻术，五岁开始学样，十六岁得师傅真传！”
    “强哥，尼玛又吹牛，唬几位老哥没见识是吧。魔术跟幻术有啥区别？”
    “顺哥，你有所不知啊！魔术是靠道具来伪装，幻术是凭心理作用达到目的！魔术有道具成本，幻术却可以凭空臆想，做的是无本生意！”
    我故意把‘无本生意’四个字加重，偷看金哥有啥反应。老哥眉毛瞬间上翘，稍纵即逝。这已经够了，老子已经说中了他的疼处，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向我开口要人吧，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开这个口！或者以牙还牙，然后等价交换？
    突然，我有个奇思妙想，俱乐部内部装修，放假两个月，这样彻底消除俱乐部员工被绑架的隐患，只是老周损失太大，估计老哥不会同意，也只有提醒大家上下班睁大眼睛，居安思危。接下来最大的隐患就是我的家人，需要提醒老赵搞好安保工作。

 第一六五章：京调子

    一瓶伏特加快喝完，端上来一盘炸丸子，一碗粉蒸肉，还有一盆酸辣粉皮汤，正宗枣阳菜。
    顺哥越来越兴奋，不停滴跟辛老大逗乐子。看得出，打劫我俱乐部他应该不知情，所以喝起酒来，无忧无虑。金哥虽然人有心事儿，但习惯了深藏不露，不过借着酒劲慢慢也开始话多起来。
    “强子，尼玛不管魔术还是幻术，都是靠人来表演，人生如戏啊兄弟！人生在世，每个人既是观众也是戏子。玩得开，你就成了表演者、主角，混成瘪三，仰人鼻息，就成了观众。”
    “还是金哥悟的透彻，其实做观众有时候也蛮好的，有些人，有些事儿，旁观者清嘛！人活在世，也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能够真正看清人世间的善恶与美丑！”
    我们几个海阔天空，两位番禺的朋友只喝啤酒，却也很少插话，自顾自的说土著话，我是听不懂。
    “强子，能够品出家乡老黄酒的个中味道，也不枉枣阳人！不瞒诸位，在深圳的湖北人，被称为九头鸟，我本人不置可否！但是在深圳的枣阳人，来自帝王之乡，请大家千万不要小觑！”
    “谁说不是呢？就说咱强哥吧，尼玛小小年纪竟然让人摸不出深浅，高人中的高人呐！”
    “金哥，你就别夸我了，等会儿不喝就醉了都！个子高不假，读书不多，资历尚浅，很多方面还需要几个哥哥平时多加指教。”
    “最近俱乐部生意还好吧？你也真放心哈，一到晚上就放开了，该咋玩咋玩儿，就凭这点哥哥真羡慕不已！”
    “也不是，顺哥！我是猴子坐江山，待不住。再说也总不能天天守在办公室吧，不然每月发工资养那么多人干嘛呢？”
    “这话说得好，领工资就得干活，没有那个老板喜欢养闲人，尤其废人！”
    “金哥，领工资干活儿，活儿也得干得漂亮不是，尼玛干砸啦，亏的还是老板，不是亏材料就是亏人工，或者亏时间！”
    “可不是嘛！下边人办事不靠谱，直接玩儿砸，害老大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比比皆是！”
    “金老大，所以说兵不在广而在于精！外行人不懂球得，以为咱老群三十几号人马，一月挣下来喝茶都不够。顺哥最清楚，我的工人个个都是大师傅，石头拿在手里该方五绝不方四，为什么我能出那么多的蛋形，尼玛一粒石头做不成方四却可以做成蛋五甚至蛋六，价格就不一样了，这就全靠切割师傅的眼神了！”
    “明白，所以辛老大该发财！尼玛小小的枣阳，能人就是多，难怪出皇帝！赶明儿哥哥我也搬去枣阳住得了，尼玛也沾沾地气儿！”
    “金哥，小弟劝你千万别去！就你这派头，养尊处优的，一看就是‘京调子’，城里人躲着你，老百姓保证不会搭理你！”
    “尼玛‘京调子’骗人不眨眼睛，哈哈，还是听咱小老弟的吧，金老大，走一个！”
    “尼玛强子，还调侃起哥哥来了不是，一起走一个！这瓶喝完，一起陪老弟喝黄酒！”
    “那谁？老汪，再切一盘牛肉，拍俩黄瓜，多放点荆芥！”

 第一六六章：金队辛苦

    一顿饭吃下来，老子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没给谁认出来，不然一切都白装的！金老大虽然带两个顺风耳，也没能从我嘴里套出个所以然。临走虽然步履蹒跚，不难看出，老金有些失落。尼玛人家辛老大买单，你带俩人混吃混喝，还有啥好遗憾的？
    关于那三位不靠谱的伙计，一个当场就赴了黄泉，另两位在警署有吃有喝，估计这会儿早已经倒光了豆子，若真是那样，金老大此时已是板上肉，邱处高兴啥时候切就啥时候切，尼玛还嘚瑟啥玩儿！
    回来住处，金队已经在家里，通报了活捉的两位好汉的基本供词，打死的哪位是头，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头的死活，是广州芳村人，他俩广西柳州人，摸清了底细才来俱乐部打劫的，头两间客人都乖乖地交钱，还蛮顺利，正在兴头上，没曾想第三间的客人比他们还硬气！
    小郑接着说：“今晚上一起吃饭的两位，老金说是番禺人，其实就是芳村人，我老家白云区的。难怪那两位始终高兴不起来，被爆头的那位不是他们兄弟就是亲戚！”
    “不错！两位整个晚上都心事重重的，连老金都不愿意多交谈，自顾自的说土话，想不到小郑白白胖胖的小伙子竟然是广州老乡！”
    “这么说金老大踩点，广州两个老大安排人动手？”
    “还有，金老大可能还提供枪支，一定问清楚，他们的枪支哪里来的？我这儿打火机里有广州人的照片，金队拿回去让那两位辨认，很快就知分晓！”
    第七天，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小郑穿着短裤在客厅做俯卧撑，我也来了兴致，耍了半个钟，看得小伙子眼花缭乱。
    “不玩儿了，洗刷刷，然后出去走走，吃个早餐。”
    还没下楼，听见我雅马哈的吼叫声，金队回来了。
    “果真没错，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广州人叫绅哥，另一位解哥，在深圳南头开一间茶烟酒商行。带头打劫的那位是绅哥内弟叫熊仔，当过兵。他们使用的枪支是绅哥借来的，两把前苏联tt-33仿制手枪，都是八发满夹，一把迷你乌兹微冲没装弹夹。金哥他俩都认识，经常在商行喝茶，附近的人都认识他。”
    “南头那地方老房子很多，不管是藏人还是藏武器都很方便。也许老金的仓库就在那里，绅哥的商行只是个幌子，不指望烟酒赚钱。”
    “说来也奇怪，在深圳很多茶庄、烟酒商行都不在正大街，相反的都很低调，却一年一年的还在生存，老板也都是广东人，在平湖我就很纳闷，真搞不懂他们凭啥赚钱吃饭。”
    “强哥可能有些不清楚，有些茶庄直接往写字楼，老板办公室送货的，一两包茶叶都送，顺带买茶具，做老主顾生意。有些商行车有车路马有马路，具体做啥真不晓得！”
    “绅哥商行目前布控了吧，广州人，更是老狐狸精，外加一个老金老谋深算，千万别露馅儿了！”
    “安排了，都是老刑警，骑破三轮收废品的都有，个个深藏不露，吃过晚饭我们也去走走。你俩出去吃早餐吧，我要睡会儿。”
    “金队辛苦，休息先，中午到俱乐部吃饭。”

 第一六七章：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这边紧锣密鼓张网捕鱼，南头那边老金和绅哥一大早就坐在茶几旁，根本没心思泡茶，都自顾自的抽烟，叹气。
    看得出，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开始互相猜疑。老金怀疑三位好汉抢了钱拿着枪跑路了，三枝枪可是借出去的，时间久了上面追究下来，得他自己掏钱买单，这可不是小数目，尼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绅哥呢，高度怀疑老金信息不实，用计不稳，三位好汉已经秘密落网。其中还有自己的内弟，过几天不见人，岳父母就该动问了，如何是好还不晓得！
    八点多，有个收废品的老头子闯进来，指着门内一堆酒箱子问：“老板，废纸箱，水瓶子卖了吧，天热，堆店里招惹蚊虫！”
    没待绅哥回话老金不耐烦地下巴一摆：“卖卖卖，十块钱，尼玛把这里打扫干净，看着就来气！”
    老头子慢慢捆扎，临了还拿扫把扫干净连垃圾都装在纸箱里拉走。出门前摸出两根烟递给俩老板，人家肯定不要，自顾自地啪啪点上一支，抽两口连声说谢谢，才掏出十块钱放茶几上走人。
    “绅哥，尼玛你说这都嘛事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抢多少钱金某人根本不在乎，只是要给那小兔崽子一个沉痛教训，晓得天外有天，回头多买几把枪而已！这才是哥哥我的生意！现在倒好，枪都收不回来，时间长上边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金哥，你别只关心枪支，也得为兄弟我想想，为这三个人的命运想想，别忘了，其中还有我小舅子！人家强哥小小年纪，戴一块手表尼玛十多万块，穿一双皮鞋两千多港币，背后没有点背景，一个外乡小屁孩儿敢在深圳的闹市区开俱乐部吗？我高度怀疑他们三个要么被俱乐部悄悄做掉，要么已经秘密被抓送公安局。”
    “你确信熊仔他们没有拿钱带枪跑路？”
    “熊仔没这个胆子，哪两个广西人也是多年的朋友，经常在一起做点买卖。除非我叫他们跑路！”
    “那你倒还不至于！尼玛三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饭桌上也看不出兔崽子有嘛异样，纯粹小酒鬼一个，吹起牛来根本都不着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说过，会奇门遁甲，可以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你觉得兔崽子是吹牛还是有所指？”
    “尼玛那能当真嘛？他自己都承认是吹牛，喜欢喝黄酒的人，几杯伏特加下肚，胃里头火苗子乱窜，早不晓得自己是老几了！”
    “如果下月端午节，还见不着熊仔，岳父母就该跟我急了，他们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唉，当初真不该叫他跟着我混，尼玛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谁都有难处！眼看月底，上边就会盘点结账了，三把枪真拿不回来，咱俩只好先买单。千万别提借枪出去打劫这茬儿，哪怕是出租，在公司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卖出去的必须是新枪，不能留下案底害了顾客，也断了生意，不然哥哥我就死定了！”
    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比一个会叫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老狐狸让一个外乡小屁孩儿给耍了，还有点儿惨，惨不忍睹！却忘了小兔崽子从小就是个猎手，打过野山猪，射杀过大灰狼！

 第一六八章：红姐说走就走了

    上午十一点，我正跟阿坤在大厅打球，周哥回来了，还有大嫂。大嫂还是老样子，风风火火的，满身珠光宝气，老远就叫我！
    “大嫂，周哥，回来不早说，去罗湖接你俩呀？”
    也好久没见了，跟大嫂来个熊抱！满身的香水味，差点没晕倒！
    “我说老周，以后这俱乐部干脆就交给强子打理好啦，看看穿这身唐装，感觉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还有啥不放心的？”
    “这个不用急，早晚都是给他来做，不过目前他还有其他事儿，不谈这个先！”
    拉着大嫂、周哥进来办公室泡茶，阿坤就在吧台休息。觉得有些事儿必须跟老哥说清楚，别搞砸了兄弟生意。
    “哥，俱乐部出了点事儿，当时三个人持枪抢劫，包括我在内六名警员伺候着，其中三名特警。当场干掉一个，两个被捉。”
    “俱乐部没其他人员亲眼瞧见吧？”
    “绝对没有，冲吧台发横的小伙子，是神枪手用消音枪一枪撂倒，没发出声响。另外两个进我包房束手就擒，当场打晕。阿坤收拾干净，才叫一帮小弟站起来该做啥做啥。”
    “强子，你大哥开这家俱乐部，也是骑虎难下，赚钱是真的，但风险太大。俱乐部每天的现金流动，明眼人一看就眼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等你这档子事儿过去，就跟大嫂我乖乖地滚回来守着这份家业！”
    “行！我现在答应大嫂，不回来，我还真放心不下，大哥你俩无儿无女的，整得够花就行了，何苦冒这个风险呢，我年轻，我来打理！报答哥嫂的知遇之人！”
    “大哥我早晓得强子是性情中人，莫哥哥说得对，只要敬你一尺，必定回报一丈！说到这儿，兄弟，有个事儿哥哥我就跟你提前说了吧，相信你能沉住气儿。”
    大嫂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眼睛：“强子，别激动啊！红姐走了，睡着了就没再醒，走得很干净，还化了妆，穿得整整齐齐。给你留下一封信，儿子呢，遵照红姐的遗愿，跟他付爸爸生活，莫哥哥已经亲自带给了小丽。红姐留下一些钱，大世界公司也拿了钱，够抚养儿子长大成人。”
    “有这事儿，我才出门一周，老姐咋能说走就走啊？她人现在哪里？”
    “在沙湾，骨灰埋在吉田公共墓园，父母以及弟弟妹妹都尊重她的选择，鹏鹏永远是你的儿子。赵队也晓得，已经给鹏鹏转了学校，答应会给他上户口的，小家伙很懂事，就是爱问爸爸啥时间回家！”
    “强子，去大世界玩听莫哥哥提起，我跟老周专程去平湖一趟，毕竟红姐我也认识，是个知性女人。到你菜馆还见到露露，露露很乖，浓眉大眼的，长得也壮实，像极了妈妈，可好看了。大嫂我已经认了女儿，这可是我的小宝贝，今后谁都不许欺负。这不，回来买了几套裙子给她，天热了，穿上一定好看，看看明天带去平湖。”
    “红姐走了，鹏鹏跟着我，那是必须的！没想到老姐一句戏言却已成真，世事难料啊！大嫂喜欢露露，老弟的女儿本来就是你的丫头，可别把她给宠坏了！”
    十一点四十，金队跟小郑上来俱乐部，周哥一看就明白是我搭档，非要去外面吃饭。
    “大哥，都不是外人，坐俱乐部里吃饭还可以叙叙家常，叫阿莲带个人下去多打几个菜上来就是了，咱们自己还有烧烤呢，吃起来多自在呀！”
    “那哪行啊，强哥！我回来咋说也得请兄弟们吃个饭不是？”
    金队也劝：“周大哥，真的不用客气，俱乐部啥酒都有，外面叫几个菜跟出去吃没啥区别，关键是坐自己大门里面吃着安心！”
    大嫂也不再坚持：“行了，老周，一看就知道，都是强子自家兄弟，况且俱乐部的烧烤也不差，我都喜欢吃！”
    中午饭，诺大个茶几，还是摆满了菜。大嫂在，先开了一瓶红酒，陪老人家喝第一杯。端起酒杯，我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就往下滴。红姐也喜欢喝红酒，想起老姐端红酒杯高傲的神韵，呛人的气场，强咬着牙没有嚎出声。
    我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洒在当地。金队、小郑不明就里，大嫂的眼眶立马就湿润了，周哥又亲自给我满上。
    “强子，人死不能复生，红姐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替她欣慰！放心，鹏鹏是你的儿子，也是我老周的儿子。大嫂认了闺女，大哥不少这个儿子，喝酒！”

 第一六九章：小仓库的木梯子

    中午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酒倒是喝了不少。
    大嫂下午临走问，“强子，我去平湖看女儿要不要给家里带个话儿？”
    “千万别，别讲见到我，免得她们问东问西的影响不好！”
    五点钟，小郑开车，我们直接回警署，吃过晚饭，邱处就布置任务。
    “小郑休息，换两个陌生司机坐正副驾驶室，强子和金队坐后面，记得拉上窗帘，到南头走一趟。上午老严去绅哥商行收废品，感觉老金他们在生闷气，俩人坐茶几上也没泡茶，显然在闹情绪！”
    “可以想象，一个没分到钱还是小事儿，借出去的枪也没了！一个小舅子不见了，丈母娘哪儿，咋交代啊！”
    邱处交代完，四个人驱车直奔南头，四十分钟，开进老城区，金队叫车速慢下来，在一条还算宽敞的大街，一间明亮的‘宝绅名酒商行’映入眼帘。
    “强哥，就这儿了，绅哥的商行，感觉怎样？”
    “这位置不错，三岔路口，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还是宝安区杏花村总代理。实在可惜了，尼玛不好好做生意，偏要赚快钱，人嘛，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非要作死，谁都救不了！”
    金队安排大刘下去买包烟，绅哥不在，老金跟那天一起吃饭的解哥在茶几喝酒，看得出在餐馆打的包回来吃，柜台上有一大樽自己泡的蛇酒，看颜色，二位正在喝，闻得到有轻微的腥味。
    “我靠，那天两位广东人不喝白酒原来是假装的，泡蛇酒的都是烈酒，不然压不住腥味，大活蛇也泡不死，酒也不好喝。”
    “大刘，刚才谁给你拿的烟？”
    “老金！”
    “店里杏花村存货多不多？”
    “两三箱，我特意看了一眼。”
    “看来他老哥蛮像个主人啊！这样，先去南头派出所，金队直接找所长，安排一位在这街面上吃得开的人，来买酒，故意把商行现存的杏花村买空，还不够，叫他们去仓库拿货，然后派人跟踪，找到仓库在哪里。”
    开车到派出所，就金队下车，值班民警讲韩所长在外面吃饭，对讲机呼叫，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瞌睡来遇见枕头，所里小李本地人，街上做生意的大多认识他。明天办满月酒，立马把他呼了回来，开车去买酒，安排大刘办成拉客仔骑摩托车跟后面，我们车也开出来停在商行不远处。
    “哎哟，李警官，快进来喝茶！中午你家姐来搬了一箱红酒，说你儿子满月，看看还来点儿你别的？”
    “解哥，茶就不喝了，明天所里哥们儿还有几个外地战友都要来热闹一下，你这儿杏花村给我来几箱！”
    “恭喜、恭喜啊！哎呦，只有两箱多，现在去仓库拿，绅哥把车开走了，现在也找不到三轮，要不明天一早给你送家里？”
    “那倒不用，坐我车直接去拿吧，拿四箱，搞优惠点儿，我先把钱给你。”
    “那好、那好，还是人民警察客气！你放心，绝对优惠！”
    小李亲自开车去仓库拿货，大刘也就不用跟了，骑车回到我们跟前儿。
    凌晨两点，韩所长带路，坐我们车一起去仓库。
    远离街区，附近几栋居民楼还在施工当中，车子停在不远处的榕树下，留司机在车上，我们四个下来悄悄步行到仓库，在一栋四层居民楼的一楼，楼后面是菜地，三间门面，另外两间还贴着招租的红纸。这地方目前除了做仓库，估计没人搁这儿做生意。大铁门上开一扇小门，大门从里面直接插栓，小门防盗暗锁外加一把大挂锁。
    金队打开小门，留大刘外面警戒，我们三个进来仓库。里面堆放的酒，红的白的，包括茶叶还有不少存货，果真好生意。
    仔细检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包括厕所，地板水磨石，木卡板下面也都完损无缺。我无意中碰到了一架木梯，两米高的样子。手电筒照上去仔细查看，也并非布满灰尘，踏板上有脚踩过的痕迹。奇了怪了，这间小仓库也用不上木梯呀？

 第一七零章：包枪支的油纸

    忍不住小声问：“金队、韩所，他们要梯子干吗，酒不可能码放那么高吧？”
    韩所也纳闷：“是啊，假设堆半屋子茶叶，挨到楼顶，哪得多大本钱？”
    “厕所是不是装了天花板？搬梯子看看。”
    厕所分里外两间，里面是厕所，外面有个洗手盆，还有个小台面，租户住进来，门面做生意，可以在这儿做饭吃。
    里面四块天花板，我站梯子上揭开一块，发现厕所墙上有一只密码箱，小心翼翼拿出来递给韩所。
    放地上仔细查看，是一只手工焊接的铁皮箱，打磨很到位，密码锁铁插销穿装，外面直接锤死，活做得很细。金队双手一按，两把锁同时开了。
    里面是荞麦杆子，扒开看只有几张油纸，还有几根细草绳。
    金队也很惊讶：“空箱子，难怪没上锁，如果我没看错，油纸就是用来包枪支的，还有这绳子，只是那晚在俱乐部缴获的微冲是新枪不假，但是空枪没有弹夹，这就奇怪了？”
    “微冲虽然迷你，但毕竟大杀伤武器，也许只是样品，有客人订货才送弹夹过来深圳。”
    “金队拍个照吧，拿走一张油纸、一根草绳，他们应该不会发觉，箱子放回原位。”
    临走韩所想起了角落卡板下面的那只脏兮兮的化肥袋，掏出来仔细看，是重新缝制的一个蛇皮袋，尺寸跟铁箱子大小一样，上面用大头笔写上简单的几个字：‘收货人，深圳黑子’。金队赶紧拍照，然后又塞在卡板下面。
    第八天。
    上午八点半给金队喊醒，到警署厨房抓两根油条边吃边走，一起向邱处报到。
    “强子回来了，昨晚没白跑吧？”
    “惭愧！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没啥收获，金队只拿了一张纸回来。”
    邱处看了一眼油纸，拿手指头点了点，没敢碰，叫人立马送往技术室，跟缴获的枪支做对比。
    十点钟，江副局从市内回来，就在邱处办公室开个小型会议。
    “市局对我们专案组一周的时间就能抓住线索，给予表扬！看来今后办案，要多学学强子呀，走走江湖、唠唠嗑儿。”
    “关于在仓库发现的袋子上的收货人信息也未免太简单了，没有发货人地址，‘深圳黑子’也没写详细地址，不像是正规托运？”
    “哦，我三哥托长途大巴车给我捎带的腊肉、山货，也是蛇皮袋包装，只写‘平湖老四收’。每次到了先在平湖加油站加油，菜馆去人骑三轮就在加油站卸货，托运费都是私下交给司机，客运公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对了，大巴司机私人托运，到了深圳，黑子自己去拿回来就是了。”
    “黑子倒像一个人的外号，也不是全名，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一概不知？也算狡猾！”
    “邱处不是叫我强子吗？如果我四十开外了，您该咋叫我？”
    “那就不能叫强子了，叫老强。就像我们称呼老严，其实他才四十二岁，装扮起来显得更老！”
    “如此说来这个黑子年纪应该不到三十五岁，也许三十岁往下。”
    “问题是大巴从哪里开过来，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我记得化肥袋上有字，金队拍照赶紧洗出来，看看化肥袋子上的化工厂名字，应该有个大概范围。我们枣阳市就有化工厂，附近的县市都用枣阳化肥，外地的化肥再好也进不来，除了日本尿素，但也会盖上‘枣阳化工厂经销’字样！”
    “看来老金只是个跑腿的，所谓的只做熟人生意，估计这个黑子才是做大买卖的！”
    “我们那天跟踪顺哥在蔡屋围一间小吃店门口看见老金，具体也不清楚他住哪里。难道黑子住在蔡屋围？”
    “极有可能，叫老严回来，明天去蔡屋围收纸皮。另外我通知市局，加派几个顺风耳，每天到蔡屋围一带吃早餐，夜晚去宵夜，发现北方口音的三十五岁以下男士，立刻拍照、跟踪。”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检验结果出来了，油纸上的桐油跟残留在手枪、微冲上面的油腻同一成分，产地不属于中国。金队拍的照片洗出来，‘沧州化肥厂’五个字非常醒目！

 第一七一章：世上没有常胜将军

    江局拿起电话，立刻向市局询问沧州化肥厂的覆盖范围。五分钟回电，覆盖京津冀、内蒙及东北。
    江局兴致来了：“虽然范围有点大，但毕竟在北方，案子朝着正确的方向在开展。老邱，你这儿还有酒吗？趁这小子在，我很想喝一杯，聊聊江湖！”
    “江局，好酒还真有，我车上还有一箱杏花村呢！强子跟我去厨房打菜，等会儿搬酒上来！”
    陪金队来厨房我还在寻思，这江老头几次都没正眼看过我，以为邱处找来个浪荡公子哥，今天突然想喝一杯，聊聊江湖？
    到厨房听说两位领导都在，叫我俩先上去，等会儿端上来就是。金队就打开后尾箱，我搬酒上来办公室。
    “哟嘿，还真一箱杏花村哪！谁掏的钱，一律报销！”
    “老人家，这是人家南头韩所送的，说在他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儿，惭愧至极！”
    “哦，老江，回头市局给人家南头派出所报销啊！酒嘛，我就先喝了！”
    不一会儿功夫，厨房端进来六个菜，碗筷摆上。拿起杏花村瓷瓶子，弄半天我不晓得咋开，伸直右手食指中指，轻轻一切，瓶颈断了，接着倒酒。邱处看了直摇头，江局张大嘴巴，指着我看邱处。
    “这就是你老邱玩的江湖，还真有点邪乎劲儿！”
    “强子，再给江局露一手瞧瞧！”
    我抓起切下的半截陶瓷瓶盖，放手心双掌一错慢慢一磨，摊开手掌，虽然不至于粉末，但是也已经碎了。
    “行，有点道行，喝酒！”
    “江局，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强子做你麾下小兵，没丢人吧？”
    “还行！邱处夸你是镇西马超，我看简直是智勇双全的赵子龙！”
    “千万别！回头金队该打我黑枪了，我向来不抢人风头！”
    “靠！至于吗，咋说咱也是赛诸葛姜维，咋能让你四千岁抢了风头？”
    “完了不是？姜伯约虽然师承孔明先生，但已无力救西蜀于水火之中！国亡将犹在，连为谁死都茫然，纵观上下五千年，数他最憋屈！”
    “瞧瞧，还涨学问了都！强子读过三国？”
    “读过，初中读《三国志》，文言文，线装书，从后面往前翻，爷爷说这本书是祖上在大清朝从河南带过来的，属于古籍。后来又借读了《三国演义》，文言文、白话文都读过。现在才晓得，那时候擦屁股的那本书，其实是文物！”
    “好！那么强子我问你，赵子龙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救出阿斗，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曹丞相爱惜人才，‘不准放箭’！”
    “说得好，奖励自己一杯！”
    我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就干了，倒满然后举起杯问江局：“您老人家看我强子像赵子龙还是马超？”
    “你小子有马超的勇、赵云的精，贼精！”
    “邱处，这不就得了！马超守西川，病死在任上，后半生碌碌无为！赵云后来除了陪刘皇叔渡江娶亲、陪诸葛亮吊孝外，再没有什么惊天之举！虽然称之为‘常胜将军’，还不是命丧疆场？”
    “强子，记着，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常胜将军！麦克阿瑟曾经以盟军最高统帅的角色管理战后日本，却以联合国军总司令的身份败给人民志愿军！”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一七二章：黑哥回了东北

    傍晚时分，我约上老四哥一帮兄弟在蔡屋围明珠酒店吃饭，唯独不让四哥露面，老兄明白事理，只吩咐我悠着点儿！
    一帮小弟都清楚我是四哥中的四哥，格外恭敬，跟着我吃吃喝喝，也格外显摆！
    吃罢饭八点多，下来负一楼ktv唱歌，在电梯遇见一小伙子，出口就‘尼玛、尼玛’的，跟小弟口角，差点没打起来。
    我烟锅子一抬，哥几个儿都消停了。出电梯我就示意小郑跟着这位尼玛仔，其他人都跟我去房间唱歌。
    “四哥，你不拦着，我保证那小子还在电梯躺着！”
    “离家几千里，叫你几个陪我吃饭喝酒，不是出来惹是生非！记着，这是在深圳，不是老家，谁都不许胡来，否则，谁也救不了谁！”
    “那是、那是，放心四哥，我们都听你的！”
    “大家伙儿所认识的两位四哥，浪迹深圳这些年，混的都不容易。能够出人头地，还得仰仗众兄弟多帮衬。整天介想着出风头，打架斗殴，老子补窟窿都来不及，何时才能混出个名堂？”
    找房间坐下来唱歌，都消停了，喝啤酒跟喝凉水一样。
    十几分钟，小郑进来悄悄告诉我：“强哥，一伙东北仔在楼上8408大房，玩得很热闹，好像有人过生日！”
    “那一会半会儿也走不了，去车子里拿对讲机呼叫金队，最好请求附近派出所派两位年轻的女同志立马过来支援，扮成dj去房间拍照。尤其留意有没有人喊类似‘黑哥’的风光人物。”
    晚上九点多钟，8408房换走一个女dj，专门点歌，男服务生按部就班地该干啥干啥。
    茶几上的生日蛋糕已经吃得七零八落，七男五女，自带了伏特加，也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牛皮吹得山响。
    “秀秀，别尼玛老惦记着大黑哥，等他回来再给你补办一个生日就是，绝对送你一根又粗又长的东北大人参，让你爱个够。来，陪小弟喝一杯！”
    “小六子，姐这么多姊妹在场，你狗嘴里就不能吐根儿象牙出来？来，灌死你！”
    “秀秀，小六子你肯定灌不死，要他死，只有一个办法！”
    “对，爽死他！”
    “是嘛，就这小身段，不出一个钟，姐就要他走路扶墙！就怕你大黑哥回来阉了你小子！”
    “未来的嫂子，咱可没那样想啊？只陪你喝酒，放心，我哥过几天就回来，山货肯定有，你到店里去喜欢啥自己拿就是了。”
    “其他姐才不稀罕呢，他答应这次回来带一根狐狸尾巴给我，挂在我包包上，好看！”
    “秀秀，你这么好的身材，人又漂亮，包上应该挂一根狼尾巴，那才叫大气！”
    “那还不把姐给吓死啊？带一块狼肉过来吃还差不多。”
    “我去，狼肉有股子骚味，太粗糙，哪有鹿肉好吃！”
    “鹿肉去年冬天不是吃了很多次火锅吗，味道是不错，就没吃过狼肉！”
    “秀秀人长得山青水灵的，口味够重的，将来跟着大黑哥嫁到东北，想吃啥肉都有！”
    “谁要去东北啊，还不得冻死在哪里？就在深圳多好，冬天不冷，夏天有空调。想吃啥也方便啊，不是还可以托运吗，搞不懂大黑干吗非要回去办货？”
    “大人有大人的事儿，你小屁丫头当然不理解，店里生意不是很好，黑哥就想着回去一趟，多弄一些品种。反正店里也有地儿摆放，这两天就该回来了。”

 第一七三章：美女特警

    十一点过，我佯装醉了，就打发一帮小老乡回去睡觉，交代路上别惹事儿。然后小郑带我直接上邱处的指挥车，金队也在车上。
    车上有监听，8408房间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邱处开始下指示。
    “看样子也没啥新鲜的内容了，指挥车可以收队。等会儿散场，分梯队跟着小六子，直到明上午找到他们的店铺为止，然后静待黑哥返来深圳。另一队跟进秀秀，找出她的住处，工作单位，必要时候可能会找她问话。”
    我跟金队下车，邱处临走交代，晚上请‘dj小姐’宵夜可以报销，但不准喝红酒、洋酒！
    “不会吧，还要请美女宵夜，哪个所的？这么大的事儿，就由金队负责。我可醉了，小郑，俺们走先！”
    “想得美，你走了，谁买单！又不是马上报销，要到月底呢，我可穷疯了！”
    “行吧，我上车眯一会儿，收工叫我！”
    一帮东北小屁孩儿，闹腾到凌晨一点才散场，我做梦找厕所，给尿憋醒了，夜深人静，就悄悄溜到大榕树下撒个痛快。
    “强哥，金队，强哥人呢？”
    “不在车上睡着吗，难不成给人绑走了？”
    “强哥又不是大闺女，谁绑个酒囊饭袋回家养着？哥在榕树下思考人生！”
    “哟嘿，这就是你们的强子老大呀？听邱处说还是个高手！”
    “强哥，这位大美女就是今晚新来dj，市局女特警！”
    “哎哟！失敬失敬，我随口说了一句，竟然安排一位威风凛凛的美女特警来打碟，这不‘高射炮打蚊虫’大材小用嘛！”
    “别贫嘴了，到底谁请客吃烧烤呀？我可饿了！”
    “呵呵，口味蛮重的，吃烧烤有个好地方，我请客！”
    “那走吧，高手！”
    “高手不敢当，强哥杀手而已！”
    “可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春上在梧桐山，搏击训练的时候，有人张口就要同时pk三位武警，被柳教官踹了一脚。教训说警察是擒拿罪犯，不是出手就取人双眼，致人残废！不会是说你吧，强哥哥？”
    “惭愧，哥这坐车上真的无地自容！原来美女也在训练场，不会是女教官吧？”
    “没那资格，咱俩同学来着！”
    “我靠，第一次听说，强哥，多坏的罪犯，给你掏走双眼？这人不用判刑，已彻底废了！”
    “对方是个小胡子，因为一点小过节劫持一名美女，可想而知美女落在他手里是个什么下场。给我赶上。他手里有枪，我放袖箭打伤左眼，在他开枪的同时，从雅马哈上飞身而起伸出二指禅直取对方右眼，我心脏上方也中枪，还好是贯穿伤，没伤及要害，不然早牺牲了！”
    说着话就到了鄂人酒吧，吧台几个赶紧吆喝。
    “四哥晚上好，欢迎几位光临鄂人酒吧！”
    坐下就跟过来一个靓妹问：“四哥，你不会这么快就饿了吧？”
    我故意打个饱嗝儿，指指美女：“四哥又不是饭桶！美女饿了，看看吃啥烧烤，先来两瓶黄酒，领导说了，不准喝红酒和洋酒，没得报销！”
    “四哥请客，拣好吃的先烤几串，秋刀鱼、鱿鱼丝、鸭翅、鸡爪子、还有啥你自己做主，多烤一些，我饿死啦！”
    “快去，自己看着办，美女想吃麻雀，赶紧的喊四哥拿竹竿上树打去！”
    “别恶心好不啦！咋回事儿，你又是强哥，又是四哥的，跟这儿还蛮熟，到底几个身份啊？以后说话别‘美女长美女短’的叫，姐叫杨玲，记着啊！”
    “记着啦，杨玲同志！哥哥我在深圳混迹江湖，没几个身份，能吃的开吗？不管是强哥还是四哥，反正不是八哥！”
    “麻雀是俺们好邻居，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叫我们起床，想吃也不给打！有美女咋能光喝黄酒，送一支红酒给美女喝！”
    “哎哟，老板来了，这位才是四哥，货真价实！”
    “老板真好，还有红酒喝，谢谢啦，放心，有人买单的！”
    “美女放心！我说俺们强哥是这儿老板，你信吗?”
    “鬼才信，他会打架我信。年纪轻轻的干嘛手里拿着个烟锅子，不伦不类的。还有哇，你没我大，以后别在姐跟前儿‘哥呀哥’的充大尾巴狼！”
    “遵命、遵命，亲爱的小姐姐！既然老板开了红酒，小郑兄弟，都满上！”

 第一七四章：宝安车站见到黑子

    第九天。
    有顺风耳在通新岭小区大门口停下来，直到天亮跟踪小六子到罗湖商贸城二楼，找到了小六子的商铺，‘兴安岭参茸特产商行’。这地方紧挨口岸，寸土寸金，只要货真价实也是好生意。主要顾客是香港人、东南亚游客。老年人中意买些补品，野生灵芝、人参、何首乌、鹿茸，还有一块一块的土蜂蜜。中年人喜欢带一些野生黑木耳、茶树菇、野山菌还有各种各样的腊肉干。
    跟踪秀秀的千里眼也有了眉目，大美女租住在罗芳新村，是蔡屋围大厦‘纳维斯婚纱影城’首席造型师。
    邱处指示每天换人去商贸城逛街，直到黑哥出现为止。另外查出秀秀租住的具体房间，趁她上班悄悄进门，看看有没有她与黑哥的合影，东北帅哥一眼都能认出来。照片多可以直接拿走一张，不多就拍照。
    “强哥，我们是直接去俱乐部还是到处转悠一下？”
    “东北的长途大巴终点站在深圳嘛地方？想去瞧瞧！”
    “大巴进关需要检查每位旅客的通行证，所以大多停靠在宝安长途汽车总站，几乎所有省份的长途车都有，有的一周发两班，有的一周三班。”
    “走吧，去查查黑龙江过来的车子，中午再回来俱乐部吃饭。”
    到了车站才晓得，黑龙江的大巴进站前，旅客就在外面小广场全部下车了，只空车停靠在站内售票装人。星期三、星期六，共两班。今下午或者晚上就有一班到，最迟明天晚上开车。
    “来的巧了，中午就在宝安吃饭吧，转转古老的宝安县城，我也是第一次来，下午迎接黑哥大驾！”
    “也行啊！小六子不是说黑哥这两天也该回来了吗？今天不回就到周末了。要看古城就要去南头喔！”
    “那地儿不能再去了，万一碰到贝勒爷又要拉着请客吃饭，欠人家那么多，多难为情啊，啊哈哈！”
    “也不知道，老哥这几天咋熬过来的，三把枪都要自己买单，咋搞的不是说给你整一把的吗，也没下文了？”
    “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我？老金目前已经成了配角，没时间搭理他，搞定黑子先！”
    下午三点我们就在小广场附近的一棵槐树下停下来，车站广场才完工，正在做绿化带，还没对外正式开放，到站的长途车大多在这儿下客，打扫干净才进车站。路边一大溜的摩托车拉客仔，还有帮人拉行李的人力三轮车、双排座小四轮人货车，也有几辆小轿车在等活儿，听口音司机应该是河南老几儿，围在一起抽烟吹牛皮。
    “强哥晓得不啦，宝安县城河南老乡最多，几个帮派，惹急了还互掐！”
    “在平湖也听说了，抢地盘，争女人，经常上山约架，大打出手，都是钱惹的祸！其中不乏武林高手，听老乡们吹得神乎其神的！”
    “球，不过一群亡命之徒！那帮人最大的赚钱门路就是发廊的小妹，还有ktv的坐台女。也有白天做餐饮，糖水店啊啥的，晚上就做无本生意。”
    “是啊，那些小丫头也确实可怜，抓进派出所也不敢说实话，一口咬定鸡头就是男朋友，其实是怕老家的亲人受连累。老赵讲这事太多了也管不过来，不出事儿就算烧高香啦！”
    跟小郑俩一边啃西瓜一边聊天，一直等到天麻麻黑，黑龙江的豪华卧铺大巴终于露面了，佳木斯市运集团有限公司的大巴，满满的一车人。车子还没停稳，拉客的伙计们呼啦一声就围上了，刚来深圳的人看见这阵势不怕才怪！
    盼到车门打开，门口踏板上站着一位大个子，不下一米八，一身肌肉，不到三十岁，小平头，戴墨镜，黑背心，迷彩大裆裤，‘啪’地一声点一根抽一口，打火抽烟的动作，又酷又帅！
    “靠，尼玛比堂堂的四哥还屌！”
    “是啊，只是没咱拿烟锅子的强哥帅！”
    “哈，强哥这回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惭愧、惭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黑哥，白净脸儿，高大帅，人不黑呀？”
    “不定心黑手辣呢，一看这货就不是善茬！”
    只见大个子走下来，招招手叫围上来的人让开，自顾自的站傍边抽烟。接着下来一位小伙子把行李箱打开，一车人陆续下车。
    “帅哥不会是跟车的吧，那真是可惜了！小郑靠近看看啥情况。”
    有强行拉客的，惹得女孩子大呼小叫，大个子伸手一指，拉客仔就不敢放肆了。待一车人拿行李走完，帅哥才喊一声：“谁开小四轮的？过来跟我跑一趟市内！”
    有人答应一声，立马有小四轮开过来，从行李箱搬货往车上装。整箱装的，也有麻袋装的，小四轮后车厢几乎装满了。
    “马哥，车上有座位，要不一起去市内吃晚饭，然后带哥几个儿好好玩一下？”
    “不了，黑子，你忙你的，今个儿到的早，估计明个儿十点就要发车，要好好睡一觉，下次吧！”
    咋听见‘黑子’俩字儿，哥这激动的就差没热泪盈眶！尼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七五章：有人坐不住了

    一路跟进南头，顺着深南大道往罗湖方向驶去。我对讲机呼叫金队赶紧派车跟上，我们不能跟得太久，容易露马脚。
    二十几分钟，对讲机呼叫：“强哥，强哥，已经有车跟上，你们可以撤了！”
    “收到，收到，晚点儿再联系！”
    “强哥，哪里吃晚饭？”
    “等会儿，我问一下先！”
    对讲机频道转到俱乐部，呼叫：“坤哥、坤哥，晚饭吃了没，没吃等我打包回来！”
    “哥，刚端上来，等你咯！”
    “好的，半个钟就到，你喝着先！”
    “强哥，如果这黑子真是那黑子，他一回来，老金借枪的事儿立马就要露馅儿，我担心老哥狗急跳墙，继续对你俱乐部不利！”
    “有这个可能，那这，我们晚上就在俱乐部猫着，其他的办法没有，守株待兔总可以吧，黑子有金队接手了，他们更专业，咱俩就等着瓮中捉鳖！”
    “但是金队他们都在忙着给黑哥接驾，凭咱俩腰上这两把短家伙，不足于应付专业人士。”
    “也是，现在就向邱处汇报，调一支长家伙给我，阻击用。”
    回到俱乐部楼下，刚停好车，有位小伙子走过来，递一支吉他包给我们，小郑立马明白，悄悄敬个礼接过来。
    就在傍边烤鸭店切半只烤鸭，来一斤卤鸡爪，上来阿莲就在门口望着我们。右手接过餐盒，左手紧紧扣着哥的右手，偎依着往里走，关爱之情不甚言表。
    “瞧你这丫头，脑袋瓜子又在想啥呢？”
    “不想别的，想丫头能够天天见到你呗！”
    进来阿坤办公室，傻丫头反而双手拉着哥不放。
    “傻丫头，哥这不回来了吗，紧张啥，就是出去看看风景，吃吃饭喝喝酒，会会新老朋友。”
    “哦、哥，是这样，哪位老四哥，下午来俱乐部送两箱地封黄酒，说你爱喝，这不我就留下了。还说了当初喝多了酒，幸亏你及时赶到，才没有跟阿莲发生不愉快，向她诚恳道歉！”
    “是啊四哥，原来你们还有来往，他也当了老板，态度还算诚恳，再次向我表达爱慕之情！我一口回绝了，在深圳除了你四哥，我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哎，都怪哥没对你说清楚，他目前应该是改邪归正了，所以我也去他酒吧坐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原谅他吧，至于感情，我始终相信缘分！”
    “坤哥，俱乐部有啥异常没，四哥实在不放心，今晚还打算在这儿过夜呢？”
    “没看出有啥，vip包间全满了，所以你俩没回来，我都没敢多喝酒，一瓶黄酒还没喝完呢！”
    “今天并非周末，包房全满了？看来今晚只能喝黄酒了，真得谢谢老四哥！”
    “那我出去烤几只生蚝，慢慢吃慢慢喝，静观其变呗！”
    阿莲出去后，我指了指吉他包：“阿坤别太担心，哥也不是吃素的，早准备好啦！”
    午夜十二点，俱乐部换班宵夜，我叼着烟锅子坐吧台，傍边半瓶洋酒，半杯酒，台上放一本《天龙八部》看得津津有味。
    “老板好雅兴啊，这么晚了，还在看小说！”
    “哦，消遣时间而已，请问兄弟要来点啥？”
    “敢请强哥借一步说话吗？”
    “没问题，那边有空台子，打一局如何？”
    “兄弟那就班门弄斧了！其实也没啥，我包了你五个房间，每个房间三个人，是你俱乐部工作人员的两倍，并且个个血气方刚。没其他意思，只想听哥几句实话。几天前的晚上，有三位好汉光临俱乐部，如今下落不明，能否请您给说个去处？”
    “哦，客气！不急，打完一局再谈不愉快的事儿！”
    “好，既然这么有缘分，兄弟我请强哥喝一杯吧！”
    帅哥说完冲吧台打个响指，阿莲走过来：“请问帅哥有啥吩咐？”
    “哈，来两杯酒！”
    说着话裤兜摸出三张大票子递给阿莲。
    “谢谢帅哥！”
    “听兄弟口音河南老乡吧？平时在哪儿发财？”
    “咋咧，原来强哥还是老乡啊？冒昧、失敬！咱平时在宝安县城瞎混，也是受人之托，来向你问个话儿。”
    “自古家丑不可外扬，咱这开门做生意，出点事儿，也不便伸张不是？”
    “那是、那是，张扬出去，老球还敢来打球，没伤着人吧？”
    “倒是没伤人，当时我也不在。说是一人拿双枪站吧台看着几个小屁孩儿趴着不让动，另外两个收走三间vip房的现金。到第四间的时候，碰巧是我朋友在玩球，人家三人都随身带着家伙什儿。反逼二人丢下钱，缴了枪，押着退往吧台，制服那位后，只收缴了手枪弹夹，微冲是空枪，然后放人走了，都没伤和气。”
    “那还算完美，你朋友真大气，没缴枪已是够给脸了，是我绝对做不到！”
    “生意还要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在深圳混江湖，凡事不可做绝。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点到为止，以后有机会见面，也算是个点头之交吧，不至于刀枪相向。”
    “也是啊！那我回去就如实回话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咋滴，这仨货没回去交差咩，空手而返也不至于躲起来吧，老大这么厉害？”
    “应该是没回去交差，不然也不会差我们一帮小弟来找你打听消息。”
    “兄弟们辛苦，等会儿一起吃个宵夜吧，难得过来玩一次！”
    “不了，强哥，问到准信儿那兄弟就不打搅了，我们告辞！”
    一群小弟走的时候很客气，规规矩矩的，每人发包万宝路，连说谢谢！
    “我靠，这么大阵仗，强哥，啥情况？”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请一帮河南老乡上门来打探消息。我已经告诉他，确有此事，只不过拐了个小弯儿。”

 第一七六章：拜访黑子商行

    第十天。
    一大早，金队就在楼下吼雅马哈，按了几声喇叭，我在房间甩个响鞭算作回应，跟小郑赶紧洗刷刷，装扮停当下来。
    上得车来金队吩咐：“强哥辛苦，眼看越来越瘦了，邱处命令今天去商贸城给你买几件补品。给你，两万块一条的金项链戴上先！”
    “老头这么好心啊！尼玛那地方狗鞭、驴鞭说成虎鞭、鹿鞭，老球认识。倒是鹿茸，可以买一段回家泡酒喝。”
    “你不是喜欢吃腊肉吗？去买一块回来煮煮吃才是真的？”
    “行！昨晚啥情况，没帮俺们黑哥下货吧？”
    “我靠俺们向来是好人做到底！老严就在他小区骑破三轮转悠，给黑哥扫眼叫住，帮忙下货进电梯直接送到家门口，不到半个钟赚五十块大洋。”
    “还行，看来黑哥人还蛮大方的，在车站有拉客仔抢生意拉扯刚下车的女孩子，他还出手制止，也算个义气中人。有点儿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是相见恨晚，是跟你旗鼓相当，也许棋逢对手，你手痒痒吧？”
    “难怪武林中有‘孤独求败’，呵呵！”
    “等会儿到了，拜个把子算球！”
    “有这个想法，但愿兄弟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否则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到了火车站，小郑找地方停车，我跟金队先下来慢慢往商贸城走去。
    “我靠，来深圳也有几年了，还没去过香港，听说那边没有假货，卖东西童叟无欺！”
    “你想去还不容易，到市局办张通行证就是。说没假货也未必啊！香港老板、经理带过来铸金的项链、耳环在工厂哄女孩子。弄坏了人家拿去街上修，师傅敲开一看原来是假货，尼玛损不损？”
    “哇塞，你当刑警的，这些陈芝麻乱豆子的工厂八卦也晓得呀？”
    “你同学先到了，等你等得我心痛！”
    “哪里呀？”
    “那位迷彩裙不就是，这么快就给忘了？”
    定眼一看，台阶上站一位上身迷彩背心，下身迷彩短裙的高挑个阳光美女，长发飘逸，歪戴一顶小草帽，小墨镜，细长腿又白又嫩，白色菲拉运动鞋，美得眼馋！
    “乖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身打扮哪里认得出来？”
    “咋啦，你这没良心的，这么快就不记得姐了？”
    “岂敢、岂敢！请问神仙姐姐今天唱哪出啊？”
    “做你女朋友，还行不啦？”
    “哥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是临时的还是长期的？得问清楚，免得又犯男人都爱犯的错误啊！”
    “切，看来你经常犯错误！你想临时就临时，至于长期的嘛，姐也可以考虑，关键你得养得起先！先请姐吃个早餐吧，站半天早饿得前心贴后心！”
    “行，这地方，哪里有早餐吃，去车站二楼茶餐厅喝早茶吧？”
    “那多破费呀，再说上午我们也没时间搁哪儿消遣，有个地方小笼包味道不错的，跟姐走吧。”
    吃罢早餐，杨玲挽着哥的手臂上商贸城，金队、小郑就在外围晃悠。
    “陪女朋友逛街，还整俩灯泡照着，哥做点小动作都不敢造次，该多别扭啊！”
    “亲爱滴，这已经挨得够紧了，你还想做啥子嘛？深圳虽然是一座开放的城市，但也不可能在大街上亲热吧？”
    “对，办正事儿要紧，回家再亲热也不迟！”
    “姐可听说你家正副董事长，小公主可是可爱的很呐！”
    “哈，这你也晓得！小家伙儿快两岁了，是一枚小吃货。”
    说话间就到了黑哥商铺，哥们儿叼着烟跟小六子正忙着往货架上摆货，没料到大老板这么勤快！

 第一七七章：多个朋友多条路

    “哟呵，兄弟，来了新山货吧？”
    “哦，老板早上好，昨天才回来的，看看来点啥，如果需要新货，那就坐下等会儿，很快就摆好！”
    “不急、不急，你忙先，没啥事儿也就随便转转。”
    黑哥停下手赶紧递烟，我抬手扬了扬烟锅子。
    “别客气，我抽这个！”
    “我靠，年纪轻轻的抽烟斗，兄弟品味很高啊！”
    “哪里，这不，领导大人管得严，不让多抽，这烟嘴带过滤的不是！”
    “那是，嫂夫人比山口百惠还漂亮，难怪兄弟这么乖乖仔！”
    “哼，他要真乖乖仔，姐也就省心了！你不是喜欢吃腊肉吗？赶紧的，买了早点回去，一会儿天热了，我可不陪你搁这儿耗着！”
    “我日，哥陪你逛女人世界，咋没见你这么猴急过！兄弟在忙，先看看呗。”
    “干腊肉有好家伙，兄弟闻闻这块儿！”
    “嗯，不会是麂子肉吧？”
    “一看兄弟就是明白人儿，咋能呢，绝对野生鹿子，拿家去吃了不对味，转来我退钱。商行搁这儿开两年多，反正又跑不了！”
    “行吧，看兄弟也是做大生意的，不至于忽悠，信你！鹿茸咋样儿？给我锯二两回去泡壶酒。”
    “一看兄弟就是个爱享受的人物，这截老鹿茸，一般都是从头上往回切，越往后面越好，今天跟兄弟投缘，就从耳根儿给你切吧。来三两，泡十斤白酒，现在泡，过了十一天气转凉就可以喝了。”
    “有啥效果没？喝多了不会上火吧，以前没泡过。”
    “嫂夫人这么漂亮，喝上十天半月，你俩搁家翻江倒海都行！”
    “是嘛，听你的，就来三两，腊肉就要这块吧，再来一斤茶树菇，离得不远，好吃再来买。”
    “敢问兄弟搁哪儿发财？”
    “也没发财，罗湖香圳台球俱乐部，玩儿呗，兄弟得空去喝茶，晚上一般我都在。”
    小六子赶紧忙着切鹿茸，称茶树菇。我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黑哥，兄弟一看故作惊讶。
    “难怪一见兄弟就觉得不是一般人物，玩得这么高雅。听说玩台球的人都高深莫测，来来往往的不乏江湖豪客，没几把刷子，根本吃不开，看来付兄弟手里还真有金刚钻！”
    “呵呵，在家靠父母，在深圳可真得靠朋友，我也是靠一帮兄弟们帮衬，我大哥香港人，大嫂澳门人，只是很少过来，都是我在打理。”
    “行，晓得地址，虽然我打球很臭，改天一定去拜访。在深圳这地方，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小六子忙乎完毕，开一张收据递给我，笑着说：“大哥，我们店绝对货真价实，您拿着收据，若有假货，到店里来直接退钱！”
    “行行，小兄弟满醒目的，亲兄弟吧？”
    “哦，是我堂弟，不喜欢读书，就接到这儿给我帮手，还有个妹妹，跟我一起回去的，过阵子就来。都还行，看店也还省心。”
    领导大人付钱的时候，钱夹子故意放得很低，哥瞟了一眼，乖乖，里面直接装了一扎，果真老板娘！
    出来坐车上，领导发话了。
    “好嘛，说好了只买一块腊肉，这下可好，又是鹿茸又是茶树菇的，我看咋给你报销！”
    “不用报销，今天好不容易捡个山口百惠女朋友，我请客。中午就炖茶树菇腊肉火锅，鹿茸我拿回家泡酒。真的！”
    “早听说强哥厨艺不错，今天菜是买差不多了，兄弟们就等着跟美女沾光了啊！”
    “好说，厨房里一应俱全，中午也没啥事儿了，哥就露一手，整个七荤八素，要不喊邱处来喝一杯！”

 第一七八章：金哥被带走了

    “你就是喊来厉书记喝酒，姐也没意见，做得好吃先！”
    “那是必须的！金队，你说咱黑哥会来我俱乐部消遣不啦？”
    “强哥放心，黑子不论是做正当生意还是做黑道生意，都会跟你交朋友。”
    “依姐看，当时黑子那眼神，对你是十万个羡慕妒忌恨！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其实他比你还老江湖，只是你随机应变的花花肠子比他多！”
    “我说亲爱滴，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看是毁誉参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赶紧的，回去洗腊肉，炖火锅，姐感觉又饿了！”
    “你跟我们家露露有得一比，大小吃货！小郑，先去俱乐部吧，还早呢！”
    “我可一夜没合眼儿，送我回去睡一觉，也顺便把腊肉，茶树菇泡上不是！”
    送金队回去睡觉，带杨玲上来俱乐部，人家故意还挽着哥的胳膊，哥进门也配合，端着烟锅子，走螃蟹路数。
    “老大，您这一大早的，没喝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那谁？喊喊喊，，，！”
    人家拽着胳膊使劲一掐：“喊啥玩儿来着？”
    “喊，，，喊坤哥泡茶！”
    “老大，这刚上班，坤哥还没来呢！”
    “哦，没关系，哥亲自泡！”
    进来办公室坐下，阿莲跟进来洗茶杯茶壶，看看杨玲又看看哥，那表情，比川戏变脸还快！
    “付老大，你不会说这家俱乐部你也有份儿吧？”
    “老同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哥其他本事没有，但狡兔三窟，绝对敢吹这个牛！”
    “嗯，姐佩服得双脚踩地！赶紧泡茶，大热天的，好渴！”
    哥安安生生坐下泡茶，且说南头那边，绅哥、金哥上午得到口信儿，现在开始拍桌子了都！
    “绅哥，你告那熊仔，尼玛再不把枪给拿回来，哥哥我真跟他急！”
    “金哥，不是你跟他急，我比你更急，关键是去哪里找到他先？”
    “你说这小兔崽子，黑哥哥我三把空枪，没有弹夹，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何苦呢这是？”
    “我高度怀疑强哥的话半真半假！咋就那么巧，你派人去打劫，他就有仨兄弟腰别着家伙什儿搁哪儿候着？”
    “难不成哥仨儿真就折了？兔崽子故意放个烟幕弹，让咱哥俩儿互掐，他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
    老哥俩儿正在喋喋不休，门口一台警车‘噶’地一声停在门口，警察进门就问。
    “谁是金老板？”
    “警察兄弟，我就是老金，请问嘛事儿？”
    “昨晚有人开车来买两箱白酒，你给拿的吧？”
    “哎，没错，当时就我在店里，兄弟进来说是请客过生日，给搬了两箱放车上。”
    “卖的白酒是假货，人家一桌人喝了个个拉肚子、呕吐，有两位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麻烦你跟我们回所里解释清楚！”
    “乜嘢，金哥卖假酒？警官，我们商行是做代理生意的，卖假酒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怎么可能呢，会不会吃其他东西吃坏了肚子？”
    “有没可能去所里说清楚，饭庄的老板、蛋糕店老板也在派出所做笔录，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就这样，金哥被稀里糊涂地带走了，然后商行仓库也给贴了封条。

 第一七九章：金哥快撑不住了

    十一点，我跟小郑俩开车回去煮腊肉，顺路在小超市卖了一把香菜、几张千张皮儿、几根胡萝卜、一包油豆腐，姜、蒜、八角、五香粉。
    回到家腊肉烧热水清洗干净，还用清洁球刷了刷，然后切块放高压锅先压上，开始洗菜。
    “强哥，茶树菇咋没放锅里一起压？”
    “小郑，这你就不懂了，茶树菇虽然是干货，但是凉水泡了一两个钟，已经泡开了，一起压，等腊肉烂了，茶树菇就炖没了，胡萝卜也一样，等会儿下锅里多煮一会儿就能吃了。”
    十二点，我端着高压锅，金队拎着一袋子碗筷勺子，还有一袋子火锅配菜，小郑拎着钢精锅还有电炉，驱车来俱乐部开饭。
    哥几个儿吃着腊肉喝着黄酒，杨玲、阿莲最兴奋，真没想过五月份了还能吃上火锅，还是腊肉，真香！
    “那还用说嘛，鄂西北菜馆老板亲自下厨，一流水准！”
    “哪里、哪里，在餐馆我还真没下过厨，都是老家请来的老师傅，哥才不去班门弄斧！”
    “哟，姐敬你一个，难得付大老板也有谦虚的时候！”
    “学姐此言差矣，咱小付做人一向低调，做事儿嘛，可能高调了点儿，所以总让人取笑！”
    “非也、非也！姐可没成心取笑你哈，只是那晚上偶尔想起了教官的训话，下次不会了，真的！”
    “既然如此，杨姐奖励自己一杯咯！”
    “阿莲，你也跟着趁火打劫是吧？来，咱姐们儿走一个！”
    “好哇，杨姐当警察的也搞得这么豪爽！”
    “阿莲，人家可是特警，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其实女汉子来的，打起架来，巾帼不让须眉！”
    “这么说连强哥也打不赢杨姐呀？”
    “那还用问吗？人家一抬手，哥哥我就举手投降，胜之不武不是！”
    “你不吹牛不会死，是骡子是马哪天出去练练！不定谁‘胜之不武’呢！”
    “好，不吹了，喝酒！咱杨姐第一次光临俱乐部，就有火锅吃，这招待还算恭敬吧？”
    “待遇还行，姐第一次给人做女朋友，感觉蛮不错的，只是鞋都快跑烂了，男朋友看看哪天赔我一双鞋呗。”
    “好说，夏天来了，穿凉鞋凉快，路边九块九一双的，高跟的也有，物美价廉。吃完了火锅就去买！”
    “哥，那得赶紧，去晚了人家卖完收摊儿走了都！”
    “不急，吃饱先，一起走一个！”
    我们坐在俱乐部吃得热火朝天，南头韩所他们也没闲着，到商行仓库检查白酒的真假，顺便也查出了那只铁箱子。
    铁箱子拎回去直接摆在金老板面前，问这箱子咋回事儿？
    老哥本来还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核桃，一副若无其事的悠闲模样儿，陡然见到铁箱子，脸色刹那间就变得惨白！
    “咱们做烟酒茶叶生意，这铁箱子放在啥地方鬼才知道！”
    “那我就给金老板提个醒儿，箱子是在厕所的天花板上找到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就奇了怪了，我们商行租进去只进货出货，从来不住人，也没人使用厕所，这破箱子哪一年放进去的，可能只有房东知道！”
    “是嘛，你仓库干干净净，没一点垃圾，唯有一只跟箱子大小的蛇皮袋，藏在装酒卡板的夹缝里，难不成这也是房东藏来的？”
    感觉金哥真就快撑不住了，白净的脑壳上开始冒汗，不一会儿工夫，像洗了澡一样。
    “金老板，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也不会请你到这儿来，看得出，你是个少见的明白人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路嘛，都是自己选择，走错了不怕，就怕撞南墙还不回头！何去何从，你可得考虑清楚，年过半百的老哥了，从北京跑来深圳挣大钱，也得生财有道不是，真想后半辈子吃国家饭？”
    “是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啊？金某人也不例外，年过半百了，真就折在这儿了。深圳是个迷人的地方，‘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她迷倒，笑眼泪光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谁说不是呢？那咱就早点把事儿说清楚了，兴许也能早点出去吹吹风！”
    “唉，一步踏错终身错！打湿了鞋子还能放太阳底下晒晒，走错了路，回头也是错了！”

 第一八零章：金哥终于坦白

    下午三时许，金哥落网后被秘密送到布吉警署。邱处有点兴奋。
    “你几个鬼东西中午没喝高吧？”
    “报告邱处，中午在俱乐部只喝黄酒，都没高，不信您问杨警官！”
    “那行，既然把贝勒爷都请来了，咱也犯不上再藏着掖着，老子嫌累！等会儿强子去慰问一下你的金大哥，小杨跟着，别出岔子啊！”
    “领导的意思是把老金隔开，给黑子单独做一桌好菜？”
    “不错，趁他俩还没见面，老金肯定不会先给黑子联系，毕竟现在是‘英雄气短’！”
    四点，我披肩发卸妆了，恢复小平头，迷彩背心，迷彩短裤，人字拖，基本跟咱学姐保持一致。左手拎一瓶伏特加，右手拿俩不锈钢杯子，一包花生米，杨玲拿两双筷子，端一碗红烧扣肉。
    一应物件都摆在审讯桌上，我拿起烟锅子抽着，杨姐背双手站我身后，金哥给人带进来。
    “咋滴，那谁，赶紧的，把铐子解开！”
    金哥坐下来抚摸着刚解开手铐的手腕，抬眼一看：“强子兄弟，哥哥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放眼深圳，别人没这儿道行！”
    “金哥，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这扣肉呢，是我按照湖北襄樊老家的做法特意给你做了一碗，领导和队员们都有意见，估计我晚上还得辛苦，需要做一大锅才够吃！”
    “既然到了这儿，兄弟见了面，哥哥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客气了，还真饿了！”
    “那谁，去饭堂看看，有包子拿包子，有油条拿油条，赶紧的，要热乎的啊！”
    “收到，付警官！”
    杨玲看准时机弯下腰倒酒：“金哥，您慢点儿，这还有酒呢，强子知道你好这口，特意开车出去给您买的！”
    “谢谢，谢谢妹妹，强子善解人意，不愧是我好兄弟！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哥哥我认输，输得心服口服，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金哥，咱都到这份上了，着哪门子急嘛，走一个！”
    “强子，其实那帮河南老乡回的话儿，我一猜就是烟幕弹。说哥哥卖假酒，也是做个借口给绅哥看。第一眼看见铁箱子，我就没再想别的，认了！”
    “师姐，给黑子商行打个电话，叫他送几斤狼肉和茶树菇过来，叫小郑就在路口接货付钱，晚上我请金哥吃个小火锅。”
    “强子，千万别！哥哥我只求你一件事儿，放过黑子，他真不知情！”
    “哥，不会吧，蛇皮袋子上明明写的‘深圳黑子收’！还能有假？”
    “你再仔细看看，袋子上还有个圆圈，圈子里是数字六，也就是第六袋，是熟人在老家跟黑子的山货放一起走大巴带给我的，到了车站我就提走了，他压根不晓得袋子里装的啥玩儿！”
    “他无辜，跟投机倒把的事儿一点不沾边？敢在罗湖商贸城开商行，本钱哪来的？”
    “他只比你大几岁，能吃苦，商铺最初是他堂哥的，他复员后来深圳当伙计，后来老哥身体不好，回到佳木斯，就盘给了他，他贼聪明，做熟悉之后呢就转到罗湖。”
    “是小六子的哥哥吗？”
    “对头，最初是小六子亲哥的商铺，不过现在小六子只是打工，没有股份，尼玛年底算账做得好，多分点花红而已！”
    “金哥，我只关心黑子的事儿，初次见面就有点惺惺相惜，说实话浪迹深圳这些年，能入我法眼的朋友真没几个，我想交他这个朋友！”
    “可以，你俩旗鼓相当，性格也接近，黑子人也豪爽。你走的是正路，也可以经常提醒他，做好生意、做个好人，别走哥哥的不归路！”
    “另外呢，小弟不妨告诉你，你安排到我俱乐部打劫的三位好汉，已经折了一位，也就是绅哥的小舅子，他拿双枪劫持吧台人质，被当场击毙，另外两位在押。小弟诚恳地劝哥哥，坦白从宽，不然这条人命硬生生算你头上，你真就没有后半生了！”
    “哥哥明白，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事已至此，哥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人要脸树要皮，不再给小弟掉链子！”
    “那就先到这儿，金哥吃完休息一下，后面的事儿我可能就不参与了，尘埃落定之后小弟会来看你，请你喝酒！”
    金哥还算配合，根据他交代的材料，用了六天时间查证，黑子、辛老大没有参与其中。枪的源头靠国外走私，说起来不可思议，趁边防巡逻的间隙，从江的那头下水，悬浮在水中间，这头用绳子拉起来，然后偷偷运走。

 第一八一章：露露比小狗还乖

    上午召开小型发布会，邱处先发言、表彰，江副局最后总结。
    “案件进展到今天，已经告一段落，老金的交代基本属实，其他案犯的审理还需要一段时间，专案组撤销，各找各妈，但不排除还有续集、后传。张果老倒骑驴走着瞧呗！强子、金队、杨玲、老严留下，其他吃过午饭就可以回去了！”
    下午我回到平湖，先到所里报个到，顺便讲了要去俱乐部上班的事儿，借用了周大哥的场地，整那么大场面，拍拍屁股就走人，道义上说不过去，他经常不在深圳，也的确需要我。
    李指导员也点头：“那行吧，你连市局都不愿意去，江副局都骂你一根筋，我这儿庙小，也没想留住你，公司方面，要我打招呼吗？”
    “不用吧，就实话实说，经常出差，影响工作，很好的理由不是！”
    “哦，鹏鹏等会儿就放学了，你直接去小学门口接他，小家伙蛮懂事儿！”
    四点十五分，鹏鹏出校门，我一按喇叭，看见我雅马哈立马飞奔过来扑在怀里，眼泪哗哗就出来了。
    “别，儿子，咱英雄有泪不轻掸！爸爸不是回来了吗，走，回家去！”
    回到菜馆，好久没见爸爸，露露抱着脖子，谁说都舍不得下来。
    “爸爸，你去了那么久，抓了很多坏人吧？”
    “爸爸出差做事情，不抓坏人。啊，以后别老想着爸爸抓坏人，深圳好人多！”
    小丽见鹏鹏放学赶紧问：“鹏鹏，有作业不啦？”
    鹏鹏靠在我身上磨蹭着回答：“妈妈，有作业，不多，吃完饭再做也来得及！”
    “唉，老四你可回来了，学哥跟嫂子才回去，老叔子身子骨不硬朗，在医院呢。回来就憋着晚点儿去上班，就在店里帮几天忙。每天的，鹏鹏要上学，露露还得看着，我这儿呀，真就顾不过来！”
    看得出，董事长大人有点小憔悴！我扭头就骂小霞：“你这二百五，这么大了，就不晓得多操点心！”
    “哥哥耶，老妹我每天既要看着钱也要看着货，还得看着人！露露要是个小狗狗，我早就拿绳子拴起来，只可惜她不是！”
    “小姨，露露比小狗还乖好不啦？根本不用拴起来！”
    “鹏鹏以后放学回来，记得看好妹妹，教妹妹一起写字！”
    “好的，老爸！”
    “哥哥作业多得很，根本没时间看我，我都自己看自己！”
    “露露真乖！”
    “老爸，妹妹看电视的时候最乖，一动不动的比我听课还认真。”
    “嗯，刚转过来读书，也要做个乖乖仔，给老师一个好印象，别惹事儿！”
    “我晓得，老爸！那天赵伯伯送我去学校，穿警服去的，同学问我爸爸是不是警察，我很肯定滴回答，‘是的’！”
    “记着，儿子，爸爸其实就是个老百姓，咱不吓唬人、更不欺负人，以后在学校，别拿爸爸说事儿！”
    “爸爸抓坏人，但不欺负人，晓得不啦，鹏鹏哥哥？”
    “晓得啦，露露同学！”
    五点半，带上露露，骑车慢慢向公司路口走去，不想今天见到熟人，所以就没打算到公司门口，只在下坡的地方候着珍姐和小梅。
    老远看见妈妈，露露就连连按喇叭。
    “爸爸、爸爸，快点快点儿，开车接妈妈！”
    雅马哈吼一声迎上去，小梅抢先一步跨上摩托车，不知轻重地问了句：“啊，哥，你咋就回来啦？”
    “傻瓜，那还用问，想他宝贝闺女了呗！”
    “是啊，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一八二章：菜馆面临分家

    晚上吃饭，见我连给哥哥夹了几块肉，露露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哥哥的饭碗，明显在吃醋。老爹赶紧的夹一筷子鸡蛋放她碗里。
    “鹏鹏上学运动量消耗大，多吃肉肉长身体。露露呢，女孩子就要多吃鸡蛋多吃鱼，吃鸡蛋身材苗条好看，吃鱼人就变聪明。”
    一听高兴了，摇头扭屁股地低头吃鸡蛋，姑姑又夹一块鱼放碗里。
    “露露本来就聪明，多吃点儿鱼，长大了更加聪明！”
    “好是好，就怕聪明过了头！”
    “一碗肉还堵不住你的嘴！”
    “就是嘛，丽妈妈，哥哥才聪明过了头儿！”
    “嗯，等鹏鹏上三年级，老爸就教你练功夫，起码把身体锻炼好，长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我看还是算了，万一像你这样，整天不落屋，到时候我们都老了，靠谁养啊？”
    “老妈，你放心，儿子长大了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那、那哥哥是柱子，我是什么呀？”
    “女儿是家里的半边天，我的小公主！”
    “那还差不多！”
    “他爸，听他俩斗嘴，幸福不啦？”
    “是啊，这才是天伦之乐！出门在外，听到的，自己说出去的，不是行话就是套话，再不就是假话。有时候我说起假话来，连自己都感动！”
    “老四，这次回来，感觉很平静，就连所里也没啥动静儿，赵队每次来都是报平安，你没大动干戈？”
    “这次出差，我本人还真没大动干戈，玩儿的全是江湖道义。就连剧终也没闹出高潮，‘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哥，你明天回公司上班不？”
    “明天去辞职，这样占着位置不上朝总不是个事儿，店里学哥回家了，我也得顶一阵子不是！市内俱乐部我已经答应周大哥，决定回去打理。他人年纪大了，不忍心再叫他搁哪儿熬时间，大嫂也明确叫我滚回去看着！”
    “唉，学哥来不来还难说！家里二十几亩苹果地，地里还都是西瓜苗。老叔子身体不好，就他一个儿子，还必须搁家待着。”
    “他爸，学哥临走交代，他不回来就把店的股份分了。同时也建议我们跟老七也分开做，街上生意好些，老七人熟，就给他。这里我们就做老主顾，董事长忙得过来就中，别贪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行吧，看情况再说，他万一不来，我们就跟老七好聚好散。店开到现在，我们的本钱咋说也赚回来了，还养一家人。到时候就把街上的店给他俩平分，我们吃点亏，老七赚钱了跟学哥分红也好，买断也好，他俩商量。”
    “也行，这样将来兄弟们也都有个念想，街上的菜馆估价至少四十万，毕竟每天都在赚钱！到时候就喊小玉回来帮手，你去俱乐部也不打紧。”
    “学哥跟嫂子不在，晚上回来就叫小玉明天不用上街了，我又不拿工资，坐在店里也是打义务工。哦，在市内碰到老四哥，发达了，以前问我借的几千块钱还给了我，还有多，在尾箱呢。他在水库新村开一间‘鄂人酒吧’，‘鄂’是湖北的简称，我很喜欢这个酒吧名字。如果菜馆真面临分家，我真想在新大街开一家这样的烧烤酒吧！”
    “看学哥的意思再说吧，真想开酒吧，珍姐就不用上班，她回来打理再好不过了！”

 第一八三章：谁也不是谁的谁

    上午到公司辞职，行政部杨哥也没再继续客套，出来回到菜馆就十点了。到镇上菜馆坐坐，也跟七哥透露了一点菜馆分家的事儿。
    “四哥，绝对不行！虽然当初你是给我干股，我可没当真啊，按月拿工资我已经满足了。你看这几年楼房也盖了，老婆儿子也有了，兄弟我知足，菜馆永远是你的！”
    “七哥，学哥也讲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做兄弟的，你看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没消停过。董事长也说，平湖乡又是鹏鹏又是露露，她也操不来这么多心，就守着那间小店够糊口就行了。街上给你最合适，有珠珠贤内助，只希望你把菜馆发扬光大，我们还是好兄弟！”
    “那这，伙计，平湖乡单独给董事长也行，街上大些，赚钱肯定比乡里多，哥仨三一三剩一，我打理，啥都不让你们操心，学哥来了就在街上一起做。否则你说一千道一万哥我都不得行！做兄弟也得讲良心，否则臭老九都要骂我老七不要脸了！”
    “呵呵，那就先这吧，大巴车带来的菜，以前咋分配还是咋分配，对外一定讲清楚，我们已经彻底分开了，这样你生意好做些！”
    “你老往市内跑，董事长她们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已经身不由己了，也得悠着点儿。做贼有风险，当差一样有危险，天外有天呐哥！何况深圳这地方，做无本生意的江湖人物多了去了，你抓得完吗？家里一大摊子，不管我们分不分家，乡里、街上，都不能有啥闪失！”
    “哎，兄弟晓得，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呵呵，你是龙在江湖，离开了水，就活得不自在吧！”
    “哈哈，知我者，非七哥莫属！”
    蕾蕾从楼下来，见我笑得这么开心，一把搂住脖子。
    “你这家伙，真想一枪毙了你！”
    珠珠接说：“可不是嘛，四哥，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呀！”
    “那好，中午向蕾蕾姐姐赔罪，一醉方休！”
    “谁跟你一醉方休，姐不做生意了咩？咋没带露露上街？”
    “我去了公司，辞职了都，以后专心专意去罗湖打理俱乐部。”
    “是啊，俱乐部的美女又白又嫩，那才适合你！鹏鹏怎样，上学跟得上吧？”
    “还行吧，跟同学吹牛，老爸是警察，人家都不敢招惹他，老师也对他蛮好的。”
    “唉，连红姐这么放光的女人都看破了红尘，有时候想想，做女人还真没意思！”
    “老姐想不开，非要去天堂，也只有祝福她！珠珠现在当妈了，相夫教子，不幸福咩？你还没嫁人，就别伤感了！”
    “珠珠咱俩提起红姐还不是眼泪巴巴的，风华正茂的女人，又那么能干，又不是嫁不出去，找个老实点的打工仔，人家绝对稀罕。人生苦短，他就这么早早结束了！”
    “是啊，所以我们都该珍惜当下！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分，朋友也好，知己也罢，在深圳这片热土，根本没有红尘绝恋！
    “那是，这人呐，夫妻也好，情人也罢，走到后来，有人咫尺天涯，有人天涯咫尺，谁也不是谁的谁！”
    “好啦、好啦，你俩说点开心的好不啦！我上去看看切几盘菜下来，也十一点过了，老七陪四哥喝着先，边喝边聊！”

 第一八四章：悼念红姐

    中午时分，天气忽然转阴，风也大了起来，看样子要下大雨。
    下午两点，在街上买一束玫瑰花，骑车到沙湾，上来墓地看望红姐。摆上一盘腊肉，两个小酒杯，掏出黄酒满上，给老姐连洒三杯！
    老姐偶尔也抽白盒万宝路，点三根摆上，我依旧抽烟锅子，看着眼前的墓碑真不晓得给老姐说点啥！
    昨晚看了给我的遗言，董事长说我睡着了还在伤心。
    “亲爱的四弟：
    请原谅姐这么狠心，把这么重的担子一股脑丢给你，鹏鹏自从记事儿起，就喊你爸爸，长大点儿学会调皮，就喊你老爸。
    也许上辈子，你俩的父子缘分未尽，今生你俩虽然阴差阳错，但是鹏鹏的第一声爸爸喊的还是你，望弟弟可怜姐姐做母亲的一颗无奈之心，将鹏鹏视为己出吧，拜托了！
    一个做人母亲的女人，忍心抛弃亲生孩子，自顾自的就这样匆匆结束人生旅程，的确太过自私！可谁能理解一个风烛女人的内心煎熬，你能理解吗，四弟？
    也许你能理解一部分，然姐心如枯井，早已看破红尘天涯路，即便如此，姐也很感谢，谢谢弟弟的知遇之情！
    年轻时的无知与莽撞，种下的恶因，必定会有恶报，只是苦了鹏鹏这孩子。真希望深圳、东莞这些打工的女孩子，别再步姐的后尘，尤其自认为脸蛋儿漂亮的美眉，无一不是那些有权有钱臭男人猎取的牺牲品！
    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悔恨，可能遗憾终生！姐等不到终老了，心已死，工作上的接触，更是看厌了男人花钱买笑的丑恶嘴脸，尤其那些个貌似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家里谁看了都是正人君子，其实一肚子坏水！
    其实四弟也是个多情种，好在不滥情。在花花世界的深圳，已经属于稀缺物种了。姐也爱你，也见证了你的爱情、为人，对你更多的是疼爱。也因此把鹏鹏托付给你，姐绝对放心！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啥是爱，何为情？你跟珍珍有了露露，还能与小丽不离不弃，同学恋情能走到这一步，在茫茫人海，只是一个例外、一个意外！实属难得，可谓可遇而不可求啊！
    姐走后叫鹏鹏直接喊小丽为妈妈吧，凭妹妹的大度与仁慈，她会答应的，只是苦了她，对她是不公平，姐下辈子为妹妹做牛做马，拜托了！
    珍珍豪爽，快人快语，她爱你，更多的也是心痛你！对你所做的一切，无怨无悔，无私奉献！突然家里多了个儿子，多了张嘴巴，姐有理由相信，珍珍不会嫌弃。他跟小丽一样，无论你做什么，都会予以支持！
    四弟，以后可不能这样喔，无论做什么，首先得考虑清楚，如今儿女双全，俩董事长也是如花似玉，再不能，哎，由着性子啦！听姐最后一声劝，准没错，真的拜托！
    啰嗦了这么多，都不晓得你几个厌烦了没有？姐走后，不用报警，不用伸张，姐已经辜负了大千世界，走后就不要再麻烦这个大世界了，与他们无关，感谢董事长夫人一路走来给我的关爱！
    姐走后，啥都不用做，直接拉去沙湾。哪里来哪里去，一把火，归于尘埃！哪里有我的名字，人生短短三十几个春秋，哪里才是姐的归宿！早去早回来，也许我们下辈子还能相见，真能那样，姐一定做你的亲密爱人，就算之一，也心甘情愿！二位董事长别吃醋喔！
    别了，兄弟姐妹们！烦请照顾好鹏鹏！
    红姐绝笔！！！”
    一瓶老黄酒，我一滴没沾，一杯一杯地都倒给了红姐，我来世今生的亲密爱人！

 第一八五章：做兄弟的缘分

    晚饭的时候，学哥打电话过来，直接喊我接。
    “哎，哥，老爷子不咋滴吧？”
    “不要紧，上年纪了，坐骨神经痛，老毛病，已经接回来，搁家慢慢治。”
    “小丽说你匆匆忙忙回去，身上带钱也不多，给个详细地址，从邮局再给你寄点儿，在家还不处处都要花钱。”
    “钱还有，不急。老七跟我说了你俩的打算，我同意老七的安排，你也就别争了，草木一春，兄弟一场，枣阳人那么多，谁叫只咱哥仨儿有缘分呢！我看情况，可能要到秋里卖了苹果，才能去深圳。”
    “咋不中呐，父母年岁大了，你过来深圳，田地让给亲戚们种得了，反正也不赚几个钱，还累球要死，何苦呢！”
    “是咧，大成也回来了，要结婚，婚后暂时不打算出来，我这夏天的庄稼收拾罢，田地都给他种，自家亲侄子，还有啥说滴！你的情况老七也说了些，老四，悠着点儿！”
    打完电话，坐下喝酒，小丽还是忍不住问。
    “还能咋说，学哥也同意老七的方案，乡里这家店，做老主顾生意，只能养家糊口，全部归你董事长。街上大店，做的是门面生意，赚钱毕竟多些，我们表面上分开，其实是哥仨三一三剩一，还是老七打理，学哥来了也在街上帮忙。”
    “他爸，看来七哥跟你一起打拼这些年，还算有良心！”
    “德不孤，必有邻！老四平时啥都不在乎，其实兄弟们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嗯，董事长月底就把帐结结，三哥送过来的干菜，还是现放街上，乡里用多少算多少。说是三一三剩一，我们也就年底看七哥给个大概数就行了，不计较。”
    “对，打理生意更不容易，赚了还好，亏了呢，意见就多了。小丽悄悄建议老七每月给蕾蕾多拿点奖金，毕竟大小姐了，也得准备嫁人、结婚生子不是？起早贪黑地忙碌，也不能亏了人家。”
    “行吧，珍姐，听你的。突然间这家店归自己单独做，感觉压力还是蛮大的。”
    “小丽姐，你担心啥，我跟嫂子每天下班不都在帮手，大不了我俩回来一个就是了，只要菜馆生意好！”
    “嗯，小玉回来了，中午差不多也忙得过来，晚上生意好些，刚好你俩也下班了，鹏鹏也在店里，天热就坐在外面桌子上写作业，还能看着妹妹。”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回家冲完凉坐阳台吹风，睁眼闭眼都是红姐的影子。珍姐帮我修指甲，董事长把所有的换洗衣服都塞进洗衣机，才坐下来。
    “鹏鹏跟谁住啊？”
    “哦，鹏鹏在三楼跟小梅住，睡觉前姑姑还要检查作业呢。就在小梅房间放一张折叠床，等过两年长大点就自己睡一个房间。”
    “他爸，你准备在家休息几天呀，不会急着去上班吧？”
    “还能休息几天，警署给我就一周的假期，早在俱乐部附近给租了一套三居室，平时三个人住，不晓得这次咋安排？”
    “啥，不是去俱乐部上班吗，还去警署干嘛呢？”
    “别跟其他人讲，包括赵队。案件还有续集，前阵子专案组人多目标大，所以告一段落之后就故意结案。这次抽调的都是精兵强将，准备逮大鱼。我去俱乐部上班不假，主要工作不在哪儿。”
    “老四，你这一惊一乍的，唉哟，看来还真吃上了公家饭。”
    “这次连平湖所都不知情，可想而知这档子的严重性。本来不可以讲，但毕竟老婆大人，我会经常夜不归宿，心里没个底儿还不一样的担惊受怕的。”
    “俺哥，每次出去都有伙伴吧？”
    “有，警察上班身上都有配枪，这点不用太担心，哥又不是吃素的！”
    “唉，就是两个小家伙，每到晚上都望着门口老问，爸爸咋还不回来？”
    “每个家庭都有儿女，看似平静的市面哪天没有点儿事情发生。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还不是有人在‘负重前行’，付某人托平湖的福，咋说也是深圳人，算个热血青年吧，既然人家看得起，咱也不能装孙子不是！”
    “就别搁家嘚瑟了，既然答应了周大哥，明天就去俱乐部坐着，不论是忙些啥，每天去点个卯也好，总之别把他的棺材本弄折了。”

 第一八六章：黑哥突然请客

    接下来连续三天，上午十点半，我都准时到俱乐部，在吧台坐着喝茶。刚开始还有人迟到，后来都比我来得早。
    第四天下午五点半，正准备回家，阿坤也刚上来，接班到天亮。吧台电话响了，找我。
    “哎，请问兄弟那里？”
    “付兄弟，我商贸城老黑呀，咋滴，有空晚上喝一杯？”
    “黑哥呀，我靠干嘛恁客气咧？喝酒没问题，我没啥事儿六点就闪了，你呢，关档口没那么快吧？”
    “晚上没啥生意，还有小六子呢，要不你等我一下，七点，我到俱乐部楼下接你。”
    放下电话，坐回办公室，阿坤悄悄问我咋办。
    “哥，要不叫上金队、小郑他们，给你做个外围也好啊，你突然间单枪匹马的，我真不放心！”
    “问题是他们都在休假，又没有私人联系方式，尼玛咋整？”
    “那只有直接去单位联系了，万一是鸿门宴，你真就回不来！”
    “还有一个钟多点儿，不排除楼下现在就有监视。那这，你下楼骑雅马哈悄悄出关，刚上路不要狠踩油门，吼起来人家一听就很容易跟踪。等出布吉关，上了大马路，再加油飞奔，一般摩托车追不上，追上去的你都能看明白，小车限于车流根本没法追。直接到警署找邱处长，警卫室都认得我的雅马哈。”
    阿坤匆匆下楼，我又坐到吧台，叫阿莲跟几个小丫头下去吃饭。
    “哥，要不也给你打一个，先垫垫！”
    “不用，带她们下去吃，我来烤条秋刀鱼。”
    一条鱼，一罐啤酒，吃得慢喝得也慢，直到阿莲上来，才开第二罐。
    六点四十，电话响，阿莲拿起来一听递给我。
    “喂，晚上搁哪儿吃饭呀，我可饿死啦！”
    “我滴姑奶奶，我等会儿去水库烤泥鳅，去不啦？”
    “烤鲨鱼都行，我马上上来！”
    哥一听这话，心里有谱了。
    “阿莲，下边有人问，那天吃火锅的杨玲，就说是哥未婚妻，谁问都这样说。”
    “好的，哥，刚才是她吧？”
    “对，等会儿就上来，这个吃货，开口就说饿死了！”
    “靓女嘛，跟你撒娇很正常！”
    “哦，今天出门身上没带什么钱，先支一千大洋给我，别到时候掉链子不是！”
    到了七点，杨玲也没见上来，不等了，我下楼见到黑哥坐摩托车也是刚到楼下。
    “兄弟，要不上去坐会儿，喝杯茶先！”
    “不坐了吧，改天上去打球。几天不见，长发不见了，嗯，太可惜了！咋你一个人，领导呢？”
    “嗨，这天热了，上次见你的小平头，也蛮精神的，就给剪了。咱哪位打电话说是饿死啦，一会儿就到，一个钟了都，从来没个准儿！”
    话音没落，一台进口丰田噶然而至，司机金队，杨玲下来，一身短袖短裤运动装。
    “哎哟，这不是商贸城东北帅哥吗，咋滴，你俩谁请谁喝酒哇？可得抓紧点儿，我真饿了！”
    “哈，大美女总是这么光彩照人，今晚我请付兄弟喝啤酒。兄弟看看那里有好去处，没事儿坐下好好聊聊呗。”
    “真喝啤酒啊，还真就有个聊天的地方，上车吧！”
    坐上车，我手往水库方向一指，金队一脚油门，一袋烟工夫就到了。
    “四哥晚上好，美女帅哥欢迎光临鄂人酒吧！”
    “哎哟，下午一觉醒来，窗外树上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稀客光临！”
    “忽悠谁呢，老四哥，你窗外大榕树上全是尼玛麻雀！都还没吃饭，整几个菜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吹吹牛皮！”
    “要说安静就上楼顶，哪里是我的私人道场，不对外开放的，你是豪客，另当别论！”
    “那就走几步，上楼！”
    四楼顶，后面半层楼，前面做成小花园，一把大庭院伞，一张圆桌子，六把藤椅。
    “我日啊，这还有空房子没，我明天搬过来住。”
    “兄弟我也有这个同感，没料到酒吧老板还有这品味。在深圳这地方，能见到这么精致的小花园，还有这古色古香的桌椅，实属难得、实属罕见啊！”
    “哈，兄弟见笑了，地方小，平时不忙我也爱摆弄。哥几个儿喜欢，没事儿多过来坐呗。咱四哥看咋安排！”
    “那行，东北兄弟对这儿也不熟悉，我就不推让了。叫他们去隔壁鸭粥店打几盘卤水，烧烤你看着办，捡抓口的端上来。先来两瓶黄酒，给兄弟尝尝解解渴，然后呢，兄弟喝白酒还是洋酒？”
    “这上面凉快，来瓶白酒吧！”
    “好咧，哥几个儿稍坐，我去去就来！”

 第一八七章：三个男人一台戏

    “哦，黑哥，我呢，平时兄弟们抬举，都叫四哥，这位酒吧老板也叫四哥，他比我出道早，摔过跟头，进去待过一阵子，出来也就想开了。在深圳人缘儿不错，就开了这间酒吧。”
    “难怪，摔过跟头的人，都晓得锅是铁打的！黑子是我的真名字，也是兄弟们抬举，高兴了黑哥、黑哥的也就叫开了。铺子以前是我堂哥的，后来他老毛病犯了就回了东北，盘给我，商贸城开张我就硬着头皮搬进去，还好，没亏！”
    听完黑子的介绍，我手搂着杨玲的肩膀感叹：“黑哥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在深圳能把生意做到商贸城，小弟真的佩服。我就没你那本事，当家的小杨，珠海人，老爹当官的，我开俱乐部，都仰仗老人家。”
    “那是，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干别的吗？我老哥可说了，你敢对我有二心，一枪毙了你！”
    “千万别，兄弟我都是从小吓大的！”
    “哈哈，四哥能有这如花似玉的美女陪着我想也该知足了吧！”
    “卤水拼盘来了，四哥，看看合你口味不啦？”
    “搞恁快！还行，把黄酒都倒上！老四哥呢，不上来喝一杯咩？”
    “刚来了客人，烧烤已经拣好了，在烤着呢，等会儿连白酒一起端上来。等四哥消停，喊他上来陪你喝一杯。”
    “好咧，招呼客人先！”
    “油炸小馒头，我先吃了，你几位帅哥慢慢喝！”
    金队端起酒杯：“哥仨一起走一个如何？”
    “干了！”
    “这小馒头是酒吧厨房大师傅自己做的，手工和面，所以吃起来很有劲道。”
    “老黄酒也不错，很地道，喝起来还蛮抓口。我当兵在武汉，是武警，当地人早上一碗豆腐面，能喝上一瓶黄酒，我也喜欢喝。”
    “难怪咱俩这么投缘！老黄酒呢，以鄂西北做得最为地道，不掺水不掺白酒。但是出名呢还是孝感黄酒最出风头。那地方的黄酒加了白糖，口感甜丝丝的，喝起来不抓口，我们一般不喝。”
    “听说孝感是湖北最美的地方，只是周末放假只有一天时间，根本没时间去看看。”
    “哈哈，孝感最美我真不晓得，也许是因为电影《天仙配》拍得太美的缘故吧。”
    “切，天仙配，放牛娃董永偷看仙女洗澡，还偷走人家衣服相要挟，真的登不上大雅之堂，真不明白为啥还能传为一段佳话，湖北年轻人就这德行嘛？简直岂有此理！”
    “你敢如此说话，不怕上街给人打死！？”
    “怕，所以我毕业就跑来深圳。毕竟这地方，不信邪的人多！”
    “我还没在工厂干过，来深圳就是帮堂哥打理店铺，刚开始是在布吉关内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当时啥都卖，东北黑木耳、香菇，都是成箱整包地批发，我复员刚来就有点吃不消，我哥就落下一身残疾，真的累人。现在专业参茸补品，带一点山货，没那么辛苦了。”
    “那地方我晓得，空气潮湿，农产品、海产品，那个味道就够人受的。累人的关键是赶时间，大客户搞批发的，付了钱就得赶紧送货，有时候人家拼装车，停很远，太阳又大。你刚来，肯定是送货送不赢，不累才怪！”
    “对对对，哎呀，尼玛从一大早进去到天黑下班出来，包括内裤都没干过。商铺隔三差五也有干货发过来，干香菇，一大蛇皮袋一百多斤，全靠双手搬出搬进，拉去店面也是手拉车。没有生意，都坐着干着急，生意来了就停不下来，拉车送货都是在跑。尼玛跟支援前线一样！”
    “所以说嘛，黑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不就好了，看准了，生意不在多而在于精。商贸城买的就是特色、精品，不靠量而是靠品质。你能转变过来，我们兄弟才有时间聚一起喝酒不是！”
    “四哥，烧烤全来了，一瓶伏特加！”
    “哇晒，这么丰富啊，吃超支了可不给钱啊！”
    “我靠，在深圳这地方，我老四始终相信，没人跟俺四哥计较钱的事儿，因为钱对你来说，他妈根本就不是事儿！”
    “抬举！咱兄弟可别吹这个牛啊，惹人笑话！老四哥赶紧的，姗姗来迟，先干三杯！”
    “老四哥快请坐，说实话今天晚上能够同时结交两位四哥，又都是年纪轻轻就在深圳混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我黑子由衷佩服，真是三生有幸呐，哥几个一起，走一个伏特加！”
    “姐也真是服了，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三个小男人，见面就能唱大戏。搞得我们小金哥只好‘沉默是金’！”
    “小金哥就委屈一下了，开车，少喝，领导大人细皮嫩肉的，磕碰一块皮，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吃条烤鱼！”
    “还是咱四哥晓得怜香惜玉啊！领导大人说你只会打架，难不成功夫高手？”
    “哦，不瞒兄弟，学过一点皮毛，但是在鱼龙混杂的深圳，功夫再好有个鸟用，拳脚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不是？”
    “四哥说这话可得小声点儿，担心隔墙有耳哟！”
    “说说而已，又不当真，谁那么有空，听咱们喝酒吹牛皮来着？”
    “那也是！听说呢，只是听说啊，在深圳混的有钱老板，就像两位四哥，爱讲究的，身上大多有那玩意儿，即使自己不带，随身的跟班、保镖也会带。第一壮胆子，第二有面子，第三，关键时刻，还真就管用！”

 第一八八章：第一次开家长会

    “我看冇乜嘢，我大哥早就说过，强子敢背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招惹女孩子，立马过来毙了你，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人家在香港、尤其澳门，可比你朋友多了去了！”
    “兄弟明白，大舅哥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腰上还有小左轮！”
    “兄弟我也劝四哥一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犯低级错误，那可就不好看了，干杯！”
    锣鼓听音儿，说话听声儿，关键是听得懂话外之音，就不失为一个聪明人。听黑哥最后的几番谈话，今晚上的这餐酒，没白喝！
    十点多钟回到平湖菜馆，小丽跟小梅还在忙着换桌布，珍姐已经带露露、鹏鹏回家先睡了。吃晚饭的已经走了，吃宵夜的还没到时间，这空挡比较闲。
    “哥，都几点了，才回来，吃了没？”
    “我吃过了，有朋友请客！”
    “还用问吗，闻这一身酒气，就晓得，潇洒得很！”
    “董事长明鉴！辛苦了，俺给你按按背。”
    “哥，外面喝酒，不同家里，悠着点儿，露露、鹏鹏临走还在念念不忘爸爸！”
    “哥晓得，鹏鹏作业小梅按时检查，子不教父之过呀！我不在家，你嫂子又忙，你就得多操心，等嫁人的时候，叫嫂子送你一副好嫁妆！”
    “老妹有那么讨厌吗，天天想着把我嫁了，懒得理你！”
    早上起来，鹏鹏吃罢早餐临走的时候交代又交代，叫老爸十点钟去学校参加家长会。
    露露看电视也能耳听八方，听见要去学校，赶紧凑过来：“爸爸，去哥哥学校带我去好不啦？”
    “露露，爸爸到学校是去开会，你小孩子跟着去干嘛呢？”
    露露看了看丽妈妈，没再说啥，默默坐回去继续看电视。
    闺女倔强，丽妈妈说一句就坐下了。老爸不忍心，我抱起露露在餐馆里慢慢走走，小脑袋歪在爸爸肩膀上，微闭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越想越心疼，有多久，没好好抱抱闺女了？感觉自己风风火火的忙乎，对家人的照顾越来越少！
    第一次开家长会，有点小激动。十点整，我一身警服，骑车来到平湖镇中心小学。校门口岗亭就在我镇上菜馆斜对面。值班兄弟见我过来，立马敬礼！
    “四哥上午好！”
    “兄弟们辛苦！”
    露露坐在前面，见人家敬礼，赶紧的也敬礼，惹得叔叔直竖大拇指！
    我第一次来学校，毕竟教育圣地，也不好意思乱跑，就问一句。
    “那谁，说是来开家长会，一年级的，去哪儿报道？”
    “哦，四哥，这儿上去二楼左手第三间教室，您上去报孩子的名字就行了。”
    哈哈，学校就是不一样，堂堂的四哥，上来要报儿子的名号，该多难为情啊？
    上来走廊上已经站了不少家长，全是男同志。
    “爸爸，哥哥在哪里？”
    “不晓得，看看先！”
    露露记性好，跑上去第三间教室，定眼一看，鹏鹏哥哥坐在里面，其实鹏鹏就坐在第三排，一眼看见妹妹，晓得爸爸来了，但毕竟还没下课，家长会还有几分钟。也是干着急不敢出声。
    露露在餐馆每天见的陌生人多了去了，人家逗她玩儿，都是爱理不理的，但看见老师阿姨还是害怕，就站在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
    老师阿姨看见露个小脑袋就停下来，很亲切地问：“小朋友，你找谁呀？”
    全班同学都看着露露，鹏鹏再坐不住了，赶紧跑出来拉着妹妹说：“刘老师，我妹妹是跟着我爸来开会的。”
    “哇塞，鹏鹏妹妹长这么好看呀！”
    “露露，爸爸呢？你小孩子家乱跑啥！”
    “鹏鹏，爸爸在这儿，家长会几点开始？”
    “哟，你就是鹏鹏爸爸呀，早听说你是警察，果真威武！”
    “哪里，不耽误上课，您忙先！”
    说完我拉着露露站一边，摸了摸口袋打算抽一锅子，一想这是学校，忍住了。
    学校要举办夏季运动会，每个班级都要组建运动员，鹏鹏个大，也给选上，所有运动员的老爸到场给孩子一个鼓励，从小培养孩子不怕苦不怕累的奉献精神。也聊聊孩子在家做过什么运动，还有营养方面。
    从学校回来，第一次感觉，为人父的责任，肩膀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露露过两年也该上幼儿园了，还有老同学，那天也整出个大胖小子，哥哥我还真就压力山大！

 第一八九章：梦中的较量

    下午两点，直接来警署向邱处报导。
    “强子，昨晚没搞醉吧？听谈话，黑子朋友并不忌讳拿枪说事儿，真有点意思。”
    “是的，当过兵的人，对枪应该见怪不怪吧？他昨晚是在女朋友家住还是直接回自己的家了？”
    “都没去，骑车去了南头，到商行门口转了转，见商行贴了公安封条，立马开走了。”
    “哈，好兄弟是有点意思。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他岂不要狗急跳墙？”
    “就是要看他怎么个跳法，跳的越欢实，破绽就会越多。以后当他面，千万别提枪的事儿，假装自己很畏惧那玩意儿。欲擒故纵，让他欲罢不能！”
    “明白，俺大师姐跟金队呢，出任务了？”
    “他俩天亮回来，上午九点多才睡，吃过午饭继续睡，你先去俱乐部待着，晚上你们一起出去活动。”
    上来俱乐部，晓得阿坤睡觉去了，我就在吧台坐着，点上烟锅子，也没怎么抽，满脑子都是黑哥骚动的身影。
    “哥，咋啦，心不在焉的，发啥楞嘛？”
    “哦，阿莲，没啥事儿给哥揉揉肩膀，人无远虑也有近忧不是！”
    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端着烟锅子，阿莲轻轻捏着肩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在一处海滩，红红的太阳眼看就要沉入海平面，我穿着泳裤躺在沙滩上，突然从海水里走上来一个人，背对着夕阳，细长的身影映在我身上。
    身影越走越近，就站在我眼前，双手叉腰对我说：“老四，现在咱俩都只剩下一条短裤，赤手空拳练练吧。你晓得我是武警出身，不欺负你，你先出拳！”
    一听武警，哥的脑袋立马峰回路转，在梧桐山上哥要求一比三对决武警，被教官踹了一脚，记忆犹新啊！
    “客气了，要不咱俩同时进攻，一分钟结束战斗，谁输就请喝酒！”
    “好，有种！”
    刚听到一个‘好’字，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双脚挨到沙滩，立马急速小碎步往前推进。上半身右前斜，双手大拇指、无名指、中指拿捏如铁钩，分上下轮番出击。
    黑影也没后退，先击出右勾拳向我耳门子自砸来，我堪堪站稳身子，伸出左手搭手即刻锁住对方右手腕。
    与此同时，对方左拳头也如法炮制，砸向我右耳门，尼玛这要给砸中，就如同双风贯耳，不死也得残废。
    依葫芦画瓢，我右手铁钩伸出立马外扣，稳稳锁住对方左手腕。黑影中一个大脑袋，狠劲向我额头猛撞。
    乖乖这是在拼命！屁股突然下沉，双脚一使劲，后背倒地，对方双手被我双双锁住，脑袋又使劲向前撞。由于惯性，随着我上身前倾。
    我背着地，他几乎要趴在我身上，伸出右脚突然蹬向对方小腹，腿一伸直，把他硬生生从我头顶甩了过去，“啪”地一声摔个仰板叉，我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这时我成了黑影，叉起腰看着仰面躺着的大兄弟。海滩上，咋摔都不会痛，人家爬起来拍拍屁股。
    “不错嘛，一招‘兔子蹬鹰’用的非常老到，多谢脚下留情，蹬的是小腹而不是裤裆。刁手也快准狠，兄弟练过鹰爪功？”
    “哈哈，雕虫小技，没摔痛吧，这么基本的招式也能凑效！武警出身，你的反擒拿没使出来，却只顾痛下杀手！急功近利，必败无疑！”
    “天呐，做梦都能笑出声，真服了你！”
    咋听见师姐声音，睁开眼，一张俊俏的圆脸蛋儿就凑在眼前。
    “啥，阿莲，哥做梦了咩？金队，领导大人你俩啥时候来的？”
    “也是刚到，就听见你哈哈大笑、四哥，梦中的较量，谁赢了？”

 第一九零章：黑子夜上梧桐山

    “呵呵，惭愧、惭愧！半斤八两而已！”
    一看表四点多，离饭点还早，就一起到办公室泡茶。
    “听说，二位昨晚把俺黑哥送出老远，搞恁客气？”
    “那可不嘛，担心大兄弟醉酒出事儿呗！”
    且说昨晚黑哥与我们分手后，执意要自己坐摩托车回家。我到俱乐部楼下骑车就回了，大兄弟在我俱乐部不远处下车付了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一路狂奔，直开南头。
    在绅哥商行斜对面停下来，见商行黑灯瞎火，慢慢凑近见贴有封条，立马走开。然后绕着商行转一大圈，确信没人跟踪才返回深圳，进入通新岭小区，原本以为回家睡觉了。
    杨玲口渴，金队就把车子停在一家小店旁边买水喝。大约二十分钟，小区一台摩托车开出来，一看身形就是黑子，后座放一只手提箱。
    金队开车跟随，杨玲呼叫老严骑摩托车跟上，老严上路金队赶紧撤下来，开车到水库派出所借一台民用踏板摩托车，带上杨玲随后也跟在老严后面直追。
    踏板车超车，老严就慢下来，老远跟着。一路跟过大望桥，直奔大望村梧桐山方向。
    路上三三两两的也有其他摩托车坐俩人、坐仨人的都有，但到了村口就剩下金队跟老严的车子了。
    黑子在一处夜宵烧烤摊停下，大望村有几家大工厂，吃宵夜的年轻人还不少。
    金队继续直走，老严慢慢跟上来，车未停稳就开口了。
    “大师傅，来个炒粉、烤只鸡腿，一瓶啤酒。”
    大师傅一看老严晒得黑不溜秋，腰上围着一只脏兮兮的牛仔布腰包，尼玛谁看就是个拉客的。
    “好咧，老师傅今天收工这么晚，好生意吧？”
    “今天还行，拉了二百来块。”
    老板又冲着黑子问：“大兄弟要来点儿啥？”
    “开瓶啤酒先，口渴！”
    黑子说完点支烟就在旁边坐下，根本没拿正眼看拉客的老头子。老严也自顾自地数着一大把零钱，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黑子拿起啤酒瓶，几口就干完了，对老板送的一碟花生米尝都没尝，付了钱骑车径直往山里开去。
    金队跟杨玲就在进山的三岔路边埋伏，一条是村民上山种植菠萝等水果的山路，一条是武警训练基地的简易公路。
    黑子过来直接上了简易公路，杨玲纳闷了，尽头是基地大门，两旁也没有住户，他半夜三更的跑进去干吗？也不可能进入基地呀？
    听到这里，我插了一句：“谁说两旁没有住户，山上的老住户多了去了，你俩虽然广东人，但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就不了解农村的丧葬风俗了吧？”
    “嘛玩儿，四哥的意思是，是山上的小墓屋？”
    “对，小矮屋里都是高矮不等的瓷坛子，黑子武警出身，根本就不信邪，完全可以把家伙什儿藏坛子里。现在清明节已过，根本没人去拜祭，更没谁吃饱了撑的跑去掀开坛子查看。”
    “哎呀，难怪啊？黑子拎着皮箱下山后，咱俩在山上转悠到天亮，连个兔子尾巴都没看见，第一次佩服高手！”
    “师姐难得夸人，吾皇万岁！你俩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黑子，在梧桐山上拎只皮箱逛来逛去，哥也是醉了！”
    “咋滴，今晚咱们再上山走一趟，四哥可是夜眼，上山根本不用手电筒。”
    “真要去拜访墓室，需要装扮一下，万一给村民碰到也不至于尴尬，毕竟咱们是当差并非窃贼。”
    “强子说说，怎样装扮嘛？”
    “住处我背包里有夜行衣，你俩起码黑口罩应该有吧，还有师姐需要一顶帽子，把长发装起来。黑灯野火的出现一位披头散发的女鬼，你说吓人不啦？”
    “就你鬼多！”

 第一九一章：夜访梧桐山小墓屋

    夜晚十一点多，决定夜访小墓屋。金队开上大丰田，我们四个直接来到武警训练基地门口，出示警官证，警卫电话请示后准许把车子停在大门内。
    从基地出来，四个黑衣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金队跟老严一组，我跟杨玲一组，以公路为界限，分左右展开摸排。
    “猴子，能不能不跳那么快，等等姐！”
    “不是特警吗，咋就这么娇滴滴？”
    “废话，这是找东西，又不是追赶罪犯！你拉着姐一起跳。”
    “真麻烦，这地儿也不适合跳探戈呀？”
    “管你跳啥，拉着我就好说！”
    “你该不会是怕鬼吧，我的小师姐？”
    说归说，我还是掏出皮鞭，让杨玲抓住手柄，遇到陡坡，我扯鞭稍带一把，我稍微慢点儿，她就快多了。
    临近一处阳坡上的矮墓室，人家不要鞭子了，直接伸手扣住腰间。
    “我滴姑奶奶，这样能走路吗？小矮屋里就只几个瓷坛子，里面装几根骨头而已，怕成这样，至于不啦？”
    “你滚犊子，我站外面，你进去看就是了。”
    水泥墙、水泥顶板盖的小屋，不到两个平米，不到两米高。大多修建在不积水的阳坡，一般在半山腰，很少有建在山顶的，也许因为山顶风大的缘故吧，一个小屋能摆放几代人的遗骨。其实二次丧葬几千年前在中原荆楚大地也有这个习俗，近代只有广东的客家原住民还有保留。
    “姐，你手松开啊，害怕就蹲在门口，我进去看一眼就走，也不便过多打扰先人们休息不是？”
    “小四儿，你把鼻子捂紧点儿，小心别熏着你。”
    山坡上东一棵西一棵的低矮龙眼树、荔枝树，野生芭蕉树在潮湿的低洼随处可见。连续检查了四间小屋，均未有发现。
    “我说大猴子，歇会儿吧，天亮还早呢？也不晓得金队老严他们找到没？”
    “应该没有，找到会呼叫我们的！来，好朋友手拉手，越歇越不想动，三点多了都。”
    “姐看你猴急的样子，今晚不找到东西，誓不罢休吧？”
    “咋说也要把这半边山坡翻个遍吧，免得夜长梦多。大兄弟昨晚辛辛苦苦跑上来，不是藏东西还能干啥玩儿？若是昨晚给我跟上，东西早就拿回警署了。”
    “嗯，看你的身形动作，他绝对发现不了。”
    “还有一点儿，我不用跟太近，眼睛在夜幕中适应后，能看很远，起码能看到黑影的落脚处。上面左前方还有一座小屋，大约三四百米，你看得见不啦？”
    “那么远，姐才看不清，那就快走吧。”
    “在一块凸出的大石头底下，你应该看不清。”
    拉着师姐走近来，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呀！小屋背靠一座大石包子，几乎遮住了整间小屋，小屋的左侧是陡峭的山沟，右侧是一处断崖，正前方是光秃秃的石板陡坡，需要慢慢爬上去。两平米的空间，刚好建个小屋。
    “小四儿，这户人家真会找啊，几乎天造地设，真的风水宝地。”
    “姐，你就蹲在下面，我爬上去，看看就回。”
    “少放屁，拉姐上去，我不进屋就是了！”
    “哎，以后嫁人了，不把你老公烦死才怪。”
    “哼，不嫁就是！进去吧，小心点儿！”
    里面有将近一米高的四只陶瓷翁，靠后墙一字摆开，最里面的一只，手电筒一照，落满灰尘的盖子上有明显的手指印，心情陡然激动起来。
    转身把师姐拽进来，指着手印给她看。
    双手抱着后腰，扭过头瞄了一眼急切地说：“好了，哥，看到了，戴好手套，看看有啥拿出来吧。”

 第一九二章：第一次带杨玲回家

    睡梦中给敲门声惊醒，翻身坐起来看表已经十点了。
    “两位懒虫，该起来吃早餐了！”
    “我滴小姐姐，几点了，吃午饭了都？”
    洗刷完毕，金队我们一起到车子里拿出我的背包，上邱处办公室报到。老人家看着我一件一件的往外掏宝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点颤动。
    一件件拆开包装，六支清一色的t-33短家伙。一只土蜡封的木盒子，满装的十二个短枪弹夹外加两个微冲长弹夹。
    “就说嘛，老金不说实话，以为就此可以善终！狐狸再狡猾，永远玩不过猎人！”
    “强子从小打猎，早已是老猎手了！”
    “不敢当，俺们只是跑跑腿，不辛苦、不辛苦！邱处领导有方、有方！”
    “少搁我这儿拍马屁！辛苦了是吧？中午端几个菜，我老人家请喝酒！”
    “邱处，那黑子这边，咱们咋招待？”
    “嘛事儿都没发生，一切照旧！老子这次就要看看这臭小子咋个蹦跶！”
    “要不过两天，咱跟师姐再去买两块腊肉，看望看望黑子哥？”
    “我看还是免了，没人给你报销，别到时候你一激动说漏了嘴，那就玩儿完了！”
    “哎，偶尔走动一下没关系，人家刚请你们吃了饭，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是嘛，姜还是老的辣，兄弟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必要的社交礼数。我就闹不明白，黑子在深圳，是将军还是元帅，或者就是个先锋官？我的直觉，他不是元帅，他还没老金摆的谱大！”
    “强子，你在平湖上班，什么职位？”
    “保安经理！”
    “上级呢？”
    “保安经理上司是行政经理！”
    “还往上呢？”
    “执行经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ceo!”
    “我老人家认为，黑子充其量就是个ceo！”
    “负责卖货？”
    “对，年纪轻轻的，还要操心商行赚钱，他忙得过来吗？”
    “老头子的意思，在深圳，他还有幕后老板？”
    “对，就像你，幕后老板还不是周大哥呀！”
    “是啊，俱乐部，人前都说我是老板，风里来雨里去，都有我承担。因为周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大嫂对我放心得下，赴汤蹈火，付某人在所不辞！明白了！黑子的店以前是堂哥的，后来，老哥回老家，店铺盘给了黑子，一直开到罗湖火车站寸土寸金的商贸城。堂哥，人厚道，不简单呐！！！”
    “接下来任务，金队重新提审老金，问出堂哥何许人也！强子、杨玲展开外围调查，老严继续在通新岭一带布控。”
    “邱处，老金只认强子，其他人问他话，老东西只顾着唠嗑，没一句正经的！”
    “那行，强子就再刷一把，一定问出堂哥的子丑寅卯来！”
    “哎呀，上次说事后请老哥吃火锅的，哐了人家，这次又说啥？要不这，我立马回平湖，煮一锅腊肉，绝对东北风味，带一壶黄酒，回来请金哥喝一杯，唠唠嗑！”
    “准奏！骑车肯定不好带，开车回去，杨玲跟着速去速回！”
    第一次开警车，没好意思开警报，但一路狂奔，其他车辆都自觉让道。十一点过五分，一阵急刹车，停在菜馆门口。
    第一次带杨玲回家，露露第一个跑出来，见爸爸开警车回来，还带着漂亮阿姨，奔跑的脚步忽然间慢了下来，回头拉着丽妈妈怯怯地对爸爸说：“爸爸，妈妈上班去了！”
    杨玲一把抱过露露，禁不住在小脸上亲一口：“乖乖，这就是小公主呀，真好看！”
    我进门拉着董事长的手，急切地说：“姐，赶紧的，煮一块腊肉，最好山货，我中午请朋友喝酒，问点事儿？”
    “当家的，急啥咧？厨房大铁盘子里都是煮腊肉，要啥你自己选呗！”
    我一拍脑门，可不是嘛！进厨房跟明叔打个招呼，挑一块麂子肉，估计有二斤，切成小小坨，拿两张卤豆皮儿，折过来切三角形。拿胶袋一股脑装起来，然后再装一袋卤汁，董事长赶紧提一壶黄酒。
    出来见露露带着杨玲在菜馆参观，小嘴巴说个不停，就冲她喊一声。
    “小师姐，该走了，回头再带你回来吃大餐！”
    董事长把酒壶递给杨玲，一把抱起露露，站门口看着我们急忙急火地开车走了。
    “小四儿，姐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羡慕妒忌恨’！”
    “咋啦，小姐姐？不是说了嘛，有空带你回来想吃啥都行！”
    “你跟董事长青梅竹马？”
    “那倒不是，高中同学来着！”
    “好福气，强子，姐今天重新认识你！”
    中午饭，在警署四楼楼顶的凉亭，小火锅煮着，里面有肉肉儿、茶树菇、胡萝卜，石桌上还有一盘卤豆皮儿、一盘香菜、一盘花生米。
    楼顶四周，各站一位警卫，抱长枪脸朝外警戒。深圳五月天，不辛苦是假的。
    为了金哥，兄弟我也是操碎了心！

 第一九三章：堂哥何许人也

    十二点半钟，金哥给两个警卫带上来，虽然脚镣手铐，但一张老脸收拾的还蛮干净，胡子是胡子，眉毛是眉毛，跟我想象的，相差甚远，佩服老哥的生活习惯。
    “那谁？到地儿了，赶紧的，金哥脚上手上，都给解了吧！”
    金哥坐下来很不自然地看看我，看看杨玲，再看看四周。
    “强子，大热天的，边上的兄弟也给解散了吧，尼玛哥又不跑，让他们陪着我受罪，老哥是罪上加罪呀！”
    “好咧，听人劝，吃饱饭，听老哥的！”
    杨玲喊一声，四个警卫都下去了，我也故意慢腾腾地从腰间取下一把装了弹夹的微冲，轻轻放在石桌上，老金漫不经心瞟一眼，杨玲赶紧拿着下楼去了。
    “金哥，上次说事儿罢了请你吃火锅，你看我这，忙起来差点忘了都！这是正宗襄樊老黄酒，你尝尝，跟以前喝的绝对不一样！”
    “强子，有心了！哥哥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儿，咎由自取！人嘛，总要讲良心，到今天为止，没有一位警官难为我，包括邱处长。想了解点儿啥，尽管开口！”
    “哥，急啥玩儿？先吃点东西！如果我说这火锅里的腊肉，是我从家里特意拿来招待你的，你信吗？”
    金哥拿起筷子夹一块填嘴里，嚼巴嚼巴，眉毛一扬一扬的，点点头。
    “哥哥我信！这不是东北的晾干，用松枝儿熏过，你湖北风味，在布吉咱们不是一起吃过吗，哥哥忘不了，兄弟真的有心了！”
    金哥说着话站起来躬身双手举杯，连连点头头说：“强哥，请允许哥哥我以戴罪之身敬你一杯酒，真的好感谢！如果有来生，一定跟你做亲兄弟！”
    赶紧端杯站起来，“哥，客气了！不用等来生，你都说清楚了，能有多大事儿？小弟我期待着咱们后会有期！”
    碰完杯干了，我立马示意金哥坐下来。杨玲也上来，倒完酒然后往火锅里下香菜。
    “姐，快坐快坐，我刚跟金哥已经干了一杯，接下来看你的啦！”
    “姐喝酒哪能跟你俩比！难得出来透透风，金哥还是多吃点东西先，毕竟这么多菜，别一见面就只顾着劝人喝酒！”
    “哈，还是女孩子心细啊！不错，这种待遇，不是谁想有就有的，更不是天天都有的！”
    “金哥，恕小妹冒昧，你老江湖了，说说看，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妹妹，抛开哥哥我现在的处境不讲，人嘛，平平安安地活着，苦点儿、累点儿不要紧，开心最重要！”
    “对，人的追求无止境，俗话说‘欲豁难填’，总以为拥有的越多就越快乐、越开心！殊不知伴随而来的还有麻烦多，烦恼多，灾难也会增多。”
    “刚才哥哥见强子卸下的微冲已经装了弹夹，难不成到了新货咩？”
    “哥，不瞒你，到了！黑子兄弟的确不一般，不愧是武警出身啊，艺高人胆大。他堂哥何许人也，还请金哥唠叨唠叨。”
    “唉！既然强哥话都问到这份上，哥哥我就算是个乌龟王八蛋，也得识抬举！堂哥其人，可不一般啊！在佳木斯，表面一副病秧子，在对岸老毛子那边，提起俊哥，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哥！哥哥我在他跟前儿，也就算个孙子辈儿！”

 第一九四章：人不可貌相

    “哥，谦虚过度等于骄傲啊！凭你贝勒爷的派头，还能输给一个病秧子？走一个！”
    “强子，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如果不坐在这儿，打死都不会知道，一个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哥，是尼玛刑警？”
    “哈，这么说，金哥对这位堂哥多少还有点成见？”
    “唉，谁敢对老板有成见，是小巫见大巫那种感觉。”
    “如此说来俊哥人在深圳，不然也不会把咱堂堂金哥挤兑成这样吧？”
    “他人一般都在东北组织货源，如果黑子这趟带货多，他也会随车过来，路上彼此有个照应。但不住一起，来了就住酒店，也从来不去铺头，会假装不认识，滑着呢！”
    “那这，金哥，黑子已经发现南头商行贴了封条，如果现在你出去走动，他们还信你不啦？”
    “别，强子，哥哥这时候如果还在深圳出现，明摆着就是个探子，那就是一个死！起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下落，那天上午我去派出所是大摇大摆去的，随后绅哥也消失了，商行就给封了。俊哥他们对南头也不熟，多半觉得我三十六计走为上，因为布吉那帮卖石头的老哥包括顺哥，你们都没动。”
    “没料到金哥这么忌讳俊哥。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在佳木斯是常住户口吧？”
    “那就话长了，我们在北京倒腾古董的时候认识，后来他拿一破香炉，坑了一位土豪，带上几十万就跑来深圳。然后就在布吉草铺批发市场落脚，二弟在老家发货，他就带着老家来的妹妹在市场搞批发生意。尼玛辛苦点，还是有钱赚，后来黑子复员也来帮手。”
    “有钱赚干吗还瞎搞？真尼玛想不开！”
    “同村的有人在俄罗斯做生意，已经那边定居了，苏联解体之后，到手的火箭弹就当冬瓜卖，尼玛偷的、抢的、私分的、捡回来的长短家伙什儿都当柴火树枝儿卖。”
    “听说是这种情况，有些军营的仓库，一夜之间就被搬空，反正没人管。”
    “可不是嘛！后来二弟去了那边，俊哥就回到东北，负责接货，有时候也去那边走动，铺头给黑子打理。有大钱赚，谁还那么辛苦，就把铺头开到寸土寸金的罗湖商贸城。尼玛黑子也是做生意的材料，商贸城卖东北特产、山货，一样有钱赚。这小子不坑人，在那地方都能做到回头客的生意，不简单！”
    “只可惜呀，不走正路！真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是他堂哥害的，黑子毕竟复原不久，刚开始还是有抵触，但经不住钱的诱惑！俊哥在没回东北之前，力邀我来深圳发展。古董生意也没赚到什么钱，跟朋友去东北打猎，本来散散心，在山上围猎一只鹿子，尼玛不小心把同伴大腿打断了，赔得哥哥我掉底裤。万般无奈之下，干脆来深圳，上了贼船！”
    “你看你，一副贝勒爷的尊容，就在老北京倒腾一些小玩意儿，指不定哪天捡个大漏，就发达了。”
    “唉，妹妹一起走一个！强子，来瓶白的吧，二锅头都行，哥哥不讲究！”
    “什么枪啊，那么大威力，一枪打断人大腿？”
    人生在世，时也命也！打猎出事儿我就该有反省，我不会玩儿猎枪，朋友就在当地借了一把步枪，四人围猎，我扫眼看见鹿子奔我这儿，抬手就是一家伙，打穿屁股，打中朋友。”
    “金哥，在我们老家，关于打猎打中同伴的故事很多，说是鬼使神差，以后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利。如果误伤同伴，回家就把猎枪拆散埋掉，从此洗手不干这行。”
    杨玲拿一瓶西凤酒跟着邱处上来，金哥赶紧站起来抱拳：“邱处长，您看我这戴罪之身，还能享受如此待遇，真不晓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您老快请坐！”
    “哪里，金哥一起坐。小杨，都给满上。人嘛，非草芥树木，孰能无过？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金哥能够畅所欲言，已经在往正确的路上走。如果能帮助我们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保证你的同伴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曾经进来过。”

 第一九五章：堂哥来了深圳

    俊哥的画像出来，我努力回忆那天在宝安汽车站见到黑子的情景，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个人。
    “金队，小郑在哪里，能否联系到他，那天我叫他靠近车门口看究竟。请他帮忙回忆一下，是否见过这位俊哥！”
    “好，马上联系！”
    不到半个钟，小郑回我电话。
    “四哥，别来无恙！我看了画像，那天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瘦高个，有点驼背，甚至有点邋遢。他是最后一个拿行李箱离开的人。手提密码箱也是脏兮兮，他走后黑子就叫小四轮开过来装货。”
    我应该瞟了一眼小四轮，车牌尾号26，河南车牌，司机四十岁的样子。
    “邱处，看来我需要再跑一趟宝安汽车站，凭映像应该还能找到那天帮黑子拉货的小四轮，也许还能问出点儿名堂。”
    “那行，你跟小杨都喝了酒，就金队开车，注意保密，不要过于伸张！”
    驱车来到车站小广场，我一眼看见小四轮，就是这台。金队绕一圈把车子停在马路口，我下来向小四轮走去。
    “小四轮谁哩？”
    “哎，老乡，车是咱哩，去哪儿，你说？”
    “那走吧，忙我转一趟货。”
    车子开出小广场，喊司机停在路边。
    “老乡，不去了，想问你个事儿？”
    “那天天快黑的时候，佳木斯的大巴来，你帮一帅哥接货跑了一趟市内通新岭，还记得吧？”
    “咱哥，你是警察？是跑了一趟，有啥事儿你说？”
    我掏出警证亮了亮，直接问：“在出去不久，有没有接个人儿上车？”
    “有，也就在这地方，只有这儿能停车。五十岁左右，人有点邋遢，拎一只拉杆箱，脏兮兮滴，连人带箱子就坐在后排，你看我这新车，所以对他特反感。”
    “他们在车上都说些啥，还记得不？”
    “嗯，很少说话，不记得了。那老个在园岭天桥先下车，路有点绕，那位大兄弟客气，给足了路费。”
    “那中，今天就到这儿，回头有事儿哥俩再聊，晓得咋做吧？”
    “晓得，咱俩从来没见过。更没谈过话！”
    我丢一包三个五在车上，下来步行几十米，金队开近来坐上就走了。
    “金队，先去俱乐部吧，得去报个到。小四轮司机记性不错，俊哥后来上了黑子的车，提前在园岭天桥下车，他自己还拎着一只皮箱！”
    “园岭天桥，一边是园岭，一边是八卦岭，真的难找！”
    “哪一头离通新岭近？毕竟黑子住哪儿地方！”
    “当然是园岭，要不咱们就从园岭查起？”
    “对，师姐汇报给邱处，堂哥也就是俊哥已经来了深圳，请老严去园岭转转！”
    下午四点多上来俱乐部，一对年轻人在吧台跟阿莲口角，看样子口气不小！老子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阿莲见我们进来，语气立马硬了八分。
    “美女、帅哥，我讲不过你们，我老板来了，你可以直接跟他说！”
    “哟、哟，你就是老板呀？那我问你，你这烧烤是人吃的吗？”
    “咋说话呢，美女，难不成我这儿烧烤是敬神的？”
    “臭丫头，姐跟老板说话你插什么嘴？”
    “实在抱歉，姐是这儿老板娘！这些小事儿，老板才难得搭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啦！”
    我一听这话，头也不回地带金队进来办公室，坐下泡茶。哥倒要瞧瞧，秀秀造型师如何跟咱特警师姐较真儿！

 第一九六章：深圳的小屁孩儿

    “你是老板娘，你吃过你家烧烤吗？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吃啊，姐又不怕上火、长痘痘！至于味道嘛，客人点啥味道就做啥味道。那谁，给姐烤四只麻辣鸡翅端进来！”
    师姐边讲边进来办公室，‘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一下子把那个小辣椒晾在当场，阿莲也趁机走开了，另外两个小丫头根本不看她，小伙子忙着烤鸡翅。
    跟秀秀一起的帅哥忍不住了，“哎哎，你们怎么能这样？辣了我半天，告诉你们，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信不信我立马叫人砸了你这破俱乐部！”
    “师姐，去请那个小辣椒进来，看我咋收拾她！”
    师姐打开门喊一声：“美女，老板请你进来说话！”
    帅哥也要跟进来办公室，给老板娘拦住，请他站在吧台旁边等着。
    “秀秀，胆子不小啊！竟敢带着深圳的小屁孩儿在外面吃烧烤，还敢在我这儿闹事儿，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黑哥，你信不信，黑哥今晚上绝对一枪毙了那臭小子！”
    “你说什么，谁是秀秀，你这人真搞笑！懒得理你们，姐走了！”
    我‘啪’地一声把手铐拍茶几上，“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金哥，去把那小子拷起来，打电话叫黑子来领人！”
    “你真的假的？我们走还不行吗？”
    金队也吓唬她：“不行，除非哪天你也带我出去吃烧烤！”
    “姐没问题呀，你就不怕黑子一枪毙了你？”
    “哥有那么傻吗，往人家枪口上撞，以为都像你哪位傻屌，死到临头还在逞能！”
    “说说吧，秀秀妹妹，那傻小子干嘛的？”
    “他也没干嘛，他老爸在我们影楼对面开酒楼，他就是个闲人。经常跑上去缠着要请我吃饭。刚好下午休息，走到这，非要上来打台球，就叫了烧烤。我吃辣，他个笨蛋也逞能一起吃辣，尼玛深圳孩子，哪里吃得辣味，所以就找吧台吵架。”
    “哦，当多大点事儿，原来是小屁孩儿想在你面前抖抖威风，给你留下好印象没？”
    老板娘拉着秀秀一起坐下喝茶，轻声说：“秀秀，这就是你不对了，黑哥可能没有这富二代有钱，可毕竟人帅，又能干。说实话，这位土生土长的深圳臭小子，姐碾死他就像捻死一只蚂蚁！”
    俺师姐说完从皮包里掏出一把乌黑的掌中宝，轻轻拍在茶几上。这款枪转为女士量身定做，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大，近距离的威力却不容小觑。
    秀秀见茶几上又是手铐又是手枪的，闹不明白这俱乐部老板、老板娘到底何许人也！
    “秀秀，这么说，你跟这小子一起出街，也是无奈，对黑哥问心无愧不啦？”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黑子啥关系，但我对他问心无愧！”
    “这是四哥，黑子的铁哥们儿！”
    “哦，兄弟我跟黑子才认识不久，相见恨晚呀！不过男人嘛，对朋友的女友给人欺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怎对得起兄弟！”
    说着话坤哥来了，进办公室就问：“老大，咋回事儿，吧台站着个小屁孩儿，嘚瑟不得了？”
    “是嘛，带他进来！”
    阿坤跟一个男生架着这小子进来，一把按跪在地上。
    这头小犟驴挣扎了一下下，扫眼看见茶几上的家伙什儿，立马规矩了。
    “小兄弟，废话少说，秀秀是我一个好兄弟的女朋友，你以后离她远点儿，再敢缠着她，茶几上的物件，你任选一样儿，听明白没有？”
    “大哥，不是吧？秀秀说她从没交过男朋友，平时都一本正经的，连搂一下肩膀都不肯！”
    老板娘开腔了：“你这混小子，尼玛两手空空的，凭啥给你搂肩膀，有钱也是你老豆辛辛苦苦赚来的，你自己挣过一分钱吗，还敢闯进我俱乐部撒野？信不信，姐一枪打爆你的狗头，然后扔到梧桐山喂狼！？”

 第一九七章：给秀秀一个小任务

    “我信，最毒妇人心！你人长这么漂亮，却一脸邪乎劲儿，肯定心黑手辣！”
    “哟呵！你这小生瓜蛋子，连‘最毒妇人心’都给你搜出来了，没读多少书吧？”
    “我说秀秀妹妹，你也不仔细瞧瞧，这是个嘛货色，比起咱们那大黑兄弟，尼玛岂止差十万八千里？”
    “放他起来！咋滴，刚才谁吵翻天要叫人来砸了我俱乐部？”
    “大哥，那是我吹牛的，说说而已！”
    “哦，我说呢！听说你家海鲜生意不错，改天我们去换换口味，记得给打八折啊！”
    “真去了我请客！”
    “那行，你先回吧，我叫了秀秀男朋友，等会儿一起吃饭。”
    小伙子不情不愿地出去了，阿坤一直把他送下楼，然后去打菜。
    “哎，我滴四哥，你不是真叫了黑子吃饭吧，他要是晓得我下午休息不去店里帮手，又跟你在一起，指不定咋想呢？”
    “骗那小子的，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阿莲端烤鸡翅进来，秀秀赶紧道歉。
    “对不起呀，美女，真不知道四哥我们还是朋友，别往心里去哈！”
    “放心啦，美女，我要往心里去，你哪位小朋友早进医院了。尝尝咱们老板娘的口味吧，麻辣味儿！”
    “其实生活就如同这烧烤，偶尔也需要加点儿调料，麻的辣的，酸的苦的，都尝一下，有香火气儿的生活才叫生活。有味道的人生也就是所谓的麻辣人生。”
    “哎哟喂，吃个烧烤也能扯上人生，你的大道理可真多。”
    “那当然！偌大一只鸡翅，如果光往上抹酱油，肯定不好吃，需要来点儿五香粉儿，鸡精，口味重的还要花椒粉儿、辣椒粉儿。秀秀每天晚上面对孔武有力的大黑哥，绝对有受不了的时候，也许是一时半会儿的痛苦，所以偶尔也要弄一枚小鲜肉尝尝。对吧，秀秀！”
    “你这人哪，开始谈人生，还觉得蛮像个文化青年，说到最后就变味道了，恶心巴拉滴！真担心哪天呀，美女老板娘一枪毙了你！”
    “姐看离这一天不远了，咋就见了秀秀，似乎姐就成了透明人儿！”
    “岂敢、岂敢！领导大人不是在忙着啃鸡翅嘛，所以我就抽空跟秀秀谈谈人生呗！”
    “你俩最好去鄂人酒吧，倒杯红酒，慢慢谈。最好是上楼顶，那地儿可浪漫了，花前月下。”
    “还别说，真的秀秀，改天有月光的时候，咱家领导带上你去享受一下。”
    “不会合伙又骗我吧，今晚就有月光，我也有空，难得四哥请客，真想去享受一下月光美酒。”
    “那好吧，吃完饭就去，吃饭就喝点儿啤酒好啦！”
    吃罢饭金队骑雅马哈走开了，老板娘开车，进来鄂人酒吧，一帮小丫头、小屁孩儿赶紧吆喝。
    “四哥晚上好！美女晚上好！欢迎光临鄂人酒吧！”
    “那谁，楼顶有人不啦？”
    “四哥，上面没人，我上去帮你开灯！”
    “行，刚吃了饭，就来几个冷盘，两瓶黄酒，一瓶红酒。”
    “咱四哥走到哪里都很风光嘛，难怪老板娘跟这么紧！哇塞，这楼顶还真是浪漫，老板不会是个美女吧？”
    “哪里，帅哥来的。秀秀，以后休息呢，除了陪黑子外，就跟我们一起喝杯小酒，唠唠嗑儿，保证不会亏待你。哥再给你一个小任务，任务完成的漂亮，回头我介绍一位大老板级别的帅哥给你做男朋友，可以委托终身的那种！”

 第一九八章：可怜的秀秀

    “感觉四哥说话乖乖滴，黑子不是你好朋友吗，咋就不能委托终身了呢？”
    “黑子有个堂哥你认识不？店铺以前是堂哥的，后来才给了黑子。”
    “你是说俊哥吧，也就是小六子的大哥，认识呀，一起吃过几次饭。”
    “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啥时候？”
    “最近一次，是在去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吃过那顿饭堂哥就回东北了。我跟黑子也开始谈婚论嫁了，但我不想到东北那么冷的地方去结婚，黑子就说等今年赚了钱就在深圳买房，然后就在这儿办婚礼。”
    “黑子真为你考虑，看来也是个痴情种。堂哥人怎么样，对黑子关照不少吧，毕竟店铺都给了他？”
    冷盘和黄酒端上来，见没有红酒，小丫头说不晓得靓妹美女啥口味，就没拿。杨玲一听就自己下去选。楼顶只剩下我跟秀秀两个人。
    “秀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堂哥对你关爱有加，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只是黑子兄弟还蒙在鼓里，对不啦？”
    “可不能乱说话，幸好你家小母夜叉不在，不然我这脸都不晓得往哪搁？”
    “她在场我绝对不说，只是我要提醒你，堂哥是个危险人物，连黑子都是给他拉上贼船，我真的想帮你！”
    “难不成你是，大盖帽？”
    “小母夜叉是特警，从广州调过来的，功夫了得！黑子已经构成犯罪，堂哥更是罪应当诛！至于你，不管是黑子的女朋友还是堂哥的情人，都脱不了干系。”
    “天呐，四哥喂，这些是你想象的还是亲眼所见？我都给你吓着了！”
    “只要你配合工作，你们这层窗户纸我永远都不会给捅破，给你在黑子面前留个好印象，毕竟他很爱你！作为同龄人，我真的很同情！作为相见恨晚的朋友，我也很遗憾！但是他是匪，我是官，势同水火！”
    “的确，你俩有很多相似之处，他当过武警，而你既然是警察，绝对不是善茬！只是黑子没你心思缜密。你能明察秋毫，而他，唉，不晓得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我真的对不起他，辜负一个热血汉子的一片痴情！”
    “这也不全怪你，堂哥连累了黑子，又哄骗你的感情。在深圳这地方，有钱就有世界，他自家兄弟都这样玩弄，对你还能有真情实感吗？扳起脚指头都能想到！”
    “既然你都了解到这份上，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跟俊哥在一起，享受很少，折磨却很多。他总是一副病恹恹的，关键时刻身体不行，就用其他方式来折腾我。有时候边折腾还边询问我跟黑子在一起的感受，并且津津乐道，简直就是个变态！”
    “如此说来，他控制你的唯一途径就是花钱买笑？你呀，可爱又可恨！”
    “也可以这样说，他的确给了我不少钱。我是家中老大，两个弟弟，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家里去年盖了两栋小楼，将来他们结婚就有着落了，我这当姐的，也算是报答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可怜的秀秀！你一个女孩子，在深圳打工，寄回去那么多钱，父母都没问问，你的工资有多高吗？”
    “只有你可怜我，四哥，父母从来没问过，我寄的越多，他们要的越起劲，儿子才是父母的心头肉！”
    “那这，秀秀，你是个很坦白的女孩子，很难得。长话短说，俊哥这几天就在深圳，他为啥不给你联系，难道他出什么状况了不成？”
    “这我真不晓得，他来深圳都会跟我联系，我会借故拍外景、晚上加班太晚拒绝黑子，然后陪他。”
    “是他来你罗芳新村还是你去他住处？”
    “他很少来我这里，很多时候就在酒店。我没去过他住处。”
    “好的，给你的小任务呢，就是他近几日再找你约会，告诉我约会时间、地点，其他不用你操心，该干啥干啥。你应该清楚，他是个老狐狸，容不得你露出丝毫破绽，我以一个负责人男人的人格担保，会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第一九九章：天生爸爸的小情人儿

    没搁酒吧待多久，十点就回来菜馆。露露躺在摇床里，鹏鹏一边摇着一边看小人书。今天周末咩，还有这么多人吃饭？
    “爸爸，你可回来啦！”
    “鹏鹏，妹妹睡觉觉了咩？”
    “爸爸，我还没睡着呢，抱抱！”
    “抱啥抱，躺好！爸爸满身灰尘，让他歇会儿。”
    听亲娘一吼，小丫头立马翻个身脸朝下躺着，谁也不看！
    “乖乖，这翻身的动作干净利落，难不成也练过？”
    到厨房洗把脸，扒着小梅的肩膀出来，准备抱抱闺女的。人家偷眼瞄见老爸扒着姑姑，‘哼’了一声又赶紧把小脑袋扎进枕头里。
    “瞧瞧，小醋瓶打翻了不是，自家宝贝闺女不抱却要抱着姑姑嘚瑟！”
    一把拎起来，哈天哈地滴在老爸脸上‘啪’地来一下！然后再得意地双手捂着眼睛偷看她娘亲。
    “淘气包儿，爸爸抱着有啥感觉呀？”
    “爸爸抱抱感觉就是不一样呗！”
    “天生爸爸的小情人儿，老娘算是养个白眼狼！”
    “那里是白眼狼，是条小变色龙好不啦！老豆不在家，跟谁都好，乖乖仔。老豆一进门，立马变脸了，家里只有爸爸好！”
    “又是白眼狼，又是变色龙的，露露啥都不是，就是妈妈的白雪公主！”
    一听又是喜笑颜开，甩头就给丽妈妈‘啵’一个！
    “爸爸，那位漂亮阿姨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哦，那是爸爸的同事，下班回家找她妈妈去了呗！”
    “是啊，哥，我跟嫂子一回来，露露就忙不迭地向我们报告，说爸爸带个漂亮阿姨，回来拿了肉肉跟黄酒，很快就开车跑了！家里有个盯梢的，你呀，以后可得小心咯！”
    “是嘛，露露说说干吗打爸爸的小报告？”
    “哼，看你还敢带漂亮女孩子回家不啦？”
    “哦，爸爸不是说了吗，是一起上班的同事，伙计。就像哥哥上学，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不是？”
    “那我不管，就是不准带，比、比妈妈还漂亮的阿姨回家！”
    “天咧，四哥，还不到三岁就开始管着你，这要是带回老家，估计奶奶都得听她的！”
    “就是嘛，小玉姑姑是不是漂亮女孩子嘛？”
    “小玉姑姑，小梅姑姑都是漂亮女孩子，可他们是一家人！”
    “当家的，这下满意了吧，方才还说是白眼狼，瞧瞧你闺女时刻都在维护您的光辉形象。”
    “啧啧，这小脑袋都不晓得整天在想啥？竟然坐店里还在操她娘的心。万一哪天我要是带枚帅哥回菜馆，那还得了哇？指不定该向她爹咋告我的状呢！”
    “现在露露的小脑袋对啥都充满好奇，又爱看电视，还跟着电视学跳舞，并且不怎么爱看儿童动画，就喜欢看漂亮的哥哥姐姐都市片。等长到鹏鹏这么大，懂事儿之后就见怪不怪了。”
    “就是嘛，露露长到鹏鹏这么大，就只关心自己漂亮就行了，记得少吃点儿肉肉，多吃鸡蛋，青菜，长成小肥猪可就难看了！”
    “哥哥天天吃肉肉，咋就没见长成大肥猪嘛？”
    “我在学校是运动员，跑步，跳远，当然不会变成肥猪啦！”
    “妈妈说等过了年我就三岁了，上幼儿园，学跳舞，越跳越苗条、漂亮！”
    “你就继续臭美吧，只要不飞到天上去！”

