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道》 第一章:《附耳图》 第一章:《附耳图》 欧华已经被眼前那双眼睛注视半个小时了,这让他很忐忑不安,虽然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事,但是他直觉感到不会是好事。 因为,在此之前,谢杨像这么看人的时候,不是没钱吃饭就是又人替他送情书。 欧华放下手中半个小时还没有吃完的饭盒,有点紧张地问:“你有什么事?你快说嘛,盯得我老不舒服。” 谢杨呵呵笑了一下,眨了眨看得都有点干涩的眼睛,说:“老欧同志,你缺不缺钱?要是缺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 欧华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谢杨从来就不是有钱借出去的主,今天是见鬼了不成?怎么突然主动开口给别人借钱?欧华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说:“我不缺钱,家里前天才给我打钱来。” 谢杨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焰,欢喜的神情将他的眉毛曲成了柳条,他一巴掌拍在欧华的肩膀上:“竟然你不缺钱的话,那就借我一点吧!这下不准赖皮,一个宿舍的兄弟,都说了你家里前天才给你汇钱来,你这下不会又说没有吧?” 欧华差点就被一口气呛死,嘴巴比前面张得更大,良久之后,快哭了一样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不怎么情愿的说:“你要多少嘛?你可得快点还给我,不然我会饿死。” 谢杨搓着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欧华的钱包,忙说:“不要太多,五百块就好了。等我钱来了,保证马上就还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欧华一把又将打开的钱包折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五百!这可是我一半的生活费,你、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谢杨不耐烦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直接给我就好了,反正到时候还你就成了。” 谢杨借钱没有不还的习惯,所谓“借钱有还,再借不难”,虽然这次数目比较大,但是欧华罗嗦了半天之后,还是满脸肉痛地借给了谢杨。 拿着手上五张鲜红的票子,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然后快速的冲出了宿舍。只留下一脸苦涩的欧华在心里骂娘,思考着要是十天之内谢杨要是不还钱的话,应该怎么办。 谢杨快步地冲到了校外的一家古董店里。 其实谢杨对这方面完全不懂,但是他上次偶然进来逛了逛之后,却被一副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画所吸引了——强烈地吸引。那种感觉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似乎是从心灵的最深处涌出的渴望。所以他才会向欧华借对他来说不算小的一笔数目,他自己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他径直冲到柜台上,对老板呼喊道:“老板、老板,上次我看上的那副叫你留下来的字画还在么?我要买。” 一个中年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打量着谢杨,每天进出这里的学生几十个是少不了的,他哪里还记得眼前这个平凡的少年?他询问道:“哪一副?你付订金了吗?订单呢?” 谢杨摇了摇头:“上次看上的时候身上没带钱,没订,那画叫《附耳图》。” 老板微笑了一下,指向挂在古色古香墙壁上的一副副字画,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您自己去看一下,要是没卖出去的话,应该会在。” 谢杨有点焦急,生怕被人买走,快速冲到那面墙之下。这上面挂的由于是面对学生的,所以品质好的大体上没有什么。真迹大多也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清明书画家留下的,而这一墙上大多是赝品或根本没听过的人的作品。 谢杨身上的钱,也只能买这些东西。 眼睛扫射了几下,惊喜地发现那副画还挂在墙上。画颇有点希奇古怪,明明是古老水墨画,但是却像是一副西方的抽象画。这种结合要是专精于这方面的肯定会取笑作者的无知,山水人物水墨画,在于意境的清幽、宁静,让人一看就能体会到那种意境。但是眼前这副画明显有一种让人满脑袋糨糊的意思,大体上看上去像一个模糊的耳朵轮廓,但是细看上去却又像是一些模糊的景象。一副水墨画怎么能如此抽象? 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最上面那三个字——“附耳图”,笔法还算得上飘逸轻灵,但是配上画却又显得不伦不类,而且上面连个方印也没有,这说明什么?要嘛是现代人的不类之作,要嘛是明清时代不知道哪个没水平的书生的失败作品——以至于不敢留下自己的名字。 谢杨自己都不明白看到这副画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大脑不正常。 他兴奋的指着《附耳图》对老板说:“老板,它还在,你把它拿下来吧,我要买。” 老板笑眯眯的看着有强烈购买欲望的谢杨,将那副字画拿了下来,在柜台上小心的卷拢,然后又一根古朴的布绳绕上三圈,捆了起来。谢杨拿出钱包看着老板,老板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给你一个如实价吧,这副话虽然不是什么好作品,但是也算是有点历史,光是这张上好的洛阳宣纸卖出去也值几百块钱。恩,这样好了,您就给一千二,怎么样?” 谢杨张大了眼睛看着老板:“你耍我吧?宣纸几百块钱就这么大一张?要不你给我五百块一张的价格,我打八折卖你千把张你要不要?老板,做生意可要诚实啊,你上次才答应过我是八百块钱。今天怎么就一千二了?” 老板确实是忘记了上次对谢杨八百块钱的承诺,脸一片绯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你也知道文物嘛,总是越古老越值钱,过了几天……” 谢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丢在柜台上:“要是按你那么说,两天就能增值四百块的话,我这个打火机也买来七八天了,你就随便给了千把块拿去吧。” 老板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被谢杨这么一闹,顿觉面子受损,一直保持微笑的脸瞬间拉长,不快地说:“你是来捣乱的还是买东西的?” 谢杨理所当然地看了老板一眼:“我只是和你理论一下嘛,做生意本来就要诚实、诚信为本……我当然是来买东西的,说好的,八百块钱,给你。” 谢杨从钱包里将欧华刚借给他的五百,还有自己的三百块钱抽了出来,丢在柜台上,也不要**了,抓起《附耳图》就跑了出去。 第二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上) 第二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上) 回到宿舍之后,谢杨抱着《附耳图》就倒在床上,心里兴奋得无法言语。虽然这兴奋来得有点毫无原由,但是他就是兴奋。 谢杨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原先有一个哥们上学期的时候由于在外面惹了事跑回家不读书了。剩下的那叫张远秋的不知道在外面有什么事,经常不在宿舍。今天意外的在谢杨回来不久之后竟然也回了宿舍。 他一进宿舍,发现躺在床上激动的谢杨,张嘴就问:“老杨,什么事那么开心?” 谢杨抱着《附耳图》嘿嘿直笑,欲言又止。张远秋看了一眼,直翻白眼:“不就是一副画么?有那么值得开心么?” 谢杨连忙辩解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画,你知道我谢杨天资聪慧,能让我欣赏的东西可不多。” 这倒不是吹牛,谢杨确实比较聪明,从小在学习方面就比较突出,考进大学的时候,他比一般大学生还要小几岁,这是他经常在宿舍和两哥们吹嘘的事,在外面倒是不会。张远秋呵呵一笑,也不再和他继续讨论画的事。而是开口说:“我们好久都没有出去好好的玩一下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去不?” 谢杨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画,挤着眼睛说:“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好好地睡个觉。和我的心爱之物好好温存一下。不过今天不去,可不代表明天不去,你的酒我可惦记着。” 张远秋笑着点了点头,对正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的欧华说:“老欧,别玩电脑了,我请你出去喝酒。别打扰老杨同志和他的宝贝温存。”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谢杨半坐了起来,看着手上已经因为兴奋而握起了褶皱的《附耳图》,慢慢将其展开,平铺在被子上,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么个完全不懂笔墨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已经被折得有了皱纹的画面左侧还有几行字: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尘世音、如何轻、尚以为修、可以得聪 …… 谢杨的眼睛不停变幻着,眼前抽象的画面不断变更着,一会儿是一只巨大的耳朵,一会儿是候鸟飞过的苍翠远山,一会儿成了行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街道,再然后是拍岸的汹涌大海……似乎这个模糊的画可以幻化为世间万种。 更奇妙的是种种情景竟然都会有声音在谢杨的耳朵里清晰浮现,候鸟拍打空气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海浪狂躁地拍打声、人潮中各种各样的叫喊声、耳朵里血管清晰地流动声…… 谢杨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脑袋糊涂了,虽然他很喜欢这副画,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带着不解的疑惑,谢杨看着看着,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睡梦中,那副画的场景又开始在他脑中变换,不知道隐含着什么意义。 展开的画面似乎有风吹拂,轻轻抖动着。构成画面的浓淡墨迹似乎也在闪烁,每每有其中的一些线条突现一下,构成了玄妙的图案。 当如此变换了五五之数后,画面竟然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原来类似的耳朵、也不是山水,而是一个形意的人物像,空灵得不似凡人,竟如活的一般。 茫茫之中,似乎有声音在空中吟说着: 当以得聪耳、当以入灵道、当以为诉听、当以寻灵池,方可达丹罗之境……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谢杨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阵饥饿。那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兴奋之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他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地想得到,刚拿在手上的时候会有强烈的快感,但是一觉之后,便觉得不怎么样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便当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老杨同志,今早回来见你不停**,可是梦见春天到来否?朦胧中,偶们听到一个熟知的女生名字,嘿嘿,你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其实我等二人的嘴巴还是蛮好堵的,一个星期的早餐你全负责便足以——不然修怪我等两因为没早餐吃而饿到口不择言,说出去可就别怪我们。 恩,就这样,为了下个星期的早餐,今天这个便当就当先给你的一点好处,点名也顺便帮你顶了。温存可以,不过你那张画可是纸做的,千万别顶出一个洞,到时可没钱借你再去买。 落款是张远秋和欧华两个死贱人。 心里微微害怕,不会自己真的做春梦叫出了哪个女生的名字了吧?要是真地给那两个家伙抓到把柄的话……将便当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饺子,余弦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坐下放开肚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就坐到电脑前上网,直到下午的时候欧华和张远秋回来的时候。张远秋看着正在悠然敲着键盘和网友聊天的谢杨,趴到了他的背后,凝视着电脑屏幕:“还是mm,看来你小子**还是蛮强的。纸条应该看到了吧?不要我们再重复了?” 谢杨回头嫣然一笑:“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张远秋摇头,然后就看到谢杨张牙舞爪地朝他和欧华扑了过去。谢杨这才想起张远秋答应请喝酒的话,掐着他的脖子要他今天拿钱出来,不然就掐死,然后用被子裹着丢到厕所。 心情不错的三人,往宿舍楼外面走去。整个宿舍区男女宿舍并不是隔离的,基本上是男生一栋、女生一栋间隔在一起,这样特别方便某些色狼活动,有狼直呼这么安排的那位简直就是深知男人心。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所以宿舍外面都可以看到四处走动的女生。 谢杨站在张远秋和欧华中间,心里微微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多女生在不停地说着话,而且有的还颇为露骨。耳朵里一刻不得清闲,他好奇地碰了碰旁边的张远秋:“老张,你觉没觉得今天女生的嘴巴比平常勤快了很多?” 张远秋奇怪地看了谢杨一眼,旁边的女生倒是不少,但是说话的可没几个,大家都往回赶,大都是一个个的,谁有病在那自言自语?他刚想说,突然发现谢杨停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眼睛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生。那女生眼睛在谢杨身上扫了一眼,颇有轻蔑的意思,刚想问一下谢杨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谢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凶狠地看着那女生,大声吼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所有人都愣了,谢杨满脸通红地用食指指着那女生的脸,如一头恶狼一样狠狠地看着她,带着威胁:“你有种再说一次?你说谁不要脸?” 张远秋呆楞片刻,然后走到谢杨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她刚才没有说话。” 第三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下) 眼前的女生谢杨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应该是自己送过情书中的哪个女生的朋友,不就是多送了几封情书么?用得着骂脏话还说自己不要脸么?因为如此谢杨才会如此火大,他不怕情书被当事人退回,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没男生喜欢也不要拿我来撒气。 张远秋的话却让他猛地愣了。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就听到了这女人是在骂自己,怎么会可能没有说话?他回头看向那女生,一句明显是对面那女生说的话又在他耳朵里响了起来:“本来就不要脸,发春一样骚扰我的姐妹们……” 谢杨脸变得煞白,不是因为那女生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那女生的嘴唇没有动!他转过头,对张远秋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张远秋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欧华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应。那女生终于第一次开动了嘴唇,带着轻蔑地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谢杨又紧接着听到了一句:“神经病!”看着旁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张远秋和欧华,谢杨彻底的愣了,他没有时间去追究那女人骂他。整个脑袋成了一团糨糊,他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子、这么会这样子…… 难道我真的有神经病,得了幻想症吗?他又转过头看着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张远秋,问:“你心里有没有想事情?” 张远秋点了点头,一只手拍在了谢杨的肩膀上:“你真的没事吧?你问我心里想的事干什么?我在担心你。” 谢杨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一只手使劲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耳朵里被无数的声音所填满,除了真实听到说话声之外,大多数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女生声音。他猛地朝一个正在旁边打电话的女生冲过去,突然对她说:“我昨天不是不去看你,而是我的一个老乡来了,我去招待他了……理想招待所、李明……好满足……今天晚上已经约好了再去……” 那女生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对她说话的谢杨,然后脸突然变得绯红,将刚刚接通的手机合拢,又是惊讶、又是羞怒,脸瞬间变得通红,看着谢杨结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踪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我跟李明的事……” 谢杨没有心思再听那女生的话,颓然坐在了地上,一片混乱的大脑痛了起来。无数声音更加猛烈地涌了进来,这下不光是女生的,连确实存在的声音,也似乎突然被按上了喇叭一样,音量扩大了无数倍。 谢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张远秋与欧华关心地询问声确实变小了,但是无数像鸟叫一样的女生唧唧喳喳声音,依旧在不停地涌进来。薄弱的耳膜前所未有地快速跳动着,受到过度震荡影响的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开始生产大量的生物电,一向不怎么晕车的谢杨,突然开始出现晕车才会出现的症状。 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谢杨弯腰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在欧华和张远秋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的谢杨直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膜又再次剧烈地股荡,明明周围因为他这突然的变化,已经完全没有说话的女生了,但是谢杨的感觉却是她们全部趴在自己耳朵边大声说着话。 他蓦地大喊一声:“都不要说了!” 然后晕了过去,张远秋和欧华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不知道谢杨今天突然发什么神经。不过看情况似乎不轻,两人快速地将他送往医务室送。只留下周围一片片惊奇的目光。 不光是前庭平衡感受器,还有大脑声音感应中枢区域,在一片莫名磁场的影响下,开始无限制造着生物电,盘踞在谢杨的听觉神经周围,并在脑中不停开拓着。那天那模糊的声音又在谢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响起。直到这些生物电重新在他脑袋里重新构筑出一个神秘的类似于磁场的东西之后,才回落了下去。 谢杨并无大碍,醒来的时候不过是傍晚时分。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张远秋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张远秋见到谢杨醒来,兴奋地走了过去大叫道:“你醒来了?可是担心死我了。医生,他醒来了!” 一个穿着白褂,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种学校的小医务室,一般都是医生兼护士,由于大多是小病,所以经验也不需要怎么充足。所以好多都是附近医院或者干脆是医学院直接挖来的毕业学生。 她此时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医务室在五点钟就会关门,但是因为检查到不是谢杨什么病,今天硬是给弄到了六点多,怎么能不叫她气恼?嘴上虽然温柔地询问着有什么不适,心里却已经开始骂人了。 谢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膜无冲击的自我震动,制造着一段女医生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并且还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谢杨睁开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对不起,耽误了你休息的时间,我想我现在差不多没问题了。” 医生一愣,暗自观测自己刚才哪里没注意被眼前这小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了出来,不过这句道歉显然是博得了她的好感。心里的咒骂微弱了下去,心口如一的说:“没关系,这不都是我们的职责么?呵呵,你确定没什么事了,我给你开点药,明天再来看看。” 谢杨微笑,虽然不自在,但是至少证明这发神经的耳朵,并不一定只会让他头疼。 回宿舍的时候欧华也没在,谢杨随口问一下,张远秋也摇头说不知道。其实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张远秋硬是不准他吃别的东西,到下面买了一碗粥塞给他,没办法,为了不让人担心,也只好将就着吃了。 躺在床上,谢杨一夜未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聪耳……灵道……寻灵池…… 丹罗之境? 这都什么东西? 第四章:灵道健身法 谢杨飞快地捂着耳朵绕过一位正想着昨天晚上各种姿势、满脸甜蜜的少妇,跑到了公园的一处草坪上。对于能听到女人潜藏在心里的话,他已经不至于敏感到癫狂的地步,但是却还是不怎么适应。现代对于隐私的熏陶已经深深埋进了他的内心,所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而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是被迫地接受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这几天谢杨没有再去上课,也很少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那种在耳朵上按了成千上万个喇叭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到学校附近的小区公园逛逛走走,这是他目前最好的享受,在城市中能如此安静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小区基本上是教师在居住,为了工作方便,大多数人都搬到了这里,牵家带口。每天早上便回有老人在这里练习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操、或者太极之类。老人的心和无风也无浪的大海一样宁静,所以谢杨愿意早上起早一点在这里坐坐。 谢杨刚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一位正在闭眼站立的老人,睁开眼便走了过来。这位老人以谢杨所见,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如此,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东西。前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了简单的交谈,谢杨微笑地看着走过来的老人,等他说:“小谢,你又来了。” 谢杨站起来:“张老,您早。” 老人叫张兴国,很像六七十年代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他今天的练习似乎已经完了,他走到谢杨身边,坐下之后,扬声说:“像你这样愿意这么早来公园走走坐坐的年轻人可不多,不错、不错。怎么?今天早上又没课吗?” 张老的中气很足,倒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谢杨抓了抓头说:“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 张老哈哈地笑起来:“哎呀,你看老头我都活糊涂了,连日子都忘了。” 谢杨连忙说:“张老你看起来可年轻,比我们年轻人还有活力。” 这话不假,张老虽然身材并不魁梧,甚至说得上有点瘦小,但是精神却非常矍铄,脸上皱纹也不多,一双眼睛神气十足。张老呵呵地笑,对自己的身体却也是很得意。他用那双老人们特有的睿智眼睛看着谢杨,片刻之后说:“小谢,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失恋了?” 谢杨闹了个红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还没女朋友,怎么会失恋。” 又怕张老继续追问这个让他脸红的话题,连忙岔开话问:“张老,我看你每天早上都静静的站着,也不做什么动作,不像其他老人一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要是不怕我偷师的话,说说可不可以?我很感兴趣。”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张老看着谢杨的脸,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真地感兴趣,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呵呵,怕你偷什么师啊。我想教都还没人愿意学,我现在是巴不得有人来问我。既然你有兴趣的话,我教你,不过这个没耐心可学不好。” 谢杨立刻有点后悔,就那么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站几个小时,耐心可不是他这种年龄拥有的东西。不过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老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正色说:“我这个修身的方法是家传下来的,具体来源于哪个时代也记不清楚了。早上静立是感受天地阴阳交融之气,能行五感、健身明心。据说还有好多方法,可惜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又没有人愿意学,我怕是再过些年就没有人记得曾经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咯。” 张老说的很是感慨,其实也难怪,现在讲究的是运动健身,就这么呆站着,鬼才愿意跟你学。偶尔早上凝立一下呼吸点新鲜空气还行,但是这么一站就是个多两个小时,谁受得了?谢杨等老人感叹完毕之后,谢杨才问:“就只是站着么?” 张老思考一下,偏着头说:“对、也不对。站着只是一种方式,其实不一定要站着,坐着、躺着都可以。但是站着才是人的优点,这样才能让人的一切得到一个完美的平衡舒展,坐着、躺着虽然舒服,但是却会让人的五感失去应有的敏感,让所有机能都变得懒惰起来。最主要是站着的时候要让五感……五感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杨思考了一下,不怎么确定地回答:“听、闻、视、味、触?” 张老点了点头,接过话:“这五感代表着人的五种机能,联系到人整体的健康,所以这五种全部健全的人,身体肯定健康。我的这个修身法呢,就是以这些入手,修耳、鼻、眼、舌、触,将自己所有感觉全部放开,感受这时刻阴阳之气交融,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谢杨心里蓦地一动,想伸手去抓,但是却又抓了个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那修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听到女人心里想着的东西?” 张老注视谢杨片刻,蓦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谢杨说:“恩,你小子这思想可不好,女人心自然也是要用心去听,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孩子又不敢去坦白,所以……呵呵。” 谢杨知道张老是误会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脸一阵发烫,暗骂这个老不羞,还真好意思说。刚想接话,张老正了正脸色接着说:“可不可以到那种地步我不知道,但是我小时候似乎听长辈们说过这些东西。” 谢杨顿时来了兴趣,抓着老人的手问:“他们说了什么?”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兴奋得过头了,连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所了回去。张老不以为意,回忆片刻之后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吧,那时候我才几岁的样子……似乎我们这种传下来的修身方法是来源于一种‘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些想修炼成仙的道士修炼的一种,不过我记得爷爷说,似乎这种是一条不同的‘道’,叫什么道来着?我想想……” 谢杨心里又是一跳,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脑中的词汇跳了出来:“灵道。” 张老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点头说:“不错,就是‘灵道’。我爷爷当时说,耳、口、鼻、眼、触即为灵,修之有成即入灵道。大概就是这样,恩……不过你小子怎么知道?” 谢杨抓了抓脑袋,在老人面前他隐瞒东西总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于是也算是如实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天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这些词汇,而且还不止一个。还有什么灵池、丹罗之境之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老思考了好一会儿,那些本来稀疏的皱纹被他挤到了一起,喃喃地说:“这些词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第五章:第二副《附耳图》 谢杨充满期待地看着张老,希望他能想出什么东西来,解释一些自己身上的疑惑。张老捶足擂胸地想了好半天之后,眼睛突然一亮,转过头对谢杨问:“小谢,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坐坐?我家以前留下来点东西,我想可能就是在那上面看到过。” 谢杨连忙点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张老的家就在小区的第四单元三楼,位置相当不错,早上阳光便透窗而进。进去的时候他老伴正在忙着做早饭,谢杨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被雷急火急的张老拉进了一间房。那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大多看上去很古朴,都已经有些年代了。谢杨看着张老在那翻找着,随口问:“张老,这里就您和奶奶住吗?怎么不见您的家人呢?” 张老一心专注地找着,随口回答道:“住在外地去了,我早年在这里教书,有了感情,就在这里养老,省得到处奔波。” 话刚一落,张老上半身从一个大老木柜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连声说:“在这儿,找到了、找到了。” 谢杨看着张老将木盒子放在一个破书桌上,听他带着侥幸说:“当年好多东西在**的时候都被抢去烧了,幸好这个东西还在。不过放在这里有些时日了,要不是你说起,我也都快忘了。” 谢杨将身体凑了过去,看着张老温柔无比地将盒子上面的灰尘吹干净,然后将盒子打开。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而来,似乎想将人带进它曾经存在的时空之中。盒子里最上面放着一个类似于现在耳塞一样的东西,旁边是一卷不知道什么东西,下面是一本线装、灰色封面的书,上面并没有名字,看来应该是类似于现在笔记本一样的本子。 张老将这些东西一一陈列出来,然后拿起那本放在最下面的本子,小心地其打开,翻看着上面的繁体字。那字体极为娟秀,着落、转笔都飘逸空灵,看来要么在书法上极有造诣,要么为人是一个道骨仙风一样的人物,意境非凡。 谢杨猜测写出这些东西是一女子,这令他微微诧异,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李清照写得一手好词在那时候都会受到抨击。但是这一手字明显是浸淫已久,不比那些大书法家的差多少。张老边翻边说:“这本笔记相传是我的第二十七代祖先写出来的,后面一直流传到现在。上面的东西……你看,这里有一段:‘灵道、乃径庭与外道、以五感入道、旁测宇宙洪荒……五感皆可入灵道、然达成之日一通则百通、为殊途同归之耳……道为世间万物、道皆有道、道皆无道、故亦取一道、然与旁道殊途亦不同归、皆因道修入境界、灵道自造境界……灵道之至高乃丹罗之境、闻可修天改地、万里之外亦可致生灵之生死……不一而言……然入灵道自来要求甚高、故人丁稀少、七百岁前、五丹罗前辈费毕生之力、得成灵池、欲使灵道光大……然百岁前、为旁道所劫、反复争夺、行至今日、竟失下落……望灵道后来之子弟、寻回灵池、复我灵道昨日之盛……’” 洋洋洒洒一大片,繁体字对现代中国内地人来说,本来就已经很难看得懂了,偏偏还是半古文。张老倒是念得轻松,速度非常。谢杨为了清楚不得不一边听一边自己看,累得汗都快出来了,好歹总算是大体上知道了什么意思。 这是真正的“故”事,谢杨对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看上去就像是老套的武侠小说中一样的情节。不过他对那个灵池还是比较有兴趣,虽然他看这些东西的本意是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听到女人心里话这件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张老又往后翻了几页,但是后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谢杨颇感无奈,留这么大一段废话,起码也得在后面留一段秘籍之类的吧,最后书:留待有缘人。 那多牛? 张老念完之后大概是觉得口干舌燥,吞咽了几口口水润了一下喉,看着谢杨说:“大概就是这些了,道……小谢,难道你相信这些东西么?” 谢杨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张老那模样脸上明显就写着不信,他结巴道:“难道您不相信?不相信每天早上为什么还要练?” 张老摇了摇头:“这只是个修身之法,我们家传下来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那些成仙、杀人于千里之外这些事,我是不信。我想我那位祖先写这些东西,是不是一部小说的开头或者其中的一段?要知道那时候也是有神怪小说的,不过这些可能融合了我们家的修身之法罢了。阴阳交融本来就是强健身体之根本,哪里会夸张到那种地步?你认为呢?” 谢杨将信将疑,不置可否。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灌输科学主义的现代人来说,他不应该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他本身的事又做何解释?所以他心里多少又有些相信,毕竟有些荒唐的事确实就存在于他自己身上。 张老说完拿起了那个卷轴,慢慢展开,看到一半的时候,谢杨一惊,指着卷轴失声叫道:“《附耳图》!” 张老奇怪的看着满脸诧异的谢杨,问:“难道你见过这张《附耳图》?” 谢杨点了点头,如见鬼了一般看着已经完全展开了的《附耳图》,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如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再仔细观看一下,就连上面那些细杂的笔画都一模一样,色彩、轮廓、位置——无一不是一样,而且这明显又是不是印刷出来的,机械做出来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谢杨随即问:“张老,您确定这张是你祖先留下来的吗?” 张老点了点头:“这还有错吗?我小时候就见过这副画,只是后面堆在这里一直给忘了而已。再怎么说也得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一个人要留下两副传世经典,只要水平足够并不难。但是哪怕技术再高超,要临摹出两副一模一样的东西都难吧?而且还要一样的意境,这可能吗? 自己买来那副谢杨敢肯定自己还锁在柜子里,断无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带着历史灰尘的木盒子里。而且自己那副,由于那天心情激动,还把中间握出了难以恢复的褶皱。但是现在以前却又重新出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这说明什么? 第六章:允耳器 张老用视线细细地抚摩着《附耳图》,古老的东西总是能让老人想起很多东西。愣神片刻之后说:“我父亲跟我说,这些画原本一共有五副,都是以前祖宗留下来的。但是后面遗失了三副,**的时候在我手上又遗失了一副。哎——现在就只剩下这一副了。” 谢杨对怀念不感兴趣,他现在有自己的问题:“五副,是不是一模一样的画?” 张老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不是,一模一样的干嘛要留五副下来?在我手上遗失的那一副叫《犀目图》,其他三副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代表五感的五种图,我敢肯定是不一样的。” 谢杨也暗怪自己多此一问,不过《附耳图》已经存在两副了,也难怪他会如此想。但是既然附耳图有两份存在,那剩下的图呢?这这些图里面肯定隐藏了灵道的某些秘密,不然不可能对应的出现五副,而且还会出现一模一样的两副——甚至更多。作这些画的人显然是想表达某些东西,但又怕一套会遗矢,所以才会造出相同的画来。 但是,这其中的秘密又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能听到女人心的莫名其妙能力有关系? 这时候张老的老伴在外面叫了起来:“老张,吃早饭了。你不想吃,客人也要吃啊。” 张老不耐烦地大声回应道:“你要饿了就先吃,别在那吵,我正在和小谢研究东西。” 老伴走到门边,身上还带着饭菜的香味——谢杨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饿了,虽然上来不是为了蹭张老的饭。老伴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老一小,笑说:“就不能等先吃了饭在弄么?你啊,就是个急性子。你叫小谢?呵呵,先出来吃饭,让老头子一个人瞎弄。” 张老不开心地白了老伴一眼:“什么叫瞎弄呢?难得有一个可以活络活络大脑的东西出来。不过小谢啊,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出去吃吧。” 主人都不吃,客人怎么好自己先动手?谢杨连忙摆手摇头:“不了不了,谢谢奶奶,我还是回去吃吧,我同学肯定给我买好盒饭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张老一把给拉住了:“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到我家里来做客了,还能让你饿着跑回家吃饭?那不是给人说我老张小气?走走走,先去吃饭,这个放这里也不急,吃完再来看。” 谢杨被二老拉出去吃饭,显得非常拘谨。张老一边走一边开导说:“小谢,来到我这里也就不要客气了。我们两个老头子,好久都没人陪我们吃过饭了,你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把饭菜一个人全抢光就行,呵呵。” 老伴白了张老一下,骂道:“都说什么哪。” 结果又被张老送了一个白眼。谢杨经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亲切自然了不少。自从读大学之后,还真的好久没享受到这种温馨的气氛了。席间张老和老伴就像长辈一样对谢杨问长问短,张老说着说着,突然想了起来说:“小谢,你应该是在师大读书吧?” 谢杨点了点头,这周围有好几家国家名牌大学,他读的就是省师范大学。张老笑了起来,说:“那我们家小爱你该认识吧,她和你一个大学。”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谢杨眉毛一跳,问:“小爱?” 张老点了点头:“叫钟小爱,我是他外公,呵呵,你认识?” 谢杨差点被一口还没咽下去的饭给呛死,怎么不认识?要是她现在在眼前的话,脾气并并不怎么好的他,几记老拳过去就要打扁她!钟小爱是系里的系花,美则美矣,但是性情乖张。经常以玩弄老实巴交的男生感情为乐,家里又有点钱,一群富家子弟混在一起,一点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谢杨虽然还没有被她戏弄过,但是对于这种人却是讨厌的打紧。 这没想到张老这么慈祥的老人竟然是这没家教的丫头的外公,实在是意外。 不过这些话总不好说给老人听,他点了一下僵硬的脑袋,说:“认识,不过不熟。” 张老的老伴叹息了一声,说:“小爱都有一个多月没来看过我们咯,她妈妈叫她住我们这里也不肯。可能是嫌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烦,哎——” 说完眼里已是有了泪光,张老将碗丢在了桌子上,不高兴地看着老伴:“你个老太婆真是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当然不愿意和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住一起。你埋怨个什么劲?你想见她的话,自己去见不就是了?” 他嘴上说得慷慨,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谢杨从他眼里看得出来。张老的老伴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地吃起了饭,谢杨能听到她心里的孤独与哀愁,没由来的,他想起来自己的亲人,有欲泣的冲动。 吃完饭,一老一小又钻进了房间,张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埋身到了那些坛坛罐罐中翻找着,闲了这么久的他,突然到来的探索,让这位老人心里充满了激情。 谢杨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小小的像耳塞一样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东西中间也是一根绵长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线,两边有两个坠子,像铃铛一样,但是却和耳塞一样完全符合耳朵的形状,往内凸着。 谢杨拿好奇地将这小物件拿在了手上,那两个坠子的材质应该是一种木料,上面的平处还有两个弧形的刻痕,那里应该是可以打开,下面凸的地方有几个细小的孔洞,但是里面太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存在。 表面上刻画了一些细微的花纹,非常的精致,中间似乎还有几个细小的字,谢杨对着光亮处一照,是“允耳”二字。又观察了片刻之后,谢杨控制不住一试的欲望,将这物件从后脑套进去,两个坠子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材料触感极其良好,即使这么多年,谢杨戴着还是一样的舒服。而且似乎还有一些神秘的电流在和自己的耳朵交流着,几乎有让他**的舒畅感。这时候张老的老伴从门边走了过去,谢杨最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等她走过去了之后,他猛地注意到了什么事! 张老的老伴的也是女人,虽然她已经很苍老了,但是这点不可否定。老人的心固然平静无波,但是多少还是会有涟漪荡漾,就像谢杨刚才能听到她心中的哀愁一样,心中总会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声音响起。但是,刚才他却什么也没听到! 他快步走到门边,看着张老的老伴,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将耳朵里的“允耳”取了出来,瞬间,又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了过来,比如一会儿到邻居那里串门、张林他们几兄妹怎么还没来看我和老张之类……谢杨重复着将“允耳”取下又戴上的动作,几乎二十多遍了之后,才停下来。 他这些动作使得张老的老伴看向他的眼神几乎已经有了警惕。谢杨忍不住跳了起来,他确定这个叫“允耳”的小器具,可以隔绝他耳朵与女人心里那微妙的联系!只要这东西在,他就可以避免被迫地接收那些如麻雀般唧唧喳喳的声音,而是进行选择性的聆听。 由自己掌控,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么? 第七章:得得失失 但是谢杨立刻又犯难了,这个东西和《附耳图》还有那本笔记放在一起,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他自己也实验过了,很有可能也是张老的先人们留下来的。这样的话,张老会送给自己么?就算会送,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开口。 谢杨将那东西从耳朵上摘下来,拿在手上,握一下,然后舒展手掌看一眼,眼睛里满是憧憬与失望的光芒在交替。作者无意,观者有心。弯着腰翻了半天一无所得的张老回过头来就看到谢杨那挣扎的表情,然后又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上的“允耳”,释然的一笑。走过来拍了一下谢杨的肩膀:“小谢,你喜欢这个小东西?” 谢杨连忙将东西重新放到柜子上,一个年轻人哪能一见面就这么贪婪?那还得了,连忙摆手说:“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拿来看看,呵呵。您老别误会。” 如此正是欲盖弥彰,张老想不误会都还真不行,他叹了一口气,将“允耳”拿在手上,说:“这东西呢,虽然也是祖宗传下来的,有点年代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大概就是个小饰物吧,我女儿小时候还用这个扎过头发。呵呵,祖先传下来的,做纪念的话,件把件就差不多了。能用就用,但是这东西显然是不能纪念,也不实用。现在的孩子们都看不上这些老东西,你要就拿去,有人喜欢,也是这东西的福分,毕竟它制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有人用,它才会有灵魂。” 张老说完将“允耳”塞到了谢杨手上,随即脸上开出灿烂的笑容,说:“送是送给你了,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可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杨立刻兴奋起来,这应该不算是完全送了吧?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允耳”,高声说:“您老只管说,哪怕是下刀山、上油锅,我都替您老去。” 张老笑呵呵的看着激动得说话颠三倒四了的谢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嫌我们两个老家伙无趣的话,有时间就多到我这里来坐坐。我看你小子可是对味得很,哈哈,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看书了。我说你小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坐坐公园可以,但是不上课可不行,那可是和将来过不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谢杨连忙点头,激动不已的和张老还有他老伴打招呼往学校赶回去。今天收获不可谓不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也算是有点眉目了,虽然这些东西让人有更糊涂的感觉,但是谢杨总是算对自己有个定位了。至于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随缘,能碰得上就管管,碰不上也不用自己找上门去。 允耳果然神奇无比,他专门找了个女孩子多的地方实验了一下,没戴的时候脑袋被吵得快要爆炸,一戴上立刻只剩那些通过空气传播过来的真正声音了。引用一下《大话西游》孙悟空的动作和台词——仰头对对天轻轻一声叹息: 整个世界,清净啦—— 谢杨心情大好,给欧华还了钱之后,还主动做东请两人到馆子搓一顿。张远秋见谢杨终于恢复正常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欧华却一直显得闷闷不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从谢杨躺在医务室那天欧华突然跑出去一躺之后,回来之后,他心情一直就不怎么好。张远秋一直问他,他也不开口,好像受了沉重打击一样。 几杯黄汤下肚,谢杨和张远秋说笑了一会儿,见欧华一直没反应,最后还是由谢杨开口问:“老欧,你这几天没事吧?我身体好了,你又别闹出事情。” 张远秋也接过话:“对,都几个兄弟,要是能说就说,不能说的话,也别这么不开心,对自己不好。” 欧华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整杯喝了下去,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气管,也灼烧了他的神经。满脸通红的他,终于是决定开口,他摇头晃脑地说:“其实也没怎么大的事,珊珊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听说已经确定关系了。” 虽然装做一副没事的样子,但那股子苦味是人都能闻出来。谢杨和张远秋对望了一眼,就这码子烂事?这其实怪不得别人,欧华喜欢他们班上的何珊珊他们早就知道,但是欧华看上去大男人一个,但是胆子特别小。两年了,硬是还没敢去向她表白,整天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着背影。两人不知道纵勇了他多少回,但是他硬是不敢,还故作高深地说这就恋爱的最高境界——纯精神恋爱。 这下好了,何姗姗和别的男生出现绯闻,自己天天绷着个脸,坐在这喝闷酒。两个人整齐无比的摇了摇头,谢杨问:“你确定她和别的男生好了么?还是只是听说?” 欧华又满满地干了一杯,脸被酒精烧得更红,他粗声粗气地说:“大家都这么说能有假么?两年,整整两年……” 话还没完又是满满一杯喝了下去,张远秋坐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手上的酒杯夺了下来,沉声问:“你自己有问过她么?你听到她自己亲口承认她喜欢那男生了吗?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是个男人的话,就亲自上去问清楚。跟她说,你欧华喜欢她!别在这一副窝囊样。” 欧华被张远秋一席话说得抽泣了起来,谢杨见他那副模样真的想打人,他讨厌女人哭,更讨厌一个男人因为这么小的事流眼泪。这算什么?自己都没问过,听别人说了几句还没得到确认的话而已。要不是和欧华在一个宿舍住了三年,每个月基本上都会伸手问他借钱,他现在转身就走,但是兄弟毕竟是兄弟,能劝要劝,不能劝要安慰。 和张远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地说着,欧华只管哭,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个男人看着桌子上趴着的这位相信自己失恋了的大男人,也想哭。 两人无法,这里回宿舍也没几步,张远秋比谢杨魁梧,力量充足,自己承担起来背欧华回去的责任,谢杨在旁边招呼着。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却遇上了讨厌的人,走进宿舍区的时候,钟小爱迎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帮女生,还有两个染着黄头发的狗腿子。 谢杨不想招惹这种人,更不想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东西,能躲就躲,他和张远秋绕了一个小弯,打算从旁边过去。钟小爱却是自动开口了,突然叫道:“谢杨,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第八章:很好玩的游戏 钟小爱一伙人立刻在她的带领下朝谢杨走过来,距离本就没有多远,谢杨想躲也来不及。只好等着她来,看她要玩什么把戏。钟小爱来了第一个倒不是和他,而是和张远秋先打招呼,看清楚之后隐约还有点尊重的意思,她点头说:“张远秋,你好,你也在。” 张远秋也就稍微点了下头,话也没说,附在谢杨耳边轻声说:“估计没什么好事,和我一起回去。” 谢杨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你先回去。” 我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谢杨冷笑,张远秋眼睛在钟小爱和谢杨中间扫了扫,然后背着欧华大步地赶回了宿舍。等他张远秋走远了之后,谢杨顿时变了个脸色,热切不已,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顺手、似乎是不经意的将塞在耳朵里的“允耳”取了下来。 钟小爱看着他,真诚无比的说:“谢杨同学,很高兴在这里碰到你。” 谢杨听着钟小爱和那些女生心里又一个让她们兴奋无比的阴谋,心里冷得能刮得下一层霜,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脸上的微红,别人看了只会以为他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是这样子,谢杨连忙摇头晃脑地说:“很高兴、很高兴,你今天真漂亮。” 说完要咽了几口口水,表示漂亮的程度。数道不屑的嘲弄声在耳里响了起来:贱骨头,活该被耍……看到美女就这副奴才样,哼哼,这次让你当众出丑、嘿嘿哈哈……有好戏看了。 钟小爱羞涩地说:“真的么?谢谢你的夸奖。” 谢杨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还有一点点现实中应该存在的警惕。然后带着结巴说:“你们去玩吧?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走了。” 嘴上说走,但是脚上却没有一点想要移动的意思,等着这群无聊的野狗接下来地表演。果然,听到谢杨要走之后,钟小爱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虚假的焦急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羞涩。这种烂演技骗一次迷了眼的男人还可以,但是我谢杨嘛……谢杨满脸通红地看着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的钟小爱,不知所措。钟小爱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想你很可能以为我是一个不好的女生,喜欢玩弄男生。但是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寻找一份真挚的爱而已。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这段时间我看到了你,我发现你真的是天下最敢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你那些写给别的女生的情书我看过,看的时候我真的想了好多,你的那些话虽然直白,但是或许,这正是我要寻找的东西。真的,我敢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钟小爱脸上那娇羞欲滴的模样简直就想让人……踩她几脚,谢杨在这种诱惑之下,连忙点起了头,激动无比地问:“真的么?真的么?” 钟小爱更“羞涩”啦,说:“我发誓是真的,那么……你喜欢我么?”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谢杨脑袋点得比小鸡还块,心里却在暗暗鄙视,你们就不能想一个新颖点子么?别用这么老套的台词行不行?大脑都锈逗了。不过最伤一个男生的确实让你在表白的时候被女生当面拒绝,并放肆嘲笑。欧华都还没被拒绝过就那样了,要是真的喜欢一个女生,然后又被拒绝的话……见到谢杨的反应,虽然跟着钟小爱后面的那群人极力地伪装,但是兴奋之情还是溢于言表。那些女生的心里更是直接在谢杨的耳朵里反应如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 但是谢杨却是突然停顿了下来,带着点不敢相信地心情问:“但是……你真的喜欢我么?” 钟小爱刚想点头,谢杨突然折身将周围经过的几位校友拉了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在这伟大的时刻,多一点人为我见证。” 钟小爱脸色一凝,随后后面一只手在她背上捅了捅,她立刻又来了精神。回头得意的看了她的伙伴一眼,然后十指交缠,低着头说:“我想听你说喜欢我,要大声哦。” 哦你妈个头!谢杨冷笑,刚才还热切无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嘿嘿的笑着,突然扬高了声音大声说:“哈哈,大家听到了吧?文学系的系花喜欢我,哇哈哈哈哈……” 笑了片刻之后,突然抓起旁边一位不知道是学姐还是学妹的手,认真地看着钟小爱,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在我心中只是一坨屎!食堂菜里的一只小强都比你值钱,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对被自己抓着手,满脸莫名其妙加羞涩的女生眨了眨眼。谢杨说话的声音并没有笑声大,但是周围十多米距离完全是可以听到的,无聊得喜欢八卦的大学生,很快就会将这番话添油加醋的传遍整个校园:文学系系花大街向一有妇之夫求爱,被当场拒绝,被暴连一坨屎都不值,猜测可能是狐臭严重,真的比屎还臭…… 还会有无数个版本,绝对能让无数钟小爱的爱慕者与嫉妒厌恶者愤怒和兴奋无数天。谢杨得意无比,对着心里一片空白的钟小爱低声说:“怎么样,被人耍的感觉还不错吧,好好享受。别永远把人想得那么蠢,你真以为你真的有多么漂亮、足以令男生神魂颠倒、谁都能让你像狗一样耍着玩?不!至少在我心里不是,用一句成语来形容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泪水猛地从钟小爱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屈辱——无尽的屈辱化做一片模糊、嘈杂、激烈,如金属挤压金属的声音在谢杨耳朵里响起。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可怜的意思,这种高高在上,经常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不给她一点羞辱,她永远学不会去尊重别人、永远不会想到当初那些被她因为寻一个简单的开心而玩弄的人心里会有多么的痛。 谢杨重新将允耳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戴在了耳朵上,准备回宿舍。这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却从背后传了出来:“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钟小爱的耻辱在瞬间转化为愤怒,而背后那些巴结她的人明显也正怒火中烧,听到命令之后,两个黄毛立刻朝谢杨冲了过去,气势汹汹。 第九章: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这架势看样子是恼羞成怒要打人了,那两个黄毛皮肤又滑又嫩,看模样家里也不会太差,怎么就到了甘心受人驱使的地步?谢杨无暇去想原因,他打架的本事就那样,再加上他为人虽然有时候急躁,但是真地需要动手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上一次打架还是六年级的时候和姐姐因为对玩具分配不均匀而引发的,当时两人撕扯了半个小时才被劝开。 打架的技术谢杨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懂,也没想到打架的事突然就离自己这么近了。虽然耳朵在两个黄毛向他冲来的时候,敏锐的耳朵就已经开始向他预警了,但是谢杨似乎突然傻了一样。被一脚踹到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反应过来,不会打架并不代表他会忍气吞声。手掌因为下意识地支撑身体,已经擦出了鲜血。看了一眼手掌之后,他转身跑到花坛边,两个黄毛以为谢杨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决定痛打落水狗。兴奋地冲了上去,扬起拳头准备开打的时候。 突然看到谢杨转过了身体,手里握着一块砖头,双眼如野狼般凶狠地盯着他们,眼睛里正在不停充血。两人一愣,但是断不可能因为一个眼神就在一帮熟悉的女生面前丢面子,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围了上来。 谢杨防得了前面防不了后面,手上的砖头还没砸到一个实物,背后又是被踹了一脚。愤怒之下,竟然生生地抑制住了前冲的趋势,转过身,一砖头朝那黄毛砸过去。那黄毛反应还算快,闪避开了几乎可以致命的攻击,但是脑袋还没转回来。谢杨已经嚎叫一声扑了上去,两个人顿时滚做一地。 不过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虽然谢杨连抓带咬,在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黄毛身上留下了大量的伤痕,但是整个身体却被另外一个黄毛拳脚印到了每一寸地方。力竭的他,没有力气对后面的那男生做出任何反击,但是下面那个男生就遭殃了。虽然手肘在谢杨身上顶了不知道多少下,但是谢杨就是不放手,使劲压着,那黄毛手臂上不知道被他咬了多少个缺口,还有后脑和水泥地面的接触也太过于紧密了,几乎让黄毛有种脑袋会爆炸开来的错觉。 压在地上的黄毛憋得难受,挣扎也没用,难过之下,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见他如此,在后面攻击谢杨的黄毛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心急之下下手更重。 谢杨只感觉到浑身疼痛的难受,但是那股子坚韧让他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地缠着被他压在下面的黄毛。但是力量毕竟有用完的时候,黄毛还在不停踢他的时候,突然又冲来了一个人,一脚狠狠地踢在谢杨的肚子上。力量非常之大,根本就不是那黄毛的。 本来就没多少力量的谢杨,被一脚从身下的黄毛身上踢了出去,气喘吁吁的倒在旁边,回看的时候,才发现新加入的那个男生是另外一个刚加进来的男生,不太熟悉,看来关系和钟小爱比较亲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那被他压在身下的黄毛早就一肚子火了,睁脱之后,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吼叫着冲了上来。谢杨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眼看那男生就要冲到身边拳打脚踢了,谢杨几乎能感觉到黄毛脚破空而来的风声,每点响声都是那么清晰。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力气躲了。就在他准备挨打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黄毛的脚才刚刚沾到他的衣服,立刻就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告示牌,蜷缩着身体,狗一样地**着。甚至连看将他一脚踢开人的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远秋神色冰冷站在谢杨的旁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站立的男生,弯下腰将谢杨扶了起来,小声地在谢杨耳朵边问:“你没事吧?” 谢杨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浑身软得慌,休息一下还能打。” 张远秋看了一眼准备拼命的谢杨,好笑地笑了几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今天这事我帮你摆平。要是连这几个小杂毛都摆不平的话,我张远秋这么多年了都白混了。” 说完之后,又盯着眼前的那个后面参进来的男生:“刘志君,今天的闲事我是管定了。他——谢杨是我兄弟,你动他就等于在动我。你说吧,今天的事你想怎么着,想打就打!你要叫人来我也随便你,不打你给我向我兄弟道歉,然后滚!” 那叫刘志君的男生似乎对张远秋有所忌惮,眼睛里某种神情快速挣扎着,嘴巴几次想张,但是却始终是张不开。最后他狠狠地看了张远秋一眼:“张远秋,算你恨!今天我就饶了他!” 张远秋冷笑几声:“我想你刚才听错我的话了吧?我不是说这一次,而是他谢杨永远是我的兄弟,动他——就等于在动我。” 刘志君没有说话,但是旁边的那个黄毛却勃然大怒,指着张远秋的鼻子大骂道:“张远秋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个道上混的哥哥么?除了你哥哥之外,你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你哥哥罩得住你一时罩不住你一辈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在他脸上响起,张远秋指着自己:“我——现在就靠我自己,也一样能让你随时见不了太阳。” 这话声音说得极为压抑,但是其中的森寒杀气,即使在后面的谢杨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黄毛立刻闭嘴了,咽了几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刘志君眼睛难以压制地跳了几下后,声音凶狠的对那黄毛说:“带上小黄,我们走!” 张远秋立刻扬声说道:“慢着!” 刘志君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转过身来,嘴唇在急速抖动着,明显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张远秋眼神又扫到了那群女生身上,冷声道:“你们全部过来道歉。” 几个女生腿一抖,非常害怕。但是钟小爱却是快步的冲上来,如那黄毛一样指着张远秋:“张远秋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耐么?混黑道的就了不起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志君一把拉到了身后,快速地走到谢杨身边,脸上的肌肉失去控制地扭曲着,带着极其敷衍的态度大叫一声:“对不起。” 然后用力拉了一下旁边的钟小爱,轻声说:“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们会还回来的,道完歉我们就走。” 钟小爱带着怨恨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和刘志君还有那黄毛以及那些女生快速的往外冲。谢杨听得到她心里怨恨的诅咒,钟小爱才走了几步,他突然大叫一声:“姓钟的!” 钟小爱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走,谢杨继续大声说:“你要我全家死于非命我等着,但是现在有两个可怜的老人想见你,他们说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说完这话,谢杨费力地又将被打得掉落在地的允耳戴了回去。钟小爱脚步又是一顿,然后满脸羞辱地转过身来,大声吼道:“不要你管!” 谢杨也懒得回,他现在浑身酸痛得厉害,脚步刚挪动,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张远秋立刻一把手伸过来将他扶住。 谢杨这才发现那莫名其妙被自己拉手的女生还一脸呆楞地站在不远处,跟张远秋说一下,走到那女生身边的时候。谢杨善意地说:“今天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拉了你的手,呵呵,我道歉。需不需要吃个饭来补偿精神损失?” 这女生看起来很内向,听谢杨这么说之后,脸都有点红。连忙摇了摇头,小跑着离开了。张远秋一脚踩在谢杨的脚上,笑着说:“你小子,走路都不稳了,还想着泡mm。” 谢杨脚上吃痛,收回正盯着那个远去的身影的视线,看着张远秋,干笑。 第十章:秘密的探询 对于张远秋的身份,谢杨觉得没有什么好猜忌的,黑社会也好、白社会也好,他只知道张远秋是他兄弟。虽然这位兄弟在他在医务室里躺了几天康复之后,依旧大多数的时候还在外面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钟小爱、刘志君背景果然都不怎么简单,在学校宿舍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连屁都没有放一个。谢杨也乐得清闲,对于钟小爱和刘志君他们可能的报复,他也不在乎,他或许怕死,但是绝对不怕事。他们敢来,他就敢接,无论什么招。 康复了之后,他又去了张老那里几趟,蹭了几顿口味不错的饭。虽然和钟小爱之间有了疙瘩,但是和这两老没有关系。而且张老还可以和他讨论一些关于“灵道”的东西,虽然他说的只在健身养性之上,但是目的不同,不代表路就一定不同。其实以谢杨的猜测,张老的那套养身之法,就是从“灵道”演化而来的。只是缺少了一个打开真正灵道大门的钥匙而已,不过很遗憾,虽然他现在已经可能在门内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摸过那把钥匙。 他现在算是摸着黑过河——连石头都没有,他不求在灵道上的精,但最起码要是要摸出一个套路来。省得到时候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走火入魔,吐几口血死掉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目前来说,唯一能和他讨论的张老能帮上的明显也不怎么多。能称为“道”了,显然不是一人一日就能成,那是中国古智慧的凝结,所耗费不知多少。张老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早上阴阳交融的时候,随心站立,然后让自己的思维无限扩散。接受最自然的洗涤,从而达到“求精、方进”的效果。谢杨也试过这招,第一天效果非常不错,他明显感觉的自己那双已经很变态了的耳朵,又有了不少进步。但是之后效果一天差似一天,到第五天的时候那效果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记。 而且早上一个年轻人,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几个小时,只能让人联想到在练站着睡觉。谢杨自己也觉得傻不拉叽,所以在进行了一个星期之后,宣布放弃。对此难得有了一个学生的张老埋怨了他不少时间,最后谢杨只得撒谎说,没那么多时间站,年轻人正在长身体,早上要补充睡眠,而且还要上课。顺便说了声:不过偶尔闭眼凝立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张老屁股上被人拍了一掌,浑身舒畅,也就信了。似乎钟小爱真的没什么良心,谢杨对于他们两可能在张老家撞上的事也不避讳,但是这一段时间来,也没碰上过。心里轻松的同时,对钟小爱的鄙夷又加深了一层。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支持www..com谢谢! 谢杨现在正在研究从张老那里得来的,叫允耳的小器械。以他的思维来猜测,这应该是灵道中,类似于小说中叫法宝的东西。不知道是辅助还是攻击,现在对谢杨来说,能力仅限于供他来阻挡那些繁杂的女人心声。 以前总想着能听到女孩子想些什么,毕竟海低捞针的事能让一个男人涌出无上的虚荣还有自信。现在听能听到了,却是令人烦躁得涌来一大片,堵也堵不住。 谢杨猜测如果自己能算是灵道的一种本事的话,那么,应该是自己不精,正统的肯定是能自己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不想听就不想听。而不是这样一大片的涌来,所以允耳对现在的他来说,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他现在又迫切地需要与灵道有关的物件来研究,以便弄到更多的信息。附耳图从变化之后,就似乎成了一副平常的画像一样,他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个什么东西。所以他只好将视线对准了允耳器。虽然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要是弄坏了的话,他不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子,但是人的求知欲似乎比这些都要强盛。 谢杨小心的捣弄着手中的允耳器(谢杨觉得在后面加个器字顺耳一点),背后的平处果然是可以开启的,他用柔软的小指指甲从刻痕里**去,然后轻轻一摇动,平面上有一块区域左右摇晃,刻痕也明显起来。谢杨更加肯定允耳器是可以拆开的,于是指甲往上一挑,一小片木块被挑了下来。 谢杨将已经打开的允耳往光亮处一照,里面是一些细碎得好像小石子一样的东西,中间还几根扁平的线和周围的壁面相连。壁面上也有一些花纹,但是并不明显,就像原本就存在木料的纹路。 将那一小片盖子拿起来,那上面也是一些认为刻上去的极为细致的纹路,这些东西即不是文字也不是图案。谢杨突然又看了整个被剥离的允耳器一眼,快速的将另外一个还完好的允耳器放在一起。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两个允耳器已经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完全说不出来,只是一种从大脑里涌出的感觉。 暂时他是弄不懂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了,谢杨摇摇头将那块小盖子重新按了上去,顿时两个允耳器又是一模一样了。实在是见鬼了,谢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一样和不一样的感觉,当然不是指外表上,而是另外的一些谢杨还说不明白的变化。 谢杨暗暗祈祷,千万别把这宝贝给弄坏了。赶紧跑出去实验一下,假装不经意走到几个女生面前,然后将允耳器戴上。 幸好,没坏。 谢杨正在暗暗拍胸膛,那几个女生中的一个,突然说道:“谢杨?你在这干什么?” 谢杨连忙回头一看,是班上的何珊珊,刚才一心挂在允耳器上,也没注意她也在这里。因为欧华的事,对于这个还有几分脸蛋的女生,他心里有些芥蒂。欧华这些天天闷闷不乐起因就是因为她,虽然这件事在很大程度是怪欧华自己。 应了声招呼之后,谢杨本来打算转身走,突然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的事不是还没公开确定吗?乘现在问一下也好,到时候也省得欧华老拿不定注意,在那苦恼。想到便做,他转身回去,对何珊珊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在别的女生诧异的眼神中,一把将何珊珊拉着跑到了不远的一个小亭子旁边人比较少的地方。何珊珊一脸疑惑,外加脸微红,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一个男生拉着手,可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谢杨看着何珊珊的脸色,将她的手放了下去,道歉说:“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急就是这样。” 何珊珊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谢杨略微思考一下,然后直接问:“你和那个叫许凡的事是不是真的?就是现在大家不都是传闻你和他好上了么?我就来问一下是不是真的。首先申明一点,我不是自己问,我是帮别人问的。” 何珊珊一双大眼睛看着谢杨,似乎是想把他看穿一样,最后突然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反问:“你是不是帮欧华来问的?” 谢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添了一段说:“其实欧华准备自己来问你,但是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看到你就忍不住先来问了。” 何珊珊摇了摇头:“欧华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么?他要是敢来……” 话到这里突然截住了,谢杨心里一阵明悟——看来欧华那小子也不是完全没搞头。至少听这话,就可以让人遐想出不少东西。何删删接着说:“老实跟你说吧,我和许凡的事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他敢勇敢表达自己的感情。爱情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非要藏着掩着,所以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接受他。” 这是在暗示什么?谢杨暗自猜测。片刻之后,摘掉了允耳器,谢杨看着何珊珊像是开玩笑一样随意地问:“恩,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求爱……或者你的生命中的王子要用什么方式来接你,你才会觉得幸福?” 何珊珊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一刻有太多的东西涌进了谢杨的耳朵,让他理不清头绪。不过何珊珊随之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那个男人爱我就行了。” 这句话进行的时候,她心里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但是抑制不住的。雨天、白马、玫瑰、真诚……这些词从她心里传到了谢杨的耳朵里。 谢杨嘴张成了“o”形:好老土哦。 第十一章:欧华和何珊珊的肥皂戏 如果换将雨天换成下雪天的话,那何珊珊现在简直还是一被童话毒害的儿童。不过下雨却方便了谢杨要欧华依她所想进行的求爱计划,这年代,南方想要下一场雪的话,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下雨就不一样啦。 谢杨花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才让欧华相信对于何珊珊他还有希望,甚至拉上了张远秋两个人跟他赌咒发誓。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才勉强鼓起了一点点勇气,都这么大的男青年了,却比**十年代的女孩子还要羞涩。 这两天可忙坏了谢杨和张远秋两位,先是听天气预报看看哪天会下雨,幸好这节气雨水还算不少。然后是打听何珊珊在什么时间会在什么地点出现,这东西讲究的就是突然、惊喜,要是提前被她知道的话,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其实最大的困难还是白马,其实主题公园里还是有马的——白马也有,可以出租给游人,有钱拿到学校来一游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宿舍区本来车辆进出自由,一匹这么自然的交通工具应该也不成问题。 但是欧华这小子根本就不会骑马,不光不会骑,简直是连成为骑士的一点细胞都没有。谢杨和张远秋牺牲时间每天去陪他去学骑马,以及一些简单的马上贵族礼仪。结果连续四天之后,连谢杨和张远秋都能上马在公园溜达一圈,但是欧华这小子……除了马站着不动的时候还能在上面呆一会儿之外,只要马稍微动一下,就会在上面飘荡的像一根在风中没了茎的软草一样。 由于时间紧迫,最后只得放弃。 仿佛是他们两个去求爱的谢杨和张远秋恨铁不成钢,骂了欧华整整一个下午,结果只换来一张哭丧的脸。两人怕欧华那点点股起的勇气又消弭下去,连忙打住。三个人顿时又发起了愁来,据情报显示,何珊珊这几天跟那个许凡走得又更近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某种让欧华哭得昏天暗地的情况。 天气预报说明天就会下雨,下一次将是在三天以后,天知道三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在明天之内必须要完成。 本书首发 谢杨皱着眉头,拍了拍欧华的肩膀:“老欧啊,要不这么着吧?你看,何珊珊其实早就对你有意思,就是气你这么长时间才不去向她表白才和那许凡在一起。所以我想你今天就去和她坦白吧,就算她一时间不肯接受你,也会考虑一段时间,这样你不是又有机会了吗?” 张远秋连忙点头附和,欧华又叹了一口气:“我不就是不敢吗?她不是说她喜欢那样的场景,我才提起一点点信心,要是没有……我不敢。” 谢杨告诉欧华何珊珊喜欢那样的场景是她亲口告诉他的,反正也没人会真的去问。谢杨简直想扁欧华一顿,这小子他妈的也太不上道了,这还是一个男人么? 不过人家天生就是这样,还真的是没办法。三个人郁闷地坐在一起,张远秋突然顿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叫道:“我想到了,我今天晚上出去帮你准备,明天早上按时回来。保证一切没问题!” 说完就冲出了宿舍。这一夜在欧华期待与害怕中度过,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哗啦啦得直扰人心。到了九点的时候,电话通知马上就会到的张远秋说已经准备好了,谢杨和忐忑不安的欧华在宿舍门口等着。 片刻之后,只听到远远传来的引擎声。张远秋骑着一辆纯白的帅到掉渣的摩托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内,谢杨拍了一个巴掌,连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不会白马这么帅的摩托也是一样嘛。” 可是欧华在一旁却快哭出来了,张远秋拿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从雨衣下钻了出来,本来一脸兴奋准备自夸一下,看到欧华的表情之后,立刻就愣了,结巴地问:“你别告诉我你不会骑摩托……” 欧华颓唐地点了点头,谢杨和张远秋对望一眼——怒火冲天!摩托其实要学很简单,只要会骑自行车再简单的学习一下操纵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起码还是要学的,但是现在还在下雨,而且时间紧迫。 怎么办?不过一通百通,竟然白马可以用摩托代替,就不可以用欧华会的代替么?谢杨指着外面码成一排的自行车:“用自行车,只要弄成白色就可以了。” 张远秋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是想要白漆吧?外面可在下雨。” 谢杨自信地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欧华肩膀上,充满自信地说:“放心吧,全包在我身上!” 今天早上没课,何珊珊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窝在床上不起来的人。没课的时候,早上她会按例去图书馆里去看看书,并且在十点的时候准时带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出来,这是一个习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习惯。 早上的大雨也没能阻碍她,现在窗外的雨已经淅淅沥沥起来,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刚好在十点的位置。何珊珊合好手上才看了一半的《活着》,带着残余的感动走出了图书馆。刚在图书馆门口撑开伞的时候,发现雨中站着一个人,带着海蓝色的雨伞,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还有一辆奇怪的白色自行车。 何珊珊心里微微一跳,那个男生她认识,是班上的一个同学,从两年前的时候,她就会时常会感觉到背后有一双默默但火热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是在等自己么? 欧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总是有一种想逃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一样,自己只要一看到女孩子,就会觉得怕,甚至是恐惧,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女生也是一样。他哀求的往图书馆的二楼一看,立刻有两只鼓励的拳头在那挥舞着,支撑着他心里那微弱的勇气。 越来越近了,欧华忍不住有种想颤抖的感觉。 何珊珊走近之后忍不住“扑哧”一笑,走到满脸通红的欧华面前,轻声说:“你的自行车怎么这么有趣?” 欧华连忙将身后那辆表面被白纸糊在上面,现在因为潮湿而变得破破烂烂而显得异常不堪的自行车藏到身后。有点不知所措,连头上的雨伞没有遮到自己都已经没有感觉了,他求助地看向图书馆二楼,那里有人用手撑着脸做了一个花朵的样子。欧华明白过来,低着快被鲜血涨得爆炸开来的脸,将那束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往前递过去,手在微微颤抖,鲜艳的花朵在跟着摇曳。 何珊珊并没有马上接,只是静静地站着没动。 雨水在两把伞上敲打着节奏。 欧华感觉手上的花还在,刚抬起头就看到那双藏在雨水后的明亮大眼睛,顿时不知所措地抓起了头发,低下头结巴地说:“花……花、给你,没有白马……所以、所以……” 看了那辆如今满是破纸的自行车惭愧而尴尬地一笑,何珊珊没有说话,一把伞在雨下沉了下去,然后她冲进了另一把伞之内,将下面的那个傻子紧紧地抱住。 幸福充盈着欧华的大脑,他傻傻地说:“我、喜欢你,你喜欢、喜欢……我么?” 何珊珊快速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庞落在地上,和着雨水敲打着关于青春与爱的音符。随着那音符,何珊珊哭了:“你能在我背后默默地看我两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跟我说?我喜欢你——因为你那双两年能始终如一的眼神。” 于是,又一把雨伞在雨中沉了下去。雨水径直敲打在两个拥抱的人身上,还有——一辆可笑的缠着白色破烂纸张的自行车…… 第十二章:黑夜下疯狂 第十二章:黑夜下疯狂 “耶!” 谢杨和张远秋在图书馆二楼击掌相庆,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张远秋笑眯眯地注视着在雨中的两人,然后有将视线移到那辆不伦不类的自行车上,笑意更浓了:“呵呵,这馊注意你还真想得出来。” 谢杨满脸自得:“这就叫心意,你信不信,即使真的骑一匹白马来,也没有这辆自行车效果大。” 张远秋满脸不信地看着谢杨,见后者有发飙的意思之后,连忙点头:“我信、我信,今天晚上我请你到酒吧去走走。咱们两的心血总算是没白费。” 远处有一个人撑着伞朝这边走来,待看清楚雨中相拥的两个人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好事难成双,有人幸福,总有人心伤。 …… 学校附近的酒吧,学生太过多,很没有营养的嘈杂让张远秋总有不爽的感觉。所以这次,他不辞辛苦地带谢杨去了城市的另一边。 两人正往一间酒吧走去,一个摆摊算命的老瞎子猛地冲了过来,眼睛虽然已经瞎了,但是却奇准无比的抓住了谢杨的胳膊,想说些什么。却被张远秋一把拉开了,不怎么愉快的说:“你干什么?拉生意也没有这样的吧?我们不相信这套。看你也挺难的,这里有十块钱你拿着。” 老瞎子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看这位先生……” 张远秋已经将十块钱塞到了瞎子怀里,然后拉着谢杨远遁了。老瞎子的拐杖在地面捅了一下,然后快速地跑回去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酒吧是属于黑夜的世界,安静的也好、疯狂的也好。谢杨对于这种似乎要将人耳膜砸破的嘈杂环境倒也适应,他的血脉本就不是属于那种享受安静的人。 两个人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要了几瓶啤酒,在舞池中间跟随着音乐扭得浑身大汗之后,跑回来享受贵得吓人的冰凉酒液。张远秋掏出烟给谢杨递了一根,刚点上吸了一口,一个全身花花绿绿的猥琐男子跑了过来,在两人耳边神秘地说:“两位,要不要来点糖?保证比别的地方便宜。” 张远秋一把将那人推开:“去去去,别到这儿来,卖东西也要看人不是?” 那委琐男人声音没做成,恼怒的看了张远秋一眼,然后走开了。张远秋在谢杨耳朵边说:“那人是卖摇头丸的,以后要是看到这种人,千万别搭理他们。不要动粗,但是也别那么客气,不然他们会缠着你不放。” 谢杨连忙点了点头,早知道酒吧里面龙蛇混杂,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兜售毒品的人存在。谢杨那放松的心脏顿时有点紧缩起来,手上的烟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顺手将烟横放在杯子上,让它自己燃烧着。 张远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杨的动作,旁边人看向这里的目光也变了样子,多有鄙夷。谢杨刚想问清楚什么事,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带着醉意的眼神暧昧地看了谢杨一眼,然后把他放在杯子上的那根烟拿了起来,叼进了嘴里。抽了一口之后,充满诱惑地说:“小帅哥,跟我走吧。” 谢杨莫名其妙得看着那女人,然后一脸迷惑地看向张远秋,后者一愣,然后猛地暴笑出来,半晌之后在谢杨耳边忍着笑说:“你刚才那招术是‘鸭子’用来招揽客人专用的,哈哈哈哈……” 那个丢脸啊!谢杨总算明白刚才周围刚才那些人怪异的眼神了。听着张远秋的暴笑声,他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了事。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抑制不了自己笑神经的张远秋,小声地说:“帮我和那女人说一下。” 张远秋连忙点头,刚想转头对那女人说明谢杨不是男性肉体工作者,但是看过去之后脸色猛地凝结了起来。有几个一身黑皮衣的青年,簇拥着前面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正向这边走过来。把谢杨当作鸭的妩媚女人又对谢杨发出了邀请,张远秋顺手将谢杨从身边拉了起来,将他的手递给那女人:“你先跟这位小姐走吧,我今天晚上也有点事。” 谢杨简直就想破口大骂,刚一开口那女人就一把将他拉了出去,谢杨眼睛的余光看到张远秋脸色平静地站起来,对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叫了一声:“哥。” 女人将谢杨拉到酒吧外,声音腻得像蜂蜜一样趴在谢杨耳朵上说:“小帅哥,出来没几天吧?看你这么紧张,呵呵,今天就跟姐姐走,保证给你一个不错的价钱,如果让我满意的话,包月也不是问题。” 谢杨被女人那丰满的胸部磨得浑身火热,低头一看,入眼的便是那深邃嫩白诱人犯罪的沟壑。该死,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谢杨连忙摇了摇头:“我想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鸭!” 那女人并不理会,刚刚好的岁月给了她足够的本钱,每一个动作和语言都带着深深的诱惑,谢杨虽然不想被别人当做鸭稀里糊涂地上床,但是喉结却还是忍不住一阵涌动。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撩人的美女,为什么就要出来找鸭呢? 女人只是嘻嘻地笑着,一把将谢杨推进了一辆价格颇为高昂的轿车之内,然后晃荡着身体从另一边钻了进来。眼神朦胧地看着谢杨:“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当是***好了,男人不都是喜欢这个调调么?” ***倒是可以考虑,不被当鸭子就行了。虽然又能上床又能拿钱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男人最好的职业,但是谢杨有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车在一栋相当不错的贵族小区内停了下来,谢杨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以前也干过那事,但是这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和那女人上楼的时候,女人整个身体都搭在了他的身上,每前进一步,那肆意地摩擦就会增加他身上的一份温度。 当两人走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之内的时候,谢杨感觉到自己某处地方已经有了剧烈地反应,而且精神也极端紧张。 女人将他推倒在了床上然后整个成熟而丰满的身体趴在了他身上,女人的香味混合着酒气,那迷幻的眼神,足够让每一个男人**沸腾。谢杨结巴地说:“不、不先洗洗么?” 女人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舌头微舔着红唇,低声说:“还洗什么?直接搞吧。” 谢杨一阵愕然,然后一双柔软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上,将他耳朵上碍眼又碍事的允耳器,一把抓起来丢在一边。 孤单、寂寞、怨恨、空虚……还有**裸的欲望,从女人的心里直接传递到谢杨的耳朵里…… 而后,他被欲望吞噬…… 第十三章:灵道中人 第十三章:灵道中人 谢杨睁开眼睛,诺大的一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旁边还有昨晚疯狂的痕迹,靡靡的味道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女人在片刻之后走进了房间,和昨天不一样的是,她脸上一片冰冷——很难想象和昨天晚上的是一个人。 毕竟肉体上已经发生超越友情的事情,谢杨给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女人脸上的冰冷没有半点融化的意思,她走到床头柜边,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放在上面,冰冷地说:“拿了钱就走吧。” 谢杨的笑容立刻就凝住了,脸色和那女人一样冰冷,还有点愤怒的意味,他正色说:“我说过,我并不是肉体工作者。” 女人的心如一潭死水一样,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谢杨张大了耳朵。还是未能听到半点声音。女人将钱又收了回去,这个动作让谢杨的心里好受了些,她看了他一眼:“那你走吧,就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是你,我是我。” 谢杨也没再废话,穿起了衣服,在地上找到了允耳重新塞到了耳朵里。神情不悦地走了出去,从昨天到现在,他甚至没能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留下一个美梦的房间的装饰,就抬腿走了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转身看着一脸默然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靠在沙发上,那丰满的胸部得到了最大地舒展,傲人的挺立着。她看都没看谢杨一眼,默然地说:“你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 谢杨一愣,转身走了下去。 的确,何必知道她的名字呢? 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到这时候他才想起张远秋那贱人,昨天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打个电话过去,他的手机是关着的。谢杨郁闷地收回手机,张远秋估计没什么事,他昨天不是叫那威风凛凛的男人哥哥么,赶自己走,可能是不想自己沾染一些事罢了。 走到小区的门口,谢杨正在思考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伙子,能给瞎子我一点时间么?” 谢杨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别人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他朝声音的来源地看去,是昨天那个去酒吧的路上,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个算命的。没想到昨天生意没做成,今天竟然又追来了,不会是为了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夜吧? 以他头发上的露水来看,非常有可能。这就有点让谢杨疑惑了,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生意而在这里等一夜吧?而且这人看样子还真是个瞎子……这就叫他想不明白了。 谢杨走了过去,凝着眉头看着那算命的瞎子,问:“老先生,你等我有什么事?不会只是要给我算命吧?我这里有些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瞎子用摇摆的手给打断了:“要是为了算命,我也没必要追你一夜,而且你没看到我没带吃饭的行头么?” 谢杨左右一看,确实没看见昨天摆在大街上的那些破烂东西,他更加疑惑:“那你找我什么事?我并不认识你。” 老瞎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这湿淋淋的地面坐上一夜,还真是不怎么舒服的事。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小伙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到我家一坐?” 谢杨疑惑地看了瞎子身上有点破旧的衣服还有那孱弱的身体一眼,还真想不到,这老头在这冰冷且湿漉漉的地面上坐了一夜竟然还没有事。谢杨点了点头,谅这老头的身板也打不过自己,要是抢劫的话,到时候谁抢劫谁还说不定。就真的被抢,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好抢的,于是跟在瞎子后面走。 奇怪的是这老瞎子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似乎对路上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谢杨最开始还担心这拄着拐杖的老头走几步之后就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但是当他轻巧的跨过了几块石头,还有几个沟壑之后,就不再担心了,但是添了他的疑惑。 这老瞎子要不是对这里极其熟悉,就是一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谢杨原本以为这瞎子住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烂棚户之内,但是走到他房间眼前的时候,谢杨的眼睛睁得老大。入眼的是一栋虽然不甚豪华,但是普通人绝对住不起的别墅。谢杨反反复复的问瞎子有没有记错家的位置,但是当瞎子拿出一把钥匙将别墅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他彻底无言了。 瞎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手准确无比地拍在谢杨的肩膀上,那双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过:“呵呵,小伙子,人的眼睛不只是用来看表面的。走吧,进去坐坐。” 瞎子熟练无比的给谢杨泡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又给自己弄了一杯之后,在谢杨对面坐了下来。谢杨看着屋里的装饰,和别墅不配套的是里面的装饰极其朴素,甚至连一样电器都看不到,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瞎子要电器做什么?怎么弄估计都不知道。 谢杨看了良久之后,见瞎子老不说话,于是带着疑惑说:“老先生,这个……别墅是你自己买的?” 瞎子点了点头,昨天一夜地等待似乎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疲惫,说:“对,这可花了我不少钱,不过靠我那点算命得来的钱还是不够的。有几个老朋友资助了我一些,我不想接受,但是我确实喜欢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 别墅区周围确实足够宁静,环境相当不错。说完之后,瞎子又不说话了,谢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老先生,您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瞎子点了点头,然后张嘴问:“你的聪耳到什么阶段了?” 谢杨悚然而惊,猛地坐直了身体,惊讶无比地看着眼前靠算命赚钱、而且还是一个瞎子的老人,结巴地问:“聪耳?你怎么知道?” 瞎子将一直握在手上的拐杖放到了一边,喝了一口茶,对谢杨的惊讶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回答:“我不知道其他的东西,但是你的耳朵上的那个器械我却能感觉得到。这是灵道中人才有的感觉,我想,你要是不是修聪耳的话,也不会将那么个对平常人来说即不舒服又不时髦的东西戴在耳朵上。” 谢杨看着瞎子那双闭着的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允耳器不舒服、不时髦,你能看得到吗?” 瞎子摇摇头,说:“你是指眼睛吗?世间万物为什么一定要眼睛才能看呢?‘允耳’——没想到这遗失了上千年,聪耳修者梦寐以求的宝贝,却突然在你身上出现。” 第十四章:玄触修者 话语间颇有感慨之意。谢杨的心从震惊中慢慢恢复了过来,“聪耳”这个词他并没有听别人说过,不过脑中却不时的有浮现,混合着其他那些名词。现在看来,自己耳朵的问题就应该是突然得到了类似于那些修聪耳者的能力了。 梦寐以求?允耳器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不就是能阻隔那些女人心里的想法吗?谢杨将允耳器从耳朵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问:“允耳器难道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吗?我怎么觉得不怎么样?” 瞎子笑了起来,像是在笑谢杨不识货:“允耳要是真那么不值钱的话,当年就不会有一些聪耳修者抢得头破血流了。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们灵道五修,都是殊途同归,但是用法还是不一样的,允耳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至于它有什么作用,也不好说,我也是听来的,那些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不过光是里面的殊莲籽也能看出它的价值来。” 谢杨不知道“殊莲籽”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瞎子怎么能知道里面有这种东西,他看着瞎子,问:“那老先生叫什么名字?又是修什么的呢?” 瞎子叹了口气,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沙发上:“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那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叫我老头也好、算命的也好、瞎子也好,还不是一样。名字……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你叫我老启好了。” 老启罗嗦完一通之后又接着说,“灵道分五修:离味、聪耳、行鼻、锐眼、玄触,你所修的是聪耳,乃天生耳力者可修,不过没有指点也是修不出来的,而且你这允耳……你的师傅是谁?” 本书首发,谢谢支持! 谢杨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师傅,我也并不是你说的天生耳力者,其实以前也就和平常人差不多……对了,为什么要天生?不是传说还有一个灵池么?” 老启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讶地大声说道:“灵池!你知道灵池在哪里了么?你的聪耳是灵池洗伐出来的?怪不得你没有师傅,你快告诉我灵池在那里?快告诉我。” 说到最后老启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干脆一下扑了过来准确无比地抓住了谢杨的衣领,大声呼喊。谢杨等老启平静下来之后,才重新坐直身体,看着满脸激动加尴尬的老启说:“我并不知道灵池在哪里,我的能力也不是从灵池里得到的,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老启一脸的失望,良久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灵池啊,到底在什么地方?那你的允耳是从哪里得到的?而且你没有师傅,又怎么知道聪耳的修炼之术?” 谢杨摇头,以老启那神准无比的动作来看,他肯定知道自己在摇头,说:“我并不知道什么修炼之术,至于允耳是从哪里得到的,恩……这么说吧,是一个平凡的老人送给我的。至于我的能力,是在得到一张图之后突然生成的,而且没有多长的时间。” 老启凝起了神,追问:“什么图?” 谢杨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附耳图》。” 老启又是一愣,然后又重新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喃喃地说:“《附耳图》、《附耳图》……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谢杨好奇地问:“什么传说?” 老启说:“一个在灵道中的传说:当年灵池失落,外道害怕灵道中人再铸灵池,所以进行了一场对灵道的全面清洗,以至于灵道的几位高人根本没有时间再造出灵池。但是造不出灵池却不代表不能进行其他的事,在短暂的时间之内,五位灵道五修高人,以己所长,画制了《附耳》、《犀眼》、《离露》、《宇触》、《素香》五图,其间隐含五位高人的境界造化,还有绵薄长存的感灵之力,后来又因为害怕被他道之人寻得,遂又用神通离合了一模一样的四副。然后命门下小童,悄悄带着总二十五图散在了世间,以让灵道不至于绝迹。没想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 谢杨听得头昏眼花,又是恩怨情仇,他最烦的就是这些东西。书上和电视上说那些修什么什么的,不都是谦谦君子吗?就算不是君子,大概也不会因为你生意好就跑过来杀人吧,现代人这么野蛮且没道德都不会。 谢杨还在消化老启所说的东西,里面有些名词他根本就不懂,老启又问:“你一共有几副图?” 谢杨回答:“就只有一副,而且还是无意中得到的。” 确实有够无意的,要不是自己突然发神经对这副图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自己又怎么会想到借钱去买?不过想来,这副图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吸引力?而它偏偏又是能牵扯出这么大一个故事的一副图呢? 老启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还有几副能残存下来,竟然被你得到,且能与你感灵,开启你灵修的道路。想来天尚不愿亡我灵道……对了,你现在的聪耳到什么境界了?” 谢杨登时脸红,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什么境界了,其实我对这些基本上都不懂。但是我现在的……聪耳吧,可以听到别人心里想些什么。” 老启立刻面露惊喜之情,赞赏又羡慕的说:“可以听到别人心里想些什么……莫非已经到了聪耳有境之界的最高段:闻心?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颇有老怀大慰的意思。谢杨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其实听人心是可以的,不过……好像只能听到女人的心里想些什么。” 老启一愣,脸色急速变化,一半好看、一半难看,扭曲得不成样子。良久之后,脸上全是一片猪肝加茄子的模样,怪异无比。谢杨尴尬地笑,抓着脑袋——那个不高意思啊。 诺大的房间内陷入了沉默,老启在那表演着变脸,说不出话来。谢杨看着他,尴尬得不行,最后开口打破沉默:“那个……老启前辈,那你是修什么的?” 又过了良久之后,老启才回过神来,谢杨又问了一遍之后,才有点惊异地反问:“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谢杨摇头,随即又想到老启虽然瞎了但是却和没瞎的人一样,恍然地说:“您是修锐眼的?” 老启摇了摇头:“锐眼虽然到最后有没有眼睛都是一样。但是到达那种境界可是不易,瞎子我是修‘玄触’的。想不想看一下,玄触拥有的能力……或者咱们灵道的能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谢杨连忙点头,这可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了。 第十五章:灵道力量的施展模式 老启点了点头:“那好,你随便扔一样东西过来,你想要看得清楚点的话,就慢一点。” 谢杨一愣,拿一块东西扔一个瞎子可不是他的作风,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老启:“这样行吗?” 老启语气严肃起来:“你对灵道难道就这么不信任么?” 他这么说谢杨也就没话说了,因为怕伤着这个知道一些东西的老人,茶杯扔得特别轻,几乎就是抛过去的。老启摇了摇头,猛然间,谢杨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震荡了一下……不是看到,而是听到! 他分明听到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急剧的抖动着,而源头便是老启的身体,他似乎在制造着一场微小、但绝对规律的地震一样。那个杯子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那些震动的分子也影响到了它,杯子下方的空气超乎寻常地运动,产生巨大的承接力量。在谢杨耳朵里,他已经明显的听到了“丝丝”的摩擦声音。 老启的身边,空气中的杂质似乎受到了一种莫名力量的牵引,甚至是空气本身的分子开始凝聚。片刻之间,一个和谢杨扔过去的那个茶杯一模一样的半透明影子形成了,甚至杯子上的花纹都朦胧的出现在那影子上。 悬浮的杯子又按照原来的曲线向老启砸去,而那个影子按照完全相反、但完全一样的轨迹反砸过来,两个杯子在空中相撞。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个杯子的碎裂声融合到了一起,发出的时间完全一样。 当再次砸到地上的时候,谢杨眉毛猛地一跳。诡异,这情景简直不可思议,这这么短——绝对没超过一秒的时间之内,模拟出完全一样的物品,然后在进行抵消……这便是玄触的力量么?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老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了笑:“其实真正的方式,是那杯子根本不需要在空中悬停。只是为了让你能看、或者听得清楚,这是玄触的一种被动防御或者说被动攻击的基本方式。凭借敏锐的触感,借以感灵在瞬间制造出攻击一方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然后再进行抵消。但是这是在对手和你一样强大或者比你弱的时候用,这样不仅能让对手的攻击消弭于无形,也不必担心面对手的古怪着数而陷入被动。” 谢杨在震惊中结巴着:“触……是不是就是感受一切东西的结构,然后再反以用之。还有,你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却能注意到一切,是不是也是凭借这种能力。” 老启点了点头:“你确实聪明,其实灵道五修,大体雷同。在真正进入之后,所修的一感会比平常人敏锐千百倍,而随着力量的增加,还会随之敏锐。灵道中,最重要的就是对感灵的探索,越了解就越能经由感官制造更强大的力量。” 谢杨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现在也算是灵道中人。他想到竟然自己的聪耳竟然到了一个老启口中一个不低的境界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有他口中那种神秘的感灵还有属于灵道的特别力量?为什么自己又不能感觉得到?带着疑问,谢杨问:“感灵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我有么?” 老启有点差异:“你竟然不知道灵道的根本?也难怪,你根本就没有人引导。灵道入门所需是天生五感之一聪慧者,但是后面的根本却是感灵。感灵的作用和旁道的真力、元力的作用不同。是本身力量的象征,在形态甚至应用上则完全不一样。感灵其说很难形容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即使达到丹罗之境的灵道高人,也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并非自然阴阳之力所化,但是缺了自然之力,却又不能形成。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感灵根本就没有形,而且不需要那些什么经脉之类的储存。所以和旁道相比,感灵从来就没有什么身体的限制,所以也没有阶层之分。” “简单的来说,灵道归纳为一起,应该可以分为两个境界。一个是本身突破之境——也称之为有境之界,这个有一定的套路可依。相信你也知道灵道的最大不同是自己制造境界,踏入另一个境界之内,灵道才能算真的有成。这一境界称之为无境之界或者又叫丹罗之境,到达丹罗之境之后,完全就要靠个人的感悟。因为每一个人走的路都将是不一样的,如果说有的话,那唯一的联系便是神秘的感灵。” “到达丹罗之境之后,其他四修亦可慢慢通却,最后将是什么一个境地没人知道。曾经在那个境界一百多年的灵道前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言了‘丹罗’二字,所以在这以后,又有人称无境之界为‘丹罗之境’。但是那么多的丹罗高人,却也说不出感灵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谢杨听得眉头直皱,最后等了一会儿看老启没话说了之后,才开口说:“这么说,就是你也不知道、也不能感觉‘感灵’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提升这种力量?” 老启摇了摇头,玄触的力量又发动了,他放在一边的那根拐杖突然开始消散,然后在他手上重新凝结而成。这个过程不过眨眼的事,老启摇了摇那根拐杖:“我确实不知道感灵的本质是什么,但是却并不代表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与应用。要是这两样都不能的话,那么感灵又何须存在?” 停顿了一下之后,对谢杨问:“你身体内的感灵,以你的感觉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谢杨苦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并不能感觉到感灵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我聆听女人心的能力甚至不由我控制,我只要将允耳器拿掉,声音就会不受控制地涌进来。” 老启叹了一口气,思考片刻:“这不可能,你的身体内不可能不存在感灵,要是不存在的话,即使你的听觉再灵敏,也不可能听到人心里所想的事情。这是典型的聪耳达到有境之界的最高阶段,闻心才会有的能力。” 谢杨心里嘟囔道:我这个不是不太一样。他也烦闷不已,感灵、感灵,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之内有类似于小说中的内力或别的什么的,或冷或热,四处流动的气流……谢杨心里一动,老启刚才不是说感灵不同于这些东西吗? 那感灵应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或许根本就已经退到了这些基本的感觉之外? 第十六章:混乱之象 应该是这样——斜阳想道。感灵是灵道五修的基本所在。那么要是在神经的感应之内的话,也就说不过去了。那么它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存在?老启这时候又开口了:“你过来,经过《附耳图》的度与,你身体之内肯定会有感灵的存在。不然你无法一下子在……半个闻心的境界之内,这都需要感灵来维持。” 什么叫半个闻心?谢杨被这话说得郁闷不已,不过还是坐到了老启的旁边。老启一只手朝谢杨的脑袋伸了过去,谢杨仔细地观察着这只手。修过玄触的人果然不一样,要是不看他的整个身形和那头脸的话,他简直会以为这只手是一个少女才会有的。细嫩、毛孔稀少、光滑了鉴,摸起来……谢杨又看到了老启的脸,一阵呕吐的感觉猛烈袭来…… 老启的手掌在快要接近谢杨的大脑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那只少女般细嫩的手一把将谢杨的手抓了起来:“还是先让你有个印象。” 然后将谢杨的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之上,然后气突然一滞,谢杨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了起来。虚浮在离老启脑袋半寸的地方,像是被一种有形,但有感觉不到形态的东西抬了起来。 这就是感灵? 谢杨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体验着那蒙昧混沌的存在。明明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存在,但是手确实又被一种力量支撑在空中。谢杨思考着与这种力量有关的东西,一种现实中类似的力量浮现在他的脑海。 磁场! 这种确确实实存在的力量,他能将人固定在地面,能让指南针在真空状态下移动并确定方位。这种力量虽然有磁力线可以解释,但是磁力线又是什么?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人们可以制造出各种磁力线,但是却无法解释那是一种什么东西?磁场的力量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神秘。那么这种神秘感灵是不是就是一种磁场的力量,因为古人并不理解这种现代科学确定下来的力量,所以才不知……不对! 又有一种感觉从耳朵袭来,他现在浑身的感知,百分之九十集中在耳朵上,但是现在耳朵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像是香,像是泥土,等等一切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确确实实就是用耳朵听到的,不是从鼻子上,也不是形意的描写,而是确确实实的,他听到了香味、听到了泥土的味道…… 磁场力量再怎么强大,再怎么神秘,也不可能让人从耳朵里闻出香味。这绝对不符合科学、不符合一切的一切。但这确确实实又是谢杨用耳朵听出来的,敏锐的感觉和绝对清醒的大脑告诉他,这绝对不是错觉。 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接着,又是一种在皮肤上才能感觉到的碰触感,甚至他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不是眼睛看到,也绝对不是大脑里幻化出来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谢杨形容不出来,或许,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感觉。谢杨的大脑一片混沌,种种不是正常感觉的感觉扰乱了他大脑的正常工作。汗水从他身上开始不停地冒出来,各种腺体开始拼命地制造分泌物,鼻涕、口水、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甚至肾上腺开始疯狂制造着雄性激素,他的胡须几乎以看得见的速度,扎破皮肤钻了出来。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脸上响起,谢杨一个激灵,混乱的大脑开始恢复正常。他恐惧地睁开眼睛,缩回了还在老启脑袋上的手,倒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起来。刚才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但却似乎在无间地狱呆了无数年、折磨了无数年般疲累。 老启收回了巴掌,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没想道,你对感灵的存在竟然一点了解都没有。幸好我刚才及时收回了感灵,发现了你的不对,不然……” 谢杨不愿意猜测那个“不然”之后隐藏的危机,他疲累的大脑思考着,“感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古怪存在?仅仅是碰触一下,竟然会发生如此古怪的事。 谢杨倒在沙发上恢复、思考着,老启又接着说:“刚才你感受到的是‘混乱之象’,这也是感灵存在证明。这也是灵道五修中,唯一通用的一种攻击手法,无有之间、或有或无、无方无位,但却有不存在的宇宙万象。足以令心志不坚者,死于乱象。” 谢杨浑身无力地靠着,以他的感受,绝对不只是有无间的混乱而已,绝对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在对自己进行着渗透。制造着自身的杀机,他虽然还感受不到自己的感灵,但是有一种从这里面来的力量告诉了他,这绝对不仅仅是老启所说的那样。 或许自古至今,他是唯一一个身为灵道中人,却中了以往对灵道无效的“混乱之象”的第一人。所以有一些感觉,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以老启的说法,自己的感灵绝对存在,但是,在哪里? 对于感灵,他现在对于这种力量产生了恐惧。或许,古代灵道中人被联合绞杀并不是一个说不通的野蛮做法,这种谢杨看了无数小说,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古怪事情。仅仅还是灵道一些入门的东西,那么,修到一个高深境界的话,那将是这样的一翻景象。 面对这只要瞬间就能让他死亡,自己根本无力还手,而且根本无迹可寻的力量,他产生了恐惧。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想要挖掘自己身上的感灵到底在哪里,要这样才可以引导出来? 只有拥有、了解这种力量,才不会害怕,不会恐惧。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力量在那里,他那已经比平常人多出了太多能力的听觉神经,搜索着自己的大脑,倾听着大脑中每一个细胞的跳动,每一个电子运转的轨迹。 但是,那该死、该死的感灵,却不知藏身于何方。 待力气恢复了一点之后,谢杨看向旁边的老启,或许,现在只有比自己经验丰富得多,并且拥有感灵的他,才能帮自己。 第十七章:感灵的存在 老启似乎看……是触透了他的想法,当下让谢杨想掐死他似的摇了摇头。你摇头还叫我我坐过来干什么?老启摇了一阵之后说:“感灵的出现,别人是帮不了忙的,哪怕丹罗高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不过……” 谢杨一阵灰头土脑,正颓然坐在沙发上,话最后的“不过”瞬间又让他来了精神,一双手都朝老启伸了过去,快要抓住他衣袖的时候才猛停下来,急切地问:“不过什么?” 老启思考了片刻,捋了捋那不是很茂密的胡子,触点着头:“不过按理说你已经入了门,你聪耳的有境之界虽然很古怪,但是已经很高了,没理由还没有感觉到感灵的存在。” 这种话很折磨人,谢杨只能强忍着等他慢慢说。果然,停顿了片刻之后,老启又接着说:“你的感灵绝对是有的,只是你还没有发现出来……我来帮你看看,你闭上眼睛,放空五感,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想。” 谢杨依言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所有处在一个混沌的感觉之中。老启的手慢慢地伸到了他的头顶,为了以防万一,他自己的感灵也处于一种开放的状态。然而他的手刚放到谢杨脑顶的时候,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个缺口从他的掌中间破了开来,皮肤不受控制的往两边翻卷,鲜血滴落,但是还没等落到谢杨的头皮上,就已经消散、然后不见。 老启猛地缩回了手,怪物似地看着还静静坐着的谢杨,喃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从来还没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过……他的感灵、似乎有两个!这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可能,即使丹罗高人也不可能有两个感灵的存在……” 手掌上翻卷的皮肤,根据原先触感的覆盖面,慢慢地缩了回去,然后恢复如初。老启咬了咬牙,暗暗防备的同时,将手又伸到了谢杨的脑袋上。虽然没有任何力量存在,但是老启还是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似乎想将自己的手掌扯烂。 谢杨确实有两个感灵的存在,或者说一个模拟的感灵,一个真实的感灵。那模拟的感灵是从《附耳图》中度与过来的,因为谢杨在灵道知识的完全匮乏,让这个虚拟的感灵完全没有被消化、引用,但是因为事先设定好的。这个虚拟的感灵,在谢杨体内,引导出谢杨本身的感灵,但是它本身并没有消亡,而是继续存在。虚拟的毕竟是虚拟的,要是有一定的时间,它会自动消失。但是虚拟也是需要东西才能构架出来,在大脑中一系列的演变,它也拥有了一些真实的特质,但是真实与虚拟之间却显得非常的古怪。 而此时谢杨的身边,还有一个感灵的存在,那是属于老启的。三个感灵在相互感应,相互作用。老启的感灵与之的作用慢慢显示了出来,闭着眼睛的谢杨,已经在自己的脑中体验到了和老启的感灵差不多的感觉,不过这种却更加的亲切。 随着本身感灵的不断强烈,虚拟的感灵似乎有意识一样的开始不安了,一种属于灵道中外力的东西慢慢和中间的虚拟地段脱离。构成了一个诡异的圆球,而里面依旧是无限的虚拟世界,如果它有意识的话,他就会有一种感觉、一种强烈的感觉:饿! 非常的饿,这个存在于真实与虚拟之间的圆球,现在已经不能叫做感灵了。它是一个怪异的存在,在老启与谢杨的感灵相互作用下,本来该消亡的它,却又重新存活了下来。它开始张开一个口子,向谢杨的真实感灵进攻,无穷的吸引力似乎有种吞天的气势。 但是感灵本就无形,就是吞噬进去了,感灵还是感灵,这里是谢杨的身体,虽然这两个东西本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但是只要这个感灵还在谢杨的身体里,它就还是存在的感灵,在谢杨身体之内,它不可能被什么东西吞噬。 圆球活动良久无果,立刻显得有点焦躁起来,这个虚拟与现实中的圆球开始不安。随后,他注意到了在谢杨脑袋上的那只手…… 一股庞大的吞噬力量从谢杨脑顶突然涌了出来,这不再是感灵那种神秘莫策、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吸引与吞噬力量。老启还来不及反映,手掌上的皮肤再次被迅速地破开,血液开始沸腾,消失片刻之后,又突然从虚空中冒出来。 这还只是开始,而后,庞大的吸引力将他整个身体完全包裹起来。