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想当反派,但他们都为我洗白》 第1章 一生转折的起点 【排雷:女主胎穿,成年人脑子,修炼从头起,带知识没带前世修为,有空间有测谎,架空玄幻小世界,没有随地捡宝贝神兽设定,没救世主设定。】 ———————————— 小娃随意的跨坐在被遮蔽住的房梁上,她一早就潜进了鹤府的会客耳房中,只因前两日听说京中要来一极品美男。 五象城虽大,但能称得上极品的男人不多,特别是这里不同于前世,男人不会化妆打扮,最为考究个人的长相底子。 当见到一双墨靴踏进,小娃忍不住蹲起,肉实的手脚撑着圆滚的身子朝人看去。 男子身着冰蓝上好丝绸,雅致的竹叶花纹上,雪白滚边同他羊脂玉般的肌肤交相辉映,他走在家主身前半步,那不上心的笑容里有一丝难掩的风流佻达。 他瞥了眼耳房的屏风,下巴微微抬起,微眯的一瞬,眼中的璀璨毫不收敛。 见人好似发现了屏风后头的鹤青青,小娃聊赖的眸子闪着精光,她垂涎欲滴的审着下方美男的动作。 不得不说,这一静一动姿态跟培训过的爱豆似的,真心养眼。 鹤顶红随着鹤方正的邀请坐上侧首位置,刚坐下瞬间他便蹙眉低了头。 ‘怎么上头还埋伏了一个?’ 鹤方正嫡女只有一位,而且但凡是小姐身份总不能挂房梁上相看自己,他侧目用余光瞧了眼鹤方正,见他满面笑容,好似压根没发现鹤家里、有人上了那低矮的最上头房梁。 注视的目光太过炽热,鹤顶红俊眉越加紧蹙,有丝不自在。 ‘不会以为躲着就能光明正大的瞧人了吧?’ 这么一想,他还真想抬头去瞧瞧那目不斜视盯着自己胸口的人到底是谁,怎得如此大胆! 但到底是在鹤方正面前,要真抓包了最为难堪的是母亲一脉里的舅舅,他便随意的环视一圈,在用余光瞧见那房梁上人的体型时,他诧异的差点直接抬头对视了。 ‘居然是个小东西?’ 穿着淡粉花裙,梳着两饱满的羊角犄,恍惚中还瞧见那猎手才有的精光,从小娃的眼中放射而出。 是女娃无疑了! 鹤顶红百思不得其解,鹤方正等人绝对不会允许孩子如此玩闹,那结果就是,这孩子的隐匿之术极佳。 在鹤方正府中可能出现这样的怪才吗? 要真有,鹤方正早就上报主家了。 那…… 他犹豫着、感受上头的动静,迟迟未抬头去对视。 也许是太过猎奇,鹤顶红脑中全是小小的身影,这小东西不抓在自己手上,真心对不起自己。 有人养奇珍异兽,有人训萌宠灵宝,他虽早前没有那兴趣,现在——有了! 鹤方正见主家侄子低头不语,竟要深思起来的模样,便伸手把名册推到了鹤顶红的面前,熟练的翻了几页。 “顶红啊,这是族中适龄女子的名册。” 鹤顶红是鹤家杰出的才俊,盯着他这块肥肉的家族不少,不过他们鹤家的旁系分支颇多,怎么着都不会把鹤顶红送去当别人家的乘龙快婿。 小娃见鹤方正熟练的翻到了鹤青青那页,好笑道【没少练啊!】 ‘确实没少练!’ 鹤顶红也朝着名册看去,那上头的画像他是见过的,就是鹤方正唯一的嫡女鹤青青。 看来鹤方正是打定主意要强推自家闺女。 鹤顶红品着耳中刚传来啧啧称奇的语气,忍不住失笑,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嗯???’ 又一瞬觉得不对,这小娃并未传音,怎得……??? 【不得了,这老头心真黑啊!也不看看鹤青青的长相,哪儿配的上!】 脆生生的揶揄还在继续,鹤顶红的思绪在空白了片刻后,又快速回笼,如果大胆猜测的话,难道? 他能听到这小娃的心中所想? 鹤顶红压着心惊,眼神直愣愣的,在旁人看来,正巧是盯着鹤青青一栏注目而视,难以自拔。 小娃难以理解他的行为,摸着下巴思索着。 【这人是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盯着个普通货色一眨不眨的。】 鹤顶红嘴角一抽,他是被吓到了好吗?跟图册有什么关系? 鹤方正一瞧鹤顶红被自家女儿迷得痴傻,当即朗声笑道:“顶红啊,不是舅舅自吹自擂,青青确实是我们一脉中最优秀的女子了。” 优秀? 能有房梁上头的那位优秀吗? 见鹤顶红只讷讷看着并不答话,鹤方正雀跃又心急,“既然看对眼了,舅舅知道你诸事繁忙,来一趟不容易,这样,今日正好是黄道吉日不如就直接换了婚帖。” 鹤顶红在意着小娃,压根没多余的心思委婉,竟鬼使神差的回了句,“舅舅,今儿是黑道凶日。” 鹤方正一窒,尴尬的憨笑了声,一拍脑门道:“哎!是舅舅记错了,今日确实是破日,但明日是极好的日子。” 鹤团团不由好笑,心中冷嗤一声。 “也行!”鹤顶红沉思着答了句,他心中下了决定。 鹤方正大喜过望,就听鹤顶红翻着册子挑挑拣拣不满意道:“有没有年纪再小些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 鹤方正暗道不好,心急解释道:“我家青青今年十五,月份是最小的了。” 鹤顶红平静的盖上册子,“再小点!” 小娃忍不住遗憾,打消了夜探的计划。【果然长得好看的都……。】 果然都什么? 鹤顶红听后勾唇暗笑,肯定不是好话。 他心不在焉的把要求再具体了些,“最好是未满五岁。” 纤长的食指敲击着桌面,他兴趣正浓,因小人的惊叹心声,他只想赶紧把人抓下来细细审视一番,也估摸不准小东西的年纪,试着比划了下高低,“就在舅舅府里选吧。” “这……”鹤方正哑然,这是要选童养媳啊! 虽说荒唐,但要人是在自己一脉选的,总归受益的是他,并未犹豫多久,鹤方正便命人把家中的适龄女娃都召过来。 鹤顶红见房梁上的小娃还一动不动的,心下疑惑,试着补充道:“姓鹤的都带来。” “家生子也带?”鹤方正有些不情愿,但瞧见鹤顶红如沐的眼中满是肯定,不得已咬牙道:“把所有人都带来。” 【挖槽!!玩大了!】 小娃赶紧下了房梁,混在最后排的小辈身后一个闪身出了会客耳房。 鹤顶红快速观察四周,竟无人发现小娃离开,惊叹小娃的身手,虽不是修者,但这隐匿的本事和敏捷的身手,实在称得上怪才。 毕竟鹤方正是炼气中期修者,再不济也到了六阶,他都没发现的话,只能说小娃并非池中物,自己同她比较都逊色不少,鹤顶红对自己下的决定更加满意。 小娃回了小院,院中清丽的女子抬头望她:“团团乖该午睡了,醒了再出去玩。” 牧鹿儿宠溺的朝小娃挥手,她的女儿十分伶俐乖巧,从出生后就没让自己恼过,喝奶睡觉自觉不说,现在已经会给自己打下手了。 小娃伸了个软萌的懒腰,坐在门口的小凳凳上,双手一插伸进衣袖中取暖。 牧鹿儿正忙着,见团团背对着自己,小小一坨十分可爱,失笑的站起想抱着闺女回房。 门外几名护卫进来,看了院中的小娃一眼,又对了下手中的名册,吩咐道:“带走!” 牧鹿儿吓得赶紧扑向团团,惊慌道:“大哥,是我闺女犯事了吗?” 护卫瞧了眼乖巧软糯的女娃,见她冲自己甜甜笑着,心一软解释道:“鹿儿妹子,主家在选童养媳呢,你闺女也算上。” “我闺女也能算?”牧鹿儿傻眼了,惊喜的看向闺女,“竟有这好运。” 【娘,这不是好运,是造孽啊!】 “团团要乖,多笑笑,要得了贵人的喜爱,就算是当个婢子也是有福气的。” 【……】 牧鹿儿嘱咐完忐忑的把团团递给了护卫,护卫一手抱起,小娃不哭不闹的被举在半空,顿了几秒才伸手挽住了护卫的手臂。 小娃的手实在太短,她整个挽住也才堪堪拉住了护卫的衣服,呆萌的可爱,逗得护卫大哥忍不住勾笑。 再看向不远处啼哭的其他女娃,一时觉得鹤团团的胜算大,对牧鹿儿又奉承了几句才带人离开。 鹤团团被抱着进了客厅,里头已是一团乱,十几个女娃被迫才艺展示哭得嗷嗷,吵得鹤团团耳朵疼。 【这小屁孩也太能嚎了!】 她忍不住想捂耳朵,便直接捂住,一顿后跟着扯开嗓子哭嚎起来,声比其他孩子大上不少,只是这哭嚎声中的感情十分干涩,如同鹦鹉学语般。 鹤顶红紧蹙的俊眉在见到鹤团团那一刻舒缓开,再一听她的心声,乐不可支,指了指鹤团团道:“就她了。” 【哈?】 鹤团团的哭嚎声差点戛然而止,她捂紧了自己的脸,缓缓降低了音量。 她思索着,一定是自己哭得太卖力的原因。 鹤方正不解,鹤团团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而且这年纪,也实在是……怕是连话都听不明白吧? 这带回去难道从头养起吗?那他怎么控制? 鹤方正实在想不明白选人的理由,“是不是该再选选,这丫头也无长处啊。” 鹤顶红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来,一本正经道:“她哭的最好听!” 【……】 鹤团团不哭了。 见小人一脸的抗拒,鹤方正觉得可以再争取下,至少选个再大点的,能让他控制的孩子,便真心劝道:“可这孩子看起来,也不爱哭啊!” 鹤顶红不容置喙的侧头含笑,“舅舅,我就喜欢收放自如的孩子!” 【????】 ‘当她遥控器呢?’ 鹤团团看了圈还在嗷嗷大哭的女娃们,从未想过脱颖而出那么简单…… 憋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行动了,这主家的嫡公子也太过跳脱了。 果然,长得好看的都……奇奇怪怪的! 第2章 捡漏的高手 鹤方正还在挣扎,询问关于鹤团团的情况,见鹤顶红伸手要抱,赶忙阻止道:“顶红,她是个哑巴。” “舅舅见过哑巴能哭得那么好听的?” 鹤方正呆滞,见鹤顶红眼中的笃定,一时没了替换人的说辞。 鹤团团莫名的瞅着,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的鹤顶红,他的势在必得里,竟没有任何的色欲。 不过才见面,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一副熟络的做派,难道…… 是早就盯上她了? 那肯定是不能的。 她心中烦闷,确实觉得鹤顶红不错,想夜袭打个卡什么的,但再多的瓜葛并不想有。 何况他喜好猎奇,她现在真看不上一点。 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鹤顶红竟目光灼灼的看她,肯定道:“她、我一定要带走!” 鹤团团心口一紧,这话好像是对她说的。 控制着神色,不让自己本能的蹙眉,一副天真孩子的模样回望着示意她的鹤顶红。 他的坚决使得鹤方正再无其他想法,看了眼屏风的位置,鹤方正示意下属把小娃抱给鹤顶红。 “今日她便过继到我名下。” 过继? 鹤方正先是松了口气,后又忍不住忧愁起来。 而其他人都松了口气,至少顶红少爷没那么丧心病狂,看向小娃的眼神也少了同情。 鹤团团无心闻美男身上独特的香气陶醉,蹙眉想着,【那我娘一个人在鹤家可不好过啊!】 她微微抬眸,好奇的望着低头看她的鹤顶红,依赖喊道:“娘!!!” 鹤方正赶忙解释道:“她名为鹤团团,是家生子,早年父亲离世就留了一对孤儿寡母。” 鹤顶红适时颔首,“倒是个可怜孩子,还望舅舅好生照顾她的母亲。” “自然!”鹤方正扯了抹干笑,又看了眼屏风的位置,心下唏嘘。 这不从心的敷衍,就算不用测谎,鹤团团也知道鹤方正并未想尽心。 鹤顶红自然也看出来了,便掰过小娃的脑袋,让她注视着自己,“喊爹!” 鹤团团凝了他一瞬,才认命喊道:“爹!” 心中则是想着,【好好的美人胚子也不知道是哪想不开,倒是怪可惜的。】 鹤顶红被夸得翘嘴,完全不知道小娃的可惜说的并不是他。 他举起小娃四目相对,认真哄道:“只要你乖,爹会对你好的。”他知道小娃听得懂,继续道:“你好,你娘自然就会好!” 【我知道我知道!心眼都长你身上了呗?】 鹤顶红失笑,瞧着小娃内心看不起,但面上却惊喜又期待的盯着自己。 倒是个小戏精。 见鹤顶红不像找乐子,竟真开始讨好小娃,鹤方正直接吩咐起了管家安排,管他呢,要主家不愿意,到时候再撤了就行。 现下紧要的是鹤顶红吩咐了,他就当面把过继的事安排,顺着鹤顶红的心思走,讨好他。 鹤顶红自知小娃不凡,还在继续洗脑中,“只要你听爹的话,家财万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说的都是真话,妙天赐自然没道理甩脸,懵懂的望着他,听得认真好似在上课。 见小娃不抗拒,鹤顶红便抱着她起身,歉意的看向鹤方正道:“侄儿家中还有要事,不好逗留,团团母亲还望舅舅多加照顾。” 不光是鹤方正,就连鹤团团都傻了。 这么迫不及待吗? 也不必这么较劲。 而本准备看看鹤方正怎么安排母亲的小娃更是张嘴就喊。 “娘——娘——娘——” 家中有孩子的婆子听到此都红了眼,虽然小娃之后定是享福去的,但离了母亲,哪个孩子会不害怕无措呢? 一声声呼唤,声儿老大,鹤团团望向门口,暗示明显。 鹤顶红一窒:你也不必……这么帮我忙 ! 鹤方正也回过味来,好像自己侄子看起来更像是当了后爹。 “那这……”他实在心疼的问不出口,但又不得不问,“要不要把孩他娘也带走?\" 鹤顶红被阴的猛咳,这可不能带回去,带回去怎么算?娘一定会把牧鹿儿弄死的。 也懂孩子的孺慕之情,但人他是绝对不肯放过的,便想着退让,“情况确实特殊了些,那改成童养媳也行!” 养父和女婿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这样对牧鹿儿倒是不错,反正孩子那么小之后再改就是,鹤顶红对这方面倒是不在意。 奈何鹤团团不同意,要真成了媳妇,鹤青青第一个杀的就是她娘,这不是给她惹事吗? 赶忙脆生生的又唤了句,“爹!”又看向了门外,“娘——” 她迫不及待的做派,看的鹤顶红抽了嘴角,反正他是绝对不能带个寡妇回去的。 知道小娃脑子机灵,但想都别想! 他忍不住贴近鹤团团,威胁道:“不想你娘死就少叫!以后去了主家也不许乱叫唤。” 又是真话,没想到男人在主家做不得主,为了娘亲的安全,鹤团团迅速偃旗息鼓。 【行,老娘忍你!】看来她需要撤掉掩饰,让主家的人看到自己的优势了。 见鹤团团识相,鹤顶红满意了。 想着不用再去其他分支查看名册和人选,思量道:“这件事还麻烦舅舅晚些通知爹娘。” 鹤方正赶忙应和,傻眼的看着鹤顶红搂着沉默的鹤团团离开,这迫不及待的,连衣物都未收拾带走,管家不知所措的上前询问,“老爷,这牧鹿儿怎么安排?” “当然是好好安排,以后不用她做活,该给的东西都给了。” “是老爷!”管家应和后又踌躇道:“这事真告诉主家吗?” “不告诉怎么办?”鹤方正也委屈,“好好的女婿,一下成了谁家的都拎不清了。” “这事要尽快通知主家。” 鹤青青从后堂款步而出,想起鹤顶红看小人时那宠溺模样,她心下嫉妒,那样绝尘高贵的人该宠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不算精致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不说这女儿能认多久,主家总是要为顶红哥哥娶亲的,那小丫头是我们家的,我当后娘,是不是更妥帖些?” “那倒是!”鹤方正知道闺女十分受袁淑芳喜爱,就算是顶红不同意,只要女儿坐上那位置,便是最好的结果,“快,把那小孩的娘安排到青青房中伺候。” “还是爹懂我!”鹤青青含笑看向门口,眼中的势在必得夹杂着恶毒阴冷。 鹤顶红出了府,鹤团团懒散的躺在他的怀里,心里算着鹤方正能供着娘到几时。 护卫荆轲赶着超级大的豪华马车过来,瞧见主子手里抱着的小人,讶然道:“主子这……?” “闺女!” 鹤顶红一步跃上马车,心情甚好。 荆轲不敢置信的转着眼珠子,掀开车帘,“女的?主子您肯碰女人了?” ???女人? 【袖珍女人是吧?】 鹤顶红冷俊不禁,本不觉得好笑,但闺女的自我评价实在是太到位了。 他敛了笑意,瞪了荆轲一眼,“赶你的车去。” 荆轲还傻傻的望着鹤团团,说实话,这小丫头实在太水灵了,特别是她那一双圆眸好奇的看着自己,真真可爱。 怒瞪中的鹤团团,【还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鹤顶红笑出声,踹了荆轲一脚,“滚去赶车。” 这一脚太痛,荆轲不敢再扛,转身就去驾车,侧头冲着里头问道:“主子,下一家是去哪儿?” “回顶红阁!” “啊?您选上媳妇了?” “选好了!” 马车猛地顿住,荆轲再次掀开车帘,不敢置信的指了指小娃,“就算您要打我,我也不能让您做出这种傻事来。” 【耳朵坏了?】鹤团团一言难尽的望着荆轲,判定这人绝对是炮灰人物。 鹤顶红听到心声,也觉得荆轲丢脸,指了指怀中的小人,一字一句道:“我闺女!” “那也不行!”荆轲伸手就想救下鹤团团,一窒,“闺女?主子您这步骤是不是哪里不对?” “一步到位有什么不对?” “那您不还得娶一个?” “我后继有人为什么要娶?” “那您得抱个小子啊!姑娘不顶用!” 【这俩老六,我真服了!】 鹤团团抬头看鹤顶红,目光灼灼。【听到没有?姑娘不顶用。】 “我家闺女一个顶一帮,不行就让他们来比划比划!” 【倒是有眼力!】鹤团团拍了拍鹤顶红的肩膀,以示表扬。 “喊——爹!” 鹤顶红高兴,想着再秀一波,谁知道鹤团团顺口应了声。 荆轲大笑出声,差点没重复一遍。 鹤顶红黑了脸指着自己,“喊爹!” 【傻傻的,不陪你玩咯!】 鹤团团无视鹤顶红的诉求,脑袋一歪靠着闭上了眼。 荆轲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吃瘪,看小人居然不怕生,扑主子怀里就睡了,一时五味杂陈。 鹤团团睡得舒服,伸手乱摸着,梦里全是极品美男伺候在身侧,她揪住一块手感极好的腹肌,呲溜吸了口水。 鹤顶红蹙眉看着怀里睡不安稳的小人,小手已经探进了衣裳里,捏着软肉吸溜口水,显然是饿了。 第3章 谎话连篇的渣男 他掰开她嘴检查了牙,见长得整齐温声吩咐道:“荆轲,去买些米粥来,再置办些小孩的衣衫。” 马车停下,荆轲快速找了家酒楼,待出来时身边还跟着个熟人。 马致远拎着米粥进了车内,瞧见鹤团团默了瞬,把粥打开,舀了小口吹了吹。 “师兄,我来喂小侄女吧!” “好!”鹤顶红意外的看着马致远做完一切,哄着鹤团团道:“宝宝吃粥粥咯!” 鹤顶红眸色一暖,果然师弟就是细心。 他干脆把怀中小人递过去了些,鹤团团闻着粥香,迷糊睁眼,朦胧中瞧见极品美男,口水止不住流下。 呲溜——【绝色啊!】 鹤顶红举着小人的手僵了:……听说三岁知八十,闺女该是好色贪财的品种。 鹤团团又瞧美男宠溺的望着自己,嘟唇呵气,诱人可口。 【你这么色诱可别怪老娘辣手摧花咯!】 ……大无语…… 鹤顶红伸出的手不由往后缩,想让鹤团团离自家师弟远些,但还是让小手摸住了马致远的俊脸。 【瞧瞧这水嫩的,快让姐姐亲一口。】 鹤团团情不自禁的嘟唇,迎男而上,被塞了满满一口米粥。 鹤团团:嗯??? 她睁大眼睛观察四周,好家伙,鹤顶红脸怎么绿了? 还有这绝色美男是谁?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好沉浸好宠溺哦! 马致远见小人傻傻的来回看,失笑道:“师兄,小侄女好可爱!” 鹤顶红:我要不听她心声,也许我能违心应和的。 “乖乖要抱抱吗?”马致远心都化了,放下碗勺伸手试探,见鹤团团笑的欢喜,一把接了过来。 【拒绝美男的投怀送抱天地不容。】 她如饥似渴的吸着马致远身上的味道。 【极品美男就是香啊!】 鹤顶红只恨自己能听到闺女的心声,此刻看马致远的眼神都诡异了几分。 马致远压根没在意鹤顶红,见小侄女抱着自己蹭,开心的朗声大笑,喜欢的不得了。 “师兄,小侄女借我养几天成不?” 见马致远满是期待,鹤顶红真不好拒绝,看了一眼还在占便宜的鹤团团,无奈叹气。 “你侄女同意就成。” “我同意!”脆生生的三个字不太清晰,勉强听得明白。 马致远立马高兴的低头和侄女贴贴,猛猛的亲了好几口,亲的小侄女咯咯直笑,还连连回应。 鹤顶红听着鹤团团的心声不忍直视,干脆捂眼别过头去,这就是他刚十分感兴趣的宝贝……什么宝贝啊,他只觉得以后有的头疼了。 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欺我。 荆轲听里头热闹,含笑掀开一角,“致远你怎么来五象城了?” “正巧苗师妹在附近,我本想找她一同回宗门的!” “现在不想找了?”荆轲揶揄道:“怎么?被我家小主子迷住了?” 鹤顶红觉得好笑,本以为鹤团团听后也会大笑,谁知她竟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致远,那种眼神十分古怪。 马致远好笑的应和着:“是啊,被迷住了!” 他转过头再次去瞧鹤团团,想再哄哄她,见她不高兴的盯着自己,赶忙告罪道:“是叔叔不好,不该分心的。” 鹤团团不为所动,忽得伸手朝向鹤顶红,示意他抱自己回去。 没听到鹤团团的心声,鹤顶红装作不在意的继续和马致远攀谈。 见马致远又要贴贴自己,鹤团团受不住,只得喊道:“爹,抱抱!” “瞧瞧,你这个负心汉!” 马致远被鹤团团逗乐,把人递进了鹤顶红的怀里,故意打趣道:“是不是师兄抱你久一些,你偏心呢!” 鹤团团回了鹤顶红的怀里,也不开心贴贴,头一歪闭了眼,【渣男。】 见小人不理会自己,马致远委屈的看向鹤顶红,鹤顶红正疑惑呢,什么男?见师弟瞧他,无奈摊手,“我这福利也不好。” 荆轲见缝插针道:“是啊,刚还让我主子白喊了声爹。” “嚯!以后有这好事叫我一起听听。”马致远咂舌的冲着鹤顶红比划,荆轲笑的岔气。 鹤顶红假装没听见,扭头看向窗外,车内只有马致远关心鹤团团,“宝宝饿不饿,喝不喝粥粥?” 【缝了吧……吵着我耳朵了!】 鹤团团不喜十分明显,鹤顶红只觉得闺女难琢磨,怎么翻脸比翻书都快?一下又觉得师弟疯疯的了? 师弟也没说什么,怎得就惹她不喜了? 刚还极品美男的喊着。 不想戳穿自己能听到鹤团团的心声,这对自己并没好处,掩下疑惑,鹤顶红随意问道:“苗师妹在哪里?我们接她一同回去吧。” “好啊!”马致远还想着逗弄鹤团团,扯了扯她小手,见她一动不动,好笑道:“倒是睡得快,这米粥待会儿就凉了。” “凉就凉了再买就是!”鹤顶红又道:“苗师妹在哪儿?” “在她老家呢,出了城右拐直走,好像叫小象镇。” “驾!”荆轲加了速度,往右拐去。 见鹤团团故意装睡,而马致远想着接手睡着了的小人,鹤顶红只得随意问道:“苗师妹的亲事是不是定下来了?” “不知!”马致远试探着扶上小人的脖颈,鹤团团软软的翻了个身,直接扑进了鹤顶红的怀里,让马致远空了手。 “这丫头!”马致远气笑,“刚还喜欢我呢,转头就不稀罕了。” 鹤顶红干笑,他能说不是不稀罕,而是很讨厌吗? “师兄,您把人带回去伯母一定会暴怒的,我看还不如让我养。” 见马致远还不死心,鹤顶红放开自己的双手,小人被双腿垫着,就是不翻身。 “你看,没我不行!” 【别说,这腿是真有力啊!】 鹤团团边想边狠狠的摸了一把,鹤顶红僵住,无奈的笑也绽放一半。 “她尿了?”马致远试探问着,拿出自己纳袋里的衣服就要去垫,“师兄,您把闺女往上抱抱。” “不必!”鹤顶红来气了,怎么说都是名义上的爹,兔子还不吃锅边草呢,过分了。 他直接把小人丢给了马致远,马致远吓的慌张接住,连连呼气,“师兄您吓死我了。” 【……】什么情况?谁告诉她为什么会被丢在马致远的怀里? 她猛地坐起,气鼓鼓的看向鹤顶红,而鹤顶红的眼神不善,两人就那么对视。 “师兄,您别吓着她。”马致远没瞧见鹤团团的神色,赶忙搂紧小人要哄,就听外头的荆轲掀开车帘。 “主子,前头被捕快围住了。” 马致远抱起鹤团团搂在怀里,不明所以的朝外看,“怎么会围住了?我出去看看!” 【哼!】 鹤团团的冷哼又引起了鹤顶红的注意,忍不住伸手抢过鹤团团道:“你去看看吧。” “好!” “我同你一起!”荆轲跳下马车,两人朝着捕快走去。 冯小小翻了冷眼又是闷哼一声,倒是个好机会。 见鹤顶红直直的盯着自己,不明所以的想,【还盯着我干嘛啊?你家师妹不要啦?】 见鹤顶红蹙眉,她闭上眼又开始装睡。【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鹤顶红这才想起,鹤团团态度大变时,自己问及了苗师妹,当时师弟说正要去接,然后闺女就不待见师弟了。 那……渣男的意思,他好像懂了。 想到闺女好像,不!肯定十分好色,这是吃醋了? 心眼这么小这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是不是该提早规训一番? 掀开车帘看向外头两人,荆轲在一旁听着,师弟正好奇打听,而后面色一沉就要朝里头冲去,捕快们赶紧拦住,两方人马拉扯起来。 鹤顶红的心顿时沉了。 他想起闺女刚才的心声,【你家师妹不要啦?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她不在意苗师妹,翻脸就有了另一种意思。 渣男的意思如果没理解错…… 那只能说明闺女不止是聪明,也许还有别的本事,比如,能察觉到假话,甚至更多? 当时师弟说了假话? 他没想去接人? 可师弟一向对人和善,接个人罢了,为何要说假话? 他试探的自言自语道:“师弟是不是知道有捕快要来小象镇?” 他等着鹤团团的答复,但鹤团团完全不理,过了会儿竟真打起瞌睡来。 第4章 耽搁的好啊 他抱着人下车,不管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再古怪的事发生在这小人身上都是可能的,看着僵持不下的两方,他想更快些定下心中的结论,便用了巧力弄醒了小人,鹤团团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才疼的嗷嗷了几声。 “是不是苗师妹出事了?” 见鹤顶红自言自语,完全不同自己道歉,鹤团团不理会的扭头去看闹起来的人群。 【你担心你苗妹妹你拧我干嘛,神经病。】 鹤顶红心下叹息,算了,只要醒着就行,还能看看她的反应,总比睡着好。 他走近人群,马致远红着眼看他,激动道:“师兄,苗师妹家出事了,我要进去看看。” 【出事了?哇哦,这我可就不困了。】 这来了精神的口气…… 鹤顶红心下不喜,但好在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日后也可及时止损,现下并不是训诫的好时机。 便先对马致远颔首后冲着人群询问,“谁是管事的?” “你是谁?” “京中鹤家。”鹤顶红拿出凭证,那捕头狐疑的接过查看,“你来小象镇做什么?” “接我师妹回宗门!” 确认是京中鹤家人,捕快犹豫着还了凭证,“你师妹姓苗?” 见鹤顶红点头,他使了眼神,捕快们放开了红着眼的马致远,马致远急切的想冲进去,四下查看一圈扯住一名捕快吼道:“苗家往哪儿走?” 鹤顶红心头一松,低头看了怀中的人,见她也好奇的看着,朝着捕头问道:“仵作到了吗?” “刚进去!”捕头也怕激动的马致远胡闹,但更怕惹了鹤家的人。 鹤顶红心凉了,仵作都来了,苗家大概…… “荆轲,把致远拦下!” “是!”荆轲扯住马致远又看向自家主子,马致远不明所以的怒瞪鹤顶红,“师兄您这是做什么?” “冷静点我陪你一道。” 鹤顶红一马当先,马致远看着他怀中的小人,不放心道:“小侄女不适合进去。” 鹤顶红不理会,捕头赶忙跟上,引着几人进入苗师妹家的院子。 院中一片狼藉,鹤顶红扭头看向马致远,他受不住靠在荆轲的身上,呢喃道:“荆轲,你先进去看看。” “那你站稳了!”荆轲推起马致远朝着屋里走去,看了一眼便出来拦住了鹤顶红,瞧了眼小主子,他建议道:“我抱着小主子吧。” 【呕吼,死相凄惨?】 鹤顶红一窒,“无事!” 【??你这个假爹!你都不犹豫的吗?】 鹤团团怒了,坐起身子,她就不信自己醒着他好意思把自己抱进去。 结果鹤顶红压根不犹豫,直接跨入房中,鹤团团也是好奇,微微侧目看去,当即就木了。 【我的妈啊,好狠的手法!】 【你这师弟嫌疑很大啊!】 鹤顶红抿了唇,估算着闺女的本事。 “致远你进来!” 鹤顶红声调清淡听不出意味来,马致远听到吩咐,当即就冲了进去,在瞧见房中的一幕后,当即牙齿欲裂。 “师妹!” “致远!”荆轲赶紧拦住,见他想要攻击自己,赶忙下手打晕,心疼的扛起马致远,“主子我先把他送回马车去。” 【啧,怎么还真挺伤心的!】 鹤顶红看向闺女,见她沉思,默了瞬看向仵作,“查出什么了吗?” “这……”仵作看向捕头,得到允许才道:“凶手该是修者,这手法太过残忍,该是邪修所为。” “那就转交七星门!” “这……”捕头踌躇,本来这案子不在他们处理范围,如若今日不遇上鹤家的人,不了了之就行,但要是上报了七星门,这对他们县衙就非常不利了。 “现在去把和苗家接触过的人统统审一遍,如若我师妹不能沉冤得雪,告诉你们县令,他也不用混了。” 捕头面色难看,但鹤家就是有这个实力,只得沉默着出去,冲着捕快们下达了鹤顶红的命令。 【哟,倒挺有用的!】 “没心没肺!”鹤顶红没好气的瞪了小人儿一眼,奈何鹤团团没瞧见,还以为说那不愿办事的捕头呢。 鹤顶红细致的检查了番,从内到外,又从外至内,没有发现一丝与马致远有关的线索。 正考虑再检查一遍就听小人儿称赞道。 【这手法倒是利索,看来是个老手了。】 老手? 马致远是自己看着进入宗门修炼的,人品如何他最为清楚,那就不可能是他。 鹤顶红下了定论,但心中还记挂着鹤团团对马致远的态度。 毕竟翻脸实在太快,别人看着以为小孩子闹觉,但他知道,鹤团团不能当小孩看待,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回了马车,马致远还昏睡着,荆轲见主子回来,沉闷叹息,“致远是最喜欢苗姐姐的,本以为这次他会来抢亲,没想到……” “没想到他连人都不想接!” 荆轲一窒,没想到主子回了那么一句,但也觉得疑惑,“是啊,为什么致远不来争取?他虽然修炼有缺陷,但也深受长老们喜爱,不该会放弃啊。” “那他为什么放弃了?” 鹤顶红又问了句,问的荆轲脸色都变了。 “主子,这可不能瞎猜啊!” “把人弄醒!” “主子!” “我叫你把人弄醒!” 实在拗不过,荆轲别过眼点了马志远的痛穴,张志远立即清醒过来,满头大汗,“苗师妹!” “致远我要你说实话,之前有没有见过苗师妹。” 见鹤顶红突兀的问自己,马致远不明所以的看他,“你怀疑我?” “那我问你,你为何不来见苗师妹?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马致远一窒,颓废坐下一言不发。 “你剖了苗师妹的灵根?” “怎么可能!”马致远坐不住了,想扯住鹤顶红的领口,却被荆轲给挡了回去。 “不是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 “不是我啊!” 马致远挣扎着,咆哮着,惹得荆轲也不忍心了,伸手就要打晕。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苗师妹!” “你就非要我说出来?”马致远赤红着眼,整个人都快疯魔了。 看自己最怜惜的师弟痛苦如此,他也难受,但还是平静道:“我只想为苗师妹讨个公道。” 鹤团团也转过眸子看向马致远,眼中疑惑。 【怎么回事?这人好奇怪!】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马致远怒吼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因为我不能人道。” 【啧啧,那真是可惜了。】 鹤顶红气的掰过鹤团团,冷冷的盯着她,鹤团团忍不住一缩,不明所以的伸手试探,拉住了他的衣襟。 第5章 疑雾重重 鹤顶红被气的胸腔震荡,马致远被激的无能咆哮。 “你们都想笑话我,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看不起我?连我最敬爱的师兄居然都这么想我!” “好啊,是我杀的,是我剖的,拉我偿命啊!” “来啊!” 荆轲吓得赶紧打晕了马致远,这话让那些捕头听了麻烦就大了,埋怨的看向正气愤着的鹤顶红,“主子,您这就太过分了。” “只要致远能洗脱了嫌疑就行。”鹤顶红缓了口气,生怕自己气的揪着鹤团团追问,“通知七星门派个自家人过来,我要检查致远的人道。” “主子,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荆轲看不下去,“致远这么喜欢苗姐姐,怎么可能剖她灵根?那可是极刑。” 【爱转恨了呗,啧啧啧年轻人你真不懂,越是爱就越能做出最残忍的事来。】 鹤顶红的豫直接被鹤团团给治好了。 “去传话!”又为马致远申辩道:“房中没有师弟留下的痕迹,只要能证明他之前的说辞,便没有违和的疑点。” 【说来也真是怪哦!】 也不知道鹤团团回答的是哪一段,还是自顾自在想疑点,鹤顶红不想再深究了,一切等七星门来查,他们的专业不是鹤团团只会一遍遍重复怪能比的。 荆轲自个儿挣扎了番,最后认同了鹤顶红的看法,这时候管不住致远的自尊心了,毕竟死的可是苗姐姐。 他去镇上找了个传信的地方,待回来时,县令正擦着满头的大汗小跑着往苗师妹的院子赶。 荆轲先一步回来,看了眼还晕着的马致远,“主子,县令来了。” “嗯,去回了他。” 荆轲应下,出去快步拦住了县令,县令见人气度不凡,赶忙要行礼,荆轲提前拦住,“我家主子说了,七星门的人不来,他不离开!” “那怎么使得,这马车毕竟不是住人的地方。” “要不下官让人空出个院子来?” “不必,县令还是赶紧催促七星门的人,别让我家主子久等了。” “一定一定!”县令再次擦汗,手抖着慌忙转身要回去再写一份书信。 这不是要他老命吗?七星门的人他能差遣吗?催?拿命催吗? 他猛地摔倒在地,心中哭诉:这鹤家简直是催他命来的。 “快,快扶老爷起来!”一旁师爷心疼,焦急的指挥最有力的两名衙役,县令更直接,高声催促道:“扛我走!” 两人当即把县令架起,快速朝着马车赶去。 鹤团团听人要走,想着现下鹤顶红该是照顾不了自己,跟着县令混回城中最好,思索着肚子就饿了。 【饿了!】 鹤团团坐直身子看向鹤顶红,想着要不要哭几声。 鹤顶红没想过她看完那种场面居然还吃得下,与她对视,目光惊愕。 【吃点肉包子吧?】 听着思索的语气,他没想过居然还是肉的。 鹤顶红:我不能理解。 “荆轲去买些米粥来。” 【肉包子】 “米粥要素,寡淡点好!” 【……】 鹤团团憋不住了,毕竟鹤顶红不熟悉自己的口味,只得含糊提示道:“肉!”然后又指了指县令的马车,示意鹤顶红不用麻烦荆轲。 鹤顶红毫无犹豫,“快去,她要喝粥。” 鹤团团纳闷了,这不是故意和她唱反调吗? 她不解的盯着鹤顶红,她不信年轻力壮的帅哥是个耳残,再加上之前他听力明明没有问题。 【他是不是该掏耳屎了?】 鹤顶红……:真想掀开小人儿的兜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女娃娃。 这么一想,他不自由的摸了一把屁兜,‘干的!’ “要不要如厕?”他拘谨的抱着一脸兴奋的小人儿,怎么她眼里…… 鹤顶红凌乱的别开眼:一定要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荆轲掀开车帘进来,“主子,衙门留了人手帮我去买饭食了。” 见主子有些凌乱,看了眼还睡着的马致远,不解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给她……”鹤顶红说不出口,指了指小人儿的屁屁,荆轲秒懂。 “哦!主子不慌,以前我给弟弟收拾过。”他小心接过鹤团团,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扯了笑来,“小主子乖,属下马上给您换!” 荆轲磕巴的开始脱鹤团团的裤子,鹤团团无语的翻了白眼,扯了他衣袖指了指外头。 【我还没尿呢,出去尿行不行?】 鹤顶红:“出去把尿!” “哦!”荆轲这才反应过来小主子的裤子是干的,抱着人出去四下看了圈,心中暗道:‘小孩尿肯定干净又少,在附近随意找个地方就行吧?’ 鹤团团拍拍荆轲的手,示意要下去,荆轲看懂了,但还是抱着她往前走,哄道:“小主子乖,你下地要摔着的。” 鹤团团:…… 【老娘是色批不是变态啊!你他吗放我下来。】 两人僵持不下,鹤团团虎着脸指着地上,荆轲连哄带骗要给她脱裤子把尿。 车内的鹤顶红抽了嘴角,掀开车帘。 鹤团团忍无可忍,“滚犊子!放我下去!” 奶声奶气却非常清晰,荆轲愣住,裤子扒了一半不敢动了。 鹤顶红过来接手,拍了拍僵直的身子,“你先回去看着致远吧。” “好!”荆轲傻傻的把人递给了自家主子,心中凌乱,小主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啊! 不装傻了吗?鹤顶红倒是没想过她会愿意开口,试探道:“你能说这么多字?” 见小人环胸扭头不理,他再接再厉道:“以后你要是多说说,我可以接你娘来陪你!” 【干嘛?他为什么一本正经的和个三岁的娃娃谈条件?】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好!”鹤团团懵懂的瞅着鹤顶红,好像是答应了,又好像是听不懂。 见小人装的费劲,他提醒道:“真奇怪了,你这年纪的娃娃都聪明,你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你才傻,老娘可是中过毒的,你能不能查一查再跟别家小孩比较。】 鹤顶红俊眉一挑,不敢追问,吩咐道:“自己尿去,这么大人了。” 把鹤团团放在了地上,她自己蹒跚着往僻静的地方跑去,知道鹤团团的本事,鹤顶红也不担心,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中毒吗?为何名册上没写?那小丫头是怎么活下来的?”鹤顶红沉思着:“而且她的身份压根不需要人浪费毒药。” 看来之后要好好查查了。 车里的马致远醒了,迷糊的看向荆轲,疑惑道:“师兄呢?” 荆轲见他平静,解释道:“给小主子把尿去了。” “哦!”马致远讷讷点头,后又清醒了些,沉了脸色,“查出苗师妹是怎么遇害的了吗?” “主子找了七星门的人过来。”荆轲担忧的看向张志远,试探道:“你可愿意配合检查?” “当然,我也不想让师兄误会我会残害同门!” 鹤团团正提着裤子,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纳闷的很。 怎么这个师弟情绪恢复的如此之快,而且,他又说谎了! 纳闷的是,他当时声嘶力竭的吼着是他剖了死者的灵根,是他杀的时也是说谎。 不承认是自己失了准头,只能说这个马致远很怪。 鹤顶红也听到了动静,催促道:“过来闺女。” 鹤团团迈着小腿跑了回来,心里觉得,这便宜爹也很怪,竟然从未说谎过。 第6章 身世之谜 世上有这种人吗? 难道他们一门修炼了奇怪的秘籍?专门克自己? 鹤团团狐疑的到了鹤顶红跟前,朝他伸手,被抱起后又自顾自想着。 马致远修炼有缺陷,所以时灵时不灵的,也可以勉强解释。 但是她真不信有人没事全门弟子练这种秘籍的。 又不是现代,还得上测谎器。 当鹤顶红抱着闺女回去,马致远不由往车厢上缩了缩。 鹤顶红不由心疼,“师弟之后好好配合,我相信你。” 见马致远讷讷点头,感激的望向自己,鹤顶红不由想起他之前狂躁的模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师弟,看来真是把人逼急了。 “荆轲,你托人去查一下闺女的事。” “查什么?” “事无巨细,从怀孕开始查。” 荆轲敛了笑意,只觉得这一天都过的不顺,“主子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那时就觉得奇怪,为何鹤方正说小主子是个哑巴。”明明她骂人可利索了,但也未往深了想,毕竟鹤团团的身份到不了让鹤方正说谎的地步。 而且当时鹤方正听见小主子说话,还闷头在想别的事压根就不在意。 “这事我们三人知道就行!” 鹤顶红不想节外生枝,看向马致远,马致远点头心疼的望向鹤团团,只是这次没有再靠近。 【什么意思?】 鹤团团懵了,现在才想起查自己的十八代是不是晚了些? 衙役提着超大的食盒过来,还未发声就见荆轲掀开车帘,“给我们的?” “是是是!”衙役赶忙谄媚的笑着,看了眼车内的人,心思一动提议道:“哎哟怎么还有位小小姐,这地方也不适合孩子住,不如就让小的先带回家里住,家里婆娘带着好几个孩子懂伺候也好有个伴。” 荆轲觉得有理,看向鹤顶红,“那等小主子喝完粥让人带回去吧?至少有个暖炕睡。” 鹤顶红低头去看鹤团团,现在她也帮不上忙,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吧。 【这是又问我吗?】 鹤团团狐疑的和鹤顶红对视,试探的回了声,“好!” 鹤顶红便颔首同意,荆轲掏出几锭碎银子交给了衙役,“你先等小主子用完膳。” “是是是!” 荆轲打开食盒,把米粥放在了鹤团团的面前,然后自己跳下马车核对衙役的身份。 鹤团团盯着米粥伸手就抓起更前头的肉,在鹤顶红震惊目光下,猛的塞进了嘴里。 “能……吃吗?”马致远不确定的看向鹤顶红。 鹤顶红看着小手上满是猪油,默了默,“吃不死该是能吃的。” 【你们多聊会儿,我先吃!】 鹤团团见没人拦她,开心的疯狂抓菜往嘴里塞,想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后都能吃到她更开心了。 “师弟,快吃吧!”鹤顶红怕她吃撑了,毕竟人再机灵肚子也就那么点大,他端起鹤团团抓的最多的红烧肉放在马致远面前。 鹤团团一顿,埋怨道【你搞什么?看不出我最喜欢吃这个吗?】 “不可贪嘴!”鹤顶红自然的端起米粥塞进了鹤团团的小手中,马致远赶忙伸手帮着端住,责怪道:“师兄,她哪儿端得住啊!” 鹤顶红:那是你没见她扒着墙游刃有余的模样。 【乖乖,这种人养的小孩幸亏是我!】 鹤团团也被惊到,她是真没想到那么大碗的米粥能直接搁自己手里,换别的小朋友早就打翻了吧。 觉得鹤顶红离谱,她赶忙抓着米粥扒了两口,马致远见小侄女拿小手当勺扒的迅猛,手足无措的举着勺子不知道该从哪一段切入。 直到鹤团团打了饱嗝,他才无奈的放下勺子,掏出帕子要帮她擦手。 鹤团团伸手一抓,直接抓了马致远的衣服,正反抹了两下,见马致远失笑,更有恃无恐的擦了干净。 【马致远的心态真好啊,暗恋的女神死了还能逗我笑呢】 鹤顶红一窒,抱起鹤团团递给了荆轲,“送出去。” 荆轲刚回来扒上口饭,赶忙放下筷子擦了手,把小主子接过抱下马车,对着衙役叮嘱又往鹤团团衣裳里塞了几锭碎银子。 衙役看都不敢看,那银子可不是自己能拿得。 “小主子,有喜欢的您就买,不能直接拿知道吗?” 见荆轲这么识相,鹤团团很配合的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荆轲高兴坏了,从小主子骂人那一刻他就知道,小主子聪明的很,瞧瞧都会夸自己办事有利了。 他把人交给了衙役,衙役几乎是把鹤团团整个护住,生怕惹荆轲不高兴,收了他立功的机会。 “吃喝用度的银子给你了,要是不够就来找我要,不准收别家的。” “是,小的明白的。” 衙役抱着乖巧的鹤团团快步离去,嘴里还谄媚的哄着:“小小姐天冷了,小的马上就给您送热乎的被窝里。” 怕护贵人不利,衙役托人骑马自己坐在后头紧紧护着鹤团团。 前头的人也怕伤了贵人,埋怨道:“老徐啊我说去找老爷借辆马车多好。” “可借不得,鹤家说了,不能收旁人的好处,你没瞧见老爷想给他们安排住所都被拒了吗?” “我还收了他们的银子,这要不是孩子太小,肯定不会和我们有一丝牵扯的。” “那这事就不禀告老爷了?” “当然要啦。”老徐笑嘻嘻道:“明儿个你就帮我向老爷请个长假,我陪着孩子逛逛市集。” “还是你鬼啊!” “哎,之后提拔了我定是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两人笑呵呵的驾马,鹤团团关注着路线,两人进了城,她好奇的问道:“家?” “家?哪个家?”老徐笑呵呵的哄着,“是鹤家吗?在那儿,瞧见没,最大的门就是您老家。” 鹤团团满意的微笑,逗得老徐大笑,“哟这孩子笑起来真是招人疼啊!” “那可不,这可是金枝玉叶的娃娃!” 老徐带着鹤团团回了家,怕怠慢了贵人,自己和孩子们挤一间房,让媳妇带着鹤团团睡在了主卧里。 老徐媳妇累了一天见小人儿闭眼躺着,虽没动静但估摸是睡着了,也盖上被褥酣睡起来。 鹤团团缓缓的掀开被褥扯过衣裳侧身跃下榻,打开窗户清浅的翻了出去。 半夜的城中冷风瑟瑟,街上只有一小只身影快速的移动着,跃上鹤家的围墙摸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呢?】 房内无人,鹤团团疑惑但并未担心。 找了几处牧鹿儿常去的地都没见到身影,她只能在宅子里瞎逛,直到逛到了鹤青青的院子,她终于听到了牧鹿儿的声音。 “小姐说的是!” 牧鹿儿坐在下首局促不安。 鹤团团戳了个眼朝里看去,鹤青青贴身的婢女都在。 【大晚上的不睡觉跟我娘有什么可聊的?】 鹤青青身边的大丫鬟花鼓端着一木盒子到了牧鹿儿跟前,羡慕道:“鹿儿姐这可是你的福分,你要珍惜啊。” “这……”牧鹿儿手足无措的在木盒子旁比划,为难着道:“团团都被带走了,这如何还能过继到小姐名下?” 【什么玩意?】 鹤团团看懂了,鹤青青这是冲着鹤顶红去的。 “既然人都带走了跟你也是没关系了,不如去衙里改了户籍,只要你愿意这箱子里的东西能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我……” 牧鹿儿心里是舍不得的,但鹤青青都明示了,她的身份实在是抵不住,讷讷的点头算是同意了。 鹤青青满意的使了眼色,花鼓看懂,敲定道:“鹿儿姐早些休息,明日还得早起去办呢!” 失落的牧鹿儿被人领着出了房,安排在靠近鹤青青的厢房内。 房中叹息声不止,夹杂着委屈的抽泣,鹤团团压下了进房安慰的念头,一跃出了鹤府朝着县衙而去。 县衙内灯火通明,衙役们打着哈欠,哀声哉道。 鹤团团清浅的攀着房梁朝着吏目的档案房而去,躲过一拨巡逻,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踮着脚挑开门栓闪了进去,第一时间接住了要落地的门栓,警惕的听着内室的酣睡声。 第7章 给小弟报仇 她用身子抵着木门,听着巡逻由远及近,她闭上眼适应黑暗,待睁眼后她快速的分析房中的布置,上次来前排书柜是案件,得从后边找。 脚步声远去,鹤团团踮脚挂上房门,攀上书柜借着微光由左开始翻找。 第一排第一本。 第二排第一本。 第一列最后一排第一本。 鹤团团摇了头,直接去了最右边。 第一排第一本,五年前。 中间一排第一本,三年前。 掏出兜里的火折子细细的查看目录。 鹤家-户籍。 她翻开文书簿册,翻找自己的那页。 待看到鹤元,直接把一侧的的户籍拿了下来。 想了想,生怕有人怀疑调查鹤元对牧鹿儿不利,她直接把整本塞进了怀里。 倒是没想到鹤方正上午让人过继自己,半夜还没有落实下来。 既然鹤青青想直接把父母的名字换成她和鹤顶红,那就让她换呗。 官家的户籍可不是说重造就重造的。 她扯出粗线绑住门栓,把线从另一侧门缝引了出来,将门关到留下一丝缝隙,用力一扯粗线同时合上房门,门栓直接划进孔中。 她又用力一推,借着缝隙把粗线给扯了出来,一下跃上房梁。 屋内的吏目听到轻微的啷当声幽幽转醒,迷茫的看了眼前厅冷的抖了抖身子把被褥盖得更高了些。 待鹤团团赶回老徐家中,老徐媳妇已有转醒的迹象,鹤团团干脆坐在了院子里,就听老徐媳妇粗着嗓子尖叫起来。 “孩子呢?孩子没了,老徐,老徐你快来啊!” 老徐媳妇慌得没了主意,在榻上急的跳脚,老徐冲出房一眼就瞧见乖巧坐在院子里的鹤团团。 他捂着胸口一屁股栽在雪堆里松了口气,“祖宗啊!真是我的祖宗。” “爹咋滴拉!”大些的男娃走出来,手里抓着厚实的褂子披到了老徐身上,见院子里坐着昨日见到的女娃娃,他笑嘻嘻的上前问道:“小小姐您是饿了吗?” 鹤团团高兴的伸手,男娃便把她抱进了怀中,“手怎么这么冷哥哥给你捂捂!” 他把小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冷的一哆嗦,逗笑了鹤团团,他便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娘,给小小姐做饭了!”男娃懂事,知道这是贵人不敢怠慢,冲着屋里还在尖叫的娘大喊着提醒。 老徐媳妇穿着亵衣冲了出来,见孩子在自家儿子怀里,当即怪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响的出来了?你怎么出来的?房门都栓着呢。” “娘,窗户开着呢!”男娃抱着鹤团团错过娘亲进房,慎重的指着窗户给鹤团团看,“以后不准爬出去会冻死的。” 鹤团团笑着点头,把手从男娃的怀里抽了出来。 男娃按住,不赞同的又给塞了回去,“冻坏了要长冻疮的,很痒很疼的。” “不冷!”鹤团团对男娃很有好感,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知道体贴人,长大了一定是个好老公。 可惜啊可惜,她立志尝遍人间美男,对这黝黑的皮包骨实在是没兴趣。 见小人儿缓缓摇头,男娃劝解道:“你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冷,你听哥哥的就成,知道吗?” 【那行吧,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捂一会儿吧。】 男娃抱着鹤团团在柜子里翻找了会儿,拿出几颗蜜饯来,“先垫垫肚子。” 【行吧,就尝尝。】 鹤团团配合的张嘴吃下一颗蜜饯,觉得味道不错,便伸手抓起一颗给男娃塞。 男娃见小人儿期待的望着自己,不忍拒绝,便抓起她的手啊呜一口吃了个空气。 还极为满意的咀嚼了起来。 见他假装再次去拿蜜饯,实则想把手上的那颗塞进自己嘴里。 鹤团团:我真的……哭死! 虽然把自己当傻子,但也太暖心了吧,这是哪儿来的黑天使?宠!必须宠! “吃饭!”鹤团团开口脆,男娃直接心疼坏了,扭头正要朝着外头喊。 “出去吃!”鹤团团掏出一锭碎银在男娃的眼前晃悠,“一起!” “可……以吗?”男娃傻了,什么大户人家吃早饭用一锭碎银的。 “吃!吃吃!”鹤团团开始催促,男娃心疼的赶忙捡起一件厚衫包住了她,快步跑出去喊道:“娘您别做了,小小姐要出去吃。” “啥?”门口抽旱烟的老徐傻眼了,看着鹤团团手里的碎银子有些恍惚,“大娃你可不要瞎带,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出去吃!”鹤团团不高兴的瞪着长得贼眉鼠眼的老徐,【就你事儿多!】 “哎!”老徐傻傻的应了声,而后雀跃的应道:“哎!小小姐说啥是啥,婆娘快出来下馆子咯。” 房中的小孩们都跑了出来,期待的盯着老徐,老徐试探的看向鹤团团,鹤团团看向喜悦的大娃。 【行!老娘一起宠了!】 “吃!一起!” 鹤团团一声令下,孩子们雀跃的跑进屋子里去加衣裳,待出来时,五颜六色的补丁还挺喜庆的。 鹤团团一拍大娃的肩膀,伸手朝外指。 大娃忽然有一种小小姐指的方向就是他的战场的错觉。 “爹,小小姐很开心呢!”大娃抱着人一马当先,心下也是雀跃的,只是不敢失了分寸每一步都极稳,但雪地就是和他过不去。 刚说完话身型就一个不稳,向前栽去,老徐吓坏了,伸手冲去接,大娃也吓坏了,想着垫在小小姐身下,但实在没那本事。 只能瞧着鹤团团栽下去。 【我旋转跳跃,完美落地90分!】 她不慌不忙的踩在雪地上,咯咯的笑着,当是在玩呢。 老徐一家: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沉稳。 老徐一窒之后冲到了大娃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大娃捂着脑袋不敢说话,鹤团团不高兴了,蹒跚的朝着大娃跑去。 老徐赶忙伸手捞起,鹤团团便使劲的抽他脑袋,一打一个不吱声。 “当家的还是让大娃抱吧!” 老徐媳妇看在眼里,不是心疼自家男人,实在是怕小小姐的手给老徐的脑袋撞肿了。 老徐也受不住了,赶忙小心的把鹤团团放进大娃怀里,捂着脑袋狂揉:“疼死我了。” “能有多疼?小孩子手劲又不大!”老徐媳妇没好气的瞪他,待见到他脑门上那错落的小巴掌印后,讷讷的张着嘴傻眼了。 老徐媳妇:这孩子是吃什么长大的? 第8章 老徐家被盯上了 大娃接到鹤团团便紧紧的搂在怀里,把手上的厚衫又给她塞上,愧疚的亲了亲她的脑门,“小小姐您没摔疼吧?” 鹤团团舒服的躺在他怀里,指了指前头,【放心小伙子下次再摔我拽住你,勇敢往前走。】 一行人缓慢的行进着,老徐护在大娃的身侧,老徐媳妇扯着一群孩子,等到了酒楼都赶上散场了。 “哟,咋把官爷给吹来了!”酒楼的伙计一见老徐一家十分不解,虽然他是当官的,但衙役那点收入就比普通人家高些,他们家孩子又多,怎么想着来奢侈一把? “别废话,上硬菜!”老徐当惯了官爷,见伙计也不客气,指使着上菜。 “几个菜啊?” 老徐犹豫着看向鹤团团,又觉得自己好笑,屁点大的孩子能知道上几个菜吗? 鹤团团算了下人数,含糊的答复道:“十个!” 老徐一惊,老徐媳妇和小孩们倒是雀跃的欢呼起来。 “娘十个硬菜啊,都快赶上大老爷过年了。” 伙计不敢信的伸手,想要先见见银子,鹤团团掏出两锭碎银子挥了挥,老徐赶忙双手接过,然后挺直了脊背冲着伙计晃。 “能少了菜钱不?” “那肯定是不能的!”伙计喜笑颜开,官爷不想得罪,能付得起银子是最好的,他赶忙朝着后头大喊,把招牌的硬菜喊了个遍,又自个儿加了几个觉得不错的。 老徐带着人围坐在一起,第一次觉得浑身舒畅挣足了面子,他满意的看向大娃,“大娃啊等过年爹回老家捉了老虎就让你进学堂。” “爹,今年轮上我们家了吗?”大娃好奇。 “现在爹在衙里说得上话,正巧有财主想要虎皮献给大老爷,爹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当家的,那这银子怎么分?” “我占大头,等拿了银子再分给他们。” 老徐开心不由多说了几句,一旁喝酒的男人们停了闲聊,安静的听着老徐炫耀。 鹤团团察觉到了身旁不善的注视,一拍桌子催道:“肉!” “哎哟我的祖宗,小的去催。” 正飘飘然的老徐一见鹤团团发怒,赶忙起身去喊伙计,伙计正巧也端着三个菜过来。 孩子们瞧着肉菜眼神发光,一上桌都齐齐看向鹤团团。 鹤团团拍了拍大娃,指了指自己的碗,大娃赶忙把每个菜都匀了小块放进去,鹤团团便伸手抓了吃,尝了几口,就抓着一道菜吃,其他两道看都不看一眼。 “这两个可以吃!”老徐高兴的把两个菜推到孩子们的面前,他不着急,后头还有七个呢。 【这傻子看着老娘干嘛?】 见大娃只关注着自己,连菜都不抢,鹤团团觉得亏了。 伸手抓过一把肉往大娃嘴里塞,大娃慌乱的挥手,“小小姐您先吃。” 不由分说,肉就堵在他嘴上了。 老徐媳妇笑呵呵的,“大娃小小姐喜欢你,你就吃,贵人赏的受着就是。” 大娃不由傻笑起来,张嘴吃了小手里的肉,脸就跟那小手一样油哄哄的,鹤团团也不嫌弃,他十分喜欢大娃这孩子,便用另一个手喂自己,一人一手,一人一口。 大娃还得忙着给鹤团团布菜,还得抽空吃投喂,一顿下来居然也吃撑了。 老徐媳妇借了两个大碗,把剩余的菜给端了回去。 本想带着鹤团团回去睡午觉,但她兴奋的扯着大娃指挥,老徐只得跟在大娃身边,鹤团团瞧见那桌目光不善的男人跟上了老徐媳妇,疑惑的凑近大娃问:“你娘后头那两个男人是谁啊?” 大娃朝着自家娘看去,真瞧见两男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娘亲停下扶碗,他们便停下闲聊,娘亲走了,他们便看上一眼,装作浑不在意的跟着。 “爹!”大娃吓到了,赶忙拉住老徐指给他看,“是不是觉得我家有钱想偷东西?” 老徐人精,瞧了几眼就看出了门道,谨慎道:“你等着我去喊几个兄弟。” 他朝着衙门跑去,大娃搂紧了鹤团团朝街边靠,生怕护不住贵人。 鹤团团扯了扯大娃,见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又扯了扯才使得他低头,“小小姐怎么了?” “你待会儿能听我的吗?” 大娃:嗯? 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小小姐提醒他的时候,说了好长的一段话。 他愣愣的盯着被厚衫包住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小人儿。 鹤团团:“我对你好吗?” 见大娃讷讷的点头,又问道:“能听我的吗?” “都听小小姐的!”大娃内心震惊:天呢,这是多聪明的小孩。 “你带着我拐后头的巷子里去!” “不行的,那里人少很危险的!” 鹤团团不容拒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一指,大娃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小小姐指的方向,就是他大娃的战场。 但……他想想就行了。 “听话!”鹤团团摸了摸他的脑袋,再不去老徐回来该找他们了。 但大娃就是不愿意动,鹤团团无奈的掰开他的手,在他震惊中跳了下来,“站这里别动!” 她朝着小巷子里走去,大娃赶忙跟上,一时失语了。 小小姐的力气好大啊! 两人进了小巷子鹤团团还蒙头往里走,大娃又想去抱她离开了,但却见她转了头看自己。 觉得不对,他也扭过头看向身后,两个男人面带笑意缓步走了过来。 鹤团团:“你站着别动,我干倒他们。” 福至心灵,他赶忙抱起鹤团团护在怀里,大声恐吓道:“大白天就想放火?来人啊,放火啦,有人要放火!” 【???说好的站着别动呢?】 “小娃,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住在哪里,没有恶意的!”两人慌了,这嗓门也太大了。 【真话,他们真就想问问!】“放我下来让他们问!” 大娃:“他们骗小孩呢,骗的就是小小姐这种傻的。” 【???】 “着火啦,救火啊!”大娃不为所动,死死护着鹤团团把她眼珠子也给遮了起来。 【我真服了,你别喊了!】 “狗的,这小子太机灵了!”两人听这动静,赶忙往回跑,巷子里的住户也爬上了墙观望。 鹤团团无语到家了,果然小孩子就是不听话。 “救命啊,有人想抢我妹妹!”大娃吓得冲着墙上的人求救,那两个男人那么大的块头,他肯定是护不住小小姐的。 墙上的人观望着,一时也没散开。 老徐发现大娃和贵人不见了,寻着喊声赶来,一巴掌拍在大娃脑袋上,“你要死啊,把人带进巷子里?人呢?抢的人呢?” “爹,”大娃吓得哆嗦,抽泣了起来,“他们跑了,爹,呜呜呜,我差点以为小小姐要被抓走了。” “走!”老徐抢过鹤团团,扯着大娃往回跑。 【不是,能不能把厚衫拉开点,我真热出汗了!】 跟喊的兄弟汇合,又朝着家里狂奔,直到进了院子瞧见不明所以的媳妇他才松了口气。 “兄弟们,找人!” 衙役们散开四下找着,老徐媳妇不安扯他,“咋了?” “你们被人跟踪了知道不?” “没有啊!”老徐媳妇愣愣的摇头。 “两个大老爷们跟了你一路你不知道?” “啊!那是来寻人的,刚还帮我搬肉回来了呢。” 第9章 造谣 老徐一惊,“人呢?” “走了啊!我还能留人在家吃饭呢。” 大娃抹着泪去扯老徐,“爹,小小姐要蒙坏了。” 老徐一惊赶忙举起还被蒙着头的鹤团团,扯开厚衫一瞧,好家伙睡着了。 “把人抱进去吧!” 算来算去,婆娘也是个傻的,还是把人交给了大娃,大娃怕吵着酣睡中的小人儿,蹑手蹑脚的把人抱回了屋子,盖上被褥后又抽泣着出去了。 鹤团团闭着眼叹了口气,算了先睡吧,晚上还有事做呢。 “爹!”大娃怯懦的出了门,是真怕挨打,哆嗦着靠近老徐,“巷子是小小姐进去的,她说要干了那两个大汉,小小姐力气可大了,人也是她先发现的。” 老徐:嗯??? “你当老子傻是吧?”他抄起鞋就劈头盖脸的抽去,“撒谎是吧,扯人小孩身上是吧,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 【啧啧啧看看,这就是太相信亲爹的下场。】 大娃疼的嗷嗷叫着。 【看看,这就是不相信你姐实力的后果。】 想起大娃死死的护着自己,明明害怕的颤抖却奋力的呼救想保护自己。 【虽然姐用不上,哎算了算了。】 鹤团团清了嗓,嗷嗷的哭了几声,外头一下就安静了。 大娃跑了进来,见鹤团团睁着眼看他,心虚的低头问道:“吵醒您了吗?” 【打我小报告还知道心虚,不错不错。】 鹤团团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大娃赶紧脱了鞋上去搂住了鹤团团,拍着哄道:“哥哥给你唱歌。” “别了,你就躺着睡吧。”别出去挨揍了。 听鹤团团语气无奈,大娃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投去感激的眼神,真听话闭了眼。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要我说还是不能带着小孩办事,费力!】 鹤团团睡到了晚饭的时辰,老徐媳妇热了两个硬菜,因为老徐兄弟帮忙,又做了几道菜,一群人挤在一起。 衙役们显然是知道鹤团团的存在的,冲着她格外热情,但她就是缩在大娃怀里不理会。 老徐见此骄傲起来,“贵人一来我家就特别喜欢大娃,大娃以后是个有福气的。” “这么小孩子能记得啥,等回去了过几日就找到新的玩伴了。” “那是的!”老徐叹了口气,“早知道让大娃学武了,跟在贵人身边也好当个跟班。” “人家鹤家什么都不缺,你就别想了!”衙役喝了口老酒,神色闪烁道:“老徐你要小心着点,今早鹤家来改户籍你猜怎么着?整本都没了。” “没了?”老徐端酒的手停在半空,“不是三年前鹤家死人的时候还在吗?” “是啊,吏目每日都是换着值夜的,东西说没就没了。” “哎哟那不得了,这事可不得了!”老徐慌了,看了一眼鹤团团,“这娃娃不能留在我们家了。” 衙役一听连忙点头,“是啊,所以今日你说有人跟踪你媳妇我们才来的那么及时,还不是因为贵人在你家,这都是大老爷吩咐的。” “我懂我懂!”老徐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兄弟们,我再求你们一件事,把人给鹤家送回去。” “这富贵我们老徐家接不住啊!” “要送就送回鹤公子手里,不然里头出了差错,我们都难办的。” 衙役也跟着站起身来,看了眼热菜不舍,但老徐已经稳不住了,总不能让他等哥几个吃喝完。 “走吧,我们送你过去!” 鹤团团极不情愿的扯住大娃,但还是被老徐给扯走了。 【真烦!】出了城可不好回鹤府了,户籍虽然保住了,但娘亲的情况她还不清楚,鹤青青能想到夺了母亲的身份,肯定还能想出别的招数。 她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离开。 但是一群衙役盯着自己,该怎么离开呢? “要尿尿!”鹤团团不高兴的甩着小巴掌,老徐又被打的满头的掌印,他龇牙咧嘴的把鹤团团放下,“大娃给她把尿去。” “哎!”大娃想着小小姐一天没如厕了,赶忙抱着跑去茅房。 一进茅房,鹤团团就指使道:“你出去守着!” “小小姐,这茅坑太大了,您会掉下去的。” “不知羞想娶我!” 大娃吓傻了,什么就想娶小小姐,大户人家的孩子这么早就有教这些的吗? “那、那您!” “我会!”挥手催促人出去,她缓缓伸手要去脱裤子。 大娃见她挺利索的,想着力气那么大,该是不可能掉进去的,便真憨傻的去外头守着。 鹤团团跃上墙一跳栽进了雪堆里。 【抱歉咯大娃,等我娘安稳了我就回来,你先扛住,你爹一定不会打死你。】 她快速的往外潜去,就听大娃嗷嚎的大哭,“爹!小小姐掉粪坑里没声了!” 鹤团团一个踉跄,【你个老六……】 忍下杀回去证明自己没那么蠢的冲动,她翻过几个屋檐朝着鹤府赶去。 熟门熟路的跃进鹤青青的院子,她房中亮着烛光,考虑时辰还早,鹤团团跃上房梁贴着窗听里头的动静。 鹤青青满脸阴鸷,“怎么会没了?小孩不能立即过继,主家那里很容易反悔的。” “小姐衙门已经派人去申请补办了,别的不说,鹤团团的那一份肯定会尽快办下来的,您莫着急。” “我能不急吗?姑姑能同意顶红哥哥过继个孩子过去吗?问题是孩子生父不在了又不是真出自鹤家的孩子,这不是坏他们家名声吗?现在过继被延误了,孩子迟早被送回来。” “我看表少爷是不会同意的。” “对,他不会同意,他脾气一向硬的很,最多是带着孩子回宗门去,但要是我成了孩子娘,那我和他便有了一层顺理成章的关系,姑姑也有了娶亲的借口,顶红哥哥迟迟不归,只能把我接过去,只待日后水到渠成。” 【都说了近亲结婚是不行的,你怎么还不死心?总不能以后只要我一个领养的女娃吧?没文化害人啊!】 【但……没想到鹤顶红娘还挺喜欢鹤青青的,真刺激!】 【那自己是不是能借着鹤青青的身份稳住在鹤家的地位?】 【但是我娘呢?怕是不适合存在了。】 【而且鹤青青肯定不会让我在鹤家顺风顺水的。】 【看来这鹤青青是绝对不能留了!】 鹤青青:“今日牧鹿儿的话都备案了,待户籍补办回来直接改就行,你先去把她处理掉,就算孩子回来了,我们也养得起。” “我总觉得这几日姑姑就该派人过来了!” “奴婢一早就准备好了!”花鼓笑呵呵的行了礼。 【嚯,不愧都姓鹤,鹤顶红的鹤,想一块去了。】 没想到鹤青青会这么沉不住气,她要是信她聪明多留娘亲一段时间,怕是只能祭拜了。 【那就借花献佛吧!】 跟着花鼓去备了一份酒菜,拎着进了牧鹿儿的房中,鹤团团借机闪进了房中,抓着房梁一翻蹲在了上头。 第10章 自食恶果 “今日小姐高兴赏了份酒菜,鹿儿姐同我一起享用吧。” 牧鹿儿不解道:“不是说户籍丢了吗?小姐还能高兴起来?” 花鼓一噎,真想抽牧鹿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儿你不是已经在吏目那说清楚了吗?备案了之后就可以直接办了,鹤府还是有这些面子的。” 她欢喜的掏出自己的纳袋,里头多了几锭碎银,“这都是小姐赏我的,鹿儿姐的打赏明日会送来。” “这样啊!”牧鹿儿并不开心,从小养大的亲闺女被人抢了哪儿开心的起来,本以为多了个爹挺好的,现在娘也要换人了,也不知道是团团的福还是祸。 她彷徨的看向花鼓,试探道:“小姐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团团好吗?” “鹿儿姐你这话问的,鹤家什么家室,能少了个小孩的吃喝?再说了……之后过继了主家,不说同其他嫡系那般也肯定比的上普通的富户嫡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那是的!花鼓妹子说的在理,我也不求团团大富大贵的,能吃饱穿暖断文识字就行。” 【瞧瞧这就是打破阶级,我娘多有格局。】 “那肯定不止了!”花鼓笑着倒上一杯递给了牧鹿儿,示意她喝。 牧鹿儿不疑有他就要喝下,鹤团团掏出路上捡的石子直接打晕了两人。 跃下来到花鼓的身边,用内力化开了被石子打出来的淤青,捏着她的穴位,把酒倒进了微张的嘴里,一拍胸腔酒便滑进了喉咙里。 【嚯,料不错啊!】 她在房中待到深夜,不慌不忙的收拾痕迹,听人都歇下了,一手拖着花鼓的尸身一手端着酒壶朝鹤青青房中走去。 把尸身丢在门口,她利索的撬开门栓闪了进去,接住掉落的门栓轻轻的放在地上,点了下房中的人数,知道鹤青青要杀母亲的人一个不落。 【lucky!】 她从近开始,捏住穴位让人张了口把毒酒倒了进去。 碰到睡得浅的,还得费力打晕了再行事。 要不是怕暴露太多,她真想直接点了睡穴,待到了鹤青青的床前,鹤青青已经被轻微的响动吵醒,有些不愿意醒来,但心情很差。 “荷叶让他们都出去候着!”鹤青青懒散含糊的吩咐着,这音量怕是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他们都等着你呢!”鹤团团甜甜的笑着,捏住了鹤青青脖颈的穴位,鹤青青猛然清醒,挣扎着起身瞧见人影很小,站在她的榻上,顿时诡异丛生。 刚要尖叫,就被酒壶顶住了喉咙,而那力气大的,她根本拉不开,喉咙因为拉扯直接冒出了血,她艰难吞咽下,惊恐着看着诡异的人影,说不出话只得扣手求饶。 “我想问问,鹤云的事你知道些吗?” 见鹤青青开始思索,她微微的松开了些酒壶,让她能讲上句话,一边提醒道:“如果你做出我不爱见的事,那这酒壶就会直接插进你娇嫩的喉咙里。”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事。” 鹤青青胸腔惊恐的起伏着,她已经看清楚小人影的模样了,不是鬼怪,居然是鹤团团,那可是才三岁的孩子啊,是不是被鬼给附身了? 鹤团团失望的把酒壶举起把酒倒进了鹤青青的喉腔中,酒血混合在一起,鹤青青疼坏了,艰难的乞求道:“我都告诉你放过我。” 因为太过含糊,她怕鬼听不清楚,不停的重复着。 “喝吧,喝了好上路!” 鹤青青的肚子开始扯了起来,疼痛难忍,鹤团团把酒壶拔了出来,鹤青青知道自己死定了,她不解的倒在榻上不甘心的问道:“鹤云是谁?” 【我就说嘛,我准头一向在!】 想起了鹤顶红和马致远她心情十分复杂。 【他们一定有问题!】 擦掉了鹤青青脖颈上的指纹,她点上烛火出去把花鼓的尸体也弄了进来,她轻声谅解道:“尘归尘土归土,下辈子别再惹上我的人。” 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确定毫无痕迹后,才跃出围墙潜进了鹤方正的院子。 四更,出来做活的下人见鹤青青的闺房内烛火还未熄灭,疑惑的靠近偷听,里面太过安静,下人好奇的推开门,尖叫声传遍了整个鹤府。 “老爷,小姐被人害了!”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在廊道里,尖叫声十分醒耳。 鹤方正疑惑的看向自家养子,“他说谁?” “爹,青青出事了!”鹤首义猛地站起打开门,冲着跑的踉跄的下人挥手,低喝道:“给我滚进来。” 下人见到鹤首义就有了主心骨,连滚带爬的进了房中,“首义少爷,小姐没了!” “混账!”鹤方正抄起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鹤首义接住,质问道:“吵嚷什么?管家呢?” 下人捂着脑袋抖得厉害,不敢抬头去看两人。 “小的一时慌了没想着去找管家。” “现在去找管家封锁鹤府排查。”鹤首义看向鹤方正又道:“爹您别急,先去青青房中看看。” 鹤方正本就一夜没睡,被下人激得满眼通红,他看向鹤首义道:“你去请衙门的人回来。” “爹,先去看看情况,我不信青青死了。” 鹤方正颔首,又问道:“你不去?” “现在鹤顶红那儿叫了七星门过来,我该去看看情况。” 这是他们一夜讨论下来的结果,他们虽没准备去管鹤顶红滞留在小象镇的事,但现在过继的事有差池,他也该去看看他的态度。 鹤方正满意的颔首,不管多大的事,他们一门再进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鹤方正快步朝着鹤青青的院子赶去,鹤首义缓缓坐下,冲着下人问道:“详细说说。” “小姐房里烛火亮了一夜,小的觉得奇怪便推门去瞧,房门一推就开,就见、小姐和丫鬟们口鼻流血的坐在厅前的圆桌旁,围成了一圈,可怖的诡异。” “围坐成一圈?”鹤首义不解,青青的性子不可能和丫鬟们坐一桌,看来人确实是死了,“看好爹,不要让他大动干戈,鹤府现下不能出事。” 下人哆嗦的吞了唾沫,“是去通知吴猛吗?” “不然是你吗?”鹤首义冷嗤,但很快又好了脸色:“今天的事做的不错,管家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小的这就去知会!” 下人哆嗦着朝外走去,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鹤团团蹲在房梁上,手中捏着半块顺来的糕点,啧啧称奇。 【不愧是养子,妹妹死了他还在想着怎么夺权。】 【既然吴猛要出场,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第11章 鹤家分支一团浑水 丢出准备好的纸条扔向鹤首义,鹤首义警觉接过震惊的观察四周。 房里居然有人? 这是个高手! “是谁?”他朝着纸团飞来的方向看去,又瞧了别处,观察许久发现人已经走了。 明白要是人家想要自己性命,今日必定交代在房中。 掩下心惊,沉了沉浮躁这才打开纸条,“保住牧鹿儿鹤方正的位置是你的。” 他猛的把纸条塞进了嘴里咽下,朝着鹤青青的院子跑去。 牧鹿儿是谁他很清楚,无权无势借着点关系进入鹤家讨生活,虽没有贱籍但在鹤家不受重视。 他现在赶去救牧鹿儿并不是为了了解她有多少可利用的价值,而是这个高手一击就能杀他。 他鹤首义的命贵重,绝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赌气。 鹤团团跟着他回了鹤青青的院子,就见娘亲明明没有反抗还被人按着跪在地上,鹤方正这是要杀她泄愤。 鹤首义的到来,让鹤方正讶然,“怎么?不避嫌了?” 料到是牧鹿儿的回答没让鹤方正满意,这才出言怼他,他沉着脸色道:“爹,牧鹿儿现在不能死!” “就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 鹤方正的语气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要迁怒鹤首义。 鹤首义心下想到了管家作怪,但却没去看他一眼,上前拍开了下人的桎梏,眸色沉沉道:“爹,牧鹿儿没本事杀人。” “但一院子的人都死了,她怎么就不能死?” 鹤团团蹙眉盯着前方的鹤首义,见他不惧心里安了些。 【要真不行,只能把鹤方正给干了。】 但鹤方正要是死了,牧鹿儿赖以生存的庇护所也乱了。 不到万不得已鹤团团是不想的。 “鹤团团被送回来,儿子就立刻送他们俩归西。” 【嚯,还给我下任务了?】 鹤团团也清楚,自己要是没成功被领养,他们母女生活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变化并不是来自于鹤首义的压力。 见鹤方正气喘的越发粗重,鹤首义赶忙又道:“青青已经没了,我们的棋子不能再少了。” “滚下去!”鹤方正怒喝一声,“把所有护院拖下去好好审问。” “那小姐的事可要托七星门帮忙查?”管家试探的看向鹤方正,鹤方正的槽牙咬了又咬,他也想托人查,但是不能。 “管家是想让人知道我们鹤家无能,连自家小姐都护不住吗?” 鹤首义已经决定救下牧鹿儿,生怕她真牵涉其中,只得摸着鹤方正的逆骨说。 他知道鹤方正明白,只是不肯认栽罢了。 管事是鹤方正的老人,心里也心疼老爷,忍不住道:“这些年我们嫡系断断续续的出事,但总是查不出眉目,难得七星门前来这种机会老爷不可错过。” “管事你老了!”吴猛走了出来,瞅了眼闺房,先是拜了拜,又给鹤方正行了礼,“普通命案七星门来查不合规矩,但七星门知道后会如何办?” “老爷仇家不少,其他鹤家子弟旁支也盯着我们这块肥肉,之前的事怎么掩下的,这次更是不能声张。” 他看了圈院中的人,蹲下冲牧鹿儿道:“算你运气好!” 他站起行礼高声道:“老爷,待过继的事定下,不如再收个听话的养女。” “你放肆!”鹤方正本被说服,但提到女儿,他的火气就咽不下去了,鹤青青他培养了那么久深得他心,人说没就没了,还得被外人顶替位置。 院中三人沉默,就连老管家也知道了鹤方正虽发着火,心里已下了决定。 而院中的其他人被吴猛那一眼,和那句运气好吓得几乎要跪下求饶。 但见鹤方正发怒,心中侥幸,一时都在观望。 “吴猛留下!”鹤方正咆哮着站起就往外走,在场的下人们顿时全都跪下求饶。 老管家低头跟上了鹤方正,鹤首义凑近吴猛道了句:“天该变了。” 【变吧变吧,反正娘亲不出事,随便你们怎么变。】 鹤首义笑着离开,而吴猛则是快刀斩乱麻,命自己的手下把院子再次清理干净,待人把尸首运走后,他气定神闲的进了鹤青青的闺房内。 鹤团团拿出户籍扯出几张死亡证明丢在门口,转头出了围墙。 吴猛谨慎的捡起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再看夹带的一张纸条,“鹤首义暂留。” 是谁? 为什么自己的事被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吴猛比鹤首义怕多了,如果神秘人真有证据,那他前途尽毁,所有的筹划都完了。 来不及踌躇,他第一时间烧了所有的纸,不放心又一把火把院子给烧了。 牧鹿儿吓傻了,被人架着回了原本的小院,她很清楚,小姐和婢女们都是被毒死的,最可怕的是,花鼓也死了当时他们明明就在一处。 以前鹤府出事跟她都没有关系,但现在…… “你乖乖的待着,以后听吴猛的安排就行。”吴猛的手下冷笑着提点,牧鹿儿身不由己的讷讷点头,也不去想为何不是听老爷或者首义少爷的话。 “团团,我的团团!”完全想不明白,牧鹿儿呢喃的喊着自家女儿的小名,心慌不已。 吴猛手下见牧鹿儿毫无城府又不明白的模样,对视了一眼,留了一人看护就回去找吴猛禀报了。 鹤团团潜出鹤府,清晨的五象城已热闹起来,她混在人群中往老徐家赶,有妇人瞧见小人儿独身一人,但却走的十分果决,心中羡慕,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认路了。 鹤团团到了老徐家,家中空无一人,她不解的找了圈,实在没办法,便去了隔壁询问。 “婶婶!”鹤团团蹒跚的走进隔壁家的院子,隔壁的妇人抱着孩子哄着,见小人儿害怕的颤抖着,疑惑道:“小娃娃你找谁?” 鹤团团指了指老徐家,“哥哥、不见了。” “啊?”妇人一惊,“你就是他们家走丢的娃娃吗?” 鹤团团懵懂的瞅她,她心疼道:“你这是去哪里了?他们找了你好久,现在已经都回老家了。” 回老家?捉老虎去吗?但是……他们怎么敢撒手就走? 鹤团团懵了,不会是发现自己丢了怕被牵连连夜跑了吧? 那她怎么出城? 就算能混在马车里出去,怎么去见鹤顶红?自己一人出现实在是太可疑了。 第12章 想办法回新爹身边 鹤团团惊慌的张嘴,啊啊啊的叫着,而后抽泣起来,“哥哥……哥哥” “哎哟,乖宝宝不哭,婶婶给你找人去!”妇人见小娃娃怕极了,赶忙上前去扯她:“走,跟婶婶走。” “去哪儿?”鹤团团抽泣着,倒是不哭了,眼中全是信任的托付,妇人心化了一片,这么乖巧的小娃娃,要真找不到老徐一家,她暂时养着也行,总不可能少了她口饭吃。 “去找老徐的兄弟,他们都在衙门里干活,肯定能通知到老徐的。” 鹤团团便乖巧的扯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糯糯道:“谢谢婶婶。” 妇人心疼坏了,也不知道孩子到底上哪儿待了两日,这么冷的天没死在外头真算运气好,看了眼绑在怀中的娃娃,叮嘱道:“以后可不许学小姐姐乱跑,要遇上坏人这辈子可就完了。” 鹤团团无奈的抿了嘴,好家伙,当她反面教材呢? 跟着妇人来到了衙门口,妇人伸着头探着,看着像是要等眼熟的衙役。 知道民怕官,鹤团团安静的拉着妇人手耐心的等着。 余光瞥见提示老徐带自己回鹤顶红身边的衙役,穿着常服扯着两个孩子在不远处的糖人摊前。 鹤团团拽了拽妇人,“糖人。” 妇人探着的脑袋转向了糖人摊子,而后又低头看向鹤团团,“乖宝宝,等婶婶找到人了给你买。”怕鹤团团哭闹她耐心的敷衍着,“乖宝宝先看看喜欢哪个糖人,慢慢看。” “叔叔!”鹤团团又扯了扯妇人,妇人见糖人摊前确实有个男人,那男人扯着两个孩子,侧头笑问着,猛一眼,这不是…… “哎哟,你可真是个好运的。”妇人赶忙扯着鹤团团赶去,“官爷,官爷!” 男人疑惑的循声而望,一眼就瞧见了鹤团团,震惊的张着嘴,都赶不上管两个孩子,直接冲上去蹲在了鹤团团面前使劲的检查,“小小姐?” 和团团点头,疑惑的问着,“老徐” “老徐,哦!老徐回老家了。”男人欣喜若狂,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他们之前还怕事情扯上自己,找不到贵人后就分道扬镳,老徐也回老家躲灾去了,没想到啊。 男人大喜过望,直接抱起鹤团团,冲着妇人问道:“人怎么在你地方。” “哎哟您这说的!”妇人慌了神,赶忙解释道:“是她自个儿找到了老徐家,您也知道老徐回老家了,我这看您们找的那么着急,就赶紧给送来了。” 男人见妇人怀里还绑着个娃娃,信了她的话,点头道:“这事我会告诉老徐的,他回来一定会谢谢你的大恩。” “那不用,都是邻居!”妇人也高兴,挥挥手,但意思却是想要的,男人扯嘴笑了笑,看向身后的两个孩子,“你们回家去。” 两小孩手里捏着糖人不舍,男人一高兴给俩孩子都买了,他们这才乐颠颠的往家跑。 男人抱着鹤团团进了衙门的后门,好奇问道:“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吃什么睡哪里?” 鹤团团讷讷的看着男人,伸手胡乱比划,“那么大,咚!哗!很厉害的。” 男人:……得了吧,我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好,孩子那么小,也不会和鹤家的人说走丢了,只当是去玩了吧。 他本想借一辆马车,但听说老爷坐马车离开了,只得要了匹马把鹤团团绑在了后背上,快速赶往小象镇。 “小乖乖,伯伯带你飞高高!”男人一边驰骋着,一边还想着哄小孩,生怕她吓得狂哭,到了鹤顶红跟前不好交代,结果还是他想多了。 小人儿连他脖子都不揪,趴在背上直接睡着了。 男人:这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见识广,估计没少坐马玩。 待到了小象镇,男人问了出事的人家位置,马儿近了,他就看到了老爷的马车,疑惑老爷怎么上这来了,他下马绑住缰绳,背着鹤团团走过去。 平稳下来,鹤团团幽幽转醒,见已经到了小象镇,就朝着鹤顶红的马车位置看去。 荆轲正站在马车外同县令攀谈,鹤团团抽了抽嘴角。 【不会他们真在马车里吃喝拉撒了两天吧?】 马车里的鹤顶红一愣,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就见小人儿嘴角抽着,一言难尽的盯着马车。 鹤顶红:……他又不是双腿残疾离不开马车了。 荆轲见鹤顶红出来,顺着他的目光寻去,惊喜的冲着县令道:“我家小主子回来了,抱歉。” 他赶忙上前,男人也赶紧背过身去解布条,荆轲帮着忙,边埋怨道:“怎么绑回来的?” “大人您是不知啊!”男人赶忙苦着脸道:“小小姐跟着回了老徐家,老徐家就被人给盯上了,我们怕看不住人,就给送回来了。” “盯上了?”荆轲赶忙扯出鹤团团,不放心的检查起来,翻开袖口看看,翻开裤腿瞧瞧,脖子……emmm小主子为什么没有脖子? 【什么眼神?老娘有脖子!】 鹤团团无语,猛地抬头把半寸都不到的脖子露出来。 鹤顶红冷俊不禁的看着鹤团团费力的抬头,琢磨着是该给她减肥了,谁家的孩子那么滚圆的。 “大人孩子没受伤。”男人也觉得好笑,“就是我们肯定是不敢再照顾了,还是您们自己来吧。” 【你俩聊啥呢,打赏啊!哦!老徐家孩子多,到时候等人回来也得多送点打赏。】 毕竟老徐可是带她回城救了娘亲,必须打赏。 【重重的赏!】 “荆轲打赏!”鹤顶红听鹤团团的心声,见她没有告状,心里也高兴,看来那什么老徐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荆轲掏出几锭碎银子交给男人,客气道:“辛苦了。” 男人看了一眼看向自己的县令,笑呵呵的接下了,“不辛苦不辛苦!” 【几个子啊,瞧把他高兴的!】 鹤团团咂吧了嘴,要是在前世,她一定给他一张写了好多零的支票,毕竟是有大功劳的。 鹤顶红:哟,合着花你爹的钱不心疼呗? “把孩子抱过来!”鹤顶红下了马车,冲着县令颔首,眼神看向鹤团团,荆轲赶忙跑回来把孩子递过去,鹤顶红笑呵呵的捏住小脸蛋建议道:“叫爹,凡事好商量。” 【嗯?什么意思?】鹤团团表示有些慌。 “我记得有个叫老徐的,他人呢?”鹤顶红看向县令,县令赶忙殷勤回道:“请了年假回老家了。” “哦!”鹤顶红若有所思的应了声,瞧着鹤团团眼中的暗示,竟然不再开口了。 第13章 文明 【什么意思?老徐回家就不算立功了?】 【你要敢,我就敢在你瘫痪之后给你扣屎盆子。】 想起初见时,小人就想盛情款待自己一顿屎尿。 鹤顶红:……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拉不出来想用我的? 鹤团团不想对答如流, 含糊的咆哮道:“打屎你!” 顿时逗得荆轲和县令冷俊不禁,“小主子这事可不能商量的,哈哈哈,叫爹也不管用。” 鹤顶红:……他们不会以为这是童言无忌吧? 想起小侄子童言无忌时大人们的失笑愉悦,他也当爹了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 考虑着鹤团团给自己扣屎盆子的几率,最后妥协道:“何时回来?” “该是十五日左右。” “到时候把人叫来领赏。” 他倒是要看看,老徐家有什么本事,这么得鹤团团的偏爱。 县令赶忙应下,心里对老徐十分看好,见鹤顶红盯着小人儿不放,一时也不好再开口询问了。 【新爹真上道!】鹤团团高兴了,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鹤顶红安慰自己,四舍五入也等于诚心叫了,毕竟是自己的闺女,自己人宠就宠了。 提醒道:“以后要孝敬爹知道不?”别老想借老子的屎尿威胁。 【魔障了吧,家财万贯让我躺平不香吗?】 鹤顶红:?? 【自己那么操劳还没有体会到拼搏的痛苦吗?不知道多为我着想着想?】 鹤顶红:也许……点个头会累着她吧。 他再次自我安慰。 罢了罢了,一开始就知道,鹤团团是冲着自己的家产留下的。 好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冲着能听到她心声去的。 算来算去,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只要你爱爹爹,爹爹什么都给你!”鹤顶红自己圆了话,见鹤团团满意的点头,又抓着自己亲了口,这才得意的勾唇。 看来自己这点家底还是有用的。 荆轲啧啧称奇,“主子,我发现您和小主子心有灵犀好像亲父女一般。” 鹤团团煞有介事的点头,【同感,比我娘还机灵。】 鹤顶红失笑,有没有可能跟机灵没一点关系呢? “这一定是上辈子的缘分!”县令想起丢失了的户籍,擦了把汗心虚的恭维了句,赶忙扯开话题道:“七星门的大人明日就能抵达,下官这边……这边还望鹤公子明示。” 荆轲不耐烦道:“不都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吗?” “对了,老徐家被人盯上的事你们好好查查!”荆轲看向鹤顶红,提议道:“真没事做就把老徐找回来问清楚,这事扯上了小主子就不是小事了。” 哪儿会没事做,衙门里的案子一大堆,最重要的户籍薄书也不见了,七星门的人来还得谨小慎微的招待配合,他很忙好吗? 但县令还是笑着点头应和,“老徐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同我禀告就直接回去了,这事下官一定会查清楚的。” 【遭!忘了老徐是躲灾去的,要露馅。】 鹤顶红蹙眉看向鹤团团,他又错过了什么? 又见她盯着送她来的衙役,便吩咐道:“就让他带人去吧。” “是是,小人一定办好!”男人一听,也松了口气,毕竟里面还有丢娃娃的事,能让自己解决是最好的,“小人对要查的事也清楚,待会儿回去带上几个人再去问问细节来回禀。” 【还是把人带回来吧,我总感觉那群人不是冲我来的。】 想起被大娃打岔没问出有用的信息,鹤团团觉得浑身不利索。 鹤顶红这次没有帮鹤团团安排,荆轲倒是开口了:“问什么啊,直接把人带回来顺便领赏。” 鹤团团满意的看向荆轲,荆轲一见小主子赞许的望着自己,高兴坏了,小主子果然聪明,又夸自己办事得力了。 而鹤顶红心惊的看向荆轲,难道他也…… “是是是。”男人赶忙点头,但想着老虎的收入不菲,估计还是不能太快把人给带回来,便先装着很迫切的应承,告罪了几人便利索的回去了。 马致远拎着食盒回来,正巧看见鹤团团在,当即高兴的上前伸手,“小侄女,可想叔叔了?” 【怎么又是你!】 鹤团团不悦,比起渣男嫌疑又大的马致远,她更中意从未被她发现端倪的鹤顶红,扭过身抱住鹤顶红,明显不喜马致远的接近。 马致远一窒,鹤顶红不动声色的把人硬扯下来塞进了他的怀里,“团团怕生,你多哄哄就是。” “好!”马致远重拾了信心,抱着鹤团团往马车里走,“外头冷,叔叔抱你回去。” 【鹤顶红!!!你看不出我不喜欢马致远吗?】 【你这个瞎子!】 【低情商!】 鹤顶红看了眼荆轲假装没听见咆哮,继续和县令攀谈,一边谈一边往外走,县令一边谨慎的听着,一边跟着走,两人越走越远,县令有点懵。 荆轲也懵了,他俩这是……要去哪儿? 鹤顶红回头瞅了他一眼,荆轲赶紧跟上。 一直聊到村口,鹤顶红忽的打断县令的话,疏离道:“就此别过!” 县令:???刚还说要尝尝他们的特色菜,这就……别过了? 荆轲:emmm主子有点奇怪。 县令看向鹤顶红,见他态度不容置喙,便迷惑的顺势告辞了。 荆轲不解的看着县令上了马车,“咱也没事要托他办得啊,怎么还送上了。” 他回眸看向一言不发的主子,见他审视的瞅着自己,皮子一紧,他没说错啊。 鹤顶红谨慎的拉过荆轲,悄咪咪的询问道:“你可发现小丫头有古怪?” 荆轲躲闪,鹤顶红更加确定了,“你听到了?” 荆轲诧异的抬眸,“小主子也骂您啦?” “不止!” 见鹤顶红低沉,荆轲同情道:“那您真惨,我也就只被骂过一句。” “就一句?” “对啊!就把尿那次,把她惹急了让我滚。” “张嘴说的?” 荆轲一副您觉得自己很幽默吗?的表情 “主子,不张嘴也说不了话啊,怎么了?小主子还能在肚子里骂您呢?” 鹤顶红面色一囧。 第14章 两幅面孔的小人 “如果我说,我能听到她心里头骂我,你信吗?” 荆轲担忧的干笑两声,“呵呵,主子第一次当爹容易紧张,我能理解!” 鹤顶红:……“我知道说出来没人会信。” 荆轲:那你倒是别乱说啊!听着还怪渗人的。 见荆轲担忧的望着自己,鹤顶红不再试探,不然真要被当疯子了,他纳闷的站直了身子,“回去吧,师弟一人看不好闺女。” 荆轲同情的点头,安慰道:“主子别想太多,容易吓着孩子。” 想起第一次见面,鹤团团就想拉他个满手粑粑…… 鹤顶红:就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吧,挺好的。 荆轲回了马车,掀开车帘就大笑不止,只见鹤团团骑在马致远的脖子上,扯着他耳朵当马骑,一边还打着他的巴掌,胡乱拍的马致远的眼睛不停的眨,生怕把自己眼珠子给戳瞎了。 荆轲:这两人上辈子绝对有仇。 真真是笑死他了。 鹤顶红走近了些,就听鹤团团怒骂着,【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肖想老娘,让你不要脸,你个鳏夫。】 鹤顶红:嗯???鳏夫? 顺着掀开的帘子朝里看,马致远是真的惨,至少闺女从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哈哈哈怎么了?小主子怎得咬牙切齿的打你!” 荆轲笑的直不起腰,直接跪在了板上。 “祖宗,祖宗轻点!”马致远也是怕了,“你别笑了,快把她抱下去我怕失手伤了。” “难得小主子高兴,你再忍忍,待会儿换我上!” 马致远、鹤团团:嗯?这是个抖m? 马致远:“你赶紧换,我受不住了。”这小孩巴掌是真疼啊。 “哈哈哈,好,小主子,来!坐我脖子上!”荆轲大笑着伸手,见鹤团团被自己抱过来时抓紧机会又用力的抽了马致远一巴掌,差点没笑的带着鹤团团一同向后栽倒去。 鹤顶红也看到了闺女最后的补刀,不悦道:“不可以打你叔叔。”打顺手了怎么办? 【哼,有种你别让他抱我啊!】 鹤顶红:好家伙,还是我的错。 鹤团团上了荆轲的脖子,把小脑袋贴贴在他的头上,乖巧的一动不动,马致远埋怨道:“为什么小侄女就打我。”逗得荆轲又大笑了起来。 而鹤顶红却直视鹤团团,面色沉沉的问道:“为什么打人?” 【他说以后要娶我!】 鹤顶红:嗯? 【他说等我长大娶我,你说这人要不要脸?师妹刚死,他就想着对我下手?】 鹤顶红:额……这个…… 【他拿我当小孩哄,他看不起我!】 鹤顶红:你不就是个小孩嘛。 【真是个撒谎精,连小孩都想骗!】 鹤顶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转头看向马致远,十分肯定的说道:“团团不喜欢你!” “我看出来了!”马致远苦哈哈,逗得荆轲更加狂笑不止。 他笑着把食盒打开,见里头又有酒,顿时笑不出来了,担忧道:“致远你总是借酒消愁也不好。” 马致远沉了面色,“你就别管我了。” 鹤顶红默了瞬,把酒壶递给了马致远,“我陪你!” “小主子我们不学他们,我们吃肉肉!”荆轲把鹤团团抱下来,给她夹菜,鹤团团享受的吃着,待吃饱了,马致远已经喝醉了。 他沉闷的枕着车壁,一口接着一口闷头喝,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胸腔颤抖着,他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我该早些来接师妹的。” 鹤团团擦嘴的手一顿,冷哼了声。 鹤顶红朝着鹤团团看去,这次居然没听到她的心声,按她脾气来说,该是直接怼的呢! 但他也听出来了,鹤团团这是不信师弟的话,他沉默的举起酒壶同马致远干杯,自顾自的喝上了一口。 【啧啧,真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啊!】 鹤顶红听不得鹤团团在人伤口上撒盐,冲着马致远道:“待明日七星门排除了你的嫌疑,你就先回宗门去吧。” 马致远讷讷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 荆轲烧了水要给鹤团团洗漱,鹤团团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洗脸漱口擦嘴嘴,谁知荆轲直接就解开了她的衣服,“乖宝宝洗澡澡,臭臭宝宝变香香,洗澡澡洗澡澡……” 鹤团团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实臭了,能不臭吗?这几天那么忙,早就被汗给熏臭了。 她坐起拍开荆轲的手,自己开始解带子,荆轲看的惊喜,兴奋的同鹤顶红分享,“主子主子,小主子会脱衣裳,好厉害哦!”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还会自己洗澡,是不是更厉害!” “真的吗?”荆轲不敢置信,看向鹤团团,“小主子您会自己洗澡澡呢!” 他笑着拿起块搓澡巾,鼓励道:“小主子搓肚子,我给您搓后背。” 鹤团团看了眼颗粒粗糙的搓澡巾,惊呆了。 【你要死哦,干嘛拿你自己搓澡的给我用!】 【你这是要给我搓澡还是给我扒皮?】 鹤顶红瞥了眼荆轲手里的粗布,抽了抽嘴角,提醒道:“小孩该是不用搓泥的。” “那那……”荆轲赶紧去翻帕子,鹤团团已经光着膀子跳下,坐在了热水盆里,盆子本来是给鹤顶红洗脸的,此时鹤团团一坐,正好够。 鹤团团把水捧着往自己头上淋,鹤顶红见状,便自己过去帮她,鹤顶红手大,顿时就像淋浴般,鹤团团舒服的洗了头发随意的搓了几下肚子和腋下,又伸直腿搓了几下,伸手扯过荆轲刚找出来的厚帕子擦了擦,包住自己的短发站起身。 荆轲赶忙把另一块厚帕拿出来给鹤团团包起来,吸干了她身上的水,就要去脱她的小裤裤。 鹤团团也不装了,一巴掌打在荆轲脸上,但不重,荆轲只觉得自己眼睛被捂住了,后知后觉道:“不看不看,羞羞!” 他转过头看向鹤顶红,发现鹤顶红早就转身了,好家伙,就他一个人不识抬举呗。 听鹤团团呼哧呼哧的换着衣服,荆轲只觉得好笑又可爱,忍不住想看,偷偷的别过眼准备瞅一眼,正巧对上完全就是在监视他们的鹤团团。 她面对着他们坐着穿衣,狠狠的瞪了荆轲一眼,荆轲赶忙回头,心中惊道:不说别的,小主子心眼是真的多。 马致远是直接喝睡着了,均匀的鼾声传来,他如一摊泥躺在了侧边的坐榻上。 鹤团团穿好衣服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荆轲殷勤的给她盖上厚衫,提醒道:“主子睡吧,明天还得看七星门查案呢。” 鹤顶红清淡的应了声,躺在了坐榻上,好在马车够大,睡上十个人都不成问题,荆轲则是睡到了鹤团团的榻下防止小主子掉下来。 半夜,鹤团团坐起身,查看了一圈便站起,沿着坐榻走到了马致远的头前。 她蹲下身子看了他会儿,想着要不是苗师妹死了,自己都没有机会去护住母亲,轻声问道:“苗师妹是你杀的吗?” 鹤顶红睡在坐榻上不敢放浅一丝呼吸,生怕被闺女发现,坏了她想操心的兴致。 她伸手掐住马致远的痛穴,轻轻一点又很快的放开,马致远悠悠转醒,但酒劲正浓,含糊了几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杀苗师妹!”鹤团团又问,只是这次语气肯定,听得鹤顶红心都沉了。 第15章 剖灵根动机 “我没有!”马致远慌乱呢喃,好似做了噩梦。 “何必骗你自己?杀了人不敢认吗?” “我没有!” “不要对我说谎,没有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杀她?因为不能人道这个可笑的答案?” 见马致远头摇得更加厉害,全身汗珠密密的冒出来,鹤团团谨慎的看了眼马车内的动静,继续问道:“你剖苗师妹灵根做什么?修补你的缺陷吗?” 鹤顶红整个人被激得呼吸一窒。 鹤团团感觉到鹤顶红不对,闭上了嘴,准备随时躺在坐榻上装睡,但很快,鹤顶红的呼吸又沉重了起来,显然也是做梦了。 【真的是,一个两个的,哪儿那么多噩梦。】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马致远的反驳声越来越大,随即怒吼坐起,“我没有!” 【靠,什么毛病?】一发怒就变成真话了? 这次鹤团团十分清楚真话和假话之间的变化,她本想躺下装睡,但实在好奇,见没人醒来,蹲在马致远身后幽幽的问道:“你不想修补缺陷吗?” “我杀了你!”马致远恨毒了的转过身一手掐住身后人的脖子,才瞧见那人是鹤团团,而鹤顶红那头的呼吸也乱了,只是这情况下,两人都没有察觉到。 鹤团团无辜的望着马致远,“叔叔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马致远有些懵,脑袋疼的厉害,他愣了瞬很快又红着眼,好似真要掐死鹤团团,“刚才是你在问话?” “问什么?”鹤团团双手放在身侧,一脸相信马致远不可能伤害她的表情,幽幽道:“叔叔能说一遍给我听吗?” “你该死!”见马致远狂躁着很容易失手杀了自己,但他却是说了假话,鹤团团委屈的提醒道:“叔叔只要用力就能掐断我的小脖子,叔叔想试试吗?” 马致远吓得缩回了手,不解的看着自己作恶的手就要伸手给自己一巴掌,鹤团团一击打在他脖上,手法比荆轲老练精准不少,无声无息就被把人给放倒了。 她接住马致远慢慢的放在了坐榻上,用内力揉开了脖子上的握痕,又想着鹤顶红现在与自己的关系。 【事情大条了,要不我帮新爹杀了这祸害?】 气息刚平稳下来的鹤顶红顿时惊起,呼喊道:“团团。” 【槽!】 鹤团团赶忙躺下平稳了气息,就听鹤顶红走了过来,他抱起自己查看了番然后搂着回去直接抱着自己就睡下了。 【……】 【这不耽误我办事吗?】 鹤顶红:你别办。 鹤顶红忍不住又搂紧了几分,听到鹤团团哼笑起来,又伸手摸住了自己的胸,鹤顶红表示:我不敢放手。 【就知道你稀罕我,有我这种闺女你知足吧!】 鹤顶红缓了神色。 【真是美妙的手感,人间苦短,美男在怀先享受了再说。】 鹤顶红:???我是嫩爹!!! 鹤团团在鹤顶红怀里作乱了会儿就真睡着了,鹤顶红睡不着睁了眼,看向睡着的马致远,心情很复杂。 鹤团团醒来时,三人都还睡着,鹤团团便跳下了马车,顺着没人关注的盲区潜进了苗师妹的院子。 因为天冷,房中的尸体还未完全腐坏,鹤团团挨个检查,除了苗师妹其他人都是一击毙命。 【还算有良心至少给了个痛快。】 鹤顶红惊坐起,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赶忙下车观察,发现鹤团团竟然进了苗师妹的院子。 想起昨天鹤团团说要帮自己除掉师弟这个祸害,他有些怕鹤团团造假栽赃了。 【啧不是处子,苗师妹还有其他情人吗?】 鹤顶红着急的朝着院子跑去,就见鹤团团掰开了(马赛克)腿,他慌得别眼,乱了的气息引起了鹤团团的注意。 【怎么就这么粘人呢?这臭宝。】 鹤顶红:??? 【嗯,没生过孩子。】 鹤顶红:不是……你才三岁啊,你在查什么呢闺女! 【死前没有受辱。】 【甲床干净,挣扎痕迹在剖灵根时间段,其他伤……没有!那就是熟人犯案。】 【怎么鹤顶红不进来找我?是不是不在意我?渣爹!】 鹤顶红:不是……你查的这么认真忽然分神做什么? 【美女我是真没办法帮你,证据都被销毁了,但凡凶手心细点,还会给你留下不同时间段的伤痕,这次凶手大意了,要是我,绝对不会被人抓到这样的把柄。】 鹤顶红大惊:闺女你同情就同情,你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好吗? 【怎么鹤顶红还不进来找我?这爹是不想当了吧?】 鹤顶红:……想当的。 他赶忙快步进去,见苗师妹的尸体已经恢复了原样,而身边被移动过的痕迹也清理了干净,果然如同鹤团团自己说的,要是她绝对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鹤顶红:还好是自己的闺女,他很荣幸。 鹤顶红看向鹤团团,就见她要伸手去推苗师妹,口中询问道:“姐姐能不能起来给宝宝做吃的。” 鹤顶红:……有一种她在把我当傻子演的感觉。 鹤团团瞧见鹤顶红进来,也没真推上苗师妹,而是望向鹤顶红道:“爹,饿!” 鹤顶红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瞧完这场面就饿了,顿时感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很惊悚。 特别是鹤团团现在还冲着自己乐,鹤顶红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闺女这是为了自己才查的案,而且刚才她还同情了苗师妹,虽然后面还炫耀了一把,但……emmm小孩子嘛,炫耀也很正常。 鹤顶红凌乱了,这么说服自己,压根就不好使。 “吃肉包?”鹤顶红麻木的询问。 【哟,还挺懂我!】 鹤顶红:那是的,但凡谁听到你凶案现场想吃肉,都得记住。 “你是什么人?” 七星门的人踏入院子就看到了成年男子的背影,直直的望着案发现场,心惊不已十分戒备。 鹤团团赶忙蹒跚的跑出来,嘴里喊着,“爹,姐姐不给我吃的。” 七星门人靠近,一见最显眼的女尸,忍着恶心再去看鹤团团,同时佩服了。 也就是孩子还能知道找吃的。 鹤顶红忍着想钻进地里的尴尬,只得配合着道:“苗姐姐睡着了,不能做饭给你吃。” “偷懒!”鹤团团不高兴的还去瞪了尸体一眼。 七星门人都震惊了,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 “姐姐做饭!” 七星门人:别喊了,她要是起来给你做饭,我们会被吓死的。 第16章 男夹子 “不许胡闹!”鹤顶红抱着鹤团团走到了几人面前,“鹤家鹤顶红。” “七星门,白起、张亮、”众人一一报上姓名,其实鹤家的小公子他们早就见过,但如此近距离接触,恭谦斯文的做派,倒是让他们一时无法与传闻中的小魔头对上号。 白起好奇的看向小娃娃,“听师父吩咐过来接手,这位是您??” 白起有些傻眼,不是说鹤顶红没成婚吗? “我闺女!”鹤顶红也不解释鹤团团的来历,“这几日我一直守着,没人靠近过。” 又看了一眼鹤团团无奈道:“小女也没来得及靠近。” 鹤团团挑眉垂眸抿唇。 他拿出信物递给七星门人,七星门人同样把信物递给了他,双方确认后,一人询问道:“衙门的人呢?” “在隔壁院子睡觉。” 七星门人尴尬,不由恼怒这群丢人现眼的废物,那么多人在院子里聊天,他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白起尴尬的询问道:“您师弟呢?我来帮他检查!” 【行不行啊?灵不灵啊?要不我帮你也看看?】 鹤顶红受不住的把鹤团团抱到了另一只手上,她肯定是…… 果然,下一秒。 【这么帅的小哥哥碰那种人渣姐姐会心疼的,要不姐姐陪你去看看。】 鹤顶红:……“你不是饿吗?” “饿!吃肉肉!”鹤团团敷衍的回答着,【这小哥真嫩啊,瞧他皮肤紧致的。】 【等我跟新爹去了京城,就去享用你啊!】 鹤顶红:你想得美!我能让你去霍霍人家……不对,你还小,你还小你懂吗?闺女! 【最近只能拿老男人解渴的日子,姐姐过够了。】 鹤顶红:……要紧的事听不全,这种骚话倒是一个符号都不拉。 “张亮你去跟衙门的人接洽,我跟鹤公子去看看!” 白起安排完就看向鹤顶红,见他面色沉重,安慰道:“无事相信我,不会让他察觉到的。” 鹤团团想要伸手求抱抱,被鹤顶红直接一个甩手背在背上,沉重的对白起道:“谢谢!” 有了鹤团团的胡闹,他现在紧张的情绪都荡然无存了。 被甩在背上的鹤团团,嗯?? 几人到了马车外,马致远还沉睡着,荆轲出来看到白起的穿着大致猜到了身份,冲着鹤顶红看去。 “带团团先去买些吃的。” 【???】 【我还没……哎?】 被荆轲接过,他笑着哄了起来,“小主子我们买吃的去,想吃什么?肉肉好不好?” 鹤顶红:“找个客栈让她洗干净再吃东西。” 荆轲一愣,这可是要去很久,转念又想到了什么,便笑着抱起鹤团团边走边哄道:“小的抱着您坐马马去。” 【我就真无语。】 鹤团团遗憾的看了白起一眼,这种清纯范的美男,真的是……我哭死。 妄想再挣扎一番,至少让她抱抱摸摸亲亲再走,却见鹤顶红领着人直接进了马车。 【要这种废物爹有什么用?】 鹤顶红:我就真的很担心她长大……吃喝不愁成为第一代女采花大盗,那真是要惊了这世道的眼了。 “他……”白起见马致远静静的躺着,还以为是鹤顶红弄的,一时不知道是直接上手还是按规矩把人叫醒。 鹤顶红也不知道查人道这方面是怎么操作的,从理解上来说,这过程挺羞耻的,要不是被闺女分了神他早些想到就不上来了。 便干咳了一声,询问道:“我需要出去吗?” 白起见他脸色微红,一时也红了脸,赶忙轻声道:“不是你……”又话锋一转,“你想了些什么?” 鹤顶红更加尴尬了,如果白起直接讲述下过程,他还是愿意听的,但询问自己,他不敢按着想法回答。 扭身下了马车,沉重道:“就托付给大人了。” 下了马车鹤顶红走远了些,能看到苗师妹院子里的情况又能听见师弟那儿。 荆轲艺高人胆大,单手搂着鹤团团驾马,时不时还把手空出来帮鹤团团整理吹乱的刘海,“小主子您这刘海该修修了,待再过段时日眼珠子都要遮住了。” 鹤团团觉得无趣,捉摸道:“光头。” “那使不得,小姑娘肯定是要留头发的。”荆轲吓了一跳,双手抱起鹤团团对视,马儿乖巧的奔跑着,压根不需要指挥。 “您看看您多漂亮啊,要成了光头就不好看咯。” “麻烦!”不想和荆轲这话痨对视,鹤团团挥手拍了个空,荆轲赶忙放下她搂在怀里,心中惊道:小主子怎么比主子还有范呢。 他寻思着孩子再聪明也不明白漂亮的重要性,决定自己做主找个手艺人修修。 为了给鹤团团剪的好看,荆轲大老远的跑回城中,在过城门时见到了自家府里的马车。 “主家的马车?”看着上头的标识荆轲心惊不已,难道夫人杀过来了? 忐忑的看了眼怀里的娃娃,就要扯马扭头回去,鹤团团轻轻拍了他的手,“看看。” “看看情况?”荆轲有些怂,要是被抓到了,估计小主子直接就扣下了,他沉着嗓子吓唬道:“这里面都是大老虎会吃人的。” 【……】 【你是真不愿意高估我的智商啊!】 见荆轲又要扯缰绳,鹤团团再次道:“看看老虎。” “老虎不能看,看到了就被叼走了。” 荆轲继续吓唬着,但因为鹤团团是孩子,他一时也不敢强硬,怕大哭大闹惹得主家注意。 鹤团团想起之前鹤青青说有预感姑姑会来,看来他们俩关系是真不错。 鹤首义和吴猛绝对不会把鹤青青的死讯公布,而户籍的事未来奶奶暂时也无法插手,鹤方正唯一能做的,便是出卖鹤顶红的位置,而鹤首义之前说要去看看鹤顶红的情况,到现在都没瞧见人,想来已经提早得到了主家的行程。 这时候不能直接回去。 不光不能直接回去找鹤顶红,她还想看看未来奶奶的态度,如果人太刻薄,那她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撺掇鹤顶红带自己回那老舍子宗门弄个好身份再说。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如果是个深沉的人,一定会见牧鹿儿。 希望是个自视甚高的高门妇人吧,鹤团团心中嘀咕着,伸手扯住了缰绳,双腿轻轻一拍,马儿就缓慢的朝前走去。 荆轲:???刚小主子驾马了? 荆轲整个震惊脸,我的天娘啊,小主子好厉害啊! “洗澡!” 鹤团团怕荆轲乱了分寸真直接带自己回去,懵懂的拉着缰绳从另一旁的入口进入,守城官兵注意力全在主家的马车上,他们见是带着一小孩的马也没心思去查。 荆轲就这么懵逼的被鹤团团带进了城中。 行到了马车的前头,荆轲怕被认出来,赶忙拉上缰绳夺了主权,快了些往城中赶,随便找了家客栈把鹤团团抱了下来。 “小主子好厉害,都会骑马了。”荆轲抱着鹤团团快速进入客栈,一边还激动的夸奖着。 鹤团团无奈,只得装着兴奋的模样,“驾驾!” 荆轲大笑,跟着学道:“驾驾!” 【哇,古代第一枚男夹子诞生了。】 第17章 是非之地 鹤团团憋着笑,催促荆轲开房,上了热水后按着习惯赶了荆轲出去,荆轲看着那么大的木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话了。 鹤团团踩着小板凳爬进木桶里,挂在木桶壁上舒服的眯眼。 荆轲:就离谱。 纳闷小主子娘亲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想再看看,却见鹤团团瞪了过来。 “不是,小主子您也没办法出来啊!” 荆轲刚说完,就哑然的瞧着鹤团团从木桶里爬了出来,湿漉了一路,到了门口把自己推了出去,她又想关门,奈何力气不够。 鹤团团抬头瞪他,他晕头的伸手关上了房门,在门口发呆。 又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来,赶忙冲着房中喊道:“小主子,要帮忙您叫我。” “哦!”这声答应嘹亮,荆轲安了心。 荆轲:今天这事要告诉主子,他应该不会信吧? 荆轲忍不住窃喜,那是不是说明,只有他一人知道小主子的特别。 天呢,他是要亲眼见证小主子的崛起吗? “我是元老哎!”荆轲忍不住想等鹤团团功成名就的时候,他才是最有资格讲述她心路历程的那一人。 “一不小心把主子给撇下了!”荆轲乐坏了。 鹤团团打开窗户朝着下方看去,主家的马车已过了主道,她翻身跃上了屋顶,拧着自己裤腿上的水耐心的等着,水柱顺着瓦砾缓缓下滑,越来越细,卡在了最后一块瓦砾上。 主家的马车上下了两位妇人,鹤团团疑惑的打量着,这两人虽行头精贵繁复,但款式和选色十分古板低调,不像是当家夫人会选用的样式。 鹤方正候在门口把人迎了进去,这也证实了鹤团团的推断。 鹤团团想了想,翻身跃回房中,她必须支开荆轲,“好了!”她脆生生的喊道,荆轲赶忙进来,就瞧见小主子湿漉漉的站在木桶外头,指着屏风旁的衣架委屈。 荆轲赶忙道歉,“是属下疏忽了!”他赶忙拿起厚帕给鹤团团擦干,又懂事的转过身去,鹤团团心不在焉的穿着衣服,眼神冰冷的盯着荆轲。 这时候下手最好。 “小主子要不您睡会吧,我想先回去通知主子一声。” 【嗯?意外之喜!】 鹤团团撇下外衫,朝着床走去,荆轲听见动静,转过来一瞧,发现小主子真能听明白自己的商量,顿时兴奋了。 “我家小主子就是聪明!”他狗腿的跟上,给鹤团团掖好被子,插上窗户嘱咐道:“您睡一会儿,不要怕,属下很快就回来的。” 鹤团团打了哈欠,含糊的应了声就转身睡去了。 荆轲关上房门,不放心的借了把锁把门锁上,这才焦急的朝着马棚赶去,懊恼着:“这都是什么事,怎么赶在一块了真是流年不利。” 他拉出自己的马跃上,“难道是因为主子认亲日子不对,我记得是凶日来着,下次一定要提醒主子信点老祖宗的东西。” 鹤团团听着楼下马蹄声渐行渐远,套上了外衫跃下床榻,开了后窗贴着木檐划到了楼下,对面马棚里的马冲着鹤团团啼了几声,她人影就已经到了外头。 顺着人流挤到了通向鹤府后院的巷口,她快步跃跑几下,攀着围墙跃进了鹤府。 鹤首义和鹤方正此时候在如兰的侧边,他们还未进入客厅,卢兰如墨此时已蹙眉责问起来。 “你说什么?户籍簿本丢了?”卢兰扭过身子,气压惊人,吓得鹤方正有些稳不住,“卢兰你怎么越发泼辣了。” “夫人要办的事从没有办不了的。”如墨笑盈盈的站在卢兰身侧,“责问你难道不该吗?” 鹤方正一噎,卢兰和如墨虽然是丫鬟,但是堂妹得力的左右手,她们只要吹一吹耳旁风,多的是别的堂哥坐上自己的位置。 卢兰和他之前有过旧情,但如墨他是完全不熟悉的,一时也觉得自己口不择言了,端着老脸骑虎难下。 “如墨姑姑,这事也是奇怪顶红走后薄本就不见了。”鹤首义意有所指,鹤方正也赶忙点头,“就是啊!要不是我们鹤家精贵,此时估计都没发现薄本丢了。” “能进衙门里盗取” “慎言!”卢兰沉声喝止,怎么能让鹤首义给少爷安上这样的名头。 “是首义失言了,我这就命人去请当日的吏目过来同姑姑详细交代。” 鹤方正看了鹤首义一眼,有些慌了。 【慌什么?是掩下了什么事?】 如墨见两人把责任推卸到了少爷的头上,想来他们也是怕惹火上身,而这时机实在巧合,谅他们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胡说,便看向卢兰道:“卢兰姐,我看少爷是铁了心了。” “走吧!”户籍都没了,他们也没处施压了,鹤方正琢磨不清他们的心思,正要开口询问,鹤首义就拉住了他。 鹤首义:“姑姑们首义送您们出去。” “不必!”如墨对鹤首义没有兴趣,毕竟他只是个养子,她拉着卢兰向外走去,小声议论道:“没想到少爷做事那么绝。” “那是,他那性子本就是反了天的,肯定是怕我们改了户籍,所以直接带走了。” “要是没带走,这事也得等他回了京中再处理了。” “是啊,这薄本补办下来可要好久。”卢兰沉了沉,“我们先回去,防止少爷拿着薄本去京中给那野种按上户。” “夫人知道肯定又要气急了!”如墨无奈,又失笑了起来。“少爷真是够顽皮的。” 鹤团团扶着下巴深思,没想到鹤方正他们居然误导主家的人,让人以为自己上了户,好一手人没多问他们就不多答。 看卢兰的样子,自己去京中估计有的受了。 鹤团团委屈叹气,真是倒了大霉了,现在自己被夹在中间,不能提醒主家自己还没上户,不然就保不住娘。 又不能把薄本送回去赶紧上户,毕竟撕了好几页,根本就不能用了。 又想起鹤顶红宗门里有马致远这种人,他家里的人也巴不得把自己当野种收拾了,鹤团团忍不住想,鹤顶红是上天派来克自己的吧? 【好惨一娃娃!】 鹤方正见人大老远来就这么走了,警惕的看向鹤首义,他这个儿子是出色的,要不是因为出色他也不会认养。 “要是她们知道娃娃没有过继,你承担的起后果吗?” “爹,山高皇帝远,她们已经想在京中拦截了,她们家的事我们还是少管。”鹤首义压根不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娃娃,想怎么处理到了主家她们都能安排,不至于再追查那么多。” “我们也不过是慎言,我们怎么敢推敲主家的事?”鹤首义默了默见鹤方正叹了口气,又道:“既然事情都解决完了,我看还是尽早换了府里的人手,青青的死没有内应儿子是不信的。” 管家目光不善的看向鹤首义,对这个少爷他是防备的,便提议道:“老爷这事老奴来安排。” “怕是不妥吧?之前二哥出事也是你换得人手,我也没见到什么成效。” 第18章 反手就是诬陷 管家一窒,这是想挑拨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呢,但话却是没错,他只得幽幽提醒道:“也许是老奴接触不到的人所以才没了成效。” 见鹤方正审向自己,鹤首义坦荡道:“之前家中几位哥哥出事我可还没进鹤家,爹也是需要帮手才收了我,这些年我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管家要算到我头上可就没道理了。” 鹤首义的话说进了鹤方正的心里,如若不是时间不对,鹤首义之前没有权势作怪,鹤青青死的时候,他一定是最先押下鹤首义的。 见鹤方正沉思,鹤首义又补充道:“现下家中只有我和五弟,五弟随军也算是躲过一劫,倒是我危险了,还望爹能及早清理家中的祸患。” “你!”管家无话可说,五公子是鹤首义提议要送出去的,现在老爷亲骨肉只剩下他一个,也算是护住了鹤方正的血脉,他知道鹤首义对自己有意见,此时针对定有图谋。 鹤首义看向老管家,又解释道:“我毕竟是养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敢造次,主家也不可能让我来接手,但我生是爹的儿子,死也是鹤家的鬼,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富贵前程,还望爹明鉴。” “让吴猛来安排!”鹤方正其实也无所谓谁来办这事,但这事是真的需要处理,家中有内贼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的不露马脚就处理掉自己这么多的孩子。管家他是相信的,但此刻真对他的能力失望。 鹤首义一窒,有些不赞同的看向鹤方正,但最后还是忍了忍,“一切全凭爹安排。” 老管家也安了心,只要不是把大权交到鹤首义手里,他也是能接受的。 【啧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鹤首义是傻的,鹤方正也不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鹤首义见老管家应和,敛眸勾笑,十分得意,“儿子先退下了。” 待鹤首义走后,鹤方正冲着管家吩咐道:“你看住牧鹿儿,要保证她听话,那小娃娃说不定未来是我们最好的桥梁。” “老爷放心,老奴绝对不会让她落入别人的掌控中。” 鹤团团放心了,以娘的心计,该是言听计从的,不管是谁关照她都会应下,无能又好掌控的棋子谁都不会舍得毁掉。 只要自己不出现,让娘心中有了压力,那她便能傻人有傻福安稳苟到自己回来接她。 鹤团团回了客栈躺在床上休息,门外的锁发出声响,她侧过身酣睡,马致远走近看着小人儿睡得正香,宠溺的坐在床榻外看着。 鹤团团纳闷,荆轲换了马致远过来,就说明马致远已经被确诊不能人道此时洗去了嫌疑,他该是被托付带自己回去的。 鹤团团见马致远耐心的等着自己醒来,也不装了,转过身睁着大眼睛看他。 马致远欢喜的凑近,温润如玉的笑,“宝宝醒了呢。” 鹤团团并未表现出之前的疏离,伸开手道:“抱,饿!” “好好好,叔叔带你吃肉肉。”马致远更高兴了,“叔叔还担心你看着我哭闹呢,真是个机灵的,知道只有我一人,你胡闹也是无用的。” 【???你是真直接哦!大兄弟。】 “爹呢?” “师兄怕他们两人被瞧见,托我来带你回去。”马致远搂住鹤团团爱不释手,宠溺着笑道:“叔叔昨晚做了个梦,梦里宝宝说了好多的话。” 【不是大兄弟,你试探就试探,你笑的那么深情做什么?我又不是花痴!】 鹤团团撇撇嘴,【好吧,我是花痴,但我不迷你这款。】 见鹤团团兴致缺缺的不理他,他单手捏住了鹤团团的小脸,阴沉着道:“团团记得吗?” 鹤团团懵懂的看着他,心中计较着如果把他弄死,自己该怎么出现在鹤顶红的眼前。 【鹤顶红也真是心大,把目标送到我这来了。】 鹤团团叹了口气,不知道鹤顶红料定鹤团团不会在这时候动马致远,她张嘴狠狠的咬向抓着自己的大手,马致远瞧见她的动作,但却没有回避。 小人慢吞吞的张开嘴咬了下去,用尽了全力,马致远当即就出了血,但他却开怀的笑了。 “饿了?哈哈哈。”他任由鹤团团的牙齿磨着皮肉,吧唧吧唧咬的带劲,“咬吧至少比饿着好。” 【???】鹤团团无语了,也怪她,跟个神经病计较什么。 她撒开嘴伸手去捏马致远的痛处,马致远笑着夸奖道:“宝宝真棒,你这样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pua我是不是?当我傻呢?】 鹤团团懒得理会他发神经,继续捏着,耗呗,疼的又不是她,量他也不敢动自己分毫。 “虽然叔叔还想让你多开心一会儿,但时间有限。”马致远观察了会儿,也觉得自己是疯了,那么小的人怎么说出那种话来,定是自己做噩梦了。 马致远抱着鹤团团出去,给她理了发又买了一大堆的吃食,喂了一些给鹤团团朝着城外赶去。 鹤团团见不是去小象镇,仔细的记着路线,生怕自己找不回去。 行至一村口,马致远扯马进去,鹤团团瞧见鹤顶红宽大的马车才定下神来。 【原来是换了地方,我还以为是要埋我呢。】 鹤顶红听见鹤团团的心声,探出头来看,马致远近前下马,把鹤团团递了过去,特意露出了被咬的手背。 “手怎么了?”鹤顶红看着上头的牙印,明显就是小孩的。 马致远憨笑了声,“无事,小孩顽皮以后多教教就好。” 【???你跟我来白莲花这套是不是?】 鹤顶红蹙眉,什么意思? 鹤团团捂着肚子拍了拍,泪光闪闪,“饿~” 荆轲赶忙把鹤团团抱进马车内,心疼的哄道:“饿呢?呜呜呜我的小主子饿了呢!” 荆轲夹着嗓子哭唧唧,不知道的以为他变异了。 鹤顶红怪异的望向荆轲,提醒道:“你正常点!” 荆轲不为所动,他的心情主子怎么能懂?这可是大宝贝,怎么能饿着,肯定委屈坏了。 责怪道:“致远,你怎么不先让小主子吃饭呢,你看她都饿得咬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马致远:……?? “我看你平时挺细心的,怎么这时候犯浑?” 马致远失笑道:“我喂了,吃了三个肉包子呢,大概是又饿了。” “怎么可能,小主子吃的一向少!三个包子肯定够了的。”荆轲无脑偏袒,鹤团团虽然吃相难看,但肚子是真的小,小孩会骗人吗?别的小孩会,但自家小主子肯定不会。 “你是不是没注意包子掉了?”荆轲心疼坏了,“你搁马上喂的呢?” 马致远一窒,他亲眼看着鹤团团吃的,虽然是在马上,但…… “饿!”鹤团团委屈屈的扯起荆轲的手指就要吸吮,荆轲赶忙伸手朝向马致远,“快把吃食拿来。” 马致远赶紧递上,真就瞧见鹤团团又吃下了两个肉包,他看了眼小丫头鼓起的肚子,语塞了。 第19章 团团暴露了 看来这锅是背定了,马致远失笑的去瞅鹤团团,抱歉道:“是叔叔没照看好你,下次一定仔细,原谅叔叔好不好。” 鹤团团惊恐的抱住荆轲,荆轲感受着小人瑟瑟发抖的身子,他也琢磨不透发生了什么事,小主子怎么会这么害怕? 心中不悦,埋怨道:“你去的时候可保证能照顾好小主子的,你看把小主子给吓得。” 鹤顶红看不下去,对马致远吩咐道:“师弟外头烧了水,你去净手吃饭。” 马致远也是有口难言,解释不清,便顺着出了马车。 【想坏老娘的名声?门都没有!】 鹤团团见人走后,就指着马致远哼唧,比划着,她指了指马致远,又拉起荆轲的手,又指了指外头的马致远,十分生气的拿起荆轲的手往嘴里塞,然后自己又猛猛摇头,然后荆轲的虎口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鹤团团委屈的红了眼睛,使劲点着马致远,控诉的十分激动。 荆轲不敢置信的看向鹤顶红,鹤顶红没眼看鹤团团演戏,别过头去,荆轲不满,“小孩不可能撒谎的。” 鹤顶红:那是别人家的小孩,你家小主子除外。 【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鹤顶红:…… 【他不掐着老娘追问,老娘能咬他?你这个假爹!】 鹤顶红的眸色深了深,想到了昨夜的事,一时竟觉得鹤团团说的是真话。 她明明就可以干掉修炼有缺陷的师弟,却忍着回来告状,好像是有那么点个真实在里头。 待马致远回来,刚掀开车帘,就被荆轲劈头盖脸的骂了。 “致远没想到你对孩子这么没耐心!” 马致远:???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小主子乖巧从不顽劣,你怎么能把她欺负哭了呢?” 马致远看向眯着眼准备睡觉的鹤团团:哪儿哭了? 鹤顶红:“致远,团团是我的闺女,我希望以后你行事慎重。” 马致远直接懵逼了,不是,他就洗个手到底鹤团团说了什么,形势直接就天翻地覆了? 问题是,他就在外边,他也没听到鹤团团说话啊。 “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马致远好奇的看向鹤顶红,鹤顶红也不好解释他听到鹤团团的心声,只是慎重的嘱咐道:“我希望没有下次。” 马致远默了瞬,竟没像往日那般大度认错,看向荆轲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亏待了小侄女。” “你没亏待小主子她能咬你吗?” 马致远:震惊了,这不就是纯无脑袒护吗? 被咬的可是自己,这牙印都能对上的,怎么反过来是自己的错了? “我只是觉得该改改小侄女咬人的毛病,这也有错?”马致远温声的看向鹤团团,发现她已经微酣了。 “我家小主子一向没那毛病,你应该检讨你自己!”荆轲笃定了, 后悔让马致远去接人的决定,埋怨的瞪了鹤顶红一眼。 鹤顶红:不是?我也算上? 鹤团团乐出了声,她微眯的眼缝里全是鹤顶红无辜的迷惑。 待三人朝她看去,她乐呵呵的含着拇指吸吮,看着是做了美梦。 马致远见鹤顶红都被怪罪了 ,叹了口气,失笑道:“我待会儿就好好的回想一番,深刻检讨。” 荆轲不为所动,强硬道:“你现在就检讨!” 马致远再次失笑,他觉得现在的状况真的太好笑了,怎么办他对小侄女更加有兴趣了。 煞有其事的配合道:“第一,我不该让小侄女能咬到我的手。” 见荆轲点头,继续道:“第二,我不该饿着她。” 见荆轲又点头,“第三……第三我认错态度太差,不能再有下次了。” “还有呢?” “还有?”马致远抿了唇,继续庄重的道:“我要把小侄女当小祖宗供着护着,全心全意。” “行了!”鹤顶红听不下去了,也就是师弟脾气好,不然谁能认错成这样,而且受伤的人也是师弟。 这么想着,他伸手把鹤团团抱了过来,翻来覆去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嗯!确实受伤的只有师弟。 马致远纳闷的望着鹤顶红的动作,“师兄你……” 居然觉得自己会对个小孩出手?他对自己无私的信任呢? 鹤顶红后觉尴尬,胡乱解释道:“看看尿了没。” 马致远无力叹气,这怕就是亲疏有别,他不再多言,打开食盒分了筷子。 鹤顶红内疚,看了眼食盒道:“今日没带酒?” 马致远沉闷的扯了嘴角,“我该往前看了。” “你想通了就好!”鹤顶红心一下也沉了,“之后回宗门去吗?” “我想游历一段时间,待和师妹的回忆淡些,再回宗门吧。” 两人沉闷的吃着,荆轲在一旁也不搭话,他们还要回京中面对家里的风暴,实在管不上马致远。 “你去的时候可看到主家的马车了?” “接团团前我问了,听说没多久就离开了。” “离开了?”鹤顶红不解,看向荆轲,荆轲便出去放了信号。 “查牧鹿儿的人手一直在鹤家附近,让他们过来回禀吧。” 鹤团团睫毛颤抖着,她倒是避开了探子,但也没分清谁是鹤顶红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的。 探子收到信号快马加鞭的赶来,此时牵扯家事,鹤顶红领着人去了外头,鹤团团扯了扯荆轲,还没喊爹暗示,就见荆轲兴奋的抱着自己出去了。 “小主子想听听是什么事对吧?” 鹤团团:嗯?? “您是该从小学起的。” 【什么玩样儿就?】 鹤顶红没有回避鹤团团,见她被抱着过来,还等了他们几瞬,到了跟前才开口询问。 鹤团团:不是,你们这该死的默契有点吓人好吧! 鹤团团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马甲爆了。 “鹤方正府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官府里鹤家的户籍薄本丢了、鹤青青被毒杀鹤方正把事情掩藏了下来,卢兰和如墨姑姑去了鹤府然后直接走了,小人没有探听到他们的对话。” “户籍丢了?什么时候?” “鹤青青带人去登记的时候发现的,也不知丢了多久。” “之后鹤青青就死了?”荆轲浑身冷汗,这鹤方正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鹤方正没让人查反而是掩下了?”鹤顶红不解,只觉得疑雾重重,“牧鹿儿呢?活着吗?” “牧鹿儿被带出了鹤青青的院子,现在被安排在之前的住所。”探子接着道:“鹤青青一院子的人,就活了牧鹿儿一人。” “牧鹿儿可会武功?” “不会,看起来是怕极了。” “询问过口供吗?” “她只道是鹤青青的丫鬟请她喝酒,然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被鹤方正押下了。” “鹤家对牧鹿儿什么态度?” “想留下控制小主子。” “那也好!”鹤顶红之前从未在意过鹤方正府上的事,现在听后只觉得难办。“护住牧鹿儿,可有查到她的仇家。” “并未,但查到牧鹿儿的相公叫鹤元,是中毒而死。” 荆轲迫不及待道:“和鹤青青中的同一种毒?” “应该不是,鹤青青中的是寻常的毒,那毒是她手下的丫鬟买的,想来该是用来处置牧鹿儿的,不知为什么自食恶果了。” 鹤顶红看向正装睡的鹤团团,问道:“是哪日发生的?” “主子领走孩子两日后!” “两日?”鹤顶红不由想起鹤团团被送回了城中,“老徐一家可回来了?” 【什么意思?】鹤团团睁开了眼,去看鹤顶红,正巧他也望着自己,四目相对,鹤团团幽幽的闭上眼翻了个身。 第20章 荆轲:家里没我得散 不会吧?他总不能怀疑她一个小娃娃吧? “主子,我怎么觉得有人要保护牧鹿儿?”荆轲也品出了端倪,鹤方正家里疑雾重重不说,但现在一切都围绕着牧鹿儿,十分奇怪。 “牧鹿儿的身世查了吗?” “正在查,但和鹤家有关的是鹤云,牧鹿儿是突然被安排进鹤家的,鹤家对牧鹿儿不上心,并未有人调查她的底细。” “现在也没有吗?” “没有!” “看来鹤方正对鹤云很信任,你们从这点入手,不止是牧鹿儿连鹤云也得给我翻出来。” “是!”探子应下,又道:“鹤青青的死要调查吗?” “不用!”鹤顶红心中已有了定论,“老徐那里催一催,让人快马赶回来。” “是!” “隔段时间就派人去鹤家看看牧鹿儿,不能让人动她 。” “是!” 【你早这么自觉,我都不至于忙活。】 鹤顶红:好,你这是认下了是吧? 上衙门偷户籍,一晚上灭了一屋子的人,连个招呼都不同他打,鹤团团,你胆子倒是大! 之前听她和苗师妹谈话只觉得她还有救,现在好了,人已经熟练作案,连鹤方正都找不出破绽。 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再不好好教,杀习惯了,怕是要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鹤顶红抓过荆轲手里睡着的小人,翻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让你不学好!” 荆轲和鹤团团同时傻了,荆轲想去护,鹤团团睁了眼懵懂的想回头去看鹤顶红。 “主子,您怎么打她啊!” “都滚!”鹤顶红冷声吩咐,又打了一巴掌下去,他要教教她小孩该做些什么。 鹤团团心感不妙,哇哇大哭起来,荆轲心疼坏了,就要上前去夺小主子。 “滚回去!”鹤顶红一脚踹向了荆轲,威胁道:“你要再来,我就狠狠打。” 荆轲:……不是,到底是谁闺女啊!你拿你闺女威胁我,不太合适吧? 但他认了,心疼的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小主子,扯着探子就走。 “错了没?”鹤顶红又是猛抽,力道很大,鹤团团拿小手去捂屁股,可惜手太短没捂上,她直接气的哇哇大叫。 【你抽什么疯?再打老娘,老娘就不装了哦。】 “不知错是不是?” 【不是,我就听个墙角我错啥了?】 【算了你别打了!】 “错了!”鹤团团糯糯的抽泣,表示真的很懵逼。 听人认错,鹤顶红一窒,教化的话一时还真说不出口了。 他要自爆马甲吗?他不想! 他懊恼自己气懵头了,竟没多想就打了。 鹤顶红把人掰了过来,见小人点头,见她泪汪汪的委屈,一时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心中话转了一大圈,最后是没说出来,只是叹息的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鹤团团心感不妙,总觉得现在教训自己的时段非常的微妙,要连接在一起想,那可不得了。 她警惕的望着鹤顶红,见他眼中居然全是沉痛,一时心软,弱弱的喊了声爹,小手扯住他的衣袖。 见他没有推开,鹤团团试探的问道:“生气气?” 鹤顶红气闷,看着她不说话,她这么装这该让他怎么教? “不气气!”鹤团团试探的扯他,见他没有抗拒,心中各种猜测冒出,她捂住了自己心口,总觉得鹤顶红怀疑是她保护的牧鹿儿。 【不是吧,他应该没傻到想个三岁的娃娃力揽狂挽保护娘亲吧。】 鹤顶红:…… 【还是怀疑我偷了户籍?不会吧?他是不是也是个神经病?】 【要糟,他神经的好认真。】 鹤顶红:我是真的被你怼笑了。 “爹!”鹤团团搂住了鹤顶红,伸手扒拉他的脖子想挂上去。 荆轲在不远处看着小主子大方的哄着鹤顶红,真的是没脸看。 小手攀上白皙的脖颈,她按住脖上的死穴,抬眼看向鹤顶红。 鹤顶红察觉到穴位上的小手微微用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之前还说要帮我灭了祸害什么的,现在就开始试探了? 罢了罢了,也是他关心则乱,以后慢慢教化吧。 “你想掐死你爹?”鹤顶红瞪了眼,不信她真会伤害自己,而后又尴尬的低声道:“爹不该打你,以后有事好好说。”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打我?】 鹤顶红想了想,实在想不到借口,“是爹发神经了,以后不会了。” 鹤团团惊愕的盯着他,不是??? 【现在神经病的自我认知这么清晰的吗?】 鹤顶红懊恼,一顿操作下来,只证实了自己是个神经病。 【那我是不是可以早些继承家产了?】 鹤顶红:这他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你要记住,爹以后保护你!”所以你就别想着我早死了。 鹤团团放开了压着穴位的手,默默叹息,【这病的真严重啊!】 鹤顶红已经没话说了,不再挣扎抱着鹤团团回去,荆轲一见人回来,赶忙去抢鹤团团。 “小主子身世是麻烦了些,但您也不能打她啊,要气也得气您自个儿遇人不淑!” 荆轲怪罪的抢过鹤团团翻了个身,鹤顶红被怼的没了话。 “小主子怎么会不学好?那咬致远一定是饿了,她那么个小孩懂什么啊,您也跟着瞎胡闹。” 荆轲边埋怨边心疼的顺手扒开鹤团团的小裤子,露了个雪白的屁股出来。 【???偷袭?】 见小屁股没打出淤青,这才又赶紧提上,速度迅猛程度,反正鹤团团没来得及挣扎。 鹤顶红一愣,荆轲圆的有点好啊! 荆轲又把人给抱正了朝着鹤顶红继续埋怨。 “您还知道给小主子留面子带出来教训,但那也是当着探子的面,以后小主子支配起来,不得让人看轻了。” 鹤顶红啧啧称奇,连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的事,居然让荆轲给揣测完美了。 早知道认什么神经病,就该借师弟的事情说一说。 见鹤团团狐疑的望向自己,他面色冷峻,“你懂什么!小孩就得教,宠坏了怎么办?” “我看您是胳膊肘歪了,自家闺女不得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我闺女我才上火,你懂什么?”鹤顶红越说越顺溜,顺带着暗示道:“现在伤人不教,以后杀人了可怎么办?” “我们谁没杀过人,您扯什么犊子呢!”荆轲莫名其妙,鹤家的人,谁手上没沾点人命,小主子之后可是要叱咤风云的人,那杀伐果断才是应该的。 “谁跟你扯犊子!”鹤顶红一听荆轲还挺支持的,顿时就气的一脚蹦在了他腰上,“你要是把她教坏了,我扒了你的皮。” 鹤团团审视的听着,越听越觉得靠谱。 除了时机不对,其他好像都挺对的,最重要的是,鹤顶红就算是个神经病,也不该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鹤团团放下心来,【安了安了,我不会长歪的。】 鹤顶红松了口气,可算是得到了闺女的保证了。 【我也不是那么勤劳的人。】 鹤顶红:怎么感觉闺女是因为赖所以才不会去作恶的? 那也是。 鹤顶红借机提点道:“我有钱有势谁都欺负不到她的头上,她这辈子只要躺平养老就行,别的我不指望,只希望她善良。” 这话简直说到了鹤团团的心坎上,这么有觉悟的爹可不多见,特别还是不亲的。 不不不,最亲了,他们俩父女全世界最亲了。 【谁要敢破坏我们父女情深,我第一个砍死她!】 前半段没听到的鹤顶红:……现在该先感动还是暴起? 想了想家里的那几位,第一次还要为长辈操心的心情谁能懂? 第21章 挤兑小能手和抽风达人 “主子您这说的,小主子要真只长善良不长心眼,以后被人阴了还笑呵呵的给人数钱呢。” “家里那几位小祖宗哪一个不是扎心眼窝里的,您这话说的多违心啊!” 鹤顶红:有没有可能,你家小主子就是心眼窝本窝? 荆轲见鹤顶红面色复杂,继续提醒道:“而且您的钱别家也可以抢,谁能嫌钱多呢。” 【可以抢吗?鹤家这么友善的吗?】 鹤顶红:友善?谁教的词?这些年时间都用来提高动手能力了? 说来也怪,牧鹿儿不会武,鹤团团这些又是谁教的呢? 荆轲还在自我感动的维护着:“主子四岁都能背兵法了,小主子启蒙都晚了。” 鹤团团听到这就头疼的扒拉开荆轲,【不是?你到底哪头的?】 鹤顶红心下明了,原来闺女喜欢学武不喜文。 再次暗示道:“只要闺女乖不做坏事,不学那些也罢。” 亲爹,这是亲爹啊! 鹤团团高兴的冲他憨笑,荆轲当然是不同意的,以小主子的机灵,肯定是要十八般武艺上身的。 抱着鹤团团扭身回去,夹子音道:“咱们不听你爹的,这要把你宠废。” 鹤团团不解的盯着荆轲,这慈母手中线的既视感怎么会出现在荆轲这种大男人的身上。 “属下先教您背三字经学学字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 鹤团团慌了,这真是拿她当孩子教啊。 【剥夺我童年乐趣是吧?我第一个击毙你!】 鹤顶红虽不懂肌壁意思,但从咬牙切齿中也明白鹤团团也许会干掉傻傻的荆轲。 他干咳了声,冲着荆轲吩咐道:“你去跟师弟说下我们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问问他是不是要和我们分开。” 荆轲不明所以的看着鹤顶红伸开的手臂,“我和闺女再聊聊!” 还聊啥?荆轲不懂,难道是被自己刚才的提醒感化了?准备和小主子深入的讨论下之后的人生? 看了看鹤团团,见她十分乐意,便把孩子递了过去。 【这一天到晚的,你们像是拿我在练传球。】 太过形象,鹤顶红笑出了声,看着穿的臃肿的小人,更觉好笑了。 他笑了会儿,拉下裹住鹤团团嘴巴的厚衫,认真道:“我、荆轲、师弟都是自己人知道吗?” 鹤团团点了头,不明所以,今天的鹤顶红是真的奇怪。 “我爹娘、我爹娘的爹娘都是自己人知道吗?” 鹤团团不动了。 鹤顶红不放弃道:“你要爱他们不能伤害他们,不能惹他们不高兴知道吗?” 【那你是没看见卢兰叫我野种的时候。】 鹤顶红一窒,探子没探听到的内容没想到闺女听到了,估计体验很差。 尴尬的深吸了口气,不放弃道:“如果他们不喜欢你,你就加倍努力,为了爹爹加油融入知道吗?”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狗听了都嫌弃。】 “如果他们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你还小爹大啊!爹帮你出气!” 鹤团团眼睛亮了。 【还有这好事?你敢打你老母吗?】 鹤顶红:……不是你脑子里能不能少点打打杀杀? “他们骂你,你忍着回来告诉爹,爹给你骂回去,他们要打你,你忍一忍,回来也告诉爹,爹给你。” 鹤顶红想了想,鹤团团兴致盎然的等着下文,她就不信鹤顶红能为了她一个领养的把亲妈给打了。 “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不信他们敢逼死我!” 鹤团团惊呆了:鹤顶红是真牛笔啊!这声爹叫的不亏。 见小人被自己惊到,但却没什么心声,他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我们家的,你就不用忍他,他怎么欺负的你,你就怎么欺负回去,如果你力气不够,讲话不利索,没事,喊爹,爹从小骂人嘴就顺溜。” 【我真看不出来你多能骂,还不如荆轲呢!】 鹤顶红:……我现在只是成熟了,不代表我实力衰退了好吗? 鹤顶红整理了下心态,重振旗鼓道:“反正你就把爹当成你的护卫,有事就找爹,只要你稳住我嫡女的身份,咱们互惠互利,爹绝对是能为你两肋插刀的。” 【没事不能找了?当我工具人?】 鹤顶红开心了,抱起鹤团团亲了亲,“当然闺女要没事也可以找爹,你可是爹的宝贝,爹以后就指望你孝顺了。” 【这还差不多!】 鹤团团也满意了,猛猛的亲了鹤顶红几口,【瞧瞧这丝滑的丰唇,一看就是实在人,快让闺女亲亲。】 鹤顶红:……你先亲,我好接着教化你。 鹤团团猛猛的亲了两口,正开心呢,就听鹤顶红又道:“你是小姑娘,以后不准亲男的嘴嘴,爹可要打你的。” 【你这该死的占有欲,也不藏着点。】 听鹤团团的心声,还有些开心,鹤顶红正了神色,“见一次打一次。” 【你打呗,还能打死我呢!】 鹤顶红:……你等等,我总能想到办法收拾你。 被堵了话头,鹤顶红也不急功近利,今天暗示的够多了,看闺女也是愿意的,之后的抓到机会再暗示吧,不然又该掐着自己的死穴试探了。 鹤顶红愉悦的抱着闺女回了马车,吩咐道:“找个客栈歇下,把地址交到白起手上。” 听到白起,鹤团团来了兴致,估摸着他们接手后需要处理的时间,心中期待不已。 马致远眸色沉沉的盯着鹤团团,见她有感回望,讶然的注视。 【老娘差点忘了你这白莲花,就让你尝尝老娘的段位。】 鹤顶红听到心声,望向了被闺女称为白莲花的师弟,就见他瞧着鹤团团,鹤团团已经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回缩了。 鹤团团发出嘤嘤的恐惧啜泣声,猛猛拉鹤顶红的衣袖挡脸。 荆轲一见,浓眉紧锁,这看着也不像是不喜欢马致远,更像是马致远虐待过小主子的模样。 见鹤顶红不为所动,她干脆换了目标,颤着嗓子喊荆轲。 “珂珂~” 荆轲的心直接软化了,“小主子我在!”赶紧去抱小主子,果然在重要的时候,小主子依靠的还得是自己,“致远兄,我觉得你还是骑马吧。” 马致远:???我啥都没做这丫头自己发癫算我头上? “小主子真棒,都会叫属下名字咯,珂珂在呢~”荆轲冷声建议完就夹了嗓子哄鹤团团,听得鹤顶红直接头皮发麻。 自己不是让他收着点吗?怎么这死动静还带晋级的? 荆轲冷脸冲马致远催促道:“快去骑马啊,没见我小主子哭得快断气了吗?” 荆轲姨母笑的低头看向鹤团团,宽慰道:“小主子再忍忍,呜呜呜~真是辛苦我家宝贝了。” 鹤顶红:我知道白莲花什么意思了! 鹤顶红:一个小白莲,一个分裂莲! 他真受不住荆轲在勒紧嗓子说话和粗犷赶人之间来回切换,中间还破了音坚持呜呜呜。 求救的看向马致远,“师弟,你去驾马吧。” “好!”马致远同情的回望鹤顶红,真想提议带荆轲去看看脑子。 他出去驾马,鹤团团病就好了,人不抖了声不颤了,大字一摊任由荆轲撑着。 第22章 别做梦了 荆轲心中更确定马致远对小主子做了什么,毕竟那么大的孩子反应是最真实的,喜欢便是喜欢,恐惧更是藏不住的。 他忍不住悄默默的靠近鹤顶红嘀咕道:“主子,是不是致远不能人道性子变得扭曲了?” 鹤顶红和鹤团团同时:嗯? 鹤顶红:你这就要给戏精闺女圆起来了? 鹤团团:你也看出来了?有眼力! 荆轲:“我觉得还是不要同他一路了,小主子不喜欢看见他,咱就不看了,您们这么多年都看腻了。” “而且您说多怪啊,小主子怎么有那力气把人手都咬出血啊,就算是能咬出来,致远为什么不躲啊!不说宠不宠的,让小主子喝上血那多渗人啊,人血小主子分不清,当奶喝了怎么办?” 鹤顶红瞧着荆轲怀里的闺女听得若有所思,还跟着点头,一时失语,他发现,只要荆轲怀疑起人,那揣测完就跟真事似的。 【我愿称你为推理王荆轲,全中啊!】 要不是鹤顶红在,她都想和他讨论当时的实况了。 鹤顶红又去想闺女:从之前她觉得致远说谎后,就对人态度大变,现在又挤兑致远,再一起待下去估计致远得被荆轲挤兑死。 算了,还是息事宁人,让师弟先走吧。 外头赶车的马致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排除了,兴致盎然的想着日后怎么和小侄女相处,多有意思的孩子啊,还知道分清楚善恶,明明自己一直对着她笑,那么宠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怎么可以不喜欢呢? 要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她是不是只能喜欢自己了? 马致远忍不住失笑,这结果就很好。 到了客栈,鹤顶红怕荆轲看不住鹤团团,便自己和闺女一间,让荆轲和师弟一间,本来两人的关系不错,荆轲挺照顾马致远的,闺女的小打小闹也不可能真影响两人的相处。 鹤顶红放心的抱着鹤团团上了楼,楼下荆轲捏着钥匙不动,等看不到主子两人了,才笑着冲张志远道:“致远我最近太累了,等下去通知完白起怕吵着你,还是单间吧。” “好!”马致远没有意见,关心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浑身不得劲!” 荆轲呵呵一笑,捏着钥匙上楼了,马致远笑着目送他而后失笑的摇了头,冲着掌柜道:“再定一间。” “只有楼下的房了,会吵一些,要吗?” “有的住就很好!”马致远勾起两侧唇角笑的阳光,接过钥匙道了谢才缓缓的朝着房间走去。 “荆轲是记仇了吧?”马致远轻声失笑,怎么被排挤的人变成自己了?真挺有趣的。 他胡乱的哼着曲调,打开了房锁,愉悦的唱着:“团团是个乖宝宝,团团是个好宝宝。” 以鹤团团的功力当然能听到楼下古怪的调子里掺杂着自己的名字,细细一听,她嫌弃的毫不掩饰。 鹤顶红也是听到了,当然听着是另一番的感受:师弟果然是很爱孩子,可惜不能生,日后希望闺女能好好和他相处吧。 【我真的寒毛直竖,不行,等鹤顶红睡了我要去割了他的舌头。】 本高兴的鹤顶红:……我今晚不睡了! 果然,鹤顶红一晚上都没睡,为了打发时间,教了鹤团团最讨厌的三字经,教着教着把鹤团团给哄睡着了。 他瞪着乌青的眼睛,盯着鹤团团打呼噜,只觉得当爹太不容易了。 清晨,马致远带着清爽的心情前来敲门,荆轲赶忙打开房门跟上,笑着打招呼:“致远醒的真早啊。” “你也是!”马致远心情甚好的又敲了几下鹤顶红的房门,“今日无事,我带着小侄女去逛逛,你们忙吧。” 荆轲面色不喜,他怎么可能让马致远和小主子独处,便先斩后奏道:“忘记说了,我们家的事有些复杂,今日就要与你分道扬镳了。” 马致远愣住,有些回不过神来,“之前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同行?” “是,我那就是问问。”荆轲扯了抹笑意,焦急的敲了两下房门,继续道:“也不好耽误你游历。” 荆轲的话马致远听懂了,幽幽的问道:“师兄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哪儿敢自己做主啊!”荆轲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 里头两人都听到了荆轲的话,鹤顶红叹了口气,抱着还在懵懂的鹤团团打开门,顺势回了句,“师弟,家里的事有些复杂。” “我懂得!”马致远收起僵住的嘴角,勾起双唇角笑的阳光,这让鹤顶红内疚了几分,师弟一直都是这样,以别人为重,都不怎么考虑他自己。 可惜团团和荆轲对他有了意见,他也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怼下去。 “路上小心!”鹤顶红沉重的嘱咐,“有事就通知我。” “我知师兄心思!”马致远笑的灿烂,“要真有事师兄一定会护着我的。” 【哎哟哟,po文男主吗?要保护的人可真多啊。】 鹤顶红:我真的还来不及感动,你就给我掐了。 荆轲见鹤团团恐惧的瞧着马致远,又开始哆嗦起来,心疼坏了,口不择言道:“你快走吧,我小主子的童年都要被你给笼罩了。” 马致远:当他是什么呢? 看向鹤团团恐惧的望着自己,马致远是真的不懂,难道小孩子的感官这么直接的吗? “是骑马吓着了吗?”马致远好奇询问,鹤团团的表现已经不是报复自己告状咬人那么简单了。 “怎么可能,小主子最喜欢骑马了!”荆轲无脑袒护,“你快走吧。” 好家伙,没见鹤团团前,至少是笑着喊致远的,见了鹤团团,直接就你快走吧,这都是第几遍了。 “那……那我走!”马致远纳闷的扭头真走了 ,荆轲见主子望着马致远有些内疚,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又笑嘻嘻的冲着鹤团团轻声道:“驾驾!” 【我愿称你为夹子音鼻祖,越来越自然了。】 鹤团团很给面子的咯咯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抖着手臂晃动,“驾驾!” “驾驾!” “驾驾!” 两人一问一答,把鹤顶红看乐了。 行吧,现在也算是一团祥和了。 三人下了楼点了几份吃食,白起顶着乌青的眼圈进来,一眼就瞧到了同样睡眠质量不佳的鹤顶红。 心下以为鹤顶红是操心同门的事,上前行礼道:“鹤公子!” “白起大人!”鹤顶红很给面子,伸手请人坐下,白起也不矜持,荆轲顺手倒上热茶,他喝了口才道:“你家师妹可有和血滴子接触过?” “血滴子?金圣的人?”鹤顶红纳闷,“苗师妹一向不出宗门,刻苦修炼,宗门任务也从未接过,按道理来说,该是接触不到血滴子的。” “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那打扮该是金圣的血滴子。” “你们找到目击者了?” “嗯,是镇里的乞丐,当时那血滴子还给了他几个铜板。” 鹤团团眼神滴溜溜的转着,【这不明摆着故意误导吗?】 鹤顶红也是这么认为,“会不会是巧合?” 白起摇头,“所有线索都指向金圣,金圣本就是干偏门的,手段毒辣无所不用,能做出活剖灵根的事不光是得性子残忍更是需要手法,死者被剖的灵根十分完整,凶手目标不是为了虐杀,而是冲着灵根去的,而死者并无设防,想来是熟人所为,也只有熟人才能知道她的灵根是何种属性。” 第23章 荆轲帮了马致远 “凶手目标很明确,死者前期后期都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不图美色不是仇杀,死者丢失的财物估计也是为了抹掉线索被带走了。” 【啧,小弟弟很专业嘛。】 鹤团团不吝夸奖,更加喜欢白起了,伸着手咿咿呀呀的吸引白起的注意。 鹤顶红瞅了眼荆轲,见荆轲沉思着,深怕鹤团团把他也带跑偏了,毕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马致远的脸。 把孩子放进他怀里,“带团团上去。” 【嗯?我还没吃呢??】 鹤顶红:“把吃的拿上。” 【我……】鹤团团无奈摇头,好不容易有金圣的消息就不让听了?【男人的嫉妒心就真的很可怕。】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问有没有一种可能。”鹤顶红默了瞬,又望向白起好奇的眸子,“用别人的灵根能修复自己灵根上的缺陷?” “你是说……”白起想了想,想到了马致远,他检查过他全身,当然知道他灵根是有损的。 鹤顶红焦急的等待着,白起的眸色翻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确实有一种禁术是可以吸收他人灵根的,但条件极其苛刻,必须是柔性的灵根。” “无属性灵根?”鹤顶红一惊,巧了,他就是无属性灵根。 白起点头:“可你家师妹的灵根是水系的并不符合。” 鹤顶红不敢想,他内心震撼,但他知道,这时候不问,那就是对不起苗师妹。 “那如果无属性的灵根修者治愈过她,她的灵根上会染上气息吗?” “会,但不会持久!”白起肯定的拽住鹤顶红端茶的手,“你师妹染上过无属性灵根的气息?” 见鹤顶红想抽手,他死死拽住,“你必须告诉我。” 鹤顶红心思翻飞,一时说不出话来。 身旁传来蹒跚的脚步声,白起低头去看,就见鹤团团自个儿跑了下来。她十分认真的伸了食指,冲着白起道:“哥哥,苗姐姐染上过。” “团团!”鹤顶红厉喝出声,鹤团团丝毫不惧,但小手却害怕的伸向白起,白起睨了眼鹤顶红,赶忙抱起,搂着小人就往外走,“告诉哥哥,是谁治愈的苗姐姐。” 鹤顶红站起想去抢,但一瞬又停顿了下来,他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鹤团团在告诉他,凶手就是马致远,而且她不会放过凶手。 鹤团团瞥了眼犹豫着的鹤顶红,对他坦然接受自己自爆十分意外。 满意的捏着白起青涩的俊脸,凑近嗅了嗅,才一本正经道:“你是找凶手,不是找善人。” “那你的意思是?”白起被鹤团团的机灵震撼,一时竟想听听鹤团团的分析。 “熟人!” “对!”白起点头,金圣的血滴子实在太多,根本无从下手,死者也不是大人物,七星门不可能耗费太多资源深挖,但熟人的话就不同了。 “哥哥好聪明!”鹤团团点到为止,猛猛的亲了两口白起,白起正想的出神,一边朝外走着一边任由鹤团团拿捏。 他猛地顿住,试探问道:“你爹是柔性灵根?” 鹤团团食指戳着酒窝颦眉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那肯定是你爹认识的人对吗?”鹤顶红的态度可疑,白起只能这么想。 鹤团团好奇的摸了摸白起灵根的位置,摸得那叫一个用力,眼神怪异的望着白起,白起一窒,顿时感觉自己都不够个小娃娃谨慎。 “哥哥不是想要柔性灵根,哥哥灵根很好的!”他运起火灵根,鹤团团的小手一下就暖洋洋的,她忍不住赞道:“好热!” 【这种鲜嫩炽热的灵魂,我真的好爱!】 鹤团团发出痴汉的赞叹,激回了鹤顶红的思绪。 鹤顶红:此时不是担心师弟的时候,该先把色批闺女抓回来。 白起失笑,逗弄着小人,“热吧?哥哥是攻击属性还能更热的,但怕烫着你。” 快跟上的鹤顶红:……我怀疑你在跟我闺女耍流氓。 鹤团团听得热血澎湃,搂住白起又是猛猛的亲了几口,开始扒拉他的衣服把小手伸进去,捏到了隔着里衣的胸肌,鹤团团只觉得自己圆满了。 “热乎!”鹤团团姨母笑着,看在白起眼里小人儿开心的笑弯了眉眼,顿时爱不释手,寻着她的圆嘟脸蛋就要啵一口。 手上的小人被人扯走,白起一愣,没想到鹤顶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这功力……但也确定鹤顶红不是柔性灵根了。 鹤顶红瞥了眼白起凌乱的胸口,满头的黑线,抄起鹤团团沉声问道:“哪个手摸的?” 白起顺着他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嗯???? 鹤顶红又道:“亲了几口?” 白起:这……?抓着惯犯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鹤团团想起鹤顶红之前的话,无奈的伸出右手,见他并未追问自己之前诡异的回答,索性不装了,“两口,其他都是他主动的。” 白起:这小丫头在说什么?我真的麻了! “不拒绝也算你的,几口?” 【你这就……过分了哦!】 “几口?”鹤顶红声音越来越沉,沉的连白起都红了脸觉得自己犯错了。 鹤团团见他真较真了,干脆别过脑袋,哼哼道:“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白起:不是……小娃娃,你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那就算二十口!”鹤顶红定下主意,翻过鹤团团就朝着屁股打去,打就算了还带上内力,只一下鹤团团就觉得自己屁股开花了。 【你报私仇是不是?我动马致远你就敢动我是不是?】 鹤顶红手一顿。 【我倒是想起来了,今早还说着要护他呢,你是要杀我灭口是吧?】 鹤顶红:不是……你能挨不住二十下打?你都自爆知道柔性灵根了,你给我装? 但鹤顶红是真打不下手了,显得他别有用心似的。 鹤团团抓着机会就嚎啕大哭道:“苗姐姐~” “你是认定我袒护师弟是不是、”鹤顶红来气了,干脆就直接摊开来说。 鹤团团撅着嘴一副笃定的模样。 “好!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再犯,我加倍打!” 第24章 怨种自我攻略熟能生巧秒熟 白起见鹤顶红也不打了,赶忙劝和道:“鹤公子,您家闺女小小年纪就知道提供线索可别打坏了。”打坏了他心疼。 鹤团团吃了屎的望向白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弟弟脑浆是不会拐弯的吗? “告辞!”鹤顶红没了好脸,当着白起的面猛猛擦了鹤团团小嘴一把就走,怼的白起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白起:不是……我对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坏心思!真太冤枉了。 鹤顶红拽着鹤团团问道:“你怎么知道苗师妹染上了柔性灵根气息?” “珂珂!” “他跟你说的?” 鹤团团猛猛点头,提议道:“问问!” “好!那就问问!”鹤顶红含笑的拽着一团毛茸茸回了客栈,荆轲站在门口,瞧见鹤顶红去白起手里追孩子,埋怨道:“怎么回事,怎么谁都想抢我家小主子。” 鹤顶红伸出空着的手拽起荆轲衣服上了楼,荆轲不明所以的看向鹤团团,见鹤团团委屈含着泪害怕极了。 荆轲一窒,什么情况?英明神武的小主子又干了什么惊天大事?还得带上自己? 难道他们第一次同甘共苦的机会到来了吗? 每个调皮鬼身后总有个默默无闻的顶包。 怎么办!有点激动! 鹤顶红用脚甩上房门,把鹤团团放在桌子上,当着她的面一字一句问道:“你和团团说了我治疗苗师妹的事?” “是啊!”荆轲站直身子,疑惑道:“不能说吗?” 不光是鹤顶红,鹤团团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荆轲总会试探几句再自我攻略。 无脑护见识了! 鹤顶红不信任的看向鹤团团,又问道:“你知道她刚才找了七星门人说了什么吗?” 荆轲这下是真担心了,“不会说漏嘴,把您灵根给说出去了吧?” 鹤团团猛猛摇头,表示怎么可能。 荆轲安下心来,“我相信小主子做事有主张。” 居然真的是荆轲说的,这下鹤顶红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想着鹤团团之前没有提到过,一瞬就信了。 压下和白起的对话,他不想在事情未明朗的时候,让荆轲更加猜忌马致远。 荆轲见鹤顶红气息平稳了,眼神闪烁的撩起桌上的鹤团团就往外走,“小主子没吃饱,属下先带她去吃些。” 鹤顶红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小主子苗姐姐是因为柔性灵根才被杀的吗?” 鹤团团已经准备好了荆轲说梦话的理由,见荆轲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鹤团团感动的抿嘴,真有的时候想教教他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我去偷听时被发现就点了个头,他们吵起来了,爹很不开心。” “大概是我点头的时机不对吧。” 鹤团团等着沉默后的荆轲继续询问,他却悄咪咪的嘱咐道:“小主子你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爹是个宝贝知道不。” 鹤团团:???就这? 等了又等,只见荆轲高兴的点了不少肉,然后一遍遍的夸自己运气好如有神助,把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理解贯彻了到底。 鹤团团觉得神了,也知道荆轲从只言片语里猜出了要点,明明是聪明的,但……他真的被荆轲的无脑护整神了。 要不是恭维自己的话中能测到假话,她真怀疑荆轲也是个影帝来着。 这就是自己人的绝对信任吗?真是太爽了。 【谁敢来破坏我们主仆情深,我第一个撕了他!】 楼上还在想马致远的鹤顶红:这熟悉的台词……自己地位下降的这么快吗? 想了想,自作孽!罢了罢了! 他趁着鹤团团吸引住了荆轲,翻窗跃出去找了还未走远的白起,白起正在购置这几日同门的所需,见鹤顶红朝着自己直直走来,心下有些慌乱。 毕竟刚才他抱着娃娃离开时的态度可不友善。 到鹤顶红走近,白起避无可避,心虚道:“鹤公子还有事?” “白起大人是不是已经确定了目标?” 鹤顶红开门见山,见是谈正事,白起也不慌了。 “金圣的血滴子难查,我决定先从鹤公子的宗门查起。” 鹤顶红点头,“宗门内的弟子我也不全熟,就不左右大人的判断了。”他递上自己的信物,白起见他配合,也不含蓄,迅速收下后保证道:“我知马致远是你的亲师弟,我们尽量把目标扩大了排查。” 鹤顶红摇了摇头,“他不是,但在宗门大家都把他当亲师弟护着。” “多谢告知!”白起握拳行礼,之后的话便不好再说了,再说就难听了。 见鹤顶红站在原地不动,白起疑惑的等着,说实话他觉得鹤顶红该是不好启齿让他照顾马致远的。 “苗师妹才是我亲师妹!” 白起没想到鹤顶红会说那么一句,而后又顿悟了,宽慰道:“如果真是因为灵根的原因也无关与你,世事难料,我们七星门办案见过太多,不说同门,就算是亲生爹娘歹毒之人眼都不眨生吞活剥。” “前些日子我师父捉了个血滴子,他烹饪血肉至亲,尤为喜爱享用自己的骨肉,捉到时还大喊我师父破坏了他的献祭毁了他的升仙之道要让我师父一门不得好死,如果我师父真死了,我想他也不会后悔捉了那血滴子。” 鹤顶红一窒,有些担忧道:“那血滴子跑了?” 白起沉重点头,“被人救了。” “金圣确实是整个武林的心头大患!”鹤顶红听了白起的话虽心更沉了,但想的总归不是自责的事了。 他拍了白起一把道:“你可要努力修炼,保护好你师父。” “当然!”白起认同的讪笑,虽还是那阳光的面庞,但总有些被烦忧遮挡。 两人沉重的道别,鹤顶红沉思着,一时忘了翻墙回去,直直的走进了客栈,荆轲刚付好银子,见鹤顶红走进来,不明所以道:“主子,您出去了?” 鹤团团冷哼了一声,惹得鹤顶红心虚了一把,但转念一想,他又没去左右七星门的判断。 沉闷的点了头,不理会鹤团团的胡乱猜忌,吩咐道:“派自己人去催一下补办户籍,我们尽快回去。” 荆轲认同着点头,“我去吩咐,这大象城也太邪门了,确实不能久留。” 鹤团团一听,不肯了,“老徐呢?” 荆轲宠溺的抱起娃娃四目相对,“派人去请回来了,一定比户籍来的早。” “我不放心!”既然他们承受力都这么好,鹤团团也不装了,之前跟着老徐一家的人没料错的话,该是当日隔壁那一桌的人,那人数可不少,各个都是练家子,就算衙门派人过去再加上新爹的人手足够,但这时间也拖得太久了。 第25章 姐宠的大娃姐心疼 “催了,连着催了好几拨了。”荆轲无奈,见小主子眼中的担忧,不明所以,但为了让她安心,还是保证道:“我再派个人去催催。” “真乖!”鹤团团满意的夸奖,又挑剔的望向鹤顶红。 鹤顶红:不是……我也很配合好不好? 他都想指天发誓,他们这一路,他是最配合的那个人了。 但是他不能自证,也没人能为他证明。 只得咽下苦水去接闺女,荆轲把人交到了鹤顶红的怀里,还不放心的叮嘱道:“主子您可不能再打孩子了,家暴是不可取的。” 鹤顶红:……不是,谁是主子啊?? 接下来的几日,鹤团团被鹤顶红看住,不是窝在他怀里,就是躺在他身旁荆轲的怀里,她既不能偷摸着修炼,又不能溜出去照看娘亲的现状,憋了老大的火,时不时就背着双手在房中沉闷的踱步。 荆轲也是怕小主子闷坏了,提议带鹤团团出去耍耍。 这时候鹤顶红总会幽幽的来上那么一句,“剖灵根的血滴子说不定没走远,就喜欢闺女这种水嫩的。” 荆轲偃旗息鼓哄着鹤团团等去了京城就带她出去玩。 鹤团团气的真想直接把马致远抓来大卸八块,血滴子是吧?我加个漏斗就让他变成血滴子! 她总怀疑鹤顶红防着她,又一次次只能相信是鹤顶红怕她出事。 毕竟每次半夜她起身要下床的那一刻,鹤顶红总会伸手翻找身边的自己,见摸不着还会立马惊醒坐起,这孺慕之情太过感人,就不多加描述了。 【鹤顶红,你真的适合做牢头。】 鹤顶红正摸上要溜出去的闺女,趁着夜色扯了抹大大的笑来。 鹤顶红:还不是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 门外响起三声长叩,荆轲翻身下了次榻,快速开门让人进来。 人影闪进房中跪下,声音歉疚,“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老徐一家没了。” 鹤团团推开鹤顶红惊站起,“全没了?”大娃呢?她最喜欢的大娃呢? 探子沉闷的没开口,鹤顶红见闺女心急如焚,问道:“尸首都在吗?” “都在!已经上报了衙门。” 【衙门?衙门管个屁用!】 鹤团团心酸不已,大娃她可是很看好的,以后还准备提拔到身边使唤,她看重的人也有人敢动? 【都给老娘死!】 鹤团团很气,准备晚上溜出去找凶手,但又觉得时间不够,便看向鹤顶红试探道,“报仇!” 鹤顶红听到了鹤团团之前的心声,误以为她是要屠了衙门里的人,本还在担心,见她知恩图报立马积极响应,“荆轲我们去给老徐一家报仇。” 荆轲愣了愣,这种事主子一向只会吩咐下去,这破天荒的……整啥呢? 见鹤顶红抱起浑身颤抖的小主子,他只觉得眼前的事太过荒谬。 现在不怕血滴子了? 现在不教小主子善良了? 这么快就要上一课了吗? 怎么办……他荆轲还没替小主子准备好! 他发着愁就见鹤顶红人影都不见了,和探子面面相觑瞧见了对方眼中的不理解,他叹了口气,“你前头带路。” “是!”探子赶忙扯下黑衣黑巾朝着鹤顶红前头赶去。 “主子人在50里外的象杨村,属下这就去牵马车过来。” “骑马!” 鹤团团一声令下,软软的嗓音竟喊出了不容置喙的气势。 探子一愣,瞧着小主子的小身板,真觉得不太行。 鹤团团见没人回答,质疑的去瞅鹤顶红,之前自己出卖马致远他都没问题,这时候有问题了? 见鹤顶红勾着笑不答,快速的去了马棚把牵马车的一匹马给拉了出来,鹤团团这才满意。 【干实事的男人就是迷人!】 鹤顶红牵马的手一用力抱着鹤团团上去,心中十分满意闺女的评价。 荆轲和探子赶忙套了两匹马跟上,探子先一步领路,鹤团团小腿猛蹬马背不肯落下,鹤顶红失笑,用力一夹马腹,“驾!”两人便窜到了探子的身侧。 荆轲吓坏了,赶紧跟上,大声劝阻道:“主子您悠着点。” 【就你废话多!】 鹤团团怕荆轲耽误事,毕竟他念叨起来是真的烦,扯着小嗓子就是嗨嗨的喊:“驾驾!” 荆轲一见乐了,也加快了速度跟到了鹤顶红的身侧,配合着喊道:“驾驾!” 压力直接给到了一脸懵逼的探子。 探子:不是……不知道的以为是被追杀了好吗? 探子去看了眼正兴奋着的小主子,小主子那腿蹬的,这是还嫌不够快呢。 真的太猛了!哪个孩子这么牛气? 他们家小主子就是! 他使了全力,刚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 三匹马并驾齐驱像阵风般刮到了象杨村。 鹤顶红抱着闺女下马,鹤团团看了眼周围的情况,盯着那早就该把人带回来的衙役怒声问道:“50里地你是爬过来的吗?” 衙役一噎,心虚的解释道:“老徐想打了老虎再回去,他和王财主已经商量好了,反悔怕得罪了人。” 鹤团团瞅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衙役身边的一人,显然他没带足人,找人也花了不少功夫。 “我们家的探子呢?”鹤团团气鼓鼓的看向鹤顶红,鹤顶红看向了荆轲,荆轲知道鹤团团十分喜欢老徐一家,心虚道:“催人就派了一人。” 鹤团团气懵了,她火急火燎的要人回来,结果他们就真的只是过来请人,就不知道押回来的吗? 要是这两方人马都是自己的人,此时该被罚的皮开肉绽了。 “大娃呢!” 鹤团团懒得骂,骂多了也奇怪,她拍着鹤顶红的肩膀,眼睛在尸体堆里找大娃。 鹤顶红使了眼色,立马就有人上前把大娃翻了出来,其他孩子还好,大娃全身都是伤,想着大娃的脾气,该是护着弟弟妹妹到了最后一刻。 “他们都该死!” 鹤团团身上传来阵阵戾气,震得鹤顶红心惊,赶忙压下小人颤抖的身子,宽慰道:“爹绝对让凶手付出代价。” 鹤团团深吸了口气,小声冲着鹤顶红吩咐道:“爹,去大川酒楼查,那天我和大娃一起去吃饭被人盯上了,一共九人,都是大高个男人,看起来很厉害。” 想起他们跟踪老徐媳妇,补充道:“不是五象城里的人。” 鹤顶红欣慰闺女知道依靠自己,顺口就为鹤团团开脱道:“爹四岁就能背出完整的兵法,现在你倒是有爹的风范了。” 鹤团团没心情跟鹤顶红扯什么疯不疯的,见他从小就是神童看来也好理解自己的行为,现代还有九岁的高考状元呢,她这才哪儿到哪儿。 “找画师来画像。”鹤团团又小声的吩咐,鹤顶红听一句吩咐一句,外人看着只当是小娃娃的好朋友死了太过悲伤趴在自家爹肩头难过。 第26章 大娃报仇(一) “主子属下来画吗?”在村子里找画师想来水准堪忧,探子自告奋勇,鹤顶红颔首后,他借了纸笔开始根据鹤团团的描述画了起来。 鹤团团蹙眉嫌弃的看着他的画工,要不是怕自己吓着人,她真的就抢过笔来了。 “杂乱粗眉,不是浓眉大眼。”鹤团团忍无可忍怒喝出声。 又咬牙切齿的低声埋怨道:“你他娘的给他开美颜滤镜呢?” 鹤顶红的手一抖,赶忙抢过探子的笔,这是闺女第一次把脏话骂出口,他不能让她习惯了。 探子手也一抖,正巧笔被接走了。 探子:谢谢主子的恩情,我差点被小主子骂自闭了。 有了鹤顶红的参与,画像顺利完成一共九幅,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衙役瞧着其中的一张画像,思索了片刻,不太自信道:“我好像见过他。” 见众人看过来,他指了指他们的侧方,“探子去禀报的时候,我见他一人朝着北边走了。” “地图!”鹤团团沉声吩咐,又觉得不对,刚要小夹子一下,就见荆轲把地图给递上来了。 看了看荆轲,又看了看鹤顶红,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鹤团团:那算了,他俩觉得正常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了。 鹤顶红帮着翻开了地图,朝着象杨村的北边找去,“驿馆,他们在驿馆汇合。” “那人身上可带了东西?” 衙役摇头,鹤团团肯定的看向刚开口询问的鹤顶红。 鹤顶红受到鼓舞,继续道:“老虎他们要运出去不容易,一定走大路,你盯紧王财主的动向,我们去驿馆。” 探子跟着衙役走了,毕竟现在衙役也成了人证,需要保护,背地里也需要监视。 鹤顶红领着荆轲驾马去了北边的驿馆。 驿馆距离象杨村不远,他们到了附近荆轲先策马去了驿馆,而被瞧见过的鹤团团扯着大氅遮住了脸。 鹤顶红瞧着鹤团团的做派心化了一片,不得不说,闺女是真的好可爱。 他温声宽慰道:“不着急人一定能找出来。” 见鹤团团并不在意的点头,又道:“毕竟我家闺女记住了长相,他们这辈子都跑不掉的。” 鹤团团默了瞬,沉重的看向鹤顶红,见他宠溺的望着自己,四目相对许久,她才道:“我很聪明的。” “我知道!”鹤顶红没有笑,回答的十分认真,“爹的眼光一向好。” 鹤团团又审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糯糯道:“我给你养老,你帮我五马分尸。” 鹤顶红:不是……但凡闺女不用这种甜糯的语气说出来,他真的立马就答应了。 现在……他瘆得慌。 见鹤团团期待的望着自己,他整理了情绪,纠正道:“闺女是用来宠的,如果官府抓不到爹就把他们处置掉。” 见闺女心情好了些,鹤顶红忍不住暗地里握拳:干得漂亮,已经取得了闺女的基本信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宽慰暗想:这段时间的看管没白费,只要看得紧,她办事就只能找自己。 又替荆轲辩解道:“在五象城的人手都派去你娘那儿了,在荆轲心里你娘才是最重要的。” 鹤团团不置可否的点头,毕竟自己的身世才是荆轲最重视的,再加上鹤青青的死,他调派人手也无可厚非。 可惜好好的大娃和几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并未作恶,就被人给害了。 荆轲秘密的潜了回来,因为鹤团团对老徐家的上心,他此时十分愧疚,没有怪罪小主子不说清楚,从小主子把嫌犯的样貌说出来时,他就知道为什么小主子一遍遍的催促,以后他一定要重视小主子的话,她那么机灵聪明,每句话都该有她的思量在。 “小主子驿馆看到五人运着棺材。” 鹤顶红没有接话,看向鹤团团鼓励道:“爹四岁就能排兵布阵……” 【你歇歇吧。】 鹤团团无语了,这是不停给自己铺垫呢,还是真认为每个孩子都跟他小时候那么聪明的? 卧龙身边必有凤雏是不是? 本来准备去了鹤家再展现点优点,让主家能看的过眼,但现在鹤团团觉得,让他们俩先适应也是不错,不对,他俩好像都不需要。 鹤团团看向荆轲,荆轲接上鹤顶红的话头道:“属下差了点,五岁时骑射才破了丙级。” 啊这……鹤团团忍不住心惊,普通的娃娃不要说骑马了,连弓都拉不开吧? 那可是评级的,不是家里随意小人弓射射那种。 鹤团团的认知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展现点优点完全不够了。 荆轲以为主子忽然提起这个,是为了激励鹤团团,见她一言难尽的面色,忍不住宽慰道:“小主子起步晚,慢慢来。” “等人齐了收网!”鹤团团不想再听了,此时正事要紧,不信任道:“人都认仔细了吧?” 荆轲深受打击,完了,就因为疏忽了老徐的事,现在自己在小主子眼里是个不成器的。 他肯定的点头,“驿馆内都查看过,只有五人符合。” “棺材内的味道确认了吗?” 荆轲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派人把老徐一家绑回来完完整整的交到小主子手里。 “确认了,血味腥重,但因为是棺材,也没有人在意只觉得忌讳。” 见闺女点头,面色沉闷着,鹤顶红福至心灵,闺女不想进驿站,只想埋伏在暗处守株待兔,他便蹲下身来看着前门。 荆轲见主子如此,也规矩的蹲下紧盯着驿站的后门,这次他一定要将功赎过,小主子没罚他但他心里一定要有点数的。 三人等到夜深,荆轲古怪的去瞧小主子,鹤团团一动不动的窝在鹤顶红怀里,没有喊过饿没有要喝水,就好像是个假人。 瞧见小主子眸中的专注,就像一头捕食的野兽,在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心下一片肃然。 驿馆内传出车轱辘的碾压声,一块木板被架在了门褴上,装着棺材的推车冒出头,跟着出来两个扶着棺材头的男人,之后五人推着推车缓缓的朝密林走去。 第27章 大娃报仇(二) 荆轲看了鹤顶红一眼,鹤顶红则是看向鹤团团。 鹤团团无语,怎么又看她? 这爹还有没有点自己的主意? 想着动物尸体不可能保存很久,他们一定会尽快汇合,鹤团团指着密林的方向提醒道:“我们先去。” “好!”荆轲率先出发,鹤顶红抱着闺女在后头跟着,三人先到了密林的入口,耐心的等着五人的到来。 密林的另一头走来四名男子,瞧见远处推车的五人,低声议论道:“这笔买卖做差了,没想到衙门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现在运回五象城是不可能了。” “让人去找王财主,在城外交货。” “我看不行,王财主是想把东西送给县令,现在死了个官差他怕是不敢收的。” “那怎么办?” “我看老大打算把老虎剖了卖,这样至少能回点本。” “那我们待会儿可要说清楚我们的那份绝对不能少了。” “放心吧,一向是我们处理人他们处理东西,怎么可能少了我们的份?以后还指望我们冲锋陷阵呢。” 【哼,冲锋陷阵?】 鹤团团冷笑,打家劫舍滥杀无辜的畜生罢了。 鹤顶红担忧的搂紧了怀里的娃娃,她此时的气息又浮躁起来,不想再让她接触血腥之事,他看向荆轲吩咐道:“去通知官差。” “尿尿!”鹤团团不动声色的掰开鹤顶红的手,鹤顶红顺手放开,荆轲扭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快接头的九人十分担心小主子闹出响动引人注意。 见鹤团团下地十分清浅的掰开身旁的枝叶朝着身后而去,荆轲又看了反方向的凶手们,罢了罢了,那么远他们不该能看到小主子。 “主子我去陪小主子。”他低着身子要去追鹤团团,想起闺女的习惯,鹤顶红很放心的劝道:“让她去吧。” 说实话,荆轲并不能理解主子对个小娃娃的信任,要说信任,还不如说一向出众的主子把一切事想的太理所当然,估计过段时间,能提议让小主子去参加个大比玩玩。 “你先去通知官差吧。”鹤顶红见荆轲埋怨的望着自己,不明所以但并不在意。 荆轲认命的扭身要走,骤得又被鹤顶红拉住,双手伏在了地上,差点发出声响,他不解的去看主子,就见他悔恨的望着前方。 荆轲回头去看,见鹤团团的脑袋在对面的棺材旁露了出来,两人同时大惊。 鹤顶红:……大意了! 荆轲:挖槽大意了! 鹤团团伸手就去扒拉棺材,直接被壮汉拎了起来,十分警惕的看向四周,“这孩子哪儿来的?” 他举起小娃正面来瞧,发现十分眼熟,“这不是跟着老徐的那个孩子吗?” 荆轲身子猛地弓起就要冲出去抢回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主子,鹤顶红按住他摇了摇头,“他们还不会对团团动手,你去通知官差我来跟着。” 鹤团团心里的打算鹤顶红都清楚,她不想把人交给衙门,就如之前说的, 她希望自己把人五马分尸,但是,这种想法很不好,他必须从头教。 而荆轲要冲上去,大概率很多人都会被直接斩杀,他不希望闺女的小心思得逞。 鹤团团和人四目对视似笑非笑,转头看着缓缓靠近见到自己后,面色凝重的五人,见他们放开手里的棺材冲了过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人都到齐了。” 凶手们不明所以,但凡小娃娃换个大点的身子来说,他们还能听懂其中的意思,现下,到齐了又如何,她还能灭了他们不成? 鹤团团冲着鹤顶红的方向大喊道:“爹官差没来呢?” 鹤顶红捂脸没眼看,这算盘子都快崩自己脸上了。 荆轲焦急要起身,鹤顶红无法只得又把他按下了。 不算茂密的草丛中站起一风华绝代的男子,男子穿着精贵不似凡夫俗子。 凶手们目光沉沉的望着他,心中盘算着:就一人? “珂珂你蹲着干嘛?”鹤团团看向鹤顶红身边那团草丛,凶手们也凶狠的看了过去。 荆轲:……真的太大意了。 要当时自己跟着小主子走,她也不会迷路走到了凶手堆里。 要是当时自己看着小主子,她也不会傻傻的把他们两个都暴露了。 这一刻,他觉得小主子傻、哦不!大智若愚。 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小主子相信他们的本事才会迫不及待的喊他们出来剿灭坏人。 这是应该鼓励的。 “就他们俩个?”凶手们也看出了小娃娃脑子朴实无华,也不找了,直接就问鹤团团。 鹤团团指了指自己,“三个!” “好!”凶手们忍不住大笑,“兄弟们丢了芝麻捡西瓜,开张了。” 最为凶悍的四人朝着鹤顶红两人冲去,后面还跟着另外四人。 鹤团团瞅着掐住自己脖子的男人问道:“你是老大?” 男人见小孩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好笑道:“是啊。” “老徐一家你们杀的?” 男人一窒,这时终于察觉到这个娃娃不傻了。 “那又如何?” “大娃谁虐杀的?” “小丫头!”男人的目光凶狠起来,掐着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些,“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要奖励他啊!”鹤团团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伸出小手捏住了老大手上的穴位,老大一只手脱力,刚要甩开,就听喀嚓一声,半个手臂直直垂下。 老大慌了,这是小娃娃?这怕是个化成娃娃的精怪吧? 鹤团团跳下,扯住老大的衣领子用绝对强悍的力道迫使他弯下身子,而后直直的跪在了她身侧。 鹤团团阴恻恻的提醒道:“不说你这舌头就别要了。” “他们,是他们,抓住你的那四人,一定是老六,我只管”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自己下巴传来声响,几瞬后猛烈的疼痛感袭来,他痛的脸色苍白,喊不出声来。 “爹,最早的四人留下,其他五马分尸。” 刚又砍了一人的荆轲猛地抬头,错愕的看向发话的小主子,不得不说,这么恶劣的要求真的惊到他了。 而且,她自个儿还在别人手上,这么大放厥词真的明智吗? 第28章 大娃报仇(三) 看到鹤团团那里的情况,荆轲惊呆了,明智!小主子真的好明智啊! 他朝着身前的两具尸体而去,补刀!必须补刀!他就是小主子的马,“驾驾!” 鹤顶红:荆轲我怀疑你在脑补一些丢人的画面。 一言难尽的鹤顶红追着逃跑的凶手而去,荆轲干完活准备去接小主子,一抬头他又懵了。 怎么小主子又不见了!!! 无心去管奄奄一息的凶手老大,荆轲扯着嗓子悲伤嚎叫:“小主子~” “该死,这两个混账怎么这么能打。”逃跑的四人灰头土脸的跑着,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追上来了,分开跑!” 四人相视一眼确定了位置,朝着四个方向而去,每个人都跑的极快,谁都不想被当做目标留下。 鹤团团蹲在树顶上看着四人分开,她认准离鹤顶红最远的一人,贴着树俯身而下好似御风而行,身轻如燕的点了几处借力便已跟在了凶手的身后。 “天上的云儿不见了~” “一眨眼~不见了~” 清脆悠然的曲调在身后响起,凶手浑身一窒,这声音,是那小娃娃的? 老大死了! 他恐惧的朝后望去,对上了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子里平静无波就那么紧紧的贴着他,背脊凉意炸开他更加惊惧。 小娃行步如飞像具鬼魅跟在自己的身后,仅三步距离。 她嘴角的弧度十分冰冷,嘴里吐出来的歌词一字一句都表明她的扭曲。 鹤团团见人回望,扯出了抹关心的诡笑来。 男人全身汗毛倒竖,他脑子讷讷的,心底疯狂的催促着身体快跑。 “摔倒了~可就没命咯!”鹤团团轻笑出声,显得十分愉悦。 会死! “啊!!!!”男人实在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压力,胆裂魂飞尖叫着朝前跑,但速度却越来越慢。 不光是疲惫,还有心理上的压迫,他只感觉身后有个看不透的漆黑大口已经覆盖住了他,明明可以一口咬下,却非要张着嘴逗弄。 她在拿自己的恐惧寻乐,男人很清楚,但没办法,他不想死。 身后被个尖锐的东西刺挠了下,男人吓得赶忙加快速度,就这样循环中,他一次次觉得险象环生,一次次的认清自己只是在被逗弄。 一时没踩稳,他翻滚着撞在了乱石上,捂着脑袋惊恐的紧盯一步步靠近的小娃娃。 她缓慢的走着,有些蹒跚,她露出失落的表情,幽幽的问道:“大娃是你杀的吗?” “不是!不是啊!是老六不是我,你去找他啊!”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这种反差他受不住,早知道就自己送到那金贵男子手上,还能得个痛快。 鹤团团伸手点住了男人的穴位,男人疲于逃命现下连手都酸的抬不起来,见小人斯条慢理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些刑具来。 刑具表面十分干净,她垫了块白布整齐的摆放好,“刑罚司破刃很高兴为你服务!” 鹤团团嘴角的弧度扯平变得一丝不苟,拿出最前端的刑具解释道:“你的罪定下来不过是五马分尸,我怎么能让他们怠慢你呢。” “时间紧迫我们速战速决吧。” “你、你是血滴子?”男人质问声颤抖着,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截杀一户普通人家,竟然会惹上这么可怖的存在。 “金圣?”鹤团团笑了,她斯条慢理的取出男人的声*,逐步刑罚着,效率高速度快,最恐怖的是,她好似闲聊般的态度。 “我和金圣确实有些袁源,不过呢……” 见男人晕了过去,鹤团团继续操作,不一会儿就见人恹恹的疼醒了,他乞求的望着鹤团团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痛快,但鹤团团好似没瞧见。 “我讨厌人把我当做血滴子!” “刚才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你的记性很差哦!” 鹤团团脸上露出了谅解,在男人惊恐揣测的时候道:“370道伤正好!下去给大娃赔罪吧。” 男人脸上的惊恐缓缓退去,渴求的盯着鹤团团,爆裂开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道:杀了我! “你该说你错了!”鹤团团不悦的纠正道。 直到男人连说了几遍他错了,鹤团团才倒上无影粉,“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下辈子别再惹上我的人。” 她跃上树顶,开始寻找下一个。 鹤顶红不急不缓的追着一个目标跑了老远,以他的能力当时就能把九人都撂了,但鹤团团的态度太过明确,不惜暴露她自己的本事也一定要歹人付出比老徐家更加惨痛的代价。 这是团团心里的结,也是她的执念,鹤顶红也不知是怎么懂的,但就是在一瞬间他确定鹤团团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她可以放过让她们骨肉分离的自己,可以放过办事不利让大娃惨死的荆轲,甚至是那个衙役,但真正动手的罪人,她绝对会用最痛不欲生的手段折磨,如若自己再阻止,想来她日后会时时惦记着这一笔血债不得安生。 罢了罢了,看着前头的人力竭,鹤顶红减慢了速度,还是等团团自己来处理吧。 二个! 三个! 鹤团团心满意足的数着,目光最后落到了鹤顶红的身上,烦闷的蹙起了眉。 【这个爹是不是太没用了?】 鹤顶红:……行!我没用,我走! 鹤顶红停下,呼呼的喘着气,冲着凶手挥手告别,“你走吧,我反正是追不动了。” 凶手一听立刻跑的更快了。 他咬着牙欢喜的冲刺,只要能甩掉人,到时候他恢复了也根本无从找起了。 他窜的飞快,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让他干劲更加足了些。 跑了好久,他欣喜的回头去望鹤顶红的身影,他十分确定人肯定已经被自己甩了老远。 他笑着回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映入,平静的望着他,一眨不眨。 这种无法理解的冲突感十分诡异。 他笑容僵硬了。 只见一小娃娃跟在自己的身后,仅三步距离。 她行步如飞,面无表情,好似被绑住线的风筝,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御风而行。 四目相对,小娃嘴角扯出的弧度十分冰冷,似笑非笑道:“老六我找你好久了!” 第29章 大娃报仇(四) 明明还是个稚儿,但老六却从她眸中瞧见了深可见骨的厌恶。 这是人吗? 老六整个身子惊起,一下跃出好远,他慌不择路的往深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惊恐的回头看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无论他跑的再快,他们之间永远都只差三步。 “天上的云儿不见了~” “一眨眼~不见了~” 清脆悠然的曲调在身后响起,好似是为了提醒他不用再回头看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六喘着粗气惊慌的质问,他一遍遍的回头去看,一遍遍加深对鹤团团的恐惧。 凉汗滴答滴答的落下,好似他生命的倒计时。 “他娘的,你到底是谁?”老六骤得停下,握拳狠狠的朝小人打去,三步的距离加上鹤团团的速度,按道理小人该是直接飞出去的。 却见身影一翻,脖子上沉甸甸的,他耳旁多了丝暖气,“抓到你了!”小人轻笑出声,显得十分愉悦。 “去死!!!”老六怒喝,惊恐得拽着身后的人就想甩出去,可小人翻手一抓,他双手瞬间脱力,直直垂下。 脊背突然生疼,他滚地不起,一双比他手还小上许多的玉足出现在眼前,他疼的抬不起头,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忍着剧痛往后退去。 她缓慢的跟着,有些蹒跚,到了他退无可退的地步,小人幽幽问道:“虐杀小孩有趣吗?” “不是我!我只是个跑腿的!” 他见小人蹲下身子,眼前出现一块白布,上面一件件置放起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刑具。 他大汗淋漓通体冰凉,“不是我,放过我!” 小人置之不理,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事。 “银子,我把藏银子的地方告诉你,放过我!”老六吓坏了,这是个专业的,就凭那干净的刑具被保养的程度,他就已经半只脚踏进地狱了,不是鬼门关,那是地狱啊! 虐杀他是最懂了,他酷爱体验这种快感,但他不想成为被虐的那一方。 “你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会盛情款待你。”鹤团团点了他的穴位,拿起泛着冷光的刑具,毫无感情道:“刑罚司破刃很高兴为你服务!” 她按部就班的取出男人的声带,慢条斯理的逐步刑罚着。 “这么短的鞭子我帮你取了吧。” 老六不能动,眼珠惊恐的颤抖着,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动那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禽老六?兽老六?” 瞧着自己的传宗之物被一片片切下,老六不止是疼,更有无边的绝望。 “啧,太短了,不能切370片!” 他们四目相望,老六渴求的盯着鹤团团,爆裂开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道:杀了我! “你们不愧是一伙的,总是不开窍!”鹤团团不悦,但这次没有纠正,因为,她不接受他的道歉。 刑罚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鹤团团听到鹤顶红的脚步声接近,她才遗憾道:“看在好心人的面子上,下去给大娃赔罪吧。” 她把无影粉撒在了老六的身上,老六感受着血肉被腐蚀的疼痛,不知为何他颤抖着闭上了眼。 “下辈子再见你,我还虐杀你!” 鹤团团换了一向谅解的习惯,什么让往生者安宁?大娃被他那样虐杀,怎么能安宁呢? 她有条不紊的收拾完了刑具,朝着鹤顶红的方向而去。 他们俩是该聊聊了。 鹤顶红听到身侧熟悉的跃跑声,故意避开朝着鹤团团而去,两人都默契的把荆轲排除在外。 但荆轲就好像是装了导航,朝着鹤团团越来越近。 鹤顶红先和漫步走在林中的鹤团团遇见,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跃跑声,无奈的抱起鹤团团朝着反方向走去。 “以后不许尿遁!” 没想到鹤顶红第一句是这个,鹤团团愣了愣,心下不明所以的软了些,本要准备的硬话一时也没了头绪,“哪有人不尿尿,爹真蠢。” 见闺女喊的顺口,鹤顶红也放下悬着的心来,还以为她这次要和自己撕破脸了。 他没好气道:“不蠢能让你尿遁跑了?” 两人没说到正题,但又几句之间说了个明白。 鹤团团好奇的盯着鹤顶红审视,说实话,这便宜爹的接受能力是真的强,难道从小就是神童的原因吗? 但……自己不给他个解释,像谜团一般生活在他的身边真的可以吗? 鹤团团默了瞬,所有的话只化成了一句,“我很危险的。” “知道,闺女又聪明又危险,能文能武很厉害!” 好似两人是亲生的关系,好似鹤顶红没的选似的,把鹤团团给逗乐了,他这一副不信邪的做派真不值钱。 “你也许会死哦!”鹤团团愉悦的提醒道。 鹤顶红面色一僵,随即明白过来,试着去捏她的脸蛋,见人没有警惕稳稳的捏了一手的软肉,他故作警告道:“那你就收敛着点。” 她讷讷的望着警告自己的鹤顶红,一股莫名的酸涩情绪袭来,很陌生让她很难受。 “小主子!”荆轲猛的从侧边窜了出来,“抓您的人呢?” 父女俩相视一眼,只觉得荆轲的智商一言难尽。 要不是荆轲一直在附近,他怎么可能只和鹤团团点到为止,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后悔让荆轲跟着他们来寻人了。 “你是属狗的吧?寻着闺女味道就来了!” “狗?”鹤团团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酒窝听着,冷俊不禁道:“柯基?” “柯基?”荆轲没听过,但也知道说的是自己。 “嗯,腿短跑得慢但脑子还不错。” 荆轲:……“您还是直接骂我得了。” 也知道自己最近办事不漂亮,老徐一家死了,小主子还为最喜欢的大娃红了眼,找小主子又费了那么久,要不是主子,估计小主子还一人无助着呢。 见荆轲愧疚的红了脸,鹤团团认真道:“真的,柯基是一种皇家犬虽然腿短但性子温顺聪明,而且警惕性非常高,适合做小朋友的守护犬。” “真的?”荆轲不信,但看着小主子认真脸赶忙保证道:“属下一定是小主子最好的守护犬,一辈子保护您。” “谁敢破坏我们主仆情深,你就第一个撕了他。” 第30章 无脑护标杆 “好!”荆轲看小主子并没有埋怨记恨他,他的情绪很快就被调动了起来,说到底老徐一家的生死荆轲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主子们的心情。 “那个老大的手和下巴谁卸下来的?”荆轲见鹤顶红都不在意抓人的人,想来已经处理掉了,便好奇的看着鹤团团问,“当时小主子看到了吗?” 鹤团团傻眼了,指了指自己,难道不明显吗?这都还需要确认? 荆轲见鹤团团傻傻的指着她自己,肯定道:“当然是问小主子了,没看清吗?” 鹤团团: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装傻? 【鹤顶红收人的底线真的好低。】 鹤顶红干咳了一声,小声解释道:“有没有可能他在你面前比较傻,不太会揣测你。” 【什么不太会?压根不会好吗?】 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荆轲只当他们也没看清楚,又不安的嘱咐道:“小主子您这路痴的毛病得治,迷路了也不能看到人就跑过去知道吗?” 【……】 鹤团团不想跟荆轲装傻,但他本人好像不太同意! 她有些无奈的去望鹤顶红,鹤顶红一言难尽的瞅着荆轲,余光瞥见鹤团团盯着自己,无力的摇头。 鹤顶红:怕是跟他说闺女是故意跑过去的,他都能跳起来反骂自己糊涂。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官差来了吗?”鹤顶红适时的转移话题。 “来了,把他们的老大给抓走了。” 鹤顶红眸色一沉,担忧的看向鹤团团 ,“交代了吗?” “晕过去了,估计回衙门就能交代了,不交代也没办法,人赃并获。” 鹤顶红把闺女交到了荆轲的手里,沉声吩咐道:“你先带团团回客栈。” 鹤团团若有所思的去瞧鹤顶红,见他面色冷峻,忽得明白了什么,她张了张嘴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最后选择了沉默。 出了密林,鹤顶红跃上马背,策马朝着五象城的方向赶去。 荆轲不急不缓的带着鹤团团跃上马,宠溺的哄着,“小主子驾驾咯。” 鹤团团一时无语,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都指挥了办案他还能夹着嗓子跟自己玩过家家。 “驾驾!”鹤团团身子一滑落在了马鞍上,双腿一夹马儿就快跑了起来。 荆轲更兴奋了,高声喊着驾驾,双手死死的护住鹤团团,鹤团团舒服的靠在他的身上,两腿用力一踹,马直接起飞。 “哎哟,使不得!”荆轲吓得赶紧勒马,却听见鹤团团笑的畅快,手一顿,有些自我怀疑,不会被吓到的只有自己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么自我怀疑时,就见马又被蹬了一脚,好家伙,直接瞧见了鹤顶红的身影了。 荆轲:……小主子是真勇啊! 鹤顶红朝后看去,见闺女笑嘻嘻的蹬着马,好在力道控制的不错,马儿并未受惊。 他暗叹了口气,慢了速度,却见荆轲的马直接超过他朝着前头奔去。 鹤顶红:???不是要跟自己去衙门吗? 不一会儿就瞧不见前头的马了,鹤顶红纳闷,得出个不敢信的结论:她是真爱蹬马玩吧? 鹤团团带着荆轲回了客栈,荆轲拴好马乐颠颠的抱着小人去了大堂用餐,他满心满眼的全是小主子,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鹤团团身前的菜上,他毫无察觉乐颠颠的接受投喂。 在被小手塞了半盆菜后,他忽然觉得困困的,不在意的按了太阳穴想着继续服侍小主子进食,鹤团团把碗一推,“吃饱了睡觉。” “好好,真巧困了。”荆轲小心翼翼的举起鹤团团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举高高,蹦蹦跳跳的癫回了房中。 鹤团团拖鞋利索的爬上次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乖宝宝躺下。” “乖宝宝来咯!”荆轲全身心投入了过家家游戏,脱了靴子爬上去,按着鹤团团的指示垫上枕头双手交叉在胸前,鹤团团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现在是我的宝宝,要乖乖睡觉不能调皮。” “嗯嗯嗯!”荆轲夹着嗓子答应着,鹤团团仿佛都能看到他的大尾巴摇摆的欢快。 “乖宝宝睡觉是不能说话的!”她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荆轲美滋滋的躺着,心中感慨,小主子的手手就是软糯,这么抚着他只觉得全身放松,脑子都开始放空了。 一定能睡个好觉吧! 他这么想着就开始打呼,装着装着真睡着了。 “费劲!”鹤团团提起被褥盖在荆轲的身上,荆轲侧身去抱,她又赶忙垫了件真丝大氅进去,也许是味道不同,荆轲本能的嗅了起来。 【不得不说是真像柯基啊!】 她扯了自己袜子下来,塞在了荆轲的脸颊下,荆轲闻了闻安心的酣睡起来。 她关上窗户清浅的出门,套上马朝着五象城赶去。 她说不清自己对鹤顶红是个什么态度,但以现在密集的接触推算,以后他们只会越来越亲密。 相安无事看来是不行了,她很好奇鹤顶红真实之下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毕竟自己的测谎能力在他身上完全失效了。 把马栓在城外,她滑入低矮的板车下混进了城中,熟门熟路的进了衙门,四下探听之后找到了牢房的位置,她攀着墙不急不缓的靠近正在审讯的牢房内。 一囚徒瞧见顶上的小人,震惊的张着嘴,还未来得及叫喊,就被鹤团团用石子打晕。 审讯室里传来的鞭打声遮住了囚徒倒地的声音,鹤团团再次安静的蛰伏下来。 本来这种审讯用不上县令,他也不愿意参与,但因为鹤顶红以担忧闺女的安危为由,他不得不亲自操刀。 鞭刑持续着,鹤顶红瞧完递上来的尸检报告递给了县令,县令看了又看,怒声呵斥道:“混账,你们居然奸杀个孩子。” 孩子年纪和他的儿子相当,他见过太多的案子,奸淫掳掠他都可以不为所动,但对个男孩下手,他怒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这个畜生!” 牢头的鞭子拉出了最大的弧度狠狠的抽回在老大的身上。 老大木讷的受着,不叫喊不解释好似所有的手段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鹤顶红瞧着凶手的状态也明白为何闺女直接就回了客栈,原来她已经善后完了。 “大人,对这种穷凶极恶但不知悔改的歹人一般是如何处置?” 鹤顶红清冷的问着,县令已经气昏头了,冲着衙役吩咐道:“先把他犯事的东西剁了,游街示众,悬赏逃犯一人五十两,提供线索者一人五两至二十两,这种人渣必须全部抓捕归案。” 鹤顶红还未说话,县令继续怒喝道:“严查城中罪案,本官不想看到,再有此类案件发生。” 他的儿子可经不起别人那么折磨,他要把所有的强奸犯都抓起来。 鹤团团倒是没料到五象城要严禁了,当然这对百姓来说也是好事。 县令说完才缓了神色去瞧鹤顶红的态度,见他面色如常,试探道:“不知令爱还好吗?” 他可是听说鹤顶红带着小娃娃就去了凶案现场,小娃娃还画出了歹人的画像跟着去抓捕犯人了,不知道高门大户是怎么教孩子的,但这属实是狠了些,要换成自己儿子,估计得做好几年的噩梦吧。 鹤顶红想起闺女红眼暴怒的那刻,想来以她的本事,该是看出大娃受的非人折磨,她虽然早慧但有情有义,这种伤害想来是不容易忘却的。 担忧的摇了摇头,“闺女很伤心。” 县令心下也是唏嘘,默了瞬,“补办的薄本送来了,是否要去掉孩子娘的身份?” 第31章 嗅觉好还是不好呢? “去掉吧,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听出了鹤顶红的言下之意,县令保证道:“日后下官会多照看着点的。” 鹤顶红压根不信县令会去保牧鹿儿,“鹤家会看好她的,要是有差池,让我闺女伤心了那就是和我鹤顶红作对。” 县令心头一震,这话说得可太有分量了。 鹤方正这个舅舅居然比不上一个人人可欺的牧鹿儿,他感叹着牧鹿儿生了个好女儿,颔首道:“下官会提醒他们的。” 见鹤顶红要走,他赶忙道:“感谢鹤公子配合查案,您的口供下官不会留下,您放心吧!” “多谢大人,按章程来就行,只是老徐一家也照顾过小女不知何处安置亡魂。” 他说的清浅,但在提及老徐一家时,众人心头都五味杂陈,特别是县令,老徐是府中的衙役,于公是他们衙门的脸面,竟真有人为了一头畜生几百银两挑衅权威,于私一家妇孺稚子无辜,他作为父母官,作为老徐的上司,也实在是无法接受,就只几百两银子换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 众人沉了面色,有人更是多愁善感连连叹气,这警钟敲得不可谓不响,就凭借鹤顶红一句提点,他们为了这口气,都得好好整治混在城中浑水摸鱼的人。 “老徐一家还待把案子了结后再入土为安,这事下官定是尽力办妥的。” 在县令的承诺下,许多衙役纷纷应和,足见老徐虽长得贼眉鼠眼,但做人是不错的,鹤团团想起之前去老徐家提醒他的两名衙役也在其中,显然很多人都是因为关于老徐才来了大牢,她眉目舒展的看向鹤顶红。 知道他并不在意老徐一家,想来是因为自己过激的反应,让他心生怜悯了。 “也好,我也不想参与这事,让小女难过。”鹤顶红颔首感谢,“在下还要回去照顾小女,先行一步。” 县令赶忙起身相送,鹤团团提早出了牢房,脑中一直徘徊着鹤顶红那句:让我闺女伤心了那就是和我鹤顶红作对。 他确实做的不错,至于自己伤心难过?刑罚司破刃又怎么会难过?人死不过一团烂肉白骨,不管是岁月腐蚀还是火化,最终都是化为虚无,换哪儿换什么方式虚无,死者都无法再置喙也不会在意,能处理好大娃的后事,这已经属于意外收获了,多愁善感做什么,往好处想才对。 鹤团团勾起唇角翻出衙门,哼着小曲混出了城。 待鹤团团回到房中,那只小袜子已经挂在了荆轲的脸上,鹤团团抿着唇观察了会儿,实在是不理解袜子怎么上去的。 她脱了靴子爬上床,扯下袜子荆轲立马就一个翻身把鹤团团给抱住了,拍了拍发现手感对,嘿嘿傻笑着又打起了鼾,鹤团团被整个按在了塌上,瞧了瞧离手老远的脚……要不明儿再说吧。 她把袜子甩到了床尾闭上眼,荆轲本能的扯了扯被子把鹤团团包圆,不一会儿一大一小的酣睡声循环起来。 鹤顶红在门口听见两人睡下了,清浅的进了房,只要他愿意荆轲必定是察觉不到的,怕吵醒了鹤团团,他花了比平时更大的功夫,蹑手蹑脚的上了榻,睡了会儿又觉得不自在。 下床把鹤团团抱回了自个的塌上,这才舒畅的呼了口气。 对了,这手感对了! 清晨,鹤团团大咧咧的伸了个懒腰,闻着身边藁本的浓香怔的小手直直的伸展着不动了。 “怎么傻傻的?”鹤顶红好笑的看着闺女装死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抱起就要为她穿外衫。 鹤团团回过神来,不是……她什么时候被抱到这床上了?什么时候去的外杉?自己中了谁的招了? 她担忧的看向荆轲,又怔住了。 鹤顶红无语的望着,一言难尽的问道:“闺女,你袜子怎么上去的?” 只见那短短的厚袜还原般挂在荆轲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正好全部遮住,看起来十分…… “荆轲!”鹤顶红高声呼喊,荆轲猛地坐起,扭头望向声源。 “什么东西?”他一手扯下挡住眼睛的布,一瞧是鹤团团的小袜子,当即就乐了,忍不住嗅了嗅,赞叹道:“我家小主子的袜子就是香。” 他扭过头看向鹤团团一只红一只露了脚,赶忙拽着袜子屁颠颠的来给她套上。 鹤团团不能理解的看着他举起自己的脚,猛猛的亲了两口,啧啧赞道:“真香真香。”然后欢喜的套上袜子,伸手就要去抱小人下床。 鹤团团看向鹤顶红,见鹤顶红也怔怔的,忍不住抬起脚恶趣味道:“香香!” 鹤顶红:……大可不必,我真没那么无脑宠。 见主子一脸的抗拒,荆轲不悦的抱起鹤团团埋怨道:“小主子才多大呢,那脚脚香着咧,屁屁也香着咧。” 他沉浸式的和鹤团团四目相对:“咱们不给笨笨闻。” 【啊这……不放个屁我真觉得对不起柯基的溺爱。】 鹤顶红:……你要放你走远了再放,我对屁香不香的真没兴趣。 “噗!!!”鹤团团实在太感动,放不出屁就嘟着嘴拟声。 荆轲一听乐了,贴着鹤团团的脸就要亲亲,“香着哩。” 鹤团团倔强的伸出小手顶着荆轲的脸拒绝,不要拿你烘了一晚上袜子的脸贴我啊!!! 鹤顶红冷俊不禁的笑出声,帮鹤团团解了围,“户籍已经办好了,今日就可以回京。” 荆轲惊喜总算是放过了鹤团团。 “总算是办好了,苗姐姐那儿怎么样了?” “七星门已经离开五象城了,有情况白起会通知我的。” “那咱们也走,这地方太晦气了!”荆轲麻溜的收拾完行礼,见他提着行礼就要出门,鹤团团忍不住问道:“不洗脸吗珂珂?” “不洗,小主子的脚香我要再留几日。”荆轲乐颠颠的出门,鹤团团无力的伸手攀上了鹤顶红的怀里。 好奇问道:“珂珂喜不喜欢你的袜子?” 鹤顶红青筋暴起:……你能别整这变态的问题吗? “不喜欢!” 看着他不理解的抱着自己出去,鹤团团乐疯了。 “你给他闻闻说不定他好你这口。” “闭嘴。” “爹~” “娘都没用!” “爹~” “你还是个孩子,你说不了这么多话!” 鹤团团:“我爹四岁排兵布阵!” “那等你四岁再问。” 【……】这爹是真不经逗啊! 见鹤顶红冷言冷语的拒绝自己,鹤团团委屈屈的靠在他怀里,软软的道:“饿了!” “吃肉!” 好在只要不是触及到鹤顶红底线,他还是如沐春风的亲爹。 盛京国都。 盛京城势力错综复杂,无数有志之人前往京城,无缘入朝为官的能人大多会投入京中三大势力的麾下。 第一大势力,国相府连襟霍家,霍家前身有为国征战的大将军霍旗,后来因子嗣凋零不得不退出朝中的大舞台,差点落得被赶出京都的地步,却因霍家出了一霍德怀,霍德怀入赘当时还未成为国相的金家,也算是力挽狂澜护住了霍家在京中的安稳,之后更是大刀阔斧的拓展势力,最后脱离了金家的掌控,奇怪的是金家在外并未对霍德怀动手,两方好似连襟又好似没了关系。 第二大势力,瑶池仙宫,瑶池仙宫遍布各大国都,实力雄厚,但在盛京中却只被评为第二大势力,瑶池仙宫神秘但因势力盘根错节牵涉甚广,没有人真愿意去掀开他的内里一探到底。 第三大势力便是鹤家,鹤家子弟多是进入各大宗门的修者,在盛京算是特立独行的存在,不争不抢但实力一直稳固,京中权贵大多交好,剩下些也是躲避着,不敢真惹怒了鹤家。 第32章 把人送回去条件可以谈 “我们鹤家真没人当官?”鹤团团听着荆轲的科普,狐疑的去瞧鹤顶红,见人不答,了然的挑了眉。 “小主子这个就很复杂了,属下只能说,比较起来我们鹤家是最干净的。” 鹤团团不置可否,一路下来荆轲倒是适应了自己话多,但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改变,现在能讲京中的局势还是托了鹤顶红的福,但再多荆轲不会说,鹤顶红更是不会。 她蹒跚的站起伸了个懒腰,朝着帘外看去,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守在城门外,上面有鹤家主家的标志,提醒道:“爹,咱们也许不能回顶红阁了。” 鹤顶红顺着看去,“不回也罢,自己家难道还怕回吗?” 荆轲在帘外疑惑道:“主子不先避着吗?”要想悄无声息的进城还是可以的。 “没必要。”自从知道卢兰去了五象城后,他偷摸给鹤团团上户的心思已经灭了,他的手段可不比不上爹娘的,自己在盛京里的面子还是爹娘那儿借的,犯不着偷偷摸摸藏起来被爹娘多看几日笑话。 鹤团团点头赞同,确实没必要,漂亮孙女迟早都要见丑公婆的。 马车到了城门口接受排查,果然如鹤顶红所料,主家的人马看都没看他们豪华大马车一眼。 “干什么的。”守门将士上前,刚要掀开帘子瞧瞧里头的布置,就见一块令牌从里头递了出来,本想接过但只瞧了一眼,就笑着缩回手道:“鹤少爷您家人马候我们城门口好几天了,您可总算回来了。” 令牌缩了过去,荆轲策马向走,将士庆幸着让开,一看这几日的情况,就知道鹤少爷心头不好受,被家里制得死死的,鹤家的少爷哪儿受得了这委屈?