 第二零零章：外面的世界真无奈

    周末，难得俺也休息一天，吃过早餐，想想坐店里也无聊，出去转转，带上儿女逛街去。
    “老爸，我们先去新华书店好不好？”
    “要得，去了你也帮妹妹选几本画画看。”
    到了书店各玩各的，剩下老子不喜欢看书，就观光乐器柜台。
    “小姐姐，这把吉他可以给我看一下不啦？”
    “哦，先生请问是你用还是给孩子用？”
    “孩子才上小学，有空想教教他！暂时可能大人玩儿的多一些。”
    “那就选一把中号的吧，平时大人也能玩儿，也能教孩子。”
    我接过吉他稍微紧了紧琴弦，试弹几下感觉还行。翻开赠送的乐谱，齐秦的《大约在冬季》，一本正经地弹了一分钟，身后传来两个小家伙啪啪的掌声。
    “爸爸，是给哥哥买的吧？”
    “嗯，鹏鹏喜欢不啦？”
    “喜欢，只是学校没老师教呀老爸？”
    “珍妈妈以前是歌星，忘了咩，回去下午就可以教你。”
    “就是嘛，妈妈唱歌可好听了！”
    “哇塞，你家小公主真好看！如果真买，送一只模型给她，也可以弹，还蛮高档的。”
    “行吧，闲下来我也爱乱弹琴，男孩子嘛，长大了琴棋书画，总得学一头，将来上高中、大学也有显摆的本钱不是？”
    “我天！瞧你这老爸当的，连儿子将来找女朋友的本领都想好了，佩服！”
    一嘚瑟，身上的银子掏干掏净，买了书买了画买了吉他，又带露露到铁路桥上看了突突的火车。十一点半骑车打道回府，露露坐前面手里拿着小吉他，鹏鹏坐后面背着大吉他。
    到菜馆车还没停稳，人还没下车小喇叭就开始广播了。
    “姑姑、小姨快看，给哥哥卖了吉他，我也有！”
    小梅一看，可不是嘛，鹏鹏下车抱着吉他进来给姑姑欣赏。
    “哥，你会弹咩，这得多少钱呀？”
    “就你笨！哥要是不会弹手吉他，哪来你小丽姐。对不啦，小霞妹妹？把音响打开，哥今个儿就露一手，露露喊妈妈出来唱首歌！”
    “我天，就说不准你带孩子上街，果不其然，没去老七店里借钱吧？”
    “当家的，这个真没有，身上是花干净了！好久没练了，妇唱夫随，咱俩再合作一曲！给几个美女开开眼界！”
    “哎哟，哥耶！自从有了露露，都很少练嗓子了，这突然滴，真不晓得还行不啦？”
    几个妹妹都起哄，“一定行、一定行，我们等着鼓掌！”
    翻开乐谱，还是齐秦大哥《外面的世界》，我弹珍姐唱。高个子弹吉他，动作再夸张点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哥弹得精不精彩不晓得，动作是蛮精彩的。
    珍姐操起嘶哑的女中音，当了妈妈歌唱得更有韵味了，成熟中略略带点沧桑的味道，真的唱出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真无奈’！
    听得露露好像第一次认识妈妈，瞪着一双大眼睛，一会儿盯着妈妈的嘴巴，一会儿又看看爸爸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小吉他扭着屁股双手也没闲着。
    小玉扒着丽丽姐的肩膀小声问：“小丽姐，是不是觉得四哥越来越帅了？”
    “帅个屁，哄小孩子还差不多！当年就是弹这首歌把姐哄到手的。谁料想冥冥之中他跟珍珍妇唱夫随的，才是天生的一对，并且还不远千里来相会，真是缘分！”

 第二零一章：黑子又上梧桐山

    且说堂哥大人，自从接到黑子的紧急通知，一直猫在客栈里。这些天来，对于金哥的下落是百思不得其解。
    黑子又去花钱找人到派出所打听消息，只说商行疑似卖假酒，有人喝坏了肚子，赔了钱金哥当天就给老板保了出来。后来商行查封。现在没事了，封条已撤除，商行贴出转让的广告，联系人是英姐，打电话一问是老板娘，言明老板病重，急需钱。
    这天下午，堂哥实在无聊至极，干着急也没用，秀秀的影子又浮上心头，温柔乡里或许也是暂时的解脱。跑去外面电话亭给秀秀打个电话，下班一起吃饭。
    “啊，我晚上九点才下班呢，那到时候去哪里找你？”
    “九点是吧，我就在对面等你，下班直接走过来就行。”
    “看来堂哥坐不住了！”
    邱处放下电话，立马调集二十人马，还不包括我跟师姐、金队铁三角，分八个梯队全程跟进堂哥九点钟的晚饭。
    八点十分，蔡屋围大厦所有的路口都各就各位，往外延伸三公里，我们铁三角坐邱处的指挥车随时增援。
    八点二十五分，堂哥从宝安南路人才市场站台上车，不到半个钟就到了蔡屋围大厦。
    “堂哥从这儿上车，难不成就在这儿附近住？”
    “邱处，这附近笋岗村大把私营商铺、餐饮以及客栈，人员密集，根本无从查起，不排除堂哥就住这儿档口。”
    “好家伙，大隐隐于市啊！”
    “老人家，堂哥既然喊秀秀吃饭，按理也应该就在住处附近，吃完了上楼好办事儿不是？”
    “天咧，没料想堂堂的四哥，想法竟然这么龌龊！”
    “小杨，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那这，我们不用在这儿看风景了，直接去笋岗村，看看哪里有好吃，尤其北方口味。”
    听到指示，我立马下来骑雅马哈，金队跟杨玲下来开车，然后一先一后到达笋岗村。指挥车在黑龙江饺子馆门前左前方停下，我们也在不远处观望。
    八点五十，传来邱处命令，铁三角进饺子馆吃饭。我把雅马哈隐蔽好，然后跟金队杨玲一起进来饺子馆。
    杨玲挽着我胳膊，金队右手食指转着丰田车钥匙，东北大姐赶紧招呼。
    “老板请问几位呀？”
    “我说大姐，有几位你不会数吗，明知故问！”
    “大姐，别跟她一般见识，暂时三位，先来一小碗小米粥，口渴！”
    “好咧，大兄弟坐这儿，来三碗小米粥！”
    大兄弟我选择一处临街的位置坐下来，摸出烟锅子，金队赶紧给点上。猛吸两口冲外面扬了扬烟锅子，算是跟老头子打招呼，接下来哥仨儿只能自导自演了。
    “那谁，恬姐，去收银台看看喝啥酒，自个选一瓶，不讲究！”
    九点二十八分，堂哥拉着秀秀的小手进来，腰板挺直，精气神十足，根本没有平时一副大烟鬼的样子。
    进来大姐就招呼，“俊哥、大妹子，你俩还是上阁楼坐吧，上面清净！”
    见秀秀跟堂哥上了阁楼，老子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尼玛这不是暴殄珍物吗！？
    抓起杯中的啤酒干了，我说了句：“你俩慢用，留点神儿，我出去透透风！”
    杨玲付了钱也匆匆跟出来，再慢慢踱到邱处指挥车，车门一开我就溜进去。
    “强子，没喝多吧？”
    “老人家，这都哪儿跟哪儿，差得远呢？堂哥吃饭一时半会儿不会走，我们最好到城中村转转，也许能发现堂哥住的客栈。”
    指挥车慢慢悠悠转到‘山水客栈’，陡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客栈出来，手里拎着一只脏兮兮的密码箱。
    “黑子？快，跟上去，这只密码箱不是黑子那晚拎的手提箱，凭感觉这只应该就是堂哥自己携带的那只箱子。”
    邱处手一指，车子立马跟上去，黑子骑摩托车，径直往沙湾方向驶去。
    “老人家，我们车子太大，这样跟踪下去不行，金队下去带一组留守堂哥，其他小组立马往沙湾方向梯次跟进，不排除黑子上梧桐山！”
    说完我下来，往回找自己的雅马哈，也只有坐在那上面，我才能信马由缰、决胜千里！
    黑子一路往沙湾狂奔，过了大望桥果然再上梧桐山。
    我一听急了，立马回应：“其他人都慢下来，目前只有我晓得黑子的藏宝地点，我会立马跟上来。”
    “听强子的，其他人到大望村、山脚下随机隐蔽！”

 第二零二章：兄弟如你，人生足矣

    我雅马哈稍加提速追上指挥车，摩托交给队员，上来越野车疾驶到武警集训基地。临近基地大门口一个黑影从车子里滚落下来，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山腰下传来一阵125的摩托车声，这时候上来这条路的只有黑子。在距离基地门口三百米的拐弯处，黑子停下来，解下密码箱，又抽出一把军工铲，把摩托车下放在路边排水沟里，盖上草，然后拎着箱子带着铲子往山腰斜刺里急行军。
    来到上次藏宝的岩石下，黑子观望了一阵然后迅疾离开。就在一百多米处的一丛芭蕉树下开挖。
    好兄弟距离这么近，也不好意思打个招呼，真想点上一锅子抽两口。人生在世，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我近在咫尺，而你不知道我是谁？
    足足十分钟，黑子终于埋好了，上面又铲草盖上，这地方潮湿，铲草盖上很快就郁郁葱葱。
    忙完蹲下来听了一阵风声，黑子这才猫着腰往藏宝的小墓屋走去。他前脚走俺就后脚到。
    我靠，埋这么深干吗嘛，尼玛自己刨起来也费事儿不是。刚刚扒开看见箱子，黑子进了小屋发现宝贝不见了，如惊弓之鸟，几乎是从小墓屋弹出来，立马往这边厢飞奔而来。
    乖乖，今晚咱哥俩儿可不能打照面，再扒来不及了，抽出匕首斜斜地扎进皮箱，用力一挑，箱子挑出来，拎起就开跑。
    随后左前方的岩石呯出火花，感觉手里的皮箱也往前抖了一下。咋滴，尼玛枪管还装了消音器咩？
    是了，这地方距离武警基地太近，听到枪声那还得了，立马放狼狗围上来。主意已定，倒地爬过刚才擦火花的石头背后，老子掏出五四朝天‘砰砰’就是两枪。
    再抬头瞄一眼黑子兄弟，根本没停下来，只是匍匐快速前进。我靠，这动作，真尼玛标准。
    很快，基地射出一枚照明弹在山顶半空炸开，紧接着传来狗叫声。
    我压低嗓子喊一句：“大兄弟，再不往山下跑你真就来不及了！”
    “兄弟，少废话，放下箱子，那玩儿不属于你，劝你别惹火烧身！”
    “兄弟我公务在身，恕难从命！再说一句，现在跑还来得及，我不朝你打黑枪！”
    “废你妈什么话，那箱子就是老子的身家性命！”
    “好吧，黑子兄弟，看来你他妈是活腻了！”
    “哎哟，我当是谁，真是自家兄弟，真是当差的还是想黑吃黑，想来咱哥俩也不至于吧？”
    “脱掉衣服，扔掉家伙什，只留内裤跑上来，咱俩赤手空拳，十秒为限，赢了我，箱子你拎走，我给你指条路线！”
    “哥万一输了呢？”
    “废基霸话，蹲大狱！”
    山半腰基地的狗叫声越来越近，山下村落里也是阵阵狗叫，估计跟上来的伙计已经开始合围。
    我跟黑子几乎是在同时，各穿一条内裤出现在彼此面前。我先抱拳打恭。
    “哥，赢了我就顺着山半腰往沙湾方向逃走，然后直插水库，就躲在水边，听到狗叫潜入水中，直到明天天黑搜索结束才能出水逃命，听不到狗叫，就说明搜索结束了，离开深圳，你的商行、住处都别去了，也别想秀秀了，凭你的身手，走为上策应该不是难事儿！”
    “四哥，我先跪拜，兄弟如你，人生足矣！咱俩这就拼上了，你职责所在，不难为你，我会竭尽全力，赢你一把！”

 第二零三章：黑子逃走

    话音没落，哥俩儿同时出手，因为时间不等人，再不跑，武警带狼狗围上来，插翅难逃！
    我运起真气，乍开十指宛如鹰爪，上下翻飞直取黑子鼻梁骨，对付这种狂妄之徒，须下杀手，不想留后患！
    咱俩无论是身高、身材，还是体重，都差不多。只可惜，我曾经就在这儿不远处挑战过当兵的，一比三，胜负早已分晓！
    说时迟那时快，黑子左右腾挪，瞅准机会出拳砸中我左手腕，我右手立即变钩为掌，切中他同时出击的左手腕。
    “搭手就是八斤八两，尼玛厉害！”
    “你也不差，干吗非要取我双眼，楞没看出，比我还黑！”
    “黑子，既然选择干上，必须分出胜负，一切手段都是为目的出发！”
    “那就是不择手段！”
    说着话胳膊腿脚可没闲着，哥的思绪也没闲着，不取眼睛就不取吧，咱来点儿别的。试探性踹出一脚，给黑子左拐退挡住，若不是收腿快，还差点儿夹住。
    速战速决，都没有退让躲避，直接进攻。黑子右拳击中我左肩膀的刹那间，肩膀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摆，卸去一半力道，同时我右脚迈前半步，右掌结结实实拍中他左肩锁骨。
    这一回合可不止半斤八两了，黑子回退两步，我没乘胜追击。他站稳方才抱拳，抬起的左胳膊，明显缓慢勉强。
    “四哥，不赢我也走得了，今后用得着黑子的地方，肝脑涂地！”
    我手一招，急切说：“快滚，你我最好别相见！”
    看着黑子穿好衣服，往沙湾方向跑去，我也穿上衣服，拎起皮箱，向着狗叫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手电筒越来越近，陡见一个黑衣人拎着一只皮箱，狼狗兴奋起来，挣开缰绳，恶狠狠向我扑来。
    满脑子都是黑子临走悲切切的身影，还有秀秀，此时还不是梨花压海棠呀，又为黑子不值！
    我左手拎皮箱，右手条件反射地倾全力拍出一掌，正中狼狗脑门，一声惨叫然后慢悠悠地倒下，我突然惊醒，也惊呆了武警众官兵，还有邱处他们。
    我大发雷霆：“混蛋，尼玛谁牵的狗，不知道狗会伤人吗？”
    “老大，狗已经给你拍晕啦！”
    “我靠得罪了！四哥打狗忘了看主人，人没捉住，倒是把狼狗给俘虏了。不过它没事，睡不一会儿就好了，可能要退役。”
    “行啦！狗没事儿，只要能破案，四哥拍死一只骆驼也正常！”
    “领导取笑了，只可惜，给我相好的逃走了！”
    “强子，感觉箱子里面有内容吗？”
    “有！不然他也不会开枪追上来，厉害呀，手枪还装了消音器，箱子打穿了。我立马鸣枪报警，照明弹升起来他才开跑。”
    “黑子不愧是武警出身，胆大心细，东西藏在这儿，离基地太近，一般人不敢靠近，相对安全。用无声手枪，遇到意外也不会惊动基地执勤警卫。”
    “是啊，我是看到岩石迸出火花才晓得狗日的开了枪，还打中了箱子，后果真不敢想！”
    “既然拿到了箱子，就到这儿吧，狼狗也睡了，他手里有枪，再追下去代价太大。”
    “收队！”
    坐邱处的车子下山，呼叫全线收队，金队已经把堂哥带到警署。回到老人家办公室，杨玲、金队已经在泡茶。我把箱子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下来，满脸沮丧地抽上一锅子。
    “亲爱滴，箱子拎回来了，大兄弟你放走了吧，给盘缠了没？”
    “咋滴嘛，师姐？早知道我去捉那位病秧子！啊哈哈！”
    “臭小子，别笑得那么贼，敢说没放黑子一马？”
    “老人家，黑子不是一般土狍子，武警出身！拼力气我还有把握，拼枪我甘拜下风！”
    金队边开箱子边替我打圆场：“强子赢了大头，箱子已经得手，黑子已是惊弓之鸟，落网是早晚的事儿！”
    “这好似不是咱强哥的风格，不是喜欢赶尽杀绝吗？”
    “哥也在学习做个好人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强子岂敢造次！”
    看着金队打开箱子，一把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拿出来往茶几上放，我们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还真是小瞧了病秧子，尼玛比黑子带的家伙什儿还多！还两支微冲，卖给谁呀都，在深圳、东莞谁敢玩儿这么大？总不会是渔民买回家，出海捕鱼打海盗吧？”
    “强哥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
    “看来也只有问问堂哥大人了！金队安排人手突审，强子先下班吧，这几天就不用来报道了，先去俱乐部待着，有消息金队或者小杨通知你！”

 第二零四章：真有贵客光临

    忙忙碌碌的五月，这一页子很快就掀过去了。露露穿上节日新裙子的第二天，就是端午节。
    节日里，菜馆也格外忙活。工厂里的工友们，辛苦之余，也不忘在休息时间聚一起搓一顿。山上菊船公司塑胶部夜班的老同事直接打电话到收银台，叫中午安排三桌。
    董事长早就准备好了，老规矩，端午节来吃饭的客人，每人送一个大粽子。
    “董事长，你看我这刚得空两天，过节咋说也得去所里打个招呼吧，咸鸭蛋还多不多？”
    “咸鸭蛋有的是，去所里是吧？那就拿三十个粽子，三十个咸鸭蛋。平时都忙，你就去看看呗！”
    带上露露，带一包粽子、一包咸鸭蛋，转眼就进了平所大院。一进大厅，几个小丫头看见就问四哥带啥还吃的。
    “也没啥，过节，粽子、咸鸭蛋，自己过来拿啊，跑慢了可就没了！”
    “都不用慌，不够就中午跟我老人家一起去菜馆吃！”
    “刘所，真的？那我中午给您老打九五折！”
    “滚犊子，八五折，不然就去一品居，我好几桌人马呢！”
    “爷爷，我们从来就没有八五折，丽妈妈都是给人家打八八折！”
    “哎哟，我的小公主，终于有个说实话的。好的，就给爷爷打八八折好啦！”
    “这还差不多。爷爷，好几桌到底是几桌呀，我们也好给你摆桌子呀？”
    “哦，我们三桌，可能还要来一桌客人，四桌吧！回去叫妈妈都拿大盘子装菜，晓得不啦？”
    “我们家都是大盘子装菜，吃不完都装回家！”
    “天哪！四哥都可以退休了，这么小都会做生意！”
    “都慢慢吃，强子上来泡茶！”
    上来刘所办公室坐下来，老人家先给露露削个大苹果，我就忙着烧水沏功夫茶。
    “你小子五月份可露脸了，听说成绩斐然。邱处的意思想让你永远做外挂，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你的优势。我老人家也有此感想，其实没有了体制的束缚，你会放开大胆去做。因为做人的底线、做事的底线你都清楚，男子汉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嘛！”
    “唉，今天过节，本不应该当您老人家诉苦的。人嘛，毕竟感情动物，以前我做事有些绝情，这在梧桐山受训的时候就被教官骂过。现在吧，也尝试着讲点人情味儿，但个中尺度，该如何把握？有时候，的确很矛盾！”
    “强子，我们当差的，始终记住两点。其一，法律是人制定的，法内法外都有人情可言，对于那些误入歧途，、迫于形势儿走上犯罪道路的人，可以法外开恩。古代还有‘刀下留人’的圣旨呢，何况我们社会主义的法制。”
    “那是，最典型的就是发廊里面的女孩子，平时她们就是受害者，可是一旦牵涉到玩儿仙人跳、敲诈勒索，又觉得她们特可恶！”
    “对！第二点呢，对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惯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异能智士，不下重典不足以平民愤，也他娘滴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
    老人家说到激动处拿手指敲着茶几，义愤填膺！
    “不论是江湖侠客，还是我们这些人民警察，本着‘人在做天在看’的本心，就没有什么问心无愧！”
    “听你老人家这两点明示，我也有点释释然了，以后做事，尽量把握好分寸。中午真的四桌，那我得回去准备，记得叫上老赵喔！”
    “行吧，赵队肯定到场，还有你的老熟人！搞简单点，不然我老人家可报销不了！”
    回来店里，露露抢先向丽妈妈报告，派出所中午还有四桌，赶紧准备。
    “哎哟，我滴乖，还是露露面子大，一去所里就接回四桌客人！老四，都谁呀，刘所长亲自安排的？”
    “是他老人家亲口说的，还说有一桌是客人，我的老熟人，难不成，，，？”
    “啊，不会吧，警署的领导？我准备去了，你看着露露、也盯着外面！”
    我在餐馆，露露绝对粘着我，根本不用担心她会跑出去，就坐着泡茶，安心看报纸，露露看电视。
    十一点，小玉在门口瞄了一眼，进来说：“四哥，店门前马路边来了一辆防暴警车，还有几台摩托车，下来的全是民警。”
    我听了心里一怔，当即明白咋回事儿。
    “哦，晓得，他们执勤的，赶紧喊小霞一起，把那两把大太阳伞拿出去插上。这么热的天，不能一直晒着！”
    拿两包烟出来跟兄弟们打招呼，都齐刷刷地敬礼。
    “哥几个别啊，这相当于在家里，客气就见外了！刘所说是有一桌客人，看来是真的！”
    小玉、小霞搬出来金威啤酒送的太阳伞，门口两个大铁桶浇灌的水泥墩子，招呼俩兄弟搬过路边，把伞插上，哥几个站下面就凉快多了！
    十二点，赵队就带着其他队员陆续进来落座。过十分，一台大丰田开过来，路口执勤兄弟立马敬礼。我拉着露露站门口迎接，还是露露眼尖，有人刚下车就立马认出漂亮阿姨。
    “我天，还真有贵客光临咱们菜馆！”

 第二零五章：领导上门慰问

    “邱叔，您老人家来也不跟强子打个招呼？刘所交代中午简单点，我就给他拍个黄瓜，炒一碟花生米，一壶老黄酒！”
    “谅你小子不敢！肯定还有肉，小杨可说了，菜馆有的是冷盘，我老人家今天可是冲这些来的！”
    金队、杨玲、老严、邱处、还有警署技术科的孙艳，刘所、李指导员陪着一起进来落座。露露一把拉着漂亮阿姨，小嘴巴就开始卖广告了。
    “不亲眼所见，还真就不相信啊，这臭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却原来还是一把做生意的料！”
    “哎呀，刘所、李警官，稀客呀！这位应该就是邱叔吧，她爸提起您老，敬畏得跟啥似的！”
    露露赶紧抢着喊：“妈妈、妈妈，这个就是上次跟爸爸一起回来的漂亮阿姨！”
    “哦，对，这位就是邱叔，帅哥是金队，漂亮阿姨是小杨，这位淑女是小孙，都是我领导！”
    “哎呀，嫂子，在你面前，我这漂亮二字真得加双引号啦，嫂子才是大家风范！”
    老李赶紧凑一句：“那当然了，咱四嫂可是歌星出身，科班来的！”
    刘所见差不多了，就吩咐开饭。
    我们桌先上八个凉菜，一壶老黄酒。除了花生米、拍黄瓜，其他六个都是凉拌腊肉。
    “老刘，你不会打着我的旗号带大家来海吃海喝吧？”
    “老哥，今天过节，难得坐下来吃个饭，你都看到了，这个个如狼似虎的，我想拦也拦不住哇！”
    “哎呀，邱处，您自己都说了要来强子家吃肉的，咋还客气上了？”
    “是嘛？露露去告诉妈妈肉块切大点，不然堵不住漂亮阿姨的嘴巴！”
    “爷爷，我看不用了吧，漂亮阿姨嘴巴里咬着肉，两只手上也有肉，已经忙不过来啦！”
    “是啊，师姐，拜托你斯文点儿，给露露做个表率呗！”
    “好吧！露露，去叫妈妈开瓶红酒来，你老爸说的，好喝的那种！”
    不一会儿，露露拽着丽妈妈过来，小梅跟后面端四只红酒杯，一只红酒。杨玲见到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小丽姐，这么忙呀，才见你过来！”
    “啊，小杨，今天过节，中午饭点，人有点多。刘所、李警官都是熟客了，这位老人家想必就是邱叔，老四平时没少给你惹祸吧？”
    “哪里，董事长客气了，咱四哥优秀着呢，不惧险情又能吃苦，尤其善于夜战，有他在身边，我老人家倒是轻松不少！”
    “真滴呀？强子能吃苦是真的，又从小练就一双夜行眼，所以在夜晚他有这个优势，腿脚也轻巧。就怕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人家打黑枪。”
    珍姐走过来接话：“可不是嘛，他出过一次事故后，现在也多愁善感了许多，并且家里有老有小的。别人家的男人晚上不回家，女人在家不是骂街就是怨恨，咱们家相反，男人不回家，只有默默地担惊受怕！”
    “小丽姐，嫂子，不用担心，还有我这个师姐罩着他呢！咱四哥可是邱处麾下赵子龙，不妨小声透露一句，人家出去执行任务，向来是手到擒来！”
    金队也发言：“强子是我好兄弟，也是黄金搭档。今天呢，趁端午节，邱处带我们特意过来看看家属，算是慰问吧！”
    孙艳突然想起来，赶紧说：“哎哟，看我这儿，进来一高兴，倒给忘了，邱处给小公主买的节日礼物，看看喜欢不？”
    一只纯白色毛茸茸胖乎乎的小熊猫，尤其一对魔力眼珠，还会转圈。露露一把接过来，亲了又亲。
    “谢谢爷爷，我很喜欢！感觉就像活的一样！”

 第二零六章：电镀厂的奥妙

    端午前后，老家割麦插秧，忙得不可开交。老五打来电话，收完麦子就不种田地了，全部给老三，要来深圳打工。说每年搞下来，除了有饭吃，几乎不落一分钱。每季卖化肥的钱，用的都是我捎回去的父母养老费，再搞下去估计要打光棍。
    “老四，老五要来就让他来呗，一个人种十三亩田地，还有老大进城前在家开荒的两三亩山坡地，累不说，都这一年做下来还不落钱，真没啥搞头。打工，再不争气，一月存400，一年也差不多挣5000块，工厂女孩子多，也好找朋友！”
    “我滴五哥哥耶，住着小洋楼，家里吧，咋说也是老大在城里开工厂，老四在深圳当老板，都还打光混？要求太高了吧！”
    “跟你二百五说不清，一个大小伙子，一年忙到头不挣一分钱，住小洋楼有啥用！”
    “她爸，等上班我问一下杨经理，看看那个部门还在招工，先打个招呼呗！”
    “也行，最好是货仓，可以学点东西，去车间坐拉就没意思了。也别说是咱老弟，只说有个熟人，等来了看到身份证，杨哥就明白。”
    “我看要不这，等老五来了，老四接杨哥下来吃个饭，老五陪着，后面的话看情况再说，也别难为人家！”
    “都中！学哥也在说夏季忙完就来，就等七月份下苹果，到时候露露就能吃到老家的苹果了。他们靠近城里，又在公路边，还有果树都没得搞头，何况我们那东山窝里，更是可想而知，想多了就头疼！”
    一觉醒来，早上一碗牛杂面，吃得满头大汗，头顶吹着风扇，露露还拿着小扇子站背后帮忙扇风。
    “谁呼你呀，老四，急成这样子，就不能慢点吃呀？”
    “是金队，我等会儿得赶去警署报到。那谁、小玉骑单车回家把我的警服拿过来，得换上。”
    “四哥，光拿警服呀，大盖帽拿不拿？”
    “都拿来，就挂在衣帽架上。”
    八点半，我披挂整齐，大盖帽放后备箱里，拿出警用头盔戴上，露露又赶紧给爸爸敬个礼！九点准时赶到邱处办公室报到，只有老人家一个人在忙碌。
    “老人家，不是说开会，金队、师姐他们呢？”
    “在市局等我们，接公安部通报，我市附近有制毒工厂，看来又有得忙了。”
    “这些大案件，归市局吧，警署还参与侦破工作咩？”
    “上级要求警署督办，市局唐局就找我要人，也就是要你！”
    “这是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我对这些纯属门外汉，能做啥事啊？搞不好还把我以前的丰功伟绩给折进去了！”
    “你小子咋就这点儿出息，又不是叫你去搞研究，跟踪摸底、抓人起赃你会吧？”
    “还真瞧得起俺！”
    “少废话，该走了，把雅马哈放你俱乐部楼下，然后上我的车。咱们市局可没有这么奢侈的警察，骑几万块的豪车上班。”
    十点在市局小会议室开会，唐局通报案情。
    “公安部转来境外协查通报，咱们市周边地区隐藏着一座高纯度的制毒工厂，请注意是工厂不是窝点，说明生产设备先进、技术娴熟，批量大。”
    邱处接着讲：“通报也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国外截获的信息只说东西来源于深圳。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咱们这儿成了供货方，真有其事，对我们深圳的制造业打击可是不小！当然也不排除抹黑！”
    “下面请大家说说看，深圳周边地区那些工厂具备这些条件？”
    “首选应该是制药厂吧，首先具备原材料来源，还有就是设备，更不缺技术。”
    “可是深圳周边目前根本没有外资制药，这点可以排除。”
    “前几天看一部美国大片，是跨国捉拿哥伦比亚大毒枭。他的制度工厂就非常先进，除了瓶瓶罐罐的流水线，镜头照到地上还出现了一处电镀槽。我一看就笑了，尼玛原来是在电镀厂拍的电影。因为我早年打工是五金仓管，经常跑电镀厂，所以很熟悉。”
    “这倒有点眉目，不说周边了，光深圳的电镀厂就很多，并且电镀厂有异味目前来说也很正常。”
    “可是电镀厂不具备原材料来源，大批量生产可不是一瓶瓶药水就能解决问题的。”
    “电镀厂镀金、煲金的药水是从香港进口，港车正规渠道拉进来，只是不知道这些东东有没有他们需要的成分？”
    “有些药水直接检测不具备这些成分，但是经过化学反应，生成或者还原成这些成分，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说来，电镀厂的奥妙真不少啊！并且这些厂家都是外资厂，更多是香港老板。那就从这儿下手，先排除普通的五金电镀，重点关注有镀金能力的工厂！”

 第二零七章：三邦电镀厂

    布置完任务，唐局显得有点兴奋，突然想起了我这个无名小卒。
    “强子哥，我靠，老邱账下的四千岁，劳你大驾，老邱可是含含糊糊半天才勉强答应，这才安排你出场，咱们市局可谓如虎添翼啊！”
    “唐局，好说，您看，讲了半天口渴，中午咱去找个凉快地儿喝杯啤酒好不啦？要不我请！”
    “小土包子，寒酸我老人家不是，啤酒有得喝！但是，今天起，在座的除了老邱，谁都不准回家！任务完成，我老唐请吃金满堂海鲜！”
    “我的大局座，就穿一条内裤，身上又没带多少银子，您不会带着一群丐帮去破案吧？”
    “丐帮，老严躲哪儿去了？”
    “是啊，这种场面，哪能少了严大哥？强烈要求老哥加入派对！”
    “老严隶属警署高级督察，这几天在家休假。强子也属于警署借调，老唐用完可得完璧归赵啊！”
    “放心、放心，您老邱的宝贝疙瘩，我老人家小心伺候着！”
    十一点半坐邱处顺风车回到俱乐部，在楼下报刊亭买一本九四年的黄页，打两个饭盒上来。
    “哇塞塞，四哥穿警服真帅呆了！”
    “嘛警服，保安服，以前保安经理不是？喊阿莲进来吃饭！”
    进办公室赶紧泡茶，大热天的，真渴了。
    “四哥，打啥好吃的，今天咋穿这么严肃？”
    “哈，上午去市局点卯，不穿这身进不了大门。其他人问，哥说是保安服，谁认得。阿坤晚点儿来了，叫他骑雅马哈回去帮我带一周的换洗衣服，顺便带两壶黄酒，你俩没事儿也喝点儿。”
    “要在市内住啊，还是以前地方不啦？不忙我去看你，帮忙搞搞卫生、洗洗衣服呗。”
    “房子以前公家租的，今晚才清楚住哪儿，要是我一个人住就给你一把钥匙，下班去洗洗衣服也行。”
    “大嫂这周要过来，对完账就该发工资了。天热了，看看你房间需要啥，我帮你买回来。”
    “哦，大嫂过来叫她带你去平湖吃饭，不是一直想看看露露吗？她老人家每次来都要去，不是买衣服就是带好吃的。这边房间凉席要买，还有凉枕头垫儿。”
    “凉席、枕垫儿要洗了才能睡，我吃完饭就去买上来，洗了晾起来，等你晚上回去也就干了。”
    “好孩子！”
    吃完饭翻看黄页，专门找大规模的电镀厂，尤其厂址在山边的工厂，更容易隐蔽干活，紧急情况也容易撤退。
    终于，三邦电镀映入眼帘，港资公司，集表面氧化，真空电镀，五金电镀，k金、硬金加工于一身。地址在坪山石井，坪葵路金龟村。
    咋一看，这家够全面的，已经可以做金银首饰的产品了，尤其扎地面积，二十几亩地，老板赖生香港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坪山人。
    紧接着，全市展开夏季消防大检查。根据市局圈定的目标，各派出督察员亲临现场督导检查工作。我理所当然被派去坪山。
    光临三邦电镀厂这天，我才姗姗来迟。带上相机，记事本，跟随大队进入厂区。
    坪葵路拐进来三公里就是金龟村，一条公路穿过村子，再进山五公里就看见厂区，整个厂区依山而建，后山陡峭，山上郁郁葱葱，只有一条水泥路，直通工厂大门，四周围墙，墙上钢丝网，只有一个正大门进出。厂区还有三分之一在建。
    还没下车，就能闻到电镀药水的酸臭味道，所以电镀厂都远离居民区。三邦公司是坪山纳税大户，老板在坪山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是全市大检查，我们一行下来，还是相当客气。
    由厂长带着，边走边看，我还边拍照边记录。紧张有序，各玩儿各的。
    仓库是此次检查的重中之重，一干人进来就查消防栓、灭火器。我走进办公室在主管的桌面上瞄一眼，文件夹上有港车上料清单的传真件，我拿到胸前翻看。
    “香港柏籁电解液，120桶。”

 第二零八章：给秀秀找个婆家

    陪着监察大队到下午四点，我就以身体不适告退了。驱车回来市局，把大小相机都交给技术科，杨玲、金队还没回来，暂时没啥事儿，我就下班返回俱乐部。
    “哥，一身臭汗，忙啥呢？”
    “嗨，跑坪山参观了一天工厂，消防大检查不是，明天还要继续的，我扯个谎就溜了！”
    “靠，你不半个刑警吗，还管这些屌事儿，真够累的！”
    “有奥妙，我跟随大队进出方便，各玩各的！”
    “四哥，那位秀秀美女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
    “哦，告诉她，我在，休息过来玩呗！”
    “哥，估计秀秀带来了黑子的消息。”
    “哎，当初放他一马，邱处也没深究，毕竟我不在编制，也不晓得是对是错？”
    “哥，恕小弟直言，你能穿上那身衣服，就已经身不由己了，伸张正义就没有人情可言！即使法外开恩，那也是先有法，有法来开恩。”
    “是啊，法治社会，江湖道义都得靠边站，倘若人人都快意恩仇，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哥我记得了，绝不会有下次！”
    “社会跟工厂还是不一样，你在工厂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保安打工人，你会打保安。社会上的人渣装得比好人还好人，一时半会儿的，谁能分得清呢？”
    “对，好人坏人，必须拿到法律的显微镜下，才能分得清楚。即使千里马，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何况个人的脑袋呢，又经常被情感所左右！”
    “四哥，小杨打电话问你吃饭没，她们等会儿也过来一起吃。”
    “靠，这么巧，等会儿杨玲看见秀秀，又该调侃你了，她可是去过你家菜馆，见过嫂子的！”
    “是啊，这货嘴巴就是不饶人！要不等会儿去鄂人酒吧，把秀秀介绍给咱四哥。在深圳这地方，都是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不问来路，对上眼就能在一起。我也答应过秀秀的，要给她找个可以过日子的男人。”
    金队开车，说到就到了，见我在喝茶，杨玲一跺脚就急了。
    “小四儿，姐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你这还在懒洋洋地泡茶，没叫饭吃咩？”
    “姐，不急！吧台有烧烤，先去烤一根香肠垫垫，一会儿出去吃大餐，有人请客！”
    “四哥，啥情况，去坪山有新发现没？”
    “还没有，跟随人家一起走，我也不能太过讲究不是，担心会打草惊蛇，也就走马观花而已。有几个疑点，等照片洗出来再一起分析。我想晚上去走走，问题是进去只有一条路，人家工厂专用，进山要走几公里。”
    “那没多大问题呀，到时候你先下车，我把车子悄悄停在村落里就是了。”
    “你们去松岗怎样，听说江边工业城都是大型电镀厂，我靠，看得过来吗？”
    “也没啥特别之处，都在工业城里，厂房都是当地的地产，工厂只有使用权，也不得随意改造，没啥希望。”
    “那就是了，坪山三邦电镀厂就不一样了，老板买地自己盖厂房，现在还在建，又是靠山，风水宝地啊！”
    “照你这样说，赶明儿真得去看看。”
    杨玲站在吧台吃香肠，见秀秀进来，也是一怔。
    “啊，秀秀，你咋来啦，饿了没，想吃啥我请客！”
    “哦，不啦，杨小姐，四哥在办公室吧？”
    秀秀进来办公室，见金队也在，有点尴尬，但还是打声招呼。
    “哦，我也饿了，去看看烤香肠，秀秀坐下慢慢聊！”
    见金队出去，秀秀才坐到我身边，悄悄说：“哥，黑子来电话了，他人已经回东北，要去俄罗斯打工，言明了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叫我今后听你的。”
    “嗯，那位病秧子有生之年别指望出来。我答应你的，找个好婆家把你给嫁了！鄂人酒吧老板，你见过，年龄相仿，人还不算坏，等会儿去吃饭，我正式给你介绍。”

 第二零九章：秀秀的幸福

    晚上七点半，进来鄂人酒吧，吧台小何问四哥想坐哪儿？
    悄悄告诉她：“上楼顶，告诉四哥，今天正式给他介绍女朋友，都还没吃饭，自己看着办！”
    “好的四哥，叫人上去先开黄酒，俺四哥随后安排就是了！”
    小妹一起上来，端两瓶黄酒，四个冷盘，放下杨玲就喊秀秀开吃了。我掏出烟锅子点上，四处看看花花草草，借着灯火，跟金队一起打水、浇花，拔草。
    “哎呀，四哥，今天来咋不打个招呼，还让金兄弟忙碌，哪好意思！”
    “老四哥，你不是欺负人吧，我都饿半天了，你上来，打个炒粉也好呀！”
    “杨妹妹，稍安勿躁，马上就来，先吃个炸馒头。”
    四哥拎两瓶红酒，小妹端一盘馒头，一盘荷包蛋。这也是酒吧最快的。
    “四哥，别听小杨瞎叫唤，饿是饿了点儿，但今天日子不一样，路数走实在。”
    “我靠，你也是酒吧老板，你哥我那天不实在，招待谁都一样，从不怠慢！”
    “啥？哥，楞没看出，难怪一说吃饭就来这里，原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咋啦，秀秀，四哥带你来这儿，没亏待过你吧？”
    “秀秀，哥跟你说过，找个可以过日子的大老板给你认识，就是眼前的老四哥，我知根知底儿的枣阳老乡。”
    “哥，四哥人是不错，你看我这也没个准备，突然你提出来，怪难为情的！”
    “金兄弟，杨妹妹，见笑啊！我也突然，没想到咱四哥说风就是雨，承蒙秀秀瞧得起，我下去再安排几个菜！”
    “秀秀，老四哥才是酒吧的主人，我只是挂个名号，徒有虚名！你今后跟着他，应该不会挨饿。”
    “行吧，哥，我在深圳谁都不信，就信你！”
    老四哥见秀秀答应做女朋友，腿脚快了几十倍，不一会儿功夫叫人端上来摆一桌子。杨玲属狗的，左手鸡爪，右手鸭翅，吃了半宿才想起来端杯敬酒。
    “老四哥，那就说定了，秀秀明天就不搁影楼忙活了，过来就是酒吧女主人，直接接管你的财政大权。”
    “就是、就是，四哥可不能欺负人家，你应该清楚咱们都是干啥工作滴吧？”
    “杨妹妹放宽心，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哪里舍得欺负。酒吧坐个这么漂亮的老板娘，以后的生意肯定更好！”
    “两位四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等着享福咯，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恐怕都适应不过来！”
    “秀秀，放心做你的老板娘吧，我们都是你娘家人，不忙就来看你，反正来了就有好吃的招待。”
    “楼顶三间房，腾出一间做厨房，以后我自己做饭，四哥、小杨你们来了随时有得吃。”
    “哦，中间一间本来给四哥留着睡觉的，他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嘛，也就一直空着。秀秀要做饭，真是太好了，明天就去买厨具。”
    “看看，秀秀人还没来，就在操心给四哥做饭，幸福吧？”
    “幸福、幸福！也是托咱四哥跟大家的福！以前天亮就睡大觉，都没吃过早餐，中午也是外面吃快餐，晚上就在酒吧对付一顿。这缘分到了，幸福也就来了！”
    “难怪咱老四哥酒吧好几枚靓妹，都没心动过，原来是在等缘分。秀秀麻辣妹子，不但人漂亮，又会做又会说，酒吧的生意真的要再上一个台阶了！”
    “那是必须的！哦，秀秀，不瞒你，酒吧真的有咱四哥的原始股份，没有他可能就没有我的今天。浪迹深圳那些年，简直不堪回首。也是在认识他之后，我才重新做人。”
    “咱们枣阳，帝王之乡，没有孬种！老四哥晚些时候选个好子日，双方二老接过来，把喜酒一喝，你俩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二一零章：夜探电镀厂

    上午九点，会议室汇报各自的检查情况。我拿着一摞照片，详细介绍三邦电镀厂。
    “工厂一进大门左侧的真空电镀车间还在建，右侧是仓库和包装车间，三栋电镀车间，k金、硬金以及金盐加工车间靠后山，所有生产线设备由龙岗金烽科技制造，地址在新生杨梅岗工业区，并由该公司长年提供维修服务。”
    “说说有哪些疑点，你觉得怀疑的具体地方。”
    “金盐加工车间，简单地说就是把金块做成金水，镀金车间才能使用。所以这个车间的防范措施不亚于金库。分白夜班，听工人讲，这个夜班的人员是固定的，一个班下来，十好几人没做多少产品，工资却高。自去年十月份开始做金大福的首饰，开金盐车间，他们长期夜班，都是老板一个村子里的亲戚，都姓赖，家家盖小洋楼，夜班主管都开小车，也只有他的小车进出都不用检查。”
    “如此说来，这个金盐车间真有点讲究。想办法找这个夜班主管套套近乎。”
    “必要时给他来一次车祸，看看他车子里到底装些啥玩意儿！”
    “做不到，从工厂回到村子里就一条路，大约五公里，来往车辆不多，且都与电镀厂业务有关，他们天亮前就下班，外来车辆一大早跑进去干吗？不具备车祸条件。”
    “咱强子哥不是善于夜战嘛，晚上摸进去探探虚实。”
    “大门有两只大狼狗，不用拴的，特听话，就怕晚上散在厂区巡逻，那就够险的！我跟金队商量过，晚上还是要去拜访一次。墙上有抽气扇，可以在后山用长距望远镜观看，不进厂区。”
    “长距望远镜警局没有，我等会儿去武警支队借。老严散会就去村子里转转，金队、强子、小杨你们金三角下午养足精神，准备夜探电镀厂。”
    吃完午饭，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杨玲就来喊我跟金队去警械库领枪，准备出发。
    金队开上自己的桑塔纳，又到俱乐部楼下，从雅马哈尾箱拿出我的皮鞭，防狗啊！
    六点来到金龟村，转了转找个干净的餐馆叫几个菜喝啤酒。金队、杨玲都会讲当地土著语，跟餐馆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老板就是本村人，姓曾，所以提起村里姓赖的人家，无不是羡慕妒忌恨！
    “村子里姓赖的楼房盖得最漂亮，有二十几户，都有人在电镀厂打工，赚大钱，都沾赖老板的光。我们也跟着沾光，老板每年底都会挨家挨户发利市，万而八千的，那都不算事儿！”
    “看来赖老板还是个大善人哪！赚钱不忘惠及乡邻。”
    “那可是，村子中央的大马路就是他出一半钱、村里出一半钱，重新修建的，以前哪有那么宽敞。通往山里工厂的路，是老板自掏腰包修建，村子里出人力，都按天发工资。”
    “工厂开了很多年吧，不然哪有那么多钱扩建？”
    “九二年第一期建成就投产，前年老板接到大订单，去年二期落成也投产了，金戒子、金耳环、金手镯都能做！”
    磨蹭到晚上八点，我们开车出来到坪葵路，路边有个老头一招手，金队赶紧停车捎上他。
    “严大哥，吃饭没？”
    “还没吃，白天我看了看，进山必须绕过村子步行，车子也不能长时间停在村子里，村里的老人家对外来人员很是警惕。见有陌生人像见了贼似的。”
    “金队先往葵涌方向开，前面有靠山的地方我们下来，严大哥把车子开到葵涌镇吃饭。两点左右在下车的地方接我们。如果两点没见到我们，那就四点准点等候，应该不会搞那么晚。”
    在一个拐弯处我们三个下来，有一条盘山的水渠，我们就顺着水渠往上走。
    翻越两座山头，十一点，在山顶终于见到了灯火通明的电镀厂。

 第二一一章：守住金盐车间门口

    下到半山腰，工厂围墙上的探照灯把后山坡照得刺眼睛。围墙里面还有个岗亭，保安站起来就能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偶尔还有狗叫。
    找了好几个位置，都无法架设望远镜，镜片会反光，也不敢太靠近围墙。
    “小四儿，你不猴子吗，上这棵树，上去用皮鞭把望远镜缠上，你想怎么看都行。”
    师姐高明，我先上树，然后用皮鞭钓上来望远镜，在树杈缠好，对着金盐车间的排气窗，仔细观看。
    夜班工人井然有序，看不出有任何异常。观察了一阵，我下来金队上去查看。
    “四哥，不是说有十好几人吗，车间总共也就七八个人在做事，还有十来个人呢？”
    “啥？我咋没发觉这么个情况？师姐上树再看清楚。”
    杨玲上树观察一番，车间做事的人确实不到十个。
    “咋办？要不等天亮他们下班数人数，也许今天就这几个人夜班。”
    “不可能！强子上去把望远镜放下来，重新找个位置，守住金盐车间门口，也只有等天亮数下班人数了。”
    “那这，金队回到路边，与严大哥汇合后，天亮七点半左右再来路边接我跟师姐。”
    金队走后，我跟杨玲再呆在工厂围墙外已经没有意义，上来山顶，在背面的一块岩石下休息。
    山顶夜风呼啸，正好赶走了蚊子。我背靠着石壁，杨玲靠着我肩膀，渐渐地支持不住了，揽在怀里很快就进入梦乡。
    我可不敢怠慢，手枪保险都打开了，放在手边，皮鞭也压在大腿下面，耳朵、眼睛都没闲着。
    凌晨两点多，似睡非睡之际，耳边传来说话声，陡然一惊，睁开眼看仔细。山半腰有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像是下套子的猎人，斜刺里往左前方走去，应该没发现山顶岩石下还有人。
    这地方森林茂密，也没有果树，平时都很少人进来，也是套猎的好地方。但一般都在山脚下沟渠边，很少上来半山腰的。尼玛来了第一波，不排除还有第二波，彻底打消了睡意，怀里抱着师姐，眼睁睁地盼天亮。
    “小四儿，几点了，我要解手。”
    “还别说，我也要解手，只是怕警醒你老人家。”
    走下来离岩石三米远，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开闸放水。
    “天咧，撒泡尿你也提着枪，至于吗？”
    “我一个人肯定不至于，不是还有位美娇娘嘛，山上有猎人出没，安全第一！”
    返回岩石下，杨玲张开双臂，要抱我睡觉。
    “小四儿，四点了，该姐抱你睡觉觉了，估计五点我们就该下去看车间了。”
    “切！这是在山顶，不是在床上，哪能让你说抱就抱。万一给人家抓了俘虏，四爷我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瞧你那大男人主义，姐难道吃素的？至于在这山上给人抓俘虏吗？”
    “我真不困，刚才撒泡尿打个冷战，清醒了许多。你要睡就继续，不睡就坐着聊天。”
    “黑黝黝的山顶，夜风呼啸，孤男寡女，有啥好聊的，姐还睡。”
    说完话，又钻在臂弯里，闭上眼就睡了。望着微微翘起的双唇，忍不住拿嘴巴压下来一个蜻蜓点水，杨玲即没反抗也没反应，过了几秒钟，才在哥腰眼上轻轻掐了一把。
    “真是个知性的女孩子！特警出身的女汉子，该温柔的时候依旧胜似小猫咪。”
    “有个坚实的肩膀靠一靠，姐何乐而不为呢！”
    “不是睡着了吗，咋还说梦话？”
    “你一只手按在姐腰眼上磨磨蹭蹭的，睡得着吗？”
    “哦，不磨蹭了，赶紧睡会儿，五点下去干活。”
    杨玲也不再掐了，手扣着我裤腰带，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入睡了。可我不敢半点马虎，打起精神只待天放亮。
    五点过十分，金盐车间陆续有人走出来骑车下班，到最后主管出来锁大门，开上小车走，一共是十七个人。
    金盐车间的上班做事人数明显不符，也管不了那么多，撤下望远镜，拉起杨玲就往山下跑。

 第二一二章：金盐车间藏有猫腻

    “照强子跟小杨的说法，金盐车间还有十来个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做事。难道下面还有地下室，或者负一层？”
    “强子确定主管走出来没拎东西上车？”
    “确定，他锁好门脱了上衣披身上，然后就开车走了，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看来金盐车间藏有猫腻是肯定的，问题是如何才能靠近车间查看究竟？”
    “也好办，午夜十二点来一次停电，然后凭强子的身手，在他们发电机启动之前爬上车间窗口查看究竟。这中间起码有十几分钟的空档，如果这时有人从地下冒出来，上班的人数就对上了。”
    “后墙还有岗亭，有人值夜班，可能还有狗，即使停电，我也没机会飞上楼顶。”
    “那就声东击西，停电后造成抢劫金库的假象，吸引所有保安来支援仓库，强子再趁机办事儿。”
    “那样的话，绝对打草惊蛇了！明白人都晓得，打劫金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光打开金库密码锁就耗不起时间，一般炸弹也甭想炸开金库墙壁。”
    “我们是警察，也不可能搞那么大动劲儿，成土匪了都！”
    “要不这样，预报不是说有暴雨要来吗，还有雷电大风，瞅准下暴雨的夜晚，我们带上探头，再去走一趟。雷电火闪的暴雨夜，那个小岗亭待不住人，狼狗也会躲起来。”
    “我的强子哥，那要看暴雨给不给面子，要下得足够大才行！”
    “风大也管用，也就这两天，只看预报准不准了。这叫‘借天时’，‘行大运’！古往今来，暴雨夜成就了多少英雄故事，不差咱们这一次！”
    “行吧，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在乎这两天。那就静待暴雨夜吧！也可以再找找其他线索。”
    “这个就先放一放。假设他们在搞这些鬼东西，怎么走货？因为电镀厂没有自己的产品出口，只做电镀加工，即使给周大福做货也是来料加工，人家来模胚，他们只负责往上面贴金。”
    “但是电镀厂都是自己工厂的货车每天外出送出成品，拉回需要电镀的五金零件。刮风下雨，雷打不动。这些机密的东西，货车司机、跟车的搬运工绝对不知晓，临时跟车出去的特殊业务人员就很难说了。”
    “不至于跟随货车送货，时间长了司机会起疑，每天送货拉货是个苦差事，不可能是老板自己人。调查工厂有几个业务员，几台车，其中老板的骨干人员有哪些，他们经常的出车路线，都有哪些违反常规的出车举动。”
    “看来老严需要到那边常住，这些艰苦作业非你莫属！”
    散会我们金三角又给喊到唐局办公室，老人家中午请吃饭咩？
    “你小子跟小杨指指点点的，干吗呢？”
    “没有！老人家，哪部电话可以随便打出去？”
    “哦，白色那部！”
    我抓起电话拨到菊船王哥哥：“王哥，是我，想了解个事儿。公司目前的电镀厂是哪家单位？”
    “哦，老四，目前公司自己有电镀车间，不过呢，只能做简单的镀镍、镀锌。镀钛，镀金，煲金就做不了，目前在给三邦公司做。他们业务经理勤快，我靠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刚才还在催他们sc764充电器的电池片，答应十二点之前送到，赖经理一起过来，周六嘛，说请我吃个饭，你在店里不啦？”
    “那好滴很，我等会儿就回了，中午估计老赵找我还有点球事儿，你看几位，我给你找个陪客滴，包你满意！”
    “周末，肯定有兴哥，还有物料部经理，加上负责给电镀厂派单的小丫头。”
    “那行，我先给你安排，就这！”
    “哎哟！听咱强哥这意思我老人家中午也有地方吃饭了。”
    “唐局，您看这样行不？中午金队陪王哥吃饭，既然这位经理也姓赖，那就有点来路。我在电镀厂露过面，今天就不跟赖经理打照面了。您跟师姐咱们坐对面，有屏风隔着，彼此看不见但喝酒期间高谈阔论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同意，现在给金队制定一个喝酒言谈技巧，以及问话思路，绝不可露了马脚走了风声。”
    “如果有个美女作陪，更好打开话匣子！”
    “小杨肯定不行，她在市内，与你菜馆没瓜葛。”
    “这个好办，等会儿回去，我叫小梅中午回来吃饭，在大公司上班，菜馆老板老妹，陪老乡王哥吃个饭顺理成章。”

 第二一三章：天高皇帝远

    十一点，我骑雅马哈，金队开丰田，在菜馆下车。露露一阵风跑出来就抱上，小丽同学认得金队、杨玲，但我们也没跟她介绍唐局。老人家一身大短裤，t恤，凉鞋，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
    “姐，中午王哥哥有几个人下来吃饭，有兴哥、还有搞采购的大经理吧。有人请客，你打电话上去，叫小梅中午回来吃饭，跟金大哥一起做陪客，不能怠慢。这位老人家唐叔，跟小杨坐这边，估计中午刘所也要来，有事儿，但是这边必须低调。我可能中午带露露去街上吃饭，也好久没见七哥了不是！”
    董事长大人久经风雨，一听就明白就里。我拍拍老婆大人肩膀，告诉她不用担心，吃个饭而已。
    十一点半，我带着露露直接进来平湖派出所，刘所一听就急了。
    “你小子，就不晓得提前给我通个信儿，也好提前在菜馆等着老人家不是，回头看老子咋收拾你！中午赵队陪你过周末，老李马上跟我去平湖乡菜馆。”
    来到七哥菜馆，我跟老赵的摩托车队几乎同时到。
    “四哥，好久不回所里，一回来就把老头得罪了！”
    “嘘！是小老头怠慢了大老头！唐局在平湖乡坐着呢。”
    “我日，难怪说中午三百块以内随便吃喝！”
    “够了，咱哥四个儿，绝对吃得好！”
    露露下车一见小弟弟在走来走去，拉着一起玩就不用我操心哪。
    “珠珠，露露交给你了，七哥呢？”
    “四哥，你带赵队先找地方坐，他去菜市场了，马上就回来！”
    坐下来先开一壶凉黄酒解解渴，赵队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儿老七回来，又拿一壶酒坐下来倒上。
    “今天难得四哥跟赵队一起来，中午酒归我，菜嘛，赵队随便点！”
    “七哥，不用，老赵已经领了圣旨，中午三百块以内可以报销。”
    “原来如此，刘所皇恩浩荡！我们也好久没聚一起了，中午安安生生喝几杯！”
    “哈，七哥，蕾蕾回家了，店里忙得过来嘛？不行跟董事长沟通一下，叫小玉暂时过来帮忙！”
    “暂时还没啥，学哥也说处理完家里事就过来。你说他家的苹果地，分田到户这些年了，他想走把二十亩地交给大成，村委还有意见，说果树当初属于村里的副业，自己不搞就交给村里。”
    “胡说八道，关他村委会鸟事儿！你不是离得近吗？放话回去，谁敢阻拦果树地交给大侄子管理，给三哥打个电话，老子要他倾家荡产！不管是村书记还是村主任，俺就不信这个邪！”
    “是啊，尼玛这些村官为所欲为惯了，个个比街河镇高官还拽！”
    “这帮土八没出过远门，哪里晓得天高地厚，他们眼里只有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狗日的！”
    “现在种地还赔钱都这样，要是赚几个钱，那还了得，那帮人眼睛里还不得滴血呀？我们村支书和平哥，当两年就不搞了，去年跑出来在公明打工。当七八年兵，人太正直，不忍心捞油水，也看不惯一帮人勾心斗角！”
    “你俩很早出来打工，早已置身事外，农村那些糗事儿，少操心，谁也管不过来，惹火了换掉，再来一个，说不定更黑。就像四哥说的，不想黑的人跑出来打工了。喝酒喝酒！”

 第二一四章：赖经理喝成贵宾

    且说中午金队、小梅当陪客，人家赖经理本来请客户吃饭的，两壶黄酒整完，三杯白酒下肚，尼玛都喝成了贵宾。
    “小梅，我们三邦科技也是大公司，现在还在扩建呢。还做金首饰，赶明儿送你一对金耳环，绝对比你现在的漂亮！”
    “哎呀，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啊赖经理，真的不敢当！我们家规严，我哥要是晓得了，还不得打死我呀！来来我再给赖经理满上！”
    金队赶紧接话：“赖经理，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咱小梅妹妹，在美国公司是外贸联络官，执行经理都不敢怠慢，追求的男生都排长队！”
    “哪有、哪有，金哥你又喝多了吧？千万别让我哥听见！”
    “小梅，听口气你很怕你哥的，是不是三头六臂，很牛叉？”
    “那当然，人家一块手表十几万，皮鞋从来没下过两千港币，一条鳄鱼皮皮带一千七港币，都是在香港买。还有，他可从来不花菜馆一分钱，自给自足，想不到吧？”
    “哇噻，这点的确让人折服！但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很想见见咱们的付大哥！”
    王哥终于发话了：“赖经理，放心了，多来几次，相信一定能见到付老板，那兄弟喝酒，比我们都爽快，肯定比你猛！”
    “其实赖经理也不差，老板堂弟亲自做业务，一定是公司的大红人儿！”
    “哪里哟！公司业务经理好几个，分别负责不同项目，我们上面还有总监，不过也姓赖，算起来还是我堂叔，打小在香港，去年才回来公司上班，金大福的订单就是他带回来的。”
    “如此讲来，堂叔也很牛叉，不然哪里拿得到黄金首饰的订单？在深圳的很多电镀厂都做不了镀金，更别说做黄金饰品！”
    “那是、那是，所以总监叔叔的奔驰比老板的丰田豪华多了，也不请司机，每次回香港都是自己直接开回去。深港牌照，老板还是深圳车牌。”
    “那也够辛苦的，周一开过来，周六开回去。”
    “老叔身体好着呢，有时候周三就走了，周五又来，星期天回香港的也有，想请他一起吃个饭都困难！”
    兴哥也是香港人，早年也在本港打工，对香港人了解更多，提起星期天不休息，他也深有感触。
    “其实香港人，单纯从打工、做事这个角度来讲，普遍比大陆人要勤奋很多，并且更有使命感。不信你看我们身边的打工族，纯粹为了打工而打工，责任感基本没有，下班了老板工厂失火都不关自己的事儿。”
    “也是，就说我们仓库吧，有时候车间赶货加通宵，半夜缺材料，到仓管宿舍喊人来发料，谁都不想动，我开门等半天最后还是老子亲自跑进去找！”
    “说香港人勤奋那是真的，我们饰品车间从香港请来三位大师傅，真的很能吃苦，夏天里一个班下来，衣服都没干过。也没出去租房住，就住工厂管理宿舍，装了空调而已，一天到晚都在厂里面，星期天偶尔约上，坐摩托车出去坪山喝喝啤酒、吃吃烧烤。”
    “兴哥我们周末也下来吃饭，有时候加班晚还下来吃宵夜，不喜欢烧烤，基本都在这里消遣。赖经理感觉这些菜式的风味怎样，还合口味吧？”
    “嘎嘎地！其实我也吃辣，凉拌菜，都是喝酒的好菜，这几盘肉以前都没见多，更别说吃！”
    “那还不好说呀，赖经理早晚走过路过，进来菜馆点两个凉菜，喝一壶我们老家地道的黄酒，我嫂子绝对给你打八折。”
    “小梅放心，那是必须的。路过这里喝酒肯定喊上兴哥、王哥！”

 第二一五章：天赐良机

    赖经理的一番话，老严直接又干起了老本行，在金龟村电镀厂下来的路口拉客，专等那几位外出喝啤酒的香港师傅。周末晚上更是直接到工厂门口等候。还别说生意不错，一天下来也挣百十来块。
    这天下午不到四点钟，天空就黑了下来，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吹来，已经能闻到空气中的雨星味儿。道道闪电，似乎要将天空撕开一条条裂缝。
    天赐良机，我们立马整装出发。五点赶到坪山吃晚饭。菜还没上桌，随着空中一声霹雳，蚕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玻璃上，蓬蓬作响。
    “小四儿，终于下暴雨了，等会儿咱们咋进山啊，肯定很滑。”
    “老地方进去，到地儿换上长筒水鞋。”
    “四哥，我看不用这么辛苦，这风这雨，去电镀厂的几公里路上估计人迹罕至，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你俩下来，就近抄到工厂后山就是了。”
    “也行！那下山必须走老地方汇合，半夜三更还有车辆出现在村子里，立马就会引起人家怀疑。两点、四点、六点为汇合时间点。”
    车子进入到工厂专属公路，就关灯行驶，距离工厂两公里处，借着闪电看得出有一条村民进山的小路，我跟杨玲穿好雨衣下车迅速钻进山林子。
    雨大风疾，尤其山风，不停滴转变方向，把灌木丛卷来卷去，尽情肆掠。我与师姐十指紧扣，一前一后，八点过绕到工厂后山。
    后墙上的岗亭里，很明显没有人，灯开着。摸到墙脚下拿出皮鞭甩上去，缠住一根固定铁丝网的钢筋，师姐蹲下来，我踩着她肩膀拽着鞭子爬上墙头看究竟。
    金盐车间在一楼，二楼始终没亮过灯，应该还没使用，空房间。
    “姐，我想进去看看，你一个人站外面害怕不啦？”
    “外面啥都没有，姐怕啥玩儿？你进去遇到狼狗咋办，咋出来？”
    “一般狼狗而已，怕闪电都会躲进屋里，我等会儿就从岗亭翻出来，”
    用皮鞭在腰上把雨衣扎好，双手一按墙头，空翻过铁丝网，落在墙里面。
    碗口粗的生铁下水管，已经生锈，虽然下雨，也没费多少力气就爬上楼顶。顺着楼梯下来二楼，只是堆放一些旧设备。扳了一扇推拉窗，果然没有锁死，翻进去觉得安全多了。
    由于下暴雨，一楼车间的排气扇是隔一支开，一支关。开后窗找一支没开的排气扇，准备倒下去看看车间。
    搬一台旧设备到窗下，把皮鞭拴在设备不锈钢脚上，双脚勾住窗沿，拽着皮鞭倒下去，顺着排气扇，车间看得一清二楚。
    有七个人在做事，没看见主管大人。难不成这小子偷懒，躲哪里睡觉去了？正在寻思，突然停电。乖乖，天赐良缘啊！
    虽然停电，墙壁上的应急灯应急而开，足以让车间的人看清出口，顺利离开。不一会儿，主管从冷凝房照着手电筒开门出来。
    我当天检查还开过这扇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就问了句。
    “冷凝放不是制作冷水的地方吗，为啥还这么热？”
    陪同的厂长回答说：“冰箱里面凉快，背后散热网却很热，一个道理，所以这扇门得关起来，不然整个车间都受不了。”
    尼玛既然这样，主管大人刚才躲里面‘汗蒸’吗？
    办公室电话叮叮叮响起来，老兄进去接听，出来就喊大家关好电源下班了，雨太大，发电机储电池有毛病，开不了机。
    待人走完，老兄又从那扇门进去，不一会儿功夫呼啦啦出来整整十个人。我靠！原来冷凝房里还另有门道。

 第二一六章：暴露行踪

    听到主管锁门声，我也就不再上楼顶爬管道了，直接下来一楼，然后向岗亭走去。刚踏上岗亭不锈钢脚梯，身后传来一声喝问。
    “那个，做乜嘢？”
    一听有人喊话，老子假装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上来岗亭，在手电筒照到我的一刹那，单手扳住岗亭顶端，身子一跃翻下围墙。
    师姐也听到动静，见我落地，二话没说拉起我就往上山跑。等岗亭上的手电筒照射到后山坡，我们已经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一口气跑上山顶，确信后面没有追兵，才在一堵岩石下休息。杨玲靠在我胸口喘气，一手挽着她，一手提着枪。心想风雨交加的夜晚，小小的保安哪有胆子追上山来。
    休息了几分钟，沿着上次来的山路往回走。带着师姐，仍然是十指紧扣，主要担心她一脚踩滑摔倒滚下山去。
    翻过第二个山头刚下到半山腰，就感觉不对头，山下警车警笛声不断。难不成是电镀厂报警，派出所出动了，暴雨夜，动作有这么迅速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临近上下车的拐弯处，一台摩托车慢慢驶来，还东张西望的。看身形是严大哥！
    拉着师姐跑出来，老严车子停下来，急切地说：“强子带小杨先走，就往葵涌方向，相信金队听到动静也会赶回接应。”
    “严大哥，这么大雨那你咋办？”
    “我好办，碰到人就直接说摩托车给人打劫了！”
    “那好，你就慢慢走向葵涌，碰到金队叫他赶来接你!”
    骑上摩托车一路下坡，十几分钟就碰到金队。
    “四哥，小杨上我车，现在跟着我走坪山，我来的路上，派出所已经设卡。”
    把随身的装备除了枪之外都放到车上，杨玲上车，我骑车跟在后面。
    感觉风下了许多，雨却越下越大。前面有警车闪着灯停在路边，隐隐看见有人在打人。金队也看见，有个小伙子在打严大哥。
    金队车子靠边，我提车上去车灯照着两人连声呼叫住手！小伙子越打越起劲，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尼玛欺人太甚，我从摩托车上飞起来一脚踹向小伙子，在他落地的瞬间被老严抓住双手从背后铐了起来。
    见警车里还有人，老子一脚踹向车门。
    “玛丽个巴子！你们谁负责，给老子滚下来！”
    金队跟师姐都拎着枪下来把警车围住。车上还有三个人，都乖乖下车。
    杨玲喊一句：“你们三个的证件交出来！”
    “领导、领导，误会、误会，几位是在执行任务吧？我们不是有意冒犯！”
    老严押着被铐住的小伙子走过来。我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是警察？”
    “哦，不是！”
    “不是你还敢打督察？”
    越想越气，左右两耳光，立马见红，鼻子嘴巴都是血。
    “老子呼喊你停手的时候，耳朵干嘛去了？”
    金队查看仨人的证件，“赖建军？”
    “到！”
    “你是指导员，这小伙子为什么打人，你作为警官为什么不阻拦？”
    “我看别问了！摩托车给我，你开车，你押车，你开车跟着。你几个混蛋坐后面，一起回龙城分局再说！”
    “还有，呼叫路上的卡子全部收队，这么大的雨，哪里有山贼，老子更不是，纯粹胡说八道！”
    老严跟金队平级，他老哥的话就是命令。我开警车，三位警官坐后面，杨玲端着枪坐副驾驶看着，不准交谈。那个小伙子拷着双手坐金队的车。严大哥押后，一路往龙城进发。

 第二一七章：当了窃贼

    车子到分局门口，严大哥摩托车往前凑近警卫室，递上警证，警卫‘咔哧’一声敬礼！我靠真叫标准！我车内的三位大爷顿时焉了。
    等我们车子开进大院停稳，今晚值班的曾副局已经接到门卫通知，赶紧打伞出来迎接。
    “老严、老严，实在对不住啊，兄弟未曾远迎！”
    “老领导，骑摩托车的那位才是严大哥，我是小跟班儿！”
    “曾副局，老子在这儿！这车上小伙子，押进候审室，等会儿我亲自问！警车上三位大爷，他们一伙的，你也要安排人分别问话！”
    曾副局手一摆，小伙子直接被押走，三位大爷还算客气，请交出配枪，证件，到会议室喝茶。只有指导员有配枪，其他两个只有证件。
    然后我们跟着直接上来局长办公室，脱下雨衣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老严也不客气，拿起电话，打到邱处家里，最后要曾副局听电话。
    “老曾，别的我就不说了，关于编外人员殴打高级督察一事，非同小可，尤其现场还有警官坐视不理！我只有一个要求，给兄弟们弄点吃的，也都累了半宿！具体他们执行什么任务，这个需要咨询市局唐局。”
    曾局放下电话就准备给我们安排宵夜，这时电话响了，是唐局。
    “老曾，刚才警署邱处给我说了个大概。你这，安排车子把打人的小伙子还有三位警员全部送到市局来，老严他们跟车回来！记着，任何人不得透露外勤警务人员的任何信息！”
    局座的命令不敢怠慢，宵夜是吃不成了，三台车又冒雨直奔市局。
    车还没停稳，就有警员在等候，然后那四个货被分别押走。看这阵势，那三位兄弟的前程有点儿悬！
    终于回到市局，我们到警械库交了家伙，外面还在下雨，雨衣水鞋先穿着。出来刚要上二楼，接待员阿芬吩咐我们几个去饭堂吃宵夜。
    进来看见饭桌上一盘花生米还在冒热气儿，还拍了黄瓜，一瓶茅台还没开封，唐局在里面炸鸡蛋。
    “老人家辛苦！亲自下厨，哪里敢当，啥节日啊，半夜三更还喝茅台？”
    “没你小子家里待遇好，不早了，凑合着吃点吧。鸡蛋端出去先喝着，我这下面条。”
    “那就赶紧吃吧，我早就两腿发软了！”
    等金队拿来杯子，老严打开茅台倒上，一盘鸡蛋已经剩下一半了。
    “那啥，我的茅台给强子喝，他的鸡蛋我替他吃了！”
    “姐你慢点儿，老人家不是在下面条嘛！”
    待唐局坐下来，我们边吃边喝边分析案情。
    “照强子看来，冷凝房下面肯定有秘密。”
    “只是强子已经搞出了动静，他们以后的防范会更严密。”
    “估计也是当一般窃贼，只是我们在坪葵路上暴露了警察身份。还把人带回了市局，如果老板会联想，绝对警觉起来！”
    “这点我想过了，不会给他们联想的机会。金队的身份替换成大鹏缉私队长，你俩身形很像，夜里下雨又没露脸，谁看得清楚？人天亮就到，由他来审问，老严你几个都是在大鹏执行任务，这样就理顺了关系。”
    “那么严大哥为何出现在葵涌路段，还没有车子，咋解释？”
    “很好解释，老严摩托车给几个山贼抢走，山上确实有贼，也就是强子。为了不暴露身份，就没反抗，不然也不会挨打不是？”
    “这样是理顺了。接下来重点盯梢那位总监大人，他回香港从来没个准儿，很值得怀疑，不排除他老兄真的往大鹏送货。”
    “等天亮缉私队王队来了再沟通，毕竟海边由他们负责，估计强子你几个要去坪山租房住。”
    “打严大哥的臭小子必须严惩，我吼好几声住手，都没听进去，所以后来甩了两耳光！”
    “敢当着警察的面打一个老头，可见有多豪横，就凭这点，预计没两年回不了家！应该还能挖出点别的东西。”
    “对打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这三个货色，尤其那个指导员，老子也不会轻饶！所以才把他们弄这儿来。”

 第二一八章：赖大队长

    吃饱喝足，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金队见我醒来，说赶紧洗刷刷下去，小杨早就下去了。
    进来局座办公室，师姐在看审问录像，那仨货毕竟清楚自己是干啥吃饭的，都毕恭毕敬地回答问题。只有这个臭小子的画面有点难看。
    “原来这小子也姓赖，难怪这么豪横！”
    “他是联防队长，可见平时打人打习惯了，我也真想抽他几耳光。”
    “得了吧，俺姐的纤纤玉手，打人还不跟挠痒痒一样啊！起床咋不进来叫咱们，搞得现在都没吃早餐。”
    “进去叫了，你自己像头猪还在打呼噜。唐局说了，叫你俩留着肚子，中午陪王队吃大餐！”
    “工作餐吧，老头那里舍得？不过昨晚倒是贡献了一瓶茅台！”
    “那姐就不晓得啦！给你削个苹果，先压压饿。”
    再看小赖的画面，尼玛一口咬定老严是山贼，不知道老人家是警察。桌上电话响，师姐一听叫我去审讯室。
    在门口碰到严大哥，老哥示意咱俩进去接着审问。
    这小子见我跟老严进来，嚣张的气焰稍稍收敛了点儿。
    “我说赖大队长，尼玛清楚这儿是哪儿吗？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咋样儿，小脸蛋儿还发烧不啦？”
    “怎么，你敢在这里打我？”
    “真不敢！咱俩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会儿给你安排一间舒适点儿的小单间，陪你荡荡秋千还是可以的，估计得头朝下，想清楚喔？”
    “小伙子，这位帅哥在警局可是最讲道理的，昨晚你已经领教过，无须我老人家多说了吧？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看清楚，我像是山贼吗？”
    “老人家，对不起，你不是！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你看帅哥像不像？”
    “这我哪敢说，等会儿下去他还不打死我呀？都说了还要倒挂金钩！”
    “实话实说，我保证他不打你！”
    “说实话，这位大哥更像香港大流氓！昨晚上你都把我拷上了，他还扇我两耳光！”
    “奶奶个熊，你打一个糙老头子，人家都没还过手，哥喊好几声‘住手’，你他妈耳朵聋啦？提起这个老子就手发痒！那谁？把摄像头关了，坦白从宽，抗拒就得从严！”
    “大哥、大哥，亲哥！我坦白，我说还不行吗？不用您从严！”
    “想清楚啦？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喔！”
    “大哥您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
    见火候到了，我示意坐台的俩兄弟继续。
    “姓名？”
    “赖建安！”
    “嘛玩儿？你跟赖建军兄弟不会是哥俩儿吧？”
    “不瞒大哥，我们是远房堂兄弟！”
    “哦！难怪你乱打人，他视而不见！”
    “这可冤枉他，他当时也把老人家当山贼了，因为下那么大的雨，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时间点也对。平时这个堂哥可是个假正经，很喜欢给人上课！”
    “我靠，哥最讨厌大男人背后说人坏话！”
    “大哥哥，我可以当他面说，我没吃他的喝他的，才不怕他！他老娘老爹住在村里，平时都是我们在照顾，送壶油、拿箱水果那都不算啥。他倒好，孩子在坪山上学，一家三口都住在坪山镇，自己建的小三层，平时都很少回来！”
    “球！你敢说当这个联防队长没走他的路子？”
    “这个真没有！要说沾我叔的光还差不多，也就是电镀厂老板赖成达。当初我们村联防队长空缺，是他推举我当了队长。后来赖建军知道了还反对，啰嗦了一大堆，硬说我一副流氓相！”
    “联防队长一副流氓相，他老兄没冤枉你呀？”

 第二一九章：果然有地下室

    “拉倒吧，大哥！咱俩小巫见大巫而已，如果不在这儿见，我都想跟你拜把子！”
    “行行行，不扯这个！说说看，赖老板看上你哪点儿，叫你当队长？”
    “我叔开厂我就在厂子里当保安队长，去年年底，原来的联防队长抽调到所里，有个空缺，我就死活缠着他，才答应推荐我做这个差使。”
    “哦，说得过去，毕竟你小子也没干啥大坏事儿！哥问你个小事儿，电镀厂金盐车间弄个地下室干吗呢？昨夜里下暴雨，下面漏水，有两个夜班工人可能喝多了，偷懒跑下去睡觉，给淹死了，你说多大件事啊？”
    “大哥哥，你唬我吧，咋可能？金盐车间原来是有地下室，准备存放药水的，后来装修的时候就担心下面不安全，把地下室封住了，连门儿都没有！”
    “哥咋晓得，估计老板又得赔一大笔！那行，我今天就到这儿，有啥需要交代的，都跟警官说清楚了，争取早点儿回家抱老婆哄孩子，搁这儿虽然包吃包住的，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跟严大哥一起回来局座办公室，老人家也是刚进门，拧着毛巾擦汗，见我们进来就乐了。
    “我老人家还真替你小子捏一把汗，一副流氓相，这小巫见了大巫，还真就立马服服帖帖的。”
    “啧啧，连流氓都说你是流氓，小四儿，姐看你是没救了！下次不带你出去了，别影响老姐的光辉形象！”
    “行行，您高尚，高高在上！如果俺跟严大哥不进去，我恐怕那小子搁里面睡着了都！”
    “强子问案虽然声调高了点儿，但是分寸拿捏的很准。善于捕捉每一个细枝末节，并能借题发挥，最终达到目的，我老严佩服！”
    “行啦，老严你再夸下去立马尾巴翘上天！”
    “这个真没有！倒是听说中午叫俺陪客，老人家真滴假滴？”
    “我老人家是真滴，陪客吃饭也是真滴，放心了吧？坐下安心泡茶！”
    “姐，十一点了，金队呢？”
    “他下去旁听了，对那位指导员放心不下。”
    “哦！哎，老人家，听小赖讲，赖指导员人并不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算了吧？”
    “做个稀里糊涂的好人有屁用？是个废物就不配做指导员，给人家看大门都不要！”
    见老头发火，师姐又掐我大腿，哥一哆嗦，赶紧低头泡茶。
    十二时许，金队带着王队进来，我赶紧站起来握手。
    “我靠，警署的赵子龙，在梧桐山单挑三名武警，唐局的大内高手，警界赫赫有名的四哥，果然英姿飒爽！”
    “王队见笑了，在下尽干些翻墙入室，爬山掏坟的勾当。”
    “天咧！你俩说相声也等吃饱了再说吧？我可饿了！”
    “哦，小杨喊上菜，把茶几收拾一下！”
    “老人家，不会吧，这茶几能放几个菜？”
    “咋滴？去你家也没吃满汉全席，我老人家这是寒酸了点儿，桌子虽小但菜绝对够吃，关键是有这个！”
    老头转眼从文件柜里掏出两瓶茅台，乖乖，八九年的。严大哥一把接过来就用茶杯倒酒。
    “强子兄弟，只要乖乖仔，老头这儿好吃好喝的多着呢！”
    “王队那边咋样儿，有重大收获没？”
    “这仨货感觉也没啥，指导员还算有种，说啥错了就是错了，大不了回家种地！要罚要打随便！”
    “我日啊，还他娘滴死猪不怕滚水烫，谁的队伍这是？”
    “照他这意思，我老人家应该把他狗日的请上来喝茅台？”
    “一家电镀厂发现窃贼，派出所至于搞那么大动静吗？迅速在公路设卡，如临大敌！”
    “说来凑巧，他们刚好在路上巡逻，下暴雨担心路上出现车祸。接到通知就顺路往葵涌方向赶，金队见到的查车也是葵涌方面接到他们通知才上路设卡。再说电镀厂老板虽然身份是香港人，也是当地土豪，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第二二零章：窃贼逃走的方向

    雨停了风住了，但是太阳还躲在云雾里。地面、房顶，墙壁、树梢，被暴雨洗刷一夜，焕然一新，今天天气也格外凉爽。
    赖叔一大早起来，心情也特别好，已经约了人喝茶，下楼不远处就是‘虾九茶餐厅’。年轻人都是匆匆忙忙打个包拎着就走，有空闲的老人家还有孩子，一般都进去坐下来慢慢慢喝慢慢吃。
    赖叔先到，刚走近就有伙计打招呼，原来他是这儿老板。餐厅有个他专属的小房间，走进来，早茶、早点也就跟着端进来摆好。
    不一会儿功夫，进来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径直走进来同赖叔打招呼。
    “赖叔，早啊！感觉你这餐厅生意越来越好啦！”
    “呵呵，鸿哥早！哥儿几个快请坐！这地方虽然还在九龙，但已经远离闹市区，也就做街坊邻居的生意，都是几十年的老熟人儿！”
    伙计见进来老熟人儿，又端来一锅子鲍鱼仔稀粥、一份虾饺、一份凤爪、一份牛百叶、一份香芋。赖叔一招手，伙计关好门出去了。
    “赖叔，大洋那边约翰?乔又在催货，工厂啥情况，周末能先出一部分吗？”
    “应该没问题！今天周三，我周五过去工厂，周六送货到大鹏，你们晚上就可以接到手。”
    “那就好，这次有点儿急，货就不在香港码头耽搁了，直接出海。叫工厂把包装打严实，别到了海上受潮。”
    “坪山工厂条件有限，你们接到货，就在船上再做防水处理好了。”
    “也行，那就周末等好消息，赖叔慢用，我们也吃饱了，走先！”
    鸿哥他们前脚刚走，老阿姨后脚就到了，手里拿着赖叔的大哥大进来。
    “他叔，阿达工厂打电话来，找你有事儿！”
    “喂，阿达，早晨、早晨！”
    “乜嘢，昨晚停电工厂进了贼，有乜损失？”
    “ok，我这就回工厂。”
    上午十一点，赖叔来到工厂直奔赖总办公室。
    “叔，返来了！喝杯茶先。昨晚八点钟左右，下暴雨突然停电，就通知金盐车间夜班人员下班，其他加班车间也全部下班。保安到后面巡查，发现一个穿雨衣的高个子，喊一声就顺着岗亭翻出去跑了，动作非常迅速。”
    “那还用说嘛，动作不快，谁还做贼？关键是啥都没拿，这不符合‘贼不走空’的路数啊？保安看到他是走出去还是走进来，窃贼逃走的方向这点很关键！如果是往外走，那么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不偷东西，这就很可怕了！”
    “要不喊那个保安进来问清楚？”
    “可以，叫队长带他进来。”
    不到十分钟，队长带着昨晚巡逻保安进来。
    “小兄弟，你昨晚看见的哪位高个子，是走进来还是往外走？”
    “刚从岗亭那边走进来，我手电筒一照，立马返回翻墙跑掉了！”
    “哦，明白。以后可得小心了，巡逻的间隔时间不要太长，虽然咱们这厂区没啥好拿的，万一溜进车间可就麻烦大了，都是做的加工产品，我们都赔不起！”
    “好了，你俩先下去忙！”
    “幸亏你小子聪明，如果说看见窃贼是往外走，咱俩都死定了！”
    “老大，我至于那么傻吗？窃贼往外走，那就是人家在厂区溜达完了正准备打道回府被我撞上，我这负责巡逻的炒鱿鱼不说，肯定还要扣工资！”
    “叔，照这样说，也就是一般窃贼，想趁着下大雨进来捞点便宜而已，我看不值得大惊小怪，您看呢？”
    “但愿如此吧，今晚我要亲自查看做货情况，周六必须送货，客户催得急！”
    “唉，真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久？”

 第二二一章：啤酒不叫酒

    中午陪客吃饭喝酒，下午获准回俱乐部休息，到办公室沙发上一躺，醒来已经五点多，阿坤打来饭菜，就等着我开饭呢。
    “四哥，中午没整多少吧？”
    “看看啊，老头跟杨姐加起来不过半斤，剩下一斤半，四个男人分，球，真没喝多！不过这几天有点儿累，回来俱乐部睡得还算踏实，喊阿莲吃饭呗！”
    阿莲跑进来，似笑非笑地说：“哥，杨小姐刚才来电话，过来吃晚饭。”
    “哥现在休息，想静静，她吃饭去饭堂不就得啦，干嘛非来我这里？”
    “不就一顿饭吗？阿莲陪四哥先喝啤酒，我下去再打两个菜！”
    “哥，很久没跟你单独在一起喝了，妹敬你一杯！”
    “傻瓜，在我们自己的地头上，喝酒还不是随时随地，看着你开心，就是哥莫大的欣慰！”
    “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刻没见到你，我这心里一刻也不踏实。我比小丽、珍姐更了解你。你的危险，你的苦你的累，你何时才是个头，真打算干一辈子苦差事啊？”
    “打住啊！哥自有分寸，别瞎操心。以前打工尚且能够安然无恙，如今身边战将如云，比如杨姐、金哥，哥能有啥危险？你这小脑袋别想多了，免得她等会儿过来都不自在！”
    “大嫂来，带我去平湖见了露露，长大了，好可爱的小公主，会唱歌还会跳舞，还晓得给菜馆打广告，小嘴巴尤其会说话。”
    “哎呀，你看我这，大嫂来咋就给忘了？也没一起吃个饭，这几天也是有点小忙。”
    “大嫂给你留了一千块零用钱在我这儿，剩下的工资带给小丽姐了。”
    “那敢情好，在市局我都不花钱，外出吃饭都是杨玲买单，她负责报销。杨玲下午也是休息，过来轻松一下其实也没啥。去开瓶红酒醒着，等会儿你俩喝，就用我的零用钱买单。”
    阿坤跟杨玲一起上来，吧台烤了四条秋刀鱼，夹一条给她。
    “师姐，饿了么？先吃条鱼，然后阿莲陪你喝红酒。”
    “那就难为阿莲了，我是个闲人，你还值班呢。喝一杯你吃饭就去忙吧，我慢慢来，别耽误工作！”
    “好的，杨姐，你慢慢喝，我吃饭了，等会儿想吃啥来吧台给你烤。”
    待阿莲吃完饭出去吧台，杨玲才开始数落阿坤。
    “我说坤哥，听四哥讲你跟阿莲都一直单着，你吧也是四哥带过来的老兄弟，阿莲更是把四哥看成亲哥哥，难道你俩就没擦出点儿火花，还等啥呢，也都老大不小啦？”
    “嗨，杨姐，没料到你提这个。我的一切都是四哥给的。阿莲呢，是四哥当初从别人床上硬抢回来的。晚去一步，人就毁了。所以在深圳，阿莲除了四哥，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这事儿吧，我也提过，他俩好似都没感觉！我这当老大的，阿坤还能吼两句，阿莲可不中，丫头受的打击大，现在我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担心吓着她！”
    “可不是嘛，就你小四儿懂得怜香惜玉！”
    坤哥见杨玲瞎扯，喝完杯中酒，扒几口饭就出去了。
    “唉！我几句话又把阿坤赶跑了，你陪我喝酒？”
    “姐，我喝啤酒，你红酒慢慢喝呗！”
    “切！啤酒对你来说，那叫酒嘛？晚上好像没任务，明天上午咱们可能要去大鹏海边游泳。”
    “要不这，不喝了，吃点饭，咱俩去酒吧喝黄酒，好久不喝，真有点欠得慌！”

 第二二二章：打工路上，没有谁会养着谁

    晚上七点半钟，骑雅马哈带杨玲过来鄂人酒吧。
    “四哥好！杨小姐晚上好！”
    秀秀一听咱俩的名字，赶紧从里面出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做了老板娘，更加楚楚动人，连走路都仪态万方。拉着杨玲有说有笑地楼顶走，老四哥也过来打招呼。
    “你这嘛情况，不会是带大情人来我这儿约会吧？”
    “我日，难得今下午休息，想喝黄酒，刚在俱乐部吃了饭，来盘花生米就行。”
    “楼顶已经改了，你上去就晓得，走吧！”
    上来楼顶，果真焕然一新。秀秀做了厨房，以前的中柱伞也换成了庭院伞，大多了。冰箱里很多秀秀四川老家的土特产。
    “早不说，不然，不用在俱乐部吃饭了，秀秀蒸两根香肠吃吃吧，看着就流口水！”
    “四哥，有一块煮好的腊肉，就等你们来吃，切切跟香肠一起蒸，很快的，你先喝黄酒！”
    “谢谢、谢谢！看咱四哥这小日子过的，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咋样儿，啥时候请喝喜酒，这事儿可不能省啊！”
    “呵呵，那还用说嘛！等后秋凉快点儿，老人出门坐车没那么辛苦。到时候你可得全家搬，孩子也带过来给我这个四叔叔看看。”
    “四哥放心，有得吃，谁都比我跑得快！比如咱这杨师姐！”
    “哎哟，小四儿，你要来喝老四哥的黄酒好不啦，非得扯上我！不过我也喜欢喝，真的！”
    “秀秀，腊肉蒸上你就别管了，下去忙吧，等会儿我来关火。”
    “那我也不陪二位了，杨小姐慢用，等会儿带秀秀上来一起喝两杯！”
    “哎，好羡慕他俩，没料到你给秀秀安排这么好的归宿，善莫大焉，小四儿！”
    “羡慕啊？早点嫁了不就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刚才还在劝坤哥呢。”
    “是啊，姐要是嫁了，还能跟你搁这儿约会吗？打死我都不干！”
    “要不趁现在未嫁，疯狂一把，既然约会，总不能干坐着光喝酒吧？”
    “好啊，秀秀走的时候没锁房门，里面就是双人床，进去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鸠占鹊巢多不好，要开战起码也得去阳光酒店吧，那样才配咱师姐！”
    “看把你能耐的，不开战也就算了，还把师姐抬举那么高，你这拒绝女孩子的小伎俩很高明嘛，小四儿，没成婚之前绝对过不少女孩子吧？”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空无物，何处惹尘埃’！哎，哥哪有那么高风亮节，我都巴不得女孩子往身上蹭，只可惜没有哇！”
    “是嘛，我拉着你的手出门的时候，阿莲看我的眼神，可是明显的怨恨，她看着你的眼神，可是含情脉脉。难怪他跟阿坤都没感觉，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哥该咋做嘛，姐教教我！”
    “姐都没谈过恋爱，你教教我还差不多。从上学到现在，也就是那天夜里在山顶，你偷偷亲了我一下下，真没跟人亲过嘴。”
    “那真就无从教起了，这么大人还没恋爱过，自身条件这么好，对男人基本没感觉。”
    “是啊，老爹当官，自己又是特警，广东男孩子我根本看不上，外省男孩子谁敢追呀，看来只有等着变成黄花菜咯！”
    “不会！爱情、缘分，可遇不可求，来的时候暴风雨都拦不住。我不是有了未婚妻在身边，反而跟珍姐领了结婚证，还先一步生了露露。”
    “也是，人家说打工结下的爱情多半靠不住，一旦工作没了，自身难保，爱情肯定也就都没了。”
    “也多，有些女孩子都怀孕几个月了，男朋友突然养不起，最后还不是撒哟啦啦！”
    “最后受伤的都是女孩子！”
    “不是说嘛，坐生产线又苦又累，下班一盘炒粉，一盘田螺，两瓶啤酒，就能谈个朋友。”
    “一旦炒鱿鱼，没机会在一起了，抹一把眼泪，也就一拍两散，是吧？”
    “是的，打工路上，没有谁会养着谁，一般打工仔、打工妹，也根本养不起谁，更没有谁会甘心情愿要谁养活，除非有钱人的宠物，也就是三奶奶。”

 第二二三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干杯，小四儿！其实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光阴，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平平安安过日子也就满足了。爱与不爱，已经无关紧要。就像你家四口，还平白捡个大儿子，小丽也能视为亲生，真的羡煞人，也许上辈子你们本来就是一家吧。”
    “嗯，鹏鹏的第一声爸爸叫的就是我，真是缘分！已经给他转了深圳户口，户口簿上写的是小丽亲生儿子，他母亲的心愿已了，也该安息了。红颜薄命啊，真不假！”
    “还不是打工惹的祸！红姐硬气，自己的孩子舍不得扔，所以生下来养这么大。浪迹在深圳的红男绿女，有多少情缘就有多少孽债！”
    “可不是嘛，我从产线工人做起的，比你更清楚。现在回想自己刚来上班的那个月，一直傻乎乎地坐在拉头，把喇叭从纸箱拿出来摆放在流水线上。摆的快，后面就骂，他们打螺丝、装机壳搞不赢，拉的另一头就是装彩盒入箱。摆的慢，拉长走过来也是骂，骂老子一个人影响整条线的生产进度。尼玛里外不是人，哈哈！”
    “总算没有埋没人才，如果咱们堂堂的大内高手一直坐生产线，那真是暴殄天物！”
    “苍天有眼，让我付老四自由发挥，为社会做点事儿，，也不枉十几年的苦苦修行！姐，碰一个！”
    “小四儿，听姐一声劝，正式加入进来，你和家人将来的一切也都有个保障，不好吗？”
    “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有啥？在大深圳，没学历、没资历，进入体制那就是个屁！现在挂着倒还好，起码咱算个深圳市进步青年吧？用得着咱朝前，用不着咱朝后。不挡谁的风景，不看谁的脸色！”
    “哼，姐看是你的浪荡习气改不了，担心进入体制受约束，再也不能信马由缰了吧？”
    “还是咱姐高明，一语中的！”
    “你猜邱处如何评价你？”
    “咋滴，人称老头麾下的赵子龙，四千岁，难道丞相大人还有说辞？”
    “老人家说，你这小子，就得紧紧抓在手里，那天给你脱了缰绳，贼起来，绝对难馋！”
    “天呐！人怕出名猪怕壮，付某人倒还成了危险人物！”
    “哈哈，明白就好！因为你是警界唯一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往往你的思路就是犯罪分子的思路，难道不可怕吗？”
    “唉，真是悲哀！出发点就错了，思路能不出现偏差吗？因为我没读过书，没有接受过警校的系统教育，所以行为言行才没有系统套路。这正是我的致命缺点，从另一端思维出发，也是我的优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所以嘛，即使你不进来，就凭一股子深圳热血青年的激情，也能把你牢牢地拴在警局，你的思维真的不容小觑。说心里话，跟你一起执行任务，姐真的很有安全感。虽然有时候你也很霸道，行动多于言语，晓得你是真心为人家好。”
    “咋搞地忽然感慨起来了，我是男子汉大豆腐，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照顾女娇娃，责无旁贷。何况还是咱娇滴滴的小师姐呢，来，走个满杯！”

 第二二四章：蔡老大出现了

    上午案情分析会，唐局明确指出当前的主攻方向。
    “既然已经基本掌握源头，暂定在金盐车间。那么接下来就是摸清走货网络。打掉网络，堵住源头！深圳靠海，走水路的几率比较大。”
    “是啊，香港人最善于海上交易。反正也快回归了，皇家警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捞钱是关键！”
    “那位独来独往的赖总监，很值得关注，不排除老叔子既是司机也是送货员！”
    “接下来就是全天候跟踪这位老叔子，从出厂门到他回到香港为止，跟踪任务交给缉毒大队来执行，大鹏缉私大队配合。”
    散会后交给俺跟师姐一个光荣的任务，骑车去大鹏海边转转，熟悉一下那边的情况，主要是熟悉电镀厂经过葵冲到达大鹏的行车路线，找出可疑点。跟缉私大队王队一起出发，晚上跟缉毒大队蔡老大汇合。
    外面太阳火辣辣，师姐也热情似火，把我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自己坐王队的小车，一前一后就出发了。
    到达大鹏也就到了饭点，过了镇子在一块‘海滨浴场’的牌子处，王队拐了进去。
    很快就看见一座客家风格的‘海滨鱼馆’，主体建筑是两层混泥土建筑，散布在院落里的尖顶茅草屋颇接地气儿。
    “四哥，第一次到大鹏吧，其实也没啥，就是乡下。这家鱼馆还行，鱼新鲜，也干净，中午喝几杯啤酒，算是给你跟小杨接风！”
    “王队搞恁客气，回头老头子又该说我一出来就混吃混喝！”
    “哪里话，简单整点儿呗。老爷子还请我喝茅台呢！”
    “王队驻地离这儿多远？干你这行风里来雨里去的，应该没有女兵吧？”
    “哦，驻地已经过了，就在镇子背后的半山腰上。还真没有女兵，清一色的爷们儿！”
    “师姐，等会儿你去了就是熊猫！”
    “切，你还大狗熊呢！”
    “早听说你俩黄金搭档，原来还会斗唱！等会儿蔡队也过来这边，四哥没见过，那可是个人物，尼玛跟黑老大没啥区别。”
    “是啊，都说蔡队扮老大，比老大还老大，连局座都喊他老大。”
    “听说过，去年在香港维多利亚港茶餐厅喝茶，一言不合把人家大明星都打了。”
    “可不是吗，有钱、豪横！更可气的，在市局点名喊老子给他当司机，他狗日的坐里面吃喝，老子站外面凉快！还说啥老子长得黑，很像南洋人，他当时扮的是南洋豪客。”
    “哈哈！王队息怒！等会儿一定要蔡队给你敬杯酒，消消气儿！”
    “说曹操曹操到，尼玛喊吃鱼比谁跑得都快，人来啦！收到收到，在‘浪里白条’草房！”
    “蔡老大终于出现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我靠、果真老大派头！”
    “我日！警局的金男玉女一起出现在大鹏，看来果真有大戏要唱！”
    “蔡老大，唱大戏当然少不了你这位头牌了！”
    “说头牌数咱四哥、四千岁！老王，上菜吧，谁还不饿？”
    “蔡队坐，这次你还真就是主角，毕竟这块归你，我跟师姐跑龙套，一切听你差遣，真的！”
    “我跟四哥对脾气，快人快语！到时候看，估计大家都有得忙！哎，老王，不会就喝啤酒吧，在你十八亩地界儿招待咱四哥跟杨美女，太寒酸了吧？”
    “嫌寒酸，你小子有钱人，好酒拿出来，老子今天一醉方休！反正是晚上开工，菜不够我来叫！”
    老大不愧是老大，手指头一按，打个响指，伙计赶紧跑回来。
    “兄弟，帮个忙，去我尾箱拿瓶酒！”
    伙计怯生生地抱出来一瓶750ml的白兰地，我伸手接过来。
    “我靠，长这么大，还真就没喝过洋酒，王大哥，这不会一喝就醉吧？”
    师姐刚要说啥，我赶紧给她按住。
    “这要能把咱四哥喝醉，老子跳进死海都能淹死！”
    “哈哈，王队此言差矣！听说白兰地入口容易，醉起来也快，尤其能让人见风起舞！”
    “小四儿，姐看你还是别喝了，晚上山风大，别把你吹飞了！”
    “两位大队长喝洋酒，我跟师姐喝客家黄酒，天热，冰镇黄酒喝起来凉爽！”
    “那行，黄酒这家老板娘自己酿的，酒还可以。来，老王你自己说的，一醉方休！”

 第二二五章：天高皇帝并不远

    下午五点，太阳依旧晒得起劲，不过山风确实大，钻进林子里感觉凉爽多了。蔡队带两组人马，我跟师姐带路，向电镀厂后山进发。
    天将黑到达目的地，一组监控金盐车间大门，一组监控写字楼大门。
    车间七点换班，白班十一人下班，夜班包括开小车的主管有十六个人进入车间。
    “四哥，监控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换班，我们就先撤了吧。”
    “可以呀，写字楼门口只要奔驰车移动就通知门外的流动哨，千万别让赖叔老小子玩失踪！”
    驱车回到大鹏，直接来缉私大队驻地。王队详细介绍了海边走私分子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
    “大鹏湾，过了南澳往东就是惠州，西南方向就是香港水域。西长角与穿岩之间，有一个大鹿港，是个不大不小的码头。这个地方是个大回水湾，鱼特别多，从香港天后庙方向过来的渔船也会汇集在这里抢渔场。本来也快回归了，都是一家人，当地渔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出大事儿一般不会驱赶！”
    “问题就出在这里，过来的渔船鱼龙混杂，其中不乏办大事儿的风云人物，并且人家过来办事儿肯定低调。”
    “如此说来，还真是防不胜防！那我们紧紧盯住赖叔，尤其奔驰车上搬下来的东西，跟着东西找人，顺藤摸瓜寻找送货、接货网络。”
    “这样，我们现在出发，到南澳渔村吃个饭，然后实地看看。”
    夜晚行动，其他两位大队长都穿警服，我跟师姐渔夫帽，宽边墨镜，一身休闲装。一行两台车，打开警灯，急速向南澳渔村驶去。
    到了地儿，我靠真是热闹，整个渔村灯火通明，商铺，饭馆的霓虹灯不停转换着黄红蓝绿紫，竞相辉映。
    “这地方有小香港之称，四哥看晚饭咋吃？”
    晚上就简单点吧，等会儿还要去海边转转，别喝高了掉海里，师姐一下就变成美人鱼了。那家茶餐厅蛮不错，进去吃个炒牛河，每人一瓶啤酒，咋样儿？
    蔡队也说行，一人一盘干炒牛河，两瓶啤酒，吃完下海转两圈。
    “哦，我都忘了，蔡老大在大鹿港还有巡逻艇，牛逼呀，一会儿坐游艇去！”
    “唉，有巡逻艇又能咋滴，四哥都说了，他娘滴那地方也是防不胜防啊！”
    我们边吃边说悄悄话，前面一桌却在高谈阔论，在座的好像还有老大。尼玛咱们桌也有老大呀，听闻喊别人老大，蔡老大嗤之以鼻！
    因为茶餐厅的沙发座靠背都很高，坐下来前后谁也看不见谁，即使左右的座位也是错开摆放，只能看见前面隔壁的半个屁股，目的就是给客人营造一个安静舒适、随意的就餐环境。
    “我靠，别说黎老大过来打渔，南澳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打人都行，想干啥干啥，这地方的小警察算个球啊！”
    “小王，尼玛小声点儿，给你哪位当大队长的堂哥听见了，又屌你屁股冒烟！”
    “可不是吗，尼玛小王同志在南澳天不怕地不怕，干嘛见了你警察哥哥就像老鼠见了猫？你小子没干伤天害理的大事儿吧？”
    “你小子少放屁，老子才不怕他！端午节他浪回来，我请他到我大排档啃猪蹄儿，人真去了，趴卤水上面闻了闻，问我放的什么香料，怪怪的，能吃吗？”
    “那还用问吗，你小子没少往卤水里放那东西吧？”
    “我瞪他一眼，客家秘制酱猪蹄儿，秘方能告诉你警察叔叔吗？”
    “哈哈，敢跟你哥说这话，肯定又挨打！”
    王队听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走向前去。师姐要跟着，被蔡队拦下来。
    “你急啥玩儿，老王就是这村的，那小子八成是他远房堂弟。”
    王队走过去就吼：“你小子不错啊！不搁家啃猪蹄儿，跑这儿吃起牛排来了。这不生不熟的东西，就不怕吃死你！”
    诸位一看说曹操曹操到，王队虽然黑不溜秋但棱角分明，但一身警服一身正气，立马把哥几个儿给镇住了。那位黎老大赶紧站起来打哈哈。
    “王队、王队，息怒息怒！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老弟喝高了，别介意哈，都是自家兄弟，要不坐下喝一杯？”
    “好说，老子跟谁都不是自家兄弟！另外我告诉你小子，南澳这地方天多高老子没量过，但是皇帝并不远，说站你眼前就站你眼前！”

 第二二六章：警察也有玩儿鞭的

    小王乍看到他哥，立马一脸懵逼，回过神来爬起就跑，边跑边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王队苦笑一下摇摇头，回来座位上继续吃。
    “还反了你这小兔崽子！”
    “我靠，犯得着吗？老弟吃个西餐而已！”
    “没听那小子胡说八道吗？等会儿转来去他大排档吃宵夜，看老子咋收拾他！”
    我故意提高声调：“王队说的好哇，天高皇帝并不远！说警察警察就到，也好让那些干坏事儿的人，三思而后行！”
    吃过晚饭驱车直奔大鹿港，到达港口码头，一台巡逻艇已经在等我们。上面三个伙计见到我们上来立马敬礼，蔡队扬了扬手问话。
    “今天有啥情况没？”
    “报告蔡队，现在是收工时段，返回码头的渔船很多，暂时没发现啥情况。”
    “那行，开过去天后庙附近转转。”
    快艇抵近天后庙水域，返港的渔船也不少。看来今天的收成不错，有人坐船舷边已经在吹啤酒了，还有渔船在播放黄家驹的《海阔天空》，附唱的男人真此起彼落！
    “嗨，太平盛世啊！”
    “是啊，鱼在海里，只要有力气，想打多少都行，只要不搞事儿！”
    “尼玛偏偏就事与愿违，有些人就喜欢搞搞阵，偷鸡摸狗甚至伤天害理滴挣快钱！”
    快艇在渔船中穿梭，开的也快，返港渔船都会主动避让，后来还是遇到一个杠子头，故意抢在我们船头，横切过去，若不是巡逻队员驾驶技术娴熟，刹车快，险些撞上，我们船头距离对方船舷不到一米！
    “什么情况？鸣长笛！”
    我们长笛，对方也跟着长笛，并且也是急刹车干脆不走了。
    “你妈还真遇到杠子头了，现在是什么水域？”
    “报告王队，现在是在中线行驶，绝没越界！”
    蔡队一听火来了，冲着对方吼起来：“尼玛做咩野，找死啊？”
    “差佬，丢你老母，还想撞渔船咩？”
    老子咋听这话太刺耳，从背包摸出皮鞭，顺手甩出去，‘啪’地一声抽在那小子脸上，立马倒在船上鬼哭狼嚎！我们探照灯大开，有人跑上来扶起那小子下到船舱。
    我收起皮鞭站立船头，驾驶员开始倒车。正在这时，对方从船舱蹭蹭跑出来五六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其中两个还端着散弹枪。蔡对一见不是事儿。
    “停，抄家伙！”
    我距离对方船舷最近，抬脚跨上我们船舷，飞跃过去的同时，皮鞭扫向其中一支散弹枪，一只脚踢向另一位散弹枪手的脑袋。
    落地的同时鞭梢上的长枪已经到手，踢翻的那位也在嚎叫！
    见我出手，两位大队还有师姐也没闲着，立马翻过来，首先制服两名枪手，蔡队跑下去控制住舵手，然后也给带上来。
    “阿sir，我们打鱼的而已，干嘛难为我们？”
    “打鱼的，用来复枪打鱼呀，打尼玛鲨鱼吧？”
    “阿sir误会了，枪是用来防海盗的。”
    “放你娘狗屁，老子这儿巡逻艇一天二十四个钟巡逻，哪来海盗，除非你们就是海盗！”
    我抖了抖手腕，在空中‘啪’地又甩一鞭。
    “兄弟，你知道犯在我手里的人是什么下场不啦？”
    “大哥饶命！没料到深圳警察里头还有玩儿鞭的，虽然不要命，却疼得要命啊！”

 第二二七章：石斑鱼宴

    此时此景，这种事儿只能不了了之。蔡队收了两支枪，叫他们滚蛋，以后不准再来这里打鱼！
    “我靠第一次见四哥出手，真是非同凡响啊，一条皮鞭玩儿得这么顺溜，打在身上，不要命却能疼得要命，高哇！高老庄的把式，高高在上！”
    “尼玛蔡老大终于见识咱四哥的本事了？咋滴，晚上宵夜你请？你可平白无故收了两条枪！”
    “好说，你老弟哪里，吃啥喝啥尽管叫就是了，我买单！”
    “我看不用叫了吧，等会儿靠岸，瞧瞧上岸的有啥好吃的鱼，买一条拿去老弟哪儿做全鱼宴。”
    “行！等会儿四哥来选，只要是捞上来的鱼，都好吃，不好吃的都不要！”
    往回走，有两艘渔船碰在一起，两位船老大站船头上互相指责。我们路过，王队又吼了几句。
    “尼玛都啥时候了，不饿呀，吼什么劲？还不给老子滚回去吃夜饭！”
    走近一看，认识，两家相隔不远，也姓王。
    “哎哟，王大队长，啥风把你给吹到海上来了？要不一起回家喝两杯？”
    “不喝啦，快回吧！你俩船又没撞破，较什么劲儿呢，都乡里乡亲的！”
    我一看认识，想起来要吃鱼。
    “船老大，有什么好吃的鱼，卖一条给我们吃宵夜好不啦？”
    “想吃鱼呀，真有一条！”
    船老大拎出一条六七斤的石斑鱼，拿一只网兜装起来。
    “就这条，不是熟人我真还不给。几位警官再配几个小菜，宵夜绝对够了！
    蔡队拎过来看了看，还牛劲十足，赶紧丢船板上，然后摸出二百大洋塞给船老大。
    “警官、警官，刚打的鱼，拿去吃就是了，不值钱！”
    “王老大，钱收下，去你家喝酒可以，但买鱼一定得给钱！”
    “那行行行，钱我收下，但二百块不止买一条鱼，再来几条！”
    船老大说着话又捡几条鱼装袋子里丢过来。然后客客气气地走了。
    一件小风波就这样烟消云散。十一点过，带上三名队员，我们一起三台车回村子吃宵夜。
    车子还未停稳，小王就跑出来喊。
    “二哥，就知道你会回来吃宵夜，已经准备好了，就坐树下这桌，凉快！”
    “你晓得屁！有人给你小子通风报信儿吧？猪蹄儿就不啃了，有鱼呢，赶紧叫人整出来！”
    队员们拎下来两袋鱼，小王一见大石斑鱼，眼睛都发直了。
    “我滴乖乖，哥几个真是好口福啊，竟然碰到这么大的石斑，还挺横的！哥，你不会是在岸边恶别人的大鱼吃吧？那可缺德！”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弄去，小心老子抽你！”
    小王赶紧拎着鱼跑进后面厨房，很快端几个冷盘出来，还特意拿一瓶洋酒给哥喝。
    “洋酒拿走，老娘酿的老黄酒呢，拎两壶出来。”
    小王悻悻地拿走洋酒，心想真不识抬举，这么好的酒不喝，偏要喝自家酿的黄酒。
    一壶黄酒喝完，石斑鱼宴就上桌了，鱼头鱼尾鱼骨头炖丝瓜汤，一盘红烧鱼块，一盘清蒸鱼腩，鱼泡配上其它鱼籽炒鸡蛋。好手艺，色香味俱全，还没动筷子就已经流口水了。
    “没想到哈，四哥一开口，船老大整这么一条石斑，二百块钱，真的很超值！”
    “啊，二百块，真便宜！船老大肯定看见你们大盖帽，半卖半送呗！”
    “你小子晓得个球！这是隔壁王大哥打的鱼，给我碰上。收二百块不好意思又给了半袋子，叫人收拾干净，拿回去给老人吃，别放冰箱了！”
    “好好好，我等会儿给二娘拎过去！”
    “嗯，拿个杯子坐下来喝酒，顺便问你个事儿？”
    “哎，二哥，你说！”
    “跟你吃牛排的那位黎老大，真的打渔的，看起来尼玛咋不像呢？”
    “二哥，既然你问起来，我就实话实说了。黎老大不打渔，专门在岸边等渔船回来，现场收购高价鱼种，装在岸边船舱里，第二天随大队出海运回香港贩***打渔的赚得多了！”
    “尼玛别说，还真是个门路啊！什么叫高价鱼种？”
    “哦，这位哥哥，比如桌上的这条石斑鱼，船老大上岸找着也要卖给他，这么大的个，要三四百港币不成问题，到了香港如果还是活蹦乱跳的，卖一千七八都是小意思！如果冰冻，也能卖一千块！”
    “哇塞，四哥喂，我们今天都托你的福，两百块吃上一千五的石斑鱼！”
    “这位美女警官，王大哥是我哥老邻居，我哥买他的鱼也是给他面子，碰巧他打一条大鱼，谁还不赶紧卖个面子啊！”
    “记住啊，你小子今后别拿你哥在外面说事儿，老子丢不起这人儿！”
    蔡队也补充一句，“还有哇，小老弟，香港过来的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少招惹，没你好处，明白吗？”

 第二二八章：师姐柔情比海深

    睡得迷迷糊糊，给人撩醒。睁开眼见杨玲正拿牙刷刷我的鼻孔。
    “你这家伙，进男人的房间就没学会敲门吗？迟早你会后悔的！”
    “咋啦小四儿，难不成你还敢吃了师姐？要不起来大战三百回合？”
    “得得得！这可是基地招待所，给人家听见多不好！几点了？不说周末没指示吗，你不多睡会儿？”
    “姐孤枕难眠呀！哪像你，躺下就像死猪，等姐冲完凉洗衣服出来，你已经鼾声如雷，一点儿情调都没有！快十点啦，快爬起来！干净衣服在这儿，换上下去村子里吃早餐。”
    我也听话，爬起来下床突然抱着师姐就在脸上咬一口。
    “如此说来，你昨晚睡我床上我也不晓得？”
    “呸呸！全是口臭味儿，快去刷牙！”
    洗把脸发现昨晚的脏衣服不见了，心里一阵小激动，原来已经挂在阳台。
    “感觉有个师姐在身边，幸福满满，宾至如归啊！”
    “才知道哇，你是姐接触的第一个男子汉，当男朋友伺候着，就当是实习呗。请姐吃早餐去！”
    “只可惜呀！付老四也是有限公司，不能给姐任何实惠，徒增烦恼、徒增烦恼哇，亲爱的小姐姐！”
    “这样不挺好的吗！相安无事，就不会徒增烦恼，如果给了实惠，又不能名至所归，那岂是烦恼，定会遗恨终身！”
    “恩，别扯了！把你的对讲机打开，我的还在充电，估计吃完早餐回来才充满。”
    “还是带上吧，回来再冲，你有两位大队的频率，我没有，别误事儿！”
    还没出基地大门，就把我腰抱得紧紧的，门口警卫接连嘘口哨！
    “姐，这是下坡，抱那么紧，不嫌热呀？”
    “废话！正因为下坡姐才抱紧点儿，不然摔下去咋办，你赔得起呀？”
    “摔坏了真赔不起，大不了领回家养着呗！”
    “才不呢，那姐不就成老三了，见了小丽得磕头，见了珍姐要作揖，多难为情呐，姐可嫌累！”
    “不难为情，哥可以召开股东大会，当全家人的面宣布老三当家！”
    “拉倒吧，姐恐怕连你家露露小姐的家都当不了！在菜馆只要我跟你说话，就冲我挤眉弄眼做鬼脸儿，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不愧是你的掌上明珠！”
    “是啊，对老爸带漂亮阿姨回家，非常反感！已经挑明了，以后不准带比妈妈还漂亮的阿姨回家！”
    “哈哈，一看就晓得是个小醋瓶儿！小四儿，原来你在家还是个小男人，连小情人都管你！别跑啦，就在这儿吃吧，有小笼包。”
    师姐点了一笼小笼包，老板娘掀开蒸笼，里面还有大把小吃。又要一份水晶饺、一份牛百叶、一份瓤苦瓜，两碗小米粥。
    “当家的，没啥事儿，咱们去海边游泳吧，身上给蚊子咬了好几个红包，冲冲海水消消炎呗！”
    “小四儿，今天周末，大事情一般都是在这时候发生，咱俩还是稍安勿躁！吃完早餐，回基地待命。”
    “好吧，等会儿回基地哄你睡觉觉，晚上办大事儿！”
    “好啊！姐如今没人哄、没人疼、没人爱，就怕咱四哥有贼心没贼胆，更别说办大事儿了！让姐‘空守窗前月，相望冬与春！’”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朝朝共暮暮，玉兔盼星辰。”
    “望断天涯路，迢迢游子魂。”
    “小四儿，还说你没读过书，这诗词儿接得蛮顺溜的嘛，出口成章了都。”
    “跟着感觉走，让她带着我，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第二二九章：女助理的挎包有分量

    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电镀厂传来消息，赖叔子带着助理开车出门了，美女助理穿的很少还带了游泳圈，出门直奔葵冲方向。
    很快就传来命令，我跟师姐去海滨浴场冲浪，准备迎接赖叔大驾。其他队员沿途伺候，不得怠慢！
    “小四儿，这下开心了吧。早上还说想去海边游泳来着，想啥来啥，行啊你！”
    “关键是还有美女相伴，听说那位随行的美女助理穿的很少，海边一定风光无限啊！”
    “当心，看多了会得红眼病，眼睛也会变成斗鸡眼、沙眼、龙眼，啊哈哈！”
    “放心啦，到了地儿你把泳装一换，俺只看你就够了！”
    “是嘛，再漂亮的美女，看久了也会生厌滴，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也不尽然吧，凡事都有个例外，也许，哥就是个例外呢，对美女小师姐百看不厌！”
    在路边买了游泳裤、白背心，师姐买了泳装、草席垫。草帽、墨镜都带着。
    换了衣服出来，师姐就一件泳装，浑身上下白花花的，春光无限。就靠着雅马哈插一把太阳伞，铺好草席，师姐坐下戴好耳塞靠我腿上听cd音乐，其实这玩意儿还是个对讲机。
    待我坐下，拿个耳塞塞我耳朵里，很快传来蔡老大的声音。
    “四哥，福利不错，搞那么恩爱，羡煞人也！”
    “哪里哟，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其他啥都没干，老大在哪里猫着呢？”
    “老大可就差强人意了，在救生台上凉快！”
    转眼看一圈，不远处三米高的救生台上坐着一位大汉，只穿大短裤，草帽、墨镜，手里拿着对讲机，正是蔡老大。
    没聊两句就传来赖叔进场的消息。
    赶紧站起来查看，我靠，赖叔一点都不显老，从车子里下来，就穿一条短裤，夹一叠报纸，戴着墨镜，精气神很好，身上还有肌肉。女助理一头齐耳短发，就胸前一块布，撑得圆鼓鼓的，腰上小泳裤，屁股溜圆，浑身白白嫩嫩，拿两只饮料走起路来傲气十足。
    “难道性感美女走路都这样？骄傲得像只脱了毛的小母鸡儿！”
    话音没落，老子大腿上就被大黄蜂蛰了一口，火辣辣滴疼！见哥没反应，立马又拿小手慢慢抚摸。
    老子没好气地小声吼：“不疼了，别摸了，不然下面枪走火了都！”
    “哎哟，小四儿喂，也就这点儿能耐嘛！”
    赖叔也租了一把太阳伞，还拿一把躺椅，助理放下饮料就往海里走，老叔笑了笑躺下看报纸。
    “小杨陪美女助理去游泳，别跟太近，音乐给四哥听吧。”
    师姐站起来望了望我，把cd递给我。
    “小四儿，老大叫我下去陪美女游泳，你听音乐，盯着老赖。”
    “别跟人搭讪，墨镜一直戴着，免得人家记住你就会后患无穷。”
    半个小时过去，还没见杨玲回来。
    “老大，我女朋友呢，不会变成美人鱼了吧？”
    “四哥放宽心，周末嘛，公司陆续来的小伙伴还不少，有姐妹陪着她，丢不了。”
    “哟西！”
    夕阳开始往海平面下面坠落，天色近黄昏，俺也没心思欣赏这晚霞美景，海滩上已经挤满了人。
    赖叔子又去车子里拿半瓶洋酒，一个杯子，返回坐在躺椅上慢喝。尼玛这不眼馋老子嘛！这伺候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四周的灯火亮起来，师姐才上岸，湿漉漉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整个身体的曲线一览无余。我手刚想放在腰际线搂一把，给她轻轻打掉。
    “别乱动，几十个同事盯着呢！快拿我的干衣服出来，跟美女一起进浴室。”
    女助理径直走到奔驰车，尾箱盖打开，从里面拎出一个黑皮挎包，就往浴室走去。
    哥一看吃惊不小，既是跟师姐说，也同时按住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助理挎包明显有分量，里面应该不止衣服洗发水那么简单！”
    师姐晃了一下下巴，抬头噘嘴在我脸上扫一下就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第二三零章：挎包扔进皮卡车

    “四哥赶紧收摊，等候小杨出来准备出发！”
    接到老大指示，我立马换好衣服，去退还了太阳伞。返来雅马哈旁边，去冲凉的人还没出来。这女人真是麻烦，冲个水也要半个钟，难不成还搁里边叙旧咩！
    天色完全黑下来，玩累的人已经开始撤退。三三两两走路的、开小车的、骑摩托车的都有。直接去鱼馆就餐的，估计都是有钱人。
    终于，师姐拎着湿衣服急急忙忙向我走来。
    “各单位注意，女助理的挎包掉了包，穿短装卫衣的少妇，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妹妹，挎着黑皮包，正准备离开浴场！”
    女助理出来，把挎包扔车子里，赖叔也收摊了，没开车，直接去菜馆了。
    “少妇骑踏板摩托车往外走，四哥、小杨跟上！”
    cd对讲机交给师姐，骑上车，不紧不慢跟着少妇。小妹妹坐后面，挎包就放在踏板上。
    交上公路，踏板车往南澳方向驶去。骑行不到三公里，路边停一台皮卡，像是在搞维修。踏板车经过，少妇提起挎包扔进车厢，继续往前开。
    “大家注意，少妇把挎包扔进路边的黑色皮卡，对方有三个人，请随行小车跟上，我们继续向南澳方向前行。”
    “收到收到，我是老王，已经赶过来！”
    少妇在前面五公里处拐进进村的道路，我们雅马哈目标太大，不便继续跟进，只好不紧不慢往前开。
    “请四哥加速，皮卡车已经追上你了，估计也是南澳方向，你直接开往南澳渔村。”
    “姐，你倒骑过去脸朝后，尾箱有望远镜，注意观察皮卡的动静，提醒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与皮卡始终保持三百米的距离，一前一后往渔村方向驶去。
    “前方有路到达渔村，四哥直接进村，不用再陪伴了！”
    我提速拐进渔村道路，不一会儿，皮卡赶到继续往前赶路。
    “四哥先到小王大排档吃晚饭，我们伺机也过来汇合。”
    我跟师姐来到大排档，小王一见雅马哈慌慌张张过来查看，我摘下头盔做个闭嘴的手势，他一怔立马回过神来。
    “二位里面请，有包间！”
    进来包间我吩咐小王：“用水管把摩托车冲冲，然后找东西盖起来。”
    “那没问题，哥，你俩先吃还是等我哥他们过来？”
    “他们没那么快，我俩先吃！”
    不一会儿工夫，小王端酒菜进来。
    “哥，姐，车子冲干净已经拿蛇皮雨布盖严实了，还压了荔枝棒。你俩先喝着，估计我哥也快到了。”
    说到就到，外面一阵刹车声，就听到王队在喊叫。
    “三愣子呢，又死哪儿去啦？”
    “哥哥哥，我在这儿，里面请，有空调呢！”
    王队一行进来三人，老哥抓起酒壶连干两杯，看来渴得不行。
    “二哥你慢点儿，还有人吗，我可上菜了？”
    “那行，暂时就这几个，拣现成的菜端进来，再拿壶冰镇黄酒！别告诉外面人，二哥在这儿！”
    小王答应着出去了，王队才挨个倒酒。
    “四哥，慢慢喝，皮卡就在前面‘鳄鱼档’吃海鲜，老大一帮人盯着，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待小王菜端进来，二哥说差不多了，叫打一盆饭进来。然后吩咐身边两个队员。
    “你俩赶紧吃饭，吃饱了开车到前面替换其他队员过来吃饭。尼玛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待两位队员吃饱出去，就剩下咱们三个人，王队才发话。
    “老大的意思，今晚来个了结，已经调来了武警边防支队，直升机空投蛙人、摩托艇到相关水域待命，做最后一关保障，送货的、接货的全部拿下，彻底斩断这支黑色链条！”
    “明白，那我们怎样配合，我跟师姐出来都没带家伙什儿？”
    “你俩的家伙什儿一会儿就到，金三角不还缺一角吗？金队已经在路上！”
    “金老大也过来，看来动静真不小，警署都惊动了，他不是在负责假钞案，还有时间赶来这里？”
    “命好哇，小四哥，邱处的宝贝疙瘩，关键时刻，老人家能放心得下吗？哪像哥哥我，这十几年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尼玛谁心疼过？”
    “哎，马上要建功立业了，哥哥可别想多了，敬你一杯黄酒，解解渴！”
    这时杨玲的对讲机响，是金队到了，询问我们在哪里。
    “三愣子，骑你的摩托车到路口接台车进来，大丰田，小心别咋呼！”

 第二三一章：西长角海岸

    皮卡上的三位进来鱼档吃喝，应该是本地人，跟老板很熟，很快又坐下几位陪吃陪喝，一坐就是几个钟。蔡老大一副流氓大亨装扮，带着三位兄弟就坐外面一桌，叫吃叫喝，也没消停过。
    鱼档周末好生意，谁也没注意谁。老大稍稍留意，这几位兄弟吃的倒是不少，啤酒却没干几瓶。明摆着，晚上还有活儿，担心喝酒误事儿！
    十一点半，三位客人结账买单，启动皮卡准备启程，其他人各回各家。蔡老大一看车头的方向，立马明白。
    “王队带领四哥抄近路立马朝西长角海岸方向开拔，皮卡也是这个方向，我断后！”
    接到老大指示，王队开车前面带路，师姐坐金队大丰田，我骑上小王的越野摩托车走中间。抄近路也是土路，所幸没骑雅马哈，不然真不好走。
    一小时后，我们拐上主路，直奔西长角。
    “王队一行加速赶到西长角，把车子隐蔽好，迂回到海边往常登陆点儿待命！”
    到达村子里，王队的小车停靠在‘客家排饭’附近的榕树下，全部上丰田车，王队路熟亲自开，直奔海边。
    开出不远就没有路了，大丰田关闭车灯就在山坡上颠簸，我骑山地摩托还好，有点兜风的感觉，开不开灯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
    在一处废弃的观潮台下面，王队把车子停稳，几个人从附近折断树枝把车身彻底遮盖一番。
    “这地方前后五六个登陆点儿，唯独这个观潮台，下去到海滩的落差将近十米，我以前没蹲过，今天就碰碰运气！两人一组分散隐蔽！”
    王队吩咐完毕，师姐又跑我身边蹲下。
    “姐，我骑山地车不能带人，等会儿干起活来顾不上你，去跟金队一组。”
    “少废话，没听到命令吗，六个人，两两一组！”
    等人的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十几分钟还没接到后方指示，师姐蹲不住了，干脆躺下枕我大腿上休息。
    “姐，真皮枕头躺着舒服吧？”
    “姐是舒服了，只是你穿牛仔短裤，不怕蚊子咬你？”
    “这么大的海风，蚊子早被刮回姥姥家了。”
    她躺下，我坐着我可不敢怠慢，从背包摸出微冲挂在脖子上、皮鞭捏手里才稍稍安心。
    阵阵海风吹上山坡，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拿起望远镜观看海边，果真有几个黑影儿在移动。
    “注意、注意，海边有黑影儿从王队方向上来。”
    “都注意隐蔽，让他们上来接应皮卡，上面交给老大，我们断其后路。”
    “小四儿，几个人？”
    “四个，都端长枪，身上肯定还有短枪。”
    还好，从香港过来的四个人成纵队向山顶进发，根本没料到两侧还有几个人伺候着，看步履、动作应该是退伍军人。
    待四人超越我们向山顶猛进，我又忍不住补充几句。
    “大家留意，四人都持ak47，腰间有短火，胸前有手雷，绝对军人出身。”
    “六比四有胜算，都打起精神，老子今天叫他有来无回！”
    “姐，微冲给你，短枪给我。等会儿打起来我骑摩托飞奔撞人，你趴着别乱跑，瞅准向我开枪的地方精准还击，打一梭子换个地方。四个弹夹，够你玩儿的。记着，上来四人，皮卡三人，不排除皮卡上还会增加人手。”
    “姐明白，小四儿，搞不清楚对方人手那可是要命！”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传来蔡老大的声音。
    “王队、金队、四哥，皮卡已经熄火，车上只有三人，估计这会儿正徒步上山。你们伺机截胡！”
    “截个屁！已经有四位海上来的朋友接应皮卡，这会儿八成在叙旧呢！”
    “乜嘢？他们会合那可就难办了，别丢了东西，今晚他娘地都是白忙活！”
    “顺利接上头他们就会麻皮大意，老大就来个搂草赶兔子，翻过山顶就火力往下赶，我们在山半腰迎接大驾，上下夹击，尼玛不信还能飞上天！”

 第二三二章：四哥大腿动脉被打穿

    “收到，准备行动！”
    “金队、四哥，三个小组一字摆开，寻找有利阻击地点，靠近再打，全都给老子撂在这儿！”
    又是二十分钟，山顶突然出现几束手电筒的光线，紧接着就枪声大作，传来一先一后两声惨叫！
    “老王注意，皮卡来的已经撂倒两位，剩下的正往下赶路！”
    正在这时，黑漆漆的海面突然划出三道光线，摩托艇呈品字形向海边急速驶来。
    到达海岸线立马传来激烈的枪声，还有手雷在水里爆炸，应该跟埋伏的武警交上火了。
    再看上面，四支长枪，两把朝上还击，两把端着往下猛跑，背包的一位小个子紧随其后。
    “注意，跑在前面的两位可以击毙，背包客老子要活口！”
    乍见海边传来枪声，正在还击的两位转向右老王所在的方向横切逃窜，前行还有背包的三位转左向我跟师姐的方向横切猫腰逃窜。
    师姐还在我左手边，待三位进入射程，一梭子打出去拦住去路，三位立马折返。
    金队也从中间位置开枪策应，三位见状，立即卧倒翻滚，垂直向我所在的下方滚落。
    王队那边也传来枪声，听见一人惨叫，一人大叫。
    “丢你老母，老子跟你拼啦！”
    随即给紧随而下的冲锋枪撂倒。惨叫的被活捉，挣扎声更惨烈！
    眼看三位就要撞上老子，瞅准时机，放过持枪的两位，照准后面背包的伙计，一脚横踹，‘啊！’地一声，当即没再翻滚。中间已有一名队员悄悄摸过来，立马拷上。
    眼见背包客安然无恙，扳起摩托车，打开车灯，往下滚落的两个伙计清晰可见，金队、师姐交叉射击。又听见一声惨叫！
    油门一吼，我径直往下追去。
    “停止射击，跟四哥一起抓活的！”
    受伤的一位越滚越慢，给一颗大石头挡住，终于停下来，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继续往下翻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陡坡不用再加油门，右手抽出皮鞭，甩出立马缠住翻滚的小腿，用力一带，惯性太大，老子立即从摩托车上甩下来，同时听见一声枪响。跟随着这位兄弟往下翻滚，直下海滩。
    海滩更不平静，眼看三艘摩托艇向岸边驶来，埋伏在附近的三台武警摩托艇立马前往拦截。对方三艇六人，武警七人，其中三人组为阻击小组。
    阻击手首先干翻最前面一台摩托艇，两人立马落水。后面两台摩托艇端出轻机枪开始扫射，武警冲锋枪边还击边退到岸边，伺机设伏。
    阻击组先上岸寻找阻击点，武警扔手雷阻击摩托艇前行。爆炸的声浪掀翻一台摩托艇，落水的两人给冲锋枪击毙。
    剩下一台摩托艇像疯了一样，不顾死活也要上岸，可见岸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起码比命重要！
    阻击枪击中摩托手，摩托艇开始打转，最后给两枚手雷炸飞。
    起先落水的两位见状已经无望，呼叫救命，两台武警摩托艇是出去救起两位。
    跌落沙滩，那货躺着，脚上缠着鞭稍，我站着，双脚插进沙滩至少三十公分，手里仍旧握着皮鞭。
    见这货躺着还不老实，ak47还在手里，我下意识地摸出师姐的掌中宝，大吼一声。
    “不许动，再动打死你！”
    海边武警战士已经在清场，有人立马飞奔过去按住ak47枪手，乖乖就范。
    有武警拎着枪问我：“请问您是？”
    “惭愧呀，兄弟，在下就是传说中的四哥！”
    “四哥晚上好！”
    两个臭小子丢下嫌犯立马站直敬礼。
    双脚不能动弹，只好举手还礼。
    “四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深圳警局大内高手，老子看也不咋地吗？”
    “不敢当，原来香港的朋友也有所惦记，兄弟我也就是个跑腿的，还真不咋滴！”
    这时后边的兄弟纷纷跃下海滩。师姐丢下枪就跑我跟前。
    “啊，小四儿，你受伤了，大腿冒血！”
    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左大腿已经血肉模糊，难怪站着我就没力气拔起腿来！
    蔡老大拿手电筒瞄一眼就吼：“冷支队，立马呼叫直升机，四哥大腿被打穿！”
    “海鹰、海鹰，任务结束，埋伏区域有警署高级警员受伤，请求立即降落！”
    “报告唐局，我在西长角海岸，这边接近尾声，除四哥受伤外，无其他队员伤亡，岸上的嫌犯击毙三人，击伤两人，活捉两人。海上来的歹徒被武警炸沉四人，炸翻两部摩托艇，活捉两人，缴获一部摩托艇，无一人漏网！”
    “强子哪里受伤？”
    “四哥大腿大出血，按都按不住，估计打穿动脉血管，武警直升机马上到！”
    “直接送武警医院，注意海滩清场安全，我这边立马行动！”
    唐局的指示冷队听得一清二楚，立即呼叫医院总台。
    “我是冷斌，有队员受伤，大腿动脉枪击出血，直升机等会儿就到，请准备手术，谢谢！”
    “冷队，收到，医院立马准备！”
    “我命令，演习进入实战阶段，所有单位立马进入电镀厂实施既定方案！”
    唐局一声令下，三百名武装警察，其中一百名特警，二百名武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进金龟村，迅速占据村落主干道，包围电镀厂，一百名特警直接进入电镀厂。
    金盐车间首先被围得水泄不通。见大批武警进来，车间的员工立马明白咋回事儿，一位大哥带领武警打开暗门进入地下车间。
    “不许动，全部停下来，违者杀无赦！”
    主管从腰间抽出短枪刚要反抗，立即给一梭子打成马蜂窝。
    “都听着，再有反抗，这就是下场！”
    这时又下来一位领导，安慰大家。
    “都听着，你们都是员工，天大的事儿你们也只是打工的，只要配合工作，政府一概既往不咎！都站到前面来，按顺序上楼！”
    与此同时，赖叔子跟助理在明悦酒店也被治安队查房抓现行，戴上手铐的一刹那，老叔子做梦也想不到，他并非这点风花雪月那么简单！

 第二三三章：久违了，小菜馆

    在武警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再三哀求，再不出院俺就不吃饭，死给师姐看！
    小师姐拗不过我这癞皮狗，才同意去办出院手续。
    左腿走路已经正常，但坐下腿弯伸直才舒服，弯起来拉动大腿还会隐隐作疼，动作稍大点儿，还可能龇牙咧嘴，尼玛成残废了都！
    医生建议短期内别骑骑摩托车，可以适当锻炼。完全康复，至少半年。
    金队开车，唐局、邱处一起送我回家，下车师姐扶着我，平湖刘所他们已经在菜馆门口等候。
    久违了，小小菜馆！
    董事长见我给杨玲扶着，走路缓慢，也顾不得跟人打招呼，扶着我就急了。
    “老四，你这是咋啦？”
    “爸爸、爸爸，爸爸回来啦！”
    杨玲弯腰抱起露露，再递给我，小情人儿在爸爸脸上吧唧就是几口。
    “当家的，没没事儿，好端端地，紧张啥玩儿！这是唐局，邱叔也来了！”
    “唐局来过呀，我能不认识吗？你不记得了吧，老四？”
    “哟西哟西！露露快叫唐爷爷、邱爷爷！”
    “唐爷爷好、邱爷爷好、金伯伯好、杨阿姨好！”
    “你这孩子，叫人咋滴像是在背书，谁教你的？”
    一间大房早已冲好了茶，我抱着露露，师姐还是不放心，扶着我，走到桌旁接过露露，我才慢悠悠扶着桌子坐下来。
    小丽同学若有所思地看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圈了，赶紧跑出去喊小玉端菜。
    十个凉菜上桌，小丽跟杨玲喝红酒，我们男人都喝茅台。唐局先发话。
    “这第一杯酒，我们一起敬四哥，辛苦啦，伙计！”
    我鼻子一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苦谈不上，强子先干为敬，二位老人家可以慢慢来！”
    “都干了吧，然后吃点儿菜！”露露坐我跟丽妈妈中间，见妈妈总给我夹菜，老盯着我的碗做鬼脸。
    “乖乖看啥呢，杨阿姨把你的小碗堆得像小山，还不赶紧吃！”
    接下来刘所敬酒、李指导员敬酒，也就金队陪着两位老人家在喝。我喝三小杯也就二两白酒，师姐就给我换杯倒红酒。
    两瓶白酒干完，喊小玉端两大盘子煎饺，一盆酸辣粉皮儿汤。
    “刘所，难得两位老人家一起来，高兴归高兴，酒就别喝了，喝碗酸汤，多吃几个煎饺吧，还有炸油馍！”
    露露要喝汤，碗里的肉肉，啃完的没啃完的全部倒我碗里。
    我也要喝汤，又怕浪费，抓起赶紧啃。
    “瞧咱们四哥，在外面叱咤风云，戴十几万的手表，回到家还能津津有味地啃小丫头没啃完的骨头！”
    “唐局有所不知，老四是这样的人，在外面对朋友、对同事，哪怕是对待谋生人，出手都很大方，但是在家对自己的生活、吃穿，从不讲究！”
    “可不是吗，一身名牌，要么大嫂从香港买，要么以前莫哥哥买来送我，要么珍姐买，我是没操过心！”
    露露最后吃三个煎饺，一碗汤喝完就坐不住了，抱过来躺爸爸怀里就要睡觉觉。
    “小玉，抱露露去摇床上睡觉觉！”
    明明姑姑已经抱起要走了，俩小手却突然抓起爸爸的衣服不松手。
    “这小淘气包，见了爸爸就没完没了，也不晓得大人累不累！”
    真是乖，一听这话，小手立马松开了。
    见露露抱出去了，邱处吩咐小丽。
    “董事长，麻烦来壶冻黄酒，比喝冰镇啤酒爽快！”
    五位爷又换大杯倒黄酒，邱处发言。
    “董事长，我不瞒你，强子在执行任务时大腿受重伤，在武警医院住一个多月，多亏小杨照顾，不然还康复不了这么快。我老人家向你说声对不起，没把强子哥照顾好！”
    “哎哎哎，挤兑我是吧？当初我老唐当众人面承诺，强子属于借调，用完保证完璧归赵。惭愧，该我说对不起！”
    “两位老人家没喝高吧，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菜馆陪大家伙儿喝酒吃肉？多大点事儿？过不多久，还您一个生龙活虎的强子就是！”
    “是啊，唐局、邱叔，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两位老人家亲自把强子好端端的送回来就好，小丽很感激！我敬二老一杯黄酒！”

 第二三四章：接到赴桂林学习通知

    白露过后，第二天就是中秋节。大嫂从香港带一盒荣华月饼给露露，一盒只有四个，人家抱着盒子到处炫耀，就是舍不得尝一口儿。
    八月十五这天中午，见妈妈拎一盒七星伴月下班回来，小醋瓶立马打翻了。
    “妈妈，你的七个都是小的，只有一个大的。你看我的月饼，四个都是大个，个个都双黄！”
    “那是那是，大妈妈香港买的，肯定比深圳的好吃！”
    “爸爸，深圳的月饼为什么就不能做得好吃点儿呢？”
    “哦，深圳的月饼也很好吃，只是深圳的小朋友太挑剔！”
    正在跟露露闲扯，赵队跟李指导员来了。
    “四哥，咱俩没误饭点儿吧？”
    “哎哟，老赵，李副所，快请坐，还没开饭呢！”
    车门打开，赵队如数家珍。
    “四哥，你看啊，这两盒月饼呢，是所里的中秋节福利，少不了你一份儿。这盒巧克力是刘所给露露的。这包单丛是金队带来的，前不久金哥回了老家揭阳。拿破仑咖啡你小师姐的最爱，这箱酒，不用说你也晓得，老人家特供的！”
    “老赵送完就该我了！这份是市局送来的通知，上面有唐局的签字，你自己看。”
    指导员递给我还没拿到手，就给珍姐抢了去。
    “兹深圳市布吉警署高级警员付少强同志，接到通知之日起于七日内赶到西南军区武警训练基地参加学习。学期一百天，中途不得退学，请假。当地市局盖章签字生效。
    桂林市西南军区武警训练基地。”
    “啥，叫老四去桂林？李副所，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去训练？”
    “董事长，稍安勿躁！这是市局特别给四哥的福利，别人想争取都没门儿！”
    “小丽，说白了也就是安排四哥趁这时候去桂林镀镀金，也算是唐局的一番苦心，总觉得亏欠四哥，也算是稍作弥补吧！”
    “这老人家可真是见外了，我傅某人本就一个土瓦罐，鎏金都鎏不上，何况是去镀金？”
    “刘所的意思，这事儿就定了，啊！明天去市医院做个体检，拿体检证明到市局备案，接着你就准备去上学！”
    “赵队，你看老四才消停两个月，说走又要走，再回来就到了元旦。万一又去执行啥任务，唉，都不敢设想！”
    “小丽，这次是真的纯碎学习，没其他要务。对四哥来说，是个绝好的学习机会。”
    “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啊！老四感谢各位领导厚爱，请回复刘所，兄弟我准时赶到基地报到，不负众望！”
    “这就对了，说吧，中午咋喝？总不能让我跟李副所出去吃快餐吧？”
    “哎呀，老赵，哪儿能呢？这不一箱茅台吗，我喊学哥下来，中午你哥四个随便喝，我不拦着！”
    学哥十二点从镇上下来陪酒，跟老赵、李副所也是熟人。哥四个儿就坐我的小茶桌边喝边聊。
    “老赵，刚才你也说了，今天中秋节，不谈公事，尤其四哥的那点儿破事儿！兄弟我就想提一个问题，别见怪哈！”
    “学哥，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不用客套，说吧！”
    “是这，今天已经是九五年中秋节了，感觉如今走在路上，治安队检查证件比以前还厉害。没带厂牌的统统捉回治安队，没有一百块根本走不了人！”
    “嘛玩儿，现在还有这回事儿？老赵、李副所，这可是在玩儿历史倒退啊！不排除有人或者个别单位借整顿治安中饱私囊！这事儿要是给老子碰见，决不轻饶！”
    “老四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老赵你也清楚，我跟老七在工厂人都比较熟，找哪家工厂人事部办几个厂牌，肯定比喝酒容易！我们镇上菜馆都成了或明或暗的厂牌批发中心了！”
    李副所脸上挂不住了，摸出对讲机呼叫。
    “通知下去，下午三点，各街道、村委治安队小队长、中队长全部到所里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迟到！”
    四个男人，一瓶白酒干完，老赵就拦住不喝了，明显心里装着事儿，喊小玉来一壶冰镇黄酒。李副所干脆叫小玉把菜撤了，拿四个大茶杯，哥四个儿就把老黄酒当茶喝，抽烟聊天。
    三点整，平所小礼堂，主席台上刘所、李指导员、赵总队，我坐旁边抽烟锅子。台下中小队长以及知名大公司的行政经理、保安经理八十几人齐集一堂。
    会议开始不久，刘所越讲越激动，拍桌子骂娘，然后李指导员讲道理平民愤、语重心长。老赵挨个队长点名数落，个个骂得狗血喷头，噤若寒蝉！最后轮我说两句。
    “兄弟们，四哥也是打工出身，经典农民工！不过我运气好，上午来平湖，下午就上班了，出门都守规矩，一直把厂牌戴在胸前！可在老家我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经常打架斗殴。为啥到了平湖就变得乖乖仔了呢？因为，老子没钱，住不起他妈的治安队！在平湖的老乡、工厂的同事告诉我，平湖的治安队，比当年狗日的宪兵队还黑暗还牛叉！”

