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吧》 分卷阅读1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叶明琛 这酒吧占地很大,还分了两层。第一层有dj台、舞池和钢管,气氛热闹欢快。 第二层却是富有情调的清吧,小沙发疏落分布,一张厚重的大沙发占据一角,那边是厨房,再过去是阳台。 门口的招牌没有英文名字,只有两个中文字:「尽欢」。 对了,这里便是尽欢吧,在同志圈内,有点名气。 很多人是慕名而来的。 有人说:“……不知道为什么把她说得这么厉害,不就是一个女人?很寻常的五官,满街多的是 ……” 但也有人说:“……她的眼晴很清澈,笑容特别温柔,当她专注地看着你,你不得不乖乖地说出心底话……” “……她总把客人当朋友,把朋友当姐妹,她会把喝醉的姐妹亲送回家,甚至,让她们在自己的家借宿一宵……” 就像今晚,叶明琛来了不到两小时,已在角落醉倒。她不吵也不闹,只静静的伏在桌面上。 江迦蓝上前扶起她,发现她原本冷峻的脸容,现在竟满是涙痕。 “明琛,我们回家了。”迦蓝柔声说。 “家?文诺不在的屋,还算是家么?”原来,明琛还是很清醒。 ----这故事一点也不新鲜,她在的时候不知道要珍惜,当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现在,即使后悔了,却嫌太迟。 “回去吧!你在这里伤心,她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了,她也不管,她正忙着跟新欢卿卿我我。”明琛呜咽着。 “我们先回去,再找机会跟她谈谈。” “……我现在连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 明琛长得比较高大,迦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送回家。 明琛的家位于高级地段,屋内装潢典雅时尚,看得出主人花了很多心思。睡房的床头放着银相架 ,里面是明琛和文诺的照片。相中人肩并肩头碰头,眼神一致,笑靥如花,甜蜜得叫人心里泛酸。 看得出这照片已是好几年前拍的了。 明琛倒在床上,整个人卷缩成一个母胎里的婴儿。 迦蓝和佣人合力替明琛擦脸脱鞋换衣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迦蓝----”明琛彷佛清醒过来,一把抓紧迦蓝的手臂:”别走,陪我说说话。” “好。”迦蓝在床沿坐下。 “你知道吗?当日为了文诺,我给她爸爸打了一记耳光,耳膜也几乎给打穿……” “本来,他最赏识我,把我当接班人,但当他知道我和文诺的事后,把我辞退,还使了手段,让所有稍有名气的建筑师行把我列入黑名单……” “文诺也给赶出来,我们没有工作,没有钱,只能租住新界偏僻的村屋,每顿吃面包或方便面 ……” “终于,我找到一间小公司,每天工作十八小时,过了两年没日没夜的日子……” “这么困难的日子也熬过去,我真的以为,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是我该死,总忍不住出去玩,但那些全是逢场作戏,我心里真的只有她……” 迦蓝耐心地听着明琛哭诉,待她倦极入睡后,才放心离去。 迦蓝回到自己的家,已近四点。 迦蓝洗了澡,回复了精神,发现自己没什么睡意,便打开电脑查看电邮。 迦蓝收到老姐妹林昉言的电邮,说她再过两个月便会回到香港。迦蓝真替她高兴,她把自己外放到新加坡三年,现在回来,许是已经把事情想通透了。 第二天,迦蓝准十点正起床。 梳洗后,迦蓝走上天台,在一片美丽的花圃前,深深吸进清幽的花香,再把胸怀里的浊气吐出来 。 迦蓝播放着音乐,练咏春拳。 ----她先做几下简单的热身运动,再做「小念头」,由「二字开拑羊马」开始,一招一式慢慢演来,动作挥洒流丽。 她接着练「寻桥」,再用木人桩练「黐手」,一小时下来,弄得浑身大汗。 迦蓝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浴,整个人便像换了零件似的精神爽利。 她哼着小曲,替自己煮早餐煲咖啡,看看报纸,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下午,迦蓝到李老师的书室练书法。 还是写张旭的「率意帖」,练了两个月,仍然不大满意。李老师说这是由于迦蓝的心里杂念太多 ,精神不集中,下笔不能一气呵成。 迦蓝点头受教-----这是典型香港人的毛病,她一直在努力改善中。 离开书室,迦蓝回尽欢吧。 尽欢吧的大厨小钟拉着迦蓝,要迦蓝陪她找香料。她们踏遍了港九新界十多间店铺,才终算找到小钟所要的东西。 下午六点正,尽欢吧开始营业。音乐响起,射灯亮着,各人准备就绪,迎接今天第一位顾客…… 作者有话要说:请多多指教! ☆、孩子 有朋友问迦蓝为什么开同志酒吧。事实上,在开尽欢吧以前,迦蓝不特别喜欢喝酒,也很少泡酒吧。迦蓝的答案很简单----想提供一个小地方,让这少数族群可以开怀玩乐,不必顾忌别人的目光。 女同志,在这号称开放的年代,还是饱受歧视的异类。迦蓝没有这么大的抱负去移风易俗,只想略尽绵力,为姐妹们加加油。 迦蓝本身,据她自己所说,是天生的女同性恋者。 她爱上第一个女人那年,她只有六岁。 那是她的姨姨,妈妈的妹妹。她是一个温柔韵雅的女人。她说话的声音总是糯糯的,柔柔的 ,像是跟你说情话。她很宠迦蓝,总是由着迦蓝胡缠。迦蓝年纪小小,却总爱搂着她那纤细的腰枝,枕靠着她柔软的胸怀,呼吸着那淡淡的香气…… 姨姨后来结婚了,随丈夫移民,迦蓝哭了一个星期。 第二个爱上的对象是小学同学。到了今天,迦蓝还清楚记得她那可爱的模样。她的眼睛又圆又亮,扎着孖辫,爱穿雪白的短裙,像个小公主。她们会手牵手,在校园的草地上散步。迦蓝还保留了学校旅行的照片----她俩认真地看着镜头,带着矜持的微笑,两手紧握在一起。还有一张却是偷拍,两人交叉着手,在喂对方吃薯片…… 正式的初恋要数中三。对方是迦蓝的学姐,教晓她什么是接吻,什么叫亲热。但也教晓她什么是嫉妒,什么是伤心和悔疚。 接下来,迦蓝想是玩疯了,恋爱的次数比每学期的考试还多。 出来工作后,迦蓝倒是修心养性起来。五年来,只有简婕一个恋人。两人分手后,便是蒋永愿,两人拉拉扯扯,也已经四年。 开了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 尽欢吧,迦蓝接触到更多的女同志,也听过很多开心和伤心的故事。迦蓝的心很柔软, 总是和她们同悲同喜…… 几经努力,迦蓝终于和文诺联络上了。 “文诺,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好么?” 文诺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我暂时不想见她。” “你可以相信我。” 文诺说出一间酒店的地址。 迦蓝到了那所提供住宅式服务的酒店,找到文诺的房间,按铃,文诺很快便来应门。 “迦蓝。”看见迦蓝,文诺忍不住眼眶一热,像是遇上失散的亲人。 迦蓝怜惜地看着文诺,她纤瘦得彷佛一阵大风便可把她吹走,脸色也苍白得吓人。“我在这里了,让我们好好谈谈。” 迦蓝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小套房,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 “我有了孩子。”文诺的脸透着倦意。“快十周了。” 迦蓝怔住,她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糟糕。 “谁的孩子?”迦蓝小心奕奕地问。 “保罗。”文诺咬着唇。 “你们重新在一起么?”迦蓝听明琛说过这个人,那是文诺以前的男朋友,是个美术指导。 “没有,那夜是意外。” “你有没有考虑过不要这孩子?”迦蓝也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开口。 “考虑了。”文诺捧着头:”但我还剩下什么?” 迦蓝明白文诺的意思----她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稀奇,人类都害怕孤独和寂寞,所以他们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孩子,在有些人眼里,甚至和宠物、名车、豪宅没有大分别,同是为了填补空虚、满足欲望。幸好,这情况会获得改善,当孩子出生后,面对着真实的生命,母亲通常会付出真心。 “你打算一个人抚养他?”迦蓝问。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文诺苦笑。 ----养孩子要耗费多大的心血和资源?她一个小女人,即使不愁钱,也很难单独面对这沉重的压力。 迦蓝沉默了一会:“文诺,你可以原谅明琛么?” 作为她们的朋友,迦蓝知道明琛是个心野的人。尽管她心里爱着文诺,却总是忍不住出去玩火。文诺忍耐得太久了,终于作出反抗。只可惜,连上天也彷佛跟她开玩笑。 “她不需要我原谅。”文诺垂下眼睛。 “你还是爱她的吧?” “我……我也不知道。”文诺的泪水滴在手背上。 迦蓝握着她的手:“她爱你,也许你觉得她总是伤害你,但我相信,她对你是真心的。” “……她不会接受这孩子……” “我们不能替她想答案。”迦蓝拭去文诺的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关于明琛,我们迟一点再说。” 文诺红着眼,点着头,看起来也只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 ☆、一夜情 “我明天陪你去医院,作一次全身检查好吗?” “好。”文诺吸吸鼻子。 “你住在这里不方便,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住在我家。” 文诺怔住,迦蓝待朋友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把自己招到家里去,这便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亲姐妹了。 文诺强忍着眼泪:“我在这里很好。” “那我们迟一点再说吧!你先把这个收好。”迦蓝把预先准备好的现金支票塞在文诺手里。 “我不需要。”文诺拒绝。 “多点现金傍身总是好的。” “我有需要的时候,你总会在这里的,不是吗?” 迦蓝只好把支票收回。 “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迦蓝叮嘱她。 “迦蓝,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迦蓝的笑容暖如煦日。 第二天,迦蓝陪文诺来到沈意朗工作的医院作检查。 “胎儿健康,但孕妇偏瘦,幸好没有营养不良。”意朗作出诊断:“要多注意饮食,多喝鸡汤会有帮助。” “好。”迦蓝说:“我会处理的。是了,你可以替文诺接生么?” “我的期排得满满的……”意朗是很出名的妇产科医生,工作计划预早一年前已作好安排。 “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意朗实在不知道怎样拒绝迦蓝。”那好吧,我安排一下。” “谢谢你。”迦蓝笑着说:”你以后便是尽欢吧的永远荣誉贵宾了,终生免费任吃任喝任玩 。” 文诺坐在一旁,插不上口,只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贺尔蒙影响泪腺,最近的文诺动不动便想落泪。 迦蓝把文诺送回酒店,才回尽欢吧。 酒吧经理小邝找迦蓝,和她研究添置音响的事。 小邝是迦蓝的得力助手,她管理酒吧的经验很丰富,没有她,尽欢吧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上轨道。 小邝是个工作狂,每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她事事亲力亲为,当尽欢吧是自己的亲生儿,甚至比迦蓝更爱尽欢吧。 在加入尽欢吧的时候,小邝曾经问迦蓝:“你想要一间怎样的酒吧?” 迦蓝答:“一间能让客人尽欢的酒吧。” “尽欢等于尽情放纵狂欢么?” 迦蓝搔搔头:“应该是『人生得意须尽欢』那种。” “开正当酒吧赚不了什么钱。” “不亏大本便可以了。” “这么说来,尽欢吧不兼卖软性毒品,不欢迎一夜情,严禁不道德交易。” “为什么不欢迎一夜情?” “一夜情会衍生很多问题,诸如争风呷醋,醉酒闹事,甚至妨碍客人使用洗手间等。” “但你怎能阻止?” “凭经验可以看得出来,首先是警告,再犯便劝喻离开,最后列入黑名单。” “好,我明白了,照你意思去做吧!” 在小邝的带领下,尽欢吧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名声。 这夜,迦蓝接到好朋友梁曦和的电话。 “迦蓝,我等会带朋友过来,请你留个安静的位置给我。” “好,我等你。” 大约十时左右,迦蓝看见曦和带着一个长相斯文,打扮大方的女郎进来。 曦和今天的打扮明显比平时用心,不再是随随便便的衬衫牛仔裤,而是剪裁合度的黑色西装配小背心,整个人显得英姿焕发。 “曦和,怎样称呼你的朋友?”迦蓝微笑着迎上去。 “她是郑以静。”曦和为两人介绍。“这便是江迦蓝。” “以静,你好。” “我常听曦和说起你,今天总算是认识了。” “曦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过来这边坐。” 迦蓝把她们安排在一个清幽的角落,还送上一瓶红酒当见面礼。 曦和跟以静很快便把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3 红酒喝光,接着,点了瓶烈酒杜松子酒。 迦蓝知道曦和的酒量不算好,有点不放心,一直暗中留意她们。 她们最初也坐得有些距离,显得有点生疏,但当曦和喝了两口烈酒,便越坐越近了,最后,更把手环过去,扶着以静的肩膊。 以静没有躲开,反而枕靠着她。 两人相偎着,两手交缠。过了不久,曦和转过头,吻上以静。以静双手围上曦和的脖子,两人热吻起来…… 虽说是清吧,但在这里做点亲热的行为还是可以的,不会叫人侧目。迦蓝觉得有情人相拥亲吻,是世间最美丽的事情----只想不到一向木纳内向的曦和跟这么斯文淡定的女郎走在一起,会燃烧得像野火燎原。 “要我处理么?”不知什么时候,小邝站在迦蓝身旁。 “处理什么?”迦蓝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女郎是圈内有名的猎人,不过,一向不在尽欢吧觅食。” “是吗?真看不出来!” “这种人额角不会凿字。” “你好像对她们没什么好感?”迦蓝有点意外。 “我嫌脏。”小邝吐出三个字。 “别这样,”迦蓝说:”同是都市寂寞人。” “你朋友不会不知道她的底细吧?” “曦和到底也是成年人了,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弟弟的未婚妻 迦蓝回想起自己在美国留学时,那一段轻狂岁月----许是受了不忠女友的剌激,许是外国女郎的热情大胆,迦蓝在一脚踏两船的情况下,还到处找一夜情。 她出来玩,摆明车马的愿者上钓。她不屑说什么山盟海誓这类不靠谱的台词,但当然,情到浓时,说两句我爱你还是有需要的。 迦蓝不算漂亮,但冷酷的表情很有味道,认真的眼神彷似要看穿别人的内心。有人迷恋她,甚至为她在公共埸合大打出手。 但有一次,迦蓝却吃足了暗亏----那夜,她在的士高跳舞,半天下来,已有七分醉。一个金发女郎过来与她跳贴身舞,那人热情如火,婀娜的身体不断轻碰着迦蓝,迦蓝的欲望被迅速燃点,与她紧紧相拥着,向洗手间走去。 在狭窄的空间里,对方却羞涩起来,闭起眼睛倚靠在迦蓝的怀里。迦蓝吻遍她的耳垂、颈项和销骨,手也迫不及待地探索她的身体……突然,迦蓝碰触到一种奇怪的东西,她猛然打了一个冷颤,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对方,大叫:“去你的。” 对方流着泪:“我很漂亮吧?连女人也给我迷倒……” ----迦蓝从此戒掉一夜情。 这时候,曦和跟以静也看似吻得差不多了,便带着一脸绯红,结账离去。 今天是星期三,迦蓝去体育馆打羽毛球。 学生时代的迦蓝喜爱打捧球和篮球,不喜欢羽毛球这种轻盈的运动。现在年纪大了,才发现打羽毛球的好处很多,也不受年纪的限制,可以直打到七十岁。 那时候,迦蓝毕业回港,开了一间贸易公司,凭着运气,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却也赔尽健康和感情。和简婕分手后,迦蓝情绪很低落,背起行囊,四处流浪,也趁机会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路。 最后,迦蓝决定重整自己的人生。她把公司卖掉,转行开酒吧。 迦蓝把自己当作小学生,重头开始学习享受生活。她每天睡足八小时,练练咏春,游游水。每星期还请教练教她打羽毛球、练书法和做陶瓷,兴趣很广泛,生活算得上优哉悠哉。 在开酒吧以前,迦蓝对于酒可说是一窍不通。为了尽欢吧,迦蓝痛下苦功,报读了洋酒班、红酒班、鸡尾酒班,甚至是啤酒班及清酒班;还跑去拜师学艺,用心学习品酒和调酒,花了几年功夫,几乎成了半个酒博士。 她还发明了一款不错的鸡尾酒,名字便是「尽欢」,主要成份是琴酒,伏特加和莱姆汁。这酒入口微涩,但余韵绵长,很受客人欢迎。 每次意朗来尽欢吧,点的也是尽欢。 “我弟弟沈志杰,你还记得么?”意朗轻呷了一口酒。 “记得,那六尺高的英俊小生,鼻子跟你最相似。” ----意朗的鼻子很好看,英挺秀气。再加上眼睛明亮,满身阳光气息,却不会太中性化,叫人越看越喜欢。 “志杰把未婚妻之徊带回家了。” “他的眼光应该很不错吧?” “之徊长得很漂亮,举止也得体,我和她也有点缘份。”意朗说:“我们碰过三次面,第一次我替她换车胎,第二次一同为小孩子急救,还有一次,在大会堂遇上。” “那不是很好吗?”迦蓝不明白意朗为什么锁着眉。 “但我觉得她和志杰不大合拍。” “为什么?” “她的个性比较沉静,喜欢音乐和阅读,志杰活跃好动,又爱热闹,光是嗜好便对不上头。” “性格不合?怎么还订婚?”迦蓝问。 “想是志杰的缠劲厉害吧!”意朗叹了口气:“只怕他订了婚便算功德完满,叫她受委屈—--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到了手便不珍惜。” 迦蓝笑,这腔调有点滥,算是一竹竿打一船人,这批评何止适用男人?女人也一样,这是人类普遍的劣根性。 迦蓝说:“都是成年人,你何必为他们操心?” “她在英国长大,家人朋友全在那边,这次跟志杰回来,想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意朗顿一顿:“志杰一个大男人,平时总是忙忙忙,你叫她的苦处跟谁说?” “你的担心也有点道理。”迦蓝点点头。 意朗轻叹:“她是个好女孩,我只怕志杰不懂珍惜,将来后悔便迟。” 迦蓝想了一会:“可以的话,你多抽点时间陪她,别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我陪她?”意朗说:“但我也不是什么有情趣的人,两个闷蛋相对着,不是闷上加闷么? ” “你想她高兴,一定会为她花心思,你肯花心思,日子便不会闷了。” 意朗拍拍脑袋:“说得也是,不妨试试。” “但你要小心一点!”迦蓝施施然地说。 “小心什么?”意朗问。 “小心你的魅力四射,把小女孩俘虏过去。” 意朗轻皱眉:“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迦蓝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歉意。 过了一会,迦蓝问意朗:“说真的,你怎么不找个对象?” ----迦蓝和意朗认识三年,从来不听她透露感情生活。迦蓝什么时候找她,她总是有空。 “我相信缘份,这是强求不来的。”意朗说。 “什么缘份?我觉得你是在逃避。” “说得也对,我一向是个胆小的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4 人。” “你在害怕什么?”迦蓝问。 “那患得患失,身不由己的感觉。”意朗换话题:“别说我了,那你呢?” 意朗盯着迦蓝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别再说你是名花有主,我是不相信的。” ----这三年来,每逢生日情人节及各大小节日,迦蓝总是留在尽欢吧,实在不像是有爱侣的人。 “我真的不是自由身,要不,我早就追求你了。”迦蓝说。 “那她为什么总不出现,她不怕你给别人抢走么?” “也许,她就是看死我跑不掉吧?”迦蓝半认真半说笑。 “你最好让她小心一点。”意朗呵呵笑。 “我会转告她的。”迦蓝咪着眼,跟意朗碰碰杯,把酒干掉。 ☆、你还爱她吗? 尽欢吧的dj小郭是新入行,没什么经验,但有满腔热诚。她每星期也会想出一个主题之夜,播放精心挑选的好歌,把酒吧的气氛推到最高峰。 客人的热情飞快燃烧起来,大家挤拥在一起,舞动尖叫,纵酒狂歌,尽情享受着当前的欢乐---- 迦蓝的兴致也来了,跳了两支舞,弄得大汗淋漓。迦蓝喜欢流汗的感觉,负面的情绪随着汗水排出体外,人便轻松多了。 但不由迦蓝不认老,才扭了几下腰,浑身骨头便彷似散掉,体力真的不像从前了。没办法,只好爬回二楼,坐下来歇一歇。 正和老主顾安妮祖儿谈谈笑笑间,迦蓝一眼瞥见明琛向她这边走来。 迦蓝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心里便起防范。果然,她走近迦蓝,一句话也不说,便向迦蓝挥拳---- “明琛,你疯了!” 在众人的惊呼尖叫中,迦蓝利落地往旁一闪,一拉一卸,明琛便失去平衡,要不是迦蓝及时伸手拉着她的衣袖,她整个人便要撞到墙上去。 “江迦蓝,你这卑鄙小人!”明琛扶着墙壁直喘气。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明知道她住在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诺想冷静一下,我尊重她的意愿。” “你想乘虚而入吧!” “没有,我是有家室的人。”迦蓝举起左手,扬着她的银指环。 “全世界也知道,那只是你的幌子。” 迦蓝苦笑。 “明琛,这是你和文诺之间的问题,和别人无关。” “谁要听你狡辩?” “叶明琛,你听清楚,文诺有了孩子。” “你说什么?”明琛呆住了。 “文诺有了孩子。” “谁的?” “总之,不是我的。”想不到迦蓝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孩子是谁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还爱文诺么?” “她和男人的孩子……”明琛喃喃的说。 “这真的不重要,她不会考虑和对方在一起。倒是你,你还爱她吗?” “我爱她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明琛气愤地说。 “你先好好想清楚。不爱她,事情很简单,你先挺着,再难过也终会过去。爱她呢,这故事才是开始。” “我和她,还可以重新开始么?”明琛跌坐在椅子上。 “也许可以,也许不。这也不是你单方面可以决定的。