感灵无法吞噬,但是不代表别的东西也不能吞噬,感灵只是一个大致的形式,它里面隐含和释放出来的的东西会随着修为的进步而慢慢增多。就比如他身体内那种通过触觉,相互存生的一种游离在感灵之外的神秘力量形式。 圆球张开了贪婪的大嘴,开始吸食老启感灵之中一切有质无形的东西,老启并没有什么流失的感觉。或许因为消失的东西本来就无质,他不应该有感觉,但是他的某一种感觉在告诉他,谢杨身体中的古怪东西,正在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 他股起全身的力量往后缩,手忙脚乱,玄触的神通他都已经忘了用。老启艰难地扯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强大的吸力截然而止。他自己的身上一阵莫名其妙的空虚感,他愕然发现自己那玄妙的触觉似乎在瞬间减弱了不少。 圆球闭上了它那张贪婪的嘴,不再发威。那些从老启身上来的神秘能量形式,开始在它中间的虚空徘徊荡漾,然后被吸附到四周的壁面之上,填补着那些虚拟的地方。而有的,不知因为什么,从它里面泄露,被渗到了谢杨的身体与感灵之内。 谢杨睁开了眼睛,如果此时有人注视,就会发现那眼神里似乎空虚的如漆黑的真空一样,又或者如秋实一样饱满,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绝对让人心神承受不了。只是短短的片刻,他的眼睛又慢慢的闭上了,似乎从来都没有睁开过一样。 谢杨终于有了一种感觉,感灵已经存在的感觉——或许不能称之为感觉,因为感灵根本就不能为平常的神经所能感到。 或者干脆点说——他的感灵已经存在了。 第十八章:介力 那种没有感觉的感觉,描述起来叫人头疼,混乱得乱七八糟,却又平静得什么都没有。谢杨欣喜地再次睁开眼睛,感受着自己不同的时候,蓦地看到不知所措、愕然、似乎在瞬间苍老了不少的老启,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玄触怎么会突然变迟钝……” 谢杨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他在灵道中浸淫多年,但是此时却比谢杨还要迷茫,谢杨身上发生的,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谢杨低头,就看到沙发上似乎沾着一些新鲜的血液,他大惊,对老启问:“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会有血迹?难道感灵需要鲜血引导?” 老启木然地摇了摇头:“那不是你的,是我的……你的身体之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古怪。感灵无形,但是你身体之内却有一股有形的庞大力量存在,那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学过旁道的法门?” 说到最后那句,已经是有了警惕,眼睛死死地看着谢杨。谢杨看着老启的脸色,连忙摇头撇清:“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得到《附耳图》之前,我绝对没有碰触过那方面的东西。之后也没有,甚至对他们没有一点了解。” 老启脸色不怎么好,思考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要是旁道我不会一点看不出来。你的感灵是否已经出现?” 谢杨点头,随即又想到一点东西:“有是有了,但是这个要怎么运用?我现在对这方面是完全都不懂。” 老启惨笑一声,谢杨见他的模样还以为是像小说中高手帮主角打通经脉而损失了几百年功力那样,随即心中一阵歉意。老启说:“聪耳和玄触并不一样,不过有一点你需要注意,感灵是灵道的根本,但是要发挥力量的话。还需要一种通过修炼得到的玄妙力量,叫‘介力’——五修各有不同,分别是:耳介、触介、眼介、味介、鼻介,各自对应。这些力量本身并没有威力,但是它是连通你的感灵和本身器官的必要力量,所以从根本上说,灵道五修的入门应该说是这种介力的强弱,而不是看感官的强弱。但是一般来说,介力强大,感官必然也敏锐。” 老启说完,才猛然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消失的东西就是多年累积的触介,怪不得触觉会突然减弱那么多。自己身上的触介之力,在刚才那阵吸力前,起码失去了一半。这小子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竟然能吸收介力。还有他修的是聪耳,要我的触介做什么?老启苦笑着继续说:“介力是连接身体和感灵的桥梁,但是介力的产生却是因为感灵和感官之间地相互感应。人天生就有介力,不然这一切就都无法存在了。” 谢杨陷入沉思,介力天生就会有,而介力又是因为感灵与感官的相互感应而产生的一种玄妙能量,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感灵天生就存在? 这个想法有点过于疯狂,要是人人都有感灵的话,那灵道的对普通人的界限还会存在吗?要是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老启就会当场感觉灵道受到侮辱而对自己出手。但是,这种想法难道就一定是错了吗?至少在谢杨看来,这应该成立。 一边思考着这些,谢杨一心二用地听着老启的话。 “而介力是开启灵道中的各种器械的必需,就比如你耳朵上的允耳,我并知道它应该怎么用,也不知道威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它肯定是要用耳介来开启的,具体怎么开启这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实验。不过你不用担心威胁,灵道五修,同修中人,基本上灵术的攻击都不会产生效果——器械也是一样,你不必担心会伤到你自己。” 老启说完,站了起来,朝二楼走去,然后对谢杨说:“你今天就走吧,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也不要来找我。” 谢杨奇怪地看着说出这明显就是有点不开心的话的老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老启需要时间来思考、需要时间平静,他的触介已经累积了超过一甲子的时间,但是突然之间就失去了一半,任谁都会郁闷。 而且,谢杨身体里的古怪,他想不明白。正确的灵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谢杨感灵还未开启,但是却已经到了闻心的境界。而闻心又怪异的只能闻到女人的心,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有两个感灵……那吸收介力的那个是不是其中一个?但感灵怎么又会那样? 太多的不明白在老启的脑袋里冲击着,他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少年,对灵道的将来是好还是坏。因为不好猜测,所以他只是赶走,不然冲着他那点能吸收灵道中人介力的特点,他刚才就已经动手、而不是耐心地解释了…… 难道这世界变了,灵道也变了吗? 不管老启是出于什么原因,谢杨对于给予他这么多指点的老人,还是相当尊敬的。恭敬地敬了一礼之后,谢杨再次道了一声谢,然后跨步离去。 回到宿舍之后,谢杨就匆忙的研究起了介力这又一个新名词。介力不同于感灵,这东西虽然奇妙,但是还是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类似于离子的微小离子,游离在他的听觉神经,以及大脑还有身体的一些地方,主要的寄居之地竟然没有!基本分配极为均匀,不过这种情况也让谢杨少了像武侠小说中丹田、经脉一类的限制问题。 谢杨观察自己的介力半天之后,才突然想到,当时老启运用玄触灵术的时候,介力似乎就从他身上喷发出来。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想来,却非常地肯定。 介力没有什么颜色之分,如果硬是要说的话,这些游离的东西,放大亿万倍之后,就是一些小光点。但是谢杨感觉到自己的耳介之外,还有一些和介力形式差不多的离子散布在自己大脑的一些部位。 这些是后面才发现的,这些离子基本上都凝聚在一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谢杨明显的感觉不是耳介,而是其他一些东西。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东西之后,谢杨拿出了允耳器,他现在对于介力的运行模式急于想知道,而允耳器要是一件能让人抢破头的东西的话,那应该威力不小。而这两者的结合,对两方面的了解都有好处,所以谢杨现在最想实验的就是将介力灌输到允耳器里去。 当他试图控制着介力往允耳器里钻的时候,宿舍门被猛的推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 第十九章:聪耳的第一次攻击 谢杨看着气喘吁吁闯进来的人,问他有什么事。那人是隔壁宿舍的,也都是班上同学,平常也会经常串门。但是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那人喘息良久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欧、欧华……在、在外面、被别人拦、拦了,好像要打、打架。” 斜阳眉头一凝,欧华一直是老实人,平常待人随和。即使有什么可能发生冲突的事也都极力让步,谁他妈的欺负这等老实人?谢杨一下子火就冒上来了。一把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袖,大声问:“在哪里?” 那人被谢杨凶狠的样子吓得一愣,马上说:“在步行街东道的xx店的后面那条巷子内,我和他一起去……” 谢杨没时间听他罗嗦,拔腿就冲了出去。学校旁边的步行街离这里虽然并不远,但总算还有一段距离,谢杨还没有冲动到失去理智直接跑过去的地步,叫了一辆车之后飞快地赶了过去。 那条巷子中,欧华正倒在地上,几个一看就知道是流氓的家伙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东西,欧华一直摇头,然后背上就是重重的几脚。谢杨咬紧牙,拔腿冲过去,跳起就是一脚踹在那脚正踏在欧华背上的那家伙。 一声惨叫,那家伙轻飘飘地飞出去好几米,像一块烂石头一样砸在地上。谢杨站稳身体将浑身伤痕累累的欧华扶起来。欧华现在的模样惨不忍睹,整个脸都已经肿了起来,鼻子还在流血,浑身全是灰尘、泥土。欧华一看到谢杨之后就哭了起来,谢杨眉头凝得更深,扫了一眼周围明显还是反应不过来的一群流氓,问:“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欧华擦了一把眼泪,吐了一口渗到嘴里的鼻血,然后满脸凄惨地说:“他们、他们要我不要再接近珊珊了,我不答应他们就打我。” 谢杨想到来的时候看到欧华正不停地摇头就是为了这事,虽然看到自己还是哭了,但是这次却做了一回真男人,没有在武力下屈服。欧华身上的伤看上去很重,但实际上都是皮毛,没有什么大事,谢杨把他推到身后,冷眼看着围在他们前面、剩下的五个流氓。 他多少已经明白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三角恋就是要出些这等烂事。但是现在被打的是他兄弟,他不能不当回事。他对那些流氓问:“是不是一个叫许凡让你们来的?” 中间的一个流氓偏着头装酷看着谢杨,吐了一口唾沫:“你小子哪里来的,我们在教训人你别多管闲事。识相的就快滚,不然别怪我们别客气。” 谢杨冷笑一声:“我再问一句,是不是许凡给钱让你们来的?” 那流氓依旧偏着脑袋,嘿嘿一笑:“许凡?我还许你妈了逼。哈哈……” 说完之后和周围的几个大笑起来,谢杨怒急!过时的电影台词还往他身上用,找死!当下也不在说什么废话,抬步冲了上去。上一次打架聪耳没用上,身体经过这段时间地磨合,应该差不多比这些人强了不少。 怕允耳对听觉有影响,干脆摘下来,放进了口袋里。那偏头流氓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谢杨一拳砸在了鼻子上,当下几个踉跄,鼻血狂喷。意识到自己流血了之后,惊恐加愤怒的大吼一声:“都给我上,打死他!” 几个流氓嚎叫着一起冲了上来,气势还算不小。但是有势无实,那速度对现在的谢杨来说,简直忽略不记,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对前后左右都有一样清晰的感觉。 感觉神经和身体的磨合是一个奇妙的过程,这一切也许会发生的无声无息。当你的神经或者身体某一个的强度超越了一定程度之后,大脑就会做出自动调节。以便让身体的感受与到达一个和谐的程度。 但是这种事在现实中不怎么可能发生,因为人的神经与身体从生下来之后,一直就是一个平衡的状态,哪边要发生严重的倾斜都不可能。要达到需要大脑调节的这么一个高度,是非常难以想象的。 就比如谢杨现在的情况,那已经是超越常人想象的一种能力。 流氓的第一波攻击随着谢杨的一闪全部落空,有两个人甚至撞到了一起。谢杨突然想到老启那种神秘的玄触能力,自己是不是也能行?自己的聪耳按理说应该也有攻击的力量才是,被动也好、主动也好,它总是会有的。 谢杨在流氓们的下一波拳脚到来的时候,开始快速的回忆起老启施展的方式。先是……介力,对了,就是介力。 谢杨快速地在脑中调动起了介力,先是极慢地调动出了几个,但是到后面越来越快,几乎只要念头一动,就会鱼贯而出。当他停止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方圆五米的范围之内已经完全笼罩在其中。 但现在应该怎么办?介力显然是不具备任何直接攻击力的,在身体中不用的时候,只能保持明耳,甚至听闻女人心的能力可能也是因为这东西构建了一种特殊的东西。但是这么放出去……斜阳突然想到,竟然能明耳的话,那能不能明别人耳?要是能的话,想象一下他最开始得到聪耳力量时的那种茫然失措和混乱,就可以知道这绝对可以用来打击敌人。 而且这种有意地布置,虽然构建不出让别人听出女人心的能力,但是让他的听力在瞬间扩大千百倍应该没问题吧?这时候只要轻轻一叫——那便都成了佛家狮子吼了。 说做便做,介力在控制之下瞬间朝那些流氓的耳朵里涌去,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这些人耳朵里的神经,千百倍地敏捷起来,甚至灰尘落地的声音他们都能清楚地听到。 他们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在冲到谢杨面前的时候全部都愣住了,一脸的迷茫、糊涂、不知所措。甚至连攻击都忘记了,谢杨这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已经和自己站得很近了的五人大吼了一声。 五个流氓先是听到了似乎和龙卷风吹来一样的声音,然后就觉得有火箭在耳朵边发射。最后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睛一白,五人齐刷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杨将所有介力全部收了回来,扫了地上的五人一眼——欺负自己兄弟就是这个下场。欧华呆楞愣地看着一声大吼,就把五个流氓吼晕的谢杨,结巴地问:“他们、他们……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谢杨一阵愕然,然后就谎扯谎,张口说:“刚才我那招你肯定也知道,是佛门内家狮子吼,虽然听起来没有多大声,但实际上威力无穷。这是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说。” 欧华闭紧了嘴巴,连忙点头,看向谢杨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谢杨大侠一样笑了几下,心里乐滋滋的。 第二十章:开启允耳器 欧华脚踏在那个原先踏在他身上的流氓身上,但是脚却在颤抖,以前明显就没做过这样帅的事。他求助似地看向谢杨,后者无所谓还给他一眼:“他不是喜欢踏别人身上么?你只是还回来,有什么好怕的?” 那五个对谢杨出手的现在还躺在地上,欧华脚下这个唯一幸存的因为之前被谢杨一脚踹背了气,一时间晕了过去。踢几脚之后就醒了过来,现在正惊恐地看着谢杨,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谢杨在他脑袋边蹲了下来,学着之前那个偏头一样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转过头问:“说吧,是不是有个叫许凡的出钱叫你们来的?” 欧华眼睛一鼓,脚从那人身上收了回来,有点不可思议地问:“是他?” 谢杨站起来看着满脑袋灰尘的欧华:“不是他还有谁?都这么明显了,叫你不要接近何珊珊。你平时也不怎么惹人,也不可能是别的人费尽心思来找你麻烦。” 欧华马上接话过去:“但是许凡我知道,虽然人长得很高大,但是也不像那种会请人来打我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谢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即说:“想那么多干什么,问一下这家伙不就知道了吗?我跟你说,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要是不把你的两条腿卸了我就不信谢。” 后面那句是对地上那流氓说的,同时眼睛逼出恶狠狠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流氓的眼睛。那流氓一阵慌乱,周围的兄弟都倒在下面,一点响动也没有,搞不好就是死了!恐惧难当的他立刻回答:“我说我说,求你不要杀我……不是许凡,是我们的老大要我们来找这位大哥的……” 谢杨听着流氓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听了片刻之后,接着问:“别说那么多废话,你直接说你老大是谁?” 流氓咽了几口口水,碰到谢杨的眼神之后,连忙回答:“我老大是许德常……” 他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后面就传了一声大吼:“警察,不许动!” 谢杨、张远秋还有欧华三个人坐在宿舍之内商讨着。谢杨和欧华两人不久之前才从公安局回来,因为是正当防卫,再加上谢杨撒谎说那几个人莫名其妙就倒在了地上,检查不出那几个人身上有致人晕眩的伤之后,两人做一下笔录也就没事了。 那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昏迷几天是少不了的。他们只是听觉突然变得灵敏,导致神经反应超出了大脑的正常处理范围,才突然晕过去。而谢杨那一声的空气传递并有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欧华听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声乱吼而已,对那几个流氓的耳朵并不能造成直接伤害。 张远秋吐了一口烟雾,熏得欧华直皱眉:“你们确定那几个说是他们的老大叫许德常吗?” 谢杨点了点头:“那瘪三不可能是骗我,我听得出来。而且那种情况下,他也不太可能会说什么谎话。” 张远秋又长长的抽了两口烟,然后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熄灭,混合着烟雾喃喃地说:“许凡、许德常……我之前并没有听到过许德常有一个叫许凡的亲戚,不过看样子他们两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许凡那人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会请人去威胁老欧,有可能是许凡跟他说过,许德常自己做主来做这事的。” 在旁边心情一直不怎么好的欧华突然插话问:“那许德常到底是什么人?” 张远秋又点了一根烟,被谢杨一把给抢了下来,这么个抽法,身为烟鬼的他都被熏得受不了。张远秋也没抢,而是正起了脸色:“许德常是城北的一个黑社会团体的老大,盘踞在那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人阴恨,那边经常有人口失踪,估计和他都有关系。” 欧华腿一软,差点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颤抖着嘴唇一把抓住谢杨的胳膊:“怎、怎么办?他是黑社会……他会杀人。” 那模样几乎要哭了出来。谢杨瞪了他一眼,欧华就是这点不好,他身上的胆子根本就不应该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带点嘲弄地说:“要不你把何珊珊让给许凡?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啦。他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听着谢杨那口气,欧华整张脸涨得通红,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不可能,我和珊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 谢杨和张远秋对这掷地有声的话抱以赞赏,谢杨站起来,一只手搭在欧华的肩膀上:“这不就结了?你要是一直这么男人的话,还会出现许凡这码子事吗?许德常有什么好怕的?混黑社会就不是人了么?” 经他这么一说,欧华觉得也对,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重新坐了下来。谢杨又对张远秋问:“你在这方面了解一点,这下应该怎么办?” 张远秋思考片刻:“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去找许德常算了,虽然我不是道上混的。但是起码也认识些人,多少也得给我点面子。买上点东西带去,看看能不能把这事给结了。” 欧华顿时又害怕起来,嘴唇动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谢杨思考了一下,打商量的说:“要不要先去找一下那个叫许凡的,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 张远秋点了点头。而后两人拉起呆楞在座位上的欧华,往宿舍外走去。许凡是另外一系的,这点张远秋知道,据说他们之前一起打过篮球。所以要找并不难,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时候学生大多是在宿舍准备上自习的东西。 三人找到许凡住的那栋宿舍,刚想找人问许凡是住哪间宿舍,许凡就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张远秋的时候还微笑的打了一声招呼,当看到满脸青紫的欧华,认清楚是谁之后,脸立刻就拉了下来。抬腿就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张远秋一声把他叫住了:“许凡。” 许凡回过了头,淡淡地回答:“我还要去上自习,有什么事就说吧。” 谢杨走过去径直问:“欧华是不是你叫人打的?” 他这叫明知顾问,许凡看了和猪头有得一比的欧华一眼,微微愣了愣之后,不屑地笑了笑:“我许凡不屑用这种招术。” 张远秋看了谢杨一眼之后,接过后说:“那许德常为什么叫手下来打他呢?” 许凡一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刻愣了片刻,然后恍然地苦笑起来:“叔叔……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我替叔叔向你们道歉,你们放心吧,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以后不会有人去找你们的麻烦。” 张远秋摇了摇头:“这恐怕不成,你叔叔的为人难道你不知道?只怕他下定的决心不怎么好改,而且他的个性……而你又是他侄子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和我们一起到你叔叔那里去,把话说清楚。” 许凡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那你们等一下,我把书放回宿舍。” 说完走了上去,张远秋叹了口气:“还真没想到,许德常竟然还有一个侄子在这里读书。而且看样子还比较痛爱,老杨、老欧,这事你们别说出去,许德常那家伙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许凡这人还不错,说出去怕对他不利。” 谢杨点了点头,自然知道黑道上乱七八糟的,随时有可能扯到家人。而且许凡那人经过刚才的接触,确实难以让人恨起来。 很难想象,一个黑道居然住在普通的民房内。谢杨原本以为再不济也得是总统套房般豪华,但是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装修得极其简陋。而且家具摆得也极不讲究,简直乱七八糟的一团。 许凡将大家领进去的时候,许德常并不在。不过许凡说临晨两点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回来,并且打了一个电话预先通知了一下。 谁知道这个电话打得不妙,许德常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估计是来显示威势的,谢杨后悔不已,欧华看到那几个满脸杀气的人,干脆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许德常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不大,但是头发已经有点秃了。看到众人的时候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那笑容谢杨见了总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许德常看到许凡之后,笑容更浓,同时也真实了许多:“小凡啊,呵呵,今天怎么有空到叔叔这里来?还带了这么多朋友?” 许凡和了他罗嗦了一顿,张远秋等他们两说完之后上前微笑地对许德常点了点头:“许哥,不好意思,今天来打扰你。” 许德常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哪,原来是张兄弟。今天来找我什么事?你哥哥怎么不来?” 张远秋笑容凝了一下,然后看了欧华一眼:“我来找你和我哥哥没关系,只是朋友的一些小事。还希望你许哥你能宽宏大量放过这些小辈一次。” 听到张远秋不是为他哥哥来的之后,许德常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下,然后快速恢复。许凡也看了一眼紧张得浑身发抖的欧华,叹了口气,对他叔叔说:“叔叔,我上次跟你说了那事……其实不怪谁,你以后就不要叫人……” 许德常没有回他侄子的话,而是看着欧华慢慢走了过去。对于这种人,谢杨完全看不穿,他暗暗地警惕着,只要一发现不对他就动手。欧华简直要晕倒了,呆楞地看着许德常在自己的旁边坐了下去。许德常打量了欧华良久,笑眯眯地说:“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值得女孩子喜欢的吗?你看,无论从那方面比起来,你都比不上小凡。小伙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以后也不叫人去找你了,但是为了那叫何什么……的女孩子的将来,你就自动退出怎么样?” 欧华一直脸带恐惧,但是一说到要让他离开何珊珊之后,立刻猛烈地摇起了头,坚决说:“不行,你要怎么样都行,但是你不能强行让我离开珊珊……” 说对最后才猛然记起眼前的家伙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声音顿时小了下去,但是却一样坚决。谢杨暗暗点头,这小子要是一直是这样……这话说过了,但是却忍不住同样的感慨,介力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只要一有不对,这些神秘的力量,就会钻进许德常还有那几个他带来的大汉耳朵里。到时候只要有微弱的声音发出,也能让这些看起来彪悍的人,在瞬间由于神经无法承受而晕过去。听到欧华如此言辞,许德常的脸顿时拉长了:“小伙子,这样说可就不对了。相对于你和那女生的安全,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许凡朝他走去:“叔叔,我不是说算了吗?我不喜欢她……”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许德常打断:“你给我住嘴,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这方面我肯定得管!当年哥哥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一样。你什么都好,但是对于女孩子方面却一直迟钝,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被这么平庸的一个小子给抢走?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替你摆平。你看这小子有什么?他什么都不如你,那女孩子说不定只是一时被沙迷了眼,只要把他解决掉,她就会回到你身边。” 待他说完,谢杨顿时冷笑起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之后,才扬声道:“说一句文人的酸话:爱情看的是感觉,不是靠和别人比较才得出来的。爱情是需要双方自愿,你强行拆散人家,除了能证明你自己的强势,恐怕连你侄子都不会开心。即使何珊珊因为这样能和你侄子走到一起,我想他也会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许德常眯着眼睛看着谢杨,询问:“这位是……” 谢杨高昂着头颅,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欧华的兄弟,不过现在我只是一个说真话的人。” 许凡也点了点头,神情复杂至极:“叔叔,他说的是真话,即使因为您而让我和珊珊走到一起,我也不会开心的,一辈子都不会。” 许德常脸色因为侄子的话瞬间变黑,他猛地站起来对许凡大声说:“我不知道什么以后不以后的,将来开不开心还说不准。但是我知道,如果那个女孩子跟着这个没用的小子,你现在就会不开心。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会照我的方式去做。” 许凡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退到了一边。张远秋微笑地走了上来:“许大哥,这件事就让他们公平竞争吧,还没结婚不是,机会总是有的。呵呵,您就不要派人去骚扰小辈了。” 许德常脸色不见好转,冷哼一声:“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仗势欺人咯?面子,除开你哥哥,你张远秋有什么面子?少在我面前卖什么面子!” 张远秋连同谢杨脸黑得跟煤炭一样,欧华见情势越来越恶化,害怕得浑身发软。许凡又要说话,被许德常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压制住了。张远秋鼻子旁边的皮肤在慢慢地跳动,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了?” 许德常蓦地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然后语气突然一变:“商量?有,当然有得商量。听说你那个哥哥很痛爱你?呵呵,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只要你留下来就可以商量。” 一众人的脸色稍微的舒缓了一下,许德常转过身对许凡扬声说:“小凡,你就先带你的两位同学回去吧,我有点事和张老弟商讨一下。” 许凡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将欧华扶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回过头说:“叔叔,远秋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他出事。不然……” 然后转身扶着不知所措的欧华走了下去,他这句话对平常的长辈来说,或许会引起注意。但是,许德常是黑社会——在刀口上舔血的黑社会。张远秋给了谢杨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轻声地说:“你先走吧,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谢杨坚定地摇了摇头,看着许德翻扬声说:“许老大,我想你不会在乎多留一个人在这里吧?” 许德常一愣,然后笑着点起了头:“呵呵,不错、不错,有胆量,你又是他什么人?” 谢杨退回一步,和张远秋站成一排,然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来:“兄弟。” 许德常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兄弟,你是今天来到这里最特别的一个。也是最让我意外的一个,但是现实也许会告诉你,有时候不是逞这些能的时候。既然你要留下来的话,我当然欢迎,呵呵,两位,坐下吧。” 张远秋看着一脸自然笑容的谢杨,眼里有感动,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他错估了许德常,或许今天来就是一个错误。有些人,总是不能按常理来推算。 那四个大汉仿佛机械人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有极高的纪律性,但是却要堕落到黑社会的地步——现实、这就是**裸的现实。谢杨也从没想到过自己能和一个黑道老道坐在一起,更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毫不做作地自然微笑,这也是现实。 张远秋和他两个坐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等着满脸笑容的许德常发话。他们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最主要是看许德常对他们是好是坏,谢杨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安全有了保证,但是要是说一点也不紧张的话,那是假话。 许德常点了一根烟,然后又将那烟盒递到他们两个面前:“来来来,抽根烟。” 张远秋摆了摆手,谢杨倒是一点也不怕的拿过烟盒,然后从里面抽出两支,掏出打火机一起点燃,自己一支,然后给张远秋递过一支。吞吐一口之后,微笑着对许德常说:“不错,谢了。” 脸上虚假的笑容蓦地消失,许德常这时候才像一个黑社会老大一样摆起了脸孔,带着冰冷,还有那种浸淫在黑暗中已久的阴险音色:“胆子不小嘛,敢在我面前伸手拿东西。” 那几个大汉随着他的话,往前走了几步,将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谢杨诧异地说:“许老大,我可是记得是你让我拿的。” 张远秋立刻站出来说话了,带点讨好的意味:“许大哥,他不懂这些规矩,你不要与他计较。要不你还是让我兄弟先走吧,这块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当看在我……我哥哥的面子上吧,你和我、哥哥的关系不是蛮好的么?我回去有时间和哥哥说一下,再加深你们之间的合作。” 谢杨一把抓住张远秋的肩膀:“老张,你……” 张远秋头也不回地继续看着许德常。谢杨一阵恼怒,他知道张远秋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他恼怒自己不应该那么卤莽,惹得现在不愉快。许德常蓦地再次大笑起来,当笑声停止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成了一片冰霜,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张远秋的心里涌了上来。只听许德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下来么?要是之前,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还算是伙伴关系不是,见了面还称兄道弟,但是他算什么?不就弄了他手下的一个女人么,他竟然就此和我翻脸,挑了我几个场子不说,还将我手下的几个兄弟打断了手脚丢在我们门面里。竟然他喜欢暴力的话,那么好,我今天就从他弟弟开刀,呵呵,明天再把你的尸体丢到他眼前,哈哈哈哈,我真想看看那是什么表情。” 他的话一落就立刻退到了一边,几个大汉整齐无比的将四把手枪抽了出来,分别瞄准了他们两人的大脑和心脏。谢杨猛地愣住了,抢、没想到竟然会有抢出现。那自己的介力还来得及么?不管了,反正这些人今天是想要致他和张远秋于死地的。 介力瞬间从他耳朵里涌了出来,而有点紧张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允耳器还没有从耳朵上取下来。当介力从允耳器中穿过的时候,那些殊莲子经过介力的洗涤之后,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的光芒,然后周围壁上那些纹路也纷纷亮了起来,并通过中间那些薄片联系沟通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允耳器上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能量,和谢杨的身体以及神秘的感灵交流并连接着。 瞬间之后,在谢杨还没来得及将介力附着到那些人耳朵里去的时候,一些奇妙的东西从允耳器中快速的发射了出去,而对象,就是谢杨瞄准的许德常几人。 第二十一章:声音逆向爆炸(上) 声音实质上就是空气的一种规律波动,要是没有耳膜这个器官,空气的波动就算是再大,人除了感受如风一样的压迫之外,什么也不会感觉到。在允耳器——也就是谢杨耳朵的外围,在介力地控制之下。空气开始模拟出一个类似于爆炸的脉冲,不过这个脉冲不是冲进谢杨的耳朵,而是在介力的控制之下,反向地折了回去。 它不再是向四周扩展,而是不停凝聚,像龙卷风从上而下的看上去一般迅速地朝许德常和那个四个大汉冲去。模拟波动的本体并没有动,而是通过介力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十道反向的波动,射向了十只耳朵之内。 剧烈的轰鸣声在五人的耳朵之内响起,就如一个人的耳朵突然会说话,但是那声音却传不出去,在自己的耳朵里爆炸开来。谢杨还在控制着介力,而张远秋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许德常命令的四个大汉,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剧烈地惨叫。那足以媲美飞机起飞时的超高分贝,凝结成了一点,瞬间撕裂了他们的耳膜。而这时候,谢杨控制的介力在同时也附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本来超过了承载量,已经麻木的神经,瞬间增强了无数倍,那些已经被自动模糊化的声音,再次拔高了一个档次。像一条恐怖的电龙,迅速地撞击在了他们大脑的处理中枢。 鲜血首先从五人的耳朵里流了出来,然后是最接近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那些毛孔,都开始往外面流出血液,然后是白色的糊状——像是化脓的青春痘刚被挤破时一样的东西,汩汩流了出来。 刚才还在威胁张远秋和谢杨生命的五个人,齐唰唰地倒在了地上,肌肉在经过最后地抽搐之后,永远没了声息。 谢杨和张远秋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倒下去的尸体,一阵诡异的气氛充斥在房间之内,混合着鲜血的腥气,让张远秋的大脑出现了短时间地短路,然后呆滞地看向谢杨,结巴地问:“怎、怎么回事?” 谢杨没有说话,他现在大脑也一片混沌,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直觉告诉他是自己造成的,就如上次那几个殴打欧华的瘪三一样,但是这次他根本就没有叫过。外面夜已经很深了,即使有一点声音也并不怎么突出,怎么会造成这种效果。 但是除了他,还会有什么力量存在么? 没有。 看着眼前失去了生机的五具尸体,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开始冲击他的食管,他以前别说杀人,即使尸体也没见过几次。脸色发青的他,被又一阵猛烈地腥臭冲击之后,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还勉强忍受得住的张远秋,受了他地带动,也弯下了腰,将晚饭从身体里送了出来。 食物的倒涌让谢杨极端的难受,同样也在这种情况之下。刚刚被启动的允耳,开始制造出一种神秘的能量冲刷着谢杨的身体。允耳属于聪耳的范畴,但是并不代表它除了这些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做。灵道五修本来就有洗身伐神之效,张老还未入灵道之门都能起到这种作用,就更别说谢杨这种已经在灵道之中的人了。 那些能量顺着谢杨的神经,冲进了每一个活性细胞之内,开始了它的改造。谢杨无暇关注自己的呕吐物,本来已经全是无色的胃酸的呕吐物,开始重新变得浑浊。甚至是慢慢变黑,还有一些肥腻的脂肪飘在上面。 张远秋惊愕无比的看着似乎有吐不完的东西的谢杨,那些呕吐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他现在的胃已经空空如也,一点别的东西也没有,还忍不住干呕几声。但是谢杨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吐了一阵子之后,全身的神经开始清明起来,甚至是身体似乎也比之前轻盈了许多。当他最终直起身的时候,连气喘都未曾有,只是饿,非常饿。 这时候他才有时间观察自己的身体,寻找许德常四人突然死亡的原因。张远秋还是迷惑不解,疲惫不堪的他,还没有一个头绪。谢杨站起了身,向五具尸体走过去,似乎早就干惯了这种事情一样,一点恐惧也没有。张远秋愕然地看着正在擦拭许德常耳朵里的鲜血与白色污秽谢杨,睁大了眼睛:“老杨……你在干什么?” 谢杨还是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全部掏出来将许德常耳朵里的东西全部擦干净。人一死,血液便开始凝结,所以当一团乌黑的东西倒出去了之后,便不难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他耳朵原本的形状已经不在了,谢杨看到的是一个扩大了三倍以上的孔洞,翻卷的死肉…… 谢杨将五个人的尸体看了个遍,然后站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闪过无限的悲哀与自责:“这都是生命啊,但是……” 没有但是,死便是死了。谢杨已经确定这些人的死是因为自己,没有人一生出来就以杀人为乐,没有人生出来便是杀人狂魔,他谢杨也不例外。但是灵道在给了他更加敏锐的神经与神奇的能量的同时,却让他的一些悲天悯人的情绪压制了下去。所以这种悲哀随着他的一声叹息被呼到了空气中,谢杨看向张远秋,露出了一个微笑:“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老天不想你我两个死,直接发威将他们弄进了地府。” 他这话刚说完,门像一张被风吹着破纸一样飞了过来,一股力量混合着凌厉的杀气涌进了房间。谢杨脑中一直迷茫,连门外来了人都没注意到。这扇门去势极其猛烈,要是被撞上,虽然说不上会死,但是痛上一阵是免不了的。谢杨堪堪地避过,看着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拿那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的眼睛扫射着房中的一切。 那个男人谢杨见过,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却印象深刻。张远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从身死线上转了一圈的他,却并没有见到亲人时那种应有的冲动,而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哥。”就如在叫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那男人在见到张远秋之后,眼睛里的火焰消退了下去。相对于张远秋的冷淡,他却热切的多,立刻冲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张远秋,有点紧张地问:“远秋,你没事吧。你知道么,在收到你来这里的消息之后,我多担心你知道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张远秋淡淡地回答:“这只是我的私事,所以并不想麻烦你。” 第二十一章:声音逆向爆炸(下) 男人一愣,随后热切将手拍在了张远秋的肩膀上:“我是你亲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兄弟。” 那人的动作没有有特别的地方,但是谢杨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能量从男人的手上钻到了张远秋的身体内,快速的搜索着他身体内的每一寸组织,当收回去的时候,一丝安心的神色从那人掩饰得极其好的眼睛内消失了。 没有得到张远秋回应的男人尴尬的收回了手,视线才落到谢杨的身上,他微笑的走了过来,伸出了右手:“你叫谢杨是吧?我是远秋的哥哥张远伤。” 谢杨友好的将手伸了过去,他不知道张远秋和这个叫张远伤的男人有什么芥蒂,但是这个有火一般猛烈但又沉稳气质的男人看着张远秋眼里那不做作的温情,让他心甘情愿给予最真诚的微笑。但是当他将嘴里的“你好”发出去的时候,顺着张远伤那只有力、且异常温暖的手中,一股火然的气息猛地突破了他的皮肤钻进了他的身体。 与介力相互控制的允耳,受到刺激,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抵抗这股力量,但是却被谢杨强行地压制住了。他知道这股力量并没有恶意,他几乎是认为这是和输到张远秋身体内的能量性质相同,只是对身体的检查而已。但是这次他猜错了,他在极力压制蠢蠢欲动的允耳器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耳朵里响起,是张远伤的声音:“你的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谢杨呆楞了一下,眼前的张远伤明显是没有开口,但是声音却真实的在他的耳朵里响起,难道我现在也能听到男人心了吗?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难道你连这么基本的密音入耳也不会?” 密音入耳?除了电视和小说中,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词。谢杨摇了摇头,张远伤一愣,前者只感觉到那股力量又开始活动起来,不过这次却更加的细致,几乎连毛细血管都没有放过。张远伤的眼睛里满是迷惑不解,又一道声音在谢杨的耳朵里响起:“不可能,你身体内根本就没有力量的存在,但是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你是哪个派别的?” 谢杨再次摇头,张远伤眉头一皱,更多的力量涌进了谢杨的身体之内,开始触及胸部以上的位置。谢杨的感灵开始了一次波动,但是没等到下一步动作,那个诡异的圆球再次张开了它贪婪的大嘴,几乎是在瞬间就将谢杨身体内属于张远伤的能量瞬间吞噬干净,然后迅速地吞噬到这些能量的主人。 张远伤瞬间被粘在了谢杨的手上,力量不受控制地快速流失,惊憾的神情在他眼睛里闪烁。力量地流失超乎他的想象,他几乎感肯定,只要十分钟以上,他身体里的力量就会被吞噬一空。惊恐之中的他,将一股力量压到了手上的经脉之中,在还没被吸收的时候猛地炸开! 张远伤和谢杨相互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两个人的眼神,一个惊憾、一个迷茫。张远伤几乎在倒退的同时,将力量运了出来,一点点炽热的火星在他身前构成了一个玄妙的立体图象。而站在对立面的谢杨,也在瞬间失去了对允耳器的控制,介力开始疯狂涌进允耳器里,殊莲籽这次闪烁的光芒比之前强盛了数十倍以上,一道道力量在空中布置着属于攻击的模拟物理现象。 两人之间几乎一触即发,本身被力量吸收的张远伤几乎认定了谢杨用心不良,而谢杨的攻击完全就是允耳器的自我运行。这时候张远秋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起:“哥,你想干什么?” 已经待发的攻击随着张远秋的话瞬间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消散开去,张远伤盯着谢杨,神色警惕地说:“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张远秋神色不善地站到了张远伤眼前,将谢杨护到身后:“我不知道老杨有没有什么狗屁力量,就算有和你一样的力量就有错吗?你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张远伤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身前的火星消散开去,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刚才吸走了我差不多两成的元力,我才会下意识的想要攻击。” 谢杨连忙将允耳器重新控制起来,听到张远伤的话后,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吸收掉了张远伤的力量。他现在身体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前面确实感觉到张远伤身体内的力量不停地传输到了他的身体内,然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张远伤说得不像是假话,不管吸了没有,他不想破坏这两兄弟本来就不牢固的关系,快速的冲上去对张远伤说:“那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想……” 张远伤惊愕地看着满脸不好意思的谢杨,张大了嘴:“你、你不知道?” 谢杨憨厚地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张远秋的肩膀:“别怪你哥哥,这不是还没打成么?呵呵,要是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张远秋这才收回盯着哥哥的眼神,退到了一边。张远伤感激地看了谢杨一眼,然后看着地上五具尸体:“你们两个现在应该进不了宿舍了吧,住的地方我有,如何?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要是给人发现了难免麻烦。” 谢杨本来想答应,但是张远秋却回答得格外干脆:“我们有去的地方,不麻烦你。” 张远伤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先走吧,我处理一下。” 谢杨当然知道张远伤要处理什么东西,刚才那些火星,蕴涵的力量相当可观。张远秋率先走了出去,谢杨立刻跟了上去,才刚走到门口,耳朵里传来张远伤的密音:“我想有时间的话,交流一下如何?” 谢杨点了点头,也不管张远伤看没看到,抬脚和张远秋走了下去。走到楼下的时候,一股能量的波动在许德常的房间里荡漾开来,他能感受到那其中的炽热。 第二十二章:绑架(上) 谢杨看着一直低头走路,不发一言的张远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老张,你哥哥的事……也就是他的能力吧,你早就知道了?” 张远秋迈起的脚步落回了原地,然后又跨了出去,点了点头。谢杨了然,明白张远秋为什么看到那么震撼的场景,反应却不怎么剧烈了。他瞬间又想到了张远秋在面对张远伤时那种近乎看陌生人的眼神,张嘴又问:“你和你哥哥怎么回事?我看他人挺好的……” “不要说他。”张远秋停下来说完这句话,又快步地走了起来。谢杨摇了摇头,不再问这两兄弟之间的事。回头看了那漆黑的窗户一眼,那里面的力量波动已经消失了。现在回宿舍肯定是已经来不及了,张远秋目前的状态显然不适合要他做主,谢杨注意到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旅馆,拉着他走了进去——不然还真的要露宿公园了。 欧华的事解决了,但是现在却又有一个麻烦,倒不是担心警察找上门来。张远伤在这边的势力不小,抓不到直接有力的证据,不会有什么事。倒是许凡,不知道怎么交代才好,瞒得了一时但却瞒不了一世。许德常在谢杨和张远秋留下之后就不见了,不让他怀疑才有鬼,毕竟他昨天也在现场。 许凡这个人不错,谢杨不想与他结仇,但是许德常毕竟是死在他手上。还有张远伤的事让他迷惑,张远伤的能力他感受过,那是一种完全和灵道不一样的力量。类似于电视和小说中所描述的功法之类,不知道是哪一道的。 他想起了张老的祖先留下的那个笔记簿上所记录,还有老启亲口所说的辛秘。这中间的错杂让人头疼,谁知道张远伤所属的那一道,在之前有没有参与过对灵道的绞杀?也不知道他对灵道中人是不是敌视,自己答应去见他是不是会出问题?还有老启知道后会怎么样…… 这一切的一切把谢杨的脑袋都快想炸了,一碗饭烦闷地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搅动着,也没有心情吃了。现在正是食堂开饭的时间,称之为人山人海也不过分,每一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充填自己胃的学生。 谢杨前面坐的是欧华和何珊珊小两口,张远秋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心里烦闷的他一看到眼前甜蜜得若无旁人,正在相互喂饭,恶心得让人想扬拳狂揍的二人组,就想发火。刚想找点借口骂他们一顿,一个细小甚至还带着点胆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可以坐这里么?” 何珊珊抬眼向那个声音的来源看去,笑着说:“快坐吧,跟珊姐还客气什么?袁媛,你们今天下午没课么?” 谢杨向那个叫袁媛、正在点着头的女生看去,眼睛蓦地一亮:“是你?快坐快坐,上次的事还没向你道歉呢。” 袁媛将小心的将饭盒放在餐桌上,然后左盼右顾的在谢杨旁边坐了下来,又是挪脚,又是提衣服。看清楚谢杨之后,小声的说:“不用了,你已经道过歉了。” 何珊珊颇为意外地看着谢杨,问:“怎么?你们两认识?” 谢杨点了点头:“见过一面,上次未经袁缘同学的同意就拉了她的手,在此再次郑重的道歉。” 说完煞有介事的站了起来,对着袁缘恭敬的鞠了一躬。袁缘惊惶地站起来,连忙摇头,脸都红了。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怪你。” 谢杨看着这个胆小的女生:“那你是原谅我了,呵呵,我叫谢杨,算是朋友了吧。” 说完伸出右手,袁媛见他如此郑重,也跟着说了一遍自己的姓名,然后犹豫片刻将手伸了过去。刚和谢杨的手碰了一下,脸又红了。谢杨抽回手,呵呵笑着:“现在像你这么容易脸红的女生可不多。” 袁媛的脸更红,何珊珊连忙啐了一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都是脸皮厚过城墙,不会脸红咯?” 谢杨摇了摇手:“你脸皮怎么可能比城墙厚呢?” 何珊珊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谢杨在后面加了一句,“顶多也就半个城墙厚。” 欧华眼睛一瞪,谢杨连忙求饶。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袁媛也甜甜地笑了起来,周围有几个男生偷偷的在往这边看了又看。 谢杨看着完全不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油条样的袁媛:“你应该是今年的新生吧?” 袁媛点了点头,何珊珊接过话:“袁媛可是今年本省的文科状元呢,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的,厉害吧。人又漂亮可爱,成绩又好,不过还没有男朋友,看在你帮欧华鼓劲的份上,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媛羞涩的叫了一声给打住了,谢杨当然不会自做多情的理解成这羞涩是对自己有意思,害羞的女生一谈到这方面的事,除了对方是非人类之外,都会表现出羞涩。不过老实说袁媛确实长得不错,要是以前谢杨早就送情书过去了,现在……生活的中心开始偏移了吧,不会整天想着这码子事。 袁媛吃饭的速度要是在部队那绝对会被饿死,最后她自己不好意思将等她的三人赶走了,刚走出食堂门,何珊珊神秘的一把将谢杨拉到一边,谢杨连忙大呼:“喂、你有没搞错,你老公还在就这样,不好吧?” 跟过来的欧华无所谓地笑了笑,谢杨虽然以前小有色名,但是对兄弟却是没话说,断不会做出夺兄弟妻之类的事。何珊珊骂了谢杨几句后,然后往食堂里看了一眼:“我老乡长得不错吧,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做媒?电话号码加qq号码我这里都有,价格公道……” 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副奸商模样的何珊珊,看向欧华:“老欧,你来管一下你老婆吧,我敢肯定她脑袋出问题了。帮我牵线竟然还要出价?想当年我帮你们两的时候,那是鞠躬尽瘁……还有,你别乱搭线,我并不一定就要追谁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后面的话是对何珊珊说的,他现在精力不够,在灵道这方面的事他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要是还扯上更损耗人身心的男女之事,要不了多久他就精尽人亡了,还是一切随缘的好。该来就来,该去的就去,就好象***…… 欧华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眼睛睁得老大:“你、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谢杨鄙视了欧华一眼——少见多怪,人总会变的不是?几个人正说着,袁媛那顿奇慢无比的饭总算是吃完了。看到她出来,何珊珊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袁媛这个星期六没什么事做吧,和我一起到步行街去玩好不好?他们两个也去。” 谢杨想上去问一下他什么时候答应她去逛街,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刚想接通,那边却挂断了,看了一眼,是张远秋打来的。顿时感觉一阵莫名其妙,老张在玩什么?重新打过去,但是却打不通。 欧华凑上来对一脸疑惑的谢杨问:“什么事?” 谢杨摇了摇头:“没事。” 两个女生快乐地迈着步子离开了,何珊珊还不望回头对两个男生大喊一声:“星期六!别忘了,尤其是你——谢杨。” 干我什么事? 张远秋莫名其妙地打了半个电话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声息,当天晚上他没有回来,因为他经常会在外面住上一天,所以也并不奇怪。但是当第三天晚上还没有见张远秋,而且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时候,谢杨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张远伤的联系方法他并不知道,所以也无从问起。在无尽的疑惑和担心中,星期六到来了,何珊珊老早就给欧华打来电话,叫两人准备好整装待发。谢杨心中烦闷,本来想一口拒绝,但是却又想出去走走也好,一来当作散心,二来也许说不定在街上就能碰到张远秋。 带着这种想法,谢杨和欧华走出了宿舍区。在校门口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在那里翘首以盼,不用想也知道是何珊珊还有袁媛。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出了太阳,两人的衣服都穿得比较少,袁媛穿着一身淡粉的衣服,是那种休闲的,看上去应该是中学生穿的,但是在她身上却又没有任何不妥,更添了几分纯纯的可爱。 第二十二章:绑架(下) 谢杨没心思欣赏两个明显仔细打扮过的女生,他现在的思绪完全被张远秋可能出现的危险所笼罩。何珊珊问他她和袁媛两个谁漂亮,也只是简单的敷衍了几句,引起两个女生的不满。 这一逛就到了傍晚,谢杨完全不知道几个人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大腿的麻木程度告诉他自己已经走了不少路了。期间又给张远秋挂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 “老杨,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一脸心事似的,人家女孩子跟你说话你都不回。”欧华在谢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将谢杨拉回到了现实中。谢杨回过头迷茫地看了欧华一眼,然后就看到坐在对面脸色不怎么好的袁媛,谢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问我什么?” 袁媛强笑了一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何珊珊恼怒地看了谢杨一眼:“人家袁媛本来就话不多,难得肯主动开口和你说话,你竟然装没听见,说吧,该怎么罚?” 谢杨苦笑,对袁媛说:“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去了。” 然后侧身对欧华小声的问,“她刚才问我什么?” 欧华同样小声地回答:“她问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谢杨下意识地回答:“灰色。”明悟过来后暴怒而起将欧华一脚从椅子上踹了下去,何珊珊夸张至极地大笑起来,袁媛也淑女地掩嘴笑起来。从kfc里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的天气晚上已经有点凉了,欧华体贴地将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脱下来给何珊珊披上,换得一个柔情的眼神。谢杨今天是真的不开眼,自顾自地走在一边,欧华听从老婆的意见,有意要撮合谢杨和袁媛,冲过去对谢杨说:“把衣服脱下来。” 虽然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但是几个人都还听得到,袁媛脸瞬间又有点红。谢杨莫名其妙的看欧华一眼:“为什么要脱衣服?我可是冷。” 袁媛的脸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和何珊珊打了声招呼之后,她快步的冲到了一辆刚刚停下来的公交车内,何珊珊叫了她一声,然后恼怒的看了谢杨一眼,将身上的衣服丢还给欧华,然后也冲了上去。谢杨看到那件衣服才知道什么意思,看着满脸菜色的欧华,苦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这副表情,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欧华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昨天我看你就有点不正常了,满脸的心事,有什么事你倒是要说啊。” 谢杨张张嘴想说,结果还是压了下去。欧华现在和何珊珊正在蜜月期,需要时间去巩固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些事有一个人担心就好了。谢杨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你跟她们一起回去吧,两个女生不安全,我一个人走走。” 欧华扯了几句之后匆匆的钻上了已经缓缓动起来的公交车,谢杨摇了摇手,车上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何珊珊在说着什么安慰的话。 我有错么?真是莫名其妙,搞得好像真的是我得罪了人一样。 车才刚开走不一会儿,谢杨毫无目的地转过身,刚想迈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身后极近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还真地吓了他一跳,拍了拍胸部,谢杨抱怨地对那人说:“差点就把我吓死了,你也来这边玩?” 那人是许凡,现在正定定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他一闪也不闪。谢杨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此时的许凡和上次见到的时候绝对不一样,脸上带着煞气,似乎别人都和他有仇一样,阴郁得有点吓人。他就那么扎在地上,一双绝不代表友好的眼睛注视着谢杨。 后面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身的黑皮衣,和电视中的黑社会是那么地类似。谢杨警惕起来,这绝对不是发生好事应该出现的场景,他眼睛也微微地眯起来,介力暗暗准备,要是这些人敢乱来的话,他随时能让他们倒下。 许凡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冰冷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谢杨皮笑了几下,当下也不客气什么:“你是来找麻烦的吧?我不知道什么事惹你了。但是我凭什么跟你走?” 许凡眼睛终于微微跳了一下,不过却是因为压抑的怒火,他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是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谢杨心微微一跳,他多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许凡接着又开口了:“跟我走,要不然我不介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你强行带走。” 已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围到了谢杨的周围,手伸进了衣服之内,即使不是枪,恐怕也是刃器之类。谢杨立刻就想动手,但是他却猛然想到了张远秋,会不会……他双肩耸了一下,无所谓地说:“跟你走便跟你走,反正老张已经跟你们去了,几天没见,想得慌,就当去见个面也好。” 许凡没在做声,转声走了去,谢杨在几个男人地挟持之下,进了一辆面包车里。拉上门之后迅速地朝城北开去,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楼前停了下来。谢杨下车之后,介力瞬间附在了耳朵上,里面一切响动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每个人都有微小差别的血液带动从心脏到离心脏最远的毛细血管所花的时间,告诉了他张远秋正在小楼之内,还有呼吸的空气穿过张远秋声带所散发出的独特音质,让他肯定了下来。但是现在张远秋的呼吸已经不如平常那么有力,明显是精力虚耗所至。 谢杨扫了周围所有的人一眼,张远秋要是受了伤害的话,他绝对饶不了这些人,许凡也是一样。 允耳器里,经过介力这段时间的洗涤,越来越活泼的殊莲籽,又开始了跳动,似乎是兴奋。谢杨几乎是被用脚踹进去的——从屋里走出来的一个龌龊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猥琐男人,似乎对他特别仇恨,一看到他之后,几乎就忍不住要拿一把刀上来杀人。 那人表演得极好,但是表演毕竟是表演,谢杨记下了这个男人在他身上的每一脚的位置,他会如数奉还的。 那个龌龊男人一把将他推在一楼的一个房间之内,还不忘往他身上吐上一口痰,谢杨身体一扭,轻巧地躲了过去,然后对着那龌龊男人憨厚地一笑。 这个笑容让那男人突然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吞咽了几口口水后,他猛地朝谢杨吼道:“你笑吧,我让你呆会儿再也笑不出来!” 然后那原先挟持谢杨的那几个男人又将谢杨移到了房间的角落之内,拿出一捆绳子,极其麻利地将他绑了起来,具有专业水准。待谢杨被绑得只能躺在地上的时候,三个男人走了进来,虽然长相龌龊、明显纵欲过度,但是衣服光鲜,一看就知道是老大级的人物。留下两个黑皮衣之后,剩下的全部被呼退了下去。片刻之后,许凡走了进来,后面跟了几个小弟,在房间最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位置竟然是中央。 谢杨打量着这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场面,顿时觉得有点好笑的意思,他看着眼前四个明显神色不善地四个人,说:“把老张带出来吧。” 那个最先踢他屁股的龌龊中年立刻尖锐地大叫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命令,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他妈的不知道上下!” 谢杨对那男人冷笑一声:“有种你来。” 那男人气顿时不打一处出,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教训人,但是一对上谢杨的眼神却直感觉到浑身冰凉,一屁股又重新坐了下去,做样子地又站了起来。旁边的一个男人将龌龊中年的窝囊样看在眼里,说:“哎,老三,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从这小子的嘴里把老大的消息给掏出来,你想见你的朋友?小凡,你说说行不行,你叔叔说了,他不在了就将所有东西全部留给你,我们现在全听你的。” 许凡漠然地点了点头:“带来吧。” 门口的一个黑皮衣立刻向外面通传了一声,片刻之后,一个谢杨几乎认不出来的身影被推进了房间里,踉跄地倒在谢杨身边。那正是失踪了三天的张远秋,如今他身上满身的污秽,脸上还有一溜溜的血印,身上也差不多,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折磨。在看了谢杨好久之后,那双模糊的眼睛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谢杨的眼睛蓦地变得血红,他回过头看着许凡,声音冷硬地说:“许凡,老张之前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朋友,你就下得了手?” 许凡眼睛微微闪烁,随即又坚定了下来,毫无情面地说:“这是他自找的,只要他说出我叔叔现在到底在哪里、怎么了,我便不会如此。” 离许凡最近的那个男人在之后也开口了:“这小子硬是不肯说,所以今天才会抓你来。不要抵赖了,那天晚上我们手下有人看到你们将我们大哥绑走了,说吧,只要说出大哥在那里。而且他要是没事的话,我保证会放了你们两个。要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从你们嘴里逼出话来!” 谢杨听着那男人的话,一愣,片刻之后大笑起来,似乎遇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般。 第二十三章:虚伪阴谋(上) 谢杨笑了半晌才停下来,用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许凡,然后转向坐在他旁边的三个中年男人:“你们下面的人向你报告我们将许德常绑架了?呵呵,许凡你相信?” 被称为老三的男人眼睛一转,又尖叫起来:“难道还有假么?我们手下的人看到的还有假么!竟然还在狡辩,我看大哥八成是……小凡,不要问了,杀了他们两个为大哥报仇!” 老三说得慷慨激昂,眼睛发红。许凡的眼皮在快速地跳动,谢杨那可怜的眼神让他有了迟疑,但是实际上,这些年来对他一直如生父的叔叔确实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而且很大可能真的就如老三说的一样,出事了。心下一狠,对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说:“二叔,你看怎么办?” 二叔沉吟片刻:“老三说的很大可能是真……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两个不能开口,就想办法让他们开口,我就不信拿刀都撬不开他们两的嘴。” 几个人问了片刻之后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但是却并没有马上来硬的让谢杨和张远秋两个开口。两人依靠着墙壁艰难地直起身体,谢杨嘴上的嘲笑就一直没有消退过,看着旁边精神萎靡的张远秋,说:“老张,你放心吧,他们怎么待你,我会帮你还回来。” 张远秋苦笑一下,脸上的伤口随即被牵动,笑容立刻凝固在肌肉上:“还是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吧……你一直在笑什么?” 谢杨叹了一口气:“有人被人耍着玩都不知道,哎……” 张远秋想了片刻,带着疑惑问:“你是说许凡。” 谢杨点了点头:“许德常在城北经营了这么多年,留下的东西可不少,那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在的时候还好说,但是他现在不在了……他们怎么会眼看着让所有的一切被一个半大的小子拿走?你看吧,说不定他们会制造出一些以外让我们两暂时脱困,然后许凡不小心的进来,用我们的手将他……这样手下的人就不会怀疑,还给灭我们这两个口制造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张远秋偏过头看着谢杨良久,最后露齿一笑:“老杨,还真没想到,你脑袋这么灵活。” 谢杨摇摇头:“不是我脑袋灵活,而是这等伎俩明眼人一看就穿了,要不是许凡被仇恨所蒙蔽了双眼,他也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但是……” 两个人一阵沉默,尤其是谢杨,许德常确实就是死在他手上,而且还比较凄惨,最后被张远伤清理得可能连一点灰尘都没留下,说起来还真的是他对不起许凡。他正沉思着,张远秋突然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那边有一把刀,沙发边。” 谢杨一眼看去,果然,沙发的旁边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正让在那里,位置很隐秘,如果不是坐在地上,还真的很难发现,但是他们两个就在地上,而刀又正是那个视角,这一切无不证明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成立。 看了旁边的张远秋一眼,见对方眼中的光芒全部集中在那把刀上,挪动了一下双腿,虽然要挣脱不怎么可能,但是并不代表连移动都不行。双脚微微弯曲在地上,站了几下没成功之后,谢杨干脆将整个身体倒下去,然后往那把刀的方向滚去。 那柄小刀的锋利程度超过谢杨的估计,用嘴叼的时候,不小心在上面割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看来那些人是生怕刀不够锋利,不足以让这两个活动不便的人将绳子弄断。谢杨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将整个刀柄全部咬进嘴里,然后艰难地滚了回去。 许凡正捂着脸流泪,他的二叔正在不停的向他讲述许德常以前是怎么的喜欢他这个侄子,还有一些完全就不存在的片段。他被温情所包裹,但是一想到现在叔叔已经不知所踪之后,这温情立刻被悲伤所取代。 “小凡啊,你还记得你拿到奖学金的事么?那天晚上大哥高兴啊,拉着我们几个兄弟喝酒,嘴上的话题离不开你。他说他最希望的事就是你能叫他一声爸爸,而不是叔叔,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呵呵,你别看大哥平时挺大度、开朗的,但是却特别在乎你的看法,在这件事上他竟然害羞了,老是不敢开口。他跟我们说有你这么个儿子,他就算是死也无憾了……但是没想到……” 二叔说得动情,连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许凡啜泣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二叔干嚎一声,悲戚地叫:“小凡,你要给大哥报仇啊!” 许凡抬起了泪湿的脸,眼睛被血丝所充填:“二叔,现在不还是没有确定么?不过,叔叔要是真的出事了的话,我肯定会亲手为他报仇!” 二叔叹了一口气,擦了一下因为被自己感动而流出的泪水:“八成是……都这么几天天了。” 这时候,那个龌龊的老三突然快步地冲了进来,显得特别的焦急,还有愤怒。他拳头紧紧得握着,在不停地发抖,然后痛苦无比地说:“刚刚黄毛他们在大桥下发现了大哥的、大哥的尸体!” 许凡猛地站了起来,心脏如被一锅沸油狠狠地淋了下去,他脸色苍白着一把将老三的衣领抓住,大声说:“你说什么!” 二叔没有眼泪的哭着,然后说:“大哥的尸体在桥下……是那两个畜生杀了大哥!那天晚上在桥下,附近的人说看见了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抬着一个袋子……我要去杀了他们!” 他嘴上如此说,但是脚下却一点要动的意思。 许凡的眼睛瞬间被仇恨完全笼罩,抬脚冲了出去。屋中的两个中年男人对视着,眼神里闪过一丝难掩的笑意。 谢杨和张远秋两个刚刚将身上的绳子全部解下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门被一只脚大力地踹开。许凡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仇人,握着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几乎让手背上的皮肤破裂:“我要杀了你们为叔叔报仇!” 话还未落人就已经冲了上来,但是愤怒之下却连一点章法也没有,被张远秋和谢杨轻巧的避开。张远秋大喝一声:“许凡,你不要冲动!他们都是骗……” 真的是骗吗? 张远秋看了旁边气定神闲的谢杨一眼,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谢杨一脚将愤怒中的许凡踹到在墙角,冷声说:“连脑袋都不清醒的人,还好意思说报仇!” 许凡怒吼一声再次爬了起来,再次扬刀朝谢杨扑去,比以前轻巧了不知道多少的谢杨再次轻巧地一闪,然后手刀斩在许凡的手腕上,砍刀应声而落,然后被谢杨一脚踢到了沙发下,许凡不顾手上吃痛,转身再次扑了过来。谢杨准备动脚再踢,张远秋却是极端不忍,一把拉住了跃跃欲试的他,冲到身前,打算彻底地压制住许凡。 第二十三章:虚伪阴谋(下) 但是他小看了一个身处仇恨中人的力量,身手并不错的他,几乎是在完全的自信中被许凡用肩膀撞倒在了地上,然后身体狠狠的压了上去,张嘴就咬。谢杨皱起了眉头,张远秋的一声惨叫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弯腰伸手拉住许凡的衣服,然后用力往上提。但是谢杨咬得奇紧无比,硬是不松口,被咬住肩膀的张远秋推搡的同时,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谢杨一咬牙,一脚踩在了许凡的后背,在他体内造成巨大的压力,肺部猛烈喷出的气息让他不得不在瞬间张开了嘴。 张远秋狼狈地从下面滚了出去,然后捂住肩膀。谢杨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张远秋摇了摇头。谢杨的脚依旧踩在许凡的后背上,冷声说:“就你这个疯样,别说报仇,连碰一下我都不要想!” 许凡奋力的挣扎着,嘴上不停地嚷嚷着:“杀了你、杀了你们……” 谢杨几乎压制不住脚下不停扭动着的身体,又脚的关节传来用力过度的酸麻感。这时候许凡突然喘着粗气停止了动作,任凭自己仇人的脚踩在自己的身上,一动也不动。谢杨警惕地看了半晌,然后脚才退了回来,但是还没等脚落地,许凡突然跳了起来。狂吼一声,扑在了谢杨的身上他本来就比谢杨强壮的身体,顿时将后者整个包裹住。谢杨踉跄地退靠到了墙壁上,在接触到许凡之后才知道这个愤怒与悲伤交加的人力量竟是如此巨大。 那双抓着他肩膀的手几乎想将他的肩膀从身上扯下去,连连地吼叫声,汇合着眼泪,让他心寒的同时,却又感觉到心酸。 毕竟,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 谢杨放弃了挣扎,这一刻他有种让许凡将自己杀死的冲动。以前的自己不是那种杀了人还能去翻看死者的尸体,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也不喜欢将自己的脚踏在别人的背上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 许凡的那种失去最爱的哭声让他失去了对抗的意志,那悲凉的声音就如当时自己外公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外面的阴谋者终于决定不再等待,喊着口号冲进了房间,几乎人手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格外地刺人眼睛。 混乱之中,张远秋在一旁艰难的躲避着砍过来的利刃,极度虚弱的他,身手已经没有以前的一半灵活。 鲜血在十秒之后扬起。 混乱之中,被仇恨与悲哀填满整个大脑的许凡依然奋力的抓着谢杨的肩膀往抢上撞着,一下又一下,却丝毫没注意到背后的砍刀对准的不只是张远秋和谢杨。 三秒之后一柄锋利的尖刀闪过了一丝光芒。 混乱之中,谢杨的大脑在混乱中停歇,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他不想管,想睡觉。一道光芒突然从许凡的背后闪了出来,让他大脑瞬间清明起来。 他蓦地大叫一声:“小心!” 但是这种情况中的许凡哪里能听得到? 手的动作猛的突然停止了下来,许凡惊愕地呆楞住了,身体又是一颤,随后他的脸色迅速的苍白,身后一把带满血的刀被迅速的藏了起来,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许凡转过身呆呆地看着后面混乱的人群,将背后那个狰狞的伤口对准了谢杨,鲜血汩汩的流出来,然后,他倒了下去。 愤怒在谢杨的胸腹间冲击,燃烧着他的双目。他往前站了一步,将张远秋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大吼一声,介力比平常快了数十倍地钻进了允耳器之内。殊莲紫的光芒瞬间将他的整个耳朵包裹住,允耳器里面的花纹在那莫名材质线的牵连下,开始变换着强弱不一的光。 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着空气的每一个分子,按照那些花纹的布置,有秩序的扭曲,聚拢在一起。 挤压!强力地挤压让整个空间内的空气竟然如冰一般产生了透明实体。 一个嚎叫着当头向谢杨劈来的人突然停止了下来,就如时间突然在他身上停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全部被凝固的空气固定了下来。 然后,一切开始突然颤抖起来,强力的波动在那片凝固的空间中冲击着,鲜血从那些人身上的每一个孔洞里挤了出来。他们的身体在挤压下开始诡异的萎缩,“咯咯”的声响中,那些人顿时如年轻了十多岁一般,身体宛如一个五六岁孩子般大小。 一丝清晰可见的裂纹在凝固的空间中出现,就如石英玻璃一样,开始破碎——没有声息地破碎。 整个房间之内的一切,除了谢杨、张远秋还有倒在地上的许凡之外,所有东西都化成了粉尘,随着之后的空气乱流,消散开去。 房间外传来惊恐至极,压抑地呼吸声,待谢杨脚步一移动之后,立刻怪叫一声,朝远方逃遁。谢杨转过身看着张远秋,后者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后退却了半步。 谢杨脸色蓦地苍白,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他蹲下身体将手指探到了许凡的鼻子上,轻声说:“他还有呼吸,我们去医院吧,你也需要治疗。” 张远秋捂着身上的伤口,表情挣扎扭曲,他想站到谢杨的身边,但是刚才那若阿鼻地狱中鬼吏折磨魂魄的恐怖场景却始终在他眼前徘徊——那是比他哥哥能力更加神秘而恐怖的力量。 谢杨背着许凡的身形踉跄而又落寞。 那一刀虽然严重,但是并没有伤及许凡的要害,一场高烧之后,抗生素起了作用,第四天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入眼的便是坐在床头谢杨,正微笑地看着他。仇恨瞬间由他的双眼喷发出来,激动不已的想站起来杀掉此人,但是身体刚一动,伤口便撕心裂肺地传来。 谢杨微微一笑:“想报仇的话,还是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许凡闭上虚弱的眼睛,苍白的皮肤跟随着肌肉微微抖动着,良久之后,他说:“为什么要救我?” 谢杨站了起来,捶了一下坐得有点酸痛的腰,淡淡地说:“不为什么,想救便救了。你一定饿了吧,我下去给你卖点粥。” 说完朝门边走了去,许凡不知为何,眼睛又湿润了,手艰难地擦了一把,双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坚定地说:“我会报仇的!” 谢杨无所谓地一笑:“随便你,不过在报仇之前,我想你或许应该搞明白你背后这一刀是谁捅的。” 许凡的眉毛跳了一下,谢杨已经重新折身走出了病房。 第二十四章:青刃(上) 半个月之后,一家茶楼之内,谢杨和张远伤对面而坐。后者正优雅无比地捏着一个茶杯转动着手指,茶香顺着蒸汽在空气中荡漾,嘴唇在茶杯上点了一下之后,舒畅地出了一口气,微笑着对谢杨说:“不要客气,难得你喜欢喝茶,不像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尽是喝些西洋的垃圾饮料。” 谢杨笑了起来,学着张远伤一般将茶杯捏了起来:“我以前可也是你嘴里的‘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啊,呵呵,只不过这段时间被一个老人天天拉着品茶,也就习惯了。其实这方面我是一点也不懂,不过你是这儿的老板,我可是尽挑贵的点。” 张远伤豪爽地笑了几声,这里是雅座内,一个并不小的包厢内就只有他们两人,倒是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他停歇了片刻之后说:“对了,远秋呢?他不是和你一个宿舍吗?不肯跟你一起来吗?” 谢杨苦笑几声,自从那天之后张远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天还好说,但是后面也一直如此,虽然还没到刻意回避的地步,但是中间已经不如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或许是不了解吧,看到他的能力之后,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了,也许就如……谢杨看着张远伤说:“他现在看我也许和你的情况一样。” 张远伤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哀愁:“不,他和你只是暂时地疏远罢了,毕竟他之前已经知道了我拥有非人的能力,待他想明白了之后会和你和好如初的。但是我……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上能力的来历?” 谢杨点了点头,对于和他一样拥有一些诡异能力的人,现在的他比较容易的就能找到一种同类的感觉。对于上次张远伤展露出来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绝不平常的力量,他还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求知欲,在这方面,他还是一个刚入门的人。张远伤思考了片刻,双手握在眼前,乌黑有神的眼睛盯在上面,不见一丝波动,配合他的身形,足够让任何年龄段的女孩子嘭然心动。然后用清朗的声音说着:“我本来也是一个平凡人,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父母还有平凡的一切。那时候我和远秋最是亲密无间,断然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模样。在十三岁那年……呵呵,这个就有点老套了。当时有一次我在河边救了一个恹恹一息的老人,而他就是我后来的师傅。” “当时我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走进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之中,也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会让我的家庭与平凡生活崩溃。师傅醒来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似乎怀疑所有的一切,我的家人也不例外。但是时间一长,他也慢慢的融入到了我们的家庭,并且秘密地收我为徒弟,教我那神奇修行之法,就是我那天施展的那种。” “那他属于哪一道?”谢杨突然插话问。张远伤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魔道,也就是所谓的邪道。当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论什么道都无所谓,在我的眼里只有神奇。师傅说他自己从狱炎山而来,但是实际上他是狱炎山的叛徒——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他在狱炎山的地位并不高,但是他却贪心不足,一直想成为一代宗师。而成为宗师的前提就是得到那些至高的修行方法,所以他偷偷的潜入了狱炎山的一处不是他所能进的密地之内,挖开了祖师的坟墓,但是在他还来不及毁灭一切踪迹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从此被天涯追杀,十数年不曾间断。” “而终于,在他到我家之后的第三年,狱炎山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所在。追杀而至,而那一战中,我的父母遭到波及而亡。而一生心肠不怎么好的师傅却为了掩护我和远秋的离开,终于绝对不再逃跑,和那些人正大光明地斗了一场,虽然结局还是输,但是那一刻他的笑声却豪放得如一个跨马草原的汉子……父母的失去,再加上远秋看到了我和那些人一样的力量,从此就一直对我冷多余热,他认定爸妈的死和我有关,是我不让他们永远离开了了这个世界。他说对,所以我一直就想用各种方法来弥补,但是他却不肯给我机会。” 谢杨能感受得到张远伤心中的悲痛与无奈,平息了片刻之后,张远伤才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体谅地笑了一下,谢杨看着张远伤将手中的茶杯倾倒一空,才开口问:“对了,你上次说我吸走了你的两成元力……” 然后倒这里顿了下来,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张远伤苦笑一声:“这可不是跟远秋随便编的说词,当时我运到你身体里的力量尽数的被你吸得一点不剩,要不是我脱手得够快,当时就会被你吸干,除了电视中哪里还有这么邪门的功夫……你别说你不知道。” 谢杨愣住了,木然地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身体内现在除了耳介之外,还有一些类似的力量,但是绝对不是那天感受到的张远伤的那种极其刚烈、炽热的力量,那是上次从老启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存在的,断然不可能是从张远伤身上来的,而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身体之内的确空空如也。 见他如此,张远伤亦是疑惑,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这个念头刚提起来,就立刻被强行压了下去。上次吸掉的两成,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这下要是还被吸掉几成的话,那真地是冤到撞豆腐去死算了。谢杨说得不像是谎话,张远伤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力量在你身体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真是见鬼……不过你得注意一下你身体内有什么古怪,搞不清楚自己身体里内的存在可是修行的一大忌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走上岔路。对了,你是哪一门的?” 谢杨下意识地想回答“灵道”,却想到了张家那本笔记上所记录和老启所说的那些话,一家之言还好,可以不信,但是两家都如此雷同的话,就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了。万一旁道中还有“见灵道者尽杀之”这一条规定的话,张远伤会不会杀自己先不说,要是传出去的话,老启甚至是张老都会有危险,而且朋友似乎也没得做了——虽然现在还不算朋友。谢杨佯装思考片刻之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门的,这一切都来得很古怪,莫名其妙吧,我就有一些……力量吧,而且不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远伤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思考半天之后才释然地点了点头:“也对,那天我也感觉到你体内没有一点元力存在,甚至也没有感受到你的力量,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类人而已。对了,那么许德常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 谢杨摇摇头:“本来我和远秋已经闭目等死了,但是在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喷涌了出去,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倒下去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一时间,张远伤难以辨别。他和张远秋被许凡绑走的事,谢杨并没有跟张远伤说起过,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张远伤手指敲着下巴,满眼疑惑地看着对面的谢杨,暗自说着:“怪了、怪了……” 等服务员重新送上了一壶茶还有一些精致糕点的时候,谢杨才对眉头拧在了一起的张远伤说:“许德常的事你能不能解决一下,那天我和远秋毕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这些天已经有局子里的人到问过我们几次话了,毕竟白面上他还是个老板,有些我和远秋并不想被纠缠其中。” 张远伤点了点头:“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对了,许德常的那些手下没找过你们的麻烦吧?不过想他们也没时间了,等我彻底将他们的地盘接手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平息下来。” 第二十四章:青刃(下) 谢杨安心的一笑,倒不是害怕,只是天天被警察找上门来问话也不是什么舒心的事,等张远伤的地下势力蔓延到城北的时候,局里的人自然就会联系到黑社会争夺地盘而发生的仇杀之类,到时候张远伤发动白面上的人处理一下,自然也就彻底没事了。不过这事和他有直接联系,张远秋的不算,他自己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谢,麻烦你了。” 张远伤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就算许德常那天没事,我也准备对他下手了,我最恨的就是道上的人波及到家人,他竟然纵容手下强奸我兄弟的老婆。哼哼,不杀他我张远伤怎么还有脸站在兄弟们面前。” 杀伐之气在说这话的时候瞬间散发了出来,谢杨为张远伤的气势暗暗咋舌,这不经过时间与现实地洗练是做不出来的——至少目前的他还不行。张远伤接着说:“对了,远秋就麻烦你多为照顾,他不愿意接近我……而且我也不能在他身边,且不说道上有些小人会拿他生事,还有狱炎山的那些人、我不想我最后的亲人再受到波及了。” 谢杨一愣:“怎么?狱炎山的人在追杀你?” 张远伤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当年师傅被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并不起眼。但是一年前在这里的时候我一次不小心过度地运用太炎术,被他们注意到了,顺着这条线找到了我。当时他们提出要求让我跟他们回狱炎山,一切自然不会再追究,但是……你知道这些山门都会有一些极其严格古怪的规定,不跟他们回去的话,自然会有麻烦上门。” 谢杨点了点头,这方面电视和小说看多了自然是了解的,不过他随即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去?这样你不仅没有危险,而且在修行方面你将会得到他们更加系统的经验和方法。” 问完之后立刻觉得自己愚蠢,果然,张远伤立刻说道:“跟他们去,可比现在的遁入空门更加空啊。现在和尚还可以玩手机、上网……在这里这么多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一走了之的,这世界虽然虚华,但是毕竟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去留恋了,还有远秋——” 说完感叹了一声,谢杨点了点头,注意到了张远伤说的是“值得”而不是“让”。的确,值得留恋的东西多了,人就沉重得无法洒脱了,谁能一走了之?他谢杨也不能。 两个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晚上才从茶楼里意由未尽的走出来。茶楼所在比较幽静,旁边就是公园。公园不是那种收费的,所以晚上也一直开放着,草木下,寄生了许多野鸳鸯,发出的声音让走在一起的两个男士尴尬不已。张远伤还算无所谓,谢杨可不干了,和对方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省得别人看到了误会。 远处的长凳上正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手上握着一个东西,身上一股煞气,即使在并不明亮的夜晚中,也格外的让人注目。谢杨和张远伤对望了一眼,也不避讳,直接朝那走了过去。 一走近,谢杨便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加快了脚步打算能躲则躲。但是他和张远伤才刚走两步,那椅子上的人便慢慢站了起来,一把带血的青色刀刃直指两人:“我等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么?” ------------------- 一个中年男人惶惶不安地从一辆卡车内钻了出来,眼神不安地在周围扫射着。卡车绝尘而去,扬起的烟尘熏红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待看清楚了周围并没有人之后,他才钻进了不远处那个破旧的小平房之内。 这里是他和老四相约一起会面的地方,待碰过面之后,他们两就会远遁而去。离开这个此刻让他们恐惧的城市。他们的组织已经彻底的乱了,内部因为老大的死而起的权利争斗此起彼伏,不时有昨天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外面还有城内最大地下势力地猛烈攻击,械斗每天都在继续,在压倒性的攻击下,一个个手下惶恐地退出了这个让他们曾经横行的地下世界,欲待平静下来之后再重投他门。 他本来还想依靠手上这些年累积的钱,安稳的在纸迷金醉的城市过完下半辈子。但是老三的突然死亡让他彻底乱了方寸,一个陷入疯狂仇恨的少年在昨天晚上拿着一把刀割断了老三的喉管,然后在他身上砍了上百刀之后才离开。 他不知道那个少年是怎么知道他们欺骗了他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竟然会对他们这些“叔叔”痛下杀手。但是他知道,接下来就会轮到老四和他了,他深深地了解一个被仇恨填满了心胸的人将是多么可怕,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人。 他下意识的将那天在那间让他最为恐惧的房间内发生的诡异到极点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或许那些非人的能力就是他发出来的。这些天,那些场景一直在他大脑里盘旋,他害怕终有一天他将会如那些手下一样,被一层透明的东西包裹、挤压、然后变成最纯粹的粉尘。而那个曾经被他命令手下在其背后捅一刀的少年找来了,他现在的后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该死的权利、自己为什么要对它那么痴迷? 但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他现在已经想好了,等到今天晚上,老四要是还没来的话,他钱也不要了,马上就走。比起生命来,现在那些东西显得是那么地不值一文。 平房的门正半开着,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老四可能已经来了,他早就猜到和他交情过硬的老四不可能一个人带着他的钱跑掉,所以躲在郊区的他才会许诺老四将他所有的收藏全部取来,而后他们两个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过安逸的日子——保险柜里的珠宝和现金,足够他们两在任何一个地方逍遥一辈子。 他兴奋的推开门,走进正中间的房内,侧屋的房门开着。一个人背对着他坐着,歪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他定眼一看,正是老四。他快步地走过去拍在老四的肩膀上,摇晃了两下之后,他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老四正在缓缓地往地上倒去,毫无准备的他来不半用力,老四的身体就已经轰然倒下。 “啊!” 他猛地大叫了一声,老四那张倒下之后面对着他的脸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从额头到下巴上是一个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卷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胸腹之间几个巨大的孔洞因为尸体的移动而开始喷出黑色的血块。 门“吱呀”一声被关拢了。他回过头,一个拿着刀的身影正定定的立门边,然后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 他清楚地看到那把刀上还有未全干的血迹,正凝结在上面,混合青色的刀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后退几步,快速地从身上将枪拔出来,强压着恐惧对那人说:“小凡、你、你干什么,我是你叔……” 那人正是许凡,此时的他与以前相比多了一分邪异之气,而且手上的那把刀也极其的古怪,刀身并不长,但是却通体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花纹,似乎有青红之气在上面交错流淌。他一步步地朝他曾经的二叔走去,声音低沉地问:“二叔,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告诉我,叔叔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们为了瓜分他的权利设局将他杀死,然后再嫁祸?” 二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许凡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就如食人的野兽一般危险。他没有心思回答许凡的问题,手上的枪如铅般沉重,一只手已经握不起来,需要双手高高的举着,他大喊着:“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开枪了!” 但这威胁却没有半点作用,许凡依旧一步又一步地朝他走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把他的枪放在眼里,又将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了,二叔只感觉到汗水湿透了自己的衣服,要是再不开枪的话,倒在地上老四如今那恐怖的死样就会落到他身上。他不希望自己死,所以死的只能是许凡。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抠动了扳机,子弹在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飞旋而出,周围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小小但迅猛的龙卷。许凡的眼睛追逐着那颗子弹,然后刀起、如闪电般划过,青气在一瞬间爆发,将子弹绞成了齑粉。 刀架在了二叔的脖子上,邪气在许凡脸上流窜着,他淡漠地开口:“说。” 手枪无力的从手上滑落,从那刀上传来的气息,让他如置冰窖,还有一种强烈地呕吐欲望。一股热流从他裤裆里喷涌而出,臊味顿时弥漫到了整个房间。二叔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你叔、不、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骗了你,但、但是真的是在那两、两个小子还有张远伤到他那里之后,就、就再也没看到过大、大哥了……小凡,求你看在我和你叔叔那么多年兄弟的面上,放过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后面求饶的话却是说得极为顺溜,他想跪,但是把刀上的气息似乎已经将他的全身冰冻住了,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腿弯下去一点。许凡等他说完,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三个人说的完全一样,那么,死吧。” 刀沿着一个完美的弧线轨道滑了出去,一篷鲜血飞溅而出,青气从那刀上喷发而出,瞬间穿梭过那道鲜血,然后带着微微的红光折回到了刀身,那一抹鲜血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漆黑如墨。 二叔软软的倒了下去,鲜血从伤口上潺潺而出。许凡对着他的尸体,又是一刀挥过,没有砍中,但是却有百千道劲风从上面喷涌而出,尸体的正面瞬间已经找不到一丝完整的地方。寸断的血管将血液喷发到了空气中,数道青气再次从刀中喷发出来,朝那些鲜血奔去,一滴也不放过的过滤着。待尸体上的血液全部变成黑色,才转悠着重新回到了刀内。 青色的刀身似乎比之前又红了一分,许凡的手微微一陡,那上面原本属于二叔和四叔的血块被弹了出去,瞬间又有几块鲜红的斑迹浮现了出来,如鲜血一般——但是却是从刀内浮现出来的。那上面的花纹闪过一道青红交错的光芒,照亮了许凡那带着邪异的脸,相互晖映着,诡异无比,他盯着刀上的花纹,喃喃地说着:“谢杨、张远秋、张远伤……还差四个。” 第二十五章:初次力量对决(上) 谢杨回过头,顿时一惊,站在眼前的是许凡,但是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要是之前的许凡看上去是一个带着正气与一点点忧郁的少年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被妖邪之气包裹、被迷了心志的魔鬼。刚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竟然没能认不出他来。 张远伤警惕地看着许凡,一道密音钻进了谢杨的耳朵内:“这小子有古怪,小心一点。” 谢杨点了点头,张口对谢杨说:“你那天从医院里跑出去,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吧?” 话语间带着关心,张远伤并不认识许凡,奇怪地看了谢杨一眼,就听许凡冷笑一声,哼着鼻子里的气:“不用你猫可耗子假慈悲,不要忘了,我说过,会找你报仇!” 谢杨摇摇头不再言语。许凡在醒来第五天的时候,刚刚能下床的时候从医院逃了出去,当时谢杨和张远秋四处找过,还到公安局报了案……但是没想到,只是这么几天,那个以前他想真心结交的少年,却是成了这个模样,在这中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东西。他身上明显的带着能量的气息,而且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从那把刀上,还有他自己身上。 刀上的青气慢慢的从刀上蒸腾了出来,在刀的四周凌厉地盘旋扭曲。许凡身上的肌肉相呼应的绷紧,力量在他的身体内运行着,他大喊一声:“我再问一遍,我叔叔是不是你们杀的!” 谢杨沉默,张远伤上前一步,身上威势大涨:“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许凡扭曲着脸狂吼一声扑了上来,还未接近,刀已经是朝虚空一斩。无数青气带着扑鼻的腥味朝两人冲了过来,一条条如闪电般迅疾。张远伤手往前一伸,炽热的火星在他眼前显现出来,迅速的将谢杨和他自己笼罩在其中。剩下的一半火星在他身前快速的凝聚,一个上次谢杨见到过的那种构成的立体图象再次出现,数朵如花一般的火焰从那立体图象内钻了出去。那半透明的火焰似乎连空气也能燃烧一样,瞬间连成了一片十数米的火海,燃烧着周围的一切。 火焰中传来一声闷哼,谢杨隐约地看到许凡周身的青气在不停的被火焰抵消着,似乎这样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再次大喝一声,刀上有更多的青气喷涌出来,一大半钻进了他的身体,剩下的在他周围形成一个抵御圈。青气一进身之后,许凡的力量似乎猛增了不少,他一刀挥下,浓重的血腥气息瞬间喷出,随着他的一上吼叫,十米宽的火焰几乎在瞬间就黯淡了不少,而他周围更是完全消失。 张远伤悚然而惊,立体图象一闪,中间的部分如星空一般变得幽深,全部火焰被瞬间吸了回来。百点火星冲到前面够成了一个庞大的图案,而后炽热的火焰再次从图象里面喷出,那些火星猛的涨大,竟是形成了一条昂头狂啸的巨龙朝许凡扑了过去。威势比之前那片火海何止强了十倍! 许凡手上的青刃似乎也感觉到了威胁,上面的血斑更加鲜艳,如含苞的鲜花绽放开来。上面的花纹快速地闪烁着,那刀似乎连通了地狱,宛如幽冥一般的青红色气息大涨开来,张开一张虚拟的大嘴瞬间咬向那条巨龙。 两个人同时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得如失血过度的伤患一样。包围在谢杨周围的火星也力有不济地散了开去,谢杨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张远伤。惊憾地看着用刀撑着身体的许凡,才十天而已,短短的十天,他是如何径直从一个平凡人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张远伤的修行已经有十年了,两人看上去竟然是打成了平手? 许凡重新站直了身体,谢杨看到那柄青刃上有青气不停地往他的身体里输送着,绵绵不绝。而随着每一道青气输送的,许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强,不到片刻,已经如和张远伤对立时一样、甚至更强上了几分。 那柄青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所见的事情告诉谢杨,许凡的力量绝不会来自他的本身,很大的可能是因为那把刀。要是如张远伤一样和他拼绝对的力量的话,那恐怕只有等许凡自己承受不了从刀中输入他身体里的气息,那么现在想快速战胜他的话,办法就只有将他手上的那把刀夺下来。 谢杨思考着,许凡已经重新抖擞了起来,刀再次对准了他和张远伤:“今天你们必须死!” 如杀他二叔之后一模一样,随着他刀轻轻的一挥,无数青气如小蛇一般铺天盖地的朝两人扑了了过来。张远伤重重的在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拳,一口污血带着浊气喷涌了出来,火星再次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但是还未等他结成立体图象,他已经被谢杨一把拉到了身后。 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允耳器在他耳朵里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宛如全世界所有不同语言交汇在一起讼念着一个咒语。上次那控制制造出来的时候,凝固、压缩空气的过程被他记了下来,青气一进入谢杨周围三米的范围全部诡异的凝固了下来。 如上次一般,一丝丝裂纹随着震动在空气中出现,每一条裂纹的凝结都超过了千、万分贝的超强声音震荡,他们在凝固体里欲散越宽,最后在里面咆哮穿梭,将所有青气击成纯粹的能量离子。 许凡一口带着青色的血液吐了出来,从青刃输送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身体的承载量,但是要运用青刃的话,身体却必须要有同等量的力量作为依靠。青刃挥出去的青气已经是他所能掌控的上限了,但是谢杨的能力之强竟然在张远伤之上,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上次在那房间中的倒下,并不是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他能感受到房中之后发生的诡异事情,但是没想到,这种力量竟然还是在现在的自己之上。 为什么?“他”不是说过只要我带着青刃就是无敌的么?为什么却无法杀死眼前的仇人?我不甘心! 庞大的青气受许凡意志的控制再次猛烈地往他身体内钻去,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背负着这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力量。许凡的脸上红色完全退却,取代的是一种如死人一般的青,甚至那眼睛,仔细看去也不再是黑色,青、一切都是诡异的青。 看着许凡从鼻子里不停奔流而出的绿色液体,谢杨几乎忍不住想散去眼前的声音凝固术,但是现实却告诉他不能,许凡下一波的攻击必将更为猛烈,现在要是散去的话,那面临的将是死亡。这是他第一次和同样有能力的人直接冲突,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 周围一层凝固空间里的裂纹几乎要将所有地方碎裂、崩溃之后,谢杨再次往允耳器输入了更加庞大的介力。那些声音裂纹在绝对的控制之下,重新开始回缩,直到周围的空间不再有它们的存在。但是这次隐藏在凝固中的力量却比上次强大了数倍,力量的叠加有时候并非只是简单的一加一。 许凡已经没有力气呼喊了,那呈青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前面如果是他在控制青刃,那么现在就是青刃在控制他。青刃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青刃了,那上面的血斑瞬间充满了整个刀身,甚至开始向许凡身上蔓延。 第二十五章:初次力量对决(下) 刀扬、挥下。 青气直接在刀前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龙卷,然后快速地浓缩到一只手臂大小,朝谢杨飞玄而去。凝固的空间这次没能将这个青色龙卷凝固住,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它在里面肆虐。声音裂纹不受控制的爆发开来,失去目标的它们开始混乱,不再是有目标的击向青气,而是开始相互攻击,两条裂纹交叉、撞击到一起之后,立刻爆炸开来,引发了更多的混乱。 巨大的声音乱流形成,在比周围密集无数倍的空气内急速波动,而那道青色的龙卷虽然没有直接湮灭,但是却还是被乱流减若了十之有九。谢杨随着最后一波介力的输出,他对整个凝固空间的控制已经完全失去。乱流在这一瞬间完全爆炸,巨大的声浪混乱无比地朝四面八方冲击着,失去束缚的它们几乎是在瞬间就将这一片空间完全掀了起来。 碎裂!无止尽的碎裂! 就如帕瓦罗蒂钢琴上碎裂的那只玻璃杯一样,不过这次碎裂的却更加纯粹,几乎是直接以分子的状态开始碎裂。地皮被直接扫掉了一层,连一根最小的草都没有放过。张远伤一注意到了情况的不对,马上将所有的力量运了出来,他意识到那一股乱流足以将他撕成粉碎。火星瞬间布满了他身体的四周,几乎形成了一件完全由火星组成的衣服完全将他包裹,按照他师傅教给他最强的防守阵线,一条条精密的组合。 但是当那一波短暂的乱流从他身上吹拂过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件他用尽全力布置的火衣再加上他本身的衣服已经全部消失了。力量干竭的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闪耀,**裸的身体往后倒了下去。 许凡依然坚强地站立着,但是脸色却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苍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全身都在颤抖,手上的那柄青刃,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顺着那上面的花纹,有的已经裂开了,而它本身似乎也在颤抖。 最安全的就是谢杨本人了,在那股乱流到达他身体的时候,虽然他身体内并没有介力,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怎么防守。但是对于声音的控制是允耳器最根本的力量,虽然它无法直接对抗,但是只是它用残留在里面最后的一点点力量布置的一个声音环向顺畅带,就足够让它和它的主任安然无恙。 谢杨上前一步,他很清楚许凡已经无法发挥他的力量了,而且身体本身的伤害也比他大。介力的过度使用让他脚步微微地踉跄,但是相比连动都不能动的许凡还是要强得多,他微微一笑,对许凡说:“看来你今天无法报仇了。” 许凡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了几下,然后迅速地冷漠下去,他艰难张开嘴:“我再问你一遍,我叔叔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就告诉我真实的答案。” 谢杨一愣,随即说:“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你叔叔是我杀的,但是我之前根本没想过要杀他,只是想他失去攻击的能力而已。但是……” 许凡蓦地打断了谢杨的解释:“还解释什么?我要你偿命!” 谢杨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许凡却快速地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什,对准了他。谢杨悚然一惊,虽然许凡不能再用那柄青刃,但是却不代表他连别的东西也不能用,那把从二叔那里得来的枪对准了谢杨的额头。 仓皇地后退几步,谢杨责怪自己的大意,他知道一个拥有了能力的人感官将比普通人敏锐太多,枪几乎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移动,他根本就躲不掉。而体内的介力已经枯竭,所以…… 嘭! 沉闷的枪声在夜空响起,在寂寥的公园内显得格外响亮。敏感依旧的耳朵快速的计算着子弹的轨道,谢杨能清晰地听到射来的速度与那恐怖的旋转力量捻碎空气的声音。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可供他躲避,冷汗瞬间从他脑门流了出来。 感灵在快速的跳动着,感受到威胁的它在无限的蔓延着它的虚实之间的领域,但是失去了介力的桥梁联系,这却是显得那么无力。突然间,几团凝聚在一起的类似与耳介的力量引起了它的注意,那些上次从老启身体内吸收过来的一部分触介,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它吸收了进去,然后再快速地吐了出来,冲出谢杨的身体,在子弹将要到达的那个点凝聚起来。 一丝波纹从谢杨的额头朝外荡漾开去,快速的将射来的子弹笼罩,在同一时刻,一颗子弹的雏形在他额头形成,在距离不过一米的时候快速和射来的子弹对冲而去。那些被释放出来的触介并不强大,要击碎射来的子弹,还显得太弱小,但是要另它改变方向却并不难。在相撞的那一刻,复制得并不坚实的子弹瞬间粉碎,而那颗却因为这一撞偏向了一边,在扬起了谢杨的一搓头发之后射进了泥土。 谢杨睁开眼睛摸了一把全是汗水的额头,这才相信自己并没有死。许凡的脸急速抽搐了几下,刚想再次抠动扳机,却对上了谢杨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他极端恼怒地叫了一声,提着那柄青刃踉跄着脚步朝远处一步步的走去。 待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谢杨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体内现在真的是一点力量也没有了,刚才许凡要是再来一枪的话,他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幸好他的演技并不算差,恢复了片刻力气之后,他艰难地站起来,看着不远处裸体地躺在地上的张远伤,苦笑着从身上脱了一件外衣,拦在他的前面。然后背着他重新走回了茶楼,黑夜里,张远伤那还没遮住的两瓣白屁股格外地醒目…… 许凡扶住墙再次呕吐起来,青色的血液几乎是一团团地从他嘴里落出来。在公园的时候他就是再极力支撑着,他不想在仇人面前露出这一副狼狈像。全身的力量仅够他一点点地挪动脚步,眼睛也开始慢慢模糊。这里是离公园约莫十里的一处郊区之外,这里还有那种早已经城市被淘汰的平房。因为人口往城市的迁徙,这里的房间显得各位的稀疏,方圆五百米之内,除了许凡眼前这栋已经是没有其他的建筑物存在。 许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着脚步走过了那漫长的路程,但是他知道到达这里之后,至少他的生命已经可以保住了,还可以养好身体、甚至获得更强的力量去报仇。 推开房门之后,许凡的脚终于不再给予他有力的支撑,他扑倒到了地上,青刃从他手上滑落,他手朝着房间的一个方向伸去,喃喃地说着:“主人、我要力量……我要报仇、我要更强的力量……无论什么条件……” 随即,他晕了过去。一抹朦胧的青光笼罩了整个房间,青刃似是悲痛、似是欢快地鸣叫起来,青光在它上面闪烁了一下,随后,红色的气息从里面射了出来,朝一个地方凝聚,而后似乎被一张无形的大嘴吞噬了下去一般,瞬间消失。 一个朦胧而尖利的声音愤怒的响了起来:“三个、才三个!这个废物!竟然少了七个……” 许凡昏迷的身体似乎受了一股巨力的冲击,砸到了房间的一角,一点声息也没有……无数的青光在房间里开始凝聚,一个朦胧的身形在空气中形成,走到了许凡的身边…… 第二十六章:血祭(上) 第二十六章:血祭(上) 老启神情严肃坐在沙发上,听着谢杨地讲述,等他讲完他才开口问:“你确定那柄刀是青色,还带着浓烈的腥气?还有那种气劲也是青色?” 谢杨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点了点头。老启思索了片刻,才重新开口说:“我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也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种力量的存在。不过按你说的,那少年不可能在数日之内拥有这么大的力量,那柄青色刀刃……肯定有妖邪出世无疑。” 谢杨脑袋都给说木了,他喃喃的问:“妖、妖邪?难道是传说中的妖精怪物?” 老启摇了摇头:“妖邪并不一定就是人们平常嘴里所说的妖怪,虽然这些东西曾经也存在,但是数百年以来就已经没出现过来。所谓的妖邪……你知道以前的那些妖怪能修身成人,必定也有他们的一套方法,但是因为体质不一样,却与人不合。但是这并不表示人就不能修炼,有些迷了心窍的人会因为单纯的追求力量而去修行这些东西,而结果就是将这些人变得与妖类似,力量、身体甚至连思想也会变得残暴噬血,原因不一而类。修行这方面的妖邪,十之**会失败,失败者或破体死亡或彻底地轮为毫无意识的妖物,但是一但修成,一身修为必定诡异,而且颇为强大。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不是受妖邪的控制,要是是的话,怕就是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了。” 谢杨本想不信,但是老启的表情却绝对不像是说假话,也没有这个必要说。在那一战的第二天,谢杨就来到老启这里。这方面的事他懂的东西还太少,虽然上次老启叫他不要再来了,但是不搞清楚他心里不舒服。张远伤还在昏迷中,看来昨天晚上他所受的震荡不小,所以现在只有老启一人可以解他的疑惑。 虽然事先想到了一大堆答案,但是老启的话还是让他震惊,许凡背后所在的强大可能在他地意料之外。光是许凡昨天就已经让他和张远伤两个疲于应对,要是再出一个强大千百倍的家伙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看着谢杨皱眉的模样,老启忍了忍还是决定开口:“这些事你不需要去管他,自然会有那些自命正道的人去与之争斗,你保全好你自己便可以了,那种地步的妖邪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谢杨看了老启一眼,然后敷衍地点了点头。不管行么?别的先不说,许凡就铁定会再次找到自己,那时候就不是自己想不想管的问题了。 又问了一些灵道上的问题之后,谢杨离开了这栋别墅。本来他还想问一下玄触方面的问题,昨天晚上在许凡开那一枪的时候,他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耳朵却将一切情景显现了出来,那复制物体反击的能力是属于上次老启展示的玄触能力。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总觉得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启对他有一定的戒心,有些涉及到他能力的事还是不要问了,省得到时候他对自己更加怀疑。 走出去待想要干什么事去的时候,谢杨这才记得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这段时间来他连教室都没再进过了,整天要嘛到张老那里去蹭饭、聊聊天,要嘛就在宿舍思考与灵道有关的东西。幸好上课点名有欧华还有身为班干部的何珊珊顶着,不然早就受到警告了。 今天下午正好有课,走进课堂的时候谢杨竟然有了种陌生的感觉,与几个相熟的打了声招呼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欧华见他破天荒地来了教室,难得地脱离了何珊珊一米的距离,跑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扬声说:“你小子还记得你是学生啊,今天竟然来上课了。” 谢杨懒得和他解释,在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张远秋,于是撞了撞欧华的肩膀:“老张呢?怎么没来上课?” 欧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两天他一直都没来上课,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然后突然压低声音在谢杨耳朵边轻声说:“你这段时间没来,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杨看着一脸神秘的欧华,凑合着问了一句:“什么事?” 欧华暧昧无比地笑了几声,然后兴奋地说:“我们班转来了一个美女,那个叫做漂亮啊,比那个什么钟小爱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尤其是那气质……” 他还没说完,谢杨站了起来,对何珊珊大声说:“副班长你过来一下,你老公正在意……” 欧华紧张无比地一下子将谢杨扑倒,一双手将其嘴巴紧紧捂着。谢杨差点没被他给憋死,何珊珊扭动着这段时间明显变得更加动人的身躯朝两位正在打闹的男生走来,欧华连忙转过身,连忙说:“没事,我们两兄弟几年不见,正在亲热呢。” 谢杨嬉笑一声,装作没看见欧华连连作出的眼色,对何珊珊说:“你老公正在意淫……当千万富翁哪,但是竟没良心的说以后就会装不认识我,你说该不该打?” 欧华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待何珊珊重新走了回那女生的那一片座位的时候,才转过身一把将谢杨的喉咙掐住:“好你个老杨,我好心告诉你美女的最新消息,你竟然给我玩阴的。” 话语间颇为气恼,谢杨等他将手从喉咙上松开去之后才顾及他面子的问了一句:“我们班来了美女?你耍我吧,你以为中学啊,还能转学?” 欧华哼了一口气:“信不信由你。” 谢杨连忙点头说相信。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转学?都大学了,可能么?顶多就是拉关系上来读书的,而且他们这并不是大一,也轮不到这里。不过看欧华那模样明显就不是为了耍他而装出来的,比钟小爱还漂亮?那得到什么程度?于是心里多少又有点好奇起来,跟欧华说了半天好话,这厮才重新张嘴说:“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哇塞,班上的色狼们口水像下雨一样地流,一整天都闻在周围套近乎。” 不用说也肯定包括他自己也在其中,不过为了避免喉咙再次遭罪,谢杨理智地选择没有说出来,欧华继续说着:“免费告诉你所有更新消息,她叫唐清,住在校外,身高一米七零,三围……” 男生一八卦起来比女生过之而无不及,谢杨注视着口水乱喷的欧华,和何珊珊突破了那层关系之后,这小子也长了不少胆子——**能给男生与自信,看来这话并不是瞎吹的。教室突然静了下来,只有欧华滔滔不绝的说着,谢杨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巴朝教师门口努了努,说:“你说的是不是她?” 欧华转身,眼里带着难掩的兴奋,压低声音说:“不错,就是她,我没说假话吧。” 谢杨看着走进教室的这个被欧华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叫唐清的女孩子,相比教室里这群学生的平均年龄,她看上去要年轻一岁两岁,身高比一般女孩子要高上几分,修长的身形,看似瘦弱但是某两方面却也一点也不瘦弱,黑长的头发,配上那副脸孔,将现代与古典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确实要比钟小爱美上不止一分,尤其是那种轻灵的气质,难得在现代人身上见到。 不错。 谢杨心里默默给了一个评语,就是这时候唐清那双如婴儿般清明的眼睛朝谢杨看了过来。谢杨一惊,心脏一跳,然后快速地平复了下来。那双眼睛却不肯放过他,一直紧紧的看着他,带着它的主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欧华憨笑着朝唐清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坐回了何珊珊的身边表示自己的清白。谢杨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微笑的说了一声:“谢杨,你好。” 唐清也伸出了手,握住了谢杨的手,声音清脆地说了一句:“唐清。” 一股冰凉的气息突然刺穿了手上的皮肤钻进了谢杨的身体,耳朵里的允耳器悍然而动,几乎忍受不住就要操控力量反扑回去。谢杨手一颤,几乎就要将那只柔嫩的手甩出去,连忙镇定下来,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允耳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那股冰凉的气息在谢杨的身体里搜寻了三次才不甘地退了回去,幸而这次没有触及谢杨的大脑,不然难保会发生和张远伤上次一样的事情。两只手分开,唐清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看了谢杨一眼后,而后干脆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谢杨沉默以对,这女生的力量比张远伤还要强大一分,不然不会在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注意到了他的不对。