 第二三五章：桂林受训

    抱着休闲、度假、疗养的心态，我喜悠悠地赶来桂林报到。负责接待的女同志看了我的资料，一看大腿受过伤，很是关切。
    “付警官，您的腿伤感觉怎样，能接受训练吗？”
    老子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学习吗，难不成还像那年梧桐山的玩儿法，兄弟我早已今非昔比，英雄气短啊！
    “啊，没问题，已经痊愈了！不然也不会跑这儿来丢人现眼！”
    “好样儿的，不愧是深圳来的精英！”
    “惭愧，精英谈不上，伤兵倒是真的！”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身残志不残，我相信不论是在深圳还是在这里，都没有你迈不过的坎儿！”
    “谢谢师姐鼓励，我会加油！”
    “有什么不方便、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来这里受训的还有真正的致残人士，都是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当然他们的训练课程完全不一样，主要是电脑课程。学成之后坐在电脑桌前，照样可以驰骋千里、运筹帷幄！”
    “好的，以后麻烦几位师姐的地方还多着呢！”
    开课第一天，天气晴朗，烈日高照，每个人都热情高涨。三百六十五名来自广东广西、湖南、云南、贵州的精英人马站操场受训。
    “我是郝教官，好不好不是我说了算！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各位？今天能够赶来站在操场上的，已经不是什么所长、指导员、队长甚至大警司，都是我的学员，我的学员没有一个孬种！到这里来就是要‘苦其心志、劳其精骨’。吃不来苦头的，抱着疗养心态来甲天下的桂林度假的，趁早给老子滚到丽江喂王八！”
    开学典礼上郝教官的雷声虽然有点大，但后来的雨点还是能够接受。不再强调体能训练，而是提高敌我识别能力、高科技侦破技能、现场处置能力以及对各种枪械、车辆的使用。
    我趁机也恶补了一阵子电脑课，以前对电脑的认知几乎是一片空白。
    尤其迷上射击，射击训练几乎没有限制，休息时间，一早一晚都可以去靶场，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哥哥我可是过足了枪瘾。三个月下来左右开弓，玩儿短枪十打九稳。
    左腿已经有很大好转，骑越野摩托过障碍已经能够挥洒自如，还可以玩儿空翻。
    结业典礼上，三十多名学员报名展现绝活，经过一周的预排，大会上俺一套鹰爪功快动作打完，足足用了十分钟，由于穿了表演服还化了妆，被专门拍成纪录片存档。
    元旦过后，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包里装着优异结业证书，返回市局报到。
    “伙计，看样子腿伤已经完全康复了？”
    “报告唐局，站在您面前的，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强子！”
    “哎哟，看把你嘚瑟的，尾巴转眼翘上天了都！”
    “师姐面前，从来不敢造次！”
    “嗯，好了，时候不早了，吃了晚饭送你回去。”
    “不了，局座，我还是先回家吧，有新的任务强子二十四小时候命！金队呢，还在忙那档子事儿？”
    “是滴！你先休息一个礼拜，然后来局里报到。金队那边的假钞案已进入收官阶段，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案情就是命令，没得休息，明天就来报到，好久不见，金哥肯定想死我啦？”
    “你这小子，说风就要雨。那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小杨开车送你回家，好好款待人家，明天一起赶回来报到！”

 第二三六章：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下来看见师姐的宝马蓝小跑，乖乖，真的羡慕！
    “小姐姐，这小跑你老爸给买的吧？”
    “姐我就买不起呀？你开车！”
    “你那点工资，够买一件花裙子就不够买一瓶香水，你攒过钱吗？”
    “切！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啦！我哥送的。只可惜，生日你不在！还有哇，鄂人酒吧老四哥跟秀秀的喜酒你也没喝上。我跟金队替你去了。小俩口儿很感激！”
    “那感情好，终成眷属啊！你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吧，又不图钱，人帅懂事儿就行，还想咋滴嘛？”
    “姐要求不高，还想像你一样一样儿滴！”
    “只可惜，俺没有双胞胎！即使有，每个人的机遇不同，造化也相去甚远。人比人，能气死人，这个小道理你不懂咩？理想归理想，人呐，食人间烟火就必须活在现实当中！”
    “不急，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谁也急不来！有时候，还真羡慕你以前打工的日子，起码接触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对上眼的也就好上了，缘分到了结为夫妻，回老家种田养猪、生儿育女也好，继续打工也好，只要彼此在一起，有个照应，夫复何求啊！”
    见师姐感叹着又要往我身上靠，哥第一次在开跑车，赶紧转移话题。
    “金队那边，姐没去帮手咩？”
    “不用，金队代表市局牵头，主要是调配各方资源，具体有经侦队负责。”
    “也是的，你现在做局座助理，本来也够忙的，也不可能再出外勤了！”
    “还能咋滴嘛，唐局就快退休，怎不能什么事都要他劳累。现在除了重大决策，常规手续我签字，就可以放行了。”
    “那你可要把好关口，别给人打马虎眼，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说，还毁了老爷子一世英名！”
    “不会的，小四儿，我哥做房地产，也没沾老爷子的光，靠自己公司实力拿地搞开发。他还教我，既然选择了当差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饭碗，千万别砸了老爹的金字招牌！”
    回来平湖菜馆，天已经黑下来，按一声喇叭，珍姐在门口，还以为来了稀客。
    “哇塞，小杨的跑车吧？你两个家伙，回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们都吃过了！”
    “啊，我哥回来啦！”
    小梅拉着露露迎出来，松开手接过背包，露露没再立马要爸爸抱抱。
    反而很懂事的样子拉住问：“爸爸，累了吧，快进屋！”
    “爸爸不累，哥哥呢？”
    “哥哥当然在写作业，哥哥作业可多了，天天写都写不完！”
    “妈妈，快弄饭，老爸回来嘞！”
    “乖乖，这么多作业咩，写不完不写了，老爸不养书呆子！”
    “切，你又不当家，说话向来算不得数！”
    “哎哟，小杨送老四回来的吧，快坐下，一定饿了。小玉去厨房看看，现成的先端上来压压饿！”
    小玉进厨房装一盘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炒面，拿俩碗就出来摆小桌上。
    杨玲也不客气，“我真饿了，先来一碗！”
    “小姐姐，你慢点儿，等会儿珍姐陪你喝红酒！”
    不一会儿，厨房大师傅于叔端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家乡咸鸭蛋出来。
    “老四回了吧，腿再好了唦？”
    “叔，完全好了，翻筋斗云都不成问题，不忙坐下来喝一杯！”
    “晚饭喝了黄酒，你陪杨小姐先慢慢喝，等晚点宵夜爷俩儿再喝！”
    “她爸，小杨一个人送你回来，晚上就不走了吧，家里也住得下！”
    “对，明早咱俩还有事儿！所以晚上尽管陪师姐喝几杯。”
    “但也不能喝醉！我还想吃那个，淹蒜瓣，还有臭花菜！”
    “拜托，你有点品位好不啦，哪有喝红酒吃臭花菜的？”
    “别听他的，枣阳臭花菜喝啥酒都行，越吃越想喝、越喝越想吃！”
    “老四，你腿真的没事了？”
    “当家的放心，真的没事儿了，背包有光碟，小梅去拿让小霞放出来！”
    头戴线帽，一身八卦图唐装，北京老布鞋。伴随着快节奏音乐，我一式‘鹰击长空’开场，双臂乍开双手捏鹰爪，双腿往下一蹲随即一跃而起，双脚尖离地五六十公分。
    在落地的一瞬间，左爪变掌往后推，右爪变钩朝前划，并脚尖着地蹭蹭蹭后退三步，‘推云拨雾’一气呵成！
    第三步退完一个后空翻，落地就是‘饿鹰扑食’，右手五指叉开，轻轻着地，身子悬空倒立。
    “这一招若是插在人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五个血窟窿！当然需要动用真气。”
    “老爸，你有真气不啦？”
    “你爸表演给人看还热闹，狗屁的真气！”
    “不会吧，看老爸表演的有鼻子有眼的，肯定有真功夫！”
    “乖仔，老爸无他，唯手熟尔！”

 第二三七章：印刷机不知去向

    早上开车路过布吉警署，上来向邱处汇报一下学习情况。老人家当即指示。
    “你俩不用回市局了，开车直接赶到龙城分局，金队他们在哪里办公，你俩加入，小杨局长助理也是局长，便于随时发号施令。假钞案拖半年多，也该了结啦！”
    开车去龙岗的路上，又忍不住问师姐。
    “杨局，假钞案干嘛拖这么久？老头提起很不高兴的样子！”
    “叫姐再告诉你！”
    “小姐姐，烦请解惑！”
    “这个嘛，说来真话长。刚开始全国各地收到假钞报警，百元面值的大团结，除了纸张有区别，图案不过验钞机很难辨别真伪。引起公安部高度警觉，顺藤摸瓜发觉假钞的一级批发商在深圳，而中国民营的高端印刷也都在深圳。案件发到省公安厅，着落在深圳市。”
    “哦，我听金队提过，刚开始是由经侦大队全权负责，他也就是代唐局过问一下进展情况，毕竟老人家精力有限。”
    “问题就出在这儿，光过问不插手，想急也急不来！但假钞在内地流行使用越来越猖狂。山东的老两口，儿子住院，就打算卖牛凑钱。给牛贩子晓得，直接上门拉走两头大耕牛，钱也给得到位。老人家到医院交钱，过验钞机发现三千块全部假钱，医院当即报了警，俩老人家在医院哭得天昏地暗！”
    “娘希匹，伤天害理啊！”
    “后来惊动了县长大人，到医院一看也不是个事儿，随行人员凑够三千块钱给人先治病，假钞没收。山东省上报公安部，江副部直接电话到省厅，‘奶奶个熊，你们的深圳速度哪里去啦’？老子要睇真d！”
    “乖乖，官大压死人呐，也是不能再拖了！”
    见我们赶到，金队立马召开会议。
    “四哥素有铁手之称，回来的非常及时，又有杨助理现场拍板，希望各位不要再有任何顾虑！”
    师姐发话：“请介绍一下进展情况吧！”
    “印假钞，纸张、油墨可以偷偷进行，完全不必显山露水。但是高端印刷机几百上千万的大型进口设备，不可能藏着掖着。经过排查深圳几家知名的印刷公司，有三家具备印钞能力。”
    “这三家筛选过没有，哪家最具规模？”
    “三家分别是‘深圳市大明印刷有限公司’，地址在公明镇；‘深圳市玉印彩盒有限公司’，地址在布吉镇；‘深圳市玖铭印画有限公司’，总部在香港，工厂地址在龙岗坪地街道。”
    “那家疑点最大？”
    “目前初步判断玖铭印务疑点最大。走访得知，该公司印刷车间廖师傅反应，公司前年初从德国购进一台‘海德堡’四色印刷机，只看见上货清单，从来就没看到印刷机真面目。询问起来，公司领导层个个王顾左右而言他！”
    “如此说来，这台印刷机还没进厂就被老板倒卖了？建议彻查该公司老板在深圳的关联厂家和社交往来！”
    “看名字应该是日本企业吧？去海关查这台机子的报关资料没有？”
    “是台湾老板，祖籍福建客家人！也去海关查了，确实有正规进口手续。”
    师姐一听火来了：“正规进口的印刷机不知去向？我希望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的报关员叫到我面前！”
    我赶紧补充两点：“有一点，先了解目前的报关员是不是前年的报关员，不然没经手，人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有，去海关查这家公司两年来进口的印油数量、型号，需要详细资料，然后把这些资料送国家印钞局，看看这些东东是否具备印钞成分，至少是印假钞的成分！”
    “好！今天会议就到这儿，按照杨助理和四哥的要求，分头行动！去带报关员的女同志需要委婉一点儿，或者撒个谎把她给弄到局里来，因为我还需要她能保密！”

 第二三八章：陈浩明进入侦查视线

    找到当年的报关员，曹瑞丽，本科毕业，现年二十九岁，青岛人，未婚，不过两年前已从玖铭公司离职，随后在罗湖开公司，‘瑞丽报关公司。”
    “一个内地的本科女生，离职就能开公司，家里有矿吧？两年前离职，就是说那台印刷机进来不久就走人了？”
    “小四儿，你的意思，她是拿封口费走人，然后单干？”
    “详查这位曹小姐跟玖铭老板的私人关系，以她为突破口，找到那台机子的下落！还有，搞定玖铭公司仓库主管，询问每次香港进来的印油数量是否跟上料清单一致，如果有单无货，没上来的是哪些印油，请他列出个清单。哥仓库出身，这点猫腻一清二楚！”
    “如果仓库没按上料清单收到货，说明半途给人先下了货。”
    “对！上料清单跟货物必须一致，不然给海关查到可不是小事儿！”
    瑞丽公司曹小姐，公司不大，人却有点儿忙碌。我跟师姐坐前台一杯咖啡快喝完了，她人才姗姗来迟。
    “实在抱歉，杨小姐、付总，让二位久等了！”
    曹小姐边说边把我俩领进她的办公室，门一关，里面说话，外面肯定听不见也看不见。
    “哪里，等待美女我向来都有信心！”
    “呵呵，付总说笑了，美女在你身边，何须等待呀？”
    “不也尽然，人们总是向往诗和远方，也许远方的美景并不尽如人意，但又有谁在乎曾经呢？不要说深圳是个‘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地方！”
    “哎呀，没想到付总是个在乎天长地久的人，杨小姐可真是有福之人了！”
    “他要敢背叛我，一枪毙了他！”
    师姐说完从小皮包掏出掌中宝拍在曹小姐写字台上，她一看吃惊不小，但随即镇定。
    “杨妹妹，不会说风就来雨吧，这玩意儿真的假的，别吓唬姐姐好不啦？”
    “曹姐，这玩儿是真的！”
    我拿起掌中宝推出弹夹，挤出一颗颗黄橙橙的子弹丢在写字台上，金属碰击玻璃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又有点儿渗人。尤其面对眼前的美女，哥都觉得自己很卑鄙！
    “原来二位不是来谈报关的，说说看，找我做啥买卖？”
    “曹小姐，我们来还就是谈报关的，两年前你经手一单海德堡印刷机进口报关的事儿，事后你就离职了。然后就开了这家公司。”
    “哦，是又怎样，我按章办事儿，已经走人，现在跟我有啥关系？”
    见我进入主题，杨玲假装上卫生间走开，让我尽情发挥。
    “抱歉，跟你没啥关系，听说你一直跟玖铭公司老板陈浩铭关系不错，这家公司，他帮你开的吧？”
    “是又怎样？在深圳，一个女人要想出人头地，要么家里有矿，要么找个男人靠着。我家里没矿，靠个男人，招谁惹谁啦？”
    “没，真没惹谁！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台机子哪去了？希望曹姐能给个参考！”
    我说完把警证拿出来放她面前。美女拿起来详细翻看，然后递给我。
    “不会吧，付哥，你俩刑警，扮情侣搞得像真的一样，看人家杨小姐靠你身上那股热乎劲，我都羡慕妒忌很！”
    “切！曹姐目前也是未婚吧，应该理解大龄超女的心思，同病相怜才对呀？”
    “你都说了，我还有陈总，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像杨小姐，明显的饥渴难耐！”
    “曹姐真是明察秋毫哇！实话告诉你，那台机子目前在外面印假钞，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明白我们今天找你的重要性吧？真心希望你能提供帮助，以后你在海关方面的事儿，只要不违背原则，招呼一声，我相信没人敢拖你的pass！”
    “明白！既然付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姐也不能不仗义。我做正当生意，印假钞的事儿真的一无所知。陈总呢，有个老朋友，叫陈浩鸣，俩人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又称兄道弟的，外人不清楚还真以为是哥俩儿，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他是海归，祖籍惠州人，现在几乎是个寓公，慈善家。在龙岗、东莞、惠州的交界处有个红花顶，人就住哪儿，半山别墅，蛮大的，有私人安保。”
    “多谢曹姐，真心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那当然，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个‘我们’不包括杨小姐，对吧？”
    “当然！谈得这么投机，简直相见恨晚！你啥时候方便，有空一起喝一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只要付哥愿意，我永远都方便！在深圳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算你一个吧，也是唯一，真的！”

 第二三九章：印油短数露出端倪

    “陈浩鸣，寓公、慈善家、半山别墅、还有私人安保系统！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之内，我需要知道他的前世今生！”
    师姐一声令下，金哥亲自带队，一帮人全去忙了。只有我，陪着助理大小姐喝茶吃早餐。做小跟班儿，滋味真不好受！
    “师姐大人，就不能给俺派个活儿吗，闲得发慌不是？”
    “走的时候邱处咋交代的，叫你保护谁来着？”
    “切！局座姐姐，这是在分局大院，你叫我保护啥玩儿，帮你拍蚊子还是捉虱子啊？”
    “小四儿，稍安勿躁！姐还真的背上痒，给挠挠。”
    “怎么，咱们家床上有跳蚤咩？”
    “不晓得，就是痒，你快点儿！”
    杨玲说完背朝我坐沙发扶手上，等着挠痒痒。
    “真受不了你，背带勒这么紧干嘛，大热天的不要命啊？”
    “哎！姐现在大小也算个助理，胸前鼓那么高，多难为情啊？”
    “你这没开过洋荤的女孩子，考虑问题咋就那么奇葩？大小顺其自然，这样勒着，不变形生病才怪。赶明儿换一件宽松的，真的，不是害你！”
    “真的，小四儿？下次去你家，真得跟珍姐聊聊私房话，我啥都不懂！”
    “先打住！金队他们二十四小时能查出个子丑寅卯不？我应该跟着去半山别墅看看的，还有私人保镖，不排除还有枪，冷不丁摸进去的几率很小。”
    “金队比你专业，先去了解虚实、画出别墅外围地形图，然后再带你趁黑靠近查看虚实。”
    坪地消防中队，以检查消防设施为由，进入玖铭公司仓库，当然进去的还有我们的队员。在与主管大人的闲聊中，得知空的印油桶都随工厂垃圾一起处理掉了。
    “那太可惜了，我有个朋友专门回收空油桶，肖主管完全可以积攒起来卖给他，兄弟们吃宵夜的钱不就来了？”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需要行政部同意才得行！”
    “行政部那边我帮你搞定，要不约一下，晚上你跟我朋友见个面谈谈。”
    就这样，要了肖主管的bb机呼号，晚饭就给约了出来。由于晚点还有行动，我就开门见山，摸出警证给他看。
    “肖老大，其实兄弟我并非什么做空油桶的买卖，干这行的！”
    “哎哟，付警官，我可没干啥坏事儿，您别吓我？”
    “咋会呢？是这，兄弟我手头有单案子，牵扯到印油。想知道你仓库的印油上料数量跟入库数量是否一致，请实话实说！”
    “既然您都了解这么细，我也就不瞒你，经常对不上数。回单传到香港采购部，都说下次再补。”
    “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我想过，觉得是司机跟采购部人员合伙半路卖了印油。因为是公司的专用车，香港司机有这个便利。”
    “很有这个可能性！想请兄弟帮个忙，把一年来短缺的数量，印油型号，悄悄列出个清单，交给我们，做个参考。不过这事儿得保密，你饭碗丢了兄弟我可以帮你换一家，但是走漏了风声却非同小可！”
    “当然了，对于有立功表现的合作人士，我们会悄悄给予奖励的。”
    “哦，这个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文员电脑里都有汇总。我在外面租房住，中午吃过饭就在办公室休息，趁其他人不在打印出来就是了。”
    “好的，明晚还约在这里吃饭，你跟我同事保持联系，如果有其他问题，还需要向你请教。”

 第二四零章：夜探别墅

    午夜十二点，山风呼啸，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忽明忽暗，像是在偷懒，更像是在给夜行人提供干活的机会。
    半山别墅占地面积大概800平米，主体建筑300平米，三层半高，楼顶前半层是空中花园。陈浩鸣夫妇跟老太太一起住在别墅里，保安和厨师等其他人员住在右手一栋两层单排小楼。
    左手边是菜园，倒是种了不少蔬菜。一进大门是两片风景区，主人、工人的厨房是分开的，看一楼工人厨房的烟囱很明显有烧柴火的土灶。
    别墅内的夜班保安有两人，轮流到厨房宵夜，一时间流动的保安虽然只有一人，但有没栓绳的两条大狼狗在院内转悠，绕墙转一圈我跟金队也不敢贸然翻墙进去。
    “咋搞，进不去呀？主人很狡猾，建别墅把四周的树木全砍了，连个隐蔽爬墙的地方都没有，看来只有老办法了，等下雨再来光顾。”
    “现在很少大暴雨了，要不这，明天调老严过来，上门收垃圾。”
    “可以试试，问题是他们以前的生活垃圾怎么处理的，搞清楚先。贸然上门收垃圾，人家不放狗咬才怪！还有那台皮卡、大丰田，回头着人跟踪。”
    “四哥，你认为印刷机藏在别墅还是员工宿舍楼？”
    “应该在别墅下面，因为别墅的地基够深，做负一楼不成问题，面积也够大。地面楼层住人，还有老太太，不可能让家人知晓这些犯罪勾当。”
    “谁来操作，陈当家的亲自来，也还需要人手啊？”
    “不说还有个陈少爷吗，在哪里潇洒？”
    “这哥们儿在中心城有一家国际纺织品贸易公司，男男女女三十几号人马，生意不错。人就住在附近花园小区，开丰田越野车，会经常回来。
    不过陈浩鸣有两个贴身保镖，都是香港人，不排除也是印刷工人。”
    “人手还不够，需要制作胶片，排版、调油、印刷，切纸，最后还要包装，没有七八上十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根据别墅目前这几个人毛儿，印刷机应该不在这儿。”
    “难不成我们给那位曹小姐耍啦？”
    “极有可能，尼玛玩鹰的倒给小母鸡儿耍了！回局里再做研究！”
    “坏啦！照小四儿的说法，那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曹小姐跟玖铭陈总不但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还很有可能是生意合伙人！”
    “那咱四哥还真就看走眼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哇伙计？”
    “未必不是好事儿，干脆将计就计。继续在别墅做足文章，另派人手悄无声息地调查曹小姐的生意往来。建议缉私队老王加入派对！”
    “我同意，这样金队、王队、两队人马突击曹小姐这边。经侦队继续从外围调查别墅，力度可适当放大，搞出点动静，让人家曹大小姐放松点儿神经，乐在其中！”
    “哦，我还答应这两天请她吃饭呢，都说了我是她在深圳唯一谈得来的朋友！”
    “是嘛，姐走开的那阵子，你俩说了不少悄悄话吧？”
    “可不嘛，促膝相谈、相见恨晚，就差以身相许！”
    “谁许谁呀，恶心吧啦地！小四儿，姐感觉你的美男计已经不那么灵光了！”
    “是啊，可是不再试试，哥也于心不甘哪，万一美女回心转意呢！”
    “四哥再试一把未尝不可，女人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智商归零，何况像她这种大龄女青年，更中意米奇玩猫的游戏。但是有一点，不可以去鄂人酒吧，我们在哪里留下太多足迹，人家来个反侦查，很快你就露马脚！”

 第二四一章：白油不简单

    “付哥，你可说过，谁敢在海关给我小鞋穿，你绝不坐视不管？”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为难王的女人？”
    “谁的女人？付哥，真当自己是狮子王啊？”
    “狮子王算个球，哥在部队曾经兵王！”
    “姐看你更像**，都当刑警了，还是吊儿郎当的，人家说部队转业当警察的，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难道你不喜欢哥四肢发达？这样干起活来才有爆发力嘛！”
    “有没有爆发力，姐试过再说！”
    “千万别试，保证你欲罢还休、万劫不复！先说说看，海关那边到底咋回事儿？”
    “我帮客户进口一批白油，货已经在香港了，海关那位小白脸儿非要说深圳没有实体工厂不给进来。”
    “既然是小白脸儿，你就不能以身相许呀？”
    “天哪，姐真心怀疑你是不是警察？这话都说得出口！”
    “多大点事儿嘛，在深圳随便找个工厂给弄进来不就得了。小白脸儿又不是不明白，要么贪你的钱，要么贪你的色，就这么简单！”
    “那好，姐要钱没有，要色就是要命！说简单你给我摆平了才叫简单！”
    拿着曹瑞丽的进口资料复印件交给师姐，一上报，个个吓一跳，原来这款白油可不简单，还是印钞后处理的必需品！
    “尼玛这女人胆子够肥的，就不怕老子给查出来吗？”
    “四哥，人家都说了，你部队转业干警察的，头脑简单不是？”
    “王队，咱给她办妥贴了，会不会又怀疑哥这头脑不简单啊！”
    “这可不一定啊！车有车路马有马路，让那位小白脸儿兄弟假装是给你吓唬，才不得已给放行的！”
    “我看行，就这么着！但是这批白油放进来，一定给我盯紧了，说不定从这里能找到印刷机！”
    “对头，王队这阵子得去盐田海关办公，先顶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干干，从内部先盯着，一旦进关，盯死白油去向，金队外围接应。就像上次伺候赖叔子美女助理的皮挎包儿一样，全时段候着！”
    “四哥，这样对付你娇滴滴的女朋友，别心疼喔？”
    “我靠，真到了这一步，兄弟我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真受不了你们这帮臭男人！”
    “还有个臭咸鱼，晚点到！”
    “啊，不会是蔡老大吧？局座麾下四大探长聚会，可见老人家真急了！”
    “不是唐局急了，是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响过了！”
    “乜嘢！难不成部里都骂到深圳来啦？我滴乖，哥得找地方躲起来先！”
    “你躲进被窝都没用，这案子不赶紧整明白，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半山别墅方面，由经侦大队老马带队，以森林公安检查防火为由，进入别墅突击检查，并要求厨房烟囱加装防火罩，并要求保安不得随意往外丢烟头等等鸡毛蒜皮这些事儿。明眼人一打听就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
    海关方面，这批二十桶白油很快放行，妥妥滴进来海关仓库，就等有人来提货了。
    “付哥，真有你的！看哪位小白脸儿的怂样儿，给你吓尿了吧！前阵子还跟我挤眉弄眼的，这次去都不敢拿正眼看我。说吧，要姐咋酬劳你？”
    “怎么，真想以身相许啊，未免太俗套了吧？哥就不信，在深圳没有老子办不成的事儿！”
    “那是那是！不然你一破警察，哪来的钱戴十多万的手表？”
    “车走直路马跳斜，炮不隔山打不得！也许到了明年，哥弄台跑车开开，也是有滴！”
    “真的？海关可是没收了一批走私跑车，都是高级货！”
    “可不是吗，尼玛不弄出来开开，老趴在仓库，生锈了都！”
    “那你开跑车兜风的时候，可别忘了捎上我！”
    大美女边说边搂住哥的脖子干脆坐大腿上撒起娇来！

 第二四二章：第一次担任指挥官

    “金队注意，白油已经被金杯面包车提走，车牌粤b2k331，提货单位是‘深圳市鑫豪印刷材料有限公司’，手续正常。”
    “收到、收到！各小组沿途跟进！请蔡老大直接到该公司地下停车场守候，不排除在哪儿卸货再装车运走！”
    “明白、明白，六号车跟着我走先！”
    “金队、金队，又上来一台金杯，车型、车牌一模一样！”
    我在指挥中心一听急了！
    “连司机也一样吗？”
    “报告四哥，司机也一样装扮，从外面根本分不出真假！”
    “带警犬的两台车子跟上去，一前一后陪伴着，警犬熟悉白油的味道，其他车辆不紧不慢跟着！”
    “报告指挥中心，两台面包车上都有白油味道，是否一台警犬跟一台面包车？”
    “no！除了蔡老大跟六号车按原计划进行，其他车辆立马按梯次收队！”
    “小四儿，你是否太冒险了？”
    “局座，对方做足了功课，总得卖个面子不是？再跟下去我们就全暴露了！如果蔡老大那边没有收获，直接把这家公司老板提堂，哥不相信有人要钱真不要命！”
    “请市局通知交警局，密切注意盐田海关到市区的各条道路，有两台一模一样的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不可阻拦，只关注去向！”
    一声令下，深圳市的交警、协警统统上路，别说两台面包车，就是一把自行车，也能查出它的来龙去脉。
    “各小组注意！交叉路过的队员，请就近上交警的车辆，可以交换服装，骑交警摩托车，继续追踪面包车下落！”
    “小四儿，你这顺杆爬的悟性倒是长进不少啊！这么快就跟上姐的节奏啦！”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姐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温柔！”
    听哥唱起来，几个丫头片子捂住嘴巴没敢笑出声儿！
    “报告指挥中心，发现一台面包车驶往梧桐山隧道方向！”
    “可能要从沙湾出关，不要跟太紧！金队、蔡老大请注意，请立马赶往沙湾方向，务必在关口迎接面包车，随后在布吉方向、良安田方向、往前延伸至鹅公岭、平湖雁田方向梯次跟进！”
    “报告四哥，在罗沙路发现一台面包车正向罗湖方向行驶！”
    “别跟了，你们可以收队！”
    “报告四哥，金分队赶到沙湾关口！”
    “报告指挥中心，蔡分队也赶到沙湾！”
    “二位老大分派任务，估计面包车前往布吉的几率不大，目的地应该是在深圳与东莞都不管的地方，就是雁田！梯队直接延伸至雁田收费站甚至大世界酒店前面的十字路口！”
    “明白！明白！”
    “四哥，您怎么对那边那么熟悉呀？”
    “丫头有所不知，哪里是哥的第二根据地！”
    “报告，面包车已驶出沙湾，直奔良安田方向！”
    “应该是开往雁田，请前面的蔡老大赶到大世界酒店前面的十字路口布阵！”
    哥即使冲锋陷阵也没有现在这样紧张过，虽然元旦都过了，握对讲机的手心却在滴水。平生第一次任副总指挥官，师姐虽然总指挥，也都是在看我表演。
    她同旁边的丫头耳语几句，不一会儿拎上来几瓶冰镇啤酒，还有几枚咸鸭蛋。哥二话不说，咬开一瓶，一扬脖子吹掉一半。长吁一口气，接过师姐剥开的鸭蛋，目不转睛地盯着对讲机，慢慢嚼着。
    “时候不早了，分批吃饭吧，帮我跟四哥打一份就行！”
    “报告四哥，面包车已经过了雁田收费站！”
    “蔡老大多关注官井头跟凤德岭方向！尤其凤德岭！”
    “收到、收到，我已在凤德岭大下坡引水渠桥上修车！”
    过收费站到十字路口也就十分钟车程，师姐找个干净玻璃杯给我喝啤酒，对瓶吹我已经呛着。
    “小四儿慢点儿，等会儿菜来了再喝！你不抽烟吗？抽一支缓缓神儿呗！”
    “姐，住院一个多月，不是给你戒了烟吗，忘了？”
    “嗨，瞧我这记性！”
    “报告四哥，看见面包车，正向我开过来！”
    “放行，看他何去何从？”
    “小四儿，果真给你蒙上了，真就在三不管地带！”
    “应该就在附近，那地方纸品厂、纸箱厂很多，不熟悉的根本无从查起！”
    “报告四哥，面包车开进一家‘大豪’纸品厂，属于简易铁皮房，工厂大门却是电动拉伸门。”
    “两位老大磋商分班吃饭，看紧纸品厂，等天黑查看究竟！”
    “哇塞，端这么多菜呀，付总指挥，我们也该吃饭了！”

 第二四三章：狗咬狼两头防

    “师姐不喝一杯咩？”
    “行吧，瞧你在兴头上，姐就陪你喝点儿！”
    四支啤酒，我喝三支，没吃饭，倒是吃了很多菜。然后就在沙发上歪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邱处的声音。睁开眼老人家就在眼前。
    “哎哟嘿！您老人家还亲临前线咩？”
    “我老人家不亲临前线，你俩就没机会上战场！”
    再看茶几上的小皮箱，晓得哥的家伙什儿给带来了。
    下午五点，我们一行移师平湖所。金队看场，蔡老大赶过来汇报情况。
    “这家纸品厂，厂房不咋滴，围墙却很扎实，大门也是电动推拉门。门口拴着一条半人高的黑狼狗，丢他老妹看着就渗人！”
    “老大，也只是看见面包车进去，到底有没印钞机还是未知数，晚上如何行动？”
    “要不还是小四儿施展绝活，晚上进去一探究竟。”
    “我不这样认为，厂房本就不大，四哥飞进去很容易被发现，还有狼狗呢！”
    “老大也来了，还是先吃饭吧，天黑下来就有机会。大不了凌晨两三点摸进去，这时候该睡的都睡了，不该睡的也肯定打瞌睡！至于狼狗，到时候想办法。”
    “那行，所里饭堂现在也安排不下，还是去菜馆吧，哪里也方便！”
    刘所开车，我紧跟其后，进来菜馆学哥刚要打招呼，我赶紧做个禁声的手势，老哥明白，二话没说立马让进里面。
    “学哥，拿两壶冻黄酒解解渴，其他酒就不喝了。”
    刘所一听赶紧补充：“强子，不急。距离后半场还早呢，蔡老大来了，咋说也要陪他喝两杯！”
    “也行，那就晚饭、宵夜一起吃，慢慢来呗！”
    既然老爷子点头了，我就示意学哥上菜。
    不一会儿工夫，七哥端菜进来，挨个发烟。
    “四哥早戒了，别发给他！”
    老七见美女发话，递出的华荣烟赶紧缩了回去。
    “七哥，坐会儿呗。有个事儿，晚上出门，人家门口拴着狼狗，咋整？”
    “我靠，你这老打猎的就忘了咩？俗话说‘狗咬狼两头防’！这俩货相遇的一瞬间，都会屏住呼吸，探听对方虚实。有把握就开战，没把握就开溜！”
    “意思是双方都有一定时间的的迟疑，哪怕是几秒钟？”
    “对！一般情况下，狼肯定比狗要壮实，所以狗会更加小心翼翼对待战事，当然身边有主人端着枪跟着，狗的胆子会大一些。”
    “冰箱里还有生狼肉没？”
    “咋没得，熟的等会儿也切一盘给几位领导尝尝！”
    “哪中！整一块生肉给我，现在拿出来用袋子密封好，等到了地儿，突然掏出来，狼狗突然闻到狼的味道，在它发愣的几秒钟，我的活也就做完了。”
    “四哥，高！走一杯！”
    酒足饭饱，从菜馆出来，迎面一阵小小的回旋风，灰尘中夹杂着雨星。待风吹过，抬头一瞧，乖乖不得了，天空漆黑，暴雨就要来了！
    一行人赶紧钻进两台车子里，回来刘所办公室，邱处就开始分派任务。
    “深圳好久没下雨了，看来这场雨来的很及时！不过同志们得辛苦一下，刘所抽调得力人手，一定把纸品厂给我围得水泄不通，待雨下大，强子、蔡队先行探听虚实，小杨带领两队随时准备进厂拿人，遇到负隅顽抗分子，就地解决！”

 第二四四章：找到印钞车间

    我们还没来得及到达纸品厂，雨就开始下了，不是暴雨，却下得有点儿急，
    车子开到引水渠桥头就全部下车步行，金队迎上来。
    “四哥、小杨，里面正在喝酒，估计拿到白油下午开工刚收工，听谈话应该已经出成品。”
    “如此说来，印刷机确信在里面。”
    “我是用探头偷听的，这点儿可以确信，只是印刷车间具体还没弄清楚。”
    “刘所，先围起来，包围圈民警一概不进厂房，只负责外围拿人！我跟蔡老大进去探探路，听到动静金队、师姐就可以开工！不排除人家有枪，进去首先控制所有人，如遇顽抗，先斩后奏！”
    雨水如柱直接浇灌在铁皮房上，造成的声响足以掩盖一班人马的脚步。我跟老大选择从两栋厂房之间的围墙翻进去，这位置相对于大门是死角。三栋厂房都黑灯瞎火，连走廊也关了灯。
    靠近大门是三间平楼，有办公室、厨房、饭堂，一帮人大概上十个都在饭堂喝酒。挨着饭堂的也是一大间平楼，一看就是配电房。
    正对大门的走廊一样没开灯，穿过走廊就到达配电房。
    “尼玛这么小的工厂整这么大一间配电房干吗？”
    “也许里面有发电机，这鬼地方肯定经常停电。”
    我话音没落，陡然见到配电房窗户内两个发光点。
    “房内有人抽烟！”
    老大一按，咱俩迅速贴在柱子上。
    “咋整？”
    “都在吃肉喝酒，谁还躲在配电房抽烟？不排除是暗哨。”
    蔡老大一比划，咱俩趴地上直接爬到窗户下面，窗户只打开一条缝隙，卷闸门上开有小门，已经关得紧紧的。
    “这几个叼毛，只顾自己吃喝，真忘了咱哥俩儿？”
    “急啥？老大说了一会儿就来人换班！”
    蔡老大站起来轻轻敲门喊吃饭。
    “叼毛，食嘢！”
    俩人一听喊吃饭，打开小门就蹦了出来。一边一个，直接拍晕。然后抱进去反铐双手，还不忘贴封口胶纸。
    “老大还是看着点儿，我睇睇先！”
    感觉这台发电机也太大了吧，用得着吗？机柜外壳差不多快有我高，配电盘整个放在外边站着。按下开关，打开机柜面板，乖乖，里面空空如也，难道在搞维修？
    摸出迷你手电筒，地面有一块钢板，上面有拉手。小心翼翼拉开，朝下一照，我滴娘额，印钞车间原来在这里。一摞摞的半成品，摆在台面上，装在纸箱里面的成品钞票还没封口，有六七箱。
    “老大，印钞车间在下面，还有成品。”
    “还等啥，呼叫开工！”
    金队冲在最前面，接近大门，一枪干掉狼狗！电动门被迅速推开，一干人马往进冲，正在吃喝的十来个人听到枪响，刚要冲出门外，给我用两把微冲又逼进去。
    “全部趴下，违者杀无赦！”
    没来得及趴下的也被按趴下，十个人，全部拷上，老保安吓得尿裤子。蔡队拎出还在昏睡的俩货，总共十三个人。
    “老人家，人数够不够？”
    “够够，加上我，是十三个人！”
    “好的，请老人家把走廊所有灯都打开。”
    带领金队、师姐进来配电房，打开电灯，老子也吓一跳，原来刚才那俩货还有配枪，只是抽烟没拿在手里，放在发电机上。
    下来印刷车间，原来下面比上面还大，机械、油品、纸张，包括切下的边角料，都摆放得井然有序、整整齐齐。
    “我靠，一看就是正规工厂出来的专业人士啊！”
    “只可惜了，不走正道，上去吧！”
    “师姐呼叫车辆过来先把人带走吧，直接带到龙城分局。这东西只好等天亮雨停了才能起运。蔡老大负责看守。外围民警天亮之前一个都不准动！”
    说完我递一把微冲给老大。老大挂在脖子上立马吩咐。
    “人挨人，把配电房给老子围起来！”
    然后自己搬张凳子坐房门口抽烟。
    “四哥来一支？”
    “老大，拜托！跟你说多少次了，四哥早戒啦！”
    “是，局座大人！”
    王队这边，接到我们尘埃落定的消息，立马在深圳市‘女人世界’堵住了曹小姐和陈总两位。
    “曹小姐，真是好心情啊，买这么多衣服，就不怕陈总心疼啊？”
    “你谁呀，咱们熟吗？”
    “美女，这样说话可就不够意思了啊？你上午那二十桶白油可是我亲自放行的。还是人家陈总体恤兄弟们，既然你俩在一起，真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带走！”

 第二四五章：姐没本事也不能耐

    上午十点半，我端一杯咖啡，夹两根油条，来到曹瑞丽的审讯室。
    “曹姐，跟她们较啥劲嘛，来，先吃点儿！”
    “哎哟付哥，您这是真的怜香惜玉呢还是来看姐笑话？”
    “在深圳浪迹江湖，要么成为别人的偶像，要么成为别人的笑话！能成为人家的偶像，说明自己本事；能成为人家的笑话，说明自己能耐！”
    “只可惜呀，姐没本事也不能耐！”
    “曹姐！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祖宗早有定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赶紧吃吧，咖啡还是热乎乎的！”
    “杨警官，你不会又吃醋吧？”
    “哪里，我们都是女人，形象也不差，又都未婚，何必难为同龄人呢？以后按时吃饭，你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犯而已，我不希望从我这里走出去的是一个黄脸婆！”
    从昨晚到现在都一副死猪不怕烫的邪乎劲儿，从师姐嘴里听出了端倪，曹小姐终于软下来了。
    我示意给她打开铐子，又拿一小包纸巾递给她，眼眶立马就湿润了。
    两年前，她的亲哥哥，也就是‘大豪’纸品厂的曹老板找到她，要她给弄一台印刷机用用。
    “哥，老妹哪有那么大本事，一台进口印刷机几百万，你以为买塑胶玩具呢？”
    “得，你老板那么喜欢你，不趁着年轻捞一把，还想做一辈子小三不成？”
    “没想要做一辈子小三，但这可是几百万的设备，老妹我真没这个分量！”
    “你有没这个分量老子不管，但是他狗日的如果不答应，别想活着离开深圳！”
    曹老板说完话，‘啪’地一声把手枪拍在茶几上。
    “我不信你真敢杀人！说说看，你一破纸品厂，还是跟当地人合伙，不晓得能开多久，要那么高档的印刷机干嘛？”
    “这个不用你管，反正今后你的生活哥来安排。印刷机到手后你就离开他，另立门户！”
    镜头切换到陈浩铭的审讯室，虽然拷着双脚双手，但是老板的派头没丢。打着官腔，保持说话语速，就俩字：“傲慢”！
    “陈总，据我所知，印假钞确实跟你没直接关系，但是你倒卖进口印油，这是事实吧？”
    “至于倒卖进口印油，纯属港车司机个人行为，这么大个工厂，我哪里顾及得到那么多！”
    “关于上料清单上的印油短数问题，工厂仓库每月都有报表回馈给香港采购部，都说下次补充，但都不了了之，香港采购部谁负责，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付警官所反映的问题，只有我回到香港公司才能弄明白，现在真的回答不了您！”
    “陈总，你是位高学位高智商的外资商人，咱就不兜圈子啦！玖铭公司呢，是老爷子留下来的家簇企业，并非你一个人的。所以呢，好好配合一下，公司绝对还能正常运行。台商来深圳投资建厂，深圳政府也不会因为一粒老鼠屎而毁了一锅汤。我们深圳警方更不会让一名台商一失足而铸就千古恨！小弟我言尽于此，孰轻孰重，尚请老兄多多掂量！”
    沉思了许久，陈浩铭开始松动了。
    “付老弟，并非兄弟我不信任你，我需要局领导的承诺！”
    “完全没问题！那谁，给陈总解开，人家有风度的人，又不会跑！”
    解开脚镣手铐，唐局端一杯热茶就推门进来了。
    所有问题迎刃而解，深圳到内地的大小假钞批发商，直到大雪纷飞才抓捕干净。路过襄樊，我也借机回了一趟老家，看看自己的父母，看望一下岳父母。

 第二四六章：老婆大人想买车

    “爸爸，过了年，我就去上幼儿园！”
    “是嘛，说说看，你都会写什么字儿，别等到了幼儿园，给老爸丢脸哟！”
    “切，我们家所有人的名字都会写，很多菜名我也会写！”
    “你都会吃还差不多！”
    “讨厌、讨厌。爸爸真讨厌！”
    “鹏鹏这学期有没奖状拿？”
    “老爸，明天去拿成绩单才晓得！”
    “自己考得咋样儿，心里头没个谱儿咩？”
    “八九不离十吧！”
    “啥叫八九不离十呀？我看都跟你爸学得华而不实！”
    “妈妈，我是说拿奖状八九不离十！”
    “哎呀，哥哥喂，你去我姐家，我妈见你都说了啥？”
    “哦，二妈问给你介绍的男朋友要不要得，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就寄来一张破照片，哪里看得清楚嘛？所以我也懒得打电话回去。”
    “要不这，放年假珍姐、小梅也都在家，小霞干脆回家看看。看得中明年带出来一起打工，看不中拉倒，几年没回去，过个年再来就是了！”
    “真的姐？那我啥时间走？”
    “明天一大早你四哥带你去车站，跟司机说一声，车费咱照给，路上吃饭就跟司机一起吃。”
    “好好好！露露，小姨要回老家了，想不想去看奶奶呀？”
    “小姨还是别回家，爸爸说，老家下大雪，冻死人！”
    “别听你爸瞎说，下大雪连小猫小狗都冻不死的！”
    转眼就到了春节，菜馆备足了年货。
    “难得老四休假这么久，一家人安安生生过个年。大嫂都提过两次了，说你腿受过伤，经常去市内，不是市局就是俱乐部，要给你买辆车。你这在不在俱乐部，每月工资都照拿，我哪好意思要大嫂给你买车。”
    “啥，董事长的意思是要拿钱给他爸买一台咯？买就买呗，十万以内，我赞成！”
    “打住啊，大嫂也是说说而已！过了年俩娃儿上学，家里的开支也大。我骑雅马哈不过时，挺好的！再说我在市局，大把车开！”
    “可不是嘛，杨小姐的小跑车，你不想上就上吗？”
    “当家的此言差矣！小杨的跑车那是私家车，我执行任务单位有的是车开，真的不用买！”
    一台车十几万，哪能说买就买。回趟老家，感触很大，农村收成不好，提成又重。年关行情赶礼的钱，也都是东并西凑。老娘穿的棉袄，也还带着补丁。我们家尚且这样，其他家庭，可想而知，想起来就心酸！
    “那中！珍珍、小梅也都听到了，以后大嫂再提起来，要买是她的事儿，我大不了凑钱就是，凑多少都要得！”
    “唉！九七回归，那边前景也不明朗，周大哥打算移民，给我拦住。用我的身份证，拿俱乐部一年的收入，在罗湖给老两口买套房，已经装修好了。将来香港住不安身就来深圳住，我给他们养老送终！大嫂也许因为这过意不去，才提起买车，千万别答应！”
    “哦，你这家伙，有点事儿总爱藏着掖着，我差点上了大嫂的当！买房拿俱乐部的钱，本就是周大哥他们的钱，天经地义！看大嫂下次来，我咋收拾她！”
    露露睁开眼睛，怯怯地问：“丽妈妈，大妈妈下次来，你不会真收拾她吧？”
    “啊！不是睡着了吗？”
    一听这话，赶紧闭上眼睛拱进爸爸的怀里！

 第二四七章：九六年的春天

    九六年的春节，深圳天气一直都在20°以上。年后下过一场雨，但气温都没怎么下降。所以鹏鹏跟露露，都没添新棉衣。
    到了正月初十，珍姐拿上我的警官证到机关幼儿园给露露报名，园长一见‘布吉警署高级督察’，吓一跳！
    “露露她爸挺忙的吧？这可是管警察的警察！”
    “哎呀，都不晓得在忙些啥？露露这丫头从小到现在，最欠爸爸一个抱抱。”
    “可不是嘛，深圳偌大一座移民城市，南来北往的人，谁分得清谁是坏人谁还好人，全靠他们！”
    正月十二，也就是阳历三月一号，一大早接获通知，所有休长假的警员立马归队，我被通知先到警署报到。
    “当家的，你看这大过年的，回去警署不得带点啥咩？”
    “老四，你一女嫁二夫，回去警署带点啥，去到市局更得带点啥，还有你的杨师姐呢！？”
    上午九点五十，赶到警署邱处办公室报到。
    “你小子报到就报到呗，还带啥东西？打开看看，董事长都装啥好吃的！”
    “我真没来得及看啊！雅马哈后面还有一包，是带给市局的！”
    “哟嘿，还真不少，全是卤熟的腊肉还有咸鸭蛋！看来中午要喝茅台！”
    “您不会吧，不是要赶去市局吃午饭咩？”
    “是啊，去给老唐拜个年，把这都带上！”
    “别介啊！去市局，那包比这包还大。董事长的意思，要您带回家，抽空跟阿姨喝一杯，蒸一蒸当下酒菜。”
    没聊上几句，就坐邱处专车往市局赶。上来唐局办公室，把一包腊味往茶几上一放，师姐冲我挤挤眼睛开腔了。
    “小四儿，你这脏兮兮的抹布包里啥玩意儿，不吭声就往茶几放？”
    “是嘛？我老王没猜错的话，中午的下酒菜有了！过年嘛，喝茅台！”
    “王队，你不是猜，而是闻到肉肉香了吧？尼玛这缉私队长的鼻子就是不一样！”
    蔡老大边说边扒开布袋，也不管手指头脏不脏，捏一块就往嘴里塞！
    “还真有下酒菜，喝茅台我老人家也没意见，关键是谁去买？”
    “唐局，还用问吗？在座的只有蔡老大是土豪，狗日的最有钱，买酒去！”
    “老王！真当兄弟傻啊？老爷子一柜筒的茅台酒，都还没开封！”
    “那行，时候不早了！既然人到齐了就不去会议室走过场！老唐就在这说几句吧！”
    “也行，过年咱就不讲排场！眼看九七将近，香港一些能人志士，道上高人，想在这之前最后疯狂一把，然后远走高飞，移民海外享清福！接省厅通知，一河之隔的深圳最有可能就是他们的金山银山！命令我们打好回归之前的这场歼灭战！”
    “这场歼灭战没有具体事件、具体目标，因势而动。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六月三十日为止。无论是香港还是深圳，谁都不愿看到在回归之际，有不和谐的东东出现，尤其在我们深圳！”
    “这是一场没有任务的任务，且相当艰巨，还是由小杨牵头，强子协助，其他各大队鼎力相助。深圳市所有案件只可下降不可上升！谁的田间地头长茅草，拿谁是问！”

 第二四八章：十五赛大年

    四号是元宵节，上午突然宣布，放假一天。
    “早不说，哥刚来又马上回！”
    “急啥玩儿？急着回家抱小情人儿啊？”
    “还不咋地？抱你那就是性骚扰！”
    “我日！四哥你抱你的，我们也马上走了，没时间看风景！”
    “抱就免了，过节嘛，姐又不可能回珠海，请我去你们家吃饭，小情人儿，姐替你哄着！”
    “行啊，四哥，小跑开着，美女带上，尼玛路上注意安全！”
    磨磨蹭蹭待几位爷都走了，才悄悄问：“真去呀，那你带一套衣服丢我包里，明早一起来。我也要带衣服过来，以后周末再回。天天跑也累！”
    “可以呀，你腿本来就不再适合骑摩托车了。金队在福田买了房，现在都回家住，你俩的宿舍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高级督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信马由缰了！”
    “且！又不是什么官，俩老头故意给俺戴顶大帽子，其实就是紧箍咒！哄着猴哥开心卖命而已！”
    “是嘛？哎哎，别跑快了！十五赛大年，漂亮阿姨总不能空着手去蹭饭，去超市给露露买盒巧克力！”
    女人逛超市，不进去喊就是舍不得出来。十一点过才回到菜馆，露露一见杨阿姨手里拎的东西，都忘了跟老爸打招呼。
    “尼玛这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估计老爸搁哪儿都嫌碍眼！”
    “咋啦嘛，四哥，现在都开始失落呀？谁叫你每次回家，除了一包脏衣服，连根冰棍都没给孩子买过！”
    “哎哟，小杨来了，正好在这儿过十五！”
    “小丽姐，局里今天放假，所以我就过来蹭饭！”
    “你看你，每次过来露露都要兴奋几天，以后少给她买好吃的，吃多了都不想吃饭！”
    “丽妈妈，我根本就没多吃，我只是每盒都尝一下下！”
    “开那么多盒，吃不完就受潮了，只能开一盒，吃完再开！”
    “我开一盒，哥哥开一盒，各吃各的！”
    “我不、、、吃！”
    “哥哥不吃拉倒，不理你了！”
    “四嫂，马路对面的吊脚警务室，小伙子个个吊儿郎当的，不清楚的，还以为里面是‘抽烟室’呢！”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儿，里面还有一枚帅哥，要不帮你介绍一下？”
    “珍姐，扯哪儿去了？小杨同志现如今唐局高级助理也是局座！”
    “哦，呃呃！原来这样啊，以后该叫‘杨局’了！”
    “四嫂，别听他瞎叫，助理就是助理！”
    “阿姨，是局座的官大还是爸爸督察的官儿大呀？”
    “露露，当然是局座的官儿大啦，但是你爸爸是见官大一级！”
    鹏鹏插一句：“那，那就不是官儿呗！”
    露露看看哥哥，再看看阿姨，又看看爸爸，欲言又止，然后很失望地摇摇头，坐下来看电视。
    “我哥完了！在小情人儿心目中敬若神明的爸爸，却原来都不是什么官儿，多松劲呐，啊哈哈！”
    “小梅别笑了，帮我拉一张大台出来，元宵节如同过大年，中午都坐大桌吃饭！”
    一听这话，我赶紧开两瓶红酒醒着，一桌美女，既然过大年，都喝点儿，热闹！
    “杨阿姨，快来，我跟你坐一起！”
    “是啊，跟当官儿的阿姨坐一起，可以多吃几块肉肉！”
    “才不是呢，我本来就喜欢阿姨好不啦！”

 第二四九章：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十五一过，新年就算彻底过完了，开始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然后警署脚下的布吉，却不怎么平淡。
    香港有一股黑恶势力已经渗透到布吉的大街小巷，最近很多年轻人，不论是本地人还是工厂打工仔，都迷上了赌博。彩头还不小！
    中午到俱乐部，阿坤也向我反映：“四哥，有几个老板想长期租借我们的vip房间，张口就要四间，每天酒水、抽成照给，租金另外按月拿。但是里面做什么俱乐部不得干涉！”
    “有这好事儿，坤哥咋个想法？”
    “靠，你目前这种身份，太敏感不是？尼玛明显是搁这儿做局，搞出事情来，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你咋收场？”
    “嗯，先别急着拒绝，容我想想看，估计来者不善！”
    回到局里一提这事儿，蔡老大头摇得像拨浪鼓。
    “四哥，听老哥一声劝，别惹火烧身，你玩不起，我们不论谁，单凭一己之力都玩不起！大不了俱乐部可以关门大吉，但极有可能危及家人！”
    “是啊，四哥，这帮人很有可能跟在布吉折腾的那帮人穿一条裤子，俱乐部纯属私人产业，真要折进去，你也对不起周大哥！”
    “小四儿的意思，是想在俱乐部做个局外局，真的太过冒险。黑恶势力在香港再牛叉，也不敢在深圳明目张胆地跟警察作对。但是私人地盘就另当别论了！”
    “那行吧，阿坤已经婉拒了，但是对方非要见见老板。咋整，看样子我不见见，他们誓不罢休哇，已经招惹上了，尼玛都不给你躲闪的机会？”
    “我靠，谁叫你生意那么好，人家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不借借发大财，肯定会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
    “尼玛也别欺人太甚！大不了掰开来说，这俱乐部就是警察开的，只自己玩儿，不租也不借！”
    “完了！这就更有吸引力，警察开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财一起发，不行啊？千方百计拖你下水！”
    “还是说说布吉吧，都在拉年轻人加入帮会，离谱不啦？上水径的一个小屁孩儿，寻死寻活都要加入，爸妈坚决不同意，竟然操起菜刀把亲妈砍伤，人还关在派出所里！”
    “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真的一点不假。”
    “尼玛不疼不痒的，我们想介入，连个切入口都没有，贸然过问，谁都会觉得是小题大做！”
    “辖区派出所应该有点作为吧，有没拿出一个具体的打击方案出来？最起码整整出租屋，没有实际工作的闲散人员，哪里来哪里去，都他妈滚蛋！”
    “是啊，尤其香港过来的无业人员，加大遣返力度。多次往返的，在海关备案，直接划黑名单，都不给他狗日的进来！”
    “要不这样，上边已经明令要求，为了迎接回归，大力整理整顿深圳社会治安，警署邀各个派出所领导开个通报会。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得给几位所长大人拧拧螺丝，尼玛土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看这个行得通，到时市局邀请海关派人到会。小四儿本就隶属于警署，又是本次行动的副总指挥长，会上借机敲打敲打！”
    “行，那就抓紧安排下去！晚上蔡老大不忙就陪我见见那帮狗日子的，如何？哥要瞧瞧到底何方神圣？”
    “金队、王队都去，场面撑大点儿，都带家伙。市局四大金刚难道还怕了一群宵小之辈不成？”
    “那这，晚上蔡老大还是扮上，四哥我们都是跟班儿，毕竟你小子做老大轻车熟路！”

 第二五零章：戴十万手表的小警察

    晚八点，鄂人酒吧。灯光迷离，人影婆娑。
    我们一行四人下车，金队走前面带路，蔡老大板寸头，金项链、金手链、翡翠金戒子，一身唐装，拿着折扇走第二，王队第三，我断后。老四哥早已站门口，二话没说直接领我们上楼顶。
    上得楼顶，三位香港客人已经到了，一人就座，看年龄不到三十岁，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之辈，两位小伙子抱着膀子站着。
    见我们上来，就座一位赶紧站起来抱拳。
    “久闻蔡老大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晚一见，果然风流人物！兄弟曾荣，很想结交你这位朋友！”
    “冇嘢、冇嘢，都坐！”
    “嗬，老大原来本地人？”
    “哪里，老家海丰，穷乡僻壤！”
    “客气了，‘南海物丰’，海丰可是出人物的大地方！民国早期的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将军就是海丰人，在香港至今仍旧响当当！”
    “哦是！老人家至今还躺在惠州小西湖凉快！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你我！”
    老大说话拿手指头彼此一指，香港客人也是一怔，没料到蔡老大这么直接。
    “老大，到齐了吧，可以上菜了吗？”
    “齐啦！可以上菜，谢谢！”
    老四哥对讲机叫一声，立马一桌子酒菜摆上来。
    “多谢四哥，您去忙先！”
    待老四哥带人下去，蔡老大吩咐都落座，不用站着，看着嫌累！
    老大吩咐坐下，我们三位跟班脱下西服往椅背上一挂就坐下了。
    那位曾荣兄弟一见咱三个腰上都插两把家伙什儿。眉头往上挑了挑，吩咐自己的俩兄弟。
    “没听见吗，老大叫都坐下！”
    “曾老板，喝酒之前呢，有些话兄弟我要说清楚先，避免误会。俱乐部，咱自己玩儿，也是供兄弟们开心，随时欢迎您光临！但是，不租也不借！实不相瞒，兄弟我，在深圳当差的，多少也见过世面！”
    “蔡老大果真爽快人，连自己是警察都直言不讳！曾某人再不识抬举，也不至于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吧！俱乐部的事儿，打住！交个朋友，今晚只交朋友，这单我买！”
    “好，今晚算你的，啥时间光临俱乐部，首单全免，包括酒水！”
    “哈哈，你这家伙，啥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拉生意，这性格我欣赏！”
    “人嘛！食五谷杂粮，感受七情六欲，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正如这杯中酒，敢喝是胆量，不醉才是海量！有多少人不自量力，最后魂归何处，恐怕只有阎王爷才知道！”
    “是嘛？蔡老大不会是在吓唬兄弟没见过世面吧？”
    “哪里，深圳小地方，怎敢跟东方明珠香港相提评论。如果说香港的兄弟都没见过世面，除非这世界只有井口这么大！”
    “惭愧、惭愧！兄弟我没了解清楚就贸然提出租借你的vip，现在看来，真的是井底之蛙呀！我自罚一杯，给兄弟赔不是！”
    “哎！见外了不是？喝酒可不能让曾兄弟抢了先，大家一起来！”
    一瓶1200ml马爹利干完，老大说啥不喝了，明天还上班，要不回俱乐部打球喝啤酒。
    “我靠，老大当老板的，谁敢跟你打球？”
    “荣哥看走眼了吧，打球兄弟我真不在行，这位，大个子强哥，还凑合！”
    说着话走下来，到门口吧台，曾荣丢三张港币在台上，我瞟一眼，乖乖2500大洋。老四哥忙不迭声地谢谢、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上来俱乐部，我带着大家直奔大厅台球桌，不想影响vip的生意，尼玛现在挣钱不那么容易了！
    老大没跟着过来，干脆坐吧台叫小妹泡茶，金队跟王队二话没说就在邻桌开打。
    “荣哥，看来只要小弟陪您玩儿两把了！”
    “ok，谁输谁买啤酒！”
    “要得，那就来点儿彩头！”
    说完我摸出钱包掏出500港币，一起压在球案上。见阿莲端一杯柠檬水过来，干脆脱下外套，丫头伸手接过衣服。见哥腰间挂两把短枪，也是一怔，没料到哥今晚要玩现场直播。
    “好勒，500就500，兄弟开心就好！”
    “您是大哥，先开球！”
    “开球有进，好彩头！妹妹，给兄弟们开啤酒！”
    阿莲转身去哪拿酒，我打球就要卷袖子，不然打起来总感觉双手不顺溜。右手拿球杆，左手往台上一放，咱荣哥下巴一摆眉毛又往上挑了一下。
    手腕上这块表，尼玛也是一种无声的炫耀，一枚小小的警察跟班儿，竟然带上十万的手表。这水到底有多深，哥想足够咱荣哥玩味儿到天亮！
    “我靠，难怪强子兄弟开局就是500大洋，看来深圳的警察比香港当年的四大探长还富裕啊！”
    “荣哥见笑了，老大不是说了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道、有门道，呵呵！”

 第二五一章：勿以恶小而为之

    上午刚到办公室，茶还没泡开，师姐进来就通知去警署开会。
    “咱姐动作够快的，雷厉风行啊？”
    “那还用说吗？该你去骂街了，小四儿！”
    “咋会呢，哥算哪根葱，敢去坐在深圳市唯一的警署骂老子！”
    “九六年度‘打黑除恶’副总指挥，这根葱还嫌小啊？”
    “可不是嘛，四哥，尼玛洋葱头啊！”
    “嘛洋葱头，尼玛分明刺儿头！”
    “岂敢、岂敢、兄弟去也就旁听，仅此而已！要不组团儿去？”
    “我日，走你的！副总指挥只有一个，去多了尼玛不值钱了都！”
    十点整，会议准时开始，孙署长先讲全市的治安状况，龙城分局对警署九七回归时间段‘打黑除恶’的任务部署。邱处例举了一些案例做分析报道。
    接下来由深圳市打黑除恶领导小组付督察做具体工作部署。
    “具体工作部署刚才署长已经讲的很明白，我看各位都在忙着做笔记，很好！问题是能不能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付诸实施，别屁股一抬就忘啦！
    ‘打黑除恶’，是一场持久战，不是回归之后就万事大吉！
    兄弟我担心哪，担心各位身边的小恶，终有一天会酿成大恶！
    ‘勿以恶小而为之’！各位比我读书多，相信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咱们辖区下边的治安队、小队长、中队长，哪个不比老子拽？
    叫去查出租屋，尼玛逮住打工仔当小偷折腾，逮住打工妹当坐台小姐讹诈，辖区的治安能搞得好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咸不淡的香港人住在出租屋里，组织赌局、拉帮入伙、招收门徒、还能安然无恙？尤其警署脚下的小镇子，乌烟瘴气，尼玛这还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吗？
    昨晚上我还参加了一个酒局，有三位香港人看中了市内一家俱乐部，非要租借几间vip房用用。人家当班经理没答应，就非要见老板，跟老板当面谈，因为很多老板都是唯利是图嘛！
    没办法，拐弯抹角找到蔡大队客串一把俱乐部老板，人家蔡老板吹起来半个深圳市都是他的，一下把人给镇住了。
    老蔡也明说了，自己市局当差的，俱乐部只自娱自乐，不租也不借，爱咋滴咋滴！
    警察怎么了？哥不藏着掖着，有本事放马过来。当警察就要敢于亮剑，没人长三头六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装好人有屌用啊！
    兄弟我恳请在座的大所长们，宵夜时间到步行街烧烤摊转转，看看拉治安队小队长们宵夜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搞得这么融洽，而对外来的打工者却横眉冷对、恶言相向。谁给他们的权利，不是在座的各位吧？
    闲言蜚语兄弟就不多啰嗦了，重申一点，警署下边的十座派出所，所长、指导员大人的绩效考核一直推迟到明年六月三十号。年中、年底就免了，都挺忙的，考来考去，格老子烤熟了都！
    对于考试不合格的有关人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派出所寓公们，不是免职那么简单，甭想着老子朝中有人，换个地儿继续当官发财。撤销一切荣誉、秋后算账都是备选！莫谓言之不预也！”

 第二五二章：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你小子去趟桂林，长见识了啊！”
    “老人家，几个月的金，不是白镀的，总得有点疗效不是？”
    “看来今天，把你当年打工时期对治安队的那股恶气，都吐干净了吧？”
    “处长大人明察！当年那股恶气，早已烟消云散。只是对目前这种状况，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不吐不快！”
    “还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去你的俱乐部租借小包间儿，想干嘛呢？”
    “确有其事，哥儿几个合计了一下，跟布吉的这帮人绝对穿一条裤子，一看就是帮派中人！在俱乐部租包间，无非是做豪华赌局咯！”
    “呵呵，没料到俱乐部少庄主原来吃硬饭长大的！”
    “哪里哟！昨晚上蔡老大当老板，金队、王队咱哥仨儿小跟班儿来的！”
    “看来布吉的出租屋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他娘滴还能藏污纳垢到什么时候！”
    “哟嘿，老人家也会骂娘啊？刚才在会上咋一本正经呢？”
    “我老人家跟你不同嘛？中间隔着领导小组总指挥，差着辈儿，哪能亲自撒泼骂娘呢？”
    “呵呵，难怪师姐喊我来，原来又当枪使！”
    “是嘛！你小子目前还算是新面孔，在警署乃至市局没几个知道你的水深水浅。要是喊老蔡他们过来坐哪儿，一看老油条，说话当放屁，哈哈一笑一点效果都没有。你最后的警告，连老孙都没想到，直夸你小子有种！”
    “那你俩的意思，就这么办？”
    “准备上报市局、知会分局，成绩考核就这么办！老子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朝中有人？”
    “玛玛耶，俺一不留神又捅了马蜂窝！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空无物，
    何处惹尘埃？”
    “别酸了，老孙交代中午一起吃饭，可能有部分所长留下来，还有重点工作部署。”
    “不了，您都说了叫我装点儿神秘感，中午一起喝杯小酒，高兴起来立马原形毕露，以后我还咋扮猪吃老虎啊？走了，撒哟啦啦！”
    风风火火回到市局，进来办公室金队一副很惊诧的样子。
    “不会吧，四哥，大老远的回趟娘家不容易呀，连顿饭都没混上咩？”
    “老爷子是说中午一起吃个饭，老孙交代的，可是还有几位所长大人作陪，兄弟我虽然农民工出身，却也不屑跟一帮土皇帝称兄道弟，跟他们保持距离是我做人做事的基本准则！所以见没其他事儿就立马撤了。”
    “难怪你跟平湖刘所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的，原来还有这份清高！看了会议现场直播，哥儿几个包括唐局都一致认为，下一任署长非你莫属！”
    “不是局座咩？”
    “小四儿，看把你能耐的，嘚瑟够了没？你在台上表演，唐局刚才就一直坐这儿笑，说你该去公安大学讲课，那么好的口才不当教授当警察亏了！”
    “吾皇万岁！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也！”
    “好啦，等会儿吃完饭都乖乖回宿舍睡大觉，预计下午就有重大行动！”

 第二五三章：笔架山上的月地云居

    还在睡觉，金队的bb机响个不停，咱俩赶紧爬起来上办公室。
    严大哥打回电话，要带我跟金队出去公园转转，到丽都酒店捎上他。师姐每人发一顶太阳帽、大墨镜，哥俩儿的配枪还有望远镜也在茶几上。也没多问，带上家伙跟着上车就走了。
    “严大哥，好久没见你回局里，在哪里忙呀？”
    “这次没跑远，就在市内转悠。偶尔的机会，发现有人在笔架山公园设赌局。
    每次十来个人，都是假装游山玩水的背包客，每个包里面少说二十万现大洋。每次设赌的亭子都不一样，都是在酒店临时约定。”
    “就是说每趟走下来，至少二百万的彩头？”
    “对！现在市内各个休闲娱乐场所不是查的严吗？好家伙，转移到山地公园去了！现在带你俩先行探路，最后确认地点，随后王队带大队人马行动！”
    “老严，找到赌局组织人没有？这次给端了，组织人不疼不痒，换个地儿还会继续！”
    “已经找到，是两个香港人一个深圳人，就在这儿茶餐厅约人组局，两地的赌客都有。”
    “什么时间采取行动？”
    “同时进行，老蔡已经在酒店喝茶，那几个货跑不了！”
    “还具有流动性，如何设伏？”
    “据可靠情报，今下午将在‘月地云居’租一间大茶室，预计参赌人数十二三人。”
    “大哥，就别卖关子了，哪来的情报？赶紧的说来听听！”
    “说来凑巧，我老人家在丽都茶餐厅意外发现，在角落有一套小卡位的餐台，也就是满座四人的卡台，平时没人坐，上面放些杂物。偶尔有两三个人坐下来吃喝。但是每次都是这几个人，一般都是在下午，也就是这个时候，正式饭点人家都吃完走人了。”
    “哦，不奇才怪？”
    “每次这几个人来，很快就会涌进十来个就餐的，有些还是熟人打个招呼，有些互不相识。打的来的都背包，开车的当然空手进来。然后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派马报招揽生意。其实在发布今天聚赌地点。即使发错人了也没关系，外行人看不出来啥玩意儿。”
    “如果没猜错，您老人家今晚也在受邀之列吧？”
    “强子兄弟有钱人，要不借老哥一包钱，也去试试运气，发财了二一添作五！”
    “等会儿到报刊亭，给你装一包报纸就行！”
    “四哥主意不错！老严，完了报纸还可以卖钱呢！”
    “说得好听，娘希匹万一人家堵门口验资咋办，老子不就露馅了！”
    “啊哈哈，肯定挨打！”
    “到了，我老人家得先扮上，金队把车子停好，就从这儿上去！”
    “金队来过没，市内的笔架山、莲花山、塘朗山呀，我都没来过。就去过大望梧桐山，尼玛还是去拜访小墓屋，想起来就蹙心！”
    “笔架山带孩子来过，也没咋留意，孩子去哪儿咱跟哪儿。”
    “等会儿你俩儿站‘月地云居’上边，找个隐蔽处观察有多少背包客进去茶室，我老人家先行一步，咱不喝茶，观光总还可以吧！”
    “行，大哥小心，保持联系！这么大的彩头，人家不可能不采取保护措施。”
    “对，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谁敢背大把钱进来玩儿！租用茶室的安保决不可小觑！”
    严大哥走后，我跟着金队往上走，大约半个钟，在一块突出的陡坡上站住，在这里用望远镜可以清楚观察‘月地云居’两端的进出口。
    “看来深圳的贤达人士还是不少啊，今天又不是周末，哪来这么多人跑山里头来喝茶？”
    “平时来喝茶的，大多谈生意的，有点小品位的，租一间茶室，搁这儿谈什么买卖都行！尼玛环境优雅又特安静！”
    “我靠，这么快，已经有两个背包客在小路上，看来俩人认识，尼玛还组团儿来的！”

 第二五四章：摆兵布阵笔架山

    “老王、老王，在哪里凉快？”
    “哥陪着美女在山下看风景，上山的小伙伴儿们还真不少喂！”
    “ok、ok！当心别折了老腰，山半腰才风光无限呢！”
    “没办法，人老了，没有小伙伴儿们跑得快！”
    “老子看是有美女陪伴，脚步迈不动吧？”
    “好说、好说，下山请你喝酒！”
    “金队，看来人马已经就位，就等下去数钱了！”
    且说老严进来‘月地云居’，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左摸摸右看看，稀奇的不得了。人家放在外面盘子里让人免费试饮的小包茶叶，随手抓两包胡乱撕开倒在自己的大胶壶，就去饮水机灌开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德行被他演得淋漓尽致！
    “老人家，饮水机的水不开，泡茶这壶里有开水！”
    老头一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伸着水壶让一位大姐倒开水。虽然人有点邋遢，但是很懂得礼数，不去碰人家的开水壶，大姐边倒水边露出赞许的目光。
    倒满一壶茶水，老头就近坐在一条石凳上，边吹边喝，一副很享受的酸样儿。
    “这老东西不去演电影真的亏大了，尼玛干一年明星比他挣上一辈子！”
    “可不是嘛，咱市局至少有两位混得很憋屈！一位付教授不去讲课莫名其妙地当上小警察；一位老演员不去演电影当半辈子穷警察！”
    “我靠，又嘚瑟上了，还真同病相怜啊！”
    “别不爱听，在警局我真的很敬佩严大哥，打内心深处敬佩！”
    “不难看出啊，也只有你喊老东西一声‘大哥’，老蔡见面就是‘老鬼’！”
    “山上注意，发现螳螂、四周都有，还不少！”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收到、收到，小心别掉在头上！”
    “老王、老王，死哪儿去了？”
    “我老人家在山半腰休息呢？”
    “山窝子周围发现螳螂、螳螂！山雀雀们得注意了！”
    “老子当多大点事儿，让螳螂先玩，等会儿尼玛一锅烩！”
    “我靠，何方神圣啊，竟敢先我们一步？”
    “原来老东西还有同道中人，事先竟然毫无知觉，多危险！”
    “光天化日之下，敢选在这儿动手，来者不善啊！”
    “深圳本来就是藏龙卧虎之地，从这里垂直下山的最近距离，绝对有车辆接应，估计跟我们护送包裹一样专业！”
    “等会儿动手绝对动枪，即使是赌徒，也没必要伤害他们，赌钱而已！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游客、服务人员！”
    “咋整，螳螂可不这么想？”
    “老王、老王！建议在下山的垂直距离最短的路段设伏，速点特警包围得手后撤退的螳螂车辆，我们分梯次观察指挥。至于一帮赌徒，都是大爷，捉回去还得管人闲饭，此地更不宜动手交火！”
    “收到、收到！立即改变战术！你俩分出一位下到山脚观察！”
    “金队，我带微冲我下去，紧急情况还可以阻挡一阵！”
    “行，注意隐蔽，我帮你数撤退劫匪的人数，确保放过所有劫匪才能露头，防止你后面还有黄雀！”
    “要得！劫匪得手开始撤退，你要求严大哥给我断后就是了！”

 第二五五章：严大哥受重伤

    第二五五章：严大哥昏迷不醒
    公园下午五点开始只出不进，玩累的人差不多这时候就开始下山回家，准备晚饭了。
    四时许，第十四个背包客进入既定大茶室，然后关门茶叙。
    石条凳上的脏老头，原本喝茶来的，不知足不觉躺下来打起鼾来。
    四点二十，从各个角落突然跳出八名蒙面背包大汉，扯出手中的长短家伙什儿，一脚踹开大茶室实木门，其中两人守门，六人冲进来，大喝一声。
    “全部趴下，谁动打死谁！”
    门内两位看场的伙计手还没摸到腰上，就听‘波波’两小声，干翻在地。其他人见状立马抱头趴下。
    “还是有钱人懂规矩，命是自己的，钱乃身外之物啊！拜托各位能不能每排五人分成三排靠里面趴好来，我们也好打扫卫生！”
    众人果然分三排趴好，其中一位好汉一数不对头，明明只有十四个背包客进来，地上怎么趴着十六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趴地上两位侧身抬手就是两声枪响，进门六位好汉立马倒下两位，其余四位二对一射向开枪的两人，立马报销。
    趴地上一干人等一阵小骚动，却也不敢抬头。
    “都趴好了，再乱动子弹不长眼睛！”
    来的都是豪客，出手至少一扎，所以台面上没有散落的纸币，四个人，一人负责搜身，主要搜手提电话，三人装钱。足足装满六大包，喊门外的二位进来背上，准备撤退。
    见劫匪离开，一位大姐首先反应的就是打电话报警，可是拿起电话才发觉，电话已经断线。
    石条上的老头这时也一骨碌爬起来，朝着劫匪逃走的方向慢慢摸去。
    “四哥请注意，共有六名持枪劫匪，分别背着六个大包往你所在的方位逃走！”
    “我是老严，紧跟在劫匪后面，四哥暂时不必露面！另外茶室有人遭枪击，请立即救援！”
    我站在山脚下一棵大榕树上，眼见六名劫匪鱼贯而下，正准备登上路边的面包车，被突如而来的特警持枪喝住。
    “不许动，放下武器！”
    六人来不及细想，转身就往山上跑。我从树上跳下的同时，右手一梭子扫向地面，挡住六人去路。六人迅速扔下背包，就分成左右各三人向两边飞奔。
    特警人多，一心要抓活的，就没再开枪，分两路狂追。
    还没落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耳旁传来严大哥悲切的喊一声‘强子’，侧脸一看，大哥一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
    左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在落地的瞬间朝身后枪响的地方连开六枪，传来一声轻微的惨叫。
    我脚一落地扔掉枪连跑几步，扳起严大哥的头，嘴巴张着，眼睛瞪着，就是没反应。
    来不及呼叫，我抱起大哥往山下路边有救护车的方向奔去。
    “赶快抢救，严大哥受重伤！”
    “你没事吧！”
    “我没事！”
    看着严大哥给救护车拉走，触摸到脖子上的微冲，忽然想起我的手枪还扔在上边。
    “上面危险，你不能上去！”
    “劫匪已经跑开了，我的手枪还在上面，得去捡回来！”
    随后两个警员一前一后把我夹中间，走上去一百多米就看到手枪，捡起来递给我。扫眼一看不远处倒下一名尸体。
    “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打扫战场吧，这六大包钱得给滚下去，忙半天总得捞点儿啥！”
    我把六个大包滚下来，有人递一瓶水给我，一口气喝完。这时左右两边的枪声也停了。
    王队、师姐从左边下来，金队从右边下来，六位好汉分别给特警押着，慢慢腾腾往下走。
    “尼玛，连被捕也约好时间，真的训练有素啊！”
    “四哥，老严怎样了？”
    “大哥昏迷不醒，已经送走了！”

 第二五六章：严大哥被打穿心脏

    金队下来就以一敌三，辛亏使双枪，才无大碍，两处轻伤，其他都无恙。
    善后的事交给派出所，我们带上六包现大洋，押着六名劫匪回到市局。
    “还是先去看看严大哥吧，十几年没受过伤，这次替我挡子弹，已经不省人事！”
    “不是数好了下去六个人咩，咋整老严身后还有枪手？”
    “这个枪手用步枪在外围做策应，根本没进入茶室现场，所以你没数到他！严大哥更没留意到他，被一枪打穿心脏，上帝保佑老哥吉人天相！”
    “去医院吧，那位枪手也给你直接打断脖子，姐在上面听见连续响了好几枪。”
    “应该是六枪吧，听见惨叫没来得及细看，我抱起大哥就跑下去了。”
    深圳市孙逸仙心血管医院，我们几个到手术室门口，唐局已经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我们过来，招招手示意都坐下，稍安勿躁。
    师姐带金队去包扎，老头叫我们去吃饭，没一个人动。将近十点，严大哥才给推出来进入特护病房。
    “手术已经完成，病人尚未脱离危险，心肌却很健康，子弹只是在上面钻个洞，穿墙而过，没有造成孔洞意外创伤。”
    “所幸是步枪子弹，近距离射穿，若是手枪子弹，留在体内，那就很难搞！”
    “严大哥风里来雨里去，晒得黑不溜秋，却落得一副好身体，苍天有眼啊！”
    “大夫，估计什么时候可以醒？”
    “那就很难说，估计明天上午了。只留一人守护吧，我们有专门护士照顾，病房需要绝对安静。”
    稍稍心安，老头脸上的表情也松开了，安排两个年轻人，里外各坐一个，可以换班吃饭。然后带我们打道回府。
    回来办公室，老蔡独自在泡茶。
    “咋样？老子就说老鬼九条命，死不了！”
    “马后炮，尼玛去厨房弄饭去！”
    “我靠，几点了，都没吃咩？”
    老大一看老头的脸色，应该是都没吃。
    “好好好，咱亲自去厨房跑一趟，先喝茶！”
    老大前脚走，我后脚跟着，他做饭哥还真不放心！
    “四哥，咋整的，前后左右都有眼睛，还给人搞偷袭？”
    “对方进入茶室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外挂枪手做策应，防不胜防啊！”
    “丢他老妹，枪手专业人士？”
    “枪手当场给我打挂，劫匪人已经抓回来了，专不专业，明天一审你就晓得了。”
    “唉，就说老鬼吧，几十年了，总是搁外面瞎鬼晃悠，但都没破过皮，尼玛这次受个伤就整到心脏上面去，他不死别人倒给他吓死！”
    “大夫不都喜欢夸大病情，这次听口气应该不怎要紧！”
    “哦，可不是嘛！‘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照此看来，老鬼死不了。等会儿老头还有茅台喝！”
    接近十一点，王队拎两瓶茅台先走进来。
    “老蔡，尼玛整满汉全席呀，搞几个钟了都！”
    “没有全席，也就整八菜一汤！”
    “四哥整的吧？你小子哪有这本事！”
    “哟嘿，真不错，不管谁整，有得吃就行！老严同志，估计无大碍，所以都别绷着脸。今天收获也不小，辛苦到现在，吃点喝点儿，老大倒酒！”
    “这杯酒我应该先敬严大哥，他为我受重伤！”
    “不对，四哥，你看啊！咱俩分手，你是绕开月地云居老远才走下去的，枪手绝对没看见你，不然你那有机会打出那一梭子？人家可是端的步枪，在树上就能把你干下来！”
    “老东西说给你断后，没料到六名劫匪也有人断后，只是老东西跑在枪手前面，枪手本就在侧面，直线追击前面六人才遇上老东西，就一枪干翻！”
    “枪手没想到的是，小四儿从树上掉下来人还没落地，拔枪就是六连射，他站着打完老严还没来得及变换姿势，喉咙先给打穿，愣在当场，然后整个脖子被齐展展打断。”

 第二五七章：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严大哥第三天上午才醒过来。大夫不准他见熟人，免得激动扯动伤口。所以我们谁都不许去医院看望，直到大夫允许。
    人能够醒来，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到警署，我躺在沙发上，拿草帽盖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邱处聊天。老头详细询问了我与劫匪遭遇的情形。
    “我从树上边往下跳边打出一梭子，不超过两秒钟的时间差，劫匪哪里来得及看我在哪里，我落地前干掉后面的枪手，他们已经分散逃命，一群特警端着冲锋枪跟在屁股后面，如果不是考虑抓活的，他们根本没机会活着，更别说看清我是谁！”
    “行吧，六名劫匪，其中一个使用的枪支跟黑子他们贩卖的仿制tt-33手枪一模一样，并且跟另一名劫匪还是老乡，也是东北人，不得不产生联想啊伙计！你当初虽然放人一马，江湖人士，未必承情？”
    “不至于吧？我不绝人，人焉能绝我？他们一行八人，跟内线是三拨人临时组团行动，纯粹为了钱铤而走险！”
    “但愿如此，所以这次行动通报，我跟唐局一致决定，对你只字未提。前一单假钞案，你总指挥干得不错，尤其时间节点、地点拿捏非常准确，以后向这方面发展，至于冲锋陷阵我看就没必要了。老唐的意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那咋行呢？我年纪轻轻的，却总是躲在后边瞎吆喝，几位老大该如何想法？真当自己是老头的干儿子啊！很多行动也是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假钞案是我对雁田大世界一带太熟悉了。并且曾经协助平湖所搁哪儿捉拿过摩托车劫匪，轻车熟路，侥幸成功而已。我自己清楚，没啥值得炫耀的！”
    “你小子能有份谦虚心实属难得，居功不傲，是公安战线上的黄金生存法则，每一次成功都是群策群力的结果，炮再厉害，中间不隔着一枚小卒，他也打不响！”
    “放心，小四儿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早在大世界当经理，小莫哥哥就告诉过我，打工路上，无论你有多牛逼，老板离开了谁照样当老板。黄金生存法则就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所以十多万的手表才能戴在你小子手腕上，对吧？”
    “呵呵，高傲常埋心底，谦虚常挂嘴边，也是穷孩子的生存之道哇！”
    “你小子已经是大老板，还当自己穷孩子咩，小四儿？”
    “有啥嘛，一家大排档而已，那天生意不好做，说关就关了。不然孩子她娘也不会出去打工。”
    “那也是啊，做生意向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跟刘所没啥吧？感觉你俩都没什么交集一样？”
    “哪方面，您是指我不屌他还是怕他？”
    “感觉二者兼而有之吧？”
    “咱俩其实不咸也不淡，跟老朋友赵队也是一样。人与人之间有一个安全距离，尤其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我不屌他，并非你给我戴顶‘高级督察’的高帽子就目空一切。怕不怕他也不是我家和生意都在他十八亩地头上，他也不可能搁这儿干一辈子吧。这样不好咩？你去我家吃饭，我高兴了通知他，想不起来就忘了，他也没必要拿来说事儿。你高兴了来我家吃个饭，干嘛非要兴师动众的，叫人陪着才舒服？”
    “对！上次跟老唐一起送你回家，是你因公受伤，在他管辖范围，而你又自己开餐馆，一起吃个饭纯粹公务。后来在你餐馆斜对面马路装掉脚楼警务室，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实际情况，那一带老远都没个执勤室。”
    “就是嘛，我小四儿这不就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老人家清楚啊，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刀拼枪换来的，问心无愧就是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好啦，不是放三天假吗，滚吧，想喝茅台就带两瓶呗！”

 第二五八章：老婆大人升官了

    “老四，警察在笔架山搞那么大动静，鹏鹏不回来说还都不知道，跑去警务室拿报纸一看，真的吓一跳。你没同事受伤吧，小杨、金队他们？”
    “小ks！以后这些事儿少打听，只你跟阿珍清楚就行了。还跑去警务室看报纸，人家传出去，还不晓得你老公搁哪儿打死多少人呢？死鬼不记恨，人家家属呢，万一找上门来胡球闹，如何是好，明白不啦？”
    “嗯、嗯嗯！姐晓得了！放假三天，也别跑去街上喝酒了，就安安生生在家待着。”
    “露露去幼儿园再不哭了吧，得有个适应过程不是？”
    “再乖了！我走她还是眼泪花花的，但能忍住不哭，这孩子性格跟你一模一样，好强，忍得住事儿！”
    “不是说学校要买中巴咩，到时候就在菜馆门口接送，平湖乡的孩子也就都方便了。”
    “公家的事儿，还不是推来推去的，谁晓得啥时候买？”
    “是嘛，机关幼儿园，咋说也都是公务员的孩子，也他娘滴说话不算数？明天我送露露去上学。”
    “干嘛，又不是你家一个孩子，倒数十八都轮不到你出风头！”
    “老子也是平湖永久居民，提个意见不行咩？”
    “打住！阿珍今年刚刚升采购部主管，还没来得及高兴，公司立马就有人风言风语，说是靠你的关系，小梅还跟人吵架。其实你辞职就没再上去过，人言可畏，唾沫星子淹死人，你还是夹住尾巴为好！”
    “我靠，老婆大人升官了，烦恼却来了！老子还真是‘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啊！”
    “老七要上去找人算帐，学哥拦不住，给于叔骂一顿才消停。”
    “都当爹了，咋还那么冲动，找时间得劝劝七哥！”
    “他咩，以前胡咧咧惯了，眼睛里啥时候揉得进沙子。但毕竟现在都有家有担儿了，哪还能由着性子来！”
    “采购部主管是个敏感的职位，没捞到的肯定不服气，哪家公司都一个鸟样，人家说三道四也属正常。很多台湾公司从来就不从内部提升干部，哪怕一个副主管，都是从外面招进来，这样同事之间一视同仁，很少闹矛盾，起码矛盾没有那么尖锐。”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是吧，但也有弊病，同事之间就永远分不出个高低，干起来没劲。咱珍姐那性格，当姑娘都不受人闲气，在大世界你最清楚吧。更何况现在当娘的人了，她能够忍下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傅某人当年小小打工仔一枚，也没让老婆大人受委屈！何况四爷如今腰别盒子炮，还他娘滴人善被人欺！”
    看看表，不到十点，师姐应该还在睡懒觉。抓起吧台电话打到市局警卫室。
    “哎，我四哥，师姐出门没？”
    “报告四哥，大美女还没下楼呢？”
    “哦，叫谁上去轰轰，说好了来家吃饭，几点了都，现在还不见人影！”
    “行，立马上去给请下来！”
    十一点半，小跑车停在菜馆门口。我一看满车的灰尘，扯起高压水管就冲。
    “小丽姐，昨天都说放假带我回来吃饭，下午就自个跑了。刚刚才想起来啥，风风火火叫警卫到宿舍叫我，还以为你俩咋了呢？”
    “小杨，老四昨天下午回来就感觉不对劲儿，不会受啥刺激了吧？”
    “哦，难怪，也没啥！”
    “茶泡好了，你俩喝茶去，车钥匙给我，试试车，明天开出去兜兜风！”
    “小四儿，啥眼神儿，钥匙不还插在车上吗？”
    “就说嘛，你一来，哥就找不到北，哪还看得见钥匙？”
    “滚你的，幸好小丽姐不跟你计较，要给珍姐听见，还不一枪毙了你！”
    见她俩坐下倒茶，哥开起跑车直奔山半腰。上来艾克贝尔公司大门，还有老保安认得四哥，赶紧开门让车进来。
    “四哥，好久不见，雅马哈都换成宝马跑车了！”
    “小车子，不值几个钱！看来都挺忙的，公司好生意！”
    “球，你也清楚，公司好不好生意关咱鸟事！来接嫂子吧，平时她下班都在餐厅吃午饭，我上去帮你喊她！”
    “不用，现在还上班时间，影响多不好！”
    “四哥放心，我上去叫嫂子，谁敢当我面说句闲话，老子扯乱他臭嘴！”
    这二货还真不是盖的，跑去三楼采购部。
    “嫂子，四哥在楼下接你回家吃饭！”
    “啊，他今天没去上班咩？”
    “这我就没敢多问，开宝马跑车来的，好像很急，你就下去看看呗，反正也快下班了！”
    珍姐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儿，还故意站窗台看究竟，采购部一帮人立马都伸长脖子看，看四哥真开跑车还是骑摩托车。
    “讨厌，真开车子跑进来，这人咋就不怕丑！”
    边说边扯起小皮包就上楼了。上五楼喊小梅一起下班。
    “啊，今天星期几啊，我哥都不上班，开车到处乱跑！”
    见小梅跟珍姐下来，老保安一怕胸脯。
    “四哥，你虽然不在公司，嫂子跟梅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哪个狗日的敢对她俩蹬鼻子上脸，纯粹找抽！不信你就瞧好！”
    带着老婆和妹妹下来，觉得这老保安人还蛮地道。
    “这老保安哪里人啊，这么醒目，我都没印象了？”
    “河南信阳老乡，人比我大，每次见面梅姐长梅姐短的叫，都不好意思！说当年是你给招进来的，之前搁外面捡了仨月拉罐。”
    “呵呵，滴水之恩而已！小梅回头问问，老哥读了多少书，实话实说啊！”
    后来在镇上菜馆吃饭，我当赵队不经意提起这位大哥，不出一个礼拜，人就升为保安队长。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第二五九章：蹭饭赶上领导生日

    从外面回来，见台上摆着一份资料，随手翻了翻。
    “姐，这档不归咱这儿吧，跟打黑除恶不沾边都？”
    “不归咱这儿归谁呀？”
    “这明显是老马、经侦的活儿！”
    “拜托，付警官，睇清楚先，是举报信！咱先弄明白了，再交给老马不迟！”
    “意思咱先查清楚真伪，举报信，尼玛往往也是信不得真！”
    “对！有些人对领导哇，竞争对手呀，怀恨在心，故意捏造事实，动不动得了领导地位，扳不扳得倒竞争对手是回事儿，让人家惹身骚那是必须的。”
    “哟西！这家‘广茂行进出口公司’，看名称就是广东土鳖开的，懂得洗钱咋回事儿不啦？”
    “听说这家公司老总在英国上大学，虽然香港人，却是英国籍。”
    “丢！英国佬殖民香港一百年，香港人加入英国籍，比外来打工仔入深户还容易，有啥稀奇的！”
    “老姐是想告诉你，这家老板不是土鳖，好不啦！”
    “哦，假洋鬼子，哈哈！行，回头了解一下下，真是高智商商人，那首先就具备洗钱的资质！”
    打黑除恶，叫哥上街抓个混混儿还能得心应手，不动声色的去查人家海龟老总，洗钱？哥就当他洗手绢！转眼就给忘了，忙！
    下午跟师姐到南岭村派出所了解一些情况，这个村可是富得流油，人均收入达到十五万。村委会领导班子九二年就提出追赶‘亚洲四小龙’的口号，把一个自然村当成一家企业来经营，颇具前瞻性！村民每年拿到手的是白花花的银子，领导咋说就咋干，也是深圳市的小标杆儿！
    “所以治安状况不能忽视，更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靓汤！”
    “感谢二位领导百忙之中下我们南岭村调研，我敢拍胸脯，绝不允许下水径小屁孩儿砍伤老娘的事情发生！”
    “沈所，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南岭，经济跑在前头，保驾护航决不能掉队！”
    “苍蝇呢，专找肉多的地方叮，南岭可是往外冒油，说香港那帮能人异士不惦记那是假的。人家想要，你藏着掖着有屁用，还不得整天担惊受怕呀？干脆，咱就把宝贝挂在鼠夹子上，眼馋，得先进笼子来拿！派出所，就要懂得外松内紧、请君入瓮。一逮一个准，捏在手里，不死老子也得让他脱几层皮，这样才有威慑力！对待有社会背景的犯罪分子，绝不心慈手软！”
    “对！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有些基层，大张旗鼓地把老鼠轰跑了，自己就万事大吉了。老鼠跑去咬别人家的东西，不关自己毛事儿，这就是不作为！”
    “老大放心，对待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打打屁股也就算了！对于那些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尤其毒害青少年的犯罪分子，一旦抓住，绝对先废武功，老子要他永远打消继续作恶的念头！”
    “看看时候不早了，四哥虽然以前在警署忙，却也咫尺天涯，都没能来南岭走走。杨局也是第一次来南岭吧，今天就一起吃个便饭！”
    “今天就不了，改天！等会儿还要赶到警署，孙署已经交代过。”
    “小四儿，感觉你跟人家说话就像黑社会似的，什么不死也得脱掉几层皮，这不是助长下面的嚣张气焰嘛！”
    “姐姐，没听唐局交代，南岭是重点关注对象吗？既然来了，咱雷声再不大点儿，下边能听到雨点响不啦？”
    “哦、哦哦！真去警署蹭饭呀？”
    “都到饭点儿了，要不去镇上你请我吃西餐、喝红酒？”
    “没问题，等晚上，姐再点根蜡烛，换上花裙子，该多浪漫呀！”
    “哥喜欢看你穿小短裤，那白生生的胯子，跟刚剥了皮儿的山东大葱似的，红里透着白嫩，恨不得抹上醋，咬上一口！”
    “是嘛，姐啥时候穿过小短裤，让你眼馋成这号样儿？”
    “姐不醉人人自醉啊！到了，直接去厨房吧，你不是饿的快？”
    “有点出息好不啦，再饿也要上去打个招呼先！”
    “这么巧，专赶饭点儿来的？”
    “哎哟，强子来了就好了，刚才还在说你邱叔，咋不叫你过来陪他喝一杯？”
    师姐一听，赶紧抢着问：“啊，阿姨，今天啥日子呀？”
    “今天我老人家六十大寿，呵呵！”
    “大寿是明年，今天老头子满五十九，进六十。”
    “看看，蹭饭赶上领导生日！那、那那，姐，赶紧下去买礼物！”
    “礼物就免了，强子下去端菜，都陪我老人家喝一杯！”
    下来厨房，李胖子见我进来，赶紧吆喝。
    “哎呀，四哥，我正准备端上去的，你就下来了！”
    “哥要不下来，你整只烤全羊咋办？一个人不好拿不是？”
    “烤全羊咱可不会整，羊肉煲可以有！”
    “四哥，都有谁呀，我看要不再加个菜？”
    “还有神仙姐姐，四个人，够了，等会儿上来喝一杯！”

 第二六零章：曹姐进了广茂行事业部

    “小四儿没喝多吧，要不我来泡茶？”
    “还好，泡茶没事儿。你泡茶，哥担心烫着小手！”
    “哎唷，广东妹子，茶桌边长大的，哪个不会泡茶呀，还烫着小手？以为都像你笨！”
    “强子，刚才说手头有档洗钱的单子，是这样的啊，市局各大队是有明显分工，但所有案子都离不开刑事犯罪，洗钱也不例外！都是刑侦先理出个眉目，再交给专业队伍去跟进。”
    “咱这儿明显门外汉哟！看来要学的东东还很多。”
    “身处改革开放的大前沿，很多东东也是边干边学、边学边干，我老人家也不例外。等你啥都学会了，犯罪分子都能当老师了！”
    “嗯，社会才是真正的大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发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空有一纸高等文凭，如果局里不给自己锻炼的机会，恐怕现在还是在做文职工作。不是说人家做文职不好，但不是我想要的！我连吹牛皮都是跟小四儿学的。”
    “姐，这是夸我还是磕碜我呀？”
    “强子是门外汉这点不假，我倒想起一个人，对进出口工作绝对轻车熟路。就是那位曹小姐，现在还在你们手里吧，她可是过来人。”
    “大美女？是个能人，早移交了，应该已经判了吧？可以查查看。”
    “判了才知道后悔，给人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一定感激零涕！”
    “好，回去查查资料，看人在哪儿？”
    “小四儿，你又有得忙了，老爷子给你找一位大美女陪着，当贴身老师，你可得给人家伺候好了，争取早日破案！”
    “奇怪，你一个没吃过人间烟火的人，也会吃醋咩？”
    “那你就行行好，让姐吃一次人间烟火呗！”
    “no！兔子不吃窝边草！”
    “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吧，人家曹美女，哪次不是搞得香喷喷的，那才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很快，曹瑞丽从劳教所带回市局。小脸儿虽然干干净净，却苍白了许多。
    “曹姐，中心生活不好咩，这才多久哇，小脸儿整这么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付警官，要不你进去住几天，试试看！都说女人不难为女人，那里面的八婆，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比臭男人还恶心，姐死的念头都有！”
    “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劳教所跟监狱相差不大吧，说穿了就是炼狱，彻底摧残人的意志、思想、当然包括邪念，还有尊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反省，才知悔改。如果搞成爱情公寓，进去的人，谁还舍得出来呢？”
    “也许是吧，反正你把姐弄出来，千万别再送回去，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曹姐，不用你给我做牛做马，帮忙做点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将功赎罪吧！那鬼地方，真不是你呆的！”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看来咱们曹小姐还没怎么下雨就见到彩虹了。这样吧，回头给你办个‘假释’手续。你在深圳还有熟人没，需要有个住处嘛！”
    “谢谢杨警官！谢谢付哥哥！你俩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哦不，杨小姐还没结婚呢！我表妹还在深圳，我的公司关闭后，他就在一家外贸公司打工，也是租房住。”
    “哪家公司，有给你联系方式吗？”
    “她最后一次去看我，告诉了她的bb机，94938，call252698。”
    “哦，明珠台！等会儿杨姐带你去办公室，还有具体事情要跟你说说，顺便给表妹通个联系。一个女人，住得安心最重要！”
    两周以后，曹瑞丽应聘到‘广茂行’公司对外事业部。她的前任受不了大厦小保安的骚扰，匆匆辞职不干了，老总很生气，手头的单子都没人接。所以曹小姐来应聘，老总约翰·赵一眼就看中了，不光是业务熟。
    行政部曹经理还傻乎乎地问：“赵总，我们要求年龄在二十八岁以内，曹小姐虽然漂亮，但毕竟三十的人了，合适吗？”
    “尼玛笨头笨脑的，小丫头搞得定一楼那帮龟孙吗？小玛丽咋走的，这么快就忘啦？”
    上班一个月余，曹姐的烦恼就来了。那位曹大经理，自从认了家门，搞得越来越比家人还亲。得知她还未婚，每天想方设计地要送她回家，周末约她看电影。
    “看来要给你找个男朋友了，付警官，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不会吧，师姐，当面说这事儿，不答应倒显得付某人嫌弃人曹姐，但这根本也答应不了，是不啦？”
    “我靠，还真嘚瑟上了！我倒是想来一把，可这张老脸没你小子白净不是？”
    “要说这事儿，也非四哥莫属。警署给咱们租的房子不还没退吗，你跟曹小姐搬过去住，既然男女朋友，也得像回事儿。实在感觉不方便，可以叫你俱乐部的阿莲一起住。反正你一往那儿住，衣服都是她在洗。你呢，这段时间甭往市局跑了，老规矩，有事儿咱俱乐部谈。”

 第二六一章：价格清单上做文章

    广茂行是一家从事进口电子元器件的国际贸易公司，深圳乃至国内的电子厂家，装配使用的高中端电子配件，在广茂行营业部基本都能找到。公司总部在国贸大厦，营业部在华强北华通电子大厦，营业面积1200多平米，像一家超市。
    在笋岗还租有仓库，也是华强北最具实力、品种最全的大型批发商。客户遍布全国乃至东南亚、西亚地区，就连台湾在广东的外资工厂，采购主管也经常来这里找材料，其中不乏月结客户。
    包括华强北的小批发商都在这儿拿货，报上档口几楼几号，就有伙计送货上门。也不用收现金，卖完结账，不好卖的可以退换货。大哥哥对于小弟弟们的关照，可谓无微不至。即使这样还是有人羡慕妒忌恨，举报信就是来自华强北。
    曹姐的部门就是负责向海外供应商下单，催货。下单数量是根据华强北月底的库存量，市场调研人员的新品预测投放数量，以及月结老客户的订购量来决定。由于订购周期长，有些材料提前三月下单都还到不了货。
    “曹姐，照这样说，不论公司还是营业部，都没毛病。人间搞这么大一摊子，赚钱有人眼红，仅此而已。赶明儿有钱了，不当穷警察，咱也开家这号公司，简直不愁卖。”
    “付哥，那得看你多有钱，我之前还有将近两千万的材料没进来，这月部门总共下单差不多八千万。这还是淡季，旺季都是一两亿的采购量。”
    “哇，的确大手笔，华强北一月的营业额有多少？”
    “具体不清楚，至少过亿。”
    “这就更没毛病，就按这个比例计算，一月下来两千万的毛利，除去税收、房租、人工等等开支，赚一千多万，再正常不过了。”
    “曹小姐，你们下单，采购定价、议价谁负责？”
    “海外公司的同事呀，她们负责跟供应商谈判、议价、定价，然后传回来，我们根据实际采购数量做订单，有些材料虽然有订购价，没有需求量我们也不会下单。哪怕是一模一样的电子管，即使有些供应商贵上几美分。但是供货周期短，我们也会优先考虑。”
    “那很正常，对于营业部而言，有东西卖就有钱赚。人家上门一问，你没有，扭头到隔壁拿了货，人家下次也不会再来找你了，很自然地就失去了一个客户，也许是潜在的大客户。”
    “四哥不愧是外资公司大型仓库出身啊，提起原材料运作，头头是道！”
    “惭愧，只可惜当不了大老板。这样，曹姐方便的时候，悄悄打印几张海外同事传回来的价格清单，我找人参考一下价格问题。”
    “四哥，想在价格清单上做文章啊？”
    “贸易公司要想洗钱，无非是高进低出，货款自然而然就滞留在国外了。”
    周末回到菜馆，约菊船公司仓库王哥，也是俺的老上级，好久不见了，下来吹牛喝酒。
    “老四，我靠，是你自己好久不见了，我们前晚上还在这儿宵夜呢！”
    “王哥不来照顾咋整，生意不好做啊！想问个事儿，你看这张纸上的元器件，咱们公司目前有用没得？”
    “干嘛呢，搞推销啊？这事儿别说我，包括兴哥都不当家。你又不是不清楚，都在香港采购，老哥太太华姐负责这块。”
    “不搞推销，多难为情啊！纯粹工作上的事儿。”
    “哦！我看看，飞利浦ez80，日本先锋1sd1275/1593/1944，这几款功率管我们有用，仓库一直有库存。”
    “那这，周一兴哥来了，你请他悄悄问一下华姐，咱们在香港的采购价是多少？手头上有单活儿，需要这个。”
    “行，小事儿一桩，你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哥也不多打听，喝酒！”
    “多谢先！拿到手麻烦你传真给阿珍，随便写一家公司，她做采购主管的，那天不收几十张报价单，除了她，没人看。我晚上回来就能拿到，有点儿尿急。”
    “我日，你小子急着早日立功吧？好说，走一个！”

 第二六二章：黑子的小兄弟

    下午五点，俱乐部。
    吧台电话响，阿莲拿起一听是秀秀。
    “啊，秀秀，好久没你消息了，忙啥呢？”
    “没忙啥，四哥在不？我找他有事儿！”
    “秀秀，嘛事儿？”
    “四哥，俱乐部开门不久，就看见几个小屁孩儿在附近不停晃悠。后来我上楼顶拿望远镜一看，还有小豆子，就是黑子他们老乡，不晓得你还有印象没？”
    “早忘了！干嘛，你担心他们要闹事儿，不会跟黑子有关系吧，他是个明白人，不至于啊？”
    “我也不清楚，你看我跟四哥这么久了，怀孕了都，哪还有脾气跟他们吵架闹腾？万一四哥再喊一帮人，双方打起来，以后生意还咋做呀？你还是过来一下吧！”
    “好，你暂时就呆楼上，我这就过去！”
    我骑车先奔水库派出所，哪人熟。在警务室打个招呼，值班警官对讲机一叫，鄂人酒吧很快就悄悄给十几台摩托车从各个出口堵了起来。
    我进门，众人刚要打招呼，赶紧拦住，就在靠近吧台的小卡位上坐下来。
    小妹走上前悄声问：“四哥，想来点儿啥？”
    “倒半杯xo，再拿蒸馏水兑满，一碟生花生，等几个朋友。”
    拉低帽沿儿，漫不经心地剥着花生，喝着洋酒。自家地儿不便动家伙，动动鞭子还是可以的，就把皮鞭放座位上。
    “四哥，你一个人来的？”
    “老四哥放心，房前屋后都是派出所兄弟。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搁这儿撒野？”
    “我扫了几眼，小屁孩儿而已，就怕受人指使，那就没玩没了非搞出事儿不可！”
    “看看呗，小伙子们敢在深圳逞能，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抓进派出所老子剥他几层皮！”
    “球，打打屁股也就算了，半大孩子而已。若真是受黑子指示，一问便知！”
    “半大孩子，那个不是二十出头了？现在正是打黑除恶专治行动，尼玛自己要往枪口上撞，也怪不得哥心狠！”
    又拎两瓶黄酒给我，老四哥借故走开。
    天逐渐黑下来，夜幕下的深圳更加绚丽多姿，风情万种，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神秘感。比如到了饭点儿还有人在酒吧周围晃来晃去、参差不齐的身影，估计没人分得清哪个是贼哪个是官。
    这时进来四个小伙子，就坐在门口卡位上。长得眉清目秀的，点单小妹咋伺候都感觉不对劲儿，尼玛几张嘴比我还能嚼歪理。
    “靓妹，这里不可以唱歌呀，那多没劲！”
    “靓仔，想唱歌去ktv呀，这里是酒吧，没见人家带着女朋友在窃窃私语吗？你要吼起来，客人不都给你吓跑了，还咋做生意！”
    “是嘛，没女朋友，做哥女朋友好不啦，天天请你唱歌喝酒！”
    “姐男朋友有一个加强连！隔壁那位单独喝酒的帅哥也是，你问问他先？”
    几个货扭头看看老子，没敢吱声。
    “且，你不会说这里面的帅哥都是你男朋友吧？那就不少哥一个！”
    说着话伸手在小妹大腿上刮来刮去。
    “帅哥，请你放尊重点儿，这不是ktv，姐也不是坐台小姐！”
    “姐啥姐，哥们儿摸摸又不会掉块肉，你还蹬鼻子上脸？”
    刚刚对这几个货产生点儿好感，尼玛跟女孩子说俏皮话还在行，现在动起手可就不雅观了。
    门口俩保安很快走进来，喊住手！
    “哥几个，撩妹走错地方了，现在请你们出去！
    “怎么，妹妹不让撩哇，那就撩老板娘可以不啦？”
    “秀秀，你个骚货！黑子哥刚跑路你就找男人，滚出来，叫兄弟们看看你现在骚成啥号样儿？”
    这一喊不打紧，一楼在座的客人都站了起来，俩保安开始动手拉扯，二比四却也不甘示弱。
    尼玛正做生意，这样闹起来估计得提前打烊。
    保安不在门口，紧接着又涌进一群小伙子加入团战，俩保安立马处于下风。我边掏对讲机呼叫‘开工’边往楼梯口走，决不能让他们上楼。
    一声令下，转眼跑进来二十几位民警、治安队。两个拿一个，不出五分钟，十二个小伙子全部反铐双手跪在走廊上。
    “兄弟们辛苦，全部带回去好好松松骨，尤其这位，尼玛嘴巴特臭，估计牙齿没长好！”
    站在这货旁边的治安兄弟‘啪啪’就是几耳光。
    “带走！”

 第二六三章：老爸从来不当家

    回到家差不多八点了，“周一菜馆好生意啊，这么热闹。”
    “四哥，隔壁厂有人请满月酒，嫂子他们都在忙。”
    “哦，小玉随便给我端点儿吃的。鹏鹏还在写作业呀？给老爸睇睇！”
    “这字儿越写越不像话了伙计，腿脚都还没伸展开，就想要写潦草字儿，估计过几天你自己都不认得！”
    “老爸，太多了，我赶时间呀！”
    “那这，太多了也得一笔一划地写，写多少算多少。现在本来就是练习写字，有数量没质量还不如不写？去学校就说你老爸讲的！”
    “爸爸，你不叫哥哥写作业，丽妈妈又该吼他，我可不管！”
    “哦，小宝贝没有作业咩？”
    “我就写一页，没吃饭就写完了。我上幼儿园，又不光写字，还唱歌、跳舞、搞活动，好玩不得了！”
    “四哥，夹两碗凉菜，于叔叫你先喝着，等会儿炒锅有空炒个鸡蛋给你吃饭。”
    “一碗肉一碗拍黄瓜，够了，不用炒鸡蛋。”
    “姑姑，要炒鸡蛋，我也饿了！”
    露露边说边扭着小屁股，还拍着自己的肚皮叫饿了。
    “看见爸爸动嘴你就饿了？”
    “要你管，写作业！”
    “没大没小的，咋跟你哥说话呢，家里还有规矩吗？”
    “梅姑，你咋跟你哥说话呢？你哥教你少说两句！”
    “是嘛，露露小姐，我哥说话我咋没听见呢？”
    “你哥在喝酒，占着嘴巴，你当然没听见！对不啦，爸爸？”
    我夹一块拌黄瓜放嘴里，故意咬得嘎嘣嘎嘣响。人家转身拉着小玉姑姑进厨房炒鸡蛋。
    “饭点儿都没吃饭咩，这才几点就叫饿了？”
    “吃了呀！自从上了幼儿园，晚上吃饭话特多，有时候说着说着还下来跳舞，最后小玉收碗，舀碗汤给她一喝，肯定是饱了，但就没吃饭。我们忙着招呼客人，就不管她了。”
    “这咋行呢？一家大小忙生意，赚钱，就是为了让儿女吃饱穿暖，你们这倒好，简直是本末倒置，岂有此理！”
    “跟你老婆‘岂有此理’去，当你老妹吼啥吼！”
    “哥吼你天经地义，早晚把你嫁了，哥也落个清静！”
    “你舍得吗？一年多了一早一晚的，加上星期天，不都跟你当丫头使唤。你给这付家老丫头买过一根纱没？”
    “哎哟，这个真没有！哥给你攒十万嫁妆，到时候一定给你！谁嫁老妹，不是嫁得风风光光啊？”
    “老爸，你啥时候当过家嘛，你哄哄我也就算了，还想哄姑姑！”
    “就是，还是鹏鹏乖，姑姑不嫁人，将来老了鹏鹏养我！”
    “鹏鹏，你老爸啥时候都当家，那回说话不算数了？”
    “哎呀妈妈，爸爸啥时候说话都不算数，梅姑说了也不算数，丽妈妈说话最算数！”
    “是嘛。爸爸今天晚上说啥不算数了？”
    “爸爸不让炒鸡蛋，这鸡蛋不是炒好了咩？爸爸喜欢吃青菜，就吃韭菜，我就吃鸡蛋！”
    老子一听，赶紧竖起大拇指！

 第二六四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上午到市局点个卯，就带着师姐直奔华强北。
    “小四儿，你能不能慢点儿开呀？姐还没吃早餐呢，这出来了就吃个肠粉呗！”
    “都说女人出门麻烦，这出了门还有麻烦事儿。厨房没做早点咩？”
    “做早点的师傅请假回家了，现在都没早点吃，我又起得晚，没来得及去买。”
    “早说嘛，明天哥带给你！”
    停好车，第一次逛华强北。才九点多，就已经人头攒动，拐弯抹角处卖假发票的，卖二手电器的，直接拦着你问。
    “小四儿，你干脆买部手机吧，出门联系起来更方便，还可以给你申请一部分话费，再说你也用得起！”
    “摩托罗拉的也小一万，哥不吃不喝要仨月工资，舍不得！”
    “拉倒吧，当姐不晓得你在俱乐部拿多少工资吧？”
    “哪都不归我支配，大嫂直接拿给小丽同学！”
    “那就等上次笔架山行动的奖金批下来，拿去买一部呗！”
    “那还差不多，光现大洋就拉回来300万，还有那伙人的赌资账户，收获不算小呢！”
    “‘广茂行元器件超市’，小四儿，就这儿吧，到了！”
    进来咱也没多说话，师姐拿出华姐香港采购部经理的名片，公司有意向在深圳就近采购几款功率放大管、场效应管，还有几款ic、包括ic支架，请柜台打一份批次价格清单，拿回公司作参考。如果觉得价格合适，就会下单。
    柜台小妹非常配合，临走还说现场来下单购买还会有优惠，非常期待下次真诚合作，拐弯抹角的意思就是说还能拿回扣。
    返回市局，把广茂行华强北的销售价格清单、曹姐的采购价格清单，菊船公司华姐的采购单，全部交给经侦科做价格对比。
    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广茂行的买入卖出价格，广茂行最多赚回房租、人工等开销，公司根本就无利可图。
    参考香港菊船公司的采购价格，高于正常价格35%。最后得出结论，广茂行一月的采购金额如果是一个亿，那么就有3500万的货款打了水漂。旺季一两亿，折中一亿五千万，就有5000万的水分。
    “这就是洗钱！高明的是，广茂行公司的进出总账能够持平，得益于深圳的电子行业高速发展。庞大的购买量让他们能够微利多销，盈利时代，一切罪恶都可以掩盖！”
    “广茂行老板不愧是大英帝国英格兰爱丁堡大学的高材生啊！”
    “咋啦，小四儿，羡慕妒忌恨吧？”
    “羡慕有啥用！哥生就的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
    “行啊，四哥，尼玛十八集团军了都！”
    “但是就凭这个结果，我们拿人家根本就无可奈何，只能望洋兴叹！”
    “那咋办，曹大美女还要不要搁哪儿耗着？时间长了搞出事儿，尼玛惹出刑事案件，我们倒是有机会介入，一个大活人整出个三长两短，四哥可是对不住人家！红颜知己啊伙计！”
    “那这，专业上的东东，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师姐办个移交，全部交给经侦科，他们有的是办法，咱们就静候佳音吧！”
    “行，办移交吧！曹小姐暂时不动，正常上班下班，只要自己不惹是生非，那份工作倒也适合她。”
    “是啊，她假释的理由就在那里，不然又得回看守所。听说里面的女犯人，比男人还龌龊！可以把她这条线一并交给经侦科，让她自己救赎自己吧，万一真有重大立功，就不用再受那份罪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四哥对这位红颜可是费尽了心思！”

 第二六五章：局座东门抓小偷

    深圳的天气，还没准备好天就热了。明天星期天，所以下午下班我得去国贸大厦接女朋友下班。师姐没事儿要跟我一起回平湖度周末，干脆就开她的小跑去接人。
    “啊，你俩咋把跑车开这儿来了？快走，给人家看见，还不晓得我男朋友多有钱呢！”
    “你男朋友俱乐部老板，正当生意人，不偷不抢的，咋就不能开跑车了？”
    “拉倒吧，人家说你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儿，肯定姐养你！你要开跑车，哪里还看得上老姐？”
    “曹小姐，想多了吧，你是年纪大点儿，这化了妆，还不是迷死人，不然那位曹经理也不会朝思墓想，可劲儿的向你献殷勤！”
    “那位呀，第一次见付哥，披头散发，带着墨镜骑着雅马哈，腰上挂着皮鞭，忍不住问我，‘哪个西部牛仔真是你男朋友哇，原来你好这口！’”
    “后来他就消停了，这么乖？”
    “后来，付哥找机会，故意在他面前急刹车，一副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还抽出皮鞭在他眼前晃了晃。帅哥最怕挨打，万一皮鞭扫在脸上破了相，那可就难看啦！”
    “我天咧，小四儿，你咋一出门就是一副流氓相，就不怕吓着美女！”
    “师姐，海水不可斗量、人才不可貌相，也只有你这些傻白甜才以貌取人！”
    “那啥，付哥，去东门买衣服好不啦？天热了，我还没换季的夏装！”
    “好哇好哇，我赞成，买完衣服我请吃饭！”
    “拜托，步行街那边没地方停车，又是周末，那得逛多久啊？”
    “那我不管，执行命令！”
    开车到东门，转了九街十八弯，才找个地方停车。俩美女兴奋滴在前面跑着、说着、笑着。哥哥我无可奈何、百无聊赖地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耗着。
    半天不买一件衣服，只是到处乱翻，我刚想说你俩不适合搁这儿买衣服，要买也得去‘女人世界’。突然想起曹姐是在哪儿挽着陈玖铭的胳膊，给王队抓捕归案的，还是别提伤心往事为妙。
    唉，昔日的大老板，换成哥如今的小跟班，世事苍狗，那里是变幻无穷啊，是变化太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脑袋想事儿，哥也有点走神儿，隐隐约约见有只手伸进曹姐的小挎包里。
    “小偷？”
    脑袋一怔，分开众人飞奔几步，在小偷拿出钱包的一刹那，给我叼住手腕，按趴在地，弯着腰摸出手铐拷双手。一旁路人随即大声惊叫，俩美女回头一瞧，哥在抓小偷，师姐扫眼看见有两个男子迅速向我靠近，双双拔出匕首扎我左右后腰。
    师姐一个三步跨栏，一只脚踩我背上，另一只脚‘哐哐’踢向两人脑袋。
    众人又是一阵尖叫，随着两人往后倒，圈子也迅速扩大。这俩货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匕首，师姐当即掏出包里的的掌中宝。
    “跪下，谁动打死谁！”
    高脚梯上的保安一阵口哨，很快有民警跑过来。我站起身叉着腰看着这俩笨蛋。
    “铐起来！杨局长也请收起枪！”
    “一听是局长，俩民警拷完人呼叫队长，有局长在东门亲自抓小偷！”
    哥一听这下可好，看来晚饭有着落了！因为按程序我们得去派出所做笔录。
    老子往派出所一坐，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偷的贼手差点儿摸到局长大人的小蛮腰上，这事儿报上去，尼玛看谁保得住大盖帽！”
    “四哥息怒、四哥息怒！兄弟保证，一个月、哦不！二十天之内，叫东门的小偷销声匿迹！”

 第二六六章：师姐的警察故事

    星期天中午吃饭，露露非要缠着杨阿姨讲警察故事。
    阿姨讲故事非常会避重就轻。谁发现小偷只字未提，她自己踩我身上飞起踢翻两名小偷讲得出神入化，一双儿女听得一惊一乍，不晓得杨阿姨多厉害！
    “阿姨，你咋发现小偷偷你身边阿姨东西的，你没大声尖叫吗？不然警察叔叔怎么听得见？”
    “啊？露露，小偷是你爸爸最早发现的，他先下手捉了一个，才又引出来另外两个，给我两脚踢翻。然后拔出枪大吼：‘不准动’！”
    “好险哪，杨阿姨，小偷幸亏没摸你的皮包，不然小手枪不见了你还不晓得，对不啦？”
    “所以老爸坐在派出所发飙，这小偷万一摸到你阿姨屁股上，老子非撤了所长大人的乌纱帽不可！啊哈哈！”
    “拜托，和孩子说话有点儿正经好不啦？”
    “哥说的大实话，老子打黑除恶副总指挥，风头浪尖上，火线撤一枚小所长，都是洒洒水！咱师姐局长大人高级助理，也是局座，小偷偷到公安局局座头上，还不杀一儆百，局长大人的威严何在，街面还有没有法制？”
    “天嘞！按说也是这个理儿！小杨肯定不像你，乱发脾气。”
    “小四儿也没乱骂人，故意虚张声势雷声大点儿而已，人家‘四哥长四哥短的可劲儿喊，小脾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然后吃个便饭、喝杯小酒，啥都忘了！老四，你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不能有点原则性？”
    “当家的，哥做事向来强调原则性，但很多事情得分是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的结果天壤之别！”
    “哥，那位所长大人真的假真？二十天，哦不，下月我们也要去东门买衣服，应该没有小偷了吧？”
    “就是再过二十年，东门的小偷也不会销声匿迹。没有了老鼠，养猫干嘛？”
    “就是嘛，没看电视上，连狗狗都抢着拿耗子，跑得可欢实，更别说小猫咪了。耗子一生一大窝，肯定永远都抓不完！”
    “老爸，再过二十年，我也可以当警察抓小偷了，肯定比你抓得多！”
    “格老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小警察就别当了，真没啥意思。做大老板，长大了把你老四伯的‘鄂人酒吧’做成‘鄂人国际大酒店’，老家人见了也扬眉吐气，老爸也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恶人酒店’，听起来怪怪的，发财了给老妈在深圳盖一座‘湖北大厦’，老娘搁里面照样开菜馆卖襄樊牛杂面！”
    “那我啥都不做，就坐里面收钱！”
    露露边得意边扭小屁股，估计小姨天天收钱，她早就眼红！
    “那就更没出息了！也叫你哥哥给你买台跑车，啥都不做开着到处玩儿！”
    话音没落就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的给师姐夹块肉肉，又来一块咸鸭蛋。
    “美女多吃咸鸭蛋！牙齿白，白稚嫩，恰似鸭蛋白二层！”
    “姐好像听见有人讲错话，真扫兴！赶紧的，自罚三杯！”
    “是啊，哥，哪壶不开提哪壶！小杨可是客人，又是你领导，革命靠自觉啊！快点儿喝了我给你倒！”
    师姐的警察故事讲完，哥也醉了。

 第二六七章：货款的去留大有文章

    心一热，天就蓝了。深圳荔枝成熟的季节，也是老家水蜜桃出园的大好时机。大成跟随三叔的土特产，带来三大箱桃子。
    今年春季雨水不多，桃花开的茂密，阳光充足，桃子收成好于往年，三个绝对超过一斤重。
    学哥留一箱街上，搬两箱来乡里菜馆，说我们人多，老四又这事那事儿，觉得好吃，叫大成再来两箱就是了。
    董事长拣两大袋子，带回警署一袋，到市局拿一袋。老蔡边吃边嚼舌头。
    “四哥，看来今年要走桃花运了伙计！听说你女朋友那边动静不小，事成之后人家真的以身相许，你总不至于拒人千里吧？你的身份可是未婚！”
    “你眼馋啊，要不到时候叫四哥过户给你！反正你小子有钱，又不是养不起！”
    “他小子有贼心量他也没这个贼胆，他家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老虎级别！”
    “出门就是蔡老大，回到家尼玛就是小菜一碟！”
    “你们臭男人，吃个桃子也没个正经！”
    “哟呵，杨局，上班时间，有个正经谁还有时间吃桃子？”
    “洗钱案子很快就该你们上场了，别嘚瑟！”
    “是嘛，老马他们走到哪一步了？这桃子吃了，荔枝也熟了，赶紧的再打个漂亮仗，每人奖一笔，拿钱过个快乐端午节呀！”
    “光顾了吃桃子，小四儿，说说昨晚陪你女朋友老板吃饭，都说啥来着？”
    “那种场合，还能说啥嘛，狗咬狼两头防！假洋鬼子想方设法的要套出老子底细，压根儿就没想过他在跟谁玩儿？”
    “你就死命吹牛，半个深圳的天下都是你的？”
    “我哪儿敢？半个深圳那是咱们蔡老大的，名至所归，兄弟向来不夺人所爱！”
    “四哥，喝酒陪女人的时候没想起俺，现在倒磕碜兄弟了不是？”
    “还真得麻烦老大过香港一趟，查查洋鬼子在香港的公司。曹姐高度怀疑，货款到了香港汇丰银行就给截留了，汇给海外供应商的货款一是一二是二。”
    “如此说来，货款的去留大有文章？但是她们不是直接下单到国外吗，难道订单也有猫腻？”
    “是直接下单到供应商公司，听她讲，供应商从来就不关心价格，只关心订货数量。她发邮件提及过这事儿，对方接单员回复自己只关心发货数量，资金方面由财务负责，自己无权过问，还若无其事地奉劝她以后也不要过问，对大家都好！”
    “这就说白了，曹小姐她们的订单是做给海关看的，至于付多少货款，全有香港说了算！”
    “这就难搞，老子就是抱着尚方宝剑，过香港也没权利查阅人家的汇丰账户。”
    “有尚方宝剑你小子就不用去银行查，直接去他公司财务部查。”
    “假洋鬼子的香港公司只有财务部，两位美女，没有其他业务人员，办公场地三家合租，公司仅占用二十平米，加上洋鬼子，只有三张办公台，在香港中环广场大厦29层。”
    “我看这样，尚方宝剑我向省厅申请，然后蔡队带一位经侦电脑专家过香港，联系‘香港反洗钱罪案科’，暗暗协助调查。”
    “电脑专家咱们市局不是有位美女吗？假装到隔壁另外一家公司试工，这需要香港警方高度配合。晚上下班关灯之际，老大开门，美女开电脑盗资料。”
    “最好带上香港电脑高手，不然咱们家美女过了那边不好使可就急死人啦！”

 第二六八章：曹姐功不可没

    距离端午节还有一个多礼拜，菜馆早餐桌上就开始摆粽子了。个头还不小，大小伙子一顿吃俩就该饱了。
    周一上班，装一篮子顺路送到邱处家门口，康桥花园，阿姨高兴不得了，叫有空一定来家吃饭。
    回到局里，泡茶的泡茶，冲咖啡的冲咖啡，就等着粽子过早。
    “吃完粽子，就准备进广茂行拿人，唐局亲自协调，华强北等会儿将有大规模消防演习，商家照常上班，买家十一点以后根据演习进度才能进入。国贸大厦这边，等那位假洋鬼子到公司就动手！”
    “我靠，老王，尼玛少吃点儿，中午估计还有庆功宴呢？”
    “老子不像你，吃饱了才能干活！”
    “小四儿就没机会参与了，就跟唐局坐镇指挥。不过你放心，曹小姐就有金队亲自戴手铐，一模一样的抓回来审问。”
    “美女也算熬到头了，最起码弄个监外执行，可以继续打工挣钱。”
    “四哥功德圆满，要不给人留几个粽子？”
    “得了吧，对外她也有涉案嫌疑，程序走下来，至少半月！”
    “那好办，四哥叫俱乐部阿坤过局里做个担保，也算公事公办，人就先放你俱乐部待着呗，反正你俱乐部一年四季招靓妹！”
    上午十点半，假洋鬼子约翰·赵才姗姗来迟。下车就给请走了，然后一干人马上楼拿人贴封条。与此同时，华强北广茂行营业部的电脑主机被全部查抄，只带走经理，四个出口也都贴封条并派民警把守。
    十一点半，消防演戏圆满结束，人们再上来看广茂行，都傻了眼！
    广茂行公司被冻结账户资金两亿元，库存市值一亿四千万，未到岸元器件价值一亿一千万，总计涉案资金四亿五千万元人民币。
    “大胜仗！今年都过个肥肥的端午节，奖金大大滴！”
    “恭喜四哥，这回该喝喜酒了吧？”
    “是喝强子的庆功酒！也是滴，曹小姐自由了，收缴这么大金额，人家功不可没啊！”
    回到俱乐部，曹姐见我进办公室，也跟了进来。
    “付哥，你们查得怎样了，姐到底算不算立功啊？”
    “已经查清楚，香港财务报表摆在赵老板面前，想赖也赖不掉啊！局座都说你自由了，立了大功，等通知就带你去办手续。咋滴，是在这儿帮手还是出去自己发展？”
    “你是姐当家做主的，你说呢？”
    “我还真当不了你的家哟！广茂行还有元器件没到货，至少还要一个月时间吧，局里要你等收完货再安排自己的工作。所以这段时间还住在老地方，在水贝派出所给你腾出个地方办公，你的电脑已经搬去那边，明天我带你过去。”
    “那真得感谢你！付哥真是我三生三世的贵人！不过光有我的电脑还不行吧，其他人的资料我不是很清楚。”
    “另外两个的电脑资料已经全部拷在你电脑里，搞经侦工作的同事人家是专业，比你我都想得周到细致。”
    “哇塞，还要去派出所上班呀？出来的同事看见我，肯定想得到我就是内鬼！”
    “等她们出来，你早完成任务走人了！然后就在俱乐部待一段时间，先别抛头露面，等年底看行情，再开一家公司也未尝不可。我有个妹妹也是做外贸的，目前是一家美资公司的外贸联络官，也就是跟单性质。”
    “你想叫我跟妹妹一起开公司呀，那得不少钱，哥哥喂？”
    “这次行动，你自己或多或少也都会有奖金，平时不花先存起来嘛，到时候我再垫一部分，起步别搞那么大，就做出口贸易。贸易做得好，有稳定的客户还可以自己开工厂，做起来先！”

 第二六九章：常在河边走，谁怕打湿鞋

    端午节，小小的菜馆迎来待客高峰期，晚上的餐台全部预订。
    “同志们都涨工资了咩，过个端午节而已，这么多人聚餐？”
    “涨了呀！老五做仓库组长，现在每月都能拿六百块到手工资，你以前的同事也都是这个数。他们每月还有外快，不然哪来钱下来宵夜喝啤酒。”
    “哥以前的同事还拿这个数？天哪，人比人，自己都得嘚瑟死！问世间钱为何物，直教人不忍目睹！”
    “人家脚踏实地挣钱，风不吹雨不打，家人不担心，不好咩？”
    “富贵靠打拼，深圳本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哥只不过是在冒险家的菜地里收割一茬韭菜而已。深圳的警察并不可怕，就怕被警察惦记。”
    “最好别给咱四哥惦记，对不啦？”
    “只要是作奸犯科之辈，无论多牛逼，风吹雨打来滴也好漂洋过海来滴也罢，一旦给老子惦记上，动用飞机大炮也要给他狗日的攻下来！”
    “看把你能滴，身上的伤还少吗？”
    “当家的，常在河边走，谁怕打湿鞋呀？市局蔡老大都说，尼玛只要有利可图，四哥必下重手，以前手头的案子总是喜欢拖，现在好了，基本都是速战速决！说白了老子才不稀罕这点鸟工资，就是要办大案、拿奖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古皆然！”
    “也是这个理儿，姐不是怕你打湿鞋，只是担心哪天一不留神掉小河沟里！”
    “唉！哥走阳关道，不至于阴沟里翻船！听说老五他们仓库也整一桌，他主管请客？”
    “五个大组长，每人出五十，这就二百五，三个女孩子加副主管不用拿，剩下的大主管兜底，随便吃随便喝，十个人五六百块也足够了！”
    “珍姐的采购部跟仓库也要搞好关系呀，晚上别忘了敬杯酒！”
    “到时候看呗，都喝多了姐就免了，咱一枚小领导，又不巴结谁！”
    “哎，自家开餐馆的，同事来了敬杯酒，人之常情，老五还在人家手下做事呢！”
    “好好，她爸端午节没其他安排咩？”
    “哦，中午，兴哥、王哥下来吃饭，我请。上次华姐从香港传回来的资料，王哥不是亲自给了你，很有参考价值。老赵也一起来，就哥四个，没喊其他人。”
    “也好，中午老四就先请一顿，晚上他们仓库大部队下来，打个八八折就是，你就不用操心了。”
    “爸爸喂，杨阿姨真的不来吃饭啦？”
    “不都说了，阿姨回姥姥家啦！下个星期天带她回来哈！”
    “露露，爸爸在深圳还给你找了位漂亮阿姨，只是没敢带回来！”
    “为什么不敢带回来嘛，爸爸，阿姨很凶咩？”
    “这个嘛，需要问阿姨，杨阿姨也认得。再凶，也凶不过警察，对不啦？”
    “就是，梅姑说着玩儿滴吧！”
    “是啊，老四，都说了打算跟小梅一起开公司的，过节咋不一起回来热闹一下？”
    “哎，哥骑车不方便，下次跟小杨一起来就是了，坐小车子人又舒服！”
    “哎呀，哥，咋还脸红嘞，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激动啥玩儿？”
    “哥跟你二百五说不清，吃你的粽子！”
    “不是吧，她爸，在深圳有杨局长这枚大师姐罩着你，还有机会参加其他课外活动呀！”
    “拉倒、拉倒，三堂会审咋滴？露露，吃饱没，跟爸去逛街！”
    “爸爸，你不会吧，外面好热好热，你也别出去了，等会儿，要不教我弹吉他！”
    “你爸只会乱弹琴，妈妈教你还差不多！”
    “哼，那我不说，咋从没见你提出来过呀？”
    “老娘不晓得小宝贝哪壶开呀？”
    “珍妈妈，妹妹哪壶都没开，吉他在家里！”
    “哥哥回家背出来要不得？”
    “要不得！妈妈说了，家里没人，小孩子谁都不准回家！”
    “哥哥上学都是自己走路回来菜馆，学校比家还远呢！”
    “那不一样，万一有坏人跟着我，门一开闯进去偷东西咋办？我又打不赢！”
    “谁那么大胆，敢跑警察家偷东西？”
    “问题是警察不在家里呀？”
    “那好办，把爸爸的大盖帽挂一楼的门柱上，看谁不怕？”
    “哈哈哈！我滴乖，这小脑袋瓜儿就是好使，原来老爸的大盖帽还能镇宅！”

 第二七零章：仗剑何惧风雨酬

    “警察本来就是老百姓的保护神，露露小朋友说的不错啊！”
    “老四，这次搞的动静不小吧，华强北最大的元器件批发商涉嫌洗钱，案值几个亿，报纸都登了。说吧，中午这酒咋喝？”
    “兴哥、王哥，老赵，中午没其他人，就两瓶。咱不着急，这茅台酒，哥儿四个慢慢喝！”
    “我靠，在老四这儿，如今动不动就能喝上茅台，我们打工阶层，想都不敢想！”
    “四哥经常在市局，唐局人老了身体各方面都不允许多饮酒。所以四哥脸皮厚点儿，就有得喝呗！”
    “可不是嘛，老赵，说声放假，都忙着开溜，我就坐着迟迟不动屁股。老头见了就问，还不滚蛋干嘛呢？想喝酒自己拿！不敢拿多，就两瓶！”
    “咋不是啊，兴哥，老四拿两瓶酒回来，我说过节给街上学哥带一瓶去，他说这次没学哥的份儿，要请兴哥下来喝一杯，老赵也好久不见了，一起喝点儿！”
    “还是董事长会讲话呀，咋听都舒服，别端菜了，吃不完！”
    中午一顿饭吃到两点半，下午睡一觉醒来，六点又开始了。
    平时我在市内住，认识的同事、老乡也是好久没见了，谁逮住都要喝一杯，一喝就是一桌。自己是东家，人家掏钱买酒请你喝，哪好意思拒绝，不到八点就喝得鸡子不认得鸭子！
    还是小梅聪明，跑过去不由分说拉起哥的胳膊就走，按坐在小茶桌旁，哪都不准跑！
    “爸爸，梅姑叫我坐这儿看着你，不准跑！”
    “坐这里凉快，干嘛跑！老爸又不像你，跑出去给人家抱走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了，整天又不给饭吃，更别说想吃肉肉了，那才叫可怜呢！”
    “哼，门口就是警务室，谁这么大胆子，敢抱别人家的小宝贝儿！”
    “咱们家的小宝贝儿这么乖，又漂亮，万一给人家偷走了咋办呀？”
    “真的讨厌，小宝贝儿这么好，咋没见过节带礼物回来嘞？就两瓶酒，中午给你们干完，瓶子都扔了！”
    “没见丽妈妈还从老爸包里拿走一摞钱咩？”
    “我又不要钱，也不买东西，小宝贝儿就要礼物嘛，白雪公主，毛娃娃还有小乌龟，放水缸里养的那种。”
    “你不能养小乌龟，万一哪天嘴馋了，丢汤锅里煮吃了都！”
    “咿呀，都跟你说不清，就不能少喝点吗？”
    “咱家开菜馆，喝少了叔叔、伯伯们能答应嘛，得罪了人家下次不来了，咋办？”
    “那，那也不能中午醉，晚上还喝醉吧？兴伯伯、王伯伯还有赵伯伯，你不在家他们也会来店里吃饭。”
    “中午也醉了咩，我咋不晓得？”
    “你喝醉了在躺椅上睡一下午，当然不记得了！妈妈看见你就摇头，梅姑几次要枪毙你，小玉姑姑把茶水滴你嘴巴里，还真喝耶！呵呵，太好玩儿啦！”
    “有这事儿，都喊过来，爸爸保证不打死她们！”
    “老爸，我估计你这时候最多也就只能打打太极，打人就免了吧！”
    “是啊，等鹏鹏长大了，有人陪客人喝酒，老爸也就该退居二线。没事打打小麻将，钓钓鱼，公园里练练练太极，就该享福咯！”
    “且！爸爸不是最讨厌人家打麻将吗？钓钓鱼嘛，我看还是可以的！”
    “平湖烟柳系晚舟，
    谁钓金月堤上走。
    端午儿女伴醉爹，
    仗剑何惧风雨酬！”
    “她爸，喝点酒又‘诗’上了！”
    “珍姐，等鹏鹏长大了，咱就提前退休！”

 第二七一章：骗子冒充副局长

    杨局回一趟娘家也不容易，带了好吃的来办公室，有老娘做的糯米糍粑，炸牛肉丸、炸墨鱼丸、炸虾球。还从老哥哪里恶了一瓶马爹利。
    “炸鱼丸蛮香的，糍粑也好吃，我看马爹利咱就不惦记了，四哥留着呗！你公子哥，好这口！”
    “王哥哥，咋听起来酸溜溜的，肥肥的端午节，大嫂子没给你伺候好咩？”
    “别提了，尼玛就是看见奖金袋的一瞬间，给老子个笑脸儿。走的时候，我说兜里没钱了，当家的给一千块零用钱。”
    “嫂子二话没说，甩手就是两千现大洋！”
    “只可惜那是嫂子，不是你杨局！‘怎么又要钱，你吃公家的喝公家的，穿的用的都公家的，一千块钱给谁用啊？’”
    “我日，尼玛跟训孙子似的，你老王在外面肯定没干好事儿！老子每次出门，钱包里没两千大洋不挪屁股，工资、奖金也都上交啊！”
    “男人嘛，抽烟喝酒，大热天的，出门还不买瓶水喝咩？我们都开车，不加油哇？”
    “后来我老爹听不下去了，把我媳妇骂一顿。人家大小也是个队长，当警察的总不能外面喝瓶水也让别人买吧？其实是老爹老娘上午要回乡下，要一千块钱打算在车站给老人家的。等上车了拿钱给老娘，老人家说媳妇昨晚就给拿了两千块。尼玛自己挣钱自己都做不了主！”
    “行啦，王队也别嘚瑟了，嫂子好样儿的！我这儿有个案情通报，深圳最近有个骗子，好像很高明，专门骗中年妇女，并且屡屡得手。”
    “嘛中年妇女，就说富婆得了呗！富婆钱多没处花，男人肯定拿了钱人又很少打照面，骗的人多嘛，尼玛照顾不周也是有滴，不恼火才怪？”
    “我不管他骗富婆也好，两厢情愿也好！狗日的不该冒充自己是公安局副局长？！”
    “艾玛也！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啊，胆儿够肥的！金队，你老小子可是代理副局长，这事儿不弄个水落石出，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我靠，以前冒充城管局、税务局的有，现在竟然上升到公安局，狗日的抓回来碎尸万段！”
    “找骗子咱四哥在行，晚上把这瓶马爹利拿去鄂人酒吧，请咱们老四哥聊聊天，唠唠嗑。”
    “也行，我下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最近都有哪些能人在深圳发泡，尤其帅哥给留意一下！”
    “是啊，尼玛能把富婆骗到手，最起码人长得帅，嘴巴肯定比咱四哥还会哄女人！”
    “我看这次不一定，别忘了，人家可是‘公安局副局长’，身份压死人哪！”
    “师姐说的也对，哪里传上来的通报？要他们立即查清楚，这哥们儿身高、颜值、平时露面穿什么衣服、开什么车、车牌号码、饮食习惯，吃东北菜还是吃广东菜、喜欢喝什么酒、抽什么烟，有什么习惯性动作？”
    “唉，这本就是当地派出所的活儿，尼玛既然非要当副局，咱也不得不伺候着！四哥，两个礼拜，兄弟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试试呗！老子倒要看看，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冒充俺猴哥！”

