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玫瑰》 第一章 t大校园,金黄色的阳光穿过枝杈细缝,洒了下来。 凉亭、七彩桥、同心园里可见三三两两的学生漫步着。其中,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的文静女孩和嗓门奇大的同学正走出活动中心,一静一动、一文雅一开放的奇异组合,教经过的人莫不停驻脚步,多瞧一眼。 她们手里各抱着两本原文书,准备走回女生宿舍。 “刚才那个庄学生出那什么难题?我们怎么可能在短期内做好国鼎大饭店的行销报告?明天就要去见习了,今天才出这种烂题目给我们,真是过份明月,你准备怎么做?”拥有一副大嗓门的是叶玉汶。她口中的庄学生,是出了名的喜欢当学生的教授,所以她才会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那名叫明月的纤瘦女子耸耸肩,一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模样。“等到实习结束再说罗!” “嗯,说的没错。幸亏我跟你分配在一起,不然进去这全国赫赫有名的大饭店工作,我一定会吓死。” 叶玉汶和黎明月两个人同是t大观光管理科的学生。 在大二、大三这两年依照学校惯例,必须到校外实习。这次由学校安排到国鼎大饭店当无薪工读生,只为争取实习成绩以及累积实际工作经验。 而她们之所以会这么战战兢兢,正是因为国鼎大饭店在台湾观光旅游业,首屈一指的地位。 如果不是她们成绩优异,恐怕也很难进去国鼎实习。 “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为难我们实习生吧!听学姐们说,国鼎大饭店是个制度健全的大饭店,在运作上已经有一定的形式和规模,你不用怕。”黎明月安慰她道。 “最好是这样,希望我们这次能有收获。” “收获一定会有的,还记得去年吗?只在内勤做事就学会了看报表、分析产业等等,只要我们肯学,什么都不是问题的。”黎明月肯定地说。 那一年前的事,犹历历在目,时光却已转瞬。 再过一年,她就要毕业了,要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她在心里想道,恐怕得赶紧思考了。 “你还记得喔!”叶玉汶突然失了好心情,去年她在那儿却待得不愉快,巴不得全盘忘记哩!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直率的性子往往要得罪很多人。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改变自己,没必要讨好别人而委屈自己嘛! 而会和明月成为好朋友,也许就是应了人家说的“互补”吧! 明月的脾气好得没话说,不过,看似没脾气的她却有着坚毅十足的个性,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刚强得不容忽视总之,明月不是“软骨头”就对了。 “嗯,对了,晚上去夜市挑几套衣服怎样?”叶玉汶换了个话题。 “衣服?做什么?”她又不缺。 “我们总不能一身衬衫、牛仔裤去大名鼎鼎的国鼎大饭店上班吧?” “嗯实习生应该不要紧吧?” 说这句话的同时,黎明月也不太有把握。但想起自己的存款,如果买了衣服,生活可能就有困难了,她不想一再伸手向父母开口拿钱。 黎明月当下就盘算起该怎么省比较好。 “简单,我们各买几套看起来大扮(大方)的,两人交换着穿。不就得了。”一向粗枝大叶的叶玉汶想了这个办法。 “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啦!我们又不是在同一个部门。就算被发现好了,这是我们的自由,不是吗?我们高兴换着穿,谁敢有意见?”这就是她。凭着喜好做事,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好吧!也只能这么做了。”黎明月点头“玉汶,真是谢谢你啦!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谢什么?到时候,帮我打报告,不就成了。”叶玉汶鬼灵精的。 “你喔”黎明月受不了的看她一眼,两人嬉笑吵闹地出了校园。 -- 晚风徐徐,才刚过七点,观光夜市里尽是人潮,有的是来吃晚餐,有的则是来玩游戏机的,而像黎明月和叶玉汶两个人专程来买衣服的女孩倒是少见了。 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半都是崇尚名牌、追求潮流,很少愿意屈就地摊货,朴素的样子几像已婚妇女。 “两位小姐,这件衣服特价二九九,连挥子一起才三九九,划算啦!”老板表面上吆喝道,实则在心里暗骂;真是的,一套三九九的衣服,也要在他的摊子前面考虑二十几分钟,真是看不下去了。 “玉汶,你觉得呢?”黎明月悄声问道。 “太贵了。”叶玉汶侧头想了会儿,最后这是摇头。 老板听到她们在咬耳朵,随即转了个脸色“小姐,这个马骨(商标)可是在远西百货公司,卖得顶呱呱的牌子耶!卖三九九,你已经是捡到了。你若不要,我卖给别人也是可以,可不要把衣服摸脏了。” “老板,你看我们很没有喔!这个破料子要二九九,骗我看不懂料子吗?这有这里有个小洞耶!这是瑕疵品”叶玉汶马上回嘴,她人穷志可不穷。 “玉汶,算了吧!我们去别处看。”脸皮薄的黎明月轻推了叶玉汶一下。 老板一见两人要走,忙地说:“喂!好啦,碰到杀手了,就三百五不能再便宜了。” “那两套,算六百。”叶玉汶当场找了两套标价三九九的衣服,并强硬杀价。 “喔,你好啦,好啦!年轻人这么猛,欺我一个老阿伯,不会不好意思喔!”老板嘀咕道,但还是找了塑胶袋把衣服放了进去。 叶玉汶朝黎明月笑笑,没理会老板的叨念。 接过了衣服,叶玉汶搭上她的肩,精打细算地说道:“省了&#x5feb;&#x4e8c;百块,我们去吃蚵仔煎。” “一盘?”黎明月故意挑眉问。 “两盘!”叶玉汶难得大方地说。 两人来到卖蚵仔煎的摊位,里面坐满了人,几乎没有空位,但叶玉汶眼尖,一看到两个女生旁边可以乔出空位,便拉着黎明月走过去。 大刺剌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 蚵仔煎&#x5f88;&#x5feb;地就被送上来,吃着吃着,叶玉汶突然问道:“明月,如果你的男朋友带你来吃路边摊,你会不会不高兴?”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卫生,哪里都一样啊! “可是你看,那一桌的情侣,女的好像在不高兴耶!”叶玉汶一指。 黎明月顺着叶玉汶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桌女孩真的脸色很差,但男的表现还算不错,他没有因为女朋友在生气而跟着变脸,看起来风度挺不错的。 不过,她们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脸色怪异。 “别管这么多了,快吃!” 叶玉汶没理会黎明月,一对晶亮的美目直往那一桌瞧去,仿佛她盘中的蚵仔煎已失了味道。 “杨方智,我爸要你来陪我,你竟然带我来吃路边摊?这么低级的东西,我怎么吃得下?你给我起来!我们去远西。”终于,那名女孩忍不住了,站起来怒诉。 “涂大小姐,令尊只是要我陪陪你,并没说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如果你不满意,&#x5c3d;&#x7ba1;走。”那名叫杨方智的男人依旧维持一样的面容,没有露出一丝丝的卑微。想来,他是不将那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原来是属下和千金小姐的约会啊!”叶玉汶意会道。 “嘘”黎明月赶紧要她小声。 “杨方智,你不要太过份了。” 那个涂大小姐突地拍桌,吓了她们一跳。 要掀桌了,要掀了惊吓的目光直勾勾地凝着他们。 “请便!” 只见那男人话一说完“碰”地一声,小桌子真的被那位大小姐一掀,发出好大的声响,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大小姐气不过男人如此漠视,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什么蚵仔煎,去死吧!” “呼!终于走了,老板,对不起。这是赔给你的损失。”那个男人马上换了一副有礼、笑容满面的模样。 显然,刚才他是故意要激怒那个大小姐的。 “好耶!”叶玉汶拍手欢呼,引来那个男人的注视。不过,他的视线越过叶玉汶,盯看着黎明月。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一股莫名的电流飞快地通向两人。 片刻,因这种感觉过于陌生以及感到不自在,黎明月受窘地拉着叶王汶,悄声道:“玉汶,走了啦!” “耶!男人,有种喔。” 叶玉汶走前,朝杨方智竖起大拇指,她就喜欢这种不靠裙带关系,不畏恶势力的男人。 他莞尔,没多做回应。深邃的眸子直锁在黎明月的身上,清秀、恬静的女孩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涂家大小姐算了吧! -- 翌日,依旧是温煦的好天气。 柄鼎大饭店对面,两抹停伫在人行道上的身影,无异地又引来注意了。 这两道人影分别是黎明月和叶玉汶。 她们两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仰望着眼前这幢高达五十层楼的褐红色豪华建筑,直到眼睛因承受不住压力,微微酸疼才敛下。 “黎明月”叶玉汶颤着声叫道。 “好高,好雄伟的建筑,你确定这里没错?”黎明月也带着微颤的声音,没想到国鼎大饭痦韵规模这么教人吃惊。 她们是看着地图走路来的,因为昨天买了衣服,身上的现金被削去了大半,才会没钱坐车。 “没错,是这里没错啦!”再一次看地图确认之后,叶玉汶回道。 其实也不能怪黎明月不相信她,因为叶玉汶一向都是粗心大意的,要是弄错了,现在再走回去,铁定迟到。 “既然没错,我们就进去吧!”黎明月深吸了口气,心似擂鼓快速地跳动着。不可否认地,一股压力已经袭向她的心中。 “明月,等等”叶玉汶慌忙拉住她。 “怎么了?” “你看”顺着叶玉汶的视线看过去,有一批穿着黑西装,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往国鼎大饭店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的簇拥之中,有一个金黄色的发色特别突出,应是一个外国人。 他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这么高吧!同时也有一身魁梧的体格,虽然一样是黑西装的打扮,可却有着浓溃的王者气势。 在她们还没有看清楚之际,走在前端的男子,替他开了门,随即消失在透明厚重的玻璃门之后。 “明月,你说会不会是大老板之类的?”叶玉汶问道。 “不知道,待在这工作可能就会知道吧!”黎明月兴趣缺缺,不过,因为在台湾这么高的人,真的不多见,她才会多看几眼。 “嗳!要是能够让大家来替我开门,多好。”叶玉汶一脸憧憬,妄想道。 “那你就加油啊!”玉汶总爱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黎明月失笑。 “我是没希望了,看你吧!” 明月的相貌不算是艳丽那一型的,是属于耐看型,看得愈久觉得愈美。 而且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像一朵清淡的白玫瑰,细细地吐纳芬芳。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无言地倾诉着她的美好。 不像她,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更没身材,举止就像是个男人一样大刺刺的,一点儿也不淑女。 就像现在穿起的套装,只能让她走路,跨小步一点而已,并没有办法减缓她行进的速度,淑女打扮的她,骨子里是一只小猴儿。 所以她才会说,明月比她有希望。 “我只是希望实习报告能够顺利完成,这样我就满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读书。 钓金龟婿!她可不敢多想。 “明月,你难道没有想过要找个有钱人当男朋友吗?” “你没听过有钱男人爱作怪这句话吗?” 黎明月睨看她一眼,对男人她虽不能说百分百的了解,但看了这么多,也大概知道男性心理吧! “这句话是你发明的吧!” “这是实话。”没错,就是她发明的。 “好啦!再说下去,我们真要迟到了。”黎明月催促道。 “喔!对对对,快走。” 叶玉汶这才想起正事,拉了明月要过马路,两只脚踝却打起架来,差点儿四脚朝天,当街曝露青光,还好黎明月及时拉住她。 “哎哟!”脚扭到了,好痛喔,叶玉汶痛得滴出了两滴眼泪。 “小心呐!”黎明月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穿过马路之后,国鼎大饭店即在眼前,黎明月率先推了旋转门走进 金璧辉煌的内部装潢,擦得光亮的彩绘玻璃,长而宽的走廊尽头是挑高的旋转楼梯,还有大得离谱的柜台,里面站着五名服务人员。 两人还没有走到中央,轻脆好听的声音向她们说着:“欢迎光临” 黎明月和叶玉汶简直呆愣住了,这简直比上学期她们去实习的丽晶饭店还具规模呢! 有一回她俩自掏腰包去享受一个晚上的老爷大酒店都比这里小多了 就在两人发呆之际,一名服务人员走了过来。 看她俩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正在大惊小敝,王淑君在心里想道。 “你们可是来住宿的?” 她狐疑地睨看着她们两个寒酸的穿着,一副鄙夷的模样。 “不是,请问” “既然不是,还不快出去。我们这里才刚打扫好,不希望有人来弄脏它。”黎明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叶玉汶见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忍不住欲发。“这地就是给人踩的,也许弄脏它的人是你。” 那女人没想到穷人家磨得一口尖牙。登时,脸红脖子粗。直指着叶玉汶的鼻子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才奇怪咧!这么冲,服务人员是这样当的啊?”叶玉汶顶了回去,差点儿把学校教的端出来教她一遍。 “玉汶,别闹事了,我们只要找到人事经理就好了。”黎明月拉着她,悄声在叶玉汶的耳边说。 “对不起!我们是来找王经理的。”黎明月先是道歉,然后说明来意。 “你们找王经理干嘛?”她问,自许是饭店里最有资格过问的人。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叶玉汶看她的样子实在是有够讨厌,才会又按耐不住反问道。 “不说?那好啊!我也不告诉你们。”赌气似地,王淑君自然难有好口气。 “你我们去问别人。”叶玉汶拉了黎明月欲走。 “告诉你们,他们是不会说的。”那女人在背后说道,后面又补上一句:“王经理是我哥。” 什么? 两人回过头,脸上写着糟了的表情。 黎明月首先回神,看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就是希望别人巴结她吧! 她索性顺着她,先找到王经理的人再说,按了按性子,她道: “是这样的,我们是t<html><body></body></html> 第二章 而在另一方面,自黎明月和杨方智离开了之后,办公室的火爆气氛暂时停止。 原因就是 涂康裕把他高高在上的总经理身份亮了出来。 叶玉汶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悔万分的想撕毁自己的嘴巴。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有资格纠正你了吧?”他得意洋洋的看看她。 叶玉汶偷偷瞪了他一眼,真想一掌挥掉他那自得意满的说笑。 真是太诡异了,自己刚刚居然看傻了? “走!现在去给我买件好衣服。”涂康裕命令道。 “你说什么,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吗?’’叶玉汶又按捺不住脾气,光火道。 她要是有钱,就第一个,把钱砸在他的脸上。 “什么,你竟然还敢顶嘴?”涂康裕反问,挑起了眉,威吓的模样十足。 叶玉汶本想应回去,临时想到了她的实习分数,只好忍了。 一把火气往肚子里吞,唉伤身呐! “那给我钱!”既然改变不了他的决定,那她要当伸手牌最佳代言人。 “什么?”涂康裕傻了眼,还没有看过像她这么放肆的女人.她是不是外星人啊? “没钱,我怎么买衣服?”她反问,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给他。瞧她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 涂康裕瞪了她一眼,然后按内线唤人来。谁叫他的皮夹里只有信用卡没有新台币呢! “总经理。”助理&#x5f88;&#x5feb;地出现。 “带她到楼下精品馆,挑几件像样的衣服。”他指着她令道。一脸桀惊不驯。 “是。”助理鞠个躬,然后拉走了叶玉汶。 “别再让我看到你穿这样来上班。”他在她的身后补上这么一句话。 叶玉汶是听到了,脚步顿了下,心里却嗤道:哼!谁理你? -- 稍晚,杨方智回到涂康裕的办公室。 原以为那两个女学生的话题到此终结,却没想到涂康裕竟还在意着。 “t大怎么会派这两个学生来?”涂康裕愈想叶玉汶的顶撞就愈是生气。 “当然是因为她们很优秀。”杨方智理所当然地应道。 每年这个时候,t大都会派出两名学生到他们饭店实习,哪一次派来的人让他们觉得困扰,或造成麻烦? 由这一点来看,她们两人绝对有过人之处。 “优秀?我看是脾气优秀吧!”涂康裕颇不以为然,他不信叶玉汶会有优秀的地方怪了.他怎么会一直想到她? 难道就因为她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一见到他就恨不得粘上来,所以他在闹别扭? 不不不,哪有这种事? 他急忙推翻掉这种想法。 “那是你的那个火辣红玫瑰,我的这个可不会。”杨方智想起黎明月的恬静,一抹欣赏之意由心间滑过。 “什么我的火辣红玫瑰?你少乱讲。” 涂康裕赏他一个“爆栗子”杨方智则是眼明手快、轻巧地闪过。“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没说我是君子。”他睐了杨方智一眼,不过,杨方智给她起的这个绰号,还真是符合她的脾气啊! 被霹雳了,娇娃嘛就离题太远了。 “所以下手有理罗!”杨方智看着他一脸懊恼,嘲笑道。 “还胡说!”他作势要再赏他一拳。 “是不是胡说,过一阵子就知道了。”杨方智一副等着瞧的神情。 “对了,另外一个是在哪个部门,我看她个性有点害羞。”他注意到另外一个较安静的女孩,模样倒是没像叶玉汶一样,让他一次就印象深刻。 一听好友提起他想要的女孩,杨方智收起玩笑心情,立刻紧张地说道:“她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别打她的主意。” “说到哪去了,我一向公事公办。”涂康裕不悦,这杨方智把他当成什么啦?辣手摧花的狂魔吗? 真是亏他们认识多年。 “最好是这样,不然别说我翻脸不认人呐!”他沉着脸,摆谱给他看。才不管他是他的上司呢! “你动心了?”涂康裕探问,益发觉得巧合。 “嗯,她是个耐人寻味的女孩”杨方智点点头,说起她,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害羞的笑容和水汪汪的灵眸 “喂!神游到哪里去了?”涂康裕在他眼前挥着手,那五指山飘来荡去,他竟然没有发现。 杨方智真的是“神游”了。 “爱情真伟大”涂康裕轻叹,睬看着杨方智,看来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被嘲笑了半天,杨方智决定不跟他斗了,瞄了眼时钟,快六点了。 要到下班时间了,他要当护花使者。 “没事才怪,你给我留下来报告营运状况。”涂康裕偏不成全他。 稍早前被耽搁的公事还没办完,这小子就想开溜? 他早看出他的意图了,才不管什么“棒打鸳鸯”是缺德的事。 这个康裕一定是见不得他幸福,才会突然这么认真,亏他之前还想痹篇月报会议哩!杨方智忖道。 “快去把文件拿来。”涂康裕故意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真是服了你。”杨方智摇摇头,叹道:谁教他是领他的薪水呢? 今天,就不出招了。 -- “玉汶,你说,他没叫你明天不必去上班了,还给你钱买衣服?”黎明月惊呼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空间。 她和叶玉汶两人已经回到了暂时住的地方。 听玉汶说了在办公室发生的事后,她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明月,我们就用这些钱去玩乐一下吧!”叶玉汶把千元大钞弄成小扇子状,一双水亮的瞳眸里满是新台币。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哩! 呵,虽然才几万元。 “怎么可以!那是给你买衣服的。”黎明月阻止她,要她别冲动。 “他要我买,我就一定要买吗?他又不是我的谁!”叶玉汶嘟哝,根本没在怕。 “可是万一明天他看见你穿我的衣服,生气了怎办?”黎明月还是不放心,秀气的脸蛋上显得忧心忡忡。 “安啦!他哪会记得我们今天穿什么衣服?”不然拿钱去吃宵夜也可以,叶玉汶打算着。 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听他的,虽然当吴助理带她到精品馆去逛的时候,她是有这么一丁点儿心动啦! 但是为了拿到白花花的钱,她佯装精品馆的衣服她都不喜欢,然后告诉吴助理说,她喜欢在天母那一带的精品服饰。 吴助理也想替自己省事,所以才会直接把钱给她,要她自己去买。 箅一算,吴助理随便丢给她的钱,就有五万元这么多耶!她乐翻了。 和明月一人一半的话,她至少还有二万五,她准备花五千元包办上衣、长裤、腰带和球鞋,若还有剩的话再考虑买个小皮包 “要是他记得呢?”黎明月假设道。 “要是记得说真的,我也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耶?”叶玉汶很欠扁的说道,大有冒险的意味。 她想知道他会有多火大,会光火到什么程度。 她这么做等于是在捻虎须,可她怎么会觉得有一丝兴奋呢?真是怪了。 耸耸肩,她没多想。 “玉汶,你要是实习分数很低,你就惨了。”黎明月实际地说道。 记得大三那年夏天去实习,玉汶也是因为和饭店的人吵架,事后虽然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表面上看不出一丝不和的痕迹。 等到开学后收到寄来的实习评分分数时,那间饭店的经理给她一个五十九分,玉汶足足气了一个星期,大骂世界上没好人;给她五十九分不如给她个军分,反正一样是不合格。 现在这样的状况再来一遍,玉汶这学期一定会被当掉的。 她实在替她担心。 “说到这个,还真是我的致命伤耶!”闻言,叶玉汶像缩了水的皮球,连新台币也懒得看一眼了。 “那你就听我的,先上街去买像样的衣服,然后再好好和总经理道个歉”黎明月实事求是的说着。 玉汶若被当,跟她同住在一起的她,一定也没好日子过,所以,她才会替她着想,希望她放低身段。 “道歉?叫我跟那个番鸭道歉,门都没有。”黎明月话还没有说完,叶玉汶又跳了起来抗议。 “番鸭?” 霍地,黎明月想起了总经理的那一头金发,和初生的鸭子的确很像,她俏笑出声。“你们还真是一对宝呢!” 接着,她又想起了杨方智说的话,耳边也响起了他低沉好听的嗓音 “谁跟他是一对?”叶玉汶马上否认,拒绝和涂康裕这种男.