灵道力量由于与旁道的区别,一般很难感觉出来,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发现,但是随着时间一长肯定会最终知道自己的力量。 这女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有必要保持一定距离。 唐清对着书翻看了良久,待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突然转过头看着谢杨:“你知不知道修行?” 谢杨满脸花痴、不着边地对她说了一句:“你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唐清摇着头转了回去,不再说话。谢杨暗自高兴幸好自己的反应够快,不然刚才一个不好就露馅了。下午四节课匆匆结束,旁边有美女相陪,时间就是过得快,虽然谢杨暂时对唐清还没什么想法,但是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 下课之后欧华与何珊珊两人就冲到了谢杨身边,前者对他暗地里竖拇指,何珊珊则是满脸责怪地说:“谢杨,你可不能和那些色狼一样,见到长的漂亮的女生就扑上去。你可不能对不起袁源。” 谢杨哭笑不得,袁源和他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怎么都扯到对得起对不起上面去了?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和她解释,唐清已经走出了教室,他默默的记下了她身上的波动,敏锐地听觉追随而去。在何珊珊恼怒的眼神中,他快步地冲了出去,隐约的听到后面的她大叫了一声:“谢杨,你要是还喜欢袁源的话就给我站住……没想到你也是那种人!”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为了不让唐清发现自己跟踪在后面,谢杨故意保持了很远的一段距离,他非常清楚这些人的警觉度——鼻子简直比狗还要灵敏。幸而城市嘈杂,她身后还有好几个色狼为了打探消息而跟踪在后面,不然还真的有可能被发现。 唐清并没有搭车,在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她走进了一间独立的两层小楼,谢杨记下了所在的具体位置之后,悄然的退了回去。 晚秋的夜晚似乎连这天地都害怕寒冷,天空中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云,但是这除了增加一层阴沉的氛围之外,似乎只能让人更觉寒冷。 黑暗的郊区中偶尔才闪过一丝远远划过的光芒,然后迅速地消失。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在一条小路上慌忙地奔逃着,一秒超过四次的呼吸速度表示他进行这项极端消耗体力的运动已经不是一点时间了。 一块躺在路中的砖头将之绊倒在地上,结束了他的奔逃,由于速度过快,他一头撞在了地上,肿胀的肺部与快速跳动的心脏挫败了他想爬起来的想法。他低声哭嚎着往前爬着,恐惧在他心间蔓延,每回望一次,他的心就会紧缩一分。 一个身影慢慢从前面黑暗处走到了他前面,定定立着。他惊恐地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对着那个身影跪了下去,一次又一次地猛磕着头,恐惧让他的音色变得尖利,他大声对那个身影说着:“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不会报警,我发誓绝对不会……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呜,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了,我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他才会叫爸爸不久,呜,我不想死……” 那个身影定定立着,和这夜晚一样的阴郁,那双如野兽一般带着青色眼睛,微微地闪烁了几下,然后迅速平复了下去,他张开嘴,有点嘶哑的声音游离到了这夜色中:“你太罗嗦了。” 一道青色的光芒在黑夜中炸开,朝跪着的男人扑去,血雨在黑暗中洒落,男人的求饶声截然而止,而后软软地倒了下去。无数青气欢快地冲了过去,拼命地吸食着,只到男人身上的血液完全化做与黑暗一样的颜色。 身影淡淡地说了一句:“第九个。” 而后慢慢地转头离开了这片带着腥臭的空间,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融化。他在黑暗中游走着,宛如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身躯,一切都只凭着本能进行。 一阵微弱地带着哭泣的呼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迷茫的在黑夜中走着,地上看不清楚的杂物,让他一步步的走动显得艰难无比,磕磕碰碰。再次摔了一交之后,他干脆没在爬起来,坐在地上嗷嚎大哭起来:“姐姐,呜呜,姐姐你在哪里?唐糖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跑出来了,呜……” 小男孩伤心的哭着,大声喊叫着,片刻之后,那双带着青色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眼前。小男孩如见到了救星一样朝那个身影扑了过去,柔嫩的双手一把抓住了身影的大腿,那种小孩子特有的单纯与温暖让身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小男孩哭着对那身影说:“大哥哥,你带唐糖回去好不好?唐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要你带唐糖找到姐姐,唐糖就把我收起来的糖分给你一半。” 那双摇晃着那个身影的小手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出危险,只是无助地摇着。身影那双青色的眼睛蓦地的闪过一丝柔情,那只冰冷的手颤抖、挣扎着慢慢的摸到了小男孩那小小的脑袋上,就如十多年前一个男人用那双带着老茧的手在接他回家时候,轻轻而带着柔情地抚摩。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被人杀了! 青色将他的瞳孔完全占据,仇恨在青色气息的控制之下无限的被扩大,另一只手上的青刃开始暴躁地跳动,似乎在催促着他眼前这个小孩就是它所需要的第十个人。小男孩叫了一声,那双清澈地眼睛对上了那双青色的眸子,小心地说:“大哥哥,你弄痛我了。” 这一句再次让一丝青色退却,残存的善良与仇恨在那双青色的眼神中疯狂地对抗着,那只握着青刃的右手上,经脉如蚯蚓一般疯狂鼓起。而后,青刃慢慢扬起,对准小男孩的脖子慢慢地移动,最后架在了浑然不知的小男孩的后颈。 小男孩费力地抬头看着那双着正疯狂挣扎的青色眼睛,说:“大哥哥,唐糖后面是什么东西,好冷啊。” 正要斩下去的青刃突然被收了回去,他一把将小男孩推倒在地,大声地吼着:“你走!快走!” 小男孩捂着摔痛的屁股,眼泪汪汪地看着似乎正在被一堆火煎熬着的身影,将哭声压了下去,说:“大哥哥不愿意带唐糖去找姐姐吗?唐糖找不到路了,你带我去我就、我就……把我的糖全部给你,你带唐糖去好不好?” 身影对着天空疯狂地吼叫一声,大声喊道:“你给我滚!你再罗嗦我就杀了你!” 说完之后痛苦地捂着脑袋,青刃发疯了似地在四周横扫着,劲风顿起,周围顿时飞沙走石,乱成一团,但是却非常巧妙地避开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害怕地看着黑暗中的乱像,擦了一把眼泪,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一块小石头瞬间砸在了他的脚上,他惨叫一声退了回来,看着在黑暗中舞动着的身影,担心地问:“大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身影高高跃起,青刃凌空一斩,无数青气透刀而出,直接将下面的一个五米高的石堆化成了齑粉。然后痛苦地大叫一声,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十七章:血祭(下) 唐糖又是孤单一个了,他转动着小小的身体看着周围无边的黑夜,开始准备酝酿眼泪。一个俏丽的身影在黑夜中快速地奔驰,速度奇快无比,刚刚还在百米开外,但是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她已经冲到了唐糖身边。 唐糖被吓了一跳,然后擦了擦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大哭着扑了过去,一边叫着:“姐姐、姐姐,唐糖好怕找不到你了……” 唐清叹了一口气,蹲下身体将男孩抱进了怀里,用手擦干男孩的眼泪,责怪地说:“我叫你不要乱跑,你不听话,现在知道错了吧。” 唐糖乖乖地点了点头,紧紧地将姐姐抱住。他突然像是记得什么一样往身后看去,手却一直紧紧地拉着姐姐的手,摇晃了两下之后说:“刚才有一个哥哥在这里,他好像生病了。” 唐清看了一眼混乱一片的空地,眼神之中若有思索,片刻之后她拍了拍唐糖的小脑袋,笑着说:“哥哥这么晚了肯定回家了,走吧,我们也回去。” 唐糖点了点头,拉着姐姐的手跟随着往黑暗中走去。不远处,一个脑袋慢慢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恼怒了拍了一下自己。跟踪大半夜,尤其是刚才差点就跑断了气,才追上,本来还以为可以看到想象中这类人聚会的情景或者别的什么,但是没想到竟然她出来就是来找弟弟的——实在是气得死人!可是跟了这么多天才见她晚上跑出来一次啊! 下次见到那男孩要先打一顿才能解气。 待两人走远了之后,谢杨才小心地走到刚才姐弟站过的地方。这里还残留着那种他熟悉的气息,他心里一动,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到了另外一个日日夜夜想着杀他的人的下落。走到那处散落着乱石的坑洞边,观察片刻之后,才停下来。 看来许凡的力量经过几日又强大了不少,闭上眼睛,尽量的减少其他感官的影响,介力也密集的附在了听觉神经中,依靠着现场残留下来的青气的气息,遥感着方圆千米之内相同的气息。虽然这么远的距离,无法听清楚别的什么东西,但是要感应身边就有的相同的东西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片刻之后,谢杨睁开了眼睛,神色凝重地往一个方位跑了过去。 除了青气那特殊的波动被锁定之外,在旁边他听到一些恐惧的呼救声,不是许凡发出来的,是一个普通人。他快速地朝那边冲去,脑里闪烁着:现在的许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五秒之后那个声音截然而止,随后就是血液从血管里喷发出来的声音。到达那处地方,只剩下一具破碎的尸体,上面洒落着黑色的液体。许凡正在向一个方向快速移去,然后在一个点停了下来,不再移动。 谢杨看了那具身上几乎全是伤口的尸体,眉头凝在了一起,在他的意识里,杀了便杀了,为何还要如此虐待尸体。谢杨再次确定了一下谢杨的所在,刚想移动脚步,却悚然一惊,在他旁边似乎还有一股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波动存在。 现在许凡他也许还能对付得了,但是那个气息要是一个鲜活存在的话,那么他只有等死的份。谢杨在踌躇,但是片刻之后他还是压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朝那个方向走了去。 房间之内,狭小的空间之内十团鲜红欲滴的液体正诡异地悬浮在房间中的几角,中间一个朦胧的身体正浮空定立着,他身上被红黄交错的线缠着,青气从那些线的缝隙中喷发出来,在房间之内氤氲飘荡。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身体似乎是用光投影出来的一般忽明忽暗,那些捆绑着他的红黄细线也随着他变化着。 许凡定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眼前的变化,眼神之中一片麻木与空洞,现在的他只知道报仇、只知道眼前的人能给他力量,这便已足够了。中间那人突然呼喝一声:“快将青刃丢过来。” 许凡扬手将青刃丢了过去,青刃欢呼似地震动了一下,在青气中快速游动着,吸食着周围散发出来的青气,不到片刻时间,已经周围的青气吸食一空,然后才满足地漂浮到了那人的眼前。 被线缠成类似木乃伊一样的人周身再次喷发出一次浓厚的青气,再次被青刃吸食一空,如此庞大的输出,他体内相对力量的减弱,红黄线开始了一次紧缩。那人一声惨叫,而后怨恨的声音从线下传了出来:“弥黄门,我要你们全部不得好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困住我了么?只要等我脱离脊兽筋,再恢复力量……我要将你们全部折磨至死!啊!!” 青气再次猛烈的喷发,吸饱了青气的青刃在他眼前“呜呜”鸣叫着,然后刀尖一转闪到了许凡的眼前,那人尖叫着:“你快将青刃里的力量灌输到那些精血里去!快!” 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许凡木然地将青刃拿在手上,然后走到那些精血将青刃刺了进去,磅礴的青气被他控制着输入了那个漂浮的精血之中。被注入青气的精血球之上开始有青灰色火焰开始燃烧,待十个精血球全部被注入完毕之后,房间里立刻被阴森森的气息所充填。 十个燃烧着的精血球开始交错移动,布置着轮回大道的旗门。当它们再次停止下来之后,显得有点虚弱的那人大喝一声:“开!” 精血交错之中,一个幽深诡异的空间被扯开了一个裂缝,无数诡异的能量从里面窜了出来,撕裂着房间中的一切,其中的大部分似乎有意识一样开始吞噬那些里面充满了能量的精血球。中间那人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深长的呼吸了一口气,那些精血球朝被红黄线所纠缠的人飘过去,和那些红黄线纠缠到了一起。 那些能量追逐在之后吞噬着,最先还只是在这些线外围的青灰色火焰,最后饥不择食的连同红黄线、甚至是那人身体上的皮肉开始一起吞噬,那人凄厉地惨叫着,不时又放肆、得意无比的大笑着。 片刻之后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空中跌落了下来,身上青色的血液不停的从身上狰狞的伤口中流出来,但是他却显得无比开心,哈哈大笑:“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三十年,三十年啊,幸好我能承受三十年的捆缚!” 失去了目标的罡风开始胡乱地扫荡着周围的一切,不到片刻,整个房间完全被它们化成了齑粉,许凡早就已经退到了十米开外,如果他要是再往后退却十米的话,他就会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往这边偷窥着。 一道道青气从那人血肉模糊的身体**了出来,这次不再是以纯能量式的喷发,而是带着强大的攻击力射下了那些怪异能量,虽然它们的数量并不如能量多,但是却巧妙无比的分散成细小的一条条,击在了比他们强大得多的能量上,恰到好处的攻击点让罡风在瞬间崩散。 许凡手持青刃重新走了过来,在离那人五米远的时候,手上的青刃突然脱离了他的控制朝那人飞扑过去,深深扎进了他的身体。那人舒畅地**了一声,青刃内剩余的青气再次回流到了他的身体之内,快速地修补着他身体的缺口。 良久之后,那人看上去虽然疲惫无比,但是多少已经有个人样了,他喘息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青气在他周身缭绕不已,如衣服一样遮蔽着他的身体。他赞赏地看着许凡:“你做得很好,等我完全恢复了之后无会赐予你足够强的力量,让你去报仇。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大量的精血,你明白么?” 许凡木然地点了点头,那人思考了片刻,一只枯瘦的手压在了许凡的额头上,精纯的力量透手而出,不是赐予,而是用这些力量开始对许凡身体的某些部分进行了加强。让他能更多的承受青气的灌输,从而加强实力。 许凡感受着身体内的变化,而后对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黑暗中走去。等他离开一段时间之后,那人嘿嘿笑了起来:“力量岂是凭赐予就能变强大的,短暂的强大换来的将是终身的痛苦甚至是死亡,希望你的身体能支撑到替我收到足够的精血之后,那样也许我会考虑一下为你……什么人!” 话还未完,他猛地朝一个方向看去。谢杨二话不说,从那块隐蔽物之后快速站起来,转身逃遁而去,但是他的速度在有能力的人这方面来说实在是太慢了,不过几息的时间,那人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后,一道青气当头砸了过去。 谢杨头也不回的闪避了过去,而后介力在瞬间全部灌输到允耳之内,攻击的前奏瞬间完成,身后十米之内的空气突然凝固,然后一道巨大的裂纹精准无比的轰在了那人身上。那人过于拖大,本来以为谢杨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攻击会突然到来。还来不及从凝固的空间中逃出去,那一道力道并不小的裂纹就已经轰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声浪在他身上肆虐着,直接撕裂了他身上的青气,刚刚才修补完毕的身体瞬间又皮开肉绽。更严重的是耳朵,虽然有青气的护体,不至于让耳膜破裂,但是却几乎有几千架飞机在他耳朵里轰鸣、发动,晕眩、强烈的晕眩不停袭来。 待他怒吼着清醒过来的时候,谢杨已经远在千米之外了,拼了命逃跑的他速度还是相当可观的。那人刚刚想追,但是才一闪之后,却猛地停住了脚步,一道庞大到恐怖的青气猛的从他身体内喷涌出来,急速地朝谢杨射去。 谢杨还正在暗自高兴今天总算逃得一死,突然感觉到后面涌来一股庞大的威压,仓促之间,那些经初次的运用,已经能够自己产生的触介再次全体从身体内喷发而出,一个相比后面那团青气要小得多的模拟体反向撞了过去,这相比后者简直就是鸡蛋与金刚石的差别。但是它还是相对的减弱了谢杨正冲面的力量,青气狂轰乱炸的将周围的一座废气建筑物移成了平地,谢杨在这爆炸中只感觉到像被一头大象踩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一口鲜血吐出来,化做一道抛物线砸在了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柳叶唐家(上) 数道身影在青气轰击之后快速朝这边接近,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在谢杨不远处纷纷停留了下来,他们相互看了几眼之后,其中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懊恼地说了一句:“他奶奶的,跑了。” 然后转身离开,剩下的一男一女相互点了点头,然后分头而走,他们显然都是相互不认识。那女人刚想转身走,却突然朝谢杨的方位走了去,待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微微地惊讶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将满脸苍白的谢杨扶起,架在肩膀上向远处遁去。 谢杨的身体内翻江倒海地捣腾着,那些渗到他体内的青气,正在大肆地破坏着他身体的结构。他身体内现在没有一丝的抵抗力,没有介力催动的允耳器只是有一些它最基本的能力而已。良久之后,一股清凉的气息冲进了谢杨的身体之内,驱逐着那些混乱不堪的青气,但是当它们被催动到一些外泻的气门之后,却无法在向外移动哪怕一丝一毫。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将谢杨的身体内能量通往外面的通道彻底控制住了,能量只能进,但是却不能出。 唐清皱着眉头加强了力量的输入,但是结果却还是一样,当她再打算将一股力量输进去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当她试着将力量提取出来的时候,那些停留在谢杨体内的力量却纹丝不动,似乎生根了一样,但是却又能控制。 这点力量只是不多的一股,但是却足够让她惊讶,谢杨的身体似乎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笼罩着一般,让进去的所有东西都无法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她根本就无法驱除在他体内的青气,现在谢杨的内脏已经如一团乱麻一样,要是还不将这些青气驱逐出去,它们就会冲上他的脑袋,脆弱的大脑肯定会在瞬间被捣弄成一团糨糊。 要是不管的话她就不会救他回来了,思考片刻,唐清将一团清凉的力量运到了谢杨的颈部,虽然这样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作用,但是多少还是能迟缓一段时间,让谢杨能多一点生存的机会。 但是力量才刚刚到达颈部之后,一股庞大的吞噬力量从谢杨体内传了出来,几乎是在瞬间将她运过去的全部力量吸得一滴不剩,而后又开始迅速地扫荡那些在他身体内肆虐的青气。感受到那股吸引力又将目标对准了自己,唐清惊憾无比的迅速地将手抽了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实在是太古怪了,她之前明明就感觉到他身体内没有一丝力量的存在,但是为何却会产生这么古怪的力量?阻力、吸力——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谢杨的脸色开始慢慢红润起来,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带着不解,她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出了房间。 醒来的时候,谢杨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布景告诉他这里并不是医院。床边正有一个小男孩正在他的脑袋边扯着他塞着耳朵里的允耳器,玩得正开心,发现他醒来了之后也不害怕,一下子将整个小身体全部坐到了床上,高兴地嚷嚷:“哥哥你醒来啦,你都躺在这里都快有两天了,姐姐还怕你醒不来去叫伯伯去了,哥哥,你醒来了就陪唐糖玩好不好?唐糖怕找不到回来的路,所以不敢出去了。” 谢杨眼睛一鼓,虽然昨天晚上视野有点模糊,但是这身形、这声音肯定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小男孩无疑。我躺在这里两天还不是因为你,死小孩没事半夜跑出去干吗?搞得他跟踪唐清身后跑了那么远,最后还遇到了厉害的角色。 唐糖看着眼前那鼓着的眼睛,有点点害怕,小声地问:“哥哥,你是不是不愿意陪唐糖玩?” 我玩,当然玩。 嘿嘿,谢杨在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对准唐糖那粉嫩可爱的脸,说:“哥哥当然愿意和小唐糖玩啦,不过唐糖要让我先捏一下好不好?” “好!”唐糖兴奋地将脸对准谢杨,后者一阵气闷,他要是躲的话,他非得好好捏捏才行,可是送上门来他可就下不了手了。这死小子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长得这么可爱还没被拐走实在是奇迹,会不会就是唐清拐来的?“唐糖”这么烂的名字肯定不是他父母取的…… 谢杨胡思乱想着,应付地在唐糖的脸上碰了一下。唐糖从床上跳了下去,欢呼着伸出稚嫩的双手抱着谢杨的身体往床下拉:“哥哥快来陪唐糖玩。” 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没想到刚一用力,体内立刻传来强烈的酸痛,谢杨闷哼一声又重新摔了回去。唐糖的身体被一带踉跄地被拖到了床边,可能是撞得有点痛了,眼泪汪汪地转过身看着谢杨,发现谢杨脸色不对之后才担心地问:“哥哥你怎么了?你又生病了吗?那唐糖就不要你和我玩了,姐姐说生病要好好睡觉才可以,唐糖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唐糖以前病了,姐姐就天天给我讲……从前有一个小和尚……” 谢杨简直郁闷得要死,看着这个取了一个腻得死人名字的小子在脑袋边用稚嫩的声音说着恶心得要死的故事,简直让他有跳楼的冲动,这都什么事啊! 而且这小子还说完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难听,一阻止他马上就拿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嘴扁着:“哥哥不喜欢唐糖的故事?”眼看就要嗷嚎大哭,谢杨最后只得拿出看家法宝,将刚刚恢复了一点的介力注入允耳器之内,将所有声音全部堵截在耳外,让他在那说。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唐清终于回来了,唐糖终于停止了他的故事,欢呼着扑进了那个漂亮女生的怀里。谢杨连忙小心地将介力撤了回去,躺在床上微笑地对唐清还有她身后那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人点了点头。 唐清见谢杨醒来了微微地吃了一惊,上前像中医一样将两个手指探在了他的手腕上,皱着眉头感受着他动脉的跳动。谢杨装傻充愣地对唐清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中医高手,对了,我怎么在这儿?” 唐糖马上跳了出来,高声说:“是姐姐早上背你回来的,当时你睡着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唐糖一样在外面迷路找不到路了,所以就在路上睡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罗嗦?像女生一样,实在是……唐清没有马上回答他,她摸了一把唐糖的脑袋,柔声说:“唐糖,你先出去一个人玩好不好?我和伯伯还有这个哥哥有些话要说,小孩子不能听,你去你自己的房间玩好不好?” 唐糖乖乖地点了点头,跳着离开了房间。唐清等她弟弟一退出去之后,立刻注视着谢杨,张嘴说:“今天临晨的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郊区?为什么还会被人打成这样子?” 谢杨快速地编排着一个谎话:“我昨天晚上本来去那边是打算见网友的,但是在那里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他来,早上刚要离开,就突然听一声爆炸,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完还拿纯洁的眼神看着唐清,后者将信将疑地反看着,谢杨身体内的古怪让她怀疑多过了相信。半夜去见网友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搞网恋的人大多饥渴。但是那周围谁都没有被那种力量伤到,偏偏是你,最偏偏还就是他身体内有古怪。唐清看起来并不怎么善于言辞,没有再发表疑问,而是看向了身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恭敬地让他坐下。 第二十八章:柳叶唐家(下) 那男人在谢杨身边坐下,一只手探在了谢杨的丹田处,本来谢杨以为他又会像唐清那些人一样将力量输入他身体内,但是他只是闭着眼睛摸了一会儿就将手缩了回去,要不是他看上去蛮有气质,谢杨简直以为他是在占便宜。那男人微笑地看着谢杨,自我介绍道:“鄙人唐长林,是小清的伯伯,听说你是她同学?” 谢杨连忙回说道:“你好,我叫谢杨,这次多亏了唐清同学救了我。对了,我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说完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地等着唐长林的答案,这家伙看上去还有几分道行,要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虚实的话,不知道他欲待如何?唐长林思考了一番,然后点着脑袋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体内被阴邪之力侵入,吃一些生阳之物,如蛋、辛辣之类的东西很快便能好。只不过前面小清跟我说了你身体内的一些情况,她之前帮你观察身体的时候,雏凤劲一到你体内便无法离开,最后甚至连同里面的阴邪之气都一同在你体内被吸食不见,你可修炼过什么修行术法之类?” 谢杨连忙摇头否认,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昏迷的时候只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冲进了身体,在里面搅和了一通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唐长林皱着眉头:“这可就奇了……对了,你可否将你耳朵上所挂的东西借我一看?” 谢杨一惊,介力已经涌了出来,只要他意念一动,便会尽数涌进允耳器内,布置攻击阵势。谢杨看了唐清林那淡然的神态与唐清的神情,一咬牙将介力全数压了回去,将挂在耳朵上这么久都没有拿下过的允耳器取了下来,从一边抽了出来,递给唐长林:“这是一个老人家送给我的,我觉着挺舒服的就一直戴着。” 唐长林伸手将允耳器拿了过去,细细地观察着。谢杨这时候却在紧张中惊讶了起来,他拿下允耳器之后,女人心便在他耳里展露无疑,但是此时站在他不远处的唐清却让他一点什么也感觉不出来,那是一片纯净到古井无波境界的心灵。谢杨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听不到的可能有两种:一是唐清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一个人妖!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修行的东西隔绝了灵道的感应方法。 想了片刻之后,谢杨突然对唐清“喂”了一声,在引起她注意之后一个大大地媚眼抛了过去,其中电力无限。唐清一愣,想开口但是看了一眼正在对着允耳器上下观察的伯伯之后,将话憋在了心里,不过一个词却清晰地出现在了谢杨的耳朵里:恶心! 谢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这是个女人,而且她所修行的力量也无法隔绝聪耳地感应,那么将来至少在对上这方面的女魔头的时候不会束手无策。甚至是将来修至老启所说的真正的“闻心”的阶段的时候,那样男女通吃,自己可以探便男女心里的想法,还不是无敌么? 灵道为什么会被旁道集合起来绞杀的答案又清晰了一点,但是随即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灵道五修这其中大概都有类似于闻心这种预知人内心的能力,绞杀发生的时候,应该是灵道全盛的时间段,那时候灵道中人肯定不在少数,而且有灵池地洗伐……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场保卫战中失败?光是这点能力,就能在与人争斗中占据绝对的上风。但是实际上灵道却是几近消失了,残留到现今的不知还有几人,直接从那场战争中生存下来并将之传承的可能屈指可数。 谢杨正在思考着,唐长林将允耳器送回到了谢杨的手里,说:“这物什倒是有些年代,而且颇为古怪,但是我却看不出它的妙处在哪里。你说这东西是一个老人送你的?他可还尚在?你知他在哪处?” 这一连串问题直问得谢杨直犯迷糊,稍微理了一下之后,谢杨点了点头:“这个老人现在还在,不过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我想他不喜欢你们去打扰他。” 唐长林点了点头,谢杨的意思他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谢杨说:“感觉。” 唐长林:“感觉?” 点了点头之后谢杨接着说:“我和他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一直就在大学教书,现在退休了住在那里养老,都有好几十年了。” 唐长林笑了起来,摸了一把自己那寸长的头发:“你这么说是我们都不正常咯?” 谢杨苦笑了一声,这家伙看起来正经无比,现在却抓起了他的漏子。不过却微微惊讶他在自己眼前毫不避讳的和自己说一些平常人在电视和小说中才能见到的名词,不怕自己认为他是神经……谢杨心脏猛地一跳,唐长林刚才所说的那个“我们”明显就是有所指,而且综合自己毫无惊诧地表现,他张大了嘴看着眼前正微笑的这只老狐狸,顿时哑然。 现在想表现什么明显就已经晚了,唐长林那副模样已经认定了他有问题,并且很可能把他当成了一类人。不过灵道的事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谢杨干脆不解释了,不然到时候还显得他在掩饰什么东西。 唐长林让谢杨恨极地笑了片刻之后,问:“小兄弟可有师承?” 谢杨摇了摇头:“没有。” 唐长林笑意更弄,呵呵笑着:“那可愿意入我柳叶门?” 谢杨没料到还有这出,看了唐长林良久,发现他不是开玩笑之后才说:“我并不想加入什么门派,总感觉有黑社会的感觉。不过我会考虑。” 唐清拿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他,全是愤怒,要不是他伯伯在场,要表现出一个少女的矜持,估计就要以侮辱她的门派为由,给谢杨几记粉拳头。唐长林到是不在意,又说了几句之后,招呼唐清出去,说是让谢杨好好的休息。 一走到门边,唐清就带着满眼疑惑看着他伯伯。唐长林释然地笑了笑,开口解释道:“这小子虽然年岁已大,过了修行起步的最佳年龄,但是经过我刚才的观察,他并不是毫无底子。而且他身灵神明,看上去像是经过高手或者什么宝物替他洗伐过,修行起来必定事半功倍,几年之后未必会输于你。而且你所说的他身体内的古怪,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说不定对他将来的路还会有帮助,所以我才会问他愿不愿意入我门,现在的好苗子难得,所收的弟子一个差一个,只怕是不用多久,整个修行世界的实力都会大大下降。” “这世界青灵之气在下降,但是污秽阴邪之气却在不停的提升,只怕总会有一天黑白会颠倒过来。这次来这边你要小心一点,估计这边的情况比下面所汇报上来的还要恶劣,你爷爷也预感到这边有事会发生,昨天晚上就是例子。你父亲交代我要看好你,你可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要不你和唐糖搬到我那边和我一起住吧,反正那么大的房子也空着,相互也有个照应。” 唐清等他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谢谢伯伯的关心,我还在这边读书,住在这里方便一点。要不你先把唐糖领过去住吧。” 唐长林叹了一口气:“你啊,这么大了脾气还是没变,和你妈妈一样……你留在这里唐糖怎么会跟我走?你还是考虑一下吧,现在交通方便,要上课的话我派车送你就是了,你要自己开也可以。你还是考虑一下,就当是为了唐糖——我先走了,有事就马上联系我。” 房门被悄悄地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地钻了进来,神秘地走到床边,看着正在闭目思考的谢杨,将之摇醒之后,神秘地将藏在背后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哥哥、哥哥,姐姐不准我吃糖,说吃糖牙齿要长虫,但是唐糖就是喜欢吃……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哥哥你要不要吃。” 谢杨对一脸“快乐与尔分享”的唐糖摇了摇头:“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我正在想问题,你别打扰我ok不ok?……我不吃糖!” 唐糖一点也不气馁,给自己剥了一颗放进嘴里之后,张开小嘴又说:“姐姐说不吃糖是好孩子……好吃……那唐糖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一个小和尚……” 谢杨简直就像跳起来一拳将这小东西砸扁然后从窗户上扔出去了事! 第二十九章:留声小阵 “你看着唐糖,我去上课。” 唐清抛下这话,拿着手上的书转身就欲离开。谢杨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几天好吃好喝,还有美女伺候,身上那点问题早就已无大碍。毕竟吃人家嘴软,再躺在这里到时候她伯伯一来问他是否愿意加入柳叶门,还就真不好拒绝了。谢杨看了满眼兴奋,又准备拉着他讲一天故事的唐糖,连忙说:“我没什么事了,也这么久没去上课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唐清怀疑地看着他:“那你的课本怎么办?还有唐糖,我不放心他一个在这里。” 谢杨无所谓地说:“和你就着用吧,到时候你笔记给我拿回去抄一下就可以了,躺了这么多天也该出去走走了。唐糖……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好不好?我回来给你带玩具。” 后面这句是对唐糖说的,玩具对他看来没什么诱惑,他立刻大声宣布:“唐糖不要玩具,唐糖要和姐姐还有谢哥哥一起去上课,学好多知识。” 一男一女哭笑不得,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唐清害怕这小东西在她出去了之后又一个人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找不到回家的路,被拐了可就麻烦了。不过带孩子去课堂上上课……唐清蹲下来整理正唐糖的衣服:“跟姐姐去可以,但是唐糖要答应姐姐要听话,不准吵好不好?” 唐糖立刻用力地点头,生怕姐姐后悔。 两大一小一进校园之后立刻引来一片侧目,两人都还年轻,但是唐糖却已经有五六岁了,看上去实在是罪恶。进到教室之后更是引得一片哗然,一片片冒着火焰的眼睛狠狠地朝谢杨盯着,他倒是悠然自得,但是唐清的脸却给弄得一片绯红,不过却并没有解释,省得让人认为是在掩饰。 谢杨朝嘴巴张得老大的欧华眨了眨眼睛在座位上坐下。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男生们纷纷喃喃低语: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啊! 到那种程度了吗? 谢杨懒得去管,男生对于这种眼光还是比较享受的。唐糖看到周围那么多大哥哥、大姐姐,而且好多人看着他,实在是太让他高兴了,他兴奋地在唐清的耳朵边说:“姐姐,我以后天天都跟你来好不好?” 唐清苦笑着扫了一眼周围怪异无比、让她脸红的眼神:“唐糖乖,不要弄,坐在旁边和姐姐一起上课。” 欧华快速地朝这边冲过来了,打了招呼后手伸过去爱怜地摸着唐糖的脑袋:“哇,好可爱啊。” 谢杨白了他一眼:“可爱你和副班长生一个不就是了,到时候烦死你。” 欧华鄙视地看了谢杨一眼:“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可没你那么多精力,又要读书还要照顾孩子。高中的时候就有了吧?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来藏着掩着肯定受了不少的苦……来,叫叔叔,一会儿下课叔叔就给你买糖吃……老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孩子都这么大……” 话说到这儿嘎然而止,一道愤怒的眼光直射到他的身上,让他不寒而栗。欧华对着唐清干笑了几声,然后缩回了在唐糖脑袋上不停摸着的手。何珊珊冲到谢杨身边,比男生们更为愤怒看着谢杨,后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什么事?” 何珊珊猛地大叫道:“谢杨你不是人!你这样作对得起袁源么?” 谢杨脸色顿时变得有点不好看,你对我吼什么?我和袁源有什么关系么?就算我和她有关系需要你在这吼么?欧华见气氛不怎么好,顿时一把将何珊珊拉到身后:“老杨不好意思,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才乱说话。” 何珊珊一把将身前的欧华拨开,上前一步继续大叫大嚷道:“什么乱说话?本来就是!我好心把袁源介绍给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你了!” 谢杨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对何珊珊说:“大姐,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跟你老乡到现在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还有这里,唐清和我才多大,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吗?哦、我们坐在一起就代表突破了友情关系是吧?我拜托你用脑袋想想问题好不好?” 何珊珊本也不是那种喜欢胡闹的人,只是一时关心则乱而已。被谢杨一呼明白过来之后,苍白着脸坐了回去,的确,她太冲动了。欧华一边招呼着何珊珊一先向谢杨道歉退却了,整个教室经他们这一嚷,顿时鸦雀无声。唐清脸色也并不怎么好,唐糖不明所以的睁大了眼睛四处乱转着,谢杨站起来对唐清弯了弯腰:“对不起,我还是坐开吧,省得再被人误会。” 说完之后,另找了一个隔得老远的位置坐下。唐糖迷茫地摇着姐姐的胳膊,问:“谢哥哥怎么了?他刚才为什么要和那位姐姐吵架?” 唐清摇了摇了头,叹了一口气,瞟了一眼谢杨的位置:“没事,唐糖上课了不要吵好不好?” 本来想拿唐清让人羡慕一下赚点虚荣,没想到搞得郁闷不已,谢杨一下课之后就回到了宿舍,没多久之后欧华就冲了进来,坐在一边安慰着说:“老杨,你不会还在生气吧?珊珊只是一时激动,你不要怪他。” 谢杨笑了笑:“我岂是那种小气的人,只是一时郁闷而已,没事的。你还是回去安慰你老婆去吧,我想她比我更郁闷……对了,顺便替我跟她道个歉,刚才我语气重了点。” 欧华见谢杨大度,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开了宿舍。 张远秋的床铺一看去就知道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人睡了,不过听欧华说昨天在外面逛街的时候还看到过他,谢杨也就放心了。 心里有些惆怅,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超出了他的意料,似乎这世界上平凡的一切都在与自己慢慢地远离,而新的画面却又是朦胧得让人看不出一点未来的样子。 不知觉中谢杨又拿起了那副被藏在柜子中有一段时间、造成他目前的景象的罪魁祸首——《附耳图》。上面那位道骨仙风的老者还在,和之前看的时候并没有异常。但是谢杨的耳朵经过这段时间介力的洗伐早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 将这副图展开的时候,似乎一道模糊的嘈杂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但是细听之后却又不存在了。谢杨不解的用手在图上抚摩着,细细的感受着。片刻之后,那位老者脑袋侧面的地方有几处明显凸起来的线条——不是他上次握出来的褶皱。 但是这些线条却极其繁杂,而且没有章法,偏偏又看不见。谢杨手摸在上面左思又想,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刚想放弃,但是却突然灵机一动。快速的操纵着介力侵入到那些线条之中。 模糊的光亮从那些密集的线条上亮了起来,上面的空气开始慢慢的波动,与下面的线条一模一样的布置着,一个声音在片刻扩散到了空气中。但是却极其模糊,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东西。谢杨等线条上面的光芒散开之后,再次将更多的介力输了进去,因为怕不够,几乎比上次多了数十倍。 那些线条猛地一亮,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房间中炸了开来:“大理界内、有镇巩本知、西一百三十余里有一山、山高五百余尺、多寒木、阴有洞涧……不可忘兴我道。” 谢杨被吓了一跳,而且这声音说得奇快,无法他只得再听了好几遍,才将这段话完全抄了了下来。谢杨对着纸上的这段话沉思着,大理——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段话应该是宋朝的时候被刻在上面的,大理差不多就是现在的云南,但是“巩本知”是哪儿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云南境内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地方,思考良久没想到后,谢杨无法只得寻思着一会儿去图书馆查资料。 此时他对《附耳图》上面的那些能发出声音的线条来了兴趣,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类似与阵势的东西,而动力就是耳介。要知道这个东西可是存在了好几百年了,但是却能如此清晰的将宋朝时候的声音留下来,不能不说它的神奇。 谢杨仔细的观察着那些线条,这并不是自然的隆起,似乎是有某些材料在上面点画的,这些线条的构成的总体模样也是有些奇怪,并不是电视小说中看到的类似于八卦、方位之类的东西,就是一些简单的弧形线条,但是布置得极为密集,似乎就向是一根被绷直的线来回上下波动留下的残影一样。 谢杨突然站了起来,张开嘴对着空气无意义的轻叫了一声,敏锐的耳朵立刻从空气从肺部喷出、穿过气管、带动声带、在从口中到空气中的传播全部死死的记了下来。空气震动声带的时候,就开始波动,在空气中制造出能让人通过耳膜反应出来的声音。谢杨惊喜的看向那些线条,他果然猜得没错,这些线条模拟的是一种波动,然后再通过一种材料点画在这上面,当介力附着到里面去的时候,通过与这种材料的反应,直接在空气中模拟出这段波动所代表的声音。 伟大、精巧、睿智……谢杨不知道拿什么来表达对制造出这个阵势的人的敬佩,要知道那可是在宋朝啊。这个阵势完全取代了声带的作用,而且如果保存得好,根本不用担心它会腐朽,这样一个人的声音哪怕是想留几千年也不是不可能。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留声机啊,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或许他之前所听到的,不是直接发出来的声音,而是自己的耳朵扫过那个地方,在脑中模拟出来的假象。像他们这种程度的灵敏度,造成这么一段假象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这其中的细致却也让人汗颜,如此细密的线条,即使是错了一个地方,也许就会什么也不是了,整个声音也许都会混乱。谢杨用耳朵默默地记下周围凹凸的空气凹槽,以达到代替眼睛记忆的效果,完整的在脑中将这个阵势记了下来,他现在还不能用,但是多累积总是没错的。 谢杨又反反复复地听了好几遍,在图上仔细地摸了好几次,也没再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因为担心还会遗漏什么东西,他彻底地用介力将这张图洗涤了一遍,结果才重新小心的卷起来,放回柜子内。 大理、那个叫“巩本知”的地方到底隐藏了灵道什么样的秘密? 谢杨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但是前提是要先弄清楚那个地方现在在哪里?不一定就是会在云南之内,那时候大理的具体疆界和现在并不一样,它包括了广西、贵州的一些地方,甚至延伸到了东南亚,那么大的地方就直接精简到了“巩本知”,要是找不到资料的话,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第三十章:有待花开 下午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更多了一份接近冬日的寒冷。图书馆还有一段距离,谢杨加了一件厚实的衣服,带着雨伞赶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图书馆空旷得很,完全没有晚上那种抢座位的盛况,谢杨乐得清净。从地理栏中找到了《宋书?州郡志》、《元史?地理志》,甚至还有《徐霞客游记》以及一些现代西南地方一些风土人情介绍的书籍。希望能从这些书中找到一些答案,要是“巩知本”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地方的话,那在这些书内应该找得到答案。 才翻看了没几页,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看到谢杨之后忧郁了一下朝这边走了过来,轻声地问:“我可以坐么?” 谢杨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尴尬无比,站在眼前的正是可爱加漂亮的袁源,上午的时候才刚刚说关于她的话,虽然不是什么恶毒的言语,但是要给她听到的话,难保她不会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看样子,目前她还不知道。 保佑她永远不知道才好。 谢杨暗暗地祈祷,挤出一个笑容点头让她坐下,找了个话题问:“你今天下午没课?” 袁源点了点头:“我来找点资料。” 谢杨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良久之后才发现袁源还红着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谢杨莫名其妙地问:“你不是去找资料吗?怎么坐着不动?” 袁源继续扭捏着,脸越来越红。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谢杨不禁胡思乱想。片刻之后,袁源挣扎了良久了之后,才开口说:“上次的事、对不起,没和你说一声就走了。其实我没有生气,就是……” 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谢杨看着她被憋红的脸,怕她过一会儿要急哭。于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就说上次出去那次?(袁源点头)嗨,那多大点事啊,用得着这么郑重的道歉么?说起来当时是我不对,当了一回不解风情的人,你别怪我才是。” 袁源连忙说不会,两个人又客气的相互道歉了几句。心里的不安慢慢落了下去之后,袁源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打算走的她看到谢杨桌子上的一大堆书之后,看了其中的一本书名之后微笑的说:“你也对地理感兴趣么?” 谢杨没工夫抬头,眼睛继续在书上扫射:“没有,只是查一点资料?” 袁源好奇地追问:“你查什么?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谢杨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带着点自信的袁源,现在才想到她是文科状元,想来这方面也有涉猎。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谢杨点了点头:“你知道历史上大理有一个叫‘巩本知’的地方么?” 袁源想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点头。谢杨大喜,口不择言地说:“您实在是我的偶像,快跟我说一下这个地方现在叫什么?” 而后一把将站起来的她拉回了座位上,看了片刻之后发现袁源脸又红了,咬着嘴唇。谢杨正奇怪,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玩弄着,连忙尴尬地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失态了。” 袁源待红着的脸恢复正常颜色之后,才开口说:“‘巩本知’并不是一个历史地名,它是纳西人对云南丽江古城的称呼。丽江古城始建于南宋,但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时是当地人一个交易的集散地。明朝的时候它又称为大研厢、清朝时改为大研里、民国的时候又改为大研镇……它是我国保存最为完好的少数民族城市,是世界文化遗产,可是旅游的大热门呢。丽江古城虽然在教科书中换了很多名字,但是纳西名‘巩本知’这名字却一直存在当地人的口中,没有变过。不知道你所想找的是不是就是丽江古城?” 谢杨站起来猛烈地鼓掌,这时候阅览室虽然空旷,但是周围还是有稀疏的几个人存在,引得旁人愤怒的眼神之后才坐下来,但是还是激动的又再次一把抓住了袁源的手:“说得实在是太棒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来、握一下手……早知道我就不要找这些书,直接去问你就好了。对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袁源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红着脸回答:“其实到过那边旅游大概都会知道,而且我本身之前对地理比较感兴趣,所以会经常看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有用吗?” 谢杨笑着快速的点头:“实在是太有用了,偶像,再和我握个手吧。” 袁源这次没让他得逞,站起来走开了:“我去找资料了……” 谢杨道一声谢之后,将手上的一堆书送了回去。以后看到这小女生的时候不能再那么冷淡了,毕竟人家帮过自己忙。谢杨想道。 丽江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不是现在。云南虽说是冬暖夏凉,但是丽江所在海拔比较高,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样,而且寒假再怎么说也得回去和家人过个年,前面暑假的时候他没有回去过就已经跟惭愧了,现在要是还没回去的话,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那一去肯定不是短时间就能回来的,还是等明年暑假的时候再去算了。谢杨安排好自己的行程。 寒假很快便到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张远秋好像失踪了一样,没有再现身过。谢杨这么久也没能再看到他一次,不过去张远伤那里的时候,却被他告之张远秋没有事,他的手下报道了好几次他的行踪,颇为神秘,但是并没有危险。 这样谢杨也就放心了,这段时间许凡也没再次找上门来,那个神秘的家伙也没有再次出现的消息。时间的河流进入了平原,平静而缓慢地流淌。期间最令他烦恼的事倒是唐糖那个小东西,动不动就驱使他姐姐把他拉过去听他讲故事、和他一起玩。谢杨一百个不愿意去,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玩成什么样子?但是唐清的邀请他无法拒绝,倒不是他对她有什么想法,而是人家毕竟救过他。期间又和唐长林碰了几次面,他没有再提让谢杨加入他们门派的事,但是越是这样谢杨越是心里不安,老实说他现在也没有定计。加入的话,他不习惯受约束,不加入的话,无门无派,他这身本事也太引人注意了,身为灵道的他需要一个身份来掩饰,而且唐清还救过他的性命。 在烦恼之中,谢杨和张老还有张远伤他们道了一个别之后,打着包裹回到了家。 家乡一切依然,只是父母似乎看上去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苍老了,额间已有白色,让他心痛不已。姐姐已经和同城的一个她暗恋好久的帅哥订婚了,明年就要摆酒席。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好都在。姐姐埋怨他这么久不回家看看父母的时候,谢杨在此同时不忘敲诈和他相熟不是一两天的姐夫。 小城不大,大学生却并不少,但是能和谢杨一样读名牌大学的人就不多了。所以在这一片地界内,谢杨一直就是所有人的骄傲。当天收到消息的亲朋好友,纷纷来到家里看这个大学生,以前高中的几个死党,直接就要拉着他去外面喝酒。第一天回家怎么能马上和外面人去疯?回绝了之后,就开始了与这些亲人们的聊天,一直到深夜才算结束。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谢杨准备去打一盆水泡泡脚的时候,年过五十的妈妈,却亲自端了一盆热水走进了房间:“杨杨,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肯定累了吧,妈给你烧了点水泡泡脚,去去晦气。要妈妈帮你洗么?” 谢杨的眼泪猛地就窜了出来,摘掉的允耳器将妈妈那简单但又沉重的爱反射到了他的耳朵里,天下哪儿有妈妈帮儿子洗脚的道理?谢杨慌乱的从妈妈手中将盆夺了过来,抽泣着说:“妈,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您忙了一天,歇着吧。” 谢杨妈被水沾湿的手在衣服擦了擦,呵呵的笑着:“没事,妈不累……你要是累的话就洗了就快睡,要是不累的话,就陪妈妈说说话好么?” 谢杨连忙点头,将允耳器塞进耳朵,倾听着以前令他烦躁不已的唠叨,不停点着头,介力冲进了允耳器之内,将每一句话都劳劳地记了下来,刻在脑海的深处。 短暂的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家乡新年的鞭炮声还在耳朵边回响,父母那不舍地教导声却已经响起。在开学前的第三天,谢杨告别了家人重新回到校园,等待着新的开始。他依稀记得离开家门的时候,家门外的那棵桃树已经长出了花苞,只等一阵春风拂过,便盎然绽放。 第一章:天大的误会(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谢杨自问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她,但是对于从小娇生惯养从来只有骑在别人脑袋上的钟小爱来说,谢杨上次的戏弄同等于在她粉碎了她那经不起敲打的尊严。谢杨回学校整理好行装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张老家去拜个晚年,没想到这次去竟然意外的碰上了钟小爱。 带着一大包从家里带来的特产的谢杨,站在门外按下门铃,门开的时候就看到钟小爱那双冒着火焰的眼睛,谢杨一愣,然后连连干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现在是在张老的家里,不好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这时候张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 谢杨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笑呵呵的冲了进去,撇开了站在门边正怒目相视的钟小爱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老身边,躬身说:“张老,我来给您老拜年来了。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回家过年带了点特产来……奶奶呢?” 张老连忙站起来,将手上的遥控器丢在沙发上:“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么?显得生分了不是,老婆子,小杨给咱们拜年来了,多煮点饭,把二妹他们带来的东西都下锅了,老放在冰箱里也不成……小爱,过来过来,这位是你的同学,你们应该认识吧?” 钟小爱让谢杨浑身发麻的假笑了几声,扬声说:“认识,当然认识……谢杨同学在学校可威风了,你说是吧?” 后面一句是对谢杨说的。谢杨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不去理他,只是对张老点了点头:“认识,我们还是一个系的。” 张老说:“一个系的好,在学习方面多可以交流嘛,好事好事。小爱,小杨人不错,不嫌弃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经常到这里来坐坐,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多聊聊,我去给老婆子帮帮忙。” 谢杨连忙站起来,热切无比的对张老说:“张老,我也给奶奶帮忙去。” 张老一把将谢杨压回到了沙发上:“哎、你是客人,怎么能去厨房,像什么样?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就在这多聊聊,等一会儿就开饭。” 说完之后跑厨房去了。谢杨正襟危坐,眼睛平视前方,最后实在忍不住钟小爱的注视,对看了过去,咧嘴:“呵呵,钟小爱同学你好,没想到你在这能遇到你,实在是有缘。” 钟小爱没咧嘴,眼睛直直的看着,眨都不眨。等谢杨额头上汗都快出来的时候,才冷笑一声小声的说:“怎么,你不是挺嚣张的,还给那些被我玩弄的土包子伸张正义吗?怎么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你怕我?” 这话挺碜人的,谢杨本想打几个马虎眼把这段时间给糊弄过去,听她这么一说可就有点不乐意了。我好心装孙子,要不是张老是你外公,要打便打,我男女平等,该揍那里就揍那里。谢杨脸色恢复了过来,自然的笑了一下:“我没那么多的正义感,只不过自己不想被人耍而已……不过我有点好奇,玩弄别人的感情真的就有那么好玩吗?我一直以为那些游戏只是一些智商接近零,且极端无聊的人才会做得出来。” 钟小爱哪里肯受这等侮辱,眼睛一鼓,叫了一声:“你!”然后一巴掌就甩了过来,谢杨耳疾手快一把将挥过来的手抓在手里,大大的给了一个微笑:“要打的话,你不叫人可打不过我。” 钟小爱见他那嚣张的神情,更是气急,一张脸涨得通红,手抽了几下却没抽出来。张老刚刚从厨房端一盘菜出来,见这番情景顿时快速的退了回去,笑眯眯的对老伴说:“老婆子,你看外面那两小家伙的样子……是不是相互有点意思?” 张奶奶也悄悄的走到外面看了一眼,然后退了回去,轻声说:“哪个晓得他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不过都牵手了,我想应该有那么点事吧……要不要等今天晚上二妹回来的时候跟她说一下?” 张老点了点头,深有同感:“我看小杨这小伙子就不错,不过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瞎参和了,待会儿出去我们就装什么都没看见过。你看他们年纪也都大了,过几年也能结婚了,晚上跟二妹说一声,让她心里也有个底。小杨来我们这里陪我们两老头子这么久,我们也得帮他说说不是……就这么办吧。” 谢杨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耳力敏锐异常,厨房二老说得话他岂能听不到?连忙一把将钟小爱的手甩开,看来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有必要跟二老解释一下,不然到时候真的弄到钟小爱父母那里,那误会可就大了,他和钟小爱互看不顺眼,什么时候竟然成……有点意思了? 饭菜上齐,张老和她老伴就显得对谢杨非常的热情,拼命的往他碗里夹菜,比对钟小爱还亲热。谢杨一看像二老,这两老家伙就暧昧的呵呵笑起来,还顺便瞟一眼他们的外孙女,谢杨那个郁闷啊——不过钟小爱比他还郁闷。 她没谢杨的耳朵,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谢杨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再不跟二老解释,只怕他们今天晚上就要留他跟钟小爱睡一间房了。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喉咙,认真的对张老还有张奶奶说:“张老、张奶奶,其实我和钟小爱同学……” 张老哈哈大笑,不长的胡子在快速的抖着:“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放心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会管的,呵呵。” 张奶奶:“怎么还叫同学?多生分。” 钟小爱对谢杨怒目而视:“你把我们的事和外公外婆说了?” 谢杨连忙摇头,两个老家伙相视大笑。你们笑就笑吧,干嘛还笑得那么变态?钟小爱一看到之后立刻气愤的哼了一声,丢下筷子跑了出去。谢杨立刻就愣了,两个老家伙还在暧昧的笑,见他张大着嘴没有动作,笑够了之后,张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不快去追?小爱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脸皮还这么薄……你快去,我们两个老家慢慢吃就好了。” 谢杨站起来看了一眼钟小爱跑去的方向,必需得去解释一下,不然到时候误会越来越深。二老这里也得解释,但是现在明显就是解释不通,谢杨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结巴的对张老吐出几个单词:“其实我和钟小爱……其实……哎……这怎么说……” 张老理解的摆了摆手:“呵呵,我们都明白,你快去追小爱……老婆子,我们吃饭。” 那我日死他外公! 这都搅和成什么跟什么了?谢杨懒得跟两个老家伙解释,朝钟小爱的方向追了去。得先弄好,不然到时候真的得成生死之仇不可。 钟小爱毕竟是女生,再怎么愤怒也只有那么点速度,谢杨下楼没几下就追上了。刚刚拽住她的手,就被她一个转身给猛的甩掉了,对谢杨大声吼道:“姓谢的,我要你不得好死!” 谢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没这个必要吧,小姐你先把事情搞清楚好不好?前提是我根本就没有跟张老他们说过任何事情,而是他们在胡乱猜测,难道在上面的时候你不一直都在旁边么?你见过我说过什么不当的话么?” 第一章:天大的误会(下) 盛怒之中的钟小爱根本就不听的解释,继而大声叫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外公他们的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不要当我是聋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跑走了,谢杨在后面叫了几声,不见她回头之后,无奈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天啊!这都什么事? 给张远伤挂了个电话,现在这边能和他说一些隐秘的话的就只有他了,而且还没有见到张远秋,顺便问一下有没有他的情况。寒假的这段时间,张远伤凭借他的手段,收容了许德常的所有地盘,一些小帮派见风驶舵,纷纷依附到了他名下,现在他彻底的掌握了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虽然这些事上不得台面,但是权利不可谓不大。 再次在茶楼见面的时候,张远伤满脸红光,跟谢杨客气了几声之后,依旧在上次那个包厢落坐。谢杨现在还思考着钟小爱的事,瞬间又记起了上次和钟小爱几个混在一起的,有个叫刘志君的家伙,看样子家里应该还有点本钱,现在虽然他不怕他们来找什么麻烦,但是了解一下他们的背景还是需要的。于是试着对张远伤问:“远伤,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刘志君的?” 张远伤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怎么?你和他有过节?” 谢杨苦笑了一下:“和他算不上,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两天之内应该会来找我麻烦。” 张远伤:“他们?” 谢杨实在是无奈,这些话说出来只怕是给人当作笑料,于是简单的说:“学校的一些烂事,麻烦倒是不大,不过我想起码对他们的主事人应该有个了解。” 张远伤摇了摇头:“要是刘志君非得找上你的话,那就怕不是小麻烦了。他老子是当大官的,在这里已经经营了好多年,上上下下都和他有点关系。平常黑面白面上看在他老子脸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就是我也不例外。不过只要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倒是可以当个和事佬,把你们间的矛盾解决一下,毕竟我现在要闹起来,也不是小风小浪,你老子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何况是他。” 他老子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人老成精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动干戈。但是刘志君就不一样了,他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只凭一时冲动,只怕到时候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而且那小子应该对钟小爱有几分意思,搞不好都已经有一腿了,到时候只要钟小爱找上门去,他没有理由不来找自己麻烦,而且上次他还有老张和他们对峙的事,只到现在还没有个下文呢。谢杨摇了摇头:“这倒是没必要,只是想对他们有个了解,到时候下手也好有个分寸,他要是找上门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把他揍一顿,揍冷静之后和他谈一谈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实在没办法把他扔到河里去喂鱼,这世界上也少个祸害。” 张远伤装作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体:“哇塞,谢老大,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谢杨笑骂了一句,你都黑社会老大了,这些事还少干过么?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了,关系一次比一次融洽,其实张远伤和他陌生的时候,看上去会有种冷冰冰、高高在上,但是实际上只要能和他走近,就能感觉到他的火热,谢杨也不避讳和他开玩笑。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谢杨顺口问:“远伤,这段时间有没有老张的消息,我打他电话,他老是给我关机,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一说到弟弟,张远伤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消息倒是有,过年之前一直在这个城市和一些神秘人混在一起,过年的时候我打算找他一起回老家看看,但是他却突然消失了。我派人到处找,几乎都要以为他失踪的时候,前几天他又突然回来了,混在那些人中间,看上去变化挺大的——我感觉到那些人身上都有力量的气息,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去找过他。” 这下不仅是他,连谢杨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和老张混在一起的人身上都有力量气息,那代表什么?老张是否也混到这个世界了?先是许凡,现在轮到他了么?他一直就避免让自己的身边的人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内,这里面远比现实的世界要充满更多的危机和杀戮,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还有身边的人——张远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也是他之前对自己身上的事对熟悉的人都没有提起过的原因,有时候这一切还真的与《围城》是那么的类似。 各“道”纠结的世界并不复杂,因为它的恩怨情仇都已经表面化了,什么都是在用刀剑诉说。它的历史一直就血淋淋的,每一笔挥下都是浓重的腥气,它很简单——但是这简单实在是太残忍了。 老张要是真的踏入这个世界的话,那就永远无法脱身了。一想到这里,谢杨有点急了起来:“那你有没有看到老张本人,他……是不是已经拥有了力量?” 张远伤点了点头:“我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只是从侧面见过他几次,但是我想他大概已经和我们是一类人了。而且最害怕的是,我并不知道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属于哪一类的,要是那些自命不凡、除魔剃妖的卫道士的话,怕是有一天远秋终会与我兵戎相见。” 这段话带着浓重的悲哀与孤独,张远伤所处的位置及为微妙,一方面,狱炎山的人还和他纠缠不清,而且这种纠缠还是带着强制性的,杀死他可能不会,但是麻烦却是少不了的。另一方面,他所修的确实又是狱炎山所修的功法,所属魔道。那些卫道士自然不会因为他暂时不肯回狱炎山而放过他。再加上现在老张又生出了这码子事,他心里是什么情况是可想而知的。谢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你放心吧,虽然老张平时对你冷漠,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乎你这个哥哥的,他见到你的时候对你的称呼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远伤没有说话,眉头皱得很紧,心里烦杂不已。谢杨见如此拆解了几句,之后迅速拉开问题问:“对了,你对柳叶门有什么了解?” 张远伤摇了摇头:“我在这方面了解的比你多不了多少,怎么?” 谢杨说:“只是问一下,我有一个同学是这个门内的,她的长辈有拉拢我的心思,但是我对他们并不了解,所以就想问一下。” 张远伤笑了起来:“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上次用的是什么力量,无质无形,但是却比我强大了很多,应该是至高的法门吧?” 谢杨苦笑一声:“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用的人少一点,所以来得稀罕一点,出其不意而已。其实我比你差——这是实话,你不用反驳。” 张远伤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却认定了谢杨比他强,揶揄的笑了半天之后,才正色说:“不过你要是无师承之处的话,只要那些门派不是那种严格到变态、隐修山中的话,加入进去也不错,至少也算是有个靠山,对谈经论道、钻研修行也有不少的好处,你好好的考虑一下。不过我只是个人意见,一切还得看你自己怎么想。” 谢杨点了点头,思考起来。张远伤电话响了起来,接完之后,不好意思的对他说:“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我已经和这里的人说好了,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收你钱,你把这吃破产都没关系,我先走了。” 说完笑了一下离开了,谢杨没有一个人喝茶养神的境界,张远伤走了没多久之后,也起身离开。 时间已是到了傍晚,才走出茶楼没多远,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张远秋,身边还有一男一女。立刻冲上去,才刚到一条转向,一个身影张开手拦在了他的前面,冷笑道:“想跑么?没那么容易。” 第二章:张远秋的心思(上) 谢杨一手将眼前的钟小爱挡开,他现在没心思和她这这里瞎胡闹。但是才再次上前几步,猛的被一个人拉住了,卒不急防之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谢杨恼怒的回头看着身后那个正努力在眼睛里逼着杀气的黄头发——正是上次那个被他压在下面直到哭鼻子的那个。再扫了身前身后的一大群的人一眼,不快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钟小爱重新走到了他的面前,扬声说着:“想干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说过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路人见事有不好,纷纷绕路远离,但是还不忘回头看几眼。刘志君从那群人中走了出来,冷着那张脸,嚣张的对他说:“今天我看还有谁罩得了你,跪下给小爱认错,我欣许心情一好,放过你也说不定。” 谢杨简直就想放声大笑,这话谁对谁说还不一定。不过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老张,眼睛往那边扫了扫之后,他冷声对围在周围的人说:“我现在要走,没时间陪你们玩。要打的话这里不是地方,你另约个时间,单条还是群搞我随时奉陪。” 钟小爱冷笑:“想跑还找那么多理由。” 刘志君往后退了一步:“还找什么时间,现在不是很好么?不过我可不想和你这种垃圾单条,这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身份,给我上!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可以了。” 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谢杨对这群扑上来的人抱以不屑的笑,经过调配的身体已经不是以前那般脆弱,不用介力对付这群毫无章法的菜鸟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拳将迎面冲来的一个人打翻在地之后,谢杨身体微微向下一倒,躲过了同时到达的两只拳头,脚一个横扫将三四个人扫到了地上。 剩下原本准备扑上来的人见同伴瞬间被放倒了大半,开始不再那么热血沸腾,脚步慢了下来,甚至开始退却,准备围在周围打游击战。 快刀斩乱麻,谢杨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狠狠的踹在一个人的胸口,直将其一脚踹飞了好远的距离,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刘志君一见情况不好,转身就想跑,但是脚步还没提起来,谢杨就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微笑着对他说:“我早说过,今天我没空陪你。别以为有个当官的老子就有多了不起,至少你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 刘志君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粗重的踹着气,谢杨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还没来得及欣赏他踉跄的步伐,身后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破空声。他一侧身,快速的转了回去,一把小水果刀从眼睛的余光里显现。 谢杨的脸瞬间变得冰寒,一把抓住那只握着水果刀、不停颤抖的手腕。钟小爱看着眼前男人眼里冒出来的森寒的杀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恐惧。谢杨将那把水果刀从掌握之中的手里取了出来,细细的观察着,然后轻声的说:“好锋利的刀,你不知道这么一刀下去别人会痛、会流血、甚至会失去生命么?你难道不知道生命可贵么?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谢杨面无表情的将将水果刀握着在与她脸上仅隔一厘米不到的地方滑动着:“不要乱动,不然它很可能在你脸上割出一个大大的伤口,让血液从里面喷而出,然后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钟小爱恐惧到了极点,从水果刀上传到皮肤上的金属寒芒,让她心里不住的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停的抽泣,泪水滂沱而下。刘志君在后面大喊:“你快点放开她!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杨冷笑:“要我死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你有本事的话,我这条命我随时为你留着。” 说完之后将水果刀从钟小爱的脸上拿下,随手丢在了地上,手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拍了拍:“手感不错,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你的心却和你的外表一点也不符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活着,但是这样拉帮结派,仗着这张脸蛋和对你感兴趣的男人,实在不能让我将你做一个人来看待。别以为在学校真的有人会怕你,他们只是怕我身后的这个垃圾的父亲而已,你除了这张脸蛋什么都没有,我想如果有这么一天,你一个人走到校园的时候,会被无数矿泉水瓶、臭鸡蛋砸,对你有兴趣的男生会把你脱到角落里扯掉你的衣服狠狠的发泄之后将你扔到河里。因为你除了这张脸蛋之外,没有一样值钱的地方。今天我看在张老的分上放过你,但是不会有下一次,如果你还妄图在背后拿这一把刀捅进我的身体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在乎将你彻底的毁掉。” 钟小爱一屁股坐到地上嗷嚎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一般。刘志君嚎叫着从背后冲了过来,谢杨头也不回的一脚回踹,在他的一声惨叫中,潇洒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张远秋离开的那个方向走去。 刘志君倒在地上朝谢杨怒吼着:“谢杨!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远秋离开已经有好远的一段距离了,刚才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但是幸好谢杨早就记下了张远秋身体的波动。在这么大的城市内整个搜索是不可能的,但是凭借着方向已经刚刚还残留着的波动,要找到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在半个小时之后,谢杨到达了张远秋他们停留下来的那个地方。这是在一个公园旁边的一栋小楼之内,地点隐蔽倒算不上,但是却守卫的相当严密。谢杨发现在小楼附近游荡的好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弱的力量气息,他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扫了一下。 这种情况难免让他有点紧张,毕竟这次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两个,楼内还有不少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强大。要是这些人对他有敌意的话,只怕到时候他会一点反抗力也没有的被制伏。 小楼的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一身横练工夫已经登峰造极,这种人拿来当保安实在是帅到没药救了。谢杨才刚一接近,其中的一个大汉就已经走了上来,瓮声翁气的对谢杨说:“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地方,我想您走得有点过了。” 谢杨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自然、潇洒一点,说:“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另一个大汉走了过来,比前面一个酷多了的说:“我们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谢杨莫名其妙的看了那大汉一眼:“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我要找的人?” 那大汉又加了一句:“我说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谢杨懒得管他,后退两步对楼内大喊道:“老张,我是谢杨,你在不在?在就出来见我。” 听他这么一喊叫,两个大汉立刻冲了过来,一边一只架起了他的胳膊,准备脱出去当垃圾一样丢掉。张远秋并没有回话,但是却出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气质不凡、笑容和善的年轻人,叫住了两个大汉:“连山、连海,这位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让他进来吧。” 两个大汉立刻听话的将和他们比起来像孩子一样瘦弱的谢杨放了下来,后者揉着被挤得酸痛的胳膊,对着那个青年感激的笑了笑,走了过去:“谢谢你,请问你是……” 那青年和善的对谢杨笑着,极为古老的对后者抱了抱拳头:“在下薛原,极武会弟子,你叫谢杨是吧,里面有人请你进去。” 谢杨伸出一只手本来想握握,见到他的动作之后连忙别扭的抱了抱拳,眼睛发亮的说:“是不是老张……就是张远秋让我进去的?” 薛原呵呵笑着,没直接回答他:“你进去就知道了。” 第二章:张远秋的心思(下) 越接近大门,谢杨就越紧张,万一这些人要是对自己心怀鬼胎的话,只怕一跨进这个门就会被撕成碎块,实在是太冒险了。但是老张的气息却真实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和自己老兄弟了,即使有中间有了点疙瘩,也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吧? 想通了这一点,谢杨心里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抬脚走了进去。大堂内就有十多个处于戒备状态的人,而且能力都不错,即使单个与张远伤比起来,也不会差多少,汇合起来发出的力量那绝对是恐怖。薛原领头将谢杨带上了二楼,打开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九个人,张远秋在其中,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在这其中还发现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人——唐长林。 唐长林笑眯眯的看着谢杨,在他开口之前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小杨,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谢杨一个个的抱拳,从最开始的别扭到顺畅,拜到张远秋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张远秋眼睛里也冒出一丝笑意,然后瞥了周围一眼又快速的隐藏了起来。旁边人见谢杨那副轻浮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眼神里不怎么高兴。 在唐长林引介完毕之后,谢杨快速的跑到张远秋身边,小声的问:“老张,你怎么混到这里了?这么久电话又不开,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张远秋看了看旁边的一个老者,恭敬的对他说:“师傅,我先出去一下。” 那叫薛堂的老者点了点头,张远秋一把拉起谢杨从房间内走了出去,跑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之内,立刻问:“老杨,你和柳叶门什么关系?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叫人让你进来了,还有,你这么找到这里的?” 谢杨这么久没见到张远秋,着实有点兴奋,对着他打量了半天,啧啧有声的说:“没想到,这么段时间没见,变帅、有气质多了。你什么时候拜那老家伙为师的?看起来很有搞头、道骨仙风的。” 张远秋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不准这么说我师傅,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次聚到这里可不是好玩的事。” 谢杨也正起了脸色,叙旧几个眼神就可以了,现在的张远秋变化虽然大了点,但是毕竟不再像之前看到他的能力之后就一直躲着他,之间间隙老长。他思考一下:“怎么说呢,我和唐长林……我们班来了一个美女你知道么?就是那个叫唐清的,他是唐长林的侄女,然后我们就那么认识的。” 张远秋有点呀异:“美女我倒是听欧华说过,但是没想到是唐清,她我倒是认识。那么这次是他叫你来的么?” 谢杨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前面在路上看到你,就追上来了,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说完之后看着张远秋,沉默——两人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东西,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谢杨先开口:“老张,你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会……” 张远秋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你知道就是上次,许凡从医院逃走之后的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我正在外面的时候,他找到了我,你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完全就不是对手,就在我准备等死的时候,几个来了两个人救了,我想你也猜得到,他们正是极武会的人。也许是从小我就在哥哥可能还有他师傅的影响下,经常受到那些气息的感染,身体比较——好吧。然后在我的要求下,经过测试之后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并且成为了师傅亲传的弟子,算是比较幸运吧。” 看着张远秋一脸故做的轻松,谢杨完全提不起一点笑意,他沉默良久,才开口对张远秋说:“老张,你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太残酷了,如果当初有的选择,我宁愿过一些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步步的被拖到见不到底的深渊。或许是自私吧,我不愿意身边的人和我一样,你哥哥也是一样,我知道你曾经要求过你哥哥教你修行的法门,但是他没有答应,你现在对他的态度,这应该是造成的原因之一——你不要否认。不论如何,你哥哥是为了你好,即使你不了解。但是现在……你真的那么希望到这个世界么?也许它并不如你想象的美好。” 张远秋沉默的等谢杨说完,良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他拍了拍谢杨的肩膀,转头看着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非常爱我的哥哥,但是在知道了他有能力之后却慢慢的疏远了他。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的死,我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而只是命运的安排。而是因为我讨厌我身边最亲的人却有一些我无法了解的本事,每当哥哥运用出他那神秘的力量保护我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孤单感,我害怕周围有我无法了解、进入的世界,你也是一样,当我知道你有那种和哥哥一样的力量之后,这种心思又冒了出来。那种感觉不好受,我无法承受身边最亲的人,偏偏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重新梦想着有和你们一样的力量——强烈的梦想!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的加入极武会,一脚踏进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强大、不是为了刺激,而是为了你们,我想和我最亲的人站在同一个平面之中,即使最终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但是我想,我至少可以了解你们,可以和你们说着一样的言语,谈论着一样的世界,可以毫无间隔的拥抱——拥抱我的亲人和兄弟。” 张远秋转过身,眼叫带着泪,张开双臂,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想,现在可以了。” 谢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傻?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傻的话,那一个个都这么做,整个世界的人明天都得踏进这个世界了。我们虽然有你不懂的东西,但是我们的心却不曾变过,真搞不明白你这家伙怎么就会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张远秋呵呵的笑着:“全世界全部进来岂不是更好?省得再有界限。” 谢杨白了他一眼,然后大笑起来,狠狠的和他拥抱在一起,轻声的说:“管他什么腥风血雨、坎坷不平,竟然你想和我们一起那就一起吧,反正你都已经踏进来了。有风有浪以后我们一起闯……不过老实说,虽然不愿意你和我们一样,但是当看到你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时候,我心里却在暗爽,是不是很值得鄙视?” 两个人分了开来,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笑意,有时候男人干些复杂的事,往往就是为了伸手就能得到的简单事情。这让谢杨感动,他自问以前一直都当张远秋是兄弟,即使他看到他畏惧的退步的时候,一直都是。但是现在,经过这些,依旧还是兄弟,但是心里却更多了一些微妙的感动。 谢杨拍了拍张远秋的肩膀,等他压抑下心中的激动之后,才说:“竟然都说清楚了,你明天去看看你哥哥吧,别老躲着他了。我想你能看得见你哥哥对你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你别看他现在威风的不得了,但是心里却寂寞得天天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 后面这句自然是夸张的修饰,但是实际情况却也差不多了。张远秋的脸却黯然了下来,谢杨奇怪的问:“怎么了?” 张远秋叹了一口气:“我和哥哥之间,只怕是以后麻烦还多得很。” 第三章:跳梁小丑(上) 张远秋压底了声音,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我要是说出来,只怕我哥哥马上就会有麻烦。” 谢杨看着警惕的张远秋,思考片刻,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了解。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房间,里面又来了几个人,有老有少,看来今天的聚会是早就通知好的。人来得差不多了,张远秋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叫薛堂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了,今天来的人也差不多了,各位都是各门的代表。今天事关重大,外人在这里只怕是多有不便。” 他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谢杨,这个外人明显指的就是他。谢杨心里释然,虽然对这些聚在这里要说的事有些好奇,但是既然人家不愿意他在这里,离开便是了,反正他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张远秋,看到了也就放心了。 但是刚想转身离开,唐长林却笑呵呵的叫住了他,然后转对薛堂:“薛会长,这位是我父亲新收的徒弟,说起来还和我是一个辈分的,并不是外人。未来将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我想薛会长带令子与徒弟来,也是想这些小辈多了解一下情况,将来好让他们接手一些事务。” 他如此一说,虽然有人心下有疑惑没收过外姓徒弟的唐老前辈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徒弟,但话却是在理。这里面年轻人不少,竟然唐长林都说谢杨是他柳叶门的弟子了,薛堂也不好再赶人,只是看着身上没有一点力量气息的谢杨,疑惑的问:“哦——这位小兄弟是唐老哥的徒弟?但是似乎你并没有修行雏凤劲?” 谢杨看向唐长林,后者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谢杨也不惧,对薛堂轻轻一拜:“薛老前辈,我入门还没有几天,承蒙师傅厚爱,收我为徒弟,当是鞠躬尽瘁,断然不会作对不起师傅以及我门的事情。” 他如此说,将整个柳叶门拉了进去,只怕他今天出去后有所泄漏,不要别派,柳叶门也饶不过他。唐长林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私自给父亲收的徒弟,自然是不会太差的,即使到时候父亲会不满意他的私自安排,大概也不会放任一个人才白白流失。他招了招手,让谢杨在自己旁边坐下。 薛堂扫视了在座的各位,已然是一副带头人的模样,良久之后才开口说:“今天将各位聚到这里,相信大家也知道什么事。最近妖邪有群起之势,只怕不用多久,他们聚到一起,又是正道的一场灾难。但是相比他们,我们正道现在可算得上是人丁稀少,而且大多数我行我素、各人自扫门前雪,只怕如此下去我们正道终将被妖邪所消灭。” 话一落,房间内顿时有了些小声音,大多是一些年轻人。就连谢杨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偏激了,他在这边这么久,妖邪真的有那么多么?除了许凡背后的那一个之外,反正他是还没有见过。没过片刻,一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人张口对薛堂说:“薛会长,如此说是不是有过偏颇?我们正道虽然近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妖邪之辈想要集体消灭我们,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薛堂正色说:“光凭那些妖邪自然是无法动摇我正道的根基,但是各位可收到消息,隐世多年的魔道最近平凡的出来活动,只怕与最近妖邪的出世不无关系。正道一直压在魔道之上,但是这个正道所包括的范围,大家都应该清楚。我们只是这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大多门派隐修山林,不问世事,除却他们,不是我自轻,我等断然不可能是魔道与妖邪连手之后的对手,所以我才会在今天相约大家来商讨对策。” 魔道出世,这个消息就如炸弹在房间内炸开,里面顿时嘈杂一片,如有一大群苍蝇在嗡嗡叫一样。谢杨看了一眼旁边微笑闭目的唐长林,顿时觉得房间内这群人实在是无聊至极,电视剧内这么老套的情节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了。薛堂尚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只是道中很小的一部分,那又何苦自命正道?而且还没有人要你为天下请命。 本来想卫道士一样的人应该不多,但是看到这房间内嘈杂的一片,看来还不在少数。他在暗自为张远伤担心,也彻底的明了张远秋此时还要避开他哥哥是为何了,别说是见面了,就算是张远伤被这个极武会的人看到恐怕也会被群起而攻之。 为什么要分个正魔之道呢?这又是谁分的呢?为了功法、力量还分好坏么?以前做过错事、难道这些“正道”中人的门派以前就没有做过错事么?这些人一直就是在现实世界中游荡,这么多年没有人因为你们而恐慌,没有看到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对你们举起屠刀,但是魔道出来游走一下也有错? 当然,这只是谢杨片面的猜测,多是因为张远伤,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看着周围这一张张紧张兮兮的脸他就觉得好笑,再看眼神中透着无奈的张远秋,他当时要是知道是这个情况,也许就不会那么急切的加入这个极武会吧? 薛堂对唐长林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有点不爽,别人都在紧张,只有他一个闭着眼睛在那养神,脸上还带着笑容,在这种气氛下实在叫那些人难以忍受。他对唐长林问:“长林,竟然唐老哥要你来代表柳叶门说话,你可有什么定计?” 唐长林站起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张口说:“各位不必如此惊惶,如魔道真有灭亡我们的想法,那些山林中的前辈们自然不会看着我们被人所杀。而且现在魔道虽然近段时间有所活动,但是未必就是要挑起祸端,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又何必自己去找那个苦吃?” 谢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去,还担心柳叶门的人会和那些人一样,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唐长林的话让他对自己的选择少了一份担忧,在这些门派中,看上去柳叶门确实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比张远秋要幸运的多了。 谢杨高兴,但是别的人却不一定就会高兴。立刻有几个人不爽了,薛堂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当下有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俊俏女子站了起来,对唐长林抱了抱拳,声音清脆无比的说:“唐前辈,晚辈虽然修为比不上您,但是自小却也知道正魔不能两立,魔道出世岂肯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寻计先下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唐前辈,不知道晚辈所说的是否正确,还请见谅。” 唐长林不气不恼,脸色如常的看着那女子:“你是弥黄门的人吧,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让人敬佩,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只是你年纪轻轻如何又知道魔道与我等势不两立?我们自千年前已经没有过大冲突了,那时候更是一起联手对付过邪异之道,将之彻底湮灭。如此说来,我们怎么又算得上是势不两立?各派在世只怕已有些年头了,魔道出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各位可听闻魔道可为祸人间过?”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有时候实话有些人就是不爱听。他这一番话当下就有几个人脸上一层黑气,包括那个弥黄门的女弟子,薛堂已然是到了爆发的边缘,压低了声音对唐长林问:“长林,你们柳叶门这可是在为魔道说好话?” 唐长林一点也不惧薛堂那副面容,当下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房间内一阵可怕的沉默,几乎所有人看向唐长林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三个人除外——谢杨、张远秋还有那个薛源。后两者正低着头,以免让人看出他们在听完唐长林的话之后脸上露出的赞同感。谢杨则是在打量着那个弥黄门的女子,不是欣赏那种飒爽英姿,而是他想起了那个跟踪许凡的晚上,那个挣脱出来的诡异男人,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他所嚷嚷的报仇对象,就是这个女子所在的门派。 第三章:跳梁小丑(下) 看来他们所担心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有些祸端,在许久以前便埋下了,爆发只是迟早的问题。 后来房间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热闹无比,谢杨却没有再听的心思了。他正研究着布置在房间内的一层保护罩,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起到一个隔音效果的阵势。这里面的人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大得多,所以介力他是丝毫不敢用的。唐长林刚才说的正魔两道连手铲除的“邪异之道”是灵道无疑,因为这与张老祖先的笔记,已经老启所说的时间正好符合,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他完全是依靠敏锐的听力在感受着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的一层能量模式,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能量是呈点状的分布在房间的几个方位之内,用线牵连起来的话,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弧形平面,没有一丝的凹凸。声音在空气中的波动,一些部分碰到这些点之后,并没有直接反弹回去,而是直接破碎,然后湮灭消失。 这点让谢杨好奇,这种运行方式似乎与他用灵道抵挡声音的手法非常的相似,不同的是他用的是介力驱动空气,而这些能量似乎是直接作用。 不知道介力如此运用行不行? 谢杨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他默默的在脑中记下这些点的布置方法,然后开始将感觉全部放在那些能量点上。这些能量并不是单一的存在,而是一些能量的集合,它们密集的散布在那一个空间之内,有几点凝聚得特别的扎实的能量点在里面来回快速的移动着。乍一看去杂乱无章,但是谢杨观察良久之后,却发现它们有自己的轨迹,只不过这些轨迹是以九次为一个大轮回,然后周而复始。 周围的能量因为这些移动的力量核心点,而以一种非常细微的方式震动着,每当一道声音波冲击过去之后,立刻会有一个微弱的爆发,几乎和那些点的能量一样强,但是那些点却丝毫没有消耗。 看来这其中有门道,谢杨默默的想,他现在暂时还无法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博闻强记总是没有错的。快速将这些运做完完全全地记下来之后,谢杨几乎忍受不住要用介力实验一番的冲动,但是他非常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压下心中的激动之后,谢杨见没事可干,又将感官完全笼罩在那些能量点上,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发现。因为前面的发现,这次他更是仔细。但是当他完全将意识对准这些能量点之后,他大脑里有一个东西猛然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食物之后的激动与兴奋。 谢杨最开始并没有理会,这反应毕竟是太微小了,几乎可以令人完全忽视。于是在谢杨毫无知觉的时候,脑袋里有一张贪婪的大嘴猛的朝那些能量点张开。谢杨立刻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但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能量点已经在瞬间被吞噬掉了一半。 他迅速的将那种强烈的吞噬意识压了下去,房间内比谢杨差的几乎没有几个,于是在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悚然的朝这边看过来。唐长林身体内的力量在瞬间就爆发了出来,一片磅礴的力量朝那些能量点轰了过去,于是剩下的一半能量点在顷刻之间湮灭。 谢杨那微弱的波动被这股力量所笼罩,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唐长林,后者赧然的一笑:“不好意思各位,在下修为不精,刚才神思一岔,力量竟然便不受控制,还请见谅。” 薛堂摇了摇头,看向唐长林的眼神已是有了愤然——唐长林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和在座的太格格不入了,摆名的就是捣乱。要不是看在柳叶门尚有实力的份上,说不定他今天真的就会当场拍案而起。他扬手重新布置了一个隔音罩,这次谢杨没敢再次窥探。他暗暗的摸了一把汗,感激的看了唐长林一眼,后者装作没看见,依旧看着一个莫名的地方微笑。 薛堂脸上有点不快,他扫射了沉默的诸人一眼,最后说:“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有,不要藏掩着,这可是有关我正道存亡的大事。” 一个坐在角落,看上去有点年纪,应该是道士一类的老头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也完全不是没有办法应对,现在我们与那魔邪还算是相对安稳,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一件东西,必然就可以对付他们。” 薛堂立刻惊奇的“哦”了一声,脸上带着急切的问:“什么东西?” 那老道装模做样的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是一件宝物,不知道各位可知道百年前失踪的《方石典要》,传闻那里面所记载的秘术、以及修行指引之法,能够让人的修为在短时间之内瞬间提升,甚至直接架鹤飞升。” 本来还一脸兴趣的众人,立刻又冷静了下来。薛堂摇了摇头:“《方石典要》已经失踪百余年,而且这其中以讹传讹,不知道是否真实,要是真的如传言所说可以瞬间架鹤飞升的,那百年之前却为何没有前辈因之飞升?我们断不可将希望寄托于这等飘渺之物上。” 那道士见自己提的意见被否决,有点不快的说:“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薛堂等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笑了起来,说:“如今只有我们能齐心协力,或许方可度过大难,所以我提议我们应该结成一个同盟,合成一个整体去对抗魔道与妖邪。” 他话才刚一落,立刻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竟然结成一个整体的话,那又将由谁来领导?” 一个人快速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对坐在最中间薛堂鞠了一躬,说:“我们正道中当以薛会长修为最为高深,威望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位置他不坐何人能坐?” 薛堂立刻微笑起来推辞,一副虚伪样。 天啊,有人想当武林盟主! 谢杨简直想疯狂的大笑,这么老套的情节都来了,他看向这一片人的眼神顿时降低了好几个档次,这几个说修为比起他来当然是要高上不少,但是在真正的高人面前比起来,只怕就只能当个跳梁小丑。虚荣如此重法,怎么又能安心修行。就这几个人可能也代表不了几方,不过集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有人自然是不肯放手的。 果然,薛堂的笑容还没几秒钟,另一个人马上站了起来:“我认为我家宗主修为高深,威望亦不比薛会长差丝毫,我认识他老人家老做才合适。” …… 房间内顿时乱成了一片,他前面还以为这些人多么了不起,现在看来,实在不能让他起一点点恭敬的心里,什么高深、修为、脸面、尊严全部在这一点小小的权利面前**裸的被揭掉,亏他们还以正道自称。 什么叫跳梁小丑? 眼前的这些就叫,就这样子要是能称得上正道的话,那才是真的见鬼了。这些人顶多就和一些黑社会组织一样,别的什么都算不上,不知道那些隐居山林的真正修行人士看到这些人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最开始谢杨好抱着一点探秘的心情的话,现在是完全一点都没有了,这些离“道”远得海了去了,顶多能算得上一些武夫而已。谢杨完全失去了听下去的心思,学着唐长林一样闭目养神,不过他没有唐长林的那份修为,闭了片刻之后竟然昏昏欲睡起来,忍不住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第四章:牢狱之灾(一) 这个哈欠打得极不是时候,薛堂正因为有人反对他当这个领导人而恼怒,但是又无处发泄,眼见今天当不成,当下以他这个哈欠为借口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沙发边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棉花也硬是给他拍出了巨大的响声,他对谢杨怒笑着说:“难道小兄弟觉得我们正道存亡的大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么?我们正在绞尽脑汁的讨论,你竟然昏昏欲睡,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完之后当下站起来走了,薛源和憋得极为痛苦的张远秋立刻跟在后面出去了,一众人顿时大眼瞪小眼,任谁都看的出薛堂心里正为当不成领导人而极端愤怒。这下众人怕触了他的霉头,竟然连一个挽留的都没有。 等他走后那个老道士先开口,跟众人道了声别之后也走了出去,看着一个个走出去脸色凝重的“正道”人士,谢杨实在憋得有点受不了,一张脸通红。不过当最后那个弥黄门的飒爽女子走出去之后,谢杨对她说了句:“这位小姐,你以后在这里要注意一下安全,有人想对你们门派不利。” 那个女子一愣,然后转过身看着满脸通红的谢杨,笑了笑之后说:“杨芝谢过了,不过区区妖邪还不在我眼中。” 说话之时自有一股骄傲和自信,但是这东西在真正对敌的时候可以表露,在平常的时候只会迷惑自己而已。谢杨摇了摇头:“杨芝小姐,妖邪之所以叫妖邪,自然是手段不可按常理推测,小心还是必要的。” 杨芝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却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谢杨无法也只好让她去,反正到时候也不是他被攻击。最后房间之内就只剩下唐长林和满脸通红的谢杨,前者见他的模样,还以为他在为那个哈欠的事惭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在意,我也简直想睡觉,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些人,本来要不是应个面子,我根本就不会来。” 谢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几乎要倒在地上,唐长林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激动不已的少年,最后一想通某个关节,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一笑不要紧,却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楼下的一个房间之内,握着杯子顺气的薛堂几乎当场一口气就背了过去。 下楼的时候,谢杨看着那些一脸警惕的极武会弟子,走远了一些地方之后还是忍不住摇起了头,这些满载希望的人,其实不知道他们自己就和黑道的小弟是差不多的人物。谢杨想起了今天上面唐长林替他掩饰的事,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于是半真诚、半试探的说:“唐叔叔,今天谢谢您了,不然到时候省不得麻烦。” 唐长林无所谓的笑了笑:“哎、怎么还叫叔叔?你现在可是柳叶门门主、我父亲的亲传弟子,和我一个辈分,你现在得叫我师哥,要是怕生分,叫我一声唐大哥也行。” 谢杨连忙叫了一声躺大哥,唐长林乐呵呵的笑着,最后才正色道:“小杨,你身体内的情况上次唐清也跟我说过,但是我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你现在虽然是我们柳叶门的弟子,但是我们门没有那种挖弟子隐私的规定,我不知道你自己清不清楚,其中是好是坏?要是到时候你要是自愿,你可以跟我或者你师傅去说,不说也可以,只要对你没影响就行了。” 谢杨一愣,没想到唐长林就说出这么掏心肝的话来,当下一做思考,也认真的说:“唐大哥,我真的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也听人说过,但是这次是我真正的第一次有了一些吸收的感觉,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不过我想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触及一些地方,应该没问题吧。” 唐长林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坏事就好,不过对于你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搞清楚最好……对了,你今年回来还没有见过小清吧,她和唐糖搬到我那里去了。唐糖现在可是整天吵着要找谢哥哥讲故事,你再不去他就要把我耳朵吵聋了,呵呵。” 谢杨那个无奈,唐清自然是要去见的,美女嘛,而且去年还照顾他那么长时间,经过去年那段时间的熟悉,虽然算不上红粉知己,普通朋友还是算得上的,去见一下自然应该——再说现在是同门了不是? 他最头疼的就是唐糖那个小东西,一想到他讲的那些故事他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甚至恶意的猜测是不是唐长林这家伙被唐糖吵得受不了,拿自己去顶着。 唐长林家的富有超出谢杨的预计,虽然从以前的言语中多少了解到此人必是有钱人,但是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他家是在一处豪华庄园的别墅内,这栋环境清幽的三层别墅,没上亿根本就拿不下来,看来柳叶门不是一般的有钱,就这一点来说,加入进去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唐糖一见到谢杨老了就欢呼着扑到了他的身边,大喊着:“谢哥哥你来啦,唐糖好想你啊!” 谢杨一脸不情愿的挤出一个笑,将这小东西抱了一下,然后顺手丢到了沙发上,对着正从楼上施施然走下来的唐清微笑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没见,但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对她点头说:“唐清同学你好,一个月不见更漂亮了。” 唐长林笑呵呵的对唐清招了招手,等她走下来之后,然后对谢杨说:“怎么还叫同学那么生分?小清,谢杨现在已经是你爷爷的亲传弟子,以后大家真正都是一家人了。” 唐清有点惊讶的说:“爷爷的亲传弟子?” 谢杨点了点头,然后开玩笑的说:“以后我可是你的师叔了,快叫声师叔来听听。” 原本想唐清忍不住要骂他几句,或者干脆不理,但是没想到她正式无比的对他鞠了一躬:“唐清见过师叔。” 谢杨顿时愕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唐糖在旁边不甘寂寞的说:“那唐糖应该叫谢哥哥什么?谢哥哥师叔?” 唐长林开怀的大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谢杨和唐清的肩膀,朗声说:“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上去有点事。” 说完之后朝二楼走了去,谢杨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唐清,忍不住又开了一句玩笑说:“小清啊,还不快帮师叔看座,然后上茶。” 唐清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恭敬的对谢杨说:“师叔请坐,马上就去给你倒茶。” 第四章:牢狱之灾(二) 谢杨那个郁闷啊,这厮怎么就那么没有幽默感?他难得对女生开玩笑,没想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笑。刚在沙发上坐下,唐糖又一下子扑了过来,拉着谢杨的手:“谢哥哥师叔,你没来的这段时间,姐姐给唐糖讲了好多新故事,唐糖讲给你听好不好?” 唐清还真的端了一壶热腾腾的茶走了过来,像一个标准的服务员一样给他倒了茶,然后说:“师叔请用茶。” 谢杨完全没心思喝了,他算是知道眼前这个女生虽然并不是很内向,但是却开不得玩笑——至少现在还不行。他也稍微正了正脸色,对唐清说:“唐清,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在意。” 唐清正色的说:“给师叔看茶是应该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谢杨将唐糖一把抱了过来,然后对他说:“唐糖,去把你姐姐逗笑,我就听你讲故事好不好?” 唐糖欢呼一声朝姐姐扑了过去,大声说着:“谢哥哥师叔可答应唐糖了哦……姐姐最怕挠痒痒了。” 唐清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经被唐糖抓住了,他那双小手不停的在姐姐的腰上挠着,唐清满脸通红的阻拦着:“唐糖不听姐姐的话了吗?要乖知道吗?” 跟谢杨讲故事的吸引力看来比唐清跟他讲故事的诱惑力还要大,他手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一边挠着一边大叫:“姐姐笑、姐姐快笑……哦!姐姐笑了、姐姐笑了!” 唐糖跳起了欢呼着。唐清最终还是忍不住弟弟的攻势,在一张脸憋得通红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房间内顿时如摇动了带着魔法的银铃,“呤呤”的响着,散播着春天的魔法。不过她笑的时候自然还不忘白了作为始作俑者的谢杨一眼。谢杨笑脸相对,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哄女孩子笑这方面唐糖可比他老手多了,再看他那小白脸的雏形,长大了肯定是一色狼…… 一笑释千怀,本来他们之前关系就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放下师叔这个不是玩笑的玩笑的拘谨与不快之后。唐清也坐到了沙发上,和谢杨聊起了天,聊过年发生的趣事啦、摆龙门阵啦,总能不时地听到唐清忍不住的笑声。 唐糖一直在旁边寻机会要给谢杨讲故事,可是谢杨哪里还记得答应过这个小家伙的事?唐糖每每才讲了一个字之后就立刻被聊得兴起的谢杨给打断,一张小脸从最开始的兴奋变到开心,再从开心变到不开心,最后整张脸完全垮了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两个聊得开心地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的男女,嘴一咧,伤心地大哭起来。 谢杨和唐清被哭声惊醒,这才记起这个被遗忘了片刻的小麻烦,连忙安慰。唐糖闹别扭,转着脑袋,一边大哭一边说:“谢哥哥骗唐糖……你们都是坏人、不理唐糖……” 唐长林从楼上走了下来,唐糖哭着朝他扑了过去,鼻涕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他身上擦,伤心地说:“伯伯、呜、谢杨哥哥骗唐糖、呜、他说过、呜要听唐糖讲故事……还有姐姐,她也不理唐糖,她喜欢谢哥哥呜、就不喜欢唐糖了……他们都是坏人!” 谢杨和唐清那个尴尬啊,唐清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唐长林将唐糖抱了起来,一边安慰一边笑眯眯的扫了谢杨和唐清一眼,在唐糖耳朵边说:“唐糖不哭、唐糖不哭,他们不和唐糖玩,伯伯和唐糖玩……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可就不乖了,他们都是坏人,叔叔帮你打他们好不好?” 唐糖又立刻摇头:“骂他们就好了呜、打坏了,以后就没有人给唐糖讲故事、也没有人听唐糖讲故事了。” 唐长林:“那唐糖不是说他们是坏人吗?坏人就该打。” 唐糖:“他们现在坏呜、一会儿就不坏了。” 唐长林继续笑着安慰唐糖,眼神却不时的在谢杨和唐清身上穿梭,那笑在两人眼里顿时显得怪异无比,唐清的脸更红,一会儿之后也跑上去安慰伤心人,谢杨坐在沙发上干笑,心里却在骂唐长林:你个老不羞…… 学校在第三天正式上课了。之前两天谢杨一直没闲下来,整天在张远秋和张远伤两兄弟之间跑着,虽然薛堂对谢杨有意见,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柳叶门的弟子,也不好在去的时候拒他于门外,所以见张远秋倒是不难。 在阐明了张远秋的心思之后,张远伤也释然了,心情自然不错。虽然很想和弟弟尽快见个面,将这么久没说的话,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但是张远秋现在是极武会的新传弟子,每天的需要教导的时间不少,也抽不出什么好时间秘密见面,就连和谢杨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极武会在薛堂的旨意下,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自然是容不得身为魔道的张远伤。他们虽然品德不怎么样,但是道行多少还是有点,比现在的张远伤确实强了不止一点,自然一看就知道张远伤的底细,所以张远秋才会如此小心。 这几去几回,倒是让谢杨又交了一个朋友。薛源比他老子要像一个人太多,大家都是年轻人,一些观点上的也是一致的,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虽然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成为像和张家兄弟那么热络,但是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对于薛堂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谢杨实在是有点惊奇。 开学的前几天是必需去的,开头几天形式主义的导师查堂查的特别严,基本每两节课都会来点一次名,扣光了学分可都是要钱补的,搞不好还会一个电话打回家,到时候父母急匆匆来学校观察儿子,那谢杨可就不好意思了。 再怎么说,进大学了,毕业证还是要拿来的。 经唐糖这么一闹,唐清的某根心弦可能被触动了,每天见面的时候都与谢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每每去打招呼,她也是爱理不理,连眼睛都不正眼看一下。谢杨对此深表无奈,虽然暂时还不想和她发展超友谊的关系,但是这种情况多少让他不习惯——前面不还是聊得好好地么? 现在都是同学加同门了,看来得找个机会和她好好的谈谈。 谢杨如此想,眼睛瞟了一眼正在认真听课的唐清。等下课的时候立刻走了过去,敲了敲那张桌子,小声的对她说:“唐清,一起走?我今天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唐大哥。” 唐清没有理由反对这个借口,点了点头,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和谢杨一起往教室外走去。但是没想到前脚刚走出教室,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冷面朝他走了过来,掏出证件之后冷清的对他说:“你是谢杨?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件故意伤人案以及杀人未遂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去局里协助调查。” 谢杨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嘈杂的走廊上顿时鸦雀无声。这是为什么?大学里即使有些事情也没必要穿着制服大张旗鼓的来抓人吧?一般都是要先通过学校,但是今天看他们这样子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以后还叫他在学校里怎么活?但是眼前这几个公安明显就不像是开玩笑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谢杨一时间自己都不知道。 开玩笑,还故意伤人加杀人未遂?这可是大罪,搞不好就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也有可能。但是这几个公安明显就不打算让他申辩,话刚一落,一副手铐就已经快速的将他拷了起来,闻讯而来的几个老师皱着眉头拦到正准备带人走的公安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同学犯了什么事,为什么学校里连个通知也没有。” 一个公安冷颜对那导师说:“我们只是领命办事,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语气已经是不客气至极,一直旁观的唐清这时候也上前几步,对那公安说:“抓人也要个理由吧,他前几天才来这里,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杀人,这简直就是笑话。你们不能就这样把人带走。” 一直冷着脸的公安见漂亮女孩子上来说话,神色终于有所松动,轻轻的对她笑了笑:“同学,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他是无辜的话,我们会对尽快放了你男朋友,也会对你们学校澄清,请你放心,我们保证不抓错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多么大义凛然的话语啊。唐清没有心思去管那个“男朋友”,正欲上前和公安理论,谢杨突然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惊怕的说:“唐清,没关系的,你不要担心,我就跟他们去一趟吧。” 经细一思考,他心里已经多少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公安确实是奉命行事,没必要跟他们过不去。但是他们上头到底是奉谁的命,这个就值得思考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前几天和钟小爱还有刘志君他们的事,没想到他们还真舍得下功夫,竟然连执法机关的拉扯进来了。 唐清见他的神情轻松,也不再上前纠缠。欧华陪伴着何珊珊目瞪口呆的走到她的身边,担心、结巴的问:“老杨、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然后转身快速的小跑了回去。 第五章:牢狱之灾(一) 谢杨被推到审讯室内,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对面坐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公安,还没先说话,就先给谢杨身前递了一杯茶,然后又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谢杨,后者微笑的摇了摇头。那公安给自己点燃一根,然后重重的吸了一下,一口浓烟喷到了谢杨的脸上,熏得他直想流眼泪。那公安说了一声不好意思,然后将烟捻灭:“有人告你严重伤人,导致了两人四级伤残,其他人轻重不等,还有杀人未遂。你怎么看?” 谢杨笑了几声:“我还能怎么看,我估计你们上面都安排好了吧,我承认或者不承认还不是一样的?有什么着数尽快使出来,要我承认是不可能的,因为受害人应该是我。” 那公安依旧呵呵的笑着:“谢杨同学是吧,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都是大学生了,应该对我们国家的法律有充分的了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到底你应该懂。我坐在这里不是上头安排地,而是法律安排地,只要你把真实情况说一下,要是确定你是无罪的话,我们肯定会立刻把你释放出去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谢杨懒得理他,嘿嘿的直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我还听三哥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些话虽然用在所有人民公仆上有些偏颇了,但是我想你竟然能坐到这里肯定就应该知道内情吧,所以,我想这句话正好能对得上你。” 