即使你不介意孩子的事,文诺也不见得一定要回到你身边----她对你已经失去信心,你一定要努力。” “……我应该怎样做?” “你要先弄清楚几个问题。”迦蓝扳着手指:“你还爱文诺吗?你会洗心革脸,不再出去冶游吗?你可以爱屋及乌吗?等等……” “我……” “别着急,你可以回去仔细想清楚。”迦蓝说:“只要你认清自己的心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 明琛垂着眼睛:“对不起。” “好姐妹,不需要说这些。”迦蓝拍拍她的肩。 第二天早上,电话响起。迦蓝看看时间,清晨六时正。 “我想清楚了,我要从新追求文诺。”电话那边传来明琛激动的声音。 “好。”难得迦蓝没一丝脾气。她说:“你有决心,我一定支持你。” “我应该怎样做?”此刻的明琛不再是驰骋商场的大建筑师,而是一个彷徨无助的小孩子。 迦蓝想了一下:“首先,我们要替她解决当前的问题。” 迦蓝让明琛替文诺找个好房子。环境要清幽,但不需要很大。 迦蓝托朋友帮忙,介绍有照顾孕妇经验的佣人。 迦蓝还叮嘱明琛要为房子添置文诺惯用的日常用品。 一星期后,诸事妥当,迦蓝到文诺的酒店找她。 “文诺,你信任我么?” “我还可以信任谁?” “这里不适合待产,我找了个小单位给你。” “可是......” “先去看看,再作决定,好不好?” 文诺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迦蓝把文诺带到房子。这里两房两厅,露台上种满了太阳菊,布置很简单素净。文诺一看便喜欢。 迦蓝与文诺回酒店收拾东西,回到小房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佣人巧姐是厨艺高手,她炖了鸡汤,弄了两、三个文诺喜欢的菜。文诺破天荒吃了满满一碗饭。 文诺在那里住了一星期,天天吃好睡好,便打定主意在那里养胎。 到了星期天,迦蓝决定向文诺坦白。 “文诺,我要跟你说件事。”迦蓝说:“这里其实是明琛为你准备的。” 文诺怔住:“你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是的,”迦蓝点点头:“她想你给她机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我不需要她可怜我。” “明琛不是善心人,她爱你才肯为你付出。” “她爱我?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一直爱你,只是一时忘记,现在记忆都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回到她身边。” “现在说这些太早。”迦蓝说:“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你们需要最妥善的照顾。” “那你呢?不再管我了?” 迦蓝柔声说:“怎么会?我还要当孩子的干妈呢!” 文诺看着迦蓝的眼睛:“你心里真的有人?” “有啊!”迦蓝扬扬左手。 “她是谁?带出来让我认识。” 迦蓝轻轻叹口气:“暂时不可以,她还没有离婚。” 文诺一怔:“那么,她会离婚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迦蓝按着心臓位置:“它会告诉我。” “我明白了。” “明琛就在车子里,我可以让她进来么?” “再过两天吧!我现在还不想见她。” “好,你先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5 休息一会。”迦蓝偷偷叹气。 ☆、玩出火 回到尽欢吧,迦蓝收到物业代理的电话,他说业主打算在半年后租约期满,加租百份之一百。迦蓝不用计算器,也知道不久将来,所赚的钱要全部上缴。 ----小企业受地产霸权所欺压,是香港独有的社会现象。游戏规则是这样设定了,迦蓝完全没有办法应付。 迦蓝可以不赚钱,却也没有本事长期做亏本生意。虽说尽欢吧是她的心血,迦蓝也只能忍痛把它关掉。 正惆怅中,侍应小黄过来跟迦蓝说:“曦和来了,等着要见你。” “她在哪里?”迦蓝问。 “二楼,上次的座位。” 迦蓝找到曦和,不见她才两、三星期,竟彷佛换了一个人。 “曦和,发生什么事?” “她不肯见我。”曦和不说名字,但迦蓝知道她说的是以静。 “你们吵架了?” “不是。”曦和灌了口酒:“是约定。” 迦蓝一听这句话,便明白过来。“曦和,你想要什么?” “我想再见她。” “为什么?” 曦和把脸埋在手心:“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她不愿意见你,总有她的理由。” “但我想见她,我要亲口求她给我机会。” “你想清楚了?”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知道这是荒谬的----玩一夜情玩出火。但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夜里梦她、白天想她,我快要发疯了。”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迦蓝轻吁一口气。 “我只有她的手机号码和电邮地址。” ----迦蓝有点为难,她知道小邝是有这种门路,但这始终涉及别人的私隐。 “即使给你找到她,她也未必会答应你。”迦蓝提醒她。 “她和我同是单身,她没有绝对不能接受我的理由。”曦和紧握着拳头:“求你帮我找到她。 ” “我尽量试试!”迦蓝揉了揉太阳穴。 迦蓝跟小邝说这件事,她倒是很爽快便答应下来。过了三天,小邝给了迦蓝一个商业大厦的名字。 迦蓝想了又想,始终有点犹豫。 但曦和整天在尽欢吧发呆,既憔悴又颓废。迦蓝实在看不得她这个模样,到了最后,决定让她试试。 迦蓝把地址交给曦和,问她:“你要怎样跟以静说?” “我会跟她说我很想念她,请她给我机会,我甚至可以跪下来让她看看我的诚意。” “你是女人,应该明白,跪下来不代表你有诚意,只代表你冲动莽撞。”迦蓝循循善诱:“你要让她知道,你的行动是经过深思熟虑,你会在这里等,等她说愿意。” “我愿意等。” “多久?” “永远。” “曦和,”迦蓝白了她一眼:”聪明的女人最讨厌听这个词语。说具体一点,给她知道你并不是信口开河。” “那应该说多久?” “告诉她,你愿意为她守候一年,在这一年里,你不会骚扰她,不会和别人交往,更不会玩一夜情,只会专心一意等她答应。” “这样说便可以了?” “不是说说便算!你要认真考虑你可不可以做到----你应该趁此机会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好,我一定可以做到。” 迦蓝怎样也想不到,第二天晚上,以静便找上门来。 “江迦蓝----”以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剌猬。 迦蓝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好。 “为什么要帮梁曦和找我?”以静气愤地说:“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点江湖规矩也不懂。” 迦蓝温和地解释:“曦和想跟你认真发展,希望你给她机会。”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劝止她?”以静瞪着迦蓝:“居然还来推波助澜,这算什么好朋友?” 迦蓝迎着以静的目光,问:“不可能?为什么?” “我和她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她却觉得和你十分合衬。”迦蓝说。 “我是出来玩的,不打算找伴侣。”以静咬着牙:“你让她早日回头是岸。” “她是成年人。”迦蓝缓缓地说:“相信她在找你以前,已把所有后果想了一遍。” 以静沉声说:“她说要等我一年,还不是疯了?” “她想证明给你看,她的诚意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空口说白话。” “我只是不想她浪费时间!”以静低吼。 “时间是她的,她要等便由她吧!”迦蓝问:“难道这样也令你困扰?” 以静在刹那间安静下来。 迦蓝轻声说:“如果她真的无关痛痒,你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我……” “以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便由她好了,将来的事,谁知道?” 以静咬咬唇,站起来走掉。 ☆、幽会 迦蓝收到新租约,却发现印刷错误----租金上调百份之十,不是百份之一百么?还一签便是五年?这么大的错误真叫人难以接受。 迦蓝打电话给物业代理,却听到他说:“是,百份之十没错,业主改变主意,你赶紧把租约签回吧!” 迦蓝不相信业主会大发慈悲,当中一定有问题。她向物业代理打听,终于知道,这两个物业已在十天前转手。这份新租约是由新业主草拟的,而新业主,姓蒋。 ----是永愿,她出手了。 迦蓝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永愿既然出手相助,迦蓝也不必死抱着无谓的自尊,与钱斗气。 这一夜,迦蓝没有回尽欢吧,她去了文化中心。 迦蓝进入场馆,凭票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巴蕾舞表演很受欢迎,门票绝早售罄,全场坐无虚席,却独剩下迦蓝身边的坐位。 十分钟后,灯光关掉,有人坐到她的身边。 黑暗里,永愿把手伸过来,握着迦蓝的手。迦蓝反握着她的手,放到嘴唇上轻吻,然后让两人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台上的表演很精彩,迦蓝却有点心不在焉----灯光在永愿的脸上忽明忽暗地闪映着,勾划出她美丽的侧面,迦蓝凑近她,飞快的偷吻了一下。迦蓝的心不争气的在乱跳,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 快到完场的时候,永愿再吻吻迦蓝的手,然后起身离去。 完场后,迦蓝找了部出租车,吩咐司机往郊区驶去。 车子到达目的地,迦蓝走到别墅大门。不待迦蓝按铃,门开了,一个温暖的身躯扑入迦蓝怀里。 “迦蓝----”永愿在迦蓝耳边低唤,然后印上一个吻。 屋里很暗,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偷偷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6 永愿把迦蓝领到屋里的客厅,大大的矮几上摆放了洋烛、牛扒和红酒。 低泣似的音乐随月色流泻一地。 迦蓝与永愿热情地拥吻着,不知人间何世。终于,永愿微喘着,轻轻推开迦蓝。 “怎么了?”迦蓝有丁点儿不满。 “你先尝尝我的手势,牛扒冷了不好吃。” “你下厨了?”迦蓝很奇怪。“不是说你连鸡蛋也煎不好吗?” “你先试试看。”永愿把一小口牛扒送进迦蓝的口里。 迦蓝坐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毡上,闭上眼睛,仔细咀嚼:“好味道。” 永愿把红酒递到迦蓝嘴边,迦蓝轻尝了一口,如丝绸般的酒液滑过舌头,经过咽喉,落到肚子:“好酒。” 迦蓝握着永愿的手:“谢谢你为我花心思。” “你喜欢便好。”永愿微笑。 “我也有东西送你。”迦蓝打开手提包,取出一个小小的礼盒,双手捧给永愿。 永愿拆开包装纸,这是一个造型笨拙,带点童趣的香熏烛台。 “我亲手做的。”迦蓝不好意思的笑:“是不大好看,但你可喜欢?” “很喜欢,谢谢你。”永愿赏了迦蓝一个吻。 两人再次紧抱着对方,火辣辣地热吻起来…… 半夜里---- “我想念你。”永愿在迦蓝耳边呓语般说。 “什么?”迦蓝在半梦中醒来。 “我想念你。” “我不正在你身边么?”迦蓝翻了身,把她拥入怀里。 “可是,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谢谢你爱我。”迦蓝轻吻她的额角。 “我爱你,却待你不好。”永愿的声音低下去。 “别这样说,你对我已经很尽心了----你救了尽欢吧,我真的很感激你。” “只是,”迦蓝开起玩笑来:“为什么不干脆把那物业送给我?” “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永愿急促的说:“你想要的话,明天便可以到律师楼签约。” “我说笑而已。”迦蓝叹了口气:“你总是太认真了。”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认真在听。” 迦蓝的心却是沉了一沉,不接口。 永愿敏感地察觉到迦蓝的心理变化,她轻轻说:“我知道我欠你,怎样也补偿不了。” “不要说这些,我们不是早说好不提这个么?”迦蓝差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烦躁。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 “我觉得你很好。” ----如果,不必和别人分享就更好了。 “你可以忍耐到什么时候?”永愿的声音轻颤着:“终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日子。” “到那一天来临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在那天到来之前,让我们好好相爱。”迦蓝吻上她的唇…… ☆、查牌 这天,警察来了尽欢吧查牌。 警察高声大喝:“警察查牌,开灯,谁是负责人?男左女右,拿身份证出来。” 客人们发出一阵哄笑----这里可没有男人,所以谁也不动。一会儿,有几个打扮男性化的客人大大方方走去左边,警察却瞪着她们。 迦蓝静坐着,小邝自会出面应付。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警官向迦蓝走来。“请出示身份证。” 迦蓝掏出身份证,双手递给对方----双手给别人东西,是基本礼貌,这是迦蓝的外婆自小教她的。 女警一怔,想是没有遇过这种多礼的人,她接过身份证,盯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迦蓝,看得特别仔细----相片是十多年前拍的,外貌没有什么大改变,但当年的一脸冷傲换上了温和的微笑,变得好看多了。 “叫什么名字?”她问。 “江迦蓝。” 迦蓝偷看了对方的工作证----俞愉安。相中人看起来有点严肃,配上清秀的五官,却像是强装大人的小孩。 “你常来这里的吗?”俞愉安问。 “我是这里的老板。”迦蓝答。 俞愉安微怔,转过身,与总台联络,查核迦蓝的记录。接着,把身份证双手还给迦蓝。 “谢谢。”迦蓝说。 警察没什么发现,很快便收队离去。 小邝走过来对迦蓝说:“我敢打赌,她要是把头发放下来,涂点口红,便是一个美人。” “谁?” “俞愉安。”小邝轻叹了口气:“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口硬心软,外刚内柔,只可惜正邪不两立。” 迦蓝失笑:“我们是邪么?” “开酒吧的始终算偏门。” “心动不如行动!”迦蓝拍拍她的肩:“你也独身得太久了。” “还是算吧!孤家寡人多自在,不用侍候别人,看她脸色。” 迦蓝呵呵地笑。 迦蓝爱吃,嘴也刁,寻常味道的东西根本吞不下去。但她不喜欢进厨房,怕那股血腥味,所以事事也爱亲力亲为的她,对于煮食却不得不借助他人。 在好姐妹林昉言还在香港的时候,迦蓝几乎天天到她家蹭饭,也几乎为此爱上昉言。直至迦蓝发现,昉言煮得最好的那几个菜,其实全是某人的至爱,这才晃然大悟…… 在昉言离开香港后,迦蓝为了尽欢吧,也为了自己,决定重金礼聘一名出色的大厨回来座镇 。 大厨小钟本来是绝对不会答应来酒吧献艺,但实在是受不了迦蓝的苦缠,便答应来试试。谁知道,她马上便爱上尽欢吧的气氛,而且,客人也多美食家,她不愁没有知音人,所以在这里一做便是三年。 ----这三年来,幸好有小钟,迦蓝才不致饿肚子,而且,还给养得肥肥白白。 那天,迦蓝回到尽欢吧,看见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郞坐在一角,背影看来很熟悉。迦蓝按着胸口,定一定神,才向她那边走去。 “昉言?” 那女郎听到迦蓝的声音,转身站起来,带着淡雅的微笑,看着迦蓝。 迦蓝一步踏前,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昉言带点腼腆的说。 迦蓝回头跟侍应小何说:“告诉大家,这一圏的酒,迦蓝请了。” “这么高兴,是老板娘终于回来了?”酒保小袁高声笑问。 迦蓝哈哈大笑:“比老板娘回来更值得庆祝。” 迦蓝拉着昉言坐下。“你回来了,真好,我们快三年不见了。” 看着迦蓝兴高采烈的样子,昉言心中涌起丝丝暖意。她轻轻的说:“迦蓝,你好吗?” “每天吃吃喝喝,十分写意。”迦蓝笑答:“你呢?” “新加坡的生活很平淡,正适合我。”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7 “那几只小猫好吗?” ----昉言家里有五头小猫,公侯伯子男,每只小猫都代表一个故事。 “小猫们很好,除了「侯爵」生骨剌,比较费心外,其他也很健康。”昉言说。 “宝儿呢?”迦蓝问:“你有找过她吗?” 昉言垂下眼睛:“我暂时还没有打算见她。” “为什么?” “不好意思。”昉言低声说。 “不会吧?事情都过了这么久。” ----当天,昉言向宝儿表白了,宝儿没答应,也没拒绝,昉言很难过,逃到新加坡去。 “和她见面,说什么好呢?”昉言的眼里带着迷惘。 “你可以关心她多一点!”迦蓝压低了声音:“听说,她和丈夫的关系不怎么好!” ----迦蓝知道,这三年来,宝儿也不好过。 “怎么会?”昉言感到很意外:“他们结婚才两年。” “感□最难说清楚。”迦蓝饶有深意的说。“也许,你去见见她,亲口问个明白吧!” 昉言呷了口果汁,不再说话。 迦蓝转换话题:“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还是要看公司的安排,我自己没什么意见。” “留下来,别走了。”迦蓝少有的不淡定:“你一个人在外地,真让人担心。” 这句话,叫昉言心里暖哄哄的。 “还有,”迦蓝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弄一桌海鲜大餐?” 昉言微笑:“你什么时候方便,便什么时候----只是我已几年没弄过大餐,也许功夫都退步了。” “不会的,你的厨艺这么好,我连做梦也在怀念。你走后,我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呢!” “你说什么?”小钟拿着菜刀向这边走来…… ☆、逃情 又是星期三,迦蓝到体育馆去,竟看见俞愉安。 ----教练说同学苏菲暂时停学,介绍了朋友来补缺。 “人们都叫我鱼仔。”她伸出手。 “朋友都叫我迦蓝。”迦蓝跟她握握手。 迦蓝学打羽毛球只有两年,技术还很一般。愉安完全是新手,但胜在年青,反应快力度足,教练一点便明,很快已可以和迦蓝球来球去。 教练让同学们分组比赛,愉安跟迦蓝同队,「鱼腩队」对「虎鲨队」,结果是七比二十一,惨败。 “下次,”愉安两手抱着拳头,发出咯咯声:“我们一定要争回面子。” 迦蓝笑答:“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愉安摇头:“那是失败者说来安慰自己。” 迦蓝笑了----年轻人,总是骄傲的。 回到尽欢吧,迦蓝坐在老位置上喝着尽欢,不禁想起意朗。以前,意朗是尽欢吧的常客,每星期总会来一、两次。现在,一个月也不见人。 迦蓝忍不住打电话给她。 “意朗,你是否给外星人绑架了?”迦蓝说。 “对不起,我近来有点忙……” “工作忙?还是有人令你□不暇?”迦蓝不让她敷衍过去。 “你别乱说笑,”意朗连忙说:“我过两天来找你喝酒。” “好,我等你。” 两天,再过两天,意朗也不出现。 第五天,意朗却把迦蓝约出去,听她的语气,很是焦急。 “迦蓝,”意朗的脸色很差:“我要马上离开香港,我已找了赵医生替文诺接生。” “你要离开多久?”迦蓝有点不好的预感。 “也许,不回来了。” “为什么?”迦蓝大惊。 “因为董之徊。”意朗困难地说:“她说要跟志杰分手,和我在一起。” “于是你要逃了?”迦蓝摇摇头:“这不是解决办法。” “我没有选择。”意朗低吼:“她是我弟妇。” “那你爱她么?”迦蓝认真地问。 “江迦蓝,你说什么疯话?她是我弟妇。” 交往三年,迦蓝第一次看见这样失控的意朗。 “她还不是,现在你们之间发生了事情,她更加不可能是。” “不管她是不是,总之,我要离开香港。” 意朗的声音也嘶哑了。 “意朗,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要想清楚。” “我不想听你说道理,”意朗捂着双耳:“我只想你帮我。” “好。你说吧!” 意朗怔住了,她的眼睛渐渐发红,说:“迦蓝,对不起。” “是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迦蓝轻拍着她的肩。 “这是之徊的电话,家里和公司的地址,请代我照顾她。” “放心交给我吧。” “我一安顿下来,便与你联络。” “好,你好好保重。”迦蓝轻叹了口气:“想清楚便赶快回来。” 迦蓝和意朗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过了几天,迦蓝回到尽欢吧,侍应小杨迎上来,说:“有位小姐找你,等你很久了。” 小杨把迦蓝带到那女郎面前。 “你好,我是江迦蓝,可以为你做什么?” 女郎抬起眼,看着迦蓝:“我是董之徊。” “之徊。”迦蓝看着眼前的她,皮肤白皙,五官秀丽,但唇太薄,而且一脸倔强。 “意朗说,有事可以找你。”她说。 迦蓝在她对面坐下,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相信她安顿下来,会联络我。” “请转告她,我已与沈志杰正式分手,我会等她回来。” “好,我一定会告诉她。” “谢谢。” “之徊,你要作好心理准备,这是长期作战。”想了想,迦蓝加了这一句。 “我不会轻易放弃。” 这牛脾气对上迦蓝的胃口:“好,我支持你。” 对上迦蓝关切的眼神,听到她的体己话,之徊心里一酸,泪水便模糊了眼睛:“…我……不是一厢情愿……” “我知道。”迦蓝掏出纸巾给她。“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最痛爱志杰----给她时间,她终会想清楚。” “……我可以常来找你吗?意朗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想知道多一点关于她的事。”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什么时候找我也可以。” 之徊说:“我想试一杯尽欢,那是意朗最喜欢喝的吧?” “好,我陪你喝。”迦蓝说:“但喝完酒,我要送你回家,反对无效。” 之徊点点头。 往后,之徊代替了意朗,每星期总有两天,坐在意朗的老位置上,喝尽欢。 迦蓝总会陪着她,耐心听她细说着和意朗的种种…… ☆、結婚 这夜,小邝看见迦蓝一边哼歌,一边调酒,看来心情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8 很好。 “有什么开心事?”小邝问。 “今天和朋友去攀石,想不到宝刀未老。”