没把他给打一顿他都觉得自己赚了。 城门外等候的人马见人进去了,也不去计较里头是不是真的鹤顶红,继续守在城外候着。 荆轲将马赶到了鹤府门口,小厮赶忙拿了马扎过来候着,见是一只小脚踩下,而后又换成了少爷的靴子,小厮没敢抬头看,但心中好奇的不行。 直到人走进门,他才微微站直看向抱着小人的鹤顶红,他震惊的望着,少爷这是……荒唐啊! 荆轲下了马把缰绳一丢幽幽的道了句:“记着,那可是以后的小小姐。” 小厮:我的妈呀,鹤府要翻天了。 鹤顶红抱着闺女进了门,门内的仆从下人显然没有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本熙来向往的外院、廊道上的人都静默的呆望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鹤团团的身上。 【哇!你们家佣人不少啊!】 鹤团团扛住压力十分轻松。 另一侧屏门口,正要出去的鹤志峰也愣愣的望着鹤顶红怀里的小人,他快速的穿过外院到了他俩面前,指着鹤团团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堂伯,叫大伯。” “大伯好!” 鹤志峰:……我的天娘啊!这么大的私生女啊! 鹤志峰猛抽了口气:我的天娘啊,他们还是从正门进来的。 “顶红你等等,我先缓缓!”鹤志峰撑着墙缓了两口,猛地上前就要去抢鹤团团,“不行,孩子我得先带回去。” 鹤顶红后退一步,十分不赞同道:“你能护住?” “我护不住总比你好啊,那淑芳伯母总不能来我们二房院子打杀孩子啊。”鹤志峰急的满头大汗,“你快把孩子给我。” “你家老二偷摸着把人送回我娘那我更护不住!”鹤顶红又退了一步。 “他敢,我打断他的腿!”鹤志峰完全笑不出来,大房和二房关系虽然不错,但仅限于他和顶红,其他人之间不过是维持着本分,对家主和夫人的尊敬罢了。 他笑不出来,鹤团团却是冷俊不禁捂住了嘴,幽幽的问道:“奶奶吃人啊?” “哎哟你这孩子,可不敢叫。”这一声奶奶直接把鹤志峰的胆给叫破了,他用上了内力这次势必要把孩子抢过来。 “志峰少爷,小少爷。”卢兰快步的从垂花门走出,见两人在争抢孩子,恨恨的瞪了鹤团团一眼,古板声起:“夫人请小少爷去东耳房。” 鹤志峰瞧了眼卢兰,以为孩子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赶忙伸手劝道:“你快去,把孩子给我。” “孩子也去!”卢兰不容商量的看向鹤志峰,提醒道:“志峰少爷,我们大房的事您还是少掺和了。” 完了,鹤志峰只感觉完了! 他为难的站在原地,说实话他是不敢得罪作为家主夫人的大伯母的,但孩子又是顶红的骨肉,他心中火烧火燎,去找母亲求救估计是不可能的,去找奶奶……好像也不太行。 鹤团团见鹤志峰急的眉毛都快烧起来了,呵呵的笑了声,看向鹤顶红道:“走吧!” “走吧!”鹤顶红摸了摸身侧的匕首,十分自信的跟着卢兰走了。 “夫人!”卢兰带人进了耳房,先一步行礼站到了袁淑芳的身侧,鹤顶红抱着孩子进去还未行礼,就听袁淑芳低喝道:“你这臭小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非要娘的老脸丢尽你才满意是不是?” 鹤顶红心虚的扯了扯鹤团团,但小人好像是看透了形势,竟然一言不发,说好的奶奶也是不叫了。 “你扯她有什么用?你还指着个孩子护你?”袁淑芳见小儿子这怂样,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还好没被他这蠢样给逗笑了。 “把孩子送回去,娶妻的事可暂缓。”她缓着脾气低喝,“迟早被你丢光鹤家的脸。” “这孩子我看上了。”鹤顶红梗着脖子语气却十分委屈,“我们都相处出感情了,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你个老六,你说的什么东西?】 【你之前信心满满来这你就让我看这?】 【你可是真给我丢脸啊!】 鹤团团捂了眼睛,压根不想看他那比自己还能装的脆弱。 鹤顶红:臭丫头,我为你低三下四,你居然在心里嘲笑我? 最过分的是,平时半天听一句心声,现在连发三句,故意的吧?臭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吧? “你要喜欢娃娃,你自己生一个就是了,别人家的总归是别人家的。”如墨适时出声,温和的看向鹤顶红,这小少爷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是跟个孩子似的。 “不行,我就要她。” 【好家伙耍无赖都让我看了。】 鹤顶红:……我真的要崩了鹤团团! 第33章 以死相逼 “你个讨债的,让别人知道怎么想你?怎么想我们鹤家?你又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过继个孩子过来?让你爹知道,非打死你。” 鹤顶红刚要开口,鹤团团捂住了他的嘴,他俩四目相对,鹤团团叹了口气,“我不想听你说自己有病,丢脸。” 一瞬间,屋内静默了。 不得不说,这孩子倒是挺了解鹤顶红的。 “我不想影响你们母子感情,但我和爹确实也培养出了深厚的情谊,我的人我” 这下,鹤团团的嘴也被捂住了。 鹤顶红:好家伙,说好的用实力征服奶奶,你就是这么直接摊开威胁的吗? 袁淑芳意外的朝着如墨看去,这孩子……好像有些特别。 两人一人一手,一手一嘴,一时间谁都不肯松手,谁都说不了话。 鹤顶红瞪了瞪鹤团团,直接把人放下了,见儿子又要耍横,袁淑芳直接道:“这事没得商量,把小少爷关起来。” 鹤团团一步踏出站在鹤顶红的身前,鹤顶红伸手掏兜摸出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两人行动一致又快速,让袁淑芳愣在了原地。 “小少爷您可悠着点!”卢兰心疼坏了,赶忙伸手制止,那十根手指抖得厉害。 她的天老爷啊,小少爷怎么能这么混呢,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脾气,真要他自残了可怎么办。 “你!”袁淑芳缓过来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鹤团团见卢兰的态度纳闷的抬头朝上看,真瞧见傻爹使苦肉计了。 鹤团团:……儿子对娘永远只会耍贱,他敢不敢直接带自己打出去? “奶奶,看在我爹是您儿子的份上,给他一次冷静的机会吧。” 鹤团团边说边低头看向袁淑芳,“爹脾气硬,真想不开我担心背上克父的名声。” “混账话!”袁淑芳低喝出声,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魔头,居然面色不变的担忧起她自己的名声了,他爹还架着刀呢! “给我掌嘴!”袁淑芳不信鹤顶红能舍得他自个儿的小命,派了如墨过去,如墨是修者,不说对付个孩子对付鹤顶红也是管用的。 见如墨一步步朝着闺女踏来,他心一横抹了脖子,鲜血溢出,卢兰吓得尖叫,叫的袁淑芳也慌了神,如墨直接上前去夺匕首,鹤顶红三下五除二避开,又要加深,“今儿谁敢动我闺女,我就死给她看!” 【好!】 一声强而有力的喝彩。 鹤顶红手一顿,他仿佛听到了闺女卖力的掌声。 “小少爷听您的,都听您的。”如墨见抢不过,一时更不敢激鹤顶红,这可是夫人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幺子,可不敢激怒。 “你就一定要认她?”袁淑芳心慌不已,这么大个口子她哪儿见过出现在儿子身上,现在过继不过继的她不敢再追究了。 “儿子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团团,如若……” 鹤顶红不光是逼迫袁淑芳认下鹤团团,还想用自己的命胁迫母亲护鹤团团安稳成长。 “她到底给你喝什么迷魂药了!”后头的话袁淑芳不想听,恨恨的去瞧鹤团团,鹤团团见到自己演出了。 赶忙扑进鹤顶红的怀里,怕被看出她根本哭不出来。 “爹!!” 鹤顶红:别,又扎进去了一下! “爹你不要离开我!” 鹤顶红:别晃了,你爹真的快离开你了! 不知道鹤团团是故意的,鹤顶红的鲜血库库的往外冒,直接把袁淑芳吓得没了脾气,“娘同意,同意了,你快把匕首放下。” “真的?” “娘能骗你吗?” “骗我我可要伤心的。” “不骗你!”袁淑芳颤抖的走向鹤顶红,试探着把匕首给拿开,直到匕首落在她手里,她才一个脱力倒在了鹤顶红的怀里,“臭小子你要吓死娘啊。” 被夹在中间的鹤团团尴尬,屈身掀开袁淑芳的裙摆从两腿间走了出去。 袁淑芳、卢兰如墨:……这孩子到底怎么教养大的! 袁淑芳是大家闺秀,被鹤团团这么一折腾,心里千句劝导的话都化为雷电直直的劈在了颅顶。 袁淑芳:这辈子没这么难堪过。 “奶奶,您怎么僵硬了?” 袁淑芳:你说呢? “娘,您怎么了?”鹤顶红也感受到了母亲身体的僵硬,但没瞧见事发,担忧道:“是不是儿子吓到您了?” “儿子错了,娘您缓缓!” 袁淑芳:不知从何缓起…… 知道夫人脾气硬,性子古板不说,更是要足了脸面的人,卢兰只想把鹤团团压下给夫人磕头赔罪,但看了眼鹤顶红脖上还留着的血,她是真不敢轻举妄动啊。 “小少爷,先去上药吧。”如墨缓了缓裂开的心态,上前扶住僵硬的袁淑芳,催促鹤顶红离开。 “好!”鹤顶红内疚的瞅了袁淑芳一眼,拎起鹤团团就朝外走。 “夫人,看来少爷是认定了这野种。”卢兰满目的担忧,真恨不得化为实质的伤害送进小人的身体里活活耗死她。 如墨不赞同的朝她拧眉,语气温和的同袁淑芳道:“小少爷决定了就很难改,老爷那里怎么办?总不能再自残一次,要小少爷手上真没个轻重……” “这事、”袁淑芳不敢深想,她就没料到鹤顶红会闹这一出,就算是让他去挑媳妇也不见他如此顽抗,鹤顶红这一手直接把她整不会了。 打得骂得没用,孩子送不出去那就是没用,“这事先不要让老爷知道,以他的脾气,都不用顶红自个儿动手。” “那这事也遮掩不住啊,小少爷是从正门进来的。”卢兰更担忧了,心中埋怨小少爷脾气怎么这么硬,一点软都不服,明明夫人已经答应暂缓选亲的事了。 “我看二房志峰少爷想收留那娃娃,不如就跟人说是志峰少爷的?”如墨幽幽的建议道:“以志峰少爷和小少爷的关系,他该是愿意背上这污名的,而且孩子留在了鹤家也算是完成了小少爷的心愿。” “那堂少夫人会不会?” “卢兰,这时候还管他们家里?能为小少爷办事二房内宅里谁敢闹?” 第34章 暗箱操作 鹤顶红抱着小人出了内院,回想起刚才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鹤团团,你是真能作!”鹤顶红胸腔一股浊气委屈的很:“你不挑火我至于抹脖子吗?” “你不来点狠的真过不去啊。”鹤团团压住他流血的脖子,“我也没想到你傻的直接怼大动脉啊。” 鹤顶红气结:“我不实在点我能混过去吗?”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的下场。” 鹤顶红:……不是,说句软话是能死吗? “早扎晚扎迟早要扎!” 鹤顶红:……我就不该有什么妄念。 等在外头的荆轲看这阵仗吓傻了,夫人一向最疼爱主子,怎么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主子直接成了这副模样? “主子!” “医务室在哪?”鹤团团拦下荆轲的询问,比了比脖子,荆轲赶忙道:“属下去请医师。” “别去了,我搞得定!”鹤顶红拦下荆轲,三人刚出了淑芳院,就见鹤志峰冲了过来,“顶红!” 鹤团团:…… “我去请医师!” 鹤团团:……我就知道! “大伯您别掺和了,正好奶奶没处撒气呢!”鹤团团比了个禁止靠近的手势,朝着淑芳院看了看。 鹤志峰身形一顿,赶忙道:“我去你院子等你。” 见他一阵烟跑了,鹤团团羡慕道:“爹你兄弟是真疼你啊。” “要一个都没有,那我做人也太失败了!”鹤顶红失笑不小心扯了伤口,怨气一下又冒了上来,“你有吗?” “有啊!”鹤团团古怪的回望,指了指鹤顶红,又指了指荆轲,“我比你多一个。” “臭丫头!” 在鹤团团理所当然的回答中,鹤顶红委屈全消,抱着人往回走,提醒道:“你爷爷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千万不要嘴贱了。” “爹您就放心吧!” 看着鹤团团有恃无恐的模样,鹤顶红总觉得,他的心也许安不了。 无忧阁乱作一团,下人们惊慌的围在院门口等待,待鹤顶红抱着鹤团团进去,见了目标就冲上去关切:“小少爷您自杀了?” 在见到鹤顶红脖上的深口子,连连抽气,鹤团团听着都怕他们厥过去。 “散了吧!”鹤顶红气闷的挥挥手,就知道有鹤志峰参与小事得化大。 下人们虽担心鹤顶红出事受了责罚,但见主子嫌吵便利索的散开,可不能惹了小少爷不开心,容易跳过夫人直接挨揍。 “志峰!”鹤顶红朝着屋里喊,志峰心虚的探出头解释道:“他们问我来做什么,我不得解释下嘛。” “解释的很好,下次别解释了!”鹤顶红只觉得再拖下去自己真得失血过多,“你就回去吧,过几日待我好了再去找你叙旧。” 鹤志峰没想过自己担忧等来了这么一句,愣愣的探着脑袋,眸中渐渐失了色彩。 【这大伯看着……】 鹤顶红仔细听着。 【好零哦!】 鹤顶红:嗯?什么意思? 鹤团团又观察了番鹤顶红,摇了摇头,不匹配,相貌上太吃亏了! “志峰少爷,您先回去吧,无忧阁还得乱一阵,您先躲躲吧。” 荆轲了解鹤志峰的性子,见他难过了,赶忙劝道:“主子现在受伤了,也没精神同您叙话。” 鹤志峰讷讷的点了头,见鹤顶红直接就朝着耳房走去,他失落的出了屋子,缓缓的朝着外头走。 待走到了院外就瞧见卢兰过来,他惊慌的想要躲避,“志峰少爷,老奴有话想同您说。” 鹤志峰认命的走了过去,待卢兰附耳说了几句,脸色大变,拼命的摇着头。 “志峰少爷,您从小就与小少爷最好,这事您要不帮,小少爷身上又得添不少的伤。” 卢兰审视的望着他,果然,在听到鹤顶红又要挨揍后,他讷讷的不动了,好半晌才艰难的点头。 卢兰见事成了,便又附耳说了些恩威并施的话,总体来说,卢兰是觉得鹤志峰占了大便宜的。 赶走了好拿捏的鹤志峰后,卢兰又进了无忧阁,让下人去找了管事的几个婆子,把如墨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婆子们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不敢多问,只敢应承着。 鹤顶红敷药的时间,整个鹤府都知道鹤顶红帮鹤志峰带了个私生女回来,而整个鹤府都没有人敢到鹤顶红跟前说上半句,倒是鹤志峰的媳妇收到消息,直接去逮了要出门躲避的鹤志峰。 “爹您兄弟呢?”鹤团团见伤口包扎好了,拿着药瓶嗅了嗅,这药可真好使,她抓着就往自己的兜里塞,荆轲一见,赶忙把整个药箱都递到了小主子跟前。 啊这……鹤团团汗颜,也不用这么明显。 “想要就拿着吧!”鹤顶红好笑,想着鹤团团的本事,受伤是早晚的。 “在主卧给闺女置办点所需的物件,床就不用了,柜子什么的都做的矮些。” 鹤团团懵逼的看向鹤顶红,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住您房里?” 见鹤顶红点头。鹤团团忍不住问道:“您图什么?” “图个心安!” 鹤团团:……我真的无言以对了我。 “派人去把书童、贴身小丫鬟找齐。” 见鹤顶红又安排起来,鹤团团只觉得自己行动受到了监视,白天下人盯着,晚上鹤顶红看着,好家伙,直接把她关牢里得了,她现在就去自首如何? “书童不要了,丫鬟用您的吧。” “怎么能不要呢。”荆轲还觉得委屈了鹤团团,“您就别担心,鹤府不缺银子,属下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荆轲笑着跑了出去,喊了个管事的婆子过来吩咐,婆子震惊的听着荆轲的安排,心里羡慕,小少爷没孩子,可不把志峰少爷的女儿当亲闺女宠吗? 消息又传到了堂少夫人的耳里,一听小野种的待遇比自家的亲闺女都好,抓着鹤志峰就是一顿臭骂,鹤志峰本就不强势,又心虚秘密,咬着牙受了好一顿折磨,直到大女儿找来,才借着父女情谊逃过一劫。 他气喘吁吁的回了书房,透着窗户看向鹤顶红的院子,希望鹤顶红能顶住家主的暴怒。 袁淑芳本来是想瞒着鹤司马的,但私生女的消息传开,鹤司马在府里头的亲信就把消息送了出去,鹤司马在晚膳过后直接回了鹤府朝着鹤顶红的院子而去。 第35章 有本事的谁都喜欢 他跃上墙头,见到一团被衣衫包裹的看不清身形的小人,小人坐在院中,身子前后晃动着,十分有节奏,她身前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听着好像…… 鹤司马觉得自己猜错了,朝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看,小人竟真的在磨刀,动作娴熟,手法相当赏心悦目,他再瞧了瞧动手的人,那么小的个头,那么短的指头。 鹤司马:这……志峰的闺女还挺厉害的。 他有些酸了,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虽说全去了宗门,但传宗接代的就老大一个,生的孩子木讷按部就班的,看着长大了也是个憨子。 “小主子您怎得……我来我来!”荆轲见鹤团团散食半天都不回房,跑出来一看,吓一大跳,但见鹤团团手法老道,他上前后就又不敢接手了。 荆轲:小主子的刀好小巧,和小主子一般好可爱啊。 “珂珂,这事谁都不能说。” 鹤团团想趁着下人还没安排过来赶紧保养下自己前世吃饭的家伙,哪儿知道荆轲还跑出来,不知道他为何不看着卧床的鹤顶红,但她相信荆轲的脑子。 绝对好使! “秘密,咱们的秘密!”荆轲悄咪咪的保证,一边故作好奇道:“这刀这么锋利,小主子要用来做什么啊?” 鹤团团不理解的看向荆轲,手还是动作的,别说荆轲的心不敢跳了,连鹤司马的心也漏拍了。 荆轲、鹤司马:好家伙,就这磨刀的力道,一个不注意拇指都得没了。 荆轲吓得不敢尖叫,只得掐着嗓子,用最轻柔又最颤抖的声线缓缓的提醒:“小主子,您先松手!” 鹤团团最后来了两下,拿水一冲,握着小刀晃了个看不清的刀花,再看去,小刀已经没了。 “刀呢?”荆轲担忧的朝鹤团团手腕上瞧。 【我能让你看清放哪儿了吗?】 鹤团团好笑,故意捉弄道:“丢了啊!”说着随手一甩,好似是有道光亮,再一看,反正东西是没在手上。 “小主子,您真的好厉害!很早属下就知道,您一定是一鸣惊人的大才!” 荆轲看不明白,但大受震撼。 见荆轲担忧的神色还是没藏住,鹤团团扯了抹笑道:“这叫天赋知道吗?” “天赋?” “嗯!”鹤团团双手一翻,又出来两把精致的小刀,小刀翻转着冷光,一晃又不见了。 荆轲激动的连连鼓掌,“小主子,您这是杂技吗?” 鹤团团:你看,要永远相信荆轲的脑子。 “怪不得小主子马骑得那么好,可算是让我发现了。” 鹤团团也忍不住跟着鼓掌了,不得不说,荆轲的脑子,就是好使啊。 荆轲受到鼓励,继续吹捧道:“那是不是还会飞刀射靶。” 鹤团团感动不已,好家伙,又给自己的技能找了个好借口。 她得意的挺起小胸脯,不舍得用自己的宝贝刀具,伸出小短腿踢起两片刚掉落的叶子,流畅的夹在指尖,随意那么一甩,直直没入了荆轲身后的木柱上。 见荆轲站着不动,鹤团团刚蹙眉,他就活了,“小主子您出手下次先吱个声,我……” “别说你躲不了?”鹤团团装作不信的模样,硬是让荆轲的男人尊严觉醒了,一派自信模样,“怎么可能躲不了。” “那我下次换全力再试试!” 荆轲还没来得及找些借口,直接被鹤团团封了退路。 荆轲:不知道小主子的全力准不准啊!我好慌啊天娘。 被荆轲倔强无助的反应逗笑,鹤团团挥了挥手,荆轲弯着腰跑了过来。 “珂珂,我这么厉害,别的小孩子要自卑的,我们要保密的知道吗?” “知道!”荆轲感动的一塌糊涂,“那小主子全力还是别用了,属下怕一激动给说出去炫耀。” “好!我听珂珂的!” 荆轲感慨小主子实在太好骗,这么点大的孩子,自己说什么都信。 感慨着感慨着,荆轲心里就难受了。 “小主子,您以前过的很苦吗?” 荆轲蹲着身子搂住小人,见小主子不置可否的看着自己,继续道:“属下调查过,每每想起都觉得心酸,以后有珂珂照顾您,您什么都不用愁。” 【来了来了,发挥善意的时候到来了。】 “珂珂,我之前也不苦,有空就去偷学,你看我没人管着,学了那么多的本事,以后我们要是穷了,我就卖艺养你们。” “呜呜呜,我的小主子!”荆轲感动的痛哭流涕,不顾鹤团团的挣扎硬是贴贴想宽慰。 “我的小主子过的真的太苦了,珂珂好心疼,小主子您要不要哭一下?可以靠在珂珂的肩膀上哦!” 【!!鼻涕啊!柯基!!!】 鹤团团猛猛后退,但那鼻涕还是掉落在了她的小指上。 “荆轲!!!!”鹤团团甩着手,好似要中毒,荆轲尴尬的抱着鹤团团往房里头跑。 “我给您擦擦,您别慌!” 从头到尾,荆轲只感受细节,压根就没想问问是哪里学的,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她能偷学的。 而鹤团团准备的说法,在鼻涕掉落的那一刻,已经全无,她只觉得以后绝对不能在荆轲面前be,她真的伤不起。 鹤司马本也等在墙头想听孩子是怎么成就自我的,谁知道就那么无厘头的结束了。 暗叹了声孩子长进,缓步进了院子,拿起木柱上的叶子,叶子失了水分恹恹的,两片叶子堆叠在一起没有破损,再瞧那豁口,深而窄,这手法十分精妙。 没看出师承何处,倒是相信了鹤团团偷学的说法。 这种手段,只要不停的刻苦练习,便大同小异,但这孩子融入了对自己力道的掌握,补足了自身的不足。 鹤司马心疼,这么有天赋的孩子难得,他惜才,这么刻苦的孩子他怜惜。 想罢,鹤司马更心疼,要是这孩子学了武,修了仙那定是不一般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家的孩子啊! 他越想越气,顶红臭小子为什么不给他生个私生女回来!长那么好看有个屁用! 太过生气,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便扭身跃出了墙,儿子不看也罢。 他一路回了自己的书房,眼线偷摸着进来关上房门,就瞧见鹤司马愁眉苦脸的模样,莫名道:“主子,您怎么了?” 去教训小少爷不该意气风发或者暴怒着回来的吗? 怎么还会有第三种形态? 第36章 亲小王子们蹦迪 “老陈啊,这孩子可上户了?” “还没,我托人去问了,夫人让人盯着小少爷不让他上户。” “上顶红的户?”鹤司马惊喜交加,一下站起,“好啊!上顶红的户好啊!” 陈安石讶然的望着鹤司马,主子可很久没有这番欢喜激动了,但…… “主子,那可是志峰少爷的孩子!” “那怎么了?他现在不是不敢领回去吗?我家顶红能白受了罪?”鹤司马已然想好了,“赔个孩子过来怎么了?” 陈安石讷讷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闭上了嘴。 “这事你得托人提点顶红啊,不能淑芳不许,他就不敢,男人就该无所畏惧才对。” 陈安石:这这这……我迷了啊! “听见没!!” “听见了主子!”陈安石倒是无所谓,主子都不介意门第。 不对啊!!陈安石回过味来,“主子,那可不是小少爷的孩子,还是个私生女,母族的身份想来不高,甚至、有可能……”陈安石已经往青楼那块儿想了。 “那怎么了?”鹤司马抬高了嗓门,冲着陈安石质问道:“那怎么了!!” “也没怎么……”陈安石虚了几分,“也就是夫人该是要难受的。” “她难受?那是她还不知道!”鹤司马想起鹤团团的手法,就知道她是个多么坚韧的孩子,不由的呵呵低笑起来,舒畅道:“哎——你那是,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陈安石:??您这么说话您让我怎么懂? “淑芳那里我还得再想想怎么办。”鹤司马自顾自的考虑起来,但很快就开始想日后怎么教导鹤团团上去了。 陈安石在房里等了半晌,就只瞧见主子时不时呵呵低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当他不存在。 第一次遇上那么懵头的情况,他进退两难,见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个私生女迷住了,提议道:“主子,那属下先让吏目那里给小少爷开道?” 鹤司马摇了头,怕小儿子不重视,温声道:“这事不急,还是让顶红努努力,先让淑芳那里通过。” 已经通过了的袁淑芳:让我想想,怎么让老爷同意。 鹤团团进了卧房,荆轲打了盆温水进来,鹤团团迫不及待的踩着小凳就上去自己洗,鹤顶红莫名其妙的看着闺女烦躁的态度。 “荆轲,闺女怎么了?” 荆轲心虚,不敢说逾越的事,只道:“主子,等老爷回来,您怎么办呢!” “我刚想好了,你传信去把大哥找回来。” “大公子?”荆轲一愣,“您不会以为大公子能扛住老爷的暴怒吧?” “长兄如父,怎么扛不住!”鹤顶红死马当活马医,“而且爹好久没瞧见大侄子了,这见到不得对孩子多出几分体贴来?” 见荆轲不自信的点头,又道:“而且母亲那里肯定是会帮我劝的,加上大哥大侄子,一家人一起上,凝聚就是力量!” 鹤团团一言难尽的看向鹤顶红,她还以为他多能耐呢,结果也就是个儿子。 四目相对,鹤顶红神色一下就振奋了起来,“闺女你放心,爹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保住你的,而且你爷爷这人嘴硬心软,比我娘其实更好说话。” 鹤团团看向荆轲,从他的表情中已得到了答案。 看来这事,还得靠自己。 夜深,鹤团团再次尿遁,拉着荆轲出了门,走出院子的时候,她猛地顿足,看向自己白日射叶子的位置,“咦?我的叶子呢?” “被风吹走了吧!”荆轲满心满眼的小主子,深怕把人膀胱给憋坏了,催促道:“咱们先去如厕吧。” 鹤团团沉闷的点了头,院子那么多的下人,被人处理了也正常,又看向磨具还在,朝着反方向对荆轲道:“珂珂你看!” “啊?”荆轲配合的扭头,巡视了一圈,不解的回望鹤团团。 “你看,天好黑哦!” “哇!!小主子好棒居然发现天那么黑了呢!”荆轲十分配合,“那我们快去快回吧!”完全没察觉到磨具不见了的荆轲,就要伸手去抱鹤团团。 鹤团团赞许的看向荆轲,任由他动作,【你才是最棒的!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皂化物!】 被骗的深信不疑的荆轲等在茅房外,以为小主子真是上大号,还配着小曲打发黑暗的寂静,“小主子不怕,珂珂一直在,有事儿您就喊我!” “别和我说话,影响我发挥!”鹤团团沉闷的回答,荆轲立马就不说话了,“珂珂我怕,唱歌不要停。” 待荆轲再次自信的唱起来,鹤团团顺着夜色出了茅房,当着荆轲的面一闪而逝,荆轲完全没注意,满心满眼的听茅房里头的动静,暗暗的给小主子加油打气! 鹤团团顺着记忆往袁淑芳的院子赶,征服一个人,就得先了解一个人的喜好。 但出了院子不久,鹤团团就被人给盯上了,同时,鹤团团也发现了躲在暗处的人,分析了一番,知道那人就是看家护院的,鹤团团放弃了潜入主院的打算。 这个鹤家,真的是深不见底的厉害。 一名护卫都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闪身绕开,带着人兜了一圈,又回了茅房。 蹲在炕上,鹤团团十分烦恼,有鹤顶红在,她该怎么提升修为呢?靠冥想吗?真的烦死他了。 院子外头寻来了一群护院,在听说有刺客潜入后,管事的婆子急急的去主卧向鹤顶红禀报,鹤顶红一听,赶忙去了茅房。 “团团!”他清浅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鹤团团吃力的答应了声。 “不顺畅就出来,蹲久了容易便秘!” “爹,我感觉快出来了!” “出不来,你先出来!” 【??没我你得死是不是?】 鹤团团气哄哄的提上裤子推开了门,十分无语的瞪向鹤顶红,鹤顶红也不嫌弃她身上的味,一把将人抱起,低声问道:“有没有出去胡闹?” 【嗯?】 鹤团团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半天不回答,好似听不懂他的意思。 “主子,您说什么呢,小主子和我一直都在。” “你确定她一直都在?” “是啊,我们一直聊天呢。” 鹤顶红没想过荆轲的聊天是单方面的,抱着鹤团团就往院门口走,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道:“家里可不比其他地方,有很多厉害的人保护我们的安全的。” 【嗯?】 “爹,您是觉得有刺客来茅房行刺我吗?”看着闹哄哄的院门口,和一群整齐的护院,鹤团团忍不住高看了主家一眼,瞧瞧,这整齐划一的,都想让他们唱一首野狼disco了。 见闺女表情洋溢着兴奋,鹤顶红真信了,但想起她的本事,谁知道她之后会不会乱来,“以后爹陪你去如厕。” “好呀!”鹤团团笑呵呵的答应,还搂着鹤顶红的脖子贴贴,垂眸看着门口的护院,护院的后方有一白发老者,他看着像是个过路的下人,颤巍巍的站在那。 第37章 被老货盯上 鹤顶红也瞧见了人,冲着老者颔首,两人对视不过一瞬,鹤顶红就请护院进来查探了。 正当鹤顶红要扭身回房,那老者慢吞吞的靠近喊住了他,“小少爷且慢。” 鹤团团惊愕的瞧着吞吞前进却一下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老人,说实话,这气息收敛程度,比得上前世的自己。 【厉害厉害,真的厉害!】 鹤顶红听后嘴角勾起,得意的看了眼小人,这才客气道:“冯叔叔。” “嗯!”冯鹤轻声答应着显得有些疲累,他自顾自伸手把住了鹤团团的脉门,细细的品了起来。 鹤团团大大方方的让人查探,倒是鹤顶红迟疑了,但没赶上冯叔的速度,他为难的看向鹤团团。 难道……要这么快就暴露闺女了吗?可他还没准备好,他想让她成为随心所欲的孩子,就像鹤团团自己说的,躺平就行无需努力。 “这孩子倒是练武的筋骨!”冯叔满意的收回手道:“不如让老奴” “冯叔叔!!”鹤顶红没想到冯叔能看上团团,毕竟当年,他们几个都没有入了冯叔的眼,但惊喜过后便是抗拒,“团团是女孩子,吃不得苦。” “让孩子自己说!”冯叔显然没想放弃,伸手明示,鹤顶红无法便把闺女给了冯叔,冯叔轻声道:“老奴带您去转一圈?” 不容置喙,他带着鹤团团就凌空而起,鹤团团不解的撇撇嘴,好奇道:“老爷爷,您不累吗?我瞧您说话都费劲。” “呵呵~”冯叔轻笑,“小娃娃,这么高不怕吗?” 同类的笑意浮现,鹤团团讶然的挑了眉,对冯叔来了丝兴趣。 她不动声色,丝毫不惧道:“有您在,我不怕!” “那想和爷爷这般上天入地吗?” “爷爷您有所不知,我这人吃不得苦!”鹤团团蹙眉认真的解释着,那态度不温不火,好似对冯叔的手段不艳羡更不需要。 冯叔带着小人越来越高,骤得一步跨到了城门口,再次低头看向小人,小人还是那般蹙着眉,认真道:“我爹有车马,这几步路我多费些时间罢了。” 他便抬手指着远方的山岚,轻声道:“孩子看到那里了吗?你觉得骑马得多久?” “我去那干嘛呢?” 鹤团团的回话太过出人意料,冯叔一愣,又疲惫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轻咳,看起来快不行了。 “那如有人要害你,你又该如何?” “抽筋剥骨啊!” “你有那本事吗?” “有啊!我爹有钱!”鹤团团笑嘻嘻的望着他,听个娃娃说出抽筋剥骨,这老头子居然还气定神闲的,连装都不装一下。 鹤团团心下失笑,他们俩倒是坦诚的很。 “现在您还想收我吗?” “只要你不拒绝!” 四目而对,鹤团团觉得这老头的目的有些耐人寻味,这是收徒呢,还是跟前世一样,培养工具呢? “那您呢?您有什么?”鹤团团审视的睨着老头,“有忠心吗?” “嚯嚯!”冯叔再次轻笑起来,“怎么?想让爷爷给你打下手?” “您说笑了!”鹤团团咧嘴,“您现在就是下人的身份!” 冯叔大笑起来,咳嗽声渐大,愈演愈烈,他身子倾泻,控制着但却无能为力的往下坠落,他垂眸看向小人反应,竟与她又对视上了,这次她还是咧着嘴,但笑意却浅了许多。 不知为何,冯叔就是觉得,小娃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 但这不重要,再机灵之后也是自己的…… 他甩袖有一瞬间遮住了小人的眼睛,当鹤团团能看见时,已经到了冯叔指过的山岚间,寒风瑟骨,吹得身旁树木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冯团团避过了些,下一刻那淅沥声猛地窜了过来,又在接近时直直的炸开。 冯叔不躲不避,眼睛还是在瞧鹤团团的反应。 鹤团团心中轻叹了口气,“如果您想吓我就算了,我爹说了,让我积极点表现。” 又看向地上的血泥子,“不过是一条蛇,您真不用期待什么。” “好!有胆量!”冯叔的笑意渐浓,浓的透出一股阴森味来,他缓缓道:“也有不吃苦的法子!” 【真话!】 鹤团团来了兴趣,“那我就觉得可以考虑了!” “只是这法子阴损了些。” 【真话!】 鹤团团见他试探着,忍不住捂了心口,冯老蹙眉,却见小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的望着自己,只是那话有些古怪。 “越阴损我越喜欢!” 冯叔讷讷的沉默,鹤团团耐心的等待。 “娃娃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吧?” 见鹤团团不置可否,继续道:“想不想将人踩在脚底?” “不想!”鹤团团嫌弃,在冯叔再次蹙眉前,又道:“派人灭了就是为何要脏我的靴子?” “好!好好!”冯叔大喜,“是老奴喜欢的做派,那我便收你为徒。” 说实话,鹤团团真觉得这个人不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鹤顶红能敬他几分,反正她是不想做提线木偶的。 但机会都来了,不问问,真的浪费自己的金手指。 “您杀过人吗?” “当然!” “鹤家的!” 长时间的沉默,让鹤团团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您不舍得?”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这话问的主打就是考究冯叔对鹤家的感情。 “拦我者,死!” 【遭!】 鹤团团当即就撤回了原先的打算,为了爹爹牺牲一下也无不可,笑意盈盈道:“好啊,我做你徒弟!” 见冯叔高兴了,鹤团团又问道:“但你不能管我做事,不然你的下场也不会好!” 冯叔阴笑了两声,伴随着沉闷的咳嗽,“您是我的小主子,当然是都听您的。” “那什么时候开始修炼?” “这可急不得。” “我看您就挺着急的!”鹤团团指着阴森的四周,嗤笑了声,“您怎么看上我的?” 冯叔失笑,但也很快的答复道:“你的性子我很喜欢。” 见鹤团团不解,冯叔解释道:“你看向那群护院的眼神,不怀好意!” 【这真是个惊天的大无语事件!】 “您的观察太过敏锐,我自愧不如!” 第38章 同性相吸 鹤团团诚心夸奖,而后拍了拍冯老的肩示意道:“既然不急就回去吧,我爹一会儿看不见我就难受。” “你很喜欢鹤顶红?” “谈不上吧!”鹤团团兴致缺缺道:“您记得快些来找我就行!”我还赶着修炼呢。 “小主子放心,只要是我愿意收徒,鹤家不会有人反对!” 冯叔说着带鹤团团回了院子,鹤顶红见鹤团团平静的回到自己的怀中,十分疑惑,怎么她忽然就沉闷了呢? 也许是特别的缘分,就连荆轲都没看出鹤团团平静下的心境。 “小少爷,今日老奴就收了小小姐为徒。” 鹤顶红心下更是疑惑,明明鹤团团在上空时对冯叔没兴趣的,但面上还是浅笑着道:“这是好事,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母亲。” “不急!”冯叔微微摇手,“我先教导小小姐几日,待确定人品不错,再通报不迟。” 鹤团团睨了人一眼,心下对冯叔之后的手段很感兴趣。 【神的人品不错,这老头说谎真是心不跳气不喘啊!】 也不知道之后有什么手段让自己人品变好呢? “好,都听冯叔的!”鹤顶红好奇的不行,恭敬的告别后就抱着鹤团团回屋,不解的问她:“你自愿跟冯老学习?” 见鹤团团猛猛的叹了口气,而后才懒洋洋的点点头,他更迷惑了。 【爹啊,你这辈子所有的危险不能都靠我化解吧!】 鹤顶红:??? 【家里藏着这么个大反派你是真吃得好睡得着啊!】 鹤顶红:!!!大反派? 【不行不行,我明日还得问问他怎么屠鹤家比较合适。】 鹤顶红震惊了,怎么三句话,就颠覆了他整个认知了呢?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怎么回来闺女就苦大仇深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鹤顶红试探着,“你要不愿意去,爹去回了他。”屠就算了吧?特别是那相见恨晚的语气,他也没逼着她去吃苦啊。 “那爷爷哪儿来的?”鹤团团见鹤顶红真有兴趣,套话嘛,那她就先套了。 “冯叔是当年爹救回来的,听说他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但冯叔回来后一直病着。” “在鹤家养老?” “也算是!” 【那不完犊子了吗?爷爷那一辈就被人给拿下了,这和马致远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要糟啊!】 鹤顶红:…小公主请接着往下说。 但鹤团团只顾着自己纳闷,压根不理会他渴求后话的眼神,鹤顶红只得自食其力。 “你是不是觉得冯叔不是好人?” 【那不废话!能和我一见如故的能是好人?】 但鹤团团没有解释,这水她还没探清,不能胡乱左右鹤顶红,他那么笨会让人看出端倪。 一翻被子盖头顶,瓮声瓮气道:“睡吧别乱想了。” 鹤顶红瞅着被子半晌,渐渐理清了思路,鹤团团对坏人的直觉十分敏锐,师弟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冯叔被闺女给盯上了, 那只能有一个理由。 但闺女没有像马致远那时直接就戳穿,看来她也还不清楚全貌。 她是什么打算? 去当冯叔的徒弟然后打入内部探查? 想到这,鹤顶红既担忧又感动,虽然闺女说她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对他这个爹是真不错啊! “好!睡吧,有事就和爹说,爹拼死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鹤顶红钻进了被褥里,搂住了小人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缓缓的闭了眼。 鹤团团兴奋的睡不着,遇上冯叔对她来说不算麻烦,更像是历练的挑战,她寻思着,忽得想起鹤顶红的怪异。 鹤团团扯了扯他,“爹,你对我说过谎吗?” “没有!”鹤顶红闭着眼心里忐忑起来。 “你说个谎我听听。” 鹤顶红:这一日终于是到了吗? 鹤顶红很慌,回想之前自己是否有说谎的时候,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 “我是个好人!” “换一个!” 鹤顶红:嗯??? “我很丑!” “换一个!” 鹤顶红:不是?什么意思? 见鹤顶红不说话了,鹤团团纳闷着。 【新爹真觉得自己丑吗?】 鹤顶红:……怎么可能! 他天下无敌第一帅好吗? “这样,我说个肯定的慌你一定满意!”鹤顶红自信了,他从鹤团团的反应里猜出了让他振奋的消息。 “我没睡在榻上。” 无懈可击的谎言让鹤团团惊得坐了起来。 鹤顶红乐了,“我坐着!” 【挖槽!!!!】 “我闺女八尺高大长腿!” 鹤团团猛地伸手捂住了鹤顶红嘚瑟的嘴,“让你说一个你是不识数吗?” 鹤顶红:哈哈哈哈哈! 见鹤顶红识趣,鹤团团又盖上了被子,直接自闭了。 第二日,荆轲带着自个儿筛选的书童和贴身小婢女进来,婢女年纪大约十二岁左右,她好奇的盯着坐在榻上任由鹤顶红服侍穿衣的小主子。 鹤顶红心情很好,就算闺女懒洋洋的不配合,他还是干劲十足的挂着笑脸。 “小主子,这是檀儿,这是悟空,他们都识字还是家生子,乖巧听话。” 悟空憨憨的看着鹤团团,不明白为什么荆轲会和个小娃娃禀告。 【孙悟空?】哈哈哈哈? 鹤顶红狗腿问道:“姓什么?” “奴才姓孙!”悟空老实的回答,直接逗的鹤团团嗤笑出声。 而鹤顶红思量着看向鹤团团,难道她还有别的本事?比如未卜先知? “这几日你先教小小姐识字。”鹤顶红没追问,吩咐了一声让鹤团团自个儿下去了。 鹤团团嫌弃的蹙眉,但到底没有多说。 悟空惊慌的看向荆轲,他可没听说要当先生啊! 荆轲笑了,“过几日等风头过去,我自会去找教书先生的,这几日你们先和小主子熟悉一番。” 檀儿已经乖巧的站在了鹤团团的身侧,谨慎问道:“小小姐,要准备洗漱吗?” “嗯!”鹤团团随意的应和着,三个孩子很快就站在了一处。 待收拾完毕,悟空领着鹤团团去了耳房,他拿出本三字经想读给鹤团团听,鹤团团瘫坐在太师椅上,他只得上前弯腰指着字给小小姐看。 “人之初……” “全会了吗?” 鹤团团冷不丁的一句,让悟空震愣住,尴尬的摇摇头,鹤团团好心问道:“哪儿开始不会了?” 悟空翻到了后面几页,看这进度,孩子确实好学。 鹤团团又看向了檀儿,“你呢?” “回小小姐的话,奴婢学的是女德。” “嗯,那这样,悟空教檀儿三字经,檀儿教悟空女德,谁先学会谁来教我。” 悟空直接傻眼了,他可是男娃,为什么要学女德这种东西? 他又不嫁人!!! 第39章 要攻陷的堡垒自己跳出来了 “本小姐喜欢聪明人,你们要是偷懒,那我可打烂你们的屁股。” 悟空瑟缩了下,无助的看向檀儿,檀儿自然也不好受,但两人不敢反驳,竟商量起怎么教了。 “好了,我等你们分出胜负!”鹤团团伸了个懒腰,径直朝外走,外头的下人见鹤团团出来,都莫名的观望着,怎么进去三人,出来只剩一个了? “小小姐!”下人们问安,鹤团团狐假虎威的挺着胸膛敷衍颔首,小小一人老成模样,看起来极为滑稽。 鹤司马此时已经跃上了墙头,见鹤团团这副模样,极力的克制自己的笑意。 “闺女你怎么在这?”鹤顶红出来瞧见无所事事的鹤团团懵了,他可刚下了任务,这么快就调皮了?装都不装一下的吗? “你干嘛去?” “家里有事让我去办。” “你走了有人害我怎么办?” 鹤顶红就纳闷了,怎么闺女这么能扯开话题的? “冯叔都收你了,你要出事他第一个不答应。” 【呵呵~】 鄙夷的冷笑让鹤顶红很不好受。 不是闺女自己不让参与的吗?这时候还瞧不起他的演技来了? “行了你走吧!”【这猪脑子也是没用的。】“注意自己的安全。” 鹤顶红:为了后面那句,我只当没听到闺女骂我。 见鹤顶红有些莫名的负面情绪,鹤团团不明所以,自个儿理解了下,“你也别不高兴,我这是为你好,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被人害了我都来不及捞你。” 隐藏实力的鹤顶红:我!!我就实在是……算了,自作孽罢了。 “还有你珂珂,你瞎乐什么?你连爹一个指头都比不上,有空多练练,别天天看人笑话!” 快乐的荆轲……笑不出来了。 “小主子,您怎么一下要求这么高了?”荆轲纳闷并且委屈。 “到用时方恨少,加紧练知道不!”鹤团团拉着一张脸,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激得围观的下人和墙上的鹤司马都憋得十分难受。 鹤顶红本能的想起昨夜的事,冯叔的实力深不可测,昨天闺女该是领教了,心中一暖,不想让她担心,一副受教了的模样道:“知道了,爹一定努力,争取早日突破。” “只是突破吗?” “成为鹤家第一人。” “只是鹤家?” 鹤顶红:……不是,目标是不是树立的太高了? 但……算了,他摆烂了。 “成为天下第一!” 鹤顶红说完,荆轲懵逼的望着自家的主子,只觉得热血沸腾。 “小主子您放心,属下一定努力成为天下第二!” “嗯?”鹤团团不满意的质疑,荆轲摸了摸心口,更加澎湃起来,“天下第一!”今儿这个第一,他就和主子抢了,谁来都不好使! “嗯!有前途!”鹤团团满意的颔首。 鹤顶红说完大话也是激情昂扬,谁能想啊,自家的闺女这么为自己着想。 “行了,爹你去吧!珂珂去修炼!” “好!”回复声一高昂,一平静,两人散了,鹤顶红抿嘴得意的转身。 【哼,让你们逼我读书,我累不死你们!】 得意:我怎么裂了? 鹤司马看着小儿子居然这么听志峰女儿的话,愕然的都忘了刚才自己憋笑有多艰难。 鹤司马:难道顶红真的很喜欢这闺女? 叫的还挺顺的。 他俩关系简直称得上是亲父女了! 哎— 鹤司马心中无力叹气,那自己能不能做下亲爷爷呢?今天自己可是费了老大力把臭小子给支走,就是为了多了解下这娃娃。 鹤顶红走了,荆轲修炼去了,院子中的下人也不知为何三三俩俩的被人借走了。 鹤团团本想回鹤顶红的卧房修炼,看着形势不对,她谨慎的出门来看。 就见一男人落进了院中,他含笑的盯着自己,目的十分明显。 【嚯,我是什么女明星吗?费老大力就是为了看我?】 猜到人身份高,鹤团团便站着等他先动作。 见小人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的意外的恐慌,鹤司马满意颔首。 “来,到爷爷这来!” 男人语气温和,态度和煦,是个同暖阳般的人。 不像白起那么炽热,不像鹤顶红那么肆意,但非常符合他的年龄,这整个人的气质一下拔高了不少,再加上他本就成熟俊朗的外貌,鹤团团有些醉了。 绝品美男啊,真够味,真带劲啊! 飘散的思绪猛地一脚刹车,【等等!爷爷是个什么新型称呼?】 她绝对不会喊这种大宝贝叫爷爷的,这简直就是侮辱她的审美。 “叔叔您找我吗?”鹤团团蹒跚的朝着他走去,憨态可掬的问道:“您会伤害我吗?” 鹤司马对叔叔的称呼十分不满,感觉两人的关系都隔了老远,但听到后面那句询问,他选择先安抚小人,“肯定不会了!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听到前头那句是真话,鹤团团放心的靠近他,说实话要是再来个冯叔,她真的会累的。 小人靠近缓缓伸手,鹤司马慈爱的蹲下,小手稳稳的按在了两块胸肌之上。 【别说,这精粹的确实比鹤顶红厚实多了。】 鹤司马见人直接扑到自己怀里,郎笑着把人给抱了起来,别说,孙女的手感就是比孙子的柔软。 鹤团团也满意的捏了捏,顺着胸肌往下,想看看腹肌是六块还是八块。 瞧见娃娃笑嘻嘻,鹤司马也扯着笑,至于那作乱的手,他当然不会多想,甚至不会在意。 “要喜欢爷爷这料子,爷爷让人给你送一匹来!” “喜欢的!”鹤团团喜笑颜开,完美,八块! “叔叔昨天也来了吗?” 明明问的那么随意,但问题却那么犀利,是鹤司马没想到的,又把纠正叔叔的事给往后延了。 “你怎么知道啊!好厉害哦!”鹤司马笑着夸奖,真想问的就在下一句,就听小人马不停蹄的继续下个问题。 “昨天的叶子是您拿走的?” 鹤司马再也笑不起来了,别说,这娃娃不止是刻苦那么简单。 “为什么猜是爷爷呢?” “那你认识冯叔吗?” 鹤司马:好家伙,是真不管自己问什么,反正她就是不管! “认识,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你们是好兄弟吗?” 鹤司马:……为什么感觉被人步步紧逼,扼住喉咙了? 再回答下去就该露馅了,鹤司马选择了沉默,鹤团团又问了次,见他不答话了,只得换个思路。 第40章 堡垒塌方 “您想过给他背刺吗?” 鹤司马:…… “能不能先回答爷爷的一个问题?总是你问是不是不公平?”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微。 “没有不公平!”鹤团团肯定的道:“回答完了一个问题。” 鹤司马:虽然觉得孩子很机灵,但能不能请她不要把心眼子用在自己身上?这样会显得自己很蠢。 鹤司马恼火,大意了,真的太大意了,这孩子就不能当孩子来看,连他最得意的小儿子幼年时也比不上这丫头鬼机灵。 想到此鹤司马更难过了,为什么这孩子会是不中用的鹤志峰的,怎么看都该是小儿子的种才对啊。 “您想过送他一场体面的入土为安吗?” 鹤团团十分有耐心,并且在鹤司马沉默中大概猜到了答案,没想过这么快就会遇上大boss,但现在讨好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鹤司马觉得问题越来越离谱,“你是不是不喜欢冯叔啊?” 昨天已经听过了汇报,直接打消了亲自教导小丫头的念想,但如果她真看不上冯鹤他也乐见其成。 “喜欢的!”鹤团团笑眯眯的道:“我就喜欢心狠手辣的人。” 鹤司马的表情立马就不对了,这是他该听的吗? 总觉得小丫头鬼机灵,不可能傻的说出这种话,试探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叔叔!” 鹤司马听着鹤团团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时又觉得自己高看了。 “那这种话你告诉叔叔,不怕我说出去。”鹤司马沉了声,丝毫没反应过来已经顺着鹤团团的思路走了。 “告诉谁?冯叔吗?他信吗?” 鹤司马:……难道要他拉冯鹤过来证明他的话是会被信的吗?未免太过荒唐。 仿佛看穿了鹤司马的计较,“你这么大人了,我说他坏话你都会跟他打小报告吗?不会吧不会吧?” 鹤司马:…… 被个小孩看不起的感觉,他第一次尝到,这其中滋味十分苦涩。 为了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威严,他只得肯定道:“那肯定不会了,我是那种大嘴巴吗?” 见鹤团团不信任的看着自己,再次保证道:“我们说的话都是秘密。” 指了指双方,鹤司马忽然觉得这个台词有些熟悉。 想了几瞬,想起来了。 哦!是昨日被自己当笑料的荆轲啊! 这一刻,鹤司马的心情极为复杂。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绝对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就慎重对待,至少能一换一吧。 鹤司马重振旗鼓,绝对拿捏住这小机灵鬼。 “你对爷爷很好奇吧?”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鹤司马:……我还可以! “布料很喜欢吧?” “太老气了!” 鹤司马:……我还顶得住。 “总有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东西吧?爷爷给你买!” “跟着冯叔什么没有?鹤家都是我的。” 鹤司马不解为什么小人一直提到冯鹤,这种感觉很怪异。 “那么沉重做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叔叔不会当真吧?”鹤团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就怪异的感受瞬间提升,鹤司马觉得应该把感觉去掉。 他又沉默了瞬,捋了捋小人的衣衫,又把她那作乱的小手抽开,见小人不悦,他心安了安,至少小丫头是喜欢黏着他的。 “昨天冯叔和你聊了什么?” 鹤团团伸着食指戳在酒窝上沉思,看着憨态可掬,但话却让鹤司马一噎。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吧?” 鹤司马直接摆烂了,“那你还问我这么多?” “那我总要确定下是敌是友啊!您跟鬼似的,我不问清楚小脑袋没了怎么办?” 鹤司马:…… “那我们是敌是友呢?” 问到这,鹤团团笑开了,“那就要看您和冯叔是敌是友了!” 不会自己当真回答后她又看傻子般同自己说,我开玩笑呢,不会当真吧? 会的,一定会的! 鹤司马很肯定,直接就闭嘴不问了。 鹤团团抬手捏了捏鹤司马紧致的皮肤,上面岁月的沙粒感让她很享受,“您长得好看,我喜欢您!” “所以团团和您说的秘密,叔叔放心里就是了,我跟爹也没说过哦!” 这暗示的不要太明显,鹤司马已经心知肚明了,冯鹤他清楚,有问题的是这小丫头吧。 但…… 他看了看孩子的个头,她那么小能有什么问题呢? “我知道您现在心中有疑惑,这样,您给我个传信的工具,等宝宝心情好了,偶尔给您透露两句。” 见鹤司马审视着不说话,鹤团团丝毫不慌,她才懒得遮掩,反正老头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不慌。 “犹豫什么?我看您挺八卦的,机不可失哦!” 鹤团团摊手晃了晃,直接讨要,让本想证明自己不八卦,不被她拿捏的鹤司马叹了气。 行吧行吧,就顺着她的想法来又不会掉块肉,最多是觉得憋屈罢了,他这么大人了,憋屈会儿也不碍事。 拿出了随身的令牌交给她道:“可不许乱用,稍后给你派遣个传话的人来。” 鹤团团满意的收下,对鹤司马的诚意很满意,自己要不是挂上了鹤顶红,估计这帅哥早就把她抓走了,脸面是给她留足了。 “行吧,监视就监视吧,反正我是站你这边的。” 信息量太足,鹤司马又哑然了,“你要不喜欢跟冯叔学,跟爷爷也是可以的。” “叔叔听了这么久,还没明白我为什么要跟冯叔学吗?” 鹤司马点头,“懂是懂了。”但仅仅只是听懂了她的暗示罢了。 “这样,您改一改,以后自称叔叔,我就告诉您为什么我和您明示这些。” “真的?”鹤司马心动了。 “您又不是小孩子我骗您做什么?”鹤团团好笑看他,又看得他一脸菜色。 鹤司马:好好好,又看不起我是吧? 但鹤团团话中的诱惑实在太足了,这么神秘诡异的小孩,他只想扒开她的小脑瓜自己好好查看到底装了多少了不得东西。 “好,叔叔答应你!” 鹤团团满意的贴上去亲了口,让鹤司马的心情好了些,他就说,孩子是很喜欢黏着他的。 占了便宜后,鹤团团凑着轻声道:“我准备先在您心里种下质疑冯叔的种子,慢慢改造。” 第41章 尊重支持并且理解 鹤司马:…… 按着脾气,他本该直接冒火的,这不是明耍着他玩吗? 胡搅蛮缠、自作聪明真当他看不出来? 但他骤得又想到了些什么。 他不能较真,一较真她肯定又要似笑非笑的埋汰自己。 而且,他现在真的很好奇冯鹤到底做了什么,让孩子一直提醒自己,但他肯定不会去问的,就算孩子不挤兑他,他也不会像个八婆似的乱撺掇两人的关系。 鹤司马又猛猛的叹了口气,好吧,他承认被刺激到了,平时,自己怎么会用八婆这种词。 一言难尽的看向笑嘻嘻的小人,他下来干嘛?哦!是下来联络感情的,不是来当猴被人耍的。 欲哭无泪! 鹤司马这时候想起了鹤顶红,他感慨,还是男娃子好啊,生气了直接打就行,管他是不是笑脸相迎。 鹤司马挫败的走了,派了个暗卫过来,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鹤团团觉得好笑,要不要这么重视自己? “属下鹤白。”暗卫神色严肃,看起来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鹤团团悠哉的坐着观察他的眉眼,硬汉风的男人,长相普通真就纯硬汉风。 她思索着伸出食指按着酒窝,轻飘飘道:“脱了看看。” 鹤白:?? 严肃的面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疑惑的表情不太熟练。 鹤白垂下眼睑,思考着该怎么询问自己理解的内容。 “不懂吗?”鹤团团笑了,这人还怪正经的呢,“衣服脱了!” 鹤白神色不明的看着地上的虎毯,他只收到来保护和监视的命令,没想过要当着个娃娃的面脱衣服。 这要求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如若孩子再大点……倒是能硬找个理由的。 “不是属下长属下短的吗?小主子要你脱衣你不管了?” “那你回去吧,使唤不动的人我不要。” 回去?家主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鹤白利索的脱掉了上衣,没有丝毫的窘迫,只当是完成个简单的任务。 鹤团团细细的观察,别说,这身材是真得棒,但凡给他个口罩,那不就是妥妥的氛围感型男? 特别是鹤白这严肃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欲。 “裤头拉低点。” 鹤白:…… “也不用那么低,就是欲拒还迎点到为止的位置最好,就卡在髋骨的下沿。” 鹤白:…… 赞叹声起。 “好!你这冷漠又为难的表情十分棒!” 鹤团团只恨手里没有相机,这种硬汉风男人放出去不得风靡全网? “小主子,小少爷回来了!”鹤白心情极为复杂,特别是在自己半穿不穿干脆别穿的心态下,听见鹤顶红回来的声音。 鹤团团的兴奋劲瞬间没了,愁眉苦脸依依不舍道:“过来让我摸摸肌肉,我要完成签到。” 神签到,什么是签到? 鹤白不懂,但身子却僵直着不肯上前,这后脚小少爷就要进来了,看到这样的自己,被赶出去了怎么办? “哎得了,我自己来!”鹤团团看鹤白胆子也不大,自己跳下跑上前抬手摸了一把腹肌,催促道:“你抱我上去。” 鹤白:…… 荆轲推门而入,鹤顶红跟在身后,先一步进来,看到了上半身裸露的鹤白。 鹤顶红:……又又又……嚯嚯了一个? “哪儿弄来的?”看着男人宽实的后背上面布满了伤痕,鹤顶红没想过闺女还能胁迫这样的人。 男人的气概呢? 荆轲瞧见猛地冲到鹤团团身前一把抓过小人,警惕问道:“你是谁?” 鹤白:……我只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你大胆!”荆轲整个人炸毛了,“你居然敢……你你你!” 半天,因为鹤团团在场,他说不出那么难听的话。 “穿上吧!”鹤顶红暗叹了口气,显然也知道男人是无辜的,见鹤白一言不发的听话穿上,然后严肃的站在原地。 “谁派你来的?” “叔叔!”鹤团团埋怨的回答,故意道:“就是那个很厉害能上天入地的。” 鹤顶红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他可记得,闺女说过他是个反派,是个大反派。 “人” “人留下!” 鹤顶红不明所以的看向鹤团团,不能因为人家身材好就什么人都留啊,多危险啊! “必须留下!” 见鹤顶红眸中的不同意,鹤团团不容置喙的架势,荆轲不高兴了。 “那冯叔也不能……不能派个动不动就脱衣服的人来伺候啊。” 鹤顶红:…… 鹤白:…… 你当谁愿意大冷天的脱衣服玩? 鹤团团乐了,特别是看到鹤白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多了一丝龟裂,“珂珂你这就不对了,博爱我们要博爱,我们要尊重每个型男的个人爱好。” 瞧着荆轲嫌弃但是不再置喙的模样,鹤白只觉得自己的心,比往日更加冰冷了些。 最过分的是,鹤团团还煞有介事的问他,“你说,我说的对吗?” 鹤白:他还能反驳不成? “小主子说的对!” “以后跟在闺女身边。”鹤顶红默了默,“不用什么命令都听知道吗?” 鹤白看了他一眼,鹤团团也看了他一眼,两人心中计较着。 “主子,不听话当什么下属。”荆轲不同意,而后十分认真的看着鹤团团嘱咐,“小主子以后他一脱衣服展示,您就命令他滚出去,知道吗?” 鹤团团乐的嘎嘎笑,鹤顶红只觉得头疼,鹤白闷不吭声只想等这话题快些过去。 七星门传来了消息,白起已经回到了京中,请鹤顶红带着鹤团团一叙。 荆轲很懵逼,毕竟谈事带上小主子算怎么回事。 但鹤顶红还是带着鹤团团上了马车,毕竟当日没有鹤团团的推动,白起也不能这么快找到查案的方向。 鹤顶红抱着闺女在龙祥楼下车,龙祥楼归属于瑶池仙宫,因势力遍布各大国都,就算是用上了龙字,也还是受宫里贵人们的青睐。 龙祥楼茶比金贵,大户上这消费都得捉襟着,白起约在龙祥楼显然是案件有了好的发展。 白起见到鹤团团就欢喜的伸手求亲近,鹤顶红恍若未闻,抱着鹤团团直接坐下。 【这该死的占有欲!】 听到心声,鹤顶红淡然处之,他已经习惯了,现在随闺女怎么说,反正不能让她随便霍霍人。 第42章 美男越多越好 “白起大人这一顿下血本了!”鹤顶红坦然的看向白起,白起知道他的意思,亲自倒了两杯茶推过去,才庆幸道。 “幸亏当日与你见了。”他把信物放在桌上推到了鹤顶红面前。 “上贵宗求证,最后我们和你们宗长老一致认定凶手就是马致远。” “长老们也……”鹤顶红收回信物心下难受,特别是自家的师尊,他可是最疼爱马致远的。 “这么大的事,不交代清楚,贵宗也不会那么配合,一共查了一百二十多名弟子,只有马致远的灵根受损,另外,我们还查到宗内有两名弟子遇害存疑,调来了档案,竟都是被活剖灵根而死,而这两人……” 鹤团团了然的挑眉,鹤顶红沉声接话,“都是被柔性灵根治愈过的。” “对!虽然没有问到柔性灵根的主人,好进一步确认,但长老中就有人能核实,这也算是好事。” “那你们抓到马致远了吗?”鹤团团切入主题,不想让鹤顶红再过多的悲春伤秋。 “马致远音信全无,宗内的召回都不理了,我们已经开始通缉,悬赏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鹤团团眼中闪光,这是一笔大钱啊。 “这种危险人物当然是越早归案越好,指不定他暴露之后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来。” “那我”鹤团团跃跃欲试,鹤顶红把人按了回去,“家里不缺那点。” 鹤团团:???挖槽???? “那你拿五万两给我花花!”鹤团团拍了拍自己的小兜兜直接摊手。 “你家娃娃是真敢要啊!”白起呵呵笑了起来,只觉得小人十分纯真。 五万两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给些,毕竟娃娃给了重要的情报,他拿出钱袋寻思着小孩儿该给多少,就见鹤顶红拿出了五张金票来。 白起瞪大了眼,这可是金票啊,一张一万两的金票,这辈子办理过那么多的案子,都没有见过这金贵物件。 他以为这辈子都是瞧不见的,没想到这五张沉甸甸的票子会窝在个小娃娃手中。 他猛地站起,低声制止:“不妥不妥,这要是被人盯上。” 【嗯?】 鹤顶红:嗯? “那希望歹人能有些自知之明吧!”鹤顶红不为所动,瞧着鹤团团把金票折叠起来放进本瘪瘪的小钱袋中。 “那你可要多派些人保护好娃娃!”白起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逗笑了鹤团团,“这顿我请了。” “那……多谢了!”想了想她袋子里的金山,白起心情莫名的接受了。 “您的师父和我爹关系很好吗?”鹤团团拉了厅中的摇铃,使得两人都疑惑的看向小人。 “你以前来过?”白起不解,不是说鹤团团是刚从五象城带回来的吗?怎得对龙祥楼的布置这么清楚? “好玩!”鹤团团平静的回了一句,她又不是傻子,一位下一个绳索,不用来摇人,难道用来影响用餐吗? “今天敞开了吃,把你师父叫上。”我看看他的姿色。 “这……师父他忙着呢!”白起听到敞开了吃心中意动,但还是犹豫着拒绝了。 “是不是怕见了我过年向他讨红包?” “不是的!”白起脸一红,想着过年总是得给些的,但……他拿多少出来都显得捉襟啊。 “那你就把他叫来,必须叫来,这是你给我的回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起没了法子,艳羡的看向鹤顶红,“你这闺女真不是一般人啊,快赶上小野王了。” “小野王?”鹤团团来了兴趣。 “小孩儿话多自以为是罢了。”鹤顶红想起小野王的模样,顿时又给人按住了,“是很久没有见白师傅了,要是可以见一面的话最好。” “那我去请!”白起被鹤顶红的话吸引,起身朝着外头走去,正巧是正午,师父该是能休息一段时间的。 鹤团团不满的看向鹤顶红,【什么意思?小孩子他都吃醋?】 鹤顶红:虽然小野王不同,但爹是绝对不会让你给小孩造成不必要的阴影的。 鬼知道小色批在看到小野王后会不会强迫人家展示身材。 鹤顶红默了瞬,身材倒是没有,那肯定还能干出点别的事。 反正,扼杀在摇篮里最好,兴趣都不许有。 龙祥楼的婢子进来,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鹤团团啧了声。 【怪不得人家开遍了全国,这在服务上就下足了功夫。】 “把你们的菜谱拿来!” 婢子笑着道了声没有,而后开始给鹤团团报起了菜名。 声音婉转十分悦耳。 “你们这不行啊,都是高门贵族总不能都不识字的,要遇上社恐这不为难人家嘛。” 婢子:???她在说什么? “跟你们东家说说,该出菜谱还是得出,字写的好看些不比你好看来的有韵味?” 鹤团团说到此无奈的摇头,“算了,跟你个打工的说这些没劲,把特色菜都上一份吧。” 鹤团团才没空听她长篇大论的报菜单,多浪费时间。 门口有人顿足,冲着里头道:“在下尘不染,可否进房问问小姐对本楼的意见。” 尘不染? 鹤顶红朝着人看去,鹤团团也去看了,都说声音好听的长得都不好看,胡说!真是温柔如水的美人儿啊。 “我觉得我可以出去详谈。”鹤团团看了眼鹤顶红,心中不放心,直接就跳下了凳子。 生生的被鹤顶红一提溜,又回到了原处。 【鹤顶红!你该死!】 鹤顶红恍若未闻,“尘公子可是难得一见,今日倒是赶巧了。” “是巧,今日总算见到了赫赫有名的鹤家小公子了。” 鹤团团觉得这不是好话,但不重要,反正又不是挤兑她。 鹤团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瞧见她那迫不及待的拍打速度,尘不染失笑,缓步到了位上,看了鹤顶红一眼,鹤顶红还能说什么? “尘公子请坐!” 尘不染坐下,刚要和鹤顶红客道几句,就感觉一只小手攀上了自己的大腿。 尘不染低头瞧她,就听她笑盈盈道:“不是奔着我来的吗?怎得看别人。” 就算鹤顶红瞧不见鹤团团的表情,也知道定是一副难以启齿的色狼模样。 第43章 正版的好人 尘不染看着眸中闪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小人,失笑打趣道:“叔叔长得很讨你喜欢吗?” “哥哥心里有数就行!”鹤团团小手一撑,直接要坐到人腿上,肩上一轻,她又被鹤顶红给扯了回去。 【……】 鹤团团这反应逗笑了尘不染,见小人侧着脸埋怨的看向鹤顶红,提议道:“要是喜欢,以后可以来找哥哥玩。” 人家是客气,也是打趣,但鹤团团当了真。 “那你一定要等我,守身如玉的那种。” 鹤顶红:我真的想跳窗出去,摔死得了。 尘不染失笑出声,“好!” “你可别随便答应!”鹤顶红忍不了了,“小孩子很容易当真的。” 尘不染笑的更愉悦了,“告诉哥哥,报菜名怎得就不好了?这服务天下可就龙祥楼独一份。” “哥哥听过喧宾夺主吗?”鹤团团伸出小手放在他手中,尘不染未动,“一群大爷听个下人表演半天背菜谱,一不留神就忘记了,多尴尬。” 尘不染失笑,捏住了她的小手,她享受着丝滑的触感,继续道:“要是用唱的还有些意思,但谱的曲子得花样百出也挺累的,不如就多加个菜谱,像我这种急性子,我真讨厌听人背书。” “好!”尘不染大笑出声,“那就弄个菜谱,找最好的书法大师撰写,到时候送你去瞧瞧?” 鹤顶红只觉得人是在逗自家闺女,当后来真送上府了,他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么有实力的话。”鹤团团想了想,“那就让修者做个菜单出来,归类划分,喜肉喜素,汤羹果子点心分开,省时省力,还好看。” 尘不染真来了兴趣,这分类倒是自己没想过的,新鲜又便利实在,真如娃娃所说,她真是个急性子。 “菜单为何要修者来做?” “点啊!”鹤团团指着空气轻点了几下,“一点,素菜就出来了,一点,又回到了大分类上,再一点,荤菜又上来了。”她又翻了一页,“多好玩!” “倒是!”尘不染心里热乎,这种东西普通阵师就能做出来,到时候,他们龙祥楼才称得上天下独一份。 “有信心吗?”鹤团团见尘不染心动,笑嘻嘻的抚上了他的胸口捏了捏。 尘不染失笑,他好像从小人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兴趣,这个兴趣很特别,特别的迫使他拉下了作乱的小手。 “有信心,回报会给,但不是这个!” 鹤顶红捂住了眼,好家伙,被人发现就算了,还明说了出来,他的老脸算是丢光了。 鹤团团讶然的挑眉,“我那么小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学好!”尘不染失笑出声,倒是没怪罪,竟一时脑热,“哥哥守身如玉等你可有补偿?” 【好刺激!】 鹤顶红:我心脏受不住!尘不染为何一本正经的同自家闺女谈这个?当他这个爹不存在吗? 较真?不不不,人家只是开玩笑,较真就真笑话了。 不较真?他们再聊下去他都要先行告辞了。 门口的三人:??? 白老看向自家徒弟,疑惑道:“不是说见顶红吗?谁守身如玉等他?” 白起也是一脸的迷茫,进去一瞧,就见尘不染居然坐在厅中,牵着鹤团团的小手笑的蛊惑。 什么情况?娘!!什么情况!! 白起只觉得自己脑子宕机了。 尘不染的口味,这么重的吗? 他又看向鹤顶红,这……同龄人当上了老丈人…… 他不得不佩服,鹤顶红是真沉得住气啊。 鹤顶红:大型社死现场! 尘不染朝身后看去,站起行礼道:“小野王,白老。” 小野王? 鹤团团来了兴趣,刚要扭头,被鹤顶红死死按住,鹤团团只觉得脑袋好重。 “我真的要生气咯。”鹤团团轻声提醒,“别逼我打你。” 在场都是修炼之人,当然听得清楚,意外的看着小人,没想到鹤顶红还是个娃管严? 鹤顶红老脸通红,但不让分毫。 “你以为现在不让我看,我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吗?” 鹤顶红:…… “小野王你过来。”鹤团团沉声吩咐,完全不管小野王的身份。 小野王不解的看向白老,这是哪儿来的混不吝?居然敢指使起他了。 鹤顶红也被惊到,当即放开了鹤团团,鹤团团顺利转头看去,也站起身行礼道:“白爷爷,小野王?” 啊这……是真的小啊! 小野王模样该有六七岁,虽小但长得绝对是她重生后见过最漂亮的脸蛋,她瞬间明白鹤顶红的顾虑,防着点是应该,再大些自己的魂儿就该被勾走了。 见小人有模有样的行礼,白老缓了脸色,看向小野王,小野王从鹤团团的眸中看到了嫌弃,这是他第一次从人的眼中看到这种情绪,但他面色如常,不威不怒的颔首算是回礼。 鹤顶红也站起身行礼,寒暄两句几人落座,鹤团团看向起身欲要离开的尘不染,脆生生道:“自家人,这菜钱?” 尘不染再次失笑,这个小鬼真的太能逗人了,“自家人就免了。”他顺着往下说,却见小人伸出手来上下摆了摆,尘不染不解。 “信物呢?” “定情信物呢?”尘不染乐不可支,也不顾及那么多人,真掏出一物件放进了鹤团团的手里,鹤团团都没查看就收了进去。 “不染就不打扰各位享用了!”尘不染好着心情出去,剩下沉默的众人齐齐看向鹤团团。 鹤顶红的沉默振聋发聩,说实话,他很怕闺女下一个就对小野王动手,那可真不得了了。 白起看气氛有些凝重,不得已先开口道:“尘不染怎么来了?” 鹤顶红看了看鹤团团,答案显而易见。 “不会……尘不染看上小侄女了吧?”这辈分真的有些乱哦。 “侄女?”鹤团团蹙眉不悦,见白起面色有些难看,继续道:“喊妹妹。” 白起本以为鹤团团觉得自己高攀了,但没想到是这一茬,愣了愣,竟不知所措的看向师父,这妹妹一喊,辈分是真的乱套了。 “见笑了。”鹤顶红深吸了口气,勉为其难的解释道:“团团还小,只会按着容貌算。” 第44章 抢孩子是不是? 发觉鹤团团对小野王的兴致缺缺,鹤顶红古怪的望了她一眼,只当是尘不染的劲头还没过去,心里担忧小野王,竟主动道:“白起大人,您过来帮我照顾下闺女。”分分她的神。 鹤团团高兴了,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有些迫不及待,“哥哥过来,喂我!” 喂什么喂? 鹤顶红:……谁来救救他。 精美的佳肴开始鱼贯而入,白老瞧着这么多的菜,傻眼的看向白起,知道是小娃请客,但这也太阔绰了。 “小野王怎得和白老在一道?” 鹤顶红缓了缓,才镇定的询问。 “哦!这事啊,小野王来门里讨要一些卷宗,我便亲自领着看看。” 说是看看,谁不知道是监视,但凡是一些不能带出去的,他肯定得拦着,也顺便看看小野王感兴趣的卷宗有哪些。 “原来如此,那倒是巧了。”鹤顶红不好多问,在婢子斟满酒后举杯冲着小野王先道:“久闻小野王大名,得幸今日一见,这杯小人先干为敬。” “以茶代酒!”小野王适时举杯,随着鹤顶红的动作也浅尝了口。 鹤团团瞧着小野王有模有样的,不得不感叹鹤顶红和荆轲之前说的话也许还谦虚了,大户人家的小孩,果然都装的很。 白起默默的服侍鹤团团,喂着喂着,小人直接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躺在他膝上张嘴享受。 反正白老和小野王是瞧不见鹤团团了。 白起被鹤团团不着调的做派逗笑,看了鹤顶红一眼,见他脸色不佳,笑意又憋了回去。 要这闺女是自己的,估计直接拎回去打死了。 这大老爷的做派,实在是太离谱了。 酒过三巡,小野王才加入了白老和鹤顶红的交谈。 “听闻鹤公子有一师弟,擅长吸收灵根之术?” 鹤顶红看了眼白老,见他也是讶然,默了。 【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见鹤顶红不好回答,鹤团团插科打诨道:“这事得等七星门抓捕了马致远才能确定,问我爹是没用的,他知道的还没您多呢。” 小野王看向鹤团团那处的座位,可是小人躺在白起腿上,压根瞧不见她是什么态度。 看爹对小野王的态度就知道人不凡,鹤团团费劲的重新坐起,笑盈盈的看向小野王,“我爹深受打击,现在提起马致远就难受,还望小野王殿下体谅。” 两人四目相对,白老看得心惊,鹤团团居然直接驳了小野王的面子,而且现在还丝毫不惧的直视着。 “那倒是可惜了!”小野王自顾自的端起茶抿了口,鹤团团拿起白起的杯子一干而净。 白起:???这是酒啊!!! 鹤团团放下冲着婢子示意,婢子眼观鼻的又给斟满了,“白爷爷,我敬您一杯!” 不等白老同意,鹤团团自顾自的又是仰头饮下,鹤顶红终于是忍不住了,按下小手,提醒道:“这是酒!”而且杯子还是白起的!! “又不好喝!”鹤团团嫌弃的推杯,“白起哥哥,过几日来我地方拿酒,我给白爷爷准备壶果酒。” 鹤顶红只觉得鹤团团就是想趁机占人家便宜,而白老憨笑起来,这小丫头倒是会转移话题,“那爷爷就等你的孝敬了。” “几日呢?”见师父同意,白起便耿直的问了,鹤团团酿壶酒罢了,很正常。 白老一言难尽的看向徒弟,怎么感觉徒弟在较真呢?不会真这么傻吧?毛孩子哪儿会酿酒? “最近有些忙,五日后吧,子时!” 三人同时:嗯?? “带我去飞一会儿!” 鹤顶红果然如此的咬了牙,就知道她憋不出个好屁。 白老制止道:“这么晚,小孩子是要睡觉的。” “您有所不知,我每日学业繁重,不能耽搁,也就这段时间有空您就成全吧。” ??? 鹤顶红:你摸着你良心再胡说。 白老不赞同的看向鹤顶红,“虽说娃娃聪慧,但也不能给那么大的压力。” “我爹说他四岁就熟读兵书,能排兵布阵!” 鹤顶红:……闺女出门,人设是她自己给的,连自己的,也快是她给的了。 “团团快四岁了,要不能有所作为是要被批评的。”鹤团团委屈屈的扑进了白起的怀里,白起真就给她顺起气来。 鹤!团!团! 鹤顶红受不住,但他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一句句的提醒自己,罢了罢了,不过是严父的名声,背了又如何?不过是憋屈一些,他这么大人了憋屈也不会死。 “那……那就去飞飞吧。”白老也无法了,责怪的瞪了鹤顶红一眼,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头,连自家闺女都欺负。 小野王听着话题越扯越远,他垂眸默默的饮茶,让他们又聊了会儿,才道:“我看这丫头聪慧的很,正巧这几日闲来无事,想请人去王府作伴。” 鹤团团满眼的嫌弃,鹤顶红怔了怔,倒是没想到小野王会那么直接,白老微愣,但以鹤家的地位,小野王也不会乱来,便看向了鹤团团。 【什么意思?拒绝不了?】 鹤顶红想着冯叔的事,把团团送出去倒是也好。 便颔首道:“小女顽劣恐惹了小野王不快。” “无事,本王最是包容。” “那恭敬不如从命。” 鹤团团小脸皱起,十分无奈,又举起白起的杯子仰头喝了。 【这都是什么事。】 鹤顶红怪罪的瞪了她一眼,让她老实。 酒足饭饱,鹤团团装傻充愣的站在龙祥楼门口,就是不跟着小野王走,王府侍卫上前把人抱起,强行的塞进了车里。 鹤顶红一言难尽的看向马车,希望小野王不会遭受闺女的荼毒。 小野王的马车比之鹤顶红的更加金贵,布置上也沉闷了许多,鹤团团盯着车内看了一圈,蹙眉不解。 小野王就那么睨着她,对她不闻不问。 “主子!”车帘被掀开,递进来一张密信,小野王示意鹤团团,鹤团团好奇,便走过去接过,当着小野王的面大着胆子就打开了。 车外侍卫一惊,仿佛看到小人的脑袋挂在了马车的顶上。 第45章 高岭之花刚发芽 鹤团团随意一瞥,就双手握着递给了小野王,“小人先给您打开了。” 这做好事的狗腿模样,让车外的侍卫更加纹丝不动了,他等着主子直接给小人来那么一下人首分离。 “多谢!”小野王接过密信也瞥了一眼,便打开火折子烧了。 车外侍卫赶忙合上车帘,多谢?多么陌生的词啊!跟个小孩子还装上了? “你有什么看法?” 小野王问的突兀,鹤团团愣愣的看他,不明所以,小野王晃了晃手上烧了大半的纸条,鹤团团莫名其妙的看去,“我没看啊!!” “那我同你说说!” 【你个老六!】 避无可避,刚偷看到内容的好心情直接灰飞烟灭了。 “你未婚夫让人调查你了。” 【没这一出好吗?】 鹤团团只感觉这臭小子的心眼真是比自己还密。 “我还没定亲呢。”鹤团团好奇望他,握住主权道:“你要感兴趣的话,可以竞争一下!” “也无不可!”小野王沉沉的答了句,就见鹤团团的眉头蹙了起来,那嫌弃的劲儿又再现了。 “不知尘不染知道后会怎么想?” 鹤团团耸了耸肩,避重就轻道:“会觉得你很好笑。” “你倒是了解他。” “一见如故!”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小野王并没有继续尘不染的话题。 “鹤家势大,你爹和马致远关系亲厚,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您是一万个为什么吗?”鹤团团疲惫的躺在了坐榻上,“给我都问口渴了。” 她瞧着小野王拿起热碳上的茶壶,缓缓的倒了些,单手举到自个儿面前。 鹤团团细细品着,不得不说,有点高岭之花的发芽期。 她接过茶,随意的问道:“您多大了?” “比你大四岁。” 【哟吼,调查的还挺仔细。】 鹤团团开始重视起小野王了,爹和白老对他的态度不止是地位上的悬殊,应该还有他密切关注京中的这般实力。 【有金贵老子就是不一样吼。】 鹤团团挑眉看他,“你这么厉害,难道没查出马致远在不在京中吗?” “他在!”小野王笃定道。 鹤团团倒是没想过他会愿意回答自己,也没想过他手段比七星门还厉害些。 忍不住问道:“在谁的势力下?”没人庇护,马致远不可能躲在京中。 小野王莫名的笑了笑。 “我爹也知道?”鹤团团几乎是整日和鹤顶红黏在一起,这货居然趁着空隙收了风声?但……这和她关系也不大。 不去计较笑中真假,鹤团团只想听听小野王会怎么说,但小野王只缓缓的品茶,压根不愿意透露他是否在鹤家埋了探子。 “那待我回去帮你传个话!” 见人不搭理自己,鹤团团又躺回了坐榻上,小野王默了默,夸奖道:“你倒是比你家堂姐机灵。” “怎么?我堂姐勾搭你了?” 勾搭? 真是粗鄙的词。 “人生苦短,喜欢就拿下!” 小野王没察觉到话中的试探,默了默道:“你倒是大度。” 鹤团团只觉得莫名其妙的,说的是什么?说他自己招人喜欢?还是说他权势滔天? 反正个瓜娃子自己是看不上的。 翻了身,鹤团团直接睡下了。 思绪有些飘散,鹤团团睡着就把密信里的密报给解密了,她猛地睁开眼,惊动了一旁的小野王。 【金圣的势力潜入京中?】 那就是大规模的? 喜报啊!真是喜报。 思考着能用的人手,虽说她喜欢独来独往,但弊端就在于信息收集上。 她懒洋洋的翻身倪着小野王,那不屑的神色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你说马致远剖人灵根,这么邪恶的手段,是不是跟什么邪教势力有关?” 小野王:“比如!” “这不是问您呢嘛!”鹤团团拿手肘撑着脑袋,“您这么聪明难道也猜不到一两个?” “猜不到!”小野王沉沉的答了句,眸子微垂道:“不如你来说说。” “哎!真想快点长大啊!”鹤团团答非所问的坐起身子,端起台上的果盘吃了起来,“嗯!这个酿过的果子风干后就是好吃。” 小野王:…… 礼遇王府。 鹤团团瞧着门前的护卫都是身着盔甲,意外的挑眉,没想到这里还允许养私兵,礼遇王府真是好大的排场。 小野王错开一步,先下了车,王府门外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冲着小野王娇笑。 “野王哥哥!” 【嗯?这莫名的熟悉感!】 压下了想念农药的念头,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小女孩被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那娇贵羸弱的模样,鹤团团都想帮着拎一把。 女孩瞧见观察她的鹤团团,得意的抬高了眉眼,冲着小野王撒娇道:“玲珑等您好久了。” 又装作才看着的模样,好奇询问道:“这是哪家的小孩,真是可爱。” 小野王低头看向鹤团团,“这是你那堂姐。” “哦!好巧哦!”鹤团团诧异的点头,提议道:“我看她那么喜欢您,不如她留下,我走?” 小野王:…… 瞧着鹤玲珑僵硬的面色,他径直朝着府内走,察觉到小人一动不动,回头看了侍卫一眼,鹤团团就被抱起跟上了。 鹤团团:……不是,这整得我表姐多尴尬啊! “你实在是太不懂礼貌了!” 侍卫猛地捂住了小嘴,轻声提醒道:“鹤家小姐慎言。” 而小野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鹤玲珑看着小人被抱走,气的捏紧拳头,这就是爹的私生女?她凭什么被抱进礼遇王府?凭她有见不得人的娘吗? 大丫鬟在一旁震惊的瞧着,喃喃道:“小姐,她……就这么进去了?” “废物!”何玲珑气的瞪了眼大丫鬟,她立马害怕的要掌掴,但在王府门外,她还是忍着低声告了罪。 等进了马车内,大丫鬟跪在绒毯上一言不发的使劲抽自己巴掌。 “今儿野王哥哥的心情不太好!”鹤玲珑视若无睹,任由贴身大丫鬟自罚,蹙着眉考虑,平日他心情好时,她也能进了门,但今日,也不知道那私生女会被如何处置。 第46章 小屁孩跟姐拽 “托人去问问,这野种怎么近的身。” 小野王给鹤团团安排了个大院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普通身手,鹤团团忽然察觉出小屁孩的好了。 又过了会儿,美酒甜果陆续送了上来,都是鹤团团喜欢的。 对小野王的眼力见十分满意,鹤团团打开一壶闻,“嗯!!好酒,够意思啊!” 鹤团团满意得很,“满上吧!” 当家做主的吩咐着人,丝毫没有对陌生地的拘谨不安,下人们也是开了眼了。 能带回个女娃是万万想不到的。 给女娃送酒也是万万不敢想的。 但看着小娃怡然自得,又觉得十分合适。 “鹤小姐,稍后少爷会来同您用膳。” 吃的五饱六饱的鹤团团美美的嗞了口,好心提醒:“我中午吃饱了,让他自个儿吃吧。” 下人见鬼似的瞅着美滋滋的女娃,谁敢去说啊? 而且说不说,有区别吗? 到了晚膳的时间,小野王如期而至,鹤团团看着面前摆的满满当当的佳肴,有些懵,“不是,我就说我懒得出门,你直接……在我闺房里用膳不妥吧。” “重在一起,其他小节可不拘。” “你是真不拘一格!”鹤团团算是长见识了,整的多成年似的,结果还玩起过家家了。 “多谢!” 听主子又平静的道谢,侍卫顿时觉得,主子是不是有点受虐? “在鹤家过的如何?” “食不言寝不语!” 小野王安静的吃了起来,还真听话,鹤团团哑然的看着他,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毛孩子。 她本就吃的五饱六饱,陪着小野王只得闷闷的喝酒,这一喝上美酒,不说话就真的难受了。 但看着小野王努力执行着自己的话,她又觉得憋屈,最后挪动了下唇无声怒骂了句傻逼。 又过了会儿,她端着酒到了侍卫跟前,抬头望他:“我堂姐和你家主子是哪一出,说来听听。” 侍卫:……能不能别带上我。 见侍卫不理会,鹤团团又问:“还有别家小姑娘上赶着送上门吗?” 侍卫挪动了下身子,直接背了过去。 瞧着伟岸的背影,鹤团团无聊的回了位置上,又无声的暗骂了句。 待小野王放下筷子,他朝着鹤团团看去,心下觉得好笑,让他憋着,结果她自己先憋不住。 小野王:“现在可以聊会儿了吗?” 鹤团团翻了个白眼,直接踹鞋爬到了榻上。 小野王抿唇,寝不语是吧? 刚不是很想聊天吗?这会儿又报复上了? 身旁侍卫憋得难受,真想问问主子闭门羹好吃吗? 小野王:“不想知道本王同你堂姐的事了?” 鹤团团默了默,说实话,喝完酒不谈话真的难受,随便找个没兴趣的谈更难受。 她利索的转过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彻夜畅谈来不来?” 侍卫:好大胆的诱惑。 就是这个……过家家的既视感有些好笑。 “退下吧!”小野王几乎没有犹豫,端着凳子到了近前,算是答应了鹤团团的邀请。 下人们撤了膳食,侍卫收尾关了房门,鹤团团窝在被褥里,拍着身侧道:“上来,姐姐带你玩捉迷藏。” 小野王:…… “我待会儿把你藏在被子里,然后我找你啊!” 小野王:“你是想让本王觉得你是个疯子还是傻子?” 鹤团团:…… “干嘛一本正经的骂我?” “本王以为你是认真的。” 鹤团团:…… “你是怎么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的?” “本王已七岁,你爹七岁时都科考了。” 倒是没想过鹤顶红这么争气,“那你陪我喝两杯?” “本王年纪尚小不宜饮酒。” 鹤团团:…… “你这人很没意思!” “那就聊些有意思的。” 鹤团团:“比如?” “比如马致远。” “你知道他在哪个势力里?”鹤团团坐了起来,十分八卦。 “比如你为何会同白起说起灵根的事。” 鹤团团忍不住眯了眼,看向小野王的眼神十分冰冷,提醒道:“有些事情,不该是小孩子能过问的。” 小野王瞧着比自己还小的人:…… “你的威胁没有伤害!” “那就如你所愿。” 鹤团团猛地朝小野王擒去,小野王诧异一瞬,很快站起侧身躲开,两人双手交叠,最后拳脚相向,耳旁拳风阵阵,他不得不用上灵力。 他真的是小看鹤团团了,仅凭内力就占了上风,要是能修炼京城又该出一名脍炙人口的天骄了。 “有趣!”鹤团团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的望着他,打斗不止,她的手段已经超过了江湖上有名的侠客。 “趴下!”鹤团团轻喝一声,小野王倒在了榻上,不得脱身。 “让你上来磨磨唧唧的,小破孩还给我装深沉!” 鹤团团舒了口气,只觉得大仇得报。 “说,金圣人马的动向我全部都要知道。” 小野王垂了眼帘,本以为她会问马致远的事,没想到套出更大的动静。 “没想到你能看懂密文,你是什么势力的人。” 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在了屁股上,小野王愣了愣,真把他当孩子呢? “再给我抖机灵,我打的你今后只能当零!” 见小野王沉默,鹤团团动手扯起了他的裤子,小野王一僵,伸手按住,“你问。” “你爹在金圣有内应?” 被按在被褥上的小野王眸色闪烁着幽光,“有!我也不知是谁。” “哪儿能联系到金圣的人?” “你要做什么?” 察觉到裤子又被扯了,他忍了忍,“从来都是那人单方面传信。” 下一刻,小野王的屁股蛋子漏了出来。 小野王面色薄红,恼怒道“你做什么?” “事不过三,但我不想等你第三次骗我,这样显得我很蠢。” 压根不理会挣扎,鹤团团猛猛的抽了几下,小屁股蛋子直接绯红,小野王只觉得自己被煮熟了。 不愿再被凌辱,他低声喝道:“东来!” 下一刻,鹤团团毫无还手之力的跪在榻上,保持着打小野王的姿势,东来把小野王抽了出来,嗤笑出声。 第47章 一起爆马甲 小野王脸比屁股还红,他手慌脚乱的提好裤子,沉声吩咐道:“制住她。” 鹤团团被五花大绑在了客房内,小野王又坐回了原先的凳子上,房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小野王:“谅本王不敢杀你,你就敢胡作非为?” “哼。”鹤团团不屑的闷哼了声,故意激怒道:“屁股还挺白。” 等在暗处的东来:作为男孩子,是过于白了些。 “要再激怒我,受的可不会是小孩打屁股那套。” “成王败寇,早准备好了!” 鹤团团十分镇定,眼神平静的与他对望,好奇道:“你真7岁?”这时候该是最松懈的,说不定也是个穿越者呢? 完全不明白生死关头为何她还在质疑自己的年龄。 他抽出几根粗长的尖针,朝着鹤团团晃了晃,“我问你答。” “哟,好东西,这东西戳龙筋穴可舒服了。” 先发制人,使得小野王又默了默,“既然你知道,就乖乖的回答问题,本王不会伤害你。” 【真话】 鹤团团眉头一挑,“要我说的实话你不信呢?” “你没得选!” “那行吧!”鹤团团把背着的手抽了回来,小野王愕然的瞧着鹤团团身后的绳子,就见她去解脚上的。 “您问吧,我尽量回答,给您留个好印象。” 他还能说什么? 小人都这么坦诚了。 他上前帮着解,鹤团团直接躺下享受服务了。 “马致远在哪?” “不知道,我要找到他,他只有死。” “为何?” “他伤我爹心了。” 解开绳子,小野王把东西扔在一边,站在床榻边上看鹤团团的神色。 “我知道人在哪儿。” “真的?”鹤团团惊喜,“我就知道你厉害。” 她对小野王有了几分好态度,“人我要了,说出你的条件。” “你想要吸收灵根的方法?”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要想要,他一早就得吐出来,我是看在我爹的面上才放他一马让七星门来办案的。” “你早就知道他吸收灵根的事?” “那不很明显吗?但凡听说过那种法子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而且他漏洞百出,我又不傻!” “你确实不傻!”小野王颔首,“人我可以给你,但我想先钓出他身后的人。” “好,我帮你钓,这就当是你的条件。” 他默不作声的看了会儿她,见她真的不惧,“可以!” “你跟金圣?” “别多问,我不信你!” 倒是直接。 “好!”他沉声答应,“你这些本事从哪儿学来的?” “我说了你也不信!”鹤团团整个摆烂,走到了桌前倒了杯酒,举了举,这次小野王竟走近拿起酒壶喝了几口,“你说。” “遇到个世外高人,见我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想收我为徒,我没得选,就从了。” 小野王:……他就多此一问。 “前辈人呢?” “死了!” 小野王:…… “那你深厚的内力?” “死前师父不想浪费,传给我的。” 小野王:…… “那可是很痛苦的过程。” “我师父人好!” 小野王抿了唇,选择了放弃这个问题,“你真名叫什么?” 鹤团团喝酒的身子一侧,沉默的望着他,环顾了一圈。 他道:“高鸫蜀。” “外姓王爷?” 见人颔首,她道:“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信任。” “是友就不会!” “破刃!” 没想过女儿家会有这么凶恶的名字,他蹙了眉。 “不信?” “不好听!” “又不是我选的。” 倒是这个理,小野王又默了瞬,“鹤团团也太过随意了,要你不喜我可帮忙。” “挺好的!”鹤团团抬手把酒壶顶上,小野王不得不张口被灌,“团团圆圆多吉利。” 他眸色暖了些,自个儿抬高一口气喝个干净。 “尘不染不简单,谨慎着点接触。” 鹤团团来了兴趣,“怎么说?” 见人又沉默了,她只得无聊的挥手,“没什么要问的就走吧,作为补偿,给我派两个美男过来,我要那种胸挺屁股翘,肩宽又窄腰的。” 小野王脸上有一丝龟裂,实在不明白这要求怎么会出自她口,要来干嘛?欣赏吗? “你不需要!” 他推门而出,看了眼站在外头的东来,东来兴趣的表示,他可以帮忙安排。 又指了指他自己! 小野王审视的瞧着,胸挺屁股翘,肩宽又窄腰原来是这模样。 忽得想起鹤团团见到他后嫌弃的眼神。 小野王:…… “吩咐下去,这段日子吃牛髓。” 东来好笑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卑了? 不得了,出了个厉害的女娃娃就知道要俊了。 他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主子,属下还爱吃海带、菠菜、鸡蛋、牛奶和各种牛肉,您要不要也尝尝。” “多事!” 小野王平静的离去,如果忽略他微微用力的甩袖动作。 鹤顶红一人回来的消息在鹤府炸开,本来各路人马都挺关注新来的私生女的,现下堂少夫人那头鹤玲珑哭成了泪人。 “娘,怎么会有那么个混账东西,她居然住进了野王哥哥的府邸。” 听说人半夜都没回来,鹤玲珑气的睡不着。 谭玲儿也气得不行,平时闺女巴巴的往小野王那儿赶,比其他闺阁的孩子多了份亲近,怎么野种一来就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小野王更喜欢年纪小的? 不对啊,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情爱的。 她怒容满面,再加上女儿的哭诉,心中窝火得很。 “娘,让爹去把人接回来,这要是住下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胡闹,野王府是我们能置喙的?”谭玲儿虽然气,但还是有夫人风范的,“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娘会替你收拾她。” “娘,您怎么收拾?等野种回来,就凭她攀上野王府,鹤府高低都得善待她。” “女儿乖,张良计不行娘还有独木桥。”堂少夫人脑中满是险恶的算计,鹤玲珑瞧了她一眼,只觉得娘亲浑身透着杀气。 “对!把她杀了!”鹤玲珑兴奋起来。 “胡说!”堂少夫人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教导道:“有的事只能想不能说,知道吗?” 第48章 那我走 见女儿欢喜的点头,这才放开,“你是京中的贵女,这种事就不要掺和了,影响你的完美。”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鹤玲珑私下毒辣,谭玲儿只当是看不见,反正不过几个下人的皮肉,但要是对有身份的人,他是不敢让年少的女儿乱行事的。 鹤司马那头也得了信,疑惑小野王怎么会把团团给带走了,但知道男娃是个心中有数的,谅也不敢得罪死鹤家。 而冯叔听说鹤团团得到了小野王的青睐,阴笑不断,只觉得自己看中了个妙人。 小小年纪心肠毒辣,但不似鹤玲珑那种废物,团团是真的不惧生死的那种勇,视人命为草菅这般趁手的工具,简直就是天赐。 整个鹤府,只有两个最恨鹤团团的人为她失眠。 因为野王府的便利,为了修炼,鹤团团厚着脸皮住下,小野王出人意料的每日都按时陪鹤团团用膳,她想去哪儿他都不管,就算是自己的书房也是默认了,这让王府里的下人待鹤团团犹如上宾,谁都不敢触她的霉头。 五日期到,白起径直去了野王府,说是给白老拿酒,其实也是托鹤顶红的请求看看鹤团团的情况。 毕竟小丫头一连五日销声匿迹。 白起的到来让鹤团团惊喜,她以忘记酿酒为由,留了白起住下,白起惊讶于她居然在野王府做的了主,但很快就被赶来用膳的小野王逮住。 见人居然在鹤团团的闺房内,小野王沉声问道:“是不知会客厅在何处吗?” “都一样。”鹤团团不在意的指了指床榻道:“反正晚上也要睡这的。” 白起:??? 小野王:这是改不掉请人上榻的毛病了吗? “既然请你入住,自然有管教的责任。”小野王看向一脸懵逼的白起,见人也被吓住,歉意道:“疏于管教了,见谅。” 白起:??这是个什么态度? 鹤团团也不喜小野王把自己当他所有物的态度,“来者是客,主随客便。” “在王府一日,就不许如此乖张。” 侍卫瞧着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只觉得主子被人给调换了。 诧异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最后低下头,心中开始计较。 “那我不待了。”鹤团团利索的跳下凳子,朝着白起伸手,“抱我走!” 白起没想过两孩子能吵成这样,也不算,小野王是很有道理的,团团就只会胡闹。 但他也确实想把鹤团团给带回去,试探的看向小野王,毕竟人身份摆在那里。 小野王没想到鹤团团真要走,瞧了瞧白起的身材,胸挺屁股翘,肩宽又窄腰。 他:…… 默了瞬,他朝着白起颔首道:“请便。” “那…我先把人领回去了,正好他爹也挺想她的。” 白起有些摸不着头脑,小野王的态度并没他话说的那么潇洒。 鹤团团真跟着人走了,东来进了闺房内,遣退了侍卫和下人,语调有些幸灾乐祸。 “主子,要昨日让我伺候了她就不舍得走了。” 小野王:…… 睨了东来一眼,不理会。 见主子还不走,东来又道:“要不属下现在去用美男计抢回来?总不能让人真跟白起过夜吧?” “自作聪明!”小野王沉着声出了房,毫无留恋的模样,但东来还是吩咐人保持原样,说不定哪日鹤小姐又得被请回来住。 “派人去看着她。”待东来跟上,小野王忽得出声,而后又道:“你去!” “我去?”东来一窒,没想过主子会这么较真,“主子要真喜欢,属下这就去下聘。” 小野王:…… “她有古怪你不懂?” 见主子一副办正事的模样,东来眼珠子转了半圈,“那有眼线盯着呢,哪儿用得上属下。” “你要觉得眼线盯得明白,随你!” 小野王不予与他多言,也不知道东来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从昨日想要进房……到今日阴阳怪气的,真是欠罚。 东来见主子真觉得烦了,暗笑他不懂七情六欲,赶忙一步跨出,直接就跟在了鹤团团马车的后头。 白起看着在自己怀中笑弯了眼的鹤团团,又见她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衫中,要往日他定是无所谓的,但经过鹤顶红和小野王的洗礼,他默默的把小手给抽了出来。 她伸他抽,她再伸,他直接捉着手肘不放开了。 见团团不悦,他赶忙找了个话题,“这几日住在王府,团团不怕吗?” “他挺好相处的!”鹤团团拉了个脸,“不像你,居然对我避如蛇蝎。” 白起:???冤枉死他得了。 “团团,这用词有的时候应该放在合适的地方。” “难道你听不懂?” 倒是听懂了,但意思完全…… 白起忍不住试探问道:“你该不会谁的衣兜都掏吧?” “我只喜欢你的!”鹤团团瞪了他一眼,“但你不许。” “但我看尘公子那天衣服也有些乱。” “你倒是挺关注的。” 白起:…… “那是他自己没整理好,怎么能扯到我身上?”鹤团团耐心的温声说着,小手又往衣服里头摸。 白起算是明白了,鹤团团是真的色狼。 他赶忙把人放在远处,结巴道:“鹤小姐,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鹤小姐? 哈? 保持一定的距离? 鹤团团傻眼了,她才多大,白起就防着她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小身骨,只恨自己没长开,半分魅力都无。 车后的东来跨出一步特意避开,大笑起来,居然把七星门的捕头给吓结巴了,这小色鬼真是太牛了。 见白起是真防她,她懒洋洋的躺在了车壁上,算是放弃对白起出手了的模样,“马致远找到了吗?” “还没。” 也不知为何,当鹤团团睨着他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客栈那日,想着也许还有意外之喜,他准备共享情报。 “就好像是消失了,我们推断,他应该会躲在宗门附近寻求庇护。” “怎么可能。”鹤团团嫌弃看他,冲着人勾勾手指,“看在你情报完全不行的份上,过来让我亲亲便告诉你。” 白起:……真担心团团长大后会被俊男骗的家破人亡。 第49章 玩具 “他在哪!” 最后三个字,引起了白起的反应,他试探道:“你爹找到马致远了?” 鹤团团平静的望他,见他不为所动,提醒道:“惹我不快,我可是很容易翻脸不认人的。” 白起:??? 鹤团团:“但如果让我高兴了,我连我爹都卖。” 刚回来的东来:好消息,我东来长得不错,坏消息,主子会被小色鬼翻脸。 白起讷讷的望着她,说实话,这话听得,他都替鹤顶红心酸。 见小人再次勾了手指,而后开始倒数。 白起心中默念,她只是个孩子,她只是个孩子。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上前亲了一口鹤团团的脸蛋,鹤团团不悦的揪住他因为无地自容而泛红的耳朵,对着唇猛猛的亲了两口。 白起:我付出太多了。 “果然心知肚明占得便宜就是香。”鹤团团满意的啧啧,很是爽快道:“马致远人在京中,消息不是我爹给的,你尽快找你师父调回人力,我觉得有大事发生。” “大事?” 鹤团团黑白分明的眸中闪着诡异的兴奋,“白起,能让我觉得是大事的必定好玩。” “多好玩?”白起有些摸不准。 鹤团团低笑了声,不再作答,不知道白老惹上金圣的事,不然看在白起的面子上,她一定会认真的解答,可惜,她并不知道。 见鹤团团不理会自己了,他默了半晌,这才捏着拳头豁出去,又贴近了鹤团团,哄道:“好团团,哥哥再让你亲亲,你能不能让哥哥心里有个数?” 白起的态度,让鹤团团想起了前世,不错不错,这是第一个! 鹤团团轻点,白起朝着那位置看去,鼓起勇气闭上眼睛,亲了一口,而后听鹤团团不容置喙道:“你最爱谁?” 白起:……得寸进尺算是让她玩明白了。 “最爱团团!” “嗯!!”鹤团团十分满意的颔首细品,“虽然现在有些不情愿,但没事,日后会好起来的。” 白起:别好!不!不要有日后。 “金圣。”鹤团团凑近他轻声道,那声音轻的,要不是白起日日担忧,压根就听不出来。 他震惊的拉开距离去望鹤团团,鹤团团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 鹤团团的动作,让他直接信了。 金圣的人无处不在,但团团要她让师父调派人手回来,那…… 要出大事了。 他起身就要冲出去,鹤团团拉住了他,“拿了酒回去。” “可……” “事有缓急,酒比较急。” 白起完全听不明白,但见鹤团团没有想吃他豆腐的意思,他也不知为何,莫名的坐了回去。 到了鹤府,白起直接抱着鹤团团快步朝着无忧阁赶去,鹤顶红没想到人能直接接回来,高兴的迎接,掂了掂,满意道:“倒是吃的挺好。” “快让团团酿酒吧。” 见白起着急的模样,鹤团团无奈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白起一窒,有些羞愧。 鹤顶红看着两人的互动,眸色沉了沉,放下鹤团团,吩咐道:“去酿酒吧,要什么东西找荆轲要。” 檀儿和悟空也迎了上来,鹤白站在暗处看着,鹤团团便朝着院子中央走去,找了个小板凳吩咐起来。 “白起大人,这边请。” 鹤顶红伸手邀请,白起沉着脸跟了进去,鹤顶红关上了房门,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能让闺女对白起这么放心? “不知鹤公子知不知道马致远在京中?” “他在京中?” 鹤顶红讶然,想起白起刚才的反应,“团团告诉你的?” 白起沉闷的点头,看来鹤顶红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不会如此反应,想起之前鹤团团对自己的要求,他有些不敢信的看向鹤顶红,难道?他也? 不然没道理消息还没个闺女灵通。 但……想着鹤顶红被鹤团团逼迫,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见人一言难尽的古怪望着自己,鹤顶红:“快人快语,白起兄直爽点。” 白起:这个问题,我直爽不起来。 放弃了找难兄难弟的想法,“既然您叫我声兄弟,我只能告诉你,团团有古怪。” 忽觉一阵杀气,白起惊愕抬眸后撤,后怕的盯着鹤顶红,“你想杀我灭口?” 见鹤顶红真是这个打算,白起赶忙投降,“团团相信我,是她主动告诉我的。” 书房门被推开,鹤团团踱步走了进来,自然的关上房门,好似完全没瞧见房中剑拔弩张的形势。 鹤顶红看向鹤团团,也没想过她居然会注意着自己这边的情况。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到处露马脚,今日我爹不杀你,你也会死的很快的。” 鹤团团找了个最靠外的雕花椅坐下,悠哉悠哉的晃着腿。 白起脸色难看,他没想过只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确实也有点提醒的成分在,就惹得鹤顶红不顾和师父的情面要对自己下手。 是他太不谨慎了,有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分享的。 “我不过是想把人手都调回京中,你就想闹得人尽皆知。” 白起不敢信的看向鹤团团,她居然只是利用自己?而自己傻傻的,对他们父女两人交心? 见白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善心道:“不过马致远真的在京中。” “你只管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该说的别说,当好自己的捕头就行了,别把白爷爷也扯进来。”鹤团团看了鹤顶红一眼,鹤顶红瞬间明白,鹤团团不会看在谁的情面上,放过自己想杀的人。 要不是自己能听到闺女的心声,这样危险的存在,自己也会动手吧? 见白起脸色苍白,鹤团团笑了,“知道我为什么捂你的嘴吗?”鹤团团指了指上头,“你惊慌失措的模样真好看。” 东来早就知道鹤团团的为人,此时听到她说出那么混账的话,波澜不惊,看向了王府的位置,心中揣测:不知主子能不能娇艳欲滴起来。 白起算是完全看懂了,她对自己示好,她摆出喜欢的姿态,让人错以为自个儿重要,她看着聪明又分辨是非,对自己倾囊相授十分信任,他们好像是一路人。 但其实呢? 好色、混不吝、好哄骗? 只不过是她正巧需要顺势玩弄罢了。 多恐怖的人啊! 最恐怖的是,鹤顶红居然完全站在她那边,这对父女,水太深了! 他震惊鹤团团的手段和深沉,他豁出去道:“要杀我还是放我?” 闺女都亲自进来提点了,他自然没有意见,“白起兄请坐,酒一会儿就酿好。” 白起见鹤团团也点头,坐了下来,只是神色有些恍惚,似乎还在消化刚才的震惊。 第50章 传声筒 鹤顶红指了指上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鹤团团摇头,指了指王府的方向,她其实不知道人在不在附近,要在,那就是个厉害的人物,比如东来。 但她观察过小野王的态度,人一定会来。 她笑嘻嘻道:“该让师父帮我来看看了,最近有些长进。” “好,爹命人去请,正巧你大伯也回来了。” 见鹤团团疑惑,解释道:“你亲大伯,我大哥。” “那该是有个先来后到的。”鹤团团笑着出去继续酿酒,鹤顶红去了护院的练武场,他不准备惊动冯叔,而是去找了另一位高手,而白起则是开始庆幸,就算自己不了解他们父女,但他们该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把自己归分到可信的行列。 东来很快发现有高手赶来,懒得试探,想来是被小丫头给卖了。 他欲要起身离去,来人直接朝着他袭来。 “哎!东来的命真不值钱啊,什么坏人都能欺负。”东来委委屈屈的迎上,几招过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小少爷,属下失职。”宋志文单膝跪地,十分难堪。 “宋叔,这也是意外,您有空多来转转就行。”鹤顶红赶紧将人扶起,“想来是王府派来保护团团的,也不好真抓住了。” “王府?野王府?”宋志文缓了口气,要是野王府的人,这般潜入也算正常,只要不是一早就潜伏着的,他还算可以交代。 “十有八九!”鹤顶红十分相信闺女的判断,又交代道:“这事不可传出去,惹了野王府里的小野王,孩子脾气,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属下明白,之后多来查探便是。” 待鹤顶红进了院子,就见白起提着几坛刚酿好的果酒,果酒的香味还在院中四溢着。 鹤团团:“这酒存放个一月就可以开始喝了,保证醇香可口。” 白起面色如常,道了谢,然后歉疚的看向了鹤顶红,鹤顶红心下好奇自己走后他俩又聊了什么,让白起态度大变,温和着道别让荆轲送人出去。 “他怎么一下又不记恨我了?” “记恨您做什么?您只是教他世间险恶罢了。” 鹤顶红:……这么说他还得谢谢自己? 缓了缓,觉得白起的想法对他而言也不重要,“把七星门的人调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戏了!” 鹤顶红:…… “看马致远的好戏?” 鹤团团兴致的回望鹤顶红,“爹,您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师弟了。” 鹤顶红一窒,确实,很久没有了。 “但我觉得,您的师弟会来找您的,到时候您怎么打算?” 鹤顶红默了瞬,“野王府的高手为何要跟着你?” 【得,白瞎,优柔寡断的废物。】 鹤顶红:……换你我也会好吗?你还天天骂我呢。 “您就别担心野王府了,高手回来了您也别管了,我只是想看看人对我重视程度罢了!” 鹤顶红:……这心态!爹年纪大了,比不了。 鹤顶晟从宗门带着儿子回家,直接就去了母亲袁淑芳的院子,虽然鹤顶红信中已经说明用自残威逼了母亲妥协,但当鹤顶红接他那一刻,委屈巴巴的喊着,长兄如父,大哥救我。后,他就觉得,应该帮宝贝弟弟扫除障碍。 袁淑芳得知鹤顶红亲自去接大儿子回来后,心里就明白了大儿子的来意,心中委屈大儿子不是思念自己才回来的,但当看到儿子和孙子的那一刻,她还是笑了出来。 “顶晟啊,延年快过来,让奶奶瞧瞧。” “奶奶!”何延年憨厚的喊着,上前扑进了袁淑芳的怀里,“听说我有了个堂妹,在哪儿呢?” 鹤顶晟一言难尽的别过眼,这儿子是傻了点,刚教他点事,直接就兜不住了。 袁淑芳的脸色当即就僵住了,但看着憨厚的孙子,孩子又有什么错呢?还不是臭小子害的,连小侄子都利用上了。 “行了, 孩子我是同意的,但你爹那里可过不去,你有空教延年这些歪门邪道,不如去你爹那里下下功夫。” 鹤顶晟尴尬,有些苦涩,“娘,儿子本来就是想让延年去爹那里下功夫的,这不才操练上,我看是不太适合让延年去了。” 如墨被逗的笑出了声,帮着解围道:“夫人,您看延年小少爷长高了不少。” “是啊,我家延年变成大孩子了。”袁淑芳也被逗得没了脾气,本来这几日就已经缓过气了,更不舍得当着大孙子的面板脸,“行了,你要想使力去找你爹,他在书房呢。” 扯过何延年,袁淑芳笑意盈盈的打量着。 见母亲没空理会自己,他紧了紧皮子,义无反顾的朝着书房走去。 “爹!”他长叩了三下房门,听见里头的动静,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知道回来了?” 鹤司马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继续书写着。 鹤顶晟尴尬的扯了抹笑,“爹都知道了?” “顶红那臭小子找你来求救了?” “那爹让不让儿子救呢?”鹤顶晟斟酌的问,但显然还不够谨慎。 只听鹤司马叹了口气,放下笔来,一脸得不解,“你就是这么来劝的?你这套要用在你娘身上,她能同意?” “同意啊!” “你得让延年去磨,你娘耳根子软,久了久得……什么同意?” 鹤司马循序渐进的声调猛地拔高,“臭小子,你糊弄你爹呢?” “你娘那多难缠的人,能一个照面就同意了?” 鹤顶晟抽了抽嘴角,他算是明白了,脑子抽筋,耿直道:“爹,您二老要没那么多的心眼,早点摊开说,儿子就不用大老远赶回来了。” 鹤司马:!!!! “你个臭小子,你能不能在肚子里藏点话?你敢想就敢真说?” “儿子这也是好意。”鹤顶晟讪讪的别过眼,好奇问道:“爹你是怎么想同意的?”顶红那套在爹这里压根不好使啊,不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手胳膊都卸掉了? 鹤司马睨了他一眼,心道管的是真宽,连老子的想法都要过问。 “去吧,跟顶红说,不!直接跟你娘说,把户上了,上顶红的户上。” 鹤顶晟不解的看他, “爹,不上顶红的户上谁的户?” “你个傻子!”鹤司马只觉得大儿子这么老实可怎么办,家里什么事都不敢交给他来办,就怕被人卖了还自鸣得意。 第51章 测谎器好使 “要让他们知道我和你娘都是同意团团入鹤家的,那鹤志峰不得借着机会求我们帮忙落户?” “关鹤志峰什么事?” “你不知道孩子是鹤志峰的?”鹤司马一言难尽的看向大儿子。 “怎么可能?”鹤顶晟跳起一跺脚,“那孩子是七弟的,您听谁胡诌的呢?” 鹤司马猛猛的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懂也行,去把事情办了吧。” 要换做别人早就办事去了,谁敢和家主极限拉扯呢,但鹤顶晟就不同,一根筋忽得就拧上了,“爹,这可不兴乱传的,孩子就是七弟的,这事您得管。” 鹤司马:“……” “管,一定管,赶紧给老子滚。” 见鹤司马要出手了,鹤顶晟这才一僵本就勒紧的皮子,“那爹可不许偷懒。”说完就明显大了步子往外撤,结果还是被鹤司马的砚台给击中。 鹤顶晟接过一瞧,哟还是个好东西,赶忙笑呵呵道:“谢谢爹!”顺着东西就走了。 鹤司马:“……” 鹤顶晟几瞬回了袁淑芳的主卧,冲进前厅见奶孙俩聊得挺好,他掩不住面上的得意,“娘,快去给团团上户吧。” 袁淑芳莫名的抬头朝外看,“怎么,说服不了你爹,想兵行险招了?顶红教你的?” “爹同意的啊!”鹤顶晟觉得委屈,“刚爹让我传话,托您给团团上户,上顶红的户。” 袁淑芳:……今儿这大儿子戏演的好真,倒是进步了。 “您怎么这么看着儿子?”鹤顶晟大受打击,“不信您去问爹啊。” 袁淑芳:“行了,你先回屋去吧。”她是这件事最后的保障,现在就跳出去不妥,还是等顶红和老爷真杠上后再说吧。 鹤顶晟看着袁淑芳的反应,顿时一股难言的苦涩,“娘,儿子都多大了,您还当儿子傻呢?您就不能信信儿子的话?” “谁让你以前总帮着顶红说谎?”技术还那么烂。 鹤顶晟:…… 好吧,他承认他虚了,但这次是真委屈,扯上自家儿子道:“走,去看看你舅舅,不在奶奶这受气了。” 何延年懵懂的望他,耿直道:“爹,奶奶说的是你傻,没有儿子。” 鹤顶晟:…… “爹,您自个儿去吧,今晚我答应陪奶奶了,儿子就不安慰您了。” 袁淑芳笑出了声,她一笑,憋得难受的如墨卢兰也笑了起来,笑的鹤顶晟老脸一红,扭头就往外走,“娘就是偏心。” 他去了鹤顶红的院子,荆轲见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赶忙担忧的检查,“大少爷伤哪儿了?” 查了一圈看也没事,心痛道:“伤着脑子了吗?” 鹤顶晟:“你是不是也想骂老子蠢笨?” 荆轲:????也?好惨一少爷! “大哥,试探的怎么样了?”鹤顶红抱着团团出来,“像大哥这么英明神武的不多,想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吧?” 鹤顶晟面色这才缓了过来,得意的抬笑道:“爹同意了,让娘去上户,结果娘不信,怎么说都拎不清。” 鹤顶红:??? 他仔细瞧了大哥,毫发无损,有些不确定道:“大哥好本事,爹这么快就妥协了?” “那当然!”鹤顶晟掩下了经过,觉得在弟弟面前就得神秘些,显得高深才对得起弟弟的崇拜。 “明日去上户吧。”鹤团团出声,算是帮鹤顶红验证了鹤顶晟话中的真假,“大伯,团团酿了些酒,您要不要尝尝。” 见小侄女大方的很,对自己笑意盈盈的,连连点头。 鹤顶红请了鹤顶晟进去,这酒他也还没喝过,也想尝尝闺女的手艺,当荆轲打开盖子后,那清甜的浓香蓄满了整个房。 “好香啊!”荆轲意外,抱着闻了闻,又赶忙给两位主子满酒,而后看了眼鹤团团,见她同意,他也高兴的满了杯,站着喝了起来。 “这酒本来要存放一段时间,但知道大伯回来,就命人温火煮了,算是果酒茶。” 鹤顶晟惊喜连连,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迫不及待的喝了口,而后十分肯定的冲着鹤顶红示意,自己猛猛的又喝了个底朝天。 “快,再满上。”鹤顶晟意犹未尽,“这口感好丰富,一时还真品不出来是用了什么果子。” 鹤团团笑了笑,“放了些常用的果子,煮时还加了冬桃,味会清新些。” 鹤顶晟连连点头,“这果酒茶你延年哥哥肯定喜欢。” 鹤团团失笑,“大伯,这酒很烈的。”毕竟她放了些现代提炼的精华,比起这里最烈最苦的黄酒实在是猛上太多了。 “很烈吗?尝不出来啊!”满嘴的果香,鹤顶晟只觉得好喝。 鹤顶红一听,便提醒道:“大哥,切莫贪杯。” 但鹤顶晟哪儿信鹤顶红的,没一会儿就直接醉倒,幸得荆轲站在一旁,把人给接住了。 哭笑不得看向自家主子,肯定道:“大少爷明日醒了,定是不信是酒太烈喝倒的。” 鹤团团也笑了,没想到大伯是那么较真的人,“那就多送几坛过去,多倒几次就信了。” “好主意!”鹤顶红失笑,“但得避过延年,以他的性子,指不定求两句,大哥就让人给说服了。” 第二日,被问清楚家底的何延年被袁淑芳放了出来,他第一时间不是找爹,而是来了无忧阁,在院子门口好奇的朝里探头。 管事婆子见人,赶忙上去请安,“延年少爷,要进来坐坐吗?” “你过来!”何延年冲人挥手,“团团呢?把她抱出来让我玩玩。” 管事婆子:…… “别让我七叔知道,他这人不好糊弄。” 管事婆子:…… “您还是进来吧,小小姐就在书房里头学字呢,” 何延年一愣,心疼不已,“那么小就得学了?”他觉得应该解救这素未谋面的妹妹一把,毕竟他们一门,他也就那么一个妹妹。 偷摸着快步朝着书房而去,鹤延年是学过武的,速度极快管事婆子跟不上,瞧着他弯着身子偷偷摸摸的,又光明正大的打开了书房的门。 管事婆子:……延年少爷是不是缺心眼? 第52章 断案金手指 见房里头只有三个小孩,鹤延年大了些胆子,小声冲着最小的那个孩子喊道:“团团妹妹,快出来,哥哥带你出去玩。” 鹤团团:……怎么何延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模样? 她朝着鹤延年招手,“延年哥哥,您进来吧,安全!” “安全吗?” “保证安全!” 鹤延年信了,偷摸进门,关上了书房门,这才大步跑向鹤团团,一句不问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他傻乐道:“还好我学了武,不然就要摔倒了。” 鹤团团:真该死啊,第一句就是骂老娘胖!真该死啊! “不过团团妹妹放心,就算是摔了,哥哥也给你垫着,绝不会伤着你。”他又不悦的看向檀儿和悟空,“谁让你们逼我妹妹识字的?这狼毫笔都比她高,她能听懂吗?” 这哪是不太聪明? 三句话,除了第二句显摆他功夫好,其他不是说她胖就是说她矮,这么个缺心眼的还嫌弃她脑子笨。 问题是句句都是真话……鹤延年是真那么认为的。 鹤团团:“你不阴阳我你难受?” “啊?”何延年反应不过来了。“团团妹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鹤团团:…… 算了吧,跟他解释,除非自己也缺了心眼。 她看向两人问道:“让我看看,你们学到哪里了,谁先来?” 檀儿上前一步,十分自信,“小小姐,奴婢先来。”她缓缓的背诵着,虽有漏掉的字,但她并未惊慌,而是继续下面记得的。 檀儿的表现很好,让悟空慌得手上冒汗,轮到他时,他一句错好几处,字错就算了,还有念反的。 鹤团团瞧着檀儿越发灿烂的笑意,勾了抹笑。 “团团妹妹,我看这悟空好笨啊!”何延年听得嫌弃,他一出声,悟空挫败的直接不背了。 “悟空,你觉得你对了多少?” 悟空看了眼檀儿,有些不自信道:“虽是慢了些,但没错。” “虽然我没读过,但你漏洞百出,词都反了,你居然敢欺我妹妹年纪小糊弄他。” 延年来气,当即就要去收拾诡计多端的悟空,“看你长得老老实实的,真是恶心东西。” 悟空惊慌失措的看着朝自己靠近的鹤延年,直接跪下了,“小小姐,小人真的有好好学,就是愚笨了些,不敢糊弄主子。” 要换做别人,悟空肯定是要被狠狠处罚的,但他好运,遇上了能听出真假话的鹤团团。 “檀儿,把女德背一遍。” 鹤团团态度温和,但檀儿却白了脸,她为难的站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背吧,别让我失望。” 对上鹤团团笑意盈盈的眸子,檀儿咬了咬牙,这是出头的好机会,她不愿错过,也不可能避过。 檀儿快速的背了起来,从第一句,悟空面色就怔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檀儿,泪水猛地涌出,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延年少爷会大怒,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背的不好的檀儿反而没受了责骂。 他之前就觉得女德有误,但檀儿总是找各种借口打消他的疑虑,他哪里敢想,从第一句就是错的,从一开始,檀儿就没安好心。 “小小姐,是悟空没用,但檀儿不能留,她心机太重,会害了您的。” 悟空打断了檀儿的背诵,脑袋狠狠的叩在地砖上,几下就出了大片的淤青,鹤延年看愣了,但很快暴怒道:“你敢吓我妹妹!” 他捂住鹤团团的眼睛,朝着悟空踹去,悟空被踹倒,但很快又跪好重新磕头,檀儿也被悟空的反应吓到,捂嘴着惊慌。 鹤团团扯开鹤延年的手,瞧了眼檀儿,嗤笑道:“就那么点大的胆子,就敢当着我面作弊。” 檀儿更害怕了,她去瞧鹤团团,见她没看自己,刚松口气,就听鹤团团沉声道:“檀儿,跪下!” 檀儿嘭的跪下,手腕瑟瑟发抖。 “悟空!”鹤团团又道了声,但悟空情绪太过激动,只顾着磕头,劝鹤团团把坏人赶出去,鹤团团头疼,吩咐道:“哥,把人踹醒。” “好!”鹤延年没搞明白鹤团团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执行,又踹了一脚上去,“团团妹妹的话你敢不理?刁奴。” 悟空这才缓过神来,彷徨的看向鹤团团,“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悟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里想什么就说,都头破血流了还有什么能顾忌的?” 悟空本觉得自己没错,要有错也只有一个错,但这话说出来,更像是泼脏水,主子们不会信,但现在一句头破血流还有什么顾忌,他仿佛又有了勇气。 他恨恨的看向慌张着的檀儿,“小小姐,悟空可以以死明志,檀儿真不是好人,如果说错了,那就是小的识人不清太容易相信人。” 见鹤延年又要开骂,悟空勇道:“小的现在就能撞死在这,绝对不敢欺骗善良可人的小小姐。”说着就要去撞。 鹤延年不赞同,他为难的看向鹤团团,见妹妹就那么看着,面上无波无澜,待回头时悟空已经撞出了血,大概是力气不够,悟空又朝后走去,争取一击必中。 “团团妹妹……” “让他撞!” 鹤延年:???这么狠? 他抱着鹤团团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直到悟空撞的头晕眼花,鹤团团才出声制止,“行了,有空多练练,实在是不中用。” 何延年、檀儿:…… 悟空疼的跪在地上,“谢谢小小姐信任。” 在场,只有悟空的心是热乎的,因为小小姐的那句想说就说,因为小小姐一直没有驳回自己的真话,虽然不好信,但她好像是信了。 在这种孤立无援,事实明确的当场,小小姐信了他。 “那就不要再那么傻了。”鹤团团清浅道:“坏人从不是长大后变得,小小年纪就有。” 檀儿一听,腿也忍不住战栗了。 “小小姐,您不能信悟空的谎话,奴婢也能以死明志,奴婢真的是原模原样教的。” 鹤团团:“他有说你并未原样教吗?” 檀儿猛地一颤。 第53章 玩心眼嫩不嫩的不知道反正没用 “他错就错在,信错了你,更错在太早放弃希望,就算与你对峙无用,随便找个人来再教一篇,定是能胜你的。” 檀儿脱力坐下,不敢置信,小小姐居然信悟空的话。 “既然你要以死明志,那你就照做吧。” 鹤团团好整以暇的靠着鹤延年,鹤延年直接懵了,倒不是谁是真话,而是……他咽了咽口水,“团团妹妹,既然你相信悟空,为什么还看着他自罚?” 鹤团团不理解的扭头看他,“延年哥哥,没错的人才不受罚,他没错吗?” “要他真是被人骗了,那他是没错的啊!” 鹤团团:“……” “延年哥哥,你这种想法很容易吃亏的。” 鹤延年只觉得小脑都要萎缩了,“受害者有什么错?” “你来说!”鹤团团一指悟空,提醒道:“延年哥哥,如果是真事,他傻吗?” 延年点点头,悟空这才回答道:“伺候主子就该小心谨慎着,今日被人欺骗不自知不谨慎是错,他日小小姐被骗了,奴才就铸成大错了。” 鹤延年这才懵懂的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 要是妹妹被蒙在鼓里,误信了,那不完犊子了吗? 见形势一面倒,檀儿只觉得死期将至,在小主子面前耍机灵,让主子们知道,定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怎么?你不准备以死明志了?” 鹤团团看向檀儿,眸中失望,檀儿思虑了一瞬,猛地冲着柱子而去,信誓旦旦道:“奴婢从未欺骗过主子!” 脑袋直直的撞在柱子上,女儿家本就娇弱,年纪又小,她被反弹倒了身子,倒向悟空,悟空本能的伸手接住,檀儿疼的差点晕过去。 “再撞!” 鹤延年:…… “再撞!” 鹤延年避过眸子看不下去,但他却又不敢出声阻止,总觉得惹了团团妹妹,到时候撞柱子的就是自己了。 檀儿撞了几下实在受不住,本就疼痛的伤口怎么都避不开,只要撞上去,就是加倍的疼。 “小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怕被看轻才使了心眼,奴婢没想闹得这么大,只是抱着侥幸,想赢一次得了您的青睐。” 鹤延年震惊的望她,直接失语了。 “奴婢不该故意修改,不该耍心眼子,求小小姐放奴婢一次吧。” “再撞!” 鹤团团冷冷的看向悟空,悟空一窒,这是要他动手? 他看着头破血流的檀儿,为难住了。 “要本小姐亲自动手?” 她又问。 “小的来。”悟空一咬牙,小小姐那么信任他,怎么可以让小小姐动手,檀儿就是错了,打死也没话说。 他揪着檀儿朝着柱子撞去,只是力气收敛了些,没他自己撞柱子那么用力。 他没想心疼谁,但真下手了,就是使不上劲了。 猛猛的撞了两下,鹤团团看人真不行了。 这才问道:“檀儿,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了!”檀儿疼的无力,说话都小了声音。 “好,那你告诉我,如果下次再作弊,你当如何做?” “奴婢不敢了!” “不敢?”鹤团团冷嗤了声,“不敢就留你无用了。” 檀儿:…… “本小姐耐心不足,3、2……” 檀儿吓傻了,口不择言道:“下次奴婢定是不会那么心急。” 见鹤团团点头,居然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她惊恐的继续道:“也不会设下那么多的错处来。” 鹤延年傻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傻了,刚说了不敢,后头没过2个数,檀儿就直接……想都不用想的吗?还是一早就在反思了? 天娘啊,女人太可怕了。 鹤团团看向懵逼了的鹤延年,“延年哥哥听懂了吗?” 鹤延年:…… 鹤团团颔首,“看来是听懂了,那您再消化消化。”她指着檀儿道:“檀儿留下伺候我,悟空……”想起可怜的大娃,悟空和他还有些相似。 “悟空就回去吧。” 鹤延年、悟空大惊失色,鹤团团居然把歹毒的檀儿留下了,这不是找死吗? 两人刚要开口阻止,就听鹤团团道:“本小姐不喜欢不聪明的人。” 悟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小小姐之前说的,是这个意思。 他站起身感谢了鹤团团的信任,而后毫不犹豫的出了门,而鹤延年被鹤团团盯着,有些心虚,弱弱道:“团团妹妹,我……我不笨的,只是容易相信人。” “那现在还敢乱信吗?” 鹤延年:“我……不敢了!”简直是三观崩塌,他现在看着檀儿都心有余悸。 “团团妹妹是怎么知道檀儿说谎的?” 鹤团团:“因为悟空背的比檀儿多出大半啊!” 他扯过鹤延年的脑瓜子,“要你老是出错,你家先生还会往后教那么多吗?” “凭你自个儿自信?还是凭他不怀好意?” 鹤延年:…… 见鹤团团又看向檀儿,淡淡问着:“学到了吗?” 当檀儿恍然大悟的答了句学到了,鹤延年直接疯了。 鹤延年:不行不行,那么聪明的团团妹妹要毁了。 鹤延年直接放下了鹤团团,不打招呼的就朝着外头跑,鹤团团抿嘴看着,忽得有些后悔,是不是这一课上的太猛了些? “奶奶,奶奶!”鹤延年已经觉得找爹不好使了,赶忙去找聪明的奶奶,他冲进屋里头见鹤司马也在,讷讷道:“爷爷!” “什么事咋咋乎乎的!”鹤司马温声问着,虽然大孙子憨憨的,但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孙子,那么久未见,他也是想念的紧。 “男孩子做事就该张弛有度,再紧急的事,也不能慌了神。” 鹤延年并未受过鹤司马的毒打,虽是不太粘他,但毕竟是自己爷爷,他憋不住直接哭出了声。 不光是二老,就连房中的如墨卢兰都心疼的上前想宽慰。 “别动我!”现在鹤延年看到女婢就心惊,他伸手阻止,深吸了几口气,在众人的担忧中解释了起来。 袁淑芳听着听着,面色就沉了,“你是说,那丫头把心肠坏的婢女留下了?” 鹤延年点头,“妹妹说悟空不聪明,让他回去了。” 袁淑芳:…… 如墨又问道:“悟空真当着你俩面撞柱子了?” 鹤延年不信任的盯着她,“如墨姑姑,您是不是憋什么坏呢?” 众人:…… 第54章 前线小报记者 “撞了也不罚他,孙子快说!” 鹤延年,“果然如墨姑姑憋坏呢。”女婢真的好可怕啊,差点就让可怜的悟空伤上加伤。 众人:……为什么感觉鹤延年机警起来了? 鹤司马:“团团真问你,还敢不敢乱信人了?”这话有些熟悉,好像当日,她也是明示自己信错了兄弟,团团真的有那么特别? 鹤延年又哭了,“爷爷,团团妹妹不喜欢笨的,她觉得我笨是不是?我笨吗?爷爷” 众人:…… 鹤司马拍了拍哭抽气的鹤延年,安慰道:“现在有些聪明了。” 鹤延年:?? 袁淑芳几人看着鹤司马不说话,他们还在回味那句,团团! “那你现在是想把檀儿赶出团团的院子?”见孙子眼神里的受伤,鹤司马干咳了声,见孙子点头,他默了瞬,宽慰道:“留着吧,要再派去几个,团团又得重新筛选也累。” 鹤延年不解的看向爷爷,只听鹤司马道:“好人又不是遍地都是。” 哇的一声,鹤延年又大哭起来。 袁淑芳不赞同的睨了鹤司马一眼,赶忙搂着孙子哄,“要不喜欢以后就不去见那丫头了。” “那不行,我得帮妹妹盯着点。”他边哭边拒绝。 袁淑芳:……说不好是谁帮谁吧? “这丫头真有这么机灵?”卢兰大概是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他是真的接受了那野种,心头有些不喜,“还是心肠坏呢?” “妹妹才不坏,她还替悟空伸冤了呢!”只是后续的操作出了他的意料罢了,“而且悟空走的时候千恩万谢,妹妹是做了好事。” 卢兰:…… “如果她不坏怎么会让悟空撞柱子呢?” 鹤延年:“那不看到决心,怎么能知道是真是假?妹妹那是谨慎。”想起悟空的话,他又道:“今日被人欺骗不自知不谨慎,他日等妹妹被骗了受了难,我不在谁给她做主?” 卢兰一言难尽,别说是延年少爷了,就算是大少爷,被骗的还少吗?就小少爷那关都过不去。 “卢兰姑姑您就不要再说了,我怀疑你别有用心。” 如墨看了夫人一眼,不知怎的,她有些欣慰了。 袁淑芳也是,平时舍不得和孩子说那些弯弯绕绕的,但该懂的孩子自然会懂,没想到鹤团团这么一闹,孙子竟然分得出好赖话了。 鹤延年希冀的看向鹤司马:“爷爷,要不让我把妹妹带回宗门吧,里头都是顾着修炼的,没那么多时间计较心眼子。” 鹤司马:……让鹤顶晟教孩子?还不如鹤顶红呢。 没门! “好了,你妹妹的事爷爷会看着办得,你不在不还有爷爷吗?绝对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众人看鹤司马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你妹妹小时候受过苦,不相信人也正常,只要你对你妹妹好,她能慢慢好起来的。” 袁淑芳整个人都懵了,这是……她夫君能说出来的话?未免太过体贴了吧? “孙儿听父亲说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鹤延年的价值观很简单,非黑即白,鹤团团留下檀儿他虽然担忧不能接受,但经过爷爷的打击,他一时又觉得,世间的事又不一定有个绝对,如若是自己把檀儿留下? 他慌得摇摇头,怕是会夜夜睡不好觉。 他后知后觉,团团妹妹是真的厉害。 “爷爷,我得去看着妹妹。”鹤延年打定主意,不等卢兰再说,“这几日我要同妹妹睡觉觉。” 袁淑芳不放心,“你都多大了,还同妹妹睡?” “妹妹小啊!” 袁淑芳:…… 她开始为小孙子担忧了,就那小丫头的算计,孙子不得妥妥的被卖? “也好!”鹤司马默了瞬,“团团比顶红有良心,总不会忽悠孩子。” 袁淑芳猛地想起大儿子被小儿子忽悠的模样。 这难道是要重蹈覆辙?但鹤团团不是他们家的亲骨肉啊。 “那我去了。”鹤延年站起就要走,袁淑芳拦住,“延年不陪陪奶奶?” “奶奶,您有爷爷护着,用不上我。” 袁淑芳老脸一红,嗔怪的看向孙子,鹤延年早就背过身跑出去了。 她看着也要出门的夫君,忍不住道:“老爷,鹤团团她……” “挺好的!”鹤司马回了句,让袁淑芳直接闭了嘴。 待老爷走后,如墨按住欲要撺掇的卢兰,“夫人,小小姐得了小野王的赏识,日后不可小觑。” 本是不喜欢孩子的,但奈何听了鹤延年的话,她不得不考虑起鹤团团的价值,“本奇怪为何小少爷非要她,想来也是手段不凡,小少爷为人精明,该是看出了潜力,这孩子留在鹤家,对鹤家是没坏处的。” “总归是一荣俱荣,那么小就养在身边该是不会对鹤家生出别的心思来。” 卢兰张了张嘴,要说些扫兴的话,却见袁淑芳不置可否的点了头,“再看看吧,只要不坏事,留了就留了。” 下人快步走近,见门敞着,他小步进房,“夫人,小少爷把户给上了。” 袁淑芳颔首,以老爷的态度,上了便上了,她也不担心了。 袁淑芳:“她那个娘人品如何?” “当日去分支没有见到人,显然不是有手段的。” “被鹤方正押下了?” “夫人放心,鹤方正本就是夫人的人,现在为小少爷所用也无不可。” “看紧那丫头,不准让她回了鹤方正那里。” 卢兰一听不准鹤团团探亲,这才松了口气,不然一个寡妇到时候可不好算这笔糊涂账了,“夫人放心,有青青小姐捏着,想来她也翻不起浪来。” “青青这段时间怎么不给我写信了?” “想来是被小少爷的做法伤到了,她是个有心思的,过段时间就会扑上来的,夫人不必担心。” 如墨轻声安慰,而后又道:“过几日奴婢派几个丫鬟过去伺候小小姐吧。” “不必了!”袁淑芳听过孙子的话,想来有那个檀儿在,人定是都能被挤兑走的,他们主仆一动心思,几个仆从罢了,没错也能找出错来。 “顶红那边可有安排认亲宴?” “未曾听闻,最近小少爷进出频繁,该是有要事忙的。” 第55章 灭苍蝇(一) “那再看看吧。” 儿子的事,她作为母亲不参与,但如果是认亲宴,那该是由她来安排才对,不然传出去就成了笑话。 但她也不想让野丫头那么得意,这事没人提,她就当不知道。 鹤延年回来,是鹤团团万万没想到的,她是想让鹤延年帮着在奶奶面前刷存在,但没想过袁淑芳还敢把人放回来。 太出乎意料,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对自己傻笑的鹤延年。 “团团妹妹,我带你出去玩啊。” “你不怕我?” “你是我妹妹,我怕你做什么?”鹤延年懵了,认真问道:“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哥哥,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鹤团团:……最多算个最亲的堂哥。 见鹤团团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鹤延年有些慌,“你不会嫌弃哥哥吧?” 这还算有点眼力见,只是……不多! “今日我师父要来,我得学习。” 鹤延年见妹妹解释,瞬间就不慌了,“那我带着你师父一起去玩。” 鹤团团:……我怕你被玩死啊!小兄弟。 考虑到孩子傻是傻了点,但至少对自己真诚实心实意,她无奈吩咐道:“听说京中有很多美食,我都没尝过,哥哥帮我去买些回来吧。” “你真不想出去玩?” “下次还有机会!” 见鹤团团真要认真学习,鹤延年觉得也不好带坏了妹妹,便认真嘱咐道:“那我去买,到时候早点过来解救你,你撑住。” 鹤团团:…… “珂珂!”鹤团团冲外头喊,荆轲满头大汗的进来,一看就知道刚练武去了,“小主子想珂珂了吗?这几日珂珂可用功可努力了。” 鹤延年汗颜,没想到妹妹对自己和下人都那么严苛,这么想想,自己好像是该被嫌弃的。 “带延年哥哥出去买些吃食回来。”鹤团团使了个眼神,眼神里满是嫌弃,荆轲秒懂,这是不想陪延年少爷玩过家家呢。 那也是,延年少爷那么傻,不得把聪明的小主子给无聊坏了。 “好嘞!”荆轲殷勤的凑上去,就开始忽悠延年,“延年少爷,小主子的口味独特了些,我带您去妥当。” 延年没理会荆轲,看向已平静了面色的鹤团团,真诚道:“他能信吗?” 荆轲:…… 什么时候小主子取得了延年少爷的信任了? 而且……他才是延年少爷的熟人好吧? “他很傻,你放心跟他走,别把他卖了就行。” 荆轲:??? 他满头问号的看向鹤团团,见鹤团团吃了屎的表情,明悟道:哦!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看来小主子也觉得延年少爷傻得很。 延年信了,拍着胸脯保证道:“团团妹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走丢的。” “谢谢延年哥哥体恤。”看着荆轲抽着的嘴角,两半斤八两的人互相看不起对方,真的是…… 荆轲狗腿的出去把本就敞着的门完全推开,“延年少爷我们走吧。” 冯叔等在院子中,见延年出来,弯下了身子十分恭敬,延年没见过冯叔,自然忽视了,荆轲朝着冯叔行礼快步跟在了延年的身后。 冯叔到了房门口,见鹤团团百无寂寥的把玩着狼毫笔,平静着道:“听说小小姐把悟空给赶走了。” “师父,我们之间就不必客道了。”鹤团团放下笔,十分坦诚道:“要您也不会留下他。” 冯叔笑了,笑的十分无力,伴随着咳嗽。 “没事就别笑了,刺耳!” 冯叔笑的更加欢畅,下一瞬却瞬间停了下来,“乖徒儿跟师父走吧。” 鹤团团懒洋洋的伸手,冯叔上前把人抱起,带着鹤团团出了院子。 “野王府的暗卫师父察觉到了吗?” “不足为惧。” “苍蝇多了烦。” 两人冰冷着神色聊天,聊到这冯叔便不接话了。 鹤团团冷嗤了声,“废物。” 冯叔又大笑了起来,“就是想骂为师吧?你能留下檀儿,留不下一只苍蝇?” “您能捏死檀儿,你能捏死那苍蝇吗?”鹤团团懒洋洋的问着,“要不行的话,我不如拜他为师得了。” “那徒弟能不能告诉师父,为什么野王府的高手会盯上你?” “当然是想知道师父的秘密了,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口风不紧他们也不信啊!” 冯叔再次大笑起来。 鹤团团见冯叔无惧的模样,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但自己这般试探,他还能沉得住气,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能控制住自己的呢? “您别笑了,我怕痰咳到我身上。” 冯鹤:…… “而且我已经同野王府的人说了,我有个很厉害的师父,他们对我有兴趣的话,你很快就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了。” 所以,你不信也得信。 “倒是阴沟里翻船了。”他沉寂了这么久,结果却因为个小娃娃引人注意,好像是真不该笑的。 “你是怎么惹上野王府的人的?” “我拿您威胁他,让他陪睡了。” 冯叔:……??? “再捉弄师父,可是要受罚的。” 鹤团团无惧,“不信您去打听打听。” 感受到冯叔谨慎起来,鹤团团当即乐了,离开了鹤府野王府的暗卫就跟上来了? 她思虑了下,不嫌事大的道:“东来,你跟我师父说说,是不是?” 东来倒是没想过鹤团团能猜到是他,毕竟他可是贴身保护主子的,能派过来的几率太低。 就当是她随便叫的吧,但实在好玩。 “鹤小姐怎么知道我跟着呢?”他现身颇为臭美的捋了刘海,整理起来。 冯叔也十分好奇的望着鹤团团。 “自从上次有人发现我被你跟踪了,我就总觉得你舍不得我。” 在东来和小野王面前,她更不用装了, 冯叔见鹤团团对人是这个态度,沉默的抿了唇。 东来被逗得大笑,见冯叔诡异的沉默着,并未阻止鹤团团荒诞的行为,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日东来该去服侍鹤小姐的,王府招待不周还望鹤小姐见谅。” 冯叔听得心越来越沉,只觉得鹤团团同王府的关系并不是被青睐那么简单。 鹤团团满意的颔首:“下次改正就好。”而后又看向冯鹤,声音如常道:“师父,苍蝇来了,您灭吗?” 第56章 灭苍蝇(二) 见她平静的询问自己,脸上没有半丝笑意,冯叔敛眸看向了东来,东来神色如常,鹤团团多嚣张的人,他早就见识了,连野王府的小主子都敢杀,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可怜卑微的东来,不能引起她的兴趣,竟然要个老头子对自己动手。 冯叔晦暗不明的眸子在和东来对视上的那一刻,变成了歉疚,“是老夫没教好徒弟,惹野王府笑话了。” 鹤团团啧了声,谁都听得出她不满意。 “行了!”鹤团团没了耐心,“他都听到这么多了,你怎么可能放过他?让他跟着我们走吗?” 冯叔:……谁让你这么老实的讲话的?没事都被你说出事来了。 这让他怎么趁人之危?好气!真的好气! 他说呢,怎么小东西句句提到自己,又是秘密又是口风紧的。 合着就是针对自己呢。 这徒弟性子……真是恶劣呢…… 冯老闷哼一声,直接带着鹤团团走了,东来紧随其后,也看出了不妥,十分好奇。 “哼,臭丫头,灭了野王府的人,你以为我俩能全身而退?” “要没实力就别揽我这瓷器活。”鹤团团有恃无恐道:“您真以为我什么人都信吗?拿出您的实力来。” 意思就是,小鱼小蟹的就别浪费她大小姐的宝贵时间。 被个小丫头这么看不起,冯叔却没一丝怒气,“你也不怕害了我,没法同你爷爷交代?” “野王府的交代关我什么事?” 真真是没心没肺,冯叔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 东来听着冯叔大笑,不明所以,但觉得他笑的十分古怪,那气息就让他很不舒服。 见冯叔本性流露出来,鹤团团也勾起了笑,看来东来是要惨咯。 她回头看向东来,无声:小心点。 东来皮子一紧,小丫头能那么说,看来这老头子真敢动他了。 跟还是不跟? 好奇占了上风。 东来被人带到了处隐秘的山脉,他们的动静在京中定是会惹人注意,东来已经完全信了鹤团团。 毕竟马致远的消息还在他们手上,她不会那么快反水。 东来沉声道:“把孩子给我。” 冯叔扯了扯嘴角,最后是没笑出来,他不想装了,“这是我徒弟,想要?你也配?” 鹤团团更直接,自个儿跳了下来,拍了拍冯叔道:“干得好以后您就是我亲师父。” 东来:东来真是太可怜了,刚还关心我的鹤小姐,转头就让人干他。 战火一触即发,由不得东来抱怨一句,冯叔下了狠手,招招阴毒,鹤团团端详着冯叔的招数,猜测着。 “你是…”东来大惊失色,但话还未出,就被冯叔拿下,一掌打在心脉上,当掌心离开,带着一股黑烟,十分诡异。 冯叔阴鸷的回头朝着鹤团团望去,此时的他跟个恶鬼没有区别。 却见鹤团团笑盈盈的拍手鼓掌,“师父,我亲师父真是厉害。” 冯叔:…… 虽然很满意自己收的徒儿,但这时候,他真的觉得,有点瘆得慌了。 要让鹤团团这样成长下去,自己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她反噬,就像她压根不在意鹤家得罪野王府一般,人命如草菅,任何人都是。 好在好在,他有自己的手段。 鹤团团迫不及待的上前,见东来只有出的气了,她兴奋道:“师父,让我埋了他。” “你?”冯叔瞧着她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是不信任。 “熟能生巧,总有第一次。”鹤团团兴趣十足,好像冯叔要拦了,她一定会记仇似的。 “那你来!”冯叔丢出一把铁铲坐到了一旁,鹤团团拿起呼哧呼哧的开始挖坑,虽然费力成效低,但她却不知疲惫的使劲铲着,擦了把满头的大汗,“师父我口渴。” 是该渴了,这都多久了,普通孩子的体力早就超过极限了,冯叔不由怀疑是因为鹤团团太过兴奋,支撑着她完成。 “我要喝山泉水。” 鹤团团说完又继续铲着,冯叔一顿,瞧了眼已经咽气的东来,思虑起来。 鹤团团不高兴的扭头看他,“你到底疼不疼我?” 冯叔:…… 罢了,现在供着她便供着吧,让她觉得自己有价值,能控制是最好的。 他起身朝着外头跃跑,也不解释,想来以鹤团团的聪慧,该是知道自己怕引人注意的。 鹤团团扔了铁锹瘫坐在了地上,呼着粗气,而后嫌弃的踹了东来几脚心口,又把人给翻了过来,查看起黑色掌印来,随意的划过,掌印周围都被点上了穴,她掏出一个移液管,对着东来的嘴滴了几滴,见刻度到了,赶忙又收了起来。 东来修为高深,几个呼吸间就幽幽转醒,见他眼睫颤动,鹤团团小声道:“东来,从今以后你就死了,知道吗?” 东来:??? “起来现在就走,不许暴露我!” 东来:可怜的东来中毒了,哪儿起得来? 可怜的东来:??怎么感觉自己能动呢。 猛地又被鹤团团踹了脚,嫌弃道:“别装死,废物。” 东来:…… 他猛地跳起,就听鹤团团道:“衣服脱了,人滚。” 争分夺秒,东来见冯叔不见了,也大概明白了,他赶忙脱下衣服走了,至于鹤团团怎么忽悠老魔头他也不管了。 东来:东来太害怕了,东来打不过只能跑了。 待人走后,鹤团团掏出一具兽尸,把东来的衣服盖在上头,倒上了无影粉,尸体和衣服很快就开始腐化,当化成了一滩后,冯老回来了。 见鹤团团蹲在尸体旁笑眯眯的看着,他震惊的瞧着已经腐化没了的东来,那血水也正在缩小。 “你这是?” “小玩样。”鹤团团笑眯眯的回道,“挖坑太累了,还是这个省力些。” 冯叔:……那可不? “怎么不早拿出来?” “徒儿喜欢一人享受。” 见鹤团团大方回应,变态的人本就各有爱好,冯叔也懒得追究,毕竟东来是肯定死了,谁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东来谨慎的逃回野王府,生怕给鹤团团惹了麻烦,小野王见东来奄奄一息的回来,眸色沉了, “怎么回事?” 第57章 再暴个马甲 “主子,可怜的东来差点就死了,快找医师来,东来要死了。” 小野王:…… 身旁的暗卫不等吩咐,直接就跃了出去,东来见人去了,这才劫后余生道:“主子,这小娃娃不兴处啊,太可怕了。” “正常点!” 东来:东来都快死了,小主子你太冷漠了。 “属下差点被小娃娃的师父杀了,不已经杀了,让小娃娃给救醒了。”东来徐徐道来,听得小野王蹙了眉,“她和她那师父看起来不是一路的。” “咱们和她也不是一路的,她是真拿我当棋子用呢。” “她可会有危险?” 东来:??可怜的东来身受重伤,主子您在关心什么? 医师来了,先是发现了穴位的精妙,半天不知道怎么解,又是发现了毒掌的厉害,不知所措,直到东来身体越来越好了,他才结巴道:“毒好像是解了。” 东来抿了唇,要说怎么解的,他倒是察觉到嘴唇余留的液体,当时逃跑时还疑惑的舔了舔,那味道,很辣。 “该是小娃娃把他师父的解药给偷出来了。”东来十分肯定,“她还让我装死,以后不能有东来了。” 东来:“但属下很喜欢这个名字,要不改成来东?” 小野王:……没死就开始嘚瑟。 “她那里不用盯着了,过几日本王上门去看看。” “那要去的,不然这么大一个东来没了,您漠不关心的,多冷血啊。” 小野王:…… 小野王看了医师一眼,医师赶忙回道:“看情况,东来是死不了的。” “让人去找袁不悔。”小野王沉声说完就出了房间,东来感动的一塌糊涂,医圣袁不悔,最终还是逃不过服侍自己的命运,哼,让他嚣张。 袁不悔听说是小野王亲自开口请他,来了兴趣,这装模作样的小豆丁也有今天,他抱着捉弄的念头到了野王府,马车是直接从门口赶到了主卧的书房,这阵仗,看的袁不悔啧啧称奇。 是什么大秘密呢? 他本是想先找到小野王,落落他的威风,结果被人直接请进书房,待看明白东来身上的点穴手法,直接就明白了。 “我说小豆丁这么笃定的请我,原来搁着拿捏我呢?” 见袁不悔惊喜连连的模样,东来算是看出门道了,心中暗惊,小娃娃居然如此厉害。 “你快给我解了吧,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急,我再看看毒掌。”袁不悔细细的研究了一阵,毫不掩饰的感叹起来,“好毒,真是好毒啊。” 东来:……当东来是死的吗? 东来幽幽道:“你喜欢我匀点给你!” 袁不悔遗憾道:“我倒是想,但毒快解完了。不知是谁下的毒?” 东来默默的闭了嘴。 袁不悔诧异:“不能说?” 东来:“单纯不想告诉你!” 啊这……“我去找小野王问问。”袁不悔说着就往外走,还真不管东来了。 东来委屈屈的低头看自己胸前的掌印:东来的命真不值钱啊,什么坏人都来欺负。 袁不悔找到了小野王,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还被暗示不得外传,袁不悔不乐意了,最终小野王答应让他见见点穴的人,他才答应帮东来治疗。 当鹤团团醒来后,她兴趣十足的望着坐在一旁的冯叔,扯了抹无语的笑来,“师父,您还防着我呢?” 她被冯叔带进院子后就晕了,再醒来时,躺在软榻之上,她感受着身体的异样,皮肤饱满身上药味虽不浓重,但那药可不普通,没想到老头会偷摸着给自己泡药浴,那么正常的事,偷摸着做就不正常了。 见冯叔不置可否,她又道:“难道您怕我看出门道来?师父未免太看得起团团。” “徒儿不是不喜痛吗?师父这是帮你。” 冯叔好整以暇的坐着,随口问道:“可有什么不适?” “神清气爽,多谢师父!”鹤团团伸了懒腰。 看着鹤团团完全信任自己的模样,冯叔有些莫名,她刚才百般试探,还逼的自己杀了野王府的人,现在这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做给谁看? 不得不说,和鹤团团待着,真的很费他的脑。 捏着一枚药丸近前,递了上去,“吃了,师父带你回去。” “多谢师父。”鹤团团爽快的一口吞下,消除了冯叔的顾忌。 瞧着冯叔安心的模样,鹤团团好笑道:“师父该多信信我,毕竟我可是您的同谋,野王府要找来我也跑不掉的。” 鹤团团提起,冯鹤就不再忍着,直接问道:“你和野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团团失望的看他,“师父,您看,您又不信我,徒儿都说了,是您害的我。” 冯叔沉默了。 又听鹤团团道:“您杀的那人可是小野王的亲信,您还是想想人找过来该怎么办吧。” 冯叔:…… 他眸色沉了沉,“难道你还想出卖师父自保不成?” “那不会,徒弟可还惦记师父那不受罪的手段呢,出卖谁也不能出卖师父您啊。” 在冯叔信了后,她才幽幽道:“当然暂时不会,师父要是没了吸引徒弟的本事,徒弟可是会伤心的。” “放心,师父的本事大着呢。” 冯叔扯了抹笑,不太上心,但也不敷衍。 鹤团团:“比如说?” 冯叔这次真心笑了,“别跟师父耍心眼子,只要你有出息,以后师父的都是你的。” “师父,有的时候我真觉得您如一条随时会咬我的毒蛇。” 冯叔:说她自己呢吧? “虽然我不怕蛇。” 冯叔:…… 不想再听鹤团团挤兑自己,反正不管她如何态度,他是不可能被试探出分毫的。 “该回去了。” 他抱起鹤团团回了无忧阁,鹤延年正翘首期盼的等在院子中,鹤团团抽了嘴角,说起来,还是冯叔惹人喜欢点。 “团团妹妹。”鹤延年眼里没有冯叔,上前就要人放手,冯叔疲惫的开口道:“延年少爷。”而后把鹤团团递给了鹤延年。 鹤延年高兴的抱着鹤团团回去,“哥哥买了好些吃食,整个盛京都快跑遍了。” 鹤团团:“那应该累了吧?” 【新来的集美喜欢文的书架点一点,追更+催更,文生存还是靠数据的,养着养着等看的时候已经夭折了我就白死了哈哈哈】 第58章 以为是小打小闹爷爷绝对宠溺 “不累,疼妹妹是我该做的事。” “你累了!”鹤团团不容置喙的语气,鹤延年:??? “我累了?” “那你睡吧!” 鹤延年:…… 没想再解释两句,谁知鹤团团指着床榻道:“累了就睡吧,明日有空,我陪你出去玩。” 鹤延年:我真的不累啊! 但也不知为何,他看了眼床榻就真觉得困困的。 打了个哈欠,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扛不住道:“那明日哥哥带你出去玩。” 他抱着小人上去,伸手想帮着脱靴,谁知道鹤团团小指一顶他的脑门,他就躺倒在了床上。 “闭眼!” 鹤延年闭上了眼,而后,只觉得天旋地转。 鹤团团看向跟在一旁的檀儿,吩咐道:“看好延年。” 檀儿心颤的很,鹤团团从那件事后在她心中就是不可造次的存在,赶忙应下。 鹤团团出了客房,招呼道:“鹤白。” 鹤白现身跪在一旁。 “叔叔在哪儿?” 鹤白默了瞬,不确定道:“是找家主吗?” “对!” 鹤白好意提醒道:“那是主子的爷爷。” 鹤团团不为所动,“叔叔在哪儿呢?” 鹤白:…… 算了,主子的恶趣味他也不想参与。 “属下不知家主去向。” 不想撞见其他人,比如袁淑芳,鹤团团压下让人带自己去找的想法,“去把叔叔叫来,急事不得耽误。” 待鹤司马听后,知道能让鹤团团说是急事的,那定是惹人心惊的事,放下手头的事急切赶去。 鹤团团一见鹤司马,便吩咐道:“鹤白,留下等爹回来,我和叔叔去逛逛。” 鹤白:这……荒唐的血亲关系。 鹤司马:……见笑了家人们。 抱起鹤团团问道:“想去哪儿逛?”瞧着鹤团团眸中的凝重,他放弃了辈分的说教,想先以团团为重,看看又是出了何事。 “找个隐秘的住所,我有事做。” “好!”鹤司马抱着人潜去,并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比如团团不喜欢的冯鹤。 待走远了,鹤团团才道,“叔叔笑什么?” 鹤司马嘴角的笑意不减,但就是不说。 “叔叔觉得我有大事就想托付您,高兴了?”见鹤司马笑容更大了些,鹤团团才顺势道:“确实,在家里我最信的就是叔叔了。” 一个马屁,直接把鹤司马给拍飞了,高兴的都得意起来。 鹤团团又问道:“叔叔是值得团团信的吧?” “当然,爷爷是你亲爷爷,不信我信谁?” “那就拜托叔叔了!” 鹤司马:???真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管啊。 “我记得,叔叔是答应过自称的吧?” 鹤司马:……“那能算吗?分明就是你打趣爷爷。” “哦!原来鹤家的家主会说话不算话。” 鹤司马:……也不能这么说。 默了瞬才道:“那只能私下叫,让外人听了可要笑话死。” “也行!” 到了别院,鹤团团随意进了间房,院子里只有一个婆子,见鹤司马来了赶忙行礼,鹤司马随意挥手跟上了鹤团团。 “叔叔出去吧,我要做些检查,叔叔只要帮我拖住爹的担忧就行。” “检查?”鹤司马不明所以,“是哪里不舒服吗?” “倒是浑身神清气爽。”把房中开着的窗户都关上,她幽幽来了句,“托了冯叔的福!” 虽是好话,但倒装句说着,鹤司马总觉得是反义的,再加上鹤团团之前眸中的凝重,这小人儿一直胆大,能让她忧虑的,得是多严重的事? “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不想自称为叔叔,鹤司马干脆自降身份,“团团莫急,你冯爷爷不会害你。” “当然,他对我极好!”鹤团团一句不认自己有意见,但那语气就是不对劲。 “冯叔手段高超,叔叔就别白费力了,找来个废物还耽误时辰。” 鹤司马一噎,猛地想起医圣在京中,有了希望,吩咐道:“等我,我定是给你找最厉害的人来。” 鹤团团不置可否的目送他离去,找人也好,还能让她安生会儿。 拿出了纸笔,她把自己嗅到的草药写了下来,草药味很清淡,肯定是有遗漏的, 她细细的思索着,观察着身体的反应,又拿出各种仪器检查。 不大的房间,一瞬间变成了个研究室。 查到深夜,鹤团团还一无所获,她纳闷了,不该啊,就算是没有害处,那么贵重的草药,也该是有益处的,怎么所有机能都是正常的呢? 那还泡个屁,跟洗澡有什么区别?冯叔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她又弄开了丹药,开始分析里头的成分。 鹤司马找了整整一日一无所获,到了第二日下午,他担忧鹤团团,便先回了院子。 待他进房时,房中已恢复了原样,鹤团团揉了揉眼睛,含糊道:“您没找着人吗?” 鹤司马羞愧,之前夸下的海口,他是覆水难收了。 他换了话题,“检查出什么了?” “我身上倒是没事,就是给的药丸很有意思。”鹤团团扯了抹诡笑来,看的鹤司马很不适应。 鹤团团掏出药丸道:“院子里有个婆子吧?” 那意思也太明显了,鹤司马不敢信道:“是你师父给的?” 鹤团团:“要叔叔放心,也可您来尝。” 鹤司马:……你这种表情,让我怎么敢尝? 把婆子叫了进来,让其吞下药丸,婆子信任主子,吃完就出去打扫了,鹤团团也不拦着,拍了拍酸胀的手腕,“叔叔,下次还得麻烦您带我来。” “什么时候?” “明日,冯叔两天来带我一次。” 这意思也太明显了,鹤司马忍不住又道:“你要不喜欢我去同他说说,以后爷、以后我教你。” 鹤团团暖了些神色,“叔叔不问我怎么检查的吗?” “爷爷倒是不在意你想怎么折腾,但心中不舒服就不用憋着,容易闷坏了。” 这次鹤司马关心迫切,一时没改口,鹤团团也没点出,抿了抿唇道:“怪不得爹是那般的性格,原来是随了叔叔。” 鹤司马:!!!我为什么要变成小儿子的舅舅? “看在您这么信任我的份上,知会您一声,野王府没了个暗卫,这几日是要来府里看看的。” 鹤司马:……又在说什么胡话? 【今儿催更多了,但我在大改我没准备好啊集美,明天、明天吧,欠一更明天补。】 第59章 不得不信 “怎么没的?” “冯叔干掉的!” 鹤司马:果然,三句不离冯鹤。 “叔叔,你这表情让团团很受伤的。”鹤团团哒哒走到了他的身前,伸出小手道:“亲亲才能好。” 鹤司马莫名的抱起孙女,心不在焉的亲了两口,心里寻思着,下次该找个机会同冯鹤聊聊,让他自己拒了团团,这样小人就不会如此疑神疑鬼的了。 因为鹤司马隐秘着找袁不悔,消息传到了野王府,袁不悔不在意,可小野王却想了许多。 本是准备过几日再去,但现下他就想马上见到鹤团团,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鹤司马带着鹤团团刚到,就听下人禀报小野王前来拜访,一下子,鹤司马懵了,忍不住疑惑,难道……真…… 不会吧?鹤司马心肝儿有些颤,如果冯鹤真杀了野王府的暗卫,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看向鹤团团,两人站在墙上,鹤顶红走出了院子,一脸的嫌弃,“小野王可提了来找谁?” 荆轲:“还能找谁?小主子呗。” “爹还没带团团回来?” 荆轲:“我去催催?” 鹤团团看向鹤司马,咧开了唇角,笑的十分欠揍。 鹤司马:自己不得不信就让孙女这么得意? “爹!”鹤团团在上头喊,荆轲两人侧头去看,就听鹤团团道:“我和叔叔刚回来。” 鹤顶红本能的去看亲爹的衣着,很整洁,没事! 他松了口气,而后才后觉道:“什么叔叔?那是我爹!” “这是我叔叔!” “那是你爷爷!” “哪儿有这么俊的爷爷!” 鹤司马:原来叫叔叔是因为我俊?但我开心不起来啊。 荆轲失笑道:“小主子,您要叫叔叔,那和主子就平辈了,叫不得的。” 鹤团团嫌弃,“就你们这种俗人才会计较这些。” 三人:…… 荆轲干咳了声,保护起了小主子,“小主子性子一向跳脱,慢慢来吧还小呢。” 剩余两人:跳脱倒是没错。 鹤顶红:对比团团要干掉自己亲爹娘,这也算可以承受。 鹤司马:嗯?他们俩为何一脸接受了的表情? 鹤顶红见闺女这么说,爹也没有暴怒,不知道他们之前的约定,维护着道:“先去见小野王吧,” “叔叔去吗?”鹤团团看向鹤司马,好似生怕他要回避。 鹤司马:……“行!”他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野王被请进了无忧阁,鹤玲珑听到小野王又来了,赶紧去找谭玲儿,想着去瞧瞧鹤团团,谭玲儿也懂女儿的心思,便带着人去了。 客厅内。 小野王坐在上首,身旁跟着几名侍卫,鹤家人依次坐着,鹤团团被抱在鹤司马的怀中。 小野王瞧着鹤团团生龙活虎的,淡淡的松了口气,“鹤家主,顶红公子,鹤小姐。” 鹤司马不动声色的回应,心中却疑惑,孙女这么牛的吗?小野王打招呼还带了豆丁大的团团。 几人寒暄完,鹤司马又朝着身后的侍卫看去,介绍道:“鹤小姐!” 其中一名侍卫立刻眼冒精光,不,不是精光,而是很奇怪的很复杂的情绪。 他一步走出,自觉好笑道:“鹤小姐,叔叔带您出去转转?” 鹤司马以为他们是想把孩子带走,询问暗卫的事。 鹤顶红看着侍卫出众的面容,觉得莫名熟悉,并且替他担心。 鹤团团:!!! 【哇哦!哪儿来的兵哥哥,真的俊到妹妹的心坎里。】 鹤顶红:…… 鹤顶红沉声道:“小女顽劣,怕伤了这位侍卫。” 小野王会意的勾唇,看来鹤顶红还是知道他闺女的劣性的。 “无事,愿打愿挨!”袁不悔看着豆丁大的小人,就算是打了,还能打到他身上?他一个大长腿就能让人马拉松长跑。 他上前看着鹤司马,目光询问,鹤顶红只觉得莫名其妙,野王府这是整什么呢? 鹤司马把人交给了侍卫,也提醒道:“孙女顽劣见谅。” 直接先道歉的做派,让鹤顶红震惊侧目,余光瞥见小野王抿唇的动作,嗯?怎么觉得他在憋笑呢?不会吧?小野王不只会假笑吗? 袁不悔表示:我有点懵。 看了看手里对他笑颜如花的小人,他这是抱了个娃娃,不是炸药啊!瞧瞧,多可人多无害啊。 三人目送壮士离去。 小野王这才开口直奔主题:“前几日鹤家赶走了一名潜伏的暗卫,那人是野王府的。” 这么直接的做派,让鹤顶红坐直了些,看了眼讶然着的父亲,见他不答,便主动道:“小野王殿下的意思是?”让人留在鹤府? “那暗卫是父王留给本王的,实力高深。” 鹤顶红懵了,这是要铺垫什么? 鹤司马沉着眸色,已经相信了鹤团团的提醒。 小野王观察着两人,虽然都不动声色静待下文,但两人还是有不同,他便看向鹤顶红道:“不知人在哪儿?” 果然,鹤顶红不解的回望他,反应顺畅,手腕抬了下,而后又放下,真是带着好奇的。 鹤顶红:“人不见了?”他回忆道:“当日被发现后,他就自行离开了,本以为是不会再来了,难道小野王又将人派遣过来了?” 小野王毫不避讳,“本王让人守在鹤府外。” 鹤司马:“小野王殿下的用意是?” “帮本王照顾团团。” 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大方,鹤顶红纳闷了,难道团团还有这份魅力?难道是小野王年岁尚小,没顶住闺女的攻势? 这么一想,他觉得很有可能,小孩看对眼了,也没多大毛病吧?而且闺女那嘴,确实惯会骗人的,迄今为止,她看上的美男可都上手过,就连尘不染都没逃脱,小野王这阅历,着实浅了点。 可问题,那暗卫呢? 鹤顶红在一旁胡思乱想,鹤司马的思绪也乱的很,但因为他本就知道事情的最后结果,比较起鹤顶红大规模的思量,他从容多了。 鹤司马:“小野王殿下怎知人不见了?” 小野王看向鹤司马,完全放弃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沉的鹤顶红,“这要归功于鹤家主了。” 鹤司马一窒,也开始思量起来。 第60章 心里的疑虑发芽 小野王沉声提点道:“昨日鹤家主忙了整宿吧?” 鹤司马:……误会,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他想解释找神医并不是为了那什么暗卫,他还想解释起因是鹤团团,但能吗?说出来儿子都不会信。 鹤司马浅笑道:“最近身体有些不利索。” “看鹤家主面色红润,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藏汹涌。 鹤顶红看着两人已经开始过招,心中思量昨日爹把闺女带走后,为何忙了一宿,都惊动了野王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鹤顶红来气了,好家伙,团团是不是跟爹才是最好的?居然瞒他? 又一想,团团才刚回来,估计是来不及和自己说。 再一想,昨天不是跟着冯叔去的吗?然后就…… 大反派、暗卫不见了、暗卫是来照顾团团的、爹闹出的大动静…… 实锤了! 一瞬间,鹤顶红自信了,他清浅的舒出一口气,暗道:爹,您可别怪儿子不讲情面,几月前儿子也是那么傻的,这下该轮到您了。 毕竟亲父子,什么好事都不能忘了自己亲爹。 “是府中客卿身子不适,多年的痨病,昨日严重,我爹担忧的紧,便……” 小野王睨了他一眼,接过道:“可否见见?” “当然!”鹤顶红自若,鹤司马却沉了面色,“顶红,不得胡闹。” “爹,不过是见见冯叔,您不必担忧,冯叔身子撑得住。”他看向小野王,小野王颔首,“鹤家主,如若是真有其人,本王不能见吗?” 鹤司马默了瞬,脑子乱的很,但心中是相信冯鹤的,便道“当得!” 冯鹤被请了过来,白发苍苍面色病态,一瞧就能看出他的毛病多年已根深蒂固了。 冯鹤恭敬的行礼道:“家主,小少爷,这位是……”他边说边咳嗽,虽然克制,但沉闷的咳嗽声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带着疲惫的气息,感觉下一刻就会倒下。 “冯叔叔,这位是小野王殿下!”鹤顶红审视着介绍。 冯叔诚惶诚恐的跪下,行了大礼,“小人冯鹤见过小野王殿下。” 小野王并未请人起来,而是沉声道:“你和团团的关系是?”怕人分不清楚哪个鹤小姐,小野王直接喊了团团,鹤司马怔了怔,看向儿子,见他正惋惜的摇头。 鹤司马:嗯??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他错过了什么? 冯叔眼观鼻道:“是小人的徒弟。” “徒弟?”小野王来了兴趣,“教授什么?” “功夫!” “就你这痨病的身体?” 冯叔难过的看了鹤司马一眼,自嘲的笑着,伴着咳嗽声道:“虽痨病多年,但还算撑得住,只要小主子不嫌弃,冯鹤定当竭尽全力。” 鹤司马瞧见了好兄弟伤感,但如果他不接话和团团的关系,他还能开脱一二,但现在因为那暗卫是跟着团团走的,他承认了,那自己现在就说不上话。 小野王也不会理会自己想适可而止的念头。 小野王:“昨儿个带团团出去了?” 他一派平静,好似随意的闲聊,而冯叔却瞧见鹤司马拳头握紧,他敛了敛眼睑,默了瞬。 “敢问小野王殿下,昨日跟踪小人的暗卫,是野王府的人吗?” “人在哪?” “小人得知小主子去过野王府,想来那番身手的该是王府里的人,不敢招惹,只能把人甩开。” “你这痨病样,把本王看重的暗卫给甩开了?” 冯叔不置可否的跪在原地,小野王也沉默的等着,显然是不相信冯叔的话。 鹤司马:“冯鹤是老夫几十年的好友,他的本事不弱,虽不知暗卫实力如何,但他的话可信。” 小野王:“那敢问冯鹤你的名号是?” 冯叔又是惨淡一笑,“过往之事不值一提。” “既然他不肯,那就鹤家主来说吧。”小野王也懒得跟冯鹤打太极,想牵着他鼻子走?未免太过可笑。 他伸手一挥,身后的侍卫团团围住了冯叔,鹤司马一瞧,只得诚实道:“当年遇见冯鹤兄弟时他已身受重伤,但为了照顾我们一队人马逃离,拼尽全力撑着最后损了根底,之后一直住在鹤府,他为人善良,绝对不会做出小野王殿下不想见到的事。” “当年老夫记得是在环西,大家都称他为铁腿冯。” 这么普通的称号,想来是查不出什么的 ,而且,小野王睨了眼冯鹤跪着的双腿,该是铁掌还差不多。 “确实不中听!”小野王随意的评价了一句,本想为鹤团团去掉这个障碍,但见鹤司马的态度,想来鹤顶红不同意,他也能为了冯鹤与自己正面交锋。 人,他没有证据带不走,证据东来,却收到了鹤团团消失的命令,他不想坏了鹤团团的计划,默默的喝起了茶。 袁不悔把人带了出去,鹤团团闻着他身上的异香,这是特殊的草药调制,算是独门的手法,又摸了摸他的手掌,提议道:“去我屋子坐坐呗。” “好啊!”袁不悔正好不知该去哪儿休息,跟着鹤团团的指示,进了客房,见里面没有常用的物件,疑惑道:“小娃娃这是你的屋子?” 鹤团团勾起抹笑来,“有你在这就是我们的屋子。” 他指着人去坐,袁不悔也不客气,摘了头盔放下,大咧咧的坐下了。 小人的手乱蹭着,一会儿拉拉自己的手,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腰,现在已经开始研究自个儿的软甲了。 袁不悔失笑:“威风吧?” “真的好威猛啊!”鹤团团几下就解开了软甲的系带,把手伸了进去。 “嚯,这都能打开!”袁不悔讶然道:“东来的穴位是你师父点的?” 鹤团团满意的打卡,一边笑眯眯的瞅他,“亲团团一口,团团就告诉你。” “小东西。”袁不悔见她自以为聪明的模样,顺着道:“可以啊,你告诉叔叔,叔叔就亲亲你。” 鹤团团摇头拒绝,“团团不做亏本买卖。” 袁不悔朗笑出声,亲了她一口,“行了吧?” “叔叔,不瞒您说!”打卡成功鹤团团十分享受,“小野王跟您特别介绍我,您就不觉得,我才是您要找的人吗?” 袁不悔:!!!? 第61章 小野王:绳结真不体面 “您居然不信呢!”鹤团团浮夸的讶然,点了点自己的小额头,一副来来来,买卖来了的模样。 袁不悔:……算了,就逗逗她吧。 一口! “小野王那么直接的人,难道您以为他会拐着弯介绍人吗?” 袁不悔:啊这…… 见小人又指了指自己的酒窝。 二口! “昨天我叔叔找了您那么久,我要有那么厉害的师父在,还有您什么事?” 袁不悔:…… 不知从何问起,袁不悔直接自己亲了。 三口! 见都不用自己提醒了,鹤团团乐了,就喜欢人懵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她摊了摊单手,纳闷道:“还不明显吗?” 袁不悔:“可…你…” “有什么想问的,您慢慢来,先把软甲脱了,让我欣赏欣赏。” 袁不悔古怪的寻思着,脱下了软甲递给了小人,小人一手拍开。‘’ 袁不悔 :嗯? 看了眼地上的软甲,他真的很懵。 感觉胸前大乱,他抖了抖伸手去制止,欣赏什么?欣赏他的外衫吗? 外杉:不用阻止了,我已敞开。 “这是第一下!”鹤团团指着他大敞着的胸口一点,就是东来被点的穴位。 袁不悔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鹤团团蹙眉把衣服又掰开了些,“哎呀,真费事啊,脱了吧,团团好好跟您说说。” 袁不悔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衣衫落地,露出了紧致却不健壮的胸膛。 “你这皮脂有些低啊,摸着挺滑。” 袁不悔:嗯?第二下呢?怎么就挺滑的? 袁不悔好笑,难道太滑了,她手指还打滑按不住了不成? “看你是个医痴的份上,团团也不为难你。” 没想过一谈到穴位,这大帅哥脑子直接宕机的,点了点第二处,提示道:“该服务了。” 袁不悔内心震撼不已,这么小的医师,不不不,医圣,他亲眼见证哎。 “亲哪里?”他满心欢喜,有一股无脑服从的架势。 “那亲个遍吧!”刚说完,袁不悔就像只讨好主人的大狗,猛猛的亲了一圈,整个脸盘子都是他的好态度。 这下不用数数了。 鹤团团被逗得咯咯大笑不止,“你最喜欢谁?” “鹤小姐!” “叫什么小姐,喊团团宝贝。” “团团宝贝!” 袁不悔十分配合,什么宝贝?这简直就是个大宝藏! 鹤团团高兴了,把剩下的几处点了,而后问道:“东来没事吧?” “看不起我是不是?”袁不悔已经开始自称了,毕竟两人的医术,很有可能不相上下。 “毒研究了吗?” “去太晚了,没赶上。”袁不悔有些懊恼,“你给解毒的吗?” 鹤团团勾唇一笑,袁不悔立马狗腿的去亲亲。 【哎呀,帅哥的服务态度就是好啊,这么俊的小哥哥,怎么亲的够呢。】 她掏出一小瓶子来,里头黑漆漆的,“我留了些,送你?” 袁不悔大喜过望,表情十分精彩。 鹤团团:“最爱谁?” “团团大宝贝!最爱你了,爱死你了。” 袁不悔迫不及待的收下礼物,“团团大宝贝是从哪儿学的医术?” 鹤团团神秘道:“你什么时候能打听出小野王的所有秘密,我就跟你换。” 袁不悔蔫儿吧唧的垂下头,连连叹气:“不想说就不说,挤兑我做什么?” 鹤团团冤枉模样,“我认真的!” 袁不悔:“……”你别认真。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宝贝,以后就是朋友了。”鹤团团勾起小手指,打趣道:“不许出卖我哦。” 袁不悔气笑,也勾起手指接上,“出卖你也没人信。” 鹤团团:“小野王信啊,东来也信。” 袁不悔:…… 他直接翻脸,“他俩我不熟,我跟团团大宝贝才是真心的” 朋友两字还未说出,房门就被人给推开了,袁不悔没有功力,压根不知道来人了,鹤团团纯属舍不得美男的怀抱。 鹤顶红瞧着鹤团团大喇喇的躺在人怀里,又看向袁不悔。 一言难尽啊! 鹤顶红:这个侍卫最终没逃过一劫,还…… 鹤顶红沉了脸,“你跟我闺女真心什么?谁是你宝贝?” 袁不悔不做他想,也实在想不歪,他们讨论穴位呢,直接点不好吗? 他清冷的自我介绍道:“在下袁不悔。” 鹤顶红:他就说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医圣袁不悔。 不悔? 他瞅着袁不悔狼狈的模样,是真不悔的架势啊。 他没了客气的劲头,蹙眉道:“快穿上,让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袁不悔:像什么样子? 他看了看自己,没什么样子啊? 但还是放下了鹤团团开始穿衣。 鹤团团没了乐趣,看向鹤顶红道:“小野王呢?” “看他架势快走了。” 鹤团团满意的颔首,至少没被那么多人捉到。 鹤顶红没好脸的抱着鹤团团出去,到了门口,他提醒道:“小女顽劣,希望医圣以后保护好自己。” 鹤团团:什么鬼话??? 袁不悔:“不不不,令爱实在乖巧难得。” 鹤顶红:我纳闷了,这什么品种的奇葩? 护住手里的小人,轻声提醒道:“这人你以后避着知道吗?” 鹤团团被逗笑了,看着只有袁不悔没理解,坚持道:“我同他志趣相投,难舍难分。” 袁不悔系上软甲,“对对对!” 鹤顶红:对你个屁对! 狠狠瞪了袁不悔一眼,直接带人走了。 袁不悔回到了小野王的跟前,小野王这才放过了冯鹤,留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起身欲要离开。 鹤司马不解,“您不看看团团吗?” 小野王沉声道:“来日方长。” 鹤司马纳闷:方长做什么?现在不就能见一面的? 一群聚在院子外的暗卫中,一人忍不住嗤笑一声。 袁不悔跟着小野王出了府门,就听小野王低声道:“如何?” “相见恨晚。” 小野王又瞧了眼他系上的软甲,“来时不是这结。” 袁不悔 :“出来时着急了。” 小野王不置可否的上了车。 一群聚在马车外的暗卫中,那人又忍不住偷笑起来:看来今日牛奶得加倍了。 鹤司马凝重的去找鹤团团,鹤顶红看着爹把人抢走了,就知道他们会有小秘密,但他不慌,他能听到心声,别人能吗? 闺女的秘密在自己这,永远不会成为秘密。 第62章 魔镜魔镜 瞧着鹤司马凝重的神色,鹤团团乐了,“叔叔,您这是要把我带哪儿去呢?” 鹤司马一噎,只顾着想事朝前头走了,这都快走出院子了。 “叔叔,延年有同您说过檀儿和悟空的故事吗?” 冷不丁的一句,让鹤司马更加惆怅了。 “您啊和他还真是亲爷孙。” 鹤司马:…… “我就不一样了,至少我知道,留下的檀儿叫檀儿,不叫悟空。” 鹤司马:“拐着弯骂我呢?” 鹤团团拍了拍他肩膀,“有事就自己动脑子,不能事事都找我来问,团团又不是笔仙!” 鹤司马:…… “臭丫头!”鹤司马被怼的好气,直接就把人给放下了,但却并未离开,默了半晌才道:“以后不用去跟冯鹤学习了。” “不要!” 拒绝的十分干脆。 鹤司马蹙眉,刚提了一口气,听她又道:“冯叔人多好啊,就您容易乱想。” 鹤司马谨慎的抬头环顾一圈,见没人偷听,他憋了口气,孙女没防着谁,单纯的挤兑自己。 “走吧走吧,瞧您依依不舍的,我爹还在房里头等着审问我呢。” 鹤司马无话可说,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孙女还有恃无恐,真的有点海胆在身上,他也着急去找冯鹤试探暗卫的事,如果他真的否认或者模糊,他就真该好好考虑冯鹤这个人了。 果然,鹤团团眼神刚和鹤顶红撞上,他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鹤团团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先发制人道:“爹,马致远快找来了,您准备准备,不要老盯着我。” 鹤顶红一窒,确信了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下,所有的事就好解释了。 荆轲不解的望着两人,一人烦恼,一人凝重,他弱弱的问道:“马致远为什么要来京中?” 鹤团团看了眼鹤顶红,把问题交给了他,自个儿出去了。 荆轲:他们好神秘哦!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鹤顶红:爹和闺女倒是瞒了多少事? 鹤司马急急的赶去见冯鹤:他们师徒俩到底瞒了我什么! 冯鹤:小丫头到底和小野王有什么秘密? 小野王:东来,为什么会端上来整壶牛奶? 鹤延年悠悠转醒,他懵懂中还记着鹤团团,开始摸索身边,“团团妹妹……” “延年少爷,您饿了吗?”檀儿爬起身子,因为太困,她睡在了地上,赶忙整理着衣衫,一边估摸着时辰。 她很确定,延年少爷是被小小姐放倒的,不然谁能一睡睡个天昏地暗的。 鹤延年一听是檀儿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坐起,观察房间,见是认识,避讳的起身道:“团团妹妹呢?” 檀儿轻声回道:“小小姐见您睡了,就出去了。” “那我去找她。” “小小姐现下该是去学武了。” 鹤延年:嗯? 看了看天色,疑惑不解道:“不是才学完回来吗?” 檀儿:……延年少爷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延年少爷,已经第二日了。”不想解释他为什么睡了两天,她直接省略了一日。 鹤延年更迷惑了,“团团不是说,今日休息吗?” 忘了这茬的檀儿:……“改了!” “改了?”鹤延年不信任檀儿。 檀儿无奈:“您可以出去问问,所有下人都该是知道的。” 鹤延年果然出去问了,一个不够,问了一堆,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才失落的回了客房,“你出去!” 檀儿赶忙行礼出去,她可困得很,也真不想再伺候了。 鹤顶晟好几日没瞧见儿子,来领人,结果鹤顶红不在,荆轲不在,连鹤团团也出去了。 他有些同情自家儿子了。 待找到人后,鹤延年不肯跟爹回去,他买的东西都还没送给鹤团团,怎么能就半途而废呢。 鹤顶晟没了办法,只得让他分些吃食给奶奶送去,到了鹤团团回来,再让他回无忧阁。 领着儿子的鹤顶晟路上问儿子:“延年,是不是你小叔叔和妹妹,不待见你才出去的?” 鹤延年:“爹!团团妹妹可喜欢我了,是我自己的错。”睡得那么迷糊,让团团好一阵等,到见面时自己一定要陈恳的道歉。 鹤顶晟:“多喜欢?” “反正很喜欢我,见我出去买吃食,就关心我累不累,儿子都说不累了,她还是担忧,她是真的把儿子放在心尖上的。” 见鹤顶晟点头,他继续道:“而且妹妹还答应让我带她出去玩呢,她很期待的。” “好好好,那等她回来,你就带她出去转转。” 鹤团团再次悠悠转醒,都懒得讽刺冯叔的不信任,以最快的速度分辨自己遗漏的草药。 见小人醒来后就开始深思,冯叔来了兴致,就那么看着她紧闭的眼睑里,咕噜噜转着的眼珠子。 【lucky新收获。】 鹤团团高兴了,冯叔也瞧出她高兴了,但高兴个啥呢? “乐什么?”想问就问了,冯叔十分坦诚,“说来给师父听听。” 见小人半天不回答,他耐心的等着,其实鹤团团要不说,他也无所谓。 “师父呢,有什么高兴的事,徒儿瞧您今儿个别有兴致。” 冯叔嗤笑,他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因为收了鹤团团结果惹上了一堆恼人的事吗? 冯叔:“小野王可找你问过暗卫的事?” “师父不知道吗?”鹤团团疑惑,小野王当日可是直接出去的,多此一问做什么?“他同我个四岁小娃能问出什么。” 冯叔不置可否。 要鹤团团真暴露她异于常人的心机,小野王不该那么无视的。 “倒是师父要小心咯,他说不定派人紧咬您呢。” 冯叔又是冷哼了一声:“小野王已经完全信任我了,你就别吓唬师父了。” 鹤团团满意的颔首,人倒是不错,还知道顾忌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合作对了人就是舒心。 “那徒弟就恭喜师父了。”鹤团团脸上笑意盈盈,相较于两日前,她看起来更真诚了些。 待鹤团团回去,鹤延年收到消息,立马朝着无忧阁赶去。 荆轲冲进鹤团团房中,先同她说道:“小主子,属下看到马致远了。” “挺好的,鹤白!” 鹤白出来,跪在了地上,“去盯着鹤顶红。” 荆轲:……这……忽然觉得主子好可怜,身边全是小主子的人。 第63章 跟谁都能和和美美喜笑颜开 待鹤延年赶到时,鹤团团已经出去了。 待问到是荆轲带着妹妹出去的,鹤延年失望的又回了奶奶那儿,实在没办法,这个无忧阁太无聊了,一个主人家都不在。 鹤顶红进了一家偏僻的客栈,客栈的装潢陈旧,鹤顶红颦眉走上了最上头的一层,到了最末尾的房间。 他轻叩了几下,马致远恐慌的开门,看了眼外头,放鹤顶红进门。 刚要开口,就听窗户被长叩了三下,马致远一窒,鹤顶红叹了口气道:“自己人。” 打开窗户,就见荆轲跃了进来,手里还抱着鹤团团。 马致远为难,“这场合不适合小侄女在吧?” “适合。”一重,一轻,看着两人,马致远只觉得古怪,古怪的不是荆轲和鹤顶红,而是被信任的鹤团团,她是凭什么的? 但事态紧迫,他不想再劝说,无助的看向鹤顶红,满脸的恐慌,“师兄,您救救我吧,我现在洗不清了。” 见鹤顶红沉默着,他继续道:“宗门内只有我一人灵根有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恢复灵根的法子,但他们无人信我,师兄” 鹤团团冷不丁插嘴:“没有吸收过别人的灵根是不会有痕迹的,只管放心让七星门查就是。” “既然是这样,那师弟就去七星门投案,早日洗清嫌疑。” 荆轲震惊的听着,合着这么大的事,就他不知道? 他每日都在,不是在主子身旁,就是在小主子身旁,是哪个环节把他落下了呢? 马致远激动的摆头,满脸的不确定。 鹤团团眉头一挑,没想到马致远找到过柔性灵根吸收,真是好运,便又插嘴道:“其实废了灵根便也没人能查的出来,” 马致远怒急的看向鹤团团,怎么她什么话都敢说,又什么都知道呢? 再去看鹤顶红的神色,他竟然…无动于衷?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自废灵根?现在他们找不到凶手,七星门为了立功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一声冷嗤,出自鹤团团。 马致远无助的红了眼,开始啜泣,忍得紧了,豆大的泪珠掉落下,他像根无处依靠的浮萍,颤巍巍的摇摇欲坠。 鹤顶红看着心情复杂,过了半晌才沉闷道:“致远你信我,我定是会给你公正的,七星门里也有我的人,这点你可放心。” 马致远庆幸的抬头,眼中满是喜色,他信了,虽然有些彷徨,但他是信了的。 他有些彷徨道:“师兄,这决定太难了,您让我想想。”又害怕惹怒了鹤顶红,结巴道:“不、不会很久的。” 鹤顶红叹了口气,无声的颔首,又道:“师兄陪着你。” 鹤团团津津有味的看着马致远争夺影帝头衔,最后评价了句,姿色比冯叔出众太多,马致远完胜。 知道马致远怀着别样的心思,也知道鹤顶红又又又该死的心软了。 鹤团团吩咐道:“荆轲开房去。” “好!”荆轲觉得主子实在太过相信马致远,他正愁没机会出去通知七星门,听鹤团团一招呼,立马朝着门口走去。 马致远幽幽的朝着门口方向看去,再次掉下一滴泪来。 【哇哦,这哭得真是梨花带雨惹人疼,要不然今晚我和师弟睡算了,看蛇蝎美人哭老助眠了。】 鹤顶红:……半天没心声,第一句……就是这? 还不如不听呢。 刚吐槽完,他猛地站起身,该死,荆轲这傻子跑出去了,出去干嘛,鹤顶红很清楚,他赶忙推开窗看去,一眼就瞧到了潜行的荆轲。 鹤顶红:…… 他不是看着师弟吗?总不能让他跑了,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这要是师弟洗脱了嫌疑,以后怎么看待自己?就算洗脱不了,也不能自己刚答应了,就背刺他吧? 犹豫着看了眼鹤团团,说实话,团团看管马致远完全绰绰有余。 “师弟,我出去一下!”鹤顶红直接跃了出去,朝着荆轲抓去。 马致远笑了,“没想到你爹这么放心我照顾你。” 鹤团团失笑:有没有可能是放心我照顾你呢? 想着是该让鹤顶红长长记性了,她提醒道:“现在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出去再显摆你的演技也行。” 马致远笑的更欢实了,“师兄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一手抓过鹤团团,直接朝着反方向而去。 鹤团团不温不火道:“你倒是真敢抓着我一起走。” “以为我是垂死挣扎吗?”马致远兴奋的很。 鹤团团:“不要这么看不起你自己,就算别人都看不起你,也不能把自己当个傻子揣度。” 马致远一窒,又听她道:“能跑到七星门总部逃难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马致远有种遇到知音的感动,他的才智一直都在被鹤团团重视,“我真的好喜欢你,以后跟着叔叔一起过好不好?” 他越说越觉得靠谱,“我当你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嗤笑声起,“你也配?不过是个残次品。” 马致远闷笑出声,不像之前只有无声笑的欢实,这次他是真的憋不住了,愉悦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仿佛快要完成这辈子最大的执念了。” “确实!” 鹤团团乐了,这不就是自己想看到的?不知道爹看到师弟的真实目的后,会不会心软贡献出自己的宝贝灵根呢? 肯定不会,但会心寒很久。 【让你又又又的,后悔死你。】 鹤团团兴致高了许多,“原来你不是来求救的,要你有这本事,我换个爹又如何。” 两人相谈甚欢。 客栈中的两人,荆轲翻找出了马致远留的字条,担忧的开始埋怨。 鹤顶红只觉得闺女太调皮,而马致远又…… 两人赶到了约见的地点,马致远就那么显眼的抱着鹤团团冲着鹤顶红苦脸。 鹤团团无声无息的看了眼四周,鹤顶红警惕的停住,倒是荆轲冲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就直直的倒下,发出老大的声响。 鹤团团:啧啧啧! 鹤顶红心酸,他失望透顶的看向马致远,一字一句道:“没想到,你是真的想要我的灵根。” 马致远难过的面目狰狞,“师兄,只有您的灵根能救我,您救救我吧。” 他苦苦的哀求着,鹤顶红猛地发现,自己内力和灵力都失调了。 鹤团团瞧着鹤顶红脸色瞬息万变,觉得好笑,竟真的咯咯大笑起来,配着马致远的痛心疾首,十分诡异。 第64章 机关:你们就这么走了? 鹤顶红无力,“我已经被你控制住,你要动手就动,不用求我原谅。” 马致远愧疚的走向鹤顶红,忽而又笑的极为畅快,面目翻书般转变着,特别鬼畜。 鹤团团在后面兴奋的喊:“抱我、我要凑近了看他束手无策的表情。” 马致远笑的更欢快了,“师兄你看,你真的是识人不清善恶不分啊。” 然后他一副分享的模样去抱鹤团团,靠近那刻就被鹤团团干倒了,对付垃圾,只需一招。 “哼,要不是教我爹做人,你那咸猪手也配碰老娘?” 鹤团团笑嘻嘻的蹲了下来,看着他愕然张着的嘴和失神的眸子。 见鹤团团掀开马致远肚子上的衣服,拿着一把小刀平静的很。 鹤顶红惊慌大喊:“团团回来。” 不管鹤顶红的意愿,她直接剖开了马致远的肚子要抽去他那残次的灵根,身旁袭来一阵狂风,她本能警觉,无法抵挡的威压十分熟悉。 【有趣有趣。】 鹤顶红听着鹤团团心声大笑,他慌得不知所措。 她咋咋呼呼的喊道:“有黑衣人!爹!” 鹤顶红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指认,心脏瞬间骤停。 “你敢抢我的猎物,你找死!”鹤团团吼完就直接被威压按在了地上,猛猛的喘着粗气,十分生气。 黑衣人: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出乎鹤顶红的意料,黑衣人并未伤害鹤团团,就算她那么威吓,就算一击就能灭了小小人儿,黑衣人也没花那个功夫,唯一的目的,就是带走人。 见鹤团团没事,鹤顶红猛猛的打了自己心口几拳,这才缓过来,“团团快过来。” 居然对失去反抗的爹毫无兴趣,这是鹤团团没想到的。 马致远拢共就那点信息价值,她实在想不透了。 有趣有趣,要还能见着马致远他又多了个活一会儿的理由。 鹤团团回味无穷的走了回来,顺带拎起地上的荆轲。 鹤团团:“废物,闭气都不会!” 鹤顶红:…… “马致远哪儿来的这种诡异迷药?” 鹤团团:“这就发人深思咯。”鹤团团笑的开心,把鹤顶红气得不行,“知道你就说。” 鹤团团:“我承认,我不知道!” 鹤顶红:…… 鹤顶红不信,她那么鬼机灵,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会不套出来? “客栈不用现在用。”鹤顶红扛上荆轲,见闺女古怪的望着自己,他据理力争道:“要你脾气,早该抢这种宝贝了,还轮到用在爹身上?” 鹤团团:…… 【哇哦,怎么突然就了解我了。】 鹤顶红:我就知道! 鹤团团有些为难,最后还是看在情分上,指了指自己的脸蛋,鹤顶红亲了口,她又道:“最爱谁啊?” “我闺女团团!” 【我是真有点不想收你这个迷弟的。】 鹤顶红:?? 她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解释道:“我看他布置机关怪费力的,我就给他了。” 好家伙!! “机关在他后头,还没用上。” “他怎么相信你的?” “我给他用了,又给他解了!” 鹤顶红只剩一句:好家伙! 怪不得马致远这么信任闺女,原来是她没有趁人之危啊。 见鹤顶红震惊缓不过来,鹤团团宽慰道:“爹,我也是怕那些机关弄伤您。” 鹤顶红:要我谢谢你不? 他不问,闺女肯定要! 【有趣咯有趣咯。】 鹤团团哼着小曲往回走,鹤顶红知道她说的是黑衣人的事,但她不说,他就觉得,自己根本问不出来。 而且黑衣人没有伤害团团也十分古怪。 但这古怪,又不妨碍他信任团团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鹤顶红细细想着,团团来了盛京后,碰到了太多人,比如他有芥蒂的尘不染,他不想有瓜葛的小野王,爹都找不到的袁不悔,也许在野王府还见过更多的能人。 他实在揣测不出,是谁能让团团如此有兴趣并且放松。 鹤团团回了府上,鹤延年的侍从赶忙去报,但被袁淑芳拦下了,谁都别想妨碍他乖孙睡觉。 立春将至,鹤府里头热闹起来,下人忙着装扮自家院子里的景,外院的下人也忙着装点鹤府的门面,宗门里头来了消息,催促鹤顶红回去拜年,鹤顶晟的宗门也送来了信,两人本该是初二左右回去拜见自家宗门的长辈,但因为鹤团团的原因,鹤顶红告了假,托人送了好些礼品给宗门里的长辈。 其实鹤顶红是想将诱惑闺女的冯鹤赶出去的,但显然父亲那头不行,而鹤团团也有自己的计较,鹤顶红总觉得,自己心寒的场景会再现在父亲身上。 所以要问鹤团团为什么要留下,大概是想看他爷爷也失去个最为信任的兄弟吧。 当然思量成真,他会觉得很畅快,无关于从小挨打,就是想确认下血亲纯正度。 鹤顶红完全不知道,鹤司马经过小人的刺激,已经无法直视宽厚善良的好兄弟了。 鹤团团还是那般,两日跟着冯鹤出去一趟,而那药丸都进了婆子的嘴里。 最惨的要数鹤延年,醒来的第二日去找鹤团团,无忧院里进了七星门的人。 第三日去找,鹤团团跟着冯鹤出去了。 第四日,因为第五日就是除夕,鹤团团怕惹了奶奶心寒,不舍得的让他回袁淑芳院子孝敬。 鹤延年觉得鹤团团想让自己带她出去玩,但就是没出去过,他只得感叹:“爹,无忧阁真的好忙啊。” 鹤顶晟有些不确定,抱着儿子的手松了松,置身事外他有些回过味来,这段日子,七弟好像也是这么打发自己的。 他喃喃道:“儿子,聪明的人都忙。” 鹤延年:“那我们去帮忙?” 鹤顶晟:“帮倒忙?” 鹤延年不由想起檀儿和悟空的那次,鹤顶晟不由想起更多的事,两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倒是没错,就是帮倒忙去的。 鹤玲珑因为见小野王被挡在无忧阁门外失了脸面,好几日不出,倒是在除夕那日去找了鹤延年,本是不愿同鹤延年玩的,但听说鹤延年十分照顾鹤团团,她便看不顺眼。 让她意外的是,一向憨厚好骗的鹤延年见她避如蛇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说自己板起无辜脸时像极了要做坏事的模样,一气之下鹤玲珑就不想理会他了。 除夕那夜,鹤顶红被主院召去,他带了鹤团团一起,在宗门外出的长辈们都回来,见到鹤团团也不惊讶,想来是一早得到了消息。 鹤团团见了鹤顶红的几位大哥,人很和善,给的红包也大,虽然没办认亲宴,但鹤团团还是大方的喊了伯伯们,这让一旁的鹤玲珑很不好受,应该说,是二房一门的都不好受。 第65章 好稀罕脏鼻涕 毕竟鹤团团是鹤志峰的孩子,现在却成了主家的血脉,成了他们上头的人上人。 不过是个私生女,真的不配。 袁淑芳大概也看出了端倪,但事已至此,她特地去解释也显得她之前的决定愚蠢,干脆就当做不知道,等有人问起再好好掰扯清楚。 鹤志峰对鹤团团十分疼爱,应该说,对鹤顶红十分顺从,他一向如此,但多了个鹤团团,众人看堂少夫人的眼神就多了嘲笑。 鹤团团乖顺的喊了鹤司马爷爷,他一高兴让人在身旁加了位置,鹤延年一见,立刻和亲爹换了位置,坐到了妹妹身旁,袁淑芳见孙子高兴,也没拦着。 主桌鹤司马一门,旁边便是几个兄弟的儿子孙子,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饭,谁也没在这好日子里找不痛快。 鹤团团只觉得自己看的那些宅斗小说白瞎了,真正的大家族,真不会有人在这种日子触霉头,丢自己的身份。 鹤延年瞧着鹤玲珑频频朝着妹妹看来,好心提醒道:“团团妹妹我看玲珑姐姐对你有意见。” 意见?早就有了。 想起在野王府门外的初次相遇,鹤玲珑能憋到现在,也只能说找死太慢。 或者……鹤团团想了想,也许是不想影响自己快过年的好心情才偃旗息鼓的吧。 次日,鹤家的分支家主都赶了过来,鹤团团瞧见了鹤方正,鹤方正讶然鹤团团被鹤司马抱着,但不动声色的同其他分支家主寒暄。 家族们带着自己准备的联姻工具,比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还上心,领着就往几个主家的公子面前转悠。 当然也有往她这里来的,瞧着那些女人眼中的势在必行,鹤团团只觉得无趣,趴在鹤司马的肩头装睡。 当日的团圆宴是鹤团团见过最隆重的家宴,前世参加的过的婚礼都没有这人多,而且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家主、家主夫人和接班人。 家宴行了大半,鹤顶红来将睡着的鹤团团接走,鹤司马一闲下来,立马就被人围上敬酒恭维,他不舍得看了眼鹤团团,把一旁的鹤延年给抱了起来。 鹤延年懵逼的看着围着自己的长辈们,一时手足无措,干脆也学着鹤团团的模样,趴在了鹤司马的肩头,鹤司马如蒙大赦,失笑道:“孙子困了。” 鹤团团被抱回了院子,却进了会客的耳房,她猛地挺直了身子,朝着座位看去,“娘?” 牧鹿儿激动的双目通红,见闺女长得白白嫩嫩的,比跟着自己好多了,她满足的泣不成声,抿了几下唇实在无法控制,只得颤着嗓子行礼道:“见过小小姐。” “外头喊喊得了。”鹤顶红见不得这母女相见的场面,放下鹤团团主动出去。 待鹤顶红一出去,牧鹿儿便颤着手示意,见闺女毫不犹豫的扑进自己的怀中,她压抑着的哭声有些崩了。 见娘亲使劲调节情绪,鹤团团失笑的拍拍她的脑袋道:“想哭就哭,这院子没人敢说半个字。” 牧鹿儿实在难受,便稍微放纵了些,但在主家人的院子里,她还是不敢矩矱的,大过年的哭,被人知道不得拖出去打死。 见闺女给自己抹泪,她笑的开心,泪水却是更止不住。 “你瞧,瞧娘这出息!”她也没了办法,只得卷起袖口擦了一把,“新衣服都弄湿了。” 她无奈的笑着,鹤团团也笑,“待回去,我让人给娘准备一百一千件,娘挨个哭。” “臭丫头。”牧鹿儿失笑,心里好受了些,“在主家过的还好吗?顶红少爷要求严苛吗?平时会罚你吗?” “不会,爹说我家里有钱,只管吃喝玩乐就行!” 牧鹿儿不信的怔怔望她。 “要不是严苛,你怎得说话这么利索了?” 鹤团团办了鬼脸,“因为爹让我想说就说,不用怕说错啊。” 牧鹿儿一听,又开始抹泪了。 “是娘不中用,让你从小就胆战心惊的,连话都不敢说,好在啊!”想到这牧鹿儿庆幸的吸了口堵住的气,“团团自己出息。” “娘呢?” “嗨!”牧鹿儿心头软成了一片,拧眉得意道:“娘过的可好了,新衣服,新首饰头钗,吃的也好,还有下人伺候。” 见牧鹿儿越说越颤着嗓子,鹤团团接话道:“就是看不着我,不放心是吧?” “哪儿会,娘知道你是来享福的。” “知道还一见我就哭?” “娘那是…那是高兴!”牧鹿儿说不下去了,她是高兴的,高兴坏了,只是不知这情绪今儿怎得不听使唤了,也没什么委屈的,但就是止不住鼻酸。 明明就该高兴的。 听着她猛猛的吸气,鹤团团笑出了声,“娘,鼻涕水快掉下来了吧?” 她抬起自己的衣袖,“闺女给您擦。” “脏——” 见牧鹿儿避开,鹤团团硬是凑上去,“我乐意,就稀罕娘脏鼻涕。” 她胡闹着,逗得牧鹿儿又哭又笑,是笑不止哭停不住,牧鹿儿只觉得自己没用。 “爹!”鹤团团冲着外头喊,惊得牧鹿儿赶忙又擦起了脸。 鹤顶红在外头问,“怎么了?” “弄些酒菜,今儿我娘住下了。” “那可使不得。”牧鹿儿大惊,却听外头鹤顶红道:“好,爹去办。” “最爱爹了。” “爹也最爱你了!” 鹤顶红积极响应,一点都没避讳牧鹿儿的意思。 牧鹿儿又惊又喜,没想到冷清性子的顶红少爷会对自家闺女这么好,这个爹是认值了。 牧鹿儿赶忙要跪下磕头,“谢谢顶红少爷的大恩。” 却被闺女给拉住,外头鹤顶红温声道:“我自己闺女,不用谢了。” 待脚步声走远,鹤团团才道:“娘,我爹长得好看,我让他给你当夫婿?” “使不得!”牧鹿儿吓得捂住了鹤团团的嘴,脸色泛红。 “真不喜欢?”鹤团团瓮声瓮气道。 “这哪儿有娘挑剔的道理!” 鹤团团狐疑的审着牧鹿儿,“娘,您有中意的人了?” 牧鹿儿讶然,没想到闺女来了主家,是真什么话都敢问敢讲,她面色更红了些,羞愧的扭过头去,“没有,娘心里只有你。” “五象城鹤家谁最照顾您?” 第66章 爹人设是我给的 见牧鹿儿不说话,鹤团团开始猜:“鹤方正?鹤首义?老管家?吴猛?” 见牧鹿儿身子一抖,鹤团团沉了眸色,“是他啊,倒是麻烦了些。”又端详了牧鹿儿一阵,“但是娘长的水灵,便宜他也行,不喜欢了女儿再给您换。” 牧鹿儿直接傻眼了。 “跟吴猛说,我在主家很受宠,有需要的可以找我。” 牧鹿儿震惊的站了起来。 “娘要着急,我让爹先下聘,纳了他做面首。” 牧鹿儿哑巴了半晌,才道:“闺女,这、这都是谁教你的?这要说出去,可是要被沉塘的。” “我爹啊!”鹤团团理直气壮的胡诌起来,“我爹说了,像我这种身家的姑娘,只有纳人,没有嫁娶。” 牧鹿儿直接被鹤顶红的三观震碎了,恍惚着拒绝道:“娘不用了,娘不用的。” “那行,您想了同吴猛说。” 牧鹿儿:……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闺女会猜到吴猛,但已经震惊成这样了,猜到不猜到已经不重要了。 酒菜是鹤顶红亲自端进来了,当着牧鹿儿的面嘱咐道:“少喝点,爹先回去休息了。” 牧鹿儿看了看闺女小豆芽的身高,如雷击般的看着酒壶。 主家鹤顶红,她算是开了眼了。 牧鹿儿的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就不肯喝了,失神的瞧着闺女喝了个见底,又伸手要自己抱抱,她失笑的抱起往床榻上放。 鹤团团一沾床就耍起了酒疯,大叫道:“娘,今儿我高兴!” 牧鹿儿红了眼点头。 “人生得意须尽欢,且听团团一曲。”她清了清嗓子,拍着牧鹿儿的肩膀开始哄睡,“世上只有娘亲好啊,有娘……” 她胡乱的唱着,有些鬼畜,鹤顶红在顶上笑意盈盈的听着,倒是从未见过闺女如此安心开怀的模样。 待鹤团团酒醒,牧鹿儿已经走了,她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失笑道了句,也好! 唤了檀儿进来伺候,鹤顶红紧跟着也进来了,温声道:“那一千件新衣和成套的首饰头饰爹都会给她送去的。” 檀儿听得心惊,这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样的福气。 看了眼俊美洒脱的鹤顶红,她心中希冀暗下,有小小姐在,她这点心思要真有了,小命就该没了。 鹤团团理所当然的的道:“爹,是不是小气了?” 鹤顶红失笑,“还要怎么大方?就算是鹤方正的正房夫人,也不见得能数出千件成套的新服饰。” “问题人是鹤方正的人,我是您的闺女,爹这身家摆在那呢。” “给了你不少,你自个儿不能置办?”鹤顶红倒是不在意再多送些,但这一下子太多,也怕养刁了牧鹿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点哪儿够我花销的。”鹤团团遣退了檀儿,伸手示意鹤顶红,“得亏我喜欢独来独往,要养些能干的手下,您这点金票,一眨眼就不够了。” 鹤顶红心情甚好,鹤团团能说这些,说明今年他们的关系,更深厚了,天大的好事,要多送些就多送些。 他故作惊讶道:“养小金人吗?要这么多?” “科研这一块您不懂。”鹤团团拍拍他,“用膳去。” 又是古怪的词,但出自鹤团团的口中,就又觉得普通了。 大过年的,鹤顶红想要些好彩头,便又问道:“冯叔这段日子和你相处的如何?” “挺好的!”提起这人,鹤团团终于是有了点精神头,“过年他还在鹤家吗?” “一直如此,以前爹也怀疑过,怎么他会孑然一身,听闻当年他得到众人拥护,合该是有些好友和亲朋的。” “那你们就没怀疑过?”鹤团团狐疑的看向鹤顶红,这爹听起来也不傻啊。 “你爷爷说,他失望透顶,至于是何事,我就无从得知了。” 鹤团团颔首,“那总该是有他的借口。” 鹤顶红一噎,好奇道:“闺女是不是也觉得,他这人很奇怪。” 鹤团团高看了他一眼的神色,让他十分受伤,好吧好吧,如果没有听到心声,他估计是想不到那块去。 “心里有数就警醒着点。”鹤团团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而后大喇喇的躺在了鹤顶红的怀里,看了眼荆轲,荆轲高兴,立马就要服侍用膳, 鹤团团又道:“腻了腻了,换鹤白吧。” 荆轲:所以爱会转移是吗? 荆轲无奈的喊了声鹤白,鹤白从外头进来,看了眼饭菜,心中有些不安。 “来伺候小主子用膳吧。”荆轲嫉妒的吩咐,让鹤白无所适从。 谁见过让暗卫服侍用餐的? 他算是见识了。 到了鹤顶红身旁,他看了眼筷子,拿起开始弯腰喂菜,鹤团团大喇喇的躺下,跟个大爷似的,要不是鹤顶红力气大,该是一会儿就手酸了。 鹤团团躺成一字型,鹤白在她头的那端服侍,见鹤顶红神色如常,鹤白沉默着。 主子让自己回禀小主子的事,但他却汇报不上了,又是脱衣验肉,又是服侍用膳,唯一去跟踪鹤顶红,还被人甩了,和荆轲乱做一团才找到了蛛丝马迹,险些丢人。 他边喂边想,哦!还是有事汇报的,比如小少爷隐藏实力,但……主子又不是小少爷的敌人,儿子厉害这种事,汇报了好像也没大不了的。 鹤白:我是不是应该同荆轲这般加入,才能刺探到更多的内情? “白白怎么拉着个脸?是不是没学过伺候人?”鹤团团见她一个表情贯穿到现在,被逗乐了。 “怎得,是主子长得不好看?干活不想积极了?” 鹤白:……小主子定是无聊了!又要拿他逗弄。 看了眼警示看着自己的荆轲,鹤白有苦难言,他扯了抹笑十分艰难,第一他并不想笑,第二,他是专业的暗卫,练得都是憋笑,反其道而行真嘟有点难哦。 “哎呀,你这笑的,多勉强!”鹤团团更乐了,越不情愿才越带劲不是吗? “珂珂,给鹤白展示一个。” 荆轲立马笑了,笑得可宠溺了,“小主子,属下来伺候您,不要他。” 鹤白:麻烦你直接过来抢筷子,不要放哑炮。 第67章 微笑:大过年的… 鹤顶红好奇的回头看,鹤白他没见过,但听闺女的说法,这人该是个面瘫。 瞧见面瘫脸上那僵硬的笑,好似画上去的,但这画师路子走的有些野。 忍俊不禁,竟也开口逗弄道:“是该练练,换延年来看你笑,回去得跟他爷爷说你别有用心。” 鹤白:……要不要提醒主子们一句,他是个暗卫? 暗卫:生平不爱笑。 虽然内心很崩溃,但鹤白是有职业素养的,他扯着更僵硬的笑,有条不紊的喂着。 荆轲瞧着他学习后更难看的笑,心疼望向鹤团团,“这个蠢货,真是委屈小主子了。” 鹤团团一口菜笑吐了出来,赶紧坐起,差点噎死! 鹤团团:“荆轲你坐下,让鹤白练练!” 荆轲:纳尼?? 鹤白:我拒绝?? 见鹤团团不似开玩笑,荆轲无脑服从的坐在了凳子上,都没看鹤顶红一眼,鹤顶红饶有兴致的看着荆轲这傻样,又去瞧已经绕过来的鹤白。 鹤白的嘴角有些抽搐,明显控制失败,他夹着菜要放到荆轲的嘴里。 荆轲猛地喊停,然后又拉个跟凳子躺下,和鹤团团一个姿势,贱贱开口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鹤顶红:闺女说我收人没有底线,是该反思的。 鹤白面无表情的喂了他一口,他自然的吃着,提醒道:“笑啊鹤白,咱们这是操练,不是流水线。” 鹤白:……什么是流水线? 鹤团团笑傻了,好家伙,流水线都学去了。 鹤白看了一眼鹤团团,本想求饶,但见她那么开心,放弃了抵抗,扯了抹弧度极弯的笑,眼角都被挤没了。 荆轲公正点评:“你这笑的我瘆得慌,不知道的以为下毒了,剧毒!” 鹤白:…… 鹤团团:剧毒?哈哈哈哈 “得了,你俩练着吧。”鹤团团寻了乐子,便直接出去了,鹤顶红看着两人,不,看着荆轲,一言难尽,也默默的跟着闺女出去了。 待两人走了,荆轲便恢复了理智,看着鹤白一言难尽道:“你自个儿找个铜镜练练吧。” 鹤白:他还好意思嫌弃我? 最丢人的是谁?某人不清楚吗? 鹤白转身看了眼房中的铜镜,拿起来怼着脸,看到了自己抽象的笑容。 铜镜:……大过年的…… 鹤府热闹了好几日,家中的客房和附近的客栈都被鹤家包了,鹤家的人在整个区域进进出出的,街道都快变成鹤家人的了。 鹤府附近的府邸都是高门大户,但因为鹤家人的原因,他们住的客栈都离府邸好几条街,偶尔遇见鹤家的人都是客气恭维,半点意见都无。 而今年,比以往更胜。 一是七星门的总铺头,相当于少卿职位的白老前往鹤家送礼,礼虽不多,但重视程度谁都看得出来。 二是龙凤楼的掌柜带了无数礼品和佳肴登门拜访,要没后台东家的授意,掌柜怎么敢顶着龙凤楼的名头办事?龙凤楼归属瑶池仙宫平时谁的面子都不卖的,这番操作实在值得深思。 三传闻鹤府收到了医圣袁不悔的行医令,行医令难得不说,主动送上更是闻所未闻,袁不悔人脉遍及整个大陆,这番操作属实有些拉低他的身价,为何这两个字,沉在了很多势力大佬的心下。 最让人难以琢磨的是,野王府派人送贴,里头的内容无从得知,对方也没有送上大礼,但所有人都盯着鹤府通向野王府的那段路,想看看今年到底是出了什么怪事。 而鹤家,鹤司马同袁淑芳收到了本就不该收到的礼品和请帖后,终于开始交心讨论了。 袁淑芳见夫君进了被褥里,忍不住道:“夫君,您有没有觉得团团这丫头极为古怪。” 鹤司马大概明白,含糊道:“哪儿古怪了?” “她都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 “不能是顶红的朋友吗?” 袁淑芳嗔怪的看他,“顶红都认识那么多年了,哪年有这么一遭?” “这不是给孩子送红包来了吗?” 袁淑芳是不信的,“白老那么独善其身的人,就算同顶红有些交情,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来啊。” 鹤司马咽下了灵根的事,这事要说了,夫人定是觉得更加古怪了。 “顶红帮助破案,这是人家嘉奖。” 袁淑芳:…… “那龙凤楼呢?需要嘉奖顶红什么?” 鹤司马:我也不知道啊! 他含糊道:“不是写了感谢为龙凤楼出谋划策吗?” 袁淑芳:“那么大的势力,用得着顶红去出?人家肯让顶红指手画脚吗?” “那按这情况,就是肯了嘛。” 袁淑芳:…… “能不能好好说了!”袁淑芳拧了鹤司马一把软肉,气呼呼的。 