对面的公安脸迅速的黑了下去,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一口一口的吸着,那张扭曲的脸在烟雾后若隐若现。对于这种腐败分子,从第一眼看到之后就没打算给他一句好话,竟然都来这里审问了,肯定早就已经被卖通了。谢杨眼带不屑的看着别处,那人狠狠的将烟蒂砸在地上,然后猛的拍在桌子上:“谢杨,我告诉你!我来这问你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乘早承认,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证据,你想抵懒也不成!” 谢杨眼睛继续在墙壁上搜索着,懒洋洋的说:“既然都掌握了,你还来这问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么?” 对方终于怒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恶狠狠的对谢杨说:“我告诉你,你不要这么嚣张,这次你没有那么容易出去,我有足够的时间整死你。” 看到了吧——前面都是装逼的。 谢杨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是么?” 两人间那张不大的木桌子猛地被掀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那人一直学狗一样僵硬摇着的狼尾巴终于笔直地竖了起来,上面的鬃毛一根根到竖,显示着它的狰狞。四周的墙壁上并没有监视器的存在,也许并不是没钱,可能就是这些体内带着暴力元素的不良分子为了自己的丑样不被拍下来,而特意没装。 谢杨如此而想,一只脚当头踹了过来,虽然手被铐着,但是并不代表他连脚都不能动了。身体轻巧的跳了起来,避开了这个受命要来给他教训的不良分子地攻击。 不良分子在这里打人的时候,何时有人敢闪躲?哪次不是伸着脑袋挨宰?这小子他妈的简直翻天了!不良分子在谢杨身后追逐了起来,不时挥动着一双老拳,一下比一下用力,这房间虽小,但是谢杨却极为敏捷,总是能在拳脚快要与他身体相接触的时候快速闪开。 不良分子脸涨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一颗颗不停滴落,追逐了十多分钟有余,他实在是太累了。他站在原地急速地喘着气,恨极地看着在不远处正笑嘻嘻看着他的谢杨。 气急之下他摸出一把枪快速地将枪口对准了谢杨。 谢杨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审讯嫌疑犯的时候不准携带武器,而且在逮捕嫌疑犯,在其无抵抗力之后依旧伤害之的话,将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嘿嘿,可耻的腐败分子,人民给了你执行法律的权利不是要你为了一点利益就去伤害他们,有种你就开枪,你开呀,我想你如果敢开的话,不久之后某个水库边就会有一排武警等着你。” 被谢杨一说,不良分子的手怒极急速的颤抖着,扣在扳机上的手几乎汩出了汗水,看似他有可能随时都会抠下去,但是谢杨却发现手枪的保险根本就没开,就算开了他也不敢,如果开枪他就彻底完了,甚至他们的上级也会因此牵连进去。 所以谢杨才会如此无惧,而且他现在的介力已经成长了不少,即使用弱小得多的触介也完全能让射出来子弹在他眼前粉碎,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你还能拿我如何? 不良分子最终将枪收了回去,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谢杨,恶狠狠的威胁着:“你等着,只要你有一天还在这里,我就有机会收拾你。” 谢杨没理他,抓起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舒展一下身体之后坐了下来。 这次案件的办理的速度可喂雷厉风行,难得地快速,在谢杨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情况下,迅速的被定了下来,只等法院的最终判决。刘志君肯定在外面乐得哈哈大笑,但是也有人在不停活动着,比如得知了情况的张远伤和唐长林。 两方的势力都不小,一个囊括了这个城市的整个地下世界,另一个关系也不小,柳叶门的人虽然不可能直接和上面的人对上话,但是在经济界经营了这么多年所累积的财富与影响,就足够让他们说话的分量能够让人重视。 原来准备的审判在前一天晚上的时候被取消,但是仅仅只是一天之后,来自刘家的压力再次让张远伤和唐长林的周旋无功。在外界不知情的情况下,审判在推迟了两天之后,秘密进行了。 当天听审席几乎一个人都没有,谢杨连一个律师都没有的情况下被推上了法庭,刘志君以及那天和他一起被谢杨扁的几个人,带着满身的绷带出现在法庭之内指正谢杨。谢杨知道当天自己下手的力度,虽然看起来凶猛无比,但是力道却非常柔和,除了让那些人当场痛一下之外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是这些人此时身上的伤却又不像是假地,看来为了对付他,这些还真是舍得,拿棍子棒槌在自己身上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于是在这些人的哭诉以及那把此时只剩下谢杨的指纹的水果刀的证明下,谢杨被判无期徒刑。当天正式生效,当第二天唐长林再次去到公安局的时候,谢杨已经被投到了城西的监狱之内。 对于监狱,谢杨曾经非常怪异地有点向往,倒不是他想犯罪,而是在看了不少的监狱题材的电视以及小说之后,莫名其妙生出的一种想法,这种想法甚至连谢杨自己都认为自己大脑有问题。中国的监狱的环境实在是差,或许这与中国人根本就不把罪犯当人的平民意识有关。监狱之内脏臭得不像话,与谢杨的宿舍有得一比。 欺负人的牢头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小说中的那么夸张,动不动就拿刀子捅人,顶多就打你一顿,也有打死人的,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毕竟这里是不喜暴力的中国。 敲诈也有,这种情况在牢内最多。谢杨进去的当天就有几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过来问谢杨要烟抽,谢杨说了一声没烟之后,几个人当下将一张脸垮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之后,再加上几个凶狠的眼神之后走了开去。 第五章:牢狱之灾(二) 对这些人谢杨很是无所谓,监狱内是集体铺位,一二十个人睡在一起,看来这个监狱的经济情况确实不怎么样。谢杨家乡以前也有人坐过牢,不过听他们说起是六到八个人住一间的,这里实在也是太粗糙了。 等那几个人走远之后,一个看上去很是懦弱的老头走了过来,腿脚并不怎么利索的他,瘦骨零丁的,看上去挺让人可怜,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他一屁股在谢杨的床铺上坐下,慈眉善目的对他笑了笑,问:“小伙子,犯了什么事?” 谢杨也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是被冤枉的,你相信么?” 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到这里可不能再说自己是冤枉的,即使是真冤枉在外面的时候还可以喊喊,在这里就不能说了,即使偷了点东西进来的也得说自己是杀人犯,这样人家才会怕你,才不敢欺负你。” 谢杨“哦”了一声,然后说:“还有这点规矩,看来老先生你对这里的情况很清楚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笑了起来:“都在这里三十二年零十一天了,能不清楚么?跟你说,在这里面啊,随便一个人你问一下他为什么进来的,都会告诉你杀了多少多少人,杀少了,个把两个,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谢杨哈哈大笑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引得旁边的同牢中人一阵侧目,有几个人眼神闪烁:一进来就这么嚣张,岂不是欠扁么?老人在他笑的时候,附在他耳朵边轻声说:“刚才那几个人你得小心一点,是几个狠角色,你要是有钱的话,就去搞点烟来,每天给他们两根就能没事,在这里逞强没好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笑罢,谢杨虽然很不在乎这话,但是还是感激的看了老人几眼。谢杨对这一进来就关心他这新人的老人有点好奇,都关了三十多年了,肯定是无期无疑,但是他看上去挺和善,不像是那种犯大事的人,于是他问:“老先生,你为什么进来的?” 老人思考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叉开手指,然后轻声的说:“我杀了三个人。” 谢杨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眨着眼睛说:“这么少你还好意思说?” 老人暴笑起来,两人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当下有人怒目相视,大骂道:“老东西,几天没给你松骨头你就浑身痒是吧。” 谢杨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刚才问他要烟几人中的一人,他正准备站起来,却被老人一把压住了肩膀:“没必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谢杨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两人相见如故,大有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哨响熄灯的时候。老人回到了他的铺位,谢杨叹了一口气,摆长了身体在黑暗中搜寻着他目前的寄身之地。离他很近的地方有几个简易方便池,刚才和老人说着话没注意到,现在一安静下来顿觉恶臭难当,那股味道直熏人眼睛,几乎令他呕吐。 看来明天得找个人换换位置才好。 谢杨恶意地朝那边今天对老人乱吼那人的方向看了去,却正看到几个影子在黑暗中熟路之极的猫着腰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枕头,另一个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木板拿在手上。谢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是不打算让他第一个晚上安心地度过了。 走到床边之后,拿枕头的那个将手中的枕头对着谢杨的脑袋举了起来,只待谢杨的脑袋正过来之后,就蒙上去。别的骚扰一下,谢杨可能还没意见,但是这个枕头……不知道被这几个恶心的人当女人抱在怀里有多久了,上面还有几个洞洞……这实在是让人恶心。 反正现在无聊,谢杨突然想测试一下玄触的能力,干脆将不多的触介从身体里调了出来。仔细的想了一下老启当时运用的方式,然后学着用这种还不怎么熟悉的力量,悄悄的蔓延到空气之内,感受着每一个分子的蠕动。 几个气旋一绕而过,而后空间内的空气都微微的蠕动了起来,几个正准备教训谢杨的人顿时只觉得周围气氛有点不对劲。浑身一阵发麻,拿枕头的那个人突然转过身去,对站在他身后的人压低声音怒骂道:“老三你他妈的不是东西,摸我屁股干嘛?” 谢杨乘几个人将注意力转移去的时候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拼命地忍住笑。那个被叫做老三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拿枕头的那个一眼:“你以为我有病?摸你屁股干什么?就算我是同性恋也不会选你……还磨蹭干什么,你不来,我来。” 拿枕头的狐疑的扫了老三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准备蒙住谢杨,但是还猛等他下劲,又猛的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几欲喷出火来:“你还说你没摸我屁股,你他妈的当我是瞎子么?现在你捣什么乱?” 老三懒得理他,干脆不说话,从他身后移到了别处,其他两人也怕受到牵连,走到了床的另一边。拿枕头的转过身,脑袋才刚一低下,却又猛的抬起了头,刚想转身回去骂人,却突然发现几个兄弟全站在他的斜对面,正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空荡荡的走廊……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猛的将枕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压制住了要喷发而出的恐惧叫声,然后快速跑到三个兄弟的中间,将枕头从自己的嘴里扯出去之后,颤抖着嘴唇的说:“不、不会是有鬼吧?” 那个那木板的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屑说:“老二,你平时不是吹嘘胆子最大么?现在被一阵风吓成了那样……”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也将脑袋转向老三:“你摸我屁股……” 老三今天真的是感觉自己成窦娥了,他没有了解老大嘴里那突然截住话语的恐惧,气愤地说:“我以我父母、祖宗发誓,我他妈的要是摸过你们屁股就是狗娘养的。” 话刚一说完,他屁股也被突然摸了一把,他下意识的手往后面一甩,撞到了一个东西,立刻迅捷无比的一把抓住了。他嘿嘿笑了几下:“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看你们还怎么冤枉我,给我出来。” 他将抓住的那个东西从背后拿了出来,站在他旁边的老四突然一把将自己的手咬住,跑向了老大和老二,站在他们背后瑟瑟发抖。老三本来还以为是老四的手,但是老四却跑开了老远的距离,他疑惑的将抓住的那个东西拿到眼前。 “!” 但是他真实的感觉到了手中有东西,是一个圆柱,类似与手臂的东西,在黑暗中,这个手臂一样的东西微微地发着光亮,简直像极了,但是它却是单一的存在,没有肩膀、也没有身体。 老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只虚拟的手臂依旧在空中停留着,那模糊不清像手指的东西还对他们张了张。四个人都被吓呆了,这时候手臂却突然消失了,谢杨的床上突然冒出了极为微小的光芒,然后,一个个模糊的像人头一样的东西冒了出来…… “啊!!!” 凄厉而恐怖的四声惨叫划破了监狱的夜空,随后是狱警恼怒的喝骂…… 第六章:越狱(上) 祝大家无宵快乐!~ 张远伤与谢杨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层防弹玻璃拿着个电话,相比于监狱里面这里到是比较现代,修得富丽堂皇,毕竟这里是要对外面开放的地方,表面功夫做得倒是蛮足的。中间的这层玻璃对张远伤和谢杨来说简直形同虚设,虽然这个电话并没有监控,但是旁边还是有一个人站着,要是他们的说话被听见的话,张远伤马上就会被抓进来和谢杨一起。 他们嘴上嚷嚷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音节,一道道密音透过劲力交谈着,所不同的是谢杨用的是介力推动,而张远伤运用的是天炎力:“我也没想到他们来得会这么迅速,本来我已经同上面一些当官的联系过了,他们答应尽量帮忙,但是这次公安局受到刘志君老子的压力,一切都办得很严密,旁人根本就插不上什么手。你如果想通过正途解决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几个位阶更高的人,你们事情发生的时候周围看到的人也不少,用手段找几个人出来作证人并不困难,到时候去上个诉,应该能够出来。不过那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你知道有些手续很是繁杂,而且又有压力的话,恐怕得耗个大半年的时间。所以我建议你用非正常途径来解决。” 谢杨笑了起来,他岂会不了解这个非正常途径代表什么东西:“你是说越狱吧?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还是等一下吧,不是我怕。其实在这里体验一下生活也是蛮不错的,毕竟吃公家饭的机会难得啊,呵呵。” 张远秋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杨:“我可不是开玩笑,现在生活本来就还过得不错嘛。” 这是谢杨进监狱的第五天,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整个监狱内敢上去惹他麻烦的人全部被他用手段给放翻了,偏偏还让人找不到证据。第一天晚上进去,那四个家伙被吓之后就一直精神失常,现在还没有回来,后面其他来问谢杨“要烟抽”的,或者是干脆看他不顺眼来找他麻烦的,被他一一的收拾了。 世界上真正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拳击台上,还有一个就是在监狱之内。谢杨虽然基本上不用拳头,但几天牢房内的犯人一看到他不是绕路走,就是上来巴结。这样的日子真的就还比土皇帝还舒服,天天有人端饭送烟,要是膝下还簇拥几个美女的话,那真的就是完美了。 张远伤所说的越狱他不是没有想过,尤其是第一个晚上睡在便池旁边的时候,那股味道真的是……连死的想法都有了,就更别说越狱这等事了。其实要越狱以他的能力并不难,出去养鱼的时候完全可以将所有看守的人全部用介力放翻,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谁有能耐他何? 但是这些事能不做的时候还是不要做为好,比张远伤更早的时候,唐长林就已经来过了,他在白面上的影响比张远伤还要大,现在正在搜集证据,到时候上诉的时候要是受到阻挠的话,他就会动用手下几家网络媒体大肆的报道此事,如此一来任谁都不敢再肆意。 张远伤和唐长林虽然都在为一个人忙,但是两和人却相互并不认识。唐长林那回虽然说得开放、大度,但天知道他看见魔道人,现实的情况是怎么样?必要的小心还是要的,不然他们两联合一起的话,一面阴一面阳,谢杨搞不定现在就已经出去了。 以今天早上唐长林来的时候的表情,他应该抓到了什么重大的证据,谢杨已经完全将事件的发生过程完完整整的跟他说了一遍。要是没什么大意外的话,离出去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本书首发一起看原创文学 张远伤嘴上无意义的大声说了一句:兄弟你怎么这么冲动啊,给别人听。同时一道密音穿过了玻璃导进了谢杨的耳朵之内:“我和你说真的,你呆在这里担心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你可想过你父母没有?这事情一拖长,你家里那边可能就要瞒不住了,到时候你该怎么面对你的亲人?你越狱出来的话,我完全可以给你和你父母安排另一个身份,现在要改个头换个面还不简单?甚至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的话,我们两个完全可以一起打天下,白里的皇帝是当不了,但是要知道地下世界的权利可是比外面的更加有诱惑力。” 谢杨陷入了沉思,不是为了什么劳子地下皇帝,这个东西张远伤说出来鼓动的成分占多,当地下世界的皇帝?开玩笑,在中国想都不要想,像张远伤这样能霸占一城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了,光是这样还是极不稳定,外面的人世调动利益分配每时每刻都在更换着。你今天把白面上的人打点好了,第二天可能就换了一批人,要是正常交替还好,可以再收买。但是要是涉及到权利斗争的话,你马上可能就被人当作活生生的政绩开刀。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说所说所想的那么简单,现实社会的艰苦,非到当时是不会了解的。谢杨深知张远伤在地下今天能有这份权利来之不易,要不是他有那份在平常人看来诡异的能力的话,不知道还要奋斗多少年,光是几把刀在现在是混不了社会的,混监狱还可以。 张远伤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所说的真假,不过他考虑的很对,这个时间要是拖长的话,不利的是谢杨自己。家里、学校还有那些担心着自己的朋友们,都在催促着他赶快离开监狱——而张远伤所想的就是这些东西。 但是越狱真的成么?不是指方法,而是出去之后。换个身份简单,但是到时候一切的东西都得换了,学校不能去了,家乡也不能常回了。因为在这些眼里,他还是以前的谢杨,不是那么一时间就能改变了的东西,带着父母换个地方……还是不行,那牵扯进去的实在是太多,谢杨舍弃不了。 但要是给妈妈知道了自己的乖儿子坐牢了之后,恐怕当场就会哭晕死过去。妈妈的身体一直就不怎么样,只怕是自己迟一天出去她就会憔悴一天,要是…… 谢杨不敢想了,现在还真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头疼无比,最后他下定决心看着张远伤:“远伤,你先到学校那边找有关系的人看一下,把我进监狱的事情全部给压下来,尽量不要让这个消息不要让我家里知道,有必要的话就派人去把我留在学校里与家里的联系方法全部抹掉,前面备了一个档案,估计会在导师的办公室里,这事具体还没弄清楚,学校估计也不一会一下子通知我家里。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没有什么人知道我家里的联系方法……要是一个星期之内,正常活动还是没什么结果的话,我、越狱!” 谢杨说完狠狠的锤了一下玻璃,那个负责看管的吓了一大跳,马上跑过来询问,他认为谢杨精神激动,不适合再进行与亲友对话。在被扭回去的时候,张远伤送了来最后一句话:“老杨,你放心吧,这次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并且保证不会让你有什么麻烦。这个星期之内我会尽我的力量帮你,要是不行,一个星期之后,我在外面接应你。” 谢杨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男人之间说有些时候说谢谢就生分了。 第六章:越狱(下) 每天早上、下午的时候都是出工的时间,一大群狱警围着这群社会的渣子监视他们进行劳动改造,基本上每一个犯人就要对上一个狱警。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且不说因为基本可以忽略的工资让犯人消极怠工,即使狱警站在一边看守也没味嘛。这纯粹就是人力的巨大浪费,不过现在最浪费得起的就是人力了。 谢杨他们这一组还算好,另外一组传闻现在轮到放牛,每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裹着严寒在满是露水的草坡上一边诅咒着在城市边上没事还养牛的人,一边看牛叫,万一早上露水或者湿气要是重的话,那个真地叫倒霉,冷一个早上马上就倒下。 渔塘还算好,周围有放饲料的房间,也有个休息的地方可供遮蔽,有时候狱警留情在冷的时候还允许你烧一堆火。冬天的鱼是最难养的,吃料不勤,而且这时候嘴有挑,饲料在池塘内的淤积,养料过度,每天早上基本是会有死鱼。不过虽然这样会挨批评,倒是犯人们最喜欢看到的情况,死鱼一般没人会要,一般都会免费的送给犯人们改善伙食,相对于监狱里平常的伙食,这实在是绝顶的海味。 谢杨正在鱼塘用一个网兜打捞着上面的死鱼,最开始动作生涩得很,周围有几个犯人实在是看不过去,要从他手上将网兜抢过去却又被他阻止了。老谭——也就是那个在牢里和谢杨最先交谈的那个老人,见了也心急,在旁边不停的指导着。 谢杨悟性不错,一会儿便掌握了诀窍,捞鱼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一伸手连眼睛看到不要看,轻轻的一挑就将鱼挑了上来,快得连鱼网兜都不要落到底。当他将陆地周围的网兜能碰得到的最后一条死鱼捞了上来之后,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响亮的掌声。 还真是叹为观止。 当然,这其中有多半是找机会想拍谢杨马屁的家伙。一个满连猥琐的家伙跑过来,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直说:“谢哥,您可真厉害,比我家乡那边的老渔民都要厉害,那个麻利啊。” 谢杨也不打断他的马屁,接过烟,瞧了那边不闻不问的狱警一眼,对那猥琐的家伙随口问:“恩,你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在我面前说实话,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杀了几百个人才被抓的,又因为有后台才被派坐牢。” 谢杨这段时间来还真是牛皮的最佳诞生地,一个比一个离谱,昨天就有个拍他马屁的家伙为了抬高自己就对他说了上面他所说的那段话,结果当时就被跟在谢杨身边吹了比他小的牛皮客恶狠狠的骂了一顿,谢杨看着这些家伙有时候还真的是哭笑不得。 那个委琐青年点头哈腰的说:“您看您说的,我哪敢哪……我叫牛有志,就是偷了点东西被结果被抓进来的,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去了,这段时间还麻烦您多照顾我一下。” 看着那模样,谢杨多少有点了解,对于即将要离开监狱的人,那些在里面还有漫长日子在里面有些神经畸形的人,会感到心理不平衡,往往就会去找茬,而不是送去祝福。谢杨思考了一下:“有人要找你麻烦?” 牛有志点了点头,附在谢杨耳朵边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再次讨好的悄悄的将一包烟塞给了谢杨。谢杨对他点了点头:“好吧,到时候我跟你说说,不过这包烟你还拿回去。” 牛有志连忙退却,脸上尽是讨好,谢杨无奈,将烟给了旁边的老谭:“老谭,你给后面几个走的近的发几根,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老谭点了点头。狱警终于开始形式注意的喊叫了起来,不管有没有错,他们总是隔一酸时间就会乱喊一通的。 为期三天的工作结束,这就代表谢杨他们又要回到牢房,在臭气熏天的牢房内等换一次班,然后有可能再回来。谢杨将周围的地形完成的记了下来,介力远放到他能达到的最远的地方,然后将周围的一切都牢牢的记了下来。 一切都要有准备。 这里探监一个月才有一次,所以张远伤根本不可能来随时的和他联系,唐长林也是一样,所以他不能一切都听外面的指示,他只有做自己所能做好的一切。到第七天的时候,自己要是还没被提出去,到时候想办法再去一次渔塘,便得从那里出去。 回去的第二天,正是出操结束不久后短暂的放风时间内,一个犯人匆忙忙的跑到谢杨身边,恭声的对谢杨说:“谢哥,那边好像有一个刚进来的小子要找你。” 谢杨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一个人高马大,恐怕要到两米,一脸横肉,浑身扎实得连谢杨都忍不住暗暗吃惊的大汉进入了他的眼帘,而且正在往这边走来,看样子确实是来找他的。 谢杨仔细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发现并没有这个大汉的存在,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找茬的,他正奇怪的时候,那大汉走到他身边对他低了低脑袋,尊敬无比的对他说:“谢哥,我叫桑里,是奉老大命令进来见你的。” 谢杨点了点头,但是这桑里这家伙也实在太死脑筋了一点吧,搞得那么正式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牢房么?看他的神情是张远伤的手下无疑,但是为了小心,谢杨还是小心的说了一句吧:“是远秋派你来的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杨招手将围在周围的一群人全部赶开,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桑里点了点头,极为不方便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牵动了一下那脸上恐怖的肌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老大叫我在警察局门口把另一个兄弟打了一顿,然后让他告我,被派了一年零三个月。” 谢杨“哦”了一下:“要坐牢你还肯来?” 桑里说:“老大说了,到时候他在外面活动一下,再让那个兄弟撤消对我的起诉,虽然可能无效,但是这样顶多两三个月就能出去了。要是没有老大就没有现在的我,就是真的要我坐几十年牢我也心甘情愿。” 谢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地下世界的这些人想事还真是直。看了正满眼冒光的桑里一眼,谢杨转过了头:“远伤要你来通知我什么事情?” 桑里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压低声音说:“这几天老大一直在为你的事奔波,但是要是按正途的话,要在近期内帮你弄出去,应该比较困难。老大还让我告诉你,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你下定决心。” 谢杨叹了一口气,难道还真的要走这一步?张远伤通过正常途径要在近期将他弄出去一定会很困难,这个他知道,这件事看上去肯定是刘志君的老子在上面施加压力了,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还真的护短,就这么大的一点事……张远伤虽然发展迅猛,但是在这边经营的时间毕竟不长,底层的关系还好说,但是更上面的即使有联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在只能靠唐长林了,要是他在这几天之内还没有办法的话,那真的就只能越狱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前面想得实在是太过于乐观,要是真的压力足够,他恐怕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虽然过得还算舒服,但是毕竟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 刚想还问桑里一些事情,前面那个通知他桑里来的犯人,再次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谢哥,又有一个今天进来的新人说要找你有事。” 谢杨霍然转过头看向桑里。 第七章:陈年见闻(全) (不好意思,出了点小错误,刚才发的是第七章(上)而不是(下),现在将整章补全,给大家造不便还请原谅……谢谢肥血这么久帮偶更新,从今天开始本人亲自更新,还请大家猛烈支持!存稿还是有些滴,强推一周,一天更新一万字以上,要是大家支持够劲,恩哼,偶就会拼了命……偶要票票偶要收藏、偶要票票偶要收藏、偶要票票偶要收藏……) 张远伤应该不大可能同时派遣两个人进来与他联系,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谢杨看着桑里:“远伤到底安排了几个人进来?” 桑里顿时也满脸的疑惑:“好像就只有我一个吧,如果再派遣人进来的话应该会先会和我说,再说两个人进来顶什么用?” 话语间,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谢杨对旁边的桑里轻声的说了一句:“你先别说话。” 那是一个近三十的男人,看上去有点没什么可说的,普通人一个。看到谢杨之后,他立刻笑脸的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说:“您就是谢哥吧,是张老大让我进来找你的。” 谢杨扫了一眼桑里之后,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假装不知的问:“哦,张老大?那个张老大?” 那男人揶揄的笑了一下:“嗨,谢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张老大么?他是您的兄弟,就是张远伤老大。” 桑里眼看就要站起来,谢杨伸出手按住了他,然后说:“你先去那边转转,我和这位兄弟说说话。” 桑里狠狠的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后站起来向远处走了去。那人见桑里走开了之后,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对谢杨问:“谢哥,这是什么人?” 谢杨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那人赶快在自己身上摸了起来,结果却什么也没摸到,尴尬的笑了笑。谢杨拿出火柴点上烟,吸了一口:“不是什么人,和你一样刚进来的,以前在外面结识的兄弟,在这里碰上了叙叙旧。” 谢杨招呼那人在自己旁边坐下,又给他丢了一根烟,然后随口问:“是远伤让你来找我的?恩,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们老大的关系吧,他从小就和我玩在一起,还是我的堂哥。”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思考了一下:“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老大说过,他只是让我来告诉你,他知道牢里的生活不是人过的,作为兄弟不能让您老蹲在这里,他看着心里不舒服。所以他让我告诉你一个出去的方法。” 谢杨眼睛里射出一丝亮光,然后看向那人,带点期待的问:“什么方法?” 那人神秘无比的朝四周看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出两个字:“越狱。” 谢杨悚然而惊:“越狱?” 那人立刻竖起食指在嘴上吹了起来,让谢杨打住:“您轻声一点,给人听见了可不好。他安排我进来就是为了在一旁协助你的,你要是需要家伙、甚至是枪的话,我都可以提供,一切都为了您能出去,狱警那边我有几个熟人,只要您想出去,肯定不会出意外。” 谢杨笑了起来,心里已是了然,这家伙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毕竟对自己一点了解都没有。张远伤岂会不知道凭他的能力还会需要人协助么?凭他的能力还需要家伙,甚至是枪么?从这个男人一进来开始他便怀疑了,他的感觉告诉他桑里不会是假的,而眼前的这个家伙……于是他顺口问:“你一定拿了不少钱吧?不然怎么肯冒这么大的险?” 那人立刻大义凛然起来:“给老大办事还谈什么钱?这都是我自愿的。” 谢杨点了点头:“这就好,你住那个牢房?” 那人笑嘻嘻的对他说:“和您一个。” 果然办理得够妥当,连牢房都放在一起了,谢杨懒得和他再说,随便扯了一句之后站起来离开了。晚上的时候谢杨这一间牢房之内,所有的人都严整以待,等那人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眼神全部在他身上扫射,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人顿时感到气氛不对,一边对旁边虎视眈眈的犯人们点着头,小跑着冲到谢杨的床边:“谢哥,他、他们这都是要干什么?” 谢杨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新人嘛,进来都要被**米一次,难道你老板没跟你说过牢里的这种情况?” 那人顿时傻了,惊憾的看着已经围到了周围脸上带着淫笑的犯人,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着,双手有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后面。谢杨冷笑一下,点了一根烟,对那群犯人说:“拉到角落里修理一下,手机灵一点,不要留下什么伤痕,也不要太重,给点教训就好了,外面我给你们担着。” 说完之后走到了牢房门边,那人顿时一声惨叫,狂叫着:“救命!救命啊!” 才喊了几句嘴巴就被捂住了,闻到了声音的狱警很快就走了过了,带着电棍将门打开,谢杨拿出烟给他点了一根,笑着说:“你肯定也知道那回上次来探望我的那个人是谁吧?恩,我要是没记错,你就是本城的人吧?有机会我叫我兄弟照顾他们一下,过年过节送点礼物去什么的。” 那狱警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你这是威胁?” 谢杨惊讶了一下:“嗨,你都理会到哪里去了?我现在不是还要靠您照顾着么?我哪里敢威胁您啊,难道我不想活了不成?您说是吧,只是我看您在这里做也挺不容易的,工资又低,我那兄弟虽然是道上的,但是白面上还有几家企业,您要是愿意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那个被教训的人带着满脸的青紫朝狱警冲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腿,嗷嚎大哭起来:“救命啊,他们要杀人……您快给我换个地方,不然谢杨不会放过我的,他要越狱!他要越狱!被我知道了,他、他就想杀我,您一定要救我!” 那哭声还真是凄惨,谢杨也没辩解,看着他的表演,狱警看了谢杨一眼,然后厌恶的将抱住自己腿的那人给踢开,对牢房嚷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快点给我回床上去!” 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门。那人慌张的拍着门,但是却没有人再能来救他,谢杨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有金刚钻就别来揽这个瓷器活,很容易伤到自己。” 一个犯人走到谢杨身边:“谢哥,要不要再教训一下?您只要一开口,我们马上就动手。” 谢杨回头:“我看是你自己手痒了吧,呵呵,教训一下就算了,起码也给人留条后路,做得太绝也不行,万一把这小子逼急了,一头撞死了可不行。将来日子还长得很,要是以后还不乖的话,再动手不迟。” 那犯人被谢杨说准了心里事,不好意思的笑了几下,恶狠狠的盯了缩在门边的那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那人畏惧的看了谢杨,然后在墙角把自己的身体缩得更紧。 谢杨这么做潇是潇洒,但是有人却不乐意,老谭等谢杨一回到自己的床上,就带着点讽刺的说:“谢哥就是谢哥,才进来没几天就把监狱的犯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学会了教训新人,还真是有气魄。” 谢杨无奈的笑了一下,将手里的烟盒丢给他:“老谭,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一样,你看我是那种随便就显威风的人吗?你跟我在一起这些天你又不是不了解。” 老谭想了想觉得也是,但是还是有点不明白:“但是你这是……” 谢杨仰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双手枕在自己的后脑上:“外面的一些事情,有些人见我坐牢还不甘心,想直接找点事弄死我……对了,老谭,你还没跟我说说你进来是为什么呢?不会是真的杀了三个人吧?” 老谭叹了一口气:“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都在牢里呆得这么久了,就算没杀过也杀了。” 听他的口气,谢杨顿时有点好奇了,坐直了身体:“说说,反正现在也没事。” 老谭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想听?” 旁边床上的一个犯人顿时笑了起来:“老谭,你不会又说你遇到过神仙打架的事情吧?” 谢杨说了想听,被那犯人这么一说,他自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瞪了那边一眼之后,转过来看着谢杨:“竟然你想听,我就再跟你说一次好了,不过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不信就权当我瞎编的演义好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刚三十岁。你也知道那时候生活困难,我家住在农村,好多时间都吃不饱,所以很多时候都得去山上找野菜,寻野果子……有一回吧,我还记得那是下午,家里那天又揭不开锅了,于是我上山去挖野薯,我还记得我去的地方是李家村背后的那座大山中。当时我正找到了几根野薯藤,我顺着理过去,但是当我拨开一丛灌木的时候,却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地方正在发着光,你知道那是大白天的,要发出引人注意的光并不容易,所以我好奇的就跑过去想看个所以然……” “等我隔了不远之后,就看到那个山坳中,有一个男人正站在一个洞口面前疯狂的大笑,那笑声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发嘛,实在是太难听了。当时那强烈的光就是从那洞内发出来的,就像是那种晚上一千瓦的灯泡一样亮,但是还没等那人钻进去,后面突然有三个人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就好像戏法一样突然变出来的。那个洞口边的男人可能和那三个人有仇,他们一见面就打了起来,他们不用枪炮,但是却比枪炮要厉害得多,才不多一会儿就将周围打得一塌糊涂,那威力——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么?最先那个男人还会在空气中不停的消失,然后出现。后面来的虽然是三个人,但是却没有最先那个人厉害,才不久一会儿其中就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被最先那个人用一把刀给扎了个对穿,但是那被扎穿却没有立刻倒下去,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那个扎他的男人突然惨叫了起来,然后就像发狂一样,用那把刀四处乱扫着,就是我差点也被波及到。” “剩下的几个人又是斗了好久,两方都有受伤,但是那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但是到后面却是越来越厉害,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的手臂被他砍掉了,另一个上去救援,却被他背后突然喷出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个正着,然后倒了下去。那个被砍手的大叫着用另一手从身上取出了一个东西,朝拿刀的男人扔了过去,那男人正躲的时候,那个倒下的人也扔出了一个东西,两个东西在天上变成了好长好长的红色与黄色的线,他们对那东西张了张嘴,然后就倒在地上没声息了。我本来以为那个男人没事了,却没想到天空中的线突然从上面罩了下来,然后缠在了他身上,那男人虽然厉害,但是却挣脱不得,他身上不停的冒着气,但是却不再有爆炸声出现,那柄刀也掉了下去,但是却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围绕着他飞。” “不久之后那个人还没有挣脱,也就不挣脱了,当他正准备从新打算走进那个洞的时候,后面又飞来了一个人,当他看到地上的三个死人之后,叫了一声朝那个人扑了过去,也不知道那些线是什么线,那个男人被绑住后,好像就什么劲儿也没有了,只有挨打的份,最后从空中一闪就跑远了去,后面那个人也马上就追了过去,不久一会儿那洞里冒出来的光也不见了。” “那时候我就好奇,这些人都这么厉害,肯定就是仙人,那身上肯定也有仙家法宝什么的,说不定可以变出好多吃的。当时我就心里难耐的朝那三个倒在地上的人跑去,那三个人已经死了,后面我就想——他们会死,而不是受伤?那肯定就不是仙人,我又有点怕又会追出个什么人,我就打算回去挖我的野薯。但是谁知道他们这边打得火热,四处乱炸,李家村的人也听到了,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我正在那三个死人身边,他们的队长带头把我绑了起来,认定我为了谋财害命,是我杀了那三个人。任我怎么喊也不听,他们把我扭送到了派出所,你知道那时候没你们现在这么多先证据不证据的,就把我先送到了牢房,结果听说在第二天那些死人就不见了,而且我身上又没有打斗的痕迹,证据不足,但是我说的话他们又不相信,所以就一直这么关着。后来政局动荡,原先那些抓我的人都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我被转了一个监狱又一个监狱,甚至他们都忘了我犯了什么罪,反正就这么一直关着,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你说我有罪吧,又没给我定,我要是没有吧?你倒是把我放了啊!” 谢杨听到最后忍住强烈要笑出来的冲动,憋着拍了拍老谭的肩膀:“你还真是挺冤枉的,不过只要我能出去的话,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你说的要是真实的话,要出去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想到老谭摇了摇头:“我早就听说外面的世界变了,到处都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的东西,买东西不再是用票了,还有到处都是黑心的人,你说我都老头子一个了,出去还该怎么活?……你相信我说的话?” 谢杨点了点头,要是他自己不是亲眼见过的话,那会认为是老谭吹牛,但是很明显他说的地方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并不是太夸张,上次许凡身后的那个……谢杨猛的一惊,转过头看着老谭:“你刚才说的大笑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长相有点奇怪,手上的刀是青色的?还有捆在他身上的是红色和黄色交替的线?” 老谭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应该是吧,当时我隔得那么远,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隔了这么多年……要是是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谢杨没有回答他,他回想着那次从红黄线内逃脱出来的男人的话,还有那把青色的刀,刚好吻合的时间……难道是凑巧?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那么要是真的话,那么后面追杀他的那些人就是弥黄门的无疑。但是那个男人去那个洞里干什么?那里面为什么又会冒出光?难道是有什么宝物? 谢杨猜测着,那个山洞内肯定有古怪,而且那里面真的有东西,而且是那妖邪非常想得到的话,那么他肯定还会再回去。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他那么开心,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吧?谢杨来了兴趣,立刻又转过头询问起了老谭他以前家住在哪里,应该离这里不会很远,一般犯人转监狱不会转过本省,而且那个妖邪也肯定不会逃到很远的地方去。 只是依所见那个妖邪虽然被那些红黄线所捆绑,但是应该还是能走动的,只是失去了攻击力而已,那他之后去过那个山洞么?还是被后面追去的那个弥黄门的人困在了哪里? 这些东西想了一下没想明白之后,谢杨就没在想了,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搞清楚当时事情发生的具体地址。幸好老谭还没有给转监狱转得大脑不灵光,对家里的一切他还是记得清楚,包括那座在李家村山后的大山。 第八章:意外的证人 第八章:意外的证人(本章字数5462,足量!) 谢杨再次争取到了去渔塘的机会,而去的那天,就是他和张远伤约定好的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而在此前一天,谢杨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桑里乘着放风的时间,来到了谢杨的身边——他们两并没有关在一个牢房,一起之后桑里直接开口问:“谢哥,你做好决定了么?今天下午老大会派人来联系我,所以你现在必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谢杨点了点头,在这两天还没有收到唐长林的消息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计:“你告诉远伤,我已经准备好了,准备明天在去渔塘的时候动手,其他的我不用说了,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边只要他一个就好了,以他的能力要去哪里都可以,张远伤只要在他那边做好其他的准备就可以了。说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这天夜里谢杨一晚未睡,越狱并不困难,但是心里还是有种激动——可能是那颗还年轻、带着叛逆的心让他如此。对于冒险,年轻人在恐惧的同时,总会挑破禁忌的兴奋,而他连那成恐惧都没有,剩下的基本是兴奋。当然还有担心,不过这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身边的人,但是不管如何,竟然下定了决心,明天他便会去做。 第二天当谢杨做好一切准备,和一群犯人准备动身去渔塘的时候,却突然被留了下来。当他正在疑惑是不是事情败露的时候,很快的,他被一车运出了监狱,重新去到了法院。 一进去之后,谢杨就看到了坐在听审席上满脸笑容的唐长林,他呼了一口气,唐长林还是来了,他脸上的自信,让他彻底放弃了越狱的想法——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法院重新开始审理案件,法官已经换了新的人,第一件就是宣布上次审判的结果无效。然后便是漫长的律师攻辩,谢杨一点也不担心,虽然唐长林这边请来的律师口才并不如刘志君那边的好,但是唐长林准备好了这一出,就自然有他的杀招。 经过两次休庭之后,唐长林所请的律师请上了一位证人,让谢杨大跌眼镜的是,这位证人竟然是钟小爱!他心中一阵疑惑,钟小爱这次来是为他作证的,难道她突然准备洗心革面、或者发现了自己人性的闪光点比刘志君还大,以至于她对以前同伴的背叛? 她一出来,刘志君当场脸色惨白,她是事情真正的挑起者,她都出来站在了谢杨这边,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最后经过了漫长的一天讨论之后,谢杨被当庭释放。而刘志君眼睛看向谢杨以及钟小爱那沸腾的怨恨,简直欲喷发而出,谢杨对他嘿嘿一笑,然后在解开了他的手铐之后,潇洒的离开,而钟小爱在作完证的时候,就低着脑袋匆匆离开了。 谢杨脱下囚衣换上自己进来的时候穿的衣服走出去之后,看到唐长林之后就立刻激动的冲了上去,重重的和他来了一个拥抱,然后是站在旁边的张远秋、薛源、欧华,还有他老婆何珊珊也不放过,到最后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唐清的时候,也没有犹豫,直接就张开了手在对方呆楞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这次抱得最长。张远秋和欧华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看着,当唐清自己感觉到这拥抱是不是已经长到可能变质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你抱够了吧?走开。” 谢杨收回了怀抱,笑嘻嘻的说:“牢房里全是男的,这么久没看到美女,当然是要久抱一点……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啊——” 谢杨长长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还是那般污浊,不过却有自由与阳光的气味。何珊珊听他这么说顿时就老不高兴了:“恩哼……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不是美女咯?” 谢杨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瞟了站在一边的欧华一眼:“只要你老公不介意的话,我不多在乎多抱一下。” 说完之后就张开手臂要扑过去,欧华连忙拦在老婆前面:“我在乎,我说老杨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连兄弟的老婆也敢下手?” 何珊珊在背后拍了欧华的脑袋一下,脸上有甜蜜的笑容。张远秋走了过来,好好的看了一下谢杨,然后笑呵呵的说:“如何,第一次坐牢的感觉怎么样?” 谢杨叹了一口气:“挺可惜的?” 张远秋:“可惜?难道你还想回去坐几天?” 谢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当然不是,我是可惜我的一头秀发,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头发,给一下就弄成了板寸(罪犯允许换发型,不再是光头一种选择已经好久了,不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出来。” 欧华一点也不可惜的说:“我觉得这样可好多了,现在可不流行长发,这样精神多了,更像一个男人。” 谢杨不相信的看向他旁边的何珊珊,后者点了点头,谢杨又看向唐清,见她也为难的点了一下头之后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竟然两位美女都这么认为,那就留这个发型好了,不过回去还买顶帽子戴着,挺冷……唐大哥,这次可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我就越狱了,到时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而且那时候也真的成罪犯了。不过这段话还是别说的好,唐长林摇了摇头:“都一家人还谢什么,不过你要谢的话,可不只要谢我一个,在这里的每一位在这段时间内都在为你担心、为你奔波。尤其的薛源,这次要不是有他的帮忙,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你才出得来。” 谢杨连忙走过去道谢,薛源轻笑了一下:“说这些干什么,不是朋友么?正好有几个师叔有点权利,顺便请他帮了个忙,花不了多大的事,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到时候请我吃一顿饭帮我介绍几个女同学就可以了。” 谢杨一拳砸在他的胸前:“你个老色狼,以前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不过你竟然都说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唐长林打断了这群正在嬉闹的年轻人,提高声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为了庆祝谢杨今天洗脱身上的无妄之灾,也为了给他洗洗晦气,今天我请大家我那里去玩。反正地方大得很,大家好好的乐一下,走吧。” 一众人皆举手赞同,此时薛源和张远秋却犹豫了起来,看着周围人期待的眼神,他欲言又止。谢杨咳嗽了一下:“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问题?薛源,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会邀请几个女性同学去。” 薛源与张远秋对望一眼,苦笑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说:“好吧,不过话可先说在前面,但不一定能到,我们得先回去跟父亲说一下……唐大哥,我想你也知道我父亲对您……” 唐长林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你父亲也就是气在一时,他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不过回去跟他说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到时候要是决定好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来,我们好去接你们。” 两人点头,先行告辞而去。谢杨一众人也上了两辆汽车,绝尘而去。法院门口,刘志君正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去的方向,眼睛都快瞪烂了。 这突然的转机实在是有点突然,谢杨虽然自问接受能力超强,但是在车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着胡话,眼睛四处乱转,不停的对坐在他旁边的唐清问着:今天的天气真好,你说呢?钢材外面那只狗真帅,你觉得呢…… 最开始唐清还搭理他两句,到最后实在被问得不厌其烦,闭上了嘴,任凭谢杨一个人说着。唐长林在前面的一辆车上,谢杨伸手放在唐清的眼前:“手机借我一下。” 唐清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谢杨:“当然是打电话啦,难道你以为我拿手机当糖吃?” 现在有一个人可能正在等着他从监狱内逃出来,现在自己都出来了,必须要给他打个电话,省得他到时候担心。他自己的手机领回来的时候已经没电了。唐清将手机丢在谢杨的手上,后者今天的心情真的不错,一看到手上带着女孩子体香的手机,立刻夸张的说:“哇塞,和我的一个牌子,还一个型号,果然是有缘分,这样的话就不要全借了,把电板借我一下就可以了。” 说完就动手拆唐清手机的电板,唐清那个无奈,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有什么区别吗?” 谢杨将她的那块电板装在自己的手机上,调好后拨了张远伤的电话号码,一边拨一边说:“当然有区别,用你的手机我还要拨号,用我自己的不用拨,多省事?” 唐清直摇头,立刻坐得离谢杨更远。谢杨却有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虽然唐清没可能查自己打个谁,但是万一要是不小心自己要是拿她的手机给一个魔道中人打过电话之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远伤接到他电话的第一件事,就直接问:“怎么样,顺利么?” 看来这家伙还没收到消息,本来还想开一下玩笑,调戏他一下,可是看了旁边的唐清一眼,以她的听力要听清楚他们的谈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还是尽快结束的好:“顺利,非常顺利,我已经出来了,刚才法院已经重新判我无罪,这里说话不方便,明天我去找你。” 刚一进屋,唐糖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换了发型男人好久,等最终确认以后,欢呼一声扑了上来:“谢哥哥你跑那里去了?这么久也没来看唐糖。” 那个真的是腻得要死,不过今天谢杨心情不错,将他抱了起来,在空中甩了好一会儿。何珊珊和欧华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见过这个小家伙了,早已被他的可爱迷惑,尤其是何珊珊,上次没来得及和他好好亲近亲近,这次等他从谢杨手上落地之后,马上就过来逗这个小家伙。 谢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唐长林问:“对了,唐大哥,钟小爱怎么愿意来替我作证?我坐牢可是完全因为她,估计就算不是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也不会上来给我作证吧。” 唐长林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个你就要感谢唐清了,她前段时间可是往那个钟小爱那里跑了不少回。” 谢杨马上给唐清郑重的道谢,不过他还是疑惑,以钟小爱那烂脾气要是肯听人劝解的话哪里还会有这么一出?是不是唐清对她用了什么“迷心大法”之类…… 正在思考着,唐清也坐了下来,说:“我今天已经邀请了她晚上过来,不过看样子她是应该不会来了。我对她了解不多,你们之间的误会也是,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比较怕你,我每次一提到你,她都会惊惧……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谢杨惊讶的张大了嘴:“我没听错吧?她怕我?她会怕人才真的是见鬼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是怀疑我非礼她吧?就她那样……” 谢杨本来想当一回毒舌妇,但是想到她今天还帮过他,顿时将后面的话压了下去。对此事他实在是疑惑,钟小爱这实在是太让人想不明白了……不过今天晚上无论是处于什么她应该都不会来的,看来得找个机会,亲自去问问,到时候自然一切都会清楚,就冲她今天肯出来帮他这一点,能冰释前嫌就冰释了算了,没必要一见面就跟仇人一样,毕竟以后还会在张老家里碰上,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两位老人不开心。 晚上,得到了谢杨的首肯,欧华几个电话将学校里玩得好的几个全部邀请了过来,何珊珊更是邀请了几个尚有姿色的姐妹来点缀。让谢杨意外的是袁媛这个胆小鬼受到邀请之后,竟然敢来,颇在意料之外。 张远秋与薛源两个迟迟未到,谢杨还以为他们两个来不了的时候,两个家伙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外,这让谢杨很开心。这下除了张远伤不能邀请之外,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当天晚上也没有厨师什么的——谢杨很疑惑为什么唐长林搞这么大个地方家里却连个保姆也没有,全部是自己下厨。吃饭的时候那真的是做得乱七八糟,有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多亏了袁媛,做了几个像样的菜,不然到时候就只能喝酒水饮料了。 这次何珊珊可能是想通了,不在为了她的老乡而看唐清不顺眼,袁媛似乎也并不清楚她们之间的争执,这让谢杨松了一口气,不然到时候几个女人要是当场翻脸,那可是一点也不好玩的事情。 晚上谢杨在舒服的床上饱饱的睡了一觉,还当真是一大享受。 第二天一大早送完那些在这里住了一晚的兄弟姐妹之后,谢杨便敢去了张远伤那里。这次不在那间茶楼之内,而是在张远伤的住所之内。这到是谢杨第一次去他的家里,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虽然比较大,但是和他那唬人的身份比起来,确实是寒酸了点。与唐长林那夸张的别墅根本就没得比。 两人见面之后也不避讳的抱了一下,张远伤一边笑着,一边骂道:“你个死人,昨天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甚至安排到你父母那边的人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句话,就马上就将你父母接过来,但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突然就给我自己冒出来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谢杨心里感动这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能为自己如此劳心劳力,可能是有共同语言的关系,谢杨总觉得和他非常的谈得来,关系的亲密程度已经不下与他相识三年的张远秋,这实在让他自己意外。加入柳叶门的事前面也跟他提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谢杨就着说到唐长林和薛源的时候,将包括上次在极武会中多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张远伤砸了一下谢杨的肩膀:“你这个家伙,也不跟我说一下你有那么厉害的一个师哥,让我白忙活了这么久。” 谢杨:“我跟你说了也没用,唐大哥虽然嘴上说得慷慨,但是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他将做何反应,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不过还真是,你们两个都在为我奔波,知道彼此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还就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过也幸好不知道,后面极武会的人在这里帮了大忙,参进来要是发现你的话,那就真的……” 张远伤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担心,总归是会遇见的,到时候要打便打,我只是担心远秋,我们两到时候该怎么面对才好……对了,刚才你跟我说的他们聚会的事,那个薛堂所说的倒也不全是夸大其辞、耸人听闻,你回家的那段时间狱炎山的人确实在这里出现了好几次,而且就是你在监狱内的这段时间,他们又再次冒了出来,人数比之前找我的时候要多了不少,还不知道有没有隐藏人数,不知道为了什么东西,竟然出动这么多人。” 谢杨眉头皱了起来,张远伤绝对不是因为胆怯而夸大——他不是那种人。狱炎山出动这么多人肯定是有原因的,难道真的如薛堂所说是要准备消灭他们那些所谓“正道”的?他的思考还在继续,张远伤又继续说道:“难道这些柳叶门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这不可能,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你……而且这次还不止是狱炎山,这次这个城市内突然涌来了不少这方面的人,各道的都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来并不是为了挑衅对方的,而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 一点微小的光在谢杨的脑袋里闪烁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消失了。他们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谢杨陷入了沉思。 第九章:引气导神(上) 谢杨最开始有一种错觉,这一切的发生都与自己有关,许凡、张远秋、柳叶门、极武会……等等一切,似乎都是因为他才慢慢的出现的。这让他有一种搅乱一池水的快感,当然还有担忧,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复杂,考验着他的精神。但是细一想,这一切原本又都是原本就存在的,有前面那种感觉只是当他走入这个陌生世界的错觉,当他视觉开阔起来之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有前因后果,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现在他发现,他慢慢的也在变成参与者。 因为身边人的牵连,他不得不是一个参与者,又或者在他进入灵道之后他已经就是一个参与者。张远伤所说的情况让他眉头紧皱,那是一种猜测不透的迷惑与烦恼,而迷惑必将为他的参与带了更多的不稳定因素。而在这个世界,不稳定因素往往需要很大的代价去稳定。 有了柳叶门庇护,他碰见那些人的时候不再需要小心翼翼,但是要是真开打的时候,他又必需要谨慎起来了。因为他现在除了灵道的法门之外,就只有一双平凡人的拳头,万一与人争执起来,对方要是对灵道颇为了解的话,那他的身份肯定将暴露无疑,那时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恐怕所谓的正道、魔道恐怕到时候都会调转矛头捅向他的心脏,将他这个残存的邪异之道消灭,等等一切,谢杨不赶想象。 从张远伤家里出去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唐长林的别墅,为了进出方便,唐长林豪爽的给了他一把钥匙,要他当成是自己的家。他一进门看到唐清之后,就急忙问:“唐大哥呢?” 唐清疑惑的看着一脸急切的谢杨——这个表情以前在他脸上可是很难出现:“有什么事?伯伯出去做事了,他可不像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谢杨懒得理她话中的调侃,直接说:“我要修行柳叶门的法门。” 唐清见他如此,脸色也正了起来:“这个你得去跟伯伯说,柳叶门虽然没有规定只有指定的人才能传授弟子雏凤劲,但是引气导神需要不浅的修为,我不能帮你。你可以等伯伯回来之后再跟他说,反正急也不急在一时。” 谢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现在可是非常的急啊,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外面的情况了吧,我是柳叶门弟子这件事恐怕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万一要是被那个看柳叶门不爽的人认出了我,到时候我就只能伸着脑袋挨宰了。” 唐清点了点头,正色说:“你放心吧,师叔,到时候我会给你报仇的。” 愕然、呆滞、晕眩……谢杨张大了嘴,看着从来没有跟他开一个玩笑的唐清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几分钟之后才回过神来:“我报你个大头鬼,要不你出去给人砍了,然后我给你报仇?” 这一天谢杨坐立不安,皱眉头的样子让后面在他旁边一直烦他的唐糖都望而却步。谢杨前面答应加入柳叶门的时候并没有想学修行之法的打算,这个是后面才慢慢冒出来的念头,当他意识到自己用灵道的力量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进的时候,这个想法到现在变得急切无比,危险比竞争更能让人生出无穷的学习动力。 唐长林应酬完毕,晚上回来的时候刚走到门边就被谢杨一把抓住了手臂,后者睁着那双不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唐大哥,教我柳叶门的修行之法吧!” 唐长林有点好笑的摸了摸谢杨的额头,前面的时间他根本连提都没有提过,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急切?“你不会是做个牢坐糊涂了吧?怎么突然这么急?” 谢杨那个无奈,然后摆正脸色认真的说:“我是真的想学,唐大哥,我发誓我现在真的想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唐长林任他拖着坐到了沙发上,见他说得认真,也不在开玩笑:“人命关天?到底什么事,那么严重?这又和你要修行雏凤劲的又有什么关系?” 谢杨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稍微整理一下思维之后说:“唐大哥,最近外面的情况也大概也清楚……” 于是将对前面跟唐清所说的话再说了一遍,不过这次说得详细了一些。唐长林沉思了一下:“这些情况我并没有跟你说过,因为现在你……难道你就是担心现在外面的那些人?” 谢杨点头,唐长林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最起码谢杨就认识极武会的人,知道并不奇怪。唐长林将背靠在沙发上,挪动了两下之后才正色说:“要传你雏凤劲也不是不行,我的修为虽然还没到父亲那么高,但是引导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也是不成问题的。不过问题也在这里,我私自决定给父亲收了你,那么你就是他的徒弟,他修为高我太多,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之内。你知道引气导神是修行雏凤劲非常重要的一步,所以一般是为你引导的人修为越高对你将来的修行越有利。父亲大哥几个月后就会到这边来,所以我打算让他亲自为你施为,这样对你将来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谢杨却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一来现在真的是比较急需的,二来,这又只是一种掩饰,他一直就没把这当成他主要力量的打算。在他的意识里,他还是对灵道有很高的依赖与信任,这也许是因为灵道是他第一个得到的力量,又或者是因为灵道的神秘让他起了彻底发现与探秘的心思。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给他引导的是唐长林或者他老子,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真正可供他隐藏的东西。唐长林这么说并不是没得谈,谢杨带点兴奋的说:“那到时候让师傅再给我引导一次不就行了?” 唐长林皮笑着摇了摇头:“那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经过引气导神之后,劲力的运行模式就会基本确定下来。引导虽然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完成,但是也是你身体的自然选择,它会在形成的不久之后,适用这种方式。这时候要是再引导一次的话,不仅施力者需要极大精力甚至是损耗,连你自己也会有不小的危险,甚至造成你将来再也无法适应力量的结果。” 谢杨没有一点唐长林的沉重,无所谓的说:“一次就一次吧,到时候让师傅给我指导就行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嘛……再说我看唐大哥您的修为可是一点也不低,我看你比那个叫薛堂什么的要高得多,引导我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里面实话参杂着马屁,任是谁都会舒爽不已,唐清在旁边不屑的说了一声:马屁精。谢杨懒得管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唐长林,后者换上认真的表情:“你真的已经确定了要我给你引气导神?” 第九章:引气导神(下) 谢杨坚定的点头,唐长林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就直接开始吧。今天忙了一天我先去洗个澡,你先到二楼去吧,小清,你先把唐糖哄睡了去,到时候在一边看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唐长林穿了一身运动状走了进来,谢杨在一张老式的靠背椅上坐得连腰都酸了,一见他进来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说:“唐大哥,你总算是来了,我们开始吧。” 唐长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小清,你在旁边看着,要是这小子有什么不对劲你就马上稳住他,一拳打晕也行……你先把衣服脱了。” 后面一句自然是对谢杨说的,这简直让他大吃一惊,张大了嘴说:“什、什么,还要脱衣服?又不是练****,你开玩笑吧。” 唐长林严肃的说:“这时候谁和你开玩笑?气息要在两人间贯通顺畅,自然不能有这些凡物阻挡,万一出意外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谢杨不情愿的将手放到衣服的拉链上,现在虽然到了春天,可还是冷得很呢。他转头看向正一脸严肃盯着墙壁的唐清,无赖地说:“要脱衣服的话,我要唐清给我引导。” 唐清见伯伯在这里,强忍着没有说话,鼻子两旁的皮肤在肌肉的牵引下快速的抖动着。唐长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一下唐清就更难受了,谢杨还正在为报了前面她那烂玩笑的仇,唐长林一个暴粟就已经砸到了他的头上:“你小子给我安静一点。” 但是谢杨并不肯安静,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找话题,说了几句之后突然恍然大悟的开口问:“那唐清是谁给引导的?那个人肯定爽死了。” 说着还一脸的羡慕,唐清脸上的红潮蔓延到了屁股上,吐出的鼻息已经带上了炽热的火焰。唐长林没好气的重重的在谢杨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大了年纪才引导?以前我们柳叶门有记录的最大的一位也才十一岁,由于我们很少收家族以以外的人为弟子,所以一般教导的都很早,五岁就可以进行了。你刚才的话要是给你师傅听到了,你就等着吃苦吧……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么大的我从来还没试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你干什么?” 谢杨莫名其妙的看着唐长林:“不是你说的要脱衣服吗?我正在脱?” 唐长林双眼冒火:“我说脱衣服,谁要你给我脱裤子了?你快给我穿上!” 唐清脸红得滴出了水,连忙站过身看着外面的黑夜。谢杨尴尬无比的将刚刚脱掉的长裤赶紧穿上,幸好里面还穿了内裤,不然这个脸可就丢大了。唐长林这时候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给父亲收这个徒弟是不是正确的了……他在谢杨身后盘腿而坐,庞大的雏凤劲从他身上透体而出,在谢杨的周身盘旋。 当浓度到达了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它们慢慢的停止了下来,其中开始闪烁着朦胧的线条与如星星般闪烁的点。然后所有的力量开始浓缩,大部分盘踞在那些线条与点上,而剩下的则呼啦一声钻进了谢杨的皮肤,在身体内提前活动起来。不过由于谢杨之前的提醒,唐长林并没有让这些力量触及谢杨颈部以上的部位。对于身体内那个可能吸食别人的东西谢杨多少已经有些注意到了,他发现只要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到一种能量上的时候,吸引力就会猛的出现,然后饿急的吞噬起来,这种情况让谢杨惊愕。他自己也无法了解,无法了解也就使他无法控制,所以在唐长林往他身体内输送力量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在外面神游,一点也不敢在这些力量上做丝毫停留。不然到时候唐长林的力量被一吸收,即使不会恼怒,也可能会无限延期自己的引气导神,甚至他父亲来的时候可能都不会再进行。那时候自己就将自然而然的退出柳叶门,这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如果谢杨将注意力放到雏凤劲身上的话,就会发现这种劲力比较轻盈、阴柔、冰凉,散开的时候朦胧如雾,凝聚在一起时则如玉一般晶莹,不过它大体上是透明的。这些透明的线条与点构建着神秘的纹路与法门,片刻之后,开始变幻不定,一团团从空气中凝聚来的自然力量夹杂着雏凤劲扎进了谢杨的身体,开始局部的活跃。 更多的力量冲进了谢杨的身体,无数迷幻的阵图在谢杨的周身出现,与他身体周围的雏凤劲相互作用着。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它们如都拥有了一张嘴一样开始尽情的呼吸、吐纳着。这种调动微小而神秘,当一个组织停止这种活动的时候,它们中间已经凝聚出了微笑的力量,并且按照身体适用的法则开始运行起来。然后数个组织开始联系在一起,开始相互流通运行,最终这种情况遍布了全身。 属于谢杨本身的蒙昧力量被动员了起来,和那些来自唐长林的力量参杂混合,并且最终融合起来,成为谢杨身体的一部分。身体内的变动通过那些迷幻的阵图引发了外面力量的变动,它们顺着谢杨身体内的变化重新构建了排布的方位。 唐长林将更多的力量从身体中输了出来,与原先的力量相结合,当谢杨身体内的变化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外面的力量也终于停止了下来,然后随着唐长林的一个简单的音节,它们开始慢慢朝谢杨的身体内合拢,直到完全渗入他的身体。 这次进去的力量不同于前面进去的毫无形态的原始力量,虽然它们进去的时候和谢杨身体内的变化基本吻合,但是它的那种特性却是已经定了形的。强横无比的他们开始强行的在谢杨身体内运动,将体内的那些软弱并且可能随时出现变化的结构稳定下来。谢杨虽然以唐长林的话来说,天赋异秉,但是由于年龄的问题,身体内的结构已经稳定下来。这种所谓的结构自然不是骨架与肌肉器官的布置,而是那些适合蕴涵力量的细胞内部、以及一些废弃了的组织腺体。 人的身体内每一处都密布着神经,所以当唐长林的力量开始强行固定谢杨体内的这些结构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猛地朝谢杨的大脑内涌去。不知在哪神游的思绪几乎在瞬间就被拉了回来,介力开始活跃起来,似乎非常不满身体内被另一种力量入侵,几乎是在谢杨思绪回来的那一刻就猛的径直从他的大脑里直冲而下。 但是谢杨却不敢丝毫去关注,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也只能在尽力控制着介力的同时,大脑想着其他的事情。然后当他控制住耳介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大脑还有另一种介力的存在。 耳介被谢杨所控制,但是那些弱小的触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移出了他的大脑。出现在身体内那些正在巩固的位置之内。 而唐长林将那道雏凤劲压入谢杨身体内的时候,已经撒手退开了,因为这时候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东西是自然而成的,他看着也没用。 唐清看着满头大汗的谢杨,疑惑的对唐长林问:“伯伯,他看上去怎么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唐长林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他不像你们引气导神的时候,他的身体一切机能都已经稳定了下来。要用得力量要大的多,而痛疼也是在所难免的。他可能在这里还要坐一段时间,我们先走吧。” 说完之后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唐清随后也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前,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在不停颤抖的谢杨。不为颤抖而想到他可能承受的痛苦,而是他那种颤抖的本身——根本就不像是痛苦而引起的,倒像是因为外力造成的一般——就如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坐车一样,人被不停地抛动。 第十章:陌生的师姐 第十章:陌生的师姐(本章全) 触介就像是篱笆外的空气一样,轻巧的从缝隙里钻到了那些正在巩固的范围之内,然后开始了它们的活动。如果最开始触介的到来是为了驱逐这些外力的话,那么当它意识到这是和自己根本是不同本质的力量,而它又无处用力之后。它开始了渗透,就像癌细胞一样在雏凤劲里疯狂地来回。虽然这两种力量的本质根本就不一样,但是就像是浸过香水的燃料,燃烧起来也有香味一样。这两种力量开始改变,不是融合,而是改变。 那些慢慢与谢杨身体融合的雏凤劲开始像触介一样变得非常敏感,就如在里面长了神经一样,而触介在一定程度上也不在是那么虚无而毫无直接攻击力。触介蔓延到了雏凤劲所在的每一个点,那些谢杨体表的迷幻阵图也是一样。它们始终在运行不止,所以当触介参杂到里面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也是跟在一起运动。 空气在触介地运动下,开始了形成不同的力场,就像是碰到了一些东西的阻碍,自然的凹凸扭曲。这些阵图本不虚幻,它们的作用就是不停的在空气中吸收灵气直到谢杨身体内的一切程序完全完成。良久之后,触介这种对空气的感应终于出现了它的作用,因为阵图本身的影响,间接的通过触介在空中投射了和它们数量一样多的,而且单个庞大数倍的阵图。 于是乎,要是有人能在谢杨身边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被两层阵图包围着,而且每一个都在正常的运行着。这种情景无比震撼,而且极端美丽,雏凤劲本来就是一种透明的形态,而外面的空气阵图亦是一种空气的透明凝固体,房间里的灯光经过这种正在运行的阵图后,经过两次的折射,被重新剖析成了七成颜色,在房间内辗转轮回流逝。 空气中投射的阵图取代了谢杨体表的那些迷幻阵图,张开它们的大嘴,比原本快了十倍不止的从空气中抽取着自然的力量。然后在两个阵图中凝聚着,等待着里面一层的删选出精纯百倍的力量。 这种变化根本就超越了唐长林的认识,如果他要是在现场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涌入谢杨体内的力量精纯庞大了无数倍,巩固着他身体内的那些力量储藏、运行的位置,而被稳定下来的地方,最先进入他体内的雏凤劲开始了它们的引导。那些多余的自然力量被转化成了雏凤劲,慢慢的运行,参与了一起的巩固活动,而在这其中,从唐长林那里来的雏凤劲终于在数量的压倒下慢慢的被谢杨自己的雏凤劲所取代、同化。 成年人的力量运行储藏所在自然要比孩子的难挖掘得多,但是它一但重新被挖掘出来,它们初级的运行也要比孩子的能量要强得多。那些疯狂吸引而来的自然力量在这些地段被快速的转化着,由于力量的精纯,速度比平常人要快了数倍不止。谢杨体内的雏凤劲在迅速的提升着,但是由于自然力量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力量运行的所在几乎已经超负荷运行。 但是,依旧不行,转化不及的自然力量砸开了谢杨身体的限制,疯狂的钻进了他的身体内,要是平常它们还可能透体而出,但是现在谢杨的体表完全被那种单方位的迷幻阵图所覆盖,又哪里还有空位供它出去?即使任何人也不可能想到,这种阵图会造成这种效果吧? 于是乎,谢杨体内的自然力量越来越充足,越来越浓密,过于拥挤的空间让它们钻到了任何一个能钻进的细胞之内,甚至深入到每一个原子。但是一个人身体内的空间毕竟有限,所以当这些自然力量囤积到几乎已化为实质的时候,它们终于开始反向冲击那些输送他们进来的迷幻阵图。 但是这些阵图是和雏凤劲巩固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当它们受威胁的时候,刚刚被制造出来、庞大而多余的参杂着触介的雏凤劲开始加强那些阵图的功效。已经有些模糊的阵图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威力比唐长林刚刚加持到他身上的时候更甚。 谢杨的身体被抛到了空气中,他没有动用任何力量,而是那些布满他体内体外的自然力量在冲击的时候的自然反应。比最开始触介影响那些空气的时候抛动得严重了无数倍,如果前面还是在坑洼的路上坐车的话,那么现在根本就是在火箭一样。 他的身体已经臃肿得不成样子,自然力量的实质化将他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冲了起来,体内的器官被它们撕成了粉碎,化为本原的离子,然后又被这些生于万物精灵之气的自然力量重新构造了出来。体外的力量还在不停的涌入,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的快速。 可以遇见,如此他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些力量当空炸成粉碎。谢杨在大脑之内疯狂的嚎叫着,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反应,他还以为唐长林还在继续他的引导,而这种痛苦是引导所必须的。所以他虽然痛——痛到连自杀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但是他的神思一直不敢有丝毫放在自己的身体之内,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晕过去多少次了,那种有炸弹在体内炸开的感受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感受到的。 他不管了! 神思在瞬间沉到了身体之内,可怕!可怕的力量几乎是在瞬间就将他的神思完全湮灭,他从来还没有见到过如此恐怕的力量。他几乎当场就要哭出来了,周围唐长林和唐清都不在,而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什么引导,而是要死了,真的要被力量给直接涨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紧跟着神思动作的,还有那个贪婪的圆球。等待了太久的它几乎在瞬间就张开了那张巨大的嘴,开始吞噬起经过提纯的自然力量。身体内的这股力量对谢杨来说有点过于庞大——庞大到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对于这个虚实之间的圆球来说……虽然不能说是塞牙缝,但是确实不够它饱餐一顿。 谢杨的身体不久之后慢慢缩小了小来,直到恢复到和平常一样。原本有点受阻碍的自然之力的输入,这次完全处于打开状态,几乎就像是在谢杨体内按了无数的水龙头,然后打开着放水一样。这么庞大的输入,圆球将自己的嘴完全对准了这些地方,而那些已经具有相当规模的雏凤劲几乎已经被它遗忘一般,这样也得以让这些雏凤劲更好的在谢杨体内巩固、扩充着地盘。 自然力量在谢杨身体内外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输送带,经过两道阵图,然后在谢杨体内被圆球当食物一样完全吸收。这种速度虽然已经相当恐怖,但是对于圆球来说,根本就不能像最开始吃谢杨体内的自然力量那种快感,而且在外面,它似乎已经能感受到了,在两个阵图之间盘踞着足够多的力量。 所以,它等不急了——等不急这种张嘴在水龙头下接水的速度,它直接将嘴伸出了谢杨的身体。首先,那些布置在谢杨体表的迷幻阵图最先遭殃,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它一口吞噬得干干净净,而失去了投射源的空气凝结而成的大型阵图也在其后消失。 而在此之间的时间,那张贪婪的大嘴已经将这中间囤积的比谢杨体内多了二十倍以上的力量吞噬完毕。这次,它似乎终于有点感觉了,虽然它的本体还在虚实之间,但是它的形状已经更清灵、明显了一点,而是似乎也大了不少。而谢杨身体内的正在运行的雏凤劲它已经不屑一顾了,而在它彻底将嘴闭上之前,它那饱满的肚子里似乎已经没有地盘提供给上次从老启那里吸食而来的触介。 占老启修行那么多年一半的数量、庞大的触介瞬间从谢杨的大脑内涌了出来,然后迅速的漫布他的全身。那些原本在雏凤劲中很微小,已经很难在绝对数量的雏凤劲起到什么作用的触介立刻得到了布置。和之前一样的影响再一次进行,相互改变着。 而此时的谢杨,正处于昏迷之中,在他的神思沉回到自己身体内的时候,他就已经晕了过去,在此之后他根本就没有醒过。体内活跃的清凉的雏凤劲和触介一起恢复着他那虚弱、混乱到极点的身体,清理着每一个扭曲变形的细胞。 这一昏迷,就是整整十三天的时间。 谢杨爬起来的时间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对唐长林破口大骂,那进行的还叫引导吗?简直就是虐待,绝对的虐待!他从前就还有经历过这么痛苦的事情,以前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还没有这么痛苦过,那是把你从生折磨到死,然后在从地狱重新拉回到身体内再折磨到死……唐长林不在,床边的是小麻烦唐糖。 不过都是唐家的,也无所谓,谢杨还是捏着他的小脸蛋,捏到他眼泪汪汪的时候才放手,权当是报仇。不过这次好处也是明显的,经过那么庞大的力量一顿乱搞,而后又有这段时间的调理。谢杨还真是发现自己身体轻灵了不少,而且磅礴流动的雏凤劲也非常清晰的在他身体内流动着,而且还有触介……似乎成长得有点变态,比耳介好要强了好多。 现在也算是高手了吧? 谢杨看着自己的身体想到,皮肤下似乎都有灵光在闪动——这是自然力量冲击的结果,唐糖见他自己对着自己看,也看了他几眼,然后张嘴说:“谢哥哥比以前漂亮多了哦。” 漂亮?谢杨立刻抓来了一块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又照,幸好只是小孩子用词不当,是变帅,不是变漂亮了。这是值得快乐的事,虽然谢杨对自己的样貌并不是很在乎,但是竟然有了一点改变——虽然并不是非常巨大,但是没花钱自然值得开心一下。 谢杨这才放下对唐长林的诅咒,虽然所受的痛苦多了一点。他全然不知道,他现在所发生的变化,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介力的渗入之后才发生的。摸了摸唐糖的脑袋,谢杨眉开眼笑的问:“你伯伯和姐姐呢?” 唐糖说:“伯伯不在家,姐姐去上课了,姐姐告诉唐糖,如果谢哥哥醒来的话,就告诉谢哥哥学校已经请假了,然后打电话给她和伯伯,还有冰箱里有粥,唐糖要做乖孩子,先热一下,然后给谢哥哥端上来。” 谢杨眼睛一鼓:“那你还不去。” 唐糖可怜巴巴的说:“那我给谢哥哥端上来,谢哥哥就听我讲故事好不好?” 谢杨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讲你个大头鬼,你一讲故事说不定我又晕过去了。算了,我自己去热,来,你哥哥我抱你下去。” 现在肚子确实是很饿,一说到吃的他就流口水。除却这一点,其他都还过得去,活动了有一点点麻木的手臂,然后将唐糖一把抱了起来,冲了下去。谢杨将粥热了一下,刚刚才有一点温就经不起诱惑开吃,唐糖在一旁看他吃得那么香直咽口水,抓着他的衣服说:“谢哥哥,很香吗?给唐糖吃一点好不好?” 谢杨点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不要跟我讲故事我就给你吃。” 唐糖不答应,不过此时粥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看着谢杨很快就将一盆粥消灭了一大半,他试探着说:“那唐糖一个星期不跟你讲好不好?” “不行,永远也别跟我讲。” “两个星期。” “一百年。” “三个星期。” “九十九年零十一个月。” …… “五年。” “好!成交。” 谢杨拍了一下手,然后拿过一个碗给唐糖两勺打发完毕。唐糖立刻就哭了起来,指着碗里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几滴粥,一边大哭一边说:“谢哥哥又骗唐糖……呜,只给唐糖这么一点……呜,唐糖要告、告诉伯伯、告诉姐姐……呜呜呜。” 切,鬼才怕他们。 谢杨不屑的摇了摇脑袋,看唐糖实在哭得厉害,又给他加了几滴。 唐糖:“唐糖还要!” 谢杨:“要你个大头鬼,不知道你哥哥我非常饿么?” 正准备吃,一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漂亮且有风韵的女人,看上去还和唐清有几分神思,但是她的气质却是如春风一样,温暖得直暖人心窝子,但是模糊中却有种遥远的感觉。奇怪的女人,但是强大是肯定的。她走到谢杨的视眼中的时候,后者才看到他的踪迹,要知道虽然谢杨一直没有戒备,但是他的感官早就已经敏锐无比了,即使自然而然中,一般人也很难逃得称呼他的耳朵。 那女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毫无恶意,但是谢杨不认识她。这就足够他警惕的原因了,他站起来,将一盆粥全部推到唐糖的前面,脸上挂着礼仪的微笑上前几步:“请问您找谁?”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谢杨,直到看得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才将视线收了回去,盈盈一笑,有无数淡红色的水波从脸上荡漾开来,谢杨那点点警惕随着这一笑消弭不见。但是这随即让他更加警惕起来,连脸上那点皮都没再笑了,那女人丝毫不在意谢杨脸上的表情,微启嘴唇:“你就是楼上那个因为引气导神而一直昏迷的小子?这在我们柳叶门倒是头一次,算一下今天应该是第十三天了,不过效果还是蛮大的,你这小子果然还有几分天赋。” 谢杨一脸惊愕:“我晕了十三天?你怎么知道?你又是谁?” 那女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你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唐糖,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姑姑,姑姑给你出气。” 那女人走过去将唐糖抱进了那丰满的怀里,轻瘦的腰肢在空中摆动,像安慰婴儿一样安慰着唐糖。唐糖一边用一只手擦着眼睛,另一只手指向谢杨:“姑姑、呜、是谢哥哥欺负唐糖……呜,他前面才欺负完唐糖、呜、今天又欺负唐糖……” 谢杨那个尴尬,早知道你姑姑在这里,鬼才会欺负……姑姑?!那么至少现在看来是,这个女人是没有危险的,唐糖虽然只要是个人都粘,但是至少不会粘到这个程度,而且他叫得极为顺溜,不可能只叫了一天两天。 姑姑,恩,那也就是姓唐,也是柳叶门的。谢杨连忙走过去,抱了抱拳:“原来是师姐降到,未能远迎,还请赎罪。” 这段话电视和小说中看得多了,说得极为顺溜,本来以为不会视力。谁知道她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得极为清脆和突然:“呵呵,你小子这一套是哪里学了的?不会告诉我是电视中吧?我们唐门不行这一套,你收起来吧……哈哈,那你就平身吧。” 谢杨更是尴尬的松开了抱在一起的拳头,他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姐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听也没听人说起过。所以扯了几句“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之类的话,就彻底无语了。幸好没过多久之后,唐清便回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欧华、何珊珊以及袁源。看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晕了这些天的事了。 第十一章:营救张远伤 (ps:不好意思,早上去了医院,刚才才回来,一章奉上,今天还会有一章,一天一万字的承诺我会遵守,还请支持。本章字数:5691) 他们一来谢杨就不愁没有人和他说话而尴尬了,不过在此之前唐清还是给他介绍了她的姑姑。谢杨知道了她叫唐言凤,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见过礼之外,两人各玩各的。欧华两口子还有袁源三个人,进来看到谢杨之后就一直围着他打转,他们平常与谢杨走得最近,自然是发现在谢杨身上不小的改变,简直和以前就是判若两人。欧华明知故问的疑惑:“你真的是谢杨?” 谢杨懒得理他,转过身逗袁源:“你觉得我是不是变帅了?变得有男人味多了?” 袁源点头,谢杨高兴的和她握了一次手,惹得她脸通红一片。欧华和谢杨坐在一个沙发上,他碰了碰后者的肩膀:“老杨,你到底发的什么病啊?唐清还不让把你送到医院去,你这一躺就是十多天,搞得我还以为你一躺就起不来了。” 他这问题去医院自然是没用的,只怕缺了这些唐家人地调理,还得多躺几天。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谢杨岔开问题说:“我现在不是好了吗?而且还精神奕奕的,这些天没出去了,外面和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给我说说?” 欧华思考了一下:“事可多了……不过你可整整一个月没去学校了,本来学校已经打算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但是却找不到联系方法。直到唐清给你请假,老师到这里看了你一遍才算完事……” 说完第一件事之后,欧华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八卦,这厮的功力眼见又增长了好几倍。欧华的倾听也只有第一件事,这么一来他就彻底放心了,到时候再给家里挂个电话也就没事了。看来张远伤办得还真是彻底,还真的到导师的办公室把一切都消灭了。 欧华两口子和袁源三人没呆多久也就走了,谢杨真正想知道的是外面的那些和他们一样的人到底搅和出了什么事。三个人才刚走出门口,谢杨就一把将唐清拉到自己身边,直问:“这段时间内,外面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唐清白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然后又看了那边正在和唐糖玩在一起的唐言凤,很显然是对谢杨这么突然的拉她的手有所不满——还有人看着呢。谢杨无所谓的说:“那有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占你便宜?可能吗?” 唐清这次白他白的更厉害了,谢杨不知何意——难不成你还想我非礼你?唐清移动了一下刚才被谢杨那么一拉几乎粘到了一起的身体,整理一下思绪之后才说:“最近外面发生的事还真是不少,我们已经派出了不少人出去调查,但是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内外面发生了几次冲突。其中有好几次是极武会主动挑起的,他们甚至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什么事也没问,就贸然动手了。” 谢杨在沙发上靠了靠:“他们那叫吃饱了撑着,闲得厉害。只怕以后他们的麻烦还多得很……对了,老张他们没事吧?” 唐清摇了摇头:“应该没事,他们那边有伤亡,我们会知道的。应该没有张远秋和薛源他们两个。” 谢杨稍稍安心,那边一直在逗唐糖的师姐突然插话说:“我上次见过一回,不过那些人现在好像都学聪明了,拼斗的时候还知道拿把枪辅助一下。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门派这边势力都不小,但是为了自家名誉,也很少会用枪,个人的话,枪也比较难到手,不知道是谁用过……” 谢杨心里一个名字猛的冒了出来。枪——在中国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虽然小说电视中机枪炮弹乱飞,但是现实中能拥有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但黑社会中不一样,国内搞不到他们可以从俄罗斯,可以从东南亚那边弄来——几把威力不大的小手枪还是可以的,上次许德常手下能有枪就是一个证明。 枪的威力在他们这些人中一直算不得什么,但是出其不意的话,还是有一定帮助的。但是谁又会常备一把枪在身边呢?一下子想找恐怕是找不到的。谢杨担心起来,现在在争斗中能有枪可拔的最可能的就只有张远伤一个人了,他要到动枪的那个地步的话,可以想象已经到达了什么程度。谢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他。同时随便找了个借口,跟唐清还有那位师姐说了一声之后,朝张远伤那边飞奔而去。 张远伤家所在的那栋小楼,门紧紧的关闭着,里面并没有人存在。谢杨越来越担心,张远伤帮派里的人他并不认识,所以也无从问起。他和张远伤的关系,也就只有张远秋知道一点,所以现在只能去找张远秋了,希望他能知道一点消息。 极武会的窝点还没有换,但是看上去戒备的人相当紧张,看来这段时间惹得麻烦确实不小,外面放哨的人比前面来的时候多了好几倍,前前后后都是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在四处扫荡。对于谢杨这个前面经常来的人,他们也信不过了,要不是薛源及时出现,他就要被拒之门外。张远秋不知道给极武会做过什么事情,对他到是非常用心,谢杨去的时候,薛堂正在亲自指导他。对于谢杨的到来,薛堂一直就是不怎么爽的,但是这次看到他脸上的焦急,他也识趣的没让他像以前一样等上几个小时。 极武会的修行比较类似于武术一类,外练是很重要的,所以张远秋几乎是一身的臭汗站在谢杨的身边。事情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谢杨跟薛源道了一声歉之后,就将张远秋拖了出去。张远秋一边喂着,一边脚步踉跄的快速跟着,直到到了公园之内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谢杨停下来之后,他才有机会喘了一口气:“老杨,你这么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醒的?到底出什么事……我刚才还没跟师傅说一声,回去之后肯定会挨骂。” 谢杨也没罗嗦,径直问:“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消息?最近外面的情况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怕他有麻烦,但是刚才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家,手机也关机了。我怕他出什么事,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事?” 张远秋一愣,然后神情也紧张了起来:“我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就没有出去过,包括这段时间,师傅安排的几次突袭,因为修为不够也都没有参加过。相关的一些事都还是薛师哥告诉我的,他也不知道我哥哥是谁,所以……” 谢杨烦恼的抓了抓脑袋,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去,双手撑着地,抬头看着天空:“那现在该怎么办?你哥哥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下面的人我又不认识,唯一认识的一个,现在还在牢里呆着,你又不能出面。” 张远秋和他并排坐了下来,想了一下之后说:“他下面的人我倒是认识几个,他现在有危险,即使再不能出面我也得出面,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现在身处危险,而我却无所作为。” 谢杨:“那你师傅那边怎么办?他们见了远伤,只怕是连你们两个都不会放过。” 张远球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嫩草:“师傅那边……到时候再说。现在我们走吧,去找我哥,剩下的事暂时先不说。” 谢杨看着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我一个人去得了,你把你哥哥的几个手下的联系方法跟我说一下,他们中间知道我的应该会有。要问一些情况应该不难。” 张远秋点了点头:“电话我就没有了,不过有几个酒吧都是哥的地盘,那里有几个他得力的手下坐阵着,他们叫……” 结束了和张远秋短暂的见面,谢杨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那几个张远秋所说的那几个酒吧。时间每过一点,谢杨的担心就会多上一分。这家酒吧就是谢杨上次和张远秋上次所去的那家,白天的时候客人寥寥,谢杨拿出了张远秋的身份,本来那几个对他警惕的小弟,立刻就跑去找他们的大哥了。张远秋在这边的酒吧来去不是一回两回,所以认识倒也不奇怪。 不一会儿,谢杨被请进了酒吧侧面的一个小房间之内,看来以前也是一个包厢,不过被改装了,周围的墙壁加厚了一层,里面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着上身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那张床上,身上满是一溜溜如蜈蚣一样的伤疤,看上去比较有慑人的感觉。 他在乱糟糟的床上拍了拍,谢杨摇摇头:“谢谢刚哥,我问一些问题就走,你认识我么?” 那叫刚哥的男子点了点头:“我看到你和老大一起过,老大也跟我说过你。你是来问大哥的事情吧?” 谢杨点了点头,刚哥脸上那种表情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对张远伤的担心不由得又加重了一分。刚哥迟疑了良久,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言语有丝丝的颤抖:“老大被那些人带走了……我早就知道老大有一些神秘的力量,所以他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的能力比他还要强大,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他们完全不惧怕我们射出去的子弹,老大和他们缠斗良久,最后还是被带走了,但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力量不是我们能抗衡……” 谢杨扑过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大喊道:“他们是谁?在哪里?远伤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你快告诉我!” 刚哥神情黯然,谢杨过度的力量让他的呼吸困难,他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大被带走已经有四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已经将消息压了下来,下面才没有人心浮动……” 谢杨一把将他甩开,然后冲出了酒吧。刚哥竟然说得是“他们”,那么就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排除掉许凡,还有竟然是带走而不是杀死的话,那么也可以基本排除以极武会为首的那些卫道士。那么,现在最可能的就是狱炎山的人了,但是现在这些人在哪里?张远伤是生是死,只有先找到他们才知道。 拨通了唐长林的电话,谢杨迫不及待的就问了起来。唐长林在这边经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边的情况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在那方面,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只能自己找了。唐长林听到他的声音先是问候了几句,谢杨几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听他语气如此,唐长林也严肃起来,听完斜阳的问题,清冷的说:“你找那些人干什么?现在我们柳叶门和他们还没有冲突,但是最好还是少见他们为好,不然到时候发生什么情况可不妙。” 谢杨眉头皱成了一条条的沟壑:“你告诉我就行了,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需去找他们不可。” 唐长林那边沉默了良久,最后才开口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必需保持冷静。我现在也不清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千万不要冲动,这样对你自己没有好处……具体狱炎山的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按你的说法,他们的人数比较多,你可以去东东郊区那边的废弃工厂看看,那里最近聚集了不少人……你切记,不要冲动……” 还没等他说完,谢杨就已经挂掉了电话。唐长林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思考片刻之后,他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夜下的江水,要是没有来自城市灯光的反射,它们就会是漆黑而安静的流动,给人予遐想与恐惧。江水原来有几家化学工厂,后来因为污染严重而被关掉了,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只在地上留下了浓重的非自然颜色和肮脏的半成品到处堆积,在夜下如一副光怪陆离的抽象画。但是最近几天,这些废气的工厂却成了一些人的临时寄居点。几个身着色彩朴素长衣的几个看不清真实年龄的人在这一家废气工厂的几处地方安静的立着,要是不注意,一般人就会将他们当成是一根根废气的水泥柱。 不远处的一面墙壁下,一个人正猫腰静静的等待着,由于害怕被发现,他换上了一身漆黑的皮衣、皮裤,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唯一能让人注意的就是他那张脸。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就像是刚睡醒一样,不过他的眼睛却非常准确的看向了工厂的一处,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些定立在工厂外面的人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这么久的时间,他们竟然连一个姿势都没有改变过。在一旁窥探着的人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他们不是人,而是矗立着的雕塑。但是他的感觉却告诉他,这些是真真实实的人、有眼睛有鼻子会呼吸能动手将他截住的人。 再等下去可能就要天亮了,他现在迫切的要将张远伤救出来,谁知道今天还在这里的人明天会到哪里去?唯一让谢杨安心的就是,敏锐的感官告诉他,张远伤正困在工厂的一处,安然无恙,但是似乎并没有挣扎的自由。 谢杨终于决定不再等待,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了。正门有人守着的话,那就从另外的地方进去,反正张远伤的所在并不一定要从正门进去才可以救他。他换了个姿势,然后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朝侧面的方向跑去。哪里有一堵高墙,正好可以供他攀爬之用,虽然高了点,但是张远伤就正在上面的一处地方。只要他爬上那堵墙,然后再顺着窗户爬上一段距离,就能到达张远伤的所在地。 而让他安心的是,感官告诉他张远伤身边并没有人守护,最近的一个人也离他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要在爬上去的时候足够小心的话,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雏凤劲是不能用的,他深知这种力量要是一用,对这种力量形式非常敏感的狱炎山的高手就会发现。那么他就功亏一篑了,但是要是直接爬的话…… 看着眼前几乎没有什么好可支撑点的墙壁,谢杨咬了咬牙,手压在了肮脏的墙壁上。希望聪耳与玄触的力量能用,不然爬不爬得上去还真是个问题。 触介顺着他的皮肤运行着,触觉的敏锐度顿时急速的提升起来,墙壁上的每一个小孔他都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记下可供攀爬之用的着力点之后,谢杨首先完全依靠肉体的力量高高的跳了起来,手在抓住最外围墙壁的边缘的时候,耳介瞬间驱动空气,在他的手和墙沿之间形成了一层声音乱流,瞬间将手抓住墙壁时候的声音湮灭消失。 成功了。 谢杨吁了一口气,这下动作可以再大一点,也不要东西会发出声音。鼓足了力量之后,谢杨爬上了围墙的最高处,然后朝对面的一个窗户跃了过去,耳介在旁边警惕着,只要有一丁点的声音都会被消灭。 良久之后,他终于到了张远伤所在的那个窗户外面,谢杨喘息了几口。为了安全起见,他再次将触介与耳介交替相结的放了出去,他深知那些隐藏气息的人是存在的,就比如他见到唐炎凤时一样,他就完全感觉不出她一点点的气息。 但是幸好那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于灵道的敏锐程度,他还是非常相信的。这不同于那种依靠单纯力量梳洗过后身体的感官,而是完全将人的感官放大到介力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就好像耳朵与手摸着你一样。所以他非常自信的认为,哪怕是一只修行了几亿年成仙的蚊子,只要他还有形体,需要新陈代谢,他谢杨就要发现。 他爬上了那个窗户,透过窗户上玻璃的缺口,看到张远伤正躺在角落里的一张床上,不是睡着,而是被控制了身体,不能动弹。张远伤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会来救他,谢杨暗暗的想不知道他到时候看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感觉到自己的拯救行动就要成功,谢杨一阵欢喜,但是似乎有一种感觉告诉他,一切不会那么顺利。这里面似乎有危险的存在,谢杨再次扫描了一翻,还是没有发现,但是那种感觉却又来越强烈,他正在窗户上迟疑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蓦地响起:“这位朋友,竟然都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站在外面呢?四月天,晚上可还是寒得很呢。” 第十二章:拯救者(一) 第十二章:拯救者(上)(本章字数:5507) 确实寒得很——当这句话在寂静夜空中忽地响起的时候,一层冷汗顿时在谢杨密密而起。那个声音来自这里无疑,而且离张远伤非常近,但是谢杨刚才竟然连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说明了什么?要么这个人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实体的幽灵,要么这个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一个谢杨无法窥探的高度。眼前这层破烂的玻璃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谢杨根本就不期望它能为自己阻挡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逃,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那声音的主人要是有意攻击他的话,恐怕他早在围墙下面的时候就已经被袭击了——而不是现在。 谢杨压下心中的惊惧,他今天竟然来了,张远伤肯定是要救的,结果如何先不说。先进去会会在说,耳介已经将他周身团团围住,而触介也已经准备完毕,万一要是自己不备的攻击到来,也可以暂时先撑一下。 那窗户是外开式的,谢杨刚刚打算退到一边将一半窗户打开。谁知道脚步才刚移动,玻璃顿时在寂静中一片片碎裂——没有一点声音的碎裂。谢杨悚然而惊,张大着嘴看着那化为粉末的玻璃,竟然忘记了进去。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友不必惊惶,呵呵,老头对你并无恶意,你大可放心。” 有没有恶意只有你自己知道。谢杨想着,犹疑片刻,还是从窗户跳了下去,他搜索着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他刚刚明明就看到这里面除了张远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这声音也出得太诡异了一点,竟然发现不了到底是从哪一个方位传出来的。 张远伤所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黑色慢慢诡异的散了开去,一个孱弱且苍老的身体从那里显现了出来。 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谢杨的眼睛和感觉前面告诉他,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但是现在竟然就生生的冒出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是以前,说不定他受到惊吓,然后直挺挺的倒下去。但是即使是现在,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那个老头正在对他微笑,那微笑没有恶意,但是他却是毛骨悚然。吞咽几口口水,谢杨脸皮扯动了几下,算是微笑:“老、老先生,你好。” 那老头只是微笑着的看着他,并没有接他的话。谢杨感觉自己似乎是一件物品一样被打量着,那种感觉非常不妙,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的感觉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而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还算是神秘的灵道了,如果他贸然出手,希望还能抵挡一下。谢杨丧气的想。但是老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堕冰窖:“我如果没看错,小友应该是灵道中人吧?没想到灵道竟然能还有这么年轻的传人,而且我看你修为并不低,将来必将大有作为。” 谢杨愣了——彻底的愣住了。虽然以前有不少人能感觉到他的不对,但是却始终猜不出他的真正身份,但是这个老头,才刚刚看到他……介力如果之前还只是防御状态的话,那么现在随着谢杨的意念,已经大部分转化为攻击了。他的周围,无数巨大的声音裂纹在蓄势待发,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音,触介正在分析着这个空间内所有一切的结构,只要一个不好,它们就会一起出动,砸向那老头:“你到底是谁?” 声音已经是狠历至极。但是作为被攻击对象的老头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继续他的微笑,他对谢杨摆了摆手:“小友不必如此,老头竟然说过对你没有恶意,自然是不会食言。你切莫惊慌,老头知道你是灵道中人,自然是以前见过和你一样的人。至于我到底是谁,我想这对你并不重要——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他话虽如此,但是谢杨却一点也不敢大意,收敛了一点气息,但是介力依然处于完全控制状态。扫了张远伤一眼,谢杨凝声说:“他是我朋友,我是来带他走的,还请老先生不要阻拦。” 说完径直走到张远伤身边,手在张远伤的身上一探,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害。但是在他拖着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扶起来的时候,竟然一点移动不得。谢杨不信那个邪,这次猛地往上一提——还是没有用。谢杨心里一狠,反正都被这老头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雏凤劲应心而出,然后再用手往上猛的一拉——还是没用! 几分钟之后,就是谢杨现在的体质,还是忍不住累得腰酸背痛。但是张远伤却丝毫没有动弹,就好像生根在地上了一样。正当他心里恼怒着的时候,那老人又开口说:“小友,他被‘鬼缚脚’所阵,你这么用蛮力自然是没有作用的。” 谢杨简直就想破口大骂——我当然知道没有用,但是你能告诉我怎么办?不试怎么行?谢杨转过身,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请老先生指教。”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简直荒诞可笑,竟然问起主人要怎么开门才能进他家偷东西,这怕是再大方的人都不会告诉他。果然,那老人只是呵呵一笑又没有说话了。谢杨恼怒至极的一脚踢在一个突出物上,脚趾一阵钻心的痛楚,不过他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老头见他如此又说了:“小友少安毋躁,如此踢法,要是将其他人引了上来,只怕他们不像老头这么好说话。而且伤到自己的脚也不好,免不了疼痛。” 谢杨实在是想打人,但是却又打不过这老头——被打还差不多。于是他干脆像耍赖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出着气,也不说话了。空间内沉静良久,那老头又开口说:“小友来救他是为何?” 谢杨忍住气:“他想出去、想自由,所以我便来救他。” 老头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欣赏的说:“好一句‘他想我便救’,小友小小年纪却如此有情有义,老头佩服。但是你可问过他现在可还想出去?” 谢杨气闷的说:“他自然是想出去,不然他早就跟你们回去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 老头思考片刻说:“那便等我放他出来一问便知。” 说完之后对着张远伤那边微微一扬手,谢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力量从他身上冒出来,但是张远伤的身体四周却有一个阵图突然显现了出来,然后一阵扭曲不见了。速度之快,谢杨甚至连看的时间都没有。张远伤身体动了一下,谢杨惊喜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朝那边跑了过去。张远伤眼睛睁了开来,谢杨慢慢的将他扶了起来,连忙问:“远伤,你没事吧?” 张远伤摇了摇头,给了谢杨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那老者深深的一拜。谢杨看得莫名其妙,对抓他的人有什么好拜的?只听张远伤说:“多谢前辈救治之恩,不然晚辈到现在还饱受伤痛折磨。” 谢杨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几欲冒出火来:“什么?!他们虐待俘虏?还有没有人道?我去找他们算帐!伤害谁都没关系,伤害我兄弟就不行。” 那老头对激动的谢杨微微一笑:“你打得过他们吗?” 谢杨气哼哼的说:“打不过也要打。” 老头接着:“知道是挨打还要送去挨打,这不叫勇气,而叫愚蠢。为什么不等自己打得过别人的时候再去打呢?年轻需要这股子冲劲,但是冲动过头可不是好事。” 这些话以前有不少人对谢杨说过,但是他基本上是左耳进又耳出。可是从这个老头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径直往人脑袋里钻一样,敲中了谢杨那颗激动中的心,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也对老头抱了抱拳:“多谢老先生教导。” 张远伤在谢杨旁边笑说道:“他们没有虐待俘虏,是他们带我来的那天带我来时留下的伤,好多亏了前辈,不但帮我完全医治好,还让我的修为前进了一大步。” 说完又要对那老头拜过去,那老头对他虚拖一下,将张远伤已经微微向前倾斜的身体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老头摇着脑袋说:“一拜算是对我救治你的谢意,这二拜我承受不起,老头只是狱炎山一个烧火送饭的,一年前才得以正式加入。我这次受你师傅之托,前来问你的意愿,可否愿意回狱炎山?如果愿意的话,我将一路护送你,你要是不愿意,乘着今天晚上这位小兄弟来,我也可以提前放你走。” 张远伤蓦地的上前一步,声音已经微微颤抖:“师傅、师傅……他还在?” 老头点了点头:“能拖老头说话,他自然是在的,不过……” 张远伤:“不过什么?” 老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这些话原先你师傅是不让我跟你说的,但是老头一向瞒不住什么话……你师傅掘挖祖师清净之地,私学天炎术,乃大不敬之罪,死罪已免,却需受破体、幽禁之罚,这些年来身、神已经一年不如一年,怕是不久之后便是大限之日。” 张远伤蓦地的软倒在地,刹那间似乎力量从他体内完全流失,双手软弱的撑着地面,眼泪悄然而落,声音颤抖的叫着:“师傅、师傅……” 老头无声的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声,谢杨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才是。良久之后,张远伤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老头坚定的说:“前辈,我决定了,我跟你回狱炎山。” 老头说:“一切在你自己,这是你师傅的话,随你的意愿而行。” 张远伤坚定的握紧了拳头:“我已经决定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需先出去跟外面的人交代一声。” 老头点了了点头:“这是应该的。” 谢杨一把抓住了张远伤的肩膀:“远伤,你不能去,你师傅都已经如此,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你在这里还有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想没想过你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远伤呆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大限快到,我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与畜生何异?这次即使真的要送命,我也会去!” 谢杨一口气憋在了心了,无处发泄,转身再次狠狠的踢在一根柱子上,硬生生的将其踢断。老头笑了笑:“他们已经说话了,你回去的话只要你肯归依,自然不会为难你。就算你不顺从,待你见了你师傅之后,老头也可保你安全。” 张远伤轻轻一拜:“谢谢前辈。” 老头重新低下了头:“这里我替你看着,只要你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跟来便可以了。你们两快走吧。小友,你的朋友在外面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出去,他们可能就要硬闯了。” 话落,那个角落里的黑暗突然浓重了起来,片刻之后老头的身影重新消失不见,无论怎么都感觉不出,那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存在。张远伤转身看着一脸不爽的谢杨,低声说:“老杨,走吧。” 谢杨轻轻的哼了一声,率先走到了窗户边,运起雏凤劲从上面跳了下去,看着他的背影,张远伤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在后面跳了下去。离开工厂才没几步,两个人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出现在谢杨的前面。 是唐言凤和唐清两人。 谢杨在她们在黑暗中隐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她们,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气闷,看了一眼身后的张远伤,然后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唐清跳到他身边,带着责怪的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看到了我们连个招呼也不打,我们可是怕你出事来接应你的。” 谢杨没好气的说:“我又没有要你们来接我,是你们自己要来的。” 唐清:“你!” 唐言凤在后面用她那魅惑的声音幽幽的说:“小家伙正在生气呢?你先不要管他,等他那股牛脾气过去了就好了……他就是为了救你么?恩,我怎么感觉你和那里面的人气息差不多?难道是同门?那为什么还要这小家伙来救?” 张远伤见她们两个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没有拔腿跑,对她们两个点了点头,也不解释什么。朝已经走出好远的谢杨追了过去,追上之后,一把将他拉住,然后看着他,眼睛眨了也不眨。直到良久以后,才叹了一口气说:“老杨,你是我兄弟,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你要是我,你会不会去?” 谢杨很干脆的回答:“不会。” 张远伤哑然失笑,在谢杨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你这家伙,以前那么成熟,现在怎么跟一个孩子一样。你不了解我和我师傅的感情,那时候我爸爸因为工作的问题,很少能给我应有的照顾。但是师傅却始终陪在我身边,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像爸爸那么温和,但是在后面他却在为我改变,像一个父亲一样呵护、照顾我。要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去见的话,我会一辈子于心不安的。” 谢杨沉默良久:“如果成熟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跳的话,我宁愿不成熟。那里对现在的你来说,始终是太危险了,是人都会死,只要你记得你师傅谁又会怪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抛弃我们这一群活着的人么?