迦蓝笑答。 “和俞愉安?” “我跟你提过她么?”迦蓝没什么印象。 小邝轻咳了一声:“她可是圈里人?” “我不知道,也没问。”迦蓝说:“交朋友不讲究这个吧?” “那你对她有好感么?” “你想说什么?”迦蓝轻轻皱眉:“我是有家室的人。” “这是你的口头禅。” “这是事实。” “这种伴侣不合格,有异心并不过份。” “喂喂!宁教人打仔。”迦蓝笑说。 “我是打抱不平,看不得你总是形单只影。” “我有尽欢吧,还有一班好姐妹,怎会孤单?” “看你口硬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其实迦蓝心情好,还有一个原因----明天,便是和永愿约会的日子。 ----永愿的顾忌很多,她们每次相聚也要费尽心思,一般来说,她们个多月才会见一次面 。 在永愿的游艇上,她俩紧紧相偎。 “还记得我们在那里认识吗?”永愿问。 “我怎会忘记?” ----四年前,迦蓝刚与简婕分手,独自一人到欧洲散心。到了瑞士,迷路了,迫得在火车站过夜。睡到半夜,发现一个中国女郎在不远处倚墙休息。火车站有暖气,但她衣着实在单薄,迦蓝心里一软,便把羽绒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那女郎醒过来,看见迦蓝,低声说:“谢谢。” 还来不及说话,迦蓝便打了个喷嚏。女郎浅笑,伸手把迦蓝拉到身边,再用羽绒把两个人都包起来。 迦蓝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女郎已离去。迦蓝收拾东西,乘火车到米兰。 在火车上,她俩再遇。迦蓝这才看清楚对方----她的头发比迦蓝还短,心型脸,身段纤巧 ,像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她冷着脸,没一丝笑容。迦蓝跟她点点头,擦身而过。 到了威尼斯,迦蓝再次看见她,也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女人都相信缘分,她俩在同一时间决定,不再与它斗气,并顺从它的安排。 她说:“我叫蒋永愿,有三个星期的假期。” 迦蓝一听便明白了。 往后三个星期,是她们一生中过得最放肆最随心的日子。她们在大街上拥吻,在小巷里追逐 ,甚至,在树林里亲热。她们从没有争执闹意气,她们没有时间。 最后一天,她们逛古董街,迦蓝买了一条颈炼,永愿也买了东西,却不告诉迦蓝买了什么。 晚上,激情过后,永愿在迦蓝耳边低问:“迦蓝,你爱我吗?” “我爱你。”枕边情话,迦蓝从来不吝惜。 “那么,”永愿轻声问:“我们结婚,好不好?” 迦蓝诧意地看着她:“你明天便到法国举行婚礼。” “但我爱你……”永愿的眼睛变得通红。 “好了。”迦蓝的心很软,她用力搂紧永愿:“我愿意。” 永愿取出一对有着古朴花纹的银指环。迦蓝先替永愿戴上,永愿也把指环套上迦蓝的无名指 。然后,两人深深一吻,礼成。 “从今以后,你便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以拈花惹草……”永愿低头笑了,眼泪却流下来。 迦蓝回到香港,以为一切已结束,但三个月后,永愿却再次找上迦蓝。 “不是说好不再见了?”迦蓝很意外。 “你还戴着它。”永愿瞪着迦蓝的左手。 迦蓝落落大方:“我觉得它很好看。” “我也是。”永愿扬着她的银指环。 迦蓝皱皱眉:“你这样做合适么?” “戴一只指环的自由,我还是有的。”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迦蓝问。 “我和丈夫有了共识。”永愿说:“各有各的私人空间。” 迦蓝怔住,这意思不难懂。 永愿没有给迦蓝细想的时间,她趋近迦蓝,用最缠绵的吻攻破迦蓝的防线…… “四周年纪念日,我们到瑞士去好不好?” “好。”迦蓝浅笑,但笑容里隐隐带着苦涩:“你可以给我多少时间?” “三天。”永愿垂下眼睛。“对不起。” “不要紧,总比没有的好。” “我是不是很自私?”永愿低声问。 “是的。”迦蓝想了一下。“但我习惯了。” “你心里明白,我不会和他离婚。” “我明白。”迦蓝心里隐隐作痛。 “我应该让你走,只是舍不得。”永愿咬着唇:“当你要走了,只要说一声。” “好。”迦蓝亲吻着永愿的眼角,誓要把她的眼泪迫回去…… ☆、暗恋 迦蓝终于收到意朗的msn。 ----意朗说她正在加拿大。 迦蓝马上回复。 ----之徊已和志杰正式分手。 ----志杰火速觅得新欢,对方还是有点名气的模特儿,绯闻登上小报娱乐版。 ----之徊正等你回来。 意朗简单的回复了四个字。:“请照顾她。” 迦蓝不甘心,再写:“之徊是好女孩,你错过了定会后悔。” 这次,意朗回复:“正因为她是好女孩,应该找个可以付托终身的人,懂她,痛爱她。” “你不正是那个人吗?” “我是女人,不能给她幸福。” “沈意朗,你在否定我的人生。” “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我不知道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意朗写: “对不起。” “算了,”迦蓝写:“但你应该知道,之徊是个死心眼的人,你这样跑掉毫无用处,只会令两人难受。” “你想清楚便回来吧。”迦蓝写:“再见。” 迦蓝和愉安每星期练两小时羽毛球。她们合作渐渐纯熟,鱼腩队与虎鲨队的分数距离越拉越近 。 两个月后,两队再次比赛,二十二比二十,鱼腩队刁时险胜对方。 愉安高兴得冲进迦蓝怀里,搂着她的腰转了一圈。 迦蓝也笑弯了眼睛,实在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迦蓝和愉安喝下午茶。 愉安刚沐了浴,把头发全放下来,那柔润的发丝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亮,教迦蓝的心一阵骚动。 “你的头发很漂亮,可以拍洗发水广告。”迦蓝忍不住称赞她。 愉安垂下眼晴,微微一笑。 ----恐怕迦蓝怎样也想不到,这一头长发,根本就是为她而留的。 愉安知道迦蓝认不出她。这是当然,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怎会留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9 意一个小小的学妹? 迦蓝是中学里的风云人物,文武全才,长得虽不算漂亮,但气度不凡,一站出来,便是众人目光的聚焦。 偷看迦蓝,成为愉安每天的功课。 愉安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个下午,她亲眼看见迦蓝和一个长发女孩在操场暗角拥吻。 愉安的心在剧跳,头也有点晕,彷佛接吻的那个是她自己。 站在迦蓝身边的人每学期换一个,全是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孩。于是愉安开始留长头发,并用心打理它们。 两年后,迦蓝毕业,愉安失去她的消息。那一头长发,却一直保留着。 在尽欢吧遇上迦蓝是意外,和她一起打羽毛球,却是愉安的刻意安排。 愉安当然看见迦蓝无名指的指环。但她也打听了,对方待迦蓝并不好。 愉安告诉自己,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迦蓝跑掉…… 迦蓝看见愉安发着呆,便在她眼前扬扬手:”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你。”愉安在心里回答,口里却说:“除了打羽毛球,你平时还有什么消遣?” “咏春、游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比年轻时,什么也爱玩。” “我知道我知道,”愉安在心里说:“你喜欢攀石、篮球和棒球;音乐方面是打鼓和结他;书法喜欢张旭;作者喜欢曹雪芹;导演是希治阁;歌手是披头四----现在的你,爱好或已改变,我会慢慢弄清楚。” “那你呢?”迦蓝问。 “我也喜欢游水,我们可以一起出海。” “好。”迦蓝笑。 ☆、心动 跟愉安这别后,迦蓝去探文诺。 “文诺。”迦蓝送上日本草苺:“这是新鲜运到的,你试试看。” “昨天,明琛买了两盒过来。”文诺说。 “那真好。”迦蓝笑。“那你想我留下它,还是拿走。” “拿走吧!好送给别人。”文诺别转脸。 “文诺,”迦蓝收起笑脸:“发生什么事?你的心情好像很差。” “你最好别再管我!” 迦蓝走过去,轻拥着文诺的肩,像哄小孩般:“文诺,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么?” 文诺不作声。 “是因为明琛吗?” “……你叫她不要再来好么?”文诺终于哭出来:“我不想见她,为什么她总是出现?以前,我需要她的时候,她又在那里?” “不开心的事,就由它过去好了。重要的是现在。”迦蓝柔声说。 “这孩子跟她没一点关系,你让她别再费心...... “ “她对我越好,我越害怕......” 迦蓝叹气----这是明琛和文诺之间的问题,别人无法插手。 没办法了,只能由着文诺哭个痛快,自己在一旁递热毛巾。 这时候,门铃响起,明琛来了。 “文诺,你为什么哭?”她很紧张。 文诺挣开她,走回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她为什么哭?”明琛瞪着迦蓝。 “她心里不舒服。”迦蓝拉着她坐下来:“你要多一点耐心,不能急进。” “我已经尽了力,当年追她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低声下气。” “这像是产前抑郁。”迦蓝说:“怀孩子是很辛苦的,你要体谅她。” “我也很辛苦。”明琛抓着头发:“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也许,我应该在地球上消失 。” “明琛,别气馁。” 明琛掏出香烟,衔在口边。迦蓝皱起眉头。“你在这屋子抽烟?” “我心里烦。” “为了文诺和孩子,你最好戒烟。” 明琛说:“只要文诺肯原谅我,我便戒烟。” “这不是交换条件,你戒烟,表现你的诚意,文诺看在眼里,自有分数。” “好。”明琛把烟包紧紧握在掌心里掐成废团:“我叶明琛说到做到。” “你的心,文诺一定会明白。”迦蓝说。 原来愉安是保龄球高手,迦蓝拜了她当小师傅。 愉安向迦蓝示范,只见她捧着球,踏着步法,弯腰,把球滚向前----“噗”、“噗”几声,便潇潇洒洒地全中了。 迦蓝不笨,运动神经也不差,对保龄球却特别没法。练得手都酸了,还是球球进坑。 愉安轻搭着迦蓝的肩,从后边围上她的背,捉着她的手,教她正确的姿势。 两人贴得极近,气息也在互传,迦蓝专心学习,没发觉有什么不妥。愉安脑里有想法,心跳得很剧烈,脸也涨得通红。 ----能够这样拥着迦蓝,愉安已觉心满意足。当然,这只是暂时来说,她最终所要的,远不止这些…… 现在,除了打羽毛球外,迦蓝每星期也跟愉安练习保龄球。 跟羽毛球不一样,保龄球是讲求稳定的运动,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精练每一个姿势、每一次力度,对迦蓝这种心性不定的人来说,颇有难度。 愉安的指导很细心,也给了迦蓝适当的鼓励。在愉安的努力下,迦蓝的球技终算大有进步。 迦蓝请愉安吃饭谢师。 愉安很高兴,刻意打扮了。正如小邝所说,她化了淡装,把长发散落一旁,少了清爽,却多了几分妩媚。 迦蓝看着她,不觉有点发呆,想不到愉安打扮起来,居然这样明丽动人。 ----都说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想打扮和不想打扮的女人。 迦蓝跟愉安说着尽欢吧的趣事,愉安也告诉迦蓝工作上遇到的光怪陆离。 话题转到愉安最近拘捕了一个骗财骗色的神棍。 “那女人真可怜!”迦蓝叹息。 “她笨得无可救药。”愉安不以为然地说。 迦蓝忽然托起愉安的掌心,低头看了一会,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很快便会遇到真命天子,他不特别英俊,却是你喜欢的类型;他不特别富有,却永远不用你愁钱;他有过很多女人,但遇上你后,便对你一心一意。你们会恩恩爱爱,相伴到老……” 愉安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你看,”迦蓝笑着放开她的手:“这是每个女人的死穴。” 愉安呷了口红酒,定惊。 “那你的死穴是什么?”愉安回过神来。 “都说是死穴了,怎能轻易告诉你?”迦蓝呵呵笑着。 “我知道,你对朋友最好,总是为她们费尽心思。” “年纪大了才知道,好朋友比伴侣更值得用心保护。” ☆、愛的真谛 晚饭后,迦蓝回尽欢吧,在门口遇见李宝儿。 “宝儿,这么巧?” “我是专诚来找你的。”宝儿说:“我们进去谈谈吧!”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0 “这是同志吧。”迦蓝说:“你到这里来方便么?” 宝儿不说话,随着迦蓝到了二楼。 坐下来,宝儿急不及待地问:“昉言回来了,你可知道?” 迦蓝点点头:“她找过我。” “一走便是三年,”宝儿说:“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迦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昉言有事情忙着。” “她总是躲避我。” “这不能怪她。”迦蓝为昉言护航:“你是别人的太太。” “不是因为她,我才不会嫁给马国成。” 迦蓝沉下脸来:“你这样说,对昉言不公平。” “江迦蓝,你总是帮着她。” “李宝儿,十多年同学,你爱男人,我爱女人,她只爱你,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从来没有亲口说一句。” “什么也要用口说?我总不相信你是这样笨的人。” “我承认我不是聪明人,这么多年,竟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意。” “知道了,又如何?你还是结婚了。” “是她自己不声不响跑掉的。” “她是有点懦弱,但也不能全怪她。” “江迦蓝,你是爱着林昉言吧?怎么每一句话都是替她说的。” “我爱不爱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爱你。她明明怕猫,却一直为你照顾几头猫儿,单是这份心,便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 “我知道她对我好。”宝儿的声音低下来:“我就是想知道,她这份心,还在不在?” “你打算跟她在一起吗?”迦蓝认真地说:“要跟她在一起,你便要离婚,昉言不做第三者 。” 迦蓝握着拳:”她是个单纯的人,你别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江迦蓝,你还不承认你对林昉言有意思?” “李宝儿,即使有意思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跟她只是好姐妹。” “好姐妹?”宝儿瞪着迦蓝:“你说得出,便要做得到,不能乘虚而入。” “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昉言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不行动,便要错过。” 宝儿垂下头:“……我不想承认,这三年来,自己一直在等她,跟我说一句话。” “这十多年来,昉言也一直在等你的一句话。” “我明白了。”宝儿抬起头。 “宝儿,昉言值得你好好珍惜。错过她,你一定会后悔。” 永愿和迦蓝乘坐她的私人飞机,飞往北海道赏雪。迦蓝很雀跃,和永愿一起四年,这是她们第一次一起过圣诞节。 ----迦蓝是最佳情人,永远不会主动要求什么,争取什么。永愿什么时候要见她,她什么时候也乐于奉陪。 由于相聚的时间太少,她俩很珍惜每分每秒,把每次见面也当作是最后一次,尽全力令对方快乐。 她们在下国际象棋,约定了输棋的人要在温泉里为对方按摩。正厮杀到重要关头,空中小姐把卫星电话交给永愿。 “知道了。”永愿的脸色一变。“我马上回来。” 迦蓝的心直往下沉。 永愿很困难地说:“迦蓝,我爷爷心血来潮要举办圣诞舞会,我必须在场。” ----蒋老先生是家族的太上皇,圣旨一下,众人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那我们回去吧!”迦蓝很平静。 “对不起。”永愿心痛迦蓝,宁愿她把棋盘摔到自己头上。 “不要紧,下次再去便是。”这是迦蓝的真心话,事实摆在眼前,永愿根本没有选择权,自己发脾气的话,只会让她难受。 ----爱她,以她为重,处处为她着想,迦蓝明白怎样去爱一个人----这些都是从简婕身上学来。 永愿吩咐机师回航。 两人也无心继续下棋了。 永愿呆望着窗外的云团,久久不说话,迦蓝心里始终有些郁闷,也不开口。 机仓内的气氛有点冷。 “我们分手吧!”永愿忽然说。 迦蓝轻叹了一口气:“你又在说傻话了。” “离了我,找个对你好的人。”永愿狠狠的咬着唇。 “我不想要别人,只要你。”迦蓝柔声说。 “我根本不值得你爱我。”永愿的声音轻颤着。 “这不是由你或我来做决定。”迦蓝握着永愿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它自己会决定。” “迦蓝----”永愿眼眶尽湿,紧紧抱着眼前人,心里既苦且甜。 迦蓝在机场跟永愿道别。 ☆、千王之王 平安夜,一个人在家,难免有点凄凉的感觉。 迦蓝没有打算回尽欢吧,这个时候回去,面子搁不下。 ----三天前,迦蓝向小邝「请假」,小邝还说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之类的话。迦蓝当然知道不能怪小邝说话刻薄,她只是看不过眼自己受委屈。 找朋友吧!又可以找谁?以前还可以找意朗,现在呢?文诺明琛曦和还是昉言?她们想必已有安排,现在去打扰人家,简直是无礼之极。何况,带着不好的心情跟朋友相聚,也不是迦蓝的作风 。 迦蓝最后决定去打保龄球----这真是一个好运动,一个人也可自得其乐。 迦蓝把球用力甩出去,也把肚子里的闷气同时甩掉,几球下来,心情渐渐平复。 这时候,迦蓝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巧?”愉安想不到会遇上迦蓝,笑容从心里发出来。“一个人么?” “这问题真叫人难堪!”迦蓝笑。看见愉安,她也很高兴。 “不如我们来比赛,输家请吃晚饭。”愉安提议着。 “和你比赛?”迦蓝轻笑:“这简直是骗饭吃,除非,你让我二十分。” “好。”愉安爽快地答应。 她们采取三局两胜制,迦蓝的技术已不错,打了几个满分,再加上愉安让分,两人互胜一局,最后一局,愉安险胜五分。 出了一身汗,迦蓝胸口的郁闷已完全跑掉,她问愉安:“你想吃什么?” 愉安想了想:“日本菜好吗?” 迦蓝一怔,还真巧,想不到今天还有机会吃日本菜,上天果然自有安排。 愉安把迦蓝带到朋友的店。 这里店面很少,只有十来张桌子,有点挤,但气氛很热闹。 迦蓝看着桌上的鱼生船和温泉蛋,不由苦笑起来。 “不对胃口么?”愉安心细,马上察觉到迦蓝的不妥。 “我本来正在日本吃着这些东西。”迦蓝终于忍不住诉苦:“但约会给临时取消了。” “真可惜!”愉安看着迦蓝微皱的眉头,恨不能伸手替她揉开。 “其实这里也不错。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1 来,吃多一点,难得我请客。” 迦蓝和愉安也是健谈的人,兴趣也广泛,两人天南地北摆着龙门阵,有点乐而忘返。 饭后,迦蓝满足地打着饱噎,愉安建议散步回家,帮助消化。 两人说说笑笑,个多小时的路程在不知不觉间走完。 “谢谢你今晚陪我。”临分别时,迦蓝诚心地跟愉安说。 “我总是一个人。”愉安笑得腼腆:“有什么玩的吃的,请找我。” “好。”愉安开朗爽直,迦蓝很喜欢和她一起的感觉。 ----虽然去不成日本,但迦蓝却觉得这平安夜也过得很愉快。 这天,迦蓝打电话给愉安。 “鱼仔,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你想打球么?”愉安高兴的问。 “打是打,但不是打球,是打麻将。” 打麻将?愉安很意外,想不到迦蓝会约她打麻将----忘形地高声叫喊「碰」、「上」、「食」的她,和愉安心里那温文儒雅的迦蓝完全对不上头。 ----但只要能看见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愉安呐呐的说:“我不大懂。” “不要紧,我教你,很快便上手。” “那好吧!” “我明天下午二时正来接你。” 第二天,迦蓝来接愉安。在车上,迦蓝问愉安:“对于麻将,你懂多少?” 愉安很不好意思:“我只懂什么是鸡胡和对对胡。” “这已经足够。”迦蓝笑:“我们打的叫跑马仔,只吃鸡胡,只能碰,不能上,四只相同是开杠 ,很简单。” 愉安点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我想你记一些暗号。”迦蓝说:“拨头发是万子,揉鼻子是索子,摸肩膊是筒子。” “什么?”迦蓝这是教愉安出千吗? 看见愉安吃惊的表情,迦蓝呵呵笑说:“我们要做千王之王----许败不许胜。” 当愉安看见她们的对手,她便明白过来。 那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约七十多岁,但精神奕奕,打扮也光鲜整洁。 “爱玛,翠丝,今天看来精神不错。” “迦蓝真乖,每个月也来陪我们这两个伯爷婆,邝恩那臭丫头那里去了?” “小邝临时有事,我带了好朋友鱼仔来一起玩。” “这是爱玛。”迦蓝介绍她们认识:“是小邝的姑婆,这是翠丝,她们是几十年的蜜友。” “爱玛、翠丝,你们好,我是鱼仔,请多多指教。”愉安对老人家也很恭敬。 “鱼仔刚学会打麻将,你们要手下留情。”迦蓝笑说。 “落场无父子,让她交点学费,很快便学懂。”爱玛爽朗地笑。 “开台了。” ☆、生则同衾 迦蓝坐在愉安的对家,她的左手边是爱玛,右手边是翠丝。 翠丝的右手不大灵活,洗牌后,迦蓝会替她叠好牌,再送到她面前放好。 翠丝打牌的速度很慢,一只牌要想很久,大家都耐心地等待着,也在闲闲地笑谈着有趣的新闻。 愉安偶尔发现,爱玛看着翠丝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忽然间,愉安明白了她们的关系----愉安很感动,想不到可以亲眼见证到真正的白首同偕 。 爱玛和翠丝,总是食胡----迦蓝像是有透视眼,永远知道她们要什么牌,和愉安把手里合适的牌打出去。但偶尔,她也会让自己和愉安小胜一、两铺,总之,让她俩输得完全不着形迹。 看着迦蓝整古作怪地打着暗号,愉安忍俊不禁。愉安不禁偷偷在想,将来,老了,有没有机会和迦蓝一起打麻将?别说是爱侣,即使只是好朋友,这已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八圈牌下来,迦蓝和愉安输了九成。爱玛和翠丝笑得见牙不见眼,模样儿可爱极了。 迦蓝看见爱玛和翠丝已略现倦容,便跟她们道别。 迦蓝请愉安吃晚饭。 迦蓝对愉安说:“谢谢你,希望没有把你闷坏。” “不会,她们很有趣。”愉安浅笑:“下次有机会,也请找我来玩。” 迦蓝认真地说:“鱼仔,你真好。” “你不是更好?”