袁淑芳保养有方,虽说已经有了孙子,但古代本就早嫁娶,再加上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比起新嫁娘也不遑多让。 他那么一拧,不像是撒泼,更像是少女俏皮。 “做什么!”鹤司马红了脸,“让孩子瞧见,老子脸还要不要了?” “那你就好好说!”袁淑芳又瞪了他一眼。 鹤司马叹了口气,“那你倒是说说现在是不是都是好事?” 见袁淑芳点头,“那就行了,他们送的礼都有明目,谁去查都行,他们既然想交好,就交,咱们鹤家遍地都是朋友,多那么几个又如何。” 袁淑芳:“那医圣那里?” “行医令不都握在你手上了吗?你要不想要就送回去。” 袁淑芳:…… “你这疑心病啊!”鹤司马看夫人表情异常着,语重心长道:“小野王喜欢团团,你就觉得所有变数都是因为团团,那你手里的行医令,她那么大方就给了你,你该怎么回报啊?” 袁淑芳:…… “还有那些礼品,顶红验收后,可全送到你这来了,顶红平时有这般大方?” 袁淑芳:…… “拿人手短,夫人你可不能老是想着人不好。” 袁淑芳:……她听懂了,老爷这是埋汰她呢。 “那等过完年,我给团团办个认亲宴吧。” 鹤司马:?? “现下全族的家主都在,怎么要等到过完年?” “人红是非多!”袁淑芳回了句,又来气道:“我能虐待团团吗?我可是第一个同意她过继的。” 鹤司马笑了,“是是是!”顶红拿刀逼出来的,他已经听说了。 第68章 金票:哟涨价挺快啊老哥 第二日,二房的几位堂夫人就找上了堂少夫人谭玲儿,其他的他们不知,但小野王的帖子可是真真的,这里头的水他们也想淌。 堂少夫人刚哄好了自家闺女,见几位弟媳一同来了,其他可以不管,但二弟是在鹤家住着的,二弟媳的面子不能拂了,再一看,身后还跟着堂夫人,她的婆婆。 可想而知,他们聊得谭玲儿并不愉快。 但为了二房一门的谋划,她还是找上了袁淑芳。 袁淑芳正同鹤司马一道用膳,见人进来,她总觉得不妙。 果然,袁淑芳见鹤司马也在,觉得更好说了,硬是待到了两人用完还不肯走。 鹤司马见人打定主意的模样,好奇道:“志峰媳妇,有事就说吧,大伯给你做主。” “大伯!”谭玲儿直接跪下了,“侄媳妇是想把团团接回去。” 鹤司马“!!!!”我多那个嘴做什么? 他面色沉了几分,半天没接话。 袁淑芳很尴尬,但想着野王府的帖子,最终决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疑惑道:“玲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玲儿一窒,没想到袁淑芳会装傻,看来那帖子写了了不得的内容。 “团团本就是志峰的骨肉,接回去也应当。” “堂少夫人说笑了。”如墨在袁淑芳身后失笑道:“小小姐是小少爷从五象城鹤家过继来的,和志峰少爷无关。” 鹤司马,谭玲儿:嗯?? 卢兰也接话道:“堂少夫人是打哪儿听的谣言?去年过继时,奴婢和如墨还一同去打听过,小小姐生父是五象城鹤家的族亲。” 鹤司马、谭玲儿:这迟来的好消息…… 见连鹤司马都愣了,如墨觉得好笑,也是她之前考虑太深了些,闹了笑话。 卢兰:“堂少夫人,志峰少爷的孩子可不会进了主家的户上,毕竟嫡庶有别,夫人作为一家之母,怎会乱点。” 谭玲儿信了,鹤司马也信了,要不是谭玲儿在场,他都要直接去找鹤志峰问个明白。 如墨:“该是有下人没看清,当日小少爷回来时确实遇上了延年少年,延年少爷以为小少爷有了私生子,怕小少爷受了处罚,便想先带回去护着,但我们一家和睦,怎会发生那种事,还是卢兰领着人回来的。” 谭玲儿:…… “要小小姐身份有异,夫人和奴婢们怎么会上心到这种程度,您真是说笑了。” 解释了一通,鹤司马听明白了,当即就怒了,“是哪个狗奴才编排主子霍乱?找出来!” 如墨:…… 袁淑芳看了一眼沉默着的如墨,温声提醒道:“如墨,你去问问。” “是夫人!”如墨如蒙大赫的出去。 谭玲儿也待不下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知怎么整个鹤府都是那么传的,让她都懒得再去慎重查验一番,而且,她已经约好了整治鹤团团的人手,现在……这乌龙…… 想了想,消息传出去婆婆也不能再为难她,她便自行告辞。 谭玲儿一走,鹤司马大怒拍桌,“荒谬,我去顶红那儿。”他风风火火的走了。 袁淑芳则是幽幽的端起茶来,不屑道:“真是闻着味的狗,寻着点蛛丝马迹就来了。” 卢兰也不屑道:“堂夫人也真是的,都不打听清楚,派个媳妇就上赶着来占便宜。” 卢兰:“真是蠢透了,庶媳就是庶媳,妄想翻天了。” 袁淑芳不赞同的睨了她一眼,见卢兰捂嘴笑笑,她也忍不住失笑提醒:“心里想想得了,就你长嘴了?” 卢兰:“是奴婢错了。”她笑嘻嘻的,压根不在意。 谭玲儿得到了好消息,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鹤玲珑,一听鹤团团居然不是爹的私生女,她面色更不好了。 “娘!那野种跟鹤家连一丝血亲都无,凭什么当嫡小姐?” 谭玲儿默了默,是这个理。 “没她之前,我是鹤府独一的小姐,祖母爱我疼我,外人敬我,要真多了个野种出来踩我上头,那出去不得被人暗地里笑话?” 谭玲儿继续沉默,是这个道理没错。 “娘,您说话啊!” “好了,娘心里有数,等过了好年,娘就要她好看。”毕竟是一丝血亲都无的杂种,她更是不在意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大奶奶生了七个孩子,总是会有闺女的,玲珑你心要放宽。” “娘,玲珑知道的!”得到了谭玲儿的保证,鹤玲珑高兴,想着初见鹤团团那嘚瑟的模样,她磨了磨后槽牙,说出了心里话,“待几位叔伯有了女儿,野王哥哥也早已长大,他们拿什么同我抢?” 听到女儿是这般考量,谭玲儿十分满意,“好,真给为娘争气,娘就靠你挣门楣了。” 鹤司马到了无忧阁,鹤团团正在和鹤顶红商量去野王府随些什么礼品。 鹤顶红:“大过年的还是得顾忌身份,多带些没事,爹又不缺银子。” 鹤团团:“那么个小破孩,送个红包就行了,他家大业大的,来的时候就给了个帖子,咱们凭什么倒贴?” 鹤司马:…… 鹤顶红:“礼还是要周全的,不过是打发。” 鹤团团:“上赶着打发我是头一次听说。” 鹤司马:…… 他在门口干咳了几声,就听鹤团团高声道:“叔叔,您站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劝劝您儿子。” 鹤顶红:…… “我还没死呢,叫爷爷!” 鹤团团:“凭什么?我自个儿得来的叔叔。” 鹤顶红:“就凭他生了我,就凭我是你爹!” 鹤团团脸不红气不喘道:“不就是动两下贡献了点蝌蚪,您好像还挺得意。” 鹤顶红、鹤司马:听不懂……但懂了! 真该死啊! “谁教的?”鹤司马大怒,抱起鹤团团就给了鹤顶红一大逼兜。 鹤顶红无辜捂头:我都听不懂好吗?这都能算我头上? 鹤顶红有些咬牙切齿,“一万两改口!” 【吼,挺懂我的嘛。】 见心声兴致缺缺,鹤顶红继续加价:“二万两!” 鹤司马:这都是什么啊!!!他怒喝,“十万两!” 鹤团团:“成交!”她伸出手晃了晃,鹤司马掏出银票放在她手上。 “就这点?”鹤团团睨了一眼,十分嫌弃。 “不识数?”鹤司马不信了。 鹤顶红想笑了,提醒道:“爹,团团只收金票子。” 鹤司马:!!!!吞金兽吗?十万两金子? 第69章 沉甸甸的厚礼 但想了想,当爷爷真的很好啊! 他咬牙掏出十万两金票,有些不确定的放在团团手上,见她小手利索的翻了翻,折叠起来放进了钱袋子里。 鹤司马不放心道:“小心丢了。” 鹤团团拍了拍空荡荡的钱袋,保证道:“爷爷放心,您丢了金票也丢不了。” 鹤司马:……这可是第一句爷爷啊!要不要这么戳心? 他想起正事,怒瞪鹤顶红,“团团和志峰无关?” “什么关?”见两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他才松了口气,看来是下人太闲了闹的,回去定是要好好的找人调教一番,所有人都得给他受着。 心中那郁结的疙瘩散去,鹤司马气定神闲的坐下,“顶红,那些礼是怎么回事?” 鹤顶红瞥了眼闺女,自鸣得意道:“你儿子的本事。” 鹤司马信了,不再追问,“团团,去野王府还是要带上厚礼的。” 鹤团团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很厚了爷爷。” 鹤司马:…… 鹤团团又道:“小破孩不能宠,容易娇惯,爷爷给个一万两就行了。”说完她觉得十分合理的伸手。 鹤司马愣了愣,见她真准备送票子,一言难尽的看向儿子,见他也无可奈何的样子,鹤司马压根不觉得自己劝得动。 掏出个红封塞了一万两黄金递给了鹤团团。 小人一下就笑开了,搂着鹤司马就猛亲两口,“亲爷爷,谁敢破坏我们的爷孙情深,我让爹撕了他。” 鹤司马被逗得乐不可支,十分满意。 鹤顶红:呵呵。 初四一大早,鹤团团就被檀儿伺候着洗漱打扮,好在孩子的行头并不繁复,待鹤顶红将人抱进马车后人还睡着。 她懒懒的翻了身道:“爹就别去了。” 【小破孩还得支开你也费劲。】 鹤顶红:???又是秘密是吧? “那我不去了!”鹤顶红真就撤回脚回去了,荆轲愣愣的瞧着离开的主子,又看看睡着的鹤团团。 荆轲:“那我呢小主子?” 鹤团团懒洋洋道:“既然你问了,那就回去吧!” 荆轲:我这破嘴。 荆轲看了眼身旁的鹤白,鹤白面无表情,但荆轲总觉得他在说:我才不问呢,傻子! 马车驶离鹤府,各路的眼线就盯得紧,虽说鹤顶红没有上车,但不妨碍他们好奇被鹤顶红抱在怀里的孩子。 马车畅通无阻的到了野王府,就见一带着半遮面的高大男子同鹤府的护卫问道着什么。 而后两人齐齐掀开车帘,最后是半遮面的男子抱出了孩子,孩子长得白净乖巧,哆嗦着钻进了高大男子的怀里。 鹤团团:“东来你好香啊。” 东来抿唇笑了,“鹤小姐喜欢就好。” “叫什么小姐,叫宝贝。” 候在一旁听墙角的鹤白:……这让他怎么禀告给家主? 他有些后悔融入了! 本以为高大男子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软了嗓子配合,“叫宝贝怎么够,您可是东来的心尖肉。” 他又道:“无以为报,要宝贝不嫌弃,东来以身相许如何?” “今晚跟我回府?” “东来偷偷去找您!” 鹤白:啊这……啊这……能不能避着自己聊? 想起初见鹤团团,她验货的眼神,再听东来这…怪异的语调,他直视不了啊! “那不行,我爹看得紧。” “那就在王府里住下。” “那也行!” 鹤白:我再忍就出大事了。 “主子,夜宿王府怕是不妥。” 东来莫名其妙的看向鹤白,“又不是没住过!” 鹤团团接话道:“小孩子困性大,小野王有容人之量。” 鹤白:6 要真住下他也没办法,只得道:“那属下服侍主子就寝就够。” “一起?”东来来了兴趣,那兴趣的模样,让鹤白帘了眸子。 鹤团团兴奋,“也不错!” 鹤白:“属下一人就够了,多谢这位的好意。” 东来不理会,问鹤团团,“家花哪儿有野花香?” “野花香!”说着就狠狠的嗅了口东来身上的味,啧啧道:“真香。” 东来得意:“听到没,你靠边!” 东来高兴的抱着鹤团团转过廊道:东来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东来不过是涌泉相报的实在人罢了。 待小野王见到鹤团团时,东来的衣衫大乱着,偶尔还能瞧见一块白肉。 小野王:…… 想骂放肆,一时不知道该骂谁。 “去领罚!”东来高兴的点头,扯上鹤白道:“他也有份。” 鹤白:??? 鹤团团:“视若无睹太过冷漠,也去!” 鹤白:……你俩故意的吧? 见鹤团团把野王府当成了自己家,鹤白听话的跟着东来走了,他也想见识下野王府的责罚,之后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人都走光了,鹤团团掏出红封丢给了小野王,小野王无奈接下,莫名的盯着手上厚厚的红封,而后也拿出了几张银票来,并未对折丢给了小人。 几张银票整齐的飞向鹤团团,速度极快,鹤团团甩手泻力接下,这可是银票,不能伤着的宝贝,数了数数目,她笑盈盈的对折藏进了钱袋子里。 瞧着瘪瘪的钱袋子鼓起来,小野王道:“鹤府不给你零用花销的吗?” 鹤团团无奈的摇摇头,试探道:“你要可怜我,要不再给点?” 小野王:……? “比如说是金票子,我就没见过。” 还真是顺杆往上爬,小野王自觉得和小人没有那么熟络的关系,但见小人期待的望着自己,沉声回了句,“本王也没见过。” 鹤团团信了,拍了拍身上的钱袋子,“你过年的红封就这么点?” “本王没收过红封。” 【啊这……不小心戳人心窝子上了。】 鹤团团忍不住,还有点得意,“那明年我也不送了。” 小野王:……她这眼神…是想收回去吧? 不知为何,小野王端起茶杯把桌上的红封压在了底下。 鹤团团:……我怀疑他在挤兑我! 既然没东西要了,她便开门见山道:“马致远身后的人跟到了吗?” 小野王:“很狡猾。” “是你大意了吧。”鹤团团乐了,她完成任务了,结果人把人给弄丢了。 第70章 红封:你早打开我也不至于读那么久 她嘲笑道:“请我来是想问问,当时为何他不同我动手吧?” 小野王颔首,沉声道:“只想问问为什么你不同他动手。” “打不过啊!”语气十分轻松。 小野王不信,打不过,手里头肯定有别的办法,比如那天她解开了绳子,难道是准备重蹈覆辙让东来再抓一次吗? 救回东来后,小野王就不再那么想了,小人要真想阴人,估计两个东来也跑不掉。 “那你可看清路数了?” “看清了啊!” 小野王身子前倾了几分,“还请提点。” 鹤团团食指戳着脸上的酒窝,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像是在思索。 “有什么要求就提。” 鹤团团不为所动,狐疑的望他,“不过是一个马致远,你为何紧追不放?” “你这么聪明,该是知道的。” “你想要得到吸收灵根的手段?” 小野王摇头,沉声道:“如果这是你的条件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啧!”鹤团团失了兴致,“这买卖我觉得亏。” “对你而言不过是个答案,对我而言不同。” 鹤团团又啧了声,审视着他开始发愣。 忽得问道:“你爹娘呢?” 见人不回答,又道:“怎么这王府好像是你掌管的?” 见他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鹤团团总结道:“我的结论有些难听,我相信你不想听。” 小野王这才沉声再次开口,“所以,你换吗?” 鹤团团又戳了好一会儿的酒窝,ememem的思索了半天,才道:“主要是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所以觉得很亏。” 小野王微眯了眸子,“你知道是谁?” 【我会让你去猜?美的你!】 鹤团团果断摇头,“不知道。” 小野王怎么会信,但她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他摸不清她的门路,更没有把柄,想了想,最后妥协道。 “我娘是无属性灵根。” “不在世上了?” 小野王颔首。 “你想报仇?” “如果可以的话。” 【真话】 鹤团团坐直了身子,态度认真几分,“我想要你手里金圣所有的情报。” 小野王讶异:“所有的?” “对,而且没错的话,我也许会助你一臂之力。” “好,这几日就住下吧。”小野王沉声允诺,鹤团团才跳下高脚的桃木椅,“爽快人就是好谈事,救走马致远的就是鹤府的冯鹤。” 小野王:……刚她好像信誓旦旦的说不知道了吧? “如果冯鹤一早就认识马致远,想来马致远不会被你逼着来找我爹,这里头很有趣哦。” 小野王不置可否。 “那你认他为师的用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小野王了然的抿了唇,默了瞬才道:“你和金圣有仇?” 鹤团团笑了,笑的十分灿烂,“我是想加入。” 小野王:…怎么让她改掉鬼话张口就来的习惯呢? “冯鹤是金圣的人?” “这个就…”鹤团团迷茫的摇头,“主要是我爷爷的问题。” 小野王了然颔首。 “我就是看不惯他被人玩弄后开心的嘴脸。” 小野王:… 他很艰难的开口劝道:“女儿家,还是得注意说话的分寸。” 鹤团团无语:“我已经很收敛了。”真的! 小野王放弃:算了!也不归他管。 “那他收你的意图是?”小野王又问:“你身上可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你问题真的好多哦!”鹤团团一脸亏大了的模样,“我又不是特殊的灵根,至今还没炼气入体成功呢。” 而后又得意的模样,“不过他夸我辣手摧花的心态很可人。” 小野王:…… “那可、真是恭喜!”小野王十分艰难回应,“千里马遇伯乐让你赶上了。” 鹤团团嘻嘻一笑,“同喜同喜,我俩不也是臭味相投,绑在一处了吗?” 被划为同类的小野王:……我没什么想反驳的。 默了瞬,他才道:“如果有需要,金圣的事我会尽量帮你。” 他周身的气压渐低,“但最好别扯上。” 倒是意外小野王会愿意跟金圣掰扯,虽然他是个王爷,但大不出盛京去,这话未免说的太满也对他自己太不负责,鹤团团挑眉:“为何?” 小野王:“你还小。” 鹤团团吹了个狼哨,挑眉示意小野王自个儿的身材。 小野王:…… 也不管人信不信,平静道:“我命人送你回房。” 待人走后,小野王打开了红封,掏出了里头的东西,几页撕的不规整的女戒。 小野王:……大意了。 鹤团团倒是没想过小野王会让人把屋子留着,桌上还摆放着自己喜爱的零嘴,一看就是新装上的。 东来跑了来,见他一身轻松的模样,鹤团团讶然道:“责罚这么轻的吗?” 东来委屈道:“东来要是伤了,怎么服侍恩人呢。” 【emmm 这调调,好骚!】 鹤团团狠狠的爱住了,她迫不及待道:“来来来,让姐姐好生抱抱。” 东来瞧了眼鹤团团的怀抱,那么丁点大…… 鹤团团也多了丝尴尬,得意过头了,换了说辞道:“快躺好让姐姐给你好好检查一番。” 东来笑的得意,扯掉了脸上半遮面,狐狸眼配着薄唇更魅惑了些许,边走边脱,“宝贝,东来胸挺屁股翘,肩宽又窄腰,皮肤细滑水嫩,真的很棒的。” 被人扶着推门而入的鹤白:…… 他都听了些什么荤话? 他不适应的看向扶着自己的人,好像是想得到对方的认可。 袁不悔看着脱得差不多,只剩下裤衩子的东来,毫无波澜。 鹤白被雷的外焦里嫩:野王府的人,他真的见识到了。 东来瞧见袁不悔,恼怒的扯上了被褥遮挡,埋怨道:“干什么干什么,宝贝正要给东来检查呢,你们不知道避讳的吗?” “团团宝贝那么小,避讳什么?”袁不悔提着鹤白就往里头走,不就是给东来再诊治一番吗?“敲门都是诋毁了我大宝贝。” 这莫名和谐的一幕,鹤白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看了看东来欲拒还迎,挡的不严的白肉,再看看宠溺望着自家主子的美男。 鹤白:沉默有些振聋发聩。 鹤团团十分享受他们的主动,“哎呀呀,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又看向一瘸一拐的鹤白,“他怎么?” 东来,“他说想尝尝我这种程度犯错的责罚,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兄弟们认真上了。” 鹤团团嗤笑出声,鹤白看着东来毫发无损的身子骨:??? 鹤白:“你怎么无事?” 东来有些好笑,“我轻些,毕竟自己人嘛,不想挨揍就改别的责罚了。” 鹤白:“比如?” “给尊贵的宝贝赔罪!” 鹤白:……拳头硬了。 袁不悔听懂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提醒道:“所以,以后看到这个人你就得防着点,就是一祸害。” 鹤白看向鹤团团,不!祸害也许另有其人。 第71章 鹤司马:你们都不懂 袁不悔嫌弃的睨了自恋的东来一眼,问向鹤团团:“团团大宝贝今日住下了?” 鹤白忍无可忍,“还请两位出去。” 袁不悔不悦,东来挑眉,异口同声道:“请他出去就行了。” 鹤白:“还请二位自重。” 鹤团团看向袁不悔,提醒道:“我家白白受了点心伤缓不过来,你给他治治。” “那本医圣就勉为其难的救治一下吧!”他说着不顾鹤白推辞,把人按下,一手点在了人穴位上,鹤团团走了过来,又点了一处。 两人相视一笑。 鹤团团:“这样能睡到天亮。” 袁不悔:“还是团团大宝贝手法高超啊。” 东来不愿意了,怎得他俩就好上了?可怜的东来被忽视了吗? “你就是这么治人的?”他质问。 “心伤嘛,少操心就好。”他答。 等鹤白从地上醒来,发现房中只有袁不悔一人,见天都暗了,他皮子一紧,急切问道:“我主子呢?” 袁不悔头也不抬的研究着,“急什么?去藏书阁了,你也进不去。” 鹤白:“那你还在这做什么?” 袁不悔:“等宝贝回来啊!” “你要留宿?”鹤白整个人懵了,谁家好姑娘四岁就有人侍寝的?要换成以前,他只当孩子讨喜,但加入了群聊后,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胡诌什么?最多彻夜畅谈。”袁不悔不懂鹤白怎么一惊一乍的,补充道:“今晚说不定也回不来。” 鹤白:我来野王府做什么?保护的人都没了。 鹤团团过了三日才回来,顶着个黑眼圈,进了房就开始踢鞋,见袁不悔还在,诧异道:“就这么舍不得我?” “累了吧?我给你舒缓舒缓。”袁不悔上前帮着脱衣,而后待鹤团团躺下后,给她按摩起来。 跟袁不悔对眼的鹤白:好像挺需要的,没办法阻止。 他刚想完就听见鹤团团清浅的呼噜声传来,他默了瞬,最终站在原地看守 。 袁不悔按完脑门就开始去捏她的小手小腿,而后才给她掖好了被子,回头瞧见鹤白警惕的盯着自己,纳闷了。 “看什么啊?出去吧!”他先一步出去,回头催促,“别吵着团团大宝贝睡觉。” 鹤白:“我能问问,医圣为什么喊我家主子叫大宝贝吗?” 袁不悔不为所动的出去,压根就不想跟个小角色解释团团的本事。 初十,外头阴雨绵绵,鹤团团吃了睡、睡了吃,好像是准备在野王府过完年的打算。 鹤司马见人迟迟不归,大过年的,那么多人盯着,再住下去真是不像话了。 他去找鹤顶红把人接回来,结果鹤顶红果断拒绝了,他硬是打了顿才得来个理由,不想让鹤团团辛苦学武。 鹤司马听懂了,不想让孙女同冯鹤接触,而且鹤顶红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他忍了忍没问,怕问多了自己也不信,还加倍难受。 他刚回去袁淑芳拉着他就责问鹤团团的事,人再不回来,她这认亲宴都不好意思办了,干脆直接改姓高算了。 鹤司马两头受气,忍不住高了点嗓门,“你懂什么?团团那是办事去的。” “办什么事?”袁淑芳不解看他,“什么事要那么个豆丁大的孩子去办的?”而后猛地一窒,拽紧了鹤司马的手,“不会那丫头想跃上枝头吧?” “胡诌什么!”鹤司马觉得解释不通,他和团团之间的秘密,就算摊开来同媳妇说,她一个深闺的妇人又懂得什么。 鹤司马的态度,让袁淑芳很伤心,心怎么能那么偏呢,她不过就是同他商量,皱什么眉头,横什么气? “我去接人回来。”袁淑芳不理会气鼓鼓的鹤司马自个儿走了,如墨跟在身侧,冲着鹤司马温声道:“老爷,夫人也是担心孩子。” “是担心孩子闯祸吧?” 如墨不置可否,“毕竟还是个孩子。” 鹤司马连连摇头,都不懂,你们都不懂! 鹤司马心情不佳出去约了白老喝酒,白老却婉拒了,最后鹤司马可怜的拉着白起走了。 白起在鹤司马面前战战兢兢的,哪儿敢多喝。 鹤司马:“你师父是怎么回事,最近很忙吗?” 白起干笑道:“是挺忙的,都是门内的事。” “过年都没回去?” “没来得及!” 鹤司马纳闷的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我说都是老相识了,他怎么避着我呢,之前还给团团送了那么大份的红包。” “伯父您别计较这些,师父近日是真的忙。” “还有空托人置办礼品?” 白起:…… “团团是特别一些!”至于多特别,就不详细说了,他怕鹤伯父受不住。 鹤司马颔首同意,“是特别了点。” 白起满头问号的看他,心中不敢乱猜。 “但是团团怎么认识老白的?” “顶红请了师父同我在龙凤楼喝酒,就见着了。” 鹤司马抿嘴,“什么时候的事,都不叫上老夫?” “本来是就见我的,后来聊着聊着人就多了。” 鹤司马抓紧机会,“还见到了龙凤楼的东家?” 白起摇头,“见到了尘不染。”至于细节,白起觉得鹤司马是不想听的。 “尘不染也很喜欢团团?” 白起有些同情的看向鹤司马,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来自己这打听的,合着在家里没人同他说上一句啊。 他斟酌着,“这个我真没看懂。” 鹤司马又赞同的颔首,“看不懂也正常。” 白起:……伯父虽然三不知,但接受力还挺强的哦。 袁淑芳亲自上了野王府接人,他站在礼遇王府的牌匾下,多番推辞进入王府,这是要逼着鹤团团自己出来,然后直接打包带走的意思。 小野王收了消息,思索着袁淑芳的意思,怎么好像,看他不爽的感觉? 想了想也是,把人家孙女请来,直接就住下那么些日子,确实不妥。 “去问问鹤小姐,事情可都处理好了。”小野王出了书房,朝着府门而去,礼数上他还是要周到的。 袁淑芳见到年幼的小野王,周正的行了礼,无半丝轻蔑,“小野王殿下,我家孙女叨扰多日谢您宽宥。” “鹤夫人客气了。”一个王爷的位份,跟鹤司马也可平起平坐,而他和鹤家并无瓜葛,一声鹤夫人也是合适的。 第72章 瞎话:都睁着眼是吧? 见小野王说完就敬重的挥手邀请入内,袁淑芳不好驳了面子,她也是没想过接个人,一王爷还会亲自出来,也不知是重视她,还是重视那丫头。 鹤团团被下人请了过去,见到袁淑芳那刻,是意外的。 她大喇喇的坐在了小野王的侧边,一声安都未问。 看向袁淑芳道:“您怎么来了?” 袁淑芳:……这不明摆着的吗?要她说出来丢人吗? 小野王轻咳了声,显然也是被鹤团团的态度吓到,沉声问道:“忙完了吗?” “忙完了就不能住下去了?”鹤团团笑眯眯的问他,但他却觉得冷飕飕的,看来她心情不佳啊。 袁淑芳内心已经石化了:这臭丫头是什么态度!!!天娘啊!!她要疯了。 再看看小野王,面上古井无波,竟还有几分…纵容?不!忍让?怎么可能?那该是…无奈吧! 小野王沉声道:“正事要紧,鹤夫人都来了。” “哦!命苦啊——”鹤团团长叹着起身,明白小野王是想让自己早点去盯着冯鹤,她也就顺势卖个人情,日后好讨要更多好处嘛。 “奶奶走吧!”鹤团团顺手拿了桌上的几枚果子,一颗塞进嘴里,混不吝的朝前走去。 袁淑芳的三观已经尽毁,她讷讷的看着说走就走的鹤团团,半天缓不过神来,如墨只觉得鹤团团把鹤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赶紧一推呆愣着的袁淑芳,袁淑芳又愣神了会儿,才充满歉意的喃喃道:“是鹤家管教不严,还望小王爷海涵。”这种阵仗她也是头一回见啊。 “回去定当好好罚她,礼数不周全”压根就没有礼数可言!袁淑芳话说的虚,虚的手心都冒汗,天娘啊,这么大年纪还得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不容易。 “的地方还望小王爷谅解,毕竟还是个稚儿。”要是可以,袁淑芳都想说鹤团团还没出生,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自己再不来接,估计野王府得给便宜孙女给掀翻了。 小野王看着袁淑芳使劲控制着自个儿的面部表情,失笑了。 原来,鹤夫人是被鹤顶红和鹤司马俩父子排除了,让她那么个妇人家接受鹤团团的跳脱是挺困难的,让她相信鹤团团的出众怕是更难于登天吧。 毕竟那出众…有点歪。歪门邪道的样式。 想着让鹤团团好过些,他换了称呼道:“鹤伯母,团团生性率真洒脱,现下还小,日后再慢慢教吧。”毕竟真教了,也是一教一个不吱声。 他已经提前体验过了。 袁淑芳纳闷的瞅着小野王,这小野王的性子,怎得和听说过的不一样呢? 鹤团团直接就骑在他王爷头上作威作福了,怎得就率真洒脱了? 袁淑芳不得不开始揣度小野王的癖好了! 小野王看着袁淑芳难以言表的眼神,沉默了。 东来在身侧憋得难受,胸腔都抖动了好一阵了,他干脆抬头朝着外头走去。 “感念王爷体谅。”最终袁淑芳得出了小野王大人有大量的结论,肚里撑船是真宽厚的性子,对小野王不由喜欢的紧,“日后要是喜欢,可来鹤府做客。” “多谢鹤伯母,日后想念团团了,自然会请她做客。” 这是…拒绝了? 袁淑芳诧异的晃了神,而后才笑着道谢照顾鹤团团的情谊,道了别转身想去追走远了的鹤团团,却见小野王缓步跟在了自己身侧,这是要送他们出门。 袁淑芳摸了摸如墨的手腕,如墨也是思量着,开口道:“小野王殿下,小小姐可有胡闹调皮。” “鹤小姐一向乖巧听话。” 袁淑芳:这个我有经验,刚也是这般睁着眼说瞎话的。 如墨直接被回答整不会了,待袁淑芳又暗示她,这才吸了口气道:“小小姐能陪伴小野王殿下玩耍也是她的福分。” “但一连几日未归难免惹人诟病。” 小野王顿住,平静的看向如墨,沉声道:“诟病她换了个府邸尿床吗?” 刚回来的东来:对不起刚听了个笑话,有事先走一步! 如墨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声,十分窘迫。 袁淑芳:“小王爷说笑了。”她缓步往外走,虽是缓,但比日常的速度快上不少,她内心着急啊,很想问问鹤团团,为什么小野王这么包庇她。 上了马车,袁淑芳几人看向已经躺平了的鹤团团,如墨抽了抽嘴角,袁淑芳喝道:“坐起来,什么规矩!” 鹤团团扭了身,换个姿势躺着看她,“奶奶,我累啊!” 这奶奶倒是叫的挺顺口,让袁淑芳忍了呵斥,“你怎么回事?小小人,你在王府上蹿下跳的,惹恼了小野王怎么办?” “小野王冲您告状了?” 袁淑芳:…… “还用告状吗?你简直就是把王府当你自个儿家了。” 鹤团团:“奶奶,冤枉啊,是他让我体验宾至如归的,不然我都不惜得住,我们鹤家院子难道不舒坦?” 袁淑芳:…… “就你有嘴是不是?” 鹤团团不置可否。 袁淑芳伸手就去拽鹤团团,别人教训不得,她作为奶奶,还教训不得了?“你给我坐直咯,坐有坐相,你躺着气我呢?” 鹤团团猛猛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坐了起来,“奶奶,人家小野王都没意见,您就别上蹿下跳的了。” 如墨、卢兰:大胆!!! 袁淑芳看着鹤团团愚钝的模样,“人家就是同你客气,就你当真了,以为自己嘴皮子厉害,就了不得了?” “奶奶,人家都请了我两回了,真客气假客气,您这么大年纪了还看不明白吗?” 如墨、卢兰:真是反了天了,当小少爷真威胁的了夫人不成?狐假虎威的小皮子。 “也不是。”鹤团团又否了,“奶奶长得如花似玉的,该是少女的脑子,天真,太天真了。” 袁淑芳:……你干脆别夸我。 “我真是……”袁淑芳按着发烫的脑仁,只觉得血管突突跳的厉害。 “我错了错了!”鹤团团看袁淑芳快气晕过去,起身捏住了她的手掌给她舒缓,“女人该哄,我给忘了。” 袁淑芳:…… “别气了,我办正事去的,你们女儿家不懂,少问就行。” 如墨、卢兰看着还能按捺住的夫人,只觉得不认识了。 第73章 今儿我就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真办事去了?”袁淑芳最近和鹤司马聊的多,特别是临行前鹤司马那奇怪的话,她是真的放心里的。 再加上,鹤团团同鹤司马相同的口吻,说实话,她都怀疑是套用了鹤司马的嘱咐了。 “我要是来玩闹的,爹和爷爷不早就来抓我了吗?” 袁淑芳:……我只能信了!不然我得被一家老小都气死。 见袁淑芳一口郁气卡着,她顺带着帮她顺了下气,就听袁淑芳放了个极响的屁出来。 屁:袁淑芳裂开了。 袁淑芳的脸皮五颜六色的变换着,如墨和卢兰也替她尴尬,干脆开口道:“夫人小姐赎罪。” 两人异口同声,把鹤团团逗乐了,看来也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行了,响屁不臭,排出来对乳腺好!” 袁淑芳看孙女不嫌弃的给自己捏着,忽然又看鹤团团顺眼了。 “乳腺是?” 鹤团团伸手就朝着袁淑芳的胸下按去,按下那刻,惊得袁淑芳跳坐到了旁边。 “疼吗?”鹤团团疑惑,又回味了阵,“不该啊,没硬块啊!” 袁淑芳尖叫:“鹤团团!!!” “奶奶,我这是担心你!”鹤团团无力的瞅着袁淑芳大惊小怪,人娃娃三四岁吃奶的都有,都是女人,她害羞什么? 哦对了!女人,矫情! 杀惯了,一时忘了矫情女人的害臊劲了。 以前:矫情杀啊,一刀的事。 现在:矫情啥啊!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把她给我拉开!”袁淑芳全身都羞得发烫,是孙女没错,但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谈话啊。 “我自个儿走!”鹤团团猛猛叹气,拿下女人!!她真的没经验。 又坐回原处,鹤团团开始鼓捣自己的钱袋,鼓捣了一会才道:“下去逛逛吧,看上什么了我买单。” 鹤团团压根不让人反驳,掀开车帘道:“去最贵的店铺。”而后又笑着看向袁淑芳,“团团给奶奶赔罪。” 这派头……简直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袁淑芳看看如墨,如墨忍不住失笑了,这个小小姐,真的!好傻。 夫人什么东西没有,她还放豪言了,也不知道过年收的那些红封够不够买半件的。 她温声劝道:“既然小小姐想尽孝,就让她试试吧,总不能寒了孩子的孝心。” 袁淑芳瞪了她一眼,这是要让孩子认清现实呢,也好,不能再让她沉浸在自己的自大中了。 劫后余生的按了按自己的衣襟,她舒了几口气,才稳住心神出去。 鹤团团已经先一步进了店铺,睨了一圈后失望问道:“可有好点的东西?” 瞧鹤家的马车上还下着人呢,伙计赶忙殷勤道:“小姐二楼请!” “嗯!”鹤团团快速的跑上二楼,待袁淑芳下车,见人不在了,顿时又蹙眉想了些不开心的事。 鹤团团蹭蹭的跑下楼来道:“楼上没什么好东西,这家店不用进了,累着你我心疼。” 掌柜一听就不乐意了,恭敬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想买什么?” “什么都想买点,但你这没好东西!” 掌柜:……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看了眼鹤家马车上的标志,又忍了忍,“小姐见过的好东西定是极多,但小店也是有镇店之宝的。”卖不卖的不说,但不能那么大声的说他们没有好东西。 “看看!”鹤团团背过手大老爷模样的示意。 “这边请!” 鹤团团瞧了眼袁淑芳,见她傻傻的站着也是无聊,便道:“慢着点走。”而后就跟着掌柜上去了。 如墨一言难尽道:“夫人,小小姐怎么好像有点……” 卢兰:“把您当媳妇!” 袁淑芳:…… 掌柜打开了个锁着的匣子,匣子一尺长,三尺宽,当他掀开盖子的那刻,鹤团团忍不住凑近了些。 袁淑芳也被扶了上来,卢兰一眼就瞧见一片碧绿的翡翠。 讶然道:“这翡翠竟如此大!” 掌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去看贴近瞅着的小人,问道:“是不是好东西啊,小姐。” “掌灯!”鹤团团伸手示意,掌柜一窒,这架势…… 他默默的拿了盏灯过来,提醒道:“您拿仔细了!” 鹤团团失笑,接过后找了个平行面,呈45°斜角,距离翡翠表面3至10厘米左右进行照射观察,后又慢慢平行、远近移动单点式的查看。 玉石里的絮状结构忽明忽暗,鹤团团遗憾道:“倒是细腻,可惜不是整块的。” 把灯交还给了掌柜,大气道:“这祖母绿怎么卖?” “祖母绿?”卢兰抽了口气,如若是真的,就真难得了,记得宫里那位寿辰,也才得了小块的祖母绿做了对镯子,当然,那祖母绿品质定是最上乘的。 掌柜讶然,“您倒是个掌眼的。” 鹤团团笑了笑,也不讲两者结构不同,只道:“祖母绿易碎,本是翡翠更好的,但今日就是为了讨人欢心,掌柜开个价吧。” 掌柜跟着看向吃惊中的袁淑芳,夸赞道:“倒是个孝敬闺女,但这东西不卖的。” 袁淑芳一听,红了脸,前头刚鹤团团夸她天真,现在又被夸年轻,她总觉得不是好话。 “不卖?”鹤团团冷了脸,“我都想好要怎么雕琢了你跟我说不卖?” 这语气,跟土匪也没什么区别了。 “鹤家在盛京是不好使了?” 袁淑芳:……也不用直接就威胁上了,她还在呢!要脸! 掌柜一僵,看向了袁淑芳,见人比他还僵,试探道:“夫人这真是为难小的了。” 鹤团团小手一挥:“跟她说没用,把你们东家叫出来。” 没用的袁淑芳:……我要不是不好意思当外人面训斥你,你看看我管不管用! 见掌柜为难不动,又问:“是霍家还是瑶池仙宫?”反正不是他们鹤家的。 掌柜:……人不大,倒是真嚣张。 “要没有这两家厉害,你就直接给了吧,我也不想派人找你麻烦!” 掌柜:…… 真倒霉啊!!! 掌柜歇了口气,拿出了件信物来,本是要交给袁淑芳的,直接就被鹤团团给抢了过去,一看,乐了。 鹤团团把东西丢还给他,然后在自己怀里掏了掏,递给了掌柜,掌柜仔细一瞧。 懵了! 第74章 流沙河的收藏家 鹤团团对这意外之喜十分喜欢:“真巧啊!” 掌柜低了身段,恭敬道::“荣幸!” 袁淑芳忍不住走近,鹤团团直接抽走了掌柜手里的信物,待袁淑芳到了跟前,才笑着恭喜道:“夫人真是好福气,这祖母绿就赠与夫人了。” 袁淑芳不解的看向鹤团团,她也看到了两个信物十分相似,但还是带着些差别,看样子,是鹤团团手里的更加厉害些,狐疑着,她只当是鹤顶红给的。 鹤团团仰头自鸣得意,“要喜欢多拿些。”之后再和尘不染结算也行,但想来他不会同她个小孩子计较,这便宜是占定了。 当然,也明白尘不染是真有交好之意,不管是因为鹤府还是自己,总归是能占就占。 她小手一挥,豪气万丈。 要是再大点,就真的很迷人了! 袁淑芳哑然的望着掌柜,却见他含笑连连点头,一副随便拿别客气的模样。 三人:真是开了眼了! 东西被谨慎的搬上了马车,鹤团团又要朝着另一处走,袁淑芳赶忙阻止,生怕她再骄横的威胁别人,“团团,回府去了。” 鹤团团一愣,“这么好哄?”啧啧称奇,“大度的女人可真顺眼啊。” 袁淑芳:……我是你奶奶! 见人急切的想上马车,鹤团团颔首道:“行,听您的!”上了马车,又拿出了六万两银票递给了如墨,“六六大顺,你包个红封给奶奶。”直接就把要开口规劝的袁淑芳给整不会了。 如墨不解,哪有小辈给红封的。 鹤团团解释:“压岁钱,女人花钱也应当的。” “小小姐,您也是女的!”如墨好心提醒。 “我注定不是平凡的女人,你们一群娘们就别管了!”日常不日常的,婚事不婚事的,任何统统都不同意他们管。 三人:…… 袁淑芳心悸的扶着胸口,她实在不敢想鹤团团在野王府到底是怎么过的,更不知该从哪一段切入规劝教导。 太密集了,爆发点实在是太密集了。 袁淑芳直接哑炮了。 如墨默默的包上红封,递给了袁淑芳,袁淑芳接过,喃喃的道:“奶奶给你收着。”六万两,这是把收的家当都给了自己,除了混账点,倒是比几个儿子贴心。 听袁淑芳好了语气,鹤团团安了,女人就是好哄,随便撒点就解了烦恼。 “给您就收着用,别人家来比孩子的时候,就拿出去给人看看,花完了再同我说。” 语重心长的话,一时逗笑了三人。 回了无忧阁,鹤团团就待在偏房里雕刻,石头碎的挺好,省的她费力切割了。 待鹤顶红找人时,才发现小人没了,主院的婆子端着汤药进来询问。 鹤顶红好奇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夫人让熬的药,给小小姐治尿床的。” 鹤顶红看了眼敞着的门:嗯?刚风有点大吧? “什么药?” “治尿床的。” “嗯?” 婆子见鹤顶红惊愕的模样,解释道:“听说是在野王府尿床了,夫人怕是小小姐之前吃苦没调理好。” 鹤顶红:哈哈哈哈!鹤团团你也有今天。 “放下吧!”鹤顶红大笑着去了偏房,见鹤团团拿着一些自己没见过的利器,专心致志的。 “怎么想起玩这些东西了?” 这专注细致的态度,真的一改往日对闺女的印象,毕竟她不是在摆烂就是在暴力输出的路上。 见祖母绿渐渐有了棱角,还真有模有样的,“学过?怎么有兴趣学这个?” 鹤团团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玉石转了转观察,抽空问道:“爹听过沙和尚的故事吗?” “谁啊?” “是个憨厚的老实人。”鹤团团说完,自己都笑了,“不贪财好色,正直无私任劳任怨的收藏家。” 鹤顶红觉得,能让闺女笑完再夸的,定不是普通的收藏家,,“你的朋友?” “算是收藏品味一致的同好吧。” “收藏什么?” “项链!” 鹤顶红从未见过鹤团团提过项链,也从未见她有这种收藏,便又问道:‘他也是雕刻师傅?’ “不,他只能算个切石师傅,项链单一且粗糙。” 鹤顶红没了兴趣,切石师傅罢了,谈他做什么? 见鹤团团又动了起来,他便安静的围观,直到鹤团团停手换了工具,才调侃道:“今儿怎么和你奶奶胡诌的?” 鹤团团冤枉抬头:“我唬她做什么,今儿还给她买了大块的祖母绿,雕了一半呢,你瞎啊!” “这你给我娘买的?”看着合起来庞大的玉石,鹤顶红惊声,“你都没给我买。” 鹤团团乐了,这还醋上了?就稀罕为她醋的,忍不住补刀道:“那你这么说,我还给她包了六万的红封呢。” 鹤顶红狐疑的望着她,按照往日的惯例,他绝对不能信的,“鹤团团我怀疑你有问题,说吧,娘那怎么了。” 鹤团团:??? “有问题我直接就杀了,能有什么问题?” “那你说,你为什么对我娘这么好?” “那你对我娘也不错啊!” 鹤顶红心下暖意徐徐,倒是没想过她会如此投桃报李,看来自己之后要对牧鹿儿更上心些。 默了瞬,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没为他准备些礼物? “爹对你不好吗?” “我对你闺女也不错!” 鹤顶红:……得了,别自找难堪了。 他幽幽的道:“你奶奶给你熬了服药,治尿床的。” 啥? 鹤团团手一抖,遭!毁了。 她叹了口气扔给了鹤顶红,“送爹的礼物。” 鹤顶红:…… 他细细观察,不得不说,这手工真不错,就算是出了错,其实还能修补,倒是真对娘亲上了心的,一点瑕疵都容不下。 猛然间,【高鸫蜀你有种!】 鹤顶红:哈哈哈哈!小野王的全名都喊出来了。 鹤顶红:嗯?全名?原来小野王叫高鸫蜀啊! 看着鹤团团平静的继续雕琢,仿佛不在意的模样。 鹤顶红:“要不爹把药给你端来?” 【高鸫蜀!你该死!】 鹤顶红:哈哈哈哈!他就知道! 第二日,袁淑芳就得了雕琢完的一套首饰,本以为是托人雕琢,总是需要等好些日子,手上有功夫的能人巧匠都是京中贵人们的座上宾,再加上过年,更是难抽出空来。 第75章 只是把话说明白些你就慌了 当下人们端着不算精巧的匣子上来时,听说是小人自个儿动手的,心中可惜,但并未表现,还是端着亲奶奶该有的姿态,期待的配合。 但当打开匣子看到镯子的那一刻,她震惊了,要不是料子就是自己认识的,她都怀疑鹤团团偷梁换柱,冒领了巧匠的功劳。 真真是活久见,她是京中三大势力中的一户主家夫人,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收藏的更是不少,随便拿一件出来,都够唐少夫人炫耀好久。 但……这镯子的工艺。 袁淑芳只得在心中嘀咕,真是活久见了。 她爱不释手的打量着,这精细的做工,把细节都做到了芝麻粒大小,得是用怎样的工具才能精确到如此细节,而且就是京中最厉害的工匠做得出来,一晚上的时间也实在不够,何况这款式,实在是太新颖了,大气端庄又别致细巧,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作品。 她带上,口径是正好的,这也说明鹤团团虽浑不在意,但是把她放心尖上的。 混不吝?蠢笨?怎么可能?光这门手艺就够让她在贵门夫人眼前,抬一辈子的头。 袁淑芳欢喜的摸个不停,昨日的那些心态崩裂都被缓解了。 卢兰惊掉了下巴,被迷了好一阵,才喃喃问道:“小小姐,这怎么能雕的出来?”不可能啊,这又不是见鬼了。 鹤团团一脸不解的瞧着卢兰,好似她太过大惊小怪,又看了看如墨,见也是这般表情,便道:“之前因为特殊原因,被禁足很长时间,打发无聊有练过些雕刻。” “用的都是要处理掉的石头,没想到祖母绿上那么省力,就连夜给赶制出来了。” 见人下巴是真收不回去了,她见怪不怪的又道:“虽然以前雕了一屋子的小物件,但来了盛京后确实生疏了,见笑见笑了。” 卢兰:……真见了鬼了。 “敢问小小姐,以前的那些小物件可否运回京中,想来定是不凡之物。” 回想起暗无天日的前世,鹤团团平静道:“雕了就扔了一件没留下。” 如墨痴痴的望着镯子,听到这才可惜的朝着鹤团团看去,“小小姐,您是不知道您这手艺的价值,要随便拿出一件,就算是石头雕的,那也是能把玩观赏的物件。” “这样啊!”鹤团团也跟着惋惜,“那倒是可惜了,我没师傅教,一直以为自己不太行的。” 不太行?怕是小小姐对自己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鹤团团觉得解释差不多了,便又拿起另一个匣子,转移话题道:“这耳坠啊我设计了好几十种的款式,想着您该是喜欢简易些的,就稍微繁复了细节,咋看干净,细看也能品上许久。” 如墨端着耳坠的盒子细瞧,看着看着,竟看出了个玉兔,但稍微换一下,就又是别的景了,“夫人正巧属兔,这实在太惊艳了。” 袁淑芳又寻着去看耳坠,如墨翻了个角度给她看,她连连惊喜,这么小的物件,竟然能雕出个憨态可掬的小玉兔出来,这玉兔怕是还没满月吧。 鹤团团内心满足,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是玩利器的雕塑天才,这都是小菜一碟。 “我寻思着都有兔子了,那定是要弄个嫦娥的,就在玉钗上下了功夫。” 卢兰这时也找到了窍门,欢喜道:“夫人,这一对玉钗双女奔月,里头的仙云叠二连三甚是精妙,这双女披星戴月栩栩如生。” 见女人们已经沉迷在了自己的魅力下,鹤团团功成身退道:“行了,你们看吧,我还有事忙。” 不等袁淑芳回答,她直接就走了,这次,袁淑芳只望了她一眼,真不觉得孙女架子大,反而是想着她说被禁足的事,能练到这种程度,得是被关了多久?那么点大的孩子,倒是真可怜,能像现在这般肆意,只能说孩子真的没养坏掉。 袁淑芳:“小野王说得对,团团就是率真随性。” 卢兰疑虑道:“可小小姐这么大本事,奴婢总觉得心悸。” 如墨瞧了她一眼,宽慰道:“小小姐说了,他们的事,我们女人少管。” 卢兰:…… 又见如墨欢喜的拿过一条玉坠链子来,“反正只要小小姐是孝顺的,本事越大越好。” “哎呀,竟然是咱们院子啊!”如墨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么小的个玉坠,直接把他们主院给雕出来了。 “哪里?”卢兰赶忙凑上去看稀奇,至于存疑鹤团团的事,算了吧,就让老爷和小少爷去操心吧,他们要都防不住,他们后院的女人也没办法。 鹤延年听说鹤团团来了主院,立马收拾一番赶来,结果就见鹤团团要走了,他庆幸着赶忙上前,忐忑道:“团团妹妹。” 鹤团团见他心虚的模样,不解问道:“怎么了?” “这些日子我是去找过你的,一直想带你出去玩” 这事啊! 鹤团团好笑,怎么小屁孩还内疚上了,倒是她的疏忽,毕竟还是个孩子,脑筋死一些,“延年哥哥的心意我懂的,只是我实在太忙了,哥哥不会生气吧?” 鹤延年赶紧摆手,“是我的问题,不能怪妹妹的。”而后就愁眉不展的看着地面,过了半晌,才失落道:“后日我和爹就要回去了。” “回去好啊!”鹤团团倒是蛮开心的,“回去了好好修炼,抢夺资源,日后成为能保护我的英雄。” “抢…”这不太体面吧?鹤延年有些恍惚,“宗内都是有份额分的,不用抢。” “不用抢?”鹤团团倒是不懂,“那更好了,历练呢?白捡的东西也不用抢能平分吗?” 鹤延年尴尬的挠头,“我还没见识过,听爹说龙潭虎穴的,安全为主,还是观望为好。” 鹤团团:……怪不得大伯都有儿子了,身手就那样,合着是咸鱼啊。 “你爹说得对,看别人送死是最畅快的事。” 鹤延年:我觉得和团团妹妹就没聊到一起去过。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他开始劝诫,“出门在外总是要互相帮助的。” “你有那实力救进龙潭虎穴的人,你凭什么站边上观望?因为高深吗?” 鹤延年:…… “你要都没实力,进去那不算救人,最多是陪葬!” 刚过来领儿子的鹤顶晟:…… 第76章 你笑得越开心越好 鹤团团:“想早点死吗?” 鹤延年抗拒的摇头。 “还救吗?” 鹤延年不动了。 “我看你是个热心的。”鹤团团越看他越像大娃,傻了吧唧的,“这样,下次觉得危险就直接走,眼不见为净,就不会陷入两难了。” 鹤延年觉得很有道理,保证道:“那以后我就这么干。” 想起好心救人没了半条命的鹤顶晟:……以后,我也这么干! 鹤团团手上没什么能送的,便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鹤延年:“小孩也不用太多,留着花吧。” “谢谢团团妹妹。”鹤延年捉襟见肘的摸了半天,他实在没什么好礼物,窘迫的再次红了脸。 “行了,等以后有好东西了再给我不迟。”看出他的顾虑鹤团团不在意的摆摆手,收鹤延年的东西,她就真没底线了,总不能什么玩具都捡。 待鹤团团走后,鹤顶晟才偷摸着出来,朝着儿子手上的银票看去,万两… 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自己给的花销不够,所以儿子才没有团团那么大方沉稳。 冯鹤如期而至,因为鹤团团去了野王府,害的他断了固定的药浴时间,他的面色不虞,让鹤团团对那药浴的效果更加好奇了。 这次醒来,鹤团团明显感到身上药味浓烈了些,想来是加足了量亡羊补牢,她乐呵呵赶忙记下道:“师父,徒儿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修炼。” 冯鹤掏出药丸递给她,见她毫不犹豫的吃下后,才淡淡答道:“不急。” “急啊,为何不急?”鹤团团坐起蹙眉道:“再这么下去,徒儿感觉您是要拿我戏耍了。” 冯鹤默了瞬,之前就想过小丫头会问,但中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对娃娃更加警惕,之前准备的说辞他并不觉得好用,反而会惹恼了像疯子般的小人,只好言简意赅道:“不会!” “既然当我真傻,那我只能不伺候了。”鹤团团冷了脸,“配合了这么久我丝毫没看出你的诚意。” 她说完就起身欲要出门,见人是真觉得无趣了,冯鹤这才咬了后槽牙道:“等等!” 见人压根不理会自己,上前一把拉住道:“你以为不吃苦的法子见效那么快吗?” “我压根就没见到什么成效。”鹤团团指了指肚子,十分嫌弃道:“连这玩样也没作用,不会是糊弄了几颗糖豆给我吧?” 见她提起药丸无效,冯鹤平静的眸子变得阴鸷了些,这阴鸷是带着笑意的,这是他真心开心时一贯的嘴脸。 “快了,再等几月你便知道其中的好处了。”他缓缓的解释着,向往的看向了鹤团团身后的上空。 “那是几月?” 冯鹤向往了几瞬,才肯定的道:“如若你知道按时来,不出五月。” 又怕鹤团团暴躁,温声问道:“五个月该是等的住的吧?” “五个月?”鹤团团品了品,嫌弃道:“还行,但五月后呢?我就能修炼了?” “自然!” “一日千里?” “自然!” “可要伤人性命?” “差不多。”冯鹤也不遮掩,毕竟鹤团团是什么品种的疯子,他还是有数的。 “那是怎么伤呢?” “自然”冯鹤一顿,猛地笑开了,强烈的咳嗽声袭来,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晦气!】 待缓过来,他才道:“臭丫头糊弄半天原来是想知道这个。” “放心吧,定是你喜欢的。” 他高深莫测的说完,便领着鹤团团回去了。 鹤团团抿着嘴不悦,但心下却思索着,自己喜欢的?能喜欢的不就是东来那时候的托词? 【有意思有意思。】 有了头绪,鹤团团才不管是敷衍还是漏嘴,回了无忧阁就带着荆轲直奔鹤家的藏书阁。 一听要去藏书阁,荆轲踌躇了,鹤家的藏书阁可不是一般子弟能进的,鹤团团这种身份更是不能,但这话说出来,就很伤人了,自傲的小主子定是受不住的。 “小主子您要什么藏书,让主子去帮您找来吧。” 鹤团团摇了头,跟鹤顶红说找什么,估计他直接就疯了。 吩咐道:“只管领路,我有爷爷给的信物。” “老爷的信物?”荆轲惊掉了下巴,“真的假的啊,就连主子都没弄到呢。” “再墨迹,我找鹤白去咯。”鹤团团懒得等待他的大惊小怪,找完东西,她还得把记录下来的草药整理一番推断呢,很忙的好吧。 提起鹤白,荆轲回神了,搓了搓手有些谄媚的八卦道:“上次王府发生什么事了?怎得他回来后就自个儿去领罚了?” “又领罚?”鹤团团笑了,倒是个较真的人,大概是承受不住又无可奈何只得那么发泄了吧?多少有些受虐的体质。 “就是看太多人亲近我,有些受不住吧。” 荆轲不信。 鹤团团只得再补充一句,“主要是没拦住他们亲近我。” 荆轲信了,顿时彩虹屁就放出来了,“那是,小主子人见人爱,珂珂前几日没见着您都想念的瘦了一圈呢。” 而后又低了声音装作不在意道:“他们是怎么亲近您的啊?” “亲亲抱抱举高高嘛。”鹤团团挤了挤脸上的软肉,十分苦恼,“当时鹤白都帮我拒绝了,奈何实在太热情。” “委屈小主子了。”荆轲已经开始脑补画面了,越想越气,男夹子附体道:“珂珂也要亲亲抱抱小主子。” 鹤团团大方的伸手,荆轲直接举起转圈圈,猛猛的亲了几口,鹤团团见他高兴了,示意道:“出发,藏书阁。” “好咧!”反正也进不去,他荆轲就不做这恶人了。 他们一路朝着藏书阁进发,藏书阁位于练武场的西边,正巧和无忧阁呈直线,荆轲抱着鹤团团炫耀,好似所有看到的人都羡慕不已的自信。 直直的就朝着练武场去横穿,人越多他越得意。 几人看向被抱在怀里的小人,相视一眼,除夕那日起就连见了几日,但没有机会近看,毕竟那时候人都在家主的手上,而他们只是二房的小辈,也不好跟那些想溜须拍马的旁系家主抢位置。 现在,荆轲抱着小人直接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等待人近前。 第77章 没有宅斗只有打脸 “堂少爷们。”荆轲开心,也不一一的称呼了,抱着鹤团团便冲着他们弯腰当做行礼了。 “这便是小叔过继的孩子?”鹤杨武笑着同荆轲询问,还伸出根手指来逗弄小人。 荆轲本愉悦的心情,立马就沉了,这话说的,多难听啊,都已经上户了,张嘴就是过继过继的,生怕人不知道是吧? 他避过了一些,让鹤杨武的手指落了空,“这是我家小小姐,鹤团团。”他重新介绍道,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鹤杨武也不尴尬,无所谓的哂笑道:“倒是个可人的孩子。” 鹤团团无语的望着荆轲,提醒道:“别在这宅斗了,先去藏书阁。” 没想到这么个孩子说话会如此直接,而且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什么叫宅斗?他斗谁了? 荆轲行礼告辞,鹤杨武一脚跨出,拦在了他俩面前,鹤团团蹙眉。 鹤杨武虎头熊腰,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戾气掩饰不住,但他还是扯了抹似笑非笑:“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想和妹妹亲近些。” 毕竟是鹤家的子弟,荆轲被他明显的态度怔住,一时犹豫起来。 鹤团团嫌弃的睨着他:“丑拒,我只和好看的人玩。” 鹤杨武一窒,他堂堂的鹤家少爷,被个小孩说难看,面子实在挂不住,身旁的其他兄弟忍不住笑了,虽说是兄弟,但并不是一院子的,该嘲笑时,是绝对不会维护的。 鹤团团又去拍荆轲,见小主子催促,荆轲为难了,这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又笑脸相迎,他难道还能越过主子们去,不免后悔自己太过嘚瑟了。 鹤团团无奈的叹了口气,提醒道:“珂珂,我是主家嫡系,他们是主家庶出,只要爷爷还没下家主之位,他们就不得造次,拦你你就跨过去,知道吗?” 荆轲听得震惊抿嘴下巴都拉长了,并且怂的瞪大了眼睛,来回的看那些堂公子们。 “嗯?”鹤团团颐指气使的闷哼一声,荆轲赶紧就抬腿,真跨过了鹤杨武的阻拦,“抱歉了杨武少爷。” 其他人面面相觑,脸色都难看的很,鹤杨武惹得事,凭什么把他们都给贬低了? 一个野种也配? 待人走远后,鹤杨武才气冲冲的吼道:“混账。” 其他人鄙视的睨了他一眼,早怎么不骂呢? “我要去和大伯母告状。”最小的那个心眼不实,被个小破孩阴阳哪儿受得住,他咬了咬牙看向其他的兄弟,其他人十分赞同的鼓励道:“哥哥们太大了,这事还得你去,放心,到时候要问下来,哥哥们给你作证。” “好!”最小的那个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朝着袁淑芳的院子跑去。 “看来这野种很快就要受教训了。”几人冷笑,而后才有一人反应道:“那野种说要去藏书阁?” “估计是想见见有多宏伟,我们鹤家的藏书阁,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宝地。” 几人朝着藏书阁的位置望去,藏书阁入口下,有百阶长梯,不光是为了显示出不凡,更是为了防止有人潜入,他们这么一望,正在上楼的荆轲缓缓的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荆轲走到了藏书阁入口被护院拦下,他们不解的瞧了眼鹤团团,礼貌道:“小小姐这里不是您玩耍的地方,还是快些回去吧。” 鹤团团不置可否的掏出鹤司马给的信物,试探道:“这东西有用吗?” 护院:…… 纳了闷了,怎么小小姐手里有这个东西,她不是过继来的吗? 不管心下怎么猜测,但面上还是很快回道:“能是能进,但里头不好玩啊。”不止不好玩,他们害怕把珍贵的书籍给弄坏了。 “那行!”鹤团团收了东西,在护院松口气的当下,吩咐道:“珂珂,进去。” 护院:……这气换得,过于颠簸。 见鹤团团真要进,他们忍下了那句使不得,“这藏书阁只能小小姐一人进去。”进去后估计出来得受罚。 鹤团团跳下,抬额示意,护院只得打开了门,而后一人就飞快的朝着楼下跑去,天老爷啊,第一次觉得百阶设计那么鸡肋。 见鹤团团进去了,堂少爷们惊呆了。 “她、她怎么进去了?” “快去找爹!”娘也不找了,有两人急的撞在了一起,又赶忙错开,连道歉都省了。 大事!出大事了! 荆轲见看守真把鹤团团放进去了,赶忙也朝着下头跑去,跑了两步一咬牙,干脆直奔侧边,从高处跳了下去,‘主子不得了了!!护驾,快来护驾!’ 鹤司马此时正在同袁淑芳一起,研究给鹤团团办认亲宴的细节。 就见看守藏书阁的护院慌张的跑了进来,他还没挥退带路的下人,就听他跪下道:“家主,小小姐进了藏书阁,怕是当玩耍的地方了。” 鹤司马没想到给孙女的信物居然用在了去藏书阁,那可是藏书阁,鹤团团又不是普通孩子,可了不得。 他赶忙起身,一步跨出。 袁淑芳同如墨卢兰面面相觑,她缓缓道:“团团去藏书阁做什么?”至于能进去的理由,她大概是想到了,毕竟老爷都让小人去野王府办事了,有件信物也算正常。 护院:“属下不知。” “下去吧。”袁淑芳缓缓挥手,而后起身道:“咱们也去瞧瞧吧。” 如墨也知事情严重,便赶忙扶着袁淑芳出去,三人刚行至院外,就见二房的几人急急朝着他们赶来。 见去不了了,袁淑芳缓缓转身,罢了罢了,还是回去坐着听吧,估计又得掰扯许久。 鹤司马进了藏书阁,就瞧见鹤团团在书架旁转圈圈,“爷爷,怎么书都没写分类呢。” “家里有地图,这里当然就没写了。” “哦!倒是防贼的好办法。”鹤团团大喇喇的走过来伸手,“地图拿来看看。” 鹤司马:……她倒是挺自觉。 “这里你不能进,跟爷爷出去吧。” 鹤团团摇头,“爷爷要是不放心,就陪着我一同看吧。” 鹤司马一噎,也是好奇,默了瞬才道“那也行。” 又见鹤团团伸手,他叹了口气,“要找什么?爷爷给你指。” “说不好!” “说不好你还来?” 又见鹤团团挥手,他抿了唇。 “拿来吧,您不都盯着嘛。”鹤团团完全没有眼力的模样,“您别墨迹,待看完我还得去野王府查呢。” 鹤司马:……“野王府能让你查?”他不信。 “小野王的书房我都能进,只是懒得去。” 鹤司马:…… 他倒是听夫人说过,鹤团团在野王府十分嚣张,比在鹤府嚣张多了。 “他不防着你 是因为他们有特殊的密文,就算我们得到也不清楚里头的意思,你还真当他傻。” 高耸的书架下,两人站在阴影处,书架旁的特质龙烛燃着,两人的面庞忽明忽暗,一瞬间打在鹤团团意味不明的面上,她仿佛是斟酌着,被鹤司马的话打动。 第78章 秘密:别聊了你俩想的就不是一回事 默了瞬,鹤团团试探的口气,“如果我说,我能看懂密文,爷爷不会让我干坏事吧。” 鹤司马:但凡不是这么认真的犹豫和试探,他真的会直接爆笑出声的。 又开始吹牛又开始夸大了。 但现下…… “能看懂多少?” 她有些不确定的道:“反正看过的都懂。” 鹤司马:这……这让他信还是不信呢? “怎么看懂的?” “就那样啊,比如我们家长叩三声就是最近吩咐的事出了大麻烦,每个暗号密文都有他的规律。” 这让鹤司马不由想起大儿子来找自己,长叩三声直接暴露,他立马就知道这蠢货刚得了小儿子的蛊惑,前来当他认为困难的说客。 不待鹤司马再问,她继续道:“我猜了猜就中了,当时小野王还挺高兴的。” 能不高兴吗?直接让他拔了个桩子,换成是自己,也一定是高兴的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研究,看着伸着食指戳着酒窝的孙女,他猛猛的叹了口气,好在是鹤家的,不然早被拘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做不到面面俱到。 “那你是怎么寻找规律的?” 【真是抓着机会就猛猛把握啊。】 鹤团团也叹气了,在人家地盘,还不得人家说了算,她又不可能真费时费力一本本的翻看。 “去黑市玩的时候买过几本书,我这人就爱读书,看完了还喜欢分析。” 这话该是让鹤顶红过来听的,但他正巧不在。 鹤司马信了,鹤团团能懂那么多,无师自通不可能,但捡漏一些偏门的,倒是可以理解。 不然,他还能怎么揣度呢?他也没办法。 这心态,跟当年在五象城的鹤顶红非常相似,不过鹤顶红现在是完全摆烂了,只凭借自己的金手指贸然相信着。 而了解更少的鹤司马,只能因为儿子,因为孩子的不藏不掩,因为他们的血亲关系,因为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而信任着。 只要不出大事,那就都不是事,但这藏书阁,可不是他鹤司马一人说了算的,大事,这绝对是最大的事。 不能再忍让无脑宠了,鹤司马被迫谨慎,跟个毛孩子讨价还价的换着想要的答案。 “那你告诉爷爷,你是怎么考量同小野王的关系的。” “告诉您就让我看地图?”鹤团团一脸很亏本的模样,“再问我就快没神秘感了。” 确实,这些事要不是为了藏书阁里的书,她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最多为了那不多的恭敬,敷衍几句。 鹤司马一咬牙,“只要你不诓爷爷,立马就给。” “行我信你。”鹤团团转过身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小野王觉得我很聪明,想培养我做她的媳妇。” 鹤司马:……这扑面而来的荒唐感,孙女居然觉得是最紧要的?放在谈判上当筹码用。 鹤团团一本正经道:“当然也有我是鹤家人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是京中最聪明,最有本事,年纪也最符合,最有长久收益的姑娘。” “我觉得,他其实更看重我的美色。”鹤团团自信的拨弄了下发丝,惹的鹤司马绷不住,露了个便秘的表情来。 鹤司马:……(你们吐槽吧,我歇歇。) 鹤团团补充:“他说了,要鹤家不想待了,就去野王府,他养我。” 鹤团团前后两句都十分有道理,直接把鹤司马说哑巴了。 见小人又伸手,他直接就把地图交给了她,开始思索小人的话来。 怪不得团团每次去王府都住那么长的时间,白起不去接,夫人不去接他都怀疑人回不来了。 抛开密语的原因,其实这方面更有说服力,原来小野王是真的想和他们鹤府抢人啊! 怪不得团团都嚣张成那样了,小野王还喊夫人一声鹤伯母,这哪是想喊伯母,是想直接喊奶奶的吧。 臭小子,真精明啊,把主意打到他最看好的孙女身上了。 不行,回去就得同夫人好好商量,让团团在鹤家感受到真正的宾至如归,跟他鹤司马抢人?他是爷爷,还有个团团爹在,他拿什么抢? 拿他那与团团相仿的个头吗? 待他分析完,就见孙女已经在翻书了,那一栏是关于修炼的,她翻的很快,好似玩闹般。 但好在她每次翻完都把书给塞回去,没弄得一团乱。 这速度,鹤司马有些莫名,他是被玩弄了,还是被玩弄了呢? 想问一句看得清楚吗?又觉得多余,孙女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就算看不清楚,估计也会埋汰自己一句,爷爷,您是老眼昏花吗?这速度都慢了。 鹤司马这么想着,脑中已经描绘完了鹤团团说话时的形态,估计又是那根食指,戳的还是那个酒窝,头还是微微歪那个角度,眼神还是那么诧异。 不问了,问个锤子,看不明白最好。 就在她看的差不多了,鹤顶红来了。 鹤顶红心虚的去瞧鹤司马,尴尬的道了句,“爹,儿子来晚了。”没想到让闺女闯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鹤司马颔首问道:“小野王和团团的事你知道吗?” 刚想赶紧拽着鹤团团离开的鹤顶红:啥?爹知道了? 不可能,闺女这德行绝对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爹,一定是用模糊的说辞诱导了他,得以在藏书阁里待着。 但心态确实是稳不住了,毕竟,团团才四岁啊。 鹤顶红一僵,尴尬道:“是有点明白的。”这么丢脸的事,他实在没办法同爹细说,总不能告诉他,您孙女是个情场高手吧? “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同我说?”鹤司马来气了。 鹤顶红脖子一缩,狡辩道:“团团喜欢的人多了,过两年估计早就腻了。” 鹤司马:嗯?啥么话? 两人完全没意识到刚才他们在鸡同鸭讲。 “还喜欢谁?” 见鹤司马虎着脸,鹤顶红咽了咽唾沫,这…说出来,是不是太多了? 鹤团团见两人聊得挺好,但居然全是自己的八卦,忍不住插嘴道:“爷爷,团团只是爱美之心,爱天下美,但从未想过逾越之事。” 鹤顶红:……你说的好真哦。 鹤司马听孙女解释,好了脸色,嘱咐道:“你还小,是不该注意这些的。” “大了也一样,我又不想生孩子。” 鹤司马、鹤顶红:不是……已经直接想到这一步了吗? 鹤顶红:不逾越=抱不到孙女?让他静静……不是、他凭什么没孙女抱? 第79章 专业到哪种地步? 鹤司马更直接:“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再过十一年,你定是要选好人家的,你们两个,谁都不准逃避责任。” 鹤顶红:啊这……? “那让爹赶紧找一个吧,他多生几个,我们一脉就断不了,反正我是肯定不成婚不生娃的。” “不行!”两人同时否决。 鹤顶红:“你看书就看书,你没事掰扯我干嘛?不孝女。” 鹤司马:“你这么聪明以后孩子定是不凡,爷爷要看不到你的孩子死不瞑目。” 鹤团团平静道:“您放心,我专业的,到时候让您闭眼您就是托了阎王帮忙也没用。” 鹤顶红惊呆了,胆战心惊的看向自家爹,要真打,鹤团团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但……有闺女分担火力,这时候他又觉得,鹤团团十分孝顺。 “爹,您别怒!”按住了要暴起的鹤司马,“团团还小!” 鹤司马怒目而视,一字一句振聋发聩,“老子知道,但不是还有你吗?” 鹤顶红:?? 鹤司马抓起来就揍,好在藏书阁宽敞,打的鹤顶红同晴天娃娃般摇摆,书架纹丝不动。 “你怎么教的?孙女都给你教废了!!” 鹤顶红:只能说不止是身子疼。 直到鹤团团到了禁区,鹤司马才甩开倒霉儿子过去查看,“团团你到底要找什么?” 鹤团团瞥了鹤顶红一眼,继续低头找. 鹤司马便瞪人道:“出去,老子看到你就来气。” 鹤顶红:??不是…… 叹了老大一口气,心里寻思团团要真肯告诉爹也成,反正荆轲找他护驾,他已经替打过了,再多,还是让团团自己尝尝厉害吧。 但是,他凭什么不能知道啊? 没法掌控全局的感觉,真是无力的很啊! 不挣扎,鹤顶红识相的出去了。 鹤司马这才怒气恒生的问道:“赶紧说臭丫头,再糊弄,你就是你爹那个下场。” 【……吓唬我呢?演技也不咋地。】 鹤团团感受着谎言提醒,心里也软了几分。 “您等我想想,我该怎么婉转的告诉您这个让您寒心的事实。” 鹤司马灵光乍现,“不会又要说和冯鹤有关吧?” 鹤团团给了他个赞许的目光,而后才装着斟酌的很艰难,“我说您不信还难受,我不说,您又不放心我,孙女也难受。” 鹤司马感同身受,沉声道:“你说。” 鹤团团猛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泄气道:“还是不说了吧。” “只管说!” 鹤团团乐了,看来鹤司马对冯鹤的成见已经深了,试探结束,她便模棱两可的道:“您知道小野王为什么会愿意让我进他的藏书阁吗?” 鹤司马见她真选了本书要翻开,上前压住小手,耐心等待下文。 “因为暗卫死了,而我之前提醒过他们。” 漫长的沉默,鹤司马站在原地不动,鹤团团偷偷的扯书页看了几行,自夸道:“我这种人天生就是所有势力都想要的,有我定是助力,他们争他们的,反正我有爷爷护着,我不怕。” 又是漫长的沉默,鹤司马默默道了句,“放心,爷爷心里有数,已派人去查冯鹤了。” “那爷爷为何这么相信我呢?” “我是你爷爷。” “而且你从不遮掩,爷爷真心愿意相信你。” 鹤团团眸色暗了些,不管暗地里有没有在调查自己,怀疑自己都无事,毕竟他们都没有测谎的本事。 但鹤司马句句肺腑之言,让她不禁动容。 她平静的回道:“如果爷爷能把手放了的话,团团真的会感动。” 稳稳捏住书的鹤司马:啊这…… “这是两回事,藏书阁不是你们能进的,你爹进来都得避着禁区。” 鹤团团叹气,“真是油盐不进啊,爷爷,您要是有这闲工夫,去问问冯叔暗卫的细节不行吗?” “暗子不提防,您天天防着光明正大的我做什么?” “您这什么反应,是问了?得到答案了吗?是被模糊了还是否认了?您心是不是太大了些,要不您直接把人抓了吧,坦诚相告估计不可能,但您能严刑逼供啊!” “要是没趁手的刑讯师,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个忙的。” 真是致命的无数连问,一问一个不吱声。 “这样。”鹤团团帮着出了个主意,“你把人抓起来控制了,抽筋剥骨严刑逼问,那我就不看禁区了。” 鹤司马:…… “快选吧。” 听她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鹤司马幽幽道:“你干脆直说,就是想让冯鹤死算了。” 鹤团团不赞同的摇头,“我才刚来鹤家,和他能有什么仇。”只是心中有些猜测罢了。 鹤司马:…… “爷爷,再说下去我知道您也不会做出选择,您再这么拖延下去我都要对您寒心了。”她猛地抽了被抓住的书,力气太大吓得鹤司马当即收手,这可都是损坏不得的。 鹤团团低头随意翻了下,又塞了回去,开始看下一本,幽幽道:“您选择期间,孙女就当您默认了。” 直到翻遍了整个禁区,鹤司马还是没做出选择,也没阻止鹤团团,就她这看法,又能看到什么? 大概率就是逼他动冯鹤,但冯鹤吧……冯鹤吧…… “看完了。”禁区里的东西很丰富,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但鹤团团还是十分满意,鹤家,不愧是荆轲口中最良善的家族。 她先一步朝外走去,鹤司马默默的跟在后头,本看管书籍的护院头子候在门外,平时要申请了他还是会陪同的,现在突然的状况,让他有些懵。 看向后头的鹤司马,为难道:“家主,这事……” “回去吧。”鹤司马恹恹的跟着鹤团团下了台阶,鹤团团思索着,一时也忘记让鹤司马抱着。 两人下了百阶,下首卢兰已经恭候多时,鹤司马看了她一眼,又是叹了口气。 喊住了低头的小人,“团团啊,跟爷爷去一趟主院吧。” 鹤团团不解的回望,又看了眼卢兰,福至心灵。 【不会是真碰上鹤家的禁忌了吧?】 要真是如此,鹤司马对她也太宽厚了吧。 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女主?不会吧不会吧,就她这性子,最多算个隐形反派吧。 鹤团团失笑的摇头,伸手示意,鹤司马抱着小人回了主院。 房里头一群人围坐着,几个青年正愤慨的凝视着她,顺着她的移动他们也跟着移动。 袁淑芳嗔怪的睨了鹤司马一眼,夫人架子倒是端的不错。 “团团怎得逛到藏书阁去了?” 这大事化小的说辞。 鹤团团识相的接住,“听闻家里有好大的书房就想见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她疑惑的看去,“是来给延年哥哥送行的吗?” 众人:…… 鹤司立坐在首位上,这次也没行礼,摆出气愤的神色来,“大哥,孩子是怎么进了藏书阁?这可坏了祖上的规矩。” 鹤司马默了瞬,有些难以启齿。 鹤团团冲着神色不虞的鹤司立一笑,“二爷爷,团团是大功臣,爷爷便赏了次机会,团团也没什么想要的,便进了书房看看。” “大人说话,你个孩子插什么嘴?” 他又看向鹤司马,鹤司马点头,算是认了。 “这小丫头能立功?”知道什么叫立功吗?鹤司立懒得跟个毛孩子分析太多,坏了算计,只是不屑的盯着她。 瞧着众人不信的冷嗤,鹤司马:你等等,我也想听。 第80章 随便玩玩的物件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我给奶奶寻来了极好的物件,爷爷就给了我这个。”鹤团团掏出信物,“说是有人欺负我了就能使,团团寻思家里人都那么好,不能有人针对我,就想着用来看看书房。” 说罢摇摇头,“团团也没想到,书房里的书那么多,却连小人话本都没有,团团真的好失望啊。” 鹤司马倒是忘了祖母绿的事,一听也缓过神来,再一听,又懵了。 他瞧着鹤团团十分苦恼嫌弃的模样,好真哦,要不是我在现场,估计都要给你骗走了。 又一想,果然团团是信任他的,在他面前从来不遮不掩,就算是糊弄自己,那表情都是正常的,不像现在,拿出完美的演技把这些人当傻子在演。 再一想,也不算,延年不就是…… 二房来的人都看向了鹤司立,他是二房当家的,自然是看他的意思。 鹤司立难得抓到机会,自然不肯放弃,“小人书?那可是鹤家最重要的藏书阁,是让你玩闹的地方?” “二爷爷放心,团团一向乖巧,没有弄坏任何东西,不信的话您就去看看。” 鹤司立迟迟不见袁淑芳和大哥圆场,他一时有些摸不清两人的意思。 只好抛下同鹤团团的对峙,看向鹤司马道:“大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鹤司马默了瞬,“这事我自有交代。” 自有交代是哪个交代?就这么把他们糊弄过去了? 那定时不可能, 堂夫人见鹤司马没想和他们商量,便一扯鹤司立的袖口,怪罪道:“老爷您也是,虽说是坏了祖上的规矩,但团团毕竟还小,哪儿受得了家罚,我看这样吧,既然团团能进去,那让我们鹤家同辈的子弟也进去看看,都是好孩子乖巧的很,”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戏算是给他们唱明白了。 鹤团团感动的朝鹤司马瞅去,小手放在唇上一挥,给爷爷来了个感谢的飞吻。 而后憨傻模样的问道:“他们也要立功吗?” 二房一家无语了,这是立功的事吗?这小破孩怎么胡搅蛮缠的? 最可气的是,一个家主一个家主夫人,避而不答祖制,竟由着小破孩耍赖。 堂夫人使了个眼神,立即就有个小辈义愤填膺一指鹤团团,厉声问道:“你是立了多大的功居然连藏书阁都敢进?连我爷爷都不能随意进出,你又是凭什么不把鹤家的祖制放在眼里。” 堂夫人眼角有丝得意,但面上却装着认同但又为难的做派。 那可是藏书阁,里头的东西让二房的孙辈们看了,那可是受益匪浅。 不光是看,还要像鹤团团那样,无人看管的看,她都已经通知在外的孙辈们及早赶回来了。 鹤司马在对面示意,按住了自家夫人,他觉得可以再静观其变下,他好喜欢孙女护犊子的模样。 这是一句都不肯让他们落了下风啊。 “哦!那我去拿。”鹤团团拍了拍鹤司马,鹤司马顺势放下,袁淑芳一言难尽的看着鹤团团跑进了自己的卧房,要不是鹤司马暗示,真想提醒她,东西在仓库里放着呢。 鹤团团从卧房里出来,抱着个她半人高的祖母绿,祖母绿被雕成了繁复的模样,仔细一瞧,再一瞧,所有人都震惊了。 袁淑芳还来不及疑惑东西哪儿来的,就被这出神入化的手艺给震惊了,“极品!”极品啊! 一座大城栩栩如生,里头车水马龙,就连墙角的野草都被雕了出来。 玉石高低错落,有一处府邸大于所有的景致,比例上很不协调,高高的耸立着,好像标志般。 那府邸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鹤家两字。 鹤团团按着还没雕完的部分,见他们都张着嘴,忽而又觉得,半成品应该也是精良的。 她大方的放在了袁淑芳身旁的桌上,袁淑芳近距离一瞧,直接被冲击的瞠目结舌。 都是有眼力的,堂夫人都被引的凑到了玉石的前头,把所有人都给挡住了。 “这是主院。” “这是无忧阁,里头还有小少爷和小小姐在玩闹。” “门外这些人,我怎么看着马车上有瑶池仙宫的标志?” “这……这皇城、虽然不对,但真的好雄伟哦!” 【那是,这可是按照前世的布局图来的,定是雄伟的很。】 如墨看的如痴如醉,猛地笑了,“夫人,您怎得在摆宴呢。” 袁淑芳顺着指示看去,可不是嘛,一群穿着华丽精贵的妇人们,正在偌大的庭院内谈笑风生,侍女们鱼贯而入端着精致的点心。 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了。 “团团虽然没有像样的东西,但爷爷见奶奶高兴便赏了,你们想要赏便把好东西拿来立功,团团会帮你们说情的。” 众人正沉浸着,冷不丁听到这么谦虚的话,一时都失了兴趣。 堂夫人语重心长道:“团团,进藏书阁可不是送一物件就能解决的事,知道吗?” “真的吗?”鹤团团不懂就问,“那奶奶送去给祖父祖母看看,能不能抵上去一趟藏书阁,要是不行,团团就收回来,直接挨罚去得了。” 她笑嘻嘻的,“反正团团就逛了一圈,该是打不死我的。” 还能说什么? 虽然不是为鹤府立功,但两老见到这样的东西,定是觉得去逛一圈也可以接受,这么壮观的摆件,怕是以后,鹤府来了客人,他们都得请人观赏一番再走。 传着传着,当传家宝也不为过。 要是换成其他家族有这种宝物,但凡权势不够,他们真就直接开抢了,谁不想要啊? 人嘛,就那么几点追求。 鹤司马品了又品,觉得孙女拿出这东西实在是太亏了,都怪他太想看看团团的临场本事,这下就亏大了,这么好的东西,媳妇哪儿留得住?爹一定会来抢的。 “这东西日后送给你祖父,可是立了大功了,定是重重有赏的,不过是逛一圈藏书阁,算的了什么?” 小孩子走一圈,跟逛花园没啥区别,老爷子一开心,这种事算什么? “日后?”鹤司立蹙眉。 “这好东西我不得品鉴品鉴?”鹤司马瞪了他一眼,“算你运气好,本来这是爹寿辰才能见到的好宝贝。” 好家伙,鹤司立直接傻眼了,都当家主了,还那么拼?让他们这些资源本来就少的还怎么拍马屁? 今年的寿宴,怕是要输得体无完肤。 鹤司马喜欢的不得了,搬着东西就往房内走。 鹤团团:……不像话。 袁淑芳看了眼众人,那态度比说话还管用,几人面面相觑,去禀告?让二老满心欢喜的等着寿宴?算了吧,让小丫头这么早就得到关注,他们还混个屁。 状不告了,这事二老也就不会来调解追究。 二房什么都没办成,还白白惹了一肚子气回去。 直接难受到寿宴,再加个暴击,谁能承受得了啊! 谭玲儿看了眼鹤团团,说真的,她这时觉得,如果孩子真是鹤志峰的就好了,这独一份的派头就得是她们一家的,之后鹤团团死了,那好处不全部留给了自家闺女。 “团团,这物件是哪位神匠经手的。”谭玲儿温和的问着,看人的眼神,仿佛要把鹤团团直接拽走。 第81章 第一条咸鱼双面酥脆 怎么可能让他们来烦自己?她可不想给二房的当工匠使。 “爷爷,我饿了。” “哎!”鹤司马从里头出来,抱起了鹤团团,笑的满脸的褶子,“吃什么?” “听说堂伯母做的佛跳墙好吃,想吃!” 鹤司马十分配合的看向谭玲儿,“志峰媳妇啊,快点做好送来。” 谭玲儿:……我凑上去做什么? 佛跳墙过程繁复,待做好她都只能赶上吃夜宵了,但家主让给侄女做个汤,她还能推辞不成。 她恭敬的答应,而后还同鹤团团保证道:“伯母做好就亲自给你送来。” “那就多谢伯母了!”鹤团团好似完全不知道刚才二房剑拔弩张打着算盘,关切道:“各位长辈们,你们也饿了吧?不要客气,堂伯母人很好的,想吃就同她说。” 谭玲儿:……千言万语…… 被鹤司马催促,她也只得先行一步,她一走,其他人也不好再胡搅蛮缠,规矩都摆在那,小孩子不知道,他们还能装不懂吗? 只得各自散去。 待人一走,袁淑芳直接就抢过鹤团团抱在怀里,眸中连连惊喜,“团团啊,这物件也是你雕的?” “抽空玩玩。” 鹤司马惊呆了,抽空玩玩?媳妇和团团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他还以为是托人做的呢。 “怎么做?”鹤司马来了兴趣,鹤团团瞅着他,想了会儿,看在鹤司马这么挺自己的份上,她便吩咐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又当着两人的面掏出了工具,反正那么大一尊物件都暴露了,暴露个纳戒应该没关系吧? 见雕刻工具整齐的摆在桌上,两人本就不谙此道,见一大串排列着,十分欣慰的看向小人,是个刻苦沉的下心的。 物件被端了出来,鹤团团利索的拿起工具就开工,整个图纸都被她记在脑中,那快速又沉稳的手法,看的围观众人不敢喘粗气打扰。 “看到了吗?”鹤团团几下功夫,就又雕出了棵枝繁叶茂的古树来,上头还栖息着三只雏鸟,雏鸟的窝由树枝和干草堆积而出,不密集也不潦草,十分写实。 鹤司马纳了闷了,“看是看到了。”三下五除二的十分简单,但内行的门道,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么快啊!”卢兰直接就被鹤团团给征服了。 “我怕您们看不清,慢了许多!”鹤团团说着,又上手把树边上的小桥流水给雕上,速度快了许多,只觉得一阵兵荒马乱的,东西就出来了。 鹤司马第一次直观到鹤团团圆她自己的大话,震撼的无以复加。 鹤司马:“团团最精通雕刻什么?” 鹤团团看了眼袁淑芳,默了瞬,“我觉得您们还是别问那么多了。”容易吓着人。 “纳戒是他给的?”鹤司马已经习惯了鹤团团的神秘与欲言又止,便换了个问题。 他?谁啊? 不知道,但不妨碍鹤团团点头。 鹤司马颔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鹤团团没问,话题就这样过去了。 鹤团团不由想到了荆轲,难道自我攻略还带传染的吗? 鹤团团在等待膳食时,又抓紧时间雕了不少,但工程量实在太大,当她要把东西装走之后慢慢完善时,鹤司马拦住了,腆着老脸捂住了宝贝,“团团,东西让爷爷把玩几天。” 这意思,根本等不及了。 袁淑芳也心动,这里头还有好多细致的景,她也好奇啊,也想细细的品,这么大一块,就鹤府他们都得全神贯注的欣赏好久。 鹤团团很给面子,本来这东西是准备送给鹤顶红的,现在嘛,算了,大概是他命不好吧。 “爷爷随意看,能尽兴了再说。” “好好好!”鹤司马满面荣光,比儿子们进了宗门还要高兴。 待鹤团团回去,就听说鹤顶红备了膳食等她。 “吃吧,我吃过了。”鹤团团往边上一坐,打算陪爹用饭。 鹤顶红缓缓的自己倒了杯酒,看那酒壶,就是鹤团团自个儿酿的,“怎得忽然对藏书阁有兴趣了?” “查些东西。”鹤团团坦白。 “是什么?爹帮你查。” 鹤团团睨了他一眼,摇头道:“我怕你眼界太低了,不放心。” 鹤顶红:??? “你是不是越来越不把老子放眼里了?”鹤顶红拽起她的小手,把人拎得踮起来脚尖,“没挨过揍不懂什么叫孝顺?” “爹!”鹤团团语重心长道:“对了,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白老家住。” “这就是你陪我用饭的理由?” “单纯喜欢看俊爹吃饭。” 鹤顶红不信她的鬼话,但见她疲惫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到底心里是藏了多少事,爹不是说了吗?有事还有我。” “女儿这不就用到您了吗?” 鹤顶红:……得,废话文学了属于是。 他把鹤团团放下,干脆利落道:“不帮。” “那行,我去野王府了,晚上不回来。” 鹤顶红:…… 赶紧拽住闺女,忍让道:“爹去同白老说。” 鹤团团拍开他的大手,“不要问我干嘛去,我又不会告诉你,不用你帮了,我怕你也没那本事。” 鹤顶红:我懂,在闺女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他酒后时常会想,自己这么厉害要不要展现一下实力,但在酒醒后,又觉得当个废物挺好,至少能让女儿信任和照顾。 但现在,他想了认识鹤团团以后的全过程,就像走马灯般,一闪而逝之后,他好像真的挺废的,连一户普通人家都没留住。 除了家财万贯外一无是处的鹤顶红:摆烂算了,都习惯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放弃挣扎,鹤顶红开始灌酒喝。 鹤团团犹豫了阵,安慰道:“爹,不要灰心,你废物不代表你闺女不行,以后有人欺负你,可以找我。” 鹤顶红冷言冷语:“谢谢你!” 鹤团团抿唇嘱咐道:“以后加点感情。”她拍了拍鹤顶红的腿,转身出去了。 鹤顶红也不管,待人走后,他才命荆轲进房,“把东西传出去。” 他在听到心声后就开始调查冯鹤,虽然一展莫愁,但他总能找到机会偷偷惊艳闺女。 至于那黑衣人,想来闺女是要自己收拾了。 就她那莫测的手段,打不过应该不算大事。 鹤团团在野王府如鱼得水,上次进藏书阁看了堆积多年的金圣情报,这次说要找一门邪术,小野王直接就领着去了,两人翻找半天鹤团团有些心死。 “你说啊,要是我潜入七星门,会不会死?” 小野王:……你说呢? 第82章 师父,徒弟来保护您老 “要本王带你去?” 鹤团团希冀的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求人,对比之前态度是真不错。 细细看来,也许是小人早慧,她的眉眼虽然稚嫩,但有股别样的气质,扣人心弦。 她无能为力时,原来也可以这般恬静乖巧。 “本王会命人安排的。”小野王帘下眸子,“冯鹤现在还不能动吗?” “再等等,这人有我喜欢的气息,我得养养。” “分析一下?”小野王试探道。 “可以,等价交换嘛。” 鹤团团十分自觉,“重伤但还是不凡,你想想他之前得是什么身份?” “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藏在鹤家,一藏就是几十年,对鹤家又没伤害,你说为了什么?” “再者,他收我为徒,你也知道我不是好人,他收我做什么?” 小野王:“做什么?” 鹤团团古怪望他,“当然是做坏事啦。” “你也想知道是什么坏事吧?”鹤团团兴奋道:“我也想啊!” 小野王:……从未如此全神贯注的听废话。 也算是头一遭了。 掩下眸中的失笑,微垂的睫毛纤长浓密,在暗处还真像是在深思般。 鹤团团只顾着自己兴奋,压根没瞧他的反应。 “他那么厉害,小打小闹估计是不会,只要让他高看一眼,摸透了他的底细,吃下了他的势力,那得多省事啊!” 小野王沉声提醒:“你倒是真敢想,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此话,鹤团团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是他不让我搭啊,真怕爷爷查出了什么,先下手为强,我稀里糊涂的错失好运。” 神好运!小野王直接不接话了。 这种非人的考量方式,他不想粘上半点。 “不过我今儿试探了,他老舍不得冯鹤了,好事好事。”见小人赞许的颔首,小野王别过头去,“本王去吩咐。” “嗯,顺带让我在白老那住一段时间。” “好!” 聪明人从不多问,鹤团团满意的看着踱步离去的小野王。 在身后吼道:“放心,灵根一事我肯定给你查明白。” “多谢!”他缓缓回身,沉声感谢,“马致远只是条小鱼,切莫急功近利。” 当然,小野王觉得鹤团团很享受这样的刺激,急功近利要真发生,纯属是因为人没价值了。 小野王办事利索,鹤团团当夜就被送进了白老家。 白老因为身在七星门,接触的恶人颇多,生怕影响,孤家寡人一个,白起虽然是他的徒弟偶尔来看他,但却没住一块。 所以当鹤团团进门时,便瞧见了拎着行囊进门的白起。 鹤团团乐了,“好久不见白起哥哥,哥哥越发俊俏了。” 白起浑身的汗毛倒竖,只觉得阴风阵阵袭来。 鹤白跟在鹤团团身侧,敏锐的瞧见了他的反应。 眼观鼻的纳闷,就是说,为什么见到小主子的人,反应都是那么特别呢? 不是宝贝宝贝的喊着,就是怕的毛都站起来了。 余光瞧见小主子指了指她自己的脸蛋,他微微侧目,就见炸毛了的白起十分艰难的捏拳,紧锁着眉头,但身子早就已经弯下了,鹤白此时角度,正好看个明白。 鹤白:嗯? 待见到白起亲了一口小主子,虽然是极不情愿,但亲了。 他有些…… 他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而后又庆幸小主子对自己从未那么要求过。 “怎得不喊我?”鹤团团满意的享受,竟不愿让白起起身,就那么拽着他。 白起忍了又忍,最后为了让鹤团团不记恨自己,清浅的喊了声,“团团宝贝。” 这清浅的声音极为压抑,还带着点示好。 鹤白: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佩服的看向鹤团团,小主子真的有点能耐在身上哦。 “嗯,我来是好事。”鹤团团似笑非笑的望着白起,意味不明,“今晚……” 不用鹤团团继续说,白起自告奋勇道:“今晚我陪你睡。” 陪?你?睡? 鹤白想起自己的身份,虽然在野王府他没拦住,但拦个捕头总是能够的。 他当即沉声道:“不劳公子照顾,属下自会看护好小主子的。” 白起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思虑的更多了,拒绝道:“我不放心你。” 鹤白差点就出声质问,到底谁不放心谁啊?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小主子的吩咐,“白白,你们都那么白自然要好好相处,白起哥哥既然要照顾我,你就忍耐让让,回府里有的是机会。” 并不想有机会体验大家到底经历了什么的鹤白,他抬眸看向白起。 见白起十分同情的望着自己。 鹤白:我就真的…… 白老听见外头的动静,笑呵呵的走向小人,虽然野王府是下了威胁般的命令,但他想要推脱还是办得到的,但实在好奇小人怎么会想着托人来自家住,再加上小人实在聪明,年纪大了,对聪明乖巧又护短的孩子总是多些疼爱。 他伸手故作吃力的哎哟哎哟抱起小人,笑呵呵问道:“是不是又长高了?” “在家里吃好喝好的,长得确实快了些。”现在的鹤团团已经有一米一,放现代都是要收半价票了,但鹤团团还是嫌弃长得太慢,毕竟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可是曾经一米八的大美人。 “听说你奶奶要给你办认亲宴,算算虚岁也有五岁半了,也不知该送你些什么,毕竟是大娃娃了,喜欢的总不能是拨浪鼓那些。” 合着是没钱呢。 鹤团团算是听懂了,笑呵呵道:“白爷爷,只要您让我在家里住住就比任何礼物都好,要真想送,就送一幅您亲手写的字吧。” “就这样?”白老可是见着鹤团团豪掷千金请他们在龙祥楼享受,一副字未免也太寒酸了,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大家。 “当然不止咯。”鹤团团神秘兮兮道:“写上白爷爷最宝贝最可人最聪慧最漂亮最有本事的小孙女,鹤团团。” 白老被逗得大笑不止,却见徒弟和身侧这个暗卫沉着个脸,他觉得莫名其妙。 “爷爷丢得起这个人,就这么写了。”相较于贵重物件,这个确实好拿出手,至于小人的捉弄,不过是个孩子,宠了就宠了,他本就与鹤家有些暗下的往来,但都附和规矩,这事上他不怕。 只当是小人为了家里拉帮结派来了,白老笑了会儿,才看向白起,蹙眉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团团难得来家里,你大包小包的跟来,怎得拉这个驴脸?” 第83章 忽悠大王来咯 鹤团团大方的拽着白老的胡子,替白起说话,“白起哥哥该是因为送不出礼物来愁的。” 白老声音一下就沉了些,“是得愁。”他都替他愁啊。 “白起哥哥放心吧,团团什么都不缺,只要哥哥陪我玩就成。”她笑意盈盈大大方方,听的白老十分感慨。 白起:神的陪她玩,再玩下去,估计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鹤白:玩?不能玩!再玩下去他都要自戕了。 白起担忧的看向自家师父,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天真,待被人摸完底后,真是翻脸无情,也不知道自己的担心能不能替师父多长几个心眼子。 看师父都快笑成喇叭花了,他心里有些绝望。 他试着提醒道:“师父,鹤小姐可是贵客,您还是慎重着些吧。” 他眸色沉沉的望着白老,说实话,他之前是想提醒师父的,但话到嘴边,实在觉得说出来太过滑稽,他只希望这么多年的相处,师父能看懂他的暗示。 心灵相通那么一会。 但显然,他要失望了,毕竟白老手里的小人,实在太不足为虑了。 白老没多想,鹤团团看到后倒是似笑非笑的回了个暗示。 白起一噎,赶紧避过目光,身子又是紧绷了许多。 鹤团团茶香四溢道:“白爷爷,白起哥哥好像不想同我玩,是嫌弃我是个小孩吗?” 小人失落的音调,听得白老狠狠的瞪了徒弟一眼,真是,人都在面前,就不能装着点,真当小孩看不懂眼色呢? 白老不想再刺激乖巧的小人,便转身抱着人进房,“冷不冷,爷爷弄了金丝炭,屋里可暖和了。” “爷爷真好。”鹤团团连白都不喊了,当是亲爷爷般讨巧的搂着人脖子,那满满的依赖感,让白老心头雀跃。 白起:你看,就是这么一步步亲近的。 他看向跟在身旁默不作声的鹤白,也不知为何,骤得轻声问道:“你每次看你家主子这般讨好人时,是什么感受?” 鹤白睨了他一眼,虽然不想过多交集,但在人地盘上呢,而且这话说的,他们鹤家的小小姐多低廉似的。 他认真道:“公子想多了,只有人讨好小主子的,从未见她讨好过谁。” 白起:??? 他再次谨慎起来,看来这个暗卫,也是个能演戏的,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谁需要讨好个孩子?除了鹤顶红是孺慕之情,还有谁那么傻? 他闭了嘴,快步跟上自家师父,鹤团团正喝着白老煮的热茶,好奇问道:“爷爷,我爹的师弟是不是很坏啊?” 白老默了瞬,回道:“所以识人不清很容易害了自己,这次是证据确凿,要你爹真心庇护,反倒惹得鹤家一身骚。” 小人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深思了会儿道:“爷爷,团团听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团团以后交友还是得让爷爷来把关。” 她依赖的扒着白老的脖子,逗得白老畅怀,“看人有你爹呢,还有你爷爷,怎么都轮不到白爷爷来。” 鹤团团很认真的摇头,虽然是演戏,但不得不说这两个真的眼神不太好。 “爹都被马致远骗了,都没白起哥哥有用。” 白起被点名,不觉得开心,只觉得心酸。 白起:嘲笑吧,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还是团团厉害。”鹤团团得意的一仰头,果然引起了白老的配合,他装着十分好奇的瞪大眼,“团团哪里比你爹厉害了?” “马致远啊!”鹤团团拉长了音,惹得白起都集中了注意力,这其中的故事,他真的很好奇的。 “团团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笑的假假的,那时苗姨姨都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但他哦——” 白起:“他怎么了?” 实在引人入胜,白起被带了节奏,听课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虽然装着很伤心的样子,但是吧…爹为了苗姨姨的事都让白起哥哥大老远跑去帮忙,还让当地的大官严查,但马致远连尸体都不检查,整日就闷在马车里躲着,连份绵薄之力都不出,爷爷,您说他是不是很奇怪?” “要是白起哥哥死了,就算团团还小,也一定要用自己的本事帮忙的。” 白起后背一凉,房中烧的正旺的金丝炭又热乎,直接逼出了密密的冷汗来。 白起:这话是不是得这么听:一定要用他自己的本事,虽然团团还小但白起哥哥一定要死? 白起:……天老爷啊!! 白老全神贯注的配合鹤团团,听她那么一说,立刻就鼓掌了,大笑道:“对的,就是奇怪。” “但是爹说是因为他伤心过度,团团觉得伤心的人不是这样的,只有放弃希望和恨的人才会这般做派。” 白老赞许的颔首。 “所以团团就提醒爹拉,可爹不听啊。” 白老蹙眉,为鹤顶红说好话,“你爹毕竟有情有义,多年的师兄弟,确实不会同团团这般,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所以团团又告诉了白起哥哥。”鹤团团看向扯着衣服抹后背冷汗的白起,白起僵了,赶忙摇头,胡说,哪儿来说过? “但是白起哥哥让团团不要参与,还把犯人认定了个金土的人。” 白起:果然,他们父女俩一早就狼狈为奸看自己笑话了。 白老笑着纠正:“是金圣的人。” “对,您说啊,圣人怎么会做坏事呢?所以团团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只能由团团来帮忙才行。” 白老又是大笑起来,捧场道:“那后来呢?” “后来团团问了好多厉害的修者,听说了一种秘法。”鹤团团说到这看向白老,白老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故作姿态皱起眉要捧场好奇。 又听鹤团团道:“但是团团现在还想不明白,马致远修为不高,建树没有,声望跟骂他无能差不多,是怎么知道这种秘法的呢?” “毕竟那么多人,都只是当是笑话来告诉团团,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的。” 白老沉默了,他也好奇着呢,正想抓着人好好询问,结果自己的人跟着鹤顶红,跟到现在都没抓到蛛丝马迹。 “于是,团团就去见马致远想问问。” 白起、白老:嗯? 白起猛地站起,他知道马致远在京中的消息还是鹤团团给的,没想到七星门没找到的人,她居然找到了,厉害,是真的厉害啊。 第84章 调虎离山:你白起? “人呢?” 白起显得迫不及待,白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见没吓到小人,这才也好奇的凝视着。 “这个啊!”鹤团团遗憾的叹气,“说到这个团团就难过啊。” 白起无语:你是懂卖关子的,这劲头上了你给我烂尾? “但是团团不会放弃的,一定会追查到的。”鹤团团信誓旦旦的看向白老,“爷爷会支持团团的吧?” 啊这……白老踌躇,这让他怎么支持啊?鹤家知道不得埋怨他让个孩子涉险? “团团能告诉爷爷,怎么找到马致远的吗?” 鹤团团为难,“可这事我连爹都没说过啊。” 白起;我信你个鬼! 白起:“你只管说,我们为你保密。” 鹤团团看了眼鹤白。 鹤白:这眼神?他可是自己人啊,防着他吗? 鹤白看了白老和白起一眼,真的是,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 白起直接道:“你先出去吧,团团在房里出不了事。” 鹤白:……小团体太拥挤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是吧? 白老:“这位,请出去吧。” 看着鹤团团得意的笑容,鹤白有自知之明的出去了,等小主子吩咐,还不如自觉呢。 待鹤白出去后,白起又开始迫不及待的询问,白老也劝慰了几句。 鹤团团才艰难道:“听说小野王的娘亲……” 白老颔首,鹤团团又道:“所以团团想,也许京中有血亲是……” 白起有些信了。 “然后团团就在野王府附近派人探查,就找到了。” 白老傻眼了,这……这真是盲区啊! 他们怎么也没想过马致远敢盯上野王府,也没想过野王府的实力,马致远敢去招惹。 鹤团团瞧着白老的表情,笑了,“爷爷是不是觉得,团团的见解还挺独到的?” 白老心悦诚服的颔首。 鹤团团又认真道:“这也是因为听到了很多的情报,不然团团再有见解,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块去。” “那见到人了吗?” “他身边有个好厉害的老头,虽然病恹恹的,但是团团的手下都打不过,让人跑了。” 白老紧张的老脸薄红,“只要没伤着你,跑了就跑了吧。”而后看向白起,白起领会,刚要转身,又猛地望向鹤团团,质疑道:“你不会是想调虎离山吧?” 白老:嗯???啥?? 鹤团团无奈的摊手,“不信算了。” 啊这……不得不信啊! 白起一咬牙,看了眼师父,应该是没事,师父不会那么蠢的。 他转身离开,房中就剩下白老二人,白老笑呵呵的劝慰道:“累了吧?爷爷抱你进屋子就寝。” 鹤团团幽幽道:“爷爷,京中还有好些这种离奇的案子吧?团团从小就喜欢这个,您给团团说说呗。” “这……”白老为难。“爷爷怕吓着你。” 鹤团团寻思着自己直接问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决定还是再加深下两人的羁绊,问问在野王府看到的最新情报,那个莫名其妙逃脱的血滴子,如果自己没猜错便送个人情给老爷子。 鹤团团兴致的道:“那就说些不可怕的,比如圣人的事。” 白老:……选了个最吓人的。 “圣人里的人都很坏吗?” 白老:“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团团见到可要赶紧跑。” 鹤团团若有所思道:“那咱们七星门为什么不剿灭他们呢?” 白老:…… “坏人实在太多了。” “擒贼先擒王,爷爷是没读过兵书吧,咱们直接去总坛,爷爷,圣人的总坛在哪儿啊?” 白老的目光深远了些,“其实当年我们几国联盟确实围剿过金圣。” 鹤团团:“为什么没成功。” 太过直接,白老缓了缓,“狡兔三窟,又或者是得来的情报并不准确,之后我们就承受了猛烈的报复,之后……” “你们都怕了。” 白老一噎:真的不要那么直白好吗? “确实没有当年那么意气风发了。” “不放弃是好事。”鹤团团好似听不明白其中的心酸,提议道:“咱们可以派探子去。” “当年各国都派了无数的探子,结果却是那样,现在虽然还是有人在里头,但各国现下也只是防着,保证底蕴不受伤害罢了。” “那不是说明,金圣也不敢如同当年那么嚣张了吗?” 白老欣慰的笑了,“你倒是有见解,确实,他们虽然报复,但也伤了根基,或者是怕惹怒了众国,毕竟凝聚起来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咱们现在有抓到金圣的人吗?” 白老遗憾道:“本是抓到个天杀的,但跑了。” “跑了?被救还是跑了?” 白老沉闷道:“跑了,换关押地的时候跑的。” “不该啊!”鹤团团装作不解,“这不是捕获余党的好时机吗?怎么能没找到漏网之鱼,反而是跑了呢?” “咱们谁主事的?这种事都管不住?” 一句句咱们,都已经喊进了白老的心窝里,可不是自己人吗? “爷爷,咱们应该抓主事之人审问啊。” 白老:我能不知道吗? 他叹气道:“抓了一干参与的门人,虽有疑点,但实在查不下去了。” 鹤团团担忧的坐直身子,“爷爷,您说,团团打小就聪明,旁观者清,团团给您分析。” “人是从普通的关押地换到重重防守的地方吧?” 白老本是不愿说的,毕竟这事太复杂,几句根本说不好,但既然问了,他便答道:“是从锦州护送过来的,全程都是七星门总部的人手,严防死守,确实如团团所说,我们想抓到漏网之鱼,没人会怠慢这件大事。” “人在哪儿跑的?”鹤团团直接掏出地图,低头找着锦州,白老没想到小人装备这么齐全,但一个纳戒想来鹤家是给得起的,没有多问,点了点锦州的位置。 “离京中也不远。”鹤团团幽幽道:“人是不是在快进京中时候丢的?” 白老颔首,疑惑道:“团团怎么会这么猜?京中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不算上七星门,也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爷爷您真是。”鹤团团失笑,“小看孙女是不是?”鹤团团装着生气,但嘴角的笑意明显,看的白老也乐了,“爷爷怎么会小看你呢,你可是差点抓着马致远的小能人呢。” 鹤团团满意了,解释道:“反侦察嘛,互相送探子正常,我们想送到他们总坛去,他们也想深入我们皇城啊。” 白老赶紧捂住小人的嘴,凝重的快把她给压扁了,轻声提醒道:“这可说不得。”不要命啦? 第85章 肾:多贴心啊 这哪是推测,这简直就是贬低,简直就是狠狠的打皇家的脸面,这比一句都是废物还让人揪心。 “那行,咱们懂就行。”鹤团团哥两好的挽着白老,让他凝重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缓了缓,他颔首道:“这是自然。” “能抓到就说明咱们七星门里是有能人的,那人呢?也在场吗?” 白老面色难看了几分,鹤团团试探道:“死了?” 白老摇头。 “重伤了?” 白老点头。 鹤团团庆幸着道:“没死就好,这么大的功臣,日后团团定当是要拜见一番的。” 白老的脸色红润了些,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想,指了指自己,“团团已经见到了。” 鹤团团立马震惊的望着,而后崇拜道:“哇,是团团爷爷啊,爷爷真棒。” 白老心情更舒缓了些,遗憾道:“可惜啊,要不是年纪大了。” “爷爷此言差矣,他们让各国围剿,定不是普通人,爷爷能跟金圣的大恶人叫板还将人拿下。”鹤团团竖起了个大拇指,“团团要好好夸奖爷爷的。” 白老冷俊不禁,还未笑呢,就听鹤团团疑惑道:“那爷爷那么厉害,那人该是重伤的啊。” “咱们都不拘着的吗?比如让他无力反抗,真不行,咱们就断他手脚,总不能让个人彘爬走吧?” 白老:……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团团,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后怕有人把孩子教坏了。 见白老这模样,鹤团团一本正经道:“爹说过,像团团这样的小家伙,要是遇到穷凶极恶的人,必须是立马杀了或者是让对方变得没有威胁,错了吗?” 白老摇了摇头,倒是……也没错吧。 团团倒是听话,贯穿的也……挺好的。 只觉得嘴里苦涩,一时五味杂陈。 平静的询问声传来,像是一阵轻抚过的微风,“那……是谁阻止您废了他的?” 白老心悸的瞧向小人,猛地站起,就要抱着人往外走,而后又停了下来,为难的看着小人。 鹤团团脸色古波不惊,“爷爷想起谁了?走吧,团团帮您瞧瞧,以前苗姨姨的事,也是团团看出来的。” 啊这……白老心动了。 鹤团团补充道:“当然,姨姨的惨状团团也有见到,我不怕的。”小人声音大了些,“团团从不惧怕黑暗,不怂恶势,这只会让团团更加清楚,惩恶扬善的重要。” “好!”白老高声夸赞,抱着小人就出门了。 王苏怀没想到大晚上的白老会来见自己,他此时正在暖香苑里,收到消息后便要赶紧回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白老居然进了这红楼地,手里还抱着个……女娃娃。 实在是离谱见家长,离谱汗颜了。 “白老哥,您这……”王苏怀脸色古怪的瞧了眼小人,“也太夸张了吧?” 白老也觉得夸张,也不知道为何当时就听了团团的话,直接就赶来了。 “叔叔,您相好呢?”鹤团团好奇的看向楼上,刚人是从上边下来的。 暖香苑歌舞升平着,楼下大厅里的男人手脚都放荡,惹得身侧的姑娘们浪笑连连,确实不是谈事的地方。 白老瞧了眼,就觉得有碍观瞻,忍不住劝阻道:“老弟啊,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需求,找个伴才是长久之计啊。” 王苏怀尴尬,这抓奸的既视感,看看苦口婆心劝慰的白老,再看看他怀中的小人,不知道的以为公公带着孩子来劝他浪子回头了。 “白老哥咱们先回我家吧。”王苏怀要面子,脸色薄红。 “外头太冷了, 咱们还是去见相好吧,团团还没见过呢。” 这……就很妥! 白老当即就顺着道:“好好好,爷爷肯定是不会冻着我们宝贝的。”四目相对,他明示王苏怀 原路返回。 王苏怀无奈,只得转身上楼。 进了三字号厢房,鹤团团跳了下来,看着欲要出去的女子,好奇道:“这地方真宽敞啊,姐姐是住这里吗?” 女子看了眼王苏怀,而后才展露了个好看的笑来,温柔如水道:“小小姐,奴家不住这,这都是给贵客用的厢房。” “哦!”鹤团团含糊的点头,“叔叔来这是找你,还是都要啊?” 啊这…… 女子顿时有种被查家底的错觉。 鹤团团掏出几锭金子,小手拿着吃力,她便帮忙兜着,谁知那金子直接落进了自己手里。 女子无措并且不解。 鹤团团笑着道:“要是叔叔喜欢你,赎了身也行,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有钱。” 这哪是有钱,是太有钱了吧?谁家小孩一出手就是好几锭的大金锭子。 女子神色恍惚了些,扯了抹苦笑出来,自嘲道:“奴家怎得有这种机会。” 见人看都不看王苏怀一眼,鹤团团了然的笑了。 “那去叫了老鸨来,今日就算是买下这楼也无事。” 豪气,真的太豪气了。 豪气的白老半天没上前阻拦,豪气的王苏怀古怪的望着纨绔孩子。 他出声制止道:“不过是露水的缘分,白老哥这孩子也太…让家里人知道这还得了?” 白老:…… 要平时就直接阻止了,但现在……他也觉得这里头怪怪的。 “团团要是高兴,便买了也无妨。” 听白老不仅不阻止,还支持上了,王苏怀只觉得不认识白老了,目光有了一丝谨慎。 “叔叔,您们一月多少饷银?想来不捞点偏门的话,肯定是不够日日来的,我看爷爷为您愁的很,这顺水人情我替爷爷送了。” 鹤团团从钱袋子里拿出万金的票子晃了晃,看愣了不知为何的两人。 白老:“也好,以后也不用往这跑了,以后好好过日子,青楼的女子也是女人,生儿育女的也算是有人照顾你。” 他说完,又不解的望向王苏怀:“怎么瞧着老弟不高兴呢?” 王苏怀:…… “银子我自己会存的,用个娃娃家的算怎么回事?”他脸上全是尴尬之色,话中也是被羞辱了的意思。 “叔叔倒是有骨气。”鹤团团笑了,“那写个欠条,之后慢慢还吧。” 王苏怀:……今天就是非得自己丢脸是不是? “你呢,怎么好像也不太愿意?是我叔叔体力不好吗?” 啊这……白老脸直接串红。 第86章 有钱不秀低调呢? 听懂了,听懂了,这女人有问题,就不要再说这些让老头子汗颜的话来了。 见鹤团团认真看自己,女人去瞅了王德怀一眼,红着脸道:“恩主自然是极好的,但奴家身价太高,就算小小姐愿意破费,想来恩主也是还不出的,奴家担忧所以才……” “哦!”鹤团团后觉的反应,“无事,他还不出还有爷爷呢,爷爷会帮他的。” 白老:……? 骑虎难下,白老颔首道:“当然,我老弟我自得护着。” 王苏怀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懂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多谢丫头好意,叔叔还是喜欢一个人过,自在。” 又看向白老,直入主题道:“白老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都找到这里来了,平日你可是从来不会踏入这种场所的。” “主要是我好奇嘛。”鹤团团笑呵呵的摸着美人的手,“真是水灵,既然叔叔不要,那我要了。” 鹤团团打定主意的模样,利索的爬上卧榻,大老爷似的枕着靠背,抬额朝着干果示意。 女人瞅了眼白老,见他眼中满是溺爱,看来是不会阻止了。 她只得跪行到小人的跟前,端着果子服侍。 王苏怀见白老又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只觉得无力,他瞥了眼,这纨绔的做派……真真是一言难尽啊。 王苏怀:“白老哥” 鹤团团:“多大了美人?” “回小小姐,奴家二十有六了。” “保养不错,脱了我瞧瞧。” 啊这……震惊老夫一辈子,两男人都是同一次听说这事,并且很快就能见证,王苏怀直接放弃了,就这小丫头德行,白老是肯定没空管自己了。 但人又是来找自己的,告辞?必不可能。 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见两男人面色多变着,鹤团团笑了,“怎得,七星门没有女犯人吗?” 两人:…… “没瞧见过?” 女人委屈,“小小姐,奴家也不是犯人啊。” “当然,你是大美人,怎得是犯人呢?快脱了吧,干干净净的我好快点观赏。” 白老扶着快要停跳的老心脏,稳住!定不是为了观赏,孙女一定是要查看这古怪的女人,顺便看看他俩的反应。 王苏怀别过眼去,想发火,但那个小孩好像是不会理会的。 “简直是胡闹,白老哥,老弟先行一步。”虽然觉得无望,但不妨碍他尝试。 见人要走,白老劝阻道:“正巧有事同你商量,等孩子瞧完稀奇,立马就走。” 瞧稀奇?我瞧你俩就挺稀奇的! 王苏怀:“老哥,您就任由个女娃娃胡闹吗?” 白老……“都是女的,孩子好奇,就瞧瞧嘛。” 他说的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可奈何,最让王苏怀讶然的是,白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女人,好像是没见过想长见识的模样。 王苏怀心道:该赶紧赎个回去的不是我,该是白老哥吧。 女人在鹤团团强势的眼神下,最终是要脱了,而要走的王苏怀被白老挡着,走了一步,被人拽回去了。 “行了,既然不情愿就跟我回去慢慢调教。”鹤团团笑着下了榻,冲白老吩咐道:“爷爷,让老鸨来谈价。” 白老还真听了,直接就转身出去,房间两人当场都傻了。 开玩笑的吧? 老鸨来了,欢天喜地的来了,冲着王德怀就恭维上了,鹤团团直接打断道:“行了,要多少?” “哟,这小小姐说的,咱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寸金的身子,也不是想赎就能赎身的。” “什么意思?”鹤团团乐了,“有银子不够还要些什么?” “这……”老鸨一窒,她又不是这个意思。“凤凤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她刚都要脱了,真不卖还是你不想卖?” 老鸨:……这平时高贵的恩客混账点也是有,不过是脱几件衣服也算正常,吃不着还不让瞧瞧摸摸的吗?毕竟他们是青楼啊,但她也不能明着就这么说了啊。 老鸨干脆不扯清白不清白了,“主要是喜欢凤凤的恩客颇多,您直接就赎走老奴可是要亏本的。” “那行,你把人叫齐直接竞拍!” 啊这……好大的派头。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同我鹤家抢人。” 一句鹤家,京中能叫鹤家的还有哪户?这底气,是该那么足的。 老鸨直接喜笑颜开,原来是大户人家,她还愁王苏怀没家底,现在嘛,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鹤团团看在眼里,“别想了,几个子要寻思这么久,怎得没做过生意吗?” 白老也怕被人宰了,提醒道:“二十六的姑娘,你需要寻思那么久吗?” 凤凤:……我真的会谢。 老鸨也回过神来,光顾着想怎么宰小财神了,倒是忘了姑娘年纪大了,不好出手了,要不然刚也不会那么高兴了。 “一千金。”老鸨打定主意,这价格虽然是高了,但对鹤家人来说,也不算多。 凤凤看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赶忙道:“妈妈,女儿舍不得您,不如再想想?” “行,要还有更有钱的,叫来,一千金不少,我看看你值不值得这个价。”鹤团团比老鸨明白的都快,直接帮着点了。 还真有人闻讯而来,是个穿着体面的大肚商户,他进门就开始挺肚子接受老鸨的恭维。 而后才道:“凤凤姑娘才智双绝,我出二千金。” “五千!” 商户一愣,而后豪气道:“一万!” “五万。” 商户不解的看着叫价的小人,“你们是认真的吗?怎么让个孩子同我竞价?” “有钱就是爷,老娘现在压你一头,就是你爷爷!” 纨绔,这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就连白老都被鹤团团嚣张的态度震荡的心悸。 他不由的想,低调想来孩子还没学呢。 “你居然敢!”商户气急了,直接喊道:“十万。” “十万金?”鹤团团犹豫着看他,看的他人都麻了,“谁说十万金?我说的是十万两!” “银子?”鹤团团不屑的嗤笑,“合着我白费口水了。” 老鸨一听高兴坏了,不确定道:“五万两黄金?”不会吧,他们的头牌也不值这个价啊。 鹤团团没理会,掏出五张金票,晃了众人的眼,她得意的望向大肚子,调侃道:“门在你后头,脚在你身上。” 第87章 验验货 “哼!”商户气急,口不择言道:“五万一千金。” “好,给你了!”鹤团团还是晃着手里的金票,示意大肚子付账。 大肚子一窒,张了张嘴貌似要怒骂,但又狠狠的去瞪了两眼白老和王苏怀,切齿的掏出金票来,他也不敢还价,生怕鹤团团真敢拿五万金票买人。 跟小孩子比无脑,算了吧,哪户人家孩子能叫价五万两买个妓子? 钱货两清,鹤团团笑了,笑的极为愉悦,她遗憾的看向王苏怀,“叔叔,我带的金票不够,不如您看看,还有没有入眼的,我买!” 王苏怀:装完阔绰就得了,还来劲了? 他憋屈的看向白老,“白老哥,告辞!” 完全不管白老有什么话要说,直接先走了,连好兄弟的情谊都不维护了。 鹤团团笑着道:“鹤白,去跟着。” 鹤白从窗户口探头进来,“小主子,跟谁?” 鹤团团吃屎般看向他,品着让他跟是不是不太对,白老替话道:“麻烦小兄弟跟着那商户,之后老夫会让人来替换的。” 见鹤团团点头,鹤白这才把头缩了回去。 鹤团团失望的摇头,白老笑呵呵劝慰道:“他是个聪明的,该是看出两路人马都有问题,所以才出此一问。” “我管他有没有问题,他又不可能跟上你老弟,这么问不是显得我很蠢?” 啊这……确实! 急功近利让手下自寻死路的蠢主子也不少,倒是忘了顾忌团团的感受。 “团团是真聪明啊!”白老感叹,胡闹了一通,直接把人给限制住了,不在青楼里,之后接触的任何人,都少了一层多余的排查,而那个商户,出了这么多的金子只为买走一个年老的妓子,也实在是好笑,就算装的再要面子,再弱智,也没法洗清嫌疑,毕竟他的身份是商户,是个整日与银子打交道的。 再者说,真要这么喜欢凤凤,早就该出手,五万金都出的起,他能不知道凤凤在暖香楼大概的价位吗? 这亏本的买卖,一场表演下来,看的白老只想笑。 骤得觉得,自己太正直了也不好,反倒是让熟悉之人钻了空子。 “爷爷,您发什么呆呢,不是有事聊吗?” “对!”白老释然点头,赶忙抱起小人快步朝着王苏怀追去。 “老弟,老弟啊,是老哥的不是。”他拦住人,“老来得个孙女昏头了。” 王苏怀看了鹤团团一眼,见人还懊恼着,回眸看向白老:“白老哥,这孩子是鹤家的,怎得喊你爷爷?” “边走边说。”白老不喜待在大堂中,看了眼鹤团团,见她没反对,便缓步下楼。 王苏怀心至福临,跟着出了暖香苑才又再次问道。 白老笑的老脸满是褶子,显然是高兴坏了,“这事说来就神奇了。” “她啊认识我徒弟,两人关系甚好,之后便来家里拜年,一见如故。” 王苏怀:什么鬼话? 鹤团团配合着点头,“爷爷最会抓坏人,团团实在崇拜,叔叔呢?抓过厉害的坏人吗?” 白老满眼欢喜的呵呵低笑着,仿佛是在炫耀,看到没,我孙女就是我的死忠粉。 王苏怀默了瞬,才道:“天色已晚,白老哥还是说说来意吧。” 白老这才捋着白胡得意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么大的好事,自然是要同你分享的,今儿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王苏怀默了默,对白老哥来说这倒真是个大事,但对自己…… “听爷爷说,您最喜欢孩子,肯定会喜欢我,虽然团团没有送上礼物,但心意叔叔该是收到了吧?” 王苏怀:我…… 王苏怀看了看白老,心里计较,他本是不喜欢孩子的,显然是白老哥太高兴,忽悠孩子过来显摆了。 默默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白老哥高兴,那他就作陪吧。 “可要是醉了,这孩子怎么办?” “乖得很,自个儿能睡。” “那去哪儿?” 鹤团团:“去我院子吧。” “也行!”完全不知鹤团团院子在哪里的白老,“那院子挺好的,咱们就去那。” 王苏怀不置可否的跟着,鹤团团指挥着,两人像是玩耍着,王苏怀也时不时的帮着演演,哄孩子嘛,挺简单的。 婆子听见有人进院子,赶忙穿上衣服出去,见是鹤团团,赶紧行礼道:“小小姐。” “嗯,去做些吃食。”鹤团团笑嘻嘻的吩咐,婆子瞧着身后的人,她是都不认识的,但现下小小姐暴露了这个院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要去邻居家借些菜回来。 鹤团团领着人去了一处厢房,又拿了十多壶自酿的酒来。 白老一见,眼放金光,忍不住夸道:“老弟啊,你可算是来对了,鹤家的酒,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迫不及待的打开给王苏怀满上,让他尝尝。 王苏怀高兴的抿了口,连连称赞。 “喜欢就多喝些。”白老大笑着,也是高兴,和王苏怀连喝了几杯才说道:“哎,要不是让那人跑了。” 王苏怀谨慎劝阻道:“老哥,还有外人在呢。” “我孙女怎么算外人,而且个小孩子也听不懂,现下还只会胡闹的年纪。” 王苏怀不置可否,但却没有接话。 白老:“当日要不听你的劝阻,其实……” “老哥、”说这王苏怀就沉默不了了,“我也是按着规矩办事,而且人要是废了,他们怎么还会派人来救,也是事出意外,老弟也是好几夜都没睡好觉。” “后悔吗?”鹤团团幽幽的插嘴,使得王苏怀又沉默了。 “你叔叔当然是后悔的,是吧老弟。” 王苏怀不置可否的点头,没想到鹤团团紧抓不放道:“真的吗?” 见白老也看着自己,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当然是真的了。” 【谎言。】 鹤团团乐了,“是该后悔的。”她高兴的倒了杯酒,当着两人面一饮而尽。 “爷爷,让人跑了,你们会受到什么责罚呢?” 白老一窒,自然,但是。“倒是没受罚,上头看我们也不容易。” “多不容易?” 王苏怀只觉得鹤团团说话太冲,不爱听什么不爱提什么,她就赶着问,忍不住蹙眉看她,十分讨厌。 “是死了很多人吗?” “那倒是没有!” “有人受伤吗?” “就只有我。” “那凭什么他们跟着您沾福啊,凭他们脸大?” 白老的心瞬间就沉了,这意思,上头、上头还有人? 他瞬间手脚都凉了,手肘更是止不住的抖动。 【情人节收到老苏baby99朵玫瑰怎么办,好害羞哈哈哈】 第88章 捡芝麻丢西瓜 王苏怀的职位不低,要是他上头也有人,那得到了怎样的地步?该是不可能的,金圣是怎样的存在,和那群人粘上,盛京还得这般安稳吗? 鹤团团适时的压住白老的颤抖,笑呵呵问向王苏怀:“叔叔,您说呢?” 王苏怀脸一沉,站了起来,挣扎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不受罚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所有人都高兴,但现在小人这么一说,难免老哥不多想点,他不想待了,再聊下去,这讨厌小孩定是还能问出一针见血的问题来。 王苏怀:小孩就是讨厌,十分讨厌,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叔叔怎么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 越是不想听,她越要说,王苏怀整个人都无语了,他尬笑道:“这婆子借个菜怎得出去这么久?” “原来是这事啊,团团还以为叔叔是不高兴了。” 白老抽了抽嘴角,掩下笑意:还用说吗?就是不高兴了啊。 鹤团团见人没有耐心,再惹该是要走了,但现在可不能让他回去,便打了个哈欠,软软道:“团团困了,不想听故事了。” 她直接爬上了白老的腿,借着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睡下了。 王苏怀看了看她,提议道:“既然孩子困了就先散了吧。” “哎,可使不得,这么好的酒,过了今日可就喝不到了,一定要尽兴啊。” 不得不说,酒是真的不错,看那讨人厌的小人睡了,他忍了忍又坐下,开始同白老推杯换盏,两人的谈话碰杯声没影响到小人,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而婆子也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几道菜,虽不美味,但也能接受,他们俩边喝边聊,没了鹤团团加入,王苏怀舒服了许多,待天边翻了鱼肚,窗户被照得透亮,王苏怀才借口离开。 王苏怀一走,鹤团团醒了。 “困了困了,快回家睡觉。” 白老一听,喜笑颜开,“好,回家去。” 路上见鹤团团还精神,便问道:“看出什么了?” “嗯,叔叔人不行啊。” “哪儿不行?” “自己捧着的姑娘被人竞拍,他无动于衷就罢了,到头到尾都没想多吃把豆腐,太亏了。” 白老:啊这?重点是这个吗? “我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他却好像失去味觉似的,居然把酒让了大半给您,幸亏您机灵,要喝醉了不把我俩都卖了。” “爷爷,他防着您呢。” 白老:……这关注点确实出奇。 “这么谦让顺从的人,怎么会拦着您断大坏人逃生之路呢?哪儿来的勇气?” “我觉得!”鹤团团自信道:“一定是有人给了他勇气,您说对不对爷爷。” 鹤团团推论的和他一样,虽然怀疑点进入的怪异了些,但也是这个理。 “那你让人跟着那商户是为何?” 白老本来是觉得知道理由的,现在,他不确定了。 提到这个,鹤团团忽得两颊鼓起,气呼呼的,“敢抢我女人,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啊——原来——是这个啊! “爷爷,您怎么这个表情?难道昨夜您不是想让我一雪前耻才提议去跟的吗?” 白老:…… 待两人回家,白起双目通红的坐在院中,人已经冻的快僵硬了。 “你怎么回事?”白老一进门就见徒弟这样,心疼坏了,赶忙脱了大氅给他披上,“快进去,怎得了?查出什么了?” 白起松了口气,使不上力便直接靠在了自家师父身上,鹤团团身子一抖,叹了口气,“你是想陪葬是吧?” 白起: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他气的用了内里暖了身子,直接把鹤团团给扯出了白老的怀抱丢在地上。 “臭小子,你干什么!” 白老心疼坏了,上前就抱起鹤团团,狠狠的打了白起一巴掌,白起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你说,昨儿带我师父做什么去了?” 白起快气死了,就知道,他就知道,绝对是调虎离山,瞧师父这样,还没品出味来呢。 鹤团团委屈的噘嘴,看向白老,忍了又忍,而后扑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不好意思,不止哭不出来反倒有些想笑。】 【给弟弟逼成那样,也是实在没想到。】 “胡诌什么,滚回去!”白老连打带踹,可心疼坏了,“团团是立功去了,你跟个孩子醋什么?” 立功?这是要把师父算计的团团转啊,白起更气了,“糊弄谁呢?她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师父您别信她,她指定是来利用您的。” 鹤团团:说吧,那么多实话你说吧,大声点,请哭着说。 仿佛是真听到鹤团团的要求,白起说着说着就开始酸鼻子,“我担心了一夜,您知道徒儿多害怕吗?” “滚进去!”见徒弟哭了,白老的语气软了些,真真头疼,小的哭大的也哭,正巧他还从未见两人哭过,真的谢了。 白起利落的滚了进去,白老关上了门,吩咐道:“把金丝炭给加上。” 白起:……他还哭着呢好吧? 鹤团团真的忍不住了,大笑出声,嘲笑道:“哭归哭,但是不能冷着我。” 白起瞧她的眸子,只觉得要撕了她。 “说,你是怎么糊弄我师父的?” 鹤团团无奈的摊手,“白起哥哥,您不能因为我聪明就这么嫉妒我。” “确实难看了,师父不都说了,办正事去了。” 白起:……“什么正事您让个孩子跟着?” 白老:“团团聪慧,也不是大事。” “有她参与的事,怎么可能不是大事,定是大事。”白起压根不准备添炭火,拉开凳子一坐,沉着脸道:“说吧,干什么去了。” 他白起今日,就要揭穿鹤团团邪恶的嘴脸。 白老一噎,不得不说,虽然是歪打正着,但事确实是有点大的。 但瞧着白起小孩心性的做派,都不用费事思虑,“你别管了,让你查的事安排下去了吗?” “师父!”白起苦口婆心道:“她是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她都能知道的事我却不能?她是不是同您说是你俩的秘密了?” 白老嫌弃的很,丢人,真真是丢人,捂了半张脸不说话,徒弟小时候挺乖巧的,怎么才少年的年纪就返少还童了? 第89章 先入为主失去优势。 鹤团团只觉得有趣,更想让白起怒火中烧失去白老的信任,也正好敲打下白老,便委屈的看向白老,较真的问道:“爷爷,白起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 白老哪儿知道为什么,而且徒弟现在信誓旦旦的,明显冷静不了好好解释。 他只得沉着脸避开,生怕激怒白起再说出更伤人的混话来。 鹤团团安抚的拍了拍白老的胸脯帮着顺气,对白老,她是一点欣赏都无,纯纯宽慰。 “白起哥哥,您是真要对峙?”见白起笃定了模样。 她替白老搭话,“续上炭火团团告诉你。” “好!”白起立刻去丢金丝炭,直接把精贵的炭砸的就剩下些渣渣。 他白脸上一抹涨红,眼神较真却显得憨厚,怎么瞧怎么像包子捏的,十分好欺负,他又扯过凳子,“现在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当着师父的面,你别想逃。” 【唉呀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真的好好欺负好好诱人啊。】 鹤团团表示,她实在是爽翻了。 视觉盛宴,平时可看不到的哦。 “我和爷爷的秘密……”她似笑非笑,故意看着白起表情变换着,好似自己心虚一时找不到措辞。 让白起更加自信了几分,就在他要出口逼问时,鹤团团一副实在想不到的模样,懊恼的回道。 “肯定是没有的。” 见白起不信,她做无可奈何状,示意白起自个儿问,白起看向师父,见他捂脸模样,心下疑惑,嘴硬道:“不可能,你玲珑七窍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带我师父出去。” 本想说她鬼心眼,但想了想,必须要拉高她的逼格,才能让师父重视,待说完,就见鹤团团感动的望着自己,小手托在桌上撑着小脸,欢喜的望着他。 白起:…… 但……他白起不会被这种事影响的。 “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吧?你是怎么忽悠师父出去的?去做什么?你说啊。” 白老听不下去了,简直就是欲加之词,放下手要训斥,就见鹤团团伸手安慰,示意她来,“我和爷爷去院子里喝酒了,你闻闻,就是我送的酒。” 白老本是想同白起日后说说这事的,但他敌视鹤团团的模样,让白老一时不好解释,感觉多说多错,还是那句,欲加之辞何患无罪。 要真把小人给扯上了,以白起的职位,对个孩子下手可就简单了,再加上团团这性子纨绔,凡事直来直往,得罪人定是不少,更不能让徒弟去助纣为虐。 他便点头,默认了鹤团团的片面解释。 确实是有说服力,白起不揪着这块,好笑问道:“就只喝酒?” “爷爷喝了整宿,我困睡着了。” “真的?” 见白老表情还是那么如常,白起迷糊了,“没做过其他的事?” 他又问,“师父不觉得很多时候,她总会诱导您吗?” 白老:诱导?……得了吧,她哪儿有那么耐心啊,显摆自己聪明都来不及,就怕漏了什么话让自己表现上。 要说鹤团团较真,讲话太过直白,还对自己的独特见解十分自信爱显摆白老都会赞同,但诱导?这个词会不会太看得起怀里的炮仗了。 见师父一言难尽的望着自己,白起缓过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差这一句,“师父,他一定是想先降低您的防备,之后肯定会出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一定有目的,而且以师父的身份,这个目的一定很深,师父您要小心。” 鹤团团乐了,乐得嘎嘎笑,一副自己很牛吧的表情询问向白老,白老被笑的又开始捂脸,真的是,他害臊啊。 心中断定,定是鹤团团说了直白的话,刺到徒弟脆弱的心灵了。 “这么不放心我,那我睡觉你要监督吗?”鹤团团伸手示意,白起十分警惕,果然不是寻常人,自己都翻脸了,她居然还能笑面虎般当没事发生。 好沉的心思。 “那爷爷监督也行。”见白起整个人都炸毛了,鹤团团故意捉弄。 果然,白起快步上前,就抱着小人要走。 白老不放心,威胁道:“你要是敢再欺负团团,我没你这个徒弟。” “师父!”白起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老,而后又忍了忍,怪他,怪他担心则乱,冲动了,这倒是让鬼心眼先占得了上风。 他忍了又忍,不情不愿的深吸一口气,冲着鹤团团笑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团团的。” 白老显然是不相信的,但看鹤团团笑的真诚,看徒弟的眼神竟有几分满意,咽下了再多叮嘱几句的心思。 罢了罢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真不行,他书房中还有一副好鞭子能帮忙。 鹤团团欣赏着白起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却又因为长相乖巧不显狠厉的好姿色,任由白起抱着,当然如果他再把自己扔雪堆里,她不介意替不在场的白老好好教教。 “满意了吧?”白起狠狠的询问,心里后悔自己捡了芝麻漏了西瓜,一夜之间,师父连犹豫都无,直接就包庇上鹤团团了。 他们师徒之间的信任,就这么脆弱的吗? 鹤团团低笑了几声,而后才怜爱的抚摸起白起的水嫩脸颊,语重心长道:“上次就说了你沉不住气,怎得到现在还没改呢?” 白起:…… “爷爷不完整的回来了吗?你就不知道先察言观色的试探一下?” 白起:!!!那是他亲师父,谁能做到那么冷血? 但鹤团团两句话虽难听,却很有道理,被危险人物耐心教导,他一时五味杂陈,很有道理,而且他也好奇。 “你啊,就是年轻气盛,得亏遇到我了,要是换成别人……”鹤团团幽幽的说着,骤得冷笑一声,那冷笑比直接说都吓人,白起已经想到了结局。 “怎得浑身抖得厉害?是冷了吗?”鹤团团好心的替他紧了紧大氅,白起只觉得更冷了。 “就算我要利用你师父,他又能奈我何?”鹤团团帮着推开了客房的门,潇洒跳下,指了指炭炉,白起是不想去的,不想听居心叵测人的话,但又不知为何,身体动作的太快,已经拿起了炭放下。 白起懊恼了番,随即点上火,他扇动着火星子,心沉的十分无力。 就听鹤团团又道:“你也知道是野王府下达的吩咐,那野王府都愿意与我为伍,你又能防得住谁?” 白起恨恨咬牙,他知道,他都知道! “而你!”鹤团团舔了唇角,“不过是因为美色和单纯让我多了几分怜爱,要换成个癞蛤蟆……” 第90章 兼职教导主任 “你敢!” 白起不信,要是真无顾忌,当日也不会拦下鹤顶红行事,毕竟要的人手早就调派完了,他如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也被鹤顶红毁了。 “有何不敢?谁能想到是我杀的?”鹤团团一脸无所谓,“这房中不正巧合适,孤男寡女的……” 白起:…… 鹤团团观察了一圈后,嗤笑道:“最可笑的是,我让你如此忌惮,你却因为那些外界的因素不敢动我。” 白起捏了拳头,鹤团团的话简直扎穿了他的无畏,把血淋淋的顾忌放在了两人的眼前。 他默了许久,才认命道:“你到底要我师父做什么?” 鹤团团也不跟他打马虎眼,毕竟在白起心中,自己说什么都讨不到好。 “你都能活,只要爷爷不妨碍我,当然也能。” “你敢!”没想到鹤团团竟然计较过师父的生死,他跃起攻向鹤团团,不管了,大不了他一力承担,身在七星门,生死本就是自己挣的,就当是为了大义,他赴死又何妨? 十成灵力倾泻而出,冲着小人死穴袭去,却被一只小手捏住,那暴虐的灵力炸开,竟炸了个闷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只小手,白嫩肉手连一丝破皮都无。 他傻了。 “听说习武不难,江湖儿女都会,但修炼却是不易,按道理来说,你算是个天才,这点年纪就已到了炼气四层。” 白起的脑子里开始炸烟花,她说自己是个天才,他也确实这么觉得,要不是不舍师父,他也许也会同别人那样,进入宗门修炼,从外门一步步进入内门,成为个世外高人。 但……四岁的修者?这修为是按照年纪来涨的吗? “你……”白起讷讷的看着鹤团团,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问起才对。 “我杀你易如反掌,不论你信不信,我们没仇,只要你脑子好使,我不会让你这精美的娃娃损坏掉。” 她大喇喇的放开白起妄想挣扎却挣脱不开的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但如若你一次次的挑战我,我也会没有耐心的。” 白起整个人脱力,靠在了身旁的柱子上,脑子里一团乱。 “我只不过是看得比你明白些,功夫比你好些,你就百般揣度我,难道比你厉害的,你都想杀了吗?” 一句句如利剑扎心的询问,让白起更加艰难。 他只觉得无法面对鹤团团,但他还有好多的疑惑不解,他不想走。 “你是修者?” 鹤团团摊手,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他,白起彷徨的默了,是了,她是靠纯内力抵抗自己的,那内力该是如何高深才能挡住灵力的攻击? 那可是最为狂暴的战斗系火元素。 “鹤顶红知道吗?” 鹤团团叹了口气,好似哄小孩般上了榻,指了指自己的腿,“捏捏。” 白起站在原地不动,两人僵持着,见鹤团团没了耐心,就要无视自己,白起这才上去憋屈的为她服侍。 鹤团团舒服的喟叹,心情好了些,“要不是看你傻的可爱,这么多废话我真想缝了你的嘴。” 白起:……他信。 “不能因为你自己的不安,就想着我会大发善心的全盘托出取得你的信任,没有人欠你的,只会让人觉得你欠。” 白起被怼的无言以对,替鹤团团按摩的力道加重了些,不是因为生气,他是真觉得自己不识抬举,当然主要还是发现自己拿捏不了小人的事实。 他确实太狂妄了,鹤团团那句,沉不住气,实在没说错。 抱着希望道:“之前你说不会伤害我师父的话,如果我劝着他不妨碍你,可否不要让你的势力为难他。” 鹤团团乐了,“你也是能听懂人话的嘛。” 白起:……他现在信了,鹤团团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和憨傻的可爱,才容忍自己那么久。 而且没猜错的话,她耐心的教诲,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蹦跶,惹她忍不住出手干掉自己。 想了想之前鹤顶红对自己的杀意,也是鹤团团打着马哈化解,他没有实力,也没有理由再去置喙。 “只要你不伤害我师父,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鹤团团孺子可教的颔首看他,罢手道:“我独来独往惯了,而且你这处事风格的也不适合做我属下,更像是来捣乱的。” 白起:不挤兑他真的很难受吗? 自闭的低下头,白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天还未亮,东来进了白老的院子,白老一马当先出来,见人带着半遮面,讶然了几瞬。 “小野王可是有吩咐?” 白老试探的问道。 鹤团团坐起身,看了眼被自己惊醒的白起,她犹豫着,白起不明所以的看她,昨日她十分舒畅,享受完了自己的按摩就睡到了现在,倒是他,刚刚睡着,此时非常疲惫。 难道是要趁自己沉睡出去办事? “看你藏不住事,还是睡吧。”鹤团团伸手一点,白起就沉沉睡去,看着他恬静乖巧的面容,鹤团团透着他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白老,小人找鹤小姐。”东来直入主题,之前鹤团团就提醒过,这事就是顺水人情,送的就是白老,他便积极响应,提点白老是占了谁的便宜。 白老没多想,领着东来进了客厅便自个儿去叫鹤团团,鹤团团收拾妥当坐在小凳子上等他,见白老敲门,过了会儿才去开。 “爷爷,这么早就醒了?”鹤团团揉着惺忪的眼,白老朝着房内看去,不解为何徒弟还睡着。 但东来是来找团团的,他便蹲下身子抱起小人往回走,“野王府的暗卫来了,说是找你。” “哦他啊!”鹤团团欢喜的道:“昨天我让他去叔叔的院子找线索了。” 白老惊喜,本是想套话的,没想到拦了一夜还有这个惊喜,但……他蹙眉了。 “爷爷放心吧,野王府的人办事利索,定是不会留下一根头发丝的。” “也是!”白老眉目舒展,好受了很多,“团团怎么知道爷爷担忧的是这个?” 鹤团团乐呵呵道:“小时候没东西吃,上厨房偷东西回来,娘也会这般。” 白老的心狠狠的抽了下,虽小人笑呵呵的,但这份苦难酸涩,怕是没那么容易化解,他温声承诺道:“以后有爷爷在,谁也不能再让你吃苦。” “哪儿能啊,我爹我爷爷对我都很好。”鹤团团讨好的挽住他的手臂,“爷爷只管享福就成,团团会借花献佛孝敬您的。” 畅怀的笑声传入了东来的耳中,东来转过身行礼道:“鹤小姐。” 鹤团团迫不及待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东来瞧着鹤团团的演技,秉着不服输的念想,脸上也带上了平时不会有的庆幸道:“不辱使命。” “那院子有处暗室,挖的很深,小人进去后还未查看完,就听见主人家回来,直到现在才抽身。”他掏出几叠银票和书信递给鹤团团,鹤团团把银票先递给了白老,自己拆开书信一封封胡乱翻着,而后懵逼的递给了白老,“爷爷,团团看不懂。” 白老看着上头的鬼画符,能看懂就真见鬼了。 第91章 顺势就布置完了 “小人已经临摹了全部内容,同等量银票一起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因信封上都有特殊的标志,所以带回了一个。” 白老看着那厚厚的银票,七星门再有声望,他们的职位也挣不到这么多的家底,特别是以王苏怀的胆量和行事作风,更是反差极大。 瞳孔微缩间听到了东来的提醒,赶忙翻找,看到最后那信封上的标志,他微缩的瞳孔骤然放大,连连抽气,“金圣!” 鹤团团也感兴趣的去瞧,那标志成圆形,圆里头有个掌印,那掌印是由金字中王简化而成主体,两点为辅形成五爪,狰不狰狞不说,鹤团团挺喜欢这简约顺畅的设计。 原来金圣也是挺有组织纪律的,鹤团团更期待自己愉快的加入,猛猛的干到干部级别了。 “我真是没白来啊!”这意外之喜让鹤团团满意的冲着东来颔首,东来趁着白老震惊,美美的飞了个眉眼给小人。 东来:东来真的是最棒的,东来万岁。 白老猛地把信件收起,警惕道:“那这些银票可会被发现?” “白老放心,小人已经替换上了,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真是多谢了。”知道没有鹤团团的小心思,他是不可能得到野王府暗卫的帮助,找到这么厉害的罪证,他千恩万谢后,看向懵逼的鹤团团眼中满是庆幸。 而后他又犹豫了,“不知这事小野王可知道?” “小人来前已经禀明过了。”东来笑着道:“如若白老需要帮助,我们自然是不会置身事外的。” 白老恍惚的颔首,这事太大了,如若鹤团团的戏言全部成真,他一个人是真的处理不了的。 相信七星门里的人,还不如相信野王府更可信些。 “那就有劳传话,请人先破译这些密文。”他相信野王府已经拓印了内容,这多余的话也代表了他此时内心的焦虑。 听白老这么说,东来看向了鹤团团,论破译最可靠之人当属团团大宝贝。 鹤团团咬唇看向别处,一副我知道但是我不说的模样。 东来:这该死的魅力,东来真的好喜欢! 见白老愣愣的沉着脸,十分不安的模样,鹤团团提醒道:“有证据是不是能抓王叔叔了?” 白老内心疲惫的罢手,“这水太深了,也许他只是一条小鱼,惊动不得。” “那养着干嘛?监视他吗?”鹤团团不解,养鱼也分养什么品种的好吗?破烂货留来干嘛? “要监视多久呢?” 白老没了回话,他也不知道监视多久。 鹤团团冲着东来示意,东来思索了会儿,最终是同意鹤团团的考虑,他沉声道:“不瞒白老,其实金圣已在很早前就聚集人手进入京中。” “什么?”白老惊坐起,他摸了摸密信,心里焦灼,为什么不是普通的字呢,为什么! 鹤团团点头,“我偷听到后已经告诉白起哥哥让您加派人手了,您不知道吗?” 白老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说过,但徒弟是怎么说来着?让自己加派人手,定能抓到金圣的蛛丝马迹,这话乍一听,不就是句鼓励的话吗? “爷爷没加派人手?”鹤团团傻眼了,白起那么直的性子,就算再不信任自己,明知道要被利用,也不会拿对金圣的设防开玩笑啊。 “加了。”白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诚实交代:“因为上次逃跑的事,我也怀疑京中有余党作乱,便把人都调回了,只是让人严防,倒是没挨家挨户的追查。” “那现在,您还准备监视吗?” 一句话,直接戳的白老无语了,他想动王苏怀,特别想,但打草惊蛇实在是不行啊。 “您就别等了,守株待兔确实安全,但引蛇出洞更为有趣,而且那些蛇肯定是要咬人才聚集的,您这不是犯傻吗?” 鹤团团直言不讳,“您慌张他们也慌张,大计划下,没了条本土鱼,他们怕是比谁都慌,就算不追查也能按兵不动许久,为我们腾出时间。” 东来复议,“虽说鹤小姐看事简单性子急,但讲的很有道理。” “那就这么决定了,野王府抓坏叔叔,爷爷以找叔叔为由调查京中,有官府出面,想来无人敢阻拦。” 白老只觉得嘴苦,小百姓自然是不敢的,但上头那群藏得深的,他们也不好直接动啊,但团团的主意也确实没错,钓鱼嘛,水混了也好。 能如此果断,也只有个孩子才会如此了,计较少了,自然就迎难而解了。 白老到头来,只做到了旁听的价值。 不免对鹤团团另眼相看。 “哦对了,别忘记帮我把女人抢回来,那个大肚子关起来狠狠教训。” 白老:……我收回刚才的那感受。 东来:??原来团团大宝贝男女不忌,完了完了,东来又多出了好多争宠对手。 东来自告奋勇,“鹤小姐,我去办。” 鹤团团满意的颔首,“那行,都打包回来,鹤白留了鹤家的记号,我现在画给你看。” 鹤团团认真画着,白老更加一言难尽了,这就直接把家里的记号白送给野王府的人了?他无奈摇头,孩子就是好骗啊,说给她出头就当自己人了。 但这事吧,他确实不能用七星门的人手,他现在连徒弟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交给野王府反倒是更放心些。 两人交接完毕,东来喜滋滋的走了,鹤团团抓紧时间拉拢道:“爷爷,有我在,不愁。” “好!”白老颓废叹气,而后又道:“爷爷要回七星门里安排,你在家跟着白起哥哥不要乱跑知道吗?” 鹤团团摇了头,今儿还有事呢,“白起哥哥太弱了不安全,鹤白交接完就会回来,我让他带我回家。” “那爷爷先带你回家吧。”白老显然也是担心白起实力太弱,又见鹤团团摇头,“爷爷,您现在目标太大了,昨日邀请了坏叔叔,今日人就没了不说,您还布置安排,我又被您亲自护送回家,不傻的都先盯上您。” 白老乐了,“爷爷也不傻,肯定不会直接安排的,只不过确实要提前做番手脚了。” “哇!!!”鹤团团眸光闪闪,“原来爷爷那么聪明啊,虽然比不过团团,但团团给您点个赞。”她比划出大拇指点了点,白老不想乐,但还是装着干笑了两声。 第92章 一股骚味 “那爷爷陪你等鹤白回来。” “您先去吧,争分夺秒的大事,不要让团团内疚。” 这么好的孩子,哪里去找啊,又聪明又懂事,白老心中宽慰,被鹤团团推着出了门。 考虑到白起的安全,鹤团团没法让他真昏睡在房里,只得把人弄醒。 白起一醒就惊坐起,张了张嘴,最后是没问。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鹤团团想了个比较省力的安排,瞧着白起警惕的目光懒得解释,“我需要你去暖香苑玩玩,打听些与七星门有关的妓子。” “你又想调虎离山?”白起不信,要出门去找白老,鹤团团丢出一张银票给他,“爷爷出去了,我现在不会动他,哪儿那么容易得手啊。” 倒也是,白起默了默,虽然师父护着鹤团团,但那不过是宠爱孩子,真到了大事上肯定是不会那么随意的,不然昨日对峙,师父肯定会察觉出鹤团团的来者不善。 他十分确定,小人定是还没机会出手。 白起好奇问道:“你要打听这个做什么?” “吃喝嫖赌没好人,你不知道吗?当然是拿来当帮手了。” 白起:……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鹤团团又道:“老老实实办事,只要我有趁手的人了,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师父头上,毕竟他不好骗。” 白起心思暗动,如果人手都被自己掌握,那他们的行动不等同于在自己的监视下吗? 掩下嘴角的笑意白起装着无可奈何,拿着银票就出去了。 鹤白赶回来时,看鹤团团的眼神十分失望,他虽然不懂为什么那些人都宠爱小主子,但心里笃定小主子是个谨慎的,但当东来与他交接时,他真的傻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主子把野王府收为己用了,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瞧着鹤白欲言又止的模样,鹤团团随意提醒道:“对了,跟踪安全中的记号可以换一换了,以后那记号就用来联系野王府的人。” 好家伙,鹤白无语了,这是直接要做大做强啊,跟野王府都有通用暗号了。 “此事我会禀告家主的。”鹤白沉声说着。 鹤白话中显然还有打小报告的意思,但鹤团团并不在意的点头,“让爷爷通知下去,有事需要野王府时,就用那个记号,想来野王府很快就会全员掌握。” 这不废话吗?鹤白忍不住问道:“小主子,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个?难道是为了找到我?”那可真是大罪过了。 鹤团团看出来了,劝慰道:“和你无关,单纯是有合作,但我不想鹤府的人手费脑子记。” 好家伙,这怎么还听出了占便宜的感觉? “带我回府吧,师父该来找我了。” 鹤团团只觉得自己太忙了,恨不得学个分身术分担一下。 鹤白抱起鹤团团上了马车,他在前头赶着,过了半晌才道:“小主子真的见到马致远了吗?”这事他们鹤府是听说过的,当日七星门人都来无忧阁,只是后来再无信息。 没想过鹤白这么能憋,鹤团团怕他憋死,好心回答。 “这事啊,得问爹咯。”鹤团团直接一个甩锅,反正鹤白忠于爷爷,这古板性子一定会如实说的,怀疑自己,还不如怀疑爹比较好,毕竟他闲着也没事做。 待冯鹤接走鹤团团,鹤白便赶忙去了鹤司马地方禀告,得知孙女不只去了青楼,还跟人抢起了妓子,他只觉得老脸不保,又听说人有问题,他才在鹤白的解释中,缓了过来。 他不解孙女怎么会去了白老那里,更不解为什么白老会带着孙女去青楼跟同僚胡闹,还真闹出点古怪来,但他当下就清楚,必须立马把人控制住,孙女的胡闹已经打草惊蛇了。 “你去提醒下白老,这事要早做打算,他的异常定会惹人注意的。” 鹤白默了默,再次开口把标记的事情给说了,听到孙女说怕自家的暗卫累,他哭笑不得,而后又道:“那就不必去提醒白老了,想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鹤白:??? 他不懂,但他听话。 鹤司马思量着到底王苏怀出了什么纰漏,但想了想罢了,有野王府的人参与,自己的人定是会被阻拦调查,费那功夫还不如等团团自己回来问问。 他沉声道:“冯鹤把人接走了?” 鹤白点头,不解道:“主子,为什么冯叔要把小主子给带出去?” 鹤司马沉默了,鹤白见为难了自家主子,便转移话题又说了鹤团团见马致远的事,听说是和儿子有关,他默了默,既然人都没事,总不能什么都插一脚,小儿子心眼多,最近又频繁动作,想来是和马致远的事有关。 鹤团团被带进院中,自觉的解掉了眼上的黑布,无意道:“真想让爷爷找找这院子到底在哪儿。” 她说完便晕了过去,冯鹤拽着小人丢进了个大缸内,缸下腾腾的烧着,他运转灵力,开始平衡热度,一重伤青年走了出来,把大缸侧的草药依次放了进去,看着沉睡着的小人,他欢喜的笑着。 “她不是你能惦记的。”冯鹤冷冷的出声,态度很差,青年却行了个礼极为雀跃,温声道:“自然不敢。” “记得你的承诺,滚吧。”见人放完药材还依依不舍的看着小人,他冷嗤一声,青年便利落的出去关上了门。 滚滚的炽热蒸汽包围在鹤团团的周身,她安静的昏睡中,冯鹤把大缸盖上运转灵诀手法迅猛,几个呼吸间,就再次打开盖子让小人得以喘息。 待鹤团团悠悠醒来后,身上的药味还是那般清淡,不如加料的那次猛烈,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多放他几次鸽子。 过犹不及,算了算了。 鹤团团摇头,猛地闻到了丝熟悉的香味,她抬唇笑了笑,看向坐在一旁的冯鹤:“师父,您该不会还有别的弟子吧?” 冯鹤蹙眉,不解小人怎得如此机敏,竟然发现有外人来过,好奇道:“怎么会如此想?” “下次别再让徒儿发现了,不然我怕忍不住灭了他。” 冯鹤眸色阴鸷起来,沉声笑着,看来是听愉悦了,他保证道:“不会有下次了。” “徒儿自然是相信师父的。”鹤团团笑着走出了屋子,提议道:“不如师父把屋子毁了吧,别人待过的地方,徒儿嫌弃。” “好!”冯鹤随意一挥,屋子便坍塌下来,而后又轻声道:“就算是倒了,你也找不到这里的。” 他边笑边猛烈的咳嗽,好像刚从屋子中逃难出来的老人。 第93章 看你像她的人。 “师父您看,您又不信我。”鹤团团表示十分委屈,并且无奈。 吃下冯鹤递来的药丸,她被抱着回了鹤府,鹤团团本以为冯鹤会问藏书阁的事,毕竟那么大的动静,他不该无视,但他就真无视了。 也是,鹤团团想着,吃了那药丸,没有前尘往事,干了什么好像也不重要。 而且,这药丸成效的预期时间大约在三个月后,她倒是要看看,药效后,冯鹤如何让自己在鹤顶红眼皮子底下安然生活。 托鹤白把药丸送交给了鹤司马,鹤司马其实很想借着行医令看看这药丸到底是何效果,但显然消耗一个婆子更为划算,而他也深信,鹤团团和冯鹤都不会做出要人性命的事。 待鹤顶红回来时,就听说鹤团团被人给接走了,听打扮该是野王府的人,自从那暗卫的事后,他总担心小野王上门提亲,毕竟那种事后,还和团团正常往来,也不算正常,团团定是和人筹划了什么,小野王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但不管他们做什么,总是不想他们日久生情的,要选,也得选他们宗门的憨厚弟子,不然两个鬼心眼凑在一起,他不得天天担心鹤团团小命迟早玩脱。 野王府明路,他没有派人盯梢,倒是尘不染那里关注了几分,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就在今日,人家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行为极为愚蠢。 而由小野王盯着闺女,想来应该是不会给尘不染两人接触的机会。 鹤顶红猛猛叹气,就过继个闺女,看把他给累的。 小野王带着鹤团团去了七星门,小人被身高马大的暗卫包裹在大氅里,乍一看只觉得暗卫身子精壮过了头,但七星门里的捕头不是傻子,这事很快就禀报到了上头,得知消息的白老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而后快速赶去。 小野王不是头回来查看卷宗,每次都是白老出面,白老的人品大家都是信的,白老的不畏强权也是权贵们经历过的,这次白老前往档案房,所有人都觉得稀松平常,无人多关注几分。 有白老在,他们放一百个心。 白老赶到门口,就见小野王在等自己,也算是大家默认了,他能强行进去,自己肯定也能及时到达,等不等的,不过是个礼貌问题。 “小野王。”白老行礼,看了眼精壮的暗卫,默了默,有些福至心灵。 他不想深想,也不愿深想,他抬手道:“请!” 几人进去,噗通一声,小人跳了下来,冲着白老笑盈盈比划嘘的手势。 小野王沉默一瞬,沉声道:“不是让你忍忍吗?” 鹤团团不搭理,伸手示意白老抱抱,白老抽了嘴角,小野王这话说的,多难听啊,当他瞎子不成? 他弯身抱起小人,朝着里头走去,“小野王请。” 见白老面色如常,小野王古怪的看了眼鹤团团,要不是她求着自己进来,他都怀疑白老是她手里的人了。 压下心中疑惑,他缓缓跟上,他身后的暗卫傻了眼,他也是第一次陪主子进来,听说是为了选个精壮的体格才有了这机会。 一直知道七星门档案房神秘严谨,但……看着被七星门大佬抱在怀里的小人,严谨吗?严谨他同意吗? 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帮着把风的暗卫傻眼了。 准备好的武艺展示……算是白瞎了。 三人走远了,白老才虎着脸道:“谁准你进来的?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团团就是来出出主意的。”鹤团团笑嘻嘻的打马虎,而后指挥着白老,“快,带团团去找有趣的案子。” 小野王扶额,能不能别装成这懵懂天真又自作聪明的模样,真的很显眼…… “白老。”小野王自觉的叫住白老,“请您放下她。” 白老不悦道:“小野王这是何意?” 小野王比了个请的手势,这是,想要离远了说。 鹤团团直接跳下,冲着白老摆手,“您去吧,我自个儿看看就行。” 白老无语了,小野王来他还得盯着呢,怎么她就特别了? 看了看小野王,又看了看鹤团团,罢了罢了,定是来找关于王苏怀的蛛丝马迹的,自己反正是找不出来,就让正义感爆棚的小丫头努努力,那么多档案,看一会儿就该累的困倦了。 他走向了小野王指的方向,小野王按耐不住俊眉的跳动,白老默认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 两人走至看不着鹤团团的地方,听着翻书声,小野王劝慰道:“她很乖,不会损坏的。” 白老颔首,这个他是相信的,团团就不是个捣乱的性子。 他默了瞬,问道:“小野王怎得肯带她进来。” “这事本想托白老帮忙,让门人弱化此事。”毕竟大家都不是瞎子,但可以装瞎,派了个精壮的人作掩护,也是为了互相的脸面。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小野王沉声说着,脸上和语气都没有笑意,但白老听出他的愉悦了,胸腔呼了两口闷气,也十分无奈。 “这事……”白老脑中千回百转,“老夫希望不会牵扯上团团。” 小野王无奈摇头,“听她已经告知您马致远的事了。” 白老颔首,十分遗憾,“要早知道,这事定不会就此了结。” 小野王也不解释,继续道:“听她说,血滴子被救也是在京附近。” “你是觉得,马致远被血滴子救走?”白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可不是好玩的推测,如果是这样,那团团已经被血滴子盯上,就凭她找到了他们要带走的人。 “本王帮她,是因为她有用,您呢?” 这点到为止,实在是让白老难受,但小野王这人虽小,讲话却一直这副模样,猜啊猜的,猜对了算自己好运,猜错了那只能怪自己笨。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算是认栽了,“还望小野王庇佑团团,我这里……自顾不暇。” 听到庇护两字,小野王讶然的回头望向声源,虽然看不到,但能知道小人翻书极快。 “自然,本就是个苦难的孩子。” 第94章 线索竟是我自己 他查过鹤团团,所有的信息都与小人不符,但没关系,至少她的行为告诉他,她是个妄想覆灭金圣的人,这是一件利民利国天大的好事。 当她笑嘻嘻捉弄说要加入金圣时,他就明白事情不简单,要加入,作恶出名之后自有机会,而不是像这般,找到蛛丝马迹融入进去。 东来有次问,如果当年鹤顶红没有把孩子带回来会如何。 他就想,如果没有他们这群人的势力和线索,她一定会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恶人,加入金圣,她对自己很有规划,对遇到的人从不放过,自己算是她利用的一环,她也愿意给相应的报酬,他倒是不介意她是骗自己的,因为她从未伪装过本性,也让他少了顾忌。 鹤顶红的出现,鹤家的势力扶持,她显然并未利用,鹤顶红到现在还在鬼打墙,而鹤司马到现在也只是派了一波人在调查不算重要的冯鹤。 金圣的旋涡早该最先席卷他们,但又是为何,答案显而易见。 她不舍得,就算她不承认,他也敢肯定,她不舍得让鹤顶红一家牵扯进去。 所以,他野王府,七星门白老,甚至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尘不染,只要有需要,她绝对不会放过。 这种矛盾的人却拥有那么毒辣的手段,以前的日子,该是过的多不好啊。 所以他不怕她是骗自己的,她有良心,虽然不多。 他愿意相信有一天她会回报个大礼物给自己。 “确实苦了些。”白老点头,咽下鹤团团如何纨绔,豪掷千金之后还让人跟踪准备报复的事,能让小野王对团团有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密文的事如何了?” 提到这个,本要回头的小野王又看了会儿,才沉声道:“有些眉目了,只待团团看完,本王便把分析的部分交给您。” “多谢!”白老颔首,要换之前谈交易也不好使,但现在,他就是不给,团团他也没办法赶出去。 毕竟那么大的事,他决不能让人发现鹤团团从而怀疑鹤家,那对团团简直是恩将仇报。 而且他因信任而忽略遗漏的线索就是团团胡闹出来的。现下再胡闹会儿,就胡闹会儿吧,反正他已经觉得自己也很糊了,“哎,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他艳羡的看着小野王,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白老过谦了,您只是看重交情罢了。” 白老苦笑,“这交情不要也罢。” 鹤团团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要不是怕耽误时间,她真想去送上壶酒递些瓜子,让他们好好聊,千万别想起自己。 【嗯?吸人生机?后天阴灵根?】 【what?被抓者关押后无法吸取生机,急速衰老?】 鹤团团被吓得赶忙查看自己的灵根,她其实是个修者,但是她修炼的功法特殊,能将灵力转换成内力,这样就无人能察觉到她是个修者,但也有弊端,就是灵力被转换后,容易干涸,自己的灵根之前根本无反应,所以她检查后就没多想,泡泡药草就能改变灵根,那马致远还挖灵根做什么。 但现在,她不那么认为了,这卷宗上很清楚的写着,那修者是后天阴灵根,不属于变异,因为阴灵根如果变异的话,是世人争抢的极品炉鼎,双修就行,要那么阴毒又猛吸生机的功法做什么?谁不想美美的? 就算是那人不要,自己也要啊,本就爱美,想着日后自己枯槁的老手抚摸他人鲜嫩的肌肤,就觉得讽刺极了。 这一查看,真发现了端倪,本干涸的灵根竟然有些gay里gay气的。 去他娘的,老娘可是难见的阳元,要不是难容,她至于把灵力换成内力吗? 爹当年生怕自己变成怪异模样不得存活于世,费劲了心血,还找了好些歪门邪道想救治自己但一筹莫展,结果他娘的,阳刚了这么多年,她gay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让人哭笑不得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爹,你算是白死了。】 鹤团团吐槽完,莫名慌了,她算计的任何过程,都不能容忍这种未知的危险,她更不可能为了钓自己猜测中的人而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九族要灭是她决定的事,但她也得自己开心,痛苦的报仇才是最傻的事。 这不跟她扯淡呢吗? 他赶紧翻看其他的,翻了足足半日,一无所获,但她不愿放弃。 【该死的,咋就没了呢?后天阴灵根这么难得吗?】 事实证明,确实难得,只有那一个案例,而这个案例还是在各国联盟进攻金圣时留下的。 这说明,冯鹤在金圣已久或是其他,自己是不该放弃他这条线的,但…… 鹤团团整个人都彷徨了。 她之前还怼着袁淑芳那一窝女人喊娘们儿,现在…… 鹤团团走来了,是彷徨着走来的,小野王看出她的不对劲,能让鹤团团收敛那不嫌事大的劣性,定是出了大事。 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白老,沉声道:“先走一步。” 白老自然也看出鹤团团不妥,但只以为是了解了案犯凶残的一面,毕竟整个房的档案,鹤团团都翻看了,总能看到些让她震惊的。 “团团。”白老心疼不已,上前就要劝慰,鹤团团伸手制止,她现在没心情装作模样的忽悠老头子,讷讷道:“走!” 小野王赶忙抱起小人,跃到了暗卫的身前,暗卫一把接过拉上了宽大的衣袍出去了。 上了马车,小野王沉声问道,“怎么了?” 这一次鹤团团觉得自己避无可避,毕竟自己寻求帮助的人,小野王都能问出话来。 “后天阴灵根……袁不悔在哪儿?” “去找他。”看鹤团团表情不对,小野王沉声吩咐外头的人,立刻就有人跳下了马车。 “后天阴灵根是什么意思?”鹤团团并未和他说过药浴的事,本是来找邪门功法的,忽然扯什么灵根,让他不免想的有点多。 “他是金圣的人,他想把我变成后天阴灵根。” 这种闻所未闻的事,小野王沉默了瞬就信了,劝慰道:“你先别慌,待袁不悔来了再说,他认识的人多,定是能找出办法的。” 第一次见小野王说那么多废话,鹤团团感激的瞅了他一眼,也自我劝慰道:“做男人不行,做女人也行啊,为什么非非是人妖呢!大概是命吧。” 小野王:嗯??? 等等,他漏了哪一段? 鹤团团不想解释两遍,看着小野王不解的表情,认命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袁不悔听说鹤团团有事,立刻就来了,冲进房就要给鹤团团把脉,鹤团团遣退了其他人,留了两人下来。 “后天阴灵根你了解多少说说!” 第95章 凭留言发现端倪 见鹤团团面色不佳,袁不悔也忍下了那句团团大宝贝,解释道。 “后天阴灵根分为后天变异和后天人为,变异很难,人为就简单些,人为制成的阴灵根到底会变成怎样的阴灵根无法控制,全靠实验品自己造化。” “阴灵根变好些就是纯阴之体世人戏称炉鼎,对修为有益,最差就是泻元之体,无法桎梏自身的元气生机。” 没想到后天人为的也是不统一的,鹤团团也懒得问中间那些,“那如果阳元旺盛的人呢,被强行改造会如何?” “这……”袁不悔犯了难,“是哪种呢?如果是纯阳之体的话,那真的挺暴残天物的。” 小野王不由想起了鹤团团那句,为什么非非是人妖啊。 他拳头直接硬了,果然是鬼话连篇的,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并未特殊体质,又没练气入体成功,结果…… 如果自己猜测没错,那她真的是犯蠢了,但是……冯鹤他更想留下了。 便沉声问道:“你是纯阳之体?” 袁不悔一愣,当即笑傻了,这在说什么啊,纯阳之体那必定是个男人啊,怎得小野王也有犯傻的时候。 鹤团团不确定的点头,“差不多吧,我很猛的。” 袁不悔:嗯? 几瞬后:哈? 再看看他俩凝重的表情,“什么什么什么?团团大宝贝就是那个如果?” 他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你要是那你早就死了。” “是差点死了。”鹤团团诚实相告。 袁不悔直接被沉默了。 “所以我现在想问问,可有这方面的案例?” 袁不悔猛的站起,激动的无以言表,鹤团团无奈,她懂,这是对未知领域的兴奋。 “你个废物。”鹤团团一脚就把人踹了,屁用没有,还想拿自己当数据是不是? “老娘难得说实话,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 小野王:看来是气急了,都喊上老娘了。 他伸手扶起袁不悔,诚意十足道:“这方面你清楚,想办法,任何事我都会尽力。” 袁不悔兴奋坏了,压根不觉得被鹤团团踢了,只感觉被奖励了。 “谁干的?把人带回来让我问问。” 见鹤团团摇头,小野王沉默着蹙眉,他不理解,但不妨碍他知道两人是不同意的,便又想到了别处。 他欢喜的尖叫道:“送我去丹宗,去清机宗!” 都不用小野王吩咐,在外偷听的东来直接就把人给拎走了。 猛地又听到鹤团团高呼道:“我也去!!!” 小野王不放心道:“你去也许会被丹宗的人留下。” “没事,没人查探的到我,除了这种生僻的灵根手法触及了我知识盲区,我还没被别的难倒过。” 换而言之,她也没那么多的试验体和时间来尝试分析,而且说实话,也许袁不悔回来转告还不如自己听得明白。 小野王若有所思的沉着脸,鹤团团不解道:“怎么搞的好像是你要送死去的?丧着张脸,不会是以为我体质难得,想收为己用吧。” 还不待小野王想着怎么说,她又道:“那我没家伙啊,肾再好也无用。” 众人:嗯?嗯?嗯? 哦!!!!哇!!!屌爆了。 除了一言难尽的小野王。 没想到她接受的那么快,默了瞬,才接话道:“你要知道,我们是有合作的,你要回不来……” “那你直接就把冯鹤抓了,蹲不到他身后之人,至少马致远手里有灵根变异杂论的上册,正好你跟金圣的人抢抢,说不定抢到了里头还有我的案例呢。”虽然鹤团团觉得不可能。 小野王瞧着袁不悔往回跑,兴奋的嘴角都流泪了。 无奈道:“你不是说,密文上写的是、也许有吗?” 袁不悔:“??”也许你给我那么肯定? “反正我一定是要去的,我现在体内这玩样不明不白我不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留着个未知的祸患的。” 东来抽了抽嘴角,说得好像多小心似的,明明就是她自己以身犯险,现在好了,babiq玩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把袁不悔愁坏了,弱弱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抓了加害者就有化解的办法呢?” 鹤团团看白痴般的望他,“我付出那么多,你跟我说现在撕破脸不装了?” 难道她不想让冯鹤知道,他在把自己当傻子的时候,自己其实也在把他当白痴吗? 她想,她快想死了。 所以袁不悔这提议,简直是戳在鹤团团的心口上。 和傻子说话,就是费劲。 小野王:……就知道她刚才提议就没想真让自己抓冯鹤,只是想要马致远手里的东西。 当然在自己知道冯鹤信息时,就算是鹤团团想要拿人,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东来等了半天,见鹤团团貌似着急,但好像也不算太急,有些看不明白了,既然主子不想抓冯鹤,也不想让鹤团团去暴露,其实…… “不如让袁不悔先去,我想灵根没那么快容易形成,不妨再看看?” 鹤团团否定,“我对盲区从来都是很谨慎的,就算是要放弃,也要让我知道其中的变数才行。” 小野王见鹤团团如此解释,默了瞬才道:“带她去。” 得到同意,鹤团团交代了些应付鹤家长辈的话,比如告诉鹤司马自己是躲冯鹤去了,至于鹤顶红,想来爷爷能拦得住,小野王不理解为何要直接同鹤家家主交代冯鹤的事,但看她的表情,显然是心中有数的。 小野王追问道:“如若他们怕你出了意外,想强行见你呢?” 却得到了鹤团团肯定的回答,“不会,爷爷和爹都不希望我现在回鹤家。” 至少在怀疑冯鹤但没找到理由前,交给多次留宿自己的小野王最为妥帖,不然也不会任由自己在外虎跑,甚至容忍自己住进为朝廷办事的官家,至于袁淑芳,有了上次经历,该是能听劝的。 当然,如果不能,那就让小野王背锅好了,自己丢了烦恼的该是野王府不是自己。 几人出发,小野王身旁出现了另一个暗卫,没有吩咐的情况下出来,他单膝跪在地上,态度有认罚的觉悟,“属下鲁莽一问,如若丹宗没有办法,主子是否会把冯鹤送到她手上?” 小野王遥遥的看着打开着的门,人影已远去,他幽幽道:“她既然不想真动冯鹤,那我便保。” 暗卫:嗯??他问的是这个吗?问的明明就是人回来后主子会不会为了救鹤团团动冯鹤,毕竟他也听到了,冯鹤是金圣的人,血滴子,不能随意招惹的,牵一发动全身,这个该提早思量。 所以……主子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问题呢? “派人阻断鹤司马的调查,鹤顶红那里……”小野王默了默,虽然他一直在鬼打墙,但现在再细细一想,不是,如果他知道鹤团团遭受了什么,又或者是有怀疑,一连接,那些鬼打墙简直就是布了个大局,这才是他线报中的鹤顶红,真正的鹤家小魔头。 暗卫安静的等着,见小野王犹豫着,他想劝上两句,但又不知该不该让主子不要太过在意那小人而左右了判断。 “全力阻止鹤顶红所有的布局。” 布局?暗卫不解了,布局什么?鹤顶红不是被自己人耍的团团转,在全力调查他们准备的混淆视听的假线索吗? 小野王见人发蒙,沉声提醒道:“他的手太长了,不能让他闲着。” “是,属下这就命人安排些事让他们做。” 小野王颔首,不敢小觑鹤顶红,提醒道:“越多越好。” 第96章 外出求医-丹宗 “属下明白!” 就在鹤团团启程的第三日,鹤顶红收到线报发现了不妥,便派人去接在白老院中的闺女,虽然能避着冯鹤他很满意,但白老的动作频繁布局不小,他不想让鹤团团牵扯其中,也顺便试探一二。 结果得到下人回禀,人被野王府带走了。 鹤顶红整个大抓马,对小野王更是不喜,怎么天天都拐自家的闺女,到底是喝了什么迷魂汤。 但人在野王府自然是安全的,就算是小野王出事,看在鹤家的分量上,闺女也不能受苦,他便看淡了,安慰自己,至少和冯鹤的接触少了。 而要为鹤团团办认亲宴的袁淑芳同鹤司马商量好了日子,结果听说人又进了野王府,一时五味杂陈。 袁淑芳本想把人接回来,毕竟孙女在野王府作威作福,她也怕惹了诟病。 但鹤司马显然是和小儿子想到一处去了,他越查越查不出冯鹤的过往,当年在环西那么有名的侠客,竟如此快淡出江湖儿女的记忆,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于是便同袁淑芳商量,待人回来后再另择吉日,要可以待老爷子寿辰后再举办,想来老爷子收了那么大份的礼物,鹤团团的认亲宴该是由他亲自坐镇最为有面。 袁淑芳对鹤团团的牵绊最少,毕竟是小儿子逼着认的孩子,无亲无故的,对认亲宴如此上心也是在祖母绿事后发现小人的眼界不凡,又性子坚韧,虽血脉不纯,地位不高,但取长补短,对鹤团团倒是有庇护的真心的。 现下鹤司马打商量,她自然是不心急的,便命如墨取来日历,按着最好的日子划到了老爷子的寿辰前后,托她去找师傅算算,哪些最为合适。 鹤司马见她虽然不像待见孙子那般爱非其道,但也是鹤府孩子们里,头一份的负责,忍不住赞了几句,这让袁淑芳十分受用,不由的想,自从鹤团团来了,倒是和老爷之间的相处更为和睦了些,也是托了福,让老爷看到自己管家的辛苦。 又想着小人的与众不同,心下也是与有荣焉的,含情脉脉的问道:“老爷,团团到底是如何养的,淑芳真的想讨教一二了。” 鹤司马摇头道:“你哪儿舍得孩子们吃苦,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懂事早,虽然团团身在鹤家分支也不算贫苦,但她的身份该是过的不如意的,这份讨教不听也罢。” 袁淑芳听到这不由赞同,“等几个哥儿生了孩子,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受了欺负。” 又想到孙子那憨傻的劲头儿,更是心疼鹤团团,“好在延年在团团那里看了些两面三刀谨慎许多,待缓缓,过年回来,还是再往那丫头房里送送吧。” 鹤司马朗笑出声,倒是没想到袁淑芳那么计较,“好,你当好人,让团团来教也罢,鬼丫头机灵,多让延年吃吃亏,容易长记性。” 袁淑芳嗔怪的去捶他,但就那几分力道都比不得挠痒痒,“我哪儿有那坏心思,只是孩子在一块玩,言传身教更好教些,她以后长大了,延年有心眼子也好庇护一二。” “倒是你想得远!”鹤司马谈及此就叹气了,庇护啥啊,听孙女的意思,以后都不用帮她找婆家,别到时候延年被媳妇欺负了,还得团团带着人去撑腰就好。 鹤玲珑在听说鹤团团又去了野王府后,整个人要发疯,这都多少次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在小野王心中的痕迹还有几分? 她赶去了谭玲儿的院子,听闺女无所顾忌的质问,谭玲儿的面色显然不好,她早就准备好了关系处理鹤团团,但这死丫头压根不同于别的孩子,不上街不交友她哪儿来的机会? 总不能在去野王府路上,或者在冯叔教导的过程中把小丫头给办了吧? 她哪儿有这本事啊,别被抓了个现形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也很恼火的好吧? 而且认亲宴迟迟不办,总不能让人上家里来去无忧阁交朋友吧?这不明摆着告诉主家的人,自己已经把过继的事情说出去了吗?至于怎么说的先不论,人是肯定见不到的。 不光鹤玲珑要疯了,谭玲儿也要被闺女给逼疯了。 只得承诺,只要鹤团团这次回来,定是要把人骗出重重把守的鹤家,了结女儿心中的顾忌。 丹宗。 盛京国是没有像样的丹宗的,距离最近的,便是立于两国交接此界彼疆的清机宗,丹宗地位超凡,大宗更是到了无数强者众星拱月的地步,谁都要命,谁都会伤,这是人本性的体现,无关于其他。 至于丹宗内部如何,是否受得起众人的敬仰,袁不悔没有细说,只道为了答案,让鹤团团收些性子。 鹤团团自然是明白,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到了能望见的地方,清机宗的占地着实闪瞎了鹤团团的狗眼。 这哪儿是宗门,简直是座比盛京还气派辽阔的大城。 大城外也有建筑,建筑十分统一美观,想来清机宗赚的钵满盆满,连边角都是要精雕细琢的。 袁不悔指着左边建筑道:“那里是商贸用的,吃喝不愁,但玩乐就差了些。” 鹤团团点头,玩乐要也精良,不是添砖加瓦而是抹黑神秘高端的丹宗,傻子才那么显摆。 袁不悔又指向另一处,“右边是清机宗外门弟子的住所,日常都是生活在那里,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有机会进入主城。” “这也与清机宗的地势有关,正巧在两城交界,因地适宜别有洞天,既能让人感到亲民,也能显示出内门弟子的尊贵。” “那肯定尊贵了。”瞧着守门将领穿戴全套盔甲,手持利器,这哪儿是宗门,这简直就是皇城。 马车缓缓的前进,到了贸易的区域,上头写着三个大字,清机城,能以城为名显然整块商贸占地比远处看的辽阔许多。 “这里大多交易普通的丹药,清机宗弟子颇多,产量也能支持两国需求。” 袁不悔说着,领着鹤团团进入,进城并不需要缴纳银子,城内也无守卫,但城中的秩序井然,让鹤团团看的十分顺心。 随意走进一家药铺,药铺名为外门一舍,她查看了几味丹药,都不如冯鹤捏的药丸,心里大概估算了一番。 第97章 清机宗(一) 朝着袁不悔问道:“这种算是好的吗?” 守在铺子里的外门弟子笑了,笑的极为讽刺又显眼,但却并未开口回答鹤团团的问题。 鹤团团:……你要真自视甚高你倒是别笑啊。 【真是丑人多作怪。】 袁不悔倒是不在意对方的嗤笑,耐心回道:“这在外门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丹药,也是各国有钱人才能用得上的。” “那之前我爹自杀不用丹药是因为买不起吗?” 那弟子笑声又来了,更加刺耳。 鹤团团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那人,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见炮仗认真询问,他好心回道:“你爹都活不下去了,怎会有钱买丹药?”这不是傻子问题吗? 鹤团团别过头看向袁不悔,一脸我仿佛跟个傻子交流了的晦气模样。 袁不悔冷俊不禁,分析道:“你爹宗门不弱,定是有丹药的,该是小伤好处理的。” 鹤团团识趣的点头,倒是没养多久,算了算,大概明白了爹在宗门里的地位,就算不是外门的,也不是个重要的。 又看了看丹药的价格,不得不说,是真值钱,一颗长相普通的丹药居然要万两银子,那买下这间铺子,不是要老命吗? 外门弟子听完袁不悔的话,这才认真看了圈鹤团团的着装,这才发现,是个有钱人家的娃娃,不由的收起鄙视的嘴脸,但态度也没好上多少。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更好的铺子。”鹤团团赖得管那显眼的弟子,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希望有人关注他,能派来看铺子显然在外门的地位低到了尘埃里,所以才对着个娃娃都能摆出恶心嘴脸失了风度。 那外门弟子听后又是嗤笑了声,这次倒是开口了,“见着我家牌匾了没?外门一舍,那便是外门最厉害的一脉。” “买不起就买不起,还去看看更好的,往最后头走倒是有捡漏的可能。” 【嘶……】 鹤团团咬了咬下唇,这人怎么这么想死呢? 见鹤团团生气,袁不悔赶忙抱起她哄了起来,“团团大宝贝不气,不过是个看门狗,看我给你出气。” 嗯??? 不得不说,鹤团团和外门弟子都被本息事宁人做派的袁不悔给整迷糊了,好大的口气! 鹤团团:好大的口气,好喜欢。 外门弟子:好大的口气,看他不断了他求药的路。 外门弟子恶心的嘴脸又开摆了,还未开始教训,就见袁不悔拿出了行医令来。 外门弟子一僵,瞧人架势还挺自信,他有些斟酌了,细细的瞧去,虽隔了段距离,倒还是看清楚了。 立马蹙眉沉声问道:“你这是哪儿来的?” 鹤团团见他表情就知道稳了,笑逐颜开道:“原来你之前也是不想同狗计较。” 袁不悔含笑点头,“团团大宝贝真是懂我。” 外门弟子大怒,无能狂吠道:“说,东西是哪儿来的,就凭你们也配?” 他是不信的,拥有这种物件,人怎么可能进他们的铺子,还让自己看不起了许久,他不信,而且他有理由不信。 “走吧,人早点处置了。”鹤团团懒得看外门弟子的笑话,显得他多重要似的,袁不悔便收回了令牌,颔首道:“也行,我先送你去住宿,待我去找了九龄师姐过来处理。” 九龄师姐? 四个字直接在外门弟子脑中炸开。 “等等,九龄师姐是谁?是九龄长老吗?”他恐慌的出声喝住袁不悔,但人家完全不搭理他,哄着大宝贝就出去了。 外门弟子懵了会儿,心下越来越不安稳,有那令牌,又知道内门长老的名讳,这不妥妥就是大佬吗? 得罪谁不好?非非得罪宗内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且受欢迎的女长老,问题是,女长老多年心结最为疼爱孩子,懵了瞬,他又想,好像内门长老,他得罪谁都不好吧。 他吓得直接跪了,刚进门的大户一见丹宗弟子给自己行了大礼,懵头的躬身向后退去,心里寻思,怎么现在清机宗不景气了吗?那自己是不是能砍价一拨? 鹤团团垂着眸子思索听来的信息,袁不悔能选择来清机宗便是有足够的自信的,但认识的只是个长老,还是个女的,未免引人深思。 她现在怀疑,也许袁不悔的自信只是他的自负,虽然医者都爱疑难杂症,但不是他在意清机宗就得在意的。 要是中间出了差错,可就很烦了,小野王是盛京国的王爷,在两界交界处,真的能管上用吗? 看来得找个法子,让袁不悔受些恩情,死心塌地的看重自己,维护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左右,连那女的最好都不行。 见鹤团团沉着脸,袁不悔义气道:“团团大宝贝不气,我待会儿就让他滚蛋。” 鹤团团脸色缓和了些,放下了阴毒的算计,随口问道:“你也会炼丹?” “自然!”袁不悔自豪的抬额,“团团大宝贝可是觉得交了个极为厉害的朋友?” 鹤团团点了头,继续分析道:“那毒掌没我你可解得了?” 见袁不悔一噎,鹤团团明白了,伸出手道:“你炼制最好的丹药拿来我看看。” 袁不悔想着避避话题,便拿出了最好的一颗,小心道:“可别弄坏了,这是好东西,至今我才炼出一颗,你宝贝些。” “一颗?”鹤团团诧异道:“不是说一炉生十颗,六颗就及格吗?你合着都没到及格线啊。” 袁不悔又懵了,“你打哪儿听说的?” “小说!”鹤团团直言不讳,“玄幻小说。” “这人名字倒是奇怪。”袁不悔品了会儿,当然是品鹤团团说的及格线什么的,“难道是某个势力?” “不是!”鹤团团捉弄道:“就是一说书的,天马行空故事妙不可言。” “说书的?”袁不悔满脸的不信,“一说书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大概是了解的多吧,毕竟说故事,总得有实有虚嘛。” “那他真是抬高了说书一行的基调了。” 鹤团团点头附和,“所以我觉得,有他带头,以后说书人便有了对未知的了解和展望。” 袁不悔忍不住赞同,“如果有机会,我想认识一下,可否介绍啊?” “那当然,只不过他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又喜欢寻友大概很难再见到了。” “这样的人,定是朋友无数,不然他又哪里得知这种事的,我看啊,他定不是个普通的说书人。”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下次我见了定要问问。” 鹤团团说的极为认真,袁不悔信了,并且直言自己认识的朋友也多,以后寻友了为她好好打听一番。 “说到这个哦,九龄姐姐也是你的朋友吗?” 听到此袁不悔面色灰暗了些,提醒道:“虽然九龄师姐为人温和,但切忌不能喊她姐姐。” “为何?” 第98章 清机宗(二)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得猜是我朋友,而并非同门呢?” 【这问题……居然真当问题啊!】 鹤团团嫌弃的抿了嘴,见他是真想不到,只得解释道:“你要是清机宗的,你能混成这吊毛样?” “吊毛样是?” “都不如一根……狗毛。” “哦!”袁不悔恍然大悟,笑着默念了几遍吊毛,念着倒是比狗有气势多了。 见他还品了半天,鹤团团有些一言难尽了,她忍不住问道:“是你真傻了,还是觉得我傻想融入我的生活才犯傻?” 袁不悔:…… “要真心话还是……” “……您!说呢!” 袁不悔也觉得自己调皮了,有些尴尬的清了口嗓,才解释道:“就是听你一针见血或者切入要点时,想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是怎么答对的。” 【……】 “我猜对让你很难接受吗?” “当然了,你还是个孩子!”袁不悔理所当然道。 “比你医术比不上个孩子都难接受吗?” 袁不悔:……沉默是会转移的吧…… 他实在是想不通,小人的师父是如何教导的,“团团大宝贝,你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鹤团团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酒窝,恩恩的考虑了许久,才道:“其实我并未拜师,只不过是见我聪慧教导了段日子学了些皮毛。” “老头说我只是小聪明,就懒得管我了,谁知这些皮毛,倒是让你……” 袁不悔讷讷道:“你是会戳心窝子的!” “彼此彼此!”鹤团团郑重道:“以后可不能把我当小孩了,我觉得这是你对我不尊重的表现。” 袁不悔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这怎么能控制?看到她的架子鼓就自动了好吧,谁让她炮仗似的,毫无智慧感。 但让这话袁不悔是不敢说的。 知道小人要不就不愿相告私事,要不就真的如同她说的,但因为灵根问题,他更倾向于老头懒得管小人,让她无处求助,最后只得找自己帮忙。 便转移话题道:“我认识的朋友多,九龄师姐也是在历险时认识的,她人很好就交了个朋友。” “嗯?”鹤团团品出其他意思来,看着袁不悔俊逸的外貌,忍不住八卦道:“就只是交朋友?普通还是不普通啊?” 袁不悔:……“小屁孩问那么多!” 他闭了嘴,抱着鹤团团登记下榻的房间,清机城中的住房是不收钱的,但也不收破落户,两人的穿着气质完美,得到了间较大的厢房。 把鹤团团一丢,袁不悔就要去找人。 鹤团团幽幽问道:“不带我去,是不是怕人以为你多了个闺女。” 袁不悔:……“小屁孩问那么多。” 说完就急迫的离开,鹤团团瞅着人落荒而逃忍不住伸出食指戳起了酒窝。 就说死脑筋怎么还避嫌了,原来是在意人家九龄,可想而知,两人没在一起的原因,纯粹是九龄看不上袁不悔。 【啧啧啧,这得是多美的女人啊,呲溜。稳住,不能歪。】 而后又想到了袁不悔对九龄的感情,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九龄的性子还是得自己好好探探,顺便给袁不悔一个惊喜也不错。 拿出袁不悔给的丹药,她抱着占人便宜帮忙的良心犹豫了几秒,便直接拿出仪器分析起来。 不慌,不及格的差生,她努努力定是能研究出相同效果的药液给他。 真不行,自己给他几滴研发的还魂也行。 再不行,让他参与研究自己也行。 反正到了自己手里,就别想拿回去了。 袁不悔直接去了主城,托人给九龄长老带了话,本是想直接进去找的,但怕人有事误了时辰,徒留个孩子在住所实在不合适。 守卫见到行医令不由恭敬了十分,这枚行医令不是袁不悔派发出去的那种,而是袁不悔师父的令牌,得此令有顾忌的多少得给几分颜面,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城卫兵了。 他亲自去找了通传要事的将领,让人快些办事,别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袁不悔站在主城外头静静的等着,虽话是传了住所见,但他心中的热切让他顿足了许久。 想起鹤团团故意捉弄的话,他失笑摇头,要早些明白,也许今日就不会被个孩子嘲笑了。 “袁不悔!”温和的御姐音传来,袁不悔惊喜抬头,看到了一身绿衫款款而来,而绿衫的主人,相比当年多了成熟温婉的韵味。 “九龄。”两人直呼其名,一听便知道袁不悔是更加想亲近的那个。 “怎得来看我?”九龄温婉的笑着,眉眼中带着意外和惊喜。 问起这事,让袁不悔回忆了颇多的过往,兴奋劲也随之落寞几分,“边走边说吧。” 九龄显然也看出来了,收了外露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雀跃,“是有事吗?” “这件事极为重要,我能信的只有你。” 听袁不悔开口就是如此郑重,她不由蹙眉,担忧起来,“你说,我定会竭尽全力。” “好!” 袁不悔娓娓道来,在听说他有一朋友先天阳元之体,后又被邪魔歪道篡改灵根,而最过分的是,最终的目的竟然是阴灵根,不管是极品还是劣质,对女人来说,阴灵根都不是好的。 九龄忍不住气急,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就该被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爹!!”刚行至住所,袁不悔听这动静,就心悸了,好家伙,这么玩是吧? 他为她赴汤蹈火,她居然好意思调皮捣蛋?还别把她当小孩?回去就狠狠的打她屁股。 九龄见小人跑上来,好奇的望着她,心里泛起了怪怪的感觉,联想那被邪魔歪道篡改灵根的女修,不免多想。 鹤团团瞧着九龄,也不好看啊,介于好看和不好看之间,真的很难品。 “这是娘吗?” 袁不悔嘴巴直接掉地上了,啥? 赶忙当着懵了的九龄面,把鹤团团提到了一边。 “你要我死啊?”袁不悔骂骂咧咧,同凡人无疑的那点灵力全用在了桎梏鹤团团嘴巴上。 鹤团团轻松拉开,疑惑不解道:“你不是不让我喊姐姐吗?” “那我也没让你乱认亲啊?我什么时候是你爹了?让你爹听到信不信他抽死你。” 鹤团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挺想看鹤顶红发怒的,最近他都有些透明了,老沉着张脸做什么事都佛系的很。 再一看九龄的表情,更开心了。 “以后还敢不敢叫我小屁孩了?” “鹤团团!!你有种!”真真是睚眦必报,居然在这里埋伏自己,他咬牙切齿的点头,“那我们就达成协议,我不叫你,你也不许胡闹。” 鹤团团笑着罢手,“答应我什么事都要让我在场,不可有隐瞒。” “可!”鹤团团的医术本就高明,他觉得小人是多虑了,就算自己觉得她长得不智慧,但这种事上他是不会有偏见的。 鹤团团满意的跳下,袁不悔都来不及阻止,鹤团团走到九龄身侧,转悠了一圈,才道:“刚哥哥把我丢下,我以为是找心悦的人去了,就故意试试,您好像有些不喜欢。” 袁不悔:我!大震惊! 不用帮他暗示了,不用帮他表白了,不用让他丢脸了,求求了。 第99章 清机宗(三) “胡闹,姨姨已经成婚了。” 袁不悔扯回鹤团团,也瞧见了九龄面色,尴尬道:“孩子胡闹,我让她给你道歉。”话虽这么说,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鹤团团。 鹤团团一听,立刻惊恐的抖了抖,而后捂住了脸小声啜泣起来,“姨姨会打我吗?姨姨讨厌团团吗?” 袁不悔哑然的望着鹤团团,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谁?这不要脸的人是鹤团团?嘲讽他医术垃圾直言不讳不给人留情面的鹤团团? 惊呆了的九龄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抱过啜泣的小人,想要掰开她的小手。 “姨姨不讨厌你,更不会打你,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也弄不清了,“他要是敢打你,姨姨就帮你欺负回去。” 【真话!】 鹤团团捂着脸左躲右躲,实在躲不开,直接就扑进了九龄的怀里。 哭唧唧道:“要是我就是阳元之人,您也会保护我吗?” 袁不悔:????我抓马了,白隐瞒了一路。 九龄一听,倒是没多余的沉默思虑,而是眉头紧锁,胸腔起伏颇大,“什么?居然有人对个孩子下手?混账东西。” “那您会保护我吗?” “姨姨一定保护你。” 句句真话,让鹤团团很受用。 “团团听说,像团团这么珍贵的体魄,很容易招人怨恨,姨姨身边有坏人吗?会不会骗姨姨把我带走?我之前就是那么被害的。” “团团,放心,有姨姨在,谁都带不走你。” 这一刻,鹤团团同袁不悔都极为古怪的瞧着九龄,她散发的正义感实在是太澎湃了,那气愤的模样,就好像是亲生闺女被害了。 但……殊途同归。 反正是真话,鹤团团对九龄放心了,便滴了几滴水在她的衣衫上,又揉了揉眼睛,运了些内力,才眼眶通红的看向九龄,“姨姨您好好啊,团团那么调皮您都不生气。” “不生气,团团那么可爱,姨姨怎么会生气!”九龄慈爱的看着鹤团团,想起她经受的遭遇,把小人抱得更紧了。 她转头问向袁不悔,“孩子爹呢?怎得不陪同?” 袁不悔正在心中阴阳团团长团团短,见九龄不像随意询问,他恍了神,觉得和认识的九龄有出入。 为何是责问的态度? 这几年不见,变化就如此大的吗? 鹤团团:嗯?怎么感觉,她有些心理创伤呢?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鹤团团糯糯道:“我爹被邪魔歪道害死了,我没有亲爹了。” 袁不悔:倒……倒也是没错。 但小丫头何时那么脆弱过,实在是引人深思。 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她伪装的待遇。 九龄抱得更紧了,鹤团团试探道:“姨姨会离开我吗?” 这没有安全感的可怜模样,让九龄母性泛滥,也不问是多久,就坚定的回答,“当然不会。” “上哪儿都带着团团吗?” “当然!” 袁不悔:……搁着埋伏呢? 好家伙,这么个炮仗是一个人都不信啊! 他不得不怀疑,刚才的恶作剧,除了报复自己,还有小人想试试九龄的品行和态度。 看似荒唐头疼,不,不是看似,倒是把九龄衬托的更温柔如水了些。 袁不悔想着想着,看九龄的眼神不由柔和黏腻。 第一时间察觉到的鹤团团:……我搁这测谎试探,你搁那犯花痴合理吗? 【收尾吧,累了。】 “团团胡闹姨姨真不生气吗?” “姨姨不气,小孩子都是这般的。” “姨姨真好,姨姨最好了!”鹤团团欢喜的搂着她,让九龄有了笑容,而后眉头蹙的便更深了。 “姨姨,欺负我的那个弟子处置了吗?” 袁不悔不由想着一路自己都没找到时机说这事,不由心虚。 见九龄疑惑的看向自己,袁不悔更心虚了,“也不是大事!” 鹤团团跟着点头,但表情落寞许多,“团团没爹爹保护,被人欺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是团团太不坚强了。” 袁不悔:!!! 要不是九龄在场,他都要好好问问,是什么样的遭遇,让她如此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神太不坚强了,他就没见过比鹤团团更坚挺的性子了。 这茶香四溢的,他闻着都迷糊,更别说九龄了。 她不赞同的瞧了眼袁不悔,见人整个怔怔的,不做多想,柔声问道:“是谁欺负你了?记得吗?” 鹤团团卖力点头,“是个卖药的,在外门一舍里,长得贼眉鼠眼很坏的。” “走,姨姨给你出气去。”九龄性子本就容不得沙子,责任感极强,对这样的弟子十分厌恶,简直就是败坏她在小人心中的形象。 九龄速度极快,一下到了外门一舍的店铺,此时那外门弟子已经缓过来了,有气无力的收拾着刚出货后的杂乱,见自家内门长老抱着小姑娘进来,直接吓傻了。 都不用九龄多说,一滑溜跪在了地上,匍匐道歉,“是弟子有眼无珠出言不逊,还望九龄长老赎罪。” 见弟子识相自己认了,九龄直言道:“从今后,你就不是清机宗的弟子了,滚吧。” 外门弟子没想过是那么严重的惩罚,挨打挨骂甚至是给小人磕头赔罪,他都能接受,但直接断了他大好的前程,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随意的一句话,就毁了他整个人生,他不服。 “长老,弟子只是说了句话,并未真正得罪贵客,罪不至此,弟子愿意受罚,日后谨言慎行绝不再犯,还望九龄长老宽恕。” “你的意思是,一个丁点大的孩子诋毁你吗?” 九龄的语气森冷,让鹤团团忍不住再次蹙眉,看向袁不悔,见他也讶然的模样,心中再次肯定,九龄姨姨好像是有些心病的,虽不重,但日后拖延下去定是不成的。 但现下狐假虎威的机会,鹤团团是不会放过的。 有些不高兴道:“姨姨,我看他也不愿意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不如就按他说的,废了他的修为缝了他的嘴,这样日后就不会仗势欺人了。” 外门弟子傻眼,前头听着还以为是要暗示长老给自己教训,后头听着又以为是看在自己是清机宗弟子的身份不好得罪死,再一听,这简直是个恶魔啊。 看着过了一米高的小人,只觉得自己玩不过这般狠辣的坏种。 九龄听的也是心惊,但看着孩子表情认真,蹙眉深思的模样,难道她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吗? 想起她说的邪魔外道,被这样的人抓走,孩子无分辨能力,不就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听吗? 第100章 清机宗(四) 也不能怪孩子。 她深吸了口气,见外门弟子怔愣的望着小人,显然也是被她的话震撼到了,柔声道:“团团可知道,要是如此,他在清机宗也是待不下去的。” “是他不愿意走,又不是我逼他的。” 鹤团团蹙眉不解的看着九龄,而后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扯紧了九龄的衣衫彷徨问道:“姨姨是觉得团团不乖吗?要打团团吗?” 说着她闭了闭眼,“能回去打吗?团团乖乖的不哭。” 这话……九龄整颗心都碎了,虽然小人没有害怕的哭泣,但那止不住颤抖的睫毛,让她觉得十分愧疚,看了眼抿嘴的袁不悔,见他(一言难尽)默认的表情,她心疼不已。 “选吧,是本长老废了你还是现在滚。” 九龄觉得,弟子是能知道怎么选的。 鹤团团试探的看向九龄,“3!2!” 外门弟子都来不及说话,连滚带爬的出去了,留下因为倒计时而哑然的两个大人。 居然还有这种催促的办法他们实在受教了。 鹤团团忍不住吐吐舌头:“我就是吓吓他,平时坏人都是那么吓唬我的。” 【我感觉好多崽妈要中招哈哈哈】 九龄沉默不语,抱着鹤团团出去,在回去的路上,她仔细打听了鹤团团的情况,年龄、身体情况等,而鹤团团知道两人是无法探查到自己的阳元之体的,便顺道说了自己是个修者,惊得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袁不悔:也许……该提高下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九龄先一步回去申请让袁不悔两人住进主城,留下鹤团团两人面面相觑。 袁不悔觉得问题很蠢,但实在是不吐为快,他不要结果,他想要经过啊!!! 深省着问道:“你真是修者?” 鹤团团讶然的望他,“我以为你知道呢,没有修为内力,怎么封住东来的穴位?靠我寸草长的小指头吗?” 袁不悔:……很尴尬,但他觉得需要解释。 没有犹豫就解释道:“那你该是能看出来我虽是修者但与凡人无异,当年误食草药,落下了病根,需要炼丹或者救治时,得借助外力才能进行,我以为你是有相同的办法,只是比我更加精妙些。” “这么惨?”鹤团团对人一向不关心,听后满脸的惋惜,让袁不悔好受了些。 “那么好的草药,你怎么能说吃就吃呢,多浪费啊。” 袁不悔:???不气死自己很难受吗? “我倒是听过一人,尝百草名为神农,后世人传唱当了首领称其炎帝。” “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是那说书人同你说的?”袁不悔一听,顿时不想难过了,对其中的故事十分好奇。 鹤团团颔首,“我觉得是真的,毕竟那么多的草药总要有人去尝试去分析,所以你的行为虽然愚蠢,但我也能理解。” 袁不悔:……刚向往称帝的美好期待瞬间破灭。 “不过呢你遇上了我。”鹤团团表现的对袁不悔十分有兴趣,“研究无止境,偶尔拿你打发也是不错。” 袁不悔听后并不高兴,罢头道:“虽然你医术比我高,但并不能治好我。” “你求了很多的丹宗?”见袁不悔点头,又道:“他们束手无策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领域不同。” “领域不同?”袁不悔没听懂,求知的望着鹤团团。 “我呢,专门研究阴毒的,他们涉猎虽广,但不精。”鹤团团言简意赅似笑非笑的盯着有些赞同的袁不悔,“我研究过的人数是你无法想象的,治不好我也能改造你。” 惊呆了,袁不悔只觉得自己八辈祖宗都惊呆了。 改造?他听懂了,要把他当药人用呢。 他浑身颤了颤,想起鹤团团的手段,对穴位的了如指掌,他信了。 “怕什么,自己人才同你交代明白。”鹤团团无趣的啧啧两声,“你慕强欲太低了,就是个废物。” “激将我?” 鹤团团:???她纯评价来着好吗? 袁不悔忍不住想起了早上被怼的无言以对,他幽幽的道:“你自己的灵根都没办法,还妄言治好我的灵根?” 鹤团团:?? 一点不噎好吗? “那我怎么研究我自个儿?我愿意开档剖腹我器官也不允许啊,那不一股脑都凑到一块,我扒都扒不开了。” “你、你要把我开膛剖腹?” “只是打个比方。” 袁不悔:……我愿称你为勇士。 “打的很好,以后别打了。”袁不悔忍不住道:“灵根损坏都是靠丹药或外物滋养,可不是打开看看就能好的。” 鹤团团笑了,这方面她不解释,再吓唬就过头了。 拿出诚意道:“我先给你瞧瞧。” 她当着袁不悔的面开始吸收灵气,四散在空中的灵气缓缓的进入鹤团团的身体中,袁不悔看着什么灵气都吸收鹤团团,震惊的直接缓到了鹤团团吸纳完毕。 见人嘴巴都掉了,她好心帮忙扶一把合上,笑着解释道:“知道我是女的吧?” 袁不悔木讷点头。 “知道我阳元不弱吧?” 见人再次认同。 “那就形成了一个和谐的循环,听过阴阳交感生万物吗?” 见人摇头,鹤团团想了想,“听过算卦吗?” “自然,可这……有什么关系?” “乾卦为天、震卦为雷、离卦为火、艮卦为山应为阳卦,坤卦为地、兑卦为泽、兑卦为泽、巽卦为风应为阴卦。” 袁不悔整个人都迷糊了,说的好真,但这是什么东西? 鹤团团默了瞬,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袁不悔,“阴仪即是基本低能位,阳仪即是基本高能位,二者通称为一个阶能位。单一阴仪和阳仪的结合形式是少阳与少阴,也就是单个的基本高低能位只能构成基本能量系统。” 瞧着袁不悔满脑袋的问号。 鹤团团叹了口气:“上下为少阳,右左为少阴。阴阳交感生万物。” 好像听懂字面意思的袁不悔点了头,鹤团团撇嘴啧了声,“这里头很复杂,我也只懂点皮毛,但就是这些皮毛的理解,让我能缓缓吸收多种的灵气,熟能生巧,日后定会越来越好。” 这次,袁不悔真心诚意的佩服了,这套说辞闻所未闻,想来师父来了也是听不懂的,他忍不住道:“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第101章 清机宗(五) 鹤团团嫌弃的扒开他,“别闹,善人和傻子我都不收。” 袁不悔不由想了颇多,最后决定还是不问了,问了也不会是好话。 见鹤团团示意,这次他心悦诚服的配合,放开了自己的戒备,让鹤团团能全身心查看自己的内里。 鹤团团查了会儿便收手,那速度只当是玩闹了一番,想起师父那时诊断踌躇几日唉声叹气的,小人反应实在太轻松了点。 “小问题,做个手术就行。” “手术?”他不懂,但不妨碍他联想,“开膛破腹?” “小手术,没那么严重。”鹤团团被逗笑,解释道:“你的周天运行被破坏,无法循环通畅,灵力便孱弱了。” 袁不悔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是因为有一条经脉坏死,坏死后得不到清理便逐渐扩散,也是你治疗不及时的问题,我只要把那段拿了缝好,短是短了点,但日后灵力不会再出问题,听说有扩充经脉的方法,你努力努力,修炼扩充,经脉还是能恢复的。” “修者延年,漫长的康复时间影响不到你。” 袁不悔张着嘴不知所措,听懂了,很有道理,但是……实施的过程,实在无法想象。 特别是让师父都棘手的病情,小人居然轻松的说着小手术,那就是小问题咯?真的小吗? “可会有极大的风险?” 人生来怕死,知道袁不悔是动心所以担忧,鹤团团这次并未讥怼,平静回道:“再小的手术都会有生命危险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袁不悔沉默了,他懂,他本就是行医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那么多年困扰的暗疾,眼下就有解决的办法,他是不想放弃的,便道:“把梼杌丹给我,我去置换个温养身体用的丹药。” 啊这…… 鹤团团掏出一瓶药液递给他,见他愣愣的,解释道:“丹药我用了,这瓶药液同那梼杌丹效果相当。” 袁不悔懵了,“你刚炼的?” “嗯,我看那不过就是让人短时间内拥有强横的力量,是纯粹增幅内体力量的,我就做了个简易版的***大力液,没有副作用。” 袁不悔:…… “我先瞧瞧。” 袁不悔彷徨的模样,憨傻的有趣,鹤团团便善心大发,“那我上个茅房。”正好报个仇。 没有人是能随意埋汰她的,特别是毫无关系的人,鹤团团顺着街道一路找去,既然是让他滚,该是回去收拾行李的,总不能真憨傻的直接走人。 见铺子里没了人照看,她出了清机城,远远就看到了走得缓慢的外门弟子,他踢着地上的石子,显然是很愤怒。 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是个被休弃的贱人,连孩子都生不出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不然呢?” 