所以我不了解、想不通!” 张远伤安慰似的笑了笑:“我不会有危险的,刚才前辈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会保我安全的。他的修为你刚才也见到了,有他在,我相信会没事的。” 谢杨不屑的说:“他刚才还说了,他只是一个火头军,正式入狱炎山不过一年,他能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吗?而且光是一个烧火的都这么厉害,谁敢说狱炎山没有比他更厉害的角色?远伤,我不是想你做无情无义的人,但是这真的是不值得。” 张远伤看着谢杨那真挚的眼神,眼神闪烁片刻,还是那一句:“我已经决定了。” 谢杨:“拜拜。” 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去,张远伤神情黯然了下去,手朝谢杨去的方向伸了一下,然后又缩了回来,但是他的手还没有放回身边。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了,谢杨恨恨的叹了几句,然后一拳砸在他的后背:“竟然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的话,那么,我支持你,我的兄弟!” 张远伤呆楞片刻,蓦地微笑了起来。两个人正在感受着气氛,后面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两个大男人也不知害臊,老抱着不放,不怕别人误会么?” 谢杨看着笑吟吟的师姐,自得的说:“这叫男人之间的情感流露,尔等小女子是不会明白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松了开去,张远伤倒是被唐言凤说得蛮不好意思的。在谢杨耳边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帮里还有许多事需要交代。” 谢杨点了点头,张远伤对两位唐姓美女抱了一下拳,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唐言凤走到谢杨身边,敲了他一个爆粟:“‘小女子’?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姐。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谢杨转身朝那个窗户看了一下,眼前这两位美女并不知道她们的行踪早就被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没必要说。回过头跟在她们后面,他的思绪却繁杂一片。那老头就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只不过是一个狱炎山一个烧火送饭的下人吗?那他为何会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灵道的身份,还有那高深莫测的修为……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这里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张远伤师傅所说的来接他吗? 不会这么简单。谢杨暗暗地想,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拯救者(二) 唐言凤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谢杨正在想事情,埋头走路,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谢杨后退两步,保持一定距离之后,疑惑的说:“师姐,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有什么不对么?” 唐言凤摇了摇头,然后凝视着谢杨:“你交什么朋友门内并不会管,但是以后遇事千万不要冲动,还有,不要将此等繁杂的事牵扯到门内来。父亲年岁已大,现在只想一心修行,不想惹什么麻烦,我们也是一样,你知道么?” 谢杨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黯然:“你们放心吧,我的私事是不会牵扯到师门的。” 唐言凤听的口气,突然笑了起来:“你都理会到哪里去了?并不是我们想弃你不管,你有危险我们自然是会来救你的,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柳叶门的弟子,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你们我们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你要是老这么冲动的话,将来怕是麻烦不断,一个人本领再大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以后要是有事,就回来和大家商量一下,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样才能最好的解决问题,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杨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惭愧,但是又无可奈何。不是他不找,而是有的事根本就不能和他们商量,今天还算好,你们对张远伤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事前谁知道呢?还有灵道的事,你们要是真知道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唐言凤见他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谢杨就接到了张远伤的电话,说是想和张远秋见个面,谢杨自然是不会推脱。这件事是他早就希望见到的,而且张远伤随时就可能走,这一走他们两兄弟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去极武会的时候,薛堂一听他要将张远秋借出去,顿时老大的不高兴,而且一听说时间还不短之后,立刻拒绝。还是薛源求情了好久,才最终放行。 这次见面还得保密,谢杨真的是小心又小心,一路带张远秋转了大半个城市,搞了无数花俏的功夫,最终确定没有极武会或者别的人跟踪之后,才和张远秋停在了一个小巷子之内,给张远伤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在这里等待。 两兄弟见面的时候二话没说,对望良久,眼角泛泪的紧紧抱在了一起。谢杨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的情景可能真的有点恶心,他呵呵笑了一下:“你们两个慢慢亲热,我在外面给你们放哨。” 这话真是……谢杨才刚走到外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停到后面传来两声闷哼,然后便没了声息。谢杨大惊的跑了回去,刚刚张家两兄弟所在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地上还带着淡淡的力量气息,虽然掩藏的极其好,但是却躲不过他的感觉。 他拳头猛的握紧——是许凡!他记得提防极武会的人,却忘了这个时时刻刻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被仇恨蒙蔽了一切的人。狠极的一拳砸在墙壁上,耳介与触介瞬间放出,周围的一切情景顿时无比清晰起来。 几百米之外,一个人轻松的提着两个身体,快速的朝远方跳动着。速度奇快无比,正常的视觉力,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身影,即使有感觉,也只是一团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他很快便跳离了城市的范围,最后落在了一个荒芜的山坳之内,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谢杨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追踪着,跳进了这个山坳。雏凤劲在他的身体内沸腾,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愤怒的力量,张远秋与张远伤要是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的许凡身形相比以前已经单薄了许多,以前架满全身的肌肉早已经不见,似乎就如一根枯黄的老竹一样立在那里。他撒手将张家兄弟扔在了地上,然后缓缓的转过身,那张带着诡异青色的脸,蓦地扯出了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容,如九幽之地传出来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来吧,今天就是我报仇的日子。” 几道青色的气息从他手上喷了出来,在他周身快速的绕动,一柄巨大的鬼头大刀从虚空中凝结了出来,散发着森森的鬼气。空气在那柄刀的四周颤抖着,似乎也是忍不住恐惧的颤抖。再次见到的他,力量又不知道比上次强大了多少,谢杨深知以张远伤和张远秋两个实力,即使在他们未防备的时候想一举将他们打晕,也需要足够高的修为。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磅礴的雏凤劲在他体内加速的运行着,凌厉的气息透体而出。 那柄鬼头大刀如被人操纵着一般,猛的朝谢杨当头砍来,几乎是瞬息而至。在他眼前的时候却又化身千万,将谢杨团团围住,惊讶之下,雏凤劲透体而出,罡气将他的身体完全处于包裹之中。现在左闪右避都不是,那么就只有硬顶了,拼谁的力量大! 爆炸声轰然响起,允耳器鸣叫了一声,爆炸声只是一下,瞬间消失,就好像开着的喇叭突然断电失声了一般。烟尘中,许凡猛然间出现在了谢杨的身前,一只枯瘦的拳头当面朝他砸来,上面是缠绕的青气。 允耳器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刚才爆炸声被它所收拢,这时候声音才在在拳头到达的时候浓缩起来猛的朝那只拳头冲了去。经过允耳器强化百倍的声音有如实质一般抵挡住了许凡的拳头,然后轰然炸开,巨大的声音在山坳中肆虐不休。 两个人纷纷倒退而开,然后不等声音消失再次扑了上去。轻灵的雏凤劲与带着浓重腥气的青气在山坳中交汇,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允耳器就如一个声音收容器一样,吸收着所有一切发出来的声音。 但是这项工作也一点也不轻松,同等的音量需要对应的介力去控制,不然一个不好就会在谢杨的耳朵边炸开。所以他一点也不敢大意,介力几乎处于全开状态,掌控着声音,让它凝聚并且加强。 许凡的速度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要不是谢杨的玄触力量也达到了一个不低的高度,很可能应付不过来。许凡的攻击总在到达的前一刻被他知晓,他现在在实验,实验许凡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也在实验自己的雏凤劲的强度与感官的被动反应速度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不然他与许凡的争斗根本不需要如此吃力。 青气的攻击和的气息一样诡异难测,往往在你眼前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但是下一刻却又猛的转变成另外的模式,让人防不胜防。两人再次朝两边退开,气息都有点不稳,但是看上去,许凡比谢杨要更累一点。 两个人对视而立,似乎都在等对方先移动。而谢杨也需要恢复自己的雏凤劲,这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他的体力,他不在打算如此纠缠下去,这里并没有外人的存在,也无须要隐藏什么。允耳器所凝聚的音量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应该足够发动一次威力足够的攻击了。这种攻击方式是在允耳器的引导下出来的,效果果然还不错。 而许凡也在做着某种布置,青气顺着他的脚被注入到了地下,阴森的鬼气随着浓郁的腥气越来越重,刹那间整个山坳宛如又回到了冬季一般。谢杨脚下的土地猛的炸开来,将他高高的抛在空中,青黑交汇的气息从地上涌了出来,似乎有意识一样嚎叫着抓向谢杨。 第十三章:拯救者(三) 谢杨早就感觉到了脚下的不对,雏凤劲在他被抛到空中的时候就已经猛的涌了出来,以绝对的数量将下面的气息完全压制了下去,直至埋入地下。玄触的力量瞬间出动,将地面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谢杨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落在了原地。许凡的气息微微一滞,身形微微的踉跄了一下,而后如是发狂了一般,猛的抬头吼叫起来。 青气随着他的怒吼从他身体内喷涌而出,将整个山谷完全包裹在其中,然后他们开始旋转,从快到慢,从稀散的漫布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螺旋快速的旋转。空气在搅动中轰鸣着,就如一个巨大的风车转动时候发出的声音一般。螺旋的中央停在了许凡的周围,它们快速的转动着,似乎空气中有力量被不停的抽取出来注入到他的身体之内。 螺旋越来越小,然后随着一道模糊的影子蓦地消失不见。许凡的气势蓦地涨大了不止十倍,身形似乎也在瞬间变大了不少,朦胧的气息盘踞在他身上,强大到令人窒息。 谢杨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宛如怪物一般的许凡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然而就是这时,眼前的许凡突然消失了,凭空的消失了,惊愕中的他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后的触介突然自然运行起来,一个仓促中形成的模拟体对撞了出去,但是力量的对比是可想而知的。谢杨闷哼一声,身体朝前扑了去,还没等落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可恶! 谢杨不敢再有丝毫大意,许凡的身体再次在他的后面出现,他猛的转过头去,格挡,但是却挡了一个空——是虚影!破空声再次从背后传了过来,谢杨一咬牙,雏凤劲随即出动,提前和身后的攻击撞在了一起,借着反冲力,谢杨堪堪的躲过了这次攻击。 到了这个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仓促之中反而还有可能欺骗自己。谢杨干脆将感觉神经全部移到自己的听、触觉之上,许凡那在虚空中移动的身形顿时清晰起来,但是却依然有点鬼魅难当。明明这一刻还在这里,下一刻却又在下一个地方出现。如此一来,即使能“看”得到,那实际意义又有多大?许凡还是能出其不意的攻击。 躲过了几次迅猛的攻击之后,谢杨分出一部分介力散到了空气中,搜索着许凡如此神出鬼没的原由。一个人的修为即使是在高,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就不会凭空消失,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的感官暂时不能发现而已。 许凡再次一闪消失,谢杨这次捕捉的极为到位,许凡的脚尖虽然微微的点了一下,看似是在跳,但是实际上却是……地下! 就是在地下,玄触通过双脚的接触,立刻将地下的情况完整的反应到了谢杨的脑袋里。他蓦地清醒起来,前面那一次从地下而来的攻击,绝对和许凡注入到地下的青气不相符。地下的泥土中,几个方位的点上,青气正在那里相互交流移动,只要许凡一移动他们就会快速的运动起来。 谢杨对准了地上,这次怕效果不够,几乎提取了一半的雏凤劲,猛的轰了进去。许凡刚刚消失的身体重新快速的显现了出来——不是他愿意的,而是被迫的显示了出来。谢杨一笑,许凡明显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但是并不影响他攻击的继续,又一柄凝空而成的鬼头大刀出现在了他手上,这次没有再自动飞去,而是由他掌控着,朝谢杨当头砍来。 触介胶合着剩余的雏凤劲蓦然而动,一把形状完全一样的鬼头大刀在谢杨的身前形成,雏凤劲磅礴的力量加上玄触的模拟力量让这柄刀完全拥有了对方一样甚至更强的力量,谢杨握在手上一跃朝许凡反砍而去。 两柄刀在空中猛的撞击在一起,力量与力量的纯粹碰撞,空气在两人间被猛的排开,几乎真空的状态让两人对拼得更加用力。空气猛地重新涌了进来,两人齐齐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动着能量刀刃。 微小的耳介操纵着空气形成了一道声音裂纹,朝毫无防备的许凡击了过去,在他耳朵边炸了开来。一阵晕眩感猛的传来,手上的劲道一松,能量刀刃随即崩散,许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如轻飘飘的羽毛一样倒飞而去。 雏凤劲隔空的震荡让他脏器损伤严重,一口又一口带着青色的血液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艰难的撑着身体,踉跄的从地上挣扎了起来,脑袋还未抬起。谢杨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前,缩小了一半的能量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许凡惨笑一声,青色的眼球此时却平静无比的看向谢杨:“我又输了。” 谢杨冷骏的立着:“不错,你输了。我只是不明白,许德常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不错,的确是我杀了他,但是却是他先动手。这些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如果你愿意放弃报仇的念头,我会给你补偿,今天你碰我兄弟的事我也不再追究。” 仇恨再次从许凡的眼里射了出来:“补偿?能让叔叔活过来么?他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我也想放下仇恨,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但是……我放不下!” 他完全不顾架在他脖子上随时可以将他脑袋炸成齑粉的刀刃,身体内游离的最后青气被他凝聚到了他手上,然后慢慢的推向谢杨的身上。谢杨叹了一口气,将能量刀刃散了开去,雏凤劲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手刀对准许凡的颈部动脉砍了下去,大脑的瞬间缺血会让他瞬间晕过去,而他最后凝聚的力量也会散开。 手刀准确的落在了他的颈部斩下,谢杨自信拿捏的力量足够让许凡晕过去。但是许凡却像是失去了感觉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手突然加速重重的压在了谢杨的胸前。那点凝聚的青气在谢杨大意之下猛的钻进了他的身体,迅速的爆炸开来。 促不急防之下,胸前的皮肤当即被掀开,腹脏受到震荡,当下一口鲜血喷发而出,狼狈的倒退了几步。许凡终于软软的倒了下去,他现在要是还醒着,谢杨估计会冲上前去,一刀将他劈成两半! 那丝气息虽然并不强大,但却是极为凌厉的在谢杨的胸腹间穿梭破坏,随着爆炸之后,更是化做宛如发丝一般开始渗透。谢杨惊恐至极,只怕是再过一会儿,自己的脏器将被弄得不成样子。雏凤劲将那一团紧紧的围住,然后慢慢的推进,将残余的青气完全湮灭。 但是即使如此,谢杨还是觉得一阵难受,还真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竟然被那么一点点力量弄得这么狼狈。谢杨盘腿坐下,玄触的恢复力量不弱,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用。现在只能依靠雏凤劲慢慢的恢复了,稍微顺了一下气息之后,他再次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张家兄弟怎么样了,他看了一下周围这里并不是疗养之地,而且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刚才和许凡斗得兴起,完全将张家兄弟的事给忘记了,幸好两人现在虽然被波及得伤痕累累,但是却并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是目前还是在晕眩,看来许凡偷袭的那一下子下手不轻。给每人输送了一道雏凤劲之后,谢杨闭上眼睛让残余的雏凤劲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恢复了一下疲累的身体,呲牙裂嘴的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伤口。准备动手将张将兄弟抗起来走人。 背后猛的风声大做! 腥气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夹杂着阴风,难道许凡刚才是装的?谢杨来不及思考,现在躲避是不行的,张家兄弟还在自己的身下,他双手灌足雏凤劲,抓起两个昏迷的人,将他们高高的抛起,绵长的气息能够保证他们在落到山头的那边也不受什么大的伤害。 收集了那么久的声音终于有了用处,允耳器一阵跳动之后,庞大的音浪和背后的力量对撞而去。他清楚的知道这次的对撞并不足以让后面突然而至的攻击完全消弭,所以他故意在音浪上附着了大量的耳介。 对撞! 比轰击出去时强大了数倍的音浪爆发了出来!允耳器快速的行动着,将这些声音再次收了回去,然后再次压缩释放。 再次对撞! 允耳器高速的运行着,收集着一次比一次大的音浪,然后快速的压缩、释放!一切都机械的运行着,谢杨的神经已经麻木起来,耳介不足,每一次收集压缩都让他的大脑一片轰鸣,就像炸弹一次次的在大脑里爆炸一样。终于在他忍不住要晕倒的时候,最后一次的对撞终于将背后的攻击完全抵消。 谢杨踉跄的转过身体,视线模糊的他看到一个身影落在了不远处,打量着他:“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方式虽然古怪了点,但还是撑了下来。就是不知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能够阻挡我将你折磨至死的决心呢?” 第十四章:拯救者(四) ps:助各位jj、mm、阿姨、伯母、奶奶们节日快乐,神仙助你们节日快乐,心想事成,事业、爱情顺利,迷倒多多的男人。外:如有美女别忘了帮神仙留意一下,hohoh~~~~~~~~~~~ 不是许凡——虽然现在感官被震得一片混乱,耳朵此时甚至变得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但是模糊的视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身形要比许凡矮上一个档次,而且声音极端阴森,完全不似许凡前面那种幽幽的声音。应该就是上次追杀他至重伤,许凡背后那位。那人走到许凡身边,骂了一句:“废物。” 随后许凡就如一片叶子一样远远的荡了出去。触介正在快速的修复着谢杨的神经,按照谢杨之前神经线路的排布与特殊波动恢复着,现在时间过去一秒,谢杨的神思就会更清晰一点,所以他非常清楚时间对他的重要:“你是谁?” 那人嘿嘿笑了几声:“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那小子为了要取你们的性命,不肯安下心来好好为我做事,我想如果我将你们全部解决了的话,那么也许他会安心的当一条狗吧?” 话一落,青刃呼啸几声出现在了他眼前,他貌似优雅,实际上让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的将青刃握在手上,喃喃而言:“宝贝,不要急,马上就让你喝个痛快,他身上的每一点滴血都是你的。” 青刃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话,欢快的鸣叫起来,空气在它周围荡出了一段段波纹,血腥的气味顿时蔓延到了整个山谷,直欲让人晕过去。谢杨混沌的大脑受到这种刺激,反而清醒了起来,触介混合着雏凤劲一股作气瞬间将他的神思恢复了清明状态。 但是情势却依旧危险,耳介已经消耗一光,现在谢杨能用的不过只是一成的雏凤劲、还有雏介。但是玄触的力量运用,比起聪耳来却要生疏得多,基本每一次都是被动的防御,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能做的也就是被动的防御而已。比起许凡来,他实在要强大了太多,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死了不要紧,但是还有山头那边的张家兄弟,他们不能一起死在这里。所以他必须要胜利才行,但是,谈何容易? 青刃鸣叫着,在那人的操纵之下,千万道青影铺天盖地的朝他扑来。在那一道道攻击从青刃中射出的时候,触介已经有了行动。触介的量相对于耳介来要庞大得多,毕竟那是老启那么多年修行的一半数量。青影射至一半,谢杨周身同样喷发出同等数量的攻击。 两群攻击如蚱蜢一样在空中轰然撞上,一对一,没有任何一点被落下。 这样下去不行,就简单的力量数量来说,谢杨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这种对比差距实在是相隔太大太远了。如此几拼,那人的刀还未至,谢杨可能就会被活活的累死。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 谢杨想着,那人的身影猛的出现在他的身边,青刃化做一道虚影朝他当头劈来,谢杨堪堪一避,一道老长的血口蓦地出现在他身上,鲜血喷涌而出,瞬间被青刃吸食成为漆黑的墨水。谢杨的退避还没完成,刀锋再次正从他避退的路上急砍而来。 太快了!甚至连触介都还来不及反应,就更别说他的眼睛了。 又是一道狭长的伤口在他身上拉开,如此下去,他恐怕就会失血而死。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谢杨变成了如在血池中泡过了一样,浑身血红。他已经极端虚弱,体力正在快速的流失,而触介的调动也越来越迟缓。 如暴风般的一轮攻击暂时停了下来,那人虽然比谢杨要强大得多,但是他同样需要休息,并不能毫不停留的挥动着刀刃。谢杨急速的喘息了几口,擦了一把被汗水迷住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嘿嘿直笑的那人,预测着接下来的攻击路线。怎么逃都没用,他干脆就不逃了,定立在原地。那人再次在空气中一闪,消失了。 一丝微弱的波动从侧面传了过来,就是现在!谢杨不避反进,沉寂良久的雏凤劲完全凝结在他的左拳上,当刀锋穿过他的右肩的时候,他的左拳亦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砸了出去。 两声闷哼接连响起,第一声是谢杨的,他的右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量了,感觉还在,但是肌腱的损伤就如失去了神经控制没有两样,甚至还让他多了疼痛的感觉。那人狼狈的倒退了几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谢杨敢以伤博伤,胸前的衣物在谢杨的攻击中已经化为了飞灰,而那里是一个深深的拳痕,以深度来看,他起码有几根肋骨当场断裂。 那人急速的喘息着,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而后,他怨毒无比的看了谢杨一眼,蓦地尖叫几声,胸口顿时被青气所覆盖,下面的肌肉疯狂的扭曲着,不到片刻,竟然又已经修复完好。庞大的青气从他身体内钻了出来,这次不再是星星点点,而是连成一片整个向谢杨压了下去。那人现在极端愤怒,而平息愤怒的方法就是直接用最强大的力量将谢杨磨成齑粉。 谢杨不甘的死死的看着那人,这种攻击不是他现在身体内那点触介所能抵挡的,但是,触介还是自然的模拟了反向攻击。一团稀薄得不成样子的模拟力量反压了过去,不出所料,这次力量就如在向一块石头泼过去的一盆水,没有丝毫作用。 他不甘心!他死了,就代表张家兄弟也会随着陪葬,强烈的情绪在谢杨的大脑里冲击着。那个圆球终于动了,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吸食了这么久力量的它,终于开始了第一次力量的释放,庞大的自然能量瞬间从谢杨的大脑里疯狂的涌了出来。直接淹没了谢杨那强撑着的意识,然后铺天盖地如海啸、如飓风、如暴雪雷雨朝那人的方向猛砸了过去。 湮灭、反向的湮灭!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青气顿时在自然力量之下,化做了离子消散了开去。那人在这股气势出现的时候,就呆楞了一下,意识到不好的他,快速的向空中逃去,但是他的身影才刚刚开始闪动,自然力量便摧枯拉朽般冲了过来。 他惨叫一声青气将他自己团团的包裹了起来。自然力量,是创造、是生机,也是绝对的毁灭。山坳中的一切在瞬间被荡平,当这种力量消散的时候,山体的两边就如就如被铲子铲过了一样光滑。 一个身体立在这绝对平坦的地表之上,就如在海平面上竖起的旗杆一样突兀。那人眼睛还紧闭着,极度恐慌的喘息着,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的颤抖着。良久之后,他才不可思议的将手从脑袋上撤了回来,他反复的看着自己手、身体,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最终确定他自己没有死。 青刃已经断裂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他瞬间呆楞住了,然后慢慢的弯下腰将两截依旧是青色,但是却失去了灵气的青刃拣了起来。 一声怨恨到了极点的尖叫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青气再次一点点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但是量却已经少到了可怜的程度,点点的青气渗到了青刃的刀柄之内,他的手颤抖的抓在断裂的缺口处,将青刃合在一起。当他的手移开的时候,青刃已经重新结合在了一起,形在,但是神已不在。 他愤怒的看了一眼倒在远处的谢杨一眼,快速的冲到他身边:“我今天就用你的血祭我的宝贝!” 说完将青刃对准谢杨的心脏,狠急的往下扎去。 一道劲力在他背后破空而至,刀还未扎进,他那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随着一声惨叫砸在了泥土中。一道身影已经落到了山坳之内,那人转过身,狠厉的朝偷袭者看去,还未等他看清楚人,又是一道劲力当头朝他砸来。 堪堪地闪避之后,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之后蓦地变得血红,怨毒无比地朝那人看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逼出几个字:“弥黄门!你是弥黄门的人!你等着,我会杀光你们弥黄门的人!” 说完竟然是转身拼命的奔逃而去,那袭击的人闻言微微的一愣,然后手上的一柄如匕首短的利刃猛得一挥,又是一道凌厉至极的气息朝那人飞射而去。那人被准确无比的切中了后背,顿时血肉横飞。凄厉的惨叫一声之后,那人提最后的一点点力量,身体一闪,消失在了空气中,血液这才横洒于泥土。 救了谢杨一命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俯下身体手指在谢杨的鼻前一探,然后快速的将几道气息打入了他的胸腹。而后将谢杨满是血污的身体背负了起来,转过身体。这时候,数道气息从远处快速的接近,眉头微微一皱,思考片刻之后,身体遁到了山头的那边,张家兄弟正乱七八糟的躺在一个低洼之处,将谢杨的身体放下之后,然后快速的朝那人逃遁的方向追了去。 唐家的三位这才赶到,有点呀异的看着战斗的现场,惨烈的状况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许凡的身体如破布一般贴在了地上,唐清走过去,伸手在他鼻子上探了一下,而后眉头皱在了一起,转过身对唐言凤说道:“姑姑,还有一点气息,但是要是不救治的话,很可能就会死。” 唐长林侧过脸看了许凡那白中带青的脸色一眼,随后微微叹道:“他身上带着妖邪之气,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有可能和刚才逃走的那股邪恶的气息是一伙的,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唐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好是坏,要是任其自生自灭的话,他可能就没命了。” 唐言凤走到侄女的身边,笑着说:“是好是坏我们不知道,就连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我们自己到底算好还是算坏,这点没人能定论。但是他是妖邪无疑,而且你看他的样子,身体已经是孱弱至极,显然浸淫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怕再过一段时间不是彻底迷失本性,就是身体机能彻底崩溃而死,我们要救也救不过来。小清,善心是要对自己的人,而不是对敌人,你到山头那边去看一下也许就不会想要救他了。” 唐清眉头皱到了一块儿,随即疑惑的看了山头一眼,唐长林对他点了点头。她气劲一运,几纵跳了过去,当看清楚山那边倒着的三个人之后,她微微一颤,然后快速的冲了下去,片刻之后那边传来了她的惊呼:“姑姑,伯伯,你们快过来,谢杨快不行了!” 唐长林和唐言凤对望了一眼,不怎么担心的微微一笑,而后朝那边走了去。刚才的景象他们已是能够猜到,竟然那个弥黄门的那人有心思将谢杨移过去,自然是不会让他暂时之内有生命危险的。 远处有一个老人静静的立着,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力量气息,踌躇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春夜的细雨在阴云里酝酿了大半天之后细细的撒了下来,湿润着这片失去了表皮的土地,土壤贪婪地吸食着滋养万物的春水。几条幸免于难的蚯蚓在巢穴被雨水注满了之后爬了出来,寻找着不用被浸泡的寄居之地。 一阵春风过后,这场不久的细雨停了下来,点点的星光在黑纱化做雨水之后顽皮的眨着眼睛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春夜恼人的虫鸣蛙叫声响了起来,近处的同类也不甘示弱地叫了起来,但是不久之后它们却突然停止了下来。 一具宛如尸体一般安静的身体蓦地动了一下,又是一下,良久之后那只枯瘦的手虚握了一下,那双带着青色眸子在夜空下慢慢的张开,辉映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他踉跄的爬了起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被人压制着一般艰难,而后,他在湿润的地面上挪动着身体,朝一个方向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一间偏僻破旧的土制小屋前停了下来,艰难的推开房门之后,摔了进去。朝虚空伸着手,软弱的声音从他翕张的嘴里飘了出来:“我不能死……主人,救我……” 一个虚弱的尖利声音蓦地从房间内响了起来:“你这个废、你这个废物,你竟然还没死……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不会成这样,全是你这个废物!……宝贝也损坏了,不行,我要先将得到始石,这样我才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杀死所以敢得罪我的人!弥黄门、还有那该死的小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在我得到始石之后……” 状若疯狂。 第十五章:冰释前嫌(上) 第十五章:冰释前嫌 谢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钻心的痛楚立刻从全身传来。还好,没有死,应该也没有被抓去,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床很宽大舒适,还有柔和的灯光,这些让谢杨放下了心。 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却只吐出了几个凑不到一起的音节。谢杨心里苦笑,自己还从未如此虚弱过,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才从上一次长达十多天的昏迷中醒来,第二天竟然又倒下了。不知道这次昏迷了多久? 叫不到人那便自己慢慢恢复好了,身体内的雏凤劲已经空荡荡了,触介与耳介倒是重新产生了不少,如此便已经足够了。神经在这两者的修复下,慢慢恢复了起来,痛楚也减少了不少,但是身体得不到能量的补充却依旧疲累无比。甚至比神经恢复之前感受更加强烈了,谢杨砸吧了一下嘴,没办法,暂时别想叫人了。 他闭上眼睛慢慢恢复起了雏凤劲,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朝房间内走了过来,谢杨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唐清飒爽的身姿朝床边走了过来:“你醒了?” 谢杨点了点头,恢复了一点点的雏凤劲在身体内穿梭了几轮,带动着肌肉推动肺部发出了声音:“老张和远伤他们怎么样了?” 唐清帮他拿了拿被子——这个动作让谢杨惊异,唐清以前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细腻的人,她说:“你人还不错嘛,自己有没有事都先不问,就先问起别人。” 谢杨忍不住开玩笑道:“我本来是想问我躺了几天的,但是在美女面前要表现得有爱心一点,才能讨人喜欢嘛——所以就虚伪一次咯。” 唐清瞟了他一眼,然后正色说:“你放心吧,他们当时只是晕了过去,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昨天因为各自的原因走了。说你要是醒了就通知他们一声,到时候来看你,不过看你的样子精神还蛮好的,我看下午就大可出去跑跑跳跳了。” 谢杨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揶揄,呵呵一笑,问了一点别的事,然后叫她搞点东西来吃——确实有点饿得慌。唐清闻言之后小心的往他身体之内输入了一道绵长的雏凤劲,带动他自身那微弱的力量快速的运行了几周之后,撒手下去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这次昏迷的时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短短的两天而已。力量使用过度,血液流失过多,按常例来说,躺个四五天是正常的,不过他们这些人恢复能量一向是不错的,再加上谢杨有灵道力量辅助,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 唯一不爽的就是身上缠满了绷带,行动非常不便,那滋味,啧啧,不好受。幸好才只是两天,除了今天让唐清喂了一次鸡汤之外,别的到还没有什么要她帮忙的,不然时间一长又拉又撒的……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不过说来和唐清还真是有缘,或者干脆说她天生就是服侍他的命,认识才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有三次躺在床上要她照顾了。一想到这里,谢杨心里感激,嘴上还是忍不住要开玩笑:“唐美女,你看你经常这么照顾我,搞得我蛮不好意思的。没什么好报答的,要不我干脆以身相许算了,咱们两凑合凑合到一起过,等你伯伯今天回来我跟他说说……” 话还没说完操纵在唐清手上的调羹就已经塞到了他的嘴里,这次塞的特别深,谢杨差点呛到了气管里去。唐清缩回手,看了谢杨一眼,脸有点微红:“什么凑合凑合,别乱开玩笑。” 然后又继续给谢杨喂汤。以她的脾性来说,要是当场丢下碗转身离开,或者骂他一顿或许还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个反应么……恩,暂时还是没什么搞头的。 谢杨一边享受着,一边开着小玩笑,顺便问点外面的事,最后唐清转身离开的时候,真诚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身上的伤口这次确实砍得有够重,而且还有那种力量的腐蚀,所以恢复起来并不是很容易。谢杨在第三天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是绷带还是没能拆掉,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当天谢杨就给张远伤挂了电话,然后让唐清叫人给已经回极武会的张远秋报个平安。谢杨这次受伤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所以学校的那群人也根本就不知道,反正这段时间以来谢杨基本上就都是在翘课,倒是也没什么好疑问的。 这次一对谢杨来说,心里的打击远远比身体的伤痛要沉重。他认识到自己的力量还严重不足,许凡背后的那个人就真的那么厉害么?对他来说或许是,但是他的力量最多也就和唐长林差不多,就算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至于和那个狱炎山的老头,根本就是没得比,这世界上到底隐藏了多少高深莫测的人,谢杨无法猜测,但是他自己的力量必需要得到加强。不然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搞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乘着养伤的时候谢杨不停的向唐家的三位请教一些关于雏凤劲修炼的方式,以及战斗的一些技巧。这些还有人可问,但是灵道的事却是无从问起,在这方面他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老启,或许还有那个知道他身份的老头。 所以他已经决定好了,无论老启如何不欢迎他,伤好之后他还是必需要去一次,从他嘴里掏出一点东西来。至于狱炎山那个老头,有机会就问,随缘。 但是当他一个星期之后去到老启家里的时候,他家的大门却紧闭,看来没有人住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谢杨有点恼怒,这时候你给我玩什么失踪? 带着失望,谢杨在附近转了几圈,最后不甘心的莫名其妙的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区。走到这里谢杨这才想到也有好久没去张老家坐坐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事,要是知道自己到牢里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对自己有偏见?还有钟小爱的事,他们知不知道?说到钟小爱,前面一直想着去见她一面,倒是给忘记了。 不过竟然来到这里的话,去看一下是肯定的,万一要是不欢迎自己了,到时候再走不迟。去的时候张老并不在,只有张奶奶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是谢杨之后,笑开怀的将他请了进来。然后就像亲奶奶一样发牢骚说:“小杨啊,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们两个老家伙?” 谢杨略为抱歉说:“张奶奶,对不起,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就没能抽出时间到您老这里坐坐。” 张奶奶颇为奇怪的问:“你不是学生吗?课虽然紧,也没有那么忙吧。” 谢杨扯了一个慌:“最近在外面兼职了一份工作,您老也知道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难,所以我想乘着还在学校的时候增加一点社会以及工作经验,呵呵。” 张奶奶思考着说:“这个我倒是听老头子说过,现在的大学生哟,确实不好找工作。不过你放心啊,呵呵,我家二妹,也就是小爱她妈,家里开了几家公司,到时候我让她帮你张罗个事,只要要求不是太高,应该是可以的。” 谢杨连忙道谢。看来钟小爱家里确实还有点实力,也不是完全靠男人撑腰,只怕是从小娇生惯养,在学校的时候就物以类聚,和刘志君这群人混在一起,所以性格越来越乖张。看来之前倒是对她稍微有那么点点的误会。老人的话一向就多,张奶奶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旁边找着话说:“说到小爱啊,她最近可听话多了,经常会到这里来。就是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了,小杨,你和小爱两个怎么样了?最近她来,怎么都不见你?” 谢杨正在喝茶,差点一口将自己呛晕死过去,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二老怎么还没把这码子事给忘记?张奶奶又继续说:“那天你和小爱出去之后,我就和二妹说了你跟小爱的事了,她后来也问过小爱,但是小爱那丫头脸皮薄,还一直不肯承认。后来我们当长辈的也就不好再逼她说了,二妹已经表态了,说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是也不会给你们帮忙,最终还得在你们自己。小杨啊,你看我们家小爱不错吧?” 谢杨哪里敢说不好?要是说了不是,那不是在煽老人的耳光吗?此等事他做不出来,于是连忙点头说:“不错、不错。” 心里在给钟小爱暗暗叫屈,她哪里是不好意思而不肯承认?根本就是没那码子事嘛,怎么承认?张奶奶听了谢杨的话,高兴的笑了起来:“不错就好、不错就好,我就说了嘛,小爱长的那么漂亮,怎么会有男孩子不喜欢的呢?将来啊,你一定要好好待小爱。她爸爸妈妈从小就宠着她,所以脾气会有点强,你是男孩子,就多让着她一点,她要是喜欢什么东西,你就买给他,要是没钱的话,你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反正我们两个老家伙钱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带不进土里,能让你们年轻人幸福一点那才是大用处……” 谢杨那个哭!这下是越搞越糊涂了,简直就是昏天暗地、毫无人道,这下连钟小爱的父母也知道了。但是看着老人脸上的热诚和为子女幸福而幸福的笑,让他无法将老人设想好的美好框架给敲碎——那是一种罪恶。 第十五章:冰释前嫌(下) 张奶奶正滔滔不绝的说着,钥匙在门孔里转动的声音发了出来——是张老回来了。不过当从张老身边又一个身影冒出来的时候,谢杨微微的一愣,在他意料之外,钟小爱竟然笑眯眯拉着张老的手,一起走了进来。她一看到谢杨之后,脸上的笑容猛的僵住了,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谢杨更是发现那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有恐惧。 谢杨给了她一个友好的笑容,钟小爱这才反应过来,脸抽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笑容出现,她僵硬的一步步走过来,然后拘谨地在谢杨的侧面坐了下来。张老看到谢杨之后,立刻是热情的问长问短,和张奶奶一样,谢杨招呼着,眼神却不时的落在钟小爱身上。不是色,而是对于这个女生,他现在实在是有疑惑。 因为她来给他作证、因为刚才张奶奶关于她的诉说、因为她刚才见到他的表现。和以前的她太不一样、太异常了,她竟然会怕我!她竟然还会拘谨!而且还变孝顺了! 张老见谢杨的眼睛一直在钟小爱身上扫着,又见钟小爱见到谢杨之后一脸的拘谨,又联想到了某个地方,哈哈大笑起来,拉起张奶奶,对两位少男少女说:“小爱,你在这里招呼一下小杨。呵呵,家里的菜吃完了,我和你外婆出去买点菜。” 钟小爱一万个不愿意和谢杨呆在一起,看着外公,有点紧张的说:“外公你不要走,菜不是今天早上我才去买的吗?怎么会没有了?” 张老看了谢杨一眼:“今天加人了,那点菜肯定是不够吃的,我还是和老婆子出去买一点。你们两个年轻人先聊着,小爱难道你还怕小杨伤害你不成,呵呵,没事的,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又不是一起一天两天,还这么拘谨……” 张奶奶在一旁拉了拉他的手臂,他识趣的笑了几声将话截断,然后和张奶奶笑眯眯的退到了门外,关门前还不忘对谢杨大声说道:“小杨,今天等我回来,我和你小喝两杯怎么样?” 谢杨点头,张老快乐的将门一下子摔拢。门合拢的声音将钟小爱彻底惊醒,她看向谢杨额头上竟然汩出了细密的汗水。而后低下了头,眼睛连谢杨看都不敢看,快速的转着,估计是在想着什么点子,打算逃出去。谢杨好笑的笑了一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就有那么恐怖么?” 钟小爱低垂的脑袋快速的点了一下,然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摇了起来。她那副模样实在是让谢杨哭笑不得,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他尽量让自己随意一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等气氛不再那么紧张之后,才轻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说完才觉得这话有点暧昧,不过解释的话就会显得更加暧昧。钟小爱一直就没有说话,似乎谢杨真的是一头会吃人的恶鬼一样,谢杨思考了一下,然后自作主张的说:“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不爱说话了?可不像以前的你,呵呵,要不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吧。恩,有个大学生被敌人抓走了,敌人就将他绑在了电杆上,恶狠狠的问:‘说!你是哪里的?不然就电死你!’大学生有点害怕,连忙大声的回答了敌人,然后他就被电死了。你知道他回答的话是什么吗?……哈哈,他回答:‘我是电大的’,哈哈哈哈。” 广播电视大学就在他们学校旁边不远,这个包袱钟小爱自然是知道的。谢杨一个人大笑了一阵,还没听到钟小爱的笑声,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讲笑话没人笑,那简直冷得死人。不过感官敏锐无比的谢杨,还是注意到脑袋一直低着的她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这就对了嘛,他早就知道钟小爱是那种开朗得有点过分到扭曲的人,即使现在有了点改变,但是也不会转变得这么快,所以笑话还是有作用的。谢杨又连续讲了几个,气氛越来越轻松了,钟小爱也憋着偷笑了好几次,最终也抬起了头扫了他几眼。谢杨见这么多笑话终于起了作用,暗暗的吐了一口气,他知道的笑话不多,今天可是一股脑全讲出来了,大姐你要是还没反应的话,那么我们两也就只有这么误会下去了。 待笑完只后,他正了正脸色,认真的看着钟小爱说:“谢谢你那天能出庭帮我作证,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做到这些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经过了很多挣扎,需要很大的勇气,也会给你增添麻烦。但是,不论如何,我对你改观了——从那天开始,所以我决定重新认识你,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钟小爱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谢杨认真的伸出手,对她说:“你好,我叫谢杨,第一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钟小爱没有说话,看着谢杨的那只手,终于在今天见到谢杨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其实你不用道谢,那是我自愿的。” 谢杨尴尬的缩回手,顿时觉得自己幼稚无比,重新认识就重新认识吧,还说那么多没营养的废话干什么?这句话完毕之后,钟小爱再次陷入了沉默,不过神情却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她抓过遥控器重新将电视打开看起了电视。谢杨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将事情全部顺理一下算了,省得今天解释了,到明天还是一样:“这样吧,竟然今天说开了话,就乘现在一下子说完。对于之前我所做的事,我向你道歉,郑重地道歉。” 说完之后还若有其事的站起来对钟小爱弯了一下腰,钟小爱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顿时又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站起了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到底,不论她之前有多么的可恶、多么坏,她的本质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女孩子而已——所以她才会不知轻重,做事乖张,性格倔强得像一头蒙了眼睛的驴子。等谢杨这一躬完毕,她慌乱良久,才冷静下来反思说:“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之前错在我先,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有时候人真的需要一个沉重的打击才会知道改变,就像那天你骂我的一样。那之后,我决定改变一下自己,做一些之前不从做过的事情。我发现女生不抽烟,不整天和那些花花绿绿的人去酒吧、沙龙疯玩,有时间到外公外婆这里坐坐,听听他们的牢骚,这种日子也蛮好的。” 她眼角泛泪地微笑了起来,谢杨安静听着,然后真挚地对她说:“如果你这种想法能继续维持下去,而不是一时冲动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张大了、成熟了。” 钟小爱坚定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泪水:“我会,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谢谢你。” 谢杨不好意思的说:“不用谢,你不骂我我心里就已经很开心了……对了,我好久都没有去学校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学校里最近发生的事?” 钟小爱点了点头,两人间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两人年龄相近,话题自然是不少的,钟小爱似乎有点不适应这种轻言轻语的聊天,谢杨不时的引导一下,两人也算是聊得其乐融融了。张老和张奶奶带着一大篮子菜回来的时候,两人已是聊得火热无比,言语间不时的发出欢快的笑容。见他们这样子张老和张奶奶就笑得更浓了,小爱是他们的孙女,而谢杨呢,是一个好小伙,而且似乎也越来越有气质了,看上去就定然不是凡品,他们当然愿意撮合。 和钟小爱之间少了那层隔膜,谢杨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四人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坐起一起说着话。谢杨和钟小爱还不时的冲到厨房去帮一下忙,这么一坐就是一整天,吃完饭之后,虽然二老一再表态要他留下来,说小爱这段时间好像有点不开心,你一来她就好了,你就在这过一夜,反正有地方睡。钟小爱在旁边羞红了脸。 睡是有地方睡,可也得看是什么地方啊。房间本来就是三室一厅,你们二老睡了一间,一间放杂务,剩下那一间钟小爱住着。二老的意思可是要他和钟小爱一间房啊,亏二老还真是足够开通,亲自拉起了皮条。可是谢杨也不愿意刚刚和钟小爱修补的裂痕,因为这么一闹而重新破裂。脸羞红了,不代表就是赞同的默认,钟小爱毕竟是坚毅刚烈的,要是这么弄一下就愿意陪人上床的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差不多。这其中的分寸,谢杨还是懂得把握的,而且,老实说,他虽然清楚了心里对钟小爱的厌恶,但是实在是算不得喜欢,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婉言拒绝了二老的邀请之后,谢杨出去的时候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前面寻找老启的不快因为刚才愉快的晚餐而消失。很长时间没有去宿舍了,看看欧华他们去也好。学校离这里也就那么一点的距离,十几分钟便到了宿舍区,正当他准备跨进大门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花坛边的身影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十六章:佐器 ps:啊!码字码忘时间了,赶紧补上足量一章! *************** 第十六章:佐器 是老启,今天早上找了早上找不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是在等人。谢杨朝那边走了过去,老启没可能不知道自己来了,以他的感觉可能自己在千米之外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竟然不躲的话,那么就表示他愿意见他。 老启在花坛边冰冷的大理石上拍了一下:“坐吧,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谢杨摇了摇头,看了一下天,对他笑着说:“坐在这里多冷,我年轻人不要紧,您老可是年纪这么大了,也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走,我请你到馆子里坐坐。” 老启也没有反对,站了起来,拄着那根掩人耳目的拐杖跟在谢杨身后,走进了最近的一家火锅店内,要了个包厢,随便点了一个火锅做样子,等菜上了之后,谢杨将包厢门关上,吩咐服务员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谢杨给老启倒了一倍茶——他事先说了不喝酒,本来想搞点啤酒的谢杨也只好陪他一起喝茶。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老启,我今天早上才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那地方你不住了么?” 老启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拿起来吹了一下,然后又将之放了下来:“饭菜就不用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来跟你告个别,顺便将一个东西交给你。” 谢杨大吃一惊:“什么!你要走?去哪里?” 老启沉吟片刻,才说:“我去哪里并不要紧,最近这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妖魔鬼怪齐聚在这里,可谓是风云际会。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几下折腾,所以打算离开,顺便也到处走走看看这世间万物,或许对修行有帮助也说不定。到时候找几个灵慧的徒弟,到山间盖间茅屋,将我灵道传授与之,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去了。” 谢杨沉默不言,老启的话让他心里有了某种颤抖。在老启心里,灵道至高,他不愿意参合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唯一有的便是对灵道传承职责。反观自己,难道真的就光只是为了兄弟朋友而参与到这场纷争之内吗?或许自己也该学学老启,甩甩手将这一切都抛开,然后安心的追求灵道的境界,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争端。即使自己真的离开了,这世界依然运转,这个世界的恩怨情仇依旧会反反复复,有没有自己都是一样。有时候想想,还真是看高自己了,张家兄弟各自有所依靠,柳叶门有自己的势力。但是自己呢?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有必要参合到这其中吗? 一时间谢杨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老启似乎看透了他所想,说:“那天你在那山坳中的争斗我亦是见过了,我本想出去救你,但是却被人抢先了。呵呵……我想那都是你的朋友吧?这是值得羡慕的事,人活着这么一世,如果只想清净与平安,那也白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自己的世界,争争斗斗也是生活,其中自有酸甜苦乐,这也是一种道——一种不可遗弃的道。你们与我这个老头不一样,我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无牵无挂,但是你却不能,即使你现在远走安宁之地,你就真的会安下心来吗?心未平,这世界自然就不会安宁。相反,心安宁了,这世界自然也就清净了……说到这里,到是我这个老头心神未成了,呵呵,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叮咛你几句。” 谢杨恭敬的说:“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有话尽管吩咐下来。” 老启摇了摇头:“我不是有事吩咐于你,我一个老头子还有什么事可留后人?这些年来,我该做的事基本上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与旁道的人相交,我并不想干扰。但是我想这段时间来,你肯定也知道了灵道在那些人的口中是什么样子。虽然这几百年来灵道绝迹与‘道’途之中,几乎让人彻底遗忘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认得出你的能力所属,所以你以后必需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到时候不只你一个人有危险,这世间灵道不多的传人,可能要再次受到大的劫难了。” 谢杨点了点头,这些他都知道,而且上次碰到的那个一言道破他身份的老头也给了他更多的警示。老启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另外,我相信你自己也了解你自己身体中的古怪,上次我便是被你吸掉了一半触介,为此我还对心生芥蒂。不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点力量切不可在同道中使用,灵道修行本已是不易了,被你这么一弄,不紧损了人家的修为,对你自己也不一定有用,我这是为了整个灵道所想,希望你能明白。” 谢杨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又不好解释什么,因为这本身就存在,自己还在上次莫名其妙的吸收了他的触介。不过好处还是有的,那些触介经过自己身体的磨合已经完全属于他了,而且经由引导,还能自己生出来,目前只是境界未到而已,不然玄触已然是要超越他在聪耳上的修为了。不过这是不好说出去的,这也给他解了前面老启老是不愿意见他的惑了。给老启道了个歉之后,谢杨又继续听着他的说教。这个老人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予了他指点,虽然那并不多,但是亦是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自己心里来说,老启比那尚未蒙面的柳叶门门主更像一个师傅。 所以谢杨带着尊敬的神情听着老启的诉说,无论他如何,他都尽量点着头。老启交代完之后,谢杨又问了他一些其他琐碎的事情。火锅里的火焰早就熄灭了,外面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服务员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但都被谢杨给赶出去了。 老启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将之递给了谢杨,那本子并不厚,但是却有点破旧。谢杨疑惑的接了过来,听老启说:“我同你并不是一修,所以能教你的实在有限,但是这上面有我师傅以前对我所说的一些东西——绝妙的修行之法是没有的,但是却有一些灵道器械制作所需要的材料,以及最简单的方法,我将其整理了一下,加入了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另外,这上面还有我这些年修玄触所累积的经验,不管有没有有用,我今天就将它送给了你,就当是我为一个同道所做的事吧。好了,就到这里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也该走了。” 谢杨连忙将本子收到自己的怀里,站起来,将老启搀扶起来。老启走到外面跟谢杨道了别,而后朝黑暗中隐没而去。谢杨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点出神,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一股孤独的感觉涌了上来,现在整个灵道在这里他所知道的就只他自己一个了,再无他人。自己以后就将是彻底的在黑暗中摸索了,没有同伴,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心蓦地有些凄凉,有些绝望,还有一些悲壮。或许自己终究有一天,也会如老启一样漠落。当转过身时,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全世界的人都会拿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谢杨甩了甩脑袋,将所有一切都甩了出去,然后摸出了那本笔记簿,盯着那什么都没有的封面,然后蓦地神经质的大叫一声。在旁人怪异的眼神中,快步朝宿舍走了去。 意外的是欧华并不在宿舍,看来这小子与何珊珊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亲昵的地步了。谢杨也乐得清净,将那本笔记簿拿出来,观看起来。 笔记簿的最先一段是对灵道的一些简单的分类与诉说,这些谢杨大体都知道,不过其中有一段倒是引起了谢杨的注意。“灵道五修,皆是以感灵为主体,无论是介力还是最终的力量方式,最终都是来源于它。所以灵道修为的精进,在有境之界,以连通感灵的方式为主,是以感应之法,需要自己摸索,每个人皆有不同,但效果却差不多,只有掌握贯通感灵的方式,才能让介力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除非有器械辅助,不然,即使介力再庞大,所能进行的亦是被动的防守,根本无主动权可言,而且所虚耗的力量非常之多,效果却非常之差,在与人争斗之时,必然处于被动状态。” 简直就是一语中的——谢杨对此深有体会,在几次与许凡还有那人的争斗中,无论是胜是败,他都无法做到主动,每次都是要先等人做出攻击才能反应。幸而有允耳器,不然天知道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但是感灵如何贯通又是一个问题,感灵的确是存在了,但是谢杨根本无法掌握,前面也说了,感灵根本就是一个虚无但又实际上的存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简直于如是一种想象中的存在,那该如何与自己的身体贯通?这上面又没有具体的方法,看来只有自己以后慢慢的摸索了,谢杨放下心中的想法,继续看了下去。 “而要想进入灵道的无境之界,前提也必需是要与感灵的贯通,不然,修为将在境之界难以寸进。无法贯通,便不能进入这个真正与旁道悖行代表灵道的世界之内,所以其重要不言而欲……我一身无法突破有境之界,最大程度也是这个原因,贯通之法,需要对灵道的足够认识,也需要机缘……” 看着老启写下来的这些话,谢杨脑中只有一个词:烦恼啊—— 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了,随便扫了几眼之后,谢杨翻到了更后面,中间是老启在玄触方面修行的心得。这其中累积了他这么多年的智慧与汗水,自然不是一眼两眼就能看懂的,但是谢杨算是对玄触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对玄触的有境之界也多少有了一个发展下去的思路。 玄触对感官敏锐要求比聪耳更加苛刻,几乎到达了变态的地步,如老启记录下来的所说。玄触在有境之界的最高地段是“寸宙”——大概就是“微观世界”的意思。玄触修为每寸进一步,就会前进到物质更里层的世界,就如物理科学的发展一样。所以玄触上的进步,不仅仅是触介以及与感灵的贯通,他还需要修行者本身神经的感觉能力的挖掘。谢杨现在算是基本了解为什么老启会选择当一个给人摸骨的算命先生了而不是一个收破烂的了,人体是这极为复杂的结构,所以对其秘密的探询能更加锻炼触觉的敏锐。谢杨看了一眼自己充满异样光泽的手,可能这其中也有触介的功劳吧?看来以后要想在玄触上有所进展的话,也需要凭自己的感觉去近距离去观察这些微小的世界了。 另外上面还记录了玄触的一些功防方式,这是目前谢杨最想得到的东西,不然他现在那一身触介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模拟反击与一些微妙的感觉能力了。但是看到后面能用的还是不多,比如凭空凝物的能力,这种并不是于虚无创造,而是在贯通感灵之后,通过触介将一种实际存在的物质通过能力转变为其他自己所熟知其结构的东西。这在争斗着无疑是有利的,而且这项能力本身就能给人无限的诱惑力,这可是类似与女娲娘娘捏泥造人的能力啊!虽然不可能创造出人,但是即使是单元素的物体也是让人兴奋。但是这除了对物质本身的最彻底的了解之外,还是要贯通——谢杨简直想抱头痛哭。贯通——还真是什么都需要贯通,看来这要在灵道上的更进一步,这是少不了的。 对于玄触的介绍占了这本笔记簿的绝大篇幅,谢杨本来还以为之后都会是,但是当他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那是关于灵道辅助器械的制作材料以及方法的介绍,这可是好东西啊。 “灵道佐器,制作无套路可寻,需依自身条件与修为而为。制作需要对自身灵道有足够认识,以及介力运作时的细微,难易不定。佐器有攻有防,有辅助修行亦有其他,无限制,全凭自己所想所造。即为佐器,自是辅佐之器械,不可反客为主,不然对自身修行地阻碍不可谓不小,不可对之形成依赖。” 言入肺腑、言入肺腑啊,谢杨深以为然,继续看下去。 “佐器制作方式不一而论,但大多可为两种,基本器械的制造以及平面点画为主,这自然也是不限制的,这是这两种最为方便。平面点画亦是需要相附和的材料,大多是磨捻成粉末,混合以介力,或点或画在以纸、板为主的平面上,这种制造方式极为方便,但是相对的,威力亦是要小得多,但是大有大用,小有小为,不可一味追求大威力的佐器。然点画法虽然简单,但是却需心细者才能为,其中奥妙细节甚多,非心思细腻者不可为。器械的制作则是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甚至自身的修为去制造,混合以必要的材料……然制造出来的佐器,威力必然与点画法所出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小型器械便于携带,可时时在身……” 这段倒是多像广告词,只差“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物品”这句了,这些话是老启根据他师傅的诉说,自己整理出来的,所以看上去有点怪异,文字今古参杂。看来有的是简单的能看得明白的,他完全是按照他师傅的话写下来——看上去他师傅可能也是从他师傅的师傅那里听来的,有的则是经过他自己的重新叙述,再记录在上。虽然看上去有的地方多少有点词不达意,但是还算说得清楚,谢杨对灵道的佐器多少有了些了解。依照所写,那么戴在自己耳朵上的允耳应该是器械,而那张《附耳图》上面的那个留声小阵,就是用点画术做出来的小阵了。那么这么说来,佐器就应该分为两个部分:平面阵势与器械。不过笔记簿上面并没有如此诉说。谢杨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器械说起来也只是一个立体的阵势罢了,没这么一分也很正常。 下面很长一个篇幅的制造佐器的材料介绍,内容很是繁杂,而且可能由于遗失问题,记录得也不清楚,有的甚至连最简单的产出地与特点、形状介绍也没有,让谢杨遗憾了不少时间。不过老启上次提到的一种材料到是有,就是允耳器中的殊莲籽。 具上面的描写所说,殊莲籽产出于一种类似与莲的植物,但是生长环境却没有莲那么苛刻,只需要一定水分和营养给养,殊莲便能生长,多生长在温热之地。但是作为它一部分的殊莲籽,却要比莲子细小得多,比芝麻粒还要小上一分,而且一棵成熟的殊莲需要经过一年半时间才能成熟,而且数量极为稀少,一个硕大的果然盘之内,在细密的经络中只有稀少的存在,有的甚至没有。或许正应了物以稀为贵这句话,殊莲籽却是一种上品的材料,而且是极为稀少的灵道五修通用的一种宝材。 还有一种引起了谢杨的注意,是一种被灵道中称为“鼓木髓”的材料。这种材料也是实用极为广阔的材料,之所以吸引谢杨,是因为它是聪耳与玄触中都通用的材料。这是一种生长于气候干燥地带的灌木,相比于起其他那些材料的微小体积,它不可喂不庞大,但是能用的也只有它整棵树的树髓——也就是它最核心的软干部分。这种材料因为极为良好的导音效果,以及良好的神经敏锐作用,几乎是制造玄触与聪耳两种佐器不可缺少的材料。 取得“鼓木髓”的方法也不是很难,将整棵鼓木的上段部分拦腰截断,然后在树干中提取就是了,运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但是前提却是都必须要晒干,可磨成粉末当配合一种叫“灵液”的液体,是制造点画佐器的不二选择,还可以直接参与器械的制作或者辅助。 灵液这上面倒是没有多做介绍,但是基本可以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纯液体,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胶质的半流动液体。这种材料本身没有什么可取处,但是它对介力良好的吸附力以及它本身不错的粘合力,成了制作两大类佐器所必须的材料之一,应用极为广泛。 这些材料都有一个必须的前提要求,就是介力的非排斥性。 谢杨这就烦恼了,作为必需品,但上面却没有必要的介绍,这以后要怎么寻找才是?看来又只能等机缘了,还真是烦死。 谢杨想起了附耳图上的那个留声阵势,将之重新打开观摩了良久之后,发现这个阵势非常简单——当然,是基于对聪耳的认识之后。如果猜得没错,就是鼓木髓磨成粉末之后加上灵液混合调治,再按照特定的波动顺序,输入介力之后,声音就会发出来。 如此看来,佐器制作还真的是没什么特定的套路,需要的是要做出来的佐器在要它发挥什么样的力量而定。 第十七章:地下势力的新老大(补全) 谢杨安下心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研究了这本笔记簿,收获是蛮多的,至少在玄触的运用上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于今后的修行路线也多少有了一个定论:贯通。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这个过程急不得,老启都说了,他搞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没磨合好,自己才几个月而已。这让他心里着急的同时,非常没品的平衡了一点。 两天之后,谢杨分别和张家兄弟碰了面,张远秋在被他师傅大骂了一顿之后,基本平安无事了。唐长林并没有将他和张远伤一起的消息告诉极武会,当然,他们也并不知道他和张远伤的关系,这其中要查出来也并不困难。学校就有不少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但是这其中经过张远伤身份的错杂,搞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了。现在要嘛知道张远秋有一个黑社会的哥哥,但是却又不知道他魔道的身份,知道他魔道的身份的,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张远秋的师门没有立刻让他为难。 而张远伤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处理帮派的事情,他的离开已经是即定事实了,要是什么交代都没有的话。刚刚平定不久的地下世界,又要重新陷入血腥纷乱,这其中的诱惑,还真没几个人能忍得住去不咬它? 张远伤能取得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个人的人格魅力和神秘,他的能力几个亲近的手下都知道,这点是维系着他们帮派实力凝聚的很大一点原因。新对于对他的忠诚,那些手下并不是亲如兄弟,张远伤起到的是一个平衡作用。他一离开,先不说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就是他们的内部也会迅速的分裂。 如果张远伤足够冷血的话,他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或者可以在临走之前发一次足够的威,将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完全压制住,阴恨的甩下一句“我会回来!”那么起码在足够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敢于有异动。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是——或者说他对和自己打拼相交的兄弟不是,他不想因为他而走到一起的这群男人们,在自己走之后兵刃相见,他不忍。 所以他要做的是在这段时间内,重新选出一个平衡所有势力的人选,将一切不安的因素彻底的压下来。但是从他手下选是谁都不会服气,有时候了解多了,猜忌与不满反而会不多。所以张远伤只能将目标对准局外人。本来张远秋是最好的人选,他是他弟弟,他将帮派暂时交给张远秋管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凭借张远秋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帮派收归到自己手上。 但是极武会明显是不会允许他们的弟子做这等污秽之事,而且还会让他们注意到一些东西,到时候要是一查,发现张远秋有一个身为魔道的哥哥的话,那事情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那么再另外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张远伤望着他那热切的眼神,谢杨连忙摇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行,我是良好市民,不会混黑社会。” 他现在哪有精力再参与到这码子事上来?这可是彻彻底底的浑水,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一想起来谢杨就头皮发麻。这是一个完全崇尚暴力的世界,虽然也可能斗斗智慧,但是更多人喜欢在有些事不好解决的时候,在你背后拔出一把枪对准你的脑袋。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么一搞,也是招架不来的。 老启的突然离开,让他心里受了震荡,他甚至连甩下一切的想法都有了,怎么还会往自己身上揽那码子事?张远伤盯着他的眼睛,谢杨连忙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只听前者说:“老杨,是不是你对黑社会有意见?” 谢杨说:“有是有一点,经过这么多年的正义教育,没有那是说假话。但是实际上也不多,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交朋友了不是?其实我这个人还是蛮开通的,尤其是前段时间看了不少的黑社会电影和小说之后,那点点意见基本可以不提。但是远伤,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是柳叶门弟子了,虽然有自由,只怕也是没有太多时间出来管理这些东西。你自己做了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难度,而且你的兄弟肯定也不会服我。” 本来还是要说下去的,但是张远伤却打断了他:“其实管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帮派现在已经进入了平稳的发展期了,许多的事都是由手下在运做着。现在就是需要一个人出来当一个中间人,起到一个平衡作用,所以这个帮派外的人比帮派内的人更适合来做。和我比较亲近的兄弟多少知道我有能力的事情,到时候只要你在他们眼前稍稍露几手,然后我再唬他们一下,都是没问题的。老杨,你肯定也不希望我一手打下来的势力就这么消散了去吧?而且那些在腥风血雨和我一起走到今天的老兄弟,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们……哎,要是这个事没有一个解决的话,只怕到时候难免又要流血,难道你希望看到么?” 谢杨将张远伤拍到自己肩膀上的手移掉:“你别来这一套,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往悲观的地方想呢?说谁你一离开他们一定就会乱起来?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嘛,你上次不见了不也是没什么么?这可是你一手打出来的江山,你要相信他的稳固性那是绝对优良的。” 谢杨那口气、那表情让张远伤哭笑不得,这小子现在摆明了还在跟他瞎参合,想蒙混过关。他摇了摇头,正起了脸色之后说:“老杨,你是身不在其中,不知这里面的暗潮汹涌,我敢说只要我将要离开的消息散布出去,短时间之内一切都会乱起来。我上次被狱炎山带走的情况和这次不同,上次这个消息知道的就只有阿刚一个人,所以只要瞒一下就会过去。但是这次,想瞒也是瞒不过的,因为这次一去就不知道是多少时间,甚至可能都回不来。” 一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黯然了起来,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谢杨安慰了几句,他一直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谢杨心里那个烦躁,简直就想打他一顿,最后张远伤站起来失望加伤痛地看了他一眼,这下更不得了!谢杨叹了一口气,脑袋都快摇掉了的说:“你别走……哎,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可先说好了,我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当一个中间人,你帮派中的那码子烂事我绝对不会管,我的职责就是当一座佛像,ok?” 张远伤立刻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谢杨一愣,二话不说一拳砸了过去,不大的房间顿时给他们两个弄得鸡飞狗跳。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张远伤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实你要做的也就是当一尊佛像,将那些小鬼镇压住就行了。其实帮派的主要事物还是被那几个老兄弟掌握着,一般的运做都是他们在进行的,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其实那几个老兄弟的人都还不错,我在的时候他们不会弄出什么事来,但是我一离开,你知道,这其中就必需有一个人要站出来主事。他们倒未必就是那么有野心,但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上去都会引起反弹,所有人都不会服气。所以你完全不要担心他们为了你这个位置而对你下黑手,他们已经掌握了帮派基本上所有的力量,一个虚名不足以他们做出会让他们处于风尖浪口的事。你要小心的是刚刚依附于我们不久的势力,以及那些外面进来的势力,他们可都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依你的实力完全不必要担心他们,有些小纠纷你可以吩咐到下面去……” 张远伤侃侃而谈,谢杨那个是听得头大无比,不过他说得到是挺简单的,要是真的就是如此的,那也还真的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功夫。 不过等执行起来的时候,谢杨才发现自己简直受了天大欺骗!在当天的时候,谢杨就和张远伤以前那些心腹兄弟见了面,这里面除了刚哥之外,其他的他都还没见过,这些到是没有上次许德常长得那般阴险,但是这些人身上的煞气还是让他惊讶,不敢再怀疑这些人爆发出来的能量。当张远伤宣布自己暂时将要离开的时候真的是像一颗重磅炸弹当场炸开,而宣布谢杨将接替他的位置的时候,这炸弹更是又重新响了起来。 张远伤隐晦地让这些知道谢杨和他有一样的力量,而后谢杨又小用了一下耳介当场用“佛门内家狮子吼”将这些人搞得大脑一片混乱,而后又一个不小心跳到撞了天花板的时候,这些人也默认了这个即成事实。他们对于张远伤的尊敬与忠诚谢杨是能看得出,他的话他们会听,但是却不能让他们没有不满——虽然谢杨有和张远伤一样的力量。 张远伤最后宣布权利全面下放,让这些人彻底的没了话说。毕竟按他所说,那么谢杨也就是一个空壳子了,不会侵吞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并且谢杨已经说明了,他以后基本上不会管帮里的事情,所以一切都还得看他们。这让他们更加放心,但是换老大这件事是必需要让整个帮派的中上层人知道的,所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拜会。谢杨整整保持了三天的微笑,在脸上肌肉彻底的僵硬了之后,才算是结束。那些小弟的不满当然是有的,不过有张远伤手下几员猛将顶着,自然也不会有多大风浪,而且张远伤还满脸笑容的陪他一起出席。 就当谢杨以为所有事都完了之后,可以去轻松轻松去了的时候,他又被几个张远伤几个热心的兄弟拉去见那些关系户了。这层层面面的人更是海了去了,这么一弄整整就是一个星期时间,而且还是在张远伤的陪伴之下,要是没有他后果更加不堪,光是解释就不知道要解释多久的时间。一个星期一天基本上都是五桌以上的饭局,谢杨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但是这上面却都是酒在交流,而且一个比一个喝得。要不是有雏凤劲顶着,他第一天恐怕就倒地不起了。 纵然是这样,当最后一个饭局结束的时候,谢杨还是全身发虚,脸色青中带白,整整休息了两天才恢复了过来。 一个名义上的新老大就这样诞生了。 表面上看似风光,但是只有谢杨知道这有多么的吃力不讨好,没有实际权利不说,还让他站到了世俗势力的风尖浪口之上。一个搞不好就会有警察或者国安局的人找上门来,在他还莫名其妙的时候将他铐住,然后拉到一个不知名水库边上给毙掉了。张远伤还真的给他找了一件麻烦得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张远伤的无可奈何,这位黑道老大不是舍不得那份黑暗的势力,而是不想他原先的兄弟反目成仇,这份心思让人感动。这也是谢杨为什么去帮他的最大原因,他能为了兄弟想到这么多,难道我就不难为了兄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么? 他深知自己虽然可能随时都有危险,但是实际上一旦承受不住的时候,完全可以远遁而去,谁也拿他无法。而且他的身份也只有该知道的人知道,虽然说起来夸张,但是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人,他们自己嘴上也会有分寸,知道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张远伤已经将自己手上掌握的资料全部移交给了谢杨,其实这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力量了——至少威慑力是足够了。 当然,坐在这么个位置上,好处自然也是有的。以后黑道上有什么麻烦完全就不要担心了——这条是肯定的,这个城市的地下势力在名义上也是属于他。另外就是在经济上,每年的分红还是会按张远伤以前的分量给他,去那些酒吧已经娱乐场所也可以不用花钱。 而且见那些人也是有好处的,他这位新老大上台,礼物自然是少不了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益,折算起来相当可观。但是面对着这些东西,谢杨却是满脸哭丧的看着张远伤:“远伤,这个事可不是你前面说得那么好玩啊。” 张远伤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安慰似的说:“最先一段是这样的,现在过去了以后也就没什么事了,我不会骗你的。不是已经将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了么?到时候你只要不定时的听听他们几个个的报告就是了,其他他们都会去做。” “他们”是指他手下那几个掌握权柄的,谢杨自然是明白,他继续用快哭的语气说:“希望是如此吧。” 张远伤呵呵笑了起来,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他的肩膀上:“这个位置多想人想坐都没能坐上,你就这么毫不费力的就搞到手了,还像受了欺负的小姑娘一样。你现在可是一个老大了,怎么也得有一个老大的气势不是?” 我气势得起来才有鬼!谢杨想。不过当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大,委屈自然是不能这么白受了,谢杨将一大堆礼物一样不少的搬走了,还有张远伤的财产。本来这栋小楼也是他的了,不过他在唐长林的别墅住得挺好的,干脆就住那了,搞来了几辆车将东西一股脑的全部运到了那里。 唐清见到这么多东西在别墅前卸下来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好久才合上。然后和谢杨还有那些被叫来打下手的彪悍小弟一起搬了起来,东西整整装满了一个不小的房间。 等那些人全部走后,唐清才对满脸疲惫的谢杨发问:“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像黑社会一样……还有,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谢杨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你还真猜对了,他们真的就是黑社会。至于这些东西,你没看到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么?其实我是在抢劫,刚才那些东西就是这段时间的成果,还蛮丰富的吧?” 唐清权当他是在开玩笑,白了他一眼,骂道:“没正经。” 不久之后,唐言凤也从外面转悠回来了,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很是惊讶。当然,还有满眼放光——这其中有不少东西是值钱的珠宝古董,甚至还有张远伤以前收藏的彩钻。对女人的诱惑力是不言而喻的。唐清前面倒是没怎么注意,听姑姑说了之后,也满眼光彩闪烁。果然,女人都是珠宝与衣服的奴隶——这话果然说得不假。 然后,两女突然像是鬼上身一样围在了谢杨身边,不停的拍着马屁,说着从来就不曾对他说过的好话。肉麻到谢杨简直想吐,最后她们两见谢杨还没有反应,就开始彻底的施展美人计,对他上下其手。谢杨被烦到不行,对两个对他充满着期待的美女大手一挥:“你们自己去拿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两人顿时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冲到了放东西的那间屋子内,满眼放光的挑选起来。听着上面的响动,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开心,但是惟独为何只有我一个这么烦恼?他简直就想放声大哭。 天——这都什么事啊? 第十八章:跟踪 第十八章:跟踪 张远伤交代完这一切之后,回到了那个废气的工厂之内,谢杨因为不放心亲自跟了去送他。一路上两人一直无话,走到了之后,张远伤才故做轻松的对谢杨笑了笑:“老杨,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谢杨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发现他们两个之后狱炎山的人立刻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神色戒备。张远伤对他们微微一笑:“你们放心吧,竟然我回来了的话,就不会再走了。” 一个裹在希奇古怪衣服里的女人神色冷竣的看了谢杨一眼,对他问:“他是谁?” 张远伤对她一笑:“是我朋友,送我来之后,就会走的。” 那女人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但是冷得简直有点过分了,张远伤都已经如此说了,她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谢杨,手上握着一把墨黑色的剑指向谢杨。谢杨立刻也对她怒目而视,亲自将张远伤送到虎口里,他心里早就烦闷到了极点:“有种你就来啊,我早就看你们不爽了,你要是敢来,我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女人顿时怒色上脸,墨黑剑上已经是力量盘绕而上,眼看就要一刀朝眼前这个正无赖着的男人砍过去。旁边人也是凝神准备,这个时候一个听似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放心吧,他没有恶意,不要为难于他。” 没感觉到什么波动,一个苍老而孱弱的身影出现在了狱炎山那些人身后,一步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是上次那个老头。老头似乎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毫无地位,至少他的话过后,狱炎山的这群年轻人对望了几眼之后,将兵刃收了起来,那个女人虽然剑还指着谢杨,但是真正具有攻击力的力量已经收了回去。那老头挤进包围圈内,笑着对张远伤说:“你已经想清楚了吗?” 张远伤善意的回了一个笑,点了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跟你们回去。” 老头没有再说什么废话,静静的立着。两个狱炎山的人上前来想将张远伤带走,谢杨手却紧紧地压在张远伤的肩膀,力量奇大无比,两个狱炎山的人硬上没能拉动。那个女的又发飙了,放下的墨剑再次指向了谢杨:“你给我放手。” 谢杨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咬我。” 女的:“你!” 张远伤无可奈何地看着谢杨,摇脑袋笑了良久之后:“老杨,你再抓我的肩膀都要给你抓脱臼了。放手吧,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会什么事也没有的,前辈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 老头也对谢杨点了点头。谢杨看着张远伤的眼睛,慢慢将手松了开去,狱炎山的两个人怕谢杨再来那么一手,快速的将张远伤带到了一边,谢杨冷眼扫了周围的一圈人,带着威胁说:“如果远伤在你们手里丢了一根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女的不屑地冷笑一声:“丢了一根毛又如何?” 谢杨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狠历:“那你就试试?” 雏凤劲已经随着意念释放了出来,身边被绞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气旋。那女的怎么肯让他这么威胁?身上气劲一提,眼看就要动手。老头呵呵一笑:“两位莫逞一时之勇,小友你放心吧,只要老头还有一口气,自然会保他万全。” 谢杨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女的半秒,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希望是如此。” 张远伤在那边说:“老杨,你走吧,要对我有信心,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 谢杨将视线从那女人身上收了回来,狱炎山的人架着张远伤散了开去,往工厂里面退了去。谢杨眼神久久不肯收回来,直到张远伤的背影消失在门内。那女人警惕的站在门边看着他,看来她今天真的是打算和谢杨卯上来。谢杨转身离开,那女人盯了半会儿之后才重新走了进去,没想才走了几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全身肌肉紧缩,快速转过身来,顿时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一张极端扭曲、舌头伸出来一大截耷拉在空气中、眼睛里有白无黑的脸悚然的出现在她眼前,尤其是那根舌头,更是由于距离过近而触到了他的鼻子上。她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墨剑瞬间拔了出来,慌乱之下竟然连力量都忘了用。 谢杨收回鬼脸,身体一闪,快速的朝远处遁去,当然,让人恨极的可恶大笑声是少不了的。她怒急看着消失在视眼中的身影,追了好一半会,才极为不甘心的退了回来。这下对于谢杨,她心里已经是恨得巴不得将之大卸八块了。 谢杨一边跑一边大笑,笑到最后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这笑却空洞无比,他根本就不想笑,作弄那女的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完之后才觉得更加空虚——又一个与自己亲密的人离开自己了,再见的时候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散掉不好笑的笑,谢杨对着天空大叫起来,直到嗓子发痛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张远秋的表情他早就猜到了,但是谢杨还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第二天他将张远伤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他,张远秋当场就要冲出去见他哥哥,但是谢杨非常了解他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搞不好狱炎山与极武会已经有冲突了,他这么一去可能还没等见到他哥哥就已经被砸扁了。 谢杨非常能了解张远秋的心情,这个以前对哥哥极为冷淡的人,其实心里的感情却在一日日的积存着,两个人的关系才明朗化没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好好的说上一次话,就又要分开……这种感觉,无法言语。拉住张远秋,说了半天,才将他的心情重新平复了下来。谢杨又重新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他也算是狱炎山的人。相信他不久后就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张远秋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又安慰了好长一会儿后,谢杨才起声回去。现在已经是五一假期了,唐清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天天在家里呆着,不像他姑姑那么喜欢去外面逛街,也没见买什么东西,神经病一样。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很无聊,在沙发上坐着,手撑着下巴装可爱。谢杨走过去手在她眼前晃悠了良久才将她的神思拉回来,谢杨张嘴就问:“那么出神,在想我?” 唐清白了他一眼,又继续撑着下巴“想他”。谢杨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拿起一个香蕉剥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怎么,七天假也不到外面走,天天窝在家里可不是你这么个正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应该做的事。学学你姑姑多好,人老——但是心年轻啊,多到外面走走对你有好处。” 唐清捂着嘴笑了一下:“你这话要是给姑姑听到了,她不打死才怪。哎,外面有什么好走的,我又不缺什么东西,还不如在家里坐着看看电视。” 谢杨大摇其头:“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青春就应该多晒晒太阳以后才能茁长茂盛嘛。这样——我请你到外面去吃个饭吧,别老窝在这里像个怀春少女一样。” 唐清一坐垫砸在他身上,谢杨全然不管,拖着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走吧,我可是非常难得请个客,这么好的便宜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占。” 两个人才刚走到门口,从二楼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合适宜的稚嫩声音:“唐糖也要去!” 谢杨转过身白了一眼还在二楼的唐糖——真他姐姐的不开眼,这时候你不在你房间里一个人玩跑出来干什么?对他大声说:“我正在泡你姐姐难道你没看见?你别跟去当电灯泡,呆会儿回来给你买糖吃。” 唐糖立刻不乐意的在上面歪叫歪嚷。那边还没解决好手,手上拖着的那位又出问题了。唐清争脱开了谢杨的手,走到楼梯边将正跑下来的唐糖抱在怀里,转身对谢杨说:“对不起,我不去了。” 谢杨大吃一惊,张大了嘴:“你不会吧?难道你刚才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泡你……不是,是我怎么可能在现在泡……说不清楚,不说了,反正你记得我在开玩笑就是了。难得我有心情,不当是我陪你,就当你陪我好了,给个面子好不好?” 唐清没有说话,谢杨连忙对抱在她怀里的唐糖使眼色,小家伙将脑袋骄傲地抬得老高,良久之后才对谢杨说:“我也要去。” 谢杨投降:“好,你也去好了吧。不过你姐姐要是不去的话,那你可就去不成了。” 唐糖立刻拿那双大眼睛看着唐清,一眨也不眨。唐清白了一眼谢杨——反正受伤害的老是他,在小家伙和老家伙得意的笑声中,点头答应。 两大一小,像是一对小夫妻带着儿子出去逛街一样。幸而现在谢杨与唐清因为本身修行的原因,看上去气质很是成熟,倒是不怎么会让人想到鄙视早恋的问题。三人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了下来——谢杨和唐清都不怎么喜欢这地方,但是唐糖不知道以前是哪个没品的带他来过一次,他见了之后就大叫大嚷要吃汉堡包,谢杨想踩他两脚,但是唐清却是非常依着她弟弟,所以谢杨无奈也只好依着他到里面坐了下去。 唐糖这个也要、那个也要,最后桌子上堆了一大堆东西,他一个埋头大吃。谢杨和唐清两人则完全不怎么沾,在一边聊天,最开始唐清还不怎么开口说,但是在聊天这上面,谢杨自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扯了几个话题之后,唐清聊天的兴趣也起来了。在外人看来,两人顿时显得亲密无间,真的像小两口一样。 从快餐店出来之后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正从旁边一个超市出来的唐言凤,兴冲冲的朝他们这边赶了过来。谢杨本来还想今天跟唐清好好说说话,倒不是想什么泡不泡的问题,而是今天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人多了还倾诉个屁啊。谢杨心里把唐糖、尤其是唐言凤从头发丝一直骂到了脚板底,才算完。 唐言凤一来之后,才刚刚有点兴趣和他聊天的唐清又慢慢的沉默了下来——这个女生在长辈面前还真的是矜持到简直有点过了。谢杨无聊地听着唐言凤逗唐糖的话语,不久之后,手机响了起来——是薛源打过来的。 薛源等他一接通,劈头就问:“你今天到底给师弟说了什么?你走之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训练也没有去,前不久他一个人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谢杨大吃一惊:“什么!他一个人出去了?你快点截住他,截不住就给我跟着他,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到!” 谢杨皱着眉头跟两女抱了声歉,也没管她们的询问,快速地朝薛源所在跑过去。不远处人潮中,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几个,他的视线在谢杨与唐清的身上来回扫视着,谢杨的突然离开让他稍微呆了一下,而后又站定了身体,看着唐家的三个人…… 谢杨的手机一直就没关,保持着与薛源随时随地的信息交流。他和薛源一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张远秋的路线让他们两个迷茫不已,尤其是谢杨,张远秋跑动的路线完全就没有目的可言,去废弃工场那里根本就不是那么走。当然,这都是薛源告诉他的。 快要赶到的时候,手机没电了,只得关上。但是就这么一下,去的时候就看到薛源满头大汗的在原地打转,一问,是张远秋跟丢了!谢杨简直就想破口大骂,跟在后面也能跟丢,亏他还是师兄——我呸! 急了好一会儿,谢杨才冷静下来。张远秋现在不论去哪里,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见张远伤,所以无论如何,他肯定会追到狱炎山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所以,现在基本上确定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但是…… 谢杨看了旁边的薛源一眼,思考片刻说:“薛源,你先回去,我大概知道老张跑那里去了,你先回去跟你父亲说一声,就说老张被我拉去吃火锅了……随你怎么掐都行,省得到时候老张回来的时候挨训。” 薛源疑惑的看着他,谢杨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你放心吧,我保证没事的。” 薛源这才将信将疑的回去了。其实谢杨心里也是没底,张远秋的实力相比狱炎山那群人实在是差的太多,只怕到时候还没等到张远伤和那老头来出面,可能就已经被看门的那几个给解决了。 时间紧迫,谢杨不敢再拖,等薛源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全力朝昨天才去过一次的地方冲去。薛源在他身形动了之后,悄悄的跟了上来,但是他失算了——算到了谢杨肯定有事瞒着他,却算没算准谢杨的速度。谢杨的速度其实比他快不了多少,但是因为上次张家兄弟被偷袭的事情,谢杨在跑的时候有了一个习惯,就是会一边跑一边用介力清除痕迹,所以完全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当他身影从薛源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他也就彻底的消失了谢杨的去向。 摇了摇头之后,薛源还是乖乖的回去给他父亲说谎去了。 另一边。 唐言凤带头将两个小辈带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之内。唐清在一边疑惑的问:“姑姑,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这边好像没什么可逛的。” 唐言凤神秘的笑着,没有说话,又往前走了好远,走到一片周围完全没有人的地方后,对着虚空突然开口:“跟了那么久,也应该出来了吧?有什么事这里正好是处理的地方。” 唐清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有人在跟踪他们。她看向姑姑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崇拜——看来姑姑的修为是她目前远不能及的。一个枯高的身影从一个建筑物后,露了出来,他像一个幽灵一样晃动着身体,出现在唐家三人的眼前,眼神中带着青色,还有不健康的灰败。唐清看到他,顿时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惊呼一声,指着他说:“你就是上次那里那个死人……你,还没有死?” 许凡凝结在一起的眼睛听到她的声音蓦地闪了一下,他竟然认真的看了唐清一眼,空洞的眼神中,恍惚中有一丝异样的东西闪烁而过。而后,他机械的点了一下脑袋。 唐言凤冷笑一声:“你上次没死成,莫非这次是成心来找死的?” 许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立着,宛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这时候唐糖终于想起来了,他睁大着眼睛看着许凡:“唐糖知道了、唐糖知道了,你是上次的大哥哥,就是晚上生病了的那个……大哥哥怎么变瘦了,病还没好么?” 许凡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依旧没有声息。唐言凤凝神而立,只要意念一动,攻击就会立刻打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了出来:“嘿嘿,小美人,你不觉得你实在有点太过于自信了么?跟踪你们的可不只有一人。” 第十九章:突如其来 第十九章:突如其来 唐言凤心脏猛地一跳,转过身看向从背后冒出来那个阴惨惨的身影,脸色凝重。一道密音传入了唐清耳内:“我实在是太大意了,这个人的修为在我之上,恐怕难以对付。我现在先缠住他,你带着唐糖乘机逃走,通知你伯伯。” 唐清点了点头,将唐糖紧紧抱了起来。唐言凤气劲一提,化做一道虚影朝那人扑了过去,人未至,一道劲力已经破空而去。那人轻巧地避过,对许凡大叫一声:“抓住那两个小东西!” 话落,人已经朝唐言凤扑了过去,两个人顿时纠缠到一起。唐清皱着眉头看了片刻,然后转身朝许凡那边走了过去:“你让开。” 许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迅速地移开眼睛。唐清再次说了一句,抬腿欲走,许凡终于开口了:“你、不能走。” 唐清凝神而定,将唐糖放了下去,轻声说:“唐糖,你先在一边,不要怕。” 唐糖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如一个幽灵般的许凡,嘴唇动了好久之后,怯怯地说:“大哥哥,你放我和姐姐走好不好?唐糖、唐糖就把所有糖都给你,唐糖自己一颗也不要。” 许凡凝立在空中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张远秋是怎么知道狱炎山那些人所在,谢杨敢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打成了一团。张远秋被四个人包围在其中,可能是不屑其修为低微,竟是只有一个人在与其打斗,其他人在旁边看热闹。谢杨定眼一看——又是那个女的。 张远秋浑身气劲勃发,招招几乎都是全力而为,但是却明显落在下风,根本就不是那女的对手。这还是谢杨第一次看到张远秋动用他的力量,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那女的明显就是在逗他玩,要是她愿意的话,只怕他早就倒下去了。 谢杨一边冲去一边大叫:“住手!” 人到,在旁边观战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拦截他,谢杨就已经高高跳起,将那女的攻击在半途击散,而后顺手带着张远秋跳离了包围圈之内。张远秋人还刚落地,就板着一张脸又要冲上去,被谢杨一手拦在了身后,责怪的说:“老张你怎么回事,这么冲动有用么?” 张远秋并不是那种一冲动起来连自己长着个人脑都忘记了的人,他一愣,站着没动了,但是气劲却丝毫没有松懈。那边那女的一见是谢杨之后,顿时冷笑连连:“又是你,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没地方找你,竟然今天你自动找上门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和这群人毕竟没仇,没必要搞得那么僵。谢杨笑了笑:“小姐,你不是吧?我还以为你心胸与你的身材一样,昨天不过是给你做了一个鬼脸而已,那是友好的表达方式,如果你实在不爽的话,可以还我一个——这样我们就算打平了吧?” 那女的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我的心胸……你!” 看来这女的实在是有够蠢,这时候才意识到谢杨所指带点少儿不宜,顿时怒气勃发,气劲一提朝谢杨冲了过去。不过这女的实力确实不怎么行,即使和旁边那些观战的人还差了不少,她比刚入门不久的张远秋自然是强,但是却比谢杨差了不少。旁边那些人昨天已经见过了谢杨,知道他没什么恶意,也就在旁边看着,没打算出手。 对于他们,谢杨还是比较忌惮的,但是就这女的一个嘛……敏锐的听力和触觉已经将她进攻的线路甚至是之后的变化已经完全算准了。谢杨轻巧的避开了当头一剑,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手化做一道幻影快速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在回剑的时候高高跳起,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要完全将其制住或许还会花费点精力,但是以他的敏捷,要玩这些小动作完全是不成问题的——这就是神经反应与身体力量不对等的结果。不到几分钟时间,谢杨已经在她脑袋上敲了数十记,如果用上少许力量的话,她可能早就变猪头了。 那女的满脸通红的站在谢杨的对面,脸色红中又带点黑——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却又不能拿谢杨怎么样。经他这么戏弄,她再怎么没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差谢杨太多。所以她就这么站着,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谢杨。后者被她看得挺不舒服的,但是这时候闪躲岂不是丢脸?于是又对着她顽皮地眨了几下眼睛,秋波乱放。 那女的见他还在调戏于她,蓦地大叫一声:“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话未落人已经扑了上来,这次含愤出手,几乎一来就想致谢杨于死地。谢杨摆好架势,准备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再给她脑袋上来几下,但是在她近身的时候,却蓦地发现她那双怒睁的眼睛内已经蓄满了泪水。谢杨一愣,墨剑却已近身,准备好敲她脑袋的手落了下来,仓促间将她的剑一巴掌拍掉,心里暗叫不好——好像玩得有点过了。 剑被打掉,这对主人绝对是一种侮辱,那女的隐忍的泪水瞬间滚滚而落,她身体踉跄一下,然后又转过身来,一把将谢杨死死抱住,大哭了起来。谢杨顿时不知所措,因为其他哭还好,但是这次偏偏是被他给弄哭的。这下是将她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立在那里,求助的向四周看着。 那女的愤怒加委屈,已经忘记了用力量,只是用本身的力量死死地抱着谢杨。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在谢杨愣着的时候,猛用力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那女的趴在谢杨身上更觉得委屈,一只手摸眼泪,一只手在谢杨身上死命的抓着。 谢杨胸膛之觉得一阵火辣辣的通,这才意识到这女的真的是要和他拼命了,扫了一眼那尖利的指甲,双手快速的护着脸惨叫一声:“九阴白骨爪,救命啊!” 可能是对九阴白骨爪这个名字不怎么喜欢,那女的立刻变爪为拳,奋力在谢杨身上砸着,砸一下哭一声。那真的是伤心得让谢杨都不好意思拦了,反正光是她那点肉体上的力量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旁边人这才从呆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那几个狱炎山的人一见不得了,连忙冲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那女的从谢杨身上拉了起来。她正在耍赖,被拖起来的时候还像小孩子打架一样,不忘用脚往谢杨身上踹。 被女人踹那可真的是丢脸,谢杨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而后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拍起了身上的灰尘。张远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杨,喉结耸动了良久才发出一句话:“老杨,厉害。” 谢杨嘿嘿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那女的被狱炎山的同伴拖着,还在死命的挣扎着,连小肚子从那怪模怪样的衣服里露出了一大截都不管,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那旁边一个男人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一边劝说着:“宁絮小姐,你不要冲动……啊!” 话还没说完那边抓宁絮的人突然被她给甩拖了,眼睛被处于暴走状态的她狠狠的砸了一拳,当下被她挣脱开来。宁絮嗷嚎大叫一声又朝谢杨扑了过来,那股气势真的是相当逼人,谢杨差点一个忍不住转身就跑了,看了旁边的张远秋一眼,这才记起今天来不是为了胡闹的。于是定下身体,一把将她砸过来的双手抓住,在她再次奋力挣扎的时候,找了个话题:“你叫宁絮?” 宁絮眼睛红红的怒视着谢杨:“要你管!” 谢杨:“没有,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土的。” …… 谢杨和宁絮两个互看不爽,各自占据了房间的一角,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哪怕先眨一下。眼神之间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不小心经过他们两中间的人都忍不住会打寒战。这两神经病看来是卯上了,最好还是不要惹为妙——一个狱炎山的弟子,悄悄地往远地方挪了挪脚步。那边,张远秋正在和那老头谈判着,但是情况显然不怎么好,张远秋眉头凝成了沟壑:“老前辈,我求您了,让我去见他一面吧,我只想问他一些话,马上就会下来。保证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 老头摇了摇头:“不是老头不想让你上去,而是远伤已经说了,他不想见任何人。老头我答应替他守着。” 老头是在谢杨和宁絮两个正弄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下来的,当时再次被谢杨调戏的宁絮一口咬在了谢杨肩膀上。谢杨痛得惨叫连连,呼叫几声没有效果之后,手还抓着她的手,呼叫几声没有效果之后,也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两个人顿时就像疯狗打架一样,扑倒在地,连抓带咬。不知道为什么,当谢杨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就非常想跟她好好的胡闹、调戏一下她,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可能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 张远秋急了,一下子扑到老头的前面:“不可能,他是我哥,怎么会不愿意见我,一定是你骗我的!我要上去见他!” 说完起身就要往上冲去,但是还没走了几步,老头的身影又“呼”的一声出现在他前面,他绕了一个弯,老头还是出现在他前面——就好像绑在了他身上一样。张远秋眼睛猛地充血,恶狠狠的盯着老头:“让开!” 老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拦在他前面。张远秋气劲一运,眼看就要再次动手。狱炎山的人对谢杨和善,但是对这个和他们一见面就动手的人显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谢杨气劲刚一提,周围所有顿时全部戒备了起来。只要张远伤稍有异动,顿时就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谢杨发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转向张远秋,大喝一声:“老张,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 张远秋并没有听他的话,力量已经开始在手上凝聚,随手都可能会对着老头劈下去。谢杨与张远秋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速度一提,一把将张远秋的手腕死死地抓住:“老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远伤现在就在上面,他很安全——我保证。他不想见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冲上去呢?见了他一面又如何?他还是要走,难道你要做那小女子姿态上去抱着他狠狠的哭上一场么?” 谢杨的声音说得特别大,是给张远秋听的,更是给楼上的张远伤听的。对于张远伤要离去的决定,他心中始终有点想不明白,有点不甘心。他非常清楚张远伤不下来见张远秋是为了什么——他是怕一见到弟弟后,那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决心又会动摇。但是他心中的理念却告诉他无论如何师傅一定要去看,所以他才会呆在楼上不肯下来。 张远秋听了谢杨的话,气劲终于散了去,他有点无力的垂下了脑袋。然后蓦地抬起,对着天花板大声吼道:“哥哥!你要走了、要去经受危险!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能陪你一起去!难道连见个面道个别都不可以么?我再等一分钟,你要是还不下来的话,我马上就走!” 说完之后,闭上眼睛没动了。谢杨无声的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安静的等待着一分钟。 张远秋睁开眼睛,神色黯然,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谢杨一愣,快速的跟了上去,两人才刚走到工厂大门处,身后突然传来了张远伤的声音:“远秋。” 张远秋一愣,却没有转身,冰冷的说了一句:“我说过,只等一分钟,现在一分钟已经过了。” 抬脚继续往前走,谢杨一把将他拉住,嬉笑着说:“一分钟个大头鬼,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快点回去!” 说完连拉带拖将他拽了回去。两兄弟静静的对望着。谢杨拍了拍巴掌,将所有的视线全部吸引过来后,说:“麻烦大家都出去一下,让他们两兄弟说说话。” 狱炎山的人扫了张家兄弟一眼,然后又看向老头,后者点了点头,他们纷纷朝外面走了去。老头身影在原地变得模糊起来,眨个眼之后就完全不见了。谢杨微笑着刚想离开,却发现宁絮还在死死地瞪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谢杨摇了摇头,走过去一把将她的胳膊抓住,往外面拉。宁絮任他作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谢杨一用力,她一个踉跄被拖动了,眼睛瞪得更大,张嘴就朝谢杨肩膀咬去。 谢杨:“哎呀,你还咬?别以为你是女的就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也咬……” 狱炎山众人看着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一男一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终一起摇起了脑袋——不可理喻、发神经啊。 谢杨拍着张远秋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老张,想开点,要相信远伤,他竟然说过他会没事,肯定就会没事的。” 这话是在安慰张远秋也是在安慰他自己,无论张远伤和那老头如何保证,他始终不能放下心。张远秋和他的见面改变不了任何事实,还是要随狱炎山的人一起去,谢杨对此无奈的同时,只能不停的麻痹自己。张远秋点了点头,表情却一直不怎么开心。 两人郁郁的分开之后,张远秋回极武会,不知道会不会挨训。谢杨衣服早已经被宁絮咬得一身破烂,连裤子上都有好几个洞,不过她也占不了多少的便宜,谢杨一疯起来,经常将男女性别混淆,一点顾忌也没有。回去之后,在今天正好在家的唐长林怪异的眼神中,冲到上面换了一套衣服。 谢杨成了黑社会老大的事情,唐长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谢杨屁股刚在沙发上坐下,他便问了起来:“小杨,你怎么和地下黑势力扯上关系了?” 谢杨一愣,随即释然——唐长林在这边经营了这么久,这么点消息自然是能知道的,他摇了摇头:“这个一时还真说不清,不过你放心,这老大只是一个虚位而已,名义上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那些烂事我是不会去参与的。” 唐长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有分寸就好,黑社会虽然有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小,但是麻烦也不少。其中的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得清楚,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当上这个老大,我就不问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潭烂泥,省得到时候搞的一身污秽。” 谢杨无奈地苦笑:“这个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暂时可能还真是退不出了。不过我答应你,一切我都会小心的。” 唐长林点了点头,坐了一会儿才发现屋里比以前静了很多,这才有点不对头地问:“三妹、小清,还有唐糖呢?今天怎么没见他们?” 谢杨从桌子上抓起了一个苹果在身上擦了一下,大大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他们出去逛街了,过会儿就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闪过一道影,两人猛的站了起来,猛的朝门边看去。一道劲风从门外砸了进来,唐言凤浑身鲜血的落在两人眼前,脚步踉跄一下,蓦地倒了下去:“快、快去救、救小清和唐糖,他们被人抓走了……拿青色刀的……” 话落,人已经晕了过去。唐长林冲过去,绵长的雏凤劲灌进了她的身体,谢杨这才从突变中回过神来,连忙问:“师姐怎么样了?” 唐长林皱着眉头:“伤得不轻,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安全了。你先照看着她,我出去找小清和唐糖。” 谢杨连忙说:“我也去。” 唐长林:“那三妹怎么办?” 谢杨脸色凝重:“你要是有什么可靠的人叫一个人过来照顾她吧,根据师姐的描述,如果没错的话,我应该认识。” 唐长林点了点头,拨通了一个号码。两个人不久后快速的冲了出去。 第二十章:黑暗(上) 第二十章:黑暗(上) 谢杨猜到极有可能是许凡以及他背后那人,但是却不知道从何找起。和唐长林两个血液激奋地跑出去,但是却瞬间迷茫起来——唐言凤根本就没有交代清楚,这么无头苍蝇的乱撞只怕是永远也别想找到。 最后两个人只得带着担心折了回去。唐长林一路上电话就没关过,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几乎有点关系的人全部被他打了个遍,心里的担心不言而喻——而谢杨也差不多。但是他却没有唐长林那么多人可找,所以只有回去等唐言凤先恢复过来,问清楚再说。 唐言凤所受的伤远不止那些血流不停的伤口,体内雏凤劲已经乱成了一团,这说明她是在根本在没有全力施为之下就已经被打成这样子,对方的实力是可想而知。除了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妖邪之外,谢杨不知道还有谁有那个力量。 他再次为唐清和唐糖深深地担心起来,还有对许凡的愤恨。之前如果对他还有怜悯和歉意的话,那么现在随着唐言凤他们被攻击,这最后的情绪也随之消逝。被唐长林叫来照顾唐言凤的是一个二十多的岁的女人,谢杨以前并没有见过,但是是柳叶门的弟子无疑。 她才刚来没多久,等她给唐言凤清理完身体之后,谢杨将之赶出了房间。唐长林已经出去联系人了,这女人的实力并不怎么样,对于他的力量不会有什么感觉。所以他敢放心的使用灵道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对自己治愈能力非常不错的玄触对唐言凤是不是同样有效? 但是现在想她快速恢复的话,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触介慢慢从手内渗了出来,将唐言凤整个身体完全覆盖起来,然后渗入她的体内。良久之后才慢慢将触介扯了回来。现在的第一要务不是要恢复她体内体外身体的损伤,而是她体内那些紊乱的气息,这才是让她昏迷的最主要原因。 唐长林打入她体内的气劲已经暂时地稳定住了这些气息,但是只是保证这些气息不损伤她的身体。这些气息的运行速度极其无章,要是旁人慢慢替她引导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时间,而且还有可能因为不熟悉她体内的情况而出现危险。所以要么就只有等她自己醒来之后慢慢引导、恢复,要嘛就是将她体内的所有纷乱的气全部驱赶出去。但是这项工作也是非常困难,一、还是要不伤害她的身体为前提,二是要驱敢这些气需要比它们强大至少一倍的分量才能进行。 而唐言凤的一身雏凤劲本来就非常浑厚,再加上那些捣乱的青气,难度可想而知。所以连唐长林也没敢贸然动手。驱敢谢杨自然也是不行的,但是他体内还有一个古怪无比的圆球,它完全能将唐言凤体内那些做乱的气息完全吸出来。 这是谢杨第一次对体内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有了一种喜欢的感觉,从前老是害怕它突然涌出来,但是现在却是在主动寻求着找出它。凭借着上一次清晰状态下的吸收,谢杨多少对它有了一定了解,比如在特别注意一种眼前能量的时候,它便会迅猛出动。这前面给谢杨造成了无数的烦恼,被唐长林引导的时候是这样,后面修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根本就不敢去注意在自己体内的力量。但是偶然的一次,谢杨才发现这个圆球对于产生于他体内的力量并没有兴趣,或者说因为他而产生出来的力量很安全,并不会吸收宿主体内的力量,他才将这种担心免除掉。 介力再次释放了出去,要将意识全部集中到她体内的气劲之上,就必须要有一种能真实感觉到的感觉,而不是空想就行。介力将那些气息团团围住,谢杨关上除了触觉之外所有的感知能力。 片刻之后,经过上次自然力量的大释放之后,圆球再次睁开了它的那张大嘴,贪婪地吸食起了那些紊乱无序的力量。 唐言凤的气息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脉搏也恢复正常。谢杨并没有将触介收回来,而是再次将她全身覆盖起来,从她的皮肤开始,感知着每一个组织、细胞的破碎情况。谢杨将这些完全印在脑中之后,触介慢慢的开始推动,平复着所有伤痕。 给别人修复果然比自己要难上无数倍,但是还是能进行的。谢杨放下所有思绪,一心一意修复起她身上的伤口。