愉安说:“爱玛说你每个月也会来陪她们。” “她们无儿无女,可算是相依为命,幸好生活无忧,又有小邝----小邝很孝顺,每星期也去探望她们。” “她们,”愉安禁不住问:“是情侣吗?” “是的。”迦蓝点点头。 “她们很令人羡慕。” 迦蓝苦笑:“上一代的同志很艰苦,家人的反对,社会的歧视,再加上战乱,当中有太多的挫折和考验----她们也曾放弃,各自成家,但最后还是忘不了对方。” “两人好不容易确认心意,但又怕另一半伤心,直等到双方的配偶都离世了,才重新守在一起 。” “她们还预先购置了墓地----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愉安从迦蓝的眼睛里看见了迷惘。 只听她轻声说:“这种爱,真的存在,但对现代人来说,这是聊斋里的传奇故事。” “当然,”迦蓝轻吁了口气:“要是可以选择,我还是情愿简简单单,平平实实的爱情。” “我也希望如此。”愉安说。 迦蓝想起小邝的话。“你的恋爱对象是男的女的?这问题渉及私隐,你可以不答。” “我和男孩子拍过拖,但一直暗恋中学时的学姐。”愉安大着胆子说。 “我觉得暗恋的故事最浪漫。”迦蓝说:“但可有结局?” “她身边一直有人。”愉安不敢直视迦蓝的眼睛。 “未盖棺,不能作定论,希望永远在人间。” “其实,只要看见她顺顺利利开开心心,我已觉得满足。” “这态度完全正确,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找到一个爱惜你的人。” 愉安笑了,当中带着苦涩。 尽欢吧新来了一个漂亮的酒保。她明眸皓齿,身材匀称,再加上大卷发,活脱脱一个人见人爱的芭比洋娃娃。 人是迦蓝请的,见工那天,小邝不在。 当小邝看见她,非常不满。 “这女孩太漂亮了,你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小乐是我的师妹。”迦蓝说:“调酒师傅亨利的关门弟子。” “她不该来这里工作,她应该去当明星。” “但她说,她对调酒较有兴趣。” “她真懂得调酒?” 迦蓝耐心解释:“小乐是亨利的得意门生,技术比我好得多,你可以试试她调的尽欢。” “调酒工作没表面风光,很沉闷很刻板,她忍受得了?” “小乐不是新入行,她有两年工作经验。”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2 “那她为什么要转工?” “老板骚扰她。”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还是不明白。”迦蓝搔搔头。“你害怕我骚扰她?” 小邝没好气:“她这么漂亮,可以把客人招来,同时也把麻烦招来。你最好尽快把她换掉 。” “你这是歧视,政府也呼吁用人唯才。” “出事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小邝跑掉。 小乐在迦蓝身旁坐下:“她不喜欢我。” “她喜欢工作表现好的人。” 小乐握拳:“我不会叫你失望。” 迦蓝轻笑,下意识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幸好在最后一秒停下来。 ----太漂亮的东西,果然有点麻烦。 ☆、意外 不出小邝所料,小乐的出现带来一股旋风。客人们争相坐吧台,争点小乐调的酒,阔绰地给小费。 她们逗她说话,问她的电话号码,等她下班----小乐总算应付自如。 那一晚,是意外。 ----两个客人坐在小乐的正前方,不断逗她说话。小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应酬着。突然,那高瘦个子似乎醉了,忘形地抓向小乐的手臂,另一人推开她,顺势把酒拨在她身上;高瘦个子还击,「砰」、「砰」几声,酒杯都给扫到地上去,两人扭作一团。 迦蓝正在附近,连忙上前去分开她们,却一下子便给撞倒。小邝和小马等冲过来帮忙,终于把她们制服。 迦蓝站起来,满手是血,应该是给地上的玻璃碎划破了手掌。小乐看见,急得红了眼睛。 虽然小邝竭力调停,但因为那两名客人也受了点轻伤,两人坚持报警。 迦蓝走回休息室。早有人把急救用品拿过来,但因为伤口有点深,怕发炎,小乐坚持把迦蓝送院治理。 愉安收到小邝通知,慌忙赶到医院。 迦蓝已进入诊疗室,愉安看见守在门口的小乐,跟她点点头,也坐在一旁。 ----愉安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迦蓝喜欢的不是这类型……但谁知道呢?相隔十数年,她的喜好口味改变了也不稀奇…… 过了不久,迦蓝走出来,看见愉安,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严重吗?”愉安看着她的左手,心里隐隐作痛。 “皮外伤,没什么。”迦蓝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怎会这样不小心?”愉安还是没有回答迦蓝的问题。 “这是意外。” “他们说你和人争风呷醋,打架了。”愉安不自觉的看了小乐一眼。 “还有这一个版本?”迦蓝失笑。 “迦蓝,对不起。”小乐内疚地说。 “不关你的事,不需要道歉。”迦蓝浅笑:“美丽不是罪过。” 愉安心里一沉----迦蓝还真喜欢这类型的女人? “小乐,你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 “我想先送你回去。”小乐说。 愉安抢着说:“我有车子,可以送迦蓝回家。” 小乐看了愉安一眼,再看看迦蓝,只好说:“好,明天见。” “明天见。” 迦蓝对愉安说:“肚子饿么?我请你吃宵夜。” “走吧。” 迦蓝把愉安带到相熟的潮洲打冷店。 “你喜欢吃什么?”迦蓝问愉安。 愉安想答「随便」,但心里知道这答案最惹人讨厌。她想了一下:“蚝仔粥。” “你喜欢吃冻蟹么?是这里的招牌菜。” “也好。” 迦蓝点了冻蟹、螺片和蚝仔粥。当冻蟹给捧上台面,迦蓝才想起,自己的左手正包着绷带,还怎么吃蟹呢? 却见愉安小心奕奕地用钳子把蟹壳和蟹钳弄破,仔细地抽出蟹肉,再送到迦蓝的碗里去 …… 迦蓝从没试过给人这样殷勤服侍,感动之余,更多的是难为情:“呃,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自己吃吧!” 愉安微笑:“这蟹真不错,你多吃点。” “谢谢。”迦蓝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车祸 这天,迦蓝稍晚才回到尽欢吧,看见之徊正坐在一角喝闷酒,看样子,已有几分醉意。 迦蓝正要过去,小钟却拉着她,和她谈更换雪柜的事。 十五分钟后,迦蓝再望向之徊,却发现有人坐在她身旁,还搂着她的腰。 迦蓝立刻走过去。“对不起,她是我的朋友。” 那客人抬起头,凶巴巴地说:“我也是她的朋友。” “对不起,她心情不好,喝多了。” “我觉得她心情很好----是她伸手招我过来的。” “我代她向你赔罪,她是有伴侣的人,不适合阁下。” “出来玩,我不介意。”那人瞪着迦蓝:“你别多管闲事。” “她是我的女人。”迦蓝断然说:“请你立刻放开她。” “你的女人?哈哈!”那人大笑起来:“你的女人还随处乱放?笑死我!” 迦蓝看对方也有了五分醉意,不跟她计较,伸手扶起之徊:“之徊,我们回家了。” “意朗……”之徊呓语着,软软的倚靠在迦蓝怀里。 “给我过来。”那人抓着之徊的手臂,把她往自己那边扯。 “请你放手。”迦蓝真的生气了。 “我不放,又如何?”那人笑得猥琐:“不如你问问她,愿意跟谁?” 这时候,小邝和小马走过来,一人一边,扶着那人的肩。 迦蓝说:“这位小姐喝多了,找人送她回家。” “好,你先走吧!”小邝说。 “算你狠。”那人大吼。 迦蓝半抱半扶着之徊,送她进车子,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 车行十分钟,迦蓝发现不对劲。 ----一架红色车子紧随着迦蓝,距离少于两米。迦蓝加速,对方也加速;迦蓝减速,对方也减速,古怪得很。迦蓝从倒后镜望去,发现鴐驶者正是刚才和她争执的人。 迦蓝知道对方来意不善,只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她窥准一个黄灯,狠踏油门,冲过去。但对方更狠,直冲红灯。 到了十字路口,迦蓝偷了一个车身,转入小路,再拐了几个弯,终于把对方甩掉。 迦蓝高兴不到一分钟,对方突然在迦蓝右方出现,更向迦蓝直直的撞过来。迦蓝只听到一声巨响 ,后背像是给狠狠的斩了一下,眼前一黑…… 当迦蓝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愉安侧着身靠在床沿的睡容。 迦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软软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过了一会,愉安醒过来。 “我的脚怎么了?”迦蓝问。 “轻微骨折,打了石膏,要留院半月。” “那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3 之徊呢?” “她的情况比你好,只擦伤了额角和手脚,检查清楚,很快便可出院。” “那人没事吧?” “她身体健康,但会被检控醉酒鴐驶,可能要坐牢。” 迦蓝脑里转了一圈,问:“我的电话呢?” “这里。”愉安把手提电话递给她。 迦蓝的右手不方便,便请愉安代她发电邮给意朗:“意朗,之徊醉酒车祸入院。” 愉安问:“谁是意朗?” “之徊最想见的人” “不是你么?”愉安轻声说:“尽欢吧近二十人可以作证,你当众承认她是你的女人。” “我只是一时情急,想快点打发那登徒子。”迦蓝尴尬地笑。“之徊是我好朋友的伴侣。” “嗯。”愉安放松了眉头。 看着愉安的表情变化,迦蓝心里不禁泛起异样的感觉----但,自己会不会太敏感了? 不出迦蓝所料,意朗收到她的电邮,连夜回港。 当意朗看见病床上的之徊,她的心才总算归了位。 之徊想不到会看见意朗,心里一激动,眼泪便无声落下。 意朗看着之徊瘦削苍白的脸容,心痛极了,再也忍不住,伸手紧紧拥着之徊,眼泪也同时滑落 。 “别走了,好不好?”之徊在意朗耳边低泣。 “嗯。”意朗拭着她的眼泪:“我那里也不去,一直留在你身边。” 意朗红着眼睛去找迦蓝算账。 “你为什么骗我?”意朗看来很生气。 “我没有。”迦蓝理直气壮地说:“之徊是喝醉酒,她是遇上车祸,她正躺在医院。” “你强辞夺理,你可知道,我几乎给吓死?” “当你收到消息,你在想什么?” 意朗垂下眼睛,低声说:“我在想,她出事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还有呢?”迦蓝问。 “……只要她没事,我会告诉她----我爱她。” 迦蓝浅笑:“你现在可以告诉她了。” 意朗抬起头,看着迦蓝:“迦蓝,谢谢你。” “你答应替文诺接生,算是报答我。”迦蓝立刻打蛇随棍上。 “好。”意朗爽快地答应下来。 ☆、谈判 愉安天天往医院跑,一留便是半天。 迦蓝终于忍不住:“我也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天天来,上班已经很辛苦了。” “我请了大假。” 突然,两人沉默下来。 ----如果迦蓝再不明白愉安的意思,她便不是人类,而是一块榆木。 但,迦蓝可以回应她么?迦蓝是有家室的人----这不是借口,她爱蒋永愿,这四年来,一直爱。 迦蓝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永愿,这样子躲在黑暗里不见天日,说不介意不委屈是骗人的,尤其是当她看到社交版刊登着永愿和丈夫那些恩恩爱爱的相片。 永愿爱迦蓝,这是迦蓝清楚知道的;但迦蓝也很明白,她最爱的还是自己和家族的名声。 永愿说过一百遍,她不会离开她的丈夫,迦蓝跟她注定没结果。迦蓝也问自己,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但每次看见她,心便软下来。像是糖衣毒药,明知有毒,却又甘心吞下。 ----也许,这是上辈子欠她的,今世要还。 对于愉安,迦蓝既然不能回应,便只有很卑鄙地扮作什么也不知,希望她会知难而退。 这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宝儿:“迦蓝,你还好吧?”宝儿到尽欢吧找迦蓝,才知道她出事了。 “你们谈谈,我先走。”愉安跟宝儿点点头,离开房间。 ----愉安认得宝儿是中学时的校花,到了今天,却更加娇媚可人,她,可就是迦蓝的「家室」? “她是谁?”宝儿问。“你的女友?” “你来探病吧?关心的应该是我才对。”迦蓝对这中学同学总是特别不客气,是因为昉言的缘故吗? “她看来挺不错,你常说的,要珍惜眼前人。” “你和昉言怎么了?”迦蓝转换话题。 宝儿眯着眼睛笑:”我决定离婚。” “恭喜你。”迦蓝恐怕是历史上第一个恭喜别人离婚的人。 “我想请你帮忙。” “好。” “不要答应得这么爽快。”宝儿说:“这事很难为你。” “什么事?” “你扮作我的新欢,和我丈夫见面。” 迦蓝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 “他坚持要见一见情敌才肯死心,但我不想昉言难堪。”宝儿加了一句:“昉言不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要跟她说。” 迦蓝吁了一口气:“好,我去,什么时候?” “当然越快越好。” “我今天拆石膏,明天出院,后天好了。” “我确认了时间地点,再通知你。”宝儿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再见。” 迦蓝和宝儿的丈夫马国成见面。 迦蓝打量着对方,他长得不错,算得上英俊轩昂,但神色看来有点颓靡。 马国成也在打量着迦蓝,看着她的雍容大度,心里忍不住在想----这种女人什么男人找不到?现在不单曝殄天物,还过来跟自己抢女人。 “你知道吗?我追了宝儿五年,结婚两年,感情基础很深厚,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们是中学同学,十三岁已认识对方。” 他一时语塞:“不管你们认识多久,宝儿最后嫁的是我,爱的当然也是我。” “宝儿现在已重新选择,希望你能尊重她的决定。”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每个女人也渴望着一个痛爱她的丈夫、安稳的生活、精灵的孩子,你可以给她么?” “大部份女人是这样,但也有例外,我和宝儿就是例外。” “她只是受了你的迷惑,一时胡涂。” 迦蓝暗里失笑,这口吻恁地熟悉,是了,粤语长片里的大婆声讨狐狸精时的对白。 “那你先放开她,让她闯,自己在一旁守候她迷途知返。” “这绝对不可能,她一离开我,便没有回头的机会。” ----常听人说,男人重占有,女人愿成全,信焉? “其实我不是来说服你的。”迦蓝说:“是你想见我,宝儿尊重你的意愿,而我,尊重她的意愿。” “我也尊重她,但不能纵容她。” “时间可说明一切。” 马国成瞪着迦蓝:“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会动手打你。” 迦蓝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马国成拂袖而去。 迦蓝打电话给宝儿汇报,然后回尽欢吧。 小乐调了杯尽欢给迦蓝,小钟却强迫迦蓝喝光那煲花生鸡脚汤。 迦蓝苦着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4 脸:“鱼仔每天把你的靓汤好菜送来,这十来天,我起码胖了一公斤。”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小钟答。 迦蓝心里往下沉----愉安说小钟怕自己吃不惯医院的东西,于是每天为她煮菜煲汤,请她送来。还说小钟怕迦蓝要戒口,吃着乏味,每天变换着菜式…… ☆、表白 这一天,愉安约迦蓝吃饭。 愉安的脸色不大好。 “有什么事吗?”迦蓝有点担心地问她。 愉安说:“我被派去苏格兰场受训一年,下个月出发。” “这不是一个好机会么?”迦蓝很奇怪,看她的样子,却似乎极不情愿。 愉安垂下眼睛。“是好机会。事实上,我申请了两年才获批准。” ----这本来是愉安梦寐以求的机会,但这是重遇迦蓝以前的想法…… “那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迦蓝笑。 愉安不出声。 ----愉安很想告诉迦蓝,这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她和迦蓝刚重遇,这几个月来,是自己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不敢说和迦蓝越走越近,但每次看着她,每当想起她,心里已觉甜蜜。现在要离开一年,是一年,不是一星期,一个月,自己怎么可能放得下她?当中,又会出现多少变数? 但这是上级的安排,对愉安的前途影响很大,她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 ----但如果是迦蓝开口留她呢?愉安心里知道,只要迦蓝肯开口,她一定会为她留下来。前途,什么前途,那有迦蓝重要? 愉安却也知道这是奢求。 迦蓝不笨,看着愉安的表情,便知道她的想法,她就像一个孩子,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但愉安这次暂时离开,无疑对她俩人也有好处。两人离远一点,离久一点,可以帮助认清心里的感情。 “那边很冷,你要多带衣服。” “知道了。”愉安倔强起来,不想让迦蓝看见她软弱的一面。 “我最近没什么事,可以陪你买东西。”迦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愉安听到这话,心里又高兴起来----她心酸地发现,自己所要求的,竟是这样简单。 第二天,迦蓝陪愉安买羽绒。 迦蓝很有耐心,拉着愉安逛了好几间店铺,仔细比较着款式质料和颜色。 接着两天,迦蓝陪愉安买汤包、药材和医药用品。 这天,她们买完行李箱,迦蓝送愉安回家。 愉安到厨房煮咖啡,迦蓝在客厅参观。她看见玻璃柜里摆放着数不清的奖杯和奖牌,记录着愉安彪炳的战绩----等等,这校徽有点眼熟,迦蓝拿出奖杯仔细一看,圣华佑堂,正是迦蓝的中学。 “你也是华佑的吗?真巧,我也是,我应该早你七、八届左右吧?”迦蓝高兴地说。 “才不是,你中五那年,我中一。”愉安急辩。话一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你认识我么?”迦蓝很意外。 “我认识你,一直以来,也只认识你。”愉安索性豁出去。 ----这些年来,自己的心里除了迦蓝,根本没有出现过其他人。过去,虽然也曾为着好奇或是解闷,谈过一、两次短暂的恋爱,但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只有迦蓝,只要一想起她,已觉心跳。 迦蓝听明白她的意思----原来,愉安说的学姐,竟是自己…… 愉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想不到可以再遇见你,我不想再错过。” ----错过一次,已是十多年,要是再错过了,又会换来多少年的孤单? 迦蓝心头一热,却死按捺住心里的冲动。 “鱼仔,”迦蓝困难地说:“你别把时间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愉安轻声说:”我不要求什么,只想可以常常看见你。” ----只想待在你身边,快乐的时候与你分享,难过的事情替你分担,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为你赴汤蹈火…… “这样对你不公平。” 愉安苦笑。 ----爱情从来不公平。谁先爱上了,谁便是输得彻底的输家,反败为胜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鱼仔----” 迦蓝常常鼓励姐妹们对爱情要勇往直前,百折不挠,但事情来到自己身上,便宁愿对方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 愉安低下头,然后,迦蓝看见她手背上的眼泪。 ----愉安恨自己不争气,怎能在迦蓝面前落泪?自己不是难过,也不觉委屈,只是有点心酸,埋藏多年的心意终于告诉了她,自己便犹如婴儿般脆弱…… “别这样。”迦蓝不自禁地伸手轻拭愉安脸上的泪痕。 ----迦蓝知道这是自己的缺点,总在不适当的时候心软,但这傻孩子,哭红了眼睛,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叫人心窝发痛。 愉安抓紧迦蓝的手。 ----一次,就这么一次,让她好好的握着她的手好吗?迦蓝的手很温暖,像她的人,教人恋恋不舍。 终于,愉安放开迦蓝的手,她进入洗手间,过了一会,再出来,已回复了寻常的神色。 看着愉安强装出来的硬朗,迦蓝心里在叹息,却也不敢再表露过多的情绪,匆匆喝完咖啡,便告辞。 ☆、分手 迦蓝到文诺家里探望她。 文诺本身很纤瘦,现在的肚子却又圆又大,走起路来十分吃力。但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慈爱的微笑,在迦蓝眼里,美得惊人。 文诺和明琛的关系大大改善了,明琛每晚也来陪她吃晚饭,周六周日更是全程贴身看护。虽然文诺口里不说什么,但迦蓝知道,她们重新走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文诺留迦蓝吃饭,迦蓝说好,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杂志,一边等吃。 突然,文诺留意到迦蓝的脸色变了。 “迦蓝,”文诺关切地说:“你没事吧?” “我有点不舒服。”迦蓝扶着额:“想先回家。” “明琛快到了,让她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乘的士。”迦蓝站起来:“下次再和你吃饭。” 文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迦蓝,有点担心。 迦蓝乘车回家,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本杂志。 “世纪佳偶孕育爱情结晶品,千亿老爷亲证初夏抱乖孙。” ----永愿怀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 迦蓝想起一个月前与永愿相聚,自己竟然没察觉到一丝异样----那疯狂的激情会不会打扰到他或她的安眠? 迦蓝知道生儿育女对永愿这种豪门媳妇来说,是天职,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 迦蓝完全明白不能怪她,怪也只能怪自己。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5 -从头到尾,迦蓝也很清楚自己担当着什么角色,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巫,实在是死不足惜。 不管多爱永愿,迦蓝也绝不容许自己的任性,破坏孩子的幸福----和永愿分手,已是必然的事。 理智归理智,锥心的感觉还是令迦蓝全身麻痹。 这时候,电话响起。