 第二七二章：酒品决定人品

    华灯初上，对面洒水车开过来，师姐赶紧喊关窗户。
    “师姐，咱董事长已经开口了，可以买手机，我想要大嫂帮我从香港带一部摩托罗拉，又担心老人家不肯收钱，咋整？”
    “香港带过来是便宜不少钱，但需要重新解码，还涉嫌偷税漏税吧？我看算了，就在深圳买一部，有正规发票，坏了也好找人家修不是？”
    “行吧，省得惹麻烦！毕竟咱当差的，到时候拿一部不明不白的手机给人去修，好说不好听！要不一起买？”
    “也可以，反正我的奖金也没人要，还在车兜里。周末一起去看看，买了就拿去你家炫耀！”
    “那你得把钱先垫上，我可没带那么多！”
    到鄂人酒吧，一手一包炸鱼丸，一手一瓶马爹利，进门就给秀秀接住了。
    “哎呀，四哥，杨小姐，还带好吃的来呀？这瓶洋酒，我们这儿还没有，估计很贵吧？”
    “秀秀，几个月了，四哥呢？酒贵不贵我真不知道，回家在我哥书房拿的，好像有点小心疼！”
    “哈哈，你这家伙，哪有女孩子拿男人酒喝的，专门给四哥拿的吧？”
    上来楼顶，坐下不久，老四哥就端菜上菜。
    “都说了，带了下酒菜，杨阿姨做的炸鱼丸，可香啦？还有师姐偷老哥的马爹利！”
    “呵呵，不多，小杨饿得快，赶紧吃点热菜。等会儿还有个朋友来，你不是要打听点儿啥嘛？到时候看我咋开口，你顺杆爬就是了！”
    一听有料，我示意师姐到时候录音。马爹利，一次只能倒小半杯，慢慢品，如果有人一口干，绝对土八，穿得再漂亮，也装不久。所以有人说酒品也是人品，其实不然，人品决定酒品。品位，是对生活的沉淀，社会的历练，如同酿酒，愈久弥香，装的再像在明眼人面前也会露馅儿。
    半杯酒还没喝完，小弟带上来两位朋友。一看这派头，不像江湖中人？头发梳的发光，长袖白衬衣扣得严严实实，黑西裤，尖头皮鞋也是乌黑锃亮。
    “快请坐，两位帅哥搞这么整齐，哪里是来兄弟我这儿喝酒啊，撩妹来的吧？”
    “哇塞！看二位兄弟这派头，不是银行大经理就是公司高管！”
    老子边拍边倒酒，故意给二位倒大半杯。
    “我靠，这位兄弟舍不得酒咋滴，倒满呐？”
    “要得、要得！原来兄弟海量，搞这么斯文愣没看出啊？”
    “兄弟见外了不是，装，装给人看的，在四哥这儿，咱就原形毕露了！”
    “爽快人，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喝酒！我叫阿强，这位刚认识的女朋友。初次见面，我敬兄弟俩一杯！”
    老四哥赶紧发话：“阿强，一杯不行，都来一口！这是好酒，得慢慢喝才能品出味道！”
    “刚才还以为这位兄弟小家子气，原来是四哥藏着掖着！那这，我们半杯，阿强杯子喝完。初次见面半杯酒还是要喝滴！”
    “不是吧，我这儿小本生意，抠门都习惯了，哪像你哥几个，天生帅呆，在深圳，那可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
    “说来惭愧，帅有屌用啊，认识的有位兄弟，人才可不咋滴，都没老子个高，尼玛女朋友一大堆，全是富婆！”
    “我靠，哥俩儿天生小白脸儿，不傍富婆，真是可惜了！”
    “富婆那么好上钩咩？赶明儿俺也去找找看！”
    “姐量你不敢！”
    “哈哈哈，阿强兄弟，听老婆大人的话有酒喝哟！”
    “也许吧，干！”
    “四哥开酒吧的，骗骗富婆还是可以的，起码你比那哥们儿帅！秀秀同志又不出门，谁晓得你结没结婚！”
    “老婆大人不在啊，说句心里话，还真想向那位朋友拜拜师，深圳富婆多了去了，哄几个弄点小钱花，格老子不弄白不弄啊！”
    “真的假的？要不明天叫他过来喝酒，咱们也一起取取经！”
    “好说，我这儿小地方，老婆大人也在，不方便不是？人你约，明天晚上‘太子渔港’，我请！”
    “我靠，那地方老贵了，四哥三思而行啊！”
    “我说阿强兄弟，看你人也挺帅的，难怪怕老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四哥是想拓展财路，再说了，富婆姿色也不差，没听那兄弟说，骚着呢！”

 第二七三章：鱼儿上钩

    太子渔港，澳门人开的，哥平时骑雅马哈路过，也就站外面观摩观摩，半层楼高的鱼池，往下延伸分好几层格子，花花绿绿，黑白相间的海鲜，我叫不出几个名字来。
    天刚擦黑，从一辆大丰田车上走下来一对夫妇，来到渔港，在鱼池旁边停下，好像要点菜。先生五十多岁，夫人不超过三十岁。
    有服务生赶紧拿笔拿本子迎上来准备录菜单，老先生点了好几种鱼，夫人都摇头不吃。
    “哎呀，你这人就是难伺候，说好了来吃海鲜，点了鱼你又这不吃那不吃，到底要怎样，不吃就回家，我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吃海鲜不一定非要吃鱼呀，吃扇贝吃龙虾不行啊？你飞英国关我屁事，带着老妖精，又不带上我！”
    “哎呀，我怎样才跟你说得清楚嘛，娟娟小姐？那是大太太的客户，我也不敢怠慢，不然你今后要吃要喝的，我哪来的钱给你吗？”
    这两口子拌嘴的档口，从一台的士上下来三位客人。两位民警，一位领导模样的小平头，戴副金边眼镜，一身休闲装，夹着一只小皮包。一见有人吵架，赶紧走过来打圆场。
    “哎呀，这位大哥，美丽的夫人，在这种场合闹情绪，不好吧，咱们深圳可是文明城市，首先要提倡的就是‘语言美’，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哦，sorry，请问这位先生，，，？”
    “看我，一忙就给忘了，我姓卢，市公安局的，这是我名片，上面有个会议，马上召开，二位在深圳如有什么需要，可直接打电话给我！”
    蔡老大毕恭毕敬地接过这位卢，哦，副局长的名片，如获至宝，一旁的曹小姐更是如遇救星。
    “哎哟喂，原来卢局呀，久仰久仰！你可得为民做主，这老东西总欺负我，哼！”
    “哎呀，好太太，这位大哥为工作着想，也是为你好不是？就别再耍大小姐脾气了，回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好吧，我还真有点小忙，回见！”
    这位卢局跟美丽的太太挤挤眼神，带着俩小跟班忙不迭地进电梯了。
    “四哥、四哥，在一楼遇到一位市局卢副局长，还有俩跟班民警，给曹小姐也递了名片，估计随后有好戏看。”
    “明白，既然瞄上咱曹姐，那就成人之美呗！捉人捉赃，立即重新布控，估计不久他就要带美女去开房。就在房间拿人！”
    “小四儿，既然来了，为啥不就在这儿拿人？”
    “姐，人家应邀跟朋友吃饭，你凭啥拿人？”
    “四哥说的也对，空口无凭。狡兔都有三窟，万一这位高明，拿人容易，拿不到任何证据，第一打草惊蛇，第二还闹笑话不是？”
    “行吧，别探讨这个了，人已经进了电梯，上五楼走到这儿不过五分钟，应该到了都？”
    说是人要到了，我跟老四哥开始胡侃吹牛皮。五分钟很快就过了，人还没上来。
    又过了五分钟，还没见人敲门。眼看一刻钟过去了，尼玛就是电梯坏了，抬也给抬进来了。
    “小四儿，姐感觉不对劲儿，是不是对我们起疑心了？”
    “不会，人应该还在楼上，不然蔡老大会有消息。”
    这时服务生推门进来：“老板，请问可不可以点菜了？”
    “格老子，你吃饭还是俺吃饭，尼玛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好好，您慢慢等！”
    大概过了半个钟，一楼的夫妇俩吵一架，老先生先走了，留下美丽的太太傻傻滴站在广场暗暗掉眼泪。
    看了看手中还捏着一张名片，就扭着屁股来到总服务台，抓起电话就打。
    “哎，卢局吗？咱们刚见过，我先生有事先回了，明天还要飞英国，我还没吃饭呢，你忙完了没，要不一起吃个饭？我请！”
    “哦，你好你好！有美女请吃饭，兄弟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好滴，我马上下来，等我哈！”
    不一会儿工夫，卢局带着俩伙计走出来。
    “哎呀，美女，真要吃饭呀，你看上面还在开会呢，要不咱换个地儿，不然影响不好。那谁，给上面打个电话，就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回头再谈。你俩也不用跟着，先回局里吧！”
    待卢局交代完毕，咱曹姐扭扭捏捏地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台阶下面走。
    “请问卢局开什么车呀？我可不坐警车啊，看着就怕！”
    “咱今晚就不开警车，打的！”
    看着俩人钻进的士开走，蔡队边跟边呼叫。
    “报告四哥，鱼儿已经上钩，正在跟进，估计你们过一会儿也该撤了！”

 第二七四章：卢副局落网

    “客人没等到，咱们就自己吃呗！”
    “他们前戏还长，至少也要吃了才办事儿吧！”
    “没想到哈，曹小姐还成了小四儿的御用线人，这钓鱼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高明。回头给她备个案，就做警方线人，这样对她也是一种保护，万一出什么事儿，对她对家人也有个交代。”
    “也好呀，起码他不用租房住了，就住哪里，第一安全，第二不用交房租。我能帮她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咱四哥也是性情中人，对待朋友，不论男女，都能做到仁至义尽。在深圳这地方，很难得，走一个！”
    “老四哥，秀秀怀孕了，你也少喝点儿，吃点饭下去忙先，我跟小四儿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就坐这儿等消息。”
    待老四哥下去，忽然想起来那位卢局还有两个小跟班咋整？
    “老姐，咱那位卢局还有俩小跟班，这会儿不晓得搁哪儿吃炒粉呢？依我看就不用追究了吧，这种人在深圳要是都给抓回来，你就整一家现代化的立体养猪场都不够装！”
    “哦，昨晚那两位呀，今晚也是他俩吧。就算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老四哥这儿还做生意呢！”
    “师姐英明！这次回家，伯母大人就没催婚咩？”
    “那还用说吗，笨蛋！真后悔没把你给带回去，多少也能抵挡一阵子！端午节早晨在外面吃早茶，还火线相了个亲，想想都无语！”
    “咋滴，对方不够帅？”
    “帅，在广东男生当中，少有的白白净净，在银行做放贷主任，也是好工作，还中山大毕业。”
    “阿弥陀佛，这好难得呀，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刚见面还有点儿好印象，后来越看越恶心，很做作，温文尔雅，说话全是场面话，连献殷勤都是刻意表演的。尼玛也不考虑一下，姐干啥工作的？别说我，我哥都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老哥吧久经沙场，啥号人没接触过，你吧干刑警的，别人翘尾巴就晓得拉啥玩意儿！现在这年轻人怎么了嘛，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实实在在地相个亲咩？”
    “装逼的人见多了，比如蔡老大，人家装啥像啥。你骗人更是不打草稿，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信手拈来。表演如此拙劣的，还是第一次见！”
    “咋又夸我！”
    “两位领导，咱卢副局已经落网，现在收队，准备带人回局里！”
    “恭喜老大！人就不用带回局里吧，这种人渣谁有时间伺候！直接带去水贝派出所，严加审讯，该咋处理咋处理。骗人家的钱得给追回来，富婆的钱也是拿青春换来的，尼玛都不容易！”
    “收到、收到，现在去水贝！”
    “走吧，我们也去水贝瞧瞧，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敢冒充副局！”
    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二十。
    “姐，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上午快十点才讲这档子事儿，距离现在还不到十二个钟。金队给咱的可是两周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要叫他来水贝见见他的贴牌货？”
    “还是算了吧，既然不带回局里，就由派出所审理。还真像王队讲的，来个碎尸万段呀！”
    “师姐菩萨心肠啊！老王真来，这哥们儿准没好果子吃！”
    进来派出所，隔着玻璃窗观察咱这位卢副局，也就一米六的个头，中等身材，着装也不见得有多高档，皮鞋擦得很亮。虽然戴副眼镜，但要讲颜值，还真尼玛不敢恭维。
    “回吧，小四儿。唉，你说这深圳的女人都怎么啦？”
    “哎哎，杨局，咱哥儿几个可都还没吃饭啊，您看着办，晚饭宵夜一起来好啦！”
    “老大，咱曹姐呢？”
    “哎哟！坏了四哥，尼玛给落在酒店大床上啦！”

 第二七五章：卢局要吃洋面包

    且看咱这位卢副局，真姓卢，还好没卖了祖宗。关了一夜也没人搭理他，眼看上午九点都过了，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忍不住也叫唤起来。
    “哎，你们这儿谁负责呀，能不能给个早餐吃啊？”
    “哎哟，我说卢局，您有啥指示？”
    “小兄弟，就别打击哥哥了。有面包没得，拿一块吃吃！”
    “卢局哪儿人啊，也喜欢吃面包，不是喜欢吃软饭吗？面包您啃的动吗？”
    “我说兄弟，我卢某人虽然是戴罪之身，但也不容许你侮辱我人格！”
    “去你妈的！一个靠女人吃饭的杂碎，尼玛还有人格？”
    “小刘子，跟谁说话呢，又爆粗口？”
    “姐，这位卢局一大早的吵着要吃洋面包，你说咱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上哪儿弄面包去？”
    “不会吧，昨晚上他还吃我好几百呢，这么块又想开洋荤？让他待着，谁都别理他。我跟老大去布吉开会，估计晚上才回来。”
    “哎哎哎，小兄弟，这位女警官叫啥来着，我好想认识她，一起吃过饭，真的，你能不能叫她过来一下，我有话跟她说！”
    “什么玩意儿，女警官你也认识，真当自己副局呀？人家走了，没听见吗？晚上回来！”
    “咋能这样啊？把人抓进来不闻不问的，老子就是罪该万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想死简单，你撞墙啊？东撞撞西撞撞，撞东撞西撞南墙。不死你就继续撞，我做好人，绝对不声张！我绝对不看，更不会拦着！”
    “小兄弟，我不欠你的吧？咋说话像个小流氓，浑身上下那地方像个民警吗？”
    “哟嘿，局座大人明鉴，说你不当局长真的浪费材料，连教训人都像领导！兄弟我倒是想当民警，这不还在观摩实习当中吗！”
    “怎么，你不是民警在这儿看管犯人？”
    “我靠，这是治安队，老子是治安员！真瞧得起你自己，还犯人？尼玛就跟女人睡睡觉，骗人家几个零钱花花，也叫罪犯？”
    “你咋知道哥哥我骗女人睡觉？”
    “抓你来的保安讲的，说你在酒店霸王硬上弓，给人家及时发现，没冤枉你吧？”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讲啊，那几个保安傻逼逼滴冲进来，我们连衣服都没脱，怎么就硬上弓咧？聊天的声音大点儿而已。”
    “行吧、行吧，我才懒得理你这些破事儿，等晚上老大回来跟他说清楚，老大一高兴，你明早就能出去了。如果给老大爆点猛料，给他个升官发财的机会，说不定还能给你个立功表现。不过当老大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你敢忽悠他，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那是、那是！治安队不是可以拿钱赎人吗？小兄弟你告诉我，这里行不行得通？”
    “我靠，明白人！就你这点破事儿，顶多关两天，加强思想教育，然后交保证金走人！你有朋友或者老乡在深圳没，咋通知人家拿钱来赎人哪？”
    “没有很要好的朋友，我身上有卡，就在我包里，跟老大把事儿说清楚了，需要交多少保证金带我去取钱就是了。”
    “那不行，没这个道理，向来是先交钱后放人！你想忽悠老大，没你好果子吃！”
    “哎哟，那可真是急死人！”

 第二七六章：骗子的心声

    夏天的深圳，白天晴得好，夜幕降临就晚，七点过了，天才完全暗下来。
    “四哥，听那位卢局讲，人家卡上有钱，大款来的。这刚吃完饭，要不咱们去小心伺候着，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别尼玛给小保安玩儿砸了！”
    “师姐就怕你去了，给人家来个碎尸万段，如何是好？”
    “那倒不会！咱文明人，听口气这小子身上还有料，不信去试试！”
    “行吧，等会儿就坐王队的车，我跟小四儿也去会会咱这位卢局！”
    到水贝听说真没给这货饭吃，中午就给一小瓶蒸馏水喝喝。见茶几上还有两块面包，王队拿手里，师姐拿瓶蒸馏水，进来审讯室。
    师姐故作惊讶：“哎哟，这不是昨晚骗我饭吃的那位，你谁呀？”
    “报告女警官，敝姓卢，卢骏飞，叫我小卢就行！”
    “卢局，看来关了一天效果显著啊，尼玛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先吃点喝点儿，别饿坏了身子骨，出去还咋混江湖呢！”
    “还是老大体贴兄弟，出去请你喝酒！”
    “好说，明上午就够两天，没啥事儿就可以走了！”
    “那老大的意思，需要罚多少钱，我身上只一千多块现金，您看够不够？”
    “那肯定不够，你属于那个什么未遂，严格地讲，是要判刑的！”
    “没那么严重吧，我跟哪位美女只是去酒店谈心，她刚跟老公吵架，心情不好，情绪不稳定，我担心她想不开，怕出事儿，真的，没动粗，不信可以问她！”
    “这事儿你跟法官大人说去，兄弟我还真管不了那么多！”
    “好吧，我不跟老大争这个，需要多少钱吗？我卡上有，派个人带我出去取就是了！”
    “先交5000块保证金，两年之内不犯事儿，保证金退回给你，可以通知你的亲戚、朋友来交钱。你出去取，没这回事儿！”
    “老大，就别难为我了，深圳没亲戚也没贴心的朋友。既然保证金可以退，我交一万都行，但需要我到外面去取。”
    “那你就先在这儿待着，身上不是还有一千来块钱嘛。够吃俩月面包了！”
    “千万别，老大行行好，把我的包给我，要不请这位女警官出去帮我取钱。”
    王队把这货的小皮包从抽屉拿出来翻了翻，几张银行卡。
    “我靠，这么多卡，哪张啊？”
    “招商银行那张！”
    “就你还招商呢，卡上多少钱，说清楚啊，不然我等会儿叫保安去取，人家取完跑了，兄弟我可不管！”
    “老大说笑了，咋会呢。也不多，可能有九十几万吧。出去兄弟我请老大吃海鲜，交个朋友。”
    “才这么点钱？我可听说你老兄十几个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有钱，你未免太寒酸了吧？”
    “其他卡上还有几十万，我就这么多，卡在你手上，真的没必要骗你！”
    “这名片咋回事儿，当公安局局长过瘾吗？老子这辈子反正也别想了！”
    “别提了，忽悠人的！”
    “忽悠过老人小孩儿没有？”
    “这个真不敢！也就，也就是忽悠一些怨妇，还有单身女人，咋说呢，您三位别见笑哈，各取所需吧！”
    “ok，你一个大局长，不穿警服可以理解，但从来没开过警车，鬼信你呀？”
    “这好办，兄弟我经常外出执行秘密任务，开警车容易暴露身份不是？”
    “哎呀，深圳有钱的女人都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
    “我都说了，各取所需吧！有位本地的大姐，老公很有钱，在外面小三小四都有，就是很少回家。她知道我是冒牌货，也清楚我还有其他女朋友，却心甘情愿养着我，我住的单元也是他们家的。”
    “是你合伙人吧，不然给房子你住？”
    “真不是、真不是！大姐人挺好的，我们男人出门在外，五行缺钱，大姐五行缺爱，我每次对她也都是真心实意，从不问她要钱，她隔三差五地主动拿钱给我用，也不多，几万块而已，但我很感动，她是真心！”
    “很少见啊！玩儿了这么多，没搞出什么刑事案件吧？就你这点囧事，司空见惯，说白了尼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牵涉到刑事案件，那可不是好玩的？”
    “没有，绝对没有，兄弟我骗几个钱而已，大不了得手后不联系，伤感情但是绝对不伤人身体，再说了我也没那本事！”
    “深圳藏龙卧虎，有这本事的人不在少数啊，不算你一个？”
    “兄弟我既不高大上，也不小白脸，只是拿局长大人做做幌子，忽悠几个零花钱，多交几个女朋友，已经乐在其中，即使被抓也就是这么回事儿。说了你可能不信，小白脸才可怕！不但要钱，连房子，格老子啥都要！”
    “命也要，不会吧？”

 第二七七章：晓香云居的小保安

    “要不要命我真不清楚，但是占着人家房子却是真的。”
    “说来听听，小白脸不用扮局长大人，这点儿你就比不上人家！”
    “听我一个朋友讲，他有个好妹妹，人很漂亮，以前跟着台湾大老板，高档小区都是人家掏钱给买的。后来给大老板女儿抓住，大闹一场才分手。老板很大方，给了不少钱。”
    “那应该还很年轻啊，你绝对没机会？”
    “被小区一个保安盯上。大老板不来了，小保安复原军人，高大威猛，一张脸棱角分明，比小白脸儿还白，很会献殷勤，又赶在这个骨节眼上，俩人很快坠入爱河。”
    “青春期的年轻人，这很正常啊！我们小区小保安，个个都很醒目，傻乎乎的尼玛谁要！”
    “后来俩人就同居了，小保安肯定不做了，整天出双入对的吃喝玩乐，外出旅游。过了半年，那位美女就出国了，房子给了小保安。”
    “有这好事儿，只可惜你没遇见，羡慕妒忌恨是吧？”
    “我哪有那本事！我女朋友就纳闷了，这位小妹妹是很漂亮，但是好像没读多少书，在老板工厂最初也就是个小文员。出国最起码得会说英文吧？在深圳，英文讲得好的话，肯定不会只做个小小的文员？”
    “看来你女朋友的脑瓜子好使，她的怀疑到底是什么？”
    “她怀疑小妹妹绝对不是出国那么简单，深圳有钱又有房，跟那位大老板私下还有联系的，每周都会去酒店开房，用钱根本不用愁，出国她能干嘛？”
    “哇、哇哇！不会是给小保安黑了吧？”
    “我朋友也这样说，吓我一身冷汗。问我不是大局长吗，完全可以去调查！”
    “你说这事儿还真非同小可，社会上经常有单身女子失踪，有的住出租屋，几月不交房租，房东上门砸开锁，房间里东西好好的，阳台上还晾着花裙子、内衣内裤，就是不见人。”
    “老大，这事儿如果查清楚，小保安真有问题，我算不算立功表现？”
    “算，绝对算！写下你朋友的住址、联系方式，立马立案侦查！那谁，去给卢局打一盒猪脚饭回来，肉要多啊，拿两瓶啤酒！”
    “尼玛这事儿真的非同小可，找漂亮女人聊天，这得四哥亲自出马！”
    “现在送我回局里，然后你俩开丰田去，问出小保安的小区，首先把人给控制起来！”
    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卢兄弟的女朋友，人很热情，见我说明来意，一阵小激动。
    “付警官，你是卢局派来的吧，真心希望你能彻查，还我小姐妹一个公道！小妹妹人叫孙淑君，重庆人，以前就在台湾公司‘台达鞋厂’当文员，老板叫蔡胜达，六十多年的老头子。小保安山东人，他们住的小区在香蜜湖，叫‘晓香云居’，具体位置我不记得了，不过你去到门口一问就清楚。”
    “谢谢陈姐，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以后可能还要来找你！另外我不得不实话实说，那位卢局，只是个社会混混，不是什么局长大人。不过我们确实是从他口中得知你这位小妹妹孙小姐的一些事情，他人现在关在水贝派出所，你可以去看望他，估计有好几位女朋友。随后其他同志可能还会找你取证。”
    “啥，不会吧，局长也有假的？”
    “有一点可以证明我没骗你，局长出门必须配枪，更何况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更是枪不离身。你跟他交往多久了，见过他的配枪没有？”
    我说完掏出自己的配枪放在茶几上，王队也撩开衣服露出腰间的配枪，陈姐看一眼泪水立马就出来了。
    “好了陈小姐，深圳骗子高，交友需谨慎哪！我们还有事儿，今天就到这儿，回头有事儿付警官会来找你！”
    “陈姐，我留个办公室电话给你，想起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打给我，你多保重，走过路过我会上来看你！”
    香蜜湖，打造深圳的高端住宅小区，到处都在搞开发。到小区门口，王队掏出证件命令保安室立即呼叫队长。几分钟人就来了，叫到车子里谈话。
    “王警官，你说的这个小保安叫张建国，山东单县人。办公室有他的入职资料，回头拿给你。不过好多天没见到他了，需要问问兄弟们最后见他是什么时间？”
    “他住的单元你清楚吗？”
    “10栋10楼3f，我上去玩过，一起喝过啤酒。”
    “王队，我看这，你跟队长兄弟坐旁边小店喝啤酒，我回一趟局里，拿钥匙，随后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第二七八章：人出国了，身份证还在家里

    回到局里稍上金队、拿上万能钥匙，还有一位现场勘查专家，火速赶到香蜜湖。上来10楼，金队三下五去二打开房门，吩咐队长兄弟守在门外面，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一套120平米左右的大单元，三房两厅，真皮沙发，电视机音响一应俱全。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井然有序。主卧房大床上的毛巾被叠成豆腐块，主人不愧是军人出身。
    专家在枕头上，梳子上、冲凉房里都提取了毛发，茶杯、两只刷牙杯上提取了指纹。在鞋柜每只男装鞋的鞋底提取残存物，并拍照留存。
    主卧立柜里还有几套女性高档内衣、连衣裙，还有冬装红色皮大衣，真丝睡衣，这柜衣服就是咱家珍姐见了也会羡慕妒忌恨！看衣服女主人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偏瘦。
    组合型梳妆台上，有女主人的游泳照，身材好，皮肤白嫩，人的确很漂亮。
    “尼玛这不山口百惠吗？”
    “山口她妹妹！”
    “拜托，啥眼神儿，山口哪有这么好的身材，发型脸型有点像而已！”
    “百惠小姐有点丰满，这位除了屁股大、胸大，腰却不粗，美人胚子！”
    “山城，山清水秀，也是出美女的地方！”
    柜筒里有很多时装杂志、《佛山文艺》、《知音》，还有一大摞琼瑶小说、《福尔摩斯探案集》、《保安手册》、《消防指南》等等。
    在一本已经翻得很旧的《婉君》里，我找到孙淑君的身份证、高中毕业证，还有两张银行卡。
    金队见了悄悄交代：“四哥，连书带证件一起带回去，尼玛人都出国了，身份证还在家里？”
    “我靠，在深圳混江湖的，谁没几张身份证哪！”
    “老王不废话嘛，她一女孩子，至于吗？”
    “小保安不愧是当过兵的，整个单元没有一点卫生死角，床底下也都一尘不染。鞋柜里面女主人还有这么多的皮鞋、皮靴，都没带走，像是出国吗？”
    “还有衣柜里面的衣服，说实话，我家珍姐都没这么奢侈过。女孩子出门，带的最多的就是内衣，可是里面好几套高档货都还挂着。”
    “那谁，郝专家，厨房里的小刀具认真再检查一遍。”
    “冰箱已经关电了，难不成小保安回老家了？”
    “就这吧，去拿他的入职资料，回局里再说。”
    从小区出来，一再叮嘱队长兄弟，不可声张，也不必打听小保安的下落，发现他回家，立即报告。
    回到局里，把资料交给师姐，立即发往省厅，请求协查小保安是否回山东单县老家。
    “姐，咱也不能就这样等着，去台达鞋厂了解一下情况吧，回来正好吃宵夜，你请！”
    “那行吧，王队、金队今天就到这儿。我跟小四儿再出去转转！”
    台达鞋厂在罗芳工业区，呼啦啦六栋厂房。我开小跑停在一号门左侧，师姐坐车里，我上前也没亮派斯，但手里拿着对讲机，直接问谁是值班队长，呼叫他立马来见我！
    过了六七分钟，一位很精神的帅哥站在我面前。我喊他车里说话。
    “队长兄弟，是这样，我们手头有个单子，只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能如实相告，咱们的谈话没人知道，包括你的老板蔡胜达！”
    “警官大哥，有话你尽管吩咐，兄弟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醒目，跟兄弟说话就是省事儿！这位孙淑君，能谈谈她的前世今生不啦？”
    “哦，她呀？她还是我招进来的，多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当初工厂招工，门外面一堆人，她个子高，举着身份证还有毕业证在人堆里挤，我站门口，一看有毕业证就喊她，挤过来看了看证件就告诉招工文员，这位高中生，可以做文员，就进来了。”
    “原来兄弟还是伯乐，不简单哪！”
    “哪里！她进来，人事主管看人蛮漂亮的，就放他在总台做接待，一共三位美女，属于文员级别。有外部传真接收后送到各个部门，也轻松。后来渐渐地，就被老板瞄上，刚开始带她们三位出去宵夜，后来就带她一个人出去，早上才回来。大家也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她是怎么出厂的？”
    “后来被老板女儿蔡小姐发现，她人平时在香港，负责公司采购方面。从香港来，在前台不由分说，照着小孙就是几耳光。”

 第二七九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蔡小姐多大年纪，那么八婆咩？”
    “三十六七岁吧，没结婚，很凶的。当时我跟几个保安，恨不得冲进去把她撕个稀烂！”
    “如果是我早就做了，还说个球！”
    “警官大哥，你不知道，这位蔡小姐，每次来，都从香港带两个保镖，个头就跟你一样高，喜欢穿迷彩裤黑背心，黑不溜秋的，比你长得结实。”
    “怎么，像黑道吗，还是虚张声势？”
    “看不懂，那两位兄弟还算谦逊，私下发万宝路给我们抽，很少说话，对蔡小姐完全是例行公事那种。”
    “何以见得是例行公事，这保镖性质就不一样喔？”
    “有一次品质部经理因为一批材料不合格，签字退货。蔡小姐从香港过来就气势汹汹直奔品质部，骂iqc主管，主管不服气据理力争。蔡小姐直跺脚，叫保镖打人替他出气，两位站着抽烟，就当没听见。”
    “哦，明白，这两位只负责蔡小姐的人身安全，但是并非她请的打手，应该是从保安公司雇来的。工作原则是，只能被动应对，不准主动出击！”
    “后来小孙就走了，没来公司上班，过段时间偶尔也见她坐老板的车来公司，一般都在周末，晃一下就坐车走了。”
    “她最后一次来，是在什么时间？”
    “最后一次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我记得她是穿皮靴来的，还在总台跟几个美女嬉闹，是红色皮靴，鞋跟捣在地板上，咔咔直响。现在天热了，谁还穿那玩意儿？”
    “也对！蔡老板呢，有什么异常没有？”
    “老菜帮子最近也很少来工厂，现在从台湾来一位执行经理，全权管理，老板也就偶尔来一次，都呆一会儿就走人了。听行政部老大讲，这位执行经理也就是曹小姐养的一只狗，叫咬谁就咬谁！”
    “举例说明！”
    “这位来不到半月，就把iqc主管干掉了，品质部经理香港人，随后人家也辞职不干了。人家临走时在公司门口甩下一句话，‘边度冇工打’？现在经理是台湾人。”
    “我靠，厉害！是不是蔡小姐已经把她爹给架空了，要夺权还是咋滴？”
    “极有这个可能性，她本来有一个弟弟，有病一直在美国治疗，去年死在哪里。听说公司财产分配原本蔡小姐少得可怜，但是现在没人跟她挣了。”
    “哟西！蔡老板平时是自己开车还是司机接送？他住哪里，知道吗？”
    “以前有个司机，现在就自己亲自开车。住在水库新村，靠近水库有一处别墅群，只有十几栋小别墅，老板买的房子，具体什么地方只有以前的司机知道。”
    “你感觉啊，老板跟小孙现在还在一起吗？他人现在无需打理工厂，大把时间吃喝享乐，对吧？”
    “这个倒不是我所能操心的，台湾佬好色那是出了名的，深圳靓妹大把，也不光小孙一个呀？”
    “好吧，今天就到这儿，安心干你的工作！”
    “小四儿，离宵夜还有一个钟，走啦，去水库，回头鄂人酒吧，姐请！”
    开车直奔新村，到了里面进别墅群还有一道保安室，师姐下车掏出证件在保安面前晃了一眼就让喊队长。
    小队长骑摩托车过来，一听口音北方人，我就先开了腔。
    “哎，老乡，有个台湾佬带一四川靓妹，住哪栋？”
    “哦，那个老色鬼，你跟着我走不就妥了咩！”
    跟着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统一的一排排三层半别墅，装修风格也基本相同，面积不大但很精致。
    “兄弟你给看看，这里面是这个靓妹不啦？”
    “是她，靓妹人不大说话，晚上回来经常打包给门卫室宵夜。不像有些情妇，花枝招展的，在门口能把小保安逗得晕头转向，从来舍不得买瓶水喝。”
    “没人吧，老板车子也不在？开啥车？”
    “这时候应该在外面宵夜吧，老鬼开黑色奔驰300，车牌尾数212。”
    “好的，添麻烦了，兄弟，没其他事儿，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到了鄂人酒吧，停好车子正准备进门，师姐拉着我胳膊二话不说往外走。老四哥在吧台看见，赶紧走出来看咋回事儿。
    乖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奔驰300就在眼前！
    “四哥，这一老一少经常来光顾咩？”
    “也就最近俩月吧？经常来，美女听口音应该是贵州、四川人。”
    “那行，你带咱俩去坐他们隔壁，咱也沾沾有钱人的喜气儿！”

 第二八零：深圳没有白捡的便宜

    “哎呀，老蔡，我人都出国了，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多拿，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不让单独出门，咱就在家待着，真是？还是多考虑一下公司吧，真给大小姐什么都抢了去，我看你老了就喝西北风。”
    “现在她还不至于明抢，想要公司等我死了再说吧！只可惜了她弟弟，花那么多钱还是没有治好，天命不可违啊！”
    “你不就是因为小少爷不在了才如此灰心丧气，让大小姐有机可趁。你说你打拼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人家都‘姜是老的辣’，你倒好！”
    “小孙你放心好啦，这栋别墅，我们住到年底就过户给你，谁也抢不走！只是有一点老人家还是要提醒你，那个小保安绝对别跟他交往了，明知道你是这样子，还死缠着跟你在一起。图什么，图你漂亮都是假的，还不是图钱！那栋单元已经给他，也该知足了，千万别再有联系，再粘上你就更难脱身。”
    “这个我清楚，不可能到了明年，连别墅也给他吧？死样儿！”
    “那就好！你一个单身女孩子，人又漂亮，身边没有亲戚，在深圳有朋友都是假的，不害你就烧高香了。熟悉你的人不是惦记你的身体就是惦记你的钱！所以住在这里，我连司机都打发走了，很多贴身司机，也是老板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还有老板的贴身保镖，连钱带情妇拐走的，新闻上哪天没有报道。反正你们这些香港、台湾的大老板有的是钱，深圳又不缺美女。有些老板原本就有替补队员！”
    “这也都不算啥，苦的就是那些跟着跑路的女孩子，自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到头来给人家榨得一干二净，弃如敝履还算好的，命丧黄泉的不乏少数！”
    “老蔡，你也不用吓唬我，住在这儿我也不会再找男朋友的，姐见的多了，也算是过来人，对帅哥已经看通透！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多关心公司。看大小姐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担心哪天毒死你!”
    “不会给她机会的，我回办公室从来不喝水，赶上饭点儿也不在公司吃饭，拿一些资料就走。只要财务室还在我掌控之中，她就翻不了天，执行经理也没权利过问公司财务，他也只是打工。大小姐莫来别墅瞎折腾就行！”
    “她敢来别墅瞎搞我就报警，在工厂打我，看你面子也就算了，来别墅打人试试，她连小区都出不去，带着保镖又能怎样？深圳可是名副其实的法治社会，到处都是治安队、警察！”
    “那是，全国各大城市，只有深圳、广州的特警腰上挂着枪大明大放地晃来晃去。”
    “球！平湖山厦工业城、雁田怡安工业城正门口站岗保安，都持枪上岗！”
    “小四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走吧，岁月静好，山河无恙！”
    “走，也算放心了，只要人好好地，至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那是人家的事儿，深圳毕竟是特区！”
    “但是有一点，听谈话，小保安到手的那套单元，应该不正常吧？涉嫌强取豪夺，得给小妹妹要回来！”
    “行啊，你站出来主持公道！美女跟他睡了那么久，临了还白捡一套房子，娘希匹深圳哪有这么好捡的便宜！”
    “哎哟，师姐爆粗口？新鲜！”

 第二八一章：包大人微服私访

    打黑除恶工作进行到下半年，主抓有组织犯罪集团，也就是针对境外的黑恶势力，作为重点打击对象，为回归营造和平氛围，让世界看到深圳的力量。
    通过对出租屋的大力度整顿，地方驻军和武警派出小分队直接参与日常巡逻，连从不被老子看好的治安队也循规蹈矩了许多，最起码不敢明目张胆地敲诈打工仔、打工妹整宵夜钱了。
    “猫多了老鼠肯定规矩了许多，尤其武警机动分队撒出去，小区歪戴帽子吊儿郎当的小保安都挨熊斥！”
    “听说有个小区的保安穿退役的迷彩服还带肩花，给巡逻队看见，二话不说抓住就揍，真的假的？”
    “尼玛敢那样显摆本身就是找抽，既然退役，肩花哪来的？”
    “金哥，公明合水口湖南帮跟四川袍哥在烧烤场打架，后续队伍还动刀动枪的，还有人中枪，后来咋处理的？”
    “抓了十几个，四川人开的枪。枪是托朋友买的，人已经判了！”
    “托人买的？这可不是上菜市场买丝瓜，有钱想买几条买几条，就没下文了咩？”
    “案子宝安区负责，要不调档上来再看看，不定顺藤摸瓜还有新发现！”
    “对，当着一群人敢放枪，尼玛拿人命当儿戏，要么真喝多了，要么刚嗨过，神志不清。枪和毒这两样儿向来不分家，再挖挖，不定真有新发现！”
    “那这，下午五点吃饭，然后金哥开大丰田，我们一起到那一带转转。都说公明、光明、松岗、沙井，天高皇帝远，咱去瞧瞧，哪里离皇帝老儿到底有多远！难不成还尼玛国统区？”
    “小四儿，现在就走，去你家吃晚饭，然后沿着大巴线路，从平湖一路到松岗。说来惭愧，我还没到那边走过。”
    都换便装，师姐一身连衣裙，还半高跟。蔡老大很快整一出流氓大亨，金队、王队也换了行头，我唐装没带，就到家再换。
    我开车，五点准时到达菜馆。董事长接露露刚回来，见我们下车，先跟杨玲打招呼。人家官大，也没办法。
    露露看见蔡老大，吓得赶紧拉着杨阿姨就往里边跑。
    “露露，咋恁没礼貌，叫蔡伯伯，不要怕，不咬人！”
    坐下来师姐吩咐只来两壶冰镇黄酒解解渴，不准喝白酒，天完全黑下来就出发。
    上菜的时候董事长小声问我：“既然都是同事，咋不喊赵队来凑个热闹，免得日后见面又埋怨。”
    “咱姐，要不叫赵队来一起吃个便饭？免得日后又埋怨我们一班文武来了，都不跟所里打个招呼，有失礼数啊！”
    “行吧，也就赵队，其他都免了，吃多了姐也报销不了！”
    十分钟，老赵就到了，手里拿瓶700毫升xo，说是家里亲戚送的，没机会喝，非要开。
    “那这，老赵同志盛情难却，哥几个清清杯，每人就一杯，晚上还要出去兜风呢！”
    老同学端菜过来，一听说晚上真要出门，脸色顿时就寒下来了。站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拉我出来。
    “老四，他们都穿这么潇洒，晚上还要出任务咩？你们几个可都是当头的，连个兵都没带？”
    “姐，紧张啥？也就上路检查治安状况，查查岗而已，没别的特别事儿。等会儿珍姐回来，叫她跟小梅俩回家把我的唐装拿来，吃晚饭得换上。”
    “哦，几个包大人微服私访呀，那还差不多！”

 第二八二章：今晚好戏在后头

    晚七点，天色已经暗下来，没有一丝风，出门就是热。老赵自己买了车，但是上班还是骑摩托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辛苦！
    师姐拉着露露出来，见爸爸进了驾驶室，看样子很想坐车车出去玩。
    “露露，在家乖哈，这个星期天，阿姨来了带你坐车出去玩，我们去逛街，好不啦？”
    “杨阿姨，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拜拜！”
    路过平湖派出所，我按了一下喇叭，算是打招呼了，一路直奔观澜。福民派出所也在路边，拐进去几分钟就到了门口。进门是个小上坡，师姐吩咐车子不开进去了，就在门口站一下。
    都下来，没说进去，也没说不进去，王队发烟给老大和金队，然后三个烟鬼就站人家门口吞云吐雾。
    院子里很安静，两个保安坐在门卫室，也没出来问找谁。估计见我们这些人的打扮，不招惹为妙！
    “四哥，开路，没劲！”
    “真尼玛小气鬼，站半天也没人出来拿瓶蒸馏水喝喝！”
    “我靠，一群流氓，人家躲还来不及！是嘛四哥？”
    “没见两个保安兄弟手里的警棍攥得紧紧的，三个烟鬼只要敢惹事儿，出来就开打！”
    开车走到清湖路口，上去就是龙华了。有两台治安队的摩托车拦住三女一男四个年轻人不让走，一看就是想要钱。老子一把打过去，车头紧挨着摩托车停下来，金队开门下来。
    “你们俩干嘛？”
    “大哥，我们在执行任务，你有什么事？”
    “执行什么任务？”
    “这位大哥，你看这两位治安兄弟非要查证件，没有厂牌罚款一百块，不然就抓走。我们还在找工作，哪里有厂牌，也没钱哪？”
    “哦，是每人一百块还是四个人一起一百块？”
    “大哥，你替他们出吗，不多，一起一百块！”
    金队掏出两张五十，递给旁边的治安仔，在这小子伸手接钱的一刹那，给老哥一个反擒拿，‘吭哧’一脚踢跪在地上，顺手拷上。
    那货吓傻了，站着根本没动。金队手一指，吼他。
    “叫你们老大过来，给老子快点！”
    师姐掏出新买的手机报警，说路口有人抢劫，叫派出所快来人。
    过了六七分钟，治安队队长到了，两台摩托车，还算醒目，一见铐了一个蹲地上，立马明白咋回事儿。
    “大哥，您几个出任务呢？这俩小子不懂事，回去看我咋收拾他们！”
    “没呢，我们出来撒撒欢儿！见这两位问小老乡要钱，张口就要一百块，你教的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这俩叼毛，尼玛找死啊！”
    队长说完话，回头要打人，给金队拦住。
    “不是你教的，那就算啦！这样的人放在治安队伍里，跟尼玛劫匪有啥区别。人家外出找工作这时候还没吃饭呢，逮住就要钱，还是人吗？”
    “大哥放心，不争气的东西，回去立即开除！”
    队长扭头摸出几张十块的票子递给小伙子。
    “小兄弟，不好意思，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大声喊，有人会来帮你的，拿着，带几个妹妹去吃饭先！”
    金队挥挥手，叫他们拿着钱走人。喊这货站起来把手铐解了。
    看着他们走远，金队才上车。
    “好嘛！姐报警十几分钟了，也没见人影！”
    “估计人家见有治安队在处理，公务繁忙又走开了呢？”
    “小四儿，你很会替人开脱啊！”
    “哎，得饶人处且饶人，金队不也饶恕了刚才那俩臭小子吗！”
    “是啊，老金不拦着，这俩货肯定挨抽！行吧，刚走到龙华就开张了，估计今晚好戏还在后头！”

 第二八三章：好制度，值得借鉴！

    穿过龙华到水田停了一下，这里有条路通往东莞，路不宽，双车道，沿途毛草洼地，晚上黑灯瞎火，也是个是非之地。
    “小四儿，要不就走那条路？”
    “我看还是算啦，可以直达松岗，灰尘太大，我们不是想到创维那一带转转吗，还是走石岩吧！”
    “对，说好了走大巴路线的，杨局别搞错了！”
    过石岩也没停，派出所不在路边，今晚重点也不在这儿。下坡路边有石岩湖休闲度假的牌子，师姐手一指，左拐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公园收费大门。
    晚上不收费，我们车子直接开到度假村酒楼门口，生意不错，停车场停满了车子，ktv的超低音舞曲也很令人心动。
    “我们先下来，小四儿把车子停好。”
    等我过来老蔡就带头往ktv走下去，我靠，外面啥都看不出来，里面装修却不含糊。
    “咱姐，这地方哪里老板？”
    “国字号！”
    “啥，姓‘国’？乖乖，尼玛真有钱，这破地方装这么豪华！”
    前面有小妹带路，老蔡光看就是不进屋。
    “尼玛贼头贼脑的，再不滚进去人家可就叫保安了！”
    “你狗日的掏钱，老子绝对进去吼两句！”
    走廊装修很正规，地板中间一块砖是玻璃砖，砖上有指示箭头，下面是小灯管。整个走廊是个‘口’字形，直线，四个方向都是直角，万一发生险情，两边房间里的人出门顺直线都能跑出来，两个出口。
    转一圈出来，仨烟鬼站小木桥上又抽上了，师姐挽着我的胳膊，在夜风中闲庭信步。
    “小四儿，发现点儿啥了没？”
    “我没有，既然国字号，谁还敢搁这儿乱来！应该没啥吧？蔡老大可是伸长了脖子，有问题，他早就闻到味了。”
    沿松白路继续前行，过了玉律大门，差不多就快到公明镇了。师姐吩咐开慢点儿，走走看看。
    “田寮这边电子塑胶工厂比较多，工厂规模也都不小。公明镇中心在公路右侧，合水口有一二三四座工业区。深圳关外的大工业区基本都集中在这条松白路上。”
    “所以人口众多，鱼龙混杂！我们直接到创维门口站一下，深圳家电行业除了康佳集团就是创维集团了。”
    创维公司主大门就在路边不远，左拐就到了。门卫室内外装修很气派，装有空调，外观颜色跟派出所深蓝色接近，豪华而不失庄重。
    里面四个小伙子，三个坐着。一个站着看住门口，其中一位应该是小队长，坐茶几旁泡茶。师姐跺到窗口跟站着的小保安搭讪。
    “帅哥，我找我表哥，帮我叫一下！”
    “美女，你表哥叫啥名字？”
    “嗯，我忘了，他是仓库主管！”
    “仓库主管有一个班，负责哪方面的？”
    “这么多主管呀？那这主管也太不值钱了吧？表哥说他是仓库老大！”
    “老大是经理，是正经理还是副经理？”
    “哦，是副经理，对，付经理！”
    “四哥，只可惜，当年你在仓库只是个当兵的！”
    “并且，兄弟我还是因为没捞到组长当，才辞工不干的！”
    “哦，美女，仓库付经理姓郑，叫郑恺，是他吗？”
    “啊，不是付经理，咋又姓郑了？”
    里面几个伙计已经憋不住笑，小队长边泡茶边招呼。
    “美女，口渴了吧，要不进来坐会儿，里面凉快！”
    “好哇、好哇，我还几个兄弟，要不一起进来？”
    这货头也没抬，招招手示意我们进来。
    蔡老大一屁股坐下来就夸人。
    “小兄弟，醒目啊，咋知道哥几个口渴了？”
    “如果我没猜错，几位老大是上面下来查岗的吧？派出所的基本认识，除非是分局的。”
    “哟呵，你小子行啊，嘛分局的，还往上猜猜？”
    “我不敢猜了！换茶叶先，那谁，赶紧喊老大过来！”
    新茶刚泡上，进来一位大哥，手里拿着对讲机，腰上别部手机，大平头，虽然夜班，人很精神。
    “哎呀，不晓得几位老大光临，怠慢、怠慢！我姓付，夜班保安经理！”
    一听这话，该我亮证件，应该他们一个缉毒、一个缉私、一位刑警、师姐特警，一亮身份吓人死。
    “这么巧，在创维还有家门，我也姓付，在布吉警署当差。”
    “是嘛，真是家门，我靠，高级督察！兄弟们，咱家门可是管警察的官儿，牛逼！从哪儿转过来的？”
    “吃完晚饭从平湖出发，刚走到这儿。不过，家门牛逼也管不到宝安，路过这儿，考虑到咱们创维公司也是深圳市名牌企业，拐进来讨杯茶喝。”
    “付经理才牛逼，门卫室几位小兄弟都很醒目，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哦，这位大哥，强将不敢当，但弱兵真没有！刚才家门都说了，毕竟名牌企业，公司的形象摆在那儿。怎不能像其他小公司的保安，见人就瞎咧咧！”
    小队长插话：“我们公司几十个保安，没有一个人找工厂女工谈恋爱！”
    “对，保安制度明确规定，找女保安谈情说爱可以，但必须是平级，上级不得找下级，涉嫌以权谋私！这种不良风气，在我们创维，必须杜绝！”
    “行啊，四哥，这点儿你回去得给宣扬宣扬，别尼玛工厂保安老欺负本厂女工，多蹙心哪！”
    “好制度，值得借鉴！”

 第二八四章：杨局失踪了

    从创维出来，一脚踩到松岗汽车站。车站已经关门，外面有个烧烤摊。此时已是十一点，路口拉客的摩托仔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抽烟吹牛皮。
    夜风比较大，感觉已不是那么热了，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就显得格外明亮，在快速飞流的云彩间隙，向你眨着眼睛。
    站了十分钟，金队拍拍我肩膀：“四哥，歇会儿吧，我来开。”
    “从南头进关回局里吧，回去也睡不到几个钟了。”
    金队开车，明显加快了速度。十几分钟走到新桥，路边一栋‘山’形的大厦，一楼的的士高音乐震耳欲聋。
    “金老大，左拐过去瞧瞧热闹，尼玛这套音响不下十万，这鬼地方也有大手笔啊！”
    “深圳这地方，有钱人搁哪儿都能发财！这栋楼孤孤单单的矗立在这儿，左右也没个邻居，里面想干啥干啥！”
    “club舞王”。下车我赶紧掏出烟锅子拿手上，金队留在车上，老蔡走前面，师姐大摇大摆地跟着，王队断后。
    里面不晓得多大，但左右看看，也就这一个进出口，我们心里都犯嘀咕，尼玛万一里面失火，还不烤麻雀呀？
    见我们几个进来，站门口的靓仔靓妹格外热情，一看咱几个就是大款。歌舞厅在下面，走楼梯下负一楼。
    整个舞厅富丽堂皇，足有一千平米，中间舞池，四周卡座，也有ktv房间。此时里面不下一百五十人。有跳舞的有喝酒的，也有打情骂俏的。
    “我日，这么好的生意，四哥看来该改行了！这地方不亚于深圳市区。”
    “各位老大投资，俺回去把俱乐部魔改！”
    “那行，杨局往门口一站，保证生意好的不得了！”
    “咱师姐往门口一站，看谁都像流氓，板着个脸，估计门可罗雀，咱曹姐还差不多！”
    “对，人曹大美女，尼玛天生的浪里白条！”
    “小四儿，人不在俱乐部吗，还没看够？”
    “姐，咱整天陪着你，哪有时间顾得上她？”
    见小妹站跟前儿不走，蔡老大偏着脑袋询问，这里怎么消费。
    “老板你好，这里女士免费，男士进场，酒水买单消费，首单不低于39块，否则就要先收39块的茶位费了。”
    “哦，消费不高，比较合理。39块的最低消费是些啥玩儿？”
    “一瓶啤酒外加一杯饮料，或者两瓶啤酒。”
    “那好，帮我们先拿六支啤酒，谢谢！”
    小妹很快端来六支啤酒，第一次来，还送一碟咸花生。老大掏钱买了单。
    我一想师姐晚饭都没喝酒，又招手要一杯冰咖啡给她，再来一碟小拼盘，也是现场买单。
    “四哥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最的区别就在于会哄美女。尼玛蔡老大只晓得男人喝啤酒，没想过杨局爱喝咖啡。”
    “我靠，咱能跟四哥比吗？从大世界到自己的俱乐部，都是在女人堆里滚，早轻车熟路了都！”
    “也只能说明小四儿懂得关心女人，仅此而已！”
    聊着天，走过来一个靓仔，手心夹着一个白纸包包，冲着我们晃了一眼。老大赶紧咳嗽一声。
    “大哥您叫我？”
    “小弟帮我买包烟！”
    老大说着话，拿钱包抽两张100面值的港币，小靓仔接钱的同时把小纸包顺到了老大手里，老大顺手装进钱包。然后若无其事地喝酒。
    师姐第一次见这阵势，白白嫩嫩的圆脸上阴晴圆缺，不停变换着天气。我赶紧按着她肩膀，碰了一下她的脚，示意别吱声。
    小弟转身喊小妹去吧台拿烟，付了钱人就不见了。小妹拿两包三个五给老大，还有零钱。老大招招手，小妹拿着零钱连声谢谢走开了。
    “尼玛一百块一包儿，正当行情，这儿生意肯定好做。”
    “老子得去趟洗手间，不然买它干嘛呢！”
    “正好，我也想去洗手间！”
    “杨局小心，这地方洗手台应该很多拉客仔，很会迷惑人，别搭讪就是了！”
    师姐跟着老大上洗手间，我又叫四支啤酒陪王队慢慢喝。
    “王队，老大的意思，今晚要搁这儿摆场子？”
    “人家已经找上门来，杨局你都看到了，能善罢甘休嘛！”
    “那就通知金队调人手，咱还等个球哇？”
    “我在想从哪儿调人马？起码不能松岗也不能沙井。”
    “南头吧，海关还有武警，机动也迅速！”
    “好，这就通知金队！”
    过了七八分钟，老大上洗手间回来，师姐还没转来。
    “老大，局座呢？”
    “哦，不会吧，杨局失踪啦？老子坐里面抽了三根烟，憋得难受。”
    “尼玛别给人家拐走了？她身上可有枪还有警官证！”
    我一听不对劲，立马去洗手间，假装呕吐，然后慢吞吞洗手洗脸，听几个小靓仔在窃窃私语。
    “我靠还是人家黄毛胆儿大，刚才那位美女，一副不食烟火的鸟样儿，黄毛硬生生一张毛巾捂脸上，立马乖乖滴给夹走了。”
    “美女太靓，我也动心！”

 第二八五章：师姐给人下了药

    坏了，师姐给人下了药！我掏出枪抵住这位小靓仔的脑袋。
    “告诉哥，刚才美女给弄哪儿去了？”
    另一个见状要溜，我一掌拍向后脑勺，立马焉了。
    “带哥去，不难为你，否则，打穿你的狗头！”
    洗手间出来就是两棵近两米高的风景树，侧边有个楼梯上楼。我反扣这货手臂，拎着枪逼上三楼。这里像是招待所，一排房间。
    “大哥，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具体哪个房间，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这里没人看管咩？”
    “平时都有，可能刚才来了美女，他们、他们都去看热闹了呗！”
    拍晕这货，我挨个房间查看，过了五六个房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黄毛，尼玛找死啊，把警察给弄上来？”
    拔出另一把枪，一脚踹开房门，房间四个小伙子，围坐在床两边，师姐躺在床中间，小皮包打开，手枪、证件都拿出来了。
    我压低声音吼道：“放下东西，双手抱头！”
    右边一小子伸手就抓师姐的掌中宝，一个点射，打穿手背。坐他旁边的一个出手又抓，抓起抬手的一刹那，一枪打穿手腕。
    左边两位迅速翻身滚下床，同时掏枪。
    “大哥，都是两把枪，女警官还躺在床上，你没有胜算。老板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招惹警察！美女你背走，这两个叼毛我们会处理。”
    “好说，从哪里下去，我是说直接下到外面？”
    “另一头有楼梯下一楼，开门外面有人值班，你只说美女过量了，要送医院，他们不会难为你！”
    老子大着胆子收拾好师姐的皮包，别好手枪，背起师姐往外走，这两位真没拦着。
    出门走廊上已经两头都有人，见一个陌生人背着美女出来立马就明白刚才是我开枪，有人已经在腰上摸。
    紧走两步踹开一扇门，没开灯。伸手又把门关了，放下师姐，把房间的大茶几拽过来抵住房门。打开灯原来是个小办公室。
    外面刚才两位兄弟在叫：“都别放肆，是警察，谁敢招惹，不想活了？”
    “警察怎么找上来的，谁开的枪？”
    “黄毛狗日的见女警官漂亮，就下手给弄了上来，人家皮包里有证件、手机还有枪。这大哥也是警察，还双枪！”
    “卧槽，尼玛已经招惹上了，还能走吗？”
    见冰箱里有啤酒、饮料，开一瓶冰冻啤酒倒一半师姐脸上，然后给金队打电话说明情况。
    “四哥，你俩千万别出房间，交给我们了！”
    “警察兄弟，冰箱里有饮料，给美女喝两口人就醒了，对身体没大碍，你俩可以走啦！”
    “谢啦！冰箱里还有啤酒，兄弟我也口渴，喝两瓶再说吧，哥几个儿随意！”
    师姐浇了冻啤酒开始动弹，赶紧抱她到大班椅上坐好，两把枪都打开保险放桌子上，拿纸巾把姐小圆脸儿擦干净。
    “小四儿，这是在哪儿？”
    “咱姐放心，这地儿很安全，大部队估计很快就到！”
    “姐要拆了这栋楼！”
    “那简单，人员全部撤离，叫爆破公司来搞定！”
    师姐醒了就好办，冰箱里拿罐椰子汁给她，一口气喝完一罐，又要一罐。
    “小四儿，包给我。”
    师姐掏出手机并非打回市局，而是直接打到七支队司令部，说着说着哭起来了都。放下电话，叫我守住门口，敢进来杀无赦！
    哥寻思七支队从市区红岭赶过来，最快也要一个钟，南头的兄弟们也要一个钟。师姐就躺着休息，我持枪站门边，以防不测。
    金队接到我电话，立马命令蔡队、王队从洗手间处上三楼，并切断上下通道。防止舞厅的人马攻上去。然后他自己开车转到大厦后面，有一道单开门，两个安保贴墙一边站一个，手背后面，很明显有枪。
    金队很大方地开车靠近，拎着枪下来，一看俩货就是当地人，就用土语喝问。
    “搞乜鬼？”
    “老大，上面有差佬！”
    “有差佬，打上去！”
    待打开小门，金队左右开弓干翻这俩货，摸出手铐隔着出门护栏各铐一只手。然后缴了枪上楼。

 第二八六章：金队重伤

    老大跟王队刚上到二楼，三楼就有子弹射下来。是无声手枪，紧接着舞厅有人也上楼梯，对讲机呼叫不停，还不止一部，听得出一部是与三楼联系，一部与外界联系。王队一枪打在下边墙壁上。
    “都给老子听好了，子弹不长眼睛，不怕死尽管上来！”
    “我们不上去，请问老大高姓大名？”
    王队回答：“老子姓蔡，尼玛蔡老大的名号在深圳市如雷贯耳！”
    过了不到一分钟，对方客气不得了。
    “蔡大队，真不知道您几位大驾光临，黄毛那小子冒犯领导，人已经给上边的四哥打穿手掌。两个混蛋押下来交给你，任您处置。咱们不伤和气，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怎样？”
    “这老子也做不了主，需要问领导才行！”
    “等会儿杨局下来，我们老板亲自给她赔礼道歉，到她满意为止！”
    “老子请示一下，把舞厅清场，闲杂人等全部滚蛋，叫你们老板在下面等着！”
    “叫三楼的把枪扔下来！”
    “老大，狗日的在警方有线人，估计还是领导，不然怎么恁快查出你蔡大队跟杨局？”
    “连四哥也一清二楚！尼玛不是当地所长就是区分局某些领导。”
    这时上面喊话：“蔡老大，为了表示诚意，咱们同时扔枪，待见老板道歉后一定奉还！”
    “放你娘狗屁，不扔枪就是找死，限你们一分钟之内把枪全部扔下来！”
    金队上来没遇到任何阻拦，见俩货被捆得结结实实，躺地上嗷嗷直叫。悄悄走近来‘吭吭’两脚，当即消停了。
    其他房门都开着，没开的也没开灯，回头见有间房门关着有灯，隐隐约约听得见我跟师姐谈话。金队轻轻扣了几下。
    金队上来了，我拉师姐抬开茶几，慢慢打开门，老哥一招手，拎着枪出来跟着往这边楼梯口靠近。
    五位大汉，手里都拎着枪，其中一位左右两支枪都装了消音管。都脸朝着楼梯，老王还在继续胡侃，正在讨价还价，绝对想不到后面来了死神。
    “都别回头，把枪往后扔！”
    五个人没一个听话的，因为他们都清楚，按人数五比二，按枪数六比三，绝对有胜算。在转身抬手的一瞬间，我们三人五把枪同时开火。
    五把枪的弹夹打空才住手。两人栽下楼梯，两人挂在栏杆上，一人倒在脚下。
    我撩起裤腿拔出弹夹，迅速装上靠近这仨货看看是否装死。把栏杆上俩货踢下去，见倒下的一位趴在地上眼睛还睁着，踢开手里的无声手枪，猛然想起这货是双枪。
    已经晚了，我左腰突然辣了一下，右手照头就是三连射。
    “小四儿，你没事吧？”
    我转身刚想说没事儿，见金队站着不动。拿手指指金老大叫师姐看，并示意她别喊出声。
    此时我走路已经不自然，血已经染红了唐装，一摸左肩膀也在流血。金队身上几处往外冒血，拉住金队手腕，感觉他脉跳已经不明显。
    “四哥，打电话喊哪俩狗日的上来，从那边下去，车子在门外面。”
    两位老大悄悄上来，王队背我，蔡队背金队，快速下楼。师姐想拽走黄毛，太重她拽不动踢两脚也就作罢。
    出门两个伙计还没醒，王队开车，直奔松岗医院。蔡队打电话询问南头出警情况。
    “喂，韩所，你们到了哪里，来多少人马，有武警支援没有？”
    “报告老大，我们二十人，已过机场立交，武警两个机动分队在我们前后，估计二十分钟到达！”
    “金老大，四哥重伤，我们现在赶去松岗医院。舞厅已经开始清场，等你们赶到估计人已经跑光了，先围起来等天亮市局处置。记着，当地警员、地方官员任何人不准靠近，靠近鸣枪示警！”
    “明白，等到了分出警员和武警去医院保护伤员！”

 第二八七章：四哥打伤肝脏

    蔡老大还是不放心，担心韩所来不及，电话公明派出所，立即赶到松岗医院担任警戒。公明肖所感觉事态重大，又从消防中队借调十名官兵先后赶来医院。
    我跟金队刚推进手术室，肖所长人马就到了。
    “行啊，老肖，尼玛前后不到十分钟！”
    “消防钟队也带十个人随后就到，老大吩咐如何警戒？”
    “钟队到了就守在医院两个门口，你就安排兄弟守住这两边楼梯口。记着，没有我的命令，其他警员一律不得上楼。”
    然后肖所和指导员分开带队各守一个楼梯口。王队接过对讲机去正门口，蔡老大就坐手术室门口，师姐靠老大身上抹眼泪。
    舞厅这边，韩所几乎跟当地派出所同时到达。
    “哪位警官呀，你们不可以进去！”
    对方迟疑了一下，给武警摩托车挡在门口。
    武警见警察，见官大一级，不服气不中！
    “先围起来，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我说老韩，尼玛唱哪出啊，老子都不认识？”
    “呦呵，老郑啊，兄弟也没办法，蔡老大下的死命令，不信你问武警丰支队？”
    “郑所长是吧，这里暂时没你们什么事，已经给我们接管！”
    “那是，但是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呀，没想到出这事儿？”
    “小豆子？”
    “到！”
    “你带五人两台摩托车迅速赶往松岗医院，听蔡老大指挥！”
    “是！”
    郑所见还派武警到医院，脸色瞬间就白了。
    “老韩，快说说，谁受伤？”
    “你小子捅大篓子啦！金老大不省人事，四哥被打断左肋骨，正在医院抢救！”
    “尼玛完了，全完啦！他俩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十条命抵不上人家一条命！”
    “就别胡咧咧了，赶紧的，站马路警戒，不出什么事，兄弟今晚算你一功！”
    郑所派人直接阻断大厦两端的马路，来往车辆一律掉头。然后通知指导员带人缉拿舞厅经理、保安经理、总经理。
    我做手术实施半身麻醉，还比较清醒，子弹先击穿枪套，再打断大肋骨停留在肝脏。如果不是肋骨挡住，肝脏绝对击穿。左肩膀的子弹刚刚钻进肉里，很容易就给拿了出来。
    回想金队这地方也有伤，应该是打穿他再打到我。其实这地方当年给小胡子已经干过一枪，结了疤厚实一些，所以子弹才没往里钻。
    两个半钟推我出来，师姐默默拉着我的手，一直到特护房，跟老大一起帮手把我从推车移到床上。
    “姐，老大，我没事儿，就是肝子钻个小洞，缝缝补补很快就好了，就担心金哥！”
    说着话我眼泪也出来了，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不久前才在深圳买了房，日子过得并不宽展。我从警署到市局，一直跟他搭手，是师傅，更像亲兄长！
    “四哥，咱别啊！老金没事，做警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他扛得住！”
    “老大，严大哥你不也说扛得住，可如今人呢？走路时间稍长一点儿就气踹，这么早就退役，还不是废了！”
    “唉！老鬼、老鬼他，狗日的享清福了！”
    一名警察，一旦因伤退役，变成残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事继续叱咤风云，生不如死。蔡老大说说也擦擦眼睛，摸出烟来看看房间有空调就没点上。师姐打开窗户。
    “老大想抽就抽呗，也没其他人！”
    “小四儿，七支队人马早已到了，南头韩所在医院门口，其他人都撤了。舞厅经理和保安经理都是本地人，已经到案，老板下落不明。”
    “没通知俩老头吧，黑更半夜的，就别惊动圣驾了，天亮再说！”
    “傻孩子，过俩钟天也就亮了！我是没通报，两位老人家应该还不知情！”
    “美女就陪四哥说说话，我还是去坐门口，等金老大出来！”

 第二八八章：舞厅大厦被炸

    凌晨五点，金队才给推出来，没有苏醒。面对蔡老大急切的询问，大夫也是摇摇头。
    “病人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五处枪伤，有两处险些致命，需要绝对的静养！”
    上午八点，老大打来早餐，师姐说没刷牙不吃，被老大吼一通，乖乖陪着我吃了。
    “老大，金哥还没醒呀？”
    “没有，所以也没给他打早餐，上了呼吸机，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也吃不了！另外俩老头已经在路上，老马带了查抄车队。”
    “舞厅人都走了，还能剩下啥玩意儿？马队来，还抄个球哇！”
    “这我不清楚，老王去了舞厅那边，估计等会儿跟老马一起，把里面有价值的东东搬出来吧。”
    九点钟，唐局、邱处很少见地都穿制服，戴大盖帽进来，我伸出食指中指敬礼给俩老人家打招呼。
    “还是这臭小子身体扎实，尼玛跟没事儿人一样！”
    “哼，昨晚听说金队还没醒，也哭鼻子啦！”
    “那是必须的，强子本来就是金队带出来的，师徒关系！”
    “唉！动手的时候，金哥站最前面，我跟师姐站他身后左右，所以亏都是他一个人吃了！”
    “作为一名老刑警，他必须这样做！但愿，金队不是第二个老严哪！”
    唐局提起严大哥，我的眼泪又出来了。这人躺在床上，就爱多愁善感。
    “咋啦，你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置生死于度外，不是有泪不轻掸吗？”
    “感觉生死关头，不是有大哥挡我身后，就是有大哥挡我身前。还自诩武林高手，不可一世，躺在床上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你只身犯险，及时救出小杨，精神可嘉。但以后绝不允许这样做，必须有团队合作！”
    十点又传来消息，黄毛二人在私人诊所处理伤口，走后被老板告知巡逻的治安队，给双双扭送派出所。蔡老大立即赶往派出所提审。
    吃中午饭的时候，金队醒来，左大腿、右肩膀、脾脏、肾脏四处中枪，左胳膊皮外擦伤。不能吃饭，也不能动弹。
    晚上七点，天刚擦黑，八台消防车在舞厅大厦外围二十米处待命，还有电视台现场直播。
    倒计时数到零，扎地面积1200平米，十六层高的大厦给武警定向爆破，瞬间炸成废墟。消防车立马喷水，没给附近居民造成任何影响，但对当地土豪劣绅以及不法分子的震撼却是前所未有的。
    “咱姐，你昨晚醒来时说过要拆了那栋楼，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这楼私人的还是公家的？”
    “不清楚，不管谁的，必须炸掉！不然这个老板跑了，过段时间解了封，换个老板继续作恶，因为装修是现成的，功能齐全，扫扫灰尘就能开张！”
    “这一炸，炸出了深圳警方打黑除恶的轰动效应，估计有人要掉大盖帽，有人要掉乌纱帽！”
    “必须有人为这次事件承担责任！蔡老大下午在碰面会上拍桌子骂娘，‘不论牵涉到哪位警官还是当地政府领导，老子要他项上人头’！”
    晚上十点半钟，郑所在江边酒楼包间饮弹自杀。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下面压着一万多字的悔过书。生前点了四个菜，自带一瓶洋酒，差不多喝了一斤。带两位民警搁在大厅吃饭，还每人倒了一杯酒，事先买了单。
    “何苦啊，老兄先协助破案，起码罪不至死吧？”
    “他还有活的价值吗？他还活着就是深圳警界天大的耻辱！九点钟他要上来看望你跟金队，被大门口武警拦住。他再三要求交出配枪，只上来看一眼就走，被武警一口回绝！”
    “他老兄也不欠我啥！不见也好，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免得睡觉作恶梦！一路走好！”

 第二八九章：靠自己本事吃饭穿衣

    一周之后，我跟金队转到市医院。师姐忍不住，去平湖接了小丽同学过来，围在床边坐了一整天。看看天色将晚，菜馆也忙，就催她回去。
    “俺姐就回吧，我都能下地了，告诉阿珍小梅，没啥好担心的。白天师姐不在，还有曹姐呢，晚上有值班护士，也不需要人照顾。”
    师姐送董事长回去，曹姐坐下来陪我聊天。
    “付哥，没想到付嫂也是大家风度啊！眼泪只在眼眶打转，硬是没让掉下来，漂亮女人都硬气，真的佩服。”
    “经历多了估计也习惯了。她当家的，还开着菜馆，我又很少在家待着，待在家里我也操不来心。她人再不坚强点儿，谁来支撑这个家嘛！”
    “那是！其实你呀，家里开着菜馆，阿珍还在公司上班，自己还打理着俱乐部，按说挣的钱也够了，却偏偏要来当警察，何苦呢？”
    “傻丫头，我不当警察，你能坐这儿跟我说话吗？像严大哥、金老大，都不当警察，那耗子还不满大街撒欢儿呀？蔡老大老爹搞建筑工程的，沙头角家里头好几栋别墅，真正的土豪，人家还不一样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面前，从来就没含糊过！”
    “是吧，你们都是好样儿的。金队更像位大哥，也就王队凶巴巴的。蔡老大你俩脾气很像，爱开玩笑，总感觉没个正经。”
    “王队搞缉私的，心慈手软那就死得快！蔡老大笑里藏刀，没有几重身份他也做不好这份差使。”
    “那你自己呢？来个自我鉴定给姐听听。”
    “我就简单咯！对待小偷还有点同情心，不务正业而已。对待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必下杀手。像你的两任老板，一个假钞、一个洗钱，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不过为钱铤而走险罢了。但是采用卑劣手段对付女人的伙计们，我从不轻饶！”
    “听阿莲讲当年有个小胡子要绑架阿珍，给你挖掉双眼，有那么狠咩？”
    “那哥们儿蓄意报复，不可能再给他机会！后来也后悔，毁了人家后半生！另外别告诉阿莲我受伤了，不然她跑医院来，俱乐部都晓得了，这样不好！只你跟坤哥晓得就行了，平时多辛苦。”
    “我又不辛苦，阿坤叫我从十二点上班到晚上八点，后面都是他值班。”
    “对，这样有个轮换，阿莲也不用上那么晚。等你习惯了也可以跟阿坤倒一下班，只是上后半夜你得有这个胆子！”
    “姐啥场面没见过，不是还有安保兄弟吗？现在就可以倒班！”
    “具体问阿坤，我只是建议。俱乐部进进出出的富豪帅哥也多，看到合适的可以交个男朋友嘛！”
    “咋啦，担心姐会缠着你？”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家里已经够热闹了！现在当差，也不允许自己信马由缰不是？连王队都承认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那是必须的！阿莲说你有了阿珍之后，就没再对任何女孩子动过歪心思。她跟秀秀都拿你当亲兄弟。现在又多了我个红颜知己。在深圳这地方，能有个心心相印的人说说话，谈谈心，也值了！何况还是我的保护神！”
    “保护神谈不上，女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漂亮女人更是天可见怜，自己还职责所在呢。千万别让师姐知道又该磕碜我！”
    “是嘛？你唯独对这枚小师姐言听计从，不光是因为她是顶头上司，这么简单吧？”
    “她是我上司，更是一张白纸，根本不知情为何物！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我说她点头，工作配合很默契。平时让她跋扈一下，耍耍大小姐小脾气又何妨呢？”
    “说穿了就是你会哄嘛！不然人家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把付嫂接来送去的？”
    “这不废话吗？我躺在床上，要不你来接送，得会开车才行啊？”
    “姐会开车有屁用，又没宝马小跑儿！”
    “哎呀，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叫你在俱乐部找个富豪公子哥，人家一高兴，给你买台车还不是洒洒水呀！”
    “不！姐认识了你之后，绝对重新做人，靠自己本事吃饭穿衣！”

 第二九零章：带儿女回家省亲

    一休息就是两个月余，也是闲得心慌。
    经过对全市ktv、酒吧、舞厅的整顿，蔡老大大有斩获。缴获各种毒品三十几公斤，长短枪械四十几把，抓获大鱼小虾一百多人，其中不乏港澳能人、当地土豪，还有大盖帽、铁饭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有房东一听说租房经营这些场所，给多贵都不敢租出去，担心被炸！
    上次给武警炸的那栋大厦，房东也是舞厅幕后老板，也吃上公家饭了。
    趁着暑假，带露露、鹏鹏回了趟老家，父母真的老了，老父亲甚至还有点小糊涂，鹏鹏、露露总是喊错名字。
    回家奉命带了配枪，到了镇上就交给派出所了，回乡下带着不方便，搁哪儿都不放心。这下可好，所里领导隔三差五到家里慰问。搞得三哥很是不自在。
    “叫那几个货以后不要来了，家里几只鸡说好了留给孩子吃的，都给他们吃了！咱不巴结他们，也不欠谁！”
    “早晓得把配枪直接带回来好了！现在人家要来慰问，也算是恭敬不是？”
    “是啊，老三，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看得起才来，以前镇上当官滴谁瞧得上咱。老四在家的时候到所里上班，连个合同工都不给，二十一块钱一月的临时工，现在咋说也比他所长官大！”
    “哎呀，妈，人不能那样比！不论啥时候，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咱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当个合同工跟临时工有多大区别，所长有他自己的做人做事原则。”
    “有啥难处，狗眼看人低！镇上你四表叔家的儿子，比你小点儿，就是前几天来的小文，后来进去就是合同工，现在已经转正了，正式民警。”
    “此一时彼一时也，小表弟属于城镇户口，也赶上点子了呗！咱住在农村里，跟谁都不攀比，尤其左邻右舍的，没人欠咱滴啥，少跟人起争执。三哥搁家，也没人敢欺负咱，咱更不能仗势欺人。喂一群鸡，高兴了杀一只吃吃，丢了也就算了，不值几个钱儿，犯不上站高坡上骂街。人老了，别累着！”
    “也是啊，看你爹，都老糊涂了。活了大半辈子，没跟谁红过脸，遇事就忍，姓付的几个村子上万人，当年就他学问高，还就他一辈子老鳖一。你在家满条街打架，总算给你爹出了口恶气！后来他上街，跟他打招呼的人也多了起来。”
    “哈哈，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也够二的，打架上瘾！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哪！”
    “奶奶，我爸爸现在不打架了，专门抓坏人，坏人看见他都躲得远远滴！”
    “露露，那是因为你爸爸本身就是个坏红薯，所以才更了解坏人，不然坏人哪有那么容易抓的？”
    “三伯伯，不对不对！爸爸要是坏透了的红薯，小时候还不天天挨打呀，对不啦爷爷？”
    “对，你爸爸小时候弱不经风，爷爷就怕一巴掌给拍飞了！”
    “拍飞了就没了，咱们家也就没有警察了，坏人来了怎么办？”
    “放心，乖女，你三伯伯早上站村头咳嗽一声，下午天就下雨！”
    “哪有那么神奇，妹妹别听老爸又吹牛！奶奶爷爷干杯！”
    “你俩悠着点儿啊，甜酒好喝，喝多了也醉人！”

 第二九一章：杯酒铸就黄鹤楼

    在家盘亘二十天，临走去了老大老二工厂，二哥帮我买了去武汉的火车票。民营企业家，也就是靠扶持贷款维持着生计。
    难怪这些年没给家里做一分钱贡献！
    大哥在枣阳市最热闹的酒楼，‘棘阳酒楼’为我饯行，有头有脸的好几个，都没有我说话的份，也就开开心心喝正宗老黄酒、吃兔子肉。
    喝得八九不离十了，大哥才想起我，说在外面混不下去就滚回来，随便找个事做比你打工强！原来我在深圳的丰功伟绩三哥当他们只字未提。估计老三也打心眼里讨厌他们。
    “大哥、二哥，四弟这次回来，拖儿带女的，也没给家里留个啥。下次回来不定父母都不在了，你俩发财，有空多回家看看。”
    “你看老四这话说滴，父母今后在与不在，家还是你的，房子不是你盖的吗？你早晚回来，老三滚一边住。”
    “大哥此言差矣！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一旦不在了，家也就成了传说！我付老四拖家带口的，回来吃谁的闲饭？”
    “大伯伯，我们在深圳有家，还是别墅！我爸爸是警察！”
    鹏鹏一听赶紧捂住妹妹的小嘴巴，小丫头很恼火。
    “哥哥你干嘛吗？爸爸本来就是警察，他身上还有枪，谁不怕？”
    “老四兄弟当警察了？听说深圳那边治安队很多，这差事很适合你，在家就喜欢打架！”
    “当差而已，小孩子好胜心强，当不得真，几位哥哥喝酒！”
    晚八点从枣阳上火车，凌晨两点多才晃到武昌。要等到天亮才能买票，抱着露露拉着鹏鹏，背个大包，到邮政招待所住下。大姐蛮热情的，拎两壶开水给我。
    “老爸，要冲凉吗？”
    “妹妹已经睡了，你洗洗脚也睡，到家再冲。”
    这小子在家冲凉习惯了，三下五去二洗刷干净。
    “爸，冲一个吧，冲了凉好睡觉！”
    等我冲洗出来，鹏鹏已经呼呼大睡。一张一米五的床，露露那一头，鹏鹏这一头，都睡得四肢八叉，老子都不忍心躺下去。
    看着床上的儿女，想想年迈的父母，自己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自古养儿为防老，山高水远他乡游。临走给三哥拿了一万块，言明父母万一终老自己可能没时间赶回来。出门当差，已经身不由己。
    “自古忠孝难全！老大老二可离得不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挖花生的时候回来，杀年猪的时候回来，其他时间都在忙生意。简直扯球蛋！”
    早上起来，鹏鹏忽然问：“老爸，既然到了武汉，我们可不可以去看黄鹤楼呀，回来的时候妈妈说过，黄鹤楼很壮观。有时间就带妹妹去看看呗，难得回来一次。”
    “那行，吃了早餐你看着妹妹，我去把明天的票买了，今天咱们也尝尝武昌鱼。”
    上来黄鹤楼，天太热，露露、鹏鹏虽然买了太阳帽、墨镜，还是不愿多跑路，就在楼上转悠。
    “爸爸，为什么叫黄鹤楼呀，鹤不是白色的吗？”
    “哦，这有个传说。相传有位姓辛的阿姨当年在这儿附近卖酒，来个乞丐讨要酒喝，虽然穿的衣服很乱，人还算干净。没有钱辛阿姨也会给他喝。时间长了乞丐也不好意思，就说没钱付账就给你画幅画吧。拿橘子皮在墙壁上画一只仙鹤，橘子皮是黄色，所以画的鹤就叫黄鹤。”
    “那画的黄鹤也不会飞呀？”
    “会动，有音乐的时候，黄鹤就会跟随着音乐跳舞。好多人慕名而来，这位辛阿姨的生意越来越好，赚了很多钱。
    过了几年，这个乞丐又来了。辛阿姨说因为黄鹤会跳舞，上来吃饭喝酒的客人很多，要拿钱感谢他。
    乞丐说自己是不是为钱而来，是为了黄鹤。于是拿出笛子吹几支曲子，天上的白云飘下来，墙上的黄鹤走下来，乞丐骑上黄鹤就飞走了！”
    “于是就有了‘故人已乘黄鹤去’，对不啦老爸？”
    “对，‘此地空余黄鹤楼’。这位辛阿姨为了纪念黄鹤，拿出赚来的钱，就在这山上修建了黄鹤楼。黄鹤楼修建了很多次，现在的楼是八五年修建好的，才十一年时间。”
    黄鹤楼公园推出‘黄鹤楼诗词大赛’，几个地方都放有纸张笔墨，游人写好了留下联系方式直接塞进投放箱里就行了。有专人收集，定期评选，优秀作品有奖励，还可以在刊物上发表。
    鹏鹏很感兴趣，拿着笔纸非要老爸露一手，露露也很期待爸爸能拿奖品。酝酿一番也就献丑了。
    长江大桥飞江过，
    杯酒铸就黄鹤楼。
    伯牙抚琴为子琪，
    龟蛇二山镇神州。
    青菱莲藕红菜苔，
    武昌有鱼送黄酒。
    荆楚儿女数红安，
    将军百战书春秋。
    “爸爸，要留深圳的地址，我要等着收奖品！”

 第二九二章：超度大乌龟

    “小四儿，回家一趟，有啥感想？”
    “唉，鄂西北的小农村，还不是那个样儿，公路边的小洋楼倒是盖了不少，白天骑车跑去田间地头干农活，天黑又跑来公路边睡觉，不知何苦？”
    “哈哈，人家要的就是这份新鲜，公路边上街、进城方便呀？”
    “有钱住山顶别墅一样方便！”
    “两位老人家身体好吧？”
    “老了！老爹还有点儿痴呆，鹏鹏、露露总分不清！而两个家伙又还小，亚历山大呀，姐！”
    “老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当儿女的顺起自然吧！盼着儿女长大，能帮你一把的时候，你也老了！”
    “可不是嘛！盼着儿女成栋梁，真成了栋梁，自己也已累断了脊梁。”
    “枪伤再好了吧，平时有没有突然感觉不适？”
    “再好啦！还能运动真气，虽然时间很短，感受得到，气血是通的。门前大堰塘一只五斤七两的大老鳖，也给三哥在下暴雨的夜晚钓上来，基本是我一个人吃了。好几年了，夏天暴雨要来的时候都会浮上来，很多人钓，都没得手，老爹说就是给我准备的。”
    “天嘞，小四儿，那么大，你真忍心吃啊？”
    “我也说送去沙河水库放了，但是清晨拽上来已经给鱼钩鱼线和水草缠的奄奄一息，光水面上漂浮的水草就有一大片。吃了两支钩，弯钩吃进胃里，直钩直接横在颈脖，简直就是酷刑。那么大，还不死命挣扎呀？老爹说‘物竞天择’，既然选择上岸，它就该转世了，生死轮回，是好事！”
    “你几千里地跑回家，原来就是为了超度大乌龟，功德无量嘛！”
    “乌龟不为菜，小四非如来。魏征棋间盹，挥剑斩龙台。”
    “是啊，魏征本来干不过小白龙的，坐在棋盘旁边的皇帝老给他扇扇子，助他一臂之力这才斩杀了白龙。其实错在皇帝而非魏征。”
    善哉、善哉！这才有了咱猴哥的用武之地，得以参团西游记，干出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来！这段时间师姐就没整出点儿动静咩？”
    “小四儿，你这弯儿拐的够自然啊？猴哥都回花果山了，姐这段时间真没惊天动地，惭愧呀！”
    “金队回来过没？”
    “来过，他要来上班，唐局不同意。可能要晚你一段时间，九、十月份吧。”
    “金队代副局，代了这么久，直接升了不就得了，也是名至实归。以后就坐镇指挥，不用再出勤，也就没啥了。这官场，还真是复杂！”
    “这个不用你我操心，唐局已经向市里打报告，也是光听见雷声，还没见到雨点儿。金队没来，刑警队暂时由你来带，这是韩副市长钦点的，局党委也已经通过。”
    “带带没问题，只是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简直无从学起。”
    “金队不也是部队转业来市局的，以前也不干这行呀。你不懂的还有技术部门呢，不用怯阵！”
    鄂人酒吧，老四哥赶在暑假之前，重新装修了一番，这栋楼他已经买了，所以也舍得下本钱，感觉上了一个档次。
    “档次还谈不上，既然是自己的物业，装修嘛，也是随意一些，所以在楼顶盖座凉亭，也整一套酒柜，一般哥几个儿喝酒不用跑上跑下了。”
    “那好，新装修，给师姐开支红酒喝喝！”
    “你买单姐就喝，不能一来就让老四哥破费！”
    “小杨，说好了今晚算我的，新装修还没请你几个过来坐坐呢？老大呢，还有王队，我晓得金哥暂时来不了。”
    “那这样，四哥，酒算我的，菜你看着办，小四儿第一天上班，我也得为他接接风。另外两位我来叫！”
    “尼玛老蔡，老子就说不来，又给咱四哥当灯泡！”
    “尼玛还四哥，叫付队！”
    “蔡老大，咋听起来恁别扭呢？”
    “也是啊，叫副队，那就还有个正队。依我看，以后就叫强队，强队走一个！”
    “二位哥哥，小弟我也就是代带而已，金队马上就该归队了！”
    “杨局，不瞒你说，老金回来再不叫金局，我们都滚蛋！尼玛有意思吗？凭能力、凭功劳、凭那一身枪伤，做个副局怎么了？过分吗？”
    “是啊，杨局，老金升上来，包括老马在内，也是众望所归。别尼玛从广州空调来个谁谁，来了他也坐不住。”
    “二位老大，今晚是给小四儿接风，金队的事儿报告已经在市里头。不妨透露一点消息，既然韩副市长钦点小四儿带刑警队，金队方面呢，上面肯定有所考虑。”
    “明白！小杨你其实也看到了，四哥也好，金队也好，生死面前，我们这些小警察，谁含糊过！你受委屈，一个电话打到支队司令部，马政委一声令下把楼炸了！可我们这些小警察有委屈找谁去？”
    “王大哥，喝酒！既然是小警察，何来委屈？别想多了！就说我吧，临走的时候我大哥，市民营企业家，在市区大酒楼给我践行，说在深圳混不下去了就滚回来，随便找个差事比打工强。可是呢，一年四季没给父母拿一分钱，我走时给二老留下一万块现大洋。这理儿找谁说去？”
    “几位老大没喝高吧，要不现在继续喝黄酒。这还是陈米做的酒，估计下一茬就该喝新糯米做的酒了！”
    “老四哥，听你的，整黄酒！”
    “老四哥，你消息灵通，坊间听点啥稀奇故事说出来听听呗！”
    “哈，我所知道的也就是坊间的小道消息。听说最近咱深圳有一拨飞贼，专偷富豪和大官。刚听说的时候秀秀还说应该是四哥在秘密办案。但我清楚，咱四哥这段时间身体根本不允许。难道市局没接到通报？”
    “有通报，在我那儿。金队、小四儿都不在，我看看也没个头绪，就放一边了。”
    “尼玛富豪、贪官，钱来的容易，飞贼有本事借点花花，拉动消费，提升gdp，善莫大焉！”
    “那这事儿既然发生了，咱也不能坐视不理呀？不然各位老大的颜面何在？”
    “是咱强队的颜面何在？既然赶上点子，那就走一个！飞贼只要还在飞，尼玛就好说！”
    “那这，老四哥悄悄托人关照一下，看是何方神圣？真是劫富济贫，咱也不能怠慢！眼睛该睁睁，该闭的时候也打个盹儿！”
    从酒吧出来，已经十一点了。瞟了一眼挂满灯仔的大榕树，陡见一个久违的身影站在树杈上。这身影虽然隐藏在树叶中，还有色彩斑斓的灯光，恍恍惚惚，的确很难发现，但我是夜鹰的眼睛。

 第二九三章：约黑子茶叙

    下意识地掏出烟锅子叼嘴上，眼睛看着酒吧门内，挥挥手叫四哥、秀秀不送了。
    师姐见我叼烟锅子脸色微变，立马靠我胸前装喝醉，蔡队、王队边点烟边站我身后左右。
    眼眶一阵湿润，傅某人虽然大病初愈，也不至于要三位老大同时为我保驾。
    因为我的烟锅子首先是照相机，还是微声手枪，里面有两发子弹，叼在嘴上咬紧，手一扳烟锅，也能血溅五步。
    “四哥，嘛情况？”
    “窗口大榕树上有人，如果没看错，应该是黑子。”
    “咋整？”
    “秀秀挺着个大肚子，相信他不至于胡来。”
    “我们先去车边抽烟，这根烟抽完想出办法。”
    “不用了，看我警告他。”
    “别在这儿搞出动静！”
    “明白！四哥，回去忙吧，站那么久，不嫌累啊，有空茶叙！”
    说完一扳烟锅，一缕轻烟冒出，就像我刚抽了一口，声响淹没在酒吧的音乐之中，但是子弹穿透树叶射中树干的震动，站上面的人绝对感受得到。
    “两位老大，都回了吧，明天见！”
    我看都没看树上，拉着师姐钻进小跑开着就走了。
    “小四儿，刚才我们完全可以把树围起来，四比一，黑子还能长翅膀飞咩？”
    “明知道我们几个在楼顶宵夜，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到树上。凭啥？第一他身上绝对有家伙，第二可能有外围接应，第三，早看好了退路。万一一击不成，给他走掉，这酒吧不用开了，四哥夫妇俩住哪儿都不安全。这可是刚装修的，自家物业！”
    早上一来办公室，师姐就把飞贼的资料拿给我。资料显示是一伙人，偷了好几位富豪，没写有偷当官的。当官的都怕丑，给偷了估计也不会说出来。联想到昨晚偶遇的黑子，难道他搞了个团队不成？但是他也不会飞，还没到那份境界。除非团队有高手。
    “估计是队伍里有高手，黑子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你都不会飞，何况他了！”
    “哪天在酒吧闹事儿的几个小屁孩儿，咋处理的，忘了问，派出所应该留有他们的住址吧？”
    “还用问吗，敢出来打架，肯定少不了一顿揍。你打电话问问情况呗。”
    下午两点，小六子给带到局里小会议室。
    “小六子，最近忙啥？”
    “四哥，也没忙啥玩儿，在竹子林菜市场摆个摊位，还不是买些茶树菇、黑木耳，都是土特产。”
    “咋样儿，赚的钱够你几个吃喝不啦？”
    “就我跟女朋友两个，哪天去酒吧瞎整的几个都在别处打工，平时有空才聚聚。”
    “哦，别净瞎整，女朋友都有了，挣几个钱把婚结了，也不小了吧？”
    “四哥，我满二十一，真不小了。”
    “嗯，黑子呢，听说来了深圳，没去难为秀秀吧，人家过得好好的，你都看到，马上要当妈妈了都。”
    “他去看过，说秀秀姐过得蛮幸福，比跟着他强百倍，应该不会胡来的，我也劝过他。”
    “那这，我给你留个电话，是我手机，叫他有空悄悄打给我，见面茶叙。去我俱乐部也行。”
    “行！四哥，没别的事儿，我就回了。”
    “没其他事儿，安心做生意，有困难就打我电话。在深圳，咱不欺负人，也不给人欺负。另外茶树菇、黑木耳一样给我来十斤，我家里开菜馆的，周末我开车去拿。”
    “好的，四哥，那你忙，我走了。”

 第二九四章：黑子险些就成了马蜂窝

    “行啊，四哥，尼玛顺便把生意也做了。”
    “菜馆真需要，照顾一下小弟们生意，搞点儿东北特色，来个茶树菇炖山鸡，也给老顾客换换口味呗。”
    周六下午开小跑去菜市场，小六子跟女朋友还在打情骂俏。
    “你小子，搁这儿胡闹能做好生意吗？”
    “哎呀，四哥，杨姐来了！”
    “行啊，小六子，看来生意不错，山货还不少喂！”
    “还行吧，够咱俩吃饭了。四哥要的茶树菇、黑木耳包好了。”
    “四哥哥，茶树菇可都是给你你特选的，根根都漂亮！”
    “没你漂亮吧，小妹妹，不但人漂亮，话也说的漂亮。行，算算多少钱？”
    装上车就拉着师姐往家赶，周末陪孩子们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也是一种享乐。
    “看着小六子一对打情骂俏，摆个小摊儿，也能过得很幸福。黑子本来也挺不错的，店铺都开到商贸城，偏偏不走正路。以后再见面必须缉拿归案，小四儿再不能放虎归山了，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
    “真受不了你！前句话还在羡慕人家打情骂俏，后一句就要拿人坐牢！”
    “人家秀秀眼看当妈的人了，过得有滋有味儿，他凭啥站人家窗口东张西望，尼玛什么心态那是？只有关里面才能断了他的邪念！”
    “是啊，真爱秀秀，不可能对表哥跟秀秀的那点事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姐的话记清楚，这次又跑来深圳作恶，绝不会饶了他！什么‘劫富济贫’？说得冠冕堂皇，深圳不是梁山！”
    “是是是！这是回家吃晚饭度周末，咋还杠上了咧？”
    “小四儿，开慢点儿，姐咋感觉后面一台摩托车一直跟着我们？”
    抬眼看后视镜，一台黑色125摩托车上坐着一位男骑手，也是一身黑衣服、黑头盔。一看身形就是黑子，他当年骑车上梧桐山老子就紧跟后面，这身形太熟悉了。
    尼玛这要是跟着老子回平湖，那还了得，背后凉飕飕的！
    “警卫室吗？呼叫李队、李队！”
    “四哥，收到收到、请讲！”
    “我跟师姐现在开小跑回警署，后面跟着一台一身黑的125，你几个赶紧出来接应，听我命令，在车少的地方超我然后从后面截停，跟我们前后夹击，对方有枪，不可大意！”
    “如遇反抗，直接射杀！”
    师姐补充一句就把掌中宝拿在手里。
    “把枪先收起来，你来开，我翻到后座等会儿看情况打开天窗说亮话！”
    放倒座椅翻到后面，师姐抓住方向盘跨过来坐下，车子根本没时间减速。
    这条路左拐直行四公里就是警署，车子比较少。
    “超了我，截停一定迅速，在错车的一刹那需要专人射击前后车轮胎，在他倒地的一瞬间至少两人飞车拿人！”
    “收到，出发！”
    四台警用大摩托车，每车两名队员，全副武装，后座都端长枪。从我对面呼啸而过。师姐立马减速，眼看前面台车已经跟黑子错车，在枪响的同时，小宝马一个360度急转弯，往回疾驰。
    黑子双胎突然爆破，人真未辱没武警战士，在车子倒地的瞬间，一连串前滚翻，后面两台车后座的队员一跃跳下车，迅速单膝跪地端枪瞄准。
    刚刚打爆车胎的两台摩托车，急转弯之后分左右包抄上来，两支长枪迅速瞄准了翻滚的黑子。
    黑子完成最后一个翻滚动作也从身上拔出双枪，枪管一杵地双脚站稳蹲地上一个回转身就要抬枪。
    师姐一个急刹车，车子在黑子身后五米处斜斜地停了下来。我从天窗伸出手枪，在黑子枪管离地的一刹那大喝一声。
    “黑哥，放下枪！我保你不死！”
    “黑子，放下枪，四哥已经说了，保你不死！不然你真死了，小六子那么年轻就要为你收尸，该多恶心哪？”
    黑子不再犹豫，两把枪扔到后面，举起双手。骑车队员扎好车子，双双走过来把黑子从后面铐住。师姐呼叫警署开刑车过来拉人。
    我下车从一名队员兜里掏出烟点上塞黑子嘴里。
    “你又不是大黑大恶之人，何苦呢？说好了有空茶叙，干嘛跟着我，尼玛混账？”
    “对不起，四哥，我没恶意，小六子说你家开菜馆，就是想看看菜馆都需要些啥特产，以后多给你准备些。”
    “少废话，去四哥家菜馆用得着带双枪咩？”
    “亲爱的，这不防身用的嘛？今天压根儿没想到开枪，不是吗？”
    “那是因为盯死你的是四支冲锋枪，四哥不喊一声，你早就成了马蜂窝！”

 第二九五章：哥哥牛叉，老妹没人追

    黑子突然被擒，哥这心里头空落落的。师姐也不催着回家吃饭了，架锣架鼓的要亲自审问。
    邱处明白我的苦衷，也就没说别的，赶我跟师姐回家，免得露露等我们吃饭着急。
    说来奇怪，师姐不怕唐局却忌惮邱处。
    “好好，人已经在警署，量他插翅难逃！咱们安心度周末。小四儿，打道回府！”
    开车回来，菜已上桌，珍姐拉着露露站门口。见到阿姨立马扑上来，师姐跟露露脸挨脸的一瞬间，眼泪却出来了。
    “小杨，咋啦，她爸欺负你？”
    “没呢，珍姐，我们刚出关的时候给人跟踪！”
    “谁这么大胆，竟敢跟踪你两个？”
    “干嘛呢，姐，当着孩子！吃饭吃饭。”
    晚上一顿饭，珍姐就坐我跟师姐中间，这是抢了露露的位置。虽然我刻意讲笑话、八卦，珍姐一直都忧心忡忡。直到回自家小别墅里，洗洗睡，珍姐才开口问。
    “咱哥，是什么人，竟敢跟踪刑警队长、还有局座呢？真就不怕死？”
    “黑子！老子真是高估了他，尼玛原来这么不省心！人已经在警署关押，杨玲不会善罢干休的！”
    “就是梧桐山你放跑的那位？”
    “嗯，听说最近带着一帮人在大深圳劫富济贫，闹得鸡飞狗跳。我在他小堂弟档口买了茶树菇和黑木耳，他就跟着老子一路走来。出了关到木棉湾才给杨玲发现，我立马从警署调八名特警围歼，还好，没要他的狗命！”
    “应该不会呀？你当初放他走，不感恩倒也罢了，难不成现在还要跟到家里来害人？”
    “这也正是杨玲想知道的，周一上班估计她直接去警署过堂。她的做事风格，在市局，谁没领教过。更何况当初放走黑子，最不甘心的就是她，因为老黑在梧桐山耍了她跟金队一夜，那也是她初次办案，恨得牙痒痒。睡觉吧。”
    “是啊，小杨在新桥舞厅险些失身，一个电话，就把人家整栋楼给炸了。你不是说七支队领导是他们家亲戚？”
    “也不算亲戚。支队马政委跟他姥爷是战友，一个团座、一个团政委。八五年到八七年，部队裁员一百万，马团长所在后勤保障部队整建制裁员。后来马团长转业到了武警，辗转到七支队任政委。杨政委回到家乡珠海武装部工作，后来升到市委领导班子。”
    “她爸，要脸不啦，竟然称小杨她爸为‘他姥爷’，你俩没一腿吧？姐目前还有这么点儿自信！”
    “姐，你哪儿跟哪儿呀，师姐不是早认露露为干女儿嘛？她爸不就是露露她姥爷？”
    “哼，她都没结婚，董事长还没同意呢，这干女儿认得未免勉强了点儿。”
    “总之就是这么层关系，不大紧！”
    早上到菜馆吃完早餐，露露就缠着阿姨开车车上街。
    “乖乖，这才几点啊，大清早的跑去街上干嘛呢？”
    “我们又不买东西，就是去街上看看，看看姨姨在干嘛？”
    “好好好！杨阿姨辛苦一趟，鹏鹏也去，上街看姨姨在忙啥。留的实在就在街上吃中饭，不实在就回来吃。”
    看着师姐带儿女去了镇上，感觉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小丽喊着珍姐去厨房了，小梅就坐下来陪我喝茶。
    “哎，你不去门口看着卖早餐，傻乎乎地坐哥跟前儿干嘛呢？”
    “门口还有小玉跟大姐呢，我也想喝喝茶，减肥！”
    “也是啊，平时上下班也都走路，这腰咋还是这么粗？”
    “你少拿老妹跟人家杨阿姨比，人比人气死人不晓得吗？”
    “哦，那你坐这儿想跟哥说啥，谈男朋友了？哪儿人，啥学历？”
    “哎哟，付大队长，老妹的小心思，你还不清楚啊？谈男朋友一定拿详细报告给你审批的！”
    “那倒不用，你也老大不小，也该谈婚论嫁了，有合适的，带回来给哥见见，起码人品上给你把把关！”
    “咦哟！在公司谁不晓得咱四哥的威名啊！有几个靓仔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刚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儿，只要看见杨经理，立马就缩回去了，因为都知道杨经理跟你是一伙的。再加之嫂子那么高冷，都不晓得咱们家牛叉到啥好样儿，哈哈，太好玩儿了！”
    “是嘛，都这么久没去过公司了，哥哥的大名，还那么管用咩？竟然耽误了老妹大好青春，罪过啊！”
    “罪过啥？当年苏小妹没人敢娶，是因为本尊太有才，没听说是因为有个哥哥叫苏轼？”
    “哎呀，小丽姐，原来你还读了不少书！那你说说老妹这辈子还嫁得出去不啦？”
    “这么漂亮的大闺女咋就嫁不出去啦？在公司呢，稍稍放低点身段儿，给靓仔们一点点机会不是？你嫂子高冷那是因为你四哥牛叉，人家不装能行吗？你就不一样，食人间烟火，就得近人情，懂得去谈情说爱。”
    “妹大不中留，留下结冤仇，趁现在哥还有点私房钱，赶紧嫁了都给你，不然等以后没钱了，说不定连你的订婚礼金都给截了胡！”
    “恶心巴拉的，我才不要什么订婚礼金，老妹要学晓霞，有房就嫁，但房子必须在深圳，这样应该没人敢欺负咱，毕竟娘家有人哪，哈哈！”

 第二九六章：别墅里，钱多得没个数

    周一上班，师姐要开车，我明白她为啥恁勤快。就夹几根炸油馍，两个肉包子，装一大杯稀饭带上。露露歪着小脑袋看着爸爸打包，搞不清楚给谁吃。
    “爸爸，你打给谁吃呀，金伯伯吗？”
    “金伯伯还搁家休息呢，下月才上班。带给一个老朋友吃。”
    “阿姨说你那个老朋友是个大坏人，干嘛带给他吃？”
    “还不是坏透了的红薯，没坏的地方切下来埋在土里还可以发芽。”
    “且，发芽长出来的红薯我才不吃呢！拜拜拜拜！”
    回到警署车子还没停稳，人就风急火燎地吆喝着立马提审黑子。
    “姐，你就不能稳重点儿，毛毛躁躁的，像位领导不啦？”
    “我靠，姐像你的领导就行！等会儿不要打断姐的问话，就老老实实做个听众。”
    “好好好，我屁都不放一个，让你尽情发挥，行了吧？”
    师姐到更衣室换制服，我见黑子没那必要，拎着早餐先进来审讯室。
    “那谁，把手铐打开！”
    “谢谢四哥，这么早，那我就不客气了，哥几个儿吃了没，都来一根儿？”
    这几个货笑笑也没人理他，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
    “四哥，这炸馍，跟北方一模一样的味道，香！就是稀饭辣椒放多了点儿，里面有小磨油，自家做的吧？”
    “大黑子，亏你还好意思问，知道这早餐哪里来的吧？四哥家做的。你竟然还跟踪我们要去他家捣乱，你良心叫狗叼走啦，还原本就是名副其实的黑良心？”
    “哎哎，领导，等人吃完先啦，不急这一时。”
    “付督察，刚才咋答应你家领导滴？”
    不过还算好，没再问了，扭头跟身旁做记录的小丫头说悄悄话。
    黑子吃完抹抹嘴，伸出双手要给拷上。
    “铐就不必了吧，你还能跑咩？铐得住你的身体，铐不住你的贼心，有啥用！小陆，给他倒杯水，刚才不是说辣椒太辣吗，不给点辣椒你吃吃，能长记性不啦？”
    “回领导的话，这次咱老黑，彻底长记性了！不过我昨下午跟你俩后面，确实只想看看四哥在哪里开餐馆，绝不是为了去捣乱！”
    “也没给你捣乱的机会，这个姑且不谈！你黑更半夜的站人家窗台外面是何居心，心别慌，说出的理由我信才行！”
    “那我还是别说了吧，我说啥你都不会信！”
    “为什么？”
    “我就是想去见见秀秀，但也不想她见到我，所以就溜到树上。往事不堪回首，怕她伤心，见到我又担惊受怕。四哥给她安排的归宿连我都没料到，人是真的幸福。看得出，那位四哥真的爱她。”
    “那年在梧桐山，你朝咱四哥开过枪没？”
    “开过，我是朝天开，叫他不要追我。”
    “哦，就这样给你走脱了？你知道四哥的外号叫什么吗？他都自称猴哥，人家在山地石头间的跳跃奔跑速度不亚于猴子，”
    “当时吧，四哥怀里还抱只大皮箱，宝贝都在里面，有点重，他继续追我也不合适。我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走脱。”
    “那你是不承认是四哥故意放你一马咯？”
    “这个绝对没有，我是连滚带翻逃走的，他是稀罕箱子，还在我身后开了几枪，险些要了我的命。”
    “那是开枪为你送行吧？”
    “领导电影看多了！”
    “后来呢，从你逃回老家开始说，咋就干上飞贼了，还劫富济贫呢？看《天龙八部》入迷了吧？”
    “回去老家，在山里头躲了一阵子，后来没啥动静了才敢上街溜达。在哈尔滨结识一位高级小偷，天津人，我喊他赵哥。人家只偷有钱人，遇到叫花子还撒钱。开门撬锁的技术估计咱市局的开锁专家都没他厉害。”
    “人在哪里，现在？”
    “见他这么好的一手活，尼玛不来深圳发财可惜了！他人就在深圳，真不赖，做了几单生意，咱俩发财了都！”
    “咱姐，我插一句！黑哥，干了几票，发财那是必须的，就没发现点儿别的啥，对兄弟我升官发财有好处的，听明白没？”
    “呦呵，四哥不问差点忘了。我们在香蜜湖一栋别墅里，拿了五十几万，另外还有金首饰，名表，随便抓了一些。那里面的钱，没个数！”
    “里面没人住？”
    “没人住，厨房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就主卧室放一张大号席梦思，掀开床垫，下面除了现金就是首饰、名表。整个床架就是一只大钱柜。”
    “后来没去再拿点儿？”
    “后来连续几天都在查看动静，再没动静这两天还会去光顾的。”
    “哦，没有赵哥跟着，你进得去吗？”
    “我翻墙没问题，开锁确实门外汉！”
    “小陆，去把咱们的钥匙拿来给黑哥瞧瞧！”
    “黑哥，要不就今晚咱一起进去瞧瞧，如果真有猫腻，让我抓住一只大鼹鼠，兄弟给你申请‘戴罪立功’！你没杀过人吧，手头有命案我真救不了你？”
    “天地良心，除了携带枪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给你抹黑了！”
    “那这，小四儿，我们首先得查出这栋楼是谁的。如果人家是土豪、大老板，我们管他干嘛？贪官污吏另当别论！”
    小陆拿来万能钥匙，黑子翻了翻，觉得可以，跟赵哥的大同小异。
    “ok！黑哥跟我们一起去指认别墅，现在就走。你可别跑啊，不然我可说不清！”

 第二九七章：放黑子出去

    邱处还是不放心，用囚车把黑子拉去市局。
    带他回我宿舍，冲个凉换身衣服，然后王队开大丰田，我和师姐夹着黑子坐，直奔香蜜湖。
    晓香云居的保安队长认识，赶紧给开了门。我探出头问了句。
    “兄弟，进去别墅区还有门禁没有？”
    “有，哥你先去，我来通知！”
    别墅区的大门电动门，我们走到已经在打开。车子开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了，在外大门停下来。
    “队长兄弟，出来喝罐饮料呗！”
    人很醒目，抢着要买单，给师姐拦住。
    “打听个事儿，那里边的住户，你都清楚不啦？”
    “哥，不清楚！那里面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土豪老板。管理处有档案。”
    “哦，小保安再没回来过吧？房子已经给他没收了。”
    “他还回来有啥球意思，不嫌丢人哪？”
    “嗯，管理处找谁？哥不想声张。”
    “刘经理。你悄悄拿证件给他看，借阅一下住户档案，没啥大不了。每家的档案都是独立的封套。里面身份资料很详细，总共才二十家，很好查的。”
    我跟师姐上来管理处，她穿警服的，进门直接找刘经理。进来经理办公室，原来是位大姐。
    “刘姐，打扰一下，我们想了解一下别墅区住户的一些情况，能不能麻烦您把他们的档案给我看看？”
    我说完掏出证件放她台面上，还真拿起来若有其事的看半天。
    “原来是付督察，查住户档案这个没问题，我喊人抱过来。”
    我拿出烟锅子，漫不经心了翻看，看到香a-3栋，每张纸都拍了下来，然后又随便翻几户，没发现有市科局级干部。
    香a-3栋的主人叫江淑梅，未婚，在锦都酒店茶餐厅任经理，现在还是租房住，根本不具备购买别墅的能力。
    “没下文了咩？”
    “没了！”
    “我靠，限派出所在六个钟之内给我查出这个江小姐的爷爷奶奶姓甚名谁，在深圳、东莞、惠州有哪些社会关系，尤其有没有亲戚当官或者是大老板？否则益田派出所所长自己辞职滚蛋，尼玛市局不养废物！”
    吃午饭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喂，四哥，不好意思，又惹你发火！江淑梅的堂姐江淑君是市城建局基建主任陈程的老婆。这个消息不用兄弟我提头来见了吧？”
    “我日，哪跟哪儿嘛，哥！辛苦、辛苦，有空转过来喝茶！”
    我端着碗把这个消息告诉老马，请他查查咱这位陈主任的前世今生。
    “看嘛！没压力就是没动力，强子要撤人大盖帽，要求六个钟的活儿，不到俩钟就有结果了。老马也得抓紧哪，不然一别墅的钱，给人家偷光了都！”
    “唐局吃饭先，这个咱明白！不就一枚小小的城建主任吗，竟敢在富人区买别墅，还尼玛满屋子的钱，活腻了！”
    “哦，咱姐，黑子呢，弄哪儿去了？”
    “黑子在局里坐着呢，叫人给他送了饭，没亏待他！”
    “他失踪快一天了，唐局着把眼，看看能不能放咱黑哥出去，让他把那位神偷赵哥给请到局里来。咱很想见见！”
    “我看行！黑子呢，贩卖非法持有枪支，也不是他一人所为，他堂哥已经认罪在押，本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小杨你们就放长线钓大鱼吧！”
    黑子写份保证书，我签字背书，师姐把咱的腰上给掐出个大红包。
    “小四儿，姐再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这黑子要是跑路了，自己就乖乖回平湖当你的店小二！”
    开车送黑子出来，到了笋岗仓库要求下来，不让送了。
    “黑哥，路是自己走的，兄弟我只能帮忙指指方向，如果这次能够立功，即便坐牢也是几年的光景，出来咱还是朋友！我实在不想你继续闯荡天涯，再次打湿鞋的时候，可能就到岸了！”
    “四哥，没啥好说的！知遇之恩以及你给秀秀的幸福，还有杨小姐给你的压力，黑子拎得清天高地厚！五天之内，最多五天，我带赵哥归案！”

 第二九八章：曹姐遭人绑架

    下午再没其他事儿，晚上过俱乐部吃饭，曹姐没走，等一起吃了她才收工。
    “付哥，说好周末带我回平湖的，又出任务了吧？”
    “哦，周末真就遇到点事儿，动点儿小干戈。不过还是回去吃晚饭，你不跟着最好，不然又要一惊一乍！”
    “看你，回家过个周末也不得安生，马路上抓小偷吧！”
    “呵呵！不然咋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深圳的差使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不啦，哥？”
    “这段时间外面严打，咱们俱乐部呢，客人打球，来点儿刺激玩玩儿可以，但是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设赌局，不然哥就没法混了！”
    “行，等会儿我打个通告，贴在每间房，把声调提高一些，不给咱哥添麻烦！”
    看着曹姐，突然想起黑子，她俩也许才是一对，都是久经江湖，也郎才女貌。但是黑子立再大的功也必须坐牢，功不可以完全抵过！
    尼玛不省心的家伙！
    “付哥，看着姐傻笑啥吗，又想把姐那里使唤？”
    “唉，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多了去！不安排你去哪儿，喝酒！”
    吃罢饭要阿坤陪我打会儿球，曹姐就回去了。
    “哥，周末又玩惊险？”
    “嗨，你猜不到又碰到谁，哥的一位老相好！”
    “不会吧，黑子又跑来深圳，这不找死吗？”
    “不是他是老球，尼玛就是不省心！”
    “混江湖的人，心早就野了，不去招惹秀秀和老四哥就好！”
    “不给他机会，这次一定下他坐大牢。”
    看看九点过，不打了，回去。
    “阿莲也下了吧，我送你回去！”
    “哥，你今晚在这边住吧？”
    “不，送你到回家我还回市局睡，可以随喊随到不是！”
    “你没啥事儿就在这边住吧，我也可以帮忙洗洗衣服。”
    “哎，现在就是事儿多，半夜三更出勤都有。衣服也都是杨姐在洗，她住小套间，有洗衣机。”
    到了楼下我锁好车子送阿莲上楼，丫头非要挽着哥胳膊撒撒娇。打开门，见曹姐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小皮包掉在地上，喊了几声不见人。
    “哥，你看，曹姐的耳环？”
    看着阿莲从地上捡一枚耳环，我立马想到绑架。
    “曹姐给人绑架，别乱走动，我叫人过来！”
    给师姐打完电话，我下来一楼查看，阿莲害怕也跟着下来。悄悄看见隐蔽摄像头还在，立马电话到派出所调取录像，查看究竟。
    “四哥，七点二十，曹姐回来上楼，然后一台黑色奥迪a6尾随而至，下来三个黑衣人，撬开一楼防盗锁，七点二十三分，夹持着曹姐下楼上车走了。车牌看不清楚只看到尾数是9，副驾驶前面有两个小红旗装饰。”
    立即把这些情况通知市局，布吉警署，布置警力上路拦截。交通局查看所有关口摄像头，有没发现车头有小红旗的黑色奥迪出关。
    “车牌尾数是9的，查的怎样了？”
    “四哥，咱杨局的小跑，尾数也是9 ，估计是假牌！”
    “对！车头放小红旗的，都是些什么人？”
    “常规来讲，起码是政府公务人员，能开上奥迪a6的，不是官员就是肥差！”
    “立马到车管所，查全市科级以上官员的用车情况，尤其自己或者家属拥有黑色a6的！”
    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香蜜湖别墅这头也很热闹。曹姐被扒了外套捆在床上。
    “曹小姐，知道干嘛请你来这儿吗？”
    “不清楚，姐劝你还是赶快放人，不然给四哥找到我，他会杀你全家！”
    “美女，四哥是厉害，人也潇洒，但他不是神仙，小警察而已！你俩关系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钻到广茂行公司为他卖命，害我兄弟几个亿的资产化为乌有。”
    “是又怎样？你赵兄弟他人在坐牢，咎由自取！他出来也是个穷光蛋，你犯得着还为他卖命？”
    “非也，非也！这栋别墅的一切都是他的，它所失去的只是冰山一角，这里才是他的金山银山。不过你是看不到了，等会儿兄弟们爽完之后，你就会被制成人干挂在这里。这一对肉包子手感不错，我会切下来泡酒坛子里，给四哥留个念想！”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选择这时候？”
    “是啊，我也不想这样，都怪四哥今天提到我。整个深圳市局都知道我这栋别墅装满了钱，不过不用他操心，已经搬运一空。四哥这两天就要光顾这里，我总得给他一个惊喜不是？这个惊喜就是你！不知道他看到你的人干会作何感想？天一亮我就跟这座城市撒哟拉拉！”
    “能告诉姐你是谁吗，姐就是死，也得到地狱找你报仇雪恨！”
    “哦，给忘了！我姓陈，人称陈大主任。玖铭公司老板是我拜把子兄弟，他向我介绍了你，并且下了死命令，我也身不由己！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还在水贝派出所上班一个月，人物啊，曹小姐！”
    陈程说完拿剪刀把曹姐的衣裤剪开塞在嘴巴里，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兄弟们开始宵夜了，这么美妙的夜晚，可以爽到天亮，然后别忘了办正事儿，我就不参与了，忙着呢，走先！”

 第二九九章：黑子第一次立功

    别墅内发生的一切，给趴在窗台的两个黑衣人看得一清二楚。陈程交代完毕带着两个手下开门准备离开，留下三位好汉拿曹姐宵夜。
    等他们开车走人，两个黑影摸到正门前。
    里面三位倒三杯酒围坐在床边开始划拳，要分出个一二三，排个名次轮流上马。并且边划拳边脱衣服，准备大干！
    大门被悄无声息打开，两个黑影进门就开打。这三位有人忙着脱上衣，有人忙着脱裤子，手脚受束缚，三下五除二给人家干翻在地，全部打晕。于是一个年纪大点的找绳子捆人，年轻人解开曹姐身上的绳子，拿裙子给她套上。
    几分钟后，曹姐来门卫室打电话给我，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师姐小跑赶来晓香云居，曹姐坐在门卫室在对瓶吹啤酒。保安包括队长都站门外警戒。
    “哥，你俩来了，有个金队长已经带人进去别墅搜查，要我们负责这位姐姐安全！”
    “姐，你就搁这儿陪着曹姐吧，我进去看看！”
    进来别墅，金哥带着他小区的治安员还有保安先行赶到这里。捆成粽子的三个货已经弄醒，对金队的问话不理不睬。
    我走过去，一脚冷不丁跺在一货脚面上，‘啊’地一声倒地鬼叫！我又看着另一位。
    “看兄弟满醒目的，说点哥爱听的，这鬼叫声真尼玛难听！”
    旁边治安队的兄弟，看都没看，又一脚踢那货嘴巴上，立马就消停了。
    “大哥，是这样，老大，哦不，那个陈程，天一亮就过香港，他老婆一大早就走了，然后一起飞英国，听他的口气，早在那边买了房。”
    “哦，谁把你三个捆成这样？”
    “是两个黑衣人，突然开门进来，这防盗门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开的，功夫了得，根本没机会还手，我们就束手就擒！”
    “嗯，这里边的钱呢，还在不啦？”
    “听陈程讲下午就叫人搬走了，具体搬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金哥，看来也就这些，我们撤吧！”
    “你几个把别墅围起来，等会儿有派出所派人过来接手，就请回吧，宵夜算我的！”
    我押着这仨货坐金队的车，曹姐坐师姐的车，回到局里。
    通知边防武警，深圳河沿岸、沙头角、深圳湾、蛇口码头、盐田港，有只老鼠下海，得给分出是公是母！市区所有警力，以香蜜湖为轴线，以半个小时车程的直线距离展开地毯式搜索。陈程的车牌号暂定为‘粤b66cc9’，黑色a6车。
    “咱姐，麻烦你带曹姐到我宿舍休息吧，我这儿不到天亮估计收不了工，曹姐就安心睡会儿。”
    “强子，你的意思，两个黑衣人是黑子还有哪位神偷？”
    “只有他俩才有机会这个时候出现在别墅，还有悄无声息开防盗锁的手段。”
    “对！凭黑子的身手，对付这三个货色应该不费多大劲儿，何况还有神偷呢！”
    “所以才给捆得这么结实！咱黑哥第一次立功，就表现不俗啊！”
    “老人家回吧，这有我跟金队呢，师姐等会儿也下来。”
    “我老人家回个屁！把行军床拉开，我躺一会儿天也就亮了！金队咋样？不行也在沙发躺会儿。”
    “俺老金好得很，唐局先睡吧！”
    黑子跟赵哥翻墙出来，叫赵哥先回去，然后上摩托车顺香梅路直追黑色奥迪。交到深南大道，车子很少，开足150码，不一会儿工夫看见前面a6车子。
    卧槽，现在有枪，一定干翻车子，这三个人绝对的死有余辜！黑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
    车子进入滨河大道，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下来两个人，前后换车牌。
    黑子慢慢前行，待奥迪上来再跟后面，上立交桥进入沿河南路，一直到延芳路才右拐下来，顺延芳路走几公里来到深圳河边的汽车交易广场，直接开进去。
    难道要卖车，也许卖了再换一台。看看附近也没个电话亭，黑子急得团团转。
    大约过了半个钟，出来一台绿色三菱越野车，车上三个人都打开车窗抽烟，黑子一看正是这三位杂碎，开车的是保镖。
    三菱返回重上沿河南路，过了立交桥就是沿河北路，黑子的油灯报警，不得不转下来。
    在一家公用电话小店橱窗旁边停下来，黑子两下扳开紧闭的大木板，抓起里面电话就打。
    “好，黑哥立了一功！所有队员注意，陈程三人驾驶一台绿色三菱越野车，顺沿河北路往东开，刚过深南立交不到十分钟。请立即赶到罗芳立交各个出口跟踪拦截，他们应该有枪！”
    “如遇抵抗，直接打爆越野车！”

 第三零零章：梧桐山隧道抓嫌犯

    “指挥中心，请告知车牌号？”
    “粤b，尾数260，七成新的三菱越野车！”
    “0015号警车报告指挥中心，三菱车进入罗沙路，已过莲塘口岸，继续前行！”
    “报告指挥中心，再往前行就进入梧桐山隧道！”
    “请盐田方面迅速赶到梧桐山隧道，在盐田出口制造车祸，但需留一条车道，不可堵死。三菱车一旦露面，立即实施抓捕！”
    “对方三人，应该都有枪，直接破窗拿人，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严防伤害对面无辜车辆！”
    苦苦等了十五分钟，我拿支金哥的烟还没叼到嘴上立马给师姐打掉了。
    “报告总指挥，我是老任。盐田分局已经到位，梧桐山隧道出口，车祸现场布置完毕，并加派了两名狙击手！”
    “狙击手就免了，近距离拿人！两人一组，四扇车窗同时砸开，伸出一长两短三把枪，长枪带手电筒，手铐扔进去要他们自己拷上，慢慢下车！
    进入隧道就开始堵车，不过没有停下来，慢慢爬。三菱车驶出隧道口两米，给前面的两台车子堵死。
    这时从隧道口上方‘嗖嗖、嗖嗖’，飞下四名特警队员。砸车窗的同时，三菱车左右前胎给打爆，两支长枪分左右从前面挡风玻璃对准驾驶员。
    另一个保镖坐副驾驶，陈程在后排座睡觉。长枪抵住司机头部，拿短枪的队员拧下车钥匙，扔出手铐，也没说话，司机乖乖自己拷上，打开车门走下来，给按趴地上搜身。
    副驾驶保镖右手准备摸枪，给长枪抵住肩膀，手枪队员拔出他腰间的短枪，给手铐他自己拷上下车，一样搜身。左边果然还有一把枪。
    陈程听见声响以为出车祸了，跳起来还没坐稳，给一声断喝。
    “趴下，双手抱头！”
    一看两边窗户六支枪对着自己。立马明白咋回事，慢慢地抱头，左边的车门打开，人给直接拽了出来。
    “报告指挥中心，三名嫌犯均已抓获，没有人员伤亡！”
    “辛苦、辛苦！带回局里。任局对陈程边走边审问，别墅的钱财都搬哪儿去了？这点儿至关重要！”
    “你臭小子，命可以丢，钱财万万不能丢！”
    “老人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等那栋别墅处理完毕，打个折卖给我，咱也过过富人区的生活！”
    “想得美，这些东西充公之后呢，都是市财政统一拍卖的，你小子目前的身价绝对买不起！”
    “四哥，别要！尼玛这地方明显不吉利、晦气！”
    “也是啊！陈程要把咱曹姐剥了皮晾起来，我日，想想多渗人哪！”
    “看老子先剥他三层皮！”
    “报告总指挥，钱财存放在延芳路深圳水库河道排洪管理所仓库，哪里晚上没人住也没人值班。”
    “老大、老大，收到请回答！”
    “收到，四哥请讲！”
    “别墅的花花银子安放在水库排洪管理所仓库，在延芳路，晚上没人！”
    “明白、明白，二十分钟到达！”
    “小四儿，现在该放心了吧，花花银子也有了着落。不过，不过姐饿坏了都？”
    “饿坏了就泡面呗！咋说也不能跑哇，不然人家任局一干人马到了，把人给凉在这里，多不好！”
    “四哥、四哥，我们到了，没人，在仓库发现真金白银，尼玛估计要装三台车！”
    “老大辛苦，回来请兄弟们宵夜！”
    “要不四哥跟小杨出去吃宵夜，我跟唐局留下来办招待！”
    “是啊，任局到，老大也该回来了，金队带他们一起出去宵夜。”
    “进来鄂人酒吧，老四哥一看表，我靠！快四点了，你俩不会是刚收工吧？”

 第三零一章：约翰赵还有这茬

    下午两点，陈程审讯室，金队主审，马队陪着。
    陈程以为他还是城建主任，不可一世，也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问西答东，根本没把二位大队放眼里。我拎一盒饭，还有汤，推门进来。
    “陈哥，我靠咋恁不小心，额头还碰了一块，吃了没？”
    “四哥来了，吃个球！没见老金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丑恶嘴脸吗？”
    “金哥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欠佳。那谁，给陈老大打开，不然尼玛咋吃饭？”
    “谢谢四哥，出去请你吃大餐！尼玛从昨晚到现在，一滴水都没让喝！”
    “我昨晚喝醉了，下边人不清楚是你陈老大，兄弟罪过罪过！”
    “哎别呀，四哥！先说清楚，兄弟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带俩兄弟去沙头角吃烧烤，他俩身上有枪，哥哥我真不知道！”
    “不急，陈哥慢慢吃，汤不够还有啤酒呢！”
    “四哥，你在哪儿整的饭盒？”
    “我们市局食堂，特意给你夹多几块带鱼。”
    “我靠，当金老大咱就不多说，哥哥出去，你一天三顿的伙食包我身上，就别搁咱市局吃糠咽菜了！”
    “那我得首先考虑你能出去先啦，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老弟我可听多了去！”
    “尼玛还吃不吃，不吃拿走，下一顿还是这时候！”
    “马老大，我陈某人没得罪过你吧，大家都在深圳混饭吃，何必一副道貌岸然的球样儿？”
    “哼！曹小姐也没得罪你吧，为什么把人家整得那么惨，你还是人吗？”
    “曹小姐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能对她做什么？”
    “你的三位好兄弟可不像你，人家都积极配合警方工作，争取宽大处理。曹小姐呢，人在医院，已经醒了，亲口指认是你发布命令，要置她于死地。挖奶剥皮，这话你说过吧？”
    “空口无凭！陈某人对她什么都没人做，你犯不着拿她吓唬老子！”
    “哦，陈哥，蔡老大一大早过了香港，在启德机场见到嫂夫人和大侄子，人都给接了回来。现在家里，大侄子下午就去了中学上课，学习成绩那么好，别给你搞耽误了不是？”
    “四哥，你也跟着老金吓唬哥哥？”
    “这个真没有！不信你往家打个电话，嫂子没准在家呢！”
    我掏出手机摆在桌子上，陈程看了看，还抓起真打。
    “喂，大程，我在家呢，朝阳回来下午就去学校了。孩子喜欢读书，你就别再折腾了。他也说了，再也不会跟着我们逃亡国外了，要你好自为之！有什么问题，都交代清楚吧，人家蔡大队也说了，你没多大事儿。争取宽大处理！”
    陈程放下手机，仍由嫂子继续讲个不停。我看人已开始崩溃，从金队烟盒抽一支，叼他嘴里，给点上。顺手挂了手机。
    “陈哥，嫂子在家好端端的，没骗你吧？”
    “四哥，哥哥郑重问一句：‘曹小姐，人到底怎样’？”
    “陈哥，我郑重告诉你，她人安然无恙，但你不该把人扒个精光！你前脚走，那三位兄弟宵夜还没吃上就给人捆成粽子了！”
    “姓陈的，尼玛也就两件事儿！第一窝藏赃款；第二报复绑架妇女，所幸没来得及造成严重后果！”
    “金老大的意思，兄弟我还有活路，这两句话应该是真的吧？”
    “哈哈，老子总不能老吓唬你，好人都让四哥做了，是说真的！”
    “那好，人要脸树要皮，老子再不配合调查，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就对了！不是老子说你啊，你做个城建主任，本身就是肥差事，小日子过不得还不够自在啊？干嘛跟广茂行姓赵的扯在一起，尼玛不找死吗？”
    “老子真就是找死！他狗日的当初在华强北租批发部，人家不给整那么大。因为那么大，只有两个出口，消防过不了，就托人找上我，老子打个招呼吃顿饭也就过了。”
    “你一大主任，从此尼玛就上了贼船，你至于吗？”
    “去年香蜜湖别墅开盘，还没等开发商吆喝就给买完了。赵总非要给我一套，拗不过就用我小姨子的身份证办了。”
    “礼尚往来，人之常情啊？老子就没遇到这号的朋友，尼玛只能住小单元。”
    “兄弟我的厄运也就从这时候开始了，但凡有利可图的工程，都得经他手弄出去，好处他先拿，然后分我一份。大概是五五开吧，不敢存银行，只好存放在别墅。他自己偶尔也放钱在我别墅里，在地下室，我就放在床里边。”
    “你傻屌啊，任由他摆布，还尼玛分走一半，独乐乐不行咩？”
    “给你们抓到的那五位爷，都是他养的狗。老赵在工程这一块，比我的名声响亮！别看人模狗样的，手下这帮兔崽子，没少干坏事儿！”
    “我靠，你就不怕那俩保镖把你给黑了！”
    “老赵的钱在我手上，藏在哪儿这几位都不清楚。到了沙头角有人接应过香港，老子就不怕他俩了！”
    “陈哥，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哪！照你这种说法，赵大老板，我们还得重新过一遍，以前没想到他还有这茬儿！”
    “必须的！叫他狗日的死在里面，别再出来害人！不然哥哥我也不至于得罪曹大小姐，也就是得罪你丫，四哥！”
    “真尼玛想不到，约翰赵还有这档子事儿？”
    “金哥，今天要不就到这儿吧。陈哥回去好好休息，事儿说清楚了，也就释然了。回头呢，你再跟金哥讲讲那五位爷前世今生，既然作恶，决不轻饶！”
    “行，就到这儿！那谁，交代一声，晚饭给陈主任整几罐啤酒！”

 第三零二章：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金哥，咋样儿，不行你先回家休息！”
    “是啊，金队，我担心你扛不住，还是先回家吧，叫嫂子做点好吃的。审讯的事儿，有蔡老大、王队还有小四儿呢！”
    “也好，那我就回了，明天看情况再来。”
    “哎，咱黑哥呢，都一天了，也不给个信儿，我得请他吃个饭！”
    “可不是嘛！若不是他，曹姐指不定给人糟蹋成啥号样儿？”
    “听姓陈的说话，还成不成人样儿都两说！尼玛叫了他狗日的一下午‘陈哥’，我呸！有他老小子好看！”
    “贪污受贿、转移赃款、绑架妇女、畏罪潜逃，保镖非法持有枪支弹药，小四儿放心，他狗日的没有好果子吃！”
    “也许当年，咱四哥放一马黑子，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呀！”
    “实在话，小四儿做的那件事儿，在我心里，一直是个梗儿，只是邱处不让再提。现在终于释然了！”
    “心存善念，必有善报！当年初出茅庐，当差意识淡薄，凭一腔江湖义气，放人一马，却由此种下善根。”
    “还有，陈程这么快就得知四哥已经查到他的别墅，并及时转移了钱财，如果不是绑架曹美女作恶，人一家已经去了英国。”
    “这就是恶有恶报！”
    “绑架糟蹋曹姐应该是约翰赵的主意，借刀杀人！师姐打报告，向省厅申请去广西监狱提人，尼玛这次进来这里就没那么客气了！”
    “道貌岸然的犯罪分子，才真的令人不寒而栗，以前以为就是洗钱那么简单！”
    “他那几个马仔，审的怎样了？在姓赵的回来之前，必须掌握全部证据，这样才能一举拿下，不排除还有漏网之鱼！”
    “任局带人在分头审问，估计已经差不多了！”
    “哦，那晚上是不是请任局他们吃个饭，毕竟从昨晚辛苦到现在？分局的领导，我本来就不熟。”
    “可以吧，跟唐局讲一声，王队、老大你们去，都是男人，我就不参与了，还要写报告！”
    “谢谢师姐！老大，任局哪儿人？”
    “老任广西人，吃辣，湘菜、川菜，河南湖北菜都行！”
    “那行，我叫老四哥在楼顶安排一大桌，姐也去吧，你不喝酒，吃饱了就回来！”
    “傻孩子，我去了不喝酒能行吗？老四哥哪里肯定优惠，你就多点几个菜，不喝醉就行，姐不去！”
    王队喊收工，任局哥几个儿上来办公室，审讯资料放师姐台面上就走了。
    咱们一台车就三人，任局一台车五人，正好一桌。老四哥一看这时候来应该是吃晚饭，叫人带我们上楼顶，紧接着安排菜式。
    “四哥、金哥，黄酒凉爽，先喝着，老大在安排上菜！”
    “那中，先下去招呼着！”
    “小四哥，这酒吧你老乡开的吧，都说家乡话了？”
    “任局，老子要说这酒吧，咱四哥开的，你龟儿子信吗？”
    “啊？听说四哥公子哥，比蔡老大还牛叉，今日一见，佩服，真的佩服！”
    “任局，要说咱市局公子哥，非蔡大哥莫属！蔡老爷子可是日进斗金哪！”
    “小四哥，蔡老爷子公司就在我辖区，这点我比你清楚。只是感觉啊，老爷子做工程的，陈大主任负责工程的，就没跟咱老爷子有点交集咩？”
    “不瞒各位兄弟说，老爷子揽活儿，吃吃喝喝可以，要钱就没有。又加上我在当差，有得做就做，没得做拉倒。咱陈主任那是雁过拔毛的主儿，跟我家老爷子肯定不对付！”
    “尼玛光凭蔡老大的名号，老爷子工程就做不完，用得着拍陈主任的马屁吗？他小子还不够格！”
    “那就吹牛了啊！咱爸呢，主要做居民楼，简易厂房，水电改造，挣得够花就行。大型的基建项目，从不沾边，也做不来！”
    “蔡伯父呢，只跟民间打交道，不跟官方有勾结。一旦产生了交集，他贪污，你就得授贿，总有翻船的一天，两败俱伤！”

 第三零三章：错与对都在转念之间

    光阴总是在指缝间穿梭而过，转眼就到了开学季，鹏鹏、露露都想开学第一天，老爸能送他们去学校。
    孩子们的虚荣心，有时候也该满足一下下。一号早上，我穿戴整齐，大盖帽也戴上，雅马哈冲洗得干干净净，露露坐前面，鹏鹏坐后面。
    鹏鹏七点四十就得到，先去小学，到了学校门口，故意跟妹妹多说几句，让同学看见他老爸是警察。
    露露幼儿园，八点二十到就不算晚，所以拐进来七哥菜馆坐一会儿。
    “露露，今天开学了，爸爸送你上学啥感觉呀？”
    “姨姨，找不多讨厌，叫爸爸开杨阿姨车车回来，偏偏这时候坏了，没劲！”
    “哈哈，露露，等会儿伯伯开三轮送你去学校好不啦？”
    “哎呀，学伯伯，你这破三轮儿，还不如雅马哈呢，不要不要！”
    “老四，看样子今年真得买车了伙计？孩子都会攀比，别说大人了！”
    “买球！香港回归，今明两年，深圳经济不明朗，我们只是在面上混，说穿了也就是水上漂，万一有个风吹雨打，根本支撑不住，还是别想七想八了吧，守住阵地最为重要！跟七哥多提醒。”
    “那也是！深圳老四哥那边生意还可以吧？毕竟在市内。”
    “他还行，现在是自家物业，起码不操心房租了，赚一个是一个。嫂夫人马上就要生了，也算功德圆满！”
    “那是你功德圆满，不然哪有他今天？老九盖了房装修好就回家了，在汽车站对面北大街整一家摩托车城，目前枣阳市最大、品种最齐全。还不是在大世界发点小财，也是托你的福！”
    “哦，那真是不错！赶明儿回家找他喝酒！九哥本来就靓仔，能够在大世界见好就收，明智之举，佩服！”
    “四哥，该走了，露露都等得不耐烦了！”
    送露露到幼儿园，作为家长我也签个到。然后拐到平湖所站一下，一楼办事大厅的姐姐们一见就嚷开了。
    “哎哟，今天吹的什么风呀，看把谁给吹来啦？”
    “几位姐，今天吹的秋风，秋风送爽！”
    赵队办公室在一楼，他还没出门，走进去坐下。
    “哦，今天开学，俩家伙要你去签到，对吧？我也刚回来，来了就别走了，中午喝一杯。开学第一天，咱也新鲜一下！”
    “哥，这才几点哪？工作没谈一句，就想着中午喝酒，你看看影响多不好？”
    “滚！尼玛人食五谷杂粮，滋生七情六欲。树叶会落花会开，警察也是人，照样的酒逢知己千杯少！”
    “老赵去哪儿喝酒？别喊我作陪，哥哥我面情软，一叫就去！”
    “刘所、刘所，快请坐！本来上你办公室讨杯茶喝，见老赵门开着，就没去打扰你！”
    “我靠，老赵这正宗揭阳单丛，比哥哥办公室铁观音好喝一百倍！”
    “早说了别喝观音了，广东男人几个喝绿茶的？”
    “哦，刘所喜欢喝绿茶也要得，就别观音，龙井还行！”
    “四哥哥，老哥穷日子习惯了，白开水变个颜色就行，哪有那么奢侈，敢喝龙井？”
    “哥，不会吧，风里来雨里去的，不信就没人送包好茶叶喝喝？”
    “他真没有！人家大老板有好茶叶都送税务所，消防中队，环保局。尼玛跟咱们打交道的不是二愣子就是二杆子，又臭又硬，还没一点油水儿！”
    “哈哈哈！咱赵哥说得太贴切了！二愣子尼玛不晓得天高地厚，二杆子不管天高地厚。现在深圳讲法制，人抓进来顶多一顿熊，搞不好还得贴饭钱！”
    “我靠，老赵自己贴的饭盒多了去，我是没有！”
    “咋说呢，回归之际，深圳各方面也都正式走向国际化，规范化、标准化。时代在变，我们也得与时俱进哪！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率性而为。以前自以为做的对的，可能现在就是错误的。”
    “风水轮流转，很多时候，错与对都在转念之间！我当年在梧桐山意气用事，放走一个老相好，屡屡遭人非议。后来，也就是前不久，才证明此乃善举，大大的善举！塞翁失马呀！焉知祸福？”

 第三零四章：生与死，都在转念之间

    黑子判了九年又六个月，缓刑三年，临走的时候，曹姐非要送送他。
    “黑哥，你身体好，又是复原军人，在里面可别再惹事儿，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我等你！”
    罕见地，黑子掉了眼泪。
    “谢谢！没想到你能来送我，六年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还年轻，人又漂亮，有合适的，不用等我。遇事儿听四哥的安排，他不会害你！”
    “我晓得！记得有人惦记，我会经常去看你。”
    “黑哥，监狱里，立功的机会多了去，面对不安分分子，欺凌弱小的狱霸，要勇于站出来说不！无论是身处何地、穿囚服还是穿军服，咱武警战士的军魂不能丢！”
    “是，四哥！”
    送走了黑子，送曹姐回俱乐部。
    “姐，你真打算等黑子？”
    “黑子解开我身上绳子的时候，身上啥都没穿，帮我套上裙子，抱我下来，转身就去捆人。当时就在想，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如今他虽然坐牢了，毕竟时间不长，姐不等他还能等谁呢，付哥？”
    “是滴！他本性不坏，给堂哥带入歧途。被铺的当时，面对警察他双手持枪，这是重罪。把你给解救出来之后，师姐修改了报告！”
    “你把我弄出来之后，深有体会，人呢，得懂得救赎自己。黑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相信他能挺过来，也相信他将来能够混好！毕竟在深圳，他有你和金哥这样的正派朋友！”
    “相信咱姐这次没看错！到了，你先上去吧，我还要回局里。”
    “小四儿，黑子走了？”
    “走啦！曹姐也跟着去送，都说了，要等黑子回来！”
    “哎哟！咱四哥心里头这不空落落的，到头来给尼玛黑子白捡了去！”
    “其实他俩还真就是一对儿！郎才女貌，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电影也是这么演的。”
    “哇塞！场面是不是很感人，早知道我也去看看！”
    “你二百五一枚，那晓得情为何物？”
    “好啦，黑子有了去处，你也该消停了。陈程、约翰赵的档案已经提交检察院，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下！”
    “秀秀这几天就该生了，老四哥已经讲了，满月酒，师姐、我们几个大队都得去，不准送礼！”
    “四哥，去吃满月酒，给孩子拿个红包那是必须的，多少而已！杨局没结婚，还是个大闺女，可以不拿！”
    “这是歧视，强烈抗议！”
    “抗议无效，你赶紧找一个去！我们哥几个儿隔三差五的也能敲诈那兄弟一顿饭吃不是？”
    “她很难！以咱四哥为标准，只可惜深圳市只有一个四哥！尼玛黑子说实话，人还不错，可惜人在去坐牢的路上，就这样了人家曹姐已经踮着脚在等着！”
    “随遇而安吧，小四儿是只有一个，但能天天见着，也不错呀？人家也曾经英雄救美，只是姐不能以身相许罢了！”
    “那就做个红颜知己呗！哎，杨局，四哥的任命马上就能下来，那老金呢，还给人这样晾着？”
    “听说金副局要到十月份才能下来，也就是金队正式来上班的时候！”
    “那还差不多！不然人来了，四哥带着队，他倒成了吃闲饭的！”
    “不瞒几位老大说，我带队，纯属赶鸭子上架，又不是党员，感觉不伦不类。狗屁不懂不说，我人还不自在，这金库咒戴在头上，再也别想取下来！”
    “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孙猴子那么能耐，还不得乖乖滴跟着师傅西天取经去！”
    “唐局来了，小四儿本就自称猴哥，过惯了山大王生活，受不得约束。”
    “这是特区，不是党员谁说就不能当官啦？不论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自由，更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你家开餐馆的最清楚！男人在世，得扛起三大责任，第一是家庭责任；第二是社会责任；第三是国家责任。黑子就是你的反面教材，法律也不允许有人浪迹江湖、仗剑天涯！因为常在河边走，迟早打湿鞋！”
    “老人家，我光脚走路习惯了，趟趟水凉快！”
    “是嘛？把两千大洋的意大利皮鞋给老子扔窗外面！黑子被捕的当时情形，双手持枪，枪管杵地，他枪管一旦抬起，不管他抬多高，立马就给四支冲锋枪打成马蜂窝！他小子当过兵，还算识相！”
    “是啊，一念是生，一念是死，生与死就在转念之间！他人还算听话，小四儿大喊一声，‘黑哥放下枪，我保你不死’！然后枪就扔了，我看了，他保险没打开。”