触介并不直接给予伤者恢复的能量,而是感知出伤口的情况,然后再慢慢地将其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所以修复完毕,唐言凤身体还是会一样虚弱,甚至损耗更多的能量,但是这时候只要得到补充,她变会快速地恢复过来。 这一修复,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算完毕。谢杨大脑累得一片混沌,脑力消耗要比体力多了好多倍。上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脑袋一重趴在唐言凤的床上睡了下去。 谢杨再次醒来的时候,唐言凤也已经醒来了——谢杨就是被她摇醒的。见她神色虽然疲惫,但是多少算是无恙了,谢杨心安了下来,随即问道:“你好了?这就好……现在是什么时候?” 唐言凤声音比以前和谢杨说话轻柔多了:“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现在快中午了……你累了就自己回去睡,干嘛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 谢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摇晃了一下脑袋,用力的将大脑完全捶醒之后:“你以为我想守一整夜?你不醒来,我怎么能安心……唐大哥呢?你现在能回忆一下昨天的情况,唐清和唐糖要是出事了,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安的,当时可是我叫他们出去的。” 唐言凤摇了摇头:“大哥前面已经找过我了,他已经出去有好一会儿了,他让我在你醒来之后告诉你不用去了。有他们就足够了。” 谢杨站了起来:“这怎么行,你告诉我他往那边去了?” 唐言凤迟疑了一下,将昨天争斗的地点以及许凡以及那人离去后的方位说了一下。谢杨听完,狠狠的蹬了一脚:“许凡果然在场!” 然后对唐言凤说:“你安心的休息、养好身体,我会将唐清和唐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 说完之后转身夺门而出。 打斗现场乱得不成样子,而且明显不只是两个人有过争斗,看样子唐清也动过手。唐长林已经来过这里了,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往一个方向去了,而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谢杨放出介力感受着空气里残留的信息,片刻之后,眼睛一亮,快速地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全力施为之下,不久之后,就已经追到了唐长林他们。他身边还有一大群谢杨不认识的人,看样子都是隐藏在这个城市柳叶门的弟子。谢杨运足力量,快速冲到他们身边。唐长林一见谢杨,立刻有点责怪地说:“我不是已经让你不要来了吗?” 谢杨一笑:“唐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话落,对周围那些未见过面的同门点了点头。唐长林也没再说什么,凝视着前方:“我们就按这个方向追下去,虽然那两个人隐藏的极好,但是他们忘记了清除小清留下的波动……走。” 一群人,气劲一提,又要再次朝前狂奔而去。但是才刚一动,人群中一个年岁比唐长林还要大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说:“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所有人再次停了下来,唐长林也没再动。谢杨看了那男人一眼,向前看去。片刻,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第二十章:黑暗(下) 是夜 几块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木板正在噼里啪啦烧着,因为天气潮湿异常,木板并不干燥,忽明忽暗的红色火焰上一道白色的烟柱径直往上冲着,被天花板阻挡后折身下来。小小的房屋内被浓烟所充斥,一声稚嫩的咳嗽声从烟雾突兀响起。 唐糖一边摸着被熏出来的眼泪,咳嗽中向唐清靠了靠:“姐姐、唐糖难受。” 火焰倒印在唐清的脸上跳跃,她将唐糖紧紧拢在怀里,一只手在空中挥动着。浓烟被搅动翻滚,但是却始终在他们身边徘徊不走。火焰的那一边,一个瘦高的人正凝视着火焰之上那绵绵不绝的白烟,看着火焰与之矛盾的交错,宛如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他似乎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眼神不见一丝闪烁,只是睁着——空洞的睁着。 唐清看着他,迟疑良久之后,咬住了嘴唇:“求求你让唐糖出去透透风?他只是一个孩子,受不了这么大的烟雾。” 话语间,眼泪已经染上了睫毛——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是她爱她的弟弟,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火焰与翻滚的烟浪继续在他青色的眸子中纠缠着,似乎并不习惯说话一样,他嘴唇蠕动了良久,才沙哑的发出一句:“不行。” 唐清蓦地大叫起来:“你要杀就杀了我!不要为难一个孩子!他才六岁,威胁不了你们,他什么都不会!” 悲戚的眼泪决然而出,抽泣声惊醒了怀中咳嗽不已的小家伙。他抬起头看着正在为他哭泣的姐姐,伸出那只柔嫩的小手在姐姐的眼角擦拭着,因为咳嗽而充血的小脸带着清澈的天真:“姐姐不哭、其实唐糖一点也不怕,你看,唐糖不咳了……咳、咳、咳……” 声声咳嗽宛如尖刀扎在她心上一般,愤怒涌上了心头,但是却使不出力量——她的双腿已经被禁制了。一只手抚着唐糖的背,唐清蓦地对对面的男人发出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你这个混蛋!杀了我、杀了我吧!为难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 唐糖哭了起来,他双手紧紧的将姐姐抱着,像是害怕她就那么突然不见了,那张通红的小脸带着眼泪和鼻涕哀求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呜呜、大哥哥,你不要杀姐姐。唐糖、唐糖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姐姐就没有人给唐糖讲故事了,呜……大哥哥,求求你不要杀姐姐。唐糖不出去了,唐糖就和姐姐一起,不要出去了……” 火焰与白烟更加激烈地交战着,男人沉默良久之后站了起来,从平房外提了一桶水进来。“嗤啦——”的一声,火焰消失了,只剩下残存的白烟不甘心的持续冒着,不久之后,他们也彻底的消散了。一股难闻的一氧化碳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之内,水迹混合着黑色的灰在地上流淌,男人重新回到了他的位置,沙哑的声音从他轻启的嘴唇里飘了出来:“我不是英雄、只是冷。”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闭上了眼睛。烟雾慢慢的散开了,房间内重新恢复了清明。唐糖哭累了,也就睡了。唐清轻轻地摸着她腿上的小脑袋,良久之后才突然抬起头看向对面闭目的男人,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男人瘦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一样——他什么话也没说。 夜半,房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许凡的眼睛蓦地睁开,站起了身体,空洞的叫了一声:“主人。” 那人看了湿润的火堆一眼,顿时愤怒起来:“废物!为什么把火堆熄灭了?我不是跟你说我回来要看到一堆火么……都是弥黄门!在黑暗中被囚禁了三十年,一到晚上我就会浑身发冷……废物!还不把火生起来!” 许凡低着头没有动作,声音飘了出来:“烟太大,冷的只是你的心。” 那人一愣,然后神经质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冷的是我的心,哈哈哈哈……” 也不知他为什么而笑。蓦然中,许凡那一直空洞的眼里闪烁了一下,他向唐清看过去——她正闭着眼睛,安静而平稳地呼吸着。那人大笑完毕,看向许凡。“他们睡着了。”——他说。 那人点了点头,傲然立在房间内,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明天必须离开这里,已经太多人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要是还不走,随时都有可能让人找上门来。” 许凡抬起了头看着他:“我的仇还没报。” 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整天就想着报仇,什么出息!就你现在这点本事你能报什么仇?你这点本事给人家提鞋都不够……不过我肯定会回来!我要让所以敢得罪我的人不得好死,在我实力变强之后,杀光所有人!哈哈哈哈……” 许凡:“去哪里?” 那人整个突然变得激动无比:“往南去,那里有个叫驼峰山的地方,始石就在那里!只要得到始石,我的实力就会瞬间提升无数倍!到时候、哼……” 他又大笑了起来——似乎他的实力已经提升了无数倍。许凡重新低下了头:“那他们怎么办?” 那人眼神冰冷的扫了过去:“小娘皮长得倒是不赖,可惜我……本来还想用他们引那小子出来,将他杀了,顺便给你报了仇再去找始石。没想到竟然惹了这么大一批人,干脆杀了了事……我希望明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两具尸体,不然你就自己一个人去报仇吧!” 说完身体一闪,消失了。许凡朝唐家姐弟看了过去,唐清的睫毛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他就这么看着——整整一夜。 天已经蒙蒙亮了,被混沌连成一片的天地,宛如刚起来的孩子,惺忪着眼睛。许凡蓦地动了,他走到唐家姐弟身前。唐清眼睛依旧闭着,但是手却将唐糖更紧地抱了一下,身体挪动了一下,将唐糖遮在了身下。 许凡扬手打出一道青气,然后退到了门外:“你走吧。” 唐清浑身紧缩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憋着的一口气也缓缓的舒了出来。她睁开了眼睛,男人正在往门外走去,她问:“为什么不杀我们?” 许凡身体顿了下来,像是在思考,良久之后,在黑夜与清晨中吐出了一句话:“因为你救过我。” 唐清一愣,然后摇着头:“事实上我没有。” 许凡声音在这时候似乎突然清澈了不少:“对我来说——有。” 他抬脚走了出去。 对于孤独——怜悯也是一种麻痹的解药。 唐清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的腿已经能动了,身上的雏凤劲虽然依旧稀少,但是已经能够缓慢地运行。她起身摆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轻巧着脚步,将唐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朝房外走了去。 许凡站在外面没有动,闭着眼睛。通往山下的公路蜿蜒盘旋,唐清手将唐糖紧紧的拖住,站上了公路。在奔跑之前,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许凡——这个怕冷的男人。黑暗与清晨在他身上纠缠,他站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却背对着朝阳。 唐清回过头,提起所以力量,如脱兔一般快速向前。 但是她身体内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基本上要完全要依靠肉体的力量,而她背上还有一个好几十斤重的男孩子。道路一步比一步艰难,而且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平常不过以分钟计算的路程,在接近五个小时之后她才找到回城市的路。当她看到那处高高矗立的电视塔之后,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她几乎快要脱力了。唐糖早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他那双没走过几步路的脚,根本就耐不起磨,走得太慢。唐清怕被人追来,坚持要背他走。 现在终于可以将唐糖放下来了,看到电视塔就代表没多少路了,这里是马路,这个时候经过的车辆已经多了起来。不再像早上那么稀少,即使有也不肯停下。 唐清慢慢地将呼吸平息了下来,臃肿的肺部终于不再那么痛,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之后,她拖着唐糖朝马路里走了走——期望有好心人愿意搭他们一程。 但是她手还没向一辆驶来的抬起手,脸色瞬间又白了起来。她力量已经耗尽——但是感知力尚在。后面一个黑点正在快速地接近,隐隐的,还有那把闪耀的青刃。不知道哪里又涌起一股力量,她一把将唐糖丢到自己的背上,快速朝前奔走。 身后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她双腿机械地跑动,这种超越常人的运动模式让她的肌肉纤维正在快速断裂。她身体踉跄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就在要绝望的时候,不远处却出现了她伯伯还有谢杨的身影。 是幻象么? 不是,她看到他们正在向她跑来——是来救她的!蓦地涌现的希望,重新赐予了她力量。身后的黑点似乎也看到了前面来救他的人,不甘心的怒吼了一声,划出一道巨大的青气之后,愤然地转身逃跑。 她也感受到了背后的那道青气的力量,蓦地将唐糖转到了身前,紧紧裹在了怀里。 轰! 混乱的气流四处肆虐。 许凡站在山顶上,那座座小小的房间在远远的地方遥望。那个黑点快速地朝他接近,哈哈大笑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哈哈,今天干得不错。” 许凡静静的立着,如没有灵魂的尸体,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感觉到你出手了,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她。” 那人不屑的冷笑:“我有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就算答应过你又怎么样?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一条狗!一条什么都不是的狗!而我——是你的主人!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许凡似乎已经没有了情绪反应,他声音如常:“你不应该伤害她。” 那人更是不屑:“莫非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小娘皮?嘿嘿,不要忘了,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还想报仇的话,就应该学会好好摇尾巴!” 说完之后,脚步在地上一踏,破空而去。 许凡背对着太阳,阳光照射在他背上,在正面酝酿着黑暗。 第二十一章:始石(一补全) 第二十一章:始石(一) 许凡凝立良久,始终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看向那人慢慢缩小的身影,空洞的眼神里猛然闪出一朵微小但激烈的火花,而后快速消隐。 脚尖一点,许凡快速地追了上去。 一直在高速移动的那人却在许凡刚追上的时候突然停止了下来,警惕的朝一个方向看去。片刻之后,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一、二、三,四个人……哼哼,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出来找死!” 轻视之意不言而喻,他甚至连青刃都没取出来。许凡朝那个方向看去,气息的波动越来越强烈,而且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不到片刻,四个身影迅速的出现,并从前后左右将他们团团围住。 位于他们正前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赫然便是弥黄门的杨芝。此刻她正一身煞气的将剑指向那人,语气凛然的大声说道:“妖邪,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那人嘿嘿冷笑:“妖邪?哼哼,你个小娘皮还真是有耐心,这么多天一直追着我不肯放手。不过你们弥黄门不来找我,我迟早也会去找你们的。要不是前几天我因为伤势损耗严重,你早就去见阎王了,今天竟然还敢来,不自量力。今天就先杀几个小辈解解恨!” 杨芝哼了一声,对围在周围的三个人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动手!” 四个人同时动了起来,那人也在同时高高跃起,场中顿时气劲飞扬。许凡却在他们动手的时候悄悄的退到了一边,似乎场中的争斗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他不动手却并不代表别的人就能饶过他,弥黄门的四人本来全部在围攻那人,但是才刚刚没几招来回,杨芝突然对其中一人大喊一声:“你去对付那人,这里交给我们。”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那边跳离而出,朝许凡扑过来,人未至,一道气劲已经砸了过来。许凡轻巧的避过,朝正在缠斗中的那人看了一眼,然后亦是扑了上去。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许凡的力量虽然并不怎么强,但是比眼前的这个弥黄门的弟子高上不少,再凭借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对手解决。但是他似乎却处处留手,放过了不少空挡,即使击中对手,所花的力量也并不强。但是他的表面工夫却做的很好,打斗的时候看上去似乎在拼命一样。 年轻男人见对手似乎并不是很强,顿时信心大增,出手一次比一次重。 这边打得酣畅,那边也差不多。弥黄门剩余的两人在杨芝的带领下一起朝那人攻击,虽然单个水平比那人要弱得多,但是三人合在一起威力却不小,常常能出其不意的击向那人的空挡。 但是他们毕竟不在一个档次之上,那人游刃有余的在三人之间穿梭,虽然看上去险象环生,但是却都能在快要近身的时候避过,并不时的打出一团团青气。 那两个人满脸兴奋,似乎胜利近在眼前似的大声吼着。杨芝也是娇喝连连,但她的脸上却不见那种兴奋,她的修为比另外两个要高上不少。她非常清楚那人纯粹是在戏耍他们,从战斗开始之后,她便越打越心惊——那人的修为之高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心中的那种骄傲与对妖魔的蔑视支撑着她的自尊,告诉她今天一定要将眼前的妖魔斩杀于剑下,所以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剑越舞越快,挥出去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汗珠慢慢从她的额头滴落,两个师弟在经过最初的兴奋之后,脸是也凝重起来,同时他们的力量在经过几乎浪费的挥霍之后,已经越来越弱,几近力不从心。 那人脸上戏谑的笑着,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压抑之后,他挥退纠缠不修的三人,高高的跳起,身体凝立在半空:“嘿嘿,游戏结束,没时间陪你们玩了……起!” 一团巨大的青气在空中炸开,丝丝的力量在空中游离飘洒,在三人愣神的时候在空中组成一个完全力量够成的旗门。数道巨大声响在三人的身后响起,杨芝悚然而惊,大叫一声:“不好,快走!” 但是为时已晚,在他们的四周,早已经有一个阵势被布置完毕。缠斗中,那人扔出的一团团青气上上去是对他们的反击,但是实际上,它们在被三人闪过之后,静悄悄的埋在了周围,等待着那人的引法。 杨芝反手一剑斩去,一道青气毫无征兆的在空中突然炸开,一道道阴恨的气劲顺着剑猛地反灌而入,她胸口一闷,踉跄的倒退几步,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而那两个师弟更是被青气炸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哀号着。 三人的周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气劲所包围,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逃窜,都会被青气暴起而攻。而且这还是那人放纵的原因,旗门一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处遭受袭击,攻击便会轮番而至。要是那样,他们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杨芝胸口急速起伏着,她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凝立在阵外的那人,厉声说:“妖邪,你要杀便杀!” 妖邪看着阵中的三人,然后将视线定格在杨芝身上,嘿嘿的笑了起来:“杀自然是要杀的,只不过你们弥黄门欺我太多,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你们死,不怎么好好折磨你们一下……许凡,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那个小子送过来!” 正在应付的许凡,闻言突然发力,生生地将眼前那只蓄满力量的拳头握在手上,在对方惊愕的神色中左手化拳为刀,将他的手臂对折而断。弥黄门弟子凄厉的惨叫着,折断的那只手臂怪异的往外弯曲着。 他的惨叫才到一半,许凡的手再次印到了他的腹部,气劲破体而入在他身体内肆虐着,几乎是在瞬间将他的生机全部断绝,污血混合着破碎的脏器从他口鼻中喷涌而出。而后,他软软的倒了下去。 阵中,杨芝的眼神猛的睁得老大,凄厉的叫了一声之后,怨毒无比的看向许凡和妖邪。 妖邪在弥黄门弟子死亡之后,不可思议加愤怒的看着许凡,厉声向许凡喊道:“你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你这个该死的,你不知道我还要折磨他嘛?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说到这里,妖邪突然停止了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快速的转换着,良久之后,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啊,我倒是忘记了,我刚前不久才给了你喜欢的小娘皮一下,你还在耍性子。想不到啊想不到,没想到现在的你竟然还能容得下这些东西。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妖邪笑了良久之后,才停下来。他的脸严肃下来,随后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这次就算了,我可不管你什么原因,要是有下次的话……哼哼,你自己想后果!” 许凡似乎什么事也有一般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一动也不动,手掌上的伤口正在流着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妖邪的话,他似乎一句也没有听到。 妖邪说完之后又戏谑的看起了阵中的三人,他一只手微微的抬了起来,带着思考的神色轻轻的说:“应该怎么折磨你们才能让我满意呢?斩手?剥皮?破体……” 妖邪慢慢的念叨着,杨芝那怨毒的眼神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而另外两个弥黄门的弟子则是在恐惧的颤抖着。 妖邪和许凡突然同时朝他们来的方向看去,数个气息再从远处快速的朝这边移动,而且比刚才这四个要强大不少。妖邪不甘心的喊了一声:“他妈的!还真是杀也杀不光!今天就便宜你们三个了,不过你们也别想活!” 说完之后控制着空中的青气快速的移动起来,阵势发出轻微的哄动声,地下的泥土在不停的跳动,隐藏的气劲瞬间浮现出来,在空中快速的凝结移动,庞大的力量波动在阵中来回冲击。 两个倒在地上的弥黄门弟子突然一跃而起,一个朝阵势的边缘冲去。一道道气劲朝他四面八方地砸过来,他却浑然不顾,那翻飞的血肉似乎不是他的一般。他冲阵角的时候,身上已经不见一块好肉,一只手臂已经完全被削掉,鲜血喷射而出,又快速的被击成血雾。他猛的大喊一声,而后运起所有的力量,整个身体如炮弹一般砸在阵脚之上。 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土石纷纷扬起,浑然的阵势猛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隙。杨芝正在**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师弟快速的带出了一阵势。 这时候她才情形过来,转过身对着那爆炸的地方凄厉的叫了一声:“八师弟!” 妖邪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弄呆了,等两个人从阵势中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冷哼一声:“想逃!”而后快速的朝两人扑去。 杨芝双眼含泪抬脚想冲上去,却被拉住了。另外一个师弟将她拦在身后,大声说道:“三师姐你快走!不要让八师弟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快走!” 说完之后怒吼一声朝妖邪扑了过去。妖邪冷笑一声,一道锐利的青气当胸砸了过去。师弟却是不闪也不避,反而猛的加速冲去。 青气几乎瞬间就击中了他,而后快速的从背后带着一蓬血花穿了出去。师弟死死的咬着嘴唇,将愣神的妖邪一把紧紧的抱住,背后的伤口因为力量的全力使用,鲜血几乎呈喷射状脱离他的身体。他转过头,似乎要将声带撕裂一样的大声喊道:“三师姐!你快走啊!不要让我和八师弟死不……” 啪! 一声西瓜碎裂的声音截断了他最后的呼喊。杨芝凄厉的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快速的逃离。 妖邪的身上沾满了红白之物,但是抱着他的那双手却没有一丝的松懈,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加用力了。眼看着杨芝的身影在快速的消息,他不甘的怒吼着,转过身对着许凡大声命令道:“快把她截住,不能放过弥黄门的任何一个人!” 然后他朝紧紧箍住他的那双手抓住。 许凡听了命令之后,迟疑了一下,然后身形猛的朝杨芝射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杨芝的前面,速度之快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杨芝明显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但是也就是一瞬间,她心里本来就充满了对师弟死的仇恨和逃亡的耻辱。她二花不说,举剑便朝许凡刺去。 激愤之中的她根本毫无章法,也无放手可言。许凡身体往旁边一闪便让过了剑,然后顺势将杨芝的喉咙纳入掌握之中。 杨芝似乎也不挣扎,似乎这是她所希望的结果一般,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惨白的嘴唇翕张着:“杀吧,杀吧,让我同五师弟和八师弟一起去,让我变成厉鬼再来找你们!杀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凡那宛如狼夹一样的手却迟迟没有用力。妖邪已经脱离了五师弟的那双手,但是他背后的衣服上,依然还有一个手指留在那里,直**了肉里。妖邪急为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浑身骨节啪啪做响。 看到杨芝已经被许凡拦下之后,他畅快的大笑起来:“好,做得好!快点杀了她!” 许凡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凝视着眼前准备慷慨赴死的女子,眼睛一眯就准备掐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声威力十足的喝声突然传了过来。许凡一愣,再想用力的时候,一道气劲已经巧妙的绕过在前面的杨芝,从背后朝他击去。许凡朝旁边闪去,那道气劲要变向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就在它快要撞上杨芝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 许凡眉头拧在了一起——中计了! 那些人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攻击不可能那么早便到。但是要通过本身的修为让远处的人出现一点点幻觉或者制造一些幻影却并不难,那道攻击明显就是一道幻影,而且有幻觉的成分在。 那么,这个人的修为肯定不低。 他抬头一看,一个人正快速的从他们下来的山头冲下来,手刚刚收回去。那人赫然便是唐长林!而紧跟在其后的便是谢杨以及另外几个柳叶门的弟子。 他们本来并没有追来的打算,但是唐清的伤势让谢杨与唐长林极为愤恨,简直恨不得将伤她的人剥皮啖肉!但是权衡左右,并且要是伤她的人故意隐藏气息的话,那将极能寻找,所以才作罢。但是没想到才往回走几步,那隐藏的气息突然明朗起来,而且还有他们熟悉的气息在与之缠斗。心里愤恨的谢杨当场请缨,要杀回去,唐长林也用谢杨修为不足,怕他出危险为理由跟了来,并且叫上了几个弟子。而唐清则由剩下的人带回去,反正其中还有比唐长林辈分更高的前辈在。对于伤势的治疗比他们强得多,他们回去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两个人几乎是全速的冲了过来。唐长林本不是冲动的人,但是唐清是他的侄女,但是他弟弟将唐清姐弟交给他,如今两个都出了事,而且唐清还伤得不轻,虽然没有生命之危,但是躺上几个月甚至更长是少不了的。他当时信誓旦旦的向弟弟保证,说绝对不会让唐清、唐糖少一根头发,但是如今……不取下伤他们的人的脑袋,怎么向弟弟交代? 妖邪如临大敌的转过身,才刚刚看清楚人,唐长林突然加速猛的扑向妖邪,当头便是迅猛的一击,促不及防的妖邪顿时给弄了个灰头土脸,两人顿时纠缠起来。 如果说谢杨之前对许凡还有同情和歉意的话,那么在谢杨得知唐清被他掳走还有逃回来时候的伤势之后,他有的只是怒火!他对身后的两个人大声喝道:“两位师兄,杨小姐就拜托你们两个照顾一下,这个人交给我!” 然后他站力在许凡的对面,双眼喷火的看着许凡:“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许凡竟然会变成如此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人!我今天饶不了你!” 许凡看着眼前的仇人,眼神中的仇恨与往日已经消隐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空洞。他僵化的面部竟然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分不清是冷或是真,他说:“说那么多干什么?要动手便来吧。” 谢杨大声说:“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跑得了么?这次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麻烦两位师哥退远点。” 两位师哥架着瘫软、眼神空洞的杨芝朝远处走去。 那边的唐长林与妖邪的打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一时间竟是难解难分。如果是在妖邪全盛的时候,或许唐长林还要弱上一酬。但是这妖邪前不久才被谢杨的自然力量重伤,随后又被重击,这段时间一直又在躲避追踪。伤势虽然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并没有完全康复,所以唐长林才能如此长时间的与其纠缠。并且慢慢的占据了上风,相信不久直后便能分出胜负。 高手的战斗所花费的时间往往不长。 谢杨与许凡静静的对立,片刻之后,许凡先动了。他的优势是近乎鬼魅般的速度,所以出手是前是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谢杨的速度,也并不慢。 第二十二章:始石(二) 第二十二章:始石(二) 战斗的结局可想而知,许凡上次就已经比谢杨有所不如,而且还在谢杨未尽全力的时候。而这次他还没有青刃在手,而且伤势并没有好。而谢杨虽然因为高手在场,不敢乱用灵道的能力,但他身体本身因为灵道的洗练以及诡异的能力,雏凤劲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迅猛的增长着,而且灵道的让他的感知近乎变态的灵敏。 虽然在身体移动速度方面,他比许凡确实要差一些,但这点距离并不是多大,但是感觉的日益灵敏让他完全能够把握到许凡的进攻方向。 如此一来,他想要不赢都难。 不到十分钟,许凡就已经浑身伤痕累累,一身衣物在气劲之下已经完全变成了破布挂在身上。要不是他足够冷静,如今恐怕已经趴在地上了。 谢杨再次一拳印在许凡的后背,他含愤出手,根本就没想过要手下留情。许凡的身体本来极为脆弱,这一拳让他当场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但是他靠着本身的坚韧,硬生生的撑住身体,快速的回旋,一脚踢向谢杨的下巴。 这一脚来得极为突然,谢杨根本没料到这时候许凡还能反击,竟然被踢了个正着。幸而许凡刚才体内气劲已经被击乱,这一脚完全是本身肉体的力量。但是就是如此,谢杨还是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大脑晕眩难当。 两个人同时踉跄的倒退几步,谢杨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触介快速的修复着,好使大脑快速的恢复清明。然后快速的朝许凡扑了过去,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明白对付许凡这种为伤敌人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人丝毫大意不得,即使对手已经弱得不堪一击也是一样。 两道雏凤劲呈十字交叉首先朝许凡射去,虚弱的许凡已经无法快速左右闪躲,那么要躲过这一次攻击,只有往天空中跳跃。 谢杨算准之后,身形再次凭空拔高一段距离。在许凡跳起的时候抢险越过他头顶,然后身体快速回旋,双手手指交叉、握紧、蓄足力量、朝许凡的背部奋力的砸下! 嘭! 许凡的身体如经过数千米的重力加速度撞在地上,竟然在并不软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谢杨在坑后落下,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坑中不停颤抖着的许凡。要是普通人,那一下足够让其变成肉饼,但是许凡不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落下的时候将力量布置在体表,保护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的力量却不足以完全消弭谢杨这全力的一击。 良久之后,许凡才挣扎着,慢慢从坑中爬起来。他脸上涂满了鲜血和泥土,那是被击之后来不及吐出,被闷在口中,落地之后才喷出来的。他虚弱而快速的喘息着,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经不够了,他看向谢杨,然后移动了一下脚步。 谢杨注视着他说:“你已经输了,我说过,今天不会放过你!” 许凡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然后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深呼吸了两口,他张了几次嘴才吐出微小的声音:“我还活着、还没输。” 声音微弱,但却绝对的坚定。谢杨握了握拳头,起身就打算给予他最后一击,唐清、唐糖的失踪和受伤对他的刺激太大了,还有远处碎裂的尸体,这些都给予了他击杀许凡的理由。 但这时候,一声娇厉的声音却突然从谢杨的背后传了过来:“我要杀了你!为五师弟、八师弟、九师弟报仇!” 杨芝在这时候突然暴起,挣脱了谢杨两位师兄的搀扶,拔剑越过谢杨,直朝许凡刺去。怨恨之中,剑上已经积蓄了她全部的力量,对准了许凡的胸膛。谢杨抬手想阻止,但是一滞却又停下了。许凡看着杨芝的剑慢慢朝自己接近。 在中间间隔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许凡往前跨了一步。本来要刺在他胸口的剑从他的左肩穿过,杨芝蓄满的力量迅速的钻进了许凡的身体,然后猛的炸开! 他整条左肩差点被整个掀掉,只剩下一半的连接着手臂。但是许凡却丝毫不以为意,脑袋朝后仰起,然后猛的朝前撞去!杨芝前冲的脑袋与其撞个正着,白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许凡右手一手将她揽过,然后扣在了她的咽喉上。体内最后的力量蓄积在他的手上,青气在他虎口处缭绕穿梭,印着他那张已经毫无血色发青的脸。 “别动。” 他说。谢杨立刻止住了脚步,带着不甘的叹了一声,然后正色对许凡说:“放了她!” 许凡脑袋无力的摇了两下:“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报仇,我不能……” 话还没落,一口鲜血已经喷在了杨芝的身上。谢杨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还能跑得掉吗?” 许凡没有直接回答,他眼神看向另外一个战场。那边,妖邪这次是真的险象环生了,不时能听到他不甘的惨叫,许凡重新看向谢杨:“叫你的人住手。” 谢杨眉毛一跳,然后说:“只要你放了她,我答应放你离开。” 许凡没有说话,手上的青气突然跳跃了一下,虎口也在慢慢的合拢,昏迷中的杨芝自然反应的皱起了眉头,脸开始慢慢的涨红。谢杨猛地喊:“住手!” 然后转向那边的唐长林:“唐大哥,快住手!” 唐长林朝这边一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巨大的气劲不甘地砸向妖邪,然后他快速跳到了谢杨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许凡:“没想到你还没死,还真是命大。” 语气中全是不爽。那妖邪终于得到了解放,浑身伤痕的闪到了许凡的身后,大笑着说:“不错,你这次干得不错,我终究是命不该绝,哈哈哈哈……丝——” 笑牵动了声上的伤口,疼痛终止了他那可恶的笑声。许凡看着眼前的谢杨和唐长林,虚弱的说:“让我们走。” 妖邪立刻大声的附和:“不错,不然就杀了她!” 谢杨看向唐长林,后者脸上不停的挣扎着,片刻之后说:“先放了她,不然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妖邪嘿嘿怪笑几声:“我想你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吧,是你们的人在我手上。嘿嘿,要是不放我们走的话,我想我死之前也会找一个垫背的。” 他的话还没落,许凡的手再次加大了力量。谢杨大声说:“好,我放你们走!但是,你们必须放了她!” 妖邪得意的笑着:“只要我们能安全,我们自然会放了她。你们先退到对面的山头上。” 唐长林和谢杨对望了几眼,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去,许凡和妖邪也开始慢慢的后退。两方中间有差不多无百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谢杨在山头上大声喊道:“放了她!” 妖邪哈哈笑着,然后就要独自离去。杨芝从许凡怀里软了下去,而他自己也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带我、一起走。” 他自己早就连逃的力气也没有了,前面对他还亲热无比的妖邪顿时变了脸色。他嘿嘿笑着:“你以为你还有用么?我还可能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么?” 许凡喘息着:“我、知道你的秘密……” 妖邪脸色大变,青刃悄悄地提了起来。许凡继续说着:“你、现在最缺的、就是为你、办事、办事的人……一条好狗并不容易找,我愿意、愿意做,只要你带我一起……” 妖邪愣神片刻,然后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一条不错的狗,哈哈……” 许凡听了这句话之后脑袋一沉,彻底晕了过去。妖邪的笑声停了下来,对着他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废物。”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许凡抗到身上,然后将杨芝提起,一掌印在杨芝的后背,大声对那边山头上说:“好好照看着这个小娘皮吧,哈哈……” 人已经是破空而去。 谢杨与唐长林快速的冲了下来,对着妖邪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 唐清正处于昏迷之中,妖邪最后的那一击虽然准头不怎么样,但是威力巨大,即使有唐长林一众人的对击,她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但幸而没有性命之忧。她昏迷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在带着唐糖在路途中的劳累,虚耗过度,神经过度疲劳,所以在那一击之后马上便休克了。唐糖倒是没什么事,睡了一觉之后,就哭着叫姐姐,想问他点问题也不好问。 这是找到唐清之后的第二天,柳叶门一众人轮番给她输气疗养——谢杨也在其中,再加上物理医药治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唐清的气息已经平稳了下来,只待慢慢疗养,在床上躺两个月便会完全康复。但是修为要想完全恢复的话,恐怕得经过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次所受的损伤是可想而知的。 妖邪与许凡那边,唐长林已经派人往那追查了过去,一有蛛丝马迹便会通知他们。当时放过他们,并不代表会永远放过他们。一起追查的还有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极武会,以及暴跳如雷的弥黄门。 他们这次死了三个弟子,两个连尸体都拼不全,而且门主最疼爱的三弟子杨芝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在唐长林将杨芝送回去的时候,一门人完全沸腾了,在这里能说话的人当下派出去大半的弟子出去找“那两个该死的妖邪”。 谢杨疲倦从唐清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为唐清输气疏导了,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大。整个房间内的柳叶门人,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进去一次,除了伤还未好的唐言凤和唐糖,所有人全部上阵。但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柳叶门一大群人全部被唐长林带走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只留下他一个照顾两个伤一小。 唐言凤的伤势并不是很重,虽然提不起一点力量,但是已经能下床活动了。此时她正站在唐清的门外,见到谢杨出来之后,她睁着眼睛询问的看着谢杨。谢杨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没醒,不过没多大关系了,相信这两天就能醒来。你身体才刚好,去休息吧,不然再累倒下。” 唐言凤摇了摇头,随后责怪的说着:“都怪我,要不是我修为太低,小清和唐糖就不会被他们抓走了……” 谢杨立刻说:“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尽你的能力了,要不是你,唐清可能都已经倒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快去休息吧,唐清有我们照顾,我在下面煲了汤,虽然味道是差了点,但是营养还是在里面,挺补的。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去给你盛一碗。” 唐言凤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喝,还是我去照顾小清,你们一群大男人照顾起她来也不方便。” 说完又要开门进去,谢杨还想劝两句,但是想想也是,一群大男人照顾一个受伤的女生确实不怎么方便,不由得埋怨起唐长林来:“这么大个房子连个保姆也舍不得请,几个女弟子也都被他抽回去了,一个都不留……我命苦啊!” 唐言凤见他那样子,开颜一笑,然后进屋去照料唐清了。唐糖在下面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见谢杨下去之后,立刻扑了过来:“我要看姐姐……” 谢杨怒目相视:“你个死小子我警告你啊,你姐姐为了保护你受伤了,现在正在修养,你毛手毛脚的进去,保不定她就给你烦挂了。你现在给我乖乖的看电视,等你姐姐醒了之后我再带你去……我现在正烦躁,你不要惹我,不然扁得你连我自己都不认识,快坐回去,不准吵着你姐姐……” 谢杨像一个八婆撕的爹爹不休的唠叨着,吓得唐糖快速的回到了沙发上。谢杨这才满意的微笑起来,才刚走了两步,门铃声响了起来。谢杨快速的跑出去开门。 是张远秋和薛源两人,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谢杨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他们这次和妖邪遭遇的事,在他们的圈子内已经传遍了,所以基本上都知道了。他们两人原先和唐清都有交情,说起来还比谢杨早认识,再加上谢杨的关系来看看也是正常的。不过也有可能是领了薛堂的命令来探探口风之类。 无论如何,他们是他谢杨的朋友、兄弟,自然是得欢迎的。两人和谢杨寒暄了片刻,然后问起了唐清的情况,谢杨苦着脸摇了摇头:“还没……” 说来也巧,他话才说到这里,楼上唐清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谢杨!小清醒了,她醒了!” 是唐言凤,谢杨大喜,两只巴掌分别落在张远秋和薛源的肩膀上,激动的说道:“你们两个真是福星!她竟然醒了,哈哈。” 谢杨快速的朝楼上冲了上去,唐糖闻言也欢呼起来,跟在后面冲了上去。张远秋和薛源两人对望一眼,也朝楼上走了上去。 唐言凤对着从门外进来的一众人竖起食指在嘴唇边吹了一个“嘘”字,一众人立刻放轻了脚步,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唐糖更是因为怕谢杨扁而捂紧了嘴巴。唐清睁着虚弱的眼睛,微笑而感激的看着周围这些关心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谢杨立刻就窜到了她身边,关心的说:“你刚刚醒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就行了。你饿不饿?我下面煲了汤……” 唐清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杨大义凛然的说:“那算什么,你照顾我两次,我才照顾了你两天,小意思,呵呵。” 一众人微笑的注视着谢杨,他也不尴尬,唐糖走了过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一直拼命保护他的姐姐,眨呀眨呀的就要哭出来了。唐清赶紧伸出手擦他小脸上的泪水,谢杨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心情大好的他也没装凶了:“你姐姐刚醒,哭可就不好了。” 唐糖点点头,把哭声憋在嘴里。 一众人问候一会儿之后,唐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人也看到了,唐言凤细心的问:“小清,有什么事?” 唐清迟疑着,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张远秋和薛源。后面两人对望了一眼,薛源说:“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我和师弟出去一下。” 谢杨对唐清笑了笑:“没关系,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唐清咬了咬嘴唇,最终开口说:“我在被抓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了一些事情。” 谢杨正起脸色:“什么事?” 唐清吐出两个字:“始石。” 除了唐糖和谢杨两人,其余人眼睛猛的跳了几下。薛源几乎是在她的话落之后立刻就说道:“可是传说天地初开,宇宙洪荒之时、清浊二气初分之时凝聚了天地至纯之力。可强化修行之人修为及快速增强力量、修体清神的始石?” 唐清点了点头,薛源紧接着问:“那他们可说了在哪里?” 唐清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了唐言凤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抿了一下嘴,而后对薛源和张远秋二人说:“这倒没有,我只听那妖邪说什么始石。具体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不可能让我知道过多的事情。” 薛源一阵失望,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与张远秋便打算起身告辞。家里还有两个伤员,确实不是招待他们的好时间,谢杨请身去送他们,刚刚走到门外,突然从床边传来了唐糖的声音:“姐姐,你怎么骗人,你不是告诉……” “唐糖!闭嘴!”唐言凤厉声喝止住了打算喋喋不朽的唐糖。谢杨听的清清楚楚,他转头看了脸色相当难看的唐言凤和一脸尴尬的唐清,眉头拧在了一起。薛源和张远秋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去,在门边的时候和谢杨告别。谢杨本来想和两人解释一下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张远秋看向他的眼神如常,但是薛源的眼神却难隐地带上了陌生与怀疑。 谢杨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回去。 第二十三章:始石(三) 第二十三章:始石(三) 谢杨回到房间之内,径直走到床边,脸色不见丝毫的舒展,见到唐清因为尴尬而发红的脸才展露出一个带着安慰的笑容。唐糖在一旁委屈的不安着,看着唐言凤的脸色,谢杨对她笑了一下:“不怪唐糖,是我没考虑问题。” 几人都不再说话,良久之后,唐言凤将唐糖送回房间休息了,然后又折了回来。谢杨这才正色对唐清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清将那天晚上所听到重复了一遍,两人听后都陷入了沉思。唐言凤第一个站了起来,她沉着脸说:“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让那妖邪得到始石,不然肯定会是一场灾难。我马上去联系大哥。” 见谢杨一直沉没不言语,又问:“怎么?” 谢杨摇了摇头,皱眉沉思着说:“我总觉得不对,南边、驼峰山……” 唐言凤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出去给唐长林打电话去了。谢杨又思考了良久之后,才站起来给唐清拉了拉被子,柔身说:“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外面的事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 唐清点了点头,疲倦的眼睛闭了上去。谢杨再次往她体内输了一道雏凤劲,然后才关上门离开。 唐长林几乎是在唐言凤的电话过去之后不到几分钟就已经出现在家中,可想而知这件事对他有多么的在乎。三人在房间内落座,唐言凤将唐清所听到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唐长林听完之后脸上带着难言的兴奋还有担忧,从他脸上的表情,谢杨基本上已经能猜到始石的价值。 唐长林走到电脑边,将一份精确的电子地图提了出来,谢杨与唐言凤围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寻找。电子地图已经精确到了每一个村,但是面积实在是太广了,但幸而还有“南”这个方向,大约找了一个小时之后,才在南部发现两个叫做驼峰山的地点。一个是处于城市中的小山包,另外一个是在山林地带,一条河在不远处穿梭而过。 在哪个驼峰山上已经不用猜了,那座城市虽然并不怎么大,但是却是一座古城,有了两千年的历史,始石不会出现在那里。要是在那里的话,也会早就被别人取走了,还会轮到现在?那座小山包根本连山都算不上,有它的名字存在还是因为那座城市,估计现在都已经被推平了。 根据唐长林所说的,始石记载中的特性,它的气息即使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都能感应出它的位置所在。“而且,要是有修行之人接近它十米的范围之内,就会生出冲天的光芒,即使大白天也清晰可见。这就是它为什么到现在几乎成了一个传说,而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原因,没想到啊,它既然是真的还存在……” 唐长林感叹的说着,谢杨眉头皱得更紧。唐长林两人眼光被他的模样所吸引了过来,还没等唐长林问怎么回事,谢杨突然猛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恍然大悟中,带着难隐的兴奋。 他蓦地想起了在牢房之中老启给他讲述的那个三十年前所见过的事,当时还怕他说得有点夸张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吻合的。他急切的扑到键盘上,鼠标移动到北边的一个市上,然后快速的寻找着相应的名字,最后终于找到了李家村三个醒目的大字,而地图后面显示的,赫然是连绵的山脉。 谢杨激动的对两位带点茫然的唐家兄妹说:“始石不在男边,也不在那个什么驼峰山,而是在这里!” 谢杨手指坚定地敲在屏幕上。唐言凤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大男孩:“你怎么知道始石在那里?而且小清不是说她亲耳听到他们说在南边的驼峰……难道他们是在欺骗我们?让我们因为始石的诱惑而撤离所有对他们的追踪,然后去抢夺那块根本不在驼峰山的始石,然后他们自己悄悄绕道北边。这样他们就可以安枕无忧,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始石对任何修行的个人或者门派都是一个天大的诱惑,我们不可能再抽调人手去作别的事……” 谢杨点了点头:“不错,肯定是这样。唐清肯定是他们故意放回来的,唐大哥相信你也知道那妖邪在最后一击时所用的力度,虽然威力十足,但是速度却并不快,而且位置也并不怎么准确。他这么做似乎就是想让我们抵挡住那一次攻击,或者即使击中,唐清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唐长林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唐清真的是他们故意放走的?” 谢杨点了点头:“这个过一下唐清就应该很清楚了。” 谢杨看着两人眉头上的皱纹还未舒解,将在牢里老谭所说的事说了一遍,两人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下。而后,唐长林带着兴奋说:“小杨,这次你立了大功了,要不然我们还会真的被那妖邪给耍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说,我们柳叶门要是得到始石的话……这些话先不急着说,我们先去问一下小清。” 谢杨点了点头,三个人朝唐清的房间走去。他心里有点不愿意打扰才刚休息没多久的唐清,但是唐长林和唐言凤的样子明显是火急雷急的,始石对他们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但是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唐长林突然停了下来,朝外面看去:“有客来了。” 是薛堂还有他门下的几个弟子,张远秋不在,薛源却在其中。 三个人相望苦笑。 前面被薛源和张远伤听到一些的事,谢杨也已经跟唐长林说了。看来薛源一回到门内就将在和件事报道给了他老子,上次与唐长林有些许矛盾的薛堂竟然也肯亲自上门来,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时候唐长林心里再对薛堂不满,也得装做愉快外加受宠若惊的迎上去。毕竟在名义上来说,薛堂是一他的长辈。 薛堂一见到唐长林便亲热的攀谈起来,从他当年和他父亲如何如何共患难到穿一条内裤再到唐长林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他之类。唐长林十分无奈但得体地回应着,请一众人在沙发上坐下。薛堂也老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了下去,然后问起了唐清。 那语气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唐长林听了一会儿之后,看了谢杨一眼,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之后脑袋轻微的点了一下。 这件事拖不得。 他深知这个道理。薛堂今天这副架势,得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摆明了是不会走的。但是他现在却在那东扯西扯,不勿正题,显然是不愿意丢了身为长辈的脸。唐长林思考了一番,干脆自己开口:“薛叔叔,唐清从妖邪那里听到一点消息,我想既然我们都身为正道,而且以您和我父亲的关系,我也应该完全而不毫无保留的告诉您。” 薛堂装作毫不知情的吃了一惊,问:“哦——什么事?” 要不是谢杨明确的知道他的目的,简直就要被他蒙蔽,这份装傻的本事实在是了得。唐长林立刻一脸真诚的将唐清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对薛堂道了出来,脸上不见丝毫惭愧或者弄虚作假的表情。 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始石不在那边,但是…… 虽然知道唐长林为了柳叶门的利益完全应该这么做,而且唐清听到确实也是这样,但是谢杨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果然,只要关乎到利益,哪里都一样的丑陋和虚伪。谢杨有点听不下去,他站起身,对已经说完的唐长林轻声说:“唐大哥,我去看看唐清。” 唐长林对他理解的点了点头,谢杨正打算转身上楼的时候,薛堂却突然站了起来,站起来微笑的对唐长林说:“小清受伤了,我这个爷爷辈的人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他,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这样,我也顺便一起上去看看她吧。” 唐长林十分理解的点头。谢杨心里大摇其头,什么叫虚伪、什么叫虚假、什么叫脸皮比城墙还厚?眼前这两位就是。薛堂明显就是信不过唐长林,打算亲自上去问一下唐清。唐长林可能毫无遗漏的瞒过他,但是唐清呢?她只是一个还没得到足够历练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才刚刚关了不一会儿的唐清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睛早已经睁得大大的。看来这段时间并没有睡过去,薛堂一看到唐清立刻上去嘘寒问暖,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现在才得以重封的孙女一般。 不过这老头还没算无耻到极点,样子还是做足了,带了不少东西来。多是些丹药和补气养神的东西,和电视中的那种大力丸差不多。不过这些却是真材实料,不只是一个噱头。 薛堂这次倒是没有罗嗦,一会只后亲自开口问:“小清,听说你在妖邪那里听到一些事情,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唐清转头看向唐长林,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唐清再扫了扫谢杨和唐言凤,见他们全部点头之后,才开口重新说了一遍。 薛堂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唐清说话时的脸部表情,中间还不时的问一些话,等最后终于说完的时候,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立刻起身告辞。 房外唐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出来了,碰到薛堂之后立刻高叫了一声:“薛爷爷好!” 薛堂弯腰亲热的将唐糖抱了起来,才说了几句逗孩子的话,开口又是:“唐糖,听说你前几天被坏人抓走了是不是?坏人还商量要欺负唐糖……” 谢杨实在是受不了了,将薛堂的话打断,不满地说:“喂,你够了吧?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还在这干什么?需要这样么?” 薛源和另外几个薛堂的弟子立刻就不干了,皱着眉头看着谢杨。一个年轻弟子径直说:“请你放客气一点。” 谢杨更加不爽:“不客气又怎么样?” 年轻弟子鲜血顿时冲上了脸庞,刚想发飙却被旁边的薛源给拉住了,那人将话憋下去之后,转过头看着唐长林:“唐师叔,不知道贵门的弟子是不是都这样?” 谢杨和唐言凤顿时就来了气,当场就想顶回去。薛堂却在这时候突然喝了一声:“林阳,休得放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然后转向唐长林,抱歉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管教好徒弟,还请见谅。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 唐长林谦和的笑着:“哪里,是我没管教好才是。小杨,还不给薛会长道歉。” 谢杨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到了一边。薛堂大度的笑着,然后摆了摆事:“年轻人冲动一点很正常嘛,将来多多历练就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会里事物繁忙,我这里就先告辞,有时间再来探望。就不用送了……” 谢杨在他走出大门之后,对着空中虚吐了一口唾沫。 唐长林见他那副模样,好笑的笑了几声,然后手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我知道你是看不过这些黑暗丑陋的东西,但是人活在世上,只要你还有需要,就会有利益牵扯进去,谁都避免不了。正如刚才那老头所说,多历练一下就好了。” 唐长林的“那老头”让谢杨顿时笑了起来,虽然还有点介怀,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只是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三人重新回到了唐清的房间,前面的询问被薛堂的到来突然打乱,现在乘唐清还没睡,赶紧问了,省得到时候耽误大事。 谢杨将原先的猜测对唐清说了一次,后者听到一半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直到谢杨说完才重新睁开眼睛。她看着谢杨,眼睛里带着伤心的不快:“你这么那他放我出来是骗我?” 谢杨与唐长林对望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然后转过了头看向唐清:“你能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唐清慢慢的舒缓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当天直到晚上的时候,谢杨才从与唐长林的攀谈中脱离开来。一切差不多多已经有了定计,为了不引起别的门派的注意,唐长林几乎安排了所有在这边的弟子往南边赶了过去,而另一手则在悄悄的安排着北上夺宝的多方位计划。 经追踪的人报告,妖邪为了迷惑众人,还在与许凡往那边逃窜。收到了消息的极武会表面上依旧在派人追踪妖邪,实际上为了争夺始石,却悄悄的往驼峰山靠近,追踪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与之相比的是,弥黄门几乎倾尽力量在追踪着妖邪。 他们这次真的是怒了。 与他们在外面的活跃不一样,而他们的门派之中则是一片悲伤的气氛。几个不多的弟子低垂着脑袋,充斥着煞气四处巡游着,对人一点也不客气。谢杨还没走到大门边就已经被不客气的拦了下来。 他这次是过是看望杨芝的,如果是一般人救了他也就没必要再来看了。但是杨芝上次救过他的性命,就是在山谷中的那次,要不是她,他可能已经死在妖邪的青刃之下来。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是唐长林在后面告诉他的。 所以他不得不来看望一下这个救命恩人。上次送杨芝回来的是柳叶门的一般弟子,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曾经救了杨芝的人。 谢杨不卑不亢的说了几句之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个拦住他的弥黄门的弟子猛的一愣,然后问:“你就是救了三师姐的柳叶门人?” 谢杨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你们三师姐曾经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应该救她。” 那人歉意的对他点了点头:“刚才实在是失礼,请。” 谢杨对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弥黄门的大门。那人比他更快,已经进去通报他师傅了,所以谢杨刚进入大堂,一位中年男人就已经在哪里相迎了。 这位弥黄门的门主他还没见过,不过已经从唐长林那里有了基本的了解,他行了一礼恭敬的叫了一声:“李门主。” 李门主神情显然有点憔悴,看来这次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重大。他点了点头,带着热切说:“不必这么多礼节,这次多亏了你小芝才能平安无事,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时间亲自上门道谢,实在是惭愧。” 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谢杨问起了杨芝的情况。李门主黯然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依然在昏迷之中。” 谢杨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李门主叫弟子送了一杯茶上来,谢杨本来就有点口渴,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拿起来就要往嘴里倒。然后茶才喝了一半,一个男子雷急火急的冲了进来,人还未停已经大叫了一声:“师傅。” 李门主有点不快的说:“怎么如此莽撞,有什么事?” 那弟子也不避讳,带着喜色大声说:“师傅,大师伯醒了!” 李门主“嚯”的站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谢杨几乎下意识的想到——唐长林的计划可能要出现变数了。 与此同时,作为唐长林计划的一部分,始石出现在南方驼峰山的消息,被快速地透露给了各门派。 第二十四章:始石(四) (热烈庆祝17k新版,偶说过的话是会兑现滴!今天只剩下半天,现在放出五千字,晚上再来五千字!明天两万字甚至更多爆发,全看大家的推荐收藏效果,hohoh,让票票和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十四章:始石(四) 越来越炽热的阳光倾洒在**裸的土地上,如果将时光拉回即使三十年,这里会是青山绿水、诗情画意、苍翠欲滴。但是如今却是只是光秃秃的山坡,偶尔凸露出来的因为过于猛烈的阳光而显得毫无精神的野草,将这方土地刻画得各位苍凉。 山下夕日的小村已经消失了,只有几栋破败的木屋见证着它曾经的存在。李家村在十年前因为饮水的枯竭以及生活水平的低下,让这里曾经的人们放弃了他们的家园,迁移他乡。 谢杨站立在一栋木屋前,微微的喘息着。 唐长林为了迷惑别的门派,并没有亲自北上,而是让谢杨一个人悄悄的独自来到了这里。谢杨还没有拖大到以为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足以将妖邪与许凡两人毫无损伤的击败,然后轻松的拿到始石,或许这其中也有唐长林不放心的原因。后者告之与他,柳叶门还会从本边的大本营派人下来在这里汇合,地点就是李家村。然而,他们现在并没有到。 谢杨根本想不到李家村已经荒凉到这种地步,他原本以为在那副精密的电子地图上会出现名字的村庄,起码也会有个千把人,但是似乎这只存在于历史。李家村存在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背后这座在本省北部第二高峰下,才让绘制地图的人注意到这个已经荒芜的存在。 不过,荒芜对谢杨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相反,人烟的绝迹反而能让他在与人万一存在的争斗中能肆无忌惮。 既然来到了这里,谢杨一人独自去拿始石的欲望就沸腾起来。但是唐长林的警告却又不住的在耳边不时的回响:“没有紧急情况,千万别一个人独自去。且先不说别的原因,你见过那个绝世宝贝能那么轻易就能拿到?大利往往伴随着大险,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要等你的几个师兄一起来之后才能去。” 对于唐长林的话,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虽然唐长林也有可能处于要防着他的原因,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唐长林敢于在那边只派他一个来,就足以证明对他的信任。不然他一个人想去的话,又有谁可以阻拦。 谢杨压抑了一下躁动的心情,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为了赶时间,下了飞机之后,买了个面包下肚就急冲冲的朝这边赶了过来,还满以为这边有人在,要弄点东西吃应该没问题。谁知道现在不仅连吃的东西没有,甚至连水也找不到。 还是先找点水喝的好。 头上的太阳越来越烈了,别始石还没看见,就已经给生生的渴死了。 一般村庄都是依水而见,谢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下面有一条干涸的小溪。这下面干涸了,不知道水源那里还有没有一点水可喝。 谢杨快速的跟着小溪往上面移动,果然,往上追溯不远,已经能看到一些湿润的沙石了。再没多远,一个和溪面平衡的的巨大石洞,相信就是这条溪的起点。才刚塌进这个巨大石洞的范围之内,一股凉气就已经扑面而来。 肯定有水。 谢杨高兴的想到。石洞的中间有一个方圆三米左右的出水孔斜向而下,上面丝毫见不到水的踪影,但是往下走不到几米,便能看到下面有一汪浅浅的泉水。再下面就已经是到底了,水就是从那些细小的缝隙中汇聚到那里的。 看来在李家村般走之后,这里经过自然的恢复,又再能蓄积一点水了。 谢杨立刻冲上前去,用冰凉的泉水爽快的洗了一把脸,然后趴下身体畅快的灌了一通。大热天在这里面乘凉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谢杨在那个出水孔外找了一块干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出去并不着急,柳叶门的人要是来的话,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即使感觉不到,他也只是坐下歇歇,呆会便走。 洞顶的上面是嶙峋的钟乳石,还有大大小的孔洞,出水孔再往石洞的里面空间更大,光明在那里已经失去了它的优势。但是这点黑暗对谢杨来说,还算不了什么,另他奇怪的是,环境这么好的一个石洞之内,竟然没有蝙蝠的存在。 而那个出水孔也极为奇怪,表面极为光滑,似乎有人打磨过一样,一点青苔也没有,似乎经常有人在这里活动。可能是野兽?谢杨摇了摇头,他懒得管那么多,反正他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歇够了,也该起来了。 谢杨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打算站起来。就在这时候背后却突然穿了一道极为迅速的破风声,几乎在响起的瞬间就已经到了他背部。 大惊之下,谢杨身体极为困难的扭曲了一下,那道破风声险险的从他的腰部滑过,然后化做一道灰色的影子消失再另一端。谢杨惊恐的朝那边看去,那里已经空得连一点动着的东西不存在。腰部的衣物已经被扯掉了一大块,谢杨肉皮一阵发嘛,刚才自己要是躲得少一寸的距离,伴随着衣服离开他身体的可能还有一块皮肉。 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杨来不及细想,又是一道灰色的影子如闪电般的朝他冲了过来。这次谢杨已经有了防备,乘着侧身的空挡,一道声音裂纹猛击而去,那影子发出“叽”的一声,便砸在了对面的石壁上,掉在地上之后没了声息。 那东西如猫一般大小,浑身灰色的皮毛。但是另谢杨惊讶的是,那足以撕裂一个大汉的声音裂纹竟然没有将这个小东西撕碎,而且,它似乎还并没有死透!正在不停的蠕动着。 带着好奇,谢杨转到了那个小东西的正面。那东西耳朵小的出奇,眼睛也极为细小,只是嘴巴压在下面,谢杨再次对它打出一道虚风。那东西受了惊动,那小东西猛的台起了头,两颗带着血的巨大牙齿暴露在谢杨的眼前。 老鼠! 这是一只巨大的老鼠。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谢杨身体上所有的寒毛全部立了起来,他从来还未见过如此大的老鼠!大到足以另人害怕。 老鼠正在垂死挣扎着,不停的向谢杨张着嘴,似乎想将谢杨撕碎然后吃掉一般。带着恶心,谢杨再次将一道声音裂纹打了出去,这次浓缩的声音力量比上次强了两倍不止。 老鼠在一声惨烈的叫声后脑袋被声音裂纹整个撕成了几瓣,淡淡的血腥味快速的在空间中蔓延着。谢杨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再来这么一只两只老鼠他并不害怕,但是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些老鼠虽然个头大的吓人,但是却瘦得四处露骨,而且身上的毛也并不是很整齐,还有那突出的眼珠……恶心也会恶心死。 谢杨立刻转身,脚还没停起来。整个洞内传来了沙沙的响声,而且越来越大。谢杨警觉的看着石洞那些细小的孔洞,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不过一会儿,一只丑陋的脑袋出现在谢杨的视线之内,不停的朝谢杨张着嘴,露出恶心的口腔和牙齿。很快,第二只、第三只、第四、第五…… 成千上万只巨大的老鼠出现在谢杨的视线之中,几乎每一个小动之中都会出现一只甚至几只如猫一般大的老鼠!谢杨整个被无数的老鼠包围在其中。然后它们一个个从洞中落了下来,一层又一层的向谢杨极为警惕的靠近。 谢杨的脑袋渗出了汗水,他还未像现在这般恐惧过,即使在面对着比他强大的对手的时候,即使他的生命出现危机的时候,他也曾未害怕。但是如今面对这一层叠一层,而且眼睛饿出了绿光的巨大老鼠,他的心在颤抖着。 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它们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竟然强大到那种地步,那种肉体的强度、敏捷,即使修为差一点人也达不到,而且还是如此庞大的数量…… 鼠群终于在一只比一般老鼠还要大上两三倍的老鼠一声利叫之后,猛的如成群的蚱蜢了般猛的冲谢杨扑去。心里恐慌的谢杨在这个时候突然冷静了下来,耳介迅速出动。将前后左右的空气全部凝固起来,这样虽然不能有效的射杀,但是却能抵挡这一波猛烈的攻击。 即使谢杨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这些飞射而来老鼠的撞击力量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剧烈的震荡差点让他脑袋一晕就倒了下去,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耳介全力出动,然后触介快速的布置到外层。 鼠群还在疯狂的冲击着,幸而耳介足够强,这样就能快速的用玄触来攻击了。随着触介的布置完成,一只只虚拟的老鼠朝反方向冲击而去,在空中不停的对撞着。 每一次碰撞几乎都会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谢杨乘机将一些耳介散了出去,通过一直带在耳朵中的允耳器将这些声音快速的收集起来,达到一点点规模之后,谢杨将之猛的在空中炸开。山洞拥有良好的积音效果,通过声音的爆炸对周围石壁的震荡和折射,能够快速的将音量成倍的增加。 一次次的爆炸,一次次的收集,很快,相当可观的音量被谢杨凝聚在允耳器之中,在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谢杨对准那些疯狂中的老鼠扔了过去!同时,耳介已经在耳朵外形成了隔音层。 这种隔音层是模拟上次在极武会的时候那层隔音的阵势所结,用耳介布置效果好了数十倍不止。 巨大的爆炸在石洞中响起,整个石洞猛的颤动起来。那些老鼠身体确实强悍,但是相应的它们的听觉也比同类更加敏锐。这次声音的巨大爆炸不足以让这些老鼠受到身体受到创伤,但是完全让这些老鼠处于晕眩之中。 果然,爆炸之后。老鼠一个个落在地上,向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着,“叽叽”的乱叫,有甚至已经晕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脚尖一点跳到了石洞的外面。现在已经没有老鼠扑过来拦截他了——杀不死它们,但是逃还是可以的,虽然要化些力气。 谢杨狠狠的打出几道声音裂纹,劈开几只老鼠的脑袋之后,打算离开。眼睛却无意间瞥到石洞不知道通到哪里的另一头,突然动了一下,谢杨凝神一看。 一条粗比水桶的巨大青蛇从里面游了出来,张开巨大的嘴将如无头苍蝇的老鼠一只只吞了下去,那看似迟钝无比的蛇吞噬老鼠的速度却是迅速无比。 它似乎也注意到了谢杨的存在,在吞下了又一只老鼠之后,抬着巨大的倒三角头颅看向谢杨,然后嘴猛的上下分开,手指粗的蛇信不停的朝谢杨伸缩着。 谢杨头皮一麻,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太诡异了,先是老鼠,然后是蛇,那蛇竟然能在这些老鼠中生存相信它的本事不会比鼠群小。而且,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比它更凶猛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看来李家村的迁徙并不只是因为生态环境的恶化,或者他们的搬迁只是官方为了粉饰事实谎言,真实的原因是他们都已经被这些老鼠和蛇…… 谢杨一阵恶寒,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如今他却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害怕,对于未知的害怕。 跑回李家村的半途中,有几道身影快速的朝这射来。谢杨惊惶之中,竟然一时没有发现,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警惕,看着四个男子在他眼前落了下来,其中一个和唐长林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上前一步,试探的对满头大汗的谢杨问:“你是不是谢杨师弟?我叫唐长海。” 柳叶门谢杨知道名字的除了唐长林几个外,再没有别人了,但是竟然叫了师弟那自然是柳叶门的弟子,再加上那副几乎和唐长林相似的面孔,基本上无需再怀疑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运起雏凤劲在空中用自然形态的力量划了一个圈。 唐长海一见顿时微笑起来,他伸出一个手指在那些不停消散的力量之中点了几下,雏凤劲顿时停止了消散,开始凝聚成一个运转的螺旋。 谢杨仔细的数着,十秒钟,二十三圈。 这都是唐长林为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谢杨终于彻底的放下心了,伸出手微笑的说:“唐师哥你好。” 唐长海极为和善的笑着:“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余丸、这位谢酬、这位是林阁诸,都是你的师哥。” 谢杨一位位的问候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开一句玩笑:“我怎么觉得你们三个的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 让谢杨感觉到奇怪的是似乎柳叶门的每一个人都还算随和——除了唐清冷了点之外,不然他刚才也不敢开玩笑。这让对未曾蒙面的师傅更多了一种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些人? 等谢杨三位都握完手之后,唐长海正色问:“刚才我听到你过来的那边有奇怪的响动,还有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谢杨一想到最后那巨蛇吃老鼠的情景又忍不住有了点想呕吐的欲望,他平复了一下想呕吐的欲望,简短的叙述了一遍。四个人皱起了眉头,唐长海沉默片刻之后说:“不要去管他,不过这次我们更得小心一点,除了防着可能出现的敌人之外,还有这些奇怪的生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去吧。谢杨师弟,你可清楚始石所在的具体地点?” 谢杨想了一下,待确定之后才开口:“我只知道在这座山过去的一个山头与后面那座高山的一个山坳之内。” 唐长海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山头,然后几跃跳到了山顶,谢杨和三个师兄也接连跟了山去。放眼望去,谢杨顿时有种丧气的感觉。后面山头一个并排着一个、一个连着一个,而且这里地形极为复杂,要找到可能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唐长海反倒是笑了起来,他安慰似的扫射了四个师弟一眼:“放心吧,用不了时间,始石只要我们一接近就会出现剧烈的反应。所以只要我们速度快一点,不出两个小时就会找到,大家家把劲就好了。而且就算有别的人来,他们找到我们也会知道的。” 这倒是。几个人商量了几句,分开阵势朝下面的山坳扑去。 李家村所在的那座山头光秃秃的,但是越到后面植被就恢复的越好,虽然树木不多,但是近几年长出来的杂草和小型的灌木还是为增添了一抹绿色。比较奇怪的是,有一处地方显得各位的突兀。植被竟然密密麻麻的比旁边高处了不小的距离,看上去就像衣服上贴着一块颜色鲜艳但与衣服的原色截然想反的补丁一般。 谢杨去的正是那个方向,因为石洞里的所遇所见,他不敢再大意,小心的往那丛密林里钻去,并且事先已经用介力扫了一遍。 密林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钻过一层厚厚的藤蔓之后一个山洞的一部分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根据老谭之前的叙述,发出光芒的就是一个山洞。虽然他知道要小心,但是还是在强烈的兴奋驱使之下,朝那个山洞走去。 脚才刚一站到山洞门边,醒目的光芒猛的爆发出来。 第二十五章:杀机纵横 (明天接着爆发) 第二十五章:杀机纵横 爆发出的光芒瞬间竟然连猛烈的阳光都给压了下去,但是却并不刺眼。光芒之中,谢杨的心脏兴奋地跳动着,他肯定已经接近了距离始石十米的范围之内。他眼睛往山洞内极力搜索着,其他所有一切都已不在他的眼中。 他眼睛发亮地一步步朝山洞内走去,一声吼叫突然在他耳边炸响:“小心!” 谢杨猛然间被惊醒,茫然的回头望去,唐长海落在山洞外面的空地上,快速的朝他射来,脸上带着紧张。谢杨心里一紧,光芒之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如闪电般朝他砸来,还来不及闪避,就已经砸在了谢杨的侧身。 嘭!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谢杨如一片鸿毛般朝洞壁砸去,撞碎了一块突出的山石之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痛楚顺着神经冲击着他的大脑,但是他没有时间惨叫,一阵腥风在随后猛的向他袭来,这突发事件让他完全做不出反映,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芒之中,一张血盆大口朝他罩了下来。 这个时候唐长海的救援即使的到达了,一道磅礴的气劲迅速的拦截在了那只巨口之前,然后在它口中炸响。来不及看这一击的成果,唐长海快速的闪到谢杨的身边,将他提起又极速的闪出了山洞,而后大叫了一声:“顶住!” 三道人影在唐长海出了山洞之后,迅速的将洞口堵住。唐长海喘息着将谢杨放在地上,带点责怪的说:“你怎么如此卤莽?” 谢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才进行了一半,迅速的凝着了脸上。身上的伤口被牵动,钻心的痛楚立刻传了出来,谢杨咧着嘴揭开衣服,那里虽然没有流血,但是已经血肿起来,乌红一片,谢杨小心的在那里按了几下,苦着脸对唐长海说:“软肋断了一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力量竟然这么大?要不是我下意识的运起了力量,这下可能就成肉饼了。” 似乎是为了对他的回答,那边正在光芒笼罩中的三个师兄传来一声惊呼:“好大的蛇!” 谢杨一愣,难道是下面吃老鼠的那条蛇,但应该没这么快?那些老鼠够它吃几天了,而且蛇是出了名的吃东西不要命的生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弃那么多会跑掉的美食?唐长海伸出手在他的伤口处输入一团柔和的力量,轻轻的按摩一下之后,问:“你没什么事吧?” 谢杨舒服的**了一下,伤口组织的损伤让自己本身的力量难以进入,但是别人却可以。等清凉的感觉布满伤口,并疏通了力量的通道之后,谢杨运起雏凤劲缓慢的进入那里,然后猛的一用力将那根断掉的软肋推回原地,在用力量将那里重重包围,暂时隔断了与自己身体的联系,触介出动再让其慢慢的修复。做完这些之后,他向唐长海摇了摇头:“没事了。” 唐长海点了点头,谢杨站起来之后,他向山洞那边看去。三位师兄还在拼命的与那条巨莽战斗着,里面不时的传来嘶吼声,看来那条蛇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三位师兄也并不轻松,满头大汗的挥动着手脚。 唐长海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去帮忙,而是向他们大喊一声:“后退、后退!把那怪物引出来!” 三位师兄相顾一看,然后制造出一个空挡,快速的向后退却。他们才退出洞口,光芒迅速的消退了下去。 而跟随其后,那条巨莽也从那山洞中钻了出来。几人这才看清楚那条巨莽,青色的庞大身体,比谢杨前面看到的那条还要大上一号。那张巨大的嘴不停的张着,里面正滴着血,朝几人扑着,后面似乎永远到不了头的蛇身快速的从洞内游出来。 三位师兄中的余丸运出一道巨大的旋转螺旋朝那巨莽的蛇身砸去,巨莽痛苦的嘶叫了一声,但是被击中的地方却连一点损伤也没有。余丸满头大汗的朝唐长海看过来:“师兄!怎么办?这家伙似乎刀枪不入一般!” 唐长海看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巨莽滴着血的嘴,向疲于应对的三人大叫:“攻它的嘴和眼睛!” 三人的眼睛一亮,瞬间重新调整攻势扑上去。唐长海力量一提,也要跳上去。谢杨立刻一把抓住他:“应该不止这一条,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还有一条甚至更多!” 唐长海看了他一眼:“正因为这样,才要快速的将这条先解决了,不然两条一起来,到时候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说完之后向那边跳了过去。密集的攻击几乎让那条巨莽连睁开眼睛的几乎都没有,它愤怒的张开张那张巨大的血盆大嘴,尖利、足有筷子长的牙齿有一根已经断了一截,但是每一次张嘴,至少会有一道迅猛的攻击射入它的嘴里,让它发出愤怒的嘶声。 唐长海的加入,更加让它的处境往坏处移。那条接近二十米长的巨大身体已经完全从山洞内游了出来,如此一来,它的攻击也在瞬间变得狂暴而更加有力。周围那些得以保存的植被,快速的被巨莽那强壮有力的尾巴扫掉,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树枝、土石漫天飞扬。 几人的战斗也不停的往空地中央移。战斗不可谓不凶险,四人虽然处于上风,但却也是时常要防备那条力量足以抛飞十吨以上重物的尾巴,如果被扫中的话,可就不像谢杨当时那么轻松了。 要知道,这条巨莽,此时正处于极端的愤怒之中。 谢杨一直没有出手,灵道的力量无法运用,他进去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人多反而添乱。他现在正注视着旁边,防备着他见过的那条巨莽随时从哪里钻出来。 一声惨叫瞬间将谢杨的注意力重新吸到了战场之中,一个人影正往后倒飞而去。他明显是被那条蓄满力量的尾巴给扫了个正着,人还未落地,嘴上就已经在狂吐鲜血了,最后落入了一原处一丛还算完好的灌木之中。但是他也为唐长林制造了一个攻击的机会,一把蓄满力量的飞刀将巨莽的嘴扎了个对穿,从蛇头后射了出去。 是那个叫林阁诸的师兄。 谢杨往他落地的地方跑去,手指往他鼻子上一探——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谢杨快速的输入雏凤劲引导着他气息的自然运行,做完这些之后,他知道不能再在周围看了,不然一会儿保不准又有一个人飞出来。 一丝异样的感觉突然从他心底冒了出来,他快速的朝周围看了一眼。这周围一定有什么事,但是到底是什么?似乎有点熟悉。 就在这时候,又一声嘶声从洞内传了出来。那条谢杨见过的巨莽终于出现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外面这条应该是一对。配偶的遭遇让它感觉到异常的愤怒,它以和那巨大身体绝对不相称的速度射了出来。 唐长林三人压力猛然大增! 谢杨心里的疑惑放了下去,虽然一直有所不安,但是那条巨莽的出现让他暂时的安下心来。正当他准备加入战斗的时候,洞口再次爆发出剧烈的光芒,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谢杨心脏猛的一跳,他终于明白心里的异样是因为什么了。他看了一眼战斗中的三人,暂时应该还能撑得住。 权衡之后,他猛的向洞口弹射而去:“许凡!你休想得逞!” 洞口出现的正是许凡,刚才几人的视线全部被巨莽吸引过去,竟然没有让他到达了洞口边。许凡的身体站住没动了,谢杨落在他身前。如今的许凡脸上已经毫无人色,没有一丝红润的迹象,左肩上还沾满了血迹,那里凹下去了一大块。整条左臂无力的垂着,显然是彻底的废掉了。整体上看上去似乎比几天前所见的还要瘦上一圈,风一吹随时都可能会倒,身上亦是一点力量的迹象也没有。 这样的他,真的还有威胁么? 许凡看到谢杨之后,便在一直对他微笑。谢杨突然心里一跳,那种不安猛然间更加强烈起来。他猛的叫了一声:“糟了!” 他朝那边的方向看去,那妖邪的人已经升上了半空,庞大的青气从他的身上倾洒出来,按照一种怪异的方式运转着。那妖邪似乎也尽了全力,脸涨得通红。谢杨猛的朝战斗中的三人大喊道:“师兄!快跑!快跑啊!” 他喊完就运起全身的力量要朝妖邪扑去,这时候已经剩下半条命的许凡却突然发力,用仅剩的右臂猛的将谢杨抱住!许凡猛的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开,谢杨大喝一声:“许凡,快放开!” 许凡似乎非常开心的笑着,但是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谢杨再次挣扎了一下,脸突然冷了下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许凡声音极端孱弱但从容的说:“你杀吧。” 场中战斗的三人也注意到了头顶的异样,那妖邪身上凝聚的力量就已经足够的强大了,但是随着那些力量的运转,地下还有力量在鼓噪、呼应着。两者的力量相加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古老的阵势,尤其是在这自然力量充足的地方,完全可以爆发出比那点本源力量强大千万倍的绝强力量。 唐长海对两个师弟大喊道:“快走!离开至少二十米的距离!快点!” 但是已经晚了,随着六个一模一样的力量组合的运行,地下的那些力量顿时开始呼应,妖邪喝了一声之后。巨大如海潮一般的力量波动从地上猛的窜了起来,然后与上面的六个组合完成衔接。 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三人两蛇笼罩在其中,唐长海的手脚最快,但是他也只是到达力量潮起的地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连抵抗一下的力量都没有,直接被高高的掀起,然后倒砸而去。两条巨莽,却丝毫没有他们的担心,它们只知道要将阻拦在他们前面的人彻底的撕碎,阵势对它们的伤害,它们也强加到三个无辜的人脑袋上,这一切让它们变得更狂暴,但是因为阵势,它们的速度也变慢了十倍不只十倍,不再向之前那么肆无忌惮。 谢杨愤怒的狂吼一声,手掌上运足力量就要拍在许凡的天灵盖之上。许凡无惧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攻击,眼神里闪烁着的异彩让谢杨的手掌猛的停了下来。他身上力量全面的爆发了一次,生生的将许凡弹了开,然后他一把将之抓了起来,厉声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许凡嘴张了张,话还未说出口,一口发黑的血就吐了出来,腥臭的气味顿时扑进了谢杨的鼻子。许凡笑着,这么久来,他似乎从来还没有这么开心过:“承诺,他能给我承诺,他答应我为我报仇。” 谢杨继续厉声叫着:“报仇、报仇!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们么?为了报仇,你难道连自己的生命都能够不要么?你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就连一个街上快要饿死的乞丐都不如,连吐出来的血都是臭的。” 许凡继续笑着:“我原本以为我还可以活,但这两天我渐渐的明白,我已经没几天能活了,你看到了吗?我前面的力量都是以身体的损伤为代价换来的,再加上连续的受重伤,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没两天日子了……这时候我才开始想一些问题,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除了报仇已经只剩下空白?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可惜我一直不是你的对手,都快要死了,这仇还能怎么报?我就想啊,能换一个承诺再死,也值了,虽然这个承诺并不怎么可信,但是我也能瞑目了……杀了我吧,你看到了吗?我的手没有了,你看到了吗?我的身上已经没有肉了,我的内脏也已经完全委琐了、腐化了,所以我的血黑了、凝固了、臭了,我一直饱受着折磨,但是我现在很高兴,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的一个终结。杀了我吧,让我死去……” 谢杨的神色已经不是那么凌厉,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竟然都知道自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去害死更多的人?难道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么?瞑目?呵呵,可笑可笑,你竟然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能值得高兴的?我不会杀你,正如你所说,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何要杀你?你连灵魂都已经没有了,还需要杀么?我想你更适合在痛苦中死去!” 谢杨说完就要将他推出去,许凡这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垂着的右手突然再次抓住了谢杨的衣服,他嘴唇颤抖着,脸上突然涌上了一点红晕:“她、她怎么样了?见到她,替我说声对不起。” 谢杨愣了一下:“她?” 许凡神秘的微笑起来,像是在回忆:“唐清。” 一提到唐清,谢杨的愤怒再次提了上来,他朝许凡大声喝道:“你已经欺骗了她,还有什么资格问?哼!” 谢杨手臂一甩,将呆楞的许凡砸进了山洞之中。 妖邪在空中疯狂的大笑着,双手不停的操纵着阵势的变化。在阵中拼死与巨莽战斗的三位师兄,不时还要防备阵势的攻击,现象环生! 谢杨猛的朝妖邪扑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再顾及隐藏什么了。一道巨大的声音裂纹呈包围的姿态四面八方朝妖邪笼罩而去。裂纹虽然是由声音组成,但是发射出去的时候却极其安静,但是妖邪并非等闲之辈。 裂纹周围还留有空挡的时候,他就已经钻出了包围圈,随手甩出一道青气,将整声音裂纹整个完全引爆。巨大的爆炸声音在空中炸开,谢杨快速地将那些声音全部收容过来,再次压缩释放,妖邪慌乱地躲过谢杨的攻击。但是还没等他停下来,声音裂纹突然转向在他当头炸开。这无法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却足以让他大脑一片混乱。 谢杨人已经到了妖邪身边,全力发出的一道巨大雏凤劲猛地砸在了妖邪的身上。妖邪惨烈的怪叫一声,从空中砸了下去。 谢杨不要命的将正在扩散爆炸声音再次收容回来,妖邪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来,一道比上一道还要强大数倍的声音裂纹再次当头砸去。大脑因为痛楚恢复的清醒顿时又消失不见,在半空中的谢杨大脑亦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但是他明白这次得手完全是因为出其不意和妖邪的拖大,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挨打的将会是他。 他果断的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提起来,然后身体当做炮弹猛的朝妖邪当胸砸去! 一口浓烈的鲜血从妖邪的嘴里老高地喷了出来,良久才散路在地上。而他亦是下意识的提起力量,一掌击在谢杨的肩膀上! 谢杨倒飞而出,鲜血自空中撒落。妖邪踉踉跄跄的在地上挣扎了良久才慢慢的爬起来,他奋力的甩着脑袋,眼睛血红的看着远处的谢杨,嘴里大声的咒骂着:“他妈的!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杀了你就让老子死无葬身之地!” 大笑声突然从他背后不远处的地方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绉廉!没想到三十年之后再见,竟然就看到你被一个小辈搞得如此狼狈,你当年的威风去哪里了?哈哈哈……” 妖邪猛的转过身,大声叫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三十年……你还没死!” 那近乎疯狂的大笑停止了下来,那人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眼神突然暴射出漫天的杀机:“不错,老天垂怜,我没死!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嘿嘿,没想到在我醒来之后,我的弟子就给我带来了你的消息,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 第二十六章:意料之外 (说话算数,今天两万字以上rp爆发,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有空位收藏一下,有鲜花也送偶一朵。谢谢——) 第二十六章:意料之外 谢杨甩了甩脑袋,眼前的事物慢慢的清晰起来。妖邪的对面一个看不出实实际年龄的男子正坐在轮椅上,两个裤管空荡荡的垂在地上,那张露在空气中的脸找不出丝毫瑕疵,如婴儿一般洁净,但是此刻正被仇恨扭曲着,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之中,杀机正试图撕碎一切。但是,这人的深浅,他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轮椅后面站着一排人,推轮椅的那个正是李门主!谢杨眉头紧皱:“弥黄门?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绉廉愣了片刻之后,冷笑起来:“报仇?谁报谁的仇还不一定!我被你这个老牛鼻子困了三十年,差点一命呜呼,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会是这副模样。你们弥黄门在三十年前可有一天对我的追杀,要不是你们想杀我,我又怎么会杀他们?说到底你们也只是贪念作祟,得到我知晓始石的下落,嘿嘿,说什么报仇?实在是笑掉人的大牙!” 绉廉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眼睛警惕的看着那人。他深知眼前的这个残废不好对付,甚至修为还在他之上,而且身后还有一大票人。那人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撑了撑,突然再次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笑得十分阴森:“老牛鼻子,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呔!” 最后那一吼,磅礴的音浪参杂着凌厉的气劲瞬息扑到了绉廉的眼前。后者神色大变,急速闪避,他身后的一块突起的巨石瞬间被炸成齑粉。冷汗从绉廉的额头上滴落,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结巴的说:“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 那人嘿嘿笑着:“为什么会这样?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当年我被你用奸计斩断双腿,生机差点断绝,我父亲为了救回我,将他一生的修为全部度与到我身上为我维持生机,然后将我安置在玄黄密境静养了三十年……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 话刚落,又是扬手打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气劲,这次诌廉有所防备,但是竟然没有躲过,那道气劲径直从他的腹部穿过,然后深深的砸到了地底,良久之后,地面突然传出了微微的颤抖。 谢杨看着捂着伤口费力喘息的诌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还是人么? 那个还未泯灭的阵势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谢杨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诌廉大声喊道:“你快将阵势撤消,不然我杀了你!” 话语中已经朝绉廉扑了过去,后者戒备看向他。那人突然向谢杨说道:“小子,你给我滚到一边去,他的命是我的!” 也没见那人有什么动作,半空中的谢杨突然向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狼狈的落在了地上。他倔强的爬了起来,对那人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前辈,恕我不能按您所说的做,我的三位师兄还在这阵势中,随时有生命危险,还请原谅。” 说完又要再次向绉廉扑过去,那人冷笑了一声:“小子倒是有种,好,我就帮你一把。” 话落,一道威力十足的气劲猛的朝那阵势飞扑而去。绉廉绝不会放过嘲笑敌人的任何一次机会,他看着那道气劲的去向后向那人嘲讽的笑了笑:“这是我全部实力布置的阵势,找不到阵眼……” 剩下的话被他瞬间咽回了咽喉之中。那道气劲笔直的撞在阵势上,直接将阵势破开了一道裂缝。然后突然诡异的停了下来,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大,阵势边上那些维持着的青气竟然开始消弭。不到片刻,那旋转的气劲就扩大到半个阵势的规模,而后,阵势如被挖掉了基脚的大厦,轰然间倒塌。 那人又是一道气劲打了出去,还仰着巨大头颅的一条巨莽,瞬间被气劲当头穿过,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谢杨快速的冲了进去,唐长海和另外一个师兄还站着,急速的大口喘息着,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唐长海朝那条软在地下的巨莽没有再动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谢杨跑到他们身边,给灰头土脸的脸人身体内输入了一道除凤劲。 唐长海废了好大的劲,才抬起一只手阻止了谢杨:“先去、先去看看余丸。” 谢杨点了点头,走过去将余丸扶了起来,探了探鼻息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不然余丸就变熟“鱼丸”了。 那人重新看向绉廉,嘿嘿笑着:“现在,轮到你了。” 绉廉紧缩着眉头,手脱离已经快速止血的伤口,将青刃拔了出来,怪叫一声朝那人扑了过去,快要到达的时候突然一闪消失在空中,后面的弥黄一门纷纷提起力量,凝神戒备。那人嘿嘿笑着:“你们看着就好了,雕虫小技罢了。” 李门主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尊敬,随后力量重新回落下去,并对看着他的弟子点了点头。那人有恃无恐的闭上了眼睛,三息的工夫之后,一个手指猛的伸出,在虚空中快速的点了九下,每一下都有一道气劲隐埋到空气中。而后他猛的一拳击了出去! 绉廉的身体顿时显现在空气中,倒飞而出,又是一口鲜血喷射。他踉跄的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向那人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他怒吼一声:“该死的!该死啊!我要杀了你!” 强烈的青气从他身上喷射了出来,力量的波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他身体再次消失在空气之中。那人的眉头突然奇怪的凝了一下,而后眼睛微微一眯:“想去拿始石?没那么容易!” 而后身体也如绉廉一般消失在空气中,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山洞的洞口边。绉廉本来打算闪进山洞内的计划落空,消隐的身体在洞前不甘心的显现了出来,然后暴退而开。那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又一道气劲朝他飞了过去,绉廉一挥青刃挡住了那道气劲,虽然很狼狈,但总算是挡下了一击。 但是他狼狈的后退却证实了他的力量在那人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们两个——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绉廉并非傻子,他知道自己要是再纠缠下去的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有他选择了退却,在一次全力的攻击之后,他的身体向一个方向暴射而去,当然,他是不会忘记临走的威胁宣言:“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三十年前让你侥幸活了一命,我会再次将你杀死!彻彻底底的杀死!” 那人眯眼冷笑:“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那凭空凝在空中的因为缺了脚而显得异常短小的身体,再次消失,下一刻出现的地方又是绉廉的前方。后者一声惊叫,再次退到了原地,带点恐惧的剧烈喘息着。 这时候,洞口一直没有消隐下去的光芒突然间强盛了数十倍,将洞外所有的一切全部笼罩到光芒之中,太阳彻底的从众人的眼中消失。 谢杨感觉到奇怪,洞口无疑正好是十米的距离,只有一个有修为的人到那里才能出现豪光,但是现在却根本就没有人。而且,为什么光芒会如此爆炸性的释放?难道……是许凡! 他并没有马上进洞去查看,因为这光芒让人极其舒畅,他正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快速的恢复、甚至成长着,雏凤劲自行快速而有效的运行着。他感觉到身上的小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心里惊奇之下,急忙将软肋那里的力量撤了下去。 很快的,那根断掉的软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结在了一起,然后完全愈合,谢杨往那里摸了摸,甚至连肿胀都已经消失了。而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片刻之间,恍惚中,突然有一道巨大的影子在光芒中闪现,待谢杨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了。 朦胧中,一只手突然拍到了谢杨的肩膀上。光芒实在是太强了,虽然不知道什么特性让它并不是很刺眼,但是却让众人的眼睛中的反射神经,有百分之九十九被他所占据。谢杨只能敏锐的感觉,他惊喜的转过身:“师兄,你没事了?” 他还感觉到前面已经晕倒在地的两位师兄也站了起来,唐长海轻轻的吹出一个“嘘”字,然后趴在他耳朵边密音灌入:“我们已经没事了,我让余丸他们在这里打掩护,乘着我们正在光芒的完全笼罩之中,别人的注意力有不在我们身上,我和你进去拿到始石,然后离开。” 谢杨点了点头,几人再用密音交谈了一下之后。唐长海和谢杨两个,猫着腰,隐藏了全身的力量之后,悄悄的朝洞口的位置走去。越到洞口光线就越浓烈,走了几步之后,眼睛就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 可惜做这种打算的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快要走到的时候,谢杨比唐长海要敏锐得多的感官告诉他,刚才有三个人走了进去,而且气息完全没怎么藏得好。谢杨一把拉住了唐长海刚才的情况,后者一愣,随即一道密音传入了谢杨的耳朵。 谢杨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快步的跟了上去。那几个人可能是太想得到始石了,顾着前面却忘了后面出现的情况,或者又是他们根本的大意。谢杨走到他们背后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感觉到。 谢杨悄悄的在手上蓄积了力量然后扬起,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落下,三个人突然惨叫一声,身体倒飞而出。谢杨慌乱的躲过了如炮弹一般的三具身体,他感觉到前面那一股陌生的气劲磅礴到另人恐惧的地步。他能感觉到,三个人的身体刚飞出去,又一股巨大的气劲猛的朝他扑了过来,背后突然传出了唐长海的一声惊呼:“小心!” 谢杨倒退几步,就感觉到一股风从眼前扑了过去,而后,唐长海惨叫一声,再次倒飞而出。光芒慢慢弱了下来,一个身影慢慢的显露。 许凡! 他正闭着眼睛,身形相比之前的孱弱,如今已经丰满了许多,再次恢复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而且脸色也非常饱满,皮肤白皙得就如女孩子一般,整个人的气势宛如得道的高人不沾尘俗之气。而左臂上的缺口也已经重新鼓了上来,整个人在弱下来的光芒之中空虚而真实的存在着。 他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俨然已经深邃如深渊。他转过头看向谢杨,突然露出淡淡的一笑,谢杨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从地上跳了起来,咽了一口口水戒备的看着许凡。 谢杨深知眼前的许凡已经不是以前的许凡了,他经历了一次完美的蜕变,他现在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就如他看到外面那个残废的人一样,无法看透。 许凡看着谢杨,眼神里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开口了,声音不再嘶哑而低沉:“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觉非常的奇妙,从最开始的完全仇恨对立,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我必须得承认,那次你救我让我心里产生了极大的耻辱,还有……一点点温暖吧。但是后来你一次又一次的打败我,让我的心里极为不平衡,所以与其说后来我一次又一次的找你是为了报仇,还不如说是为了战胜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从绉廉得来的力量后,因为身体和精神的巨大伤害,让我从来没有睡过一分钟的觉。有时候在黑夜中,寂寞常常让我非常难受的侵蚀,这时候我就想,我还没有战胜你,我不能死。在这种情况下,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天天的强化、深入,更多的时候,你在我心中成为了一个朋友,而不是敌人。但是,我依然会杀死你,为了叔叔,也算是为了自己……但是不是现在,因为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整片光芒的始发处。那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石头,如今已经断裂成了两块,那断口还很新。在两块石头原本衔接的地方,似乎有些东西在那里氤氲翻滚、若隐若现。许凡伸出左手轻轻的一划,一块较大的石头如豆腐一般被再次切开,然后断裂的一块朝许凡飞了过来,许凡握在手中之后,然后看向谢杨,眼神里猛然间出现挣扎与复杂,而后快速的消失,最后他释然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后面的石头:“那就是你们要找的始石,但是它如今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那中间自然流动我想应该是它的石髓,我刚才就是因为它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希望我们再次碰到的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那时候无论你如何,只要败在我手下,我都会杀了你。因为,我的耐性实在不足以让我第二次放过你!” 谢杨猛的愤怒起来,看着许凡:“你这是什么意思?轻视?施舍?你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许凡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回答,身体突然消失。 谢杨呆楞在原地,良久之后才恢复过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原本以为那妖邪已经足够强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也算是一等的高手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厉害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出现……正迷茫的时候,许凡的声音突然再次在他耳边出现:“小心外面这个残废,他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还有他身后的人,似乎也对你们那什么门派有些成见,为了始石,他们很有可能杀了你们……助你好运。” 谢杨对洞口狂吼一声:“不要你管!” 然后在原地剧烈的喘息,他转头看向始石,乳白、半透明的石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几乎让人有忍不住想触摸的感觉。还有那中间流动的……石髓?它真的有那种功效么?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这种想法,谢杨制止不住朝那里一步步走近,然后伸出两个手指、慢慢而小心地朝石髓点了过去…… 许凡突然出现在绉廉与那人对抗的地方,他手里依旧握着那块占据其中一边一大半的始石。他的出现完全在两人的意料之外,即使弥黄门的那人也没有注意到许凡的突然降临,草木皆兵的绉廉吓得倒退了几步。而那人则皱紧了眉头,对许凡警惕的问:“你是什么人?” 绉廉半晌之后才认出这个仙气缭绕的人是许凡,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扑过去一把抓住了许凡的衣服,几乎是哭着求诉道:“你是许凡……对,快救救我,看在我以前给了那么多力量,还救过你的命的份上,救救我,杀了这些弥黄门的人……” 他的话许凡一句话也没有理,他静静的站着,看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那人。直到山洞之中再次爆发出和刚才一样强烈的光芒的时候,他的笑意思更浓了,他一挥手,也没看到什么力量,周围的光芒突然散了开去,留下一大块空地。 许凡看着对方的那人,突然开口说:“你很强,但是,似乎厉气有点过盛,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那人脸色大变,对许凡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赶对我评头论足!” 许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那人喘息几口,脸色突然冷了下来,说:“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将绉廉留下!” 许凡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想要他的性命,我也很想。” 绉廉一时半晌没反应过来。那人眼神中再次暴出逼人的杀机:“这么说,你是非要和我作对?” 许凡再次摇了摇头:“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酷——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你并不是天下第一,能逼所有人就范。” 说完之后,他眼神中露出奇妙的神色,朝南方的天空看去。片刻之后,他重新移回了视线,对暴怒中的那人咧嘴一笑,然后一把抓住茫然的绉廉,眨眼消失。那人一愣,然后朝他们消失的地方砸出一团巨大的气劲,顷刻间,地动山摇! 他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嘶吼着:“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楼乾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二十七章:蜕变 第二十七章:蜕变 许凡凝立在一个小土包之上,静静的观察着手上的荧光灿灿的始石,这里是距离那个山洞的数十里之外的地方。绉廉坐在下面的泥土之上,不停的喘息着,楼乾只是出了几招,但是已经将他打成了重伤,本来他已经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将伤势压了下去,但是许凡刚才带着他高速的移动之后,腹部那个直透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而开,他拼命的堵住,才没让肠子从肚子里溜出来。 恢复了些许力量之后,绉廉踉跄地站了起来,他贪婪的盯着许凡手上的始石,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将视线移到许凡白皙的脸上,然后开口说:“许、许凡,始石能够先、先借我看看么?” 语气及其卑微低下,可想而知以前作威作福的他有多么的不习惯。许凡没有说话,似乎始石已经吸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绉廉见他没有反应,又接着说:“你看……当初要不是我,你可能早已经死了,而且也不可能有现在……反正这块始石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你就发发好心把、把他给我好么?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始石有再生的能力,你就当报答我当初救了你几次,你只要救我一次就行了……” 许凡终于开口了:“你竟然知道死的可怕,那么——当初你为何要去伤害她?” 绉廉思考了一下,才记起许凡口中的“她”所指的是谁,他带着讨好的笑说:“当时也不是为了做戏给那些所谓正道的看,迷惑他们么?要不是这样你也得不到始石不是?你就看在以前……” “以前?”许凡打断了绉廉的话,终于装过头看向绉廉,他微笑起来,“以前我们有的只不过是利益关系、相互利用罢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很感谢你,把我带入这个世界,感谢你在我从医院里逃出来之后挑选了我做你的‘狗’,不然我作为一个永世抬不起头的普通人,直到生命终结的时候。” 绉廉脸上的卑微在许凡带他逃离之后就一直没有消失过,他极力的讨好着这个从前任他呼来喝去的男人,讪笑着说:“怎么能说‘狗’这么难听,我当时一看到您就知道您是一个可造之材,将来……” “不过……”许凡压根就没听绉廉的话,一见到他说话,绉廉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许凡说,“相对于我对你的恨,这点感谢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在你没有理会我的请求,伤了她之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杀了你。我想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许凡语气平凡轻松得要去上一次厕所一般,绉廉神色大变,猛的后退几步,结巴着说:“你、你真的要杀我?” 许凡点了点头:“你没听到我和那个楼什么的对话么?‘我也想要你的性命’并不是指想救你,我想你的领会力真的有问题。” 绉廉恐惧的喘息着,双腿极力的忍住颤抖,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尤其是知道自己的死亡将在眼前的时候。他大脑混乱而急速的运行着,就在许凡一步步朝他走进,手已经缓缓抬起的时候,他突然大叫起来:“你别杀我、你别杀我!我还有用,如果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我力量的来源,我可以让你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以你现在的本事,甚至完全将那里控制在手中!求你不要杀我!……” 许凡手重新落了回去,轻声的对绉廉说:“说吧,如果确实有用的话,我会放了你,不会杀你、任你自生自灭。” 绉廉快速的点头,然后如倒豆般说着:“我曾经也是正道的弟子,小时候因为身体孱弱而常被人欺负,即使在后来进了师门也是一样,那些同门根本就是把我当苦力使用……” 许凡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那里’,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绉廉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有一次,师傅差遣我到西边的大漠隔壁去找一种药材,那是一种生于极为恶劣环境中的蝎子。我记得那时候是傍晚的时候,我在戈壁与沙漠的交界处寻找,因为水袋不见了,所以很渴,我在沙漠的边缘看到了一处湿沙,所以我打算追上去找一下,谁知道我追着上去之后,在一座沙丘之后发现了一块金属。我好奇之下拔开了那下面的沙,那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我想我可能找到宝了……就在这时候金属门突然打开了,那是一个通道,我朝下面走了很久之后,走到一个很大的空间之内,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当时一团巨大的绿气就漂浮在那水池之上,不停的飘荡。我以为见鬼了,打算转身就跑,谁知道一下子就跑不到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我耳朵中炸响……那声音说可以给我绝强的力量,只要我给它找一百个人的精血就可以。然后我看到了一道青气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力量果然在瞬间就提升了数倍,他说只要一百个人的精血,就可以再赐予我比现在还要强大百倍的力量,我当时就被迷惑了,当夜悄悄的跑到一个村庄将里面的人杀了个精光,然后按照那个声音的说法将精血提取了出来,然后送了回去,果然,他再次提升了我的力量。” “他在我眼前将那些精血涂在了身水池之后的又一个巨大的铜门之上,他赐予我这把青刃,并告诉我,它吸收的精血越多,我的力量也就会越强,并且教会了我一套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修行之法。那声音告诉那扇铜门之后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即使飞升的仙神重新回到凡间,也不会是那股力量的对手。但是要打开他,就必须找到始石……” 许凡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你找始石的原因?你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吗?” 绉廉连忙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那声音告诉我说,始石可以瞬间提升人的修为,并且有再生的能力。并且要是运气好得到石髓的话,那将会使人得到一次巨大的蜕变,无论在那方面都会大大提升……” 许凡思考着:“无论哪方面?” 绉廉接着说:“对,是那声音跟我说的,而且道籍上也有记载,石髓可以无限的提升人的身体、修为、甚至是精神。所以空灵者无谓,在接触石髓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心灵的空灵,其他邪、善二者,都无可避免的都会瞬间被放大,只凭当时一念。那声音告诉我,始石中的力量他们可以不需要,全部由我提都都可以,而且只要我带回始石就可以,并且会再给我无限的力量,甚至只要打开那道铜门,我将会拥有一切……” 许凡看着手上那块始石,喃喃的说:“需要它吗?” 绉廉还以为在问他,连忙说:“对、对,但是并不需要那么大块,那声音吩咐说只要拳头大就足够了,因为始石难有,而且一般极为细小,我当年运气好,一下子就遇到了那么大一块,谁知道正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弥黄门……” 许凡摇了摇手:“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和弥黄门的恩怨我并不怎么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就行了。” 绉廉眼珠子突然一转,然后带着惶恐说:“我只记得在西边,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忘了。” 许凡冷笑一声,一拳砸在绉廉的身上,当场砸断了他四条肋骨,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许凡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似乎不顾他的惨叫:“如果你再敢欺骗我的话,我想我并不在乎马上就让下地狱。要知道,那地方的吸引力对我来说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么大,而且我也并不知道真假,你要是全说出来,我既然答应放了你,我自然会实现我的承诺。但是你要是再敢这样的话有所隐瞒的话,我马上就杀了你!” 绉廉连惨叫都不敢了,拼命的闪躲着许凡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说:“我说我说、那地方就在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那里有个县城叫卡扎纳纳,那里有一块很大的戈壁,戈壁就连着沙漠,那个地方就在哪里,只要拿着青刃,在方圆一里只内它就会有反应的……我保证我说的全是真的,求你不要杀我,我不要始石了、我不要了……” 许凡将脚从绉廉的身上取了下来,然后伸出手:“青刃呢?” 绉廉十分不舍地从背后慢慢的将青刃取了过来,那柄青刃似乎有意识、知道要离开主人一般,呜呜的颤抖着,许凡一把将它取了过来。然后紧紧的将其握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与其交流一般,良久之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手微微一动,一团混合着精血的青气突然从剑尖处喷了出来,落在泥土里。绉廉绝望的看着那滴精血的滑落,原本就经过一次断裂青刃、一直不复从前模样的青刃,更显得平凡普通了,他苦着脸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就让我走吧……” 许凡身上的气劲磅礴的在剑身上流动着,良久之后,青刃终于再次轻轻的呜鸣起来,然后越叫越响,最后开始颤抖,突然从他手上飞了起来,欢快的围着许凡绕着圈。许凡愉快的将它重新握在手中,仔细的看着这柄青色已经减退大半,血色却没有丝毫减退,并带着灵气的全新青刃,一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绉廉说一般:“我摸去了它原来大部分力量特性,但是这其中那个巧妙的吸收精血的设置我并没有去动它,我又在这其中注入了大量的灵气,不知道它吸收精血的特性是加强了还是减弱了……你愿意做它的第一个实验品吗?” 绉廉瞬间呆楞,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凡,嘴唇颤抖着:“你、你、你不是答应、答应放了我吗?” 许凡装作一脸的迷茫:“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而且,我就算答应过你又怎么样?不要忘了,你现在在我心里只是一条狗,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我想杀便杀!” 绉廉眼珠定定的看着许凡,良久之后他才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喉咙“咯咯”的响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不顾一切,甚至连腹部因为而再次大出血都不顾。