迦蓝盯着那来电显示,怎样也按不下那接听键。 电话不休止地响了又响。 终于,迦蓝忍不住接听:“我是迦蓝。”声音却沙哑得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迦蓝,我要见你。”永愿说。 “好。” “我在你家楼下等着。” “十五分钟。” 迦蓝洗了脸,略化了妆,望着镜中的自己,微牵嘴角----看上去还算可以。 迦蓝走到楼下,看见永愿的车子。永愿向她招手,迦蓝拉开车门坐进去。 “迦蓝。”永愿伸手握着迦蓝的手。 迦蓝把手抽掉。“开车吧!” 永愿咬着唇,也不再说话,发动车子。 两人来到别墅,关上大门。永愿走近迦蓝,伸手拥抱她。迦蓝避了开去。 永愿发急:“迦蓝,你听我说。” “你说吧!”迦蓝看起来很平静。 “我和他已结婚四年,必须有这个孩子。” “我明白。” “我不是想暪你,只是很难开口。” “我可以理解。” 永愿的眼晴通红:“别让孩子影响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迦蓝缓缓的说:”我办不到。” “为什么?”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能破坏他的幸褔。” “他会有很多人爱他,而我,却只有你。” 永愿哭:“我不会让你走。” “谢谢你爱我。”迦蓝轻声说:“谢谢你给我这四年美好时光。” “迦蓝,我不会放手。” “你说过,什么时候我要走,只要说一声。” “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仍然相爱。” “对不起。”迦蓝垂下眼睛:“现在,我更爱我自己。” 迦蓝脱下指环,放在茶几上:“永愿,请多保重。”然后转身离开。 永愿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拥着迦蓝。迦蓝也没有挣开她,只静静的站着。 “迦蓝。”永愿的眼泪迅速沾湿迦蓝的衣服。 迦蓝抬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孩子的事,我可以解决。”永愿说。 迦蓝心里一跳,“你怎么解决?” “我会找医生帮忙。” “你疯了,孩子已有四个多月。” “如果孩子和你不能并存,我会选择你。” “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无憾。但你一定不可以做傻事。” 迦蓝想拉开永愿的手,但永愿死抱着她不肯松开。迦蓝叹了口气。“永愿,放开我。” “不放。” “永愿,”迦蓝转过身,双手扶着她的肩,微微用力推开她,看着她的眼晴:“再见。” 然后轻吻她的唇,放开她,离开。 迦蓝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坚强。她回到家,对着四面墙,终于哭了出来。 ----四年感情,占据着迦蓝的生命。她的心交出去了,现在要收回来,只能用蛮力强抢,硬生生把它撕开两片,只剩下血淋淋的伤口。 但迦蓝也知道,任何伤口也会随着时间痊愈。只要咬紧牙关撑下去,终有一天,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迦蓝如常的生活----练咏春、写书法、回尽欢吧、吃饭、睡觉,如常的把自己打扮得整齐干净。 ☆、酒醉 没有人察觉迦蓝有什么不妥,只除了小邝。她觉得迦蓝虽然整天挂着微笑,但笑容里多了几丝苦涩。 她也是第一个发现迦蓝的指环消失了的人。 小邝开门见山地问迦蓝:“迦蓝,你和她分手了么?” “是的。”迦蓝也没打算隐瞒谁。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迦蓝苦笑。 “不要紧,”小邝拍拍迦蓝的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迦蓝仰头饮光杯里的尽欢。 “你要借酒消愁么?”小邝豪气地说:“我陪你。” “谢谢你,不过我早过了放纵的年龄。” “醉几场、哭几场,便可重新做人了。”小邝显然是过来人。 “好。”迦蓝示意小乐再来一杯。 尽欢的酒力太弱,小邝拿来一瓶黑牌与迦蓝对饮。其实迦蓝很少喝烈酒,现在却有折磨自己的痛快,大半瓶喝下去,她醉了,小邝也醉了五分。 小邝打电话给愉安。 ----小邝喜欢愉安,但她知道愉安喜欢的是迦蓝,所以总是暗中通知愉安有关迦蓝的消息 ,很有风度地成人之美,不啻是位女君子。 十多分钟后,愉安喘着气赶到。 “交给你。”小邝把迦蓝送进愉安怀里。 愉安看着一脸悲伤的迦蓝,心窝不禁在抽动。她不知道迦蓝为什么喝醉,但知道一定不是为了开心事。 迦蓝走路不稳,愉安紧紧的拥着她,把她扶上计程车。 愉安没有照顾醉酒者的经验,幸好,迦蓝没有大吵大闹,只歪着身,把头枕靠着愉安的肩,低声呓语着。愉安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刚踏进屋里,迦蓝挣开愉安,冲进洗手间呕吐起来,过了好一会,跌坐在地上直喘气。 愉安把迦蓝扶到床上,用热毛巾替她擦脸。 愉安看见迦蓝的衣服给弄脏了,犹豫了好久,终于咬着牙替迦蓝脱掉。迦蓝半裸的身躯软软地趴在愉安身上,愉安只觉整张脸、耳朵连着脖子,全是着了火也似的滚烫。 愉安好不容易才替迦蓝穿好睡衣,却冷不提防迦蓝用力一拉,把她拉倒:“永愿----” ----永愿,可就是她的「家室」?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让迦蓝难过?这么好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要好好珍惜吗? 迦蓝炙热的唇亲上来,愉安心里想避开,却躲不了。吻印在愉安的颈项,愉安登时软下来。 迦蓝翻身,把愉安压在身下…… 愉安大力的推开迦蓝,她不想迦蓝在亲她的同时,在想着别人。 迦蓝被推开,滚到一旁,泪水汨汨落下。 看见迦蓝的眼泪,愉安心里又是酸又是痛,再也忍不住,伸手把迦蓝紧紧拥进怀里…… 强烈的头痛让迦蓝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睡衣。再闭上眼睛,拼凑着脑里破碎的片段----她记得自己醉了吐了哭了,还有,那温暖的拥抱…… 迦蓝走出房,看见愉安正绻缩在沙发上睡觉。她回房取来毛毡,轻轻盖在愉安身上。 迦蓝走到天台,迎着冷风,开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6 始一天的早课。 迦蓝徐徐地呼吸,练着每一招每一式,她尝试放空脑袋,但不成功,脑里一会儿是永愿,一会儿是简婕,一会儿却是愉安。 ----简婕对自己很好,那些年一直无怨无悔地守在自己身边,忍受着忽视和冷待。自己是欠了她,可惜已没有偿还的机会。 ----永愿是别人的太太,一直不属于自己,所有快乐都是偷来的,现在要还,也是应份的事 。 ----愉安的心意,自己怎会不明白?但这实在不是一个对的时候。缘分总爱和人类开玩笑,将来如何,还要看上天的安排…… 迦蓝回到客厅,看见愉安已经在厨房煮早餐。 “早安。”“早安。” “昨晚真谢谢你。”迦蓝轻声说。 “不客气。”愉安的脸却火烫起来----迦蓝究竟想起了多少? 愉安不知道迦蓝早餐喜欢吃什么,所以每种东西都做了一点。她煲了白粥、煎了肠仔鸡蛋,还弄了多士和麦皮,当然,也煮了咖啡和榨了果汁。 看着满满的一桌食物,迦蓝心里不禁暖哄哄起来。她坐在餐桌前,努力地吃着,不想浪费愉安的心意。 看着迦蓝带点孩子气的食相,愉安忍不住伸手拨弄她的头发:“你慢慢吃,我回家换衣服,然后上班。” 这亲昵的动作叫迦蓝心里微震,她顺势抹抹嘴:“我送你。” “不用了,你吃饱后,再休息一会。”愉安的笑容很温柔。 “那你小心一点。”事实上,迦蓝真的需要时间,厘清混乱的思绪。 “再见。”“再见。” ☆、绮梦 过了十分钟,门铃响起。迦蓝连跑带跳地去开门,笑问:“留下东西吗?” 门外人却是永愿。 迦蓝很错愕----这四年来,永愿从来没有到过迦蓝的家。 永愿看着迦蓝,也不说话。 “请进来。”迦蓝挪开身子。 永愿踏进屋里,感觉到别的女人的气息,心里的愤怒面临爆发。 “江迦蓝,你走得决绝,原来是心里早有了别人。” “你说什么?” “你别装傻,我在楼下守了一夜。”永愿的声音发着抖。 “你误会了。”迦蓝想不到永愿居然会这样傻。 “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你,总是很内疚,现在才知道一直被你欺骗着。” “永愿,事情不是你所想的。”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原来全是谎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迦蓝只觉得有理也说不清,但她回心一想,这误会解不解开,又有什么关系?两人既要分手,原因根本不重要----如果能让永愿觉得好过一点,这罪人便由自己来当吧! “你没话好说了?” “对不起。”迦蓝低声说。 这句话不单没有让永愿消气,反令她一步踏前,「啪」的一声,狠狠掴了迦蓝一记耳光。随即,她弯□子,竭斯底理地痛哭起来。 迦蓝抚着火辣的脸颊,只觉脸上的痛远远抵不上心里的痛。 但迦蓝知道,这绝不是心软的时候。 永愿勉强站起来,深深看了迦蓝一眼,拉开门跑掉。 那天以后,愉安把所有的工余时间全用来陪伴迦蓝。即使真的不许可,愉安也会偷偷发短讯给迦蓝,叮嘱她吃好穿暖。 ----日子也不多了,两个星期后,愉安便要离开香港,她要把握一分一秒。 愉安不是想乘虚而入,她是真心为迦蓝难过,她知道情伤足以撕心啃骨,她爱迦蓝,只想她生活得开开心心,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对于愉安的殷殷照料,迦蓝有点不大适应----从来,都是她在照顾别人,很少受到别人的的照顾,而且,她一向独来独往,不习惯太多的牵绊。 但愉安的无微不至,总让迦蓝心里暖呼呼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迦蓝发现自己总是下意识地等待着愉安的短讯,不再为自己单独安排节目,脑里,也经常浮现着愉安的笑脸…… 这夜的月色很好。 迦蓝把愉安带到一个小沙滩,这里的视野不错,看得见远山、明月和繁星。 迦蓝准备了红酒和鱼子酱。 愉安像是有点感应,一直紧张地握着双手。 迦蓝用微笑安抚她,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取下她的发夹,放下她那美丽的长发。 愉安的心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迦蓝在愉安的耳边低语。 愉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做梦么?感觉太不真实了。但迦蓝的体温和气味就在咫尺,暖呼呼的气息在耳边萦绕,似有还无地撩拨着她的内心。 愉安只管涨红了脸,却像是给点了穴,说不出一个字或点一点头。 “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迦蓝耍起无赖来。 迦蓝吻愉安,愉安整个人如在火炉内。 ----迦蓝那灵巧的舌头在邀请她共舞。火烫的手也在到处点火。所到处,肌肤都发出喜悦的叹息。迦蓝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主宰着愉安心脏律动的节奏。 愉安彷佛身在半空,全身软绵绵的无着力处。她想着迦蓝,心头的喜悦满溢,一方面也禁不住妒忌她过去的年年月月。 忽然,她舌头微微一痛,原来是迦蓝轻轻咬了她的舌头一下。只听迦蓝在耳边说:“我们在亲热时,你也在走神?” “我....我想的是你。” “想我也不行,专心一点。” 愉安羞笑着,搂着迦蓝的脖子,用力亲回去…… “鱼仔,”迦蓝的声音由远而近:“你盹着了,是太累了吧?” 愉安睁开眼睛,看见迦蓝关切的神色,马上惊醒过来,整张脸登时成了紫酱色。 ----怎么会发这种粉红色的梦,不是只有男人才会发绮梦的吗? 害得愉安一整天不敢抬眼正视迦蓝。 “你明天便要上机,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迦蓝问。 “都收拾好了。”愉安心里像是压满了石头。 迦蓝也不禁泛起离情别绪:“明天我送你到机场。” “好。” ☆、盡歡吧 迦蓝和愉安在机场话别。 “你事事小心。”愉安看起来有点憔悴,像是一夜没睡好。“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迦蓝强作轻松:“你抢了我的对白。” “我舍不得你……”愉安的眼睛红了。 迦蓝看着愉安----她的感情简单直接,完全没有修饰,再硬的心肠也不禁给融成水…… “愉安。”迦蓝轻唤她。 ----不是鱼仔,是愉安。愉安像是在冬天触碰到静电,心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7 里一颤。 “我等你回来。”迦蓝低声说。 愉安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说真的?” 迦蓝点点头。 愉安忽然出手,搂着迦蓝的腰,用力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 迦蓝有点吃惊,下意识退缩了,却惹得愉安把她搂得更紧,像是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愉安,别这样,别人都在看了。”迦蓝轻声说。 愉安却不管这么多,她太高兴,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得到迦蓝的响应。 迦蓝很感动----愉安很有勇气,对她的爱坦荡荡,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这是迦蓝一直想要的爱情----她不是要在人前表现恩爱,却不愿偷偷摸摸的像是做着见不光的事。 终于,迦蓝也伸手搂紧愉安。 愉安的勇气却彷佛在瞬间用完,她软软的靠着迦蓝,心里千头万绪,有想哭的冲动,而她真的哭了起来。 只听见迦蓝温柔地说:“一年很快便过去,我会专心等你回来。” 愉安脸上还挂着泪,却又忍不住笑了。 迦蓝对她又怜又爱,一个吻印在她的唇片上,愉安闭上眼睛,只想把这一刻永远刻在心里…… 这天是迦蓝的生日。 好友们齐集尽欢吧的二楼为她庆祝。 明琛和文诺来得最早,她们把女儿小颂也带来了。小颂才八个月大,白嫩嫩水灵灵,像是粉红色的绵花糖,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也不怕生,躺在明琛怀里,小邝小乐等哄上去,她也咯咯地笑个不停。 文诺和迦蓝在一旁聊天。 “看来契女很黏明琛。”迦蓝笑说。“真教人嫉忌。” “别说你,连我也快要给气死!”文诺眼里却全是笑意:“不管哭得多厉害,只要明琛抱着她,她便马上安静下来。” “这真好。” “怎么还不见意朗和之徊?” “之徊刚给我电话,说意朗临时有急症病人,要迟一点再过来。” “意朗是个好医生,没有她帮忙,小颂也不会这样健康。” ----半夜三点钟,文诺突然作动,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明琛给吓得几乎晕倒,只懂得打电话给迦蓝求救。迦蓝马上通知意朗,几经折腾,小颂才总算顺利出生,母女平安。 这时候,昉言和宝儿进来了。宝儿一改平时鲜艳的装扮,穿着淡素的套装,与昉言站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寿星婆,生日快乐。”宝儿上前吻吻迦蓝的脸颊。 “谢谢。” “迦蓝,生日快乐。”昉言微笑。 迦蓝乘她不备,也给她来个熊抱,惹得昉言的脸也红了,也惹得宝儿直瞪眼。 “好了,江迦蓝,你别借机揩油。” “李宝儿,抱一抱也不会少半分肉,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又是你叫我看牢她的,我这么辛苦才跟她走在一起,总不能冒险。” ----宝儿的前夫纠缠了很久,弄得宝儿极气馁。迦蓝找了私家侦探,偷拍他和情人的幽会证据,与他摊牌,他才总算死了心。 “生日快乐。” 迦蓝转过头,看见曦和跟她身畔的人,笑得眯起了眼睛。 “以静,真高兴你来了。” 曦和捧上礼物:“希望你喜欢。” “真谢谢你,过来喝一杯吧。” “我们放下礼物便走,”以静的眼神有点冷:“我还有事。” 迦蓝一怔,望向曦和,曦和只得苦笑。 “以静,”迦蓝知道以静还在怪她。“你大人有大量,我甘愿罚酒,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曦和始终也按捺不住,破坏了承诺,跑去偷看以静。给以静发现了,被她狠狠拒绝。迦蓝又重施故技,假装曦和发生意外…… 迦蓝喝着尽欢,一杯接着一杯,每杯也干个清光,十分钟不到,满桌子全是空杯子。 终于,以静伸手,把迦蓝手上的酒杯取过来,仰头干掉。 大家也开怀大笑起来。 “我们错过了什么吗?”意朗和之徊也来了。 “你们是戴罪之身,还敢迟到?真该罚。”迦蓝打着酒噎,大着舌头说。 “你别乱来,”明琛把小颂交给文诺,极有气慨地挡在意朗跟前:“这是我的恩人,你要罚便罚我吧!” 迦蓝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谢谢你。”意朗拍拍明琛的肩:“但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让我们自己解决----迦蓝,我和之徊到加拿大结婚,不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好,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迦蓝故意哼了哼。 “你们结婚了?”大伙儿开始起哄。“恭喜恭喜。”“怎么回事?手续烦不烦?”“要补办婚宴么?一生人一次,应该热热闹闹才是。” 大家对这对新人很好奇,围着她们问长问短的,把迦蓝这个主角冷落一旁。 迦蓝乘机到阳台透透气。 迦蓝眼见好友们都各有归宿,心里很为她们高兴,但当想起了自己----愉安已没有和她通讯一星期了。 愉安的训练很严格,功课很繁重,考试也艰涩,她忙得没有时间和自己通讯,是很自然的事。 还是,她有了别人? 迦蓝失笑,笑自己的小心眼。却也难怪她,情人分隔两地,最容易令人胡思乱想。 忽然,一双手轻轻搭在迦蓝肩上。 迦蓝带笑回头,却一下子给凝住。 “……愉安?”迦蓝定一定神,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醉眼昏花。“是你么?” “迦蓝。”愉安一把拥着迦蓝,把她紧紧的搂在怀抱里,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一年的课程缩成九个月,一考完试,便赶紧回来。” 迦蓝轻抚着愉安的秀发:“辛苦你了。” “这是礼物。”愉安捧上一个小小的绒盒。 迦蓝看了愉安一眼,打开它----里面并排着一对闪亮的钻石指环。 “这个……” “你不愿意接受么?”愉安的声音有着很明显的不安。 “你觉得这是合适的时候吗?”迦蓝缓缓地说。 愉安的心直往下沉----迦蓝是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却从没说过要公开两人的关系,也许,自己是太贪心了…… 迦蓝看着愉安的脸色,不用猜也知道这傻孩子想着什么,不禁有点心痛起来。 迦蓝牵起愉安的手,把她带到酒吧的正中央。 迦蓝敲着酒杯,“当当当”,全场安静下来。 “这里全是好朋友,我为大家介绍,这是愉安,以后遇见她,请叫她阿嫂。” 大伙儿有两秒钟的错愕。接着,不知谁大喊一声:“阿嫂!”掌声、欢呼声和口哨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8 声此起彼落。 “今夜大家不醉无归!” “好!不醉无归!” ----尽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谢谢! ☆、番外 - 我爱你 在这高兴的日子里,愉安顺利成章地醉倒了。 迦蓝送愉安回家。 这情与景和某夜有点相似,只是主客的角色刚刚对掉。 迦蓝没有思想上的包袱,她替愉安仔细的卸妆,换好睡衣,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经过这一番折腾,愉安清醒了几分,只觉浑身躁热难耐。她闭着眼睛,放软身子,心却在噗噗噗的乱跳。 迦蓝替愉安盖好被子,拨好她的头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愉安等了好久,也不见迦蓝再进一步,心里只觉委屈极了----难道自己没一点吸引力,引不起迦蓝一丝半丝遐想? “迦蓝----”低哑的呜咽从愉安的喉咙溜出来,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什么?”迦蓝凑上前,愉安一伸手便把迦蓝拉进怀里,掠夺她的唇瓣,忘形地汲取眼前的温暖。 迦蓝轻轻推开愉安。 ----虽说迦蓝没有包袱,但也不代表她喜欢这种胡里胡涂的亲热方式,她比较喜欢认真一点,温馨一点,深情一点的水□融。 愉安想不到迦蓝会推开自己,心窝像是给踹了一脚,痛得眼角也沁出了泪水,她怕给迦蓝看见,连忙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不出声。 迦蓝有点好笑,她附在愉安耳边低声说:“先让我洗澡吧!” 迦蓝进入浴室梳洗,披着浴巾出来,带动着空气里的燥热。 迦蓝躺到愉安身边,愉安背过身,赌气不理她。 迦蓝轻笑,把愉安的身体扳过来,拥在怀里。 愉安想挣开她,却发觉自己完全用不上气力。迦蓝吻着愉安的发鬓、前额、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电流在两人之间乱窜,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乱了呼吸和心跳…… 迦蓝轻嚼着愉安那精致的锁骨,愉安咬着唇,却也关不住那娇媚的□。 迦蓝逐分逐寸地吻遍愉安的柔躯,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愉安弓着身子,奋力把迦蓝搂紧。迦蓝轻抚着那光滑白皙的大腿,愉安又是一抖,迦蓝乘机窥了个空,分开它们,压着。 迦蓝重新纠缠着愉安的唇舌,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你很美……”指尖顺势滑进她的腿间,那紧致腻滑湿润让迦蓝心尖发颤,只听到愉安闷哼了一声,尖尖的指甲向迦蓝后背抓下去 …… 愉安缓过气来,生涩地扭动着纤腰,她的娇喘和低吟驱使迦蓝竭尽全力地攻城略地……突然,愉安全身蹦紧,然后瘫痪下来,化作一团春泥…… 愉安全身都是欢好后的红晕,绝美绝艳,迦蓝却彷佛意犹未尽,用舌头细细地舐走她身上的汗珠,手也没有闲下来…… “……别...不要了……”愉安扭动着身躯,想摆脱迦蓝的痴缠。 “……我爱你……” 轻轻一句「我爱你」令愉安弃甲投降…… 愉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身边没有迦蓝的体温,愉安心里一阵害怕—--昨晚,可会是自己的绮梦? 愉安急急披着薄被,赤着足跑出房。 客厅、厨房、浴室,没有人。 愉安觉得冷,伸手拉紧了被子,跌坐在沙发上。 