人摆在一起。 “瞧你这个样,不是一个被激怒的母鸡吗?一个鸭,一个鸡”黎明月收起差点飘离的心思,捉弄着叶玉汶。 “好啊!你敢笑我,看我饶不饶你?”叶玉汶抓住明月的脚,不让她逃掉。 “救命啊!”黎明月叫道,用力蹬开她。 “叫你的王子来啊!我看他怎么救你?”叶玉汶一脸凶狠。 王子? 黎明月顿住挣扎的脚和嬉闹的心情,反问自己:会是他吗? 一时之间,竟忘了要闪躲玉汶的无敌手。 “哎呀”房内登时尖叫声、嬉闹声不断。 --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她穿着米色上衣和橘红色及膝两片裙;然后,她的朋友穿着橘红色上衣,米色的两片裙 今天,她穿着橘色套装、两寸高的高跟鞋,高挑、皎好的身形在营业部里显得抢眼。 他坐在经理室内,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一股纳闷却在心头蔓开 敝了,真是奇怪。 若说是好朋友,会连喜欢的颜色都一样吗? 这是她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见,端看别人怎么做由昨逃谔暂的相处看来,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呐! 不消一瞬,他又注意到一件事。 那就是办公室里的人都对她呼来喝去的,整个早上她就在办公室里被这个叫过来、那个叫过去的,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最忙碌的人莫过于她。他们在做什么?欺侮新人吗? 突地,他拨了内线,让门口的助理叫她进来。 半晌,敲门声传来。 “进来。”他知道是她,问也没问一声便让她进门。 “经理,您找我?” 橘红色果然抢眼,她一进入他的办公室,他便觉得她耀眼得不可思议。 “坐!”他指着沙发。 黎明月依言坐下。 “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他看出她好像很紧张,是两人独处的氛围教她不安吗7 她面对自己会不安? 他蹙眉,十分不喜欢这种似遭到排挤的感觉。 “还好,我以为我能到外场去。”她诚实地说,如果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外场?你不怕吗?”他挑了挑眉,疑问道。 他以为她很害羞,做外场的人需要外向一点、活泼一点的。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既然选了这个行业,就希望能从头到尾都了解。” “嗯。”他点头,暗自评估调她到外场的可行性。 “外场可是需要经验的,没有人带你,你可以吗?” “经验是累积的,若我一直都待在这里,我永远没有实际经验。” “是吗?” 他知道她说的没错,对一个初生之犊来说,自然是希望能有实际经验。但依据他所知道的,很多老鸟都希望能够在内勤。 毕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好客人,难伺候、挑剔的也不少。身在外场就必须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否则,很容易造成客人对饭店的误解,对饭店的形象造成伤害。 依她的性子和经验,真的行吗? “你的外语能力如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故意改用英文。 “谈判没问题。”她也以英文应道。 “好,我就破例让你到外场去。”不再迟疑,他大胆的放她去发挥。 是为了私心也好,亦或是讨好她也罢,他只想她做得开心。若是能以这样的安排换来她一笑,那么,很值得。 “真的?太好了。”黎明月喜悦得差点儿跳起来欢呼。“不过,有个条件。”他有但书。 “咦?”“你得去上礼仪课。” “没问题。”她笑道。 “你这么高兴,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的营业部不满了。”他故意取笑她,知道她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是的”黎明月没有想到这点,她满心满脑的就是想去磨练。 “好啦!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他的笑声让她有些失神,俊容上的那抹笑意更是教她怦然心动。咚地一声,掉进深渊。 她慌乱得急忙瞥开视线。“那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等等,晚上一起用餐?”他提出第一次邀的。 “可我和玉汶约好了”黎明月顿了下,不禁忖道: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难约? “那就一起去啊!”他大方地说道,丝毫不以为忤。 “不知道玉汶那边怎样,能不能准时下班”她又顾虑道。 “她呀!一定能准时下班。”他想也没想的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看着他。 “因为总经理没来,她那儿呀!一定没什么好忙的”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 这头的叶玉汶才进入办公室不久,便得知总经理今天不会来 他今天不会来? 没来由的失落,教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不过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她,并没有察觉到这点。 “总经理一向很少来”她想起同办公室的人这么告诉她。 “他居然可以休假这么多天?”叶玉汶嘀咕,不知是不满还是怎地。 昨天要不是明月提醒她要想想自己的实习成绩。她才不会费事去买了一套香奈儿的套装,据说全台湾只有那么一件。 早知道他不会像念书时候的教官要复检,她就不花钱买了: 想到她的三十张千元钞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她就无力。 应该是这个原因让她这样无精打采的吧!她想。 唉!钞票飞走了,飞走了 “铃”内线电话响起。 “喂,总经理办公室。”她顺手接起。 “玉汶吗?你怎么这样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是黎明月。 “那番鸭没来,哪有什么事?”这口吻听来有点像抱怨喔!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黎明月在那头低语着。 “明月,你在说什么?” “没有啦!下班后经理说要请我们吃饭。” “真的?”叶玉汶马上恢复精神,但,这个经理干嘛对她们这么好? 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嗯,对了,顺便告诉你,我被调到外场了喔!”黎明月的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喜悦。 “那真是太好了。”叶玉汶一直都知道明月的希望,她的希望达成了,她也替她高兴。 只是,怎么这么快? 才上班一天呢!就达成所题了。 是有人暗中帮忙吧?她猜测着。 “好了,就不多聊了,晚上见。” “好,拜拜。”她挂上电话。 人又趴回去桌面上,懒洋洋的为什么经理要对明月这么好呢? 懊不会是要追明月吧? 砰地一声,叶玉汶坐直了身子,没交到大人物,经理也是不错的啦!她暗自替明月窃喜着,并期待下班的时刻到来。 第三章 七点多,台北的街头到处都是霓虹灯光亮闪烁、车流不息的景象。 那如谜样的瑰丽色彩眩惑了每个人。 他们三个人在一间百货公司的顶搂用餐,是为了庆祝黎明月调到外场,想来,这也是随意找来的请客名目,实际上是杨方智想要拉近与黎明月的距离。 “咦?桌上好像少了什么喔?你们有没有发觉?呃还是开香槟好了。”叶玉汶很自动地站起来要找服务生。 “玉汶,不要啦!” 黎明月拉着她的衣袖子要她坐下,这请客的人又不是她们,怎好这么随便。 “又不是我们作东,随便让别人请不好。”黎明月轻摇着头。 “就是不用钱,才要削一点啊!不然你什么时候尝得到香槟的滋味?”叶玉汶说得很委屈,好像这辈子从没喝过高级酒、吃过大餐一般。 她们两个人互咬耳朵。 杨方智看她们两个,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像似男人婆,觉得好笑。 这样个性极端的两个人是怎样组合在一起的,他还真想知道。 “你们别争了,今晚你们要吃什么,喝什么随意,我照付就是了。”他先声明,免得她们有所顾忌。 他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次的思维都绕着她打转,他不需要多加确认便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 这种察觉和明朗化的感受,嗯他不得不承认,很不错。 “经理,不行”黎明月下意识地拦道,不想让他觉得她们是来捞本的。 她很在意他的想法呢! “明月,经理都这样说了,你就别替他省了。”叶玉汶回他一记甜笑,然后真把服务生叫了过来,向他要了最贵的洋酒。 服务生一听到有客人要开洋酒,乐于从命,有开瓶费可以赚嘛! 黎明月无奈,徒劳无功地垂下头来。 杨方智则是恣意地欣赏她羞窘的模样,暗忖道:无论哪个样子的她,都很美。 “你们眉来眼去的在干嘛?”叶玉汶粗线条地问。不过说她粗线条,她又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股暧昧窜动。 嗯,果然有问题。 “没事!经理,今天晚上我们吃的钱我会还你的。”黎明月先是应了叶玉汶的话,回头又冲着杨方智说道。 叶玉汶马上翻起了白眼,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 “经理,你该不会对她的话认真吧?明月很有点固执啦!可是这个你真的可以不必听她的。”叶玉汶强调,如果他真要计较,那她马上要退了洋酒。 杨方智摇摇头,一副不以为忤的模样。“当然不会,说好了,我请。” “还有,你们别叫我经理,在私下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太好了,杨方智,你真是上道。”叶玉汶豪爽地说,后面则在心里补了一句,比那个番鸭上道多了。 那只番鸭呃,今天没来,多可惜;她的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伤感。 “玉汶” “明月,你就别别扭了,难得杨方智这么开明。” 黎明月不语,显得坐立难安。 杨方智不忍见她窘迫的模样,只好向叶玉汶求饶“你就放过明月吧!她可不像你这么豪气。” 闻言,黎明月抬起头,紧紧地看着他。 他喜欢的是玉汶吗?喜欢比较豪气的女孩子。 她是比玉汶害羞许多,但玉汶告诉她,她也有自己的特色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表错情,黎明月心底有些难过。 注意到她的怪异,杨方智关心地问“明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拍开“不要碰我!”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气氛顿时有些凝窒。 “明月?”本来拿着牛排刀要切开牛肉的叶玉汶也停下手,不解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们吃吧!”收回神,她稳住情绪。 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一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了吧! 思及此,她再也坐不住。推开椅子,她站了起来。 “明月,你要去哪里?” “我先回去了!”闷闷地丢下话,黎明月拿了皮包就走。杨方智不放心她,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 “喂!你们别走啊!至少也得付完帐再走”叶玉汶在后头喊道,之后的话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他们早走了。 叶玉汶狠下心来看着眼前的牛排,向无辜牺牲的牛、还有肚皮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也追了出去。 -- “明月,你到底怎么了?” 杨方智在百货公司门口追到她,一把拉起了她的手。 “放开我!”她挣扎着,不明自己的情绪反覆,她无法面对他。 “不放!除非你说清楚。”杨方智盯着她看,这才发觉她眼睛里的湿濡。 “你哭什么?”关心的话语轻吐而出。 然,短短的一句话竟叫她的眼泪奔流而下,再也止不住。 “没事”她强忍着。 想到他喜欢玉汶这件事,她觉得心中像缺了口般,感觉那儿泛着酸。 好酸!酸到连眼睛都受害,教她好想哭。可她又不能告诉他,她好像在吃醋。 她分不出来这是不是就叫做在意? 若是告诉喜欢玉汶的他,一定会造成他的困扰的。 她不想为难他,更不想坏了与玉汶之间的友谊,只好为难自己的感觉了。 一想到这里,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地淌下。 水气聚集在她的眼眶里,眼前茫茫一片,但却教她认清了自.己在他面前显露了脆弱的一部份。 她尴尬地推开他,不顾一切地往前奔去。 被她的一场莫名其妙给骇住,杨方智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怕伤到她,更担心她不稳的心情,可她不平稳的心情似乎是冲着他而来,他,究竟该不该追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叶玉汶终于追上了。 “吁吁怎么样?” “她这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跑了。”杨方智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移开视线。 叶玉汶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明月是往租屋处的方向跑着,途中她曾回过一次头,看到了玉汶站在杨方智的旁边,她的眸底盈满着成全。 原来如此!叶玉汶懂了,她侧过头问道:“你喜欢明月?” 杨方智没有立刻回答,叶玉汶当他是默认了。 “明月这样不知道算不算是吃醋耶!”她自顾自地说道,据她对明月的了解,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杨方智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此话怎么说?” “笨蛋!她吃醋了,她一定以为你喜欢我。刚才你不是称赞我豪气吗?”亏她记性好,还记得这件事。否则,她会搞不清楚明月的心情,继而损了“好朋友”这句词的意义。 “你还不追过去,对了,我家在绥远街十六号四楼。追不到她,你就直接去我家;唔,这是钥匙。”她由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心地把明月交给他。 他仍是不解,一对黑眸闪烁着不确定。 “给你机会去跟她表白啊!我上楼吃饭去了,没有十二点不会回家。还有啊!今晚我的所有娱乐全算在你头上。”她拍了杨方智一下,不停地眨眼睛。 她算识相了吧?再摆不平,她也没办法了。 杨方智立刻会意“好,若事成,我会好好谢谢你的。”把康裕送给她末了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但已经有了打算。 本来嘛!自己幸福也巴不得所有的人都幸福。 “算你上道,快去吧!祝你成功。”回过身,叶玉汶往餐厅走去,不知道杨方智的打算,她还称赞他。 杨方智紧握着手中的钥匙,在心里肯定地说道:他会好好把握的。 -- 没将心思花在省钱上头。 直到下了车,黎明月才发现自己竟失去思考能力到这种地步。 她竟花钱坐了计程车。 一路上,脑中只有闪着临走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和玉汶站在一起,相衬得教人嫉妒 从开始他的她,就不是因为她,而是玉汶,直到现在她才弄明白,原来一开始她就会错意了。 彻底的搞错。 她还以为自己唉!想这些做什么呢? 好在自己的心意谁也没说,不然不就丢脸了? 她对感情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直接,所以才会到了大四还没有男朋友,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希望他的女朋友会傻到没有半点情趣的。 而偏偏她就是这样的人。不会撒娇、不懂得交际、也不能言善道 &#x679c;&#x7136;,还是没有人会喜欢她的。 想到这里,暂止的泪水又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胸口闷闷的。 她心不在焉的打开铁门,还未进入,身后一道黑影急急闫进,震骇了她。 “是谁?”她惊问,脑子一空。 “是我。”是杨方智。 他终于赶上她了,他在心底庆幸着。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没料到他会跟来,黎明月瞳目结舌的看着他,两眼承载的泪都忘了落下。 还有玉汶呢?怎没和他一起 她没敢问,怕自己会心碎。 “是玉汶告诉我的。”说完,杨方智还亮了手中一串钥匙。 连住的地方都告诉他了,玉汶还说了些什么?她一惊,不得不佩服速食爱情的极速,快得连她还没有反应回来,便已经开花结果。 “那她呢?”她故作无事地问道。 杨方智耸肩,他不知道,八成回去吃个饱吧! 不过,那不是他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小妮子。 在来的路上,他想过了,原来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才会引起她的误会。 亏他还曾经是情场浪子,居然连这点女孩子的心思都摸不着,真是大大退步,他暗忖。 “你怎会不知道,你不是跟她一起吗?”那他现在来又是为什么? “她说你吃醋了,叫我来追你。”杨方智实话实说。 “谁、谁吃醋了?”她红着脸否认,不禁偷忖,玉汶怎么知道? 难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 “没有吗?难道连我也看错了。”他明知故问,光是看到她羞赧的反应,他就可以猜出她的心思了,只因,她是单纯的玫瑰。 “什么?”她讶道,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看到一个吃到醋的女人气呼呼的跑回家,连饭也忘了吃。”他顺着她低垂的脸庞望去,灿亮的眸子盈满深情。 若是此时,她抬眸望着他的话,定&#x80fd;&#x770b;出他对她的情意。 “你胡说!”她否认,执意不要造成他的困扰。 她还是相信他喜欢的人是玉汶;而玉汶之所以要他追来,纯粹是因为玉汶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罢了。 等经过了他的追求之后,玉汶一定会点头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毕竟,他是这么的优秀 “我胡说吗?好吧!告诉你,我要追求你。”他放弃迂回战术,直接进攻。 暗示的不懂,就来明示,他谢绝在感情上拖拖拉拉,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什么?”又是一个惊讶,她抬眸,呆望着他。 “我说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他再说一遍,像是在向她强调。 她完全呆愣,身子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雀喜而无法动弹。 “现在我饿了,陪我去吃饭。”他霸道地拉起她,不由分说地要带她去吃饭。 “不要。”她抽回手。 他怎么可以如此? 说要追求她的话就像吃饭喝茶般容易,在她心湖里投下那么一块大石之后,还能佯装无事 靶情真那么轻易吗?恁他随口说说? 而且,今天不过是他们认识的第二&#x5929;&#x800c;已这算是速食爱情吗? 偏偏方才她是那么抗拒它。 她恼怒地看着他,脸上是红扑扑一片。 她忘了自己也是第一眼见到他,心就挂意在他身上了。 “为什么不要,你不饿吗?”他的目的虽然是要表白,但疼惜她的肚皮也很重要。 “我才不饿。” 话落,她的肚子却适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她的双颊飞快地刷红,暗自祈祷只有自己听见这令人尴尬的声响。 但见他摊开两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的肚子比你还诚实多了。” 她的眼睛瞥向别处,祈祷还是没应验,他还是听到了 杨方智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但晚餐时间过了很久了,再怎么跟他过不去,也不用拿肚皮来赌吧? 他拉起她的手,这回态度很是坚定“走吧!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才不是”她不知道怎么排除尴尬。 “好好好,是我肚子饿,陪我去吃饭可以了吧!”知道她好面子,他只有牺牲自己了。 “好吧!但是只有一次。”她指的是吃饭这件事。 “再说吧!” 他没答应她,他相信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他也不会放过的。 让她率先走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恣意欣赏她羞答答的窘样。 黎明月感受到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开,自己却没有勇气回过头去叫他别看了。 她的肚子还在叫着呢!真是丢脸呀! -- 杨方智带着黎明月来到越晚越热闹的观光夜市,因为人潮实在太多了,反而找不到停车位,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了,已经快九点了。 停好了车,他们走在只有些微光线的河道上。 “你吃小吃?你不是习惯吃精致美食?” 她以为他会带她回百货公司的楼上,谁知道却来到了这里。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吃那些精致的,还是在夜市吃,简单又快。”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熟悉夜市百态,不像她印象里的公子、小开,她轻睨了他一眼,不觉对他印象改观。 “你不喜欢夜市的小吃?” “不是,”她赶紧摇头“只是我的衣服” 要是不小心弄脏了,这几天就没衣服穿了。她担心的是这个。 “在这里没人会注意你穿了什么。”他以为她指的是她那套lpt牌套装。 她没接口,总不能告诉他,她和玉汶交换穿衣服的事吧! 等走到了夜市入口,闹哄哄的人声以及食物的热气围绕着他们,他们的斯文和不俗的气质,反倒与这里的随意格格不入了。 倏忽,他握起她的手。 她想松开,他却适时警告着“牵好,别跟丢了。” 一股热流透过两人的掌心窜流全身。 靶受到他异常的炽热温度,黎明月又脸红了。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在一间虱目鱼的摊位里看到了座位。 “我们去那里。”他拉着她走在人群里,此时,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着。 “你吃鱼吗?”他问道。 “当然。” 她一副怪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对她的喜好,他还不是很清楚哩! “其实我跟一般女孩子没什么不同。”经过刚才小小的吃醋风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难缠了。 不过她就是不想让他这么想。 面对爱情,她可能执着了些。 其实,她可以不必要这么拘紧的。 “是吗?”他反问,细细地凝着她。“我觉得你很不一样,易感、善解,重情也重义,也不像其他年轻的女孩时时追着名牌跑。” 他说了一大堆连黎明月自己听起来都会面河邡赤的称许话,难以掩藏的绯红又浮上她的双颊。 “知道吗?你很容易脸红。”他探出手,轻刮着她的颊边。“红扑扑的双颊色彩像是白里透红的玫瑰很美,很梦幻。” “你你不要再称赞我了。” “对呀!不要再称赞小姐了,她的脸够红了。”虱目鱼的老板端了两碗鱼头汤上来,边打趣道。 “老板,你很久没有谈感情了吧;你不知道我在追她喔,你不懂啦!”杨方智大刺刺地说道。 “是吗?哈哈!歹势歹势。”老板弄清楚了之后,摸摸头、一脸抱歉。 “那年轻人,加油喔!” 老板的嗓门又大,他这么一减,在场的客人纷纷鼓起掌来。教黎明月好不尴尬。 可他大方地表达爱意,以别出心裁的方式却教她印象深刻,更在记忆里划上一笔。 “呵呵呵,你又脸红了耶!”他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哇哇大叫,惹人注意。 “真想亲你一下。” “你,你真是厚脸皮耶!”她啐骂道。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 杨方智不以为意,大方承认也无妨,低头喝了两口鱼汤,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看着她问道: “对了,你喜欢橘色吗?” 被他这么一问,她口里的鱼汤差点儿喷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注意到她今天的套装吗?还是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似乎不是很在意那个答案,他只是想像之前说的:想多了解她而已。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奋力地向食物迈进。 “其实我喜欢鹅黄色。”她突然说。 “我知道了。” 杨方智点头。 若他猜的没错,明天她会穿米色套装,而后天呢?当然就是橘色上衣,米色及膝裙了。 “那你明天会穿米色套装吗?”突来一问。 “咳”她一呛,咳得厉害。 “小心点!” 他飞快地拿来卫生纸,替她擦拭留在唇瓣的汤汁。亲密的姿态宛如两人已是亲密伴侣。 “我咳,明天不会穿米色的。” 他应该是发现了,她聪敏地否认,决定明天说什么也不能穿米色套装上班。 第四章 翌日,九点整。 柄鼎所有人员精神抖擞、神采飞扬,认份的迎接这一天。 “经理早!” 大队人马站在旋转门后,杨方智一走进来,每个人即刻弯腰打招呼。他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猜得没错,被他猜中心思的她一定会刻意避免到米色套装。 心思单纯地让他觉得戏弄她,反而是种罪过了。 今天她一身浅色套装,配上黑色小皮鞋,长发挽在头顶上。看起来成熟抚媚。 他一愣,收回飞离的心思。 从容地向众人回应了一声早安之后,他搭上专用电梯,到专属办公室。 而大批人马各自回到岗位上,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嘿你看到了没有,经理刚刚看了我耶!”走在黎明月背后的一名女职员兴奋地说着。 雀悦得像中了什么大奖一般。本来嘛!经理一向对人都客客气气的,对女同事更是保持距离,今天会特别的多给了一抹笑,不教人多做联想都难。 “你少花痴了,你敢跟王淑君抢啊!想丢饭碗啊?”那女人冷冷地吐槽。 “才不呢!我只是说说而已。” 两人窃窃私语着。 原来他这么受欢迎啊!黎明月心想着。 她不是刻意偷听,只是她们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她不得已,只好将这些话听进去。 昨天他送她回家的途中,并没有订下日后的约会,所以她不脑葡定,他说要追求自己的话里有几分真实。 毕竟,在情场上,她还很生份,总比那些有经验的人更多了抹不安的感觉。她怕万一他只是逗逗她,而她却已经深陷在这段感情理的话,那她恐怕不是只有哭泣这么容易吧! 她边忖思边踱回柜台,才将电脑打开、主机运上饭店营运系统,内线就响了。 “喂,找你的。”方才说话的其中一个职员叫她,拿着话筒,眼睛却很不客气地瞪着她。 找她? 饭店里只有玉汶知道她调到这里来了,但她不可能打电话来吧? 难道是不多加揣测,她接起电话。“喂。” “明月,上来一下。”是杨方智的声音。 “是,我马上来。”放下电话。她的心仍狂跳不已。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她走到长廊尽头搭上电梯。 “你说经理找她干嘛?”那女人赶紧寻求对策。 “刚才是经理打来的?” “是啊,我还听到经理叫她明月哩!” “什么?你看会不会她先我们一步了。” “不会吧?她才来上班不过几天耶!”女音里夹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懊不会,她和经理已经 两人对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尽是写满了心碎。 -- “这是礼仪课的课程表,我已经帮你报名了。” 黎明月一进入经理办公室,杨方智就将手中的课程表递给她,这是调到外场之前应上的课程,学习内容也包括在实习项目里。 当然,分数依然是掌控在他的手上。 “谢谢经理。”她答谢,欢喜接过。 “今天穿浅色的套装。”他状似无意地跟她闲聊。 “咦”她由课程表中抬头,一时没会意过来。 “昨天我说,今天你穿的不会是橘色上衣、米色裙吧”他莞尔,湛眸里盈着一丝兴味,藏得了今天,就不信她藏得了明天后天。 “经理你”他看出她和玉汶两人服装的变化了? 她吃惊地呆望着他,果然,跟她猜得一样,他已经知道了。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好在总经理不在,他最讨厌橘色。” “难怪那天他会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来。”她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可是衣服好歹也是花了钱买的,他不会要她们再买几件吧? 大学生最怕的就是提到钱了。偏这人生的生活里无处不是钱。 “下班后去逛街。”他提议,订下下班后的约会。 “什么?”认识他之后,她好像常常在说这两个字哩。 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下班后去买衣服。”他清楚地再重复一遍。’ “可,可是”她没有钱啊! 黎明月支吾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们大学生所过的日子并不是个个有钱挥霍的。 而她又不想加重父母的负担,难道不能将错就错吗? 她抬起渴盼的大眼睛。 “我买衣服送你做男朋友的送女朋友衣服很正常吧?”他看出她的窘境,尽可能的说得婉转。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否认。 太快了,他们甚至还算不上认识,他怎能,怎能这么随便就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女朋友。 “好吧!现在还不是,以后才会是。那我现在是讨好你,可以吗?”他将赠送衣服当成是讨好。 他不跟她一个字一句话计较。 他只想疼宠她,不想她日子不好过罢了。 哪知 “你这么肯定一定会是吗?你也太自大了吧!杨经理。” 她体内的固执以及自卑仿佛被激起了,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可理喻。 事实上,她自讶自己说的没错,他休想以为区区几件衣服就能收买她的感情还有心。 即使心已经宣告过即将要失守。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解释,怎么知道这样也勾起她的怒气呢。 她愤而调头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明月!” 见她不理会他,他离开座位,在她开门之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一掌贴上门边的墙壁,一掌则是勾起她顽固的下颚。 “让我出去!”她瞪他。 “不让。” 他垂下头,盯着她因生气而泛起的红晕,还有那张怒气盎然的小脸蛋上写满着不屈服。 心念一动,他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将丰厚的唇印上了她。 当灼热的唇瓣与她的密密贴合,温柔的力道和轻触立刻像熨斗般,熨烫着她的全身。 如遭电击般,黎明月僵直了下,随即挣扎着要推拒他。 然而,他庞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她的面前,丰唇放肆地在她的唇上采撷着芳香。 这个狂野与炽热的吻,教她的脑中一阵昏眩,再也无力思考 她的身体险些滑落,他及时托住她的臀部,将她压向自己。 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与她的胸口会合,噗咚噗咚同起同落。 相同的速度与力道,教她迷眩了。 “晚上等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两人眼底皆蒙上一层氤氲,他则是飞快地恢复过来,及时撂下了“重话” “嗯。”她浑浑噩噩的点头,连中了他的“美男计”都不知。 直到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又脸红了。 “出去做事吧!” 他不敢再挑逗她,无论是言语上亦或是行动上。 强抑下那股欲望,再不道她走,只怕自己会在这儿失控 -- 下班前,杨方智接到了涂康裕的电话。 “方智,我现在在台南,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涂康裕在电话中要求道。 “什么事这么急?”他瞥向时钟,时针指着六,眉心不禁微微一蹙。 很少时候会听到康裕这么严肃的口吻,再来,他和明月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台南这边发生状况,媒体记者那儿我已经安抚好了,现在我需要你帮忙处理。”他一时走不开,语气中显得有些懊恼。 “”他沉默片刻,暗自在心中衡量着。若是答应康裕,今晚他便要失约了。但不答应他,似乎说不过去。毕竟,若不论两人的交情,他还是他的上司。 片刻,他有了决定。 “好,我马上搭飞机过去,等到了,打电话给你。” “0k!我等你。”涂康裕在那头挂了线。 杨方智挂上电话,明月那里只有说声对不起了。 唉!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的。 用说服二字未免牵强,但他是用嘴没错。 不经意的,想念起她瑰丽的唇瓣和舒服好闻的发香,她微微愠怒以及娇羞的模样。 刻划在他心版上的,是浓浓的爱怜。 他竟对一朵清丽耐人寻味的玫瑰一见钟情。 若说一个月前有人对他这个情场浪子这么说的话,他肯定反驳。但现在,他陷下去了,陷在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所带来的美好里。 而且,他知道她是值得他珍惜的玫瑰。 挥挥头,摇去心中浮出的情愫,眼前怎么向她解释,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他提起公事包离开了办公室。 -- “明月,下班了。我们走吧!”叶玉汶蹦蹦跳跳的出了电梯,一出来就大喊,兴奋地与前日判若两人。 “我和经理约好了。”黎明月想到稍早前那个炽烈的吻,羞得面河邡赤。 “咻!当真?速度真快”叶玉汶像男孩子一样吹了声口哨,一脸兴味地盯着黎明月:“那我先回去了。” “不玉汶,我们一起去。”她急忙拉住玉汶。 不是怕玉汶乱想、乱讲,而是她还没有适应两人独处的亲密氛围。 “我去,我才不做电灯泡呢?”她嚷叫,最缺德的事莫过于坏人好事,这点,她懂得。 “你胡说什么,我们又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脸红什么劲儿啊!”叶玉汶才不相信,轻易地戮破她的谎言。“好啦!我先回去了。” “喂”黎明月本想叫住她,却瞥见杨方智出了电梯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她以为要离开了,于是侧过身将电脑关了。 “经理”一群在柜台工作的职员一见经理来了,忙地打招呼,意图引起他的注意,添个印象分数。 “嗯。”他只点了个头,而后叫住她“明月,晚上我有事,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什么事这么重要?”黎明月看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杨方智因为不知道事情大小,便随口说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他突来的冷漠态度让明月捉摸不着,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信心陡地减半。 “好,那你快去吧!” 他点了个头,没多说话便转身离开,一来怕是她追问连他都不知道的事;二来是怕赶不上飞机。 他一离开,其他职员马上追问她“经理跟你说了什么啊?” “没有。”她摇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然而,她的态度却激怒了她们“少来了,明明就有说话,还想骗我们。” “对嘛告诉你啊,经理有一大堆女朋友的,不要以为经理把你调整来这里就是对你特别。” 她们的讽刺她一惯字也没听进去,脑子只停留在;经理有一大堆女朋友这句话上头。 王淑君对他倾慕,这点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大堆女朋友。 她究竟还要和多少女孩子对抗,才能得到他的垂青呢? 摇摇头,她挥去这样自哀自怜的想法。 她实在不想像古时的后宫嫔妃一样,苦苦守候、只为等他大驾光临。 -- 黎明月神色黯然地回到租屋处。 “明月,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和经理有的吗?” 叶玉汶捧着一碗泡面,嘴里还含着面条,本来是盯着电视的双瞳,转向黎明月,这也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取消了。”褪下高跟鞋,她的心情是灰暗的。 没想到她的失落感会有这么重,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个答案连她都不晓得。 “怎么了?” 不晓得,说取消就取消了。”她挥挥手,想起他的态度淡漠,易感的她竟也想学他冷漠。 谁知,她佯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语气却泄露了一切。 “明月,”叶玉汶看得出来明月并不开心“你明明就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摆出这种无所谓的样子呢!” 黎明月无语,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看,却是一个画面也没看进眼底。 叶玉汶受不了她,索性上前把电视关了。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当然有。”可此时,她不需要看透她内心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嗯。”叶玉汶扬起下巴,面色微愠。 黎明月知道若是不说个清楚,她绝不会罢休的。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说出在饭店时,同事们的耳语和杨方智对她的态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觉得新鲜,才对我好。”她说出自己心中的迟疑。 “或许她们是胡说的。”上班族不是最爱八卦吗? 而她们又位于出入份子都很高档的国鼎大饭店,那小道消息最能振奋人心了。 “无风不起浪,何况她们没有理由骗我。”她坚信,对于一个大学见习生来说,她们对她也无利害关系,没必要造谣。 “说的也是,既然有迟疑,直接问他就好了嘛!”面对感情,叶玉汶仍是一副大刺刺的作风。 “玉汶,有时我真羡慕你。”她真诚地说道,如此大方、坦荡的作风即使是遇到了失败,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不像她。 “羡慕我什么啊!我像男人婆,有什么好的?”叶玉汶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搔搔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人,我也想像你这样。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她就是学不来,也许本身就不是这么开朗的人吧! “那你就去啊!杀过去问他,说不定他还会佩服你收集情报的能力哩!”叶玉汶鼓励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多想而已。 “其实,我怕他骗我。”黎明月老实道。 “咦”叶玉汶一呆。 “玉汶,要是他骗我呢?我甚至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没有自信,能留住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况且,在他的身边又有一大堆的女朋友。 她真的没有把握。感情会教人失掉信心吗? 在她与他的这段短短的交集里,似乎她已变成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了。 “这样啊”叶玉汶想想明月说的也没有错。 男人总是这样,能够轻易的说出花言巧语来达到他们想要的,而女人吃亏的地方就在于,女人没有试验的本钱。 她是明月的同学兼好友,自然是不希望她被骗。 或许,明月的顾虑是对的。 “不如你就静观其变吧!在他还没有正式示爱以前,绝对要对他冷淡。” 这招,应该会有用吧! “是吗?”她不知道他算不算正式示爱呢? 他虽没说,可却已用行动表示了。但,男人不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会不会他掠过了表白,直接以行动占据她的心呢! 回头想想,他们之间好像是如此。 “这样才能明哲保身呐!而且,我听说男人都是这样,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下回他还约你,你就想想这次被放鸽子的事吧!”叶玉汶愈说愈激昂,几乎愤慨起来,宛如这是她的事一般。 闻言,黎明月点头,因为她相信,玉汶是绝对不会害她的、而她也决定这么做了。 “玉汶,谢谢你。” “谢什么?小事一桩,来,一起吃面。”叶玉汶见抒解了她眉宇间的淡愁,心里也跟着开心,她拍拍她的肩,似在给她无比的力量。 然,她心里知道,感情的事不会有这么容易控制的。 -- 这厢的杨方智风尘仆仆地赶到台南,才下了计程车,便见国鼎大饭店台南分公司前被大批媒体和警车包围着。 看来康裕说已经安抚好媒体记者,只是暂时的。若不是事件走漏风声或太严重,眼前不会这么多人。 他向相关调查人员亮了工作证才得以进入。 “到底怎么回事?”他见到坐在临时记者会现场的涂康裕,急问。 “又是纵火犯?” 方才又有小小的火警,而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三次了,涂康裕再也无法封锁消息。 杨方智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身边的记者马上冲上前去访问。 “记者会马上就会开始,现在我们不会多做回应,谢谢!”他们谢绝记者会前采访的态度十分明显。 记者幸幸然离去。 “找到嫌犯了吗?”杨方智小声问道。 “有调出几支录影带,现在正在清查嫌犯的身份。”他之所以要他过来一趟,是想在记者会现场能多一个饭店主管,用以安抚投宿者及其他相关人员的心情。 只怕这连续的纵火事件,已经让国鼎的声誉受到重大的影响了。 “那就好了,别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湖南帮的手下。” 湖南帮是黑道帮派,帮中人一向以勒索商界名人的作风闻名。 这回找上国鼎,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就能收场,之前他就曾经收过警告信,那时他没将警告放在心上,没想到事情就发生了。 他们都知道,纵火犯只是其中一名罗喽罢了,真正的主谋还在背后逍遥呢! 包重要的是,湖南帮的手下遍及全省,这次挑中台南的分公司下手,下一回不知道会是哪里? 总不能叫他们把全省二十三处饭店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吧! 不过,庆幸的是,没有闹出人命来。否则,国鼎恐怕很难度过这次的难关。 “康裕,要不要我让我爸爸出面?”杨方智只犹豫了下,便将心中打算说出来。 他的父亲是警界退休下来的长官,只要他出面,相信湖南帮的人会收敛些的。 “不必麻烦他老人家了,暂时还不需要。”他摇头。 “那我安排人监视湖南帮几个大的据点,若是他们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我们也好有所防备。” 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若是让父亲知道的话,可能会惊动整个警界。让年迈的父亲再背下庞大的人情债也说不过去。 “嗯,谢谢你,方智。”眼前也只有这么做了。 “兄弟一场,你还跟我客气?”见好友松了口气,他自然也就没有这么紧张好。 “对了,总公司那边如何?”涂康裕乘隙问道。 “放心,营收上升三个百分点。”杨方智比了个0k的手势。 “那就好,嗯算了,没事。”涂康裕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话要问我吗?”杨方智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没有。”他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哪桩? “得了,兄弟一场,我还不明白?”他笑着睨看他“你是想问我那两个实习生是不是还有来上班,是吧?” “咳!两个实习生还要我过问吗?”心事被识破,他沉下脸色。不悦地说道。 杨方智也不笑话他了,敛起笑直说道:“好啦!她们还有来上班;对了,告诉你,原来那个火辣红玫瑰和清丽白玫瑰她们衣服换着穿,上班才四天,衣服就穿完了” 这个惊异的大发现,相信康裕会很想知道。 