骤得听到身后脆生生的询问,外门弟子诧异的回过头,见只有小娃一人,当即恶从胆边生。 瞧着他还想给自己来那么一手,鹤团团被逗笑了。 “来,说说九龄,生不出孩子就被人休了?还是如何?” “到地下去问阎王吧。”弟子伸手就要掐住鹤团团的小脖子,想着她变成尸体的模样。 鹤团团似笑非笑的看他,缓缓伸手掰过,他手便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朝外延展,他痛的惊叫,更心生恐惧,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没了手,以后可怎么办? 但由不得他多想,小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抓在了还没废掉的大手上,他赶忙抽手跪下求饶。 “九龄长老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小人不该胡乱攀咬,求大人饶命。” “说说吧。”鹤团团环腰看他,意图十分明显。 “九龄长老在五年前同本宗内门弟子成婚,是掌门亲自安排的,但就在去年,因九龄长老迟迟无法诞下子嗣,被休弃了。” “不是说修行之人子嗣难得吗?不过五年,你们家前掌门能同意?一派长老不是和离而是被休?” “那弟子身份不同,我们私下猜测,该是掌门的私、私、” “私生子?”鹤团团补充,见人赶忙点头,觉得十分有理,“那他可另娶他人?” “倒是没有,但听闻他与他宗的一亲传女弟子甚为、甚为、” “亲密?” 见人犹豫着点头,她随意的挥手,一团十分醒目的青色粉末飘出落在了弟子身上,弟子赶忙躲避,鹤团团嗤笑,“滚吧。” 弟子连忙手脚并用,朝着远处跑去。 鹤团团思索着,觉得以九龄的尴尬地位,估计在宗内没这么好说话,至少在掌门面前,是不能的。 果然,待她回了住所,九龄已经在了,她面色凝重,袁不悔也是相同。 “姨姨,您回来啦。”鹤团团雀跃着小跑求抱抱,让九龄的面色多了分愧疚。 袁不悔知晓鹤团团性子,直接道:“他们说宗内有要事,容不得外男住进、住进、” 鹤团团颔首,好奇问道:“是因为姨姨成婚的原因吗?” 九龄面色一僵,犹豫半晌,最终是沉默了。 “但我听说您已经和离了,为什么不能带外男?是因为没下聘吗?” 袁不悔震惊的望向九龄,不确定又愤怒道:“九龄你、你、” “哥哥下聘去,准备准备进主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强大的助攻,说的两个大人半天没缓过神来,本压抑的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 九龄阻止道:“不可。” “怎么不可?反正修者延年,多成婚几次又不打紧。” 九龄:???? “以姨姨长老的身份,就算纳几个美妾也属正常啊。” 九龄直接懵头看向袁不悔,那眼神中全是,这孩子到底是谁教歪的?还有没有救的表情。 鹤团团还不自知,十分自信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啊这……两人觉得很难解释了。 “倒是有这样的人,但是……但是你姨姨可不是那种人。” 鹤团团气鼓鼓,“哪种人?” 所有的措辞在袁不悔的脑中转了一圈,没一个能说的,感觉都是当面骂九龄似的。 鹤团团帮着念了出来,“喜新厌旧?荒淫无度?不守本分?” 袁不悔伸手就要去捂小人叭叭的小嘴,鹤团团一扭,“可姨姨单身啊,哪儿来的旧,哪儿来的淫?跟谁本分呢?” 鹤团团说完,又道:“不让带大人,总是让带孩子的吧?我先去,哥哥你准备准备跟上进度,先进了主城再说,倒插门住进去该是没问题的吧?” 这安排的,简直太妥帖了,袁不悔可耻的心动了。 但…… 第102章 清机宗(六) “我这残躯配不上她。” 袁不悔的语气有些低落,当年他们是有情的,只是后头他出了事,便找寻名医,几年不再联系,待后头听说九龄成婚,袁不悔只觉得她是对的,她是对自己负责的。 但现在一听被休弃,心中怒火攻心,真想问问那有眼无珠的男人是谁。 而鹤团团的捣乱,让他叹为观止的那些结论,让他一时变得不着急去质问了。 听袁不悔那么说,九龄的舌尖更加苦涩了些。 只有鹤团团完全不管两人的悲春伤秋,她只要她觉得,反正他们看着也愿意,只不过是拉不下脸过不了心中的坎。 哪有心思等待,她要袁不悔身后的医术大佬或者其他人,立刻马上过来给她报道。 “行了,姨姨回去安排,哥哥那里我今晚搞定,然后去把你最强大的后援找来,咱们就堂而皇之的住下,他们清机宗再大,总不能管个长老的儿女情长吧。” 九龄内心十分挣扎,她不在意袁不悔的身体问题,但她……怎么能染指美好的医圣袁不悔。 但小人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袁不悔进入主城,袁不悔因身体问题,见过的世面比自己高上太多,有他在团团才能事半功倍,再加上袁不悔师父的话,那就更好了。 神医匜去病,大陆医者的标杆人物。 “姨姨为何犹豫,难道是主城里头的坏人,不想治好团团吗?” 小人天真的问着,让九龄不忍再想自己的那些灰暗心思,她看向袁不悔,让他决定。 袁不悔见九龄是愿意的,张了张嘴,一时觉得荒唐的不知该如何。 “他同意,姨姨您快去吧。” 鹤团团帮袁不悔回答,还按着他脑袋点头,袁不悔帘下眼睑,顺从了。 见袁不悔虽未回答,但是愿意的,九龄便忐忑的站起,试探道:“那我先回去安排。” “去吧去吧。”鹤团团欢快挥手。 待人走后,袁不悔才不确定的问道:“九龄在宗门被欺负了?” “嗯!”鹤团团苦大仇深的扶额,“姨姨在清机宗混的好像不好哦,咱们怎么都算娘家人,得帮忙的。” 袁不悔不信鹤团团能有这么贴心,她不气死人就不错了,但看九龄的反应,确实不如当年那么好行事了。 想起鹤团团胡乱拉姻缘的做派,他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忽然说要我去提亲?” “嘿,小刀剌屁眼了,别说你不想?” 鹤团团笃定道,也不想耽误功夫,:“九龄在清机宗并不好过,你直接娶了带走他们敢有异议?” 袁不悔:…… 一时也不知小人是为了九龄的人,还是救人才便宜了自己,但不得不说,她还挺热心的…吧? “你倒是想的简单,她作为一宗长老,哪儿是说走就能走的?” “如若这般不自由,不当长老又如何?”鹤团团小手一摆,负手而立。 “你又不是养不起她,不是医圣吗?你现在虽然垃圾,但恢复后,又是天下闻名的医圣,再加上你的人脉,能被高看,想来背后有人,不会这么没自信吧?” 袁不悔默了瞬,想了许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九龄看似不愿意。” “我都愿意了她凭什么不愿意?” 袁不悔:嗯? “我把你让给她,纯属是看你们两情相悦,你可别不珍惜。”又想起那事,补充道:“她该不是不愿意,而是怕生不出孩子断了你家的香火。” “怎么会?”他彷徨着,没想到九龄受了这么大苦,能被休弃,夫家该是多丑恶的人。 “也不一定,万一是男方不行呢。” 鹤团团就比较严谨了,“端看那狗东西再娶是否还是断子绝孙就知道了。” 袁不悔:好毒的嘴,他好爱。 “怎么样,想不想帮她撑场面。”鹤团团难得做好事,虽然这种好事只是为了能在清机宗更好行事,但不能忽视,确实是件大好事。 见人犹豫着不回答,鹤团团诧异的语气道:“该不会你嫌弃她二手货吧?” “当然不会!”袁不悔直接站起,声音拔高。 “那你墨迹什么?你们大人哦,看的事情多了,就容易顾左盼右的,等机会没了,后悔着安慰自己,这是命。” 鹤团团灵魂质问,“是命吗?明明就是自作孽。” 确实没什么好辩驳的,袁不悔讪讪低头。 “山不就你,你就主动点,别等人凿山了你再去,都赶不上祭拜。” 袁不悔:…… 一握拳,他准备冲了,“行,我做手术。” “哦!这个啊。”鹤团团浑然不在意,“你不同意我也准备等你睡了自己把握一下。” ???? 神自己把握一下。 袁不悔:“我谢谢你!” 鹤团团深藏功与名的大义模样,“无事,我也不想身边的人太辣鸡,日后不好利用。” 袁不悔:…… 罢了罢了,震惊太多,这也不算什么了。 “手术该如何做?” “你要看啊?”鹤团团兴趣问道,见人点头,颔首道:“也行,局部麻醉也可以。” 她掏出一块白布摊开,开始拿出精致的工具来,见把把锋利的刀后,还有把大锤子,一窒,就见鹤团团收了回去,“拿错了,用不上。” 袁不悔松了口气,忐忑问道:“你这些东西……看着不像救人的。” “都能用。”鹤团团浑不在意道:“反正都是抽筋剥骨的。” 袁不悔:……只学过治疗前安抚患者,没听过让人直面的,但想到自己要见证,好像先了解也无事了。 又见人拿出把小钳子,这钳子十分古怪,精瘦精瘦的,但也是钳子啊,这么大的物件,不知道怎么放进身体里去。 “好了,躺下吧。” 凭空出现一张床来,吓了袁不悔一跳,衲袋有这么大的空间吗?震惊鹤家的家底竞到了如此夸张的地步,也对鹤团团的信任动容。 他呆愣几瞬很快就躺下了,鹤团团利索的消毒,而后道:“修者强悍,就不做仪器检查了,刚我观察是没问题的。” 这不靠谱的说辞,让袁不悔无力反驳,反正他又听不懂。 随着鹤团团动作越来越不靠谱,袁不悔忍不住闭上了眼,不看也罢,他小心脏受不住。 鹤团团运用灵力包裹住了经脉两段,弯血管钳一上,让袁不悔又睁眼看去,见钳子在里头好似夹了肉,袁不悔深深怀疑这缝补的手法是从绣娘地方学来的。 好在他不疼,他还承受得住。 三小时过去,鹤团团剪了线,袁不悔抬头看了眼,腿上多了处针线封住的伤口,再无其他。 “麻药该有半日时辰的效果,之后你就自己吃点好的补补,忌口的东西太多,我写了些能吃的。”鹤团团把纸递给袁不悔,“你自己将就选选,你该是懂行的,自个儿斟酌。” 第103章 九龄心结(一)开花摇摆! 袁不悔:我能说我不敢懂吗?我能说我不确定吗? 见鹤团团浑不在意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冰冷。 但他真的不想在医术上被讥怼。 “你就没点有用的药剂吗?”袁不悔冰冷完,开始垂死挣扎,鹤团团不明所以看他,“你自己没有吗?” “我怕我的不好使。”见识过鹤团团的药剂,他再也不敢说自己的东西好了。 “我这东西容易让你快速恢复,你现在这情况,最好是自我生长愈合,这样日后也好拓展,长死了过犹不及。” 巨有道理,袁不悔在承受炫耀的暴击下,还得承受些关于经验的打压,不免有些绝望。 “还不动身出发吗?”鹤团团掩下了已经给他使用少量的恢复药剂,她能吹牛,但不能真牛得没边了,不然等那些大佬来了,指不定怎么觊觎自己呢。 但她好像忽略了,她现在的小手段给袁不悔带来的冲击。 袁不悔都放弃震惊了,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怎么行动?”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瘸着也能走啊!”鹤团团没有丝毫的怜悯心,“媳妇重要还是躺会儿重要?” 这选择题,看来对身体是无碍了,袁不悔起身朝着外头跳去。 鹤团团看不过眼,这么挪下去,得浪费多少时间?她现在可是很需要袁不悔背后的势力撑腰支持,“行了行了,我让人来拉你。”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到了住所门口,车夫跟着鹤团团下来,背起袁不悔朝外走,袁不悔沉沉的望着跟在身边的小人,他不敢尝试运行周天,但他莫名相信鹤团团的自信。 直到分别前,袁不悔才道:“这件事我会带进坟墓里。” 鹤团团讶然,“你师父都不说?” 袁不悔摇了摇头沉默着,鹤团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圈,其实这也不算大事,他们想要交换就成,但医圣能这么谨慎,想来这个世界的水平还未发展开,玄妙的东西多,但普通的手法反倒是被疏忽了。 “你人这么好的话,是不是能把账结算一下。” 袁不悔一瞬间十分的感动,变得无以复加。 刚不是还说善举吗? 刚不是还要深藏功与名吗? 都演给他这个傻子看吗? 而且他们的关系,怎能用金钱计算,这得给多少啊。 但要按着手艺算,不管成败与否,医师确实是能收取报酬的,默了瞬才道:“自然。” “那你放弃前,每月使用多少的量给我算算,凑个整,一年吧。” 袁不悔没想到鹤团团会如此笃定,这成功率好似到了十成,再加上她不使用丹药救急,这有把握的态度更值得信任了。 那这么算,自己是赚的,只是……“我现在没那么多,不如等、等我师父来了再、” 囊中十分羞涩,他也羞涩起来,红璞的脸蛋十分诱人。 “我这人又不计较那些。”鹤团团满意的笑着,“安全去,安全带你师父回来才是要事。” 这笑,看得袁不悔想歪了,是师父的钱袋子,还是师父啊?哦!需要师父的,现在的小人十分需要师父的威望,那大概是,师父和师父的钱袋子安全回来才是要事吧? 袁不悔从未觉得自己这么了解鹤团团过,不用问,他都明白。 看了眼腿上的针线,他瞬间就佛系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小人随手制五阶灵液,随手救助神医都无可奈何的病人,随手打听点事就直接上升到嫁娶,这点子忐忑期待,算个屁。 他佛了,直接佛了! 九龄来接鹤团团时,小人已经收拾好了等在门口,见鹤团团一个人,她面色微囧,想问又问不出口来。 “哥哥找他师父去了。” “亲自去的?”九龄汗颜,这也太慎重了吧。 “那下聘定是要好好筹划的,他师父又不懂你喜欢什么,外一讨不得姨姨喜欢,不嫁了怎么办?” 小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九龄,惹得九龄难堪的脸红,怎么话说的,好像就真定下了呢? 她愁眉不展,而后又紧蹙了几分。 “姨姨,您是在意孩子的事吗?” 九龄一窒,“外头都在说这件事吗?” 鹤团团不置可否,看着人面色越来越难看,温声道:“他们说姨姨难得,寻思能否因为无法生育的原因,得到姨姨的青睐,团团听他们好喜欢姨姨,姨姨在这里很讨人喜欢吗?” 没想到是这么听说的,九龄难看的面色有些缓和,怎么说,都不算太难听。 九龄硬着头皮点头,而后又听鹤团团道:“但是我说了,姨姨是团团的,他们休想肖想。” 九龄被小人理直气壮逗得又好了些。 “但是姨姨实在太受欢迎了,他们居然同我个小孩子计较,团团说不过他们,便灰溜溜的回来了。” 九龄瞧着小人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就知道捉弄姨姨。” “真的啊,您不信哦。”鹤团团不高兴的搂住九龄的脖子,瓮声瓮气道:“姨姨那么好的人,性子好样貌好,别人喜欢您有什么好不信的,是不是有坏人贬低您呢?” 见九龄抿唇,鹤团团继续猛猛鼓励,“哎,坏人太多了,咱们也不能都消灭,只能自个儿独自美丽了。”鹤团团在小脸下比了个开花的动作,“姨姨,团团美吗?” 见九龄颔首,就把小手比到了九龄的脸下,“姨姨也独自美一个。” 九龄扯了抹干笑配合,鹤团团不满意道:“跟团团念,老娘最美最牛最无敌,其他都是放狗屁。” 九龄:…… “念啊!”鹤团团失落的小了声音,好似九龄拒绝,她就会很难过似的。 九龄便干着念了遍。 鹤团团这才解释道:“在团团最无助彷徨的时候,就是有个姐姐这么教我的,现在我把这教给您,每日念上十遍,要中气十足点哦。” 见九龄颔首,就听她道:“那还差9遍。” 九龄:…… “老娘最美最牛最无敌,其他都是放狗屁。” 九龄红着脸,干脆进了房中继续,而后大了些许声音,不由胸中积压的浊气疏散了些,让她呼吸一口都觉得舒畅。 “好样的姨姨,宁自负不自卑,您能当上长老,定是有您的底气,没人可以置喙,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这豪言壮志,听的九龄讷讷的愣神望她,“您啊就是享用过的男人太少,不懂门道。” 九龄:……这是她该听的吗? “人贱则无敌,无敌可以,但贱人咱不要。” “咱们可以贱,但不能被轻贱,能听明白吗?” 叹为观止的九龄讷讷的点头,脑中非常混乱,这……谁教的?好有道理。 见九龄这一课上的极为认真,鹤团团颔首满意,“姨姨记住,团团说的话有道理,谁说没道理那就是他没道理。” 【快到月底了,在看的集美书评五星等帮一下,文下个月还写不写看数据了。】 第104章 九龄心结(二)只要道德下滑,就不怕贱人劈叉。 又问了一遍,才把九龄涣散的思绪拉扯回来,不确定的回了句,“记住了。”那语气还带着试探,好似生怕鹤团团不满意。 “所以,多享用些贴心的美男极为重要。” 她煞有介事道::”这次我就把哥哥交付与你,要是用的顺手就不必还了。” 九龄:??? 三观直接崩塌了好吗? 此时哪儿还有心思悲春伤秋,她只担忧鹤团团长大了可怎么办,这惊世骇俗的观点,实在是太难找切入点教了。 但九龄不放弃,九龄是谁?清机宗有名的负责长老。 “团团,女人生在世间本就不易,怎能视男人如玩物呢,这是不妥不对的。” “没不对啊。”鹤团团认真的思索了会儿,笃定道:“没不对啊,买物件还挑选容错呢,人容错为什么要分男女呢?这不是强者为尊的世道吗?” “强者受人敬仰,更不该沉迷于这种、这种儿女情长上。” 九龄长老觉得自己不容易,这委婉的词过于难找了。 “难道清机宗的长老们您都敬仰吗?” 不懂就问,一问一个不吱声。 “那您不敬仰的那些长老,姨姨可有提点他们改正,争取做最好的自己。” 啊这……九龄汗颜了。 “没有吗?”鹤团团见人还不搭话,有些失望,“连被人敬仰都做不到,枉为人了。” 太武断,实在是太武断了。 此时九龄还没听出鹤团团话中另外的意思。 “就算姨姨不敬仰他们,自然还有他人敬仰,凡事不能以偏概全。” “原来如此。”鹤团团一副受教了的模样,沉声道:“看来那些欺负姨姨的坏人,还有别的坏人敬仰,这不是为虎作伥吗?姨姨,您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九龄:啊这……这语重心长的…… “您一定要感化他们,苦口婆心多操劳些,把他们敬仰的人做的不妥的事列个清单出来,日日感化。” 列清单?日日? 九龄结巴:“也不用做到这般地步吧?人无完人、” 鹤团团不解:“这样做很过分吗?” “当然了。”简直不要太逾越了,手伸得这么长做什么?当八婆吗? 鹤团团忽得幽幽来了句,“既然人无完人,那说您不能生孩子的人,为何时常在您耳边念叨,日日感化呢?” “他们会觉得自己行为不对吗?” “他们会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为您好吧?虽然屁用都没有,但可以让您难受啊,他们才会舒畅点对吧?” 见九龄愁眉紧锁听进去了,鹤团团总结道:“所以您也当感激的将对方错处提出,日日感化才对,感情嘛,你来我往的就深了。” 见小人拍拍自己的肩膀,一脸为她好的架势,九龄闷笑出声,竟是这种你来我往感情深厚,这挤兑人的暗示,也没谁了。 “说教完了吗?”九龄含笑问她,见小人十分满足的颔首,她配合道:“受教了,团团的心意姨姨感受到了。” “嗯,时常反复回忆,胜于灵丹妙药。”洗脑嘛,他们洗些九龄不爱听的,她就洗些她心中认同的,一次胜万次,疗效好费时短。 “只要道德下滑,就不怕贱人劈叉。” 鹤团团一副为人师表的做派,端的那是教无常师的自信,逗笑了九龄,她只觉得一通胡话下来,她不免理直气壮了些,想想可笑,但就是有了莫名底气,这底气竟是个受苦受难的小娃娃给的。 小人都能如此洒脱,而自己却拘泥于那些指责深陷其中,未免活的太不像样,既然要表率,也当是她来做,不能生育的女子何其多,就算是错了,也不是她们愿意错的,就算是想改,也是逆天改命的难度,凭什么呢? 凭什么自我检讨还不够,还要听他们关切却如同利刃的话语呢? 凭什么? 感受到九龄的气息忽高忽低,像是进入了玄妙的境界,鹤团团安静的等待着,顺便观察,这一观察便是又过了几日,这下鹤团团确定,九龄该是进入了修者难得遇上的入定。 她也怕打扰到了脆弱的九龄,便自个儿去开了个房住下修炼,既然不掩饰修者的身份了,她自然不能让人知道手里有掩饰的手段,至于大陆上有没有同她这般年纪的修者,就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事了。 自从遇到了鹤顶红后,她遇到了太多‘贵人’,打破了她原本的漫长打算,这进度跟有倍速似的,是好是坏鹤团团其实也不好片面评价。 但进入丹宗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不想和任何势力沾边,更没有一飞冲天容纳各方势力拥有无数马甲,最后倾力剿灭目标的打算。 主线就是主线,在没有太大难度前,她不想费力去做什么支线。 但现在…… 九龄悠悠恢复神识,发现房中只有自己一人,来不及铭感,赶忙出门去找,就见隔壁房中走出一小人,她笑呵呵的问道:“姨姨您是突破了吗?” 九龄感激的点头,而后庆幸道:“本以为再难寸进,没想到因祸得福。” “您这话可不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您现在就是得了福气,这是您延年修仙路上的一坎,以后还有更多,您敬请期待吧。” 前头听着九龄还是感动不已,到了最后一句,她怎觉得自己听出迫不及待的架势来? 倒也不用那么急,她愿意多缓几年。 感激的话一时卡在了嗓子眼里,九龄脑中只有敬请期待四个字。 “那我们走吧。”鹤团团到了近前,一副要求伺候的模样,九龄失笑抱起小人,歉疚问道:“姨姨是入定了几日?” “也不久,以后可以再努力下。”鹤团团又自豪道:“您入定这几日,团团都把自己养肥了。” 九龄失笑,相较于之前的笑容,现在的更加能深入人心让人感同身受,也就是说,九龄心里的结,确实得到了解法。 “没想到团团这么棒,姨姨是不是要给你个奖励?” “那留着,团团要好好想想的。”鹤团团顺势搂住了她,实在没九龄这般哄人的耐心,鹤团团催促道:“咱们先进主城吧,团团想看看藏经阁里的文献。” 九龄颔首,“姨姨能进去,抱着你进去该是无人在意的,但你切不可引人注意。” 第105章 九龄心结(三)姨姨你可不能拖后腿 鹤团团似笑非笑的积极配合,“嗯,等姨姨找不到要点,我们再求人帮忙救团团。” 鹤团团几句话下来意思特别明显,她不信任清机宗的人,但她相信清机宗的底蕴,九龄咽下了那句四楼以上只能请求掌门允许的话,罢了罢了,等袁不悔带人过来再做商量吧。 她此时在清机宗的地位实在微妙,就算现在突破,也不能直接逆改局势。 但这些她又怎么忍心开口同小人说,让她失望。 九龄抱着个女娃进入主城,光是守门将领都已经奔相告走更别说那些内门弟子,被那么多目光注视,就算是缓了心结的九龄,也不免压力大到揣测他们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鹤团团搂着九龄,毫无察觉般,还冲着看过来的众人挥手,好似检阅似的,那得意的表情,看的弟子们捂嘴嗤笑,又有人一言难尽。 “九龄长老该是疯魔了,竟然抱了个女娃回来,看这娃娃大咧咧的憨傻的不行,九龄长老是真不挑啊。” “能挑谁不挑,我看是她路上抢来的吧,你看那娃娃气度眉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会是……” 越揣度越心惊,议论声渐渐小了,他们说的自己都怕了。 九龄前夫高官本在自个儿的房中修炼,只要这次突破成功,他便去他宗提亲求娶年轻美貌又深受重视的蔓儿师妹,让他再登高峰。 而不去修炼室闭死关的原因,也是因为秦蔓儿近期就要来清机宗求学,说是求学其实大家都知道,她不过是想见见高官的前妻九龄。 九龄在丹宗里是有名望的,年少成名,在炼丹术上天赋不俗,又性质温和善于交友,很得清机宗长辈们的喜爱,而后一举突破,炼制出高阶的灵丹,成为清机宗内最年轻的女长老。 秦蔓儿能顾虑高官自然是欢喜的,只有见到出挑的九龄,冰清玉洁的九龄,才能让秦蔓儿知道自己多么炙手可热。 而一向低自己一头的九龄,如若在秦蔓儿的注视下,对别人同自己态度有明显的差异,更是能让他满足心中的虚荣。 有时突破着,他就忍不住停下来幻想那一幕,一想一个快乐,一快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笑他又无奈的摇头,嘴角挂着自以为风流倜傥邪魅无双的单边笑容。 “其实想想,要不是为了更大的发展,九龄这贱人是不错的。” 每每想起九龄在自己埋怨后,那愧疚忧愁的模样,真真是勾人的紧,就算是不能生,其实他也愿意纳了女人为妾。 但秦蔓儿妒忌心极强,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写了休书后,高官都是避着九龄走的,生怕女人因为太过爱自己而苦苦相求,自己心软收了做外室,让别人知道,又得好一阵嫉妒羡慕。 想到此,高官忍不住勾唇轻笑出声,自觉邪魅无双的压低了声线,重新低笑两声才道:“但我有正事要办,儿女情长只得缓缓了,我也并不是流水无情的男人,只要让我感受到你的决心,日后定是不会负你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准备说给之后来求他的九龄,还是自己爽就完事了,他自鸣得意的无奈叹气,又要开始重新修炼。 门外与他交好的内门弟子直接推门而入,这让高官很是不悦,蹙眉间扯了抹自认为大度的笑容来,温声询问,“是火烧屁股了?都不带敲门的?过几日要是蔓儿师妹来了,你也这般进来,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那内门弟子一脸无语的睨着他,想了想他的身份,虽然是来看好戏的,但咱不能像高官那么明显。 于是便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高声道:“师兄不是我有事,是您火烧屁股了。” “嗯????” 内门弟子忍住笑道:“九龄长老带了个女娃回来,孩子都那么大了。”他比划了下鹤团团的个头,故意道:“该是比您得婚龄大的。” 这话说的。 不明摆着暗示高官绿了吗? 绿了也就算了,这几年九龄无法生育的事谁都知道,九龄要是有个孩子,那不就说他高官不能生吗? 这泼天的诋毁,他是承受不住的。 他猛地站起朝着内门弟子的衣领捉去,怒急攻心道:“谁让你胡说的?” 内门弟子赶紧避开,要说高官吧,修为不如他,炼丹也不如,除了娶了好媳妇和那众人猜测的背景,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自恋狂。 弟子避开后,赶忙一指来的方向,“就是师弟亲眼见的,您要去看看吗?”而后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再不去大概全宗都要知道了。” 全宗都要知道了? 那全宗的人会怎么想? 他可不能背这个锅。 高官此时都有些怀疑九龄是听到了蔓儿师妹要来求学的消息,所以才故意整这一出恶心自己。 高官:女人,真是心肠歹毒的物种,在得不到和毁掉之间,冰清玉洁的九龄也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 见高官冲了出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似能打过九龄长老似的,内门弟子嗤笑的拍了拍被高官抓过的衣领,呸了口,“晦气!” 九龄走的并不快,鹤团团询问着沿途的建筑,她便停下来耐心的解释,讲讲建筑的过往,两人好似游街似的,心情甚好。 当然九龄的笑容透着点压抑,鹤团团看懂了,但却硬是让她直面,既然已经入定过了,这种程度的心理打压还是不会摧毁她的。 保护一个人永远不是让她回避,而显然,九龄的承受能力不错,到现在还是温声的耐心的讲解着。 每当她思绪开始涣散,鹤团团就会提出新的问题,吸引些思绪回来,而九龄对小人的迁就程度已经跨越了自个儿的极限,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团团看出自己的不适,孩子又没错,自己不能因为那点晦暗的自我诋毁就破坏了团团的好兴致。 看吧!议论吧!嗤笑吧! “姨姨,那个花孔雀是谁?”鹤团团见人又开始涣散了,冷不丁的指着急匆匆而来的男人问道。 看到来人,九龄的面色直接就绷紧,鹤团团恍然的点头,该打预防针了。 “姨姨,团团说的宁自负不自卑就是指他这种范例的,你看他端着的嘴角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自信,你再看看他其实腿都跑冒火了不自知,长得丑又自诩风度翩翩。” 第106章 九龄心结(四) “上下身子各忙各的,姨姨你得向他学习啊!” 九龄本沉重的心情,在听到鹤团团的形容后,就已经稳不住了,再听她认真要求自己学习后,直接绷不住笑出了声。 再一看,高官哪儿是自己心中那怪罪怨怼的形象,完全像个跳梁小丑,内疚?都无名分了,自己还内疚什么? 鹤团团还津津有味的品着,“啧啧啧,这简直就是自负本负啊,团团估计,他会以为我不是在嘲笑他,而是被他癞蛤蟆的天人之姿吸引住了。呱呱呱,井底有蛙!” 再去看高官,九龄心中只剩下了想笑。 团团这嘴,真的有些天赋在上头。 待鹤团团说完,九龄准备直接离开,但高官速度实在太快,话音刚落就到了近前,他直接瞪向了九龄,如往常一般厌恶十足,低头压着嗓音低吼道:“你在做什么?” 这斥责的语气,让他觉得丢脸的态度,完全没有因为两人的身份转变而有丝毫的变化。 要是原来的九龄,定是低头道歉,然后听他的教诲,但现在,四目相对着,九龄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高官十分陌生。 “娘,这人谁啊?” 一句话,直接把两人的心脏给捏爆了。 九龄:说好的低调行事呢? 高官不敢置信的表情,但心下已经给九龄定了罪,他的厌恶几乎到达了顶峰,“这是你的私生女?” “怎么说话的,你是谁啊?” 鹤团团扯住欲要解释的九龄,气鼓鼓的问道,甚至是抬高了音量,“你谁啊!!” 高官被人吓得又缩了些身子,做贼心虚的姿态,他不想被嘲笑,但显然他这模样只会无以复加。 他直接伸手准备捂住丢人现眼的嘴,九龄直接挥手拍开,“高官,你做什么?”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怎得不知廉耻、” 鹤团团插嘴,幽幽问道:“他平时就那么骂你的?” 高官:…… 见九龄不回答,鹤团团又道:“他谁啊,动不动就骂人,快给我骂回去。” 高官……他再次伸手去抓小人,又被九龄给挥开了,九龄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耻笑家长里短,右腿脚尖一扭就想离开。 鹤团团盯着那脚尖寻思一瞬,使出大招,委屈兮兮的道:“娘,您不骂我可哭了,他刚还想掐死我呢。” “闭嘴,胡乱攀扯什么?让你说话了吗?”高官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小孩,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还是他无能的证明,越看越不喜欢。 不耐烦的看向九龄,蹙眉道:“跟我回去。” 高官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众人见到他双手往身后一摆,就知道他又要拿出大老爷做派教训人了。 但这次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九龄纹丝不动,甚至带了点嘲讽道:“你是拿什么身份吩咐我?” 她算是想明白了,嘲笑着自己的纵容和做小伏低。 她知道这次不说清楚,不让高官放正自己的身份,团团是一定会被他挤兑的。 虽说小孩胡闹,但刚一瞬间,她真的很想让宗内弟子以为,不会生的不是她。 当然,她早就同掌事殿长老禀告过了,今日就算是闹大了,也不是她的问题。 高官的眉头蹙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失望道:“不要胡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丢脸别带上我,快跟我回去。” 见九龄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深吸了口气,看在那么多弟子围观的份上,软了些态度。 “我知你放不下我,但你也不能、”他指了指鹤团团,恨其不争道,“做出这种蠢事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是不是难过魔障了。” 刚说完,就听到了清脆的鼓掌声,再加上小人啧啧称奇摇头晃脑赞叹的模样,高官一时噎住了,再傻他也知道小人是不可能觉得他说话有理佩服他的。 跟炮仗讲什么理,她能听懂才有鬼了。 气的猛猛的叹了口气,极为压制的模样转身就走,“别让我说上三遍,快跟上。” 鹤团团看向九龄,摇着头赞叹道:“见了他我才知道我那些不要脸是多么的肤浅,真是无地自容了。” 鹤团团那认真的表情,和钦佩的语气,直接把九龄的情绪拉满了,不得不说,除了烦恼外,小人说的话简直是满分答卷。 “但,他一个小弟子那么显摆,呵斥内门长老真的合适吗?”鹤团团不懂就问,“您成亲这几年就没想着教育下?” 九龄:…… 没看错的话,小人的表情,是想让她出手吧? 家暴? 不不不,已经不算了,最多是责罚弟子。 她拎得清自己的身份,虽是自卑的清醒,但也是清醒啊。 见高官走了两步扭头看她,那眉目可憎的让她握紧了拳头,她犹豫着,十分犹豫渐渐变成了六分。 鹤团团直接补刀:“您放心打,那么多人看着呢,都可以为您作证。” “而且您也不要担心坏了我的事,待哥哥师父来了,这里帮不了我别处也可以去,不提高下您自个儿的地位,我看这清机宗您也不用混下去了。” 九龄看了一圈围观的弟子,他们脸上的神色是那么的熟悉,一咬牙,她挥手就朝高官碾去,团团说得对,再任人欺负下去,她是真不好使了,对团团只有害处没有任何的作用。 “贱人!”一声怒吼来自于跪地的高官,这简直就是高官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被个女人打在了地上,而这女人还是自己抛弃的不要了的货色。 九龄简直就是坐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他怒吼声颇大,弟子们先是看到高官挨揍了,再是见到高官牙齿欲裂的瞪向九龄,那眼中的愤怒和屈辱,简直要把九龄当场毙命。 “辱骂长老,你可知是什么罪?” 九龄喘着粗气质问,外人看来是气急了,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想哭,为什么想哭呢……她不做多想,反正就是绝不能哭出来。 “同他说什么道理,直接罚就是了。” 鹤团团一指人数最多的观战小团队,吩咐道:“过来将人压去受罚。”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去看九龄,见她气急,一时也捉摸不定了,从未见九龄长老在高官面前如此扬眉吐气,心中暗爽之余,也怕高官报复他们。 第107章 九龄心结(五)背道而驰 “不听话是吧?那跟着一起受罚吧。” 鹤团团理所当然道:“听说宗门每月都是下发好东西的,罚俸一百年如何?” 他询问的方向是那群弟子,眼中是极为笃定的神色。 这狐假虎威…… 众人心里话转了一圈,九龄长老多年无所出大家都知道,谁知道会为了个孩子做到什么地步,而且外一是亲生的呢? 不不不,能打的高官跪地,肯定是亲生的啊。 不用再想了,九龄长老连这事都做得出来,虽然不可能一百年,但几十年他们也受不住啊。 赶忙一同上前,押住了高官。 高官见弟子们不情不愿的上前,心中有了绝对的把握。 气愤的整个跃起,十分自信,骤得又被死死的按下,跌宕起伏间,膝盖剧痛。 高官:…… 领悟过来,他全身皮肤赤红满脸的恼怒和被折辱的记恨。 “九龄,你找死。” 一声强而有力的喝彩声。 “好!”小人手舞足蹈十分兴奋,“听到没,要谋杀长老,这事我一定要告知整个大陆的宗门,做典范用。” 高官实在没想到一句话能上升到如此高度,胡搅蛮缠还不嫌事大的无知让他恶心透了。 “闭嘴,你这个野种。” “闭嘴,你这个杂种。”鹤团团笑嘻嘻的回怼起来,“把这只不知感恩、不懂进退、贪得无厌、嘴上不把门、身上没本事、生个孩子都费劲的的畜生带下去。” “贱人你这个贱人!” 从未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过,高官奋力挣扎,但却不得脱身,弟子们绝对是故意的,明明就可以直接带走高官,免去他继续受辱,但他们就是站在一块儿,装作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知所措?高官是不信的,就他们这按人的力道,就抱着浓烈的嫉妒和落井下石,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这种人怎么还能出轨呢。”鹤团团啧啧称奇,小手安抚着九龄,“哪个小三瞎了眼能看上他啊。” 听小人还在放嘴炮,高官挣脱不开,直接威胁弟子,“你们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弟子们上前本就是抱着必定接受处罚的佛系心理,听害他们被连累的高官居然还敢一副大佬的口吻威胁,都嫌弃的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 “师弟不用客气,只管出手,师兄们也想你快些挣脱好不被连累。” 更有人鼓励道:“知晓师弟天赋异禀,如有神助,赶紧反抗吧,不要犹豫。” 犹豫?犹豫个屁。 高官在心头怒骂,他都挣扎得脱力了,此时歇一歇他们居然如此嘲笑自己,真真是抓着机会就诋毁他,一副不堪又嫉妒恶心的嘴脸。 刑罚殿的长老闻讯赶来,他老远就瞧见高官被跪压在地上。 再朝着他跪压的方向看去,诧异的几乎止步,九龄居然…… 长老不解,不该啊不该,当年成婚九龄就是不情愿的,怎得现在还藕断丝连牵扯的不清不楚的。 不该相忘于江湖,见面犹如陌生人才对吗? 他到了跟前,看向小娃,他来时问过掌事殿的人,对小娃的出现毫不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怒斥,老脸无光。 弟子们犹豫着,九龄更不可能自降身份,显得她怨怼似的,倒是让鹤团团有了开口的机会。 “漂亮哥哥,这个叔叔好过分哦,当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您的同僚,就凭他年纪大就能倚老卖老吗?” 刑罚殿长老:嗯?等等…… 他缓了缓,没事,去掉称呼他听明白了。 “而且他还要谋杀长老,听我说要告知大陆的宗门,对正义的我恶语相向,您看他眼神。”鹤团团配合着一抖,“大概我今夜就会死在你们宗内。” 刑罚殿长老:…… 告知大陆的宗门小娃是办不到的,但这气人的本事,真有点眼熟。 鹤团团观察着长老的态度,这人虽然什么都不说,她检测不到,但看来是骑虎难下的。 “长老,这野种胡乱攀扯,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高官对除了九龄外的长老都是有些怂的,立马端正了态度。 听人又开骂,长老内心无语了:这不是傻逼嘛。 “你看,他还骂我,你俩关系很好吗?他不骂你是因为您会偏袒他吗?”鹤团团致命询问。 “当然不会,老夫会依法处理的。”长老摆正自己的地位和态度,这高官真的是欠教训,早就看他不爽了。 【真话】 “那行,团团相信哥哥,到时候待哥哥想好了怎么处理,团团让全宗弟子看看,以下犯上的罪人是怎么受罚的。” 长老:……也不知道小人是以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的,她还叫上全宗弟子?叫得动吗? 但这话他不计较,命人把人带走,又深深的看了九龄一眼,正当九龄要离开时,他沉声道:“既然想开了就好,本就是委屈你,你不该沉落在这种、这种人的阴影下。” 见九龄人缘不错,鹤团团悄咪咪的嘱咐道:“哥哥,去查查那叔叔是不是不能生。” 长老:嗯? 那肯定是能生的,他们怎会不知道呢? “我怀疑有人做了障眼法,我娘怎么可能不能生。” 长老:嗯?哈? 瞬间震惊的看向九龄,九龄对这眼神和鹤团团的话已经免疫了,知道长老是站在自己这里的,她并未多说,含笑抱着鹤团团离开。 鹤团团倒是疑惑为什么九龄不对那长老解释。 让弟子们误会就行了,怎得同僚地方的面子都不顾了? 疑惑的看向九龄,一瞬间鹤团团福至心灵。 既然如此,那也算好事。 她换了话题道:“如果高官那个宗主爹来了,哥哥可会随意放人?” “自是不会。” 听九龄如此肯定,联想刚才试探出来的真心,鹤团团心中有了个不成熟的乐子。 “那他会来求您吗?” 九龄沉默,鹤团团懂了,“那这样,他要来了,您就跟他交换藏经阁的阅读权,我想他是不会同意的,您就跟他拖着,看看是儿子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宗主也许不是他爹。” “无所谓。”鹤团团挥挥手,“团团只是想知道规矩在你们家宗主心里有多重要。” 原来如此。 九龄恍然大悟,看鹤团团的眼神更加柔软了些,“你是在帮姨姨报仇吗?” “顺手的事。”鹤团团搂住了九龄笑嘻嘻的埋进了九龄的怀中,“您就别夸团团了,团团还把杂种的根给废了呢。” 九龄:……这赏讨的…… 第108章 九龄心结(六)小样给你狂的 “什么?”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鹤团团一本正经道:“就是他不能生娃娃了。” 九龄吓得捂嘴,而后赶忙抱着小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房门后,她认真嘱咐道:“以后这种事切不可再做。” 鹤团团故作不解道,“姨姨不开心吗?那种人留着做什么?祸害其他小姐姐吗?” 九龄:……你要这么说……我可就…… 而后见鹤团团恍然大悟,“也是,您都受了这么大的罪,凭什么其他人就不能受,是团团狭隘了。” “姨姨不是这个意思。” 九龄慌了,不得不说,鹤团团检讨后的想法,更加恐怖了。 要不是小人寻思的认真,她都怀疑团团本身就是个阴暗的性子。 “你做的……”九龄思考了一番才道:“你做的这事不论,日后可千万不能这般行事了,延绵子嗣乃人之根本。” “吃饱穿暖才是人之根本。”鹤团团不赞同道:“饱暖思淫欲、” 九龄听不下去,但小人又说的十分有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她做的事又是为了自己。 见人忍不住又开始陷入深究,鹤团团伸出食指戳着酒窝问道:“姨姨知道,为什么团团一直反驳您的话吗?” 九龄讷讷的抬头看她,竟不知道她原来是故意的。 见小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九龄不知所措了些,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您想教导我便开口,不用因为我说的有几分道理就罢休,团团跟您说过,您觉得自己有道理最重要。” “而且,不提出来,团团怎么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呢?” “好!”九龄敛了眸子,“姨姨以后就好好的同你说。” 鹤团团小手一挥,“那不用,您先在别人地方练练,不成熟的反驳我一律不接受。” 啊这…… 九龄只觉得小人看不起自己。 也真是,自己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虽说疼爱有加,但作为长辈的以身作则是一点没用上,更不要提刚在高官面前,让小人看到了自己的懦弱,想起鹤团团的嘱咐,九龄咬了咬牙,这次自己绝对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高官被人押进了刑罚殿。 丹宗里的刑罚殿大多空闲,不像修武的宗门到处历练,他们只需要炼丹即可,大多不能犯错,而犯错的,大多都是大错。 这次高官被押进来,刑罚殿的弟子们都围在一边偷偷的观察。 高官的身份他们虽然不清楚,但心下是有猜忌的,能强迫一宗内门长老下嫁,就这身份,小错误能进来吗? 但大错……实在是想不到,越想不到越好奇。 外头刚回来的弟子凑到了他们的身后开始说道在外头发生的争执,在听说九龄长老终于是忍无可忍把高官罚了,很多看不得高官狐假虎威的弟子都忍不住拍手。 这动静引起了长老的关注,冲着他们挥了手,众人赶紧安静下来。 高官被押过来的路上已经是恨极了,但当九龄的身影消失后,他又有些怕了。 丹宗的刑罚殿虽不如其他宗门的,管理上疏散些,但惩罚手段就是借上其他宗门一二,也有的他苦头吃。 他好着态度温声商量道:“长老,过几日他宗的亲传弟子要来本宗学习,其实就是冲着我来的,如若我受伤了,到时候清机宗的颜面也过不去。” 这件事别人没听过,但与掌事殿长老私交甚好的自己可是从头到尾明明白白的,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嗤笑道:“来学习见你做什么?学你以下犯上诋毁本宗内门长老?目无法纪谋划杀害长老吗?” 没想到他真要给自己定下谋杀的罪名,高官吓傻了,不用问就知道罪过多大了,他目光不善的试探道:“长老这是要为九龄出气?” 见人不置可否,继续前进,竟没有一丝犹豫,高官懂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懂了。 心中的怒气值到达了顶峰,好你个九龄,外头私生一个,宗内还勾搭着别人,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有了他这独一无二的天之骄子还不够吗? 贱人!就是自己太过心软才会让这下贱胚子越发猖狂。 心中的阴暗面扩大,他阴阳道:“倒是没想过九龄有你这样的爱慕者,但你这样假公济私,真不怕宗门内弟子知晓吗?” 什么玩意? 这一大串的,给长老听傻了。 “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见长。” 接手的刑罚殿弟子瞧见自家长老一脸懵的表情,有些想笑,也是没想过自家长老这么大年纪还晚节不保。 而且自家长老家有娇妻,恩爱如斯,而九龄长老受的委屈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觉得她不争气,但此时心情是同自家长老一样的。 舒坦的不行。 见长老被气笑了,刑罚殿弟子一巴掌拍其脑后,“那么多证人亲眼瞧见着的,岂容你胡诌,找死是吧?” 一弟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顺话就道:“居然连刑罚殿的长老都编排,罪加一等。” 容人之量大家都有,毕竟刑罚殿的人大多都爱惜弟子,性格温和,能捞人就捞人,第一次落井下石,居然得到了众人统一的支持。 见大家都附和,连长老都赞许的看着自己,那人害羞的挠挠头皮,而后猛地一推高官,“再不安生点,就要你好看。” “此话差矣,我们只是秉公办理,不管他安不安生都是一视同仁。”长老补充着,“如果他敢袭击刑罚殿弟子,那就再记上一笔。” 高官讷讷的看着面目可耻的一群人,气的一厥,在想要高呼某人的姓名前晕了过去。 “哎气量小就是不行,短命啊。” 众人乐呵呵的把人带了进去,第一次准备按照全套惩罚来办。 高官的事像阵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宗门,在听说九龄长老发怒,而后再听说她有了个孩子,众人议论纷纷,不管是同情九龄长老遭遇的,还是震撼孩子的,舆论的恶意一下都倒在了高官的那头。 连平时瞧不上九龄没出息样的弟子,都暗暗的为九龄打气,希望这次以后,她能重新变回那让人敬重的内门长老。 第109章 九龄心结(七)越俎代庖美的你 当然,这些事九龄是不知道的,见掌门那里迟迟不派人前来,便带着鹤团团去了藏经阁。 最近孩子的事闹得很大,看守见九龄要抱着孩子进去,在孩子一句怕别人报复之后,便轻松放行。 这操作看呆了九龄,不管是鹤团团的卖惨还是看守的好心。 更是在九龄要进入时,一名女弟子冲着她喊道:“九龄长老打倒渣男独自美丽。” 【呕吼?遇上老乡了?】 鹤团团好奇的看去,见人已经跑远了,连个模子都看不清。 九龄怔了怔,在此处被人鼓励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接受了。 一楼是普通弟子能进入的,他们听着高呼不约而同的看向九龄,一阵沉默后,又有几个躲在书架后的女弟子抬高音量道:“九龄长老,我们支持您。” “多谢!”鹤团团帮着微笑回应,“你们是好样的,团团给你们比个赞。”她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点了点,“自信自强与你们同在。” 见小人可爱,躲在书架后头的女弟子露出了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鹤团团笑呵呵的勾勾手指,那人不确定的瞧了会儿,见九龄长老并不阻止的模样,怯懦的上前。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鼓励起内门长老了,要是内心阴暗些的,指不定怎么想呢。 但好在小人的态度十分清晰,她到了近前,就听鹤团团小声道:“喊上你那几个一起鼓励的同门,待我们回去时去娘院子报道,给你们免费解惑丹术问题。” 女弟子惊喜不已,又踌躇的看向九龄,见九龄点头,她高兴的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好在捂住了嘴,感激看向小人,“谢谢你小可爱。” 鹤团团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竖起了跟食指,一副听仔细了的模样,“这是你自己争取的,善有善报,你们的话让我十分温暖,但是我还小不能保护好娘亲,日后有你们在,我相信公道一定在我们这边。” 女弟子听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特别是小人说自己还小无法保护母亲时,她差点就潸然泪下了。 他们这群冒头鼓励的人本就冲动,容易脑热,此时更觉得被托付了什么,就算没有,他们也要用绵薄的力量帮助九龄长老,不再受那恶心的人欺负。 “果然人多力量大,那么多人关怀,团团只觉得好暖。”鹤团团捂住脸,声音颤抖了些。 九龄含笑扶着她的小脑袋,冲着女弟子温声解释道:“该是昨日被吓坏了,以为我被人欺负、”她又顿了顿,“以后不会了,谢谢你们这群孩子。” 省略的话大家都懂,女弟子更难过了,直接就捂嘴闷声哭了起来,连连点头,朝着身后看了眼,同九龄保证道:“长老您放心,等您闲了我们就去支持您,我不求您费时讲解,只想让您知道,有很多人在支持您,我们都是您最坚实的拥护者。” 很多老弟子都知道以前的九龄是如何的人物,自从遇到晦气的高官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大家也猜测高官的身份让九龄长老不得不谨慎,但说实话,谁都不想偶像变成低眉顺眼的德行。 如果这次高官再使坏,再故意,他们就不忍了,法不责众,小娃娃说得多,人多力量大,她这就回去号召起来。 她义愤填膺的自个儿说完,就安静的走回去同另外几个躲在书架后头的女弟子小声商量。 九龄看了会儿,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自责,这么多女弟子视她为榜样,她却毫无察觉的深陷在逆来顺受的补偿中,作了这样的榜样,她觉得可耻。 过了半晌,九龄不解低头问道:“一定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人尽皆知并不好。” “给他们找些事做也好,听说高官的姘头要来了,正好闹起来,这事不就得由您出面了吗?” 鹤团团平静的说着,而后扯了抹笑出来,打开自己的小手冲九龄比花朵,“团团没做错吧。” 九龄没想到团团的耳力如此惊人,诧异了片刻,倒是对她的想法十分理解,如果同刚见面相比,小人已经收敛很多了。 要真喊打喊杀的,她总不能真去把高官杀了。 这么大阵仗的闹事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主导一方,但身在其位不免热血。 什么叫不嫌事大? 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怎么办,她都被小人给带歪了。 九龄失笑的摇头,回复道:“你呀!最会心疼姨姨了。” 两人上了三楼,准备由深入浅先删选一波。 高官犯了错没人通知宗主,但身边议论的人太多,宗主随意听了会儿便发现,高官竟然当着全宗人的面诋毁辱骂九龄,大概是真过分了,九龄竟然将人制住,这还不算完。 被制住后,高官竟然还敢大放厥词,把刑罚殿的长老都给带上了。 这下,宗主头疼的扶额,不好捞啊,这个白痴,真的不好捞啊。 但这些罪加在一起,如若真不去走动一番,估计最后只得给那蠢货收尸了。 掌门眸色晦暗不明,想起那人,他沉默了片刻,便朝着刑罚殿而去。 刑罚殿的长老,人鬼精鬼精的,知道宗主会来捞人,一晚上没走,连夜把处罚干了大半,待宗主到了,看到奄奄一息的高官,心中怒骂长老见缝插针的本事丝毫没退步半分。 他就一时不察,他们竟然连夜赶工。 忍无可忍,但人在刑罚殿,他也不能太本性流露,意味不明道:“估计用刑的弟子都累倒了大半吧?” 长老郑重点头,“确实,实在是太累了,就留了一半的责罚。” “你、”还不等人开口,长老又道:“毕竟宗内犯错的弟子太少了,实在缺乏锻炼,没想到昨日能逮到个惯犯,经受害者同意,我们就积极应对了,必定为宗内弟子们做好表率。” 宗主:……好气! 嗓子大了不起吗?好气! “你怎不同我商量再行定夺?” 长老一脸呆滞的看向宗主,半天没回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是宗主最讨厌的嘴脸。 “你装什么傻?我问你呢。” “问啥啊!” “怎得不先同我商量?” “我跟您商量什么啊?” 宗主:……商量什么还用他明说吗? 但事已至此,宗主默了半晌,还是无可奈何的自投罗网,“处罚高官你就不想同我知会一声?” “可我知会您有用吗?处罚的事又不归您管。” 宗主:…… 第110章 九龄心结(八)你个老笔兜 见人半天不说话,长老就道:“问完了就走吧,我还忙着呢。” 宗主:…… “你先别动他,我去找九龄。” 长老一手就拉住了宗主,眼中试探意味十足,“不会高官真是您私生子吧?” 宗主:…… 他有些气急败坏道:“我能生出这么个蠢货来?” “您同他自我高估这一方面还是挺像的。” 宗主看着长老认真思索的推敲:拐弯抹角的骂谁呢? “跟您直说了吧,那么多弟子瞧见了,满宗都是人证,这次可不是九龄说句话的事了,您要愿意,就跑遍内门一个个的让他们来说。” “只要能维护好宗内的安定,这种事我自当不管的,那么多年,您瞧我管过吗?” 长老说着还拉长了脸,“我也很委屈的,昨天一晚上没陪媳妇孩子,我不如你外头有人,家里那位生气了,我可真无家可归了。” 宗主:……“我都说了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您不知道您管他干嘛?别管了,早点回去喝茶吧。” 长老挥了挥手,示意慢走不送,宗主差点气疯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你真不卖我个面子?” “您这话说的。”长老板起脸来,“我什么时候卖过您面子?” “您不要诬陷我哦!” 宗主:……就真的很想弄死。 见宗主气疯了,长老幽幽的补充道:“您知道刑罚殿是做什么的吗?” 见宗主不说话,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就是盯着你们的,别以为老子一口一个您的就飘了,把老子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以前长老也同宗主说过狠话,但那已经是多年前,宗主刚刚继任时候的事了,此时一回想,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宗主眼中的警示意味浓重,“你别以为,你手握个刑罚殿就无人能敌了,宗主之位能换人,你这位置自然也能。” 长老赞叹的鼓掌:“不愧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宗主,派头真大,居然为了一个高官要换掉我的位置,行行行,我这就奔相告走,让诸位长老评评理。” 宗主:!!!! 你是人? 这次换宗主拉人了,两人你拉我扯的,谁也没有真动手,这太极一直打到了晚膳时间。 长老见自家媳妇来送饭了,身后还跟着一堆嗷嗷待哺的兔崽子,一推宗主,嫌弃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让我媳妇看见该误会了。” 宗主:有毛病是不是? 长老媳妇见宗主也在,几步上前,宗主还以为人要行礼,结果就听御姐音薄怒道:“宗主,这高官到底是不是你私生子啊,当着众多弟子的面攀扯我家男人,故意陷害破坏我们夫妻和睦,这人你是怎么教的?” 宗主:…… 从未见过这位夫人,今日见到,终于理解刑法殿长老这种人得怎么和睦相处了。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开口闭口大帽子已经扣了两顶了,而他,也不能置之不理,那么多弟子惊叹的看着,这要传出去,自己更站不住脚了。 本来讨美食的弟子们站在门口处,不知所措僵在原地,见小妇人气鼓鼓的瞪他们,马上就有心领神会的人,小声嘀咕道:“不该吧,要宗主德行有亏那……” 宗主:…… 刑罚殿这一门,都他妈狼鼠一窝,抓着机会就往死里怼啊。 他自然明白刑罚殿是什么意思,只要自己不管高官,那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但如果管了,那苦头就厉害咯。 以前高官同九龄有夫妻关系,做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置喙,坏就坏在那傻子不懂得见好就收,勾搭上了其他宗门的亲传弟子,也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不是同他玩闹的,就那么把自己的护身符给弃了。 现在落在刑罚殿长老的手上,简直就是乞丐摸着金子,死不撒手啊。 他敛了心神,故作不解道:“到底是谁传的胡话,编排宗主罪大恶极,长老,这事你可得管。” 长老点头,“这件事我早就查过了。” “哦?”竟没想到他这么公正,不由问道:“但为何还是流传到了弟妹的耳里。” “全宗都在说,大长老几个也是私下聚了好久,我寻思吧,把全宗几万人一起抓了,我们刑罚殿也没那么多人手,领号排队又怕有弟子逃了,到时候宗内无人可用,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吗?” “我看是这样,不如您做个亲子证明,大大方方几万人一同直面真相是最妥的。” 宗主:…… 直面个屁,他这个宗主还要不要当了? 见长老媳妇幽幽的望着自己,好像今日不解释清楚两人的关系,她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宗主只觉得头疼,朝着弟子们挥了挥手,原以为弟子们会识相的离开,结果众人直接看向了长老。 好吧好吧,忘记了当年血的教训,这刑罚殿能不来就不该来。 连墙上的烛火倒影都是要气死他的形状。 “他是我以前一位恩人所托,你卖我个面子,日后有事我定当相助。” 长老不理解的瞅着他,“宗主,这里是宗门,不是您的一言堂,您要供着外头弄个府邸供着,您让我们供您恩人的种,不合适吧?” 媳妇也赶紧跟上:“您是我们的宗主,有事您不相助难道还想抽身冷眼旁观吗?不合适吧宗主。” 宗主:…… “好了,总算是找到了源头了,我说一个内门弟子怎么敢随意编排长老呢,原来是打您这儿学来的冷漠。” 宗主:???? “那这事您准备怎么算?” 不是!!!我就奇了怪了,非得跟他深究是不是? 宗主肺都气炸了一个,“那弟妹准备怎么算?” 媳妇也是一脸不解的瞅向宗主,那表情跟自家男人一个模子出来的,“您同我开玩笑吧?连这点承担的勇气都没有吗?” 宗主:!!!! 暴怒了,他大了声道:“我不就在同你商量吗?怎得不承担了?今日只要能放过高官一次,我直接把他送走,总行了吧?” 第111章 九龄心结(九) 媳妇委屈屈的看向自家男人,匍匐在他胸前,指责道:“他凶我!” 宗主:!!! “我又不是你男人,我凶点怎么了?”不忍了,再忍那就是乌龟,他必须阴阳回去。 “居然因为我不是他的人,就对我恼羞成怒,简直就是同高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脆弱道:“无理还那么凶,有理还得了,夫君你会保护好我的吧?” 长老直接怒了,“你敢凶我媳妇!!!” 不是……我这……等等!!!!! 宗主表示有些乱,为什么他们计较到这方面来了,刚才不是谈补偿吗?补偿不要了吗? 长老把人护在身后,冲着媳妇道:“去喊人过来,今日我就要当着众长老的面,好好同宗主论出个长短来。” 宗主见长老媳妇真要跑出去,真的就要直接给人跪了。 这不是神经病吗? 跟人去说自己为了高官怒骂刑罚殿长老的爱妻? 这不是神经病嘛! 他弱弱道:“弟妹,弟妹,是我错了,我这年纪大了容易犯浑。” 见长老媳妇停住,他才后知后觉,这两人不会一早就打算让自己端茶赔礼道歉吧? 记得,记得那年,有个姑娘站在刑罚殿门口,对自己吼过一句,让自己给长老端茶赔礼道歉,虽然样貌已经不记得了,但…… “你、你是、”宗主颤着手指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这么记仇,“当年那没规矩的死丫头?” 长老夫人挑眉看他,有恃无恐,“宗主怎得又犯浑了?要不要先喝杯茶缓缓?” 宗主:……这不祥的预感。 因为众人倾向于九龄,在得知宗主去了刑罚殿后,许多人围在了殿外等候,如果宗主真的把高官带出来了,不光是宗主,他们对刑法殿也会失望。 但等了又等,直到天黑下来,他们还是没见宗主出来。 有人不免多了些想法。 “听说高官造谣刑罚殿长老,会不会长老同宗主僵持住了?” “长老能斗过宗主吗?” 众人沉默了一阵,就有人出声道:“如若长老真的扛住了宗主的施压,我们一定要支持长老,正清机宗的宗风。” 又有人道:“听说高官的相好过几日就要来宗内学习了,要是知道高官被抓,会如何?会不会影响宗门形象?”这人,俨然就是那位看好戏的师弟。 “什么?刚休妻相好就来了?”有女弟子惊叫,“那我们宗门还有什么形象?” “必定不能放高官离开!” “对,不能!” 众人口径渐渐一致,声音微大,听得刑罚殿的弟子们很是舒畅,有人出来维持秩序,挥手示意大家冷静,他道:“刑罚殿是清机宗的最后一道保障,我们绝不会徇私,大家放心。” 众人情绪被安抚,此刻更加担忧起正义的刑罚殿长老如今如何了。 鹤团团看书的速度吓着了九龄,但也觉得孩子不该是虚荣显摆的性子,忍不住问道:“真的全看完了吗?” 见小人抿嘴点头,再次问道:“要不要再看一遍?” “姨姨,炼丹术挺有意思的。”鹤团团抿唇考虑着,按照书中所说,那可比提炼快上不不上少,虽然自己提炼的手法已经堪称完美,但如果能更省力点,哪个高效率的女强人会舍得拒绝呢? “团团有兴趣?”见小人沉思模样,竟是因为看了书后有了兴趣,但……“你从未见过吗?”不该啊,之前询问小人的身体情况,她明明就是懂医的。 “姨姨会炼丹吗?我想看看。” 她期待的望着九龄,让九龄心化了一片,抱着鹤团团出去,一边耐心讲解道:“如若团团要炼丹,就要从基础开始,何为丹,丹又该如何生成,草药之间的关系,相生相克如何融合,丹的品种,之后便是丹方,理解最简单的丹方而后操作成功……” 鹤团团耐心的听着,这些理论其实自己看书都已经明白了,也不是说不能操作,但看人手法还是很重要的,这是入门中的要点,便避开了这些,“团团就是想看看。” 待九龄回到院中,刚关上院门就见远处来了一拨人,全是女弟子,这才想起鹤团团给他们的承诺,心下暗想,倒是也好,正巧他们问的时候让团团听听,日后加深对炼丹的兴趣,要是可以,她是希望收团团为弟子养在身边的。 “见过九龄长老。” 弟子们近前,都是怯生生的模样,脸上的彷徨和期待让九龄动容,细细一数,竟有五十多人,这难道真的是全部支持自己的弟子吗? 在风口浪尖,自己刚刚被休弃,连院中下人都被自己遣散的当下,他们来了那么多人,个个对自己都是充满善意和支持的。 “来了啊。”鹤团团没那么多的感慨和窘迫,随意挥手道:“进来说话,自己推门。” 他们哪儿敢啊,还是九龄打开了篱笆编制的院门让众人进来。 有了鹤团团轻松的带领,女弟子们的怯懦好了许多,开始左右观察九龄的院子。 “今儿你们来着了,正巧娘要给我示范炼丹。”这意思便是愿意同他们一道看了,而且给小娃示范,那速度和讲解定是最优质的,众人听着高兴,互相雀跃相看,而后又道:“小师妹我们是来支持长老的,让她知道有那么多人都愿意讨伐高官。” 讨伐?……这未免…… 九龄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但上次不过是支持吗?这次怎得变成讨伐了? 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讨伐怕是不行!”听他们默认自己的身份,鹤团团更觉得融入了,失望摇头,“他虽然人品、长相、天赋都极差,但最多是有碍观瞻,你们要想讨伐是没道理的。” 众人:……好牛!!! 会说话就多说点,他们可以学! 见小人一挺胸脯,显然看到众人的崇拜也是得意了,“但高官不顾及宗内长老声望,单方面休弃这件事可以闹一闹的。” 女弟子们看向九龄,生怕她难过,却见九龄眸色闪动下就如常了,大家心安的又看回了鹤团团。 “这事闹起来,难堪的只会是……” 有一女弟子弱弱的劝诫道。 “只会是宗内管事的长老们,也只会是同高官有庇护的宗主。” 九龄愣了愣,要真能把握风向的话,倒真是如此,弟子闹长老,长老闹宗主,也算是个闭环了。 第112章 九龄心结(十)好像有点潜力在身上 “本来下嫁就是他高攀,他也配处置婚事?”鹤团团高声一喝,顿时激的女弟子们同仇敌忾,就是,他也配?不过是附庸的货色。 “最重要的是,让宗主厌弃高官,管他是不是亲儿子,欺负了我娘,他还想好过,当我们女人好欺负吗?” “对!” “就是!” 一声声附和,然后就见鹤团团抬头去瞧九龄,询问道:“娘,这事能搅和吗?” 众人:啊……你这……先斩后奏就有些……不地道了 。 她们此刻热血沸腾,哪儿是说灭就能灭的,她们摩拳擦掌的看向九龄,眼中的鼓励看的九龄也热血沸腾。 她就算性子再好,但这么多年被个强塞给自己的废物折磨,也是有怒气的,之前所有的怒气因为自己不能生忍下了,现在回过味来了,凭什么忍下啊?凭高官太过废物同情怜悯他吗? 只能说,带着悔恨的女人是冲动的,而她心中确实也有口深埋几年的怨气不吐不快。 瞧着小人眼中的跃跃欲试,她真希望这么护短的娃娃是自己的,她知道小人喊他娘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也希望,渐渐地,他们也有这般感情,在没想收徒前,她其实是默认鹤团团干女儿的身份的,此时定是要支持到底的。 “团团想怎么做?” 众人偷摸摸的聚在了一起,鹤团团一顿吩咐后,沉声提醒道:“一定要按部就班,绝对不能乱了顺序。” 众人赶忙点头,这事太刺激了,一定要好好把握。 之后九龄就带着众人进入了自己的炼丹室,每位长老都有自己的炼丹室,更不要说内门的丹宗长老,这炼丹室极大,丹炉也很多,看的女弟子们连连惊呼,追星成功不说,还同长老相处真是做梦一样。 九龄长老选了个最基础的补血丹出来,补血丹药材少,融合难度低,见效又快,是外门弟子炼制出售的主要产物。 女弟子们虽然都是会的,但根据不同人的手法经验,他们也能学到新的知识,至于疑难问题,那么多人她也不好一次性回答,想着日后再慢慢教导。 九龄对草药的理解十分深刻,讲解起来便言简意赅又深入浅出,许多女弟子们忽略的问题都得到了补充,有人欢喜的都开始记录。 而后捡药,处理,摆放,一通操作下来赏心悦目,又让很多在这方面不关注的弟子有了新的重视。 暖炉、清洗、入药,开始炼制,九龄一步步极缓极有节奏,配着温声解说,堪比鹤团团前世欣赏过的茶艺大师表演现场。 几小时过去,九龄打开丹炉,炉中扬起香烟,香烟缭绕沁人心脾,她指尖灵力运转,九颗饱满的补血丹依次落在了白净的纱布上,众人忍不住近前围着观察。 “长老的丹药好漂亮!” “好香,比我炼制的丹药悠然多了。” 鹤团团抿唇退至外围,走到了一个小丹炉前掂了掂,而后按部就班的暖炉、捡药、处理、摆放、清洗丹炉、入药。 虽然顺序是有不同,但时间大师不容许有等待的浪费,掐着时间正好入药炼制。 闻到了入药进炉的香味,众人不解的扭头看去,是谁啊,迫不及待的,都不吸收一下学到的知识吗? 一看是小人,大家就不怒了,人家有的是机会重新问呢。 而九龄则是蹙眉不解的盯着,团团之前说没学过,而她炼制的也是刚学的丹药,但这手法步骤怎么如此老辣,而且这丹炉吧…… 别看它小,不是普通灵气催化火就能烧的动的。 难道阳元之体堪比火灵根吗? 阳元之体实在难得,遇见了就算是进丹宗也会被武宗用各种方式抢走,而且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之后再也难见阴阳之体,她也摸不准情况。 众人正好奇的看着,鹤团团却突然熄火,讪讪的转头看向众人,讶然道:“你们干嘛呢?” 众人:我们还想问问你,你干嘛呢。 鹤团团:“五人一组一颗补血丹,最后一队十人一颗,抢吧。” 抽气声起,谁还管小人啊,猛地转过头,一起沉默了几秒,有一人率先出手,其他人赶紧去抢,而后开始安排自己队伍里的人选,大家和睦商量,一下就分明白了,每组六七个人,没落到十人一颗那么恐怖的地步。 待在回头时,小人已经不在了,几名女弟子好奇的打开丹炉查看,发现里头有丹香溢出,怔了怔,有些不敢信的看向九龄,九龄含笑道:“好了,待团团离开宗门回去后,你们要有问题就来找我,一起研究。” 一人被感动哭了,九龄长老多好的人,那么平易近人的人竟然被个,那啥?有碍观瞻!对对,被那么个恶心东西害了,越想越心疼。 更多的女弟子则是感激,心里寻思一定要帮小人照顾好九龄长老,待她回去也不用担心了。 待众人散去,九龄迫不及待的寻着丹药味找去,就见小人躲在假山里面掰丹药吃。 九龄:!!! “不可胡吃!” 九龄吓傻了,这丹药还没检验,鬼知道炼出来个什么,她赶忙上前抢过,鹤团团也不抵抗,看着十颗丹药被掰得都只剩下一半。 九龄:…… 所以这是几颗呢? 看着不同的掰痕,一个都没对在一起,看来是十个无疑了。 九龄讷讷的低头看她,颅内炸裂了。 这……简直就是……炼丹的天神…… “十……十颗?” 鹤团团摇头,嘴巴还在嘎巴嘎巴的嚼。 九龄:……“你先吐出来,补血丹不是那么用的。” “我就尝尝有没有味儿不对的。” 九龄:……“都是一炉出来的,不可能会有不对。” “那他们怎么会均分草药自己成型呢?” 额……这个…… “如果只成少颗,那多出来的草药去哪里了?还是说,他们直接匀到了一起,药效加倍了?” 额……这个…… 是啊,整整十颗成品的丹药,没受过挫败的孩子不理解……也正常……她很能理解!!! 第113章 九龄心结(十一) “没成的自然是会变成废丹,不会无故消失的,等你有废丹时就会明白,但是你说的均匀分草药,难道团团没在炉内炼制时分配吗?” 【有倒是有但全靠估算,也不能严谨的算作平均吧?】 “那为什么不直接放一颗的量,又或者一百颗的量呢?” “这……一百颗……你倒是敢想,谁能操控那么多的灵药融合啊。” “哦!我懂了,我还以为你们有玄学在里头,原来只是能力不足啊。” 九龄:…… 见鹤团团又要张嘴,她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很想问,但先别问。” “没想问,只是想跟您说,我吃完了。” 鹤团团舔了舔舌头,要是能一下炼制百颗倒是省力,只是不知道在炉内分配会不会难住自己。 计量她一看就能看明白,但草药有大小层次之分,均匀估算还是得练练哦。 不然在外头就切割称重好,还是挺累的。 总体来说,省略了很多提炼的步骤,她还是很满意的,只待无事多偷跑几次来多试试。 见小人还品着味,九龄心情复杂,直接收起了剩余的丹药道:“要是难受跟姨姨说。” “不难受……”刚说完,鹤团团就感觉自己鼻涕流下来了,她福至心灵的一擦,果然红色的,尴尬一笑,“别说,这等量的补血功效比药剂好上不少。” 要是袁不悔在场,估计能报自己被怼试药的一箭之仇。 九龄这头慌得手忙脚乱,盛京城池对面的城中出来几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有武宗的标志,再往里头一瞧,正是高官口中的蔓儿师妹。 蔓儿身材十分不错,紧致白皙前凸后翘,练武之人虽身材都异于常人,但显然这个蔓儿对自己要求极高,稳稳力压丹宗女弟子一头。 再看她那脸蛋,青涩娇美,十分可口,只是美眸中透着一丝骄纵,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秦蔓儿不屑冷哼,回应着同门的师兄,“哼,师兄真会说笑,我为何要同个弃妇比较?” “九龄会如何又与我何干?她打得过您吗?而且高官是自己贴上来的,谁知道他有了家室还会沉沦于我美色之中,跳梁小丑罢了,要不是看在这次特地请求我去清机宗学习,师父要的很快就能达成,我才懒得理会。” 秦蔓儿的美貌师兄们也是承认的,但她自负就显得有些可笑了,九龄,那是成名已久的美人,因为高官的原因,竟被后辈如此看低,更不要说派秦蔓儿来主导这次安排,实在是觉得不靠谱。 他忍不住试探道:“高官不过是个内门弟子,真有那能量?” “只要他们得(dei)以礼相待,再加上我宗的威望,难道他们真能推辞跟武宗翻脸不成? 秦蔓儿信心十足,“而且我已经带了师父准备的厚礼,去是客,他们就得笑脸相迎。” “而且……”秦蔓儿越说越上头,睨了一眼沉闷的师兄,觉得该给人打一针镇定,便不再掩藏道:“听说,高官其实是清机宗主的私生子,不然那种人,我怎得看得上?给我舔鞋都不配。” “哦?”这可是个大瓜,其他师兄忍不住凑近了些,见秦蔓儿支起二郎腿拿乔,“好师妹,都说到这了可不能私藏啊,平时师兄们可是最疼你的。” “是啊,我就说师妹这么貌美,怎么会同高官那种货色曲意逢迎的,之前师兄还气呢,原来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啊,好师妹,快告诉我们吧。” 众人一通恭维,使得秦蔓儿受用,一路上就发现他们不满了,现在,还不是知道了自己的重要? “你们也知道我是怎么遇上他们清机宗的人的,他们个个都被我惊艳,我却选择和个最不出众的一路相伴,还不是从他们宗其他弟子口中偷听到高官的身世。” “再听闻师父有要事办,我便打听了一番,以高官的身份怎么可能娶到内门长老,我便提议了个方法试了试。” 说到这,秦蔓儿满脸的得意,其他人不由同时想到,提出休妻的也许就是自家骄纵的小师妹,她这性子,干得出来这事。 秦蔓儿还在沾沾自喜着,缓着语气道:“反正啊,这事没错,你们就看着吧,清机宗的人该是如何款待我们的。” 另一头,马车快速的驰骋着,驾车的马夫几乎要把鞭子挥出残影来。 躺在马车中死死拉着护手的袁不悔无奈的再一次看向自家的师父,又看了看师叔们,得了吧,他放弃求饶了,大不了颠死他。 自己死不死的反正也不重要。 药谷里反正也没他袁不悔的地位了。 待武宗的弟子到了主城口,秦蔓儿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接受守城将领的盘问,她掏出一份邀请函夹在两指间,随意的递给了来人,将领接过细细查看,顿时脸色十分古怪。 他蹙眉看向秦蔓儿,一堆人里就只有这一个女的,看来这就是弟子们讨论的姘头了,长得这般水灵,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几位师兄也看到了小小将领的表情,那眼神从探究变成不屑又渐渐变得不解。 这里头的信息量,很大啊! 几人相视一眼,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几位里边请。”虽然心下不耻,但将领还是不能耽搁两宗的体面,按着吩咐把人带进了主城朝着客院而去。 一路上,有许多弟子顿足审视他们,而后发出阵阵惊艳声,这声不大,但他们听得清楚。 “这个领头的女子好漂亮,这是谁啊?” “还是身后的那几位更为夺目,这身材,定是修武的,好喜欢。” 几位师兄不由振奋,谁不爱听人仰慕?这感觉直接飞起好吗? 他们不由更加用心听了起来,听着听着,就瞧见一群人朝着他们走来,武宗弟子们每个都仰首挺胸,显出最好的气派风度来。 “你就是蔓儿师妹?”一女弟子不确定的望着秦蔓儿温声问道。 “正是。”见人姿色平平,秦蔓儿只觉得自己胜了,骄傲道:“只不过师妹这个称呼可不能乱叫的。” 第114章 九龄心结(十二) “哦?那是什么人才能叫的?”不待秦蔓儿回答,继续道:“你的相好才能叫吗?” 这……这话说的,身后的几位师兄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蔓儿了,秦蔓儿骄横,才不管情面,反正也是他们先惹的自己,冷嗤道“你们宗的称呼竟是这么定义的吗?” “我们宗倒是没有,但我们宗有个不知感恩、不懂进退、贪得无厌、嘴上不把门、身上没本事、生个孩子都费劲的的畜生正巧喊你师-妹-。” “你、”秦蔓儿暴怒,但她能斥责什么呢?承认自己同高官的关系吗? 现在这架势,她怎么承认?人家女弟子们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还领着那么多人,吵的过吗? 但要否认,她又没有底气,说不是吗?待会儿高官来了就屁颠屁颠的喊她的,那不直接打脸了吗? 她气急,胸脯震荡的厉害,看的丹宗有些弟子忍不住啧啧称奇,“这身材,倒是有些资本的,就高官的眼界,不得跪舔?” 平时他们不敢说高官,但现在……就不同了。 “没想到身为同宗弟子,竟当着别宗的面侮辱自家的弟子。” 武宗霍启元一步跨出,身上散发威压,压得女弟子脸色惨白,他站到秦蔓儿的身前,威胁道:“你们想怎么侮辱是你们的事,但不许带上我宗弟子。” 这格局一下拉大,显得他们特别有气度。 但,早就商量过对策的几人,完全不怂,今天就是要闹,闹到自己被扭送去刑法殿为止。 “这位多虑了,我们并没有侮辱你家师妹的意思,只不过是提点一两句,虽然已水到渠成,但修者延年,还是另寻出路的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什么叫水到渠成?秦蔓儿直接推开霍启元,使他狼狈的跳脚到了一边。 霍启元:……他为什么要被秦蔓儿害得丢脸? “话已至此。”那说水到渠成的女弟子不屑的扭身欲要离开,就见她身旁的一女弟子十分担忧的看向秦蔓儿。 “我知你花容月貌定是御男无数,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没得病吧?来一趟丹宗也不容易我帮你把下脉?” 神没别的意思!! 除了表情还能看些,没一句能听的。 秦蔓儿被那么诬陷,直接气的出手,几下就把那女弟子打倒在地,围观的弟子忍不住高声喝道:“住手,休得猖狂。” 一群人围了上来,路上还直言不讳道:“就你那点龌龊事谁不知道?关切你身体竟还动手打人恼羞成怒,你们武宗的人真不是东西。” 被女人骂还行,秦蔓儿只当他们是嫉妒,但被一群男人骂,骂得还那么难听,她的骄傲怎么允许,尖叫道:“师兄,杀了他们。” 见人都不动,她怒喝道:“这次是我主持,你们不听从吗?他们侮辱我宗门弟子,就是侮辱宗门,你们想回去挨罚吗?” 什么侮辱宗门弟子,明明就只侮辱了你一个,几位师兄面面相觑,但由不得他们多想,丹宗人多势众,此时秦蔓儿已经被人围上殴打了起来。 忽得听见一小孩兴奋的道:“打最软的地方最疼,你们丹修实力不行,得迂回胜利。” “打熊猫、戳鼻孔。” “你位置好,你来个猴子偷桃!” 神猴子偷桃,师妹哪儿有桃啊! 几人加入战局,场面便更加混乱了。 刑罚殿长老飞驰着跃来,见几千人的混战,他愣了愣,不是说女弟子们吵架吗? 见更多的弟子朝着混战跑来,刑法殿长老默了默,看了眼战局,持久战倒是能赢的,但弟子损失也太惨重了。 算了算了,他们炼丹的跟修武的置什么气,到时候找武修阴回去不就得了,都不会动脑子的蠢货,怪不得炼丹不得寸进。 “住手!”长老一声暴喝,为了稳定几千人的情绪,他直接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挑战我清机宗威严。” 这一句体贴,立刻弟子们就有了主心骨,被打的叫苦不迭道:“长老,他打断了我炼丹的惯用手。” “长老,他毁了我的道心。” “长老,他们把我炼的几百瓶丹药全毁了。” 这一声声的哭诉,每一句都牵动着武宗弟子的神经,他们明明都留了后手,但道心什么的,这怎么验证损了多少? 还有那丹药,该死的,就是那家伙扔的吧? 听着身边同门的哭诉,几名女弟子都傻了,虽说闹得越大越好,但没想过有这阵仗,这凝聚力真是个好东西,小宝贝果然是个天才。 他们低头去找鹤团团,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她们松了口气,不打算离开,只要秦蔓儿指认,定是能找到他们的,而且在同门力挺后就溜走,会伤了他们的拳拳之心,这与他们的计划背道而驰了。 “什么!!!”刑罚殿长老悲痛欲绝的配合,声嘶力竭喊道:“我可怜的宗门未来都毁在你等之手,来人,把他们押下带走。” 不是普通的带走,也没有请,而是被屈辱的押下带走,秦蔓儿是不能接受的。 “是你们宗弟子先辱骂与我,我不过是护卫自己的名声,何错之有,你就算是他们长老,也不能这样是非不分,待我宗得知消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辱骂你?”长老笑了,“辱骂你你就在我宗打我几千名弟子?你们宗那么牛气还要不罢休?好啊!立刻传信让他们来试试,看看是我们炼丹师的人脉广,还是你们宗的拳头硬。” 秦蔓儿直接傻眼了。 怎么会有这么是非不分的长老,他是怎么坐上长老位的? 靠耍横吗? “报出你们宗名,我这就找人去问,今日我这几千弟子不收到交代,你们就在我刑罚殿的牢房里养老吧。” 长老的庇护和强横让弟子们与有荣焉,也有了极大的归属感,纷纷喝道:“对,说出来,快说啊,养老吧我们不差你们那口饭。” 鹤团团笑嘻嘻的站在最外围的不远处,瞧着精彩的节目,“果然这‘小可爱’就是爱护短。” 九龄听到有人为自己出头,结果一群人打起来了本是不慌的,毕竟他们早就有打算想来武宗之人也不敢下重手,但后听说上千人加入,才觉得武宗的人下死手了,那可都是炼丹的弟子,这不是上去送菜吗? 觉得损失实在太大,她心疼的跑来,结果就瞧见小人看着人群笑弯了眼。 “弟子们没事吧?” 九龄近前,忐忑问道。 “当然了,都是医者除了打不过,演受伤倒是挺有经验的,几百人,没一个伤是能检验明白的,估计得靠武宗养老了。” 九龄哭笑不得:……这倒是……学以致用了…… 第115章 九龄心结(十三) 见不远处跑来了许多的长老,再一瞧宗主都来了,九龄扯过小人躲到了树后,这事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这已经不是为自己出气,给宗主惹些烦恼,让他难以抽身了,这完全……就是讹上那人的宗门了。 她朝着秦蔓儿看去,她灰头土脸的,气急败坏的被武宗弟子扯着,披头散发的吃了瘪,虽气愤但不知所措。 鹤团团顺着九龄的眼神看去,评价道:“欺人者人恒欺之,也是个傻子,还敢到你地盘来嘚瑟,这不纯纯找虐嘛。” 最终人被刑罚殿长老带走了,毕竟全宗在场的弟子全部支持他,众意难违,要好商好量也不是这档口。 许多未受伤的弟子跟在长老们的身后,希望能见证如何处罚,最后还是宗主好言相求之下,刑法殿长老才开口让他们先回去。 鹤团团本是要提醒九龄让受伤的弟子登记,结果就听刑法殿长老又道:“你们也别急,让你们回去是想你们把伤员的清单列出来,好赶紧画押。” 宗主:…… 他恨恨的瞪了眼委屈至极的秦蔓儿,就是这贱人,搅风搅雨的,这下把自己也陪进去了。 他扯着僵硬的笑容跟着刑法殿长老进门,想着让他好好的寻思下他作为宗主的难处,长老想唱黑脸没关系至少给他个白脸的角色,也好缓和延续两宗之后的发展。 议事殿的长老也是相同的想法,刑罚殿管的就那些东西,不知他们在外打交道的人多难,他跟在宗主的屁股后头,恨恨的瞪了宗主一眼,就是他收留那个高官害的,惹了众怒,最后还敢请小三上门,这不纯怨种傻逼嘛。 可怜他,兢兢业业为人低调和善,被牵扯进这种事里,他看向身边同样要出去打交道的长老们,见他们都对宗主有意见,忍不住点了点宗主的后背,手和头同时摇了摇:这届宗主真不行啊! 九龄本也是要一同去的,虽然这事不归她这种长老管,但她有很大的责任,却被鹤团团给拦下了,见小人朝着跟在长老身后的女弟子含笑挥手,九龄一时也不强硬了。 “姨姨,我知道您很急,但先不要急,这件事处理手段很多,但最先的就两个方案,一个是顺从刑罚殿哥哥去和武宗谈判,一个便是来找您息事宁人。” “要是他们来找您了,您什么想法?” 见九龄敛眸不语,鹤团团提醒道:“您也知道,要是您让为您出头的弟子们息事宁人,想来是会受到众人的埋怨的。” 事情已经出乎了九龄的预测,她忍不住想,为何小人还能如此淡定。 “团团可有想过这事闹大了,对你是不利的?” “再大对我也有利啊,越大越好。”鹤团团见九龄想多了,宽慰道:“姨姨您不要慌,只要有比我目的更大的事,我这真的不算大事。” 九龄:…… “所以眼下紧要的是,您是想翻身做回受人敬仰维护的长老,还是干脆为了强权为了长老们日后的行事方便,就牺牲自己同弟子们的尊严和利益。” 这个题很难,没有长老们,弟子们是撑不起宗门的,但没有弟子的团结支持,宗门也会变得不像样,九龄想两头都好些,但显然群情激奋根本难以控制。 鹤团团等了好久,也知道以九龄的性子难以取舍,“我知道,为了宗门让您死您都不会眨一下眼,我是觉得该站在弟子这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那么多个长老,要没点手段本事摆平不了,那你们宗是真不行了。” 见九龄神动,鹤团团又道:“那更该找些事让他们锻炼,老是安然日后怎么为宗内弟子抵抗风雨,总不能来事儿了就推卸吧?” “身在其位、” “姨姨知道了!”九龄断了鹤团团的劝导,鹤团团眸色一亮,不得不说,九龄这几日心是变得越来越坚强了,这比自己治疗的那些患者省力太多了。 “没浪费团团的口水。”鹤团团一顿,“不,良苦用心。” 九龄沉沉的叹了口气,“其实姨姨明白,他们武宗来时定是听说过我的事,我的这破事已经影响了清机宗的名声,日后弟子们出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因为我被嘲笑,其实有这次施压的机会,我是高兴的。” “就算我九龄可笑,也轮不到他们武宗上门来打脸。” 鹤团团伸直食指摇了摇,“我不赞同,我觉得是高官可笑,抬举高官这种傻货的高位之人可笑。” “对,是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可笑,是姨姨想得太多,最后反倒自寻烦恼惹了一身的骚。” “您终于是清醒了。”鹤团团连连鼓掌,“那宗主他们找来?” “姨姨自当不会辜负弟子们的厚爱。” “好!”鹤团团高声喝彩,幸灾乐祸道:“那个武宗的蔓儿师妹要扬名咯~” 九龄冷俊不禁,心中阴霾的云雾拨开,她没错,从头到尾都是高官惹得事,都是宗主偏袒才引发的争端,还有那骄纵的秦蔓儿,要不是她没有自知之明真敢前往清机宗,也不能引起公愤难以收场。 她没错! 九龄坚定的对自己说了无数遍,找不出任何诋毁自己的原因后,她含笑抱着团团离开。 “团团,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如果不嫌弃,以后喊我干娘吧?” 鹤团团欣赏着一路的风景,不得不说,清机宗的景致真的极美极壮观,已经确定九龄不会反水,鹤团团此时漫不经心的,“您这么年轻叫什么干娘,叫姐姐吧。” 九龄:??? “正好和哥哥凑一对!” 倒是把在路上的袁不悔给忘了,九龄红了脸,只觉得这几日就像做梦一般,又或者说,前几年浑浑噩噩的日子更像是身不由己被操控的梦境。 一群长老在刑罚殿吃了瘪,刑法殿长老给了两条路,第一便是让武宗的长老过来商谈赔偿事宜然后放人,第二便是安抚宗内弟子,让他们自愿放弃追究。 刑法殿长老想做好人,只要不松口就行,但他们想要息事,便只得选一边得罪,一群人缓步出了刑法殿,宗主快步挤到了蹙眉着的长老身边,脸色讪讪道:“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第116章 九龄心结(十四)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向宗主,见他心虚的很,忍不住道:“宗主,不是我说您啊,真的哦,你是真的……哎!!!” 宗主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解释道:“本就是两宗交好的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啊。” “你家那个高官就是个无能又爱显摆的货色,你能想不到?他那大嘴巴,人还没来呢,那么多弟子都知道了,您是真想暗度陈仓还是……哎!!!” 宗主:……什么叫他家的? 平时没多想,现在倒是确定了,怕是所有人都以为高官是他在外头的孩子了。 宗主只觉得洗不清了。 “不过是来几日,几日后就回去了,要不是有弟子滋事怎会这样?”宗主开始嘴硬,“而且人家武宗女弟子和高官是没有关系的,人家女弟子不都申辩了嘛。” “没关系?高官没找你帮忙?” 宗主:…… “他们几个小弟子,在宗内认识谁啊?您拉出来我们瞧瞧!!” 宗主:…… “看看有没有冤枉他们这对……哎!!!!” 宗主:!!!!!! 不想解释了,他觉得已经解释不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如何解决,我是觉得,不如找九龄……” 几名长老嫌弃的翻了白眼,没事就霍霍九龄,就欺负人家脾气好肯付出,也不想想,凭什么凡事都得九龄委屈求全? 但……眼下这次,倒是真要委屈九龄长老了。 众人虽然心下不认同,但道理上都是支持的,议事殿长老率先开口,语气十分无奈,“走吧,去问问九龄长老的想法。” 众人点头,想来九龄长老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几人到了九龄的院中,就见九龄端着一碗肉汤往屋里走。 宗主率先开口,“九龄长老!!” 九龄侧头看向他们,见他们面色都是涨红,有人目光躲闪,有人抱着期待,她收回视线,直接进了屋内。 “这……”这咋回事?宗主懵了。 不该啊,九龄怎么敢直接无视他,还有一群众长老们呢? 看着院子门间不高不矮的篱笆门,宗主一时不知该不该擅自进去了。 等了许久,见人是真不出来,宗主犹豫道:“咱们进去吧?” “进吧!”一张老回应,之后便是长叹许久。 整的有底气的长老们心更虚了,总觉得九龄这次没那么好说话了。 进了大厅,就见九龄含笑着喂食,怀中躺着个吧砸嘴的女娃娃,清脆的夸着肉粥好吃。 九龄笑很正常,但现在笑那么开心,就有点…… 长老心思各异,一时无人开口,最后齐齐看向宗主。 宗主:…… 他干咳一声,想引起九龄的注视,结果九龄压根不理。 “九龄啊,聚众斗殴这事事缘于你,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鹤团团放心的品尝着肉粥,压根不帮九龄挤兑,九龄则是又喂了口,不咸不淡的问道:“宗主,什么聚众斗殴?” “就是……就是……” 是真不知道吗?宗主不信,此时有些气急又气短。 一咬牙,干脆的说道:“弟子为你出头打了武宗的人,这件事你该如何处理?” 九龄古怪的抬眸睨了眼宗主,不解道:“宗主您说笑吧,弟子为何要为我出头打他宗之人?” 宗主:……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句说笑吧是不是从刑罚殿那里学来的?…… 平时哪儿会这么阴阳自己? 还装作不知的模样,太鸡贼了! 见宗主不自己掀开遮羞布,众人等不住,议事殿长老只得接话道:“弟子们以为武宗一女弟子抢了你夫婿,一时误会便打的不可开交,这严重影响了两宗的和睦,宗内弟子此时都还不知收敛,想着法不责众,希望九龄长老能出面劝说一二。” 鹤团团睨着议事殿的长老,眸子微微的眯起,这个人……有同类的气息哦! “弟子们得知的这个误会是从何而来的?”对上议事殿的长老,九龄态度好了些,“不该让散布之人解释清楚吗?” “这……你也知道,这话该是高官说出去的。” “既然他是祸源便应该让他出来解释。” 议事殿长老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就算高官解释也没人会听,反倒是更引起众怒。” “为何?”九龄脸上端着不咸不淡的笑容,让几位长老心中很不好受。 宗主脸色一囧,这么讨论下去,不等于是公开处刑自己吗? 端了些态度道:“九龄,这事已经发生,过往便点到为止吧,现在要研究的是怎么解决。” “宗主说笑了,现在不正在讨论怎么解决吗?” 又是这句说笑了,宗主只感觉气闷。 他沉了声道:“所以现在不是让你去劝导弟子吗?让他们不要闹了,不要再徒增笑话了。” “所以我该如何劝导?” 见九龄发问,宗主心定了些,端手就要出主意,却听她又道。 “告诉他们,宗主让他们安静些,不要再惹人笑话了吗?” 宗主:…… “这话宗主自己去说不更有用吗?您是一宗之主,谁敢不遵从您呢?” “噗……”一位长老忍不住,九龄这话说的,简直就是骂宗主之前做的事太过混账,拿身份压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噗噗”了两声,憋得十分难受。 宗主老脸都白了,是被气的,他也干脆不要脸面了,反正也快没了。 “这件事就是因你而起,难道你想看着我处罚所有犯事弟子吗?你想看着宗门被人耻笑吗?” 虽然众人觉得这话不妥,但以九龄的性子,就算是为了那些为她出头的弟子,也该是同意了。 怨气都出了,是该办事了。 但这次九龄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们宗有规有矩,既然是我们错了,那便该责罚犯错弟子,然后去他宗赔礼道歉,显出我宗大义,不能包庇徇私,让弟子们不懂收敛,日后犯更大的错。” 待九龄说完,所有人都懵了。 “我们宗弟子卑贱,他日我就带上所有受罚完的弟子,亲自登门高贵武宗,集体下跪给他们认错。” !!!!!! 第117章 九龄心结(十五) “要是他们还不愿原谅,九龄就自缢在他宗门外,让天下人看看得罪高贵武宗的下场,这样,宗主可满意?” !!!!! “九龄啊,你莫要置气!”一瞬间,所有的长老都凑了上去安慰。 这话说的,也太戳心了,好似他们吃里扒外是非不分似的,他们是那个意思吗? 明显不是的,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委屈一人造福大众,她怎得就想不明白还闹上了呢! “这事要我们去劝导有用,我们早就去了,也不是想委屈你,是实在没办法。” 九龄十分坚决,“长老们不必多说,九龄自然知道,既然大家询问九龄的意思,那便如此办,先把所有闹事的弟子拿下严惩,我也会早日准备好八抬大轿把武宗的弟子们送回去。” 众长老们面面相觑,这摆明就是在撒气嘛! 一直说气话实在不像一宗长老。 “九龄,你休得胡搅蛮缠!” 宗主怒喝出声,“你是长老,你该分轻重明事理。” 九龄不甘示弱,“我是长老我就得下嫁给一、名不见经传的废物弟子吗?这是哪位明事理知轻重的长老所为?” “这事不已经了结了吗?现在你们已并无关系,以后你的嫁娶我也不会再干涉。” “我一大宗的内门长老,被个废物弟子休弃,以后我还有嫁的机会吗? 九龄的情绪饱满,此时已有压抑不住的迹象,“天下人怕是要嗤笑掉大牙,嘲讽我不知天高地厚。” 宗主心虚了瞬,又找到了理由,“这事只有我宗内知晓,怎会传遍天下?” “您敢说武宗弟子不是听说了这个,才来清机宗作威作福的?两宗相交,哪次不是有长老带领,通告全宗,这次怎得偷偷摸摸的,安排几名他宗弟子进来,宗主是怕惹了谁的闲言碎语?” 宗主被踩了痛脚,怒喝道:“九龄,你放肆!” “我九龄一生堂堂正正,唯一犯浑也是因他人缘由,自己惹得一身骚无处可辩驳,到现在,您还不放过我,难道宗主一早就想将我打入深渊,永世不得抬头做人?” “胡扯!” “事实如此!” 两人吵得涨红了脸,一众长老也不知该拉哪头的架,想了想,现在宗主受委屈不重要,反正也不是委屈。 还是要以九龄为先,还等着她办事呢。 便有几人示意一眼,靠近宗主的长老们只得把人给哄了出去。 待宗主一走,房中立刻骂声一片,全是冲着宗主去的。 九龄吐了这几年来压抑着的苦水,此时激动异常,在长老们声讨中,泪水涌出,哭得泣不成声。 见九龄捂脸痛哭,鹤团团心疼不已,手脚慌乱着摇摆,而后也低低的哭泣起来。 【做戏嘛做全套才好!】 见小娃同九龄哭成这样,他们心里的自责加倍,骂宗主就更狠了。 小人伸出短手搂住哭泣着的九龄,哭声交汇着,直让九龄泪水决堤,直让九龄想告知天下自己受的天大委屈。 让他们看看清机宗里的宗主的真面目。 长老骂了会儿,见九龄没有好转,便都改成了安慰。 却是越安慰九龄越激动,他们讷讷的相互看着,心中明白,这是一个真正崩溃了的女人。 此时怕是说什么都无用了。 几人暗叹了好几口气,一不留神直接出了声,回应他们的是其他心力交瘁的长老们。 这事,宗主做的实在太混账了。 “九龄长老放心,等现下得事结束,我们必定为你讨要公道。” 见九龄只哭不答,又道:“我们深知你的委屈,嫁娶之事我们其实是想支持你的,但见你同意,我们也没有立场阻止,但现下这事不是你一人之事,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我们保证,事后一定为你讨要公道,废那高官修为扔出清机宗。” “要是你还不解气,我们就把人交给你处置,并让宗主私下同你道歉。” 议事殿长老保证道,他的话是有分量的,毕竟很多事都是他来敲定,如若宗主有异议,就算是开大会,他支持率也是不够的。 鹤团团盯着议事殿的长老看了会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按下了九龄欲要挪开的双手。 把手稳稳的按在了九龄的脸上,那力道,反正九龄是挪不开的。 九龄:???? 挪不开,实在是挪不开! 九龄直接懵了。 一时没抓着同意的机会,结果又多了些补偿。 “这些年你受的委屈也当是补偿的,知道你因为成婚后的打击,一直毫无突破,正巧宗内有一颗破壁丹,虽是跌阶,但助你突破是够得。” 何止是够得,这种丹药本就难以炼成,有一层功效的废丹都是引人争抢的好宝贝。 九龄的双手动了动,又被鹤团团死死的按了回去。 九龄:…… 接连被鹤团团按回去了五次,九龄放弃了,而长老们也已经在商议中,决定先把破壁丹送来补偿。 拿人手短,以九龄的性子定是会心有不安。 只待冷静两日,定是会主动要求劝导弟子,而那时,弟子们也该冷静下来,没了闹事的勇气。 待人走后,九龄的双手终于是放下了,脸上的手印过于明显,让鹤团团尴尬的搓了搓手,有些心虚。 一激动……用力过猛了。 九龄讷讷的看着小人,对补偿也不上心了,“团团,你的修为……” “我啊,我死去的爹为了我能活下来,费尽心机,团团从小就开始修炼了。” 九龄:……“从小是多小?团团现在也……不大啊!” “喝奶起就开始修炼了。” 这……“能听懂教授的内容吗?” 九龄不知这是最接近真实版本的内容了,要摊开来说,估计九龄更不敢信。 鹤团团伸出食指戳着酒窝,回忆道:“我娘说,因为我身体的原因,从小就能被引导修炼,不过我爹找的都是些歪门邪道,所以也不用团团自个儿努力。” 九龄:……原来歪魔邪道盯上团团,起源在这啊。 但一瞬她也理解当爹的苦心,要不是如此,也许团团根本就活不下去。 所以这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呢? 她没全力试过反抗,但显然该是有炼气三层的。 “之后又被他们抓走虐待,团团到现在都不会使用修为,但团团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九龄深深的搂住小人,觉得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受了大委屈大坎坷的,可怜团团还那么小就经受这些。 “姨姨也一定会保护好团团的。” 第118章 青峰药谷求亲(一) 破壁丹很快就送了过来,被谨慎的端到九龄面前后,长老有了底气。 张嘴就想再争取几句。 却见小人直接拿起丹药摇摆。 ??? 煞笔吧?九龄也不管管? 长老吓得抖着双手颤声道:“不可啊!” “好黑、好小、好臭!” 鹤团团点评完嫌弃的放了回去,倒是没损坏长老眼中的宝贝,只是被那么一噎,那些拿乔的话不好说了。 他狠狠地剜了坏事的小人一眼,心下记恨。 要不是九龄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一定要替九龄狠狠的教训下,这捣乱的孩子。 见人狠狠的瞪自己好几眼,秒天赐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两人对上眼,小人的脸立刻胀成了猪肝色,双拳紧握,仿佛长老开口就能吵起来。 长老:……到底是谁委屈? 罢了罢了,反正九龄能懂破壁丹的价值就好。 不想吵起来,多生意外,只得讪讪的告辞。 “真啰嗦!” “你瞧见他刚看到丹药到了,立刻昂首挺胸,气沉丹田了吗?” 九龄捂嘴失笑,点了头。 “我能让他得逞?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待团团看了破壁丹方,回头就给姐姐炼个好的。” 见小人贴心,九龄心中暖意流动,提醒道:“这丹药可不能吃,待日后要还回去的,这个人情,咱们不占!” “那肯定不能吃,这明显就是残次品。” “我看议事殿哥哥对您十分包庇,不如就同他谈谈进入藏经阁的事如何?” “也好!前辈他为人和善,在宗主那儿也是说得上话。” 见商定了,鹤团团伸了个懒腰,便要出去玩耍,九龄也没拦着,现在她刚突破,多年的厚积薄发,她得加紧为之后的大阶段冲刺做准备,以她现在的状态,定能水到渠成。 鹤团团拎着小零食去找了女弟子们,本兴奋的女弟子听说长老找九龄详谈,宗主竟说出那么不负责的话来,顿时气急。 见众人情绪又饱满了,鹤团团便煽风点火的诉苦起来。 这火,直接烧着了各大小长老的院子,无辜的长老们被弟子们指指点点,都少了往日的恭敬。 众长老心里难受啊。 小长老们开始去找大长老们摆平,大长老们头秃的不行,直接就把宗主给堵了。 宗主: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全宗大小长老这么整齐统一的盯着,十分怨怼让他很受挫败。 施压!必须施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趁自己还能力挽狂澜,他只能下狠手了。 宗主打了许多的主意,外派九龄去荒僻处受罚此生不得回宗。 断了九龄一门的供给让他们自生自灭。 甚至是想拿下九龄师父供奉的牌匾,惩罚他养出个自私自利的徒弟。 还有那小孩,那小孩也别想受宗门庇护,直接给她丢出去,看看九龄到底退不退让。 宗主打定主意,便领着自己的几位支持者迫不及待的赶往九龄的院子。 九龄如此不识抬举,扰乱宗内安定,这是犯了大错,就算是刑罚殿也不可能让九龄完全脱身。 他信心十足的勾起抹笑意,好啊!不是都要看他笑话吗?就让他们瞧瞧,宗主的笑话有多好看。 但行至一半,那满腔的畅快就被来禀报的守卫给扑灭了。 “宗主,青峰药谷的谷主携一众长老前来拜访。” 拜访? 现在宗内都闹成什么样了? 拜访啥啊,估计还没展现出清机宗的面貌,就已经被宗内的破事给逗笑了。 但…… 青峰药谷是早年就在的,论悠久、论资历、论受众,样样比不上,肯定不能把人给安排在外头。 宗主哪儿还有心思找九龄的麻烦,立刻命身后的长老召开临时会议,他必须把宗内的氛围重新安排下。 眼下更不能同九龄闹起来,惹了弟子们知晓,让药谷的人知道估计他清机宗的名声就到头了。 匜去病和同门等在宗外,对清机宗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清机宗的人,各个都是圆滑的生意人德行,现在是怎得了? 懂社交的长老们难道都出门了? 留了群憨子看家? 平时他们也不急,但知道治好袁不悔的高人徒弟就在清机宗借住,能不急吗? 要不是年纪大了,需要矜持,此时早就跃上城墙溜进去了。 宗主搁议事殿开会,议事殿长老觉得不妥,商量过后,便先一步来迎接青峰药谷的前辈。 而见议事殿长老走了,宗主也不长篇大论,总结道:“把你们手下的弟子都按下,不许动乱现眼,告诉他们,要是出了差错,九龄长老谁都保不住。” 长老们忍不住齐齐翻了白眼,得了吧,这种话平时是好用,现在嘛……纯属火上浇油了。 众人散去,宗主跌坐在卧龙椅上,只觉得这几日折磨堪比万年。 但还能怎么办呢? 他得准备好自己最佳的一面,迎接忽然到访的药谷前辈,彰显他一宗之长的气度。 咽下两颗降压的丹药,他吩咐身前的弟子,赶紧安排布置起来。 议事殿长老思索着前往,好多刚出来的长老赶紧快步追上,生怕错过在药谷前辈面前露脸的机会。 一时间,浩浩荡荡的众长老赶往出口,弟子们纷纷瞩目,被长老斥责道:“快回自己的门中等待通知。” 大家都看出有大事发生,不禁开始揣测是不是武宗的人来了,赶忙奔相告走。 在长老们的眼中,也算是听话的离开了。 “诸位药谷前辈。”众长老恭敬的迎接,让出了进去的路,“里边请。” 药谷众人先一步进入,清机宗长老陪在身侧,一人管几个,也算是顾得过来。 “不知药谷前辈们来清机宗是有何事?” 要平时他们至少等到了款待过后再问,但此刻的情况特殊,要是有要事,只要不太过苛刻,他们绝对直接同意,把人赶紧送回去。 匜去病看着议事殿长老面色变化着,有些不解道:“你们宗内可有要事?怎得如此急切?” 他倒是不信他们是看轻自己药谷,联想到姗姗来迟的迎接,清机宗长老们的氛围也古怪,善意道:“要有要事,我们可待你们处理好再议。” “那最重要的便是药谷前辈们的事了,其他的都可之后处理。” 一长老笑的尴尬,由他圆场后,清机宗里就没人再问了,直到进了会客殿,吃喝寒暄一番后,匜去病才着急道:“今日我们药谷众人前来其实是为了门下首席弟子提亲一事。” 什么玩意? 提亲? 药谷首席弟子? 还在含笑点头的众长老直接懵了。 “敢问,这是向宗内哪位弟子提亲?”需要那么多前辈过来? “贵宗内门长老——九龄。” 清机宗众长老:…… 第119章 药谷求亲(二) 要平时是该高兴的,毕竟两宗接亲是大好事,但最近的大事就是九龄引起的,这次还又是一名弟子提亲,怎得?九龄是特别招小辈喜欢吗? 见清机宗众人表情不好,匜去病疑惑的看向徒弟。 眼神示意:怎么回事?怎么跟他们要出嫁似的?一个个惊疑不定的。 袁不悔也懵了瞬,而后想起九龄之前的夫君是清机宗宗主的私生子,便板了脸道:“怎得,是觉得我们药谷配不上你一宗的长老吗?” 众人心惊,赶忙道:“一时惊喜失礼了,能得药谷青睐,是九龄长老的福气。” 要不是九龄就是风头浪尖上的人,他们都打算直接打包把人送给药谷,让他们赶紧走。 “既如此,便让老夫见见九龄这丫头吧。”匜去病哪儿是眼热徒媳,完全是奔着小人去的。 要不是不合适直接杀去个女长老的院子,他还搁这同人寒暄维持表面淡定? 宗主全程没笑过的死板脸,此时直接苦瓜了。 宗主:大概是这辈子注定有场大劫吧。 跑不掉,完全跑不掉! “派人去请吧。”宗主稳住心神,庆幸自己刚理智的先吃了两颗丹药。 至于九龄是会因气愤驳了面子,还是会为了那么好的婚事息事宁人,他都无法揣测。 但他派的是自己人,想来九龄不来,也能回个好听的话出来。 鹤团团没想到等啊等,等吃点硬苦头,让全宗直接炸开,却等来了袁不悔救宗主狗脸,实在无语,心中甚至怀疑,是不是知道未婚妻要受欺负,心至福临踩点了呢。 九龄遇上这事完全没了主意,更别说匜神医带着一众长辈前来,这牌面……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假的吗? 心下多了些别的想法,一时情切了。 “去,必须去!”鹤团团直接站起,“我自己去就行了。” 九龄:??? 传话之人:!!!! “小妹妹,可不得胡闹。” “不胡闹不胡闹!”鹤团团挥手笑笑,“本是想让您传话姐姐受了委屈,没心情去,但不是怕您改词嘛,没事我自己去。” 说走就走,小人已经迈腿了。 传话之人:!!!! 直接给跪下了,抱着鹤团团的小腿道:“祖宗,您行行好吧,这可是清机宗的颜面,您别闹。” 九龄噗嗤笑出了声,这弟子是宗主手里的人,之前来给自己传话同高官成婚可不是这副德行的。 鹤团团歪打正着,九龄十分解气。 “那行吧,总能见到的。” 鹤团团明显拗不过个大人,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头上,气的传话之人差点把小人给摔出去,但想了想,确实哦,总是见得到的,话总是能说的。 便只能求救的看向九龄,九龄蹙眉把小人抱起,温声吩咐道:“以后可不能什么人都坐,知道吗?” 传话之人松了口气,“九龄长老,您还是过去一趟吧,多好的婚事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九龄扭头幽幽的望着他,“我怎么觉得这话十分耳熟?” 能不熟嘛,前几年来传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劝的,传话之人讪讪的低下头,“这次是真的乘龙快婿,长老切勿错过了。” “不要因为置气就毁了自己的前程啊。” “我都当上长老了,难道还能因为嫁人再坐上宗主的位置吗?” 不懂就问,一问一个不吱声。 传话之人只觉得人是故意的,但是他又无话可说,明显,人家九龄就是无所谓嘛。 鹤团团看了会儿,大概是懂了,询问道:“不会这人之前让您扶贫过高官吧?” 传话之人:…… “那这种人不能信啊!”鹤团团又要跳下,“那还得是我去。” …… 传话之人直接跪地不起了,“祖宗,您就放过我吧。” “行吧一起,带路吧。”知道自己去不成了,毕竟不是鹤家都听她的,闹腾了这么久,清机宗长老们该是难耐的很,他们忐忑,她就舒服。 传话之人一听,赶忙起身在前头带路,他算是看出来了,九龄完全听小娃的,那狗腿的模样,好似他们不认识去议事殿的路似的。 当九龄牵着鹤团团进议事殿的一瞬间,清机宗的长老同宗主集体注视九龄,而另一边的人集体注视鹤团团,匜去病更是直接站起,夸道:“好俊的娃娃。” 小人身着淡粉色娟纱银丝绣花长裙领口满簇狐毛,翠纹织锦羽绸斗篷,内里翻着双色软毛织锦,不同于在鹤家的单螺发型,鹤团团顶着个双平髻脸颊饱满白皙红润,腮帮子鼓鼓的,配上那左顾右盼的清亮眸子,可不就是个小天仙。 袁不悔本觉得小野王有曹肇之姿,现下一瞧,小人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他心下感叹,果然还得有女人管着,平日里鹤团团那性子,鹤顶红同家中的下人,怕是不能让小人这般听话费时打扮的。 宗主一听连连应是,更是一通夸赞,把九龄夸到了天上去,满脸的与有荣焉。 但当顺着匜去病的视线找到了瞩目人之后,脸色一僵,发现自己想岔了,不解来看徒媳的匜去病为何夸起个不认识的小孩。 匜去病:“娃娃,过来,爷爷抱抱。” 完全不听宗主说了些什么,匜去病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想法中,而其他没有去注意匜去病的长老,听药谷的谷主那么说,侧头又见其张开双臂,邀请娃娃投怀送抱。 顿时:……这……这夸得是九龄吧? 抱抱……不好吧? 谁都知道不可能,便齐齐看向了小人。 鹤团团丝毫不窘迫,直直望着宗主,宗主对视着,渐渐的就开始心慌了,这孩子……怎么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话想说呢? 就见小人左手一指,直直冲着自己,宗主直接慌了。 他娘的,要童言无忌了!!!闭嘴。 他赶忙提前开口催促道:“快,快去爷爷怀里。”别盯着自己了。 但显然小孩是不懂那些的,她一指张了张嘴,而后道:“你坏!” 清机宗众人忍不住干笑起来,看向同僚,相互扶持,缓和道:“真可爱、呵、呵、真可爱的娃娃啊。” 袁不悔抿着唇忍笑,清机宗对九龄做的事本就过分,现下被人当面指出,一众平日里德高望重的长老能尬成这样也是他没预料到的。 解气,实在解气。 他看向九龄,九龄同样笑着,微微抬唇,看似是礼貌的相得益彰,但其实眼尾那解气笑意早就溢出来了。 他看的高兴,嘴实在抿不住了。 药谷其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事,不然也不会同意求娶九龄,毕竟他们药谷首席弟子的面子还是要的,就算是废了,那也是药谷的门面。 药谷众长老盯着鹤团团,匜去病已经先一步跟着清机宗的笑声缓缓到了小人面前,畅快的笑着,他伸手示意,“爷爷能不能抱抱啊。” 第120章 药谷求亲(三) 鹤团团睨了眼袁不悔,袁不悔摇了摇头,眸色犹豫着,鹤团团大概猜测了一番,又联想了老者的行为。 便像是赏赐般打开了双手,提醒道:“团团很重的。” 仙风道骨的匜去病确实清瘦了些,因年纪修为摆在那,就算是医术再高超,也不能同高强的修者相比,鹤团团看着,总觉得他缺钙容易被自己压垮。 药谷一众长老呵呵的大笑起来,被小人逗得不行,匜去病如愿接近了小人,便看向宗主道:“年纪大了,想休息了,可否请宗主安排住所歇下。” 宗主:???不是来提亲的吗? 又看了看九龄,人不就站在那儿吗?不相看?不问问吗? 怎么就累了呢? 累的那么唐突,让他怎么承受的了? 但他还是很快笑脸相迎,吩咐人安排住所,安排在了最偏僻最幽静的私院内,那本是太上长老的院子,但老者驾鹤仙去后,并未有人敢造次入住,这下倒是便宜了药谷的一众人。 宗主陪同着一同前往,匜去病等人敷衍的恭维了几句布置精妙,听得宗主自豪之余更害怕被人发现压下的事,点评一句金絮其外看了他一人的笑话。 九龄因为鹤团团在匜去病手上,便跟在他们身后,袁不悔缓缓的错开队伍,走到了后头九龄的身侧,温声问道:“团团同你们宗主骂过了?” 九龄:??? 她很想问问,在袁不悔心里,团团怎么会是个这么不得体的形象。 团团是朵解语花,是她的福星,是伸张正义敢爱敢恨敢言、不惧强权的好孩子,怎么会骂人呢? 她不赞同的瞪了袁不悔一眼,“嘴那么碎,怪不得腿瘸了。” 袁不悔:??不是……这团团同化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袁不悔委屈屈的半低着头抬眸看她,“我就是问问,我也没说……没说……” 后头的话,直接被九龄给瞪回去了…… 袁不悔舔了舔苦涩的口腔内壁,十分难受。 “神医前辈为何如此喜欢团团?” “哦!这个啊,是团团给了颗丹药治愈了我隐疾,之后我便能重新修炼了。” 九龄瞪大了眼,福至心灵的看向那瘸着的腿,激动的眼眶干涩,“难道问题是出在腿上?”这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地方。 “只是正好在腿上。”袁不悔心虚的别过眼,九龄他其实是不想骗的,她对团团的心意他懂的,谁害团团她都能跟人拼命,但……有的事多说多错,九龄又是女人,不该知道那么多,就算不知道,对团团还是会一如既往的。 “这事复杂,待日后你自己问团团吧。” 宗主把人送到,匜去病就开始送客了,宗主也是心急去布置,大家都觉得这客送的十分称心如意十分地道。 “好孩子告诉爷爷,你师父身在何处,爷爷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 匜去病见就剩自己人了,激动异常,声音都大了不少,满面红光。 鹤团团伸出食指戳在酒窝上,不解的看向匜去病,不作回答。 袁不悔拉过九龄往里侧一站,而后赶忙从门旁走到匜去病面前,责怪道:“师父,您怎么这样,不说好不问的吗?” “这让团团怎么想我!!” 【欧吼!!!】 匜去病瞪了袁不悔,十分不赞同,“吃了人家那么好的丹药,难道就一些医药费就打发了?说你不会为人处世你还不听?到时候让前辈知道了,你就看着怎么得罪死人家吧。” 鹤团团戳着酒窝考虑,前辈倒是不介意袁不悔的态度,只是如果还想再送点,前辈也是可以接受的。 袁不悔无语的很,余光看见‘前辈’正埋头苦思,显然准备坐地起价了! 袁不悔:……笨蛋师父! 匜去病又笑的狗腿看向鹤团团,“好孩子,爷爷一定好好报答你师父的恩情,要不你帮爷爷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袁不悔:好!已经上身到老人家了是吧?好好好! 他真想告诉师父,你要的老人家在你怀里看你发傻呢。 “爷爷,您想知道是什么丹药治好了哥哥吗?” 见老者连连点头,不光是他,除了袁不悔外,所有人都摇摆着脑袋。 “这丹药本来是给团团用的,但我看哥哥可怜,就给他了,是通畅经脉的丹药,伤患处会重新生长,只是会很疼。” 没想到是小人从自己兜里抠出来的,匜去病一时上头,“还有吗?爷爷看看。” 众人:……这迫不及待,明强的架势真的好吗? 小人倒是没那么觉得,只是遗憾道:“这么宝贵的丹药,当然只有一颗,教导团团的前辈走后,团团该是不可能再拥有了。” 众人五味杂陈,都沉默了。 看向小人的眼神赞许中透着怜惜,真是个大义且可怜的孩子。 知道团团的身体情况,她不顾自身危险救人重入修炼一途,但她自己的病却还束手无策中…… “团团放心,有爷爷在,定是像对待无悔那样,绝对不会放弃治疗你的。” 他们药谷医术传承悠久,以救人一命扬名,但谁都知道,救人活能喘口气容易,救人恢复如初就十分困难了,更别说这不是普通的毛病。 但前有袁不悔遭难,他们从未放弃过,就算是袁不悔放弃了,他们全谷众人还是致力于研究破解之法,这次不过是换成研究其他。 匜去病保证道:“不管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爷爷不会放弃的,团团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 鹤团团:……几十年?得了吧,她还是直接改修吧,真真是坚强的自我折磨。 而且她是灵力转换内力,就算是泻元之体又如何? 无法桎梏自身的元气生机就不桎梏,只不过是不能运用仙术,她又不是只能靠那些仙术秘籍的。 鹤团团宽慰的拍了拍老者的胸脯,示意他稍安勿躁,“医药费带了吗爷爷。” 还在感动自己鼓励的好的匜去病:…… “带、带了……”他掏出一张契约交给了小人,怕她看不懂解释道:“这是盛京国内最大的拍卖场,本是交给不悔打理的,你留着收收每年的利润,一生衣食无忧。” “不要!” 小人拒绝的太果断,匜去病反应了几瞬才解释道:“这可是宝贝,待你去看过就知道、” “团团没精力管这些,也不想托人管,团团有很多事做的,还是换成金票吧。” !!!! 谁都没想过小人的眼界如此浅薄,众人看向袁不悔,希望他能解释清楚,这药费绝对是物超所值,更是他们药谷的诚意。 第121章 药谷求亲(四) 袁不悔却摇了摇头,“既然她不想要就换成钱吧。”就小人这医术,要什么没有?把人绑在一个盛京城确实不可能。 走哪儿赚哪儿,这是超越天下人的自信,不是那普通一技之长能比的。 袁不悔都不帮忙,匜去病红了脸,不动产倒是一大堆,流动资金就…… “要换成钱,师父……师父这囊中羞涩啊……” 众人:!!!!! 不是,自信满满的来的,居然不做两手准备的吗? 又恍然,估算了下拍卖场的价值,确实数目太大了。 鹤团团看着匜去病老脸通红,骤得反应过来一件事,她看向袁不悔问道:“你们这儿是不是还没有金卡银卡什么的?” “那是什么?”袁不悔一脸懵逼。 “就是存钱的啊!!”鹤团团无语了,这放小说里,这界面也太拉胯了吧。 她提议道:“既然尘能弄出菜单,你们肯定也能弄出卡来,我没空做生意,但你们有空啊, 之后收入分我些就行。” 匜去病完全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想听,众人也是如此,谁都没有插嘴。 而袁不悔想着尘是谁,菜单又是什么,联想在一起怎么好像只有一人符合呢?但团团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听这口气还挺熟。 “你们药谷名气大,救死扶伤本就得人信任,既然是在经营产业的,不如就弄个青峰钱庄,钱庄你们该懂吧?” 见袁不悔点头,鹤团团继续道:“做一张能验证凭证的薄卡,令牌等。”鹤团团拿出一张纸来对折几下,“便于携带的,数目可以记账的,这样便不用再拿沉甸甸的金票交易,对大额交易来说十分便利。” 本来是想说支票的,但直接取代大额的货币这功夫有些大了。 袁不悔是实在没想到能聊到这块,只感觉是因为影响了小人收账,才会有那么一出,但要真有这种便利的方法,他师父也不用如此捉襟尴尬了。 “那他人拿到薄卡偷用了怎么办?” “印章加密码!”鹤团团拿着小纸晃了晃,“一卡一密码,1到9随意设置,要三者都有,签字画押各留一份凭证便可领取。” “密码……好东西啊!” “这样,你们先在盛京国内试试,顺便把我的账算进去。” 众人:…… 至于丢卡挂失等等等,鹤团团才懒得管,抄袭钱庄的方法,多弄个大额的薄卡令牌的该是简单的。 袁不悔越想越觉得可以琢磨一番,都开始设想令牌的名字,打响盛京城的市场了。 匜去病懵了半天,也不想管那些,掏出一枚神医令来交给鹤团团,“这是神医令,听说不悔送了你一行医令你没留下,这宝贝可不能乱送了。” 见识过神医令的厉害,鹤团团满意的收下,见匜去病又要说灵根之事。 鹤团团伸了个懒腰,刷脸够了,就让袁不悔去忙活吧,她看向九龄道:“姐姐,困困。” 困困? 刚还大刀阔斧的改革钱庄,现在就小宝宝困困了? 众人只觉得一言难尽。 而九龄则是立刻上前同匜去病打了招呼,匜去病这才看向九龄,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激动了,九龄啊,好孩子,不嫌弃不悔我们药谷绝对会善待你的。” 九龄脸一红,看向袁不悔,袁不悔也红了脸,两人这眉来眼去的,看的众人品出含情脉脉的意味来。 鹤团团帮着决定道:“全凭爷爷做主。” 然后一指袁不悔,示意跟上。 待袁不悔走后,众人才开始啧啧称奇,“这孩子倒是天马行空让人眼前一亮,怪不得前辈能看重……” “只是可惜……老夫把脉之后并无应对之策。”匜去病备受打击,“这种病例实在罕见,总不能拿活人试验吧……” “谷主这都是缘分,不可太过在意,待日后寻遍天下,定是能收集到有用的医治办法。”谈起这,众人心头仿若有千斤巨石,这种收集要找的人定是诡异古怪,跟他们打交道,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好。 九龄抱着鹤团团走远段距离,当即就顿足,十分较真的问道:“袁不悔,你真吃了团团的救命丹药?” 袁不悔看向鹤团团,鹤团团翻起下唇,一副作怪模样。 袁不悔:…… 难道要他说其实丹药也不贵重,请九龄别生气吗? 肯定会挨骂的! 但否认,又显得自己居心叵测没心没肺十分自私……估计会被揍! 难搞哦!无解哎! 他思索了好久,才心虚的道:“团团给我吃时,也没说那丹药如此珍贵……” 九龄刚要开骂,就听团团道:“团团一向无私奉献,只要哥哥早点搞定进入藏经阁一事,还有其他丹宗的藏经阁就行。” 这…… 虽然受恩于小人,但这实在是太狠了。 当他们青峰药谷是龙卷风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其实我也不是求近才来的清机宗,去过那么多的丹宗,只有清机宗的文献倾向于怪谈杂病论,而且有很多修者的案例。” 九龄也适时颔首,“确实,我们宗因底蕴不足,收纳了许多的杂病论,也接收各种疑难病修者,虽然不能一战成名,但也在百年内冲上了百宗的排名。” “那你们宗医术是不是比不过自个儿的行商本事?” 九龄尴尬,“平心而论,宗内能有如此盛况,也确实因为我们收徒要求低,炼丹弟子多,清机宗能扬名,主要是靠底层的力量。” 袁不悔认同道:“别看那日外门弟子对你不屑,但其实清机宗的弟子对普通人十分和善,不会同其他丹宗那样,挑三拣四摆谱医治,张口就是要人倾家荡产。” 鹤团团:“我怀疑你在阴阳我。” 袁不悔赶忙解释,“不是,你救了我,给多少都应该,何况你并未多要。” “我就是说你阴阳我同清机宗这样高不成只能低就,你阴阳我没本事让你倾家荡产!” 袁不悔:……说我阴阳你不够摆谱、不够心肠坏吗? 如果是的话!……对!……我确实阴阳你了! 就离谱!!! 袁不悔只觉得离谱加身,要得道飞升…… 第一次沉默的如此彻底,让他重新考量了番攀比心的方向。 九龄倒是不觉得宗门被轻贱,毕竟团团说的是实话,他们就是薄利多销的丹药商户,所以才会那么在乎与其他宗门的交好。 摆谱?她反正是没见识过。 见九龄心态很稳,鹤团团平静问道:“那这些散落在各处的杂病论是何人找来的?” “外出的长老都会尽量置换这些文献,当然,议事殿长老当年好运,带回来整整一箱有用的病论。” 【如果是他带回来的,那我就不意外了。】 觉得袁不悔之前所说的有了证论,鹤团团忍不住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似笑非笑十分怪异。 第122章 药谷求亲(五) “怎会别的宗门遇不到,你们宗门一大堆呢?” “是议事殿的长老运气好,当时也是因为功绩显着,才升为议事殿长老,得到了全宗的爱戴,宗门也是从那时起接手异病修者,开辟出不同其他宗门的前进道路。” 鹤团团:“那他怎么没当上宗主呢?” “长老从不计较那些,能为宗内分忧最为紧要,宗主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让他出去办事周旋,怕是不妥。” 鹤团团:“那他可会私藏些好文献自个儿评鉴?” “不会!”九龄十分肯定,鹤团团两人一问一答,听的袁不悔忍不住眼热,这议事殿长老运气倒是好得很,什么时候让他也中次彩。 鹤团团又看向袁不悔问道:“你们药谷的杂病论都比不上清机宗的吗?” “按怪谈来算,又全是针对修者的,完全比不上。” “议事殿长老……好想结识一番。”鹤团团幽幽的呢喃,九龄并未听清,但袁不悔听到了,忍不住认同颔首。 袁不悔:到底哪里找到的文献,好想知道!!! 议事殿长老安排好接待和安抚弟子事宜后,便被众长老拜托来开解九龄,这个清机宗要说九龄能听从的,估计只有死磕着的刑罚殿长老和他了。 议事殿长老也是无法,待进了九龄的客厅,竟瞧见袁不悔也在,愣了愣,“久仰医圣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荣幸。” “长老抬爱,能见锦鲤气运加身的长老才是不悔的荣幸。” 议事殿长老懵逼了。 “此话怎讲?” “听说长老当年为清机宗找来许多修者杂病论文献,不悔羡慕不已。” 袁不悔这人,一谈到医就脑子短路,后头的话还不等九龄制止,“不知长老当年是从何处得到这些宝贝,不悔也想去碰碰运气。” 议事殿长老失笑罢手,“早找过了,能带回来的绝对没落下,不悔兄弟就别惦记了。” 鹤团团听完这话就兴奋的瞳孔微缩,“都在伯伯的房中藏着吗?” 九龄:……不刚说都上交了吗?怎得又多此一问? 九龄觉得十分尴尬,但团团不信邪问了也便问了,议事殿长老行得正自然不惧这种揣测。 议事殿长老果然如同九龄所想,开怀畅笑道:“伯伯倒是想,只不过那些东西都是有利于宗门大计的,怎能徇私呢。” “伯伯那么好的人,团团喜欢!”鹤团团咧了白牙眯眼看他,四目相对鹤团团并未退缩,反而有更加浓厚的兴趣,议事殿长老猛地一怔,觉得小人气息十分熟悉。 这…… 扑面而来的同类感……真吓人啊! 这天下又要出个小魔头了吗? 也不知潜力如何,真想带领一番啊!! “伯伯也十分喜爱团团,不如今日同伯伯一道回去!” “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让九龄错愕,让袁不悔嫉妒。 因袁不悔在场,议事殿长老也不好深谈来意,只道,“不悔老弟是个好男人,九龄要好好把握。” 九龄错愕归错愕,但还记得正事,当着袁不悔的面,想来长老也不好拒绝。 “长老,我想去藏经阁顶楼看看。” 议事殿长老蹙眉,“怎得想去顶楼?你要知道,以你的功绩现在是上不去的。” “九龄会努力挣的,只是实在渴求,还望长老通融。” 要平时这事还得问下宗主的意见,但现在宗主同九龄水火不容之势,这决定便是由自己做了,如若推脱询问宗主,想来九龄是会埋怨的。 默了瞬才道:“这事我会安排,只愿九龄长老能明白我的苦心。” “什么时候?”鹤团团补充提问,“都同意了那就今日吧?” 今日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还得知会下其他长老,虽然他们不会拒绝,但礼数就该如此,便道:“明日吧。” “多谢长老,九龄承您的情。” “想通了就好,我等你答复。” 见九龄点头,他这才安下心,抱起鹤团团道:“你们聊吧,我先同小家伙玩去了。” 两人互相注视,笑的愉快,一见如故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待人走后,袁不悔猜测道:“我觉得团团是冲着你们家长老的文献去的。” …… 九龄气愤:“都说了长老没有藏私。” 议事殿长老笑的和煦,同经过身边的弟子们颔首打招呼,一边不在意的问道:“小东西,打哪儿来的?” “您呢?做长老之前是哪儿混的?” 这混不吝的语调,惹得长老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对我很有兴趣?” “团团从小就容易好奇。”鹤团团一本正经指着长老道:“您是不敢说过往吗?” “有何不敢。”长老失笑,但笑的却没用上多少演技,在他看来,在个小丫头面前,少装点也无事。 “伯伯一直在清机宗生活,从弟子变成长老,从未离开过。” 这真话让鹤团团很难接受,试探道:“伯伯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能只待在宗门里呢,这是暴残天物是不可取的。” 鹤团团的奉承使得长老十分受用,他多了几分真心来,“团团以后也非池中物,要不要跟在伯伯身边?” 小人伸出食指戳着酒窝道:“团团怕吓到伯伯,还是算了吧。” “哦?怎么个吓法,伯伯生来胆大,让伯伯见识一番如何?” 鹤团团笑眯眯道:“把伯伯房中的文献都偷出来卖掉!伯伯怕不怕?” 长老大笑起来,“可惜伯伯房中什么文献都无,倒是要让你失望了。” 鹤团团笑弯了眼,“伯伯怎么老说大实话,让团团多不好意思啊。” 瞧着小人真心畅怀,长老有些看不懂,只觉得古怪…… 有什么好笑的? 哪儿有趣了? 哪儿值得她开心了? 一夜无事,鹤团团乖巧的敷衍着议事殿长老的询问,连连表示十分喜欢长老,想要同他亲近,议事殿长老当然是愿意的,捏着小人在手,想来九龄也得看在他善待小娃的份上,对自己的提议更上心些,至于后头的事,得再观察观察,来日方长嘛。 他手下有不少徒弟,但真能真心交付的却是没有,从小培养是他现在的首选。 九龄来接人时,鹤团团还窝在议事殿长老的身旁听他讲关于医术的故事,故事十分有趣,听得鹤团团闷不吭声十分‘专注。’ 第123章 药谷求亲(六) 待长老把人带出来时,鹤团团还说待亲事结束,一定要再来听后续的结尾。 九龄瞧着鹤团团炸了的鸡窝头,失笑的同长老寒暄了几句,边抚平小人的毛躁,边说要给小人换洗一番。 “昨日让弟子们去问了,大家都是同意的,只是这时辰是有限制的,现在求娶之事紧要,只能给你两日的时间,我已经尽力了还望九龄长老理解我的难处。” 九龄感激的行礼,而后才道:“婚事由长老处置,九龄放心。” 议事殿长老讶然,以为九龄想多换取些时间便也默认了,“此事确实急迫,只要你愿意,这事我定当为你办好,待婚事大定之日,你必须出来。” “弟子那头如若知道你要成婚,定是不会节外生枝,这也是好方法。” 见九龄颔首,不同之前故意拿乔惹的他们方寸大乱,他是疑惑,但现下不想多问生出枝节来。 九龄同鹤团团进了藏经阁,藏经阁顶楼便是各位长老收集来的罕见修者杂病论,下一层虽比不上,但也有后期得到的一些好文献好丹方,两人既然能上顶楼,自然不会有人管他们到底在哪层逗留,只要按时出来便是。 药谷求亲之事在得到九龄同意后,一瞬间便在宗内传开,连外门弟子都听说了,整个宗门喜气洋洋,内门弟子更是觉得九龄长老苦尽甘来,在武宗和废物高官面前狠狠的扬眉吐气了。 怕惹了药谷笑话,所有人都第一时间保持了相同的态度,宗内立刻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气氛,一团祥和。 刑罚殿内。 高官受完了所有的刑罚,凭着宗主送来的丹药苟延残喘,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堂堂宗主竟然不能从小小长老的手上救出自己。 心中不由怨怼,更是期待武宗的弟子早日前来,让刑罚殿长老不得不放他出去迎接。 另一侧的牢房里,秦蔓儿虽已收拾的好似从未被群殴过,但同几位师兄一同被关押数日让她没了往日的骄纵,束手无策的请求师兄做主。 师兄们哪儿做得了主,这事如若秦蔓儿不动手,直接回宗禀告,他们还能站在质问清机宗的立场上,但现下无数丹师受伤,这谁回宗门开口谁倒霉啊。 而且照清机宗这群不要脸丹修的脾性,估计都能直接否认辱骂讽刺的事,而武宗高层又知道秦蔓儿是为何来的清机宗,更是容易定下他们几个不知分寸的罪名,到时候那么多的赔偿,难道要陪着秦蔓儿一同偿还吗? 这辈子怕是飞升了都还不清。 几人闷不吭声,只有秦蔓儿时不时的弱弱求救,他们谁都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都担心下一刻能看到武宗的高层出现在牢里。 而清机宗长老同宗主,一致决定等九龄婚事谈妥把药谷众人送走后,再处理武宗的事,想来到时候九龄为了名节,也会大事化小的。 能留高官一命宗主已然是付出了极大的尊严代价,至于被通知日后处置高官的事,他只得回避,想着待日后同九龄单独交涉保住高官。 药谷开出高价礼单,希望能进藏书阁研究治疗方法,也当是九龄的嫁妆,但清机宗听闻后只觉得人家不是冲着九龄来的,而是赶来扶贫的,两方打着太极谁都不肯妥协,导致婚事一拖再拖。 而大长老也开始怀疑九龄进入藏书阁的目的,难道是想带着那些文献叛出宗门? 但那些东西,真的不能公诸在外人面前,便提议送上一二本当做嫁妆,匜去病便单独同议事殿长老详谈,听说是关于阳元之人的灵根问题,长老沉默后遗憾解释没有此类的文献,让匜去病好一阵难受。 同匜去病聊完,议事殿长老第一时间赶去藏经阁,却听说九龄早已离去,这么点时间就连一本都吃不透,这让他更觉得古怪,亲自进入顶层查看,并未有书籍丢失,又赶去了九龄的院落。 鹤团团看完文献后就开始不搭理九龄了,九龄见小人沉思着,偶尔劝慰还有药谷的长辈们能帮忙,必定是能从文献里找出治疗的办法,得到小人敷衍的认同后,九龄有自知之明的不再打扰。 待议事殿长老站在院外时,九龄也正准备出门,两人相视一笑,九龄先开口道:“长老您是听说我出来了吗?” “是啊,怎得如此快?”议事殿长老十分遗憾,“婚事还未谈妥,你还有很多时间。” “说了两日就是两日,九龄不会让长老为难的。”九龄笑着摇头,谁让团团看的那么快,三层的书一本不落,还那么自信说都看完了,又摆出那番愁思的模样,让她怎么有心思继续看。 议事殿长老颔首,“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只是这次药谷的人也想进入藏经阁,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缘由?” 九龄一窒,表情有一丝僵硬,议事殿长老眯起了眼,提醒道:“九龄,清机宗才是你的家,你可要分得清楚才好啊。” “伯伯,伯伯!”屋内的小人跑了出来,打破了两人的凝重,鹤团团伸手就往议事殿长老的身上爬,要换往日,他定是直接抱起,但这次却站着不动,看了一眼小人后,还是看回了九龄,沉声道:“九龄,这事我需要一个满意的解释。” “什么事啊?团团都知道!您问我啊!”鹤团团还在扒拉人,使劲的扯着他的衣袍,示意他转移目标。 “你知道?”议事殿长老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你可知药谷要上门来提亲的事?” 鹤团团点头,“知道啊!我就是跟他们来的啊。” 九龄闻声变色,赶紧阻止道:“团团……” “好像是不悔哥哥身体不行,要看看毛病。” 九龄:??? “袁不悔早前就有来求医过,他的毛病……”议事殿长老默了默,实话实说道:“其实也好治,不过就看他敢不敢受了。” “怎么治?”九龄诧异,她可从来没听过这一茬。 第124章 药谷求亲(七) “不过是断经求生,之前他灵力混乱不好出手,现下等同于个凡人,想来只要把剩余的那些灵力控制住,还是能一搏的。” 鹤团团忍不住挑眉,就说嘛,这种小手术怎会有人束手无策呢? 只不过同往日的丹宗不同,不是用丹药救治,剑走偏锋了些,但想来以议事殿长老能找到那些修者杂病论来说,他定是拥有过或者参与见识过那些事,才能得到那么庞大的数据。 “那如何控制灵力呢?” “包容万象,想来得找到个无属性柔性灵根的极品单灵根来相助。” 鹤团团忍不住想到了鹤顶红,想来没有自己,日后袁不悔也能得到救治,只不过这代价定是非常大的。 九龄一听,就觉得天方夜谭,“这世上哪儿去找柔性灵根,那都是传说中的极品灵根。” 见九龄十分认真,议事殿长老顿了瞬,最终直言道:“其实老夫已探听盛京城中有极品单灵根的消息。” “盛京国?”九龄实在想不到,那小国里面竟有这般天才。 鹤团团兴奋举拳道:“在哪儿?我们去抓来。” 九龄:……这发言,过于…… 好在议事殿长老并不在意,沉声笑了下,才道:“只要你告知我药谷这次的目的,我便告诉你这人在哪儿,这是划算的买卖,九龄你当知道的。” 好在九龄知道袁不悔早已治愈,不然她真担心药谷的人为了袁不悔出卖鹤团团,她庆幸着,在议事殿长老眼中,便是别的意思了。 他十分笃定的等待着,鹤团团则是考虑着,既然人否决了自己的幌子,很显然是知道了些,但知道了什么呢?很难猜。 “反正药谷的人也进不去,让娘好好想想吧,我们先走!” 鹤团团又开始拉扯议事殿长老,议事殿长老又默了瞬,才抱起小人,警示道:“这消息就算不是从你嘴里说出,只要药谷的人知道我有治疗袁不悔的方法,想来他们也不会藏着,只是这事说出来,就难听了。” 九龄顿时满脸惨白,更加庆幸,幸亏袁不悔被治好了,人心难测,好在好在…… 她看向丝毫不紧张的小人,默默的颔首,轻声道:“让我考虑一下。” “好,慢慢考虑,反正药谷那里,我是不会松口的。”议事殿长老说了狠话,带着鹤团团离开。 “小家伙,他们说要治疗袁不悔还说过别的吗?” 议事殿长老把人带回了院子,准备在小人的口中分析出些什么。 鹤团团兴奋举拳,“那柔性灵根在哪儿伯伯能告诉我吗?” 议事殿长老失笑,“鬼机灵,这个要看你的表现咯。” “那……”鹤团团伸出食指戳着酒窝,抉择道:“您先告诉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以吗?” 见人但笑不语,鹤团团又问道:“是从盛京听来的?” “不然呢?” “是柔性灵根身边的人告知你的?” “自然不是!” 议事殿长老抛了两口鱼饵,又道:“你知道药谷的目的对吗?” 鹤团团:“当然!” “九龄也知道对吧?” 鹤团团emm了会儿,才道:“她知道的不全。” 议事殿长老来了兴趣,刚要开口,就听小人道:“到我问了。” “柔性灵根的消息是一年内得知的,还是之前?” 议事殿长老含笑问道:“为何对这个这么有兴趣?” “天才嘛,谁都有兴趣,您难道没有吗?” 长老笑的古怪,答道:“是有些,但该不同于你的兴趣。” “伯伯不想研究一番吗?”鹤团团不解,满脸你怎么这么不识趣的控诉。 长老笑开了花,“那倒是有趣。” “伯伯要觉得有趣却迟迟不动手,您可不像您说的那么大胆呢。” 长老被逗得乐不可支,不知道小人心中已有定论,好心回道:“确实是刚得知的。” “那您加派人手赶紧去抓啊。”又后知后觉道:“哦!忘记你们丹修废物,别到时候被人抓起来打屁股。” 长老只觉得爆笑了,他循循善诱道:“有时候办事,可不一定要手上的功夫才能成。” “之后伯伯会慢慢教你,你先告诉伯伯,药谷这次是什么目的?” “为了灵根!”鹤团团盯着长老,见长老眼中发亮,而后坐直了些问道:“他们手中有阳元之人?” 四目相交,鹤团团平静问道:“伯伯,阳元之人有趣还是柔性灵根有趣?” “当然是都各有千秋。”谈到这长老激动了些,“他们是否有说阳元之人是谁?” “好似……”鹤团团蹙眉想了想,“好似那人灵根有毛病。” “我能治啊,团团只管说,伯伯必定治好他。” 这么笃定的保证,鹤团团撇了嘴,要不是能分清楚真假,真信了他的邪了。 “您知道他是什么毛病吗?您就能治?” “伯伯那么厉害,当然什么都能治,你不悔哥哥伯伯不也是能治吗?你去问问,谁还能治好他。” 发现长老不知道更多的事了,鹤团团稳了稳心神,“虽然是没听说是谁,但团团可以帮您去问问,神医爷爷喜欢我,我告诉他能治好,必定是相信我的。” “不可!”长老赶忙阻止。 “这事要从长计议,这样……你先问问,待我知道那人是谁后再考虑是否救治。” 鹤团团:“那他们要自己救呢?他们想去藏经阁看看。” “他们上不去!”长老十分笃定,“你娘呢,看了些什么?” “好像是改变体质的书,之后就不开心的回来了。” “真的?” 鹤团团蹙眉:“我骗您做什么,我们才是好朋友!我还等着您带我去找天才呢。” “伯伯能比你娘亲近?” “那也是她对我好才认的,只要伯伯对我好,我喊您爹也成。” 议事殿长老:……啊……这么说的话…… “而且娘之后就嫁人了,会有小宝宝,不像伯伯,我看您都没孩子。” 长老:……啊……你这么说的话……就很有道理了。 “你娘该不会在看如何受孕的书吧?”要真是如此倒是能理解了,要是把人娶回去发现不能延绵子嗣,想来九龄是真的要崩溃了。 鹤团团摇头,“改变体质的,团团认识字,就是改变女子体质的。” 这下议事殿长老笃定了,不再做过多的纠缠,提醒鹤团团道:“那你可要帮伯伯好好问问,阳元之人的事,事成之后,伯伯有奖励。” “让我见见那柔性灵根的天才?” “自然!” “成交!” 第125章 药谷求亲(八) 鹤团团十分满意,伸出食指竖起道:“团团可是很聪明的,您等着,一准儿偷听回来。” 而后又支招道:“团团自己去肯定不行,您去找爷爷聊聊,就说我想他老人家了,能不能住上几日。” 议事殿长老一听觉得也对,小人自己跑去说要住下,那九龄那儿就很难堪了,好似不得孩子依赖似的,便嘱咐道:“你乖乖等着。” 鹤团团摇头,“画本子拿来看看。” 长老哪儿有画本子,便拿出一本关于医者的生前故事,挺厚的一沓交给了小人,“识字就看字吧。” “也行!”鹤团团不挑剔的模样挥手催促,低头翻看起来,长老这才放心的离开。 待人走后,鹤团团随意翻完,就在院中晃悠,长老的院子同九龄一样,没有下人伺候,她翻找起来倒是省力。 摸完了卧室就去了书房,书房的窗严丝合缝,木架比正常的窗多上不少,光线不足,鹤团团放弃点蜡,怕有异味太过明显,反正房中也无人,掏出大功率的手电筒那么一按整个房间犹如白昼。 她带上手套穿上护服,细细翻找了会儿,就发现书桌椅上的扶手有精巧的布置,这卧龙椅是主人家坐的,来议事的客人也不会在意,鹤团团抬起扶手就听见身后有巨石摩擦的声音,沉闷且缓慢。 当开启到能容纳小人侧身的宽度,她直接闪身进入,前头都是些古董摆件,再后头便是些装丹药的药瓶,形状各异还挺别致。 再往里头走,便是一堵飞龙在天的壁画,鹤团团细细观察,在一龙爪中找到了规整的切痕,这切痕不似立体雕刻那般,显得多余。 她上手按了按,而后上下左右意动,而后只得试着抠挖,一根木屑大小的石块被扣了出来,墙面震动,整块都向左移动,直到那凸出石块的位置才停下。 鹤团团观察了番,确定石壁不会自动关闭,这才进入其中。 【发财啦!!!】 看着满房间摆放的书籍,鹤团团都不用查看,也知道被层层保护起来的纸张有多珍贵。 挥手一扬,所有的书籍都进入了自身携带的化工实验厂内,书籍掉落在了一颗鱼雷边上,鱼雷边上有块牌子,小日子家的回天古董。 洗劫一空后,她便回去重新按下石块,对房中的古董和丹药恍若未闻。 待出了书房,她又回去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故事。 议事殿长老回来时已是晚膳时间,他见小人看了大半,笑着问道:“这故事有趣吗?” “还行,不如伯伯讲的有趣。”鹤团团合上书,随意的说了点内容,消了长老的顾虑便道:“说好了吗?团团现在去吃晚膳还来得及吗?” “你倒是心急!”长老没想过团团这么上心,便叮嘱道:“千万不可漏了风声。” “放心,团团聪明着呢。”她哥俩好的拍了拍长老,便要求人把自己带去,见小人迫不及待,他便道:“你娘那里……找来你该如何呢?” 鹤团团讶然,“找来不就是想好告诉您了吗?您直接接我回来就成,然后我们就去找人。” “好!”长老十分满意,便抱着鹤团团前去,匜去病见着小人当即就摆出和蔼可亲的架势,寒暄了几句,长老最后被留下用了晚膳。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大多围绕长老带回来的那些文献,询问一些疑难的问题。 长老则是打着太极,一顿饭吃完,他迫不及待的就走了,药谷众人也知道他为何走的这么急,多少有点尴尬。 鹤团团出声道:“议事殿长老已经知道你们进入藏经阁是为了个阳元之人,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得了什么难症,这事是谁说出去的?” 这脆生生的话,听到最后竟有些责问的意思。 匜去病干咳了声问道:“怎了?” “他让我来探听是谁,他很有兴趣,但是你们该是进不了藏经阁了,以后办事小心些,别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不留一手。” 众人:……沉默之余齐齐看向匜去病。 “那团团为何不同他讲明?我看着议事殿的长老为人不错。” 见匜去病还死鸭子嘴硬,鹤团团平静道:“是不错,就是想知道你们中谁是阳元之人,然后直接掳走慢慢研究,说不定又能写出一本杂病论来。” 一瞬间,在场的几名重要长老都哑巴了。 这话说的……多吓人啊!!! 鹤团团好似浑然不知,补充道:“不然你们以为,就他运气好?什么都能带回来?你们药谷差在哪儿?没人送这宝贝给你们?难道因为怕你们忌惮拥有者是邪魔歪道?” 众人:…… 她无奈的摇头,“这么大个疑点,怎得就有傻子往上送呢?” 众人忍不住看向匜去病,匜去病的沉默直接振聋发聩。 要是袁不悔在场,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还说他呢,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匜去病最后的坚强,“不、不会吧……他……” “行了,亡羊补牢。”都不听人狡辩,鹤团团直言道:“那现在怎么办?九龄姨姨那里已经被施压了,如果不说出你们要进入藏经阁的目的,日后必定会被清机宗清理门户。” 匜去病:“也、也没那么严重吧?” “藏经阁我们已经去过了,还被半路赶出来了,两者联系还不明显吗?” 一句话,怼的匜去病无话可说。 “好了,既然我们都没办法进入,赶紧订婚带九龄离开才是上上策。” 匜去病没想到自己漏嘴那么一句,竟然引起那么大的风波,听小人笃定去不了藏经阁,又明白那些清机宗的意思,看来是真去不了了,匜去病顿时就备受挫折,“团团,是爷爷对不起你。” 鹤团团猛猛叹气,“下次做事先同人商量,别再犯傻害人就行,好了,现在就去定亲,晚上就启程。” 众人:嗯??这么急? 见人都傻了,鹤团团蹙眉不解,“您们是想等九龄姨姨被押下了再行动吗?到时候,清机宗可不会看你们的面子,把自己宗门的内应给放了的。” 第126章 药谷求亲(九) 众人:…… “那我去吧。” 一人起身,鹤团团又问道:“在场都是自己人吧?”他朝着众人环视一圈,见人都尴尬的点头,“回答。” “当然……”这话问的。 众人都羞红了脸,保证道:“这事绝对不会再对外说了,知道你阳元之体的人都发过毒誓,团团放心,定不会让你涉险的。” 鹤团团又看向了匜去病,匜去病别扭的别开眼,弱弱的解释道:“爷爷也没说是你啊,不算应誓,这问问都不行,日后怎么找法子救你。” 鹤团团沉重的拍了下匜去病的肩膀,这老头眼力不行,但凡找那死要面子的宗主都不至于直接被判了死刑。 不过想来也是,要不是自己异于常人,匜去病这般问也是正常,只是其中的波折可想而知,定是有人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宗主对药谷长老的到来十分受宠若惊,因为人握着他的手就喊亲家,要定下婚事,这让他激动的都快流泪了。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交接,最终决定先去药谷办酒宴,因为药谷同清机宗实在太远,宗主便热情推荐先把九龄带回去,到时候择个院落安置,便于迎亲。 药谷长老也没想过宗主这么好说话,两人相谈甚欢,都老弟老哥的喊起来了。 袁不悔被匜去病安排通知九龄收拾行囊,能不带的都不带,吓得袁不悔以为鹤团团的体质被发现,再一想清机宗的态度,想来还是要找其他方法进入藏经阁,他就说小人的办法不好使。 便急匆匆的去找九龄,九龄被袁不悔的猜测带跑偏,随意收纳了些东西就往药谷下榻的院落赶去,待去同宗主议事的长老回来后,人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一同出门了。 这风风火火的动静议事殿长老 并不知晓,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藏书全没了。 目标太多,首先直指药谷的人。 而药谷的人目标太大,进过他院子的只有同药谷有关的九龄一人,至于小人,再聪明,也不可能破开机关那么快带走所有的东西。 议事殿长老有理由怀疑,九龄定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藏书,在找机会搅乱然后离开。 他便去找九龄,发现人不在院落,打听之下,得知九龄跟着袁不悔离开。 能去哪儿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阴沉着去找宗主,方才得知本不愿松口的药谷之人竟然已定好婚约,要带人离开。 不!绝对不能让他们走! 这不是带走一个九龄,这是带走他的身家性命啊! 他赶忙带上几位长老去堵了药谷众人,见人都要出门,他气的牙痒痒,瞥了眼鹤团团,见小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他深吸了口气,笑着上前道:“诸位这是要回青峰谷了吗?” 匜去病看到议事殿长老,就想起鹤团团耳提面命的说教,便有些尴尬道:“是啊,叨扰多日看来是无果就准备先回去成婚。” “神医有所不知,其实进藏经阁小弟也在疏通中,并不是全无可能。” 这话,早说匜去病就激动了,但现在,总觉得人是有别的目的,看了眼九龄道:“那太好了,待成婚后我们再来。” 议事殿长老:……还用试探什么?东西定是他们拿得。 他堆起难舍的遗憾,“那让老弟为你们践行一番吧,这走的突然,让老弟十分不舍,今日聊了那么久,也没听神医说起要走,难道是看不起老弟吗?” 药谷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不舍是不让走,还是真不舍。 “待婚后还要来清机宗办宴席,到时候定是能不醉不归的。” “今日,老弟必须是要摆宴饯行的,老哥,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议事殿长老一罢手,不容对方客气,清机宗其他长老也盛情邀请,一来二去竟拉扯起来。 鹤团团:…… “爷爷,喝酒!”鹤团团笑着朝议事殿长老示意,长老一听,立刻附和,“您看,团团都要您留下,走吧走吧。” 被拉扯着,药谷众人不自觉的团团围住小人,把她遮挡起来,更有人小声同自己人提点道:“莫要喝醉胡说。” 这下,议事殿长老更加确定了,眼底全是阴霾。 鹤团团瞧着,都忍不住捂脸,这话你也当人面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怕来不及看把人家底给搬空了大哥!!!! 宗主听人设宴的事,心道还是那些出去社交的长老会办事,差点就失了礼数,便也赶过来一同热闹,来的长老越来越多,朝着匜去病敬酒,他只得默默的吃下了丹药,防止自己醉酒胡说。 议事殿长老全程都没参与,只是紧盯着九龄,看的九龄十分不舒畅。 有好事长老上前同九龄恭喜,一人开头后边人就多了,几乎是排起了长队,毕竟是新嫁娘,这也是该闹一闹的。 九龄接连喝了几十杯,听着清机宗长老们高兴雀跃的喊着再喝,她借口避了出去。 走远了些,她看着熟悉的清机宗,想着自己知道团团的事,怕是几年内很难再回来,除非团团有了更大的依仗,不然连同药谷都会不好过。 团团是她的宝贝,不管日后是否真嫁给袁不悔,她都会同药谷站在一处,保护好团团。 她愁云满面的叹息着,想着日后的艰辛。 “九龄,东西在哪儿?” 一声沉闷的低喝,九龄回头看去,见议事殿长老不同往日般,竟阴鸷的望着自己,诧异一瞬才道:“我是不会告诉你阳元之人在哪儿的。” “我问你,东西在哪儿!!” 出乎九龄的意料,议事殿长老暴怒的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威压逼的她弯了身子。 “把东西交出来,我放你一命!” “什、么、东、西?” 九龄问的十分艰难,她脸上满是迷茫,但长老不信,更加用了力,“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偷,交出来,不然别说是你,药谷一众人我都不会放过。” 九龄吓傻了,为什么这么绝情暴戾的话会出自长老的口中,而那东西又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伯伯,我知道东西在哪儿!”脆生生的呼唤,小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九龄的眸子瞪大,使劲摇头,“跑、咳咳、” 第127章 药谷求亲(十) “在哪儿?”长老还掐着九龄的脖颈,越加收拢,使得九龄说不出话来,呼吸都停止了。 “我带您去。”鹤团团扭身要走,回头看着长老,长老瞪了九龄一眼,瞧着小人去的方向并不隐秘,便要出手,“九龄,你不该动我的东西,越雷池者只有死路一条。” “不能放过她吗?我还挺喜欢她的。” 鹤团团无奈的走了回来,抬头清澈的眸子望进了长老的眼中,长老毫不犹豫出手,却见小人猛地跃起,冲着他的要害袭来,他随意一挡,竟后泻了几分。 “你……”长老开始重视了。 九龄直接呆住了,而后是无边的感动,她想要让鹤团团跑,去叫人也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使劲摆手,希望团团能懂危险。 鹤团团拿出一小瓶,冲着空气挥动起来,幽幽道:“知道灵根变异杂论的上册在盛京城吗?” “你居然知道这个?”长老屏住呼吸,压下了杀人的念头。 “那你就是金圣的人咯?” “你是?”长老一时捉摸不定。 “我也是啊!”鹤团团咧嘴一笑,长老竟是有几分相信了,又朝着九龄看去。 “且慢!”鹤团团出声制止,“她是我的人,能不能放了,我欠你个人情。” 长老:“你的代号。” 鹤团团:……“铁腿冯。” 看了看鹤团团的腿,长老:……“铁腿冯?” “环西铁腿冯!”鹤团团笃定的颔首,无一丝心慌。 “臭丫头,你敢骗我!” “你别吼,我真是铁腿冯,没听过吗?” 见长老满脸的不信,但再无动作,鹤团团继续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他沉默半瞬才道:“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好宝贝谁都想要,我不过是凭自个儿的本事,当然长老想要,还你就是,人现在能还给我了吗?” “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算了?”长老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鹤团团咧了口大白牙也怪异的笑了起来,只是这次没有眯眼,眼睛睁的大大的,十分兴奋。 “既然不要人情,那你怎么得来的,我便怎么得去。” “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吗?”长老畅快的用力一捏九龄的脖子,却使不上力,九龄也发现了,快速的钳住他手上的穴位,把人的手从自己的死穴上挪开。 她懊恼自己实在太大意了,更讶然鹤团团的身份,但最让她震惊的是,她居然暴露身份想要救下自己。 长老全身动用灵力,想要以碾压之势弄死九龄带走小人,完全不管是否会被人注意。 “别努力了,我知道你隐藏修为很厉害!” 鹤团团挥手让九龄过去,九龄毫不犹豫就走到了小人身边,见小人掏出一瓶药液,吩咐道:“喝了吧。” 九龄眼都不眨直接仰头灌下,鹤团团蹙眉看她,觉得人多少有点虎。 “你不喝吗?”九龄知道是刚那瓶东西的问题,她担心小人凑得那么近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我打了疫苗有抗性。” “回去吧,不要让人靠近,我自己会回去的。” 鹤团团吩咐好,九龄赶忙听从,要让别人知道团团的来历,估计团团就得丧命了,走前看了眼长老,她张了张嘴,眼中失望至极,激的长老连连大笑。 “想走?” “快去办事,我还有话要问。” 鹤团团挥手,浑然不在意长老,见长老要出手,鹤团团上去就是个飞踹,“让你动了吗?不知道老娘修为长进不少吗?” 长老:…… “我的修为……我的内脏……啊!!我的……” “闭嘴,不就是从里头烂了吗?没见过吗?” 长老牙齿欲裂,“解药呢!!快给我!” “当然有啊!”鹤团团指着九龄的方向,“刚她喝的就是。” “你有什么条件!”长老恨得眸中滴血,但却无可奈何,特别是看小人那轻松自在的愉悦笑容,让他认识到自己居然栽在个小娃娃的手里,“果然是人才辈出,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只管提。” “代号!” “十三堂、霍一百零九。” “……这么大众?那我刚才确实浮夸了些。”鹤团团无一丝尴尬,“那没代号的血滴子怎么算?” “你想了解金圣?” “想啊,我一直想加入来着,本准备跟着你加入的,这不你断我前程了嘛。” 长老:……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认真。 “如果你想加入我可以引荐,给我解药。” 鹤团团摇头,“嗯~嗯~嗯~我不信你,告知我怎么联系金圣,待我日后高升必定拉你一把。” “不可能。” “怎么不行?哦!还有那个柔性灵根,是个男子吧,你们动他可以,我可以帮忙啊,我帮你弄出来如何,这方面我很职业的。” “你……”长老惊呆了,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见长老愣住,鹤团团忍不住试探道:“还有那上册,我也能告知你们确切地点,你们还不知道地点吧??” “你……”长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居然真不知道?】 “你什么你,那么多血滴子进入盛京城,结果连本上册都找不到,你说你配不配拥有那些文献啊!” 长老猛地吐了口老血,“快给我解药,待我经脉烂透了,就没人帮你做事了。” “告诉我金圣的内部结构,我就救你。” 鹤团团环胸而视,“就算你烂了我也能救。” “你、你是阳元之人。”长老猛地醒悟,如果真有阳元之人,早就该落到这种坏胚的手里,怎么可能还送到清机宗来。 “我劝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时间不多了,何必为金圣打掩护呢,我迟早进得去。” “哼!”长老闷哼一声,“你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不用再装了,你根本没有想要我做的事,你不信我。” “怎么会呢,你是有利用价值的,只要你肯说,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日后我有你的把柄,谅你出卖我也该掂量的,听得懂吗?” “休想!”他此刻内里烂的差不多了,压根没力气自戕,他像摊烂泥似的躺到了地上,静静的等待死亡,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十分渗人。 “哟,还挺享受的。”鹤团团叹了口气,“你说对了,你烂成这样我很难救,但让你活几天还是有的,可惜你不好搬运啊,吓着药谷的人可得不偿失了,实在是心痛,十分心痛啊。” 长老的笑容更大了,好似让鹤团团失望而归是件能止疼的愉悦事。 “呀,来人了,那我送你上路哈!”鹤团团利索的手起刀落,把尸体收了起来。 第128章 药谷求亲(十一) “团团,神医发现议事殿长老不见,要出来找人了,我们快回去吧。” 九龄着急忙慌的赶来,见长老已经不见了,愣了愣,“你不会放虎归山了吧?” “怎么可能。”而后又责怪的瞪着九龄,“不是我说你哦,没事出来干嘛?本还想留着他慢慢用呢。” 九龄的心绪十分混乱,她艰难开口,“团团你是血滴子?” “快了吧,我尽量努力!” ……“那可不是好去处。” “我看着像个好人?”鹤团团笑着反问,却见九龄认真点头,“团团是我见过最勇敢最无私的好人。” 鹤团团:…… 不是……这自我催眠多少过头了吧? “你这看人的眼光也不行!” 鹤团团摇着头朝着宴会走去,竟无任何叮嘱的意思,九龄心下感动,知道自己劝不住的,便换了话题。 “团团取名的本事也不行,日后要行走江湖,可不能用铁腿冯,会被人笑话的。” “你懂什么!” 鹤团团无语,她全程试探,到头来被个傻子笑话,“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啰嗦杀了你。” 见自己发现她的真实面后,小人直接不装了,娘也不叫了,姨姨也没了,语气也不甜了,但九龄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是了解团团全貌的人,团团为了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见小人回来,药谷的人可算放下心来,匜去病更是上前同小人悄悄道:“我看议事殿长老不见了,我以为……” “他只是试探问问,还不知道情况。” 鹤团团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肚子,“您今儿就放心住下,明儿再启程,我已经忽悠他之后给他消息了。” 匜去病放下心来,虽然他糊涂了,好在小人知道保护九龄,心里有底,便乐呵呵的回去应付。 鹤团团则是借口离开,直接把议事殿长老密室中的东西全部都打包,更是把外头的书房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回了九龄的院子,把剩下要的丹药全部炼制了个遍,直到草药不够了,才进入厂内研究那些书籍。 待九龄回来时,鹤团团把手中捏着的密信收起,伸了个懒腰道:“我灵根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这次便不同你一道去药谷了。” “有眉目了?” “嗯,议事殿长老的书房中有很多的好货,里头写的东西让我茅塞顿开。” 说到这,九龄垂了眼眸,“我以为他是个好人的。” “好当然是有好的,至少你们清机宗因为他的投入壮大了,至于到底有什么目的,得等有人来接班才能知晓了。” 这么一说,九龄更难受了。 “你说为什么他那么大个长老,没有纳戒呢?” 九龄压抑着,随意解释道:“纳戒本就是特殊的灵器,能拥有者不是好运就是实力强横,清机宗刚刚崭露头角,其实长老们并不富裕。” 鹤团团讶然,没想到鹤家这么有底气吗?见自己有纳戒竟都能接受,就算是怀疑是鹤顶红送的,也不该那么平静接受,而鹤顶红更奇怪了,就算以为是爷爷给的,他一点都不眼红的吗?平时也没见他有这东西啊。 难道是鹤家一门接受能力超群吗? 这话只能用来安慰自己,其内就引人深思了。 【怎么办,忍不住想加入了。】 想罢摇了摇头,算了吧,再霍霍一个鹤家,那自己跟上辈子有什么区别,爹说过,希望自己圆满一生,难是难了点,但至少用鹤家保住自己那薄弱的情感底线还是需要的。 圆满嘛,至少得有爹娘祖宗吧,杀麻木了偶尔还能尝尝合家欢乐嘛。 人嘛,总得为难为难自己,多些挑战才是。 九龄没发现鹤团团已经神游开外,遗憾着问道:“我的婚事你也不参加了吗?” “好事我参加什么,又不紧急。” 扔了瓶丹药给她,嘱咐道:“你内脏该是有损伤的,我看有副丹方挺好,炼了给你用。” 九龄本就觉得浑浑噩噩十分难受,也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才强打起精神,惊喜的打开瓶子一看,本是觉得什么都行的,但当见到丹药后,整个人都傻了,“极品……极品复机丹?” 再一看,里头还有颗不一样的,倒出一瞧,“破壁丹?” 这可都是极好的成色,比她吞服的那几颗丹药好上太多,出手那么阔绰,直接抚平了九龄的遗憾,感动的泪流满面,“团团……” “打住!”鹤团团往侧面一躲,“日后有血滴子接手议事殿长老的安排,记得通知我就成。” 九龄连连点头,而后在鹤团团不信任的注视下保证:“我绝对不打草惊蛇,我绝对把他当亲哥哥供着信任着,不露一丝马脚。” 这迫不及待寻求信任的模样倒是和鹤延年挺像的。 “团团,以你的实力如若加入丹宗,定是无上的荣耀,你完全可以选择排名靠前的丹宗,成为受人敬仰的极品丹师。” “不,要去就去最大的势力。” “不会是……去金圣吧?” ”以后就知道了。”鹤团团似笑非笑,神秘的眨眨眼,捉弄意味十足,九龄忍不住气笑。 “我看药谷有一弟子不错,叫火火让他送我回去,至于你们清机宗那摊子烂事,还有高官你自个儿别处理了,让刑罚殿长老去闹,如有意外让袁不悔传信给我。” 九灵心下更加感动,“这事不劳团团费心。” “想什么呢,我纯吃瓜,你受了委屈就找我,当我渡江的菩萨呢。” 瞧着鹤团团震惊的睨着自己,九龄捂嘴笑出了声,“我同不悔的事,要多谢你。” “我也不想的……”鹤团团说起这个就拉长了音,“袁不悔是真的俊啊,可惜人家喜欢你,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可谢谢团团了。” “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赶紧去找火火过来。” 鹤团团受不住她一副被宠溺了的模样,嫌弃的不再说话,九龄笑呵呵的出门去找袁不悔,当见到火火后,九龄又笑出了声。 袁不悔不明所以,“怎得了?” “火火长得可真俊呢。” 九龄笑着解释,听红了火火的脸,听的袁不悔十分不服,“他是我堂侄,只能说比较、像我般英俊。” “你在胡诌什么,话都不会说了。”九龄笑的更畅快了,忍不住道:“团团真是我的福星啊。” 袁不悔:……不是……夸完火火就夸团团,他呢? 他这个未婚夫死的吗? 但看九龄笑的如此畅怀,他也忍不住含笑,而后一踹火火道:“伺候好我媒人,不然她指定扒了你的皮。” 她?她是谁? 火火来不及问,就被袁不悔架走了。 九龄跟在后头,笑着让袁不悔放人,打闹间火火接上了鹤团团,两人用了之前野王府的马车,朝着盛京城而去。 第129章 回程(一) 火火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前头车夫还是不认识的,看着马车内的小人,火火几次欲言又止。 鹤团团想罢了处理自己灵根的事,便饶有兴致的瞧着坐立难安的火火。 火火长了双清澈的桃花眼,像只刚成精的小狐狸,不韵世事清纯的紧,局促中那惹人疼爱的滋味甚是美味,鹤团团就那么大老爷般的品着,看的火火更加坐立难安。 “团团……”火火试图交流。 “嗯?”鹤团团尾音上调,有一丝兴趣。 “你怎么会让我送你,之前议事都不让我进的,我们拢共才见过两面。” “因为火火一眼就能让人记住啊。” “嗯?”火火一时没想明白。 “绝色都是鹤立鸡群的,就算有袁不悔在,你也丝毫不逊色。” 火火的脸蹭的红了,这小娃说话未免太过轻佻了些,但……是在夸自己吧。 “我倒是没那么觉得,堂哥天人之姿我是比不上的。” “你这种不自知的模样才是美味,我最是喜欢。” 火火拘谨,“谢……谢你的喜欢。” 不知为何,在小娃面前,明明自己大上不少岁数,但就是被她外溢的气势压着,说话格外小心,态度上也实在摆不出哥哥的姿态,几句话下来,火火觉得自己更像是小辈。 “不用谢,多陪陪我就是。”鹤团团笑着问道:“第一次独行吧?” 见火火点头,又道:“那可多待些时日,我身边缺个养眼好掌控的美娇郎。” 火火:???? 啊这……等等!!! 怎么听出了古怪的意思呢? “我还要去参加堂哥的喜宴呢。” “又不是抢婚,你去不去的无所谓,想吃好的,我养你啊。” 见火火震惊的瞪大了眼,鹤团团掏出一张万两的银票,“先拿去花。” 火火低头看银票上的属地,礼遇王府,这是特定的银票,是宫里为了贵人特发的饷银,他讷讷问道:“您是王府的小姐吗?” “您?”鹤团团的舌尖舔了舔门牙,十分受用,“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听到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乖!我在!” 火火:……这顺杆爬的架势…… 敛了无语的心神,他轻声劝道:“这可使不得,要让官家人知道定是不会饶你。” 鹤团团但笑不语,丢出一本老旧的书籍,火火手忙的接下,看了眼上头的书名,诧异回望。 “留你自然不止你美色可口,听闻你是能接替袁不悔的新人,我这里单方面给你辅导下。” 要换成道骨仙风的老者,火火或许因为这本书籍直接跪下磕头感谢了,但团团张嘴说话,可信度就算是高,也实在觉得违和。 “多、多谢!”火火最后因为这本书咽下了所有的疑惑,开始仔细的翻看,见他认真鹤团团轻声道:“有不懂的就问,这本书必须快速吃透,日后我还有很多需要教的。” 火火不解的抬眸,还有很多?“为何选我?这里头的内容,就算是族中前辈也未涉猎,想来都是愿意学的。” “懂太多的容易犟,而且他们都没你好看啊!” 火火:……这幸运让他很难品。 收敛了外散的思绪,他认真的阅读起来,不想扯了小人的后退,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教训不用功。 火火要强的很,从小就被医术熏陶,里头的内容虽有不解,但也大致能明白,在鹤团团提问后,他不懂就问,小人竟真能作答,十分详尽,让他很快就吃透了书中的内容。 “基础学的差不多了,现在我要开始给你单独辅导这一门了。”鹤团团说完,火火懵了,“基础?”认真的吗? “当然,不打好基础,日后让你办事出错了我找谁哭?” 见小人十分认真,火火讷讷的点头,前辈面前哪儿有他指手画脚的份,“全凭小姐吩咐。” 好家伙,直接上升了个高度,鹤团团咯咯笑了起来,“你不问问我日后要你办什么事?” “小姐同我药谷的情分,定是不会害我。” 这也是个耿直的,鹤团团忍不住想起了好多人,默了瞬,“我就好奇,你们都没有防人之心的吗?” 防人之心? 火火不解:“他人我不知,但如若连人都不敢信了,日后也过不得舒心日子,反正对小姐,我是信的,谷主也吩咐过,要照顾好保护好小姐,所以就算是舍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你不该叫火火,你该叫狐火。” 少年明眸皓齿,清新俊逸,较真的一字一句悦耳动听,而后浅笑宁人,一双柔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多看几眼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翼上因谈及舍命而冒出的细密汗珠泛着微光,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宁人又目眩的笑容。 就算没有测谎的能力,从少年的微反应中也能明白,他有多认真的在承诺。 “狐火?” “真是魅惑不自知。”鹤团团贪婪的摸上少年的鼻尖,把那细汗擦了擦,“这么会勾引人,小心我把你做成藏品哦。” 火火的后背一瞬间发凉,总觉得小人的话好真,不像是在打趣他。 别过了脸,他自个儿擦了把细汗,局促解释道:“我没……想着勾引谁。” “知道知道,委屈了吧,小宝贝。”鹤团团顺杆往上爬,一边讲解着他要懂的知识,一边拿笔开始勾画。 火火余光瞥见小人画的不错,心中缓了口气,原来是这种藏品啊,他还以为…… 一日,马车骤得急停,车夫掀开车帘冲着里头的人喊道:“鹤小姐,快跑!” 鹤团团朝着缝隙看去,前方竟有路障,站在前头的是几名农家打扮的男人,穿的破破烂烂,鹤团团按下要起身的火火,吩咐道:“听我的话,不可掀开车帘,懂吗?” 火火是不同意的,但又听她说,“死也不许,不然我死给你看。” 火火:……他还能说什么? “不要出去。”他想拽人回来,小人却先一步出去,车帘缓缓合上,他只能听到外头的声音。 小人同车夫吩咐了一句待着,而后走了一段路,脆生生的问道:“你们是逃难还是专门打劫的?” 过了几瞬,有几个男人不统一的说话,大致内容是让小人留下买路钱。 火火松了口气,却又听小人问道:“你们不是逃难的?” 男人们唉了几声,而后又一低沉的男音道:“小娃娃,我也不想为难你,看你日子过的不错,就当行善救济下我们吧。” 外头长时间的沉默,火火猜测小人正在掏银子,摸了摸胸口的银票,后悔自己应该提前出去做交接的。 哀嚎声起,火火皮子一紧,鼻翼再次冒出细细的汗珠,他捏住车帘,最终是没打开。 哀嚎的都是男人的声音,过了几瞬,就听小人横气的道:“医药费收好。” 火火:…… 第130章 回程(二)我逍遥你眉烧 听着外头感谢的声音,火火十分不解为何团团不直接救济,还能落点好。 待小人踩上马车,就听车夫庆幸道:“其实刚小人去也是一样的。” 又过了瞬,车夫忽然懊恼改口:“是小人疏忽,不过他们也伤不到小姐分毫。” 小手掀开车帘,无事般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该做什么还是那样,火火虽是好奇,但从小学习,师父师叔们也是这样,叫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仿佛从小人的身上看到了这意思。 便继续安静的低头翻看笔记。 鹤团团余光看去,品了品,这有点矜贵清冷的走向,放现代怎么也算个贵公子做派的秘书长,对,绝对不能是高冷总裁,而是能拿捏总裁的大猛1,你狂任你狂,还得是听秘书长。 鹤团团越品越有滋味,之后就开始给火火匹配人选了。 最终把目标定在了骚包的东来和炸呼呼的白起上。 看肉还是得东来,看哄骗流追夫流的还是得傻儿吧唧的白起。 而且两人的样貌配着火火都是不错,虽是年下有了代沟,但不妨碍鹤团团美滋滋的精进细节。 这日,火火发现小人几乎挂了一整日的笑脸,笑的格外深沉。 盛京城宫中,御书房内,皇帝坐在上首从先前的蹙眉到现在的薄怒,几句之间,吓得三位大臣跪地,几位王爷脸色黑沉,其中有一男娃,端坐在王爷一排的下首,面色如常。 “为何有难民涌入没有及时上报?一时不查?那要待何时再查?” 皇帝质问声洪亮,吓得那三名跪地大臣惶恐不已,连连告罪。 “皇兄,我看这事突然,二哥的人手一直镇守边关,怎么可能放那些流民进来?” 皇帝:“哦?你的意思是,这些流民不是盛京国人?”他微眯的眸子看向二弟,显然要他解释一番。 “皇兄,我虽有人手镇守边关,如若真有急报定是比那些流民来的快,想来定不是边关的问题。” “二哥,那流民到底哪儿来的?两国交接便是清机宗,我已派人去探查清机宗的情况,如若是没有救灾,那定是可信,但流民从他国方位呈扇状涌入盛京国,并不是在国都内迁徙,你难道一句没有急报就能开脱的吗?” “四弟真是好手段,几日之内就了解的如此详尽,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把结果说出来,不用再引人深思了,该是本王的错,本王承担就是,一切为了盛京国,你何必藏着掖着,让我们一筹莫展。” “二哥您这话说的,我不是正卖力查呢嘛,倒是您,不要再藏私了。” 皇帝忍不住一拍龙椅,打的手心都红肿了,“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 无能咆哮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判定。 作为嫡长子继位,但这个皇帝人到中年,却还是受几位王爷摆布,他们这么说不清的来回推托,角逐的又那么明显,皇帝是什么有用的都没听出来,只气他们争执不出结果。 这不等同于放狗屁吗? 天子最大,他们赶忙跪下,跪的板正,一人气愤,一人委屈。 “我命你二人七日之内调查出结果,不然……”皇帝想了想,没有他们两个,他怕是真寸步难行,忍了忍,咽下了后头的话。 “皇兄,七日定是查不出来的,您还不如直接罚臣弟呢。”四弟苦着脸,十分无奈,看皇帝的眼神也满是心酸。 皇帝噎了噎,看向二弟,二王爷的嗓门粗大,气愤道:“皇兄,您是知道我的,弟弟脑子一根筋,让我去查还不如、”看了眼四王爷,意思十分明显。 四王爷更委屈了,“二哥,您可是手握重兵的,脑子要真不好使,以后可怎么打仗啊?” “本王为人正直爱护属下,自然有虎将可用,难道你还想让本王上阵杀敌吗?你好狠的心思。” “够了!!!”皇帝又是一声 暴喝,看向几位不说话的王爷,“你们呢?一句不说以为就没事了?” 几位王爷苦哈哈的解释道:“皇兄,臣弟都是闲散王爷,手里是有点人,但那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要论玩乐臣弟门儿精,要论……要论……” “是啊,皇兄,臣弟刚从赌坊出来,这刚过来就听说流民一事,在城中哪儿见得到流民啊,这还是刚……刚听说的呢。” 一到要紧事就互相推脱,他这个皇帝做的是真失败,一气之下他想掀翻了御书桌,但却根本抬不动,猛地拍散了桌面上的摆件,摆件茶杯等撒到了大臣的面门上,那主事的三个大臣赶忙匍匐,不敢再抬头听几位王爷推脱了。 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弟弟,他们的头可不贵重,说砍就能砍的,不敢在龙怒下造次,三人都闭紧嘴缓着呼吸。 有趣的是,所有的王爷都推脱后,竟齐齐看向最小的外姓王爷。 “高鸫蜀,你怎得不说话?”爱赌的王爷不甘心的问道。 小野王没有回答,见皇帝看向自己,才板正道:“臣弟不爱玩乐日日在府中学习,也是不知外头的情况。” 知道自己的身份,见皇帝要张嘴,定是要拿他杀鸡儆猴的,继续道:“臣弟这几日正学到如何平难,如若那些流民真要盛京国庇护,皇兄还是得早做打算,控制不让进入,显然是不行的。” “朕能不知道?这不是在问你们吗?一个个的一问三不知……” “臣弟愿拿出三年的俸银禄米救灾,至少让流民不再流窜,避免举国恐慌。” 皇帝一听,觉得十分有理,看向其他的王爷,王爷们苦哈哈的,但不责罚已经不错了,便都纷纷表示愿意为国尽一份绵薄之力,但谈及让谁去赈灾就又开始推脱了。 皇帝最后看向了小野王,小野王为难道:“皇兄,您看臣弟还小,怕是不能服众,而且救灾事小,还要调查流民动向,这里头的门道,臣弟就算是读过几本书,肯定不如几位真龙血脉的皇族,实在难当重任。” 几人鄙视的睨着小野王,他手底下动作可多了,居然也学他们卖傻,真真是不要脸。 第131章 回程(三)小人变得更神秘了 见皇帝毫无头绪的沉默,小野王又道:“但如若皇兄愿意托付,臣弟定当尽力,只求不服本王的一众人能齐心协力不要故意作乱才好。” “好!那就这么定了,要谁敢不服你,你就过来找朕,好皇弟,快起来,皇兄全靠你了。” “皇兄,臣弟惶恐。”见皇帝要来扶自己,小野王赶忙行礼,自个儿起来,“皇兄乃真龙天子,为您尽力是臣弟的本分。” “好好好!”皇帝大悦,直接免了小野王的捐赠,更是赏了不少,小野王惶恐的推辞,最终是带了无数珍宝回去。 几位王爷出了御书房,都幸灾乐祸的看向小野王,“这小子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这里头的浑水都敢搅。” 各自阵营的王爷站在一处,另一边的王爷们也忍不住嗤笑道:“就让他先去,待日后还等你们上阵呢。” 这边的王爷齐齐摇头,开玩笑,这只是处理流民难灾吗?他们才不愿接手,一接一个吃力不讨好,傻子才上。 待小野王回了王府,就听说鹤顶红来访,走的是暗门,还等了许久。 小野王不解:“没说要先见见团团?” 下人回道:“并无,想来该是想先见您的。” “下去吧。”小野王直接去了客厅,鹤顶红见他穿着朝服就来了,赶忙起身行礼道:“小野王殿下。” “鹤叔叔,失礼了。”小野王客气行礼,让鹤顶红不安了瞬。 下人奉上小野王的茶后就出了房,在门口候着。 鹤顶红见小野王不问自己的来意,只是寒暄的说着茶是哪儿来的,什么口味等。 敷衍了几句才道:“今日来只是想送个顺水人情给小野王。” 他掏出一份信函甩给了小野王,小野王接下,缓缓的抽出其中的信查看,半晌小野王失笑道:“倒是小看鹤公子了,我那些小打小闹见笑了。” 鹤顶红不置可否,小野王故意迷惑,混乱他调查的方向,想来也有他们的打算,只不过自己在团团心声中已经确定了方向,自然少费了功夫。 “这人情,我想交换一个答案。” “请说。” “您是怎么调查到这条线的?” 小野王又笑了,只是这笑意让鹤顶红很难捉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鹤公子,看到您的诚意我也很想告诉您,但是团团不许。” “团团?那把小女叫出来吧。”鹤顶红觉得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小人总该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出远门了。” “什么?”鹤顶红站起,整个大震惊,“你居然让她离开你的势力范围?她知道那么多事,你怎么敢放她离开?” 再多的护卫也不行,总是没有大本营安全,鹤顶红气急,那样子仿佛要将小野王抓起来好好的拷问一番。 “这事……待团团回来后自然会同你交代。” 小野王解释道:“事出突然,想来冯鹤那边应付我们的调查都来不及,不可能对团团动手。” “而且,还有另外一帮人在寻找……冯鹤,团团此时离开也妥当。” “你把她送去哪儿了?”鹤顶红心中算着团团同小野王到底知道多少,自己送的人情是否真是他不知情的,还是说,最近多出的阻碍,小野王也知道其中的方向,但这一切,都不如鹤团团的行踪重要。 “鹤叔叔放心,团团对我来说很重要,至少在她回来之前,我都是护着她的。” 小野王也不知鹤顶红知道多少,但凭他靠着自己的力量查寻冯鹤来京后失踪人口进行推断出上头有人遮掩这条线,就已经排除了靠鹤团团提点,鹤顶红本事他真不敢小觑,居然比知道内情的白老先得了一手情报。 “人回来后,立马送回来。”鹤顶红沉着脸,对小野王也少了表面恭敬,小野王便咽下了鹤团团临走前的交代,“当然,团团是个有主见的,我并不能,也不想左右她。” “请记住你的话。”鹤顶红连行礼都免了,直接离开,小野王目送了一段,而后才嘱咐手下关注鹤顶红的动向,想来他是准备办大事了。 冯鹤!他为了自己也绝对要留下。 至于上头的人……小野王勾唇一笑,徐徐图之。 鹤顶红前头刚走,鹤团团就下了野王府的马车偷偷的进了盛京城,兵分两路,鹤团团嘱咐了火火一番,就先一步回了野王府。 小野王见到小人,惋惜道:“你要是早些回来,你爹还不知道你出城了。” “刚来过?”鹤团团诧异鹤顶红倒是挺能忍耐的,明明就是见不到自己就难受的性子,“没闹就回去了?” “摆了脸色,让我立刻送你回去。”话是那么说,但小野王看着一点都不心急,“找到医治的办法了?” “嗯,找个了精通此道的医者,快到了吧。” “那该是会被你爹直接拦下。” 两人同时抬唇笑了笑,半瞬小人问道:“金圣的人如何了?” “冯鹤手段不错,还未被人发现藏匿马致远的事,只是……我总觉得冯鹤就是血滴子。” “他不是!”鹤团团肯定的摊手,“不过金圣应该不止为了马致远手中的书。” “哦?”小野王来了兴趣,“没想到你出趟远门还能关注京中的局势。” “自个儿查吧,我还有事做,你的事我会关注的,别影响我行动就成。” 小野王忍不住起身拦住了小人,“因为冯鹤不是血滴子所以你想出手了?” 鹤团团忍不住挑眉,“一个冯鹤还不如个马致远有用,你要的线索也直指金圣,所以你才会同我说愿意支持我,我心里有数定不会让你失望,但你如果想左右我,不瞒你说,我虽然修为不行,但想灭了你整个盛京国,还是做得到的。” 这话,未免太大,让小野王忍不住松了些力道。 小人说的太有底气,让他不得不多揣测几分。 “要试试吗?”鹤团团指了指四周,示意让小野王把他府内的高手都放下来,“代价可是很大的哦。” 小野王瞬间妥协了,不是怂,而是莫名的相信鹤团团,如若她真有这般手段,那自己的事她定是随手可帮,如若没有,冯鹤同鹤团团,当然是鹤团团更有性价比。 态度必须端正,他十分懂事的放了手,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维系的羁绊。 “我相信你。”他沉声的松手,嘱咐道:“照顾好自己,要人手找我。” “我喜欢独干。”鹤团团出了野王府,发现火火乘坐的马车真的没来,便先一步回了鹤府。 野王府门外的侍卫见小人要步行离开,立刻狗腿的命人安排马车,鹤团团刚上了车,就见荆轲策马而来,“小小姐!” 荆轲满脸的惊喜,加快了速度,直接越过马车,揽起小人就放在了马上,朝着鹤府而去。 第132章 回程(四)爹把野王府的人绑了 “小小姐,以后这野王府咱们不待了知道不。” 见荆轲很有意见,鹤团团笑着问道:“怎么?爹同小野王吵架了?” 荆轲拉了个驴脸,“反正主子同我都不喜欢小小姐去野王府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气气,乖乖的。”鹤团团这哄人的手法太过拙劣,但荆轲真是好久没有同小人黏在一起,小人说什么他都爱听。 “爹把野王府马车拦下了?” “哦!那少年是谁?”荆轲提起这就来气了,“怎得长得如此好看,定是有图谋的。” 鹤团团诧异的望着荆轲,难道脑瓜子开窍了?还是同爹一样,开始沾酸吃醋了? “你给人拦下的?”见荆轲点头,又道:“人呢?送哪儿了?” “送主子那里去了。” 鹤团团:…… “去带回来。” 见鹤团团不容置喙的模样,荆轲为难,“这次主子是真生气了,属下说话怕是不好使。” “那我去!”鹤团团无语,本想直接去见冯鹤的,怎么就那么多琐事烦扰呢? 火火正坐在马车里同鹤顶红大眼瞪小眼,鹤顶红瞧着火火的姿色,也是纳闷闺女出去做什么,难道是寻美男去了? 怎得这种姿色的都能带回来,一口一个小姐,看着也不像是做下人的修养。 “你是在哪儿同小女相遇的?”鹤顶红问不出其他,便只能八卦一下。 火火鼻翼出了层密密的细汗,双眼直视鹤顶红一动不动,倒是不落了下风,“晚辈观您肝火不佳,定是有许多烦扰事,来日为您开个方子调理一二如何?” 鹤顶红:……忍不住大了声音,“别以为有她在我就不敢动你,这天下还没有我鹤顶红不敢动的人,小子你记住了。” “我问你是哪儿见的我闺女!” 火火叹了口气,擦了擦细密的汗珠,歉意道:“前辈莫气,气大伤身,小姐见了定是会怪罪我的。” 鹤顶红:……就……就他吗想打人! 这人听不懂人话是吧? 他上手就要打,火火倒是反抗了,但实力悬殊太大,火火被揍得鼻青脸肿,鹤顶红一扯人领口,让他极为狼狈的看着自己,“我问你,哪儿见的我闺女!!!!” 火火咽下口血水,无奈道:“前辈倒是挺了解泻火手段的,只是太废人了。” 鹤顶红……整个要大爆发,这哪儿来的初生牛犊?一个两个的,都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是不是? 干脆弄死得了,弄死吧,看着也费劲。 他心里已经开始鼓励自己,一旁被捆着的车夫同情的看向火火,想着鹤家小魔头这么生气,不一会儿就该轮到自己被逼问了。 怎么办呢,只得咬牙受点酷刑了,谁让鹤顶红让他压轴呢,之后肯定有自己好受的。 听到远处的马蹄声,鹤顶红掀开车帘一瞧,立刻拿出厚实的棉布擦了火火一把,疼的火火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鹤顶红擦一把就觉得不行了,这青红肿的太明显了,干脆就放弃了。 待鹤团团上了马车,就瞧见小狐狸被揍的毫无美感了,鹤团团!!!!! “爹!!!!!” “学公鸡打鸣呢?我听得到!” 鹤团团高声惊呼,语气中满是责怪,鹤顶红不干了,直接就先发制人。 “你还知道你有个爹?你非要愁死我你才满意是不是?我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女!!说!!!到底跑哪儿去了?” 鹤团团:……话倒也不用那么密集,“爹你不会一早就练这词了吧?怎么一点都不带停顿的?”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我就出去散散心,爹有什么好气的?”鹤团团一指被绑着的车夫,“他很厉害的,能保护好我,而且我也不差啊,您就别操心了。” 车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一时…… 她拿出一枚丹药来塞进火火嘴里,火火立刻就好起来了,“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呢,爹您手疼吗?” 鹤团团心疼的看着火火,而后随意递了颗丹药给鹤顶红,鹤顶红一瞧,好家伙,这是出去发大财去了?就她那点零用,哪儿够买这的? 鹤顶红瞪着眼看鹤团团,鹤团团心疼的看火火恢复,火火尴尬的不好接话,这到底是心疼谁,也太明显了吧,别惹急了前辈,又挨揍了。 听鹤顶红那头没动静,鹤团团扭头看他, 诧异道:“爹,您吃啊。” “败家子。”鹤顶红收起丹药,继续道:“别想打马虎眼,这次必须说清楚。” 鹤团团又掏出一瓶丹药,“爹您要啊,这里还有。” 鹤顶红:……这丹瓶里叮铃咚隆的还真不少哈…… 车夫看的羡慕,咽了咽口水,真后悔自己挨打晚了,没蹭上这口灵丹妙药。 见鹤顶红‘不为所动’鹤团团直接把药瓶塞进了他手里,哄道:“知道您担忧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这事儿要不说清楚,以后你上哪儿我都跟着。”鹤顶红气场全开,鹤团团浑不在意,“有爹陪着自然是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愉快吗? 鹤顶红不愉快! “把这小白脸丢出去!”一声令下,荆轲进来,鹤团团无语,看了眼车夫,“把他丢出去吧,我同您说还不成吗?” 荆轲转手捉住了目瞪口呆的车夫,一把扯了出去。 车夫:不是……不是你们家到底谁做主啊? 只听噗通一声,车夫被丢下了马车,好在荆轲顺手解了绳子,不然野王府的脸要被车夫给丢在街上了。 “他是袁不悔的人。”鹤团团示意,火火拿出了自己的行医令来,“青峰药谷袁火,请前辈查看行医令。” 鹤顶红看了眼,确认了,不解道:“你去药谷了?跟着袁不悔去的?” 鹤团团点头,“同药谷商量钱庄改造一事,就是同尘不染那样的,我鬼点子多,人家便盛情相邀。” 鹤顶红看向火火,火火点头,解释道:“我就是同小姐接洽的,顺便照看小姐的饮食起居,小姐这般人才,定是要细致照料的。” 鹤顶红:……听不到心声,完全听不到! “为何不是交给鹤家来做,要去便宜药谷?” 当着火火的面,鹤顶红丝毫情面不讲,让火火只得看向窗外,不参与不交流。 第133章 回程(五)狗叫什么动手啊 “药谷名声好啊,容易得到信任,而且扬名在外,我们鹤家有什么底气?” 鹤顶红:…… “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们受益越多,以药谷的声望,定是会回馈更多的。” 鹤顶红:…… “便宜鹤家最多是多赚些,但爹,咱们鹤家缺钱吗?” 鹤顶红:…… “就因为这个?”他有些不信,特别是听不到心声的情况下。 “这是大事啊!”鹤团团高了声调,“我连小野王都没说,连夜让袁不悔带我走了,连那个车夫都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去走亲戚去了。” “走亲戚?” “是啊 ,以后我同药谷就是一家人了,他们谷主,我爷爷!” 鹤顶红大为吃惊,一踹看窗外的火火,火火恭敬颔首,指了指鹤团团:“小姐!”又道:“确实叫谷主爷爷,谷主十分喜爱小姐,抱怀里就不愿撒手,更是、” “打住!”鹤团团得意的笑道:“不要吓着我爹,他胆子小,低调低调。” 鹤顶红不肯,沉声吩咐“继续说。”却见火火缓缓的扭过脑袋,继续看外头的风景,当他是在放屁。 鹤顶红:老子!!!! 鹤团团赶忙宽慰道:“爹您别气,药谷医者都有自己的脾气,您没做出过贡献,自然不会对您和颜悦色的。” 鹤顶红:……他还能说什么? 既然真是药谷的人,放着便放着吧,家里冯鹤都能呆,药谷的名声显然好上太多了。 他缓了口气,“以后不要跟冯鹤接触了。” “为何?”鹤团团来了兴致,小野王难道同爹说了什么?不该啊。 “爹不允许你犯险,日后爹会处置这事的。” “爷爷同意吗?” “不容他不同意,待我把证据送上,冯鹤是留不住了。” “证据我看看。” 瞧着鹤团团十分有兴趣的模样,鹤顶红故意卖关子,“就准你有小秘密,爹就得如实相告?” “那我同您换。” “拿什么换?” “爹,我能诓您吗?”鹤团团冲鹤顶红眨眨眼,“您就信我一次,要我诓您就不同冯鹤接触了。” 见鹤顶红拿出一封信来,上头没有署名,鹤团团拆开一看,乐了。 “爹好厉害啊,简直就是再世神探,团团佩服。”鹤团团一顿马屁,而后幸灾乐祸道:“涌入盛京城中的金圣人手发现一柔性灵根的天才,这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爹对这天才可有兴趣?” 鹤顶红:!!!! “我知道您要问什么!”见鹤顶红表情严肃,她继续道:“反正传的老远,那么远的地方我都听着了,不过呢,闺女帮着处理了,要看看吗?” 鹤顶红:…… “我呢是觉得,待我找到那天才,定是要细细研究一番的,毕竟这是罕见的体质,不光金圣喜欢,我也很喜欢的。” 火火:“小姐,活人不能拿来研究,我们应该好生对待。” 鹤团团点头,“我知道,但可以弄死啊。” 火火:……“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无效。” “我坚持己见,如若小姐有所逾越,我定是会倾尽全力阻止。” 鹤团团罢手,“我知道我知道,以死相逼,你动不动就这觉悟,你家里长辈同意吗?” 火火:……“我只求问心无愧。” 鹤顶红满意的朝着火火看去,这一瞧,这少年确实有药谷一脉的气魄,有他在团团身边照料是极好的。 总比荆轲和那个什么檀儿要好的多。 医者仁心,果然是诚不欺我。 见鹤顶红沉默着,好像想到了别处去,鹤团团纳闷道:“不是好久没回宗门了吗?您不回去看看?” 两人沉默了好久,就在火火以为谁都不听谁的时候,鹤顶红开口了,“不如你同爹一道回去!” 鹤团团嫌弃道:“跟着您我不安全。” 鹤顶红:……孤身在这就安全了?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鹤顶红默了默,“爹先进去。” 鹤团团笑出了声,还不是担心上了,还要带自己回去避难,估计路上被人追杀还得自己为他保驾护航。 鹤顶红下车,带着荆轲一起进去,鹤团团被车夫拉到了后门,连着马车一道入内。 到了院中火火抱着鹤团团下车,由鹤团团引领着回无忧阁。 鹤玲珑老远瞧见鹤团团回来,当即兴奋不已,命一丫鬟去找母亲,自己则是赶忙上前拦人。 待走近,鹤玲珑直接被火火吸引注意,这潘安之姿,她只想当那杨容姬,恩爱有加,永结潘杨之好。 见两人都未注意到自己,鹤玲珑觉得奇怪,但还是出声喊道:“团团妹妹。” 火火一顿,就听鹤团团道:“继续走,别理她。” 鹤玲珑只觉得被小人羞辱,当着火火的面更觉臊得慌。 “你带外男进入后院,还敢如此猖狂,谁给你的勇气?” 鹤团团:“我爹啊!” 鹤玲珑咬碎了一口牙,“要是小叔知道,定是要罚你的。” 鹤团团:…… 好在火火十分听话,压根不管跟鹤团团拌嘴的鹤玲珑,看都不看一眼,几步之后就超过了鹤玲珑。 鹤玲珑气的跺脚,一个两个的居然都无视她,她气不过快步跟上,“你是何人,竟敢进入鹤家内院。” 鹤团团不遮掩凑到火火耳边,调侃道:“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你怎得如此心狠,竟不闻不问的。” 火火脸一红,这埋怨的真添堵…… “您让我别理她。”他清浅的回应着,多了几分羞涩,鹤玲珑更气了,这一听就是个没身份的,居然敢无视她? 鹤团团更过分了,当着鹤玲珑的注视,猛地亲了火火一口,还品鉴道:“真香,小少年就是可口。” 火火:…… 鹤玲珑快跑到两人面前,拦住了去路,怒骂道:“贱人,你不要脸!” “恼羞成怒是不是?”鹤团团乐了,“你不凑上来,至于吃这口酸醋?” “你个没爹娘教养的贱货,找死!”鹤玲珑也是气急了,多次无视她就算了,还故意调侃侮辱她,她才是鹤家的小姐, “你算什么?不过是个过继的小杂种,待日后小叔生子后,哪儿还有你的地位?你也敢嘲讽我?” “你在狗叫什么?”鹤团团掏了耳朵,气定神闲道:“有种动手啊!” 第134章 回程(六)小跳蚤你蹦跶吧 就等这句话,鹤玲珑伸手就朝着鹤团团面门打去,却被火火给拦下,少年轩如霞举,生的本就好看,配上那双微怒的桃花眼,直接把鹤玲珑的魂儿给勾走了。 要是这少年维护的是自己,那该多好,好想看他为自己怒红那双多情眼的模样,鹤玲珑这般想着,更是嫉妒冲上脑门,出手狠辣毫无顾忌。 “留手做什么,这种废物,留着过年呢?挂门联上都丢人。” 鹤团团见火火处处留手点到为止,恨铁不成钢的出声鼓励,听在鹤玲珑耳里,直把人怼的尖叫,“啊!!!鹤团团,你该死!” 谭玲儿老远就见人打起来了,快步上前,就听女儿尖叫怒骂,哪儿还有一个小姐的涵养,再瞧鹤团团,人正气定神闲的躲在少年怀里,那眼中满是不屑和烦扰。 “还不快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谭玲儿示意,身旁的婆子立刻上前制止,鹤玲珑一见自己人来了,立刻委屈的红了眼,求谭玲儿做主。 “娘亲,她……她辱骂我。” 鹤团团讶然道:“不是,你抢男人你有理了?少年才多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骂你什么了,你说说!” 没想到鹤团团不告状说自己说她杂种云云,竟是扯到这么羞人的事情上,她憋了口气,尖叫跳脚道:“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她刚见了我就是那么污蔑我的。” 鹤玲珑朝着鹤团团的方向一指,信誓旦旦。 鹤顶红收到了外院下人的禀报,听人说鹤玲珑同火火在外院打起来了,烦恼的很,鹤玲珑是鹤志峰的孩子,他肯定是做不得主的,便去找了袁淑芳。 谭玲儿一听,看向少年,也被他的样貌震惊到,她缓了缓道:“团团,你怎可带外男进入内院,还同你姐姐动手,你这是犯了大错你可知?” 鹤团团懒得理会,倒是火火失望的看向谭玲儿道:“高门的妇人竟是这般掩耳盗铃,在下大受震撼,看在是小姐长辈的份上,告诫您几句,做人可眼盲但不可心盲,终究自食恶果害人害己。”他看了一眼鹤玲珑,意思十分明显。 “你竟敢诋毁我鹤家人,你当有团团护着,我就拿你不得了?” “今日,你俩都得受罚。”一听火火喊鹤团团小姐,谭玲儿一下就有了底气,看向身旁的婆子吩咐道:“我看他有些手脚功夫,请护院来,今日我就要好好尽长辈管教之职。” 待护院来时,袁淑芳也正好到了,见鹤团团在一陌生少年怀里,气定神闲的看着怒目而视的谭玲儿,而鹤玲珑更是红着眼咬牙切齿。 她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听人远远的询问,谭玲儿转过头去看,赶忙行礼,鹤玲珑早就听到动静了,但此时实在太生气,她落泪看向袁淑芳,“大奶奶,她小小年纪就会欺负人了。” 袁淑芳温声安慰:“玲珑不急,这事待大奶奶问清楚。”袁淑芳看向团团,问道:“臭丫头怎么回事?” “奶奶,这姐姐好不要脸,要抢我火火,动不动就是在火火面前说我坏话,好生过分,本来我都不同她计较了,她非拦住我不让走,还动手打我,要不是火火在,孙女就被她打死了。” 谭玲儿眉头一跳,心慌了分,刚小人还没话说,合着是等人来做主了。 不用谭玲儿示意,鹤玲珑就自个儿委屈上了,哭得都来不及擦泪,委屈至极的控诉着鹤团团荒唐的行为。 火火实在听不下去了,人家人多势众,他们就两人,谁能作证?难道让团团就受了这委屈?日后还了得? 他便行礼问道:“敢问夫人是小姐亲奶奶吗?” “正是!”见本不参与的少年突然开口,气度不凡,姿色又是上乘,袁淑芳不由多想了些,也不敢真听了喊小姐就真当下人,礼貌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青峰药谷弟子,袁火。” 袁淑芳思量着,“是……医圣袁不悔的同门吗?” “正是晚辈堂哥!”见人认识堂哥,火火脸上的疏离融化了些,“本鹤府家事晚辈不该过问,但今日到访,这位贵门小姐满口粗鄙,当着我这外人的面就骂个娃娃无人教养,其他赎晚辈难以启齿。” “晚辈见到其家母不追究缘由,直接定罪后出言劝道,告诫不可心盲害人害己,她却一意孤行,喊了家中护院前来帮忙,让晚辈看了笑话,还望日后慎重行事,如若鹤府不善待团团,我们青峰药谷只当接回去供着。” 鹤团团在心中为火火点赞呐喊,就这欲言又止的劝诫,也太打脸了,她听的好爽。 而鹤玲珑听说人是医圣的同门,当即就傻了,越听越觉得不妙,她不敢真跟人硬刚胡说八道,谁知道那医圣一门是什么势力,只得抓着事实委屈道:“那敢问公子,难道团团妹妹就没错吗?” 见火火完全不理自己,气的又道:“我好心喊她,她却不理会,我并不认识你,阻止也有错吗?” “我不理你是因为你次次都要找我麻烦,所以我懒得理会。”知道火火是看不上鹤玲珑的,鹤团团只得自己出马,“我带谁回去只当同爹商量,怎得你越过我爹当起无忧阁的主了?要不要我同爹搬出去你住下?” 鹤玲珑:“你不同我说我怎得知道小叔是同意的?我这也是关心你。” “我知你看我不顺眼,正巧认亲宴还没办,我就同火火回药谷算了,那儿的姐姐对我可好了,从不嫉妒我是哪儿得来的福分。”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鹤团团完全不管她,看向袁淑芳,态度十分较真,“奶奶,她说我爹死了,您去无忧阁看看,我爹还活着没。” 袁淑芳:……狠狠的瞪了鹤玲珑一眼,人家药谷的弟子都在这,团团还能说胡话吗? 吓得鹤玲珑当即缩了脑袋,大奶奶可不是他们一家的,和自个儿奶奶可不对付,眼下药谷弟子在,还是个高位的,不好再聒噪,待会儿惹的他为他自己也讨起公道,她就亏大了。 心中更多的是懊恼和后悔,这么个有本事有地位的潘安,就被自己给骂没了。 第135章 回程(七)见笑了家人们 当着外人面也不好真骂出口,袁淑芳气死,居然说她宝贝儿子死了,定是骂团团没爹没娘了,气死了气死了,无人教养?但她这个奶奶不要面子的吗?真真是气死了。 惹了一肚子气还得笑着,让如墨好生心疼。 袁淑芳:“是家里的琐事惊扰到了贵客,我这就命人给您安排住所。” 鹤团团:“不用了奶奶,您处理吧,我带火火回无忧阁,跟爹说好的。” “那好,去吧!”袁淑芳只觉得老脸丢光,现在不用陪同也挺好的,便看着两人离去,随后直接转头怒视谭玲儿,“你当我死了?敢做起我嫡系一门的主了?团团就算是过继的,那也是我孙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丢人丢到外头去,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禀告老爷,看看怎么处置。” 谭玲珑吓的赶紧跪下,她也没想过少年来头这么大,让她也不敢胡乱陷害,现在好了,吃瘪了。 “大伯母,玲珑还小,她也是关心则乱,您就放过一次吧。” “我儿子都要被人咒死了,那可是她亲小叔,打小最疼她,谁来放过?倒是你,不问问人家少年的出生,劈头盖脸就想先斩后奏,不长进的东西,以后谁再敢越过我为难团团,我家法处置。” 如墨上前扯开谭玲珑,笑呵呵道:“堂少夫人,这事您该找堂夫人去,您这小辈就别妄想插手了。” 谭玲儿被扯开,恍惚的被下人扶起,她只觉得自己要完,婆婆那人,可最恨媳妇丢人现眼败坏他们二房的名声了,她看向鹤玲珑,催促道:“还不去求求你奶奶,不许胡说,到时候让你奶奶丢了脸,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鹤玲珑气疯了,还在哭,一跺脚朝着堂夫人的院子跑,这顿家法是跑不掉了,但凭什么鹤团团就没事,凭什么她这么好运有个医圣的堂弟同行,要是抓的是别人,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她边跑边哭,边哭跑的更快了,天上阴云密布,好似快要下雨,鹤玲珑总觉得连天都替她委屈,“凭什么她有野王府和药谷撑腰,她不过是个野种!” 鹤顶红远远就瞧见闺女神清气爽的被抱过来,他倒是不担心闺女被欺负了,就怕人一气之下把鹤志峰的孩子老婆给埋了。 看了眼神色也如常的火火,询问道:“拦住了?” 火火点头,无奈道:“好在小姐为人善良不予计较,不然伯母该是要难办了。” 鹤顶红懵了会儿,好似听不懂火火的话。 而后又庆幸道:“好,这种跳梁小丑团团不计较正好,省的你大伯难过。”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终于是听到心声了,但这……什么想法?鹤顶红慌了瞬,不可以有!!! 便赶忙转移话题道:“正巧几日后要给团团办认亲宴,袁火公子可要一起?” “鹤叔叔喊我小火就是,既是小姐的长辈,那便是我的长辈。”火火掩下惊讶,“小姐的认亲宴晚辈若是有幸……” 鹤团团懒得听他们寒暄,兴趣问道:“冯鹤呢?” 鹤顶红:……“你找他做什么?不先陪陪爹吗?”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和小野王谈过后,鹤顶红总有不妙的预感,不管鹤团团说什么,他都觉得很不妙,有种抓不住的缥缈感。 有几次他都想坦诚自己能听到心声,了解鹤团团心中那些小九九,让她信任自己摊开来说,但却怕小人顾忌后把自己推开,破坏她对自己的信任,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过继也有计较的成分在。 那并不纯粹,不纯粹的亲情还算是亲情吗? 听着闺女又打起了马虎眼,鹤顶红叹气接过小人抱在怀中亲了亲,认真道:“爹想你了,陪陪爹好吗?” 鹤团团一窒,这撒娇的口吻从未听过,其中竟还有一丝惆怅,难得关切道:“怎么了?受欺负了?” 鹤顶红笑着摇头,又听她道:“我瞧你就是个不争气的,谁让你难过了?我给你处理。” “还有谁?就是你这个薄情的丫头。”鹤顶红说的极为委屈,火火尴尬的别过头去,父女情深他没见过这种形式的。 “我怎么了?我多疼你啊!” “跟我回了鹤家,一天到晚的忙,你在院里待过几日,陪了爹多久?” 鹤团团气短了…… 什么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可这是爹哦!不能一概而论。 她搂住鹤顶红的脖颈,一字一句道:“爹,您已经长大了,不能总黏着女儿,要学会独立。” “我要闺女就是为了享受承欢膝下,你可不能不管爹。” 鹤团团:……又不是她要来的…… “而且你自己就说要混吃等死,你不信守承诺吗?” 鹤团团迷茫了,“我说过吗?” 鹤顶红肯定点头,“你说了好几次了。” 小人沉默了,她的意思又不是当植物人,但该是没详细说明过。 她看向鹤顶红,见他受伤的表情,心软了些,倒是较真,居然把自己都忘了的话记到现在。 【罢了,现在的发展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能这么快都是亏了爹,是该补偿些的。】 鹤顶红压着要上钩的嘴角,心中极为得意。 “那我就陪爹几日,但不可无度,生活还是要努力的知道吗?” 鹤顶红欣喜的点头,“那不能去找冯鹤,得先陪爹。” “好,都依着你。” 火火越听走的越远,生怕自己较真告诉两人绝对站错了位,哪儿有这么商量的?小姐也太成熟了吧。 又望了望笑的像个笨蛋的鹤顶红,心中思量,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孩子被爹给逼成大人模样? 鹤顶红得了闺女的承诺,抱着人不放手,命荆轲安排火火的住处,在火火的不妥协下,最终是安排在了鹤团团的新卧房内。 正在检验打扫结果的檀儿一见火火进来,当即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荆轲看着檀儿的反应,闷咳一声,居然没有召回她的魂来。 “檀儿,还不快过来见礼?”实在无法,荆轲出声,声儿还大的很。 听的火火都替檀儿尴尬,这种痴情模样实在是不成体统。 他不过是凡人之姿,如此夸张的反应,会让他对自己的容貌出现认知偏差,太过关注容貌,可不是好事。 但先有团团调侃,后有她那个姐姐含情脉脉,再来个檀儿,他实在难受,别过身去看向别处,这让檀儿羞耻的回了神。 第136章 回程(八)鹤顶红这个人报复心极重 被嫌弃了还是看得出来的。 檀儿臊红了一张脸,双手局促的抓挠着,这才听到荆轲的提醒,赶忙见礼道:“见过公子。” “这是药谷的弟子,日后不可冲撞。” “檀儿知晓的。” 荆轲对鹤团团的卧房极为熟悉,一是袁淑芳要求他亲自找的好位置,二是布置上他都在把关。 自个儿领着火火走了一圈,卧房、书房、会客的耳房都介绍了遍,之后便听从火火的要求,又命人整理出一间来做药房,至于火火下榻的地方,按着团团的要求和火火的坚持,把檀儿住的偏房给了火火,相较于檀儿贴身伺候,他们更倾向于三观正,不为团团压迫所动的火火。 檀儿一听贵客居然是来伺候鹤团团,又是好一阵羡慕,至于嫉妒,她是万万不敢的。 见荆轲再三要求不准打扰谪仙般的少年,檀儿怕人多想,便去找了鹤团团。 鹤团团正在陪鹤顶红荡秋千,一脸的麻木,嘴里却喊着:“爹爹再高点。” 鹤顶红满脸笑意,卖力的推着,温声嘱咐着,“要怕了跟爹说,爹抱你下来。” 檀儿过去正面就瞧见小小姐的麻木神色,抽了抽嘴角,她确实觉得有点为难小小姐了,她是什么人物?陪少爷荡秋千是真……大材小用了。 “小小姐。”檀儿上前行礼,而后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不问其他也不走。 鹤团团福至心灵,檀儿是个有心眼的,又被自己震慑,想来看好自己也不敢得罪,这番姿态定是有话要说。 鹤团团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掉鹤顶红,檀儿便赶忙将怀中的书信递上。 “小小姐,听说是您母亲那里来的书信,既然交到了奴婢手里,奴婢便不敢让他人知晓。” “嗯,做得很好。”鹤团团双腿一晃,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接过书信查看,莞尔一笑。 【这鹤方正倒是能忍,到现在才想起来扶持自己。】 也是,就凭她这小身板,要不是过年见到自己待遇特殊,想来该是等再大些,能记事了再动手的。 “可有留下人?” 檀儿摇头道:“倒是没说,但送信的是府里的外院下人,奴婢以前见过一次,看着该是快养老去了。” 鹤团团颔首,“可有同你打听我的处境?” “并没有,奴婢便没有多说,想来外院的下人们也是该知道您如今的风光的。” 鹤团团对檀儿很满意,这般年纪做事就谨慎计较,联想颇多,是个省心的,“下次遇见,记得多提提我想念母亲。” “奴婢知晓的。”檀儿见小小姐放心自己,心下是高兴的,脸上是压制不住的笑容。 “想笑就笑,我用你,就是因为你聪明懂算计,日后应该更加精明,不可办了点小事就洋洋得意。” “奴婢省得,多谢小小姐提点。” 鹤团团丢出个大金锭,大金锭飞的太快,落到了檀儿身前的地上,檀儿注视了会儿,先是行礼感激打赏,而后才跪地双手捡起金锭,而后再次感谢等待鹤团团发落。 鹤团团满意点头,“起来吧,你虽是我的大丫鬟,但毕竟还小,为人处世定当谨小慎微,丢失些脸面只要不死都给我憋住。” “是。”檀儿感激的拜谢起身。 “可有去见过悟空?” 檀儿默了默,有些苦涩,“自从那事后,悟空见奴婢如蛇蝎,奴婢也不好走动。” “说是我吩咐的,每日抽一时辰跟他练武。” 檀儿心慌道:“如若悟空报复……”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悟空都治不住,我怎留你管家?” “是!”檀儿深吸了口气,反思道:“小小姐要奴婢去,定然是为奴婢好,奴婢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让悟空教授。” “他那个木头脑袋啊……”鹤团团幽幽道:“吃软不吃硬,那日不是没撞死你吗?” “是,奴婢定当感谢悟空的饶命之恩,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定改过自新让悟空再次信任。” 鹤团团收了信件,好笑道:“都改了怎得还一副咬牙切齿算计模样。” “奴婢回去自当练练控制神色。” “去吧。” 檀儿恭敬行礼离开,因为小小姐安排的任务更像是考验,她放在了首要的位置,至于学武?小小姐要真想,那就不是找悟空来教了。 鹤顶红端着一盆新鲜果子,见檀儿离去,手上还泛着金光,一下又不见了,不解道:“怎得,打发爹就是为了赏人个金元宝?” “自己人,富养是应当的。”鹤团团伸手比划,鹤顶红亲自喂起了果子,“刚你爷爷那儿来人打听你了,估计要赶回来了。” 鹤团团不解,“他是没事做吗?赶回来见我做什么?” “想你啊,你是我们嫡系唯一的女娃,你爷爷宠爱多些也是正常。” 鹤团团抿嘴后道:“那该是笑着来,丧着脸回去的。” 鹤顶红冷俊不禁,倒也是。 “爹,你真不准备回宗门躲避吗?” 鹤顶红摇头,“不带你走,爹不放心。” “可女儿不想陪你被追杀啊。” 鹤顶红:…… “不是说你保护爹吗?不护送爹回宗门?” 鹤团团唉声叹气道:“去了宗门不自由啊。” “跟着你,到时候整个金圣都知道我是你宝贝,那我不得……” 鹤顶红垂了眸,倒也是,难道要小人跟着自己在宗门呆一辈子吗? 鹤团团:“其实也挺好!” 鹤顶红:……不得不怀疑,闺女大概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见鹤顶红沉默,鹤团团兴趣道:“这么快改主意了?要自己去了?” 鹤顶红摇头,“把你留下更不安全,还是跟爹回宗门吧。” 鹤团团:…… 【非要坏她被群起攻之的打算是不是?】 鹤顶红拳头硬了:就知道,就知道这臭丫头只是嫌弃他碍事。 鹤顶红声音冷硬了些,“待定亲宴办好就走。” 鹤团团不置可否,她倒是重要,至少还给了定亲宴的时间。 便喂了颗果子给鹤顶红,“爹吃,酸得很。” 哪儿酸?鹤顶红咀嚼着,明明就甜的很。 灵光咋现,哦!大概是闺女心里不痛快,酸的很吧。 鹤司马是同袁淑芳一道来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怒气,鹤团团正在泡火火调配的药浴,这些药草在盛京中才配齐,是小野王送来的,鹤团团托人暗地里全部收购,想自己存着省的麻烦。 鹤顶红只得先去迎接自家爹,结果被狠狠的骂了通,连连质问为何一道回来的,不等一等宝贝的孙女。 鹤顶红几次要交出指证冯鹤的证据,最后还是忍住了。 今天,他非得让爹坐坐云霄秋千不可。 第137章 回程(九)我找你问问,你给我沉默了? 待鹤团团来了,鹤司马缓了好几口气,语气还是那般沉闷着,“乖孙啊,受欺负了,爷爷抱抱。” 袁淑芳睨了鹤司马一眼,骂儿子的时候倒是威风,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爷爷,您是为团团出头了吗?” 鹤团团蹒跚的走近,伸手要袁淑芳抱抱,袁淑芳好了脸色,却见夫君把人给抢走了。 袁淑芳:……真没眼力,没瞧见孙女冲谁来的吗? 鹤司马浑不在意,眼里全是小人的笑意盈盈,“当然了,爷爷罚了她俩跪祠堂,到时候把她俩腿都给跪麻了不可。” 袁淑芳讶然:???这么教孙女的? “就只是跪麻?” 小人脆生生的询问,但明显觉得轻了。 鹤司马赶忙道:“还罚了抄女德女戒,一千遍,厉害不?这一年她都别想出来闹挺了。” 鹤团团默了默,“是不是明年她就能测试灵根了?所以处罚才如此轻?” 袁淑芳听到这,又觉得孩子不狠毒了,接话道:“确实,时间安排的正好。” “那定是奶奶的主意,奶奶最聪明了,这下她就没空过来辱骂团团了。” 袁淑芳听得畅怀,伸手要抱小人,鹤司马却紧紧的不肯撒手。 袁淑芳暗地里拧了鹤司马一把,这才如意接过孩子。 鹤团团笑嘻嘻的搂着人:“奶奶走,带您看看团团的新卧房。” “好,要差什么,奶奶给你添置。”袁淑芳笑着抱起小人,不得不说,孙女有点重…… 鹤团团有眼力的跳下,吓得袁淑芳以为孩子要摔了。 “忘记奶奶是个女人,弱不禁风的,团团要疼您才是。”她伸手牵住袁淑芳的大手扯着人往外走,袁淑芳听得心花怒放。瞥了眼鹤司马,让他学着点,而后才跟上了小人的步伐。 鹤顶红无奈,让她不找冯鹤,倒是在这事情上花心思了。 他便掏出信来交给了鹤司马,劝慰道:“爹,您节哀。” 鹤司马:嗯???“什么屁话?哪门子哀?”他气鼓鼓的打开,要是内容不满意,定是要打鹤顶红个皮开肉绽。 越看,鹤司马的脸色越难看,全身滚滚杀气溢出,震得鹤顶红只得调息护住心神,他此时不敢说话了,是真没想过冯鹤对爹来说那么重要。 “把团团带回来。” 鹤司马杀气滔天,却说了那么一句,鹤顶红心下想了许多,脚步极快,出了房门不一会就把鹤团团带了回来。 鹤团团到的那刻,鹤司马才收敛了身上的气息。 严肃问道:“团团,你告诉爷爷,冯鹤到底怎么回事。” 鹤顶红:???什么意思?就是全知道,就自己是个外人呗? 鹤团团伸出食指戳了酒窝,却被鹤司马直接扯了下来,沉闷道:“别耍机灵,老实交代。” 小人不悦蹙眉,“爷爷,我都说他人不行,您不信,要我交代什么,不该是您自个儿检讨吗?” 鹤顶红蹙嘴看着闺女,不得不说,是真的勇啊! “现下爷爷信了,你说说你那的分析。”鹤司马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着态度,十分沉闷。 鹤团团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而后才道:“这件事吧不重要。” “你说就是,别给老子扯重不重要的。” “真不重要。”鹤团团无辜摊手,“冯鹤有好几帮人盯着呢,他是必死的。” 鹤司马沉闷的蹲下身子与小人平视,这话听的,他内心震荡。 “那更重要的事是?” “爹,您没说吗?”鹤团团侧目看向鹤顶红,鹤顶红直接一个握拳,好家伙,来这手是不是? 果然,鹤司马咬牙转过头看向小儿子,那生吞活剥的架势,看的鹤顶红脊背一凉,“爹!冷静,这事……”确确实挺大的。 咽下唾沫,鹤顶红认栽道:“我该是被金圣盯上了。” 鹤司马“!!!!!你说什么???” 鹤团团补充:“托了冯鹤的福气。” 鹤司马:!!!!!! 拳头直接硬了,他都想直接破顶而出,杀冯鹤个七进七出。 “爹派人护送你回宗门!”鹤司马不容置喙道。 鹤顶红苦了脸,看向鹤团团,鹤团团幸灾乐祸的抿嘴摇头晃脑,在他盯死自己后才道:“其实现下不急。” 鹤司马又看回了小人,对小人的发言十分重视。 “金圣想要一本东西,久久不得,爹只不过是意外,相较来说,如若真的对爹动手,该是附加的,又或者将功赎过用的。” “什么东西?” 鹤团团摊手道:“我不知道啊!我知道的全告诉爹了。” 鹤顶红:你放屁!!! “爹,你别听团团胡说!” “她是不是胡说,我分得清!” 这是直接不信儿子了,鹤顶红被亲爹大招沉默,显得郁郁寡欢。 鹤司马:“团团的意思是,如若你爹现在走,他们也许会先动手留下这个保障?” 鹤团团颔首,“有可能哦!不过我们鹤家不带怕的,团团一个能打俩。” 鹤司马:……倒也不用这么宽慰他。 鹤司马思量着,随意问道:“团团上哪儿听来的这些?” “去白爷爷家偷听了不少,去野王府也听了好多。” 鹤司马:!!!“他们让你听?” “他们看我傻傻的,又粘人,就一直带着咯,多少听了些。” “听了几成?” “十成吧。” 鹤司马:…… 他不得不提议道:“要不,团团再去借住几日?多听些?” 鹤顶红忍不住捂脸,又多个被忽悠的受害者。 问题是……这人是他爹啊……真有些看不过眼了…… 他还未来得及伸张正义挽救亲爹,鹤团团先一步摇头道:“怕是不行了,白爷爷最近要审问同僚,还有延展手里头暗伏的人,没空管我。” “小野王那儿,估计更忙。” 鹤司马重重颔首,“确是,赈灾的事刚起步,他该是忙着在外。” 【赈灾?哦!那该是朝中有人布置接应,待白爷爷调查完同小屁孩交流一番,就能对症下药了。】 鹤顶红:!!!果然未卜先知的能力更厉害了。 鹤司马沉默了好久,久到小人打了个哈欠,提议道:“您啊,先别动冯鹤,也不能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好是等外头那些势力自己发现偷偷拿下,我们静观其便,您放心,爹我罩着出不了事。” 鹤司马的沉默振聋发聩。 第138章 失踪(一)冯鹤被逼急了 鹤顶红能不知道闺女打的鬼主意,但现下他也希望爹不要做出伤筋动骨的事来,便也劝慰道:“爹,待办了认亲宴,儿子名正言顺的回宗门去,这样您也少了顾忌。” 鹤司马深吸了口气,神色笃定道:“既然是认亲宴,那就大操大办,各路人马都请了吧。” “也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关注我。”鹤顶红赞同。 “那行,看看能混进多少探子进来。”鹤团团兴奋。 鹤司马:…… 他咋舌的看着小人,怎么觉得,孙女比他爹兴奋多了? 这哪是防人的意思?这看着就要把人一锅端的架势。 他干咳了声提醒道:“团团,切不可妄动。” 鹤团团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瞅着鹤司马道:“爷爷,我在冯鹤地方表现的还不够吗?还是白爷爷那小野王那表现的不好,让您多了这种忧虑?” 鹤司马尴尬,这什么意思,又看不起他是不是? 好着脾气哄道:“是是,爷爷也是关心则乱,团团机灵着呢,就等你保护爷爷了。” 鹤顶红嫌弃的别过脸,爹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还撒上娇了。 鹤团团猛猛叹气,毁灭吧,一个两个的,都指望上她了。 “爷爷,您这么大年纪要学会独立,好好修炼,壮大势力,到日后我也能指望上点。” “爷爷一定努力。”鹤司马软着语气答应,而后也没心情再哄孙女,眼神示意了下鹤顶红便负手离去。 鹤顶红同闺女对视了好久,之后也是叹了口气走了。 鹤团团一脸迷茫,什么意思?又不是她逼迫他们来听的,自寻苦果盯她做什么? 鹤府又开始张灯结彩,全城的人都知道,是嫡系过继了个女娃,这女娃得了天大的福分,鹤府邀请了二大势力的顶级人物,还邀请了皇亲贵胄,更是把鹤家弟子所在的宗门长辈都给请了过来,排场之大,让人忍不住深思这女娃的真实身份。 当夜,冯鹤潜入无忧阁,刚踏进院中就见三人冲出阻拦,下手毫不留情,其中一人便是与他同等修为的护院统领松志文,他身侧是鹤司马的心腹陈安石,另一人是本该在宗门内的家生子,陈安石的好友焚影。 真是好大的阵仗!!! 三人出手,黑衣人却不愿退去,术法相交间,黑衣人身上散发着阵阵黑雾,要仔细看,那黑雾中还伴有黑色的粉末,但夜月之下黑雾笼罩,三人虽谨慎,但并未注意到这要点。 四人打斗极为隐秘,冯鹤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但三人的做派冯鹤不解,但也正中下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冯鹤被打的节节败退,只得逃窜,但奇怪的是,三人并不追赶,而是站在院中望着。 冯鹤心下一紧,难道是为了保护鹤顶红吗? 从张志远的口中得知鹤顶红的特殊,他确实有些想法,但不想大动干戈,伤了好兄弟的血脉,,想来是有其他人注意到了鹤顶红的体质,冯鹤暗恼这档口出事。 身影落在不远处,他耐心的等着。 过了好几个时辰,院中三人才察觉出不妥,但为时已晚。 冯鹤阴恻恻的笑着,来到了院中,看着倒下的三人,嗤笑他们不懂自己真正厉害的手段。 他进了小人的新卧房,拿下了浅睡着的火火,拎起鹤团团就走。 待鹤顶红办事回来,发现守卫的三名高手全躺在院中的各个角落里,当即朝着鹤团团房中跃去,发现团团不见了,弄醒火火 询问。 火火大惊失色:“被发现了,一定是被发现了,我要回药谷。” 鹤顶红拽住火火问道:“被发现什么?” “小姐是阳元之体。” “什么?!!!”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捂到了现在,来不及责怪,他直接去找了鹤司马,鹤司马听说后,当即组织人去捉捕嫌疑最大的冯鹤。 冯鹤院中却已是人去楼空,连一封书信都未曾留下。 “冯鹤!!”鹤司马咬牙切齿仿佛要把冯鹤咬碎般,“派人找,所有人,找出我孙女!重重有赏,一亿黄金。” 众人来不及惊叹这悬赏的金额,赶忙有计划的分散去找,认亲宴当下,主角没了,这是在狠狠打他们鹤家的脸面。 “荆轲,去通知小野王。”鹤顶红急红了眼,“鹤白,去通知七星门帮忙。” 鹤司马见人要走,扯住道:“顶红,团团已经不见了,爹不许你再出事。” “爹,他是我闺女!”鹤顶红厉声扯着自己的袖子,眼角有泪滑过,“我决不允许她出事。” “顶红,爹去找!”鹤司马不赞同,却拗不过鹤顶红,只得道:“你在家等待消息,运筹帷幄,爹知道你手里有势力,派人去通知鼎红阁的人,你在家里安排,家里没人做主,爹也不放心的。” “好!”鹤顶红不争了,他不想浪费鹤司马找团团的时间。 “爹先去封禁城门。”鹤司马一步跨出,朝着提督府而去。 袁淑芳发现家中大乱,一打听才知道孙女不见了,她心急如焚,怎得刚为她雕刻好全城的繁花似锦,小孙女就出事了? 在听说三大高手都被邪毒药倒后,她心悸的喘不上气,直直倒地晕了过去,如墨卢兰大惊,心疼的喊人去请御医。 火火帮着给三大高手解毒,本是想直接回药谷托人来找团团,然后接回谷中,但现下,这三个高手是救援的主力军,他庆幸平时爱听小姐讲些阴毒药方延展的内容,这毒粉虽未见过,但在分析后却有了大概的解毒方法。 搜救从黑夜到了白日,盛京城三大势力全部投入其中,京中官兵挨家挨户搜寻,却无果。 七星门里被关押的王苏怀被折磨的苦苦求死,供出了上头的人,却还备受折磨,只因不见了的冯鹤。 白老同小野王联手,把盯上的金圣之人拿下,询问小人行踪。 整个盛京城大乱数日,最后到了认亲宴那日,宾客人满为患,布置锦天绣地金碧辉映,却独独少了那古灵精怪的小女娃。 第139章 失踪(二)我不就山,山来找我嘿嘿嘿 鹤司马回了鹤府,就算是孙女不见了,但这认亲宴一定要办。 宾客第一次见没了主角的认亲宴,宴会上,小人的画像人手一份,悬赏金额翻了数倍,鹤司马的声音洪亮,声动梁尘。 “今日,便是我小孙女的认亲宴,舍孙女名鹤团团,玲珑乖巧秀外慧中,是老夫最为疼爱的孩子。” 袁淑芳在一旁忍不住抹泪,但鹤司马却瞪了浑圆的眼睛,憋着一口气,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绝对的态度。 “今,乖孙遭难,不知踪迹,但我鹤司马把话放在这,穷极一生,必接乖孙回家。” 鹤司马爱护之心使得宾客动容,不少家眷连连叹息,更有人瞧见几度要哭晕的袁淑芳忍不住同情落泪,十分惋惜。 “犯,”鹤司马默了许久,声如洪钟又道:“我鹤家者,山陬海噬我鹤司马也必定诛杀,不死不休!” 鹤家子弟群情激昂,虽不屑鹤团团,但掳走鹤家嫡系,便是对整个鹤家宣战,任何人都不愿置身事外。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犯者必诛!” “然,”鹤司马声起,鹤家众人便安静下来,“救下舍孙女者,定当恭为上宾,永结同盟肝胆相照永不背弃。” 场上一瞬间静默,所有人都被鹤司马的态度震撼,为了个小女娃,鹤家主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已经不是黄金亿两能比的了。 见鹤司马要绷不住了,火火站起朗声道:“我青峰药谷愿送出神医令,大恩者,定当恭为上宾,同黄金五亿两。” “哗——” 又见有人接话道:“我尘不染附议。” “哗——” 又是一阵惊叹,尘不染虽是代表个人,但他在瑶池仙宫中的地位知者便明白其中分量。 尘不染冲着火火颔首,商人重于商,青峰药谷他很喜欢。 白老、小野王等人纷纷站起,虽然他们是官中人,不好许下承诺,但其中意思明白,如若真有人送到他们面前,定是愿意重酬的。 这场面太过震撼,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一处僻静的山坳内,鹤团团幽幽醒来,她晃了晃酸胀的身体,整个睡麻了。 四下看去,空无一人。 她动用内力疏通血液流动,朝着暗房中的书桌走去,书桌杂乱,书桌附近的地上也全是散落的书信,她随意的踢了踢,猛地蹲下抽出一张。 【金圣的标记?冯鹤不是同金圣并无关系吗?】 这意外之喜,让鹤团团很是不解,难道冯鹤是想藏私吗?故意同金圣隐瞒了信息?倒是有可能。 翻开书信查看,里头纸张已老旧,约莫得有十五个年头。 ‘亲启,大势已去……’ 鹤团团本就破译了他们的密文,但这两种密文还是有些不同,她磕磕巴巴的看着,而后放回原处躺回了榻上。 她改主意了,不杀冯鹤了。 铁门打开声起,冯鹤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男子。 鹤团团侧过身,把头枕在臂弯上,心情甚好的看着他们。 马致远瞧见鹤团团弯眉浅笑,温声道:“团团醒了?” 鹤团团不作答,看向了冯鹤,“师父,我这么有诚意,您怎得又打晕我?” 冯鹤丢了只鸡给马致远,马致远赶忙找了块空地打开,邀请鹤团团下来品尝。 鹤团团纹丝不动,冯鹤瞧了会儿便走了。 去掳鹤团团时,她是没有反抗的,笑盈盈的望着他,让他十分不安,便迷晕了。 但其实多虑了,鹤团团就算要杀他,也要弄清楚马致远在哪儿才会下手,灵根变异的杂病论比冯鹤诱人太多,特别是想得到这上册的金圣势力。 但现在,冯鹤更不用担心了,鹤团团压根不舍得动他。 “滚开!”鹤团团了解了人为变异灵根的原理,在她没有废掉之前,她肯定比马致远要精贵。 她起身一脚朝着马致远踹去,马致远委屈的后退,把烤好的鸡肉让了出来。 “团团,我这么喜爱你,为何你总对我冷若冰霜的?” 鹤团团:……他真怀疑这人不止是精神分裂,多少还有些受虐癖好,她这是冷若冰霜吗?这已经是拳脚相加了好吧? 她掰开鸡肉往嘴里塞,威胁道:“别以为我师父同我爹那么蠢,你要敢打他的主意,都不用我出手。” 马致远更委屈了,“是你师父抓的我,我也不想跟着的。” “那你倒是把你的价值体现出来啊?”鹤团团眸中暗色涌动,心中寻思上册现在到底在谁的手里。 “我哪儿有什么价值!”马致远委委屈屈的瘪嘴,缓缓侧低下头,意味不明的笑看了一侧,倒不是看什么,纯属是忍不住就高兴了。 “没价值留你何用?让费我师父粮食养你吗?”鹤团团又快速的吃了几口,捡起地上的一块砚台笑呵呵的朝着马致远走去。 马致远吃过亏,知道自己打不过鹤团团,更知道她下手绝对没轻重,忍不住向后退去,朝着外头看。 “团团放下!” 外头传来冯鹤的声音,带着警告,鹤团团俏眼微眯,捉弄般笑看马致远,砚台在手里翻转着打转,在马致远松了口气后,她直接投掷在了他的腿根间。 马致远猛然起跳,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冰冷声起:“记住,以后别招惹我。”鹤团团拍拍手,不嫌弃手上的灰尘等等,抓起鸡肉又开吃了。 马致远平静的盯着小人,眸子闪烁着,没了办法。 马致远:我想亲近怎得就这么难呢? 鹤团团吃饱后走了出去,外头居然是座大山,这房是建在山洞里头,,又看了看铁门,鹤团团有理由怀疑,这是冯鹤十五年前的一处据点。 如若真是,看来冯鹤躲避的很辛苦。 冯鹤正在外头捡药,已经打包了六份,鹤团团蹲了下来,冯鹤没有反应。 【倒也是,现在自己就在他手里头,知道了又如何?】 “师父,您不会是觉得我老是出去坏了泡药的时辰生气了吧?” “既然知道,为何出去?” 冯鹤终于是有反应了。 鹤团团苦瓜脸,“徒儿也很愁啊,好在您把我带来了,要不等全好再回去吧。” 冯鹤冷笑了声,声儿不大,但显着兴致很好,“之后你便不会想回去了。” “不回去?那我一堆金票可怎么办?”鹤团团显得很心痛。 “那东西算得了什么,只要你是个有福的,师父让你做人上人。” 鹤团团兴趣挑眉,“当皇帝吗?” 冯鹤显然被她的蠢问题逗笑了,自个儿笑了该有七八声才道:“那算什么玩意。” —————— 又被爱了,看到52数量的打赏礼物就想起99的老苏,果然是哈哈哈。 第140章 妙天赐登场咯 “有师父这句话,徒弟就放心了。” 鹤团团见好就收,冯鹤难得分神睨了她一眼,眼中是对她识相的赞许。 “师父,您那促进修炼的丹药还有吗?徒儿好久没吃可惦记了。” 这番话又逗的冯鹤大笑,他阴恻恻的笑着,掏出了一瓶来,“一日一颗,切不可过激伤了脑子。” 鹤团团:???说这么明白真的好吗? “这神药会伤脑子的?”鹤团团吓得不敢要,又要送回去,冯鹤倒是难得有耐心,本可以逼的,他偏要哄骗,“这丹药厉害,开智的,多了可不就是物极必反了?傻丫头!”他嘴角笑意越发浓烈。 鹤团团赶忙当宝贝似的藏在了怀里,她知道,她的蠢样,又或者无可奈何的配合完全取悦了冯鹤。 待回房时,就见马致远坐在角落里修炼,他骤得开口道:“憋屈吗?” 憋屈???鹤团团笑了,自己的享受俗人不懂。 但既然他问了,那她便成人之美。 马致远的求饶声起,鹤团团见冯鹤也不来拦着,便打的更狠了。 待冯鹤分完药进门,就见马致远痴笑着躺在地上,他蹙眉道:“滚出去。” 鹤团团捂嘴笑了起来,看来冯鹤也受不了这种变态啊。 整整五月,鹤团团被局限在山洞内,除了泡药就是吃失忆丹,而鹤团团因地制宜,做出了同药浴相同作用的药剂,只不过每次服用便全身疼痛,但也没办法,能未雨绸缪让小野王先送来草药就已经幸运了。 冯鹤见小人每到夜晚就做噩梦面色狰狞脸色惨白,极为有兴趣,便每到这时候就抽空欣赏。 好在鹤团团从来不叫唤,不然冯鹤极有可能因为怕引人注意而打晕小人。 五月之间,鹤团团的体魄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这让冯鹤狂喜,有一日还忍不住高声道:“这么多年,从未有如此成功的作品。等了这么多年,真是值得。” 鹤团团无语,面上笑嘻嘻恭贺,嘴里妈卖批骂着,傻缺,那是老娘的成果好吧?要不是老娘改配药,估计你还得等到死。 这日,鹤团团忽然双眸失神,半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书桌,傻傻的模样,马致远瞧着不对劲,上前观察了一番,缓缓的伸手摸上了小人的圆润脸蛋。 小人讷讷的看他,没什么生气恹恹的状态,他道:“团团真乖。” 刚说完,就被一道术法扯了出去,撞在了山石上,冯鹤暴怒,“混账,谁准你这时同她说话的,该死!”他伸手欲要惩罚,又想起了什么,赶忙进了屋内。 小人望着声源的方向,双眼失神着没了焦距,好像是在看,又不太在意的模样。 冯鹤激动的面脸通红,双手欢喜的在小人身侧颤抖,“好徒儿,我是你师父,你叫妙天赐,我们师徒两人相依为命,你的心愿便是要报了当年的仇,成为新一任的圣女。” 冯鹤一遍遍的重复,不知疲惫不知乏味,直到小人眼中有了些许的神采,他才停下问道:“你是谁?” “我是秒天赐。” 冯鹤难掩激动,控制着情绪,继续道:“你的心愿是?” “报了当年之仇,成为新一任的圣女。” “好好好!”冯鹤终于是舒心了,他疼爱的扶着鹤团团的脑袋,托付道:“师父的好徒儿,你将会成为天下最厉害的阴灵根,师父等了这么多年,真是值得。” 小人没有反应,但不妨碍冯鹤高兴,出去瞧着犯事的马致远都高兴,他吩咐道:“去备些好酒好菜,好看的衣服行头,你的灵根老夫治了。” 马致远当即就跪地连连磕头,而后赶忙乔装打扮一番出去采购。 待鹤团团完全恢复神智后,冯鹤当亲闺女似的抱起,含笑问道:“天赐,饿了吗?”【怕混乱,之后都改成天赐。】 “师父,饿!”天赐嘟嘴抓着冯鹤的头发,不满意道:“真乱。” 冯鹤压根不在意疼痛,大笑不止,十分舒心,“天赐不喜欢,师父便打扮一番。” “待马致远回来,你就有东西吃了。” “马致远?”天赐疑惑的眨眼,而后整个脸狰狞起来,哇哇大叫道:“师父疼——” “不疼不疼,只是记忆在融合,模糊的内容在提起后是会有反应的,都怪师父,不该提的。” 妙天赐疼了许久,冯鹤抱着心疼的厉害,但明显,他就是故意的,在最终确认后,他对妙天赐完全敞开了心扉。 待马致远赶回来时,就见妙天赐不悦的睨着他,骄横道:“师父这种蝼蚁天赐日后不想瞧见。” 天赐? 马致远愣了愣,反应过来,冯鹤定是用了特殊的办法,把小人的记忆篡改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她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冯鹤防着自己,肯定是不会说好话的。 看得出冯鹤对小人的重视,两人现下更是如此亲近,他很有可能为了得到徒弟的忠心出手杀了自己,赶忙放下所有东西退到老远的地方。 妙天赐冷嗤一声,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吃食和服饰,“天赐不穿,他都碰脏了。” 马致远:……这性子……是一点没变啊…… 冯鹤赶忙温声安慰,“乖天赐,这天气逐渐热了,再穿厚衫该悟出痱子了,你要有个好歹,师父一个人可怎么办喏。” 马致远品了品,合着是苦肉人设,但依着小人的性子,好像对鹤顶红也没什么恭敬的,不知道换做冯鹤会不会好些。 妙天赐闹了许久,最后是同意穿了,打开一看,全是红色的衣裳,喜庆是喜庆,但是不是单一了些? 冯鹤不悦的睨向马致远,马致远赶忙解释,“这大喜事定是要庆祝一整年的,小人真心为您高兴。” “庆祝什么?”一旁的妙天赐猛地窜起,“我身负血海深仇,你竟敢让我穿红衣,该死!” 冯鹤:……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就方才,妙天赐问他。 “师父,我爹娘呢?” “满门都被仇敌所杀,但你现在还太弱小,待你强大,师父便带你复仇。” 当时他还为自己的演技所感染,流下一滴泪来,促进了两人的羁绊,结果转头,她就开始喊打喊杀了。 第141章 巨匠国(一)再遇故人 冯鹤心里苦,虐人训人他会,带孩子他完全不会啊! 但妙天赐又是个宝贝,没有完全的情感羁绊容易反噬,他不放心,毕竟这丫头的心肠,是真的黑,脑子是真的会算计。 “天赐,今日师父教你什么叫做卧薪尝胆!” 冯鹤拦下了就快得手的妙天赐,要再不出手,她越打越顺,都快赶超原本的实力了。 冯鹤循循善诱,各种名人典故用着,听得妙天赐蹙眉深思,而后郑重道:“师父,我们必须要拓展势力,才能得以报仇。” 冯鹤颔首。 妙天赐又道:“那您有势力吗?” “自然,师父怎么舍得让你孤身犯险。” 马致远越听越不对味,狐疑的看着妙天赐,总觉得她循循善诱了些,就跟去年对自己那般。 但冯鹤手里的法子该是极厉害的,总不该出了纰漏,他虽存疑,但并未多言。 三人出了山坳,马致远乔庄驾车,冯鹤全心全意的投入教导,颇有点争分夺秒的架势。 瞧着马车离盛京城越来越远,又经过了五象城,小人不为所动,全心投入在学习上,仿佛经过的不过是无趣风景般。 直到出了盛京国地界,妙天赐才抽空望向身后,沉默了许久。 冯鹤上前,给小人披上薄衫,疑惑问道:“天赐,看什么呢?” “这一路为何有那么多人追击我们。”妙天赐喃喃道:“难道我们的仇人那么强大吗?” 冯鹤帘下眸中的愤怒,这一路上虽躲避了金圣的查探,但整个盛京的官兵就好像疯了似的,一路严查,更有武林人士时不时的试探骚扰他们。 一打听才知道,鹤家竟这么重视天赐,想来出了盛京国,一时半刻也躲不掉那些钻进钱眼子里的烦扰。 好在天赐听话,从不露面,排查时也与自己爷孙相称,又做男娃乔庄打扮,免去了许多枝节。 “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贪恋,天赐只要躲好就成。” 冯鹤无奈叹气,满脸的苦涩,“师父一直都在想,把报仇的重任交给你,是不是师父太狠心了。” 小手握上冯鹤那苍老的大手,坚定道:“师父年迈,要不是为救天赐重伤,现在也不该是这般痨病,仇天赐自己会报,师父天赐也会照顾好,决不让您日日郁郁寡欢。” 冯鹤感动含泪,叮嘱道:“天赐对他人可不许那么心软,这世间全是险恶之人,笑着对你其实却笑里藏刀,就等你信任后陷你于万劫不复的地步,当年你父母就是如此枉送了性命。” “师父放心,天赐此生心愿只有一个,绝不会对不重要的旁人动善念,天赐绝不做良善之人。” 马致远在外头听得啧啧称奇,就里头这两个魔头,不对别人险恶就不错了,还怕人害他们?真的是瞧着新鲜了。 冯鹤连连颔首,无声抹泪,妙天赐沉默的看着盛京城的方向,再未多言。 马车进了巨匠国内,巨匠国是以铸造出名,跟多国都有交易往来,更是在出了匠神烈风行后,世人皆称为巨匠国,久而久之,国名也因改朝换代,直接变为了巨匠国。 顺利进入巨匠国接壤的第一个城池内,老远就能听见工匠铸造的轰鸣声,铮铮有力,也显示着国力的强大。 妙天赐掀开一角车窗帘,观望了眼,见都是高大威猛的大汉站在铺子前锻造武器,彪肥壮实的手臂上下摆动,那极致的力量挥得汗珠翻飞落到烙铁上,发出呲呲的蒸发声,气味难闻的很。 妙天赐嫌弃捂鼻,“好臭,天赐什么时候才能学习术法,封闭五感,恶心死我了。” 冯鹤赶忙点上熏香挪到小人面前,让其好受些,“天赐天赋异禀,不日就能练气入体,待到了落脚地师父定找齐最好的药草为你炼丹。” 听到这,小人眼中的骄纵一晃而逝,多了丝愧疚,“师父,辛苦您为天赐筹谋了。” “也是师父本事不大,不能让天赐过上更好的日子。” 一个愧疚,一个自责,外头的马致远猛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恍惚,他不由的想,要是自己能取代冯鹤的位置多好啊!小人眼里就只会有他一个。 气愤悲痛又凝重,妙天赐叹了口气,又掀开车窗帘子看了看,远远就瞧见一绝美的男子,气质出尘温柔如水的站在一处假笑着,拒人千里之外又很好亲近似的。 这矛盾又禁欲的冲突,让人心痒难耐。 “师父,那人我想要,抓来给我。” 冯鹤不解看去,脸色黑了黑,“不可,他不是一般人。” 马致远也瞧见卓立鸡群的男子,眉心一跳,这男人他在盛京国见过,抬头看向那人头顶的牌匾,龙祥楼。 他不由加快了策马的速度,使得里头的妙天赐更为恼火。 “偷偷捉来也不行吗?” 冯鹤摇头,纳闷道:“捉他来做什么?” “好看!” 好看???? 冯鹤傻眼了,问向外头的马致远,“天赐一向喜爱美男?” 马致远:……没错的话,“大人,确实一向喜欢。” 妙天赐不解,“他怎么知道我喜欢?” 冯鹤解释道:“你受伤之前,师父分身乏术让他照顾了你一段时间。”又好奇道:“马致远长相不错,徒儿不喜欢吗?” 妙天赐蹙眉,嫌弃道:“师父,天赐是什么身份,也不是什么货色都下得了手的,这种废物也配脏了天赐的手?” 想到马致远确实残次,冯鹤颔首,也不好劝徒弟先委屈,只能迂回道:“日后师父定找些好看的少年供你差使。” 妙天赐不愿放弃,“可那人我也想要。” “乖徒,不可打草惊蛇,那人是瑶池仙宫的人,瑶池仙宫遍布各大国都,实力雄厚不容小觑。” 妙天赐听后兴趣的很,舌尖顶了腮帮子,轻轻一舔,眼中是势在必得。 见妙天赐不回话,但却打定主意,冯鹤生怕两人有所交集,现在日子还不长,小人的记忆还留存着,此时接触,那人很可能唤起她朦胧的记忆,就比如马致远,她就大概记得一些,只不过被自己的说辞左右,形成了假的回忆。 第142章 巨匠国(二)老弱残兵 但对那人他完全不知两人如何相处,在徒弟心中又是何等印象,他不想多生枝节,便劝慰道:“待你日后成了圣女,什么男人得不到,不可坏了大事,报仇要紧。” 妙天赐眸色微动,她当然知道冯鹤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故意吓吓他,至于尘不染……她怕是要改日再调戏了。 见徒弟犹豫,冯鹤又道:“再行几个时辰就到了落脚地,到时候师父让你挑选出好看少年服侍,先忍一忍。” “徒儿听师父的。”妙天赐显然不高兴,但还是软了嗓音回应,让冯鹤心下好受了些。 他神色凝重,看来这段时间,要看好天赐,按照她以前的脾气,鹤家上下都管不住,定是要作乱的,前车之鉴,他一定要慎而再慎。 冯鹤选的落脚地在城外的郊区,颇大的面积,府邸上头写着金府二字,但到底冯鹤姓什么,妙天赐懒得询问。 下了马车,门子上前见是冯鹤回来,赶忙道:“员外,您回来了。” 又看了眼小人,惊艳之余瞧人气派,赶紧道:“这是小少爷吧?” 冯鹤随意的颔首,问道:“家中这段时日可还好?” “自从员外外出经商后,府里就闭门谢客了,倒是安稳的很。” “好,明日把老怀叫回来。”冯鹤抱着小人进去,门子跟在他们后头,关上了府门才道:“正巧小人这段日子要回去伺候母亲,还寻思能不能自个儿做主找个人过来看门,好在您老回来了。” “嗯,那你现在去找老怀吧。”冯鹤又温声道:“去账房拿三两赏银,要你母亲有事也可找老夫帮忙。” “谢谢员外大恩大德,小人先替母亲给您磕头拜谢了。” “老夫行善积德又不是为了你这拜谢,去吧。”冯鹤一副良善做派的挥手,妙天赐狐疑的盯着冯鹤,还没等人解释,开口道:“我们这么穷吗?连个下人都买不起?” 冯鹤:…… “倒也不是,只是村中人好用,又好打掩护,金府太过神秘也不好。” 妙天赐点头,“那您在这是什么身份?” “外头发财了的豪绅,并不是员外郎,虽没有官身,但在几个村里的名声不错,不怕人查。” “那天赐那些美娇郎呢?” ……不是…在谈正事吗?怎得就又美娇郎了?冯鹤十分无语。 “既然日后准备住下,师父定是会安排自己的人手进来,老怀就是师父手下的人。” “老怀长得好看吗?” 冯鹤:……就真的很无语,总觉得发展和自己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他艰难道:“老怀……长得不好看。” 冯鹤无语极了,再次语重心长道:“天赐,凡事要以正事为重,现在并不是享乐的时候。” “师父,日子不能过的太苦,不然容易养沉闷了露出马脚。”妙天赐十分严肃,不像是在诓骗,“既然是豪绅那定当是会享受的。” “而且美色不过过眼云烟,天赐只不过是欣赏,不会坏了大事。” 要妙天赐之前没那么较真要得到尘不染,冯鹤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警惕的看向马致远,马致远站在远处苦笑,解释道:“大人放心,小姐是真看不上小人。” 冯鹤重重叹气,“既然天赐心中有数,师父自当放心,今日的琴棋书画便不传授了,你且在院子里逛逛,师父去同老怀商讨一番。” 说是商量,大概还是吩咐,妙天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师父您快去吧,让他好好办事。” 冯鹤:……为什么有越来越歪的不妙感? 但想着这段时日徒弟学习琴棋书画并不厌烦,该是个有忍耐力的,再说她确实极为聪明,比鹤家因神童出名的鹤顶红更加出众。 大概是天才总有自个儿的弊端,冯鹤不做多想便离去。 马致远本想陪着小人,却被冯鹤一个眼神示意只得紧随其后。 妙天赐得了自由,掏出勘测地形的仪器,开始查找府内的密室,找了一圈竟无所获。 【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老娘该是住在了最不值钱的地界。】 感叹冯鹤竟然如此谨慎,看来日后还得表现的更好些,不不不,更肆无忌惮些。 现下的妙天赐又长高了不少,少年装扮墨发高塑,因体魄的提升,肌肉紧致有力,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恰到好处的顺滑,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箭袖,束着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颇有些风流韵致的韵味。 只是她吊儿郎当的收回仪器,显出了性子里的顽劣。 冯鹤回来时,带着老怀,老怀比冯鹤看起来更年轻些,但也是儿孙满堂的年纪,妙天赐看着他秃了的脑门一阵感叹。 老怀上前行礼道:“小主子见安。” “师父,您的势力不会都是老弱残兵吧?” 冯鹤又是一阵无语,缓了缓心神才道:“事情有变,盛京国寻人的势力融入了进来,这段时日你且忍耐,有事便让老怀去办。” 妙天赐一听就不干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稍安勿躁,总有他们拜服的一天。”冯鹤也是不悦,两人同时微缩了眼帘,眼中的阴狠让老怀低下头去。 这小主子看来不是个好相处的,日后绝对要恭敬,要惹怒了说不定先拿自己解气。 “你跟着老怀去挑选几个看得上眼的带回来,先蛰伏一段日子。” 冯鹤没有阴鸷太久,便示意妙天赐跟老怀出门。 妙天赐这才审视起了老怀,老怀心里哆嗦,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小少年,而是怕他学了冯鹤手上的那些阴毒,防不胜防。 “小主子请。”他恭敬的弓着身子侧退,让开道路让妙天赐先行,妙天赐十分满意,冲冯鹤道:“师父,徒儿去去就来,您不必担忧。” 两人出了金府后门,老怀备了两匹马,一白一黑十分健硕好看,妙天赐跳上黑马摸了摸马身的肌理,赞道:“至少马不老弱。” 老怀:……他矫健的跳上白马,双腿一夹马儿小跑起来,待妙天赐跟上后才加快了速度。 第143章 巨匠国(三)家底越多越好 瞧着小少年骑马肆意潇洒,动作娴熟,老怀忍不住好奇主子是如何调教出如此鲜亮的人儿来。 他们培养的人手,都是木讷听话,就算是精明有才干的,也都是藏着不显山露水,平日极为低调,像小主子这般性格的,别说势力内见不到,就算是外头,也鲜少能听说的。 “小主子,您这骑马姿态真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啊。” 老怀忍不住恭维,使得妙天赐勾了嘴角,显然极为受用,“要去哪儿啊老怀。” 老怀? 这声老怀十分熟络,让老怀一时反应不及,他想过很多称呼,唯独没想过居然只是老怀。 想着小主子当那么多属下的面喊自己老怀,怕是积累的威望会崩塌些。 但他不敢有置喙,毕竟现在还没摸透小主子的性子,眼下分析,该是不喜欢违逆他的人。 两人到了一处山脉,山脉外有不少人正在搬运开采出来的铁矿,妙天赐惊喜的问道:“这都是我家的?” 老怀:……“确实都是主子的,当然也是小主子的。” “好啊!”妙天赐一声喝彩,“可是员外名下的?” “自然不是,这处矿脉划在了另一户头上。” “进去吧。” 见小主子兴致挺高,但却没有追根究底,老怀便先一步领着,驾马入内,搬运的工人见到老怀,纷纷行礼,“管事!管事好!” 两人绕过嘈杂的矿脉,进入了后山,后山背面建了座大院,看着是供人休息的,但明显跟开矿的工人无关,更像是为了方便工头所建。 两人进了院子,便有修者行礼,“掌事。” 老怀点头,而后又看向妙天赐道:“这位是少主。” 看院的修者赶忙行礼,低头恭敬,从头到尾只瞧见妙天赐驾马来时的模样,不得不说,他觉得少主实在男生女相十分娇艳,但又挡不住她那不容忽视的锋芒,那锋芒并无杀伤力,只是让人觉得十分扎眼,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冲进人的心里,不容他忘却。 好皮囊不外如是。 两人下马进入,门人还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久久回味。 “老怀!” “属下在。” 老怀不明所以的止步,不解的行礼。 “这人肖想老娘,剁了。” 嗯? 老娘? 老怀有点懵,虽说满身稚气,但这做派明显就是个公子,怎得就老娘了? 但小主子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这可是主子唯一的徒弟,定是要供着的。 他一个飞跃抓着那门人的脑袋就是一拧,而后抛得老远。 妙天赐本是试探,没想到老怀这么爽快,便多了丝笑容解释道:“他修炼淫邪的功法,还敢肖想老娘,老怀觉得当不当杀?” “当然!”老怀心中震惊,没想到小主子能看出来他人的功法,但她的师父是主子,他认识人中最为阴毒的老手,自然不敢多想其他,“小主子但凭吩咐,属下定当尽力。” 妙天赐满意颔首,含笑看他,这老怀虽修炼邪功,但属上乘,自己看的书籍里头,这功法排得上名号,看来冯鹤的地位确实不低,当年要不是失败,现在自己要接触可是难于登天。 她心情好的很,哼着小曲跟着老怀绕过院子走进了一条通幽小路。 直到进了小道,老怀才松了口气,这一路上遇见的蠢货,都被小主子的美色震惊到,他真怕小主子心情太好一个不留。 毕竟刚剁门人时,她也是这般平静的。 嗤笑声起:“老怀,这都是我师父心血,我也不可能都杀了,你放心吧。” “小主子体谅。”老怀赶忙应和,心下懊恼自己居然让小主子看出了心思,但……他也没办法啊,拿捏不了的人,总归是少一分气定神闲。 “你以前是金圣的人?” “是!” “坐到什么位置了?” “属下以前是外派的暗桩,并未谋上高位。” “哦?”妙天赐挑眉,“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只是个外派的?” “那当年金圣得是多么强盛的存在?” 老怀一听,默了瞬才劝慰道:“当年金圣确实强横,几国联盟都不能铲除,但根基有损,一直在招纳培养人才,以小主子的本事,定是能一举夺魁,得到那人人艳羡的位置。” 就听妙天赐咬牙切齿接道:“然后将仇人踩在脚底狠狠蹂躏,报我血仇,让我师父涅盘重生,重掌大权。” 老怀听着心头热血沸腾,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如此,只是少了小主子这般少年意气。 “小主子定当如愿。”他高声应和,面上显着激动,这激动来源于什么,妙天赐很清楚。 她帘下切齿的神色,示意老怀继续。 “这后头都是同小主子年纪相仿的人手,出师的共有三百余人。” “所有的人手都在这里了吗?”妙天赐蹙眉,明显觉得太少了。 老怀笑着解释道:“小主子放心,这只是最少人的据点。” “那么多人,都进不去金圣吗?” “金圣有很多我们安插的眼线,但要做到上位,是非常困难的。” 妙天赐听着,对金圣的规模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们人手的损失该是极少的吧?” “自然,属下培养的人,自然是极谨慎的,就算不能鹤立鸡群,但自保暗伏是基本操作。” “那还有别人在培养手下吗?” “自然,属下一人也不可能做到那么多的事。” 妙天赐颔首道:“那我便放心了,待我跟着师父认真学习后,由我带领定是能做出一番功绩。” “这是自然,只是还望小主子认真学,待功成后便要被下派到据点内,同其他人一道出生入死。” 妙天赐不解顿足,“我也要?之前师父还有徒弟?” “有过几位半路缘分,但试炼太过凶险,再有天赋也不能弥补从小缺乏培养的弊端,当然,主子眼光极高,他们要成功才能喊上声师父,不能同您相较。” “这是自然。”听到后来,妙天赐脸色缓和,“我可是极品阴灵根,就算是失误了,也没人敢让我死。” “自然,圣女一职比拼的确实不是能力。” “之前有我们的人参加过圣女选拔吗?” 老怀遗憾摇头,“圣女条件极为苛刻,不是极品阴灵根就得是极品天赋之女,当年未被几国攻打时,金圣是到处掳劫天赋之女,寻找极品阴灵根的,但现在据暗子回报,他们多年未曾重操旧业,倒是培养了许多明面上的势力,供他们挑选加入的天才。” 第144章 巨匠国(四)据点面貌 “那圣子呢?也是那般挑选吗?” 老怀摇头:“圣子身份都是最金贵的,不会从外界挑选,有极品圣女扶持,壮大金圣是必然的。” “那我师父的身份也是金贵的吗?” “主子是普通出生,靠自己的实力登上高位,但主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圣主。” 妙天赐幽幽笑道:“谁知道呢?” 老怀呼吸一窒,慌乱了片刻,赶忙解释道:“如小主子想那样,整个金圣都会群起而攻之,金圣的嫡系分支,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改朝换代,多好!”妙天赐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像在品尝美味似的。 老怀慌得脸色惨白,他都想直接回去通知主子,小主子脑子里装的危险的想法。 “遥想在盛京国,我和师父被围堵的惨烈,我们的人怎么不来解救?” “其实那里的血滴子中有我们的人,但不会相认,小主子能从盛京国回来,除了那些为了赏金的江湖人同官府外,其实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握中。” “小主子,这里请。”老怀边解释,便打开了个暗门,门框极矮,妙天赐只有一米三高,居然还得低头进入。 待在暗道中走了许久,妙天赐看到了一群正在训练的少男少女,她咂舌道:“和我年龄相仿?”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我看起来几岁?”妙天赐指了指自己,因从小修炼,后又改造体魄,她发育的确实比常人快些,但同那群十多岁的少年少女相邻,实在是…… “小主子……”老怀算是明白了,小主子也许只是发育快些,气息沉些,脑子老道些,也许……还小。 他见妙天赐脸上表情,定是要他说个长短出来,便猜测道:“十岁?” 妙天赐一脸问号的表情。 “8岁?” 妙天赐:……“行了,别猜了,我知道我长得多开了。”而后又道:“我就说你们人手怎么这么多恋童癖,原来是我长好看了啊。” “小主子自然…国色天香……”小少年打扮的妙天赐确实有邻家少年郎初长成的模样,老怀解释道:“培养人手吃食奖励都是靠自己争夺,发育迟缓些也属正常,属下一时习惯了,忽略小主子身份金贵吃喝补身之物定是珍贵无比。” “也是,通常五岁女孩,长得再好也不该过了一米二,谁让我从小习武,身体素质杠杠的。” “五岁?” 妙天赐颔首,“再过半年就该6岁了。”希望到时候能高过高鸫蜀,让他抬头看自己。 老怀……直接……傻了。 倒不是因为个头的问题,而是五岁的孩子,竟然与他交谈丝毫不露下风,上位者的气势如此熟练,这定是高门户的孩子,也不知道主子偷了谁家的宝贝,这盛京城不得翻天了? 他掩下疑惑,知道主子每次带回看重的人,都是让其服用了云梦闲情,这种丹药有模糊篡改记忆的能力,现下记忆淡化的不久,不能问出任何容易引起服药人深思的问题。 比如敏感的父母身世、比如以前的过往细节。 他快了几步,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训练的少年少女见到老怀,当即齐齐后跳一步,确认对方不再攻击才齐齐跪拜道:“掌事。” 这颇有些土皇帝的架势。 老怀沉稳的点头,而后高声吩咐道:“都抬起头来。” 众人赶忙抬头,便见到了站在老怀边上极为亮眼的小少年,少年颐指气使的看着他们,脸上写满了骄纵。 老怀没有解释妙天赐的身份,但态度已经摆的明显,同妙天赐对上眼的人都不由低头避开视线。 妙天赐审视了一圈,遗憾道:“老怀,你这也不行啊。” 众人听到称呼,更加恭敬,集体匍匐在地,这也证明,他们平日里受的责罚是何其重,这跟调教狗怕是也无过大的区别。 地下密室空旷,在安静中,妙天赐脆生生的遗憾就好似扩音般,回荡在洞穴中。 老怀没想到妙天赐眼光那么高,看了一圈跪着的人,有几个是长得挺亮眼的,又想了想刚才见过的 马致远,如果是要那翻样貌的,这个据点可没有。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老怀道:“小主子,还有一些正在受罚的,您要去看看吗?” “走!” 缓缓一声吩咐,老徐便先一步带领,跪着的众人不敢动作,直等两人身影不见,看管的管事才高声吩咐众人继续。 又是一通七拐八拐,妙天赐瞧见修建在洞穴中的下榻处,统一在地上铺着稻草,一个穴该是能睡上几十人,这倒是比自己前世的生活好些。 至少还有稻草垫,妙天赐颔首,不错不错不膈应! 到了受罚处前,有少年哀嚎,被执法者怒骂着不许出声,不然加倍。 也有少女昏死过去,又被抽醒。 还有几个一声不吭,咬牙坚持。 “不错不错,就是刑罚单一了些。”妙天赐颔首走进去,老怀在一旁解释道:“毕竟都是通过删选的人,培养太费功夫,也不能真下狠手,而且身上的痕迹太多,也要耗费很大的代价修复。” 比如烫伤等,就是很费高等丹药的伤痕,不可能大范围提供。 “哦!这样啊!”那看来删选前的环境估计同自己前世很像,不过前世的剥削者们可没那么贴心,培养出来的人几乎活不过四十,也省得担心他们翅膀硬了报复组织。 而像她这般好运得到修炼残本的人,更不会得到重视,反而是容易被围杀剿灭。 “他们挺幸福的。”妙天赐不把他们同普通孩子相比,自然觉得他们日子还不错。 听得老怀一言难尽,心中暗道:小主子没受过这种苦自然是能说风凉话。 幸福? 哪个从小被培养的死侍能说出这么轻飘飘的话来。 “嗯,那个满眼仇恨的小子不错。”妙天赐指着一受刑中的少年,少年闷不吭声,头发散乱着,根本看不出长相,因为责罚的动作,偶尔露出的眸色也不像是个乖顺的。 第145章 巨匠国(五)人为己 这就是头会反噬的狼崽子。 老怀心中担忧,劝解道:“小主子也看不出那人长相,不如看看别的。” “你这么说……”妙天赐拖延了会儿,“那我就要他了。” 老怀愕然……故意的吧?小主子你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 还不等老怀再说,妙天赐已经走到近前,刑罚的人恭敬停手,妙天赐看着身高的差距,吩咐道:“掀开看看。” 刑罚人立刻掀开那墨发,少年的脸露出,眼中的仇恨十分明显。 妙天赐好笑道:“怎得还培养个不忠心的出来?” “大人恕罪。”刑罚人赶忙跪下,“估计是觉得受了冤枉所以记恨,小人定当好好调教。” “这可不是受冤枉该有的眼神。”妙天赐完全不怕麻烦的架势,“弄下来,我带回去自己调教。” “小主子,不可,这人容易反噬。” “那就反呗,他赢了就当我本事不够。”妙天赐不容置喙道:“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就他了。” 听妙天赐那么说,其他受刑的人纷纷朝着她望来,眼中带着希冀,妙天赐好笑道:“看我做什么,我手段可比他们残忍多了,都想体验下生不如死吗?” 众人:……真看不出来啊,明明就是温润洒脱的俊少年。 刑罚人看向老怀,老怀不想坏了妙天赐的好心情,更想让她尝尝苦头,便道:“放下来,喂药。” “什么药我看看?”妙天赐伸手,刑罚人看了眼老怀才将药丸交给了妙天赐,妙天赐揉开嗅了嗅,冷嗤了一声丢在地上。 少年被强塞了药丸后被人拽到了妙天赐面前,低吼道:“跪下。” 少年沉默着跪下,看妙天赐的眼神十分古怪。 “打包带回去。” 鹤团团清浅的一句,让老怀默了许久,好在刑罚人识相的快速把人五花大绑,怕伤害到主子,跟绑粽子也没多大区别。 少年的手脚被缠在一块,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躺在地上,妙天赐一手抓起中间的粗绳掂了掂后,提走了。 众人:提……单手提走了? 这置办年货的既视感,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妙天赐自己在前头走着,老怀赶忙跟上,就听小主子道:“怎么这么生气?是谁欺负你了?同我说也许我能为你做主哦。” 少年沉闷了会儿,出声道:“王管事……我妹妹。” “杀了?” 少年沉默的摇摇头,妙天赐又道:“既然难以启齿就不说了,老怀,王管事去请一下。” 妙天赐顿足,直接坐在了一旁的下榻处,见小主子毫无顾忌的放下人坐在稻草上,老怀有些不明,“小主子您真要为他出气?” “就是想见识下王管事的风姿。”妙天赐笑呵呵的,让人看不出一丝要责罚的意思,但老怀心中却十分肯定,王管事这次要惨。 他不由提醒道:“小主子,太过良善不是好事。” “当然不,我怎能为了王管事给自己留个麻烦,我可没那么良善。” 老怀:……倒……是这个理。 见老怀快步往回走,妙天赐一踹少年,笑着问道:“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少年艰难开口,“亲如兄妹。” “嗯,挺好。”待王管事来了后,妙天赐又让人把少年口中的妹妹带来。 见妙天赐只是盯着王管事不言语,少年心中忐忑起来。 到一小少女过来,妙天赐转眸看去,这少女面庞棱角分明,眼神闪烁不去看地上的大闸蟹,鼻高唇薄,是薄情的面相。 “小姑娘,我让你选,杀了王管事,或者他。”妙天赐一指地上的少年,继续道:“选不出你便自裁,五个数。” 她扔了把刀过去,就开始数,少女犹豫着,但眼神却一直在少年的身上,王管事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大定。 少年艰难侧头看向少女,鼓励道:“杀了他。” “3!” 当妙天赐再次张嘴时,少女坚定的朝着少年跑去,抬起刀口就要扎下去。 少年难以置信的瞪着那闪着光的刀子,心下一片空白。 老怀也瞧着,不过是瞧着妙天赐,在他看来,小主子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只要救下人便能得到感激,更也许是忠心。 但那刀子直接扎了进去,妙天赐还稳稳的坐在稻草上。 “啧啧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呢?”她悠悠然起身拍了拍衣摆,再次提起绳子拎着少年走了。 老怀冷笑着看向少女,没想到小主子竟然两个都放过了,冲着少女道:“明日交接,你可提前出去做任务了。” “多谢掌事。”少女规矩跪下,从头到尾没有去看少年或王管事一眼,但眸子深处是无法掩藏的庆幸。 她终于不用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中了。 她定要爬上高位,把所有欺辱看不起她,同情她的人一一踩在脚下。 妙天赐拎着人,血顺着走过的路留下痕迹,起先是几滴,后是一片,老怀赶上来点了少年几处穴位,询问道:“可要救治他?” “救啊。”妙天赐随手一递,“早说啊,这里医疗设施这么好的吗?” 老怀赶忙道:“待小主子日后学会炼丹,这不过是一颗丹药的事。”说着他掏出一颗低阶的丹药塞入少年口中。 少年不肯吞服,妙天赐踹了脚肚子,他立刻就咽下去了。 妙天赐,“还好没噎死。” 老怀:……原来小主子是知道会噎着的啊…… “小主子,这丹药起效后,让他再修养一段时日就能康复。” 这种致命伤要耗费的最起码二阶丹药,丹药的品质要上乘,丹方要越高阶越好,现下老怀能舍得拿出低阶丹药来,完全是看妙天赐的面子。 “这是速血丹吧?”看着血止住了,但伤口并未动静,妙天赐有些嫌弃,但也未多说什么。 老怀尴尬的跟在后头不说话,总不可能让他把家底给拿出来吧,又不是救小主子,所以他也选择了沉默。 当看到小主子上马拎着少年后,他整个人傻了。 放马上不行吗? 是怕颠坏人吗? 但单手侧边拎着,这怎么回去?看起来好诡异啊。 那些村民会不会把他们一家当成怪物来看待? 会吧?特别是少年胸口的大片血债…… 老怀越想越不对劲,小主子在这方面的神经有些大条呢。 —————— 有话说不够写了,正文字数够了我这里借一下。 关于被培养的贱奴,有人觉得像狗,总能驯服,但就算是动物也有不听话的,当然按照架空背景来说这种一定会被处理掉,但也存在保留着本心掩藏自己的人, 第146章 巨匠国(六)还没收拢就护短了? “小主子,让属下带回去吧。” “不用这么客气。” “这是属下的本分。” 幽幽醒来的少年就听两人这么拉扯着,眸色一片灰暗。 实在拗不过妙天赐,老怀算是看出来了,只得掏出另一颗丹药来,“小主子,他服下这颗后,就能自己驾马了。” “还有啊。”妙天赐讶然的掰过少年,让其面朝上,只是这姿势,还是很容易噎住。 老怀深吸了口气,暗想着主子是怎么吃得消这种捣蛋鬼的,不,不是捣蛋鬼,就是个黑芝麻馅的黑心肠。 他把丹药喂下,见妙天赐高高的抬起腿,他先一步点了下少年的腹腔。 好家伙,这要再一脚,估计伤口又得裂开。 也不知道小主子到底是故意惩罚少年,还是故意要他破财的。 反正就是……极为故意…… 他忍不住再次长叹了口气,内心十分无力。 “小主子回去吧。”他实在是不想陪同了。 接过少年,老怀把人放在了身前的马上,低声威吓道:“伺候少主尽心点,不然老夫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少年灰败的眸色一动未动,而后又晃了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妙天赐只带回了一个少年,让冯鹤十分满意,但看着少年胸口的大片血债,又忍不住蹙眉,老怀见主子神色,就知道他想多了,便赶忙请了人出去解释。 小主子怎么可能同情心软呢? 她简直就没有感情,把人当做玩物…… 妙天赐观察着房中的摆设,不发一言,少年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着,安静的躺着。 当冯鹤听完解释进来,就见房中还保持着原本的样貌,他的心情极好,阴鸷的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但为了他自己的人设,他只得抿着唇道:“天赐,日后师父手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只管努力,目标高些也无事的。” 妙天赐抬唇笑着,显然对冯鹤的支持很受用,幽幽催促道:“师父,什么时候炼丹呢?天赐想早些修炼。” “不急,师父先安顿好你。”冯鹤慈爱的看着妙天赐,地上的少年眸色更加暗了几分。 “不用安顿,这是我家,我自然能过好,师父还是早些准备吧,他人七岁才开始天赐早个一年已是浪费天赋了。” “好好好,师父立马就去。”冯鹤心中十分激动,“其实天赐灵根已成形,待师父炼成便能比他人更早的开始修炼。” 在妙天赐的催促下,冯鹤当即就去筹备,其实一早冯鹤就送信回来,要人购置需要的药材,但这丹药极为特殊,需要的不止是草药,这次他嘱咐一番后,便决定亲自带人去找。 知道有一味药材需要花上冯鹤不少时间,妙天赐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直到见不到人了她才内疚的关上房门。 当关上门的那一刻,那脸上的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玩味。 她低头与少年对视,少年毫无生气的眸子这才焦距了些。 “怎得,人家踩着你上位,就让你这么沮丧吗?”妙天赐蹲下身子,随手扯断了粗绳,少年得了解脱,动了动,但还是待在地上。 “既然有求生的想法,便求,何必犹豫着是生是死的。”捏住他的下颚,妙天赐并未端看他的样貌,只是让他全神贯注瞧着自己,“你要不听话,你那便宜妹妹的命,我会给你送来。” 少年眸色晃动的厉害,讶然的望着妙天赐,“如果能杀了她,那再好不过。” “好啊,我一句话的事。”妙天赐爽快的撒手,而后准备出门吩咐,身后的人有了动作,规矩的跪伏着,颤声道:“少主,是贱奴说了胡话,还请少主手下留情。” 见人不理会自己,少年忍不住磕头,希望挽回妙天赐的决定,见人彭彭磕的起劲,妙天赐这才收回了开门的手。 “别跟我搞心眼子,你那些小心思我很清楚。”妙天赐平静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你是觉得她也是为了自保,你心寒但不愿怪她。” 见少年默不吭声的跪转过来,低着头不回答,妙天赐又道:“我也是看重你这性子,以你命换她的,你可愿意?” “愿意!”少年没有犹豫,看起来他本就无畏生死,但真放弃求生的人,是不会如此的。 妙天赐懒得点穿,“既如此,日后你只能听命于我,除我任何人都是你的敌人,可办得到?” “任何人?”少年觉得大概是自己没听明白。 “嗯,我师父是你的头号敌人。” 少年:…… 他恍惚的抬头去观察妙天赐,这样的话,她真的就直接对自己说了?她不怕吗? 骤得想起她的那句,我就看重你这性子,他是什么性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小主子却那么笃定的吗? 见妙天赐是认真的,他不做多想,磕头道:“以后小人的命就是主子的。” “只属于我一人?” 属于?少年觉得唏嘘,他这种身份,哪儿来的决断权利,郑重道:“只听您的!贱奴只归属于您。” “行!”妙天赐掏出一瓶药剂来丢给少年,“你服用的药丸副作用很大,我不希望你变成废人。” 少年听懂了,跪行至妙天赐面前,干脆的接过药剂喝下,阵阵暖流袭来,他身上被压制的感觉全无,他不解的偷偷瞥向妙天赐,她居然真放心把自己的灵力全解开。 看着不拘少年随意的坐着,那白皙的脖子只要一握就能捏碎,自己是不敢那么做,但她不那么想,不害怕不防备,这感觉真的很怪。 世上真有不谨慎不惜命的人吗? “什么眼神?怕你废了你不该感激我吗?为何看怪物般瞅我?” 少年一窒,赶忙磕头赔罪,妙天赐任由着他磕头,沉思了会儿,忽得道:“你这么喜欢磕头,不如就叫珂珂吧。” 珂珂? 少年不做多想,磕头感谢道:“珂珂谢小主子赏赐。” “你姓什么?” 少年摇头,“太久远了,贱奴已经记不起来了。” “那你喜欢什么字?” 少年又是摇头,“贱奴不配喜欢任何东西,贱奴是少主的剑是少主的狗,不该有自己的喜好。” 妙天赐忍不住嗤笑起来。 “跟我装什么?你要没点脾气,至于让老怀防着你伤害我?你想当人,又当不成工具,还非得学那些。” 当不成工具吗? 少年听不懂意思,他呆愣的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第147章 巨匠国(七)改体质 “我的姓给你一半如何?” 少年脑袋抬了抬,却没有去对上妙天赐的视线。 “但凭少主做主。” “少珂……邵珂,行,就邵珂了,挺阳刚的名字。” 邵珂还未拜谢,就又听妙天赐道:“以后我就是你娘了。” 邵珂:…… 所以……少主是女子? 他不敢确定的抬头去看她,见她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他不由的想,少主真恶劣啊。 那笑,根本就未达眼底。 他毫无负担的喊道:“娘。” “乖!” “这是娘的见面礼。”妙天赐掏出一枚丹药,丹药饱满圆润,味幽香沁人心脾。 邵珂拘谨的接过,他就算没学过,也知道这东西极好,他不确定问道:“娘,是要贱奴现下就吞服吗?” 见妙天赐蹙眉,邵珂想了想,又改口道:“娘,珂珂要现在吃吗?” 见妙天赐满意颔首,邵珂只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主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少主却听得十分享受。 以后都要这样喊吗? 他倒是不介意,但让掌事他们听见,该怎么办? 少主……实在是太恶劣了。 一眨眼,他又多了件担忧的事。 “娘看你根骨不错,是单灵根吧?” 邵珂点头,“娘,训练的贱奴里有许多的单灵根,需要珂珂写出来以备日后所需吗?” “知道心疼娘了,不错不错!”妙天赐听得很爽,一直都没当过娘,原来是这种感觉,虽然不准备生娃,但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普通的单灵根她也看不上,便忽悠道:“娘只有你一个孩子,别人的单灵根与娘无关,倒是儿子日后有需要,可以同娘说,娘给你安排。” 邵珂越听越迷糊,一句娘,少主就如此贴心了吗? 这是在玩什么?这游戏像是过家家,但明显又不是真的就玩玩。 捏了捏手上珍贵的丹药。 肯定不是同他玩闹的。 “吃了吧。”不管邵珂是什么想法,他现在也不敢有想法,而能成为强者的诱惑,邵珂很快就会体验到,妙天赐丝毫不慌自己暴露的那些,开门出去吩咐了下人进来。 老怀也跟着进来,想要同妙天赐交代些府里的事,听小主子安排人服侍邵珂去清洗打扮,他还帮着吩咐一定要把这贱奴收拾干净了才好。 却听邵珂在叩谢后道:“娘,珂珂先下去了。” 老怀:??? 又见小主子笑盈盈的学着大人模样颔首,如沐道:“好儿子,多洗几桶,不要怕疼。” 老怀:……这到底在整什么动静? 待人都出去后,老怀犹豫着劝解道:“小主子,您如此玩闹,主子回来后定是会责罚您的。” “怎得?不能玩过家家吗?” 老怀:……“小主子,您应该潜心学习……” “不耽误啊,我带着儿子一道学。” 老怀:…… 想起主子之前为小主子挑选人选头疼,他默了默,有些后悔没问一嘴,小主子挑选美男后要如何使用了。 当狗当玩具都行,但当儿子…… 老怀忍不住想,待主子回来后会不会先劈了他。 希望小主子早些腻了吧,不然…… 他眸色暗沉了些,还未再多想,就听小主子道:“老怀,我还没尽兴,你要坏了我的兴致,那我就只能玩你了。” 玩……谁? 老怀忍不住想了想自己喊娘的场景…… 他是奴,她是主,好像也不能拒绝的吧…… 老怀猛地扯了嘴角,挤出十分真诚的笑来,“小主子多虑了,属下只希望您能开心尽兴,绝不会胡乱行事。” 他又说回了正事道:“过几日县城的乡绅们都要去丰年会,主子不在,不知小主子有没有兴趣前往。” “是为了方便金圣以后调查时,能有人证明我的身份吗?” 老怀笑着点头,在正事上,小主子一点都不含糊。 “去吧,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就成。” “是!” “还有附近几位员外听说金府主人家回来,送了请帖。”老怀递上请帖,妙天赐细细的翻阅了一番道:“师父炼丹需要多久?” “快则几月就能找齐药材。” 妙天赐不悦蹙眉,老怀总觉得小主子无声的骂了句废物。 “这件事你做主,选几个不吵闹的人家维持往来就成。” “是!” 老怀恭敬的退出房间,小主子的安排他十分满意,瞧了眼邵珂沐浴的房间,不由想着,只要小主子能分清楚轻重喜欢玩过家家便玩了,毕竟年纪还小,主子也不希望太过苛刻,引起小主子的不满。 邵珂本一遍就清洗干净,但奈何身体骤得疼痛发胀,皮肤里的毛孔好似涌出血来,低头一瞧,黑稠的无垢开始遍布,他想起妙天赐的话,赶忙又命人打水,自己则跳进木桶里清洗。 下人打水来后,按着吩咐把水放在门口,在门口嗅到一丝腥臭味,只以为邵珂如同乞丐脏臭,也懒得进去帮忙,竟真待在门口听从邵珂的吩咐。 妙天赐估摸着时间,去了浴房,见下人们守在门口,吩咐道:“再去多打几桶温水来。” 她推门而入,那腥臭味越来越明显,邵珂瞧见小主子进来,当即羞愧道:“娘,太臭了,您还是回去吧。” “我自己儿子,再臭娘也稀罕。”看着邵珂皮肤明显的变化,妙天赐十分满意,要不是自己分身乏术,也不会用上邵珂,但既然用了,当然是要调教成最好的样子。 细细想了想,她和冯鹤的行为还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冯鹤那点手段……呵呵,算了吧。 妙天赐扯了袖口绑住,拿出一瓶粉来,倒在干净的水桶中,“换桶吧,这粉能快速清理你粘连的污垢。” 邵珂听话的点头,但身子却未动。 妙天赐等了瞬,后知后觉的挑眉,“娘什么没见过?你可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怎得还和娘害羞上了。” 神……一把屎一把尿…… 邵珂倒是无所谓,但就怕亵渎了小主子,从见到到现在,她虽然恶劣,但对自己是极好的。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他不敢放肆,就算是小主子的命令,他也无法直接执行。 邵珂不由的想起王管事的话,他这种调教失败的废物,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为主子们办事。 第148章 巨匠国(八)以心换心 见妙天赐转过身朝着外头走去,他赶忙跃出浴桶,跳进了有粉末的桶中。 桶内一瞬间被染黑,腥臭的味怎么也止不住。 他却见小主子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桶水,把之前自己洗过的水倒在了后门的大缸内,换上新水,她又撒上粉末,而后才扭头看自己。 “怎么这眼神?感动了?”妙天赐好笑的睨着他,邵珂把黑黑的脸埋进水里,用手搓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回换了好几次,妙天赐伸了个懒腰道:“累死你娘了,把外头的黑水清理了,不要让人察觉了。” “是。” 邵珂瞧着伸懒腰的妙天赐,眼中发着他未曾察觉的光。 但妙天赐瞧见了,幽幽问道:“有娘疼好不好?” 邵珂一窒后道:“好!” “那就好。”妙天赐勾唇出去,邵珂赶忙忙活起来,他对府中的布置并不熟悉,瞧着后院种的竹子,干脆把黑水倒在土里,然后翻了遍土,因面积太大,待他收拾完,又出了身汗,他随意的冲洗了下,感受着身体的不同,忍不住抬唇敛眸,无法自控的笑了起来。 这丹药……真厉害啊! 从小淤积的暗伤,不治也无所谓,但要好却是难以治愈的,那些没好全的暗伤就像一颗颗不明显的小颗粒,积少成多只会随着岁月慢慢的拖垮自己的身体,影响自己的突破。 上位?掌事的总说让他们攀上高位,但他们要没有天大的机遇,就凭这样的身体,怎么跟平稳修炼半路转邪的血滴子比? 单灵根算什么?没有资源投入,只有伤痕累累的单灵根算什么? 不过是比其他多灵根的贱奴多一口饭吃罢了。 但现在……他的暗伤被磨平了…… 他能感受到身体强于以往太多…… “妙…天…赐”他呢喃的念了遍,又小声道:“娘?” 忍不住失笑,他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但这古怪的娘却在他心中盘旋了许久。 “干嘛呢?等了你这么久,搁着犯花痴呢。”妙天赐手里捏着戒尺寻来,见人笑的鬼祟祟的难以自控,一戒尺就打在他的腿上,“回房去,反了天了你,让老娘等那么久。” 候在一旁的下人瞧着忍不住哆嗦,这力气可真大啊,他们都听到戒尺要断裂的声音了。 一瞧。 好吧……戒尺是断了一半! 他们同情的看向躲在后门的邵珂,长的是不错,但命好像不太好。 邵珂被打却一动未动,好似压根就不疼,他歉意道:“娘,珂珂错了。” “快滚回去!”妙天赐一指房间,邵珂赶忙先一步赶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得不说,想当主人家的儿子也不容易,这么一戒尺下去,硬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见两人走远了,一下人忍不住道:“这乞丐是真能忍啊,我看的我腿都替他抽筋。” 混在下人中的老怀手下冷嗤道:“行了,不要谈论主家人的事,我们就是挣个短工的钱,待老爷买了下人回来我们能留几个都不定了。” “是啊,要是能留下就好了,金员外人那么好,给的工钱又比旁的多,逢年过节还……” 下人们开始谈及冯鹤的善心和阔绰,那混在其中的手下缓缓退出群聊去找了老怀禀告。 邵珂进了房乖巧的等着,待妙天赐吩咐后,褪去身上的衣物,就见小人拿出一排尖针来,不疑有他,邵珂十分相信妙天赐,要问为什么,他说不清楚 。 直到变成了刺猬,邵珂也没察觉到一丝疼痛,妙天赐坐在一边细细观察一番后道:“娘给你一本秘籍修炼,你争取得了老怀的关注,娘要你能自行走动各国之间,探听各国的奇闻异事。” “自行走动?”邵珂觉得很难,但如果修为大涨,想来是该被重视的,便道:“儿子一定努力。” 妙天赐满意的摸着他的脑袋,头上的发丝十分柔软,她摸了又摸,才低声道:“到处走走看看也好,涨涨见识。” 邵珂低下头,轻轻的应了声。 “如若遇到你那个妹妹,你可会为她左右为娘的决定?” 突然的一句询问,让邵珂不知所措,“定然不会。” 妙天赐啧了声,又叹了口气,“娘不想失望,你自己体验过,那感觉并不好受。” 邵珂垂眸,他并不想辜负小主子的期望,她对自己很好,好的让他觉得十分虚幻,但并不能否认,离开了小主子,他该是一辈子再遇不到这般对待自己的人了。 明明可以直接吩咐的,她却用置换的方式,她要自己的忠心,给就是了,反正不管换成谁,他都不会拒绝执行命令,其他,都是偷来的福分。 为邵珂调理好身体,妙天赐压根不藏着掖着,兑现诺言传授了他一本秘籍,并陪着他一同入门修炼。 邵珂的悟性很好,让妙天赐省了不少功夫,便摸着他脑袋夸奖,“为娘的好儿子。” 她夸赞完便倒头睡下,邵珂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上被褥,心中愧疚,蹑手蹑脚的出去,当人出去后妙天赐缓缓的睁开眼睛开始修炼。 她并不需要邵珂多依赖她,只要邵珂明白自己是对他好的就成。 像他们这种被地狱式训练的孩子,只要有人愿意给一丝温暖,他们就会记得一辈子,她给了那么多,就算他们不够熟络亲厚,但不妨碍她挤上那便宜妹妹的位置上。 如果便宜妹妹是白月光,所以邵珂愿意为她开脱任何罪行。 那她便借着邵珂这种需要救赎的心理,成为他的太阳,光见过多了,晚上的月亮再白,那也是黑夜里不起眼的东西。 邵珂出去后,就被下人请到了老怀那里,邵珂自然知道老怀的意思,想了想妙天赐的嘱咐,邵珂挺直了脊背,他必须得到老怀的关注,在主子回来前,越早越好。 老怀听到叩门声后命人进来,见邵珂变了副模样,他眯了眼端详,比马致远…稍差了些。 但这皮肤细腻的程度,怕是养尊处优的贵人都是没有的,而这人,是他们培训出来的贱奴,倒是让人意外的细嫩。 没想到小主子眼力如此好,他都看走眼了。 他沉声问道:“小主子给你取了名字?” “是!”邵珂说完,又不照规矩的补充道:“娘说贱奴喜欢磕头,便叫珂珂了,姓是赏了娘的贵姓一半,全名叫邵珂。” 第149章 巨匠国(九)愁思 没想到邵珂还会解释,老怀默了默,多嘴也行,至少知道了小主子的想法,“既然小主子…”老怀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的play,省略道:“就不用自称贱奴了,不能拉低了小主子的身份。” “小人谨记。” “以后就自称属下吧。” “叩谢掌事赏赐。”邵珂惊喜下跪,磕了个响头,老怀十分满意,但还是提醒道:“小主子面前不可如此。” “自然不会驳了小主子的面子。” 邵珂的机灵让老怀很受用,想起邵珂之前半死不活的德行,他试探道:“那姑娘已经离开了这里,日后会比你早一步执行任务。” 邵珂眼神愤恨,但很快收敛,恭敬的回道:“是!” 老怀这才放心道:“解药自然会给你,待主子回来听吩咐吧。”老怀挥手遣退,却见邵珂跪下,十分诚恳道:“属下也想为主子们效力,还望掌事给属下一个机会。” “哦?”掌事来了兴趣,争取了吗?争取挺好的,就怕人没有野心,没有拿捏的底牌。 “这段时日你只管服侍好小主子,她高兴了,自然有你的出头之日。” 邵珂面上感激,眼中却有着遗憾,不再坚持,他道:“属下但凭掌事吩咐。” “嗯!”老怀把他的遗憾看在眼里,对这样的邵珂,老怀有了思虑 ,“以后小主子的动向记得回禀。” “少主…”邵珂默了瞬才道:“属下实在佩服。” 老怀也忍不住含笑,主子带回来的人自然是不凡的,只是这次也确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对小主子的未来成就很是期待。 “这几日小主子要外出应酬,你看护好了,自然有你的福分。” “属下谨记。” 邵珂拜谢后便识趣的离开,老怀注视着邵珂的背影,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意思,胆子比培养的那些棋子要大上许多,要是能收拢来日后扶持小主子也是不错,看来要试试这小子的分量了。 几句对话,老怀对邵珂的印象,从不听话的贱奴玩具,变成了富有野心的棋子,这个跨越也证明了冯鹤的培训手段不佳,他们有很多忠实的贱奴,但能堪大用的人才极少。 邵珂回去后就找人询问了妙天赐最近的行程,没有麻烦掌事的老怀,又没有打扰妙天赐,这消息很快传到老怀耳里。 而之后,邵珂自作主张,让人安排了附近员外们的接待,也为了等丰年会时,有人能打听到妙天赐的来历。 而请柬上写的内容也是邵珂所提,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老怀的耳目,但老怀却并未插手。 被邀请的员外看过请柬后,都是带着家中的子女前来,妙天赐大大方方的迎接,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让那些小辈十分艳羡。 而妙天赐的寒暄得体,也让员外们知道她提早做过功课,对他们的到来十分上心。 妙天赐随意的恭维总是切题,又自然又让人受用。 待走时,员外们对妙天赐赞不绝口,更是有不少女儿家对妙天赐在意,依依不舍的瞅着她的方向。 邵珂在一旁候着,对那些炽热的眼神十分抗拒。 他忍下挡住那些看妙天赐视线的冲动,规规矩矩的把备上的回礼送到每户员外的侍从手里,并帮着相约一同去丰年会,员外们自然是乐意的,相谈盛欢后,在门外拖延了好几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关上府门后,妙天赐猛猛的叹了口气,“这群人哦……有点热情,到底有没有好好选人?” 老怀看向邵珂,邵珂选的人其实没错,甚至比他本来要选择的还锐减了些。 见老怀的态度,邵珂屈身接话道:“娘,实在是您太给他们脸了,一个个都得意忘形了。” “是吗?”妙天赐若有所思道:“那等办完事都杀了吧。” 老怀:…… 邵珂这几日已经习惯了妙天赐的恶趣味,也在不知不觉中觉得自己是重要的,少了那份该有的拘谨。 他失笑,也抱着逗弄老怀的心思道:“娘,他们不配您出手,日后珂珂来做就是了。” 妙天赐满意点头,冲着老怀吩咐道:“给我儿子安排点手下,光杆司令算怎么回事。” …… 老怀不确定的看向邵珂,邵珂冲着老怀笑了笑,好似刚才的话都是说笑,见邵珂知道分寸,不会坏了小主子今日费力招待的成果,这才点头应和。 待妙天赐走远后,邵珂才悄悄同老怀解释道:“掌事,属下知道分寸,少主不过是想吐口恶气,她又怎舍得白费一日的功夫。” 老怀不置可否,一副领头上司的做派,“人会安排给你的,不要辜负小主子对你的厚望。” “属下谨记。”邵珂赶忙行礼,而后快步跟上妙天赐,两人相视一笑,邵珂从妙天赐的眼中看到了兴致缺缺,他心中焦虑了几分,看来自己的动作还是太慢了,都无法引起少主真心的欢喜。 见邵珂开始自审,妙天赐这才满意了几分,陪着他多走了几圈,屏退了跟着的下人后道:“修炼的怎么样了?” “儿子不敢懈怠。” “听说过几月你们那波人该经过第二重的选拔了,你觉得会筛选下多少人来?” “定是不多的。”邵珂笃定道:“培养棋子不易,只要不是太差,掌事们都不会放过。” “把筛选下来的人挑出来留为己用。” 邵珂不解问道:“为何?那些人掌事们都看不上。” “看不上不过是因为不能完全控制,他们喜欢听话的,并不代表留下的人不行。” “那儿子该如何留下他们?” 见妙天赐平静的望着自己,邵珂赶忙歉意道:“儿子一定做好,不辜负娘的信任。” “珂珂啊!”妙天赐忽得长叹了口气,“记得娘之前给你的任务吗?” “记得!” “记得就好。”妙天赐看向盛京城的方向,远远的望着天空,一副愁思的模样。 邵珂便也望着那片天空,妙天赐什么都没说,但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焦虑。 也许……少主是怕给自己压力,所以才不催促的吧。 他歉意的望着天空,好像透过天空,看到了妙天赐那深邃眼眸中的遗憾。 第150章 巨匠国(十)竞争意识 他捏了捏拳,郑重道:“儿子一定把事情办得漂亮,娘请放心。” “好!”妙天赐愉悦的伸手,邵珂愣了愣,见人示意,便低下头让她抚摸自己的发丝,却被妙天赐搂着脖颈抱住嗅了嗅,“好孩子,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孩子。” 邵珂有些莫名,但心中却暖暖的,好孩子吗?那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比自己矮上一些的小人,她那温柔的模样,确实有几分母亲的模样。 邵珂不由主动沉下头去,也轻轻的嗅了嗅妙天赐身上好闻的香气,无声的喊了句…… 丰年会是乡镇县所有人都重视的大会,为了来年的丰收,为了讨个吉利,能被邀请入席的乡绅都是在各自地界有名号声望的。 金府在乡里的声望极高,而金员外的财力也是乡绅们艳羡的,不少地界的乡绅都听过金员外的名头,却从未见过其人。 听说这次金府的小公子参加,便都瞅着他们的位置看,直到见到被众人围着入内的小小人,那矮小的个头在中年的员外里头极为显眼,而那样貌更是惊为天人。 这哪是乡里来的小公子,简直就像是大宗门里头的亲传弟子。 那意气风发的姿态,那肆意散漫的气质,还有那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庞,别说那些跟着长辈来的女儿家,就连为人母的妇人家都看红了脸。 皮囊这东西,艳羡不来,都是天生的。 那眉眼,那鼻梁、那诱人饱满的嘴角弧度,一娉一笑都是绝美的画卷,所有人都在想,如若等小公子长大了,那得是如何祸国殃民的人物。 妙天赐看向屏风旁一处的大铜镜,暖风微扬起鬓发,她长得确实得劲。 他谦逊的让同行的员外们坐在显眼的位置上,自己则是坐在了最末端处,她低声同老怀道:“我看我这出场就够了,不用待多久。” 老怀与有荣焉道:“确实,该是所有人都能记得小主子的。” 而邵珂这时候骤得插话道:“娘,后续的事儿子会处理好的。” 妙天赐福至心灵满意的看向老怀,老怀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而后又掏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了邵珂,提醒道:“别忘记拜财神。” “属下谨记。”邵珂接过银票,看了眼妙天赐,妙天赐随意的端坐着,并未回视,暖阳照在她半边脸上,十分耀眼。 也许是太过耀眼了,对面侧边的人继续都盯着她看,邵珂鬼使神差的上前挡住了一半的视线,低头同妙天赐攀谈起来。 老怀站在另一处垂眸望着邵珂,这小子有点意思。 抓着机会,就努力爬。 待日后小主子腻了,他可不能把人放在主子眼底,必须派出去。 主事的乡绅发言完毕后,便是邀请各地显赫的乡绅上去露脸,本来金府也是有一份的,但因为冯鹤不在,邵珂便自作主张帮着推了好意,最后商谈下来,由他出面捐赠和祭拜神明。 邵珂因此也出现在了外人的视野中,他有了身份,有了结交的借口,他期待的看向妙天赐,却见人已经走了。 他按捺下心中的雀跃,对少主来说,这该是自己能得到的吧? 如果是娘的话,儿子能见光确实应该。 少主…真的很有当娘的天分呢! 想到这他忍不住勾笑,因为外貌的出众,很快引起了其他显赫乡绅的关注,他熟络的攀谈着,想尽办法为自己腾出更多的外出机会,和得到一些他国的信息。 老怀跟着妙天赐上了马车,妙天赐见他这副模样,好笑道:“怎得,要说人坏话的架势?” 老怀:…… 这话说的…… “属下并未嫉妒谁,只是邵珂来路本就古怪,现下却如此忠心,小主子多少还是得设防的。” “我有的他都没有,瞻仰我也正常。”妙天赐平静道:“如果他能借用我的力量为师父得到更多的东西,那我很乐意扶持他。” “小主子很看好他?” “毕竟是我儿子,总得上点心。” 老怀一噎,这话说的,压根就不上心好吧。 见老怀这番脸色,妙天赐忍不住笑出声,“老怀,师父喜欢聪明人,你看起来却不太聪明。” 老怀再次被噎。 “是不是太久没外出闯荡?局限在这小小的三亩地里短了眼界?” 老怀:…… “老怀,你是老臣,就算本事不大,我们也记得你一份功劳,但你要不是诚心为主,有一己私欲,很容易自食恶果的哦。” “是属下的错,属下本意并不是如此,小主子的决定是最英明的。” 老怀暗暗咬牙,他也要同邵珂那般在小主子面前拿出才干来,不然自己的忠心担忧,就会被认定成嫉妒,但如若自己才干得到肯定,那自己说的话又是另一番道理。 是他太想当然了,小主子毕竟是刚来的,对自己有审视是很正常的事,而自己却因为主子的吩咐觉得高过小主子一筹,属实太过自满。 小主子的目标那么大,他绝对不能被小主子丢出视野,不然日后,自己哪儿还有机会享福? 他们里头有好人吗? 并没有! 所以只能让自己坐在极佳的位置上,谁都不能踩上一脚。 妙天赐好似并不在意,只是平静的回道:“希望你是口服心服。” “属下自然是完全服从小主子的。” 【真话。】 妙天赐勾唇笑看向了窗外。 找人监视审视她? 呵呵,那就反弹试试咯。 看谁先着急。 冯鹤不在,妙天赐并未放弃刷自己的存在感,先是命老怀每日同自己切磋,但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老怀哪儿是妙天赐的对手。 佩服之余,老怀也借机请求用上了灵力。 几番下来,老怀从二层灵力提到了六层,才堪堪压制住妙天赐的纯内力输出,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的功法特殊,按道理来说,对付新人那是手到擒来,但对小主子,完全不管用。 妙天赐故意拖延了几日,说是摸透了老怀的路数没了兴致,让老怀把其他的管事叫来。 老怀觉得自己被小主子当成了废物,他只得表现出更加多的忠心,不做犹豫的请来了别的堂口的管事-老海。 老海之前就得到过通知,只是这次见小主子的时机比想象的要早上太多。 听说是陪练,老海没当回事,只当是小主子想见见自己。 待真正切磋时,才发现小主子的天赋简直碾压他见过的所有少年,对妙天赐的神秘感极为感兴趣。 硬是厚着脸皮住下,揽下了伺候妙天赐的活计,这让老怀十分难受,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眼力见了。 好好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二次的溜到了别人的手上。 老海伺候人很有一手,让邵珂也有了危机感。 第151章 巨匠国(十一)争宠 妙天赐舒爽的接受着老海的按摩,忍不住问道:“听说你是掌事中功夫最俏的,怎得还学了伺候人的法子?” 老海殷勤道:“小主子不知,属下以前是被指派服侍长老们的,伺候人是专门培训过的,为得就是留在长老身边探听消息。” “哦?那以前服侍的长老,现在还健在吗?” “属下策反后他便是主子的人了,只是运气不好,当年……输了。” “如何策反的?”妙天赐来了兴趣,一个小小的服侍人的玩物,居然能策反金圣的长老,牛啊牛啊! 老海殷勤的笑了笑,面上有几许薄红,妙天赐蹙眉啧了声,嫌弃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这动静。” 老海这才浪笑出声道:“就是小主子想的那样,当年属下长得确实清纯可人,惹人疼爱。” “你现在长得也还行。”妙天赐中肯的评价道:“所以那长老当时助你修炼了?” “正是。”老海眼尾闪过一抹魅色,也不是勾引谁,就是浑然天成又或者长年养出来的习惯。 妙天赐品了品,揣测道:“你倒是挺得意,看来那长老损失不少,怪不得愿意听你策反。” “金圣也有人会用真心吗?”邵珂本默默的听着,忽得出声,引得了老海的注意,“这少年,倒是可以调教一番,日后大有作为。” 老海调教的都是什么人,妙天赐很清楚,但邵珂却没看出来太多,默了瞬正要开口感谢,就听妙天赐道:“我儿子送别人床上去,我舍不得。” 邵珂一窒,这意思……又看向老海,想起他刚才的浪笑,顿时浑身一僵,差点…… 但其实……他又看向妙天赐,少主舍不得,但他要是学来,是为了服侍少主呢?她会舍得吗? 老海见妙天赐如此庇护个贱奴,不由高看了邵珂几分,小主子的地位因为阴灵根的原因,是不会动摇的,那这邵珂要能把握住长久的宠爱,倒是自己不错的选择。 见老海冲着自己勾起无声浪笑,邵珂思绪一闪而过,也含笑对视而后低下头表示对老海的尊敬。 妙天赐见两人搭上眼了,不动声色的责问老怀,“怎得选人时不去老海那?难道是本少主不配用吗?” 老怀惊出一声冷汗,赶忙解释道:“是主子吩咐,不能让小主子玩物丧志,老海那里头的人会的都是些曲意逢迎的下三滥把事,要把小主子带坏了定是会伤了主子的心的。” 老海幸灾乐祸的抿嘴淡笑着,他老怀不会以为拿出主子就能让小主子体谅了吧?看小主子深谙此道,定不是愿意木讷过活的主。 却见妙天赐惆怅的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道:“关心则乱,师父实在是把我保护太好了。” 老海:???主子是这种人吗?他怎么从未见过。 就在老怀宽心的档口,又听她道:“但今日如若连只会下三滥的逢迎货都治不住,那日后我不就是老海那相好的下场吗?” 老海当即乐了,他就说嘛,见老怀面色凝重,估计是想阻止自己的笼络但又怕惹了小主子恼怒,开口建议道:“小主子可知晓各大宗门选拔弟子是何时?” 妙天赐挑眉看他,见老海颇有深意的望着自己,心下有一丝了然。 “你是有别的想法?我可记得,老怀说过待我能修炼后,要同其他贱奴一起历练的。” 老怀的身子当即就僵了,僵的并不明显,但老海的修为自然是能察觉到的,他幸灾乐祸道:“您的去处主子并未开始筹划,怎得会让您同贱奴一起呢?” 老怀感受到了视线中的杀意,余光一瞥,正是妙天赐望着他,他暗恼着怕是被记恨上了。 当即就猛地跪下,告罪道:“属下也是一心为小主子着想,当然小主子的去处,还是要主子来定的。” “但你想把我规划到你的帐下,蒙蔽左右我的判断,如若真同师父如是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完全控制住我了?” “属下不敢。”老怀猛地磕头告罪,心中后悔把修为最高的老海给带来了,没想到老海在这种时候挑拨,这人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妙天赐没再理会跪地不起的老怀,而是看向心情甚好的老海,“说说你的想法。” “老怀的贱奴一向都是从底层做起,但属下的人就不同,得重视的便入强者身边,不得重视的便入俗世争夺权势地位,不瞒小主子,属下每年上缴的收入是老怀的三倍不止。” “你想把我放在宗门内,引起上层的注意?” “属下不敢逾越,但只要小主子出现,就算不进入金圣,也能得到机缘,迟早达成所愿。” 妙天赐嗤笑了声,揶揄道:‘老怀,这下三滥眼界倒是比你广,日后可要多拜访学习啊。’ “属下谨记。”老怀不敢有异议,只求老海嘴下留情,让他这段日子好过些,待等主子回来,他再禀报老海的所做所为。 见老怀备受打击,老海心里舒服的很,虽然他各方面都出众,但主子一向觉得依附人的货色终究是不成大器,所以老怀才有底气打压小瞧自己,但现在小主子来了,就算是看不上自己培养的,能看上自己也是收获。 “有什么好高兴的?”妙天赐见老海眼中的得意,沉声看他,“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吗?” 老海的笑意凝固,但却咬着牙并未跪地告罪,身份得自己挣,一味跪地求饶总归是不得重视的。 “属下门下有二名女贱奴,夏至便要前往寻欢宗,这寻欢宗本是小宗,但在修炼功法上易于他宗,经属下培养,今年有望进入宗门排名挑战,如若这时候有小主子的加入,想来阴灵根的名气定能传遍整个大陆。” 妙天赐听到此乏味的啧了声,“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寻欢宗几乎在你控制之下,我虽极品阴灵根但日后要辅佐的是圣子甚至是圣主,你让我的名气传遍大陆,是何意思?” 老海忍不住兴奋的浪笑起来,“御人有术,无外乎至宝、权势、美色,如若小主子愿意,以您极品阴灵根的天赋,日后定当裙臣无数,一呼百应。” 糜烂,实在是太下作了。 邵珂心中不喜,他自己可以,但如若将这种想法传递给少主,那他定是要灭了这该死的老海。 第152章 巨匠国(十二)意外收获情报 少主是天上的炽阳,拥有无尽的可能,凭什么要做胯下玩物? 他忍了又忍,开始恼怒自己的无能,如若在之前,自己就已经得到了掌事的重视,何至于现在无计可施? “一呼百应?”妙天赐揶揄的念叨了遍,沉声道:“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如若得到强者关注,你以为就凭我的能力能玩弄他们与股掌之间?前有金圣劫虏,后有突破无望的大能、修炼桎梏的强者,到时候真看上我了,还能愿意同他人分享炉鼎?你当所有人都玩得那么花吗?” 老海一噎,默了默跪下,“是属下疏忽,低估了炉鼎的诱惑,也是这几百年再未听说阴灵根出现,一时想岔了。” “没出现?”老怀这时抓着机会了,赶忙沉声道:“无自保能力的炉鼎不过是蜉蝣,弹指间便销声匿迹,更不要说极品炉鼎,能扬名的几千年来又有几名?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心思动到小主子身上,小心万劫不复。” 老海赶忙请罪,邵珂心下大定,明白少主心里有数,他安心的看向妙天赐,却见她笑盈盈的摸着下巴,也不知在想什么。 “把上宗的名单列出来,日后或许有需要。” 妙天赐见老怀咄咄逼人懒得再听,她本来就不准备进入什么上宗扬名再尔去绞杀金圣,实力对他们重要,但对自己,其实还不如一副生化配方来的有用。 修炼个百年蛰伏,再重拳出击? 真要到那时候,也只能说自己是真的懈怠了。 见妙天赐有了想法,老怀神色闪烁,老海倒是觉得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立马呈上一份早就备着的通货,上面的上宗内容十分详尽。 妙天赐又道:“把金圣势力中的宗门也整理好送来。” 见老海又快速的拿出一份,妙天赐这才正眼看他,赞道:“老海胆大心细不错。” 老怀快要气死了,赶忙也掏出自己手里的一份,妙天赐拿过对比,老海那份大多是关于宗派和产业的,而老怀这份大多是关于暗处上不得明面的,内容虽不多,但想来还是靠着他们本就是金圣人才能挖的如此深,要换他人,能寻得一处便是阿弥陀佛了。 莞尔一笑,两人看小主子并不特别在意的模样心中揣测着,谁都没想过,拥有了这份资料的妙天赐已经可以无所顾忌的灭了他们。 愉悦的收起放进了冯鹤送的纳袋内,她兴趣道:“什么时候去老海的据点瞧瞧啊?” 老海对妙天赐的温声询问再也不敢大意了,这小人压根不好拿捏,要不是自己有用,寻着错处定是要狠狠责罚的。 他赶忙歉意道:“属下是想自荐,但确如老怀所说,这事得等主子回来后才能办。”至于冯鹤肯不肯,就不关他的事了。 妙天赐了然点头,又道:“最近各国可有发生趣事?” 见小主子不为难,老海庆幸的低下头,捡了些能说的趣事,但没一句是提到盛京国的,想来该是得到过冯鹤的嘱咐。 妙天赐认真听完,见老海不再说了,也不为难,吩咐道:“老怀的罚你来动手吧。” 老怀不敢置信的抬头,却见妙天赐神色淡淡,好似闲聊,“剔去一指骨,细细打磨成粉,让老怀品尝下自己的无知是何滋味。” 老海一听,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悦,担忧道:“这主子知道后……” “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她这一问气势骇人,老海听得心尖都颤了颤,再推辞下去,估计自己的指骨也要没了,而且主子回来,定当是不会处罚小主子的。 在受刑和断指间,老海选了前者,下了决定,老海心头又欢喜起来,竟不顾老怀的警告,不再为他求情,“不知这打磨是卸下后还是……” 老怀整个暴怒,他浑身怒气翻涌,但到底没有当着妙天赐的面发作,要自己异动被判定为噬主,就凭老海一人就能杀他。 这罚,他受定了。 妙天赐无语望向老海,吧砸了下嘴,才无奈道:“当然是生磨,不然怎得让他长记性?” “是是是,小主子最是英明。”老海高兴了,站起后比了个手势,揶揄道:“请吧,怀管事。” 老怀咬了咬牙,求情定是没用的,便磕头感恩赐罚要跟着老海走。 邵珂悄无声息的瞥向妙天赐,见她含笑望着,该是早就在等了。 邵珂深吸口气,好似在做极为有难度的决定,忐忑开口道:“娘,怀管事与珂儿有恩,可否…可否让其将功补过?” “什么恩?”妙天赐薄怒,“你不过是我养的狗,还妄想替他人求情?你可还分得清谁才是养你的主?” 邵珂惶恐跪下,跪行至她脚旁,匍匐在地道:“娘,儿子知错,您莫气伤自个儿的贵体。” 老海瞧着邵珂情真意切的,心底多了几分佩服,这要演便是要全情投入,显然,邵珂把握的很好,到现在这时候,还把自己安在亲儿子的角色上,说是惶恐自己的小命,但更像是少年同母亲撒娇。 倒是有趣。 妙天赐一脚踹开,甩袖离去,却是没有惩罚,老海对邵珂的分量更加重视,而老怀见邵珂手脚并用赶上小主子,明显还想求情。 邵珂的不放弃,不见好就收使他心中微暖,倒也不是觉得邵珂真心对待自己,而是明白了自己在邵珂心中的地位,他十分确定,邵珂想抱住他这条大腿。 雪中送炭,此时最佳。 这份心思,他记下了。 老海见人跑远,浪笑道:“老怀,还等什么?他求不来的。” 老怀闷哼一声,他自然知道,挥来手下给主子传信,他不惧的跟着老海去受刑罚。 老海勾唇冷笑,不怕?待他慢慢打磨个几日,看他还能不能如此强硬。 邵珂演的十分投入,直到进了房中,他才累的坐下喘气,妙天赐好笑的递上茶杯亲自倒上,幽幽道:“怎么?想要老怀手里的势力?” 邵珂点头,“至少那些筛选下来的,儿子一定要到手。” 妙天赐不置可否,见邵珂感动喝完一杯,又是倒上,温声道:“娘等你的好消息。” “儿子谨记。”邵珂感动的连喝数杯,有种妙天赐倒多少他都喝的意思。 待妙天赐放下茶壶后,他才接着开口道:“要说趣事,儿子倒是打听到邻国的一件全国皆知的趣事。” “邻国?”妙天赐显得颇有兴趣。 邵珂目光灼灼的望着妙天赐,面色中竟有一丝忧虑,妙天赐见此,心中灵光乍现,她总觉得,这其中的内容,是她十分想听的。 第153章 巨匠国(十三)鹤家消息 “最近的邻国名为盛京国,盛京国的国都中,有一鼎盛家族的嫡孙女被人掳走,家族族长开出五亿俩黄金和其他丰厚报酬,盛京国官家也倾巢而出全力寻找,现下盛京国因为这女童乱套了。” “哦?” 见妙天赐的神色淡然,邵珂握拳道:“我已寻人去找盛京城内散布的女童画像。” “为何寻找?” 那询问的眼神骤得冰冷了些,邵珂却不为所惧,坚定道:“既然娘已经猜到了,想来这女童很有可能就是您。” “所以呢?” 妙天赐的注视还是那般冰冷,邵珂却继续道:“如若是真的,娘该早做打算。” “什么打算呢?” 见小主子追根究底,就好像招魂的阴差般冷飕飕的,邵珂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全部想法,“其实儿子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同您说,这也是因为信息与您实在太附和了,儿子怕失去您。” “但在海掌事故意遗漏后,儿子反而更确定,这件事必须告知与您,您想做什么都可以,但珂儿不能蒙蔽您。” “不管您之前、以后会是什么身份,珂儿永远是您的人。” 妙天赐双指摩挲着,静静的听完邵珂的肺腑之言后才站起靠近,而后抬起手来置放在邵珂的头顶。 放了很久,久的邵珂心都沉到底了,以少主的实力,一击就够了。 少主到底是伤心了。 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看看那画像,还是…… 骤得想起妙天赐之前的话,邵珂瞳孔震荡不止,总掌事……是他的头号敌人? 那…… 不敢置信的抬头去瞧小主子,见她平静的看着虚空,一股道不明的惆怅环绕四周,他忍了忍,没有问出口。 “不用去找了。”妙天赐缱绻的叹了口气,带着松软的无奈,既然爷爷如此重视自己,想来母亲那里是好过的,也不知道会维持几年,但确实省了她的顾虑。 细细想来,她随遇而安的性子因为牵挂倒是寡断了不少,真是欠他们鹤家夫妻的。 邵珂越看越 心惊,他好似明白了很致命的事,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柔和的小主子,好似一头扎进了绵软的被褥里,他有些痴了,控制不住的贪恋起来。 咬了咬牙,他道:“那里的事珂儿会关注的,绝对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样的小主子,他还想多看几次。 掏出悬赏内容放置在桌上,他坚定的起身告退。 如若是同总掌事为敌,他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必须强,他必须变得很强。 强到能庇护住小主子才行。 过了半晌,妙天赐拿起桌上的悬赏细细查看。 ……山陬海噬不死不休…救下者,定当恭为上宾,永结同盟肝胆相照永不背弃。 穷极一生必接她回家吗? 妙天赐动容,一生,修者的一生到底有多长呢? 再往下看,青峰药谷愿送出神医令,大恩者,定当恭为上宾,同黄金五亿两。 她忍不住想起那拘谨又禁欲的少年火火,以自己对袁不悔的恩情这份礼超出了自己提供的价值,又或者……他们对自己身后的莫须有师父抱有期待… 总归来说,这份情她是不得不受下了。 再一看白老、小野王都是意料之中的人,但那尘不染却让她十分不解,难道是菜单做的太好? 妙天赐忍不住失笑,不管了,以尘不染的手段,要想交好那些站在自己这处的势力,没了自己这个由头也是办得到的,所以,他的加入搜寻,她不接受这份情。 “罢了,不过都是些扰人的俗事。”妙天赐挥手间,两指法诀转圜,悬赏卷便瞬间焚烧殆尽,她轻轻一挥,洋洋洒洒的粉末四散,竟看不到一丝痕迹。 阳为火,火生风,风去尘…… 自从老怀受罚后,府内的事便都交由邵珂打理,在外人看来,以为是新上任的管家,但被派遣来的自己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因为邵珂未受重用的原因。 他们也私下议论过邵珂这人,样貌是不错,人也玲珑八面,对于他之后的发展都抱着看好的态度,毕竟是在明面上的,日后再差也能当个宗门长老也说不定。 至于资质方面,能派进来的几乎都是单灵根,端看掌事们愿不愿意培养,能不能得总掌事看重了。 修仙路漫漫,天才何其多,但大多碌碌无为,盛开凋零不过一瞬间,能驰骋在修仙界的除了天赋,更多的是气运,有杂灵根冲天而起立于众人顶端,有废灵根炼体成就仙途,同辈蛟龙无人敢搏。 不要说那些大势力,就他们这些堂口,互相暗杀的也频频发生,坏了规矩又如何,人嘛,自私更多。 会被捉来已是最差气运之人,还要同台抢夺为数不多的资源,到底是见惯了生死,下手就如同毁掉拦路石般毫无负担。 但邵珂是不同的,他就算得到丰厚资源也不是她们除掉就能拥有的,小主子对他们,丝毫就不上心,所以此人,他们大多报着交好的心思。 邵珂对他们的亲近来者不拒,又极为把握分寸,短短五月过去,邵珂俨然成了比老怀更有话语权的人。 而老怀则是因为妙天赐的淡漠,识相的把管家权交给了邵珂,当然,也是因为他确定邵珂成为了他这边的人,对于府中的风吹草动,邵珂都会积极禀告,同耳目回禀的差不离,这让他十分受用。 而捏住邵珂这为小主子办事的亲信,能不能得到小主子的宽厚原谅好似也不是必要的了。 这日,冯鹤一人风尘仆仆归来,邵珂赶忙亲自迎接,待见到邵珂时,冯鹤竟没认出来,随意问道:“是哪个堂的?” 邵珂恭敬道:“属下是少主带回来的贱奴。” 贱奴泛指还没得到身份的最底层人手,连筛选都是没过完的,冯鹤便又上心的看了几眼,才瞧出人来,这不就是之前从老怀那带回来的少年吗?初见时看着也不想活了,后又听老怀说是个有脾性难训的,现在这…… 倒是有趣,见人乖顺的跟着,他随意问道:“怎得就从了?” “属下向来识趣,对少主心服口服。” 邵珂也不立傀儡人设,而是有些油嘴滑舌的,冯鹤不置可否,既然天赐拿捏了,他便不多过问细节,左右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段日子天赐过的如何?” 第154章 巨匠国(十四)邵珂努力 邵珂一听,先老怀一步细细禀告,当听说老怀同老海都藏着自个儿的心思,冯鹤不由冷嗤,这些眼界低的,左右不过是培养了些人,真当是个人物了。 再朝着邵珂看去,冯鹤舒心许多,多了丝关注道:“日后跟着天赐少不了你的好处。” “为少主做事是属下的福分,不求其他。” 冯鹤但笑不语,到了妙天赐的院子口,见徒弟并未出来迎接,忍不住失望道:“天赐呢?” “少主这段时日在研究金圣的动向,想来是想定下突破口,现下该是累睡着了。” “老怀给的?” “海掌事和怀掌事都给了详尽的一份。” 冯鹤颔首,倒不是不许给,但给的如此痛快,他对天赐更加满意了,便温声道:“待天赐醒了让她来见老夫。” 邵珂听罢立刻吩咐人在妙天赐门口候着,自己则是跟上了冯鹤的步伐,屈身犹豫着道:“总掌事。” “换了。” 冯鹤轻声打断,邵珂心领神会,当即又道:“老爷,怀管家的指骨被罚下来了。” “这事老夫知晓,天赐做的不错,你不必为她担忧。”见人是护主的,但也畏惧于他,冯鹤对邵珂多了分耐心,“天赐之后是想去哪块势力?” 邵珂蹙了蹙眉,一副为难的模样,“少主倒是没有多说,想来是等老爷吩咐。” 奉承后,他又道:“不过少主貌似看不上海掌事那些曲意逢迎的做派,想来该是会选阳关道的。” “哦?”这倒是没想过,冯鹤来了兴趣,“天赐不知极品阴灵根代表什么吗?” “少主知是炉鼎,但好似不愿做被人拘禁玩弄的禁脔,没有掌控主导的权利。” 冯鹤眯眼顿足,仔细的瞧着邵珂,“她同你说的?” “是属下擅自剖析的,少主非常人,就算是没有成为强者附庸得到助力,日后也定当不凡。” 这话说到了冯鹤的心里头,以天赐现在的武功造诣,日后仙途定是坦荡,早早服侍那些会超过的庸人实在无趣,不如待价而沽,这才是资本。 金圣要什么?极品炉鼎和天之娇女,那要是两者都集于一身呢? 他冯鹤还有何人可惧。 水涨船高不过是尔尔。 太久了……他实在是蛰伏等待太久了……天赐,他的宝贝,天神赐下的至宝,必须得到最好的。 冯鹤越想心越热,竟是顾不上等妙天赐醒来叙旧便先一步赶去炼丹了。 邵珂看着冯鹤的态度,顿足在原地久久凝视。 看来,小主子的地位是极高的。 他回了妙天赐的卧房,见人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看书,失笑道:“娘怎得不去见见总掌事。” 见她侧身莞尔一笑,丢下手中的书道:“他那人喜欢出其不意,想来我不能徐徐图之,要我不见了,记得去我在意的地方寻找需要我庇护之人。” 邵珂早就打听过,小主子是在认亲宴上不见的,那需要庇护之人绝对不会是鹤府众人,他郑重点头,“娘放心,定是不会让您担忧的。” “娘信,你一向是个愿坚持的。”妙天赐掏出几瓶丹药放进纳袋中,又书写了几行纸塞进去,挥手丢给邵珂。 邵珂接过东西,只觉得小主子是在同他告别,他缓行至床榻前,清浅的跪下与妙天赐平视着,声儿带着眷恋,“娘。” “嗯!”妙天赐懒散的伸手抚在他的发丝上,一字一句道:“珂珂不怕,要真有意外娘总会来找你的。” “珂儿也会。”邵珂侧过头蹭上妙天赐的小手,脸颊摩挲着,带着无法控制的眷恋,劝慰道:“总掌事对珂儿印象不错,想来是不会分开我们的。” “但愿吧……”妙天赐清浅的应了声,又任由邵珂撒娇了许久才命他出去修炼。 待人一走,妙天赐眼中的宠爱瞬间全无,冷冷清清的,好似刚才不过是一场演出。 她摩挲着食指的温度,平静道:“倒是个乖孩子。” 冯鹤炼丹,闻讯赶来的老怀同几位管事只得候在门外,而邵珂听说后,停了修炼讨好的去了那处同几位管事商议等候的事,但这次他们却无人离开,让邵珂想顶替等候的心思落了空,不过倒是得了未见过管事们的青睐。 知道是伺候在小主子身旁的人,又如此玲珑八面,他们没有拂了面子,还好着脾气与其交谈了会儿。 而邵珂时不时看向老怀,老怀心知肚明,掩下冷笑不理会这群傻子的动作。 要亲近是吧?那就继续,他笑看就是。 待冯鹤炼丹大成后出来,管事们齐齐的候在门口,想来已等上数日,冯鹤十分受用,他离开太久,偶尔的震慑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事半功倍,他心情甚好,阴鸷的低笑着,惹得几位管事十分惶恐。 邵珂候在最尾处,他听小主子说过,见冯鹤这般笑着,立刻拍马道:“恭贺老爷事事如意。” 冯鹤笑的更可怕了,掌事们都忍不住跪下,心道这毛头小子实在太不懂规矩,怎得如此大胆。 却听冯鹤夸赞了句,还赏了一枚二品上乘的丹药。 顿时,所有人都傻了。 邵珂受赏后赶紧跪地叩谢,而后又说了小主子对冯鹤的思念之情,听的冯鹤惨白的面色红润了不少,急急往妙天赐那里赶去。 掌事们齐齐看向邵珂,有人忍不住道:“后生可畏啊!”这是直接入总掌事的眼了,虽说伴君如伴虎,但能出挑就是本事。 掌事们不由同邵珂更亲近了些,特别是老海,总觉得和邵珂是同一条船上的,更是询问,出据点时是否服用过药物,直接给了份解药出来。 老怀不慌不忙的瞧着,解药?他早就给了,老海的马后腿不过是笑话。 送了几位管事离开,邵珂又赶去了老怀那处,当他把丹药递上后,老怀只觉得畅怀。 “不是被老海那老货的美色迷住了吗?怎得不送他?” “掌事您就别取笑属下了,混在他门中,属下又敢得罪谁呢。”他把丹药放进老怀的手中,恭敬又道:“当然,属下同掌事的关系亲厚,就不做那表面功夫了。” 第155章 巨匠国(十五)冯鹤过往一 老怀听后受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不得不说,虽然邵珂这人越来越滑头了,但好赖坏还是分的清楚的,“老夫能伺候在主子身边多年,自然不是他们能比的。” 邵珂赶忙点头,心中却知道,只不过老怀绩效太差,才会被安排处理府中琐事,而其他人,多出来的时候都是办正事去了。 “海掌事约属下过几日去他那儿选名美姬回来,不知掌事喜欢哪种的,到时候属下挑回来孝敬您。” 老怀一听,更觉得老海好笑,真心劝诫道:“他的人我可不敢放在身边。” “盛情难却啊。”邵珂一脸为难,而后又道:“您也知道少主看得紧,哪儿容得下别人碰我。” 这话一说,便有点那个意思了,老怀忍不住姨母笑,中肯道:“确实,以你的容貌,再过几年定是会被小主子收入帐中,以小主子的绝色容貌,倒是便宜你了,可不要不惜福啊。” 再过几年?邵珂忍不住算了算,到及笄该是还有七年,修者的七年,不过弹指间…… 压下心中的莫名激动,邵珂掩藏不住的深吸了口气,逗得老怀直乐。 邵珂俊脸通红,已不是他想收敛就可办到的了,只得大方道:“属下不敢肖想矩矱,倒是海管事送的人掌事可玩乐番再处理,毕竟,也不能让人知道,属下把礼物献给了他的死对头。” 老怀越听越满意,掂量了下手中的丹瓶,提醒道:“如若让老海知道,他送的人没了,你以为,他会就这么算了?” 邵珂无奈扶额,“掌事,您是不是忘了少主的脾气。” …… 老怀苦涩了。 忘得了吗?他指头还没好全呢。 借刀杀人吗?既然邵珂愿意吃这个苦头,那他便成全了,谁让他没事忽然戳他痛处,便爽快同意了。 而老怀不知,这一出,是老海同邵珂商量好的。 冯鹤迫不及待的到了妙天赐的院中,就见徒弟翘首以盼的等在纳凉处,她瞧见来人,当即惊喜站起,而后又收敛了神色,按捺着上前。 “师父,您回来怎不叫醒天赐。” 见徒弟不悦责问,但心中明显不是那般恼怒,冯鹤心下更为舒畅,自从把天赐占为己有后,他的运道真是越来越好了。 短短几月就凑齐了炼丹材料,而这次炼丹也十分顺利,拿出圆润饱满丹香四溢的四环丹药慎重的放进妙天赐手中。 妙天赐讶然,定定的看着,疑惑道:“听闻四阶丹并不好练,看着成色怕是中品以上,师父难道还是个炼丹师?” 冯鹤自傲负手,问起这个,他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当年师父修炼一途艰辛,自知天赋不佳,但师父不愿成为那沧海中的一粟,在一次机缘之下,得到半册丹术残本,本是想置换修炼物资,但却得知这残本十分珍贵,再加上修炼上的打击,师父便想先研习一番再做处理。” “本以为隔行如隔山,仙术百艺不能求多,不过是打发光景蕴养心境,可曾想越学越兴趣,自此师父便找遍了天下丹书,由浅入深,竟看透了残本中的深远。” “可惜啊,毕竟只是半册,能有幸炼出四品丹已是侥幸。” 冯鹤叙述完,便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妙天赐看着他回忆过往,心下明白,以冯鹤所说,他天赋不佳,定是不会受到关注,转而为丹修更是险中取胜,以丹修前期需要的成本,胜率极低。 所以… “师父本是宗门弟子吗?” 冯鹤点头,“不过三流门派的外门弟子罢了,领路者都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再待下去也是无望的。” “所以之后,师父便成了散修?” 冯鹤见妙天赐满眼的心疼,对自己的过往十分在意,定了定,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也是从未同人讲起过,他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是被逐出师门的,那日……”冯鹤眼前骤得出现一幅生动的画面,那画面中少年牙齿欲裂的反抗着。 “冯书,今日不交出至宝,为师只得把你逐出师门。” 秘境高台上,一白底金纹着装的中年男子阴鸷的盯着少年,好似毒蛇一般,少年极力反抗,他高声喊冤,对身旁陷害自己的同门更是恨得咬碎了牙,但中年男子却不为所动,先是让人扒光了他的衣物搜寻,后又把他逐出师门扔在了秘境之中。 炼气三阶的小弟子庆幸着自己并未被废除修为,也难过着师父的不体谅不信任,他艰难前行,寻了些草编成遮挡的衣物,在秘境中他寸步难行,体力不支下落入了深坑之中,在他绝望之际,却听上头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该死的,居然掉下去了,老子还等着他把藏匿的至宝取出呢。” 原来,师父并不是心软,而是他还有用处…… 什么努力寻宝讨好师父,重回门下,这一刻,他暗暗发誓,日后定要不择手段,报了这仇。 “那日师父被同门陷害,你前师祖作为一师之长却不寻缘由偏听偏信,任由师父自生自灭,好在天不亡我,让师父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残本医书,之后师父在秘境中苟且偷生,当了他人的走狗,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只为能安全出了秘境求得一丝生机……” 遥记得,第一个是位清丽的女修,她心慈悲,力排众议带着自己同行,同行之人都是家族子弟,算不得多厉害,但身份金贵自视甚高,他暗地里被羞辱排挤,在女修不在时,他甚至舔过他们手下一仆从的泥鞋,舔的干干净净,那味道到现在他还记得。 那是…想要变强的苦味。 之后女修寻到一处迷阵,本是实力不济的一群人却偏偏想富贵险中求,派了他当探路石,他想活又怎肯,最终是被人拿捏,用女修的命威胁。 女修对他来说,当时该是十分重要的,以卵击石的冒进想法油然而生,他趁着苦苦哀求之际对踩着自己的贵公子下药,而后又狗爬的去求了另外主事的三人,四人齐齐中毒。 他趁机抢过女修,威胁他们把侍从派进迷雾探查,几人吃了解毒丹无效后竟在求生的本能下,派了所有侍从进入,更是同女修和少年诚恳道歉,痛哭流涕之下,女修心软,毕竟是亲族关系想要救下他们。 第156章 巨匠国(十六)冯鹤过往二 但少年却觉得,女修实在太过单纯善良,他不容阻拦的杀了四人,夺了他们身上的宝贝,在要带着女修离开时,却被女修攻击。 那时少年想的是,原来自己真的不重要吧,匍匐着舔过泥鞋的狗,又怎能同人般被重视呢。 也许太过偏激,但当时他看向女修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既然不是同道,那便分道扬镳吧。 女修死在了他的怀里,他抱着发愣了三日,为她挖了个深坑埋下,并未夺取她身上的一切,只是他知道,这辈子怕是再难回来看看了。 “在秘境中师父寻得了一些机缘,突破了炼气四层,更是强化了体魄,收集了不少的灵药,至此师父便踏上了丹修之路。” 冯鹤说完,又是长叹一声,那时,自己就好似吸血虫,只要有人与其亲近,他便寄生,直到把人吸干将他人的一切收为己用。 妙天赐唏嘘着,“那师父是怎么进入金圣的呢?” “机缘巧合罢了。”冯鹤摆头,好似挺无奈的。 想了想,又觉得该让徒弟知道血滴子们的险恶,补充道:“师父实力低微,便有心人想杀人夺宝,但师父因为残本医书习得一些自保的能力,逐一反杀,之后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邪修,实在是为了自保,投入了金圣的势力之下,但进入后才发现,这里头的人才叫真正的险恶诡异,师父为了存活,不得已才习学了他们的生存之法,总而来说,师父算不得好人。” 妙天赐心下冷嗤,面上却动容着,迟迟没有作答,捏紧了手上的丹药,而后灿烂一笑,“师父,天赐从不怕那些,我们还是开始修炼吧。” “是师父善愁了。 ”冯鹤罢头,领着妙天赐进房,细细讲述了感悟灵气的过程,而后才命其吞入丹药,“不消片刻就能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受到灵气的波动,只要按照师父教的,引导灵气入体即可。” 吞下特殊的丹药提升自身的潜能是作弊的行为,修仙本就为天地不容,更不要说运用此法,就算是天赋极佳者服用后也会出现很大的弊端,但也有几种体质是可化解,而妙天赐的极品灵根便是其中之一,本就是亲和灵气的体质,只要稍加使用便能成功练气入体,也少了消耗天赋的燃烧。 而在入体成功后,剩余的药效可用来深入了解灵气中的玄妙,这只是领悟的过程,并不会消耗什么。 见妙天赐几瞬之间炼体成功,体内周天运转,浓郁的灵力缓缓溢出,冯鹤眼中光芒大涨,好!实在是天神的恩赐,天道的宠儿,不过是人为改造的极品灵根,竟表现的完全不输于天命灵根。 要不是极品阴灵根做炉鼎之用,他都想寻法子得到妙天赐的圣体,从而荣耀前途集于己身。 冯鹤遗憾摇头,元婴、要自己能凝结出元婴,此时就能趁虚而入,一步千里了。 但元婴何其艰难,就算是金圣鼎盛时期,元婴长老不过五位,金字塔顶尖不容置喙的人物。 冯鹤思绪不由飘散开,从本想重回高位的梦想中,转而变成自己站在金字塔尖的画面。 如若天赐有幸达到元婴,那些丰厚的资源归为他自己用,必定能更进一步,而如若还是欠缺,那……这完美的炉鼎也不是不能使用,天赐总不能看着自己年老而死吧? 越想越远,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冯鹤赶忙敛了心神。 一步步来,总不能杀鸡取卵,天赐可是有大用的。 冯鹤守着妙天赐整整三月,要换成别人,三月时间定是不可能顺利炼气入体,更别说感悟一番了。 冯鹤咽下心中想分享撼事的冲动,出门吩咐人安排庆功宴。 待出去时发现府中张灯结彩的,疑惑道:“府中有何事?怎得无人同老夫禀告?” “老爷,小少爷的寿辰已过,邵管家让人补办,就等您出来同意了。” 冯鹤这才反应过来,倒是他疏忽了,这个贱奴倒是立了大功,但…他是如何得知天赐的生辰的呢? 下人见老爷先喜后阴沉,看不明白老爷的心思,只得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把人叫去我房中。” 下人应下赶忙去找邵珂,心道,这下这少年该是要吃苦头了。 冯鹤一走,妙天赐懒散的跳下榻,看着全身故意弄出的污垢,她命人安排沐浴,得知冯鹤把邵珂召去,问了对话的经过默了瞬才回了房中。 邵珂见来召人的下人面色哀哀,心中多了份谨慎,问清了对话这才不急不缓的去了冯鹤的书房。 冯鹤在书房中沉闷着,当邵珂进入后,气氛更是压抑,邵珂心领神会的跪下,压根不用冯鹤特意威压。 “老爷,您召属下是有何吩咐?” “天赐可与你说起过曾经的过往?” “少主从未对属下表露过真心,更谈不上了解少主的过往。”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生辰?” 冯鹤威压倾泻而出,邵珂当即匍匐在地白了脸色,连话都回不上了。 威慑几瞬,在邵珂不敌就要晕厥时,他才收回怒火,可想而知妙天赐在他心中的分量,邵珂赶忙惶恐道:“老爷,属下一心向主,绝不会有其他心思。” “生辰是怀管事所提,属下便放在心上,不想坏了少主的兴致。” “哦?”冯鹤是不信的,老怀用了数年十分得力,怎会犯这样的错? 他命人去召老怀过来,准备当邵珂的面对峙,这时洗漱完的妙天赐却提早前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骄纵的不顾阻拦进了书房。 责问道:“师父,是什么日子,张灯结彩的?” 见妙天赐好奇询问,又带着忧虑的模样,冯鹤半天未作答。 妙天赐的面色越来越沉,最后是高声道:“听闻师父要收新徒了,可有此事?” 邵珂敛了眸子,在来时他就想过如何处理,虽然任何的办法都有可能失去性命,但他决计不会扯上少主,但没曾想,少主亲自前来,看来已知晓此事。 怪他,太在意少主了,总是想不能错过生辰这种大事,却并未想到少主连自个儿的生辰都是不知的。 第157章 巨匠国(十七)对云梦闲情太过自信 在这种常识的小事上露了马脚,他万死不辞,捏紧了拳头,他心中暗定,如若真无从辩驳,他便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既然盛京城的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他在外走动,知晓也是当然,至于总掌事是想封口,还是留下自己,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胡诌什么?”见妙天赐情绪不对劲了,冯鹤扯了扯干涩的嘴角,挥手让她靠近,“是听谁说的?” “师父以前不就收过不少徒弟,只不过不长命罢了。” 冯鹤眯眼闭气,重复道:“天赐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胡话?” “难道天赐有说错吗?师父为何不敢否认?”妙天赐占了理,语气更加怨气了些,“天赐不是师父的宝贝吗?为何要如此对待天赐?” “胡诌什么?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师父给天赐出气。” 冯鹤的态度十分古怪,是邵珂从未见过的,总掌事好似同少主之间,有了微妙的隔阂。 “那就不用师父帮忙了,您还是好好担心您新收的弟子吧,待日后我去试炼回来,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光冯鹤态度古怪,妙天赐也是越来越阴鸷了,转瞬间就要同冯鹤水火不容般,让冯鹤不由想起了在盛京国毁掉草屋的那日。 见妙天赐要翻脸,冯鹤心下思虑定了定,他的云梦闲情不可能出错,天赐该是没有嫌疑的,但难免因为外头的动静记起什么。 而在外走动又与其亲近的,冯鹤杀意的看向邵珂,邵珂却一脸无措的望向妙天赐,替冯鹤解释道:“少主,这、这都是误会,您错怪老爷了。” 妙天赐余光瞥向冯鹤,本以为他会惊慌邵珂吐露什么,但却见他沉闷着,倒是有几分魄力。 邵珂还在继续着:“那都是怀管事吓您的,不管您努力是否,您都是老爷的心尖宝,怎会容人来同您争宠。” “老怀说了什么?”两人这对话,就好像是算计好的,但……要真算计好,又怎会有这种乌龙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推论一番,冯鹤确定,天赐定是没想起什么,他心中大定,劝慰道:“乖天赐你先回去,这是师父让人提早办得庆功宴,欢庆你练气成功。” 妙天赐的面色没有因为冯鹤的温声宽慰好上些,反倒是更质疑的眯眼瞅他,幽幽道:“师父怎得知道我一定会成功?” “师父对你自然是信心十足,就算是失败了又如何,只要天赐高兴,府中日日摆宴也是正常。” 妙天赐冷嗤一声,“但我不高兴。” “师父定好好收拾老怀那张碎嘴。” 妙天赐眸色闪烁了瞬,气势弱了些,但还是那骄纵的态度,“跟老怀又有何关?师父可不要冤枉好人了。” 见冯鹤又要张口,好似怕其深究,转身就走,算是放过了这次胡闹的机会。 待人一走,邵珂叩头道:“属下有一事不解,想来老爷听后定是知晓缘由的。” 在冯鹤示意下,邵珂娓娓道来,“属下接触过海管事,按道理来说,他不该如此早的接触少主,但怀管事却命人前来,但古怪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并不和睦,这其中的缘由,属下迟迟想不明白。” 冯鹤想起之前邵珂提前禀告了老海同老怀一事,品了品,怕是邵珂当时就有询问的意思。 邵珂还欲再说,就听下人禀报老怀来了,他偃旗息鼓的叩跪着,竟不再多说一字。 老怀一进来就对房中的氛围十分恐慌,直接跪地匍匐,竟是一句不问,胆子实在比邵珂小上太多。 以前,冯鹤十分喜欢老怀这得体的自觉,雷霆雨露皆是恩赐,他从不会多嘴一句。 但现在,多少有些在揣测情况的意思。 罢了,赏罚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刚可遇上天赐了?” 老怀重重叩头,算是回了话。 冯鹤也是习惯了,他向来不喜欢在自己震怒时听人多言,老怀该是最深有体会的,继续道:“天赐生辰可是你安排的?” 老怀一窒,他倒是在小主子提后算过,差不多就是这些日子,但生辰的事没有主子吩咐,他是连问都不会问的,难道主子从未同小主子说过这事?那定是不可能的,服用了云梦闲情小主子哪儿还能记得那些? 便侧目用余光看向邵珂。这邵珂,总归是太着急犯事了。 却见邵珂微微摇头,看那视线是同自己暗示的。 老怀:??? 不敢花时间深想,惹了冯鹤不耐,他一边疑惑一边答道:“小主子的生辰该是邵珂所办,因属下触怒小主子,这段日子都未曾敢上手府内的琐事。” 暴怒声起。 “灯笼都挂满了,你是瞎了吗?不过问不插手,本尊要你何用?” 老怀吓得瑟缩,总掌事本就是他们的天,但冯鹤一向收敛,从未用过堂主等称号,但他知道,冯鹤心中一直有称王称霸的野心,这一声本尊,怕是要用权了,而身份打压,定是受罚。 他懊恼起来,要不是邵珂送来的那美姬手段太过特别,他怎会沉迷数日不出?本以为小主子练气定是要花个半载一年的,现在突然出事,他难辞其咎。 怪不得邵珂同他摇头,失察之罪大过他直接操办的过错,还不如当时就认了,反正他也知道其中的内容,但…… 老怀急中生智想到了要点,“是小主子提了生辰属下才……才未多加阻拦,还以为是……”他看向邵珂,却见他低头不语,竟是不接话。 而邵珂的摇头,在冯鹤的眼中却是别的意思,邵珂那自以为是的小动作他早就看在眼里,这是提醒老怀不要认,换而言之,老怀也是有经手的。 但他居然敢撇清,该死,罪该万死。 “本尊之前收徒,你可同天赐提及?” 又是致命一问,老怀更慌了, 冯鹤上前制起他的下颚,见他恐慌的目光躲闪,口中道:“属下、属下只是提点小主子日后要勤勉,并未、并未提及收徒一事。” “你敢威吓她?”冯鹤手中一紧,老怀的下颚便被扯了开,老怀不敢接上,只得留着哈拉水叩罪。 冯鹤收回手看着老怀,满眼的失望。 “你老了,不中用了。” 一句冰冷的话,直接判了老怀死刑。 “老爷息怒,还请让怀管事将功补过。”老怀说不出话来,邵珂赶忙为他求情,态度十分诚恳,冯鹤看向邵珂,他想不明白的事,自己却是很清楚,好似是为了让邵珂明白他才多此一举。 第158章 巨匠国(十八)不想夺位都不行 “补过?怕是他一心都用在如何算计老海身上了吧?”见老怀身子抖成筛子,冯鹤恨其不争道:“老海的营生你心知肚明,在其谏言后又同我打起报告,怎得,你是当本尊耳聋眼瞎不清醒了吗?” 老怀心中大呼吾命休矣,但……但主子不是同自己交代过,适当的时机可命其他堂口的掌事前来觐见,但……主子不是吩咐过,如若小主子想知道主子的事,可全盘告知吗? 他也没败坏主子的形象,他也是顺势而为,为何到头来,那些琐事竟有如此大的隐患? 他完全想不到,冯鹤的怒火由天赐也许不受掌控开始就已经燃烧,之后的一切一切,不过是导火索四周的尘埃,存在即是错。 “本尊是看重天赐,但看重的是听话懂事一心向我的,任由你自我揣度,以为本尊偏爱就无所顾忌的逢迎,你以为…”一字一句十分冰冷,“你的命里有这福分吗?” 僭越实在是太僭越了! 玩手段玩到自己的头上,老怀这命看来是不用留了。 邵珂低垂的眸中满是震惊,他就不信总掌事之前看不出来他手下们那些小心思,但都放之任之只要不触及他逆鳞即可,但现在…到底哪点才是总掌事的逆鳞呢? 明明不过都是些小事。 但既然这错处归咎在老怀身上,他必定是要努力寻求自保生机的。 他赶忙叩首,请求冯鹤息怒,并保证一定看好妙天赐绝对不会让人出错,引得冯鹤烦扰。 看似在替老怀求情,但实际他也在自救,老怀同冯鹤至少多年主仆,他呢?不过是个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贱奴。 邵珂的求饶很吵,但他的保证十分得冯鹤心意,一句句都是他最为关注和顾忌的,他沉沉的低头盯着这突然杀出的黑马。 第一次听到天赐赐名时他还特别关注了,毕竟鹤家就有一个荆轲在,这重叠的字实在刺激他的神经,但听缘由后,反倒是让他更加放心了些。 好笑的是,之后他却是对这贱奴多了几分审视。 “邵珂你想活吗?” 毫无感情的询问,冯鹤好似天道般。 “属下的命从来都是老爷的,活不活全凭老爷吩咐。” 冯鹤笑了,在这种时候,这贱奴还能油嘴滑舌的,能活谁愿意死啊?蝼蚁尚且偷生,不过确实比老怀胆大不少,机灵劲也有老海的意思。 不愧是天赐挑出来的人选,倒是意外之喜。 但……这种自个儿有主意的,不适合待在天赐的身边,至少在奠定自己的地位前,是不可能被这会取悦人的贱奴偷家的。 “即时起,同老怀交接吧。” 跪着的两人同时惊愕的抬眸,邵珂没想过那么突然,他早就已经设计好了计划,但最终目的只是分权,为少主争取更多的讯息,他压根就不想要得到老怀的位置,他不想待少主离去时他无法抽身跟随。 老怀更甚,想过各种惩罚,甚至是身死当场,但打死他都想不到,不过在府中几月,才见过冯鹤两面的贱奴,居然直接顶替了他的位置。 他仿佛看到了邵珂得逞的笑意,他愤恨的去瞧他,却见他蹙眉十分抗拒。 而这抗拒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好转,反倒是拧眉定住。 冯鹤等了几瞬,见邵珂一直没有欢喜的转换,十分古怪,见其拧眉眸中坚定,便知他是真心想要拒绝,但他冯鹤做出的决定,又岂是一个贱奴能驳的? 看在妙天赐的面上,他不准备动他,而是先一步开口道:“不尊便死。”说完他便跨步出门。 邵珂瞬间蔫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敛神整理一瞬,自责的望向老怀,“怀掌事,属下已经尽力了。” 能不尽力吗?他都要开口驳了主子。 老怀对他的怨气也全无了,如果还能活着,日后还得靠邵珂照拂,他们的感情就这一个态度已经十分稳固了。 而以冯鹤的神识,自然是听得清楚,倒是没想过这滑头贱奴这时候还演,之前明明就几次挑拨离间,让他对老怀不满,当然这个冯鹤也能理解,天赐对老怀好像更维护一些,大抵不过是争宠的手段。 既然要争,如此上进,就让其换个主人,不要去影响天赐与自己的感情才好。 至于老怀,他真的是老了,口不择言自鸣得意再加上如此严重的失察之罪足矣要他性命。 看着府中张灯结彩的,冯鹤越看越恼,快步去找了妙天赐,妙天赐正在同下人们闲聊,远远就听到她在打听布置的原因。 冯鹤拧眉靠近,看了眼下人们,好在内院都是自己的人手,倒是谁都没有露了口风,他快步近前,收拾了神色,待妙天赐抬头时,他已是一派得意如沐的模样。 “天赐今日可要如何庆祝炼气入体成功,师父都答应。” 这话摆明就是解释给下人听得,妙天赐还不知书房中的结果,自然不肯做傻放过,冷哼一声,猜疑道:“师父不是想把我哄骗出去吧?” “臭丫头,怎得还吃无名醋来。”冯鹤心情好上不少,特别是妙天赐那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十分心安,“今日师父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那我要灵器。” 见妙天赐张嘴就是灵器,而面色还是不虞,冯鹤犯了难,他哪儿哄过人啊,骗人倒是会,那总不能下跪认错诚恳道歉吧?如何端着身份又诚意十足呢? 他考虑着,要是自己虎着脸呵上一句胡闹会不会让天赐偃旗息鼓呢? 想了想她之前的性子,怕是要记仇的。 爱要给的绝对纯粹,他想了想便道:“灵器十分难得,又要找与你契合的灵器更是困难,而且你的修为也……” 妙天赐捂耳不听,跺脚后快步离去,直接看傻了冯鹤,他赶忙追上,干脆不好言相劝了,直接道:“这样,师父带你去黑市挑选一番,先选个有趣的把玩着。” 黑市? 妙天赐来了兴趣,“为何不去拍卖场,听闻修者都是去拍卖场的,为何天赐要去劳什子黑市挑选?” 第159章 巨匠国双喜黑市(一) 冯鹤笑意加深了些许,既然自称天赐了,那就是徒弟有了兴趣,便耐心解释道:“明路的大多去拍卖场,但不是所有的灵器都能明着拍卖、能众所周知的。” “杀人夺宝的?”妙天赐不满,“那不就是二手货吗?” 冯鹤一噎,倒是从未想过趁手利器有什么二不二手的区分。 他便掏出一本灵器介绍册来递给妙天赐,徐徐道:“我们这小世界中,能用灵力驾驭的武器统称为灵器,灵器分阶,修为不同能驾驭的灵器自有不同,像天赐这般的,能驾驭一阶下品灵器已是乏力,但如若这一阶灵器原主是强者,这器中的区别就大了,同阶同品中,如若材质和阵法高等,那灵器就算不能生智,也能越阶。” “而天材地宝稀缺,不是修者想要锻造就可以得到的,大多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费时费力精益求精,而我们只需带足灵石即可。” 妙天赐若有所悟的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好灵器大多传承,能进入拍卖场的寥寥无几,而黑市就不同,杀人夺宝又或者是历练所得,虽都不是活人之物,但定是有更广的挑选空间。” “如仙剑宗的首徒,在秘境中遇难,他手上的灵器定是不错,但有人敢放到拍卖场出手吗?” “怕是还未售出就已经被仙剑宗的人围个密不透风插翅难飞了。” 妙天赐了然点头,“天赐看过仙剑宗的信息,他是十大上宗之一,故自大名为仙剑,势力盘旋大陆已久根深蒂固,也算是无势力可撼动,他们的东西必是好的,看来,还是得去黑市瞧瞧。” 见妙天赐听进去了,冯鹤松了口气,“师父定是会努力给你最好的,但宝物所得都凭借机缘,就算是想买想抢,也要遇到才行,这次师父就先带你去最近的双喜黑市瞧瞧。” 妙天赐眉目舒展,显然是感受到了偏爱的有恃无恐,“师父,那黑市是谁人掌握的呢?” 她眸中兴趣十足,冯鹤倒是习惯了,从听说徒弟海口要让金圣改朝换代之后,他便知道,天赐对什么都抱着野心,但凡让她盯上,那定是如同当年的自己,不死不休直到化为自身的养料,好在啊,他是天赐的师父唯一的亲人,一切最后都会有他的一份。 “黑市由来已久,当年在金圣时,上头也是对黑市动过念头,毕竟这块肥肉实在诱人,但几十年下来只收获了几处城池的黑市,最耐人寻味的是,之后几年内,金圣占据的黑市竟渐渐的萧条,本设置在当地的阵法云云都随之消失不见,但却未有势力前来寻仇,黑市内乱作一团,烧杀抢掠不好控制。 “当年上头也是怕了,便草草了结这番争夺,投入巨大却毫无收益,当时主导此事的圣臣被贬,手下的圣人圣仆都被派遣涉险,当时师父还是小小血奴,因为这事还被提拔好了处境。” 倒是第一次听说金圣里的人是有自个儿内部称呼的,妙天赐庆幸道:“那师父真是好运,不过那圣臣是长老的意思吗?” “差不多意思,但他们都是家生子,之前师父同你说过,金圣盘旋已久,势力里头也有旁支,他们从出生就忠于金圣,自然可得金字头衔,而我们这些外进,便是世人口中的血滴子,冠以血头衔。” “那天赐以后成为圣女,难道是血女吗?” “圣女身份尊贵,可为圣子繁衍后代,自然是能荣德的。” 妙天赐点头,大致是懂了,没想到金圣中竟有如此明确的区分,看来冯鹤做到头成为长老,也不过是个血臣,而他的后代…… “师父,如我这般是不是算是金圣的家生子?” 想起自己编织的谎言,冯鹤没多想点头道:“确实,血滴子的后代如若资质上乘,都会被收录,下二代就能冠上金姓。” 倒是严苛,妙天赐暗暗琢磨着,“那他们的据点是否如同一般家族,根生不变?” “该是的吧…”冯鹤唏嘘道:“到现在,师父也不知到底在何处。” “师父放心,待我成为圣女,定告知您地址。”妙天赐开朗的劝慰,缓和了冯鹤心中的遗憾。 因妙天赐心急,冯鹤当即就带着人前往黑市,而邵珂的好运,当即就招来了其他几位管事的忌惮,但忌惮归忌惮,还是需要交好的。 老怀是知道府中有他们安插的人手,但齐齐到来围绕在邵珂面前,视他为无物还是心下愤恨的。 但他现在身份被夺,之后到底是个什么位置还不清楚,也不敢造次,听他们愉悦寒暄默默等在一边。 老海没想过邵珂得手如此快,忍下询问的迫切,他随意的贬低起老怀,其他掌事但笑不语看着好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老怀要不是被召回的早,本就不该是掌事的身份,他们一点都不带怕的。 倒是邵珂一脸的不知所措,听着老海建议交接完把老怀派出他城,他面色艾艾,好似很为老怀伤心。 巨匠国的黑市颇多,毕竟以炼器出名资源丰富,以炼器所需的阵师就超过盛京国一倍,水涨船高之下,体修之风盛行,体修多伤,巨匠国的丹师也逐渐增加,循环之下,各色人才汇入,让巨匠国成为大陆较为出名的大国。 冯鹤的据点在邻国边的首城-双喜城。 因双喜城地势优势,双喜城中就有黑市,黑市面积资源颇大颇多,相较于小国中的几条夜市,双喜黑市就有村落般的规模,虽还是无商铺草屋,但就摆摊的数量,要细细挑选得花上数月之久,盛京国贵人强者大多会来较近又种类繁多的双喜城寻宝,而双喜国因外来者众多,边防等都是各城池中首屈一指的,他们不怕来犯,更是希望多些借口报复得到更多的资源。 当然小野王在调查的流民动向排除了巨匠国的暗箱操作,而流民更不敢涌入巨匠国,大国不可造次。 妙天赐跟着冯鹤在寥无人烟的荒芜地上行至半日,进入黑市边缘就见许多五大三粗膘肥体壮的体修或坐或靠的等候着。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妙天赐朝着一处拱门看去,这拱门甚是精巧,像是一笔成型,连上头雕琢的白金纹路都融为一体,但拱门后却空荡荡的,随处可见高过半腰的野草丛生。 第160章 巨匠国双喜黑市(二) 妙天赐无语的默了默,“阵眼这么显眼的吗?师父当年是不是对强占黑市的事一无所知?” 冯鹤迅速设了结界,心有余悸传音道:“天赐,在此处莫要惹口舌之祸。” 妙天赐却不以为然,“黑市该是有规矩的,就算骂上他们祖坟,我们的命他们也绝不会动。” 冯鹤颔首,但还是提醒道:“当年他们没有出手,也许是因为人数众多实力不俗,但只你我二人,可不敢如此笃定,行之踏错便是性命不保。” 妙天赐受教了般的点头,面上是庆幸之色,“师父,徒儿听您的。” 冯鹤这才放下心弦,打一巴掌给颗糖道:“到时候师父给你寻枚传信符。” 寻枚? 啊这…… 也许是自己看的小说太多,咋那么一听,总觉得冯鹤太过废物,但想着他之前的说辞,该是这小世界本身就不太行。 “师父,传信符很稀有吗?” “自然,大宗内能拥有传信符的人也在少数。” “师父有吗?” 冯鹤拿出一枚来递给妙天赐,回忆道:“这是师父当年意外所得,用到至今都舍不得置换。” 看着传信符上的劣迹斑斑,妙天赐十分确信,这就是夺来的。 “传信符几日之内就能传达消息,但如若出了一定范围,就不一定好使了。” 妙天赐:…… “几日?还有范围限制?”还难得?我的娘啊,这还不如70年代的bb机呢? “自然,万里之内一般都是无妨的。” 得!也就万里长城的一半。 但有总比没有好。 妙天赐眼中充满了期待,不一会儿拱门便大亮,那些繁复的纹路由外至内闪烁着,门里竟走出一老妪来。 修者们开始集中,倒是不争不抢,轮到妙天赐两人,老妪递上了两张符纸,冯鹤缴纳上两块灵石,而后教导妙天赐把自身气息融入其中。 老妪缓缓道:“市内不可争斗如犯者,双喜黑市便不再欢迎。” 妙天赐福至心灵,看来要犯事了,只能去其他的黑市,这倒是挺好的震慑手段。 看着手中的符纸,这气息该是为了标记吧。 “如若符纸丢失,将会被黑市排斥,保管好自己的东西。”老妪说完便开始接待下一个,妙天赐乖顺的跟着冯鹤穿过拱门,“师父,要东西被偷了,是不是黑市不管?” “自然,最烦扰的是,要有人用了你的气息滋事,那你将被双喜黑市除名。” 妙天赐了然点头,黑市中不能争斗,只要自己看好东西,大抵是不会出事的。 进入拱门,没有任何的阻碍,眨眼间便天光大亮,倒不是白昼转换,而是黑市中灯火通明,商户太多,凡人来此也能看清地上的沙砾,更不要说修者。 冯鹤缓步走着,指着一处最为通明处道:“那里可申请摆摊,只需缴纳十灵石,但大多好位置早就被占据。” “那这些商户是比我们更早进入吗?” “自然,不过是从另一处进入,要成为固定的商户需要长久的入驻,单是一月下来就得耗费三百左右的灵石,如若没有一定的底气,大多都是同我们一道进入,然后去申请临时摊位。” 妙天赐点着头朝那处看去,不算长的一条人龙,心中暗道,这黑市可真是赚钱,当年能闷不吭声的咽下金圣的挑衅,得是多大的资本底气?光布置玄妙阵法就得耗费不少。 难道……是赚的太多黑市主人慈悲为怀吃斋念佛给自己积德? 妙天赐有了一些推断,但却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 固定的摊位里头的东西确实比临时摊位的好上太多,但冯鹤还是先一步去了临时摊位等候他们布置。 “一般临时摊位的都是一些急于脱手的物件,黑市有一好处便是在内无人可探知他人身份,脱手便走很是安全。” “听说拍卖场也是如此。”虽是肯定,但鹤团团面上带着好奇。 冯鹤颔首,“买家卖家的信息确实会保密,但如若是被锁定了出了拍卖场也是跑不掉,不像黑市,根本无从感知锁定,而拍卖场也有好次之分,如若大势力压迫下,说不定就把人暗地里卖了,而黑市中,连上头的管事都找不到,又谈何施压。” “门口那婆婆难道不能抓吗?” 冯鹤冷笑道:“就算是师父全力,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而如若对其出手,被所有黑市拒收不说,更有可能没命回去。” 妙天赐脑中有了详细的构图,“也就是说,当年上头,并未对黑市的人动手,只是用了别的法子。” 冯鹤颔首,他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才会耗费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吧。 临时摊位不一会儿就全布置上了,商家的东西很少,但都是值钱的货,不然也不会愿意缴纳十灵石来搏生计。 冯鹤十分好运,眼尖的就看到了传信符,传信符崭新的摆放着,他走近时,那修者警惕的观察着他,见人并未带着遮掩的面具看的明白才放下心弦,带着点迫切道:“兄弟可是要买传信符?” 见冯鹤颔首,他掏出藏着的收信符,这收信符一出,冯鹤便知道了物件的来历,对面前的修者多了几分笑意,“兄弟好胆,可还有其他好物件。” 妙天赐瞧着收信符上的符印,她看不懂但其中的玄妙高出冯鹤手中的许多,一句好胆足见其的危险。 修者有些迫切,见冯鹤还要聊下去,忍不住道:“老哥要是不要就别碍着他人。” 冯鹤了然,商谈了一番,修者也未漫天要价,达到了心里的底线便把东西交给了冯鹤,妙天赐看的眼热,就这么一小东西,要了冯鹤足足千颗灵石,这还是人急着出手的原因。 收了大笔的灵石,修者心情显然松弛了些,并未拿出新的替补物件,而是好心提醒道:“双喜黑市中就有阵师,你们要遮掩的话,便去加层隐匿阵法,该是百颗以下就够用了。” 冯鹤噙着原本的笑意,并未因这话而有所改变,“兄弟,把东西拿出来吧,只要价格合适,老夫不会多加为难的。” 修者这才松了口气,掏出物件,一件件的让冯鹤审视,冯鹤换了三批,最终是看上一本修炼的功法,法决是拓印的,但就凭这传信符的价值,就能知其前主人来自何处,法决定是不差的。 因修者也急于出手,便同意让冯鹤翻阅几页,看出其中的价值,两人又开始谈价,鹤团团无聊的望向了别处。 第161章 巨匠国双喜黑市(三) 本以为冯鹤会让自己修炼邪法,她倒是蛮想试试万魂幡,聚魂钵这些邪器,光是收纳金圣的血滴子就可以造好几顶幡换着七色一色一日显摆了吧? 倒是没曾想,自己体质发展的太好,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初见时的承诺。 妙天赐看过丹宗的藏经阁,却并未去传功阁,修炼方面的知识确实匮乏,而不要说宗门派里头,就算是鹤家,关于功法都是放在特别的地界,就算能进去,每本功法的禁制都不是妙天赐这门外汉能解开的,要能解开,也会惊动看管之人,是以妙天赐从未打过功法的主意,她自己手里头的功法就不错,再加上她深挖的领域不同,有那时间,她更愿意多研究出一款使人闻风丧胆的药剂来。 看妙天赐兴致恹恹的,冯鹤耐心解释道:“虽然这是初级功法,但如若你融会贯通,日后看其他功法便有了一定的眼界,只是不可现在修炼露了马脚。” “听说你同老海练过手,老怀虽功夫不俏,但如若用上灵力压制你,你定是无法取胜的。” 妙天赐挑眉看他,看来老怀禀告时掩藏了很多,但老海为何也没禀告详细呢?就老怀那功夫,老海弹指之间就能灭除,给蝼蚁留退路这还是血滴子的性子吗? 妙天赐眸色晦暗,看来,得让邵珂先拿下老海了,他们的过往自己不知,决不能有意外徒增。 冯鹤完全不知,自己两句话就把培养多年的老海也给搭进去了。 她接过那初级功法随意的翻阅,还不如自己夺取的那几本功法,更不要说给邵珂的那本,妙天赐有些无语,难道冯鹤混的比清机宗的长老还差? 这倒是冤枉了冯鹤,冯鹤手里头确实有珍贵的宝贝功法,但邪修喜欢的功法要传授给妙天赐,那黑压压的气息一出,妙天赐哪儿还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而妙天赐现在的身份,正是一乡绅员外的孩子,身份摆在那,就这普通的低阶初级功法也是十分难得了。 而这种功法,冯鹤怎么会有?好似腰缠万贯的财主,怎么会在意几个铜板,不是赏了就是丢了,哪儿是说掏就能有的。 也正巧是遇见了,不然,冯鹤估计能拖到妙天赐确定出发点的那时。 两人又逛了许久,为妙天赐购置了一防御法器,妙天赐本是看重一洪钟,集力量和防御为一体,但洪钟大多是体修物件,上头又有新刻画的阵纹,以巨匠国内体修的数量,冯鹤怕惹眼驳回了妙天赐的要求,选了偏远国才有的精致灵器。 瞧着手上串着的三色手链,妙天赐无奈,但来者不拒。 就这一会儿功夫,冯鹤已花费了上万的灵石,他眼中也确实有了肉疼的意思,领着妙天赐去了阵师那,想把传信符同收信符遮掩番就打道回府。 妙天赐瞧着那中年阵师提笔花了半个时辰,而后融入灵气,满头大汗的但也才干了几个时辰竟赚了一百灵石,忍不住心热了。 虽说炼丹赚的也不少,但丹有丹毒,价位又昂贵,常人不到万不得已就连鹤顶红都是能省则省,但武器是每个修者都需要的,攻击防御加持等等,都需要阵师经手,那么多人算下来,确实是笔稳定的收入来源。 瞧见徒弟眼热,冯鹤笑道:“怎得,觉得阵师不错?” “会炼器的阵师更加不错。”妙天赐盈盈一笑,显然有了决断。 冯鹤右眼皮子一跳,觉得坏事要到,“你资质上乘,你要去炼器?” 这下,冯鹤连温和的喊一句天赐的心情都无了。 那忙活完的阵师更是震惊的瞧着漂亮的小人,心道,怪不得两人不带面具呢,合着脑子有些不好使啊。 “你知道炼器有多难吗?更不要说还兼修阵法。” 一旁的阵师不屑嘲讽,反正这两人也不是他的客户,被个小少年看低职业,是件极为恼火的事。 却见小少年认真点头,“确实难,但人总是要有追求的,而且我天赋极佳,不过是花费些时间试试。” 三人同时沉默,冯鹤的沉默振聋发聩,他倒是可以阻止,但如若挡了天赐的道他会不会偷偷去学?到时候更难掌控。 他沉默着,手中的符半晌都没交给妙天赐,只是沉默着领路,两人出了双喜黑市,门口的老妪已经不在,外头凉飕飕的,冯鹤这才收回了思绪,看着不远处瞧着他们的几人,平静道:“走吧。” 妙天赐显然也是瞧见了,冲着那群人微微一笑,他们蠢蠢欲动的念头,在冯鹤露出修为后便消散了。 “不长眼的东西。”本就是心情不佳,冯鹤低骂了一声但最终是没有出手,领着妙天赐往回走,一边嘱咐道:“日后要去黑市,带足人外也可同众人在快天亮时出来,那时人多,这些宵小不敢动手。” 见妙天赐听进去了,冯鹤才道:“师父是觉得,天赐想成为阵师当然不错,但修者还是要以实力为主,切不可拈轻怕重。” “那师父可想好天赐的去处了?”妙天赐开诚布公,自己的灵根大变出乎了冯鹤的预期,她能明白冯鹤奉若珍宝的心思,但现下,他拘着自己维系感情,确实在浪费她的时间,手里头已经有了金圣的据点,她是看在冯鹤的资源上才忍了这么久陪他演戏,但数月过去冯鹤该是看出自己的忠心了吧? “师父是想让你参加大宗的选拔大会,如果有幸进入上宗,师父希望是仙剑宗,仙剑宗强盛,里头丹师、炼器造诣都是不凡,抽空讨教一二也是受益匪浅,最重要的是,仙剑宗里的血滴子极少,是天赐的最佳选择。” “可仙剑宗只排名第三,万佛宗不论,这第二的天衍宗也是不错。” 冯鹤摇头,“天衍宗复杂,容纳百艺,人才辈出,就算是你,也不能在其争艳,还需保守一些。” 妙天赐深思着点头,而后失笑道:“师父真是,八字还没一撇,您就开始计较上上宗的前两名了。” “还不是你带的头。”冯鹤没好气的笑了,但脸上的神色十分笃定,他相信天赐能成。 “既然如此,那何时出发?” “过两日,等师父处理好要事便陪同你一道前往。” “那天赐身上能带多少打点的灵石?” 见妙天赐掉进了钱眼里,冯鹤再次失笑,“放心,师父把家底都交给你,你只管打点。” “多谢师父,天赐定是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妙天赐高兴了,立刻挽起手臂,小鸟依人的开始撒娇。 第162章 锁骨 听得冯鹤一阵舒心,而后才拿出那枚传信符和自己的收信符,“这是为师的收信符,到时师父用这联系你,而你只需传信,师父便能拿着你的收信符接收。” 好单一,单一的妙天赐半天没缓过来,这可是一千灵石啊,就这? 她忽然觉得,应该去龙祥楼看看,估计菜单做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拿出传信符道:“天赐最最亲爱的师父,天赐想去最好的酒楼庆祝得了师父的收信符。” 冯鹤笑的开怀,竟真答应了,三选一,妙天赐最终选定了龙祥楼。 当两人进入城中已是午时,人流涌动,两人套着帷帽,妙天赐瞧着不少人也这番打扮,便大方的跟着冯鹤进入,冯鹤拿出巨款要了个厢房,金银对修者来说,真不算什么。 冯鹤的财力使得小厮喜笑颜开,狗腿的带路云云,反正是能替的都做了,得了冯鹤的赏后更加殷勤了些,妙天赐则是一脸面瘫的翻着龙祥楼的菜单,说好的触屏呢? 合着就是一有分量的3d贺卡啊,倒是有新意…… 她往注解上一按,弹出八个菜式,这特色菜还是立体的,真…… 冯鹤看着妙天赐研究,欣赏道:“这菜谱倒是有趣,材质也是不凡,看着颇有新意。” 嗯……大概是……时代的鸿沟吧。 妙天赐悟了,把菜谱递给了冯鹤,他喜欢就让他自己玩去吧。 待妙天赐回了府中,邵珂第一时间到达,雀跃着告知了冯鹤的安排,妙天赐讶然,风头浪尖的,她还未帮邵珂稳定手中的实权就要离去,多少有些担忧自己白培养一人。 便当夜去了老怀那处,揪出那名还未被处置的美姬,美姬大惊,却不敢造次,老怀心中忐忑,得到了邵珂的眼神示意后才吐出了老海的安排,妙天赐当夜去了老海那,把老海吓得不轻。 就领了邵珂来一回,这直接带小主子来端他了? 他诚惶诚恐,老怀幸灾乐祸的浇油,让妙天赐找足了借口,冯鹤鞭长莫及,待知道时,老海已经身首异处,而老怀回了原本的位置,老海的势力交由邵珂负责,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冯鹤震楞了半晌。 他十分看好老海,但这傻子居然把美姬送到了邵珂的床上,这不纯纯找收拾吗? 天赐的占有欲,他可是十分清楚的,思虑再三,冯鹤更加倾向于,天赐是为了老怀出头,而召来邵珂后,也从他只言片语里分析出他对老怀的不满。 这争宠怕是没争过笨拙的老怀,和当年自己那时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也是看重老怀更好掌控,而外放了老海,老海费了很多功夫,才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而现下天赐手里多出个邵珂,自然是为自己人争夺了。 事已至此,他故作不悦沉默许久,才嘱咐邵珂不要辜负了天赐的安排,告诫他一切都靠自己争取,如若没有本事,再受宠也是会被他废下去的。 邵珂本还有些不满,毕竟老怀手里的势力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但听冯鹤如此点拨,只得缩着头叩谢,见人还算上道,冯鹤才告知他老海势力非常繁复,命老海之前的左右手辅佐,明显是想好好培养邵珂。 那左右手听闻邵珂是小主子身边的红人,也是为他出头而废了老海,对邵珂恭敬的很,但私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便不知了,邵珂怕出了变故,便摆宴请了人过来,句句暗示是老怀的锅,而无意间展露的修为和法术让左右手多了丝警惕,这般年纪能如此他们想要拿捏这少年可要好好掂量了。 这酒一喝,邵珂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阴沉了,送别了两人,他讷讷的望着明月,学着妙天赐望天的神色,他是不满的,并不是故意蒙骗冯鹤,本以为老怀回了位置,他该是空出来了,没想到接手了更加复杂的人手势力。 他是想要强大的权势,但不是在这时候,少主明显就是要去宗门参选的,他不跟在身边,前几年她该如何过? 连为她端茶倒水的人都不是自己,他哪儿能放心。 但时不待他,两个心愿只达成了一个,颓废的叹了口气,他想着明日该如何同少主感谢提拔一事。 但当邵珂找去,才听说少主同总掌事出门了,他等了又等,却迟迟没有等到妙天赐的身影,众管事习惯的各忙各的,没人在意主子们的去向,他无从打听,只得把满腔的惆怅化成动力,借着老怀的助力,一头扎进收拢老海势力上。 妙天赐坐在简朴的马车外头,她手中握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使着,马车匀速前行着,而冯鹤待在马车里头并未有想代劳的意思。 大陆宗门颇多,教派也是不少,宫殿楼阁更是百花齐放,但宗门统一选拔却是大陆修者最为信仰的登高之路,如寻欢宗便是千宗之一,完全没有资格在选拔中招揽人才,这才想要挑战上百宗排名,鸡犬升天。 今年宗门选拔是在万佛宗内,冯鹤一路上就开始告知妙天赐须知事项,毕竟进了万佛宗地界,他很有可能就算投案自首再也没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而妙天赐等着冯鹤的物资投喂,左等右等,直穿出了双喜城他还在讲那些担忧的废话。 她便出了车内,开始驾马,冯鹤便也自觉的收回灵力的驱使,乍一眼瞧去,带着帷帽的车夫十分年少,行至在两城交界的荒芜地上很是显眼。 “天赐啊,大多不成器的宗门会在选拔场地外头招揽,又或者捡漏百宗不要的人才,切忌不可搭话引人注意,要知道,这里头混着的牛鬼蛇神可比夏日的蚊蝇还多。” 妙天赐幽幽叹了口气,“徒儿知晓,定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话是那么说,但以妙天赐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冯鹤可实在不放心,“如若有人搭话,同你说是熟人,不听不信可要记得。” 妙天赐眉头一挑,倒是忘记了,鹤家子弟大多是宗门内的,如若真遇上,就挺麻烦的。 “师父,您手里头可有易容之术?” “倒是有,但心法不同,邪门了些,再者说,你刚练气入体,修炼这功法属实早了些。” “防患未然,师父先传授给我吧。” 冯鹤犹豫了阵,才道:“那你可要记得,不可过早修炼,断了前程。” “弟子知晓,定会把握住分寸的。” 车内这才递出一本功法来,妙天赐一瞧,《锁骨》打开细细看着,这功法类似于缩骨功,但区别在于一个是改变体型,这个是锁了自身的骨肉经脉,锁后身体强悍,就好似一把锁链,极为耐造,这锁骨前期就可改变面部结构,但修炼极为痛苦,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人不会选用这种自残的功法,而功法后期,更是能叠加锁骨的密度,一锁叠万锁,跟升级似的,化骨成铁,化铁成钢。 —————— 未占用正文字数,有话说的补充内容看一下集美。 第163章 做牛做马 “师父,您修炼到了几层?” “一层便是极限了。”冯鹤很是遗憾,“倒不是师父顶不住那疼痛,但就是无法再压缩融汇骨肉了。” 妙天赐兴奋了,这定是好东西啊! 语气却是嫌弃道:“师父,您自个儿不要的给我啊~” “这是好东西。” “这只能缩骨,又不能长高,天赐本就矮小,再一缩,那不变成侏儒了。” 冯鹤:…… 脑中忽然蹦出锁骨后的妙天赐,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这功法虽无修为限制,但要待你练成必也是需花上十年才能入门,到时候天赐就长高高咯。” “十年?”妙天赐吧砸了声,十分嫌弃,但冯鹤没有再劝,毕竟手里这类的功法也只有这一个,以前倒是遇见过别的好练成的,但邪修要的都是有实用价值的,有了更好的,那本自然是换了修炼资源,好在这本他绝不会外传,给了妙天赐倒是也不心疼。 表面嫌弃,内心澎湃,妙天赐看得十分认真,按着节奏胡乱抽打马身,马车一下提速快了不少。 一粗壮的男子从天而降,踏在地上时地面扬起浓重的灰尘,这出场多少有些帅气。 妙天赐正看在兴头上,对入门的心得有了领悟,便不加理会,马儿直接冲着拦路之人撞去,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踩踏,那男子高喝一声扎下马步两手一握,捉着两个马蹄竟是稳稳撑住,使得马儿挣扎,也使得惯性之下,车厢撞在了马的身上,马身被迫一压,马儿同男子双双震伤,马儿痛的嘶鸣,男子闷哼一声,硬是顶住了。 因为事发突然,他都未察觉到,当惯性之下车厢都是前倾,而车外的少年却好似镶在了坐板上纹丝不动,随着车厢尾部高高翻起又重重落下后,车内的冯鹤浅笑着掀开车帘,冲着那男子看去。 妙天赐把功法随意的塞进了自己的薄衫内,冲着冯鹤埋怨道:“师父怎得不早些处理掉。” 冯鹤无语至极,就那么一个人,他本以为天赐会处理好的,谁知道等着等着自己的马重伤奄奄一息,要不是那男人抓着前蹄,估计这会儿马已经躺下吃土了。 他避开妙天赐的无理取闹,只道:“看来是要步行一段路了,天赐下去给他个教训练练手。” 妙天赐满脸的不情愿,但在冯鹤的劝道下还是下了车板,那男人听两人互相推让好似捡什么宝贝似的,眉头拧的颇紧一副你俩整啥呢的无语表情。 见瘦弱的小少年真要同自己练手,看着他帷帽上的纱缓缓扬起,他甩开马蹄,马嘶鸣着倒地,冯鹤也只得下了马车。 这大动作根本没引起少年的恐慌,她摸了摸手上多出了把锤子,这是她挑中的法器,不用灵力驱使就可使用,材料上乘,是初阶修者的好选择,也是富足侠客们热衷的宝贝。 冯鹤瞧着天赐手里握着的锤子,眼皮忍不住一跳,是谁给的?老海还是老怀?难道天赐很早就有了炼器的心思? 那锤子颇大,被少年捏在手中显得滑稽,但男人不敢小瞧,这锤子材质一看就极重,少年单手就能举起稳稳握住,他敛了诧异的神色,跃跃欲试起来,这该是个很好的练习对手。 但男人显然是看走眼了,虽然这马车不高档,但少年的武力值确实高出天际,完全不顾男人的把式动作,她甩手一锤,被挡住了就再一锤,速度极快,好似打铁般。 男人连连吐血,他是能挡住不假,但他肉体凡胎的,哪能跟铁的韧度去比? 被连锤数下,男人当即就跪下了,哀呼道:“小公子是小人有眼无珠,您收手吧,别糟蹋了您的法器。” 大锤划了个弧度,稳稳的落在小少年的肩上,她兴致缺缺道:“想活就拉车吧。” 男人懵逼的抬头,冯鹤讶然瞬间忍不住勾笑,不错不错,天赐果然极有想法,虽然他们的修为步行一段并不费事,但别人打扰总是不悦的,本是想留下那人性命,现下嘛,还是天赐的决定更有趣些。 见男人睁大了眼瞅着自己,妙天赐单手用力,再次握紧了大锤的手柄,男人当即就怂了,“拉,小人就是您的马。” 他快速起身,到了马车边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余光大多是在打量冯鹤,冯鹤冷嗤一笑,男人当即就不敢乱打心思了,这老者虽看起来病恹恹的,但他不觉得自己能快过小少年,别到时候惹怒人家被反杀就失算了。 他大喝一声把车厢扶正,卸掉了马上的绳索套在自己身上,黝黑的皮肤上泛着薄红,显然觉得这么跑出去十分丢人。 “体修就该多关注体力。”妙天赐跳上车板,男人用力一握,生生把车厢架住了,耳侧猛地抽过一鞭,男人吓了一激灵,还未回神就听少年道:“要左右分不清,就抽你。” 男人瑟缩的咽了唾沫,心中哀呼:娘啊!儿子第一次打劫就遇上硬茬了可怎么办? 当牛做马的,这辈子算是完犊子了。 他心中太过悲伤,拽着车厢就跑了起来,速度还算可以,妙天赐只在转弯时抽鞭提示,倒是比正常驾马方便。 男人怕死,咬着牙跑了不少路,最终是力竭的匍匐在地,大滴的汗珠落下,他气喘吁吁,都来不及求饶。 骤得两名男子从天而降,这场面似曾相识。 他朝着他们跳起的树上瞧去,正好啊,那里还有他们的一个同伴,要能捉住,两人一组正好换班。 他明明疲惫的不行,却灼灼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倍儿有精神。 两男人其实本不想下来的,这马车连马都没了,明显已经遭受过一拨打劫,但奈何最近收益不行,抱着试试的心态这才下来两个。 他们十分直接,大吼道:“车厢财物女人留下,放你们一条狗命。” 拖车的男人眸色更是大亮,专业太专业了,要是他们赢了,自己定是要腆着脸加入的,连车厢都不放过的抢匪定是经验老到的前辈。 算来算去,他都不亏,他看着两人忍不住笑开了花。 看的两人一时捉摸不透,觉得这人怕是被打劫傻了,拖车拖出幻觉了。 妙天赐看的累倒了的拖车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两个,显然和倒地的人想到一处去了。 第164章 故人白起 她跳下车板掏出大锤,并未因为对方人数多了而延迟,几瞬下,连树上那个都被打了下来,冯鹤看着拖车队伍的壮大,一时沉默了。 要这样下去,天赐是不是到了下一个城中都可以组建个人数不少的土匪窝了? 车厢开始前行,拉车的人从一个变成了四个,并未同一号想的那样还能换班。 二号三号见锤子手认真的看着书,忍不住同一号前辈问道:“你也是打劫来的?” 一号口内苦涩的点了头,“运气不好,遇上硬茬了。” 四号幽幽的道:“也不算吧,她没反杀我们说明还有一线生机。” 一号顿时又有了动力,是哦,自己还活着多好的事啊,便咬着腮帮子更为用力的拖动,但他之前费力太多,比不上其他三人的力气,很快就被妙天赐剔除,孤零零的站在荒地上看着车厢离去。 一号:……终究是被抛弃了。 怎么说呢,他还有些失落,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等待那些前辈回来然后加入其中,做大做强。 三人拖得越来越慢,快赶不上行走的速度,但小少年鞭子在身侧虎虎生风,显然是不会放过他们这三个劳动力的,除非…… 他们期待着,就见天仙下凡,一群人拦在路当中恶意满满,但他们却喜笑颜开只觉得他们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于是,拖车的人马又换了一批,那三人气喘吁吁的坐下,休息了一阵便找了个地方恢复,顺便等着那帮前辈回来,然后加入其中,做大做强。 也许是妙天赐的运气不好,之后路上再也没有多出来的土匪,而那群人也累的不行,干脆倒地不起放弃挣扎,他们是想活,但身体不配合啊。 他们满脸惆怅的望着天,心道,要是能遇到一帮同行多好啊。 但最终是不能了,妙天赐跳下车板,同里头的冯鹤道:“师父,步行吧。” 冯鹤阴恻恻的出了车厢,随手一挥,那几人的血气便形成一道血流朝着冯鹤而去。 看来之前等待的土匪注定要失望了。 妙天赐平静的看着,心中却疑惑,为何对付东来时冯鹤不用这一招?难道是怕被自己发现邪修的身份?但当时谈话本就暴露许多,她瞧着冯鹤吸收血流后,全身气血翻涌,还挺唬人的。 心下明了,看来这手法不能掩饰,怕回不去鹤府才放弃的吧? 果然如同妙天赐所想,一连几日,冯鹤身上那腥重的气息都未消失,不过倒是弱化了些,至少她愿意同冯鹤平行了。 终于是抵达了另一座城池,冯鹤添置了些所需再次坐上马车,一路上还是那般,但遇上打劫的,妙天赐再也不敢托大,直接出手击杀,把马儿护得好好的。 冯鹤见妙天赐利索的斩草除根,多少有些行侠仗义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为何之前放了那几个人?” “不给些希望,我怕新人没有动力。” 就很邪性,冯鹤十分满意,不过几条歹人的命,收不收的他倒是无所谓,能知道天赐心中并无怜悯之意就够了。 越行越远,从繁华的城池渐渐到了没落的城池中,这里头的恶人为数颇多,在城中就敢行凶伤人,而官府的人迟迟赶来,连行凶人是男是女都问不到。 妙天赐在一处客栈二楼看着下方的喧闹,嘴里啃着烧鸡腿津津有味,冯鹤提点了几句便离开了,来都来了,今日他们决定要去这里的黑市瞧瞧,不能白瞎了一路的舟车劳顿。 妙天赐看了会儿,眼尖的瞧见了个熟人,白起相较于之前,整个人沉稳了许多,那爱笑的性子好似没了,妙天赐瞧了许久,都未见他扯过嘴角。 遥想最后一次见到白起,他鲜活蹦跶浑身都透着傻劲,那时她为了省事让白起去别处调查,而后听说白老为了保护白起又或是也怕他憨直的性子碍事,调派了他出差,但……怎么会出差到他国来呢? 这里可没什么跨国协助办案的规矩。 见白起一直板着死鱼脸,她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瞧着白起观察了会儿,他打听了一通后,便沉着脸离去,行动极为谨慎,鬼使神差的,妙天赐下了楼朝着白起的位置跟去。 白起进了一间破落的院子,那院门普通人一脚便能踹裂,妙天赐轻轻一跃,顺着墙角缓缓进入。 屋中大门敞着,室内光线不佳,白起在散落一地的纸张中寻找,而后捡起画了几笔,便陷入了沉思中。 又过半晌,他拿出一块凉透了的馒头吃下,又急冲冲的出门去,待出了门外,他回头望了眼,而后谨慎的锁上院门离开。 妙天赐进了屋内,瞧了眼桌上的纸张,上图是个路线图,有些杂乱,她又在地上瞧了几圈,推论出白起该是在寻人,这人行踪飘忽诡异,该是善于躲藏之辈,她在桌上的纸张上又细细看了一眼,便也出门,按着自己的推论寻去。 白起来到一间民屋前,这民屋并未锁门,他试着一推便打开,他犹豫一瞬闪了进去,闻着屋中浅淡的血腥味,他面上激动了几分,掏出一柄长剑握在身侧,越往里走,那味道越是难闻,尸油!!! 白起福至心灵,脚下快了几步,忽觉左侧杀意,他堪堪躲过,中了一刀。 “臭小子追了老子半年,真当老子杀不掉你?” “你重伤未愈,不然至于遁形半年?”白起全身毛孔都在警惕,他查了下刀上无毒,松了口气。 持刀之人阴恻恻的笑着,他举刀近身,大开大合,那把杀猪刀被使得张牙舞爪,刺、劈、挑间,一次次划过白起的身侧,留下不少伤来。 白起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也许是故意暴露,想起他刀上无毒,他忍不住战栗,是气愤无比的战栗。 “待我拿下你,定要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你恢复了?”白起节节败退,想起屋中的血腥味,这人定是用了特殊的法子恢复,想铲除自己一劳永逸,他开始后悔了,也许自己再谨慎些,也许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猪刀男听后狂笑不止,更是卖力收割,一片片血肉被削下来,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但他面色却很是享受。 “臭小子,去死吧。” 将人逼到死角,退无可退无力阻挡之际,忽听那猪刀男闷哼一声,猛地退开转过身子朝后看。 只见一皮肤紧致的老妪站在不远处,那年纪同肌肤诡异的反差,让猪刀男想也不想就要开溜。 第165章 白起报仇 白起趁机长剑压上,那猪刀男侧身抵挡,又中了老妪一击,老妪阴笑着掷着手中的瓷碗碎片,这瓷碗还是在屋中随意寻得。 猪刀男能打得过白起,但在老妪的协助下,他慌得不行,“前辈,既然您不想杀了小人,便直说来意吧。” 白起精神紧绷着,待听到猪刀男的商量,手上攻击更加迅猛,老妪思虑着盯着白起,好似有些不明白。 她压着嗓子问道:“小捕快,你不要活的?” 白起听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像是站在自己这里的,懒得计较,他现在目的只有一个,“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前辈若能相助,白起欠您一个人情。” 杀猪男赶忙道:“小人今后听凭前辈差遣,求前辈饶命。” 白起拿不下杀猪男,他眸色晦暗了几分,也要开口如是说,却见老妪疾步上前,一脚踹在杀猪男的头上,直接把人给扇晕乎了。 白起持刀而起,狠狠的戳进了杀猪男的心口中,还不放心的搅动了一番,才沉沉的松气,他是打不过这前辈的,是生是死大仇已报,他早就置身事外了。 “你师父可姓白?” 白起恹恹道:“真是家师。” “怎么死的?”妙天赐不明白,有小野王等人的协同,白老怎么会被这种莽夫杀害? 出于对老妪的感激,白起娓娓道来。 “师父在京中忙着要事,本……”白起忍了又忍,最后颤着嗓道:“是无事的,但我却在外办差时遇上了食人魔,这魔头早前就被师父抓过,最爱烹饪血肉至亲,尤为喜爱享用自己的骨肉,当时我觉得立了大功,不知师父已经把他上头的暗线控制,自以为是的追击,最后落入了他的圈套内,他本就憎恨师父破坏了他的献祭毁了他的升仙之道,日日想着让师父不得好死,我却轻视与他的伪装,一头热血的以为他重伤不敌,待他用我引来师父时,我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的算计。” “师父虽之前击败过这食人魔,但普通修者恢复缓慢,师父对敌不利,选择了先救我脱困,又同他玉石俱焚,但只重伤与他,我一路追击,想趁着机会报仇,到最后……” 白起瞧了老妪一眼,要没有她,最后自己必死,下地府也没脸见师父了。 妙天赐听着,想起了白老之前同自己说过的,那食人魔上面接头的人还有他的同僚叫什么王苏怀的,白老是大意了吗? 就算是以白起希望探望的理由喊他来,以他的忙碌程度该是无视的,要是得知食人魔后更不可能独自前来,这里头的事如此浑浊他一人来也护不住白起的。 越是救命就越谨慎,这才是白老的性子。 怎么想,都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释。 老妪摸着下巴深思,白起不敢打扰,只是定定的望着食人魔的尸体发呆。 “金圣人手可撤出盛京城了?” “不知,晚辈还没回去过。” 老妪掏出千颗灵石来,“搜刮他身上的灵石,去黑市淘一传信符来,明日我会去你那拿收信符。” 白起讷讷的,知道老妪的意思是以后成为她的线人,但自己确实答应过为她办事,他陷入了纠结中,这老妪看着也不像好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别愣着,我与老白有旧,在未查清所有凶手前,你不可懈怠,不是捕头吗?就把盛京城中的仇人都处理了吧。” “前辈您是说?” 白起不敢深想。 “如若金圣人手早就撤出,那老白来一趟倒是有些合理,但老白能一人前来,你真以为他同你这般痴傻吗?” 白起握拳,咬牙切齿的咒骂自己,既上一次被那妖女嘲讽后,这次的嘲讽他是真心想应和的,他怕是这世间最傻的人了。 “不用过于内疚,这事定是早有安排,不是你也会有别的诱饵,你只要记得,不管多久,一定会肃清那些垃圾就行。”也当是给白起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老妪叹了口气,“凡事多靠自己,有事传信,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但你要身死,我还能寻着蛛丝马迹帮你收尸。” 白起讶然的看她,“前辈,您要收信符就是为了这些?” 见人不信,老妪直言道:“我帮你杀了仇人,你答应的事可不要忘了,不然老白在九泉是会看不起你的。” 都拿白老说话了,白起只得点头应下,“也不知我回去后是否还有职位,毕竟……” “拿着食人魔回去,定是有的。” 白起怔怔点头,他本是想烧他个灰飞烟灭,但老妪的话没错,师父也许是被庞大的筹谋设计了,食人魔是为了报仇,那设计的人呢?千里迢迢的,定是师父碍了他们的事,那推论下来,显然就是上头的人了,师父在京中有要事忙,只要知道那要事。 见白起越来越坚定,老妪侧头望了他许久,还是不愿意下血本,毕竟白起这人太傻了,便画了个大饼道:“如若你找到蛛丝马迹还能徐徐图之,留下自己的小命,我会替老白教导你,功法灵器,只要你争气,我不会让老白这一门落魄的太难看。” 见老妪说完,完全不听自己的回答,不容置喙的样子甚是眼熟。 他忍不住想起那小人,如若那时鹤团团在师父身边,想来以她的阴毒定能破解,可惜…… 他遗憾了许久,又再次握拳,他白起怎能成为依靠别人乞求他人怜悯帮助的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太弱的原因,从即日起,不管是修为还是谋略,他一定要认真研习,好问决疑。 他收了食人魔的纳袋,将其尸首收入其中,又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寻找同谋的蛛丝马迹…… 妙天赐回了客栈,就见冯鹤候在房中,神色不明,她举起手中的零嘴吃食兴致缺缺道:“师父,吃什么味的?” “去哪儿了?”冯鹤起身接过,查看了一番。 “买吃的,吃甜的吗?”妙天赐从中掏出一颗圆润的果干,塞进了冯鹤的嘴中,甜腻的味道散开,冯鹤蹙眉咀嚼两口咽下,“想吃什么让师父去买,你怎么不遮掩就出去了。” 妙天赐大咧咧道:“在双喜黑市徒儿也没遮掩啊。” 第166章 不记仇主要是报的快 “那里他们无法锁定你的气息,让你涨涨见识罢了,在外头必须谨慎。” “那宗门选拔时,难道天赐也遮掩着?” “自然!” 妙天赐没话了,没想到冯鹤是这么想的,便认栽的点头,“是天赐莽撞了,下次定是不会了。” 冯鹤也没想到自己斗嘴赢了。 默了瞬才道:“路上可有人关注你?” “没有。”妙天赐遗憾摇头,“所以天赐才那么无聊啊。” “既然这样,你便把锁骨练练,争取早日入门,技多不压身,又不是心法可早日搬上日程。” 妙天赐抿唇默了几瞬,才为难捂头道:“天赐自觉领悟不错,但这功法实在是太难了。” 冯鹤听此笑了,劝慰道:“师父当年十五年才有幸入门,慢慢来不要着急。” 妙天赐痴傻的张嘴望他,冯鹤自鸣得意的,完全不知妙天赐心中所想。 因为白起也要去黑市的原因,妙天赐主动带上帷帽进入,瞧见白起盯着个痕迹斑驳的传信符讨价还价,她无奈摇头,年轻人实在是太嫩了。 很快有人上前竞价,从八百灵石直接升至了一千,白起咬牙买下,恨恨的瞪着那人,不管是不是托,反正他很后悔自己不了解传信符的市场价值,没把握住省钱的机会,好在传信符买下都是配备收信符的,他也算是完成任务,便又在里头逛了起来,虽然无人告知,但他也知道跟着人流回去才能安全。 冯鹤的眼界很高,遇上好东西也会上头,妙天赐便自个儿逛了圈,问冯鹤讨要了几千灵石购置了一件破败的法衣,法衣黑的彻底,一套上从头到脚趾都被遮的严严实实,法衣上的腥味熏得路过之人都反胃的躲避。 妙天赐很高兴,不错不错,光这味道就已经上头了。 正上头杀价的冯鹤余光瞥见一身披黑色邪修法衣的身影靠近,要不是这身高,他真的直接就喊人滚远点了。 冯鹤不确定道:“天赐?” 见法衣点点头,冯鹤沉默了。 他可爱漂亮的天赐……品味好像还不如自己! 当妙天赐笑嘻嘻的探出头炫耀后,冯鹤心中只有三个字,实锤了。 “赶紧脱了,是不是欠追杀?”冯鹤声音透着无奈,看起来极为烦恼。 妙天赐嘿嘿一笑,带上帷帽把法衣收了起来,“师父您说什么呢,这法衣当然是天赐追杀人时候穿的,多有氛围啊。” 氛围?什么氛围? 天赐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怪浪漫的尼? 冯鹤再次沉默了,就在他分神之际,好东西被人给买走了,冯鹤一瞬间,更沉默了。 妙天赐看着离开的人大呼好胆,建议道:“师父出去后我们……” 冯鹤:“你再找找。” “哎……人没了。” 气息不能锁定,人家七拐八拐的混入人群早就不见了踪影,妙天赐十分惋惜道:“师父,您要真伤心天赐就把最喜欢的法衣送您。” 冯鹤:…… 这么贴心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来气呢? 所有邪修都是藏着掖着生怕人知道,她倒好就怕不能把自己玩进去。 冯鹤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干干的道:“喜欢就自个儿留着吧。” 妙天赐害羞了瞬,弱弱又道:“师父,天赐还看上了这法衣主人的灵器,不知道……能不能……” 端看这法衣就知道那灵器不是常人用的东西,冯鹤直接驳回,“走吧,师父乏了。” “您这修为还会乏吗?”妙天赐不甘心道。 “心乏。” 妙天赐:…… 不是,她也就挤兑了一句好吗?什么时候杀伤力这么强大了? 虽然知道冯鹤不喜欢她接触这类的法器,但她还是准备努努力,余光却见有人偷家,她眸色一暗,十分委屈,瞧着眼前的纱,她又收回了表情。 没有观众的表演,真是孤独啊。 她低着头不太高兴的跟在冯鹤的身后,冯鹤快步走着,心下决定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带着天赐来黑市了,不然迟早在进入上宗前成了邪修,那他真的没处哭去。 白起刚回到小破院里,就见老妪自得的坐在房内喝茶,显然来了不少时候,都无聊的烧水了。 他快步上前,老妪昂头喝下最后一口,摊手示意,白起赶忙递上收信符,这东西送出去后,这传信符也等于是老妪专用了,想着本就是她自个儿的花销,白起还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大恩,他现在无以为报,虽说昨日见时觉得老妪不是好人,但现在再看,不过是黑发童颜的老者,说不定是服用了特殊的丹药才会如此。 老妪一句话没留,看起来极为不屑同白起交谈,白起想起老妪昨日的话,他握拳暗想,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来。 妙天赐带上帷帽,又变回了原本的样貌,说实话这锁骨是真的疼,昨日初用时,疼的她皮上都涌血了,今日倒是好些,看来要多多使用,直到身体适应为止,才可继续修炼第二层。 要是让冯鹤听到这话,估计是要深刻检讨的,以他的体质,第一次成功时,差点没把命交代在痛感上。 妙天赐拎着早点回去,直接进了冯鹤的房中,冯鹤正在修炼,见徒弟如此乖顺,带着帷帽出去为自己买吃食,虽然他已多年没有吃俗物,但暖心的举动还是让他动容。 妙天赐打开早点,冯鹤一瞧,傻眼了,这怎么是一份呢? 如若是自己吃,她带来自己房中做什么? 怕自己不惦记吗? 委屈,着实委屈了,他给了天赐那么多的灵石金银,结果连顺手带点都无。 “师父您是不是馋了?”妙天赐诧异的瞥他,又多瞥了一眼,“这都是甜的,不是您喜欢的口味。” 冯鹤来气了,连口味都知道,为什么就不给他买呢? “怎得没给师父带一份?” “天赐想您该是不需要的。” “你就不问问师父?” “问了也不给您买。”妙天赐自顾自的吃着,冯鹤猛地想到昨日自己不给她买那法器的事,还真是……现报啊! “不过是一件未成形的法器,普通人用的,配不上我家天赐。” 妙天赐埋着的头微抬,挑眉看他,“不过是普通人吃的早点,配不上我家师父。” …… 冯鹤苦涩了……他就不该多那么一嘴。 第167章 万佛宗车队(一) 抱着亡羊补牢的心思,冯鹤道:“待日后师父找些更好的给你。” “待日后天赐寻找更好的就送来给师父尝尝。” 天赐笑眯眯,冯鹤苦兮兮,两人对视了一瞬,冯鹤败下阵来,“师父也是怕你走上歧路。” 妙天赐震惊瞅他,一瞅一个纳闷,“师父您听听,您说的是心里话吗?咱们本就是邪修啊,目标可是邪修的最大势力。” “只是融入又不是成为邪修,天赐你前途坦荡,师父绝不会舍得你自甘堕落。” 妙天赐纳了闷了,这说话的派头,真有些把自己当自己人哦。 于是她捉弄道:“那…天赐集合上宗剿灭金圣为父母报仇如何?” 冯鹤面色一瞬就难看了,开什么玩笑?那里那么多宝贝,都被剿灭的话他还怎么享受? 难道还能让天赐都收集来献给自己吗?天赐答应,那些避邪修如蛇蝎的修者也不用同意啊。 上一次各国围剿时,就有不少宗门派暗中操盘加入,结果是能毁就毁,好东西败了精光,要不是他正巧落败,差点也身死其中。 这哪是报仇啊,这是讨债来的。 “这金圣得水很深,只是从外部剿灭是不可能的,师父经营多年,连金圣真正的据点在哪儿都不清楚,更何况你了,还是要徐徐图之。” 妙天赐撇撇嘴,好家伙,句句真话,这冯鹤真是个矛盾的邪修。 “天赐自然知道,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其实金圣还是有利于师父的,徒儿定是会为了师父的前途着想,到时候我们集两方势力,看谁再敢欺负师父。” 话说的十分好听,只是妙天赐神色不太明朗,冯鹤想了想,便拿出一纳戒来,“这里头是师父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你拿去省着点花。” 这几天的大饼终是没白画。 妙天赐开心接过查看,顿时眉眼弯弯喜笑颜开,她郑重道:“师父您以后要努力赚,就这些肯定不够在大宗内打点的。” 冯鹤:…… 怎么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呢? 他仔细去瞅妙天赐,见她眸色凝重,好似在畅想未来的艰辛,他只觉得自己是想岔了。 他是天赐唯一的亲人,不依靠自己,天赐又能依靠谁呢? 两人再次上路,这次是跟着去往万佛宗的大部队,里头有去参加选拔的,也有去求佛问路的,还有些是在同行的城镇下车的,聚集在一起,乌泱泱一片,极为壮观。 车队内也有同冯鹤一般修为高深的修者,他们也是带着小辈,妙天赐带着帷帽倒是不惹眼,而冯鹤更是像个病重的老人,虽是有些修为,但一看就是强弩之末。 惹眼的是那些修为不高穿着华贵,颐指气使的修者,带着小辈那嚣张劲,使得很多人不耻相交。 刚行进时还算安稳,到了后几日,他们就开始变本加厉,盯上了一些惧怕他们的同行。 也不是为了有什么好处,也不是谁有至宝,只是他们太过无聊,本性显露罢了。 他们盯上的人中就有妙天赐,原因大多出在冯鹤身上,老者垂矣自顾不暇,这小少年还有何人可依仗,而选拔竞争之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了。 他们盯着妙天赐的眼神,让妙天赐很是不爽,他同冯鹤坐在一处车厢内,车中还有几位老者,都是不弱,冯鹤是觉得,越是高深之人便越内敛,毕竟能强大如斯定是吃过不少苦头见过不少世面,他便带着妙天赐舔着脸留下了。 而其他老者有的不在意,有的是觉得,冯鹤两人只是选了个较好的车厢寻求庇护罢了。 当妙天赐被人盯上后,就有老者开口道:“小子下去吧,别惹了老夫清净。” 老者身旁的少年好奇的望着天赐头上的帷帽,也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样貌再下,如若面善我可试着护你。” 老者皱眉十分明显,“顽皮,不可胡闹。” 少年心虚的吐舌,但明显是不在意的,还是那么好奇的瞅着那帷帽。 妙天赐深吸了口气,真的好气哦,让他们装到了。 要不是冯鹤在,她真的就一副药剂直接灭了这车厢了。 “如若他们真敢不畏惧前辈们的实力前来骚扰,晚辈定当立马就走。” 这话说的也算好听,老者们自然是自信自己的实力在这一队中是拔尖的,现下要再赶人下去,就好像自己怕麻烦事找上门,畏惧似的。 那少年听妙天赐如是说,对她更加感兴趣了,“你是要去参加宗门选拔的吗?” 妙天赐无奈搭理道:“家中有一长辈好似中邪,所以去上宗寻找生机。” 众人的目光不由望向了冯鹤,这人看着就快不行了,怕不是中邪,而是有其他的问题需要万佛宗救治吧,普通的中邪上万佛宗就等人家佛光打得你满地找牙吧。 被众人注视的冯鹤:我无视我就不生气。 一个个的看他快不行了,要是想法能化成实质伤害,估计这一车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也无奈配合着咳嗽了几声,车厢内便又安静下来。 既然是求治的,倒是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至于外面那几个跳梁小丑? 少年冷笑一声,“小兄弟你别怕,他们要欺负你,就找我来帮忙。” 呕吼,学她画饼是不是? 妙天赐忍不住挑眉,无奈应和,“多谢贵人体恤,无以为报定铭记在心。” 少年也无所谓人感不感激的,不过是想试试同行的对手罢了,就算是收拾不了,公然挑衅欺压弱者,他们就算进了选拔,自己也能覆手为雨。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感激,只要让我瞧瞧你便行。” 知道人家也许留着自己举报那些欺负人的参选者,但这要求实在是让她不解。 难道……这少年的癖好十分特别? 妙天赐还真实锤了,当她拿下帷帽那一刻,少年显然对她多了几分在意,不光是目光炽热了,连身子都朝自己身边的位置挪动。 妙天赐不为所动,任由他坐在身侧,说实话,这少年长得干净,虽不够俊美,但也不惹人讨厌。 第168章 万佛宗车队(二) 少年的长辈睨了眼,竟也熟视无睹,没之前那么排斥了。 少年对妙天赐很感兴趣,问东问西,妙天赐胡乱编排着,冯鹤低下头暗笑着,而少年面色一派明朗,显然妙天赐很合他的胃口。 “我叫乾卢辉,比你小些今年十岁,本是前几年就该去参加选拔的,但家中长辈觉得该谨慎些,今年我定是能进百宗内,如若你家长辈救治无望,不如你跟着我进宗门修习,这样也许还能找到别的救治出路。” 冯鹤嘴角的笑更加嘲讽,只是他低着头脸色惨白,实在没人关注。 而妙天赐则是讶然的瞧着他,什么意思呢? “可我们才刚认识。”妙天赐语气犹豫,显然对百宗也是向往的。 众人都能看出妙天赐刚练气入体不久,按着妙天赐的说法,十二岁的年纪确实平庸了些,外门虽是能进,但更好的前程怕是谋算不到了。 而没有测算过骨龄的情况下,妙天赐的身高也贴合年纪的最低标准,更没有人相信,有人会故意多说岁数,上赶着被人不屑。 乾卢辉瞧着长相不俗的妙天赐,已经能想到成人后的天赐也该是小小一只,惹人怜爱的。 在俗世,乾卢辉再过三年就能相看成婚人选,其他亲近的高门也有立下婚约的意思,不少同龄的少女都会借着机会熟络两者的关系,所以家里教导的也早,但乾卢辉对此并无想法,现在见到了妙天赐才发觉,倒不是没想法,也许自己喜欢的别有洞天罢了。 坐在乾卢辉同侧的少女好奇的打量着妙天赐,她本是不在意的,家里的意思很直接,进宗门光宗耀祖,如若自身不行,便赶紧依附优质的夫婿人选,而乾卢辉和她是同乡,每年都有交集的机会,她本是对这次的同行抱着另外的打算,但见到妙天赐后,不得不说,她现在对乾卢辉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这种对比无关于情爱、未来,就只是从两者自身的容貌气度等出发,少女对一直安静如鸡的妙天赐有了不一样的理解,也许,人家是高冷呢? 再看妙天赐同乾卢辉闲聊,虽是一句不落,但那微抬的唇里并未有热情在,很是疏离,如玉公子莫过于此。 个人看法不同,在乾卢辉的眼里,妙天赐便是拘谨腼腆,那点到为止的神色,带着一些想要亲近的动作,却又不敢太过亲近的理智,他十分肯定,自己定是能捏住这俊俏又秀丽的少年。 而在那些前辈眼里,只觉得妙天赐内心恐慌,虽端的稳重,但其实从有问必答上就能看出,他一点都不敢得罪乾卢辉。 “我同你有眼缘,看你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难道不为家里着想,再进一步?” 妙天赐莫名的瞅着他,说实话这孩子的自信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难道是买了个名额不成? 倒是有可能,百宗内部乱的很,说不定买了个外门厉害长老的弟子位置,又或者买了个内门垃圾长老的弟子位置,反正他那么自信,妙天赐只能这么推测,毕竟十岁了才炼气二层,实在是…… 她顿了瞬,开始不确定两年多晋升一层算不算厉害了。 虽然想了许多,但其实不过一瞬之间,就见妙天赐垂眸一瞬,不确定的回道:“卢辉你定是能进的,但我就……” “以你实力,该是勉强能进入外门,到时候我会为你走动的。” 见人这么有诚意,妙天赐朝着人长辈看去,见人不置可否,看来是同意自家孩子卖这个人情了。 “可我这么弱,要是有人欺负我……听说宗门弟子都是眼高于顶的。” 乾卢辉笑了,十分的灿烂,“只要你不惹事乖顺些,我定是能保护好你的。” “那咱们去什么宗呢?” 见妙天赐期待的望着自己,那漂亮的眼一瞬不瞬,缱绻浓密的睫毛互相交织着,叠成了一完美的弧度,卷翘出精致的美感,他从未见同龄人的眉眼如此好看过,他心跳加速噗噗声自个儿听得清楚,好似有种冲动,想把什么都告诉眼前的少年。 “辉儿,过来。”老者沉闷开口,觉得自家的晚辈有些不争气。 乾卢辉被叫回了魂,帘下眼睑细细回味那双迷人的眼,乖顺的回了老者的身旁,有些入魔的回味着,竟也没心思同老者撒娇顽劣。 乾卢辉一走,少女便和妙天赐对上了眼,她微微眯眼一笑,十分有礼,笑的少女也扛不住了,眼神闪烁的如同霓虹灯。 妙天赐:…… 不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什么狐狸宗门才对,感觉自己有点被动在身上。 外头的人还在紧盯着妙天赐,见她与车厢内的同龄人聊天,一时都意外的互视,这几日他都像个透明人似的,怎得忽然和同行人关系如此熟络了? 这时候其中有几人就打了退堂鼓,这一挑衅很有可能把里头看起来很厉害的少年少女给召出来,但这种欺压之事定不能叫上长辈,不然打起来,也许还不是那帮人的对手。 他们虽然混不吝的,但也不是傻子,欺负人本就是为了畅快,谁愿意自找不痛快? 有不甘心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去打听一下车厢里头其他人是哪儿来的,不会是本城的人吧?” 他们都是为了搭上车队省事才来的,冯鹤自然也是相同,但本城和其他城的人不同,那城是专门营运送货送人的,很有可能一句话,就让车队的管事把外来人给剔除,除非是众人一起出声,不然只能灰头土脸的走。 不管是丢脸被驱赶,还是独自前行,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很快就有人打听来了情况,妙天赐那车厢内有两个本城的家族子弟,就是刚同妙天赐谈话的两位,他们一时踌躇了。 很快众人便打消了念头,在不确定妙天赐是否有人罩着下,他们选择先针对他人。 有几名少年对妙天赐的容貌十分排斥,见众人都散了,只得咬了咬牙先行放弃。 关注的人散去,妙天赐舒服了些。 车队行至霍城,霍城是金三国的一处大城,算是国中最富饶的城,这国十分落后,土地贫瘠,民众生存的办法便是烧杀抢掠,大城内就有不少人在招人入队,做的任务都是见不得人的。 第169章 万佛宗车队(三) 而金三国内最大的主力军便是邪修,虽然很匪夷所思,但确实有了更多的邪修加入后,金三国渐渐的富裕起来,金三国内没有国主,每个城的城主都是靠自己手段夺取的地位,而他国也没兴趣来犯,毕竟这里贫瘠,收了这种地界,如果不干他们的老本行要发家只得国库掏钱,跟扶贫似的,谁愿意惦记。 车队有自己的门路,每年都会上交固定的过路费,也算是霍城里最干净的来钱方式。 最近霍城的收益并不好,车队的管事被拦下,同霍城掌事的交谈了许久才不情不愿的掏出个纳袋递上。 妙天赐远远的瞧着,忽见一熟悉又陌生的脸,霍启元? 霍启元是武宗的人,是那秦蔓儿的师兄,这人居然出来了,见他掏出一个纳袋交给一中年人,领着十几名平民匆匆离开,妙天赐十分好奇。 冯鹤顺着妙天赐的视线看去,解答道:“该是有什么历险需要,霍城这地方乱的很,又是金三国的大城,这里头的人口买卖十分嚣张,那些人估计是拿来做探路用,想来那少年有了机遇,但……” 冯鹤低笑起来,妙天赐也勾唇愉悦,“希望他没被人盯上吧。” 乾卢辉同那少女也朝着妙天赐的视线方向望去,但行走的人颇多,他们一时也没分清楚是谁,便好奇问道:“你爷爷怎得知道这么多?” “我爷爷没被人算计前,是我族中顶梁。” 两人了然颔首,看来妙天赐家里也就这样了,要能派更厉害的人出来,绝对不会要妙天赐同行,少女不由再次追问道:“你真不准备参加选拔?” 妙天赐无奈的看了乾卢辉一眼,又望回少女,“本是不想的,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这话让乾卢辉十分受用,他伸手搭在妙天赐肩上,“放心,有我在。” “我知道。”妙天赐浅浅回应,使得少女更加关注了妙天赐几分,插话道:“其实你要愿意跟着我,也是可以的。” 乾卢辉的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你不攀富贵了?带这个男人一起,谁还能看上你?” “但也有可能有师姐喜欢啊。”少女冲妙天赐眨眨眼,试探意味十足,少年也听懂了,也望向了妙天赐,如若他考虑了,那就说明,天赐美则美矣但没什么骨气。 软骨头……其实挺好啃的。 感受到乾卢辉的期待,妙天赐嘴角不由抽动,显得十分无语,“你人不仅美还那么幽默,让我好生羡慕。” 乾卢辉忍俊不禁,少女瞧着妙天赐眸中的无奈,也忍不住俏笑起来,俊男的无可奈何多少让她想在其面前更加骄纵些。 不为别的,就为了体验那宠溺的感觉。 妙天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两人眼中是如何被美化的,只觉得少女情商还蛮高的,自己都那么揶揄她了,她竟能笑的那么开心,前途无量啊。 车队不敢在霍城多做停留,交接完就直接前行,车内的乘客也都明白其中的危险,都待在车厢内,当车队出了城后,领队便发现有一路人马埋伏在了不远处,他们警惕着,但车队上有金三国的通路标志,按照惯例是不会出错的。 果然车队经过那群人马并未动作,领队松了口气,直到离得老远才降下速度,车厢内的氛围好了起来,不少人开始谈论霍城最近出的状况,也庆幸自己多花了点钱买了平安,只有车队的管事不高兴,被涨了价也不能同乘客额外讨要,这一趟赚的实在太少了。 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钱慢慢总是会赚来的。 当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那群人马却偷偷的开始跟上,跟的很远,但车队的路线他们熟知,跟了几日,当车队进入延绵的山脉中后,他们快速靠近,车队中人发现了尾随者,几名修为高的小队长来往于车厢中,通知发生的事,大战一触即发。 妙天赐的车厢自从被通知后,所有前辈的气息都浮躁了起来,乾卢辉的长辈更是慎重的教导道:“辉儿,他们明知车队强者众多却还要出手,这一场十分凶险。” 乾卢辉点头,浑身紧绷着。 “到时候跟在二叔身边,如若不敌,我们便先行离开,那么多人在,想来不会盯死我们。” 老者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但寡不敌众,要是可以,他宁愿多费些功夫,去他城后再花点灵石搭乘。 少女的长辈也在嘱咐着,显然是要同乾家一起。 其他人开始商讨,很快就组了队,只有冯鹤两人被排除了,乾卢辉同少女其实是想带走妙天赐的,但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小命都稳不住,最终作罢,只是同情的望着妙天赐。 妙天赐同冯鹤的态度十分奇怪,按道理来说,妙天赐该是最紧张的,但她却松弛的坐着,只瞧了对面冯鹤一眼,两人也不知道暗示了什么,竟自顾自的继续修炼。 而冯鹤这个伤者也很奇怪,同妙天赐对眼后,便闭目凝神,好似放弃了求生。 众人商量完,就齐齐朝着冯鹤看去,“这位,之后准备如何?” 冯鹤咳嗽几声,淡淡道:“希望此行顺利吧。” 众前辈面面相觑,开玩笑,对方要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对这么大的车队动手?这可是带着前往万佛宗修者的队伍,比往日可强大上太多了,有人无声讥笑,有人接话借他吉言。 车队前行了会儿便不动了,不是不想跑,而是担心前方也会有埋伏,到时候腹背受敌遭了暗算。 后面跟着的人马在不远处停下,并未立即行动,有几名潜伏过来的人试探,被车队抓获后,在他们套取信息时,一枚亮眼的信号弹升起,明显是在呼唤队友。 众人开始出车厢,那么大的信号声,他们很确定是被包围了,大家自觉的找了开阔的地界,没人率先逃跑,毕竟他们也许能赢下这一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孤身逃命的。 那群看不惯妙天赐样貌的人在人群中寻找,发现人竟不在便放弃偷袭的念头。 暗伏的人马见车队无人逃散,觉得棘手,但还是按着约定缓缓散开,呈c形状包围,另一边,也有人开始接近,只是速度更快,显然是从远处赶来的。 妙天赐深吸了口气,看向还坐在马车里的冯鹤,冯鹤抬眸看她,见她抑制不住的兴奋,失笑道:“不急。” “自然!”两人就那么待着,其他的车厢自然也有想躲避着逃出生天的人,他俩的做派并不显眼。 第170章 万佛宗车队(四) 两队人马警戒着,车队的管事跨出一步,御剑而起,声如洪钟道:“可否谈谈?” 那头两边都出来一人,同样是御剑而出,“留下所有物资,人可走。” “我可作不了客人的主,不如愿意留下一半的走,不愿意的你们自行处理可好?” 车队管事面色凝重,下头听着的人有的低声咒骂,有的兴趣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那干脆你们车队走如何?”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很多人震惊的望向车队管事,总觉得他和坏人是一伙的。 车队管事面色更加难看了瞬,“看来你们是不死不休了?” 对方如此硬气,但凡愿意答应只收一半,车队管事也不会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所有人都知道,来者不善,他们是早就筹谋许久,试探之下反倒显着自己这边更弱势些。 两人见车队管事不肯走,便懒得再理会,高声道:“想活的留下东西滚蛋!” 修为弱的一些人开始犹豫,不一会儿人群攒动起来,管事高声喝止道:“不管是我们车队护卫还是你们,离开便是死路一条,你们以为他们会让人把掠杀的消息传出去引来祸端吗?” 顿时人群中咒骂声不断,但都统一了决断,是了,能让那么强大的车队离开,带回乘客的势力报复?这么多人手要养不可能只做一笔买卖,深想之下,定是他们有吞下的能力,才会想着先骗人出去逐个击破。 “杀!” 一瞬间,胆怯的人刚做下决定,就被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吓得躲在了人群中,率先迎击的是车队的队员,各大队长领着自己手下的人马谨慎的抵抗,还要保护一些弱者,十分棘手。 车队管事大喝一声:“还等什么?难道要他们把我们都杀了再出手吗?” 管事说完就对上了御剑的两人,更多的人御剑而起,乘客中也有许多强者顺势迎上,刹那间,天空上乌泱泱的一片,天空下鲜血飞溅,算不得太强的修者把那些更弱的人卖出,求得一线生机,乾卢辉同少女一起迎击,踹过一少年攻向掠杀者,少年惊恐的抱头哀嚎,被斩成两段。 少女咒骂道:“废物,一击都抵不住。” 乾卢辉面色凝重,“逼他们迎击,我们保留实力。” 少女便冲向自己队伍里头的人群,威胁之下,大多人只得迎击,而那些不为所动试着抵抗的,少女便直接略过,她是找人去消耗的,不是来消耗她的。 在两人的带动下,其他人也开始逼迫队伍中的弱者上前迎击,这种废物,留着只会拖他们的后腿,而身死后留下的东西,不管便宜了谁他们也是占几分机会的。 当然也有人看不过眼,但强匪掠杀之下,他们也不可能真跟自己人打起来消耗,不顾更多人的性命,只得出声阻止,却得到恃强者统一的回答,看不过眼你便上去顶着。 他们也不是不反抗,但大多更倾向保留实力,以防不测,要完全冲入对方的阵营,这绝对是愚蠢的决定。 乾卢辉在用人阻挡掠杀者的空隙,出手收割,那挡在前头的人,跟盔甲别无二致,盔甲一件件的置换,不消片刻,就剩下了同等实力,甚至是比自己更强的人。 少女眼神阴鸷,乾卢辉面色也是不好,但没有办法,他们望向在上空的长辈,咬了咬牙。 “乾卢辉,我们再顶一会儿看看情况,” 两方杀的乍一看不相上下,少女也担忧自家长辈下来后会破坏局势的稳定。 两人一咬牙,竟不用身侧的更强者催促,自觉的上去迎击。 那群之前盯着妙天赐的纨绔也身在其中,满身是血,大概是比常人更有杀气更决断,围剿他们的人倒是不多。 车队人马缩减,那防护圈便渐渐收拢,车厢露了出来,一群掠杀者第一时间进入车厢剿灭躲藏之人,三名掠杀者到了妙天赐的车厢前,见车厢门帘大敞着,车内只有两人,一个脸色惨白一看就快死了的老者。 一个笑意盈盈,缓缓带上帷帽的少年,他们很是庆幸,却见带上帷帽那刻,少年手中出现一把大锤,那锤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渍,他们重视起来,但也就是重视起来,还未动作,就被少年敲没了一个。 一人低头一瞧,是真没了,同伴直接化成了肉泥,而他也趁着大锤侧击另一人时赶忙后跳侧退,那被侧击中的第二人,侧飞出去,逃命的第三人后跳了两步,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同伴骨裂的声音。 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第二人撞在了车队其他人的红缨枪上,直接把红缨枪都给撞飞了。 那修者傻眼的握了握手,空空如也,赶忙朝着自己的红缨枪扑去,要死了,他就只有这把灵器啊。 关注到的人诧异的望向车厢,这里面居然还有如此力大无穷的人,见帷帽少年跃出,直击第三人,直接把人打进了对方的队伍中,众人呼吸一窒,特别是乾卢辉,直接傻了。 犹然记得自己还妄想控制少年,夸下海口要带其进入宗门当个跟班,怕是那时候,妙天赐当他放屁好笑吧? 而少女目光灼灼的盯着妙天赐,只能说,这样的惊喜她十分喜欢,要是之前是对少年的容貌有意,现在,她便能直接和人定下婚约,太帅了,简直帅进了她的心巴里。 沉重的大锤缓缓落在了妙天赐瘦弱的肩上,看着很是滑稽,但无人再敢小瞧,掠杀者那头被挑衅立马分出十来人朝着妙天赐围剿过来。 妙天赐懒散的等着,待人完全靠近她才握起手中的大锤在掌中呼呼的转着,显得十分兴奋。 十来人齐齐出手,不敢小瞧这体修,明明是练气一阶的境界,却使出了三阶以上武修的孔武之力,她轻松的逐一击破,并未动用身法,大开大合攻势极为粗暴,天空之下的人群中有人雀跃,有人奉承,一下把妙天赐夸到了强者的行列,有妙天赐在,只要拖延住,等上空打完,他们存活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 第171章 万佛宗车队(五) 大家都很高兴,只有冯鹤一人,坐在车厢内低迷着,他挠了挠前额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灵修,为什么还是如同之前习武那般粗暴,好好的女儿家,这做派能吸引到哪位圣子? 要是之后再误入歧途炼器,那身材魁梧起来,怕是白白浪费了炉鼎的优势。 到时候就算送到圣子面前,估计人家也觉得被占了便宜十分抵触。 他低迷的呼出一口长气,心中安慰自己,天赐喜欢美男,总会在意些自己的外貌,总不能长成强抢压榨夫婿的土匪婆子,而且她现在还小,待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定是能好起来。 想起妙天赐的品味,冯鹤按住心口,摇头心道:“不能想不能想,实在太容易悲观了。” 也不怪冯鹤担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妙天赐跟打地鼠似的,敲出六个肉泥,四根橡胶蜘蛛人,有的蜘蛛人那骨头都冒出来了,打击力度太大,但妙天赐才刚炼器入体不久啊。 前景实在堪忧。 眼不见心不烦,但偏偏掠杀者好似魔障了,又派了一批过来,冯鹤又不能收回关注害的妙天赐出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内心极为焦灼。 “道友好生厉害。”