 第三零五章：小孙成了酒吧女掌柜

    孩子们开学不到一月，转眼就到了中秋节。露露这几天一直在催问大妈妈咋还不来平湖。她娘实在受不了，晚上电话问问情况。
    “哦，珍姐，露露咋滴啦？大嫂这段时间一直在澳门，老娘身体不太好，在住院呢，周大哥不也在那边陪着。”
    “她爸，这不中秋了嘛，小丫头肯定在叨念香港月饼，大妈妈每年都拿来，所以这茬就她记得清楚。不然还能有啥嘛！”
    “晓得晓得！老四哥在酒吧预订香港荣华月饼，生意还不错。晚上我过去看看，有多就先拿两盒送回来，中秋节我肯定回不了家，警队事儿多！”
    下午六点刚过，我开上小跑出门了。
    秋老虎、秋老虎，真的不假，都中秋了，深圳六点的太阳依旧燃情似火。
    到酒吧见几个小丫头在散发月饼，吧台上堆了一大摞，地上还有好几箱。
    “四哥来了正好，快吃月饼！”
    “我就不吃了，这么多呀，都是人家订的？”
    “今天是香港酒楼的车子直接送货，四哥见买的人多，就多拿了好几箱。”
    “那么好？四哥高明！一箱六盒，给我来两箱呗！多少钱我给现金，开收据给我，公家报销。”
    “正在掏钱，老四哥从楼上下来，赶紧拦住。”
    “你干嘛呢？钱多买酒喝，月饼算我送的！”
    “老板，四哥说是公家买，还要收据？”
    “他要是不要收据，你肯定不敢收钱。别听他吹牛，他们公安局，什时候奢侈过，吃香港月饼？”
    “那不行，收个成本，不然不拿！”
    小丫头看了看老板，就收两箱成本钱。老四哥帮我搬进尾箱，身后有人打招呼。
    “哎呀，付哥，你也买月饼呀？”
    “哟嗨，小孙哪，好久不见！咋你一个人，你家老蔡呢？”
    “菜帮子回台湾有俩月了，应该不会再来深圳了吧？身体一直不好！”
    “哦，现在别墅，还有这大奔都归你了吧，过户了没？”
    “早过户了！他担心自己身体不允许，所以提前都给了我。还没感谢你，付哥，帮我要回香蜜湖那套单元！”
    “哎，那是我应该做的！本就是你拿青春换来的，按照杨小姐的意思，还要把小保安弄进去关一段时间，实在可恶！考虑到你还在深圳生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算了。”
    “不用了，房子能还给我，我也要谢谢杨小姐。你那么严厉警告他，相信他不会在这里缠我。”
    “嗯，起码你小区他进不去，偷偷翻进去抓住肯定打半死。你出门开车，他也不敢追，这很好。”
    “我妈来了，跟我弟弟住在香蜜湖，弟弟在那边附近打工，晚上回家睡觉。我也经常过去，感觉没啥了。就是为老蔡不甘心，几千人的工厂就这样给大小姐抢了去。现在连财务经理都换了！”
    “管他呢，大小姐只要不找你麻烦就行！这是外资企业，又是家务事儿，我们也管不了。”
    “我也想出去打工，再这样闲下去，感觉人就报废了！”
    “可考虑，年纪轻轻的，人又漂亮，不可能坐吃山空。这酒吧秀秀在坐月子，老板不是说要请个得力的女掌柜回来，你也可以试试啊、离家又近，多好！”
    “秀秀姐母子俩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老板请女掌柜也是几个月的临时工，做到过年没问题。要不你帮我问问嘛，付哥？”
    我进门老四哥看见就喊我上楼顶吃了饭再回，已经过了饭点儿都！
    “不吃了，家里开菜馆的，随时回家都能吃。前几天说是想请个漂亮女掌柜回来，真的假的？”
    “真要！秀秀起码半年做不了事儿，不请人，我哪里忙得过来？”
    “刚才门口那位咋样儿？他家老头不来深圳了，估计身体状况不允许。刚才聊天人家想出去找个事儿做。”
    “小孙哪？她肯定没说的，老头子都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何况我这儿年轻客人！但是人工你去谈，这么熟了，给少了人家回绝不是，不回绝也不是。你做主！”
    看来这事儿必须速战速决，不然还要跑第二趟。
    “小孙，四哥很高兴你能来，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谈工资，你说个数，我能接受他就能接受！”
    “哎呀，付哥，都这么熟了，关键是离家近，图个方便，工资方面不讲究，3000左右吧，你看着给？”
    我一听有底了，拉着小孙一起进来，原来她也订了两盒月饼。
    “四哥，既然小孙也要我做主，那我就不推辞了，一个班次，月薪3600，做到过年，合作愉快就加到4000整。每月赚了大钱给小孙发奖金。”
    “付哥，总算有个事儿做，还在家门口，以后每月发了奖金我就请你跟杨小姐喝酒！”
    就这样，小孙成了酒吧女掌柜。

 第三零六章：一箱钱，凭空消失

    跟小孙道声拜拜开车来俱乐部，打电话叫阿坤下来搬月饼。
    “四哥，就买月饼了？”
    “啊，香港荣华月饼，大嫂在澳门不方便过来，我就买了。过节我不在就发给大家，每人吃一个也够了。”
    回到家已经七点半，正是饭点儿，菜馆也很热闹。露露见爸爸搬下来一箱月饼，赶紧喊姑姑给爸爸端菜拿酒。
    “这下好了，小丫头这几天一直啐啐念，原本想一盒就够了，她爸硬是给整一箱。其实我们也有客户送香港月饼，只是没到放假，不好意思提前拿回来。”
    “这很新鲜，荣华酒楼专车，下午直接送货到深圳各个门店。”
    “哇，老爸，月饼还是热的！”
    “嗯，小梅同志先切几块都尝尝，趁热吃更香！”
    董事长忙到快八点，送走一桌老同事，才坐下来歇歇脚儿。
    “老四，你们接到通报没，隔壁实力厂前天从香港上来一箱港币，说是有五十万，整整一三坑箱，在仓库放一夜硬是没了。”
    “活该，下车的时候财务就没到仓库门口接钱咩？实力厂老板牛逼得很，大把钱！再说五十万在咱们跟前儿那都不算事儿，也犯不着惊动四爷大驾！”
    “看把你能滴！来吃饭的工人也都骂老板活该，一年花上百万包几个小妹，就是舍不得给工人加工资。”
    “听说他们伙食费每月扣60块，公司另外补贴120块，不做早餐还吃得不如猪食。”
    “小玉也晓得咩？这种情况不是行政部贪污就是后勤主管贪污，要么就是合起来贪污。”
    “所以很多工人不在食堂吃饭，120块也直接补发在工资里，每天就在我们菜馆多买几个包子，或者一斤炸油馍，要么一碗炒面对付着吃。”
    “唉！打工嘛，还能咋滴！中午来买炸馍的，临了多给夹几根儿，炒面装实在点儿，不行用脚踩踩！”
    “踩你个大头鬼，差不多不喝了，小玉去夹一盘炸馍。”
    “我靠，说曹操曹操就在家！董事长，四哥这顿饭我请，换大桌吧，等会儿人多！”
    一看是老赵、刘所一班文武。尼玛坏了，人家丢钱的事儿老子可是不知道，也懒得理会。
    “刘所，我已经吃饱了，你看董事长酒杯都收了。请兄弟喝酒中秋节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有事儿，得马上回市内。”
    我边说边招手示意小玉，炸馍别端了！老赵眼见，赶紧喊小玉拿篮子装炸馍，都饿了！
    “老赵，真有事儿，你看我都没打算在家住。”
    “我靠，强队，不管你今天是针有事儿还是线有事儿，都没哥哥我一破纸箱的事儿大！拜托啦！”
    “四哥，你赶上了，没办法，帮帮手！”
    老赵硬拉着我坐到大桌上，还有另外三名警员，接着又进来四位，不认识。
    “董事长，人齐了，上菜！我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市局刑警大队强队，比我官儿大！也是这菜馆老板。这几位呢，实力公司副总、行政部经理、财务经理、仓库经理。今晚是财神爷请客！”
    “哇！有冇搞错，市刑警大队阿sir就在我们隔壁，还是店老板，强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哪里，我平时很少回来，菜馆也不用我打理。作为隔壁邻居，还真得感谢实力公司啊，听讲贵公司很多员工在我小店就餐，中晚餐也就几根儿炸馍，跟这篮子里一样的，或者来一碗炒面。这么照顾小店生意，这顿饭应该我请才对！”
    “哦，一千六百人的工厂，难免有些工人嘴巴刁，吃不惯大饭堂，公司就把伙食补贴一并发到工资里，这样他们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租房住的，时间来得及的也可以自己做！”
    “是嘛！一个工人每月180块的伙食费，又不供应早餐，伙食应该不错才对呀？据我所知，大米都是米商整车送货，几毛钱一斤；大饭堂的蔬菜也是菜农直接送上门，一两毛钱一斤而已；新鲜鱼也是鱼塘一大早送过来，大草鱼都不超过3块一斤，罗非鱼更是稀烂便宜；猪肉整只买，也就四块一斤。饭堂做的好吃又实惠，谁他妈中午来吃一碗干巴巴的炒面？”
    一见老子敲桌子，老赵赶紧打圆场。
    “是啊，田副总，咱四哥说的是这个理儿吧？公司赚钱也不能不顾工人死活！这事儿既然连四哥都晓得了，您也得过问一下！”
    “田某人惭愧！四哥干着刑警大队的活儿，竟然还能想着打工仔的疾苦！曹经理，去前台拿瓶好酒，我要认认真真地敬四哥一杯！”
    拿回来老子一看是轩尼诗，本想拦着不让喝，转念一想，他狗日的老板包小妹每年都花上百万，一瓶酒千把块算个球哇！
    “四哥，是这样，一箱五十万的港币，完好无损地下在仓库，第二天一上班连箱子一起就凭空消失了！问了一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哦，如果几位不嫌烦，我就再捋一遍。下车是几点，晚上几点落班，谁负责下货，上料清单如何描述这只箱子的，箱子放在哪个组，谁搬进去，上面是否有写字说明，是否打开过，这只装钱的箱子，事先都有谁知情？”

 第三零七章：有一个保安撒谎

    “四哥说慢点，那谁，赶紧记录！”
    “回四哥，我是仓库于经理，港车下完货是下午五点，五点半下班，仓库七点加班，昨晚是九点落班。负责下货的是一位干事，清单上写的是‘财务资料’，纸箱上也是这样写的。箱子封得很严实，放在仓库大办公室，一名仓管随手搬进去就放哪儿，财务资料，没人去理会，更没人打开，本来仓库主管打算晚上加班叫人给送到财务室的，他临时有事儿没来加班。这只箱子，只有这位财神爷晓得有一箱钱到，当时他人去了银行，晚上回来也给忘了。”
    “这就是说，其他人如果不开箱，是不会发现箱子里是钱。财神爷晚上在哪吃饭，几点回来，需要门口保安证明!”
    “四哥，你不会是怀疑兄弟我偷钱吧？”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实话实说！”
    说完话我掏出警官证拍在饭桌上，任何人都看得出，哥哥我这是要公事公办了。
    “曹经理，麻烦你配合一下四哥的问话！”
    “那好！从银行办完事儿，废品站袁老板打我电话，得知我在银行，立马就开车过来，说是中秋节快到了，一起吃个饭。我叫司机先回公司，老袁带我到一品居吃晚饭，然后又去ktv唱歌。最后老袁安排车子送我回来，应该是凌晨一点。”
    “在公司大门口都见过那些保安？”
    “我当时下车有点儿恍惚，记得是刚子和另外一个保安扶着我，直接送到我宿舍。”
    “好好想一想，你当着两名保安说过什么话？”
    “没印象，实在记不起来！”
    “刚子是上深夜班吗？”
    “是的四哥，当时是刚子和小徐扶曹经理回宿舍的！”
    “他们俩啥时间上班？”
    “晚上九点到清晨七点，今天也找他俩问过话了！”
    “仓库的门窗完好无损，是吧？就是说不存在撬门翻窗的可能性？”
    “是的，仓库大铁门是一把铜挂锁，我们都看了，没发现异常。”
    “大门口晚班几个人？”
    “四名保安，加一名队长，保安轮流巡逻。一般一个钟巡逻一次。”
    “厂区只跟我菜馆是一墙之隔，其他地方还有院墙没？”
    “没有，都是厂房！”
    “半夜三更有人从这堵墙进入，马路对面的警务室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有摄像头正对着我菜馆门口。”
    “我下过死命令，一天24个钟，有只麻雀从菜馆门前飞过，警务室得分得出是公是母！”
    “如此说来，外人进来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这样吧，我们都少喝点儿，九点收工，再回工厂看看。”
    洋酒不喝了，最后拿壶黄酒，喝完就走。露露见我又要出门，跟在后面喊个不停，爸爸没理他，又喊赵伯伯。
    “赵伯伯，你们带我爸爸去哪里吗？他已经下班啦！”
    “哦，来伯伯抱，爸爸去隔壁工厂转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进来公司大门，我悄声跟经理说，先叫队长出来我问几句话。然后就站在门卫室不远处，露露想到我这边来，给伯伯拉住，在门卫室吃零食。
    “你是队长，晚上值班巡逻咋安排的？”
    “十二点钟，厂区，生活区都禁止有人走动，宿舍关灯。然后大门保安每隔一个钟巡逻一次，我第五次巡逻完毕，到了五点，也就快亮了。”
    “每次几个人？”
    “要求是两人一组，后来哥几个儿说每人巡一次，这样刚巡逻回来的人就可以多睡一会儿。”
    “后来是多久？”
    “大概半年前吧，反正记不清了。”
    “昨晚曹经理回来，没当着你们喊叫啥玩意儿咩？”
    “没有，他都下不来车，我喊刚子和小徐扶他出来直接送到宿舍门口，打开房门放到床上他俩才回来。”
    “好的，喊小徐过来吧，没你事儿了！”
    “老大，想问啥您尽管问吧，都问了一天了。”
    “昨晚扶曹经理回宿舍，他都说些啥，我要听真话。”
    “一路上也没说啥，就是把他放到床上，他人突然跳起来说要去仓库，还有一箱港币要去拿回财务室。刚子告诉他现在一点了，厂区禁止有人走动，再说也没有仓库钥匙，要拿明天再说。”
    “然后呢？”
    “他坐着发了一会呆，我从冰箱拿一瓶冻水给他喝了，然后他就倒头躺下，叫我们关门走人。”
    “嗯，叫另外一个队员过来，刚子最后叫啊！”
    另外俩货跟曹经理没接触过，也就问问他们在啥地方当兵，会做啥，很快就叫人走开了，最后轮到刚子。
    “听说你才来三个月，之前在哪儿当兵？”
    “在湖南，属于汽车连队。”
    “你是开车搞运输还是搞修理？”
    “我搞修理，电气电路方面。”
    “干嘛不去修理厂打工，技术好的话，工资至少2000大洋，比你小保安强多了。”
    “这不是初来乍到嘛，等攒点钱就去修理厂应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起码租房不用操心。”
    “考虑问题比较务实，你昨晚几点巡逻？”
    “三点到四点，一个钟！”
    “扶曹经理去宿舍，他都说写啥？喝醉酒的人，嘴巴喜欢唠叨。”
    “他还好，低着头给咱俩夹着，放床上就呼呼大睡了，我们关了灯出来！”

 第三零八章：找到装钱的箱子

    “仔细想想，有没坐床上发呆，说自己没醉还能喝之类的？”
    “不记得了，他是经理，平时很少打交道的，再说人喝醉了也难伺候，所以放下咱俩就走人了。”
    跟着刚子到门卫室门口，露露跑出来叫爸爸抱。
    “那我们一起再去仓库门口看看！”
    保安队长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我紧跟着，后面一帮文武。这栋是材料仓库，大门是两扇大铁门，插杠落锁。我抓过手电筒仔细看，铜锁的锁鼻左右高低有轻微区别，总之不平衡。
    难道这锁给人撬过？黑子的搭档赵哥说过，有些锁穿上麻绳，用脚使劲一踩就会开，重新锁上，以后开合都不会有影响，只是锁鼻会有轻微不平衡，用相同款式的钥匙都能打开。
    锁已经坏了，外人却很难发现。
    “哪地方还有跟这把相同的铜锁？”
    “发电机房，也是这把锁，钥匙在电工手里。”
    “喊他过来！”
    队长呼叫生活区保安室，喊电工立马过来仓库。
    电工是一位胖墩，但人很精神。
    我拿起电工的钥匙，对着锁眼一捅就开了。
    “这仓库门口有灯坏了你没看到咩？”
    “真没留意，需要维修也是他们打申请到行政部，开维修单给我，我才知道哪里需要修理。”
    “好的，于经理，这把锁坏了，你现在赶紧去买一把新的给锁上，这把我拿走。”
    仓库大门跟工厂大门是死角，中间隔着一栋写字楼。材料仓库后面一栋是成品仓。成品仓的另一端紧挨着饭堂，两堵山墙之间的距离两米之遥，饭堂这头是就餐区。
    饭堂的横山墙与管理员宿舍之间是一堵两米高的砖墙，门卫室在墙中间，员工上下班通过这里进出厂区、生活区。
    这时珍姐跟着小保安找过来，我赶紧把露露给她抱回家。
    即使撬开仓库门锁，搬箱子出来，即回不了宿舍，也出不了工厂大门。
    我重新回到仓库大门，进来仓库，经理打开所有灯管，径直走到最后面，在与成品仓之间的每一扇窗户旁查看。终于在一只堆满杂物的卡板下面，拽出一个纸箱，有‘财务资料’的字样儿。都惊呆了！
    “四哥，虽然我没见过那只箱子，但我肯定，就是它！”
    再看对应的一扇窗户，其他地方积灰很厚，明显有打开的痕迹。
    “钱呢，是在这儿开箱，然后装胶袋丢到窗外，五十万也不多啊，一百面值的，一扎一万，五十扎而已，绝对还有一千面值的，那就没有五十扎。”
    我在旁边卡板上抽一个大胶带，吹一口气，捏手里，跑出来到成品仓这条通道，一头是我的菜馆，不可能翻出去，这头就是生活区。虽然成品仓与饭堂两栋之间有个两米的间隔，但是全部下班之后，保安就关闭上下班通道，坐到宿舍那一边，只看着宿舍区通往外面马路的大门。
    走过来这两米宽的间隔区，拿手电照看饭堂的玻璃窗，一扇窗户有最近打开过的痕迹，最近没下雨，灰尘大，不难看出来。
    众人跟着我通过通道进入生活区，我单独站一边，指指里面，要队长出来说话。
    “昨晚三点到四点，你没离开过吧？”
    “没有，四点以后我出来转了半个钟，然后天就快亮了。”
    “有前门兄弟回宿舍没，想清楚再回答！”
    “有，刚子三点过回宿舍泡面吃，这都是常有的事儿，不足为怪！”

 第三零九章：钱在饭堂

    “这饭堂还有其他门进出没有？”
    “有，正对着宿舍楼梯有一扇单开门，晚上都不会锁，有老板四点就开始送菜，清点收菜的师傅都是从那道门进出。也有员工晚上在里面喝酒吃宵夜，因为是就餐区，进不去厨房，吃喝完毕收拾干净，记得关灯关风扇，我们也就懒得管。”
    “好的，咱俩刚才的谈话，别人问起来，就换一个版本，即使我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问你，都要换个版本。没人问起，就烂在肚子里。”
    “明白，老大！没看错的话，你就是隔壁菜馆的老板吧，早听说隔壁的老板是警察。”
    问完队长兄弟，我一招手，众兄弟立马跟上。我转过去从单扇门进来饭堂。打开灯，里面也够敞亮。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胶袋，也就三四袋钱，这么大的饭堂，藏哪里都不是难事儿。
    “于经理，叫所有保安进来，拿手电筒，这里每一个角落仔细搜查！”
    几个经理还有老赵他们也去忙着到处看，田副总恭恭敬敬还站我身边。
    “田总，想不到吧，我也是打工仔出身，当初也是在平湖，就是现在的菊船公司。所以食堂的伙食，我深有体会。”
    “四哥，你一句惊醒梦中人，我已经明白咋回事儿！你放心，明天再不改善，行政部经理包括后勤主管全部滚蛋！”
    “菊船公司是每天安排一位经理到员工饭堂就餐，包括香港经理。做的太过分，经理大人一摔盘子，后勤主管现场就开！”
    “报告老大，找到了，五包钱，应该没动过！藏在餐盘柜下面，的确很难发现！”
    五扎钱，一扎一个胶袋，还用胶纸缠好。
    “曹经理，你看看是这个数吗？”
    “四哥，应该没错，银行的捆扎带都还在！”
    “打开一扎数数呗！”
    众人看数钱，其实我是在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儿。毕竟自己的菜馆，家人都近在咫尺，搞不好后患无穷。
    “没错，一扎一百张，正好五十万！谢谢四哥！”
    “钱找到了就好，下次曹经理可得留心了！刘所、老赵，咱们回吧！”
    回来十点整，露露冲了凉换身睡衣躺在小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滴。听见我们说话立马坐起来。
    “爸爸、爸爸，找到钱没有？”
    “露露，你老爸出马，别说一箱子钱，一根针也给拿回来了！”
    “董事长，再整一桌，我请四哥喝酒！”
    “不会吧刘所，这才不到一个钟？我看改天！”
    “不行，我今天都没吃过饭，刚才也是只陪着四哥喝酒。现在事办妥了，人才感觉到饿！赶紧整！”
    “露露，该躺下睡了吧，熬夜多了，小脸儿会长得难看，等会儿爸爸抱你回家。”
    “刘伯伯说再整一桌儿，其实我也饿了！”
    说完就叫哥哥抱她下来，穿上拖鞋跑过来要爸爸抱，给她娘一把抓住。
    “往哪儿跑！”
    我是没饿，但刚才酒也没多喝，这个小忙帮上了，兴致也来了。现在晚饭已经结束，宵夜还差一个钟，所以都比较闲。刘所非要整一桌，一家人切的切，拌的拌，端的端，几分钟就摆齐了。
    不到十一点，隔壁财神爷带一帮人也跑来宵夜，见我们还没撤，转身到总台拿酒。小梅也不客气，给瓶马爹利。
    “美女，这哪儿够哇，拿两支！”

 第三一零章：赵家嫂子的苦衷

    “还是老妹会做生意，尼玛这号财神爷，不宰白不宰！”
    “小四儿，刘所他们后来咋处理的，没抓人？”
    “不清楚，当时老赵悄悄问我咋整，我只说钱已经找到了，都尼玛财神爷惹的祸。明明知道香港有现金到，还敢在外面喝花酒，ktv泡妞，要抓就抓他！”
    “尼玛财神爷香港人，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个屁啊！”
    “估计这阵子，四哥家的洋酒消得快，财神爷心中有数不是！”
    “哎，也中秋了，过节当日我们肯定没假放，要不提前去小四儿家把节过了。”
    “同意！叫上老金还有老马，一起热闹！”
    下午金哥来了，临出发又不走了。
    “你们去，我又不能喝酒，在局里留守，回来给我打个包就行了。干腊肉，有嚼头！”
    “那行，老金，等我回来给你带狼肉。”
    六点下班，蔡老大开大丰田，我跟师姐开小跑前面开路。
    “咱姐，既然去过节，要不上去捎上老头子？”
    “行啊，那我们过节就不用去家见阿姨了，估计这阵子有的忙！”
    一帮人上来请老爷子去过节，东瞅瞅西看看，啥也没找到。
    “算了，我老人家还是不去了吧，当爷爷的都没给露露准备礼物，哪好意思进门！”
    “邱处，大胖不是整了一只大黑山羊吗？也是中秋节加餐的，要不砍只羊腿带去四哥家？”
    “亏你小子想的出，血淋淋的，能给孩子看见吗？”
    “嘛玩儿，小刘子，羊在哪里？”
    “蔡老大，羊当然在饭堂啦。大胖才拉回来，一整只。”
    “邱处，小朋友的礼物包我身上，羊腿咱也免了。整几根羊排，拿回去四哥往油锅里一放，又香又脆，保证露露爱吃！”
    “哎，别说，露露就爱啃排骨！”
    哄着老头坐上小跑先走，蔡老大去饭堂直接找冰柜。
    “胖哥哥，尼玛羊肉呢，邱处咱一帮人去四哥家吃火锅，怎不能光烫青菜吧？”
    “不可能，四哥家大把肉肉。不过吃火锅，估计是没新鲜肉。”
    “就是就是，赶紧的，给切几根排骨，肉别太多，提前中秋节，咱也开开羊荤！”
    大胖真舍得，排骨全下了，外加半个带腿羊屁股。
    “尼玛老子咋感觉打劫似的，整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想吃，你狗日的滚下去！”
    到菜馆先抓一瓢花生，泡壶茶。
    “邱处，这花生老家刚收的，生吃养胃，先剥几个尝尝。”
    一把花生还没剥完，大部队就到了，老大拎着袋子喊。
    “董事长，其它菜就别弄了，今晚吃羊肉火锅！”
    “哇塞，老大，新鲜肉还有羊排，咋做？你说！”
    “羊排留一份叫师傅油炸，其它下火锅。”
    “你小子会吃羊排吗？董事长，羊排我拿去门口烤，那才叫香！”
    “门口烧烤不是我家的，王队真会烤呀，我跟师傅讲一声，请他帮帮手。”
    安排妥当小丽姐悄悄给老赵通个电话，喊他过来吃晚饭。
    其实这有个将就，赵家嫂子经常当着小丽同志诉苦。
    “老姐妹，不是我说老赵，你看咱四哥都带刑警大队了，他倒好，还是治安大队。四哥靠身上的枪眼升官咱不比。可跟他一起复员的战友，哪个不是张所李所的，就老赵原地踏步！”
    要说这事儿我也耿耿于怀，但老头铁面无私，一提就挨骂。现在人去了市局，更顾不上老赵这头。
    小丽电话老赵，刘所他俩同一台车，就一起来了。打发司机走人，老赵帮着烤羊排，刘所进来跟邱处打招呼。
    老人家晓得我跟这位大所长不对付，所以每次见面都格外热情，问长问短。
    “邱处，说来惭愧，前天隔壁工厂一箱钱不见了，五十万，我们查了一天没个头绪，晚上进来吃饭，偶见四哥在家，求了半半天才请动大驾，人家到工厂不出一个钟，钱找到了！”
    “一分没少？”
    “一分没少！就这么牛逼，不服不行！”
    “那咋整，今晚这顿你请？”
    “这顿我就省了！羊排在外面烤着，羊肉在厨房炖着。下一次，下次您来，我绝对请！”

 第三一一章：钛金属纵火案

    中秋节下午五点，老四哥打来电话。
    “就晓得你没回家，咋样？安排好了带小杨还有哥几个儿过来呗。家常便饭，喝杯黄酒也不耽误你几个值班。”
    “姐，都听到了，去不去还是你做主！”
    “哎，过节哪！蔡老大，你几个意思？”
    “杨局，四哥家盛情不能给人掉地上不是？毕竟中秋团圆节啊，难得老哥还有这份心！”
    “那就这样，都带上对讲机，自己的家伙也都带好，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给通讯处交代一声，我们就在附近，保持联络畅通。我跟小四儿开小跑，王队，老马，老大都开自己的警车，这样坐那儿都能随时出警。”
    三台警车，一台小跑，悄然停在酒吧旁边。我们一进门，小孙见到我还撒个娇，然后指指楼顶叫我们上去。
    “哎呀，秀秀姐，还没满月，咋就跑出来啦？”
    “小杨，都来了吧！这天气，我哪里憋的住，早就出来溜达了。”
    局座走过去跟秀秀老妈打招呼，抱起大胖小子亲了又亲。
    “咋办，见人家谈情说爱，羡慕妒忌恨！见人家生娃娃，抱着舍不得放下，可自己偏偏就，唉！”
    “还用说嘛，尼玛都给四哥害的。”
    “兄弟我真是匹夫无罪，，”
    老四哥接过话头，“怀璧其罪？”
    摆一桌子好吃的，哥几个儿也只能喝喝黄酒解解渴而已。都清楚越是过节，事儿就越多。
    今晚上全深圳，喝酒，打架，斗殴，哪怕是砍断胳膊斩断腿，只要不出命案，在我这儿就是太平盛世。
    兄弟我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秋节，国庆节，谁的辖区出现命案，自己扔大盖帽走人！”
    “老四哥，这中秋节就算过了，满月酒订了没？哥几个儿谁赶得上就谁来，到时候大家的礼数都不能少！”
    “哦，王队，你放心，到时候一定请哥几个儿好好喝杯酒。应该是过了十一，我老爹老娘要等家里的稻谷收完才能出门。”
    九点钟，楼顶起风了，开始凉快起来。月正圆，饼飘香，露露在跟我撒娇，电话里说个不停。突然不远处警声大作。
    “老大，啥情况？”
    “像是消防车的声音，我问问。”
    师姐也赶紧呼叫局里，询问情况。
    “什么，钛金属起火，赶紧疏散人员！”
    “钛金属？看来该走了，四哥秀秀慢用，我们立即赶往罗湖！”
    三台警车鸣笛开路，我们十几分钟赶到钛金属后门小马路。
    酒店保安经理老牛正在疏散人员，见我们走进来立马跑过来。
    “四哥，你几个咋来这么快？三个出口全部打开了，好在客人还不多。”
    “先走客人，然后工作人员，最后是你们安保，去忙吧！”
    我摸出对讲机询问消防车到了哪里，来了多少台？
    “小四儿，快看，楼顶好像有人！”
    “坏了，妈的有人纵火！老大，王队冲上去！师姐请求口岸武警支援！”
    师姐一通电话，武警答应十分钟到位。
    “小四儿，姐感觉你特喜欢动用武警，感情深厚啊？”
    “武警，现役军人，素质过硬，装备好，机动快，除了手中的枪，谁都不熟悉，执行命令到位。派出所民警就没那么好使，出警半路抛锚的都有，耽误事儿！”
    不一会儿，国贸派出所来了，见我跟师姐先到也很惊讶。
    “习所，怀疑楼顶有人纵火，老大，老马，王队他们已经冲上去了，你也带人摸上去，包围起来抓活口。”
    老习刚走，武警到了，要的就是这个速度。
    “报告杨局，口岸武警支援小组奉命报到，我是中队长薛震，请您指示！”
    “武警同志们听好了，把酒店包围起来，疏散人员出来后按顺序走出去，不准乱跑。严防有人乘机打劫，搞破坏！”
    消防车陆续赶到，架管子准备喷水。
    “四哥，杨局，什么情况？”
    “我靠，你可来啦！怀疑楼顶有人纵火，老大带人摸上去了，你看咋整？”
    “我日！楼顶很多个通风管道，纵火一定是燃油瓶子或者油壶直接往下扔。不能喷水，我马上叫泡沫车上！你叫人关掉通风机电源，”
    “老牛老牛，请关掉所有通风机电源，快！”
    这时楼顶传来一前一后两声枪响，老大已经上去了。
    “小四儿，要不要问问老大啥情况？”
    “别，别添乱！都是老江湖了，没请示就是能掌控，通话还可能坏事儿！”
    “敢纵火能是什么好东西，命令直接击毙！”

 第三一二章：缉拿纵火犯

    “四哥四哥，我们已经摸上来。对方有枪，跟老大他们处于对峙状态。”
    “对方处于什么方位？”
    “就你站的方位，消防车方向。”
    “好的，先吸引住，别露头，调武警狙击手坐消防云梯上去支援。”
    “薛队，嫌犯有枪，在消防车方向，已经跟警方对峙。调狙击手坐云梯支援，对讲机给他，跟上面保持联系，注意安全！”
    “传我命令，对持枪者可以射杀，对待纵火犯必须严惩！”
    看着薛队离开，忽然想起来葛优演的《代号美洲豹》，匪徒在外围还有眼线。于是抓起话筒又喊。
    “武警请注意，走动人群中禁止使用手机，对讲机，一旦发现按纵火犯论处，立即抓捕！”
    两名武警分乘两架云梯悄然升上去，红外线瞄准镜发现四名嫌犯，其中两人端枪与警方对峙，另外两个还在扔油壶。
    情况传到师姐对讲机，一咬牙，下达命令。
    “狙击手自行把握时机，同时开火，但要快！蔡队，习所准备，枪一响迅速拿人！”
    不到十秒钟，楼顶传来枪声。
    “报告杨局，持枪嫌犯已经击毙，另两名正在缉拿，已经给按住！”
    “很好，消防车赶紧救火！”
    “奶奶个熊！这四个货跟钛金属看来不共戴天啊？不顾死活也要放火！”
    “估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警察上去那么快。见面就是一枪，他们还一枪，很快形成对峙，想跑已是不可能了！”
    “嗯，如果我们不在酒吧吃饭，这事儿轮不到咱们管，习所也好，消防车也好，不会观察楼顶的，一二三楼忙着先救人，再救火。他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那样里面估计已经烧得八九不离十，老邱该哭了！”
    人员疏散到大马路，各回各家，武警继续警戒，我跟师姐转到前门。
    医院来了两台救护车，一台正在装尸体。
    看了看被捕的俩货，不像是闲杂无业人员，小平头，身材够棒，倒像是保安。
    老牛安排工作人员门前站队，酒店副总讲话。
    “大家受惊了，楼内火势得到控制，很快就会扑灭，好彩没有人员伤亡！经与杨局沟通，同意我们明天下午返回岗位清点物品，打扫战场。非常感谢上级领导支持！那我们就明下午见！”
    我招招手叫老牛过来。
    “咋整的，人家跑楼顶纵火，跟你们多大仇恨哪？”
    “我靠，四哥，每天接待上千人次，哪天没几个鸟人没事找事的？搁我这儿发酒疯的，抓情敌的，显摆的，充大爷的，多了去！安保人员哪天不往外扔几个猪头？”
    “球！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不至于杀人放火！虽然没有直接杀人，烧死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
    “哥，好彩不是在高峰期，这个时间点儿，里面也就百十号客人，加上我们不过二百人。如果赶在十一点到凌晨三点，舞厅，酒吧，ktv都装满了人，哪有这么容易撤出去？不死才怪呢！”
    “咋听你这意思，有人要搞事，但又不想搞太大？”
    “不排除同行搞恶作剧，败坏我们名声，吓走老顾客！但又不想搞出人命。”
    “放眼深圳，论档次，论设备，论服务水准，没哪家能出你们左右吧？”
    “话是那样说。阳光酒店也有玫瑰酒吧，金爵ktv，档次不在我们之下！还有附近不远的皇上皇夜总会，更是摆明了拿我们当竞争对手。”
    “皇上皇老板谁呀，如雷贯耳？”
    “属于股份制，深圳也有土豪加入。老板何顾钊，四十二岁，澳门人。人很潇洒，当然没四哥你帅！会说多国语言，飙英语，连我们邱部长都佩服！人家可是在英国长大的小美女，没正眼瞧过谁，除了你！何老板在澳门也有赌场，还带着保镖来我们这儿坐过几次，不过都是经理悄悄帮他签单，给足了面子！”
    “我靠，下次我来，你可得帮我签单，还有邱美女，每次买单都心疼！但是当大老板的亲自上门踩人家场子，这素质未免太差了吧？”
    “显得他牛逼呗，俩保镖跟着，可威风啦！”
    “四哥，我们该走了！杨局问这俩货要不要带回局里？”
    “哦，我们谁有时间伺候？交给习所，先好好招待！”

 第三一三章：别拿生命当儿戏

    “四哥四哥，不好意思啊，刚接到邱总最高指示，搬箱酒给几位老大宵夜！他明天过来再当面感谢。”
    “这咋行！辛苦的是消防员，酒却给我们喝了，不要不要！”
    “我靠，兄弟我爬上爬下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四哥爱面子，那就放我车上。尼玛老邱就知道躲远远滴凉快！”
    习所把人装上车，过来打声招呼准备开拔。
    “习所，这中秋之夜掰月饼，啃蛋黄，把酒话团圆。灯火阑珊处，莺歌燕舞，绿肥红瘦，何似在人间？有人不赏月倒也罢了，竟然跑上楼顶纵火，偌大的深圳，再来几处，哥几个儿就是龙王爷，恐怕也他娘滴忙不过来！”
    “习所，四哥怀疑有人蓄意搞破坏，不排除同行搞竞争，你沿着这个思路着手。纵火就是拿无辜生命当儿戏，必须一查到底！”
    “尼玛老习听好了，在这打黑除恶的节骨眼上，不管牵涉到谁，有四哥，杨局给你撑腰，绝对查个水落石出！这邪气如果不刹住，下次就该去公安局大楼放火了！”
    回到局里，师姐交代，厨房应该留了好吃的，借着洋酒，哥几个儿吃宵夜。
    “姐，都到这个点了，你又饿得快，一起吃点呗！”
    “你去弄，我进去看看报警记录，就来！”
    “尼玛脸皮够厚的，这箱酒万把块，真叫搬自己车上！”
    “你小子等会儿别喝，老邱日进斗金，啥时候大方过？每台车搬一箱老子都不介意！对嘛四哥？”
    “当那么多人喝他一箱酒不算咱们贪污，他人在，我肯定要一箱红酒给师姐！”
    “可不是嘛！尼玛一个晚上几个大队没干别的，就在忙他那一摊子破事儿。老马上去开一枪警告，人家可不含糊，甩手就回一枪，没给打死差点吓死老子！”
    “是啊，我老马大阵仗没你几个见得多，但开枪就敢往警察身上招呼的，真不多见！”
    “亡命之徒？谁请来的，这么野蛮！等问出幕后主持人，老子叫他在深圳倾家荡产！”
    “小四儿，说啥呢？都还有啥好吃的？”
    “姐，涮羊肉！洗几把青菜就开喝！”
    “杨局，值班室都有谁，喊过来一起吃点呗，肉还多着呢！”
    “喊了，人家十二点吃过了，几位美女还减肥。边烫边吃，我们可以涮到天亮，然后睡一觉下午开工。”
    “咱姐，刚才查看记录，再没惊天动地吧？”
    “没啥。宝安48区发生大械斗，烧烤场争客源来着。看样子动静不小，分局已经介入了。”
    “老宝安县城尼玛就没消停过！人口密集，鱼蛇混杂，。听说那边，摆个地摊炒炒粉，都得交保护费，真尼玛够扯的。”
    “说起收保护费，不排除治安队的一帮狗杂碎，没几个好东西！”
    “咱四哥可是逢会必骂，没用，杜绝不了！有治安队的地方，一定有害群之马！”
    “治安队，也算是广东特产。深圳警力不足，原本指望他们维持工业区的基本社会治安，反倒为他们操碎了心。”
    “平湖老赵治安队大队长，还干的不错，在哪一块有目共睹。不行调他去宝安，试试火色？”
    “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杨局给个报告，直接调去分局治安处，主抓治安工作，年底见效果，报省厅升处长得了。”
    “师姐就事论事嘛，就这次械斗事件深挖根源，顽疾屡禁不止，不换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明天看报告，如果有重大伤亡事件，你不是要下人大盖帽吗，姐看谁点子低！不作为就滚远点儿！”
    “又是回归之际，又是年终了，谁不想过个太平年，借此机会来个大整顿，没用的东西，尼玛一边凉快去！”
    “就说今晚上，我们够快吧？前脚到人家习所也到了，我这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当警察，要的就是这个速度，当老大的，看的就是这个效果。格老子非要等到砍得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鸣金收兵杀戏了都，警察才耀武扬威地出场，跟演电影有啥球区别？”

 第三一四章：重审纵火案

    一觉睡到吃午饭，洗刷完就往厨房跑。下来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
    “胖哥哥，昨晚还剩一碗羊肉呢，在冰箱里，给热吃了吧，别浪费。”
    “靠！四哥，不早说，我早上整一大碗羊肉面。”
    “吃了就行，全是肉。那个呢，还有半瓶，留给你的。”
    “谢四哥，我收起来了，在冰柜里。”
    “醒目，剩下的几支，待搬上去交公。”
    “纸箱还在那儿，没人动。”
    吃罢搬这箱酒来唐局办公室，打开柜筒就往里边塞。
    “你小子干嘛呢，贪人家几瓶酒，犯的着往我这儿藏？”
    “唐局早！放这儿保险，没人敢动，放我哪儿，扫眼就没了。”
    “听说昨晚老马开一枪，人家甩手就还一枪，什么人，这么猖狂？”
    “哦，习所审讯材料还没到呀？”
    “应该在小杨那里吧。对待这种匪徒，不管后台多硬，就是省高官儿子也给老子查个地儿掉！”
    “收到，收到，您老人家就瞧好吧！”
    进来师姐办公室取报告，她看完一份递给我，又看另一份。
    是习所的审讯材料，那俩货承认了，态度也好，但总感觉这不是老子想要的。
    “这当然不是你想要的，这分明就是一个认罪版本，有些细节，根本没问，人家都交代了，习所让人给忽悠了！”
    “不是他审的。估计昨夜他一直都在外面巡逻。我事先不是要求大所长必须在辖区路上流动吗？咱姐啥意思，把人带过来，咱亲自过一遍？”
    “必须的！这不痛不痒的东东，也难以服众，你们还喝人家一箱酒，吃人嘴软！”
    “那可是，钛金属咋说也是咱们市知名度很高的明星单位，必须还人公道！刚才老爷子还在过问，严令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唐局上午就看了，丢给我的时候，啥都没说，脸色难看。”
    “难怪，你手头是啥？”
    “宝安分局的传真，我要的。又多人重伤，暂时没有死人，这姐会处理。你回去拟订一个预审方案，不能再跟那俩货玩游戏，你也没那耐心！”
    下午四点，两名嫌犯分别送往审讯室，特意请来师傅，一人审一个。
    “汤建国，还复原军人，名字起得不错，咋就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呢？”
    “老大，我可没杀人，请您明察！”
    “是啊，杀人不过个把俩，但是纵火能烧死一群人！”
    “但是昨晚钛金属也没死人，我都看见了。”
    “哦，有遗憾？那么警察已经端着枪盯着你，为啥还要扔油壶，唯恐天下不乱？”
    “反正也跑不掉了，扔一个是一个呗。”
    “真没打算给自己留条生路，你老板给你多少钱，竟然如此卖命？家里就没有老人，妻子，儿女需要你照顾的？”
    “压根没想过会有警察上去，而且那么快。老板不想死人，但也要给钛金属一点颜色看看。油壶扔少了，起不到震慑作用。”
    “完全没把无辜生命放在眼里！人家花钱进去唱歌喝酒，没招谁惹谁吧？难道就该死，如果里面有你的家人，作何感想？”
    “我的家人哪来的钱去这些地方，进去玩的人，非富即贵，你能保证他们的钱都是干净的？”
    “我同意！但是人家也不至于给你活活烧死吧？里面还有几十号打工的，这些都是天南海北来深圳挣钱的穷人家孩子，他们跟你一样年轻，小妹妹，小靓仔，也有和你一样的小保安，你咋说？”
    “现在说啥都晚了，该咋判咋判吧，我自认倒霉！”
    “故意纵火属于重罪，尤其在公众场合，更是重中之重，判你二十年都是轻的。如果能挖出幕后主使人，找出纵火的真正原因，你就有立功表现，在量刑方面对你非常有利。毕竟你跟钛金属无冤无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还有，差点忘了，被击毙的两位是从澳门过来的杀手，查不到入境记录。如果哥哥我没猜错，你俩完事之后就会被灭口。”
    “难怪那么凶，其实到了楼顶之后，我就有这个预感。他们两个说话，不是广东话也不是英语，但绝对是外语。”
    “澳门人说葡萄牙语也正常，我们也听不懂。就说说人家咋就找上你俩做冤大头的？还傻逼逼地替人背黑锅！”

 第三一五章：大方的岚姐

    “大哥，你也清楚，我一个小保安，一月到手的工资也就七百来块，除了买彩票就是拿去赌。输光了就借，利滚利，越借越滚，越滚越多，最后欠老板二十万。老板不打人也不骂人，把我妹妹从工业区出门的照片给我看，一星期不还钱，抓妹妹抵债。”
    “哦，也够狠！妹妹在哪儿上班？”
    “罗芳工业区，中专生，人长得好看，在管理处做文员。”
    “后来呢？”
    “第五天，有个大美女开车在小区门口等我，我们只是点头之交，她带我去还了钱，还一起烧烤。”
    “好戏上演了，美女救狗熊啊！先说说在哪里，老板何方神圣？”
    “在渔农村，老板广东人，都叫海哥。人模狗样的，喜欢叼个烟斗，但是没见他抽过。天黑开工，做到凌晨三四点，那栋楼，前面是老人活动中心，后面就是，没人带，进不去。”
    “是嘛，那你看看，哥哥我进得去不啦？”
    说要我也掏出烟锅子叼嘴上，不抽。
    “老大牛逼！这烟斗蛮别致的！”
    “呵呵，你小子不简单哪，连平湖驻军是坦克营都清楚。行，别扯远了，刚才说到哪儿？美女请你吃烧烤来着。”
    “边吃边聊，问她为啥帮我，我可还不起。她说在里面赢了不少钱，看见靓仔受欺负，不忍心，人嘛，谁都有雨天不带伞的时候。”
    “哟呵！好感动啊，改天带哥哥我去认识一下吧。然后你就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对吧？”
    “谈了一些感情上的事儿，就说不吃了，叫朋友去酒吧喝酒唱歌。我也坦克兵，啥车都会开，开上她的车回小区叫上我的小队长，也就是昨晚上的好搭档。又去东门接上她的朋友，一个小辣妹，一起去了钛金属。辣妹叫美女岚姐，人很大方，进来就开瓶洋酒。”
    “是兑蒸馏水喝的吧，不然你四个，一瓶下去，早干翻了？”
    “大哥哥，你经常去哪里忙吧，那么熟悉。第一次去玩还没事儿，第二次去，不知咋滴，岚姐喝高了，就跟dj吵了起来，还出手打人家小男生一巴掌。我当时都吓到了！”
    “惹祸了不是？在钛金属邱总有个规矩，任何人包括酒店高层，殴打员工，哪怕是个扫地大姐，保安部都必须讨回公道。保安部直接归老板领导，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不是嘛，很快进来两位女保安，啥都没讲，照着岚姐左右开弓。我跟兄弟大刚正要出手，进来四位大汉，把我们一下就给叉出来扔到绿化带。等岚姐给辣妹扶出来，鼻子嘴巴全是血，衣服也烂了。小辣妹没事，就是吓傻了。”
    “说明人家惩罚分明啊，连你俩都没挨打。”
    “我们如果也挨打了可能还好过一点，大刚气不过，发誓要为岚姐报仇。”
    “那是必须的，搁我这儿，也是这么想！”
    “岚姐说报仇没那么简单，她可以叫道上朋友帮忙。然后从车斗拿出四万块，我跟大刚各两万。等他消息，临走交代，到时候事情败露就先走人，后面还有感谢。”
    “是这么个剧情。大方的岚姐出手不凡啊！油壶咋个弄上去的，还有枪手，咋接头？”
    “油壶不清楚，枪手弄的。我们都是早班，下午落班岚姐就在门口等，带着枪手，一起吃饭。八点多我们从后面摸上去，很好上，外墙都是横七竖八的管子。”
    “是你四个人一起扔油壶，还是枪手看着你俩扔？”
    “是一起动手，先拧开壶盖，插上棉芯点燃，再顺着几个管道往下扔。扔完了岚姐还等我们宵夜呢。”
    “撤退路线，你俩清楚不啦？”
    “不晓得，只说扔完跟着枪手走，他俩已经安排好了”
    “哥就担心，扔完了，枪手就送你俩回姥姥家。”
    “他们敢在楼顶开枪，不会吧？”
    “他俩身上都有军用匕首，冷不防干你俩，还不跟杀鸡一个鸟样！”

 第三一六章：有钱图，绝不缺场

    从审讯室出来，跟金哥碰一下，师姐给的首要任务是渔农村端赌场，关键是顺藤摸瓜抓住纵火案的幕后老板。人员已经配足，就等天黑。
    把两份审讯记录交给师姐核对，我跟金哥直奔渔农村查看地形。
    这栋老人活动中心，从正马路看是三层，从后面看是四层，前后有一个楼层的落差。小保安说从后面走，没人带，进不去，绝对有暗门，也许我们脚底下就是赌场。
    “四哥，有这种可能，吃罢晚饭就安排人盯着，看出门道，九、十点钟动手。”
    回到局里，师姐已经查出岚姐开的车是在二手车交易市场租借的。身份证一看就是别人的，但给的押金足够买下这台车，营业经理也就没再多问。
    “那两位枪手是澳门人，估计这会儿岚姐也回澳门了。”
    “在赌场能帮小保安还钱，出手就是二十万，跟赌场海哥不是长期合伙人也是这次猎取目标的合伙人。晚上抓住海哥就能见分晓！”
    咋感觉，今晚时间就是过得慢，九点多了还没动静咩？
    老人活动中心早已关电关门，赌场却安安静静，卷闸门没人动。
    “四哥，不对，难道老板听到风声跑路了？”
    “走，去看看？”
    “小四儿，你骑摩托车直接带小保安，金局后面开车跟着，看咋回事儿？”
    小保安坐后面，咱俩都戴头盔，不紧不慢停在卷闸门不远处。
    “老大，就是这儿。卷闸门天黑就开，不开灯，进门有人带路。今天连个人毛都没有，老板听到风声走人了吧。”
    “你确信是这扇门，别跟哥闹笑话？”
    “这不会错，我在里面玩了差不多快俩月。不信你叫人打开门，我带你进暗门。”
    考虑这栋不属于私人住房，金哥拿钥匙打开门，进来一看，空空如也，东西搬干净了，墙上新刷的涂料还没干。
    “好快呀！看来钛金属失火当晚他们就开溜了。”
    回到局里，师姐也没多问，安排出发去大鹏。
    “老大那边，还没结束咩？”
    “还没有，咱俩小跑，特警开大丰田，等我们一起宵夜呢。”
    “你这啥香水，回头给咱珍姐也买一瓶？”
    “别，少妇本来就魅力四射，整这么香，公司小男生把持不住，还不往四嫂身上靠哇？”
    “哦，这么好使，弄一瓶给小梅喷喷，释放一点爱的信号，让公司小男生，多往她身上靠靠。”
    “怎么，你还担心老妹嫁不出去呀？真够操心的，小四儿！”
    “这不搁家发牢骚嘛，家里有个牛气冲天的警察哥哥，公司有位高冷的嫂子，一群小男生，个个有贼心没贼胆。她刚要对人家亲热一点，看见嫂子，人家立马就开溜了。”
    “呵呵，小姑子谈恋爱，不用看嫂子脸色吧，珍姐也不至于。”
    “那倒不用！你晓得，珍姐不用化妆眉毛就很浓，穿上职业装，绝对的不怒自威。加上坐采购部大主管的位置，好多人盯着，羡慕妒忌恨。所以她对其他人说话，很少客气。”
    “也是的，在外资企业坐这个位置，叽叽歪歪的人肯定多。与其个个讨好，倒不如对谁都不客气。爱咋咋地！”
    “嗯，老大啥意思，半夜三更的，叫咱俩这身打扮，去哪儿约会呢？”
    “今晚三点，在土洋坑海边有交易，坐镇指挥的双方老大都不出面，在大鹏镇一家酒吧喝酒唠嗑，静候佳音。海边交货，酒吧付钱。”
    “哟西！咱小两口儿喝酒看人，海边行动，咱们也动手抓捕，拎钱箱子。哈哈！”
    “可不是嘛，有钱图的地方，怎少得了咱四哥？”
    “有钱图，哥哥我绝不缺场！”

 第三一七章：平静酒吧暗藏杀机

    凌晨一点，小跑轰的一声停在“鹏友酒吧”不远处。师姐挽着我下来，走进酒吧门前烧烤案桌，靓仔赶紧递过来一只篮子，一会儿就拣了一篮子。
    “好了吧，老板，美女，请里边坐，很快就熟。”
    走进来靠前门玻璃窗有俩兄弟，赶紧打招呼。
    “老大，嫂子，在这儿，在这儿！”
    “猜就是你俩。都几点了，我都睡了，非拉起来宵夜，姐还在减肥呢！”
    “可不嘛！若不是减肥，咱姐刚才在门口，早就拿竹筐子装啦！”
    “瞧你德行，几毛钱一串，一筐又能吃你几个钱？姐要喝红酒。”
    “这瓶子里不是红酒吗？”
    “放屁，这洋酒！姐要喝干红，亲爱的，快去拿。”
    过来吧台，跟靓妹好好唠唠嗑。
    “妹妹，来瓶干红，要便宜的，老婆大人非要喝。”
    “老板，看你也不像吝啬鬼，老婆大人喝，越贵越好呀？”
    “千把块的洋酒偏不喝，怪不得哥哥我呀？”
    “在酒吧，只有辣妹才跟你喝洋酒。美女少妇喝红酒，那叫品位！”
    “是嘛，妹妹喜欢喝啥酒，说哥听听？”
    “你请我喝了才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哟。”
    “一言为定，改天单独请你喝个够。”
    “看你都没一点诚意，拉倒吧！这瓶，实心价188块，嫂子说不好喝，大哥拿过来退给我！”
    “ok！就信妹妹，开了吧，帮我拿四支酒杯，谢谢！”
    丢给200港币不用找了，妹妹开开心心地帮我端过来，酒杯倒上。
    “小四儿，见了美女，就舍不得挪步了是吧？”
    “以为哥容易，既要跟美女调情，还要观察那几位爷的动静。这瓶酒200港币，记得报销啊。”
    “四哥，没啥异常吧？我们都跟了很久。”
    “没看出来，好像在八卦香港的几位艳星，慢慢喝酒，烧烤倒是吃了不少。”
    “四哥看到时候咋安排？”
    “哪里只有两位老大各带一名小弟，外面还有人车接应。海边有动静，先把他们控制住，让交货双方跟老大失去联系。酒吧外围交给特警还有葵涌派出所。”
    “你俩年轻，动作要迅速，一击制敌。动手外面就把脚镣扔进来，上下铐住，就别想跑。”
    “这样，坐在外面的两位小弟交给我，里面老大，你俩一人一个，跳进卡座，一掌击晕，随后铐人。不排除还有暗桩，有动静不要管，有我跟局座处理”
    两点了，那桌小弟又出来拣一把串串放火上烤，同时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一圈。
    “咋样，小弟再来点？吃完也该回家睡了。”
    “大嫂不用了，还有这么多，这都吃不完，每次跟你一起吃东西都要打包。”
    “那就吃吧，我明天还有事儿，一天都不在公司，你俩别睡过头了，按时去上班。”
    两点四十，外面的小跑车灯一闪一闪的。
    “哎，半夜三更的，谁在动哥哥的车子？吃不完拿上，走吧。”
    说着话咱四个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一个走我前面，一个走我后面，师姐断后。
    走过吧台却没有走向大门，径直往里走，俺还跟靓妹抛个媚眼儿。
    转过这四位爷卡座前，突然转身，双掌拍向坐外面的两个脑袋。尼玛嘴里还在嚼鱿鱼丝，很快就焉了。
    两名便衣武警同时跳进卡座，一掌切中各自老大颈脖动脉，瞬间不动，干净利落。
    我没多看，转身拔出双枪，身后一声枪响，最里面有人中枪尖叫。
    “铐人，里面有我跟师姐！”

 第三一八章：上了贼船，那就是一张单程票

    我跟师姐两头包抄，这时冲进来四名特警，一个守住门口，一个带脚镣帮忙铐人，另外两个翻越卡座强攻。
    外面已经枪声大作，还有四名特警，五位民警，不至于有人攻进来。
    枪声一响，大鹏派出所几分钟就能出警，先搞定里面几位再说。
    “都听好了，二位老大已经束手就擒，再不给老子站起来，打成筛子！”
    还算听话，站起来四个伙计，其中一个给师姐打中右手臂，用左手托着举起来。
    把这四个铐上，防爆车已经开到门口，先把老大拖出去装车，像死猪一样给铐在座位上。
    感觉外面的枪声时有时无，没有刚才那么激烈，已经能听见大鹏派出所的警车呼叫声。
    “外面什么情况？”
    “外面接应二位老大的车子已经打趴窝，共四名保镖，重伤一个，三个往山里逃跑，都在追击”
    “这里危险基本解除，你四个护送二位老大先走，蔡老大交代，他俩决不能死。你们后面俩，前面俩，直接开到龙城分局，遭遇阻击车辆，不可纠缠，直接轰翻！”
    “这些人咋整？”
    “人太多，一次走不完，交给大鹏所去处理。师姐电话分局，命令沿途派出所，治安队迅速上路布控，不到天亮谁都不能收兵，确保防爆车畅通无阻！”
    土洋坑这边，接货的人先到，留一个人看车，其他三人躲在沙滩石头缝隙隐蔽。
    两点四十，送货的人到了，这四个人并没有把车子停在接货人一起，而是提前下车，估计担心有诈，拐个弯向这台车子靠近。
    尼玛这一拐弯不打紧，拐进了老蔡伏击圈。一声枪响，四个人给同时按趴下，铐个结实。
    石头缝里的仨货拔腿就往海边跑。王队带人边吆喝边追。
    仨货跳进水里刚冒头，王队赶过来朝天就是一梭子。
    “尼玛再不滚上来，老子一梭子下去，直接喂鱼算啦！”
    “老大，我们什么都没做，干嘛抓我？”
    “是嘛！老子抓毒犯，你狗日的啥都没做，跑啥？还有看车子那位，刚才一枪不知道打死没有，那可就冤枉了？”
    两队人马汇合，包括毒犯，都零伤亡，领导最爱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四哥四哥，多烤些串串，尼玛都喊肚子咕咕叫！”
    “好好！烤串有的是，葵涌他们一帮人在追三个保镖，往你们回来的方向逃窜，请联系葵涌所，上山给截住！”
    师姐吩咐酒吧搬几张大桌子，还有塑料凳子，就摆外面，等会儿人多，要吃东西。
    老大接到通知算准时间，叫囚车拉人先走，其他人全部上山拦截。
    十五人，十米远一个，一字摆开，往大鹏方向搜索前进。
    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吆喝声，王队拿红外线瞄准镜观察。
    “尼玛这仨货特种兵啊？上山奔跑如飞，难怪后面几个脓包追不上。”
    “三人已经分左右中间上山，我们五人一组，王队右我左，老谢中间，缩小包围圈围上去。”
    这仨货再好的功夫一口气跑上山顶也腿软，回头看看，估计后面的人追不上了，就喘口气儿。
    突然，三声“不许动！”接二连三喊出来，被数道手电筒照在脸上，还没等反应留给按住。
    “四哥四哥，保镖已经搞定，今晚零伤亡，请安排车子进来接我们！”
    我借了老板面包车，跟两台警车进去接人，师姐忙着催烧烤搬啤酒。
    “尼玛腿脚功夫这么好，在哪儿当兵？”
    “报告老大，我们在西藏当兵，正规山地旅。”
    “难怪，人才啊！复原干嘛不做警察，非做保镖，真的可惜了！”
    “老大你可能不清楚，在内地没点关系，当个小警察都难。我回来到武装部报备，对部队推荐信看都没看，就叫回家等消息，一等就是半年。后来等不住，就出来找这两位战友，一起给老板打工。”
    “做保镖，高风险高收入，跟着公司大老板也还罢了。但是跟着毒犯浪迹江湖，一旦上了贼船，那就是一张单程票，谁也别想中途上岸。干伤天害理的，都没好下场！哥哥我真心替你仨惋惜！”

 第三一九章：警方从来就没闲着

    下午两点通报会，缴获高纯度毒品十四公斤，现金港币二百万，手枪二十把，小轿车四辆。警方零伤亡，贩毒重伤人员伤势稳定，轻伤人员已无大碍，无人员死亡。两位接头老大已经转到市局关押候审。
    “下一步的侦查方向是查出毒品源头，也就是制毒工厂。找出供应链条，目前买方是香港人，是销往国外，但也不排除在国内也有销售渠道。”
    “我上午接触了一下卖方负责人肖敬弦，非常狡猾，一口咬定自己是做转手买卖，赚个差价而已，然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屌样。”
    “他不说并不代表那三个保镖也不说。那仨货已经对王队有好感，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买方负责人上午我在审。何少卿，香港人，还算配合。每次交货都是公司高层联系妥当，他负责执行，跟那位肖先生也是老熟人。据他所知，制毒工厂就在海边一带，但他确实没去过，这也是规矩。”
    “工厂只有慢慢找了，本不想打草惊蛇，但考虑到这次量比较大，尼玛实在忍不住，所以就出手了。就算咱四哥，尼玛不也见钱眼开嘛！”
    “不抓白不抓，这么大量，绝对起到震慑作用。明确告诉那帮人，咱们深圳警方从来就没闲着，多少也该收敛一些！海边一带，土洋坑就是一座大工业区，依山临海，后面的梨璧山、尖马山，山高林深。当年的东江纵队司令部就在那一带，藏一支万把人的部队都没问题，可想而知有多隐秘。”
    “就从三个保镖入手，既然当过兵，多少还有点血性，王队让这仨货争取戴罪立功，姓肖的死猪不怕烫，那就不屌他，晾在那里，让他狗日的闲得发慌，自乱阵脚！”
    “这次行动能够做到零死亡，说明我们警方的震慑力起到了关键作用，没给贩毒分子作垂死挣扎的机会。”
    “有三点值得今后发扬光大，贵在动作迅捷！第一点在酒吧，咱们强队跟两名便衣武警瞬间干翻两个老大两个跟班，这可是三比四的较量。第二点是送货的四名毒贩无意进入老大伏击圈，给果断拿下，没丝毫犹豫。第三点是返回的大部队迅速上山堵截三名保镖，在山顶以五比一的绝对优势，一举拿下！”
    “那三名臭小子腿脚功夫跟咱四哥有得一比啊，西藏山地旅复员的，狗日的不学好，真尼玛可惜了！”
    “连特警都甩出老远，估计我现在做不到。两三百米的爆发力还有，一口气上山顶，受伤之后我就没敢试过，自己的伤自己明白。手上功夫还在，昨晚双掌拍向两个伙计头顶，还是那个效果。”
    “这才几年时间，小四儿已不再是当年梧桐山上的猴哥，飞奔腾跃之间，玩黑子于股掌之中，两次拿了他的心肝宝贝！想想严大哥，还有金局，警察这行业对身体的摧残，是呈几何基数加倍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有老鼠的地方，就得有猫！只有我们这些人不畏生死，前赴后继，才能还社会一片净土！今晚上韩副市长在‘渔人海鲜’为我们设庆功宴，就是对我们工作的充分肯定与坚定支持！”

 第三二零章：回警署叙叙旧

    “根据对三名保镖的审讯，可以肯定，工厂就在葵涌至大鹏一带，具体在哪儿，他们也没去过。每次都是有人送货到官湖，他们老大再安排具体交货时间和地点。有一栋四层楼的民宅，他们平时就住在哪儿。”
    “他们怎么断定工厂就在附近？”
    “有几次下大雨，来交货的车子轮胎上的黄泥巴都很新鲜，并且车子的夹缝中还有新鲜叶子。”
    “黄泥巴？那就需要去排查哪条下山的路上有黄泥巴。”
    “王队调动大鹏缉私基地所有人员，以官湖为轴线，查清楚沿途一直到葵涌，所有可能进山的土路，尤其关注土路进去的工厂，哪怕是养猪场。”
    “钛金属纵火案还没个头绪，咋整？老邱说了两次请我宵夜，都不好意思答应他。”
    “小四儿，这段时间千万别去，吃人家的嘴软。关键人物岚姐跑了，并且珠海海关，深圳的几个口岸都没有她的出入记录。”
    “如此说来，这位岚姐要么长期偷渡，要么根本没走远。难不成跟着赌场那位海哥私奔回顺德躲起来了？”
    “我靠顺德那地方，就在鱼塘边搭两间小茅屋，一早一晚的帮亲戚朋友喂喂鱼，对外宣称帮人打工，两公婆搁哪儿住上三年五载那都不算事儿！”
    下午看看不忙，心也有点儿烦躁，跟师姐交代一声，过一趟警署。
    “小四儿，既然都到警署了，晚上就回家一趟吧，有事儿再通知你。”
    “谢谢领导，回警署叙叙旧而已。看情况吧，哪能说回家就回家呢，没组织没纪律、没心没肺的。此地乐、不思蜀也！”
    “瞧你德行，滚吧！”
    进来警署大院，扯起水枪先把雅马哈冲洗干净。也跟我好几年了，这小日本造的东西，就是耐用，洗一洗照样油光锃亮。警卫室几个脑袋歪出来，心想这大忙人跑回来就为了洗车啊！
    洗刷完毕上来邱处办公室，吆喝一声。
    “报告！”
    “滚进来！”
    “老人家，咋说现在俺也带大队了，咋还滚进滚出咧？”
    “哦，可不是嘛，当官了都，是不能再像小屁孩儿那样滚来滚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猴屁股没有？”
    “别提了，三把火楞没烧起来，就奄奄一息了。钛金属纵火案，就抓两个小保安，赌场老板海哥还有出手大方的岚姐均消失得无影无踪。头大呀！”
    “照你说法，酒店没死人，警察无伤亡，这事儿不算大，估计他们没走多远。海哥开赌场的人很难收手，东窗不亮西窗亮，换个地儿照样开张做生意。顺德那边，农村一样赌博成风，钱来得容易嘛！”
    “那咋整，顺德可不像深圳，沟沟塘塘的那么大地方从何查起？”
    “叫小杨发个全省协查通报，到各个派出所、街道、治安队。开赌场的地方，同时也是是非之地，打架斗殴在所难免，不信咱海哥就一直一帆风顺！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哟西！听说大鹏海边又有毒品工厂，穷乡僻壤的，山高林深，却也难找不是？”
    “尼玛庆功酒都喝了，现在搁我老人家这儿犯难起来了！你不是最会摸山路吗？不亲自走走，咋能体会山清水秀！大鹏那地方靠海营生，合法的非法的，大富豪多了去，一点都不穷！那么高纯度的东西，没有正规工厂根本做不来，就像以前的电镀厂，不查谁会知道。”
    “老人家您说会不会是人赖老板悄悄回来，重操旧业？”
    “还别说，他有成熟的技术，又有钱，就坐镇香港指挥，都能办大事儿！严查类似于电镀厂那样的隐藏在山半腰的大型工厂。”
    “听保镖讲送货的车子，下雨天轮胎有新鲜泥巴，还有刮蹭的树叶子。”
    “人家工厂门前没修水泥路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排水渠不给力，暴雨天气山水夹杂泥浆灌到路上，有泥浆的路面车子打滑，刮蹭叶子也有可能。并不能说明工厂就在狭小的土路里面。”
    “哎，严大哥好好的该多好，叫他过去那边再溜达溜达。”
    “老子就不赞成你这种想法，老严去是老严的事儿，你自己去了，发现问题说明你眼睛好使。有些时候，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才能积累经验，总结教训，听人家说的，那叫传说；自己亲身经历的，才叫实战。就像在梧桐山，金队跟小杨在山上喂了一夜蚊子还无功而返，你小子不相信，跳上去就能发现小墓屋有问题。”
    “要得！明天一大早咱就带队去海边走两步。”
    “别张扬，大部队进工业区佯装排查消防隐患，安排两三台摩托车进山转悠，还不能警用车，避免打草惊蛇。发现范围内的目标，你就晓得咋做了。那边加油站稀少，进山摩托车估计得带油壶。”

 第三二一章：有机硅化工厂

    周六早晨七点，天气阴沉，预报有中到大雨，不晓得这次准不准。
    缉毒、缉私、刑侦三大队全部开到大鹏沿海一线，展开大规模排查。
    临出发之前，金副局在大院布置完具体任务，唐局夹着油条，从饭堂走出来一本正经地叉着腰，只说了一句台词。
    “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
    说完，老头晃着手中油条又进饭堂喝稀饭去了。
    “王哥哥，老头这是下了死命令，看来今晚要在你基地安营扎寨了。”
    “四哥放心，住得下，天气还热，打地铺就是了。回头安排大厨买一批一次性碗筷回来。”
    “尼玛四哥的意思首先得赶头猪，牵只羊回来。兄弟们辛苦，后勤工作必须得有保障！”
    “蔡老大放宽心，老子不像你，带四哥去逛一趟你老窝大鹏湾，就在你那小破船上黑灯瞎火地转悠一圈就算数了，宵夜还是人家掏钱买的大石斑鱼。”
    “王队，猪啊羊啊咱们就不赶了吧，要不今天就吃全鱼宴，你大厨会做不啦？小四儿也最喜欢吃海鱼！”
    “还是人杨局有品味，会吃才是福。行，就整全鱼宴，大鹏海鲜又多又便宜，新鲜又好吃，基地大厨会弄！”
    八点半到大鹏缉私基地换装，我跟师姐骑我的雅马哈，老大骑山地摩托，王队沿线工业区排查总指挥，专门安排一台大皮卡拉两桶油沿公路机动加油。
    前几天来过的土洋坑，就有三座工业区，也是沿海最多最密集的工业区。王队大队人马进工业区忙乎，咱哥仨儿悄悄骑车到靠山的沿山公路，像是周末郊游，不紧不慢地走着。
    遵照邱处指示，大型工厂的进出马路，起码容得下两台五吨车错车，所以小水泥路就不在哥仨排查范围，土路直接免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哈，地壳运动造就了现在的高山和海洋。地壳死命地往上挤，挤得那么高，还喷火。挤完了就不会往下滑咩，不是说下面都是岩浆，那边就是一个大坑？”
    “小四儿，咋说没文化，真可怕！之所以挤得那么起劲，整那么高，是因为大坑下面不晓得有多大一块甚至几十块大石板在死死地相互抵压。这时候突然下大雨、暴雨，让正在喷发的火山，挤压的石块迅速冷却下来，就形成了硬邦邦的外壳，也就是现在的山。”
    “哦，下的雨水流到坑里，越聚越多就成了汪洋大海。雨水是淡的，海水咋就是咸的？”
    “等会儿，这里怎么有个臭味，是化工厂的臭胶味！”
    “还有一股子酸味儿，四哥加速，到前面瞧瞧！”
    前行几公里就属于尖马山脚下，在一个大转弯的山坳，有一座工厂，进去大约三公里的水泥路，两旁郁郁葱葱的绿化带，左侧是一片高大的风景树，水泥路左拐上去三百米就是工厂电动门，工厂建成四合院，正中间是三层写字楼，厂房都只有两层楼。‘深圳海鹏有机硅化工’。
    厂房三面环山，与下面水泥路面有十几米的落差，估计当时推土机根据地形刚好平整出一座厂区的面积。路边掉落的有一些类似于橡胶的电子产品边角料，破损的遥控器按键都有。
    “这么好的风景，尼玛只是可惜了，建厂房不是建别墅。”
    “老大，这地方建成别墅，那就是一座城堡。离地面十几米，加上围墙，有两层楼的落差，家里不用喂狼狗一样安全。”
    “也不错啊，看样子是老板买的地皮自己建设，将来工厂不想开了，拆掉一样可以建别墅，然后弄个大花园。正好钱赚够了，养老！”
    “咱姐高见！有机硅是啥玩意儿，厂区堆得山一样的橡胶废料，难怪臭烘烘滴！”
    “有机硅的用途可大了，具体咋做我也不清楚。”
    “都是边角废料，问问老袁，他在平湖专门收工厂废料。”
    “啊，四哥，这我可得给你科普一下。你所见到的可不是橡胶，叫硅胶废料，价钱天壤之别。高档按键、婴儿奶瓶上的奶嘴，游泳帽、女人胸垫儿、包括安全套，都是硅胶制品。可以再生利用，原料液体统称硅油，日化用品比如洗发水、香皂都有硅油成分。固体原料叫混炼胶。废料经过酸处理，在反应釜高温蒸馏，可以把硅油重新整出来。”
    “蛮复杂的，做这些东西需要有实验室不啦？”
    “当然有实验室，蒸馏出来的初油叫dmc，不能直接使用，根据不同产品再做深度加工。工厂规模够大，自己有高端实验室，可以做上十种类别。我也有收，不多，一月送两车到广州增城。人家规模大，已经做混炼胶了。”
    “老大，有啥想法没得？”
    “再往前看看，晚上再来关照，站这儿看时间长了不是好事儿。”
    再往前走，有一家海产品出口加工厂，‘深圳市彭记海鲜制品有限公司’，刚打捞上来的海鲜经过筛拣，装泡沫盒覆盖干冰，也有脱水风干之后的海鲜干货制品，用空调车出口香港等地。
    “小四儿，姐有个想法，这家具备运输条件，那家具备生产条件。”
    “请派出所先查查这两家老板的背景，看看是否存在瓜葛，毕竟两家相距不远，条件互补。也许在香港就是一个大老板。”

 第三二二章：鱼嘴里插管子

    回到基地，大部队还没返回，师姐下车直奔厨房。案板上几十种生猛鱼虾、螺蛳、扇贝。清蒸的、油炸的、水煮的、盐焗的、爆炒的、红烧的、还有活蹦乱跳没下锅的。
    “哎哟，杨局回来了！先喝碗鲍鱼汤，别看小不点儿，很滑口。”
    蔡队进办公室联系当地派出所，我扎好车子也进来厨房。
    “哇塞，咱姐，这几十盆菜，你一个人坐这儿，东一筷子西一筷子的，不像话吧？”
    “咋啦，四哥哥，他们要是不回来，姐还等着饿死啊！来，给你吃个鲍鱼仔补补身子！”
    “都说咱四哥福气，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羡慕！”
    “说啥呢，老谢，这一案板都是你整的，能耐呀哥哥！”
    “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警卫室喊人帮忙洗刷，我只管做熟就够呛了！海鲜好吃，关键还是得洗干净。”
    “四哥哥，给王队打个电话，饭熟了，别忙活了！”
    “四哥，什么情况？”
    “在山坳发现敌情，局座喊先收队！”
    “ok，尼玛中午咱也喝一壶！”
    下午四点开始下大雨，师姐带大队人马返回市局，我跟老大留在基地，晚上行动。
    六点钟，大鹏派出所送来协查报告。
    海鹏化工于九五年十月开张生产，民营股份制企业，注册资金六百万，老板叶海鹏，男，45岁，坪山本地人。在坪山乃至龙岗都有生意、商铺。靠承包工厂废品、垃圾处理发家，只挂名不参与工厂管理。
    公司股东之一，副总叶继业，男，四十岁，公司实际管控人，叶海鹏堂弟，坪山人，住在葵涌。
    公司股东之二，财务经理，叶海梅女士，五十岁，未婚，人称梅姐，香港人，叶海鹏远房堂姐，平时住在大鹏海啸公寓，周末回香港，一周在公司也就待三四天。
    彭记海产品出口公司，老板彭海，大鹏本地人，三十六岁，自建海景双子星别墅，阿公阿婆，一家老小都住在一起。每周一三五固定整装车发货到香港旺角渔人海产品批发市场。报关经理是他小姨子苏娜，未婚，开红色甲壳虫，也住在别墅。
    “四哥，有啥想法？”
    “想法暂且保留，今夜趁下雨造访化工厂，查看究竟，回来再商量对策。”
    中到大雨，下下停停，晚上十点出发走到马路上，又下大了。
    王队开车，来到化工厂熄灯拐进工厂专用水泥路，果真如邱处所讲，雨水携带泥土冲上来，路面一片黄泥浆。
    “老大，照保镖兄弟的说辞，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路面泥浆湿滑，出去拐弯过急肯定会刮蹭绿化带叶子。”
    “对，目前看来也只有这条路符合条件。咱俩咋上去？”
    “王队车子退出去，往前走一点儿，从哪里阶梯上山摸到厂房上面去。”
    跟老大爬上来，拿望远镜观察厂区。有反应釜的蒸馏车间是白夜班不停火，还有灯光。碎料车间也是24小时不停机，有些噪音。其他车间这时候都下班了。
    “四哥，如果没猜错，靠山这栋二楼应该就是实验室。没有大型排气扇，高档推拉玻璃窗，有窗帘。”
    “嗯，尼玛实验室搁二楼，也不可能生产那玩意儿，咋整，看不出啥名堂？”
    “这里想爬进去必须上厂房，没有甩钩根本就上不去。”
    “即使爬进去，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只有从长计议，派人进去打工。”
    “算球！走吧，去前面卖鱼的地方看看风景。”
    几公里之外就是彭记海鲜加工车间，门口有一台港车停在铁皮瓦下面通道，车厢门开着，车间还有灯火，可能明早要出货。
    “老大，分开观察，看看有没有戏码！”
    海鲜包装车间内井然有序地忙碌着，速冻的鱼类装冰粒，风干的大海虾、鱿鱼头，带鱼条直接装箱过称。泡沫箱封口装塑胶框，再装卡板，方便装车。
    “老大，他们往鱼嘴巴里插管子干嘛呢，防腐吗？”
    “在哪里？站着别动，我来瞧瞧！”

 第三二三章：化工厂的货出到鱼嘴巴里

    “老大，你看，这扇窗户望进去，一目了然！”
    “艾玛，还是你这把独眼龙好使，能看这么远。防腐个鸡腿，装进去的就是那玩意儿，如果不站在山半腰，这个位置，打死都看不到！”
    “确信是那玩意儿？咋整，叫大部队？”
    “不！我们现在头疼的就是不清楚货源哪里来，抓他干嘛？确信这里有料就行了，海边已经玩了一次大的，不能再任性了。我们撤！”
    回到基地冲个凉，就穿一条大短裤，跟着老大进来王队办公室。
    “我靠，幸亏基地没女人，不是你俩也太随便了吧？”
    “老王，尼玛赶紧的，整瓶好酒喝喝，跑上跑下的，骨头快散架了，这爬山还真赶不上咱四哥！”
    王队提到女人，我想起来得给师姐汇报一下工作。
    “哎，咱姐！嗯，在海产品车间重大发现，老大的意思先不打草惊蛇，找出他们的货源先！化工厂也去山上看了，看不出啥名堂。我跟老大去看的，没有当年咱们去电镀厂后山风景好！”
    “尼玛贼不打三年自招，他俩当年黑更半夜在人家后山，准没干好事儿！”
    “什么话从你小子嘴里出来就变味了，叫我说四哥当年跟杨局在后山，那肯定是，办了好事儿！”
    “两位老大，别扯淡了！师姐还交代都别喝高了，厨房应该还有炸鱼吧，这么好的酒，干喝啥球意思！”
    “那谁，去厨房瞧瞧，还有下酒菜没有，端几个上来！”
    很快的，警卫室兄弟端一碗咸鱼跑上来，王队一看眼睛瞪大了。
    “不是，晚饭剩下那么多鱼还有虾，都倒了咩？”
    “老大，没吃完的菜都在冰柜里冻着，这碗咸鱼放外边。怎么，下酒菜不行啊？”
    “尼玛不怕咸死你呀？赶紧的去厨房蒸几碗虾端上来，哥哥请你喝酒！”
    “老大，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位财务经理梅姐，一周也有几天不在公司，说明公司还有财务主管。打听清楚，这位主管是老板家亲戚还是外面招聘的？”
    “四哥的意思，还是玩套路，让主管消失，叫咱曹姐上位？”
    “对！我回头可以给曹姐办一张在平湖菊船公司财务部三年的工作经历，最近才辞职。”
    “财务主管必须有深户担保，我们几个都不合适。”
    “这个好办，叫平湖老袁担保，大老板，有实力！这些功课我可以做足，关键是怎样偷梁换柱，两位老大多斟酌。”
    “又叫曹大美女冒险，搁在这儿山旮旯里，老子都不忍心！四哥别大意失荆州，安排其他的吧，保安也行！”
    “保安也好使！明天找派出所人问问，不行弄个武警进去。老王明天得安排人盯死这两家。我回头从海边调人过来，不行就值夜班，二十四个钟不间断监控，老子倒要看看化工厂的货是怎么出到鱼嘴巴里？”
    “这边老子知道安排，你少喝点儿，明天一早跟着港车别跟丢了，看看那边的货主跟抓获的收货老大交代的是不是一家？相信他们还有其他路子从大陆进货。”
    “是啊，海边刚断线，这边海鲜产品就开始送货了，可见那边要得急！也许本来就是走两条线。”
    “但这一车鱼也走不了多少，几公斤而已，整车不光是小黄鱼，还有其他的，也有干货，不然很容易露馅儿。”
    “虽然几公斤，但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狗日的，明天到了地儿，卸完货看准时机老子再报警，绝对给他拿了！”
    “对，没货卖，大老板抓狂，绝对会在咱们这儿铤而走险，尼玛机会就来了！”

 第三二四章：忽略的水塔

    金秋十月天，收获的季节，自己忙来忙去，却无任何斩获。大鹏吹了几天海风，没晒黑也没给海水泡白，没个头绪，铩羽而归。
    “哟嘿，小四儿，感觉晒黑了一点点儿，这下海鲜再吃够了撒？”
    “惭愧，在海边啥也没捞着，就给你拣几个贝壳回来交差。”
    “哇，好漂亮！被海水、泥沙打磨得干干净净，剔除糟粕、留下精华。虽然早已没了往日的棱角，但贝壳的艺术价值凸显无遗。今天周末，下班姐跟你回平湖，拿给露露，小妹妹一定喜欢！”
    “谢谢师姐！任岁月抹去红妆，无奈伤痕累累！”
    “武警战士上班了吗？”
    “上班了，但是长白班，夜班保安长期上夜班，并且都是老总的亲信，这跟电镀厂金盐车间如出一辙，咋整？”
    “难不成给邱处说中了，幕后老板还是那个赖老板？”
    “但是我跟老大、王队连续三个夜晚都去探访，厂区没任何动静。三栋厂房的楼顶我都爬上去观察过，实验室也溜进去看过，没有异常。”
    “天哪，下次一定给你配俩跟班儿，这爬楼顶的活儿，怎不能一直是老大来做吧？”
    “算了吧，也没爬出成绩，猴哥擅长这个不是。差不多了，跟金局打招呼，咱们回了吧？”
    开上小跑直奔竹子林，周末，小六子的生意不错，正是买菜做晚饭的时候。
    “四哥，杨小姐，你们可来了，上周有事吧，准备好没见你来拿？”
    “上周小忙，钱给你！天气开始转凉，下火锅的东东，也该从老家备货了，人家要的多，就给批发价，卖得快才赚得快，别囤货。”
    “晓得四哥，几家火锅店也在问，能不能做批发，我已经答应了，常用的火锅料，叫晓芹老爸在老家准备呢。”
    “嗯，提前打钱回去，有钱好办事儿。行，走了！”
    “四哥哥喂，感觉你上辈子不是小六子的亲哥哥就是他爸爸。很难想象，杀人从不手软的警界铁手，也有柔情万段儿。”
    “哥只对十恶不赦之徒痛下杀手，一般作奸犯科也都能手下留情，没滥杀无辜吧？”
    “那倒没有！有大侠风范！”
    “侠之大者，弑奸佞惩小人。不畏强豪，间怜弱小。小六子他亲哥哥葬送了黑子的大好前程，个中缘由，他那里知晓。却能为了黑子哥找上鄂人酒吧为哥讨回公道，明知不自量力而为之，东北孩子的血性连老四哥都不忍心下杀手，所以秀秀才打电话喊我们过来解决。”
    “是啊，老四哥当年也算是深圳一方诸侯，就连现在做正当生意了，在黑道，没有不买账的主吧？况且还有你这个白道四哥，亲自站台。几个孩子而已，所以你愧疚，对小六子，格外关怀有加。”
    “小丽是家长，珍姐是我妻子，你是我知己，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其实什么事儿，你也没想着瞒我。明知道姐不会出卖你！”
    “哈哈！有姐如斯，夫复何求！嗯，拐上去坐会儿，不定有好吃的带回去！”
    停好车，我去饭堂，师姐在警署喜欢摆架子，直接上邱处办公室。
    “哎呀，小杨来了，老邱还说，强子今天应该回来，所以就不回家，喊我也来吃大饭堂，这周末，都不好意思。”
    “阿姨，强子停好车去饭堂了，看周大哥做啥好吃的。”
    “是啊，等会儿多打几个菜，他爷俩儿喝一杯。”
    “啊，他跟我说回家吃饭的？”
    “这臭小子，心里装着事儿，回家他吃的进去吗？也只有来我这儿，发发牢骚，哼几句！”
    “我说老邱，这孩子大了，有些话，该说的说，不当说的就别说了！强子刚带队，压力肯定有，但也急不来不是？”
    “阿姨，强子没事儿，他扛得住！就是想着回家路过这里，上来坐会儿，你别担心！”
    “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唱到今。梁山伯祝英台，抬来抬去抬上来！报告！”
    师姐开门，我跟大周抬着火锅进来。
    “哟嘿，强子，整的啥？”
    “阿姨在呀！牛肉火锅，香着呢！师姐赶紧给茶几挪挪，就放这儿！”
    “大周上来就不走了，陪你四哥喝两杯，我又不喝白酒！”
    “四哥，邱处发话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赶紧的，洗几个酒杯！”
    师姐陪邱处、阿姨喝老黄酒，我跟大周喝茅台。牛腩火锅，下我车上带的干茶树菇，真叫香。
    几杯酒下肚，邱处想询问海边的情况，我咳嗽一声，大周赶紧站起来。
    “阿姨，您慢慢吃，我下去洗一把香菜，等会儿就上来！”
    “路面周边环境，与保镖描述的都吻合，但是在厂区外围转悠了三个夜晚，啥都没发现，真就奇了怪了！”
    “厂区三面环山，说说这三面的情况。”
    我赶紧拿笔拿纸边说边画，师姐也在旁边指点。。
    “靠大马路一面是大斜坡，上面都是树，十几米的落差，没啥特别的。与马路呈直角的一面厂房，一楼是碎料车间，二楼是实验室。靠山的一面，属于蒸馏车间，一二楼连体作业。山半腰有一座落地水塔，工厂的用水都经过这儿，有小阶梯上下，其他真没啥。”
    我说我的，老头另外边拿铅笔、三角尺画，最后铅笔在水塔一甩。
    “忽略了吧？给我查查这座落地水塔！”

 第三二五章：回家就想静静

    不敢怠慢，我摸出电话先打给王队。
    “哎，哥，在哪儿呢？”
    “我靠，四哥，金局说这周都辛苦，命令周末都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我上街买点东西，这刚进屋，你嫂子还在厨房忙乎呢，要不过来喝一杯？”
    “不喝了吧。邱处指示，靠山顶那座咱们忽略的水塔，立马派人盯着，直到天亮，发现问题别吱声，留记录，待我们回来定夺！”
    “明白！请邱处放心，这就安排！”
    “老人家，水塔咋滴啦，下面还有防空洞？”
    “你小子也不想想，为什么夜班保安清一色？厂区没问题，之外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老人家始终怀疑那位赖先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额滴娘，没把俺猴哥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愣是没弄明白猴哥他师傅是谁，野战军区司令部哪！这老小子，这回姓赖估计都不好使！”
    “小杨，命令蔡老大，两周之内，在香港查出赖老板家的大门，是坐东还是朝西。香港回归之际，别说我深圳就管不了他，老子照样上门拿人！”
    “是，邱处！”
    “你看你看，俩孩子跟着你吃饭呢，还拍桌子发号施令的，以为还是在军区参谋部呢？”
    “阿姨，没啥没啥，打个电话而已，不耽误吃饭。”
    八点半回到菜馆，周末也是小忙。
    “爸爸，给你留的月饼，你都还没吃呢，在冰箱里，叫哥哥拿出来切开，你跟阿姨吃吃！”
    “露露，爸爸刚吃饱饭，阿姨也饱饱，等晚点吃宵夜，跟妈妈一起吃，好不啦？”
    “阿姨，好是好，就担心你们吃宵夜，我都睡着了，忘了吃月饼咋办？”
    “露露放心，阿姨最嘴馋，有月饼吃，肯定忘不了，乖！”
    “小杨、老四，老赵晚上来了，以为你俩在家，临走交代，你早晚会来，给个电话他，真的好想你！”
    “哈，赵处哇！明天吧，明天中午喊老赵过来喝一杯。”
    “老赵去宝安真的当处长了，那不是比老四官儿还大，这下大嫂子可该高兴了！”
    “小丽姐，老赵是治安处科长，人家恭维就喊处长，小四儿正儿八经的副处。”
    “哎呀，我才不稀罕，只要他能每个周末回来，你没事儿跟着，姐姐我就烧高香了！”
    “这个也别太担心，他毕竟当老大了，不可能什么事都叫他冲锋陷阵。”
    “杨妹妹，你就别安慰我了。金队还不是老大呀？关键时刻还不是冲在你俩前头！我估计呢，老赵的意思，是想单独跟你俩吃个饭。明天中午，好像刘所要为他接风吧，毕竟走了就没回来过。这不，给露露买了一大堆好吃的。”
    “俺姐，有一点我得说清楚啊！老赵属于正常工作调动，跟我、还有师姐都没关系，没任何关系！他喜欢露露，买好吃的也正常，你不也得买点啥给他家小赵犒劳犒劳咩！”
    “小四儿说得对，来而不往非礼也，露露不能总是吃人家的吧？小丽姐别见怪哈！”
    “嫂子经常过来坐，也会端一碗煮熟的腊肉坨子给小赵吃，那孩子嘴巴也馋，就喜欢吃我们家腊肉。”
    “俺姐，如果刘所给老赵接风，那咱就不打听，来我们这儿就一起热闹一下，不来就算了，来日方长。”
    “是啊，小丽姐，小四儿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的，也有点小累，回家就是想静静。”
    “可不是嘛，你说这男人，上班忙工作，回到家吧又忙着招待客人，根本没个消停，他又最不喜欢说应酬话。”
    “以前吧，她爸说是不巴结当官儿滴，懒得刻意去应酬。现在自己当官了，又怕别人来应酬，还唯恐躲闪不及。我在公司也是，供应商请吃饭，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去了，姐就没有了面子，左右为难。”
    “看咱师姐，虽然年纪轻轻的，对谁都不讲情面，反而活的自在！一声令下，枪响人倒。那些匪徒到了阴曹地府都闹不明白，要他们狗命的竟然是咱这位楚楚动人的美娇娘！”
    “还好啦，姐手下没有冤死鬼！老赵工作出色，升迁调动，也算是天道酬勤吧！”

 第三二六章：水塔果然有鬼

    星期天的早晨，见天气还比较凉快，麻雀叫几声咱就起床了，上楼顶拾掇拾掇小花园。
    “她爸，王队来电话，说找你有事儿！我告诉他你在楼顶修剪花园，他就挂了。”
    “哦，估计现在打给局座了，等会儿就晓得。”
    “小四儿、小四儿，王队传来好消息！啊，珍姐也这么早呀？”
    “我给她爸拿电话上来，那行，有事儿你俩聊，等会儿一起下来。”
    “师姐早晨！嘛事儿叽叽喳喳的，像这树上的小麻雀？”
    “嗯，王队说那座水塔果然有鬼。昨晚有几个人还下去干活，四点才上来，中间还有工厂大门保安上去巡逻，差点逮住他那帮兔崽子。”
    “奶奶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吃罢早餐咱回局里跟金局再定夺！下去吧，你穿着睡衣大呼小叫跑上来，这一晃一晃的，就不怕群众有意见？”
    “好恶心哪！伤了姐姐自尊，得背我下三楼，以示惩戒！”
    “露露，看爸爸背头猪下来！”
    “好嘛爸爸，竟然在家里背杨阿姨，看我不向妈妈告状！”
    “看我不打死你，干嘛要告状？爸爸也背我呢？”
    “哎呀，梅姑，杨阿姨跟你不一样的！”
    “都是女孩子，有啥不一样的？”
    “杨阿姨，杨阿姨她，人漂亮！”
    “这我真该打死你，姑姑就不漂亮啦？”
    “哎呀，妈呀！三楼打死人啦！”
    “别鬼叫了，赶紧刷牙换衣服。哎，吃完早餐我还得回局里。”
    “哥又要走啊？小杨电话一响，我猜你们肯定有事儿。”
    “嗯，这咋睡的，鹏鹏呢？”
    “鹏鹏大了，非要自己一个房间。露露跟小玉一个房间，我跟小杨一个房间。小杨不在露露就爬我床上睡。”
    “行啊，你这间主卧放两张床还有这么宽。还说把咱师姐用的香水给你带一瓶的，忘了。”
    “你德行！这不是吗，真怕你老妹嫁不出去呀？还要靠香水去勾引人家！”
    “哥不是那意思，是叫你跟上潮流，赶超时代。大姑娘家家的，谁不擦香水呢！”
    “好啦好啦，小四儿赶紧的去换衣服。露露走了，跟阿姨下去了！”
    “小杨，你跟我哥先走，我要等鹏鹏醒了，带他一起去菜馆。你们中午真不在家吃饭呀？”
    “没时间了，回去有事儿，下周见！”
    下来菜馆吃早餐，先来一碗皮蛋瘦肉粥，多撒一把葱花。师姐怕皮蛋的味道，喝白粥。露露又是包子又是炸油馍，往我们桌上堆。
    “行了，露露，坐好吃你自己的。阿姨、爸爸吃啥，妈妈会去拿，弄多了吃不完又不能放回去！”
    “咱姐跟王队再沟通一下呗，没跟金局商量好，咱俩跑回去也没啥用不是？”
    “哎呀，小杨，吃饱了再打不迟，吃个早餐也不让人消停，别搞错了谁是领导！”
    “哈哈，珍姐，在家呀，你才是领导！”
    露露听了小声地说：“杨阿姨，别搞错了，在家里丽妈妈，才是领导！”
    “我滴儿，老娘看这个家一半的心都是你在操持，然后才是丽妈妈！”
    “露露有乃父的风范，是会操心。他爸爸背我下三楼，张口就要向妈妈告状，幸亏给梅姑拦着！”
    “啊哈哈！小杨，这可没人教啊，我都搞不清楚，这些关系，她到底拎得清还是拎不清！其实家里的事儿，她爸也操不来心，我们都是董事长指哪儿打哪儿。小梅更别提了，我们走，人家倒头又睡了。等鹏鹏起来，她有可能带鹏鹏去街上菜馆吃早餐，然后逛个街。”
    “也没指望她操啥心，只操心她自己嫁。人家逛累了在街上吃午饭都正常。转来回家睡个午觉，下午四五点带鹏鹏来这边。大姑娘了，也不想管她太严，毕竟打工，人也辛苦。”
    “难得呀，小梅跟着你们蛮幸福的。有侄儿侄女逗一逗，还可以在哥跟前儿撒撒娇，在公司吧，也拿高工资。”
    “小杨，姐又旧话重提，你天天带着这帮臭男人，风里来雨里去的，何时是个头啊，自己早晚都得嫁不是？政府其他单位呢，就没遇见合适的？”
    “珍姐，谁疯了，敢跟警察打交道？再说一天一天的，也真没时间各单位溜达。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周末，小四儿都在催，要不要回局里。”
    “哎，这么漂亮的丫头，入错行了不是？”
    “也没有，上警校是我自己选的，不后悔！我人是漂亮，但有男人婆的一面。之前呢，我总是骂小四儿铁手办案，下手太重。后来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眼皮底下身负重伤，与死神擦肩而过。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队友的残忍！所以他现在说我，‘一声令下，枪响人倒’！”

 第三二七章:今晚海边准备行动

    下午三点回到市局，金局一大早就去了大鹏，要我们全副武装，带特警队六点赶到基地吃晚饭，晚上海边准备行动。
    点齐十八员大将，两台防爆车，我带师姐警车开路，走大梅沙向大鹏进发，五点五十到达基地，卸下盔甲就开饭。
    “杨局、四哥到了，人就齐了。老蔡去了香港，暂时不等他。上午我带金局特意到化工厂上边转了一圈，根据水塔的具体位置，制定了凌晨抓捕方案。”
    “分三头同时进行。工厂大门，水塔，海产品加工车间。确信大清早弄出来的东西已经送到了那边车间。因为上次跟踪到香港，蔡队权衡再三，没有动作，就等这次抓现行，来个一锅端！”
    “具体大的行动方案：杨局、四哥带队海产品车间抓现行，以那边行动为信号，这边化工厂开始抓捕。金局负责清除大门守卫及工厂威胁，我负责水塔端毒窝。”
    “海产品车间的抓捕，吃罢饭大家再好好商讨。那边我也去看了，难度要大一些，夜晚绝对的大门紧闭，但只能从正门攻进去，还有狼狗，还必须速战速决。”
    “老大确信今晚赶不回来呀，通知他没？”
    “师姐多虑了吧，俺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保证得行！”
    “通知了他，看情况，能赶回来就跟四哥你们一起行动。缉毒大队除了海岸执勤，也都来基地重新编了队。你们那边外围还配了武警封锁。即使里面收拾不干净，也他娘滴别想跑！”
    “你们都不知道，中午吃饭老赵非要请客，还有刘所，小四儿执意不喝酒，他们都不敢劝了，明白咋回事儿。临走小丽姐拉着我手的手，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还有啥行动，老四黄酒都不敢喝？唉！”
    “所以四哥、杨局，行动过程中安全第一，穷寇莫追，保护好车间包装现场，看住毒品就行。外面有大把枪口等着嫌犯！”
    “这次武警支援部队是从七支队大本营直接上，刚从云南拉练回来的队伍，专门山地战，尼玛个个嗷嗷叫！”
    九点过，各小组任务分配完毕，金局提出到基地后山转转，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哎！这帮兔崽子，没一个省心的，叫他们没事儿上来把路修修，该挖的挖挖，都是鼻子答应嘴巴，尼玛还是这个鸟样！”
    “我靠，老大不带头，兄弟们跑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挖错了咋办？还不是挨屌！”
    “兄弟我也想扛把?头上山挖一挖，有这份儿闲心思就好咯！上午从家走，老婆大人还交代，叫老子有空回南澳一趟，说是老爹上山挖啥鸟东西，把腿给摔了。”
    “这次行动结束回家看看呗，告一段落，也应该安生一段时间。”
    “真的，金哥也放我几天假，跟王哥哥去南澳逛逛，感觉那边的鱼好吃一些，还丰富，三愣子家的客家老黄酒也好喝！”
    “是这样的，大鹏这边呢，渔产也多，但是多多少少都受到工业污染，南澳那边没有工业，真正的纯天然渔港。风景也适合散心，要不杨局一起去走走？”
    “都可以呀，一起放几天假，四哥开上小跑，过去兜兜风！老大那边也有基地，吃住都不成问题。我跟唐局守老营。”
    “那边基地比我这里客气多了，尼玛蔡老大多会享受，烧烤场，小酒吧，歪脖子椰子树，游泳池都有！”
    “啊，这么好呀，我咋第一次听说呢？真得去看看！”
    “不过杨局去基地可得小心了，那帮兔崽子，个个如狼似虎，他们老大像流氓，狗日的个个就是真正的流氓！”
    “缉私基地呢，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私人会所，只是不对外开放而已。进出人员全是便装，高档私家车，警用车辆都停在镇上派出所。所以说你跟四哥去就要开小跑。”
    “哇塞，我也来一两年了，都没听老大提起过，在局里动不动骂王队搞缉私，吃香的喝辣的，洋酒洋烟伺候着，他就风餐露宿哦，晒得咻黑！啧啧，真是骗死人不填命！”
    “哈哈，等你去了问问他狗日的，小酒吧洋酒洋烟哪来的？我这儿仓库钥匙他都有，抢去的。老子没在唐局跟前儿告他状而已！”
    “也辛苦，海岸线执行任务更危险，面对的都是亡命徒！很多时候，人家的装备都比我们先进！香港渔船上，随便都能搜出几把ak47，何况毒贩的船只，扔手雷，就像扔易拉罐，都是家常便饭！”

 第三二八章：王队生死未卜

    在山上转悠到十一点，下来见蔡老大坐厨房门口大吃大喝。
    “尼玛咋还喝上了！老谢，没给你讲清楚吗？”
    “老大，讲清楚讲清楚了！今晚任何人不准喝酒！蔡老大回来叫口渴，汤没了，就啤酒！”
    “老大喝两瓶没事儿！长途跋涉赶回来，不口渴才怪，一定要吃饱！”
    “不是，这都十一点过了，老王不安排宵夜咩？”
    “老大，王队的意思，收工回来，大摆宴席，老谢准备了一天，就等兄弟们凯旋归！”
    十一点半，各单位检查枪支弹药，出警车辆，十二点进入临战状态。
    “我感觉啊，化工厂夜班的具体情况不明朗，金局就带几个人万一控制不住大门及厂区怎办？我既然跟四哥、杨局一组，分五名特警跟着金局，以防万一。毕竟我们外围已经给武警围死，料无大碍！”
    “我同意！还有水塔方面，王队也不可大意，既然是毒品车间，相信里面的防卫武器，不在我们之下！”
    十二点整，山下传来报告。
    “报告指挥中心，沿山公路出现重大交通事故，现在两头已经封死！”
    “出发！”
    金局王队车队到化工厂路口暂停，让我们的车队先走。
    到达海产品工厂路口，武警传来消息。
    “杨局，我是武警指挥员谢森，外围全部就位，狙击手也就位，只有亮灯的包装车间，其他暂不考虑。需要额外支援，请随时呼叫！”
    “收到，先干掉门口狼狗，打开大门，然后我们开始进攻！”
    “这样，门打开，师姐带队堵住大门，以防爆车为依托，一台摩托车都别放走。老大左边我右边，包抄进包装车间，缴枪不杀，如遇顽抗，切！”
    说时迟那时快，武警已经打开大门，两只狼狗倒在血泊中还在喘气。
    “上！”
    四百多平米的包装车间，十好几个大男人在忙乎。台面上鱼呀、冰呀，泡沫箱、纸箱，插鱼嘴的管子，到处都是。
    陡见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来，瞬间惊慌之后，立马就开始反击。原来每个人的工作台下面都有家伙什儿，走动的人员，腰上也都别着枪。撸起就开火。
    虽然都穿着防弹衣，也感觉招架不住。尼玛这么强的火力咩，旗鼓相当啊？
    “里面招架不住，请求武警，场内支援！”
    很快，接近楼顶的窗口，不停爆出枪声，场内不停有人倒下。我们也都蹲下不动，避免误伤。
    “武警兄弟请注意，车间左侧有个假二层，全玻璃办公室，里面绝对还有枪手埋伏。”话音没落，三枚爆震弹呼啸而过，办公室瞬间一片火海，不到一分钟轰然倒塌。
    “打扫战场！”
    可能是二层指挥部轰然倒塌震撼太大，剩余人员不再反抗，举手就擒。
    “四哥，里面交给我，你出去让局座问问那边情况，别出乱子！”
    “所有人守住车间，听老大指挥！”
    “小四儿，都解决了？”
    “没问题，老大在里面呢，问问金哥那边啥情况？”
    “还用问，先调一部分武警赶去支援！”
    “谢森指挥员，这边已无大碍，请调一部分武警赶去化工厂支援，听金局指挥，谢谢！”
    “收到，三中队迅速下山，十分钟之内机动到化工厂支援！”
    “金局、金局，我们这边接近尾声，那边情况如何？”
    “那很不错，这边工厂夜班人员全部控制住。就是水塔，上面的火力超乎想象，王队正在组织强攻！”
    “啥意思，小小的水塔还要强攻，岂不是很危险？姐，命令王队停下来，围住就好，待武警上去解决！”
    “王队、王队，停止强攻，先围起来，武警马上就到！”
    “小四儿，坏了，王队没反应？”
    “王队、王队，收到没有？停止强攻，停止强攻！”
    “姐，咋整？”
    “赶紧进去跟老大招呼一声，我们走先！”
    “老大，王队在强攻水塔，呼叫没反应，这边就交给你了，我跟师姐走先！”
    我跟师姐只带两名特警，一台车赶去化工厂，其他人照样堵住海产品大门出口。
    到达化工厂门口，王队已经给抬了下来，头上，脖子上都是血，一共四名伤员，均血肉模糊，重伤不醒，等待救援车辆到来。
    “四哥，金局已经带武警上去了，水塔火力太猛，王老大带哥几个冲上去直接就给掀了下来，倒地就没睁开眼，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儿！”
    “哭啥？是爷们儿嘛，老大死不了！姐，如此顽固，留他何用？”
    师姐二话没说，转身打开车门拧开火，拿起步话器就喊。
    “武警三中队听着，我是杨玲局长，命令，炸水塔！”
    半分钟过后，先见一片火光，紧接着是水塔倒塌声。然后又是一阵手雷爆炸，水塔里面传出阵阵闷响。最后，整座水塔燃起熊熊大火。
    等蔡老大赶过来，王队跟三名伤员已经接走了。
    “金局，武警奉命围到天亮，嫌犯也都现场看押，我临走交代，严禁当地警务人员靠近！”
    “台面上收获大不大？”
    “还行，还有没开封的，初步估计在八公斤。小武带人守在里面。”
    “是我失误啊，没料到水塔那么强的反制火力，幸亏小杨果断下令炸了它！王队他们生死未卜，看来我真是老了！”
    “金哥，千万别这样说，王哥哥那么开朗的性格，没吊事儿！”
    “工厂包括水塔，武警三中队围到天亮，工厂夜班人员等会儿让坪山派出所带走，大鹏所来了就在马路执勤，葵涌所到了就守这个门口。我们都歇会儿。”

 第三二九章：老赵走马上任带缉私大队

    第三天上午，天气阴沉，好像要下雨。师姐从医院回来，噙着眼泪。
    “两名警员重伤不治，壮烈牺牲。王队跟另外两名尚在昏迷之中，给广州军区后勤部用直升机刚刚接走。”
    咋一听，这眼泪也不听话，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还说任务完毕一起去三愣子家喝黄酒的？
    “你就别想着黄酒了，王队这一走，还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
    王队哥仨儿给接走后，他们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在哪家医院都不得而知。如果王队牺牲，就是自八七年以来，牺牲在战斗中的第一位高级警官，是公安局承受不起啊！
    一周之后，两位兄弟的追悼会，领导在上面讲什么我压根没听进去。见鞠躬就跟着鞠躬，然后排队送花。完了我躲到一边，摸出一根万宝路抽起来。
    “不是戒了吗，咋又抽上了？小杨！”
    “邱处，小四儿最近也是感慨多，你就让他抽一支呗！”
    “小四哥，人已经走了，我们都节哀！干人民警察嘛，时刻都准备着这一天，不来是幸运，来了是光荣！有啥想不开的，说我老人家听听？”
    “叔，没想别的！水塔使用的枪支是罗宾逊冲锋枪，是美国国防部定制的现役装备。众所周知，美军对枪械的管理非常严谨，可不像民间！这大杀器哪儿来的，怎么就流落到民间并且漂洋过海到了深圳？这可不是ak47，拎一条金枪鱼就能换一对！”
    “我老人家看到报告也在纳闷，这些枪械从本土流落到深圳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亚洲进来。菲律宾、新加坡、韩国、日本。从这些美军基地偷运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距离深圳最近的也就是南海，难道是菲律宾？也只有这个国家在这方面最松懈。”
    “水塔里里外外拣出来还能辨认的就十二具尸体，海产品包装车间抬出来六条，咱们这儿躺俩兄弟，另外三个生死不明。报纸说警方大获全胜。其实幕后老板是男是女咱们还没弄明白？”
    “强子的意思，以枪为线索，查出幕后老板？”
    “嗯，有个大胆的设想，跟当年启用曹姐一样，把黑子弄出来，他路熟，黑路对黑路。有些时候，也不得不相信民间的力量！”
    “这事儿，我原则通过！回局里再议，认真研究一下。这次事件，金副局要引咎辞职，给唐局死死按住。他老人家责怪自己，你们出发时给大家的压力太重，虽然是一句戏言，但是伤亡数字确实过大，决定提前退休，市委已经同意。要我过来代局，我是责无旁贷，指哪儿打哪儿。你阿姨不同意，过两年也该退休了，代哪门子局嘛！”
    “哎，在警界，我都还是小屁孩儿，几个老人家一个个却要忙着退休！两位领导看到报纸，回到家抱着哭半夜劝半夜，要我辞职。想想王大哥，我傅某人岂能言退！”
    “我也同意小四儿放黑子出来，空有一身本事，不能让他闲着，得给他赎罪的机会！炸水塔是我下的命令，不论唐局当初给不给压力，彼时彼景，我必须当机立断，否则，牺牲的警员可能更多，甚至还有武警！”
    追悼会之后，韩副市长代表全市人民来局里慰问。会议上郑重其事地提到缉私大队的人选。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王队醒不过来了，成了植物人？
    “王队呢，康复之后，市委另有安排，各位也不想他再去冲锋陷阵了吧？所以今天趁我在这儿，也跟邱局碰了一下，能落实咱就落实了吧。”
    “是啊。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咱缉私大队也不可能一日无帅，对吧？”
    “大家集思广益，看看各辖区派出所，各中队有好的人选，都可以推荐。当着韩市长的面，可以举贤不避亲！”
    老子看了半半天，没一个人吱声。师姐下边人不熟，老大搞缉毒，估计也不好意思安排自己的人选，金哥还在责备自己的苦恼当中，几乎不能自拔。
    “各位前辈都藏着掖着，那我可就说啦！亲倒是没有，有个老熟人儿，说出来，估计除了韩市长，大家都不陌生。宝安分局治安处赵德宁科长。”
    “谁说老子不熟悉，不就是刚从平湖调过去的那位老赵吗？”
    “哎哟嘿，啥事儿都逃不出您老人家法眼，就是他老兄！”
    “既然强队提出来了，都说说看，我不发表意见！”
    “说起这个赵队，啊，在平湖是治安队大队长，也归咱们警署管辖，工作过硬，搞综合治理工作有一套。吃吃喝喝都有，包括强子，但人不贪，也是广西野战军复员。”
    “赵科长是我调去宝安的，老城区的治安状况确实令人不安。就是因为他在平湖做的成绩，有目共睹，这才好钢用在刀刃上。”
    “老赵我也见过，是个爷们儿，性格跟王队还真就有点像，属于雷厉风行那种。我举手赞成！”
    “好！邱局的意思是现在定还是研究研究再定？”
    “这不都研究过了，你敢拍板我就敢用，是骡子是马溜俩月不就知道啦？”
    “那就定了！”
    兵贵神速，老赵很快走马上任，直接到大鹏缉私基地带队。

 第三三零章：男人也是戏精

    深秋的黎明逐渐有些凉意，鹏鹏、露露早上起床都穿上小马甲。
    平湖镇，全国百强村，举行一年一次秋季田径运动会，鹏鹏报了跳远、跳高两项。运动员家长必须是观众，尤其爸爸不能缺席。
    组委会再三要求兄弟我作为运动员家长代表，发表讲话。吓老子一跳，出这个风头，别尼玛害了孩子！
    鹏鹏一千个不高兴，拉着妈妈央求她能劝劝老爸答应。
    “傻孩子，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爸爸现在的苦衷，爸爸是为全家的安全着想，尤其是你！别动不动就告诉人家爸爸是警察，爸爸惩罚那么多坏人，人家不记恨咱们哪？”
    “明白了，妈妈，我再也不会了！”
    运动会这天，作为运动员家长，咱也不含糊，跟小丽同志每人一身运动短装，菲拉运动鞋，我还棒球帽。先送鹏鹏到学校，由学校组队去平湖中学运动场。然后我们赶来中学。
    人怕出名，摩托车还没停稳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哇，四哥这么早！看看咱嫂子穿上运动装，真的英姿飒爽！”
    扭头一看，尼玛不认识。
    “哎哟，莫道人行早哇，还有早行人不是！也送孩子呢？”
    “我不送孩子，组委会的，也是这中学老师。四哥、嫂子先到里面坐吧，里面泡的有茶！”
    “不用、不用，你忙先！我转转，运动场搞得不错，我先参观一下！”
    “老四，下次出门，你得化化妆，免得尴尬，连人家姓啥都不晓得，多难为情哪！”
    “嗯，兄弟我本来想戴墨镜的，不然戴帽子干吗？又担心人家骂老子刑警大队长烧毛！”
    “瞧你德行，扔根竹竿儿，还真就爬上了！”
    “老婆大人扔的竹竿儿，再不顺杆爬爬，难道就爬这高低杠啊？”
    “来个单手上杠，给姐瞧瞧！好多年没见了！”
    “小菜一碟儿，猴哥今儿就露一手！”
    先试了几把，感觉还行。右手抓杠，用力一弯胳膊，双脚离地抄过杠头，干脆一跃而起坐上面。冷不防传来热烈的掌声。
    “我靠，都说四哥功夫皇帝，这身手演方世玉，尼玛简直不用武术指导！”
    “我日，老李，就别磕碜小弟我啦，人家可是李连杰，杰哥来的！”
    “四哥你好，我姓刘，可以叫我刘老师！”
    “哦，老刘是这儿中学校长！”
    “难怪，刘校长仪表堂堂，温文儒雅，果真为人师表！”
    “是嘛？难道四哥会看相？”
    “那可不嘛，咱四哥看谁是坏人，那就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哟，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没见过三个男人也是戏精！怎么，李指导家千金小姐也有项目呀？”
    “哦，忘了跟董事长打招呼，罪过、罪过！我家慧慧没节目。整这么大场面，我们不也得来一个助助威不是！”
    “那是、那是！他爸本来不来的，还不是破事儿多。鹏鹏发小脾气，老爸不去我也不去！”
    “哦，鹏鹏这孩子身体棒，搞那些项目呢？”
    “嗯，跳高、跳远，学他爸，要当猴哥呢，呵呵！”
    “四哥，咱就不站着说话了，省得腰疼，还有一个多钟呢，咱进屋喝茶！”
    “我靠，还是人校长大人说话有学问哪，请吧！”
    一上午，搞完开幕式也就该吃午饭了，跟鹏鹏说好了午饭在七伯伯菜馆吃。学伯伯特意整一锅牛肉，给鹏鹏加加牛劲。
    还没散场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悄悄交代。
    “四哥，嫂子，您二位的午饭安排在一品居，等会儿散场门口有人接。”
    “老四，等会儿我带鹏鹏去菜馆吃，你跟去吃一品居的小黄鱼儿。都是一帮男人，你别喝醉就行！”
    “谁说傅某人非要去一品居？自己的菜馆吃起来不自在吗？姥姥！”
    等散场，鹏鹏跑过来，“老爸，妈，我的项目今天下午就开始，机关幼儿园小朋友也是我们的啦啦队，到时候妹妹也会在场助威。”
    “哦，露露他们人呢，快喊过来一起去吃饭？”
    “还没有，妹妹在幼儿园吃午饭，下午两点才过来。”
    “那行，走吧，学伯伯中午炖一锅牛肉，让你牛气冲天！”
    出来中学大门，找自己的雅马哈来着，刘所带着平湖乡退休老乡长康叔迎面走来。
    “我靠，四哥、四哥，车在这儿、车在这儿，董事长请！”
    “哎哟，康叔，您啥时候到的，你看我只顾着看热闹！”
    “哎呀，刘所告诉我，四哥今天有空，在学校出席开幕式。难得有机会聚聚。”
    “康叔，想跟老四吃饭私下说一声，在菜馆备几个菜不就得了，干嘛兴师动众的，回头看我不向阿姨告你状！”
    “闺女，咱家邻居，阿姨哪天不在菜馆连吃带拿的！人刘所非拉你叔请四哥，不来成吗？”
    “好了，等会儿呢，你又不能吃海鲜，跟我去老七哪儿吃牛腩。还有鹏鹏，老四他们喝酒，你就别管啦！”
    “四哥，要不试试老爷子的奔驰300s，我靠又不是买不起！”
    “那这，刘哥，小丽带孩子跟康叔去老七哪儿，中午牛肉火锅，炖好了。我跟你去一品居，一醉方休！”
    “那不行，你嫂子还在一品居等着董事长呢？小丽不去，哥哥我交不了差呀问题！”
    “哎哟，难得刘所盛情，那就走吧，去一品居！”
    十几分钟到达一品居，平湖第一家也是最大的海鲜餐厅。老板姓刘，土生土长，为人豪爽。
    “丽丽姐，你今天咋有空啊，过来看看姐妹们！”
    “唉！他爸有人请吃饭，我这跟着不是不跟着也不是！我自己可能都还有应酬，交代下去，谁都不准你哥喝醉啊！”
    “另外，送鹏鹏跟那康叔去老七菜馆吃午饭，老人家车钥匙在四哥手里。”
    “哎哟，我当谁请咱四哥吃饭呢，原来是刘所！咋滴，兄弟发财啦？”
    “哪里哪里！这不，四哥今天参加运动会，难得来镇上走走，兄弟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所以拜托虾哥，整一桌好吃的！”
    “没好吃咋还叫‘一品居’呢！大嫂早就来了，安排两桌，爷们儿一桌，姐们儿一桌，可以马上上菜。不过听讲，董事长的意思，不准四哥喝醉！兄弟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可以，尚请所长大人斟酌！”
    “虾哥你就坐在这儿，兄弟保证，中午没人敢把咱四哥灌醉！”
    “虾哥，老爷子再好了撒，我都忘了去看！”
    “我靠，等你去看，老爷子坟上草都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了，好得很！晓得你身子骨也不像从前硬朗，泡了一壶老参枸杞酒，等你去拿！”
    “看来四哥不愧是平湖乡老人啊，有讲究！”
    “非常有讲究！四哥现在住的别墅，当年我老爹不点头，四哥真就住不上。”
    “当年我跟老爹讲故事，平湖刘姓跟我可是正宗老乡。祖上来自东汉王朝刘秀后裔，汉光武刘秀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湖北枣阳！刘秀在我老家的传说很多。现在市委还有汉文化研究院。”

 第三三一章：黑子传来好消息

    消失了一阵子，黑子终于传来消息，罗宾逊冲锋枪来自菲律宾，塞在香蕉筐子里，采用蚂蚁搬家的方式运到上海。在上海组装完毕，整装送来深圳交货。
    上海闵笙公司是一家大型农产品进口批发商，长期从菲律宾、台湾及东南亚进口水果。有些时令水果客户都有预定，还没到岸就已经卖出去了。
    “意思就是说，香蕉筐子里藏有东西，闵笙公司可能根本不知情？”
    “对，香蕉有客户订好了，从菲律宾发多少，客户要多少，到岸人家就全部拉走。当然客户不止一家，这批次卖张三，下批次卖李四。”
    “哇塞这么好的生意，咱四哥在深圳也开一家得了。”
    “那不中！内地人喜欢穷讲究，上海、天津、北京城，买进口水果请客送礼，感觉很时尚、有面子，所以销路好。深圳国惠康，南城百货，包括百佳，进口水果反而不多，香蕉、菠萝，本地大把，地摊儿货，又好吃又便宜！”
    “那这黑子，查出买香蕉的张三儿、李四没有？”
    “还在排查，等消息。怕局里着急，先透露点口风，我们最好别声张！”
    “行，总算有些眉目，看来这又是一条走私线路。香蕉都是到地里现割现装柜，成串的，这样就不会坏。枪杆子插在里面，等到了口岸，香蕉最多看一眼就算数，没人爬上去翻，隐秘呀！”
    “小四儿告诉黑子哥，必要时警方随时介入，这不是单打独斗那么简单！”
    “哟西！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路，挖出一棵千年人参！”
    “那我老人家就等着这棵千年人参泡酒，给个指标，元旦之前必须睇真d ！”
    艾玛，这紧箍咒又念上了。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只是当初为了安全起见，没给黑子配专用手机，他都是公用电话亭联系。蔡老大自从大行动之后，就一直待在大鹏湾。
    “咱姐，晚饭少吃一点，晚一点去酒吧喝一杯。”
    “好哇好哇，我也想去看看秀秀，还有她家胖小子！”
    “心烦！去老四哥哪儿坐坐，听听最近坊间都有些啥新闻？”
    “有啥新闻也都是你制造的，是想去听听水响吧？姐暂时给你保密。”
    “这吃饱了就往沙发一躺，老子咋看都是养猪的节奏！”
    “那躺哪里吗？趟师姐怀里授受不亲，躺你身上也抱不动不是？”
    “那我问你，神偷赵哥，听说也给放出来了，哪里差遣啊，真给老子玩儿江湖呢！可别过分啊，法治社会！”
    “哎呀，叔！现在是休息时间，能不能让我思考一下人生？”
    “去你的！说出来邱局给你做主不好呀？”
    “姐，这八字还没一撇儿，从何说起？静候佳音吧，菠萝菠萝蜜。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豺狼。天上老鹰飞，山坡狼赶羊。老鹰低盘旋，狼已抓住羊。鹰爪抓狼眼，狼又扔下羊。老鹰抓羊飞，狼又忙赶上。老鹰松开爪，羊狼迎头撞。死了狼，滚了羊，老鹰尿裤裆！”
    “小四儿，念叨的啥玩儿，乱七八糟的，回头千万别把鹏鹏给教坏了！”
    “鹏鹏那孩子一愣一愣的，不跟他爹一样咩？”
    “阿公此言差矣！那叫老子英雄儿好汉是也！”
    “也很难得呀，鹏鹏现在，别人家孩子有的，他都有。上公办学校，家里有别墅，妈妈，梅姑疼着爱着，衣食无忧。”
    “嗯，功德无量！我老人家戎马大半生，虽然身边无儿无女，但强子能有这份修为，也甚感欣慰呀！”
    “今个中午没喝吧？咋又身边无儿无女，当我跟师姐透明的？阿姨听见，又该收拾您！”
    第三三二章：三邦电镀厂赖老板又出现了
    赵哥出深圳直奔上海，在闸北跟黑子汇合，当夜就光顾了一家农产品经销商老板的办公室。
    “小四儿，三水方面传来通报，好像是发现了海哥。也是因为赌场闹事儿，人已经抓了，等我们确认。”
    “哦，赶紧叫习所过来，拿照片给汤建国确认，他说是那就肯定是，然后习所去三水提人。”
    这狗日的，贼性不改，尼玛早晚死在赌上面。心里在骂海哥，电话响了，一看老四哥。
    “哎，四哥，邮局刚送来一个礼品盒子，上海寄来的，注明小四哥收，估计是你的东西，有空过来拿呗！”
    “哦，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拿！”
    尼玛咱赵哥出手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有礼物寄回来。去去就回，拿上来进邱局办公室。
    “师姐师姐，上海有礼物到！”
    “不是我老人家礼物吧，生日早过了不是？”
    拆开一看是收音机，蛮精致的。左看右看，然后在茶几抽屉找螺丝刀。
    “哎呀，笨死了，给我！”
    师姐拽过去打开后面电池盒，一枚小胶卷滚了下来。
    “就说嘛，我去叫小娅赶紧洗出来！”
    “黑子弄的？”
    “这是技术活儿，他哪有这本事，是咱赵哥。”
    “撬人保险柜了，没偷钱吧？”
    “我又没跟着，人家丢钱不会报警咩？”
    习所直接带着小保安来市局认照片，果真是海哥。
    “习所，那这，小保安叫他们先带回所里，你立马赶到三水，局里有车子。现在四点，晚上六点你就到了，先从海哥嘴里问出岚姐的下落，最好一起带回来，实在问不出来，就先把海哥带回来。”
    “海哥必须是悄悄带回来，三水派出所可以以任何理由多关他几天，不给人探视就是了，严守秘密，以免深圳这边打草惊蛇！”
    “是！杨局、四哥，我走了！”
    等小娅把胶卷拿出来，快吃晚饭了，一大摞。
    “先不管，吃罢饭再看！”
    “小四儿，黑子带回消息，也是你的功劳，来，猪蹄儿给你吃。你把虾给我。”
    “不是吧，猪蹄儿可以美容，不吃咩？”
    “姐已经够自信了，还能美到那里去？吃虾不长肉肉。”
    “小两口儿商量啥呢，真当这么多同事透明的？”
    “哎哟！老大回来啦，快坐。听说你大鹏湾的私人会所，应有尽有，赶明儿一定带我去享受享受。”
    “真想去？我当然没意见，就怕四哥一巴掌拍死我呀！”
    “那就四哥开小跑带我去，你带路呗。回来正好，等会儿有好消息给你看。”
    “哼，我老人家不下命令，他屁股舍得挪窝吗？”
    “难怪，踩着点回来的。”
    “都看看吧，三邦电镀厂赖老板赖建新赫然出现在记事簿上。”
    “商行亲自送货，怎么赚到钱？”
    “赚取收货方的差价，化工厂收货那就是叶海鹏付差价，就这么简单。”
    “继续提审叶海鹏，问出谁收的货？”
    师姐刚想说啥，腰上手机响。
    “啥？人不是关在派出所吗，咋就给放跑啦？”
    “人是治安队抓的，派出所接到我们通知去提人，海哥来朋友交了保释金就走了，他们也扑个空。我去赌场看了，已经关门大吉，”
    “好吧，这种小赌场打一枪换个地方，不鸟他了，你回来吧。”
    “我靠，海哥又跑了，尼玛够狡猾！”
    “不是人家海哥狡猾，是那帮人太愚蠢！无意间逮条大鱼，娘希匹交几个钱儿人就打发了。”
    “既然已经上报派出所，治安队还敢放人，估计钱花得到位。他狗改不了吃屎，还会出现的。”

 第三三二章：上海寄来小胶卷

    赵哥出深圳直奔上海，在闸北跟黑子汇合，当夜就光顾了一家农产品经销商老板的办公室。在保险柜发现罗宾逊冲锋枪的组装图纸以及维修说明书，还有手工记事簿。
    “小四儿，三水方面传来通报，好像是发现了海哥。也是因为赌场闹事儿，人已经抓了，等我们确认。”
    “哦，赶紧叫习所过来，拿照片给汤建国确认，他说是那就肯定是，然后习所去三水提人。”
    这狗日的，贼性不改，尼玛早晚死在赌上面。心里在骂海哥，电话响了，一看老四哥。
    “哎，四哥，邮局刚送来一个礼品盒子，上海寄来的，注明小四哥收，估计是你的东西，有空过来拿呗！”
    “哦，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拿！”
    尼玛咱赵哥出手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有礼物寄回来。去去就回，拿上来进邱局办公室。
    “师姐师姐，上海有礼物到！”
    “不是我老人家礼物吧，生日早过了不是？”
    拆开一看是收音机，蛮精致的。左看右看，然后在茶几抽屉找螺丝刀。
    “哎呀，笨死了，给我！”
    师姐拽过去打开后面电池盒，一枚小胶卷滚了下来。
    “就说嘛，我去叫小娅赶紧洗出来！”
    “上海寄来小胶卷？黑子弄的？”
    “这是技术活儿，他哪有这本事，是咱赵哥。”
    “撬人保险柜了，没偷钱吧？”
    “我又没跟着，人家丢钱不会报警咩？”
    习所直接带着小保安来市局认照片，果真是海哥。
    “习所，那这，小保安叫他们先带回所里，你立马赶到三水，局里有车子。现在四点，晚上六点你就到了，先从海哥嘴里问出岚姐的下落，最好一起带回来，实在问不出来，就先把海哥带回来。”
    “海哥必须是悄悄带回来，三水派出所可以以任何理由多关他几天，不给人探视就是了，严守秘密，以免深圳这边打草惊蛇！”
    “是！杨局、四哥，我走了！”
    等小娅把胶卷拿出来，快吃晚饭了，一大摞。
    “先不管，吃罢饭再看！”
    “小四儿，黑子带回消息，也是你的功劳，来，猪蹄儿给你吃。你把虾给我。”
    “不是吧，猪蹄儿可以美容，不吃咩？”
    “姐已经够自信了，还能美到那里去？吃虾不长肉肉。”
    “小两口儿商量啥呢，真当这么多同事透明的？”
    “哎哟！老大回来啦，快坐。听说你大鹏湾的私人会所，应有尽有，赶明儿一定带我去享受享受。”
    “真想去？我当然没意见，就怕咱四哥一巴掌拍死我呀！”
    “那就四哥开小跑带我去，你带路呗。回来正好，等会儿有好消息给你看。”
    “哼，我老人家不下命令，他屁股舍得挪窝吗？”
    “难怪，踩着点回来的。”
    “都看看吧，三邦电镀厂赖老板赖建新赫然出现在记事簿上。”
    “看这标识的箭头，赖老板直接下单到菲律宾，菲律宾交货给上海宏远农产品商行，商行组装完毕交货到深圳。”
    “商行亲自送货，怎么赚到钱？”
    “赚取收货方的差价，化工厂收货那就是叶海鹏付差价，就这么简单。”
    “继续提审叶海鹏，问出谁收的货？”
    “冲锋枪在水塔出现，谁收货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下这条走私线路，这上面还有其他收货方，绝对还有其它东东。赵队晚些时候到，你们好好计议一下，是时候介入黑子的行动了，单凭他俩小打小闹玩儿到什么时候，我老人家可等不及！”
    师姐刚想说啥，腰上手机响。
    “啥？人不是关在派出所吗，咋就给放跑啦？”
    “人是治安队抓的，派出所接到我们通知去提人，海哥来朋友交了保释金就走了，他们也扑个空。我去赌场看了，已经关门大吉，”
    “好吧，这种小赌场打一枪换个地方，不鸟他了，你回来吧。”
    “我靠，海哥又跑了，尼玛够狡猾！”
    “不是人家海哥狡猾，是那帮人太愚蠢！无意间逮条大鱼，娘希匹交几个钱儿人就打发了。”
    “既然已经上报派出所，治安队还敢放人，估计钱花得到位。他狗改不了吃屎，还会出现的。”

 第三三三章：莲花山行动

    一叶不知秋，一叶难障目。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初冬的深圳终于赶走了秋老虎，头顶的太阳也不再那么任性了，一早一晚的，也能露出少许的温柔。
    “小四儿，这演了一下午小恩爱，也没发现敌情，太阳快落山了都，这有椅子，坐下歇会儿，累死宝宝了。”
    “来，喝口水。叫你穿旅游鞋，偏要穿高跟鞋，怪谁呢？去那小店给你买双拖鞋吧。”
    “有几个女孩子穿连衣裙，穿旅游鞋的？笨蛋！还拖鞋？再说了好不容易出来拍场拖，姐也得多点自信不是？别让男朋友瞧不起。”
    “是兄弟我惹不起！明明是一枚烫手山芋，却还揽在怀里装睡，还有那么多的灯泡照着。”
    “不烫手，暖呼呼的。露露说的，爸爸抱抱就是不一样。还真就不一样，哼哼！”
    “别哼了，姐发觉没有，刚才从我们一左一右过去的两对情侣，美女的小背包一模一样的？”
    “啊，在哪儿？扶姐起来，快点呀？”
    “去了洗手间，别站起来，我们就坐这儿看好戏。”
    “哦，赵队他们人呢，洗手间方向几个人哪？”
    “洗手间方向注意，都靠上去。现在走过去的两对儿，美女的背包一模一样，中间装饰条都是自由女神。应该就是贵客到了。”
    “待美女进入洗手间，掉包之际立即抓捕，外面的两个男生，四哥怀疑后腰有枪，可以先击晕拖走。”
    “小店门口人多，不排除人家也有外围警戒，我们警戒人员不可轻举妄动，但一定防止对方趁人多慌乱之际抢包。”
    跟着美女进去四名队员到女洗手间，外面等待的两位相距五米，各自抽烟也不交谈。有六名小伙子慢慢靠近，三比一，哥哥我正等着看好戏呢，尼玛坏了！
    两位男生虽然不交谈，却都在不经意间看着对方的后方，陡见有人成品字形靠近对方，烟头一扔，同时纵身跃下有三米落差的小水泥路，分开两头跑。
    一个跑到我们面前，我一伸脚他就摔跤，但此时也只能死死按住师姐不让她动弹。三名特警也没看我们，紧追不舍。
    “小四儿，干嘛呢，为啥不拦住？”
    “三比一，动刀动枪我们都不吃亏，咱俩看住背包是关键，兄弟我不是稀罕钱吗，听说装的是美金，忘了？”
    说话间，从洗手间传来尖叫声。一个美女手里抓着俩包，也是一跃而下，朝我这边飞奔。从洗手间追出来的女队员看看没敢跳，老赵冲上前，跳下来就追，后面也有人跟着跳下来。
    “完了，只抓住一个，还没抓到包包。”
    “准备动手，女孩子来的，别随便掏枪。”
    眼看就到跟前儿，师姐脱掉高跟鞋，按住我肩膀一个三百六十度侧身翻，从我头顶飘落在水泥小路中间，挡在美女面前。
    略带温柔地说：“站住，还想往那儿跑哇！”
    美女一手一只包，双包戳地一个前滚翻，伸腿就踢师姐小腿。这少林连环腿的踢法、速度，连我都自愧弗如。
    “好功夫！原来是位爷们儿，扮得真像小姑娘！我打赌，如果你不丢下手中的背包，你绝对打不赢她，也跑不了！”
    “那倒未必！”
    说话间把背包随便往脖子肩膀上一挂，本来躺着的身体突然斜飘起来，腾出双手就开打。
    “少林虎爪，咱姐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身而起，右掌直直切他抓向师姐的虎爪，在堪堪抓住之际，左手抓住师姐肩膀，右掌飘进对方虎爪下面，用力推开师姐的同时，右手翻掌变钩，与对方右手紧紧扣住。
    双方用力一拉，两人身体拉近，出左手扣住对方左肩膀，他死死锁住我左胳膊肘。
    “何方师兄？放小弟一马，来日方长！”
    “傻小子，今天走不了，几十条人枪看着你，跑出一步你就成马蜂窝。警察对包里的东西势在必得，没人能跑出射击范围。”
    “那就得罪了！”
    话音未落，用力往后猛坐，因为是手搭手，我比这货高出一头，必定身子跟着朝前倾，标准的兔子蹬鹰招式。
    屁股刚一着地，左脚蹬住我的小腹就要朝前甩，甩出去我就是一个仰八叉，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可以开跑。
    小腹一挺，挣开锁住的左胳膊，凌空的身子一个左盘旋，用力一拉十指紧扣的右手，俩人的上身距离拉近，盘旋的双腿迅速绞住他蹬住我小腹的左腿。
    受力不起，他左腿弯曲，我整个人跪压在他右大腿上，俩人的左手又互相缠住。
    “不许动，再动打爆你的头！”
    动弹不得，赵队刚好赶到，师姐也已拔枪，乖乖就擒。
    “小师弟身手不错，练虎爪拳的，以稳重下盘双臂生猛见长，也学咱兔子蹬鹰这些小把戏啊？遇见师兄我，可真就小巫见大巫了！”
    “师兄厉害！正宗鹰爪功，还会动真气，我右手心还在发烫！”
    “行了，姐晚上找间酒吧，你师兄弟儿慢慢酒叙。”
    “哦，美女小心，外围还有人马，他们对两只背包也是势在必得。”
    “哥清楚，今天这莲花山上，莲花湖畔我外围人员比这儿场内人员还多。穿制服的警察清完场，咱们再走。”
    “瞧瞧，你男朋友回来了，到底哪一个是啊？瞧你也细皮嫩肉的，咋就忍心伸出虎爪子抓姐的手臂呢？想想都可怕，下次还是直接拔枪的好！”
    赵队见逃跑的两位男朋友也追回来了，呼叫收队。
    “清场的人员听着，现在收队，向我这边靠拢，然后护送几位客人去山下路边停车处。”
    这仨货罩着头被夹着走中间，走到小店接出来刚才被捕的美女，武警数支冲锋枪前面开路后面断后，不紧不慢走到停车处。
    “报告金局，莲花山行动圆满结束，人赃俱获，零伤亡！”

 第三三四章：贼不走空

    “这包里头都有啥？小杨打开瞧瞧！”
    “哎呀，累死我了，脚都崴了，小四儿也不晓得扶姐一把。真没看装的啥！”
    “我老人家就不信，你没看就敢拿回来交差？”
    “嗯嗯，咋可能？还是看了一下下，几支破枪，还有小四儿最稀罕的钱钱，美金，好像不多嘢！”
    “五把枪，十个弹夹，买一送一呀。难道这就是美军现役军官的标配，看起来是很牛叉，比我们配枪大两个号，这拿在手里安全感倍增啊！师傅，要不咱也鸟枪换炮？”
    “我去！美军的制式武器，子弹一般不通用，没有了子弹，这玩儿拿在手里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一万美金，不会吧，这枪也太奢侈了吧？”
    “回头审问就知道，一万美金买五把枪，在咱们这儿算是奢侈品，如果是在香港、澳门，日韩等国家也就这个价，估计还是友情价。”
    “小四儿，这忙乎半天，兴师动众的，才挣一万美金，连缴获的两把苏联造，共七把枪，姐出马，还没如此寒酸过！”
    “可以啦，咱黑子哥的第一笔买卖，贼不走空，咱这不也没走空吗？”
    “都听听，也就这点出息，尼玛还拿自己跟贼比上了！”
    “老人家，咱还收获一枚小师弟呢，腿脚功夫不在我之下，手底下不咋地。”
    “是嘛，说来听听。”
    “真的在少林寺待过，基本功夫虎爪拳，对鹰爪功也略知一二。出手动作明显比我快，但欠火候。”
    “那有屁用！打你身上就当挠痒痒，你小子一掌拍出去，人都会飞，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当年你跟黑子一打照面就动枪，如果耍拳脚，他人当时就拿下了。”
    “唉，黑子哥现在也算改邪归正了，俺就坦白了吧。当初咱俩所处的地形，手里有枪，都别想走。我耗得起，武警冲下来，冲锋枪、手电筒指着，他肯定束手就擒。然后就喊他，都扔下枪，脱光衣服，上来石头上拼拳脚，三招赢我，箱子我拿回去交差，你走人！武警马上就到了！”
    “干嘛要脱衣服，黑子赢了？”
    “担心这小子耍心眼，身上藏匕首。上来让他打了一拳，出手够快。紧接着又出一拳，我没理会，手掌反切他脖子动脉，只是没发力，他也识相，后退一步。然后一掌拍向他右前胸，他人直挺挺飞下大石头，我也倒飞回来。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穿衣服。”
    “‘谢大哥不杀之恩，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黑子提起裤子就跑了，对吧，小四儿？”
    “师姐高明，是这么个事儿。”
    “等等！敢说你没指导逃跑路线？山下所有的口子都给封死，他人还是消失了，老子当时就纳闷，贼不打三年自招的东西！”
    “哎哟哟，我这脑壳后来，不是给厨房门夹过，很多事儿都不记得了。”
    “人家交货双方身上都有枪啊，提醒黑子也注意点儿安全，自己也玩枪出身的，别把小命儿弄丢了。”
    “收到收到！”
    “突击审讯，如果这批货是转交给香港赖老板，证据确凿，加上之前的证据，我们就可以申请香港警方抓人。先把人弄回来再说，电镀厂、化工厂、海产品包装车间，老子一笔一笔慢慢跟他算！”
    “小四儿同时告诉上海方面，密切关注闸北水果商行老板的一举一动，防止他闻到风声逃跑，尤其是外逃！”

 第三三五章：关闭台球俱乐部

    吃罢晚饭，阿莲电话，问我有空回来俱乐部坐一会儿。上得楼来，曹姐还是热情打招呼，拉着师姐问长问短的。只是感觉阿坤忧心忡忡的，应该是有话要说。
    “哥，进来泡茶喝吧。”
    “咋啦，阿坤，感觉有事儿？”
    “哎，哥，是这样的，这几月曹姐每到月底就犯愁，一扎帐，基本都不赚钱，咋弄？我们合计了一下，何去何从，都想听听你的意见？”
    “唉！其实钛金属老邱也劝过我，让我放弃。鉴于目前哥的身份，也不适合再深入娱乐行业。不投入没钱赚，投入吧，身份不允许。”
    “是啊，大嫂叫你做主，不做就关了，她跟周大哥不参与任何意见。要不我喊她们进来商量一下。”
    “行，师姐好久没来了，开瓶红酒，拿几个杯子。”
    “咋啦，咱四哥，刚吃了饭就要喝酒啊？不是一会儿还要回局里。”
    “哎！师姐多久没上来坐坐了，咱们小喝一杯为健康！”
    “可不是嘛，杨小姐大忙人。哥，要不我叫小罗烤几块牛排，边吃边聊。”
    “行，曹姐还没回去吃晚饭，看看给她再烤点别的。”
    “付哥，坤哥都跟你说了吧，你捉摸着看咋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是这样啊，师姐在这儿，我就实话实说。在深圳做娱乐行业，如果说不带点儿色彩，根本就没钱赚。但政府对本行业的整肃力度会越来越大，以我目前的身份，俱乐部也做得很是尴尬，人比以前还辛苦，还不赚钱。虽然我很少来这儿，但谁不知道，这是四哥的底盘，好似咱这儿日进斗金，想想我靠，也难受！”
    “咋不是呀，在局里，只要说啥赚钱，立马就有人说了，我靠四哥也去开一家，反正大把钱。其实我也清楚，这俱乐部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之前只说公司赚不赚钱都是小事儿，关键养着这帮弟弟妹妹，担心大家走出去打工，受人欺负，更担心一不小心步入歧途。我们见过的小靓仔，小妹妹不知不觉走上犯罪道路，步入深渊的，多了去！”
    “这样吧，大哥、大嫂过几天会过来，露露生日不是，到时候我再跟他们当面解释。决定不做那就提前关了，阿坤全权负责处理，曹姐把帐跟钱理清楚。俱乐部库存酒水优惠打折出售，卖不完的按进货价拉去平湖菜馆交小丽姐结账，设备作价出售，音响啥的自己想搬回去玩的尽管拿。其他人员多发一月工资走人，阿坤、阿莲先放个假，然后就去钛金属，邱总以前就跟我提过阿坤，去了还是桌球城，阿莲还是酒吧管理。曹姐呢，回头咱姐问一下，最好在我们掌控之中，因为她随时会有差遣。”
    “曹姐你就放心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俱乐部关闭之后必须敬告房东，这里今后不准再搞类似行业，防止有人还打着你的旗号瞎搞！”
    “付哥，露露生日哪天呀，几岁了，邀我们去不啦？”
    “哦，快了，满三岁进四岁。到时候我开一台大车，你几个都去，既然不忙了，就好好放松一下，跟大哥大嫂喝个告别酒。局里就邱叔跟师姐，其他就不考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平湖也不请客，就咱一窝子热闹一下。”