听了杨方智的话,涂康裕被她们的突发奇想给讶住了,小辣椒果然是难以驾驭的。 想着想着,涂康裕的唇畔泛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他再回去向她讨教吧! “康裕,记者会要开始了。”一旁的杨方智不得不提醒他道。 “我知道了。”他点个头,心思旋即拉回。 他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诉说着,今日饭店起火的始末 -- 自从台南分公司回来后,杨方智便发现她怪怪的,在饭店看到他,也不像之前笑容可掬,反而是礼貌性的点头,接着,快步走开。 他斜倚在角落,紧盯着她看;她纤长的手指在敲打着键盘,像是弹琴般,发出轻脆的声响,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刚才拒绝他的事影响。 她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上次的失约,所以她对他的态度冰冷,他兀自猜独着。但他马上又挥开了这个想法,她不是这种不通情理的女孩。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也不见得了解她多少,如何断定她不是那种女人呢? 愈想愈奇怪,急于得到真相的他,心情显得有些浮躁。 他甩开烟蒂,这时才惊觉自己不知在何时点了烟,他很久没有抽烟了足见他的心情有多烦躁。 他&#x5f88;&#x5feb;地踅回办公室,拨了内线给她。 “柜台你好!”她亲切的声音传来。 “明月,是我。”他相信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就像他听得出她的声音一般。 “有事吗?现在正在上班。”他注意到她的声音明显地冷下来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再次提出邀的,不信拒绝的次数多了,她不会不好意思。 “我刚才说过了,我晚上有事。” 电话那头的黎明月不相信他得了健忘症,她方才才拒绝过他,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那中餐呢?到法国馆去吃。”他又改口。 “中午我有事,班表还没排出来。”她随口敷衍。 “什么班表?班表是领班排的,关你什么事?”他口气不佳。 一再被她拒绝,直觉她是故意的。 “我喜欢从头到尾都做,行吗?” 她反问道,硝烟味浓重。 “行!你要怎么做都随便你。”他脾气一来,怒火教他无法控制他的嘴,开口就是冲回去。 另一方面,他的心里暗骂着王淑君数百遍不止,排班表本来是她的工作。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她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心这么说,她只能道谢,杨方智一听险些儿气爆。 “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他输给她了。知道自己不能跟她硬碰硬,声调即刻软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吗?” 她依旧客客气气的。 “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他坦承不讳。 “谈什么?”她的心狂跳,是玉汶要她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 “谈感情。”他孟浪的应道,怒气来得快去得快,只要她愿意拨些时候给他,他什么都会说好。 “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可谈,我们也还没到这个地步。” “当然有,我说过要追你。”他蹙眉,不明白她为何在此时装糊涂? 她是在不安吗? 还是企图要考验他什么? 他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认真点。”她丢下了这句话,潇洒地挂了电话。接着,拨分机给玉汶。 而这头的杨方智没料到她会挂自己电话,愣了好半晌才回神。 她要他认真是吗? 那么,从现在起,他会很认真的。 第五章 “领班,这是下个月的班表。”午后,黎明月将排好的班表拿给王淑君。 王淑君因为派了不少工作给黎明月而没事做,轻松的在职员室里修指甲。 “我看一下这个小李,你怎么能给她排星期六下午休假?”王淑君借故找麻烦地反问道。 饭店一向是周六周日生意最好,所以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例假日严禁休假。 “李姐,星期六下午要产检,我跟她换。” 她是实习生,所以不必跟着饭店的制度走,所以她有周休二日的福利。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答应与李姐换班。 谁知道王淑君会有意见。 “你,你凭什么跟她换,你要知道她是一区外场的重要人物,就凭你一个见习的大学生,配吗?”王淑君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 “我相信我可以胜任的。”她很有把握地说道。论外语能力她也不输人,接待的礼节也有,许多该知道的常识更是像印在脑海里般熟悉,她不知道王淑君在担心什么? “胜任?如果你不行呢?出了事谁负责?”王淑君严厉地说道,一副不肯放过她的模样。 “我负责。”突地,她们之中闯进了一道两人都熟悉的男声。两人即刻抬起头。 他们久未以这么近的距离对望 再次见到他,他依然是俊挺非凡,黎明月的一颗心险些失落。 而王淑君一看到心怡的男子来了,马上换了副柔美的神情。 “经理,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外场的状况。”他随口说道,眼睛却紧盯着黎明月。 她像竖起刺的刺猬,防备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他不悦地想道。 “这样啊!那我带你去走走。”王淑君热切地附和道。 “不必了,你忙你的,让她带我出去看看也一样。”她指的是黎明月。 王淑君一听,脸因为嫉妒而涨成猪肝色。 “领班对饭店比较熟,由她带你去比较好。”黎明月忙说。 “对呀!明月说得有道理。”王淑君急切地点头。 “可最近这儿的人事调派我不太了解,需要排班的人员跟我说明一下,明月,走吧!”他此言是说明他已经知道她将排班表的事交给黎明月、有怠忽职守的状况。 他此话一出,王淑君马上变了脸色,她的确不知道近来的调派状况。 最近都是黎明月在弄的。 可这件事只有她和黎明月知道啊!她绝对是不会说出自己偷懒这件事的,莫非 是黎明月自己跑去跟经理说的? 她苍白的不知如何是好,深怕心上人会因此惩罚她。“经理,你听我说” 可惜,他已经强迫黎明月跟他离开了。 明摆着不愿听她多做解释。 见状,王淑君冷冷地瞪着黎明月的背影。 黎明月的背脊一僵,不必想也知道王淑君正在怒视她。 “对了,小李的产检假是我批淮的,我也同意了明月代替小李,有事找我负责。”杨方智突地转身,骇着了王淑君,她赶紧陪笑,亡羊补牢着。 他在临走前,不忘提醒王淑君,他才是作主的人。 “是” 王淑君又是脸红又是弯腰的,心里却将黎明月给恨上了。 -- “你在躲我?”走到三区外场时,他顿下脚步。 黎明月却恍若未觉地继续往前走,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明月,我在和你说话!”他喊道,有股冲动想抹掉她的冷淡。 “经理,有什么问题吗?”她抬眸,只见他的俊容罩上一层冰寒。心一震,不住地告诉自己别受影响。 她在跟他装傻? “有,大大的问题。”他深吸了口气,抑住摇走她冷淡的冲动。 闻言,她以为是楼层出现大问题,惊问: “哪里?”滴溜溜的大眼左右搜寻着。但,她没发现呐! “是你。”他咬牙,她是真的不明白?又见她一副过于认真的神情,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急涌而上的怒意登时消失。 “你为什么躲我?”没有给她机会闪避,他直扑问题核心。 “我没有啊!经理,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她还在想工作的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一恼,他掏出饭店内的万能钥匙,一把将她推入房间,由里头上了锁。 “经理”他突然这么做,别说她看不懂了,就算是知道他心意的心腹过来,恐怕也猜不出他此举所隐含的心思。 “别叫我经理。” 他受够了她的漠视,在她的眼里,工作比他还重要,这点让他十分不悦。 “那”该叫什么?她轻咬着下唇,不安着。 是独处教她紧张,心怦怦地狂跳着。 “去夜市的那一天,你不是还叫我杨方智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生疏?”他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表现得很生份。对他,要退回原有的上司与下属关系。 “借口!”他打断了她,满脸不信。 “什么?” “这根本就是借口,你这样就想打发我?” “我没有。”她痹篇他灼热的目光,匆匆否认。 “有,你有,明月,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老实的说出来?”他扳回她,逼迫她必须直视着他。 黎明月却不依,她瞥过头去、摆出不想理会他的模样,却惊然发现这间房,竟然是饭店设计给情侣专用的情侣套房。 除了一张心型的软床、大型的按摩浴白之外,还有情趣用的大型仪器。 墙上贴着示范照片,每一幅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画面。 蓦地,她的脸呈一片羞红。 “我、我们先出去。”她受窘的要求道。 “不,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耗在这里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以至于还没意识到两人正处在什么尴尬的场面中。 “我哪有话要跟你说?” “好吧!既然没有,那我问你,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他固执地问。 她不说,那他问她答总行了吧? “我没有。” “那好,下班记得等我。”他下完命令,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以防她趁他不注意时,不给答案就跑走。 “我晚上有事。”一样制式的答案。 他要干什么?怎尽往房间里带? 她心猛然揪紧,刹时脸色像熟了的苹果般。 “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办。” 他带着她走到床边的沙发坐下,这才注意到房中的摆设。 意识到这间房是情人专用,他终于意会她羞红着脸的原因。 “不,不行。”这回换她认真了。 晚上有事是骗他的,这下该如何脱身? 她紧张的寻求脱身之计。 “为什么不行?你是想要我吻你吗?”他戏谑地问,反正他已找到她的弱点了,他会善加利用的。 闻言,她愣住。 当他的头往自己的方向落下时,她才回神,猛地推开他,欲往房门口奔去。 谁知。还没离开两步,便被他强悍的猿臂箍住腰际,一勾,强拉回他的怀中。 饼于贴近的两副身躯,顿时流窜着灼热的气息,他总是被她的柔软给迷眩,欲望总不经意地失了控。 两人的姿势再暧昧不过了,再加上他们皆明白这情人房里的含意,狂肆的情感便轻易地盘踞在他们之间。 倏忽,他欺压上她的前方,按住她来不及反应的轻声娇吟。用他灵活的舌尖勾引着她体内最深处的狂潮和热情。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手拉到他的颈后托着,自己的舌则是在她的唇上恣意地挑逗、轻舐 “放”她的嘴唇略略张开,他的舌便得了个便宜,再度闯入她的檀口里,搜搜寻寻地找着了她的舌尖,一股电流倏地窜起、攀升至她的全身。 黎明月的身躯一震,她竟然软弱得无法阻止他的侵占。而玉汶的交待早被抛至脑后,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 天啊! 只是一个吻,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能教她忘了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瓣退离了她的。 可,他的手指沿着她的唇线游走,细细地划着。他魅惑道:“下回再拒绝我,我就这样治你。” “你说什么?”她头昏目眩的,无力思索他的话语。 热吻后的狂肆威力仍停留在她的脑子里,持续地发威着;更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他。 “我说你的唇真软,好想一口把它吃下去。”他冲着她笑,趁着她不注意,飞快地偷亲她一口。 而偷得一个香吻,令他得意。不自觉地,也柔和了他的五官线条。 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全是因为她 “你”她正要开口娇斥他的偷香之举,却被他的食指点住唇瓣,封住她的未尽之语。 “别对我生气,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上回的赔罪。嗯?” 他诱哄的猜深词句缓吐,她竟不自觉地点头,又忘了最早的坚持,答应了他。 “你答应就好。”不然,再来一个热切拥吻也无妨,他在心里想着。 -- 奇怪? 她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黎明月走出电梯回到座位,桌上放着一张会议通知单,上头写着下午三点要开临时会议。 看完通知单,她便忙不迭地找着一本卷宗。 因为上回的临时动议里,有一项是关于本期饭店促销的企划,她因为想尝试,便将这个工作揽了来。 里面的企划更是她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搜集得到的。里面不只有她的心血,更有她的期待。 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迟迟没看到那份夹着企划书的蓝色卷宗。眼见三点就快要到了,她急得满头大汗。 “领班,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卷宗?”她只好求助于王淑君。 “谁看到了?”她睨看她一眼,不理会她,迳自做着自己的事。 闻言,她只好放弃从王淑君这儿得到什么帮助,只得继续翻找,冷汗不禁滑下额际。 “喂!开会去了。” 几名职员叫她,并不知道她的困难,等到相关人员全都走光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不得已,只有先去开会再说了。 她硬着头皮走向会议室,但愿她可以用口述的把企划案说得明白。 会议室里。 “现在我们来讨论下期饭店所办的促销方案。” 终于,会议进行到一半。 主席,也就是杨方智将视线移到黎明月的身上。 “明月!”他点名道。 “啊!”一直在痹篇杨方智视线的她,脑于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心里直搜寻着昨夜再审视企划案时的印象。 她希望不会在此时出了错。’ “你把你的方案提出来看看。”杨方智鼓励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对她的企划案寄予厚望。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明月的怯懦,桌上也没有预期的企划书。他心一沉,该不会是还没完成吧? 他看过她的初稿,觉得很不错,曾稍加指正,希望她把几个不合理处修改一下,不会是她坚持原意见,所以没改过吧? 这时,王淑君发言了:“我觉得饭店的促销方案不能交给一个来不到一个月的工读生,这样做太冒险了。” 她刻意强调工读生,无非就是希望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公愤,由他们来给杨方智压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x679c;&#x7136;,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领班说的不错,饭店的案子本应由熟悉内部作业的人做。” “对,而且一个工读生哪会知道什么厉害关系。” “不,我觉得饭店应该接受新的观念。”杨方智提出不同的思维。 结果,造成一方保守派的人同意王淑君的话;一方则是赞成杨方智的作法,不过赞成杨方智这边的人并不是因为勇于创新,而是商场上的逢迎拍马。 毕竟,他是经理,有谁敢违逆他? 能在这个时候迎合他,加深印象分数,就算是案子推动失败了,也值得。反正一切后果都由他这个营运部经理负责,怎么算也不会算到他们头上。 后来,真心倾向创新的,倒只剩下杨方智和黎明月两个人了。 然,黎明月知道自己搞砸了,见他力保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明月,你怎么说?”他鼓励她发言。 “我”她垂着头,不敢看进他眼底,因为怕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他是抱着提拔自己的心态在栽培自己的,可自己却弄砸了。 “经理,我看还是沿用去年的方式。与全国各大院校配合吧!”王淑君刻意地说道。 “不,那样太老套了,其他饭店也可以这么做。”黎明月立即反驳,这与她的企划案完全不符。 她是对事不对人,谁知,会记恨的王淑君却咬牙,暗自记下这笔。 “那你倒是说说,去年你待的那间饭店怎么做啊?”王淑君套问她,大有怀疑她是商业间谍的意味。 “我不是商业间谍,而且我有责任保密。”黎明月没中计,顺着她所学习到的知识和职业操守表达自己的意见。 而她的话得到了杨方智的赞赏。 她做得很对,否则难保她离开国鼎之后,大家不会胜想她又带走了什么机密。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职业道德嘛。”王淑君冷眼睨着她。 黎明月听了,心中不免有气,但她只是个实习生,不好对领班发作。 杨方智看出她的不悦,他拿出经理的威仪,斥责了王淑君,要她别出口伤人。 王淑君被心仪的人教训,心里自然不高兴,她瞪了黎明月一眼。心忖道:看你怎么脱身? “好了,明月,你有什么意见?”话题再兜回原来。 “我” 就在黎明月回想着企划案内容之时,人事经理王志刚却插嘴了。“我想搭配几家旅行社和其他同业或许可以将我们的触角衍生至全世界。” “哦?”杨方智挑了眉,眼底闪了某种眸光,随即语带兴趣地问下去。 “既然我们有意发展到欧洲,不妨先找来旅行业者包办这方面的业务” 他话还没有说完,黎明月惊呼:“那是我的idea。” 遭到这样严厉的指责,王志刚的脸登时涨成朱红色,他矢口否认:“你说谎,这是我想到的。” “这明明就是我企划里的一部份,你怎么可以窃取”黎明月将视线移到王淑君身上,她相信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偷走她的企划案再交给她哥哥的,用以痹篇嫌疑。 “经理”她再也忍不住了,求助于杨方智。 “好!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的想法?”王志刚咄咄逼人。 “明月你说,我也想知道。”杨方智当然明白整件事是王志刚在说谎,因为这些天来,明月的确是和他研究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但他身为经理,又与王志刚在位阶上平行,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经营者,是不是明月的男朋友,他都必须按照公司的规定来走。 若是有嫌疑,也得等他们有证据了才能做出惩处,否则,只会落人口实。 这是一个企业的文化。但还在学校念书的黎明月并不懂,他硬着声的态度让她很不能谅解,她认定是他不相信她。 “好,我的企划案是这样的” 她被激怒了,是以激发了体内的潜能,原本因为紧张而遗忘的泰半企划内容在此刻纷纷回笼,她流利地诉说着。 边说,边以不谅解的眸光扫着杨方智。 片刻 “志刚,你呢?你怎么说?”他侧头转向王志刚。 结果王志刚竟把刚才黎明月说过的,一字不漏地再转述一遍。 就像是复制人一般,两人的企划点子一模一样。 差别只在于,王志刚的社会经验丰富,同样的事在他说服技巧的转换上,得到了莫大的赞同以及认可他在这份企划上所做的努力。 再加上,大家平日都必须靠着王志刚这个人事经理的安排做事。因此,局面几乎是一面倒向王志刚。 “你”黎明月想大骂他无耻,但眼前的局面是何等不堪,对她也有明显的不利。 她欲哭无泪的看向杨方智,他的视线却没对向她。 他不相信自己? 没来由的失望和忿然,让她红了眼,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委屈的红了眼。 “既然饭店有两个人同时提出这个方案,证明这个方案或许可行,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杨方智根本没去强调谁对谁错,直接与众人讨论这个方案的相关细节,浑然不将她的屈辱当回事。 接下来的话,黎明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一脸惨淡,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她满心满脑都只有忿忿不平的心绪,对他对事物的判断能力也有了迟疑。 “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看不出是他偷了我的idea呢?”不自觉地将真心话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望向了黎明月。 他们有人神情带着疑问,有的则带着轻蔑。黎明月心一凛,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跑离会议室。 “明月”杨方智无奈地叫道,对于商场文化,她毕竟还是太生了。 “经理,这黎明月以下犯上,真是太过份了。”王淑君在旁煽风点火,看经理刚才对待黎明月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经理对黎明月根本没有特别不一样。 如果他们真的是情侣的话,经理一定会彻查真相的。可是他没有,足见他是相信哥哥的 “杨经理,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她的学校”王志刚谄媚地说道。 “不必了。” 明月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就算她今天气呼呼的离开,明天她还是会照常来上班的,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杨经理,这样纵容下属,放任不管,迟早会出大事。” 王志刚也不是针对黎明月,而是自己偷了她的点子是事实,留她下来难保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弄走她。 “这点就不需要你担心了。还有,王经理,饭店的经营策略以及行销管理,好像不是你份内的工作,若你觉得人事管理太轻松的话,去想想怎么节省人事开销吧!” 