人群中有强者夸赞,就这体力已经超越了他许多,那可是全力对抗,不带有一丝喘息和松懈的,要是选拔时遇上,他虽然跑得掉,但对这种类型的武修是无计可施的,最多只能拖延到平局。 妙天赐又杀了几轮,收回大锤甩了甩手腕,显然是累了,她十分自然的融入人群中,“你们先顶一下,我需要缓缓。” 少女踢开一掠杀者拔出长剑赶忙开口道:“天赐,你爷爷是不是还在车厢内?” “是啊,我爷爷吓傻了,你们有人能过去帮一把手吗?” 众人顿时无语,这反差萌一点都不可爱。 少女与乾卢辉相视一眼,竟直接朝着车厢跃去,有几名好手也接连跟上,请了冯鹤下车,冯鹤脸色本就惨白,在妙天赐的打击下确实有魂不附体的架势,待人走近,妙天赐低声夸赞道:“演技不错啊师父。” 冯鹤翻了个白眼,压根就不想解释。 孱弱的坐在了地上,这怕是第一个看起来最拖后腿却最多人保护的老者了。 不为别的,纯看在大锤少年恢复后的金面上。 天空上的人注意到了下方的动静,见大锤少年疲乏后竟有无数人帮着抵抗,手下的人一直无法切入排除这个祸患,导致下方的气势渐渐高涨,一金丹修者踏着飞剑疾行而下,妙天赐浑身一颤,抬头望去,赶忙后侧,把孱弱的冯鹤让了出来。 那金丹修者只见大锤少年为了保命竟直接闪避自己的注视,他直直的望进了冯鹤的眼中,老者低迷抬眸,竟直视与他,平静的诡异,金丹修者本能的觉得,老者不太高兴。 但盯着他有什么用呢?是那少年不管他死活。 他伸手一按,那掌中衍出虚掌寸寸扩大,一瞬之内就有冯鹤体型般大小,那掌锁定了妙天赐,这体修定是不凡,金丹修者决定一击解决,使了全力,这攻击之下别说是妙天赐,就是身侧没有被针对的人也得完蛋。 众人赶忙后撤,妙天赐站在冯鹤身边不为所动,众人不由动容,虽然这金丹修者是少年惹下来的,但他为了大家的安全,并没有选择逃进人群躲避,显然是决定牺牲他们爷孙两人护住更多的生命。 同金丹修者对战的人并未去救爷孙二人,而是对着金丹修者发起攻击,想要趁着他出手一击必杀。 好运的话还能为两人报仇,不光是他那么想,地上的人都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希望他能快些解决。 但金丹修者的背影忽然停住,他不做多想攻击其背,直接打了个大满贯。 “成了!!!”下头的众人惊呼,喜形于色,而后去看冯鹤,才发现老者伸着一指顶在那人的大掌之下,那一指的虚影十分厚实,绝对是超越了死亡的金丹修者实力。 当那一指虚影收回,老者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大锤少年急的手足无措,有家底的人赶忙围上,更有人拿出疗伤的丹药希望能控制老者的伤势,至少得挨到结束吧。 那追击的修者也丢出一颗丹药来,正手舞足蹈跳僵尸舞演戏的妙天赐赶忙接下,送到了冯鹤面前,冯鹤瞥眼一瞧,不吃白不吃,便一口吞下开始盘腿恢复伤势。 而妙天赐又站着扭动了会儿,才回应众人的关怀,“我也要赶紧恢复,大家注意安全。” 关心之人也要抗敌,留下疗伤药后自然又回去抵挡,保护住大锤显然成了他们首要的任务。 没白期待,大锤恢复后又是好一阵打地鼠,打的对方节节败退,掠杀者见她就只愿意消耗而不近身,妙天赐也乐的清闲。 要不是他们找上来,她宁愿在车厢里坐着,等到人都死光再出来大丰收一拨,当然这个前提是,冯鹤也得死,不然就太暴露手段了。 上空的御剑修者找着机会想要猎杀大锤刺头,但大家也知道气势和希望的重要性,反倒是更加谨慎,更有人高呼道:“老前辈,伤势可还好?” 冯鹤:??? 他紧闭着双眼恢复,时不时咳嗽两声,就是不答话。 想什么美事呢?就他这人设,但凡多出点力,不直接死都对不起他这几天的演技。 难道让天赐带着自己不会腐化的尸体去万佛宗吗? 半路上估计都得被当成僵尸灭了。 上头打的难舍难分,下头根本就攻不下来,掠杀人马急了。 妙天赐见他们急了,便开口道:“要不这样,你们别打了,来也是送,无脑送总归是不好的。” 车队人马一窒,忍不住暗咬起牙关,天娘啊,听听大锤在说什么,多嚣张啊! 他们听得心慌,对面听得恼怒,送就送了,自鸣得意心里偷着乐就行了,犯得着说出来吗? 还是这种真诚的态度,但凡再上一人他们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逐个击破避过大锤。” 好家伙,车队人马眼中一惊,连外号都想到一起去了,看来大锤真的很猛啊。 “大锤,你去薄弱处帮忙,我们顶得住。” 车队人马高呼一声,尽力抵抗。 妙天赐站在原地未动,满脑袋的问号。 大锤? 她朝着四周看去,竟无第二人使用这法器。 实锤了,他那么曼妙的身姿完美的脸庞,她的外号居然是大锤…… 第172章 万佛宗车队(六) 她举起大锤怒骂道:“都给我死!” 大锤暴怒之下,对方节节败退,上空又有人下来击杀,大锤一怒之下被甩上半空直接击在那金丹修者身前,那人随手一翻,大锤便打了回去,妙天赐赶忙躲闪,显得十分狼狈。 她大喝一声:“我如此柔弱你竟如此心狠。” 但……好像并未挽回什么形象。 只见那人被拦下后,身旁传来阵阵惊叹,大锤真厉害啊,居然直击金丹修者,还打的人止步,以后大锤就是我大哥了。 妙天赐:…… 冯鹤:…… 不要啊,她是个娇美的女修啊! 更难过的是,大锤…裂了,本就是凡人用的法器,稍好点的材质并不能无视金丹修者的伤害。 妙天赐平静的注视着地上的锤子,骤得有人高声喊她,“大锤,我这里还有。” 妙天赐不愿抬头去认下,但那武器已经飞来,她不得不接,低着头咬牙伸手接下武器,抬眼一瞧,果然……这重量……就是个大锤。 这大锤是一阶下品灵器,很是难得,要换在往常定是不可能随手借出的,看着众人眼中的羡慕,妙天赐顿时觉得,也没那么难过了。 掂了掂分量,十分趁手,她抬手开摆,朝着猎杀队伍冲去。 “快退,那是灵器。” 灵器是修者所用,能融入灵气,更不要说妙天赐是体修,两两相加,这杀伤力可想而知。 两队人马大战了五天四夜,最终在车队人马的求生欲下,掠杀者无奈撤退,损失惨重。 当然,车队这里的损失如果只算护卫的话,还是很可喜的,至于那些死去的乘客,管事的命人寻了身份高的尸首运回,其他人便只能就着荒野重新投胎了。 妙天赐的收获丰富,她自己不捡也有人送上来,毕竟她出的力太大,也怕分少了惹得大锤报复,而筑基、金丹修者的纳袋纳戒,妙天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最后是车队管事送了二个纳袋过来,表示感谢。 而冯鹤什么都没要,只说自己消耗太大回了车厢。 妙天赐看着车队的小队长同管事聚在一起,还叫上了几名表现突出的强者商量,笑意盈盈的往车厢里走去。 少女紧随其后道:“我感觉这事没那么快了解,你看管事的都拉帮结派了。” “那是自然。”妙天赐语气轻松,还带着点愉悦。 乾卢辉也跟了上来,丝毫不觉尴尬道:“我们打成这样竟无人前来观察,真的不妙啊。” “那是自然。” 少女急了,“大锤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妙天赐一顿,深吸了口气,看向少女,只是她带着帷帽,并无成效,“我名妙天赐,劳烦不要叫错了。” 少女尴尬,赶忙道:“天赐哥,那你怎么想的?” 妙天赐颔首,心情好了些。 “大锤,天赐,我们要及早下决定了。” 乾卢辉一时顺口,毕竟大锤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但很快改正,一本正经的询问。 就见妙天赐直接进了车厢,完全不搭理他俩了。 两人面面相觑,乾卢辉十分懊恼自己的口误。 又有几人来到车厢前,一口一个大锤,还有那借大锤灵器的修者,竟是想交个朋友,直接把大锤送了,妙天赐掏出灵器还他,谁都不理。 少女这才开口道:“天赐哥不喜人喊他大锤。” 也是,那么英俊飘逸的少年,叫大锤实在难听了些。 众人便又改了称呼,热情了许久才见妙天赐搭理,最后还用灵石同那人买了大锤。 也实在没办法,虽然不喜欢那称呼,但大锤使起来带劲啊。 几位前辈已经同冯鹤交谈起来,交谈的内容也是同少女和乾卢辉所想一样,大家都猜测是城主同人密谋了,不然不会交了那么多过路费却不闻不问平白让人质疑他霍城的实力和威信。 这么下去,传出去谁还愿意多交灵石? 如若推断成真,那他们必须加急赶路,因为霍城城主很有可能带人前来灭口,他们损失惨重,根本不可能抵挡。 乾卢辉听到此,便建议自家长辈先行离开,但前辈们都摇头凝重,显然是想的更多。 只有冯鹤两人比较轻松,冯鹤声称自己不行了,去哪儿都得死佛系了,妙天赐则是愿意同爷爷同甘共苦,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 拥有传信符的人很快把消息传了出去,但想来家族的人不可能越过霍城来解救他们,不过是留个念想。 拥有传信符的人数极少,拥有者都是身居高位之人,要真没了,家族小辈也不可能短时间找到同盟上金三国质问霍城城主,就算是有天有实力质问了,城主大概早就赚的盆满钵满离开了。 所以所有想到这事的人情绪都比较低迷,只有一部分人还在兴奋的讨论刚才的战况,庆祝胜利逃生的喜悦。 乾卢辉的长辈在谈完事后便令他出去同他道:“辉儿,二叔希望你能亲近妙天赐。” 乾卢辉大喜,却又震惊的瞧着妙天赐的方向,只听那二叔道:“如若二叔有事,你便跟着妙天赐吧。” “我跟着他?”乾卢辉是不情愿的,“看他手段,定也是参加选拔的,但要跟着她进入宗门的话,他未必说得上话,到时候我不得被外门弟子欺负?” 二叔却不那么认为,“为你安排好的是百宗最末的势力,但如若他能进八十以上排名的宗门,就凭你们生死之交,只要你还是对他这般热心,想来定是会拉你一把的。” 后几位的排名都有浮动,但前几十名的就很难超越了,宗门之间差五个内的排名就天差地别,这么好的机会二叔不想放过,人往高处走他只求家族子弟能越走越远。 乾卢辉沉默了瞬,点了头,“如若我进不去那宗门,他也说不上话的话,可不能怪我。” 二叔对乾卢辉的实力十分自信,含笑道:“辉儿,切莫小看自己。” 当两人回到车厢内时,少女已经同妙天赐亲近了许久,她前身凑近斜斜的坐着,单手支撑着身子,看起来极为中意妙天赐。 第173章 万佛宗车队(七) 车队仓促的收拾一番,便开始行进,行进速度极快,各小队长挨个去所有的车厢通报他们商量后的决定,也暗示也许会有人混在车队中希望大家警惕。 有的车厢几乎都不认识,互相怀疑着一时不敢再抱着劫后余生的松弛,更不要说把他们当成同生共死的道友。 在乘客自觉的监督下,一路上并未有人特别动作,而车队小队里的队员,好似无人关注似的,但队员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另一种试探的法子。 他们车队并不是由现在车队管事组建的,他们只是势力中的一支,他们小队的人数是所有队中最多的,收入也丰厚许多,所有问心无愧的人都期待没有叛徒出现,毕竟那么多年合作下来,全都是能交付生命的伙伴,实在不敢想谁会两面三刀。 本需要行进五日的路程,车队不眠不休不整顿硬是三日就疾行了出来,只是有的车厢本就有损毁,粗暴的赶路下坏了不少,本是可以修理的,但大家都没那个心思,让乘客们挤了挤,妙天赐的车厢也分配进了五人。 他们的车厢本就昂贵,进来五人后倒是不显拥挤,新来的五人十分拘谨,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就抱团挤在角落一处,生怕惹了大哥们的不悦。 妙天赐看着好笑,他们一副进关押要犯的牢里做派,实在是有趣。 五人其中有一名少年,少年也带着帷帽,同妙天赐相望时一黑一白看着极为醒目,好似黑白双煞似的。 少女见妙天赐望了许久,虽未看到她的神色,但心下明白了些,便笑盈盈的看向黑帷帽之人,“不知你们中可有去万佛宗参加选拔的?” 五人中四人摇头,唯一那不说话的就算不答也非常明显了。 少女笑的更好看了些,“四分哥哥能摘下帷帽吗?” 这四分明显就是化名,但大家都不在意,反倒是听少女提及,齐齐望向了四分,五人中有一人道:“从出发就没见过他的长相,定是不好看的,还是别看了吧。” 那人离四分还有两人的位置,显然并不是朋友,妙天赐爽快的拿下了帷帽,认真道:“虽然我也长得不行,但现在的状况,我很愿意得到大家的信任。” 那群人是另一头的,虽是有瞧见大锤,但生死之际并未有精力去瞧仔细,他们知道这是大锤的车厢,但见人居然是长得这副清秀模样,属实有些傻眼。 就算没有络腮胡子,但至少咬肌得梆硬吧? 那么柔和的弧度加上这细嫩的皮肉,只觉得反差太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抱歉。”四分浅浅的一声道歉,拒绝了妙天赐的主动示好,抱着自己的长剑默不吭声的坐着。 “你不该叫四分,你该叫磐石。”妙天赐也不气,反而失笑的评了句,惹得车厢内的氛围好了些。 少女该是到了叛逆的年纪,四分越是不愿她就越想得逞,身子微微前倾刚要开口,就被妙天赐按了回去,少女惊喜回望就见妙天赐眼中满是笑意,但那笑意带着警告。 少女这才熄灭了跃跃欲试的冲动,能有人为他说话,他还敢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拒绝,显然之前战绩不错,她有妙天赐有长辈在她不怕,但妙天赐都阻止,她就只能老实了。 大锤都不招呼的人,她还是算了吧。 警戒的队员发现远处上空御剑飞来一群人,乌泱泱的实力不俗,很快拉响了警报,号角声起,妙天赐快速出了车厢,跃上最高的枝头向后瞧去,见对方人数众多赶路又十分急迫,她回了车厢内,同冯鹤道:“师父,遇上硬茬了。” 冯鹤面色凝重了些,“看来这城主定是参与其中,能叫到人来剿灭,说不定下个城也有合作。” 众人面色一僵,这可不是好消息。 妙天赐舔了唇角,“直接换路吧,不还有一日才到吗?如若另一城也有人支援,那上赶着送死就更有趣了。” 冯鹤完全开心不起来,但他也知道妙天赐就是个疯子,疯子只有遇到心悸的事才会超越常人般,凶险之下,反倒是妙天赐这种更能沉心静气发挥出超越自身的实力。 “我去同管事的商量,争取找个地方埋伏他们。” “是反杀。”妙天赐提醒道:“这么多白送的遗产,还望师父抢个好位置下来,我们自个儿发财。” 冯鹤抽了嘴角,这一批的掠杀者质量很高,合着之前不抢满地的纳袋是因为看不上啊,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掠杀者了。 这心态转换的,实在突然。 少女一听犹豫着看向自家的长辈,却见长辈摇头,这种想法真的是太激进了,不跟队伍在一块,他们俩又能阴死几个? 乾本要直接开口,毕竟他是得了嘱咐的,但却也被二叔按住,只听他低声道:“再看看。”不是不相信妙天赐的前途,而是不敢跟他那般自大。 只有冯鹤是完全相信徒弟的,出去后又有几人跟上,显然也是去商量的。 本安静抱着长剑的四分,忽然道:“我想同你一起。” 妙天赐挑眉回应,“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吗?如果是,可以!” “谢谢。”四分完全不犹豫,几人诧异的看向黑帷帽,就连之前被救的那人也意外了,难道是不好当众发挥的本事? 车队紧锣密鼓的安排,从原本的路线已经改成了更偏远的地方,半日之内到达,半日安排埋伏,埋伏的计划参与人颇多,一些修为底下的,和有丰富埋伏经验的都参与在内。 车厢几乎空了,一群群队伍按着计划开始步行前行,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冯鹤来领妙天赐时,见四分也跟在身后,好奇问道:“小子,不怕死?” “前辈不用管我,生死天定。”好似完全没想过冯鹤会灭了他。 直到到了埋伏的地点,冯鹤才明白四分的意思,他到了地方连招呼都不打就隐匿了起来,四分的隐匿术极强,如若不是看着他进躲藏的位置,就连冯鹤也很难察觉。 第174章 万佛宗车队(八) “你不会是想等我们死了没人关注再偷偷的溜走吧?” 妙天赐无语的很,以为多牛呢,原来不愿让众人知的竟只是个隐匿功法,虽然不会拖后腿,但看人休息她拼命总是不爽的。 而且他明明可以自个儿躲起来,非显摆到她面前就很恶劣了,隐匿功法,谁不会似的…… 见人不回答,妙天赐再次道:“等人来了发现我们,我第一时间出卖你。” 四分的回答声有些无奈,“我算过一卦,跟着你定能脱险,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有没有算过,会不会死在我手里?” 杀意穿透树丛朝着躲藏着的四分而去,却并未察觉到人,妙天赐默了瞬,骂道:“跑得到快。” 冯鹤拿出东西布置,而后又道:“先处理眼下的事,既然这小子要跟着你有的是机会。” 妙天赐点头,她还蛮信四分的卦的,有冯鹤辅助,让她死,真的挺难的。 她随意的在冯鹤的阵外走动,冯鹤布置的阵法一成,那滔天的阴气就黯淡了,冯鹤手决翻飞,片刻后,气息便成了灵气浓郁的模样。 “师父,这灵气也太浓郁了吧?你不能收了?” “这阵法得来就是引诱用的,越是修炼就越浓郁,但这灵气都是假的,你切勿靠近。” “好!”妙天赐也躲到了一边埋伏下,她静静的等着,气息收敛,忽觉不对,朝着身侧摸了摸,便摸到了一片衣角。 ……要不是自己也在修炼隐匿功法,有几分敏锐,估计等结束四分的嘴角都要笑歪了。 绝对是故意的,她脑中都有黑帷帽偷笑的表情了。 妙天赐嘴角一抽,揶揄道:“不是,你从那头忙活到这头,累死累活的,我要被发现你不直接也没了?”就算察觉不到,筑基修者一击,四分还跑得掉? “贴着你有安全感。”四分见被发现,又拿出了龟甲来算,而后肯定道:“没错,就得贴着你。” 听人又掏出铜钱,妙天赐抿嘴假笑鼻孔狠狠的呼出一口气,“你要不信就别卦了,赶紧滚。” “我也不是不信我卦,是不信你。”四分中肯的回答,而后铜板一抛,又是庆幸的呼出一口气,保证道:“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仆卦,我是绝对相信你的。” …… 妙天赐深吸一口气,缓缓用嘴吐出,前头的叶子都跟着晃动,可见她有多费力在忍耐。 “你知不知道,卦象是可以改变的?” 四分皮子一紧,赶忙道:“别冲动,我能卦出脱险,定是对你有用,你先留下我,绝对物超所值。” 这句话虽然是示好,但四分语气寡淡,好似什么世外高人,缥缈的听不出从心的意思。 四分能这么相信自己的卦,妙天赐也认同他的本事,总不能自己坑自己吧?便想再恐吓试探一番,至少知道人是哪儿学的。 但前方草丛有了动静,妙天赐再一感受,微微的挪动了下身子,这个四分真是神经病,道貌岸然仙气飘飘的,结果一听到动静就直接贴上来,都踩着她衣角了,纯毛病。 四分感受着脚下的拉扯力,默默的收回了白靴。 动静越来越大,掠杀者丝毫不想掩藏,就那么直愣愣的往前排查。 “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是!” “前方的灵气好浓郁,难道是宝地?” 一群人停下,“不可能,这里距离大路并不远,怎会无人发现?” “是不是他们都走习惯了,根本无人在意。” “你去瞧瞧。” “是!” 一人谨慎的靠近,观察了一番道:“这宝地还未被人识破,里头定是藏着好东西。” “你们几个进去。” 几人进去许久,迟迟未出来,一金丹着急了,“怎么回事?人怎么还不出来?” “是不是实力不够,出不来了?我们先破阵。” “一起出手!” 来的金丹有五人,还有十几个筑基,这阵容不管放在那处都是极为厉害的,但他们手法一出,大多是邪修,四分算是看出来了,怪不得能集合那么多,合着都是同道中人。 几人破阵,不一会儿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不是灵宝,这里头该是邪宝。” 要是换成别人定是忌讳,但他们反倒是更上心了。 “破了!”几人大喜,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远处的冯鹤阴鸷的笑出声来,留下的几个筑基邪修当即察觉,却发现一股庞大的黑烟笼罩过来。 他们不过是筑基,在冯鹤的绝杀下,很快就化成了养料。 而进入阵法中的邪修们,在里头惊呼道:“倒霉,阵中阵,这是个高手。” “该死的,邪修怎么会混入去万佛宗的队伍?投案自首吗?” “操蛋了!” 骂声渐渐小了,最早进去的筑基邪修已经倒下,倒不是冯鹤阵法的问题,而是妙天赐随意扔的那些瓶子里的药剂,已经完全溢出挥发,那气味经过改造,有毒物质很难去味,但被改造的浅淡的草香包裹,倒也难察觉。 见人并未受到攻击就躺下,里头的人更慌乱了,开始强行破除阵法。 冯鹤缓缓走出,阴鸷的大笑着:“虽然老夫对阵法并不精通,但这阵法老夫是研究了个彻底,当年连元婴修者都被捆在其中,你们要不想死,便放弃抵抗。” 放弃?怎么可能? 但冯鹤显然没有骗他们,在强行突围下,受到了阵法的反噬,经过他们灵力的蕴养阵阵黑烟化为实质,席卷而来,掠杀者防护手段百出,却还是被伤的不轻。 妙天赐啧了声,身旁的四分便凑近问道:“你爷爷是邪修?” “不过是得到了个阵法,黑猫白猫的,能抓老鼠就行。” 四分点头,又拿出龟甲打算剖一挂,明显是不信妙天赐的。 妙天赐按住他的龟甲,幽幽提醒道:“这一卦我给你卜了。” “怎么说?” “听我的,把龟甲放回去。” 四分的手僵硬,瞧了眼那大阵,果然听话的放了回去。 见人识相,妙天赐又道:“听说卜卦容易减寿,真的吗?” 两人现在这关系,四分自当解惑,“那要看卜卦内容,卜算内容越近越好越不清晰越好,卜卦也讲究钻空子,比如那么多人,我不算经过如何只算存活人数便大致能猜到结局,再选定人选仆算他下月一件小事,仆算不到的估计就没了,慢慢缩小,不详尽但能推敲,就算是天命之人,只是大约仆算,也伤不到我根本,别看我们打成这样,死了不少人,但在大陆上,这不算什么大事,自然代价极小,更不要说我简化过后的代价。” 第175章 万佛宗车队(九) “你可算过你自己?” “我算我自己做甚。”四分不在意道:“我自个儿不用算也清楚。” “那你怎得就盯上我了?” “正巧你大锤使得显眼,先算的你。” 妙天赐:…… “省了我不少力气。”四分津津乐道,“别看我虽然模糊仆算内容,但也需要多次求证,很累的。” “看出来了。”就四分这卜卦的频率,空子是真不好钻啊。 “你师出何门?” 四分沉默了瞬,“这说不得,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 “你真不知道,我们家挺没用的,无权无势,就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江湖术法存活,你别看我算的挺快,要算战事云云我消耗极大不说,还只有四层的准确度,真的不值一提。” …… “那你家可有叫十分的?” “不瞒你说,我算我家里头算的最准的了。” 好吧,妙天赐放弃了,“那你可要去万佛宗参加选拔?” “听说万佛宗演算不错,去见识见识,但我更喜欢道化宗,只是他们多年不收人了。” “没听过啊。” “那是自然,他们不参加宗门选拔等活动,久而久之自然不受关注了。” “那为何他们要如此?” “我能知道就好了。”四分惋惜的叹气。 冯鹤那头已经将所有人化为己身的养料,他舒畅的大笑着,而后看向妙天赐的身旁。 四分赶忙道:“包容万象,法不论正邪,皆是修道。” 他重复了两遍显然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擦了擦手心中的虚汗,好家伙,把这老头给忘了,谁能想到求生求到他们头上去了,这大锤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谁叫他偷懒呢,这下也避无可避了。 “真的,你们什么人同我无关,大陆上的人多了,我哪儿管得到那些,只要能活着就好,您随意吸,别客气。” 见冯鹤的杀意十分给力,妙天赐眯着眼道:“既然是想交好,总不能连长相都不知吧?” 四分无奈拿下帷帽,普通的样貌上,两撇八字胡十分显眼。 额???ennnn…… 妙天赐陷入了沉思,天桥下摆摊算命的吧? 少年老成,长得过于焦急了。 果然有的人,还是把脸遮住更赏心悦目点。 她侧过身,一副您随意处置的模样,冯鹤阴恻恻的紧盯着四分,看的四分再也架不住那高人的姿态,弯下背来搓手道:“前辈,晚辈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我这本事也是少见,不如交个朋友?” 他试探着,实在不是他想拉高自己,只是觉得单纯的求救只会加速死亡,不如就黄婆卖瓜试试。 见冯鹤虽未意动,但也是不上前的,他想了想继续道:“这次是大劫,晚辈真的能派上大用。” “说说吧。”妙天赐来了兴趣,却见四分神色黯然的摇头,“说不得,还没发生呢,说不得。” …… “等发生了再说,你不纯纯马后炮吗?” “反正您们相信我,就算是结束了,咱们也不要回去。” 妙天赐好笑:“你不是说,没有算过细节经过吗?” “推敲推敲出来的啊,真的,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说实话,此时他的脸本就长得一副骗子模样,现在又是这番急迫,实在是感觉不可信。 但冯鹤还是把人留下,三人待在原地灭了几波排查的人后,冯鹤的阵法到了极限崩塌开,他们只得隐藏起来。假装自己不在。 妙天赐同四分的隐匿手法都是不错,冯鹤则是凭借着修为隐藏,一帮人查探过后,又杀了个回马枪来仔细寻找。 有人焦急的过来喊话,“快走,兔子急了。” 隐藏的三人纹丝不动,听着那人喊走了排查的猎杀者,不一会儿车队的众人汇合,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车厢被拉了回来马不停蹄的出发,就在最后一辆马车越过血色染湿的土壤时,上空爆发出澎湃的灵力,一道使人心悸的法术袭来,上百个融汇在一起又转而分裂的头颅扑了下来。 他们藕断丝连带着一声声的乞求和憎恨冲向了车队的中央,察觉到的修者想要反抗,但在这邪恶威压下,能凝神反抗的人并不多。 九成的人都是感受着压抑至极的气息扑向车厢,但他们却连出去都做不到,乾卢辉绝望的闭上了眼,他本想着为何天赐没有回来,现下不由遗憾,如若他跟着天赐,是不是就能躲过这一劫? 都怪二叔出尔反尔,让他错失了活下去的机会。 四分眼睁睁的看着头颅扑向车厢,连人同车厢一同被撕咬毁灭,那本浩荡的乞求声更加嘹亮,掺杂着新伙伴们的恐惧,听得上空之人大笑不止。 “悦耳……动听……” 饶是妙天赐这种杀惯了人的老手也受不住这样的场面,这完全就是无差别吞噬,人在这邪修眼里已经不能算是同类了。 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神。 妙天赐朝着上空看去,舔了舔腮,眼睛微眯着,眼神中的兴趣让冯鹤赶紧把人小脑袋按下。 他不敢出声提醒,只得用眼神警示,四分已经吓傻了,从没见那么大阵仗的邪术,已是浑身冷汗,他使劲掐着自己,生怕自己晕过去被丢下。 另一处又来了一人,同样是踏空而行,他朝着下方随意一瞥,笑呵呵道:“你倒是来的快,我总不能白来吧?” “自然,用你的法子找出潜藏着的漏网之鱼,到时候再分不迟。” 那人手决翻飞,一道道灰烟化为猎犬,当猎犬完全成型后落下地面,那实质的身体扬起阵阵带着血色的土粒,他们快速四散,好似腾云驾雾般。 眨眼功夫,暗藏着人的许多地方发出了惊叫或是打斗的声响,咬人的狗不叫,很快各处的声响停止,引得上空之人笑得欢畅。 几十匹猎犬冲向妙天赐的位置,凑近了才发现猎犬的体型比雪狼都大,健硕的肌肉因着跑动震荡着,妙天赐听耳侧有抽气声,一手捂在了四分的嘴上。 有点心累,不整点动静是不舒畅吗? 猎犬越窜越近,冯鹤的身子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 不愧是高阶的术法,猎犬寻找片刻,就直接冲向了隐匿手法最差的冯鹤,冯鹤祭出法器,便小声嘱咐道:“自己看着办。” 第176章 万佛宗车队(十)妙天赐的强大武器 四分心虚的缩了脖子,生怕妙天赐先把他这个拖后腿的给办了,便也小声道:“我布阵别怕。” 妙天赐:???“你早不布阵?” “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毁灭啊,我不怕逃跑的时候阵器让别人捡走嘛,从小穷怕了。” ……妙天赐沉默了,见过谁要死了还缓着掏看家本事的? 但凡他早算上一卦,至少能把阵布上不让冯鹤暴露吧? 这算卦的到底是怎么钻的空子,要不是遇到她估计命都给他自己钻没了。 四分布阵手法极慢,主要一半要防着被猎犬发现,一边还要防着上空两人,妙天赐看着心急,树懒都得认他做大哥,直接放弃了对他的期待。 “离我远点,我怕被你害死。” “不行,我得贴着你。” 妙天赐啧了声,怎地?是死同穴做鬼有个伴聊天是不是? “那你就少给我整动静。” “恐惧是本能,我尽量克服。” 此时冯鹤已经引走了所有的猎犬,而他大展拳脚,掏出来就是自己最为强大的邪器,猎犬主人瞧向头颅主人,兴奋道:“这头肥羊你拿下,我继续找人,早点结束。” 头颅主人颔首,冲着冯鹤而去,冯鹤是不想打,但要真动手也是不怂,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冯鹤故意收敛了几分,带着人离开,想着找机会解决,再偷袭猎犬主人。 在双方眼里,互相都是肥羊。 见两人越打越远,猎犬主人也是着急,加大了术法的输出,想着快点解决漏网之鱼去帮忙,冯鹤他看得出来,实力不俗,但再厉害,也不可能二打一。 妙天赐隐匿手法虽是不凡,但修炼时间太短,在猎犬主人的全力下,最终是被发现,四分来不及擦汗,赶忙放下布阵紧紧贴在了妙天赐的身侧。 妙天赐:……不得不说,他是真相信自己的卦,生死关头还不躲? 她见冯鹤走远,猛地掏出半吨重的铁器,四分看不懂,只觉得很酷炫。 还来不及询问,就见妙天赐把五个圆柱罐子背起,她脚下的湿泥瞬的凹陷了一块。 就在猎犬要扑咬上的那刻,四分已惊叫起来,伴随着惊叫声,炽热的火焰像是有生命般涌出,汇成了一条火龙,火龙冲着灰色的猎犬袭去,没有哀嚎声,猎犬瞬间被消灭。 电光火石间,猎犬也没有实质的皮肉,四分也不知道是被烧死还是被烫没的,只是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抱着脑袋的双手愣了一瞬,下一刻便举起双手欢呼起来。 他的欢呼声单一像是返祖来的生物,妙天赐听得他兴奋嚎叫,脸色不是太好。 “高兴太早了。” 四分一顿,见了妙天赐的手段,他对人是极为信任的,妙天赐都那么说了,瞬间就有恐惧袭来,他差点就要再次抱头了。 “这火焰虽温度极高,但攻击范围单一,等下要被猎犬全面围住…” “还有吗?我们一起。” 轰的一声,地上又多了一组一模一样的武器,四分激动的动用灵力提起背在身上。 “小心点,这里头的燃料我换过,小心你的灵力引动了爆炸。” “爆炸?” “就是我手里的这种火焰,直接在你背后炸开。” 四分瞬间手抖,腿都要站不住了,他是知道爆炸的意思,请不要讲的那么仔细,毕竟那高温,他隔着喷射管子那么远,也感觉自己是火上的烧鹅,外焦里嫩。 他赶忙收敛了灵力,尽量不接触到身后的危险品,按着妙天赐的讲解,他打开身侧的阀门,而后捏着管子按下了发射,一瞬间火龙跃出几米,他吓得松手。 妙天赐忍不住想讥笑,毕竟是修者,这种东西真有那么吓人吗? 结果就听四分激情澎湃道:“太帅了,我真是太帅了。” 他朝着猎犬按下,火龙瞬间把一切吞没,虽然距离不够远,但以火龙生生不息的状态,猎犬只有飞蛾扑火的份。 四分越来越兴奋,好像是刚上战场赢了胜利的新兵蛋子,妙天赐啧了声,这种东西确实没一个男人能抵抗住。 见四分用的挺好的,她收了手,抬头看向天上,火焰喷射器的弊端太明显,猎犬主人已经指挥猎犬包围,妙天赐跃上树顶观察,冯鹤的身影早已不再,看来是准备找个猎犬男看不见的地方防止人中途帮忙,妙天赐摸了摸下巴,冲着下方杀的一脸笑容的四分看去。 她掏出一物踩在上头,用灵力包裹,猎犬男诧异的瞧着那炼气入门的少年御物而来,速度极快的接近,这超出理解的状况太过渗人,处于对未知的恐惧,猎犬男向后撤去。 妙天赐不解道:“别跑,我刚成修者,很菜的。” 猎犬男:我信你个鬼,越是这样说,越可疑好吗? 他速度更加快了些,妙天赐估算了冯鹤的手段,势均力敌的想来该打上许久,二十分钟之内她能解决掉猎犬男估计还能再演演。 “逼我是不是?那行。”妙天赐朗声道:“送你个好东西。” 猎犬男警惕的盯紧她,这个少年实在太古怪了,从妙天赐上空到她掏出一铁器发射,拢共的时间还没她一句话久,当那铁器中的圆形物体接近时,妙天赐才说到好东西三个字。 猎犬男下移躲避,速度极快,却见那圆形物体直接下坠,他赶忙侧移,结果那东西直接斜着就冲了过去,速度竟比猎犬男快上几分。 一块巨型的犀牛骨甲出现,挡在了猎犬男的身前,那鬼东西在上头炸开,骤得闪眼,猎犬男闭眼瞬间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气味。 附在上头的灵力屏障已被分解,待他睁眼时,阵阵白烟涌出,他的犀牛骨甲居然被腐蚀了,见一击结束,他翻起查看,眼珠子顿时紧眯流泪,空气也更加难闻,他剧烈咳嗽起来。 四分被猎犬逼到了死角,他借着山壁刚松了口气,骤得所有猎犬消失,福至心灵他诧异的抬头就瞧见妙天赐在高空上,脚下踩着个会喷火的奇怪灵器,直接帅进了他的心巴里。 第177章 万佛宗车队(十一) 如若预想没错的话,那东西说不定也不用动用任何的灵力,他眸中满是崇拜,不行,他四分要进步。 妙天赐挑眉惊叹,在猎犬男掏出骨甲时就已经向后急速移动,此时又换了个一人高的物件出来。 她用尽全力朝着眯眼流泪的男人投掷过去,以她现在的体魄已经能达到发射器的水准,在半路那物件就燃起形成一蘑菇云的白烟,猎犬男虽睁不开眼,但很快动用灵力隔绝了烟雾的干扰,心中怒骂自己不谨慎。 在听到爆炸声后,他惊疑未定的强迫睁眼,看向那离自己挺远的声源,却不知那东西在第一次爆炸后会以每秒3-4千米速度飞行,还未完全睁开,那物件就狠狠的撞击在了他的骨甲上,引发了第二次大爆炸。 伤害更是强上数倍,高温瞬间蔓延,他痛苦惊呼,身体内瞬间被抽空了什么,他只觉得呼吸困难,无数碎片在空中散开,地上的树木,天上的飞鸟无一幸免。 猎犬男体内涨开呼吸间,血肉澎湃,轰的一声,他的血肉变的稀碎。 轰鸣声太大,冯鹤同头颅男都听到了,但只以为也有人交战,不敢分心怕对方趁机而入,反而打的更投入了。 “不愧是元婴期的人,就是厉害。”妙天赐观察着,见人变成肉沫,便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元婴灵修的身体强韧度对冲击后的反应,对氧气的需求,对灼伤的抵抗力等。 四分傻傻的瞧着那处荒芜,天上地下无一活物,连土地都被那小片的碎片打的稀烂。 在迷惘一瞬后,看向妙天赐的眼神简直如同神明般崇拜。 爆炸后的影响太广,那躲在覆盖面五百米之内的管事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疼痛,那强者的威压已经超过了元婴初阶的修者。 他本就重伤,躲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瞧着地下的虫子爬出来无数,抖了抖触角很快毙命,明明空中并无毒气,他很是奇怪,渐渐的,他头晕后头痛伴随着耳鸣、眼花,四肢软弱无力,他看向那出手之处,没看清什么,眼睑缓缓的自动合上。 待妙天赐下来,四分赶紧轻手轻脚的放下背上的重物,直接就两腿一软跪在了石壁前,他高声又畏惧,带着热忱的崇拜,“主人,主人您收了我吧,我太想进步了。” 妙天赐没想过端的紧的四分竟这么没骨气,见他神色已成了狂信徒的模样,她默了默。 见人好似考虑了,四分直接以道心发誓,“我从今后认主妙天赐,如有违背道心崩裂再无寸进。” 一道道不明的法则之力形成,起誓之后,不管人是用什么称呼都只针对起誓之人,而这起誓必定要诚心,如若是被人控制神魂等,那神秘的力量并不会认可,但如若认可了,便再也不能修改,除非起誓之人能超越那神秘的力量。 不用四分解释,在双方法则成型后,她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含义。 妙天赐惊喜挑眉,“居然真有这东西,真玄学起来了。” 她也瞬间明白为何冯鹤没有让自己起誓,如若不是十分十的诚心,法则并不会认同,并且降下难以抵抗的惩罚。 而起誓后有法则约束,她的修仙之道也会受到约束变得极为苛刻,这也是那么多宗门里能混进探子的原因。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起誓毁了自己的前途,更不可能有人会有十分十的诚心,人都是复杂的生物,就算是对于亲人,再愚忠、愚孝的人也会留下十分之一的自我。 “你过来。”妙天赐冲着四分勾了勾手指,四分手脚并用的起身快速接近,生怕妙天赐等心急了。 “我可不是好人,你认我为主是不是仓促了点?” “不仓促,小奴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小奴太看好您了。” “那行,去把所有好东西收了,那处的五百米之内不要接近。” 四分赶紧点头,他哪里敢接近,刚飞过去一大鸟没一会儿就坠落了,那里头肯定不安全。 “还有刚才的事。” “您知小奴知。” 妙天赐满意颔首,“都是朋友,主不主的以后别叫了,心里明白就成。” 四分赶忙应和,瞅了眼喷火的灵器,见妙天赐不反对,便高兴的收进了纳戒中,还专门为它清理出一处空旷地。 而后就去收取战利品,而妙天赐也忙碌起来,两方人加在一起拢共有上万的物资,她肯定不能放过。 待两人捡完东西,四分按着吩咐快速的布置了隐匿阵候在其中。 他多次好奇的望向妙天赐,见妙天赐也瞥向了自己,这才道:“天赐,你爷爷还要不要? “都不去帮忙的吗?” “能回来就收着,不能回来也没办法,毕竟我才刚成修者,自身难保啊。” 四分听懂了,诧异的望着她,想着两人现在这关系,就是一条船上的,问了也不算冒昧便又道:“我看你爷爷是邪修,你是不是准备大义灭亲?” 瞧着他眸中的跃跃欲试,妙天赐低笑了声算是回应,岔开了话题道:“你算到过全军覆没?” 要不是四分之前的提醒,想来他和冯鹤早就回去了,偷袭之下,也不知道冯鹤会不会直接重伤,她会不会直接投胎,总得来说,四分在自己的领域很强。 四分摇头,“我只能算出四分,正巧是无人生还。” “还有六分几率存在漏网之鱼,这猜测也在算你时得到了验证。” “你算的是我什么?” “算你后几日有没有如厕,一共三次。” 妙天赐…… 好好好,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妙天赐一副无语模样,四分尴尬的岔开话题,“天赐想去哪个宗门?我陪你啊。” “你是看上我的武器了吧?” “武器?我以为是灵器呢。” “也算灵器吧。”妙天赐想了想效果,觉得还不错,便道:“按道理来说,我还有圣器呢,不过不能乱用,听闻我们这里只是个小世界,该是会整个没了的。” “整——个——没——了?”四分咂舌的重复着,眼睛瞪得滚圆,妙天赐觉得好玩,便伸出小指道:“一指甲盖的量就够了。” 第178章 千宗选拔(一) 真爱开玩笑…… 再牛逼也不可能有人,不就算是神也做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圣器干掉整个大陆吧? 四分无语了,但不想揭露,毕竟妙天赐的手段太震撼人心,说不定费些功夫是真能做得到。 赶忙搓搓手道:“那您可不能乱用啊。” 妙天赐被逗乐,看他就像个搓手的大头苍蝇:“我又不是疯子,当然不会乱用的。” 但妙天赐不上心的保证并不能得到四分的完全信任,就妙天赐那掏武器的速度,明显就唯有熟尔,她不算疯子也是个好战之徒。 恳求道:“我家里人还挺多的,您要是要用,可千万先提醒我啊,至少让我们死同穴是不是。” 妙天赐:…… 还未开始无语,就见四分掏出个传信符出来,只是这上头的阵纹比自己见过的繁复太多。 “这是通信符,可对话的你拿着,” 四分说完便拿出自己的输入一段,没过一会儿,妙天赐那里便有了响动,四分教着她使用,两人很快有了第一段的对话,妙天赐惊喜的又传了一段给四分,上一段的对话便消失了。 妙天赐冷不丁问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哭穷句句真话,却掏出这么个宝贝来? 四分皮子一紧,苦着脸道:“这您就别问了,都是自己人,给我留点隐私。” 见妙天赐居然真不为难,爽快的收下东西还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分松了口气,要真必须回答,他也是不能抵抗的。 “您是不是也有这种灵器?”虽然不会,但看着也不惊讶,眼界倒是挺高的。 妙天赐神秘一笑,看起来极为高深莫测。 越是这样四分越心痒难耐,“咱们都这种关系了,就不能同我说说?” 还来不及多问,就见上空来了一人,满头的白发,冯鹤无疑了。 四分诧异道:“这么快?你爷爷好厉害。” 冯鹤伤的不轻,但满面阴鸷的笑容,妙天赐只觉得他满面春风收获不少。 冯鹤经过那处爆炸点时,发现了周围氧气全无,忍不住飞高了些才到了妙天赐躲藏的地界。 他蹙眉疑惑,完全察觉不到徒弟的气息,心惊喊道:“天赐?” 怎得人没了?他也并未听到徒弟的求救声啊。 妙天赐快步走出,四分赶紧收起阵器,冯鹤一见宝贝天赐安然,当即更高兴了,“刚是谁在这里大战?” 妙天赐摇头,“不知道哪里来的,但肯定是个邪修,手法极为粗暴,当时到处都是烟雾,天赐并未看清。”而后转头看向四分。 四分:您也知道您手法粗暴呢? 他赶忙接话道:“晚辈忙着布阵,吓得头都不敢抬,就怕被人发现了。” 冯鹤了然的颔首,察觉到四周无第四人的气息,“那人呢?” “收了东西就走了,障眼法之下,天赐没看清人去哪儿了,要不要找找蛛丝马迹追上去打劫一拨?” 妙天赐说完,四分便直接低下头去,妙天赐一本正经的出主意害得他好想笑。 “算了,那是个高人。” 冯鹤受了伤,自然不愿意涉险,掏出纳戒道:“这里头的邪器师父已经收走了,其他的你留着用。” 四分羡慕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样的师父,他也想有一个。 见冯鹤说完就看向了四分,妙天赐开口道:“他为求生已发誓认我为主,留着有用。” 冯鹤诧异的望着四分,这是有多怕死才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但凡有一丝不服气或者憎恨都是不能成的,但这种贪生怕死的留在身边,真的有用吗? 冯鹤懒得指手画脚,至少四分的隐匿阵法很是不错,虽然怂了点,但能力在某些领域算是能弥补天赐的不足。 冯鹤查探了番,确定无一幸存便带着两人赶忙离开,他御剑到了偏远处后才布下阵法恢复,而妙天赐同四分两人守在洞外自给自足。 之后一路虽有遇到险阻,却再没发生车队那种大难,而车队同两城城主无故消失后,金三国的两城局势大变,纷争开始,金三国内大乱。 而此时冯鹤已经领着两人到了万佛宗所属的地界,无数的宗门弟子和选拔弟子汇聚,可以说,抬眼间,十人里面就有九名修者。 万佛宗朝圣的凡人数量本就颇多,为凡人准备的屋舍全部置空的情况下,还在陆续搭建新的住宅,数目庞大的修者涌入也带动了佛国的经济,吃穿住成了最为紧迫的需求,佛国每日运送大量的物资前往万佛宗所属的地界,运送者皆是修者,这打杂的活计要放在他处根本无人愿意。 但在此时,运送者与有荣焉,甚至在运送到达时、有自己是东道主的自豪感。 从所属地界上去,便是一尊拔山超海的金佛,万佛宗围绕着金佛而建溥博如天,一碧万顷,云雾缠绕在金佛腰间,从所属地界望去,那天地相交融于一体的冲击让人心神震荡,颇有昂霄耸壑之感。 冯鹤自个儿在一处所属地界住下,而妙天赐领着四分同其他参与选拔的少年少女一样,从四面八方的所属地朝着万佛宗地界前行。 因人数庞大,除了万佛宗弟子还有九大上宗的弟子参与审核,初次选拔针对的是骨龄、灵根、天赋三项。 报名者需缴纳一枚灵石,相较于以往的报名费,这次的缩减也使得更多的普修加入,看似不够补贴建设等资金,但其实在第一波刷下来时,收入就早已超过了以往。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多人不由想着路上遇到的险阻和丧命的参选者,如若都到场,那该是更加震撼的场面。 妙天赐进入的报名点正是、以往朝圣凡人必经的路线,都是由万佛宗弟子把控,她按着指示摸上了三颗水晶球,第一颗显示的是骨龄,按照周岁来算,那水晶球中出现了六个小方块,小方块为长方形,呈淡绿色。 “极佳!”那把控弟子站起身,看向妙天赐的眼神中满是震撼,通常未经过修炼雕琢的骨为红橙两种,以妙天赐的颜色,这该是天生的体修好胚,不要说妙天赐有没有练,就算是练了,短短几年时间,只能更凸显她的完美。 第二颗显示的是灵根,由最高灵根开始,依次排序,正常灵根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当妙天赐摸上去时,水晶球沉默了片刻,以极快的速度变化着。 把控弟子只觉得傻眼,前一个刚刚使用,真灵根十分清楚,每种属性灵根充裕,修炼速度较快,怎得到了这小少年手里,对不上色了呢? 妙天赐沉默的等待着,她之前有看过关于灵根的内容,特别是清机宗里的资料,之前家人以为她是纯阳之体,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童男之身,一直找寻破解之法,但其实她该是龙吟之质,男体错生女儿身,强行修炼,寿命经脉会渐渐错位萎缩,而她并不知其中道理,在娘胎时就开始修炼,这才在修炼后导致她一直有丧命的预兆。 但她的龙吟之质该是隐性的,在之后吸收灵气的种类上就能看出,而她也找到了重续经脉的方法,在逐渐恢复修炼中,其实龙吟之质渐渐的脱胎换骨,她心下有了些眉目,但却不能肯定到底主灵根是哪一种。 第179章 千宗选拔(二) 如若这水晶球足够强大,显然不会只验证出她使用手段弄出的假性灵根,看着水晶球错乱着,妙天赐有了一丝期待。 “师叔,师叔不好了,灵根球要损毁了。” 那把控弟子越看越不对,便转头喊人去了,那师叔本也是忙,毕竟要遇上好苗子他定是要记录亲近一番,争取吸纳更多的人才。 听门下弟子惊慌呼喊,他又关切了几句才离开那测试之人,他朝着灵根球看去,顿时瞪大了眼,好家伙表演呢?绿蓝红黄青紫淡蓝白黑等颜色不停变化。 咋地?挑大白菜呢? 只听过五灵根,从未听过七八九灵根,而且看人已经引气入体,根本不可能是五灵根以上的杂灵根。 他看着灵根球也觉得扛不住了,赶忙道:“快放手。” 妙天赐赶忙收手,却还是慢了一步,灵根球直接裂了。 这下好了,这师叔更不可能觉得妙天赐的灵根弱了。 “这个只是普通的测试球,你测完天赋跟我去里头再测。” 师叔的语气十分温和,看妙天赐的眼神也带着长辈的关爱,听着身后惊呼着的议论,妙天赐摸上那天赋球,过了会儿就听师叔朗声笑道:“好好好,炼器天赋极佳。” 跟在不远处的四分赶忙认同的点头,开玩笑,只是极佳吗?真想把自己藏的武器拿出来给人看看。 妙天赐一愣,好似听不懂的问道:“我炼器—极佳?” 不该啊!妙天赐只觉得不该啊,她什么属性都能吸收,怎么就炼器极佳了? 见妙天赐不满意的面色,师叔赶忙解释道:“这不过低级天赋球,只能测算出你最好的天赋,修仙百艺并不是指你在别处上没了长处。” 他看向登记的簿子,见人根骨也是极佳,他笑的眉眼舒展,这不就是炼器最大的资本吗? “跟师叔走,师叔带你去验灵根。” 一声师叔把妙天赐听懵了,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万佛宗的把控处,怎地?要收她进寺当和尚? 但妙天赐还是听话的跟着,那把控弟子心疼的又拿出一灵根球让后面的人先测试,看看是否有问题,而后惊呼道:“天灵根!!!” 妙天赐就见那师叔一阵风的又跑回去,同那人问这问那的,明显就是想拉拢,妙天赐越看越觉得,这师叔有些不像万佛宗培养出来的,她抬头朝着金佛看去,摇了摇头,跟自己认知的完全不一样啊。 说好的高深不俗呢? 待师叔回来时,妙天赐已经站在他们弟子后头发呆了许久,师叔有些尴尬道:“走走走,师叔带你进去。” “赶紧走吧,再不走你又要被人勾搭去了。” 没想过妙天赐会回话,而且这话听着…还挺让人无地自容的。 师叔干咳一声,快速的领着妙天赐进去,进入了一门内,里面的人分布萧疏,有穿着常服的少年站在万佛宗人面前,他们交谈着,师叔领着她朝另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是提前选拔进入的弟子。” 妙天赐了然的点头,看来统招外每个宗门也有别的法子,那么多宗门抢夺,好苗子当然得提前拿下,妙天赐不由再去看师叔的神色,见他灼灼的望着自己。 忍不住问道:“不会我灵根通过后,你们就会拉拢我入门吧?” “我们万佛宗天下第一,有什么好拒绝的?” 妙天赐沉默了瞬,又道:“是不是同意入门的人都不能再参加选拔仪式了?” “参加那做什么?多累啊。”师叔心疼的道。 妙天赐明悟了,这不就是藏着掖着怕别人知道自己得了个好苗子吗? 看来上宗里的水很深啊,到底上宗到了怎样的高度,她现在有些不敢琢磨了。 “师叔,拿个高级的灵根球来。” 那被师叔喊师叔的男修本捋着胡子,一听顿时就瞪大了眼,怪罪道:“魔障了?看老夫一道金光打得你魂飞魄散。” 妙天赐抽了抽嘴角,别过头去。 只听师叔道:“不是,这小子弄坏了个初级灵根球,弟子这不是怕再坏一个嘛。” “哦?”师叔祖眸色大亮,掏出一中品灵根球来,“试试,坏了老夫赔。” 妙天赐伸手摸上,又是一阵五颜六色,但好在转变的没那么快了,不一会儿便定了性,那师叔祖猛地站起,捂住了灵根球道:“坏事咯,快跟老夫来。” 妙天赐满头的问号,去瞧带路的师叔,师叔也傻傻的,而后一拍脑门,扯着妙天赐就走,“坏事咯。” 见两人都没有恶意,妙天赐只得跟上,当脱离了人群,那老者才道:“小丫头,你是通玉凤髓之体,好在外头球爆了,不然你就倒霉咯。” 见妙天赐无震惊之色,师叔好奇道:“你早就知道了?” “炉鼎嘛,知道啊只会出现在女子的身上,这些女修一旦进入筑基期,体内就会生出一丝精粹的通灵之气。可以让得到它的男子,洗髓易经,修为大进。” 见人说的稀松平常,老者张着嘴愣了一瞬,蹙眉道:“你这…你这…” 师叔一见,赶忙道:“师叔您看这。” 把撕下来的薄纸递上,老者一瞧,眉头皱在了一起,“不该啊,怎么会是炼器呢?不该啊。” 妙天赐闷头不说话,心道,当然不该了,让你拿出高级灵根球舍不得,出错了吧? 他不该了会儿,妙天赐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询问道:“炼器天赋高的该是哪些灵根?” “那太多了。”老者摇头不想挨个数出来,一拍掌道:“行了,你留下吧,算你通过初试了。” …… “不是……”妙天赐觉得老者太过草率了。 “怎么?第一大上宗要你,你还嫌弃呢?” 妙天赐默了瞬才道:“有没有可能我的习性同佛家的相斥呢?” “我们万佛宗包容万象,什么佛法没有,你还能逃出万种变化之外?” 妙天赐小了声道:“我戒不了色。” 两前辈无语的望着她,不是,几岁的男……哦不、女娃嘴里说的这是什么荤话? 你说戒不掉口腹之欲贪吃绝对正常,但…… 师叔确认道:“不是吃喝玩?” “那些也不能没有。” 两人:……也?不能——没有? 第180章 千宗选拔(三) 这人到底是来修炼的,还是来当土皇帝的? 还未懵逼完,就又听她道:“主要是重色。” 两人:你要不要看看你是在哪里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来? 老者干咳了声道:“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你不用多有顾虑,而且你那灵根确实…确实重色,但只要你己身恪守定是能浴火重生的。” “老夫也是看你根骨极佳才想着帮你一把,你这体质要去了别的宗门,那里的人可没我们万佛宗那么经得起诱惑。” 妙天赐避而不答。 “而且老夫看你秉性纯良,敢于直面自己的不足,是棵好苗子。” 妙天赐:……直面但不改的好苗子吗? 而且这秉性纯良是认真的吗? 被这么夸赞,妙天赐没话了。 她从知道选拔起,就没考虑过万佛宗,毕竟感觉气质不搭,人家定是看不上自己的,现下好了,反倒是没考虑的来自投罗网了。 见她沉默着,师叔开始推荐道:“佛法万种,你可以去小乘佛峰或者藏传佛峰。” 妙天赐低头不理,藏传佛派她听过,是一种以欲治欲的密宗,供着男女一体的欢喜佛,她又不是真重色,只是爱欣赏,进了那里可真说不明白了。 到底是欢喜佛还是阴魔,她更倾向于那是阴魔的聚集地,要问为什么,只是她个人的拙见又或者是偏见罢了。 而小乘佛教……就算去了,吃肉喝酒的总归是心中有愧。 “佛万象以己度人,只要行善便是可造之材。” “小到你放过一只蚂蚁,赠人一口饭食,修路建桥造福百姓,大到剿灭邪修为苍生出力,这行善从心,只要你一心向善,总能避去劣性。” 妙天赐忍无可忍,询问道;“这位,您该不是苦行僧吧?” 那老者点头,“有百年确实体验过,还不错。” “而且我们功法多啊,只要你不用在烧杀抢掠上,无愧于心,你就是我们万佛宗的好弟子。”师叔见妙天赐越来越抗拒,赶忙掏出家底规劝起来。 “可她根骨极佳,炼器天赋极佳,该是走体修之路。”师叔祖不同意,开始与师叔争执。 妙天赐懂了,合着自己灵根人家嫌弃,只看上自己当苦行僧的潜质了, 虽说修仙一门本就是无欲无求最是上乘,但她又没准备飞升,她艰难的摇头,“别争了,我劣根极重,就不糟蹋您们这清净地了。” 见妙天赐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了,老者惋惜摇头,“你们对我们万佛宗的偏见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 “也许是敬意太重了,并不是偏见。”妙天赐说着好话,把万佛宗夸得好像普度众生的救世主般。 那老者听后却更加难过了,只是重复道:“都是人,你们这么较真的看待我们,我们压力也很大的。” 妙天赐一怔,倒是没想过老者会那么说,劝慰道:“佛法无边若真能普度众生,那该是知众生之苦的,至于如何知道,晚辈是觉得,亲身体验一番最是靠谱。”她又问道:“您现在体验到哪一步了?” 老者讶然的抬眸望她,这简直就是为他们万佛宗而生的啊,竟是真回答道:“嗔!” “我看您脾气挺好的,改了不少吧?”见老者遗憾的摇头,她又道:“晚辈拙见,如若真改不掉您可以试试别的法子,比如养养孩子,容易改暴躁的毛病。” “真有用?” 两人都是好奇。 “当然,多养几个,不准动粗不准懈怠放养,致力把他们培养成最出色的人才,不因偏见愚钝而放弃,轮番下来,只要您不把人杀了估计就出师了。” “怎么可能残害无辜的稚儿。”老者无语的抿嘴,而后又看向师叔道:“你门下是不是有弟子捡了几个孩子放外门养着呢?” “我给您送来。”师叔见老者真动心了,立刻就吩咐人去,妙天赐站在原地瞅着,不得不说,这老者的决心倒是挺足的,竟真那么听劝。 很快,一个嗷嗷哭泣的婴儿被抱了过来,那弟子兴奋道:“师叔祖,这个最吵最闹最有精力,外门的弟子都养哭了,您简直就是救苦救难啊。” 老者抿嘴接过,不就是一会哭的娃娃吗?哪儿有那杀伤力? 老者完全不知,之后的日子,他完全是靠着清心咒保住孩子的屁股不被自己的打花的。 “如若有用,老夫欠你个人情。”老者十分认真,就见妙天赐伸手,老者一愣,就听她道:“通信符。” 老者没想到小姑娘张嘴就是那么大的物件,犹豫了片刻,想着自己的身份,掏了出来,却见少女也拿出一枚,绑定之后妙天赐含笑还了回去。 “晚辈也想知道您的进程,不如就让晚辈监督吧。” 老者瞧着妙天赐递回来的通信符傻眼了,好厚的家底哦。 他单手抱着孩子,一手接回通信符,总觉得自己被限制住了。 孩子大哭间尿了老者一手,老者从未接触过,顿时惊慌起来,“孩子尿了,怎么办?” 妙天赐捂嘴笑出了声,见那老者手里小小的一坨,他轻手轻脚的翻开孩子的衣物,生怕失手把孩子给伤了。 孩子只有他半个胳膊长,确实孱弱,一旁的师叔也不知所措的扯着弟子询问,弟子这才发现前辈们也有不会的,也忍不住想笑,但很快从纳袋中取出置换的衣物递上,开始手把手教导,“师叔祖您看,这个包这里,然后塞进去,哎哟,您用点力,您怕什么呀。” “不能使力,按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老者不同意,缓慢的动作着,刚换完,又闻到一股恶臭,老者脸立马黑了,“臭小子,不能一起解决吗?” 他无奈再次打开了衣物,弟子再次递上置换的尿布,“师叔祖您先给孩子擦干净了再换。” “我能不知道吗?”老者随手一比,三指翻飞,婴儿的屁股便干净如初,他又开始缓缓塞布,语气柔和道:“乖啊,不要再尿了。” 那弟子别过头去,幽幽道:“师叔祖,这孩子食欲好,喝奶都比别的孩子多,您要早日习惯给他更换。” 到这时候,那师叔已经觉得很难了,瞬间打消了也养一个练练心气的事,而老者显然在置换成功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大言不惭道:“一个不够,再选两个来。” 这又是何苦呢? 那弟子看向妙天赐,十分佩服妙天赐折腾师叔祖的底气。 第181章 千宗选拔(四) 妙天赐见搞定了,便又道:“那我回去参加选拔了,爷爷您记得不许动用灵力,要像个普通老头那样养孩子哦。” “可以。”老者十分自信,妙天赐便看向那师叔,“前辈您领我回去?” “走吧。”妙天赐拒绝的这么彻底,他们也不能强留。 路上,师叔实在想不明白,便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可知你的灵根如若让他宗知道,是一件麻烦事。” 见人真心为她担忧,妙天赐看着身侧的大佛肃然道:“有的时候,总得走一条不寻常的道。” 至此,师叔再也没劝过,到了把控弟子的那头,他交代了几句,那弟子写了变异灵根在上头,妙天赐瞧了一眼,也未阻止。 变异灵根,一般是两种或者三种五行属性混在一起,被异变或者升华的灵根有其他属性,就比如她能操控的风属性,就是变异灵根的一种,修炼速度不下于天灵根,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朝着又回去笼络人的师叔看去,不得不说,如若她没那么多事,说不定是真能同他喊声师叔的。 她再次看向那尊金佛,心道,你们家的人还不错。 妙天赐被安排在一边,待通过的人数凑齐后,便有弟子领着他们去整理出的厢房歇下,四分等在入口处,见妙天赐终于来了,他松了口气,要是妙天赐进了万佛宗他怕是不能跟随了。 他跟到了妙天赐的身侧,那领队的弟子并不阻止,把人带到了厢房后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四分殷勤的为妙天赐整理,“天赐,这虽然是大通铺,但也分高中低,要往日你这大概就是五人一屋,但现下选拔广招,能只有八人已经算是高等的厢房了。” 有一人上前问道:“你那屋子几个人?” “可惨咯,十二个。”四分苦哈哈道:“要是能用特长选拔,我说不定也能分个八人屋来,但奈何没有慧根的测试。” 那人失笑道:“慧根又测不出,你倒是在特别的地方十分自信。” 四分听到此就懒得回答了,收拾好了床榻后又问道:“所以你是什么灵根?”他看向妙天赐十分好奇。 妙天赐瞅了他一眼,随意道:“在座的除了你,都是双灵根之上吧?” 四分一窒,委屈道:“我就是双灵根。” 妙天赐没想到同房之人都这么牛气,诧异的看了一圈,他们也诧异的看向对方,把控处测试台多、又太过嘈杂,谁都没注意到八个人全是单灵根或者其他特殊体质的。 他们互相看了眼,便都警惕了起来,妙天赐倒是直接,“没想到竞争压力这么大。” 好似说中了众人的心声,集体沉了脸,更有人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干脆坐下盘膝修炼。 这操作直接看傻了妙天赐。 四分佩服的看向那人,而后又道:“这次报名者众多,怕全部审核完需要很久,刚听说有内部招生,只要符合要报名的专业,就可先进一拨内部筛选。” “比如你的炼器,我的仆卦。” 妙天赐羡慕的望着四分,遗憾道:“可我还未学习炼器。” 四分不解,满头的问号。 “哈?” 他觉得耳朵不好使了。 妙天赐肯定道:“你没听错,我没学过。” 四分比了个大拇指出来,啧啧着摇头,“你是真低调啊,我自愧不如。” 妙天赐无奈摊手,“你不信算了。” 四分也不打扰大佬低调,“那你要去哪个宗门?我先去进内选,以我的实力不走偏门也过不了正常的选拔。” 妙天赐建议道:“我建议你都去选一遍。” 四分:……算了吧,当他没问。 见四分掏出龟甲开始演算,妙天赐好奇的低头看着,想看看四分的成功率到底多高。 其他人也探头瞧着,这种修者他们还没见过,实在好奇,却见四分算了又算,好似没了尽头。 “你在算啥啊?”妙天赐也急了,这都多少次了,至于吗? “我在算你选拔之后往哪儿走。” 妙天赐:……“你可以直接算我去哪个宗。” 四分摇头,“我怕你选拔过程艰辛,失了准度。” “那你算我往哪儿走,不怕我不是跟着回宗门的吗?” “所以,我要多算些。” 妙天赐叹为观止,就在她躺下之际,四分收了手上的东西,自信满满的道:“我知道了,但我先不告诉你。” 妙天赐没有理会,他挥手自个儿就先去报名了,见他要走,一人站起急迫道:“兄弟,等等我,我去瞧瞧有没有好机会。” 其他人一听,也都站了起来,“也是哦,在哪儿,我们也去瞧瞧。” 房中只留下妙天赐和另一人,妙天赐好奇问他:“你怎么不去?” 那人摇头,“同你一样,无一技之长。” 妙天赐叹了口气,她倒是会炼丹,但她要去炼器啊,总不能跳槽吧?这么看不起炼丹的,容易被扔出宗门。 到之后妙天赐才知道,原来正常选拔的途径,也有炼丹一项,不止是炼丹,是哪一方面都要上手一番,只不过通选内容更简单些,多元化些,她闷头的把百艺上手了一番,只觉得十分疲惫。 妙天赐医术、毒术、丹术、的分数很高,炼器阵法制符因为一窍不通得分极低,灵植、探脉、鉴宝、御兽、御虫、傀儡、毒术、占卜、衍算等,各有千秋。 这选拔的前期,更像是让参选者了解修仙百艺,好在之后有明确的目标,除了炼器阵法等,妙天赐对御音之术格外感兴趣,但对得分较好的傀儡、鉴宝等反倒是提不起兴趣。 因妙天赐偏科严重,直接被丹宗盯上,先是百名内的丹宗寻来说服,后连上丹宗也派了人过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妙天赐意外才漏过了内选的消息。 直到妙天赐把所有人都拒了,这才引得他宗注意,特别是万佛宗的两位,围在两个婴儿面前,蹭着孩子熟睡赶忙设置了个结界讨论妙天赐舍弃丹宗想去哪里发展。 又不要当体修,又不要炼器,就她那点成绩,是真没上宗能看上了啊。 师叔祖掏出通信符道:“最近天天在练好脾气,都是托了那丫头的福,老夫合该关心一下。” 但师叔祖的询问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妙天赐的回复,师叔祖左等右等终于发现自己被忽视了,顿时就来气,骤得又想,是不是那丫头故意锻炼自己,一想很有道理,再次抱起孩子亲了亲,而后,孩子醒了,直接大哭起来。 第182章 千宗选拔(五) 师叔祖无奈,赶紧站起、抱着走动起来,好累啊,不用灵力真的好累啊,倒不是身体累,主要是无聊啊,他困得打了个哈欠,受不了真受不了。 妙天赐是看到了师叔祖的询问,但她不想欺骗,也不想告诉他自己看不上他们家的炼器,只得当做没收到,好在老人家并未追问。 在经过多层选拔后,妙天赐的厢房中竟还剩下六人,这也代表着最后的武力选拔竞争激烈。 能通过选拔的弟子,是可自行选择中意的门类,但大多会被武灵修和体修领走,其他的门类最多算是副业。 被关注照顾的程度极低,更不要说没上五十排名的宗门,选择的种类更少,宗门大多只着重培养一至二种,其他不过是为了宗门之后的发展一笔带过。 就好似清机宗,虽是靠着五十宗门排名,几万名弟子,但全靠炼丹起家,如若有其他门类的弟子被招录,几年下来,就会被其他同行甩开,清机宗有心培养,但无力支持更多。 他们只算是为了日后壮大宗门的开荒牛,前几年丹宗招收的武灵修就全部转为了丹修,灵修反倒是变成了副业。 而也有武宗想在另一行业兴起,但招收来的御兽师等等,他们根本不能尽力支持,当然,下百宗就更难了。 这些都是同上宗比较,但要是同普通的门派、教派。什么归二楼、凌风殿、天涯阁等等相比,那便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还是有很多落选的弟子愿意进入更高排名的宗门。 得到更多的资源,就如清机宗的武灵修们,转为丹修后,会得到两份收入,生活质量提高不说,在宗门大比中,还能得到慷慨武宗的偶尔点拨授课,算下来比去下百排名的宗门有利多了。 当然也有特殊选择的人,认为修者靠己身成就自我,不可迷惘不可犹豫,没有路就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前赴后继的人也不少,但真正成功的、又有几人呢? 四分还是天天来同妙天赐讲得到的选拔消息,以四分的交际能力,妙天赐一度认为人就是自己算出来的。 在他人问及四分是否通过了内选时,他总是神秘的不答,就如当时在马车里,其实不答已经说明了一切,再加上他轻松的态度,妙天赐厢房内的选拔者都认定四分是以很好的成绩通过的。 武灵修和体修的选拔是集合在一起的,不管是用哪种法子,只要能胜或出彩得了青睐,都是殊途同归的出路,所以很多实力不高的人,都孤注一掷在表现上博彩。 武是大陆上所有人追捧的实力象征,不管是飞升还是建功立业,大多人都以武为先,也是因为武更有发展的前途,更有自保的能力,也是最多人能修炼的方式。 不能成为高贵的武灵修也能成为强悍的体修,历史上有一名靠着自身强悍的体修成功飞升,雷劫比同级的武灵修强悍数倍,他却伟岸不动,他所带来的震撼,使得之后百年,武修的热潮已经远远超过了灵修。 而灵修也在进步之下,从法决对战升级到了炼体灵修一道,虽所受的天道阻碍更加严峻,但自身的应变自保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没有人是能顺风顺水一路飞升的,在残酷的竞争中,也许还等不到那雷劫就已神陨。 十几万的修者,待几十年后又能剩下多少? 武修更加残酷,凋零的比花朵更快。 昙花一现是大多人的命数,所以作为武修,所有人的觉悟都是统一的,如果不能成为强大的灵修,便成武灵修,如若实在不济,便一路攀爬体修一道,活下去,闯出来。 前头的前辈竞争艰辛,更有强大灵修、辅修武,争取冲出重围一骑绝尘,什么还未施法前便被强大体修斩断生机?在这个大陆是极少发生的。 后头这些选拔者虽感受不到其中的严峻,但几百年传承下来的风气,让他们比那些中下游的武修更加努力。 而选拔大会的看客,大多是中下游的修者,他们在一次次的打击下,对自我天赋低微的认知下,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只一味按部就班。 自个儿灵修都来不及,哪来时间辅修武? 而体修呢,连同门的体修都比不上,花费时间灵修更是艰难,前路又在何方? 不上不下,哪哪儿都比不上,最后只剩下蹉跎。 来看选拔大会,一是想见识一下新鲜血液是如何同他们当年那样,一步步的向前迈进。 二是想再次回味当年自己的热情和执着。 所以每次选拔大会上,看客总比选拔者激动的多,很多人甚至会粉上实力不济,但却次次亮眼、坚韧不拔、誓不服任何的愣头青。 他们仿佛从那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或是艳羡他的勇气,想得到同样的冲劲。 比赛分十个场地,一共剩余五万武修进行选拔,也就是说每个场地会有五千人,而看客超过他们的8倍,这给参选者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 不光是怕在五千人中无法出挑自己的优点,更有人担忧在4万人炙热的注视下慌了手脚。 第一场比斗下来,妙天赐房中就有一人因看客的欢呼声而出错,只发挥出六成的实力,他一回房就压抑不住痛哭起来,其他人回来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是对自个儿不满意的。 妙天赐是最先回到厢房中的,看着那哭得难看的修者伤心欲绝,她淡淡道:“你家的特产还有吗?给我拿点。” 那修者一愣,打个了哭嗝,伸手掏出吃食丢给了妙天赐,其他人眼中满是不赞同,但妙天赐不为所动,竟含笑着吃了起来。 “这么难过还能注意到我要吃的,看来你心思极为细腻,你那场我看了,要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以你的实力不该落了下风。” 那人讶然的瞧着妙天赐,住了那么久,就没听过她夸谁,一时间那修者心中对自己的怨怼和斥责停息了下来。 第183章 千宗选拔(六) 那修者一愣,掏出了所有的吃食,却见妙天赐摆手道:“一次次给,我就喜欢你每天给我些。” 他举着吃食的手一顿,恍然过来,动容的抿嘴眼眶更红了。 见人终于是不哭了,妙天赐心情好了些,主要这人哭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很影响她的好心情。 “愣着干嘛?抓紧恢复啊,前期可是车轮战,比较的是耐力和机敏,机敏没用上,总得多些耐力吧?” 骤得五人团团围住了妙天赐,都从兜里掏出了吃食递上,“天赐,你吃,每天都给你。” 妙天赐笑着收下了四份,见被拒那人愣住,妙天赐解释道:“我还挺想看你难过的。” “为什么?”那人确实难过了,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妙天赐一板一眼道,“你长得像猫,眉眼耷拉的时候极为可爱,想看。” 那人脸一红,当即就别过头去,什么人呢?这是人说的话?他转身出了厢房,蹲在门口拿铜镜瞅自己。 “天赐,你比的怎么样?我们也想天天给你送吃食,你可不要输啊。” 其中一人回到了榻上,刚盘腿坐下就觉得自己也需要鼓励下妙天赐。 谁知妙天赐嘿嘿一笑,“放心,为了你们的吃食我也不会提早退出的。” 十分自信的话,顿时感染了所有人,门外那人回来了,他忽得高声道:“为了不让你看我笑话,我也不会输的。” “哟哟哟,愁眉苦脸了这么多日,今后要改正了?”那鼓励的人揶揄道,瞬间大家都笑了,虽然不够从心,但确实心底舒畅了很多。 妙天赐遗憾的摆头,“不会吧,那好可惜啊,观众看得,我居然看不得。” 那人一听,直接被妙天赐给气笑了,家里人都说他长着一张丧气脸,只有妙天赐,竟是觉得可爱的。 他不由问道:“天赐,你想去什么宗门?” “当然是上宗,你要跟上吗?” 那人一窒,又听妙天赐道:“也不是不可以让你追随,但你至少要在初选时争气点吧?” …… 见那人沉默了,妙天赐哼起了曲调,自得的加词道:“你参加什么选拔啊,你参加什么选拔啊,就你这怂样,你参个屁啦!” 别说,调子还挺朗朗上口的,不一会儿,大家的脑子里就自动循环起来了。 因为妙天赐的态度太过爽朗,导致他们也豁然开朗,虽然…明明就是在被骂。 妙天赐的场地是在一号,一号场地内的参选者都是入门初试成绩不错的,看客大多是千宗之内招收弟子的管事,能在这里面捡漏对他们来说是极好的,当然,其他场地也有他们的人,只不过一号场地的管事地位更加高些。 下午场,妙天赐抽号后就直接上了台,她带着黑绿花纹的全遮面,那绿色的纹路粗实,看着好像是猛鬼的笑容,身着绿底黑纹紧身短褐,干练又诡异。 “看,是绿面佛。”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绰号是他自个儿取的,因为妙天赐上午场动作优美轻盈,那面具在她律动下乍一看好似憨笑的佛像,他便觉得这称呼极为符和。 “什么绿面佛,我看是绿面鬼。”有人反驳,说实话这色调倒是没什么,但那纹路实在诡异,特别是律动下完全就是一张带笑的脸,比斗时,就他那全遮面都能吓到人。 “可她身姿卓越,怎么能用鬼来形容?” 坐在中间的人受不住,打断道:“好了,那就叫绿面——人。” 妙天赐好整以暇的站到了面向入场的位置,过了半晌才有人抽到了二号,那人气沉丹田跃上擂台,重重的踏在对面,想先给妙天赐一个下马威。 却听那绿面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尾音上挑,好似在称赞他气势不错。 武比初试,擂台外围并没有设置阵法,这也是对参选者的试炼之一,会被外人影响的不坚定者,很容易被裁判扣分,嘹亮的哨声起,前排的看客忍不住大笑,更有人学着妙天赐打了个更嘹亮的出来。 那绿面侧头看向那处,还和人互动、比了个大拇指,裁判抽了抽嘴角,只能说,社恐外还有社牛,这妙天赐不止不受影响,还十分享受。 当然,裁判绝对不会给这种人加分的。 但也不会制止他的行为,毕竟,在附和的口哨声中,二号明显感受到了莫名压力,这也算是挑衅的一种,不管是怒还是慌,裁判都不会管。 一声令下,比斗开始,二号按着规矩自我介绍,他是一名传统的灵修,还未接触武,他快速介绍完就运灵气加持自身,没有学习好的法决,他便要把自身的优点凸显,比如能很好的控制灵力的输出就是不错的方式。 妙天赐见他是这种打算,便幽幽道:“你想展示哪些?速度?抗力?”反正绝对不会是攻击。 那人没想到看着挺纨绔的人居然会轻声同自己询问,警惕的关注着她,答道:“都想。” “那行,我先追你,到时候再打,我怕你扛不住。” 裁判嘴角一抽,好家伙,上午就是这样,他当是来陪练的吗? 裁判默默的站到角落,既然不用他护着,就不妨碍人追逐了。 果然,妙天赐都没等裁判走到底,就一跃近身,朝着2号喊道:“抓到了就打你屁股哦。” 红云上脸,那人谨慎的避过妙天赐,却发现她脚踝灵敏的一点,就到了身后,好家伙,这是真要打自己屁股啊。 见她抬手,2号赶忙避开,不知不觉的,便成了追逐战,妙天赐越追越快,2号脸颊上满是汗珠,咬牙坚持。 “你快不行了,我打咯。” “好!”2号很是感激,赶忙回身应对,他也觉得自己不行了,不如就直接试试抗打力,就见绿面抽出两块黑布一甩,套在手上,五指一张,原来是个黑色的手套。 她手臂大开大合,一举一握,就把2号给抓在了手里,二号只觉得头皮好疼,这人打架,为什么要薅头发?他们又不是小孩子。 来不及多埋怨,2号身体就不可控的翻转,被狠狠的打了屁股。 打击声极为嘹亮,众人大笑起来,也不是妙天赐好笑,而是二号挣扎未果扑腾的动作实在太过滑稽。 让庄重的比斗显得颇为有趣。 第184章 千宗选拔(七) 在一声声的嗤笑间,二号终于是顶不住高声道:“我认输。” “你不错,比上午那个好。” 妙天赐松了手还不忘评价一句,前排的看客顿时也议论起来,“这2号在控制灵力上显然是下了功夫的,确实比上午场的那个出众。” 毕竟都是孩子,有这种表现已经能证明他的刻苦了。 2号一听,也愣了,看向那说话的看客,由衷道:“谢谢您的评价。” “我呢?”妙天赐不爽的指着自己,2号看了看他,实在是……感谢不出口。 “1号胜。”裁判画下胜利者的名字,但人数太多他懒得念出来,催促人赶紧下场,妙天赐便去了最近的二号场地观看,那被讨要吃食的同寝之人就在场地内,此时还未上场。 她朝着前排的位置看去,想找个好位置近距离观看,顺便嘲笑下同寝之人,却发现前排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来这了?】 那人骤得回头,妙天赐赶忙蹲下,见鹤顶红站起身,朝着后头跑来,神识散布,明显就在找她。 妙天赐被吓到了,赶忙离开了场地,往自己的厢房跑,心中暗道,鹤顶红怎么比狗还灵,一下子就察觉到她了?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鹤顶红疯了似的在场中寻找,他宗长辈前来制止,“顶红,怎么回事?” “团团,我闺女在这。” 老者一惊,赶忙道:“不会吧?怎么会来这里?” “是她,一定是她。”鹤顶红急红了眼,但场中有4万多的看客,怎么可能让他抬眼发现,“师叔,命弟子在出口等候,但凡有带孩子的必需关注。” “好!”老者也知道鹤顶红的心结,自从他闺女丢了后,他完全变了,本是默默无闻安然度日的性子,现在却十分激进,他们这才发现他隐藏了许多。 现在他已经从普通的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老者知道,他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有更好的发展,应对寻找鹤团团的任何困难艰辛。 “顶红,你先不要着急,人既然能出来,定是能碰上的,只要还活着就好。” 老者当然不信他一瞬就能发现鹤团团,但还是以他的角度劝慰。 鹤顶红心急如焚,“师叔团团打小就机灵,定是能活着的。” 长老命人去出口等候,跟着鹤顶红在人群中寻找着,一边道:“如若团团如此聪慧,我可询问一下万佛宗人,说不定她有求救。” “对!她自己不行,一定会找人脱困的。”鹤顶红听后赶忙催促老者前去。 待到夜深,鹤顶红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拜托同门一起去看客的下榻处寻找,鹤顶红为人处世一向不错,只是看客数目庞大,更有人提早离去,他也不知是错过了,还是遗漏了,较2号场地入口较近的下榻处全部检查后,根本没有鹤团团的身影。 这也耗费了所有人数月的时间。 而发现了鹤顶红的妙天赐,再也没去过2号场地,到了比试时便同人更换号牌,提前出击,结束就赶紧离开。 初试5000人场,每人三次机会,得分3者进入下一轮三场比斗,而得分为2者,加试争夺最后一分,轮空者会有裁判选出表现突出者给予酌情加试,截止1250人。 十个场地同时进行六轮严谨的选拔,总得分最高为18分,截止78人。 待武比初试正式结束,共留780人,而这些人不管是好运替补上来的,还是靠自身实力得到的机会,都将成为上宗的内选之人。 当妙天赐回到厢房时,房中只有她一人,其他人有好运被20到100排名的宗门选择,不好运的去了更后排名的宗门。 孤孤单单的一人,妙天赐想着休息的一月该如何打发。 好在四分还留在万佛宗内,内定的人就是不凡,他不光提前了解了自己宗门内的情况,还与其他内定的天骄打成了一片,俨然成了他们眼里的神算子。 四分拿着行囊前来,唏嘘的整理出一个床榻来,“听说只剩下不到800人,这竞争也太残酷了。” “本我走在路上都得避着人踩到我,现在我横着走,都瞧不见五六个。” 妙天赐无聊的躺倒在榻上,枕着双手回道:“至少都没死,不挺好的。” 四分哑然的望着她,“不是,你安慰就安慰,怎么说出的话冷飕飕的。” “难道不是吗?这是我见过最温和的选拔方式了。” 四分不置可否,“也是,听说比斗生死不论,这次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那是比斗,我们这是选拔,要死的人多,哪儿有新人敢来,这不过是给大众看的,待进入宗门后,才是残酷的开始。” 四分不同意道:“你是不是想的太悲观了?” 妙天赐睨了四分一眼,“你那专业除外。” 四分:…… 他咬着牙反驳道:“要得不到欣赏,也很容易被放弃的,我们这竞争也很激烈的。” 妙天赐一副你看的模样,硬是让四分想整理铺盖走了。 但人家是主他是仆,想了想,四分觉得自己要学会能伸能屈,便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听说神翼宗找人的事?” “是神翼宗吗?”妙天赐心有所感,讶然道:“是上宗排五的御兽宗门?” “你果然听说了。” 见妙天赐沉默着不搭理,四分自顾自道:“说来也好笑,那么厉害的一弟子,居然丢了孩子,还在选拔大会上找。” 四分笑着笑着,觉得脖颈冷飕飕的,他怂怂的瞥眼去瞧,果然是妙天赐,见她微眯着眸子不善的盯着自己,四分笑声卡住剧烈咳嗽起来。 妙天赐平静道:“好笑吗?” 四分摇头,咳的更厉害了。 “道歉!” 四分莫名的瞅着妙天赐,因剧烈咳嗽血丝布满了眼眶,他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只得赶紧双手合十冲着妙天赐拜了拜。 等缓过来了,四分直接就掏出龟甲来算,妙天赐也不阻拦,背地里和当面仆卦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可以开口阻止,然后迫使他背地里去算,除了费口舌没什么屁用。 四分又是算了十来回,才定下结论,诧异道:“你们渊源好深啊,你是他的福星哎。” “算那么长远?” 第185章 千宗选拔(八) “没有啊。”四分坦诚的抬眉解释,“我也不跟你装高深,但他之前的两次死劫都是你化解的对不对?” 见妙天赐没回答,又道:“那你不就是他的福星,而且他现在的气运极好,要是身死就没这福气了,按照以往惯例来说,你们的渊源必定是极深的。” 他定论后,又自顾自道:“为何你不同他去见一面?只要你拿捏住关系,以后可得助力啊。” 妙天赐幽幽的盯着他,四分抖了抖,又道:“而且他丧女之痛,你又如此幼年,完全可以替代嘛。” 四分诚心实意的为妙天赐打算着,感觉那压迫越来越强,他不再多言,到现在,他都没有把妙天赐同那被拐骗的孩子联想到一起,毕竟妙天赐这么强,谁能把她给拐了啊。 见妙天赐对那弟子如此照拂,四分只得偃旗息鼓,缩成一团握着龟甲假装自己不在。 因为听说鹤顶红在寻找自己,妙天赐在修整的一月里并未出行,而四分就算是听说了关于那弟子的事,也再没自找麻烦的同妙天赐说道。 很快迎来了上宗内部的选拔,简称为2选,一共780人,各个都是精英新人,同样是三场比试,看客却从普通修者变成了上宗内的人,虽然看客人数锐减,但较之之前无关痛痒的观看,看台上的人比裁判还有威慑力。 所有人今后的出路发展都系在他们中,妙天赐随意的瞥了眼观众台,而后看向参选者,在她的查探时,几道目光回视,一丰神俊朗的冷酷少年冷冷的注视着她,那少年身着黑底金纹劲装,乌黑绸发竖起,身形挺拔,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长高了呢。 妙天赐平静的与他对视,没想到高鸫蜀会来参加选拔,难道是当腻了王爷,想换个身份潇洒? 见全遮面平静的望着自己,不打算避开视线,高鸫蜀俊眉微锁,又回望了其他的视线,有警惕,有讶然,有好奇,但就是没有那全遮面那般平静的眼神。 他再次去瞧,发现全遮面已闭上了眼睑,泰然自若的等着抽签。 裁判命人上前,妙天赐顺着队伍缓慢的移动,离得高鸫蜀老远,明明是末尾抽签,却还是抽到了首场。 妙天赐捏着手中的2号,缓缓的上台,台上的一号已经等待了许久,见是没见过的绿面少年,他和气自我介绍,不敢怠慢。 听闻人是体修,妙天赐来了兴致,浑身一紧,顿时肌肉中的气血翻涌,全遮面下她并未扯出吓人的笑容,而是在裁判喊开始后,率先出击。 那体修比妙天赐高出不少,听妙天赐介绍自己为灵修时,他还决定先行攻击,没想到这人直接冲了过来,他气沉丹田,动用浑身的肌肉,硬生生的打出一拳,压根不惧怕妙天赐的逼近。 两拳相交,那少年被震退,他震惊的瞪圆了眼、瞅那遮住眉眼的全遮面,这?灵修? 他准备重振旗鼓,不能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放弃,必须要快、狠、准! 谁知全遮面反应比他还快,一击结束便是又一击,好似那没有灵智的野兽般。 少年抵挡被击打的连连后退,他掏出灵器怒吼,“你骗我,你说你是灵修。” 妙天赐一本正经的继续攻击道:“是啊,但你这么菜,我没理由动灵力啊。” “我菜?”少年不敢置信的质问,又不是进了宗门修炼,靠自己靠家族,他这样已经是鹤立鸡群了好吗?放外头小国里都能当武林盟主了好吗? 少年自认为刀枪不入的炼体术,在矮个的对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赶忙带上灵器重新迎战,想找回自己的优势。 他的灵器是对护臂,护臂材质特殊,运送灵力后,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他拿着自己的灵器应对妙天赐的铁拳。 一击之下少年本能后跳,脸上是心惊肉跳的震撼,“你不疼吗?” “废话真多。”妙天赐接连出手,胜负十分明显,裁判看了会儿,见少年虽不济,但一直顽强的拖延着,便看向了妙天赐,妙天赐心领神会,一抬腿把人给踢了下去。 少年这才发现,全遮面腿功也十分了得,而他拳脚相加一直抵抗,以为人只是拳术了得,总会有错处让他反击,合着是没早攻击人家腿部,不然早下台了。 少年崇拜的望向妙天赐,也不知道她隐藏了多少实力,大好人啊! 而妙天赐本人压根就没想给人留脸,纯属不想太残暴惹了高鸫蜀的联想,当然还有对自己目标宗门的估算,万一人家就喜欢伪君子呢? 除了这两个,一切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在感受到那弟子的感激注视后,妙天赐还是高深的来了句,“我很看好你。” 那人顿时连连点头,捏紧了拳暗自鼓励:我很棒我能行。 之后高鸫蜀的对战比妙天赐那场结束的快上许多,对比之下,高鸫蜀的对手比妙天赐的对手更为强劲,所以得出的结论便是妙天赐压根打不过高鸫蜀。 这是场内参选者们的想法,一场比试下来,厉害的就那么几个,自然会被他们关注和讨论。 而场外的人想法就多了,不光是关注几匹黑马,有的甚至对、看起来绝对会落选的参选者有了招揽之意。 每人特点不同,修习的路数也不同,前辈们自然能看到他们的延展性,化腐朽为神奇是很有成就感的,大家都自认眼光独到。 一试刚结束,就有末尾排名的宗门弟子去交接相关事宜,打好之间的关系,更有同一个宗、两三个长老盯上同一人的。 一共才780人,均分下来也才78人一门,几年一次,哪儿够啊。 而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这780人也许一个都不会去末尾的上宗,所以觉悟不积极,那就是端着上宗的身份,颗粒无收。 而对于黑马,他们显然没那么热衷,毕竟那种人都是要进前几名上宗的,他们犯不着去得罪。 “哎,那个妙天赐啊,明明就是丹修的好苗子,怎得会去舞刀弄枪的,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再争取一番?” 说话之人是上丹宗里的一名长老,他扯着同门就开始苦恼。 “看看吧,之前拒绝的那么利索,显然是铁了心要修武,我看有可能进万佛宗。” 第186章 千宗选拔(九) “不会不会。” 另一宗门长老插话道:“我看她天赋炼器,之前就有万佛宗的人接触过了,也不知到底想进哪个宗门,我们宗炼丹可不太行,要过来了总觉得是埋没了。” 几人看向排名前五的宗门,御兽出名的神翼宗率先摇头,“他没御兽天赋,很难兽体,她天赋那么单一,我们收也能收,但是容易埋没。” “炼器炼丹我们宗确实都不错,但他带着的面具太诡异了,张扬的很,跟我们宗风格不符,我看去仙剑宗吧。” 仙剑宗长老眨巴了眼瞅他,“什么意思?你们天衍宗什么时候挑人开始挑品味了?反正那高鸫蜀一身剑气是个好胚子归我们,其他人看他们自己选。” 有人开头,各宗的长老便议论起来,虽然在测试时就已经私下收了不少的好苗子,但这种竞争还是不能让的。 六匹黑马,五匹被分的明明白白,只有妙天赐他们推来推去,只觉得这人麻烦,想炼丹、行医、制毒的话不会拒绝了上丹宗,想体修的话也不会拒绝体修一哥万佛宗,炼器天赋极佳,再次拒绝了靠炼器收入的炼器大流万佛宗,这人指定是有点毛病。 众人都等着等选拔结束,看看这妙天赐到底觉得自己在哪一领域比较行。 当然万佛宗长老从始至终没有参与,缘分这东西很奇妙,说不定他们都不要自己只能捡漏了呢? 面上一副浑不在意,心中则是激动万分。 对妙天赐等黑马来说,连赢十八场十分简单,毕竟对战的全是小鸡雏,毫无真正的对战经验,看得出来是受过家族的教导,但家里总比不上外头,家里当你是宝,生怕出了岔子,但在外头,你越是有天赋就越招人惦记。 也许是有意为之,六人率先赢下了十八分,他们被召到了看台上,有的人不甘心的望着同台之人,是想好好较量,但奈何一直抽不中,可真是来气。 长老们也看出年轻人的活力,但笑不语,只当是没瞧见人眼中的跃跃欲试。 万佛宗长老主持道:“你们可想好进入何宗?” “高鸫蜀,你可愿进入我仙剑宗?” 几人羡慕的望向答话之人,心中暗自记下了他的名字。 “晚辈之幸,求之不得。”高鸫蜀的回答一板一眼颇有些老成,没有仙剑宗长老想象的那么雀跃,但长老撸了撸胡子更加满意了些。 一人起头,其他人便主动邀请了起来,妙天赐看着人一个个你情我愿的,到了她这里,居然没人邀请了。 她纳闷的看向众长老,等了等,就听万佛宗长老道:“你可想好去处了?” 妙天赐不确定道:“可以自己选吗?” 万佛宗长老颔首,“但也可能被拒绝。” “那拒绝后还可以再选吗?” 额……这…… 众人有些尴尬,什么意思,这臭小子是在当面给他们排名吗? 万剑宗长老好奇的问道:“那你首选的是?” “天衍宗。” 妙天赐含笑的看向天衍宗的长老,那长老讶然的瞅她,想起之前自己当面说过看不上妙天赐的,便问道:“为何是我宗?” 妙天赐便侧头笑盈盈的答道:“因为长老长得俊。” 妙天赐是在笑,但她带着全遮面无人瞧见,只见那绿面诡异的侧头,含笑的夸赞着长老的俊俏。 长老只觉得鸡皮疙瘩瞬间立起。 而万佛宗长老不乐意了,“带你入门的那师叔难道不俊?” 妙天赐尴尬的一拍掌道,“嘿——您这话说的,戒妒哦。” 万佛宗长老一噎,其他人忍不住别过头低笑起来。 心中不由齐声呐喊,快来人啊——快来看啊——万佛宗长老被人劝戒妒咯。 天衍宗长老瞬间就看妙天赐顺眼了,特别是在万佛宗争取时,更顺眼了,便道:“那你就入我天衍宗吧。” “你刚还说他面具太过张扬,现在就收了?” 妙天赐诧异的看向万佛宗长老,别的不说,这长老还挺看重自己的哦,在这无人问津的被选环节,瞬间温暖了妙天赐本就不寒冷的心。 她感激道:“多谢您提点,我还有别的色。” 说完掏出六个样式的全遮面递给了天衍宗的长老,“您喜欢哪一个?” 万佛宗长老沉默了瞬,骤得:“我呸!” 他朝着天衍宗长老手中的全遮面吐了口空气,就开始默念静心诀。 天衍宗长老大笑不止,“能被万佛宗看上,说明你本性纯良是个能吃苦的,你爱戴什么都行,不用为了讨好谁就改。” 妙天赐咽下那句,哪儿有傻子买不喜欢的款式带,恭敬道:“弟子谨记。” 妙天赐等人被安排在后方等待,妙天赐瞅了高鸫蜀半晌,直到人忍不住瞪她,才收回视线,周而复始,高鸫蜀直接借过,坐到了他的身侧。 幽幽道:“这么喜欢看?” “就是想交个朋友。” 倒是没想过人会这么说,他沉默了瞬道:“可以。” “妙天赐。” “高鸫蜀。” 其他人见两人居然交上朋友了,也想结识一番,便开始插嘴,妙天赐扯过高鸫蜀到了另一侧,瞅着那帮人道:“他高冷,我来。” 众人一阵无语,但还是做了自我介绍,就听妙天赐道:“泛泛之交点到为止,你们有没有什么表示?” 众人沉默了,连前头偷听的长老们也沉默了,这……妙天赐真是个奇人。 妙天赐完全不尴尬,反正已经进了天衍宗,形象什么的还是自在为主,“没有吗?那真是泛泛之交。” 众人不想理会她,就见她扯着高鸫蜀往外走,“比试还要很久,我带你出去表示一下。” 高鸫蜀看向仙剑宗的长老,见长老没有理会,便跟着出去了。 直到了外头,妙天赐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难得见一奇葩,好奇。”看不到妙天赐的神色,想着人该是不痛快的,高鸫蜀又道:“你那?为什么只笼络我一人?” “看你好欺负呗。”妙天赐举起一指边说边点了点,而后掏出通信符问道:“你有吗?” 高鸫蜀默了瞬,掏出一枚传信符和一枚收信符递给妙天赐,慢是慢了点,但显然小野王对陌生人十分大方了。 妙天赐开心的接过,递了两瓶丹药给他,“这是回礼,可别乱吃哦。” 高鸫蜀难得拘谨了下,毕竟里头要真是丹药,这回礼就太丰厚了。 但很快他便爽快的接下,甚至当着妙天赐的面查看。 妙天赐讶然道:“没想到你性子会当面查看。” “托某个人的福。” 他淡淡回答,看清了里头的东西,手心骤得翻热,他赶忙把丹药放进去握了握才又退回给了妙天赐,“这礼太重了。” 第187章 千宗选拔(十) 经高鸫蜀提醒,妙天赐瞬间想起了自己过年时给他包的厚厚的大红包,拿一叠女戒换了几万两白银,看来对他打击极大,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 光这仇就能让他记自己好几年吧? 她不由想笑,见人退回便又塞进了他的手中,“身无长物,就这点值钱的,大不了当跑路费,等日后你有了通信符亲自来找我绑定咯。” 丹药实在太好,高鸫蜀也不想拒绝,便答了个好。 本还想再聊上几句,却见妙天赐朝着外头走去,伸着臂挥手,明显就是跟他告辞。 高鸫蜀一脸懵,这跳脱的性子,他还是第一次……不!这是第二个。 看着身姿卓绝的背影,高鸫蜀一点都没怀疑他不是个男人,也没理由同那矮炮仗联想到一起。 妙天赐晃到了清机宗下榻的地界,虽780名弟子他们无缘,但剩下的人才颇多,有的人被许多宗门同时邀请,自然需要时间考虑。 当妙天赐到那,还有很多参选者进出,下榻处更贴着许多的广告,来显摆清机宗的底蕴和入门弟子的待遇。 简单来说,跟招聘会似的。 妙天赐隐匿的锁骨,改变了自身的样貌,一平平无奇的大熊(馒头)女修进入其内,开始寻找目标。 清机宗,她真的挺熟的。 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当年支持她搞事运动的两名女弟子。 她凑近询问了一些问题,而后才为难道:“可是……听说你们宗有个轻贱女修的弟子,好像是你们宗主的儿子,我进入清机宗,会不会被轻贱?” “那肯定不会啊!”那女弟子先是高声,后又压抑道:“你是不知,那人早就被赶出宗门了。” “留了性命?”妙天赐讶然,女弟子点头,“反正只要是滚出去了,是生是死我们也不在意。” “那你们那被害的师叔呢?” “你倒是知道颇多。”那女弟子见询问之人神色拘谨,像是害怕,便宽声安慰:“女子当自强,我们长老早就嫁到了药谷去了。” “没有待在宗门内吗?” 妙天赐低眉,这倒是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还是会回来的,主要我们的小师妹不见了,长老一直都在外寻找,也托了我们帮忙,待回宗门,定是能再见到小师妹的。” 那人戚戚哀哀的拿出鹤团团的画像递给了妙天赐,“你要是见到,你一定要告知我们。” 妙天赐接过颔首道:“这是自然。” “可有线索,是不是你家小师妹惹了仇家?不见之前,可有得罪什么人?” 那人摇头,而后又道:“确实和一武宗起了冲突,但那是宗门之间的事,没人知道是小师妹……”她的话被另一人打断,显然是不想多说。 妙天赐赶忙道:“那你们两宗的冲突可解决了?” “自然,我们清机宗是大宗,又是丹宗,他们武宗怎么敢真得罪,你就安心入宗吧。” “不对啊!” 那被阻止说话的女弟子骤得拉住人手低呼道:“当日师叔同夫婿回来宗内摆宴,正巧武宗弟子被放出来,那个蔓儿明显看上了师叔的夫婿,还想勾搭呢,当时我是亲眼瞧见的师叔公理都不理他,会不会是蔓儿想要报复,就抓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师妹。” 妙天赐捂住嘴惊呼,“天呢,太可怕了,那快去救人啊。” 见妙天赐热心,另一人也细想起来,“不可能的,宗内那么多的赔偿就压在秦蔓儿身上,怎么可能还有空……” 说着说着两人大惊,更觉得有可能了,他们挥手告别,“你先去问问别人,我们还有事。” 妙天赐赶忙道:“先去忙吧,以后进了宗门,我再帮你们一起找。” 两人感激的跑开,妙天赐摸着下巴思索着离开。 待妙天赐回了看台,上面的比斗还未结束,她坐到了高鸫蜀的身侧,高鸫蜀掏出一物递给了她,妙天赐摊开一看,别说,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在高鸫蜀心中竟有一份地位。 “这是我妹妹,如若见到,请联系我。” “这……你俩长得也不像啊。” “不是亲生的。”高鸫蜀对答如流,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妙天赐抽了抽嘴角,感叹道:“那你们关系是真不错啊。” 高鸫蜀点头,“她欠我一个答案,我迟早要讨回来的。” 妙天赐颔首,“你一定能讨回来的。” 想起白老,妙天赐又咽下了询问,如若高鸫蜀真在意,定是会查,如若无视,那自己也问不到什么。 待比斗结束,天衍宗长老领着新录取的弟子们启程,第一批内定的,第二批他们比斗的,第三批是从淘汰者中提拔出来的,一眼望去也有一百五十人之多,但这一百五十人的新鲜血液,对上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妙天赐瞧见了被众人围在里圈的四分,他带着帷帽,端的那是仙气飘飘的高深派头,见到妙天赐,他掀开一角得意的冲她挤眉弄眼,妙天赐挑眉,她可从没看不起四分的专业,失笑的摇头后跟在了队伍的后头。 不一会儿就被内定的几名弟子围上,“我看过你的比斗,你好厉害。” 妙天赐和气的应答,待长老拿出一百米长的木邬船后才得了闲,那船没有伸缩的功能,全凭长老的储物空间够大。 船身十分普通就是一放大版的船上头搭了个避雨的棚子,弟子们第一次见,惊呼连连,待船落地得到允许后,都惊艳的上船打量,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启程。 妙天赐找了边角的位置坐下,十分平静。 长老瞧了她一眼,招手唤到:“妙天赐过来。” 妙天赐在他身侧坐下,疑惑道:“长老是有何事吩咐吗?” “你怎得好似见过灵舟?” 妙天赐摇头,“倒也不是,就是弟子本身比较沉稳。” ??? 沉稳?谁沉稳带个全场最夺目的鬼遮面?还是满脸的…… 长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妙天赐鬼话连篇。 而跟着长老坐在一边的弟子则是欣赏的看向妙天赐,为她的心性点赞。 第188章 上宗-天衍宗 四分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便抽身到了长老跟前。 “我这灵舟看着虽材质普通,但船下身都是找了上好的材料铸造,待日后能得到更多的好材料,这灵舟总有一日会成为完美的灵器。” “你可知,光打造到如此地步,得耗费多少灵石、人手、材料吗?老夫这灵舟就算是在上宗内也排得上号,想要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长老越夸越激动,四分越听越迷糊,这不就是普通的灵舟吗?哪儿有长老说的那么难得? 他狐疑的瞧着长老叭叭的自夸着,扯过妙天赐到了后方,他们的位置马上就有听得入神的弟子补上,倒是没让激动的长老注意到两人。 “你真没见过这种灵舟吗?” 四分很好奇的扯着妙天赐,扯得紧紧的,比对长老口中的灵舟感兴趣多了。 妙天赐见四分的态度,顿时觉得四分的实话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家家底认知不清,按照他描述的,此刻应该待在船下不知所措才对,要不就是同别人那样细细打量,怎得会有空八卦自己的眼界? 妙天赐摇了摇头,四分是不信的,他扯开帷帽的一角,蹙眉问道:“你真没见过?我觉得这灵舟除了大真没你的御空武器帅啊。” 看在四分还挺有眼光的份上,她扯上四分的黑帷帽道:“能上天入地设施极好的我见过,但这种是真没见过。” 黑帷帽又猛地被掀开,里头是四分惊喜的神色,“真的?”他腿一用力,整个人在长凳上跳了下,又坐回道:“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带没带在身上?” …… “不是,我带那玩样干嘛?谁知道能用的上啊。” 四分兴奋的眉眼耷拉下,不死心道:“那在哪儿啊?有空带我去瞧瞧呗。” …… “我倒是想自己先去瞧瞧,奈何没可能了。” “为什么啊?” 妙天赐又再次合上了黑帷帽,低声凶道:“闭嘴。” 四分只觉得很委屈,这么神秘有趣的讨论,居然一言不合就结束了。 他不甘心的拿出龟甲来算,就听妙天赐幽幽道:“这个代价超级大的,越神秘越夭寿啊。” 四分一窒,而后又算了一卦,果然如同妙天赐预言那般,他胸腔翻涌,硬生生的咽回了一口老血,他拿龟甲的手颤抖不止,呢喃道:“不知者不怪,我还没算呢,不算不算。” 但显然,他身体还是被反噬了,他自我催眠了一番,又掀开了黑帷帽的一角,在妙天赐要举拳的那刻,赶忙道:“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能算的一定要提醒我啊,我还有好多遗愿没完成呢。” 妙天赐:……“你还没死呢。” “我刚感觉差不多了。”他庆幸自己停手快,就自己这本事,肯定是什么都算不出来还得搭上一条命去。 “忽然感觉修为好重要。”四分劫后余生道。 “我也是。”妙天赐附和,之前车队那事,如若猎犬男不是太过胆小警惕,只要先对她身体动手,她还真说不定拔不出武器来,强者的威压手段真的颠覆了她原本的想法。 果然对玄幻的事就该抱着敬意的。 灵舟慢慢上升,妙天赐朝着长老看去,就见他同几名长老一起操控着,而后灵舟边缘亮起船形的白光,仔细一瞧,里头镶嵌了不少的灵石,估计这船肚子里全是。 待灵舟稳定飞行,几位长老才收了手,冲着那灵舟主人道:“你这灵舟能不能快点造啊,不上不下的,要不你就跟仙剑宗他们那样,不要管材料,至少把操控室造出来,让灵石能自行运转。” “你们懂什么?这操控室是重中之重,怎么能敷衍了事,我一定要造出个最为完美的出来。” “管用不就行了,我看你就是太虚荣。” “这是热爱!” 几名长老有一搭没一搭的挤兑着,弟子们早就收回视线凑到船边上向下看去了。 “哇!!好高,好快,风好大。” “快看,万佛宗的佛像都变小了。” 妙天赐朝着佛像看去,没一会儿就只能瞧见佛像的笑脸了,她回了个笑也朝着船边走去。 她朝着下头看,真想拿出自己的降落伞套上,去玩耍一番。 冯鹤的传信在妙天赐到达天衍宗时传来,妙天赐这才想起冯鹤还等着自己交代,估计这会儿还在万佛宗的地界,【过了】……想了想,又改道【不负所托,请勿牵挂。】 “想家了?”一长老走到妙天赐身侧,见她拿着传信符,试着关心道:“以后进了宗内,就是一家人了。” 行进的这段日子,妙天赐十分安静,算是所有弟子内最省心的一个,刚进天衍宗难免紧张,一百五十多名弟子,每人一个问题,都能让他们一日下来口干舌燥,好在他们觉得最刺头的妙天赐完全不显眼,倒是让他们对她改观不少。 众人下了灵舟分为两批,被提拔上来的被领去了外门,而通过武选和内定的弟子,被带去内门。 跟去外门的弟子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沮丧,能进天衍宗的外门,等同于一些门派的内门高层弟子了,他们各个面色喜悦,有的人还同在船上熟悉了的内门弟子告别,说是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 长老们耐心的等待着他们告别,这一别也许就是云龙井蛙总要给他们些盼头。 待在妙天赐身侧的四分是被道别最多的,他听着听着声音就哽咽了,显然也是个重感情的少年心性。 天衍宗占地同万佛宗相似,也有一高入云霄的雕塑,那是开宗鼻祖的徒弟,字天衍,当年要不是他不弃不离,天衍宗早就在一场大难中湮灭 他以一己之力,以己所长教化宗内弟子,更是在百年内收足上百名天赋极佳的亲传弟子,为宗门开枝散叶,在他飞升后,宗内决定以他为名,之后天衍宗在他亲传弟子的奋斗下,一举跨过百宗,直接冲到上宗排名,几百年中扛住无数次冲击,悍然不动。 天衍此人,无人可超越。 第189章 容易挨揍的三弟 所以当新弟子们被带进了内门后,就被长老领着去了雕像面前,他激昂的讲述着前辈的奋斗经历,虽听着神话,但让所有人都有了新的目标,新的憧憬。 “我天衍宗如能再出一名天衍道人,老夫此生无憾。”长老寄予厚望的看向众人,弟子们都激动的握拳附和,就连四分都是被带动的遗憾连连,“要我天赋再足点,说不定真有望成就一番。” 妙天赐拍了他的肩头,用力的一捏,四分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不是……这种动容时刻,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是主人就了不起了? 他仗着有帷帽在,狠狠的瞪了妙天赐一眼。 长老满意的瞧着弟子们眼中流露出的渴望,这才带着众人朝里走。 “你们按照自个儿的成绩去报道,只要努力定能得到长老们的青睐。” 天衍宗同其他宗门不同,并不是进门就能拜师学艺的,反倒要在内门基础课上学个几载,待学艺有成后,自然有授课的师兄领路,拜得师门。 当然天赋超强者,也会有长老亲自前来收徒,但这都要在他们观察一段时日后。 长老把人领进了执事处,冲着王执事提点了几人才离开。 新弟子们紧张的站成一团,见王执事看来,赶忙端正了态度。 “我是照顾你们的王执事,是执事长老手下的执事弟子,大家不要紧张,我只照看入门弟子,待你们晋升至普通弟子后,就可以自行选择出路了。” 众人面面相觑,脑门上满是问号。 王执事等大多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后才又道:“晋升期一共是三年,如若你们不努力,会被降为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 “当然,虽然是杂役弟子,也可去听课学习,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新弟子们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在万佛宗并不算通过了选拔,之后的三年,才是重中之重,不可懈怠,不然好好的修仙梦就要毁了。 “就算是内门的杂役弟子也比外门的弟子好上许多,你们要惜福。” 王执事见过太多,自然是想让新弟子们把握好这三年,不要浑水摸鱼拉低了他的业绩。 “三年内,你们可同宗门领取定量的灵石,灵石是宗内的货币,要保管仔细丢了可不负责。” “跟着我来吧。” 王执事带着人走到了登记处,新弟子们依次登记,领了天衍宗的宗服和灵石,又被领着去了基础课的科室,每个科室都有挂牌,“授课有时间表,你们选择自己需要的排一下,嚼多不烂,切忌三年之内,必须有所成才行。” 王执事领着人让他们慢慢的看,科室内有许多弟子听课,见外头探进几个脑袋,便知道有新弟子前来。 妙天赐瞧着其中有不少穿着杂役服心下唏嘘。 四分身侧几人看到杂役弟子后,更是久久注视好似受了震撼。 “王执事,是不是成了杂役弟子后,就不能领取灵石了?” “是这样的,普通弟子可在宗门内赚取灵石贡献点,但杂役弟子只能接其他弟子们的任务,这里头的道理,你们该懂的。” “太残忍了。”四分捂住心口扯住了妙天赐的衣袖,“我要是不行了,你可一定要养我啊。” …… 不光是妙天赐,其他人也一言难尽的看向四分,他们也担忧,但不至于还没努力,就没脸没皮的。 “滚!”妙天赐抽回袖口,心中暗骂,这不是神经病吗?就算他降为杂役弟子,就凭他算卦的本事,给弟子们算算爱情事业啥的不比自己当普通弟子挣得多? 这不纯犯病吗? 四分受伤的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拳头,好在没找上第二个人。 王执事又领着人去了寝室,“上一届的入门弟子刚搬出去,你们自己打扫一下,四人一间。” 四分果断凑到了妙天赐身侧,而后又扯了两个人站在身边,那两人先是一蒙,而后又高兴道:“那我们四人一间,我去收拾。” 妙天赐瞅了四分一眼,四分邀功道:“这两个,话不多爱干活,热心肠有义气,懂礼貌……” “打住!”妙天赐拿出一快板给他,“来,带节奏继续。” 四分:……“我……说完了!” “四分,有师兄留了书信给我们。”一人在里头挥舞着一封信,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我项傲天一生如履薄冰……” 别说听的人了,读的人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粗略的看了一遍,尴尬道:“他托我延续他的修仙梦。” “他人呢?” “偷、偷师姐们的、亵衣、被、被打残了。” “这是个奇才!”妙天赐抽过那封信看了看,“奇才!” 四分忍不住顺过来也看了看,“奇才!” 最后一个人看完信,顿时红霞满面,半句话说不出来,奇才?你们夸人的才是奇才吧? “原来男女的寝室隔得那么远。”四分还在品着信中内的地图,妙天赐已经朝着那处看去,其实要是要求下,自己也能进女寝,但……瞅了眼身边的三个憨憨。 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个乌龙还是挺美好的。 “我叫王子文。” “我叫任我行。” “我叫徐四分。” 妙天赐:……“我想叫周震南行不行?” “天赐哥别闹!”三人好笑的瞅着妙天赐,“你的名字还挺好听得,你别不好意思。” “我不好意思?”妙天赐瞪大了眼,“你们要不要去问问别人,就任我行这个名字,出门就得挨揍。” “还有你王子文,你肯定长不高。” ???? “天赐哥,你也太狠了吧,一个寝室的,至于这么攻击我们吗?” 四分也回过味来,“任我行你这名字真不行啊,我要在路上喊你,人还以为我在鼓励我自己呢。” 妙天赐:“我行。” 四分:“我行。” 王子文:“额?哈哈哈我行?” 任我行:……“我觉得我可以有个外号。” 妙天赐:“老三?” 任我行看向四分:“老四?” 四分看向妙天赐:“老大?” 王子文:……“我老二?” 妙天赐拍板,“好!比长不高好。” 因为排序,几人的关系一下子熟络了起来,除了妙天赐,其他人都是内选的,偏科严重,他们便排了自己的课表,而妙天赐则是盯上了阵法和炼器。 第190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一) 四人虽住在一起,但都不同的科室,除了妙天赐第二日有课,其他人都是休息,便商量着去宗内逛逛。 几人拉着四分一起,四分带着黑帷帽极为显眼,都在自家宗门了还遮遮掩掩的确实不好,王子文便劝四分拿下帷帽,四分本是不情愿的,但奈何走了一段路,只有他一人那么扎眼,也承受不住了,这才扯下帷帽,两人一见四分的长相,顿时都懵的。 “老四,你……你这……要不还是带上吧?” 四分颇受打击,看向妙天赐,“我真那么丑?” “发育期能接受。”妙天赐拍拍他的肩膀,又拿出了一锋利的刀来,在四分面前甩了几下,四分吓得脖子后缩不敢动弹。 “好像……普通了。”王子文挺满意的点头,任我行也跟着附和,“至少不像神棍了。” 四分掏出铜镜一瞧,好像是好多了,又蹙眉道:“我们家都是八字胡,我这样是不是背叛了他们?” 妙天赐:“但你救赎了你自己啊。” 四分:“那倒是!” 王子文和任我行赞叹着四分家的基因强大,忍不住问道:“老四,你们家都是仆卦的吗?” “也不全是,这个也要看天赋,有的只能去坑蒙拐骗。” 想起自己从四分地方得到的通信符,妙天赐忍不住道:“那你们家拐骗的天赋不弱啊。” 嗯? 四分觉得不是好话,但就是听出了妙天赐的敬仰,这感觉,真该死的烧心。 几人逛遍了万佛宗的内门,天色暗下,任我行却还意犹未尽,“听说外门的弟子多,占地面积比我们内门大多了,而且吃喝用度也十分齐全,不如去看看?” “你打哪儿听说的?” “我有个堂哥在外门,听说晚上的夜市极为热闹。” “还有夜市?”几人兴奋了。 “这夜市本是一些无法获得足够贡献分的弟子聚集而起的,通过置换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后天衍宗强大,外门弟子众多,便渐渐形成了个夜市,上头也不阻拦,延续到了至今。” “那走啊,去瞧瞧。”王子文扯着身侧的两人就要朝着外门走,他们是内门弟子,自然是可以自由外出的。 “我就不去了,明儿有课。”妙天赐摆摆手,从王子文的腕臂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们玩得开心。” 以为妙天赐是因为紧张,三人也没强留,“我们先去看看,下次再一道去玩。” 任我行带着两同伴跑的飞快,毕竟他们都不会御剑,跑过去得花不少时间。 三人兴奋的压根不觉得累,就好似游园似的,路过的弟子见到飞奔的身影偶有人失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他们穿着内门弟子服,到了外门扯了一人询问,那人立刻恭敬的喊着师兄带路。 王子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就是内门的弟子,就算是刚入门,这外门的老弟子也得喊自己一声师兄,被认可的成就感让他飘飘然了起来。 扯着那外门弟子问东问西的,最后问到了任我行的堂哥身上。 “老三,你堂哥是在哪个地界?是成了普通弟子,还是记名弟子?” 任我行想了想,“虽然我堂哥运气不好,最后成了杂役弟子,但在努力之下虽没被天骄选走,但侍奉的人比较强大,他说是个好机会,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 外门弟子激动道:“那便是供奉弟子,可参与长老的试炼,越是强大的供奉长老机会便是越好,能走的路也就宽广了。” “能走到什么地步?” 那外门弟子眼中泛光,“当然是护宗者,任何人都是不能被小瞧的。” “护宗者?”听着好生厉害。 “能不能帮忙问问。”王子文显然比任我行这个当事人更加的着急,那外门弟子面色一僵,“这外门供奉弟子何其多,难找。” 正为难之际,就见十分掏出了一龟甲,两人顿时眼冒精光,是了,差点把神算子给忘了。 四分鼓捣了好一阵,才面色难看的望向了任我行,任我行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不妙。 见四分走远了几步,赶忙跟上,小声问道:“我堂哥怎么了?” “他并未高升。” 任我行叹了口气,“这我也想到了,看宗内竞争如此激烈,大概是堂哥为了让家里安心才这般说的。” “他命不久矣。” “啊?” 任我行当即扯住了四分的袖口,“老四,我想见见我堂哥。” 对四分的仆卦他是相信的,不止是他,一路上见识过的人,都是极为推崇的。 四分盯了他许久,才看向那好奇的外门弟子,上前道:“如若杂役弟子等重伤不愈,又或者是废了,人会去哪儿?” “自然是在杂役所里。” “还请你带路。” “好!”外门弟子大概明白了状况,唏嘘的看向了本还兴致高昂的任我行,王子文也明白了,当即道:“快走吧,夜市下次还能逛。” 杂役所是外门中最偏远的角落,当几人到达已是夜深,此时许多杂役朝着里头走去,都显得十分疲惫,任我行拦住一人,那人见他们穿着内门弟子的宗服,就算是疲惫,也扯了抹笑来。 在询问下,那杂役弟子亲自带路,把人带到了更为荒凉的一居所处,“师兄们,这里便是被废弃的杂役弟子住所。”他推开门,门内传来一股恶臭,显然在这里的弟子并不勤于打扫。 整个住所阴沉沉的,无人在外走动,房内也十分安静,好似根本无人居住般。 任我行进去就大声高喊,“任天行?堂哥!!!” 王子文更是直接,开始从最近的房间开始强行推门寻找,他们是内门弟子,在杂役弟子面前就高人一等,在被废弃的杂役弟子前更不用顾忌。 看他们心急,那杂役弟子也帮着一起寻找,很快,便有人惊慌的朝着门外的任我行喊道:“你们是找任天行吗?” 任我行冲了进去,一眼就瞧见躺在角落喘息孱弱的堂哥,“哥,哥!你怎么了?” 任我行心疼坏了,他眼眶通红,快步上前,扯开任天行的被褥查看。 第191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二) “怎么会这样?”这明显就是人为的。 任我行侧身就扯住那喊话之人,怒吼道:“说,怎么会这样。” 任天行艰难的眨眼,看着激动的堂弟,无声的流着清泪,却是无法阻止。 “他、他是被记事弟子打的。” “记事弟子?那是什么东西?” 那杂役弟子压下心慌,解释道:“是处理宗门基础事宜的弟子,算是执事的手下。” 想起迎接他们的王执事,这才想明白堂哥惹到了怎样的背景。 “那是内门弟子厉害,还是记事弟子厉害?” “自然是内门弟子。” “那就好!”任我行咬牙切齿,“说,是哪个记事弟子。” 那杂役弟子一听,便不愿再开口了,四分上前道:“在的人都跟你一条船上的。” 又指了指那杂役弟子,“他带我们来的,有事他也跑不掉,我们作为内门弟子定是无事,你们是想死吗?” 杂役弟子吓得赶忙保证,而那残废的杂役弟子犹豫了片刻,坚定的看向任我行,“我要是说了,师兄以后能照拂我吗?” “你出力,自然是自己人,你现在这般,也没得选择了吧?” 那残废的杂役弟子点头,“我想回家。” “我们尽力。”宗内的弟子也不是说离开宗门就可以自行离开的,杂役弟子大多都是在宗内过完的一生,见得到了内门弟子的保证,那人才握拳道。 “是王成,他是王执事的亲戚,本就是靠着关系上去的,做事下手从不分轻重,我的腿也是他打断的。” “哪个王执事?是内门的吗?” 王是大姓,王子文听着有些慌。 “是外门的,叫王扒皮,你们去问,定是能找到的。” 知道是外号,但显然就这外号,定是出名的人,王子文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任天行,“老三,你先看看他,我们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 拉着四分去了门外两人的神色都很差,那杂役弟子等了会儿,斟酌着问道:“我能先走吗?” “你走吧,今日之事谢谢你,我们记下了。” 那弟子神色顿时惊喜,想要介绍自己,想了想又作罢了,要这几人真厉害,到时候再深交也不错,但要是不行,自己也要安全活着,便告辞先一步走了。 王子文:“这事怎么处理?” 王子文同任我行的脾气本就是仗义,四分完全想到了王子文的决定,但他们才刚刚进入宗内,对外说的是内门弟子,但其实他们不过入门,有可能三年后也会成为杂役弟子,这种事,他们处理不来的。 “这事一定要找老大解决。”四分清醒的很,只要妙天赐肯努力或者直接出手,不要说那记事弟子,就算是助纣为虐的王扒皮也跑不掉。 “他这么厉害?”他没有去看过武选,自然不知道瘦弱的妙天赐厉害,但多一个人就多一条路,他赶忙道:“你跟老大关系最好,你去叫她过来瞧瞧。” 想着妙天赐看到这样的任天行,总是会同自己一样的。 四分却犹豫了,但在王子文的催促下,还是朝着门外而去,刚出了门,就见一外门弟子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前来,四分不敢跟上,便隐匿住自己算了几卦,当即给妙天赐发了传信。 他庆幸着,好在自己大方,不然真来不及喊人了。 妙天赐在房中修炼,见是四分来信,打开一看。 “救命,主人,我要被人打死了,在废弃的杂役所里,这里死人没人管的,救命啊!你最忠实的仆人要没了。” 妙天赐迅速收回通信符朝着外头跃去,速度极快,待到出了内门地界,掏出飞行器就踩在上头御空直线寻找。 好在有主仆之约加身,靠近些马上就感应到了四分,此时四分正躲在阴暗处,见到上空的妙天赐,朝着那杂役所一指,很是急迫。 妙天赐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小子,玩这一手是吧? 听着杂役所里的打斗和怒骂声,妙天赐换了常服进入,一眼就瞧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两个室友。 两人也见到了妙天赐,当即两眼放光,而后又赶忙道:“老大,快去找执事。” 他们故意不说王执事,生怕被人找到了自己,妙天赐并未听从两人的建议,掏出一大锤往几个外门弟子身上砸去。 “好胆,连内门弟子也敢动?” 那大锤来势汹汹,几人赶忙躲开,王成眯着眼看向妙天赐,见人实力不凡,心下犹豫。 “敢问师兄是……” “是你爹!” 大锤炫了几圈再次回到了跃上前的妙天赐手中,她利落干脆,一锤一人,直接打断了七人的腿骨,连王成都没放过。 他看向倒地的两个室友问道:“这地方适合抛尸,你们处理一下。” 任我行同王子文直接傻眼了,老大这么棒的吗?这声大哥没白喊。 “我们……处理?”王子文怂怂的,不敢动手。 “不然呢?谁惹出来的事?” 王子文一指王成:“他们要杀人,我们才阻拦的。” 怕妙天赐嫌弃他们多管闲事,告状道:“老大,这记事弟子要杀了老三的堂哥。” 妙天赐意外:“哦?在宗内可以随便杀人?” 他踹了一脚断腿的人,那人当即嗷嗷大叫,害怕的解释道:“当然是不能的,让宗内知道,定是要严惩的。” “那你们、这是钻空子?” 妙天赐朝着观望的几个杂役弟子看去,每一个都很惨,“先打残了再到这里偷偷处置?好想法啊!” 妙天赐笑了,笑的格外阴森。 王成怕极了,赶忙道:“我舅舅是外门的执事,上头也有人,你放过我,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妙天赐:“凭什么?” 凭什么? 王成傻了眼,“我好好的在外门,忽然不见了,你以为没人会查?” “查呗,总比你直接去说好啊!” 王成:……“我可以发誓我保密。” “那你发誓,看看天道认同不?” 王成闭嘴了,别说天道不认同,他自己都不信。 第192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三) “你有什么要的,这么多年,我也有不少的积蓄,看你们都是刚入门的弟子,显然很需要我这个朋友,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妙天赐懒得再听,随意喊道“老三。” 任我行直接坐直了身子,听候发落的模样。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好!”妙天赐不耐烦的态度让他十分内疚,也是,自己不敢动手,就因为老大更强悍点,就要她出手,实在是太绑架老大了,难道厉害就要为他染上人命吗? “这件事我一力承担。” 任我行勉强的站了起来,见他不太行的模样,妙天赐掏出两枚丹药,一人弹了颗,“吃了。” 王子文接过后手心火热,但没有动作,任我行更是没有考虑,“我能把这个留给我堂哥吗?他很需要。” “还有,管够。” 一句话下来,王子文是直接吃了,任我行见王子文刚还想着给自己留下,现在就那么自觉,也赶忙吃下,毕竟他还要处理仇人,拖延不得。 他感觉身体好受了些,便在纳袋中找武器,先是拿出了一根扁担,又翻出个石磨。 妙天赐:……灵植?“你就没耙子?锄头?” 任我行尴尬的摇摇头,“路上自救的时候,都损坏了。” 他边说边掏出了一把铲子,妙天赐看这小体型,好家伙,只能种种盆栽吧? 这得戳到什么时候才能死人啊? 王子文看不下去了,掏出了把剪刀递上。 妙天赐:???? 这两小物件,有什么区别? 见妙天赐神色迷茫,王子文又掏出一口大锅来,试探的看向妙天赐。 妙天赐:……“捡他们的。” 偏科,太偏科了,这俩不是特别牛笔,定是进不了内门的。 任我行是不想碰坏人的灵器的,但想了想,他们现有的使用起来,过程确实血腥了点,只得捡起地上的长剑朝着主脑王成砍去,王成想要反抗,却被突然而来的威压死死的摁住。 他惊慌的看向妙天赐,就以这两人的手段,一看就是入门弟子,可这妙天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他才多大啊? 来不及多想,他喉间喷涌,显然任天行手法不够老练。 妙天赐:……“你想折磨他就早说。” 任我行:并不想,但我害怕啊。 咬了咬牙,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刀砍下,身侧的坏人们开始求饶,他们可不想被练手。 四分等了又等,觉得不对劲,便悄咪咪的进了门,见是这场景,当即就上前怒吼一声,“该死,你们敢欺负我兄弟?” 倒地的坏人们:???? 四分直接多了,这一路什么没见过?掏出一长剑就是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任我行松了口气,他真干不了这事,至少现在干不了。 王子文法决一动,冒出一团火来,“我、我、我来毁、尸、灭、灭、灭、灭、” …… 妙天赐:“你来。” 一团火焰过去,顿时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难闻的油烟味起,妙天赐走远了些。 妙天赐:“老二,你是厨子?” “略懂。”王子文别过眼,这烧人可同烧饭不同,太吓人了。 “真是精百艺修百道,道不同,完全不懂。”妙天赐啧啧称奇,也不知道烹饪类别的怎么飞升。 四分快速的布阵,隐藏烟雾和恶臭,王子文回神的比任我行快些,“老大,您救救老三的堂哥吧。” 四分:???让炼器师救人?他们疯了吧? 却见妙天赐颔首,“带我去看看。” 四分赶紧跟上,进入了房内,那些伤残的杂役弟子全都感激的看向妙天赐,“谢谢师兄为我们报仇。” 诧异的看去,听他们解释才知道,原来这房中的都是王成的玩物,他但凡看不惯谁,就会借机找事弄残对方,然后送到这个屋中来,这已经是大家都知晓的套路。 那最先开口的杂役弟子道:“师兄放心,这里的人都是被害的,没有人会愿意去助纣为虐,就算是去了,也不过是被撒气的份,我们都自知再无出路,不可能被启用的。” 见人开口就是求情,四分又拿出了龟甲仆算起来。 堂哥看向妙天赐,他虽不能起身,但一直有人在实时播报,他感激的望着妙天赐,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的堂弟,却说不出话来。 妙天赐探脉后掏出一颗丹药来,不算太好,但够任天行起来了,“天衍宗没有你的出路,找机会离开吧。” 任我行见状赶忙抢过丹药塞进堂哥嘴里,变化一目了然,很多杂役弟子都震惊的看着,而后齐齐跪下。 妙天赐摊手,“当我是财主呢?” 众人神色顿时黯淡,也是,这种珍贵的丹药,就算是内门弟子,能有一颗就不错了,他们之间更没有关系,妙天赐不可能为他们努力寻得救助。 四分比这些人的反应更加夸张,他呆呆的瞧着任天行的变化,脑子转不过来弯来。 啥? 炼器的体修老大,原来是个会探脉的医者? 啥? 这么珍贵的丹药,说给就给了?当时冯鹤重伤也不见她拿出来刷一波好感啊。 啥啊这是…… 半晌过后,任天行身体好一些了,当即就强撑着起身跪地,“谢恩人给小人重生的机会。” “以后小人的命就是您的了。” 妙天赐默了瞬,“我说了,天衍宗没有你的出路,你想留下?” 那人摇摇头,“要离开谈何容易。” “原来如此。”妙天赐便道:“那怎么才能出去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通执事,派去俗世中镇守,但从未有杂役弟子成功过。” 任天行心虚的瞧了妙天赐几眼,又道:“或是有内门亲传弟子选走,再让执事帮忙。” “很难。”妙天赐评价道,毕竟要成为亲传弟子不知要废任我行多少年月,而那时任天行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任我行听懂了,面色唏嘘,低头沉默着,他自己是做不到,但妙天赐肯定可以,但是……将这重任交给妙天赐他实在没那厚脸皮。 四分挺身而出,“我试试。” 第193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四) “你试试?” 四分点头,“有个长老挺看好我的,不知是什么身份,到时候我打听看看,托人帮个忙。” 任我行当即就喜极而泣,不管成不成功,但这都是希望,他紧握拳,哭得很是狰狞,“你们的情,我一定会还。” 妙天赐摇摇头,“不用你,要真可以让你堂哥还就行。” 任天行一愣,他怎么还?但迷茫中,他并没有询问,这机会对他来说太难得了。 四分笑道:“听老大的。” “那我先走了。”妙天赐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便准备先行离去,这次任我行等人都跟了回去。 之前出行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现在是该享乐的时候吗?不想落到任天行的地步,他们必须加倍的努力。 一路上四分自言自语的同妙天赐攀谈着,大多是询问丹药从何而来的问题。 其他两人沉默着,知道任我行并不好受,王子文走在他身侧陪伴着。 四人回到了寝室,隔壁的房中传来欢声笑语,王子文淡淡的道:“趁他们放纵,我们先开始笨鸟先飞吧。” 第二日,妙天赐早早结束打坐,见三人都是未睡,默不吭声的出门,去膳堂用二灵石置换了一年的餐券,餐券是最普通的一菜一肉,如要加餐就得花费灵石另外购买,妙天赐瞧见了妖兽肉,便花了三灵石购了一小碟尝尝。 妖兽肉的嚼劲比普通的牛肉足,味道还算可以,肉中有稀薄的灵气,在消化后会汇成自身的灵气,三灵石能买上一小碟算是内部价。 妙天赐忽然就觉得,王子文的前景不错,又去购了一碗灵米粥,灵米的灵气虽也稀薄,但一碗下来,汇成的灵气也赶得上那一小碟妖兽肉。 早餐加餐下来,一餐就花费了六块灵石,没有家底,入门的弟子在三年内是绝对不可能尝到这稀罕餐点。 妙天赐早课学的是阵法基础,授课的导师是内门较为出色的师兄,要赚取授课类的贡献点,条件极为苛刻,首先在基础上就不能误人子弟,而能得到这种导师欣赏的弟子,只要推荐,很多长老都是愿意收下的,前景再不济也能稳坐记名弟子的位置,日后庇护方面不成问题。 妙天赐对阵法没有概念,也从未同四分讨教过,一听讲课便专注的紧紧盯着授课师兄,眼光太过灼热,看的那授课师兄好几次都朝她瞥去。 待一课讲完,那师兄便点名让妙天赐起来回答问题,妙天赐回答的还算工整,在一些地方有自己的看法,授课师兄也不多加干扰,这种想法会随着日后的了解慢慢改变,但如若现在打断,便少了许多可能性,阵法重在钻研和创新,一味的按部就班、趋利避害很难有更高的成就。 授课结束,那师兄便走到妙天赐身前问道:“你叫什么?” “妙天赐。” “之前可有学过阵法基础?” “今日是第一次接触。” 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那授课师兄满意的颔首道:“如若你这三月表现不错,可找我探讨阵法。” “不愧是当导师的师兄,说话就是好听。”妙天赐含笑,掏出一枚丹药来,“其实我同师兄一见如故,课余外交个朋友?” 瞧了眼那丹药,师兄看向妙天赐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后又失笑道:“倒是鬼机灵。” 他伸手接下丹药,这枚丹药价值不低,他需要很多的贡献点才能置换,不过是交个朋友,他也并未答应什么,白捡的拿着就是神清气爽。 见人收下,妙天赐的笑意更深了些,张开的手并未收回,反倒是招了招,“师兄您的礼物呢?” 计卓一窒,竟有些反应不及。 “我是交朋友,又不是贿赂,您这白拿不好吧?” 见人手又招了招,计卓缓过来了,缓过来瞬间,他被气笑了,瞧着妙天赐笑嘻嘻的望着他,他生不起气来,只得掏出一本书来,“身无长物,这是我的阵法心得,虽我造诣有限,但对基础了解的也算透彻,便宜你了。” “师兄您这话说的,这是造福师弟。”妙天赐美滋滋的收下,客气道:“总觉得占了大便宜,走,师弟请您大餐一顿。” 妙天赐的自来熟让计卓很是舒服,不卑不亢又十分尊重他,这样的相处不是很熟之人是拿捏不准的,一见如故便是如此了。 “哟,有钱人呢?” 见妙天赐自如,计卓也不端着摆导师的架子了,两人边走边聊,让其他的入门弟子看着甚是羡慕。 “这人是谁啊?好会舔,我还没想好怎么出手呢。” “入门弟子就两个遮面的,看他身形该是妙天赐。” “妙天赐?厉害吗?” “体修,很厉害,不要惹他。” “体修来学阵法?”那人诧异的问着,显然有些想不明白。 “大概是梦想吧。”那人见人同他熟络了,便道:“我叫王二伟,你呢?” 妙天赐跟着计卓进了膳堂,此时还不知道同窗们已经都知道了她武修的身份,王二伟凭一己之力,让妙天赐在科室内扬名,自己更是交上了不少朋友。 妙天赐豪气的点了不少需要另外购买的灵菜,而计卓也不客气,用自己的贡献点买了几盘妙天赐买不到的好菜。 妙天赐一尝,顿时就两眼金光,“这贡献点才能买的菜就是不一样,好吃太多了。” 计卓失笑,吃着那些灵石购买的菜,评价道:“今日我算是把以前没吃的菜给吃全了。” “你们赚灵石很难吗?” 计卓摇了摇头,“也不是,但要花费的太多了,很少有人为了口腹之欲顾此失彼。” “那今天就沾了师兄的光,我要通通吃完。”妙天赐说完就开始炫菜,一口饭一口菜吃的极香,让计卓也食欲大增,硬是每盘菜都吃了大半。 “计卓,这是谁?” 一女修上前,好奇的盯着妙天赐看,妙天赐见人眼睛在自己脸上打圈,便笑盈盈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看她,看的那女修红云上脸,眼神闪躲。 “这是新来的入门师弟,妙天赐。” 计卓大方介绍后才看到了两人暧昧的互动,默了瞬又道:“六岁。” 第194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五) 女修一窒,不敢相信的看向妙天赐,妙天赐顺势点头,“明年七岁。” 女修:“……” 还未来得及无语自己的走眼,就听妙天赐道:“师姐等等我,很快长大。”又相邀道:“一起吃点?” 计卓诧异的望着妙天赐,这人还真是厉害,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又不惹人讨厌,又觉得好笑。 女修见妙天赐没有恶意,便看向了计卓,计卓大方的让开,坐到了里侧,妙天赐见人有意,便道:“我去点两个可口的菜来。” “不必了,这些够了。” 虽说是人吃剩下的,但让入门的弟子请客,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本就口腹欲极低,礼到了就行。 “我见有灵米银耳粥,我去买。” 妙天赐没理会师姐的客气,起身便去,师姐讶然的望着他,而后看向计卓,“你怎得同新入门的弟子一道用膳?” “一见如故!” 师姐认同的点头,“我也觉得他人不错,清淡了些却又充满了活力,很招人喜欢。” 计卓早就想到别处去了,怕是喜欢人家长相吧? 但他到底没说出来,太打同门的脸了。 妙天赐买了粥回来,亲自端到了师姐的面前,“师姐,您吃,我还有事。” 没想到妙天赐要走,师姐愣住,又见妙天赐去瞅了眼计卓,一下明白过来,但她并未解释,只道日后再见。 计卓见妙天赐离去,笑着摇头道“他定是以为我俩有一腿。” “谁跟你有一腿。”师姐气鼓鼓的端起那面前的汤碗就走,坐到了边上的位置,计卓讶然,没想过会被嫌弃,打包了饭菜准备回去同室友分享。 妙天赐回了寝室,见三人还在修炼,不由开口道:“虽说是笨鸟先飞,但你们这么飞怕没起来就已经累死了。” 四分率先停了下来,“老大,吃饭去?” “我吃过了。” “这么孤僻?”膳堂离寝室不远,四分完全没想到她都懒得回来一趟,“我等你吃饭都快饿扁了。” “早饭也没吃?” 见人点头,妙天赐鼓掌道:“都是人才,以后靠你们带飞我。” “借吉言。”四分兴致很高,“能让你刮目相看那我也算是有所作为了。” “他堂哥那事你不准备去问问?我感觉堂哥安生不了多久。” “也要等人找我,我自己送上门去不好谈。”四分颇有深意,任我行听到妙天赐的话当即起身道:“不会那么快吧?” 他现在束手无策,也是没办法,王子文便道:“我同你去看看,我们都是内门弟子,总不能真打杀了我们。” “别去了。”四分摇头,不赞同道:“记事弟子没了,你们能说得清楚?就算是亲传弟子估计都悬。” “那便去接触王扒皮。”妙天赐昨日就从四分嘴里听说了全部,此时一开口,就让任我行眼光发亮。 而后又皱眉道:“可……怎么接触呢?” 妙天赐一指王子文,“认亲。” 王子文:???? “为啥指我?” 四分恍然大悟的大笑道:“因为你姓王。” 王子文:“……”我姓王我招谁惹谁了? 但还是为任我行考虑,他踌躇道:“那怎么认呢?我又和他无亲无故的。” 四分:“有啊,你是他远房侄子,前去投奔。” 王子文:??? 见四分拿出龟甲开始仆算,他一头雾水。 “你是岱山人,父母双亡,前来投奔,知道宗内有个远房的舅舅,叫什么到时候找人问问。” 任我行面色凝重,显然不愿让王子文这般冒险。 王子文却在听后握拳兴奋,“好啊!看我不拿下这个王扒皮。” 妙天赐:“你肯定能拿下,顺便好好帮王扒皮查查,他好侄子到底去哪儿了。” “一起去?”任我行见大家都很有信心,内疚着看向妙天赐,这么乱来他是慌得,妙天赐俨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有你在,老二胆子才能放大些。”四分显然也怕王子文真上遇事就慌,想象和行动可是两码事。 妙天赐考虑了一瞬,颔首道:“行吧,一起。” 四人去了外门,妙天赐一眼就瞧上了一位向他们走来的执事,“问小不如问大,谁去?” “我观他面向,该是有善心的,我去。” 四分淡定的朝着那执事迎去,执事见一内门弟子直直的朝着自己走来,压根没有绕过的意思,便顿足看他。 内门弟子再厉害,只要不是真传,他这执事还是有薄面的。 “前辈,您最近家中有喜事啊。” 那执事蹙眉,很是疑惑,“你是说我?” “当然,前辈难道不知吗?” 那执事摇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脚步一错,想离这个信口雌黄的弟子远些。 骗人骗到他头上来?胃口倒是不小。 看在是内门弟子的份上,他不想深究,以和为贵,至少这人没说家中有丧,执事劝慰着自己,闷头朝前走。 王子文和任我行看向了妙天赐,小声道:“什么时候老四还会看相了?行不行?” 妙天赐回看他们,眼中也十分迷茫,“不造啊,咋地还背着我开发新技能呢?我这主角光环都还没绽放呢。” “前辈,如若不嫌弃,就让弟子算上一卦,沾沾喜气。” 四分见人竟然直接走了,恍然想起自己并未带着帷帽,懊恼一瞬,自顾自的拿出龟甲。 执事听他讲的吉利,又扭头去看,只是……那人看起来就不像有本事的。 又朝着他的龟甲看去,眼中一亮,这倒是个好东西。 难道……??真有点本事? 就在执事犹豫间,四分已快速的算了两卦,以妙天赐对他的了解,这速度一点都不严谨。 “前辈上月中旬可收到过家书?” 虽是疑问,但又很肯定。 那执事点点头,来了兴趣,收封家书而已,这种小事他并未同人谈起,能算到这个,这弟子是个有本事的。 “那你可还记得信中所提?” “自然。”执事回忆着,但却不愿说出来,到现在,他还没搞懂,这人要干嘛。 “便是有喜了。” “有喜?”执事傻眼瞬间,就暴怒了,“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王子文一头蒙的看向妙天赐,任我行已经准备上前护住孱弱的四分了。 第195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六) “前辈,您很快就会有妹妹了。” “真的?”执事一喜,而后更怒了,“你胡说,我娘都多大了,怎得就还能生?” “能、怎么不能。”四分高深莫测的负手而立,“前辈孝敬的那些,改了令尊的命格,自然这一胎是极为不凡的。” “真的?”听到不凡两字,执事又高兴了,但很快狐疑起来。 四分不再继续掰扯,只欢喜道:“真恭喜前辈了,这种喜事定要沾沾的,正巧我兄弟还是您同僚的侄子,日后定是能多走动的吧?” “谁啊?” “姓王,岱山人,远房亲戚。” “王?岱山?那不是王扒皮吗?” “王扒皮?我舅舅不叫王扒皮啊。”妙天赐开口,王子文傻眼,这怎么还换人认亲了? “他原名是不是叫王铁蛋?” 妙天赐点头,崇拜道:“虽然同舅舅搁着八竿子打不到的血亲关系,但听闻舅舅爱护弟子,同僚和睦,深受宗主的信任弟子的爱戴,为我们岱山争光。” 双拳紧握,激情昂扬,“我一定要向他学习。” …… 瞧着人清澈又愚蠢的模样,那执事的嘴角一抽,扶着脑门只觉来气。 “你确定你听说的是王铁蛋?” 四分:“好励志,好崇拜!” …… 见长得像骗子的骗子被骗,那执事深吸了口气,“我本是不想多说的,但你们听说的王铁蛋压根不是那样,我劝你们还是离他远点。” “怎么会?”妙天赐很受伤,她无措的望着那执事。 四分:“这可是要讲证据的,胡乱诬陷对您未出生的妹妹可不好。” 拿他不凡的妹妹讲事,他可就不干了,“要什么证据?你随便找人去问,王铁蛋,岱山人,出身不好天赋也不行,不靠他那点收敛钱财的本事,他怎么可能得到执事的位置?再排一百年的队,他也就是个杂役弟子。” 妙天赐无力的后退一步,差点倒进了王子文的怀里,王子文伸手一扶,心中赞叹,我要向四分和天赐学习,这样精粹的好演技实在太难见了。 任我行傻傻的站在原地,灵光乍现,骤得开口道:“不行啊,这么坏的人,咱们可不能接触。” 四分:“观前辈是个良善的面相,所言定是不虚,你这个舅舅,你要好好想想,是认还是不认。” 见众人都相信自己,执事好受了些,但这并不关他的事,便又道:“我妹妹何时出生?” “天机不可泄露。” 执事了然的点头,和颜悦色道:“谢谢你,如有难处,可找我帮忙。” “人逢喜事精神爽,晚辈不过是沾沾喜气。”四分又看向妙天赐,欲言又止。 执事看懂了,便道:“那你有事找我,这段时间我该不在宗内了,待我回来后再好好感谢你。” 看着人迫不及待的离开,妙天赐站直眯着眼去瞅四分。 “你还会看相?” “会点皮毛。” “你仆卦功力见长啊。” “还好。”四分越来越虚,在妙天赐低气压的压迫下,看了两眼任我行和王子文。 王子文立即崇拜道:“老四,你怎么看出他家有喜事的?” 四分默了瞬,在妙天赐的注视下,解释道:“我真没藏拙,我都是胡诌的,老大,你要相信我。” 那一车队的人,和他真的无关,能力有限,是真的能力有限啊。 “我是看他印堂发灰,该是家中人有难,但问事肯定得说好话,于是便随口胡诌了。” 任我行傻眼:“不会是他家中老母要不行了吧?” 王子文赶忙捂住任我行的嘴,“你小声点。” “粗略的算了下,有呕吐之症,我就……” 妙天赐吃惊的比了个大拇指给他,“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麻烦?” “他赶回去定是能救的。”四分心虚道:“这是我第二卦算的,但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发现乌龙,但救了人,他总不能怪我用迂回的方式达到目的吧?” 王子文:“你两卦就算了这么多?” “谁说是两卦?是四卦,只是较为粗劣罢了,你们可不能去提醒他,不然我惨咯。” 任我行:“老四,你能不能算算我堂哥。” 四分瞅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拿我命当命啊。” “可那执事你都为他算了四卦。” 任我行有些委屈,都是为了自己消耗,还不如用在堂哥身上。 “那能一样吗?有空去听听衍算的授课。” 感觉到四分是真生气了,任我行低下头,“对不起老四,我也是太着急了,说了胡话。” “好了,他算身边之人,算自身牵扯之事,算未来消耗最大,你别看他让那执事回家,但他一句未提,主要是看那执事自己是不是上心,而且算俗人和修者又不同,你想想四分怎么不直接算那执事呢?开口就是胡诌。” 妙天赐也不想三年的同寝之人闹得不愉快,而且四分本就不用出力,做了好事凭什么还要被置喙,她清淡的解释,却听得任我行愧疚,头越来越低,两手也绞着衣袖自责的不行。 四分见妙天赐为自己解释,心暖不已,又见任我行自责,心情好了些,“我懂你心切,我算那妇人不过是从一封书信推敲,我也并未算她劫难破解之法,只是正巧算了生机率推敲出来,从头到尾,我没算过过程、算过解法。” “但你堂哥就不同,不知过程解法,怎么算化解之法?不说我只懂点皮毛,就算学精了要改变一修者劫难,也是天道不容的。” 四分解释的更为详细,任我行当即就哭了出来,“对不起,是我不懂演算自以为是。” “人定胜天,凡事还要靠脑子,一味依赖并不是好事。” 妙天赐瞅了四分一眼,四分叹气道:“哭什么,都是自己人,说开了就好,也是我小气了,你并不懂,想着节省仆算的成本也是当然,我该更有耐心点。” “都是好兄弟,都是好兄弟。”王子文不知该说什么,便试探着打圆场,见四分点头,王子文才宽心道:“我们都是好兄弟,有苦同当有福同享,待以后互相了解的更深了,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任我行赶忙点头,“对,我以后一定种最好的菜最好的米报答你们。” 王子文:“我来煮,正愁没材料练手晋级呢。” 妙天赐:“我来吃,我胃口好。” 四分被逗笑了,“您不该多猎点妖兽让我们尝尝吗?” 妙天赐不乐意了,“我是老大好不好?哪儿有大哥干活的,让任我行去抓,他不灵植系的吗?缠点妖兽回来不就行了。” 任我行懵了,震惊的望向妙天赐,“还……还能这样?”他战斗时只能当辅助系的好不好? 第196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七) “能啊,天生你才必有用,方法总比困难多。” 几人被转移了话题,大家都自动的略过,开始讨论怎么扩大自己的优势,一边朝着王扒皮的寝所而去。 “老二你啊,既然是做菜的,那刀工一定要好,不光要切的漂亮均匀,还要熟知妖兽等等的躯体特点,你要能做到用最新鲜的食材下最好的酒。” “最新鲜?” “比如是生鱼片,生肉片的,现杀现切,如若你有本事,还能循环利用。” …… 王子文听懂了,这是要他在妖兽活着时生割啊。 他艰难的看向任我行,“老三,你要能困住,我也不是不能生切。” …… 任我行:“你切的下来吗?活着的妖兽血肉都是澎湃如铜墙铁壁的,你以为是死物呢?” 妙天赐:“切不下来当什么厨子。” …… 王子文很艰难,“我……我明儿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门类能报名的。” 任我行听到此,也沉思起来。 四分看着他俩这样,忍不住笑了,幸灾乐祸道:“一个以为烹饪一番靠数量晋级就好了,一个以为灵植靠种植维护就好了,结果遇到了老大,被迫往死里卷啊。” 妙天赐幽幽道:“四分你是不是应该练练心算?” ……四分…… “就这点小事就动龟壳,龟壳同意吗?” 四分:“……”那是龟甲。 越聊压力越大,每次妙天赐开口时挺愉快的,聊着聊着就鞭策上了,但也确实开拓了王子文和任我行的眼界,同样三年,如果能学得更多的东西,日后总归是好的,特别这些知识还是自己需要的,简直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询问了过路的弟子,四人进了王扒皮的寝所,执事弟子虽有职位,但能得到的待遇并不多,王扒皮本住在执事所里,但因为耍手段被人排挤,又因为经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在执事所附近林子里建了住所。 按照规矩,这住所占地只有一室一厅,比农家的小院还小,四人到了寝所前,并未见篱笆等圈地栅栏,突兀的一所石屋立在林子边上。 王子文这时开始紧张了,寻求安全感的朝着最有主意的妙天赐望去。 妙天赐:“你行的,你要相信你敦厚老实的性子。” ??? 王子文觉得更不安了。 四分率先上前,扣了几下门,里头的人懒洋洋喊道:“谁啊?等等。” 待王扒皮穿戴好出来,就见四名内门弟子聚在一起,面生的很,他蹙眉疑惑道:“什么事?” “舅、舅、” 王扒皮:“救命?” 妙天赐笑出了声,“这位执事,他是内门弟子,名叫王子文,岱山人,有个舅舅。” “哦!舅舅啊。”王扒皮也笑了,这误会实在有趣,看了眼王子文,“你要托我找你舅舅?” 王子文咽了唾沫,心虚道:“舅舅,您不记得我了?” 妙天赐笑得更大声了,“那肯定不记得你了,这位执事,他的舅舅名叫王铁蛋。” 王扒皮意外的挑眉,“来找我的?我可不记得有个叫王子文的侄子。” “你看,我就说你在内门好好努力吧,贸然认亲,人家怎么会认你呢。” 王子文低着头,在妙天赐的话后显得十分失落。 四分见状,伸手就要去拉王子文,“走了走了。” 任我行傻傻的看着,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淡定,而且一点都不主动。 任我行:至少?得得到王扒皮的信任吧? 妙天赐嗤笑一声,也转头往回走,却听王扒皮沉声喊道:“等等,你是岱山哪一户的?” 王子文低着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妙天赐:“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吧?” 四分深吸口气,气愤回怼道:“那也是亲戚,一个地方出来的,五百年前是一家。” 王扒皮不屑的瞥了眼妙天赐,这内门少年长得是端正,就是心气太高了,这种人,迟早要吃苦头的,他看向王子文眼神温和许多,“子文啊,过来让舅舅看看。” 王子文:???? 他诧异抬眸对视,有些不敢相信。 王扒皮笑了,八层命令的口气,“过来。” 王子文听话的挪动过去,头渐渐低下,他搓着自己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果然这种事该让老大来的。’ 王子文不由的后悔着,真上的时候,他整个头皮发麻,心虚的要命。 “好孩子!”王扒皮拍了下王子文低着的脑袋,“都是岱山人,一个村的就是自己人。” 王子文一听,更心虚了,肩膀微颤起来。 妙天赐冷嗤,“这就激动上了?活该是个做菜的。” “哦?子文是烹饪系的?”妙天赐越挤兑,王扒皮越来劲,“那舅舅以后有口福了。” 王子文这才缓过来,咬了咬牙,自己揽下的,总是要老大老四帮忙算怎么回事。 “舅、舅、”王子文磕磕巴巴的,不顾妙天赐再一次的嗤笑,猛地就哭出来了,“我爹娘去世前让我来天衍宗找您,说您本事大,一定能庇佑我的。” 王扒皮嘴角暗暗一勾,他算是听懂了,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乡,听说过自己的名头,这是看孩子有天分想让自己看重吧? 倒是和王成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王成的关系更远些,他是前山王家村的,早年就分了山头,但王家村里就出了那么一个修者,他再嫌弃也是当自家人用的。 任我行傻眼,没想到王子文说哭就哭,赶忙低下头去,心中好生佩服,明明刚才还怕的要死,转头就进入状态了。 妙天赐和四分相视一眼,同时认为:不会是吓哭了吧? 王子文确实是吓哭了,先是见过王成那凶煞模样,后又听王扒皮的手段,他一烹饪系的,真的顶不住。 王子文越哭,王扒皮笑的越开心。 妙天赐算了算时辰,兴致缺缺道:“那你们团圆吧。”她还要去上课呢。 几人显然也是想到了妙天赐下午有课,见她不屑的翻了白眼,扭头就走,四分率先松了口气。 王扒皮:“怎得,有人欺负你?” 王子文摇摇头,解释道:“她人挺好的。” 四分:“就是心气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任我行:“对、对。对啊!” 王扒皮看了任我行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个好欺负的,一个给他们撑腰的,这个四分真是碍眼。 “进来说吧。”王扒皮拉着王子文进屋,四分直接跟上,任我行慢吞吞的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迈进去。 第197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八) “都是子文的朋友,进来吧,别拘束。” 王扒皮并未同描述那般难搞,反倒是让人很信任。 要不是过路执事劝诫过,任我行差点就直接同王扒皮告状了,王扒皮这么和善亲厚,一定是王成自己不对。 他这么想着,抬头瞅了王扒皮几眼,他的反应没有逃过王扒皮的观察,虽然王扒皮一直是望着王子文的。 “你们都是入门弟子?” “是的,舅舅,我是烹饪系的,他是灵植系的。”看向四分,王子文沉默了,生怕王扒皮打四分的主意害得他泄露天机。 “执事,晚辈是祝由(咒术)系的。” “哦?”王扒皮眼泛金光,“倒是难得。” “晚辈资质平平,还是得找座靠山照顾。” “哦?”王扒皮更有兴趣了。 “只是内门有两位长老都很看好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 王扒皮一噎,他本以为是来投靠自己的,结果竟有那么好的运气,这叫资质平平?这才刚入门哎? “不知是哪两位长老。” 四分笑了,“不过是两名峰主,不提也罢。” 王扒皮直接傻了,天衍宗传承种类颇多,因此划分了许多山脉,山脉以脉主为首,副脉主为次,在下便是峰主,都是以实力争夺,一脉多峰但竞争也是激烈,再下便是亲传弟子以及关门弟子,他们都是未来争夺峰主等实权长老的主力军。 其次,便是他们这种供奉长老,执事长老,在宗内大事上话语权不大,但在弟子里位高权重,而他,是执事长老手下的小执事,管理外门一部分的弟子,有生之年能坐到副执事的位置,都是上辈子积德了。 但现在,这不起眼的入门弟子,竟得到了那么高的关注,前途不可限量,只要选好了跟谁,自己见他都得低头打招呼跪舔。 王扒皮神色激动,放松的坐姿也规矩了些,他看向王子文问道:“可有此事?” 王子文点头,“我就是怕随意说了,惹了麻烦。” 王扒皮颔首,倒是,这话传出去,两名长老指不定怎么想呢。 他对王子文更和颜悦色起来,“子文啊,舅舅去叫你堂哥过来。” 王子文全身的汗毛都炸了,任我行更是慌得不行。 只有四分哑然道:“你竟还有同乡,你们那倒是人才辈出。” 王扒皮一听高兴了,附和道:“自然,但还是比不上您啊。” 王子文咂舌的看向被恭维的四分,却见任我行也是这模样,恨自己不争气,又低下头去。 “这事就不劳前辈跑一趟了,让子文去,他最是勤恳。” 王子文:‘我谢谢你。’ 王扒皮一听,笑容满面,“那倒是,子文啊,去问问人,你堂哥王成是记事弟子,在记事所里住着,你托人喊来便是。” 王子文心虚的看向四分,见他淡定,没了退路,磨磨蹭蹭的朝外走。 任我行不放心,开口道:“我同他去。”商量商量。 王扒皮颔首,“好孩子。”他正想同四分好好聊聊呢。 任我行跑出去追上了闷头走的王子文,担忧道:“王扒皮是不是看上老四了?我感觉他对老四不怀好意。” 王子文点头,“老四也是想帮忙,只是没想到会真的把被长老看重的事说出来。” “不说也不行,就王扒皮那德行,没点利益价值,估计都不会把你当根葱。” 王子文劫后余生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想想,他要是以后逼迫我做坏事,我该怎么办?” 任我行:“我们有自己的执事,又不归他管,他敢越俎代庖,就告到王执事那里去。” 任我行:“外门小执事还敢同内门的执事较量?” 王子文被安抚了,但任我行其实并没有底气,但好在效果不错,离了王扒皮王子文的脑子又活络起来了。 王子文:“我现在先去找王成,到时候再说。” 任我行心虚:“哪儿去找?不都……” 王子文:“我们又不知道,只管找,到时候老实回答就行,反正我也编不出好的来。” 一番功夫下来,待王子文和任我行回到王扒皮那里,就见四分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两人一左一右,搞得跑腿两人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扒皮兴致很高,带着笑意询问着,“子文啊,怎么就你俩回来了?” “他们说堂哥不在。” “那该是有事忙去了。”见王子文脸色正常,想来没听些不该听的,“以后有空就来找舅舅叙叙,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人孝顺。” “、、好!”王子文答的艰难,已经开始想日后两人独处该多恐怖了。 任我行一咬牙,“执事,晚辈也想来。” “好啊!”王扒皮笑逐颜开,看了四分一眼,“到时候你们一起来,我热烈欢迎。” 四分但笑不语,品了口茶,端的那是高深莫测,反正王扒皮看他,就觉得四分心里弯弯肠子多了去了。 妙天赐在炼器基础课上意外的遇见了在膳堂碰到过的师姐,当师姐上了讲台后,妙天赐只觉得这缘分太过玄妙了。 炼器的基础课除了讲解一些材料外,还讲了铸造和锻造的区别。 当师姐点名妙天赐回答时,妙天赐有种日后要经常回答的错觉。 “铸造是由金属液体变成固体,但会产生较多的气泡杂质,这时候经过锻造挤压,可以细化制作中的晶粒,更可以改变固体的形状,所以我认为,要添加新的材质改造灵器是件很麻烦的事。” 陈淼颔首,十分满意妙天赐的回答,“对凡人来说,改造晋级是非常困难的,但对我们修者来说,因为自身的优势,能触及的领域是常人想不到的,几千年前,就有一武修以自身为锻造体……” 讲到这个,所有听课的弟子都聚精会神起来,枯燥的教学内容也变得有趣。 妙天赐是听过这事的,那人渡劫的时候为天道所不容,下得雷劫是普通修者的数倍,硬是劈不动人家,体修能练到这种地步,怕已经是神器的等级了。 第198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九) 这种人不光是机遇旺,估计骨头也特别硬。 反正这种案例,妙天赐是不敢向往的,但防不住身边的人都心动了,窃窃私语要去上体修课,陈淼喜闻乐见,就怕他们不锻炼,只要报名,他早就安排好了,去一个虐一个。 待课结束,见入门弟子们飞奔出去,只有妙天赐一人慢吞吞的,陈淼好奇上前,“天赐,你怎得不同他们一道去报名?” “我有在炼体。”锁骨这一块她都快顶不住了,哪儿有空去上炼体课。 “但自学总是不对的,不如去听听?” 妙天赐想了想,“我觉得,师姐说的有道理,不如我请师姐吃顿饭?” 陈淼笑了,倒是没想过妙天赐这么听劝,“那我带你去报名吧。” 见人狡黠的笑着,妙天赐忍不住道:“师姐不会是觉得我要跑吧?” 陈淼:“……”要不要这么直白? “正好之后一起吃饭。”陈淼跳过问题,扯着妙天赐往外走。 妙天赐不愿意了,身子开始后缀,但比不过炼器的陈淼,还是被拖动了不少路。 “师姐,我觉得你要坑我。” 妙天赐一张苦瓜脸,看的陈淼忍不住失笑,“我这是为你好。” “你要为我好还不如给些炼器心得呢。” “你要去报名了,我就给你。” “真的?”妙天赐站直,瞬间两眼放光。 “你是不是也骗了你计卓师兄的心得?” “我那是好学,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奸诈。” 妙天赐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陈淼也不追根究底,掏出了一本书道:“我记录的可比你计卓师兄要仔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 “那还等什么?”妙天赐拽着陈淼就走,陈淼一扯,“往这拐。” “哦哦哦。”妙天赐晕头转向的换路,惹得陈淼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其他炼器的同窗,见妙天赐扯着导师,都讶然的注视。 “听说给入门弟子讲道的师兄师姐以后都能成为普通长老,这人谁啊,居然能跟授课师姐如此要好。” “王二伟说她是个体修。” “快说说。” 那人看向一处,喊道:“王二伟,鉴宝课还上不上?” 王二伟冲了过来,“咋啦?” “妙天赐你说说。” “你问这我可就不遮掩了。” 于是,刚为阵法同窗科普完,王二伟又多了许多炼器的朋友。 妙天赐成了炼器课里第一个到达体修处报道的弟子,见人扯着陈淼,那体修导师还有些懵。 “陈淼师妹,这位是?” “我师弟。”陈淼的回答,显然是想让吴刚多照顾妙天赐,他心领神会,“你的师弟就是我的师弟,我一定照顾。” 妙天赐:“……”不废话嘛。 陈淼:“别客气,往死里造。” 妙天赐:“????不是……师姐您这样,我待会可要下毒咯。” “那等我吃完再造。” 见陈淼毫不在意,妙天赐委屈的看向吴刚,“师兄,救我。” 吴刚哈哈大笑,没想过两人竟会有如此有趣的对话,“好,以后就是我手下的兵了,一定救你。” 妙天赐只觉得有些悬,“师兄,我很柔弱的。” 吴刚猛地一拍她瘦弱的肩膀,“所以更要坚强起来。” 妙天赐被锤得摇摇欲坠,有些许生无可恋,“要不这样吧,师兄一块儿去吃,我给你俩一起下毒得了。” 吴刚听笑了,这新师弟邀请的方式倒不惹人讨厌。 妙天赐烦恼的抱头,“要不把计卓师兄也叫上,你们结个伴,毁灭吧。” 陈淼笑的喘不过气来,这小师弟受气包的德行,也实在太好玩了吧。 再加上妙天赐长得好看,她都差点忍不住伸手捏上去了。 “那我去叫计卓。”吴刚自告奋勇,“你俩先去膳堂,不然目标太大了。” 妙天赐一拍脑门,“对哦,那你俩去叫,我自个儿去叫菜,不然让同窗看到,指不定怎么说呢。” 陈淼刚要同意,就听小师弟自恋道:“毕竟我这么英俊。” “去死。”陈淼一巴掌拍下,却见妙天赐猛地窜出老远,“拜拜了您呐。” 吴刚这才重视起来,“这入门弟子倒是有点根基。” “他就是故意显摆,让你高看他一眼。” 吴刚失笑,“这都让你察觉到了?” “随他了,反正我也看好他。”陈淼不置可否,“走吧,叫计卓去。” 妙天赐在去膳堂的路上先巧遇了计卓,他快步上前,耍帅道:“哟,这不是我计卓师兄吗?” “什么事这么高兴?” 计卓回头瞧见喜滋滋的妙天赐,兴趣问道。 “陈淼师姐同炼体课的师兄找您吃饭。” “吴刚?” 妙天赐点头,含笑道:“正巧,还是我请客。” “这不巧了吗?”计卓也笑了,好家伙,一日两餐,都是同小师弟吃,还又带了两人。 “你怎么跟陈淼遇上的?” “我上她的课啊。”妙天赐说完,又委屈道:“然后师姐逼着我去上吴刚师兄的课,属于是无妄之灾。” 计卓傻笑起来,“你还真别说啊,陈淼身为女修,对炼体倒是十分执着,不光是你你们所有上课的都跑不掉。” “这么——夸张?” “所以她得到的贡献分也是不少。” “不会是——吴刚师兄还让自己的学生去报炼器课吧?” 计卓更想笑了,“不是,因为陈淼对宗内的贡献大。” “????” 妙天赐狐疑的观察着计卓,“师兄,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计卓大笑,妙天赐又道:“说吧,是不是师姐还让学生报了其他的?” “猜对了。”吴刚从后头赶来,两手各搭一人,“鉴宝什么的,都跟炼器有关,都跑不掉。” “我这是为弟子们好。” 陈淼在后头喊冤,“怎么说的我像女魔头似的。” “师姐,这么多,我们来得及学吗?” 陈淼:“量力而行,你们都是有选择权的。” 妙天赐:“除了炼体?” 见三人点头,妙天赐伸出手摸着下巴深思,“让我想想,用什么药毒死这女魔头。” “你找死!” 陈淼拽过妙天赐,这次出手极快根本没给妙天赐反应的时间。 妙天赐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立刻求饶道:“师姐,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们还是好朋友。” 吴刚笑的猛拍计卓,计卓脸都猪肝色了,“师兄,你先回头吧,把手放下。” 他捏住吴刚的手甩开,把妙天赐扯了过来,又放上吴刚的手,“师兄请!” 第199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十) 妙天赐一脸震惊的瞧着计卓,不敢相信的张着嘴,逗得吴刚忍不住抬手就要猛猛拍她。 陈淼水眸一瞪,“干嘛啊,欺负我师弟是不是?” “呜呜呜,师姐,还是您疼我。”妙天赐哭得特别假,小心翼翼的撤离了吴刚的魔爪,狗腿的到了陈淼的身侧,“师姐,亲姐,您想吃什么,好弟弟给您备上。” 就见妙天赐一鼓掌,“我现在就去,您到了直接开吃就行。” 妙天赐一阵风似的跑了,逗得陈淼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臭小子。” 吴刚好奇,“这才第一天的课,你们怎么同他这么熟络?” 两人齐齐望向吴刚,“你不也处的挺好?” 吴刚憨笑道:“不知怎的,一见如故啊。” 两人十分赞同,“交朋友嘛,舒服就行,我们都是靠自己,一起看上的人,定出不了错的。” 吴刚认同,“品性很重要,小师弟一看就率真直爽。” 计卓:“那估计跟他家里有关。” 见吴刚好奇,计卓两指一撮,吴刚恍然,“哦——没吃过苦啊,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没事儿,到我这就得改了。” 陈淼:“别吓着他,才六岁呢。” 吴刚:“???”——他延迟许久,顿时跳起,“六岁?就这么高了?” 四分领着两人告别了王扒皮,乍一看,四分更像是侄子,而王子文同任我行一副随从的模样。 “王扒皮这饭菜不错啊。”四分带上帷帽开始剔牙,“没想到连妖兽肉都有。” 离开王扒皮,王子文就满血复活了,回味道:“是真好吃,下次再来占这便宜。” 任我行愁眉苦脸,“哪儿那么好沾啊,我俩在王扒皮面前的表现的也太丢份了。” “我也知道发挥失常了,但我控制不了心虚啊。” 王子文懊恼着,暗暗想着之后应该更有底气些,像四分学习。 四分:“你俩反应挺好的啊。” 听四分竟还有满意的意味,两人感激的看他,“谢谢你的安慰。” “我说真的。”四分失笑,“老大走之前不就说老二特别适合演侄子吗?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好奇望他。 “因为你们这种年纪的乡下人就是没见识,老二的反应都算好了,正常乡下孩子见到传闻已久的名人强者,早就跪地匍匐了。” “老二要同我这般淡定,王扒皮能信你就有鬼了。” “对哦!”王子文一拳锤在自己手掌上,“我可太适合了,我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非你莫属!”四分肯定的靠在他肩上,“快扛你们大功臣回去,装了这么久的x我骨架都要散了。” “我来我来。”任我行见四分靠着王子文,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试探的伸手,就见四分不抗拒的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他喜形于色,嘿咻一吼就背着人朝寝室跑去,王子文则在一旁装起了狗腿,“听哥一席话,胜演十年戏,以后小弟就是您最忠诚的听众。” 四分来劲了,“喊哥。” “四哥!四哥!” 待妙天赐回了寝室,就见两人兴奋的喊着四哥,妙天赐看不懂,“造反呢?” “老大回来了,自然我就不是哥了。” 四分自觉坐直,开始讲王扒皮的事。 王子文这才想起问,“四哥,你怎么说自己学的祝由啊?” “咒术这类很难学的,那王扒皮想用上我,至少得等他死了。” 两人这才恍然点头,竟见妙天赐也在点头,诧异道:“老大,你也不知道吗?” 妙天赐:“我知道老四祝由不行。” 四分:“……那老大你觉得什么难呢?” 妙天赐:“都挺难的。” 三人不信的别过头,觉得妙天赐谦虚过了头。 夜深人静时,四分起床往外跑,任我行也起身跟了出去。 王子文被吵醒,也想一起,却被妙天赐拦了下来。 “凑什么热闹?” 王子文不明所以,嘟囔道:“我也要上茅厕。” “憋着!” 王子文:“……好!”你说啥是啥。 四分见人跟着,便停下来等他,瞧清楚了人,“老三。” 任我行在月光下点头,四分见人这么沉闷,不由叹了口气。 任我行上前,歉意的望着四分,艰难开口道:“虽然今日的误会解除了,但我觉得,既然叫你声老四,我就得把你当亲弟弟,白日的行为是我太混账了,日后要说的不对,你直接打我就行。” “那我打咯——” 四分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开玩笑,任我行拍了拍侧胸,坚定道:“你打,我绝对不吱一声。” 四分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捏着任我行的腰就是咯吱。 “别、别啊。”任我行躲避不及,难受的跳脚,“我怕痒。” “兄弟、四哥、大哥、” 任我行扛不住了,但又怕伤了孱弱的四分,只得也伸手掐住了他的腰。 “不是——你这、哈、认错态度、艹。住手!” 嘴里喊着住手,自己却不肯先松手,结果就是两人笑岔了气。 四分感觉自己不行了,赶忙投降,“兄弟,要尿出来了,你快停。” 任我行这才后怕的收回手,警惕的盯着四分,防止他突然袭击。 四分得了解脱,立刻朝着茅房跑,一边低吼,“就知道你放嘴炮,不吱声你嗷嗷叫,不还手你还用上脚,过分!” 任我行心虚跟上,“不是,我真怕痒。” 四分:“你这放在逼供上,属于最容易投敌的。” 茅房出来一弟子,狠狠的瞪着两人,“你们是不是新来的?半夜打情骂俏,他妈笑的跟女鬼来寻仇似的,老子尿都被吓回去了。” 任我行:“对不起对不起。” 四分:“嘣!” 那弟子怒骂,“艹,有那么急吗?” 任我行再次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那弟子又瞪了低头认错的任我行一眼:“要搞出去搞,小心我举报你俩。” 任我行:“对不起对不起。” “晦气!”那弟子见任我行态度不错,才沉着脸走了。 待两人回到了寝室,就听王子文好奇探头道:“刚你俩听见女人笑了吗?可瘆人了。” 妙天赐噗嗤笑答:“就是他俩在飙高音呢。” 王子文:“真的?” 四分:“老二,你要不要试试?” “啊?” 王子文上一秒还懵逼,下一秒就感觉四分同任我行扑了上来,还来不及多询问一句,直接开始求饶环节。 “四哥、四哥别挠——任我行!!!救命—哈、老大——老大救我。” 妙天赐:“谁有禁声符?” 王子文:“????” 四分:“我有!” 任我行:“我来贴!” 王子文:“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妙天赐掏了掏耳朵,“这符不错,我要早日学成阵法基础。” 王子文:“***************” 三人闹得很晚,早课是任天行扛着四分去的,王子文奄奄一息的跟在后头,妙天赐则是美滋滋的睡了回笼觉。 敲门声起,妙天赐懒洋洋的伸懒腰,分析敲门的人此时心情十分暴躁。 她翻了个身,觉得需要等人冷静一些再迎接。 但那人越敲越猛,门直接裂开了。 !!!! “搞什么鬼?” 妙天赐震惊的跳下床,吼道:“有种你砸门。” 轰的一声,门没了。 那毁门的弟子见人就怒吼道:“昨晚是不是你们在闹?” 第200章 枉顾宗规地头蛇(十一) 妙天赐不甘示弱,“昨晚闹昨晚你不来?” “?????” 竟然有这种理直气壮的人,毁门弟子惊了,而后更大声道:“我不用睡觉的吗?” 妙天赐:“你睡觉抓不着人,来砸我的门?我昨晚还被吵得没睡着呢!” 砸门:“还不是你们闹的?” 妙天赐:“找错人了你还理直气壮?” 妙天赐健步冲上,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脑袋,在他同伴的震惊下,硬是撞在了门框上。 “你敢伤人?!!!” 弟子们大惊,齐齐怒吼。 “谁先闹事的?”妙天赐丝毫不怂,“是不是故意找事?既然等我室友都走了才来,是不是嫉妒我的英俊?” “好啊你们这群人,不好好修炼,一天天想着嫉妒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一番。” “你敢?”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怂妙天赐一人。 “你们看我敢不敢。”妙天赐招招手,他们暗示一眼,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自愿进了房中,更有两个站在了门口把守。 一顿愉悦的切磋,妙天赐扯着看门的两人进了房内。 待她神清气爽的拍着手出来时,一群弟子都倒在了里头。 见煞星走了,一弟子疼的哀呼,“这孙子是吃什么长大的,下手好狠。” “我感觉我废了。”另一人也才缓了过来,缓缓的平躺,而后疼的呲牙咧嘴,保持了半侧着的姿势不敢动了。 在场的都一样,谁都起不来,只得无奈的躺在地上。 “执事,就是他们,一群人冲进来打我。” 这声音十分耳熟,缓过来的几人朝门口看去,播报道:“这孙子告到执事地方去了!!!!” 这是人能干的事? 都多大了?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暴打他们的煞星,现在红着眼眶哆哆嗦嗦的跟在执事的身侧,一副求庇护的模样。 贱! 这人太贱了! 王执事看着躺满屋的一群人,不悦蹙眉,“你打的?” 妙天赐赶忙摇头喊冤,“我哪儿打得过啊,我就反抗了几个人溜出去找您了啊。” “像我这样守纪律的好弟子,怎么可能做违反宗规的事,一定是他们装的。” 按人数来看,怎么都不该是妙天赐一人打的,但这群人也可能内讧啊,见王执事沉默着,妙天赐信誓旦旦道:“真的,弟子的室友都去上早课了,这可以查的,一定是他们在装。” 王执事气沉丹田喝道:“都起来!” 又看了一眼损坏的门,“谁交代?” “执事,这人胡说,明明是他们半夜吵闹,我们今日来讨个说法,门是我们砸的,但并不敢伤人,是她先动的手。” 王执事:“她一人打你们一群?” 众人也觉得王执事不信,但想起妙天赐说她室友都去上早课了,一查估计也扯不上,只能集体点头,“就是他!” “这是要讹钱啊,执事,就靠您除暴安良了!” “衣服脱了。” 王执事一头雾水,又是一喝,弟子们赶紧脱衣,信誓旦旦的指着痛处道:“这、这。这。都是她打的。” 然后傻眼了,怎得……一片淤青都没有呢? “都跟我走!”王执事怒了,这届入门弟子出息了,还敢耍他? “执事,他耍阴招!” “就他?可能吗?”看着瑟瑟发抖的妙天赐,他显然是不信的,而且就算是,那也是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行,还敢找事。 他狠狠的瞪了众弟子一眼,对妙天赐道:“门会让他们来修的。” “这晚上可等不到啊。” “那就让他们拆了自己的送来。” “那行!” 妙天赐满意了,而后道:“我保留追究他们责任的权利,坚决不选择原谅。” 众弟子瞪大了眼,这是人? 禽兽啊! 旁边寝室的入门弟子探着脑袋偷听,他们都瞧见妙天赐的身手了,谁都不敢出头作证,看向妙天赐的眼中满是崇拜。 王执事带着人走了,妙天赐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看向了左右两边的室友,“一起吃个饭?” 室友:“……”谁敢说不啊!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膳堂,计卓几人老远就看到了妙天赐,见妙天赐冲着自己挥手,而后竟带着大部队过来,佩服道:“你这交友的手段真是绝了。” 妙天赐笑嘻嘻的看向坐在计卓身侧的两位,没见过,但看年纪,肯定是大哥没跑了。 便含笑道:“计卓师兄,您们吃饭呢?还没点菜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正巧我有好酒。” 妙天赐拿出自己酿的果酒,开了盖子,顿时清幽微甜的香气飘出,“尝尝,千灵石难买。” “哦?”坐着的两人来了兴趣,见计卓爽快的接过,也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便掏出纳戒中的酒盏放下。 入门弟子羡慕的瞧着师兄手中的纳戒,一个个不敢动弹。 妙天赐自然道:“这酒很烈。” “还怕它不烈呢。” 果酒能有多烈? 那人不信,浅尝了一口,就准备一饮而尽,骤得住了手,“好特别的味。”他眼中光芒大涨,“你是酿酒师?” 妙天赐神秘一笑:“懂一点,您要多烈的我都弄得出来。” 这谦虚的,一点都不谦虚。 那人被逗笑,而后一饮而尽道:“正好,再烈说不定就失了滋味。” “我尝尝。”旁边看着的人忍不住,也品了口,而后道:“够味,这是怎么做出来的?真是特别。” 【加点技术与狠活就做出来了。】 见计卓要给自己满上,妙天赐赶忙摇头,这东西——她不想喝。 “你们坐下吧,好好伺候几位师兄,我去买单。” 妙天赐又掏出了三坛酒,那些入门弟子早就眼馋了,见酒壶放在他们手中,竟没心眼的真掏出各种容器倒了些,只余下一小坛送到了前辈面前。 见入门弟子们喝后立刻面色狰狞,几位前辈这才愉悦了些。 让他们抢,辣死他们。 哼哼,可真解气。 妙天赐点的颇多,厨工见状便主动帮忙端了些,那些入门弟子见上了不少妖兽肉,震惊的望着刚端菜过来的妙天赐。 这同窗,也太富有了吧? 见他们的口水从眼眶流出,妙天赐好笑道:“馋了就帮忙去搬。” 第201章 师兄喂养我 “我去!我也去!一起!” 涌去一群人跟在厨工后头,一趟就把菜都搬了过来。 那两前辈诧异的瞧了眼计卓,没想到这入门弟子这么财大气粗。 计卓觉得好笑,“怎么滴,是准备顿顿请我吃呢?” 妙天赐忽得皱眉,居然真认真考虑起来,“我觉得等我穷了,可以找师兄喂养。” 计卓:???? “你这么吃,我可养不起!” “吃的了福,受得了苦,师兄给什么我吃什么。” 计卓没好气的瞪他,“就你有嘴!” 两人的互动惹得两前辈连连朝妙天赐看去,妙天赐这才道:“这两位师兄如何称呼啊??” “这是木僧师兄,修得苍生道,这是郑科师兄,修得剑道。” 听计卓介绍,妙天赐忍不住兴奋,终于遇到俩正版修道的了,还以为这里没有正儿八经修仙的呢。 她激动的伸出双手,不管不顾的握住一人,“苍生道,久仰久仰。” 又去握另一人,“剑道,敬佩敬佩。” “嘿——”计卓不爽了,“不是,你是不是区别对待呢?” 妙天赐刚松开郑科,转头又握上了计卓的手,激动道:“介绍人,感谢感谢。” 噗嗤一声,有弟子忍不住赶紧捂了嘴。 同情的望向计卓,这么大个导师,沦落至此,着实可悲 “嘿——” 计卓被气笑了,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货色,还是他的学员? “介绍费收好!”妙天赐掏出两壶酒来,小声凑近道:“特别好!” 木僧和郑科一听,两眼泛光的望着妙天赐,按道理来说,肯定也是要孝敬他们的。 谁知妙天赐看向他们,一本正经道:“交个朋友不师兄。” 这…… 两人犯了难,交朋友可以,但这是新入门的弟子,总是有些身份之别在。 这时候要点头,显得两人好像惦记他的酒似的。 不点头吧,这酒是无辜的啊。 计卓舒服了,好笑道:“你交那么多朋友做什么?” 妙天赐一本正经的小声解释道:“主要我这人从小就没安全感。” 计卓:“安全感靠的是自己。” “所以我这不就靠自己交朋友嘛?” …… “服了你了。”计卓也懒得管,收下两坛酒自顾自吃起来。 那两人羡慕了一瞬,齐齐点头道:“我认可你的努力,交个朋友。” 又道:“但首先,你要还有好酒。” 妙天赐失了兴趣,“你俩不诚心,一看就没朋友。” 计卓失笑出声,拍案叫绝,“你还真别说,他俩真没朋友。” “这么惨?”妙天赐也是没想到,便趁火打劫道:“那这样,师兄们要送点好东西给晚辈,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你们的朋友。” 两人傻了眼,望向坐在四周的入门弟子,弟子们有的都惊站起,伸着双手估计是要鼓掌。 计卓瞧了两人一眼,提点道:“天赐师弟有前途,你们可别错了好时机。” 两人显然不信,只觉得计卓要坑他们,端起剩下的半坛酒分了,默默的吃喝。 妙天赐坐下就开吃,吃饱后就对着众入门弟子道:“瞧见没?我朋友都很厉害的,你们要珍惜。” 那群弟子赶忙点头,上头有人就是厉害,“放心吧天赐哥,我们都懂事的。” “叫什么天赐哥,多见外,喊老大。” “老大,老大。” 计卓看傻了眼,一时分不清这是在天衍宗还是在江湖的帮派里头。 四分三人赶到膳堂时,妙天赐已经离开,见有一桌人不停的观望自己,四分纳闷道:“有杀气!” 他拿出龟甲要算上一卦,被王子文拦了下来,“我见过他们,是隔壁的,一定是想了解我们。” 四分听后默默的收了龟甲,狠狠的瞪了那观望的人群一眼,“别慌,有老大在,谁都干不掉我们。” 两人点头,有妙天赐在,谁欺负他们谁找死,虽然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弱。 但却见那群人吃完就集体围了上来,任我行手抖,扯住了四分,小声道:“要闹起来你先跑,我垫后。” 结果就听他们集体喊道:“兄弟,交个朋友!” —————— 也许是天赋炼器极佳的原因,妙天赐在看炼器心得时完全像是开了挂,一遍看完又意犹未尽的重新翻阅起来。 那群被惩治的弟子中,有人带着一扇门过来,看向妙天赐的眼神极为不服,妙天赐有所感的抬头,笑了,“哟,来装门啊。” 那弟子闷不吭声的快速装上,冷哼一声,显然对妙天赐的行为不满,估计都快看不上这能打的他们抱头痛哭的妙天赐做派了。 那弟子走远了几步,冲着等待他的同窗气冲冲的道:“牛气什么,待我炼体精进,我非好好教训他一番。” 那弟子后怕道:“别了吧,这次的处罚那么重,再犯估计就要被赶出宗门了。” 那装门弟子咬牙切齿道:“我同他上演武台。” “好啊!”妙天赐冷不丁的插话,吓得两人齐齐跳起,那气冲冲的弟子更是面色凝重的扯着人就跑。 “嗳!!别走啊!” 妙天赐觉得好笑,迎面而来的四分三人被这两人撞到,任我行本是要道歉,却见人匆匆跑了,疑惑的看向笑意盈盈的妙天赐。 “老大,他们来找你的?” “来装门的。” “啊?” 三人听不懂,低头看见了木块散落在地上,当即反应过来。 “老大,你这么快就惹事了?” “不是我!”妙天赐伸出食指一人头上狠狠戳了一下,“昨有三个傻帽闹了一晚上人家来寻仇的。” 王子文吃惊道:“门都给卸了?” 四分震惊道:“这你不叫我们帮忙?” 任我行道:“隔壁同窗还要和我们交朋友呢,拆门的哪儿来的?” “问问你们的朋友去。” 妙天赐又回了塌上看书,任我行自知理亏,先一步收拾起来,四分已经领着王子文冲到了隔壁的寝室。 妙天赐品了会儿陈淼师姐的手札,起身往外走,正巧遇上兴奋回来的四分两人。 两人纳闷:“老大,又去哪儿?”他们还想吹捧庆祝一番呢。 “去演武场。” “有人找你生死决斗?” “去上体修课!” !!!! 两人赶忙让开,“是得好好学学,以后还指不定要收拾多少人呢。” 就妙天赐上午惹得事,那群人不报复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202章 导师我要告状 王子文擦了手跟在后头,“老大等我一起。” 这下任我行惊了,“不是才陪你报了御兽课吗?” “御兽只是为了了解妖兽的习性等等,不算重要。”王子文快步跟上妙天赐,讨好道:“老大,听说体修都特别凶悍,您可要护好我啊。” 妙天赐抬手沉沉的拍他,让王子文安心了不少,就听她道:“那你珍重!” 王子文:“????”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去上的炼体课哎? 吴刚坐在演武场的一角等待着弟子们集合,每个体修授课导师都有划分的固定场地,他前头刚教授完一群留级的杂役弟子,此时心累的瘫坐在自带的躺椅上。 有的弟子学得多,自然成就不显着,但慢慢的进步,最后会超越那些单一的弟子。 但有的就算是只学一样,也是前途渺茫。 吴刚前头带的那队就是刚入门时表现还算不错,但入门后就好像被废了似的,就是不见成效,但他能怎么办呢,杂役弟子是有权利享受教学的,虽然课少,但六七年见同一人,还就是那老样子,真是看得他恼火。 等入门弟子凑齐,乌泱泱的一群人,就见吴刚沉着脸站起,那气势就好像要打死他们似的。 一个个慌得不行,王子文更是直接扯上了妙天赐的衣袖,想得到些勇气。 “我是你们炼体导师吴刚,我这里不收废人,有其他出路的弟子赶紧找出路,到了我手上要出不了成绩,我就把你们扔妖兽山脉喂兽。” 他气沉丹田的大喝,声音传的老远,炼体的弟子本就比别的科室的弟子多,很多人都是抱着锻炼身体的想法来的,听吴刚居然这么严苛,顿时不少人慌得想逃。 吴刚好似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继续大喝道:“现在要走的赶紧,留下的想跑可仔细你们的腿。” 马上就有人跑了,带头的是两个女修,而后跟出去不少人,王子文倒是想跑,谁让他傻傻的选择同妙天赐站一块,被妙天赐扯着,腿压根迈不开。 王子文欲哭无泪:“老大,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 “这种事情不用准备。” 妙天赐直接驳回,这时候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吴刚看着还留下不少人,神色也松缓了些,“不错,都是有胆色的,别让我瞧不起你们,负重二百斤不得动用灵力绕演武场跑二十圈。” 惊叹声起,他们不过是炼气弟子,刚入门本事能有多大? 就算是负重一百斤都能要他们老命了,他们是来炼体,不是来找死的啊! 有的人惊慌叫苦,有的人已经开始自行去拿负重,或背或提的朝着演武场最外围跑去。 王子文是真哭了,“老大,我会被压死的。” “两百斤不至于,你要不行可以带点灵力慢慢习惯。” “可导师不让用啊。” “最终能达到他的要求就行了吧。”妙天赐不解的望着王子文,一时觉得这孩子有些憨直,“或者你负重一百,大不了被骂,只要能跑完圈估计导师也不会真看不起你。” 王子文动心了,瞧着妙天赐直接去提了负重,单手就拎着走了,他震惊的目送,而后又看向不知所措的弟子们。 ‘行了吧,至少是得先跑起来。’ 王子文无奈的去提一百斤的负重,结果发现不用灵力压根就扯不起来。 他不由想,娇弱的灵修不如个江湖耍杂技的妹妹力气大,之前看人家表演时,一姑娘家双手各一铁锤,那铁锤少说也得四、五十斤,人家使的虎虎生风,他还觉得普通。 普通吗? 普通的是自己吧。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用了灵力选了二百斤的负重开始跑圈,有灵力在他轻松不少,但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跑了半圈他就气喘吁吁的把负重放下,生怕自己泻力后被砸死。 他愁眉苦脸的后悔自己该选一百斤的负重,但后悔是没用的。 不少人同王子文一样,跑一段修整一段,每个人都大汗淋漓,精神更是高度紧张。 而另一批就是如同妙天赐这种体修,跑的飞快,有的还耍了起来。 因为妙天赐出众的样貌,男弟子们有了攀比之心,但凡是体修第一目标就是超过妙天赐。 但妙天赐不肯放水,成功之人寥寥无几。 有一光头少年大喝一声奋力冲刺跃过了妙天赐,他得意的朝着妙天赐看去。 妙天赐淡淡道:“秃驴!” 光头少年脚下一晃,差点被身上的负重拖着栽倒,“你懂什么,这叫一心炼体。” “麻烦你跑快点,你满头油光闪到我精致的俊眼了。” 那少年来气,就是不加速,维持着几步的距离摇头晃脑的嘚瑟,“晃你晃你,就晃你。” “导师,有人捣乱。” 妙天赐朝着吴刚看去,那弟子吓得赶忙加速,恨恨的瞪了妙天赐一眼。 “阴险!” 待有炼体基础的弟子们跑完,那群作弊用灵力的弟子还有一半没完成。 吴刚也不等他们,气沉丹田道:“没跑完的不许停。” 听导师没有拿自己动用灵力说事,不济者好受了些,而那些完成了的体修一个个十分得意。 吴刚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热身结束,我们继续吧。” 众人:???? 一堂课下来,比去战场拼杀还累,本有冲劲的一群武修在吴刚的训练下,一个个萎靡不振,只有几人还能保持着良好的坐姿维持最后的一丝尊严。 “妙天赐,你不累?” 吴刚走到妙天赐这头,低头看她,见她连粗声喘气都无,惊讶的凝视她。 “还好。”妙天赐不想装x,本来就是来完成同陈淼的交易的,这时候她并不想显摆让吴刚盯上自己。 “我看你资料是变异灵根,怎得不去修灵修课?” 妙天赐蹙眉十分委屈,“师兄,我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啊,那么多课我哪儿来的急。” 吴刚思索了番,抱着鼓励的意思道::“那这样,你要能完成我的考核,我让你提前结束?” “还有这好事?”妙天赐来劲了,“那炼器课呢?” “陈淼那里,你去商量肯定是能行的。” 吴刚古怪的瞧着妙天赐,体修这里就很难过了,他还寻思去陈淼那结业呢?白日做梦呢? 第203章 你是猴精来的吧? 妙天赐好似没察觉到吴刚的情绪,自得道:“师兄的考核先来,我需要做些什么?” 吴刚:“……”我让你努力完成,我没让你现在就猛。 转瞬吴刚勾起嘲笑,“行啊,来,我带你去测试。” 武修的基础就那些,考核自然也逃不过速度、耐力、承受力、握力等,当吴刚带着妙天赐到了炼体塔前,妙天赐抬头朝顶上看,差点后仰栽倒。 妙天赐:“师兄,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是考核基础,只要过了一层就行。” “那是不是过了两层就能当普通弟子了?” 吴刚又笑了,笑的好似看到了个傻帽。 “你倒是寻思的美,你怎么不说直接到塔顶当脉主得了?” 妙天赐再次朝着那高塔看去,娘啊,这光爬上去就得费不少时间吧? “师兄,您过了几层啊?” “四层!” “四层?”妙天赐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四层您还是弟子?” 吴刚好笑,“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不过是四层,但除了进塔还有好多方法可以得到晋升,宗门规矩是懂变通的。” 他一推惊愕中的妙天赐,催促道:“把你的弟子令牌放进那凹槽中就可以开始了。” 妙天赐不放心道:“那我要不敌会不会受伤?” “既然来了,就要做好丧命的觉悟。”吴刚故意吓她,结果却见妙天赐竟赞同的点头,“那倒是,那我先去死一死。” 吴刚:“????” 见人真要直接就进去,他赶忙补充道:“认输就能出来。” 妙天赐不理会,故意吓他道:“这么怂的事,我做不来。” 吴刚:“????”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进了炼体塔中后,妙天赐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上,石壁上出现一排针对炼气中期的闯关的条件,还有认输和胜利后退出的口令。 “原来第一层是考验体修自身的条件。” 同妙天赐猜测一样,第一层对考核者的速度、耐力、承受力、握力、反应力、都有一定的要求,当然这些所有的测试不能用灵力辅助,也就是说,就算是灵武修来了,也不会因人而异的改变。 石壁上的文字消失,从石门的另一侧出来一巨石傀儡,他走得缓慢,使得妙天赐忍不住想上前迎接。 却又跟出来一头灵兽,灵兽在石壁上跳跃,冲着妙天赐呲牙咧嘴。 【啊这?所有一起测试的吗?】 没想过第一层就这么过分,妙天赐压下动用身法的念头,开始躲避灵兽的追捕,速度的测试条出现,而后紧跟的是反应力,再之后是耐力,但承受力和握力这块迟迟没有定论。 灵兽恼怒的咆哮,气的差点说人话。 妙天赐安慰道:“我懂我懂,我自己过去。” 灵兽更气了,进来的弟子哪个不被他追杀的只能去对付巨石傀儡,这个火柴棍倒好,怕是猴子修的人形,它是一下都挨不着啊,哪儿能有机会逼的闯关者去行动迟缓的傀儡处挨上几下对付对付。 妙天赐到了巨石傀儡的身前,那灵兽便不动了,妙天赐挑眉问道:“是不是故意让人以为在傀儡处就能躲避你的猎杀?” 灵兽:“……”废什么话,快过关! 但凡它能说话,此时已经开骂了。 就没见过那么装x的猴精。 但下一秒,它才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只见闯关者抬起巨石傀儡就往自己身上砸,一瞬间,承受力和握力齐齐完成,看着完美通关的妙天赐,灵兽眨了眨懵逼的眼睛,这可是……几吨重的巨石傀儡啊! 头顶发出了声响,妙天赐抬头一瞧,发现二层的门开了。 这设计感,多少有点…… 妙天赐侧头看向灵兽,“你们这设计师审美呢?” 却发现灵兽早已不见,她深吸口气跃上二层,武修是真武修,炼体是真炼体,直接了当这块是让人拿捏了。 第二层同第一层一样,先是出现了一排针对筑基初期的闯关的条件,而后从一侧石门内走出两具巨石傀儡,再然后跃出一眼熟的灵兽。 妙天赐乐的拍手,“哟,还是你啊!” 灵兽:“怒!怒!怒!”你这次死定了!! 发现灵兽的修为有所提升,妙天赐对塔中的禁制十分佩服,但面上还是那般嘲讽道:“哟,原来第一层被压制了,真是个小可怜。” 被人这般冷嘲热讽的同情,灵兽的动作犀利起来,明显就是要把妙天赐往死里整。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喊投降?” “你放心!我不投!” 不投? 见闯关者这么嘚瑟,灵兽的出手更残暴了,但第二层的它只有筑基初级的实力,满打满算不过筑基三阶,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气的它又是一阵咆哮。 妙天赐笑眯了眼观察着灵兽,她总觉得,这灵兽好似能听懂她的话。 以前在小说中也见过主角得到神兽什么的,又能说话,又能异变晋升的,但这里是小世界啊,这里的神兽那么不值钱吗? 还是最先写修仙小说的那作者夸大其词,其实会说话的灵兽同元婴期修者那般多? 她不由想,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写一本关于修仙的小说,让穿越重生等等的后人更了解现状。 见灵兽骤得停下,叉腰站着不再攻击,妙天赐看向巨石傀儡,提醒道:“不能偷懒哦,我还没靠近傀儡呢。” 灵兽:“怒!怒!怒!”它叉着腰狂指妙天赐,明显是在骂她。 妙天赐被逗乐了,挤兑道:“别气啊,我去还不行嘛,谁知道你这么弱,本想给你点机会报仇的。” 那灵兽别过头,明显不想去看妙天赐的嘴脸。 这么嚣张的闯关者它平生仅见,并且不想再见。 炼气弟子再有潜力,到这里也就到头了。 它身影消失,忽得又见到了召唤,疑惑的去了三层,顿时心态就炸了,这可是金丹修者才进的,她怎么敢? “呀!这不是巧了吗?” 又见到同类灵兽,妙天赐压根不怀疑是不是本尊,“我估计四层的还是你,不如给你取个名字交个朋友?” 第204章 咆哮很爆炸 灵兽直接动手干脆利落:它现在是金丹初级!!!!‘杀了你!’ “暴躁,实在是太暴躁了,这样,你选咆哮还是暴躁,这两个名字都很衬你的气质。” 瞧着猴精有恃无恐的摇头晃脑,灵兽“怒!怒!怒!” “好,那就叫咆哮。” “给老子死!”灵兽怒骂,惊的妙天赐直接朝它冲了过来。 “呀,怎么还会说话呢,快来我研究一番。” 灵兽这才发现妙天赐之前就是藏着掖着,这瘪犊子压根不是炼气初期一阶的,压制之下灵兽无处可逃。 “咆哮别跑,我很好的。” 妙天赐笑意盈盈,咆哮惊叫连连,“你赢了,快完成最后的要求。” 见妙天赐越来越近,完全不理会它的投降,灵兽想了想自己现在被压制的实力,直接慌了。 “别这样——我害怕!!” “该死的,是谁定下要完全完成要求的规矩,我恨他!” 灵兽被妙天赐稳稳抓住,揪着它就往怀里蹭。 我咬死你! 灵兽张嘴就是一咬,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别人。 谁知下颚被狠狠捏住,妙天赐讶然道:“这压制的不错,连体能都压得住,这里头的禁制好高深啊。” 灵兽:“********” 虽然被捏住嘴,但它还是不放弃的怒骂着。 “你要这么过分,我可就薅你毛咯。” 灵兽:“*********”瘪犊子你倒是放开我下巴啊! 妙天赐说干就干,但竟拔不下它一根毛来,忽得福至心灵,妙天赐严重怀疑,整座塔说不定都有咆哮的份,这么想想,她就想松手了。 于是她狠狠的合上灵兽的嘴,就把它丢了出去。 “你过分!!!!你要敢上四层,老子一定弄死你!” 妙天赐乐了,“我不信!” “难道你还有金丹巅峰的实力?等到了四层,老子血脉全方面打开,就算是压制到最低一层,弄死你绝对绰绰有余。” 妙天赐听劝:“那我不去了。” !!!! 没想到激将法没用,灵兽想都没想就吼道:“你必须去!” “你明显就是徇私舞弊,我不去!” 妙天赐头一扭,显得十分决绝。 灵兽十分憋屈,恨恨道:“瘪犊子,我记住你了。” “威胁我是吧?”妙天赐伸出了魔爪。 灵兽:惊!惊!惊! “你走吧,大哥,你走吧!” 它直接怂了! 这憋屈,它绝对不要承受多次体验。 第四层 !!! 灵兽见石壁门打开,还没去看人影,就已经怒吼起来,“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可我想你了咆哮。” 这才几瞬啊?想个屁,灵兽二话不说冲了出去,最讨厌这种贱兮兮的人了。 “给老子死!” 妙天赐含笑迎接,“瞧瞧你口嫌体直的,快来吧宝贝。” 伸出的爪子被妙天赐牢牢捏住,要这里不是炼体塔,估计灵兽都该用点别的手段了。 “吼!吼!吼!” 被抓住已经很丢脸了,此时还被抓着翩翩起舞,为了支撑身体的平衡,灵兽无奈的挪步,两人硬是越转越快,大步流星的开始绕着傀儡起舞。 妙天赐还心情甚好的哼着调子,“一点一点贴近你的心,你开心哦我欢喜……” 幅度太大,灵兽脑中都开始回忆曾经的光辉了,他开始怀疑以前的势不可挡,敬畏、那些闯关者迫不及待的完成任务,生怕被自己虐死的恐惧都是假象。 自信直接崩塌。 “你走吧,大哥!!你快走吧!” 灵兽戚戚哀哀的颤着声,显然是扛不住了。 因为要避着它踩到自己,体验上还是不够洒脱的,瞧着灵兽脚在空中飞一阵、在地上踮两下,十分滑稽,妙天赐最后拽着它舞完了一曲才松手放了它自由。 不用灵兽提醒,她自觉的朝着傀儡走去。 见妙天赐这次过关并不轻松,灵兽忽得面色一沉,试探问道:“对了,第五层你还上吗?” “上!” 见人毫不犹豫的回答,灵兽赶忙低下头露出诡异笑容,元婴初期哈哈哈等死吧你。 它快速回去,等在了五层的石壁门前,握着爪子势在必得。 “退出!” 妙天赐哼着小曲出了炼体塔,独留咆哮一兽痴痴等待。 见妙天赐出来,吴刚嘲弄的笑着,“知道厉害了吧?” 妙天赐一愣,疑惑问道:“你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吗?” 吴刚反应不及,总觉得心中理解的意思该是不对,但还是问道:“你过了一层?” 妙天赐明白了,点头道:“我通过了。” “你可别瞎说,等到了效绩殿拿不出成绩,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吃苦头的是我,您担心什么?”妙天赐好笑的提肘去杵他,吴刚避过,被妙天赐这嬉皮笑脸的模样迷惑,一时也分不清了。 “那你跟我来吧,效绩殿不管是提前完成三年的结业,还是其他弟子完成新的成就都是去那里登记,当然功善殿的任务换取不归那里管,但像我这种赚取贡献分想成为普通长老的,一年也要去登记一次。” 吴刚细细讲明,其中也有提点妙天赐莫要逞强的意思,但直到到了登记台前,妙天赐神色还是那般平静,吴刚无奈,开口道:“长老,这弟子来结业,武修炼体课三年。” “嗯?”长老本平静的神色变得莫名,怪异的看向妙天赐,“现在结业?这才过了几日啊?” 妙天赐学着隔壁弟子拿出了自己的弟子令牌递给了长老,谦虚道:“正巧练过,省点时间。” 见妙天赐谦虚又平静,无丝毫炫耀的意思,长老这才接过检查起来,放置在绩效台上,上面出现一排文字,炼体塔四层通关。 长老看着那字半天回不了神,吴刚更是眼珠子飞出,好似要直直贴在了那字上。 吴刚:“妙!天!赐!你是不是故意的?” 长老迷惑,妙天赐无辜,“师兄,我是量力而行啊!” “你量力而行?”吴刚更气了。 倒是在吴刚的质问下,长老回过神来开始记录,一边道:“妙天赐,你可去传功阁认领一功法,去任务堂接任务了。” 也不知道任务堂人见到入门弟子去领任务,会不会同自己这般傻眼。 “多谢长老提醒。”妙天赐很乖,感激的看向长老,而后又问道:“那我这能不能算是普通弟子了?” 第205章 你是飘了吧? “三年一结,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学习其他,基础很重要的。” 长老解释道:“虽然你能提前得到普通弟子的待遇,但老夫劝你,还是在三年后再说,不说这几年白送的灵石和对入门弟子的保护,就以你的年纪直接成为普通弟子也会受到很多师兄们的排挤。” 妙天赐感激的颔首,“多谢长老提醒。” 她其实是很想快点接触内门的普通或以上弟子,毕竟冯鹤说过,天衍宗里的人特别复杂,里头金圣的或者其他势力的人都是不少。 但在真正了解了修者世界后,妙天赐有了该有的敬畏,也就是顾虑。 他看向呼着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吴刚,觉得这已经算是个好例子 。 吴刚见妙天赐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福至心灵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会给你推荐长老,让你做亲传弟子的。” 效绩殿长老瞥了眼吴刚,张了张嘴又沉默了。 妙天赐一听就乐了,凑近哥两好的拉着吴刚,一手收回自己的弟子令牌扯着人往外走。 “吴刚师兄,能不能给我推荐点厉害的长老,比如样样都行的,地位超然,实力不凡的?” 吴刚:!!!!! “你要想做梦回去盖层被褥再说,我怕你凉凉。” 妙天赐:…… 她不服了,“我都超过你的记录了,我还没这底气吗?” “你果然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吴刚终于抓到了话头,而后又转念一想,好似想明白了,冷笑一声,“呵-你别瞧我干上去能当长老,但我也就是挣个普通长老的名头,你知道天衍宗普通长老有多少吗?” 妙天赐试探道:“一板砖砸出去能打中几个?” “你打中十个,里头三个能弄死你。” 妙天赐:…… “不会你晋升后会去外门吧?内门也没那么多弟子让你管啊。” “当然是从外门做起,长老也分段位的,但要是想在内门也不是不可,就比如你陈淼师姐,登记的授课时间还有百年,百年内绩效好的话,可以在内门寻个长老职位。” “哈?” 妙天赐觉得自己听错了,“多少?这不我一条命吗?” 炼气修者,一生百年,结果就只能弄个普通长老做做,这着实夸张了。 吴刚无语的瞅着妙天赐,抬高了音调道:“这可是天衍宗,上宗第二,在这里,外门执事都混的比土皇帝好,你师姐看不上从记事弟子做起,不然按她的本事,早就成外门执事长老了。” “嚯——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妙天赐不敷衍的敬佩让吴刚好受了些,又听她问道:“那我呢?过了四层,只能当个亲传弟子?” “只能?”吴刚抿嘴了,差点忍不住给她一大逼斗,“亲传、嫡传弟子是可以成为真传弟子被长老亲自教授全部本事,直到全部学会成为顺位的下一任长老,而亲传弟子只要排名靠前也可争夺炼体峰的峰主之位。” 吴刚指向老远的体修山脉,“炼体峰一共十六座,只要拿下一个,你就算活出息了。” 妙天赐远远望去,不得不说,天衍宗是真的大。 他们只是入门弟子,被安排在最外的位置,同那些没被选走的普通弟子和杂役弟子在一块,就这块内门的地界,她同四分几人逛到了日落,而那些进入各峰山脉中的弟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 被吴刚那么一说,妙天赐又感觉,其实一百年真不过是一眨眼,修者延年,这才是真正的修者延年原因吧。 回过味来,妙天赐尴尬道:“师兄你不会是要给我介绍体修的长老吧?” 吴刚:“不然呢?我还能认识其他峰的长老?” 妙天赐:“……” 还不等妙天赐无语够,又听吴刚道:“我看你实力不错,不如等上三年,到时候会有我高攀不起的长老下来选你。” 妙天赐:“……比如?” “比如啊……那我说个最神秘的,后山的长老,那里是宗门的底蕴所在,能在后山居住的,都是超级厉害的人物,是宗门内最强的战力,正常来说,他们已经归隐不是大事绝不出山,但也保不齐有收关门弟子,又或者求贤若渴的爱才一番,那你的地位。” 吴刚指了指上头,“宗主都不敢小瞧你。” “嚯——”妙天赐秒懂,后山她知道啊,什么退休的老不死,归隐的风云人物,镇守神兽的大能,什么看门扫地的护宗者,残疾但一指定乾坤的天道逆儿。 越想妙天赐越心动,“后山在哪儿?” “干嘛?”吴刚十分不安。 “去交个朋友!” 见妙天赐说的平静,吴刚直接用肘勒住了她的脖颈,“你要死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对你不好吗?” 妙天赐:……“我请你吃饭。” 吴刚:“我请你吃,你放过我吧。” 妙天赐:“……” 抿了两下嘴唇,“我要吃最贵的。” “行,当给你奖励了!” 两人都诧异着对方的好说话,缓了瞬,吴刚觉得妙天赐就是放嘴炮,吓唬他,便提着妙天赐朝膳堂走。 妙天赐知道吴刚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干脆蹭一顿饭,一边还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我从你手里出来的,拿我定是能炫耀很久吧?” 吴刚:“……”炫耀什么?炫耀你刚入门就破了我的记录吗? 吴刚觉得,这么难受的事不该自己一人承受,便领着妙天赐去找了陈淼和计卓,两人得知此事后也是大为吃惊,计卓更是不懂妙天赐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为什么非要来他阵法系。 陈淼也是这般想的,她十分看好妙天赐,便劝她先放弃阵法,全力投入到炼器中,只要在炼器中得到显着的成绩,那她的选择便广上许多。 妙天赐吃着三位前辈请的好菜,笑盈盈的答应着,“其实炼器的结业考核我也想参与一下。” 一句话,直接让三位导师不会吃饭了,连拿筷子的姿势都变得奇怪。 吴刚:“你是不是飘了?” 妙天赐:“没有,而且我刚看了绩效殿的告示,完成两项是有奖励的。” 陈淼:……“那是奖励历练任务的,你疯了你去争,那都是入门已久的弟子们争夺的目标。” 第206章 震惊了自己会发光的灵器 “???这也算奖励?” 妙天赐无语了。 “当然,这都是各峰长老安排下来的历练,算是挑选人才,对他们来说是一步高升的好法子,当然是奖励了。” 妙天赐:“……那我通过了能拒绝被提拔吗?” 计卓:“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妙天赐无辜道:“可我还有阵法没学呢,听吴刚师兄说,长老们都不是一通百通,那我总不能认两位师父吧?” 陈淼汗颜,“你心倒是野,你还想拜个阵法师父?” 妙天赐想了想道:“老实说,肯定是什么不行学什么,既然我炼器天赋极佳,那要硬选,也肯定选阵法师父啊。” 吴刚:……“我替阵峰的长老谢谢你。” 陈淼:……“妙!天!赐!我还坐在这呢!” 计卓:……“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会把阵法师父气死?毕竟你天赋中阵法该是劣势的,他们肯定不愿意收你。” 三人:“所以——请把你的妄想收起来!妙——天——赐——” 三人声音颇大,引得人群关注,他们此刻坐在导师以上的席位用膳,看过来的自然大都是高位之人,有一长老惊呼出声。 “妙天赐???” 三人迷茫的扭头去看,就见丹峰的记事长老走了过来,直接看向了妙天赐,“妙天赐你在这?” 三人满头的问号,妙天赐含笑着打招呼,“长老您好,好久不见!” 执事长老:“你去哪座峰了?” 妙天赐:“长老,弟子在入门弟子的考核中,现在还没选好去向。” 执事长老十分无语,“你不去丹峰,你参加入门考核?” 妙天赐尴尬,“长老,您走的急,弟子后头还参加了武比。” “你要去炼体峰?你疯了?” 吴刚三人:“……”再不说清楚他们三个快疯了。 妙天赐摇头,“炼体峰是不去的,丹峰也该是不去的,学的够用就行,弟子是想去些学不会的峰上。” 四人:“……”纯纯神经病吧?是不是有受虐症啊? 执事长老还是很看好妙天赐的,虽然她拒绝了自己,但那么多人都没成功,现在人来了天衍宗,他是不想放过的。 “别浪费了你的天赋和光阴,待会儿同我走,我领你去找实权长老问问。” 吴刚三人瞪大了眼,实权长老?这开口就这么猛的吗? 而且……为什么妙天赐会得丹峰长老赏识?她不一干体力活的料吗? 见长老不肯放弃,妙天赐感动的望着他,激动起来,“没想到长老这么看好弟子,弟子真的好生感动,虽然现下想尝试太多,不能去丹峰,但就凭长老这句话,弟子想与您交个朋友。” 好家伙,交朋友交到丹峰内门的执事长老头上,吴刚几人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猛! 是很的猛! 吴刚又一想,妙天赐之前还提到了后山,这么一对比,其实也还能接受,又去看陈淼两人,见他们都快捂住自己的心脏了,安慰自己道:没事,不光我一个承受力不好。 妙天赐掏出一面设计精巧的镜子递给了执事长老,“这是作为朋友的礼物,您瞧瞧,很漂亮的。” 妙天赐按了一下,那面小镜子发出五色的光来,十分炫目,这本来是买来哄基地内的孩子的,现下倒是派了其他用处。 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长老见那镜子清澈如水,更是惊喜,仔细一照,连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仔细。 “好东西啊!” “那是,到了晚上,您一按就能立马看清,只是不亮后,需要日光照射许久才能重新发亮。” 陈淼猛地站了起来,凑近那面镜子,“竟有不用动用灵力就能使用的光照?而且这光色彩多姿,实在神奇。” 妙天赐抿了抿唇,咽下原理的解释,神秘道:“只是这镜子十分脆弱,还望好好爱护。” “好!”长老已经看迷了,倒不是因为那光,而是因为在镜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这杂质几乎是全无,这得怎样的铸造才能纯净至此啊! 陈淼咽了口水,试探道:“长老,能让弟子瞧瞧吗?弟子是炼器峰的。” “那你小心点。”长老记得妙天赐的嘱托,便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陈淼。 