 第三三六章：曹姐黑哥光临菜馆

    周五，下午，下着小雨，平湖一品居。小包间内金局、师姐、我、虾哥，还有黑子。
    “金哥，你几个慢用，我去看看，感觉还有菜没上齐！”
    虾哥出去了，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金哥、师姐，你俩看哈，这香港赖老板已经归案，黑枪走私案暂时告一段落，黑子哥的工作也就暂时告罄，何去何从，二位领导看看对他，如何安排？”
    “金局、杨局，其实也没啥，我可以回监狱，我待得习惯。”
    “生命在于运动，人生在于个人奋斗。你已经进阶为武士，监狱，已经不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黑子，知道吗，自从把你提出来那天起，在你的履历里，你就是一名普通民警，万一哪天你不在了，一样可以追认为烈士！”
    “谢谢市局领导对我黑子的信任！”
    “嗯，黑子跟小曹有联系吗？”
    “不瞒金局，我们一直有联系！”
    “好，小曹住的地方，是你俩给安排的，安全方面没问题吧？”
    “金哥放心，安全方面绝对不会出差错！”
    “那行，黑子先去哪儿休息几天，没事儿就少出门。有啥事四哥会跟你联系。”
    十一月份最后一个星期天，天气凉爽，人逢喜事精神也爽，露露稍稍提前过生日。
    阿坤忙着在门前烤羊排烤带鱼烤大秋刀，阿莲跟着小梅招呼日常客人，露露拉着杨阿姨跑前跑后的，不晓得在忙啥。
    我陪邱叔、周大哥小茶几泡茶。老人家在查看鹏鹏的作业，臭小子诚惶诚恐地站着，唯恐爷爷找出破绽。
    “还行，爷爷我只有一个要求，搞好学习，分数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了分数你啥都不能！别学你爸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时代变了！”
    “哈哈，邱叔，对对，时代变了，强子当年风风火火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鹏鹏要牢记爷爷说的话，在学校分数虽然不能说明一切，但没了考试卷上的分数，你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发言权。”
    “明白，大伯伯！”
    “老周哇，强子呢，毅然决然地关闭了俱乐部，我也是事后才听说。并非咱们深圳市不支持娱乐行业，但毕竟移民城市，鱼龙混杂，这小子处在两难之地，难免有人说三道四，相信你也能理解！”
    “邱叔，我完全理解！做生意，从来就没有什么常青树，收放自如，方显大家风范。强子当机立断，他所做的，也正是我跟大嫂想要的。”
    聊着天，鹏鹏指指外面喊。
    “老爸，好像来客了！”
    咱曹姐挽着黑子哥从出租车上下来，黑子拎一袋子东西，款款走来。
    我一激动，也跟着喊起来。
    “快快，那谁，小梅，来客了、来客了！”
    在门口一手拉着曹姐，一手拉着黑子哥。曹姐蓝底金牡丹旗袍，光彩照人，黑哥一身黑西装、墨镜黑礼帽，风流倜傥。
    “曹姐、黑哥，欢迎光临菜馆！”
    双双握着的双手同时一抖，三个人不约而同抱在了一起。眼泪，已经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也只有眼泪才能诉说这一切！
    一个是欲爱不能的红颜知己，一个是惺惺相惜的冤家兄弟，一个是自己的水中月，一个是自己的浪上花。两个是自己梦想的一对，两个是自己知遇的一对，两个是自己心仪的一对。
    “哎哟，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曹姐跟黑子哥吧，快请里边坐！”
    在彼此肩膀上擦擦眼泪，我拉着黑子及曹姐跟珍姐打招呼。
    “这就是咱家有关领导，人还行吧？”
    “四嫂好！”
    “好好，早听她爸说曹姐大美女，没想到黑子哥更是人中龙凤啊！”
    “哎哟，曹姐你可来了！讨厌，你真搞一身黑，露露生日你吓唬谁呢，我滴黑哥？”
    “哎呀杨局，你都不晓得，叫他穿运动装，偏不听，说这样才显得庄重，其实是在付哥这儿，装重！”
    “呵呵，黑子哥，这位老人家，在家呢就喊邱叔，在市局就是邱局，你应该是第一次见。”
    “哦，邱叔好！黑子没少给你老人家惹麻烦，请允许我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将功补过！”
    “还行！比我想象的要好。男子汉大丈夫，有作为有所不为。以后对人曹姐，可不能马虎啊，这也是任务！”

 第三三七章：黑子缉私基地挂职

    自从香港赖建新缉拿归案之后，邱局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广州也传来好消息，王队跟另外两名警员已经苏醒，准备转回梧桐山慢慢疗养。
    “强子，马上元旦了，今年打好基础，明年好做准备。今年所做的一切呢，都是为了喜迎回归，既然是喜庆的节日，就不允许太多令人伤心的事情发生。省厅一再强调，咱深圳是一面旗子啊，决不能抹黑！下面辖区派出所该上螺丝的还是得使劲拧拧，不能有丝毫放松。前一阵子工作，市委有目共睹，但年底也不能掉链子不是。”
    “这个，《关于打黑除恶，年终最后一把火也要旺起来》的通知已经下发，重点区域，辖区派出所都有具体任务杠杆。”
    “嗯，还有，人曹姐跟黑子，金副局是咋个安排的？”
    “哦，曹姐在国贸那边，习所点名要的，具体啥工作没多问。黑子目前还在休息，具体咋安排，金哥还在考虑。”
    “还考虑哥屁呀！缉私那边人手严重不足，那么长的海岸线，多他十个黑子都嫌少，还不说市区这事那事儿，先去基地挂着呗。年轻人就是要多做事情，虽然功不可以抵过，多做贡献起码可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失。又是武警出身，再说上海这一路走下来，缉私方面他已经轻车熟路。”
    “基地那边最合适他。因为它所有的档案都在刑侦这边，那边根本没人认识他，包括赵队对他也不熟悉，便于迅速开展工作。他去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老赵还不如虎添翼呀！”
    “嗯，你喊金局过来，我跟他说，早办调令早点去上班。”
    “小四儿，嘛事儿，这么开心？”
    “老爷子要调黑子哥去缉私基地挂职，大老爷们儿，不能让人闲着，不然报废了都！”
    “可不嘛，那边还就适合他。只是跟曹姐十天半月又难得见上一面。”
    “哪里，不是每月都有两天轮休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于卿卿我我！”
    “是嘛！你每个周末也法定休息，又有几个周末你能按时回家呀？笨蛋！”
    “哟西，也是啊。我不回家可以陪陪师姐呀，不也其乐融融嘛！”
    “哎！要是一辈子都能，就这样陪着，有事儿做事儿，没事儿聊聊天，姐不嫁人也不后悔。”
    “不会吧，言不由衷？你现在不是正羡慕人家曹姐跟黑子哥嘛？”
    “那你已经做了两次媒婆，秀秀跟曹姐都找上好男人了，就差阿莲跟阿坤还没成双成对，你也帮姐留意一个呗。”
    “要是邱局的大公子还在，你俩倒是一对。那兵哥哥也帅气，也适合你，只可惜呀！”
    “邱大公子是怎么牺牲的，从没听邱局提起过？”
    “这些伤心事，谁愿意去提嘛！老兄坦克兵，越野训练途中，坦克高速下坡侧翻掉落涯沟，刚好砸中涯下面奔跑中的大哥，他一脚把队友踢开，自己却没能跑掉。可惜呀，几十吨的东西，压过去人就成了肉饼。如果不是邱叔坚持，坦克手可能要上军事法庭。老人在部队陈述，我已经失去一个了，不想再失去一个，军队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那哥们儿也复原了，在当地当警察，以前还来看望两位老人家。每次来阿姨伤心不是，后来邱叔不让他来了。”
    “哦，原来还有这些伤心事儿，难怪阿姨每次看见你，就像看见亲儿子一样，总是埋怨邱局对你这不好那不好。幸福吧，小四哥？”
    “幸福哇！有慈祥的两位老人家疼着，有如花似玉的师姐关爱着，还用问嘛，额滴姐。”

 第三三八章：荔枝园抛尸案

    “哦，小四儿，龙城分局，有个通报，你睇睇先。”
    “‘荔枝园抛尸案’！这不用我们过问吧？人家可是大分局来的，人才济济，我手头钛金属纵火案还没个头绪呢。。”
    “咋啦，你怕了？以前在警署，人家分局没谁敢欺负你吧？”
    “那倒没有，警署虽然隶属于分局，但是我们的工作可以向分局汇报，也可以直接向市局汇报，往往是同时汇报，哪边的指示都听。”
    “姐总感觉你们当初向市局汇报工作多一些，不然市局领导也不会发现你这位警界新星，冷面铁手！”
    “那时候喜欢给人定位，什么邱处账下四千岁，赵子龙都给整出来了。那既然都报上来了，咱姐的意思呢？”
    “跟金局打个招呼，咱俩带队去看看。死者是名漂亮女孩子，看了照片都心寒。”
    “那就带上老孙，我们到场毕竟都是过去式了，也需要靠老孙推理理出个头绪不是？”
    到分局先去查看了尸体，由于是在荔枝园发现的，山坡上比较干燥，还没有腐烂。一米六八的个头，苗条身材，胸部饱满，皮肤有点黝黑，像是广东妹，但绝对标准的美女，二十岁左右。
    “最初是荔枝园的狼狗发现的，然后嗷嗷叫着就拽老板去看，老板见了赶紧拿几只蛇皮袋盖上，跑下山就报了警。当时人就躺在一棵大荔枝树下的草席上，上身只穿胸衣，下身什么都没穿。”
    死亡原因：“兴奋过度”？
    “啥意思，有这个死法儿吗？”
    “有，死者体内有超量兴奋剂，生前曾长时间性行为，造成过度兴奋而死亡。”
    “就是坊间谣传武媚娘那种死法儿？”
    “四哥，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很明显，这是一种报复性行为，死者自己不可能连续服用这么多的兴奋剂。”
    “有人持续强制下药，然后采用车轮战，直到把人折腾死？”
    “是这样，所以荔枝园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只是抛尸现场。”
    “老孙呢，有啥看法？你还是再过一遍尸体，看看有哪些遗漏的地方。我们尊重死者，但也要为她的死因负责。”
    “师姐，我出去打个电话先。”
    哥第一次正面接触谋杀案，还是这种兴奋剂命案，没上过公安学校，对于这类案件，就是带着指南针哥也找不到北。
    “金哥，哎，我们到了，看了尸体。分局法医亲口说是兴奋剂致死，死者血液中超高量剂的兴奋剂，不可能一次性吃下去。对，那样很快就玩完了。”
    “你们走后，我就在想，不排除是个案，报复性情杀。很早以前有个帮派惩罚叛徒也是上这种手段，男女都一样，女人兴奋死，男人就虚脱致死。但既然是帮派，就应该有统一标记，比如纹身。目前我也就清楚这么多，我回头好好查一查，查到再通知你们。”
    “咋样，老孙有新发现没有？”
    “四哥，在死者的大腿内侧，有一块表皮被切走了，造成被动物咬伤的糜烂是假的，在边缘还依稀看得见用手术刀这类的锋利薄刀片切割的切口，手法比较专业。”
    “那会是什么东西被切走还要刻意隐瞒？纹身？”
    “纹身倒是说得过去，但一个漂亮女孩子，怎么会在这么私密的地方纹身呢？”
    “也可能是某种统一标记吧，怕人认出来，顺着标记找到死者的身份，所以要除掉。”
    “先拍个照吧，免得又来翻看尸体。咱四哥，我们还有必要去荔枝园看看吗？”
    “到都到了，去瞧瞧吧，起码要查查搬运尸体的运输工具，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点别的。”
    从分局出来，穿过整个镇圩还往东拐。
    “哎，伙计，到哪儿了这是？”
    “四哥，这地方叫龙东村，再往前走就是同乐。”
    “哦，我们从大鹏回分局没走过这条路。”
    “那肯定不用，走这儿拐老远了，这条主干线是大巴线路，我们过同乐长途客运站，到对面进山。”
    “那栋‘天立’是啥，耶稣教堂吗？”
    “哈哈，四哥可真是幽默！这可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地方。相信四哥应该听说过‘舞王歌舞厅’吧？”
    “知道哇，但不在这个方向，年轻人的家天下，超能量释放基地，但没去玩过。”
    “对，舞王是年轻人的家天下，那么这座‘天立’矮城堡，就是这一带土豪劣绅、王孙贵族们的天上人间。这么跟你说吧，别看外表稀松平常，这里边的装修，包括音响设备，服务水准，不亚于你罗湖的钛金属。”
    “额滴娘！老板日本鬼子吧，外观怎么搞成一座大碉堡一样？一点也不起眼啊！”
    “说是碉堡也合适，地上一层半，地下一层半。楼顶一半是办公区域，一半是公众酒吧，所以有个长长的大圆顶。有小炒、铁板烧、炭火烧烤，但想吃烤鸡爪就别上去了，全是牛排、牛扒，羊排、海鱼，海虾、螃蟹之类的高档货。在下面ktv玩包间的，拿贵宾劵直接上去消费，不够可以给现金结账，外面的人根本就上不去，没有对外楼梯。”
    “有个性，主要还是服务老顾客，人家在里面玩累了，上去吃个宵夜，但也不想外人打搅。也起到一定的隐私保护作用，老板高明！”

 第三三九章：不寻常的脚印

    “四哥，到了，我们车子就停这儿，开上去不好倒车，走几步就该进荔枝林了。”
    “师姐不会是睡着了吧，到地儿了，要不兄弟我背你上山？”
    “好呀好呀！姐巴不得，就怕有人言不由衷！”
    “四哥这个头儿，背杨局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是他光说不练呀？他又不是没背过！哎哟，只顾着走土路，姐好像，哪里说漏嘴了？”
    “好好！来，咱拉着走，别把脚又给崴了。”
    “四哥，就是上面最大的一棵荔枝树。”
    “等等！这样说的话，搬运尸体的人，应该不是从我们这里上去的？车子更不是停在下边咱们停车的地方？”
    “咱四哥，发现啥问题了？”
    “大家看哈，这条小路右边就是果园的临时住房，上去就没路了。老板夏天荔枝季节在这里吃住，还养过鸡，现在还有几只蜂箱，养着蜜蜂呢。现在虽然不来住，隔三差五都会过来看看。房子周围锄过草，前阵子下过雨，如果搬运尸体从这里上去，至少两个人，就会在这锄过草的松土上面留下脚印，来回走下来。这么多脚印，老板过来不可能不顺着脚印往上走，去查看究竟。这是果园老板最基本的警觉性。”
    “但是，老板没有去查看，反而是狼狗跑上去玩，应该是凭嗅觉发现了尸体，这才扯着老板去查看，对吧，咱四哥？”
    “对，不信去问问老板，现在就叫人去问！问他当时看到这上面有脚印没有？走吧，去大树下瞧瞧。”
    “那张草席，拿回去了吧？树底下也没啥了？”
    “作为现场物证拿回去了。”
    “是个什么情况，一般家庭用的，多宽？几成新，脏还是干净？走吧，我们再往上走走。”
    “一米二宽，很脏，像是放户外风吹雨淋那种样子。”
    “哦，临时在路边捡的吧，不是从家里带出来的？”
    “不像是从家里带出来的。”
    “当时勘察现场，方圆走了多远，300米、500米？”
    “没多远，就在荔枝林转一圈，看看也没啥有价值的东西。”
    “来来，咱姐，还是拉着吧，登高才能望远，上面快没有荔枝树了，视野开阔，好好看看风景。”
    “早说看风景，姐带望远镜呀？”
    “嗯，这里有脚印，一个人的？老孙给看看。”
    “都先别走了，四哥，等会儿我走前面。”
    “好嘞，师姐，咱都也歇会儿。”
    “要得，等老孙弄明白先。”
    老孙打开百宝箱，家伙什儿拿出来比划半天，前后反复查看，尼玛这活儿哥真做不了。
    “四哥，是一个人，还走来回。很明显，进荔枝园脚印深，出来脚印浅，说明是负重进来。走吧，我带路，杨局感觉辛苦就说一声啊！”
    “老孙，咱小杨，再不济，也是特警出身吧。滚过泥浆，负重淌过水。跟咱四哥哥，还在梧桐山练过。”
    “照老孙这意思，美女是给一个人背进来的？”
    “如果真是从这里进来，可以这么说。”
    荔枝园走完，穿过一片小石坡，就到了这座山的边沿，下面是山坳，对面的山上全是树。山坳自下而上有几小块水稻田，估计缺水，已经荒废了。
    “咱四哥，不走了吧，到边了，还要不要上山顶看看？”
    “咱孙哥哥呢，听听你的意见？”
    “四哥，你看啊，如果刚才的脚印真是背人进来，不可能翻山越岭吧，放山顶不就得了，还隐蔽。所以刚才的脚印绝对就是从这附近上来，并且也是在雨后进来的。”
    “嗯，翻山越岭进荔枝园，脚印也不应该出现在这边，从山顶那边直接就下来了。”
    “那老孙，你给看看，最有可能从哪里上来，还背个人？”
    老孙放下百宝箱，拿出放大镜弯着腰一步步查看，走几个来回。
    “四哥、杨局，应该是从这条浅浅的冲水沟上来，有草的地方背人上来很容易打滑。咱四哥腿快，下去百十米应该就能见端倪，总有一处有於沙，有於沙就会有脚印。”
    “那行，就听孙哥哥的，俺去去就来，师姐帮拿着上衣。”
    “那你慢点儿，不用跳那么快！”
    十几个起落，已在百米开外，陡见小水沟里有脚印，立马刹住车。於沙面积太小，明显的脚印只有一个，看了看感觉跟上面的大小差不多。
    “老孙，有脚印，都下来吧！”
    喊完仔细往下看，也没啥呀，干脆坐下来歇会儿。分局小涂还是拉着杨局，万一摔一跤，谁都交不了差，所以她就仰着脸边走还边嘚瑟。
    突然，师姐一声尖叫：“小四儿，稻田有人在跑，快呀！”

 第三四零章：捡破烂的狗窝

    听师姐一声喊，看都没看稻田，弹起来直接往下跳，下到稻田再说。
    师姐在上面急了，开一枪示警。我这才跟着吼一声。
    “站住，再跑就打人啦！”
    等我跳下来接近稻田，那货也够迅速，已经顺着田埂小板车路在往山下跑，相距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了。够呛！
    “小四儿，你腰上别的烧火棍哪？”
    看来师姐真急了，但人家只是跑，哥哪能说掏枪就掏枪呢，再说已经五百米了，腰间的家伙什儿已经够不着。
    “我知道！你呼叫下面工业区治安队，迅速上路拦截，在他没进工业区之前，给老子堵住他！”
    师姐呼叫分局，分局呼叫同乐派出所，所里呼叫治安队，不到五分钟就听见警笛声。既然下边已经到位，老子也不用跑了，尼玛真累。
    垂头丧气地不紧不慢走着，就有摩托车开进来接我。
    “老大，人已经按住了，是一捡破烂的。”
    “哦，行，小样儿，这动作够快的！”
    “哥，不瞒你说，我钱包还在麻将桌呢，对讲机一叫，我是爬起来就跑！”
    “啥，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大，别啥了，到了，看看是这货不？”
    “是他，捡破烂的，腿脚够麻利的？别按着了，给铐起来！”
    同乐雷所到，拉着我嘘寒问暖。
    “雷哥，先把这货押回所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动他。治安队兄弟原地警戒，咱们进里面看看。”
    “杰子，市局领导里边办案，外边给哥看好啦！”
    爬上来，师姐，老孙他们在山牙子勘察刚刚逃跑的那货小小的垃圾窝。
    “咱姐、老孙，咋样儿？”
    “人没事儿吧？”
    “报告杨局，人已经送回所里，他没受伤！”
    “哦，师姐，这是同乐雷所。”
    “那就好，这是捡破烂的狗窝儿，还是等会儿老孙给你说吧！”
    垃圾佬的狗窝是一个四平米见方的崖洞，洞口并排两棵野生龙眼树，还有其他灌木丛，矮矮的，茂茂密密，完全遮住了洞口，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里面铺一张一米五的席梦思旧床垫，被褥、冬天衣服。旁边煤油炉，简单的锅碗瓢盆、盛水桶，酒瓶子都有。
    很刺眼的，是洞口竖着两把军工铲，干干净净，不尘不染。
    “咦！这套运动秋装叠的整整齐齐，还比较新，应该是刚洗过不久，像是女性的吧？倒是与这个狗窝格格不入。”
    “还有这双皮鞋，八成新，买新的要几百块，估计垃圾佬偷的。”
    我边说边拎起衣服一抖，一件女性纯黑色真丝内裤掉落下来。
    “啊？老孙，快看看！”
    老孙拿起来双手扯了一下内裤大小，若有所思，然后装进证物袋。
    “四哥，应该没啥了，带走这套衣服，咱们下去吧。”
    我叫小涂带上衣服，拿一把铲子，老孙见了也拿一把铲子，拉着师姐下来。崖口距离地面十几米，站下面根本看不出来上头还有个狗窝。
    “老孙，现在不管狗窝了，咱们找找，这两把铲子的用途在哪儿？”
    “咱四哥，啥意思？这铲子还有名堂？”
    “杨局，这铲子崭新的，垃圾佬捡是捡不来，要么偷的，要么意外得来。我跟四哥的意思，这是用在在附近埋东西的。”
    “那就不探讨了吧，咱们就在这田田沟沟找找看。”
    在一处靠近上块田的出水口，有一堆於沙，两平米左右，虽然表面铺了一层沙，还是有翻动痕迹。
    “老孙、老孙，这边，咱四哥这里，快来看看。”
    “应该是这儿，四哥，等啥，开挖！”
    跟老孙俩左一铲右一铲，挖到半米深，发现一个大蛇皮袋，一把扯开蛇皮袋，吓死老子，下面赫然躺着俩人儿！

 第三四一章：垃圾佬不简单

    “啊，小四儿，老孙，咋东西啊？”
    “师姐别担心，死人而已。”
    把这俩货弄上来，并排放在蛇皮袋上，二十郎当岁，还算帅气的俩小伙儿，只是头部被钝器打变形了都，都白衬衣穿西装，没穿鞋子。
    “四哥，上面有双皮鞋，应该是他俩其中一位的，还有一双应该在垃圾佬脚上。”
    “老孙，那垃圾佬什么人呢，能干掉这俩货？”
    “师姐，这要看当时情况，如果当时这俩货正在埋头干活，比如搁这儿挖坑，人站在坑里，给垃圾佬来个突然袭击，打晕在坑里，那就不难解释了。”
    “那就是他俩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杨局，他俩挖坑，应该是准备埋葬那位美女，那条路只有摩托车才进得来，垃圾佬在上面听到动静，看到这一幕，对摩托车起了贼念。”
    “然后抄顺手的家伙，慢慢靠近，冷不丁打晕这俩货，扒开这只大蛇皮袋，发现里面是个美女，估计当时还有体温。”
    “肯定还有体温，不然坐不上摩托车。垃圾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俩货直接拍死，搜身那是必须的，还脱掉鞋子，然后埋掉，把还有体温的女孩子背到狗窝里。这样他床上的白色半透明斑块儿就好解释了，他奸过尸体。”
    “那，那他后来，就把女孩子背上去荔枝林，还不给她穿衣服，好恶心哪！”
    “这个垃圾佬不简单哪！心思缜密，他之所以没把女孩子也埋了，而是背上去荔枝园放起来，就是要人发现，起码是让这俩货的主人知道，这个孩子确实死了，抛尸荒郊野外。至于这俩货的下落，畏罪潜逃也好，看透老大的阴暗嘴脸也罢，都很好解释。”
    “摩托车应该是给他卖了，不知道还从这俩货身上捞了多少好处。得了钱财不挪窝，竟然还敢回来，这是什么人到底？”
    “犯人、逃犯！只有他们这种人才有这个贼胆，警察前几天搜查过，尸体已经抬走了，这几天都过去了，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来。”
    “的确，我们不来真没人再来，刚才若不是四哥大声喊我们下来，估计他都不用跑。”
    “好吧，回去传照片上去，不定真是逃犯呢。雷所叫车子过来吧，拉他俩回分局。”
    “那就，小涂陪雷所给这儿看着，老孙，师姐咱们再上面几块田看看。”
    上面几块田越来越小，最上面是一口堰塘，水不深，看得出，垃圾佬的生活用水、洗衣服、洗澡，都在这儿。
    “哎哟，多亏带了老孙来，感觉这次，小四儿跟着老孙顺杆爬，还爬得蛮顺溜的，没私下拜师傅吧？”
    “我可想拜师，就怕咱孙哥哥不知道从何教起，以前对凶杀案也没接触过，更没有系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四哥正是因为没有学过系统，所以不落俗套。能够根据现场的物件展开思考，这方面有天赋。我见你拿铲子下去，也是一怔，立马就明白咋回事儿，顺手自己也拿一把。”
    回到下面路口，救护车先走，安排摩托车带小涂去开我们的车子过来，突然想起啥，招招手喊杰子滚过来。
    “你小子行啊，这位垃圾佬可不简单，咋个按住的，说哥听听？”
    “哎哟，哥，忘了告诉你，我湛江兵！”
    “啥兵？舰队上下来的？”
    “隶属南海舰队，我地勤兵，整天爬上爬下的，腿脚特好使。垃圾佬的确也不赖，跑这么远了，气踹嘘嘘的还能搁我这儿手底下走两步，给我一个倒飞踹，就趴下了！”
    “你等会儿，老雷，这杰子复员回来，在哪儿报备，这海军哪，我滴哥，暴殄天物啊！为什么没报备到市局？”
    “回四哥，杰子回来一样都是在武装部报备，暂时没安排，这大工业区，有点乱，我就安排他管管治安队先，毕竟军人出身，又刚复员，现在这片区治安好多了。”
    “咱四哥，你就别埋怨雷所了，军人复员报备，有些细节，他应该不清楚。那这样，雷所安排一下，附加个证明吧，杰子这次表现不俗，叫杰子去武装部带上自己的复员档案，直接去市局找金副局报到，他看到资料就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第三四二章：无意间逮条大鱼

    回到分局，师姐第一时间就是上传垃圾佬的照片到省厅，同时有老孙组织的审讯工作也在紧张进行。
    “四哥，自从去了市局，我靠，就成了大忙人，很少回娘家吧？”
    “孙副局，不瞒你说，小弟我都是给赶着朝前走。刚开始不是金队受伤需要休息，叫我临时带带队嘛，也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老头子。心想带个十天半月那不是。等发现不妙，想打退堂鼓，您猜怎么滴，给骂个狗血喷头！”
    “哈哈，四哥，大姑娘上轿嘛，都有那么一回。刚开始没压力那是骗人的，我也经历过。”
    “那可不嘛！现在更好了，邱处变成了邱局，顶头上司依然顶着头。以前还敢当他老人家面发发小牢骚，现在丁是丁卯是卯。以前还敢开个小差儿，如今是想都别想。”
    说话间，上传省厅的照片有了回复，师姐一阵小激动。
    “徐京海，男，41周岁，安徽金寨县人，已婚，家中有父亲，妻子、读高中的女儿，猎户出身。一九九二年六月，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一九九六年六月在一次外出抢收小麦的任务当中，从山东省郓城监狱附近麦田逃跑至今。”
    “乖乖，杨局、四哥，没想到二位领导一出马，无意间竟然逮条大鱼啊！”
    “无意间抓条大鱼不假，但是致这个女孩子于死地的幕后老板，还请孙局多费心。青春年华的孩子，给人折磨致死，死后的尸体还给一个逃犯如此对待，不查个水落石头，我看我们这份工作，都不用干啦！”
    “请杨局放心，孙某人拿大盖帽担保，不查出幕后主使人，我自己回汕头老家养鱼！”
    “没那么严重，可能我言重了。等老孙的审讯结果出来我们就回了，局里头事儿也多。”
    “那这，孙副局，既然师姐这边时间紧迫，小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首先根据带回来的两具尸体找线索，这个徐京海一定从他们身上还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钱包，里面的身份证，银行卡，vip卡、名片啥的，有没有bb机或者手机，包括摩托车，卖给谁了，找回来。通过这些才能找出这俩人的工作范围甚至工作地点，他们的老板八九不离十就是害人的幕后黑手！”
    晚上七点半钟，老孙的审讯才结束，饭堂晚饭吃罢，孙副局安排一桌送别宴，就等老孙出来开酒。
    “哎呀，孙处，兄弟辛苦、辛苦！就等你来开饭啦！”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是慢性子，急不来。四哥、杨局，审讯结果跟我们下午的推测出入不大，那俩货的钱包给他埋了，里面很多卡还有证件。钱还不少，千把块呢，西铁城手表，他自己带着，脚上那双皮鞋，的确是人家的。”
    “好，我立马安排人带徐京海去挖钱包，估计没等我们吃完，钱包就找回来了。”
    “先给他弄点吃的，别饿晕了给你来个瞎折腾！”
    孙副局交代完毕，我就开茅台。
    “行吧，咱四哥，跑半天你也累了，还有老孙，就一起陪孙局喝点儿。我可先吃了，早饿了都！”
    “当然了，俺回到分局，也等于回娘家不是。整一大桌好吃的，来，孙副局，走一个！”

 第三四三章：海哥、岚姐归案

    回到市局已经十点，老人家已经走了，金哥还在等我们。
    “四哥，我上公安部网站查了一下，给你说的那个组织在东南亚一带，组织有一条很铁的规矩，就是贩枪不贩毒。这种死法叫‘送喜神’。帮内重伤医治不好的成员，为了减少痛苦，也可以申请这种手段送自己上路。纹身在大腿内侧，男人图案是海马，女人是没有翅膀的蜻蜓。”
    “这么玄乎，那名女孩子的大腿内侧有一块皮给切走了，难道就是蜻蜓图案。我把这个情况告诉老孙吧，吃完饭孙副局要求他暂时留下来，今下午挖出来的两具尸体也要他一起查看。”
    “是要告诉，老孙留下来也想见到挖出来的钱包，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如果真是帮派所为，那这战线可就拉长了，让老孙先留在分局吧。”
    第二天一上班，接东莞市局传来消息，那位海哥在常平聚赌，接群众举报，已经被抓，一同被抓的还有他老婆。
    “哇塞，真就狗不改吃屎，人在哪儿，这次别又给跑了？”
    “这次应该跑不了，人已经押在火车站派出所，还能往哪儿跑？”
    “那行，金哥再亲自跟派出所领导确认一次，尤其他老婆，可不能怠慢。我叫习所去提人。马上元旦了，娘希匹也该有个了结！”
    这次顺风顺水，海哥、岚姐终于归案。下午两点二十，金哥、习所审海哥，我跟师姐审岚姐。
    “岚姐，午饭吃了吗？”
    “吃过了，谢谢！”
    “没吃好吧？不过没关系，等晚上烧烤摊摆上了，咱们出去烤几串合口味的，喝杯啤酒聊聊天。这儿，真不是聊天的地方。”
    “啧啧！姐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拿姐穷开心，旁边这位美女可得小心了，这嘴巴骗人上床都不要一分钟！”
    “哎，他的谎言我大多时候都当做真理，根本不需要他说一千遍。至于上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岚姐也是豪爽之人，现在依旧光彩照人，在小保安身上都能一掷千金，可见并非等闲之辈。小妹我就纳闷了，怎么会跟海哥这么龌龊的臭男人厮混在一起，还两公婆呢？该多难为情啊！”
    “岚姐跟着海哥东奔西跑的，也真遭罪。在三水，花大价钱把海哥从治安队买回来，他听你劝了吗？依旧我行我素，你不选择离开他，难不成还有难言之隐，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你可以不说，兄弟我估计这会儿，在高压之下，他应该啥都交代了！”
    “岚姐我实话告诉你，海哥的审讯室，几个大男人伺候着，可不像咱们现在，就差一盘功夫茶了。”
    “你俩不用吓唬姐姐，我跟他没啥，临时搭个伙而已。他说可以保护我，所以暂时信了他，其实他也真做到了，我才活到今天，进来局里，我压根没想再出去，走出这个大门，姐只有死路一条！”
    “那两名澳门枪手给当场击毙，是你包括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所以他们千方百计找你算账，对不啦？”
    “岚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说完你就解脱了，刚才帅哥讲的吃烤串、喝啤酒，晚上我请，一定请你风风光光吃一顿。当然，安全措施请你放心，我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我相信，听说在深圳公安局，一个帅哥号称铁手，应该就是他了。一个美女很是冷血，杀人不过一句话，应该就是你吧。想知道啥，叫小丫头好好记录，我只说一遍，不喜欢啰嗦，还等着烧烤呢！”
    下午五点，韩副市长给请到了市局会议室，两份审讯记录摆在台面上。高山茶喝着，添了几次，我感觉不过瘾，干脆把茶盘端进会议室摆在他跟前儿。
    “高山茶就是香，绕梁三日！咱慢慢泡着，老人家慢慢喝。”
    “尼玛看强大队这意思，老子今天如果不拍板，还敢把人铐在这儿？”
    “咋会呢？自古刑不上大夫不是？”
    “不是没读过书吗，咋还晓得‘刑不上大夫’这茬儿呢？”
    “他小子要是读过书，也不会臭词滥用！韩市长，不急，晚饭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咱们食堂体验一下生活吧，不过等大家伙先吃完，咱们吃第二波。”
    “对呀，韩市长，好饭不怕晚，等会儿我陪你喝茅台！”
    “只可惜呀，伙计，再好的饭菜我老人家也没胃口。我要是法官大人，绝对的劝他们两家庭外和解，老子管饭都行！咱不动干戈，成吗？”
    “呵呵！只可惜呀，老爷子，您是市长，不能向潘也不能向杨，手掌手背都是肉！”
    “午夜消防演习安排在凌晨两点，金副局总指挥，午夜十二点皇上皇一带几条马路由武警实施全面宵禁。”

 第三四四章：拿住皇上皇老板

    凌晨十二点，荷枪实弹的大批武警在皇上皇夜总会北面春风路，南面春风路高架桥下面，突然实施宵禁，西至建设路，东至人民南路，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子框内，连一只猫都不能走动。
    “报告总指挥，我是赵队，缉私大队已到达春风高架桥下面指定位置，隐蔽待命！”
    看了一表，一点，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
    “金哥，赵队已经到位，我们也该出发了吧？”
    “可以出发了，韩副市长的意思，声势可以搞大，动作不宜过大，以拿人为目的，尽量减少物品损失，你明白的。已经有十几名便衣在夜总会各个角落布控，重点人物基本都在掌控之中。你们进去，主要起威吓作用，让所有嫌犯乖乖就擒，但不排除负隅顽抗之徒，也绝不手软，注意安全！”
    全副武装的刑侦大队、特警队，直接下到皇上皇附近裙楼就近隐蔽，老规矩，师姐站我身后。与老赵互通信息后，已是一点五十，静静等待。
    “狗日的，你敢放火，老子今天就端你贼窝！”
    “那位趾高气扬的何大老板已是插翅难逃，至少五名武警在目视范围内瞄着他。”
    两点整，耳机里传来金副局低沉的声音：“命令，午夜消防演习，现在开始！”
    “注意，四楼vip整个楼层交给缉私大队，我带一队走消防通道，逐楼层排人墙接应便衣送嫌犯下二楼茶餐厅集合。强队带二队走电梯，上二楼、三楼清查，五楼交给我。”
    一楼是大舞台，酒吧街，这个点人已寥寥无几，交给习所带人处理。
    二楼茶餐厅，还有客人宵夜。
    “消防演习，所有客人走楼梯下一楼，动作要快，马上有烟雾！”
    控制住吧台和厨房，安排客人下一楼，我带人上三楼。
    这里是娱乐城，英皇台球城、保罗保龄球馆，金雕射箭俱乐部，拳王擂台赛。大厅中间360度环形吧台。光台球城就甩老子之前的俱乐部几条街，难怪尼玛没生意。
    “现在消防演习，请所有客人按顺序排队下楼梯，请大家迅速离开、迅速离开！”
    扫了一眼，台球城包间的桌面上，不乏豪客，但不是今晚重点，老老实实走人就万事大吉。
    倒是保龄球馆的客人，都是大爷的大爷，那动作，老子恨不得拿鞭子抽。
    突然，楼上传来枪声，紧接着就枪声不断，我也拔出手枪拎手里。
    “拜托大老爷们儿动作快点，等会儿打起来子弹可不长眼睛，真以为是消防演习呢？”
    这才奏效，抓起衣帽、包包就走，没喝完的洋酒，没抽完的洋烟也不要了。格老子有钱了不起，还是怕死嘛！
    “老赵、老赵，嘛情况？”
    “四哥，包间有人聚众吸毒，见我们进来，有两人开枪拒捕，场面已经控制住。楼上随后也有枪声，杨局在上边吗？”
    “是的，师姐在五层行政大楼，哪里便衣很多，你搞定四楼先，我上去支援！”
    “其他人控制住吧台和出口，特警跟我上五楼！”
    五楼是皇上皇行政部，老板办公室也在这里，六楼往上属于人家假日酒店，已经不是同一座电梯。
    师姐已经摸进房间，听枪声来自何总办公室，听说他办公室几道门，每道门都有保镖把守。
    “里面人，包括何总听着，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继续抵抗，子弹不长眼睛！伤亡越大，何总啊，您的罪责就越大！兄弟们的生死在您手上，请老哥三思！”
    “外面说话的是谁，莫非咱四哥？”
    “正是在下，何总放心，除了四楼有人吸毒开枪拘捕，我一路上来，连一只杯子都没碰倒！兄弟我保证，你问题不大，花几个钱而已，皇上皇还是你的！”
    “请四哥进来说话！”
    进来第二道门，师姐死死拉住不准进。
    “咱姐放心，叫我进去，无非面子而已，他人绝对焉了。”
    我脱下外套递给师姐，故意露出腰间双枪，既然斗胆量，咱就明人不做暗事，不藏着掖着！
    “何总，叫兄弟们开门吧，我到了！”
    连开三道门，一边一个兄弟，还行点头礼，真的很客气。
    “何总真是训练有素啊，兄弟们个个都很懂礼貌，真的！”
    “四哥，快请坐，久慕大名，只是你跟老邱走得近，兄弟我就不好意思扫人兴致，所以一直没能跟你好好聊聊。”
    “哎！不早说，多个朋友聊聊天吹吹牛皮，喝杯小酒，那有啥嘛？”
    “那这，先喝一杯，咱再走不迟！”
    “喝酒外边还有领导，要不都进来，既然说开了，一切都好说。哥，有时候服个软，就海阔天空了！”
    “明白！就听兄弟的。把门都打开，有请杨局！”
    “天呀！刚才还要动刀动枪的，这咋就喝上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
    “臭男人、臭男人！老哥让杨局受惊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那你俩都喝上了，也就是说化干戈为玉帛，我现在给你定个什么性质？”
    “杨局，你看老哥也不容易，这皇上皇一串的股东，不是我何某人私人财产。自首，老哥绝对的是向四哥自首，请局长大人明察！”
    “报告总指挥，拿住皇上皇老板，演习该结束了！”

 第三四五章：生活当中处处皆学问

    皇上皇连封条都没贴，给足了有关方面所有面子，公司放假两周，内部整顿。
    “行吧，何老板一口咬定钛金属纵火案纯属个人行为，看来也没有其他股东牵扯进来，不过ktv包间聚众吸毒这不是小事儿，所幸没死人，部门经理必须担责！”
    “顺手开张天价罚单，咱也过元旦不是？从中秋节到元旦节，总算出口恶气，还老邱一个公道！”
    “就你小子财迷，但惩罚绝对少不了！何老板答应赔偿钛金属所有损失，只要皇上皇还能开张，几个股东也都愿意出钱，只等老邱开个价，他绝不还觜。告诉老邱，也不能狮子大张口，玩过了娘希匹可就都难看了！”
    “是！兄弟我绝不会叫人何老板卖底裤！”
    “卖底裤？他老小子就等着卖皮大衣吧，老子非扒他三层皮！”
    出了口恶气，出门感觉到了什么叫‘意气风发！又加之没了俱乐部那些囧事儿，心一宽，天就蓝了！
    尘埃落定，老邱带着牛经理等一班文武跑市局送三面锦旗，还拿了元旦慰问金，少不了搬几箱酒，面子里子都给挣回来了。
    “尼玛老邱狗日的难得大方一次啊，咋滴，金局，晚上咱整几口？”
    “我靠，蔡老大，你真以为这是喝老邱的酒哇，老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不是嘛，这是喝咱何哥哥自酿的苦酒哇！”
    “还能咋滴，判十年缓两年，皇上皇照样营业，还对不住他？老邱当然嘚瑟了，赢了面子挣了里子。总算皆大欢喜，韩副市长功不可没！”
    “两家都是过千万的纳税大户，打一棒子还不得给个枣儿吃呀！小四儿不是说了吗，这手掌手背呀，都是肉肉。”
    “哦，咱姐，见老孙回来了，结案了吧，龙城那边？”
    “结啥案哪？我还是喊老孙跟你说吧，刚好大家伙儿都在家。”
    老孙进来一看，几位老大都在，有点不自在，其实他跟我们几个大队一个级别，都副处，也只有老赵上任不久，还是科级。
    “哟呵，这么整齐呀，蔡老大也不远万里赶回来，过元旦吧？”
    “过你个鸟蛋，四哥有事儿请教！”
    “四哥，你跟杨局走后，我连夜检查了那两位男尸体，他们身上有纹身，但是在手臂，也不是什么海马之类的，根本没什么特色。钱包里有身份证，是盗用别人的，倒是有几张名片，还都算个人物，拿他们俩的照片给人看，都说不熟悉。”
    “有些年轻人喜欢拿一些大人物的名片到处吹水，也很正常。”
    “老孙，这些小帅哥们，来钱快，喜欢到处潇洒，钱包里就没某某地方的优惠券啥的？”
    “有几张，那些东西又不是实名制，何况他们连身份证都是假的，查起来意义不大吧？”
    “孙哥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俩的西服一模一样，但又不像是什么牌子货，难道是制服？你看有没这个可能？”
    “这倒没留意，只是觉得就是一套西服，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对了，制服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四哥家有俩美女穿制服，阿珍跟小梅，也是同一家公司，都是白领，虽然是制服，外人不清楚的，看起来还是蛮高档的。”
    “老孙，你说的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说没有商标布唛之类的标识对吧，如果是这样，那绝对就是制服，可以从制服着手去调查！”
    “当然可以，没想到这茬儿？那我晚些时候再过去一趟，做高档制服的地方，查起来应该不是难事儿。”
    “咱姐晓得我咋突然想起是制服吧？咱珍姐跟小梅的制服一个尺码，每人一套裙子、一套西服。小梅矮一点儿，就把裤脚全改了。有时候拣洗过的衣服会拣错，俩人到了菜馆吃早餐才发现裤子穿错了，又慌慌张张对换过来，然后才去上班。”
    “灵感源自生活！所以生活当中处处皆学问哪！”
    “还有，老孙去了之后呢，把他俩钱包里的东东全部拍照发传真给我，想看看。”

 第三四六章：提前办点儿年货

    元旦之前最后一个周末，带师姐去小六子摊上，硬是把小跑塞满了，茶树菇、香菇、黑木耳、山货腊肉、东北粉条，还有一包香料。忙完了小六子悄声问起他哥来。
    “四哥，杨姐，见到我哥没？”
    “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交谈不多，问你俩啥时候结婚，在深圳办还是回家办？”
    “四哥，你看咱俩哪有时间回老家，还指望过年多挣点钱呢，想着年内结婚，肯定在深圳办。我哥要不来，我那晓得咋弄？”
    “你俩放心，还有我跟你四哥呢，黑子到时候一定来为你做主。关键是多赚钱，结了婚，就要生孩子，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可不像你俩现在，吃了上顿忘下顿的。”
    “好的，杨姐姐，我跟六子都听你的！”
    回到菜馆喊小玉顺手推车过来，董事长一看，乖乖，整一大车。
    “小玉、小梅，你俩慢点儿，都是干货，可摔不得！小杨，你俩回来整这么多干嘛呢，提前办年货呀？”
    “小丽姐，元旦前后我们也就回来度这个周末了，年底估计一直都很忙。”
    “俺姐，消得快，我就叫小六子直接送货过来，这些原汁原味的，还有深山老林野生的，都是好东西。”
    “哎呀别！你俩没时间回来，我想要就安排车子去拉，几个电话而已，千万别叫他们来咱家！再说老七刚买了车，阿珍也会开，拉几包货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哦，咱七哥买了车，那以后是方便多了。干脆你就跟阿珍去一趟，看看摊位现货，以后需要啥，提前电话，小六子备好，去了就装走，省事儿不是。鹏鹏，这块腊肉拿去厨房给珍妈妈，整熟了晚一点咱们自己先尝尝。”
    “哥，我爸在问，过年你回不回去，我们几个人回去？还问了小玉呢，八成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过年嘛，你哥从来没想过要回家。这当差哪能自己说了算。包括杨师姐离家可不远，也没说想回珠海就开车走哇！”
    “哎呀小四儿，你都没听清楚，小梅是在问，过年都有谁回家，包括小玉？”
    “哦哦！要不小梅跟小玉回家看看，不嫌烦的话，可以带上鹏鹏和露露，就坐大巴，也方便。”
    “啊，哥，真的？你舍得我带鹏鹏、露露回家？弄丢了我可不管！”
    “那有啥舍不得的，鹏鹏进家第一天就是跟你睡，最听你的话。这个家，除了你隔三差五打露露，还有谁打过，我是没打过！别看小丫头平时给丽妈妈吼一句她就哆嗦，其实还在蒙眼偷笑，晓得咋吼都不会挨打。只有你叫往东才不敢朝西。”
    “哼！一物降一物，侄女不怕姑姑，那还得了！老姑我打人，从来不担心有人心疼！”
    “小梅，你就不怕，将来舅妈打人，一样的不看人脸色？”
    “哈哈哈，嫂子，舅妈打外甥是吧，有舅舅会心疼的，好不啦！”
    “行！那就先说好，俩孩子带回去，过年给爷爷奶奶看看都长大了不是。小玉相亲归相亲，你自己，她未来姑父，也得有个着落吧？”
    “哎呀，不！不在家里找，看见那些同学就讨厌，咋看咋俗气！”
    “完了不是？这害了小杨一样的毛病。千万别拿你四哥当样板，老四不过一只乌鸡，偶然的机会变成了凤凰。”
    “妈妈，老爸不是乌鸡，老爸是龙，龙的传人，所以才厉害！”
    “哥哥，爸爸是大白龙，妈妈就是金凤凰，我就是小凤凰，飞啰！”
    “我滴儿，老四，你看你这哼哈二将，配合得多默契呀！”
    “真是，不是一家人儿不进一家门儿！小四儿又该嘚瑟啦！”

 第三四七章：远离八卦

    周一上班，第一时间就是看老孙发回来的传真，那俩货钱包里的物件，有两张‘天立’的酒吧优惠券还没过期，哥一看，计上心来。
    “金哥，蔡老大人呢，走了咩？”
    “应该没有吧，走会跟我打招呼。可能还没来，等会儿呗，有事儿？”
    “龙城那边，在龙东跟同乐的接口处，有一座ktv叫‘天立’，你熟悉不啦？”
    “听说！听说是，外表看可不咋滴，里面的装修设施令人咂舌。怎么，有问题？”
    “刚才看了老孙传回的复印件，里面有那两位男生生前还没过期的天立酒吧夜宵券。”
    “哦，如果里边排场真能媲美钛金属ktv，是该带蔡老大一起去瞧瞧。他狗鼻子灵光，不定真有意外收获！”
    “不是吧金局，兄弟我这刚进屋呢，您就夸我？”
    “呵呵，你小子有福气了，四哥邀你去吃香喝辣，去不去由你哟？”
    “有好事儿，四哥总能想起我，多谢先！那我就不走了，什么时间出发？”
    “老大，我上午呢，手头还有功课要做。下午，咱们先去龙城分局看看进度，晚上出去活动一下。”
    “行，我等你忙完先！”
    “小四儿，你真带曹姐，早点通知她，也好回家换衣服。他不像我，吃住都在局里。”
    “叫她回家换了衣服来局里吃午饭吧，两点就出发，要去跟跟制服的下文。”
    “不，叫她在家吃饭，我们去接上她就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局里，别人又该问你四哥今天唱哪出儿？”
    吃午饭的时候，几个人在问，元旦要不要去看望王队，其实我们早就问过了，老爷子支支吾吾的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那行，今天我就做个主，元旦上午，我们组团去。各大队、各部门自己安排人选。中午呢，就下盐田吃海鲜，咱也欢度佳节！”
    吃罢午饭来师姐办公室躺一会儿沙发，真皮的，很舒服。她女孩家家的从来不躺，就窝在大班椅上休息。
    “小四儿，元旦真的放半天假去看望王队，中午吃饭酒一喝，下午也就没啥了。你把珍姐跟露露叫过来玩一下呗，我们开小跑，刚好一台车，也不占公家便宜。下午自己也放松放松，天气好，海边转转，露露很少出门，肯定开心。”
    “他娘俩儿不坐警车，吃中午饭还不是吃了公家的？”
    “你当姐笨哪？那么多人，咱不会自己找个地儿吃去。就去老蔡家吃，咋滴，嫂子还能不管饭？”
    “无组织无纪律，我们都跑了，老爷子没人陪，那哪成啊？”
    “那也是，还是男人想得周到。露露来了，老爷子肯定带自己身边，还怕没得吃没得喝咩。哎，咋说呢，局里其他部门还不有人说你有两个老婆，就带她娘俩儿来给人看看，咱四嫂大明星一枚，保证羡煞一大群，露露左一口爸爸右一口妈妈，姐看以后谁还嚼舌头。”
    “哎呀，这些八卦，下边中队有人说，那是难免的，指不定人家咋说咱俩呢？还有我跟邱局的关系，对不啦？咱市局大院清净不就行了？远离八卦、少招惹是非，嫌累！元旦叫珍姐带露露过来就是了，老人家去了疗养院应酬肯定多，所以他才迟迟没答应。露露不可能老跟着，估计都跟你玩儿。”
    “哼！露露跟着我玩儿，当着咱四嫂面儿，一口一个阿姨，也可以让某些人的嘴巴歇歇了！”
    “四哥，不是还要去接我女朋友，早点去吧？”
    “老大，进来再休息二十分钟，吃完饭，稳稳神儿，不长肉也长长皮儿。”
    “行吧，老大坐会儿，我回去换衣服，小四儿，我顺便帮你带衣服。”
    “四哥，你说那地儿，我似乎也有耳闻，尼玛那边有分局，我们就去的少，真没顾上。今个儿正好去拜访拜访，但愿不是第二个舞王club！”
    “球！分局在中心城那一头，他们在这一头，这边应该属于雷所辖区。老大，老爷子已经答应元旦去看望王队，你就不用回基地了吧？”
    “那还回个屁，华子他们多辛苦一下呗！本来打算元旦带队到湾里各个角落转转的，每逢过节这声势一定要造起来，免得香港的一些老朋友把哥给忘了！”
    “那也是，不上山轰一轰，咋晓得有没有兔子！走了，师姐在打电话了。”

 第三四八章：湖北外贸工业区命案

    开上大丰田去接曹姐，她已经从楼上下来，一身黑色连衣裙，一件黄色豹纹大披肩，一双露在外面的小腿，没穿丝袜，在冬日的阳光下，一样白得发光。
    “雍容华贵呀，多谢四哥给咱找这么高品位的女朋友。”
    “咋啦，蔡老大，中午在市局还有蜂蜜喝呀？”
    “哪里哪里，是咱曹小姐真的、的确太迷人了！”
    “曹姐，中午吃的啥？”
    “中午没敢做饭，做了肯定又吃不完，晚上又不在家吃，赖得收捡。就在百佳超市买三个水晶包，回来蒸了吃。”
    “曹姐现在上班剪了短发，露出白白净净的脸庞，更加干练，有气质了。在所里，没惹群芳妒吧？”
    “咋会嘞，所里几个小丫头，都姐长姐短地叫，啥事儿都喜欢跟我说。还说啥难怪曹姐小三十了还不嫁，原来是在钓金龟，哈哈，笑死人！”
    “曹姐，你不已经钓到盆子里养起来了嘛，俺还八字没一撇，咋办呢？”
    “呵呵，还真提到过你，她们说，杨局呀，除非嫁武警，那么高寒，其他男生谁敢追，一不高兴拍出掌中宝，还不吓人跳窗户啊！”
    “对呀，师姐，武警支队你也熟，那么多的支队长，可能晒的黑点儿，但人个个都生龙活虎！”
    “付哥，不对，武警也有白的，有些男生天生的晒白脸，越晒越白。几千人的队伍，不信就找不到一枚好女婿。”
    “恐怕不行！杨局的意思，即使找武警，也得先跟咱四哥打一架，试试火候呗，但没有一名武警敢单挑四哥，在七支队是摆明的事情，这就犯难了不是？”
    “四哥、四哥，你们到了哪里？”
    “啊，金局呀，我们刚出布吉关，有事儿你说！”
    “小杨啊！迅速赶往下水径‘湖北外贸工业区’，新来的所长姓夏，我叫他等会儿打你手机汇报情况，有命案！”
    “半路杀出命案，看来今天分局是去不成了！”
    “付哥，不去分局，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哎呀，曹姐，来就来了，你一个人瞎跑啥，一大美女，小四儿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到了地儿你不下车就是了。”
    我们车子进了工业区大门，就有摩托车引导，在一家工厂附近停下。
    楼顶有人，厂门口里外都是人，扫了一眼还有警署的人。
    “咱姐，好似警署也来了人。”
    “嗯，看看啥情况？这乱糟糟的，谁负责呀？”
    “报告杨局，我是水径派出所夏新雨，请您指示！”
    “还指什么示呀？这门口无关人员全部清走！”
    “说什么，你是局长，看你都没结婚，官家大小姐还差不多，还自称公安局局长，呸！”
    “哎，这位大姐，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她不像局长，难道我像？”
    “你更不像，倒像个杀手！说要见公安局局长，局长就到了，这么巧？比曹操跑得还快！”
    “老乡们，听好啦！我也是湖北人，枣阳的，以前就在布吉警署当差，才调去市局不久。有什么难处，跟我说，付老四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绝对还老乡一个公道！”
    “布吉警署的，是不是人称铁手的四哥，他是我们湖北襄樊人？”
    “正是小弟我！有啥难处，坐下来说。既然今天给我碰上，不管牵涉到谁，一经查实，该杀的杀该刮的刮，绝不留情！”
    “真是老乡？那我们信你，别叫工厂老板还有哪些当官的跑了！”
    师姐拿起派出所警车步话机高喊，
    “所有警员听着，我是杨玲局长，闲杂人员后退十米开外，迅速包围这座工厂，一只麻雀都不能给我飞出去。不听劝告者，先斩后奏！”
    “杨局、四哥，我们进去办公室，直接找老板聊聊。”
    “嗯，老大留意，不排除老板还有保镖。”
    “明白，走着！”
    我手一指，叫夏所亲自站在工厂大门口守着。跟着老大带着师姐上来二楼写字楼。进门给一个大哥拉住，还没说话眼泪先就出来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不到伤心处，谁会人前哭！
    “大哥，你看我们这不是上来了吗，进去坐里边，当着老板的面，慢慢说。”
    “你真是那个四哥？老板不是好东西，他的保镖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害死了我女儿，还要打大人，他不但不处理，还要罚款开除我们这些老乡。他保镖已经出去叫人去了，估计很快就到！”
    “警官，也不是，我们保安担心他们老乡人多闹事，出去请其他保安来维持一下工厂秩序，还要生产，等着出货，这可不能停。”
    “老大，你下去，叫夏所打开大门，墙外的警员全部撤到墙内来，车子开走，楼顶的人注意隐蔽，静等保镖回来，进得院子一个不留。”
    待老大领了密旨下楼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老板，给外出的保安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警察已经来了，不用麻烦了。”
    “他们没有手机，只有等都回来再说吧。”
    “那麻烦你通知所有管理人员来这边会议室，开个说明会，快点！”
    老板迟迟疑疑的假装没听明白，师姐突然从我腰间拔出手枪，还拨弄一下保险，老板立马叫助理喊开会！
    呼呼啦啦进来十好几个，老乡拿手指指隔壁办公室，我一看还有几个人，招招手喊他们出来坐这边。然后站窗台冲老大伸出俩手指头，示意上来俩人儿。
    立马跑上来两名警员，我手一指会议室，一边一个，都亮出枪看着，没人敢乱动。现在该问个子丑寅卯了。
    老板办公室，四位老乡，老板、女助理、师姐跟我。
    “老乡先说，咋回事儿？”

 第三四九章：分头追逃犯

    “老板保镖阿胜，不晓得发什么神经，非要找我们二丫谈恋爱，他那么凶，我们都不喜欢他，可他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二丫。昨晚上都半夜了，阿胜喝完酒回来，拨开二丫他们宿舍门，当着几个女孩子强行睡到二丫床上，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害羞不敢喊叫，一直给他强暴到天亮才走。等宿舍的女孩子上班都走了，二丫想不开，穿的整整齐齐从三楼跳下来，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老板，是这样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他们在谈恋爱，有夜班保安，当时也没听到动静，不信叫值班保安进来问问！没想到早上就，唉！”
    “跳楼的二丫在那里？”
    “在医院，我当时就叫了救护车，抢救到了中午，人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多听话的孩子，工厂包括她主管也都很难过。”
    “你保镖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他们从医院回来就开始闹，到最后十好几个老乡围在我办公室，不准任何人进来。我保镖叫了治安队过来，他们不信治安队，后来助理直接报警，保镖说他去喊人过来，估计也该回来了。警察来了之后，这些老乡还不依不饶，说派出所跟我们一伙的，要见公安局局长，你们就来了。”
    老子一听坏了，保镖八成溜了。
    “保镖去哪里叫人，这你应该知道吧？”
    “上水径公交站对面有家‘宏达电子厂’，哪里的保安是他老乡，经常在一起喝酒，估计是去哪里。”
    “咱姐，喊夏所上来！”
    “两位领导，请指示！”
    “把老板铐走，这四个老乡一起到所里做笔录，不可吓唬他们，可以撤了。助理小姐，你安排一下生产，出了事情也不能耽误交货，有人闹事直接报警。”
    师姐问助理要了保镖的照片。见老板戴着手铐出来，趴在窗户看热闹的工人一下子平息了好多。
    然后小声问治安队：“你们谁熟悉上水径公交车对面的‘宏达电子厂’？”
    “老大，我们几个都熟悉。”
    “骑车前面带路，路上碰见那个保镖，立马围起来！”
    “四哥，保镖是不是开溜了？”
    “人都死了，助理一报警，他还不开溜，这么傻还能干保镖？”
    “只可惜夏所他们第一时间赶来，没想到去抓保镖！就知道‘请指示’，难道刚从部队来的大傻帽？”
    “有可能，部队转业的特种连营长、武警支队长可以直接当派出所所长。”
    浩浩荡荡到宏达厂门口，几个保安一看阵势，不晓得咋滴啦？
    “哎，兄弟，刚才阿胜是不是来过？”
    “来了，问我们几个老乡借了钱，就坐摩托车去了邮局，说是家里有急事儿！”
    开车下来站马路上，哥几个儿真犯了傻，来往的公交车这么多，最少耽搁了大半个钟，哪里去追？
    “老大，我们两个都认识哪个保镖，骑摩托车分头追，半个钟时间，公交车走走停停，绝对追得上！”
    “行！你们两台车一组，往上追到岗头，往下追到木棉湾就行了。公交车也就走这么远，见到人别吱声，对讲机呼叫派出所，我会派车堵截，出发！”
    “小四儿，你就不怕他逃去市内？”
    “很少有逃犯从关外还逃去市内的，除非想玩灯下黑！就是坐火车也是去平湖坐，根本不敢在布吉火车站逗留。”
    “平湖？四哥，他借了钱，不排除打的直接去平湖，我们赶紧去派出所，把他照片打印几张给我，在所里借台车我赶过去！”
    “好！咱姐，叫警署派法医小何直接去医院，我们打印完照片老大走了就去医院验尸。”
    “蔡老大赶到平湖，看见那小子，敢反抗直接毙了！妈的罪该万死！”

 第三五零章：罪犯必须伏法

    从派出所出来到医院，法医小何也到了。
    “杨局、四哥，出啥事儿了？”
    “有个妹妹在工厂宿舍给人强暴，跳楼自杀了，去检查一下身体，取出证据，蔡大队已经去抓人了，但愿不会扑空！”
    “天！怎么能这样，女工在宿舍睡觉，连个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这是什么厂啊，黑工厂？”
    “还是出口企业，倒不是什么黑厂，只是老板的心黑！”
    老大急忙急火赶到平湖火车站，到派出所说明情况，售票处大姐看了又看照片。
    “是一个理平头的小伙子，有点印象，穿风衣，打扮蛮时髦的。站上来就问最近一班车去哪里？我告诉他五点三十八分有一班，只能到东莞东。他毫不犹豫买了票。感觉没带什么行李，就手里拿瓶水。”
    还有四十分钟，然后老大分派工作。
    “哥几个人全部换便衣，既然能做保镖，绝对不容小觑，进站口栅栏外面四个便衣，他踏进栅栏就给前后堵住。里面一名检票员，一名执勤，我跟所长扮成乘客站花坛旁边，他进来敢跑咱俩就开枪。”
    “对待这种人渣最好抓活的，必须接受审判，先他妈吃点苦头，一枪毙了倒是便宜了他！”
    五点钟，等小何忙完从医院出来，又上来派出所，派车送她回警署。
    “四哥，证据都给了杨局，有老孙在，他肯定比我会处理。那孩子真的可怜，不到二十岁，之前还是个黄花小姑娘，就这样给人害了。杨局都说了，抓到人不用审了，直接毙了算啦！”
    “唉！那是气话，当不得真！只有接受审判，才能起到震慑作用。先回吧，下次回警署去看你！”
    进来夏所办公室，师姐见到文件柜里的合影照，瘪瘪嘴苦笑了一下。
    “夏所，你真的刚从部队转业呀？难怪你狗屁都不懂！”
    咋听师姐言重了，这不自找尴尬不是？
    “夏所，泡茶泡茶，渴死我了！杨局就喜欢开玩笑，大美女嘛，哪天不骂我们是臭男人！”
    “那是那是！杨局骂四哥臭男人，四哥心里肯定美滋滋的。来、杨局，别生气了，喝罐椰子汁儿。你瞧着，我会尽全力赶上来！”
    五点四十，师姐电话响了。
    “啊，按住了，直接打死算了，别带回来！”
    “按住啦？谢天谢地，总算还我小老乡一个公道！”
    “夏所，你呢，晚上过去安慰一下她父母，孩子的遗体呢，尊重他们的意愿，愿意火化，就安排送去沙湾，火化是免费的。不愿意呢，他们自己找车拉回老家也行，但工厂老板必须大出血。随后工厂咋处理，等我回局里案件审理完毕再看情况。”
    “叫他们不要再闹了，于事无补。夏所已经可以向她父母承诺，罪犯必须伏法！”
    回到局里，感觉金哥满脸不高兴。
    “回来了！这事儿咋就一下子弄得满城风雨，这个夏所长是怎么搞的嘛？连韩副市长都亲自过问。我告诉他你跟强子刚好路过，及时赶了过去，他才没再说啥！还好有了结果，我这就报告！”
    “哎，这人万一没给带回来，看来我跟小四儿还有老大可就难堪啰！”
    “韩市长，哎，我小金哪！嗨嗨，有了结果，人犯已经带回来了。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好、好！”
    “市长大人指示，一周之内见报！马上过年了，如此恶劣的犯罪分子，必须从严从重从快处理！还没吃饭吧？你几个晚上休息一下，等会儿检察院来人，跟审讯科一起问案，证据确凿就签字画押，今晚就移送法院。至于什么时候见报，那就看法院的办事效率了！”
    蔡老大坐不惯小跑，就开他的越野车来鄂人酒吧。小家伙斜躺在手推车里，手脚一点儿都不老实，乌溜溜的黑眼珠，到处乱瞄。
    “看哪儿呢，阿姨在这里？嘟嘟嘟！”
    “四哥，这是还没吃晚饭吧？”
    “秀秀，没吃饭，快叫人弄，咱师姐跟曹姐早就叫饿了。”
    “那就先上楼顶吧！四哥，冰箱里有酒，你自己开。饭菜等会儿小孙端上去。他爸，出去办点事儿，也快回来了！”

 第三五一章：疗养中心的王队

    元旦节，上午十点，市局大院。金哥拿着名单在调派车子，点点卯人还不少，小车子全用上又担心车队太长，疗养中心不好停车。干脆开一台中巴给大家坐，各大队有小车的自己解决，老爷子、韩副市长和秘书坐大丰田。
    咱师姐去建设路接珍姐跟露露，我还在办公室逐字审阅老孙刚带回来的荔枝园抛尸案简报，总感觉哪里有欠缺。
    根据制服，找到这俩货的工作地点是龙东‘朕龙假日酒店’西餐厅员工。当晚是俩货的休息时间，因为都是租房住，第二天没来上班，他们主管以为喝醉酒，行政部暂时调俩保安去顶班。过几天还没见人，就当自动离职，重新招工，也就把他俩给忘了。
    “奶奶个熊，这跟酒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摘的真干净！”
    后面还有啥懒得看了，抓起桌上电话就打。
    有人敲门，“e in ！”
    “爸爸，你在干嘛呢？”
    哦，人接到了，我指指椅子叫他娘俩儿先坐下。师姐拿起我手头简报观看仔细。
    “哎！孙局，是小弟我呀，实在抱歉，今天过节还打扰您！哦，我们等会儿也该走了，领导们安排去梧桐山看望王队，中午吃海鲜，要不一块儿去？呵呵，孙哥哥带回来的简报看了，兄弟们辛苦！不过呢，我想再提两点要求，第一，那俩货在酒店人事登记表里应该有住址，即使是假的，也就在方圆五公里范围之内吧，不然上下班也不方便不是，叫社区民警跟治安队兄弟再辛苦一下，挨家挨户给查查，房间里应该还有蛛丝马迹。第二呢，这俩帅哥难道在酒店就没有其他铁哥们儿或者眉来眼去的靓妹妹？不论白班夜班的，挨个询问，我相信酒店不可能摘得这么干净？”
    “小四儿，我看等元旦过了，你还是自己再跑一趟吧！？”
    “那样不好，不相信人咋滴？那可是我娘家窝！下边安排好了咩，啥时候出发？”
    “金局说，韩副市长在路上，到了就走。”
    “哟呵，那我们也下去吧，别让领导等咱们！珍姐带衣服了没？师姐还想着晚一点带露露去海边看日落呢，晚上就在我宿舍住。”
    “带了睡衣跟小衣服，不要紧。咱哥办公室还蛮干净的嘛，管理过仓库的人就是不一样，文件啥的，摆放整整齐齐。房间自己打扫的？”
    “让咱姐失望了，房间专门有大姐打扫。露露，走吧。”
    师姐拉着露露，珍姐挽着我，走下来，给老大第一个看见。
    “哇塞，瞧这一家子，羡慕妒忌恨哪！”
    老爷子一回头，露露赶紧跑过去。
    “爷爷、爷爷，我跟妈妈都来了！”
    “露露哇，哎哟，来了好、来了好！等会儿就坐爷爷的车子，座位宽，路上好看风景。”
    “邱叔好！她爸元旦不回去，我就带着露露找来了，没给您添麻烦吧？”
    “阿珍呐，哪里话呢！今天也就是出去活动一下，中午一起吃个饭，也算大家一起过个节吧！小杨，你们怎们坐。”
    “哦，邱局，我们开小跑，露露跟你坐了我们就不管了哟！”
    正在说话，韩副市长车子到了，崭新的奥迪a6还是比师姐的小跑牛叉。
    “呵呵疗养中心！老邱，我要带车子去，就不跟你坐大丰田了，中午呢可能还要回来，安排了其他应酬，没办法！”
    “韩市长中午要是跑了，那我们又该吃炒粉儿了！”
    “炒粉就免啦！强队想吃啥，生猛海鲜，中午尽管点，别给老子省！老邱，吃超了算我的，说了就算数！”
    “也就这点儿出息，还没出门呢就想着吃！那行，中午有事儿你忙你的，出发吧？”
    “出发！”
    梧桐山，‘深圳市机关干部疗养中心’。王队还不能完全站起来行走，关键是头晕。坐轮椅上一点事儿都没有。今天人多，王队早已给工作人员推了出来，在大院几棵高大茂密的松柏树下面等候。
    下车后，韩副市长走最前面，邱局拉着露露跟后面。我们呼啦啦围过来。露露双手抱一束刚折的山茶花，也已经包扎好了，上面还有露珠呢，恭恭敬敬献给王队。
    “王伯伯，您好些了吗？韩爷爷、邱爷爷，我们都是来看您的！”
    王队一手接过山茶花，一手搂住露露，眼泪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好孩子，伯伯很好！谢谢！谢谢大家！”
    “伯伯，咱不哭，行吗？”
    王队‘好’字还没说出来，突然挣扎着要站起来，我跟老大赶紧奔过来两边扶着，老哥这才双手抱拳。
    “谢谢韩市长、邱局还有同志们！我没事儿，就是坐久了爱打瞌睡，呵呵，真没事儿！”
    “那行行，谢完了尼玛给老子坐好，乖乖仔啊！对，坐下来才舒服！”
    “你狗日的，哄三岁小孩子呢！”
    “爷爷，您说，爸爸也会像王伯伯这样吗？”

 第三五二章：只图岁月静好

    小露露声调不高，明显带着恐惧的哭腔，但是很清脆，掷地有声，问完了就摇晃着小屁股抽泣着，两只小手左一把右一把抹眼泪，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王队，坐下来右手死死抓住额头，默默泪奔。蔡老大“啪”地一声点起两根烟，塞一支王队嘴里。
    沉默了几秒钟，韩副市长转过身来站王队轮椅旁，习惯性地朝上摆了摆右手。
    “同志们，孩子的问话相信大家都听到了，扎心哪！今天本来没想着要感慨，中午还安排吃大餐呢！听了露露小朋友天真的一问，我老人家也来调调书包吧。有人说，从来没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这话我爱听，为了‘岁月静好’，有多少个像王队这样的爸爸坐在了轮椅上，有多少个像强队、蔡队这样的爸爸，还奋战在打黑除恶的第一线，有多少个爸爸甚至还是未来的爸爸已经长眠在山坡上！但是，为了‘岁月静好’，我们一定还有更多的未来爸爸、妈妈们，正在开赴一线的道路上！那里有危险，我们就应该第一个出现在哪里。哪里有困难，我们第一时间出现在困难面前。更有甚者，我们干了惊天动地的事业，可能还会默默无闻，因为秘密战线上的警察一样劳苦功高！”
    “我们今天不就来了一位警嫂，孩子问得天真吗？一点都不！今天不是开会，下面我想请阿珍同志给我们讲讲作为一名警嫂，对警察丈夫的感想，谢谢！”
    咱姐当年也算一枚驻唱歌星，大庭广众之下唱歌跳舞都不在话下，如今几年没练了，这回该不会掉链子吧？
    “哎呀，邱叔，您看我这儿啥都没准备，真不晓得该说啥？”
    “说啥都行，就说这小子在家好吃懒做都没关系！”
    “哈哈，说真的，她爸偶尔休息在家也蛮勤快的，楼顶的小花园还有一楼院墙四周的花草树木，都是他在歇息时间搁家修剪。要说懒虫，倒是小杨，每次跟着来我们家，早晨绝对睡懒觉，别见怪哈，大闺女嘛，难免的！咱家呢，开个小菜馆，并不富裕，我还在其他公司打工呢，每月挣多挣少，补贴家用呗。家里有一个警察爸爸，是孩子们的骄傲！就说平湖中小学秋季运动会，咱家儿子鹏鹏参加跳高跳远项目，组委会听说他爸是警察，非要拉着作为运动员家长代表发表讲话。他爸始终没答应，孩子就不高兴了，多风光的事啊，老爸咋就不给点力呢？当妈妈的就告诉他，老爸当警察，惩罚过多少犯罪分子，人家就不记恨咱们家嘛？爸爸为了这个家，从来都不敢出风头，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爸爸的苦衷！说完了，谢谢！”
    “谢谢警嫂精彩的发言！惭愧吧，同志们，咱强队在市局雷厉风行，就连今天的报纸还在刊登，‘铁手办案，三小时拿下强奸致死凶恶逃犯，深圳市民拍手称快’！然而人回到平湖家里，甘愿装鳖！”
    “报纸是我要求刊发的，就是要在元旦节来临之际，弘扬咱们深圳警方的一身正气！打击违法犯罪，深圳市人民政府，从来就不手软！在强队的再三要求下，报纸没有出现‘四哥’俩字儿。连工业区群众都能喊出‘铁手四哥’，为什么？做出了成绩，我们反而还要藏着掖着，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儿，就是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不图名不图利，只图‘岁月静好’！”

 第三五三章：石山不老，千年梧桐

    冬日的梧桐山，日照充足，湿润的海风吹拂在小草上，树叶上。到了清晨，说不清是霜还是露，总之，每一片叶子都是湿漉漉的。
    山茶花三五棵长成一小片，不清楚到底是野生的还是人工种植的，每一棵都在比赛似的开花、飘香，撩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海天一色，波澜壮阔的晚霞，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哪！古代文人就是有学问，用赞美大自然的美好，来感叹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光阴。到了夕阳红，也就到了人生归宿。”
    “石山不老，千年梧桐。夕阳西下，朝霞东升。岁月静好，山河守恒。幸甚至哉，波澜不惊！休顾桃李，暗香疏影。峥嵘岁月，负重前行。幸甚至哉，云淡风轻！”
    “爸爸，走吧，等会儿夕阳掉到海里，天就黑了，找不到车车咋办呀？”
    “跟我走吧，天黑就回家，夕阳已落山，心飘在天涯，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晚八点，小跑停在鄂人酒吧，老四哥见车子停下就跑过来。
    “哎哟，看看伯伯的小公主，都这么大了，真漂亮！”
    “四伯伯好！不是还有个弟弟，在哪里呀？”
    “来来来，伯伯抱咱闺女去看弟弟！”
    进得门来，小孙跟师姐打了招呼，看见还有美女故作惊讶。
    “哇塞，四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嫂呀，真的大姐大风范！”
    故意拍一下小孙肩膀：“大明星来的！秀秀呢？”
    “还用问咩，楼顶做大餐呀！”
    带着领导几层楼都参观一遍，领导连连竖大拇指。
    “老四哥，难怪她爸经常说要在平湖开一家这样的酒吧，你真的了不起！感觉开酒吧还没有做餐馆累人，我们还很多现成的凉菜，节假日、周末，人一进来都是一个饭点儿，喊起来都答应不过来。不晓得人家现炒现端的餐馆咋做的？”
    “那也是，人多，每张桌子至少都要摆上七八个盘子吧，赶在一个节点儿，是有点忙不过来。四哥迟迟不敢动手，还是考虑平湖镇大部人的消费习惯，毕竟关外，大吃大喝有的是，有闲情逸致进酒吧的人群，就要仔细来考量了。”
    “那也是的，关内关外的消费群体是有很大差别，毕竟工资收入，消费层次不一样嘛！”
    上得楼顶，小家伙儿放在厨房门外的手推车，乖乖地看着妈妈忙前忙后，不哭不闹，真的乖乖仔！
    “哎哟嘿，真的像杨阿姨说的，大胖墩儿，来，给阿姨抱抱！啊，好沉哪！”
    “小胖墩儿，哈哈，真好看！会不会叫姐姐呀？”
    “四嫂吧，这小子是有点小胖。露露都这么大了，弟弟还小，不会叫人。长得像嫂子，小美人儿啊，饿了么？快到桌上先吃点儿，上面有筷子，还有小杨，饿的快，你带露露先吃吧。”
    “秀秀，就我们几个，有这么多菜了，还有熏腊肉，别弄多了吃不完！”
    “那行，秀秀还有俩青菜，四哥，都坐下来我们先慢慢喝着。”
    “四嫂，你吃东西，把小胖子放车子里吧。”
    “以前吧，她爸总是提起老四哥，那时候学哥，老七也都在一起，说都认识。今天一见，原来也是老帅！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佩服，敬你一个！”
    “谢谢四嫂！当初四哥人仗义，不嫌弃我这个烂仔老乡，我相信四哥当初从俱乐部下来，甩手给我五千大洋，你们在家肯定都不晓得。那时候四哥也没想到要我还，就当肉包子打狗了。枣阳男人，都有点儿血性，那时起就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模狗样来，给咱四哥长长脸！”
    “可以啦，现在这栋楼都是自家物业，要不咋舍得这样装修！”
    “哦，真的厉害！是啊，后来她爸有一次回家，从摩托车后座搬一箱酒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包钱，我们才知道这事儿，拿起来数数，多给了那么多！”
    “鄂人酒吧呢，我也跟秀秀说过，有咱四哥的股份。这次说定了，20%，要不要都在这里。今天四嫂来了，当着秀秀，四哥可不能再扯了啊，小杨可以作证，老四哥不是吹水，当真的！”
    “是啊，四嫂，四哥，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哪天关外的生意不好做，这个酒吧，永远都是嫂子跟孩子们吃饭的家。毕竟自家物业，不开酒吧，照样可以开菜馆，小丽姐姐跟嫂子也都会做。我虽然女人家家的，也敢说这个硬气话！”
    “谢谢，谢谢！看来该叫秀秀大四嫂了！一起干一杯！”

 第三五四章：姐总算想开了

    过了元旦，日历就翻到了一九九七，也就是说距离香港回归还剩六个月。二号一大早开小跑送娘俩儿回家，露露幼儿园放假，珍姐要上班。
    到家七点十五，小梅给嫂子拿了衣服，就在菜馆换了，喝碗粥、吃俩小笼包，开小跑送俩美女到斜坡我就转来菜馆。
    “老四，你不急着走吧？”
    “嗯，我再喝一碗皮蛋粥，坐会儿。”
    见露露去看电视，董事长才悄悄坐我身边。看那眼神，有心疼也有埋怨，欲言又止。
    “咱姐，你不再吃点，这粥多抓一把葱花，吃起来清香味儿十足。”
    “我吃饱了，露露不在身边，跟姐叙一会儿家常。元旦节我看见报纸了，担心鹏鹏看到，吓得我赶紧把那一张藏起来。那恶人都枪毙了，受害的真是湖北老乡啊？”
    “是老乡，还是个黄花闺女，给那小子糟蹋半夜，宿舍还有其他同事，待人家早晨上班走，她就跳楼了，唉！这混蛋死有余辜！”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跟着父母一起打工还落得如此下场，天理安在？你们天天喊着‘打黑除恶’，这么严厉，还有人明目张胆的害人，真不怕死！姐总算想开了，你既然坐了这个位置，不‘铁手’，还真镇不住！”
    “不担心了，不拉后腿了？虽然杀一并不能儆百，但从快从严从重处理，震慑效应还是有！”
    “不拉了，姐并非不明事理，像拉头犟驴，也拉不住不是？作恶多端的人太多，总要有人替天行道！我家男人是男人，人家男人也是顶梁柱不是？就像王队，嫂子带俩孩子上学，老爹老娘搁乡下自己也照顾不上，想想也醋心！”
    “哎，其实吧，我们上面雷声大，到了基层就雨点小了。基层不给力，累死老子们！报纸上那档子事儿原本轮不上我们过问，有派出所、警署、还有分局。给兄弟赶上了，也就还老乡一个公道，没曾想让‘铁手’又露了一鼻子！”
    “其实这些单打独斗的，姐倒是不担心你，两三个毛贼，都不够你热身。就怕跟着小杨一起大行动，哪次不死人就烧高香？露露跟我说，王伯伯还坐在椅子上，要站起来要人两边扶着才行，看见大家伙去都哭了。不会就这样了吧？”
    “唉！弹片切断脑神经，站起来就会不自觉地头晕。坐下来吃喝没问题。等医疗技术再进一步，把神经接上可能会有好转。”
    “老赵带大队，现在适应了吧？大嫂子也是喜忧参半儿，人升官了，连刘所都有点儿那个，所以见了你，都格外上心。就是那个职位，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不是？”
    “多宽宽心！那纯属意外，每个大队都这样玩儿，还得了，局党委都要撤职！咱俩说的话，不要传到她耳朵里，在家本就不应谈工作的，不说吧，你担心，说了我就担心！”
    “嗯，真打算叫鹏鹏、露露跟着她姊妹俩回老家呀？真都回的话，我想上街给他爷爷、奶奶各做一套唐装，里面装鹅绒的，过年穿外头，也轻身。”
    “咋不中！给露露、鹏鹏也做一套呗，老家冷，回去穿厚实点儿。过年老的小的，都穿唐装，有钱没钱，看着喜庆！”
    “阿坤从俱乐部拿回来的这些音响啥地，看着还蛮新，也高档，你不回来装，谁来弄？老七也不会搞，阿珍跟小梅都说拿回去装在家客厅里，小梅休息喜欢在家待着，有时候听听。”
    “哦，跟山上王哥说一声，抽个星期天，带公司电工叫啥忘了，也是本地人，一起去家里装起来。电线公司大把，随便带点儿，中午搁菜馆喝两杯，临走给两包烟不就得了。”
    “也中，这个星期天就叫小梅带鹏鹏在家待着，喊他们过来装。”
    “哎，姐！有个事儿忘了问，哪天学校运动会，中午在酒桌上，虾哥大跑小跑地进来坐我旁边，若无其事滴告诉刘所，董事长发话，中午不可以把四哥灌醉，他可以舍命陪君子。还别说，中午替我挡了不少酒，有镇上的领导在呢，连刘所都有点尴尬。咋感觉咱姐说话那么有分量，你不会在街上把自己搞成大姐大了吧？”
    “少跟你姐胡球扯！，一月上街也就两三回，都是来货了老七喊我去分货，偶尔碰到那一帮富婆、官太太，拉住假亲热。咱街上也开门做生意，姐不得应付一下咩？时间久了，老的少的都跟着叫小丽姐。不跟喊你‘四哥’一个鸟样儿？”
    “哈哈，这段时间别上街，来货了电话里问清楚，叫老七分好，学哥直接送下来。不然看了报纸的人，又该借题发挥拍你马屁了，收受不起呀，老伙计！”

 第三五五章：荔枝树下的艾美小姐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工地上此起彼伏的打桩声总算消停了。深圳加快了城市建设步伐，商业大厦、写字楼、一片片的工业区，都在马不停蹄地赶工。自从地王大厦竖起来，深圳的高楼如同雨后春笋，都在学样儿，这也是小帝王，那也是小帝王，尼玛帝王多了不值钱了都！
    舍得卖力气的男人进工地，一月比在工厂干仨月。只有那些小屁孩们儿，喜欢在工厂嘚瑟着，谈女朋友容易。
    晚上九点半钟，大丰田停在天立ktv门口，此时门口已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超低音的迪斯高舞曲扣人心弦。
    我们车子一停稳当，很快有一对金童玉女出来迎接，妹妹纯白连衣裙、靓仔一身海蓝礼宾西服，还真是毛宁和杨钰莹的的孖仔装演出造型，煞是可爱！
    师姐挽着我，曹姐挽着蔡老大，男人大款、豪迈，女人美貌、冷艳，款款朝门口走来。
    “欢迎光临天立，请问老板有熟悉的dj没？”
    “呵呵，没呢？路过，感觉这儿挺热闹，进来坐会儿，帮我们找个醒目点的就行了，不讲究！”
    师姐点支红酒，老大要了一瓶芝华士，曹姐选几个冷盘，我叼着烟锅子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
    端进一个房间老大嫌太小，换一间，师姐又嫌对面太吵，再换一间，曹姐感觉不卫生，连续换了三四个房间才进来坐稳。托盘放下来，倒上酒，老大给金童玉女还有托盘妹妹每人二十港币，连声谢谢走开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枚dj，感觉都没满十八岁，但这种场合也不便问。师姐喝半杯润润嗓子，故意逗人家。
    “小兄弟，合唱一首怎样？咱们也演一出金童玉女，你随便点一首杨钰莹毛宁的对唱吧！”
    “美女，还是饶了我吧，唱歌真不在行，你看两位大哥哥，中气十足，都是麦霸来的，呵呵！”
    感觉这小子会推磨还不失时机拍马，有出息。本想借机问问那俩死仔的情况，刚摸出照片就给老大拦住，也是担心打草惊蛇。
    “四哥，别急！那俩货逗妹妹估计还在趟儿，这种小男生应该不熟悉，别吓着他。”
    吃喝玩乐的时间就是过得快，感觉没唱几首歌，就到了十一点，老大要出去透透气，顺便买包烟，师姐扒着肩膀跟着。不唱了，叫dj关小音量聊聊天，由曹姐问这货，比较轻松点儿。
    “靓仔，你们跟朕龙酒店这么近，抢了人家不少生意吧？”
    “大姐姐，我们两家是联姻关系呀！那边有客人吃罢饭要找ktv玩的，他们就介绍来这里，有老板喝高了不方便开车，都是酒店司机直接开车送过来。我们这儿有客人玩得太晚了，想住酒店，我们也有司机或者车子送去酒店开房。互利互惠，很方便的！”
    “哇塞，还有这样赚钱的，真是没想到哇！那边的小靓仔一过来，也经常找你们这儿小靓妹喝酒聊天吧？你有没找那边的妹妹耍朋友？”
    “我这么老实，咋会呢？两边的年轻人经常来往那是必须的。”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我拿出荔枝树下美女的照片悄悄递给曹姐。照片上的美女穿上了被那个逃犯脱下的运动衣，紧闭的双眼戴上了小墨镜，站在一棵小树下，看起来就是一枚活脱脱的靓妹妹。
    “小弟弟，你看这枚美女，感觉好久没见面了，你熟悉吧？”
    “啊？艾美小姐，海南美女，好像有好多天没来上班了吧？她是前台经理。很多客人也都在问她，都是她的老主顾，人缘很好，嘴巴也甜，老总也很喜欢她，每月的业绩提成都是工资的好几倍，绝对过万了！”
    额滴娘！！！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她为啥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大姐姐也在找艾美呀？”
    “是啊，我是她表姐，听姨妈说前些天呼她不回电话，打手提也总是关机，就打我深圳公司座机，叫我过来看看咋回事儿，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
    “哦，没听说她有男朋友的，你最好等明天下午两点行政部上班时间，找经理问问情况。”

 第三五六章：再次拜访天立KTV

    返回深圳的路上，老大不服气了。
    “我靠，买包烟的工夫，四哥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无意间套出艾美小姐的前世今生，佩服！”
    “这次不是我，咱曹姐的功劳。”
    “还行吧，不管你俩谁的功劳，找出了艾美，那俩货已经不重要了！小四儿，你不跟雷所打个电话咩，明上午，姐要天立经理以上所有人员的档案资料，包括老板，股东。直接送去分局吧，我们中午在分局吃饭。”
    看看表快转钟了，人家肯定睡了。但局座吩咐也得执行。打通电话，听声音老哥晚上肯定喝了，连说三声我是四哥，才醒悟过来。
    “尼玛老雷晚上估计喝了不少！”
    “他听清楚没有哇，你就挂啦？”
    “咱姐放宽心，雷所听清楚了，绝对不误事儿！”
    心想明早再打，现在说啥也没用，半夜三更的，哪能说风就来雨呢。其实我也心急，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行政经理、保安经理吊在歪脖树上，拿一把生锈的秃刀，慢慢割慢慢问，现实不允许不是？
    一夜无话，早八点吃早餐，老大在饭堂跟师姐交代，吃完饭咩别的事儿就要赶去基地那边，耽误几天了都，局里有紧急情况再回来。
    上来办公室，跟金哥一合计，老哥半天不说话，然后喊我泡茶。蔡队说自己就不喝了，说走就走，没啥事儿就腊八节再回来，答应了老婆大人的，陪老爹老娘、老奶奶喝腊八粥。
    “强子、小杨，你俩认为下午把天立的二位经理带回分局，还让他们走吗？”
    “金局，我看这样，人带回局里分开询问，看谁更接近真相，就把谁扣下来。不排除找他们老总问话！”
    “是啊，金哥，一个美女经理无缘无故不来上班，他们的反应未免太冷漠了，不会也像那俩货，当自动离职来搪塞吧？绝对说不过去，就凭这点儿，就有理由扣人！”
    “也行，就拿一顶‘知情不报’的帽子先扣上，听听水响！还带上曹姐，坐实表姐到分局报案，分局不得不过问，这样都留有台阶儿。”
    上午开我自己的警车，跟师姐一起去接上曹姐，十一点半赶到分局。进来孙局办公室，雷所已经到了。
    孙局的客套都没心思理会，跟师姐俩抓过资料偎依在一起一页一页翻看。咱俩重点强调的东西，曹姐立马记录下来。其实老子是在教人什么才叫办案。人说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尼玛主帅太屌，三军却闲的蛋疼！
    “雷所，你认为，下午去天立，能轻易叫上行政、保安二位经理跟你走吗？”
    “这个应该没问题，都比较熟了。毕竟艾美的死亡消息，警方还没对外公布，连荔枝园老板都交代过，不可声张。只说曹姐报案表妹失踪，找二位经理问问话，实属正常。”
    “行！只说回所里了解一下情况，人只要上你的车，就好办，直接开来分局就是了。”
    “咱四哥，大经理出门都有自己的车子，万一他们非要开一台车跟着雷所回派出所咋办？”
    “也好办，咱们跟后面，先到所里，然后把人带到分局，有司机就直接押在所里，没有命令不准放回去。”
    下午出发，雷所带一分局特警，走前面，师姐开车，我坐副驾驶，曹姐坐后排跟后面。两点整，再次拜访天立ktv。
    雷所说明来意，拜访行政部经理大人，前台美女打个电话，然后带着雷所，特警还有我上来三楼行政部。
    师姐坐在驾驶室忙的不亦乐乎，照着倒车镜补口红，门口几个小保安望着美女挤眉弄眼寻开心，根本没留意车门上‘深圳市公安局’几个字儿。

 第三五七章：艾美貌似自动离职

    “哎呀，雷所，辛苦辛苦！您可是大忙人，今天吹啥风啊，有工夫上来兄弟我这儿坐坐？”
    “哪里，听说翟总弄了一壶好茶叶，特意上来尝尝。”
    “您别说，还真有，上好凤凰单丛，就一听！那就不开了，等会儿带上，咱喝点别的。另外两位年轻警官，下午喝点白兰地不介意吧？提提神儿！”
    “老大，上班喝酒，这不好吧？”
    “小兄弟，这酒没什么酒味儿的，只有清香，老雷不吱声儿，哪个晓得！”
    “hine，御鹿，大英帝国皇封御酒，好家伙！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喝点儿。”
    “我靠，识货？老雷，咱警察队伍里，真藏龙卧虎哇、伙计？”
    “尼玛啥意思，老子队伍里为啥就不能藏龙卧虎啦？啥狗屁好酒，嗯，没有茅台好喝！”
    “土包子，就晓得一个茅台！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事儿？”
    “那兄弟我就明说了，你家艾美小姐的表姐到分局报案，说艾美失踪了，是在你这儿上班吧？所以过来找你老人家跟保安经理了解一下情况。”
    “哦，这事儿呀？有些天了吧，我也在奇怪，干得好好的，工资待遇也不赖，上面领导包括我对这海南妹印象都不错，说走就走了。你等会儿，我叫人事主管过来一起问问。”
    翟经理还蛮负责，出去叫一大美女进来，还拿着艾美的人事档案。
    我接过档案翻了翻，指着艾美的住址问：“美女，艾美突然没来上班，事先同事们有没发觉什么前兆，事后也没派人去这个地方找找吗？”
    “警官，问过了，都说下班走时还开开心心的。下班凌晨四点，是公司的小巴集中沿途挨个送回家，艾美住新生上祖屋村，倒数第二个下车，司机和最后一位同事每次看着她进楼才离开。后来派俩保安去问过了，同一栋的都说门锁得好好的，一直没见人。”
    “所以后来就按三天不来上班，以自动离职处理，对吧？”
    “对，公司章程写得很清楚，有些人给同行挖走，根本不在乎后面的工资。人家既然挖墙脚，事先都会说好，过去那边，这边损失多少就补偿多少。艾美长得漂亮人缘好，老主顾很多，给人挖墙脚，也不足为奇，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此看来，根本不关人家天立大经理鸟事儿，保安经理也不肖问了。
    我谢过人事部大美女，冲雷所摇摇头又仰一下下巴，示意咱该撤了，酒是好喝，也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哎，尼玛人家表姐跑分局报警，现在人还在警车上呢，自个儿辖区内，咱也不好交代不是？”
    “老雷，兄弟建议哥几个儿最好去找找房东，把艾美的房间打开，如果搬走了，说明就是给人挖了墙角，换个地儿发财去了，没啥事儿！晚一点肯定会跟家里联系的。如果东西还在，那可就难说了，这么久了，房东就没催房租吗？”
    “行，茶叶拿走，改天再上来打搅，走了！”
    走出来，师姐见没带人走，很是纳闷，我拿着艾美的档案，吩咐师姐跟着雷所走。
    “咱姐，艾美貌似自动离职，似乎与天立无关！下班行政部车子直接送人到楼下，司机跟同事看着她进楼的，然后人就没了。我们现在去她租房处，开门看看啥情况。”

 第三五八章：艾美的卧室

    到楼下照楼梯口防盗门上贴的房东座机，喊他过来有人租房子。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房东骑摩托车过来，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家，精神很好，梳着大背头，还戴墨镜。走近一看都是警察，多少有点慌张。
    “老叔子，你好，我们想看看405房间，上去打开给我们看看呗！”
    “乜嘢？没带405的钥匙，只带了空房间的钥匙，早又不说？”
    “没关系，你只打开这扇大门就行了，405的房间，我们会开。”
    “那我找找看吧，有带最好啦！”
    老人家好像有点不情愿地，从后备箱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大门，带着我们上四楼。站门口抖了半天，才把405房间的钥匙找出来。
    一房一厅的小套间，客厅收拾还算干净，茶几上有一台小彩电还有一套音响，零零落落放着十几张歌碟、影碟，下面隔层有一串香蕉，共四个，没有掰过的痕迹。靠墙一张简易布艺沙发，沙发下面有三只健力宝空罐，衣柜在卧室门口。
    推开卧室门一看，我跟曹姐都惊呆了，一张一米五的席梦思，床单、毛巾被扭曲凌乱，不堪入目，枕头、枕巾掉在地上，完全是大战过后的一片狼藉。
    梳妆台有已经用完的针剂，感觉小小的空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
    师姐只站门口看了一眼，问：“咱四哥，要不要叫分局派法医跟现场勘查过来？”
    “要，必须的，雷所打电话，他们专业！我们就不进卧室了，其他地方看看先。”
    拐个弯是厨房，门口有一台一米高的双开门小冰箱，上层速冻区，空空如也，下层保鲜区有几个苹果、一串葡萄。胶袋装着一只快餐盒，打开看里面是四个沙县蒸饺，一个剥了壳的茶叶蛋还有一个卤熟的豆腐串。
    厨房没有煤气灶、锅子，应该没有做过饭。卫生间水桶里还有一套制服和内衣、毛巾，泡了洗衣粉。
    师姐站门口看看，房东在一楼抽烟。
    “咱四哥，老孙不在，就轮你了，给姐推理推理，说说想法？”
    “现在就等勘查进来提取证据，看看这里除了那两个死仔外，还有没有第三个人出现。可以大胆设想一下，艾美回来冲个凉，泡了衣服，看一会儿电视。天亮了就出去沙县小吃店吃早餐，顺便打个包估计就是中餐了，顺路买了香蕉。然后碰到这俩货，绝对认识，就买了饮料一起上来，坐沙发看影碟，香蕉也没吃，顺手放茶几下层，都喝了饮料。来了客中午肯定一起外面吃饭，艾美把快餐盒放进冰箱里，泡好的衣服也没时间洗了。后来这俩货开始冷不防对她下毒手，直至把人折腾死。”
    “如此说来，就在艾美起身放餐盒的时候，饮料给下了药。也不排除这俩货没掌握住火候，用药过量，意外致死？”
    “很有这个可能！毕竟艾美刚下班回来，熬了十个钟，早已经疲惫不堪，哪里经得住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轮番折腾，心脏不好，药物过敏都有可能！”
    从艾美宿舍出来，心情也很沉重，青春芳华的妹妹，就这样给人害了，到底是交友不慎还是对方太狠毒？现在可好，连给她报仇的机会都没给我，是遗憾还是沮丧？老子还是铁手嘛？
    晚饭孙局非要安排在外面吃，师姐也能吃点儿辣，就到‘巴蜀农家’吃黑碗菜，全部点的微辣。
    “四哥，等结果出来肯定很晚了，今晚就在招待所委屈一晚上，所以呢喝点酒，咱俩白的，杨局跟曹姐干红，慢慢吃慢慢等。”
    “行吧，既然吃川菜，那就来瓶古绵纯儿！叫伙计到对面酒庄给师姐买一瓶张裕葡萄酒。”
    一瓶33度的古绵纯，喝一瓶咱都不会醉，也可以装装糊涂，也才三十五六块钱，一点儿不奢侈。师姐跟曹姐，都是哥的心头肉，来一瓶葡萄酒，估计得小二百，美女奢侈那叫品位。
    第二天回到局里，金哥有点不敢相信，就是这个结局。
    “折腾了这么久，仅仅是哪两个死仔玩过了头？有点说不过去吧，难道我们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金哥，那艾美大腿内侧的刀切作何解释呢，意外伤？”
    “现在看来也只有作意外伤来处理了，祸害她的人也得了现世报。通知分局，死者家属可以来领人了，那名逃犯，就在深圳审判！”

 第三五九章：儿女回老家过年

    元月二十六号，阴历腊月十八，元月份最后一个星期天。天气还行，微风习习，不阴不晴的，也不算冷。
    小梅、小玉、鹏鹏、露露，准备停当，上午坐长途豪巴回老家。过年都会下大雪，特意给鹏鹏买了保暖登山运动鞋，订做了一件羊皮马甲，奶奶在家还给他做了一件新棉袄。露露买了长筒皮靴，皮裤皮衣皮帽子皮手套。回老家要做草原英雄小姐妹，等下雪了陪三伯父上山放羊呢。
    “鹏鹏慢点吃，还早呢，你七伯伯说好了，咱们不到，不发车。”
    “下雪天上后山坡看雪景，一定要三伯父带着去。鹏鹏记得拉着妹妹，你鞋底带钉子，不会打滑。冬天河堤上没啥好看的，就几棵掉了叶的柳树和桐子树，别往河边跑。天气好呢，可以叫伯父带你俩到‘傅氏祠堂’看看，很大的四合院落，都是大清国老建筑，木柱子比鹏鹏腰还粗，有点讲究，小时候我跟梅姑都在哪儿上学，还同班，就叫‘傅氏祠小学’。”
    “哦，夏月吧，听大国哥说，老付家有人在襄樊当官儿，逮住这事儿不答应，小学乖乖搬走啦。祠堂基本恢复了原样儿，只是以前的摆设啥的早没了，咱们都没见过，现在摆上去的都是重新买的。有专人看守，是个老光棍，付家湾的，咱们也喊哥。”
    “那还行，比你哥我牛逼！既然这样，以后去祠堂就不能空着手去。”
    十点上车，俩大人俩孩子，三张下层卧铺，咋说也够舒服了。给司机、车老板每人两包万宝路，路上吃饭肯定跟他们一起吃大餐，也不用掏钱。
    回来坐小茶桌泡茶，一下子走了四个，咋感觉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她爸，你不是‘难得佛门清净’吗，咋一会儿工夫就不适应了？不是咱哥性格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当爹不也一样吗！小梅带着兄妹俩回家拜个年，喊一声姥姥姥爷，大过年的，不晓得咱老爹老娘高兴成啥号劲儿？”
    “那可是！当家的，说鹏鹏是你亲生的也说得过去，自从带她爸出来打工，你就没回家过，照算鹏鹏也就差不多这么大。”
    “哪里，还是大了两岁，老爹老娘心里有数，糊弄一下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那是没问题。亲姑姑带着，鹏鹏都懂事儿了，露露又小机灵儿，都喊姥姥姥爷了，谁还去瞎猜疑啥？”
    “我上次养病，带哥俩儿回家不也给姥姥姥爷看过，左邻右舍的见了也没人怀疑，只是亲戚们没见过而已。去拜大年，人多，老人家脸上有光，肯定高兴！老五呢，有没说要回家，啥时候带女朋友回去结婚嘛？”
    “没听他提过，他们好像就在下坡路边新盖的居民楼，租了房子吧，听小梅说的。她高兴了喜欢跑下去仓库，大呼小叫地喊老五，生怕人家把她弟弟咋滴啦！”
    “都住一起了，回老家办个证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可以呀，小日子过得不错！放假喊他女朋友下来帮手，早点学会做家务，也给他们省了伙食费不是？”
    “老五能搁这儿混一家人，老四也算功成名就了，将来生个一儿半女啥滴，家里老大又该羡慕妒忌恨！”
    “那是老哥的事喔！四弟平时也小忙，他们在枣阳市混好混歹，饿不死就算本事，眼不见为净！”
    “咱哥如今算是卖给深圳市啦，生是深圳的人，死了也是深圳的鬼。老家里的事儿就是想管，也管不上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不归兮，一两二钱三。帮忙洗菜啦，中午还来客呢！”

 第三六零章：西冲口埋伏

    年前的深圳，大多时候都是不阴不晴的天气，也很少下雨，路上灰尘比较大，只有到了进山的公路，才敢开车窗，呼吸一下山风海风。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咋啦，小四儿，一蓑烟雨任平生，这是要仗剑走天涯的节奏哇，那么漂亮的老婆大人，都不要啦？”
    “冷面、铁手，吟啸徐行，道不完红尘舍恋，相伴勇闯天涯。大鹏海岸，卷起千堆雪，洗不尽人世繁华。山间路，蜿蜒曲折，几起几落，凸石裸壁风飞砂。一蓑烟雨，一江春水，竹杖芒鞋，并蹶胭脂马。”
    “并蹶胭脂马？，哼哼，挨一个！”
    “注意点儿影响，后面还有两车兄弟跟着呢！”
    午夜十二点，南澳派出所大院，缉毒大队、缉私大队、刑侦大队、特警队，全部到齐。蔡老大打开地图介绍案情。
    “根据前段时间侦查，从香港西贡到西冲情人岛，新开辟一条极其隐蔽的走私路线。高档烟酒、西洋参补品之类。大致三点钟在情人岛东面交货，深圳这边接到货后，大船开到西冲口，现在不是雨季，只能在西冲口分装小船，四点分装完毕，开进河道分批在各个村渡口靠岸装车运走。人员组织严密，即使渡口的每个村落，卸货装车都有人放风。”
    “既然这样就不用等到村口了，就在西冲河口卸货到小船的时候动手！”
    “水口两边都是沙滩，几十米宽的开阔地带，海边也没其他船只，根本藏不住人。”
    “这个好办，特警队员把枪用薄膜包住，做一回沙滩战士，全部埋起来。听到命令，跳起第一时间冲上大船，除了控制船上人员外，安排小组专门控制船老大，大船开不走很快就能拿下来。”
    凌晨两点，西冲口。海风吹起来冷飕飕的。不大不小的海浪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沙滩。海边没有石壁，也没能卷起千堆雪。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估计怕冷，都躲起来了。
    天黑好办事儿啊！有人等着干坏事儿，有人等着办好事儿，有人搂着老婆睡觉觉，还有人埋在沙窝里面睡觉觉。
    “小四儿，再唠叨就把你埋在沙窝里睡觉觉儿。”
    “咱俩埋一起，咋不中嘞！”
    “想得美！”
    “你小两口儿就不能少说点儿悄悄话？”
    “咋啦，糟老头，碍你啥事儿？还是多想想等会儿百米冲刺到沙滩拿人吧，别你跑最后！”
    “局座放心，别看兄弟我藏在最后，跑起来绝不会是最后，跑不过四哥是真的。”
    “老大，看见船了！”
    “报告老大，上游河岔口已有几只小船顺流而下。”
    “收到！数清楚先，最后有几只船下来？”
    收到消息，我立马通知河口对岸赵队，小船已经下来，注意隐蔽。
    渐渐地，已经能听见海面马达声，顺流而下的小渔船也越来越近。
    待海上大渔船靠近，在离岸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乖乖，原来是用起重臂吊货，难怪要两艘船孖在一起。
    河口一字排开下来七只小船，都停在赵队那一侧。下来十四个人，迅速下去搬运吊篮里的箱子，先搬上来堆放在河口干爽的沙滩上。渔船上根本不下来人，两米多高，所以特警队员跳起来也冲不上去，躺在沙窝里还给人家踩来踩去的，尼玛咋整？
    “老大，我有皮鞭，可以缠住吊篮跳上渔船，你带特警搭人梯爬上去，师姐跟赵队还有华子负责带队收拾沙滩上这十四位好汉。”
    一听这话，师姐左手紧紧扣住我的裤腰带，虽然没说话，感觉得到小手在微微发抖。
    “四哥，你有把握一鞭子甩上去就能扣住？”
    “这个把握还有，窍门就在鞭梢上，很容易缠住吊篮上的钢筋棍。”
    “好，等卸完货吧。杨局、华子一定要防止有人跳进海里，那样就很难追上。”
    “都听着，不等跳进海里就开枪！”

 三六一章：天晴了，无人漏网

    耐心等到六吊货卸完，也就三点半了，师姐一声枪响，我第一个冲出去，紧跟两名贴身队员，蔡老大也紧随其后。沙滩突然弹起十几名特警队员，急速奔向渔船。刚要坐下来休息的十几人也给两边呼啦啦围住。
    照着正要收起的吊篮，一鞭甩上去，用力一拽，已经缠紧，借力纵身一跃，飞起来左手抓住吊篮，一个单手上杠，我人已经站在吊篮里。
    渔船已经开动，吊篮由于惯性，一下子晃到船边，好机会，抖落鞭梢，甩上去缠住船舷钢筋条，双脚一蹬，左手一拽鞭子飞身上船。上面一根粗竹竿迎面捣下来，右手松开鞭子手柄，五指咔嚓一声扣住竹竿棍用力往右一甩，身子借力飘上船帮。
    这俩货也是懵了，还弯腰死死抱住竹竿棍不放。身子还未站稳，伸出右掌连拍两掌，将他俩拍晕。开吊车的大汉抄起家伙就往老子头上砸，除了后仰跳下去，根本躲不开。
    枪响了，这货突然怔在哪里，铁棍子还扬在半空。
    “四哥，抢占驾驶室！”
    扔下船舷边的软梯，拔出双枪跟老大一起慢慢向驾驶室摸去。
    “驾驶室人听着，马上停车，否则手雷伺候！”
    话音没落就一梭子射在老大头顶，我这边也有手枪声。头没抬，老子右手举起枪朝驾驶室也是一阵乱射。很快冲锋枪伸出来扫向我这边。
    老大站起来双枪照着喷火的地方，一口气打光弹夹。后面上来的两支长枪紧接着一起射向驾驶室。
    感觉驾驶室没啥动静，老大手一招，停止射击。我插回右手枪，回头赶紧拿起鞭子抖开，跟着一起靠近驾驶室。
    特警一脚踹开，刚才打冲锋枪的已经倒下，蹲着身子开船的船老大突然站起纵身从破玻璃窗跳出去。拿枪的左手按住老大肩膀，老哥随即往下蹲，跳进来右手一鞭子甩出去缠住窗口的右腿，用力往回一拉，人给挂在铁框框上，两名特警赶上前给扯了回来。
    “尼玛嫌死慢啦！肩膀上有伤，跳下去不出十分钟就给鱼吃干净！”
    “我靠，捉回深圳还不是个死！”
    “大佬，即使犯死罪，给打靶枪响人倒，不至于活受罪不是？给鱼群一口一口撕咬，那是啥滋味儿？”
    “那只船有人没？”
    “没有，那只船只是起平衡作用。这边就五个人。外面一个吊车手，两个人装货，驾驶室就咱俩。”
    沙滩上这十四个人，没一个省油的，没有给按住铐上的都没命地奔逃，也都清楚给逮住是个什么下场。师姐带两名队员看住给铐住的几个货，剩下的全部去追。
    幸好，这些货都没带枪，只顾逃命，追击人员也没人开枪，按住一个铐一个给拎回来。
    撕开船老大的肩膀，用驾驶室里的药箱给他做个简单包扎。两个拍晕的伙计直接铐在护栏上，有三名特警里外看守，我们下来回到师姐身边。
    师姐收起枪拉着我坐在箱子上，瘪瘪嘴瞪了哥一眼，然后在我后面也坐下，胳膊肘搁在我肩膀上，看着老大拿手电筒开箱找好酒。
    拧开一瓶递给师姐：“局座，喝两口暖暖身子！”
    “我算喝不进去，你俩喝吧！”
    我接过来，脖子一仰，嘴巴也没挨到瓶口，咕咚咕咚来两口，又递给老大。老大灌两口递给旁边的兄弟，陆续回来的，接着喝。
    接近五点钟，十四个嫌犯才全部到齐，后面追回来的走过来就像死猪一样，躺下就不动弹。
    天一亮就热闹了，岸上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几个村的治安队、村主任也陆续赶到，帮警察维持秩序。
    海边，缉毒大队的四艘快艇，带三艘渔船装货，截获的香港渔船装运嫌犯。此时根本不敢从岸上走，担心村民暴动。
    最后一箱搬上船，师姐吩咐：“除了司机开车回派出所，其他警员全部上船，护送人、货到上游码头。”
    上午九点半，天也晴了，太阳一出来，海风开始变暖。人、货、安全抵达派出所，大厅里的条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师姐看了一眼，开一瓶豆奶，边喝边拿出手机向金局汇报情况。
    “金局早，行动结束了！香港渔船共五人，两死一伤，活捉两个。西冲接货的十四个，全部抓获，没有伤亡，警队零伤亡。对，无人漏网！走私物品也已经拉回派出所，大家在吃早餐呢。”
    可想而知，此时金哥的脸上，笑得该有多璨烂！
    老人家看完师姐的总结报告，往桌上一甩，又把俺跟师姐喊进办公室熊一顿。
    “没讲过吗，所有大队不可以冲在第一线，又当耳边风了不是？”
    “乌漆麻黑的，都在往海边冲，我都不晓得自己冲在第几线上。”
    “老子是问上渔船，谁先上的？”
    “哦，我玩儿鞭的，荡个秋千就上去了，其他哥几个儿玩不来不是？”
    “是啊，没你那几鞭子，香港渔船肯定拿不下来！也不会有船老大家属，从香港跑来市局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多风光啊！”
    “是你老人家脸上有光才是真的，人家不是感谢您领导有方嘛！”
    “小杨听着啊！讲了多少遍，鉴于王队的教训，大队绝不可以再冲第一线！培养一个大队多不容易呀！”

 第三六二章：小六子结婚

    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第二天，小六子结婚办喜酒。老家也在忙着过年，又路途遥远，就没让双方家长来深圳。
    曹姐、黑哥吃过早餐就开始安排酒水到哈尔滨饺子馆，特意搬两箱洋酒。
    过年生意好，小两口儿上午还在市场营业，十一点才过来接待客人。
    小六子两桌朋友，曹姐一桌子，我这边一桌坐不下，就两桌，安排五桌。小六子甭提多高兴，说客人虽然不多，四哥来了，都是重量级大哥。
    鄂人酒吧老四哥也十一点就驾到，饺子馆老板认得，热情不得了。老哥懂行，查看了菜单，根据我们几个老朋友口味，稍作调整。有他帮忙着安排，黑子倒轻松多了。
    四哥查看客人名单，我们这边没点钛金属老邱的卯，悄悄通个气儿，老邱赶紧询问啥情况，得知黑子搬了两箱洋酒，就又搬两箱红酒赶过来。
    眼看就要开饭，小六子没见秀秀姐，拉着老四哥不依不饶，说姐不来不开饭。
    “行行行，今天六子长大成人了，当姐的马上到，打的过来！”
    我们这边两桌坐不满，六子那边朋友多，两桌坐不下，刚好五桌，满打满。
    秀秀娘俩儿算是最后到场的，一进门，小胖墩就给曹姐接住了，拉着秀秀坐自己朋友一桌，都是美女。
    我立马给黑哥使个眼色，帅哥大大方方走到秀秀面前：“秀秀，你可来了，本来想去接你娘俩儿，你看四哥他们几位老大都到了，这忙起来走不开不是？”
    “得了吧，帅哥，你有这个心思吗？今天这西装不错，曹姐陪你买的吧？去忙你的，别把俩四哥都灌醉了，我有曹姐呢。”
    “秀秀姐，孩子给小珍抱吧，曹姐陪着几位姐姐喝一杯。”
    “哎哟呵！小六子，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还有点夫妻相呢。今天结了婚，就成大人了，以后就不能再淘气了吧？孩子不用新娘子哄着，你们等会儿还要敬酒。”
    “秀秀姐，你放心，有我在，六子再也不会淘气了！”
    那两桌子年轻人都明白，秀秀姐说的淘气是啥意思，因为小六子淘气，害的一帮小哥们儿，给拎到水库派出所，挨一顿好揍。时间过得快，社会更是一本教科书，转眼人就长大了、成熟了、成家了。
    金哥要坐镇值班，没来，在座就是师姐最大，没吃上两口就要敬酒，当然从她开始。
    “哎呀，我不跟你们一帮臭男人坐一起了，还没咋吃呢，就要喝酒，我去秀秀那桌抱小胖墩儿去！”
    说着真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碗筷跑开了，蔡老大点点我，怪老子没给拦住。
    “我说杨局，你早就应该坐这边，蔡老大那德行，谁看到就怕。”
    “曹姐，他其实故意那样的，喝点酒就装疯卖傻。胖小子给阿姨抱抱！秀秀，不晓得吧，小六子当着老四哥耍赖，说他结婚，秀秀姐不来就不开饭！平时楞没看出啊，这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了，感觉一下子变得好懂事儿。”
    “可不是嘛，在深圳的人，都说深圳就是一所大学堂，有人待多久都毕不了业，依旧打工。有人待三年胜过读本科，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小六子刚来的时候，在黑子摊位上见人说话还脸红，现在自己做起生意来，有板有眼的。”
    “还得感谢杨局跟咱付哥，黑子前年走后，他的摊位没有动，还有家里的存货，付哥悄悄留给了小六子。只是当时他不敢做那么大，就转到现在的菜市场小打小闹，毕竟还有个家底儿在，现在也算做起来了。光付哥家一月也拿几千块钱的干货呢。”
    “杨局，别光顾着说话，我们也一起来一杯！”
    六子小两口儿开始敬酒，当然从我们桌开始，傻乎乎地望着我开口。
    “六子，有钱的先喝，这位蔡大哥，深圳的土豪、劣绅！”
    六子俩举起酒杯就敬蔡老大，当哥的也爽快，端起就干了。
    “六子，今天大喜的日子，哥哥就不跟你搅合，要说有钱，咱这桌有钱的是这位。你见过像货车那么长的小轿车没有？”
    “大哥，我还真见过，钛金属门口有停一辆，那叫加长版福特，没错吧？”
    “行啊，六子，眼睛好使！没错，邱哥哥我就是那台车的司机，一般司机玩儿不转！来，走一个，祝小两口儿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第三六三章：做警察也有境界

    八成是醉了，还剩半箱红酒没喝完，非要放在小跑尾箱。师姐开车，回家痛痛快快度个周末，除夕之夜，初一初二咱值班。
    回到菜馆下车感觉还有点晕，董事长赶紧出来扶着。
    “小杨，小六子结婚，老四不至于把自己喝成这样儿吧？”
    “他装的，中午也没喝多少，有黑子给他保驾呢。快过来搬箱子，到家了别装了！”
    “哟嘿，咱家卖酒的，当那么多人，这没喝完，你俩好意思带回来呀？”
    “这酒咱们菜馆可卖不起，钛金属老总送的，老贵了！六子非要往车后面装，他装喝醉，我也拦不住。曹姐悄悄交代，叫带回来留着过年自己喝，蔡老大、赵队车上还不放了两支洋酒。”
    今天南方过小年，菜馆也热闹。老同学喊了两个大姐来帮手，我们也忙到七点才开饭。
    “哎哟，这吃饭一下子少了一半人，就剩咱们四个，没看见露露，总感觉少点儿啥样？”
    “放心啦，他俩在老家吃的还要好！鹏鹏说老家下小雪了，三伯父把铁笼子钉在大水渠里，里面就放半棵大白菜，一晚上活捉两只兔子。”
    “哇，这么厉害，咋捉的，还两只呢？”
    “咱们老家，丘陵地带，冬天大水渠肯定没水。一下雪，山坡上的青茬儿也都黄了。野兔子到处找东西吃，大白菜很容易闻出味来，一个跑进去只要不先吃就不会关笼子，两个一起吃，扯动机关，咔嚓关上，就是一对。”
    “哇塞，感觉好神奇呀！”
    “阿珍，昨天小年都没回来，今天小杨家也是过小年，咱就开一瓶刚带回来的洋红酒过年吧，大年三十又都不回来不是？”
    “行啊，喝黄酒先，我打开醒一会儿。这样说过年就剩咱姊妹俩了？今年可真够清净的。”
    “可不是嘛，你来菜馆过第一个年，还有梅姐、小霞呢，那还是租房住。一晃露露都四岁了。小杨可能不晓得，老四那会儿在大世界，工资六千，每月至少拿一万五回来。”
    “咱哥也辛苦，上长夜班，高兴了帮客人打几盘，叫‘顶枪’，赢了钱人家一拿就是一叠子。他出来就随便捏几张给阿坤，三张五张的，从来没数过。”
    “哇塞，难怪阿坤跟四哥这么久！现在钛金属桌球室当经理，老板也很看重，这法国干红就是他老板今天送的，一搬就两箱，礼金也拿了，还不是小四儿面子大。”
    “咋说呢，在深圳，不论是混江湖，还是干差事，不坑人、不害人，对朋友、对兄弟仁至义尽，对上司对社会问心无愧。怀揣一颗平常心，路，永远都好走。我们去皇上皇拿老板，是武警开的第一枪，如果是他何总的手下开的第一枪，师姐，那我上去，绝对不客气，搞僵了都给抬下来！老赵他们带了手雷班。”
    “那老小子老狐狸，破财消灾玩得很顺溜！小四儿在外面喊一声‘老哥，你事儿不大’，立马就能听出来弦外之音，赶紧问，外面说话的可是‘四哥’？最后承认是向咱强队自首，所以后来也没怎么难为他。”
    “也是啊，你俩当差在外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不是像湖北工业区那号的坏东西，有得商量的，尽量给人家指明机会，不去将错就错。”
    “几位姐，现实社会中，警察不能像电影中那样，等烧完了，炸坏了，死人了，阿sir才警笛开路，一溜烟地出现。然后各个侦破，娘希匹显得有多高明，殊不知做警察的最高境界是防患于未然！让犯罪分子手中的火把点不着，手雷扔不出去，打消继续作恶的念头，哪怕是欺骗是哄，把损失降到最低甚至为零。保一方平安，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做得到，有效果，才彰显境界！”

 第三六四章：一次次呼唤你，一九九七

    年味越来越浓，天气却不怎么冷。有些工厂员工宿舍回家人多，所剩无几，两口子的、搭伙过年的，可以用煤油炉将就着做来吃，胆子大的，还可以拉电线悄悄用上电火锅。住单人房的主管经理们，宿舍装有插座，都是用电炉做饭，有些一家人多的，干脆租房住，用煤气做饭、煮肉更方便，年饭顿顿整一大桌子。
    菜馆订年饭的不像往年那么多，来买腊肉腊鱼的倒是不少，再带点儿干货，腊月27、28，两天也卖百十斤。珍姐打电话说，这比做好了端给人家吃轻松好多。
    “姐耶，轻松是轻松，不就少赚点儿嘛，好彩今年人手不够，这样也好，不用太辛苦，毕竟咱姐也是放假，从来没好好休息过，抽空你姊妹也去逛逛街。”
    “小杨呢，回珠海了吧，都谁在陪你值班？”
    “师姐一大早就回了，赶回家吃午饭。听说老哥给她介绍一位市长公子，从欧洲留学回国图发展，但愿这次能遇上真命天子！金哥也在呢，我在他办公室泡茶，他下午晚点儿回家吃年饭。值班的同事还多，机动部队一个没少，咱姐姐放心，有事儿还有大家伙儿呢！老赵在家过年，黑子代班。刚才还问我有啥要带回家的，我都不上街，没啥带。他可能要先去菜馆，给金哥拎两盒茶叶还在茶几上呢，喜欢讲究呗。准备几块腊肉，他们小家伙嘴馋不是！”
    “昨天三伯父带鹏鹏露露上街，又打电话，说大伯父回来了，就给三伯父家小哥哥带一包麻糖、一盒饼干，一会儿就吃完了。小哥哥悄悄告诉露露，鬼子进村儿了！哈哈，老大拿起袋子就装花生，还倒了芝麻油，拎几块腊肉腊鱼。最后问鹏鹏，你爸真是警察呀？鹏鹏告诉大伯父，爸爸是警察，还是队长。”
    “呵呵，露露看的真清楚。鹏鹏他们回家老大应该不知道，不然会给露露带好吃的回家的。”
    “老三没说，他们在市里哪里晓得。大伯父临走说了，过了年带他们去城里玩两天。”
    过年深圳市区不可以放鞭炮，但小朋友手里的冲天小炮却管不住，点一根香拿手里，站楼顶，一把冲天炮不到半个钟就给放完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市区外的鞭炮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工厂，居民楼，谁家炸得响，过了年就发大财。
    市局饭堂年夜饭也很丰富，绝不亚于一般市民家庭。鸡鸭鱼肉，生猛海鲜，几十个菜。酒水也多，白酒、红酒、洋酒、啤酒、各色饮料。按值班人员人数摆两只长条桌，我跟金哥的端上老哥办公室吃，要看新闻联播还有联络总机。
    胖子端上来六碗菜，一看金局不在，有点小失望。
    “四哥，金局呢？”
    “哦，刚走，我叫他回家吃，这么近，随时可以来，过年嘛，搁家陪陪老人、嫂子孩子。”
    “这么多菜，那我陪你喝两杯？”
    “嗯，不用了，值班呢，我开了红酒，白酒根本不敢沾。明天中午可以，哥俩儿喝点白的、茅台！”
    哥又忽悠胖子一回，明天中午大初一，约好了老蔡去金哥家吃饭，呵呵！
    丰富啊！一碗油焖大海虾、一个黄鳝小煲、应该是开的小灶，一碗牙签羊肉、一碟红烧脆皖鱼块、一碗酸甜脆骨、一碗韭菜炒虾米。
    倒杯红酒胖子就下去了，俺又检查一遍几个对讲机，呼叫大门值班室、控制指挥中心再次校正，别尼玛人没喝醉它掉链子，可不是好玩儿的！
    “哎，换班吃饭是吧？都交代下去，各分局、警署、两座基地，半小时向指挥中心汇报一次情况，各中队一个钟汇报一次！”
    “一次次呼唤你，我的一九九七年、、。”
    九七年的年味在歌声中飘荡，九七年在歌声中走来，当迎接九七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把没吃完的菜放在煮茶杯的不锈钢碗上蒸一蒸，又倒一杯，吃个宵夜。

 第三六五章：大初一金哥家拜年

    初一的清晨，春光明媚，天晴的很好，收拾干净茶几，把碗筷送去饭堂，胖哥哥在下饺子。
    “胖哥，新年红包都在这篮子里，你最后拿，保证有多，我上去冲个凉就下来吃饺子。”
    罕见的，今天穿一件雪白的新衬衣，打一条金利来大富豪花领带，红羊皮马甲，师姐给买的新年礼物，公牛世家红皮鞋，西服穿不上，拎在手里。还没进饭堂，就闻到羊肉饺子的香味儿。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大经理，走错地方了吧？”
    “切！深圳市哪家大老板也没咱四哥这身帅气！俺帮哥来一碗，初一吃饺子，头一遭！”
    “咋看这新鞋？好似是我陪有关领导去选的，不挤脚吧，四哥大人！”
    “四哥就四哥，咋还‘大人’上了呢？很合适，眼光不错，这款式我也挺喜欢的，回头就给你加工资，啊！”
    “哎呀，大初一就说加工资，感觉还有点遥远，四哥，先发个红包吧！”
    “是啊四哥，来点儿实惠的！”
    “红包，不在这儿篮子里嘛，每人限拿一个！昨晚喝了酒包的，里面装多装少，有没装大元宝啥的，记不清了。”
    “这是局里发的，要你自己发一个，恭喜发财！”
    恭喜发财！这还真有，西装口袋掏出一把，每人派一个恭喜发财，连值班室没来的也都给了。
    深圳虽然是一座移民大杂院，但必要的迎来送往礼数，也是在所难免。官场上也是一样，毕竟文明城市，礼貌多多。
    中午金哥家拜个年，拎一袋水果，里面放两根东北野人参，嫂子接过袋子仔细一瞧，高兴不得了。
    “强子，喊你过来吃个饭，卖水果也就算了，拿人参干嘛，花不少钱吧？”
    “嫂子，没花多少钱，东北小伙儿在附近菜市场开店铺，老熟人儿。老人家身体不好，可以泡点酒喝。”
    “别说，老爹泡的枸杞酒味道还可以，一坛子，颜色也正，中午给强子尝尝。”
    “那中午就喝枸杞酒呗，蔡老大爱喝洋酒，他自己等会儿来了会带。平湖虾哥老爹上次不是听说我受伤了嘛，也帮我泡了一坛子。没放在菜馆，在家里，有时候回去，晚上睡觉之前喝一杯。”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蔡老大才急忙急火地赶来。
    “老兄姗姗来迟，是路途遥远还是格老子任重道远呀？”
    “哈哈，估计四哥不清楚，金哥知道。大初一的，吃了饺子就跟着老人家，这屋走走，那屋拜拜。老奶奶讲究多，走路还慢，也不敢催，等拜完我是跑着回家开车走的！”
    “所以说当大地主也辛苦不是？看我就这小单元，什么都省了。”
    中午开饭先喝汤，内容可丰富了，大沙煲里有甲鱼、鸡腿、黄鳝，冬菇，还有黄豆。味道好极了，连喝两碗。
    “强子，甲鱼和黄鳝是老爹年前回乡下拎回来的，养了半个月。老弟大清早骑摩托车出门，看见人家收钩拽起来，立马就买了，给老爹拿回来过年。”
    “叔叔，大乌龟三斤，两根黄鳝就有一斤多。鱼钩还在窗台上，从肚子里拿出来的。”
    “哦！野生的，难怪吃起来这么糊觜，是很香，很久没吃这个味道了，好像回到小时候。”
    “在深圳，也很难吃得上啊！乡下还有得吃，年轻的时候，家里水田多，收完谷子没事干，就是捉鱼摸虾。”
    “那是，叔，现在水田大部分都改成鱼塘了，什么鱼都有养，长期喂饲料的，养变了味都。餐馆、饭堂吃的黄鳝，就没这味道儿。”
    “来，喝一个，新年快乐！”
    “咱四哥哪天去给邱局拜年啊？看看我赶不赶得上，赶不上就回基地了。”
    “要等咱师姐来吧，她说来了带珠海的粑粑、蚝油还有紫菜，还有啥不记得了，我们一起去，我就带张嘴。”
    “老大先不要管，有事儿你走你的。小杨啥时候来你们也不要催，还要相亲呢，也老大不小了。”
    “可不是嘛，小杨比强子还大，是该有个家了，毕竟女孩子，过了三十岁，越不找越不想找！”
    “嫂子你不清楚，这都拜四哥所赐，你说找男朋友以四哥为标准还说得过去，找几个尝尝恋爱的味道倒没关系。找老公咋行呢？即使孪生兄弟，性格、人品、本事，个人造化，也不可能就一模一样吧？”
    “呵呵，强子是优秀，人帅不说，关键是能干。若不是他带队，老金哪有这么清闲，这么多年，啥时候在家过个年？小杨各方面也很优越，但是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何况是找老公了，你们平时多劝劝呗！”

 第三六六章：初三回家过年

    大年初三，一早醒来，春风习习，感觉要下雨。老赵回市局值班，我回家过年。临走交代，中午喝醉了他可管不了！尼玛坏了，估计中午饭，要给绑架到镇上去。
    任人摆弄，格老子还是搞刑侦的强大队嘛？带上没洗的脏衣服，骑车直奔鄂人酒吧。
    “老四哥，要去就现在走，中午吃个饭不耽误晚上做生意！”
    “去没问题，虽说孩子不在家，大过年嘞，也不能空着手啊？”
    “球！你柜台上洋烟拿一条妥了，老七、学哥烟鬼，菜馆啥都有！”
    “四哥，那不行，还有董事长呢？带两盒‘蜂王浆口服液’吧！”
    雅马哈停在酒吧门口，坐老四哥的越野车，走到鹅公岭看看时间还早，干脆拐进治安队坐一会儿。四五个人值班，每人派个小红包，兄弟们开开心！
    看看十一点过了，鑫仔忍不住了。
    “四哥，就是抓阄，今中午也轮不到我请你哥俩儿吃饭，你还是早点回吧，刘所这会儿指不定就在平湖乡菜馆打埋伏，等着捉拿你！”
    “中午要不跟哥一起？这茶叶不错，哪来的，给我抓两把包上！”
    “你还是饶了我！包茶叶可以，广东土茶，还真不错，老爹年前不晓得在哪儿弄的，好几斤呢。”
    “回头啊，哥坐这儿喝茶的事儿，任何人不可以泄露机密，走啦！”
    “四哥，这可是你的子弟兵啊，对你是说一不二！”
    “哪里，老赵的队伍，还行，都认得四哥，就连刘所想打听点儿咱滴啥，都晓得打马虎眼！”
    “哇塞，难怪鑫仔这么醒目！”
    “可别小看他，中午若不是咱哥几个儿好久没见了，我绝对带上他。你晓得，鹅公岭地处三岔口，来往人员复杂，出警必须当机立断，设置卡口必须做到戛然而止！鑫仔目前是特批的正规民警待遇，一声令下，跑起来绝对比贼还快！”
    “我也说呢？门口那台摩托车，不在你雅马哈之下，应该是他的。”
    “是他自己掏钱买，加油所里报销，所以说跑得贼快。”
    十一点五十五到达平湖镇菜馆，学哥站门叼根烟口晃来晃去，等着呢！
    “俩老四，可到了！问了好几个人，都说路上不堵车，没拐回去吧，估计这会儿刘所在下边菜馆直跺脚！”
    “哎呀，我日！二位四哥驾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七哥、学哥，别来无恙，新年好，恭喜发财！”
    老四哥见到七哥家小家伙，赶紧掏俩红包，连我的也一起给了。珠珠带着儿子坐我旁边吃，小陈程蛮听话，还问怎么没看见露露姐姐。
    “四哥，你的午饭，刘所应该安排在一品居，在平湖乡等不到你，一会儿就会找这儿来。你哥几个儿慢点喝，先都吃点菜垫垫肚子。”
    “刘老四一到，目前在深圳平湖混过的枣阳风云人物，基本也就到齐了！”
    “也算是吧，臭老九回老家发财，听说干得风生水起，在枣阳市提起老九，连小猫小狗都认识！”
    “小声点儿，背后说人坏话，回枣阳老九喊人打你我可不管。中午咋喝，学哥发话？”
    “汉光粮液，咱枣阳的小茅台，先整一壶！”
    “整个锤子，都给我一起滚，虾哥等得头顶冒青烟了都！”
    “我靠，刘大所长新年好！”
    哎，初三回家过年，这酒菜都端上了，还是给刘所抓了现行，没能躲过啊！
    “虾哥，新年好，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来晚了，路上塞车，等会儿小弟我自罚三杯！老爹呢？”
    “塞个鸡拔毛，我就说人肯定躲在老七哪儿，刘所偏偏就在平湖乡傻等！老爹在上面坐着呢，再不来老人家就回了。”
    豪华大包间，刘叔在喝汤，见我们进来，放下碗筷拿酒瓶子就要给我们倒酒，刘所抓过来亲自倒。赶紧拉开公文包，三根大头笔粗的野人参悄悄塞进老人家外套口袋里。虾哥故意伸长脖子要看究竟，给老爹打一巴掌，老哥挨了打还回头冲俺竖大拇指。
    一顿中午饭，吃到下午三点半。我们哥四个儿，轮番进攻，加上虾哥敲边鼓，刘所终于攻下来了，直接喊人架走。临走还算清醒，叫吃了饭去所里喝茶。

 第三六七章：最苦的还是产线工人

    送走了老四哥，看看表五点了，就在收银台躺椅上睡一会儿。
    “几点了，还在睡，起床开工啦！”
    吓老子一跳，睁眼看见老袁，还有王哥带着公司一班文武，赶紧跳起来。
    “哥几个儿新年好！我靠袁哥哥腰又粗了，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事先老袁订了位子，坐下来就上菜。哎，兄弟又当了俘虏！
    “我靠，初一、初二不回来，中午没给刘所堵在这儿吧？”
    “在这儿倒是没遇见，十二点多找到街上菜馆抓了现行，全部吼到一品居。老哥心意难却，有心人！也到位了，喝到三点多给兄弟们架了回去，总算圆满！”
    加上我刚好八个人，上完十个凉菜，董事长拎两瓶汉光粮液进来发话。
    “袁哥、王哥，今天就先尝尝咱老家的小茅台，老四说味道还凑合，这两瓶，算我请，再喝其他的袁哥买单就是了！”
    “董事长，那不中，跟王哥说好了约四哥喝一杯的，你请下次可以！”
    “袁哥，先尝尝好喝不，老家小酒厂酿的酒，也不值钱，董事长的心意咱就领了吧，王哥说呢？”
    “行，老袁就别再谦让了！倒上，小丽同志也坐下喝一杯再去忙。”
    说实话，这小茅台在街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哥四个儿就给刘所捉走了，现在一杯下去，味道还行，毕竟十八年陈酿。
    “王哥，公司生意那么好，哥几个儿年底都涨工资了吧？”
    “工资元月份都有涨，多少而已。老组长可以拿六百五十块月薪，加上其他的也就八百来块，仓管最高的十八块底薪，连加班，一月下来最多七百块。我可稀松，给二千五老子不答应，要么两千四要么两千六。兴哥狠瞪了一眼财务老于，最后给定两千六百大洋。”
    “老于还算识相，没等兴哥屌他！车间主管呢，老田他们过三千大洋没？”
    “都没有，塑胶部詹主管二八，最高。电子部老田还本科生，冰箱部老李头跟老板还沾亲带故，跟我一球样，都二六。”
    “但是他们都有副主管，晚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王哥没有哇，你一走，办公室就剩下俩文员了。”
    “那也是啊，光这儿就给公司省了一千多块人工。产线工人呢，现在一月能拿多少钱？”
    “别提，车间工人变化不大，也就四五百的样子。”
    “过五百的部门也就是塑胶部，电镀部，氧化部，其他部门工人过五百很少。文员、拉长也才六百块，已经够嘚瑟了。”
    “嗯，估计目前也就这个行情。咱珍姐不也大主管，元月份才涨到三千，小梅外贸部上班，元月份也涨到三千，美国公司要求给涨的，说她是经理级别，她还后来，就跟嫂子看齐了。老五仓库组长，每月到手八百块。谈了女朋友，就在下坡租了房子，不晓不得一月还能剩下几个钱！”
    “四哥，在工厂打工都差不多，阿珍跟小梅能拿三千大洋，估计还有你的影响力。旭日厂也算是超级大公司了吧，部门主管也都在两千五大洋左右，大陆经理们也才三千大洋的样子，那可全是本科生、研究生。副主管们再有能力，非本科升不了主管。”
    “最苦的还是产线工人，伙食最差，累死累活一月下来，基本都在五百块钱上下。厂住厂吃的大哥大姐们，一年能往家寄四千块就谢天谢地，小靓仔们还是月月见月光，年底露裤裆，格老子不存一分钱！”
    过几年就二十一世纪了，还拿这点工资，靠打工真的没出路啊！攒点钱，看看也做点生意，或者干个小加工厂。给自己打工，才有奔头。就像你们仓库的纸箱、胶袋、打工带，美纹胶纸、双面胶，还不是民营老板做的，也没啥技术含量，几家大公司就能养活一个小厂子。袁哥哥开一间纸箱厂最合适，平湖几家大公司你现成的关系，请个大师傅负责就是了，又不用你亲力亲为。
    “别说还真行！那这，咱哥俩合作，也不要你操心，咱珍姐去负责全面，请个大师傅只负责生产。”
    “那肯定得行！阿珍坐在工厂里，不愁没订单，我靠，平湖这块，哪家采购部大经理不给面子，炒他龟儿子鱿鱼！”
    “王哥，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岂不毁了兄弟半世英名？
    “喝酒，少在你哥面前唱高调！说搞就搞啊，你俩又不是没资金！”
    “哇塞，袁哥哥，真的假的？真开纸箱厂，我在公司下完第一单就走马上任，姐看以后谁敢动我这家供应商！”

 第三六八章：当家的，没点儿担当可不中

    午夜十二点，自家三楼顶，冲完凉换上睡衣，夜风习习，吹得身上凉悠悠的。一天过得太充实，只有这时候才有时间陪二位领导说说话。
    “这说起来放假，估计还没老四搁局里值班清闲？”
    “俺姐还真说对了，年夜饭在金哥办公室吃，他到饭点儿就回家了，就我一个，五六个菜，一瓶红酒，边吃边喝边看春晚节目。辖区派出所小打小闹的事情也传不到我耳朵里，十二点把剩菜放煮茶杯的碗上蒸一蒸，还吃个宵夜，困了就在沙发上躺到天亮。初一去金哥家拜个年，基本没累着。”
    “咱哥中午在一品居吃点东西没，一大桌子酒鬼，不停滴敬酒，直到把人刘所放倒为止，是吧？”
    “也吃了不少菜，各种海鲜、烧鹅、白斩鸡。虾哥招待我们这一窝，搞得很实惠，也不用谁买单，酒是刘所自己带的。”
    “呵呵，两家合伙请付大队长吃年饭，一直等到晌午错，不容易呀。只是没想到你一去就是四员大将，反客为主，先把刘所搞醉了！”
    “哈哈哈！我下楼也装歪，死老七还踹我一脚。本来说晚饭在街上咱哥四个儿再聚一聚的，老四哥担心酒吧里过年有人喝酒闹事儿，所以就没强留他，就来咱们这儿坐会儿认认门儿。”
    “老四，你总说香港回归前后，深圳的经济会有所波动，也就一直不同意买车子。露露总是喜欢念叨，赵伯伯家有车车，七伯伯也买了车车，就咱们家没有。人家刘老四也是买了房买了车，哥仨就计划一下，七一回归，咱就十一吧，看看十五万左右的，也整一台。”
    “到时候再看吧，咱家人多，买车就要买越野车，即使国产车，拿下来也得一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珍姐会开，买了就放家里用，我平时在局里上班也有专用车子，来回骑雅马哈也方便。”
    “露露是太好强，随我的臭脾气，小小年纪就晓得攀比，看长大了咋办？还是鹏鹏懂事儿，有些话，大人说到一半就明白了。真买车，当家的也得去学学开车，以后上街买个啥自己也方便。”
    “操持买车，就得告诉露露，今年不准再买花裙子啊！鹏鹏长得快，夏季衣服该买买。我更不用买，上班穿警服，以前的几件好衣服再穿几年也穿不烂。”
    “妈耶！付老四，为了买车不至于把小丫头的花裙子也给省了吧！其实家庭开支并不大，又不在家里开伙，一年到头都在菜馆吃饭，就连来客，还不是菜馆招待。去年菜馆也就赚一台车的钱。俱乐部拉回来的酒水，按进货价点给我，也付了三万多块现金给阿坤，高档酒这儿不好卖，拉去老七哪儿慢慢消耗，卖不动只有存着。”
    “不拉回来咋办，那么多，不可能大家伙分了吧，大嫂叫我当这个家，没点担当可不中！”
    “担当必须有，但三万多也是你在俱乐部四个月的工资，拿工资有人眼红，担担子的时候谁晓得？除了阿坤，不清楚的还以为你四哥把公司酒水贪污了。”
    “这个曹姐有账，来家吃饭都给了大嫂，她当时说不看，毕竟账本装在她包里，回香港慢慢看不就清楚了。”
    “还有哇，她爸，今年还有个大事情，老五要不要结婚，不管是回老家结还是就在深圳结，归根结底还不是我们来操持，几万块钱的铺垫是少不下的。他那个小艳儿，来菜馆帮忙这几天，总是在打听，到底谁才是四嫂？简直莫名其妙！”
    “人小鬼大，难怪她跟我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我估计她是来了菜馆之后，都不晓得该问我喊啥？”
    “她在公司喊我四嫂喊习惯了，来菜馆，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喊当家的小丽姐，学也学会了，自己笨蛋，没办法！”
    “哦，小艳儿，啥地方人啊？傻乎乎的，老五要她干嘛呢？照这样说，以后不能要她搁这儿做事，是非精！”
    “哎，以为都像你呀，在深圳打工，能混个一家人，都很不错了！小艳儿也是随州乡下人，应该没见过啥世面。”