然后,她听到锁匙转动的声音。 “迦蓝。”愉安跳起来,向大门走去,冷不防给被子绊了一下,人便往前扑----迦蓝反应 极快,扔掉手中东西,飞步上前,险险接着她;看样子,就像是愉安急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这么心急?” 愉安羞红了脸:“你到哪里去了?” “买午餐,雪柜里什么也没有。” “不见你,我心里着慌。” “傻瓜。”迦蓝爱溺地亲亲她的脸颊。“快穿上衣服,天气冷。” 愉安的脸又红了,快步进去梳洗。 当愉安出来的时候,迦蓝也收拾妥当,餐桌上摆放着愉安喜爱的炒面和红豆冰。 迦蓝把愉安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肚子饿了吧?”迦蓝整理愉安额前发丝。 愉安摇摇头,握着迦蓝的手,急切地问:“今晚可以不回尽欢吧么?” 迦蓝微笑:“我早给小邝打了电话。” 愉安笑弯了眼睛。 两人甜甜蜜蜜地把午餐吃完。 愉安提议去打保龄球。 迦蓝但笑不语。 愉安马上发现这提议完全不切实际------她的腰腿也酸麻得彷似不是自己的,只好悻悻地决定不出去了,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迦蓝发现愉安有着一整套希治阁电影的影碟,十分惊喜。 “你也喜欢他的电影么?” “最喜欢了。”愉安低头浅笑----这是迦蓝喜欢的东西,自己又怎会不喜欢? 迦蓝选了「迷魂记」来重温,愉安躺在迦蓝的大腿上,悠然入梦。 ----这是愉安响往的生活,两小口子躲在小小的蜗居里缱绻缠绵,懒理外面世界的烦扰纷乱。 电影看完,愉安也睡醒了,她伸伸懒腰,勾着迦蓝的脖子索吻。 迦蓝眯着眼睛教训她,让她以后不要这么放肆。 愉安呢声说:“我给你煮大餐。” “我情愿你好好休息。” “煮东西不辛苦,你喜欢便行。” “好吧!我们一起到街市去。” 其实迦蓝不喜欢到街市,怕那里的血腥味。但看着愉安仔细挑选海鲜和瓜菜的娴淑模样,心 里便载满了温馨。 姜葱炒蟹、蒜茸蒸开边虾、清炒豆苗、响螺汤,愉安表演着她的厨技,嘴角一直带着甜笑。 迦蓝静静的看着她----这位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可人儿,自己怎可能不好好珍惜? 两人在烛光里吃着海鲜餐。 迦蓝早领教过愉安的手艺,她放怀大嚼,愉安光喝汤已觉得满足。 晚饭后,两人腻歪了很久。眼见时间不早,迦蓝便跟愉安说:“我回去了。” “为什么?”愉安彷佛吃了一惊。 迦蓝柔声说:“我要喂鱼,它们要饿坏了。” 愉安松开眉头:“我陪你回去。” “你明天要上班,还是早点休息吧。”迦蓝吻吻愉安的鼻尖:“明天我早点过来,陪你吃早餐 ,可好?” 愉安咬着唇,不说话。 迦蓝又好气又好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脸委屈。 愉安也知道自己太孩子气,只是心里总不踏实,很想24小时都和迦蓝黏在一起,把错过的日子都追回来。 迦蓝回到家,洗了澡,正在吹乾头发,却听到门铃响起。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19 迦蓝惊讶不己,已是午夜一点了,会是谁? 迦蓝看看防盗眼,连忙打开门,“愉安,你怎么来了?” 愉安不作声,径自走到客厅。迦蓝关好门,走到她跟前:“怎么了?你别吓我!” 愉安伸手环着迦蓝的腰,把脸埋在迦蓝的颈窝里。 只听见她小小的声音:“我想每天起床也见到你。” 迦蓝错愕极,就为了这,她半夜来访? 愉安看见迦蓝的反应,心像是给揉作一团:“你不愿意?” 迦蓝轻声说:“我没有心理准备。” “我已等了十几年。” 迦蓝的响应堵在嘴边,她知道这话不能说----严格来说,她们今天才第一天拍拖。 愉安看着迦蓝的眼睛:“你爱我吗?” ----愉安只想向迦蓝再三求证,她心里清楚,床上的情话可作不得算。 迦蓝看着愉安眼里的焦虑和彷徨,心在叹息。她捧起愉安的脸,一字一字,认认真真的告诉她:“愉安,我爱你。” 愉安掉下涙来。 迦蓝心里的防线在刹那间灰飞烟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以后都听你的!” 意想不到的是,愉安竟哭得更是厉害了。 迦蓝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封住她的嘴…… ☆、第三者(明琛和文诺) 那是一间酒店的大堂。叶明琛刚跟客人谈完事情,正要离去,却看见区文诺扶着墙壁,哗啦哗啦地呕吐着。 旁边的人一脸厌恶地避开,服务员站在一旁也不敢走近。 明琛急忙走上前去,扶着文诺,掏出纸巾来给她擦脸。 “…谢谢……”文诺抬起头来,看见是明琛,那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文诺用力推开明琛,险些让她摔倒。 明琛有点生气,却不好跟她计较:“你还好吧?” “我很好。” “你要到那里?我送你。” “不用,我就住在这里。” 明琛一怔:“我送你上房。” “我自己可以了。” 文诺走了两步,突然一踉跄,明琛扑上去搂着她,她才没有摔倒地上。 “别逞强了,好不好?” 文诺没有作声。 明琛取过文诺的手袋,找出门卡,把她送到房间。 明琛让文诺坐好,替她脱掉鞋子,再给她斟杯温水。 文诺闭上眼晴,喘了口气。 明琛趁这个空档,看了四周一圈。这是一个小小的套间,小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餐桌上只有一人的餐具,地上也只有一对布拖鞋。 “你为什么会住在酒店里?” “这不关你的事。”文诺微微仰着头。 “不关我的事。”明琛只好冷笑了:“那关他的事吧?他在那里?” “你说什么?”文诺好像很不耐烦:“那个他?” “他,孩子的爸爸,他怎么可以把你们放在酒店里?” “我累了,不想跟你说话。” 明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什么疯?不是说过不再管她的事么?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明琛说。 文诺牵牵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忍住了。 明琛眼尖,看见她垂着双手,姆指正用力地碾压着食指。这是文诺的小动作,这表示她正在烦恼着什么。 明琛心里一软,便在文诺对面坐下来,等她开口。 文诺咬咬牙:“……可以借钱给我么?我的现金都给股票套牢了,一时周转不过来……” 听她这么说,明琛又再怒从心上起:“你为他生孩子,他居然还要你愁钱?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 文诺低吼:“你真的很讨厌。” “是我多事了,对不起。”明琛知道自己又再出丑,连忙站起来:“我下午会把事情办妥。” “谢谢你。” “不谢,再见。” 明琛开着车子回公司,脑中不觉泛起文诺那微隆的肚子----两个月前,她的肚子还不显见。 两个月前,她俩还是情侣。文诺却跟明琛说自己有了孩子。 当时明琛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明琛强笑着:”你是开玩笑吧?“她一手按住胸口,把跳出来的心脏按回去。 文诺很冷静:“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虽然两人的感情早已平淡如白开水,明琛却怎样也想不到文诺会有了孩子。 ----孩子?谁的孩子?她什么时候开始和男人混在一起的?就是混上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怀上了,为什么不赶快处理掉,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以前,她们也讨论过小孩子的问题。明琛很喜欢小孩子,但决定跟文诺在一起后,已打消这念头 。反过来,文诺说过最讨厌小孩子,也怕承担那天大的责任。 现在文诺有了孩子。她是深爱那个他吧?为了他,她居然怀了她最讨厌的孩子。 明琛自觉被彻头彻尾的击败,对手还是一个男人----对她们这种只爱女人的女人来说,这种痛苦比分手本身更叫人难受百倍。 明琛很生气,却有更多的无奈和自怜。 “我明天便搬出去。”文诺说。 明琛是个很要强的人,所谓「输人不输阵」,她纵难过,也不要让文诺知道。 “好。”明琛说。 “晚安。”文诺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明琛一夜没睡----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局面,当日又何苦和家人闹得翻天覆地?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叫我爸爸…… ----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勾引我女儿,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我要你在这一行再也不能立足…… 当年,她们不顾一切地走在一起。公司是文诺的爸爸一手创办,明琛是他的得意门生。明琛和刚毕业回港的文诺走在一起。他气得不得了,辞退明琛,也把文诺赶出家门。 她们没有放弃,咬着牙撑了两年,终于得到爸爸的谅解。他退休后,把公司交给明琛打理。 那时候,她们很天真的认为,排除万难后,她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但事实却是,外界的阻力没有了,共同的敌人消失了,两个人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彼此身上,赤手空拳与对方相处,那考验和挑战才真正来临----澎湃的激情慢慢减退,轰烈的爱情给生活逐渐销磨,大家开始找不到什么话题…… 到了后来,甚至各有各的逢场作戏。大家都心知肚明,带着默契,别玩过火便是,到底这段情得来不易,总不能轻言放弃。 只可惜,两人始终也要走到这一步…… 作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0 者有话要说:这是明琛和文诺的小故事,细节上与前文会有点不同。 ☆、第三者-(2) 明琛的心情沉淀起来,不再到处胡混,顶多也是到相熟的尽欢吧喝两杯闷酒。 过了两星期,明琛又到那酒店的餐厅跟客人聚餐。她看见文诺独自在吃饭。 文诺也看见明琛,她匆匆吃罢便签帐离开。 明琛跟客人道别后,挣扎再三,终于走到文诺的房间按门铃。 文诺打开门:“怎么又是你?” 明琛强行进入她的房间,看到还是一个人住的模样。 看着文诺苍白的脸容,明琛真的愤怒了:“那男人怎么总是丢下你们?” “我早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和孩子。”明琛很认真的说。文诺知道,明琛有个很不负责任的爸爸,成长过程中吃足了苦头。 过了好一会,文诺轻轻的说:“孩子是没有爸爸的。” “怎么叫没有爸爸?他是死了还是不肯负责任?”明琛很意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负责任----我没有找过他,孩子是我的,他或她也 是姓区的。” ----那一夜,是一个平凡的星期五晚上。已经一时了,明琛还不回家。文诺也不想去深究,她是在公司工作、在酒吧消遣,还是在酒店鬼混。她只觉透不过气来。好友给她电话,说一班老朋友都出来了,让她也来一聚。文诺喝多了,最后跟着旧男友回家。 虽然和明琛感情变淡,但她出去喝酒,即使彻夜不归,也从来没有出轨。现在一时胡涂,竟弄出了人命,这真是上天跟她开的大玩笑。 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文诺心里千回百转。要还是不要,主意每分钟也在改变。到了最后,她决定了,她想寻回全心全意去爱去付出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琛呐呐地问。 “告诉你?还是求你宽恕?”文诺低声叱喝着。 明琛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自己有什么资格宽恕她?自己玩的一夜情绝对比她多好几倍,只是对像都是女人,弄不出这种手尾吧。 明琛艰难地开口:“你有什么打算?难道要在酒店待产?” 文诺垂下头:“我本已租好房子,但业主临时改变主意,现在只好再找经纪。” 明琛叹口气:“我有个小单位正空着,不如你搬进去吧!” “不会太麻烦你么?”文诺咬咬唇。 “何必说这些话。”明琛强笑。 明琛回到公司,马上安排了清洁公司,请了佣人,让人买了文诺惯用的日用品。 明琛也抽空去看看房子。看到房子虽是小小的,也还过得去。明琛想了想,在抽屉里放了一笔现 金。 明琛坐在小小的露台上,点了烟,看着白色的烟一缕缕地从指缝间袅袅升起,然后消散。 ----文诺离开自己,不是为了男人,也不是为了女人,孩子也只是借口,事实上,她只想跟自己来个了断。她对自己已是彻底失望了吧? 这样的伴侣,有和没有跟本没有大分别。 这些年来,明琛常借口工作忙应酬多,把文诺冷落一旁。她不单要跟佣人吃晚饭,还要独自一人去旅行。即使明琛抽出时间来跟她吃顿饭,也总是低着头,拿着手机检覆电邮。明琛甚至忘记了 ,上一次握着她的手,仔细听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文诺有没有投诉过?明琛真的想不起来,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最大的可能是她一直的忍耐、忍耐,直至爆发,接着便断然离开。 所谓的第三者,明琛突然在想,如果只是个小婴儿,两人是不是还有挽救的机会? 明琛轻轻的问自己:“你还爱文诺么?”“你要把她追回来么?”“追回来后,会改过自新,好好对待她么?”“还有那小小的孩子,你可以爱屋及乌么?” “是是是是是。”明琛听到一把声音在心房里环回激荡着。 明琛把手里的香烟狠狠吸了满口,然后把它按熄,再把烟包握在拳头里死命掐成废团。 ----第一步,便把烟戒了!香烟对孕妇和小孩子不好,明琛可以不为自己健康着想,总不能荼毒小生命吧?文诺花了五年时间也不能让明琛戒烟,现在,便让她看看自己的诚意好了。 第二天,明琛到酒店把文诺接到小房子去。 文诺看着明琛的安排,心里一阵感慨。 ----明琛一向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就看她肯不肯为那人动脑筋花心思,当年,自己便是给她的温柔缠劲俘虏过去。 ☆、第三者-(3) 明琛留下来吃晚饭。她给文诺挟菜。 “这条鱼很新鲜,你快尝尝。” 文诺怔住,这殷勤的动作早已久违,在给猛烈追求的年代,文诺几乎不用自己挟菜。然后,热恋过去,便变成了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人家说孕妇的口味会改变,你喜欢吃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你太瘦了,为了孩子,尽量多吃一点。” 文诺不知明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唆,不由感到一丝厌烦。 明琛看见文诺轻皱眉头,马上说:“好,我闭嘴了,吃饭吧!” 文诺又是一怔----也许自己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明琛把注意力稍稍放回自己身上,自己的心思便再也暪不过她。 第二天,明琛准下午六时半按响区家的门铃。 “文诺,你今天过得好吗?” “你又来干什么?”文诺也不知为什么,一看见明琛的脸,心里便涌起了焦躁和不安。 “我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明琛一点也不恼:“你一个人在家闷着,不好。” “我懂得照顾自己,你不用费心!” “我横竖没别的事,就当你陪我好吗?” “这是你的地方,你随便吧!我不奉陪了。”文诺转身回房。 明琛碰了一鼻子灰,按她往常的脾性,早就摔门而去了。但现在,文诺的态度越差,明琛便越自责----本来一个温驯可人的女郎,居然被迫得彷如剌猬般自我防卫,心里定是有说不出的苦。 明琛不敢打扰文诺,便走进厨房跟佣人巧姐学烧菜,顺道学习照顾孕妇要注意的事项。 文诺走出房,看见厅中的明琛拿着手机,眉头又是一皱。 “我答应你,”明琛赶紧把手机关掉,塞进公文包:“以后下班了便是下班,再也不会冷落你了 。” 文诺抿着唇:“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明琛凑近她:“就是想跟你复合罢了。” “这个,你想也不要想。”文诺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1 一口拒绝。 “你别马上说不,可先看看我的表现再说。” “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我一概不会多想。” “这个我明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你不必这样。”文诺低声说:“无论如何,我们也回不到以前去。” “我没有打算跟你回到以前,以前我待你不好,以后我会更加爱惜你。” “已经太迟,我已没法子给你机会。” “机会不用你来给,我自己会争取。” 文诺瞪着明琛,只觉有理也说不清。 晚饭后,明琛还赖着不肯走,硬要跟文诺下象棋,说是为了胎教。 周末,明琛绝早来到区宅。吃过早餐后,便强迫文诺陪她到郊外呼吸新鲜空气。两人更踏遍了全港各大小婴儿用品店,购置衣服玩具用品饰物。 文诺身体弱,怀这孩子叫她吃了不少苦头。明琛每次也会陪文诺到医院覆诊,也买了几套孕妇需知及育婴指南,细细研究。 ----文诺暗自叹息,那时候,她胃炎入院一星期,明琛甚至没有来看她,任由她自行入院出院。 明琛常常打电话给文诺,每当她想起文诺,便给文诺打电话,即使每次只说上两三句话。文诺发现,长长的通话记录,几乎全是明琛的电话号码。 ----文诺,吃过午饭了吗?有什么好吃的菜…… ----文诺,你今天游泳了么?还是等我下班后陪你吧…… ----文诺,星期五有育婴讲座,我预约了两个位…… 那一夜,整个晚上雷电交加,天文台挂起黑色暴雨警号。 明琛想起文诺,她很害怕行雷,总是瑟缩在被窝里,掩着耳朵。 ----上一个黑色暴雨夜,明琛在书房里赶工夫,文诺过来敲门,明琛把她赶出去。 明琛内疚得直冒汗,实在是坐不下去了,便跑到文诺的家按门铃,尽管那已经是半夜两点钟。 佣人开门,很是惊讶。 明琛径自走到文诺的房间,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去。果然,文诺躲在被窝里呜咽着,像只小猫。 明琛凑上前,把文诺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陪陪我。” 文诺咬紧嘴唇:“我早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们之间,多了她。”文诺轻抚着圆圆的肚皮。“这孩子跟你完全没关系,你怎会爱她?” “她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会好好爱她,但你永远是第一位。” “你根本做不到,何必要令大家将来难受?” 明琛捉着文诺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叫你失望了!” “我是怕……”文诺呜咽起来:“……自己令你失望……我当不了好妈妈,也当不了你的好伴侣 ……” “不会的不会的。”明琛大力把文诺拥入怀里:“你、我、她,三个人,一条心,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别再说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明琛扣紧文诺的腰:“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手。” 文诺双手推着明琛的肩膊,两眼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第二天醒过来,已是一室阳光。 明琛赤脚跑出去,看见文诺在客厅看报纸,一颗心才定下来。 “早安。”明琛有点不好意思。 “还早?你要迟到了。” “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我们出去逛逛。”明琛试探着。 “你快去上班,孩子的奶粉钱要紧。”文诺别过脸。 明琛饿狼似的扑上去,吓得文诺哇哇大叫…… ☆、一夜之後 (晞和和以靜) 梁曦和瞪着这页书已快半小时,书上每个字都看在眼里,却进不了脑袋。也难怪,曦和的脑海里全是郑以静的模样,已没有一丝空隙。 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紊乱,曦和咬咬牙,拿起手提电话,找到以静的电话号码,正要按下去,却又马上犹豫起来。 ----一开始,以静已说得很清楚,两人只有那一夜的情份。这是游戏规则,在进场之前,大家必须弄清楚。 曦和也不想破坏规矩,只是身不由己----一夜之后,她忘不了她。 曦和回想起那夜,她跟以静相约在一间小小的餐厅。 曦和早到了十分钟,却看见一个蓝衣女郎坐在那里。灯光有点暗,角度也不对,曦和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 “是她了。”曦和的直觉却告诉她。 曦和有一刹那的踌躇----这一步走过去,后果是不是她真的可以承受的? 和陌生人共渡一夜,这是以前的她绝对不能想象的事。 曦和自小便是一个乖巧听话循规蹈矩的模范生。她的人生路一步步走过来,从来没有走错过----呵,当然,除了她不爱男人…… 那为什么要找来一夜情?真的是为了那需要么?曦和心里清楚,她只是不想一个人过生日。这也是曦和和前度女友分手的纪念日。 ----对,前度女友实在很过份,特别挑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跟她说分手,看起来,就是想让曦和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人这件事。曦和不怀念这个人,却很怀念两个人紧紧相拥着的温暖。 曦和深呼吸,然后走过去。 察觉到眼前光影的改变,以静下意识站起来,迎上曦和的微笑。 曦和打量着以静,她长发,脸型略方,眼睛是水灵灵的,皮肤净白,不算很漂亮,却绝不难看,穿着毛衣长裙,显得斯文大方。 以静也打量着曦和,她短发圆脸,穿着黑色西装加小背心,全身没有多余的饰物,清清爽爽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干净的气质。 这第一个印象,大家总算是合格了。 “梁曦和。””郑以静。”两人握握手。以静的手指微凉,曦和的掌心却是火烫,两人稍一接触 ,便把手松开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听说这里羊架很不错,我们要不要试试看?”曦和有点紧张。 “你说过最近有点燥热,”以静的声音很温柔:“最好不要吃羊了。” “嗯。”