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不会有人来救他,所以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他放肆、畅快的大笑着,笑出了眼泪,笑出了肚子里的肠子,只到最后他终于笑不动了,喘息几口,断断续续的说:“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也长在想我可能、可能随时都会被人杀死,但是、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上——死在你这条狗的手上!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毕竟也当过我的狗,曾经在我的脚下匍匐过,叫过我爷爷,哈哈哈哈,我不亏!老子不亏……呃!” 声音突然截然而止,那柄青刃笔直的插在他的心脏上,获得新生的利刃,似乎为了讨主人的欢喜一般拼命的吸收着它曾经主人的精血…… 许凡站立在一具卧倒的尸体和矗立的利刃边上,看向西方的天空,良久之后,他又看向了南方…… 夕阳正在西下,染得天地如血般殷红。 夕阳正在西下,但是谢杨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强烈的光芒包裹着,如一个太阳般拼命地燃烧。他的雏凤劲甚至介力都在被快速的渗透着,那些剩余的石髓在他手触到之后,迅速地缠绕着他的手指遍布到他的全身。 而后,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雏凤劲正被一次次的打散,然后重新运行、再次打散、运行……似乎永无止尽一般,而他的身体,在经过上次自然力量的改造,本来已经极为精悍,但是如今,它们再次被石髓所渗透,拼命的驱逐着中间一切对他身体有害的东西。总而言之,谢杨身体上的一切,因为石髓正在进行一场巨大的变革,这其中包括他所有一切的力量,还有那个他一直触摸不到的感灵以及那个神秘的只会贪婪的圆球,以及在漫长的时间中有所磨损的允耳器…… 当然,最主要的,还有他的精神。与他身体上出现的变化一样,他的精神世界亦是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与许凡当时濒临死亡的空灵不一样,他是一个活生生且相当健康正常的人,而且在这之前他还被许凡的“轻视”所激怒,所以在他精神的深处,一个声音正在不停的咆哮着: “要杀了他!要杀了一切敢于激怒自己的人!我一定要强过许凡、强过外面那个死残废、我要世界上再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我要变强、强大到没有人在能阻止我……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他?我能打败他一次、两次、三次,就能打败他更多次……我要强大!要这世界惟我独尊!”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猛然间占据了他大半个精神世界。而在此同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剩余的角落里,父母、姐姐、张家兄弟、欧华、老启、唐清、袁瑗……甚至还有钟小爱和那只见过两次面的宁絮。一些温情的画面相继闪过,与那强横与暴虐的意念对抗着。 头疼! 非常疼!这么久时间来,一直没有任何感觉的他,突然感觉到头剧烈的疼痛起来,两种情绪在他精神世界疯狂的冲击着。 与此同时,石髓所产生的力量终于全面的触及到了那个处于虚实之间的圆球。圆球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了猛烈的吞噬,不过,这次它没有再次将力量简单的汇聚,而是在吸收进去之后,不停的加固着自己四周的壁垒。 半虚无的圆球很快的将自己完全充实起来,它不再有虚无,而是真真正正成为了一种古怪形态的实体。它还在吸收着,不过已经没有前面那么猛烈了,它如开始消化石髓那古怪能量般慢慢的蠕动,良久之后,一股股神秘至极的波动经由它出现在谢杨的大脑之中,那虚无的感灵迅速的吸收了这种波动,要是谢杨此刻能感觉的话,他一定能够发现,自己无法掌握的感灵,在慢慢的强化与他身体的联系。 已经变化成乳白色并半透明的圆球在吞吐了数十次之后,终于不再吸收石髓的力量了。而是开始了下沉,直到胸腹之间的时候才慢慢停止了下来。而那里,正是谢杨体内雏凤劲运行的集中地带。 原先用作储藏之用的那个组织快速的被圆球取代着,在那里中转的雏凤劲开始从圆球的一端进入,待积蓄了一定的数量之后,从另一端悄然而出。而这些重新出现的雏凤劲已经与之前的特性大相径庭——虽然,它们还在按照雏凤劲的原始路线运行着。但是现在的它们,却比原先的雏凤劲更显得灵气十足,蕴涵的力量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那些变异后的雏凤劲按照原先的路线慢慢的运行,每过一个细胞,它们就会分化出一部分,然后迅速的渗透进去,改变着谢杨身体内原先的力量制造结构。很快的,全新的雏凤劲从那些细胞里被吐了出来,加入了新雏凤劲的大军之中,开始下一个的改变…… 这种变异后的雏凤劲按照路线运行了十二轮之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而那个圆球,也终于完全稳固下来,充当起了全新的力量中继站。 但是这些变动并没有丝毫减轻谢杨精神世界的争斗,两种声音交叉着占据着每一寸空间,如世界大战一般惨烈的抢夺着。 唐长海小心的看着对他来说正在发呆的谢杨,外面的光芒已经消退了下去。他前面感觉到前面一股强大到足以让谢杨殒命的力量突然爆发,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这力量要伤害谢杨,那时候他眼睛看不到,但是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还是能清晰感觉到的,作为师兄,他毫不犹豫的朝前扑了上去,“替”谢杨拦住了这一波攻击,但是自己却吐了几口血,飞到了洞口。 本来已经去掉了半条命,但是没过多久,那强大的光芒再次暴射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势几乎极为迅速的就愈合了,甚至修为也有了小小的增长。他马上站起来,但是当时光芒实在是太盛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幸好没过多久光芒就消退了下去,而谢杨则是一副呆楞的站在那里,他等了半天,却见谢杨还是这个模样。 终于,他想了想,怕这个刚见面没多久的师弟出事,走过去,在谢杨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声问:“师弟,你没事吧?” 谢杨身体突然怪异的剧烈颤抖起来,眼皮下的眼球正在快速的翻滚。唐长海心里大急,以为谢杨受了什么重伤,刚想将手压到他肩膀上。谢杨的手突然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速度快到几乎连影子都没有。 唐长海吓了一大跳,再次担心的问:“师弟,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谢杨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如两柄冰寒的钢刀般**了他的胸膛。他强忍住恐惧的神色吞咽了几口口水,谢杨的眼神凌厉、狂暴得似乎就想将他切成两半。他想后退,但是手却被谢杨那如钢铁的手掌紧握着,抽也抽不掉。 突然,谢杨的眼睛变得血红,漫天的杀机从他眼睛里喷射而出!唐长海大惊之下,全身修为尽数提了上来,另一只手化拳为掌当下就要朝谢杨的胸前砸去。 这时候,谢杨眼神中的血色却又尽数退了下去,僵直的脸部肌肉融化为和善的笑容,他吐出了一句:“师兄,我没事。” 第二十八章:强者 第二十八章:强者 楼乾这头暴怒的狮子不停的怒吼着,气劲如飓风到来时海面的巨浪不停地吞噬粉碎着周围的一切,靠他最近的弥黄门弟子协同修为最深的李门主齐齐后退了几十米,纷纷提起力量防御着。三位在外面帮谢杨与唐长海守卫的柳叶门师兄,如临大敌的提着兵器对着波动涌来的方向。 这一次爆发,直到山洞内强烈的光芒消失的时候才停止。楼乾似乎这时候才想起始石的事来,轮椅无人推动的朝洞口边移去,那三个偷偷潜入洞中,被许凡一击去掉半条性命而后又在始石的光芒中恢复过来三个弥黄门弟子惭愧地走到一脸黑气的楼乾前面,他们还没来得及行礼,楼乾手一挥再次将他们三个击飞了好远,骂了一声:“废物!” 在后面跟上来的李门主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没发一言,那三个口吐鲜血的弟子再次快速的跑了回来,恐惧的看了一眼楼乾,然后一下子跪到李门主身前,几乎要哭出来一般叫了一声:“师傅。” 李门主看着他们嘴角不停流出的鲜血,嘴角快速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起来,你们自己去旁边调养一下。” 两个弟子大喜的退到了一边,故意到了一个离楼乾最远的地方,然后闭眼调息。余丸三人见弥黄门一众人不停的靠近山洞,顿时心里大急,他们知道即使楼乾一个也足以瞬间将他们斩杀,更何况后面还有那么多并不比他们弱的角色。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他们知道一个师兄一个师弟还在里面取始石,要是被他们进去的话,那什么也就别想了。现在的办法就是先抵挡住这些人一阵,然后等唐长海和谢杨出来之后——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拿到了始石,再伺机逃跑。 所以他们还是稳住自己要颤抖的双腿,跳动弥黄门一众人之前,分贝超高、但底气完全丧失地大叫了一声:“站住!” 楼乾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相当不耐烦的叫了一声:“滚开!” 余丸立刻点头哈腰、满脸媚态、讨好地说:“您别生气,我们马上就滚……但是您看,我们都是正道之人,听说您老在玄黄密境呆了三十年,真tmd牛,最牛的是您的皮肤还这么嫩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护肤品,私下可以交流一下嘛……您看,我们两个三十多年没见,自然要好好聊一下……” 重新恢复过来的林阁诸目瞪口呆的看着余丸的表演,茫然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余丸,我记得你好象还没到三十岁……” 余丸愤怒的转过头看着中途打岔的林阁诸,对着他破口大骂:“还没到三十岁就不能和前辈三十多年没见么?真正的友谊是时间可以间隔的么?不是!你这是肤浅!你要是再敢打扰我和前辈叙旧,我就把你一脚踢到千年之外!” 说话的时候他拼命的眨着眼睛,林阁诸顿时恍然大悟,立刻也变得极为愤怒,他同样指着余丸的鼻子大声回道:“什么?你敢踢我到千年之外?你信不信用空间魔法把你把你送到异界当钢之魔法师!……” 余丸大叫:“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说完之竟然真的当场撕打起来,而且极为惨烈,牙爪手脚无所不用。弥黄门一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表演,只有楼乾和李门主两人脸上始终带着冰冷的笑容。李门主上前两步看着两个疯狗一样的男人:“哼,想拖时间么?你们柳叶欺骗同道的事我还没和你们算帐……快点给我滚开,不要再演戏,不然有你们好看!” 谢酬立刻站上来对李门主说道:“17k内部战争,严禁外人干扰或发表评论……” 话还没说话,李门主眉头一皱,身体化做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谢酬眼前,一拳轰去,谢酬惨叫一声倒飞而去。余丸与林阁诸眼见如此,顿时停止了撕打,一齐转过身拔出兵器对准弥黄门一众人,脸快速的冷了下来:“竟然没办法再拖的话,那么便打吧。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怕你们,大不了是一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向我们师傅交代!” 李门主一愣,楼乾这时候推着轮椅走了上来:“你们师傅……哼哼,那又如何,快点给我滚开。” 手一挥,余丸与林阁诸身体同时往后退了几步,咬住嘴唇硬生生将去势止住!握紧手上的兵器就要往前刺去。这时候山洞中一道影子,快速的出现在两人眼前,将其拦了下来。然后负手看着弥黄们一众人。唐长海紧随其后从山洞内走了出来,手上抱着一大一小两块始石。 余丸三人惊喜的冲到他身边,眼睛盯在始石上一眨也不眨:“这就是始石?果然是宝贝!” 唐长海难掩欢喜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站在前面的谢杨:“谢杨师弟,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么?” 谢杨点了点头:“你放心吧,你带着始石和师兄他们先走,等收拾完他们我马上就赶上去与你们汇合。” 楼乾冷笑一声:“哼,好大的口气。” 谢杨没有说话,唐长海看了一会儿,招呼着三位师弟转身离开。李门主顿时大急,招呼手下一众弟子:“快去拦住他们!” 那些跃跃欲试的弟子得到命令之后纷纷朝唐长海四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谢杨眼睛看都不看,一道气劲飞射而出,在到达弥黄门弟子们眼前的时候,突然分化成无数朝他们扑去,用他们根本就反应过来的速度极其阴毒的击在他们的太阳穴之上。 七个弟子什么反应都没有,集体软了下去。李门主一愣,然后提起全身修为猛的弹跳而起,不信邪的再次向唐长海那边扑了过去。谢杨微微一笑,再次扬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力量突然在李门主身前炸开,巨大的冲击波让李门主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一口鲜血喷出之后,气息一乱,从空中摔落下去,闷哼一声竟然就那么晕了过去。 谢杨注视着楼乾:“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楼乾看着东道西歪的门人,突然大笑起来,十分开心的看着谢杨:“你比我想象的变得还要强,哈哈哈哈,看来始石果然名不虚传,我今天是要定了!” 谢杨抬起手,看着自己比以前多漂亮多了的手掌,余光盯着楼乾:“我也要定了,不过我要的是你的命!” 突然之间漫天的杀机从谢杨的眼神中喷了出来,他的双眼再次变得血红,暴虐而凌厉的气息竟然凭空的在周围制造出了一阵阴郁的风,盘旋着他的身体。第一波攻击已经瞬间向楼乾降临,绵薄而强劲的力量铺天盖地的朝他当头砸下。 楼乾手掌“啪”的拍在了轮椅的扶手之上,那轮椅顿时化为齑粉,而他本人却是已经到达了数十米的高空之中。巨大的爆炸将地下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这一招之后,谢杨已经留了后招。楼乾跳起的同时,他几乎也同时跳了起来,在楼乾还未停稳身体的时候,又是蓄足力量的一掌朝他当胸拍去。在空中的楼乾避无可避,提起了力量硬生生地和谢杨对了一掌。 两人周围毫无变化,但是数十米之外却突然气浪翻滚,卷起地上的土石朝四周飞射而去。两人在空中死命的抵抗着,谢杨憋了一口气,然后艰难的开口:“本来、凭借单纯的力量你可以和我打个平手,但是你比我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双腿!” 谢杨右脚突然蓄满力量朝上猛地一脚踢去,楼乾惨哼一声,嘴角逼出两个字:“卑鄙!” 而后一口鲜血飞射而出,但是他还在死撑着,他非常清楚这时候要是一松懈,那么下场将会非常的凄惨。但是谢杨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他冷笑一声:“卑鄙?要怪就怪你是现在能威胁到我安全的不多几个人之一,而且,你根本不应该招惹我!” 话未落,又是一脚飞踢而出,楼乾再次一口鲜血吐出。体内的气息猛地混乱起来,谢杨乘机憋足力量朝他轰击而去!楼乾一次性的将体内混乱的力量从双手逼住,剧烈的爆炸当空响起。谢杨身体在空中急旋数十圈,但是刚猛而混乱的力量还是让他在落地的时候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楼乾像一块被人甩出去的破石头一般砸在了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包上,似乎全身血管破裂了一般不停的呕着血。谢杨没再做更多的停留,眼睛里冒着森寒的光芒飞射到了楼乾的身边,右脚再次踢出,楼乾身体压在谢杨的脚与后面的实地之间,承受攻击的百分之九十的力量。他身体抱成了一个虾米状,不停的翻着白眼。 谢杨那双血红的双眼中不见丝毫怜悯,单手抬起,一团巨大的雏凤劲正在手掌上空快速的凝聚,在差不多篮球大小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绝望等死的楼乾,就要将致命的一击射出去。 这时候突然一声极其虚无,但是却真真实实存在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小友,即使他的力量全在,以你的力量再加上你的特殊能力,又怎么会受他威胁。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你又何必多造杀孽。” 一个苍老孱弱的身体随着音落出现在两人旁边不到十米的地方,谢杨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气劲散了去,然后看向那老头:“你又何必多管闲事?他要是不对我有敌意,他即使再强,我又怎么会杀他。而且,即使我想杀他与你又有何干系?” 那老头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心魔,一切都只是你心中虚妄的欲望……小友,你如此下去能害的只是自己。” 谢杨的脸突然扭曲起来,他愤怒地看着老头:“害自己?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强大!我可以杀了一切妄图伤害我的人!又怎么可能伤到自己……即使现在的你,又一定能战得胜我么?不可能!再过些时间!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又有何困难!哈哈哈哈……” 其状若疯狂。老人只是默默的摇头,担心的看着疯狂大笑的谢杨。谢杨笑得正欢畅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楼乾突然也大笑起来,笑得比谢杨还开心,比他声音还大。谢杨停下笑容,冷眼看着楼乾:“你笑什么?” 楼乾继续哈哈大笑:“哈哈,天下第一,实在是笑死我了。哈哈……你也就只打得过我而已,哈哈,你这副模样……天下第一、哈哈……就是前面那个先你出来的小子都要比你强大不知道多少,而且这天底下真正厉害的角色,你可能连其一发都比不上,妄称什么天下第一,实在是笑死人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疯子,一个狂妄的疯子而已,哈哈哈哈……啊!” 楼乾身体从地上滑出了数米远,这次他眼睛一白,彻底的晕了过去。谢杨却还不放过他,闪到他短小的身体边,一脚踩在他身上,将楼乾从昏迷中拖了出来,谢杨半蹲下身体指着楼乾的鼻子大声吼道:“你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慌!许凡怎么可能比我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之前我已经打败了他无数次!他现在的遭遇和我一模一样,他怎么可能还比我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还有隐藏的力量……” 像是为了证明,疯狂中的谢杨突然将以前一直极力隐藏的灵道力量突然释放了出来,得到修复和强化的允耳器,疯狂地吸收谢杨脑中那同样因为经过石髓而变强大的耳介,一道堪比闪电的声音裂纹瞬间将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削成了平地。谢杨一把抓住楼乾的领口将他提起来,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脑袋对准那个消失的土包:“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一部分的力量,前面要是我愿意,我完全可以不用雏凤劲的力量就将你轰成齑粉……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打不过许凡!为什么不能是天下第一!” 越说越愤怒的谢杨,一把将被他像孩子一样提着的楼乾重重的砸在地上,强烈的气息再次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拳头上因为力量的聚集竟然发出了微微的光芒。那边的孱弱老人突然消失不见,谢杨高高地扬起拳头,然后一拳轰下! 土石横飞而出,烟尘落下之后,那里出现一个巨大的孔洞,但是原先躺在那里的楼乾却已经消失不见。谢杨极其愤怒的朝一个方向看去,那老头依旧在原地,但是他脚边,楼乾却靠坐在那里急速的喘息着。谢杨脸色扭曲的看着那老头,手指笔直的指向他:“我看你对我没有恶意,在放任你在一旁罗嗦,你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杀了!” 老头像是没有听见谢杨的话一样,他自顾自的弯下腰伸手在身上伤痕累累,脸色极其苍白的楼乾身上按下。这种无视让谢杨更加愤怒,他想冲上去立刻就将那老头撕成粉碎,但是脑中却始终有一丝意识在不停的组织着他。 另外一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谢杨的四个师兄,踏着慌乱的步子,再次跑了回来。始石依旧抱在唐长海的手上,不过他跑一步就要往后看一眼,后面显然是有人在追他们。余丸三个身上没有东西,跑的最快,第一个冲到谢杨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弟、那边、有十多个人围了上来,都很厉害,我们……” 他突然愣住了,他看到谢杨那双充满杀气,及其怪异的血红眼睛。而紧跟在他后面的另外两个也是瞬间呆楞在了原地,最后面的唐长海也感觉到了不对,他突然扫到谢杨那双血红的眼睛。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在山洞中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一次,而那一次他差点就丧了命,他一把拉回离他最近的谢酬,然后对余丸与林阁诸大叫道:“离他远一点,快点!” 余丸茫然的回头看了唐长海一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拍在谢杨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一紧,像是被夹子夹住了一般痛苦,他惊憾的看向谢杨,那双血红的眸子中,有的只是狂暴的欲望,没有一点人气,如野兽一般,谢杨冰冷的吐出了一句:“不要碰我。” 然后转头重新盯着那边的老头,余丸手得以挣脱,如蒙大赦般与林阁诸跑到了唐长海的身边,疑惑的问:“二师兄,师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长海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猜,可能和这始石有关系。” 四个人的眼神在始石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跑回来的地方,那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人先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为首的正是和谢杨有过两面之缘的宁絮,她身后的那群人是谁自然就不用说了。 四个人立刻靠近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宁絮一众。唐长海乘空偷偷的看了一眼立在那边不动的谢杨一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感觉。 谢杨也回望了宁絮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老头,冷笑一声:“我还当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原来也只是为了始石。不过我非常奇怪,你们怎么会知道始石在这里?” 宁絮一点也不客气的在后面回答道:“你们能拿始石我们就不能么?识趣的就将始石留下。然后给我快点滚开,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第二十九章:双面 ps:啊啊啊啊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各位大大,昨天说好了两万字,竟然在最后一次更新的时候就给忘记了,实在是对不起,现在马上补上,依旧是足量,今天还有一章更新,请大家支持。 *********** 谢杨笑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宁絮:“凭什么?” 宁絮眼睛一瞪,将剑笔直地对准谢杨:“就凭这个。” 谢杨看着那把指着自己的剑,脸色突然变冷:“再用剑指着我,你会非常后悔!” 宁絮不敢看谢杨那诡异的眼睛,心里微微害怕,那射出来的杀气不会是假的,但是她还是非常倔强地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到了一边。谢杨眉头皱了起来,身体突然消失在空中,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宁絮的身前,一把将剑从她手里夺了下来,然后反握在手,就要往宁絮的脖子砍去。 宁絮毕竟是一个年纪还不大的女生,当时嘴硬,可是死亡的威胁真的要来临的时候,她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下意识地挥手挡了过去。那一声尖叫如惊雷般猛然间在谢杨脑海中炸响,眼中的血色突然颤抖了一下,那挥动中的剑被他甩了出去,那本来致命的一剑到达宁絮脑袋边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个重重的爆粟。 宁絮惨叫一声,她顿时又想起了前面被谢杨敲脑袋的事,立刻愤怒起来,她张牙舞爪的就要报复,将谢杨刚才眼神中的杀气忘了个精光。但是他才给谢杨来了一拳之后,突然停止了下来。 谢杨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极其紊乱,强大的气劲在他身体周围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眼睛里血色时现时隐,显得极为怪异。谢杨的身体笔直的挺立着,但是慢慢的,他的双腿开始颤抖,然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两边的眉毛完全拧在了一起。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从他喉咙里嚷了出来:“啊!!!!!!” 所有站在他十米之内的人痛苦的捂着耳朵倒退了几步,然后,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似乎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样,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去。片刻之后,他眼神恢复了清明,身上沸腾的气息消退了下去。似乎浑身的力量完全消失了一样,整个软在了地上。所有人的视线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唐长海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立刻上前一步,近身之后他犹豫了片刻,轻轻地问了一句:“师弟,你、你没事吧?” 谢杨依旧喘息着,良久之后他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唐长海拍了拍胸膛,立刻伸出手将他拖了起来。谢杨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等气息恢复顺畅之后才重新睁开眼睛,谢杨推开一直拖着他手的唐长海,转身对那边的老头歉意的弯了弯腰。老人点了点头,微笑起来。 谢杨回了一个微笑之后,又转过身看着宁絮:“宁小姐,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宁絮哼了一声:“道个歉就能算了吗?” 谢杨问:“那你需要什么?” 宁絮眼珠子转了几下,贼笑着说:“我要始石。” 唐长海大惊,大声说:“不行!” 宁絮示威似的抬了抬手上的剑,然后指着身后的十多个同门,又用嘴弩了弩了远处的老头:“难道你打得过我们么?” 唐长海顿时无语。谢杨对唐长海笑了笑,他终于完全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师兄,始石呢?” 唐长海十分不愿意的说:“师弟、你不会真的打算将始石给他们么?” 谢杨轻笑了一下:“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打得赢他们么?” 唐长海不甘心地说:“那你呢?” 谢杨看向那边的老头,叹了一口气:“我根本就不是老先生的对手。” 老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宁絮一众人之中,看着谢杨说:“小友谦虚了,以你的力量,两样叠加在一起,只要配合得好,老头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只不过你现在力量远强于境界,再加上你心中心魔未去,这种不对等的发展对你之后没有好处,以后还要多注意才是。多磨练心性,将来在道途上未必不会有一翻大的成就。” 谢杨恭敬的弯下腰:“老先生的教诲我记下了……对了,还未请教老先生名讳。” 老头道:“老头我在狱炎山只是一个烧火的,那里又有什么名讳……当年的名字我自己都已经忘了,不过这些年倒是有同行给我取了一个名字:柴三,小友要是愿意的话,大可也这么叫,要是不愿意的话叫老头也行。” 谢杨抱了一下拳:“老先……不,是柴前辈,晚辈怎么敢。” 柴三不再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楼乾在柴三离开之后,小心的掩盖着自己的气息,慢慢的朝这边爬了过来…… 谢杨再次撞了撞身边的唐长海,后者叹了口气:“始石在余丸那里……” 余丸十分不舍的将两块始石抱了过来,睁着眼睛看着谢杨,后者将两块中大的那一块拿出来递给柴三:“柴前辈,我们五个奉命来拿始石,这次为了这块石头我们门派花了大力气,我们都是立了军令状的,要是空着手回去怕是不好交代,还请老先生将这块小的留下让我们回去交差。” 宁絮不开心的说:“为什么要留给你回去交差?我们都要。” 柴三恭敬的看着宁絮说:“小姐,这始石虽然是无主之物,但是所谓先到者先得,竟然被小友拿到的话,自然是应该是属于他们的。他们能分给我们大半已经是不易了,我们又何必强求。” 宁絮晃着脑袋:“我才不管,父亲告诉我,到这里靠拳头硬说话,我们的拳头硬自然就应该全部是我们的。” 谢杨不禁哑然,这都是什么父亲啊?有这么教子女的么?他忍不住讽刺道:“不知宁前辈的小学毕业了没?” 宁絮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是小学?” 谢杨加唐长海五人顿时石化,片刻之后,看着狱炎山集体茫然的脸,差点就暴笑起来。唐长海几个本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能带这么大一块始石回去已经可以交差了,而且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料到始石会有这么大,原本以为顶多只有鸡蛋大一块。而且谢杨似乎已经在始石上得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几人心里也就释然了。宁絮虽然嘴上不留情,但是她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只是小女孩子心性罢了。其实谢杨从第一次看到她就已经知道刚开始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完全是装的,所以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敢像逗唐糖那般逗她,不过这次还真是…… 谢杨摇了摇头,将余丸手上的那块始石拿了过来,比画了一下之后,手指突然对着上面划了几下,将整块始石分成大小差不多的五块,然后将其中四块递给了唐长海:“师兄,我们每人带一块,省得出现意外,到时候什么都不剩。” 唐长海点了点头,将四块比鸡蛋略小的始石接在手上,然后小心的给余丸三人每人一块。谢杨抛了抛手中的始石,然后塞到了怀里的口袋之中。宁絮见他分的如此轻松,一把将那块大始石从柴三手上抢了过来,然后伸出一个手指一用力就朝上面砍了去。 “啊!” 一声尖利惨叫声在快暗下来的天色中回荡,一个正道、一个被成为魔道的两个门派在这时候却显得格外的融洽。谢杨五个人顿时笑得在地上打滚,狱炎山的一众人也拼命的捂住嘴,同时对谢杨的实力暗暗心惊。这始石虽不能说是硬比金刚,但是竟然是石头模样总是有几分硬度的,而且宁絮的力量说强不强,说弱也并不是很弱,她全力一指下去始石没有丝毫破碎,甚至连一点粉末都没掉下来,但是谢杨却轻轻松松将其分开了。 宁絮转过身对憋得满脸通红的同门大声叫道:“不准笑!” 然后愤怒的将始石重新塞到柴三的手上,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柳叶门笑得捂住了肚子的五个弟子,嗷嗷叫着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刚想和她玩闹一下,恢复一下心情。但宁絮还没有扑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柴三警惕的声音:“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背后突然风声大做。楼乾那带着无穷怨恨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开:“去死吧!”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强大的气劲铺天盖地地朝谢杨和宁絮扑了过来,这一拳要是被击中,谢杨可能还能撑着,但是宁絮…… 谢杨猛的一发力将宁絮揽在了怀里,然后运起身上的力量快速的朝背部聚去,希望这样能够抵挡住一些力量…… 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吐了出去,谢杨身体一颤,踉跄的倒了下去。宁絮直感觉到脸上一湿,一股腥气袭进了她的鼻腔……谢杨的手抱得很紧,似乎想将她的整个身体包裹进他的身体之中,宁絮抬起头看着正不停呕血的谢杨,然后看到那边疯狂耸动着的半个身体,什么都明白了。她二话不说,从谢杨怀中挣脱出来,提起剑朝楼乾扑了过去。谢杨转过身,奋尽力气大叫了一声:“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种高手,即使受了重伤,宁絮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柴三的即使出手才让谢杨松了一口气,他和楼乾的力量或许和老人还有得一比,但是那种涉及到境界之类的话,与其相比,他们两个只能在地上仰望。 但是,处于疯狂之中的人却不能以常理推断,就如之前的他。柴三出现在楼乾的身前,一把拉住了他手,刚要开口说教一番,希望楼乾能悔悟。后者突然大叫了一声,猛地将自己的手臂折断,绕高柴三,蓄满力量的一拳再次朝谢杨的方向砸去:“他妈的!想杀我!老子今天先杀了你!” 拳劲摧枯拉朽的将档在谢杨前面宁絮打飞出去,继续朝谢杨射去…… 随着宁絮的身体如秋天的枯叶般毫无重量地飞出去,他的大脑就像被人重重砸了一拳般顿时陷入了半晕眩状态。暂时得以压制的暴虐气息再次从他身体内喷发而出,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一他大脑中嘶吼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啊!我要杀了你!” 在拳劲到达他眼前的时候,他突然跳了起来,强烈的罡风从身体内喷发出来。拳劲竟然被生生的推出了半尺才突然爆炸,谢杨如一头爆怒的狮子般冲到楼乾的身边,将他那只骨头已经彻底断掉、还握在柴三手中的手臂一把抢了过来,抓住楼乾的身体,生生的将这条手臂从断处彻底的扯掉。然后快速的抓起楼乾另外一只因为痛苦而乱舞着的手,双手提着,在楼乾还来不及惨叫的时候将其高高抛起,然后运起全身力量猛地朝地面砸下。 楼乾整个身体被埋进了泥土之中,只有那只被谢杨握着的手还露在外面。谢杨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紧接着,他高高的跃了起来,在数十米的高空突然加速落下。 轰! 血雾从飞射的泥土中高高的扬起,谢杨整个身体一大半全部踏进了泥土之中。没有丝毫迟疑的,他立刻抽身而出,落在倒在血泊之中的宁絮身边,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盯着那张被血模糊了的脸,那双血红的眸子中,有一丝温柔一闪而过。 狱炎山一众人感觉到了谢杨身上如野兽般危险的气息,但是他们的小姐在他手上,一个男人上前一步,咽了一口口水说:“快放开她。” 谢杨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情感闪现,然后重新注视着宁絮的脸,纵身向天边飞射而去。 唐长海心里大急,朝那边大喊一声:“师弟!” 然后恨急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哀叹一声:“怎么会变成这样?” 柴三组织了身后那些准备起身追过去的弟子:“放心吧,他不会伤害小姐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宁絮还能被伤害的话……一众人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一个狱炎山的弟子对柴三问:“那现在怎么办?” 柴三叹了一口气:“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然后转过身看着唐长林四个:“四位道友,一起走么?” 唐长林四个对望了一眼,前者对柴三抱了抱拳:“谢谢前辈,我想这一路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柴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招呼狱炎山的弟子,一行人快速的消失在远处。唐长海看着谢杨消失的地方,良久之后回过神对余丸他们说:“我们也走吧。” 余丸迟疑了一下,看着倒了一地的弥黄门弟子:“那、他们怎么办?要是放任他们回去的话,只怕是我们门派在整个正道之中不好交代。” 唐长海看了他一眼:“那还能怎么办?灭口?再说,他们竟然能出动这么多人来这里,那他们门派肯定就不只会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吧。” 说完之后,他首先转过身朝南走去,三个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热闹的战场突然恢复了宁静,良久之后,李门主第一个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弟子,刚刚弯下腰扶起一个弟子将一道气劲打入他身体。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下发了出来:“救我……” 暗夜如血,一条巨大的影子在月光底下,远望着那个熟悉的家门口那个同样巨大的身体,哀伤地嘶嘶叫着,宛如哭泣…… 夜如摇篮,唐清在这宁静的摇篮中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陷在枕头中的脸正绽放着一个甜蜜的笑容,一只白皙、带满灵气的手缓慢、带点颤抖伸向这张微笑着的脸,似乎它的主人非常害怕,伸伸缩缩了好几次都还没能触及那美丽的地方。就在它的主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摸一摸这美丽的东西的时候,唐清的眼睛突然张开了。 她看着那只离她近在咫尺的手,惊恐的往后缩了缩她的身体,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突然叫了起来:“是你!” 黑暗中的人尴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害羞般轻声的说:“是我。” 唐清露出警惕的神情:“你知道骗子!你来干什么?我当初还以为你良心未泯,没想到你竟然骗我,救我根本就是为了利用我达成你们的计划,你根本与那妖邪是一路货色!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黑暗中,那人良久没有说话,也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出的是,他身边的氛围十分的黯然无光。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口,轻声、似乎是在解释地说:“我这次过这边来就是为了找你的。” 唐清嘲笑一声:“再来骗我一次么?” 那人在黑暗中摇了摇头:“我只想跟你说清楚,我放你出来虽然有利用你的成分,但我想告诉你,那天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即使没有那个计划,我一样会放你出来,即使那样做的结果要付出的是我的生命。” 唐清没有说话,那人将一块闪着光的石头放在了她的床上:“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管你相不相信……” 唐清抬头看着那张在石头光芒中若隐弱现的脸,突然问:“竟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要来?” 那人的身体在黑暗中一颤,然后朝门边看了一眼,突然消失凭空消失在房间中。那扇打开的窗户,自动轻轻地合上了。 门外响起了快速移来的脚步声,片刻、唐长林一把将门推开,警惕的扫射着空荡荡的房间,问:“小清,出什么事了?” 唐清呆呆的看着床上那块拳头大、散发着光芒的石头没有说话。唐长林也将视线移向了那块石头,突然失声大叫:“始石!” 第三十章:分裂 第三十章:分裂 这里是属于黑暗的世界,月光被重叠的枝叶所阻挡,委屈的在外流连。森林是高耸的树木与野兽的天堂,几乎与外隔绝的自然环境为动物们提供了天然的避难所,在这里甚至不用担心日晒雨淋,只需要在饥饿的时候去光顾处于它们本身食物链之下的弱小者便可以了。1980年这里政府下达了保护森林的条令之后,这片因为炼钢与开垦而损毁了过半的原始森林得以保存和恢复。再因为地处偏僻以及一次严打中三个盗伐者被严苛地处于了死刑之后,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有生人的足迹。夜晚来临之后,野兽们往往会用它们在我们听起来凄厉无比的叫声来表达它们的欢欣之情。 现在本来是它们狂欢的时刻,但是在森林的中部偏西,此时却没有一声哪怕最弱小的虫鸣声。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森林里往四周传播,就是这如野兽一般但来自一个活生生般的人的喘息声,让所有附近的动物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与威胁。 本能告诉它们——这喘息声的主人是一个比一群森林狼危险百倍的家伙。 谢杨背负着宁絮在一棵棵树中间的空隙中快速的奔跑着,地上的枯叶断枝丝毫没能延迟他半分的速度。那双血红的眸子在黑暗中却是那么地明显,警惕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切。他已经高速奔跑了数个小时,但是却一点停下来的的意思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奔跑,也许是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精疲力竭…… 一块巨大的青石如一座小山般在森林中异常地突起,在这周围十数米的距离,终于不再有树木的包围,月光轻柔的洒下,让这片黑暗中的光亮显得异常美好。谢杨终于不再奔跑,他跃上这块巨大的青石,然后将手上的宁絮看了又看,才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 她从他怀抱里挣脱之后拔剑决然冲向楼乾的身姿是那么的让人着迷,以至于谢杨现在想起的时候,那双代表着暴虐的血红双眼竟然有笑意一闪而过。也许那不是为了他,但有的时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奇妙。 谢杨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一道道精纯的力量快速的输入了她的身体——在行进过程中,力量从来就没有中断过。虽然现在大脑里充斥着欲望与暴虐,但是在思考方面谢杨却出奇的冷静,他知道力量只能帮她维持着生机,却无法让她将已经塌入地狱的那一只脚缩回来。 在输入了极其强大的一道力量之后,谢杨退到了一边,他抬着血红的眼睛看了一眼天上宛如银盘的月亮。然后快速退到一个位置,力量透过他的手掌被灌注到了地上,他计算着自己体内剩余力量的强度,然后又换了一个地方再次往地上注入,如此七次之后。他再次移到了宁絮的身边,将她扶坐在地上,身上的力量蓬勃而出,在宁絮头顶上凝聚成一个威力绝强的力量球体。 七星护月——一个猛然间在谢杨心中冒出的阵势。他当初只是初略的听唐长林讲解过,但是还没来得及实践一次,因为这种阵势虽然做起来极为简单,但是所需力量却相当庞大,而且还需要天时所配。而且阵势本身的力量也只能是维续人一定时间的生机,但却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阵势除非非常时刻,一般人基本上很少用起,要不是因为它简单,恐怕早就已经被时间所遗忘。 幸而它简单,谢杨才能将这个阵势布置出来,而此时,也正是他需要的时候。那个力量球在形成之后,在月光的照射下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与之相呼应,七星位所注入的力量也在这时候射出一道单一的光线与力量球联系到了一起,相互交流着。 七星位所处地方开始有一道道充满生机的波动往处于正中间的宁絮荡漾而去,然后在她身上交汇。宁絮颤抖了一下,而后惨白的脸色似乎有了一点点变化,就如干枯已久的草叶在遇见了渴望已久的水一样迅速的伸展开来。 谢杨看了一眼宁絮的脸,似乎受了鼓励一般,将更强的力量输入眼前的力量球之内。宁絮的脸色正慢慢地好转,但是谢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知道在这之后,必须要找到人帮忙,不然宁絮依然会在一段时间的好转之后再次面临死亡,到时候自己还有力量再去做些什么么? 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如此下去,不久之后他自己就会坚持不住,七星护月也会随之散去。那到时候宁絮还会有几天活?一天?两天?最多三天,三天之内,又能去找谁?所以只能完全靠自己,靠自己让她活下来。别人,是靠不住的。 谢杨如此想着,力量输入的速度在不停的加快。眼中那冷静下来的血红又在快速的涌动。他看着宁絮安静的面容,猛地台头望天:“我绝不让你死!绝不让你死!谁要拿你的命就先从我的尸体上塌过去!” 巨大的吼声若惊雷冲向天际,这是不服输的宣言,亦是那原本微小,却被那心中磅礴的欲望扩大了千万倍之后的情感。 额头上的汗水从下颚不停地流下,体内的力量已经竭尽枯竭,但是谢杨还是在不停的支撑着。宁絮头顶上的力量球越大,阵势的威力也就越大,但是消耗同样越快。从七星位的辐射出来的波动圈也越来越密集,如有一道和煦的微风从地下吹了出来,宁絮脸上的血渍甚至也在神奇地消失,脸上也是越来越红润。 谢杨大脑则陷入了一片混沌,而后,失去了绝对力量压制的精神世界再次陷入了混乱。两种截然相反的呼喊声再次开始猛烈的战争。谢杨手一颤,力量输出突然终止,七星位失去了“月”的吸引力,停止了波动的辐射。微风猛然间停止了吹拂,宁絮那已经变得红润的脸色再次慢慢的变白,谢杨眼睛一瞪,突然大吼一声,将身体内残余的力量全部往宁絮头顶那已经快要消失的力量球内注入。 豪光猛然间再次重现,但是却不是七星护月阵势的维续。七星护月需要的是最为纯净的力量,不带一点攻击力,不带一点目的性的根本力量,但是谢杨在精神世界混乱之下施展出来的力量显然已经违背了这些。 这次力量的输出对宁絮来说,除了爆发了一次她看不见的烟花之外,毫无意义。但是对谢杨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沉重的灾难。自从得到了力量之后,他的身体内还未像现在这般混乱而又空虚过。而他体内那个已经移动到了胸腹之间圆球,虽然在经过了石髓的凝固,但是却还是保留了一定原先掠夺性的特质。 要是在他力量充足,而在不停制造的时候,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点——可以加快力量的制造与运行,让他的修行比别的人要来得快得多。但是在这个他体内已经完全空虚的时候,这却是一种灾难,那些力量制造的地方,因为已经耗光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再可供给圆球的吸食。所以在它的吸力之下,这些制造以及力量的通道,在得不到外来力量的补充下,迅速被吸成了真空状态,然后这些力量工厂的两边墙壁猛然间合拢! 当然——这些谢杨完全是感受不到的,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 而宁絮在七星护月消失之后,脸色快速的败退,不过这个阵势的效果还是在的,在一定程度之后,伤势的反复停止了下来。 黑夜的帷幕在数个小时之后被拉了下来,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宁絮苍白的脸色之上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一整个晚上保持坐着的姿势无疑是一件相当困难的是,这让宁絮在试图站起来的时候,经历了好几次的失败之后才得以成功。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之后,她迅速的开始观察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很显然,她即使再观察更多的时间,她也不会知道结果,因为就连带她来的谢杨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朝阳很美,带着蓬勃的生机从地平线往上冲击着更高的天空。宁絮为这种景色所迷醉,但是片刻之后,她了解到自己必须要找到自己的门人。她向周围大声呼喊起了自己的几个师兄,但是半晌之后还得不到回应。 她有点害怕,在了解到自己可能是处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而且周围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她看了往下看了一眼有数米高的青石崖,突然,她看到一个人倒在下面,似乎已经死了一般。昨天的谢杨昨天晚上也许是因为挣扎,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从长着青草的青石上掉了下去。 宁絮并不知道那是谢杨,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救过她。她思考了一下,决定下去救这个人。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情况,所以在她高高跃起跳下青石,半空中准备提起力量的时候,她从猛然发现自己身体内竟然空荡荡一片。 很自然的,凭借单纯的肉体力量与平衡感,她还只是一个半大姑娘而已,根本不足以应付这么高的高度,所以她狠狠的摔了下去。砸在了那个人身上,一声惨叫之后——具体来说应该是一大一小两声惨叫之后,宁絮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幸运而暗暗高兴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叠在她身下的那个人的身份,她捂着嘴,然后惊讶的问:“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被砸到几乎吐血的谢杨苦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先移开你的屁股好不好?我就快断气了。” 宁絮尴尬地一笑,然后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潮红,然后强词夺理说:“我也不愿意砸在你的身上,谁叫你先躺在这里。” 谢杨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但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体内已经没有一丝力量存在了,而且一直与雏凤劲完全是两个领域的介力也已经完全消失,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废人。谢杨想了一下昨天所发生的事,但是奇怪的是,自从被楼乾偷袭、宁絮受伤之后,他的记忆就变得极其模糊,他所能记忆的就是一个人影似乎不要命的奔跑,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把一个女人放在地上,做着一些古怪的事……那个人似乎就是自己,而那个女人,似乎也就是眼前这个。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谢杨用力的捶了一下额头,难道是精神分裂么?怎么会这样? 宁絮看着他的动作,连忙说:“你怎么打自己?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谢杨这时候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观察了自己身体良久,才最终承认了这几乎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情况。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宁絮问:“你怎么样了?” 宁絮脸立刻哭丧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内一点力量也没有了……作为一个男人你可要保护我,你看这周围黑糊糊的,搞不好就有什么野兽……啊!” 一声狼嚎突然传了出来,而且离他们非常近。宁絮猛地跑到了谢杨的身后,把后者往前推了一把。谢杨苦笑:这都什么心态? 宁絮等了好久没见狼来才最终从谢杨身后钻了出来,强撑着说:“我可不是怕,只是一时间……” 谢杨懒得去理他,他们现在可谓是废人一双,别说对付那些修行的高手了,就是来两只野兽搞不好都能把他们吞进肚去。所以现在首要的倒不是恢复力量,而是要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谢杨往四周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再次把眼光投向了青石的上面——那里是他们周围最高的地方了。 两个人在青石的另一边找到了一条直上青石顶的路,谢杨站在最高处举目望,宁絮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似乎怕他突然会跑一样。宁絮这时候也不再罗嗦,只是等谢杨收回视线的时候才询问的看着他:“怎么样?” 谢杨摇了摇头:“中国这么多人,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在南方还有无人区的存在,但是我现在终于信了……不过在东边有一条河从那里穿过,有河的地方总会有人的,我们沿着河往下游走,相信不久之后就会看到人烟了,只是你……” 谢杨话到这里突然断掉了,皱紧了眉头。宁絮迷惑地问:“我怎么了?” 谢杨抓着脑袋想了半天,同样一脸迷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难道我的大脑真的有问题?刚才明明有话要说为什么会突然就不记得要说什么了?我在担心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谢杨又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然后说:“算了,你大好的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宁絮嘻嘻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我看你真的是大脑有问题。” 那笑容极为灿烂,谢杨却没有发现她脸上白得有点异常,根本不可能是一般情况所能造成的。看到她的笑容,谢杨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问题,甩掉脑中的东西之后,他也嬉笑起来,笑着问宁絮:“宁絮小姐,我怎么看你和当初见面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不会是装酷骗帅哥来的吧?” 宁絮高傲地抬着脑袋哼了一声:“哼,本小姐还要骗帅哥么?只要往大街上一站,保准一大群男生嗷嗷乱叫着向我冲来,任我挑选……你配合一下,不要那副表情嘛,真是的……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同难了,竟然同难就要同富贵,那小半块始石本小姐就不问你要了。不过有条件……” 谢杨回过头看着一脸“你占了便宜”的宁絮:“什么条件?” 宁絮抓着谢杨衣服的手又紧了紧,然后一脸奸诈地说:“就是——把你以前弹过我总计二十七下脑袋,我现在要还回来。” 说完之后另一只手猛的就往谢杨脑袋上伸去,谢杨大惊,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不可思议地说:“我靠,你不是吧,二十七下都记得这么清楚……没门!” 谢杨甩开她的手就打算跑,他童心涌了上来,反在宁絮脑袋上又弹了一下,然后像占了便宜的小孩子一样,转身就往河那边跑了过去。宁絮一不注意被他挣脱掉了,嗷嗷大叫着在后面拼命追,谢杨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来气她几句。宁絮气歪了嘴,最后干脆大叫一声:“我不追了!” 然后眼睛一红,眼泪竟然冒了出来。谢杨停下脚步,折回到了离宁絮三米开外的地方,嬉笑着说:“你骗鬼吧?装哭,告诉你,这招已经不知道多少mm对我用过了,本人已经完全免疫,再说你哭我可不关心,嘿嘿。” 宁絮对他大叫一声:“气死我了……就会欺负我,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一样—” 然后竟然真的哭了起来,谢杨在一边看热闹,他才不相信宁絮是真的在那伤心哭泣,就如他所说,这招来得实在是太普通了,碰到花痴男或者纯情小男生骗一下还行,可惜他这两种都不是。等宁絮落了一会儿眼泪,谢杨找了一颗树靠了一会儿说:“你哭吧,你知道森林里的野兽最喜欢听什么声音么?最喜欢听哭声。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哭声代表懦弱与无力,那些吃人的野兽只要一听到,尤其是狼,就会立刻跟着声音追过来,然后跑到你的……看你的背后!” 宁絮哇的大叫一声,猛地跳到了谢杨背后,一把将他抱住,将脸埋在谢杨的后背,哭声顿时不见了。谢杨嘿嘿笑了起来:“干嘛抱我抱得这么紧?想占便宜啊……你再抱我可就要找你负责任啊。” 宁絮从谢杨肩膀上探出脑袋小心的往那边看了看,顿时勃然大怒:“你又骗我!” 谢杨立刻挣脱了她的怀抱,跳到了另一边,然后转过身嬉笑的看着宁絮。宁絮嗷叫着又要追过去。 谢杨这时候突然脸色大变,朝宁絮大叫一声:“小心!” 宁絮笑嘻嘻地说:“又想骗我,我才不会上你当……” 一边说着一边确认似的往背后看去,一条灰色的身影从一丛枯黄的断枝之后一跃朝她扑来! 第三十一章:巨变 (ps:从今天起,一天更新五千字以上的章节一章,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了,因为一章不分上下,所以下面的投票的朋友仔细一些,更新的时间就全看大多数的喜好了。还请大家体谅一下我的困难,每天敲字的时间只有那么多,如果哪天顺手,或者成绩相当不错的话,可能会爆发一下。所以还请大家支持我,谢谢。) ******* 谢杨一跃而起,早一步将宁絮扑倒在地。灰影险险地从两人的身上扑了过去,然后一个急停,转身之后再次朝两人卧倒的地方扑去。谢杨抱着宁絮在地上快速的一滚,然后乘着空挡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大吼一声:“快逃!” 宁絮从地上爬了起来,害怕地看着那条牛犊般的灰狼再次一个跳跃扑到了谢杨的身上,张开那张满是腥气的大嘴一口咬向谢杨的喉咙。对于这种能威胁人生命的凶猛动物,她有着女生本能的恐惧,但是她却绝对不是那种扔下同伴独自逃跑的人。 谢杨在眼前那张让人闻之欲呕、带着锋利牙齿的狼嘴快要凑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那几乎和身体一样粗的狼脖子。他拼命地往一边扭着自己的脖子,看到宁絮还犹豫地站在旁边观望着,他顿时大怒:“你他妈的还在这里干什么?呆会要是再来一条……” 他已经没有心思说话,狼拼命的扭动着粗短的脖子,待谢杨的手一松,猛地再次用力往谢杨那白嫩的脖子上扎去。谢杨这下不敢再分心管其他的事,双手死死的掐住狼脖子。但是这么下去却不是办法,要掐死狼,凭他现在的这点肉体力量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舒服,有一种始不上力的感觉。 才刚一会儿,他手臂已经酸麻难当。这狼的力量奇大无比,它似乎也已经知道了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人支撑不了多久,不停地用着力,嘴张得更大。谢杨无意往旁边一瞟,一旁的宁絮似乎被他骂怕了,这时候转身朝一边逃了去。 谢杨心里一阵安慰,又有一种伤心涌了上来。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希望对方离开,但是对方一但真的离开之后,心理又会出现异样。 狼脑袋猛的往左右一甩,谢杨力量不济,双手顿时被甩了出去。狼头一个猛扎,谢杨大惊的将头转到了一边,用胳膊去顶狼的脑袋,狼将头高高昂起,再次扑了下来。谢天谢地,谢杨再次一把抓住了狼的脖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但是他的手已经严重脱力,狼嘴离他的脸越来越近,甚至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子了。 谢杨心里枯涩:万万没想到学到一身本事,到最后竟然丧命狼嘴,老天还真会作弄人。 就在他打算干脆把手收回来让狼一口咬死,省得痛苦的时候,狼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一下子从他身体上移开了身体。谢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边,宁絮正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一根大木棒,警惕地看着浑身鬃毛倒竖的狼。 谢杨走到她身边,责怪地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狼,一边回答道:“为什么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回来?为什么你能面对一条还有后面可能赶来的狼,为什么我就不能?别以为就你们男人了不起,我才不要做胆小鬼。” 他话说得大义凛然,但是那双手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显然是难以压抑心里的恐惧,可能这么多年来,这位养尊处优且不知世事的小姐第一次面对可能生命危险。谢杨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手上那根弯弯曲曲的烂木棍:“你跑去就是为了找这么个玩意?” 宁絮一点也不尴尬地说:“我去那边是找我的剑的,可是没找到,所以就顺手拿了一根。” 谢杨摇摇头,心里暗说你的剑不知道还在多少里之外呢。他弯下腰,也顺手拣起一根粗大的树枝,剔掉上面的干枯小枝之后,同样握在了手里警惕地看着不远处随时准备朝他们扑过来的狼。宁絮的那一棍子可能力量不小,所以狼并不怎么敢轻举妄动,两方对峙了良久之后,几乎在宁絮快紧张得脱力的时候,突然转身跳着离开了。 宁絮等狼消失在视线之中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脏兮兮的地上。谢杨依旧死死的盯着那边,警惕的对宁絮说:“狼是自然界最聪明的生物之一,搞不好是阴谋诡计,要不可能就是去叫同伴,一条恶狼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快要到嘴的食物,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听他这么一说,宁絮又有点紧张,随即想了一下之后说:“应该不会,你没看到它跑走的时候简直就是逃,差点连尾巴都夹上了。” 谢杨眉头一皱:“我还忘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比它更强大的生物在接近。”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两人的身后异样的声音慢慢的出现。谢杨打断要说话的宁絮,然后仔细的听着那边的响动。 巨大——非常巨大!要嘛就是数量非常庞大! 树枝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连成一片,还有树木摇晃的声音,正在快速的往两人的方向接近。谢杨脸色大变,一把拉着宁絮的手,扔掉手上的木棍,说了一声:“走!”拉着他就猛地往前窜去,直觉与比宁絮要灵敏得多的感觉告诉它后面那个家伙目前这样状态的两人绝对对付不了。 谢杨拼了性命奔跑,几乎达到了他肉体的极限,宁絮几乎是在被他拖着,因为身体平衡的极难掌握,所耗费的力气并不会比谢杨少,甚至大脑更容易因为被动的受控制而出现精神上的疲劳。跑了没一会儿,宁絮突然甩开了谢杨的手,一把抱出了旁边的一棵树,弯着脑袋捂着嘴。 谢杨手里空,力量运用突然失衡,差点一下子扑倒在地。他转过身,看着弯着腰身体不停起伏着的宁絮,然后深呼吸了几口,走到她身边,在她的背部顺着气管推了几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我也很累,但是我们要是还不逃的话,只怕一会儿就没命可逃了。” 宁絮还是弯着腰一句话也没说,谢杨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手扶着她的肩膀,刚扶上去,宁絮抬起头,声音极其虚弱地说:“我没力气了,我跑不动了,呜……”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谢杨大惊,她不光是没力气、跑不动了,她身上沾满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鲜血——不,不是鲜血,那些从她嘴里喷出来的血液竟然如墨般漆黑。谢杨这才想起她前面的苍白脸色并不是劳累那么单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悲伤起来,竟然有一种欲泣的冲动——他明明是不想的。 后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了,他转过身蹲在宁絮的前面,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无意晃了刚刚抹眼泪的手,他顿时大惊,他的手上竟然也是一片血红,他再次抹了一把眼角——自己的眼泪竟然是血红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甩了一下脑袋将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通通甩掉,然后用连他自己都在意料之外的温柔声音说:“趴到我的背上来,我背你走、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谢杨始劲的站了起来,朝前跑去。宁絮在谢杨的背上颠簸着脑袋,黑色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从她嘴里流下,只是这么片刻的时间,她竟然连完全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她脑袋靠在了谢杨的肩膀上,血液抹在了谢杨的衣服上,她鼓起那不多的力量,在谢杨的耳朵边轻声说:“我、我会拖累你,你把我放下、后面的野兽吃了我、饱了、就不会吃你了。” 一股冰凉的血红色眼泪从谢杨的脸上滑落,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正在快速地转换着颜色,他吸了一下鼻子,露出一个宁絮看不到的难看笑容说:“没事的,我保证,我们谁也不会吃掉、谁也不会。” 宁絮轻轻地笑了一下,喉咙一动,又一口黑色的血液吐了出来,带着笑容,她的脸沉沉地靠在了谢杨的肩膀上,随着谢杨的脚步抛动着。谢杨亡命地逃跑着,大脑里一片空白,已经疲劳无比的心肺与酸痛的肌肉这时候竟然同时被他遗忘,速度徒然加快。 河流已经在眼前了,谢杨被一根树枝一绊,如一颗炮弹般砸在了河水边。宁絮从他背上甩到了河水中,谢杨踉跄的爬了起来,奋尽全身的力气将宁絮一步一步的脱到岸上,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是一片血红。 一颗巨大的头颅从森林的边缘钻了出来,那十余米长的巨大身体从森林里快速的游了出来,盘在了高高昂起的头颅四周。它对着天空嘶叫了一声,然后张大着嘴凶猛地对着谢杨,鲜红的蛇信不停吞吐着。 谢杨上前几步,水不停从他湿漉漉的身上流到地上,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如那条追随着他的气味来复仇的巨莽一样凶猛。喘息几口之后,谢杨直直地盯向巨莽那双同样充满仇恨的眼睛,他猛地大吼:“来啊!你他妈的来杀了老子!来啊!” 远处有清幽的歌声飘渺的在虚空中响起:“偏居深山、离志近心,幽绿山水、有气养道,朗朗尘土、萧萧世道、亦迷心神、亦醉心神、亦清心神、亦无心性……” 巨莽突然被眼前这个逃命者突然完全截然相反的举动所震慑,脑袋微微的往后一仰,蛇信几次吞吐之后,再次一声嘶叫,将心中的迷惑完全抹去,然后猛的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不闪不避,只是眼睛血红的盯着巨莽那不停接近着的眼睛。 巨莽那张开的大嘴在接近谢杨的时候突然停止住了,巨大的尾巴一伸,重重地往谢杨身上横扫而去。谢杨旋转着倒射而出,倒在了宁絮的身边——他不是不想闪躲,而是根本无法闪躲。 谢杨呕出几口鲜血,无力的右手慢慢的摸向宁絮苍白而湿漉漉的脸,那双血红的眸子竟然突然射出了浓浓的柔情。一双脚出现在谢杨的眼前,谢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其中的一只脚,那双倔强的血红色眸子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他鼓起最后的力量说:“求求你、一定要、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了、求你……” 他晕了过去。那双脚的主人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倒在谢杨旁边的宁絮,然后又转到谢杨的身上:“恩?真是个奇怪的小子,浑身暴虐之气,竟然会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啧啧……这小娃娃伤得倒是不轻,不过小子,最需要救得是你而不是她。竟然你们碰到老道,这就是缘分,老道自然会救你们,不过可得花费老道我不少的工夫啊,尤其是这小子,咦?怎么会这样,这下要费得劲要更大了,不过老道也不算亏,你们给老道带来了这么大的一条家伙……” 那自称老道的人不停的自言自语着,然后走到那条巨莽前,像是看着自家的宠物一样:“这么大条还一生灵气的蛇倒是少见,啧啧,还是一条母的……我想一下,这样好了,我就不剥你的皮取你的肉了,你把那些还没下出的蛋送我一半就好了,乖乖,可不少……呀,竟然还敢凶我,看老道如何修理你……” …… 城里已经掀起了一场风暴。弥黄门的一众人从那个山洞回到城中之后,由于闭关修养三十年的楼乾再次昏迷过去,本来对柳叶门因为隐藏始石并施展下流着数想独占始石已经有所不满的弥黄门将唐长林的全盘计划对各门派全部暴了出去。 那群南下扑了一个空,憋着一肚子气和不甘心的门派顿时开始叫嚷。 柳叶门居心叵测、狼子野心、破坏正道团结……等等乱七八糟的言论在那些门派的又一次聚首之后爆发了出来,甚至上次唐长林那次所说的话再次被一伙人挖了出来,当作与魔道勾结的证据。 楼乾好死不死,彻底晕过去之前,将狱炎山的事抖了出来。其实说出来并没有什么,但是他楼乾浑身重伤,柳叶门回去的那几个却是安然无恙,这再次被称作是一个重大的证据。还有谢杨伤他的事,那些气炸了肺的门派顿时将所有一切全部往柳叶门身上推。 事情纷纷扬扬地到最后,竟然成了柳叶门事先就知道始石的下落,然后与妖邪还有魔道勾结,打算独占始石的同时消灭正道宗派。这种推断最先还只是几个人在暗地里不满的交流,慢慢的竟然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重磅炸弹被抛了出来:柳叶门已经拿到了始石! 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的人或者只是胡乱猜测,但是在此时候众门派却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刚好是那么凑巧,柳叶门还真的得到了始石,而且在门中知道的人不只是一个,唐长林、唐长海这等老狐狸自然是不会暴露什么,但是另外那些知道的弟子,城府远远不及他们两,故而在外人面前,难免会暴露出一些信息。 刚开始的时候,薛堂邀集一些其他小门派的老一代人,亲自赶到了唐长林家里,他们这次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唐长林还来不及让他们坐下,他们就先一堆大帽子乱扣,然后放口让柳叶门交出始石,之前的事便也算了,不然柳叶门的事轻易饶恕不得。 人性逐利,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吃到嘴里的肉柳叶门岂可那么轻易的吐出来?而且,你们这么一大堆人来到这里又算得了什么?唐长林好声好气的招待一会儿后,最后实在受不了,当场冷言送客,薛堂一众人亦是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十多批蒙面黑衣人光临了柳叶门与唐长林办事的地点,因为柳叶门弟子地拼死守卫,虽然始石并没有被抢走,但是弟子的伤亡竟达半成以上,那些办事点更是被彻底的捣毁。 第二天,薛堂一众人再次光临唐长林所在的别墅。 对着脸色铁青的唐长林,一众人再次隐晦的暗示他只要将始石交出来那么一切都好商量,他们也会一起保护“柳叶门”免受伤害。唐长林一言不发,一众人碰了一鼻子灰,当然不肯罢手,正准备当天晚上第二次拜访柳叶门的时候。 一个小道消息突然传了出来——始石并不在柳叶门手上,而是在魔道与那个逃脱的妖邪的手上。而魔道占据了始石的大半,而且那些魔道就在本城的郊区废气工厂处。 当天晚上,薛糖纠集了附近所有能纠集到的正道弟子,奔赴废弃工场,对狱炎山的弟子进行围攻。这些刚准备离开的狱炎山弟子拔出了武器与其苦战一夜,当天晚上废弃工厂区被彻底的掀翻了天,第二天附近的居民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赌咒发誓说他们昨天晚上看到了满天的神仙在那飞来飞去,并且光芒四射像是在放烟火一样。 在普通人看来这只是一场烟火,其惨烈的程度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狱炎山在人数上处于决定劣势,但是在平均修为之上却要高上正道弟子一酬,而且打斗起来更加悍不畏死,再加上柴三这个高手在场,最开始的时候竟然也打得难解难分。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种优势保持不到一会儿之后,随着狱炎山弟子死伤的不断加重而倾斜。 带着一肚子怨气的正道弟子下手异常恨辣,只要一个狱炎山弟子陷入包围之中,难免会被粉身碎骨,连尸体都拼不全。这种情况之下,一直抱着仁慈之心的柴三终于大开杀戒,几乎每一次出手就会有一个正道弟子倒地不起,有时候甚至和割麦子一样一片片的往下倒。 但是厉害的毕竟只有他一个,最后残败的狱炎山三个弟子加上柴三一共四个人退到了工厂之内,柴三在里面布置了一个阵势拼死抵抗。正道在周围将工厂团团围住,然后布置出威力不小的阵势轮番对工厂进行轰炸。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工厂已经被彻底的从地上抹去,但是正当一众人兴冲冲的准备进去取始石的时候,却发现,狱炎山的弟子竟然神奇地在他们的团团围困之下消失不见了。 在工厂的最中央只留下行一个狱炎山弟子用血写下的字:有朝一日,血债必需血偿! 死伤过半的正道,顿时怒火冲天,有人断言“肯定是与魔道勾结在一起的柳叶门给他们帮忙才让他们逃走的!”这种想法让那些不愿意承认失败的正道人士所认同,他们再次掉转矛头朝柳叶门冲去。 然后当他们走到柳叶门聚集之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同样空空如野。唐长林在正道与狱炎山拼死对抗的时候,悄悄的集合了所有柳叶门弟子,退出了这座纷乱的城市,回到了他父亲所在的总部。 然而,这一切还并没有算完。 第三十二章:苏醒 第三十二章:苏醒 当正道派遣的人尾随唐长林到达柳叶门总部的时候,却再次惊异地发现,柳叶门的总部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一夜之间,柳叶门彻底从世人的视线中消失。 而卯足了劲的正道门派,似乎不愿意让这个世界清净下来。在狱炎山与柳叶门消失之后,这些门派开始了内部斗争。在与柳叶门与狱炎山的争斗之中势力被大大削弱的小门派被势力大的门派吞食兼并。 有了先例之后,一夜之间顿时满城风雨。 各个小门派人人自危,纷纷归依大门派,而那些互不服气的大门派也开始了明争暗斗。高手并不是很多,但人数绝对在正道中第一的极武会在一夜之间偷袭了另外一个势力不小的道门,将其中半数以上的高手彻底的解决,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吞并了十数个小门派。 其他几个大门派也是在其之后快速的吞并着其他门派。鲜血从这个城市朝四周蔓延开来,遍布到全国“道”门的所在地。 最后散乱的正道门派在两个月之内完成了势力的分配,几方势力各占一方。而势力并不算小的弥黄门在这场争斗中始终保持了沉默,不参与势力的争夺,同时又保持了足够的警惕,让别的势力无法向其下手。 再一个半月之后,五方最大的势力的领导人再次聚首。而这时候,弥黄门突然杀出,从玄黄秘境再次苏醒的楼乾带领着弥黄门的一众得力弟子出现在五方势力之中,李门主宣布将弥黄门的领导权交给楼乾。 而修为比五大势力的头头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的楼乾,逼迫五大势力签订了“城下之盟”。第二日,五大势力的头头在楼乾的威胁之下,宣布合而为一,楼乾为绝对的领导者。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现象。谁又愿意放弃到手的权利呢?正道表面上进入了和平时期,但是私下里却依旧暗潮涌动,随时可能爆发比这一次势力争夺更加猛烈战争。 新官上任的楼乾在当天宣布,柳叶门背弃了正道宗旨,勾结魔道,更可耻的是竟然霸占了属于正道所有人的始石——日后当见一杀一! 而谢杨读书的那座城市中的地下世界也开始了动荡,张远伤的离去,谢杨这位虽然没有实权,但是起到平衡作用的新老大的失踪。让张远伤原先几个手下又开始冒出各种念头,虽然还没有在明处表现出来,但是暗地里开始相互较劲。而这时候,省里突然下达了打击地下黑势力的活动。 张远伤原先两个实力不小的手下被抓进了牢房,经过审判之后被处以极刑。剩下的两个人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方为了当老大而举抱了那两位,带着这种强烈的怀疑与不信任,曾经的兄弟重新拿起了武器,砍向了对方的头颅。 才安静不久的地下势力,再次分裂开来。在一次由两位大哥带头的群殴事件中,张远伤残存的老兄弟,在两声枪响之后倒在了血泊之中。整个统一的帮派彻底陷入了混乱,原先归附的小帮派纷纷脱离,而原先帮派中的人亦是分离崩散,三人一群、五人一帮开始闹独立。 这时候政府再次施展了高压,地下势力混乱的局势得以暂时安静。但是谁都知道,等这次风头一过,又将是一次巨大的混乱……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林之地本来不怎么有风,但是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气引起的气压失衡带了了强烈的大风,似乎连巨大的树木都要被连根拔起。在两座小山的山坳之上,一栋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几颗摇晃不已的大树中间,那房屋搭建得极没有水平,又因为时间过长,而出现了倾斜,住在这样的屋子之内,要是心脏不好,难免会被担心给折磨死。 一个老头悠闲的躺在一张破烂的竹椅内,白胡子光脑袋,看上去再怎么也不会低于八十岁,脸上的红润显示出了他的健康状态。要不是那身破烂且脏兮兮的衣服,和胡子上杂草,倒是真有点道骨仙风的样子。不过现在嘛——纯粹就是一个老乞丐的样子。 此刻他的脸上明显地带着焦急,不时地回过头看着通向那个小隔间,最后他终于决定不在沉默的忍耐,像是生气的孩子一样使劲的拍着椅子的扶手,把那开裂的竹子拍得啪啪做响,他大叫正:“小丫头!怎么饭还没有做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小爱人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做饭做了这么久,你再不把饭菜端上来我就把你的小爱人丢到外面给大猫给吃掉!” 那边一个比他还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再叫我小丫头我就再也不做饭给你这个糟老头吃了……救命很了不起呀,哪有你这样天天挂在嘴上的……你就是不救我我也不会死……还有,他不是我的小爱人!!!外面那也不是猫……死老头糟老头,每天要我做脏活苦活,等我哪天打得过你了,我要把你的屁股打烂,把那把脏胡子拔光……我炒、我把菜全部炒糊,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老头不满地说:“小丫头比我话还多,你要是赶把菜炒糊的话,哼哼,我有你好受的。” 那边的小丫头不甘示弱:“我就要把菜炒糊,我就炒糊……” 老头拿一根木棍撑了一下那块竹子编成的档风板,对外面大叫一声:“大猫,快来教训这个小丫头!” 屋下不远处一个大洞之内,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地上冒了出来,然后快速的朝茅屋游去,然后那颗巨大的头颅从厨房的一头钻了进去,对着正在忙碌的小丫头撑开了那张足有一米多高的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一身农村女孩装扮的小丫头立刻害怕的尖声的大叫起来,手上的锅铲挡在身前胡乱的比画着。老头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也对那巨莽说道:“大猫,吓吓小丫头就行了,别真的把她给吃掉了,老道我可还要他做饭呢。” 那被叫作“大猫!”的巨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乖乖的退了出去,那巨大的身体差点将整个茅屋给掀翻掉,然后又从那个洞中游了进去。老头继续得意着,然后对小丫头说:“小丫头,还炒不炒糊?” 小丫头刚想回顶两句,顿时又想起了那条巨莽,身体一颤,嘟囔两句,专心地玩弄起锅子里的那几根野菜。 饭菜终于在老头等待良久之后端上了那张乌漆嘛黑的桌子之上,老头看着桌子上尽是些青菜,失望的大叫:“哇,怎么就这些东西,怎么吃啊这个……小丫头,难道你不会弄点荤菜?” 小丫头张开嘴大叫:“我不叫小丫头!我叫宁絮!我已经告诉你那么多次了……” 老头不满的说:“宁絮就宁絮嘛,那么激动干什么……” 宁絮继续不满的说:“还有,厨房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就是青菜都没有几根了,你叫我怎么做荤菜?等不下雨了之后你再到外面去偷点吧,不然在这里饿死了都没人……” 老头一把捂住了宁絮的嘴,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遍,然后轻声地说:“什么偷?这叫借知道不?要是被人听到了多难听……再说,我去‘借’些东西回来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要不是去‘借’,你现在还没有衣服穿,你和你的小爱人早也就饿死了……” 宁絮甩开他的手,懒得再理他,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夹了一束青菜吃了起来。老头见她不再说话才收回手吃饭,才吃了一口又大叫起来:“哇,小丫头,都几个月了,还炒得这么难吃,你这么笨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宁絮眼睛一瞪:“不好吃你就别吃。” 老头立刻变了脸色说:“吃吃吃,不吃白不吃,不吃难道饿死啊。对了,厨房里不还是有些蛋么?我前天从掏了那么多鸟窝,不会没了吧。” 宁絮说:“当然还有——不过你没份。他还没醒过来,不多补补身体怎么行?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才能停下来……” 老头嘿嘿笑起来:“还说不是你的小爱人,那么关心他……” 宁絮怒火冲天:“糟老头你还说!” 老头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还嘿嘿笑着:“不说不说……嘿嘿。” 宁絮吃了一点饭,起身走到了厨房,将不停往缝隙里喷着蒸汽的锅盖打开,用抹布将在翻滚的水中蒸煮着的碗从里面端上来。这些活最开始的时候她完全不会,不过这段时间来,经过老头的教导,倒是利索多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打破碗了,老头也省得再到外面去“借”碗。宁絮将碗端出来之后,用抹布细心地将碗周围的水气抹干净,碗中是热腾腾的鸡蛋羹,等冷了一下之后,宁絮将碗端起来,走过厨房经过老头还在吃饭的地方来到另外的一个小隔间之内。 谢杨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四个月了,自从上次晕过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醒来过。要不是老头经常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谢杨不会有事,她早就以为他成了活死人了。 宁絮打开窗户,那后面是一片绿荫,此时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着。她接着在谢杨的床边坐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探了探谢杨的额头,然后吹起了碗中的鸡蛋羹——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 捏开谢杨的嘴,宁絮将吹得已经不烫了的鸡蛋羹一勺一勺倒进谢杨的嘴上,每当有鸡蛋羹不受控制的从谢杨嘴角流下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要哭,这几个月来,她眼泪从来就没有断过。为了救过他性命的谢杨,也为了自己。 干完一切之后,宁絮移了一下椅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谢杨,他的脸色已经没有最开始时候的苍白了,而且也不带一点暴虐之气,像个孩子一般干净清澈。看着看着宁絮有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在谢杨脸上摸一下,这时候她会笑,她会觉得:让他这么永远躺着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 然后她眼睛又会红起来,最后她擦干泪水,转过头看着窗外飘摇的草木,喃喃地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呀——” 雨终于停了下来了。 茅屋中的潮湿之气在一阵初秋的阳光之后变得干燥起来,周围的草木在晒干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空气中骄傲的伸展。老头在茅屋前的一块小草坪上嗷嗷大叫着,逗着不远处那条被他称为“大猫”的巨莽。巨莽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是特别和善,而且极为听他的话。似乎对他拿走了它生下来的一半的蛋的事情一点意见也没有,巨莽在几个月的努力之后,将剩下的蛋孵化了出来,并且在老头茅屋下不远处的一个洞内定居下来。 此时的它正带着一群孩子在山坳中晒着太阳,对于老头的逗弄,会偶尔吐几下蛇信,算是回应。每看到这样的情景,老头就会特别兴奋,不过那群小蛇对老头可没有那么友好,这些生下来就比同类强壮得多的小家伙,总是会对老头凶狠的吐出蛇信,嘶嘶的叫着。 一个老头、一群蛇正在上演着这么个光怪陆离的梦幻场景。 相对于巨莽对老头的态度,宁絮对老头的态度却是要恶劣得多。最开始对于老头的救命之恩,宁絮真的还是非常感激,这个神秘的老头还让她尊敬过一段时间,但是自从她伤患彻底好了之后,就对她呼来唤去,而且态度极其“嚣张”,动不动就叫巨莽来威胁她,所以到现在她能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在茅屋内的宁絮对老头的大喊大叫极为不满,冲出茅屋就准备骂,谁知道老头一看到她立刻就一把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小丫头,带好东西,跟我去山采药,你的小爱人的药已经没了,快点快点。” 宁絮压下已经到了喉咙的骂上,折回去准备锄头竹篓还刀具。 两人来到一处有百余米高的悬崖处,老头趴在悬崖的边上用鼻子奋力的嗅着,然后他完全不像一个老头样的一跃而起,然后拍着身上的泥土说:“这悬崖上有一味很重要的药,你看你看……在那里,四叶单枝,色淡绿带灰……对对对,就是那个……” 宁絮将视线停在那离她有几十米的草药上,皱着眉头说:“竟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以前从来就没见你用过?” 老头自得地说:“那自然是时候未到,那时候要是用这味药,只怕非但无益还会有害。而且这雨连着下了这么长的时间,又经过太阳照射,孤阴未退,阳气已生,正是药性最强、采摘的最好时节,你的小爱人能不能好,可就全靠这味药了……咦——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我这么个老头子爬悬崖吧?……当然是你去!” 宁絮将脑袋伸出悬崖之外,顿时一阵晕眩倒冲而上,心脏快速地跳起来。她闭着眼睛深呼吸数口之后,然后小心的爬到了悬崖边上的一个小坎之上,手上蓄满了力量,死死的抓着一块突起的石头。再次深呼吸几口之后,她看准地方往下一跳,落在离上面十余米一块突起的石头之上,宁絮急速的喘息着,再往下二十米之内都已经没有落足的地方了,而草药却正好在那里一块突出得并没有多少的石头旁边,她皱紧了眉头看着那里——实在是太远了,一个不好就会摔下去…… 在悬崖上俯瞰着的老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啊,我竟然忘了拿绳子,啧啧,实在是……” 他再次趴到了悬崖边上,脑袋伸出去对下面的宁絮大叫:“小丫头,你要小心啊!当初你的小爱人可是拼了性命救你,还流着眼泪求我救你……你千万要小心,不然他到时候可会生撕了我的!老道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 宁絮沉默不语的听完老道的话,然后眼神一定,足下运起力量,贴着悬崖壁纵身一跳…… 谢杨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想撑着身体站起来,但是手上的力量才刚刚一鼓,顿时软了下去。谢杨身体重新摔回了床上,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刚想再试试,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谢杨看着他,然后问:“老先生,这是什么地方?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头给打断了,他猛地跳起来:“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还怕你这次醒不过,那可得再躺几年才能醒了,总算是醒了……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老道我的功力总算是没退步。” 说完之后也没时间去看谢杨,自顾自地欢呼雀跃。谢杨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一样的老头,等他势头稍微弱了点之后,才打算开口。老头却是先一步跳了过来,抓着他的手摸到了他的脉门闭着眼睛感觉着,良久之后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小子的身体还算不错,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气道已经重新打通了,以后养精蓄气是不会有问题了……对了,小子,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头脑有什么问题?痛不痛?有没有声音在那大吼大叫?” 谢杨感受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老头说:“没事……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老头摇了摇头:“谢什么?老道只是想看一下自己的本事到底退没退。” 这么直的人还真是少见——谢杨尴尬的一笑,然后转着脑袋在房间的四周打量起来,没发现什么后问:“老先生,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呢?她在哪里?有没有事?我当时背着她跑,跑了一会儿之后好像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她在不在这里,有没有事?” 看着满脸担心的谢杨,老头的脸突然黯然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再见 第三十三章:再见 谢杨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老头黯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悲伤地说:“那小丫头本来经过我的救治,已经没事了,这几个月一直在精心的照顾着你。前天我和他去悬崖那边采药,——那味药对你非常重要,要是得不到的话,你可能就会死。我因为治疗她的伤——你知道她的伤完全等不得,甚至连用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必需用自身的修为去为她疗伤,所以导致我元气大伤,几个月了都还没有恢复。所以悬崖上我是去不了的,只有让她去,谁知道她跳下去采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生机已经完全断绝了。但是手还还紧紧的握着那株药……” 老头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谢杨大脑一阵晕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而绝望的嚎叫着,要从里面钻出来。谢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半天没有声音,脸上的血色在快速的退却,最后竟是一片暗灰色。他脑袋看着茅屋的最顶端,最后重新低了回来,强忍着心头的悲哀,颤抖地对老头说:“她、在哪里?” 老头擦着眼泪,一边偷偷地看着谢杨的反应,指着屋外说:“我把她埋在了外面……” 谢杨移动着麻木的身体下了床,刚刚脱离那张小床,就踉跄地要往地上倒。老头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扶,往房间外拖去。 谢杨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泥土还很新的小土包,眼睛眨也不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更大的灾难夺不去她的性命,却因为一个意外而远离这人世呢?老天为什么这么作弄人? 眼泪无声的从脸庞上滑落,钻心的痛楚让他浑身汗水淋漓,但是他依旧似乎感觉不到一样看着那个小土包——那下面埋着一个曾经快乐而鲜活的生命。 老头继续着她的诉说:“她在这几个月中间每天都在为你向老天企求,她跟我说为什么她能醒来你却不能,她宁愿躺在床上的是她也不要是你……她每天都坐在床边看着你,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喃喃自语。最开始的时候连觉都不肯睡,我让她去睡,她说她怕你醒来的时候看不到她,真是个傻丫头……呜……” 谢杨的眼皮跳了一下,老头擦着眼泪:“我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傻的丫头,她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谢杨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老头的话:“这个问题我以后会请国际遗传学和心理学大师开开个学术会议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老头惊讶的看着谢杨,张大了嘴,不知道谢杨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谢杨苦笑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茅屋后面喊道:“别躲了,出来吧。” 良久之后,宁絮脸通红地从茅屋后面走了出来,一步一挪。谢杨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老头的身上,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找也找点新颖点的、没什么人知道的桥段好不好?我实在是没话说了……” 说完之后,艰难地往茅屋走了回去。宁絮的脸急速的扭曲着,最后她愤怒地对老头吼道:“就是你这个糟老头出的烂主义,实在是气死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巴不得你再多躺几个月几年才好,鬼才坐在你的床边又哭又笑。哼!” 说完之后转身跑了去。老头尴尬的站在中间,左看一眼又看一眼,不该往那边去,最后他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大光脑袋,气恼的喃喃自语:“最后倒搞得我两边不是人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这些小娃娃的事了,明明对对方都有意思,这又是何必呢?哎,头疼……” 边摇着头,老头又跑到那个大洞边去叫他的“大猫”玩了。 又过了几天,谢杨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老头每天都从山上采药回来,有治疗的,也有强身健神的大补之药,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灵道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了,甚至有了不少的进步,而且他已经能够琢磨到自己脑中的那个感灵了,这部分让他大喜过望。但是让他不爽的事情还是有的,雏凤劲虽然已经回归到了拿到始石以前时候的规模,但是相比起经过石髓洗乏之后的那种强到几乎变态状态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谢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自己身体之内,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应该怎么去运用它。 谢杨想了几天,结果还是不得其法,期间也问过那老头,那老头却直是摇头,什么也没说。其他力量方面的请教,倒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私。谢杨还问起了他和宁絮是怎么被他救的这个问题,老头也是含糊其词,不肯怎么明说。谢杨肯定这其中有问题,而且还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蓦地,他又想起了还有点点模糊记忆的在森林之中那个奔跑的人影还有那双血红而在其记忆中异常突出的那双血红的眼睛。 这一切,是不是都与那双眼睛有关?那是不是另一个自己?我是不是精神分裂? 谢杨想着,一连串的问题想得他头都大了。 宁絮这段时间一直在发脾气,对他和老头都爱理不理,说起来好像是他们两个的错一样。两个人也小心行事,省得惹得她不快,劈头给你一顿大骂。这几天老头连饭都不敢叫她做了,亲自下厨解决温饱问题。 这个地方让人留恋,但是年轻人是不干寂寞的。一天晚上,一直习惯在晚上跑出来吹风的老头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出来,而是在茅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谢杨和宁絮两个坐在外面,沉默得一点声响也没有。 谢杨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宁絮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按现在的他来说,那是绝对算不上爱的。但是心中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想去接近她、保护她,就像是当初逃命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想去救他,那是心中一种不可压抑的感觉,似乎不经过大脑就直接从他肢体上表达出来。还有上次被老头骗说她死了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那不应该是他的感觉,但却又真真实实是属于他的感觉。 奇怪得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个让他大脑一片混乱的女人就坐在他的旁边,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要是之前还好,但是问题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让他坦然面对。憋了良久之后才对这么多一直气呼呼的宁絮憋出几个字:“呃……那个,对不起。” 宁絮撇着嘴说:“对不起什么?你又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谢杨笑了笑:“呵呵,还在生气哪。” 宁絮嘴巴翘得老高:“要你管。” 冷场、无语。 谢杨几乎想站起来就逃走,幸好这时候老头雷急火急的从茅屋内跑了出来,一只手拉一个将他们俩拖了进去。谢杨疑惑的看着老头:“罗老前辈,您这么急拉我们进来干什么?” 老头姓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罗老头将两人拖着两人到桌子边上坐下,上面放着一大堆东西。罗老头指着上面的东西对两人说:“这些是前面给你小子吃剩下的大猫蛋,这些留给我也没用,我想一下还是送给你,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但是它们的妈可是在始石旁边找大的精灵,自然不是一般物什。搞不好再出现危机的时候,能救你们一命……这个是我这些年没事做出来的一个小玩意,我将一些古老的阵势融合到了其中,有什么威力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就送给小丫头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不安全……这个是我没事的时候用那些草药练的一些药,虽然难看了点,但是还是有点效果的……这个是我年轻时候用过的一把兵器,你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威力可不小,是我祖师亲自传下来的,我想留在老头我身边也没什么用了,就送给小子你了……这几天小子你不是一直对阵势这些古老的力量好奇吗?这上面这个也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都会背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还有这个、这个……” 罗老头指着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不顾两人的迷惑一样样的解说着,等终于说完之后。谢杨刚打算说话又被,又被罗老头给打断了:“小子,你别急,你就让我一下说完好么?其实你在醒来之后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小丫头也是,要不是你这么久昏在这里,只怕她是早就离开了。年轻人毕竟是忍受不了这清净环境,你们要走,我不会拦你们。你们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说你们愿意留下来,省得到时候你们怨恨老头就不好了。这两天我估摸了一下,你们明天就走吧,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你们的。还有,我罗嗦最后一句:珍惜眼前人,不要在以后遗憾后悔。” 谢杨与宁絮对望了一眼,脸上微红了一下。然后两人齐齐后退一步,恭敬地对罗老头鞠了一躬。罗老头将两人扶起来,连说:“哎哎,你们别这样,搞得这么隆重,想老道我哭是吧。” 谢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大堆东西,然后对罗老头说:“罗老前辈,这些东西您还是留着吧,外面世界虽然混乱了点,但是还比以前平和了一些,不会天天刀光剑影,杀机四起。而且现在政府可是规定不能带兵器,不然会被抓去坐牢的,呵呵。您还是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吧。” 罗老头摇着头说:“我不管你们两个什么想法,我决定了的事我就不会改变。你们年轻人要这些东西没什么用,老道我就更没什么用了。反正你们给我拿着就对了,用不着的话就当个纪念好了,记得还有老道这么个人。” 两人最终再次拜谢了罗老头,收下了这些东西。罗老头又说:“我再叮咛你们两句,先说小子你。你身体内古怪的东西太多,就是老道我都还有好多搞不明白的东西,而且有的东西你问起我我也不好说,那些东西得你自己去发现、去摸索、去解决,我告诉了你不但对你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害了你。你记着,今后一定要注意修身养性,有些事情不要去太过在乎,不要太过放纵自己的欲望就可以了。” “还有你,小丫头。你在这里几个月,就和我吵了几个月,我一个老头子自然是乐得热闹,但是在外面的时候不一定就什么人就喜欢了。但保持这份天真与个性是好的,只是不要太倔强,不要钻牛角尖,不要什么事都那么孩子气——你都这么大了,这样喜欢你的人会更多。这小子你以后要多看着点,也不要让他担心……” 老人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有点伤感的转身,然后挥挥手对两人说:“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就睡吧,明天好上路。” 两人站在原地好久没动,宁絮直偷偷的抹眼泪,她这时候发现老头其实也并不是很“糟”。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就在罗老头的催促上起了床,带着一包东西走出了茅屋。两人在外面踌躇着,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罗老头,巨莽大猫也在洞口带着一群孩子看着两人,不停地吐着舌头算是和两人招收。 谢杨在醒来后看见巨莽的时候差点就动了手,他下意识中对这头巨莽有很大的敌意,但是经过罗老头的调和之后,才算罢手。这几天的相处,发现这头巨莽其实挺和善的,你不去惹它,它是决定不会动你的。 宁絮不停的对后面招着手,对罗老头哭喊着:“老头,再见,要是下次再见面,我不会骂你,也不会让你生气了。呜……大猫,再见。” 罗老头在茅屋前说着:“走吧,走吧,你们再这样老道我就要哭了,呜……” 说着说着,他真的就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他也招起了手对宁絮说道:“小丫头,你以后一定要再来看老道我、还有大猫……还有,以后受了别人欺负就来找老道,老道帮你们报仇……” 宁絮点着头、抽泣着和谢杨在走过了山坳就看不到茅屋,也看不到罗老头和大猫了。宁絮嘴一扁像最初离开家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谢杨停下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走吧,我们还会回来的。” 宁絮点了点头,擦着红红的眼睛跟着谢杨往前走去。 两个人经过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原来的城市中,到达的时候两人一身土气的衣服,带着一身汗味。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像是在看清朝的人一样,现在最穷的农村也不会是他们两那个样子。 谢杨能去的地方不多,宁絮就更不用说了,她本来想一个人先去找她的同门,但是谢杨不放心,让她先跟他去到柳叶门落个脚换身衣服,吃个饭再去找柴三他们。宁絮点了点头,由他。 两人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在这段时间已经天翻地覆了,和他们以前的认知已经相去甚远。谢杨带着宁絮来到唐长林的别墅的时候,才发现诺大的别墅已经空空如野,里面也是被砸得不成样子,就更别谈有什么东西能留下了。 他这才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往狱炎山的驻地赶去,但是看见的却是几抬在那里工作的推土机,谢杨感知了一下,周围也并没有他们的身影。最后无法,他打通了地下势力张远伤原先那几个手下的电话,但是却显示全部关鸡。 谢杨皱着眉头思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边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两人迷茫的在大街上走着,宁絮已经饿得肚子呱呱叫,要他找地方去找东西吃。 谢杨走着走着到了学校旁边,新学期开学已经有些时间了。那些同学应该都还在,谢杨就想去找欧华他们,虽然到他那里解决不了他的疑惑,但至少可以解决他们俩的温饱问题。就在他打算带宁絮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但是一下子记不起是谁的身影。 那人也在谢杨看向他的时候看到了谢杨,后者还在思索这人到底是谁的时候,那人已经快步朝他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你是谢哥?对,你就是谢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发生大事了。” 谢杨思索了一下,然后带着半疑惑地看着那人说:“你是桑里?到牢里去过的那个桑里?” 桑里点了点头,谢杨这才注意到他前面说的话,连忙又问:“你说什么?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 桑里苦着脸说:“就在你失踪没多久之后,老大的几个兄弟先后都死了,那些归附的小帮派又都退了出去,帮里原先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全都闹独立了,各自起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片。老大一手建立的帮派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谢杨张大了嘴:“什么?!怎么会这样?” 第三十四章:纷乱 第三十四章:纷乱 宁絮在一旁大吃大喝,谢杨却连一点吃东西的欲望也没有。桑里在一个多小时的诉说中,他只灌进了两瓶啤酒,最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只听见宁絮吃东西的声音。 桑里放下手里啤酒瓶问:“谢哥,现在该怎么办?” 谢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早就跟远伤说过我不行的,即使一个空头衔也不好当,现在好了……到时候还真不好交代。对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桑里苦笑着说:“我还能干什么?我要技术没技术,要文凭没文凭,当初要是没有老大,我现在都还在工地上做苦力。现在和几个以前关系好的兄弟在一起,看着一个酒吧,不过眼看也保不住了,那些家伙整天来‘照顾’我们,昨天晚上就干了一架,还有没有人受伤。谢大哥,你是老大指定的接班人,我看你出一回头,带领我们……” 桑里还没说完,谢杨就打断了他:“这方面我真的不行,按我说你们也别混了。要是能找点正经事做就彻底的淡出这个圈子,你们还年轻,不要在这里面断送了一生。” 桑里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脸上全是失望。谢杨知道他是完全没有听自己的话,他也没有罗嗦,拍了拍他的肩膀:“助你好运,你个我留个电话号码吧……” 匆匆的桑里分别,谢杨拖着宁絮去了原先的宿舍。但是敲开门之后,里面却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他这才记起宿舍是一年一换,连接着问了几个人之后,谢杨才找到欧华的宿舍所在。 幸好欧华还在。欧华一见到他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劈头就说:“老大,这么久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这副模样,这是谁?你知道么……” 欧华喋喋不休地说着,谢杨脑袋都转不过来了,连忙打断他:“慢、慢、慢点,你慢点说,别激动,ok?” 欧华这才重新坐下来,慢慢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原先学校见谢杨经常没来上课还以为是经常性的翘课,而且有欧华顶着也没什么事。但是后来先是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以前谢杨也经常不来上课,但是总会不时的打个电话或者回宿舍,但是这次一去就是那么长没有音训。最后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没看到人,欧华才意识到出事了,系里这时候也发出了警告,偏偏又联系不到谢杨本人,甚至连他家里的联系方法都找不到。暑假的时候,谢杨的父母因为长时间没接到儿子的电话号码,又没见他回家,才急匆匆的赶到学校。 然而谢杨哪里又在学校?二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没办法到公安局报了案,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之后,谢杨被认定失踪。二老拖了好多人寻找,最后还是没有一点音训,最后哭天喊地的回家了。而学校这学期开学因为还没见到谢杨本人报道,最后决定了开除了他的学籍。 欧华接着说:“你爸妈前段时间还来过,学校开除你学籍的事通知了你家里。你爸妈是来求情的,学校也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只要你的失踪是事出有因,能解释得通的话,只要你这学期能回到学校的话允许重新恢复你的学籍。二老半个月前才回去,比上次见到的时候都瘦了那么多,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吧,省得他们再担心……学校的事还得你亲自去解释……” 谢杨点了点头,借过欧华的手机给家里挂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妈妈,一听出谢杨的声音之后就开始哭,谢杨眼睛也有点红红的,实在是惭愧…… 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挂掉,谢杨本来是不想读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现在这些对他来说确实是没什么作用的。但是怕妈妈再伤心,他还是决定去系主任那里一趟,把学籍给恢复了,反正只剩没一年就毕业了,混日子也得混过去。 解决好家里的事之后,谢杨和欧华两人去了系主任那里,去之前欧华给何珊珊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里来看着宁絮,先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到系主任那里将近四个小时才算是解释清楚了,然后又签了一大堆手续,又写了保证书之类的东西系主任才极不情愿让他恢复学籍。两人才刚刚从系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何珊珊就打电话过来,说宁絮被宿舍区里的保安抓走了,随时准保送到公安局手里去。宁絮将几个男生打成了重伤,理由是她看他们不顺眼。 谢杨顿时焦头烂额,脑袋都快爆炸了。 宁絮跟何珊珊去澡堂洗澡,她样子本来就不差,原先只是经过一段时间山里的生活,脸上蒙了一层土色。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何珊珊的一身不怎么保守的衣服之后,顿时如出水芙蓉般惹人垂涎,再加上她从小就修行,气质自然不同凡响,被热水烫得红红的小脸简直让人恨不得上去咬几口。刚和何珊珊出澡堂,几个胆蛮大的男生经不住诱惑对她吹起了口哨,脸上满是放荡样。这下他们惹祸了,何珊珊还来不及阻止,宁絮抬腿就冲了过去,捋起拳头将那几个原以为上来和他们打招呼而大喜过望的男生几下打倒在地,旁边几个原来只是路过的男生也受了无妄之灾,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这个看起来很可爱很漂亮的女生放倒在地,顺便还踩了几脚。 宁絮大概还觉得不怎么解气,那几个倒地的男生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她噼里啪啦的一顿好揍。他们这些无肢不勤的天之轿子怎么经得起从小就修行的宁絮的一顿暴打?两个虚弱点的男生当场就晕了过去,剩下的那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地上痛得打滚。 目瞪口呆的何珊珊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宁絮跑回了宿舍,还没来得及打电话通知谢杨,学校里的保安就已经找上了门。从来就没有几个人管的宁絮又会怕他们?要不是何珊珊阻拦,那几个保安眼看又要被从宿舍楼上丢下去了。 何珊珊一顿好话,才好不容易拉着宁絮带到保安室去解释。那些保安在学校对学生态度一像就不怎么好,对宁絮这个小丫头也是一样,带着一脸的傲气,冷着脸问宁絮话。宁絮抬着脑袋却是一言不发,何珊珊在旁边小心的回答着。 这样的情况让那些保安极为不满,一个保安愤怒的对宁絮说:“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你再这样,就送你去派出所让你吃吃苦头……你为什么要打那些男生?” 宁絮高傲哼了一声一样大声的回答:“我看他们不顺眼。” 这还得了?那群保安顿时气炸了肺,当场拍起了桌子,宁絮拍得比他们还要大声。谢杨和欧华赶去的时候,保安室里面已经乱成了一片,里面找不到一点完整的东西。七八个鼻青脸肿保安正在和宁絮对峙着,手里的电棍握得老紧,但是却没一个人赶上前。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这群保安学生们早就看不惯了,所以没有一个人上去劝。 见到欧华和谢杨,何珊珊快速跑了过来。谢杨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一脸不屑的宁絮,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痛苦地说:“我的大小姐啊,你这是干嘛?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我算是怕了你了,你呆在这别动。” 说完之后走到那群保安前面点头哈腰地道歉,连说宁絮还是孩子,不懂事,还请多担待之类的。说了好久之后才免除了这些保安一定要到派出所报案的打算,不过那些学生的事要自己解决,还有他们的医药费。说起来也是丢人,一群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揍成了这样子,去报案还不把人笑死? 那群被打的学生还在医院里躺着,谢杨脑袋比牛都还大。只好先请欧华和何珊珊去跟他们商量解释一下,自己去找钱,这下可不是一点点数目,他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谢杨回到宿舍将欧华替他收着的东西翻了出来,将几张银行卡全部拿了出来,幸好前面那段时间张远伤让他接位的时候还给了他不少的经费,还有家里打来的生活费一直都没动过,给这些已经有余了。 到医院交了钱,并付给那些男生一笔不小的营养费之后,这一切才算了结。但是宁絮对他的处理方法似乎很不满,一直在后面气哼哼的用鼻子喷着气。谢杨懒得管她,现在麻烦事一大堆,他不想再惹这些不必要的事情了。 处理完这些的已经是深夜了,谢杨拉着宁絮在附近找了个旅馆,先把她安顿下来。他自己却安静下来,现在有太多的头绪需要他去理。再三告戒宁絮千万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之后,谢杨走了出来,打通了张远秋的电话。 现在在这方面的事他只能找他了,其他人要嘛就是不熟,要嘛干脆就是有些矛盾。但是另他遗憾的是张远秋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想想也是,都已经这么晚了。他再次打了桑里的电话,他觉得有些事还需要找他了解一下,就算是将来对张远伤有个交代也好。 桑里手机还通着,不过言语上听去有点无精打采的。听到谢杨的声音之后,可能是以为谢杨想通了,马上兴奋的问他在哪里,马上就去接他。谢杨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挂了电话。 桑里很快便到了。他和原先几个相熟的兄弟看着一个酒吧,那酒吧的位置相当不错,就在大学城的旁边,按说声音应该相当不错,但是令谢杨以外的是酒吧里面竟然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坐在那喝酒,绚丽的灯光和平时嘈杂的音乐也都已经关了。 几个兄弟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儿,见桑里来了之后立刻围了上来。他们大概也听桑里说过谢杨,对其十分热情。谢杨一边和他们打着招呼,一边打量着周围奇怪的问:“怎么就这几个人?” 桑里苦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段时间这里经常发生械斗,有这几个人来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怕再过几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其他几个兄弟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其中一个心急的又对谢杨提出来前不久桑里说过的建议:“谢哥,我看你就留在这吧,毕竟前面老大将一切都交给您了,我们几个兄弟都跟你干。” 其他立刻附和。谢杨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不知道内情,自己当时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空壳而已,哪有什么权利可言?不过这些现在说来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明白桑里他们的意思,他们现在要的也就是以前他的这个“名义老大”的噱头。原先帮派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彻底的背离了,还有不少原先忠心的兄弟在等待、观望,只要他这个“从前的老大”站出来说话,应该能聚起一股不小的力量。到时候东山再起也并非一定不可能,桑里他们几个也许没有当功臣的心思,他们只想保住他们的肚子。他们已经习惯了靠拳头打拼将来,要他们再去过别的生活,可能很难适应。 看着这几双期待的眼睛,谢杨只能沉默应对。他心性如此,根本就不适合吃这碗饭,而且另外一边还牵扯着太多的东西,只怕到时候不但帮不了他们,还会将他们带到死路。 桑里招呼谢杨坐下,然后搬出一打啤酒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那些兄弟一个个的朝他敬酒,谢杨听着他们一个个报着名字,一个脸像有点猥琐的男子刚刚举起酒杯的时候谢杨突然打住了他:“你是……让我想想,我觉得你很面熟……” 那有点猥琐的男子连忙点头,说:“谢哥,我们见过的,你在想想……在牢里的时候,还没谢谢你罩着我。” 谢杨顿时恍然大悟,指着猥琐的男子说:“你就是那个牛有志,你怎么和桑里走到一块了。” 桑里笑了笑说:“当时你出去的时候让我帮忙看着他,后来他和我一起出来又没有什么地方去,就跟着我了。” 牛有志连忙点头,然后给谢杨敬酒,谢杨和他碰了一下,酒还没喝到嘴里,桑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桑里也没回避,直接接通,才和那边说了几句,眉头就已经拧成了一堆。谢杨问:“什么事?” 桑里站起来对谢杨说:“谢哥,实在不好意思,这酒看来我们是喝不成了。兄弟们,操家伙,找麻烦的人又来了。” 谢杨还是第一次见这阵势,桑里跟正在喝酒的人道了歉,然后将他们全部请了出去。牛有志已经将一堆钢棍拖了出来,人手一支。一群人走出了酒吧,然后将门拉了下来。桑里走到谢杨前面说:“谢哥,这里不安全,你先走吧。” 一双双眼睛顿时全看向他,谢杨沉默了一下,最后一笑:“不用了,我跟你壮壮声势也好。” 一群人顿时哄叫起来,桑里脸上也全是兴奋。另外那边桑里嘴里所说的“找麻烦”的人也已经到了,一行有十多个人,正面看去手里全是空的,但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看来,身后都是带了家伙的。 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在最前面,人还未停下来就对笑着对桑里喊道:“嘿,桑哥,怎么关门了?没生意?哈哈,我就说嘛,你跟我们老大混不就好了吗?大家有钱一起赚嘛,是不?反正以前大家也都是兄弟,我们老大罩着你,也省得你们几个人在这里场子被外人抢去,反正肥水流在自家田里,你又不吃亏……” 桑里寒着脸对那青年说:“给我滚,想拿这个场子除非我们几个尸体上踏过去。” 那青年继续罗嗦:“桑哥,何必呢?我们老大已经说了,只要你将这个场子让出来,加入到我们中间,将来还怕没场子给你们罩么?到是要多少有……” 桑里吐了一口痰:“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打就来,不打就给我滚!” 那青年脸冷了下来,对桑里说:“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谢杨在一旁摇头——为什么老是些电视里的老头对白?要打就打嘛,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那青年那边占着人数上的决定优势,而桑里这边除了他自己之外,谢杨扫了一眼,基本上没有几个是能打的。就算桑里自己一个人能对上五个,但剩下的…… 两群人撞在了一起,声势倒是蛮壮观,但是那架势实在是太难看了。除了桑里一个人还能在那里吼叫两声,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牛得志在背上挨了几棍之后已经偷偷地藏到了一边,还有两个倒在了地上,任人殴打。 桑里救了这边,救不了那边,不时被人偷袭得手,要不是他身体强壮,估计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了。那场面真的是让人不忍观睹,谢杨实在是看不下去,叹了一口气,向乱糟糟的群殴地走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子弹 第三十五章:子弹 谢杨找了根掉在地上的钢棍,一个那边的混混一看到他走过来,立马冲过来对他喊:“小子,你他妈不要管闲事……” 还没说完,就被谢杨一棍砸在脑袋上晕了过去。同伴遇难,马上又有一个人朝谢杨冲了过来,谢杨摇着脑袋,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棍棒将其敲晕。然后冲到最混乱的中央,一顿乱敲,最后就只剩那个流里流气的一个人迷茫地站在那里,一下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谢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小子,这里以后你们就不要来了,走吧。” 那青年看了谢杨一会儿,然后巴结了几句,悻悻地逃了。桑里一群人先是像看怪物似地看着谢杨,良久之后,怪异的眼神纷纷转化为崇拜,桑里趁势满脸欢喜地走到谢杨身前说:“谢哥,你可真神了……你就带领我们吧,我们几个兄弟一定好好跟你干,恢复老大原来的地盘。” 其他几个兄弟也捂着身上的伤过来一顿马屁乱拍,一直躲在旁边的牛得志也跑了出来,完全忘了他刚才躲在一边的窝囊事,满脸雄心壮志。谢杨打住了七嘴八舌的几人,说:“带领你们出去打天下是不可能了,我不适合,你们也不适合这样的环境。这个酒吧应该能够养活你们几人了,别的事我无法帮你们,但是这里以后要是再有人来捣乱的话,只要你们找到我,我会帮你们摆平。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在几人失望的神色中,谢杨消失在黑暗之中。 光明悄悄来临。天一亮,谢杨从旅馆里走了出来,找到一个公共电话,拨通了张远秋的电话,老天保佑,这次总算是接通了。 对于谢杨的电话,张远秋显然是相当吃惊。谢杨还来不及多问,张远秋立刻叫他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他过来找他。谢杨约好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让张远秋来那里找他。 张远秋的模样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比起以前更加显得潇洒、英姿勃发,这段时间的修行似乎他比以前高上了一点,脸清瘦了点,但是却显得精神多了。一见到谢杨,张远秋立刻一把将他拉住,担心地说:“老杨,你怎么来了……天啊,我还以为你和柳叶门一起消失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回到这里,你不要命了么……” 张远秋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嘴上不停地说着。谢杨摇摇头苦笑着打断了他,问:“怎么每个人见了我都是这副模样?