杨方智暗批这整个会议,根本就不需要人事经理出席,他会来的动机可议。 另外则是暗指王志刚旗下的人员太多,人事开销的问题是第一个要处理的事。 杨方智知道他偷了黎明月的点子了?王志刚背脊一阵发凉,心虚地低垂着头,被他锐厉的眸子扫过,他不冻成冰柱已是万幸。 “好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还当事人一个清白。”反正,他也无心于这个会议了。 因为他的心,早已随她奔离。 -- 出了会议室,杨方智又被涂康裕紧急召回楼上商讨台南分公司遭纵火的事。等讨论到一个段落时,他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 想来明月一定是下班了。他想也没想,驱车来到她和叶玉汶的租屋处。 “明月!”他拍着门板,边喊道。 “你来做什么?” 叶玉汶一开门,就见杨方智站在门口。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这个让明月哭泣的男人。 所有的前因后果,明月都告诉她了。她跟着明月同仇敌忾,对他十分不满。 “明月呢?”他没心思跟她抬扛,一对黑眸穿过她的,望进屋内。空荡荡的,难道不在? “她不在!”叶玉汶回答的太快了,杨方智不相信她,微侧着身,进了屋内。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告诉你明月不在了。”叶玉汶跟在他身后急道。 “她在躲我!”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晓得了,喂,你不要以为是我们的经理就可以随便进入我们的房子;我们可以告” 叶玉汶话还没有说完,杨方智便在一间房门前受阻,那儿紧阖着,他当下肯定明月住在这间房。 门把是上锁的,他下意识地拍门,喊道:“明月,让我进去。” 叶玉汶见状,气煞,她刚才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当真是吧?居然无视于她的警告。她真后悔把她们住的地方告诉他。 “我说了,明月不在。”她咬着牙,忿恨地说。 “她在!你们骗不了我的。”他只花了一秒钟同叶玉汶说话,然后继续拍打着门。 “明月,我知道你在气我没有相信你,没有当场为你讨回公道,但你要明白我心里是相信你的。” 任他喊,任他声明,房内的黎明月都是无动于衷。 他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企划案是你做的,你忘了我们是一起研究的吗?” 他是故意的。企图唤醒这些天来的甜蜜记忆,黎明月暗忖。 这些天来,他对她的呵护、体贴,情人间的蜜语甜言,她都没忘,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慢慢打开心结,敞开心怀去接纳他。 然而,今天一场会议下来,他不声援自己,将她的求救讯号视若无睹时,就已经彻底地将她初萌的情愫打散。 她甚至不知道他对她,是不是只要事后道歉,他就能任意伤害她了? “明月”他在门外叫道,声音里有明显的疲惫。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黎明月出声,头一句话便是要他离开。 此刻的她,很乱。 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辩白,否则,她只会更乱。 “明月,你不能体谅我的身份还有苦衷吗?” 她不是不能体谅,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身份,牺牲了她。 房内一阵静默。 她的固执和不信任惹火了他,杨方智失去耐性了。 他的神情倏地凝肃,难道自己要这么一厢情愿的对一个不知道他心的女人摇尾祈怜吗? 被了,他受够了。 从初识到现在,不管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还是这般不了解他、不相信他,难道,他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低头下气的解释工作吗? 他的自尊强烈到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是有脾气的。 对于不善于做解释的他,一再面对这种情况,他再没有耐心了。 于是,他当下决定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他放弃敲门,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冷淡地开口:“你就没有错吗?是谁把企副案弄丢的?若那个人自己不检讨,一味的责怪别人,还要别人一起难受,难道这就是在t大所传授的课程吗?” 闻言,房内的黎明月抬头,一股气愤教她拉开了房门。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企划案弄丢的,我活该受到大家的奚落、我活该被派到有偷窃犯当职员的国鼎大饭店,这样总行了吧?”都怪她,全部都冲着她来好了。’ 在会议室里所受到的委屈和他这种指责,教她再也承受不住,忘却了形象,大声的吼道。 她从来不曾这么生气过。 “你简直不可理喻。”杨方智怒道,一对怒目直勾勾地瞪着她。 她一点儿也没有检讨自己的模样。 这个事实让他失望,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尽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这就是她。 “我不可理喻?对,就是不可理喻,你到现在才看清楚我的真面目吗?真是可惜了。”黎明月口不择言道。 闻言,他惊愕莫名,不住地点头,锁着她看的目光就像是今天才认识她般。 “我算认清你了。”他嚷道。随后转身离开。 这样算是分手吗? 黎明月一呆,心也空了。 “你这个笨蛋!”黎明月对着他的背影叫道。 他脚步停了下,没有说话,算是用沉默回应她的批判。 偌大的空间有片刻的沉默,窒闷地教人窒息。 半晌,杨方智决定不再多说,他继续朝门口走去,途中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包没见到,她泪落得凶的模样。 -- 稍晚。 “明月,别哭了。” 叶玉汶将一杯白开水端到黎明月面前。从杨方智离开后,明月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 黎明月仍是哭着,没有接过杯子。 她是第一次见到明月这么凶的模样,可见她心里受到多大的委屈。再者,这因为是明月第一次谈感情,对对方的想法、态度都是很在乎的。 偏偏这个杨方智不仅明月的心情,怒气一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唉!你们两个,真是死要面子。” 她不得不这么说,刚才他们争执的情形,她一个字也没有漏掉。 从杨方智进来好言相劝到明月大骂他笨蛋,他一走了之,这中间的过程,她只能用一场闹剧来形容。 原先她要明月暂时对他冷淡点,那是因为不清楚杨方智的心。 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明月的态度浓烈到连她都感受得到了,才会赞成明月跟他继续交往,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合则来,不合则分,将它当成平常事件就好了。 可现在却突然节外生枝、发生这种企划案被偷的事。 她除了想办法充作和事佬之外,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我说你也不要这么固执了,明明猜到是王淑君干的,就想办法找证据啊!你和杨方智吵什么吵?自己人起内哄,不是便宜了第三者吗?” 她最不屑那种人了,喜欢人家就明着来嘛;干嘛用这种逼退情敌的手段,真是卑鄙。 “企划案又不在我这里,我有什么证据说东西是我的。”黎明月的话里有浓浓的哭音,她接得顺口,显然是想过了这层。 “那就想办法套话啊!而且杨方智又不是不相信你?最主要是他相信你,这就够了。”说到别人的事,她叶玉汶最有办法解决了。但自己的事嘛,就 “若他相信我,就不会在会议上说那种话了。” “他有他的立场嘛,你也知道他是经理,一定要有证据,他才能宣布嘛!难道你要他公开说明,这个企划案是他和你一起做出来的?那么,你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复杂,你懂吗?”叶玉汶分析道,刚才和明月一起大骂杨方智,可当他亲自登门道歉,她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不能说是赞同他的作法,而是当时,这是最好的方法。 会是这样吗?听玉汶一说,黎明月迟疑了。 他是因为顾忌某些才选择不说的,还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他不要和她有所牵扯 “明月,想清楚了吗?” 让明月自己思索片刻,叶玉汶才问她。 “嗯,我知道了,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才是清白的。”黎明月誓言道,但她保留了对他态度的那个部份。 “这就对了,一定要给她一个好看!”叶玉汶也跟着她喊道。 一时之间,屋内充斥着愤慨气息 第六章 做好了! 黎明月吐了好大一口气,面上虽是烦恼的模样,可心底却暗自笑着。 她就不相信从现在开始,王淑君这个女人还敢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做。 望向挂在墙上的经典大钟,时间是九点五十分。差不多了,她也该准备去开会了。 收拾好文件,她抱着厚重的卷宗进入会议室,脸上,仍是故作出来的愁苦。 在会议室里,所有属于营业部的人员皆坐定位。 主席还是杨方智,不过他的视线不再锁着她,显然还在气愤中。 黎明月也不理睬他,迳自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王领班,上回你自告奋勇的接续王经理的案子,现在进行的如何?”会议一开始,杨方智便将焦点放在上回的讨论案上。 王淑君按着企划案的内容默背出来。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就在王淑君得意之际,一声“我反对!”将她得逞的笑意打住。 众人看向出声处。 “你凭什么反对?你只是个小小的工读生。”王淑君一见是黎明月态度自然不好。 现在她变成小小堡读生了?地位真是一落千丈啊!但她会要她改变这个错误的想法的。 她站了起来,从容不迫的点出整个企划案的缺失之处。放弃案子一开始就是她做的。 在跳脱了那个框框之后,许多的小瑕疵就浮上台面了。就连当初杨方智所建议的,都到人缺点考量。 她是存心要他对她改观的,不,她要修正一点,她是要所有人对她改观,并不是针对他 &#x5c3d;&#x7ba1;这一点,令人质疑。 “我认为既然要沿伸我们的触角就要从基本做起,从航空公司、旅行社这方面着手未必可行。反而是走向学校的社团或是旅行社的导游更能达到效果,甚至发行住宿招待券、餐券,打响知名度比目前不顾一切的浪费成本更好。” 黎明月刻意将王淑君漫天开价说成是浪费成本,一企业的经营者首重的就是成本问题。 而王淑君愈听心情愈转恶劣,不顾一切地要与她扛上。 “你这个工读生在说什么东西啊?目光这么短浅,如何获利?” “你不知道王永庆是从卖米开始的吗?”黎明月应道,讥讽她行事不知基础之道。 “你”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存心看扁她喽?思及此,王淑君气极。 “好了,不要再争了。我认为黎明月说的不错,她的企划案经过修正之后比之前的可行,就这么决定了。”这个会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做最后的确认。一旦确认无误后,即刻行动。 而杨方智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维,她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她才是当初那个案子的企划者,而非王志剐。 比他动用任何人员或方式找出答案更具说服力。 她能想通并突破重围,他不禁替她高兴。 释尽前嫌的朝她一笑,然,黎明月显然并不领情,斜睨了他一眼后,故意强调道:“经理,你要注意喔!我可只是个工读生,说的话未必可行。” “若工读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有何不可?”他应道,显示他不在意她的学生身份,是工读生也好、是见习生也罢,在他心目中,她的情人地位不变。 他用这种方式宣告,不知道她能否意会?显然,他得再费一番工夫。‘ 他赞许的话引来众人惊奇。 看来这个实习生挺有一套的,他们不禁想道:是否该换人巴结了? 促销案就这么地订了,他们继续讨论着下一个议题。 “本周的周报,请王领班报告一下。” 王淑君因为方才的案子让她闹了笑话,她对黎明月即便是有气待发也必须等会议结束。 她走到黎明月的身边,故意道:“我让你送进来的卷宗呢?” 无疑的,这个工作她是交给黎明月做。但她不想让其他人或经理知道,才会假借名义。 “在这里。”黎明月倒是十分配合,没一举戮破她的谎言。不过她已经暗暗等待着,要看她栽在自己的手里。 她抽走其中一本卷宗,走上台前,并打开了投影机。 结果在报告的时候,金额的单位换算错误她并未注意。这周的营业额让杨方智蹙眉。 “怎么会只有一百万?” 堂堂一个国鼎大饭店,一周营业额只有一百万如何让底下的人过活?这是不必想也知道的事实,王淑君却出了严重的差错。 她一讶,直指出罪魁祸首。 “黎明月,你陷害我?” 黎明月被点到名,她莫可奈何地耸肩,以她搬来的石头来砸她自己的脚。 “没办法,我只是个工读生,弄错是正常的,你总不会承认你没有尽到督导之责吧?” 王淑君无语,不意自己被黎明月摆了一道,她暗自记着了。 “王领班,你的事怎么可以交给黎明月做?上次排班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杨方智不悦,心里知道明月一定还有做一份正确的,他不急着要知道正确的数字,反倒是此时,惩处变得重要。 王淑君一再利用职权要她底下的人做事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注意到饭店人事调配的问题。 “我经理,是黎明月自己抢着做的。”王淑君狡辩,将过错推回给她。 “但你明明知道她是工读生?”他知道明月一定会用这句话来反驳她的,索性替明月说了。 “经理。我下次不会了。”王淑君垂着头,满脸忏悔样。实则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算了,你下去吧!回座位收拾东西,明天不用来了。”他挥挥手。 这种人留在饭店,只会制造事端,他宁可不用,也不愿将就。 乍闻工作不保,王淑君紧张了“经理” “我会给你两个月的资遣费,再替你写一封推荐函,但国鼎这里,你真的不用来了。”杨方智心意已决,虽然他知道王淑君在国鼎待了七年之久,但他仍是铁着心要求她离开。 王淑君一脸挫败,纵然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总不能连哥哥都拖下水吧! 她的气焰再也高昂不起来,垂着头离开会议室。 “好了,继续开会。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他深深地凝视着黎明月。 被他这么盯着看,黎明月有些不自在。 “领班的职务暂由黎明月代理,直到应征到适合的人进来接手为止。” 此言一出,她讶然地望向他,可他却像无事人一般,继续着他的会议。 她不禁闻道:他让她接手这个工作,究竟是不是要讨她开心,取得她的原谅呢? 而自己,该不该忘了不愉快的事呢! 唉,感情这玩意儿,怎么这样烦人呐! -- “明月,恭喜你了,变成代理领班。这下子对实习分数可是大大提升不少,真希望这个荣耀是我的。”叶玉汶替她高兴。 在明月还没拨内线告诉她之前,她便在办公室听说调职一事。 看来这个杨方智真的很在意她。 像这样好的男人真的不多了,虽然他和明月现在还处在冷战时期,但她相信,&#x5f88;&#x5feb;地,明月就会跟他和好。 不由分说地,因为原来就欣赏杨方智,再加上这次是个误会,她全然接受杨方智,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帮他说话。 “只是代理,等新人一到,我还是原来的我。”黎明月并不觉 她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即使她想过了数百、数千回,她依然百思不解。 他们才刚吵过架,而且互相指责,但在会议里他的一言一行,这些好似不曾发生过般的。 不但让她为自己平反了冤枉,还升她做代理领班。 她原以为,他是借着升她的职来取得她的谅解。但之后,他没来找过她,就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仿佛她只是饭店里一个可大可小的职员,而非她所希望的那个样子。 也许,真是自作多情了吧! 然而,&#x5c3d;&#x7ba1;心中失落虽大,她仍需佯装无事,来掩饰心中的在意。 “明月,你在发什么呆?”叶玉汶唤了她不下十遍,知道她神游去了。 “没有。”她摇头,按下那份失落感。 她怎么能够告诉玉汶,她心中在意的,已然不在意她? 这失落空寂的感受,只能自己暗暗品尝,虽然,并不好受。 “是吗?那我们晚上再去庆祝一下。”叶玉汶巧令名目,为的就是大吃一顿。 “哦,好吧!”黎明月一脸兴趣缺缺。 自他宣布她成为代理领班时,她们就出去吃过饭庆祝了。现在不过是贴出公告,又要再庆祝一次吗? “有个凯子要请客喔!”叶玉汶突然神秘起来。 闻言,黎明月心念一动,会是他吗? “是谁?”她慌乱地问。 “先暂时保密,晚上你就知道了。”叶玉汶露出一抹说笑,不知在变什么把戏。 因为对他还有一丝冀望,所以黎明月点头答应了她。 之后,她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他要请自己,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呢?难掩的胡思乱想在脑际里窜升。 心,当下起了一丝甜孜孜的感受,伴随着她的混乱。 那是惊喜! 他仍愿意予她一个惊喜,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没有嫌隙了? 他会当着玉汶的面道歉吗? 她知道自己要争的不是面子,而是两人的和好。如果他要和她和好,那么,不需多说,她也会同意他 在等待下班的这段时刻里,不再向上班前那么困难,也不再那么地难捱。 此时,大门口的旋转门那里传来声响,黎明月像其他同事一般,下意识地抬头一望。 “大小姐好!”她听到大家这么唤着。 大小姐? 顿着光线望去,便见到一双浓纤合度的优美腿型,纤细的腰际缠着一条长长的皮链,窈窕的曲线让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再往上看去,是美艳的鹅蛋脸,眸子像黑钻般,令人眩目,当她凝视某件东西时,是那样的专注 长长的头发曝露在光亮之中,就像黑瀑似的,又柔又亮。 就连身为女子的她,不禁看傻了。 难怪一群人要叫她大小姐了,她的气势和美艳,绝对是配得上这个称呼。她沿着红绒地毯直接走向饭店的长廊尽头,没有人阻止她。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 “这么久没见大小姐,她还是这么美啊!”蓦地,她听到身旁的人这么说。 “那当然了,人家有的是钱可以花钱打扮自己,再加上那一身音乐家的气质,她还真是得&#x5929;&#x72ec;厚耶!”另一人附和道。 “若是经理娶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呢!” 那名职员突然这么说,黎明月心惊:怎么,她和他有感情吗? “是啊!大小姐这么喜欢他,经理也不像平时会将人赶出去。看来,大小姐之于经理的意义很不同喔!” 后来他们说些什么,黎明月完全没听进去。顺着长廊望去,这名美丽的大小姐,在她心里搁下了不确定的种子 晚上,她还去赴约吗? 不,该说是,他是否还会依约前来 第七章 璀灿的星辰、似银盘的圆月,将少了阳光的天空衬得神秘又美丽。 六点整,是轮职早班人员的下班时间。叮电梯门一开,她下意识地朝电梯口的方向望去。 却瞥见玉汶和总经理走了出来,两人还嘻嘻哈哈的,熟悉的程度不下于她和杨方智。 “明月,我们走吧!” 叶玉汶此言一出,隐约地宣告,她整个下午的担心是多余的。要请客的人根本不是杨方智,而是令人意外的总经理。 当她明白一切之后,登时,浇熄了她心中的所有希望。原有的欣喜和雀跃,已消失无踪。 “总经理。”她提起精神打个招呼,今天没见到他从旋转门进来,想必他是从地下停车场直达楼顶办公室。 “嗯,走吧!我知道有一间不错的餐厅。” 涂康裕朝她点头示意,略带着探寻的目光扫着她的轮廓,那天没将她的模样记得清楚,可现在不同,好友属意的女孩就在眼前,他怎么能让自己失礼呢? 再者,他也想看看,这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打败他的妹妹。 “明月走吧!”叶玉汶像昔日那样,主动勾起她的手。 “你们去吧!我想回家了。” 她不知道玉汶何时和总经理这么好的,居然能让总经理请吃饭。 她算是服了玉汶收放自如的脾气了,之前还叫人家番鸭呢! “明月,总经理请客耶!”叶玉汶说得好像是千百年难得一回似的,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我不想去。”她摇头,本以为邀的的人是他,她才答应的,现在说不出来的烦躁,让她没半点儿吃大餐的兴致。 “明月” 叶玉汶无奈地看向涂康裕,她好不容易说服他请客的,原以为拖她出去走走,她会开心的,谁知 接获叶玉汶投来的讯息,涂康裕意会地说道:“黎小姐,不肯赏个脸吗?” “总经理,不是这样的”她急欲解释,怕被他误会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们一道走呢?吃完我还可以一并送你们回家。”他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火辣红玫瑰,不过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就是了。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想到回家,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想了片刻,黎明月还是答应了。 “太好了,还是你有办法。”叶玉汶佩服地说。可话虽如是说,可心里怎地有些酸酸的呢! 不管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三人心思各异,一齐踱出国鼎大饭店。 -- 他们三人来到敦化北路一间雅致且气氛温暖的日本餐厅。 一等服务生送上菜单之后,涂康裕才开口说道:“要吃什么&#x5c3d;&#x7ba1;点,这里我常来,口味还不错。”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叶玉汶率先翻开菜单,心思却没放在菜单上头,两只灵活的大眼不住地借着菜单的遮掩,来往地搜寻着他俩。 黎明月则是安静的,她不像叶玉汶这么活泼、主动,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像是心事重重的忧心女。 “黎小姐,怎么这里的菜色,你不喜欢吗?”