曦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她居然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她们点了菜,然后从喜爱的歌手聊起。 ----远在这次会面以前,她们已用电邮通讯了近两个月,两人对对方也有着慨括的了解----人们都说在网络世界里,谎言满天飞。但曦和告诉以静的,都是真话,她相信以静也是一样。她们相似的地方是这么多,喜爱的书、电影、歌曲、食物和旅行的地方,像是双生儿。 她们这顿饭吃了近三小时,很是惬意。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2 “这是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以静捧上一份包装得很精致的礼物。 曦和很惊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 “第一,我记得你是双鱼座的。第二,你定约会的日子不在星期五六日,反而定在最少人出动的星期一,这说明今天对你来说,是个颇特别的日子,所以我猜是你的生日。”以静微笑说:”即使猜错了也不要紧,就当是补祝或预祝你生日好了,不是也挺有意思么?” “呃……谢谢你。” “打开来看看可喜欢。” 曦和把礼物拆开,那是一条很漂亮的围巾。”你说过你容易咳嗽,那是气管敏感,要好好保护喉咙,不要让它着凉。” 看着眼前这个心窍玲珑的女郎,曦和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很喜欢,谢谢你。” “小意思而已。” 曦和看看表,觉得时间还是很早,于是提议到酒吧喝酒。 以静笑着点头。 曦和把以静带到尽欢吧去。老板江迦蓝是曦和的朋友,把她们安置在一个僻静的、不受别人骚扰的角落里。 “你常常喝酒么?”以静问曦和。 “心情不好或是很好的时候,也会喝上两杯。”曦和老实地回答:“但酒量不好。” ----曦和喜欢喝烈酒,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火舌般的灼热猛地涌上脑际,头变得一边轻一边重,带着轻微的晕眩,那紧绷着的心弦不知不觉便给放松了。 “尽量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 “呃……好吧。” 曦和喝了两口酒,胆子便大起来,趁以静不为意,越坐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以静的气息。 以静那白晰的手搁在沙发上,在曦和眼里,便是美味的诱饵。曦和忍了又忍,不想给以静误会是急色儿,但最后也锁不了心猿,悄然把手覆盖在以静的手上。 以静轻轻抽手,却没能把手抽掉。曦和更乘势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一会儿,还交缠着她的手指。 以静没有再挣开,曦和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曦和把手环过去扶着以静的肩膊。以静没有躲开,反而枕靠着她。曦和的颈窝给以静的髪梢轻拂着,只觉得连带心窝也是痒痒的。 曦和转过头,把一个吻轻轻印在以静的额角上。 以静闭上眼晴,曦和大着胆子吻上以静的唇。 以静的唇瓣带着甜香,软软的,凉凉的,像是果冻,叫人忍不住啃咬着不愿放开…… 以静微微用力推开曦和,低声说:”回家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曦和和以静的小故事。 ☆、一夜之後-(2) 曦和把以静带回家。 一进大门,曦和便拥向以静,以静轻盈地往旁边一闪:“先洗澡好么?” 曦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为以静取来全新的毛巾和浴袍。 以静浴罢,从浴室走出来,穿着雪白的浴袍,微湿的长发披在一旁,散发着曦和熟悉的清香。曦和的心不觉噗噗乱跳起来。 曦和勉强装着镇定,也进浴室洗澡了。 身体给热烫的水冲击着,曦和血管里的血液更是澎湃,连额角也几乎要冒出热汗来。她慌忙把水温调低,却又冻得她直打哆嗦。她手忙脚乱地调好水温,赶紧把自己洗擦干净。 曦和踏出浴室,看见以静正坐在床边,半垂着脸,不知在细想什么。这份娴静宁谧触动着曦和心窝的柔软处,把所有的躁动都一下子安抚下来。 曦和把以静拉到梳妆枱前,让她坐好,拿起风筒为她吹亁头发。曦和的手指在以静柔润的发丝里穿梭着,心里载着满满的温馨。 发丝渐干,曦和却彷佛不愿放手。 以静微笑着,取过曦和手里的风筒,也为她吹干头发。顺势,为她进行头部按摩。以静的手法很地道,曦和舒服得昏然欲睡。 “你看来累极了,我替你按按背可好?”以静柔声说。 曦和咪着倦眼: “嗯。” 以静让曦和俯卧在床上,缓缓地揉捏着她的耳背、后颈、肩膊和背部。渐渐地,曦和整个人都放松了,软得像团泥巴。 “……以静……”曦和轻声唤以静。 “什么?”以静把耳朵凑近曦和嘴边。 “谢谢你!”曦和顺势吻上她的耳垂:“今晚我真的很高兴。” 曦和翻身坐起来,拉着以静的手,把她拥在怀里。两人的唇片凑得极近极近,气息呢喃般传送 着。 一个吻燃烧了两人,浴袍松开,两副同样美丽的娇躯交缠起来...... ************************************************************ 看着眼前人,以静不禁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不好?”曦和哀求着。 以静也不想在大街上与曦和拉拉扯扯,于是随她走进附近的咖啡店。 点了饮品,一待侍应离开,曦和便迫不及待地问以静:“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也不回复我的电邮?” “你为什么找我?”以静沉着脸。“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找对方么?” “我想念你了。”曦和低声说:“你呢?可有想念我?” “没有。”以静的声音有点冷:“你不要再找我。” “为什么?” “一夜情有一夜情的规矩,我不想纠缠不清。” ----当日,以静已提醒过曦和,一夜之后,她们便是陌路人,再也回不去做对网络知己。 “规矩什么的,我知道,却不想遵守。”曦和轻轻的说。 “你是成年人,怎能像小孩子般撒赖?”以静瞪着曦和。 “正因为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要靠自己争取-----我想认认真真地跟你进一步发展。” 这时候,侍应送来咖啡,以静呷了一大口,藉以稳定内心的慌乱:“你真是纯情,第一次玩一夜情的人都较纯情,只要你多玩几次,就不会再有这么古怪的想法了。” 曦和涨红了脸:“有了你,我绝对不会再找一夜情。” “你知道什么是一夜情吗?大家所要的就是放緃放任无压力的一夕欢娱,天亮以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做回自己的角色。” “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尝试在一夜情人中找对象----在晩上的好情人,不可能。与其终有一朝会失望,不如从不开始。” 以静看着曦和苍白的脸容,心里也不禁泛着丝丝不忍,但是,她觉得自己有责任譲这天真的人面对现实。否则,她将来受的伤一定更重。终有一天,她会感谢自己。 但她小看了曦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3 和的决心:“如果我说,我还是想跟你试着发展,你可以给我机会么?”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不是说心里早已没有她?”她是以静的旧情人,两人已分开了三年。 “我是不再挂念她,”以静咬着唇:“却不代表我要跟你走在一起。” “我真的这么差?”曦和苦笑着:“你居然想也不想便拒绝?” “我不会考虑你,也不会考虑任何人。我不想从新适应别人的喜恶兴趣生活习惯。”以静缓缓的说:“我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 曦和明白以静的想法,她也害怕麻烦,她也怯于付出,但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个让她心动的女人。 曦和继续努力:“我是很有诚意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是怀疑你的诚意,但坦白说,你现在是一时冲动,就像小孩子千方百计要得到新兴的玩具 ,很快便会生厌。” “一年,”曦和看着以静的眼睛:”我用一年时间证明给你看,我对你可不是一时冲动—--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到网站识新朋友,不会跟别人谈恋爱,更不会找一夜情----专心一意等你。” “一年之后,你不会再对我感兴趣。” “要不要打个赌?如果我做到,你便给我机会和我开始。” “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以后不再骚扰你。” “这一年里,你也不能骚扰我。” “只发电邮给你总可以吧?你大可不必回复。” 以静沉默良久,终于点点头:“好。” 曦和孩子气的伸出手,要与以静击掌作实。以静抿着嘴,伸手与她轻轻一碰。 ☆、一夜之後-(3) 曦和守着诺言,每天上班下班,一有空便给以静写电邮,向她诉说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以静,你好吗?我很好,也很想念你。” “从明天开始,我会每朝晨跑----我要拥有健康的身体,才可以好好照顾你。” “你不是想到南美自由行吗?我报读了西班牙文,到时候,我负责对外沟通,你负责认路,我们搭档同行。” “我今天去报名学车,将来让我来鴐车接送你上下班,你便可以多点时间好好休息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甜品,我会用这一年的时间拜师学艺,立志把你养胖。” “今天到客户公司开会,正是你工作的那幢商厦,我心一直噗噗乱跳,一方面很想遇见你,一方面又害怕,只担心你误会我破坏约定,判我死刑。” “我决定戒酒。” “终于学晓了一句西班牙文----我想念你。” “教车师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鬼才----教他胆战心惊!” “今天刚学晓做芝士蛋糕,味道还行,你一定要尝尝。” “这个中秋,我朋友提议去黄山赏月,我推了她,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去。” “近期流感很厉害,我也感冒了,你务必要小心身体,好好保重。” “我又胖了一公斤,不得了,我要马上开始积极减磅,我不想你嫌弃我。” “我买了几本南美的旅游书,开始做笔记和计划行程,当然,具体细节还是由你决定。” “笔试通过了,我奖励自己,吃了一桶肯德基家乡鸡。” “甜品老师今天教我们做焦糖炖蛋,我成功了。” “昨晚,我梦见你了。” “我要努力储蓄。” “一年,为什么是一年?我真笨,说一个月不是很好么?” “下星期便是万胜节了,我会陪小外甥到海洋公园哈啰喂,你呢?” “我下星期要到上海出差,一个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 “表妹说我做的蛋糕终于可以给人类食用了,我会负责设计及制造她儿子五岁生日会的蛋糕。” “圣诞节,我家摆放了圣诞树,是我亲手做的,相信你会喜欢它。” “最近天气很干燥,你多喝点蜜糖水。” “新同事约会我,我第一时间拒绝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机会背叛你的。” “我懂得用西班牙文求医了,一般的情况难不到我。” “明天考路试,很紧张。” “天,我有鴐驶执照了!我终于可以买车了!但会等你陪我去选。” “我举办了一个甜品派对,好评如潮。” “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你?我快发疯了!” “下个月便过新年,你有计划到外地玩吗?” “天气报告说,明天气温骤降,你要穿厚一点的衣服。” “听说京都的樱花很漂亮,等着和你同去欣赏。” “我终于把酒戒掉。” “我升了职,加了人工,买了一对手表,你一只,我一只。” “居然有人劝我参加速对饭局,我很自豪的告诉她,我可不是自由身。” “我逛商场,看见了小王子和玫瑰园的手版模型,买下来,等着送给你。” “这个月,我天天加班,才没有每天写电邮给你,绝对不是因为我放弃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过两天便是情人节了,时间过得真快,希望下一次的情人节,可以与你一同庆祝。” “下星期大会堂的画展,你会去吗?你放心,我不是无赖,不会去那里扮偶遇的。” “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先给你保管着,很快便可以亲手送给你了。” “很快便会再见了,我很紧张,你呢?” “你不会食言吧?” “明晚七时,我会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 这一天,曦和六时半便到了餐厅,并找回上次的座位。 每当有人进入餐厅,曦和便紧张地寻找以静的身影。可惜的是,每次都换来失望。 七时、七时十五分、七时半…… ----曦和告诉自己,一年也可以等了,倒不差这几十分钟。 餐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深渊 (意朗和之徊) 志杰把之徊带到他姐姐的家吃晚饭。 志杰按门铃,听到屋内传来一迭声:“来了来了。” 门开处,只见一张圆圆的笑脸。 “哦!”之徊不觉掩着嘴,这也太叫人意外了,眼前人,竟是她。 她也给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意朗。” “我是董之徊。”之徊跟她握握手。 志杰看看之徊,也看看意朗:“你们认识的?” “我们见过几次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4 了。”意朗的眼里都是笑意:“你们先坐坐,十五分钟即可。” 之徊与志杰坐在客厅里,那里布置得极简约舒适,一张大大的沙发,叫人把身子埋下去后便走不出来。 “你跟我姐什么时候见过面了?”志杰问。虽然他与之徊走了近两年,但没有七、八分把握,志杰一直没敢把她带回家。 之徊看着茶几上的兰花,想起了那时候…… 那是个艳阳天,公路犹如一个大热锅。之徊的车胎破了,勉强驶到路肩。之徊不懂换车胎,只好打电话找车行帮忙。 这时候,一个踏单车的人经过了。她一身迷彩打扮,除下头盔后扬起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浅笑中为之徊换车胎。 只见她动作娴熟利落,很快便把事情办妥。 “你开车试试看。” 之徊上车,引擎在咆哮中冲前十多米;不待之徊道谢,那人已踏上单车,在经过之徊车旁时,向之徊挥挥手,笑说:“再见。” 第二天,之徊又再遇上她。 在一个大型商场里,穿着休闲服的她在人潮中仍带着一脸怡然,那些在她身前身后尖叫穿梭的小孩子撞到她身上,也未使她皱眉。 之徊虽然觉得有点冒昧,但禁不了心中冲动,扬手跟她打招呼。 但她没有反应,正当之徊有点无趣的放下手时,却听到一声砰然大响在身后响起,然后是破空的尖叫声和哭叫声。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高声唤:“我是医生,这位穿蓝衣的先生请替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蹲□,为那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小孩检查伤势。 那男孩在她怀里大声哭叫,两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只听她温柔而镇定的说:“姨姨在这里,别害怕。” 小孩的母亲给吓呆了。她转头跟那母亲说:“没骨折,小孩子康复快,不会有后遗症的,请放心 。” 十数分钟后,救护人员来到,小男孩给抬上担架,但小手却不肯松开,她也就一同上了救护车。 之徊再次目睹她的“行侠仗义”,心中不由诧异极,想不到这冷漠的世界还有这种热心人。 在大会堂,之徊正等着进入表演厅。 蓦地,耳边响起了声音:“这么巧?又碰见你了。” 之徊回过头,看着那暖性的脸容,居然说不出话来。 “上次我忘记提醒你更换后备车胎,你换了么?” 之徊点点头。 “大前天你在商场跟我打招呼,我一时来不及回应,真不好意思!” “别客气。”之徊心里却不禁舒坦起来。原来,她也注意到自己----对之徊这种孤僻自傲的人来说,没什么比不受重视更让她难受。 “那小孩……” “我早上探望他了,他打了石膏,不能乱蹦乱跳,他妈妈不知多安心。” 两人不觉相视而笑。 “一个人么?”她问。 之徊点点头,脸上带点黯然。之徊总是一个人看艺术表演,志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当然,他追求她的时候也曾陪她听过几场交响乐,但之徊看见他郁闷无聊的模样,自己也静不下心来,往后便不再勉强他了。 但听她朗朗的笑说:“我也是一个人,正好作伴。”这场表演是不设划位的。 不待之徊说什么,六、七个青年人从旁边钻出来,兴高采烈地把她团团包围着:“沈教授,原来你在这里,害我们好找。” “我们因你极力推介才来这里的,完场后,你要请我们吃宵夜。”然后,把她拥了开去。 无奈之下,两人也只好点头示意再见。 最令之徊懊恼的是,谈了这么久,连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 对于那精彩的舞蹈表演,之徊也感到有点索然无味。 ----之徊做梦也想不到,她就是自己男朋友的姐姐。 “开饭了。”意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之徊的沉思。 桌上摆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家常菜,却是色香味全。 之徊从来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只管低头吃饭。意朗也没说什么话,光靠志杰唱独脚戏。 意朗看着之徊,这个沉静孤高清丽的女人,跟志杰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意朗不是说志杰不好,他事业有成、英俊轩昂、热诚爽朗,意朗也为自己的弟弟自豪。但他跟之徊真的相衬么?志杰懂得她么?还是,只当她是一个具姿色的女人? ☆、深渊 - (2) 过了两天,意朗找机会跟志杰说话。 “你对之徊要着紧一点。”意朗说:“她为了你才从英国回来香港,你怎么总是把她留在家里 ?” “是她不愿意跟我出去应酬,还说这些酒会舞会最叫她气闷,宁愿待在家里。” “你可以抽多点时间陪她。” “我对她很好。”志杰笑嘻嘻的说:“她从来没有投诉过。” 志杰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满分的情人,他每星期必定跟之徊吃顿饭,给她两个问候电话。大时大节 ,也绝不忘记送上花束和礼物。 “你明白她需要什么吗?” ----不是一束花,一顿晚饭,几个吻,一堆不着边际的情话,女人需要更实在的东西。 “我知道,我明白,我打算再过两年便跟她结婚。” 意朗摇摇头:“你误会了。” ----也不是结婚证书,证书的本质早已被世人确认,它所能约束的,是婚姻,不是爱情。 女人需要的,是诚意,一份真正被关心爱护怜惜的感觉,不是被追求时的昙花。 “之徊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志杰终于收起那嘻皮笑脸:“大家都是成年人,总要学会自得其乐,怎可妄想别人把快乐带给自己?” “每个人也是独立的个体,投契便待在一起,不高兴便挥手道别----总要拿得起,放得下。” “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们,但你真是过虑了!” 意朗只好闭上嘴。 也许志杰说的是实话,但意朗却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之徊眉梢里的一抹无奈。 她不能想象,一个妙龄女郎独处屋中,寂寞地渡过每一个晚上。这种苦,别人不知道,意朗却很清楚。 她希望可以帮助之徊,也就是帮助志杰,代他向之徊作出点点补偿。 意朗开始约会之徊。但很不顺利,之徊一直婉拒着。 意朗知道,之徊敏感、脆弱,却也骄傲,总是下意识与别人保持着距离。 意朗直接守在她公司门口,之徊实在是避无可避。 意朗把她带到一间小餐厅。除了点菜,之徊几乎没说上什么话。意朗也没刻意多说话,但嘴角却 一直挂着暖暖的笑容。 这夜,之徊回到家,收到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5 志杰的电话。耳边听着他的嘘寒问暖,脑海却浮现着意朗的微笑。 第二天,意朗驾了车子来接之徊上班,还约她吃午饭。 之徊拒绝了,她的午餐一般是咖啡三文治,十五分钟便解决掉,最讨厌仪式似的午餐约会。 意朗笑笑,不以为悍。到了之徊公司,意朗变戏法似的捧上小食盒,里面是她亲手做的寿司。 之徊呆呆的看着意朗,心头一片空白。意朗跟她挥挥手,便发动车子走掉。 快下班了,之徊心里开始在忐忑,意朗来、还是不来?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不想她来。 之徊走出公司,放眼一看,不见意朗的车子。 她带点自觉地喘了口气,却冷不防半缕怅惘正在心底鬼鬼祟祟地冒出来。 之徊回到家,淋了浴,打开雪柜,打算弄点意大利粉当晚餐。 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买了新鲜的虾蟹,家中的煤气炉却坏掉,可不可以借用你的厨房?”意朗的表情很老实,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教之徊也忍不住笑了。 她们合力泡制了一顿丰富的海鲜大餐。之徊吃得不多,但话多了,笑也多了。 “之徊,明天……” “明天、后天、大后天,整整半个月我晚上也有事。” 看着意朗一脸失望,之徊轻轻的说:“明天法国电影节开幕,我买了套票,你可有兴趣一起看 ?” 意朗飞快的点点头。 很快,她俩几乎每天也见面。 有时吃顿饭,听听音乐会。间中,也逛逛书店,或是到市场去买点新鲜菜蔬,然后回到其中一人家里,在厨房内煮煮切切。 她们会半躺在地毡上看书报杂志。一个在看西洋神话全集,一个在看镜花缘,当然,也会挤在一 起看漫画。 假日,她们会驾了车子四处吹吹风,或找处僻静的海边钓鱼,或背了背囊到山里野餐。也不忘做点运动,打打网球,玩玩风帆。 再不,便躲在家里织毛衣、刻印章,比拼着手艺。 意朗爱看之徊的笑脸,每天用一种方法逗之徊高兴。她的关怀和爱怜使之徊觉得自己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 一切发展着,是这么顺理成章,是这么自然而言。