 第三六九章：师姐到了，相亲又告吹

    隆中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起八卦阵，但捉飞来将。
    初五，万里碧空。俺也坐在中军帐查看这几天的报警记录，宝安那一块儿还是不省心。
    “小四儿，快点下来拎箱子，累死我了！”
    师姐回来了！边看表边往外走，九点二十。乖乖，大美女凌晨四点就出发了。
    “亲爱滴，新年快乐！还没吃早餐吧？等会儿我出去买！”
    “快乐、快乐！露露还没回来吧？天大亮就在中山找地方吃了早餐，饿着肚子我才开不回来！”
    “她们初七到，小梅请假到初八。你不在家多玩几天咩，金哥都不让跟你通电话，担心打扰你谈情说爱。”
    “哎呀，谈个屁！那个假洋鬼子可恶心了，说不上几句话就甩英文，才他妈出国几年啦？说啥有些意思不说英文表达不完整！”
    “放他娘的滋溜溜麻花屁，难道就没在意咱姐干啥工作滴咩？如此说来，又黄了？”
    “还能咋滴？初二见的面，初四又来我家，我当着那么多亲戚、有关部门的领导们，全程没跟他说一个汉字，除非不搭腔，搭腔就是英文，看姐怼不死他！”
    拎一只拉杆箱，拎一个大提包，上来四楼师姐宿舍。
    “我早上一来就打开窗户透透气，也帮你开了窗户，现在房间除了你身上的香味，再没啥味道了。”
    “谢谢！两年没见了，来个拥抱。嗯，还是靠在小四儿肩膀上幸福，姐身上真有香味呀？”
    “有，断魂香，不会是七步倒吧，晕了晕了！好好，喯儿一个，就下去上班。等会儿金哥闻到我身上有你的香味，可就不好咯！”
    “那有啥嘛，金哥还管这个？带点好吃的去，老哥给我一大瓶咖啡，说是澳门朋友送的，拿去办公室一起喝。”
    师姐前面走，咱跟后面拎着一包好吃的，先来邱局办公室。
    “邱局好！金哥新年好！阿姨呢，在家不啦？”
    “哦，小杨来了！阿姨在家。老金看看，要不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强子非要去给阿姨拜年不是？”
    “哎哟，快十点了，老人家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嘛？去可以，强子、小杨现在就去帮阿姨煮饭，我们饭点儿到，估计一桌人吧！”
    下来师姐递钥匙给我，看了看小跑，还在冒烟呢。
    “把带给阿姨的好吃好喝拿下来，开我的车吧，让小跑歇会儿。”
    急忙急火赶到菜市场买买菜，进来邱局家，也就十一点了。阿姨已经煲了一锅龙骨、排骨汤，煮了饭，腊肉在高压锅里冒热气儿。
    穿上围裙进厨房，该切的切、该剁的剁，蒸的蒸，炸的炸。阿姨跟师姐客厅择菜、削皮。
    等十二点俺十个凉菜上桌，师姐靠在沙发睡着了。
    金哥开大丰田，邱局、曹姐、老马、还有除夕夜总台值班的俩美女。
    “天哪，阿姨，这么多菜，这都是四哥做的呀？”
    “可不是嘛，我就煲了汤，煮了一锅腊肉，都是强子做，桌上十个菜先喝酒，蒸锅里还有等会儿再上。”
    “赶时间，着急做将就着吃，中西南北结合，同志们都担待一下吧！油炸花生米、椒盐虾、炸丸子、拍青瓜、香菜凉拌黑木耳、葱花皮蛋，盐焗鸡爪、香油鸡是买的，香肠、牛肉是阿姨煮熟的，切了凉拌。等会儿还有糖醋鱼、蒜心炒腊肉、红烧豆腐，韭菜炒虾米，茼蒿随吃随炒。”
    “还行吧，老头子，十一点到屋，一个钟，整十四个菜，茼蒿待会儿我来炒。当警察真的可惜了！搁平湖菜馆里头，能省一个半大厨呢。”
    “阿姨，十个大厨也换不来一个小四儿。先喝汤吧，大骨头不腻人，还有这排骨，我就不客气咯！”
    “强子开茅台，给我倒一小杯，啥时候在家吃过这么多菜，我老人家也小喝一杯！”

 第三七零章：四哥有手绝活儿

    初八早晨，吃罢早餐上来金哥就发话了。
    “四哥本来初五还有一天休息，挪到今天，回家带上小杨，顺道基层走访。就布吉警署、平湖所吧，剩下的看情况再定。”
    “哎呀，金局、金大哥，你知道我想去看露露对不啦？”
    “都说没过十五还是在过年，老百姓一样，咱们也不例外是吧。这过完年一旦忙起来，谁也别想休息了。下基层走访年初每年都有，了解一下情况嘛！”
    休息还捎带工作，开警车走不算沾公家便宜，毕竟小跑开到平湖接人坐不下，连行李都放不下，这越野车就好使多了。
    “小四儿，把车子开到饭堂门口，胖子冰柜里有姐给露露带好吃的，拿出来！”
    出门第一站当然是警署，也是咱的娘家窝。孙署长明白人儿，寒暄过后，拎两盒茶叶就轰我走。回来菜馆，放师姐下来，我直接上车站接人，路过平湖所大门口按一声喇叭，立马有兄弟跑过来。
    “四哥，回来了，有事儿你吩咐？”
    “我现在去车站接人，请刘所还有老李中午一起吃个饭，杨局也在！”
    大巴车，说是十点到，十一点过了，还没看见。给司机电话，总说还有半个钟。
    “刘哥，要不你带虾哥先回，泡壶茶喝，杨局也在家不是，我搁这儿等得了，应该也就半个钟就该到了！”
    “别呀，四哥！老李不是早下去了吗？董事长在家呢，还担心安排不好咩？我们就等露露、鹏鹏，还有妹妹，不定包里还有好吃的！”
    “哈哈，虾哥，今中午要说好吃的呢，有很多，杨局从珠海带来的海鲜干货还有当地的粑粑，中午肯定上桌，等会儿你别说咱平湖没有啊？包括你一品居！”
    “嗨，老刘，珠海那边有的东西，咱们这儿，估计真没有。”
    “还用说嘛？四哥，珠海靠海也靠澳门，平湖这儿小地方，真就没法比，光海鲜特产就多了去！”
    哥仨儿吹吹水，十一点半钟，大巴车到了，进站刘所开车紧跟其后，我也跟在后面。车站保安都弄不明白咋滴啦，两台警车开进来，后面还有虾哥的大奔。
    车门打开，车老板先抱露露下车，鹏鹏跟着，然后小梅先看见我，咋咋乎乎的喊，连司机也赶紧下车帮忙拿东西。
    小梅一只拉杆箱，鹏鹏露露一只拉杆箱，都放刘所车上，然后上我车回家。
    “哥，小玉订婚了，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那家人蛮上心的，生怕小玉跟我走，人就飞啦！”
    “爸爸，姑姑飞啰！不来咯，呜呼！”
    三台车回来菜馆，桌上都摆整齐了。珍姐下班回来就问，人哪儿去了。
    “啊，咱哥，接的人嘞？”
    “都在家冲凉，说不换衣服难受，你回去接呗，就小玉没来！”
    “啥，这丫头真的没来呀？那我就要喊老五媳妇来帮忙了，不然都开工了，按部就班做生意，哪里忙得过来？”
    我心一紧，也没说啥。把车钥匙给珍姐，招呼刘所、虾哥、师姐坐下来，老李就开始倒酒。
    虾哥不常来，董事长敬个酒就去忙了，说等阿珍、小梅来了好好陪几位领导喝一杯。
    师姐跟刘所讲好了下午还要下基层走访，要他给安排个工业区，然后随机拜访工厂，所以中午也没敢往醉里喝。虾哥要给小梅介绍男朋友，被妹妹猛灌了几杯，喝高兴了也就特别开心，给露露发了两次红包。
    “四哥，我靠你本来休息，今天咱就不跑远了吧，陪杨局上山转转算球！”
    “那是咱的发源地，跑哪儿有炫耀的嫌疑成分吧？”
    “啊，上山啊，就是那个菊船集团呀？人说在深圳打工三年学到的知识，胜过读四年本科。咱四哥不就搁哪儿毕业的，出来就去大世界当混混儿，混着混着就混上趟儿了！对不啦，珍姐？”
    “这事儿要问董事长，那会儿我还在大世界上班呢。”
    “小杨讲的也是，老四出来打工，蛮有心思的，是学了不少东西，也很会结交朋友。一年的时间，就能问梅姐借三千大洋开小店。小店门口摆台球案子，无意之中认识了大世界的兄弟，随后就算是发达了。”
    “呵呵，在大世界首次露脸儿，就是夺枪开枪，打伤劫匪，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儿，虽然个子高点儿，但毕竟没当过兵，手法枪法如此熟练，在公司领导层一直是个悬念！”
    “平湖所不也正儿八经的询问过你几次，开枪哪学的？你说在家打猎学的，那时候刘所还没来，老李、老赵在。有关领导咋都不信，打猎也是用长枪，老四玩手枪的手法，很明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哈哈，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四哥有手绝活，还不能显山露水，一露就露馅儿了。”
    “是嘛！桌上就剩虾哥、小丽姐，我就透露个小秘密，刘所肯定不清楚，咱四哥每次拔出枪就打，不管是以前的单枪还是现在的双枪，从没见他拨过保险，你能做到不啦？”
    “这么快，枪在皮套里不关保险是不可能的，拔出来就开，我做不到。尤其使双枪，拔出就开打，只有电影里才有。”
    “既然选择动手，肯定比谁快了，老四练习鹰爪，手指关节灵活是真的。小杨莫听他当你吹牛。”
    “不管咋说，是吧，四哥没个金刚钻儿，也不可能混到市局刑侦大队。把酒干了，我还想吃几个饺子，然后回家睡觉。你几个也吃点儿，还要走基层呢。晚饭刘所跟董事长看咋安排，带孩子们一起上街吃海鲜也行！”
    虾哥一说吃饺子，老同学赶紧去厨房，一会儿工夫一人一碗。

 第三七一章：哥也有人讨厌

    下午三点，我换一条牛仔裤、套一件长袖t恤，师姐穿正装，开警车跟在刘所后头，上来菊船公司。
    保安部经理老杨已经在门卫室玻璃窗前站着，五十多岁的山东大汉，梁山兄弟性格，早年游水过的香港，早已是香港人。以前张口跟他说话，讲自己是商丘的，聊不几句老哥就信了。招惹王哥又踢我屁股，当了警察把老家都给卖了！
    “刘所、杨局、四哥，新年好、新年好！”
    车子停在厂区，四十几个兄弟姐妹穿戴整整齐齐排列成三排，金鹏飞队长站在前面，等待我们检阅。
    “杨哥，搞这么隆重，咱哥仨儿受宠若惊哪！”
    “哪里，上级领导关心菊船公司发展，杨局亲自带队下基层走访，公司保安列队等候市局及派出所领导检阅，那是必须的！”
    金队长喊完口令请上级领导讲话。刘所推杨局，师姐又拉我。
    没料到老杨唱这出，拗不过，我也只好临场发挥了。还个礼就抱着膀子开腔了，师姐挽着胳膊站我左边，本来就紧张，这还搞得不自在。
    “在场的兄弟姐妹，有些可能不清楚，我也是从菊船公司走出去的，当初在山下分公司钜惠厂做仓管，负责五金仓库。五金原材料，冲压件、车床件，又重又脏，金队长那时候是五金部领班，他比较清楚。上来之后才当的保安大队长，兄弟一身好功夫，有机会一定跟金队切磋一下。
    当保安，保平安！我最看不惯男保安欺负工厂女孩子，以前打工是见保安对漂亮女孩子挤眉弄眼，动手动脚的，我就想抽他。明明自己不够帅，还要追求漂亮妹妹，把人家追得自动离职的都有。当然女保安欺负车间小靓仔，有情可原！如果都是乖乖仔，我相信姐妹们肯定不会难为他们！
    作为一名合格的保安，眼睛就不能光盯在自家的厂区、生活区。院墙外的世界，并非人家的瓦上霜。因为我们的制服上，有‘深圳保安’四个字，希望大家都能明白这几个字的含金量，一字值千金呐！在场的兄弟们大多是复原军人，既然当过兵，无论穿什么衣服，无论身在何处，军魂不能丢！爬过山趟过水，钻过铁丝网，练就的一身功夫，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不要求大家仗剑江湖、替天行道，但惩恶扬善、见义勇为，该出手时就出手。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做一名大深圳的热血青年，保证你走在大街上，人见人爱，包括我这位漂亮的师姐、亲爱的杨局长，都会爱死你！
    谢谢大家！”
    掌声是必须的，很热烈！师姐更是笑的弯下小蛮腰，赶紧给扶起来，别笑岔气了。突然感觉身后也有掌声，转身一看，兴哥、王哥正走过来。
    “哎呀，兴哥，新年好新年好！正准备去你办公室讨杯茶喝的，你就出来了！”
    “小样儿，来公司视察也不打声招呼，我仓库五十几号人马，比老杨人多，列队欢迎上级领导检查工作肯定比这儿隆重！”
    “岂敢岂敢！果真如此，真是折杀小弟了！咱们到仓库坐坐。”
    从菊船下来，刘所车子又停在艾克贝尔门口。靠，真是爱热闹啊！好彩保安经理、行政部经理都换人了，我一个不认识，也就不用太客气，跟着刘所走走看看。
    进来行政部坐会儿，师姐突然说她想去采购部看看，肖经理不明就里，也不便问，叫个靓妹带师姐上去三楼采购部。
    “肖经理，这上边目前就你们跟菊船两家大公司，到了晚上上上下下的路面还望能安排一两个保安兄弟巡逻一下。刚才跟上边杨经理也提过此事儿。”
    “这个没问题呀，很早以前有个保安经理提出来过，保安工作职责和范围有明文规定，一直都在执行。”
    真会忽悠，老杨讲他们公司早就不出来巡逻了，菊船夜班保安后来骑摩托车一直巡逻到下面大马路。聊着天呢，珍姐拉着师姐有说有笑的进来。
    “哎呀，刘所，你们下基层走访，原来就在家门口走走哇？真够偷懒的。”
    肖经理见珍姐没跟我打招呼，光顾着跟师姐说话，赶紧介绍。
    “阿珍，这位同志是市局的强队，你们也可以认识一下！”
    “是嘛，我最讨厌他！”
    说完两个美女笑得抱成一团，刘所直摇脑壳，大经理尴尬得直挠头。

 第三七二章：吃个团圆年饭

    好不容易把刘所打发走，晚上才有机会陪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露露坐在杨阿姨身边，老家的故事讲不完，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家乡话。
    “家里下大雪，早晨起来，三伯父带着哥哥出去捉兔子，还真捉到了，很大的两只，拎回家还是活蹦乱跳的。中午就给奶奶炖了火锅。”
    “咋这么好捉呀？这兔子真够笨的，鹏鹏说说，咋捉到的？”
    “村子上头有个山坡，山坡下面有一口堰塘，里面只有一点点水。堰塘里面的放水管已经露出水面，用木桩堵着，三伯父跑去堰堤外面出水口一看，下面雪沟里有兔子的脚爪印，猜想干爽的水管里肯定藏着兔子。”
    “哦，我晓得了，堰塘干了，出水管里面没水就比较暖和，以前也这样抓过。拔掉堰塘里的木桩，在里面点火烟熏，在出水口用蛇皮袋子捂紧，兔子受不了，就只好跑进袋子里，乖乖被活捉。”
    “是啊，三伯父赶快带我跑到山坡边拣干柴，我在里面点火熏，他就在外面捉。背回家过秤，两只，七八斤重。”
    “农村怎么这么好玩呀？太神奇了吧？年前不也凭半颗白菜捉了两只，下大雪一把干柴也能吃到兔子。”
    “好玩不啦，阿姨，要不下次过年回老家叫梅姑也带你一起嘛！”
    “好哇好哇！哈哈！”
    “大伯父、二伯父他们，过年初几回家的，鹏鹏？”
    “我们走，他们还没有回家来，奶奶说，大伯父他们要拜很多年，很晚才回乡下的。”
    “那还用说嘛，老大他们肯定在城里忙着给那些当官的拜年，忙完了才回家的，哥，你也不必生气了。”
    “也是，不趁着过年拍拍马屁，办工厂日子也不好混。每年都要贷款呢。”
    “小梅呢，真没找男朋友呀，小玉那家人怎样，你见过没有哇？”
    “我哪有时间出去瞎逛呀？就回到枣阳的当天，下午带鹏鹏露露出去逛逛大商园，在国哥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坐头班车回乡下，再没出过门儿。小玉男朋友过年我见了，小伙子还行吧，就在大下坡的禹家大湾住，离镇上近，他老妈在镇上摆摊买衣服，说是结婚之前盖新房子。”
    “哦，不让小玉来，意思要带着小玉学做生意咯！”
    “应该是吧。小杨呢，年年回家年年相亲，今年又告吹啦？”
    “甭提了，遇到个假洋鬼子，没把我恶心死！只有等今年年底了，呵呵。”
    “晚上睡觉的时候，师姐可以教教小梅相亲的经验，她还没正儿八经的相过亲。”
    “小梅在大学谈过男朋友呀，小杨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可怜的孩子，白纸一张。”
    “可不是嘛，我就牵过小四儿的手，挽过他的胳膊。还是为了工作，扮演小甜蜜，真的可怜。”
    “杨阿姨，我爸还背过你，羞羞！”
    “哎哟，露露喂，杨阿姨比爸爸官儿大，多背背她，高兴了还能给我加工资呢。”
    “哼！骗三岁小孩子去，你们官儿最大的是，邱爷爷好不啦！他都问杨阿姨喊小杨，刘所长见了他都是弯着腰跟他说话，当我不晓得吧！”

 第三七三章：慰问大鹏湾基地

    深圳的春天，一场大雨下过之后，绿化带洗干净了，地面也暂时看不见灰尘了。各地都在忙着建楼房，修公路，架高速，开车出门，都不敢开窗户，感觉闷得慌，不热也得开空调。
    师姐代表市局赴大鹏湾慰问基地蔡老大那一帮文武，本来没我啥事儿，人家当着邱局撒个娇，就又拽上我。
    “我咋去呀？那条破路，开小跑绝对不好走，开越野车我还不习惯，另外两个都不会开车。叫小四儿给我当司机，还差不多。”
    “好好，就知道你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一起去，那其他人就不用跟着了。上午去，明天回。强子事儿还多！”
    就这样，哥又当一回老司机。
    “小四儿，你慢点儿开，我睡会儿，等进了山路，记得关空调开窗户，吹吹山风人舒服些。”
    见师姐真睡了，脱下外套给她盖上，没人说话，脑海里就在想着宝安区上报的假警察抢劫案件，假警察两男一女以执行紧急任务为名，伺机拦截路上车辆实施抢劫，被害人逃脱后报案。
    另一起陈姓家属报案，男主人陈坤莫名其妙地连人带凌志车一起失踪一周了，电话也打不通，亲戚朋友找遍了，杳无音信。
    还有一起一家电子公司报案称，长期雇佣的本地五十铃老板，拉一车客户要求返修的六百多块成品电子板回公司，中途连人带车莫名其妙失踪。电路板最多也就值三万块钱，但是重新做，插件现成的，基板订货，数量少，供应商排单就要二十天，耽误客户货期损失可就大了，老板在派出所明言，这几天找不回来他只有关厂跑路。司机家里有小洋楼，老婆孩子，孩子还在上学。
    金哥本打算叫我去分局待几天的，看来只有等明天下午回来后天再去了。虽然目前没有接到死亡报告，凌志轿车和五十铃双排座人货车都是新车，但失踪意味着什么，我们当差的都心知肚明，只是没见棺材，都还不愿承认罢了。
    九点半车子开进大鹏基地，稍停片刻，黑子哥把慰问品搬下来、颁发奖品，半个钟茶叙就又出发了。喊老赵一起，他只说没接到正式命令不敢乱跑，师姐也没勉强。
    十一点过，南澳派出所，蔡老大、新调来的沈所，已经在等我们，喊人搬下来慰问品。
    “杨局、四哥，剩下的就不用麻烦了吧，老大都等急了，兄弟们都在会所，去晚了，羊排烤糊了都！”
    “啊，老大，你会所真的那么奢侈呀，还烤羊排？那就走吧，回头麻烦沈所把奖品给颁发了。”
    上来老大的丰田越野，沈所开自己的蓝鸟跟后面。二十分钟进来南澳缉毒基地，也就是对外宣称的高级会所。
    警卫室兄弟虽然穿保安服，但看得出，个个实枪实弹。值班小队长套一件花不溜秋的休闲衬衣，腰上明显挂双枪。车子停下跑过来给师姐开门，很醒目，真的也不黑。
    “谢谢、谢谢！哇塞，这么帅呀！蔡老大有没有经常说脏话、骂人呀？”
    “报告杨局、四哥，老大从来不骂人，好吃好喝的管够！”
    “呵呵，咱讲文明，不骂人，只踹屁股！”
    师姐走过来照着老大的后腰就是几个直钩拳，还喊我帮手。
    “咱姐，眼下形势逼人，兄弟看还是算了吧！你过去瞧瞧哪位兄弟在烤啥好吃的？这么香！”
    “这椰子树哪来的，咋就这么巧，脑袋都歪向会所门口？”
    “杨局，这个很好办，树拉回来就有这么高，把头用绳子牵过来，慢慢收紧，一年的工夫就变成了这样了！”
    小兄弟烤了一摞羊排，现在烤牛扒、海虾、生蚝，师姐弯下腰狠狠地闻了一下，二话没说带上手套，撕下一根羊排就啃。一干人马本来还坐在一楼大厅，瓜子茶水伺候着，等着局长大人进去发慰问品、红包啥的，一看师姐吃相都乐了，老大一招手，纷纷出来打招呼。
    “老大，华子呢？”
    “华子还在码头，饭点全部到齐，估计该到了。”
    十二点，基地官兵二十八人，实到二十八人。派出所全员二十五人，实到二十二人。奖品暂时就不发了，杨局讲两句就开饭。
    “同志们，大家新年好！
    新的一年，新的征途，以崭新的青春面貌迎接我们的一九九七，肩负历史赋予我们这一代人的光辉使命，守护一方热土，共创文明繁荣之深圳，迎接香港顺利回归，愿我们全体官兵百尺竿头，更上层楼！
    带着全市人民的嘱托，市委市政府的关怀和市局领导的热切期望，向奋斗在打黑除恶前线，英勇的战士们表示深切的慰问及新春祝福。
    祝我们的勇士们身体健康、新春快乐！
    都举起来，为迎接我们九七年的胜利，干杯！”

 第三七四章：车主失踪案

    上午十点，宝城分局韩局长办公室。老韩是我的老熟人，也就是南头韩所，成绩突出、作风过硬，破格提升为分局长。老孙在查看卷宗，我跟师姐听老韩介绍重点部分。
    “四哥，你看我这一上来就给整这么大的难题，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伙计！台面上有两起，综合分析，这绝不是个案，肯定还有没有浮出水面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娘希匹，就是不清楚还有多少个冤死鬼，等着我们为民伸冤啊？”
    “老韩，小四儿，凌志车暂时还无头绪，五十铃的行车路线，查得到，我们顺着这条路仔细走一次，带多点人，两边看看。”
    看看时间还早，马上出发，老韩开路，我跟紧随其后，后面还有一台面包车。从西乡大门出来，上广深公路。出来不远新安路桥底下，师姐一指桥底，我赶紧按喇叭喊老韩停住，然后靠边，后面面包车也靠边。
    “四哥，发现问题？”
    “师姐发现桥底下有摄像头，你赶紧打电话问清楚，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目前管不管用？”
    老韩一阵电话打下来，管用！立马调出五天前下午的录像，面包车兄弟先回局里，我们赶去交通局。
    我们到分局，罕见的，分局长也姓傅，热情不得了。先看录像，五十铃于当天下午七点十三分过的摄像头，反复观看，司机就是车老板本人。
    “人车回来了，在哪儿呢？”
    “杨局，当着你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有咱四哥在，吓不住我！”
    “十个司机九个色，一个不色是女的！五十铃车老板四十三岁，俩孩子上学，家里开小店，没什么压力，本地人，每年分红，开车做点生意，沾花惹草绝对少不了！”
    “家门的意思，不妨说明白点儿，分析案情又不是干别的！”
    “如果我没猜错，他老婆都清楚自己老公的德行，只是不好意思明说而已。既然七点之后回来西乡，就应该先去工厂下货，然后该干嘛干嘛，他老兄没有，绝对是给站街女俘虏。后面的事儿我就不好说了，咱家门搞刑侦的，比我清楚。”
    “色诱？倒也说得过去，那么凌志车主不至于吧？老哥三十出头，家里老婆大人可是大美人儿，又在政府机关上班，形象要紧不是？”
    “家门，不管是色诱还是抢车，都是为了钱！”
    “老哥明白人儿，中午饭安排你这儿，好好聊聊！”
    “杨局你们一进门就已经安排了，斜对面湖南菜馆，还没过元宵，老哥就给上级领导拜个晚年吧！”
    “哎哟，话说十二点就过了，咱姐，老韩，那就走吧！”
    跟着家门进来湖南菜馆，就我们四个人，六菜一汤，还在过年呢，不算很过分。
    “谢谢杨局指示！你说不过分我就放心了，毕竟哥几个都是奔着命案来的，用得着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咱姐，傅局甭搁交通局混日子了，弄咱刑侦来，绝对是我师傅。这算是兄弟我正式请求！”
    “这个没问题，金哥要成立专案组，咱们先打个前站不是？回头我任组长，傅局绝对参与其中！”
    “谢谢家门，谢谢杨局！我看了内部参阅，宝城这几起车主失踪案，绝不是个案！”

 第三七五章：黑子遭遇袭击

    经过对五十铃车老板大嫂的细致工作，她终于说出实情，老公李沿跟附近一家电机厂仓库的一帮兄弟关系很好，也是老公的最大客户，周末晚上经常带他们来家里看影碟吃宵夜。但是每次都会有一个女孩子，咋看都不像是仓管。花枝招展的，老李对她特别上心。嫂子为了老李生意，从不过问。他们一来，自己就早早上楼顶休息了。
    经过询问电机厂仓库组长得知，那个女孩子叫阿香，江西人，发廊妹，周末老李叫带上她，哥几个顺路带上，看完录像她跟老李办好事，哥几个打开冰柜端几个凉菜喝酒吃宵夜，完事后带她一起回发廊，哥几个回公司。如果说她杀老李抢车，哥几个谁都不相信，平时看录像她都一惊一乍的，咋可能！
    看到一线曙光，事不宜迟，师姐情急之下，请求迅速从安全部门调来一位高手，对阿香实施间谍级别跟踪，确保万无一失。
    很快，在机场路打下埋伏，阿香在机场出口钓到一位豪车司机搭顺风车，坐上车就不老实，本来穿着就暴露，还跟司机挤眉弄眼、动手动脚。行至一处新发路段，两位男士拎着包包也要搭乘顺风车，开门正准备下手，做梦也没料到司机是咱黑子哥，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这俩货是给抬上车的。
    “刘毓香，说说你的前世今生吧，说得好，还有生路，说不好，姐明白告诉你，绝对活不成！”
    师姐说完“啪”一声把掌中宝拍在案几上，没有金刚钻儿姐也不揽瓷器活儿！女人审女人，最重要的节点就是瓦解对方的内心。女人可以对男人发泼耍赖、胡说八道，但面对比自己更强势的女人，要么以死相抵，要么俯首称臣，尤其面对师姐这样的冷血。很显然，后者占了上风儿。
    阿香看见师姐抓起桌上的小手枪，拿在手里当玩具，立马开口：“政府，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
    另外两位男士，金哥审一个，邱局亲自审一个。两货都是死猪不怕烫，一口咬定就是搭顺风车的。
    晚上九点四十，黑哥驾驶墨绿色进口蓝鸟刚到西乡立交下面，就有一名女警察骑一台踏板摩托车追上来。
    “同志你好，我有三位同事要去铁仔山古墓群办案，想占用一下你的车子，可以付钱，你看行吗？”
    黑子一看倒后镜，正有三位男同志跑过来。
    “行吧，既然是办案，我也责无旁贷，付钱就不必了。”
    三位都是一身警服，腰上除了没有配枪，手铐、对讲机都有，还有警用手电筒。一个坐副驾驶，两个坐后面，开车走，女警官骑车往回走。
    从立交桥绕出来下到铁仔山旁路，在一处围墙外喊停车，车子还没停稳，副驾驶那位赶紧帮手拉手刹，后面钢线就绕到黑子脖子上。
    一缩脖子，刚好勒住下巴，旁边这位副驾驶死死按住黑子右手。突然枪响，后面有人嚎叫，又一枪直接抵住副驾驶的左眼射穿。后座还有一位推开车门就往侧面树林里跑，黑子小车三百六十度打旋，还是左手，一枪击中右大腿，那货趴地上鬼叫。
    三声枪响，古墓群管理处立马两台巡逻摩托车鸣警笛开过来，见有警察倒在地上，四人两长两短，分左右对准黑子。
    “兄弟误会了，我是市局的，他们假警察，最近假警察杀人劫车听说过吗？不信可以咨询分局韩局长！”
    “先把枪放地上，证件慢慢拿出来！”
    有人识货，看了一眼证件就还给黑子。
    “兄弟打算怎么处置？”
    “先帮我报120，车上还有两位，去看看是死是活，我打个电话报告情况。”
    听到黑子遭遇袭击，我跟韩局赶到，120也到了。车上一个重伤，副驾驶见了阎王。人拉走，老韩跟着，蓝鸟开到古墓管理处黑子拿高压水枪冲洗完毕，通知修理厂连夜拉回去修理，明天还要使用。
    “咱们管理处有多少巡逻的兄弟？刚才那地方，也够偏僻的啊！”
    “不瞒四哥，其实我们人手根本不够，光里面巡逻就够呛，所以也很难顾及到外面。刚才听到枪声才赶过去，如果是有人打架我们都不会理睬，防止有人借故生事！”
    把情况向金哥汇报，询问了黑子有没受伤，并嘱咐单人执行任务，决不能心慈手软，黑子当机立断是正确的选择。咱也就放心了。
    “强子，黑子做得很好！另外阿香已经招供，那俩货还在跟老子荒腔走板，邱局的意思先不屌他们了。既然你那边也有收获，先给他们治伤，告诉老韩得把人看紧了，明上午我跟小杨过来一趟。”
    “四哥，那咱们先去医院吧，把金哥的意思传达给韩局。”
    “行，去医院交代清楚，然后带老韩吃个宵夜，给你压压惊！”

 第三七六章：主谋张建进入视线

    师姐帮我带了一周的换洗衣服，还有鞋油，连同她自己的，装一箱子。也从曹姐哪儿给黑子带了一包衣服。
    “老韩，你都看到了，这哥仨，案子没个了结，就别想着回市局了。”
    “谢谢谢谢，谢谢市局、谢谢金局大力支持分局工作！”
    “金哥，说来奇怪啊，昨晚那仨货，都不是一个地方人，广东广西，贵州的，咋就尿到了一个壶里？据早上从医院回来的兄弟讲，那位被打穿腹部的贵阳仔清醒后主动交代，他们一旦被抓住，全部都是死罪，肚子上的伤能不能治好已经无所谓了。”
    “这些人都是在发廊认识的，臭味相投便互道知己，说明他们在老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你说的那个贵阳仔，等会儿我去医院问问情况，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这人已经开始崩溃了。”
    “打伤大腿的那位呢，什么反应？”
    “那位还在装死，一问他就鬼叫连天，不问就捂头睡觉。要不等会儿师姐去过过招，看他小子啥反应？”
    根据阿香的供词，对“名流”发廊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三层半高的独栋居民楼，一楼三间门面，上去二三层都是发廊。
    上午十点，黑子发现了那位女警官，一身休闲装，打的过来，打开一楼防盗门上去，让的士就在下面等。黑子悄悄靠近，一亮证件，的士悄悄开走。
    十分钟，靓妹拎一只大拉杆箱下来，打开门给黑子还有另一名女警堵在门口，想跑已经不可能。铐上重新回到二楼。
    “女警官，还认识我吗，叫什么名字？”
    “这么靓仔，当然认识，我叫阿雯。这么久没见那三个死鬼露面，姐就猜想肯定出事了，再加上去机场的阿香他们，也是杳无音讯，所以，唉，还是没跑掉！”
    “你们带人回来，不会就在这儿动手吧，就不担心打翻这些东西，看起来也蛮高档的？”
    “当然不是，这二楼布置的是正儿八经的发廊，为了迎接检查，只是没有理发师而已。忽悠上来的臭男人都迫不及待地要办好事儿，就搂着带上三楼，做着美梦一进门就给搞定，半夜拖下去装车埋掉。赶上生意特好，一天一次性拉下去两三个的都有。”
    叫人上来取证拍照，带着这位阿雯去二十一区捉另外两个女同伙。黑子扫眼一看，不得不佩服，附近就是分局宿舍大楼，玩起了灯下黑。
    阿雯有钥匙，没费多大劲，这两位就给带上车子。
    医院方面，打伤大腿的这位，睁开俩眼看见师姐，立马拉被子盖过头，师姐一把给扯开。
    “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没良心，昨晚还是我帮你们拦车子去办案，这么快把姐就给忘啦？”
    “呵呵，阿雯哪里有你漂亮！如果没看错，你就是市局的冷血局长，报纸上见过，不会现在就毙了我吧？”
    “什么冷血？我都没杀过人！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害死了多少人？”
    “你都找到这儿来了，阿香他们呢，不会已经死翘翘了吧？”
    “都好好的，阿香蛮乖的，都交代了，倒是你那两位死党，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呢，也许悬在半空！”
    “昨晚重伤的那个贵阳仔呢，死了没？”
    “咋会！手术很成功，但也还没度过危险期。人已经醒了，这会儿也在说话呢。”
    “死了倒干净，这样活受罪啊，早晚也是个死！”
    “唉！忘了问你高姓大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年纪轻轻的，做点啥不好，偏偏去伤天害理！”
    “我叫张强，都是给那个张建害的，他才罪大恶极！如此说来，我们都落网了，死的死伤的伤，就他们小两口儿还在外面潇洒？”
    “啥，从机场带回去的没有他吗？”
    “没有，他是主谋。他见阿香他们三个还没回来，预感不妙，安排我们三个再干一票抢台车准备跑路。如果你们惊动了发廊，估计这会儿他们早已溜之大吉了！”
    主谋张建进入视线，师姐也是很惊讶，难不成阿香没说实话？

 第三七七章：全市布控

    金哥听到这个消息，命令立马赶回分局重新布置抓捕行动。
    “鉴于这个阿香没跟我们彻底说实话，让主犯张建和付瑾泓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张建有车，这次绝对再不敢在深圳范围内躲藏，要么躲回老家汕尾要么远走高飞。”
    “重新布置吧！小杨记录一下，命令：第一，交通局根据路口探头排查张建车子的去向，不用管车牌，只要车型相同就要报告；第二，全市各单位警察，除了消防，包括治安队立即出动，排查火车站、长途汽车站、大小码头，附近有没有被他丢弃的车子，在哪儿丢弃就说明在哪儿逃走；第三，通知海关、边防武警有关单位协查，还有赵队、老大他们，深圳范围海岸线、深圳河，严密封堵，尤其今晚上，防止他们偷渡过香港；第四，黑子带两名警员现在出发，就开强子的警车，往汕尾方向追击，如果他真回老家，出了深圳就该松口气，中午肯定找地方吃饭，也许你们还能遇上。另外韩局马上跟汕尾方面取得联系，悄悄摸一摸张建在老家的具体情况。”
    “黑子带上长枪，遇到顽抗，直接打爆车子！妈的死有余辜！”
    师姐发了一句狠话，就赶紧向市局指挥中心控制台布置任务，通知各单位协查，忙完了就大呼小叫的喊我。
    “小四儿，陪姐去那个发廊附近走走，看看到底是一个啥号样儿的屠宰场？”
    “咱姐，饭点儿了，老韩都在喊吃饭呢，吃了再去吧？”
    “你一顿不吃饿不死，赶紧的，拿钥匙！”
    金哥冲我点点下巴，拿起钥匙就跟着走了。阿香忽悠了她，晓得心里不好受，坐在厨房里，估计也没胃口。
    发廊位于新安公园北门，新圳河边上，一排居民楼的最后一栋小楼，进去只有双车道的小马路，旁边一棵阔叶大榕树，树顶高过楼顶。
    “满树的麻雀，真够热闹的，没料到确是男人的断头台！”
    “能够跟到这儿来的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打算搁这儿风流一把的，没曾想断送了卿卿性命！走吧，越说越恶心，午饭还咋吃啊！”
    找一家装修漂亮的茶餐厅坐下来，两杯咖啡，两盘干炒牛河，来俩荷包蛋。
    “小四儿，肉肉儿都归你，我吃荷包蛋。”
    “吃俩荷包蛋不腻呀？笨蛋！我蛋黄给你，也吃几块肉肉儿吧，炒的嫩滑，口感不错。”
    “那你叫露露光吃鸡蛋、鹌鹑蛋、鸽子蛋，不准吃肉肉儿？”
    “没见她从老家回来，小蛮腰又粗了一圈？奶奶天天由着她吃，她娘都抱不动，拎到秤上一看，四十七斤！”
    “我也抱不动，呵呵，喊我抱抱，只能背着走。不过露露个头超过一米了，还算正常吧。”
    “穿着鞋子量，身高有一米三，再不控制很快就到五十斤，女孩子哟，那还得了？在家吃饱饭就坐着看电视，一坐个把钟。”
    “那么喜欢看电视，长大当电台主持人、播音员得了。小美人儿一个，普通话很标准，吐字也清晰，不像你满口河南调儿。”
    “别盼着她长大，等他们长大了，你就该当姥姥咯！每天青山依旧在，最怕夕阳红！”
    “唉，姐八字还没一撇儿，当个屁姥姥。咖啡喝了走吧，回去听听啥情况？”
    “下午不到处转悠了？”
    “哎呀，你开一台警车，人家都躲远远滴，甭转了，回去看看各方面传回的消息。”
    “走吧，我有预感，黑子可能会有消息。那货多半回老家躲起来，汕尾那鬼地方，看山靠海的，躲一两个人，无疑大海捞针。”
    “那就看谁的造化大了，黑子两次都得手，姐觉得他不差这一次！”
    “可不是嘛，黑哥应该是他的尅星！现在有了黑子哥，我真的感觉轻松好多！”
    “都说你当初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嘛，一说要人冒险，你第一个想到黑子，以前都是你第一个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哇！把好钢用在刀刃上，给兄弟建功立业的机会，善莫大焉！”

 第三七八章：阿雯的供述，催人泪下

    下午三点，陪师姐审讯阿雯。
    “说说吧，当几次警察了，害了多少人？”
    “我就当两次，第一次是拦截一辆凌志轿车。那天晚上我开一台警用三轮摩托带着张强和阿丘，在固戍大门截住凌志车，要求带二位警官迅速赶到铁仔山公园办案。我跟后面，就在山边还没到达公园要求停车，将司机勒死。我车上有两把军工铲，就地掩埋。”
    “车子呢，卖到哪里去了？”
    “车子一般是张建处理，基本都卖到汕尾他老家，人家可以更改发动机编号重新上牌。凌志400新车子，听说卖了十几万。第二次不就碰到真警察，我也进来了。”
    “诱人去发廊害了几个人？别说你没有！”
    “三四个吧，不记得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记得第一次是跟小付，就是跟张建一起跑路的那个女孩子。还有小凤一起，在西乡银田工业区拦截一辆黑色奥迪，要求带我们回发廊。小付坐副驾驶，她人身材好也最漂亮，已经轻车熟路，那个司机的右手自打上车就没离开过她的大腿。其实男人都该死！到了发廊上三楼还要我们三个一起上，妈的，不晓得有多能耐，进门就给阿丘一锤定音，我当时就吓晕了，给那个张强压在身下面死命的摇晃都没知觉！”
    “尸体呢，扔在啥地方？”
    “基本都在铁仔山，那鬼地方那么大还有古墓，到了晚上谁还去瞎逛？你们开挖土机去挖，那一片能挖出很多。”
    “那你认为张建最有可能跑去哪里？”
    “汕尾，他在当地人缘很好，不然卖那么多车子，不可能没有一辆不出事儿的。我们那鬼地方，有人在外面犯事儿，到当地去打听，硬证明这人根本就没出过门或者说这人原本就是个傻子、精神病人。”
    “抢了钱包，人家的证件呢，放在哪儿？”
    “弄死之后掏出钱包，证件都跟着一起埋了吧，手提也是拿去华强北卖掉，我们都不用死鬼手提，拿在手里瘆得慌，晚上还放床头，谁不怕呀？”
    “有了第一次，接着有第二次，就不怕了吗？有没有想过要收手，你总共分了多少钱？”
    “就在那一次我也给张强害残了，身体很久就没好，好了之后咱俩就处男女朋友，我的钱大多在他卡里，咱俩应该有三四十万吧，我还寄回家一些。咱两商量过，凑够一百万就回老家盖楼结婚，然后买一辆皮卡就在海边做点儿小生意。不干这勾当了。”
    “做点儿小生意，说得多轻巧哇，可这些钱是拿命换来的，你知道你的后果吗？”
    “不知道，反正我又没杀过人。跟着来发廊的男人，哪有一个好鸟？还不都是花钱买快活！那个小付，十七岁被男朋友从贵州骗来深圳，硬生生卖给布吉一家发廊，第一次给了一个糟老头子，是工地工头，出三千六百块买处儿。当场大出血，被送往私人医院打吊针到第二天中午，晚上又被要求接客，不听话就被打得死去活来。她遭受的折磨最惨痛，也最恨这些男人，所以也害的最多。”
    “她就甘愿这样子破罐子破摔，从来没后悔过，怎么搭上张建的？”
    “我也是听说，张建以前也在布吉打工，因为打架开除，能上发廊找妹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就认识了小付。后来张建来宝城，这边老乡多。他已经抢车杀过人，是东莞车牌吧，卖车有了钱就接小付过来玩，后来俩人就同居了，一起杀人越货！”
    “发廊咋回事儿，谁是老板？”
    “再后来，小付就开一家真真假假的发廊，张建找来我们这一帮姐妹，还有他堂弟，就是张强，队伍越来越大，人多时有十几个。小付私下跟我们几个姐妹说过，她无所谓，多杀一个就少一个小妹妹受欺凌。真希望你们抓不到她！论身材、脸蛋儿、皮肤，咋看都是个天真烂漫的好女孩，最先害她的是昧良心的小男人，紧接着就是有几个臭钱的老男人，再后来就是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听着阿雯的哭诉，师姐眼睛湿润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实在不晓得该说啥好。轻轻招招手。
    “带下去吧，不用铐了。”
    “晚上给她吃饱！”

 第三七九章：张建果然回了老家

    黑子一路飙到汕尾市，也没发现张建俩人的蛛丝马迹，请示下一步行动。金哥指示，先住下来，暂时不要跟当地警方取得联系。
    傍晚时分，武警支队除了战情值班，全部出动。几乎倾尽全市警力，布置在海岸线、深圳河岸。要想从水路偷渡，绝对没机会了。
    凌晨三点半，埋伏在深圳河岸文锦渡河段的武警，无意间捉到两只大老鼠，不是下河而是突然上岸。有两个水鬼从河里冒出来，一个站到岸上，一个还在水里，手里拉着一根绳子，随着绳子越拉越近，绳子上一连串绑着黑皮袋子，一个个抱上岸，共四只。
    从岸边绿化带里抽出两根扁担，栓挂停当，每人挑一担，悄悄走向不远处一棵芒果树下的面包车，装车完毕，突然给双双按趴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呵呵，还有这个小插曲，不是手表就是手机，目前只有这两样儿利润最高。强子也在沙发眯一会儿吧，天一亮还有其他任务。”
    “我没事儿，要不金哥你歪一会儿，熬通宵估计你受不了。”
    “我可以天亮了再睡，你不睡天亮就不能出门。”
    师姐躺在大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听了金哥吩咐，我就坐在单人沙发上眯一会儿，估计天一亮没消息金哥还有另外安排。
    清晨七点，海岸线、深圳河全线收队，只收获两只老鼠。跟师姐俩上来宿舍冲个凉换身衣服，然后把衣服丢给我。
    “小四儿，赶紧帮姐搓几把，我去看看阿雯，叫她打个电话回老家探探情况。”
    “行呐，顺便带个早餐给她，能哄的就多哄一哄吧，到了这份上，深恶痛绝已无事无补，等抓到张建，他们的日子就不长了。”
    下来厨房，师姐先三下五去二填一填自己的肚子，然后打一碗白粥夹点儿榨菜，拎两根油条过来看阿雯。
    坐在值班警卫的小值班桌旁边，看着阿雯慢慢吃慢慢喝，局座的心情千般不是滋味，二十岁的花季，竟然学会拿命换钱，视杀人如杀鸡，自己的生命基本已经定格，却还在幻想着盖楼、结婚、做生意。
    “阿雯，吃饱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想清楚，打给谁最合适，具体咋说话，不用我教了吧？”
    “谢谢杨局早餐，我知道该怎么说。”
    阿雯的拉杆箱已经拿了进来，她打开箱子找出自己的通讯薄，还把洗漱用品也拿了出来。一页页翻找，看到大姐家的电话，想了想，决定打给大姐比较合适。电话打通，传来大姐的声音。
    “大姐，我是雯雯哪，吃早餐了没？我没别的事儿，就想问问，阿强的大哥张建是不是带着嫂子回家了？就是以前去过的贵州靓妹。阿强说好几天了，没看见他们俩，估计又回老家了！”
    “雯雯哪，没听说他们回来，阿强他们家不是要操持给你们盖新房吗，好像地基已经划好了，在新大街，好几家已经在开始建了。要不吃完饭骑车去他们家看看，问问他老娘什么情况！”
    “那好，其实也没啥，不是要盖楼吗，阿强也是想找他大哥再拿点钱寄回去，如果他在家就好办了，叫他妈给提个醒儿，多留点钱在家里。盖新房是一生的大事儿，我们也不想搞得太简单，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大姐，你去问了再给我复个电话，这是我同事手提，我不在她会告诉我。”
    吃完早餐进来办公室，金哥也吃了，饭盒还在茶几上，人已经在大沙发躺下了。师姐开门一看金哥睡了，招手叫我出来。
    “电话阿雯打给她大姐，说是吃完早餐去张建家看看，问问他老娘啥情况，估计两家距离不远。她大姐等会儿复我手提。”
    将近十点，阿雯大姐传来消息，张建带女朋友回过家，半夜三点到的，在家坐不到半个钟，听说阿强要盖房子，给老娘留六万块钱现金，交代其中四万转交阿强他老爸，就匆匆忙忙走了。回来干啥，要去哪里，都没说。只临上车交代，如果有政府人到家来，别说他们回来过，在深圳打架欠了别人医药费。

 第三八零章：海边发现小付

    跟韩局一合计，张建既然回到老家，一定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事不宜迟，决定我跟师姐赶去汕尾与黑子会合。
    向阿雯详细了解张建可能躲藏的地方，都有哪些亲戚朋友，房产。师姐又带一包咱俩的换洗衣服，坐上大丰田就出发。
    考虑到张建在当地卖黑车、更改发动机编号、上车牌太容易，绝对有现成的黑色产业链，我们也没敢惊动汕尾市局。但是深圳车牌穿街走巷的又太扎眼，黑子还是警车。经过省厅协调，陆丰市公安局立马开来两台民用车子供我们使用，并留下一名对当地非常熟悉的刑警老曾协同办案。
    这下子如虎添翼，一行六人，晚饭就在张建家不远的街口大排档喝啤酒、吃扇贝。我跟黑子尽量少开口，师姐，老曾哥还有另外两名警员小郭、浩仔都说本地话。
    张建家属于凤山街道，三层小楼前后小院，这条路比较陈旧，一楼没有做门面房，自家的厨房、客厅，杂物室。家里没装电话，他有啥事儿也只能回家来或者打到小店转。家里就老娘老爹，老爹年近六十岁，身体很棒，出门骑125摩托车。平时帮船老大出近海打打渔，家里老两口衣食无忧。
    “张建去年元旦新买一台黑色皇冠，走时开的也是这台车，现在不敢做无本生意了，估计短期内这台车他也舍不得卖，但绝对会套本地车牌。”
    “汕尾靠海吃海，开皇冠车的人不在少数，村支书都是大奔了。狗日的车牌一换，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个小付人漂亮，漂亮女孩子都爱美，估计他们也走的很匆忙，上商场买衣服、化妆品，应该少不下。”
    “就是要买也是现在，白天绝对不敢出来乱跑，等会儿咱们分头找找，专挑大商场。”
    “他绝对是先找合作倒卖车辆的兄弟弄一副车牌，这会儿一帮狐朋狗友指不定在哪儿大吃大喝呢？”
    “根据下午了解的情况，红海大道两旁靠海方向很多汽车维护维修生意的，其中一家最靠海边的红星小汽车维修中心，门店并不起眼，但经常有崭新的靓车出入。附近的几家店都做不到他们的生意，包括士多店、餐馆，里面的人连一包烟都没在附近买过，好像与这里隔绝。”
    “这就奇怪了，维修师傅吃宵夜可以凭自己爱好开车出去跑远点儿，但平时抽烟喝饮料都不在左右邻居消费，很难说得过去。”
    “黑哥，要不趁天黑，咱再去探探路子？”
    “走吧，不行咱曾哥开进去换换机油。”
    两层楼的维修厂，前院用铁皮全部盖了起来，大门插了一把很粗的摩托车锁，估计在外面吃饭，但是里面有狗。老曾跑去买一盒快餐，只带了俩鸡腿回来，黑子打开门，我们进来就把鸡腿扔过去，估计饿了，大黄狗只顾着吃。右边一台没装车牌的新皇冠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咱四哥，阿雯说过，张建车头有一尊金佛爷，身上套一条很粗的佛珠。每次看见就觉得太搞笑了，明明杀人如麻，还假惺惺地把佛爷放在车头。”
    “这么巧啊！车牌肯定扔了。”
    “四哥，看这里，副驾驶有女孩子拖鞋，粉红色，应该新买不久。”
    兵分三路，留下浩仔、小郭看场。我和师姐一路，黑子跟老曾一路，分头寻找。
    码头附近，小店一家挨着一家，虽然九点了，还是很热闹。晚饭菜吃了不少，觉得口渴。
    “姐，麻烦你下去买两罐健力宝，口渴。”
    看着师姐连衣裙的背影正在瞎想，突然从美发厅出来一个靓妹，就站我车旁打手提。
    “喂，建哥，你们吃完没得，我头发做好球咯，你啥时间来接我吗？”
    “四川妹？难怪这么靓！”
    再仔细一瞧，倒抽一口凉气，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腋下。难道真的是咱小家门儿？小付？阿雯描述的，‘论身材、脸蛋儿、皮肤’，打电话还跺跺脚，真的还有点儿淘气。披肩长发剪短了，现在做个爆炸头，更显得俏皮。
    头晕，这么天真烂漫的小妹妹，一旦落在我手里，还能有几天活路？师姐开门坐进来，满脑子还在想着能不能英雄救美。
    “小四儿，赶紧喝了开车走，别耽误事儿！姐说话听到没呀？咋看见靓妹眼睛都不眨啦？”
    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疼，赶紧拐出来车头朝下停路边。
    “姐，你趴后面拿望远镜看仔细刚才打电话的美女是谁？”
    “嘛嘛嘢！难不成真是你家小付？刚才打电话说啥了都？”
    “问建哥他们吃完饭了没，叫来接她。我电话黑子哥，叫他俩赶过来。”
    十分钟的时间，接靓妹的车子来了，黑色奥迪，司机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俺不紧不慢跟着，师姐通知黑子赶过来顺沿海路跟着走就是了。车子开到一家‘珊珊海鲜大排档’停下来。我就停路边。

 第三八一章：发现张建

    这家大排档地处一块凸出的高坡，当初应该是给推平之后才修建的大排档，筑一圈不到一米高的围墙护栏，上面花花草草的，有点品位。但是不上去看不到就餐的顾客。
    “四哥，要不咱进去再吃点儿，不口渴了吗，少点几个菜，喝啤酒陪着呗。”
    “咱姐，曾哥说得对，不陪着咋办，关键是不进去就看不到张建。”
    “那就这样，黑子不吃了，坐车子里等着，一旦张建带小付走，就通知你跟哪台车，我们随后跟你后面。”
    “哦，黑哥往局里汇报一下情况，金哥早做安排。”
    二层小楼前面三十几张桌子，只剩七八台空位。靠边有装脚轮的移动拱顶大帐篷，下雨就罩，不下雨推开。坐这上面吃饭。吹着海风，很是惬意。小付他们一大桌子靠海边，终于见到张建，共十三个人就餐，还有另外三位美女。
    仔细掂量，看来这帮人跟这儿老板非常熟，即使黑子也上来，凭我们四个，瞬间解决九个男人，其中还有个杀人魔头，很难保证不给人走脱。大排档的情况还不清楚，闹僵了，根本不可能把人带走。
    招呼我们三位进来还没坐下，那桌隔壁刚好站起来买单，师姐扫眼看见赶紧撒个娇。
    “曾哥，我也想坐海边看看风景，好不好嘛？”
    曾哥抬眼看着小伙子啥反应，很醒目，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美女，冇嘢、冇嘢！等会儿给三位换一个小台子，就靠海边放，坐起来也舒服。对岸的灯光的确很迷人！”
    小小的长条桌重新摆上，师姐面朝大海，我坐靠近小付这头，曾哥坐我对面。叫了一瓶红酒，慢慢喝，真还没饿，刚才喝了一罐健力宝呢。
    隔壁喝洋酒，兴致很高。小付刚来，张建在忙着给他剥虾子吃，问长问短的，直夸头发做的漂亮，估计再没人认得出来，确实很关心。尼玛此情此景，真想转过头敬他一杯，然后冷不丁一掌拍过去，五官挪位、七窍见红！
    “阿红呀，你来得晚，头发搞这么漂亮，咱们姐妹也干一杯吧？”
    小付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这这桌，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喝洋酒。估计是这儿老板，招手喊伙计拿瓶红酒。
    “来吧，先敬仁哥一杯，谢谢你腾房子给我们住！”
    “干杯！阿红也不是第一次来吧，怎么还跟仁哥见外呢，山边那栋楼早就没住了。建哥看得上，可以重新装修一下，以后就是你们的。当众兄弟说话算数！”
    “是啊，建哥，等这阵风头过去就拾掇一下，那地方很僻静，有车进出也方便，适合你俩双修，到了年底就该一家三口了，岂不美哉！”
    “真能那样就好咯！我也喜欢小宝宝，一起来一杯吧！”
    直到小付也就是阿红吃饱了，说啥不喝了才喊买单。
    “建哥，你就开我奥迪回去休息，你皇冠的车牌，车管所最快也要五天才能拿到，没事来维修厂喝茶，明晚还是在这儿吃饭。你老娘哪儿不用担心，我明上午过去看看老人家。”
    “行！谢谢宏哥！下午吧，阿红这家伙喝点酒估计睡懒觉，下午去维修厂喝茶，晚上我请，到时候带几瓶红酒喝喝！”
    黑子跟着奥迪，我等这帮人的车子走完，才顺路跟着黑子走。路上车子不多，半个钟时间，奥迪过了环境局拐进一条小马路，黑子停下来，我开车跟上去。靠山一座两层半的院落，看样子以前是没人住，大铁门锈迹斑斑，小院内几棵高大的芒果树，低矮的木瓜树，车子开进门就停下来。张建把门锁上，带着小付就上了二楼。

 第三八二章：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接金哥最新指示，按兵不动，他立马赶过来！金哥未到，陆丰市彭局座先到了。
    “杨局、四哥，老哥吹一句牛，现在整个汕尾，是我说了算数！等金局一到，该怎么部署就怎么部署，不用考虑外在因素！大队人马在路上，随后就到，尚方宝剑就在兜里装着！”
    “有彭局尚方宝剑做后盾，咱也无所顾忌了，等金哥来，看看是白天动手还是晚饭采取行动。”
    这天周末，天一亮，陆丰至汕尾的沿海公路上，某大公司春游的旅游大巴车，向汕尾方向驶来，打前战的几台小车子已经飞速前进，赶到汕尾安排饭点儿。
    平生第一次，见到了省厅领导，新调来不久的章副厅长，一行三人，一台敞篷丰田越野吉普，老哥四十岁年纪，个头跟我差不多，比我壮实好多，戴渔夫帽、反光墨镜，因此看不到眼神。原来现在整个汕尾市，是他说了算。彭局的尚方宝剑，应该就是这位了。
    中午十二点，金海湾大酒楼，大堂安排四桌旅游大巴上的青年男女，大包间里，我跟师姐两个，金哥带着阿武，章厅长三个，加上彭局，八个人，刚好一桌。
    上来第一个菜金哥就要阿武先吃，上完要求服务员都退出去，阿武站门外面。菜很丰富，章厅长要的客家黄酒，拿啤酒杯都倒上。然后发话。
    “金局、杨局、彭局，中午呢，多吃菜，就喝黄酒，自己喝自己倒啊，谁也不敬酒。等晚上行动结束，我喊汕尾市黄市长过来为我们庆功！”
    吃罢饭泡两壶好茶，慢慢喝慢慢聊。我一边汇报具体情况，金哥跟彭局一边商讨部署，人家章厅长偶尔点点头从不发表意见。我靠，这才是高层领导的境界，只压阵，不熟悉情况不瞎指挥。
    下午三点半，黑子电话，张建带着小付出门了，直奔维修厂方向。曾哥带小郭留守维修厂，里面一共五个人，中午饭有人直接送进来吃。
    “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也去吹吹海风，不转转，晚饭还真吃不下！”
    一行三台车，开到海边跟两台大巴士汇合，除了两人值班看车，其他的人都在海滩上玩耍。
    “小四儿，快把鞋子脱了，帮姐拎着，我泡泡脚。”
    “姐你慢点儿，裤脚卷高点儿，打湿了可没时间回酒店去换。”
    “你站水边拉着我，慢慢朝前走，别真一个浪花打过来，摔下去可就丢人现眼啦！”
    “行吧，这么多人，领导也不可能只盯着咱俩。”
    “四哥哥喂，执行任务的时候呢，你属于公家的，玩耍的时候呢，现在你属于我的，姐喊向东不准朝西。”
    “明白！劳逸结合，对不啦，亲爱滴？”
    “真聪明，不看人多，真想给你喯儿一个！”
    “你要喯儿就喯儿吧，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让你随波逐流！”
    “幻想仗剑天涯，曾经浪迹江湖。但看浪花朵朵，瞬间葬身沙土。”
    “磊磊黄沙薄情郎，柔情似水指间淌。片片枫叶不为风，只因霜降着红妆。”
    “绿蓑衣，披红装，一腔热血雪下藏。柔情似海海水咸，海水滋养椰汁香。”
    第一次跟师姐手拉手在海边走着说着、嘚瑟着，也没在意身边还有陆丰市局的同志们，不知不觉走了几公里，看看身后就剩咱俩了。
    “咱姐，好像走远了，往回走吧，不然一个号令，可跑不赢！”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走下去，该多好哇！不用回头，一直走走走。小四儿，你愿意跟姐一直走下去不啦？”
    “咱姐，这是个双向选择伪命题。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不正确！兄弟我选择愿意，错在今生；选择不愿意，错在当下。”
    “朝朝暮暮地期盼，永远没有答案，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唯一的答案，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太阳落山，而不是落在海边，这才是最遗憾的，站在海边没能看到海天共一色的落日晚霞。把师姐从海水里拔起来抱到干爽的沙滩上坐好，把脚放到鞋子上。然后自己又回到水里冲冲腿上的沙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稍稍硬一点的沙滩，把袜子套上鞋穿上。
    “哎呀，神仙姐姐，都走了，你还不穿袜子穿鞋，咋还躺下啦？”
    “自己倒下来的，姐躺着咋穿吗？你这人真是的，好事要做到底，明不明呀，死靓仔？”
    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的给她套袜子穿鞋子，拉起来真还不忘喯儿一个。到车子跟前儿，大巴车都坐满了在倒车开走，金哥一招手，我们都坐进来，阿武开车，直奔昨晚上的珊珊大排档。
    上来见张建哥几个儿已经到了，比昨晚人还多，一张大圆台子，摆在一边靠海的右上角，方便坐人。坐了十五位，其中五位美女。小付也在，一身粉红色休闲装，衬上白白净净的颈脖、小脸蛋儿，百花丛中最鲜艳。

 第三八三章：擒拿主犯张建、小付

    我们安排两桌，每桌十人，我这桌挨着张建桌靠海，一桌挨着我靠后，这样一来，三桌就形成了三角形。我跟黑子分开坐，到时候黑子担任主攻，我助攻，势必一举拿下张建。小付交给师姐主攻，陆丰方面两位女警员助攻。维修厂老板由曾哥主攻，彭局助攻。至于其他人，包括大排档的厨师，杂工，还有几十位荷枪实弹的同志们默默伺候着。
    人家桌上洋酒红酒啤酒，大吃大喝，我们这两桌也不差，照样自带的洋酒、红酒，不过都掺了红糖水。我喝不进去糖水酒，喝冰镇珠江，师姐喝椰子汁儿。
    渐渐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大排档灯火辉煌，周末好生意，基本坐满了。金哥安排在外围又陆续进来两桌，主要管控后厨大师傅一帮人并防止趁乱劫持人质。路边的兄弟们只能咽口水闻香了，主要负责阻击增援人员，疏散撤离顾客。
    俺两瓶啤酒喝完，隔壁已经热闹起来，开始敬酒，人多喝起来就是尽兴，有人豪爽有人鼓掌，女孩子还尖叫。
    师姐站起来走到邻桌敬自己的姐妹，也是妙语连珠，惹的一桌人哈哈大笑。黑子一摇一晃地端着杯子走过来要跟我敬酒，人刚走到就歪了。
    张建靠海坐，我也靠海坐，相距不到两米。黑子似倒非倒的一瞬间，一掌拽住护栏一脚踹向我的凳子靠背，再一脚蹬上护栏一个错步飞身扑向张建。幸亏我坐的扎实，黑子飞起来双脚抵住护栏双手死死卡住张建脖子。
    待他飞离，我也左手抓住护栏，稍稍用力双脚已经站在凳子上，突然引身而起，双脚由凳子跃上护栏，一个大鹏展翅腾空而起右爪斜斜地落下叼住张建抓向黑子的右手，一个九十度上翘，听得见咔嚓一声，手腕脱臼。黑子松开脖子，腾出双手扭住他的左手往后一带，我落地手铐已在手上，咔嚓铐上。
    另外十几号人早给二十几把短枪指住，维修厂老板给彭局和曾哥按住拼命反抗，一桌人都在骚动，师姐朝天一枪。这一枪也等于是总行动命令。
    “小付，你给我坐好，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黑子搜身，张建果然有枪。踢开凳子，按张建跪地上由黑子看管，我也拔出双枪抵住桌面。
    金哥大喝一声：“谁敢反抗，就地正法！”
    “所有人注意，铐住立马搜身！”
    果不其然，维修厂老板、大师傅身上都有枪，当地的一位朋友身上还双枪。外围已经在疏散客人，后厨人员给前后堵在里面，不准露头。
    “警官、警官，我是这儿老板，铐我还耽误事儿，不如放我站起来，我起来疏散人员肯定比你们快！”
    金哥枪口一摆，很快给他解开。
    “不如这样，把客人全部靠左边站好，我们出去，你们照旧，不影响做生意！”
    很快腾出一条通道，两人夹一个，走下去上大巴，十四个，每台大巴装七个，前面彭局、章厅吉普车开路，我们断后。
    黑子的警车已经给浩仔开了过来，停在主路边。下来章厅看见警车才发话。
    “金局、彭局，要不这样，现在有警车开路，就不回陆丰了，那样越走越远，我建议直接到惠州。”
    “也好，到了惠州就等于到了深圳，安全上就不用考虑了。强子、黑子开警车走前面、彭局随后，我跟章厅断后！”
    押送两台大巴赶到淡水镇，夜已深，惠州市局一干人马已经严阵以待。我们只带张建、小付回深圳，其他人员就地审讯。并通知汕尾市局查封那家维修厂。

 第三八四章：四哥的小小生意经

    三月二十九日，星期天，《宝城车主失踪案》见报。我是清晨才拉着师姐回家过个星期天，师姐感叹还是菜馆的炸油馍好吃，喜欢这种香味儿。
    报纸送来菜馆已经九点了，珍姐接在手里翻看，越看嘴巴张得越大，老同学见状也凑过去一起看究竟。
    “天哪，男男女女的，枪毙了十几个。”
    “这帮人也害了十几个，抢车就抢车嘛，为啥非要杀人呢？”
    师姐吃饱就在躺椅上睡了，听了两位领导的议论我也不便插言，拉着露露出来走到对面跟警务室哥几个儿发烟、吹牛皮。见有人在翻报纸，担心话多，背起露露去逛逛大皇宫工业区。
    以前上班的厂房现在是一家塑胶玩具厂，估计楼上还有喷漆车间，一楼塑胶机高温蒸发的焦臭味站在大门外就能闻到，楼上的油漆味虽然给抽到楼顶排放，但飘散在空气中，时间长了，地面也能闻到稀释剂轻微的刺鼻味道。
    “爸爸，好臭好臭，快走吧！”
    走到以前开的小店，桌球散落在台面上，忍不住拿起球杆打几枪。
    “哎呀，四哥，今儿咋有时间过来转转，这是露露吧？快进来姑妈拿饼干吃！”
    “哟嘿，大姐，啥时间接的店呀，生意还行吧？”
    “去年年底接过来，现在没你以前好赚了，转过就要三万块，一点儿货都没有。听说你以前转到手就赚了，连冰箱、货架都是转手赚来的！”
    “对，那时候收入都低，店老板急着要回家，不算店里的杂货，光这些东西都不值那个价，才几千块钱吧。现在空铺三万，半年之内挣得回来不啦？”
    “谁晓得呢，我们家那货非要弄，说现在就凭桌球、打电话也能赚回来。”
    “桌球是可以，人家打球还买烟、喝水、啤酒、饼干啥的。自己灵活点儿，有时间打一盘临时有事儿就走了，别收钱，只说下次还来就行了。现在桌球也多，每家店门口都有，给点甜头，人家记得，下次还来不是。”
    “咋不是咧，还是咱四哥生意精哪，难怪菜馆生意那么好，我们这一排开餐馆的，都没啥生意，不晓得咋回事儿！”
    “咋说呢，我看了，有些餐馆的菜谱，都乌漆嘛黑的，几年都不换，甚至换了老板，还用以前的菜谱，懒成这样儿，有生意都不正常！”
    “你还别说，上星期来客了，到这儿都该吃饭了，来不及去买菜，当家的就在那头餐馆叫三荤一素四个菜，吩咐老板拣好吃的往这儿端。荤菜也就算了，素菜是个炒黄豆芽，好像还夹生。我一看就来气，日你妈人家在工厂天天都是豆芽子、空心菜、大白菜，还没吃够咩，走亲戚还吃这个？后来老板说不收钱，免费吃老子都不稀罕！”
    “哈哈，素菜，整一盘红烧豆腐，炒一盘鸡蛋，这在我们家都算素菜，待客好吃也好看，还担心你不给钱咩，放着生意都不会做，还尼玛开餐馆！”
    说实话，这大姐我还不认识，聊了这么多，露露手里端一只泡沫碗，里面各式各样的散装饼干，再不走她就快吃饱了。
    “大姐，那你忙，再不走这丫头吃饱了都。以后来客打个电话到菜馆，要几个菜叫她们送过来就是，比你上街买回来自己做还划算，店里有车子，也快！”
    “那中，就是有时间一下子想不起来，留个电话我压在玻璃下面，以后就记得了，有空四哥多过来说说生意经！”
    拉着露露走，她一只手抓着碗，心想这下该吃不成了，留点儿肚子吃中饭。人家直接用嘴巴钓叼来继续吃。看她这副吃相哭笑不得，这种散装饼干还真好吃，成箱装的，人家来买，一个价钱，每样都抓点儿。以前下班回来坐店里，喝啤酒吃饼干，当宵夜。
    到菜市场门口，几年了，都没正儿八经地逛过菜市场。地上有水，背起露露进去看看。刚进来，有个老人家，网兜里装着大黄鳝、还有几只田鸡，两只乌龟。仔细看黄鳝野生的。金哥老爹说过，野生大黄鳝通身金黄，饲养的浑身黑不溜秋，因为鱼塘的水质长期放饲料，都很浑浊，泥巴也是黑的。
    “大叔，黄鳝咋卖呀？”
    “老板，这可是野生的，二斤四两，不信你去过秤，你看给多少钱？”
    放露露下来，从裤兜掏出一把钱，拿三十给老人家，摆摆手都不看我。
    “爸爸，再拿五块钱，爷爷就卖啦！”
    “乜嘢？小朋友真会说话，好，爷爷就卖了给孩子吃。这么大，你们外地人最喜欢爆炒，那就浪费了，要么煲汤要么做干锅鳝鱼煲！”
    “大叔，您烦心，拿回去绝对做鳝鱼煲！”
    “爷爷，我们家有大厨！”
    买几根大蒜苗，做黄鳝有了这个才有味道。打道回府。
    “她爸，咋还想起去逛菜市场啊，这么大黄鳝，咋吃？”
    “妈妈，给于爷爷做黄鳝煲，还有蒜苗呢！”
    十二点开饭，砂锅盖子掀开，撒一把切碎的芫荽，整个餐馆都是黄鳝、腐竹的浓香味道。
    “我就说晌午有特别好吃的，老七还不信，老远就闻到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哇！”
    “哎呀，学伯伯下来了，快吃黄鳝！”

 第三八五章：做人的格局有大有小

    “老四，学哥你俩也很难遇上，开瓶茅台喝喝吧，还剩一瓶，给谁喝都是喝！”
    “那是必须滴！瓶子拿去厨房洗洗，上面都是灰尘。”
    师姐不喝白的，也爱一口老黄酒，珍姐、小丽同志、小梅都倒满，我跟学哥小杯喝茅台。
    “看了报纸，小杨你们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哥哥敬你一杯！”
    “哎呀，谢谢学哥哥，我倒没啥，小四儿辛苦点儿。不过人多，大家的功劳！”
    “学哥，感觉现在有些工厂生意可不咋滴，街上的一摊子事儿，看着点儿，以前公司经理吃罢饭吹句牛还敢赊账，现在可不中，必须一单清。谁也保不准赊账的大经理还能干几天！”
    “是嘛，老四不会越做越胆小了吧？山厦工业城那帮龟孙，偶尔带钱不够在所难免，扳的太硬，生意可不好做！”
    “偶尔带钱不够下次来一起给，必须的。如果哪位大经理自己请朋友吃饭，吃完一句话‘下次一起给’，绝对把人留住，不给钱直接送派出所。”
    “是啊，学哥，这是酒吧刘四哥特意嘱咐的，说今年生意不好做，提醒小四儿千万别赊账，尤其街上菜馆。他老江湖，又在市内，应该看的比较长远吧？”
    “哦，行！我明白了。来，喝酒！”
    “刘老四在深圳，各方面绝对比我们看得透彻，学哥该留意的还是不能大意。我这儿都是现把现，也就有时候老袁带兄弟们来宵夜，喝高了就没让他买单，不过他都记得，下次来先买了单再吃。”
    “袁哥这么熟了，无所谓，街上东南西北的客人，谁认识谁呀？老四哥哪儿，有个外贸经理，经常带兄弟们去烧烤，他们副总也去过，交代过，但凡兄弟们来，尽管招待，钱不够，他叫财务过来，后来只要有单，财务都买账。再后来这位经理带自己朋友来潇洒一次，还开了洋酒，突然就消失了，到公司一问，他人辞职了！”
    “玛丽个巴子，这也够气人！”
    “哥，我们那位行政部经理才搞笑呢，年初小杨你们走访走了之后，估计是刘所暗地里骂了他，莫名其妙地带保安经理还有几个保安跑来菜馆宵夜，见我跟嫂子都在，连连献殷勤。来了几次，竟然悄悄跟我说，你们家的菜怎么那么贵呀，是不是故意宰公司的钱？没把我给气死！”
    “啥，下次来了赶他走，老子不赚他的钱！难怪后来在公司看到我，好像姐欠他啥似的！”
    “呵呵，有这样的小人，竟然还做行政部经理？咱杨哥呢，去哪里发财？”
    “哎哟，杨哥后来给我留了个地址，在办公室，明天找找应该还在。人家才是大将风度，对什么事儿都不露声色。”
    “那当然，老兄武大的青年才俊，可不是盖的！当年我进公司应聘保安经理，张口要五千大洋，还没个像样的毕业证，这待遇跟他平起平坐，后来鬼使神差我还真就上班了，咱俩各玩各的，非常融洽。就凭这点，足以说明人家才是江湖玩家！”
    “人家杨哥以前来菜馆办招待，临走都是大笔一挥，从不看账单，随后有秘书下来买单。那才是爷！你们公司现在这位，买单的时候拿起菜单恨不得拿放大镜来看清楚，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啥，做人的格局吧！”
    “我在街上咋还听说，听说啊，老四别介意。这位经理还想找老袁要钱，说啥当初给杨哥多少他也要多少。老袁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受平湖乡政府指定，到公司处理垃圾、废品的，没给谁拿过钱。如果我没记错，老袁是老四当初介绍进公司做废品生意的吧？”
    “我靠，还有这档子事儿？不是那年年底上边要来检查，我做保安经理，提醒杨哥一句，公司的垃圾到处都是，年底不趁这个机会清除干净，咋过年啦？杨哥就甩一句，你人熟，帮我搞定，请你喝酒。所以就介绍老袁跟杨哥认识。”
    “天嘞，楞没看出，在公司人模狗样儿的，竟然找老袁要黑钱，如此龌龊！”
    “哼，在平湖，不管是老袁还是虾哥，那个不是道上的老大，只是老四现在当差，虾哥定的规矩，谁都不准给咱四哥添乱！不然敢问老袁要钱，真活腻了！”
    “当家的，添酒、添酒，都满上！做人的格局有大有小，这位大经理，压根儿就没格局！”

 第三八六章：大小局座都累

    回归进入倒计时，师姐跟着邱局接待上面的事宜突然就多了起来，有时候几天才打个照面。金哥私下敲着桌子叮嘱我，就剩这几个月了，敬告你那些黑道白道的朋友，绝不允许在市区出乱子，否则谁也救不了谁！
    “四哥，金哥的意思咱明白，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刘老四绝对支持兄弟们工作，在我力所能及范围，绝对不允许有人惹事生非！”
    “四哥，你看你这忙起来就没个休息，要不叫嫂子星期天带露露来市内玩呗，咱们这儿啥都方便。”
    “行，秀秀，看看这个周末，阿珍想来市内玩我就叫她直接来酒吧，我下班过来吃饭的时间还有。”
    接下来的每天晚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十点之后没啥事儿就陪金哥在他办公室喝茶下象棋，办公室门开着，生怕指挥中心有情况汇报不及时，我还能承受，就暗暗担心老哥的身体，不晓得还能撑多久。
    这晚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一股木瓜的香味扑面而来，师姐用木瓜沐浴露，睁开眼人就坐到了床头。
    “咱姐，还不睡，几点了？”
    “一点刚过，没睡着哇？想啥呢？”
    “我要说想你，肯定挨打！要说没想你，肯定伤心！都忙啥呢，不是做三陪吧？”
    “姐差不多快成三陪了！整天这家走了那家来，省里的，部队上的，京城的。邱局歇下来就打头、揉太阳穴，明显吃不消！”
    “市里不是有专门的接待班子嘛，听说武警马政委都经常在场，韩副市长负责公检法，完全可以代表咱们呀，非要拉上天天陪着？”
    “他很多时候根本脱不开身，还要马政委帮忙接待一头，咱们这大小局座接待一头。谁都累！”
    “那也是，邱局也是副市长，市委常委，搞接待责无旁贷。你爷俩儿只办接待，身体累，金哥给我下了死命令，回归之前，关外暂不提，但不准出新闻上头条。市区必须太平盛世，繁华似锦！有条狗胆敢在皇岗口岸、福田口岸、罗湖口岸马路上拉泡屎，都找我算账！”
    “乖孩子，你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姐建议把蔡老大喊回来，他那一档子交给赵队先带着，大鹏基地方面就交给黑子带着。你哥俩儿出门办事有个商量，深圳很多地方老大还比你熟，有些事也比你老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明天跟金哥说道说道。跪安吧，明天你还不晓得忙成啥号样儿！”
    师姐轻轻叹口气，来个长长的拥抱，带着一身芳香飘走了。她本不喜欢应酬，个人性格使然，现在也没办法，第一局长助理、第二人长得漂亮，也是身在江湖不由己啊！但老爷子就不同了，退休的年龄，在局里都没让他累着，现在却天天这样陪着转悠，真担心哪天就倒下来！
    周六下午，珍姐下班就带着露露上车了，坐到水库下车，刘四哥开车接到酒吧。电话师姐在哪儿，回不来我也就不等她了，开上小跑去酒吧吃晚饭。
    “爸爸，你不回家过周末了呀？”
    “哦，爸爸事儿多，哪像你刘伯伯，这么潇洒，想去哪儿去哪儿！”
    “咋不叫金哥一起来，周末，喝点黄酒有啥嘛？”
    “喊了，他回家吃，说吃一嘴就来值班，叫我陪露露多玩会儿！”
    “她爸，小杨一直都不在局里呀？我下午临走还专门问了她，说在市委，回不来，明天看情况带露露玩会儿。”
    “接待工作也繁重，她累不说，老爷子更累，真担心他吃不消。露露多吃点鸭肾、啃几个鸭翅膀，这个不腻人也不会长胖还越长越漂亮！”
    “四哥，孩子哪里胖，没事儿，我买鸡专挑瘦的买，也怕油腻，露露尽管吃。”
    “吃吧吃吧，露露喜欢吃啥就多吃点儿。当爹的连个休息日都没有，苦扒苦做的，还不是为了他闺女能吃饱喝好！”
    “嗨！还能图啥嘛，对不，老四哥？整一个！”

 第三八七章：海纳百川却不能自控

    吃罢早餐上来办公室，扫一眼金哥还没来，露露安安生生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珍姐这里擦擦，哪里抹抹，忙个不停。
    八点半，师姐电话问露露呢。
    “咱姐，做啥子？露露在看杂志，忙着呢。”
    “不是，邱局昨晚就知道露露在局里，刚才想起来了，叫阿珍带露露过来给他老人家瞧瞧，想孩子了呗！”
    “不是吧，叫珍姐带露露去市委大院？”
    “不去大院，来接待办，东湖宾馆，就让郭子开车行了，也不耽误你工作。现在都还在睡大觉，估计上午没啥重大安排，赶紧滴，挂啦！”
    “咱哥，不会吧，真去？我现在呀，也怕见生人，何况那地方，都是大领导们，不晓得那句话不留神就说错了！”
    “没事儿，小郭带你们直接上去杨姐房间，然后带露露一起去看望爷爷。估计上午没啥重大活动，那就可去可不去，陪着老爷子一起悄悄吃个午饭呗，宾馆多功能餐厅，想吃啥都有。”
    小郭上来，金哥也跟着到了，一听带露露去东湖宾馆，也赞成。
    “行啊，星期天，虽然没重大安排，邱局也不便走开不是，露露去了正好打个搅儿，放松一下。再说老爷子拉着露露，有人想喊他应酬，也会知趣点儿！副市长怎么了，也都是人，也需要休息、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去吧！”
    看着珍姐迟迟疑疑的，拉着露露一起下去，一直送上车我才上来。路过指挥中心，门打开，给娃娃脸小乐拦住。
    “四哥、四哥，进来玩一下下！”
    “干嘛呢，发现敌情？”
    “那倒没有，怎么就把四嫂跟露露送走了，星期天，不叫她娘俩儿多陪你一会儿，是不是看杨局不在局里不好玩？”
    “是嘛？叫郭子带她们逛东门去了！”
    “啧啧，叫那小子陪着大小美女逛东门，真便宜了那臭小子！”
    “哥说你这小脑袋在想啥玩儿？郭子那么帅，干嘛不追呀？你几个可听好了，曹姐可是说了，她那边有几个妹妹在打听郭子呢，不早下手，人可就给人抢了！”
    “不会吧，他跟浩仔可是你的哼哈二将、贴身保镖，老大不开口，看谁敢抢？”
    “老话说得好，我这当老大的，只管得了三尺门里，也管不了三尺门外不是？所以你几个抓紧了，不然真跟人家比翼双飞了，我可不管！”
    郭子到东湖宾馆门口，师姐就站在大堂台阶看报纸，露露下车看见阿姨就开跑了。
    “杨阿姨，我来啦，爷爷呢，还在睡觉觉呀？”
    “哎呀，露露，阿姨搂搂！爷爷在里面吃早餐，等会儿我们去看他。”
    师姐扬扬手叫郭子回市局，拉着珍姐、露露进来自助餐厅见邱局。见有人在跟爷爷说话，露露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师姐拉着珍姐到处转转，就由着露露搁爷爷哪儿撒撒娇。
    “爷爷，我来啦！嘿嘿，你吃饱了没？”
    “哟呵呵，我的小宝贝，快过来爷爷看看，我吃饱了，在哪儿吃的早餐，饿了没？”
    “在你们单位厨房呀，吃的面条儿，那个胖子伯伯还煎了荷包蛋给我吃，现在还饱饱！”
    “不是，老邱，你不是？哪儿来这么大的漂亮小孙女？从没听你提起过呀！”
    “咋啦，我老邱打个埋伏不行吗？”
    “爷爷，今天星期天呀，妈妈都不上班，你还要上班吗？还有、还有爸爸、金伯伯？”
    “露露，爷爷这不是陪着两位爷爷在喝茶聊天嘛，算是休息、休息，啊！爸爸跟金伯伯在办公室是吧？”
    “是的，爸爸坐下来就没时间跟我玩儿，在写作业！妈妈抹桌子喊他起来，还不想动呢！”
    “呵呵呵，爸爸作业多，跟你哥哥一样，总写不完。这里叫严爷爷，顾爷爷！”
    “严爷爷好！顾爷爷好！”
    “乖乖乖，哎呀，没想到老邱好福气呀！那就不耽误老哥天伦之乐，午饭你看咋安排都行！”
    “那好，午饭到时候叫人通知二位，我就先陪小丫头走走！”
    老爷子拉着露露往外走，无意间招了一下手，师姐拉着珍姐跟着就出来了。
    “小杨、阿珍，时间还早，咱们带露露去看看水库，很多鸟儿，风景也不错哟！”
    水库主堤坝禁止游人入内，主要担心乱扔垃圾，还有就是防止恶意搞破坏。有保安值守，师姐身着警服拉着珍姐走前面，老爷子拉着露露跟后面，露露可会跟爷爷聊天了。保安认得警服级别，立马开闸放行。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容量！大海能容纳多少海水，它自己也不知道，更不能控制，潮涨潮落，顺其自然！水库就不一样，能装多少水，这堤坝清楚，承受不了，它会报警，开闸放水，泄洪，以此减轻自己的压力。我们做警察的，就要像这水库，量力而行，适可而止。硬撑，堤坝会崩塌，不装水吧，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装这么多水，始终维持一个相对的平衡，里里外外都相安无事！”
    “是啊，邱叔，社会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平衡，警察的职责，就是杜绝这种平衡被打破。老母鸡尿湿柴火，自然有太阳给晒干，不需要谁去瞎操心。有人犯贱作恶，就需要警察出手制止、惩罚！”
    “爷爷，后面还有两位叔叔跟着我们！”
    “哦，不要怕，后面俩叔叔是来保护咱们小露露的，担心这水库里头有大老鼠突然蹦出来，那还得了哇？”
    “爷爷，你也来哄三岁小孩子吧？大老鼠真的蹦出来，杨阿姨‘啾啾’两枪就给干掉了，嘿嘿！”

 第三八八章：小付留下的诸多疑虑

    中午在宾馆吃大餐，师姐送他们回局里已是三点多了。吃的全是鱼，露露坐在办公室讲得有声有色，一副很满足很幸福的小模样儿。看着露露，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家门小付。
    人已经不在了，种下的恶因有了恶报。但是，人之初、性本善哪！她也哭着跟我说过，像她当初的遭遇，在深圳多了去，根本就不是什么个案。这些女孩子都选择了忍气吞声，甚或默默无闻地从人间消失，都没人知道。说穿了，发廊妹，谁当人看！在广东，更是被叫做‘鸡’。奶奶个熊！
    “那谁，把前段时间《车主失踪案》里面，小付的审讯原始记录再拿给我看看。对，付瑾泓！”
    “你们以为深圳那么多漂亮的俄罗斯姑娘，真的都是自己来深圳的吗？大错特错，她们也不是什么俄罗斯姑娘，新疆少数民族姑娘而已，维吾尔族最多、哈萨克族，都会说俄语而已，也都跟我的遭遇差不多，甚至更惨。专门有人在当地诱骗，还有直接抢来的，深圳有人接收，然后就是培训，培训就是挨打、往死里折磨，几个男人轮番上阵，直到乖乖听话愿意接客。卖肉赚一百块，自己最多得三十块，这钱最后能拿到手就已经烧高香了！往往到了最后，钱没拿到一分，小命儿也给弄丢了。”
    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啊！当初为了结案，忽略了这茬儿。小付留下的诸多疑虑，倘若坐视不理，哥枉披这身衣裳！
    “小四儿，咋啦？给我再看看！”
    “露露给妈妈抱着睡觉，睡着了就放沙发上，阿姨说了，晚上我们去逛东门好吃街，叫上曹阿姨。”
    “不嘛，爸爸抱抱很快就睡着了。”
    “小四儿，彻查！姐就不信，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有现实版的‘悲惨世界’？”
    师姐一拍桌面，吓了露露一跳，原本撒娇想要爸爸抱的，一头钻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
    “哎哟，吓着小露露，对不起哈，阿姨跟爸爸说事儿呢！”
    “是要查，当官不为民做主，老子不如回菜馆烤红薯！”
    老婆孩子在场，师姐也不便讨论太多，指指露露叫我抱抱。
    “杨阿姨中午没喝多吧，吓着宝宝了，来、爸爸抱抱！”
    扭头就嘎嘎嘎地扑到爸爸怀里，真是淘气啊！也好久没抱这淘气包了，尖下巴都吃成地阁方圆了，憋着嘴眉毛一扬一扬的神情，难道是跟杨阿姨学的？眉毛细细的密密的，这要是去唱穆桂英都不用画眉。纤细的手指洗得干干净净，家里考虑买车，不然买一架钢琴放家里给孩子弹弹。
    “珍姐，露露在幼儿园都学些啥，看看这手指头，弹琴的好材料。”
    “哎哟，那地方哄你娃不哭不闹就不错了，没听这丫头说，有的孩子，从进门到放学走，脸上的眼泪都没干过，午觉睡醒了就哭，玩累了往哪儿一坐就开始哭。露露还能学写几个字儿，画画啥的，唱歌一起唱，有些孩子唱完就忘了，把老师气得要哭！”
    “小四儿你就别费心了，露露悄悄跟我说过几次，长大了要跟我一样，当警察，抓坏人！你丫，有空教教真功夫吧，反正她的手指跟你一模一样，练一手鹰爪功，那还得了！”
    “干嘛，要学李赛凤，做功夫女王呀？这么娇滴滴的宝贝，怎忍心让她受那种苦，要不得！我六岁开始学武，是拜那位河南算命先生曾哥所赐，吓唬我不好好练功就活不过十二岁。几岁的孩子黑灯瞎火地跑到关石坡练武，一大片的坟堆，我就在爷爷的坟堆旁练习，他老人家会保佑我。稍大一点敢在石壁间跳跃了，才没守在爷爷土坟跟前儿。五年小学上完，我身上的伤从来都没间断过。”
    “是啊，这孩子咋说衣食无忧吧，哪里舍得叫她去吃这种苦。长大了，像小杨你们在学院受训，那就不一样了。”
    “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一个人的造化不能复制，父子也不行，毕竟个人的境遇、所处的时代、生活环境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小东西还想着在爸爸身上撒个娇，美一美，满足一下下小小的虚荣心。”

 第三八九章：市局吃烧烤

    华灯初上，深圳这座不夜城就开始了夜生活。大家三五相邀，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或吆三喝四，或低眉浅酌。
    带上哼哈二将郭子和浩仔，来钛金属潇洒。哥仨一进门，对讲机立马就把牛经理呼了过来。
    “我靠，四哥，没刮台风吧，咋把你几个给吹来了！有什么指示？您吩咐！”
    “没指示，这不郭子买彩票中奖了，自己没找女朋友，想着来找老牛叫个洋妞儿，一起唱唱歌、喝喝啤酒，庆祝庆祝！”
    “郭子，真的假的，就你这小抠门儿，舍得掏钱买彩票，地上捡的吧？”
    “牛哥，真中奖了，三千大洋呢，三等奖！”
    “信你才怪！真想唱歌，那就请吧，四哥！”
    浩仔、郭子买酒水，老牛带我先走，一间精致的小包间，关上门故作神秘地问老牛。
    “牛哥，打听个事儿，不过得给哥保密啊，a三级别！”
    “我靠，你狗几巴级别我不管，今晚压根没见过你，行了吧，咱哥？”
    “行！路透社海边分社消息，深圳很多冒充俄罗斯姑娘的新疆姑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哥哥我当差的，不过问于心不忍呐！”
    “真有！我这妈咪今晚带的妹妹还不清楚有没有，回头给你打听。至于是否水深火热，我再仔细给你了解，三天时间。”
    “中！回头给你发小红旗！最好等会儿能带一两个进来，给哥察察言观观色。”
    牛经理答应着出去忙了，浩仔、郭子进来就开始吼，一个比一个能耐。
    十点半钟，有妈咪人称菲菲姐的带进来两位俄罗斯妹妹。看年龄不到二十岁，的确很漂亮，皮肤白的透亮。
    妈咪年纪也不过三十岁，大美人儿，打扮非常时尚、得体，一点都不老妖精，咋一看倒像是酒店公关部大经理。
    我找妈咪聊天，浩仔、郭子每人搂一个喝酒唱歌，还会摇色子。哥就纳闷了，新疆姑娘还喝酒，这培训工作真够到位的。
    “老板，看你这两个兄弟多会玩儿，要不姐帮你再找一位，绝对比这两个还嫩还迷人！”
    “是嘛，那恭敬不如从命，麻烦姐姐叫过来瞧瞧呗，等会儿一起吃宵夜！”
    妈咪一通电话打完，笑眯眯滴紧挨着我坐下来。
    “老板，别心急啊，半个钟就到，包你满意！”
    “我急啥呀？这不还有你嘛！其实我还喜欢有点成色的，姜是老的辣，嚼起来有味道不是？”
    “老豆腐也吃？”
    “喜欢吃！兄弟我不忌口，红烧豆腐、家常豆腐，豆腐干也行，炒腊肉，那才叫香。”
    “真的，嫩豆腐呢，咋做才好吃？”
    “嫩豆腐吧，一包水，没有口感，一般煮鱼头豆腐汤。我们老家也做鸡刨豆腐，就是拍姜蒜、切芫荽凉拌，做成下酒菜。”
    “老板不会是开酒楼的吧，还懂大厨？”
    “兄弟我要开酒楼，一定请姐姐去做大堂经理，手底下这么多靓妹，每人带一桌客人，生意就做不完！”
    “照这样计算，不出一年，姐姐就该做大股东了吧？”
    “做啥股东嘛，直接老板娘、岂不美哉！”
    “真会说话，可见是个情场老手，估计女孩子给你哄上床都会忘记收钱！”
    “连套套钱都不用我给！”
    妈咪笑得前仰后合，手提一响，妹妹到了。进来一看，真的嫩得不能再嫩了，应该不超过十六岁，金色卷花披肩发，一身纯白色连衣裙，衬得皮肤更加白嫩，维吾尔族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
    小天使进来乖乖滴坐我身边，点几首新疆歌，跟着浩仔他们一起唱。我拉着妈咪不让走，继续打情骂俏侃大山。
    时针分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浩仔关掉音响，我跟妈咪手拉手，一起出来吃宵夜。
    “老板，要用车吗？你这么多人，一台车肯定坐不下！”
    “这么醒目，生意不错吧！那行，我跟姐姐坐你车，去吃烧烤！”
    习所开车走前面，我拉着妈咪坐后排，浩仔开车跟着。故意揽着妈咪肩膀让她靠我身上睡觉觉。两台车直奔市局。
    “姐姐，真睡着了？到了，吃烧烤！”
    “下车，快点！”
    师姐带着几个丫头手里拎着铐子，吼叫菲菲姐下车。我把车门一开，拽下来就给铐上押走。没工夫听她尖叫。浩仔车上三个妹妹下车我特意问了一声。
    “你三个不要怕，今天就为妹妹们讨还公道！真的饿了没，可以叫人去买宵夜。”
    “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宵夜，大哥，你还是放了我们吧，不然回去可不得了。”
    “哥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对你们不客气！先进到里面说话，等会儿给你们安排宿舍住。”

 第三九零章：新疆姑娘的来历

    “菲菲姐，知道这是哪儿吗，认不认识我？”
    “看美女这阵势，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局长吧，出了名儿的冷血，在报纸上见过！”
    “谢谢，我也不鼎鼎！知道陪你一晚上的帅哥是谁吗？他费了那么大心思把你带到这儿，知道为啥吧？”
    “不清楚，那个满嘴跑火车的，不会也是警察吧？”
    “市局刑警大队一哥，你能惊动他大驾，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大队长亲自出马，真是抬举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杀人放火，抢人钱财！至于带几个小妹，深圳、东莞，做妈咪的多如牛毛。也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信你问问，反正妹妹你们也带回来了。”
    “是，很多，也清楚杀人放火你不会做！我想知道，这几个新疆姑娘咋就找上你了，不会是你站大街上喊回家的吧，还是你自己掏钱买回家的？”
    小乐也敲边鼓：“菲菲姐，刚才都跟你说了，你已经惊动了刑警大队，这可不是你平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到派出所做个笔录就完了，不掏出点儿干货来，送你到樟木头审查站关上一年半载都还算轻的！”
    “哎呀这位美女，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到底想要我说啥？不会认为这几个妹妹是我拐卖的吧？”
    “你有那个本事、有这个胆量吗？老实交代，她们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杨局，你可能真误会了，她们一个都不在我手上。这位美女也说了，既然上升到刑事高度，姐姐我就不藏着掖着。我也是后来听同行说起才知道，在水库新村有一片别墅，总部好像在哪里。具体哪一栋，没去过，也是妹妹们蒙着眼坐车上仔细听周围的车马吵闹声，后来说出来当妈咪的才猜出是在那一片区。这些女孩子都是专车接送，进出门都给蒙着眼睛。”
    “有客人需要，你就联系要人，对吧，深圳市这么大，一栋别墅能住多少人，一栋恐怕不够吧？”
    “具体住多少栋别墅我也不清楚。深圳这么大，但是这些俄罗斯姑娘并非随叫随到，三星以上酒店才供货。从晚上九点开始，陪酒到凌晨一两点的小费是一千二到一千五百块，客人要求过夜，最迟上午十点接回家，费用至少三千六百块。刚才出门吃宵夜，那位大队长已经付了四千大洋的小费，还在我包里呢。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原来是钓鱼高手，死靓仔！”
    询问第一波上场的两位新疆妹妹，她俩住在一起，是一栋双子星别墅，三层半高，阳台面临水库，但距离水库还远。每天有十几位姐妹吃饭，来来去去的，没个准儿。平时有两台摩托车、两台丰田车负责接送，福田、盐田都去过。蒙眼睛那是指新来的，做熟了都听话，如果逃走，远在新疆的家人、房子、牛羊都会遭殃。
    后来专门打电话叫来的小妹妹住在清水河，独门独栋的五层居民楼，背靠山坡，山坡上是荔枝林、菠萝地。每天有十个左右的姐姐吃饭，最远到过华侨城、世界之窗接待客人。
    三位妹妹都有一个共同的经历，来深圳的第一站就是新桥西北长途客运中心。带她们来的多少有点亲戚关系的表姐、阿姨，说好了来深圳工厂上班。下车就被面包车接到一个叫燕罗山的地方住下来，噩梦就开始了。
    燕罗山具体在哪里，都不记得，不到一个礼拜培训就完成了，被送走的时候，眼睛是给蒙上带上车的。
    “必须从长途车站开始查起，然后顺藤摸瓜找出最初的窝点，一锅端！”
    郭子跟浩仔守候十九天，这天中午时分，终于在西北长途车站发现目标，一位三十几岁的大姐带着三个都不到二十岁的新疆妹妹下车，三个小丫头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深圳，出站口就给面包车接走了，直奔长安方向，浩仔骑摩托车、郭子开桑塔纳一先一后跟着。
    原来松岗跟东莞长安镇搭界的村子就是燕罗山村，面包车开进村子郭子就没法再跟了，浩仔骑摩托跟进，在一处偏僻的旧院落停下来，是一座小山脚下的小祠堂。
    大姐带人下车，司机也帮忙拿行李，进去关上门，就没声息了。

 第三九一章：小祠堂的秘密

    接到报告，金哥随即指示浩仔、郭子，密切注意人员进出情况，如果这三个新来的妹妹天黑前没有送出门，今晚就采取行动。
    夜晚十一点，金局现场布置任务：“秘密就在这小祠堂，公明派出所、光明派出所负责四面包围，刑警、特警进祠堂抓人，解救女孩子。动作一定要迅速、当机立断，防止犯罪分子劫持人质。”
    杨局补充：“一旦发生劫持人质动作，该出手时决不能手软，拖时间越长后果越严重！如果犯罪分子有枪，更不能犹豫，必须做到一击即中！”
    祠堂建在小石坡的脊岭，选址很好，主要是图个干爽。院落四周都是砖瓦房，呈长方形，依地形而建，前后长，两侧略窄。后面是小山梁，左右都是斜坡，邻居们相距甚远，门前三百米远唯一的村道直通里面的村落，村道的另一侧是荒坡，稀稀拉拉杂生的低矮龙眼树。
    我跟黑子从后面翻到房顶，院子里两只大狼狗，虽然拴着，明显的凶巴巴，不搞定这俩货别想跳下去侦查。黑子继续趴房顶，我赶紧跳下来找金哥商量对策。
    “咋整，浩仔没听到还有狼狗咩？”
    “从市区调狙击手来不及了，强子再上去，装上消音器，你俩就用手枪干。观察仔细，那些房间有人，人员冲进去有的放矢，不给对方劫持人质的机会。”
    祠堂的正房在放录像，枪战片，两厢的房间都有灯光，狼狗警觉性很高，我跟黑子慢慢爬到下面屋檐，明显惊动了它俩，虽然没有叫，已经一动不动地在看着咱俩，尼玛不会叫的狼狗才可怕。
    “一、二、三、开！”
    这俩货哼唧了几声便倒下，四肢乱弹，已经叫不出声。黑子迅速爬起到屋脊，奔到前面跳下打开大门，大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冲进来。看录像的七个新疆女孩子，由两个三十几岁的汉族男子带着，左厢房一个房间，一男一女被从床上抓起来，男的汉族，女的新疆维吾尔族，也都三十岁左右。右厢房一个房间，在睡觉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族大姐，师姐抓她的时候惊叫自己是做饭的，啥坏事都没有做。
    “大姐，你别怕，我们只抓坏人，这里总共多少新疆女孩子吃饭？”
    “这段时间七个，今中午又来三个，总共十个，听说是别人订的货，全是处女，还要出口，作孽啊！”
    浩仔一看这三个被抓的男人，没一个像又矮又壮的司机，而面包车还停在门外面。
    “什么？司机不在，女孩子也不对数，应该是十个才对，还有三个呢？”
    师姐问谁是今天新来的，没一个回答。又扭头看做饭的大姐，大姐悄悄用两个食指比划了一下，就是十个。我趴在房顶看的一清二楚，尼玛坏了，还后怕，摸出对讲机。
    “金哥、金哥，立马仔细搜查，房间里肯定有隔层，新来的三个应该在隐蔽处正接受非人培训。”
    师姐悄悄询问其中一个妹妹，她抬手指了指刚才看电视的正房，师姐招招手示意我下来。
    跳下来进到正房，这里是以前摆放牌位的神龛，现在上面挂一幅关二爷的神像，是一块一米多高，半米多宽的木板，直接买一副画贴上去，香炉里还有烟火气。神龛长约三米，距离后山墙大约一米五，高挨到房顶。左右两侧也各是一幅画。
    “小四儿，感觉这儿没啥呀，刚才小丫头给姐指这里头，啥意思？”
    再把小妹妹带进来问在哪里，摇摇头，只说好像是在这里面，她第一次进出都是蒙着头。黑子把电视柜挪开，也没发现有暗门。
    我一边把枪头的消音器旋下来一边望着关二爷发呆。待把枪收好，抬手指着神像。
    “郭子，上去摸摸看！”
    郭子跳上神龛，蹲下双手抓住木板用力往上抬，一下就给取了下来，露出一扇小门，门上的插销是开着的，都大吃一惊！
    “黑子，看看咋回事儿？”
    师姐喊一声我跟黑子几乎同时跳上来，迅速拔出双枪，郭子推了推小门，很显然，从里面上拴了。一抬右脚，我示意黑子跟我同时踹。警靴太给力，咣当一声，小铁门给直接踹飞，郭子第一个跳了下去。

 第三九二章：祠堂就是魔窟

    下面是一间十平米大小的地下室，地上白酒瓶、啤酒瓶成堆，四边各放一张木架床。床底下有麻绳，一摸床上还有热度，三张床上都有。拉开墙壁上挂帘，露出一个方形洞口，不好，人从这里逃走了。
    “咱姐。呼叫外围的警员，人已经从地道逃走，赶紧上后山搜索！”
    黑子、郭子进洞搜索，我上来跟金哥交代几句，带领警队迅速撒向后山。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几个男人带三个女孩子，料想也跑不远。
    “所有人注意，只可智取不可强攻，防止拿女孩子做人质，带消音器的全部装上！”
    地道最多挖出十米远，外围警戒线全部贴墙，注意力都在墙上房顶，所以没有发现他们跑出来。顺着正房神龛中线直接追上去，没出十分钟就发现前面有人影儿，黑子、郭子也已出来，手一指，哥仨分散开来。
    三个男人，每人拉一个女孩子直奔山顶。一旦进入视线，就别想逃走，五十米、二十米、十几米。
    “开火！”
    毫无声息地，三个男人先后倒地，三个女孩子挣脱手，继续往山顶跑。
    “妹妹别跑了，我们是警察，救你们来的，坏蛋已经倒下，赶快停下来！”
    话音没落“砰砰”两声枪响，感觉子弹从头顶飞过，幸亏老子还没喊完就趴下了。把手电筒抛向左侧两米处，果真枪声又响射向手电筒，右侧黑子、郭子一阵急射，有人鬼叫一声没动静了。
    也把消音器旋下来，这玩意儿有点影响发挥。这一阵枪响，两分钟时间，几十束手电筒赶上来。
    “别打啦，他俩都死啦，我投降！”
    “把枪扔出来！”
    枪扔出来，黑子、郭子手电筒照着慢慢靠近，我站起身绕到这仨货前方，双枪指着，再有动作绝对爆头。
    又矮又壮的司机没死，刚才郭子一枪打中腿弯，往前一窜摔一跤撞晕了，他身上没枪。被黑子、郭子击毙的一位身体右侧全是血窟窿，枪掉在地上。投降的一位刚才给我打中大腿倒地，我喊话的时候就开一枪。他看了一眼刚才老子扔的手电筒，好彩他没朝手电筒开第二枪，不然也成了血窟窿。
    师姐喊三个女孩子走近来，一看见穿警服的美女，三个扭头抱成一堆就哭开了，越哭越伤心，在祠堂就能听到。
    金哥、师姐带队先回市局，我跟黑子，浩仔、郭子留在松岗医院，待这俩货腿伤手术完毕押回深圳医院治疗。
    陪着看电视的两个男人来自建设兵团，有时候也返回新疆物色女孩子。受伤的两个一个安徽人、司机河南人，在深圳长期不务正业，心狠手辣，跟打死的那货一起，专门负责培训。另外一个在睡觉的男人广西人，负责向网点分配妹妹，跟她一起睡觉的新疆大姐负责回老家带人。
    做饭的大姐讲，他们还有一个老大是本地人，开奔驰车，带两个马仔，除了看货，平时很少过来祠堂。
    “没人相信一家祠堂竟然变成了魔窟！但目前我们面临有两个问题，第一是，老大是谁，谁都不肯交代；第二是，出口，大姐讲这些女孩子凑够十个就装船运走的，客户催得很急！出口到哪里、香港还是国外？只有找到老大才会有答案！”
    “水库和清水河的两个网点端掉之后，南山呢，宝城呢，这些地方到底有没有网点，都不肯交代。”
    “金哥，既然都死猪不怕烫，我们也没时间伺候，距离回归眼看还不到仨月，光这事儿就够忙活。先把广西仔还有建设兵团来的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都送去布吉警署，给他们去审讯。医院的两个我已经交给习所在负责看管。”
    “也行！小杨赶紧联络新疆警方，目前已经有二十个女孩子等待送回老家，叫他们尽快安排大巴车过来，先拉回去再逐个送达父母手中。”

 第三九三章：偶遇章副厅长

    时间进入五月，所有工作全部为回归做准备。正处以上官员取消所有休假，市委大院接待办，造册备案，必须随叫随到，我也不例外。
    市局招待所也是指定接待处，师姐这才回来市局，接待八方来客。
    岭南地区进入梅雨季节，雨是说下就下，没个准信儿。
    八号这天，到了中午深圳局部地区就有小雨飘落。安排的一些户外活动改在室内。市局招待所的安保工作可以跟武警六支队看齐，所以在这住宿的也都是上面大领导，我们谁也不敢怠慢。
    下午四点，带着郭子来罗湖口岸查看通关情况，到了关口，郭子开车继续往下走，我进来通关大厅，今天周四，出关的人不是很多。也不跟谁打招呼，工作人员只知道我是警察，内行人看警服就晓得级别，所以我从来没亮过牌子，没那必要。
    郭子开车转一圈上来接我，问还去哪儿。
    “吃饭还早，去东湖宾馆！”
    老爷子就在这儿忙乎，今天转过来，第一检查安保情况，第二也想见见老人家。车子开过警卫室，里面有警察也有武警还有便衣。武警可以不屌我，但穿警服的执勤警察看见就敬礼。搞得哥到现在还不习惯。
    “哎，强子，这边这边，你一个人过来的？”
    “邱局，还有郭子，他在车上，没下来。”
    “等会儿安排郭子就在自助餐厅吃，你跟我上去吃。”
    “叔，这个没问题，但我也不能喝酒哟，也在市委接待人员名单上，得候着，随叫随到！”
    “这个老人家比你清楚！五点过了，你喊郭子赶紧来，我带他进去吃饭，然后你跟我上楼。”
    看着郭子进去餐厅，跟着老爷子上来三楼，三号梅花厅，扫眼一看，章副厅长，紧走几步，赶紧一个立正敬礼！
    “我靠，这没当过兵，敬礼也能有鼻子有眼的，老邱，训练有素哇！”
    老爷子脸上那个笑容才叫璨烂！
    “可不咋滴，格老子这才叫长脸！”
    “来来我给同志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有‘铁手’之称的咱市局一哥，江湖人称四哥，传言曾经是老邱麾下的湖北赵子龙！”
    “报告章厅，俺现在、将来都是，邱局手下、虾兵蟹将！”
    “行行，兄弟能耐！最近忙啥玩儿？”
    “最近还不是忙着接待上级领导，只是没想到在这儿跟您偶遇。这不在罗湖口岸小站了半个钟，看看时间还早，就想着来宾馆看看，也好多天没见到邱局了不是？”
    “嗯，说了半天不是老邱喊你来陪我喝酒的，是来看望你家局座大人的！”
    “哪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章厅真喊我喝酒，那就是接待任务，相信韩副市长也不会怪罪于我！”
    话说章副厅长在级别上跟咱们老爷子半斤八两，但是他官大，老爷子直接上司，所以在接待上不能少了礼数。韩副市长还要过来点个卯，打个招呼。
    “强子过来，你小子半路出家，总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今晚上就跟章厅好好叙叙，机会难得多请教请教！”
    韩市长说完打几个哈哈起身就走了，七点半钟，我们才开饭，抽空跟郭子通个电话。
    “郭子，吃饱了吗？到处转转，啊，我这刚开始。上下走走，夜班警卫室、岗亭歪戴帽子、随便抽烟的，该熊还是要熊，来了就是要检查工作！我估计待会儿。”

 第三九四章：机场出大事

    一桌十三位，是还两路人马，都是领导，咱就乖乖倒酒。
    吃饭才晓得，章厅是我们这俩月的现场总指挥，也负责跟香港警务方面的协调工作。深圳、东莞、惠州乃至广州的人马随时听候调遣。下午才到，直到回归任务结束。
    陪领导们吃饭，我从不主动敬酒，吃菜可不客气。领导说话，咱就不紧不慢地吃着听着笑着乐着。在大世界莫哥哥曾经说过，跟上司吃饭，可以不主动敬酒，有人发话了或者上司有这个意思了再敬不迟。但是一定得会吃东西，坐桌不会吃的人，上司打心眼里看不上。做下属的就应该能吃能干，故意谦让就是虚伪，说穿了就是阳奉阴违，领导们最瞧不上这号人。
    两瓶白酒干完就打住，每人来一支啤酒。九点半下桌泡茶喝，领导们吃饭就是有讲究，不像在平湖，一帮兄弟聚一起，都喜欢海阔天空胡侃、抓住酒瓶子瞎球闹。
    九点四十五，电话响了，一看刘四哥，我靠今晚可没时间陪你玩儿。
    “四哥，不是啊，我在机场接小家伙姥姥姥爷，这边下大雨，可能晚点。但是现在看到机场跑道有大火，应该是有飞机失事。你听警报都响了！”
    “什么，机场飞机失事，强子赶紧让控制台询问机场方面咋回事儿？”
    “我靠，这骨节眼上，机场千万别出事儿！”
    “小乐吗？听说机场有事情发生，赶紧询问咋回事？对，向金局报告，我马上回来！”
    一溜烟跑下楼，叫上郭子直奔市局。进来金哥办公室，老哥脸色非常凝重。
    “重庆飞过来的航班，已经断为三节，机场方面正在全力救火救人。韩局已经在往机场赶，刚好赵队晚饭回来，我已经安排他带人出发了。”
    “听说那边雨很大，赶紧向邱局汇报一下吧，省厅章副厅也在宾馆，下午到的。”
    看来今晚又该睡沙发了，跟金哥打个招呼，我回去冲个凉再上来。
    “不用值夜班吧？等赵队赶到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天气不好，估计是安全事故，应该跟恐怖活动无关。机场民航方面有独立的调查系统，无需我们过多参与。十一点都下班，明天不晓得还有啥事儿呢！”
    坐下泡茶，心在机场，不晓得老赵赶到看到的是啥情况，祈祷不是最糟。
    老赵赶到发回信息，是一架重庆飞深圳的波音737-300型客机，在第二次着陆时机腹接地，造成断裂，翻滚起火。宝城分局、附近的派出所民警全部出动，大火已经扑灭，机上六十几人，受伤的三十几人已经送往医院救治。死亡人数还在清理，具体有待进一步统计，都在忙着抢救伤者，暂时不便过多询问。
    “在现场防止第二次灾难发生，跟分局协调，医院方面必须有派出所民警执勤，等天亮找几位轻伤乘客做个详细笔录。现在情况不明了，谢绝记者进场进医院采访，出这么大的事儿，很容易造成恐慌和误导！”
    金哥给赵队布置一遍工作，邱局、章厅在宾馆又详细询问分局韩局，然后布置具体工作任务，由他全权负责，尽快恢复跑道畅通无阻、尽量做好伤者的安抚工作、逝者的善后工作。
    十二点回到宿舍，冲完凉刚站出来吹吹风，师姐也回来了，又给她讲述一遍大致情况。说着话人靠在肩膀就要睡着，扶着上四楼打开门，拿上睡衣看着她进去冲凉才下来，真能把人累成这样咩？也许咱姐撒个娇吧。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差不多四点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三九五章：大巴车被打劫

    八点不到就下来，也没心思欣赏蓝天白云。厨房吃早餐，两个麻球、一碗稀饭，夹一根油条泡在稀饭碗里。匆匆忙忙吃罢，先到控制室查看记录，完了给老赵通个电话。
    回到办公室水还没烧开，控制中心传来的消息似一重锤敲在胸口！
    “早啊、叔，起床了没？”
    “强子，高架桥的事儿已经授权韩局处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善后工作。”
    “叔，不为这个！还有个事情，刚刚接到消息，接那二十个女孩子回新疆的大巴车，早上五点从新桥车站出发，七点钟在长安河东立交附近路段给打劫了，两个司机轻伤、两位新疆民警重伤，都被打晕捆在车上，女孩子全部不见踪影！”
    “真他妈混账！那这样，你先备车备马，长短家伙什儿。我喊章厅商量一下，十分钟等我消息！”
    感觉十分钟很漫长，我坐沙发检查微冲，好久没用了，并非警用物件，子弹也得到海关找才有。金哥拿放大镜眼睛盯着地图，师姐又蹬蹬蹬跑回宿舍，拣咱俩的换洗衣服还有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浩仔、郭子在检查车辆。
    电话响起，金哥按的免提。
    “经过与章厅协商，小杨、强子带队，先到长安医院看望两位受伤的同志，了解当时的情况，随即展开调查。那个老板不是还没找到吗？初步判断，他人应该就在长安跟松岗的接壤地界。以前说要十个女孩子从水路运走，估计是对方付了定金，来头不小，这个老板才铤而走险，交货保太平！就从水路着手查起，强子他们可以出发了，注意安全！”
    我跟师姐一台车，郭子、浩仔一台车，到达长安医院十点半钟。
    “警官，拦着我们的是一台面包车，非要说大巴刮了他们倒后镜，司机靠边停下另一个司机下车查看，上来四个人，都拿手枪，直接指着咱们仨，照头就打。下车查看的司机被打之后抬上车装晕，等他们走后才报警。”
    询问装晕的司机才想起，车上的女孩子好像是给对面的车子接走了，听到对面两次急刹车，然后吼叫女孩子下车走到对面去。
    想了想，直接向老爷子汇报了情况，叫我等会儿，又是十分钟。
    “强子，既然人又回来了，还要走水路，那就只有去香港。你们上去看看现场，真有急刹车的痕迹，章厅马上安排高速专家上去查看轮胎类型，然后根据车型来找人，你们就等到专家有了结果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事不宜迟，上高速迅速到达事发地点，真有急刹车的痕迹，是两台车，初步判断是小巴士。高速专家答复一个钟到达，要求保护好现场痕迹。
    十二点，再次向邱局汇报进展情况。
    “邱局，专家断定为东南十一座面包车。新轮胎，应该是新车。”
    “目前上市的蓝色那款最多，查车牌肯定没有意义，调动公明、光明、松岗、沙井所有警力，查找东南蓝色面包车。二十个大活人，全是女孩子，住在谁家都扎眼，估计就在这两天送走。”
    考虑到已经过去五个钟，早该到了落脚点。既然是拉人绝对会避开装有摄像头的十字路口，人已到手，应该今晚就送走，海边，人一定已经送到了海边。
    “咱姐，问一下韩局，高架桥忙的咋样了？这么多人，绝对不敢进入深圳市区，不然我们抽调警力现在赶去珠江口布控，保安沿线，沿大铲湾、东宝河、广济河查找可能藏人的地点，这些地方还没大开发，都比较偏僻。现在人绝对到了海边，夜长梦多，就等着夜晚送走。”
    “宝城警力先不要动，高架桥死伤那么多，也是大事儿。就带公明、光明、沙井三支警力赶过去先，等天黑调虎门巡逻艇悄悄赶过来飘在江面待命。”
    “也行，章厅在，好办事儿！那就出发，到沙井吃午饭。”

 第三九六章：珠江口大营救

    深圳四月份的天气，已经正式进入夏季，路边树上的荔枝，只有花生米那么大。
    下午四点，人员全部到位，查找面包车还有单门独栋的楼房、别墅还有小型破旧加工厂。
    傍晚七点，沙井民警老魏跟小乔在大铲湾西北面连接珠江口的河岔地方，发现一座铁皮房，是废弃的沙场，四周芦苇、荒草坡，里边亮灯光，有人住，还养有鸡，小院里蛇皮胶布盖起来的，很明显是两台面包车，还有一台黑色奔驰车，没有盖，但是遮住了车牌。
    接到报告所有警力立马向这边汇集，路上有吃饭的地方先吃饭再赶过来。
    “四哥，我们这边有餐馆，你几个咋整？”
    “光明潘所是吧，我们四个，现场还有两个，麻烦老兄给打过来！”
    车子开得不快，跟师姐边走边商量事情，一台摩托车呼啸而过。
    “四哥，刚才过去的摩托车上，两胶框都是盒饭，应该有几十个，前面那个地方应该不会错了。”
    “那我们就不能再往前开了，先闪到一边去，万一是送饭的，转来又碰到我们就麻烦！”
    “老魏老魏！有摩托车开过去，带有几十个盒饭，注意隐蔽，尤其是车子。另外看清楚摩托车是出来买饭还是饭馆往哪儿送饭？”
    “所有人注意，大部队先不要往石板路上赶，就近隐蔽，等老魏搞清楚先！”
    我们车子迅速拐进北面小树林藏起来，安排郭子他俩下车顺着树林继续往前走，看看走到头还能隐藏多少台车。
    “四哥四哥，摩托车是出去买饭的，饭盒搬进了铁皮房，听得见女孩子小声说话。他们六个男人，打的炒菜，正坐在外面大吃大喝呢。”
    师姐汇报了进展情况，邱局、章厅都在局里，金哥下达命令。
    “先严密监视，等到江边交人再动手，江面的接人船只交给虎门武装巡逻艇，巡逻艇会告诉我们船只停靠地点。”
    潘所盒饭带过来，咱们也吃饱饭先，人马到齐，车辆全部藏树林里，以沙场为中心，分散隐蔽。
    带三位大所长亲自趴沙场用石棉瓦搭建的围墙上看仔细，这几个鸟人还在吃喝，估计半夜才交接，所以没吊事慢慢吃慢慢喝。不过口风很好，只字不提今晚上的行动，只喝酒讲笑话吹牛皮。
    此时动手是最佳时机，两支长枪阻断他们进入房门，就没机会劫持人质，一脚踹开围墙，几十把长短枪还看不住这几个货，都别混了，回家抱孩子去！
    “咱姐的意思呢？”
    “我同意！等到了江边，我们人多也没用，一有动静，他们一把就能抓住女孩子当人质，万一把人都弄上船，巡逻艇也拿他们没辙。”
    “也是，船上有人质，他们开到哪里都不怕，而我们只能望洋兴叹。”
    “那就整！三面同时进攻，我拿微冲，老潘拿长枪负责阻击。以沙井黄所正门进攻为信号。”
    “注意留下叫老大的人物，姐只要他就够了，其他的反抗就地正法！开始行动。”
    待人员全部到位，队员扳住石棉瓦，老潘呼叫ok。
    师姐一声令下：“开！”
    扳开瓦楞，不敢大意，双手抱着微冲跳进来第一个跑到铁皮房门口，郭子、浩仔首先奔过来按住老大，老潘长枪直接指着老大的脑袋，有三人拔出枪还没站起来当场给撂倒。老大腰上双枪，一个有枪没拔出来，人钻桌子底下，买饭盒的没带枪。
    师姐进到里面打开灯，女孩子们抬头看见，立马就哭开了。喊她们都出来透透风，把饮水机也搬出来，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喝。
    扫眼见这位老大跪在地上还在不服气，老子咋看咋恼火。下巴扬了一下，指了指里屋，黄所叫人把这货拎进去，一阵子鬼哭狼嚎，再出来尼玛就老实了。
    “老大，没喝醉吧，刚才鬼叫啥？说道说道吧，就说点儿今晚老子想听的。说错了也没关系，等会儿船来了就会证实，这已经躺下三个了，兄弟我保证不差你一个！”
    “警察兄弟，哥哥我罪不至死吧？”
    “在你手里死过人没有？如果没有命案，就这事儿也就十五六年的光景，表现好，又有钱，最多十一二年！兄弟我把生的希望留给你，你得给我说点有用的才行！”
    “老实交代，不然等会儿即使上了车，半路上你畏罪破窗逃跑，姐照样一枪毙了你！”
    “我胆儿小，我说还不行吗？十二点过后，一艘私家高速游艇开过来，就在出水口那地方把女孩子接走，船到了通知我带人下去，看见人船才靠岸。”
    “女孩子的终点站就是香港吗，还是出口到其他国家？”
    “你们从祠堂带走的十个都是原装货，人转送到新加坡，定金早就给了，再不交货人家要来人抄我家。另外十个都做过生意，轻车熟路，暂时就留在香港发展。”
    “来接人的船上人员，见过你吗？总共做了几单？”
    “第一次做，那边老板是不会亲自跑来接人的，估计没人认识我，但是我们都说客家话，你也客串不了我。”
    老潘凑过来跟这鸟人说了一大通客家话，他点点头说完全可以。
    果真不假，十二点刚过，师姐接到通知，江面发现高速快艇向我们这边靠近。不一会儿，老大的手提响了，老潘接电话，对方毫无察觉，只吩咐赶紧带人下来到岸边。一群女孩子跟着师姐，不紧不慢向岸边靠近。
    对方手电筒闪三下，老潘紧接着闪四下，快艇开始慢慢靠岸，然后有人放下梯子。
    我照天一声枪响，江中心五台摩托艇急速包围过来，郭子、浩仔带头跳上快艇，紧跟着又上去两个队员，快艇立马离岸开走，速度真快，其中一个队员还挂在梯子上，艇上开始枪声大作。五台巡逻摩托艇也围上来对快艇船体猛轰。
    驶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没有动力了，艇上枪声还没停，巡逻艇贴近开始上人支援。师姐带人返回沙场。
    两声爆炸才消停，郭子呼叫：“报告四哥，快艇共六人，全部报销，我方只有浩仔肩膀、大腿两处受伤，已做简单包扎，都不在致命部位！”

 第三九七章：自作孽，现世报

    “这次总算大获全胜！啊，虽然强队临时私自改变了作战方案，但战果辉煌，值得表扬！”
    “章厅，这都是杨局领导有方，是她下达的作战命令！只可惜呀，把一艘好端端的快艇给炸报废了，不然可以留给蔡老大！”
    “行，啥都别说了，若不是机场出大车祸，真该好好庆祝一下！今晚上章厅说了，两桌人，每桌两瓶白酒，喝完算数！当然，小杨你们几个也有上好的红酒喝！”
    “章厅，那这二十个妹妹，这次又是咋安排的，不会又叫哪两个护送吧？”
    “哦，那两二位脓包是死是活老子就不管他了，养好伤自己滚回去！妹妹们这次坐火车，深圳安排八名武警护送到西安，再由西安方面派员护送至兰州，由兰州方面护送至阿克苏交给当地警方，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总算万无一失了，小杨敬厅长大人一杯！”
    “听老邱讲，咱强队跟小杨，出任务那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呀，难怪配合如此默契，端起来，一起干一杯！”
    “听说那位老大，也就是本案的罪魁祸首，自己坐牢不消说，松岗住的别墅，门窗连厨房里的抽油烟机都给下走了。死于非命的三个伙计都是本地人，死者家属跑去直接抄家，他老婆带着三个孩子跑回阳江娘家住，别墅变成了废墟，作孽不啦！”
    “这就叫现世报！如果不铤而走险劫持这些女孩子，自己顶多担惊受怕、东躲西藏，也不会祸害三个伙计丢了性命，更不会殃及自己的老婆孩子！现在倒好，等他出来孩子就该大学毕业了，老婆绝对改嫁了，什么都不属于他！”
    吃饭前金哥悄悄交代，喝酒悠着点儿，吃完饭可以带师姐回家看看，明上午晚点儿到也没事儿，毕竟事情告一段落，还不让人休息一下呀！
    八点多开溜，师姐抓过车钥匙，滚一边躺着去，姐来开。
    师姐开越野车的技术是不咋地，到菜馆门口来个小小的急刹车，露露第一个跑出来，伸开双臂一时间不晓得是先抱爸爸，还是先抱阿姨，愣在那里！
    “露露喂，爸爸抱，阿姨可抱不动你！”
    一把抱住小情人儿，我滴乖乖，不会到五十斤了吧？
    珍姐出来跟师姐对拍一掌，把咱的背包拎下来，勾肩搭背地往里走，这女人走到一起，咋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哎哟、露露，快下来，别把爸爸累趴了！”
    搁平时，丽妈妈轻轻说一句，立马乖乖听话，今天却不，搂着爸爸脖子就是不撒手。
    “看看，闺女长大了，晓得惦记爸爸，来，给阿姨搂搂！”
    “还没冲凉，一身汗，搂啥搂？看见她爸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看看表九点多，菜馆现在是空档，吃晚饭的走了，宵夜要到十一点之后，都坐下来叙叙家常，珍姐、小丽姐，逮着师姐问个不停，露露也不忘插嘴。
    “鹏鹏，作业给老豆睇睇！”
    作业本子拿在手里，也没咋去看，不常回家，咋可能一到家就拿着作业本熊儿子呢！看着小家伙越来越壮实，感觉又长高了许多，不由想起红姐。
    “行！也不能一回来就忙着写作业，你是家里的长子，帮着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教教妹妹呀，捡捡碗筷呀，外面来了客人，扫眼看见，得站起来给人打招呼，喊丽妈妈来客人了，有点礼貌，晓得不啦？”
    “晓得了，老豆！还有什么指示？”
    “嗯，冰箱里黄酒开一壶，杨阿姨开车累了，口渴，给老豆也倒一杯！”
    “且，明明爸爸想喝，干嘛说阿姨要喝呢，哥哥作业永远都写不完，还是我来拿吧！”
    “哟嘿，哥、小杨，你们咋这时候回来了，没卖给深圳市呀？”
    “小梅逛街了，拎这么多回来？”
    “哥，没逛街，吃罢饭没啥事儿去逛逛大皇公工业区，就是你以前上班的地方。好多工厂都没事做，不晓得是咋啦？超市没生意就清仓大减价，卖完就关门！这牙膏，现在才几毛钱一条，平时想都不敢想！”
    “可不是嘛，老七他们，这个时候估计都要打烊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这段时间工业区找工作的人成堆，进餐馆炒菜喝酒的少之又少，我们中午，厨房都不忙。就连虾哥，也是叫苦连天，好像又回到当年咱们吃炒粉吸田螺的日子。”
    “这么严重？那那，那咱姐当家的，两家店看着整，真不赚钱，先关一家呗。把这个，资源整合一下，老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都养家糊口呢？”
    “老七说，端午节再没生意，他就去旭日厂当保安队长！”
    “我靠，啷个得了？”

 第三九八章：工业区安全隐患

    窗外露白，上个厕所顺便就把脸洗了、牙刷了，院子里的小菜园，栽了很多荆芥，还有鹏鹏靠墙跟种的油葫芦、花生。该拾掇的拾掇，还有楼顶的花园，也该修剪了。
    脑子里总想着咱七哥说的话，不行就去当保安，可见事态有多严重！小家伙还没露露大，珠珠带着儿子，除了在菜馆收银招待客人，根本做不了别的。真的关掉菜馆，在深圳一天不挣钱就要吃老本儿，刚好又买了车子，头大啊！
    “小四儿，去年关掉了俱乐部，看今年这行情，真的还要关一家菜馆呀？”
    “再观察俩月看情况，到了端午节，天气炎热，吃凉菜的季节，也许会有好转。咱姐，很久没来这边了，要不进警署点个卯？”
    “行！瞧瞧老孙头在忙啥？你微冲的子弹不是给浩仔打光了吗，找找这边还有没？找不到微冲就没啥用了！”
    “海关缉私局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他们缴获的大把微冲，配套的都有子弹。老爷子下死命令，大队不准冲最前面，浩仔跳上船就受伤，当老大的也惭愧呀，拿兄弟们当枪使！”
    “现在都穿马甲好多了，以前王队还有你、金哥都是没穿马甲造成重伤。浩仔这次不穿马甲能那么轻松吗？”
    “姐，你说这次的拐卖案，还有后续没，关于枪支？咱们也打击了很多次，为嘛这些混江湖的老大们，身上都有家伙什儿。捉拿张建，饭桌上朋友聚会而已，几个人都随身带枪，这次在沙场，六个男人只有一个没带枪，老大还尼玛双枪，哪来的，就那么容易搞到手咩？抽空再捋一遍才好。”
    “要捋也等回归任务完成之后吧，现在弦儿都绷在这上面。老孙的车子在这儿，上去坐一会儿就走，千万别听他忽悠你搁这儿吃午饭。”
    上来站孙署长门口一声“报告”，吓老哥一跳！
    “呵呵，早晨进大院就听见喜鹊叫，原来真有稀客驾到！”
    “孙署，泡什么好茶，这么香啊？”
    “这是龙井，小杨喜欢喝，走的时候拿一盒去。跟四哥回家了吧？”
    “昨晚吃罢饭偷个懒咱俩就溜了，好久没回家了，露露抱着爸爸都舍不得下来！这边派出所还算太平，有事没事，所长哥哥们还是得多上街转转，熬过这段时间，我都想休假回老家看看。”
    “这个必须的！每天上午十点、下午四点、晚上八点，所长大人必须在马路上、大街上。明说了，有督察临检的，别说兄弟我不放心谁，我是放心不下咱这把交椅！”
    “老哥明白人儿！丹竹头到良安田这个路段，大型工厂众多，但是道路都在扩建，建材、钢筋棍子，到处扔得乱糟糟，担心夜晚安全因素，离平湖远、离布吉也远，治安巡逻一定得加强。”
    “是啊，孙署，尤其工业区路边的士多店、小饭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动手去抢劫，伤人是难免的，很大的安全隐患！”
    “行，这个事儿，我下午就过去丹竹头落实，二位领导放心，绝对落实到人！”
    “横岗大康那一带，尤其跟盐田接壤部位，工业区集中，山包子也多，听说经常有湖南老乡找河南老乡上山约架，打输的掏钱请吃宵夜，吃着喝着，脸喝红了接着又干，砸坏人家东西不说，打完架一哄而散，找谁买单去？分局应该都有投诉，派出所那边，该过问的还是要问个子丑寅卯，现在做生意不容易。我家菜馆现在都不赚钱。将心比心嘛！”
    “小四儿，你忘了，雷所讲《荔枝园抛尸案》你追逃犯那一冲稻田上头的山坳坳，经常有人搁哪儿试枪。治安队追上去，都是工业区大老板晚饭之后，带保镖散步，也不敢轻易动手检查。”
    “有耳闻，只是那边有事儿他们直接向分局报告，我是问的不多。那这，下午先到丹竹头把夜班巡逻落实了，我随后赶去横岗，完了晚上到龙岗，找老雷他们吃个饭，深入了解一下，能解决的当场就给解决了！”
    “那就这吧，孙署，我们也该走了，局里事情也多，改日再聊！”
    “那不行！你俩好久都没回娘家了不是，中午就在厨房随便吃点儿，不讲究！”
    “不中啊，哥，得回市局，下次去局里咱们出去外面喝点儿！”

 第三九九章：横岗吃烩面

    “咱姐，招待所那边，你可以喊曹姐过来帮手啊，她也老江湖了，又在派出所待了这么久，礼节方面也都清楚，应该不会出啥乱子，这样你就轻松点儿！”
    “可不是嘛，小四儿，姐咋把这茬儿给忘了？曹姐肯定比我会应酬哇，又是大美人，我都烦死了！这就跟习所打电话。”
    “哼哼，四哥那点小心事儿，小杨也清楚，横岗那边应该是闹的可以，想你俩一起去瞧瞧呗。”
    “哦，明白了，瞧这人德行，明说不就得了，非要金哥你提出来！”
    “横岗大康一带，混江湖的多半河南老乡，四哥去淌淌，那是龙归大海，所以需要小杨一起把握一下尺寸！毕竟有些时候，旁观者清！”
    “小四儿有一手资料没，起码我得知道为嘛事？”
    “咱姐，是这，有河南老几在横岗混得不错，扬言除了地上跑的坦克弄不来，其他家伙什儿，只要街面露过的，都能弄得来！”
    “这么牛逼，你微冲不是没子弹吗，去弄二百发回来给姐瞧瞧！”
    “金哥也是这意思，咱哥俩儿走一遭，试试水深水浅。”
    傍晚，郭子开丰田，我跟师姐又扮小相好，走警署又捎上两位花枝招展的美女，一路上真是一台戏。
    “你俩别高兴太早，就不担心四哥今晚把你俩卖吃了？”
    “锅盖头，真的假的，四哥一定得把小花卖个好价钱，我帮着数钱！”
    来横岗大康找个地儿吃饭。说是外资企业生意不好，后来又说分行业，电子电器行业没啥影响。晚上这地方还真热闹，进餐馆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真有在这儿开分店的念头，或者把平湖镇的店子搬过来。
    “彭记烩面馆”，老远就能看见霓虹灯招牌，河南烩面，大碗装，饭量小的一个人绝对吃不完，有羊杂臊子、也有牛肉臊子，要麻有麻，要辣有辣，又香又好吃、关键是还实惠。粉条韭菜鸡蛋包子，拳头那么大个，一块五两个，真不贵。面馆也有大把凉拌菜，切切拌拌下酒，跟咱们家没啥区别。
    我们人少，选择靠前门的玻璃墙坐下，看了看菜单感觉腊味、山货很少，再看邻桌，盘子里的酱猪脚、猪头肉，刀工欠点火候。
    “兄弟，看住面生，不常来咱这块儿吧？”
    “咋不来？有时候忙，路边吃一嘴就走了，没时间坐下凉快，今儿得空，特意来老乡店里整两盅！”
    “那中，先喝住，菜不够再加，第一次来，绝对优惠！”
    到了八点，面馆十好几张桌子，基本坐满了，没有包间，大部分北方老乡，看哪桌喝的高兴，吼起来得劲儿。
    “咱四哥，是不是很心动啊？你街上不好做，叫老七赶紧过这边找地方，早搬过来早发财，呵呵！”
    “这不是咱的地盘，生意是好做。姐也看到了，是非也多，时间长了，七哥忍不住手，重操旧业可就不好办了。起码平湖哥还能做个主，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动刀动枪。这鸟地方，三教九流的能人异士估计不少，咱总不能老拿大盖帽压人吧！”
    “那可不是咱四哥性格，你说这么多人，能看出点门道吗？感觉都是酒鬼，一个个吆五喝六的，一个比一个能耐。”
    “郭子，不急，先看热闹。咱喝啤酒，慢慢等，等大家喝到七荤八素的时候，才彰显谁的能耐比天高！”
    九点过后，渐入佳境。大部分人扶兄架哥，踩着斜对面烧烤酒吧迪士高鼓点儿，摇摇欲仙地离开了，不然新进来的真没位置坐。
    郭子也吃饱了，悄悄返回车上待着，车头正对着咱们坐的位置。师姐趴着我肩膀窃窃私语，小花、栀子也不失时机撒撒娇，羡煞人也！
    隔壁两桌子一直在喝，听口音像是山东人。喝着喝着，有人走了，有人接着进来。几个老大边喝边聊，菜不够谁想吃啥随便叫，也有河南老乡，虽然喝酒也很豪爽，但个个循规蹈矩，看来训练有素，看样子老大们也不着急收工。
    我又大大咧咧地要一支红酒，打开来醒着，后面桌上过来个小伙子，啤酒杯明显端不稳，非要给我喝一个。
    “大哥，真羡慕你呀，一人带仨小仙女儿，都是你女朋友吧，兄弟我敬你一杯，交个朋友！”
    “怎么，你喜欢，要不选一个？哥哥保证不打死你！”
    “大哥，您千万别吓唬我，就这娇滴滴的，打人还不就是挠痒痒？”
    “呵呵，兄弟我不建议你试试，真的，喝一杯可以走啦！”
    这货非要蹭在栀子跟前儿，就坐在刚才郭子的位置，死皮赖脸地要求一起喝一杯。
    栀子二话不说，转过身从隔壁桌抓半瓶泰山大曲，一扬脖子喝完红酒，先把自个杯子倒满，再盯着这货看是啥反应？
    “哟、哟哟！楞没看出哇，够爷们儿？倒上，不喝是龟孙！”
    倒满杯，栀子端起就碰，先干为敬！
    还真愣住了，隔壁也都不吵不闹不喝了，都看着这货。估计就是毒药也得毫不犹豫喝下去！只是喝得不那么干脆利落，中间还缓了一下。
    栀子抓起瓶子又往自己杯子倒，我靠，没了。隔壁有兄弟很默契地又递过来大半瓶，接着倒。
    “靓仔，懂不懂规矩，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该你敬姐一杯了吧？”
    “美女是个纯爷们儿！再这样喝我真就醉了，能不能缓会儿、缓会儿！”
    有伙计过来打圆场，扯着这货往回拉，还尼玛不想走。最后来劲了，一拍桌子。
    “喝！咋也不能让美女瞧不起，不喝是孬种！”
    我指一指杯子，抬眼看看这伙计，很醒目，自个端起来跟栀子碰一下就喝。师姐抓过栀子的杯子递给我，举一下仰头也一口干了。
    “老大和美女都是海量，咱这位真喝多了，谢谢，谢谢老大好酒！”
    人拉走了，消停下来从手抓包里掏两包万宝路递给师姐，示意把剩下小半瓶酒还给隔壁，每桌发包烟感谢。
    随即有兄弟走到我很前儿，弯腰小声邀请。
    “这位大哥，我们发哥想请你坐过来聊一下！”

 四零零章：发哥的江湖

    “兄弟好福气呀，连妹妹也巾帼不让须眉，真的佩服！”
    “嗨，小丫头脾气倔，叫兄弟们见笑了！刚才那位早就喝高了，不然第二杯下去，妹妹肯定趴下！”
    发哥一身气派，黑衬衣，衣袖扣得中规中矩，大平头短胡须，身材结实，四十岁左右，没有肚腩。跟我一样，除了一块手表，不戴戒指不戴项链，整个人干净利落，应该行伍出身。
    “好说，看兄弟不常在这边走吧，忙啥咧？”
    “哦，咱发哥这是查户口是吧？出家之人，四海为家，三十年住河东四十年住河西，这在深圳混时间久了，很多时候，我都不清楚自己在忙啥！”
    “狡猾的家伙！咋滴，交个朋友，我山东郓城人，兄弟们高兴了都喊发哥，真没发财！”
    “郓城，宋江的家乡，听说武术学校倒是不少，但是梁山好汉，当过武术教练的，也就豹子头林冲了，林教头不是郓城人吧？”
    “哈哈，兄弟看过《水浒传》？不错，我跟及时雨宋公明是老乡！县城是有几所武术学校，糊弄家长几个钱儿而已，孩子搁哪儿能学到啥东西！”
    “呵呵，小弟老九，哥几个儿高兴也喊九哥，在老家小县城，也算臭名远扬，随便一问，北城九哥，都先骂娘！别说咱家乡也出过人物，汉光武刘秀，跟我不是一个镇，相距不远，小时候听的最多的故事，就是他的传说。”
    “有讲究！所以一搭眼就感觉兄弟与众不同。原来来自帝王之乡襄樊枣阳，失敬！”
    “发哥，在这就不喝了吧，兄弟们也都吃饱了，要不你看，咱换个地儿凉快？”
    发哥一听，放下酒杯不喝了，打个响指喊老板买单，指指我那桌，叫下边人一起买。
    “九哥，我知道你有车，带上女友上车跟我走，找个凉快地儿咱好好喝两杯！”
    车子驶出工业区，一路跟着，直奔横岗大厦。
    “梦醒酒吧”，发哥下车只他一个人，司机下车关上门一边抽烟去了。我不可能还把郭子留下，五个人，跟着发哥走。
    “发哥好，帅哥好，美女好！”
    我天，敢情鄂人酒吧，进门打招呼，跟这儿学的？或许有统一教材吧。
    穿过酒吧大厅，走楼梯上来二楼，发哥打开一扇门，走进来里面果真凉快，有个美女在摆果盘，茶几上已经摆了鸭舌、鸭肾、鱿鱼丝、花生米，凉拌青瓜粒儿，黑木耳，还有开心果、瓜子核桃。
    “九哥，自家地儿，别见外哈！咱喝啥酒、美女喝啥酒，只管拿过来开。艳儿，都是朋友，你也坐下来陪三位美女喝两杯！”
    “哇塞，发哥的江湖，就是与众不同啊！你这房间，隔音效果就是好，下面那么吵，关上门，里面却这么安静。是个品酒聊天的好地方！”
    “不瞒兄弟说，关上那扇门，在里面打枪，下面也听不见！不信你试试？”
    “咱哥倒是想试试，只可惜呀，没了花生米，他那破玩意儿，还不如烧火棍！”
    “听美女这意思，九哥也玩儿这个？”
    “惭愧、惭愧，如今真就成了烧火棍！”
    “是嘛，带着没，要不拿出来给哥瞧瞧，开开眼？”
    “锅盖头，去拿上来给发哥瞧瞧！”
    郭子跑下去把小背包拎上来，打开拿出微冲放茶几上。发哥拿手上拨弄一番，一看弹夹，真是空家伙。
    “是个好东西，蛮经典的，但这弹夹，还真不好弄，九哥真需要，可以叫道上朋友帮着问问。”
    “哎呀发哥，那就先谢谢你了！九哥一直都在恼火，本来有两个满夹儿，都给一帮兄弟败光了，这要是遇到事儿，可咋办呀？他个子高，使惯了这个！”
    师姐一番撒娇，果真凑效，发哥有点意思，拍胸脯包在他身上。然后喊不醉不归。一时间哥仨儿喝白兰地，四个美女喝红酒，品的高雅，喝的尽兴。
    临走的时候，发哥还不忘这事儿包在他身上。我回头抽出两匝钱，轻轻拍在茶几上，发哥瞟一眼，立马打个ok！