计卓则是抓着妙天赐问道:“我怎么没有在上头感受到阵法的波动?这光不用阵法就能亮吗?” 妙天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回道:“师兄,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至于里头到底是怎么弄的,您应该比我懂啊。” 懂? 懂个屁! 计卓红了脸,也朝着那记事长老迈去,不光是计卓,其他看到的人也都凑了上来,人越聚越多,长老在觉得有面子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刚收到的礼物会被损坏。 赶忙对陈淼道:“快还给我吧。” 陈淼很是不舍,但不敢造次,不舍的把东西递了回去,而后狠狠的剜了妙天赐一眼,这种好东西居然藏得那么深。 妙天赐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着要不待会儿也送一个给她算了。 见执事长老拿着东西就想跑,妙天赐赶忙拦住他,“长老弟子知道您很急,但先别急。” 长老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就听他道:“弟子这是交朋友的礼物,不知长老准备了什么?” 长老一窒,看着围上的众人,赶忙掏出一对传信符道:“之后聊。” 也不怕人跑了,妙天赐含笑道:“那您先去忙。” 忙什么啊?明显就是要跑,许多长老直接把人围住,这一看,全是炼器同阵法系的。 丹峰长老苦了脸,心疼道:“要看可以,但不能白看啊。” 那些长老又看向了妙天赐,妙天赐默了瞬,觉得不能太嚣张,便难过的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陈淼扯过妙天赐就往外走,“你惹事了知不知道?” 妙天赐无辜,“我都没了,还能拿我怎么办。” “你就等着吧。”计卓跟在了她身侧,吴刚大步跑到了前头,侧身问道:“真没了?” 妙天赐:“师兄,您当我叮当猫呢?” “什么叮当猫?” “就是有很多宝物叮当作响的玩偶。” “那神物你见过?” “以前书上看过。” “什么书?” “小人书!” 三人集体无语,这是问了个寂寞,显得他们特别的傻。 第207章 是不是叛逆? 计卓心里有着其他的想法,便道:“师弟,我领你去传功阁。” 陈淼直接把人推开,“我带他去。” 计卓不服:“他先上的是我的课,他要去的也是阵峰。” 陈淼强词夺理,“但你打不过我!” 吴刚:哈?啥? 妙天赐噗嗤笑出了声,但笑过后便缩着头不搭话。 计卓:“陈淼,你不要太过分!我要真用上阵法阵符,你真以为能胜?” duang——的一声,计卓已经挨揍了。 计卓捂着刚福至心灵拿出来的盾牌,心有余悸,“好你个陈淼,你等着。” 吴刚同陈淼更加亲近,赶忙扯着,不,是双手架住计卓的两腋就往远处拉,一边劝道:“计卓师弟啊,女人不能得罪,你知道他们炼器的女修多宝贝吗?炼器峰能跟你打起来。” 计卓:“……”忽然就觉得很有道理。 他朝着陈淼怒喝一声,“你给我等着!”而后侧头小声道:“师兄,拉我走!” 吴刚:“……”这该死的倔强。 见只剩下陈淼了,妙天赐这才含笑道:“师姐,那我们走吧?” 没想到陈淼扭头看他时面色十分不善,妙天赐莫名的回看着,就听陈淼道:“就我们俩这关系,你居然把那么好的东西送给个不认识的人?” 妙天赐:“……”不是、这重点省略了太多了吧? 但还是顺势点了点头,检讨道:“也是,我要计卓师兄的心得,用了丹药置换,到你这确实给少了。” “什么?”陈淼更气了,“就我一个赔钱货呗?” “那肯定不是!”妙天赐装着心虚,“但我已经没小镜子了,要不给你个别的?” “你有别的?” 陈淼激动一瞬,立刻拉着妙天赐往传功阁跑,生怕在膳堂附近被其他长老瞧见。 两人跑了许久陈淼才伸手同妙天赐讨要,妙天赐尴尬的掏出了两个玩具,“这个……”妙天赐忍了忍,憋住了那口要扑出的笑,“名为奥特之母,能走动会发光,还能唱歌。” 陈淼当即两眼发光,“这简直就是极好的傀儡。” “这个……”妙天赐干咳两声道:“会扭动,会学声说话,会唱歌!” 陈淼当即捧住那盆栽,收进了纳袋里,“这怎么用?” “您找找有说明书,就跟刚才镜子那样,有个小开关,但用力一定要轻,不然会坏掉。” “好好好,我知道。”陈淼兴奋坏了,没想到妙天赐真能给她,“也是通过日光吸收灵气吗?” 啊——这? 妙天赐默了瞬,“是吸收能量,差不多吧。” “天赐,你真好!”陈淼一把抱住了妙天赐,而后竟潸然泪下。 妙天赐直接愣住,懵了—— “天赐,虽然师姐前途不明,但只要有需要,师姐绝对支持你。” 妙天赐:“……那多谢师姐了。” 陈淼怕引人注意,很快擦干了眼泪,领着妙天赐往传功阁而去。 传功阁比鹤家的藏经阁大出二十倍不止,但在其他建筑里,只能算小的,以阁为称倒也实在。 传功阁记事弟子在见到入门弟子令牌后,怕出错,直接上报了长老,长老赶来也看傻了眼。 要说有入门弟子能通过一层的考验倒是不奇怪,但四层,这人才六岁,就夸张了,他默了默,而后朝着记事弟子道:“此事不可外传。” 那弟子点头便走开了,而那长老含笑着看向妙天赐道:“老夫有一好友,是炼体峰九峰峰主。” 点到为止,陈淼已经张大了嘴,但赶紧替妙天赐拒绝道:“他是要上我炼器峰的!” “胡闹,这不是埋没天才吗?你是哪个峰的?我要找你家长老问问,有你这么误人子弟的吗?” 妙天赐见陈淼要遭殃,赶忙插话道:“多谢长老厚爱,但弟子想去阵峰。” “胡闹!”两人一同出声,这次长老反倒觉得陈淼顺眼了。 长老:“去炼器就算了,你去阵峰做什么?他们一群软脚虾。” 妙天赐一板一眼道:“弟子不喜动!” 嗯? 什么玩样儿? 你怎么不回家去躺着? 长老差点就骂出口了。 见这长老挺牛掰的模样,妙天赐也不想得罪,便道:“不知长老可否给弟子一段时间考虑。” 还考虑? 长老差点又要骂了,他当峰主弟子这么好做的吗? 但想了想,又胸有成竹道:“年轻人,多看看多学学也是应该,但要清楚,有的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有的机遇天定,一定要顺应天命,这样,你先去选一门体修功法,待你到了筑基,有这令牌上的结业成绩,可以再选两门。” “多谢长老。”妙天赐一副诚惶诚恐,主要是担心长老以势压人,真把她弄到炼体峰去,也不是不能去,但他真想学点别的。 妙天赐刚已经打定主意了,但凡这长老太过热情,她无法推辞,就直接去丹峰,毕竟跟自己前世的专业靠拢,还是能抽出很多空来,但炼体,就吴刚那么操作,到了炼体峰肯定是要变本加厉的。 算了吧,她只是来混的。 传功阁一层,是为筑基弟子准备的功法,本是妙天赐不能进的,但她能闯过四层,显然是有隐藏修为的手段,众人心知肚明但不拆穿,不管如何,只要人完成了便是要给奖励的。 而传功阁的长老,也是想看看妙天赐会不会直接显露筑基实力,一次拿到三本功法,要是真猜中了,估计灵峰那里也要来抢人了。 好在,妙天赐并没想法,真就乖巧的进入选择。 传功阁长老看着陪同而来的陈淼,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禀长老弟子不知。” “那你有空问问。” 陈淼:……“弟子问好就来禀告。” “嗯,懂事!”传功阁长老十分满意的颔首。 妙天赐在一层挑花了眼,修仙百艺,百艺中门道奇多,最后是选定了一本画符功法。 长老见到妙天赐拿着本初级的符箓功法出来,脸色不自控的黑了。 想起妙天赐刚说的话,只觉得这少年脑子怕是不清醒。 第208章 Duang—— 但还是解开了禁制,拓印了一份给她,妙天赐接过递回来的弟子令牌同功法感谢了句后便领着陈淼要往外走。 长老直接傻眼了,不是……不问问他炼体峰的事吗? 他越想越气,干脆不管了。 “哼,我看这小犊子来求我时用什么法子说服我。” 陈淼跟在妙天赐身侧,因为这连续的刷新认知,让她一时也拘谨了起来。 “天赐,你是哪家的弟子?” “啊?”妙天赐没明白,“妙家的啊!” 陈淼无语,凑近了些道:“说真的,你是不是那些隐秘世家的子弟?” “隐秘世家的子弟有额外的奖励待遇吗?” 见陈淼摇头,妙天赐好奇一瞬消失,平静道:“我不是!” 但显然,这么一问后才回答,陈淼是不信了。 妙天赐没想那么多,“师姐,炼器怎么通过试炼?是要铸造出灵器吗?” 陈淼好笑道:“你是不是看不起炼器?” “怎么会,只是不懂就问,您不要多想,炼器!”妙天赐竖起大拇指,“很牛的,我也是为了炼器才学的阵法。” 陈淼一听高兴了,“那你就该去炼器峰,那里也有传授阵法的,虽然没有阵峰那么专业,但至少你学了后就能看懂门道不会被阵师骗了。” “那炼器弟子为什么不能精通两门?” “我知道你想,但你就别想了,就一门能精通其道便是千年万年的消耗,也有弟子辅修,但也只会挑选天赋上有的,学的也是皮毛,通百道那么简单,就不是你在这想了,而是哪儿哪儿都有了。” “那就没有一人通好几门的?” 陈淼不确定道:“有吧,但那种人物我是不可能接触到的,而且这都要花下漫长的时间消耗,要真有,那也是后山那些老怪物,又或者飞升而上的人吧?” 妙天赐:“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又补充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见识少,看来只能靠我来增长你的阅历了!” “就你?”陈淼气笑! “对啊!”妙天赐自信道:“炼器天赋极佳,适合炼器吧?” 见陈淼点头,又道:“我炼丹更厉害!算不算两门?” 陈淼这才想起丹峰长老的事,不赞同道:“你这只是皮毛,别妄自尊大了,就那炼体塔四层,很多人都能过的。” 妙天赐也不恼,“也许你说的对,我还是先通过炼器考试再说吧。” 见妙天赐真要考,陈淼只得解释道:“首先是对炼器的材料有所了解,通过基础考核,而后还有锻造和铸造考核,这两个是一起的,虽然不需要造出灵器,但品质肯定要比俗世中的好。” “那不就是法器吗?” “差不离,但不用那么好!” “那我送您的那礼物,能不能让您给我开小灶啊?” 陈淼噗嗤笑出声来,“还大言不惭的要考核,结果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见妙天赐面上无一丝尴尬之色,陈淼佩服道:“行,我教你!” “那我们现在……” 妙天赐的迫不及待让陈淼很受用,“让你见识下炼器的强大。” “多谢师姐!”妙天赐激动了。 不知为何,妙天赐在看过陈淼给的心得手札后,就对炼器有着无比的自信,就好像炼器本就是她得心应手的手艺,看的明白理解的快,跟阵法完全不同。 她也很想试试,到底心里的直觉对不对。 陈淼领着妙天赐去了普通弟子用的炼器房,除了给弟子们每月的份额外,额外使用房间都是需要灵石购买的,杂役弟子每月只有两次,而普通弟子就有五次之多,陈淼刷了自己的弟子令牌,妙天赐看上头有十五次之多羡慕不已。 “这是普通弟子以下的炼器房,你用就刚好,这里我已经许久没来了。” 妙天赐一听,赶忙道:“那不要浪费那十四次啊,都给我呗。” “你倒是眼尖。”陈淼被逗笑,而后爽快答应道:“好,给你了。” “那我请师姐吃饭!” “请什么,师姐不缺那点灵石,炼完我请你。” “师姐就是敞亮!”妙天赐猛猛的拍着马屁,把陈淼逗得仰头大笑起来,“臭小子,有用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这可是真话。”妙天赐可认真了的态度。 陈淼想了想,但凡把这植物灵器交给一炼器长老,估计也不只这点收入,一时觉得对不起妙天赐,就没再接话。 两人一路走去,空中的热度使得陈淼出了微微的一层薄汗,每个房内都有赤裸着上身的弟子举着锤头敲击着,又或者有人举着自己的武器深思。 也有见到女修,她们拿着汗巾绑住自己的额头,那细密的汗顺着汗巾朝耳后流去,擦都不带擦一下的。 “师姐,她们都没学净身术什么的吗?” “哪儿有空一遍遍的清理,待你习惯了都懒得擦汗。” “那他们没有挡住热气的法术吗?” 陈淼见鬼了似的瞧向妙天赐,“你倒是挺懂,但他们只是普通弟子,筑基修为,你想他们怎么挡?” 妙天赐仿若未察,受教道:“也对,有那灵力不如多锤几下。” 陈淼忍无可忍,揶揄问道:“师弟,你是不是就喜欢钻研一窍不通的门类?” “不是啊,我现在可懂了!”妙天赐绝对不承认,“只是你手札上也没写这类事啊!” 陈淼:……“还是我的错?这不是基本常识吗?” “当然是你的错啊,基本常识首先他要有常识的人才会知道啊!” 陈淼:??? “之前我没当过修者,以为修者牛逼,哪儿知道这么弱!” 陈淼:?? 她骤得瞪大了眼,发现妙天赐全身竟一丝汗渍都无,她惊呆了! “你不热?” 妙天赐摇摇头,“不惹啊!” 陈淼:“……”他没常识是有依据的! 进了房间,陈淼挑了一筐沙砾放在了石板上,看向了妙天赐。 妙天赐:“这是含铁量高的沙砾,以这体型还要研磨成很小的颗粒,多次筛选保证熔炼的效率和成品质量。” 见陈淼点头,妙天赐哀嚎道:“不会吧?这种细分还要我们来做?难道凡俗里都没人愿意接受这活计的吗?” 陈淼抽了嘴角,“没让你做熔炉鼓风都不错了!” “别闹了,您还不如说没让我从制炭开始就不错了。” 陈淼又抽了抽嘴角,而后反应过来,妙天赐是真认真看了自己的手札。 陈淼:“这些都是俗世制铁的方法,既然你懂,那……便算了。” 第209章 有备而来 妙天赐感激的点头,这筛选研磨后制成铁矿石粉,对修者来说十分简单,但如果是按俗世的操作话她都能等睡着了。 妙天赐乖巧的让开,怕挡到了陈淼发挥。 陈淼把木炭倒入熔炉的顶部,直至倒满,然后点火并开始鼓风,在等待炉温达到熔炼前,她解释道:“如若火系灵根强大的,也可用自身的火熔炼,会更加精粹简单。” 妙天赐点头道:“铁的熔点是1538摄氏度,现在铁中含碳熔点变低也需要1200摄氏度,确实有火灵根更加好,但五行化火应该也能到达沸点。” 陈淼傻眼:“沸点?摄氏度?哈?” “就是铁融化的温度单位是摄氏度啊!”妙天赐愣了瞬才反应过来,“忘记了,你没这方面的常识。” 陈淼:“????” “但你有这方面的眼力啊!” 觉得妙天赐的亡羊补牢没用,但她还是又问道:“沸点是?” “铁融为水,是2750摄氏度!” 见陈淼完全懵了,妙天赐也不藏私,科普道:“金白色的火焰是1400摄氏度,纯白色的是1500摄氏度,白蓝色的是1500以上。” “这是冶炼时的火色,正常来说,红色橙色该有3000度,黄色白色该有4000度,青色蓝色5到6千度,紫色则是7000以上。但有时也不能这么算。” “打住!”陈淼好像是听懂了,又觉得压根不用懂。 妙天赐在她眼中忽然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这种事真的有人在深究吗?不是一眼就能瞧出火够不够吗? “那你怎么知道火的温度的?” 妙天赐回了个更加不理解的表情给她,“这不是常识吗?” “你出去问问?谁知道这个常识?” 陈淼气笑了,拉着妙天赐就要出去,妙天赐赶忙道:“师姐,温度够了,可以炼铁了。” 见陈淼不为所动,妙天赐只得认怂道:“这不是常识,这是师弟看来的,也不知写的对不对,就拿出来显摆,您别在意啊。” 见妙天赐不装x了,陈淼才好了脸色,“其实你看的也不无道理,至少在火种的分类上,确实因不同的颜色,火种的热度不同,也有高低之分,这撰写之人该是听过很多。 “以前在小时候,我就见过鬼火,那火出现后,犹如舞动般闪着光亮,我好奇靠近,那火忽得熄灭,又骤得重生,我也陷入了昏沉之中,我一路逃命它紧紧跟随,差一点我就死了,那鬼魅之境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您胆子真大。” 听此陈淼失笑,“我也是后来才得知那里有几处孤坟,家里人觉得得罪,还连着去上了好几年的香告罪。” 妙天赐咽下了那句‘你磷中毒了’,默了瞬道:“师姐倒是好运,竟是没事,您当时怎么不去摸摸?” 陈淼震惊的望着妙天赐,“荒野山林忽然出现那鬼火,你让我去摸摸?” 妙天赐这才讪讪道:“师弟只是好奇,并无其他意思。” “那你去摸啊!” “别说,我小时候还真摸过!”妙天赐啧了声,“毕竟我们那还挺多的,时常能看见。”(此处磷火不是最高温度800度,指40度左右。) 陈淼:“????”你家搁坟地上呢? 忍了忍,她终究没那么唐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妙天赐张口就来的。 “胡诌,那你还能活着呢?” “当然啦,我经常和他们聊天的,他们很喜欢我,经常绕着我飞,当然,他们靠太近的时候,我是不说话的。” 陈淼看妙天赐说的认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怕它烧我的碎嘴!” “……你嘴确实挺碎的。”陈淼失笑,倒是没同妙天赐纠结,毕竟这种话定是骗她的,谁能住在死人堆里呢。 陈淼倒进铁矿石粉,在鼓风的带动下,木炭渐渐烧尽,陈淼添置了一层新炭而后加了层白色的粉进去,她又看了妙天赐一眼。 妙天赐叹口气,显得十分无奈,“这算助溶剂,和炭共同作用,可以将氧化铁还原成铁,也就是……”她又叹了口气,“能分离杂质,让铁更加坚固吧。” 见人说到了要点上,陈淼面色喜悦,天赐果然是最适合炼器的,底下的小口流出赤红的矿渣,见时机成熟,陈淼敲碎了熔炉夹出了里头的粗炼铁块。 陈淼笑着问道:“要试试吗?” 见妙天赐点头,她便凿下了一块,放在了锻台上,妙天赐自觉的打开火炉用灵力化火快速的燃烧木炭,而后用灵力驱动风箱,她把铁块丢进了颅内,在她灵力的加持下,铁块瞬间被烧制白热,她动作迅速的趁热打铁,把铁块捶打成片,而后又凿出凹痕对折继续烧至白热,周而复始之下,不能被烧软的杂质在表面凝结剥落,空气中也逸散着被氧化的气体杂质味道。 妙天赐熟练的敲打着,好似做过无数次,看的陈淼惊喜交加,如若不是自己要按照凡俗的步骤来,估计妙天赐早就已经炼出一块纯度极高的铁来。 “师姐想要什么?”妙天赐看差不多了,便望向陈淼。 “随便。”陈淼压根不挑,毕竟这可是手艺活,自己说了反倒是为难妙天赐。 “那行。” 妙天赐也不矫情,完全是靠自身灵力开始加热铁片,然后捶打铸造,不一会儿出现了同剪子极像,又不似剪子的东西来,妙天赐顿了瞬,陈淼便想笑了,但还是忍着没有开口嘲笑。 就见妙天赐突然去一边拿了些材料来,而这些材料都是制作更高级的铁器所用,陈淼抿了唇,心下不悦,想着待结束再教教妙天赐不能好高骛远。 妙天赐快速的加热熔炼,陈淼在一旁越看越傻眼,终是忍不住道:“你怎得能在不破坏形状的同时把材料加进去?这已经不是锻造了,这是晋级啊!” “啊?夸张了师姐。” 妙天赐觉得简单,便真没把陈淼的话听进去,继续自己的活,当她把那怪异的剪刀放在了水中冷却后,陈淼还傻着。 第210章 确认灵根 “啧!”妙天赐蹙眉不悦,这发簪有些脆了,只得又回火,来回两次才完成,而后她就找了跟凳子坐下,开始处理表面。 “天赐,你是不是融合灵根?” 妙天赐正专心致志的做防锈的处理,更是在上面添砖加瓦按压勾勒好看的纹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只听陈淼激动捂嘴尖叫,“是不是?你是不是?听说那是为炼器而生的灵根,根本不用遵循五行相克的规矩,不用担心暴炉器毁。” “嗯?”妙天赐摇了摇头,还是不放在心上,“借您吉言,听着挺不错的。” “你是不是又想忽悠我?”陈淼着急,直接扯掉了妙天赐手上的工具,“你是不是能融万物,阴阳之气、五行之灵都能化为己用?” 妙天赐抽回了手,捏着工具继续琢磨,但眸中的专注却是变了,变得十分的好奇,她兴致恹恹的附和道:“对对对,师姐知道?您详细说说?” 陈淼惊喜的直跺脚,跺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融合灵根但凡周围有灵气、灵脉,甚至于某人突破进阶,引天道金光灌顶,都能被融合灵根化去一部分,这是一种特殊的体质,但这种体质就是炼器圣体,只要你想,没有办不到的。” “哦——” 妙天赐把簪子换了个面,又听陈淼更小声道:“但听闻融合灵根的血肉能增进修为,或者可炼制逆天丹药,你可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你的存在。” 妙天赐终于是抬起头来,“那我每天吃自己一口,是不是就不用修炼了?” 陈淼:“????” 傻眼的瞬间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妙天赐便又道:“我正巧是炼丹师,你说我炼我自己一部分,是不是吃完就可以直接飞升了?” 陈淼的回答已经变得迟钝,延迟着道:“我、我不知道啊!” “嘶……那您知道点啥?” “我知道灵根测试的时候是灰色的,你是灰色的吗?” 妙天赐摇了摇头,“那很可惜,我吃自己肉看来是没用了。” “真的吗?是不是测试的灵根石等级不够?” 陈淼不放弃的扯着妙天赐,只要妙天赐点头,她指定带着人就去重新测验了。 “够啊,当时万佛宗的长老为了拉拢我,领着我去高级灵根球地方测试的。” 妙天赐造假的说着,又解释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主要是我炼体厉害,你该懂的,万佛宗就喜欢体修和炼器的。” 见陈淼又要张嘴,继续道:“我要真那么厉害,你以为炼器大流会把我送给天衍宗?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陈淼一下懵了,懵的十分滑稽。 见陈淼越来越失落,妙天赐又随意问道:“你听说的那种融合灵根消息靠不靠谱?” 陈淼又来精神了,“靠谱啊,我们炼器峰的师叔祖就是融合灵根,他飞升前的事我们炼器峰的弟子最清楚。” “那你左听说,又听闻的。” 陈淼:……“那是因为也没人吃过师叔祖的肉啊。” “但师叔祖的炼器实力真的很强!” 妙天赐听到此松了口气,幸亏那时候万佛宗没有让他炼器试试,不然很可能被认定为融合灵根,要真吃他怎么办? 妙天赐默默的叹了口气,炉鼎和唐僧肉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是被吃,一个是真被吃,着实惨啊。 【要不?去找个渡劫的人试试?】 妙天赐幽幽的想着,在俗世他吸收灵气就比旁人快些,到了天衍宗更是加倍,根据她的观察,寝室里的三人加起来都没她多,但她一直以为是功法的原因,毕竟这里可是灵气充足的玄幻世界,但在陈淼的提点下,妙天赐又有了新的想法。 【算了算了,外一被劈死就搞笑了。】 想着自己还太弱了,妙天赐打消了自己的幻想。 “行了,你瞧瞧!” “这么快?”陈淼这才收回激动,查看锻造的物件,当即又是惊呼连连。 妙天赐受不住:“打住,别乱说灵根,,没有都要被你害死了。” “可、可怎么会有新人用相冲的材料锻造出一件伪灵器呢?” “有啊,我啊!”妙天赐又想起了给袁不悔上的课,“这样,五行交融化为一体太复杂了,你要有兴趣,去上下衍算的课,待学到一定时候,一定能从中摸到门道。” 陈淼:“????”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让你去学炼体和鉴宝的事?” “您这不是好奇吗?很多学问都是息息相关的,您只是需要探索。” 陈淼无语了,挫败道:“我就算了吧,炼器这门还没学好呢。” 妙天赐便不再劝了,“那这考核?” “你要去炼器塔肯定能通关一层的,但我觉得,你要是不想被误会,还是别去了。” “那我这上课时间可否换成别的?” 陈淼叹了口气,“你要换什么?” “不管换什么,基础我都学会了,总不能让费时间吧?” 沉默了瞬,陈淼最终是同意了,“走,请你吃饭!顺便带你认识下我师父。” “别了吧!”妙天赐有不好的预感,“待过段时间再说?我先研究下阵法?阵法真的很费时间啊。” 陈淼想起了传功阁长老的话,不由套用道:“你要清楚,有的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有的机遇天定,一定要顺应天命,就如炼器炼丹,你虽只是掌握皮毛,但比他人快上千里,但阵法,也许你会比杂役弟子更不如。” “您放心,我懂分寸,我这人也没毅力。” 妙天赐呵呵一笑,十分坦诚。 她对药剂的研究几乎贯穿了她上半辈子的一生,如若不懂那些原理,妙天赐相信以天赋来说,她根本就不可能快速的炼制出丹药,而阵法停滞不前,只是自己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道理。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她直接跳过尽头学,不求弄懂,照葫芦画瓢就够。 “也是,你又不是傻子,只是太自信罢了。”陈淼失笑,而后又看向了自己的簪子。 “哦!这个我教你!”妙天赐掏出一面老大的镜子递给陈淼,在陈淼震惊下到了她身后,抽出她头上的发饰,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妙天赐弯起她的青丝夸赞道:“发质不错很柔顺。” 第211章 书:他们说你拿我当扇子 见人一手捏着头发打圈,一手把簪子插了进去,而后又是把另一股头发缠绕在上,把发尾碎发塞进了交织着的发间,再次抽出主干一小节将两股一起盘上,虽看着松散随意,但其实十分牢固。 “好看吗?” 妙天赐十分满意,“师姐长得板正,平日里看着严肃,所以加些随意感,更会有缥缈仙子的韵味,这可是别人不好把握的气质哦。” 陈淼讷讷的点头,脑中的疑惑延迟了许久才清晰,“你怎么会盘发?”还给她盘,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我会的多呢。”妙天赐神秘一笑,掩下了自己也是个女的事实,却没发现陈淼想歪了。 可惜这次她是真没那个意思,真是误撩了。 收回镜子,妙天赐满意的品鉴自己的作品,“这簪子比法器好上不少,只是体积过小,待我日后能锻造灵器定是给你造个好看又实用的出来。” 陈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双耳朵红了大半,看着像是高烧烫出来的,“这个已经很实用了,刚我瞧着是按照我手尺寸打造的,握着定是趁手。” “那当然,做杀器我是专业的。” 不小心漏了嘴,妙天赐还来不及挽救,就听陈淼道:“好啊,果然你之前有经验,你还骗我?” “我这……我这不是心里没底怕自视甚高了嘛,走走走,吃饭去,都给你宝贝师弟饿坏了。” 妙天赐推着陈淼往外走,被人推着的感觉很不好,要换成他人,定是要被陈淼胖揍了,但妙天赐一推,陈淼还有些欢喜,总觉得妙天赐是同自己最亲近的。 不然为什么就拿了自己心得却不讨好,反倒是收的理所当然,不然为什么就说自己是大魔头,又换着法子亲近自己,不然,为什么计卓和吴刚想要那奇特的灵器天赐谎称没有,转头就拿出两个让自己选? 想到此陈淼内心十分焦灼,为什么天赐才6岁啊,按照俗世上算最多也是8岁,她只能当弟弟疼爱,但妙天赐长相日后定是更加妖孽,为什么这么俊的男人这么小啊! 也不是受不起姐弟恋,但现在实在是恋不起来啊! “师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得情绪一阵阵的?要给您备些红糖红枣的吗?” 一听妙天赐竟想到了那处去,实在是体贴,她心有不甘的抽脑问道:“天赐,你觉得年纪相差很多重要吗?” “年下恋?姐弟恋?” 见人讷讷的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妙天赐笑了,“师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只要喜欢就去追,差点年纪算什么,别说修者延年,就算是俗世,就我们那哈,只要不犯法差个十八、二十年的都不是问题,我们那有句老话,我的对象还在幼儿园。” 见陈淼满头问号,她解释道:“就是您这么大的年纪,但您的对象还是幼儿,还没上学堂呢。” “啊——?” 陈淼整个大震惊!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但要把握住分寸,至少等幼儿长大,不然那就造孽咯,是要受教训的。” “等——?” “对啊 !”妙天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骤得又嗤笑道:“师姐,您真没见识。” 那确实是没见识了! 陈淼完全不敢在这时候还嘴,说自己跟见识有半丝瓜葛。 待妙天赐回到寝室,竟见隔壁的入门弟子也聚在房中,众人见妙天赐进来,齐齐喊道:“老大,你回来啦。” 妙天赐被逗笑了,怎么有种自己回人家宿舍的意思? “你们在这干嘛呢?” “哦,王子文炼体废了,我们给他舒缓舒缓。” 王子文咬牙切齿的想接话,结果一张嘴就是一声哀嚎,立刻又闭上了嘴。 四分扒开众人神秘兮兮的扯着妙天赐出去道:“有炼器的长老过来找你,让你去找他们。” 见四分八卦的盯着自己,妙天赐蹲下身子抱着自个儿的脑袋,委屈道:“我怎么这么惨啊,谁告诉我为什么上个宗门这么累呢。” “累吗?”四分傻了,“老二说累还行,你累什么?我瞧你潇洒的不行。” “不行,感觉不对劲。”妙天赐完全不理四分的话,“他们肯定是要骚扰我,我得出去做任务。” 还不等四分诧异询问,又听她委屈道:“要是能带上计卓师兄就好了。” “老大你能去做任务了?” 见人点头,四分又问:“为什么要带上计卓导师?” “因为我阵法还没学明白啊!” 四分咂舌的竖起大拇指,“您是我见过最牛的人了,真敢想啊!” “不行,我要学习,我爱学习!” 妙天赐掏出那本符箓功法来,完全无视四分走了进去,上了自己的榻就开始孜孜不倦的读了起来。 当然,妙天赐的孜孜不倦,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随手翻了那么一下,又从新过了一遍,一共两遍,在他们眼里完全是把书当扇子用。 妙天赐:“谁有符纸符笔符墨?” 不是…… 众人瞪大了眼,直接裂了。 有也不吱声啊,谁敢让她这么霍霍啊! 妙天赐见无人回应,立刻眯着眼抿着嘴狠狠的盯了一圈,当即有一人在同妙天赐对视时,心虚闪躲,弱弱道:“我没有!” “就你了!拿来,我同你买。” 一听是买,那弟子松了口气。 “老大您要多少?” 妙天赐猛地一拍床板,“你还敢说你没有?” 那弟子一愣,当即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嘴巴,这破嘴,这破脑子,干脆别要了。 那弟子被妙天赐搜刮了个干净,不敢逗留了,直接扯着室友捧着那一堆灵石往外跑。 身旁的弟子还帮他捡灵石,安慰道:“老大都给你,你慌什么?” 那弟子欲哭无泪:“外门的夜市要关了,我明天可就没东西用了。” “哦!!那快!”那弟子一听,跑的比被劫的弟子还快。 妙天赐意外道:“你们内定的弟子学习的步骤同我不一样吗?” 王子文得了放松,接话道:“他不一样,他明天要去长老处显摆。” “这么快就被人看上了?”妙天赐羡慕了。 “老四也是啊,他还在挑呢,显摆的很。” “哦?” 见妙天赐朝自己看来,四分谦虚道:“不过是实权长老,比不过老大,我再等等机会。” 妙天赐:“所以你在你们一门内,算是出众的了?” 四分谦虚罢手,“稳坐魁首!” “牛!”妙天赐没想到身边还有个学霸,便又看向其他两人。 第212章 种地的和画画的要pk? “我们就算是有人看上,这系的长老也不厉害。”任我行难过的解释,“而且我们的门类比拼的是经验,出挑点但不一定能胜过其他的师兄。” 妙天赐恍然,“也是,只会做几个菜肯定比不上满汉全席的。” 王子文见妙天赐理解岔子了,但又觉得殊途同归,最后是没解释。 见妙天赐真的开始画符,三人便自觉安静,一晃天亮,妙天赐懊恼不已,又揉捏了张符纸丢在地上。 “老大,你快收拾一下去上课了。” 任我行自觉的提醒妙天赐,却见妙天赐不为所动,继续画符。 “老大您画什么呢?”四分凑近在一旁看,见妙天赐气沉丹田一笔成型了个完美的符文,而后融入灵力进入其中,然后就见那符文居然裂了。 四分:……“老大,有没有可能,这符文并不能容下那么多种类的灵力?” 妙天赐咒骂一声,又看向了四分,四分定了定心神,“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你做大杂烩的前途渺茫。” 妙天赐:!!!!!“你懂什么?这都弄不出来,我怎么结业?” 三人:???? 妙天赐:“果然阵法就是难啊。” “老大,您不要好高骛远啊!结业什么的,您是真敢想啊!” 任我行一听,赶忙附和四分,“老大您还是赶紧去上课吧。” “什么课?”妙天赐懵了瞬,而后恍然道:“哦!以后炼体和炼器我不用去了。” 三人大惊:“为什么?” “我结业了啊!”妙天赐一脸理所当然的呆望着他们,就见他们缓缓僵硬住,还是四分胆子最大,怒吼了一声国粹。 “我要裂了!我裂开了!”四分不敢置信的捂住耳朵,“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妙天赐越看越好笑,从呆望转为了失笑,“不是,入门弟子的结业都是些皮毛,我觉得是你们想的太难了。” 四分直接冲了出去,“我去问问。” 王子文在后头喊:“老四,今天你导师不上课。” 就听四分老远答道:“我又不止认识他一个!” 见妙天赐又看向自己二人,任我行尴尬道:“我们这门类真不是那么算的,而且我们确实基础不稳。” 见妙天赐无所谓的点头,两人这才松了口气,真怕老大又要卷起来。 王子文压力太大,看向任我行道:“老三,我们去找王扒皮吧?” “都几日了?”妙天赐这几日过的很混,随意的问着,又是提笔书写起来。 “三日了,王成死了四日了。” “那我同你们一起去吧,正好符纸用完了!” 用完了? 两人的眼珠子直接弹出,又狠狠的抽回眼眶,只觉得两眼发胀。 见妙天赐气不喘脸不红的,两人忍不住咂舌。 是真能卷啊! 妙天赐又要引导灵力融入,这次王子文都忍不住提醒道:“老大消耗太大了,少加点料。” “不是……”看不起谁呢? 妙天赐来气了,引了一组火系的灵力进入,信心满满的收尾,拍了拍自己手上莫须有的灰尘。 “区区起爆符,信手拈来。” 见这次符文还是那么好看完美,并没有裂开的迹象,王子文咽了唾沫探头去看,却不肯靠近。 妙天赐无语的拿起符纸轻轻一甩,刚要嘲笑王子文,顿时那符纸化成灰烟,一片片的剥落。 妙天赐;……??? 不是吧?我都没揉相克的灵力进去,居然也不行? 见妙天赐满脑袋的问号,任我行劝慰道:“要不老大你去问问导师?” “这用问?明显就是承载不了我的火灵力啊!”妙天赐大了声,看样子要拿任我行出气来着。 “那您要不再放少试试?”王子文试探着问道。 “不用,没直接烧起来就说明差的不多。” 听妙天赐这么一解释,两人当即反应过来,“但您刚才融了那么多不同的灵力进去,他们怎么没爆炸啊?难道是您控制的也差的不多?” 他们的询问带着不敢置信,又不得不那么考量的小心翼翼,好像自己问的问题会很打击妙天赐的自信心。 “当然了,我傻了弄过量害自己?对计量我可是最严谨的。” 两人忍不住再次同步吞了口唾沫,如果是真的,老大是真厉害哦! “走吧走吧,我脑袋昏沉的很,出去逛逛。” 对这种失败,妙天赐压根不上心,倒是王子文两人更在意些。 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道:“老大,这才刚开始,多磨炼定是能成功的。” 王子文更直接,侧头看着妙天赐道:“我去同隔壁的兄弟问问,新人绘制符成功需要多久。” 隔壁房间的入门弟子探出头来,就是那昨日被妙天赐洗劫的弟子,此时笑容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再一听妙天赐昏沉,最后的顾虑也没了。 当即插话道:“老大,您刚绘符,画的多了就容易精神不济,咱们还没神识,您省着点用,别伤了身子。” 又道:“正常来说,新人制符快则半年,慢则三年,正巧是考核时间,您不用急的。” 妙天赐侧过头看他,见他把自己挂在门框边上探头从缝隙中瞧他,便止步道:“你现在练到哪一种符了?” 那弟子一噎,又自信道:“现在能绘制出小半幅符文了。” 任我行不信道:“老大一晚上把你符纸都画完了,你怎么可能只小半幅,你这不是谦虚,你这是搞笑。” 那弟子大惊,跨出就要扯任我行的领子,“你看不起我符师?你懂个屁!” 任我行见人冲过来赶忙躲到了妙天赐身后,这才发现,妙天赐太矮,根本遮不住他的头,再一瞧,那符师弟子比妙天赐还矮,当即不怂了。 种地的干不过画画的? 哪有的事? 当即就又站了回去,梗着脖子道:“我不是看不起你,隔行如隔山,我又不懂,我只是如实说罢了。” 两人挺着胸像两只斗鸡般相撞,符师弟子也发现自己劣势了,当即看向身后的室友。 妙天赐也明白任我行是踩到人痛脚了,越是在意自己学科的,越不允许门外汉胡邹邹,在这一块这人倒是同以前的自己挺像的。 便道:“好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正好我有不懂的,不如好兄弟再卖张符纸给我,我现场画您指教一二?” 那符师弟子当即拿出一张符纸,一符墨,左右手满满的,“老大,你进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妙天赐态度好,他们也知道真拿拳头说事,他们一定吃亏,见妙天赐说和,自然是不再逞强,再加上妙天赐这不耻下问的态度,让那弟子多少找到了对符术该有的尊重。 妙天赐揉了揉额头,深吸了口气,显然也是消耗多了,她没有解释,气沉丹田提笔而起,双目中顿时灌满了精神之力,一笔一划间,速度极快,没有丝毫的瑕疵。 待妙天赐停笔,那弟子当即就放开捂着嘴的手,惊呼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妙天赐乐了,含笑道:“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把你惊呆了?哈哈哈” “你精神力用多了!” 一句话,妙天赐的笑容僵硬了。 第213章 你怕是个天道逆儿吧? “这是低阶符纸,你这么融,到时候灌输灵力会裂的。” 那弟子明显没察觉到妙天赐此刻僵硬的笑容已经开裂,继续道:“你融灵力了吗?怎得我没听到动静啊?这起爆符是新人手中最会炸的啊!你不会每次都灌多了吧?” 妙天赐气的一咬牙,直接引了组火灵力进去。 便阴恻恻的道:“我怎么舍得炸自己窝呢!” 其他没明白的弟子当即就吓傻了,“老大,老大饶命!”都说了画猛了,怎么这妙天赐还往里面灌灵力啊!吓人太吓人了! 而那符修弟子就好多了,摇摇头道:“老大,这符纸受不住,估计要裂,可惜绘的如此完美了。” 而后却见妙天赐融入后,这符纸竟完整的躺在桌上,里头澎湃的火灵气在慢慢的沉浸下去。 符修弟子不解,当即要去拿,却被妙天赐给阻止了,“嗳——看就看,动什么手?” “你这不对啊!” “哪儿不对?不好好的吗?” “真不对啊!”那弟子不解的抓痒挠腮,但就是摸不着那符纸。 妙天赐:“这样吧,这符纸本就是你送我用的,我也就是忙活了下,五灵石卖你了。” “五灵石?这么便宜?”那弟子傻了。 当即就有人竞价了,“老大,能好用不?我给六个。” “老大,我给八个。” 那弟子当即掏出五灵石交给妙天赐,“成交!” 妙天赐笑盈盈的收下,也不走,就看着符修伸手去拿。 任我行看向王子文,两人都是不忍直视,已经想到了结局。 果然,那弟子拿起符纸刚赞叹一句,真怪了,却见那符纸化成了灰烟,一片片的剥落。 符师:“额????” 妙天赐:“咦????” 其他人:“唉????” 任我行和王子文捂住了脸。 “这、这这、、?” 妙天赐回望符师弟子,补完了话,“这是怎么回事?” 符师不敢相信,“老大你问我?” “我新人,我当然得问你啊!” 符师直接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开始讷讷的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的室友赶紧劝慰,“你刚不是说不可能成功的吗?接受失败很难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妙天赐深吸口气,十分难过道:“我也觉得不可能,还是自信了,我出去缓缓。” 王子文两人赶紧跟上,小心翼翼的在一侧同时斜眼观察妙天赐:老大这演技,实在是太狠了。 就听那房中传来了尖叫,“不可能,老大怎么可能精准控制灵力融入呢,不——可——能——” 想也不用想,他一定是抱头痛呼的。 妙天赐听到后便勾起了抹得逞的笑意,淡淡道:“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精辟!”任我行拍起了马屁,王子文赶忙补充,“押韵!” 三人到了王扒皮的寝所前,就见大门是被锁上的,王子文不确定的看向主心骨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逛逛呗,说不定发现人没了呢?” 见妙天赐直接说出来,两人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要伸手捂嘴,另一只手又狠狠的把自己的手给拉了回去。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老大,太阴了! 两人跟着妙天赐在外门漫无目的的转悠,外门颇大,在外的弟子却很少,同杂役弟子一打听,大多是在修炼,上课,外出的也不会在外头闲逛。 导致妙天赐都想带他们去外门弟子的听课处看看了。 到了外门的演武场,不少弟子在练习御剑,妙天赐便找了个好位置蹲下观看。 而王子文和任我行也被吸引,竟跟着妙天赐一同蹲下,三人穿着内门弟子服十分显眼,有任课的导师上前。 “你们在这做什么?” “师兄好,我们想看御剑。” 见人礼貌,那导师柔和了些,好奇道:“你们是入门弟子?” 妙天赐点头,“他们都是筑基的师兄吗?” “自然,外门筑基弟子众多,金丹弟子也是不少。” “那他们为什么不进内门?” “各有各的选择吧,虽说金丹就可以进入内门,但很多人赶不上内门的金丹弟子,不如留在外门有更好的发展。” 三人恍然的点头,任我行道:“倒是没想过还有不想在内门拼搏的。” 那导师摆头道:“不是不想,但要顺势而为,每人的道不同,自然路就不同,比如杂役弟子中以前就有一弟子,因吃苦耐劳生性坚毅,得到了特殊的功法,那功法常人不能炼成,他却花费无数岁月,最终突破,一举鱼跃龙门。” “但如若他进入内门,那么多的竞争者,以他的资质不但受不到重视,更不可能有前辈会让他用那么长的岁月自证。” “机遇哪儿都有,只是看个人把握,重要的是顺势!” 王子文和任我行听进去了,连连点头感谢。 而妙天赐却沉思了片刻道:“之前我遇到一传功阁的长老也同我说,要顺应天命,但您的顺势理解好像又与他的不同。” 导师颔首:“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理解的道。” 妙天赐接话道:“但顺势而安和逆流而上,前辈该是后者。” 那导师眼中一亮,“倒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看法来,你是哪系的弟子?” “阵法,现下在练制符。” “阵为大系,符中的符文便是阵的一种分化,可有的学咯。”那导师含笑,“但我觉得,到时候你还是学布阵吧,你的见解独到,想来定是能派上大用的。” “布阵?”妙天赐蹙眉,显然很嫌弃。 “符修借助符咒和符箓行事,阵修却是注重整体,不光是阵法、还有口诀合击等好东西,但说最省事的口诀,只要修得高深,那就能借天地阴阳五行达成符箓的功效。” 王子文听得都差点握住导师的衣袖了,“比如呢?” “比如?”导师想了想,“说个玄幻的,比如天时地利人和,我为高深阵修,看出天地间的杀机,以天地为阵,便掐诀一念,天地杀机顿起,你说,被针对之人可有生还余地?” 王子文整个迷弟的猛猛回应。 妙天赐勉强一笑,“不会是言出法随吧?那到后期,都说不定是不是阵道的功劳了。” “言出法随?”导师十分疑惑,“那是什么功法?” “比如我说,下雨,不用术法,便下,比如我说打雷,不用术法,便是五雷轰顶。” 导师张大了嘴不理解,过了半晌才讷讷道:“你倒是敢想,挺、挺有创造力。” 看一导师变成这模样,妙天赐觉得有趣,便捉弄道:“这便是因天道之力助己身,这已是能超过天道之力的修为了。” “倒……倒是有点意思。”导师不敢深想,心中已认定妙天赐就是个天道逆儿,赶忙起身道:“你们继续,我忙了。” 见人走的飞快,王子文遗憾道:“老大,您吓他做什么?” 妙天赐耸耸肩,“他不敢想,怪我做什么?” 第214章 要糟,后台好硬哦 任我行听得心潮澎湃,问道:“老大,这您哪儿听来的,好厉害。” “小人书!” …… 又是小人书吗? 两人直接无语了。 到底是谁杜撰的小人书,怎么什么瞎话都敢编? 不过……还真有点道理哦。 两人吐槽完,就陷入了深深的认可中。 “王扒皮?” 任天行浑身一颤,先是看向妙天赐,再顺着她的注视望去,就见王扒皮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中年人的侧边,低头哈腰的不知在谄媚什么。 妙天赐:“这中年人是谁?” 任我行立马站起,朝着那逃跑的导师而去。 他很快回来,好笑道:“导师都被你吓住了,我问什么都回,就希望我赶紧走,别跟他扯上关系。” 妙天赐无奈一笑,“这胆子,是有点修仙人的意思,估计我犯他最深的忌讳了。” 任我行不置可否,“那是外门的执事长老,是王扒皮最顶头的上司。” “执事长老。”妙天赐摸着下巴幽幽的呢喃着,而后又道:“老二,你舅舅要走了,去聊聊?” 王子文赶忙站起身,看向了任我行,任我行道:“走吧。” 妙天赐也站起身,却是朝着那执事长老而去。 王子文傻了眼看她,又觉得妙天赐这么做很妙天赐,便快步朝着王扒皮追去。 妙天赐到了执事长老身侧,并未搭讪,而是跟在旁边观察着。 那执事长老走了段路就遇见人同他打招呼,两人攀谈了几句,长老又开始走,慢慢的就走到了外门的任务堂。 妙天赐跟了进去,那长老骤得扭头看他,语气不善道:“你来这做什么?” 妙天赐笑盈盈的回答:“看看外门的任务是不是简单点。” 长老蹙眉观察了他几眼,又转身走了,毕竟人家要看看,他也拦不住,但要是刚妙天赐说错了一句,就凭她内门弟子到外门任务堂来,他定是要质问到底的。 执事长老走到了另一中年人身侧,两人攀谈起来,妙天赐边观察任务,边朝着两人靠近。 “周执事,你问的事我同小王询问过,人确实是跟记事弟子出去的,有很多人作证,但之后他们自己断了行踪,根本无人得知。” “金执事,人是跟你的人出去的,难道你就这么回一句算了了?” 金执事面色凝重了些,“自然不是,宗内弟子不知所踪这是大事,但你也知道,小王手下的记事弟子并不安生,你要找人我可以协助,但要是挖出不该挖的就麻烦了。” “怎么?你们那里的人做的龌龊事,要我手下的人命掩饰?” “那不一定是死了啊。” “这么多日人都不回来,不是死了,难道是傻的忘了回来的路?” 金执事被噎,沉沉的抿嘴,不再答话。 “我家小周虽然是远亲,但有我周家血脉,你那个小王算什么东西?自己手下的狗把我小辈弄没了,他还能推脱?” 周执事完全不懂见好就收,虽然商量的声音很小,但该有的怒气、质问、表情一个没落下。 金执事压抑着道:“我培养人也不容易。” “现在是你把我人弄没了,你容不容易与我何干?” “周柏,你一定要和我闹成这样?” “你呢?一定要为了个小执事同我撕破脸?” 金执事胸腔都快炸开了,喘着粗气道:“你要他命?” “人找不到,他必须给我个交代!” “好!”金执事无法了,“我会给你交代的。” 两人情绪很不稳定,妙天赐用了些隐匿的手段弱化了气息,当金执事转身之际也没发现正在查看任务的弟子竟是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而当周执事望过来时,妙天赐便低头呢喃道:“是去杀邪修还是去堵魔窟呢,感觉赚的都挺多的。” 对这些任务周执事还是熟悉的,随意的收回眼,此时他没空管这靠自己太近的弟子。 见人进了台后,妙天赐才讶然的抬头朝外走,好家伙,这个周柏是任务堂的长老!! 感觉王子文要完蛋,妙天赐赶忙给四分传信,【速去救王子文和任我行,执事长老要削王扒皮的皮了。】 四分正听课呢,见是妙天赐的信,快速查看,而后惊呆了。 什么情况? 王子文要被误杀了吗? 老大居然用速去两个字。 他赶忙躬身往外头走,一边给自己熟悉的长老发信,“如果我要被外门的长老打死,您会救我吗?” 妙天赐更直接,给丹宗的执事长老发信,“速来。”一边祈祷着这么近距离,传信应该能快些。 她快速的朝着王子文离去的方向赶,以现在的情况,王扒皮应该是去记事弟子的寝所喊人了,而金执事要保住王扒皮的话,很有可能要找人背锅先试试周柏的底线,毕竟金执事明显舍不得培养已久的王扒皮。 而最好的羔羊就是送上门的王子文,第一他熟悉王子文造假的背景,无人相护,很容易因为嫉妒而除掉已经得到青睐的王成,二是内门弟子,是测试周柏反应的最好棋子。 妙天赐快速朝着记事弟子寝所赶去,希望金长老没那么快找到王扒皮。 金长老同来时一样,慢悠悠的走着,两人同路,妙天赐一下越过了金长老,那长老疑惑的望向妙天赐,喊道:“你等等!” 却见那内门弟子压根不理,快了几步追上,妙天赐在见到金长老身影后其实就慢了下来,用正常的速度跃过,此刻金长老想追不是难事。 妙天赐先是看了金长老的长老服,后又去看他样貌,诧异道:“长老是有何事?” “你在外门转悠什么?” 显然是没想到一长老会关心这个,妙天赐不解的望着他,而后又恭敬道:“准备去问问夜市在哪。” “路过那么多人,你都不知道问的吗?” “哦!长老,夜市在哪儿?” 金长老一窒,觉得这内门弟子脑袋指定不清醒,居然打听到他头上了,但他还是指向了一处,“待晚膳后,那处就会有光亮,你可寻去。” “多谢长老。”妙天赐感激后又要转身往前走。 却又被长老叫住,妙天赐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这次没再开口。 金长老审着妙天赐,语气比刚缓上了许多,竟有想要闲聊的意思,“你是哪峰的弟子?” 妙天赐眉头一挑,福至心灵,“弟子还未选好去哪座峰。” 第215章 原来王子文早就被盯上了 金长老来了兴趣,含笑道:“普通弟子?入门弟子?” 妙天赐觉得金长老太假,前头刚说了不认识去夜市的路,怎得可能有其他身份?如实答道:“入门弟子。” “哦——”金长老的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要放在他处,妙天赐也愿意看看金长老打的主意,但现在知情下要真背上锅,就任务堂的长老就够自己好受的,没必要为了得不到好处的事犯险,便在他寻思间开口道。 “但丹峰的执事长老同炼体峰的长老都想让我赶紧选好出路。” 金长老讶然,看妙天赐的眼神又是不同了,“你刚入门就被选了?” 妙天赐含笑点头,“丹峰的长老在万佛宗时就想让弟子直接入峰的,说是至少能给弟子安排个实权长老,但炼体峰那里是第九峰的峰主,弟子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哪位更加适合教导自己,这才耽搁下。” 她又问道:“不知长老对丹峰的实权长老了解多少?哪位最好?” 见人真愿意同自己攀谈,只是聊得话题他并不感兴趣,金长老收回和煦的笑容,沉着脸道:“这你还是去问想要提携你的丹峰长老吧。” 内门奇才众多,这种事也是常有听说,金长老不准备耗费时间去打听,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眼下的事。 他态度大变,使得妙天赐咂舌的望着他,而后才拿出通信符问四分,“人找到了吗?在记事弟子寝所附近吗?” 四分很快回答:“找到了,在王扒皮的寝所,王扒皮强硬让老二留宿。” 妙天赐这才不再去关注缓缓走远的金长老,既然用不上自己拖延,她便换了方向往王扒皮的寝所而去。 “老四,把他们带出来。” “我也想,但王扒皮不卖我面子。” “你出来拿我传信符去找丹峰执事长老,就是万佛宗召人的那个。” 待妙天赐赶到王扒皮的寝所前,四分已经等在了那处,“老大,你想找丹峰长老求救?我也可求我熟识的长老帮忙。” 见四分着急,妙天赐把东西递给了他,“他欠我个人情,你那没有一定的理由不好帮忙。” 见四分点头收下,妙天赐嘱咐道:“就说他赠我的丹药丢失,让他配合,务必让他知道我受欺负了。” “老大你小心,有事赶紧联系我。”四分也知情况紧急,立刻就朝着丹峰而去。 妙天赐整理一番,快步跨进王扒皮的寝所,拂袖怒喝,“王子文,你敢偷我丹峰长老的丹药,你这是在找死!” 王扒皮本就因前头惹了四分不悦离开而心情不佳,见妙天赐无视他直接上门质问,当即沉声道:“叫嚷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妙天赐好笑道:“王子文偷得丹药想必是送给你了吧?” 王子文先是傻眼,后又因为信任,安静的站在原地听妙天赐发疯。 王扒皮哪儿容得了他造次,吼道:“诋毁执事,你可知是多大的罪过?” “诋毁?五阶复灵丹不是给你,他自己还敢留下?” “五阶?”王扒皮先是大惊,后又是大喜,却又听妙天赐冷冷道:“高兴过头了,那可是丹峰内门长老的东西,你们也配留下?” 王扒皮微眯眸子观察着妙天赐,见她气愤急迫不似作假,心中盘算起来。 妙天赐就等着他盘算,本想拖延时间,却察觉到有人靠近,这人气息沉稳,一猜便是金长老之辈,当即冷嗤一声,拂袖侧过身道:“赶紧交出来,不然等我喊来长老谁都跑不了。” 那金长老站在房门外就瞧见三名内门弟子在房中,而其中怒吼之人,他还眼熟。 他蹙眉道:“又是你?” 妙天赐纳闷回看,讶然道:“没想到竟如此有趣。” 见妙天赐居然认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王扒皮慌了,要这事被纠缠上,那金执事不把他打死才怪。 “有趣什么?说来听听。” 金长老站在门外也不挪动,审视着妙天赐竟是没看王扒皮一眼。 王子文本想说话配合,但这压力下,硬是大脑空白没了语言。 倒是任我行深吸了几口气,生怕妙天赐得罪了长老,弱弱道:“老大,是不是搞错了?” 说完他脸色惨白,连后头的话都忘了,该死,居然顺嘴喊了老大。 没人回应,王扒皮见金长老看向自己,赶忙道:“这是他们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但金长老明显和王扒皮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早就听王扒皮谈起过王子文,一早也做好了打算,现在怎么舍得让人离开?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都架在这了,妙天赐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声便会落了下风,更不可能拖延多少时间,便理直气壮道:“还不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我本要献给丹峰长老的五阶丹,这事长老早已知晓,你们想息事宁人必不可能。” 金长老刚活跃的心思,在那句早已知晓后就凉了,他望向王扒皮,见他暗暗摇头,显然不知此事,金长老开口道:“那你觉得,是谁动的手脚?” 妙天赐一瞥两弟子,又看了王扒皮一眼,“自然是他俩无疑了。”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来盘问,到时候定给你个结论。” 王扒皮见金长老居然说要给妙天赐结论,顿时高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王子文两人,庆幸他们同这煞星关系并不好。 妙天赐侧步,直直的望向了大包大揽的金长老,久久不语。 他来盘问?那肯定还能盘问出点别的,丹药有没有一查便知,用盘问什么呢? 众人看着妙天赐这般,以为她是不愿,但不好拒绝,陷入了考虑中。 妙天赐又拖延了许久,那金长老终于是不耐,冷声决定道:“你二人跟我来。” 王子文和任我行同时看向妙天赐,不觉得她会设计陷害自己,但实在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等等!”妙天赐拦在了两人的面前,“怎得?想要串口供吗?” 强大的威压袭来,金长老已是元婴修为,连王扒皮都胸腔翻涌,更不要说其他人。 第216章 自作聪明差点留下 却见妙天赐稳稳当当的站在那处,负手而立道:“怎么?想杀我?不问问我身后之人同不同意吗?你以为,我来这里无人知晓?” 最后一句话,让金长老迟疑了,他是不会下杀手,但能不能欺负泄愤这就需要考量了,毕竟这弟子刚说过,炼体峰第九峰的峰主想收她,那种高手他可招架不住,而且她现在还稳稳站着,就证明了他能得到炼体峰峰主青睐的实力。 见威压再无增加,妙天赐心底松了口气,要再狠点,她也要跪下了。 “内门弟子犯错自有刑罚殿、戒律司负责,敢问您,外门的戒律司能管内门弟子吗?” 金长老虽不再压迫,但打下的主意却不容更改,“既然他们得罪了你,不管是不是拿了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个交代,不好吗?” “怎么交代?”妙天赐挑眉,总算有了丝笑意。 她的笑意看在王子文两人眼里只觉得心慌,没想到老大连外门的长老都敢阴啊! 这是要闹哪样? 虽然没明白,但是很刺激。 “既然看不惯,便……”金长老点到为止,而后又看向王子文两人,冷面威吓道:“拿出你们的纳袋上交,不要逼我出手。” 妙天赐:“长老的好意晚辈心领,但我家长老已得到消息,不把人带回去是不能息怒的。” 金长老:“这样恶劣的弟子本长老早就察觉,其实他们身上不光只有一件孽债。” 妙天赐好笑提醒,“他们才来天衍宗五日。” 金长老还欲加罪,就听见外面有人御空而下,怒吼道:“谁敢欺负天赐!!!” 四分跟在他身后,一边在给自己的长老发消息汇报情况,以便能让他们及时救场。 妙天赐见人来了,当即松了口气,二话不说就道:“这两人我要带走。” 丹峰长老一听,当即道:“你们跟上!” 有的时候,争辩的本事等等都不重要,只要身份在,便能直接打压,丹峰长老并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想徒增烦恼,便直接听了妙天赐的话,伸手一抓,王子文和任我行便被擒拿。 金长老身子动了动,但最终是没出手阻止。 跟丹峰的长老斗? 得了吧,找别人背锅更安全些。 妙天赐在转身离去之际,幽幽的看了王扒皮一眼,看的王扒皮遍体生寒,当即想到也许被王子文给牵连了。 但他不敢开口,金长老在,这丹峰长老也许不会为难自己,但他要纠缠上去,那就另说了。 见外人都走了,金长老才吼道:“你干什么吃的?怎么回事?” 王扒皮吓得哆嗦,干笑着开始解释。 丹峰长老抓着人飞了老远,才把几人放下,疑惑看向妙天赐道:“怎么回事?” 妙天赐摇头,一脸的忌讳,“这事太大了,我不敢说,您就当不知道吧。” 越是这样说,丹峰长老越是好奇,“你说,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妙天赐便偷摸摸的凑近道:“我刚听那个金执事同外门任务堂的长老谈判,那长老要刚站在首座前那老头的命。” 丹峰长老更疑惑了,“那这跟你们什么关系?” 妙天赐点了点王子文,又指向任我行,“他,顶罪一号,他,备选名额。” 王子文和任我行当即吓得猛猛抽气,劫后余生道:“怪不得不让老二走呢,太吓人了。” 丹峰长老倒是见怪不怪,“谁让你们凑上去的,内门不够好?要来外门嘚瑟?” 任天行的事还没着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两人赶忙瑟缩道:“再也不来了。” 丹峰长老好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但凡他们屈打成招有了说辞,我来了也没用了,还好你机灵。” 四分疑惑道:“他们不过外门,怎么敢动内门的弟子?” 丹峰长老不在意答道:“内门弟子只是机会更多,并不代表就高人一等,压压那些弟子就算了,要对上长老,后头没人,呵呵。” 妙天赐补充道:“不用长老出手,一群人愿意帮他捧他,人心嘛,有极善就有极恶。” “你是懂的!”丹峰长老十分满意妙天赐的豁达,又问道:“不如你直接跟我回去?” “我还要去逛夜市呢,长老您去吗?” “你不会是想让我当保镖吧?”丹峰长老咂舌看她,这妙天赐,可真是敢想敢做。 见被拆穿,妙天赐心虚的干笑了声, “那长老您带这俩傻子回去吧,我和四分去买些东西。” 丹峰长老又问,“那今日之事怎么算?” 妙天赐吃惊的望他,“长老,我们不是朋友吗?您连礼物都没给我呢,还算这个呢,太计较了吧?” 丹峰长老:……“合着老夫白跑一趟?” “那不是,您已经得到了您最可靠的朋友的感激。” 丹峰长老:……这巧舌如簧的……“要不是看你有点能耐,就你这张油嘴,老夫直接给你缝了。” 不敢再嘚瑟,妙天赐掏出自己酿的酒坛递上,“都是朋友,您拿去喝,好东西!” 妙天赐眉飞色舞,丹峰长老不信的审着她,一边扒开了酒盖,顿时芳香四溢,还怪特别的。 “什么味儿?” “好东西,您慢慢品。” 妙天赐神秘一笑,帮着盖了盖子,“这好东西您可别让人瞧见了,指不定比我之前送您的镜子还招人惦记呢。” 丹峰长老见妙天赐自信满满的,当即乐了,赶忙收了酒,含笑道:“行,都是朋友,下次有好东西可不能忘了老夫。” “哪儿能啊,像您这么仗义的朋友,没地找了。” 四分几人震惊的望着妙天赐含笑恭维,各种神情熟练的变化着,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大不是高冷,纯属是看不上他们。 真到拍马时,谁都不及啊! 这交流的,听着又畅快,收着又舒服,关系还逐渐升温。 他们都不由想让妙天赐开课,先教授他们怎么能那么油嘴滑舌,还能不招人嫌弃。 待丹峰长老领着两人离去,四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请丹峰长老直接把老三的堂哥给送出去?” 第217章 堂哥出宗 “你不是说你来吗?”妙天赐诧异的望着四分,追问道:“合着你毫无头绪?” 见四分神色僵硬,妙天赐回过味来,“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动手吧?我们身上可背着同门的血债,这件事已经东窗事发,要老三的堂哥还待在宗内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你不会以为那日你们大摇大摆的行事没人察觉吧?那是王扒皮的刀还没架在那些杂役弟子头上,他们现在还能观望,但不出几日,矛头就会直指你们。” 妙天赐不解的望着尴尬着的四分,“同门相残事大,你想做什么?” “我已经问了,只是这外派的名额不容易到手。” 妙天赐差点鼓掌,“要外派的话随时能召回询问,不如直接逐出,从此销声匿迹。收起你那些泛滥的善心,没那个实力就要懂得直奔目的,随便找个由头把人赶出去吧。” “啊?”四分以为自己听错了,“逐出天衍宗?那他以后怎么混?要不老大你去求丹峰长老帮忙吧。” “你认真的?”妙天赐一言难尽的盯他,“今日我们同王扒皮闹上,我又请他赶人,你觉得长老会不弄清楚缘由?要因驱逐一事察觉到我们同王扒皮之间的关联,抓住了我们的把柄,你以为我们一句铲奸除恶就能抵消的?你当宗规是不存在吗?” “可……他是老三的堂哥啊!” “所以我才做到了这份上,你要真办得了就赶紧办。” “我算算!”四分掏出龟甲就要开始,显然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那你算吧,其实这事也不急。”听妙天赐浅淡的说着,四分疑惑望她,怎么又不急了?他一听就觉得很急,如芒在背。 “我先去把那些目击者解决,他们调查起来就困难了。” 妥妥的死道友做法,四分傻眼的想起车队那时,天赐这次真是心慈手软了,他一时没话反驳,只得拉住了真要动作的老大。 “老大我去!我去办,这事很简单。” “你去?”妙天赐揶揄道:“不心疼老三堂哥了?” “可也不能因为他堂哥的前程就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合着我的命不算命,一说到那些旁人了,你就菩萨心肠了?” 四分无言以对,又急中生智道:“开始是想让老二左右王扒皮的调查判断,空出时间,我也不知道那事早就捂不住了,连长老都惊动了。” 妙天赐缓了语气,“我之前只以为你寻不到人能帮你赶人的,倒是你有心了,但这次牵涉太大,你和我有人保,但我俩不一定能保住老二和老三,为了个堂哥,真不值得犯险,要金银财宝灵石我们都能给,但他的一生我并不想干预安排。” “我去找他!”四分一咬牙就朝着杂役所而去,妙天赐相信四分的隐匿本事并未阻拦,说清楚了也好,又不欠那堂哥的。 妙天赐购买了画符的材料先一步回了寝室,王子文和任天行赶忙迎上,担忧的问道:“老四呢?” “找他干嘛?”妙天赐沉声问着,王子文看了眼任天行,见他极有负担,帮着开口道:“是想问问老三堂哥的事该怎么办,” “你们还是先想想王扒皮找人询问后,你们该怎么办吧。”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来负责。”任我行站起,神色坚决,倒是让妙天赐好受了些,“你解决不了,就算你认了,被指认出的人也有包庇的罪过,四分已经在想办法赶紧赶你堂哥出去,你可会怪罪他?” 任我行松了口气,而后感激道:“这已经是救命了,怎么还敢怪罪四哥,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们,如果今天没有老大,老二已经被我害惨了。” 王子文上前安抚:“别这么说,都是兄弟。” 妙天赐见他说的是真话,语气软下:“既然你明白就好。” 任我行显然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行为让妙天赐忌讳,内疚道:“四哥真的帮了我很多,只有他怪我的份,老大您就别担心了。” “既然知道靠人难受就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结业。” 没想到妙天赐在这时候还能鞭策上,看着任我行情绪低落的答应着,乖顺的去看书了,王子文只得盘膝修炼起来,老大要求控制草木为己所用可不是简单的事。 四分到了深夜才回,要不是有长老带着,此刻该是被关在了内门外头等待天亮。 他疲惫却又愉悦的进了房,妙天赐停下修炼瞥了眼便知事成,又潜心修炼起来,实在是画符消耗太大,不缓缓她脑子跟宿醉了似的,实在难受。 “四哥!四哥!” 任我行两人站起,期待的望着四分,王子文事不关己直接问道:“老大说你去帮堂哥了,成了吗?” “你四哥出马!”四分比了个夸张的动作,任我行当即松了口气眼眶通红,“我堂哥已经走了吗?” “去戒律司受了罚连夜赶出去了。” 见四分毫无保留的直说,任我行感激道:“能活着就成,没你帮忙,他早就死了。” 四分却未受下这感激,“我高兴呢,是因为现在能跟你扯上的人已经不在了,但因我带了长老过去,所以堂哥的处罚较重,下山后能不能活着我不能保证。” “谢谢、还是谢谢你。” 四分越这么替他考虑说,任我行越是难受,什么受罚重,不能保证,这些根本就不是四分的责任,但他还是计较上了,这是四分对自己的重视,他任我行又不是傻的,这种好兄弟怎么舍得埋怨他没有给堂哥更好的出路。 “我知道你们尽力了,因为我欠了两位长老的人情,虽我一直说是好兄弟,但我却从未为你们做什么,四哥、老大、老二,我真的、打心底里、我庆幸能认识你们,能让你们高看一眼把我当兄弟。” 王子文见任我行流泪,捂着脸蹲下惭愧的挡着湿润的眼,也止不住的感慨,但他没有替老大老四说没关系的权利,只得侧身抱住了痛哭的任我行。 “干什么啊!”四分被这感谢的话和做派整的不好意思,当即就踹了任我行一脚,“我还等你种田养我呢,一两句感谢就想掀过去了?” 见人情绪更激动了,四分无奈的看向妙天赐,“老大,您劝劝?” “???” “那我总结一下,再哭下去估计又有人来砸门了!” 瞬间,任我行不哭了。 第218章 深奥的古文字 王子文佩服的看向老大,果然,很妙天赐! 四分抽了嘴角,寻思老大情商那么高,怎么就不肯说上几句心灵鸡汤至理名言什么的,他屈身去扯任我行起来,“我本来是不想在你悲伤的时刻说这种话的。” 见任我行疑惑的望向自己,好似自己要说什么狠话似的,勾起一抹笑,四分一手扯人一手负手而立,轻声模糊道:“我*****” “什么?四哥你通过结业了?”王子文听得太清楚了,瞪大了眼愕然望他,好似不认识似的。 四分得劲了,“我允许你那么崇拜的望着我!” “四哥恭喜!”任我行先惊后喜,眼里还在流泪,嘴是真心欢喜笑着,看起来极惨! 妙天赐适时插话道:“我就说结业没那么难,你们都是内定的,麻烦你俩也去问问。” 任我行可听话了,当即举手表示明早就执行,王子文没有信心,但看事已至此问问就问问,在妙天赐目光的淫威下,心虚点头。 知道任天行的事牵扯太大,四分三人一夜未眠,就连修炼也只是假装上心,天一亮四分便叮嘱了任我行几句去杂役所盯着王扒皮的动静,任我行则是乖巧的扯着王子文去问考核的事,只有妙天赐在房中好眠睡到了日上三竿。 “妙天赐!”门外响起并不愉悦的女声,妙天赐伸了懒腰喊道:“师姐,您进来吧。” 门外的陈淼一窒,见无人关注,还真推门而入,竟真见妙天赐穿着剪得破烂的薄衫大喇喇的躺在榻上,嘣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陈淼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妙天赐无语的抿嘴苦笑,她都没发育呢,也不至于这么尊重自己。 她只得起身穿戴整齐,一边扒拉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喊道:“这次真能进了!” 陈淼听见里头窸窣的声也估摸该是好了,猛地推开门就怒骂道:“妙天赐!你还要不要脸?” “师姐——”妙天赐委屈的继续束发,“不就是看点胳膊小腿的,您不至于吧。我室友天天看。” 陈淼:???那能一样吗? 深吸了口气,严肃道:“以后不可在女子面前如此,听得懂吗?” 妙天赐默了瞬,反问道:“难道在男子前就可以?” “那是你的事,男子看就看了!” 见陈淼不在意的模样,妙天赐张了张嘴,最后是压下了抨击陈淼的机会。 毕竟现在还住在男寝室里呢。 换了话题道:“师姐,这簪子真衬你。” 陈淼脸色一红,摸了摸发上的簪子,微微颔首道:“是挺便利的。” 而后瞬间反应过来,尴尬的望向别处道:“师弟,你这注解簿册上的全是古文,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哦!倒是忘了,我也不爱看那个。”伸出手道:“我来给您演示吧。” 陈淼赶紧掏出植物来,妙天赐按了下上面的开关,解释道:“按一下是唱歌,再按便是换歌,长按是学语。”他长按后道:“师姐请我吃午膳。” 那植物便扭动着重复,只是声音失真有些好笑。 陈淼却惊愕的捂着嘴,称奇道:“竟然真可以!” 妙天赐便笑着又长按了下,抬额示意,陈淼便紧张的道:“请!吃最贵的。” 当妙天赐放开按钮,那声音便重复出来,陈淼欢喜的都快蹦跶起来,“师弟,这到底是哪儿来的?” “也许是缘分吧?”妙天赐抬眸蹙眉想了瞬,要不是之前准备送基地的那些孩子,她还真不可能拿出这些糊弄人的东西。 见妙天赐浑不在意,压根不知道这宝物的价值,陈淼叹了口气,总归是占了便宜,“走吧,我带你吃山珍去。” “嚯——这么阔绰!”见陈淼说了真话,妙天赐丝毫不客气,扯着人就走,就在两人点上菜肴开吃,就见门外有人直奔他们而来。 陈淼也认识,是那好运的丹峰长老,见他欣喜着靠近,陈淼自动让开了些,却见他并未想坐下,只是冲着妙天赐和煦道:“天赐啊,你送的酒真好啊,可还有?” “长老您这话说的,您当我叮当猫呢!” 见长老疑惑,陈淼解释了一番,那长老才遗憾的摆头,“可惜了,昨儿都被抢完了。” 妙天赐咂舌的望着他,“您不会和人说是我给的吧?” “那当然没有。”丹峰长老心虚,毕竟前头天赐还提醒他自己捂着,“你这酒哪儿来的?老夫自个儿去买。” 妙天赐品着他的反应,海口道:“这酒现在万颗灵石难买啊。” 可不是难买,毕竟她不拿出来,这世间再也见不到第二回。 “万颗?”丹峰长老咂舌,同刚妙天赐的表情一模一样,“你这么富裕?” 妙天赐悻悻然道:“之前是好运遇上,只花了几千捡漏,没难处谁愿意倒卖这么好的酒。” 丹峰长老信了,十分惋惜,失落道:“对了,炼器峰的长老正找你呢。” 妙天赐大惊,开玩笑,连着两天都找他,这不就是盯上了的意思吗?赶忙起身都来不及告辞往外跑。 丹峰长老看着妙天赐慌不择路的模样,竟并未怪罪,反倒是笑呵呵的看向了陈淼,“你是天赐的导师?” 妙天赐一路狂奔,逃进了鉴宝的科室,这一门她还未报名,想来是不会被发现的,可正当她安下心来,就见几名长老风风火火的堵在了门口,朝着里面寻找。 妙天赐:“……”果然高位之人线人就是多! 她低着头躲避,但又不能动用隐匿的本事出卖自己,一下就被那群长老揪出,鉴宝的导师不敢得罪,只惊恐的望着被围堵的入门弟子,而其他弟子更是低头不语,生怕殃及自己。 待人走后,他们才惊呼起来,“那不是妙天赐吗?怎得得罪了长老?” “不是啊,我刚看那些长老都笑开了花了,一定不是得罪。” 他们看向导师,导师竟也忘了上课,八卦道:“妙天赐是谁?” 王二伟蹭的站起,兴奋喊道:“导师,我知道!” 第219章 被炼器峰长老围堵 妙天赐被揪出后,其实长老就已收手,要说是揪出去的,不如说是被人团团围住拱出去的。 妙天赐一脸的生无可恋,由着长老们移动,到了一处僻静处,就听其中一人斟酌着问道:“天赐啊——” “长老您是?” 那长老被噎,当即自我介绍,身旁的长老也是跟着介绍,好似妙天赐是升了多大的官似的。 “弟子知道您们要问什么,但弟子又不是叮当猫,哪儿来的那么多宝贝?” 有一长老羞红了脸,但还是和煦着道:“天赐啊,也不是要你什么,就是想问问,这新奇古怪的宝贝是哪里来的,我们自个儿去找。” 妙天赐审视的望着他们,立刻有人紧张的闭气,也有人蹙眉看起来不好相与。 过了半晌,妙天赐觉得情绪够严谨饱满了,才摊手道:“不知弟子告知您们,有什么好处?” 嚯??还想要好处,有的长老想骂街了,但还有的长老人不错,当即就拦下道:“天赐你说,我们家底还是有点的。” 妙天赐欢喜的看向那拦人的长老道:“弟子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想要有人护着自己,不是师徒之间的,就是平时有个忙什么的,能有长辈帮一把。” 不是提携,是帮,看来这妙天赐并不想晋升之类的。 长老们互看了一眼,就有一长老肯定道:“只要不是为人所难,我便答应了。” “好,弟子信您。”妙天赐立刻走远几步,要附耳坦白。 众人一瞧,哪儿还看不出妙天赐的心思,只要有几名长老答应,其他人就算是再想知道也不能和同僚闹起来,到时候知道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干脆异口同声道:“我同意!” 好家伙,直接搞定了,妙天赐也没想到竟如此迅猛,果然能当上上宗的长老,都不是吃素的。 她便又开始犹豫着道:“那要是前辈们没找到,那承诺还算数吗?我可也只找到了两个。” “算数!” 有人自信,妙天赐找不到只能证明她弱,“只要是实话,我绝不食言。” “那行!”妙天赐又招了招那人,显然要先告诉他,既然都这样了,所有人便都答应了下来。 妙天赐一副肉疼的模样,“巨匠国,双喜城,双喜黑市。” 没想过范围会缩小到一黑市,也没想过范围一下又扩大到了至少双喜城周边所有的城镇,众人陷入了难掩的失落中。 妙天赐又道:“但我听人口音不像是双喜城的。” “哦?” “因为我就是双喜城人,虽跟着家中长辈跑生活,但对双喜城人的口音十分熟悉。” 见妙天赐如此坦诚,几人也没了质疑顾虑,开始商量起来。 “离双喜城最近的是盛京国!天赐,你可知道那里的口音?” 妙天赐遗憾摇头,“弟子一直都在巨匠国生活,从未走那么远过,除了此次前往万佛宗选拔。” 又道:“这东西是弟子出发前收的,算来也该有半年,如若还能遇到,那人定是常驻双喜城的附近的,毕竟巨匠国以铸造出名,盛京国内的奇珍异宝来巨匠国出手更为安全,但如若是巨匠国更远的城镇,想来是再也难遇了。” 妙天赐越分析越遗憾,但长老们越听越有思路,有几名长老丢下信物先一步走了,也有留下来审视着妙天赐的,妙天赐苦了脸道:“弟子也不知道那东西那么精贵,从未进过修仙界,以为不过寻常之物,不然也不会随意送给一不知底细的长老,弟子是真没了,弟子看您们这样热忱,弟子后悔的都想去偷回来了。” 剩余长老:“……”倒是跟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几人相视一眼,最后也都走了。 其实他们来时就想过,妙天赐不可能还有,刚才的试探也不过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没有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瞧着他们终于走了,妙天赐喜滋滋的点了下信物数量,哼着小曲往回走。 她也不算都说了假话,她是真的没想过9.9元的儿童玩具会这么精贵,但凡有个传送门,她绝对要发大财。 妙天赐被围堵的消息在弟子间很快传开,熟知的入门弟子找上了正在考核的王子文和任我行,但两人不敢去外门,便拜托人帮忙,一听是同妙天赐关系最好的四分,那个神算子,很快就应下。 当那几名外门弟子傻傻的在杂役所外叫喊四分的名字时,四分差点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速到了一隐蔽处,他低声怒喝,“过来,过来!” 怒喝归怒喝,但用的全是气音,那些弟子喊的专注,压根没听到一丝动静,直到四分捡了地上的石子丢过去,他们才注意到一脸便秘的四分。 赶忙凑近问道:“四哥,是在拉屎吗?” 四分:……“要没事找我,你就死定了!” 几人瞧出了四分的憋闷,当即默认了他便秘的事实,不再关切把王子文嘱托的话说出,就见四分扯着衣摆往回跑,手上还掏出传信符利索的传信。 几人赶忙跟上,四分这才想起来道:“谢谢你们。” “四哥不要急,鉴宝的导师看了,当时人是被请出去的,笑脸相迎,定是无事。” “我知道,我不看到不放心。” 几人边跑边聊,聊着聊着直接把四分送到了寝室中,见四分累成了狗,后头还有几个张着嘴哈气的,妙天赐乐不可支的打趣道:“哟,护主来啦?” 四分快速查看了一番,见妙天赐并未受伤心安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喊你老大,你喊我狗?” 噗嗤一声,后头站着的人憋不住,直接就被同行的伙伴扯了出去。 “你要死啊,那是妙天赐,你打得过吗?” 那喷笑的弟子脸色骤得白了,也是哦,笑妙天赐是狗王,高低得挨一顿揍,王二伟可说了,妙天赐这人极为乖张。 “我先走了!”那人同伙伴打了招呼往回跑,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开玩笑,这朋友显然是交不了、了好吗? 四分并未理会那群人,严肃的同妙天赐道:“我看我们还是去接任务吧。” “出去避避?”妙天赐诧异,但也并未解释,“那老二和老三你不管了?” 四分直白道:“你最重要!” 妙天赐乐了,“出去走走也好,正好我要快点晋升。” “第九峰峰主的弟子还不够?” “你倒是消息灵通。”妙天赐失笑,没想到四分同陈淼也认识了,而后又认真道:“那肯定是不够的,站得高望得远,既然我决定来了,自然是要做好。” 四分哑然,抓到了重点:“你本来不想来?” “当然,本来以为能顺理成章的直捣黄龙,谁知道那是泥鳅,而天衍宗里,说不定有黄龙哦!” “你等等,我算算!”四分掏出龟甲,却被妙天赐按下,“好奇就问,动不动就算,什么毛病?” 四分一抽嘴角,委屈道:“可你每次笑的莫名其妙,看着就是高深,还以为是不能问的秘密呢。” 妙天赐:……“别把你自己装x带入到我身上好吗?” 四分撇嘴,“我那高深的派头,是家传的,本能流露,不是装x.” 两人越聊越歪之际,王子文两人回来了,四分一瞧,完蛋,扯犊子了,这下屁都不用闻了。 见妙天赐没事,王子文焦虑的神色好转,一下喜悦起来,妙天赐含笑问道:“有好事?” 王子文重重点头,“老大,我通过考核了!” “嚯——”四分欢喜的上前拍他,“不错啊,果然是内定的弟子,就是牛。”又看向任我行问道:“你呢?” 任我行低下头去,本来老大是让他去的,王子文只是陪跑,结果竟只有他一人没通过。 第220章 走后门 王子文帮着解释道:“当时弟子们通知我们时,正巧我们要进去考核,老三说不定是太过担忧了没发挥好。” “咋地?忘浇水都种死了?”妙天赐好奇的插嘴,使得任我行一时又难过不起来了,抽了抽嘴角解释道:“老大,我们考核没有那个,是看和灵植的亲和度。” “这么简单?”妙天赐吃惊的模样不似作假,看的王子文都慌了,“老大,您和灵植的亲和度很高吗?” 妙天赐懵了下摇头,“不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弄,是让它喝水,还是让它长高?它不听话能打吗?” 三人:……“老大,您是认真的吗?” 妙天赐咧嘴一笑,“我逗傻子呢。” 三个傻子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还是四分适应快,看向任我行问道:“老三,是不是没发挥好分神了?” 任我行失落的点头,“当时想得太多,并没有全身心去亲和灵植。” “你这注意力不集中要补dha。”妙天赐随意的插话,后又发现说了需要科普的事,赶忙摇头道:“我没事,你明日再去考核一次,万一过了呢?” 王子文见任我行又低头了,无奈的叹口气道:“老大,这考核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们也是因为之前表现不错,才得了关照。” “哪位导师?我让陈淼、计卓、吴刚师兄去问问,要不行!”妙天赐掏出一堆的信物,“我这还有一堆长老能帮忙。” 四分震惊的门牙都漏了出来,“老大,你、你、你不会是打劫了那群炼器峰的长老吧?” 别人可以不信妙天赐的本事,但四分觉得,老大要做到这个,信手拈来,武器压制灵器,那不是妥妥的嘛。 任我行也傻了,半天不接话。 王子文捂着脑袋蹙眉,想不明白老大怎么一天一个样,这崛起的也太快了。 王子文:难道老大走的不是修炼晋升的门路?这是干起了人事晋升啊!在宗门里,这合法合规吗? 瞧着他们的反应,王子文是最好笑的,妙天赐咧嘴一笑,谦虚道:“老三,你挑。” 任我行低头看着一处不动,四分显然是明白过来,揉过任我行的肩膀,把人捆在了自己身上,“我和老大可要去做任务了,老二都通过了,你不会是想一个人留下偷懒吧?” 任我行先惊,他吃惊的望向妙天赐,王子文后惊,反应了一瞬才猛地扑向四分两人,直接来了个满怀,撞得任我行呲牙咧嘴。 “真的吗?太好了,老三,你明天再去,让老大帮你去说说,那么多长老,可以尝试很多次的。” 任我行抽气声渐大,‘开玩笑吧?把老大的人情全用了?’ 还不待他摇头,就听妙天赐觉得有理的颔首,“嗯!不错,很有道理。” 四分欢喜,“是吧,我一听就知道老二是个聪明人。”王子文被逗笑,扯着任我行让他挑。 没人给他施压,反倒是轻松的鼓励,让任我行急红了眼,“不能这么浪费。”见大家沉默,又赶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去,我、我、我、” 妙天赐:“我懂了,我搞定!” 啊? 任我行没听懂的望她,怎么就听懂了?这样式怎得好像要全用上? 他赶忙双手摇摆,还未开口,就听四分沉声道:“老三把握好机会,别让我们等久了。” 妙天赐见四分给他压力,但看着任我行是那种越有压力越做不好的,便又道:“没事,失败一次打一次!”说着抽出一根皮带来,抽得呼呼作响,她兴奋道:“sm在向我招手!” 三人不知sm是什么,但显然任我行明天再失败的话,他们就能看到一顿胖揍了。 任我行瑟缩了下,以老大的武力值,他要不能过,呵呵——他觉得自个儿的魂有些散架了! 王子文也跟着共鸣瑟缩,小声鼓励道:“明日一定要全神贯注啊,不然回来要被老大灌注了!” 这夜,妙天赐恢复脑胀,任我行恢复消耗的精神力,王子文同四分去了隔壁的寝室玩闹,顺便炫耀自己通过了考核。 隔壁房间时不时传出惊叹和痛呼,人数在急速的增加中,妙天赐微微抬眸看向任我行,见他全神在恢复中,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之前对老三太凶了,那日应该等四分回来自己说的。’ 四分同王子文一夜未归,妙天赐领着任我行去找了导师三人组,在她的陪同下,陈淼一人就让导师同意了从新考核,而因为同陈淼熟络,那导师还承诺多给任我行几次机会,显然也是看出任我行的脆弱。 五人等在外头,无事就闲聊起来,聊到妙天赐请了长老去外门,又聊到了四分也请了长老,几人眼中全是八卦。 被追问烦了,妙天赐干脆道:“我啊,就是看一个小执事不爽,想给他找点麻烦。” 陈淼举手抢答,“我知道,是不是王扒皮?” 妙天赐一脸你很棒的表情,“师姐,您从外门来的?” 灵植导师插话道:“是我,要不是陈淼师姐帮忙,我得死那孙子手里。”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妙天赐加入了群聊。 “那你不报仇?” “我现在努力着呢。” “你努力啥?”妙天赐一脸错愕的望着灵植导师,“你受害者现身说法,让刑罚司处理不就行了?” 那灵植导师一愣,那表情像是从未想到这一出似的。 妙天赐:“你不会是想自己当上长老,然后原模原样的阴回去吧?” 陈淼几人八卦的又去瞧灵植导师,陈淼:“我以为你放下了,原谅了!” ???? “我原谅个屁!”他深吸了口气,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在众人抬眉吃瓜的惊愕中,怒骂道:“我真是个傻子,我现在是内门的人,我怕他做什么?” 但又瞬间失落了,“但估计惩罚不会很重,毕竟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也没留下证据。” 妙天赐一拍掌,“这不巧了吗?我熟啊!” “你熟?” “不瞒你说,我五岁时就组织了一场万人的宗门抗议活动!”妙天赐一脸的光荣,“很有经验!” 灵植师兄:……“我一时不知从哪一段拆穿你。” 灵植师兄:“五岁?” 妙天赐:“对啊,去年!技巧还熟练着呢。” 灵植师兄,……“万人?” 妙天赐:“这我要声明,主要是刺头惹了众怒,心灵受伤人数颇多。” 灵植师兄:“什么人能伤害万人?” 妙天赐:“一个不知感恩、不懂进退、贪得无厌、嘴上不把门身上没本事、生不了孩子的炼气弟子把宗门内众人敬仰当做女神的长老给玷污了。” “挖槽!!!!挖槽!!!!挖槽!!!!” “你编的吧?” 四人集体惊站起,团团围住妙天赐,计卓更是直接问道:“你编的也太吸引人了吧,展开说说。” 妙天赐:“????我怎么觉得你八卦的表情色色的?” “我声明啊,是名誉玷污,精神玷污,就跟王扒皮那样打压人的。” 灵植师兄不信,“他身份能欺负一宗长老?” 妙天赐也不理解的望着他,“是啊,背后有人就是了不起啊!” 吴刚:“人在哪儿?我拳头硬了!” 妙天赐不由笑出了声,“吴刚师兄,我怎么在你眼中看到了谄媚呢,你不会是想英雄救美吧?” 陈淼也笑出了声,“你没听是万人抗议吗?人还能在吗?” 妙天赐满意的颔首,“师姐说的不错,有的时候,人多就是力量,灵植师兄,同你一起受害的人不少吧?” “你确定那么多人一起,王扒皮受罚会轻吗?还是你想等做到了长老之位,然后去跟外门的执事长老谈判?” 妙天赐嘟着嘴故意恶心人。“私底下处理王扒皮?你有信心吗?” 第221章 送上门的机会 “虽说修者实力为尊,但确实逃不过人多势众!”计卓首先肯定了妙天赐的提议,不管那故事编的多离谱,但道理是对的。 “法不责众,就算是那外门的执事长老要报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吴刚跟着赞同。 “说不定王扒皮被处置了,那长老也就算了,谁会费那个力气?”陈淼最后补充,却听妙天赐接话道:“那如果我有办法让那执事长老也下台呢?” 当即,四人都捂住心口,便是不敢往下听了。 妙天赐见他们这样,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出出主意,受苦的又不是我,不想就算咯。” 陈淼猛地握住妙天赐的手,坚定道:“他想!” 吴刚握拳,沉声道:“他真的想!” 计卓举起灵植导师的手,“他不怕死,他想!” 灵植导师:……“计卓你是狗吧?” 妙天赐神秘一笑:“那好,既然如此,我便随便一说,你们随便一听!” 四人直接忽略当事人,凑在一起密谋,灵植导师被吴刚拽着,不得不听了个仔细,越听越觉得靠谱,然后探头凑近,加入了群聊。 待任我行出来,瞧见五人脑袋都快粘到一块去了,疑惑的也凑近了去听,却见几人迅速站直。 自家的导师嘿嘿的傻笑着,明明没看着自己,却伸手不停的击打自己的脊背,打的他踉跄的卖力稳住,生怕导师拍的不得劲。 “那就先这样,如若有意外就再说。”妙天赐解救道:“老三通过了吗?” 任我行激动的点头,眼中满是期望,妙天赐便顺着他道:“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任我行这才放松的抿嘴笑了起来,灵植导师一听,不由道:“这是个好兆头啊!走,我先带你去绩效殿。” 任我行还在喜悦中没缓过来,听导师这么说,当即就道:“老大,我能跟你们去接任务了。”他握着拳好似人生重新开启般。 “你们要出去?”灵植导师一窒,为难的望着妙天赐,“你不在我没安全感啊!” 任我行:??? 他迷茫的来回看,刚不是还不熟的吗?现在怎么就……别说,挺肉麻的。 陈淼也劝道:“不急的,好任务都捏在上头呢,你们先自己看看,到时候我们也帮你们问问。” 吴刚倒是觉得太过依赖妙天赐,发声道:“也不能太依赖师弟,毕竟他还小。” 灵植导师看了吴刚一眼:您能别捣乱吗? 吴刚被瞪,当即察觉到同僚的不满,张了张嘴,最终是咽下了。 妙天赐倒是没想那么多,轻松道:“先开始吧,到时候看看进度,这事一时半会儿不好成。” 她狡黠一笑,咽下了王扒皮此时的处境,就算弄不倒那执事长老,但压力之下,王扒皮死的肯定快。 任我行不解的看着几人,刚想张嘴问,就被灵植导师给拉走了,而妙天赐顾左言他就是不让任我行切入正题,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借刀杀人。 办完正事,任我行跟着妙天赐回去,走了段路就收了询问的心思,只道:“老大,你们刚才聊得事你安全吧?” “很安全。” 两人聊回了寝室,当四分得知任我行通过,拉着几个寝室的弟子一同庆贺,听说四分寝室全员结业,那些入门弟子惊愕的询问着过程,不同的类别抓不同的人,到了妙天赐这里,只得到一句,‘去试试就知道了。’完全没心得窍门可言。 四分领着任我行去膳堂打菜,王子文高兴的跟着一起,妙天赐则是被其他弟子团团围住,询问他们休息时间到底是怎么利用的。 妙天赐二话不说,掏出了符纸等物,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勾画,符文成型赏心悦目,就好似名家提笔般,就算是一窍不通的弟子,也看的津津有味。 待她融入一组火灵力进去时,吃过亏的那弟子直接把脸凑近了瞧,而其他人则是避开,生怕出了岔子伤到自己。 众人本是盯着妙天赐操作的手,但一下都集中关注起了那不怕疼的脑袋。 “成了?”那探头的弟子一愣,当即伸手去拿符纸,却又被妙天赐给拦下了,他憋屈的瞪着妙天赐,提前道:“我不买!” “还是给你那个价,你真不买?” “不买!”弟子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见他不要,其他弟子竞价起来,“老大,你说多少,我想买。” “你?”妙天赐考虑道:“十颗吧。” “这么便宜!!!”那人赶忙掏出灵石递上,吃亏过的宿舍弟子劝道:“也许这符箓是废品,毕竟老大才开始学。” 那人不信,强硬的把灵石塞进了妙天赐的手中,拿起起爆符看了又看,十分满意,“没问题,赚大发啦,哈哈哈!” 那吃亏过的弟子也看出来了,顿时瘪嘴更加幽怨的看向妙天赐,妙天赐好笑道:“刚不让你买了吗?” 吃亏弟子:“……”我以为你又想坑我呢!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这委屈,吃亏弟子直接抱住了妙天赐的胳膊,哀求道:“老大,您再画一符!” 那哀求声委委屈屈,听着十分受用,妙天赐抬下巴逗弄道:“最爱谁啊?” “老大!我最爱老大!” 那弟子配合着,眼中发光,开玩笑,要这次是完整的,那他的损失就直接挽回了,炼气弟子要赚钱最难,有了这起爆符也算有了保命的物件。 觉得不够,那人还连说了数遍,听得妙天赐咯咯的大笑起来。 几人古怪的对望,心中思索着,老大这么猛的人,怎么笑起来这么娘娘唧唧的…… 但大多数的弟子全神集中在买符上,见妙天赐又快速的画好一张交易,当即整个房中都是他们的叫喊声。 “老大我爱你,老大我也爱你,我太爱你了,给我也画一张呗。” “老大!老大!” “爱你,爱你,我的心只属于你!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妙天赐一边画,一边卖,纯属找个乐子,而房中的弟子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越是热闹就越魔性,话是越来越骚,有人还飞起了飞吻,逗得其他起哄的弟子笑的岔气。 四分在老远就听到了呼喊声,那一声声炽热的告白,没几辈子仇是喊不出干架的阵仗的。 “什么就英雄了?”四分疑惑的快步跑到门口,就见妙天赐散财童子般的在卖符。 “十颗?”王子文傻眼了,当即就扑上去,直接跃起跳进了人群上方,一群人堪堪把人接住,王子文正好对上妙天赐的脸,他真诚的笑着,“老大,我最爱你,我也要!” 妙天赐被他逗得眉眼弯弯,含笑着看他,逗弄道:“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手艺?” 王子文当机立断,“都爱!” 他吼得大声,当即就被托着他的人群放下,怒骂道:“王子文,你插队你还有理啦!” 王子文吃了一嘴的臭鞋,当即哭嚎道:“老大!他们欺负我!” 四分无语的紧锁眉心,一点看不懂王子文的操作,“老二,有没有可能,我们要符都不用买?” “啊?”王子文傻愣住,一瞬后赶忙起身出了人群,“还是四哥聪明!”他学着四分环胸看着一群谄媚的弟子,顿时就自豪起来了。 妙天赐卖了八张符纸,自然不能再秀了,以对符修的了解,自己这个情况已经够激起符修长老的兴趣,她揉了揉额头,挥手遣散道:“画不动了,吃饭吧。” 众人一听,失落一瞬后又闹哄哄的围住了四分,不得不说,他们这寝室的成员质量真的高,那么多人狼吞虎咽硬是还能剩下菜来。 又有本事又阔绰,说话还那么好听。 第222章 全宿舍表白 第二日,四人结伴去了任务堂,任务堂是负责颁发宗门任务的,只要成为普通弟子以上包括宗主在内,都可以在这里领取任务,完成任务后就能得到奖励的贡献分或者灵石,通常灵石任务简单,但用途没有贡献分广泛,在宗内换取功法、丹药、法宝等都只能用贡献分。 王子文咂舌的站在任务堂的中央,看着来往匆忙的弟子,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任我行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没有自己的主意,站在四分旁边,人往哪儿看他就往哪儿瞧,没一点目的。 四分看了半天,遗憾道:“老大,按你的实力是可以接取任务,但我们三个要想赚贡献分显然很难。” “除非分开!” 王子文见妙天赐平静的说出这话来,当即就急了,“老大,不说好一起的吗?怎得我那么努力,到头来还是分开的?” 任我行显然也不想分开,扯了扯四分,四分回望他,失笑道:“老三,你看起来像个怨妇。” 妙天赐也瞧见了,乐呵呵道:“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大堂里呢就拉拉扯扯的?” 王子文不服,“我也拉!”他扯住妙天赐的衣袖,四分当即就拍开他道:“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拉我!” 王子文:???啊、这?? 他突然有些不敢拉四分了。 “要是不想分开,那只能托人找找了。”妙天赐见两人想当跟屁虫,倒不是护不住,但总是希望他们也能参与历练一番,增强自身的信心, 四分颔首,“好的组队任务估计都是在导师以上的人手里,我托长老去问问吧。” “不用了,陈淼师姐他们会帮我们关注的,昨日就知道我们四人都通过了。” “这好啊!”王子文开心了,赶忙道:“陈淼师姐们能找到的任务定是不难,总比那些长老手上的好些。” 任我行傻眼:“那我们来做什么?” “之后还是要靠自己,当然还是得来瞧瞧的。”四分人间清醒,“凡事靠别人,终究成不了大器,到时候我们分开各有去处,能在一块的时间就不多了。” “我忽然有些后悔去考核了。”王子文一听,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然我们至少能相处三年。” 妙天赐不理解的瞅他,“想什么呢?是你待三年,我可不会等你们。” 四分跟上:“我也不会!” 王子文同任我行面面相觑,感情就他们俩依依不舍呗? 妙天赐垂眸瞅着两人拉着的双手,又幽幽道:“我是来提升的,不是来恋爱的。” 两人本惜昔相印拉着的手一僵,王子文率先甩开任我行,跳脚道:“可不敢胡说,四哥和老三才是一对!” 四分:?????“不是你澄清扯我垫背做什么?” 四分:“我要选,也选老大啊!” 妙天赐:“抱歉,丑拒!” 四分惊愕的回望妙天赐,不是,老大怎么还一本正经的拒绝上了?搞得他好变态似的。 任我行不经意的瞥向四分,见他受伤,结巴开口道:“四、哥,我选、你!” 四分满头问号的又扭头去看任我行。 见到任我行眼中的同情,这才顺下一口气道:“老三,还是你疼哥!” 灵植导师名为陈江,当年是参与武选进入宗门的弟子,以他当时999名的成绩,可以选择很多的宗门进入内门,但因他志向高远,最终跟着天衍宗的长老回门,就算是只能去外门发展,但当年他在人像前暗暗发誓,一定凭借自己的刻苦努力进入内门。 但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并未同陈江想的那样美好,在折磨打压下,他的修炼资源全无,唯一的出路便是听话的蹉跎一生。 好在他在路上同陈淼等弟子结识,在陈淼得了青睐后,频频去找受苦的陈江,虽未提供资源,但也寻了人指导陈江灵植,让他能在考核中脱颖而出,陈淼是他黑暗中的一道亮光,而王扒皮则成了他不甘的心魔。 他知道自己是好运的,蹉跎的少年奋发在进入内门后重燃,但那些得不到帮助的弟子,在被分配到金执事门下后,就会被他手下的小执事瓜分欺压。 不同于妙天赐等人,自行选择寝所,自行听课,那些被盯上的弟子,连住宿都得花费灵石,明明都是刚入门得到宗门庇护的弟子,却要把刚得来的分发上交,明明是该一心学习的人,却要去跟着欺压剥削从其他途径入门的更多新弟子,当起了小执事的狗。 如若办事漂亮,就会同王成那样,宗内分发的资源还在,还能好好的听课,走些后门得到普通弟子的身份捡些好的任务。 如若以善待人、办不好交代的事,或根本不愿与财狼为伍,那就会像任天行那样,沦为杂役弟子,甚至是生不如死。 越是桀骜不驯,他们越是看不顺眼,从欺负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准备让人成长起来。 听过妙天赐的主意后,陈江一边回忆着过往,一边邀请那些还在苦海中和好运进入内门的同伴,只要是记忆深刻的,他都没有放过。 陈淼等人帮着布置,当一群人汇集,几杯酒换盏后,都是淋过雨的人,陈江几句话便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愤恨,所有人都围绕着王扒皮声讨起来,吴刚听得怒急更是激动的连连拍桌。 进入内门的好运人这才知道,好几个曾经的同伴已经受不住自我了断,那些明明都是最坚毅在反抗的人,一时间,有的人高声怒骂,有的人垂眸不语。 计卓在边上观察,快速的记下了情绪波动最大的几人和最为绝望的弟子,瞧着他们眼中的迷茫和生无可恋,计卓更加支持陈江的决定,在结束时又排除了一些看似参与却又敷衍的弟子,如妙天赐所料,这些人大多都是进入内门逃出了深渊牢笼的幸运儿,计卓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他们的名字上画了x。 待酒宴结束,计卓把名册交给了陈江,同陈江讨论他要去说服的人选,虽然共同经历过苦难的人最有说服力,但他们想要最高的效率。 几句话便定下了一人,陈江赶忙去追上,却见人蹲在门口的大树后捂脸。 陈江缓缓上前,听到压抑着的痛哭声,他叹了口气道:“老大,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这一夜两人秉烛夜谈,把性命交付在了对方的手里。 不管那老舍子前程,不管那下一刻就会到来的报复,经过长谈,两人甚至都不在乎性命了。 按着陈江的交代,他得到了情绪波动最大的弟子名册,一个个发展下线,从一人鼓励一人,变成了十人激励十人,渐渐增加。 而陈江则是用内门弟子的身份,去关怀那些绝望了的弟子,既然都生无可恋,赌一把又如何? 他们办事小心,都是一对一的试探,让外门弟子去接触更下层不为他们知晓的受害者,更是收集了不少被保留下来的证据,而有的人正在经历苦难,本人就是最完整的证据。 数日之内不光是讨伐的队伍庞大起来,还整理出了许多目击者参与者的名单,如妙天赐所说,这些都是徘徊不定的人,虽没有劝说加入,但如果要查,上头只要有这份名单,这些小喽啰又有几人敢帮着作假? 仇恨入骨,悲伤共鸣,恐惧抱团,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不过数日便发展出接近千人的受害队伍。 这可是上三宗的地界。 这可是大陆人人瞻仰艳羡的天衍宗。 这可是以正为弘扬之道的标杆顶流。 在这里,居然能聚集千名受害弟子,简直骇人听闻! 第223章 抵抗(一) 当然,王扒皮这么多年,经手或授意欺压的定是不止这个数,更多的绝望者已化为森森白骨,再也无法诉说经历的一切,而他们,也不可能让那些冤魂平反,一切只为还需要活着的人,但绝对超过了妙天赐要求的人数,这个结果让几人欢喜,第一时间告知了妙天赐。 见时机成熟,妙天赐便鼓励他们进行下一步。 当陈江聚集了所有人一道,让最有勇气的几名受害者上去讲述自己的沉痛经历后,所有人才发现,乌泱泱的一片,竟都是他们讨伐的队伍,如此壮大,很多人都端着酒半天回不过神来,而后,内心翻涌起的激动庆幸是陈淼等人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吴刚坐在最后一侧,举杯的手已变成了紧握的拳,他没想过受害者的执行力这么迅猛,而那些最早起头的人也没想过短短数日就有这样的凝聚力,澎湃的海浪抨击在他们的心尖。 曾经的苦难不敢忘,不止他们在罄竹难书的压迫中倍受折磨,不止他们寥寥几人与强大的剥削者抗争。 这场肃清战役,他们必胜! 众人心里都在想,如果这样还不能成功,那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行? 不,肯定是能成的,他们感觉已经成了。 陈江见众人激动,他坚定又凝重的站起,朗声道:“既然要做,那就做绝,我们上交的证据很有可能会被相护的长老拦下,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让所有人知道王扒皮做的事,悠悠众口我看他们拿什么堵,我看那些勾结的长老,拿什么本事封住所有人的口!”陈江说到此,牙呲欲裂,“我陈江不怕死,但不能白死,你们呢!!!” 吴刚第一个站起,吼道:“死什么死,上达天听他们这群瘪犊子不过是蝼蚁,藏在暗处的臭虫,我天衍宗浩然正气定是容不下这种败类,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做什么?大不了一起上,打死他绰绰有余。” 众人激昂的附和,见此,陈江伸开双手安抚,“这是下下策,就算是我死,我也一定让兄弟们全身而退。” 又是一阵澎湃的鼓掌声,眼见为实,那么庞大的主力军,让所有人增加了办事的信心,之后外门和内门中便传遍了王扒皮做的事,就像一阵风般,当王扒皮想要堵住悠悠众口时,一些内门弟子已经集体去刑罚殿提交了罪证,而那些人里有许多本是想息事宁人的受害者,但在听到风声后,竟直接去找了陈江商量要不要同那些受害者一起告发王扒皮,正中妙天赐说的下怀。 刑罚殿在收到罪证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外门,一同审核证据的真实性,一时间,不光是陈江准备的,连一些被边缘化的受害者也跳了出来,当然也有看不惯王扒皮的执事,和他们手下的人落井下石,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王扒皮被刑法殿的人带走,金执事也被唤去,这壮观的讨伐场面让许多盯上执事长老位置的人心动,之后的黑手就不是陈江能掌控的,只是这事朝着妙天赐所推测的方向发展,王扒皮的罪死的不能再死,助纣为虐的手下一同落网,做的那些龌龊事被曝露,很多都牵扯上了金执事,他从进了刑罚殿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件事从一顿酒开始,又用一顿酒落幕,陈江办了个五人的酒局,妙天赐被拱上了主位,犹然想起前几日的苦恼,灵植导师直说认识妙天赐实在太晚。 而吴刚俨然把妙天赐当成了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刚:“没想到真如你说的,最重要的便是那些看不惯王扒皮的高层。” 陈淼失笑道:“金执事也不好过,他的位置终于能换人了。” 妙天赐咪了口酒,那酒味苦涩让她很不好受,伸了伸舌头,才幽幽道:“你们也别太高兴,金长老有很多长老同盟,一人落网,全队遭殃,这事往好了说,金长老也许会被灭口,往不好了说,你们就等着他出来报复吧。” 吴刚后背一凉,心慌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妙天赐不理解的望着他,“我以为你们想到了!” 四人无语的瞅着妙天赐,他们不过是普通弟子身份,能扯下个执事长老就不错了,哪儿能想的那么远? 陈淼侥幸道:“风口浪尖的,那些长老同盟该是不敢作乱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妙天赐清淡的一句,直接怼的陈淼也冒了冷汗。 却又见妙天赐伸出手来,胡乱一掐,一本正经道:“但贫道已做法为几位祈福,想来很快就会得到好消息的。” …… 除了无语,便是无边的绝望,只有计卓还有心思翻白眼,一副想好好教训妙天赐的架势。 “陈江师弟——”一人跑进了后山,就开始喊人,陈江赶忙示意,“这儿呢!” 那人满面笑容的跑过来,一边道:“喜讯啊!金执事死了!” 四人齐齐看向正悠哉着的妙天赐,“奇了!你刚说他就死,你是学咒术的吧?” 只见妙天赐挑眉,幽幽道:“那你们可要小心咯,不可得罪我这高人!” 陈江先笑出了声,直接扑到妙天赐身旁,搂紧了他的肩膀道:“天赐天赐,你可真是我天赐的福星啊!” 妙天赐:…… 她伸手糊了一脸,“呕……你说话能不吐唾沫吗?呕——” 陈江尴尬的伸手想替好兄弟抹抹,结果妙天赐当即撑地一跃,避的老远。 陈江:……“不是……天赐,蚂蚱都没你蹦的远!” 陈淼噗笑出声,赶忙上前运起灵力帮妙天赐清洗,疑惑道:“天赐之前没学过清洁术吗?” “还没人教呢!”妙天赐感谢的回应着,“这些基础术法什么时候能学?还是也要去传功阁换取?” 陈淼几人诧异的望着她,真的以为妙天赐就是来自大家族的子弟,如若没有底蕴的蕴养,他是怎么做到刚进宗门就破了四层炼体塔? 而陈淼之前为妙天赐演示炼器基础考核内容,更是明白妙天赐对炼器绝对有一定的基础,就算是自己的心得,没接触过的正常人,根本无法说出那些常识细节。 计卓想了想这次的讨伐,失语道:“天赐,你是不是又在逗我们?” 吴刚想了想自己被破的记录“天赐,你觉得很好笑吗?” 陈淼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瞪他“天赐,别闹!” 妙天赐:“???”她迷惑的看看计卓,又瞧瞧吴刚,最后看向了陈淼,“不是??你们不用这么崇拜我!” 见几人满头的问号,明显是不赞同。 又道:“我允许你们崇拜我,但不能神话我!” 吴刚:“我拳头硬了。” 计卓:“真让他装到了!” 陈淼失笑:“别闹,天赐!” 第一次被冤枉的那么舒心,妙天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怼了,既然他们这么觉得,那就这么觉得吧。 那刚来的师兄看大家这样,不理解的瞥着他们,见小师弟沉默的很深刻,好心道:“一些基础的法术是可以互相传授的,只要你有认识的人,问个清洁术法还是简单的。” 他开始讲述如何调动灵力清洁己身,水灵有水法,火灵有火法,……风灵是最快速的,土灵是最慢的,他又道:“待你到了筑基之后运用灵力自如,自然可以化尘化污垢。” 妙天赐听得啧啧称奇,这法子其实就是用自身的灵力化掉身上不要的物质,听着简单,但如火灵根,要做到不伤衣服下清理实在很考验灵力的控制。 第224章 我掐指一算你们别不信 “没想到是这样,我以为是学习一门术法,所有修者都是统一的。” “也是有术法的,就比如灵兽园、灵药园是最杂乱的地界,一日不打扫那些兽灵的粪便,那些灵植的落叶等都会堆积,用人力的话得打扫到何年何月去,但这术法如若面积大,消耗的灵力自然多,各处地界都有专门打扫的人,别看他们做的事单一,但每日要消耗的灵力却是一般弟子的数倍。只有修炼进度极差的弟子才会被分配这活计,当然,好处也是有的。” 什么能力便做什么样的活计,也是能理解。 而且一件事能做到精益求精甚至是突破自我,对那些弟子也可能是件好事。 妙天赐接话道:“难道是日久后他们的灵力储蓄会比其他弟子多?” “对,确实那些弟子的气海丹田比同阶旁人要深些,我就认识一灵植师兄,他的天赋较差,但在灵植术法比斗中,总是能耗死对方,但这对比斗强悍的生死战是无效的。” 妙天赐了然点头,“看来并不如我知道的那样,也许所有弟子都会精炼控制灵力和对气海的扩充。” 跟小说里的完全不同,正常来说只有主角等人物才会想着多花时间去精炼控制和扩充丹田,但现在一听,几乎所有人都重视这个基础,差距大概就在个人的极限上。 “自然,但这还是要靠积累和磨炼,如若没有耐心打磨自身,终归是拔苗助长。” 陈淼听到这又补充道:“但也有以功法武技为重的修者,只要能快速制胜完全可以把磨炼的时间分出大半在精通处。” “确实,练气境弟子又要气海深厚,又要武技功法精湛定是不能的,天赐你可慢慢试验,找准自己的优势,如若是炼体,便是以淬体为主,如若要阵法,便要以精神之力为主,让之后成型的识海浩荡,如若以灵植为主,就要多感悟天地亲和,这都是漫长的磨炼。” 陈淼想起妙天赐什么都学了些,补充道:“如若你要技多压身,那便要付出更多的专注和时间,这是苦修万佛宗里有一峰就是如此。” 想起万佛宗,妙天赐拿出了通信符来。 妙天赐:【孩子养的怎么样了?】 秒回:【挺好的,可在你天衍宗推广。】 妙天赐品了品,总觉得万佛宗的长老不怀好意! 妙天赐:【看来效果不错,不妨多养几个。】 消息便如同石沉大海,不见一丝浪花。 众人见妙天赐忽然就自顾自的发起了信,不解的围上却见妙天赐收回了通信符,“托各位问的任务可有消息?” 计卓:“倒是有好的,但都是在宗内完成。” 陈淼:“我手里头有去长老门下做事的,虽然不符合你的要求,但真的是很好的机会,我觉得你要把握。” 吴刚:“我师父正巧有个外派的活,但你炼气境能得到的贡献分并不多。” 陈江:“我……我这几日都忙坏了,还没机会去问。” 那新来的师兄傻傻的看着挨个回答的几人,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师弟了,他更加疑惑的看向妙天赐,总觉得她一副理所当然听汇报的模样十分荒唐。 他作为师兄,忍不住提点道:“师弟,这时候应该感激恭敬的站好。” 妙天赐后知后觉的挑眉,一副你说得对哦的模样看向几人,“需要吗?” 几人齐齐摇头,吴刚更是直言道:“你要那样乖顺,我会觉得你想阴我!” 新师兄惊愕的瞧着吴刚,他可是体修,这么惧怕一入门弟子,真的好吗? 还来不及多想,计卓同陈淼也道:“我光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凉。” 新师兄:!!!!! 他当即想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再去细细观察妙天赐,心道:这人后台一定很硬。 妙天赐收起捉弄的心思,看向吴刚道:“贡献分不重要,但四分他们想同我一道,可能安插进四人?” 吴刚挺着胸脯自信道:“带队的是我一门的师兄,只要你们贡献分好商量,多少人我都能给你安排进去。” 听到此,妙天赐蹙眉道:“要跟队吗?我还有一些私事想办。” “待任务结束自然是可以在外自由一段时间,但也不能太久,而且不说你,大多加入的弟子都是不强,没有师兄带队很容易出岔子。” “那任务是什么?” “寻灰纹金豹,去的是否极山脉,就在仙剑宗的地界上。” “寻?”妙天赐抓到了重点,“是几阶的灵兽?” “四阶,但你不用担心,是灵兽园那下的任务,抓捕的事由他们去。你们只要找到母豹等待交接就算完成任务了。” 陈淼震惊的望着吴刚,幽幽道:“你确定天赐家里那几个不用担心吗?驯服的那叫灵兽,野性的妖兽可一点都不灵啊。” 吴刚默了默,“只要他们听指挥就行,我师兄本就是冲着贡献分去的,其实他们办不办事无所谓,要真去我就去同师兄商量,派些打杂的活计,让他们长长见识就成了。” 妙天赐跟着点头,他们虽然通过了考核,但少了三年时间的修炼,在总体上不一定比得过那些普通弟子的资历,而让老二老三去见识下灵兽山脉也是不错,便点头道:“虽然和我想法有出入,但正好我也要去仙剑宗一趟。” “有熟人?” 妙天赐含笑点头,“有个债主!” 好家伙,陈淼当即讶然的捂嘴,天赐那么阔绰,到底是什么原因还能欠上旁人的债。 吴刚:“那我去同师兄说,要定下来了我就通知你。” “拜托师兄了。”妙天赐谈完便含笑离开,压根就没准备庆祝陈江的喜事,而那新师兄看着妙天赐张口就答应下了去否极山脉寻四阶的灵兽,站在原地震撼的目送。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奇道:“你们这小师弟是真不怕死啊?” 吴刚好笑的解释道:“怕不怕死不知道,但四阶的妖兽真打不过他。” 新师兄:???? “修者筑基后期的修为加上天生的强健体魄和力量,打不过他?你们怕不是在逗我吧?”他又道:“一点都不好笑!” 几人相视一眼,不由失笑,不再多解释,齐齐道:“确实不好笑!” 在回去的路上妙天赐想起冯鹤让自己去仙剑宗,想来那里定是有自己的人手,也不知道冯鹤有没有找自己,毕竟他们的传讯时间太长,说不定等到了仙剑宗地界都还没收到冯鹤的来信,便先给高鸫蜀发了通信,【混的怎么样?有没有买到通信符?身份信息发过来,过段时间去否极山脉,见见吗?】 吴刚办事的速度很快,当晚就去了妙天赐的宿舍同四人说了历练的事,四分一听是去山脉,当即就拉长了脸,实话实说道:“说实话,我肯定跑不过四阶的豹子。” 任我行也弱弱道:“我肯定绑不住。” 王子文附议:“不知道是它煮我,还是我煮他,灰纹金豹可是群居。” 吴刚看着三人面容苦涩,当即笑的开怀,完全不管苦逼的几人,一锤定音道:“收拾好了,三日后出发。”然后就不理会三人的哀声哉道提前跑路了。 而妙天赐听着他们戚戚哀哀的,不理解道:“老四,你的隐匿阵那么强,豹子能发现你?” 四分:…… “老三,你有与灵植的亲和力,你不能发现豹子先避开吗?” 任我行:…… 又语重心长道:“老二,豹子是不会生火的!” 王子文:……到他这就变嘲讽了? 第225章 都挺会说笑的。 “有老四帮我们掩护,老三找妖兽,我来打,不是很好吗?” 王子文更难过了,弱弱问道:“那我呢?” 妙天赐:“吴刚师兄说会安排些杂活来,你要真想出力,可以先从基层做起!” 王子文:????? 还不等他埋怨,就见四分收了手上的龟甲道:“那我不算了,我们四个肯定是打杂的命。” 王子文一瞬间就平衡了。 任务堂前聚集了许多接洽任务的弟子,九成九都是普通弟子以上的身份,当妙天赐领着人过去时,吴刚兴奋的朝着她挥手,不顾师兄在场,笑的好似看到了心上人,“天赐师弟,这里来!” 华丰瞧着师弟这么狗腿的模样,抿唇闷闷的瞧着在喊声后还是不急不缓走来的妙天赐,一行四人就她容貌最佳,气度身姿更是在周围人中脱颖而出,但这做师弟的,架子未免大了些。 “吴刚师兄!”妙天赐颔首同人招呼,而后看向众人,见他们好奇她不为所动向后退了一步,王子文上前赶忙介绍道:“师兄们好,我叫王子文,他是老三,他是四分,他是妙天赐。” 吴刚介绍道:“这是我师兄华丰,平时严苛了些,但人不错。” 华丰并未接话,而是看向后退的妙天赐问道:“你先来的,为何不直接介绍?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吴刚听出了华丰语气中的不悦,不解的回望他,而妙天赐毫无负担的开口道:“师弟是想等人齐了一起介绍,被抢了先。” “巧言善辩。”明明就是懒得说的神色,现下一句话倒是说的他有错了,瞪了眼吴刚,问道:“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乖巧师弟?” 吴刚不解的瞅他,又去瞧妙天赐,没明白为什么两人一见面就冒火,难道是八字相克不成? 吴刚:“师兄,天赐真的很乖,但不是乖巧的乖。” 华丰:“……” 跟在一侧的同门师弟景冉好奇问道:“那是哪个乖?” “乖张的乖!”吴刚不以为意的呵呵笑着,“师兄放心,有天赐在不会给你拖了后腿的。” 不待华丰继续,又对景冉嘱咐道:“小师弟,你可要帮我照看好天赐,要少了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啊?”景冉讶然的不解,其他参加的弟子也怪异的盯着吴刚瞧,总觉得,这个吴刚师兄好像对这小少年有别样的心思。 妙天赐看向景冉,刚他站在人群后头遮住了容貌,现下瞧见不得不赞一句,人如其名,她便笑盈盈的望着景冉,这么久了,终于是见到了养眼的。 吴刚见妙天赐对小师弟看的顺眼,当即把师弟拉到了他面前,嘱咐道:“天赐,这可是我最小的师弟,你可要关照啊。” 当两人一拉近,吴刚讶然的看着两人的身高,不知道天赐是吃什么长大的,竟和十七的师弟只差一个头。 众人讶然的瞧着妙天赐,不懂吴刚师兄怎么会让个外门弟子关照景冉,景冉再不济也比他们强啊。 而妙天赐好似没有自觉,竟真点头,“多一个也不差,景冉师兄以后我们多亲近。” 华丰没听说妙天赐闯过了四层炼体塔,只以为是一层炼气中期的实力,入门弟子中虽强,但关照景冉显然是不够的,他讥笑的勾唇,对景冉道:‘听到没,是他关照你,你可别去帮忙。’ 吴刚知道华丰一向严苛,以为是不让景冉娇养了妙天赐并未多想,而是附和道:“景冉你放心跟在天赐身边,不会有事的。” 众人终于忍不住喧哗了声,这吴刚师兄看起来好像真是被灌了脑子不清醒的迷药。 华丰不愿再听,沉声道:“既然人都齐了,吴刚你就回去吧。” “是师兄,天赐就拜托您照顾了!”吴刚不敢驳了师兄的面子,师兄待他虽严苛,但一向是关怀的,虽不能同小师弟景冉比较,但在同门中待遇也算得上第二,他拍了拍妙天赐的肩膀,小声道:“外出的事我同师兄说了你放心,我先走了。” “吴刚师兄慢走。”妙天赐含笑目送他,而后垂眸的站在远处,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华丰不喜她,至于为什么?她并不在意。 华丰清点了人数,而后看向王子文三人,他们都不是武灵修带着确实麻烦,冲着垂眸的妙天赐道:“听师弟说你很厉害,那三个拖油瓶你就自己看好吧。” 王子文同任我行一听,当即囧了面色,特别是本就受不了压力的任我行,脸涨成了猪肝色,好似下一秒就要退出似的。 “求之不得。” 当众被挤兑,妙天赐却含笑应答,只是这话颇有锋芒在其中,扎的华丰很不舒服。 他以为是错觉,结果这妙天赐是真的自以为是的很。 景冉诧异的听着,半张着嘴好似第一次瞧见这么嚣张的入门弟子,还不待他缓和气氛就听妙天赐道:“景冉师兄也算我的。” 众人愕然的瞧着妙天赐,完全不懂她为什么要找死,华丰可是带队师兄啊! 任我行感激的望着妙天赐,要不是为他们出头,老大也不至于驳了领队的面子,赶忙道:“华丰师兄,我们一定会管好自己的。” 华丰不置可否,领着往宗外而去,四分等人跟在了最后面,待走了一段路后,四分才同两人道:“你们不要有压力,老大那么说之后领队也不好安排杂活给我们。” “是这样吗?”王子文倒是觉得做事没错,但也怕照顾这么多人的行程会出错挨骂,这么一听,反倒是有些轻松。 “当然了,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当四个透明人就算是为领队分担了。” 四分认真的表情看的任我行都觉得很对,妙天赐在一旁听的含笑,“老四借你吉言咯。” 景冉同华丰道了几句便开始慢行,直至队伍后头的几人身旁,正巧听见四分的话,便含笑宽慰道:“师兄是怕你们年纪小任性妄为,把你们托付给天赐师弟,也是他相信天赐的领导能力。” 嚯—— 妙天赐挑眉看他,这嘴长得,真是会说话。 妙天赐凑近了景冉,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那就借师兄吉言咯。” 景冉呵呵笑着,没想到带刺的师弟竟是这么个本性,见人懒洋洋的依赖着自己,他朝着前头的人看去,见无人察觉,便任由妙天赐挂着。 华丰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后头的动静,要往日这种歪七扭八的德行早就挨骂了,当刚同妙天赐针对过,又听师弟劝慰,最终是没再转头回去教训。 他考虑着队伍的整体情绪,有人却是无所谓针不针对的,凑到华丰跟前道:“师兄,我们这种任务从来就没有烹饪灵植和演算的弟子参加,听说他们都是入门弟子,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华丰斜眼睨他,甚是不喜,“你是说我吴刚师弟推荐有问题?” 那人一僵,心里再多想法也不得不心虚道:“自然是没有。” 见人口服心不服,华丰又道:“吴刚处事一向得体,你作为他们的师兄,难道连多带四个人也怕?” “自然是不怕!”那人越说越小声,也许是觉得丢脸,呢喃道:“只是我们本不用收这种麻烦的。” 华丰叹了口气,又道:“他们还没开始惹麻烦呢,这话你可以等之后再说。” 那人不再接话,只是愤愤的瞪了华丰一眼,谁让他是领队呢?了不起呗? 又阴恻恻的看向最后的几人,见妙天赐竟还挂在景冉身上拉亲近,捏了捏拳头,最讨厌这种走后门还自以为是的人。 第226章 本性显露开了眼了 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恶意,妙天赐幽幽抬头,她并不想警示对方,毕竟像她这样略微优秀的人,在前世都被敌视习惯了。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另一种夸赞的表达。 余光正巧瞥见景冉也是向着那处看去,她勾了勾嘴角,就听景冉道:“天赐师弟的敏锐真是让我惊喜。” 惊喜? 她管它惊不惊喜的,先吃了豆腐再说。 妙天赐便把环住他的手臂收紧,几乎是贴着他的耳畔道:“也许是我们心有灵犀呢?” 清浅的声好像是在诉述事实,又好像带着刻意的亲近。 景冉诧异,见她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那温度甚是灼人,让他不明所以的呆愣住,呢喃道:“师弟、为何这样看我?” 这是看师兄应该有的眼神吗? 或者又,这是看同性应该露出的神色吗? 不对劲,这个师弟很不对劲。 “因为师兄好看啊!”丝滑的指腹摸上了他的眉眼,还来不及夸奖,景冉就整个大反抗,挣脱了妙天赐的束缚,怪异的盯着他。 四分几人看的傻眼,王子文更是忍不住问道:“老大,景冉师兄的眼睛还没你好看呢。” “是吗?”妙天赐好似不知般摸了摸自己的眼尾,而后笑盈盈的看向景冉问道:“师兄觉得呢?” “啊?”景冉整个大脑宕机,压根反应不及。 她便轻声又问:“是师兄好看,还是天赐好看?” 景冉眼神闪烁的描绘起妙天赐的容貌,细细一看,这小师弟长得哪哪儿都精致,哪哪儿都像把钩子。 英姿飒爽偏柔,风情万种又偏如沐明朗,怎么看都是…… 也许是描绘了太久,久的景冉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人的美。 见人确实认可自己的容貌,妙天赐十分满意的摩挲了下唇,调笑道:“不知师兄的唇是否柔软?” “啊?” 不光是景冉,连身侧的三人也同时像被雷炸了般,四分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王子文和任我行就往前走,轻声道:“好家伙,原来老大这么骚的嘛。” 王子文:“骚?” “这不明摆着勾引景冉师兄吗?” 四分的话证据确凿,他讷讷的被扯着走,震惊闷了头,老大——在勾引——男子??? 仿佛渡劫,任我行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瞪着眼好似被摄魂了的傀儡任由四分扯着。 景冉呆滞在原地,都记不得他们正在赶路,忽听清浅的含笑声起,她道:“景冉师兄,你为何摸自己的唇?” 景冉只想钻进地里。 他慌乱的朝着前头走去,心中暗道,‘这种妖精攻击起来、男女不分,怪不得吴刚师兄这么热忱。’ 他失措的回头望了妙天赐一眼,正巧对上她戏谑含笑的眼,窘迫的回头,又暗道:“以防中招,自己该躲远点才行。” 景冉快步经过四分,四分福至心灵的就将人给拉住了,故作疑惑问道:“师兄不照顾天赐了?” 照顾? 景冉脑中猛地闪过妙天赐戏谑含笑的眼,用的他照顾吗?那师弟看自己简直是见了猎物般。 “我第一次见老大这么依赖人,师兄可不要伤了他的心,老大他,很脆弱的!” 老二老三不理解的紧锁眉心看向四分,这话?有根据? 而景冉又是看向了身后,也许是心软,他多瞅了会儿,只见妙天赐恹恹的垂眸跟在后头,跟刚才判若两人。 妙天赐:【啧,看来是调戏过猛了!】 人都是视觉生物,好看的人本就惹人心软怜悯,王子文看着老大因失手而失落的模样,当即就心疼不已,一握拳暗道:‘我要让老大的笑容重新回归。’ “景冉师兄,老大也是第一次不懂怎么相处,你可不要伤了他的心,老大他,很脆弱的!” 任我行张着嘴跟个痴呆似的又望向王子文:不是?组队忽悠是吧?他不参与都显得格格不入了。 他便点头道:“老大一向开朗,从没见她这么失落过。”又真话道:“所以、我好慌!” 所有人都这么说了,现在就走就显得他景冉有什么问题了,他便又顿足观察了会儿,直到妙天赐走至他身旁,妙天赐讶然的抬头望他,“师兄,您在等我?” 景冉几不可见的点头,沉默的跟着她同行,但却拉开了一段距离,不能接受妙天赐再挂上去。 妙天赐自知理亏的模样道:“师兄,是我调皮了,但大家都是男人,这也没什么吧?” 见景冉不答,又道:“而且师兄本就比我俊俏,比一比您害怕输了吗?” 景冉疑惑的瞥她,总觉得小师弟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似自己想多了。 妙天赐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承认师兄比我俊俏,您就不要拉着张脸了。” 又怎么可能是因为攀比容貌,景冉本能辩解道:“我不是……”又说不出心中的理由,沉默了。 “不是因为这?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妙天赐不解的望着他,见他别过头,伸手扯了他的衣袖,一副不解的模样。 景冉心下大乱,难道让他直白说‘我怀疑你在勾引我?’干脆杀了他更直接些。 四分三人不停的往回望,总觉得这两人的气氛十分诡异,任我行快走了几步,扯着王子文问:“老二,你干嘛忽悠景冉师兄?老大什么时候脆弱过?” 王子文看向四分,也同样疑惑,“四哥,老大刚是脆弱了吗?” 四分负手道:“脆弱是不可能,该是在想怎么瓮中捉鳖!” 嚯—— 太有道理了,两人齐齐点头,“看来我们还帮了景冉师兄一把,被老大盯上的人总归是没好下场的。” 四分想的远了些,遗憾道:“可惜都是男子,要景冉是师姐就好了。” 任我行没多想,他是力挺妙天赐的,“只要老大喜欢,我就支持。” 王子文:“那肯定支持!” 四分:“你说为什么老大没看上我们呢?” 两人:……“四哥,你这话问的可伤人了你知道吗?” —— 妙天赐见景冉局促的很,憋着笑道:“师兄可定亲了?” “啊?” “师兄只会啊吗?还怪好听的。” 景冉:…… “家里有意安排,修者延绵子嗣不易,想先寻个寻常女子诞下子嗣培养,日后……” “哦!”妙天赐理解的道:“俗世之人一生不过六、七旬,倒是正常,我爹也是因为子嗣问题被家里逼的很紧,我懂你的感受。” 景冉听不懂的瞅着妙天赐,“你爹因为子嗣问题?” “我啊?”妙天赐笑了,“我爹好似不喜女子,我不是亲生的。” 景冉一窒,没想到这种私事会同他道,解释道:“我是喜好女子的,只是觉得那样对女子很不负责,毕竟我们修者忙碌勤于修炼,不过几旬眨眼便过,陪伴太少总是利用了人家。” “那宗内可有喜欢的女子?”妙天赐高看了景冉一眼,“不说内门,就师兄的容貌修为,想来外门的女修是会考虑的。” 景冉摇头,而后红了脸,“师弟,你刚入门要以修炼为主,切不可过多在意儿女情长。” 妙天赐耸耸肩道:“我是不在意,但运气不好啊!” “啊?” 妙天赐失笑,又来了,而后颇有深意的望着他,“正巧遇上了心动的,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景冉惊得胡乱瞥眼。 “师弟是想,也许可以近亲一二,人生苦短该是喜欢就待在一块。” “待在、一块儿……” “但也不可纵欲过度,点到为止即可。” “过、过、过度……” 噗嗤声起,妙天赐忍不住低笑起来,“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怎得都结巴了?” 第227章 提点来提点去 见景冉吓得浑身紧绷,妙天赐捂嘴继续笑着,好玩啊,好玩,这谁控制的住。 必须玩的尽心,玩的畅快才行。 “但华丰师兄好似不喜欢我,你说该怎么办?” “我师兄?”景冉诧异的抬眸,见妙天赐认真模样,一时缓不过来。 不是他吗? 可……刚师弟还说自己、好看的。 又蹙眉想着,难道师弟并不是暗示自己,而是暗示自己有喜欢的人,想让自己帮忙? 他朝着华丰看去,咽下了华丰出手利落,建议她不要尝试的话,为难的摇头,“华丰师兄该是……不可能的!” “是吗?”妙天赐失望的凑近了景冉,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好似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戚戚哀哀道:“那怎么办?难道是我长得不美吗?” 她有些不甘心的道:“景冉师兄你再瞅瞅?” 妙天赐掰过景冉的脸颊,让他审视自己,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景冉于心不忍,宽慰道:“师弟,要换了他人也许……能成!” 妙天赐苦恼道:“可他人我也看不上啊。”又看向景冉上下审视了一番,“就师兄您还勉强凑活,要不,咱俩好?” “啊?” 妙天赐忍不住拍着他大笑起来,“师兄太可爱了,忍不住就又逗上了,是师弟的错,哈哈哈!” 华丰听着后头的大笑声,不悦的瞥去,见自家小师弟小鸡似的,面红耳赤的被妙天赐拘着,成何体统,到底谁是师兄? 蹙眉一瞬喊道:“景冉过来。” 景冉心虚的赶忙挣脱妙天赐,却见人用了些力气不愿就这么放手,他神使鬼差的保证道:“我会为你同华丰师兄说好话的。” 妙天赐意外挑眉,小声道:“我觉得你要说了,华丰师兄也许会在山脉把我抛尸了。” 师弟还知道啊…… 也是,要让自家大师兄知道这种事,估计妙天赐真要被打死了,他便抿嘴又扯了下才得了自由。 回到华丰身旁,景冉的绯红还未退去,从未见过自家师弟如此面目,华丰疑惑道:“聊什么呢?” 景冉古怪的看着华丰,又一瞬别过眼去,艰难道:“师兄,您就别问了。” 这…… 这怎得一副为自己操碎了心的作态? 这又怎么一副为自己好的欲言又止? 华丰是真的有些懵,“为何?” “我自个儿都还没听懂呢。” 华丰还欲再问,就见景冉捂着脑袋呢喃,“师兄您先让我捋捋,现在我脑子不好使了。” 一向机敏的师弟,脑子不好使了……? 华丰差点也觉得,自己脑子跟着一起不好使了。 见他都这么骂自己了,华丰自然没理由再问,朝着后头看去,就见拖油瓶四人组正凑在一起嘀咕着。 他暗道:看来这妙天赐在攀谈上很有自己的一套,先是吴刚师弟,现在又是小师弟……脑子都不好使了。 四分见没人关注他们,悄无声息的凑到妙天赐身侧,斟酌了许久,不解问道:“老大,你、你喜欢男子?” 又自说自话道:“不能够吧?” “不然呢?” 妙天赐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四分吃惊不已,王子文同任我行更是连连抽气。 不好了,那些美貌的女修们,老大要对不住你们了。 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不好了,那些俊俏的男修们,老大那么强,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啊! 他们艰难的异口同声道:“老大,喜欢女的不好吗?” 妙天赐:“抱歉,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来。” 三人咂舌的对望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劝导了。 妙天赐瞧着队伍一路出了天衍宗往城镇走去,不理解道:“我们宗没有远距离的传送阵吗?” “没有!”四分肯定道:“那是上界才有的好东西,我们这里稀缺的阵法宝贝,上头多的是。” 王子文同任我行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顿时觉得老大的性取向,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四哥,上界那么富有吗?” “我只是听说,但那么多强者想要飞升,定是上界比我们这里富饶,灵气也比我们充裕,就如在凡俗,那里的灵气就同宗门内天差地别,他们向往我们,我们向往上界一斑。” 任我行不由道:“从小我就疑惑,为何在同一个地方,灵气却有天壤之别。” 四分释然一笑,这些事,当然不能是广而告之的。 “地势只是其一,也有人为布置不让灵气外泄,当然凡俗也不是没有灵气,只是地域辽阔地势又贫瘠,那些灵气都被人给禁锢提取,能分到的便少之又少。” 妙天赐想起自己看到的案例,接话道:“也有邪修献祭提升地势灵气等,其实万物都是灵气的化身。” 王子文咂舌,先是吃惊后是害怕,什么叫万物都是灵气的化身,这话说的……多吓人啊。 他喟叹道:“献祭提升?那得多少万物啊?” “提取生机献祭也分手段,就我们这的邪修确实不太中用,埋头只研究以人为引子。” 这……这话说的…… 三人都有些瘆得慌,怎么一嘴的恨邪修不争? “我之前看到的好似是十万人,但那次不是为了修改地势,而是为一人所用。” 一人所用?这人未免太猛了些。 三人异口同声:“谁啊?” 妙天赐含笑答:“可听过金圣?” 四分浑身一抖,有所料道:“我就说这种阵仗只有他们弄的出来。” 王子文两人好奇,他们刚接触修者一途,对这忌讳的事还未曾听闻。 “那是谁啊?” 四分扯着两人,“别问别好奇别加入!” 妙天赐失笑道:“确实,以你们的实力,听见就躲才好。” 连老大都这么说了,两人当即就对金圣敬畏起来,“希望我们不要遇到才好。” 四分一僵,想起了车队那事,赶忙道:“别提了,我汗毛都炸了,不要再提那么不吉利的话。” 见他又拿出龟甲来,王子文两人凑近盯着他边走边算,他算了又算,忽然苦了脸,“完蛋!” 一见四分这样,王子文两人顿时紧张的询问,而妙天赐则是笑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这算的那么远,也不定是他俩乌鸦嘴。” 四分认命的点头,余光却见妙天赐对着空中比划,一瞧,好家伙,这是在练习符文呢,“老大,有的时候我真佩服你。” “我也是!”妙天赐顺完一字,忽得问道:“老四你说,我要精简符文,这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四分不解:“怎么精简?” 见妙天赐问完居然深思,完全不理会自己,四分来气,阴阳怪气道:“老大加油,说不定是增幅呢。” 景冉向后望去,见妙天赐垂眸走着,专注的差点绊到脚下的大石块。 “瞧什么?” “大师兄,天赐师弟该是个较真的人。” 华丰不明所以的睨着他,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为何师弟一副提点的模样。 众人经过天衍宗势力范围下的天衍镇,因为普通弟子中有练气后期的修为,他们不能丢下,更加上多了妙天赐等拖油瓶,华丰聚集了弟子道:“去否极山脉路途遥远,我们要御剑飞行容易损耗,今日在镇中歇下,明日一起搭乘去主城的中转站,前往仙剑宗地界。” “是,师兄!”队中弟子集体附和,兴奋的开始寻找下榻的客栈,天衍宗外出历练的弟子本就颇多,再加上寻上宗门请求考核进入外门的俗世弟子,客栈的余房并不多,弟子们跟着熟人在附近寻找,妙天赐四人正好一间,便直接在侧边的客栈住下。 第228章 神经:我紧绷了 跟宫里的娘娘似的,妙天赐被四分扶着小手臂上了台阶,就见老大蹙眉不悦,四分好笑,怎得,还怪他打断了思路不成? 主人不高兴了怎么破? 当然是劲量满足主人的需求了。 干脆直接抱起妙天赐往楼上走,妙天赐的眉头这才松开,又自顾自的思索起来。 景冉本就在关注妙天赐,见他被四分公主抱着上楼,一时神色难看。 要先前不知道妙天赐的喜好便罢了。 现在怎么看,怎么好像小师弟要被坏人欺负了。 这姿势,不合礼数! 他又一想,吴刚师兄托付自己照顾,他该是为妙天赐负责的。 又想起妙天赐之前的话,什么人生苦短,什么不过度,什么点到为止,一大堆话猛地往脑子里冲,他快步朝着妙天赐客栈中走去。 “师弟,你我一间……”华丰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师弟快步离去,没瞧见妙天赐他们几人,他疑惑的望着。 师弟的脑子,还没好利索吗? 有弟子上前询问,“华丰师兄,可否同您拼一间?” 华丰回神拒绝,“不了,我习惯一人住。” —— 景冉在楼下一问,便定了间房,又快速的到了四人房前,此时任我行刚推开门,四分抱着妙天赐先进入,景冉顿了瞬,才问道:“你们四人一间?” 王子文点头,小声答道:“是的,师兄您呢?” “我……”景冉想了想,“你们四人太挤了,我同天赐一间吧。” 这话说的…… 任我行当即捂嘴诧异的望着他,小声结巴道:“您、您要同我老大一间?不、不太好吧?” 景冉不解蹙眉,“什么意思?” “孤男寡男,是不是太、” 任我行还未说完,就被王子文给拦下了,捂着任我行的嘴问道:“师兄怎么想和老大一间房了?” 别问。 问就是他觉得景冉师兄……不对劲。 “吴刚师兄托我照顾天赐,自当尽力。”而他眼睛已经飘到了房内,四分正抱着妙天赐,竟不愿放下。 一动不敢动的四分:踏马的,是抱着能促进思维吗?一弯腰就蹙眉,老大想累死他? 王子文踌蹴,老大喜欢男子,景冉师兄确实长得不错,他也很想成全,但老大在沉思,一般老大想事情的时候有人打扰,很容易挨打的,他并不愿意景冉被老大揍,多伤师兄的体面啊。 王子文为难道:“但老大在想事情,这时候不能吵的,打断他的思路他会疯的。” 他疯起来,人畜不分。 四分一听景冉师兄要尽力,当即喜笑颜开。 直接走了出来,看着景冉的双手,双眉抬了好几下示意,景冉没懂,王子文见有四哥扛着压力,直接就抬起景冉的双手,景冉后知后觉还来不及惊愕,人便放到了他的怀中。 这配合,也太有默契了吧? 这是练了多少遍。 四分冲着他比划:我劝你,这时候不要说话! 景冉抿了唇,所以……四分和妙天赐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吧? 所以……现在骑虎难下了是吧? 这四分哪儿是看上妙天赐了,明显就是甩包袱给自己。 四分直接抽出景冉手中的钥匙,看了眼牌上的数字,朝着他定的房间走去,利索的开门推门,而后站在门口等已经傻眼了的景冉。 景冉:……其实他想问问,是不是妙天赐没想好,自己就不能放? 但让四分这么等着也不是回事,毕竟现在他靠天赐太近不能说话,只得抱着妙天赐进去。 就见四分利索的轻巧关了门,走的老远才叹气小声道:“哎哟妈呀,我一算卦的,差点干了体力活,还好景冉师兄是体修,就当奖励他锻炼了。” 景冉默默的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她压根不在意什么人什么场合,大喇喇的躺着,摩挲着下巴放空中,颇有些入定的架势。 这时候他也不敢打断了,万一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差那么一步就进了入定呢? 不同于刚出行时的嬉皮笑脸,此时专注的妙天赐很有吸引力,探究的深思面容宁人,让人也想一起沉静的沉寂会儿。 想了数个简化的方案,又想了数个简体的文字,又对比了数个繁体字的区别,又寻思了可能出现错误后的解决方案,妙天赐伸指在空中描绘起来。 那指中带着灵力,快速的画在空中形成了个灵力符字来,待写完,前头几笔的灵力笔划已经散去。 妙天赐觉得这个字挺顺的,便凝聚起精神力来,将力量汇聚在指尖,这次书写的并不快,同之前成功画符的速度差了好大一截。 不过一笔,妙天赐就放弃了,太费力了,果然没有工具这种事就极为考究个人的修为。 “老四。”妙天赐喊完就改,“景冉去买饭。”她面无表情的下跳,拿出符纸符墨来,研磨中又道:“我不急,你慢慢来。” 吃饭? 她现在有心思吃饭? 景冉立马就明白妙天赐想把自己支出去,他这人一向懂事,便道:“好,那我晚些回来。” 见妙天赐仿若未闻,景冉失笑的摇头出去,就见四分三人正往回走。 这走的,还有些仓皇…… 景冉:……“你们不会是在偷听吧?” 这是个肯定句。 他快步追上,吓得任我行直接就狡辩了,“我们是担心你们孤男寡男的……唔!” 见任我行果然又被捂嘴,想起他之前的话,本以为是错字了,但现在嘛……景冉眼皮一跳,“你们难道也知道天赐喜欢大师兄?” ???? 这料爆的,过于猛了…… 王子文:“这、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四分:“但我们接受!” 任我行掰开王子文的手,“我不赞同,我支持景冉师兄。” “!” 当面支持……有时也不算好事。 景冉看向王子文,有些一言难尽的道:……“把手按回去!” 四分抬起王子文的手就捂在了任我行的嘴上,吩咐道:“看好他!” 见王子文点头,四分笑脸相迎冲着景冉比划,“师兄进房一叙啊!” 景冉瞧着他八卦的神色,又想了想老三的话,最终是进了房,反正他也不知道时间怎么打发。 四分兴奋的关上门,当即就问:“老大还看上了你大师兄?” 景冉:“还?” 四分干咳一声,“口误!”又道:“老大同您说的?” 景冉问道:“为什么老三会支持我?” 四分:“因为他觉得你好看吧。” 景冉……“所以你们知道天赐喜欢男子?” 王子文伸手打包票道:“刚知道,就比您早些。” 见任我行跟着猛猛点头,看来是真话了。 凝重道:“修者当以修炼为主,你们要劝劝天赐,不能在意儿女情长,而且大师兄他——不喜男子。” 见景冉这么严肃,四分觉得很诡异,难道老大是让景冉帮忙,并不是真的中意上了景冉师兄? 但……老大那性子,喜欢两个可以,扭捏的传话就奇怪了,那可是架着大炮越阶打元婴的老大哎。 他寻思了一阵,忽得就笑了,诡计多端的老大,一定是在欲盖弥彰,怕吓坏了人。 四分不懂就问,“景冉师兄,喜欢男子不对吗?” 景冉蹙眉,“并非有对错,但至少要两情相悦吧。” 王子文发问,“那您怎么知道不会喜欢上老大?” “师兄严苛,更是以身作则,绝对不会想这种事的。” “那您呢?平时放浪吗?” 王子文震惊的望向四分,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抽住了,问这话? 景冉:“……”果然他们一窝都不寻常啊! 第229章 老简 本就是不熟的,见人听不进劝诫,他也不能过度的指手画脚,迫使他们改成自己满意的德行。 景冉站起身道:“我还要去买饭,你们继续!” 他行至门口,外头传来蹭蹭蹭的脚步声,雀跃的很。 “小弟们,大哥把瞬移符弄出来了。” 妙天赐极为嚣张的一脚踹开门,甩着手中的符箓比划,却见景冉震惊的站在自己的对面。 好家伙! 妙天赐先是一愣,后是不解。 “嗯?“你不买饭去了吗?你把这当酒楼呢?” 景冉:…… 都被抓包了,妙天赐也不再藏,温声道:“你的我回去给你画,咱不是厚此薄彼的那种渣男。” 当真吗? 景冉不由想起妙天赐支开自己时说的话。 四分抽了嘴角,真背啊,这还给景冉赶上了。 好在老大没有因为美色先给了景冉,四分快步上前接过,见有九张,赶忙捂住背过景冉的注视。 四分:“老大,这里头怎么还夹着残次品呢?” 这话真就很难信。 景冉:……别装了,他走! “我先去买饭。”他一向懂事,冲着妙天赐颔首,他又道:“你们的份我包了。” “多谢师兄!”王子文没察觉到暗流中的尴尬,喜滋滋的目送人离开,当即就凑到了四分面前,分了三张来,“这么多,老大你功力见长啊!” 妙天赐得意一笑,“别说,符阵这门难是难了点,但成就感也是别的无法比拟的。” 难? 这到底是显摆还是真没分寸? 三人抽了眼角,但看着手中的符箓心情又好起来了,有什么关系呢,老大越强,他们越爽嘛。 “这瞬移符距离不远,我刚试了下百米之内,待我改良了再说。” “百米多好啊,适合作战,我们三个最需要这个,老大您别改良了,先多给我们画些。” 见三人都是这个意思,妙天赐微暖,倒是没想过他们居然要同自己一道作战,毕竟辅助系都是在后方的。 四分提议:“最好是能瞬发的。” 妙天赐疑惑:“还有不是瞬发的符箓吗?” “哈?” 等等! 他们仿佛抓到了重点关键词。 别说四分了,最不懂的任我行都傻了,“老大,你这、这瞬发的啊?” 四分同时出声:“老大你那起爆符呢?” 妙天赐掏出来每人分了几张,慎重提醒,“别试,秒炸!” 四分恍惚,这也太俊了吧? “老大,你的难,是不是全用在改良上了?” 要真是如此,老大确实没故意显摆,这种突破,难度不亚于他的仆算。 妙天赐认真的思索后道:“其实他本就有规律,只怪我笨了点。” “我是真没话说了。”四分背过身摇着头坐下,“噬主的心念越来越强烈了。” 谁懂啊,主子比仆人还卷的。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混下去? 看着四分过于幽怨的神色,整个人都笼罩上了前途不明感,妙天赐好笑。 “我是说真的,我本来就学习了你们没有的知识,当然理解同你们不同,平心而论,换了老简过来,分分钟创神。” 四分自然是不信的,神?神棍的神吗? “那行,我先认识一下老简,再考虑要不要接受您这诚心的炫耀。” 妙天赐本含笑的眼在四分提到老简时,骤得恍惚了瞬,也没料到自己会不自知的提起老简。 无边的压抑沉闷袭来,让她再也提不起好情绪。 她垮了脸转身出去,老二老三当即就扯住了四分,焦急道:“四哥,老大心情崩了。” “啊?”四分不解的扭头看,却发现房门大敞着,妙天赐竟直接出去了,他被扯得东倒西歪的,烦躁的双手挥开不知所措的两人,“不要急,我想想。” 真相只有一个! 四分明悟了,“我开始相信这个老简很厉害了,你看老大提他就自闭了,以后咱们别提跟简有关的词了。” 王子文细细回想,觉得分析到位了,“有道理哦,刚老大的神色跟你转身时候一模一样。” 任我行:“真是人外有人,我该修炼了。” 两人一窒,赶忙跟上。 卷呗,还能死不成? 景冉买了饭,先送到了三人的房中,见两人都在修炼,而开门的王子文在谢过后,又平静的继续回去修炼。 这状态,跟被下了咒似的。 景冉讶然与这群弟子跳脱之外竟统一的上进,想了想刚兴奋过来的妙天赐,暗道:看人真不能只看一面。 他回了房中,见妙天赐随意的坐在窗栏上,垂眸向下望着,单手提着一壶酒,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听到动静,她侧目睨来,而后收了那好似要化进雾里的缥缈感,有血有肉的含笑道:“喝点吗?” 那笑容并不纯粹,景冉心头一紧,不知为何,不想看到这样的师弟。 他一向懂事,不该多问的,他绝不会故意提及。 也不觉得,自己能解决她心中的烦闷,开导出个晴朗。 “奉陪到底!”他坐下打开菜放齐,接过妙天赐的酒抿了口,“好酒!” 妙天赐自顾自的喝着,思绪又开始涣散开,回到了老简离别的那日。 老简真的很好,如若不是自己一心想要颠覆组织,他们或许还能再混上个十多年。 犹然记得见老简的最后一面,他问“活着不好吗?” 当时的妙天赐对生命压根没有敬畏,不过平心而论的回答“也没什么意思!” 并未察觉这就是老简在做决定前的询问,走前他说,“你要觉得没意思,我便也会那么觉得。” 而后,他就真的再也没出现过。 老简的失败也暴露了她,但她并不怨恨,只遗憾自己当时并未较真老简的提问。 其实,再多苟活个十几年,有老简相伴不挺好的? 幽幽的又灌了口酒,妙天赐长叹一声,“不复回,君不见,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听到酒盏的叮铃声,妙天赐这才想起房中还有美貌的景冉在,骤得失笑同他举杯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先干了!” 景冉愣了愣,一句悲白发,让他心疼。 见妙天赐的情绪更不对了,他放下酒盏起身。 见人朝着自己走来,妙天赐将酒盏举高,避过了他的没收,淡然道:“不让喝了?” “多喝伤身。”他说着又去拿天赐手中的酒盏,天赐却高高举起摇摆不定。 “还未尽兴,你的奉陪到底呢?” “今日不宜,下回还你!” 老简:今天不行,等我回来! 妙天赐怔怔的瞧着酒盏底盘,“也是,喝不喝的,又有什么区别。” 见人大喇喇的撑在桌上,虽说着不喝了,但身子一动未动,肆意的懒散印在了景冉的眼中,他想要伸手去先拿下酒盏,却见妙天赐将之一丢,掏出了符纸等物来。 大刀阔斧的刷刷几笔,三张笔精墨妙的符文勾成,浓墨如其人,煞是养眼。 她将灵力送入其中,随后拿起一甩道:“今晚陪我睡。” 景冉本还在欣赏着,一听这话,当即就僵住了。 这什么意思?三张符箓就、就、就把他给……买下了? 他都来不及收符箓就被妙天赐圈在了臂环里,只听她毫无醉意的潇洒道:“打卡!” 景冉忍不住想:这看着没醉,其实醉的不轻吧? 素白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内,他全身炸毛大脑一片空白,却还能听见天赐含笑的评价“不愧是炼体的,真壮!” 又听她疑惑问道:“师兄,您怎得不推开我?是喜欢师弟这样吗?” 在自个儿脑袋炸开前,景冉推开了本就没用力的妙天赐。 他恍惚的不知所措,“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早中晚三个精神状态? 又一想,也不是,至少调戏自己是有始有终的。 而后又暗恼自己还能想到这一茬。 第230章 长高的秘密 妙天赐被逗笑了,伸开手来示意,“打卡成功,师兄抱我就寝吧。” 她一副不再作乱的架势,景冉试探着把人架到了榻上,天赐直直一躺,吓得景冉赶忙伸手帮他泻力,生怕他摔疼了。 “景冉师兄,你不错。”妙天赐自顾自的评价了句便抱着被褥翻身睡到了里侧。 景冉站在榻边看着,一时没了动作。 这天赐师弟真是…… 过了半晌,他又回去捡起了符箓,这符箓和他见过的瞬移符不同,但又有些相似,既然符成,那便是有用的,不知道是不同于哪点,反正他也没有这种类的符箓,便小心的收起,上了另一榻上开始修炼。 天色渐亮,妙天赐猛地坐起,低呼道:“老简!” 景冉惊醒,赶忙上前查看,见妙天赐状态还不错,只是脸色惨白了点,便坐在一旁温声问道:“做噩梦了?” 恍惚了瞬,妙天赐失笑,摆头道:“做了个美梦,见了下老朋友。” 景冉识相不再多问,天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也乐观的使他心疼。 他轻声问着:“要再睡会儿吗?” “不了,想吃早饭。”妙天赐整个人懒散的挂到了景冉的身前,撒娇的眨眨眼,那声音听着娇憨,好似女儿家才有的感觉。 见人傻傻的瞅着自己,好似接受不了武修男弟子这般惺惺作态,妙天赐抿嘴笑了起来,“我不可爱吗?景冉——” 语调微扬,是自己的名字。 景冉蹭的站起,好似被导师训练了一日,浑身发热冒汗还虚得很,不敢再去看天赐的捉弄,声音中压抑的仓皇很是青涩,“我去买。” 见他落跑,妙天赐笑得更欢实了,这张卡打的,手感又好,人又自觉。 “修炼修炼!”妙天赐盘起腿来,每日她都会练上半小时锁骨,锁骨法决一起,她人身形虽未变,但内里的骨骼却是嘎吱作响,听着就头皮发酸。 修炼到第一层后期,身体内的骨骼就好似会增长般,将骨骼挤压到一定地步,就好像锻造一层层的叠加,而当不使用锁骨时,那多出来的骨骼就会自动分散,导致妙天赐身形拔高。 妙天赐猜测过,也许突破第二层,那骨骼就会完全锁住,而因骨骼分散增高后提拉起来的血肉也将凝聚的更加紧实,不然自己不就变成了l号的皮披在了m号的骨架上? 这是不玄学的。 所以根据推论,妙天赐在第一层后期不光挤压骨骼成锁,更是凝练血肉经脉,而这种挤压的结果便是妙天赐浑身又布满了细小的血珠,至于疼痛,刚开始修炼时她能当着冯鹤的面不叫唤,都修炼习惯了,自然也就有了抗性。 法诀在进入第十六次轮回后,妙天赐忽得浑身颤抖,那骨骼好似长出了翅膀,开始互相包裹,咯咯咯——嘣一声,疼的妙天赐倒抽出声,“靠!这么疼!” 极刑不过如此,果然炼体的就是受虐,感受了下自身的情况,锁骨第二层。 “靠,第二层就这么狠。” 后劲极大,妙天赐干脆躺倒在了塌上,秉承着我不用力,疼痛就不能占我半分便宜的原则。 她全身放松,只有因疼痛跳动着的经脉哀嚎着。 当景冉进房,便瞧见妙天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晕倒着,也不算晕倒,至少那皮肤还在跳动。 “天赐!”景冉吓坏了,这还没出天衍宗地界呢,就死了一师弟,这还了得? 妙天赐懒得动,但景冉的惊叫声吓来了四分三人,他们冲进房中,见妙天赐浑身血珠,当即松了口气,“师兄,您瞎嚎什么呢,我以为老大死了呢。” 景冉:……这和死了也差不多了吧? 任我行好笑的捂嘴,“师兄,这是老大的晨练,每次练完就能睡到下午,生龙活虎的,您别慌。” 见是任天行开口,景冉信了,但信的很彷徨,“这什么晨练,怎得一身的血?” 四分中肯道:“很痛的,师兄您就别惦记了!” 景冉:……这还用说吗?看着就痛好吗? 见三人都不紧张,景冉缓了缓也冷静下来,“我先帮师弟擦掉血珠吧,让人瞧见怕是不好。” “您别动他,老大现在很疼!”任我行赶忙阻止,之前老大还能自个儿打理,看他现在这样,一定是突破了,不然怎么会不干不净的躺着。 见有人伺候,妙天赐发话了,“快来擦!”气若游丝的,吓得几人不敢上前。 看着时辰不早了,四分觉得老大再生气也不至于打他这个仆人,思索了几瞬才慷慨赴死道:“你们出去吧,我来给老大擦。” 至少被打也不能让两个小弟看到。 却听妙天赐道:“选好看的。” 四分:“……”可以扎心,但能不能不要当着小弟们的面扎他? 四分坚强之余,多少想寻回点脸面,便凝重开口。 “本来我挺好的,自从老大见了师兄,就开始挑剔了。”他幽怨的望向景冉,其他两人也望着景冉,毕竟好看的不就是指他。 景冉:“……”天赐挑剔也能怪上他? 这莫名其妙的雄竞让他很难品。 深吸口气,他进不是退也不是,反倒是四分洒脱,领着两小弟出去了,走前还嘱咐道:“老大娇弱,师兄您轻点伺候。” 景冉几不可见的颔首,三人都觉得正常。 却听妙天赐笑出了声,而后越笑越大声,笑的猛烈了,还倒抽了几口气,一看就疼。 四分没明白笑点在哪儿,只能诚恳的道:“师兄,我老大状态一向……”他忽然找不到词,在不骂的情况下说明妙天赐人还能处,他真找不到。 却见景冉颔首,接话道:“我懂,师弟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就要启程了。” 四分一脸懵的领着小弟走,走远了才问,“你们觉得景冉师兄心中的老大状态是什么样的?” 任我行抿嘴茫然,王子文抢答,“我觉得在景冉师兄知道老大喜欢他大师兄以后,就不会觉得老大是个常人。” 任我行:“那为什么师兄还要照顾老大?” 四分:“也许……他同我们一样!” 任我行不解,“我们什么样?” 四分想了想,摆头道:“我也没琢磨明白你们是为什么想当老大小弟的。” “因为老大对我们好啊!讲义气热心……” 四分恍然道:“老大不会给景冉师兄开小灶了吧?” 两人:“嗯?怎么会?”这么有道理? 两人还在吃惊着,就见四分一握拳道:“我决定了,我要炼体,先塑胸腹肌!” 两人:???“这有关联吗?” 四分不相信的反问道:“难道你们没发现,老大是个色批?” 两人:“……说到这还要谢谢景冉师兄,没有他,说不定我们现在还没发现呢。” 任我行抽风握拳,“我要炼体!” 王子文:……“你俩会后悔的。” 两人:“为了开小灶,绝不后悔!” 景冉本想帮妙天赐擦拭,后一想不对,妙天赐又不是普通的少年,这要帮着擦了定是觉得自己亵渎,虽然看着……她好像还蛮期待的,但景冉还是运灵力帮妙天赐清理。 四分等人做不到的事,在景冉手里却如饮水般简单,待妙天赐干净后,又道:“要不要吃点,待会儿我们就要启程了,你这样……” 妙天赐突发奇想,笑意盈盈的道:“师兄,你抱着我去搭乘如何?” “不如何。”景冉一囧,“你就不怕让师兄瞧见?” “瞧见就瞧见,我怕什么!”妙天赐坦荡着答,压根没有多想。 第231章 鞋垫:没我你怎么办。 景冉就不同了,摆头道:“我怕,你还是自己老实去吧,我建议你也不要让你那几个小弟帮忙。” 妙天赐不理解的瞅他,“我让他们抱我去?不被你师兄骂死?” 嚯——他还知道现眼呢? 景冉:“……”合着他被骂就没事了呗? 又躺了会儿,妙天赐起身走到景冉身侧,从桌上拿了两个包子囫囵的塞着,“人齐了,我们走!” “嗯?”景冉一愣,骤得反应过来,“你能察觉到楼下的动静?” 见妙天赐没有回答,又是拿了两个包子出门,他赶忙跟上,出了客栈,发现所有人都齐了,他们是最晚到的。 四分三人根本就没想等他们一起。 这老大的地位,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小师弟。”华丰见两人一同出来,吃的也是同一种吃食,当即沉了脸,把景冉喊了过去低声问道:“昨日你同妙天赐一间房?” 见景冉点头,他又沉声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选好人再相交。” “师弟知晓!”景冉含笑答着,又道:“吴刚师兄看重的人定是爽快人,师兄不必担忧。” 景冉师弟一向机敏,定是有自己的分寸,华丰便不再多言,吩咐弟子们清点,如若遗漏了东西走了可就无法了。 景冉朝着妙天赐看去,越看越不对,他蹙眉深思起来。 四分几人同妙天赐相熟,当即就察觉出来,“老大,你怎么矮了?” 能不矮吗? 作弊上来的身高,可都还回去了…… 不同于几人的慌张,妙天赐料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种小细节。 漫不经心道:“没事,过段日子就又会高的。” “嗯?老大你知不知道你在敷衍什么?” “我没敷衍啊!”妙天赐不理解的瞅向四分,“缩水没见过吗?” 要不要那么一本正经的低估他们的洞察力? 四分一言难尽:“老大,我只见过布料缩水,没见过人也能缩水的。” “那现在你见到了!惊喜不?” 妙天赐摆开双臂,一副surprise的姿态。 四分张着嘴显然是被无语住了,鼻孔张大却无话可说,妙天赐被逗笑,拿过他手中的烧饼吃了起来。 ……“我还没吃呢老大!”四分戚戚哀哀,简直是精神加物理的双重伤害。 这时景冉走了过来,疑惑问道:“我怎么觉得天赐好像……矮了?” 四分猛地看向景冉,微微的勾起了笑容。 学着妙天赐一本正经道:“老大偶尔会缩水,习惯就好!” 景冉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茫然的看向最为信任的任我行,“老三师弟,他说什么?” 任我行抿嘴想笑,此时景冉师兄的表情好像是从他们刚才脸上拓印过去的。 不由也勾起了嘴角道:“师兄,老大真的会缩水,过段日子就好了。” 本来就挺玄乎的了,此时王子文贼兮兮的凑近,说了更玄乎的话。 他一字一句,较真的警示道:“师兄,这事可不兴往外说哦!” …… 集体抽风糊弄他…… 景冉:……“你们是不是闲的找打?” 他看向坐在台阶上的妙天赐,见她套上鞋走了过来,问道:“天赐,他们说……” 真是够了,这问出来显得他特别相信三位师弟的逗弄,间接证明他很蠢,而且蠢得明知故犯。 真是够了! “我听到了!”妙天赐说完就走到了三人的身边,疑惑问道:“师兄我矮吗?” “咦——?????” 三人都是大惊,疑惑声吸引了周边的弟子,三人赶忙诚恳道歉,待众人不再注视才抓着妙天赐到侧边,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你怎么又涨回来了?” 妙天赐噗嗤笑出声,抬眉示意道:“想长高不?” “想想想!!!” 谁不想啊? 谁不想成为人高马大,玉树临风的纤长美男子? 见他们对谜底好奇的捉急,她笑着掏出三双鞋垫来,“小了点,凑活用吧,垫在靠近后跟处。” 三人震惊的望着那柔软的垫子,好家伙……这是、垫鞋底的? 这质感,真是大材小用了。 四分更是痛呼道:“老大,你哪儿买的啊,我之前用的鞋底垫子都没这柔软,太柔软的又撑不住。” 景冉在一旁看懂了,合着缩水是因为……没垫? 但……天赐是什么时候把鞋垫拿出来的呢? 是自己跟大师兄聊天的时候吗?呵~动作倒是快。 他摆头失笑,这乌龙闹得,这下该被那三位师弟拿来笑话了。 他幽幽的到了三人的身后,眯了眼。 王子文收好鞋垫后猛地想起四分两人的豪言壮志,也不能他一人炼体痛苦,知道老大最喜欢卷,便道:“老大,他们要炼体!” “哦!倒是上进,那抓紧啊!”妙天赐说着掏出好多东西来,“负重拿去,腿上手臂上绑着。” 三人:???? 见三人笑容僵硬,懵逼的模样使得景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王子文觉得腹背受敌,求饶道:“不是……老大我也算啊!?我不举报有功吗?” 妙天赐一副为其着想的可憎面目:“你不早就报了炼体吗?现在不练,等回去吴刚找你麻烦哦!” 这态度,显然是没的商量了。 王子文的脸,一下就皱巴的老了几岁。 四分两人倒是高兴了,“何必呢,老二!” 乐呵呵的拿起了负重套上,妙天赐走向景冉,凑近小声道:“师兄,我已经惩罚他们了,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那轻声细语的热风吹在耳畔,好似安抚,又好似讨好,微风后,又好似幻听了般,他侧头见天赐负手朝着前方走去,觉得痒便摸了摸耳廓。 华丰领着队伍出发,去了天衍镇的搭乘处,搭乘处是天衍宗内门弟子设立的,里头管事操办的人手也都是炼器的弟子。 搭乘的灵器也各不同,以华丰队伍的人数,他们跟着众人搭乘了最大的紫叶舟,紫叶舟整体如同紫色的叶子,简单又实用,除了节省灵石外,材料上也是极简,但却是最多人搭乘的灵器,普通弟子上缴了每人三十枚灵石,这是天衍宗弟子的价位,而从他处赶来搭乘的修者需要缴纳百颗。 这其中的天差地别,从现实区分出了资质间的鸿沟。 普通弟子看向妙天赐等人,他们不过是入门弟子,宗门分发的灵石统一十颗,他们好奇四人会如何,却见妙天赐掏出一百五十颗灵石来,那哗啦啦落在桌上的灵石,闪着阔绰的光。 妙天赐淡定的扯过景冉,完全不在意弟子们眼中情绪的变化,淡然道:“我们五人!” 当即,拮据的新普通弟子咂舌的望着妙天赐,不得不说,这种财大气粗的范儿,他们爱了! 有人不由斯哈斯哈的窥视,好想成为妙天赐的朋友…… 景冉不想占妙天赐的便宜,但看向身侧的四分几人,怀疑他们拿不出那么多的路费,要是自己开口,他们就该难堪了,便道:“多谢师弟,之后的饭食我包了。” 妙天赐灿烂一笑,清浅道:“好啊!” 任我行几人完全不管老大的阔绰,其实也不是不想感谢,但实在是身子太过疲乏。 开始出发还好,待他们到了搭乘的地界,双腿就止不住的打颤,任我行正要用上灵力,就听王子文幽幽道:“老大、他们想作弊!” 这种人就该天诛地灭! 四分:……“你以为你这么小声举报我们听不见吗?” 任我行喘着气道:“老二你过分了,在我们耳边小声打报告?”又不解道:“四哥,你怎么只抖不喘?” 这是什么猪话? 四分还来不及得意,就听妙天赐又大笑了起来,笑的都拍起了掌。 三人:不懂老大的笑点好窒息哦! 妙天赐:相信我!你们懂了才会窒息! 第232章 你是谁啊? 华丰又被妙天赐的笑声打扰,蹙眉的看向这咋咋呼呼的入门师弟,见景冉站在他身侧满脸的不明所以,而后也跟着抬唇笑了起来,华丰摇头,这妙天赐比吴刚还大条。 那之前不满妙天赐的弟子凑到华丰身侧,见他不悦的神色,当即又动了心思,思虑了一番道:“华丰师兄,他们这样放浪到了否极山脉可是会吸引妖兽的。” “放浪?”华丰不喜他的用词,虽然妙天赐长得娇美了些,但不能因为人的长相就这般评判吧? 仔细的打量了他,问道:“师弟你是谁?” 那人一噎,没想到华丰竟没听说过他,“我是炼体峰张润长老的嫡传弟子,现练气大圆满。” “张润长老?”炼体峰极大,华丰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供奉长老名为张润,听说他家孙子是个武灵修,此时再看向那人,倒是长得有些相似,又道:“所以,你是谁?” ……“张强!” 华丰颔首,总算是介绍到他自己了,抱着不以偏概全的中立心态,他询问道:“张强师弟,他们哪儿放浪了?” “嗯?”张强傻眼,以为华丰没有往深了想,解释道:“师兄你刚可听那入门弟子的笑声了?” 华丰疑惑,“笑声怎的了?师弟直说行吗?” 张强也不好形容,便勾起了兰花指,故意误导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身旁的其他弟子惊愕的看向张柏,而后齐齐分散。 呵你个鬼啊,这死娘娘腔真心好恶…… 这作态属实是震惊了华丰的认知……妙天赐根本就没那么做作,笑的可爽朗了好吗? 听张强嗓子眼卡了痰似的模仿,华丰中肯道:“你确实挺浪荡的!” 周围响起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好似也在认同华丰的话。 张强:“?”见华丰避开,赶忙解释道:“师兄,我这是学他……” 华丰不想再听,见人还要跟着自己,脚步一顿沉着张脸郑重道:“张强师弟,以后别那么笑了,都是炼体峰的弟子,阳刚些不好吗?” “哈?” 张柏懵逼了。 华丰又道:“虽我不喜跳脱之人,但妙天赐不过是嗓子还没长开,你不能故意诋毁人家,让其他弟子听见,影响不好。” 张强无语了,这华丰到底是不是讨厌妙天赐啊?怎么感觉不是自己见到的那样。 搞得他好像是故意要挑拨他俩的关系,给妙天赐泼脏水似的。 不想再听华丰教诲,张强忍着气道:“师弟受教了,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他们是同我们一道,难免当自家师弟看待。” 华丰不理解道:“你从小炼体修灵,如若把心思放在自身上,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多年还未达到筑基了,这次是个好机会,张强师弟要好好鞭策己身,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你放心吧。” 听华丰语重心长的阴阳自己,张强很不好受。 他自己爷爷,亲爹都是天衍宗的人,到了他这辈也没、没落,虽然供奉长老没有实权也不能继承,但在自家峰里的待遇不错,从未有人这般针对过。 见华丰又被妙天赐那处的喧闹吸引,紧锁眉心,张强很确定华丰是不喜妙天赐做派的。 不由想到是吴刚师兄的托付影响了华丰的判断,忍不住激道:“师弟自然是信任师兄的,听闻师兄一向严苛,师弟拭目以待。” 华丰瞥向张强,眉头锁的更紧了,说实话,妙天赐那种最多算顽石,自傲了些但总归是开朗孩子气的,但这张强明显就已经长歪了,只希望一路上不要故意惹事才好。 “自然,我一视同仁,希望师弟也好好表现,回宗的表现可都是由我说了算。” 对付这种人,华丰很得心应手,他带的队伍多了,没遇上过妙天赐那种人,但张强这种他是不用思量方式就信手拈来的,管他张强什么想法,只要一路听话就行。 张强不悦的离开,那隐晦的心情压根掩饰不住,而同张强认识的几名弟子凑到了他的身旁,几人小声的嘀咕,在紫叶舟快速的前行中,随着狂风一同传进了景冉耳中。 景冉凝重的看向乐够了就修炼的妙天赐,见她并未察觉,心安一瞬,就听妙天赐道:“师兄,听闻这一路需要数月,您帮我练练他们三个吧。” “好!”景冉观察着妙天赐,见她又闭眼修炼,便朝着四分三人走去,三人本累的不行,不敢拿下负重便整个人趴在紫叶舟上,见景冉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四分的危险警报鸣叫起来。 还未来得及起身逃跑就听景冉朗声道:“师弟们,天赐托我训练你们。” 果然来了! 三人不由想挣扎试试。 四分:“我还要看书呢。” 王子文:“我要炼控火灵呢,” 任我行赶忙跟上,“我、我要炼亲和力呢。” 按着对景冉的了解,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他拍掌道:“站起来,训练三个时辰。” 好家伙,是完全不听人说话啊! 景冉身份压着三人一头,又是老大的意思,三人最终是屈服了。 华丰瞧着被操练的叫苦不迭的三人,又忽然觉得,师弟同他们亲近也挺好的。 —— 锁骨第二层同第一层时完全不同,身上的杂质好似在晋升中被挤压出了身体,就好似锻造铁器般,杂质层层剥落,剩下的都是好东西。 所以当妙天赐运转二层心法时,并未出现一层时的反应,反倒是觉得骨骼表面变得粘稠,她不理解的想,难道是化骨神功吗? 粘稠其实只有薄薄一层,而且只有一小部分,感觉不难受,妙天赐便试着驱使粘稠处动作,竟真能左右晃动,想起晋级时那像长出翅膀包裹的感觉,妙天赐有了大胆的想法,能锁便能开,如若打开呢? 难道残本的后头真是这种? 忍不住抖了抖,想想就很疼好吧。 为了快些长高,妙天赐除了休息,整月都在修炼,紫叶舟上有炼器弟子贩卖吃食,没有到筑基期的弟子都食五谷杂粮,而筑基以上的修者喜食兽肉获取能量。 炼器的弟子手艺不佳,但也勉强够用,可这一路却发生了个变故。 王子文为了逃避景冉的魔鬼式训练,竟寻上做饭的炼器弟子,拿出自己烹饪弟子的身份,分文不要的得到了个差事,因手艺确实不错,速度又越来越快,炼器弟子便免了几人的饭钱,而王子文也从打下手到掌勺做起了整个紫叶舟修者的主厨。 而这种高压的工作,其实同炼体有关,耐力这项王子文在热爱的事业下,硬是一次次突破极限,而最让景冉惊讶的是,王子文虽忙碌,但身上的负重却从未卸下过,只不过到了休息时,松筋骨吼得比谁都大声,让他在高看的同时,不免失笑。 在紫叶舟上也没有隔开的空间,一目了然的看着菜鸡们卷,大家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却发现菜鸡们真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人家是玩真的。 人家是真的拼命了。 人都是会被影响的,入门弟子这么卷,其他师兄当然也不能落下,于是在外人修者看来,天衍宗不愧是上宗第二,觉得实至名归的同时,他们也不想就那么碌碌无为下去。 分秒必争?他们也会啊,于是人传人现象蔓延,带动下整个修者队伍都卷了起来。 华丰看着这数月的变故,对王子文三人渐渐改观,至于妙天赐,他并不知道她在修炼什么,也没见修为上涨,就那么闭眼一坐半天,而后哀呼着躺景冉师弟的腿上求投喂服侍,虽看不过眼但他们私下情谊也没影响他人生命,终是没找到机会敲打。 第233章 哪儿哪儿都有你 到达主城,紫叶舟停在了天衍宗名下的港口上,港口前大小船只密密麻麻的扎堆着,让妙天赐恍惚的看到了前世的风景。 收信符震动,妙天赐打开一看,乐了。 冯鹤:‘天赐你在哪儿?’ 能在哪儿?当然不在仙剑宗了! 想来冯鹤定是在入门弟子里头找了许久,着急的很,她快速回信道:“师父,你这人手能力不行,您把他资料给我,我自个儿找他去。” 华丰此时正在清点人数,妙天赐收了传信符跟在人群中,听华丰道:“我刚问了转乘在五日后,这五日你们可在周围自由行走,不可惹事,不可掉队。” 弟子们兴奋的应和,普通弟子进入天衍宗最少三年,这次能出来简直是像牢中释放般,控制不住的欢呼雀跃,而那些散修下了紫叶舟后见天衍宗弟子这般,先是失笑后是羡慕,在外哪儿有那么好呢。 港口外就有许多的客栈,华丰指了方向定了时辰后就不管弟子们的动向,果然,他一转身,一大波能御剑的弟子朝着船只而去,兴奋的找人询问能不能搭船去附近的小岛上游玩,而也有一部分朝着港口外走去,商量着去主城看看。 四分几人瞧着妙天赐让她做主意,妙天赐给高鸫蜀发完行程后,才后知后觉的抬眸一看,见景冉也在便笑道:“景冉师兄可来过主城?” “之前来过几次,但从未去主城逛过。” “那一起吧?” 四分几人显然是不乐意的,自从有了景冉加入后,老大对他们就视若无睹越来越狠了。 四分幽幽道:“景冉师兄不用去陪您大师兄吗?他一个人好孤单哦!” 这茶言茶语的…… 景冉瞧着他幽怨的眼神忍不住失笑,“大师兄一向勤于修炼,这五日是不会出门的。” 妙天赐不管他们的暗流涌动,敲定道:“咱们去主城逛花楼吧。” “啊?” 四分笑出声来,也只有老大能让景冉动不动就傻住,这瞪着眼啊啊啊的,跟个大白鹅似的。 当然还有两小白花也承受不住这个提议。 任我行恐慌,“花楼?” 王子文好奇,“花楼?” 妙天赐摩挲着下巴,考虑道:“这样,你们要不敢去,我们就去小倌楼里看看,毕竟。”妙天赐丝毫不腼腆的姨母笑道:“我喜欢看美男。”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王子文想了想,觉得去男所总比去女所好,便弱弱支持道:“老大您开心就好。” 四分其实更想去花楼,但主人对女子没兴趣,说不定会报复自己,便也道:“去瞧瞧侍奉人的美男到底有多美。” 任我行听话道:“我没意见。” 景冉反应过来,这不是胡闹吗?哪有……哪有……哪有天衍宗弟子去那种地方的? 当即沉声道:“不行!” “那你别去!” 妙天赐淡淡一句回应,景冉又傻了,见人真领着小弟们往外走,一看就是打定了主意,他只得跟上,劝说道:“大师兄说了,不可惹事。” 妙天赐不懂就问:“我们付银子,怎么算惹事呢?” 景冉:……“修者该重于修炼。” 妙天赐:“那您回去修炼吧。” 景冉:…… 王子文抿嘴憋笑的辛苦,任我行本来被他们的对话惊的不敢搭话,见景冉师兄连连吃瘪,该死的老二又在旁边嬉皮笑脸的压抑,他忍不住也赶忙捂住了嘴。 只是两人隐忍总有极限。 妙天赐:“你俩放闷屁呢?” “噗……我不是我没有!” 四人扯皮着往外走,景冉捏着拳紧跟,生怕几个瓜娃子把自己玩进去。 询问了小倌楼的地点和营业时间,几人便找了个茶楼等待,主城的茶楼很多,最有名的是瑶池仙宫的茶楼共有七层,琴棋书画各占四层,一、二层为饮茶听书,二层悬空环绕设有单独茶室,三层为书,四层为棋,五层为画,六层为琴,静闹都是搁着一层,至于第七层,就不是外人能上去的,自然没人知道是作何用。 这六层没有设置门褴,喜什么便上几楼,四分对棋感兴趣,便独自去了四层,观看他人博弈,而后自己也上手参与起来。 王子文同任我行胆小,虽是修者在凡俗界算的上老大,但两人畏畏缩缩的,最终是选了三层打发。 而妙天赐则是一路往上,走走停停,没有任何目的。 景冉跟在妙天赐身侧,见到了四层后就剩他俩了,便伸手扯住了她道:“你不是喜欢大师兄吗?让他知道……” 妙天赐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如若爱一个人连自己的喜好探索也要舍弃,但一定是爱错了方式。” 景冉眼神闪烁的望着妙天赐,他的话好沉重,让他忍不住回味起来。 “怎得这么看着我,难道不对吗?” 妙天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但如若是景冉师兄不想让旁人吸引我,大可以扒着我不让人碰的。” “啊?” 见大白鹅又愣住了,妙天赐抿唇勾笑,“景冉师兄心中可有这想法?” 想? 想都不敢想…… 景冉猛地别过身去,提醒道:“师弟,你总是喜欢对着人吹耳旁风是不对的。” “哪儿不对?”妙天赐似是不解,“我们不是在说悄悄话吗?” “但也不该是如此近的距离。” “不喜欢吗?但我看到师兄吞咽了,想来是很受用的啊。” 见景冉僵住,又道:“哦!我知道了,师兄喝水!” 妙天赐掏出水壶来递上,景冉接过猛灌了几口,又见妙天赐朝着楼上走去。 五层为画,整层楼略微安静,妙天赐走进,看着门口悬挂着的画作,确实精良,让她不由想起鹤顶红的手笔,想来便宜爹在这一领域也是不凡,朝里头望去她又迈了几步,楼下有人群上来,随意的攀谈着,妙天赐觉得声音熟悉,侧过身让到一旁抬眼瞧去,竟又见到了尘不染。 尘不染一身素色淡青长袍走在c位,跟随着的人都成了陪衬,再华贵的打扮也抵不上尘不染一身气度,还是那疏离又勾人的浅淡笑意,妙天赐评价:很假,但很养眼。 而后又疑惑,这尘不染也太能跑了,哪儿哪儿都有他,这可不像个开酒楼的仙宫经理或者总经理的,难道……其实是瑶池仙宫里头的大人物? 富二代?或者是富三代? 这次妙天赐望的太久,那探究的注视引得了尘不染的注意,他侧身用余光去瞧,只那一眼余光也知道注视之人风姿潇洒,他便好奇的正眼望去,出尘之表的男子诧异一瞬,含笑望着他,那眉目做山河,一片明朗。 见人不躲不避,尘不染顿足,面上有丝疑惑,这疑惑十分自然,妙天赐眉眼微眯好笑:看来是自己长得太快,没认出她来。 也是,那时候才多大,后锤炼了体魄,又修炼了锁骨,现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们不过见了一次,尘不染能认出来那指定就是天天瞅着自己画像想念了,要是这样,他也愿意认下身份好好的打个卡。 但显然妙天赐是想多了,她如今轮廓大变,眉眼也张开不少,鼻梁更是高挺不似孩童,脸都变了样更不要说那挺拔的身形,就算面前的是鹤顶红,要不听到心声也是不敢认的。 “这位,我们可曾见过?”尘不染遥遥站在那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 见尘不染有些邪气,妙天赐觉得古怪,更是兴趣,捉弄道:“梦里曾见过!” “梦境里如何?” 尘不染的问话让周围随行之人诧异,不由的来回看着两人。 第234章 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想去? 妙天赐看向他身侧的人,见人都愕然的观察他们,多了几分兴趣,挑眉道:“我怕你听了,不好面对他们。” 那表情,不可谓不揶揄。 明显是想看尘不染的笑话。 但尘不染是谁? 怎么可能有面红耳赤的窘迫。 景冉见两人遥遥相望,本让他们先走的,现在落在后头赶忙快步上前,生怕两人看对了眼,又怕妙天赐惹怒了对方,轻声问道:“天赐这是怎么了?” 妙天赐看向景冉,余光却瞥着尘不染,含笑道:“师兄这是醋了?” 尘不染能肯定,这话绝对是说给自己听得,这暗示的也太明显了吧? 还是当着他自家师兄的面,真是极为乖张。 不由失笑,看向了大囧的景冉,见人孤松独立一看就是体修,又眉目清冽面庞如凿,却被少年一句话调戏的不知所措,实在好笑。 察觉到尘不染对小师弟好奇,又想着师弟喜欢美男,这要让两人聊上了,指不定师弟怎么变本加厉的调戏呢,他不由伸手去牵妙天赐,却被她十指交扣住,当即又是傻住了。 他是来帮忙的。 不是来承受这些的…… 尘不染身侧人群古怪的望着天赐两人,两人容貌都偏昳丽,寻常难见,此时紧扣十指,视觉冲击极大,又见景冉喉结来回翻滚,明显心态不稳,众人更是往歪了想去。 又去瞧尘不染,其实吧,这三人站一块真是养眼,也不是不行,但凡是这种样貌的男子,其实也行。 见众人都在看他们的好戏,又见景冉师兄如此做派,妙天赐想了想,果然还是景冉师兄更有意思,便牵着他朝画室里头走。 见人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尘不染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容貌了,莫名摇头领着众人继续往上。 景冉疑惑道:“怎得他顿足看你?” “看我不行吗?”妙天赐嘟囔着,显然心情甚好。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男人如果对样貌好的男子有兴趣,第一个不该看自己吗?总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天赐特别吸引男子? 他忍不住看了又看,惹得妙天赐失笑,却未打趣他,待人走远,景冉这才想起抽出手来,却听妙天赐幽幽道了句,“师兄要不愿意,我可就去牵刚才那美男咯。” 景冉沉默了,这不是胡闹吗? 也不知道为何,小师弟总是能掐中自己的要穴,明明就可以武力镇压的,但想来想去,好像小师弟也错不至此,要让他误会自己看不惯他喜好男风伤了心也不好。 看了眼交织的双手,叹了口气,牵就牵呗,两大男人怕什么。 妙天赐很喜欢画,每一幅都细细品一番,而画室中也有人作画比画,他拉着景冉在外侧看热闹,偷偷的同景冉押宝,景冉不懂画,见妙天赐每一次都答对,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师弟可学过鉴画?” 妙天赐笑答:“不过是想让师兄觉得我厉害罢了。” 景冉便又沉默了。 这师弟每一句,都极为灼心。 不由想到了严苛的大师兄,要日后他们俩相处,也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打死天赐,还是……会像自己这般不知所措、慌了心神呢? 尘不染领着人上了顶楼,妙天赐并未关注那群人,但所有人都记住了妙天赐同景冉,实在是一幕难忘。 要不是有要事,他们中也是有人愿意同两人攀谈,甚至于交个朋友。 —— 到了时辰,妙天赐先去四楼寻回了四分,又带上老二老三朝着小倌楼而去,几人本想尝下主城的特色菜,但妙天赐说可以让人去定,王子文不由佩服,不愧是老大,是懂怎么享受的。 主城的花楼颇多,但男风并不盛行,毕竟逛楼的都是男子,对名声极为不好,所以打听到的小倌楼同旁出的花楼比较,不过是方寸之地。 花楼对街,小倌楼对巷,花楼外妖娆女子立牌,小倌楼外一副绝句对联,几株翠竹遮掩,匾上赏竹两字清新寡淡,谁能想到这是主城最为有名的小倌楼。 妙天赐先一步进门,一副逛自家后院的做派,门侧有几名门人候着,见是生面孔,含笑询问:“这位公子是来赏竹的?” “慕名而来。”妙天赐摆出副风度翩翩,却已笑成了翘嘴,“不止想赏,还想……” 那门人立刻一副了然的姨母笑,“那公子是来对地方了,这处的竹,可分开来写。” 身后几人顿时把字拆分,但却没理解到含义。 而妙天赐却是秒懂的加深了笑容,“过了过了,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笑的暧昧,那门人看向天赐身后几人,一眼就明白这四人是被妙天赐带着来的,至于喜好什么的,他也懒得问,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自然伸手道:“公子里边请。” 妙天赐跟着在小径中穿梭,小倌楼里的拱门只容两人并行,羊肠小道九转,闲适舒心,这要不是问过,谁来都得说别有洞天的洞,绝对高雅。 门人带路时报着厢房的价位等,身后几人不询问也不吭声,只是埋头跟着妙天赐走,但还是记着门人的介绍,想着毕竟是出门见世面来的,不参与但也不能一窍不通。 妙天赐选了个最好的厢房,又吩咐人挑一批多才多艺容貌上乘的美男子,不限年龄不限体型,美这东西,只一眼的事,并不能用条框束缚。 门人一听,就知道这位爷玩得广,见识多,见他年纪不大,容貌又是上乘,笑的那个哟…… 景冉光看着门人同妙天赐笑的眼珠子都瞧不见就浑身不自在,这师弟,是真色啊! 四分打量着布置,偶尔低声点评上几句,老二老三凑在四分身侧,不敢去老大旁边听那些烧耳的话,也不敢去景冉处承受他的低气压,两人走的仿佛是刚来小倌楼里应聘的。 但凡有人捉弄下,两人估计能直接跨过修为鸿沟,御空逃离。 门人选了个没人定的好房,推开后让妙天赐查看,笑盈盈道:“公子这间如何?” 妙天赐进入查看一番后颔首,“够用了,喊人吧。”她抛出一锭金子,那门人接住赶忙笑颜如花的应和着往外走。 不一会儿,美男鱼贯而入,确实上品。 这些美男的价位不低,有的不光才艺好,还是炼气修者,在别处可不多见,毕竟有的客人可又老又丑还是个凡人。 但有钱就是老爷,他们不能挑,可想这背后的主人实力手腕,妙天赐不由想起了老海,想来在巨匠国,应该也经营了这种场所,只可惜她是没去享受过。 小倌们排排站好,瞧见客人容貌,当即震惊的望着妙天赐同景冉两人,久久无法抽离视线。 一时不知谁才是来上班的。 景冉被瞧的如坐针毡,微微的别过身子,妙天赐却享受的后仰靠着,一副老油条的架势,“好学的留下!” 带头的老鸨一愣,随后道:“公子,咱们这里的人都好学。” “那就都留下吧。”妙天赐阔绰的甩袖,那群小倌面面相觑,他们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还阔绰的主,一瞬之后便有大胆的围了上去,后头的跟上,一群人直扑妙天赐。 当然,他们都是有被调教过的,扑也不像是饿狼扑食那种没格调的,各自拿捏着自己的性子,将最好的一面表现着。 妙天赐咯咯的笑着,景冉吓得手脚并用向侧边划去,某音滑跪这块拿捏了。 四分等人更是惊愕的瞧着一群人把老大围了个水泄不通,景冉凑到他们身侧,四人颇有点瑟瑟发抖的意味。 第235章 我是不是有些男男的天赋? 几人的仓皇逗得妙天赐乐不可支,明知故问的玩味道:“都是男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都是男人? 也不看看他们穿的都是什么。 轻纱翠杉,丝带缠绕,扭得裙摆摇曳,什么人才都有。 薄唇点朱砂,浓眉绘粉黛,就连打扮清俊的都得在眉尾点上颗显眼的朱砂痣。 那各色的香料混在一起,他们这群从来没注重过这些的糙汉子,真的要被醺迷糊了。 承认他们是男人,承认他们是精致的男人。 但不妨碍他们抓马啊! 没人理会妙天赐的问话,报团取暖的瑟缩在一起,惊愕的接收新世界的冲击。 娘啊!开了天眼了! 额头好痛! 妙天赐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几人的恐慌,又不舍得冷落了这些值钱的美人。 他最终是放弃了好兄弟,摩挲着下巴喜笑颜开的眯眼询问,“可有排舞?” “公子,奴家几人有新舞。” 妙天赐:“可有排曲?” “公子,奴家几人正巧有新曲合奏。” 妙天赐:“有嗓子亮的吗?” “公子,奴家正巧……” 这不齐活了吗? 妙天赐迫不及待,伸掌一挥,语调都歪了,“速速展示。” 那德行,纣王见了都直呼,照镜子喂! 一群人到了中央空旷地上,有的人扯着衣衫暴露几分摆上姿势,有的人去侧边拿出乐器试音,有一人站在显眼处开嗓,三瞬后,乐起声绕,舞姿曼妙! 妙天赐看着剩下的人,吩咐道:“找人去最好的酒楼定些吃食。”一人上前领命,她便丢了一颗灵石过去,又给兄弟们安排了一人服侍。 当那四位美娇郎行至景冉几人身侧时,任我行紧张的差点晕过去。 嗤笑声起,妙天赐看着兄弟们的拘谨,笑的搂住了一人拍道:“可有见过这么羞涩的客人?” 那人笑容得体,好似见惯了,夹着公子音道:“那小公子呢,抱着奴家不羞吗?” 这还和自己切磋上了。 妙天赐满意的勾唇,留下的这个可是最娇媚的,呲溜,她此时的笑容比ak还难压。 她莞尔一笑,愉悦的眉止不住的往上挑,“倒是会羞,只看你的本事了。” 那人诧异一瞬,而后低笑出声,伸手圈住妙天赐的脖颈委屈道:“奴家倒是想,但怕吓到您这几位朋友。” 瞧瞧!不愧是被调教过的,这一手欲擒故纵,呲溜,真得劲啊,使得她肾上腺都上来了。 这要被钓住,估计倾家荡产了还能怪自己没本事挣少了呢。 景冉他们那处的小倌很识相,都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的魁首,自然不会让客人不悦,穿着暴露却得体大方,视觉的冲击盛宴,可恨伺候的是一群木头。 只得放浅了心思,贴心的倒水递茶,小声呵护,跟干心理辅导似的。 妙天赐余光一撇乐了。再就业怕是不成问题。 王子文和任我行被俊俏的小倌温声呵护,当即头皮发麻的抱在一起,完全承受不住两小倌温柔的注视。 四分则是拘谨一瞬,又淡然处之,还有闲心嘲讽两小弟道:“就你们这个承受力,我真看不起你们。” 而后在身侧小倌含笑注视下爽朗喊道:“来,玩牌九!” 丑客人能主动又不占便宜,自然是好,那小倌立刻送上物件,两人玩了几轮小倌就觉得不对了,这人明明是新手,怎得牌九玩得那么六? 连喝了数杯,小倌觉得遇上硬茬了。 而景冉见服侍自己的小倌知道分寸,很快稳下心神去瞧妙天赐,见服侍的人都扒拉到小师弟身上了,当即警铃作响。 【“但如若是景冉师兄不想让旁人吸引我,大可以扒着我不让人碰的。”】 好像天赐师弟是这么说的…… 见人已经要亲上去了,景冉快速起身扯开了那小倌,妙天赐诧异望他,疑惑道:“不是,你这么快就淡定了?” 淡定? 不好意思,淡定不了! 景冉直接挤开了小倌,坐在妙天赐身侧,真把人手握住摆在了桌上,颇有显示主权的意思。 那小倌蹙眉,倒是没想过这两个难得一见的俊俏少年是一对,他和被景冉忽视的小倌互看一眼,显得十分迷茫。 妙天赐也有些茫然,景冉师兄天天能打卡,可这小倌美男不行啊,她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忍不住道:“师兄,占我便宜可以,但不能爱上我哦!” 景冉:什么鬼话? 见人呆滞,妙天赐又道:“我这人生性向往自由。” 景冉:“……” 看了眼自己抓着的手,他一时没底气了。 妙天赐朝着开着的窗外看去,既然不能打卡了,这里也就没意思了,本以为景冉能被吓住个几时辰,都怪自己点的小倌素质太高,见到这样的美男都不动手。 晦气! 她不由想,是不是应该再选几个不怕死的色批进来缠着师兄。 窗外一行人走过,在通幽小径上十分醒目,妙天赐一眼就瞧见了在茶楼四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旁观男人,这人是跟着尘不染的,看他那么诧异,没想到癖好是这样,还真是给他装到了。 “我出去一下!” 妙天赐抽出手起身,而后对着身侧的两个小倌暗示了一眼,小倌都瞧见了,知道妙天赐阔绰,而景冉明显也喜好男风,不由想把握一二,竟都上前缠住了要跟着起身的景冉。 景冉刚要拒绝,就听妙天赐道:“师兄,我去茅房,你要看吗?” 景冉:……看?看个屁!他又不是变态。 两小倌相视一笑,一人福至心灵扯了旁人来顶替,自己从侧门跟了出去。 “公子!”那人追上后,眼中含着不舍的望着妙天赐,妙天赐失笑,又看向了小径上的人,轻声道:“待会儿多赏你些。” 小倌冲着那处看去,见人眼熟,眼眸一转道:“那是吴师爷。” “师爷?”妙天赐没明白,这里可是主城,哪儿来的师爷? “是公主府中的谋臣,他喜人称他为师爷?” 妙天赐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吴师爷是常客才听得一二。” 妙天赐伸手扯过人入怀,含笑道:“做你们这一行的,消息能不灵通?我对他有兴趣你多赚点不好吗?” 小倌讶然,没想过妙天赐放着景冉那种美色不在乎,反倒是喜欢年纪大的,但吴师爷身形确实不错,默了瞬才道:“可奴家同公子才刚认识。” “我家那位爱醋,我劝你还是别想着与我长久才好。” 妙天赐看向小倌饱含深意,“而且越好看的人,心气越高,我那冤家便是如此,你这么美,本少爷怎么舍得你受罪。” 小倌腼腆一笑,装的那叫一个心动难掩,而后在收了妙天赐的打赏后才道:“吴师爷本是几月来一次,但这段时间来的频繁,还自己带着外人来,他本是公主看上的那个,但因喜男公主又是不舍,最后收了做谋士,他本事极大,现在都已经能在公主府称臣了。” “这么好的手段?”妙天赐呢喃问着,见人点头,心中想着,这人跟行商的八竿子打不到,又一心往上爬,怎么会允许尘不染站在c位? 难道是因为看上尘不染了?那其他人呢?也没见他们对站位有意见啊! 能直观感觉出,那群人同吴师爷身份相当,而尘不染身份高于他们。 有趣有趣! “乖乖,先回去吧。”妙天赐随意的摸了把小倌的脸颊,“此事不可声张,这是为了你好。” 小倌只当不能让景冉知道,颔首答应,而后又道:“公子对吴师爷那么感兴趣吗?” 他面色戚戚哀哀,好似忠心的小犬被主人家抛弃,他却还热忱的愿意相信那不是真的。 第236章 重大线索-吴师爷是谁 这戏,演的是针不错。 妙天赐品了品,怎么能伤了美人的心呢?和煦安抚:“乖,回去帮我伺候好醋精,待我回来还有赏。” 见妙天赐打定主意,小倌便识相的不再努力,低声提醒道:“吴师爷都是在三字号厢房,那里僻静,您得从那边走!” 按着小倌的指示,妙天赐超了近路,很快就到了三字号厢房的后窗,后窗外是茂密的竹林,防虫该是不开的,现在却大敞着,窗台上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呜咽声起,那清瘦的身影推开吴师爷,情动道:“不要了吴郎,我快忍不住了!” 妙天赐耳朵顿时就竖的笔直,堪称天线。 “我身子不能有失,让公主发现我定是没命的。” 妙天赐直呼好家伙,合着是办公室恋情呢? 这人还是公主的枕边人,这墙角挖的,妙天赐打心底里佩服。 “小柔……”吴师爷压抑的喘着粗气。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这里的事解决了,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可……公主那边,我怕!” 吴师爷搂住心肝,沉声安慰道:“不要怕,不过是一国公主罢了,要不是留着有用,我早就扒了她的皮。” 【嚯——】妙天赐太有兴趣了。 就凭他夸下海口,他们也得见上一面。 “哈喽啊!” 墙下冒出个脑袋,吓得小柔尖叫着扑进吴师爷的怀中,吴师爷当即出手,“什么人?找死!” 妙天赐闪过进房,用腿将两人一踢,小柔失重吴师爷紧紧搂着他,把人护在了一旁,就见少年已关上了窗户,这合着是要瓮中捉鳖他们。 什么人敢如此嚣张? “你是何人?” 吴师爷警惕,刚是失手、还是不及这少年,他心里很清楚,瞧着少年修为,炼气初期?不可能的。 咽下了那句,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妙天赐扯了抹开朗的笑意来,“不认识我了?” 待看清容貌,吴师爷惊愕,“你是茶楼那人?” 妙天赐连连点头,状似他们很熟般问道:“尘不染呢?我想上他!” 吴师爷:???哪个上? 妙天赐见吴师爷不明所以,指着他们两人来回一转,“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找死!”吴师爷大怒,当即道:“小柔你先出去!” “怕是出不去咯!” 妙天赐笑得古怪,眯着眼死死的盯着吴师爷,吴师爷不敢松懈,见小柔不答,余光瞥去,发现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他心中大惊,小柔可是他最爱的男人。 见妙天赐并未趁机偷袭,他握拳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尘不染不喜男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妙天赐嗤笑道:“要不是觉得打不过我,你会放我回去?” “明人不说暗话,劝你别那么装。” 吴师爷面色难看,听见身侧小柔倒地,更是浑身翻涌着戾气,妙天赐对气息十分敏感,当即就笑了。 “哟,邪修?同道啊!” 而后又道:“怎得你家宝贝倒地你不扶一下吗?” 再道:“不过是告知尘不染的行踪,你宁愿舍下你的宝贝,难道,你同尘不染有一腿?” “大胆!” 男人又是一声怒喝,当即出手,却是朝着小柔而去,这次妙天赐是真没想到。 这是个渣男啊! 甩出冯鹤买的三色手链,手链瞬间续满灵力,挡住一击救下小柔,妙天赐来到他身侧,捏住了他的手腕,“有趣有趣!别反抗了,我是武修,还是淬体了的武修。” 察觉到两人力量的悬殊,吴师爷全身黑气大涨,正要开大,就被妙天赐一击打在了穴上,因没把握好力道,吴师爷并未脱力跪下,而是晕了过去。 直接给妙天赐整不会了。 妙天赐蹙眉,“搞什么,金丹灵修那么弱的吗?” 无奈摇头,“所以这个事告诉我们,走偏门总归不是正道。” 他斯条慢理的将两人束缚住,妙天赐不由想起知道自己前来的小倌,死道友不死贫道,看来这孩子挺惨的。 率先弄醒了小柔,小柔见吴师爷紧闭双眼不能保护自己,当即就吓得浑身哆嗦。 妙天赐乐了,蹲下身去提醒道:“看他做什么?刚没瞧见他要杀你吗?” 小柔这才从恐惧中想起了这件事,当即泪流满面,他觉得这次自己是真的死定了,“您想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关于吴师爷的事。” “可小人也不知道吴郎的事啊!” 妙天赐颔首,“我信你,他对你并未全心全意。” 一句话,让小柔更难受了,追问道:“尘不染是谁?” 妙天赐嚯了声,又乐了,深思道:“大概是你吴郎的真爱吧,你刚也瞧见了,不过尘不染确实俊俏,比我还好看哦!” 小柔怔怔的望着妙天赐的面庞,如若比眼前人还好看,那得是什么样的鬼斧神工,怪不得吴郎见不得脱身就要灭了自己的口,但自己知道的甚少,结论就是,自己一定有一些线索的。 他赶忙道:“我知道吴郎前些日子去了趟霍城。” 妙天赐挑眉,那不就是车队被打劫的地界吗? “他回来后很高兴,说是事情办的不错,还给我买了贵重的物件,最近他又要办相同的事,一定是这个,除了这外,我再无其他的线索。” 妙天赐当然知道小柔说的是真话,遗憾道:“你也知道,你看到我的脸了,就算我愿意放过你,你家吴郎周围的人也不会让你安生的。” 小柔听明白了,柔弱的点头,双眼含泪的看了眼房梁。 妙天赐懂了,“你可以选择死法,但这种很痛苦。” 小柔:“小人已经很痛苦了。” “那行!你自便!”妙天赐说完,真见小柔掏出一白绫来,那费力的都甩不上去。 甩累了,他无奈的看向妙天赐,“你帮我一把不行吗?” 妙天赐也是很尴尬,他还以为人沉浸在悲伤中,打断显然不够be,但既然人都埋怨的看着自己了。 他接过白绫帮了把手,小柔则是去边上拿了凳子踩着,而后深深的望了吴师爷一眼,义无反顾的套上。 妙天赐讶然:“你不同他留句狠话?” “只求他生不如死才好!” 小柔咬牙切齿的说着踢倒了凳子,妙天赐保证道:“你放心,这个我在行。” 不去管小柔,妙天赐又把吴师爷弄醒了,吴师爷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当即暴怒,又瞧见挂在空中挣扎的小柔,牙齿欲裂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妙天赐揶揄道:“你刚不就想要他的命吗?他为了你甘愿自尽,不开心吗?” 吴师爷一听,当即震惊的望着那道柔弱的身影,没想到自己要杀他,他还愿意这么做。 妙天赐趁热打铁道:“只要你说点我想听的,我立刻放你心上人。” “你想都别想!” 吴师爷显然也是知道妙天赐仙想打听什么,收回视线不再看向那道让他心碎的身影。 冷嗤道:“我劝你缩好了尾巴。” “嚯——尘不染这么厉害呢?”妙天赐欣赏的模样,“那当年我对他上下其手,他怎么一副春心荡漾,难道是沉迷于我的容貌?” “呸!”吴师爷显然不相信这话,“尘不染自然有天底下最尊贵的娇女相伴,也是你能肖想的?” 邪修……最尊贵的女人相伴…… 妙天赐觉得耳熟,默了瞬失笑道:“他不会是圣子吧?” 吴师爷傻眼的看着妙天赐,一脸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金圣圣子?” 吴师爷冷嗤一声完全不理会。 但这样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是更古怪,因为听不到话,妙天赐不知道他的真假,反正从行为上看,他是真的听不懂。 但……邪修不知道金圣?这是要笑死谁? 第237章 就爱骗相信的人 妙天赐自顾自评价道:“但你也不像金字头衔的啊,太废物了吧?但圣子跟个血奴玩,是不是太掉价了?霍城那次事件是你们安排的?有什么意思呢?不都便宜了我?” 吴师爷终于渐渐的直视起妙天赐,仔细看,他发根丝都是竖的。 见人这般炸毛,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恐怖了。 妙天赐很满意,又想起第一次杀的那血滴子,十三堂,霍一百零九,霍什么意思呢?跟霍城可有关系?如若是有关,那她便找到规律了。 好似询问自家下人般的口气道:“你代号是多少?霍城第几堂?” “你到底是谁?” 这次吴师爷不再蛮横,声音底下全是掩不住的担忧。 “倒是条忠心的狗,我承认你的身份了。”妙天赐推断道:“金字辈家臣的师爷是吧?” 吴师爷张着嘴愕然,“你到底是谁?”他只想知道这个,也急迫知道。 妙天赐勾唇一笑:“这样,你同我说说尘不染,我便同你交代你想知道的如何?” 吴师爷瞬间闭紧了嘴,而后又恍然道:“你捉了金奴逼问?” 好家伙,实锤了! 妙天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使得那吴师爷频频摇头,“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出卖呢?” 见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而且有尘不染这个最大的信息缘在,这个吴师爷真的可有可无,她便掏出前世的吃饭家伙来。 瞟了眼死不瞑目的小柔,她温声道:“我这人说话算话,你交代的事你自己盯着。” 妙天赐捏着刑具抬眸冲吴师爷冷笑,“刑罚司破刃,很高兴为你服务!” 什么刑罚司?那到底是什么组织? 吴师爷并不惧怕用刑,眼中的恐慌完全是因为妙天赐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不愧是金奴,一顿极刑下来,他竟咬牙坚持,好似什么狂热的邪教徒,整个人的神色都跟要升华了似的。 妙天赐十分无语,她也能顶下这种刑罚,但这么享受,实在是做不到! “佩服了!”妙天赐见真没可压榨的,便收拾了一番,吴师爷身上的伤口恢复如初,脖上有一不太利索的致命伤,再配着小柔的情况,很好推断案发经过。 她套上在黑市买的法衣从后窗潜出,那小柔悬挂的身子缓缓晃动,死不瞑目的脸幽幽的转了过来,正正朝着吴师爷。 —— 小倌楼的小道幽静,又接近最为喧嚣的时段,所有人都聚在厢房内享乐,小道上空荡荡的,一身黑衣无人察觉,妙天赐不由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满地的竹子,多的是咬人的蚊子,谁会闲得到外头偷情? 她找个了隐蔽的位置脱下法衣,缓步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 房中的小倌已被遣散了大半,都是景冉出的灵石,而剩余的几个,被四分的牌九术灌得倒了一地,四分畅快的笑声传进妙天赐的耳里,“再来,老子今日最强!” 妙天赐推门而入,就见景冉蹙眉瞧着门口,她讪讪一笑,“师兄,是等急了?” 那本服侍妙天赐的小倌见到妙天赐当即松了口气,这景冉公子来时还挺嫩的,待天赐公子一走,当即就生人勿近,遣散了大半的人,他要不是为了拿天赐的赏银,他都不乐意再待下去。 “公子,您可回来了!”小倌委屈屈的凑上,妙天赐当即搂住含笑道:“怎得了?吃瘪了?” 那小倌无奈的点头,“被公子的朋友捉着问您的去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您卖了呢。” “那不至于!迷路了!” 妙天赐呵呵一笑,掏出一把灵石来递给他,小倌当即欢喜的接过要献上自己的香吻,景冉本就气闷,见这阵仗,他终是忍无可忍要教训这个没分寸的师弟。 却见妙天赐将人一推,拒绝道:“嗳——开心就好,可不能夺了本公子的初吻。” 那小倌更乐了,“公子您初吻还在呢?” 妙天赐就爱骗相信的人,瞥了眼景冉道:“当然,我可谁都没亲过!” 小倌一见,立刻帮衬着道:“那不知是谁有福气得了公子的香吻。”说完,也看了眼景冉。 脾气:景冉没了! —— 景冉:作者你是不是写错字了? 脾气:你刚是真没了! 妙天赐:啧啧啧,真纯情啊! 景冉:…… —— 四分那头完全杀疯了,一点没瞧见景冉这处的互动,挥着手喊道:“老大,来两把?” “那也行!”妙天赐拍了拍小倌道:“美人,先回去休息吧。” 收了灵石,人又不喜欢他,再留下估计要被四分灌酒,那小倌便先一步走了,妙天赐挥手喊景冉:“师兄来,我们一组。” 景冉这才靠近了些道:“刚去哪儿了?” “茅房啊!” “这么久?” “掉进去了!” 景冉:“……”虽然知道是胡话,但总觉得妙天赐身上有股味了。 四分杀的无敌手,醒着的就他们五人,妙天赐扯了景冉,老二老三便凑到了四分的身后,别说,他们现在可崇拜四哥了。 四哥强的可怕! 妙天赐无视四分那杀疯了的自信,淡然道:“我教你玩个别的吧。” 四分无所畏惧,“这一块我学什么都快。” 不一会儿,就学会了摇骰子,一对一极限挑战,四分得意忘形道:“老大,论看人猜心我很强!” 巧了,能听到谎言的妙天赐,只觉得自己强大的可怕。 就见妙天赐掏出了一全遮面来,一看,就是半年前武比时候带的。 四分:……“不是老大,你这样我怎么看表情。” “猜语气呗!”妙天赐随意的摇着,先喊道:“六个六!” 四分笑了,“不好意思啊老大,不猜你也输了。” 他打开捂着投掷的盖子,又瞧向妙天赐那处,傻眼了,“老大你运气不错啊!” 他爽快的喝下一碗,嘚瑟道:“一晚上,都给我渴着了。” 妙天赐含笑回应:“别说我不照顾小弟啊,今晚让你喝饱!” 四分只当笑话听。 而王子文两人,也颇为同情的看向老大。 没办法。 这一块,他们只认四哥的强大。 四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结果真是一杯接着一杯。 嗝—— 喝饱了! 他实在撑不住,便耍赖让人顶酒,结果连带顶酒的老二老三也打起了太极,怎么也不肯再帮了。 而本来想帮忙的景冉……从头到尾只帮忙倒酒了。 景冉:……“你玩这个那么厉害?” “不太会!”妙天赐扯下全遮面诚实道:“主要全靠手法好!” 景冉震惊,“老、千?” 妙天赐无奈颔首,“以前是抓老千的,多少会点!” 这叫多少会点? 景冉无语了,她还一副无奈的模样,不由问道:“你不累吗?” “不过是摇了几把,还不累!” “我是问你这么装,不累吗?” 妙天赐:…… 讶然的望着景冉,倒是没想过他还有这一面。 “知道师兄嘴厉害,不知。”妙天赐凑近,看了看他的唇,吓得景冉往后一躲。 妙天赐当即嗤笑出声,“师兄这般草木皆兵,可累?” 草木皆兵? 凑得那么近,气都呼过来了。 景冉撑着身的手发软:……他还以为来真的呢。 好在妙天赐不再捉弄,扛起老二老三,示意景冉。 景冉松了口气,拽起四分跟在她后头,出了门后,候着的侍从赶忙上前搀扶,妙天赐结了账同景冉商量道:“师兄,今日我要照顾他们三个。” 景冉没明白,嗯了声,又听妙天赐道:“今日师兄要独守空房了。” 景冉:……过了半晌道:“师弟,你真是没半分正行。” “我要正行了,师兄可要小心了!” 她乐呵呵的接过侍从手里的兄弟,婉拒了他们的马车相送,快步往茶楼走去,“师兄,我看定茶楼对面的客栈不错。” 景冉还在发愣,不明白妙天赐‘小心’的意思,见她那么说,摆了摆头。 师弟总是这样,胡乱的撩人。 第238章 嫂子,跟着老大不亏 进了客栈一打听,竟同七层高的茶楼是同一个东家,妙天赐不由想着,看来金圣在各处都融入了自己的人手,瑶池仙宫确实强大,想瓜分也不足为奇。 定下两间厢房,妙天赐领着人进去,给四分等人处理了一番身上的酒污气味,还把迷糊抽出龟甲的四分给绑了起来。 这傻子要乱算,说不定明日就得替他收尸了。 