在两人之间,不外是一份浓浓的友情,迹近姐妹般亲厚。 志杰更深自庆幸女友所托得人,此后天空海阔任鸟飞。 绝对没有人怀疑过什么。 但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受人类控制的。正如地底火山般,静悄悄地酝酿着,在全无防避的时候,蓦地爆发…… ☆、深渊 - (3) 意朗到澳洲参加学术交流会,为时两个月。 意朗极不情愿,只觉心里有所挂牵。之徊依依不舍,居然跑到机场送机。 两人在机场话别。意朗要之徊亲口答应自己,不再乱吃安眠药。之徊请意朗好好保重身体,别开夜车赶工夫。 志杰站在一旁,极度不耐烦。他不明白这两个女人是什么一回事,意朗只是出差两个月,不是两年或是二十年,更不是一去不回,有事没事送什么飞机,无缘无故惹来离愁别绪。 把意朗送走后,志杰想跟之徊吃晚饭,但之徊却推说头痛,志杰无可奈何,只好送她回家。 意朗走后,日子完全成了两样。之徊夜里睡不稳,躺在床上,看着大钟一圈一圈的走着。 她开始害怕下班,极讨厌在人潮里飘流的感觉。 躲在家里,也不能使她好过。她拿起杯子,便会想起这是意朗为她买的。她躺在沙发上,彷佛感觉到意朗的体温。她最害怕进厨房,那里每样东西也叫着意朗的名字。 每分每秒也在提心吊胆,深怕一不留神,会听不见电话的铃声。 她想念意朗,严重的程度,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之徊不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她也觉察到自己的反常----没有一个妹妹会对姐姐产生这样的依恋 。 之徊害怕极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跑去找志杰,躺在他的床上。他的手伸过来,她的心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颤栗。她挣开他,飞快地跑掉。 就这样跪在街角,之徊竭斯底里地痛哭着----她发觉了真相。 之徊的凄惶到了极点。 她吃不下,睡不了,连呼吸也彷佛不畅顺。她很害怕,也很愤怒,但更多的是彷徨。她数着日子 ,渴望着意朗回来,又怕她出现。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意朗,面对自己。 终于,意朗回来了。 “志杰说你病倒了。”意朗的行李还没有放下。“看医生没有?他怎么说?” 之徊的泪水簌簌落下。 “怎么哭了?”意朗心里一急,便伸手揩掉她眼角的泪。 之徊执着意朗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爱你!” 意朗整个人给震住。 “我爱你,你爱我吗?”之徊呜咽着。 她爱她吗?意朗怎能告诉之徊,这两个月,她像是失掉了魂头?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是在担心,总是在挂牵,这小女孩有没有吃饱穿暖睡得好? 她爱她吗?她给之徊写了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电邮。什么也告诉她,琐碎得连午饭的菜咸了淡了也写下来。有时发觉实在太过无聊,不好意思,便把它删掉重写。 她爱她吗?看到好的风光,美味的食物,有趣的事情,她第一个便想起之徊,只想与她分享。遇到不好的事情,她便庆幸之徊没有遇上。 但问题是,她可以爱她吗?她怎么能爱她?那志杰怎么办? 之徊紧紧抓着意朗的手臂,犹如溺水的人。她要知道意朗的心意,只要确认意朗对她也是有情,只要她不是一厢情愿,她愿意跟她一起面对前路,不管那会有多艰难,她也绝不退缩。 “之徊,我……”意朗听到自己颤抖着的声音。 “你可以不爱我,却不要拿志杰当借口。”之徊进逼着,不让意朗敷衍过去。 “我已经不爱他了,即使不是你,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从意朗的眼里,之徊读到她的恐惧和忧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与他解决。” “你是爱我的吧?”之徊轻轻靠在意朗的怀里,那温暖柔软的地方,彷佛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之徊抬起头,吻上意朗的唇。 意朗感到一阵晕眩----她的唇瓣,跟小颖一般柔软。 此时此刻,意朗想起小颖。没有多少人知道小颖的事,这十多年来,意朗一直深埋心底。 ----小颖是意朗的学妹,人很漂亮,也聪明,但太爱玩,成绩很差,意朗义务替她补习。意朗耗尽心血,终算让她升了班。然后,她们便走在一起。她们也有过快乐的日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6 子。但小颖毕竟年轻,很享受被男孩子拥戴着的优越。她们整天吵架,却又分不了手。直至那天,意朗亲眼看见那篮球健将自小颖的房间走出来,意朗怒极痛极,伤心羞愤的感觉教她疯狂。她没有理会小颖的呼喊,只管疯狂地向前跑。意朗跑得快,飞驰而来的车子没碰上她,却撞倒随后追来的小颖…… 意朗把自己判了刑,用种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直至,她决心扶之徊一把。意朗只想让之徊的日子过得高兴一点,却料不到,自己又亲手把她推进不见底的深渊里。 意朗没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之徊,对不起。”意朗推开之徊,匆匆离去。 意朗订了机票,在这一个下午,抛弃本市的一切人与事。在飞机上,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之徊 。 在这加拿大的小镇呆了半个月,一个个坏消息便从好友江迦蓝的口中轰轰烈烈地传到意朗耳边。 ----志杰与之徊分手。 ----之徊辞了职,整天在家里发呆。 ----之徊发生交通意外。 意朗不得不回来。 ************************************************************** 之徊睡熟了,脸色很平和,嘴角还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在合上眼睛以前,她跟意朗说:“你可以再次离开,但我也可以再次让你回来……” 她的话令意朗战栗,她太明白她的意思了。 ----既然之徊给推进了深渊,不能自拔,也不容他救,那么,意朗也一头栽进去,作她的陪葬吧! 这也是天公地道的…… ☆、猫之恋(昉言和宝儿) 听到大门那边传来锁匙转动的声音,林昉言合上书本,膝上银灰色的波斯猫「公爵」懒洋洋的”喵”了一声,跳开去。 昉言迎上李宝儿:“累了吧?” 宝儿伸手搂着她的腰,把脸蛋埋在她的锁骨窝儿,蹭了几下,终于舒了口气:“累死了。” “先洗澡吧!我给你煮点云吞,好不好?” “好。”宝儿脱掉鞋子,直接走进浴室,她知道昉言已为她准备好替换的衣服。 洗了一个滚烫的热水浴,宝儿带着粉红水润的肌肤来到饭厅,双手捧起热腾腾的碗,只觉暖意从掌心直传到心里去。 昉言坐在一旁陪她,怀里是另一只混身雪白的美国短毛猫。 “这是『男爵』吧?”宝儿咽下最爱的云吞。 “这是『子爵』,男爵四只脚是黑色的。” 昉言轻轻搔着「子爵」的小肚腩,牠舒服得像人般打着咕噜。 “是那只最胆小的吧?我搬来了一星期,才见过牠两、三次。” “是的,牠比较怕生。” “怕生?这小家伙忘记我才是牠的亲娘吧?”宝儿眨着眼晴:“我也知道生娘不及养娘大----我才养了牠三个月便丢给你。” “这不能怪你,当空姐的,今天到这城市,明天到那城市,那有时间照顾牠?”昉言的笑里尽是包容。 “这倒是真的。”宝儿口里原谅自己,但心里也知道这是昉言为她找借口----这屋子里共有五只猫,每一只的亲娘都是自己,养娘都是昉言。 每个人都说宝儿像猫,连宝儿自己也觉得上辈子也许是猫,同样的娇嫞自我难以捉摸。那时候,追求者总送她有关猫的东西,有的,甚至送她活生生的猫儿。宝儿收下的时候笑不拢嘴,及后却发觉自己最爱的不是猫,而是她自己----跟猫儿搂搂抱抱逗逗弄弄是可以的,但说到要照顾牠们 ,每天喂食梳毛换猫砂,宝儿却真的办不到了。 宝儿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便跑去找昉言。 “那不如给我养吧!”昉言自告奋勇地接收猫儿:“你有时间便来看看牠。” ----昉言爱猫的吗?怎么从不听她提起?但只要能解决麻烦事,宝儿也不再多想,马上把「公爵 」送到昉言家里。 这样的事情,陆陆续续地发生着。就是这样,昉言成了宝儿的私家爱护动物协会,专为她照顾猫儿。 ----多笨的自己?竟然到了最后,才总算弄明白,昉言爱的,可不是猫…… 想到这里,宝儿忍不住伸手握着昉言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蛋上。 “怎么了?” “我爱你。” 昉言脸蛋一红,她还不大习惯像宝儿那样,总把爱字挂在嘴边。 宝儿心里暗叹了口气,换了个男的,听到这句话,早把自己拥进怀里,狠狠亲上几口。和这个比自己还要被动害羞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还要再主动一点。 但一想到麻烦事还没有解决,宝儿感到一阵泄气。 昉言对宝儿那微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内,她反握着宝儿的手,低声问:“谁让你不高兴了?” “他!还有谁?”想起他的嘴脸,宝儿连胃口都没有。 “不是说会跟他好好谈谈吗?” “好话狠话都说尽,他却总是反反复覆的这么一句----死也不要离婚。” “这也难怪,你们结了婚才刚满两年。”昉言心里也替他难过。 “但我已不再爱他,强留一个变了心的太太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也许,他还是很爱你吧?” “如果他爱我,那更加应该爽爽快快答应下来----他不该阻止我追求幸福。” “太苛求了吧?你现在要他放弃的是两年的衾枕情,不是一张旧报纸,换了任何人也难以割舍 。” “衾枕情?他要是有念一念这所谓的衾枕情,又怎会搭上那女人?” “但……”昉言垂下眼晴:“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也承认,我对这段婚姻是不投入,我没有尽好太太的本份,所以我只希望他赶快在分居协议书上签名----事情一日不办好,我便一日寝食难安。” “是我不好,让你吃苦。” “是的,都是你不好。”宝儿刁蛮地朝她的手背咬下去。 昉言感到一阵轻微的剌痛,却坦然地任着宝儿发泄----是的,要不是自己,宝儿也许不必像现在这么郁闷。 “你要是早点开口,我也不致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早点开口?昉言苦笑着摇摇头。 ----那是远古以前的事了。 昉言十三岁随父母从北京移居香港,住在宝儿的隔邻,也成了她的同班同学。 昉言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学懂说广东话,后来学晓了,已养成的沉默木纳却改不掉。但不知怎的,宝儿却最喜欢逗昉言说话。 于是两人成了好朋友----昉言各科的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7 成绩都是上上等,宝儿认识她以后,功课测验考试全都不用担愁。 ☆、猫之恋-(2) 宝儿的时间都用来寻欢作乐,她的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菲腊艾迪泰臣约瑟史提芬。宝儿总爱扯着昉言,把自己的罗曼史巨细无遗地一一陈述。 宝儿对昉言完全信任,没保留一丝秘密----连第一盒验孕棒都是央求昉言代她去买的。 昉言却在心里守了一个大秘密,死也不敢告诉宝儿----她爱她,自第一眼开始。 昉言自己也不敢接受这现实。 也有追求昉言的男孩子,昉言也强迫自己出去走走,但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到了后来,她甚至跟女孩子出去,竟也发觉别扭。 昉言这才知道,自己不爱男孩子,也不爱女孩子,她爱的是宝儿,不管宝儿是男还是女,自己爱的便是李宝儿。 昉言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宝儿。 “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宝儿锲而不舍地追问。 昉言抚着宝儿柔软的发丝:”我总认为只有一个好男人才配得上你。” 宝儿的运气却一直不好,遇上的都不配她。 宝儿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高大帅气,但嫉忌心强得彷佛要把宝儿身边所有的雄性都杀掉。 接着是位副教授,文质斌斌,想不到却是花心萝卜。 再下来是位有家室的成熟男士,两人纠缠得最久,让宝儿伤透了心。 还有那孤傲自卑的艺术家和四处留情的飞机师以及其他其他…… 宝儿的情史虽多,却是一个重情的人。每一次恋爱都是全情投入,弄得遍体鳞伤。 宝儿每次受了伤,便去找昉言,让昉言陪着她大哭大醉。 “那夜,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严格来说,昉言没有告诉过宝儿什么。是宝儿半醉中拥着昉言,哭着问,为什么这世上总没有真正爱她的人。 昉言一时控不住心里苦,冲动地在宝儿的额角深深印下去。 ----宝儿往常也会偶然轻啄昉言的额角面颊嘴唇,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姐妹淘间的亲昵,没什么特别意思。 但昉言这个吻却让宝儿惊惶不已,朦胧中像是意识到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前额,睁着圆圆的眼晴 ,不安地看着昉言。 “……宝儿……我……” “……对不起……” “…...我送你回去吧!” 宝儿也知道这样叫昉言难受,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心里乱作一团,也不知怎样应对才是,只好沉默着。 昉言却把宝儿的沉默当成了断然的拒绝和否定。 ----昉言不仅是伤心,而是羞愧,自觉无颜面对宝儿,像是单方面把十数年的友谊糟蹋掉。昉言内疚得透不过气来,只好选择逃避。 这一夜,昉言眼睁睁守到第二天。回到公司,便向萧老板申请调职新加坡当开荒牛。 “你肯请缨,我当然很高兴,但你可要再考虑清楚?这计划很庞大,最起码也要三十个月时间才完成。”萧老板好心劝昉言。 “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想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宝儿知道你这个决定吗?她不反对?”萧老板也认识宝儿,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密切。 昉言垂下眼睛:“我最快下星期可以动身。” “那好吧,我会尽快安排。” 就是这样,昉言带着五头猫离开香港。 待一切安顿下来,昉言才发电邮通知宝儿。 宝儿也分不清自己是惊诧生气还是伤心,就这样坐在电脑前,怔怔地落下泪来。 “你让我知道了,却又偷偷溜掉,可知道我有多难过?”宝儿说起心头恨,不禁在昉言手臂厚肉的地方再狠狠咬上一口。 ----自从昉言离开后,宝儿蓦地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茫然过,心里一直不踏实,没一丝安全感。 以前,不管她多伤心多失意,昉言总会守在那里,听她倾诉,给她鼓励,很快,宝儿便会再次站起来。但这一次,宝儿知道只能靠自己…… 昉言揉着痛处,却不敢呼痛,只低低说了句:“但你结婚了。” “因为他求婚了。” 当时的宝儿彷徨虚怯疲惫,只想找双温暖的手,结实的肩膀,而他适时地出现了----是的,他不是特别的英俊、特别的聪明或是特别的富有,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宝儿身畔。 他俩马上飞往拉斯韦加斯结婚。 像是报复似的,宝儿也是用电邮通知昉言自己的婚讯。 收到这消息,昉言固是哭了,却也笑了------终于,十数年的苦恋谢幕了。 那时候,幸好有这几头猫,牠们都像是知道了昉言的伤心事,时时刻刻轮流地依偎着昉言左右,给她舔伤。 宝儿的声音带着酸:“你不是也有了蔡医生么?” “不是的,我说过好几遍了,那时候,侯爵背部长骨剌,她是牠的主诊医生,所以我们走得比较近……” “哼!谁信你?”宝儿嗔说。 “是真的,回港后,我跟她也没什么联络了。”昉言发着窘,她是老实人,竟然向宝儿全盘交代了和蔡医生的一段小插曲,让宝儿拿着话柄,动不动便拿出来当武器。 ☆、猫之恋-(完) 事实上,昉言很感激蔡医生,除了因为她救了侯爵外,还因为她让昉言回复了点点自信。 ----蔡医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郎,她笑的时候,露出小小的虎牙,竟然和宝儿有几分相似,昉言看着她,总会看得入神。 那一夜,昉言跟蔡医生吃晚饭。 “蔡医生,我真的很感激你救了侯爵。”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蔡医生说:“现在也很少见这么尽心尽力照顾宠物的主人了----你真的把它们当孩子吧?” 昉言微笑:“这全是朋友让我代为照顾的,不能有什么闪失。” “朋友?”蔡医生轻声问:“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吧?” “是的,很重要。”昉言心窝一阵发麻,忍不住吐露心声:“……她已经结婚了。”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但蔡医生却听明白了:“你……你还在等她么?” “不,我只是……”昉言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昉言,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值得让人好好珍惜和爱护。”蔡医生很直接了当:“我很愿意当这个人。” “我……”昉言有点失措,想不到她会表白:“我很荣幸,可是……” “我知道你对感情很执着,不是这么容易便接受别人,不要紧,我可以等。” “我总是要回香港的。” “这不是问题,我也可以到香港开诊所。” 蔡医生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尽欢吧 作者:方愚 分卷阅读28 不绝约会昉言,百折不挠。 昉言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禁偷问自己:“蔡医生漂亮成熟大方善解人意,对自己也很包容和珍视 。为什么不是她?” 答案其实就在昉言心里----彷佛,宝儿便是昉言心头那最后一块砌图,只是她,只有她,才能填满昉言心里那片空白。其他的,不管颜色多漂亮,形状多优美,不行,就是不行。 到了后来,蔡医生也终算明白过来,不得不黯然而退。 昉言的公司在新加坡已上轨道,她给调回香港。 昉言犹疑了好久,也受到老同学江迦蓝的鼓励,才总算有勇气约宝儿出来聚旧。 一别三年,昉言看着宝儿略嫌尖削的俏脸,心里酸得直想落泪。 “宝儿,你好吗?” “还不错。你呢?” “我也很好,你……先生好吗?”昉言一向不善辞令。 “我们不要说他好吗?” “五只猫儿也过得很不错,但因年纪都有点大了,难免有点小毛病。”昉言努力找话题:“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到我家看看牠们。” “我会去看牠们的。”宝儿有点急躁:“听迦蓝说,你已回来了快两个月,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昉言拿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忙昏了。” 宝儿蹩着眉头,不让昉言敷衍过去:“萧老板说那计划半年前已差不多完成,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是谁叫你留连忘返了?” “我要等接手人熟悉各项细节才可以放手,”昉言连忙解释,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宝儿低声问:“这些年来,你身边可有人?” 昉言不敢看宝儿:“我……我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 宝儿笑笑,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都是苦水。 本以为事过了,便情迁了,宝儿却想不到,当自己再次看见昉言,才真正弄明白,这三年来,自己总是怅惘颓然恹恹无绪的原因。 ----这一切会不会太迟了?林昉言心里,还有李宝儿吗?两人走在一起,合适么? 千思万绪在心里萦绕盘旋,终于,宝儿忍不住了,半夜跑到昉言家里去。 “昉言----”宝儿看着眼前的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昉言当然吓了一跳,却直觉认为一定是宝儿的丈夫叫她受委屈。 “宝儿,别哭别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慢慢告诉我!” “是他吗?是他待你不好么?还是你们吵架了?不要紧的,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 听到昉言温柔地慰解自己,宝儿哭得更凶了。 ----的确,他是有外遇了,她半年前便已知道。这婚姻算是失败了,宝儿心里却明白,这断断不能只责怪他。 此情此景,竟跟三年前那一夜几乎一模一样,昉言的心在栗动,死也不敢再看宝儿,看起来就像是无动于衷。 当时,也不知那来的勇气,宝儿抬着泪眼问昉言:“你心里还有我么?” 昉言震惊了,一时不懂反应。 宝儿擦擦泪,站起来。 昉言猛然拉着她的手…… “你把那天的话再说一遍。”宝儿说。 昉言的脸又是一热:”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么?” “就是要你亲口说,最少每天一遍。” 昉言带着腼腆,轻轻的说:“我心里只有你,从前现在将来一辈子也只有你。” 宝儿眯着眼睛笑了。 这时候,那长着虎纹的缅因猫跃上餐桌,用尾巴撩拨宝儿的手,宝儿伸手去抚摸牠,牠却窜走了 。过了一会,牠跳到宝儿手边,轻蹭起来。宝儿再伸手,牠又逃。然后又走过来。这次,宝儿放开手了,牠却倚偎着宝儿,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她的掌心。 “伯爵的性子最难以捉摸了,你说是么?”宝儿娇嚷。 昉言点着头,想笑了,却又不敢。 ----这性子,究竟像谁呢? 分卷阅读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