 第四零一章：只拿东西不拿钱

    “呵呵，这钱是花出去了，几天了都，也没听个水响，你那老乡，玩你的吧？”
    “至于吗？不就两万大洋。人家也是开酒吧的，比老四哥规模还大，梁山兄弟！”
    “是啊，金局，咋看咱那发哥都不差钱儿，并且为人非常老成。要不下次见面小四儿带上黑子，这条道他熟悉，也能应付自如。”
    “行，以后就叫黑子负责联系，哪有你这当老大的总亲自出马呢，那不显得小家子气！”
    “原来金哥也是老江湖！”
    “哎，一面之交，人家凭啥就信你？”
    “金哥，我报了家门，枣阳九哥，这几天时间，他们完全有时间请人打听，甚至在平湖长途车站就能打听到咱九哥。他跟我个头差不多，也是平头，在深圳打过工，在枣阳整一家摩托车汽贸城，家喻户晓，不好惹。他也代理珠江摩托车，经常来往广东也属正常。”
    “是啊，做那么大生意，身上没有个趁手的家伙，也与咱九哥大老板身份不般配，对不啦，小四儿？”
    “可不是嘛，咋说咱九哥也在大世界混过，如今当了老板，出门不带几个兄弟，都不好意思跟熟人打招呼！”
    “瞧把你小子能耐的，事情办妥实啦？”
    “哎哟，邱局、章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你去哪儿呀？泡茶！”
    “问你话呢？赶紧的，跟我老人家说道说道，章厅也想听听，等会儿还要去大院儿呢。”
    “亮了微冲，丢两万块，要买子弹。俺就是枣阳九哥，在当地猫狗都认得，不好惹！怎么滴？”
    “那行，你叫老九这几天夹住尾巴别露面，就说来广东了，应该问不出什么破绽！”
    “老人家放心，老九这几天悄悄躲乡下钓鱼，答应我四天时间。金哥已经交代，横岗有消息就让黑子出面，咱九哥在哪儿已经不重要了。”
    “啥，邱局，你对那个什么，九哥很熟呀？”
    “那臭小子，跟强子一个德行，别说还真有三分相似，个头差不多，脸型儿，做事做人风格，都跟他学的。”
    “那这，金局，小杨，我就不给强队施加压力了，在我回广州之前，希望有惊喜，我也好喝了庆功酒再走不是？”
    “坚决完成任务！”
    牛皮是吹了，就看疗效。
    第六天，发哥消息，叫过去聊聊，直接到酒吧。
    “黑子去，走警署带上栀子，小杨的掌中宝不是警察专用，带给栀子用，备足子弹啊！”
    “黑子悠着点儿，别让栀子喝太多酒着了人家道儿！掌中宝在我手里已经把玩得光溜溜的，给栀子玩半个钟先适应一下，别拿手里不留神掉地上可就掉链子了！”
    “黑子去，非要问九哥在哪儿，就说九哥叫干啥干啥，他人在哪儿咱们从来不问。深圳、广州的业务就咱跟栀子负责。掏钱买东西，价格合适，后面还有业务来往。”
    傍晚时分，黑子、栀子进来酒吧，一说找发哥，立马有人带上二楼。
    “哎哟，栀子，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这帅哥，你男朋友呀，九哥呢，不过来喝一杯？”
    “发哥，女人漂亮是必须的，至于这帅哥，这么大的杀气你没看出来，才怪？我才不要这号男朋友。九哥嘛，人在哪儿不能告诉你！”
    “呵呵，原来九哥的人都这么狡猾！黑哥，九哥要的东西只弄到四条，天地良心，兄弟我不赚一分钱，人家九百咱就九百，一手货，四九三千六，这是剩下的钱，你带回去！”
    “别呀，发哥，九哥只吩咐来拿东西，没说拿钱，剩多剩少，你哥俩儿算账。”
    “是啊，发哥哥，咱们只负责拿东西，不谈钱，伤感情不是？你请我到下面喝一杯还差不多！”
    “还没见过手下兄弟见钱不动心的，好样！只拿东西不拿钱，还是俺九哥真是教导有方啊！”

 第四零二章：牛叉的发哥

    手里拿着这沉甸甸的几条东西，金哥直呼友情价，看来真想结交咱九哥这个朋友。
    “金局，人家这叫，放长线钓小四儿这条大鱼！”
    “一周时间就拿出弹夹，说明附近有现货呀？但是在众多案件中，使用这款微冲的，我还没有印象，黑哥以前都卖给哪些人？！”
    “这款前苏联的古董，一般都是大公司老板，买来不是拿去杀人放火，更主要的是放在身边显摆！”
    “照黑子这意思，这弹夹儿，不会是大老板身边的伙计拿出来换酒喝的吧？反正也不会使用，留着也是闲着。”
    “杨局所言极有可能！金哥你看，弹夹上面的枪油，应该是原装弹夹，没有装填过。”
    “如此说来，这位发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他起码知道，谁有这玩意儿，还能轻而易举地弄出弹夹，不是知情者也是业内人士！”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黑子多过去那边走动，偶尔也需要进进货，就说九哥河南朋友多，有钱赚，就当卖摩托车了！”
    “要不咱姐打个正式调令，借调栀子到市局，不出任务呢就跟曹姐在招待所应酬，黑子出任务随叫随走。这样稳妥，对警署也有个交代。”
    “也好，总是临时去了叫人跟着走，显得咱市局霸道，栀子身手不错，我看以后就留下来，咱刑警大队文武双全的女警员还没有。”
    过了不久给发哥打个电话，同几位河南朋友谈起，都觉得发哥仗义，想弄几把趁手的家伙什儿玩玩儿。
    黑子去跟发哥见面，伸出手指头就要六把。
    “黑哥，俺九哥的意思没要这么多吧？”
    “反正是做批发生意，没一点存货，以后谁还信他？发哥这儿，不会也是做转手生意吧，那可就没啥意思了!”
    “黑哥，好说！九哥那边，做得好，我直接给他供货。货源兄弟放心，进关之后第一站就到我这儿，俺不存在转手买卖！”
    “还是发哥牛叉，这玩意儿，中间环节越少越好，最好是没有！”
    黑子带回的谈话录音放了几遍，金哥总是不甘心，不可能没有破绽。
    “再放一遍！”
    “货源兄弟放心，进关之后第一站就是我这儿，，”
    “停！就在这里，进关之后，，，说明这东西是用货柜或者香港散装货车带进来的！”
    “果不其然！直接从关口弄进来，根本无从查起。小四儿对这位发哥，还了解多少？”
    “听说他还有个合伙人，在大厦里面另外还有一间办公室。这位老兄，是龙岗盛平当地的地头蛇。这家酒吧也够牛叉，自从开张到现在，从来没有警察过问过，哪怕是消防！”
    “什么，连消防都没去查过？强子不是借机搞过几次消防大检查吗，他们都无动于衷？这也未免太牛逼了吧？”
    “金哥，这有啥嘛？我以前的俱乐部，有谁上去查过？一样的道理。”
    “小四儿，这性质可就差了去了！不查你俱乐部，首先是相信你这个二老板，还有，坏啦？你是警察，那家酒吧有警察罩着！”
    “杨局分析很有道理，不但是警察，还是领导！不然不可能连消防都不去过问。”
    “艾玛嘢，没想到这茬儿？既然黑哥说到领导，那就只有领导出面了，金哥动动步，咱们静候佳音！”
    “不用你将军！黑子倒是提醒我，行，我倒要看看，谁家领导如此牛叉？队伍里真有害群之马，决不轻饶！”

 第四零三章：梦醒酒吧大有来头

    “姐，觉得我上午在案情分析会上说错话了，不该将金哥一军，午饭没吃就走了，都这么晚了人还没回来，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
    “那咋办呀？龙城分局孙局长，布吉警署孙署长，这俩老孙，别看见面跟你称兄道弟的，热乎得跟啥似的，其实心里都有数，二位爷你都得罪不起，只有他金局出面。”
    “那是，孙署长以前对咱们老爷子毕恭毕敬地，那是因为老人家本身就是从省厅下来过度退休的。跟他没什么交集，更不会惦记他的金交椅，所以捎带对咱也客气。至于孙局，说穿了也是龙岗老人，老武装部部长，土生土长的，土地爷呀，我哪敢得罪。”
    “可不是嘛！别以为姐平时跟着你进进出出的，只晓得靠你小肩膀儿发嗲，眼睛不管事儿？”
    “非也！正是因为咱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金哥才让你处处跟着我，少出乱子不是？”
    “咱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小四儿说说，杨元帅是谁？”
    “哎呀，困了，不瞎扯了，喯儿一个，卿该跪安了。”
    跟师姐躺在床上说着话，突然有人敲门，叫声进来，开门就进来了。
    “金哥，这么晚呀，你看，我都冲完凉穿睡衣了，跟小四儿说会儿话，正准备回房睡觉觉呢。”
    “嗨！忙乎半半天，感觉孙局总跟老子王顾左右而言他，应该是有所顾忌。黑了黑脸，老东西总算透露点消息，有点意思。那酒吧，的确有人关照。强子立马安排外围警员进行监控，一定要个醒目仔，生面孔，我估计这梦醒酒吧大有来头！”
    “行，金哥，我晓得了，凌晨一点了都，你赶紧回去休息，这就安排人手。”
    金哥出门，电话打给雷所，老哥一接电话就发牢骚。
    “雷哥哥，还没下班吧，赶紧的，过来吃烧烤，就在高速路口，还有马爹利呢！”
    “我靠，四哥，这个点了，电话给我请吃烧烤，我估计烧烤都收摊了。谁敢在高速路口摆烧烤，看我不一枪毙了他。有啥指示，尽管吩咐，刚睡醒准备上厕所！”
    “呵呵，下次去同乐，一定带瓶洋酒，请雷哥一起烧烤！是这样，杰仔不是去了大鹏湾上快艇了吗？你想个办法，以家庭名誉告个假，把他给我叫回来，有个事儿安排他去做，保密啊，连蔡老大都要暂时保密！”
    “那行，天一亮就打电话到基地，就说他奶奶病危，通知他赶紧回来！其实老奶奶上山好几年了，他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儿。”
    “小四儿，你咋想起那个湛江兵杰子？直接跟蔡老大说叫杰子回市局报到不就是了。”
    “姐，那不一样。已经调了黑子回市局跟着我忙前忙后，再从老大那里调人总感觉不太好，好似咱要整多大动静，万一最后没干出大事儿，岂不丢人现眼？还是低调点儿，干出成绩再说。别看杰子流里流气，侦察兵出身，贼着呢！要他看住横岗酒吧，应该不会错。”
    “就说跟你物以类聚呗！好啦，姐该走了，没良心的，身边坐一堆香喷喷的白肉肉，你都哈欠连天的，撒哟啦啦！”
    “要不就搁这儿睡得了，那不还有张床吗，金哥的？”
    “姐也想啊，做梦吧！”

 第四零四章：回老家执行任务

    黑子整天带着栀子进进出出的，不晓得什么风吹到曹姐耳朵里，这天上午十点多跑来我办公室，还以为找杨局呢。
    刚开始没在意，泡一大杯咖啡，搁姐面前慢慢喝。十一点过了，还没有走的意思。
    “曹姐，杨局上午去了市委大院那边，中午应该在市局招待所露面，你找她嘛事儿？”
    “也没啥事儿，付哥你忙完了没，就想跟你聊几句？”
    “哦，差不多了，上午也就这些，下午要出去，有事儿，你说呗！”
    “付哥，你说这黑子，你把他调回来，整天的带着一位美女，有说有笑的，晚上还不落屋，我就是再大方，也得顾及同事们的感受吧？”
    “额滴姐，还以为黑子咋啦？黑子跟栀子都在执行任务，他俩都是我亲自点的将，你这后院可千万不能起火？”
    “付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叫黑子当心点儿！年底，还打算请你跟小杨喝喜酒呢！”
    “是嘛，恭喜呀曹姐，终于修成正果。黑子是我最铁的兄弟，你又是我最喜爱的人，好事儿！年底看看，哪里房子合适，先弄一套，钱不够我跟杨姐帮忙凑！”
    “小四儿，谁要买房呢，拉上姐来凑数？哎哟，曹姐，你咋还在这儿？她们说你一会儿就回去我才跑的？这下完了！”
    “哎呀，姐，招待所的事儿，能躲就躲，管他呢！这不曹姐特意来问我黑哥啥时候有空，想去看婚纱啥的，我还在犹豫呢，黑哥这段时间也是小忙不是？”
    “啊，真的假的？曹姐，谈婚论嫁了都？难怪小四儿提到买房，没问题，我坚决支持，多的没有，五六万还拿得出手，啥时候要都行！”
    “那我就先谢谢杨妹妹！只是这黑子出任务，还请两位老大多看着点儿，他就是个直肠子，脑筋不转弯的那种！”
    “哦，曹姐放心，黑子出任务呢，不能说没一点儿风险，咱四哥还在外围加了一道保险呢，一切都在可控范围。相信你心头的这两个男人吧，一个老谋深算，一个马到成功！”
    “你这家伙！”
    曹姐的心事总算搪塞过去了。黑子终于发回消息，叫准备钱拿货。
    哇，瞧人家这速度？金哥也是小激动，经过反复磋商，章厅拍板，跟进！决定把九哥这条北方的批发部建立起来。
    但是玩儿大之后，老九在枣阳的汽贸城必定会受到影响，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邱局现场部署。
    “那就这样，强子带小杨回一趟枣阳，把你九哥的身份坐实，你跟老九可以有联系，暗地里也有生意往来，但是，各玩各的，你玩的有多大，具体别叫他清楚！”
    “那么强队回家，必须有一个合法而又体面的身份作掩护，具体情况你自己回去看着办，我随后会发函你襄樊市的有关领导，配合你们工作。”
    接到命令，回到家悄悄跟二位领导透露点消息，回老家执行任务，可能要在老家待上一段时间。老同学也是又惊又喜。
    “回去没啥，可以悄悄回家看看二老，还有我家。平时你跟小杨最好就待在襄樊，离家远，有啥事儿也不会牵连到家里。跟老九，少见面，少些吃吃喝喝的场面，很容易暴露自己！”
    在家过个五一、五二，露露听说爸爸又要出差，一早上就赖在爸爸背上不下来。
    五月三号，从平湖上大巴，丽丽姐亲自送到车上，带着师姐就出发了。
    两天两夜的颠簸，终于站在家乡的土地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热干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何去何从的落寞。毕竟，工作如何开展，八字还没一撇儿。

 第四零五章：深圳回来的农民工

    在棘阳宾馆安顿下来，下午四点，师姐出现在玖玖汽贸城，美女总是引人注目，把楼上楼下的摩托车看完了，就是没有要买的意思，还挑刺儿！
    这话很快传到老板办公室，有人故意捣乱？
    老九走出二楼办公室，师姐就站在那里。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抱拳。
    “这位美女，请里面说话！”
    “老九，可以呀，排场够大的，姐这腿都转麻了，才见到你！”
    “杨小姐，真不敢当，快请坐！咱们这小地方，千万别见怪，啥时间到的？跟四哥说，晚上我安排！”
    “中午到，住在棘阳宾馆，这次见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谈完事儿，以后的交往看情况再说吧！”
    晚七点，大北街棘阳酒楼小包间，老九、匆匆赶来的我家老三，师姐，就咱哥四个。先喝老娘蒸的黄酒，边喝边说事儿。
    “四哥，其他还都好说，但要在城里给你俩找个合法又体面的身份，短期内真的难办。毕竟咱这小地方，你说哪家公司，哪个档口，不是家喻户晓？否则他生意也没法做呀！”
    “要不这，反正老四你俩为公家办事儿，可以到襄樊看看，半死不活的公司多了去，找合适的靠上一家，稍加运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嗨，还是三哥脑筋好使，在襄樊就大不相同了，只要警方介入，一般查不出来，谁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纠结这些事，生意不用做了！”
    不几天，襄樊市恒玖保温材料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名片就印出来了。所谓保温材料，就是家庭用煤炉子的炉芯、也叫内胆，材料很特殊，耐高温又不容易损坏，咱公司还在申请专利呢。
    “小四儿，这下可好，这家公司的湖南老板今年都没来过，留下这个破厂子给汪厂长，百分百是不要了。”
    “姐，既然要在这儿做批发部，咱就先得扎下根。我决定投资，把厂子做起来，很看好这个项目。兄弟我就教教你，怎样开工厂做生意！”
    “真的，那我这个老板娘？也要继续扮下去？万一，你做的顺风顺水的，那个老板又突然冒出来，可咋办呀？”
    “娘希匹！拖欠的房租、土方工程款、工人工资都没给，还敢回来，老子抓他进去坐三年再说！”
    “那你打算咋做，姐可啥都不懂，就等着咱这边批发业务做大了，将那帮龟孙一网打尽！”
    “工厂目前有两大难题，第一就是泥土过滤，最后一道滤网，还会有沙子蹦起来滚落到下面，这样烧制的炉芯在有沙粒的部位出现裂痕。第二是泥浆搅拌不够彻底，也就是说没熟透。就像和面一样，面和得透，面条煮起来不容易糊锅，吃起来也有劲道。”
    “那就是搅拌机不给力咯，更换大功率电机或者直接购买大功率搅拌机可以解决。过滤方面属于工艺问题吧？”
    “咱姐不愧是老板娘！最后一道过滤的防护需要重新加装，绝不允许一颗沙粒掉下泥土里，大功率搅拌机立马准备钱购买。还有就是抽玻璃丝，炉芯内胆里面加这玩儿烧制过程中就不容易破损。玻璃抽丝老大有这个小车间，销路不好，做做停停，叫老三去订货就是了，卖给谁不重要，只要给钱。我跟老九合资，老三过来帮手。等任务完成之后交给他们运作。”
    “哇塞，悄悄地把老大的生意也做了。行，说说市场前景？”
    “在城乡，煤炉的用途非常广泛，家家户户都有，有些家庭不止一座。餐馆、宾馆都得用。枣阳辐射地区，襄樊、南阳、枣阳、唐河、随州、安陆、汉川，都有煤炉生产厂家，而炉芯的报损率高达15%。我们工厂后山全是粘性黄土，解决过滤跟搅拌两大难题，我相信报损率可以控制在5%以下。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决心跟勇气。质量上去了还愁没销路吗？”
    “哇塞，付老板，难怪你平时对菜馆不上心，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不愧是深圳回来的农民工，说起工厂来头头是道，姐拭目以待吧，赚了钱，老板娘也好卖花衣服穿穿！”
    “呵呵，既然选择了做，就要做成功。襄樊市有一家国营保温材料厂，黄土需要从郊外运进来筛选，成本高，卖的贵。国营单位哪里有咱民营企业灵活，玩他技术咱做的产品绝对比他们过硬。老大绝对想不到，四爷不声不响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能整出点动静儿！”

 第四零六章：发哥突然出现在枣阳

    黑子交了钱，发哥答应安排进货，关于如何发货到内地，只说货到了再说，一时搞得黑子莫名其妙。
    金哥一句话，静观其变吧。并私下嘱咐我跟师姐，严防发哥搞突然袭击。
    再说这边也够忙了，三哥去老大工厂，有人想买玻璃丝，说是还有十好几吨库存，谁要拉去卖给谁，多少钱都行。三哥二话不说，立马找车来了回来。
    汪厂长召集人马开工，但凡来上班的，每人先发二百块。前面的账一笔勾销，后面的多劳多得，第一看产量，第二看质量。
    第一炉烧出来，师姐拎起一只松手一丢，内胆掉石板上。“咣当”一声，只有接触的地方破碎了一个缺口，内胆没有整个裂开。原则上讲，还不影响装炉子。
    碳钢音儿很脆呀！老汪脸上笑出了菊花。在场的工人震惊了，以前也是这种做法，只是玻璃丝的粗细不一样，哪敢这样实验，都当千年古董伺候着！
    “伙计们，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这次的玻璃丝抽得又细又均匀，和进泥巴里头不用担心会暴露在外面，谁见过泥巴里头还有一粒沙子没有？活儿做的精细，质量就是不一样，细节关乎成败，一点不假。希望以后都照这样搞，工厂有了活路，咱们也有饭吃有钱拿！”
    王厂长一番话，有了信心，干劲才足。老九召集周边地区相关工厂的大采购、小厂长们过来酒叙，顺便看看新出炉的内胆，如今工厂改头换面了，上了新技术。但凡订货的，出货就送5%的报损。总之，优惠多多。
    且说咱横岗发哥，带上俩贴身保镖，开着车子不声不响地来到枣阳，玖玖汽贸城一打听都知道，非常好找。
    大奔驰直接开进来停在小院中间，有兄弟眼尖，认得是广东车牌，立马报告九哥。
    “四哥，兄弟报告有一台广东车牌的奔驰停在汽贸城院内，车上走下来仨人儿，一看就是一个老板两个保镖，你看啥情况？”
    “发哥突然在枣阳出现，倒是没想到啊，够绝！人家问起九哥，就说在工厂开会，可以带他们来这儿考察！其他啥都别讲！”
    “四儿，人家大老远跑来，估计第一是实地勘察，第二亲自送货。中午出去吃饭说事儿不方便，去襄樊也有几十里，回枣阳也是几十里地，我去叫厨房赶紧准备几个家乡菜，就在办公室吃饭！”
    “姐，不用吧，在办公室吃饭，老汪在场更不方便，中午下乡去吃农家乐，不是留有电话吗，你安排几个菜就是了。”
    “四哥，如此说来，他们想把你这个中转站做大，毕竟咱这地界儿是打开北方市场的咽喉要道。”
    “应该有这意思，南下北上的长途车都经过咱们这儿，火车站也有，交通要道，搁这儿做中转站，再合适不过了。”
    “由此可见他们的进货力度有多大，那以后枣阳倒成了主战场，小四儿可要考虑清楚，别影响老九做生意，更不能暴露家庭情况。”
    “这个我明白，中午吃饭老九不忙露面，等会儿你就先回市区，不打照面。午饭咱姐全程录音。”
    十一点过，小成骑摩托带着大奔驰进来工厂大院，待奔驰车停稳，摩托车一扭头就回去了，这才叫训练有素。
    跟师姐大步迎出来，扬手跟发哥对拍一掌，然后来个熊抱，这个高兴劲儿，就甭提啦！
    抱一起，高兴归高兴，发哥拍拍我腰上啥都没有，摸一把发哥腰上，可是别着双枪。

 第四零七章：为发哥接风

    师姐也走近握握手，满面春风地问：“咋样儿，发哥，是先参观一下我们工厂还是进屋喝杯茶，然后就，下乡去吃饭？”
    “美女，那就参观一下九哥的工厂，茶就不喝了，早餐吃牛杂面喝一大碗甜酒，饱饱的。”
    “发哥，这样搞突然袭击不太好吧，中午自罚三杯！”
    “没问题，中午一醉方休！老哥呢，也是想回老家看看，一想九哥在这儿中间道上，干脆就开车，一并走走！”
    “枣阳小县城，这么多年来，没啥变化。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这儿背靠黄土坡，就吃黄土。还算行吧，工厂就做一样儿，煤炉子内胆，别看厂子小，我这内胆质量可是嘎嘎滴！”
    车间一边尘土飞扬，一边是玩泥巴的，最后是瓷窑，靠近还有点热。
    “哦，还行，工人都在忙乎，咱就不进去打搅了吧！汽贸城那边呢，不去跟着？”
    “不用！那边我就是甩手掌柜，说白了挂个名而已，生意呢有正主儿操心，每年赚多赚少，我得几个酒钱！”
    “发哥你也清楚，咱九哥，那可是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他罩的生意，也不止汽贸城一家，也都是兄弟们捧场，都有碗饭吃。”
    “明白，在内地做生意，还不都这样。要说有人凭真本事做生意也好，开工厂也好，想发大财，办不到，不说别的，光税上你都吃不消！”
    “发哥，你不是在家做过生意，就是在政府当过小官，不然咋会恁清楚？”
    “说出来恐怕九哥见笑，我复员之后呢，托关系进了税务局，也算是铁饭碗，战友们都羡慕。但是真正干起工作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收税收得兄弟我掉眼泪，真的不忍心，咱也不是干那工作的材料，这才下来深圳找战友混口饭吃。”
    进来办公室，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毕竟咱做烧制产品的，橱柜里全是陶瓷市场搬回来的大小摆件，咋一看还有点讲究，不懂行的谁也不好意思问那件是真的哪件是假的，掉链子不是？
    下班铃一响，咱们也操心吃饭。刚好五个人，大奔我来开，直奔乡下农家乐。农家院子后面，一口十几亩的鱼塘，那头挨着山坡，绿树掩映，水塘有鸭也有鹅，半山坡围一圈矮砖墙，饲养一群兔子。
    下车师姐安排吃喝，咱先带发哥水塘岸边走走，两位兄弟后面不远不近跟着。说实话，打内心向往这种田园生活。
    “九哥，这次过来呢，也是哥几个儿所托，实地瞅瞅你这地儿，到底能不能做点事儿。毕竟不是正当生意，相信九哥也不想只做一锤子买卖吧？既然来日方长，就得好好合计一下，看咋搞着稳妥咋搞。这次呢，货我跟你带来了，你先试试水。”
    “发哥，咱北方人向来信奉‘富贵险中求’。你也都看明白了，大小当个官儿，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用愁。咱小老百姓指望啥，不动点小心思，根本就站不上人场儿，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也就有口饭吃。”
    “对！这次我给你带来这个数，你也别太大意，觉得还行，就再过深圳一趟，哥几个儿再议议下一步咋个玩法。钱要赚，小命儿也得保全！”
    “中啊！发哥你是大哥，我听你安排，以后我这儿就是中转站，有钱大家赚！小玲喊吃饭了，走吧！”
    “哇，九哥，真是宾至如归呀，全是土生土长的，感觉回家啰！”
    “中午简单点，先为发哥接风，晚上咱们进城再好好热闹一下！尝尝味道，这竹篮蒸驴肉，我是每次来都吃，感觉还行！爆炒兔肉，特意交代放的干辣椒，小玲都不敢吃，哥几个儿不怕吧？”
    “不错不错，这驴肉，跟老家一个吃法儿，兔肉够味道！我车上特意给九哥带瓶酒，去拿出来开啦！”

 第四零八章：棘阳酒楼吃酒席

    酒足饭饱，下午回工厂开上车，跟着发哥直达南城光武宾馆，这在枣阳除了市委招待所也算是数二数三的宾馆了。宾馆带电梯，一楼二楼是光武酒楼，跟大北城棘阳酒楼并称市区两大酒楼，通宵营业，天亮还供应早餐，早餐品种能看得人眼花缭乱。外地的长途司机，紧赶慢赶，也要赶在这地方吃个早餐，临走再打个包，中午饭就有着落了。
    “发哥，哥几个儿先休息一下，晚上我来安排，你看六点我上来叫你？”
    “行，自家兄弟了，咱不讲究。就六点，我们自己下来！”
    发哥说完扬扬下巴，有伙计从床底下拎出两只密码箱，发哥接过来看看师姐，再亲手递给我。
    “这个先拿回去，放好！吃饭归吃饭，箱子可马虎不得！”
    拎着俩皮箱下来，盘算着放哪里呢？老九那里肯定不行，我们刚租的房子，虽然安全上没问题，但是对于高手，人家照样如入无人之境。
    “小四儿，有多少？”
    对着咱姐打个手势，先把音响打开，尾箱里有一只低音炮，迪士高舞曲响起来，前面驾驶室说话，就是密码箱有监听，也别想听到啥。
    “十把，都配三枚弹夹。放哪里是好呢？这个事先都没来得及考虑。不排除发哥有外围兄弟跟着咱们，万一给贼惦记可就难看了！”
    “要不这样，马上电话到襄樊，安排车子来把东西拿走，就在工厂交货，我们到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中啊！不然无论搁在哪儿都会惹火烧到哪儿。”
    “叫他们多派几台车子，起码一台装货，两台掩护！另外，带扫描仪过来检查箱子是否有跟踪器。”
    到工厂箱子拎下来，进办公室关上门打开，师姐也是眼睛泛光，都是原包装，一箱五套，再仔细查看箱子，感觉也没啥特别之处，稍稍心安。
    二十分钟，襄樊方面三台车子开进院子里。进来两位兄弟，我示意别吱声，先检查箱子，再扫描枪跟弹夹，没发现问题。先把箱子放进车子，这才开腔。
    “九哥，我是襄樊地署警务处李副处，以后我负责跟你联系。路上你放心，除了我们三台车子，还有其他安排。这是枣阳市局、火车站武警分队、南岗炮团驻军的紧急联络方式，如果在市区周边需要支援，分别打这两个电话，只要喊出‘我是九哥’，再报出这个编号，军地两方都会第一时间提供支援。”
    “那真是多谢了，找个时间我跟师姐到襄樊拜访，家乡建设也是日新月异，相信一定有我们学习的地方，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我请示上级后，也需要咱们当面讨论，我就先打发这三位爷走人再定夺！”
    “随时欢迎！啥时间到襄樊提前电话，我安排你们安全抵达。现在你们住的地方怎样，是否需要安排暗哨，这个可以提出来，随时安排？”
    “这个暂时不需要，人家还指着兄弟我发大财呢，至于遇到流氓小偷，那就不在话下了。”
    “咱哥，李处，要不这样吧，晚上呢反正九哥也要找人陪客，不可能就老九一个人吧，未免太寒酸了，不如李处留下来，也见见面，毕竟老公安了，指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回头咱们再商讨对策。”
    “也好！毕竟深圳方面上级领导不在现场，给出的指令也是根据推理，倒不如李处在现场亲身经历，看到啥、听到啥，合计起来更直接也更务实。”
    “这个没问题，我上车交代一下，晚上就一起见见客人，沾沾咱九哥的光，喝瓶好酒！”
    “呵呵，有李处亲自陪客吃饭，那三位远来的客人，也算是三生有幸哪！”
    傍晚六点，师姐开车到光武宾馆，发哥哥仨正好走下来，一见只有一枚美女来接吃饭，可见对发哥是绝对的信任。
    “发哥，咱不在这儿吃，去下边北门那家，口味、菜式差不多，北门人熟！”
    “没问题，跟着美女走！”
    棘阳酒楼，枣阳进出北方打尖的首选地，停车场上南北各省的大货车都有。师姐待着发哥停稳车子，进来包间。
    发哥眼前一亮，咋都没想到，老九整一套功夫茶具，在茶几上泡着铁观音呢。老九叼烟嘴儿，我抽烟锅子，李处抽枣阳华荣烟。
    “发哥来了，快坐，这俩兄弟也坐！”
    “九哥，没想到啊，在枣阳还能喝到广东功夫茶，这位兄弟是？”
    “哦，发哥，这位就是汽贸城当家的，也叫老九；这位呢、老李，我工厂合伙人，襄樊来的，特意过来陪发哥喝两杯！”
    发哥坐下喝茶，师姐就喊上菜，十个凉菜上齐，师姐就挪挪屁股吃饭。
    “发哥，你是第一次来枣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晚在棘阳酒楼正式给兄弟们接风，吃鄂西北酒席。这在当地叫四大头席，我们七个人先上十个凉菜就够吃了，后面还有酸汤，几个热菜，流程走完差不多两个钟，咱们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聊！”

 第四零九章：又提大鹏湾

    酒醉饭饱，发哥谢绝其他活动，明天一早就开拔，早点休息，也是醉了。咱也就不勉强，万一人家还有其他安排，岂不强人所难哪！明天就走了，也不用咱列队欢送，真省心！
    行走江湖，靠的是胆大加心细，发哥仅凭一面之缘，敢千里送货到枣阳，不得不佩服兄弟的胆量，真就不怕四爷连人带货都扣下，额滴娘这可是咱的十八亩地头上啊！
    “小四儿，忘记了不是强龙不过江吗？发哥绝不是一台车那么简单，说不定这会儿咱们卧室外就有人帮咱放哨呢？”
    “管他呢，反正也上不来二楼，老三住一楼，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哪天家里的狗死了或者不见了，咱就搬家。”
    “等不到搬家咱就该回深圳了，金哥很是震惊，十套家伙什儿大摇大摆地送到鄂豫交界处了黑子还蒙在鼓里，连货是咋进关的还是个未知数，想想也是可怕！”
    “那这，咱就十天半月把货出完，随后继续订货，再听听水响？”
    “哎，傻瓜，姐觉得吧你得回去，你的思路从来没有套路，误打误撞还能凑奇效。这属于集团作案，分工很明确，发哥就负责发货，黑子光围着他转没用。不同黑子以前的小打小闹，也不同于上海进口香蕉夹带案。香港距离深圳一步之遥，今天有人订货，明后两三天就能上来，几乎防不胜防。”
    “东西到手就放在小车上，往酒店一停，高档车又安全，连仓库都不需要，也少了一环风险。随时可以发货，是有点头疼？姐，你看那装货的密码箱是在外面装好的还是在深圳配的？”
    “哟嘿！这个倒是没留意看，感觉蛮高档的。反正明天要去襄樊拜访李处，金哥要求全面拍照发回去，把箱子看仔细了。四儿，这倒是条线索。”
    “明天提醒金哥，把箱子的外观照片发给蔡老大，就说怀疑从大鹏湾渔船上过来的，先吓唬吓唬，给狗日的拧拧螺丝，加大巡逻力度！尼玛得多发展几艘渔船做眼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打鱼是赚钱，提供可靠消息也是赚钱。”
    “哇，四儿，咋又想念大鹏湾了，咋就想到渔船上面去了？这个想法姐也赞成，叫老大加大力度，重重有赏，呵呵！”
    “如果箱子是在香港就装好了，货柜车轻易带不进来，哪个司机不要命啊，这么大个的密码箱都敢带，真当海关都吃干饭的？”
    “对！海上就好办了，打鱼的时候双方的渔船交织在一起，越想越觉得危险！”
    “大鹏湾那地儿，我第一次去就有预感，搁哪儿发财的不在少数。你想啊，天快黑的时候，渔船开始各回各家，此时靠近的渔船或者游玩的摩托艇，悄悄下水一两个潜水员往这边船下吊几包东西上船，那都不算事儿。等靠岸有些泡沫箱已经装好了，往自家车子上一装，开着就回家了。”
    “或者本身岸上就有一条船上的人，奶奶的，还不轻车熟路，如入无人之境哪？”
    “唉，大鹏湾还真就不省心！真想此时赶过去那边，现在也不方便打电话了，等明天见到箱子再看究竟。”
    “瞧你脾气，说风就来雨，哥也只是猜测，明天跟金哥说这事儿千万记得要婉转，点到为止，人家蔡老大一干兄弟一天忙到晚，也不是甩干饭的！干的大票还少吗？”
    “嗯嗯，姐晓得啦，睡吧，四儿，来个吻别！”

 第四一零章：时势造英雄

    襄樊市，古今兵家必争之地，三国古战场，抗战时期的枣随会战、枣宜会战，多少中华儿女，热血挥洒在这片土地上。枣宜会战是武汉会战的延续，枣阳几次成为主战场。
    襄樊是当年侵略者进入宜昌的门户，宜昌是入川的门户，距离当时的陪都重庆只有四百八十公里，侵略者对大西南的威胁程度可想而知。抗日名将张自忠将军就牺牲在这片热土地上，一九八二年追认为革命烈士，忠魂永存！
    说来惭愧，对襄樊咱还真不熟路。车子经过一个小十字路口，突然三辆部队卡车穿插，直接切断我的后路，等卡车走开，我跟师姐已经换车了，用李副处长的话说，不管有没有跟踪，都以绝后患。
    襄樊地署警务处整座院落古香古色，没进大门之前哥想起了刘皇叔三顾茅庐。当年小诸葛与刘皇叔的《隆中对》，造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如果不鼎立，中华大地早点完成大一统，岂不少些生灵涂炭？
    进来里面才发觉，别具洞天。比咱深圳市局高雅，肃穆，大厅中间一块红旗造型的长匾，上书“为人民服务”五个红漆大字，令人肃然起敬。
    每一扇门都是仿古的核桃木颜色，门把手都是实木雕刻，真是醉了。
    进来会议室，李处长已经在等我们，两只密码箱已经摆在台子上。客套几句就开始仔细查看箱子，师姐凑近鼻子闻了又闻，示意我也闻闻。恍然大悟，原来真是海上来的，有一股子海盐的鱼腥味。
    密码箱有订铭牌的地方，只是牌子给扣掉了，还留有印记。把东西全部拿出来，再锁上拿出去水池边按进水里一分钟，拎起来打开，箱子是防水的。师姐抓起相机里里外外都拍拍，然后要求尽快冲出来传回深圳。
    中午地署招待所吃饭，简直比酒楼还客气，红烧扣肉、清蒸武昌鱼、鸽子蛋凉拌黑木耳、荆芥拌牛肉、干煸泥鳅、皮蛋炒苋菜，一盆鸡蛋粉皮汤，地地道道的家乡菜。
    “哇塞，我们五人吃饭，六菜一汤，太奢侈了吧？这菜式，比咱深圳九哥家的菜馆是不是还地道？”
    “局座姐姐，这是在家乡吃的新鲜菜，我哪儿菜馆呢，都是干货，有点不一样！”
    “啥，九哥在深圳也开菜馆呢，那还不赚大钱？”
    “哈，也都是从枣阳带些干货、腊肉，菜馆有当家滴打理，主要卖凉拌菜、老黄酒，基本做老乡、熟人生意。俩孩子上学，不然咋弄，凭我哪里养得活一家人？”
    “时势造英雄，这话在咱们襄樊说，一点儿不假，用在九哥身上，就更贴切了！这两位领导可能还不清楚，咱们九哥曾经也是打工出身，短短几年的时间，凭一腔热血、一身功夫，从农民工到刑警，现在带刑警大队，真正的了不起！”
    “咱们强队也算是草根英雄吧！我代表咱们深圳市局感谢襄樊同志的盛情款待，一起碰一下！”
    政府招待所不同于酒楼，吃喝照来，但比较安静，没有喧闹声。下午还有重要工作，也就没敢多喝，点到为止，肚子是吃得饱饱的。
    下午三点半，金哥传来命令，图片看不出个所以然，收拾行李，携带密码箱坐凌晨四点武汉飞深圳的航班返回市局，机场方面已经在开始协调。

 第四一一章：沙井还真是井水深

    密码箱拎回市局，打开箱子东西拿出来堆放在会议桌上，章厅、邱局摇头，金哥看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仰着头闷不做声，只有蔡老大戴上橡胶手套剥开包装，漫不经心地一把把查看，老赵、黑子只看着蔡队手里的玩意儿，也没吱声。
    此时此地，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坐着，师姐靠我肩膀上，领导不问也都没开口。
    吃过午饭，检测结果出来，经过测定，箱体是有浓度比较高的海盐成分，蔡老大望着这一堆黑家伙，眉头慢慢拧成一大把。
    “蔡大队，也只是猜测，沙井珠江口到伶仃洋那头别看现在管得有多严，上次那一群女孩子，还不是想从哪里运走，不排除也有干这行儿的？”
    “杨局，你不用安慰兄弟我，珠江口的海水含盐量没有这么高，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
    “强子，发哥走时怎么说来着？”
    “叫我随后来深圳一趟，如果这堆东西顺利脱手，说明我这条路切实可行，可能还会跟其他兄弟见面，共商大计！”
    “一周之后，就可以约他，东西已经脱手，河南洛阳一带，让他们查去！发财大计不论怎么谈，底线是，你枣阳那个点，你的地盘你做主，买了卖，自负盈亏！”
    “是啊，合作仅限于买跟卖，不合伙不入股。不然派个人坐你枣阳，分分钟把你查个底儿掉，可就不好玩了！”
    如果不谈合作，其他上游的老大我可能就没机会接触，仅限于跟发哥拿货，仅此而已，这也是规矩。
    “可以先谈吗，最后保留你自己的底线，真要突破底线可以缓一步，我们回头再商量！”
    “真要突破底线，差一不差二，也该收网了，拿他狗子的！”
    难得金哥开口了，不错，老子见到合作伙伴们再跟着说说鬼话，多灌灌迷魂汤，搁咱枣阳开分公司都中。寡妇走黑路，拼了这一块子！
    “刚才说到沙井，强子回来了，手头还有个案子，香港还有老大们在沙井一带开香堂收徒弟，组织集团犯罪，已经非常猖獗了。强买强卖，收保护费，愈演愈烈！”
    “唉，那个沙井还真是井水深哪！那块儿就没省心过，小四儿最头疼的就是沙井到松岗那块儿！”
    “其实上次追查新疆女孩子失踪案，本来也听到一些风声，当地的村官非常牛叉，以为土皇帝都那德行，过后也就没上心。回到家还听说，我老乡在松岗收废品的，现在这生意做不成了，当地的一个叫隆哥的，附近几个镇子的工业区废品，必须卖给他，比平湖的老袁牛叉多了。别人去买，拉出厂就被混混们劫持到自己的收购站，强行低价收购，不然就打人砸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地方势力根深蒂固永远都是个顽疾！老金忘了九一年，打击过的松岗老鹰帮，就是香港帮会的人做老大，现在不排除死灰复燃！”
    “我亲自参加，哪能忘记，第二年我就升做大队。沙井到伶仃洋，在动乱时期，从哪儿过香港的人很多，比从沙头角过去的人还多，当时过去的人现在都成了香港永久居民，跟沙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叫杰仔不用再盯着梦醒酒吧了，放去沙井，伺机物色一两个得力马仔，给他们玩失踪，做成仇家报复的假象。弄回市局，就是大卸八块，哥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攻其一点，然后各个击破！”
    “这话我老人家没听见啊，章厅，我们该走了！”
    一声令下，杰仔骑上摩托车直奔沙井，拣大号的废品站招呼，一周后传回消息，那里只是废品站那点事儿，直怀疑沙井变了天，连去年被武警炸掉的那栋楼，那家舞厅，都跟这帮人有关系，只是层级太多，当时没查到高层。
    “这简直就是深圳中的独立王国啊？餐饮、娱乐、酒店、会所、房地产，哪行赚钱做哪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靠，比香港老李投资的项目还多，真够牛叉的！”
    “就从这次的打人致死案查起，动静不要太大，表面上就当做一般斗殴案件，抓住几个骨干再深挖。”
    “这样部署，小杨听着：鉴于强子手头也有重案，你俩都不便分身。通知龙城孙局长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带上行李，立即赶来报道，还有警署警卫处马队。由孙局做组长，杰仔、小马、经侦老马组成四人骨干小组，驻扎沙井，侦破此案。斗殴致死的骨干抓住就别想出去，这是线索之一。另外，做这么大的生意，钱从哪儿来，只要经过银行就会留下痕迹、主攻方向从上往下查，比抓捕那些小喽啰再挖掘幕后老大来得快捷！你回头制定一个总体侦破方案。”

 第四一二章：家里头，是最最省心的地方

    下午六点，师姐交完作业，金哥突然想起啥，吩咐喊我到他办公室。
    “哦，出差回来，咱四哥也该回家报个平安吧。小杨不嫌累呢，你俩一起回，明下午来就行。啊，替我给露露买点好吃的，巧克力！”
    华灯初上，小跑车滋溜一声停在菜馆门口左侧，儿子第一个站门口，直到车子停稳才走过来。
    “爸，杨阿姨，你们回来了！妹妹在医院呢，放学回来烧的不行，妈妈送她去医院了，珍妈妈也是刚走，梅姑在店里头。”
    “鹏鹏，告诉梅姑，老爸回来了，别担心，我这就去医院！”
    师姐上车把警报器拿出来往车顶一放，一脚油门到医院门口。
    关掉警报器，车子开进大院。门诊部护士一听“付丽珍”小朋友的名字，二话没说就带我们上三楼。
    推门进来，刘所也在，见面赶紧握握手。露露小脸儿有点儿红，还在吊针，但人很清醒，杨阿姨一把拉住另一只小手，眼泪也就跟着出来了。
    “四哥，孩子没事儿，烧基本退下来了。刚才她们园长也来了，问了问情况，下午小朋友搞比赛，露露拿了第一，回头呢，可能吃了冰棍，没大事儿！”
    “那可不嘛，大热天的，出身汗还吃冰棍，这老师也真是的！”
    两位领导望着我也没说啥，只听师姐发火！
    “阿姨，不怪老师，是围墙栅栏哪里有奶奶卖冰棍，我就买来吃了！”
    “杨局放心，园长已经承诺，回去就把栅栏装上隔板，杜绝再有这事儿发生！”
    “刘哥，孩子调皮，难免的，没事儿就好！丽姐，医生咋说来着？”
    “医生说打完这瓶，没有异常就可以回家了，刘所叫几位医生包括院长都来检查过了，没大碍！”
    我一听也就放心了，掏出手提给珍姐，告诉小梅弄几个菜，等会儿刘所一起回去吃饭。
    抱着露露亲一口，师姐在里面陪着，我喊刘所下来站大门口抽烟，总不能让老哥一大所长一直陪着孩子吧。
    “四哥，听说回老家了，出任务？”
    “对，有点儿难缠！咱这边没啥事儿吧？”
    “没有，虽然老赵高升了，老李还是没放松，螺丝总在一圈圈往里拧。我都没啥，你也知道，大老粗惯了！”
    “平湖深莞交界，就需要你这种大老粗坐镇，人家想给你玩心眼才玩不上，因为你不吃这套！其他地方可就不省心了，估计年底又有大新闻！”
    “四哥，兄弟面前不说暗话，升不升官看机遇，我没想要发大财，家庭收入，说实话够花。大老粗一个，有发财的机会，人家不也找我！”
    “刘哥的脾气我清楚，自家后院绝对不能起火！虾哥呢，生意咋样，春上听说是不咋滴？”
    “现在还行，天热了，外出吃饭的人多，尤其周末，一家十来口人，老人孩子，做饭吃也辛苦，干脆带出来吃个海鲜，关键是图个凉快！”
    “问问呗，不忙，一起喝一杯，我呢，哎！今后回来见哥几个儿的日子，可能越来越少了。”
    “四哥，没啥事儿吧？也清楚，工作方面有纪律，我也不便多问，虽然有杨局一起，你呀，还是悠着点儿，啊！家里事儿，还有平湖这摊子，你尽管撂给我好啦！”
    “小弟明白！”
    不到十分钟，虾哥就到了，开门还没下车就喊。
    “咋回事儿，老刘，露露呢？”
    下车一把拉住，虾哥故意压低嗓门儿：“四哥，你不，回、回老家了吗，啥时间回来的？”
    “上午返来。露露冇也，打完针咱就回去了！”
    “那行，露露发烧不能吃海鲜，等会儿就去你下边喝一杯。”
    九点钟，露露打完针，背着下来，坐刘伯伯的越野车，回来菜馆。
    放下露露，小梅拉着哥，撇着嘴上看下看的。
    “小梅甭看了，我都检查过了，四哥好好滴，赶紧上菜，啊！”
    “虾哥哥，我都不信，你这么快就饿了？”
    “哈，不怕杨局笑话，晚饭我就吃两块带鱼，打游戏来着，一杯酒还没喝完！”
    这个点儿是菜馆最空闲的时候，一家人都坐一起，陪着喝酒。露露懂事儿多了，不再非要爸爸抱，自己坐着吃。
    “虾哥，今天赶上了，借你的酒，就算给杨局、四哥接风，我们一起走一个！”
    说实话，还真有点久别重逢的感觉，我以前在家喝酒，很少这样痛快过，端起杯就干了。
    “我靠，四哥行啊，大半月不见，酒量见涨，在家练的吧？走一个！”
    “还行吧，一起干！”
    收档口回到家，把露露叫醒，妈妈带着洗洗澡，爸爸抱着吹吹头发，撒个娇就又要睡了，忍不住亲了又亲。
    在老家跟她一般大的女孩子，还在院子里，菜园边玩泥巴，抓石子，捉蜻蜓，那小脸儿脏的甭提多难看。
    “好啦，小杨，哥，抱露露上楼睡觉觉，你也该冲凉了！”
    抱露露放小梅床上，转个身大小姐也坐哥腿上撒娇。
    “哎哟，小四儿，真够累的，这刚哄完付小姐又要哄付大姐！”
    “咋啦嘛，小杨？就兴你跟着我哥出双入对的，不兴咱在哥跟前儿撒撒娇哇？哼！”
    下楼跟二位领导说小梅跟杨姐斗嘴，也都是摇头。
    “小梅这家伙，当嫂子的还没发言呢，她倒先杠上了！”
    “也惭愧，回家根本没敢伸张，连老大工厂都没去，更别说回乡下了，只跟老三见个面！”
    “啥任务，啊？不问、不问！小杨去枣阳还习惯不啦？”
    “她都没啥，吃咱们家菜馆这么久了，口味还不是大同小异。比在深圳独立很多，简直判若两人。有些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出去办事儿，顺风顺水的，兄弟真刮目相看！”
    “那还用说嘛，在深圳，走到哪儿都得端着局座的小身架儿，去外地可就不一样，就你俩，不独当一面能成吗？跟我们家也算是缘分，在医院拉着露露，眼眶立马就湿润了，她可是冷血出了名的。”
    “今后几个月都有得忙，杨姐还是跟我一个班儿。你俩看好孩子，菜馆儿就看着办，能撑就撑下去，实在不能撑就关掉，街上也一样，不用跟我商量！”
    “哦，老四，我都忘了问，今天咋就那么巧，我带露露去医院，刘所刚好在哪里？”
    “呵呵，你在门口大呼小叫的抱露露上车，对面警务室兄弟眼尖，立马就报告了刘所，老哥到医院就叫了院长出来。说实话，家里头，还有平湖，是兄弟我最最省心的地方，其他乡镇，玛丽个巴子，可就头疼啰！”

 第四一三章：梦醒酒吧森哥

    返回深圳一周之后，跟发哥通个电话，约他来盛平河边烧烤。
    盛平是龙岗老城区，很多四合院老建筑，去龙岗逛大街，走路去就行了。河边的烧烤摊不大，味道真不错。
    胖胖的青辣椒破开，刮掉辣椒籽儿，再把做鱼丸的肉泥糊进去，上架烤。老板烤得快，我跟黑子吃得快。
    “哎呀，你俩能不能省点劲儿，等会儿还请人吃饭呢？”
    发哥下车一看也是醉了，师姐赶紧凑近打招呼。
    “发哥，你可来了，瞧瞧？我拦都拦不住，这晚饭，还叫人吃不啦？”
    “哈哈哈！小玲妹妹，不急、不急，兄弟我看看都啥好吃的？”
    “发哥，鱼肉，做鱼丸子的鱼肉，还有烤泥鳅呢，你看，够大个吧？”
    “乖乖，这么大个泥鳅？吹大的吧！”
    发哥打个响指，有兄弟开后尾箱拿出洋酒、酒杯过来，放杯子到桌子上倒四个半杯，然后退到一旁。
    “发哥，也没其他人，叫俩兄弟都坐下吃点东西吧，别整得跟啥似的。”
    “好勒，美女发话了，哥俩儿拿杯子倒酒！”
    这哥俩儿，从眼神看得出，对咱师姐是由衷的感激，尤其在枣阳，更是没拿哥俩个当小弟看待，吃喝敬酒，一视同仁。
    女人的攻心术自有她独到的一面，尤其是如此漂亮的女人。
    把老板的泥鳅烤完了，辣椒还有，发哥说不烤了，去找个地方来点清淡的。老板手一指，顺着河边前面不远砂锅粥，本地老字号，绝对合口味。
    一棵比我腰还粗的大榕树，下面摆一圈桌子，我们还是选择靠河边坐下。师姐先点四个卤水拼盘，然后两斤河虾煲砂锅。
    “还是九哥福气啊！这小玲妹妹，人水灵，点广东菜就是专业！你叫兄弟我坐这儿，真不知道该吃啥？”
    “发哥，是你说的要吃清淡，这可都不沾辣椒的，有需要的，瓶子里有辣椒酱！”
    “发哥，这卤水鸭杂味道可以呀，洋酒不喝了吧？咱来瓶白的，那不是有家商行，黑哥过去看看拿一瓶，给小玲子带一小瓶红酒！”
    “一起过去瞧瞧，买单啊！”
    待哥几个走开，赶紧把话说开。
    “发哥，东西基本都脱手了，你也清楚，有些提前打过招呼的，留了两套自个用。钱在尾箱等会儿拿你车上，你看后边咋安排，听你吩咐？”
    “行啊！九哥办事儿就是干脆利落！晓得你回来了，等我电话再约，吃完砂锅粥去我那儿吼几嗓子，消消食儿，开心一下！”
    黑哥拿回两瓶老窖，一瓶张裕葡萄酒已经开了，老板还送只三号红酒杯子。酒倒满，师姐端着小红酒杯最开心，装满不到三两酒，就是杯子精致。
    “小玲子，这杯子不是张裕的原配吧，国内做不到这么好看？”
    “发哥，当然不是，这是进口红酒的礼品杯子，我以前见过。你说喝红酒整那么大个的玻璃杯子，谁出的骚主意啊？一点都不好捏，这杯子端在手里多舒服，喝起来也方便。来，为这杯子干杯！”
    “呵呵呵，小玲子真容易哄啊，一瓶红酒、一只杯子就哄开心了！来，我们哥几个为玲子开心走一个！”
    “发哥，挣钱嘛！挣大钱，看天时地利；挣小钱靠人和、还要靠运气。但是，挣多挣少，必须要让身边的弟兄姐妹们开心，不然挣再多钱，只是个数字，搁在哪儿，干嘛呢？”
    “有道理，这方面我真得向九哥学习。可能是当兵久了养成的毛病，有些东西就是放不开，仔细想想，也是的，干嘛呢，天天把自己整得跟啥似的！”
    半个多钟，砂锅粥端上来酒就不喝了，喝粥、吃虾。吃到最后挨个碗里分，活虾几十块一斤，别浪费了，关键是好吃。
    发哥非要买单，拗不过咱玲子也就不再勉强。提议河边走走，肚子太涨了，走半个钟再回来开车去酒吧玩儿。
    “九哥，叙叙家常，今后有啥打算，就在老家做你的地下市长，还是想来南方发展？”
    “想听真话？”
    “我靠，那当然，又没其他人，说说又何妨嘛？”
    “咱们做这档子生意，搁老家能安安稳稳的做两年，那真得谢天谢地谢神灵！然后立马消失，撤出老家这个点儿，另打锣鼓另开张。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好运气，玲子当然选择在深圳落脚，毕竟离家近嘛，我也喜欢深圳！”
    “这种想法很务实，看问题比较透彻。不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可是人性呢，就是贪婪，侥幸心理作祟，最终鸡飞蛋打呀！”
    玲子喊别走往前了，往回走。转来打开尾箱，先把钱给发哥。然后黑子开车，跟着发哥去横岗玩。
    梦醒酒吧也有ktv房间，佩服发哥会做生意，都包揽了。进来包间已经有两位美女陪着一位大哥在喝酒。
    九哥，玲子，这位是森哥，也是酒吧合伙人。
    发哥轻描淡写地介绍，我陡然记起，这位也是这次生意的合伙人。一看就是本地佬，绝对没错。
    “森哥是吧，你好你好！”
    “你谁呀？”
    “我是九哥，发哥的老朋友！”
    “咩九哥，不认识？”
    “森哥，握个手，咱不就认识了，您好！”
    森哥扭头逗美女开心，当小弟我透明的。
    老子一脚踹在森哥胸口，伸手抠掉他右眼珠子，很轻松地放在他啤酒杯里。
    “森哥，如果你再敢有眼无珠，信不信，老子把你这只真眼睛抠出来当泡踩！”
    “乜嘢，阿森，你他妈搞什么鬼？太不可思议了！”
    “发哥，今天给你面子，我没要他这只狗眼！深圳算个球哇？乡巴佬，老子在北方，土八见得多啦！”
    歌是唱不成了，师姐跟发哥交代一声，跟黑子一起不由分说架着就我往外走，有兄弟赶紧过来开电梯，进来到电梯里头。小弟才开腔。
    “玲子姐，九哥抠的是森哥假眼珠，本来就可以取下来清洗，不用担心，以为自己是本地人，当谁都牛逼！”
    “小弟听着，以后有啥事儿直接电话玲子姐，九哥我给兄弟们做主，电话号码给兄弟！本地人，乡巴佬，在老子眼里就是坨狗屎！”
    下来就给黑子塞进车子里，师姐开上就走了。一口气往下开，过来草铺我才想起来。
    “咱姐，开去钛金属，黑子联络金哥，我跟他说！”
    大丰田开进钛金属地下护栏，咔嚓一声栏杆放下来，后面车辆请回，地下停车位已满。
    老牛亲自站栏杆旁边，手就放在枪套上。有人敢闯，那就试试。牛经理有合法持枪证。
    下来地下停车场，早已有车在等，我跟师姐分别跳上一台车，开起就走。留黑子埋伏在大丰田内以防不测。

 第四一四章：无意中抬高了身价

    回到市局，金哥还在办公室。
    “耍小脾气了，发哥那边还真有牛人啊？”
    “那位森哥不鸟我，咱就来个下马威！小弟给他提个醒儿，内地来的九哥，打小放牛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看他怎么滴？”
    “呵呵，也好，这一闹估计他们上面对你另眼相看！一味地装孙子他们会以为你九哥就是个软柿子。”
    “啊，金哥也赞成呀？当时我跟黑子都很担心，咱九哥火发得太突然，都不知如何是好？还担心会干起来呢？”
    “呵呵，你三人六把枪，即使论个卖，走不出那间梦醒酒吧，真就甭回来见我了？如果我没记错，横岗大厦十字路口可是一座治安岗亭，斜对面一座警务室。一旦开火打起来，不用他们出手，对讲机会用吧？我能想到，发哥一定也能想到！”
    “对对！我都忘了这茬！那就等发哥发话了，估计这会儿人家正开着会呢，呵呵，好好猜猜吧！”
    “车子到钛金属没遇到麻烦吧，没人跟着？”
    “没仔细看，我们车子刚进来，栏杆就放下了，老牛手按在枪套上喊话，车位已满，后面的车请回。应该是有一台车，至于是不是咱们的保镖，也懒得理睬，黑子还躺在丰田车里呢。”
    “如此甚好，钛金属老邱的水到底多深，连我们都没弄清楚，也够发哥他们去猜的。有了这茬，他们在深圳绝不敢动咱九哥！”
    “哈哈，无意中咱也抬高了身价不是！金哥，沙井那边，嘛情况？”
    “老马又调了两个经侦的丫头，还捎带上曹姐，还有你国贸中队也去了两位大个子。都是老马亲自点的兵，可想而知情况有多复杂？”
    “曹姐查账肯定专业，等这次任务结束，直接调来经侦好啦。局里有房子住，黑子每次回局里出任务，一早一晚的，也有个照应。”
    “都可以考虑！晚点通知黑子回来吧，估计你们的保镖也都回了！”
    回宿舍睡觉，故意关了与发哥联络的手机，今晚不给老兄解释的机会。师姐推门送洗过的衣服进来，香气袭人。
    “我说亲爱的，都睡觉了，还搞这么香，勾引谁呢？”
    “哼，小四儿，姐这身睡衣好看不啦？杭州丝绸来的！”
    “不穿才好看呢？”
    “啪！一枪毙了你！往里边滚滚，给姐坐会儿。”
    “在酒吧电梯里，那位小弟存了我这部手机号码没？”
    “存了，我看着呢。看得出，他对咱俩都有好感，在河边你们前面走，我和黑子在后面跟这哥俩聊天，说发哥赏罚分明，言谈之中也颇有微词，发哥还有另外一位老大，好像曾经打过他们，送我们的小伙子叫阿驹。咱九哥打算咋安排，他可是跟发哥形影不离的？”
    “我靠，总有分开的时候，告诉黑子，先查查他的底细，有机会送杯茶费，只要他伸手接住，后面就有戏。”
    “也是，发哥军人出身，上下等级分的太清楚了，不难看出，他完全没把小弟当回事儿。你还善意提醒他，真够二的！”
    “表面上是当着小弟面提醒他，善待手下，何尝不是在提醒小弟们，老大德行太差！他人当老大习惯了，改不了的，看哪位森哥的德行就可见一斑！咱就从这个阿驹做文章。”
    “这次就给他来个井底开花！你不常说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咱姐别忘了，做这种刀口舔血的买卖，颤巍巍的大厦，往往都是先从内部攻破，咱也来个釜底抽薪，让他彻底凉凉！”

 第四一五章：下午出任务

    芒种打火夜插秧，说是有个外地客人说话带河南口音，但又不像河南人，到枣阳工厂找老板商谈业务，厂子里只有一位老光棍看门，告诉来人乡下正忙着插秧，都回家里忙农活，端午节过后再来。
    客人又问九哥的老家在哪里，老同志告诉他老板的老家在襄樊那边谷城，远着呢！
    “小四儿，还真有人关心你工厂啊，明晓得你人在深圳，至于吗，谷城在哪儿？”
    “有兄弟关心，说明咱还算个人物！谷城在襄樊往十堰武当山方向，是个小山城。比枣阳还多丘陵，民风有点儿彪悍，有人跑去瞎打听谁是九哥，搞不好会挨打。”
    “哈哈，万一问到哪座山头真有个九哥，麻烦可就大啦！”
    坐在办公室，手机开机不到十分钟，发哥就打来了。
    “发哥，早早！还没起床，上午没事吧，再睡会儿！昨晚不好意思啊，喝多酒，让兄弟们见笑了！玲子呀？还撅着屁股在睡呢！”
    哥拍拍自己的大腿，把电话递给师姐，立马就装上了，那声调，骨头缝里都发酥。
    “啊，发哥哥，几点了，干嘛这么早啊？哎呀，甭提他啦，喝多了酒又爱折腾，回来酒店也是很晚才睡。森哥没事儿吧？回头叫九哥请他喝酒！”
    师姐装睡发嗲的镜头连金哥都忍不住笑出来，直夸玲子小姐表演得惟妙惟肖。
    “有啥办法呀，为了给小四儿配戏，我这儿简直成了女特务！发哥发话了，端午节咱们也聚一下，到时候告诉聚会地点。”
    “没几天了，叫黑子抓紧哟，钱直接带身上，差一不差二能送就送，犹豫不得。希望那位阿驹兄弟能醒目点儿，早点传回好消息。”
    “也难，你没见到哇，发哥打电话他俩都站远远滴，也许坐在车上能听到点消息。”
    “毕竟贴身保镖，只要有心就有可能。我看过的人应该不会错，给他一根足够长的杠杆，相信他一样能把地球翘起来！”
    “那就喊黑子加大力度，静候佳音吧！”
    看看手头暂时没啥，其他交给师姐，开车先去皇岗口岸转转，哥的哼大将浩仔在这儿忙乎，哈大将郭子跟中队在沙头角口岸。回归日子临近，整个深圳市都绷着一根弦。
    有武警车队在演练当天晚上过港车队过关的步骤，车上司机是过港车队当晚的司机。主要是操练车距、车速，跑得太快现场直播看不清楚，但也不能太慢，耽误总体进度。
    “喂，浩仔，注意哪些拿专业相机靠近拍照超过三十分钟的人士，不论男女，找借口驱离，不给人可趁之机，口岸那边也一样！”
    “四哥、收到收到！两边人马都密切注意，马上行动！”
    进来口岸监控室坐会儿，哥几个人包括小丫头不停滴问东问西，哎哟，都不干正事儿。
    “我说都看着屏幕，少分心少挨骂？好奇心害死小花猫，晓得不啦！”
    “啧啧，四哥哥，你爱说不说，不至于咒人死吧？等会儿得请我们吃牛扒，算是你道歉！”
    怕了这帮丫头！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然到了饭点儿给几个妹妹拉住，中午得请吃港隆茶餐厅，那里面真有点儿小贵！一块牛扒，家里得卖一筐包子才赚得回来。
    哥哥我也不富裕！自从回趟家待了一二十天，内地农村，挣钱还是不容易，五毛钱掉地上，身边小孩子抓起来就跑。平湖菜馆天不亮就做早餐，一个大包子才卖五毛钱，仔细想想，这家底儿，都是这一毛两毛累计起来的，容不得四爷铺张浪费！董事长想买车，连露露的花裙子都给省了。
    回来的路上，师姐对讲机呼叫回市局吃午饭，下午出任务！
    出任务？难不成沙井有了眉目，如果赶在回归之际结案，的确大快人心！

 第四一六章：沙井渔农庄

    天气已经热得不行，还没风，要下暴雨的前奏。
    下午两点，金哥只做简单交代，哼哈二将不在身边，叫我跟师姐带齐家伙什儿，赶紧多拿了两把微冲放背包。
    “具体行动方案，你俩到了沙井跟孙局、老马现场商讨。特警大队天黑就布置在新桥立交待命，晚一点儿我会通知宝城分局韩局长，由他带队到万丰市场附近隐蔽，随时外围支援。”
    小跑车空调给力，师姐坐进来就开始打瞌睡，后面一台丰田跟着，赶到沙井跟孙局在路上汇合，一起到行动地点转转。
    万丰农贸大市场后面不远有几口鱼塘，鱼塘老板在那头挨着小土坡的地方做一家渔农庄，规模还不小，鱼塘之间的两条堤坝都还间隔有三座小凉亭，有桌椅板凳，晚上朋友小聚好地方。
    “四哥你看啊，这鱼塘老板蛮讲究的，塘子的水经常换，所以站这儿闻不到臭味儿。今晚上院子里给人家包了，我们就坐这儿凉亭小喝一杯。”
    “大佬，确定他们大佬一定来赏光？”
    “这个可以确定，打人致死的阿凯，经过双方家属和解，派出所决定赔钱就放人。阿凯上午出来，他老大就在这儿为他接风，并当场感谢肖指导员！”
    “孙局，感觉这距离有点远哟，到时候老肖做暗号，晚上灯光不是很好，看不看得清还不好说。”
    “有兄弟拿望远镜隐蔽观察，今天大晴天，只要老肖坐在院子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看清楚。”
    “咱姐，你看到鱼塘边上哪里有厕所没？”
    “嗯，没有，六座亭子都吃饭的地儿！”
    “哦，四哥的意思老哥明白了！上厕所必须进去里面院子里解决。我们就有进去的机会，并且隔三差五，换人进去都不分外！”
    “对，到时候美女一出场，整出动静我们就准备动手！”
    “啊？你这坏东西，又打你姐啥主意呀？”
    “孙大哥，有人就这么自信啊？”
    “哈哈，没事儿，杨局，今晚照四哥的意思，你就带着曹姐，一起来。老哥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对方人多又是在自己地盘上，绝对的狂妄，咱就来个黑吃黑，趁机劫走他们老大，有几位劫走几位，拿钱赎人。”
    “这个办法可行，避免了打草惊蛇，后面的工作可以继续开展下去。不过特警需要换装，装备也要换。都抱冲锋枪一下子就露馅儿。”
    “小四儿，这个交给金局解决，我现在就汇报，不然特警出发了都！”
    “咱姐，既然是黑吃黑，我们身上的短枪也不好使，带进口货过来。另外请金哥借几台豪车给特警使用，咱也爱讲排场不是？”
    “行，就给黑老大你显摆的机会！”
    “另外孙局，曹姐太扎眼，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今晚她不露面，可以留下来继续查账。换个经侦小丫头，打扮打扮，妆化浓一点儿，完了随大队直接回局里。”
    “也行，在沙井的侦查小组都不直接露面，包括我跟老马！”
    天刚擦黑，带俩兄弟，师姐、还有花枝招展的经侦小纪，开大丰田来到渔农庄吃饭，下车师姐领着小纪叽叽喳喳就往鱼塘边走。
    “老大，不好意思，这里给人包场了，如果美女想坐凉亭那就可以考虑？”
    我指指凉亭，“没问题，咱人少，就坐那儿，端壶茶过来吧！”
    我们点完菜，农庄门口突然就骚动起来，成队的小车开过来，一会儿工夫门口呼啦啦停了一大片。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靠，这场面难得一见！同志们，要不兄弟我也过去凑个热闹？”

 第四一七章：九点行动

    “去吧，姐保证不拦你！蹭吃蹭喝的，挨打、给人抄出来扔鱼塘里头，姐可不管！”
    “呵呵，蹭个饭而已！哥感觉小纪子去走走才好，保证众星捧月！”
    “哎哟，四哥哥，杨姐姐浪过去呀，岂止是众星捧月，简直就是下流星雨！咱这儿身边不也哼哈二将围着吗？虽没捧着也不觉孤单，对不啦同志们？”
    小纪也真够狠，左右搂着俩小伙儿，还做个左一口右一口的动作，吓得这哥俩儿一脸懵逼。
    “我天，咱姐，那天抽时间，把你这些大小丫头一个个都拉出来练练，这才是鹏城女孩的本真！”
    “好哇，忙完这阵子，回归之后吧，找个周末下午，都拉去大鹏海滩，又没其他人，让姐妹们疯个够！”
    “杨姐姐说话要算数喔，我回去可要告诉她们抓紧买漂亮泳装！”
    上菜了，我们都喝啤酒。农家院子里头，肖指导员应该跟他们老大一起到了，一阵欢呼声。
    衰仔阿凯拎一挂鞭炮挂在门外树杈上点燃，噼噼啪啪一阵响，里面喊开饭。
    整座院子摆了十二桌，一百多号人哪！小伙子的杯子全部倒满洋酒，大嫂、靓妹有喝洋酒有喝红酒，也有老人家喝米酒、客家黄酒。只有孩子喝饮料，可见民风淳厚，也有北方无酒不成席的传统。
    其中一桌是阿凯亲戚、家属，本来坐老肖身边的曾老大站起来走到这边，首先向阿凯的奶奶、父母敬酒，非常恭敬。不难看出几位老人家不怎么待见他，也只应付一下。
    江湖传言阿凯只是替曾老大顶罪，械斗时人多，其中一棒子是他打的，砸破对方半边脑袋。还没结束他就离场了，人送到医院昏迷三天，只醒来不到半天就不治身亡。到后来对方控告忽略了他的存在，就抓住阿凯不放。
    进过一番运作，先把阿凯跟几个小喽啰抓进派出所关起来，然后找人花钱和解。老马到沙井接手后将计就计，才演这出。
    除家属之外，其他酒桌都有几个女孩子陪着。不论是请来的小妹还是在座的亲戚朋友，这都是被劫持的对象，选择黑吃黑就减少了这方面风险。
    老大既然请派出所指导员吃饭，应该不会携带手枪，否则老肖可吃不了兜着走，老大都有交代，但不排除下边兄弟不听号令，腰上别着家伙什儿壮酒胆。毕竟林子大了，酒喝到最后，保不齐谁会惹事儿？
    在众多兄弟围绕的有限范围把人带走，又都是在醉醺醺的情况下，下手必须够快够狠，后悔没带黑哥过来。这俩伙计跟哼哈二将相比，也稍逊风骚，毕竟跟我一起厮杀的场面见识不多，鉴于章程干起来可能会束手束脚，搞不好还得照顾他俩。
    战术的调整，倒是忽略了这茬。因为是黑吃黑，根本不存在狙击手一说，酒精的作用下，人人都是亡命徒。
    端着杯子突然喝不下去了，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的俩美女，感觉这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郊游。又一次觉察到肩膀上压力空前，点支烟站起来望着鱼塘发呆。
    “咋啦，咱哥，这还有条糖醋鱼呢，你最爱吃的？”
    “不急，大伙儿接着吃，我歇会儿。那谁，按铃再叫两瓶啤酒！”
    “四哥，准备几点行动？”
    “如果没接到最新指示，那就按原计划，九点！”

 第四一八章：劫走曾老大

    九点，大院里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阿凯安排车子送奶奶、父母先回家，也有其他弟兄送吃饱的家人回家的，不可能叫老人孩子一直陪着吧。
    阿凯进门，刚好碰见师姐带着小纪跟着送啤酒的大姐去院子里上厕所。
    待两位美女从厕所出来，阿凯跟几位兄弟拦着美女非要喝一杯。惹毛了喝就喝，谁怕谁呀！
    “倒红酒，不喝是孙子！”
    小纪先和阿凯干一杯，紧接着师姐来。瞬间上演车轮战，引来众兄弟阵阵欢呼。阿凯更来劲了，要小纪做他女朋友，还没等人家答应，拉着就喝交杯酒。正在纠缠，跑进来一小伙子，照着阿凯鼻子就是一拳，很快见红。
    “你他妈找死啊，我老大的妹妹你也敢玩？”
    这下可闯大祸了，起哄的兄弟缓过神儿来，围上就打。怎奈身旁都是饭桌，人多也施展不开，冲在前面的都给干翻在地。小伙子边打边往厨房退，眼看退到墙边退无可退，拔出枪朝天就是一声响。
    “丢你老母，不怕死的尽管来！”
    两位美女叽叽喳喳乘乱跑了出来，摩拳擦掌的人给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震在当地。
    “兄弟，哪条道上的？把枪收起来，我是他们老大曾哥，我保证不打你，但是你打了人，绝对走不了！”
    “是他妈自己有眼无珠，知道这靓妹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兄弟我不管他妈是谁，看清楚了，这可是百十号人，你枪里有多少子弹心里没数啊？你老大在哪里，喊他滚进来！”
    我站门口，朝天又是一枪。
    “咋回事儿啊？难不成曾老大仗人多欺负人？”
    这一声响，一下子又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边。前面一个伙计手抱微冲指着地面，连声高喊让开！我跟后面，头上渔夫帽压得很低，一支微冲拎在右手，左手短枪枪口还在冒烟。
    两边桌上的人立马往两旁挤，还有人帮忙挪开凳子，不怕挨枪是假的。
    看看时机已到，我又开一枪，里边的小伙子一把抓住曾哥，枪抵着头。
    “对不住了，曾哥，麻烦你送我出去！”
    曾哥想挣扎已经晚了，已经开了两枪，不少他头上这一下，两只手示意大家让开路，给人家出去。
    阿凯还捂着鼻子傻逼逼滴楞在桌边，给小伙子一脚踹翻。待都退出去关上大铁门，我还站在里面没动，听见落锁声，听到关车门，这才慢腾腾把手枪收起，退到墙边，左手一按墙头，飞身翻了出去。
    好难得啊，还能听到一阵阵尖叫声、口哨声，来不及道谢，钻进车子就开走了。
    曾哥坐前面丰田越野，我们丰田面包紧随其后，断后的车子具体有多少也没细看，留给孙局。
    半个钟赶到新桥立交，把曾哥转到特警巡逻车，我们大丰田夹在中间，朝着石岩方向疾驰而去。
    “咱四哥，吃饭的钱你留了吧？”
    “留了，压在盘子旁边，二百五十块，回头记得给我报销啊！”
    “你咋每次都是二百五呀？”
    “哪有啥办法，身边有位二百五师姐不是？”
    “四哥，他们真的会认为我们是黑吃黑，没那么二百五吧？”
    “不是说这位曾哥才是真正的凶手吗，对方也是本地人，都牛叉，不排除拿到了赔钱之后找他算账！这是其一，其二，曾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人，人家平时没机会弄他，借这个机会，绑人，也有可能。天一亮咱们就要赎金，坐实是以前的仇家报复，跟阿凯这事儿无关，两家就不会再起波澜。”
    “杨姐，我咋感觉咱四哥搞绑架蛮专业的，从打架到走出来，前后不到三分钟，不愧是当年警署的赵子龙！就是有一点不明白，左手短枪，是点射，右手微冲，还是连射，你到底咋开呀，同时？”
    “呵呵，这小二百五，倒关心这个？那都是吓唬人的！哥不妨告诉你，真打起来，只能短枪点射，微冲只能阻挡人近身或者防止有人上墙逃跑、切断退路，乱扫一通那不成了匪徒？”

 第四一九章：攻心术

    荷花灿烂，麦稍发黄。过端阳、炸油香、吃粽子、饮雄黄。
    不过现代人都晓得了，雄黄酒不能喝，毒性大。小时候，母亲沾雄黄酒擦在我们耳朵上，整个夏天，睡觉的时候，虫子不会爬进去。真的假的也无从考证。
    发哥电话，端午节在深圳市好好热闹一下，问我哪里熟悉，我安排，他买单。
    一听这话尼玛可急坏了，深圳熟悉的地方人家都喊四哥、杨局，包括钛金属。去鸟不拉屎的地方绝对掉链子，有失咱九哥身份，如何是好？连金哥都陷入沉思，师姐也撇撇嘴，感觉没辙。
    “有了，去香蜜湖吃北京菜，朝阳京楼！绝对上档次，去哪儿吃饭的人，多少都有点儿品位，文化人儿，政商界人士，爱装逼的人。本地土豪喜欢热闹，很少去香蜜湖显摆！”
    “哇，我跟小四儿是没去过，绝对面生，香蜜湖，富豪区，听说也不便宜呀？”
    “咱姐，发哥不是讲了吗，我安排、他买单，有的是钱！金哥这意思，那地方绝对安静，谈生意交朋友的好地方？”
    “最重要的一点，是北方菜系，咱九哥的生意都在北方，这点对得上口味，再者发哥山东人，也间接投其所好、拍他马屁，给他来个惊喜！”
    “关键是咱连菜名都叫不上来，那、那中午咱们先去实习一顿？”
    “姐赞成，付老板请客，就当请我跟金哥过端午节了，这不算破费吧？”
    “呵呵，中午不让强子破费。安全局倒是经常在哪儿办招待，我跟韩副市长打个电话，安排个人带我们熟悉一下场子，练练口味。至于买单，万一人家客气，咱就免了。”
    “就是嘛，人家天字号，搞不好搁哪儿签单消费呢？茅台还不当水喝呀！”
    “咱九哥，今天去的是品位人士，土狍子嘴脸收起来好不啦？还没去就馋人家茅台。”
    门外一声报告，打断了师姐说话。
    “小徐，怎么啦？”
    “金局，四哥、杨局都在呢？还不是哪位曾哥，几天了都，从弄进去到现在没说一句正经话。早上油条、煮鸡蛋也吃了，豆浆也喝了，要烟抽，现在又要喝咖啡。说太困，只想睡觉，咋都没辙了？”
    “是嘛，这可不是他装逼的地方？强子你俩去瞧瞧，我回头联系韩市长，别耽误中午吃饭啊！”
    回办公室把我喝茶的玻璃大茶壶洗干净，装上咖啡，金哥茶几上的开水，倒满给小徐端着。想了想，又回房拿俩咖啡杯、一包万宝路，给金哥先瞧瞧，然后跟师姐去审讯室瞧瞧。
    “曾哥，早餐吃了吗？那谁，咖啡倒上，给曾哥尝尝，看看是否合口味？”
    把咖啡杯放桌上，烟灰缸也拿过来，干脆扯一把椅子坐在曾哥斜对面，抽一根烟放他嘴上叼着。
    “曾哥手上铐子解开，聊天呢，看着别扭不是？”
    “谢谢老大！前几天你兄弟喝酒打人，当那么多的老百姓开枪，兄弟我没做什么吧，一没打二没骂更没带头起哄闹事儿，叫我带你们走出来，我二话没说，没伤到任何人吧？包括这位美女！”
    “呵呵，误会，曾哥，真的误会！请你来呢，是想了解一点其他事情。就是担心伤及无辜，才采取这种方式请你，你回去也好交代，与警察无关。兄弟我向你道歉，出去一定请你吃饭！”
    “你当警察的，抓人自然有你们的理由，道歉就言重了！这咖啡不错，啥事儿，但凡我知道的，不会藏着掖着！”
    “还是曾哥明白事理，那行，杨局，麻烦你帮曾哥回忆一下，看看是否还记得？”
    “那好！今年春节期间，白石洲水门帮少帮主杨少东的‘少侠娱乐室’发生械斗，游戏机、老虎机给人砸个稀巴烂，看场马仔给人打成重伤，五天后不治身亡，年仅十七岁。
    九六年十一月份，鱼塘谢老板拉一车鱼到万丰批发市场搞批发，争执当中被人砍掉左手，理由是不懂市场规矩。按规定，所有进场的鱼塘活鱼必须经过检疫，统一收购价再经过市场人员批发到鱼档。
    同年六月，沙井皇后酒楼8066大包房，有村干部在换届之际宴请村民代表吃饭，共有三桌，其中有村民喝醉，冒犯了村干部，不小心摔一跤，当场送去医院，左腿就摔断了，直接从大腿截肢，现在已经成了残废。
    九五年九月底，长安镇废品收购站郑老板，到新桥一家大型电子厂拉废品，曾遭遇当地混混阻拦，当时吃了大亏。随后沙井新大陆废品公司老板带人到这家电子厂，当着香港总经理的面把办公楼的门窗全部捣碎，后来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更厉害的，是这家新大陆公司副总经理，带人持枪半夜赶到长安郑老板的废品站，一把火，烧个精光。最后郑老板报案是废品站工人抽烟不小心失火。”
    同年初，沙井共和东宝河地段，有一块地拍卖，被深汕投资公司中标，沙井隆中隆房地产公司董事长隆哥几番协商无果，结果就是中标公司老总在香港读书的女儿被人绑架，直到这块地以低于市场价格转让给隆中隆公司，女儿才放出来，出来已经摧残得不成人形，拍成录像逼家人就范，到现在还经常住精神病院。
    曾哥，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给你提醒了吧？”
    又给曾哥添满咖啡，递支烟，看他啥反应。
    “请问这位兄弟咋称呼？”
    “哦，兄弟我没当警察之前呢，深莞两地道上朋友都喊我四哥，嘿嘿，永远也别想做大哥不是？”
    “原来你就是铁手四哥，早该想到的，失敬失敬！美女宣读的这些，兄弟我略知一二。还请四哥给个说法，我本人何去何从？”
    看来攻心术已经起作用，再灌几杯迷魂汤，咱也该收工了，还等着吃京菜呢。
    “曾哥，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我只提醒你两点，第一，阿凯其实为你顶包，既然花了钱，死者家属也不追究了，你的过失杀人会酌情处理，看你表现！第二，沙井这些案件，你又不是主凶，上面还有帮会老大，说白了还有那位隆哥，还有某些村干部，但是你是知情者，立功赎罪，不用兄弟多说吧？”
    “明白，四哥，最后再问一句，我会公开审判吗？”
    “你的担心兄弟也明白，回头我向上级汇报，如果你能积极配合，完完全全侦破此案，即使坐牢，也没人会知道。可以悄悄告诉家人在外地躲难。这美女是我们杨局长，兄弟我忽悠你，局座大人不至于忽悠你吧？”
    “曾哥放心，我仔细看过，你的事儿不大，将来回家呢，可以到派出所走个程序，你的案子撤了，人也就自由了，对任何人都好交代！”

 第四二零章：香蜜湖京楼

    韩副市长回复，天字号中午正好有饭局安排在哪儿，不缺咱们三双筷子，真要去，到地儿直接跟邹处长联系就行，具体情况自己到现场看着办。
    “这位邹处我认识，打过交道。你俩回宿舍换身衣服，甭穿警服了，等会儿路过家门口，我也换换装，去陪客吃饭嘛，搞轻松点儿！”
    “那，金哥，这个带不带？”
    “不用，在座的都是领导，带家伙什儿不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嘛！就陪客吃饭，都学着点啊！”
    “看来还真讲究！姐，咱们都穿名牌吧？”
    “去你的！金哥哪来名牌穿？咱俩还是低调点，你就穿黑色短袖衫，就我买那件，然后黑色牛仔裤就是了，不丢你强大队的人架子！”
    走下楼，咱黑丝鸭舌帽也戴上，师姐黑碎花短袖西装大摆裙，没穿丝袜，粉嫩的小腿肚黑白分明，法国小姐、英国淑女。不让我穿名牌，自己却整那么高端。
    “哎哟，四哥，回娘家走亲戚呢？”
    “死大胖子，咋说话呢！不在厨房待着跑门口瞎晃悠啥玩儿？”
    “报告杨局，厨房蒸着大鱼头呢。看来你俩中午是吃不上了！”
    跟金哥一起回家，进屋整一件纯白色金利来短袖衫，海军蓝西裤，整个成功人士。
    “好嘛，你俩都名牌，唯独兄弟我一身黑不溜秋！”
    “你这一身黑才叫精神！这衬衫，春上生日老妹送的，你嫂子洗过一水，我还第一次穿呢！”
    车子开到香蜜北，这一片都是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号称深圳的高端社区，没钱甭搁这地方玩儿，有钱没文化也甭来这玩儿。人家酒桌上谈的都是典故、历史、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甚至二战时期的一场战事，旧上海、老北京的风花雪月。
    朝阳京楼，紧挨着陡峭的山壁，整座建筑呈金字塔形状，正面对着湖区，越往上越尖，两端露天的地方都盖成一座座独立的小凉亭，其实也是一座座豪华包间。
    楼高十二层，大厨房在五楼，楼顶烘烤房，可以烤全羊，当然也有烤鸭，炭烧、卤味锅都在哪儿。靠山的一面是酒店客房，中间是大小宴会厅、茶室、棋牌室、大小会议室。
    上来十楼，左侧走出来只有三座亭子，午饭刚好三桌。这位邹处我跟师姐都见过，只是不熟，他却能对我俩的丰功伟绩如数家珍。
    “邹处，不愧是搞安全工作的，小弟佩服！那中午有没机会陪您喝两杯？”
    “有机会！金局你看，三位是每人陪一桌，还是坐一起？”
    “哦，我们都是来这儿长见识的，以前都没见过这里的大场面，估计韩副市长也说清楚了，你看咋安排，听你的！”
    “长见识，什么见识，我咋没听明白？老韩只说你带俩人儿过这边熟悉一下情况，顺便吃个饭，叫我安排一下，老兄能否明说？”
    “这个韩市长，可能忙晕了，难怪我还没说完他就挂了。是这，强队跟杨局，明天端午节有个饭局，我想安排在这儿。他俩目前的身份是在湖北做生意，实际上是买卖这个，已经走了一大单。他们的上家在横岗，突然电话通知他俩在深圳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见面吃饭，应该还有要事相商，不排除这边大佬都出现。”
    “你的意思想在这儿拿人？没问题，明天我可以随时把服务员换走，要几桌？”
    “明天呢，不排除拿人，主要考虑其他地方酒店餐厅认识他俩的人多，这地儿没来过，也够高端，问题是连菜名都没见过，所以先来实习一次，也算是临时抱佛脚吧！谈这种生意，人不会很多，就一桌。”
    “弄明白了！一桌就上楼顶，只有一座大亭子，如果确定我马上定下来，明天上午一上班，所有进入亭子的服务员全部换人。如果确定拿人，那就换成全武行人员，当然不可能配枪，手脚功夫不亚于强队！”
    邹处出去打电话，金哥简单部署一下任务。
    “原来在他跟前儿，我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连人家服务员的拳脚功夫都不亚于咱强队，再也不敢夜郎自大了！”
    “呵呵，安全单位，高深莫测的人不在少数。我们呢，明刀明枪地干，干出点成绩都摆在台面上，沾沾自喜。人家才是共和国的隐形卫士！”
    几分钟邹处就进来，已经安排妥当。
    “就这上面，说是那个区领导已经口头订了，我说要，市领导也得让贤！等会儿吃饭呢，哥仨儿每人一桌，菜式不一样的，回头还可以汇总一下。刚好都是北方的客人，咱们呢，多吃多听少问。”

 第四二一章：备战京楼

    一顿饭吃下来，咱也快成了文化人儿。没进过北京城，感觉跟人说话，都差着辈儿！小时候总听大人说什么，京片子京骗子，原以为北京人都是骗子。现在才弄明白北京人说话耳音多，连骂人也好听。一句“你丫的”，原来有好多解释，严重点的类似于“你狗日的”，不带一个脏字儿，就把人骂了！
    “姐说棒槌，敢情你哈拉巴西的嘛都没学会，骂人的话却门儿清！”
    “姥姥！”
    “你丫的！”
    “我看你俩吵到市局都吵不完，怎样，强子是不是给发哥回个话儿，明上午就这儿吃饭！”
    “得令！”
    回来金哥办公室，刚坐下，小徐就推门进来，哪位曾哥都交代了，很多内容。
    金哥接过审讯记录，翻了翻，又皱眉头。
    “小徐，回头呢，再找曾哥捋一遍，这些不够详细，每次派人做这些坏事，谁发的指令，带头大哥是关键人物，他人现在在哪儿，什么职位，公开的还有帮会里面的，都要有记录。还有，这位隆哥的生活规律、保镖的前世今生，万一每个保镖都不亚于咱四哥的本事，那还了得？”
    “是啊，小徐，咱们可是只有一个铁手，人家可是有四大金刚，问清楚有没少林弟子？”
    “不会吧，当保镖的肯定都把自己吹上天。再说了杨局，咱不是还有黑子哥嘛？也是狠角！还有四哥的哼哈二将呢。”
    “好了，小徐，吃过晚饭吧，别着急，跟曾哥慢慢聊，把每一个细节搞清楚了，整理出来，再交给孙局、老马去落实，落实清楚才能制定行动方案。这位曾哥敢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他的后半生就有着落了！去吧。”
    电话响，发哥通知，明中午就在京楼吃饭，确定左侧十二楼凉亭。
    “有了，你知道发哥为啥重复两遍是否左侧楼顶吗？我现在就通知邹处，彻底解除对这座亭子的监控，给发哥他们侦查的机会。指不定人家今晚上就有人搁哪儿吃饭呢？”
    “啊，万一邹处他们装的窃听装置，给他们发现怎办，咱九哥可就露馅了？”
    “这个小杨尽管放心，再狡猾的黑狐狸，还能玩过安全单位？其他地方不敢说，至少在深圳没这个可能性！”
    “呵呵，但愿如此！”小四儿通知黑子，密切注意发哥现在开始都有啥动作，晚一点有机会跟阿驹碰个头，看看能否打探明天吃饭的都是谁，多少人。我们明天上班前必须通知邹处，因为真需要拿人，邹处安排全武行服务员上场！”
    果不其然，十二楼凉亭立马有人订了晚饭，准备十副碗筷。
    紧接着发哥又来电话，问我京楼环境怎样，是否就住在哪里？
    “呵呵，发哥，京楼，环境没得说！京味十足，你来过就晓得了。吃饭谈事儿好地方，但我不住哪儿，住钛金属，跟这儿有点缘分，这边晚上热闹不是？吃饭的地儿也是这边兄弟推荐的，我还不怎么熟。在哪儿呢，要不晚上一起喝一杯？”
    发哥哈哈一笑，今晚就不喝了，明天见！
    “住钛金属，现在就该出发了，你俩正好也不用换衣服！”
    “金哥，我估摸着不能开车去，发哥应该分分钟派人去钛金属，看我到底在不在，我现在开车回去就露馅，叫老牛开奥迪来接我跟师姐，老邱奥迪有窗帘儿。”
    师姐回宿舍拿套衣服明天穿，金哥又开始心事重重起来。
    “强子，你俩明天带不带枪呢，怎么带？搞不好进门会有保镖搜身？”
    “是啊，不带，说明我托大，外围必定有接应。带，放哪儿，大热天的，身上是没地方藏。”
    “既要带，还得给他看见，就拿一支放在手抓包里，进门有保镖问，可以主动拿出来。即便人家不问，也把包随意放一边，显得咱不靠枪说话，诚心做生意。小杨别带，包里头就是女孩子的那些瓶瓶罐罐。”
    “还有，金哥有没想过明天拿人？订那么大的地儿，不可能就发哥咱几个老脸吃饭吧？他也想得到，再不谈合作，我也该回湖北了，我电话当中言下已有此意。如果拿人，横岗酒吧就得同时进行，龙城分局今晚就得动员”
    “对，不可能无休止地让你九哥搁这儿傻等，既然都打了招呼，端午节聚聚，那还等什么？不然饭还没吃完，你就说晚上准备回老家！人员必须部署，包括横岗还有京楼，他们几个人进去邹处明天会告诉我们。有料咱就不客气了！”

 第四二二章：羊蝎子

    迎着晚霞，音乐喷泉散发的水花随着水柱的扭曲不停变幻着五颜六色，师姐打一把小花伞，不停扭动着屁股，白色牛仔短裤下雪白修长的双腿，一对俏皮粉红的人字拖，银铃般的欢笑，吸引着进进出出的男女眼球，还忙坏了一旁拍照的小保安。
    “四哥，杨局不当明星偏要当警察，真是暴殄天物啊！”
    “牛哥，你这就大错特错！他这嫩模样儿，如果当演员做大明星，说不定早就毁了，谁晓得是多少男人手头的下酒菜。当警察可就完全不同了，真正做到了神圣不可侵犯。到现在没有男孩子敢招惹，包括我们单位、武警支队，有颜值更有武值！”
    “那是那是，凭杨局的颜值还有功夫，没足够自信的武警士官估计都不敢高攀！只可惜呀，你俩是有缘无分了，只能做兄弟！”
    “对，只能做兄弟，少了些儿女情长，如此还好，革命的友谊一样天长地久！”
    夏季，华灯初上，深圳的夜生活就开始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呼朋唤友，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吃甜品喝冷饮。真的是哪儿凉快去哪儿！
    “走吧四哥，上次来，你跟杨局在地下绕一圈就走了，邱总还屌我，今晚上他亲自陪你喝两杯。”
    “老邱不忙咩？这有点难为情呀，占人家便宜，不是咱的性格不是？”
    “球！在整个深圳，谁不晓得你哥俩儿交情啊？”
    “呵呵！咋样，这几天没人来酒店关心我跟玲子小姐吧？”
    “我还没听到反映，即使有，咱这儿，包括楼下面搞卫生的大姐，谁都休想从她们嘴巴里问出点你什么！”
    师姐挽着我胳膊进来餐厅，邱总红酒已经开了，旁边也坐着一位美女。
    “哇，邱哥哥，您这西餐厅还有白斩鸡呀？这铁板黄鳝，当老板就是好，想吃啥有啥！”
    “哈哈，只要咱玲子小姐高兴，信不信，兄弟我连老牛都给白切了！”
    “我信我信，只是老牛皮厚肉糙，估计不好咬，哈哈！咱牛哥快坐下，逗你玩儿呢。”
    “邱哥，这美女谁呀，新来的嫂子吧？”
    “我靠，九哥，这话可得小声点儿，给董事长听见可不得了！阿美，叫九哥，来自北方的狼！”
    “呵呵，阿美小姐晚上好！狼倒不是，一直来自北方的牧羊犬而已，很温柔！”
    “九哥，有你这么大个的牧羊犬，小妹估计羊把式整天都得提心吊胆！”
    “啊？阿美怎么会说‘羊把式’呀，北方人吧？”
    “是啊，玲子小姐，我老家咸阳的，山上放羊的老板都叫做‘羊把式’，尤其老个们！”
    “放羊的人家，羊肉变着法来吃，咸阳人土法熏烤的羊蝎子，听说比当年苏东坡整的还香！”
    “哈哈，九哥，大诗人做的味道没人尝过，但我们当地做的羊蝎子，起码比他当年吃的肉多。杀羊的时候刻意把肉留在脊梁骨上。餐馆也是煮一大锅，捞起来沥干，有人吃可以自己选，够一碗，有伙计拿去放在很长的瓦楞上，用炭烤慢慢烤慢慢放佐料。老远就能闻到香！”
    “羊蝎子的吃法是大文豪东坡先生发明创造的。他当时在当地就是个瘪三，下方的官员，那地方穷，每天杀一只羊，肉都给当地有钱有势的人拿走了，骨头没人要。只有他要，拿回家放水煮透，然后捞起来晾着，随吃随烤，反正大把时间，越烤经验越老到。每次等他吃完，站身边的狗也走了，上面的肉给他挑得比狗啃还干净。哈哈，说这话有点不尊老前辈啊！”
    “邱哥哥，那咋办呀，口水都出来了，明天咱们啥时候出发，兵发咸阳城？”

 第四二三章：泛舟香蜜湖

    磨刀霍霍向京楼，
    粽叶飘香湖上舟。
    富贵自古险中取，
    强中更有强中手。
    茶餐厅也有粽子，师姐咬一口赶紧切一半给我，怕粘牙齿。
    “以后咬了一口就别再给我了，让局中人看见多不好，你一口我一口，这不两口了吗？”
    “咋了嘛，九哥，还没给你整成三口呢，紧张啥玩儿？”
    “今天办大事儿，姐可别三心二意啊，大意失荆州！说不定咱这粽子还没啃完，发哥又玩新花样儿？”
    “不管咋玩儿，吃饭的地儿总不会换吧？晾他逃不出咱金哥的五指山！”
    “强中更有强中手啊！昨晚做梦我都在琢磨，今中午万一咱俩露馅儿，被困在京楼上面凉亭里，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如何脱身？”
    “你是担心他们拿我当人质？”
    “不排除有这个风险！万一一句话闹僵，人家动手肯定先拿你，你不反抗我就成了他们待宰的羔羊。你一旦反抗，立马暴露自己的特警身份。如何是好？”
    “是啊，上完菜邹处的服务员肯定全部清出去，否则没法谈事儿，指望他们帮忙的机会不大，全靠咱们自己。”
    “姐，我有个预感，发哥身边那个阿驹，咱们靠不住，叫黑子给他塞钱是个败笔，越想越后悔，这好像不是我的一贯作风，难不成真的胆小了？”
    “是有点操之过急！不急能行吗，咱们可是迫在眉睫？”
    “那这样，先说好，一旦敢拿我，咱就反了他狗日的，破釜沉舟！他们哪晓得姐的身手，搭手就反客为主！”
    “姐，我教你一招，比你的拳头管用。一旦过来俩人按住你的双肩，立马全身放松，双掌合十，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然后突然用力往后坐，椅子挪动，你身后的俩货条件反射会向两边动动身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十指如钩，反抓俩货的裆部，一招老猴摘桃，抓住死命一提站起身子。不死也会疼到半死，自己再赶紧找枪。”
    师姐听了就作势练习，我又去倒两杯咖啡，坐下发哥就来电话，叫我们吃过早餐到香蜜湖划船，他马上到。
    “姐，这发哥够浪漫的，还要泛舟香蜜湖。既然要玩水上漂，咱也穿短裤、t恤儿，穿上拖鞋，带一套正装上京楼的时候再换上。”
    金哥安排车子，来钛金属接我们去香蜜湖，下车拎起挎包直奔租船的湖心。
    发哥几个也是短裤、t恤儿，打赤脚。见他们的背包放在凳子上，也把咱们的挎包放凳子上，有兄弟坐旁边看着。
    “九哥，端午节划龙舟，这只有小船，不过还蛮精致的。咱也应个景儿，开开心。咱俩一组，阿驹、玲子、阿申三人一组。看包的兄弟喊口令，划个来回，输了喝酒！”
    “呵呵，发哥，兄弟我有个毛病，跟人打赌从来不问输了咋办，只想着赢了有啥好处？”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家伙还赌棍哪？好！赢的喝酒，输了喝水！”
    船头看齐，看包兄弟一声令下，抱起小铲子就拼命的划。师姐却没给俩伙计帮手，只拿船桨敲棒棒，喊加油！
    发哥手在忙，嘴巴也没闲着。
    “九哥，有个事儿，不知该不该说？”
    “我靠，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了，还有啥鸟事儿不能说的？”
    “黑子兄弟呢，悄悄给阿驹发零花钱，这小子你晓得一愣一愣的，不接吧，伤感情，就接了。零花钱嘛，用了也就算了，偏又傻逼逼滴把钱拿给我，我当时就骂他，黑子兄弟的零花钱就是九哥给的，九哥能给的也是我给的，有啥大惊小怪的嘛！”
    “呵呵，那就得恭喜发哥了！不瞒你，我让给的。商者，诡道也！前两天有个外地人，跑到我工厂要找老板谈生意，订炉芯呢。老保安告诉他老板回乡下插秧去了，哪位兄弟非要打听老板家住哪里，订单很急，老人家告诉大兄弟老板家住襄樊那边谷城县！”
    “哈哈哈，不错，商者，诡道也！”
    “其实兄弟是想叫黑子向阿驹打探一下，如果真是自家兄弟找我，老保安八成记错了，老板家住宜昌呢！”
    “啊哈哈哈！九哥不会是想告诉我，家住三峡吧？”
    “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打湿裤裆。是非成败多少事，都在谈笑中！数《水浒》梁山风流人物，一百单八将，唯八十万禁军教头，休言晁盖甭提宋江！”

 第四二四章：湖心论剑

    端午节的天气热归热，没出太阳，湖面上风还算大。比赛双赢，开酒。还带了生花生，剥着喝着说着笑着，都没少喝。
    “哎呀，我说你几个大老爷们儿行了，中午还待客呢，别还没上桌先把自己都整醉了！”
    “还是玲子懂事儿，哥突然发觉呀，越来越喜欢玲子了！要是再年轻十五年，我绝对跟九哥抢你！”
    “阿驹，发哥喝醉了吧？中午千万别让他再喝啦！”
    发哥发烟抽，玲子小姐拉着俩兄弟还要划船，上船就把双脚伸进湖水里泡着，打着小花伞，喝着饮料，俩兄弟小心翼翼地划着随便跑。
    “九哥，要不带玲子去那边游泳吧，她这么爱玩水，刚好天公作美，没有太阳。”
    “发哥是担心玲子掉湖里，俩兄弟吃不了兜着走吧？没事儿，她水性好着呢。就担心游起来一开心到了饭点儿都不想起来，等起来呀，一张小脸儿，还不得半个钟捯饬？”
    “想不到咱九哥，天天面对这么漂亮的美女，也有耐不活的时候啊？”
    “女人就事儿多，尤其漂亮女人，哄惯了，一丁点儿不顺心，就跟你耍小脾气！”
    “呵呵，也对！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女人好看就是资本。男人就不一样了，长得帅只能说有人待见，但是不会挣钱，也只是个绣花枕头。”
    “发哥，想过没有，悄悄搁这儿香蜜湖置套房产，这地方以后真正的富人区，除了盖酒店就是单元楼、别墅，根本不可能开建工业区。”
    “不瞒兄弟，我的根基将来不在这儿，要么在家乡要么移民。咱俩不同，你在这儿边有玲子，她属于这儿。”
    “不错，她人属于这儿，广东妹不可能嫁到内地去，俩人的感情再好也不行，生活习性差距太大了。不像兄弟我，打小家里穷，能吃饱就谢天谢地了，所以长大后只要端上桌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好吃，都是好东西！”
    “看得出，九哥吃喝很大方，对朋友舍得付出，但是不喜欢浪费东西，不像有些老板，有几个钱，朋友相聚吃喝点菜就没个谱儿，故意显摆！”
    “发哥，有些人天生家庭条件好，自身优越感强，脑海里根本没有节约这个概念，认为生活原本就是如此。好比你，在家收税，下不了狠心，工作就开展不下去，自己走人。但是这档子事儿总得有人做，人家不但做了，还做得顺风顺水，小日子也过得很滋润，这就是社会现实！”
    “是啊，你自己认为不值，人家却能指望这升官发财。”
    “发哥，中午咋安排，该上去点菜了吧？”
    “哦，房间没错吧？我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没错，十二楼左侧凉亭，问九哥的订餐就可以直接上去。我提前点了五个京城招牌菜，剩下的你看菜单再补充！”
    “喂，森哥，你们到了没？哦，到总台报九哥的名号直接上去吧，九哥已经点了五个大菜，你们看菜单再添几个呗，好，看着搞，我们六个人！”
    “森哥冇嘢嘛？”
    “能有乜嘢？他自己托大，给点教训应该的！也给广东的土著提个醒儿，娘希匹，深圳不只是他们的天下！”
    “是啊，敢在深圳浪迹江湖的兄弟，哪个手里没有几把金刚钻？”
    本来大阴天儿，风大起来，很快就云开雾散，太阳出来可不得了。发哥招招手，喊玲子上岸，该走了。
    看得出，发哥对玲子的关心是真实的，爱屋及鸟的情感溢于言表。
    咱换身唐装，嘴上叼着烟锅子，挎包兄弟背着。玲子姐宽摆泡泡袖连衣裙，活泼可爱，小包拿手里，挽着胳膊。
    “九哥，不行啊，！你回去内地第一时间给我整套唐装，多少钱我不管，就要好看！”
    “哎哟，发哥，是你自己喜欢、那个，装习惯了呗！深圳就有地方定做唐装，你横岗没有，龙岗绝对有。有给人家定做表演服装的，都做唐装。”
    “是嘛，真没留意。见九哥这一穿，尤其今天这地方，京楼、唐装，没有比这更配的了！”
    上来京楼，到楼顶从电梯出来，搞卫生的大姐无意间做了个切菜的动作，心里一怔，我烟锅子晃了晃。
    进来包间，里面包括阿森共四个人，另外三人的打扮像是香港大老板，年龄都是四五十岁。坐下发哥逐一介绍。
    “九哥，这是香港的炎哥、山哥，纪哥！”
    发哥、山哥只点点头，纪哥站起来握握手，说自己经常在深圳活动，以后请多关照！跟阿森彼此对望一眼，咱俩谁也没屌谁。
    发哥询问阿森都点了什么菜，他俩拿着菜单在说话，玲子跟山哥、发哥说家乡话，我坐纪哥旁边，咱俩就唠唠嗑。
    这位纪哥没什么架子，比较随和，还喜欢插科打诨说点冷笑话。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哎，实在是想不起。

 第四二五章：京楼叙酒

    进门大姐要切菜，何时切，谁进来切，还是要咱哥俩儿亲自切切，够呛？闹不明白，也猜不透啊！
    三位香港老大也不像动手的人，纪哥有可能，偏偏坐我身边，动作再快，老子一掌拍过去，不论拍到哪儿，足以让他歇菜。
    阿森可能先动手，坐我对面，只能动枪，哥哥我的烟锅子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射瞎那只真眼珠，他也就没戏了。
    三个小伙子？另外两个以前没见过，发哥那个阿申呢，请假了咩？这两位难道是高手，待他们按住师姐，哥哥我踢师姐凳子一脚，便于她出手。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拍死纪哥，控制山哥？尼玛实在没有胜算！
    十一点四十，推门进来一美女服务员，端来两瓶茅台、一支红酒，问是否可以上菜。发哥点点头，并吩咐阿驹倒酒。
    山哥弯腰从包里拿出一瓶xo，瞟了老子一眼，有点得意地摆在桌子上。假装没见过，拿在手里欣赏。
    “轩尼诗xo始创于一八零七年，老板是爱尔兰人，在法国当兵，军人出身。退伍之后呢，就在法国一个叫干邑的地方开创以家族姓氏命名的轩尼诗酒坊。这种洋酒十八世纪就开始在上海露面，解放前的旧上海，这种洋酒摆在自家酒柜里，更是身份的象征。尤其，像我们这些有点牛叉的大爷们！”
    “呵呵，九哥行啊！身在内地小县城还能对洋酒如此了解，佩服！”
    “哪里，山哥可能有所不知，我常在深圳这边走动，不然也不会邂逅咱家玲子，钛金属酒店的常客，爱玩儿，山哥见笑了！”
    阿驹拿着瓶子问我喝啥酒，放下轩尼诗叫他倒茅台。这小子拿我的钱向发哥邀功，果真摆老子一道。小兔崽子，师姐真看走眼了！
    先端上来我点的五个大菜，清蒸驴肉、福寿肘子、乱炖羊蝎子、京酱肉丝、半只烤鸭。
    摆上发哥就提议先喝一杯，尝尝那个菜。举起杯，也没开场白，除了玲子，都一口干了。
    玲子最会啃骨头，夹起一个羊蝎子就不客气。啃不到的地方就拿签子挖，还不停地舔手指头，这番忘我的吃相比咱家露露小公主还可爱。
    一向严肃的炎哥终于笑了，开始逗乐。
    “没想到啊，漂亮的玲子小姐，吃起东西来也是这么可爱！”
    “咋啦嘛，炎哥，让你见笑了，我吃东西是很投入的，尤其喜欢啃骨头！这羊蝎子，太好吃啦！”
    三杯酒下肚，开始上阿森跟几位大老板点的菜。宫保鸡丁、竹炭烤牛肉、香甜红豆沙、银耳西兰花、虾仁炒韭菜，外加一篮油葱饼、一大盘水饺。
    一瓶茅台喝完，换玻璃杯喝洋酒。开始谈事儿，发哥示意两位小兄弟去外面走廊抽烟，只留阿驹倒酒。
    “山哥，酒也喝一瓶了，洋酒慢慢品，谈谈事儿吧？”
    “行，那我就直话直说！九哥老家那个点，各位兄弟看怎么做才能赚大钱？”
    “既然山哥先提到我这块儿，那我必须发言！个人意见，两种方式，第一，我是买方，就做发哥的下家，自负盈亏。第二，我是公司经营者，我哪儿就是分公司，但必须给我配备人手，凭我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还容易翻车！说完了。”
    沿哥带头鼓掌，接着山哥、发哥！我傻乎乎地端起杯子自己干了。
    “山哥，咱们闯荡东南亚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爽的兄弟吧，佩服！”
    “中国有句俗话，‘后生可畏’！发哥意思呢？”
    “我当然不想看到九哥单打独斗，更不想他玩儿翻车！”
    “沿哥，那兄弟我就拍板，九哥现在开始正式加入我们大家庭！”
    “干杯！”
    “山哥，九哥分公司呢，他自己的厂子的确太寒酸了点儿，我们需要在襄樊市做一家有点规模的公司，空壳也好，名气关乎业务开展！”
    “这个随后九哥返回老家处理，有眉目通知我们去考察。因为你那儿是我们向内地发展的第一座桥头堡，必须万无一失。名气够大，人家才不敢轻举妄动！”
    “那今天就先谈到这儿，九哥随后小批量走货照旧。公司方面回去可要抓紧。”
    “好勒，现在可以喝酒了！玲子，干杯！”
    “吃完饭咱们也去轻松一下，端午节嘛，过节就要玩开心，就在市区喝啤酒吼两嗓子，我们哥几个儿晚饭再回香港不迟。九哥，哪里安排？”
    “玲子，钛金属打电话，说哥在京楼叙酒，要个大间儿，哥几个儿三点钟到！”
    “我靠，咱九哥这气度，放回内地发展，真浪费人才，如果放在深圳市，哎！”

 第四二六章：奉陪到底

    一场厮杀，因我的一句“分公司”化为玉帛。谁都没想到，山哥那么痛快答应在湖北开分公司，哥是地头蛇，当然说了算。金哥按兵不动，放长线钓大鱼，我更盼着钓到鲨鱼！
    三点整，邱哥罕见的，站在一楼喷泉停车位迎接。山哥、沿哥、纪哥都是香港人，邱哥一搭话，立马客气不得了。
    玲子挽着邱哥的胳膊撒着娇，领着众人一起进来包间。
    介绍完毕，咸阳妹跑进来拉着我撒娇：“九哥，太不够朋友了吧，去京楼吃羊蝎子也不叫我，鄙视你！”
    玲子赶紧拉着劝，俩美女说啥不管了，邱哥吩咐开红酒。
    “中午呢，估计都到位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到我这来，喝杯红酒，先消遣一下，唱唱歌，消消食儿。九哥咱俩死党，沿哥、山哥、纪哥更是乡里乡亲，发哥见面也是缘分。晚饭呢，来点清淡，吃海鲜。端午节，都坐这儿了，咋说也该我来！”
    “行！邱哥安排，回香港，大把时间饮茶！”
    “以后来深圳办事儿，饭点儿绝对在邱哥这里！”
    海鲜桌上，哥如同坐自家屋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放开海量，喝醉八百罗汉，喝倒五百金刚。
    小玲子剥开粽子咬一口就塞老子嘴里，还捂着嘴偷笑，回头找她丫算账！
    早上自助餐厅吃早点，老牛也早早到了，端杯咖啡夹两根油条坐我跟师姐旁边。
    “四哥，房间行李已经派人收拾，等会儿拿到车上，你俩吃完就跟我下负一楼，直接走了。”
    “老牛，你不会是在咱们单位兼职吧？总感觉你跟四哥两个每次都那么默契，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杨局，这个真没有！兄弟我也就是混碗饭吃，仅此而已！嘿嘿。”
    一脚油门就开到市局，邱局、章厅都在金哥办公室泡茶。
    “哎呀，这回到家里头，一没鲜花二没掌声，茶几上也没给咱留俩粽子？”
    “呵呵，你小子又该嘚瑟了！又是吃京楼又是吃海鲜的，这混吃混喝的本事，说实话，我们在座的，包括市局都无人能及！”
    “听说升官了，要当分公司那个啥？”
    “负责人，好不啦？”
    “大经理、大经理！差点忘了，山哥他们都送走了咩？”
    “应该昨晚就走了吧，他几个走，咱们还在喝！意思是我得赶紧回家找个地儿，在襄樊开大公司呢！这样一折腾，何时是个头啊？”
    “既然开门做生意，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小子那家泥瓦厂不是整好了吗？”
    “瞧不上，必须另打锣鼓另开张！要玩儿高端！咱进攻内地的第一座桥头堡，岂能马虎从事，尘埃落定，公司老大还要大驾光临呢，亲自考察落案！”
    “是啊，发哥临走交代，放开手脚大胆搞，公司投资方面，钱不是问题！”
    “看来咱们付大经理的位置是稳了，到时候人家问你要走货渠道咋办呢，咱们还得演下去？”
    “可不是嘛！筹建一家像模像样的公司需要俩月时间，期间我还得走货，不然投入那么大，开公司干嘛呢？”
    “我看还是听听章厅意见！”
    “没啥好说的，既然人家瞧得起咱九哥，奉陪到底！”
    “我赞成，奉陪到底！回头小杨制定一个行动框架。分步骤，第一，走货照常进行，并给出走货的大致方向，对公司也是个交代。第二，分公司建设蓝图，这个蓝图你们总公司肯定也会要。第三，资源需求，不论是广东省资源还是襄樊市资源，尽可能列举出来，有备无患！”
    “我补充金局的第四点，走货大致分布图，必要的话，咱们提前铺路！这种事情，我老人家就担心，到最后不得不弄假成真，那样就很难收拾了，我们都成了人家帮凶！”
    “邱局，没啥好担心的，既然人家下这么大本钱搞投资，咱们总不能小家子气！必要的铺路，必须的人手，必须的开销，必须到位！”
    “可不是嘛，有大买卖，我老金也心动啊，必须跟进！”

 第四二七章：分多聚少的滋味儿

    两盒巧克力，大铁罐子蛋卷，一袋子水果，拎下车露露就跑到跟前儿，抱着杨阿姨小蛮腰就撒娇。
    “来来爸爸抱抱，阿姨拎水果呢！”
    “哎呀，小丽估摸着你俩晚上也该回来了。小杨，忙不忙？”
    “咋不忙呀，昨天端午节，一天跟着小四儿，到处混吃混喝的，在市局，咱俩都出了名的油嘴猫！”
    “杨阿姨，你跟爸爸都吃了啥好东西？”
    “哦，咱姐，要不咱也去买羊脊梁骨回来，煮一锅羊蝎子给露露啃啃？”
    “小杨回来啦！老四，露露要啃羊骨头呀？”
    “小丽姐，这时候市场还有卖不啦？可好吃啦！”
    “有！羊肉火锅店门口也有骨头，都便宜卖！”
    “那行，师姐歇会儿，我带阿珍去买！”
    菜市场没有羊蝎子，人家都是一劈两半，跟着排骨带肉一起卖。去火锅店门口看看，有刚宰杀的整只羊，老板见我穿着警服，二话没说，一条脊梁骨全给剁下来。其实也不便宜，羊头、羊蹄角没人要是真的。算便一点四个羊蹄角剁剁都给我了。
    回来拿去厨房，于叔说很难得，在这里人家不这样卖的，不划算。去膻味之后高压一会儿再炖烂，要一个钟。
    好饭不怕晚，露露看样子还不饿，偎依着阿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鹏鹏的期中考试，成绩不错，数学九十一，语文九十六。
    “这数学，应用题都做对了，算术题还在算错，不够细心哪伙计？考试时间应该充裕，做完卷子多检查几遍，这错的太冤不是？不然就满分！”
    “我也觉得有点儿冤，期末考试一定改正！”
    “这次没有作文，期末考试会有作文题，这就要考你的真本事，平时的所见所闻，有哪些值得记忆的地方，留个心记下来，积攒多了，写作文就不会犯难。作文并非天马行空、凭空臆想，大多来自生活、学习中的见闻，然后借题发挥一下自己的感想。”
    “哟西哟西！”
    “鹏鹏，咋跟你爸说话呢，还小日本鬼子？”
    “梅姑梅姑，说着玩儿，sorry sorry !”
    “鹏鹏，梅姑是你的直接领导，学习方面必须听梅姑号令，记得啊！”
    七点半开饭，羊蝎子火锅，里面还煮着胡萝卜，香味特浓！
    梅姑给露露夹一坨放碗里，赶紧吹吹，小丫有点等不及了。
    倒上黄酒，几位美女都在忙着吃，哥就慢慢喝，不怎么饿。小丽同志在招呼客人，等会儿坐过来再举杯一起干。
    明天一天在家，后天启程回枣阳，到襄樊从零开始组建一家像模像样的公司，尼玛赶鸭子上架啊！
    回去找老大请教一二？他有这本事，简直轻车熟路。但人喜欢咋呼，绝对瞒不住。坐棘阳酒楼喝点酒当人吹牛，咱家老四如何牛逼，乖乖可就玩完了！
    老二只是老大的小跟班儿，整天趴在工厂里，不来事儿！
    不找个管事儿的，老子真没本事搁襄樊驰骋商场，襄樊警务处找位老刑警来理事？也不行，当地人，公司派驻人员很快就能查出猫腻。
    尼玛，哥就自己洗刷干净，等着上架烤吧！
    “老四咋不吃啊，坐着发愣？”
    “哦，当家的的来了咱们干一杯，端午节好几天呢，端午节快乐！”
    给小丽姐夹一坨羊蝎子，然后都满上。现在终于体会到分多聚少的滋味，虽然身边还有师姐貌美如花，更像一串成熟的樱桃，但天伦之乐是无可替代的。
    “爸爸，下青菜，等会儿我就吃饱了！”
    “好，都来一碗汤，然后加水烫青菜，鹏鹏还要吃一碗饭吧？”
    “老爸，喝完汤吃一碗呗！”
    “咱哥，放心，没在家，你家儿子饿不着！来，尝一块于叔的手艺，跟你外面吃的有啥不同？”
    “好勒，谢谢谢谢！鹏鹏暑假也得经常出去外面操场多打打球，别一个夏天整成大肥猪可就难看了！”
    “爸爸，那我呢？也跟着哥哥打球哇？”
    “你不去，妈妈教跳舞弹吉他，没事自己对着电视机唱歌也好呀！女孩子老往外面跑，晒啾黑可就不漂亮啰！”
    “哼！妈妈又不放暑假，你又天天不回来，烦烦烦烦烦烦烦！”
    “别烦！那就跟着妈妈去上班，好不啦？但是要做个乖妹妹，别到处乱跑，院子里有狗呢。”
    “这还差不多，妈妈办公室不好玩，我就去梅姑办公室，梅姑办公室可大了，非常漂亮！”
    一锅羊蝎子，全家吃的好开心，也是天热以后就没吃火锅了，突然来一次，露露、鹏鹏都拍着肚皮叫饱饱。
    师姐吃饱了就躺在椅子上养猪，拉着露露门口走走，消消食儿。
    警务室兄弟喊过去聊天，拿了包万宝路，每人发一支，我也点上。
    “行啊，哥几个儿，今年装空调了都，呆里面舒服多了吧？”
    “四哥，托你的福，刘所叫我们打起精神，对门多看着点儿，尤其露露小朋友。我们就说里面热死人，坐不住。先把我们屌一顿，空调倒是立马就给装啦！”
    “呵呵，老刘本就不是小气的人！”
    师姐站门口招手、喊叫，背起露露赶紧回来！
    “收拾一下赶紧回市局！”

 第四二八章：发哥束手就擒

    进来大院，韩副市长的车子也在，还有海关兄弟单位的车子，额滴娘。口岸出事儿了咩？
    “回来的还算及时！沙头角海关查获香港一台散货车，其中几箱国外退回的车载冰箱里面发现十五把短枪，四十五枚弹夹。司机直到刚刚才交代，深圳收货方是横岗一个叫森哥的人。单子上的地址是别家公司的，不相干！我已经通知黑子立马查找森哥、发哥的下落！”
    “下午的事儿，搞到现在，黄花菜都凉啦！司机的手机通话情况呢，这边没收到货，双方肯定都要询问港车去向？”
    “哎，四哥，就是忽略了这茬儿！当场收缴了司机手机给关掉了！”
    “发哥曾经说过，将来退出江湖之后要么回老家发展，要么移民，随时可以走。如果真走，早飞了！”
    “司机的文件夹在哪里？”
    “带来了！”
    “给我看看！”
    “返修便携式冰箱，发货人周世纪？咱四哥，这人难不成就是纪哥？”
    “是他！纪哥负责深港两地进出货联络，山哥坐阵香港是大老板，沿哥负责海外拿货。这桌上东西跟我们上次一模一样，配置都一样，不会有错！”
    “那这样，金局，我现在制定香港抓捕方案，随后通知香港方面。”
    “我带队去横岗跟黑子会合，现场了解一下情况，相机行事。估计森哥找不到了，他过香港很容易的。回头金哥发个协查通报！”
    “韩市长还有什么指示？”
    “我同意强队的行动，小杨整理出方案立马发往香港。另外通知龙城特警队，迅速赶到荷坳立交桥待命！”
    浩仔开我车，郭子后面带队跟着，十一点赶到横岗，黑子招手，车没停稳就钻了进来。
    “四哥，发哥带着阿驹、阿申晚上还在大康吃饭，八点多的时候，发哥出来接电话，饭没吃完就开车走了。我跟了一段时间，在去盐田方向路口停了一下，上去一个人，拎着手提包，现在想起来，看后背跟屁股，应该就是阿森。他奔驰车飞起来我就没跟了。”
    “盐田方向，想干嘛，偷渡？坏了，尼玛八成已经走了！”
    “啊，那咋整？”
    “金哥，黑子看见发哥九点钟左右接个电话，饭都没吃完，半路接个人直奔盐田方向，估计从沙头角偷渡。请通知边防并沿途查找发哥的奔驰车去向！”
    “那这，黑哥下去开车跟着我，到地儿你跟浩仔摸上去，到阿森办公室看看究竟。”
    梦醒酒吧一样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红男绿女进进出出，好生意啊！真替发哥惋惜，好好的一间酒吧，关键还是位置好，也舍得花钱装修，爱联、丹竹头的年轻人，周末打的都跑过来玩儿。格老子马上就要封了。
    “郭子，叫两个面生的兄弟进去玩会儿，没通知暂时不要出来。”
    “四哥，阿森的保险柜，门都没有关，地面上一片狼藉，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应该是跑路了。”
    “行，下来吧！”
    “喂，咱姐，黑子进阿森办公室看了，地面一片狼藉，保险柜都没关，应该是匆匆忙忙跑路。如此看来不是出关走的，发哥九点钟接上他，从沙头角偷渡的系数更大！”
    “好的，我知道了！金局已经在部署。在没有找到发哥之前，你们先不要惊动酒吧。带兄弟们找个小地方先吃宵夜，等待金局指示。”
    里面已经进去俩，也没必要守在门口，都上黑子跟郭子的车，宵夜去。
    “黑哥，想吃啥？”
    “四哥，这档口不可能煲粥喝，随时走人不是？吃炒粉、喝啤酒吧，来得快！”
    “行，简单快捷！待命就喝啤酒，师姐晓得要挨屌，回去都别乱说啊！”
    “呵呵，四哥，你真怕她咩？兄弟们都不信！”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边防武警在沙头角‘吴家祠堂’发现阿森的藏身地点，随即展开围捕，负隅顽抗，包括接送他的三位小弟，全部击毙。
    凌晨三点四十，在罗芳立交往黄贝岭方向，发现发哥奔驰车，金局命令务必在前面出口截住他，师姐率领特警队前往亲自指挥。
    发哥三人，车上四五把枪应该有，特警部署在一线，罗湖中队沿公路部署。
    出口车速放缓，还有两车追尾，待发哥的奔驰缓缓驶过，四只轮胎同时打爆，十几支冲锋枪指着车子，发哥还算有风度，命令兄弟把枪都扔出窗外，开门下车束手就擒。
    “强队强队，发哥已经就擒，命令查封梦醒酒吧！”
    “我命令：派出所警员守死大厦外围，所长带小队进场，特警队进场！”
    “这，黑子伪装一下迅速到达后门消防出口，郭子你们几个跟着。浩仔陪着我就行了。”
    没任何悬念，老板都不在了，几位经理也很配合清场，天放亮行动才结束。
    交给派出所，特警收队，我们返回市局。
    “黑哥，都饿了吧，咱们走布吉街喝早茶！”

 第四二九章：九哥安然无恙

    九点钟，回来市局，警卫室兄弟交代，金局在办公室睡觉，吩咐都回宿舍睡觉，午饭之后再碰头。
    开门进来，哟呵，床上躺一只大花猫，估计没等到我回来，倒下就睡了。悄悄冲个凉，躺金哥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大花猫一觉醒来，见我还在呼呼大睡，一看窗外，坏了，天亮了，人咋出去呀？万一给人看见杨局大白天穿着睡衣从四哥的房间走出来，咱俩真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扫眼见我手机在充电，抓起就打。
    “小乐，你赶紧回到宿舍来，出来办公室告诉你！哎，到我房间帮我拿套衣服到四哥房间来，门没锁，直接进来。”
    然后人家又躺下，变换各种姿势把哥哥我枪毙了十万八千次。
    “你这家伙，下次来人家宿舍等人，记得带套衣服。”
    “带你个死人头，他们几点回来的？”
    “回来九点，四哥还上来值班室坐了坐，金局在办公室睡呢，没啥事儿我们都催他回宿舍睡觉，明显的猫眼儿。”
    “我下来等他天也就快亮了，心想等一会儿不回来就上去。哎呀，也是太困了！”
    “饿了吧，我哪儿还有饼干！”
    “行，我先吃点儿，也快十一点了！”
    师姐进办公室看到香港传真，纪哥已经抓捕归案，机场查到山哥、沿哥同时飞往印度尼西亚巴厘岛。
    做梦都在抓发哥，咱俩枪对枪，最后我先放下，他也没打我，叹口气把枪扔了，转个身自顾自地抽烟。
    哎哟，大花猫呢，人跑了把睡衣叠的整整齐齐放床上干嘛呢，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会穿我的衣服去上班吧？搞不懂！
    下楼十一点四十，该开饭了吧，吃了再上办公室。
    “四哥，这么早哇？好菜还在后面呢，你稍等片刻！”
    “胖哥，又唬我，好菜都在这儿，后面都青菜萝卜。先吃了啊，帮我来一份。”
    吃完上来三楼，还是先来值班室瞧瞧。
    “四哥早！我呀，刚才看见有人睡觉，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谁？跟哥再说一遍，最近耳背！”
    “就不说，咋啦嘛，你紧张啥玩儿？”
    “哥紧张想打你不是？大花猫呢？”
    “大花猫乖乖地在办公室呀？”
    “哦，行！回头给你加工资！”
    推门进来金哥办公室，师姐也在，拿传真给我看。
    “哎呀，还是大老板好哇！发哥被捉、纪哥被捉、阿森命丧沙头角，两位大老板飞巴厘岛度假！”
    “不管怎么说，咱九哥暂时安然无恙，我相信发哥绝对不会扯到你，香港纪哥完全可以不认识你，说不定风声过后，山哥还会想办法与你联系。”
    “是啊，小四儿，毕竟事情出在海关，事出突然，他们也都清楚，与你根本不沾边。我跟金哥在商量，审讯发哥咱俩都不露面，给他老兄留个好印象！”
    “这个没问题，在横岗整个行动我都待在车里，包括黑子都是化妆出现场的，也没人认出来。娘希匹要好好问问那个阿驹，为啥拿了老子的钱向发哥邀功，咱姐不是说发哥还扇过他吗？”
    “嗯，这个提审他的时候叫他们问清楚！”
    “金哥意思，山哥还会来找九哥我叙旧？哎哟，他老人家千万饶了兄弟！回襄樊开一家大公司，我那是那块料？”
    “不一定！小四儿你忘了，在京楼，他对你回内地发展有点儿惋惜，说你要是在深圳发展咋滴咋滴。”
    “呵呵，山哥还慧眼识英雄啊，就连脱身也干脆利落，看来此人真不简单！你俩今后外出最好化化妆，以后回家别开小跑了，很容易给人认出来跟踪，出这大门就开强子的警车，等到了鹅公岭之后再卸妆。九哥这条路，咱们都留着。邱局、章厅吃过午饭回来，看看两位领导咋个安排吧。”

 第四三零章：龙宫夜总会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天，距离香港回归还有一周时间。
    下午三点，杨局的行动方案摆在会议桌上，邱局专门回来主持会议。杨局部署任务。
    “今晚共分八个行动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名向导，也就是副组长，现在沙井待命。行动方案已经发到各位组长手中，金局坐镇指挥中心负责总调度，现场指挥部设在沙井消防中队，现场设备已经调试完毕，保持畅通。现场总指挥杨局，也就是我，副总指挥、孙局、强队。各位还有其他补充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杨局，宝城分局不在此次行动之列，是否有其他安排？”
    “对，强队提的很及时，那我就都说了吧，也有安排！宝城共分三个预备大队，部署在八个行动小组沿线，负责就近支援！具体联络方式，等到了现场我另行告知！”
    “黑子首次负责抓捕任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出来？”
    “报告邱局，克服困难，坚决完成任务！”
    “好！我还是那句话，都别鲁莽，安全第一！”
    浩仔开车，郭子坐副驾驶，我跟师姐后面坐着谈事儿。
    “就嫌我老了是吧，小组行动都不让人参加？”
    “哼，还要咋滴嘛，哭啊？你的行动小组后来给了黑子，也就是抓捕隆哥！”
    “那哥的哼哈二将也没用武之地啰？晚上行动配给黑子吧？”
    “咋说话呢，姐就不要人保护？对不啦郭子？”
    “对！保护两位老大就是咱俩的光荣任务！”
    “耶嘿，行啊！不过也好，给黑子哥一个锻炼的机会，就是要多立功，不然那有机会升职？”
    进来现场指挥中心，浩仔、郭子，一个门外面一个门里面站着。我跟师姐摘下口罩、墨镜，看见小乐这丫头在里面。
    “咦哟，两位老大，不用这么耍酷吧？”
    “啊，小乐，你啥时间过来的，我咋不晓得？”
    “报告杨局，谢工早上过来装设备我就跟着来了！”
    “少来！晚上吃饭咋安排的？”
    “就在中队吃饭，我大致讲了晚上我们多少人吃饭，现在看来刚好！”
    “好的，孙局可能不过来吃，还要协调其他事情呢。对讲机调试好了吗？”
    “调试完毕，这次行动的专用频道，全部加密，行动小组每位组长一部。”
    “嗯，八点整全部过来取对讲机。具体行动时间由孙局发布，你一个人，可能要到天亮，行不行啊？”
    “杨姐，没问题，这不还有你跟四哥嘛，还有门边傻愣愣的锅盖头！”
    “傻吗？哥哥我可是听说，郭子喜欢你，有这事儿吧？”
    “哎呀，四哥，咋可能？你看全身挂件，杵在那里像个机器人模型，眼睛都不眨一下！”
    八点整，八大组长全部到齐，孙局宣布行动十点开始，随后决定跟随黑子小组一起行动，抓捕隆哥是重中之重。
    沙井“龙宫夜总会”，豪华程度不亚于市区何老板的‘皇上皇’，经常有香港女歌星过来献唱，坊间传闻随后她们都成了隆哥下酒菜。
    888金玫瑰大包房，是隆哥的御用包房，当初装修就配置了小酒吧，所以在里面喝酒根本不用去外面拿。
    隆哥身高一米六一，精瘦小男人，甚至走路还有点不平衡，除了心狠手辣，就是床上功夫了得！早年受香港的叔父扶持，矮子里面挑将军，手段够毒辣，才崭露头角，叔父隐退之后，他就搁这儿一手遮天！
    贴身保镖号称四大金刚，江湖传言有两位少林弟子，一位广西人，一位东北人。会所有保镖专用的健身房，健身器材全部进口，豪华气派。更传言他们在山中还有靶场，供保镖时常热热身。
    “咱姐，传言隆哥的保镖有两位少林弟子，黑子万一吃不消咋办，咱俩得过去瞧瞧，喝杯小酒酒？”
    “哎哟？这儿咋办，谁来指挥，再说他们俩都全副武装，哪来便装穿？”
    “每个行动小组都是独立完成任务，无须咱们过多干预，遇紧急情况，小乐直接转给金哥处理。他俩衣服我喊老韩解决！”
    “韩局韩局？”
    “收到，四哥请讲！”
    “弄一台豪车叫一名特警开过来，给浩仔、郭子弄套便装，类似燕尾牛仔短袖衫那种，要快！”
    “小乐，三支预备队的位置记清楚了啊，有小组呼救，立马命令就近支援！”
    “明白，你们真去呀？”
    “不去不放心，等会儿特警来了，负责指挥部警戒，别怕啊！”

 第四三一章：隆哥第一个捉拿归案

    九点二十，一台黑色奥迪a6开到龙宫夜总会，保安赶紧指挥倒车，很是热情。
    郭子、浩仔先下车，一模一样的黄牛军皮靴、沙漠风暴迷彩裤、黑背心，水磨蓝燕尾衫，佩戴耳塞，鸭舌帽，整个行头不亚于阿联酋王子保镖。
    打开车门，师姐下来挽着咱胳膊，着唐装不能走快，又是披肩发，不能乱飘，有失风度，北京小布鞋踩着京步，缓步往里走，手里的烟锅子还在冒烟。
    扫眼看见黑哥几个人在跟妹妹划拳，好嘛，公费吃喝玩乐，看哥回去不告诉曹姐！
    扬了扬烟锅子算是打招呼，跟着小妹靓仔进来找位置坐下。
    “大哥小姐，请问需要坐包间吗？”
    “哦，咱先不急，就在这儿坐会儿，等人呢，先上瓶酒吧，红酒哈！”
    不得不佩服，师姐嗲起来，谁听了骨头都发酥。倒是哥的哼哈俩货，可能听多了，直挺挺站旁边，面无表情。
    酒倒上醒会儿，剥美国开心果，我剥得快，师姐吃得快。
    “能不能慢点儿，等会儿宵夜有得吃，以后得按时吃饭！”
    “那也不能傻儿吧唧地坐这儿吧，闲着也是闲着不是，累到你啦？小靓仔，你帮姐剥好不啦，一颗十块钱小费，嗯？”
    小家伙儿笑了笑：“小姐，酒可以喝了！”
    “呵呵，小兄弟，你们这儿，是香港老板还是内地老板呀，蛮豪华的？”
    “哦，夜总会是香港和本地老板共同出资兴建，装修水准是比较高端。”
    半杯酒没喝完，走过来一位美女，一看就是经理。她走进看见师姐，惊讶之状溢于言表，标准的美女见到比自己更漂亮同类的那种，条件反射似的羡慕妒忌恨！
    “大哥、美女，欢迎光临龙宫，看二位是第一次来，请问是在等人吧？”
    “是啊，美女，咋地啦？第一次来有啥优惠，说来听听？”
    “优惠很多的，这瓶酒现在就可以免费畅饮！”
    “啊？九哥，不好意思吧，进门就白吃白喝的，多难为情？”
    “谢谢美女好意，兄弟无功不受禄啊？酒钱还是要付的，嗯？要不坐下共饮一杯？”
    “那好吧，九哥稍等，我去去就来！”
    跟师姐碰一下，然后酒添起来，抬腕看了一下十万大洋的手表，九点四十二。隆哥的大包间反光玻璃，估计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尼玛够阴的。
    美女款款走过来，轻声问：“大哥，你好，咱们隆哥想交你这位朋友。冒昧问一句，你做哪行生意？”
    二话没说，拿过桌上的小本，大拇指、食指按在本子上，拿圆珠笔顺着手指画个一长竖一短橫，明白人一看就清楚。
    “呵呵，小生意，拿给隆哥一看便知分晓！”
    美女拿进去不到一分钟，隆哥开门站门口举杯示意咱进去坐坐。
    迟疑了一小会儿，抬屁股拉着师姐、师姐拎着酒瓶子，进来888金玫瑰房间。
    浩仔、郭子进门保镖拦住要搜身，当然不可以。
    “不用了，九哥本身就玩儿这个！”
    “久闻隆哥威名，一直无缘拜访，这不，风水转到你这儿，特意来跟着隆哥发发财！”
    “九哥，客气！真佩服兄弟胆量啊！这风声还没过去吧，你竟敢找到我这儿？”
    “隆哥，自古富贵险中求！兄弟们都要吃饭，那天不要开销？虽然老大隐身海外，小本生意咱还得维持不是？”
    “隆哥，我们也清楚，在沙井这片地界儿，有你这把大伞罩着，我们走路就不怕打湿鞋！”
    “哈哈哈，如果兄弟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玲子小姐吧？”
    “正是小妹，还望隆哥今后在生意上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九哥爽快人，玲子也这么爽快！报纸登出来，我在香港就听说，东北的九哥成功走脱，今日一见，果真英雄人物！”
    相谈甚欢，撤换茶桌刚开酒，十点整，地方派出所临检，好像还有分局警察。
    “不用慌，回归之际，很正常，上下打过招呼，应该不会进来。俩兄弟都过来坐下，万一问话低头别出声就是了！”
    浩仔挨着隆哥坐下，郭子挨着师姐坐下。隆哥四个保镖赶紧坐旁边茶几若无其事地玩扑克牌。
    美女经理领路推门进来，先是两位女警官，紧跟着三位男同志，黑哥走中间。
    “隆哥，对不起啊，原来有客人！”
    隆哥头都没抬也没看到门口，“什么事啊？”
    “哦，没啥事儿，有客人就不打扰了，您签个字儿说明我们都查过！”
    女警官递过本子给隆哥，一手接过本子，一手拿笔。说时迟那时快，女警官伸手把隆哥的小身段儿直接吊了出来。
    “都不许动！”
    四位保镖被四把枪指着，隆哥拉出来就给拷上，我们都被枪指着不敢动，又进来一群警察，全部戴手铐蒙头带走。
    一枪未发，隆哥第一个捉拿归案。
    小乐看见郭子：“锅盖头，发现你小子蛮酷的，咋样，动过枪没，激不激烈？”
    “哪儿敢呢，我们都是戴手铐出来的！”
    “啊？真的，是不是呀四哥？”
    “可不嘛，都蒙着头！哪个臭小子给老子戴的头套，尼玛好臭，回头问问收拾他！”

 第四三二章：七一联欢会（完本）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上午，举国同庆！
    师姐指挥布置会场，金哥也在下边，咱坐值班室陪几个丫头唠嗑，乐在其中。
    快九点，珍姐一个人走进来，小乐赶紧打招呼。
    “珍姐，你来了，露露呢？”
    “哎呀，看见会场热闹，听见杨阿姨说话，拉着小郭就跑过去了！”
    “好嘛，这阵子就跑进去，中午饭就不用吃了！”
    “那咋办？杨阿姨也管不住她的小嘴巴，看见就是要吃。”
    “四哥、四哥，王队到了！”
    “好好，我马上下去，走吧！”
    王队虽然还坐轮椅，现在精神状态很好，一身崭新的警服，梳着大背头，容光焕发！推轮椅的武警小伙子带着白手套，一样的精儿气神十足。
    “王哥，等你老半天了！”
    “呵呵，四哥！哎哟，阿珍来了，露露呢？”
    “王哥，你好！露露在里边呢！”
    王队进门，金哥带头迎接，掌声雷动！老哥的丰功伟绩，艰难困苦，都在这掌声中体现、升华！
    蔡老大、赵队先后赶到，围着王队吃水果聊天。金哥看了看表，招手叫我到跟前儿。
    “强子，老严也该到了，你去站大门口看看呗。”
    不由分说，拉起露露就往外走。
    “爸爸，我们去哪里吗？”
    “你别吃了，中午饭还有很多好吃的，咱们去大门口看看！”
    “不嘛，大门口那么热！”
    “警卫室也有空调，我们去看看爷爷回来没有？还有哇，等会儿有个严伯伯也要回来，他当年就是为了救爸爸受伤的，见面晓得打招呼啊！严伯伯。”
    “好吧，爸爸！”
    刚进来空调室，严哥的老爷车就到了，喊几个伙计都站外面敬礼。
    待车子停稳，露露立马跑向前去：“严伯伯，您好，我是露露！”
    “哎哟，露露乖，都长这么高了！”
    拉着严哥的手，千言万语都没说出口，干脆哥俩抱在一起！
    “爸爸、严伯伯，我们走吧。金伯伯、王伯伯都在里边呢！”
    严哥进入会场，又是一阵掌声！
    十点十分，邱局、韩副市长驾到！
    “都坐都坐啊！今天是联欢会，不是开会，咱不训话，都不训话！对啦，联欢会就是唠唠嗑，中午咱们出去吃大餐，财神爷我都请回来了，想吃啥尽管叫，别给他省！”
    “呵呵，邱局攒了半年的茅台，今天都贡献出来，谁有意见？”
    “没意见！”
    “咦哟！小朋友也没意见！难得啊，谁家孩子？”
    “爷爷，是我，露露！”
    “爷爷咋听着耳熟呢，快快上来爷爷瞧瞧晒黑了没有？乖乖晒黑了找你爸算账！”
    “韩爷爷好！邱爷爷好！露露晒黑了吗？”
    “真没有，比春节还要漂亮！来，坐俩爷爷中间，对着小话筒说话才得劲儿，对对，就这样！”
    “露露，啥时候来大院的？”
    “早上，是郭子叔叔去接我跟妈妈。”
    “哦，郭子还蛮勤快的嘛！郭子、还有一个叔叔叫浩仔，是你爸爸的左膀右臂。知道什么叫左膀右臂不啦？”
    “就是兄弟呗！”
    台下响起掌声，热烈！
    “不错，听这掌声就说明露露回答正确。”
    “露露，长大以后想干嘛呢，想过没有？”
    “韩爷爷，露露早就想好了，长大就当警察，学杨阿姨，抓坏人！”
    台下掌声又想起，更加热烈！
    “难得呀同志们！俗话说‘童言无忌’，露露晓得爸爸的左膀右臂叫兄弟，今天在座的兄弟，差不多都到齐了啊！老严，是我们兄弟，王队是我们兄弟，睡在山上的小伙子们一样是我们的兄弟！”
    又是一片掌声，更响更热烈！
    “同志们，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三四岁的露露，耳染目睹，明白了一件事情，长大了要跟杨阿姨学，跟爸爸一样当警察，抓坏人。人生何其豪迈啊！我老韩为我的人民警察有这样的后代，无比自豪！”
    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