景冉见妙天赐清洁术法流畅,诧异的看着,他知道天赐炼体天赋极佳,没想到灵修一途也抓的紧,可奇怪的是,师弟只有炼气初期一阶的实力。 “师弟,你是否有掩饰修为的宝物?” “有啊,师兄要吗?”妙天赐踹了不安分的四分,随意的答着。 见人半天不答,妙天赐疑惑回眸,蹙眉道:“不想要?” 景冉莫名的瞅着她,“我说要,你就会给吗?” 妙天赐十分认真:“你想要我便给!你要吗?” 景冉摇头,这种东西虽宝贝,但自己要来无用,倒是天赐,用着这种宝物是为何呢? “师弟现在真实实力是?” 妙天赐好似想到了什么,忽得就笑了,笑如皎月,“应该能摁着师兄欺负,师兄不信的话可以请求我试试!” 景冉:……“我就知道你又要没正行了!” 妙天赐无奈的吐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见到师兄就想捉弄,难道是我病了?” 她疑惑的瞅向景冉,好似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似的。 景冉慌乱的别过眼,“师弟多虑了,你只是同我熟络罢了。” “是吗?”妙天赐侧过头思索,明显觉得景冉的话不切实际。 不用妙天赐多说,景冉也已经想到了四分他们几人,反正自己在的时候,从未见天赐对他们那样过。 不敢深想,景冉道别出去,回到房中还未想起之前问妙天赐修为一事。 人一走,妙天赐便把老二和老三也绑了,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 妙天赐不知去哪里询问霍城一事,毕竟两处距离太远,但她知道如若真是打劫一事,吴师爷不会高兴着回来,她很想知道霍城是否有大事发生。 四处打听了一阵,没有传说中的千机阁云云,妙天赐只能想到黑市,黑市中修者颇多,而且不能追踪,要真有大事发生,定是有大把人愿意交易。 茶楼七层,有人眼尖的瞧见鹤立鸡群的妙天赐,不由道:“哟,竟是那美貌少年。” 尘不染听后不为所动,继续翻看着。 —— 高鸫蜀出关一查,竟发现那武斗时认识的少年给自己传信,这么多日,他都快忘记这人的存在了。 【“混的怎么样?有没有买到通信符?身份信息发过来,过段时间去否极山脉,见见吗?”】 看着一大串的内容,又瞧着下方还有他现在的定位,讶然的回看了一遍,。 想到这个妙天赐这么快就能外出,排除正规的宗门试炼,他不是成了亲传弟子就是接到了宗门任务,不管是哪一项,这妙天赐的本事都是不容小觑的,但见见……他都不知道妙天赐长什么样。 只记得那黑绿诡异的全遮面。 【“我会注意天衍宗的消息,否极山脉见!”】 高鸫蜀收回传信符,心下想着:通信符吗?师父之前倒是问过自己要什么…… —— 主城内为了安稳,是没有黑市的,打听之下最近的是隔壁城的郊外,那么远的距离,待到天明自己也赶不上,妙天赐打消了今晚前行的念头回了客栈。 第二日,妙天赐解绑三人,每人赏了一巴掌让他们清醒,而后道:“我今日要去隔壁城的郊外黑市,你们去吗?” 三人连连点头吗,很是激动,“老大,你要带我们涨见识去吗?” 妙天赐疑惑的看向四分,“你不是一人在外游历过吗?没去过黑市?” 四分遗憾道:“家里只让我去拍卖场,真还没见识过黑市呢。” 景冉送来早饭,见四人凑在一起商量,好奇问道:“商量什么呢?” 三人看向妙天赐,妙天赐莫名含笑道:“他们让我追你,不要你家大师兄了。” 又来……大清早的…… 可放过他吧…… 景冉呼吸乱了,窘迫的很,但瞧见老三傻眼的望着妙天赐,想来是天赐又故意逗弄他了。 想着老是这样也是不行,师弟这人你越是慌张,他越是觉得有趣,便道:“那师弟准备怎么追?” “挖槽!”四分第一个惊呼,“师兄,你这正经人设要榻啊!” “挖槽!”王子文跟着咋呼:“师兄,你终于想明白了?跟着我们老大真的不亏!” 任我行:“我就知道老大给你开小灶了!” 妙天赐:“?”等等,我缓缓……“师兄,不过一晚上,你就……这么浪荡了?” 景冉: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崩了! 怎么说呢,这么整齐,让他有点扬眉吐气的快感! 心态一转换,这感受不就好起来了? 景冉学着妙天赐饱含深意的含笑道:“师弟这么热忱,我也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妙天赐还没接话呢,王子文就活络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任我行:“老大,你苦尽甘来!” 四分:“草!两情相悦?凭什么!” 妙天赐:……有没有人懂的,快乐被人剥夺的痛苦? 如若没有,希望你们经历!请接龙…… 妙天赐绝望脸:“我粉的那位师兄没了,稀碎!” 景冉忍俊不禁,补刀道:“但你多了位捧哏的师兄。” 妙天赐:“师兄,我想念您省略号式的沉默!” 原来师弟喜欢这种的,大师兄倒是适合,但凡天赐张嘴说骚话,估计大师兄就得先沉默缓缓,可惜啊!他虽然正经,但也开得起玩笑,绝不会被小师弟一直拿捏。 他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态,却见妙天赐扑了过来,“师兄,是哪儿焐热了,我摸摸!上次都不敢太嚣张!” 景冉:……对不起、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捉住了妙天赐放肆的双手,他抽了嘴角看向任我行,“老三师弟,你们这是商量什么呢?” 老三一向老实,“老大说要带我们去黑市。” 景冉蹙眉,“那地方很乱,还是不去得好。” 妙天赐插话:“摸摸就不去!” 景冉瞳孔一缩,慎重道:……“你敢发誓吗?” 妙天赐被噎,含糊道:“男人只会影响哥拔刀的速度!” 景冉好笑:“你占便宜的速度也不慢!不许去!” 于是又是老话重提。 妙天赐:“那你别去!” 四分抢答:“我们付灵石,怎么算惹事。” 四分二轮抢答:“那您回去修炼吧!” 景冉:“?”不是他都还没开腔呢…… 跟在四人的身后,景冉总算意识到一件事了,他这个师兄,在这几位师弟面前,毫无话语权。 他最多就算个保镖,不,连个保镖都算不上,他还得往外掏钱。 路上的费用都是他出,美其名曰:出来玩了还计较什么。 他是不想计较,但实在很窝囊! 要不是吴刚师兄托自己照顾天赐,自己肯定就撒手不管了…… 主城的黑市同双喜黑市相似,但灵修更多,他们按着顺序买票进入,四分等人兴奋的带着半遮面往里挤。 妙天赐又看到了那名老妪,长得如同复刻版,但她说话的语气和口音却是天差地别,不觉得是双生,妙天赐怀疑他们的脸动了手脚。 要不是从冯鹤口中听过黑市同金圣的瓜葛,妙天赐真会费神去了解黑市,但现在,妙天赐只觉得那么大个世界,她也没必要什么都追究清楚。 第239章 同名之人 四分等人本想同妙天赐一同逛逛,却见她去了灯火最通明处,上缴了灵石后竟摆了摊,看着她拿出三种符箓,又拿出了一些小玩意后,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想体验当商户啊。 妙天赐自然也不想让他们挤在身旁,耽误她问事。 便体贴的建议道:“师兄,你带他们走走看看,等要走时来叫我。” 摆摊的位置很好记,四分第一个同意,“师兄走!” 景冉见妙天赐拿出本书来看,默了瞬真领着三人走了,待他们走远后,就有人上前询问符箓的价位,妙天赐报价很低,但需要霍城的消息一同交易。 那人接连胡诌了几个,因为能听到真假话,都被妙天赐拆穿,还被怼了句,“你是当我多久没回霍城?这都能瞎编?” 那人见被识破,又舍不得便宜的符箓,不消片刻就带了人过来,带来之人还真知道霍城的消息,讨价还价一番后,妙天赐干脆送人五张符箓任他挑选。 “霍城你就别回去了,已经没了。” 那人见妙天赐递上了自己选的其中一张,开心道:“有人献祭了霍城,现在里头尸骨都没人敢去收了。” 妙天赐握拳,摩挲着,平静问道:“除了献祭城池还有别的事吗?” 那人摇头,“霍城本来就乱,你要一桩桩的小事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妙天赐了然的递上剩下的四张,城主身死估计是在内部流传,而霍堂的血滴子很有可能把消息上报,导致霍城被盯上,她之前有看过金圣的卷宗,献祭术是金圣内部重要功法,那尘不染在金圣中是怎样的地位呢? 妙天赐兴奋了,肯定比冯鹤好用些,要不是怕人起疑,妙天赐现在就想直接杀回去抓着尘不染一阵薅。 她收了所有的物件,摊位上空荡荡的,她闲适的坐下开始考虑怎么对待尘不染。 言行逼供是不能了,真言药剂也不顶用,也不知道金圣是怎么培训的,一个小小金丹都这么扛虐,强的不行只得用软的,那要怎么接近尘不染呢? 这机会有些难找啊,总不能自己色诱一番人家就掏心掏肺的。 总不能上去就说我跟你混,然后拿出本事证明自己吧?那估计人家没脑子也能知道是来卧底的。 难搞哦! 待景冉领着人回来找妙天赐时,就见她蹙眉的哼着小曲,也不知是喜是恼,,“东西都卖完了?” “嗯呢,走吧!”妙天赐起身拍了拍,“师兄可知道大陆上有名的势力?” “那太多了!” “那最邪门的有哪些?” “那最为出名的便是被数个宗门和国都合力围剿又死灰复燃的金圣。” 妙天赐又问:“那他可有敌对势力?” 景冉蹙眉斟酌道:“那该是所有正道吧。” “最大的敌人呢?就是大陆上都知道的。” 景冉想了许久都未作答,妙天赐心里了然,这就是没人当出头鸟了。 几人到了马前,景冉这才道:“金圣的手段恶毒,没有哪个势力会放话要针对他们,不为了自己也为了门下的门人,但最近上宗有一人频繁对血滴子出手,见到便不留活口,这段日子已经闯出了名堂,也不知能不能好好的。” “谁啊?这么嚣张?”妙天赐来了兴趣,景冉凑近道:“我也不知是哪个上宗的,只知名为鹤团团。” “啊?”妙天赐傻了,谁啊?还带同名的,真幸会了。 “女子?” 景冉摇头,“听说是名男修。” “那倒是要好好认识一番了。”妙天赐心里寻思着有人打工挺不错的,便道:“师兄帮我关注下可好?” 景冉想到了别处去,莫名的瞅着妙天赐道:“师弟还是不要同这种人相识了。” “为何?”妙天赐有些不高兴,“师兄怕我被牵连吗?” 见景冉点头,妙天赐又道:“师兄放心,我这人苟的很,只是想为正道出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景冉觉得更不妙了,“你想怎么出力?一起针对金圣吗?” 妙天赐摇头,“我觉得鼓励就够了。” 景冉:…… 四分听着也觉得不对,妙天赐的爷爷就是邪修,说鼓励更像是铲除异己。 又想起妙天赐说要干掉冯鹤,顿时觉得越来越不对了,老大这些日子与他们混的潇洒,但目的是一点没忘啊。 不由对着两小弟道:“我们要加紧修炼了!” 老二老三,“……”怎么又督促上了? 见妙天赐小弟都慎重对待了,景冉默默点头,“这男修要继续这般行事,我们迟早是会遇到的,我会先打听清楚的。” 回了主城,妙天赐知道风雨欲来,但以她现在的线索并不能阻止吴师爷他们筹划的事,便领着几人去了港口附近落脚。 华丰果然如景冉所说,一直待在房中修炼,五日之期到来才集结弟子转乘,上了紫叶舟后妙天赐想了想,给万佛宗的长老发了条信息。 【天衍宗主城有难,与霍城献祭有关。】 那头万佛宗长老秒回,【消息可靠?】 妙天赐:【望关注!】 【可知详情?】 【不知。】又想了想,补充道:【长老可有对战金圣的意思?】 半饷那头没了动静,四分等人找上了妙天赐,告状被师兄们排挤,妙天赐便又丢出了一些负重,淡淡道:“多练练,打得过就不要动嘴皮子。” 三人:…… 四分边苦涩心中埋怨,边快速的套上负重,打不过是真的,毕竟他嘴皮子很强。 见四分都这样了,王子文同任我行也拿起,而后震惊道:“老大,怎么重那么多?这怕是有三倍吧?” “我看你们还有闲力生气,该是不惧的!” 见老大理所当然的架势,两人不再多说,瘪嘴套上。 四分:“我要变强!”两人附议,又听妙天赐幽幽道:“专业不要拉下了。” 三人:“……”老大怕是魔鬼吧! 去否极山脉的队伍壮大,乌泱泱的一群,随便一角落就超过了天衍宗弟子的人数,但因在天衍宗的灵器上,他们之间再多摩擦都没有殃及天衍宗的弟子。 眼看着快到否极山脉了,四分疑惑道:“怎么一路没遇上金圣的人?这不对啊!” 景冉不明所以,诧异的看向较真着的四分,在一旁接话,“这还不好吗?” 四分疑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其他人不知四分的意思,妙天赐是懂的。 之前四分就算过,虽然他实力不济,但这些小事情还是不会出错的,不想让他怀疑自己的本事,接话道:“已经遇上了,你别慌!” 四分惊喜,“真的?” 这惊喜的表情来的太过突兀。 突兀的难品。 景冉一言难尽的看着四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因为这句话而高兴。 妙天赐轻松道:“真的,擦肩而过。” 任我行当即松了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人在紫叶舟上呢。” 任我行提了那么一嘴,几人同时观察期四周的修者来。 不得不说,这乌泱泱的一片,混进来一个,还真看不出端倪。 收信符同时震动,妙天赐拿出,一个是冯鹤的,写了联系人的详情,希望妙天赐自觉。 还有一个是高鸫蜀的,【我会注意天衍宗的消息,否极山脉见。】 妙天赐看到信息后挑眉,好家伙,这高鸫蜀行啊,这么有底气的吗? 新弟子能出宗去否极山脉,看来混的不比自己差,主要还那么快弄到了通讯符,不然在自己没有说明的情况下,以高鸫蜀的脾气该是不会来的。 第240章 见小野王 妙天赐:【已从主城转乘,早点去,我很忙的。】 她又掏出通信符给万佛宗长老发信,【望保密!】 那头秒回:【为何?不想得到宗门的重视吗?】 她故意模糊道:【我探听来的消息就来自天衍宗您可信?】 那头又沉默了,妙天赐已经摸清了长老的性子,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理会自己了。 否极山脉。 群山叠立,从浅绿向内看去变得幽深漆黑。 山脉是有仙剑宗门把控,供宗门内弟子历练外,也接收散修等外来人的探索,但需要上交一定的灵石,并且不会确保个人的安全,也不会计较他们的得失。 天衍宗同仙剑宗往来颇多,紫叶舟直接停在了天衍宗设置的停泊口,不同于妙天赐在小说中看到的,抬眼便能见到熙攘的人群,和林立的摊位。 向外走去,更像是一座小城,城外是危险重重的否极山脉,城内是繁华纷扰的人间百态。 一被骗了的修者揪着一老汉大骂,运起灵力就要教训,却被那老汉一掌击飞,连眼皮都未抬动下。 王子文看的心惊肉跳,当即就抱住了妙天赐的手臂,任我行更是扯着四分不肯放手,华丰领着众人到了天衍宗安札的据点,安排了下榻处便去同管事的议事,想来是汇报这一路的行程和人员的损失等等。 知道明日也许就要进入否极山脉,妙天赐显得着急,站在驿站的门口等待。 景冉安排完弟子后才发现妙天赐不见了,赶忙打听着寻去,就见她一人负手而立在门外。 刚要近前,就见一列松如翠的少年犹豫着走向妙天赐,他容貌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想来是天赐会喜欢的。 “妙天赐?” 妙天赐笑了,“没想到能认出我来。” 妙天赐笑的如沐,高鸫蜀自然也和煦。 “老远就见你过来,筑基中期不错不错!”妙天赐赞许的夸着,眼睛却滴溜溜的绕着人脸看,“洗伐污垢后你果然更好看了。” 能看出自己的修为,妙天赐自然不弱,高鸫蜀掩下询问修为的心思,掏出通讯符来。 妙天赐把自个儿的通讯符丢给他,他一愣,很快就开始操作,却见上头一行字,【我探听来的消息就来自天衍宗您可信?】 他眸色微敛,状似不察快速的绑定后将东西还给了妙天赐。 妙天赐见人装的有模有样极为深沉,含笑道:“丹药可好用?” 见人点头,又道:“我明日就要出发,不尽地主之谊吗?” 高鸫蜀这才答道:“想去哪儿?” 妙天赐想了想,随意道:“先吃一顿好的。” “我对这里不熟,你挑我付账。”高鸫蜀侧开身子让妙天赐先行,后头景冉终于是跟上来了,“天赐,要去哪儿?” 妙天赐讶然的望了眼景冉,而后大方道:“这是我师兄景冉,这是我兄弟高鸫蜀。” 高鸫蜀没想到会被这样介绍,默了瞬才同景冉颔首。 妙天赐又自顾自的道:“师兄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她伸手一挥,先一步朝外走。 高鸫蜀同景冉点头示意,而后跟在其后,妙天赐找了间敞亮又人少的铺子,要了碗妖兽肉馄饨,给高鸫蜀点了份妖兽骨髓。 高鸫蜀听着,总觉得妙天赐在嫌弃他矮,但这一年,他已经拔高了不少,只比妙天赐矮了那么一小截。 就这一小截,她要了碗大份的妖兽骨髓…… 他不由想:也许……该垫个鞋垫来的。 妙天赐好似未查,嘴角含着笑意熟络的吩咐道:“筷子。” 高鸫蜀还就真就拿了双给她,“还要吃点别的吗?” “传信看见了?” 答非所问,而且很致命,高鸫蜀一时反应不及,递筷子的手颤了下,又很自然的交到她手中,沉声道:“看了。” “既然偷窥了我的秘密,那能否请你帮个忙?” 妙天赐笑盈盈的侧目去看端上来的馄饨,夹了颗给高鸫蜀,高鸫蜀瞧着小碗里头的馄饨没有动作,不知道是人故意的,还是破罐子破摔,总归是占了人妙天赐的便宜,他意味不明道:“能帮自然不会拒绝。” “那行,你先听听,我要你扮成我在仙剑宗里接头。” “和谁?” “一个坏人!” 高鸫蜀:……“我以为你是很认真的在说。” 妙天赐噗嗤笑了,“我很认真啊,本是我来仙剑宗的,但我不想被摆布,正好你在,你帮我咯。” 高鸫蜀又慎重起来,试探道:“要我怎么帮?” 妙天赐不理解的瞅他,“你是不是修炼的笨了,不是说了让你扮成我接头吗?” “之后呢?” “通知我啊!” 高鸫蜀:“……就这样?” 见妙天赐点头,高鸫蜀觉得事情肯定没她说的那么简单,但也想知道宗门内的情况,毕竟妙天赐已经在出卖天衍宗的信息了,他不把握住其中的联系,之后也会波及到自己宗门。 “我帮!”高鸫蜀定下主意,就见妙天赐看着馄饨挑眉,“小小年纪挑食是不对的。” 高鸫蜀:……谁小啊? 好在妙天赐第一口是给他夹得,想快点知道消息,便僵硬的夹起咬了口,随意咀嚼了下才把剩下的吃下。 “真矫情……”妙天赐嘴上嫌弃,脸上却笑眯眯的,“记住,你叫妙天赐,你的师父叫冯鹤,你需要叛逆点,嚣张点,其他你都同我挺像的,那接头之人不会知道太多,所以你不用慌。” “冯鹤?”高鸫蜀在听到第二句时人早就站起,直到妙天赐说完,才拽着人低声询问。 “几旬?之前可在盛京国常住?” “干嘛啊?”妙天赐反握住高鸫蜀将人拉了下来,疑惑问道:“你认识?” 这句话就算是默认了。 高鸫蜀是完全坐不住了,捏着拳忍耐,妙天赐的手就放在上头,笑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想什么坏主意呢?” 听人还在打趣他,高鸫蜀帘下眸子,挣脱了妙天赐的手,反手就拽住了,幽幽道:“你可记得,我寻的妹妹?” 妙天赐好笑,这还怕他跑了呢?“又没血亲。” “但她是我认定的妹妹!” 妙天赐:“……”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听说过? 一言难尽的道:“记得,我在替你寻呢,” “那你可知是谁带走她的?” “你这咬牙切齿的,又不是我带走的。”,妙天赐一脸的无辜,却又道:“难道你想拿下我?换你的妹妹?那你可想多了,我自己个儿还在找机会跑呢。” 见妙天赐果然是清楚的,却丝毫不在意,这态度诡异的让高鸫蜀想立刻把人押回宗内。 “你不是已经逃到天衍宗了吗?冯鹤还能控制你?”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人最不喜有人打我主意,有人惦记着总是浑身不利索,忘了我说的?我叛逆又嚣张!” 妙天赐真的很像鹤团团,但他们身高长相差的太多不说,连性别也是不同,高鸫蜀忍不住的想,难道冯鹤就喜欢抓这种类型的小孩? 那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前是妙天赐,后头还有个更让人头疼的鹤团团。 妙天赐坦诚的让他不由想信任一次:“你没见过我妹妹吗?” “冯鹤手很长的,怎么会把我同你妹妹放在一起,当然,也有可能他并未掌控住你妹妹。” 高鸫蜀颔首,这倒是有可能,鹤团团的本事大着呢。 妙天赐说完又笑了,主要是看着高鸫蜀犯傻太过好笑,她乐了好一会儿才道:“冯鹤很有趣的,你慢慢来,他是元婴修为,你要有本事便找上门去,但我不建议你把他的势力灭了。” 第241章 聪聪明明 高鸫蜀秒懂:“你要归为己用?” 妙天赐颔首:“我们也算有缘,这样都能牵扯出前尘往事来,不过我的仇人颇多,需要很多人手,还请小美人手下留情了。” 高鸫蜀:……是不是就他一人在正经谈事? 他觉得是! 对于妙天赐的示弱,他并有如同对待鹤团团那般,伸出援助之手,反倒是讳莫如深。 他沉默了瞬,仿佛挣扎的艰难,同畅快的妙天赐不同,他的抗拒并没有完全隐藏。 但他还是问道:“为什么选我?” “这问题问得好!”妙天赐乐的直鼓掌,虽然知道以高鸫蜀的性子,一定会同意,但没想过他还能问到这上头。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鹤团团对高鸫蜀的重要程度,当然是因为,在这方面,高鸫蜀是非常可信的。 她嘴角勾着抹笑,有股胜券在握的架势,桀骜的眉上挑着,偏柔又直击对方的心房,不得不说,这样的的人,不去寻欢宗,是真的可惜了。 “盛京国丢的是吧?我手里有点人手,我会帮你找的,只要你不暴露、害了你妹妹,我想她一定——能活着见你,毕竟我师父不喜废物,你家妹妹该是很厉害的。” 没得到答案,却是自己想听的,高鸫蜀不再为难,肯定道:“自然!” 妙天赐见人听劝,便掏出了一堆的符箓和丹药来,高鸫蜀本是想拒绝的,这些他弄得到,却听妙天赐道:“你妹妹有什么亲人没有,给他们送点,算是我答应你找人的诚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原来,这东西不是用来收买他的。 高鸫蜀:……幸亏没提前拒绝。 他默默的收下道:“是有两人,但这事不宜让他们知道。” 鹤顶红知道定是直接去天衍宗找妙天赐要人了,牧鹿儿此刻都不知道闺女丢了,还是不说为妙,但由妙天赐提醒,他不由道:“我会照看的,多谢你的好意。” 能不谢吗?这妙天赐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要换成别人,定是要他高鸫蜀拿大价钱换得。 两人明确了站队,高鸫蜀收了那仙剑宗细作的信息,不由试探道:“你可知冯鹤同金圣有关?” 妙天赐扬着的眉柔和了些,没想到高鸫蜀会提点,想起了自己问万佛宗长老的问题,抢答道:“怎么?惹上金圣就怕了?” 他们两人的实力,对上金圣,有挣扎的机会吗? 自然是没有,妙天赐的狂妄很不着调。 高鸫蜀沉默,但面上没丝毫的畏惧,“怕不怕,等我妹妹回来,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妙天赐纳闷的看他,什么时候高鸫蜀这么听话了? 而团团不过小屁孩的身份,什么时候能让他这么上心了,他言下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诉自己,如果有大恩,他不介意为她挡一刀。 便幽幽道:“你不会对你妹妹抱着别的心思吧?脑袋也没掉,怎得自己作不了主意了?” 高鸫蜀又沉默了,妙天赐能感觉到,他的沉默动荡,暗叹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需要个信任的伙伴也是正常,毕竟鹤团团可答应过帮他找出他母亲的死因,而高鸫蜀也许得到这个答案后,就不会在想牵扯其中了。 他的沉默也许不是思考,而是不敢直接拒绝的明显。 她不怀疑,如果鹤团团真的回去,高鸫蜀会直接和自己撕破脸皮断联。 这事,高鸫蜀干的出来。 妙天赐似笑非笑,清浅的嘀咕:“闷葫芦。” 端起他身前的汤喝了几口便自顾自的离去,完全没有再熟络下感情的意思。 高鸫蜀望着妙天赐的背影,闷葫芦?他揣测着,但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这个妙天赐,一点都不色! 就算是用了灵器改装身形,就算是聪明又跳脱符合,但本性和习惯是不会变得,团团从不会摩挲下颚思索,她只会收起尾巴戳着酒窝歪头考虑。 他不是她…… 在妙天赐进入否极山脉时,高鸫蜀找到了接头的暗线,当暗线知道小主子是这一批新弟子中,最具潜力的少年时,他宣誓了效忠。 从他的反应就能看出,他对妙天赐本人并不了解,只是按着冯鹤的要求行事,高鸫蜀想了想,便学着妙天赐的做派道:“就派了个外门执事长老来?不就是个管人事的,有什么用?” 见暗线讶然的反应,显然冯鹤交代的太少,高鸫蜀随意挥手吩咐道:“把师父的传信拿来我看看。” 暗线赶忙递上,他同冯鹤使用的是传信符和收信符,收信符上只有一条最新的信息,【废物,等天赐来寻你,切不可再犯错。】 看来妙天赐深得冯鹤的心。 高鸫蜀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幽幽问道:“师父可有托你传话给我?” 暗线摇头,不解的抬眸不确定的回望,高鸫蜀波澜不惊的任由他观察,心中暗道,看来只能等妙天赐传信过来了。 “师父以往要你做些什么?说来听听。” 见人犹豫,高鸫蜀上去就是一脚,比妙天赐要求的更变本加厉,“你是还想犯错,还是觉得我在仙剑宗拿捏不了你?找死?” 暗线惶恐,少主是仙剑宗副宗主的亲徒,还是从其他长老手里抢的,拿捏他真的绰绰有余,得罪了少主仙剑宗他不好混,回去主子也得收拾他,赶忙捡着最近的事开始说,一问一答,虽然收敛,但以高鸫蜀对仙剑宗格局的了解,等于是把安排进来的人都出卖了个彻底。 估算了下冯鹤的本事,他忍不住想,妙天赐要这些底层的人手到底有什么用,这调教过的暗线显然谨慎又无能。 他当着暗线的面就开始传信,【仙剑宗人手清楚,无用。】 妙天赐:【这只是一股势力,你让他们探查其他,发现金圣人手再联系。】 瞧着少主凝重的面色,暗线一时不知他是何意,之前虽嚣张但还挺亲和的,怎么一下就翻脸了。 察觉到暗线的不安,高鸫蜀深吸口气,抬起又是一脚,“潜伏这么久就这么点人?怎么方便本少主办事?” “少主,少主有金圣的消息的。”暗线被踹的实在窝囊,又没办法,只得又提前告知,“只是他们潜伏长久,我们也没办法接触到重要的消息,只锁定了几人。” 听到此,高鸫蜀才真正心惊,金圣筹谋已久,连坐上外门长老位的暗线都只探得皮毛,那自己又要花多少年?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试探自己师父一脉,确认立场。 高鸫蜀:至少希望自己没有跟错人。 —— 暗线告状:主子,少主踹我。 冯鹤:宝贝天赐可踹舒坦了? 暗线:? —— 妙天赐回了驿站去寻景冉安排住所,正巧华丰也在,见人嘴上还挂着片葱,不其然的蹙眉。 明日就要进入山脉,这小师弟还有闲心出去瞎逛,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而景冉瞧见妙天赐嘴角的葱,忍不住失笑,看来,那好友并未提醒,换言之…… 不对,他在想什么。 景冉不由攥紧了身侧的衣袖,他是越来越浑了,被小师弟给迷惑成啥样了都? 而后,那衣袖便皱巴成了一团。 他懊恼,又不自觉的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妙天赐走到两人的身前,勾起一抹自然的笑意,先是看向华丰。 “华丰师兄。” 见人颔首,无视华丰皱起的眉头,看向景冉,“景冉师兄,您再发什么呆呢?” 被提及,景冉本能的松了衣袖,心烦意乱的伸手将妙天赐嘴边的葱给拿了下来。 妙天赐没躲,反而是含笑道谢,景冉看着手上的葱,又开始发愣。 华丰:“?” 他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第242章 这谁家的师兄羞答答的 “师弟,早些休息,明日出发还需要你的辅助。” 景冉不犹豫的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但当着妙天赐的面,华丰也不好再问,便朝着妙天赐颔首,提醒道:“妙天赐师弟,切不可在外出错过了休息机会。” “师兄放心,进了山脉就等于是提着我自个儿的头,自然不敢松懈。” 见妙天赐拎得清,神色也是慎重,华丰不再多说,颔首后自顾自走了。 妙天赐看着华丰的背影远去,这才弯下身子,由下而上的观察景冉。 余光察觉到饱满的额头凑近,而后露出一双好奇探究的清眸,景冉不自禁的别过眼,有些失措的眨了眨。 很细微的变化,但妙天赐察觉到了。 妙天赐:不会吧?景冉师兄连男的都能心动吗? 她探究的蹲下,看的更专注了,“景冉师兄,如果我是女修你会不会喜欢我?” 景冉的呼吸骤停,那闭气的反应太过明显,惹得妙天赐还没得到答案,就拍腿失笑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原来师兄喜欢坏坏的。” 坏? 这妙天赐是真的太坏了。 什么话扎心,他就说什么。 景冉只觉得头晕眼花,被人揶揄的莫名心慌。 他没有去想秒天赐问题的答案,他也没心思想。 “放过你了,师兄还是赶紧给我找下榻的厢房吧。” 妙天赐拍着沾到地上的衣摆,起身后才发现,景冉低头的模样,倒是顺眼。 她忍不住身后探去,想摸上一摸,却见景冉抬头一瞬,不敢置信的避开了。 妙天赐:“?” 景冉:“!” 现在天赐都敢直接摸他头了吗? 这跟告诉所有人,自己对他态度不同,有什么区别? 以下犯上,他还真敢。 没摸到,居然还一脸的诧异。 这是笃定自己愿意了吗? 景冉不由后悔,他就不该把妙天赐安排在自己的厢房里。 他想了又想,觉得不该回避这件事,“你刚要摸我头?” “嗯啊!” “我是师兄你可知?” “嗯啊!” 妙天赐有恃无恐的点着头,没半丝害怕,“师兄,好像我快比你高了。” 景冉:“?” 他看了一眼妙天赐的鞋,叹了口闷气,“穿鞋垫了?” 妙天赐乐了,本来是准备刺激下高鸫蜀的,结果景冉也中了招。 她自洽道:“等我比师兄高大威猛了,师兄可会让我照顾你。” “没有师弟照顾师兄的先例。” 景冉偏头朝里走,妙天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竟是没像往常那般追上去。 这夜,妙天赐打坐修炼,竟都没再捉弄景冉。 这忽然的体谅,反倒是让景冉有些受不住。 他不由想,难道是师兄的提醒,才让天赐有了正行? 师兄的话……就那么管用吗? 他要是问出来,估计妙天赐会笑的鼓掌,夸他真会想。 天边浅浅发白,红日还未燃起,妙天赐收了修炼的动作,一眼就瞧见景冉在愣神,精神不太好。 疑惑的瞅了会儿,才道:“景冉师兄,昨日没休息吗?” 见景冉不答,继续道:“待会儿可就要进山脉了,虽然我从未去过,但还是该准备妥当,以最好的状态涉险。” 景冉有些发白的脸色,红润了些,“天赐师弟说的对。” “师兄,任何事如若影响拔刀的速度,就该先行舍弃。” 景冉不由想,所以,并不是大师兄的话才…… “所以,师兄你是在愁什么呢?” 景冉讷讷的微张了嘴,呢喃道:“我在愁?” “不然呢?”秒天赐都被逗笑了,“你这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不是愁,难道是缺水了?” 说完,妙天赐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别说,真别说,自己是有那么点冷笑话潜质在身上的。 妙天赐笑开怀了,景冉也被带动的缓缓绽了个笑,只是这笑容不深,抿着的嘴显得有些刻意。 但丽目中的晨光却无法掩藏。 仿佛是没藏好,被敏锐的发现,妙天赐踱步走了过来,伸手去捏景冉的下颚。 景冉想躲,也是可以躲的。 但那细腻的肌肤还是贴在了下颚上,待摩挲深了,指腹上的茧便刺挠的很。 景冉垂下眼睫,在面上落了阴影,那阴影抖动着,好似受不住这样的欺辱。 景冉想,天赐是个惯会使剑的。 妙天赐品的啧啧称奇,“师兄的脸好滑,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位姐姐。” 他便紧紧的盯着她,妙天赐福至心灵,玩味道:“还是哪位弟弟?” 本就不算白皙的脸,骤得红成一片,明显的将疲惫一扫而空。 妙天赐便忍不住咧嘴笑。 这倒是有点白起的意思,但景冉可比白起好玩多了。 外头响起了吵闹声,还有师兄弟的互骂,显然是有人说了不吉利的话,惹怒了本就忌讳的同门。 妙天赐嘴角弯弯,“走吧,美人。” 她倒是敢。 待她收回手,景冉竟是一句不训,跟在了后头。 他脑中只有一句,还是哪位弟弟? 景冉觉得,他大概是完了。 否极山脉的入口就在驿站边上,清点好了人数后,华丰便领着一群激动的弟子进入。 站在前头的是华丰和景冉,他们按照规矩,缴纳了足够的灵石,本路上的消费都是由宗门内出,早在昨日,华丰就领取了最高补偿的份额,分发给了任务弟子。 当然超额的花销自然是自己承担,妙天赐总觉得,要是少了谁,那份额也能省下一笔。 入口的另一侧,是仙剑宗内的弟子入口,进入只要提交弟子令牌登记便可。 妙天赐羡慕的看着那群人,不得不说,本来她是可以走内部通道的,但谁让天衍宗局势更复杂呢。 入口不同,但进入山脉后还是融在了一起。 仙剑宗的弟子高傲的看向付款进入的修者,里头不光是有别的宗门的人,更多的是散修。 他们的高傲像针扎般,刺痛了散修们的眼,先一步宗门弟子往里头赶。 华丰并未将仙剑宗弟子的得意放在眼里,要算起来,天衍宗还高了仙剑宗一头。 他沉稳的领着人进入,一边说着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些本就是在来时告知过的事,他不厌其烦的细致重复,让四分几人不由高看了华丰一眼。 这领队师兄虽然不合群,但很负责。 王子文几人凑到了妙天赐的身侧,妙天赐缓步跟着,慢慢的四人便掉到了队尾。 “老大,按照华丰师兄所说,我们要在山脉扎营数日,才能到达金豹的区域。” “有没有可能,我们以天为被?” 四分的提问,让两人有些受不住,睡地上是没事,但在山脉中,这是极为没安全感的。 妙天赐听笑了,“你倒是挺期待的啊。” 期待? 那是一点没有。 四分苦了脸,刺激俩小弟的好心情当即就没了。 他们里面最娇的,不就是他了,哪儿睡过泥地啊。 跟在队尾的其他弟子,听了四分等人的话,面色也不由沉了。 自然的融入到了妙天赐的四人队伍里,开始谈论起了吃住的问题。 华丰从前头回望,诧异妙天赐等人何时跟弟子们打成了一片,这倒是低估了他们的亲和力。 入口处很长的一段路,没有任何的妖兽,毕竟妖兽也不是傻的,知道避着点人兽的交界处。 而华丰进入山脉后,赶路的速度就变得极快。 后头的弟子能跟得上的,不是灵力底蕴不错,就是体修。 而本最让人看不起的三个辅助系的入门弟子,竟是都没掉队,从队尾循序渐进的跟着,慢慢到了队中,超越了张强几人。 本得意武灵双修的张强,看不过去了。 第243章 翘臀兔:你是真饿了 他这次不敢直接呛声华丰的不体谅,示意身边的同门暗示。 当即就有人呼哧呼哧的求饶起来,声音倒是不大,但止不住人多,也止不住后头的人跟着共鸣。 华丰回头望去,妙天赐四人与自己的距离还是一样,而其他本跟在前头的弟子,已经跟自己差了一大截。 但他的速度,真没多快。 只能说,这届的弟子,是真不行。 景冉也听到了弟子们的抱怨,含笑的望着他们,朗声道:“这不算快,待再走些,还得加速,把你们的精神都打起来,越是意志不坚定的,越容易觉得疲惫。” 妙天赐似笑非笑的望着景冉,倒是没想过他是唱黑脸的。 但当华丰说话后,他又觉得,景冉脸挺白的。 华丰:“跟不上的就滚回去。” 抱怨声当即就止住了,倒不是不想回去,是知道敢滚回去就死定了。 华丰说完,就继续往前头赶,而景冉缓缓的降速,从弟子们身边经过,偶尔鼓励几句,最后是到了队尾,安静的跟在不济的弟子身边,给予另一种鼓励。 在经过妙天赐身侧时,他轻声询问,“天赐师弟,累吗?” 妙天赐看了三个小弟一眼,三人正常音量的回答,“不累。” 何止是不累,他们被训了那么久,现在身上还是负重的,成就感让他们身轻如燕,要可以,都要跑到华丰前头去炫耀了。 他们的淡定,听在不济的弟子耳里,多少有些讽刺。 而张强更是咬着牙往前赶,只要能比他们多走一步,他就平衡了。 妙天赐也不是不知道张强针对他们,在背地里说了不少坏话。 见人呼哧呼哧的赶在自己的前头,嘿嘿的乐了,“哟,张强师兄不错啊,不愧是灵武双修的奇才。” 张强顿时觉得,自己被架上了。 一路赶到了天黑,张强都是走在妙天赐四人的前头,但偷摸着用了丹药。 炼体没到家,只能用灵力撑着颜面了。 这对张强来说,是没有好处的,张强知道,但不愿意被妙天赐说去。 华丰终于是松口让休息,顿时一大群瘫倒在了泥地上,之前还想着怎么睡,现在只想,直接就睡。 华丰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场面见多了,而后又去看妙天赐几人。 在场的,除了资历老道的,也就这群新人还站的笔直。 “都躺着做什么?赶紧起来,自己在附近找落脚的地方。” 华丰一声低喝,妙天赐就直接上了棵大树,这树该是有快千年,枝干粗壮的盘绕在一起,架着刚坐上去的妙天赐,好像鸟儿回了窝。 四分几人赶忙跟上,也在树上找了差不多的位置。 又好躺,又安全。 妙天赐拿出一些粉末,洒在了树枝上,又将东西扔给了四分,几人照葫芦画瓢,而后就躺在地盘上恢复。 华丰满意的颔首,这妙天赐倒是准备的充足。 华丰:“修整一炷香,之后安排狩猎弟子名单。” 顿时学着妙天赐札窝的弟子们哀叹起来。 而那些老道的弟子环臂看好戏似的瞧着新人抱怨。 自己淋过得雨,总喜欢看看别人是怎么承受的。 一炷香的时间,在疲累的弟子们心里,仿佛只是一个呼吸般短暂。 被授命领队的老道弟子,根据自己的观察挑选队友,就算是带人历练,也不想找太笨的。 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张强几人,居然没有队长愿意选择。 而让张强没想到的是,几乎所有队长,先选的人都是妙天赐三人。 妙天赐忍不住噗嗤笑了。 现实的巴掌,虽慢但总会来。 妙天赐谁都没答应,景冉觉得,应该是想跟着自己。 但张强他们没人选,他又不能推了自己的责任。 这都是之前同华丰商量好的。 看着最后剩下的两队新人,景冉第一次觉得张口是那么艰难。 妙天赐抱臂笑看着,她大概是想到了,但不妨碍想看景冉在油锅上挣扎。 丰年大概是看出景冉想照顾妙天赐,便替他说了。 “师弟,你就带他们一队吧。” 华丰一指张强,说实话,他又忘记张强的名字了,主要是这师弟一点都不上进,他对懈怠的人,总是上不了心。 景冉艰难的颔首,都不敢去看妙天赐。 逗得妙天赐忍俊不禁,差点开口调侃。 她自觉的看向最后一位队长,“师兄,那请你带我们一程吧。” “好说!” 见外门师弟客气的含笑,那轻松的姿态让他放心不说,这么多人都没邀请,反倒是让他捡了个便宜,他此时笑的堪比中奖。 他想,太好了,没跟张强他们一组,景冉师兄万岁! 新弟子狩猎的要求很低,只要是能让自己一队人果腹就行,但前提是,队长并不会参与捕猎。 妙天赐在听了要求后,便同临时队长站在了一处,比他还提早抱臂戏谑。 “你们三个,我要吃嫩一点的。” 临时队长:“?” 他诧异的看向妙天赐,这做派,显然是当惯了老大。 他不由提醒,“天赐师弟,你也是初入山脉的新弟子。” 还不等妙天赐回话,四分就道:“师兄,杀鸡焉用牛刀,我们去就行了。” 而后站在他们对面,抱臂冲着身侧的两人吩咐道,“你们二个,老大要吃嫩一点的,我随便。” 临时队长:“?”认真否? 显然他们是认真的,王子文和任我行没有任何怨言,就那么顺从的开始找猎物。 临时队长惊呆了之余,还在想,就四个人,还分阶级呢? 王子文两人商量着,选了一阶的翘臀兔,这种兔子繁衍的多,是最低等的食肉妖兽口粮,而且口感极好,就是对妖兽来说,不管饱,但他们几人吃,一只就够了。 翘臀兔最为明显的特点就是臀部贼翘,这也说明他们的弹跳力极好。 两人开始的时候被翘臀兔都溜倒过,到了后来,任我行直接放弃了土灵术,上手灵植亲和力,虽然瞧着不明显,但给跳的老高无法在半空中换位的兔子使绊子,还是挺好用的。 妙天赐:“预判啊,你土墙不能提早预判设障吗?” 任我行:……“对不起老大,我努力。” 临时队长抽了抽嘴角,这么厉害的灵植弟子,居然被骂了…… 还未等他缓过来,就听妙天赐又骂了。 “那兔子脚一瞪不就知道去哪个方向了吗?咋地,你还不会看腿啊?” 任我行:“……老大,是真看不到腿啊。” 王子文弱弱的说道,“老三,可以看屁股上的肌肉,哪块毛凸起的多了,就说明他要往反方向跑。” 任我行:……“那你倒是帮忙啊!” 于是一簇簇火团,虽然不大,但让灵活的翘臀兔吓一跳还是做的到的。 一番功夫下来,那遍体鳞伤的翘臀兔最终是从上空癫着脚落下,落在了任我行的四方土框中,而后王子文极快的在出口上弄了团炽热的火焰,吓得翘臀兔自己刨地,坑便更深了。 临时队长诧异的望着四分,因为他刚才指着兔子掉落的地方说,“把土松松,被给摔骨折了硌牙。”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弟子呢? 怎么看,抱臂啥都不干的两人都像是来带王子文和任我行训练的。 而王子文两人手忙脚乱的,但对灵力的掌控,真的是极为熟练,私底下应该练得很刻苦。 王子文乐呵呵的朝着坑跑去,一边叮嘱任我行,“老三,你别动,这翘臀兔蹬人很疼,让我来。” 他揪着兔子耳朵将毛都烧的差不多的可怜翘臀提溜出来,兴奋的看向妙天赐,“老大,是现宰,还是提回去?” “拿过来,我摸摸臀。” 啊……这个就…… 第244章 开小灶 临时队长震惊的看着王子文真提着兔子递给了妙天赐,而妙天赐不提耳朵,而是捏着它的后脖颈按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抱着。 那逃命的兔子,竟是一动不动,被妙天摸了好几把翘臀,干脆装死了。 翘臀兔:它能说什么呢?腿都被揪住了,动不了一点。 “嗯——果然手感不错。” 妙天赐满意的捏了捏,“一定很好吃!” 就见翘臀兔整个炸毛,而后癫了几下,还是在怀里没动。 临时队长这才看出来,这个师弟是个霸道的。 兔子很快就上了锅,烤兔腿,油焖兔头,清蒸兔臀,其他的都被做了汤,美其名曰,解腻。 临时队长是知道王子文的厨艺的,当香味起来时,就已经两眼放光的盯着丰盛的菜。 别人是果腹,他们是来度假的喂。 张强等人回到了营地,他们算是晚回的,却见妙天赐等人还没出现,顿时冷嗤了一声。 腿脚利索又怎么样? 结果还不是抓不到晚饭? 他们这么赶路,几乎一天只能吃一次新鲜的食材,想着他们吃着备下的冷硬干粮,张强就觉得浑身舒坦,竟好心情的亲自上阵,烧烤起来,只是那肉烤的,别提多干巴难吃了。 其他的队伍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不由想,要是把王子文挖过来,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惨。 但过度的消耗,还是让他们大快朵颐。 妙天赐几人吃完回来,就见满地的骨架子,她不由挑眉看向华丰。 而临时队长,早就回了自己找的歇脚地,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开始恢复。 华丰倒是没想过他们是在外边解决好回来的,胆子倒是大,心也是真的细。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将残渣处理干净,天黑后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强把收拾的活推给了队友,他就算不烤肉,他们也不会让他收拾残渣。 他好心情的看向妙天赐,站的有些远便没有闻到他们身上的香味。 “妙天赐师弟,今晚你们吃的是什么?” 四分当即就乐了,“师兄,就是怕你担心我们,所以特意没听老大的清理气味,来,你闻闻,想不想?” 四分扯着两人过去,那香味自己把闻到的人馋哭了。 有个烹饪系的队友,就是好啊! 光闻着味,就觉得胃都张开了。 想吃,很想吃。 张强被三人包围,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他们吃上了就吃上了,不去味还故意告诉他是什么意思? 咋地,他闻了能晋升啊? 可恶,这帮人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而景冉瞧着张强被包围,失笑的摇头,这张强又是何必呢。 华丰看着嘚瑟的三人组,也觉得好笑,什么叫做特别没去味,这不明摆着等张强自找尴尬嘛。 他看向妙天赐,想看看她是不是一样的嘚瑟,却见她含笑的望着自家的景冉师弟。 华丰狐疑的又朝着景冉望去,就见他看向妙天赐方向,而后抿唇一笑,透着点无奈。 华丰:不是……总觉得怪怪的,是吧? 妙天赐拿出不到半条的烤腿来,众人闻着香味望眼欲穿的盯着,就见那腿到了景冉师兄的面前。 “跟着张强师兄没吃好吧?垫吧点。” 景冉其实压根没吃张强他们的烤肉,华丰也是,和一些弟子守在营地,准备随时救援遇到意外的弟子,但没人想着分他们一些,毕竟第一次捕猎,收获够自己吃的就不错了。 此时看到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腿就在景冉的面前,不要说别人,连华丰也有些酸了。 华丰:咕噜,好像很好吃。 他看向景冉,想示意他拿,自己吃不到,师弟吃到也是一样的。 景冉诧异的看着腿,本能的看向师兄,见华丰眼中的意思,顿时垂了头,师兄也真是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干嘛?还等我喂你呢?” 妙天赐弯头,凑近了垂头的景冉,轻声问着,听着还有些认真。 但当景冉抬眸扫去,就瞧见她玩味的笑容。 好! 是真的嚣张。 他赶忙抓过兔腿,“咳,注意着说话。” 说完他便啃了一口,别说,是真香。 哼,口嫌体正直。 妙天赐嗤笑了声,负手往回走,但那轻声的笑一直回荡在了景冉的脑中。 不愧是妖兽生活的山脉,就算是弟子们都清理了残渣,也去掉了身上的肉味,但妖兽们还是寻着味来了。 守夜的弟子当即警铃大作,但身体却惊恐的不敢发声,更是清浅了呼吸。 妙天赐懒洋洋的睁开眼,瞧着树下的妖兽看去,低等狼群,他瞥向华丰,就见他扔出了个符箓,符箓上灵力闪现,将狼群前进的路用火封住。 火灵孜孜不倦的燃烧着,等级的压制,加上天性怕火,狼群站在原地踌躇,却不肯放弃。 华丰:“原地待命。” 他沉稳的指挥,让那些害怕极了的新弟子当即有了主心骨,而更好笑的是,竟还有弟子没有发现,打着鼾睡得极好。 四分几人紧张的要朝着妙天赐凑近,这可是一群,他们害怕也应当,毕竟妖兽不是野兽,上树还是很简单的。 妙天赐发现后,便缓缓道:“睡你们的,没喊就没事。” 三人这才又回了自己的鸟窝修炼起来,但显然分了神出去观察局势。 天快亮时,狼群离开了,离开时还憋闷的高呼了一声,吓得一弟子从树上掉下,来不及擦一把嘴角的口水,就惊呼道:“警戒,警戒!” 华丰无奈的摇头,连眼皮子都没睁开,这一届的新弟子,真的是…… 他的呼喊叫醒了很多人,他们朝下望着,看到了远去的狼群,当即松了口吊在命门的浊气。 而本就察觉到的人,不由的嗤笑出声,对自己的警觉很满意。 张强便是其中的一人,他忍不住看向妙天赐歇脚的大树,想说点什么,最终是忍下了。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样,待队伍整齐要出发前,那些睡死的弟子,被华丰点名批评,话虽然不难听,但华丰脸上的失望,让弟子们难以承受,都窘迫的涨红了脸。 张强高兴的望向扎眼四人组,结果,没有一个人是在意的,王子文更是系了系身上的负重,朗声说着,“老大,为什么就我加重了?” 张强:“?” 妙天赐:“你进步最快。” 张强:“?”认真否? 忍无可忍,他上前一步,欲要讥讽询问,就听华丰道了句出发。 满腔的情绪戛然而止,张强只觉得要被憋疯了。 四分好笑的扯着老二老三,“呵呵,看到没,张强以为我们没警觉呢。” 任我行轻叹,“也没办法,谁让你和老大的隐匿术那么强,华丰师兄都没发现,被平白点了名。” “呵,那又怎么了,要连他都能发现我们,那遇到高阶猛兽,我们不是指定玩完了。” 四分的话妙天赐十分赞同,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班长夸奖的。 之后弟子们越来越熟练,能自己组队捕食,也能很好的应对晚上的骚扰。 而从始至终,妙天赐四人都没有被分到守夜的活。 几人也没有去申请,毕竟他们知道,他们的实力在队中最低,让他们守夜,自己愿意,其他师兄也未见得可以把性命托付给自己。 否极山脉的山路难行,天然的地势对人族不友善,但他们还是靠着百年的积攒,绘画出合适的山脉路线。 华丰便带着他们,抄着远路,避过了三阶妖兽的地盘,来到了四阶豹的地盘、 豹妖兽的分类很多,其中最珍贵的是灰纹金豹,倒不是说他战斗力强大,而是这种妖兽虽是四阶,但智慧已经超过了四阶的妖兽,他们的聪慧反倒是降低了在战斗方面的强悍,又或者说,是因为战斗力不足,所以他们蜕变的聪明了些。 第245章 愿天下无贼 灰纹金豹的栖息地在四阶妖兽的边缘,他们从不主动招惹四阶妖兽捕食,对三阶的妖兽也有分辨能力,不会仗着自己的等级高而自大。 所以这类狡猾的珍贵物种,就如同狐狸一般难寻踪迹。 要得到他们,只能耗费人力地毯式搜寻,最终用时间找出他们的巢穴。 这种任务对低阶的弟子来说,是危险的,对高阶的弟子来说是无聊且无奈的,最终便组成了新老弟子混合在一起的队伍。 对新弟子有历练的效果,对老弟子来说,积分也可以适当的多分得一些。 华丰在三阶边缘找了处安全的地方当做营地,并嘱咐弟子们不得进入四阶区域,只守着那些来捕食三阶妖兽的灰纹金豹。 按照习性,那些会纹金豹不会太强,所以离三阶边缘不会太远。 而对新弟子们来说,三阶的妖兽已经够他们恐惧的了,自然是什么都听华丰的。 自从定下营地后,弟子们的活计也发生了变化。 真的如妙天赐等人所想,杂活等都分配给了他们和其他弱势的弟子,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保护,也很好的锻炼了他们的生存能力。 妙天赐是不愿干杂活的,但也不愿冒头去炫耀什么。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高鸫蜀按部就班的演着自己,传递着不算有用的消息。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的等着弟子们探查出灰纹金豹的下落,然后在回程中看看主城附近到底有没有如自己所料那般受到灭顶之灾。 这日,妙天赐按照往日,揽了打猎的活计,三阶妖兽的地盘,不一定只有三阶妖兽,混杂着较为凶悍的二阶妖兽,而妙天赐跟着领队,也就是之前的临时队长,慢吞吞的守株待兔,准备抓一只刚受伤了的二阶土系银角犀牛。 银角犀牛是幼态,虽然小,但够一堆人吃上几天,而银角犀牛的家长,早就不知道被打到了哪里去,徒留小银角犀牛朝着妙天赐的方向狂奔逃脱。 传讯符震动,妙天赐处之泰然的瞥了眼老远的尘土,低头查看。 万佛宗长老,【如你所料,还望告知细节。】 妙天赐:【何地被献祭?天衍宗没找到?】 【一处大城镇被献祭,范围太大。天衍宗来不及查清,既然你关切民生,希望能坦诚相告所有的事。】 妙天赐乐了,【万佛宗准备好同金圣较量了?】 【形势所迫,匡扶正道是必然。】 倒是实诚,妙天赐又瞥了眼快临近的银角犀牛,勾了勾嘴角。 既然送上门了,那自然得好好利用。 妙天赐:【送同盟的第一份礼品。】她趁热打铁的将万佛宗地界的金圣小势力告知,洋洋洒洒的一大段,看着麻烦,但对万佛宗来说,该是小菜一碟的。 万佛宗的长老没想到,妙天赐不肯明说关于献祭的事,但更没想过,自己地盘上居然有这么多金圣的暗子,这份礼物,他很喜欢。 万佛宗长老:【想要什么奖励,跟老夫说,必当达成。】 妙天赐笑了,【愿天下无金圣。】 万佛宗长老愕然的望着这六个字,久久不能回神。 而身旁等待的长老们,忍不住看向通讯符,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刚才的情报已经让他们将妙天赐上升到了同等的高度。 再一看这六个字,有人倒抽一口气,有人也同长老那样,久久出神。 这话,是真敢说啊! 他敢说,谁敢答应呢? “老夫相信他,等有了新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刻通知老夫,诸位,这战不能避,尔等如何看?” 大长老气沉丹田的回道:“告诉他,同愿。” 妙天赐没再顾着通信,而是跟随着众人将早已布好的大网套在了银角犀牛身上,银角犀牛防御力强悍,他们一致决定不对其攻击,只消耗他的体力。 但显然,银角犀牛的体力极为充沛,再加上惊慌,癫的众人纷纷运起灵力控制抵挡。 而能一剑刺穿二阶犀牛的师兄们,淡定的跟着新弟子们一起行动,他们要做的,并不是一招制敌,而是让弟子们体验完整的猎杀。 毕竟,这群人已经够废了,再让他们捡便宜,自己这关都先过不去。 很快,弟子们灰头土脸的,而妙天赐还抽空看了眼通讯符,在看到那两字后,他如愿的含笑,今天,她就偷摸的帮一把手吧。 银角犀牛不济,轰然倒地,将身侧偏近的弟子,都震出了内伤。 妙天赐后退几步,避开了尘埃,深藏功与名的跟着抚胸,显然也是受伤严重。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跟逃命似的。 景冉先一步收了银角犀牛,而后朝着他处观望,“天赐过来。” 他瞧见了妙天赐抚胸,心中担忧,更是对远处充满了警惕,他不由失了分寸,喊着妙天赐的名字呼唤。 其他人面面相觑,怎么就天赐了? 他们也伤着呢! 幽怨的望向一旁的妙天赐,人白白净净的站在那,哪儿有他们灰头土脸的惨? 他们不由想,景冉师兄是不是被灰蒙了眼。 妙天赐并没有听景冉的话,而是朝着声源望去,一眼就瞧见了个熟人。 那秦蔓儿的师兄,在霍城见到过的霍启元。 她忍不住就想,霍霍霍的,难道他是霍城的人? 霍启元带着一堆人朝着他们而来,一眼就瞧见了个深坑,想来那妖兽已经被收起。 他脸上扬起坦荡的笑容,冲着修为最高的人看去,“武宗霍启元。” 妙天赐这头确实是修为最高的人领队,但霍启元那里,显然还有比霍启元更厉害的弟子。 有些摸不准霍启元的身份,领队师兄便道:“天衍宗,冯辉。” 这一番介绍,对面武宗的人眼睛都瞪得老大,显然是没料到会遇上,上二宗的弟子。 王子文扯着景冉问,“师兄,武宗是哪个武宗?” “有一武宗从未命名,其上祖制,成为上宗后才可取名,而这宗门之后更变,却还是保留着这这份冲劲,算是勉励弟子用的。” “那武宗排几?” 景冉都为武宗尴尬起来,“未上百名内。” 妙天赐乐了,“从未?” 见景冉点头,妙天赐更乐了,怪不得清机宗敢咬呢,合着都不如临时组装的清机宗呢。 他们这边低语着,冯辉那头已经和霍启元聊了起来。 霍启元的队伍是来寻宝的,在这处勘察到大阵的波动,以为是赶上对手了,便急急赶来,结果只是遇上了打猎的。 霍启元与人相视一笑,显得毫无城府,但景冉却觉得,他能这么说出明显不是不担心有人抢夺他的机缘。 果然,霍启元接着道:“在此地遇到上宗弟子也属幸运,不如我们一道前往探查。” 他笃定的瞧着冯辉,谁能拒绝这种诱惑? 在山脉中,不管是何处的山脉,能布下禁制的,都不是一般的宝物,这也等于是说,关系着他们今后的成长。 但却见冯辉看向了景冉,而景冉眨眨眼,看向了妙天赐。 妙天赐:“嗯?”不是,景冉师兄发什么圣经呢? 而更搞笑的是,霍启元还真就看向了妙天赐,眼中是询问的意味。 当即给妙天赐整乐了。 她纳闷的回望景冉,景冉其实早就尴尬住了。 怎么回事呢。 他不知道。 但为什么他会直接看向天赐师弟呢? 他很想知道。 冯辉也笑了,他自然有察觉到妙天赐偶尔的小动作,知道这师弟不俗,但直接接下话语权,实在是过于荒唐了。 但他看向景冉时,见他可见的尴尬,倒是没见过这神色,他反倒想听听妙天赐怎么说,再看看景冉该怎么承受了。 冯辉挑眉,有些幸灾乐祸:“天赐师弟,你来说?” 啊这…… 妙天赐无语之际,又对霍启元能勘察到大能阵法的原因感兴趣。 第246章 你小子有眼无珠 如霍启元说,他能勘测到阵法波动,是真的。 如霍启元说,使用了低阶寻宝鼠,是假的。 但霍启元肩膀上,确实躺了只长得不咋地的寻宝鼠。 只能说,啥宝贝啊,妙天赐很想要来着。 她见没人出声,就不管有没有人反对了,跨出一步缓缓朝着他们走去。 “这事得同师兄们商量,如有真愿意跟随的,自然不能阻止,这不是队长就能定下的,但我们正在执行任务,想来这事还是要回到营地商量一番。” 反正总结就是,跟她走,别自己溜了。 妙天赐说的话,深得天衍宗弟子们的心,武宗算个啥?如果他们真去了,说不定分的就多了。 但华丰师兄也许不会同意,所以,如果真能去商量一下,他们觉得至少有机会。 便都满意的望向妙天赐,这小师弟虽然长得桀骜了些,但人确确实,靠谱! 霍启元一听愿意让他们去对方营地,这对他们今夜来说,是个极好的消息。 便笑着感谢道:“自然,这还是得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我也只是想和上宗的弟子们亲近,交个朋友。” 这话,有的人是深信不疑,就好像刚进否极山脉的弟子那般,忍不住自傲了起来。 也有人完全不屑一顾,这不放屁吗?好东西还能往外送的?没见过! 而此时妙天赐已经完全走到了霍启元的身前,霍启元瞧着面如冠玉又雅人深致的少年,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就这气度,定不是一般的弟子。 而他的修为如此低,却得了话语权,日后就算是不能靠自己扬名立万,在天衍宗里定然是不敢有人招惹的。 他此时看妙天赐,已经不是看他这个人了,而是仿佛看到了天衍宗的大门,在为他敞开。 而身后的弟子们忍不住低声传音,“别说,天赐师弟装起来,还挺容易糊弄人的。” 什么雅人深致啊,他们哪儿见过啊,要不是长得不错,为人还低调些,就他那架势,跟个魔修,不,那比魔修还有攻击性。 此时的妙天赐,藏了一身的桀骜,让景冉不适,他不由跟上,护在了一侧。 武宗的弟子纷纷朝着两人来回观望,不愧是上二宗,这弟子的身姿容貌,他们宗就没有能比得上的。 妙天赐:“霍兄来这里多久了?” “没几日,本是早该到的,但是路上处理了点琐事。” “可有人员伤亡。” 一问一答,妙天赐凭借着扯谎金手指,大致搞清了霍启元邀请的原因。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邪修,想要抢夺寻金鼠,但霍启元不能将障眼用的寻金鼠让人,双方定是激战,最后霍启元同弟子们逃脱,但是人员伤亡严重。 按着妙天赐的试探,损失超过一半,而霍启元对大能的阵法应该不止是勘测到那么简单,甚至能区别强弱,他们不是来看是否有人争夺他们的宝贝,而是来看看他们能不能替补上损失的人。 而在试探之下,妙天赐也发现,霍启元能身负重宝,就光那不起眼的寻金鼠,都不是霍启元在宗门内能得到的。 霍启元资质不咋地,虽然他含笑说着在宗内混得不错,但滴滴滴的提醒,说明至少他自己觉得,过的是不如意的。 所以妙天赐又闲聊起了家世,什么霍兄气运这么好,一定是年少吃得苦都甘来了。 什么霍兄性子这么好,一定是家里父母极为宠爱了。 反正霍启元瞎掰他的,妙天赐分析自己得到的答案,霍启元,也许是霍城,城主的儿子。 而那时候在霍城他买了不少的人,并不是无人可用,而是需要一群探路的蝼蚁。 景冉在身侧越听越烦闷,妙天赐这么会说话,以前怎么不知道? 从未见她那么尽兴的恭维一人,就算是对自己这样那样的,也没听到过一句那般对霍启元赞赏的话。 怎么,是他还不够优秀吗? 可…… 瞧瞧修为。 再瞧瞧其他…… 景冉搞不懂,但不妨碍他不开心。 妙天赐套完话,就对霍启元没兴趣了,但霍启元确实对妙天赐十分的热衷,这导致妙天赐要将话语权还给冯辉的时候。 冯辉压根插不上第二句话。 妙天赐:“冯辉师兄,到营地了,您带着霍兄去说吧。” 冯辉:“好,霍道友,这边请。” 霍启元:“天赐兄,一起啊,我前段日子还得了个好东西。” 冯辉:……你娘的,你倒是看看我啊! 霍启元压根没察觉到冯辉的无语,双眼紧紧的黏在妙天赐身上。 经过一路的攀谈,他对妙天赐的感观极好,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蓝颜感。 妙天赐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实话,霍启元看着真挺喜欢她的,想着之后还要得到霍启元那神秘的宝贝,妙天赐不由勾起抹敷衍的笑来。 这笑在霍启元眼里,透着几分无奈。 妙天赐:“霍兄,这事还得我师兄做主,你们谈事我便不去了。” 霍启元当即就觉得,也许,妙天赐同总领队的关系并不好。 这种事太正常,他体谅的冲着妙天赐笑的安慰,而后才看向了站在妙天赐身前,同自己平行的冯辉。 冯辉眼皮一跳,好小子,这次想起招呼我了? 但他面色并没有给霍启元难堪,公事公办的带着冯辉去了华丰的帐中。 此时华丰带队还未回来,他们便坐在里头攀谈。 没有测谎器的冯辉,在大致的了解下,对霍启元的印象还算不错。 穷苦出身,靠自己到了筑基后期,虽然不是队中最强的,但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又心思敏感极为照顾人。 这次霍启元能带队,完全也是因为他把寻宝的信息分享给了同门的师兄弟,他所得到的话语权,没有半分掺水。 而霍启元跟着冯辉走后,景冉的脸还是拉的老长,但不妨碍他俊逸的脸形成的别样美感。 华丰的队伍里没有女修,但霍启元的队伍里有不少,而且都是靠着自身的实力进队,没有要看谁眼色的意思。 便都围着景冉想深入了解一番。 妙天赐含笑的看着景冉被围,而后拉着张脸,没了往日的淡然应对,不由的故意走远了几步。 结果,他也被围上了。 妙天赐:虽然很开心,但是……姐姐们,撞号了喂。 “天赐师弟,你是内门弟子吧?” 见妙天赐摇头,他们才安心下来,要是天衍宗的内门弟子,他们就该叫师兄了。 但妙天赐长得细嫩,怎么看都该是个奶狗师弟。 “天赐师弟,可有心仪的女修?” 都是修者,又是两个宗门的人,相差万里,此时不抓紧温火煮青蛙,很容易还没熟他们就分离了。 一高大的女修站到了妙天赐的身侧,妙天赐眼角抽搐的抬头望她。 这姐姐……长得好高啊! 打篮球一定很绝吧。 她仿佛看到被女修盖帽,黑沉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全身,好像要将她给抓起来。 九命…… 这女修看她的眼神,比自己还色色呢。 见妙天赐讷讷的抬头望自己,但没有回话的意思,她不由蹙眉道:“天赐师弟是觉得我长得太高了?” 妙天赐:……不是觉得,她就是高啊! 女修质问的声音大了些,引来了景冉等人的关注,景冉见妙天赐仰着头,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是吓住了。 毕竟,师弟看着喜欢同男修玩。 虽然…… 他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女修。 虽然……这女修长得也挺男的。 叹了口气,他踱步朝着妙天赐走去,眼神对上了女修的眼。 “这位师妹,我师弟第一次出门历练,有言辞不当的,你只管同我说。” 高个女修在对上景冉的眼后,就觉得内心的自卑,被洗礼了。 妙天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那抬头看着自己头顶时的眼神,多少有些在意,让她不自由的敏感起来,倒是没想吓到可可爱爱的天赐师弟。 第247章 当我是猫科的呢? “咳,师弟只是没回我的问话,不算大事。” “我师姐问,天赐师弟可有心仪的女修。” 景冉:…… 虽然师弟早熟,但喜欢的……是男修啊! 不想让妙天赐被纠缠,也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喜欢男修是不对的,他清了嗓后,故作尴尬道。 “这位师妹,天赐师弟才7岁。” 众人:“嗯?啊?不会吧?什么?” 就是没人觉得是正常的。 高个女子更是震惊的由上而下的审视了番妙天赐,开玩笑吗?这师弟居然比她还能长?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天赐师弟和自己好配啊! 修者延年,因为修为提高修者的寿命长了,但不是说就停止不长了。 就妙天赐这样的发展,看着就已经成年,再过7年,要愿意,也可以找伴侣了的。 当然,如果妙天赐天赋极高,宗门内是绝对不允许天才提前破了元阳。 但……就妙天赐现在可见的修为,真的,该早成亲就别浪费时间了。 而妙天赐在听到众人咋咋呼呼的惊呼后,不悦的蹙眉道:“师兄,我8岁了。” 好家伙,直接本人实锤了。 “难道天赐师弟是嫡传弟子?”家里有人的那种? 妙天赐:…… 行吧行吧,她知道了。 妙天赐缓缓负手而立,离着高个女修远了点,达到了微微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距离,她风轻云淡的说道:“修者当以修炼为主,其他的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云烟,总归不为正道。” 情道分很多种,大道无情亦有情,总有人能正视本心,最终成就己身之道。 但妙天赐这个态度,明显是要修无情道了。 无情道不算主流,虽大道无情,但人有情,这荆棘之路栽了不少前辈,没想到妙天赐这年纪,就已经定了道之所向。 武宗的弟子惊呆了。 比刚才得知妙天赐的年纪还要震惊。 而天衍宗的弟子们,有的是讶然,毕竟这个师弟看着就懒得管人生死,能不烦劳到他就别去现眼的架势,最终修个无情道还是可以接受的。 有的则是一言难尽的憋笑,就师弟这样的,可做不到清心寡欲,跟他那小组对话,他们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这绝对是个混世魔王,还无情?要真无情,也不会折磨她那两个小弟,一边好透着比对任何人都上心的鞭策。 哦!还有景冉师兄,她对景冉师兄也太好了吧。 怕是对无情道有什么误解。 而四分几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老大装起来了喂。 而景冉只觉得,祭出去的长剑,直直的回旋进了自己的眉心。 这话他之前说了无数遍……天赐听了,好像也没完全记,经他一修改,修者就不该有伴侣,也不该延绵子嗣。 他头疼的扶额,这么下去,回宗后,不会有无情道的长老过来抢人吧? 无情道……真的没人修,无情道很强,但条件太过苛刻了。 用抢,也许还是客气的。 高个女修诧异的注视着妙天赐,他们视线交织,妙天赐的眉眼好看的让人倾心,但眸中的清冷宁静仿佛将人推开,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是人家压根就不会考虑,任何人都不会。 却又听妙天赐道:“师姐您呢?有心悦的人了吗?” 高个女修别过头去,没脸对着妙天赐了。 不能怪师弟长得太茁壮,只能怪自己没问清楚。 在女修侧头的一瞬,妙天赐看向景冉,眼中点点笑意,好像在说,景冉师兄,搞定! 待妙天赐走后,景冉才知道妙天赐为什么要说那些狠话。 不说点狠得,真的很难摆脱女修们的热情,(纠缠)。 但凡这心思花在修炼上,找到一丝机会就迎难而上,飞蛾扑火,也不会就是现在这个修为。 到最后,景冉也被逼的说了同样的狠话。 其实之前,他有暗示已经有心仪之人避过,但不论是在修仙界还是其他地方,多伴侣的事习以为常。 他最后还是学了妙天赐,至于之后无情道的长老会不会把他也捉去,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得了喘息,他朝着妙天赐而去。 而妙天赐见到他略微疲惫的神色,玩味道:“是师姐们太过热情,让师兄你难以选择了?帝王有后宫三千,依照师兄资本,该是也能体验一番的。” 四分一听,当即就笑的鼓掌,别说,景冉这懊恼的神色,真的太有趣了。 王子文忍不住捂嘴笑,不敢同四分那么张扬,但他看到景冉的神色后,也觉得十分有趣, 只有任我行不明所以的来回看了圈,疑惑道:“景冉师兄不是跟老大好了吗?老大这么大度的吗?” 四分瞧着景冉的神色骤变,更想闹了,“对对对,师兄只能取一瓢,我家老大脾气可不好。” 妙天赐被逗的松了手上的活计,八风不动的抬眸打量景冉,见他脸涨成了猪肝色,故作好奇道:“师兄,你怎么都不反驳?” 景冉:…… 是啊,为什么呢? 怎么感觉,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呢? 荒唐…… 他侧头朝着华丰的帐中走去,“习惯了,你们的嘴,就没有把过门,我去看看大师兄回来了没。” 身后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还有四分的笃定,“瞧见没?景冉师兄落荒而逃了。” 妙天赐勾唇失笑,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杂活,心中还思索着,如果华丰不同意和霍启元同行,那她该怎么跟去呢。 而进了帐中的景冉,当即就被华丰喊了过去,几人商量的很快,几个参与的老道弟子不想错失这个机会,但也知道要以宗内的任务为先,便询问霍启元要不要等。 霍启元没得选,他不敢招揽宗内太过厉害的弟子,带的人也损失了一半,华丰这群人正好够他的及格线,不算太出众,但比自己队里的人强大不少。 他装作犹豫,演了会儿,才决定同华丰一起找灰纹金豹,早些完成他们宗内的任务,而后再商量去大阵的人选。 这个结果很让人满意,不管是想去大阵的,还是想回宗门的,总之是对他们天衍宗的队伍最有利的选择。 景冉将这个结果告诉了妙天赐,妙天赐便看向了四分。 四分秒懂,嘿嘿一笑,'“老大,那我们出手吧?” 没有背着景冉,他们的对话让景冉吃惊的同时,也亲眼见证了四分的天赋。 不过算了十遍,他便列举出了三个大致的位置。 而妙天赐看着图上的位置勾起一抹讪笑来,“看来,要提早结束杂活生活了。” 景冉:……好像他们这些师兄,都挺废物的。 “师弟现在要去找我大师兄吗?” 见妙天赐抓着地图起身,景冉跟了出去,却被四分给拦下了。 “景冉师兄,你不要捣乱,老大去去就回。” “啊?” 景冉傻眼,一如往常的无法理解,而这次,连他觉得最为胆小谨慎的老三师弟,也是拦在了他的面前。 “景冉师兄,您就别管了,现在应该想想,是不是要跟着武宗他们去探寻大阵。” “啊?” 景冉不由想,在他们眼里,妙天赐到底厉害到了地步,是哪种化身的存在。 而妙天赐去而又返,直直的走到了景冉的面前,“师兄,你一向不乖,得罪了。” 景冉在晕过去前,还在疑惑,什么叫他不乖?到底是谁在胡闹? 妙天赐是一个人去的,在华丰给霍启元安排住所时,偷偷的潜出了营地,无一人察觉。 妙天赐由近及远,在第二个地点察觉到了妖兽的波动。 四分仆算的是灰纹金豹的栖息地。 第248章 四阶就这德行? 灰纹金豹算是妖豹里头的特例,正常的妖豹是独居的,但灰纹金豹因为战斗力不足,会寻找合适的同伴同行,但因为四阶妖兽的强大,并不会像之前碰到的狼群那般众多,两头灰纹金豹足够干掉那一群成年的妖狼。 而此时妙天赐看到的,足够六头灰纹金豹。 好运的是,这是一头母妖兽带着一群幼崽。 妙天赐的注视在幼崽和成年妖兽之间徘徊。 幼崽妖兽的成年期很长,不知道宗内能不能等,又看向母妖兽,要是单独带走,这六头小崽子不知道能不能活。 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同行的其他灰纹金豹。 不敢就那么笃定这头母妖兽是独居的,但妙天赐心下做了决定。 算了,都带走吧,省的母妖兽见不到小崽寻衅滋事的,给她惹麻烦。 妙天赐带走的方法很简单,将他们都放进自己的空间内,她的空间是可以容纳活物的,但里头还有一具生化尸体。 她找了个好位置,清理了一处颇大的房间,在里头放了不少的玩具,就朝着妖兽而去。 成年的母灰纹金豹感官极为敏锐,在见到靠近的修者时,当即就吼叫着威胁,并且让身侧的幼崽离开。 幼崽崩起的身子有轿车那般庞大,但却瞧见了一道弧线里的大娃娃,这娃娃有一米多高,刚崩过来,又被扯了回去。 别说,幼崽走不动道了。 当娃娃再次过来时,他们都想扑上去了。 成年的灰纹金豹低吼着警告妙天赐,妙天赐却利索的又扯回了大娃娃,而后,他顺着那弧线,自己跃了过去。 而幼崽们终于是忍不住,朝着以为是娃娃的妙天赐扑去。 一瞬即逝,幼崽们傻眼的看着乳白的四面墙,莫名不安。 而成年的灰纹金豹朝着妙天赐扑去,却先瞧见了小崽们原地消失,她前扑的身子未停,但瞳孔骤得缩小,发出了刺耳的哀嚎。 “嗷——” 刚吼了一半,就被收进了空间内。 这下,母豹和幼崽大眼瞪小眼,一同看着乳白色的四面墙。 “搞定,收工!” 妙天赐快速的清理了地上自己的痕迹,然后踏着粗壮的树干往回跃。 景冉的修为不错,他缓缓睁开眼,瞧见了三个背着他的师弟们。 他们聚在一起,围成了一圈,就听他们低声的讨论着。 “老大也太狠了,景冉师兄不得睡到明天去。” “你心疼他干嘛?要不是他加入,老大能偏心他?” “是哦,老大对他笑的那叫一个殷勤。” “我都怀疑老大被夺舍了。” 本应该睡到天明的景冉,眨眨眼,有些怒不起来了。 四分:“老大抓了一窝回来,我们先去布置吧?” 四分收了传讯符站起身,而后又回头看了眼景冉,“这小子不会醒吧?” 他回过头,又猛地僵住了。 刚……刚好像和景冉那小子,对上眼了。 而同他一同回头的老二老三,扭着脖子不会动。 而后就见任我行迅速出手。 景冉:“?”这是……最老实胆小的老三师弟? 任我行的偷袭,很快就被道高一尺的景冉破解,就见任我行苦哈哈的劝他。 “景冉师兄,你还是睡下吧,我们有事要去忙,要让老大知道没看好你,你也得被骂的。” 景冉:“?” 王子文:“老大已经回来了,您就躺着吧。” 景冉:“!” “天赐抓了一窝灰纹金豹回来了?” 他刚才也听到了,但是说实话,他问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荒唐。 “师兄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四分扯着人往往外走,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景冉,随便他了,总不可能出卖自己未来的道侣吧? 三人鬼鬼祟祟的出了帐,朝着妙天赐来的方向开始布置假的痕迹。 而景冉也跟了出来,看着他们的操作,说实话,有些弱。 他干脆接过老二老三的活,帮了起来。 老二老三:啊——景冉师兄真是个好人。 四分见省力了,当即就恭维起来:“景冉师兄果然是自己人,就是靠谱。” 景冉也不知道为何,冷笑了声,有些妙天赐的模样。 “自己人吗?刚是谁喊我小子的?” 四分当即警铃大作,离得景冉远了些,心中苦哈哈,老大不靠谱啊,下手怎么这么轻呢? 对武修,她还客气什么! 下次一定要好好的提醒才行。 妙天赐回来时,正好瞧见布置完,便把一窝的小崽先放进了布置中,而后运起灵力高喊,“敌袭——” 一瞬间,所有人都朝着妙天赐这里跑。 连做客的霍启元也是一马当先,想在天衍宗弟子面前树立个好形象。 看到跑在前头的华丰,妙天赐当即把母灰纹金豹放了出来。 景冉的脸色当即大变。 “天赐过来。” 他朝着母豹攻去,却见站着的母豹昏昏沉沉的……躺下了。 啊这…… 他再去仔细瞧那群幼崽,四脚朝天的蹬啊蹬,跟醉酒的老汉也没什么区别。 妙天赐呼啦打开了布置的一扇木门后,朝着景冉跃去。 这次,妙天赐的眼神阴冷,让景冉心下沉了。 天赐……要杀他? 他没有抗拒,也不想抗拒,他怕被赶来的华丰看到他们的厮杀。 妙天赐也没有动他,见他毫不反抗,轻笑的扯住了景冉的袖口,躲在了他的身后。 “师兄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景冉颤抖的眼睫缓缓睁开,不确定的偏头侧望。 “呵——我只是试试师兄对我的情谊,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 并没有因为妙天赐捉弄的话语而失措,景冉完全搞明白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了。 可笑的是,师弟长得再壮硕,但也才8岁啊。 这得养到什么时候去才行呢。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轻笑声还在耳边,景冉却没有再用沉默回避,“我只是怕等你长大的途中,把你弄丢了。” “额?” 这次轮到妙天赐懵了,“等我长大?师兄,你这么快就接受了?” 完了完了,她把貌美如花的师兄给掰弯了。 而且……别等她啊,她只是征服欲有些旺,但还是忍不住看了景冉的胸口。 幽幽的问道:“那是不是代表,我能对师兄上下其手。”打个卡了? 景冉:……“胡闹。” 天赐果然,过于早熟了。 他看向赶过来的华丰,淡定的解释道:“师兄,我们好像,抓到了灰纹金豹。” 华丰错愕的颔首,看到了,还是一窝。 所以…… “这灰纹金豹怎么来这里?听说,灰纹金豹都不傻啊!” 景冉咳了声、就听妙天赐答道:“小崽傻啊,我们本来是设个捕兽的陷阱,弄了点特制的迷药,谁知道引来了一窝,然后。” 她指了指成年的母豹,“又捡漏了一头。” 荒唐! 连身后的霍启元都想摇醒成年的灰纹金豹问问,她是怎么犯得傻,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重视忌惮四阶的妖兽呢。 “华丰师兄,您还是别靠近了,这迷药很厉害的,您过去,您也得四脚朝天的癫两下。” 妙天赐说着就拿出一瓶迷药来。 “这里的分量,足够他们睡上一月的,您还是赶紧命人联系人过来领走吧。” 景冉终于是缓过来了,在华丰面色崩裂破防时,他就快速的缓过来了。 “师兄,分出要回宗的弟子,让人押回去吧。” 华丰心不在焉的点头,脑中只有两个字,荒唐。 而身后的其他人,有的雀跃,有的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中了奇怪的埋伏陷阱。 直到弟子们拉着庞大的六头妖兽离开营地,那想象中的埋伏还不曾出现。 华丰的队伍一共留了二十人下来,十九人是老道的弟子,一人是妙天赐,而四分等人被妙天赐一个眼神示警,不甘心的跟着华丰走了。 他们队伍的领队便成了妙天赐。 要问为什么,便是霍启元十分在意妙天赐。 还有就是,景冉师兄听天赐的,冯辉师兄不反对。 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妙天赐要揽下领队的活,纯属是为了方便自己。 第249章 大朗来喝药 霍启元勘察到的大能阵法,是在四阶和五阶的区域,以他们的能力,如果遇上极为强劲的妖兽定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金丹也有高低之分,体修和灵修更是有别,并不是说灵修一定干不过体修,但现在的流行,便是灵武同修,灵修在修炼方面,确实没只一门心思苦练的体修强大,而那些弃武的灵修各有自己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展露出来的。 这也就导致,两个带队的,最弱的,都没有到达金丹,还有一个连筑基都过不了的领队,让他们十分操心。 霍启元不能有事,他手握寻宝的寻金鼠,是他们的向导,也是他们的凝聚原因。 妙天赐更不能有事,他一有事,实力最高的两人,景冉和冯辉,很有可能就直接带人跑了,那他们在四阶和五阶的区域就很难前行了。 两队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还要操心对方的领队,还插不上话来置喙,就真的很艰难。 但好在霍启元十分听妙天赐的话,当然也因为妙天赐的安排总是以大家的安全为主,想法一致前,霍启元并不介意让妙天赐主导。 而妙天赐同霍启元越来越亲近后,两人有时会单独避开众人相处。 每次在这时候,冯辉总能瞧见从容不迫的景冉师弟上演川剧变脸,速度极快,也极为熟练。 有几张脸,他都有些看腻了。 果然,在妙天赐又领着霍启元外出时,景冉那张‘怨妇脸’又第一时间高居榜首。 冯辉:“师弟,有句话我一直想问,实在憋不住了。” “冯辉师兄您说。” 话虽是那么说,但一个余光都没给自己,冯辉不由想起了之前霍启元的无视,看在自家师弟的份上,他就不骂了。 爱看就看呗,反正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小点了。 眨巴眨巴眼的功夫,还不得看自己? 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等着,果然,在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景冉回了神,“师兄,您刚说什么?” 嘿! 给冯辉整乐了。 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师弟,你没发觉自己对天赐师弟太过关注了吗?” 见景冉镇静的张嘴,他直接堵话。 “别说什么你家师兄让你看着妙天赐,我不信。” 景冉:…… 叹了口气,他又无奈的张嘴。 结果又被冯辉抢话,“你别说因为天赐师弟修为弱所以才多加照看,我不信。” 景冉…… 他默默的闭了嘴。 冯辉师兄看起来,也不怎么想问他的样子。 冯辉:“你倒是说话啊。” 景冉:……“那师兄倒是让我说啊。” 冯辉更乐了,这小白眼翻的,简直是妙天赐的翻版,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肘了肘景冉,使坏道:“嗳,你是不是看上天赐师弟了?” “这么不明显吗?” 景冉的回问,给冯辉整卡顿了,而后赶紧追上要走的景冉。 “明显啊,你看上他特别明显,所以我这不是问你呢嘛。” “既然都这么明显了,师兄何必多此一问?” 嚯—— 冯辉不跟了,直接傻在了原地。 他看好的景冉师弟,这辈子算是完了。 又想起妙天赐的样貌,嗯——怎么说呢,也不亏,反倒还是景冉师弟占了人大便宜。 他越想越觉得,是景冉赚了,当即就快步追上。 “师弟啊,我跟你说,要真喜欢,一定要好好把握啊,对人好一些,比所有人都好,这样天赐师弟才不会被其他的貌美女修给骗了去。” 景冉好笑的挑眉,冯辉就又觉得看到了妙天赐,怎么还带同化的? 这景冉师弟是越来越不学好了,真邪乎。 景冉和冯辉关系一向不错,虽然不是同个师父门下的,但冯辉一向照顾景冉,隐隐有扶持的意思。 弟子们都是竞争关系,但也有扶持天赋出众的骄子们的弟子,他冯辉谁都没选,就是看好景冉,想着让他争上一争,自己省力得个清闲。 所以两人的关系,就算是聊这个,冯辉也觉得没问题。 但现在景冉那看笑话的眼神实在扎人,他都搞不清自己的诚心提醒有什么好笑的。 顿时板了脸,蹙眉道:“跟谁人五人六的呢,好好跟你说着话,你摆什么妙天赐的谱!” 景冉终于是绷不住了,什么叫摆妙天赐的谱,自己在冯辉师兄眼里,就那么爱学妙天赐吗? “师兄,天赐喜欢大师兄。” 这语重心长的解释,没安抚到冯辉,害得他差点咬到了舌尖。 “哪个大师兄?你家的那个华丰?” 还没等景冉点头或者回复,他讷讷道:“厉害啊,这现在男娃都这么早熟的吗?虽然听说过大户人家孩子七岁就不同席还教些男女避讳的事,但也太……” “不对不对,那你不成了你家大师兄的情敌了?” “不对不对,华丰心无旁骛,绝对不可能答应妙天赐的,再好看也不可能,那你真好趁虚而入啊,这样师弟,听我的,先让天赐去给华丰师兄表个白,将心里那些情愫都发泄出来,以华丰师兄的出事手段,定是能让妙天赐重伤,这时候你就……” “师兄!”景冉忍无可忍的沉声打断了他的话,“天赐还小,现在不是惦念这些琐事的时候,待他心智再强大些,我会同他分析的。” “那也是!”冯辉完全无视景冉的生气,认同的颔首,“但也有可能情根深种反而容易落下心魔,年纪小的就是不抗七情六欲,这件事就很难品。” 情根深种吗? 景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冯辉:“而且华丰师兄回去时,我看天赐师弟一丝犹豫都无,直接就站队武宗,难道在我们不知的情况下,他已经同华丰师兄谈过了?我见华丰师兄当时走时,还回头看了妙天赐好久。” 景冉的心,直接被冯辉给分析麻乱了。 —— 妙天赐这头领着霍启元外出,他们是在一山洞外驻扎,而山的另一头就是五阶妖兽的地盘,能找到这样的天然阻隔地带,还是托了妙天赐的指引。 在霍启元看来,妙天赐对地图有常人没有的了解。 而会看地势的妙天赐,领着霍启元越过了一处丛林,来到了另外的山洞处。 “霍兄你看,这里也没有妖兽的气息,想来山的那头是有强悍的五阶妖兽镇守,我们可让人来探寻这处山洞是不是连接着对面。” 霍启元乐了,山洞各有不同,他隐约能听见山洞中的水滴声,这也许是个极深的洞穴,连接着整座山脉。 他面上一喜,“天赐师弟,这是个极好的消息,我这就回去通知。” 却见妙天赐拉住了他一侧的衣袖,扯开了头上的发束,一头乌黑的青丝落下,妙天赐垂下眼眸,那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让人不敢深想的阴影。 她缓了声调,不再掩饰下,那本就雌雄难辨的声音,完全成了清脆好听的女音。 “霍师兄,我想进去看看。” 看看? 看什么? 懂的都懂。 妙天赐都这般作态了,就算是不经世事的老和尚来,也该是秒懂的。 她亦步亦趋,扯着霍启元的袖口,走两步侧头回望他,又继续朝里走。 拉人的手根本没用上力气,霍启元几乎是被她眼神勾引着,朝着洞穴里头走。 走了片刻,就见那白皙又清瘦的玉手掏出了一瓶好看的水来。 “师兄,这是……”美人说着微微垂下头去,显示着她的羞涩,将瓶子递上,“我偷爹娘那时用的药剂,好像很舒服。” 霍启元鬼使神差的接过,察觉到妙天赐被触碰时的颤抖,他了然的失笑,打开瓶盖清嗅,是很好闻的味道。 美人一字一句,带着些无措,“我想让师兄、能舒服些。” 第250章 谁还不会小白莲了? 他缓缓抬眸窥视,眼中满是期待。 妙天赐是不可能对自己不利的,霍启元很清楚。 而他也没想到,妙天赐居然是个女子,又或者是个长相昳丽,如同女子的少年。 看了看手上的药剂,霍启元更接近于相信,妙天赐是后者。 他对男子是没兴趣的,但显然,这是在遇到妙天赐之前。 他很想,也怕过不了心里的那关,便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妙天赐心想,这次稳了,总不可能这个也是霍堂的死鸭子吧? 嘴硬,遇到一个师爷就够了。 霍启元的视线渐渐的木讷,但脑中还是觉得自己极为清明的。 妙天赐松缓的笑了,好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霍启元也跟着笑了,这个如惊慌小鹿似的小师弟也太过痴心了些。 心里的防线几乎一瞬间就坍塌了。 妙天赐:“师兄寻宝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天赐好想看看。” 霍启元便拿出了座小塔出来,一共七层,他紧紧的捏着,妙天赐并未抢夺,而是惊喜的小声雀跃。 “好配师兄啊。”她眸中情绪淡淡,但入耳的话让霍启元更加松懈防备,“我们现在距离大阵多远,我怎么从塔中看不出来呢。” 霍启元便木讷的开始解释,有些大脑转不过弯来的意思。 得知霍启元要去的大阵,其实是他们武宗前辈之前去过的地方,只是大阵踪迹被掩藏的极好,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但又无法找到真正的位置。 这事意外被霍启元听去,而早在霍城那次,霍启元就得到了寻宝中的至宝罗阵塔,这塔和寻金鼠不同,只对阵法有反应,而且只对较为高阶的阵塔反应,在听后,霍启元当即就决定前往。 他用霍城城主儿子的身份邀请了这位前辈,而后让跟随在他身边的长老动手,将准确的地址探听出来。 长老在动手后重伤,收拾掉同宗前辈后,就闭关修养。 而霍启元根本等不了,在得知那前辈寻到时不过金丹初阶的修为,他便自发选了一些人一同前往。 而他的目的便是得到强大的助力,去寻灭了他家的凶手。 霍启元不是要找献祭沉池的凶手,而是杀害他爹的凶手。 而这个凶手,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摩挲着下颚听他交代心中的秘密。 妙天赐听着听着就乐了。 “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有了这么厉害的宝物,当然是去找毁你继承城主之位的人报仇啊。” 霍启元:“我不敢,我怕死。” “你可真逗死我了。”妙天赐好整以暇的伸开手掌,“解了认主,将罗阵塔交给我。” 霍启元听话的操作,妙天赐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操作了,都跟霍有关,这人真有些不扛事啊。 不过,修者的神识就是强大,要换成凡人,现在定是头疼欲裂的在地上打滚,他却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妙天赐掂量着手上的罗阵塔,这东西来的真妙,这下她也许可以找到金圣献祭的阵法了。 越是高等就越有反应吗? 也太贴心了吧。 至于山脉中的大能阵法,妙天赐不准备闯,从始至终,就是为了得到这能勘测到阵法的宝贝而已。 她将墨发高束起,处理掉了一路上的痕迹,惊慌失措的朝着营地跑去。 “师兄,师兄……” 她颤声寻着,而后惶恐的朝着景冉扑去,景冉将人抱了个满怀,好闻的幽香让他没第一时间问话。 冯辉:“天赐师弟,你怎么了?” 他又看向身后,妙天赐不是和霍启元一起出去的吗? 霍启元队伍的人也跃了过来,同冯辉想到了一处,“我家师弟呢?” “被,被,呜呜呜。” 哭不出来,所以扑进了景冉的怀里。 不用他说,这是在启元山脉,这是在五阶的交界地,能吓成这样,肯定是被妖兽袭击了。 从妙天赐袖口窜出了一头寻宝鼠,朝着人群外跑去,当即被霍启元队里的弟子拦住,那修为极高的弟子将寻宝鼠一抓,就脸色大变,“师弟……” 还没说完,寻宝鼠两脚一蹬,失了生命的气息。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霍启元死了。 但眼前的是天衍宗的弟子,他们劝自己冷静,不算呵斥的问道:“天赐师弟你先别慌,我家师弟去了哪里?” “霍兄说,说、”妙天赐拳头一握,快速说道:“要给我采花,编个好看的花环送我,让我在原地等他,但后来我就听到了兽吼,那兽压我承受不住,我、我、我怕死!” 妙天赐怕死他们能理解,毕竟是炼气期的弟子,不跑也帮不上忙。 “可看清是哪种妖兽了?” 秒天赐瘪了嘴,幽幽问道:“霍兄是死了吗?你们要去为他报仇吗?”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挑战五阶妖兽吗?就算是四阶的,霍启元和寻金鼠都死了,他们白跑一趟,还要为他报仇? 说实话,他们真没那么熟。 而知道妙天赐能生擒四阶灰纹金豹的景冉,在本能的心疼后,忍不住严肃的将妙天赐的头按在了怀里。 天赐一定是做了什么,但不能,让武宗的人发现。 他便抬头朝着对面问话之人看去,“霍师弟死了,我们寻宝的合作也该终止了。” 他不由分说,对面也不想多说。 他朝着身后的弟子们看去,跳过了冯辉,“我们走。” 武宗的弟子瞧着,也没想拦着的意思,霍启元最宝贝的是寻金鼠,妙天赐没拿,那即便是偷袭了,也没得到好处,而且,他们是真不信妙天赐能偷袭到霍启元,再加上两人关系不错,怎么都联想不到妙天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而且,要是拦下了天衍宗的弟子,说不定还要他们一起去给霍启元报仇呢,这可是高阶妖兽,总有人是要承受伤害的,谁都不希望这个人是自己, 天衍宗的弟子跟着景冉走了,有的人还忍不住回头观察武宗的人。 “我怎么觉得,他们都不想把霍启元的尸首给找回来?” “找什么啊,进了妖兽山脉,那遍地都是枯骨,生死有命。” “可毕竟是他们的领队啊。” “你这话说的,妙天赐要是出事你去不去给他收尸?” 那弟子立刻闭了嘴,要是景冉师兄的话,他还是同意的,但妙天赐这装模作样的黑心肝就算了。 他还一直觉得霍启元被妙天赐骗的一愣一愣的,替他担心。 现在好了,宝贝还没骗到手呢,霍启元先没了。 真的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妙天赐倒是白费心思了。 妙天赐看着沉默的背影,虽手是紧紧的牵着自己,但身上的气息很是压抑。 妙天赐叹了口气,这倒是为难景冉了,不会是想到了些什么,在担忧自己的成长之路,又或者是在替自己内疚吧? 让他这样憋着烦扰,是真的有些打扰了。 她便扯了下景冉,传音入密道:“师兄,那个霍启元喜欢我。” 景冉的脚步一顿,又听她道:“刚出去还让我脱衣服呢,我觉得不好,但他不让我推辞,我就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他敢!”景冉惊愕的回头,但好在是传音入密的,“他碰你了?” “倒是碰了点地方,我们本来就经常拉手搂肩的。” 说到这的时候,妙天赐有些憋不住,景冉的重点真的歪了喂。 “师兄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把他给正法的吗?” “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好问的。”本是该惆怅的话,却被说的咬牙切齿。 妙天赐便咬了下嘴唇,有些捉摸不定的意思。 倒是不担心自己,也不内疚了,但怎么好像是记恨上了? 她便无所谓的道:“也是,好在是死了,不然天天缠着我,我也受不了。” 到底是谁缠谁,其实景冉分不清楚,只知道他俩好的太快,快的自己猝不及防,现在因妙天赐的话,一下就有了答案。 他不由想起冯辉的话,好,对天赐好到无人可及的地步,这样他就不会被那些伪善给吸引。 他便道:“动手很累吧?要师兄抱起走一段路吗?” 妙天赐:┑( ̄。。 ̄)┍ 他又道:“背着也可!” “不累的,他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妙天赐失笑的拒绝,当那么多人面呢,这心要偏到什么地步去。 第251章 总归还是要了 景冉沉默着,确实,以天赐只身活捉一窝灰纹金豹的实力,自己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一个霍启元,又怎么会累到他。 他便又问道:“师弟,是不是每天大家都歇下后,你都会出去?” “师兄怎么知道的?” 妙天赐不觉得景冉能探查到自己的出行,该是别的地方露了马脚。 “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过妖兽,在山脉中也太过蹊跷了,而路线是你定下的,自然问题就出在你身上,能出去布置的时间,也只有在我们歇脚的时候。” “嗯!” 妙天赐随意的答着,“吴刚师兄托我照顾好你,既然你跟着我来了,我自然不想让你担忧。” 不是不想让景冉担忧,而是为了降低霍启元的警戒心,但妙天赐不觉得需要提起霍启元。 她的话让景冉的笑容重归,只听他轻声的道了谢,而后他说:“师弟可会一直照顾我?” 妙天赐便玩味的回道:“如果师兄同意让我上下其手的话,我可以多照顾你一段时间。” 这如同交易买卖的回答,却让景冉无法控制的灿笑起来。 自己对天赐师弟是有吸引力,挺好。 “那就等你长大了,任由你胡作非为。” 妙天赐:“?”听听,这是人话吗?她都活了快五十岁了,小屁孩跟他谈长大。 到底谁等谁啊,要真胡作非为,倒是景冉还差了一岁。 不过呢,她对负距离的事从来不感冒,自己爽就够了,痛可就不喜欢了。 一路上,妙天赐还是按着往常的习惯,在入夜后就去明日要走的路线上安排,而这次景冉跟在了她的身侧,帮着她一起撒药粉,这药粉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不说妖兽灵敏的嗅觉,就连他也受不住。 好在这气味到了白日便消淡许多,闻着倒像是妖兽的粪便。 他们一路极为顺利的回了驿馆,就好似去郊游,但到了驿馆后就听说华丰的队伍遭了袭击,也许是因为灰纹金豹的原因,又也许是真运气不好。 损失较为惨重,但四分等人却是健康的出来迎接妙天赐。 景冉不由想到了妙天赐给的那些符箓,想来是够他们三个逃命了,毕竟,这可是瞬发的。 景冉去找了华丰,华丰重伤,要在驿馆休养段时间。 而宗门得到消息,派了一队修为高的弟子前去接手灰纹金豹和受伤的弟子。 当然,这次的积分也额外加了许多。 主要是看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灵兽园的任务。 那被要拨出去抓捕灰纹金豹的积分统统给了华丰一队,更是奖励了他们节约大半年的时间。 而这多出来的积分,华丰没有同任何人商量,直接划给了妙天赐大半,毕竟没有他们的迷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对于华丰的决定,驿站里的管事没有意见,只是提醒不要将积分的事告知下去。 不一定所有人,都能那么坦荡,都能那么懂事。 华丰自然明白,就如那个张强,他是嫡传弟子,这事他要是不服,自己就得处理他们一家的胡搅蛮缠。 而剩下的一半,华丰平均分给了受伤的弟子,这些弟子都是老弟子了,在危险前,不同于张强那种逃避,而是积极面对,这是他们该得了。 至于王子文等初入山脉的弟子,在一旁凭借自己的灵活,既不拖后腿,还尽所能的帮助队友,他从自己的积分中划出了一些赠送给他们。 总体算来,妙天赐的积分最多,第二是华丰,第三是冯辉等人。 而落荒而逃的张强几人,积分少得可怜,但至少保住了命,他们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被吓魔障了。 高鸫蜀也得到了天衍宗队伍遇袭的消息,听说重伤人数不少,他给妙天赐发了讯息。 妙天赐摩挲着通讯符上的斑驳,含笑的回复道:“不严重。” 她本来只是想逗逗高鸫蜀,谁知道人当即就来了,人是王子文领回来的。 她诧异的望着高鸫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装一下了。 “你们怎么遇到的?” 王子文快步的走到了妙天赐的身旁,说实话,这个来探望的修者,戾气好重,他领了一路都不敢同他交谈。 “他在驿站门口问,就有师兄让我带路了,是仙剑宗的弟子,老大,你们很熟吗?” 王子文好奇的打量着,说实话,他感觉这修者和老大的性子,玩不到一起去。 “嗯,是我值得交付的人。” 妙天赐指的是后背,而王子文显然想岔了,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老大喜欢男子,这高鸫蜀长得。 怎么说呢,如果是同景冉师兄相比,高鸫蜀青涩但更有男人味,看着就安全感十足,而且年纪也更接近老大,要说两人有那么一腿,他也不是很抗拒,只是最好不要把自己跟人放在同个屋檐下。 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被人责怪了。 高鸫蜀听着她话,自然是知道妙天赐指的是同盟的意思,由上而下审视的问道:“伤在哪儿了?” 嗯——这个就…… 也不知道高鸫蜀有没有先同他人打听,但按照他性子,肯定会提前问一嘴吧? 她忍不住玩味道:“是来给我疗伤的吗?” 高鸫蜀听后面色如常,但王子文本就想多了,此时看着老大玩味的神色,还故意扯谎,这也太……明显了吧? 他觉得景冉师兄,危!! 他觉得自己,极危! “咳,老大,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他自觉的朝着门外走去,这一趟,他就不该来。 现在的他,对景冉师兄有了愧疚感,又不能出卖了老大。 在经过高鸫蜀身侧时,发现这人还是冷冰冰的,他忍不住一抖,好家伙,这种人也只有老大临危不惧了。 王子文一走,妙天赐便更放肆了。 大咧咧的端坐着,正经又很不正经的模样。 她冲着高鸫蜀挑眉,了然的意味,却又故意问道:“怕我出事呢?” “没事就好。” 妙天赐觉得高鸫蜀这人挺会说话的,怕她有事耽误操盘,但在当事人面前,是一句实话都不讲。 “有事呢,你管不管?” “尽力而为。” 追问和回答极快,妙天赐觉得高鸫蜀挺不好玩的,算了,再养养吧,等大点就可以玩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妙天赐没邀请人坐下,高鸫蜀便真的站在她对面,也不知道是真客气,还是不准备逗留。 静默的时间过长,但两人却都十分有耐心,该说是,性子都差不多,闲适的很。 妙天赐:“小屁孩,你要等我主动是不可能了,我对你很放心,没多得想交代。” 小屁孩? 上一个这么喊他的,还是在上辈子吧。 高鸫蜀失语了。 不得不说,妙天赐高出的那半个脑袋,是真的有些嚣张的资本。 高鸫蜀不由想到了妙天赐给他点的妖兽骨髓汤,他是真懂得怎么气人的。 “我想、”高鸫蜀再次沉默了一瞬,轻声道:“要一双鞋垫。” “哈?” 妙天赐笑着惊呼,“你要什么?” 高鸫蜀:! 他拳头真的硬了。 “你听到了。” “嚯,我以为你是来探病的,合着是来进货的呢?” 高鸫蜀:…… “我看你挺好的。” 妙天赐才不管他,自顾自的乐了起来。 终于是听到高鸫蜀的真心话了,小屁孩,哈哈,要一双鞋垫。哈哈哈 “我知道你嘴硬,只要你再问我要一次,我就立马拿出来。” 高鸫蜀:……这人的恶趣味…… 但不得不说,他真的挺想要的,毕竟妙天赐这次回去,也许好几年都见不到了。 他压制着清了因为窘迫而干涩的嗓,“能、、给我一双、、鞋垫吗?” “哈哈哈哈,给给给!” 妙天赐乐的捶打着身侧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那扶手直接裂开了。 第252章 信我得永生 就好像现在的高鸫蜀。 破防了家人。 见一双鞋垫化成一道弧度飞向自己,他咬着牙接下,而后头都不回的走了。 他没什么好和妙天赐换得,他顶替她的身份,她帮自己找鹤团团,其他的,妙天赐应该比自己富有。 所以他说不出以物换物的话,说出来反倒是会被妙天赐这刺头嘲笑。 但现在…… 还是让妙天赐爽到了。 真是郁闷。 高鸫蜀走得老远,还能听到妙天赐气沉丹田的嘲笑声。 他不其然的叹了口气,妙天赐这人……绝对不能有事求到他身上。 王子文回去的路上,凑巧就遇到了景冉,平时也没那么好遇上,偏偏他最不想遇到的时候,就是正面对上了眼。 王子文眼神闪烁的躲避,使得景冉更加关注了他几分。 景冉:王子文这是犯了什么病?什么时候这么怕自己了? 景冉将人挡住,疑惑的观察着,“师弟,你怎么了?” 王子文:……救命!感觉更对不起景冉师兄了。 “我。我。我肚子疼。”王子文先说后捂住肚子,显然有些假了。 但景冉也不好再追问,便错开身子让他走,回头望着仓皇逃窜的背影,说实话,是一点没看出来他身体不适。 而后景冉又遇上了几人,随意的攀谈了几句,对他们照顾的重伤弟子更是多了些关切的询问。 待聊得差不多时,就见高鸫蜀走了过来。 那方向,就是妙天赐和自己的厢房。 景冉不由抿唇,早知道就不聊了,早点回去,不好吗? 高鸫蜀显然记得景冉,两人对上视线,他便同他颔首,虽然面色冷峻,但表达的善意并不少。 可景冉还是觉得,品出了其他的意思。 他不觉得是自己思想上有敌视,脸上的笑容早就收敛。 他配合着颔首,朗声问道:“是来看天赐师弟的吗?” 高鸫蜀不由摩挲了自己的纳戒,颔首道:“听说你们要回去了,便来告别。” “看来你们的关系挺好的。” 高鸫蜀不解的端视着景冉,说实话,这话但凡不是那么冷硬的询问,他都会直接点个头。 “你对我有敌意吗?” 高鸫蜀的问话太尖锐,让景冉差点就直接裂开了。 这话……让他怎么回? 身侧还有弟子在呢。 对面的人就这么端视着他,但凡有一丝犹豫,指不定回头怎么和妙天赐提他。 他便缓了嘴角的紧绷,让自己看起来适从些,降低对方的不适感。 “只是从未听天赐师弟提过你,便有些好奇。” “他确实不会提我。” 对于高鸫蜀听到自己的话,反应淡淡这件事景冉很舒心,但这么笃定的回复,让他又很糟心。 什么叫确实不会,他们俩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让高鸫蜀觉得,天赐绝对不会对人提起? 景冉想问为什么,但高鸫蜀显然不想聊了,见他又颔首迈步,他实在没有理由再拦着,毕竟他们真的不熟。 而且说实话,他确实不想看到高鸫蜀。 最好以后都不要见了的那种。 目送着高鸫蜀离开,景冉还站在原地观望着。 景冉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疯魔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 就是又觉得自己不够大方,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方了。 很难……直接把他难住了。 更难的是,师弟到底什么时候长大啊! 他真的怕自己兜不住,提早就想要问妙天赐要名分了。 回去的路上,景冉想了许多,在进门后早就做好准备的随意问道:“刚看到你那位朋友了,他是来告别的吗?” 妙天赐拿着书的手一顿,摩挲起了下颚,一副审视的做派,“他是这么说的?” 景冉,“我没问。” 妙天赐:“那你怎么不问呢?不是好奇吗?” 景冉:“我和他不熟,怕惹了人不适从。” “哦~原来师兄你是这样的人,真看不出来呢。” 妙天赐的嘴角晃着似笑非笑的捉弄,让景冉很难平复心情。 所以……这有什么不能直接回答的呢? 景冉有些自闭了。 妙天赐被景冉不自然的反应逗的直乐,别说,还真别说,景冉师兄看起来快被憋闷死了。 “他是来要鞋垫的。” 冷不丁的一句解释,让景冉愣在了当场,那么冷酷的一个人,来要鞋垫? 开玩笑的吧? 但却又听妙天赐说着,“对他好点,他还是个孩子。” 景冉:……这是……已经给他定罪了吧? 他不免想找个人问问,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会心虚是为什么呢? 他没有答应妙天赐的话,但心下对高鸫蜀的看法好了些,毕竟,高鸫蜀还是个孩子嘛。 宗内接应的人手需要月余的时间,除了重伤的弟子外,其他人都开始不由想外出逛逛。 四分几人也是琢磨了几日,最后去找了妙天赐一起,没有老大在,他们没有安全感。 妙天赐出门,景冉又不放心,于是队伍渐渐壮大,最后聚集了十来人。 各有各想的去处,最后是景冉列了个清单出来,由近及远慢慢逛。 他们先去瞧了仙剑宗的宗门,比起天衍宗来,仙剑宗肃杀之气更甚,让人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以修剑起家的。 而后一路向北,吃喝玩乐间,众人的关系越加的熟络,比起进入山脉的谨慎,肆意潇洒真的很容易让一群少年打开心扉。 当众人乘坐灵舟越行越远,在一处城镇落脚时,妙天赐的罗阵塔瞬间满格。 这让妙天赐不得不惊喜的脱离了队伍,前去查看。 他们落脚的城镇距离定好的观光地有400里,按照现代来说,就是在二线城市附近,也不算是荒凉的城镇。 这里有高等的阵法,却从未有人发现,实在可疑。 唯一的结论便是,这是座新布置的大阵。 这么大的阵仗,让妙天赐联想颇多。 因为有罗阵塔的原因,妙天赐直捣黄龙,在接近大阵前,却发现了强者把手。 倒不是打不过,但容易打草惊蛇。 觉得不用再继续深入,她拿出传讯符通知了万佛宗长老。 妙天赐:【我觉得按照地图来算,这次该轮到仙剑宗的地界了。】 万佛宗长老自然知道妙天赐说的是什么,当即就沉了脸,这金圣难道真嚣张至此? 这是要把上宗都得罪遍吗? 万佛宗长老觉得不可能。 长老:【我建议你不要乌鸦嘴,晦气。】 妙天赐乐了,【信我得永生。本仙掐指一算,在xxx。】 直接报地点,万佛宗长老不敢再闲聊了,这哪儿是推算,这弟子一定是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万佛宗长老,【确保自己的安全,危险的事就交给我们。】 妙天赐暖心一笑,有同盟的感觉是真好,【好!】 —— 天衍宗管辖区域内出现金圣作乱,献祭城镇的事早就传开,万佛宗在决定面对时,就已经私下开始笼络可靠的势力,以防面对不测时后继无力。 而万佛宗与上宗一向交好,最先得知献祭消息的宗门就有仙剑宗,所以当万佛宗长老通知时,仙剑宗当即就派出最为强力的长老,带队老辣的弟子前往妙天赐标注的地点。 更是为了防止金圣贼人逃脱,不允许任何人乘坐灵舟离开,只准进不准出的态度,让在搭乘处的修者人人自危。 那些没有势力依靠的散修更是直接将消息扩散,聚集到了仙剑宗的宗门附近,一是想打探到底发生何事,二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 他们知道自己虽不是仙剑宗的弟子,但上宗绝不会见死不救。 而仙剑宗齐头并进,在控制搭乘的同时,已经开始攻略大阵,大阵繁复,守卫森严。 看着无人看管,但当探路时,第一次交锋就全军覆没。 第253章 用最简单的方式最作死的办法。 这残忍的手段,让仙剑宗的长老们明白,他们遇上硬茬了,更加做实了大阵绝对要嗜血的猜测。 献祭,所有人都想到了霍城和天衍宗发生的灾难。 而仙剑宗作为上三宗,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恶劣的事,不止是为了宗门的名声,更是为了一向求的正道。 各地的宗门开始支援,最先出手的便是前十的上宗,而那百内排名的宗门也派出了最为强大的阵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连上宗都不在乎,那他们又算什么? 当然也有怕事的修者,虽然搭乘处被控制,但徒步远离还是无人可控的,于是一大波的队伍朝着仙剑宗急赶,又一大波的队伍朝着万佛宗逃离。 没有主事者是希望仙剑宗元气大伤的,但显然金圣的人手不那么想,他们出手狠辣果决,并且加快了行动的速度。 这导致仙剑宗只能调动更多的人手,前往阻拦,在其他宗门队伍的支援到来时,终于是把铜围铁马的价值体现出来了。 金圣不止没有成功布置完大阵,还抓了一大波魔修,里面更是有宗门内的弟子,而这些弟子,显然是仙剑宗门的,这让仙剑宗内枕戈以待。 而本就知道宗内有异常的高鸫蜀在确认完一门的清白后,不得不提前步步为营。 仗来的太快,他不得不严阵以待。 因为妙天赐的举报,他们十人的队伍最终在城镇中住下了,当一大批金圣的魔修被抓获后,他们都被景冉勒令不准去探究。 他们也不想去探究,但当凑在一起讨论时,发现,妙天赐不见了。 景冉当即大惊,嘱咐了同门等待宗内的接应,毕竟这几月下来,否极山脉驿站处的队伍早就回宗,而他们因为不能搭乘灵舟而被滞留,现在有天衍宗的弟子前来支援,他们自然要等待接应一同回去。 但现在,妙天赐离队,让景冉不敢在原地等待。 不得不说,抛去感情,妙天赐在他心中是危险的存在。 不是他会作恶,而是他容易招惹罪恶。 但当景冉要出门寻找时,被四分等人拦下了。 显然,妙天赐通知了自己的小弟,但却没告诉他。 这让景冉急切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实力感到不满足。 是他太弱了,所以天赐没带上他,是他表现的太有掌控,所以天赐没告诉他。 总之那一瞬间的了然,如同重击般,让景冉觉得自己渺小的不过是海中一粟。 妙天赐正大光明的到了搭乘处,细细查看金圣贼人的脸,想找到熟悉的面孔,比如那时跟着尘不染,同师爷站在一处的人。 可惜查看了个遍,最终是没有遇上,她不由开始推敲,看来那群人,是深扎在仙剑宗庇护范围的细作。 正当她要离开之际,瞧见老远处有一黑衣男子,虽同普通观望的散修站在一处,但那特别的身姿,无法被融洽其中。 这身高…… 这体型…… 哦豁! 妙天赐觉得,不能怪自己多想,这种事一定要严谨的办。 引起对方注意的方法有很多,妙天赐选了最简单的方法。 她迅速的换了身女装,将面容用面纱遮住,虽还是男装的束发,但乍一看去, 一白衣少女坦然自若的从小巷朝着人群中挤去,肌肤胜雪,双眼似初雪一般望着前方,她从那目标之人身侧穿行而过,俏丽的眼眸扫向一侧的人,衣决飘飘身姿曼妙,引得众人关注。 在这众普通的修者中脱颖而出,好似分割了两界,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视线相交,也不知道为什么,尘不染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在茶楼里的少年。 只是…… 他目光下移,怎么会有…… 妙天赐顺着他的视线垂眸,面纱下的唇角弯起,开玩笑,姐能没点装备? 这可比那馒头逼真多了。 “呵。” 妙天赐轻笑,不管尘不染注视的部位,朝着他走去。 尘不染知道,少年是认出他来了。 两人都仅凭身形眉眼就判断出了对方,这是件很让人愉悦的事。 当人靠近,中间的人不由错开,总觉得站在他们俩之间,是一件很社死的事。 尘不染:“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他大方,并不回避,妙天赐故意挑眉,审视了番才解释道:“倒是巧,宗门的任务。” 什么任务需要弟子男扮女装? 还是说,她本就是女子? “你是哪个宗的?”尘不染扫了眼渐渐远去的宗门队伍,不信妙天赐的说辞。 妙天赐:“问那么多做什么?对我有意思?” 尘不染好笑,勾引她的女修多了,这半男不女的最多长得好看些。 这问话并不暧昧,反倒是让他觉得突兀又荒唐。 妙天赐有自信的资本,但用在自己身上,显然是不妥的。 妙天赐自然看懂了尘不染一瞬敛眸中的心思,不得不说,这尘不染比自己还自恋呢。 这就高冷上了? 给他能的。 “你呢,在这做什么?” 妙天赐走近一步,挤到了尘不染身前,不得不抬头望他,而尘不染淡定的不动作,只是身上的疏离感更重了些。 仿佛在说,我劝你识相,离我远些。 见人不识相,尘不染不由的勾唇,之前他没撞上来,难道是因为当日那个昳丽的男修在场吗? 眼前这人,利己主义。 尘不染:“难道你宗内没通知你吗?想来你该是比我们这些散修更清楚的。” “你散修?”妙天赐的语气明显的揶揄,“确实出了件大事,以你散修的背景,还是快快投靠我才好。” 这话听着就是在逗弄他。 但尘不染从来没受过这种逗弄,当然在排除那个小娃娃外。 “投靠你可以,但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邪修吗?” 见乔庄的人抬眸,一副当然得意味,尘不染虽是被他捉弄的态度整得不信,但还是不愿放过。 “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是要套话了? 妙天赐很乐意,并且还顺着往上爬,“在哪儿下榻的?我们还是找个幽闭的环境为好。” 就他?还找个幽闭的环境? 尘不染被逗笑了,妙天赐长得再高,但那青涩的脸也说明了她年少,这话换个人来讲,他都会不悦,但从妙天赐口中说出。 就好像一个屁大的孩子问大伯,大伯,去你家咱们关起门来说悄悄话好吗? 大伯又怎么会较真呢? “好!” 尘不染缓缓开口,朝着人群张望的反方向走去,边走边试探道:“你不急着跟宗人回去吗?” “不急!一点都不急!” 待两人走出了人群,已经是四下无人的状态,所有人都挤在后头观望。 “我其实之前就见过你。”妙天赐亦步亦趋仿若逛街似的,“在霍城。” “怕是认错了?” 尘不染面上还是那般疏离清浅的笑意,但说了谎。 妙天赐乐了,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更何况他那紧绷的额角,自己明显就触了他的霉头。 在雷区蹦跶的快感,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了。 她面上慎重的摇头,“不可能,你身上有不详的气息,我认得出。” 不祥的气息? 尘不染的步子不由大了些,使得妙天赐跟的慢了几步。 尘不染眸色不定,侧头望着路旁心中揣测,怎么可能被人察觉,他可是术法极高,还用了掩饰的灵器。 但又是霍城,又是不详的。 这身侧之人也太能猜了吧。 “还请详细说说!” 这次尘不染注视的认真,好似不愿放过一丝探究。 妙天赐又乐了,看看,还跟姐装高冷,绷不住了吧? 她故作高深的摩挲着下颚,而后状似无奈道:“其实我的道有些奇特,不便与你多说,但你最近时运不佳的事,我也许可以化解。” 可不就是时运不济吗? 他们损失了多少人,他都舍不得数。 但由这个修为浅薄的修者来化解,他倒是要听听他能扯出什么话来,便轻蔑道:“怎么化解?” 第254章 今天的人设:是难搞 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他问:“怎么化解?” “破财消灾!” 嚯! 骗到他尘不染头上,真是好胆。 “要多少?” “倒不是灵石的事。” 妙天赐一本正经的摆头,掏出了一张纸条来,这纸条皱巴巴的,虽然不像是临时起意杜撰的,但也太过潦草。 “道友倒是不拘一格。” 他接过纸条搓开一看,当即就觉得这纸条也不潦草了。 这东西他还真有,但在大陆上可并不好找。 不其然的,他停下了步子,而妙天赐就环臂站在一旁等着,有恃无恐的模样。 尘不染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跟之前的理解完全不同。 他也许……了解过自己,比自己想象的多上许多。 用神识环顾了下四周,他才道:“这东西可不好找,你怎么觉得我能得到?” 好隐秘的杀气。 妙天赐没有警戒,反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我就走了。” 她说着,还真就转身离开,一点都没给尘不染挽留的余地,走的那叫一个快。 跟逃命似的。 逃? 从她捉弄自己开始,她还想安然离开吗? 尘不染不自觉的舔舐着后槽牙,他可以一派风轻云淡,但绝不可能做到云淡风轻,除他之外,一切皆是蝼蚁。 折磨费尽心思接近他的人,肯定好玩,他想折磨发泄,并且绝不容许再有失。 “道友且慢,东西我有。” “哦?”妙天赐惊喜回头,但却站在原地不动。 “不信我吗?”尘不染摘下遮挡看她,“我对你很有兴趣,不如一起去个更好的地方。” 嚯—— 这盛情邀约的。 “走呗。” 本站着不动的人,又快步朝着自己走来,怎么说呢,这人还真吃定他不会如何了。 而妙天赐脸上的欢喜也没有掩饰,就让尘不染那么误会。 开玩笑,要进人大本营了,激动都没人分享啊。 还不允许她自我些吗? —— 一路上,妙天赐走的轻松蹦跶,好似被人贩子拐走的稚童。 又好似坚信尘不染会把她奉为上宾。 尘不染探究的窥着跟在身侧的人,不解她是怎么有自信认为,自己一定会妥协的。 待出了镇子,尘不染祭剑而出,那宝剑低调华贵,同尘不染的性子贴合。 宝剑稳稳的飞在身侧,他贴心关切道:“可要带你一程?” “六阶的灵器我还真没踩过。”妙天赐讶然一扫,而后心知肚明的挑眉问他,“你真是散修吗?” 哼—— 尘不染嘴角勾起,轻声叹笑,能问自己要那东西,他居然还在思量自己是在哪个势力的。 灵剑缓缓下降,他缓步踏上,同妙天赐伸手,就好像是在残忍前温情的戏弄。 却见妙天赐身前骤得出现一把大锤,这大锤的品级很低不说,上头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腥味。 尘不染的笑意加深,眼睛却微眯起来,莫名的笑看着妙天赐。 就这修为,居然还是个嗜血的? 倒是挺符合他的喜好。 他很清楚血之间的气味不同,这,明显就是人的。 “很喜欢这味道?” 见尘不染笑看着自己,那微眯的眸子中无任何嫌弃不说,反倒是友好了半分。 她一手除尘决清理,坦然道:“要喜欢,下次带你一起玩。” 只见尘不染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些。 “嘲笑我是不是?” 就算尘不染不说,但不妨碍妙天赐刷存在感。 她跳上大锤盘腿坐下,稳稳的托腮睨着尘不染。 “你很有趣!” 这次尘不染承认妙天赐让他提前享受到了虐杀的快感。 自作聪明的小蝼蚁,居然还隐藏了修为,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自己居然都没察觉。 显然,妙天赐的身份也不一般。 让这样的人希望落空,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他便轻笑的露齿,难以自持的欢喜,“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还希望你能帮我。” “啧,笑得真好看!” 恶鬼的真心笑容,能这么好看,也算是额外福利了。 见人痴迷的审视着自己,尘不染的笑意不由减淡,运起长剑飞起,那大锤便也扩大,稳稳的跟在他的身侧。 他负手而立,她托腮悠闲。 两道极好的风景线,就那么落在了尘不染的地界上。 让妙天赐讶然的是,尘不染的势力居然融入了一个小镇,整个镇好似都在他的把控之中。 见他到来,都是规矩行礼,而后低头不敢窥视身侧的妙天赐。 就在妙天赐收回大锤握在手里时,一堆人马杀出,先是干掉了几个低头的邪修,而后朝着尘不染而去。 妙天赐:“?” 她疑惑的扭头看尘不染,这整的又是哪处? 试探她呢? 倒也不用那么刻意。 却眼尖的发现,这群人马的侧颈处,有统一的纹身,只是和迎接尘不染的人不同。 她不由啧了声。 难道是尘不染任务失败,被金圣的人抛弃了? 可圣子……这么不值钱的吗? 几秒内,在一群人围住了尘不染之前,尘不染居然躲到了妙天赐的身后。 一副不敌,也不想应对的架势。 一人率先跃来,手持鬼幡,灵力翻涌,指尖翻飞着,不出两个眨眼就该召出鬼物来。 “我去你的吧!” 只见妙天赐单手抡锤,那锤子瞬间大了数倍,直直的将邪修打进了地里。 当那锤子抡起时,还沾黏着碎肉。 尘不染愉悦的敛笑,原来,这神棍喜欢这么直接的方式。 灵武双修,看来还不俗。 见尘不染不准备出手,妙天赐嫌弃道:“啧,你个绣花枕头能不能走远点。” 却听人毫不羞愧的清浅道:“我怕死!” “谁不怕?” 跟之前的态度不同,妙天赐显然是嫌弃尘不染的无能。 不过对方来了元婴期初阶的高手,也确实棘手。 也正好向尘不染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手上的大锤一瞬即逝,忽然出现了一把没见过的灵器。 灵器的造型十分特殊,却也美观,只是不知该怎么使用。 尘不染见庞大的灵器出现,当即后退躲避,就见那灵器中的火元素狂躁的爆发,但却又没任何的灵气消耗痕迹。 “这是什么?” “哟,好奇心倒是比胆子大。” 尘不染的支援此时赶来,那带头之人还未近身就已经高声求饶,“主子属下护法来迟,这群人是凤溪放进来的。” 他边说着边运起灵力,控制着法术攻击,将尘不染团团护住,把妙天赐也排除在了外头。 “哼——” 尘不染轻声冷笑,看向那带头之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个尸体。 而后又望向妙天赐手里的灵器,眼中满是贪婪。 他虽不知这是何物,但这灵器不需要灵力消耗,瞬发又如此迅猛,火力强的离谱,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宝物,他的圣主之位,还有谁敢觊觎?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灵器的价值,但是他见多识广,又是统领的上位者,自然看得比旁人要远。 尘不染的注视太过炽热,妙天赐本就敏锐,知道人已经重视起了自己,忽然又对这群刺客有了好感。 “放过你们了。” 她自说自话的退到尘不染身边,却被保护的术法阻挡,妙天赐不悦的挑眉,微眯着眼看向那施法之人。 “找死!” 还不待人询问尘不染是否让这倾城姿色的美人近身,就被妙天赐直接狙了。 虽然狙击枪对修者来说伤害不高,但那么近距离,妙天赐又是用了最猛的型号,那人的眉心当即凹进去一块。 不至于死,但术法直接断了。 她便自然的走到了尘不染面前,正当尘不染含笑要同她说话时,就见她举起狙击枪,那刚迸出暗器的洞口,直直的朝着他的眉心。 “敢卖我?找死!” 她的神色很认真,杀气也丝毫不收敛。 尘不染却抬起双手,示意身边的人不许对妙天赐攻击。 第255章 不停试探底线的感觉超爽 从妙天赐刚才对待自己手下的态度就能看出,她并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但该有的歉意,还是要有。 为了她手里那稀奇古怪的灵器,就算是让他收了妙天赐贴身,他也不会拒绝。 他手上多了一金色的物件,那金光随着移动吸引了妙天赐的扫视,是她要的金壳蜈蚣。 金壳蜈蚣极为稀有,效用颇多,而妙天赐要它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难得,想让尘不染为难,没想到歪打正着,他还真有。 她不由抿唇,审视了一会儿他手上的宝贝。 “契约了?” “还未!” “那怎么爬来爬去的,就是不钻你?” 尘不染:…… 看在稀有灵器的份上,尘不染忍下了她的造次,清浅的解释道:“我有喂血蕴养。” “那不该更想钻空你?它在减肥?” 尘不染:…… 所以,她要这东西的原因,是什么? 她好像压根不知道金壳蜈蚣的特性。 却又见她拿出一蛊盅,滴下一滴血,那金壳蜈蚣便快速的从尘不染手上脱离,爬进了里头。 见妙天赐八风不动的任由金壳蜈蚣爬上她的手腕,而后进入蛊盅里,尘不染失笑出声。 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宝贝,不光天赋血脉比自己好些,胆子也是他喜欢的。 他现在庆幸自己喜欢温水煮青蛙的虐杀过程,不然这妙天赐早就化身白骨,岂不可惜? 妙天赐看着自己皮肤上被蜈蚣尖刺扎破的皮,她可不是一般的体修,这要换成肉体凡胎,这时候都该被啃咬了。 她兴奋的头皮发麻,这东西好啊。 这比她举着大锤骇人多了。 本以为妙天赐会兴奋许久,却见她将宝贝一收,冲着身旁的手下喊道。 “住手,这都是我的。” 众人:“?” 第一次,见到一倾城倾国的女子迫不及待的捡尸。 哦不!掏尸。 只见她熟练又快速的搜刮了所有来犯者的兜,而后不满的道:“晦气,亏大了。” 晦气是真晦气。 他们瞧着摸过尸体的妙天赐直直的走回到尘不染的身侧,已经想到了下一秒,这美女就会化为白骨,体验什么叫做亏大了。 却见尘不染递上一枚纳戒,温和的道:“这补偿你。” 众人眼睛一瞪:“?” 众人赶忙低头:“?” 而妙天赐完全没察觉到受了多大的优待,检查了下纳戒里的灵石,兴致缺缺的撇嘴。 “你要这么识相,那我还可以忍你。” 众人:哗——是不是她上头有人呢? 尘不染也忍不住讶然,而后轻笑起来。 他不由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她确实有理所当然的资本,是他低估了。 “不是我不想出手,是之前消耗太大还未恢复,这样,我可以从其他方面弥补,你是哪个宗门的?” 人都好声好气的说话了,妙天赐便犹豫着睨他,而后掏出宗门的弟子令牌,向尘不染证明自己的诚意。 “天衍宗?” 尘不染讶然一瞬,又觉得理所当然,妙天赐的天赋极高,金壳蜈蚣已经帮他分辨,就算是去万佛宗,他也觉得合理。 毕竟就妙天赐那一手大锤,实在偏武了些。 “我在天衍宗有熟识,可托人让你从普通弟子晋升上去。” “呵——” 这种小恩小惠?尘不染是不是对她太不重视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她不屑的撇撇嘴,美人的嫌弃十分动人,自傲中的骄横,是能化指柔的程度。 只是开口叫嚣的语气十分不雅,“我炼器大能需要?” 尘不染并未去关注她的美色,反倒是有些凝重的颔首,她确实不需要,但他想要那些灵器啊! “晋升上去后你便可以得到更多,甚至是坐上宗主之位,以你的能力,我可倾力支持。” 这大饼画的,别说妙天赐不信,那些了解尘不染的手下此时的反应,也是在愕然后淡淡的。 从他们的表现就能看出,尘不染给不少人做过饼,只是轮到自己的时候,手下觉得她不配罢了。 “不喜欢动脑子,喜欢坐享其成。” 妙天赐摇头晃脑的,直接给尘不染听沉默了。 坐享其成? 谁不喜欢? 他便直白道:“没有白得的馅饼,但如若你帮我打造灵器,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妙天赐了然的颔首,而后蹙眉道:“想要的人太多,但我这很贵的,不是想要就能拥有的。” 他说着拿出图纸改改画画,而后递给了尘不染,“只要你可以,多少我都能给你做。” 尘不染细细琢磨,确实是太贵了,不光是灵器贵,灵器的材料也十分偏门,特意寻找定是花销不菲,他虽然给的起,但这钱完全就够培养很多人了,培养起来压根不用自己再消费。 只能说,到哪儿,最便宜的都是人力。 给尘不染出个难题,看他凝重的神色,妙天赐舒服了。 这还不把你风轻云淡的假面给撕下来看一会儿热闹? 尘不染凝重了会儿,很快就又释然的恢复了风轻云淡。 他不愿被自己的冷静分析左右,所有的圣子都在培养自己的人手,但人手有个屁用呢? 最便宜的是人力,最不能信的也是人,他偏要开拓出新的渠道来。 不止是他要更上一城,就连金圣,也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成为所有势力难以合众毁灭的存在。 “之前你说,想找个幽静的环境同我叙旧,但奈何身边出了不安分的人,我让人先带你去休息。” 有了筹码,妙天赐知道这时候听话,明显就不是最好的选择,她可不能营造自己好说话的性子。 便冷嗤了一声,“凤溪比我重要吗?” 这…… 众人再次紧盯着地面,不敢满足自己的好奇。 倒不是凤溪重要,而是圣子的怒气需要释放,在这里,不就是尘不染更重要些? 但让众人咂舌的是,尘不染又妥协了。 没想过是因为妙天赐手里的武器重要,在他们眼里,圣子要得到东西,只要不择手段,根本就不用受这种委屈。 一而再再而三,怕是只有圣主能做到了。 此时对妙天赐,不免多了几分慎重。 “倒是我失礼了。” 尘不染无奈含笑,命人去处理凤溪的事,却见妙天赐冲那低头的手下抬脚,跟招手似的。 “你,把人带过来,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品种的狐媚子。” 这当家做主的姿态,逗笑了尘不染,也逗到了垂头的手下们。 再如何纵容,处理金圣内的人还由不得这外人来管。 而尘不染也缄默着,怎么处理叛徒在对比武器来说,真不算重要。 但妙天赐显然误会了什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开始恃宠而骄了。 他当然不能让她有这种错觉,谁才是主人,她应该及早分清。 于是三方沉默着,妙天赐环胸悠闲的等着,并不着急。 那些手下没直接按照尘不染的命令走,而是在等待尘不染做决定,那就已经证明她的威慑有效。 而尘不染也被逼到了必须选择的地步。 不管是同意还是否决,他必须做出回应。 所以她只管等着也是没错。 见妙天赐实在沉得住气,尘不染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便自己布了个台阶道。 “之前你说知道邪阵的事,不知是否能告知详情。” “那要……”妙天赐环胸由上而下的打量着尘不染,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不愿意就那么妥协。 那赤裸裸的窥视,让尘不染不适。 没想到自己都答应把凤溪交给她处理了,他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不过是一个消息,不多时他也能得到答案。 第256章 就喜欢无知的古人 他挥手命人退下,众人便如释重负的离开,今天的事实在太过惊险,就光献祭阵法被破,内奸放人偷袭,这明显就是对手要狠狠地打圣子的脸。 虽然血滴子和圣奴忠心,但其中到底为谁忠心谁都不敢肯定,能不能成为一朝重臣选择出对的出路,这是赌上身家性命的事。 如若争夺圣主之位失败,株连九族在金圣内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而出卖尘不染就说明,卑贱的圣奴并不看好服侍的圣子,这是在质疑侮辱上位者的能力。 而他们居然没有察觉到卑贱内奸的不忠,还让主子遇袭。 尘不染没恼怒虐罚他们,真得感谢这不怕死的女人蹦跶,吸引了主子的火力。 见人散去,妙天赐也不拦着,更不恼怒,而是怡然自得的继续道:“那要看看你的表现了。” “你真把我当泥捏的?” 尘不染舔舐着后槽牙,没曾想她居然还真敢接着往下说。 一而再而三、四,这妙天赐倒是有种。 他微眯的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嗜血,没立即出手的原因,不过是那武器的价值。 妙天赐笑着掏出一瓶药剂捏在手里,用指尖将盖子弹开,怕人警觉,她并未动用风系术法引导,就那么有恃无恐的继续对视着。 “如果你愿意同我亲近,这些要求我都可以考虑,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只要投靠我,我便破了你的时运不济,换而言,得到我的欢心,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呵——呵呵呵。” 一声嗤笑后是一连串压抑的低哑哼笑。 他的伪装被完全撕开。 咧着的两侧唇角以极为扭曲的上挑弧度拉扯,本淡然清冽的眸色也变得昏沉,仿佛透着暗红色的刀光。 这完全就是不清醒的疯子。 他一字一句,阴郁而雀跃,“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关我嘛,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但你是这么想后唯一活下来的。” 妙天赐嚣张的昂头,一点都不带怕激怒尘不染的。 “我不想闹得太僵,毕竟你的皮囊,我是真的喜欢,但如果非要选个家雀的话,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只会是你。” 察觉到尘不染的状态不对,她这才咧嘴露出颗小虎牙来,看得出,她是真爽到了。 “我身上的价值,你很快就懂了。” 在大陆上人人惧怕忌讳的金圣圣子头上动土,是真的爽。 而且,让有本事视自己为神的人吃瘪,那快感不可言喻。 这牛要换了别人,指定能吹一辈子。 尘不染正要出手拘禁住这不听话的蝼蚁,管她价值几何,只要成为阶下囚,在受过极刑后,只要给点甜头,任何人都会乖乖就范。 他们这些蝼蚁,和他们金圣的狗,又或者是血滴子不同,没人挨得住抽筋剥骨的折磨。 但就是说了句话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内视一圈,惊愕的发现,他的器官,筋肉都开始衰弱,不消片刻,也许还会腐烂。 他惊呆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看到了妙天赐手里拿着的东西,不过几瞬,要真是自己推断的那样,那就太恐怖了。 瞧着人面色瞬间惊愕,妙天赐忍不住拍手大笑起来。 得劲,太得劲了。 修者就是这个好,人靠呼吸,但修者全身都是在过滤空气的,这速度可比对付组织里的普通人快多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把这东西丢你身上吧?” 妙天赐拿起瓶子深嗅了口,好似在品味高级的芳香,让尘不染更加不解,开始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毕竟妙天赐是这么近距离深嗅,难道是障眼法? “也是,普通的毒你确实不用放在心上。” 妙天赐好心情的一句句调侃,好似完全不在意尘不染的死活。 尘不染终于忍无可忍,强行运起灵力出手,“解药拿来!” “嗳,别伤到自己,解药给你就是。” 妙天赐随意的避开,将解药扔给了他。 “看来今天不适合谈情说爱,你先回去调养吧。” 她负手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明显就是要自己安排下榻处。 尘不染看都不看她一眼,仰头喝下药剂感受,在察觉到真是解药后,他心中只剩下无边的茫然。 这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居然有这么多强悍的宝物。 这人,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居然比他见过的圣子们还不知死活。 在自己出手那一刻,眼中连一丝警惕都无,这简直就是把她自己当神了。 妙天赐找了人领着去了客用的民宿,虽然环境差了些,但妙天赐不挑,她进房就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在房中骄横的吩咐,“尘不染不来请我,我就不出去了。” 带路的人傻眼的盯着木门,只觉得这人这辈子该是不用晒太阳了。 让圣子来请? 这女人再倾城也是在做梦。 他不敢把妙天赐的胡话回禀给尘不染,现在的尘不染也不可能有闲心听他传这种傻话。 妙天赐探查无人监视,赶忙拿出丹药来吞服,而后盘膝坐下疗伤。 内心慎重的考量着,尘不染的修为居然已经如此高深,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打的自己重伤。 她不由唾弃,真狠啊,这大哥什么实力?都衰竭了,怎么还这么大的火力? 要不是锁骨已修炼到第二层,她不怀疑自己走路半个身子都是摇摆脱节的。 内伤加外伤,这没个几月根本养不好,这还是在吞服疗伤丹药的情况下。 丹药并不是神药,能快速治愈伤势,但也要看是什么伤,以尘不染出手的狠辣,这滋补的丹药都得当糖豆吃。 妙天赐知道尘不染出手后就断定自己伤到了,但自己的反应让他无法判断到底伤成什么样。 她强撑的原因,也是为了让尘不染错误的判断自己的修为,又或者是让他以为自己身怀秘宝。 让他觉得自己越有价值越好。 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上元婴啊,这金丹后期卡的是真死。 尘不染吃下解药后恢复了些,但却并不打算去找妙天赐,而是命了精通丹药毒术的修者前来,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对尘不染的症状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也让他们对来客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几番商讨下来,他们一致推断出妙天赐身后有名十分厉害的毒术师,而且已经跃过了金圣中几位有名的前辈去。 这极高的评价,让尘不染觉得手下人废物的同时,也更加看重妙天赐。 妙天赐的性子如此邪乎,想来也是受到了那些强者的熏陶。 身后势力集炼器、炼毒、幻形、隐秘为一体,就算是妙天赐不再展露,他也将人联想到了黑云一族去。 黑云一族,传闻是把守大陆的神秘家族,只要不触及他们的规矩,便不会干扰俗世,也就是说他们对大陆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见势力的盘根错节。 而在金圣妄想吞并大陆黑市失败时,金圣就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外人只以为他们金圣被那摸不准的黑市势力震慑,但事实却是,黑云一族真的出现了。 没有震慑,没有利益交换,他们只是和圣主聊了盏茶的时间,就让圣主对圣臣来了个大洗盘。 之后金圣还是原来的风格,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与黑云一族的摩擦,但年少的尘不染从那时起就知道。 他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神秘的黑云一族。 他也想同黑云一族那样,只要需要,便能找到无人能探查到的金圣据点,就那么风轻云淡的坐在圣主的面前,好似让人闻风丧胆的圣主,不过是翻手可灭的蝼蚁。 第257章 看到价值成为圣女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圣子们的激烈竞争,他已经渐渐地放弃了这太高难度的抱负。 现在,这年少震撼的一幕,好似又回到了眼前。 他重燃起了莫名的兴奋。 让他好像抓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 “主子,奴推断那女子定是心思狠毒,就连您也敢造次,这种人若是招惹,她所过之处都将如恶疫侵袭,而我们绝对没有招架的本事,还是尽早除了吧。” 放着明知的威胁不作为,显然不是尘不染的做派,但也有打听过妙天赐来后情况的圣奴,相较之下,妙天赐对主子的喜爱是完全可以利用的。 便阴笑着道:“但若是交好,那么圣子竞争中,主子就是稳操胜券,主子也该在身边留个圣女的人选了。” 他的话显然是猜中了尘不染的心声,见主子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赞许,那人便激动的匍匐的更挺直了些。 除了怒意,主子可从未那么坦率的表达过欣赏,他一直认为,主子从未将他们这些奴放在眼中过,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他从来没觉得不对,反倒是很崇拜主子目空一切的架子。 但现在,被自己推崇的主子看好,那欢喜雀跃直接让他落泪。 好似盲目的邪教信徒被主神所察觉,他忍不住想说的更多。 “她敢孤身犯险进入金圣的领地,定是臣服在了主子的圣光之下,只要调教得当,她会成为主子最为锐利的尖刀,而她身后的势力,也会成为主子的羽翼。” 他肯定道:“想来除了主子,再无人可驾驭这样的雌鹰!” 雌鹰? 尘不染嗤笑,不过也未多说什么,不管妙天赐的是男是女,他想得到自己是真的就好,他眼神幽幽的转冷,眯眼想着那日见过的昳丽男修。 该也是天衍宗的吧? 如果真要收下妙天赐,他自然不可能同人分享自己的猎物。 瞧了眼身前的风狼毫笔,他不由有了更好的主意,如果……让妙天赐自己解决,是不是更有意思呢? 既然想跟随自己,总得表出诚意吧? 他敛眸扯了个诡异的笑来,好想直接看到妙天赐的抉择,好想看他犹豫不决的为难,好想看到他最后决定的模样。 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忍不住期待起来。 妙天赐不知尘不染跟她一样,恶趣味的要撕掉自己的伪装,在疗伤的期间,感受到了境界的松动,让她欢喜不已的同时,还是压下了在这种时刻突破的冲动。 夜幕笼罩着整个小镇,仿佛一层厚厚的黑纱,将世界与光明隔绝开来。 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声音打破这片宁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月亮高悬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推门而入的人。 洁白的月光如轻纱般柔和,映得那身影神秘而迷人。 风也似乎变得格外温柔,轻轻地吹着,带来一丝丝凉意。 榻上本疗伤的佳人此时已经枕着手掌托腮,戏谑的看着半夜闯入的尘不染。 那娇美的精致鼻梁微微一皱,带起了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 “倒是没想到,美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她的眉眼轻快的笑着,那饱满的卧蚕鼓起,衬得人淳厚了几分。 只是这混不吝的话,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尘不染的目光不由移到了她的穿着上。 无袖的吊带坎肩,是从未见过的样式,衬得她身材匀称纤细,还有那松垮的半截只有五分长的裤子。 这是什么地方的装束,倒是干净利落,不显风尘。 又或是妙天赐本就长得矜贵,穿什么都落不了俗套。 尘不染不由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妙天赐,所以才会看她如此顺眼。 更让他疑惑的是,那挺翘处竟还在,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倒是……挺逼真的。 被人这样直勾勾的打量,妙天赐轻笑出声,显然也想到了尘不染疑惑的点。 虽然人是深更半夜到访的,但绝对不是贪图和她鱼水之欢。 但她的人设还是要把握一下。 便摆了个慵懒舒适的姿势躺下,邀君入瓮的浅勾了食指。 “好奇就自己上来试试真假。” 呵—— 尘不染笑了,清浅但却多了真心的愉悦,不是嗜血时疯狂的笑,也不是陌生时疏离的客道,妙天赐止不住好奇。 就这么快?接受自己了? 还是这么快,就开始想好用什么人设套牢自己了? 不得不说,抛开尘不染的身份,这样的笑很勾人。 尘不染亦步亦趋的朝着床榻走去,那洁白的长袍垂落在脚榻处,他弯躯坐在了妙天赐的身旁,使得妙天赐忍不住就伸了手。 高级的反派她还没打过卡呢,决不能亏了。 那双素手却被尘不染的灵力格挡,使得妙天赐不满嗔怪,“大半夜的送上门,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呵—— 这份自信,倒是挺逗人的。 “白日可伤到你了?” 他清浅的询问,带着温度,是邻家大哥的做派。 “现在才知道来心疼,会不会太晚了?”妙天赐戳了戳那透明的阻挡,兴师问罪的语气上调,“难道不该给点补偿吗?” 这话里话外,都是惦记上自己身子的意思,看着稚嫩的脸庞上,那双肆无忌惮打量的眸子,也不知道她历练了多少美色,才能这般猖狂。 但也确实取悦了尘不染,她已不是一般的蝼蚁,自然有资格让尘不染注意到她的别样。 “是真喜欢我?” “是想得到你!” 一问一答平静却又极快,好似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低沉的轻笑,显示着尘不染的好心情,“得到后呢?让你去找别人?” “这个嘛……” 妙天赐转着促狭的眼眸考量着,“我倒是没经验,你是我第一个想得到的人。” 尘不染自然是不信的,就她这身经百战的架势,就算没吃过,也一定调戏了不少。 “那日那位道友呢?” “他?”妙天赐仿佛察觉了重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太好得到的东西我从不上心,怎么吃醋了?堂堂的圣子,不会这么没自信吧?” 尘不染忍不住大笑,这激将的口吻竟还能如此俏皮。 薄唇微勾,提起自己的势力,他便多了一丝傲然,“既然知道我是金圣的圣子,你还敢我和纠葛?” “金圣?” 妙天赐眼皮一跳,显然没想到是这种身份,懒散的身子不由缓缓坐直,好奇探究的开始打量尘不染。 这做派确实唬到了尘不染,很多势力都有圣子一说,但显然金圣的圣子还是引得妙天赐重视,这份重视让尘不染很是享受,不管是顾忌还是惧怕,这都代表妙天赐将会不再那么淡然。 但显然他想错了,妙天赐不过诧异一瞬,很快就变得更有兴趣了。 “原来你是金圣的人,原来金圣的人能长得这么顺眼。”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蹙眉,“听闻邪修都长得丑,难道你没修炼邪功?” 这明目张胆的试探,又是对邪修的质疑,要换成他人也许会理论上一二,邪修怎么了?功法的事关长相什么事? 但尘不染显然没有将自己列入邪修的队列里,竟也是赞同的颔首,而后才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怎么办,对你更有兴趣了。” 妙天赐托腮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尘不染,只是眸中的兴趣却看不出有多炽热。 “不如,我们一问一答?” 本以为妙天赐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却见她用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脸颊,一副劝阻的语气,“可是,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这小心眼子。 尘不染被气笑了,但瞧着歪头敲打着自己细腻脸颊的人,更多的是有趣。 “你早前可就答应过我,会回答问题的,难道这里还不算清幽吗?” “啊!阵法的事吗?” 第258章 狗东西好香 妙天赐一副浑不在意的口吻,“那种事你查不到吗?” 在对方挑眉仿若回答后,又道:“好似是出了个仆算的前辈,也不知道你们金圣哪儿得罪他了,就指着你们算。” “仆算的?”尘不染清淡的神色凝重了些,但还控制在赏心悦目的地步,这让妙天赐不得不赞一句,形象管理这方面,尘不染定是下心思练过。 “是演算一脉的燓家人吗?” 见是真话,妙天赐似真似假的反问道:“你们得罪的人这么多吗?连算卦的对头都算不清?燓家的人可算是厉害人物了。” “当然厉害。”尘不染的眸色深沉了几分,“但那演龟祝由又不是我拿走的。” “那也许是人家不知道吧!说不定就算在你头上咯。” 一句话,直接把尘不染干沉默了。 “所以,是谁拿走的?”妙天赐微眯着眼询问,一副要帮尘不染出气的意思。 见尘不染不答,又自个儿分析道:“你们金圣里,祝由强悍的人是谁?不要命了,那种好东西都敢用?” 哼! 也许是说到了尘不染的心里头,他跟着不屑冷嗤,“大概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吧。” 这话……意思就很复杂了。 看来尘不染并不喜欢那人,显然是强劲的对手又或者是对手的人。 妙天赐断定,圣主以下圣臣或以上。 “那东西在别人手里总归是不放心,还是及早拿回来的好。” 这话说的,好像东西本来就是他们这一方的,直接就取悦了尘不染。 他莫名勾笑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妙天赐摩挲着下颚,端倪会儿,才道:“其实,我更喜欢你疯魔的样子,” “呵呵呵……” 低沉的笑意带着爽朗,尘不染并没有因为妙天赐的话而变脸邪气,只是看得出,他很喜欢妙天赐的评价。 “你怎么会在霍城见过我?” “跟你一样,要到处走走咯。” “那又怎么会在天衍宗?” “听说那里势力众多,最是好玩。” “呵呵呵……”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这个妙天赐过的太过随心所欲了些,倒是让他羡慕,想来在家族中,定是不可怠慢的存在,才会养出这般的性子。 他便直入主题道:“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 “本来是想的,但你既然是金圣的圣子,想来还在争夺中,我得考虑考虑了。” 这嫌弃的口吻,让尘不染和睦的眸子一瞬眯起,极为疏离,揣摩不清本就不怕他的妙天赐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听她道:“听说金圣权势滔天,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圣后呢。” “你倒是有野心。” “嗯,确实很有兴趣,看来我得回去好好提升下自己的势力,让你不能把我从圣后的位置上拉下来。” 原来是在考虑得失吗?她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但正好和他想到了一处去,果然,是他看上的圣女。 “呵呵呵……” 尘不染大笑不止,就算是说胡话,他也是爱听的,毕竟,妙天赐已经认定他是未来的圣主。 而他也有手段让妙天赐完全臣服于自己。 “这么高兴?不如让我亲一口如何?” 尘不染抿眸,“想亲?” “嗯呢。” “那灵器?” “备齐一千的材料,我就回来帮你做,但回报……” 她由上而下的看他,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暗示。 她换了手托腮,那灵活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另一处的面颊,看起来跃跃欲试。 “怎么不敢赌?” “有何不敢?”不是赌不赌的事,是他绝不会让妙天赐逃出他的手心。 灵力卸除,妙天赐感觉面前屏障消失,笑着伸手摸上了尘不染的胸口,那紧致健硕的手感,让她享受的眯起了眼。 尘不染失笑的望着她,倒是不觉得羞耻。 待妙天赐好好的打卡后,才屈身向前,凑近着问道:“要摸吗?”她的高级臀垫。 失笑的弧度扩大,尘不染没那方面的喜好,也对妙天赐的诱惑不动心,只觉得好笑,提醒道:“不要亲了吗?” “嗯——” 妙天赐开始对尘不染的性取向有了怀疑,他摩挲上了他的唇,很饱满很有弹性,咬一口指定肿的老高了。 这要让他那些狗下属见到,指不定掉多少双震惊的眼珠子。 她嘿嘿的笑着,撑起身子亲了口他的鼻尖,那鼻尖侧边的红痣便更殷红了些。 “好香!” 妙天赐爽到了,深嗅了两口,竟是比景冉还香。 这是什么体质?怎得忽然就冒出了香气? 难道他们是撞号了? “你不会是…炉鼎吧?” 尘不染的眸色变得昏沉了许多,他挪开了些距离,摇头道:“不是,只是想吃了你。” 妙天赐一点都不怀疑,这吃绝对是想把她献祭了的意思。 毕竟尘不染可不像是有正常脑子的人。 但妙天赐之前待过的组织就几乎都是神经病,哪个正常人被那么训练后能不病变的? 就连她也是不正常的,要不是遇到了老简,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子。 “就这么想要?” 她丝毫不怕,反倒是笑颜烈烈,“这就要考验你的自持力了,相公。” 成功的又把尘不染逗笑,那香气更加浓郁起来。 这怎么还带加重的?这确定是体香吗? 妙天赐只觉不妙,这香味绝对有控制人的成分,她现在看尘不染,就好像看到了组织头领的人头了。 好想……砍下来。 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渴望,竟是这个,本能觉得被色诱的妙天赐都有些破防了。 看到妙天赐眼中浓重的杀意,和令他惊叹的自控力,尘不染欣赏的收回散发的香味。 原来妙天赐真实的渴望竟是杀伐,好似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大杀器,他满意的捧起妙天赐的脸颊,在眉间轻点了一下。 妙天赐并未反抗,在察觉到有东西进入身体后,当即就傻了。 这儿子……玩阴的? “我的母族是古族,身上的香味是传承了家族的天性,而家族中,也有一种选定配偶的术法。” “蛊毒?” 妙天赐没听明白,却见尘不染沉默了瞬点头,“差不多吧,如若你另寻新欢,是真的会死的,娘子。” 啊……这…… 她知道自己很抢手,但不至于为了一些武器和生化武器就这么仓促的跟自己私定终身吧。 这突如其然的变故,把妙天赐给整笑了。 “不会,你只有这一个蛊吧?” 见人点头,妙天赐笑的更欢实了,“不会破蛊的方法,就是杀了你吧。” “你想我死?” “我只想知道你死了,我会不会死。” 尘不染温和的抬手将妙天赐脸颊边的碎发捻起,“死同穴不好吗?” 哇!!! 妙天赐大笑起来,直接破防了。 所以这儿子是抽什么疯? “那你找别的女人呢?” “我只喜欢男子!” 哇!! 妙天赐心中直喊绝了! 自己这还是赶趟了。 “可我是女子!” “我也是刚知道!” 哇!!! “那你后悔不?” “如果是你的话,我允许。” 哇!!! 妙天赐真想反手就抽他个巴掌,让他知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好家伙,谁能想到啊,玩弄人,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她的笑容越来越炽热,那炽热是内心冰冷的极端,好狗不挡道,他该死! 拽起尘不染的胸口衣襟捏在手中,将人扯了过来,“让我知道你还敢勾搭别人,你就死定了。” 尘不染噙着抹笑,“那你也会死。” “我看着像怕死的吗?” “不像!” 尘不染完全看不懂妙天赐,要说之前能按着她行为猜测,现在的她竟是不惊不恼,笑的跟他似的,整个就是狂热疯魔的模样。 第259章 古术可破 他品了又品,好像这次,妙天赐终于是把自己放在眼里,盯上了。 还挺好笑的,她以为呢?自己真能无条件的信任她吗? 但别说,她这模样,还挺可爱的。 喜欢,真的喜欢了。 特别是自己控制不住体香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很中意妙天赐的性格。 特别是将古术打入到妙天赐体内后,对她完全信任后,他更喜欢了。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妙天赐现在心中,根本没有爱的人。 好喜欢,好想成为她第一,也是唯一爱的人。 他想着想着,那体香便又缓缓的冒了出来,妙天赐不敢托大,在不知道古术效果的时候,还是避一避为好。 “怎得?控制不住想要我了?” “嗯!” “想献祭我?” “嗯!” 妙天赐:…… 就他妈的离谱。 “出去!” 尘不染愉悦的笑着,放下一枚通讯符,还真就起身朝外走去,边说道:“材料我会准备好的,等你回了天衍宗,我会派人内应,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没想到埋了个古术后就愿意直接放自己走了,看来这古术和冯鹤的那些三脚猫完全不同。 她压着无语的情绪,敷衍道:“我知道,弄个天衍宗宗主回来给你玩。” 尘不染忍俊不禁的将手按在门上,“那无色无味的毒药还有吗?” “我让家里人赶制,只要凑齐成份就托人给你送来。” 发觉妙天赐在知道中了古术后对自己放下了心防,更是百依百顺,这让尘不染很是受用。 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妙天赐愿意提早放弃挣扎也说明了她内心并不抗拒,又或者是十分愿意。 “娘子,你对我真好。” 妙天赐:我他妈我就…… “出去!” 现在自己小命捏在尘不染手上,想来他该是对自己无比包容的,妙天赐压根不忍着,低吼着赶人。 尘不染便朗笑着真走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而他走了段路,身旁跟随了个圣奴候着,那圣奴低眉顺眼,显然被主子的笑给吓着了。 “送些玩物给圣女,让她好好的解解气。” “是!” 待人一走,妙天赐烦闷的掏出通讯符发讯给万佛宗的长老,本不想坦白那么多,但奈何形势所迫,【夭寿了老头,我中了金圣的蛊术。】 万佛宗长老惊愕的看了又看,没想到这小弟子已经打到金圣内部去了,这是什么速度? 他很快做了决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妙天赐绝对不能有事,他可是这次剿灭行动的大功臣,更是阻止了一场滔天的灾祸。 以后还指望他能为大家趋吉避祸呢。 【老夫命人前来救你,身在何处?】 【我很快就回天衍宗了,但是我这蛊术怎么办?您知不知道跟情蛊一样的蛊术,就是我感觉,有点喜欢上施术的邪修了。】 【这可不能喜欢啊,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老夫这就去问。】 万佛宗长老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把信任的人全部聚在了一起,旁敲左击的问了个详细。 【孩子啊,是不是古术啊,以前有个古族,只要是成年后就会散发出异香,引诱对方降低抵抗能力,还有一脉传承的契约之法,这契约像是主仆契约,但他们一生只能使用一人,所以都是用来挑选伴侣的,你是不是表现的太优秀了,被人盯上了?夭寿啊孩子,这契约会随着时间潜移默化的促使受害者爱上施法者,老夫已经托人询问祝由一门的高人破解,你可千万要把持住本心啊。】 啧! 妙天赐算是看懂了,祝由相关的?她不由想到了四分,感觉他挺有家底的,问问试试。 【多谢长老,能不能帮我问问燓家,他们不是祝由很厉害吗?】 【这你怎么知道的?燓家已经隐居了,哪儿去找?】 【那你不会是想让我也心甘情愿的加入金圣吧?】 【孩子,我马上找,你别慌!还有,金圣的据点在哪儿?】 【老头,你是真毒啊,我都这样了,你还问这个,等我消息吧,这个据点没用。】 万佛宗长老暗叹了声,一点忙没帮上本就糟心,还被个孩子嫌弃了。 【你是真能回来?】 【我都快变成金圣的人了,我能回不来吗?等着吧,敢给我下古术,我给他都灭咯。】 万佛宗长老:……太猛了,这孩子太猛了。 派了那么多人潜入,结果还没个孩子厉害,居然都成为了圣字辈里的人了,但……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对妙天赐下的手? 那可是挑选伴侣的术法,实在太可恶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妙天赐联系了四分,言简意赅,【樊家你们家熟吗?古族的伴侣古术怎么破知道吗?】 四分等人正被景冉吵得头疼,差点就要被景冉言行逼供了,此时收到妙天赐的讯息,当即就示意王子文缠住景冉,自个儿逃命似的借口去了茅房。 【老大,你怎么了?你人呢?景冉师兄要疯了,古术吗?不要怕。我给你问问。】 这口气,比万佛宗的长老有底气多了。 想起景冉,妙天赐不由想到了尘不染的提醒,想来如果不是因为手握古术,估计他会命令暗藏在天衍宗的人手处理掉师兄吧? 倒是省了给他报仇的插曲,中个古术什么的,也不全是坏处。 四分:【独情古术,用替身蛊可破,情可替代,而后将蛊虫处死,如若施术者死亡,蛊虫也会提早死亡,这蛊要早下。】 没想到四分家里头这么有实力,妙天赐瞬间就不怒了,呵呵,这尘不染说的咋呼,原来也就这么回事。 【替身蛊你家有吗?】 【我让家里人送来了,你快回来。】 【知道,天衍宗见。】 得到了四分的肯定,毕竟是主仆契约,自己死了他也就没了,便安心的给万佛宗的长老发了讯息。 【老头,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祝由世家帮我解决了。】 万佛宗长老:【?你这么厉害?】 【我不厉害?您觉得我不厉害吗?】 万佛宗长老:【当我没说,你是真能解决?可别是为了安慰我?不对,还是你已经被古化了?】 妙天赐:【老头,我说了干他娘我就绝对干,你别质疑我。】 万佛宗长老:……这话是真脏啊,能怎么办呢,他也没办法解决啊,只能且行且看了。 【那你干吧,但老夫提醒你,除草要除根,连他爹一起干。】 呵—— 妙天赐乐了,【收到,绝对干翻他们一家子的。】 刚要收起通讯符,想起景冉,就好像看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终是不忍心他摧残自己的小弟,而后给景冉也发了条,【速回天衍宗等我。】 圣奴得了尘不染的令,自然知道要把圣女给哄的服服帖帖,便仔细斟酌挑选了最好的玩物,细皮嫩肉还毅力不佳的。 但凡圣女抽那么几下,这群人就该哀嚎的圣女笑灼颜开。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傻到挑选几个能忍的,惹了圣女烦心。 他忐忑的带着一群被拘着的玩物来到妙天赐房前,轻敲房门,生怕惹怒了连圣子都敢下毒的圣女。 妙天赐疑惑的扫了圈,而后才慵懒的喊人进来。 那圣奴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就好像这门都是圣女的逆鳞。 他先是进门跪下,匍匐在妙天赐的脚前,虔诚的道:“圣女,这是主子给您挑选的玩物。” 玩物? 尘不染肯定不能让她绿他啊,便了然的睨着门口的一众人,看来尘不染以为自己跟他癖好一样,就喜欢虐杀些无还手之力的蝼蚁。 第260章 娘子娘子摸摸头 看着那群人被拘着手脚,捂着嘴,瑟瑟发抖眼中是绝望的恐惧,妙天赐就觉得无趣。 以前他确实有虐杀的癖好,但取向不是这种被掳获的人,而是如尘不染那种,难得手又珍稀的物种。 她抿唇叹了口气,觉得碍眼,这把她妙天赐当什么废物了。 伸手一挥,圣奴便命人把外头清一色的美男给强行推了进来。 估算了下两方的实力,妙天赐指着在后头的几名圣奴道:“你们滚。” 那几名圣奴就好似听到了凤诏似的,匍匐在地的身姿缓缓的朝着门外爬去,连头都不敢抬起。 妙天赐就这么睁着眼看他们真倒着顺利的爬过了门槛,别说,还挺熟门熟路的。 这金圣,还真是当起了土皇帝。 她随手一挥,那木门便缓缓的合上,惊得那清一色的美男惊恐的蜷缩在了一起。 妙天赐的嘴角勾起,那笑十分瘆人。 她竟听到有美男啜泣了。 妙天赐:…… 倒也不用这么捧场,她不过是……兴奋。 “知道被金圣抓后的下场吗?” 她刚低声询问,又是多了几声啜泣。 妙天赐:…… 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这是打哪儿抓的?好丢金圣的脸。 哦!!想起来了,尘不染喜欢男子,这样我见犹怜的美男,一定很符合他虐杀的口味。 啧—— 这种人喊自己娘子,受不住一点,丢人! 下次应该提醒他,应该进步下喜好了。 懒得再废话,她瞬间打开了所有被虏者的束缚,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居然没人敢跑,还是蜷缩在一起。 只是看自己的目光,从惊恐,变成了不解加更加惊恐。 妙天赐:……“傻逼吧你们,都被抓来了,哭也是死,不哭也是死,我让你们干点活晚点死,愿不愿意?” “愿意!”当即就有人低声的答应,还准备抽开腰间的束带。 “不是,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妙天赐气笑了,“愿意就给我狠狠地打这个圣奴,听懂了没?” 这群人,不要太自觉,怎么老往服侍的方面想? 妙天赐都怀疑是尘不染派来试探自己的了。 妙天赐语毕,圣奴愣了,被虏者迷茫了。 被虏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全是:请问这位受害者,刚才圣女说的是,打这个匍匐在地上的圣奴吗? 他们看到对方眼中是一样的询问,真的就茫然了。 这又是什么新的玩法? 没玩过,好害怕! 妙天赐:“反正你们也跑不掉,不如干掉一个,敢不敢?不敢我可就直接杀咯?” 一听要被杀,他们顿时敢了,才不管这圣奴会不会直接灭杀自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都是死,当什么乌龟。 听这群蝼蚁的脚步靠近自己,圣奴不解,但对圣子的绝对虔诚,让他压根不质疑圣女的恶劣,反倒是想,如果能让圣女高兴了,圣子也就高兴了。 被虏者虽然没什么胆量,但都是修者,越打越狠,见妙天赐没有叫停,甚至是骂着脏话越打越狠。 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惊慌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了匍匐在地的圣奴身上。 妙天赐不由感慨,“你是真的忠心啊,我好佩服你。” 那圣奴便匍匐着,垂着头诚惶诚恐的感谢,那语气就跟得到了天大的嘉奖似的。 听的妙天赐啧啧称奇。 她便又道:“那让我看看你有多忠心。” 结果,圣奴被打死了,当有人将他踢翻过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死时,就见他面带笑容,是那种极为欣然的笑意。 把那清一色的美男吓了个好歹,又抱着蜷缩在了一起。 “别慌,该是觉得任务完成的特别好,高兴坏了。” 妙天赐试着安慰,结果那群美男更害怕了。 “呜呜呜,金圣好恐怖,娘,我好怕!” 妙天赐:……怪她,就不该说什么忠心,让这圣奴爽到。 “你们谁出去喊人过来处理一下?” 妙天赐被哭得头疼,直接挥开了房门,他们当即就跑了出去,主要也是不想和这种诡异的尸体待在一处。 他们一出去,候在不远处的圣奴也不用喊了,当即自己恭敬的进来处理,而后无过多的询问,见妙天赐懒得理他们,便匍匐着拖着尸体出去了。 妙天赐也算是开了眼,见过卑微的,但没见过这种卑微的异类。 金圣这是训了多少的趴地虫出来? 好家伙! 妙天赐这头的消息第一时间被传达到了尘不染处,毕竟圣女的身份贵重,他们不敢隐瞒圣女的过失。 尘不染收到消息,不怒反笑,该是因为是自己的人,故意惩罚吧,死了个圣奴不算什么,只要站在身边的人能解气就好,他不由想着,如果妙天赐喜欢,他可以勉强同意,再送几个圣奴过去。 妙天赐修炼到了天亮,想着快些解掉古术,便托人去寻尘不染,尘不染本是高兴的,毕竟一夜的时间,这小刺头就想念自己了,但却得知了妙天赐要离开。 他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就算不爱,但在芸芸众生中,他该是超然的,不管是能力还是他这年纪的修为,又或者是容貌。 倒不是尘不染自恋,他确实有这样自信的资本,只是这资本在妙天赐眼中就普通了些。 第一因为他是自己要灭的势力,她不可能真对他有什么怜悯。 第二便是在上一辈子,化妆过的美男见多了,尘不染突出的样貌,不过是几笔勾画后就能成的,都说化妆术如女娲附体,更别说整容,而修仙界也有很多更改容貌的术法,只要愿意,任何人都能成为尘不染。 妙天赐是喜欢天然的,但奈何他们立场不同,她便换了心态,自然同看待景冉,甚至是白起不同。 他疑惑的打量着淡然享受圣奴们服侍着的妙天赐,不解询问,“这么急吗?” “当然急了,师兄们都已经回了宗门,如若我失踪太久定会引来怀疑。” 不提自己在宗内的身份多么不显眼,以尘不染的立场看来,妙天赐确实会引人关注,便沉默着挥手遣退了圣奴。 “不想和我多相处吗?” 哟,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尘不染恋爱脑了呢? 也是,这种人只有对自己人才会上心,她中了古术便是妥妥的忠心人,想来尘不染也不会过多控制自己的理智。 妙天赐不由怀疑,“不会,给我下古术,你也会爱上我吧?” “爱?” 尘不染失笑,那神色好似是觉得好笑,又觉得也无不可。 “能如此近我的只有你。” 妙天赐了然颔首,“也就是说,虽然我只占据了你心中一角,但也是从众人里脱颖而出的?” 见尘不染满意的看她,妙天赐拂袖起身,而后负手而立。 “我会成为你最重要的存在。” 她信誓旦旦的挑衅着,尘不染只觉得心间一颤,他便疑惑了,怎么会越看她越顺眼呢,竟真想让她好好试试,而不是蛊惑的陷阱。 “好,自当相信娘子的本事。” “呵——” 这娘子叫的,倒是顺口还好听。 “对了,你虐杀的那些人该换一换了,换成圣子会不会更有意思?” “换成圣子?”尘不染和煦的面目有些不可控的诡异起来,他的笑眼一瞬就染得了血红的暗光,“那可是我的亲生兄弟。” 妙天赐惊喜,这倒是没听说。 “难道你叔叔的孩子,不能算圣子吗?” “叔叔?呵~”尘不染低笑起来,“每任新圣主降临,就会掀起腥风血雨。” 妙天赐:“无一例外?” “倒是有一个,但那是圣主的亲胞,自然不同于他人。” 尘不染说着双手揖起,朝着上空一扣,很是规矩。 第261章 万佛宗长老:i hate you 妙天赐不由暗想,看来金圣培养人的手段倒是统一,说不定尘不染在圣主面前,也是个趴地虫。 便无所谓的努嘴,“反正都是要死,早死晚死罢了,提前玩玩怎么了?你可是我的夫君,玩游戏要有点格局……最好是、提早把他们都送下去。” “呵、呵呵呵~” 不得不说,尘不染都想笑骂她一句疯子,但这提议确实也很诱人,“只是,手足相残必须要有合理的错处,不然娘子以为,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圣子活着?只要圣主一日不选下圣子,但便绝对不能对竞争者肆无忌惮的下手。” “那么多?”妙天赐诧异的眨眨眼,“几个?我可不能生那么多,会累死的。” “哈哈哈!” 尘不染乐不可支的上前,扶住了妙天赐的乌发,大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下,兴致极好的道:“这么快,就想为我诞下圣子了?” 妙天赐享受的阖眼,拍了拍尘不染的手肘,示意他继续按摩,“所以,圣主有多少个姨娘呢?” “放心,等我登上圣主之位,后宫只会有你一人。” 别人也许是画饼,但妙天赐觉得尘不染说的肯定是真的,毕竟,他也不喜欢女人,总不能也弄几个男人放后宫吧,要是真的,那生孩子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这么想想,成为尘不染圣后倒也不错,自己的孩子是坐定了圣主之位,可惜可惜,尘不染遇到的是自己。 注定这辈子后继无人了。 “自然信你。” 见妙天赐享受的舒服,他还真有兴致的继续为她按着,语气却是沉了沉,“怎得不叫相公了?” “怕你爽到啊!” “呵~” 他真是拿这小刺头没办法。 享受了好一会儿,妙天赐才抓下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把自己的柔夷放在了里头,“那我都要走了,不给娘子准备点好东西?” 她今日穿着男装,就如尘不染初见她时一样,美的惊心动魄,放下心防,尘不染只觉得情难自控。 可惜……他不舍得虐杀享受。 见她俏皮的抬着头注视着自己,眼中是希望得到礼物的期待,便又掏出了两个纳戒来。 在她面前晃了晃,低声诱哄道:“喊我什么?” “相公,相公!”妙天赐便欢喜的唤着,伸手将纳戒夺了过来,一边叮嘱道:“最近献祭的阵法就不要弄了,不然定是要被破坏的,那仆卦之人可是拼了命要捣乱。” “我知道。”提到这个,尘不染的好心情当即就败坏了,“可知人在何处?” 妙天赐不由勾起了神秘又得意的笑来,“交给我吧。” “交给你?” 想起妙天赐那毒害自己的手段,尘不染信任勾笑,“我会派人扶持娘子的。” “不过……”妙天赐犹犹豫豫的啧了声,“那人是宝贝,找到他得费些功夫,你停止献祭,不会惹得圣主不快吧?” “娘子放心,献祭只是为了提升我的术法和修为,甄选之事迫在眉睫,我虽然也想多一手准备,但绝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见句句都是真话,妙天赐满意含笑,她不由想,不是自己中了古术,怕是尘不染自己被反噬了,句句肺腑之言。 挺好,真的特别好。 她掏出尘不染给的通讯符晃了晃,“那我就走了,别想我。” “我送你!” 他跟在了妙天赐的身侧,妙天赐揶揄的含笑回望他,就听他说,“照顾娘子,是为夫的责任。” 哇哦! 这play带入的是真的快。 一路上,妙天赐又询问了些关于尘不染势力的事,得知那个小镇是为了吸引蒙蔽其他圣子的障眼法,不由对其他圣子多问了几句。 但尘不染却句句不答,显然是还在等古术的加深。 妙天赐当即觉得尘不染也挺辛苦的,又要表现的信任让自己快速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又怕自己提早去接近那些圣子被他人蛊惑。 该是从小就被扶持的圣臣分门别类的教育,从小就没有相信人的能力。 怪不得说当皇帝的都是孤啊孤的,是真孤啊! 尘不染将人送到了搭乘处附近,一路上他对妙天赐嘘寒问暖更是要求一同飞行,他并未御剑,而是抱着妙天赐御空而行,妙天赐察觉到他故意放缓了速度,一路上揶揄了数次,但尘不染只和煦的抿笑着,好似还挺享受这一段的折腾。 而妙天赐也演的不错,一路上上下其手,一边打卡反派帅哥的肉身,一边满足尘不染的依恋。 当妙天赐双腿落地时,尘不染的衣衫凌乱大片,看得他自己都蹙了眉。 “寂寞难耐的时候便憋着等我来。” 妙天赐抛了个媚眼,大步朝着搭乘处而去。 而听到这话的尘不染无语一瞬,就失笑站在原地罢头,这小刺头,明明知道自己不喜女子的,等她来有什么用? 而且他的情动,可是要出人命的,妙天赐,显然不适合承受这些。 妙天赐到了搭乘处付上灵石刚要上踏上紫叶舟,就有几名光头的弟子围了上来,一个个正义凛然的,看着也不像是会打劫的人。 妙天赐见他们直直盯着自己,疑惑道:“劫色吗兄弟?” 那几名弟子先是一愣,而后就红了脸连连摆手。 弟子:不对啊,这人跟师父说的,不是一类人啊。 “道友可是妙天赐师弟?” “嗯呢!” 妙天赐眨巴眨巴眼,恍然过来,“你们来抓我的?老秃驴居然出卖我?” 弟子们:……不是,师父头发比他们浓密多了,怎得就……秃驴了? 当他们面骂他们师父,这妙天赐,真的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忍不住,他们拿出了画像对比了一番,模样明明就有7成相似啊……难道、师父的画技这么差的吗? 妙天赐顺着他们的视线,也侧身探头瞧了眼,而后肯定道:“就是我,老秃驴画的不错。” 弟子们:…… “师父并未出卖道友,只是担心道友一路上的安危,命我等前来护送。” “哦!那我明白了。”妙天赐收起故意的逗弄,要真是出卖她了,自然不可能是一群小弟子前来,“老头是怕我半路给人盯上是吧?倒是有心,不过,你们怎么不喊我师弟了?” 弟子们:……都这么骂他们师父了,怎么喊的了师弟,他们可是很护短的。 但他们不敢说,生怕影响了师父同妙天赐之间的联系。 见弟子们垂头不答,妙天赐便先一步踏上了紫叶舟,几人赶忙付了灵石跟上。 “这么老远的跑来,你们不气吗?” 妙天赐找了处角落坐下,而后掏出些零嘴递给了他们,弟子们看了眼都是肉食的零嘴咽了口水,而后道:“师父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多谢道友的零嘴,我等这几年在苦修,还未结束淬炼,先、先不吃了。” “哦!那我看你这淬炼得挺久的。” 妙天赐含笑着把零嘴伸了回来,那实诚的话让答话弟子红了脸。 又过了会儿,妙天赐又无聊了,便又道:“对了,老头可跟你们说了我的身份?” 见几人摇头,她神秘的凑近,使得那几人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其实,是老头的私生子。” “啊!” “哈?” 几人当即瞪大了眼,眨巴眨巴显然死机了。 “还有老头最近养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弟弟,但同父异母。” 震惊!!!他们震惊的无以复加。 就那么保持着大眼姿态,一动不动的盯着妙天赐。 心里头那是翻江倒海。 万佛宗当然也能娶妻生子,但是他们家师父,压根就不在意女色,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现在,眼前的少年,居然撕开了自家师父的假面,将另一个陌生的师父袒露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不由暗想:没想到,师父是这种人。 第262章 万里之外的关切 妙天赐看着几人傻眼,心里头几乎是要笑疯了,面上却惨淡的摇头,重叹一声,“你们可别提,父亲他、其实不喜欢我母亲,那养在身边的小子,才是他真爱的结晶。” 哗—— 弟子们瞬间就更加凑近了妙天赐,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从行动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父亲很不是人?” 没人敢点头,但那瞳孔几不可见的上下浮动,跟点头也差不离了。 “嗳、也怪我母亲,自视自己是绝美的女子,便强行要了父亲,但哪儿知道,父亲喜欢丑的,我弟弟是不是长得不咋地?” 一瞬间,弟子们在妙天赐探究的注视下,竟不自控的齐齐点了头。 别说,那孩子长得真得丑,连师父也经常说,怎么越养越老成了。 那就是说…… 他们看看妙天赐的脸,再想想小师弟的脸,那孩子的母亲,得长成啥样啊? 在脑中拼凑拼凑,当即就更震惊的出了冷汗。 师父的口味……真、那么特别吗? “但我想,也有可能是我母亲强占了父亲,所以才导致他恐美人,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当即,他们的头就狠狠地一点,别说这个原因更有可能。 妙天赐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眯着促狭的眼,轻声询问道:“想不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落入我母亲的魔爪之下的?” 又是一阵点头。 妙天赐直接笑的拍了大腿,她笑声极大,引得旁人关注,那些弟子赶忙将妙天赐围了起来,生怕让人看了笑话。 这可是小师弟啊,亲生的那种,决不能让他丢人。 手拍的越来越大力,妙天赐觉得不爽,干脆拍起了身侧万佛宗弟子的臂膀,那一下下铿锵有力。 让那些弟子们更加好奇了。 一定很好笑吧?师父一定很惨吧? 虽然师父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一向很伟岸,但塌方一下,不算过分吧? “小师弟,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妙天赐便又开始大笑不止,“哈哈,你们还苦修,修不出头咯,哈哈哈,怎么这么好骗!给你们上一课,不用谢了。” 一瞬间,他们听懂了。 这妙天赐道友,在耍他们呢。 但…… 确实这苦修好像是修不出头了。 几人面红耳赤的垂头,有的挠挠后脖颈,有的挠挠耳朵,反正都是挺尴尬的。 而妙天赐还在大笑,显然是乐坏了。 “赶紧续发吧,苦修不适合你们,哈哈哈。” 弟子们:…… 他们面面相觑,而后一致做了决定。 于是在回到天衍宗前,再也没人跟妙天赐搭话,他们就好像集体哑巴了似的,直到把人送进了天衍宗的宗门,都没跟妙天赐道别。 可把妙天赐给无聊坏了。 妙天赐回到寝室,四分几人先是一惊,而后直接冲上来将人团团围住。 妙天赐不解的与他们对视,不是,这怎么一副看稀奇的嘴脸? “老大,你干嘛去了?怎么连万佛宗的长老都来找你了。” “万佛宗的长老?他人呢?” 妙天赐也惊了,没想到自己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人长老给召来了,属实是过度关心了。 她看向四分,解释道:“跟你说的事,先找的他。” “哦!那他确实没用。” 四分倒不是贬低人家,只是术业有专攻,而且有些古法也不是后来者居上就能解决的。 他了然的点头,却听妙天赐幽幽道:“你要不要表现一下?老四。” 四分当即猛猛摇头,避讳的摆手道:“不是,老大,你可不能出卖我啊,我这身份,有点微妙的。” 王子文两人傻傻的听着,显然四哥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却不想和他们提及。 至于身份,他们一早就觉得,四哥绝对不一般,就这仆算手法来说,一般的长老都没有他狡猾来着。 准确率更是企及不上,当然,正常长老也不会没事就算一算,怕是嫌自己命长。 所以当四分和妙天赐聊及身世,他们俩识相的捂了耳朵,表示,虽然我我们听了,但是四哥你放心,我们绝对没听到。 四分好像得看着他俩,嘱咐道:“还有你们俩,待会儿等万佛宗长老来了,可不要看我,不然一定会让人看出端倪的。” “待会儿?” 妙天赐抓到了重点,还未开始深想为何那些弟子直接离开,就察觉到身后有人瞬间出现。 这种修为,该是万佛宗那长老无疑了。 “哎哟,我的英雄,你受苦了。” 长老一瞧见妙天赐的侧脸,就将人给认了出来,当妙天赐转头看他时,就见他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 妙天赐:…… 不是……这是个什么情况,就英雄了? “快让老夫瞧瞧,身子可有不适。” 他说着就开始探查妙天赐的身体,而后惊愕的喟叹道,“天赐真有个好身体啊!” “这——这——这简直是绝佳的炼体之体,天赐啊,跟老夫回去吧,在这里定是委屈你了。” 瞧着长老探查着就渐渐地手上用力,将妙天赐直接扯住,刚来到门口的天衍宗长老傻了。 虽然他并未听说过妙天赐,但万佛宗的人这么不要脸,定是宝贝。 “你说什么?明着抢人?” 妙天赐:……不是,关心她身体来的吗? 怎么就…… 变成这样了呢? “你跟来做什么?” 万佛宗长老明显不待见此人,拉着妙天赐就要走。 天衍宗长老还以为是抢人呢,当即就把门给堵住了。 妙天赐:……“长老,我们就聊聊。” 万佛宗长老颔首,“叙旧!” 天衍宗长老很是不信,“你千里迢迢的来,确定只是叙叙旧?” “长老放心,我心在天衍宗,绝对不会被旁人左右。” 妙天赐信誓旦旦的伸出两根手指,天衍宗长老觉得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见妙天赐明显和万佛宗长老是熟识,也不好再拦,毕竟人家叙旧,自己也不好在一旁听着。 便道:“老夫回去等你。” 这话是冲着万佛宗长老说的,妙天赐便揶揄的观察着两人,修者延年,朋友多也属正常,只是自己家的长老,明显好像拿捏了万佛宗这老头。 但相较之下,作为腐女的妙天赐遗憾摇头,不该啊,自己家的长老长得这么儒雅,怎得会和万佛宗这老秃驴有一腿,不行不行,她完全磕不起来。 万佛宗长老拉着妙天赐出门,直接带着人腾空而起去了僻静处。 妙天赐八卦道:“老头,你和我宗长老这是什么关系?” “他?她是我妹夫。” 妙天赐:“?”这意外的答案,让她意外的张着嘴,实在八卦不下去了。 “孩子,你快告诉老夫,你现在体内的古术得到控制了吗?”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妙天赐闲适的掏出两把编织躺椅来,自顾自的先躺下了。 树荫如盖,郁郁葱葱,浓密得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宛如一幅自然天成的画卷。 “今儿天气是真不错。” 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妙天赐沉声道:“长老该是知道我不同常人,这件事就不用放在心上,现下要关注的,便是拔除天衍宗内的金圣势力。” “天衍宗内?” 万佛宗长老愕然,之前献祭阵法就处置了不少的万剑宗弟子,连带他们熟识的弟子都被查了个清楚明白,现在这火又要烧到天衍宗来了? 他愕然一瞬,热切道:“要不,先从我万佛宗开始拔除吧?” “呵,您老是真把我当神仙了,要拔除也得我有途径呢。” “也许不是你并未调查出,而是我万佛宗内根本没有异徒。” “呵。” 妙天赐的两次冷笑,让万佛宗长老觉得难堪了,他干脆也躺在了躺椅上,躺椅的弧度设计的舒适,他躺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得不说,“今儿的天气是真不错。” 第263章 送躺椅送手链 “是吧!” 妙天赐乐呵呵的看他,闲适道:“之后拔除天衍宗内暗子的事就靠您来传达了。” “其实,你可以自己上,想来天衍宗该是重视你的。” “重视不知道,该是会审查我八辈祖宗,还会让其他势力的人把我盯梢起来倒是真的。” 万佛宗长老莫名看她,而后才反应过来,当即喜笑颜开,“是不是老夫更值得你信任啊,你放心,有老夫在,就算真有金圣的人坐到了高位上,老夫也能给你揪下来。” “那小子我可就期待住了。” 万佛宗长老被妙天赐逗乐,而后又不由遗憾,“嗳,怎么就不是我的徒弟呢。” “当我师父有什么好的,等我惹了大麻烦,你就偷着乐吧。” “话不是这样说,老夫最爱给惹事的爱徒擦屁股。” “哦?那您可以再多养几个孩子,看来尿布换得很趁手啊。” 万佛宗长老:…… 别跟他提婴儿,一提他就委屈。 虽说不饿死就能散养,但他怎么舍得自己手里的孩子哭哭啼啼的自个儿玩呢? 要不是最近有大事,他现在还在伺候着小祖宗呢。 而那些徒弟能相信小师弟是师父的孩子,也确实是看到了师父伺候的有些过火,这才着了妙天赐的道。 过了半晌,万佛宗长老缓过来,听着轻快的鸟鸣,沉闷着开口。 “你是不是和金圣有血仇?” “是有那么点个不痛快。” 又过了半晌。 长老才道:“一切以自身为重,只要人在,总能达成所愿。” “您就放心吧,不就是古术的事,我给您说还不成吗?”妙天赐算是听出来了,老头明显觉得她无力解决古术的事,不过是在强撑。 “在此之前,您要回答我,可否是金圣之人。” “当然不是!” “可敢与金圣较量。” “不怕死。” “好!”妙天赐得到答案,便开始编了,“您知道衍算的樊家吧?金圣拿了人大宝贝,我和他们联系上了,便帮我解决了古术。” “你和他们怎么遇上的?” 这消息简直比听到妙天赐被控制还让人震惊。 “嗳,不就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宝贝吗?他们在找金圣,正巧当时我就在金圣里潜伏。” 好家伙,万佛宗长老直呼好家伙。 他惊愕着,之后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起身把那藤条编织的躺椅给收走了。 “这就当老夫的跑腿费咯。” 妙天赐含笑的目送他,而后又抬头看起了郁郁葱葱。 树缝里的光缱绻的照射下来,她不由眯眼享受,“这日头是真不错。” 当妙天赐晃晃悠悠的回了宿舍,就见一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处等待,那模样有几分焦急,又有几分落寞。 他双手互握着,在看到远处的妙天赐后,抬步向前,面上是宽慰的安心。 这样的景冉很动人,在见到自己安然无恙后放松下来的神色,让妙天赐心头一软。 也怪她,平时就爱撩帅哥,现下好了,真把景冉撩的上心了,她却不能像前世那样,说走就走,又或者是将他带在身边享受。 这样热切的人,不该被自己连累,妙天赐也不想让他帮忙对付金圣,毕竟,景冉那么乖,罪不至被尘不染的人手盯上监视。 只能说,景冉的利用价值太低了,反倒是会为他自己惹来麻烦。 妙天赐心疼的暗叹口气,亏大了,早知道就好好吃吃景冉的豆腐。 既然无暇顾及他的安危,自然是要将他推到安全的原位上。 当景冉走近,不自知的伸手去牵起妙天赐的柔夷时,妙天赐先一步抱臂打量他。 疑惑的神色很是懵懂,“景冉师兄,您怎么不进去,是来看老三的吗?” 在四人小团体中,除了妙天赐,景冉较为亲近的也只有老实的任我行了,倒不是任我行真老实,只是爱冷不丁的说些大实话,这让景冉很照顾他。 但妙天赐在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现下她问出这样的话,让景冉骤然愣住。 “呃,你去哪儿了?” “处理些自己的事,让师兄担忧了。” “是高鸫蜀的事吗?” 景冉能联想到的也只有那么一人,他虽心里难受了瞬,但很快就想起高鸫蜀还是个孩子的事,只怪自己这段日子担忧魔障了。 竟是连小孩的醋都吃。 “怎得一人去,那里邪修颇多,你要出事了都没有人支援,下次” “师兄,我这不是没事嘛!”妙天赐憋闷的打断了他的话,更后悔没有好好的打卡景冉了,但还是快刀斩乱麻的,面上露出了希冀的期待,“你回来后华丰师兄有没有提及我?” “大师兄……” 妙天赐不提这一茬,他都忘了,师弟本来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大师兄。 不,也许不是本来,而是现在还是…… “大师兄没提过。”他控制不住的低落,喃喃低问,“天赐,我就不可以吗?” “可以什么?” 妙天赐不解的瞅着他,而后又低呼道:“景冉师兄,您不会是……对我心动了吧?” 景冉抬眸,目光坚定的对视,他早就已经在心中挣扎结束,最后的决定是他欢喜的结果,他不怕,也不想躲。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比掷地有声的回应更加的清晰。 妙天赐不由摆头,“景冉师兄,修者当以修炼为主,不能太过关注儿女情长,待我突破了元婴后我自会去同华丰师兄表白,至于你的事,我不会多想。” “我不可以吗?” 他的询问有些哀求还有些受伤,妙天赐不由暗叹自己没心没肺,怎么办,她爽到了。 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摆头,伸出食指来,“要考虑景冉师兄的话,至少您坐上首席的位置吧。” 这也算是……鞭策吧? 反正妙天赐没办法直接了断的抨击景冉现在就已经脆弱得心。 “首席?” 景冉发懵,说实话,这很难,就连华丰师兄,估计也是办不到的。 “您没信心吗?我就不值得点好的?” “值得的。”景冉赶忙接话,胸腔起伏颇大,显然这个决定很艰难,但他还是握拳说道:“我会努力,天赐能等我吗?” “三十年,怎么样?” “好!” 景冉的答应并不轻快,但也迅速,就当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妙天赐气沉丹田的一字一句道。 “那行,我努力突破元婴,您就去闭关吧。” 景冉:…… “以师弟的天赋,想来不用三十年就能突破元婴,你是不是哄骗我闭死关然后偷偷跟大师兄去表白?” 额…… 这个…… “怎么会呢?说了等你便等你,三十年,你没成功我再去,行不行?” “当真的?” 景冉希冀的望着妙天赐,不愿错过她一丝犹豫,却见她眉眼弯弯的笑,丝毫不觉得难办。 “不过三十年,弹指之间的时间,师兄在怕什么?” 景冉便抿着唇笑,显然是得到了满足。 见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妙天赐觉得这么敷衍是差了点意思,便掏出了一小物件来。 “喏,这是手链,好看吗?给你当信物了。” 这条手链精致无比,粗细适中,让人不禁好奇它究竟是采用何种神秘而独特的工艺制造而成?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其设计极为繁复,但却丝毫不给人以繁琐之感;相反地,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干练与利落。 景冉从未见过这种银色材质的手链,不由猜测道:“是师弟打造的吗?” 妙天赐:……这个逼,装一下也可以。 “当然是我亲手打造的,本是要送给心上人的,既然答应了师兄,便交予你。” 第264章 儿子上门了 她说着直接将链子打开,系在了他的手腕处,小扣子一夹,那手链便挂在了如同钢铁般坚硬,却又如丝绸般柔软的手腕上。 繁复又利落的设计,将力量与柔情完美结合,是刚与柔的和谐统一。 景冉定定的看着那独一无二的信物。 在困难与挑战面前,男人的手腕展现出坚定不移的力量。它像一座沉稳的山岳,承载着责任与担当;又像一柄锋利的剑,斩断前路的荆棘与阻碍。那手腕上凸起的青筋,如同蜿蜒的山脉,诉说着男人的坚韧与顽强。 而在爱人与家人面前,男人的手腕又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男人的手腕,是他们情感的延伸,是他们内心世界的外在体现。它既能传递出坚定的信念,又能表达出细腻的情感。它是男人力量的象征,更是他们温柔的港湾。 景冉想了颇多,全是围绕着信物为何是手链的原因。 他好似一瞬就明白了妙天赐的深意。 不就是三十年后当首席吗?这种极限的困难和挑战,他愿意用自己的坚韧和毅力争取一番。 “天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见人跟要发誓似的,那神色极为庄严,妙天赐心虚的眨巴眨巴,狠狠点头。 “去吧,师兄,天赐看好你。” 景冉依依不舍的将她面容身姿印在自己的心底,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的峰挪去。 妙天赐:…… 得了吧,她就站在这目送,估计就够给力的了。 她便抱臂睨着人,直到看不到景冉的身影,她才伸了个懒腰朝着宿舍走去。 四分几人探头在门边上听着,他们的修为听个墙角绰绰有余。 见妙天赐过来,四分忍不住呢喃,“这一届的师兄,也太好骗了。” 妙天赐:…… 她那是骗吗?她那是缓兵之计,送走这么个小可爱,她也很遗憾的好不好? 她不由伸手拽住了四分的耳朵,朝着里头扯去,四分便疼的跟在后头,不敢用灵力抵抗。 “就你会说?就你懂?” 四分:“老大我错了!” 王子文先是同情的再看了眼外头景冉消失的方向,而后捂嘴偷笑起来。 四哥也真是的,怎么比老三还嘴直。 妙天赐几人在宿舍待了几日,因为不用再上课,那些峰头的长老就经常来骚扰他们几人。 妙天赐最惨,又要敷衍炼器峰的长老,又要打发炼体峰的长老,还要忽悠符峰的人,最终是忍不住闭关,去突破元婴修为了。 而四分几人被各自的专业峰长老盯上,为了及早提高实力,老二老三率先离开了宿舍,去了拜师的峰头。 而四分在收到了替身蛊后,去找了妙天赐。 当蛊虫进入身体后,妙天赐明显感觉到,身体好像一分为二,又像是能感知到另一个自己在体内。 这替身蛊绝对是难得的蛊虫。 便对四分的身份更加好奇,她旁敲侧击,甚至是提及了樊家,四分却避而不答。 只道:“老大,我是我,我不靠家里,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您就别问了。” 在替身蛊入体的半月后,妙天赐明显感觉到了情感的转移,那对尘不染的偶尔思念,直接化进了替身蛊里。 她便心安理得的联系了尘不染,【不知为何,越来越想你了。】 尘不染人刚到了另一处大城,停在了搭乘处出口边上,看着通讯的内容莞尔一笑,这笑没有了疏离,让跟随的圣奴傻眼的瞅着,而后忐忑的赶忙低下头去。 他不由心想,主子是越来越难揣测了。 【我也是,娘子,近日可好?】 【还行吧,炼器峰和炼体峰的长老一直纠缠,但符峰来的人地位太低,我一时决断不出该去哪儿了,你都没同人过问我的事吗?】 【自然是关注的,娘子且等等,如若喜欢符峰,我会命人去提点高位之人。】 【给我整个峰主亲传当当?】 尘不染不由失笑,这小刺头倒是有野心,【那要请娘子多多表现,引起峰主的重视,为夫才能办的好。】 【可炼器峰我也想去,不能帮我吗?】 尘不染犯了难,就算没有身在天衍宗,他也知道,要找个专精的师父并不容易,一徒拜二师更是无稽之谈, 【我让人安排,娘子可看看到底喜欢哪座峰,但只可选一,不可耍脾气。】 嚯——没想到尘不染这么牛,妙天赐也被惊到了。 【不是我夸下海口,只要我愿意表现,就算是宗主也会破例收我,又或者是后山的那些强者,但是吧,我就不爱自己努力,就想让相公为我打点。】 这话愉悦了尘不染,轻浅的呢喃了句,“倒是会麻烦人。” 【我会让人辅助娘子建立威信,半月后的宗内大比可去尝试。】 得到了承诺,妙天赐舒爽的结尾。 【好,想你的一天,想你的每一天。】 本以为就该这么结束,尘不染却断断续续的发了许多话来,妙天赐无语的看着一段段类似情话的内容,一时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边打发着尘不染,她抽空给高鸫蜀发讯,【冯鹤人手可灭,留邵珂一人。】 高鸫蜀在看到讯息的一瞬,就知道妙天赐攀上高枝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缓和了丝凉意。 “你是邵珂?” 邵珂讶然的望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天赐在哪儿?”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天赐的消息,费尽心思的辗转过来,却在冯鹤手下的指引下,见到了高鸫蜀。 他无法形容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有在手下面前暴露高鸫蜀的身份。 此时见高鸫蜀握着通讯符念出自己的名字,他就知道这人和天赐的关系极好。 他不了解妙天赐的一切,虽然可以亲昵的喊一声娘,但他对她的一无所知,实在是太让邵珂彷徨了。 不在意邵珂刚不掩饰的敌意和杀念,高鸫蜀自顾自的继续给妙天赐发讯。 “妙天赐让我留你,想来你是他的人。” 【人找上门了,打算怎么处置?】 【让他帮你!】 高鸫蜀不由扫了眼年纪并不大的眼前人,单灵根资质不错,只是为他所用,不知道能不能真心。 便把妙天赐发来的讯息递给邵珂看,见邵珂握着通讯符一瞬不瞬的看着冯鹤人手可灭,留邵珂一人。 高鸫蜀骤得有了莫名的想法,这邵珂对妙天赐好像不是对主子的臣服。 他摩挲着指尖细细的品着,好像在对自己的爱慕者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高鸫蜀不由疑惑,不会吧? “妙天赐是你什么人?” 邵珂本想多温存一会儿那行字,但他要帮高鸫蜀自然不能再敌视他。 “是、”他想了会儿,掩下了那句主子,故意道:“我娘。” 高鸫蜀:??? 看着邵珂有些得意的抬头,高鸫蜀完全不懂他在骄傲什么。 到底是怎么喊的如此顺口的? 妙天赐的年纪,都没有儿子大,这说出去谁信啊? 高鸫蜀将脚朝着自己方向缩回了些,有些嫌弃道:“是你自己的癖好,还是?” “我娘救我、照顾我,她说我们的关系是跟旁人不同的,你呢?是谁?” 高鸫蜀想了会儿。 “自然没有你们亲近。”他默了默才艰难道:“你娘让我处理掉冯鹤的人手,你可要留下什么人来?” 邵珂就怕高鸫蜀来一句,你爹,见他被自己唬住,反倒是暗爽了。 对高鸫蜀的态度,自然也从善起来。 “冯鹤有元婴修为,你真办得到?” “自然,不过区区元婴,只要能找到他的鼠穴,清除不是难题。” 第265章 万佛宗布局 邵珂点头,“冯鹤势力一共有伪元婴2名,冯鹤是靠自己实力提升不可小觑,各个堂口的管事我大致摸清楚了,但怕遗漏,还是需要借你派人手同我行动,一年之内,我必定给娘一个完美的答卷。” “好,你且等上两日,我要活的冯鹤。” “自然,敢对娘下手,自然要将人交给娘来处置。” 高鸫蜀没有解释留下冯鹤的原因,只要邵珂能好好办事,之后的事由妙天赐自己处理更好。 “我的人虽然借你,但还是需要向我禀报,妙天赐答应过我,会将柔性灵根的消息全部传递给我。” “放心,既然娘让我帮你,便是辅助你的决策。” 换而言之,如若出了大问题,他也会直接甩锅给高鸫蜀,高鸫蜀瞧着他示好的笑脸,一时好像看到了什么鬼祟的人。 这邵珂真有点收放自如了。 倒是个机灵的人,单看他见到自己后虽惊愕,但还是规矩的行礼就知道,妙天赐没选错人。 看来他很快,就可以找到鹤团团了。 如若真有消息,他一定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将人接回来。 尘不染的行动很快,妙天赐天骄的身份也不知道经过谁添油加醋,一下传遍了天衍宗内,上门交好的人络绎不绝,为之后的大比先做下伏笔。 这里头自然就有尘不染的亲信,不光是热心的为妙天赐出谋划策,想提前在圣女面前卖好,也有忠于圣子的,默默的在后方宣传努力。 这让看好妙天赐的炼器峰长老摸不着头脑,到底妙天赐是干了什么,怎得忽然多出那么多拥簇者。 一般天骄弟子,在大比中又或者晋升中崭露头角,才会惹来弟子们的拥护,又或者得到了大能亲传的身份,惹来弟子们攀附。 但这妙天赐是哪座峰都不选,也没有申请大比,这就已经把她传的神乎其神,都快赶上天衍宗前五十的弟子了。 而炼器峰的峰主也被迫听了一嘴妙天赐的臭脚,在询问下,得知了妙天赐的天赋和机遇后,当即召了陈淼,借了她手中的绿植灵器,直接就被迷傻眼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灵器,居然只要吸收光照就能自由摆动和吟唱,更可怕的是,还能将他人的声音录制下来。 没有任何成本。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他完全琢磨不明白。 他便想同陈淼置换这别具一格的灵器,但陈淼不肯,最后被留在了主峰上接受教导,所有炼器弟子都羡慕不已,只有陈淼知道,说不定峰主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在主峰待上一辈子了。 又或者,把宝贝给弄坏了,那她也许会被提为入室弟子,这辈子反正就别想出去传峰主要抢她灵器的丑事。 但换而言之,陈淼又对研究后的结果十分好奇,他自己不行,那不就得峰主来? 要是峰主也不行,那这植物灵器该是会成为传承的物件吧。 越来越多的高位者开始关注妙天赐,从她如何参加甄选进入天衍宗,再是如何通过考核成为普通弟子,又是气运加身,在任务时,得到一窝的灰纹金豹,而在得知妙天赐骨龄时,这一切就变得很玄妙。 同时被注意的还有同妙天赐一起通过考核的室友,那收了人当弟子的长老,是捂着谁都不让瞧,生怕被上头的老大以埋没人才的名义抢走了。 这段时间,妙天赐并未享受尘不染带来的虚荣的荣耀,而是关注着暗地里帮衬自己宣传拉拢人手的金圣人。 从尘不染处得知,血滴子和圣奴不同,血滴子也会被派出进入宗门,但成就绝不会超过圣奴,也就是说,除非是同护道者那样天赋气运毅力卓然,不然绝不会被提拔,更可能被打压。 这是排外的现象,也是对上宗份量的重视。 将名单收集的差不多,妙天赐把暗地里忠于尘不染的名单特别备注,发给了万佛宗的长老。 而万佛宗长老在得到那么详细的名单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妹夫,而后又联系上天衍宗的宗主,直接就是从上头开始下手。 排查、定性、延展挖掘,而后偷摸着拔除那些被定性为圣奴的天衍宗弟子或是长老。 而后又配合天衍宗不知名的英雄,虚报了一些其他邪修势力进来的暗子。 邪修势力被铲除在明,圣奴被拔除在暗。 一场血雨腥风。 天衍宗损失颇大,尘不染更是损失惨重。 妙天赐本正盛的风头,被这大事压下,妙天赐不痛快了。 当着前来伺候的圣奴面,就给尘不染发了通讯。 【相公,因为仙剑宗内的事,天衍宗也开始排查清除异己,这都快大比了,竟没人再关注我,我不会落下个煞星的名声吧?】 尘不染也被得到的消息弄得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又见妙天赐受了影响,阴鸷的道:【仆算的人可查出来了?】 【自然,在万佛宗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 【可靠吗?】 【可不可靠不还得找人验证一番,除了相公,我谁都不信。】 尘不染的坏心情缓和了些,那群废物,还是他的圣女更能干些,竟真问到了仆算人的蛛丝马迹,而在天衍宗潜伏几十年的圣奴却是连这人都未成听闻。 相较之下,这种废物没了也就没了。 他便一边命人去万佛宗探查,一边安慰着妙天赐,说尽了动人的情话,哄得妙天赐笑灼颜开,遣退了来服侍的圣奴,乐呵呵的挥手关门,继续腻歪。 而被遣退的圣奴,当即就收到了圣臣(这里指小官)的询问,便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禀告了上去。 更是将仙剑宗多次会谈还派人前来的事给说了。 总之,万佛宗长老和妙天赐做的局,尘不染又信了。 此时正扮演着仆算子的天衍宗演算峰峰主看着手中的通讯符,怒发冲冠,“什么?我要回去,别拉着我,我得乖徒在等我。” “老哥,你哪儿来的徒弟?你压根就没有徒弟,你清醒点。” “我不管,你现在就发讯给我家宗主,必须让四分成为我徒弟,不然我就不扮了。” “老哥,你别闹,明抢呢。” 万佛宗的明目佛子拽着手里的通讯符,生怕老哥真把东西抢了,伪造自己的语气去威胁天衍宗宗主。 “你算,你自己算,他是不是我命定的徒弟。” 明目佛子死死拽着自己的通讯符,“老哥,你放手,我先算算。” “你一只手能算。” “你明抢我静不下心来。” “我也静不下心来,你给我念一段我静静。” “行老哥,我立马超度你。” 一旁的万佛宗长老低下头去,这两兄弟,自从进了不同宗门后,都是称得上人物的天骄,而后更是成为上宗的强者,怎么每次碰在一起,还这种德行。 明目佛子:“嗡嗡嗡嗡,娘喊老哥娶媳妇,娘喊老哥生子要孙子,嗡嗡嗡。” “你给我还俗,你给我还俗!” “不要抢我的通讯符!老哥!我也是娘逼的。” “让你不要带娘修炼,你就是不听,你还俗,立刻马上。” “老哥,我给你要徒弟,你给娘弄个孙子行不行?” “你还俗,你还俗!” 万佛宗长老:……“这个,二位先聊着,老夫先回去了。” 正当万佛宗长老要走时,老头便捏着通讯符赶来了。 他傻眼的看着两人拉力赛,疑惑道:“怎地了?金圣的人手已经要开始调查仆算之人,你们能不能低调点?” 明目佛子:“我老哥要四分当徒弟。” “四分?怎么这么熟呢?” 老头一下就想起来了,给妙天赐发了讯息,询问过后,他莞尔一笑,冲着天衍宗的峰主道。 “只要事情办的漂亮,老夫让人劝四分弃暗投明,当你徒弟,如何?” “你?” 峰主抱着质疑的态度。 老头立马就嘚瑟了,“老夫这人脉,先是仙剑宗,又是天衍宗,现下布局万佛宗内,难道老弟还质疑老夫的能力吗?” 不得不说,确实给老头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