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久的涂康裕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怎,怎么会呢?我很喜欢。”黎明月被他点到名,显得坐立难安。在公司碰见总经理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知他是怎么样的人。 虽然他“不计前嫌”的和玉汶同时出现,但不表示他就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呢! 有了这层关系,她自然严谨了许多。 “那就好,我还以为让你不偷快了呢!瞧你的眉都快成一直线了。”他打趣地说,顺道偷觑了叶玉汶一眼。不过她没发现。 想到他形容的一直线,黎明月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而另一方面,涂康裕也为自己成功地逗她开心,笑了出来,笑容可掬,无意间便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莫怪乎人说微笑是最好的语言。 三人之中,只有叶玉汶是不愉快的。 重重地将硬木制成的菜单放在桌面,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引起另外两个人的注意。 “玉汶你怎么了?”黎明月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招来了服务生,毫不客气地点道:“我要这个怀石套餐、莴苣卷、这有豆签羹、一条盐烧鱼、羊肩排、综合握寿司、腰内肉、再来鳗鱼饭、豚汁拉面各两碗” “玉汶,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黎明月惊道,玉汶知道自己点的是几人份的餐点吗? 就算有人请,也不应该这么浪费吧! “就先这样啦!本姑娘很饿,动作快一点知道吗?”她没回答黎明月的问话,反而在向服务生说完之后,一脸气愤不平。 “她八成是饿鬼来投胎的。”涂康裕取笑道,以为这样可以缓和一下她的心绪,哪知,却惹来她的白眼。 “饿鬼总比色鬼好。”她没好气地应道,瞧瞧他那什么样子?没跟女人说过话呀! 轻佻得像个初尝爱恋的年轻男子,她在心里啜道。 “玉汶!”黎明月在桌底下捏了她一下,在她耳边悄声道:“他是总经理,你不能这么无礼。” 叶玉汶瞥了涂康裕,很难得地没有回嘴。实际上,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说经理升你做代理领班?”涂康裕几次撞壁,也不自找墙撞了。将注意力移向黎明月。 “嗯。”她点头,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曾说过一句恭喜,他只消一声恭喜,会比任何人所给予的还要有意义。 “看来他是认真的。”涂康裕自喃着。 “总经理,你说什么?”她出神了,所以没听仔细。 “没什么。” 见他俩只顾着聊天,压根儿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叶玉汶不禁有股气闷今天敲到竹杠的人是她,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对明月不怀好意 听着他们愈谈愈愉悦的声调,叶玉汶不知是啥原因,火气愈来愈大。 叶玉汶的心和眼睛双双被蒙蔽了,这才看不出,涂康裕的视线总在以为没人注意的情况下频频落在她身上。 不过,黎明月却注意到了。 虽然不知道总经理为什么要邀她作陪,但她可以知道,凭着那第一眼的直觉,他对玉汶不一样。 “总经理,有一个问题,我想冒昧请问。”她打算替玉汶探听他。 “你说。” “总经理有属意的女朋友人选了吗?” 闻言,涂康裕愣了一下,朝一旁的叶玉汶看了下,然后承认:“有!” 他有心仪的女人了!不知怎地,听到这里,叶玉汶有股泫然欲泣的冲动。 “那么这个女孩知道吗?”黎明月又问,暗暗瞧着玉汶,不知道她的心里作何感想? “她大概不知道吧!”涂康裕笑了笑,口吻里有着无可奈何,但也有极浓重的宠爱意味在里头。 “总经理没有表白吗?” “我们才认识不久,再一阵子看看。”他实话实说,这种事可急不来,他深知“吃快弄破碗”的道理。 “依总经理各项条件都这么优秀,相信她一定会倾心于你的。” 黎明月若有所指,希望他能够坚持下去,玉汶一定会想通他的心意的,接着,就是皆大欢喜了。 “但愿如此。”他笑开了眉,只有两人懂的语言到此结束。 可这个时候叶玉汶却受不了,她不想待在这里,她什么都弄不明白,更不想看他们说着只有他们自己仅的暗语。 她重拍了下桌子,喝道:“够了!我走了。” “玉汶” “你慢慢和她表白吧!哼。”她已经失了吃大餐的好胃口,扭头就走。 他们没有阻止她。还以为她只是逞强,到外头绕绕之后就会回来了。 “瞧玉汶做的好事,点了这么一大堆菜不吃就走了。” “是啊,黎小姐,不如你多吃点吧!” 黎明月注意到总经理喊她黎小姐,却叫玉汶的名字。不知这点,玉汶注意到了吗? 想起玉汶可能在吃飞醋,她噗嗤了下,笑出声。 “怎么了?” “没有,总经理,若我没猜错,你属意的人是玉汶吧?”玉汶不在,他们大可畅所欲言。 闻言,涂康裕大刺刺地承认“你果然猜到了,真有这么明显吗?” “至少不够明显,否则玉汶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对,黎小姐,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可以透露给我知道吗?” 涂康裕像一个初尝恋爱滋味的男孩,不顾身份的打听着心仪女子的喜好。他对爱情处理的方式就跟叶玉汶的相差不了多少。 喜欢就去追,勇敢去面对自己所选择的种种后果。 黎明月见状不禁欣羡,玉汶到底还是比她幸福啊!但这句话,她是由衷的,并无嫉妒的意味存在。 “总经理,你叫我明月就行了,黎小姐怪严肃的。”跟总经理有共通的话题之后,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了。 “好啊!那你也别叫我总经理,叫我的名字。”涂康裕乐于从命。 “嗯,你要知道玉汶的喜好啊!最好从吃开始” “我猜的没错,她果然眼里只有吃呐!不然我就不会带你们来了。但她不知道在气什么,连喜欢的食物都视而不见了。”他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与黎明月谈笑,成了她生气的源头。 总经理的细心已经让他读出玉汶的喜好了。 那么,他呢? 黎明月心中一黯,敛起了笑容。 “你可别替她暗示什么秘密,全部都说给我听,让我能出奇制胜;算帮我一个忙喽。” “好呀!那你可记好了。”她打起精神,细细地诉说着她所知道的玉汶。 而涂康裕则是以他的绅士风度和幽默来缓和她提到玉汶的某些缺点,让整个晚餐进行的十分愉快。 -- 瞧他们有说有笑的 在餐厅的另外一隅,一对阴惊的厉眸,真勾勾地看着同一个方向,已有数分钟。他的拳头忽而紧握、忽而松开,像是在凝聚某一种可怕的力量。 “杨方智,你到底在看什么?” 顺着声音望去,穿着一身火红的紧身礼服的窈窕女子执意地将男子的头转回来,强逼他看着自己。 她可是为了今天晚上特地打扮成这样的,他居然看也不看一眼。 有没有搞错? 然,还没来得及抱怨,他的头又转回原来的方向,目光紧锁着。 在他们进来餐厅后没有多久,就看到数桌外的他们。 刚刚开始时还有三人行,而另一个显然是落单了,不被受重视地黯然离开。而他们不以为意,继续开心的聊着天,直到现在还不见有停止的迹象 有这么开心吗?他紧揽眉宇。 记忆中,她和自己倒不曾像这样开心的聊天。思及此,眉心皱得更紧。 “杨方智,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红衣女子嘴嘟了起来,依旧没有唤回他的目光。 他们不是来约会的吗?怎么杨方智一进到餐厅后没有多久便失神。不甘心被忽略,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咦?那不是哥吗? 他和一个女子坐在一起,因为背光,所以一时之间她还看不清楚女子的长相。 原来他在看大哥的风流韵事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她按捺住脾气,娇声道:“杨方智,哥的事,你就别管了。” “不,我怎能不管?”他咬着牙,早告诉康裕,她是他的了,他竟然还可恶!别说他没有事先警告过他,明知故犯嘛! “我去去就来。”他再也拦不住冲动站了起来。 “杨方智,你去哪里啊?” 红衣女子叫嚷着,没换来他的回应 -- “你们高中就搬出来住啦!真的好独立。”涂康裕惊讶道。 莫怪乎玉汶时时一副悍卫自己的模样,想来她吸引住他的原因也在此。 “玉汶比较独立,她脾气也比较直些,如果她惹恼了你,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她指的是那天她们被叫进办公室,玉汶冲着他喊番鸭、还有那一段精采的骂语。 “怎会咦,方智,你怎么也在这里?”打住了要说的话,涂康浴发现了杨方智。 他正一脸阴郁的盯着他看。怎么了? 他又哪里不高兴了?竟然给他脸色看。 “经。经理。” 为了刻意与他痹篇关系,她直呼他的职称。不料此举却被杨方智误会了。 怎地,几天不见,她便如此疏离、客气。 “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对了,昭仪也来了。”他指着隔壁桌的红衣女子。她是涂康裕的妹妹,涂昭仪。 “昭仪,她什么时候回国的?该死,回国也没先回家打声招呼,就知道往你这儿跑,我去教训她。”涂康裕口中念念有词,竟然忘形,跑到隔壁去了,足见他有多气这个返国却不先回家报讯的妹妹。 反倒意外地留下一个空间给杨方智和黎明月两人。 -- “恭喜你啊!能攀到商界钜子,是不是感到很得意啊?”冷淡的话里带着指控和嘲讽.他的不悦全写在脸上。 “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个实习生能攀到公司领导者,可是多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对你的实习分数很有帮助吧?”他恶意地说道。 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都摆明着伤人的姿态。想也没想,气极的她甩他一个耳光。 “你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她? 好似她是个为了分数而不择手段的女孩。 她想大声告诉他,依她的在校成绩还有她在外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这么做。然而,她抑住了自己的声明。 她要他自己想清楚。激烈的声响引来邻桌的注目。 杨方智拉着她的手往外拖,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你干什么?放开我。” 黎明月不愿意跟他走,在他伤害她这么深的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安静。 说什么她只是为了实习分数 说什么她攀上了总经理 难道在他眼中,她就这么的低贱,做任何事绝计都是有目的的?对他,她心灰意冷。 之前的种种甜蜜,也无法强补此刻所造成的伤痕。 “不放,除非你说清楚。” 他拖着她往门外走,有一位服务生还跑出来要他付帐。 “叫那个人付。”他指的是涂康裕。 他有本事在这里吊他心仪的女孩,就该负责到底。消费,自然是他要出。 在气字上头,他连跟涂康裕过去的好交情都迁怒下去了。 那名服务生一看清那人是熟客,便不再多说,拿着帐单踅回店里。他们这才得步出餐厅大门。 “杨方智,我要你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付帐风波一落,她立刻说道。 “不。” “你这个野蛮人,唔”她的唇被他的覆上了,他恣意的品尝着她的滋味。天知道他整个晚上都想着做这件事:他想念这个甜蜜的亲吻有多久了 整晚,她都在用这对丰美的唇诱惑着他,当然他不愿意去想到,她可能是在诱惑康裕。 她该死! 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其他男人的,她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竟罔顾他的男性自尊。 黎明月在他的吻下,情不自禁地嘤咛了声,抽回了他的思绪。 “说你是我的。”他霸道地说道。 他的霸气口吻无疑是破坏此刻气氛的原凶,黎明月推开他,怒瞪着。“我不是任何人的。” “是吗?要我再证明一次吗?”他偎近她,两人身于距离不到五公分,看来娇弱的她处于劣势。 “什么?” “证明你在我身下所得到的陶醉”他邪恶地说道。 措不及防地,她甩了他一个耳光。 他光火地抓住她的手“没有人能一再打我,你必须付出代价。” “你在恫吓我吗?” “要不要试试?”他的面色阴晴不定。 她不相信他对她有办法吗? 之前刻意不去找她、压下去找她的冲动,无非就是为了惩罚她无视于自己的存在、误会他眼里只有公司、没有她。 不料,那个被惩罚的人是他自己。 他想死她了。 饱尝思念滋味的人,似乎只有他 “嗯?” 他低沉的嗓音像魔咒,可胸口剧烈的起伏泄露了他正在生气。 “不要。”她想也没想的摇头。 “由不得你。”他拉着她,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进去!” “我不跟你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这才迟钝的感受到他所带来的危险。 “不跟我走,难道跟康裕走吗?”他脸色丕变。 “不要你管。”她瞥过头。 “我管定了!” 杨方智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推她进入车中,迅速上了车锁。 “你管我做什么?去管好大小姐啊!相信她是乐意让你管的。”她冲口道,将八卦当成了真实。 她在说什么? 大小姐她说的是昭仪吗? 灵光一闪,他明白了。 忽地,他笑了起来,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仿佛她的话是快乐的泉源,心中溢满了喜悦的心情,他伸手抓起她的手,扯进胸前,不让她有痹篇的机会。 “你在吃醋!”他的话里饱含着得意,换来黎明月的怒瞪。 “谁在吃醋?”她试图抽回手,却引来他更紧更温暖的包覆,那双温暖、厚实的大掌 可会是安定她心情的力量? 许是早就料到她会否认,杨方智不让她有退缩的念头。肯定道:“你有!因为你在意我。” “我说过我没有!”黎明月大喊,想证明什么。 他怎么这么无赖? 只捡他要听的话听。 见她娇怒的容颜和瞪视,他没再逼她,反正他知道就好,得意的笑一直漾在他的唇畔久久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启动了车子。 等到车子转出停车场,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康裕他不知道我们”她不安地问。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他怒斥。 黎明月瞪了他一眼,自己还不是在吃醋,还敢说她? “大小姐是总经理的妹妹,我们没有关系的。”他主动澄清,他认为她该知道的。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小姐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真的?”她的口气是吃惊的,不经意地,便泄漏了她心底最深的在意。 还说她没有在意昭仪?杨方智在心中笑忖,但聪明的没有拆穿她。否则,难保不会有另一场解释。 “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缓道。 “什么?”她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 “哼,不说就算了。” 她虽表面倔强,责则内心像一颗崩塌的小碎石一般,轻地、咚地一声,落下了。 一场没有来由的争执,竟在涂氏兄妹无意的搅和中,悄然结束。 -- 外头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丝丝雨点落在他们身上。 雨丝落在海的中央,像大串珍珠断了线似的,唯美却又难得珍贵的落个不停。 从刚才开始,他就盯着她细致的侧颜瞧,她的神情平静适然,光是凝视着她便能唤醒他体内安适的那一个部份。 “回去吧!”当发现雨丝愈落愈大。短时间内似乎不会停止时,他这才提议要结束这场宁静之游。 “嗯。”她点头。 他拉着她站起,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他们之间,恢复了和平。 车子在黑夜中疾驰,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她的住处。 “早点睡吧!明天是假日,我来接你。” 她要下车前。他说,却没有告诉她要去什么地方。 “嗯。”她点头。心头浮起如恋人般的甜蜜滋味。 “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她才转身开门。 屋内的晕黄灯光未媳。 这么晚了,玉汶还没睡吗?她疑忖。 “玉汶,你还没睡?” 叶玉汶坐在椅子上,没开电视、也没有听音乐。整个屋子安静得吓人。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整个人看起来闭合不乐。 “玉汶,你怎么了?” 黎明月以为她生气了,上前探看,谁知手还没触碰到她,便被她挥开:“不要碰我!” 抬头一见明月身上被着的外套,她的脸色遽变。以为那是涂康裕留给她的。他就这么心疼她? “玉汶”怎么回事?她不禁蹙起眉。 “不要叫我!”叶玉汶冲口道。 从来不曾这样,她用这种口气和态度和明月说话,是以恶劣的口气吐出之后,两人皆愣了半晌。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玉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黎明月蹲了下来,发现玉汶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 “我误会了什么?明月,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吗?” “什么意思?” “畏缩、做作、善变,没有自信”叶玉汶毫不客气地数落着她,最后才缓道:“却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她不得不承认,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明月的身上。 嫉妒教她说出这样恶劣、难听的话来。 黎明月一震,她从来没有想到,玉汶是这样看待她的。 也从不曾想过,她们之间的友谊会受到这样子的考验。 面对玉汶的指控,她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你反驳啊!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还是你默认了所有?”叶玉汶激动地说,明月的不承认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她的所有怀疑都是正确的。 “玉汶,若你是为了康裕,那我”她想解释。 “康裕?你叫他康裕?原来你们已经这么熟了?亏我还算了,明月,我真是错看你了。”叶玉汶不但截断了她的话,末了,还推倒了挡在她面前的黎明月,急奔回房里,落下门锁。 怎么会这样? 黎明月一时愣住了,完全不意玉汶陷入自己的魔障时,竟会如此伤人? 而她,该如何挽救她和玉汶的友情呢?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重重拍击在窗户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就如她们濒临破裂的友谊般,已起了莫大的震撼。 第八章 过了诡异的一夜之后,太阳照旧由东方升起,仿似黑暗真的过去了。然,只有当事人清楚,她们之间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当黎明月准备出门时,这才发现玉汶已经先走了,她只好抱着满腹心事先来上班,一切就等回家再说。 心不在焉地过了一个上午 黎明月刚巡视外场结束,才回到座位,打开专用电脑,惯有的windows画面没有出来,却出现一串奇怪的数字。 中毒了? 第一个念头窜起,她慌了,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 她按了键盘的关机键,却关不了,不得已只好按power键。让电脑强制关机,再开。结果还是一样。 她的电脑中毒了!想也末想的,她拿起电话,拨给了杨方智。 “喂,杨方智,哪位?”杨方智一向没有请秘书转接分机的习惯,所以当电话一响起,他&#x5f88;&#x5feb;就接起。 “我的电脑中毒了。”因为慌乱,所以黎明月没头没尾地说道。 杨方智听出她的慌乱,好心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关切。“明月,别慌,慢慢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这头的黎明月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职员的电脑有这种情形吗?”他问。 她明显地顿了下,然后才说道:只有我的。 “最近和谁有过争执吗?”他又问,脑子已经飞快地掠过几个可疑人选。 黎明月第一个想到王淑君,不过,她已经离职了,不可能出现在饭店;再来就是昨晚,她和玉汶并不愉快。 但绝对不是玉汶,就算她再怎么恼她,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念头在一瞬间百转千回。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她,更显愤然无措。 “好吧!我马上下去。” 杨方智等了她半晌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好亲自下来看看。 -- 怎么办? 所有的资料都存在电脑里了,包括最近才由业者传来的报价单这下子,必须重新和其他旅行社联络了。 面对可能突来的白费力气,黎明月气馁,眼眶也不自禁地红了。 杨方智来了。 “明月!还是不行吗?” “嗯。”黎明月赶紧腾出位置来,杨方智也不客气的坐下。看着眼前一大串的数字在萤幕中飞出。 他熟练地按了键盘,画面立即切换到别的地方去。 “先把主机搬到我的办公室再说。” “有救了?”她心存希望,一颗心急揪着。 “还不一定。”他不敢保证凭自己的电脑功力能够救得回来,不想让她怀有一丝希望却又失望。 他未曾思及,他的体贴是为哪桩,总是与她脱离不了干系。 “我知道了。”她拔了电源线。 “什么时候发现这种情形的?”他想再做几个推论,好做大胆假设。 “刚刚,早上我到外场去巡视,再到各个层楼去检视卫生状况,中午在第三会客室写企划案,现在才回到座位上开电脑。” 好在中午写的企划案还在手中,她本来要打进电脑在算成本的。 “那好,你赶紧到监控室去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的录影带,还有到电脑室把所有连线到你电脑的资料找出来。”他交待完便抱离电脑主机,黎明月也赶紧跑向监控室。 -- 花了一整个下午,黎明月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眉头愈锁愈紧,她大概也猜测得出来,她的资料是救不回来了。 “还是不行吧?”她叹问,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即使资料不见了,她相信原始资料还在,只要再重新输入,应该不是问题的。 只是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她心急地想看录影带,然而,只有管理阶层的人才有权限观看录影带的内容,她纵然心急,也不能临矩。 “好了。”杨方智往椅子一倒,重重地吐了口气。 “真的!”太好了,黎明月感激地看着他,心中更是佩服他了。 “不过只救回一部份的资料,其他的还是需要重新输入。” “没关系,这样就够了。”没想到他的电脑能力这么强! “对了,调出录影带了没有?”他这才想到。 “在这里。”她&#x5f88;&#x5feb;地拿给他。 “一起看吧!”他说道。 “不,公司规定” “我说不要紧就不要紧,更何况你还是当事人。”不由分说地,他拉着她到电视机旁。 “杨方智谢谢你!” “谢什么,公司出了这种事,身为经理,我也该负责。” 他满脸诚挚,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黎明月,似在释放体内所有的深情。 她心惊,视线慌乱地移到电视机的画面,杨方智则是专注地看着她,许久许久后才移开 -- 这件电脑中毒案,&#x5f88;&#x5feb;地在监视器及电脑连线资料里查出,是人事经理王志刚动的手脚。 虽然他并不曾出现在黎明月的座位上,但一封夹带着病毒的信件曾在他的电脑里出现。 经过杨方智与他连夜长谈下,他终于肯放松戒备吐实,说明是因为妹妹被遣退而心生不甘,才犯下糊涂事。 整件事情就在杨方智承诺不张扬且让王志刚自动辞职下收场。 隔天,人事命令公布,黎明月暂代人事部经理一职,打破了国鼎大饭店历年来到职期最短、升任速度最快的纪录。 包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那些见钱眼开、见大官就巴结的职员们纷纷转移目标,纷纷讨好她。 “黎经理恭喜你了。” 今早才刚到公司,黎明月并不知道自己升了职。 她满脑子想着的是玉汶痹篇她的举动。以及怎么样去跟她说明白,她和涂康裕根本不像她想像的那样 “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叫她? “黎经理,你还不知道啊?现在你是人事经理了。”坐在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小朱说道。 “是吗?” “人事命令都下来了,现在你可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小朱本想拍拍她的背,但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不敢临越。 黎明月不信,坐到原来的座位之后,才发觉上头放了一封聘书。 打开一看,是升任她为经理的聘书,也就是说,她已经成为国鼎大饭店的正式员工了。 可是她还要回学校读书的呀! 昨晚,杨方智也没告诉她这件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惊讶,想来是杨方智特地给她的惊喜吧! “黎经理,恭喜你了。”又是一声恭喜。 “谢谢!”她点头微笑。 在职场上就是这样,当你得势的时候,就有说不完的应酬话。一旦失势,就像落水狗,人见人厌了。 她总算可以理会。身在其位,不一定能为所欲为,就如当初,她一直愤慨着杨方智不替她的企划案被窃主持公道一样。 如今,她身在高位,没有人会去提她跟前王经理的过节,和提及她最早的“见习生”身份。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了他。 “方智。谢谢你。” “你已经看到啦!还喜欢这个安排吗?”他部问。 “这个担子太重了,我怕自己扛不起” “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而这个位于是你自己努力而来的成果。” “不过,既然你现在是经理了,我就必须告诉你一些饭店内部的事。”他突然严肃。 “什么事?” “晚上下班后等我,我们约个地方再说。” “好的。”她欲挂线。 “对了,记得搬到人事室去。”他提醒着。 “知道了。”黎明月笑着挂上电话。 今天,真是一个好开始,她暗忖。 -- 总经理办公室。 “玉汶你怎么了?这几天看你怪怪的。” 一听到涂康裕的声音,叶玉汶连抬起头来都懒。 这个人也真是奇怪,饭店内这么多个员工,他一直注意她干什么? 还有,他不是一个月只来饭店几次吗?最近却每&#x5929;&#x90fd;来饭店。把问候她当每日例行性公事。 “你别不说话,回答我啊!”虽然口气冲了些,但他的态度仍是风度翩翩、斯文有礼。 叶玉汶把头转过去,故意不去看他。 “你我失去耐性了。” 双掌重拍她的桌子,发出好大的声响,叶玉汶明显愣住。 收到效果的涂康裕得意一笑:“你再不看我,我就要以为自已是隐形人了。” “神经病!”她哼了声,他敲这么用力就是要告诉她,他不是隐形人?真是神经病! “神经病配麻辣锅,堪称绝配。”他妙接,压根儿不介意她这样骂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吧? 叶玉汶不确定地想着,可若说不确定,为何那个念头会一直在心中产生效应,喜悦泛了开来。 正当她要问清楚时,他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在她心下投了这么颗大石之后,他若无其事的走开? 她气极!为了他,她还和明月闹翻了。 任一个感情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她是喜欢上他了。 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失去耐性,就像刚才他一样。 天!他也失去耐性了吗? 难道他也喜欢她! 她可以这样假设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玉汶,看这里。” “叶玉汶!”不知何时,他又站回她的面前,连唤几声她都不理,他索性叫出她的全名。 “啊!”她回神,看到了他,同时也看到了他手里拿的郁金香花束。 “郁金香?”她惊叫,这是要送她的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郁金香! 她心一揪,纠葛得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 “你只看到这个,没有看到我道歉的诚意吗?”他调侃道。 “你要跟我道歉?为什么?” “那天让你不愉快的离开,让你没有吃饱,真是对不起。” 明月说她喜欢吃东西,那天让她空着肚子回去,可见她有多么生气了,一定是这样,教她漠视他的存在。 “是谁告诉你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是明月,她说你喜欢吃东西” “她居然这样说我?” 明月居然这样子说她?丑化她?好凸显出她自己的美好是吗? 才按下的怒火又起,对黎明月和涂康裕的误会更深了。 “是呀!她还说你喜欢郁金香,我这就给你赔罪来了。” 难怪,他会买郁金香,她还在猜他是怎么知道的,原来都是明月告诉他的。 明月到底还跟他说了她什么话? 她的脸色愈来愈沉初见喜爱的花的好心情顿失 “这么简单就想我消气吗?”叶玉汶冷冷地际了他。 “当然不,晚上我在餐厅订了位,请你赏光。” “只有我俩?”她猜还有明月,如果是这样,他们自己去不是更好? “只有我们两个。” “啊?” “好啦!就这么说定,不准再有意见。”他霸道地宣告。 -- 窗外一阵轻风拂来,在空气中注入一股沁人心脾的凉劲,细细地裹住坐卧在窗边的两个人影儿。 不过他俩的心思可没放在这,他们全专注于公事上。 “你说有人要对饭店不利?”黎明月惊呼,一脸不可思议。 杨方智严肃地点头。“是勒索不成,我们现在怀疑与南部的纵火有关。” “报警了吗?” “上回我赶到南部和康裕会合,就是召开记者会澄清毫无此事,以免事情愈闹愈大。” “这么说是还没有惊动警方喽?” “可以这么说。” 他们已经锁定目标是湖南帮的人,只是他们太过狡猾,行事风格不定,让他们捉摸不着,迟至今日,南部所有的分公司几乎遭殃。 “你们打算怎么办?” “除了加强巡逻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各主管的配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明月,我不要你受伤,在抓到任何一个嫌疑犯之前,答应我要好好保护自己。他突地感性起来,震得她不知所措。 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由朋友变成情人,但诸如此感性的话还不曾听他说过。 初闻他的关心,一抹嫣红浮上了她的双颊。 “答应我!”他再问了一遍。 “嗯。”她轻声答应“对了,我有几个学长是开征信社的,要不要我去请他们帮忙?当然,他们一定会保密的。” 杨方智况吟了片刻说道:“也好,若再加上我父亲的施压,相信&#x5f88;&#x5feb;地就能水落而出了。” “你父亲?”黎明月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并不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嗯,我父亲是警界”’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顾忌,他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巧的是,稍晚,涂康裕也带着叶玉汶来到这间餐厅。 一入门。叶玉汶便看见了黎明月和杨方智。 “我们到别处去。”她逞强道。 “为什么?” “我说到别间去,我不想来这里吃。”她有选择餐厅的权力吧!不然,她不吃可以吧? “好吧!”涂康裕正要走,眼角却瞥见了平日惯坐的位子上有人。这才发现到杨方智与黎明月两人。 “咦那不是方智和明月吗?”叶玉汶不吭一声。 “我去打声招呼就来。”不等叶玉汶反应,他便走向两人。 “方智、明月。” “咦?你怎么来了?” “不止是我,连玉汶也来了。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走。”涂康裕解释道。 “玉汶也来了?” 黎明月心想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两人已经有好几天不曾讲过半句话了。 她知道玉汶在气她,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向她解释,或许她们之间会恢复以往的感情。 “啦,你的动作还真快啊!已经开始私下约会了。”杨方智取笑道。 “别取笑我了,你们不也一样?” “让玉汶过来一起吃嘛!” “这她嚷着要去别处吃呢!”涂康裕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宠溺是不容忽视的,他是真心疼宠着叶玉汶。 “那好吧!就不勉强了。”她轻叹了口气。看来玉汶还是不肯 见她,更遑论要听她说半句话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等涂康裕离开之后,杨方智才又认真的看着黎明月,发现自涂康裕走后,她闷闷不乐。 “怎么了?” “方智,你不知道,玉汶她是在气我。”她敏感地联想到玉汶不想在这里用费的原因。 “哦!为什么?” “就是那天”她将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了,可又找不到机会对她说。” “别在意,或许过两天就好了。”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但愿如此。”黎明月说道,视线转向窗口,不知何时,天外又下起小雨,一如她的心。 -- 棒日。 黎粤月穿着昨晚杨方智带她去买的鹅黄色套装来上班。 &#x679c;&#x7136;一来就引起大家的注意。 他们是曾经注意到她从来只穿两套服装,但不知道原因.今天看她换了件衣服出现,眼底出现的讶异倒是十分明显。 反而是黎明月被人频频盯视感到不习惯,一整个上午都在别扭着。 “明月,现在有空吗?”杨方智拨了内线电话给她。 “嗯。”“那你上来一下。” “好。”挂下电话,黎明月再不情愿也得走出办公室上楼去。 “杨经理”在饭店内,两人还是以职位相称,这点倒是没有多大改变。 “你来了。”抬头一见,她穿了昨天买的套装。 赞许的目光镇着她不放,还是这样亮丽些他忖道。 “穿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早知道就该替她多买几件衣服来替换了,偏偏她坚持不肯接受他的金钱。 “嗯对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她指的是她和玉汶交换穿衣服的事,她记得自己不曾告诉过他。 “我想不只是我,全公司的人都猜到了。” “你从一开始就晓得了?” “没错。” “这果然不是个好主意。”她喃道。 霍地,他上前搂拥住她,用极为炽热的目光凝视着她。 “明月,日子若真的这么不好过,就搬过来与我同住。” “不,不行。”她摇头,谢绝他的好意。 “为什么?若你是考虑到玉汶,我相信总经理会乐意接她过去住的。” 他想,若是省了一笔房租,她们的生活不致于这么困窘,而且他知道,她们的学费也不便宜。 “不,我们的事自己会解决,况且这么多年来,我们不也念到了大四了?没问题的。”她不想在两人的感情磐石还在建立之际。就全部交付出去了,虽然离此不远,但好歹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对于这点,她是很坚持的。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杨方智也不勉强。 “不过,在这之前,我自粕以讨个吻吧!” 话落,他埋首吸吮着她的唇,炽热的舌滑溜地窜进她的口里,勾起惑人心眩的暧昧滋味,一触即发的情欲已将展开 “嗯,方智”她微微抗拒着。 不是说好上来谈事情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羞红了耳根,怕自己虚软无力的身子泄露了她目眩神迷的秘密。 终开,他放开了她,但大掌仍紧极著她的腰际。 “明月,后天我要到巴黎出差,环视我们在欧洲的市场。” “哦!”她感到些许失落,这可是他们相恋相知以来,第一次的分离、天南地北的分离 “你也一起去!”他宣布道。 “什么?”她抬起头,望着他的脸,这个突来的消息让她心喜。他要带她一起去? “我说你跟我一起去,别忘了这个案于是你提出来的。” “可是” 她只是个人事经理,公司营运的事,根本不在她的职务范围,这样冒冒然跟着他去,她怕会有很多人不服。 “别可是了,有护照吗?”他打断她,不像她的顾忌这么多。 “有。”她点头。 去年她和玉汶存了一点钱出国自助旅行办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那好,你回去把事情交待一下,后天我们就出国去。” “那没事!”她本想问住宿的问题,后来想想也罢,他们是经营饭店的,还怕没有地方住吗? 而玉汶那边,她已经好些天不曾同她说话了,或许她离开一阵子,两人之间的情谊会有所转变吧! 想着想着,到巴黎视察的事不再像之前所想的那么地困难。 第九章 他们的巴黎之行预计两个星期,头一天走访了位于旺多姆广场敖近的里兹酒店,旺多姆广场又在协和广场敖近,那里因为有美国大使馆以及法国议会,所以有良好的治安以及顺畅的交通。 再加上广场放置着曾经处死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而著名的断头台,不死将军拿破伦的雕像等等,几乎是现代人旅游参观的一个景点,广场旁设立了无数名店、夜总会等等,被视为国鼎投资首要的地段。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了解附近居民的消费习惯和旅客的国籍。发现到其实巴黎的人浪漫成性,最豪华的装潢与休闲设备是他们愿意砸大钱的原因,甚至一间套房一个晚上叫价六位数的法郎。 傍晚,回到了饭店,她因为大开眼界而兴奋着,脑子里充斥着许多的idea,甚至专注到连他只订了一个房间也不曾查觉。 “杨方智,你说若我们因鼎到这里来开发,哪一个地点会比较好?” “你说呢?”他反问她的主意。 “嗯圣米歇尔街上到处都是书店、电影院,我想这个地方太书香了,不太适合,还是找些商业大镇,不过那些商业大镇几乎都被咖啡馆、歌剧院填满了,要在这里找商机恐怕不容易,我想那个戴高乐街怎样?”她拿出日间所做的笔记一一分析着。 说到兴趣处,眼眸熠熠发亮,话也不禁多了起来。 “哦?倒是给你注意到了。” 说实在话,他也注意到略显清冷的戴高乐大街,除了身旁的高级住宅区能替饭店打广告之外,还有一处布洛里森林,是休闲解压的好去处。 明月和自己的意见不谋而合,倒是令他吃惊的地方。 不过她一向是这么认真的,会有这等见解也就不这么意外了。 “还有呢?”他再问。 “还有啊!我怎么到你房间来了,我的房间钥匙你没向柜台拿吗?”这下子自己又要坐电梯去拿了,这里可有五十一层这么高呢! “不是没拿,而是你住在这间。” “原来是你到我房间里来了,那你快回去房间放行李。”她推他出房间。 “明月!”多无可奈何的口气。 “我!和!你!住在同一个房间。”他宣布道。 “什么?你只订了一个房间?”难道,晚上他们要睡在一起? 这么想着的时候,视线看向房间唯一的大床,绮丽的遐思不自觉地在脑际里泛开。 “没错!” “为什么?” “因为公费有限啊!而且这里一个晚上要十六万法郎,换算成台币是”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她打断他,无力地挥手。她猜他一定是有预谋的。 “那你接受了?” 这招霸王硬上弓之举目无亲篇,是他临时想到的。 在人生地不熟的巴黎,她绝对不会冒险住在其他地方的。他暗笑在心里。 “不接受行吗?”她白了他一眼“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说完这句话时,她似是想起什么,颊边泛着嫣红。 多像一般夫妻的对话啊!妻子催着丈夫去沐浴净身 而他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没有勉强,他依言进了浴室。 待他出来时,不知从哪里来的棉被捆成小山状,硬是将大床切成两半,她已经倒在右侧睡着了。 这小妮子!他算是服了她了。 拉开被单,他睡在左侧,连人带棉被的一起由她的背后抱紧,悠然人梦。 然而睡熟了的黎明月,还以为自己安稳的度过一个星期;孰料,自己的嫩豆腐已经被他吃尽。 -- 在四处走走停停了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的视察工作暂告一段落。 由于还有时间,于是他和她两人便到着名的香树大道逛街。 “这件衣服玉汶穿一定合适,我买下了。”黎明月东看西瞧,才在一问时髦的店里发现了一件服饰。 由于她已经是经理了,虽然仍是实习生,但好歹也领有经理的半薪。于是当她看见这套衣服时,也就没去在意价钱。 “你走走看看,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玉汶?”他以为她们还在冷战中。 “是啊!玉汶最喜欢这些奇形怪状的衣服了,愈破愈旧的愈爱。”黎明月要付钱,却被杨方智按住“我来!” “方智” “没关系的,就当是赔罪礼吧!”他笑道,由皮包里拿出信用卡。 “方智,谢谢你。” “说什么谢,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他们拿了东西离开,在门口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正要进店里的客人。 “噢!对不起。”黎明月说着英文。 “怎么搞的?”女子念了一串精采的骂人的话,用的却是中文。 “昭仪!你怎么会在这?”杨方智认出了来人,率先出声。 “杨方智!” 黎明月这才认清来人,是大小姐。 “杨方智,你怎么会来巴黎?一定是你知道我在巴黎血拼,所以追过来的对不?”涂昭仪一双小手就像八爪女一样,二话不说就缠上了杨方智的手臂。 杨方智这厢却做出欲挣脱的样子。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陪我女朋友来逛街的。”真是无辜呀!早知道就别认她了,他暗忖。 “女朋友?”涂昭仪惊叫。 “是啊!明月,你应该见过她的。” 涂昭仪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她“原来是饭店的工读生啊!”“杨方智,我问你,她有我好吗?”她的目光是毫不保留地鄙视。 “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好的。”他诚实地回道,挣开了她的手。改拉起黎明月的手,亲密酌交缠着。 然而,看在涂昭仪的眼底,活是觉得碍眼。 “我不管,她什么都不是。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说着,她又要拉回他。 可这回黎明月动作比她快,鼓起莫大的勇气与她争道:“方智和我是两情相悦,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他好吗?”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跟我讲话,你知不知道我可以fire你的?” 涂昭仪两眼圆瞪。 “我相信国鼎是个有制度的公司,不会随便fire员工。还有,就算我被fie了,我和方智的感情还是不会改变。” 她的自信来自于他所给予的真心对待,这也是她会不顾一切后果悍卫自己情感的原因之一。 “你”涂昭仪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杨方智紧握着她手的模样,她怒红了眼。 “昭仪,明月说的没有错,我对她是真心真意的,而我只是将你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他坦言对她没意思。 若真有,早就在一起了,不会等到现在。 “杨方智连你也”她一脸不可思议,顿了下才恼羞成怒地说道:“好!我告诉你,是我不要你、甩了你的,不是你甩了我。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到了。”他有意让她。 若是这样能教她舒服点且别再来困扰着明月的话,那么,她要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哼!听清楚就好。”瞪了黎明月一眼,涂昭仪气冲冲地转身进了商店,大肆血拼去了。将怒气全发泄在花钱上。 “真是小孩子。”他摇头评道,想不透小女生的心态。 “连小孩子都喜欢你呀!可见你的惊人魅力。” 她斜睨了他一眼,口吻里不免有股酸味,但无碍于他们之间的恋情。他们的恋情正缓缓发酵着,她深信会愈久愈香醇。 “所以说,我老少皆宜。”他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呀!臭美。”两人说着、笑闹着离开。 而涂昭仪对他的迷恋,在这次巴黎浪漫之旅中宣告结束。 过了几天,他们也搭上飞机,回到了台湾。 -- 八月一日,是国鼎大饭店台北总店周年庆的日子,照例举行生日餐会。 餐会采自助的方式,地点设在十八楼的餐厅。 柄鼎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就是饭店过几周年庆就在哪一层楼举行餐叙,换言之,今年是因鼎大饭店创立十八周年的日子。 一早,由同业送来的花篮就不曾断过,接到的祝贺电话也是多得数不清,每个员工都带着笑意迎接这个特别的一天。 晚间六点整,餐会正式开始,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黎明月本来只是个人事经理并不需要当招待,但因为杨方智的关系,她一直跟在他身边。 “明月,想吃什么,我去替你拿。”杨方智贴着她的耳边问。对于他亲昵的举动,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都可以,我不太饿。” “你太紧张了,这种宴会以后多的事,你要习惯。” “是吗?”她不解地望着他。她只是个实习生啊! “嗯,当然这也可以写进你的实习报告当中,这就是商场文化。”他教她。 “这也可以写吗?这不是秘书?”她问道。 “当然可以,这表示你很深入,工作和课业都没有白混” “杨经理恭喜呀!”他们正在说话的同时,又有人来举杯说恭喜。 “谢谢,招待不周”杨方智回应。 “这也可以写进去吗?”黎明月问道。 “咦?”“虚伪的应酬话啊!”她反应极快的取笑道。 “好呀!你这个好学生,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笑闹之际,角落边竟传来有人大叫:“失火了。” 失火了! 两人迅速地对看一眼,下意识往角落奔去。 途中,杨方智不忘交待安全人员,要做紧急疏散。 在场中不少人听到了那声失火了的惊呼,人人想往外逃,惊叫声不绝于耳,场面登时乱了起来。 “快跑啊!”没人敢搭电梯,人潮纷纷涌向逃生梯,谁知火苗正是由那里窜出的,阻绝了前进之路,在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之际,人们开始噪动起来。 “怎么回事?国鼎不是通过安检的饭店吗?怎么能让逃生梯起火”有人在此际漫骂着。 安全人员又是安抚又是心急,不知道确切的情况是怎样。 而这头不顾一切奔向逃生梯的杨方智和黎明月两人,&#x5f88;&#x5feb;地寻到了火源。 十八楼以下的逃生梯全部着火,火焰正迅速往上窜烧。 “明月,上楼去报警。”他当机立断。 “那你呢!” “快去!先救人要紧。” “方智” “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喔!”黎明月马上往回跑,打了电话报警之后,要安全人员将其他人带往楼顶。 当她安排好一切之后,不顾危险的往杨方智的方向奔去,心心念念地就是他绝对不能有事。 “方智,你在哪里?”她沿着梯子寻找。 “明月!该死,你又下来做什么?” 杨方智脱下西装外套不住地打火,颊际间也流出了汗水。 “方智你还在,太好了。”黎明月不住地喃语。 “傻瓜。” “我不要你有事。”经过这个惊险的火警,她突然感受到与他别离的痛楚。 “我知道。”他心里是感动的,但眼下可没有时间抱在一起感动了,他叫道:“明月,快灭火吧!” “嗯。”在转角问发现了两只灭火器,两人同时拨开插硝,启动灭火器 -- “楼下失火了?”因为涂康裕是主人,所以今天也出席了这场餐会,他不过上来换件礼服,就发生了这种事? “是!”“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总经理,人员都已经疏散上来了、全都待在四十八楼等待救援。”安全人员报告着。 “那就好。”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安全人员又说:“杨经理和黎经理却不见踪影。” “什么?” “明月,明月没有上来?”这时叶玉汶也听到消息了。 “该死!他们俩个到底在搞什么?” “我去找她!”叶玉汶坐不住,她转身欲走。 “玉汶。”他及时拉住她“你下去做什么?太危险了。” “我要去救明月。” “你救不了她的,火势太大,要等消防队来。”他试着唤回她的理智。 “等消防队来,明月早就、早就”她惊慌失措,急欲挣脱他的箝制。不料却换来他握得更紧。 “不许去!” “你怎能这么冷静?她是你喜欢的女人,你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叶玉汶哭了出来,她知道要自己承认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但她还是说了。 经过此刻,她才惊觉到自己这些天来的幼稚举动,她竟然因为自己的私人情绪而不跟好朋友说话? “玉汶,你在胡说些什么?她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喜欢的是你,关心的人也是你,所以,我不要你去涉险。” “什么”她一震,心头更加乱了。 “我喜欢你,玉汶!答应我,留在这里等。”他坚定地看着她,没来由的臊红染上了她的脸,他所吐露的讯息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有方智在,明月会没事的。”他继续说道。 “是吗?”她不确定。 “别忘了方智是饭店经理,他有责任捍卫饭店人员的安全,而且他们都受过训练,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相信我!”他搂紧她,借着强而有力的心跳给她安定的力量。聆听着他的心跳,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焦躁。 明月,你会没事的,对不?我我要向你道歉,为我莫名其妙的怒气。你一定要平安活着,为我的道歉还没说。 她闭上眼,向上帝祈祷着。 -- 火势终于在短短几十分钟受到控制,当消防车赶到时,只剩下十几楼的逃生梯还有窜出火焰之外,饭店内部完全没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们在十八楼的逃生梯找到了杨方智和黎明月,两人精疲力尽的抱在一起。因此,两人的情人关系就在这次的意外中传开来。 不过,由于两人为饭店的安危不顾自身危险的作为,得到了同事间的认同,所以,大家都抱着祝福的心态看待他们的恋情。以往办公室恋情没有好下场的谣言,在这里全然派不上用场。 “黎经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祝福你们。” “谢谢!” 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但他们的种种还在饭店之间流传着,甚至随着失火的新闻而上了报。 “明月,看来这个暑假你收获不少喔!”叶玉汶说道。 “你不也一样。”黎明月取笑回去。 她们两人已经和好如初,若不是这场火灾激出了他们四人的感情,也许冷战还会继续下去,算来也是有得有失了。 “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想这个实习报告有题材可写了。”叶玉汶说道。 “嗯。”黎明月点头。 “明月,你在写什么啊?”叶玉汶探头过来看,从刚才就看到她在写字。 “就是这次的实习报告啊!你也别闲着,快写你自己的。” “好吧!我先观摩一下你的。” 她本来想最后一天再写的,既然明月这么用功,现在就写,那她也来写吧! 一把抢过明月搁在旁边的纸张,她认真的读了起来,明月也不怕她抄,继续写着自己的。 “人事制度的升迁办法、薪资给付办法、财务报告明月,你确定这些都可以写吗?” 若她没记错,这些应该是公司的机密吧? “可以吧!实习就是要融会贯通、彻底了解的啊!这样也才不会失真。”她随口应道。 “说得也是,好吧!那我也来写写公司的管理办法吧!” -- 经由黎明月开征信社朋友的帮忙、以及让警察介入,让勒索商业界的湖南帮曝了光。抓到了不少末成年的中辍生和主谋。 一场为时数月之久的纵火案就这样落幕了。 而日子就在平静中悄然度过,转眼,实习结束了。这意味着黎明月和叶玉汶都要离开饭店回到校园。 所幸在这期间,她们和他们的感倩一直在稳定中培养,彼此双方愈来愈了解,距离并不足以阻碍他们的感情。 即便是有不舍,最后一天的下班时刻这是悄悄来临。 “明月,等我!我们出去吃饭。”她正要下班,杨方智的邀约热线马上响起。 “嗯,要不要找玉汶一起去?” “玉汶她呀!早就跟总经理翘班去了。”无奈,他得熬到下班时分,这就是上司与下属的最大差别。 她笑道,连最后一天上班都要翘,真是服了她了。 不过因为玉汶的上司实在是太重量级了,公然翘班没有人敢讲话。 “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玉汶热情,康裕也是缠功一流,两人要想不好也难。”说也奇怪,这两个人一开始还不对盘呢!现在感情却好到教人羡慕。 “说的也是,一会儿再聊了。”他挂上线。 黎明月边收拾东西边等他。 注意到抽屉还有一叠实习报告可用的报表未拿,她顺手收到了包包里。 再仔细地看了四周,确定没有属于她的东西之后,她离开了办公室。 -- 夜深,杨方智送黎明月回家。 “明天见噢,该说改天再见了。”要下车前,她不得不改口了。 “明月”略为沉吟,杨方智问道:“不请我上去坐?” “太晚了,不太好吧!” 她知道这街头巷尾住着许多好事者,要是让邻居看见她在深夜带着男人回家,不知道又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想拒绝,可他的神情在在地诱惑着她。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你连这一点的时间也不肯给我?” 犹豫了片刻,黎明月终于点头。“嗯好吧!” “等我,我马上停车。”接获她的首肯,他欣喜若狂。 有这么高兴吗?黎明月笑睨着他,同时也被传染了他的好心情。 半响,他们到了屋内。 “你先坐一下,我倒个果汁马上来。” “明月,别忙了,快坐下吧!” 他拍拍身旁的椅子要她坐下,黎明月没理他,迳自走到厨房。 看样子叶玉汶还没回来,他得好好把握这个与她独处的时光。 才这良想着,她便端了两杯果汁过来。 杨方智迫不及待地一把拉过她,果汁不慎洒了出来,弄湿了他的衣服。 “哎呀!你怎么突然”她惊道,忙从背包里拿出面纸。 “别管它了。”他不理身上的果汁,只想一亲芳泽。 他作势要拉她,她推拒着:“等等,等一下” 他终于松开了手,只不过不是为了她的话,而是他发现了 “方智,怎么了?” 她顿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背包因为方才慌乱找着面纸,里面的东西大半都被翻了出来,其中有几张a4的纸,记录着公司的季报。 “这是什么?”杨方智皱着眉问。 “是公司的财务报表啊!”她理所当然地回道。 “你拿这些做什么?” 他质问她,脸上不再带着笑意,反而罩上了一层肃冷。 “做报告啊!你忘啦,明天我就要交了。” “你拿这些做报告?这是公司秘密文件。” “可你不是说这样才不会失真,才算一个实习生了解透彻的地方。”她蹙眉,话都是他说的。艳只是依他的意思行事,这也错了吗? “我这么说不代表你可以将所有的东西拿来做报告,要是被同业知道了,这还得了?” “我不会流出去的。” 看着他寒若冰霜的胎,她感觉到事态严重。 “不会?你这报告是要交的,只要是有第三者知道就算泄密了。你敢保证你的教授不会传出去吗?” “我”她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交出去的报告,教授会做什么处置,是写得太好,留下来给学弟学妹观摩,抑或是写得不好,教授当废纸处理?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谁都不能保证,她的这篇报告不会被第三者知道。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言语和愤怒而头上了苍白。 只能庆幸报告还没有交出去。 可他不这么认为。 “你想过这个可能性吗?说到底,你只是为了实习分数,混进公司、坐上了高层的位置都是为了你那见鬼的分数”杨方智毫不留情地指控。 “你说什么?” 他的指控太严重,莫须有的罪名要她背负着,难道他一点也不相信她吗? “我说你对公司全是虚情假意,不过是为了你可笑的实习分数。果然我当初猜的没错,可惜我太笨,竟识不破你漫天的谎言。”他怎么能相信一个见习生?怎么能陷在她的笑靥里,被出卖了还不知? 他真是错得彻底了。 “我没有,我没有出卖公司。杨方智,你听见没有?”她失控地大喊。 说她对公司虚情假意? 难道他没有想过,当火灾发生时,她是用什么态度去面对着危险的? 他竟把她的不顾性命当成是一种虚情假意? 太可笑了!也太莫名其妙。 “要我再说一遍吗?原来你都是为了它,该不会我想你会和我在一起,也是想套出更多的机密吧?那么我告诉你,你是真的成功了,我竟然彻底地败给你这个女骗子。” “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黎明月痛心,他把她的感情批评的一文不值,更抹煞她所有的努力,到头来,她竟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不要再为你自己的行为狡辩了,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黎明月。”他转身就走,带走了几张报表,后来他在离门不远的书桌上发现了她的报告,他二话不说一同带走。 当然,也带走了属于黎明月的一切感觉。 第十章 清凉舒爽的秋风缓缓吹拂着,阳光不再像夏日般炽热,有时天空看起来是万里无云,有时却像她的心情一样阴惨。 黎明月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校园,t大美丽的校园却再也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必于学校的课程也不再似之前一般,带着浓烈热诚和兴趣,一切,都变得了无意义。 搬回宿舍的她们,俨然与过去脱离了干系,除了人的记忆犹在,其他的,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天。 “明月,明月”叶玉汶在宿舍外大叫。 她拉开门,一脸无神“什么事?” “你看,国鼎的实习分数寄来了。” 实习成绩一共有三份,一份留在原来的实习机构,一份寄到学校,再来一份就是寄到实习生的手中,当然这三份的成绩都一样。 “你怎么不看?” 叶玉汶先看了自己的,康裕果然没有骗她,给她八十九分,这下子她的实习报告就算是不及格,也可以毕业了。 欣喜过后再看看明月一点儿想拆开的劲都没有,她才恍然察觉事有蹊跷。 “明月,你怎么了?” 因为黎明月并没有告诉她,她和杨方智之间的争执,因此叶玉汶并不知道,都是实习分数惹的祸端。 下一秒钟,黎明月拿起通知单拆也不拆,直接就撕了。 “明月,你干嘛?快停止啊!”叶玉汶大喊,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通知单,然而,已经被撕碎了。 “明月,你疯了?就算是有把握拿满分,你也不必撕了它啊!”叶玉汶心疼的看着。 天知道只有她才会这么在意这实习分数,没办法,她曾经差点儿因此被当掉。 “都是它害的,我撕了它、撕了它倒好”她喃喃自语。 每每只要想起这件事,她的心就如被刀割般,似疼、似痛、似撕扯。 她拿所有努力去换的,不是只有分数,而是真心呐! “明月,你究竟是怎么了?”叶玉汶定定地看着她。 因为再也受不了这沉重的负荷以及委屈,黎明月只看了她一眼,便缓缓地吐出那一夜所发生的事。 -- “怎么办?明月根本就像没有劲儿的老太婆一样,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叶玉汶握着话筒和涂康裕讲电话。 “我这里还不一样,方智简直变成工作狂,整天在饭店里,连家都不回了。” 涂康裕抱怨着,要不是方智变成这个样子连带影响他这个做总经理的,他也不会累得像条狗似的,像空中飞人一样一下子飞日本、一下子飞美国签约,少了许多与玉汶见面的时间。 “总不&#x80fd;&#x770b;着他们这样下去吧!不过只是泄露一下饭店的机密。有这么严重吗?”而且也没有真的泄露啊!据她所知,明月改了其中几个数据。 “方智是为了公司好,所以才矫枉过正。放心!我有好办法了。” 为了让自己能多些休假,涂康裕决定出卖朋友。 “什么好办法?”叶玉汶目露精光,一脸兴趣。 “就是这样” 话筒另一端悄声诉说着诡计,至于会不会落入陷阱,端看当事人的智慧了。 -- 柄鼎大饭店。 “经理,有位姓叶的小姐要见你。”助理秘书说道。 “姓叶?”会是谁?他侧头想道。 “就是曾经来见习的叶小姐。” 因为对她火爆的脾气印象深刻,所以饭店人员都还记得她。 “知道了,让她进来吧!”他点个头同意见面。 玉汶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她来饭店不去找康裕却来找他 难道是明月出事了? 一股没来由的不安才泛上心头,随即被他的冷漠因子,给压了下去。 她已经与自己无关了,自从她选择为了实习分数而接近他开始,她就不值得自己去关心、在乎了,他硬声地在心里说道。 不多时,叶玉汶进了办公室。 “玉汶,好久不见。” 他刻意地表现正常,但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叶玉汶看穿他的伪装。 “是啊!好久不见,你好久都不曾来找明月了。” “找她做什么?”他故作冷漠,其实内心关切她的近况。 “明月被学校开除,最近就要回老家了。” “你说什么?”他站了起来,一脸惊讶。 叶玉汶又再说了一次。 “为什么?” 她要回家了,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甚至,她的老家在哪里?他也不知。 “还不是明月傻,把实习报告全撕了,没交毕业论文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偏偏明月连补交的意愿都没有,直说累了要回家。”叶玉汶努力地想住笑,差点泄了底。 她不是做好了实习报告?难道,是因为报告被他拿走后,她来不及再做一份吗? 她为什么这样任着自己的大学生涯结束?毫不恋栈、毫不迟疑 就连他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吗? 说不出来的漠视和不受尊重,让他像只狼狈的狗,他身子猛地一退,抽起椅背上的外套,他向外奔去,连个招呼都未打 -- “康裕,我这边成功了。”叶玉汶即刻拨了电话给涂康裕。 “是吗?剩下来的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嗯。”“既然来了,就上来坐坐吧!”涂康裕顺势道。 “好啊!”就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吧! -- 黎明月一脸落寞地走在校园里。 此刻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又一个阴郁的一天。 因为报告未交,黎明月被教授抓去问话,还留下来整理大学附属的研究室。 可&#x5c3d;&#x7ba1;教授如此罚她,她依然不后悔没交报告。 说到底,她只是为了证明,她并不是带着目的进入国鼎,她只是做她想做的。 是的,她的兴趣是饭店经营,所选的科系也是这一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性向,完全与分数无关,&#x5c3d;&#x7ba1;为了证明自己,她付出了代价,其中有友谊、有爱情。 倘若她会因此而不能毕业,她也不在乎了。 算了,她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了。 毕不了业,顶多回家就是了。 纵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可她却无法释怀,她是带着受辱离开的呀!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明月!” 终曲沐浴幸福 本是低垂着头的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见,果然是他。 “你来做什么?”是再冷淡也不过的声音。 “来找你!” “找我?”黎明月很是吃惊,刻意道:“找我这个骗子做什么?” “你不是骗子。”他否认。“原谅我说了那些混话。” “那又如何?”她反问他。 他以为说了一句原谅,她就该原谅他吗? 难保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她就受过不止一次的委屈。 “明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一时气极了,加上许多的联想,就口不择言了。” “那是莫须有的联想。” “我知道,所以我道歉。”他真挚地说道。他想上前搂住她,就像以前一样。 可黎明月退怯了,她不接受这样的妥协。妥协的人一直是她。 “你的话说完了,请你不要动手动脚。”挥去他缠上腰际的手。 “看到你,我无法制止我下意识的动手动脚。”他无赖地说道。 “明月,我爱你。” “光说好听话是没有用的。”她才不原谅他,他以为这么说,所有的怨和恨都可以抹平了吗? 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这一个月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凭什么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说一句抱歉,就可以要她原谅所有的罪。 “所以我不说,我用行动表示。” 他拿出方才就拿在手上的公文袋,里面是一叠又一叠印满字的有效文件。 “这什么?” “这是公司所有的内部资料,包括会计师、管理师的分析资料,全都交给你了,你要怎么写就怎么写吧!”他已经是很大方了。 “谁要你那些。”她嗤道,面色有缓。 “乖,听话,这全是我冒着被康裕砍头的危险弄来的,你就看在我拼死的份上收下吧!” “你要出卖公司?”这可和他当初的作法大相迳庭。 “舍命陪君子罗!要不让你毕不了业,回老家去,那我怎么办?” 她竟听不出他的话意。“什么意思?” “你不是没交实习报告就要被退学,准备回老家了吗?”他一脸忧郁。 “听谁胡说,我才不会这样。” “可玉汶明明告诉我” “你被她骗了,大笨瓜!”黎明月抽走他的公文袋,往前奔去。 他冒着泄漏商业机密的危险也要求得她的原谅,他做得会不会太多了呀? 一想到这里,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在他改变初哀的行为下,消弭怠尽。 “明月,等等我!你还没有说你原谅我了。”他三步并两步,一下子就追上了她。 “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误会我,我就原谅你。” “怎么,不答应?” “我答应!我怎敢不答应呢?受了你好几次的教训还学不乖吗?下回再有这种事,我保证一定先听你说。” “还有下次?”她故意问。 “可能吧!因为我们都还太年轻了。”他认真地说道。 “好吧!算你有理,我可以先原谅你,不过”她顿了顿,似在吊他的胃口。 杨方智几乎不敢相信她的大敕,瞠大了眼问道:“你真的原谅我?这么容易?” “这样不好吗?”她眯了他一眼。 “好好好。”他乐意接受。 “但是我有但书。” “什么但书?”他心一揪,该不会很难达成吧?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共同抵御外侮才对。玉汶他们摆了我们一道,我们还不找他们算帐去?” “也对,走吧!” 找他们算帐?那还不容易? 他想也没想地伸出手,黎明月会意,顺势地将手搭上他的手牵了起来。 两人在长长的校园林道中,手牵手奔跑着,好似追着眼前的幸福。 而接下来怎么处理叶玉汶和涂康裕,等他们沐浴在幸福后再说吧!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