你慢点说,不要急,我都糊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远秋小心的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何止是大事,这段时间简直就是翻天覆地,柳叶门……” 张远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简约的叙述了一下,让谢杨能知道个大概。谢杨听完之后惊讶到已经忘记了惊讶,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才缓过气来,问道:“也就是说,现在那些所谓的‘正道’门派已经结成了一个同盟,对柳叶门以及那些未出世的魔门下了绝杀令?” 张远秋摇了摇头,苦笑道:“什么同盟啊,表面上平平静静,但是下面却依旧是暗潮涌动……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着急着一脚踏进这个世界,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当个普通人,现在想抽身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狱炎山的事他们迟早会查出来的,到时候我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杨安慰似地看着他,难看的笑了笑:“不要那么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远秋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即使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以前欠哥哥那么多,现在也算是救了他一次,只希望他在狱炎山没事……你还是走吧,这里已经是火山口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你在这里……” 谢杨笑着说:“没事的,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那些事我不会主动找上去的,我想在这里把书读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谢杨为了打破沉默,主动问起了张远秋的近况。但是后者明显不在状态,不时紧张地往四周观望着,有句没句的回答着谢杨。谢杨也知道这不是聊天的时候,刚打算站起来告辞,一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钟小爱。她明显是朝张远秋而不是谢杨来的,不过对于谢杨在此,她还是挺吃惊的。谢杨也是有点惊讶地看着她,现在的她比以前那样子看上去要文静了许多,有点正常女孩子的样子了。以前的事她明显还没有彻底淡忘,样子有点尴尬。 张远秋看到她倒是有点惊喜的样子,看来这段时间两人的交流不少,谢杨对她笑了笑说:“你们两聊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张远秋点了点头。谢杨告辞之后,才刚走了几步,钟小爱却突然叫住了他:“谢杨。” 谢杨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有什么事。钟小爱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你要小心点,我前段时间听刘志君说要对付你,你一直没出现他们才作罢,万一要是被他们发现你出现,可能又会……” 谢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走了。 暴风并没有快速的来临,谢杨重新出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还算是安静。就是宁絮这个小麻烦让他有点头疼,要她一个人回狱炎山他是不放心的。而且第一次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更难得是没有狱炎山的人碍眼,她显得特别兴奋,大有长留于此的打算。问题是她有点不怎么懂规矩,老是给谢杨惹出点小麻烦,她撞着自己有双拳头,一惹得她不高兴就拳脚相加,谢杨没少为此付医药费。 还有就是谢杨在回到学校一个星期之后,一直担心不已的谢爸谢妈专程来到学校看这个宝贝儿子。由于学校已经将宿舍安排好了,谢杨又不怎么愿意和陌生人住在一个宿舍,干脆自己和宁絮两人在学校不远处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人睡一间。但是谢爸谢妈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在他爸妈来了之后,宁絮有显得特别的乖,嘴甜的腻得死人,再加上容貌出众,导致二老对她特别喜欢,并不停地告戒谢杨要好好对待她,不能亏待她欺负她,不然有他好看。 谢杨头大如牛,偏偏这个时候宁絮还出来捣乱,说他经常欺负她。谢爸因此板着脸将他训斥了一个多小时,谢杨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爸妈走后,谢杨从松了口气。 宁絮倒是成了学校里的英雄人物,当然——只是女生眼中的,男生一见她躲都来不及,谁还敢惹这个小煞星?所以每每跟谢杨到学校去,总有一大群女生跟在她后面,缠着她要她交功夫。最开始她热血上脑还应承说会交,结果过了几天又不耐烦了,甩开那些女生天天跟着何珊珊上街购物。钱自然是谢杨出,何珊珊的则是欧华,以至于后者看到谢杨,总是眼泪汪汪,拿着扁得已经没有一张钞票的钱包要他请客吃饭。 一天课程已经结束,这些天谢杨倒是没有再翘课,基本上都在认真听讲,再加上他一点即通,导师们对他印象大为改观,系主任见过他几次也暗暗点头,说不后悔给他恢复学籍。 晚饭就是普通的食堂学生餐,谢杨才刚刚打来一份饭,转过头就看到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的袁媛也正端着餐盘看着他。谢杨连忙上前打招呼:“袁媛,好久不见啊。” 袁媛似乎长高了点,也不是最开始的那副菜鸟样了,看上去要老道了许多。她对谢杨点了点头,然后邀请他一起落座,谢杨点了点头,跟着她在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座位旁边已经坐了一个男生,见袁媛来了之后立刻殷情地站了起来。那男生长得还蛮帅,就是书生气太重,脸色有点发白,一副经不起风吹的模样,谢杨扫了他几眼,然后笑眯眯的对袁媛说:“怎么?男朋友不介绍一下,看不出来嘛,当初一副未经世事的小女生模样,现在……呵呵,大有前途啊。” 袁媛脸色有点不自然地潮红起来,白了谢杨一眼:“乱说什么啊,只是一般朋友。” 那男生主动站了起来和谢杨打招呼:“我叫李萧然,你好。” 谢杨站起来和他握握手,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瞟了袁媛一眼对李萧然说:“看来你还得多多努力啊,呵呵……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你们慢慢吃,我移个地方。” 痛苦的日子在第二天来临,本以为双休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看看电视上上网,然后翻翻罗老头给他的笔记。但是一大早上才刚刚刷牙,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宁絮一把拖住。谢杨头疼地看着这个小麻烦:“老大,你又要干什么?” 宁絮一个劲的拖着他往外拉:“我昨天和珊珊姐约好了,今天去逛街。你要陪我一起去。” 谢杨最烦的就是和女生逛街,他宁愿和许凡去拼一次命都不愿意干这当子要人命的事。但是宁絮拉着他的手摇啊摇啊,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出了门。他一路怨气冲天,在校门口等何珊珊的时候一个劲的埋怨:“老大,我这些天累得要死,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要去逛街你和何珊珊去就行了嘛,要钱我卡都交给你了,自己去取……” 宁絮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抬着脖子说:“我就要你去……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你欺负我。” ……我无语。 谢杨现在只想找个人来打一顿泄气,宁絮也太急性子了,起得这么早。在校门口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见何珊珊和欧华慢吞吞的从里面走出来。欧华见他一脸枯涩像,好笑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慢慢就会习惯的。” 谢杨也想习惯,但是他肯定是习惯不了的。两个大男人跟在两个女生之后,从早上十点开始从步行街逛起一直到两点半,她们还要逛,这还没什么,最可气的是她们竟然什么东西都没买!谢杨第一个宣布罢工,捶着酸痛的腿满脸痛苦地说:“你们继续逛吧,我受不了了,我腿快断了,得去找个地方坐坐。你们自己去逛,逛完了就打我手机……你们不要想我再陪你们,再拉我就翻脸了!” 宁絮不满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和何珊珊以及欧华朝前逛去,谢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跑进了最近的一家kfc,先是坐了好一会儿才去叫了东西吃。拿着东西转过身的时候又看到了袁媛,后者明显也是看到了他,正微笑着,谢杨笑着说:“我们还真是有缘……而且比较奇特的是,我们每次总是在吃东西的地方相遇,呵呵,你说我们两上辈子是不是一起饿死的饿死鬼?呵呵……来,快坐下,要吃什么?” 宁絮笑了一下,也不客气,在谢杨原先占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谢谢之后抬着头看着谢杨说:“你请客?” 谢杨愕然了一下,然后笑了几声:“没想到,都会敲男生竹杠了,真的是大有进步……请就请吧,要点什么?” 袁媛皎洁的一笑,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说:“我要两份薯条,一杯可乐——不加冰的,一份鸡翅,一个大汉堡,还有……” 她大有一点就不停的意思,斜阳张大了嘴惊讶地说:“哇,袁媛同学,虽然这吃别人的不用心痛但是也不用这样吧。你就不怕吃太多变胖妹?这可都是高油脂食物。” 袁媛嘿嘿笑着说:“怎么?舍不得了?” 谢杨说:“请美女吃东西哪有舍不得的……我就怕你变胖妹之后你那小男朋友来找我麻烦,到时候他要是不要你了,我可不负责任。” 袁媛叹了一口气:“我都跟你说了是普通朋友了,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你不要误会了……你再站在这里我可还要点了,我是出了名的吃不胖。” 谢杨抓着脑袋看了一眼袁媛娇好的身材,嘟囔着说:“身材倒是蛮不错的……你别那副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确认一下……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去。” 点好东西,两个人相对而坐,袁媛的吃相让谢杨大吃一惊——以前的她吃东西可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斯文极了,但是现在简直完全可以称得上狼吞虎咽了。谢杨愣了很久,才对明显不对劲的袁媛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怎么这样……喂……” 谢杨一把抓住了还要往嘴里塞东西的袁媛的手,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那小子吵架了?还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袁媛摇了摇头,擦了下嘴,抬起脑袋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红彤彤一片,眼泪正从那中间不停地流出来。谢杨大吃一惊,连忙用纸巾擦拭她脸庞上的泪水,袁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小小地抽泣了几下,深呼吸几口之后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谢杨非常怀疑地说:“你这样子还没事,那什么时候才算有事?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出来——如果可以的话。” 袁媛沉默了半天,待脸上的泪水彻底消失了之后,她吸了一下鼻子,给了谢杨一个笑容,然后说:“真的没什么事,我们继续吃吧。” 谢杨摇摇头,不再说话。袁媛不说的话,他也不好问什么,毕竟个人隐私是需要尊重的,不说是她的权利。气氛顿时沉闷起来,谢杨都有了站起来走人的打算,这时候袁媛突然又开口了:“他对我很好,但是……” 她说:“但是,我根本对他没有那种感觉。我前段时间生病住了院,他每天都缺课来照顾我,对我非常细心非常体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拒绝的人,再加上他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完全没办法拒绝。我从住院出来之后,他对我依旧是那么体贴,他也向我表白了几次,我不想伤他的心,就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却是当我的沉默是一种应允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在宿舍楼下等我,每天晚上都会去送我,你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幸福,我甚至连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 说着说着,袁媛的眼睛又红了,泪水在不停的打转。谢杨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哎——” 袁媛接着说:“但这只是开始,他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觉得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别人谁都不能碰我。只要我和别的男生一接触,他当场不会表现出什么,但是事后就会大发雷霆,最后甚至对我破口大骂。我想离开他,但是他却始终紧跟着我,一刻也不松懈,昨天他看到我和你两个一起回到座位上……结果,在你走了之后,他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还问我为什么不承认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当时真的很气愤,我就顶了一句说你是我的情人,问他满意了么?结果他再对我破口大骂,然后还抓着我的头发打我……” 说完之后她捂着脸再次哭了起来,然后她将自己的一只手臂从衣服了褪了出来,那上面满是青紫的伤。谢杨拍案而起破口大骂:“他妈的!这还是一个男人吗?真他妈的畜生……” 谢杨不停的骂着,这只能让袁媛更加悲伤,谢杨实在是忍不住,将袁媛的衣服重新小心的将拉到她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一把拖起他的手:“走!那畜生在哪里?我去狠狠地教训他……以后你和他彻底决裂,你不好意思说,我去给你说!这种人你还怕他伤心做什么?这种人伤心到死才好,我要是不把他牙齿打掉几颗我都不姓谢了……” 谢杨一边气愤的叫嚷着,一边拖着袁媛走了去。最开始袁媛还被谢杨打足了勇气,但是才走了没几步,她的脚步又慢了起来,到最后全是谢杨拖着她在走。谢杨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袁媛,大声说:“你在怕什么?你现在要是还下不了决心,你还想和那畜生继续这样下去么?难道你吃的苦还不够么……” 听完谢杨的话,袁媛又跟着他走了几步,而后捂着脸大哭起来。谢杨双手插在头发里面,看着天空,气愤的一脚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踢飞出去,差点受到波及的路人惊恐的闪躲着,刚想上来教训谢杨,但是看到他满脸的煞气之后,咽了几口口水之后,悻悻地走开了。 谢杨弯小腰眼神坚定地看着在不停哭泣着的袁媛,大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为什么?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你知道么?你越懦弱那畜生就会越得意,越肆无忌惮!你现在跟我去找那畜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你知道么?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任何人!你已经这么大了,谁都不能主宰你,谁也不能随意的伤害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难道你认为现在去拒绝他还是在伤害他么?这是在拯救你自己知道么?” 袁媛擦起了眼泪,点了点头。谢杨吐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那好,你现在站起来,现在就跟我去找那畜生,将他欠你的全部还回来,站起来,走!”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从谢杨的心里传出来,那全身的毛孔全部紧缩起来,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上猛然流了出。袁媛站了起来,伸出手拉住了谢杨的手,这时候一声轻微的鸣叫声被谢杨捕捉到了。他惊恐地对袁媛大声叫道:“快让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颗子弹撕裂了空气,从袁媛后背钻了进去、在前胸暴开,鲜血如花瓣在空中洒落…… 第三十六章:愤怒 第三十六章:愤怒 时间在这时刻突然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放慢,袁媛那双眼睛迷茫地看着谢杨、看着四周、看着天空。然后她朝后倒去,谢杨一把将她扶住,大声说着:“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周围的人群这呆楞良久这时候才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四散而开,谢杨朝一座高楼顶看了一眼之后,拦腰抱着被鲜血浸湿的袁媛,迷茫地往四周转着:“医院在哪里?医院在哪里……谁告诉我医院在哪里!” 他如疯了一般朝四周惊惶的人群大声吼叫着,袁媛急速地喘息着,如一个将死的人一般脸色苍白。她无力地看着谢杨,艰难地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杨抱着他大步朝路口跑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不会有事,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保证你一定没事……你放心,我们不是说好要找那畜生算帐么?等你好了我们再去,这次进医院不要那畜生来照顾你,我天天守着你,你一定会没事……” 袁媛脸上突然展露出奇妙的笑容,似是欣慰又似是其他的东西,她接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活不了的……你、不要伤害他好么?毕竟他以前对我那么好、真的很好,你不要伤害他……反正我都要死了,死了、什么怨什么恨、都、都应该消失了,和他说一下我不、我不喜欢他就好了,不要伤害、伤害他……” 谢杨眼睛一红,眼泪差点夺框而出,他枯涩地笑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傻,他都那么伤害你,你还在为他着想……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伤害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 袁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在快速的枯败着,她喃喃说道:“我好困、我好累,我想睡了……” 谢杨呼吸猛地变得急促,他摇晃着袁媛:“你不能睡,你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千万不能睡,马上就能到医院了……” 袁媛的眼睛缓慢地再次张开,她说:“你、你会一直守着我吗?” 谢杨用力的点着头:“会的,我会,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 谢杨跑到马路上将一辆驶过的车拦了下来,不顾司机的意思径直朝车走了去,那司机还算好心,见谢杨两人身上满身是血,顿时也不再问什么,将车门打开。谢杨对他大声喊:“去医院,快去医院!” 那司机点了点头朝医院开去。谢杨将袁媛放在椅子上,鲜血还在不停的涌出,她的嘴角也已经带上了鲜血,一只手捂着她胸腹之间那巨大的伤口,慌乱而不知所措的他大声的让司机加速再加速。宁絮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是她的呼吸还在,她那侥幸躲过的心脏还在跳动,她还没有死。 谢杨贴在她身上的那只手不计成本的往她体内灌输着纯粹的力量,然后一边不停的给她鼓着劲。谢杨在差不多灌进了自己本身一半的力量之后,袁媛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现在的脸色已经惨白得毫无人色,唯一灵动,就是那双眼睛。她慢慢的转看向谢杨,声音极其微弱:“我还没有死么?” 谢杨点点头:“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么?我说你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医院就快要到了……有那么多人关心你,你千万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 袁媛静静的听着,就如最开始进到学校那个善良而又害羞的小女孩子一样。谢杨继续说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是我拉你手那次,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什么吗?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然后我想请你吃饭道歉你就红着脸跑开了……还有你的老乡何珊珊说要撮合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一定知道吧……还有还有,那次在图书馆,我问你一个叫‘巩知本’的地方,你当时那满脸自信,还有精准的回答真的是把我惊呆了,你说巩知本就是云南丽江,那是一个美丽的古城……我答应你,在你好了之后,一定会带你去那边玩,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袁媛看着谢杨不停的跟她说着话,源源不断地说着,但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她的耳朵正在丧失她原来的本能,变得飘渺而又虚无,她的大脑里有一个声音正在不停的催促着她,说:你已经很累了,睡吧,那些欺负你的,恨你的人,在睡了之后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你身边,睡吧…… 袁媛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那苍白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倔强而坚强的红晕,她对谢杨说:“我听你的,我不放弃……” 眼泪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谢杨手上不停的加强力量的运送,另一只手紧紧地将袁媛垂在一边的手抓住。 医院已经到了,谢杨一把将虚弱无比的袁媛抱了起来,对司机说了一声:“谢谢。” 司机点了点头说:“快进去吧,助你好运……” 谢杨点了点头,大步地朝医院里跑去。 闻讯而来的宁絮、欧华和何珊珊惊愕的看着满身鲜血,浑身杀气冲天的谢杨,此时他的心里正有一个声音大声地笑着,大声地咆哮,将他暴虐的欲望不停的渗透出来。欧华呆呆地看着谢杨,最后才问:“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谢杨没有回答,只是冰冷地说出一句:“有些人,必需要付出代价……要是袁媛有事的话,我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掌拍下,他身边整个椅子完全坍塌了下去。他趴在急救室那块已经关着的玻璃上,隔着窗帘看着里面的情况。这么一趴就是数个小时,这时候他突然转过头,对疲劳的欧华他们说:“袁媛中的是枪伤,急救确认之后他们马上就会报警,警察马上就会来……你们帮我顶着,就说袁媛在街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枪击了,当时路边也有很多人看着,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不能耽搁……” 说完之后就朝医院外走去。欧华大急,忙问:“你去办什么事?” 谢杨神色冰冷,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欧华三人一愣,大声喊:“但是袁媛还没……” 话还没说完,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袁媛被从里面推了出来。何珊珊连忙扑到一个医生前面:“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似乎这一路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维持着她的生命,再加上伤者心理不错……总的来说,就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这明显是枪伤,我们需要向公安局……” 黑夜迅速降临,桑里正在寂静得有点变味酒吧丧气地坐着喝酒。生意一天比一天差,这样下去不用那些人来找他麻烦,他自己就会因为经济的运转不良而卷铺盖回家。谢杨的突然来临给了他一个希望,尤其是在见识了谢杨的“功夫”之后,对于恢复张远伤帮派昨日的辉煌他又更多了信心。但是想不到谢杨对于他们这行根本就不想染手,他有点郁闷,你竟然不想染手,为何之前还要答应老大呢? 桑里非常清楚张远伤对谢杨是怎么样的,他原本就是跟在张远伤身边的近卫军,谢杨被抓的那些时间,老大几乎连帮里的事都不管,一心一意为谢杨四处奔走。但是一手接过老大位置的谢杨现在竟然撒手不管他们了。 这算什么? 桑里越想越气,再加上对未来的悲观,他将手上的啤酒瓶当成了出气筒,甩手将其砸了出去。啤酒瓶发出了愤怒的声音,破碎成了一地,本来就不多的几个客人,顿时茫然,看着一脸煞气的桑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相继结帐走了出去。 酒吧除了照看的几个兄弟之外,已经再没有一个客人了。一个兄弟朝桑里走了过来,有点担心地问:“桑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桑里哼哼了两声,然后大声说:“把门关了把门关了!他妈的还开个屁,一个人都没有,老子今天心情正不好,关门!” 桑里人一向还算和善,今天突然发火,几个兄弟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而且本来就没有生意。两个兄弟摇头晃脑的走到大门边,打算拉下卷闸门,才拉下一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外面抓住了门沿,将门重新撑了上去。两个兄弟刚想不耐烦的训骂一翻,待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之后,顿时愣了愣,然后向后面大叫起来:“桑大哥,是谢哥来了!” 看样子颇为兴奋,他们没有桑里那么多心思,他们只是手下办事的一些小弟,只要还有口饭吃他们就不会心急发愁,也断无那些恢复帮派辉煌的想法。之前桑里恭敬的应酬谢杨的时候他们未必真有有尊敬之心,但是谢杨在那天晚上一个人解决一大堆对手的英武表现,使谢杨的形象在他们心中顿时变得高大,而且值得尊敬。 桑里私底下即使有再多的脾气,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他未必还发得出来。对于谢杨的到来,他还是表达出了足够的意外,而谢杨的浑身煞气则让他惊讶。他前面所认识的谢杨应该是和善且比较好说话的,完全不应该是眼前这带着杀气纵横的模样。他试探着问:“谢哥,您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么?” 谢杨脸色不见丝毫松动,他在之前的时间之内已经查出了那个狙击手的位置。但是却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他的能力或许对修行的人能够追踪,但是普通人由于气息的不明显,又无什么异常之处,所以变得异常难以确定。而且那开枪的人应该是一个专业杀手之类的人物,善后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以至于谢杨在整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白白的浪费掉。处于直觉,他将凶手定格在那天晚上袭击桑里他们的那些黑社会,因为那颗子弹明显就是冲他来的,要不是袁媛突然站起来,瞄准的位置就应该是他当时低着的脑袋。毕竟他前不久才干掉了他们那么多人,而且“功夫”出众,那些人用特殊方法来对付他——报仇也好、铲除障碍也好,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而谢杨来到桑里这里的目的,自然就不用说了。他继续冷着脸,对桑里问:“那天来找你们麻烦的帮派老巢在哪里?” 语气极其生硬。桑里一愣,脸上惊喜的同时又有点不可思议:“谢哥,您要这个干什么?难道您愿意带领我们一起大干一场,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听说他们手上还有几把枪,我们这几个人……” 谢杨眉头皱了起来:“别罗嗦!告诉我地址我一个人去,或者派一个人带我去。” 桑里咽了几口唾沫,点点头说:“我带你去吧。” 然后转过头看向牛得志几个:“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关好门,不要出去。” 牛得志几个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谢杨率先走出了酒吧,桑里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跟谢杨介绍另外那个帮派的情况。那个近期成立没多久的帮派完全是张远伤的手下,而那个老大也是那四位元老级手下的一个得力人员,那四位死后,他拉拢了原先得些兄弟,守住了附近的几个场子,慢慢将势力扩大,如今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组织。 而这个帮派的总部在一个娱乐城内,据桑里说帮派的领头任务每天基本上都会在这里。谢杨一直脸色冷竣,眼睛眨也不眨,桑里简直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听自己说话。走到那座娱乐城的大门边的时候,桑里正紧张兮兮的,谢杨突然开口:“你带我认出他们的老大就行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桑里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谢杨抬脚大步朝娱乐城里走了进去,桑里迟疑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正不巧,那天被谢杨放走的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好在门边,见谢杨和桑里走上来之后,顿时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嚣张起来:“哎呀,原来是两位,想不到胆量还不赖嘛,是不是身上皮痒了?正好,那天的事还没来得及找你们算帐,既然自己找上门来……” 他话还没说完,谢杨猛地往前扑去,将其喉咙一把抓住,抵在墙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问:“告诉我你们老大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青年挣扎了两下没挣扎掉,突然转过头对那些呆楞的小弟大喊,由于声带受到压迫变形,像鸭叫一样:“他妈的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解决了这小子!!” 那些小弟顿时怪叫着七手八脚的冲了过来,谢杨眼里怒火一闪,手重重地往墙上挤去,青年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谢杨不停地用力,青年的脸色从红色开始变青,双手奋力扯着谢杨的那只蓄满力量的手。呼吸的堵塞让青年将舌头慢慢的吐了出来,眼睛不停地上翻,嘴角因为口腔的干燥而挂上了白色的泡沫,最后实在受不了心肺承受的巨大压力,大脑在严重缺氧的情况下,迅速地陷入休克。 桑里在一旁拼命的招架着,他一个人对着十余个小混混一双拳头乱舞成一片,幸好他有一身蛮力,一时间还没有人敢近身。谢杨松开了手,带着杀气转过了身,那些在他身后不停拉扯的混混集体后退一步,一个家伙战战兢兢地质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谢杨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老大在哪里?” 那些人一时没有回答,也没有人敢上前。桑里乘机跑到了谢杨身边,警惕而又有点害怕的看着周围越围越多的人。这时候那群混混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喊一声:“兄弟们,这个家伙是来捣乱踢场子的,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他们两个么?兄弟们!操家伙!废了他们两个!” 被谢杨一身杀气所震慑的混混们顿时又来了精神,纷纷吼叫着,抓起附近顺手的东西,椅子花盆之类的东西全部被他们高高的扬了起来,然后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之后但人上前,快速的移动身形。拳脚毫不留情的往那些人身上招呼,雏凤劲已经蓄满了全身,那些普通人怎么经得起他的殴打?基本上一拳之后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谢杨高高跃起,一拳朝一个呆楞的混混当面砸去,那被吓傻的混混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谢杨的拳头在他眼前不到两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拳风扫过那混混的脸,他才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才不到二十秒就已经全部倒在地上连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兄弟,顿时腿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他颤抖着说:“不、不要杀我……” 说着竟然哭了出来,谢杨将拳头收了回来,那家伙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谢杨一把将其拉了起来,问:“说,你们老大在哪里?” 那人闪躲着谢杨凶悍的眼神,停停顿顿地说:“在、在五、五楼……” 谢杨一把将那人推开:“滚吧。” 那人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朝娱乐城外跑了去。谢杨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桑里,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回去,反正你帮不上忙。” 桑里吞了几口口水,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十个人,眼神一阵挣扎之后坚定地看着谢杨:“我跟着你。” 谢杨没有说话,抬脚朝楼上走去。 第三十七章:凶手 第三十七章:凶手 刚刚成立不久的连城帮陷入了混乱,说起来可笑,这个人数达到数百的帮派出现的混乱竟然是因为两个人。连城帮的总部彻底的陷入了慌乱,在外面活动的人听说总部有人捣乱全部纷纷回来想在老大面前露一回脸。但是具体情况是大多数人都没有露一手的机会,娱乐城的楼道里站满了人,一片挨着一片,谢杨带着紧张的桑里看也不看的往上走去。上面的人纷纷后退,而下面的人也不敢靠近。已经有几十个兄弟被从楼梯上丢下去了,一声惨叫之后就什么声也没有了。他们不能不怕,这么高下去,谁知道还有没有性命? 谢杨已经上到了四楼,再上一楼就是连城帮老大所在的一层了。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看着正在不停往上走的谢杨,对他抱了抱拳:“不知连城帮有什么事得罪兄弟了,我们大可以好好谈谈,大家都不容易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兄弟如此咄咄逼人只怕对谁都不好。” 谢杨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扫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滚!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们老大出来。” 那中年男人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角一阵跳动,怒气勃发,压抑着声音说:“竟然你是诚心来捣乱的话,我们连城帮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这群废物!他妈的都不养你们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你们怕个毛!冲上去压都把他们压死!还站在那干什么!上,让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知道我们连城帮的兄弟下面都是带把的!” 那中年男人平时可能有点威信,他这么一说,一大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嗷嗷乱叫着又向中间的谢杨和桑里压了上去。桑里直感觉到双腿在不停的打颤,虽然这一路上来他什么伤也没受过,但是几百人在一个不怎么开阔的空间内的叫喊声足能够让胆小的人直接被吓死——他还算不错的了。 谢杨依旧那副模样,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报仇,要是他自己还好说,但是现在伤者是一个什么事都不相干的善良女生,他不得不愤怒!谢杨临危不惧地看着前后朝他们涌来的人潮,顺手抓住两个首先和他们照面的人,朝下面的人堆中砸去,顿时惨叫声响成了一片。人远没有电影中那么经打,有时候一砸就能让其肉损骨断,尤其是在这没有丝毫回旋地的狭小空间之内。见谢杨如此轻松,桑里的胆气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嚎叫一声,也试着谢杨的方法,抓住一个朝下面的人潮砸去,但是他的准头确实不怎么样,下面的人也是慌了,并没有砸在人潮中间,而是偏边缘的地方,下面那些慌乱的人怕自己受伤,直接拿手上的东西就往脑袋上顶去。这其中不乏金属器械,那在空中的人嘴里顿时一股鲜血洒了下来,然后动楼道上掉了下去,正好不巧又砸在了下面楼道的扶手上,人软趴趴的挂在扶手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嘴上不停的流着血。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这群人里面真正经过鲜血洗礼的黑社会成员并没有几个,大多数是在连城帮成立之后过来讨饭吃的混混,叫他们壮壮声势、骂骂人还可以,但是要真的去拼命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敢。见那人的惨样,那些站在下面的混混们顿时脚下抹油,偷偷地溜了出去。不到一分钟,下面就已经剩下稀疏的几个人在咽着口水,动也不敢动。 上面的人却没有他们那么幸运,他们无路可退,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往上顶。人数实在是太多,即使谢杨超出这些人太多,也难免会花费不必要的力气,而且这些人也未必真的想拼命。谢杨出了重手,将几个人抓在手里扭断了手,然后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身后的楼梯上,惨叫声顿时连成一片,让人不觉毛骨悚然。在这之后,谢杨对那些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人说:“识趣的话就退到六楼以上,我是来找你们老大的,不想在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身上浪费时间,都给我滚,不然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那中年人在那群人中间大喊一声:“你们谁敢!” 谢杨眉头一皱,闪电般的出现在人群中间,在那些人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将中年人从人群中提了出来,谢杨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几乎是靠着他的鼻子说:“你自己想死的话,也不要拖累别人!” 那群人看了看那中年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在旁边的谢杨,后者瞪了他们一眼,顿时像见鬼了一样朝六楼跑了去。顷刻间原先拥挤的楼道就只剩谢杨以及下面稀疏的几个人,谢杨重新看回在手上不停挣扎的中年人:“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看样子还算有点义气。谢杨一拳轰在他的小腹上,他干呕了好一会儿才踉跄地往五楼走去。 五楼的走廊里站着十几个人,相比前面的那些菜鸟,他们显得要专业得多,见到谢杨也纹丝不动,定若泰山。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谢杨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人在那中年人踉跄的走了上来之后,敲了一下旁边的一个门,一个三十岁样子的男人在片刻之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那男人有恃无恐的走到那群人前面看着谢杨和桑里,中年人小跑着回到那男人身边,喘着气说:“老大,就是他们。” 那男人还没等谢杨开口,就已经笑着说:“兄弟真是好本事,一个人对几百个人,这阵仗我可只在电影里见过。不知兄弟可有意加入我连城帮,本人自然是不会亏待兄弟的。” 他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危机,竟然打算招揽谢杨。谢杨没有理他的话,径直说:“你就是这个什么帮派的老大是吧?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那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连城帮有什么得罪兄弟的地方,还请说出来。给兄弟造成的损失我们一定补偿,我们帮派刚刚成立,下面不懂事的小弟还没来得及**,还请兄弟多多体谅。事有大小缓急,但是都可以商量,何必伤和气呢?” 谢杨顿时愤怒起来:“狗屁和气!什么大小缓急,补偿?你们怎么补偿,你们差点让一个女孩子死去,你们怎么补偿!拿你的命补偿吧!” 那男人眼里全是疑惑地看着谢杨,他正了正脸色:“兄弟,不知道兄弟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 谢杨冷哼一声:“还狡辩做什么?不是你们还有谁?” 桑里也一阵迷茫,听谢杨说完之后他顿时有些明悟,他附和着说:“那天你的手下来抢我们的场子,谢哥也在……” 那人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件是我清楚,但是那次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我的手下被你们的人全部解决了吧?” 谢杨眯着眼睛说:“今天下午在步行街你安排的狙击手难道你忘了么?” 那人眼神顿时又迷茫了起来:“谢哥是吧,我想我们中间确实有误会。你也太看得起我们连城帮了,狙击手?呵呵,要是我们有那势力我们还只是这么一个小帮么?对于你的女朋友被伤我们很遗憾,但是还请兄弟查清楚,到时候要是真的是我们连城帮所为,我的人头就在脖子上,随时等你来取。” 话语间全是真诚,谢杨一直坚定的眼神在这时候突然迷茫而混乱起来。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什么事都没有考虑清楚就…… 谢杨想道,他摇了摇头,眼神凶狠地看着那男人:“如果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要你不得好死!” 然后和桑里转身离去。那男人身边的人刚要朝谢杨吼,被那男人制止住了。等谢杨差不多应该走出娱乐城的时候,那男人开始吩咐手下去收拾乱局,然后让所有人退下回到了房间。刚一坐下,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响了半天那边才有人接痛,有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谁啊?大半夜的。” 男人恭敬地对那边说:“刘少,是我,今天那叫谢杨的小子找到我了。” 被称为“刘少”的人顿时来了精神,说:“谢杨,他妈的算他今天运气好,有个女的帮他挡了一枪。怎么?他来找你?抓到了没有?” 男人摇了要头,似乎那边能看见一样:“没有,那小子有两手,功夫很厉害,我今天手下几百人都没能拦住他。我怕一下子没能拿住他,所以最终没有动手。” 刘少顿时大怒:“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功夫算什么?算个毛!我给你的枪呢?你放在那用来展览的是吧!” 男人苦笑了一下:“那小子邪乎的厉害,只怕他早就知道我这里有枪了,他敢来肯定有所依仗……而且下面还有不少闲人,用枪的话怕……” 刘少继续大骂:“怕什么怕?有我帮你顶着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跟你说了白面上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罩不住还有我老子……我不跟你废话,你继续跟踪谢杨,确定他的位置,我就不信一次他能侥幸躲过,第二次他还能侥幸躲过!那叫什么东西的狙击手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男人在刘少面前全没了威风,唯唯诺诺地点头:“还在,我把他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只等您的电话他就能随时出动。” 刘少大叫着:“还等什么?我已经收到了消息,那女的跟那小子关系不错,他肯定会去医院看她,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动手,一切由你安排。我不想再听到谢杨那张脸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明白么?” 男人点着头,然后又说了一通话之后才挂掉电话。他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呼呼的出了一口气,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子现在还需要利用你,老子会听你的话?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过刚才那小子还不错,就是嫩了点……”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愣住了。啊扇紧闭的窗户突然自动打开了,一道影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一惊,然后迅速镇定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影子:“又是功夫么?五楼就这么随便的跑了进来,今天还真像看电影一样,这么多高手……呵呵,不过在现代社会,有功夫也并没有了不起,现在可是热兵器的天下……别动!” 乌黑的枪口径直对准了那影子,那影子却一点也不惊慌,而是继续笑着看着持枪的那人,说:“哦——是吗?要是一年前说不定我还会相信你的理论,但是现在……枪——又算什么东西?” 他刚才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眨眼的工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枪。那男人大惊失色,刚想抠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手上的枪是刚才自己手上的,但是——他刚才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下来,他刚想放声大喊,冰冷的金属管已经顶住了他的额头:“这枪没有我快,但是或许子弹射出的速度应该会比你的声音快吧?” 那影子笑嘻嘻的说道,男人惊恐的看着出现在枪后的那张白净而带着邪气的脸,结巴的问:“你、你想要什么东西?我会给你。” 那影子将枪手了回来,用枪口敲打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我本来什么都没想要,只是路过的而已,碰巧又看到谢杨来找你麻烦,我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奸人,所以就在旁边听了一下你到底要干什么东西……还真不巧,又被我听到了一点点秘密。你别那么看我,我前面真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想得到,但是,我刚才突然闪过一个非常不错的念头,这需要藏着的那位非常可爱的狙击手先生才能完成。” 男人颤抖地问:“狙击手不是我的人,是刘少的,你要他干什么?如果你想解决什么人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解决。” 影子摇了摇头:“不不,你们这些废物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包括那位狙击手,都是一样的废物,这个游戏不是你们能够玩得起的……” 男人疑惑的说:“游戏?” 影子一直笑着的脸冷了下来:“你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点带我去,我可不像那小子那么好蒙骗,我也不在乎杀几个人,知道么?” 男人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怎么走。” 影子说:“当然是从我来的地方走。” 说完之后,一把提着男人,纵身从五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临近郊区的一个旧城区内,因为这片地方已经纳入了一个全新的工业园区之内,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完成了搬迁。所以这段时间这里到了晚上一片漆黑,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只有偶尔的几盏灯稀疏地发出昏黄的光芒。而就在这平常除了因未成年而偷偿禁果找不到地方的学生之外基本上没有人来的地方,如今却有两个大男人走在大路上,一个踉跄的走在前面,另一个悠闲地玩着一把枪。 那个玩着枪的男人边走边说:“很不幸,如果你再次打算逃跑或者欺骗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打断你的腿,然后将你再最痛苦的折磨中死去。我现给你限定时间,五分钟、五分钟你要是还没有找到那位狙击手的住处的话,那么你就死吧。” 男人咽了几口口水,然后丧气的朝一栋小建筑走去。两人在那里停了下来,男人几乎哭出来:“他就在这里面,要是让刘少知道我跟一个不相关的人说出狙击手的事的话,那一切都完了,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人做掉我,然后另找代理人……” 那玩着枪的男人,对着黑屋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确实就在这里……我想跟你说,你不用等明天刘志君那二世祖来收拾你了,你放心好了。” 男人顿时迷茫地看着拿枪的男人,一时间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后后者替他回答:“因为你现在就要死。”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团诡异的力量铺天盖地地朝他扑去,然后,他很惊讶地感觉到了自己整个身体从里到外开始崩散,直至消失到无影无纵。那拿着枪的男人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抬脚朝那栋建筑物走去,在推开门之后,对着黑暗的房间说道:“狙击手先生,你不需要躲了,我知道你在那个破旧冰箱的旁边,膝盖呈一百四十五度弯曲,正拿着一把带着灭声器的手枪指指向我的额头,额头上还有不少汗水,我相信你刚才也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幕,你应该很清楚那对我无效……” 房间沉寂良久,然后才传来一声叹息,狙击手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想要什么?” 房间门口的男人笑着说:“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个游戏的开头。” 狙击手问:“你要我去杀谁?” 男人回答:“不,我谁都不要你去杀,只要将你掌握在我手里就好了,只要活着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还未落,就突然出现在狙击手面前,伸手将狙击手砍倒在地。然后一把将其抗在肩膀上,走出了房间。他看了一眼天空,喃喃的说着:“谢杨,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游戏——你,准备好了吗?” 模糊的月光混着远处的灯光遥遥赶来,印在许凡那张带着点点邪气笑容的脸上。 第三十八章:游戏 ps:预告一下,第二卷就快要结束,第三卷旅途就要开始,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本书也会进入整体构架的真正属于“灵道”的**。 第三十八章:游戏 谢杨在朝阳出现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一处台阶上,用手不停地搓着疲惫的脸。桑里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谢杨良久之后从指缝里吐出了无力的声音:“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桑里迟疑了一下,调头走了。谢杨手从脸上拿了下来,看着朝阳怔怔地有点出神。他这么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来朝医院走去。 袁媛虽然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但是伤势毕竟很重,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外面有警察守卫着,医生告之不能进去打扰她,谢杨只能透过玻璃看着那张埋在枕头里安静而又苍白的脸。出现狙击枪伤人的情况在这个城市还是头一糟,不能不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每一个来看望袁媛的人都受到了盘查,谢杨自然也不例外。 谢杨自己都找不到一点证据,能告诉警察的自然也就只有那么多。谢杨在窗户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间眼神不停地闪烁,最后他再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找到这次到底是谁派人误伤了袁媛,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在这守着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有等她的情况完全安定下来之后,医生才会允许人进去看她。谢杨也只能等到那时候再次进去给她输一点力量,加速她的康复。谢杨神情黯然,在他看来,这次袁媛地受伤完全是因为他。 越如此想,他就越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越想出去将事情弄明白。带着这种强烈的想法,谢杨走出了医院,但是刚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对面走了过来。谢杨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是谁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候对面那人对他笑了笑,谢杨眉毛猛地一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口,压抑着怒气地对他说:“你他妈的跟我来。” 那人听他这么说明显是愣住了,谢杨那要杀人的表情显然让他迷惑,他问:“我有什么事得罪了你么?” 谢杨听他这么说顿时更怒,他低声吼道:“你他妈的畜生,上次见你人模狗样还以为你会对袁媛不错,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他妈的跟我出来!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就不信谢。” 那人的脸也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我怎么对袁媛干你什么事?你又是她什么人?” 谢杨眯着眼睛:“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谢杨说完也不管他的抵抗,拖着他往医院外面的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正要赶到医院去看袁媛的何珊珊和宁絮看着满脸杀气的谢杨,疑惑地问:“你去哪里?” 谢杨说:“不要你管。” 然后快步地将那人拖到那个偏僻的角落,一把将他丢在地上,蹲下去就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一边打一边说:“你他妈的我叫你欺负女人,我叫你打女人……这三个是踢袁媛打的,这三个是替全天下男人打的,这三个是替全天下女人打的,这三个是替你妈打的,这三个……” 谢杨越打越怒,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手,一顿狠抽之后,那人的脸高高地肿了起来,牙齿掉了好几颗,血不停地从嘴里流出来。谢杨喘息着,警告着说:“你他妈的畜生你听着,你以后要是敢接近袁媛十米之内,我要你残废!” 那人见谢杨下手才恐惧起来,那双眼睛不停看着四周,不敢碰触谢杨那凶狠的眼神。最开始的镇定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慌乱,见他没有回答,谢杨接着警告:“你给我听着,袁媛以后我罩着,只要她告诉你你还在她身边转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就算你躲到什么地方,我都要你的小命!” 那人飞快地点了着头,捂着自己如火烧般的脸,谢杨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喝道:“滚!”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谢杨鄙夷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我答应了袁媛,我就杀了你!” 走出经过医院门口的时候,宁絮就朝他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守在医院实在是无聊死了,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谢杨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玩,白了他一眼,甩了一句话:“爱呆那那呆着去。” 然后大步的朝前走去,宁絮气愤地跺了跺脚,对着谢杨骂了几声,然后说:“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去,以为我还找不到路么?” 这么想着,她又开心起来,朝与谢杨相反的另一边走去。谢杨回到了那次狙击手出现的位置之上,他只能在这里找到更多的线索,以求尽快的找到凶手。这里是这一块最高的建筑之上,也最适合用来坐狙击位,几乎下面整条街都一览无余。但是谢杨现在心情烦乱,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寻找那些细微的线索。 他心意烦乱至极,最后在踢了一脚坚硬的墙壁之后,抓着自己的头发气恼的坐在了地上。甚至连一个人来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倒是他身后的那个人先开口了:“这么放松警惕的话,要是我愿意你早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谢杨猛地跳起来转过身,脸色顿时大变,失声叫道:“许凡!” 许凡摇着头笑了笑:“有必要那么激动么……你放心吧,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我杀了都是浪费时间。” 谢杨依旧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以前把杀他当做比生命还重要的敌人,力量已经在身体内急速运行着,灵道的两种介力也已经漫布到周围的空气中,随时都可以发出谢杨最强的攻势,他冷哼了一声:“那你来干什么?” 许凡似乎对这凝重的气氛一点也不在乎,悠闲的转动着身体,然后眼睛精光四射地看向谢杨说:“我想玩一个游戏。” 谢杨不屑地回答——对于这个以前一直被他压制,如今突然变得可能比他还要强大的人,他一直心有芥蒂:“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许凡摇了摇手:“不要这么心急着答应嘛,我知道你这两天为了找那个狙击手忙得大脑都快短路了。所以这个游戏胜利者的奖励就是那个狙击手的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谢杨脸色顿变,森寒无比:“那个狙击手是你派来的?” 许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可怜看着谢杨:“看来你真的是不怎么成熟,身边一有人受伤,大脑就变得不灵光了,我要杀你还需要叫人么?你不要忘了,我的愿望可是你死在我的手上——被我亲手杀死,而不是让别人来。” 谢杨表情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心里那个声音又开始剧烈的咆哮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毫无疑问的,这种连谢杨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咆哮,影响到了谢杨的思维,所以他无时无刻都准备着动手,他压抑着这种冲动说:“我怎么知道那狙击手在你哪里?而且他在你那里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么?” 许凡接过他的话:“光是那个狙击手当然没有意义,不过,从昨天抓到那个狙击手之后,我又顺便调查了一些事情,你知道要找出是谁出的手并不是很困难——对我来说。当然,为了你能好好的陪我玩这场游戏,我再顺便把中间的几条线索给切断了,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随时将那只幕后的黑手抓来,让你一切的打算全部落空,让那个女人——啊哈,貌似你对那个女人蛮喜欢的,要是一直无法为她报仇相信你肯定不会甘心。” 谢杨皱紧了眉头:“你想怎么玩?” 许凡拍了一下巴掌:“很简单,我以前很喜欢玩争霸游戏,但是那只是虚拟的,现在在现实世界中就有这么个机会让我们去好好的玩一场游戏……那就是地下世界。他们正好乱成了一团,而且你有你的插入点,我当然也可以。所以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看我们谁先将地下世界完全掌握在手中,要是你赢了,我会将狙击手以及其他一切相关人员交给你,要是我赢了,呵呵,那你就永远不要想为那个女人报仇了。怎么样?这个游戏相当不错吧?” 谢杨不屑地说:“实在是烂到了极点……对不起,我不想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然后又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袁媛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又在这边做这些无谓的事,只要今后好好保护她就行了……所以你的游戏,我没有兴趣。” 许凡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笑了起来:“你真的无所谓吗?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在乎,并且你很在乎那个女人的感受不是吗?我见过那个女人,柔弱、美丽、善良,确实是一个让男人忍不住去保护的佳人,而且你这两天的失态不都是为了她么?男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很容易地想表现出刚强的一面,你也一样。而且你不可能天天守在她身边,万一那边的人再下手呢?这就叫防不胜防。所以,我猜,你肯定不会放弃对凶手的追查,不是吗?” 谢杨转到了一边,心里事被点破相当不好受,现在的许凡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拿自己身体拼而不动脑筋的倔强少年了,他成长了,变得有心计有城府了,甚至以这时候的谢杨看来,他甚至有点高深莫策,这让他有点丧气的感觉。他刚想说话,许凡突然看向了远方,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拍了拍谢杨的肩膀:“医院的那个女人或许没事了,但是似乎你的另外一位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我想如果你现在不去救她的话,那么或许她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哈哈,助你好运,游戏从现在开始。” 话落,他人一闪消失不见了。谢杨悚然而惊,他也感觉到了,在城市的另一边,强烈的力量气息正爆发出来,而其中就有宁絮的,而且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谢杨顾不上惊世憾俗,运足力量朝那一边全速遁去。 但是谢杨赶到的时候,那边的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凌乱的现场。宁絮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很明显已经被那些人带走了。谢杨跟随着气息一路追过去,将身上的气息用耳介全部隐藏起来。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谢杨追随而去,惊讶的发现终点竟然是他以前到过的弥黄门临时总部。 而宁絮那弱到几近消失的气息就在其中,门内不比他上次到来时候的冷清,人潮来往涌动。而且每个身上都有不小的力量波动,而且里面还有几个强大的气息,他一个人进去的话肯定是九死一生,但是却又非去不可。谢杨思考一阵,宁絮现在暂时应该没事,她狱炎山弟子的身份是藏不住的。但是那些人肯定会想方设法从她嘴里得到他还有狱炎山甚至是始石的所在。 那么,应该等到晚上。 一想到宁絮在弥黄门里遭受折磨,他心里就会涌上强烈的冲动。相比见到许凡的时候,心里哪个声音似乎更在乎宁絮,当然谢杨感受不到这是另外一种不属于他现在在用的大脑里的声音,他直是感觉到心里非常焦急,巴不得立刻冲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黑夜降临,弥黄门弟子毕竟不全是夜猫子,大部分已经各自去休息了,谢杨只感觉到几个在活动着的气息,而且都不怎么强大。谢杨选择一个容易下手的地点,隐藏好气息猫着腰朝感受到的宁絮的气息那边走去。 就在他不停接近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他侧面出现。他心里一紧,一闪而过,手刀扬起就要砍在对方的脖子上,但是还没砍下,他却愣了,那人显然是早就看到了他。而这时候正一点警惕也没有地凝视着谢杨,带点焦急地说:“你快点走吧。” 是杨芝。谢杨将蓄满力量的手放了下来,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为了防备他而来的,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行,我必须将宁絮救走。” 杨芝焦急起来,同时有点不知所措:“你知道你来这里有多危险么?师伯已经对你们柳叶门下了格杀令,特别是你,他几乎是杀之而后快。而且现在所有门派对你们都有意见,你要是被他们发现肯定性命不保。” 谢杨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杨芝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杨芝说:“因为我不相信你是师伯他们所说的那种小人——而且,你救过我的性命,就当是报恩……求你了,快走吧。” 谢杨神情坚定的回答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宁絮死的话,我做不到,我今天必需将她救出去,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杨芝呆了一会儿,然后问出一句:“你喜欢她?” 谢杨苦笑一下:“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每次他出事我的反应就会特别大……你一问我的脑袋又乱了。” 杨芝眼神挣扎了良久,然后咬牙对他说:“好,我带你去救他……然后,我们就各不相欠。” 谢杨没有说话,杨芝转身朝另外一条路走了过去,绕了好远之后,到了一个转角处。杨芝让谢杨停下,然后一个人走出了转角,谢杨听到她在那边的声音:“你们两个,师傅叫你们过去有事安排……这里我先帮你们看着。” 两个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之后朝远处走去,杨芝跑了回来,叫谢杨小心的过去。宁絮的气息就清晰的出现在这个房间之内,谢杨对宁絮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门推开,走了进去。相比外面的清晰,房内的气息却显得特别混乱,谢杨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整个身体上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单,谢杨心里奇怪,这些人难道也知道遵守“日内瓦公约”?但是宁絮的气息明显就是从那传出来的,清晰不过了。谢杨不再迟疑,抬脚朝那里走了过去,弯下身体揭开那张床单。才揭开一角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宁絮虽然比较娇小,但是还没到这个程度。 一想到这里,他大惊地想往后倒去,磅礴的气劲从那个小小的身体上喷发出来,与此同时,一只虚满爆炸性力量的手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口鲜血从谢杨嘴里狂喷而出。 这一掌他完全就一点防备都没有,而这一掌之上的力量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现在身上所有力量的总和。谢杨倒飞而出,胸前的衣服被炸成了粉末,而连带在一起的是分飞的血肉和几根彻底粉碎掉的肋骨。 狼狈地撞在墙上之后,谢杨软倒在地上,周围无数人钻了出来,为首的是薛堂、李门主还有几个他不熟悉的老家伙,而刚才倒在地上扮宁絮的竟然是那个老残废楼乾——怪不得竟然如此“娇小”。 谢杨脸色极为难看,他将脑袋慢慢转向惊惶失措的杨芝,骂了一句:“卑鄙——” 几口憋在口腔的鲜血,随着这两个字又喷了出来,将他身前的地板打得诡异的血红。杨芝立刻奋力地摇着头,慌乱地看着从已经将房间团团围住的同门弟子,几乎要哭出来般对谢杨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父亲,请你不要伤害他……” 李门主一把将拖住自己手的女儿甩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给我下去!我呆会儿再找你算帐!” 一个弟子将一张椅子搬到了楼乾身边,后者哈哈大笑着坐上了椅子,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谢杨:“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来送死!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没让我死在你的手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识相的话就将柳叶门藏到哪里说出来,然后将始石交出来,或许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谢杨这时候竟然嘿嘿笑了起来,才笑了几口,又咳出了血,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继续笑着:“没想到我谢杨竟然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没想到我还是有点份量嘛,咳咳……想我交出始石,做梦吧,我就是死也要带着始石一起下地狱!” 楼乾冷笑:“那如果加上她呢?” 第三十九章:生死 第三十九章:生死 宁絮被人从一旁推了出来,她身上缠满了绳子,伤痕累累,脸色极其苍白,无力地扭动着身体——算是挣扎。谢杨脸色大变,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正在急速地扭曲着。楼乾一把将宁絮扎了过来,一团力量在他手上凝聚而出,然后对准宁絮,向谢杨嘿嘿冷笑:“如果加上她呢?或许可以令你改变注意吧?” 谢杨眼睛正在快速地闪烁着,吐出两个冷若坚冰的两个字:“你、敢!” 楼乾眼睛眯了一下:“有什么不敢的,我即使杀了她你又能拿我如何?” 说完之后一掌拍在了宁絮的身上,后者惨叫一声,毫无反抗地倒在了地上,本来已经虚弱的她顿时呕出大团大团的血块——先前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那一掌似乎拍在谢杨身上一样,他也随着宁絮的倒地惨叫了一声。随后,他突然不动了,随也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血液已经止住了流出,伤口边的组织正在慢慢的蠕动着,快速的恢复。刹那间,他异常地平静了下来,然后低着脑袋说:“好!我可以将始石交出来,也可以杀死我,但是必需放了她。”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当他是完全绝望了。楼乾不屑地冷笑:“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么?” 谢杨依旧低着头,轻笑了一下:“如果你们想得到全部始石的话,我当然有资格谈条件。” 旁边的薛堂这时候突然发话说:“还有柳叶门的所在。” 谢杨说:“当然,条件是你们要保证她的安全。” 楼乾眼睛一转,扬声说:“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不是骗我。” 谢杨缩一回一只手在身上艰难的摸索起来,良久之后无力的摸出一块闪着微弱光芒的石头,对楼乾说:“始石我身上就带着一块,其它的被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你们保证她的安全我就带你们去取。” 全部的人被始石闪烁的光芒所吸引,根本就没注意到谢杨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虚弱,而且一股力量正在谢杨与始石之间来回交流着,而每一个来回,那些经过了始石的力量就会变得强大,而且带上了某种始石的特性,谢杨胸前的伤口因为这个特性而快速的恢复着。 所有的人因为这块始石的出现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有谢杨与宁絮除外。宁絮恢复了点点力气之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谢杨:“你为什么这么笨,还要来救我,这下我们两个都会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着就哭了起来,谢杨的声音异常的温柔起来:“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 宁絮权当谢杨是在安慰她,依旧呜呜地看着。薛堂咽了口水,对楼乾说:“楼盟主,我去查一下这始石是否赝品。” 楼乾冷哼一声:“要不要让你拿回家研究一下?” 薛堂惊喜地说道:“那敢情好,多谢……” 随后注意到了楼乾的神色,连忙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尴尬地退到了一边。楼乾盯着谢杨手上的那块始石,身体连着那把椅子慢慢地向谢杨移了过去,伸手就要抓始石。谢杨这时候手却突然移动了一下,避开了楼乾的手,突然对楼乾说道:“楼盟主是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成语。” 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问话即使楼乾再聪明也一时想不过来谢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谢杨突然笑了起来:“这句成语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还未落,谢杨一直低垂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血红的眼球冷笑地看着楼乾,那只握着始石的拳头在又一道力量从始石中回到拳头上之后,顺手全力轰在了楼乾的脑袋上!楼乾整半边脸上的血肉翻飞而出,露出来白森森的骨头。大脑的剧烈震荡让他瞬间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似是茫然地直视着前方,然后翻了几个白眼茫然地倒跟着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椅子碎裂的声音这才将周围因为这突然地变化而失去了反应能力的人们这才清醒过来,嚎叫着向谢杨扑过去。这时候的谢杨早已经到了宁絮的身边,将其抱了起来,身体里的力量狂暴地向四周暴射而出。那些扑在最前面的人口中鲜血狂喷倒飞而出,砸倒了一排人,谢杨身体化做一道闪电朝门边撞了过去。 薛堂和李门主齐齐吼了一声:“拦住他!” 但是这时候的斜阳又岂是好拦的?几个壮着胆子档在前面的弟子顺便被狂暴的力量击中,罡风直接击碎了他们的颅腔,然后倒在地上永远也不要想爬起来了。薛堂和李门主朝这边扑过来的时候,仅仅只看到了谢杨那一闪而过的背影。李门主气氛地一拳砸在门上,然后想起楼乾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马上跑到房间之内,将倒在地上,因为一边脸的消失显得异常丑陋和狰狞的楼乾扶了起来,不记成本的将力量注入进他的身体之内。 楼乾毕竟只是一时大脑受了震荡,不久之后变醒了过来,当知道自己变成了那幅模样之后,愤怒顿时烧进了他的大脑,他用漏风的嘴大吼道:“找!给我找!发动所有人找到他!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一夜,楼乾那疯狂的诡异吼叫声传遍了全城,一道道命令被下达了出去。这个刚刚成立不久的联盟,在楼乾的盛怒之下,谁也不敢再玩小动作,动用了全部力量,而所做的事就是——找人!找到谢杨! 谢杨的情况并没有预料的好,或许那个有着血红瞳孔的分裂思维已经独立了出来,虽然那部分强大的从始石髓那里得到的力量他可以完全调动,但是他的身体依旧是谢杨的身体,或者说他根本也就是谢杨。 楼乾全力地一击并不是好玩的,即使释放出谢杨的全部力量和他对抗之下,也是会受伤的,而且不说刚才那一拳完全是在谢杨没有防备之下的偷袭。刚才他只是运用强横的力量将伤势先压了下去,所以刚才轰楼乾的那一拳并不怎么敢用力量,不然消失的不会只是楼乾的一边脸,而将会是他的整个头颅。 如今经过刚才全凭力量的闯出,他强撑着带着宁絮远遁了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承受不住,凌空摔了下去。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去,他脸色极其难看,即使死人怕是也没这么难看,嘴唇又干又青。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坐起身体,双手颤抖的将宁絮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也将她扶了起来,宁絮模样虽然凄惨,但是伤势实际上要比他轻得多。她还能移动身体,还能说话。她在绳子松开了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抓着谢杨大肩膀焦急的问:“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嘴唇都青了,你的脸也青了……你不要吓我……” 谢杨摇了摇头:“你不要管我,你的伤也很重,现在必需治,不然会越来越重……你坐下,快坐下!” 宁絮一愣,最后不愿意的坐在了谢杨前面,不时的回着头:“我不要……你的伤比我重,你先治……” 谢杨说:“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叫你坐下就给我坐……咳咳……” 宁絮连忙转过身看着不停咳着血的谢杨,但是她才刚刚一转身,就被谢杨强行的扭了回去。谢杨虽然伤势严重,但是他的力量还在,对付这么个小丫头还是不成问题的。他把她扶坐好,然后将另一只手慢慢的摊开,那颗染血的始石在发出微弱的流转的光芒,谢杨将一道力量运了进去,光芒顿时大涨。谢杨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身上的一块破布撕了下来包住始石,然后将始石凝在宁絮的后背处。 一道道力量被隔空输入到了始石之中,然后被快速的转化,化做一道道全新的能量进入到宁絮的身体内。 宁絮只感觉到身体内一热,一道道温和的力量快速地从她后背运行到她的全身,她明显地感觉到内伤在不停的好转。但是她也清楚这样的代价是什么,她顿时大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力量……你会死的,我不要……” 说着身体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站起来,谢杨一只手用力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将身体压了回去,然后开口:“你要是不想我死的话……你就给我安静地坐着!咳咳……不要动……咳……” 听她这么说宁絮不再挣扎得扭动身体,随后,他感觉到一股热流喷到了自己的背上,后背正在快速的湿润着,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吐血了,你会死的……我不动,我不动,但是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也陪你死。” 秋雨突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湿润着空气,湿润着泥土,也湿润着宁絮的眼睛。谢杨额头上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使劲往下流淌,在他和宁絮中间那断距离被鲜血所铺满,那颗被布包裹着的始石凝在空中,一丝丝光芒透布倔强地射来出来,照在谢杨那张如死人一般的脸。力量未停留在两人之间的运行,良久之后,谢杨脸上突然闪出了奇妙而轻松的笑容,然后那颗始石失去了一直支撑它的力量,掉到了地上,无力的滚动之后,躺在那里没动了。 宁絮转过身,看着谢杨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声息的身躯,双手捂着脸嗷嚎大哭起来。她伸出双手抓住谢杨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但是他却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说:“你动一动,你动一动啊,你说过我不动你就不会死的……” 雨越下越大了,风也大了起来。宁絮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谢杨冰冷的脸,然后急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裹住谢杨冰冷的身体。她茫然地站起身体,举目四望,这里已经是不在城市的范围了,四周到处是荒芜的土地,孤零零、破旧而矮小的建筑物,宁絮看了一眼最近的一间木质结构的小房子。奋力的背起谢杨冰冷的身体,擦干泪水,一步一步朝那边挪动。 谢杨在她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趴在她肩膀上说话了,他说:“看到你还能背着我、还能背着我走,我就放心了……下雨了吗?四周好冷好黑……” 宁絮听到他说话,脚步惊喜地停了下来,随后她更大步地向那间房子走去,一边说着话:“我还能走,我还能背你,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是你救了我……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追着你到阎王那里告状,说你还弹了我几十下脑袋没还,我一定要还……你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不想到地狱去还,我就想在这里还……你救了我两次,所以这次我要救你,你就让我救一次,就当为了让我救你——你占了便宜,我救你到头来还是我求你的,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你在听我说么?你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现在还在下雨,我背你到那间屋子里去,你就淋不到雨了,我还会烧起一堆火,然后你也不会冷了,然后我们两个相互靠着在一起烤火,你千万不要死,要是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了,我就没有地方靠了……我们到了,到不会被鱼淋的地方了,你感觉到了么?” 谢杨沉沉的趴在宁絮的肩膀上,脑袋无力的动了一下。看到他动了,宁絮又哭了,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将谢杨放了下来,良久之后一堆火熊熊地烧了起来,宁絮将谢杨抱到了火边,自己却冷得打颤。她就像她说的那样,让谢杨靠在她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然后将下巴轻靠在谢杨的脑袋上。 火越烧越旺,但是谢杨的身体却越来越冷,他前面还会动,但是这时候他却一动也不动了。宁絮又着急起来,她使劲地抱着谢杨,想把自己身体的温度更多的传给他,但是却收不到一点效果。 谢杨的身体还在变冷,宁絮想起了他给她疗伤的时候,想起了那块始石,她将谢杨轻轻的平放在地上,说:“你不是要离开你了,我是去那块始石,我要像你给我那样给你疗伤,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她快步地重新跑进了雨幕,找回那块始石之后又回到了谢杨身边。她将谢杨扶坐起来,然后学着在谢杨身后坐了下来,她提起了身上全部的力量,然后说:“我现在把你给我的力量全部还给你,这些力量救了我,如果救不了你的话,那就是你赖皮……” 始石重新从两人在两人中间漂浮了起来,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在经历了一夜的阴雨之后,天渐渐的放晴了,太阳露出了头,懒洋洋地洒下自己的光芒。光芒透过空气,洒在了大地,洒在了花草树木高楼大厦,也洒在了这栋破败的木屋之上,然后透过那结着蜘蛛网的窗户,洒在了宁絮和谢杨同样苍白的脸上。 两个人并排靠着,脑袋依着脑袋,谢杨的眼睛半张着,那里面是一双血红的眸子。宁絮一会儿转动脑袋看谢杨一下,然后又转了回去,然后又转过去看谢杨,看着看着,她竟然笑了,笑着就流出了眼泪。谢杨抬了抬手,想去帮她擦眼泪,却始终抬不起来,他虚弱地说:“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想你活着,你却反过来救我……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我却只能多活一会儿,你还在笑。” 宁絮说:“为什么不笑,我现在比你有劲,我还能动,我一会儿还会伸出手去弹你的脑袋。你死了,我还活着,我欠你的两次救命之恩,我就不用还了。” 谢杨艰难的拉出一个笑容:“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死么?” 宁絮皎洁地笑了一下:“我改变注意了……你要不要也改变注意?” 她又哭了起来,嘴非常难看地扁着:“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谢杨脑袋摇了一下:“我活不了了,现在除非有一个绝顶高手来替我疗伤……我们有一次好运,不会有第二次好云,碰不上第二个罗老头了。” 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但是却在轻松地笑着。宁絮听了他的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记得了,绝顶高手没有,但是老头前面给了我们一大堆东西,他说可以救命,我现在就去拿,我现在就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宁絮激动地站了起来,谢杨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去,你出去也会没命的,那些人一定在到处找我们,你出去一定会被他们抓住的,那个老疯子一定会杀了你……你不要去,我救了你的命,就是不想你死。” 宁絮另一只手将谢杨的手紧紧地握住,眼中闪烁着倔强:“为什么你能为了救我而不要命,为什么我就不能?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你放手,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好好的回来,我会活着,你也会活着,我们谁都不会死……你放手。” 谢杨摇着头:“不,这回没有侥幸,我们平常去的地方他们一定都知道了,你去一定会被抓到的。” 宁絮用力地将谢杨的手扯掉,然后调头跑了出去,跑到门边的时候她停下来对谢杨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然后跑了去。谢杨手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伸了伸,刚要张嘴说话,胸前气息一乱,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随着一口黑血咳出,他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章:异化 ps:今天多发一章,四月四号左右应该会封推,到时候rp肯定会爆发,具体爆多少到时候看情况吧,呵呵,反正不会少。嗯,最近心烦意乱,确实对写作产生了影响——没办法,我这个人比较容易受影响,个性如此,但是我会很快平静下来,后面一切都会好——这个请大家相信,最后酸一句:面包会有,牛奶会有,大家期待看到的也会看到。还请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十章:异化 宁絮擦着额头上的汗拼命地往前奔跑着,她知道现在只要多耽搁一秒钟,谢杨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女性那种特有的脆弱和多愁善感折磨着她的神经,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把力气留在脚上,快点将罗老送给他们的东西取来,不然谢杨一但离去,她会内疚一辈子,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她现在完全顾不上那些要寻她和谢杨性命的人,也完全没有躲避的打算,速度才是第一位。跑了几分钟之后,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拦在她要经过的路上背对着她站着。那人决定不是普通人——她的感觉告诉他。 但是那模样也不应该是来抓她的架势,所以宁絮没打算管他,从旁边绕了过去。但刚刚和那人站到一根横线上的时候,那人却先开口了:“你是不是打算回去找这个?” 宁絮朝他看去,那人手上正拿着一个包裹,里面正装了一大包东西。宁絮停了下了脚步,她认得那个包裹,正是从罗老那里带来的那个。前面两人因为用不上,没怎么动过里面的东西,所以包裹也没换就丢在了租的房间里。 如今这个包裹正在眼前这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男人手里,宁絮不能不警惕,也不能不紧张,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她强撑着声势,对那人说:“把包裹给我。” 那人似乎对里面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兴趣,竟然在宁絮意料之外的将包裹朝她丢了过去,宁絮手忙脚乱地将包裹接住,快速的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还在,随即她疑惑地看着那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男人笑了一下,眼睛将宁絮打量了个遍,然后说:“啧啧,我真的有点佩服谢杨那小子了,身边美女一个又一个,而且各种样式的都有,实在是羡慕死人,就是不知道他到时候要怎么消化……” 说了一会儿笑,他突然正起了脸色看着宁絮,眼睛里露出色咪咪的神色:“我想你非常清楚,我竟然能随手将这个包裹给你,也能随时拿回来……这可以救谢杨的性命,所以要那么轻易的拿去是不可能的,我有一个条件。” 宁絮脸拉了下来,有点不怎么好的预感:“什么条件?” 那人一只手摸着下巴,显得特别的下流的盯着宁絮看,然后嘿嘿一笑:“你,我的条件就是你,怎么样?如果你答应的话,我马上就让你回去。” 宁絮脸变得铁青,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苍白的脸不停的扭曲挣扎着,最后她决然地看向那人:“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跟我回去救他,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就答应你!” 那人听她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当他重新看向宁絮的时候,眼睛里那装出来的有色视线已经消失不见:“真的是有情有义,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谢杨那优柔寡断的小子有什么好依托的,能够让你付出自己的代价?” 宁絮苦笑起来,她有点气恼眼前这个人这时候了还有时间开玩笑:“他救了我两次性命,我欠他的,即使连这条命全部用上也还不上,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那人眼睛注视着宁絮的眼睛:“欠他两条性命?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宁絮也这样问自己,她随即摇了摇头,大脑很混乱——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她对那人抱了抱拳头说:“谢谢,如果将来有机会,宁絮一定报答先生。”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那人身形一闪又拦住了他。宁絮停下脚步,那人看着了她一眼,随即正起神色说:“你我是不要的,但是想要轻易得到这些东西你不觉得太轻松了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依旧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而作为交换,除了这个包裹里的东西,我依旧会如你所说去救谢杨,但是前提是这个条件你必需要完成。” 宁絮严肃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条件。” 那人摇了摇头:“这样是不够的,我并不相信别人空口的承诺。” 宁絮焦急起来:“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笑笑说:“你放心吧,我竟然敢答应你,谢杨肯定就会没事……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非常看重师门,也比普通人更在乎自己的祖宗,所以,我需要你发誓——用他们发誓。” 宁絮为之气结:“你!” 那人却将脑袋转到一边,看也不看她,形式比人强,宁絮心里把他骂了个翻,然后咬牙切齿地发誓:“我以我的祖宗和师门发誓,要是我今天答应眼前这个男人的事无法完成的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全家全师门都不得好死、脚底流浓、屁股长痔疮……” 宁絮气呼呼地发完誓,然后瞪着眼前悠闲的男人说:“好了,说出你的条件!” 那人呵呵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笑嘻嘻地看着宁絮:“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个条件是什么,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宁絮再次气结:“你……” 那人转过身看着宁絮跑来的方向:“别在‘你’了,再耽搁一会儿,谢杨到时候可就活不了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换个地方,今天这里已经来了两批人,要不是被我恰巧碰到,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看到我了……走吧。” 说完之后,他身体电射而去。宁絮身体内空荡荡一片,根本就没一点力量,她看了一眼眨眼消失的那人,拔腿往回奔去。 郊区的一栋房子之内,那人走到了门口,回头看着正在不停忙碌的宁絮说:“好了,我能座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用不着那么紧张,那些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吃的东西我每天都会派人送来……没想到那个断腿的残废还蛮厉害,看来以后得小心。” 说完之后退了出去拉上了门。宁絮打开了一个门,里面床被子都有,她转回去将躺在沙发上谢杨抱到了那张床上。然后将包裹取了来,将包打开,取出几个那条巨莽的蛋,用一把刀将坚韧的外壳割开,然后将谢杨的嘴巴扮开,将已经有了小蛇雏形的蛋倒进它的嘴里。 谢杨的脸色相比之前的死灰已经大有改观了,看来那人给他输的力量已经产生效果了。以前罗老头治疗谢杨的时候,每天都会灌一个蛋进谢杨的肚子,听他说这种蛋本来就代表着生机,而且那条巨莽是在始石旁边长大,加上始石的力量自然就更加不一般了。宁絮怕不够,又割了几个蛋灌进谢杨的肚子。 她看着谢杨一直没反应,还是不放心。又将那一包大大小小的药丸拿了出来,反正罗老头说这些都是对人有用的药,不是毒药,应该会没有事的。这么想着,宁絮迟疑了一下,将那些药全部倒进了谢杨的嘴巴,这一下几乎装不下了。 宁絮又慌乱起来,想把药抠出来,手指刚刚伸进谢杨的嘴里,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跑出去找水。幸好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宁絮找来了一大杯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些药丸全部经由食管进入了谢杨的胃。 宁絮又看了好一会儿,谢杨还没醒来,疲累突然在这时候涌了上来,眼皮变得好重,她趴在床上,一只手握着谢杨的一只手睡着了。 那些蛇蛋和乱七八糟的药丸在谢杨的胃里搅和成了一团,罗老头能够拿得出手的自然不是一般东西。除了那些蛇蛋之外,那些药丸无不是他花了不小心思弄出来的,药性自然不要说。是药三分毒,承受不了的人,要是药性太强自然就会成为毒药。 即使谢杨身体不同常人那么脆弱,但是这么多药全部汇到他肚子里,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那些药性一散开便迅猛地往四周侵吞——不是被吸收,而是主动的传播。谢杨体内混乱的气息在与断裂的肌肉骨骼在瞬间被威猛的药性瞬间愈合理清,然后又在这些药性下快速的衰败,那人注入到谢杨体内的力量也开始混乱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些蛇蛋中的被始石强化的活性细胞也开始朝四周散布开来,与药性不一样,它所拥有的,是完全的愈合能力。它几乎是跟在那些变化为破坏者的药性之后修补着谢杨损伤的地方,所不一样的是,它的修补完全是依靠它那强大的本能,根本就不会依照原来的模样修补。 这样做坏处自然是有的,那些组织刚刚被撕裂之后,瞬间被改变成了古怪的模样,一些之前甚至废弃的人体组织也在慢慢的复活。参与到了谢杨的新陈代谢之中,药性的扩散速度比这些活性细胞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总是在破坏之后,才能来得及修补。所以在很快时间之内,谢杨体内那些细胞组织被快速的撕碎,然后又被快速的变成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样子说不上怎么样,因为这毕竟发生在人的体内,对体表产生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要是用一个超级内视放大镜的话,就会看到,这些变异后的怪模怪样的细胞比原来强壮得多。并且那些因为人类的懒惰及其他一些功能,慢慢的恢复了出来,它们开始制造出各种分泌物,刺激着这些变化后的细胞,让它们快速的恢复活力以及与大脑的连接。 谢杨的整个身体都在产生这种奇妙的变化,最终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是起码按现在的来说,那些细胞制造出来的力量要比之前快得多了。那人输进他体内的那些力量和他本身的力量似乎一点也不排斥,经过因为药性混乱之后,在活性细胞恢复得不正常的正常之后,又恢复到了原位。并慢慢引导着谢杨体内力量的生成,那个因为力量确实而陷于停顿状态圆球,如心脏般慢慢跳动了起来。慢慢的将那股力量吸了进去,然后开始了它本身之内的运转,几次轮回之后,它本身也开始生产出更多的力量,然后这些力量被它吐了出来,注入到了那些空虚的组织之内。得到补充之后,这些比以前活跃不少的组织开始快速的制造出力量,然后依照原先的线路往前面输送,每推进一个组织,那些地方立刻重新活跃起来。终于,力量完成了从圆球出再进的一个轮回,整个力量循环路线终于完全复活过来,开始疯狂的制造着力量,然后与那些活性细胞相互作用,相互强大。 猛烈的药性在完成了对全身的破坏之后打算调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后面那些已经被重新修补后的细胞已经对它们完全免疫了。然后,它们极其不甘心的被从谢杨的毛孔中排了出去,而那些还没来得及排出的,被活性细胞所分化、吞噬,这些已经对谢杨无害了的东西被活性细胞不客气的复制出了一些特性,然后再次开始了对谢杨身体的改变。 活性细胞几乎每一次的经过一个地方,那地方的细胞就会变得更加的活跃,也蠕动得更加有力量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谢杨的脑细胞,它们悄悄地改变着神经细胞的灵敏度,也改变着这里的一个神秘的区域……最后,它们全部潜伏到了谢杨的身体之内,与之完全融合在一起。 当宁絮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然后她发现谢杨已经消失在了床上。而掀了的被子上沾满了污秽的异物,而那些恶臭正是那些异物发出来的。宁絮皱着眉头在房间四周打量了一遍,但是还没有发现谢杨。她紧张地大叫起来:“谢杨!谢杨!你在哪里?你到哪里去了?” 她焦急地推开了房门,客厅里也没有人。正当她打算再次喊的时候,却听见房子的那一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她朝那边走了过去,然后问了一声:“谢杨……是谢杨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了一个她熟悉的声音:“我在洗澡,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呵呵,我没事了。” 宁絮立马就跳了起来,激动得一脚将门踢开,跳着一把抱住了在浴室中浑身**湿漉漉的谢杨。哭着说:“你终于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你没死,我也不要陪你去死了,呜……” 谢杨双手在空中展着,尴尬得不知道放在那里,等宁絮激动完毕之后,他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呃……这个,你先出去好么?” 宁絮摸着眼泪从他身下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立刻惊叫起来,转身逃出了浴室。谢杨捂着下体,竟然有点脸红。胡乱的擦了一下身体之后,谢杨发现自己无衣可穿,在里面颇有不知所措的感觉。最后他无奈,只能叫外面的宁絮:“宁絮。” 没有反应,他只得再喊:“宁絮!” 片刻之后传来了宁絮那有点慌乱的声音:“啊……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谢杨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去找一下有什么衣服,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你找一下……” 宁絮说了声好,然后去找衣服了。谢杨在浴室里等了良久,看着自己的身体,外表看起来与以前没有差别,但是他却完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似乎每个细胞都活了起来,每一根毛发都在跳动一般怪异,这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他的眼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血红再次被压制了下去。但是他现在却能想得起所有的事情了,包括上次被那条巨莽袭击最后晕倒的事情,还有昨天晚上他和宁絮所遇到与发生的一切事情。这让他对自己有说不出来的怪异,他能感觉到一个与自己完全异常的灵魂还活在自己的大脑中,甚至有时候还能与他交流,这让他感觉到更加荒谬。以前还可以解释成精神分裂,但是现在呢?妄想症么? 不过他能肯定另外一个狂暴的灵魂确实居住在自己的大脑之中,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取得对肉体的控制。而且从始石髓那里得到的力量现在自己还不能控制,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却能运用自如。这是他最烦恼的事情,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强大的力量,偏偏这种强大力量属于另外一个狂暴而不可测自己,要是那个他控制了他的肉体,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自己不能控制的自己——天哪,真是疯了——不要动不动就钻出来做出什么太大的麻烦事。 幸好以前几次的经验来看,这个自己除了最开始时候的不稳定之外,后面两次都是在自己有性命危险的时候才出来。希望以后也是如此就好了,也不好——因为他掌握着自己身体内目前最强大的力量。 不过幸好的是,这次之后灵道的力量似乎有了不小的增长,聪耳和玄触介力的比起以前已经跨了一大步。而且那个神秘且不可琢磨的感灵,他已经有点点能够触摸到了,这无疑是他最大的欣喜之一。感灵的这一点触摸,预示他今后能够更多的接触这个神秘的存在,而灵道的进步很大程度又因为对这个东西的了解。谢杨深信灵道将来爆发出来的力量一定比他身上其他的力量要强大不少,所以这算是一件不小的喜事。 但是比起另外一件最为头疼的事情来,这些东西通通都算不上什么了。 就是宁絮。 他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头疼,清楚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谢杨只想哭。另一个自己的两次出现,完全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几次面对宁絮的什么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异常的感觉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自己,自己对他只能算得上是喜欢,完全没有深入到爱的地步,就是一般的喜欢而已,但另一个自己却能够为了她而完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偏偏另外一个自己在思维上不是真正的自己,但是身体却又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不爱她,但是另一个自己却不会不爱,而且到了真正的自己简直控制不了并且会影响到真正自己的地步,甚至他有时候都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个自己…… 天哪,快疯了! 这时候,一只小手小心的从门后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衣物,谢杨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胡乱的将那些衣服套在身上。在浴室里股了好久的勇气,才下定决心走出了浴室…… 第四十二章:包围 第四十二章:包围 许凡恼怒地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砸得稀巴烂,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谢杨面前怎是很难沉得住气,刚才谢杨的表现让他难以接受,虽然这来得有点没有原由。房间内一群男人小心地躲避着这个愤怒的男人,他们是前几天由许凡聚集起来的一群不安分子。他们知道许凡的厉害,并且认为他是一个成大事的人,所以他们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手下,并梦想着风光的一天的到来。但是他们现在发现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他们的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现在不是。许凡现在疯狂,甚至让他们连最起码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保证。 在砸碎里最后一把椅子之后,谢杨怒吼的对男人们吼道:“把我抓回来的那个废物带来!” 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连忙走了出去。很快,那个那天晚上被许凡抓回来的狙击手被带到了乱糟糟的房间之内。许凡一把将带狙击手来的男人推开,将虚弱的狙击手提了起来,大声对他喊着:“你他妈的怎么这么没用?你当什么杀手?给你一把狙击枪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都没有杀死他,你还当什么杀手?你怎么不去死?” 那狙击手无力的抬头看了许凡一眼,然后苦笑起来,他现在还能算杀手么?只是一个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可怜虫罢了。他的表情更加激怒了许凡,他眉头一皱,一掌引在了狙击手的脑袋上。 西瓜从一千米高的空中自由落体到地面上的碎裂声发了出来,**混着鲜血溅满了整个房间,许凡身上更是到处都是,脸上模糊一片,宛如恶鬼一样丑陋。周围的男人们不由自主的恐惧出来,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着。许凡扫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大喝:“滚滚滚,全部给我滚,喜欢到哪儿到哪儿去,你们以后不要在来了……没听到吗?全部给我滚!” 一群男人顿时惊恐至极地撒腿跑了出去,诺大的房间之内就只有许凡和软倒在他前面的无头尸体。许凡的脸快速地抽搐着,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眼神如冰般冰冷,他对着虚空说:“竟然你不想玩游戏的话,那么好——游戏、结束!” 刘志君的死并没有如预料般引起多大的轰动,或许是因为他是高官子弟才会让知情的人如此猜测。但是正是因为他是高官的子弟,他死在嫖娼的地方的事情被他父亲以高压将事件的影响降到了最低点,以至于知道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然后在连城帮那个新任老大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上面再次下了命令——严厉打击黑社会地下势力。这个城市内的黑帮这次彻底的遭到了灭顶之灾,首先开始的就是连城帮,很不凑巧的,知道刘志君死因的几个人在这场对黑社会的打击运动中,因为顽强抵抗而被军警杀死。而后连城帮内有名在侧的混混全部被抓进了牢房,而其他的帮派同样糟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夜之间,超过一千名黑社会份子被抓进了牢房,无数黑社会有联系的娱乐场所被政府取缔,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整个城市之内黑社会彻底绝迹。 而在黑社会打击活动结束之后,已经是省内高官的刘志君的父亲刘进沉痛且悲愤地宣布自己的儿子在读书的时候被人杀死,并且在一次记者采访的现场提到儿子的时候当场晕了过去。 于是,无数人开始猜测。他儿子为什么会被杀死?是黑社会的报复?是政敌地威胁? 媒体、舆论开始大肆的猜测,但是不论如何,这对刘进的仕途都是大为有利的。也许是因为安慰,也许是因为他政绩真的突出,在省里开始的新一届的换班选举之中,刘进成为了省里的头把手,并且因为年纪尚轻,被认为前途一片大好。 在刘进上任的第三天,两名涉嫌从事特殊职业的女大学生死在了一间小屋子之内,被定性为嫖客在与其发生完关系之后对其进行了虐待——脸上的字,并抢劫了她们的财物。这种事常有发生,公安局很快将事情定了下来,并没有太多的去关注这件事。 刘进在上任之后,很快实施了一系列的新举措,经济政治民生公共事业无不包括,并发出了几项有突破性的的政令,一时之间成为媒体头条的常客,自然是风光无限。 但是这只是表面而已,无论他怎么无耻地利用了儿子的死大做文章,刘志君毕竟是他的儿子,和大多数父亲一样爱自己的儿子,有所不同的他还是一个政客而已。基本上每天回到家之后,他就会沉下脸,带着悲伤不停的播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动用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全力追查着杀死儿子的凶手。 他知道儿子是被人杀死的,一定是!虽然儿子死得极其古怪,像是在一场巨大的爆炸中被直接震死的,但是外面的人却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但是杀人者显然不够成熟,在房间内留下了证据——就是那两个女人脸上的字。 杀人者根本就不应该留下这两个女人的性命,并且做出如此愚蠢的事。虽然这两个女人一问三不知,最后还是被他灭了口。 今天晚上,他照常播通着每天晚上都要联系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的询问追查的最新情况,但是另他丧气的是,那群废物似乎什么也追查不出来。 他气恼地将电话砸到了墙脚,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速度,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将电话接通:“喂,请问您是哪位?” 那边传来了一个带点嘶哑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一些伪装:“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杀死你儿子的那人是谁。” 刘进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不过他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件事公安机关已经在处理了,我不会也不能去插手这件事,我确实很想知道杀死我儿子的人,但是我想你应该去公安机关报案,而不是打我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笑了几声:“呵呵,尊敬的刘先生,你确实是这样想的吗?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儿子死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不得不佩服政客的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能把这个都利用起来,啧啧,实在他妈的有够无耻……不过竟然你不想知道的话,那么拜拜了。” 说完之后竟然是要挂电话,刘进在沉着,这时候也沉着不起来,他喝止住了那边,随后正色问:“你想要什么?” 那边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刘先生您是不会放过为宝贝儿子报仇的机会的,其实这件事要不是您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太过于急切的灭了你儿子的那些鼠朋狗友的话,你细心的问一下他们,这件是其实是很快就能明朗的……不过或许在你心里政治前途应该比你儿子的仇更重要,你这么心急也就可以理解了……刘先生还请您不要误会,我这次打通你的电话不是为了索取什么好处,因为对于那些世俗的权利我并没有太大欲望。只是处于敌人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罢了。” 刘进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罗嗦了半天之后,从那边吐出了一个名字,还有一些简单的资料。说完之后马上挂了电话,刘进也马上打通了另外一个电话,等那边接通之后迫不及待地命令:“你马上去给我查清楚我儿子和一个叫谢杨的人过往的一切,还有他一切的准确全面资料,我明天就要。” 说完之后他挂了电话,嘴里不停大口地喘息着,良久之后,他眼睛爆发出无限的仇恨,恶狠狠地说:“谢杨——如果被我最终确定是你的话,我要你不得好死!” 而此时的谢杨偷偷地跑进了一家医院去看望袁媛了,丝毫不知道一个不小的麻烦又在他脑袋上降临。袁媛正安静地睡着了,谢杨轻轻地打开病房的门走到了她的身边。 袁媛睡着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一下她那安静如孩童般的脸,谢杨手轻轻的摸了上去,一股宁静便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进了他的心里。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口,如此一个善良的女生却生在了一个欲望纵横而残忍的世界,他将手收了回来,然后轻轻的说:“我已经帮你报仇了,还有那个欺负你的畜生,我也帮你教训了他,他以后不会来缠着你了。” 袁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红润,再加上这些天生活不错,加上药物的补充,看上去竟然是比以前胖了一眼,还有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眼皮一跳一跳的,看到她这个模样,谢杨又微笑了起来:“呵呵,你比以前胖了点,不过却胖得漂亮健康……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其实我真的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在那次你受伤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愤怒,那么担心,也许是因为你的样子看上去就让我忍不住要可怜,也许是因为你善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有一点奢望,我想啊,就把你追到手,然后等你毕业了,我们两个就租一个房子,找工作等存够就买一个房子,然后安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如果你听到了会不会觉得我是发神经?但是这段时间有时候我就忍不住会这么想,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远了,我身上的麻烦也太多了,或许根本就不能过这种安静的生活,所以我才会说这是一种奢望……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巩本知’么?也就是云南的丽江,我已经想好了,也许明天就会去。这不是去旅游,而是逃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后你不要再那么善良和懦弱了,这只会害了你自己,你要学会坚强和保护自己,知道么?这束花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健健康康的……非常抱歉在你睡着的时候跟你唠叨了这么多,但是这些话也只能在你睡着的时候才能对你倾诉。好了,我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回来的。” 谢杨说完之后,沉重又似轻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转身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我等你。” 谢杨转过头,袁媛还是安静的躺在哪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若一个孩童。她是在说梦话吧——谢杨摇了摇头,暗怪自己多想,转身离开。 谢杨暗怪自己神经病,在看到袁媛的时候竟然会说出那番话来,但是他当时就是忍不住想说。或许这样柔弱却又漂亮的女子会让离她近的男人都有这种冲动吧——谢杨如此为自己解释着。 宁絮已经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僻静处等待着,她看着谢杨朝她走来,等对面的时候,她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谢杨一愣,看着直勾勾看着他的宁絮,眼神有点慌乱地闪到了一边,然后说:“你不要乱想,她是因为我才差点丢了性命,我只想去看一看她怎么样了,这样我才能放心离开。” 说完之后,他忍不住自己都怀疑起来——真的只是这样么?宁絮也没有那么多怀疑,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但是她越是这样,谢杨心里越不安,他突然想和她解释清楚……哎,算了,他摇了摇头,然后说:“我打算明天就起程南下,你跟我一起去么?” 宁絮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要跟你一起去,现在才不想回去呢。” 说完之后,跳着上前一把抓住了谢杨的胳膊,嘻嘻笑了起来问:“你现在算不算我的男朋友?珊珊姐告诉我,一个男朋友的标准就是,他保护你为了你什么也不顾还有就是花他的钱,我算了一下,你保护过我,也为了我连性命也不要过,而且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就在花你的钱,你虽然救了我两次命,但是要是没有我,你也死了一次了——这就叫相互付出。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是男女朋友了吧?” 谢杨苦笑,没有回答,宁絮则是当他默认,兴奋地抓着他的手摇啊摇的。两人在一条漆黑的偏僻的路上走了没多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哼哼,小两口挺甜蜜的,但是你们想这么轻松就走么?谢杨,竟然你不想跟我玩游戏的话,那么我就给你准备了别的对手,这下我看你还出不出手!” 谢杨皱着眉头看着前面冷笑连连的许凡,突然朝他放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你疯了么?竟然把那群人引来了。” 许凡哈哈一笑:“我早就跟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你慢慢的享受吧,那个老残废足够你好好地活动一下了。” 说完之后身体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他身体刚消失,后面就出现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乱糟糟的喊叫声:“就在前面……” 谢杨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这次人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多,但是楼乾却在其中,其他还有不少人,看来许凡为了给他找麻烦亲自到弥黄门闹了一场,竟然全门都出动了。以他的速度和逃遁的技术,要逃跑是很容易的,但是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宁絮…… 谢杨想了一下,抓着宁絮的手说:“你先走,这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我一个人先撑着,到时候明天我们在火车站碰头。” 宁絮倔强地摇了摇头,抓着谢杨的手不放,后者脸色顿时一冷:“你在这里不但帮不了我,还会增加我的负担,你要是还这么孩子气的话,迟早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宁絮松开了谢杨的手,嘴巴翘得老高,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了身,但是她随即又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个古怪至级的笑容说:“现在不用走了。” 谢杨朝那边看了一下,楼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绕到那边去了。谢杨枯涩地笑了一下,在宁絮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骂道:“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次搞不好我们两个真的就得丧命在这里了。” 话落,前面的路上又围上了几十个人。谢杨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怎么样的,即使变强后的雏凤劲加上灵道再加上现在这个比常人可能要古怪一点的身体全部用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楼乾,而且身边还有宁絮这个麻烦要照顾,那边还有那么大一群实力并不是很弱的人围着他们。 但是他并非是那种愿意甘心等死的人,无论如何,也是要拼一拼的。力量全部被提了起来,两种介力也已经布置开来,谢杨扭动了一下身体,将宁絮挡在身后,转过身看着正在得意大笑的楼乾:“我们又见面了。” 楼乾笑着,从消失的一边脸本来应该可以看到直接看到牙齿的,但这时候被一层古怪的薄膜包裹着,楼乾的大笑声让那个薄膜快速的振荡着,也让他显得异常的丑陋和狰狞。笑声停止后,楼乾死死的盯着谢杨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本来是出来抓那个妖邪小子的,没想到竟然被我们碰到了你,哈哈,我就知道老天对我楼乾不薄,我今天就要把你撕碎!” 谢杨看似悠然地上前一步,然后微笑着对楼乾说:“楼前辈,我并不是有意要得罪你,只是当时一时冲动而已。现在我想通了,知道对楼前辈贸然出手是多么的不对,所以我现在打算献出始石向您赔罪。” 说完之后竟然真的将始石拿了出来摊在手掌上,楼乾看都不看那块始石,冷笑着说:“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得了么?只要杀了你那块始石还不是我的?动手!” 后面那群弟子在得到命令之后猛地朝谢杨扑了过来,而楼乾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他在等待一个下手的空隙。谢杨早已经有准备,那群弟子刚刚开始动,巨大的声音裂纹就通过允耳器轰然间在那群弟子中间炸开,巨大的音浪朝四边肆虐着。 而这个攻击他身体根本就没动过,声音裂纹放出的同一时刻,谢杨提起所有力量凌空一掌朝楼乾拍了过去。这一掌威力不可谓不大,但是对付楼乾这个老怪物这怕还差了点火候,他不屑的看着朝他奔赴而去的铺天盖地的力量:“你就想拿这么点力量对付我么?” 说完之后喝了一声,比谢杨强大数倍的力量从他身上反冲而来,空中的碰撞并没有如预料的那般发生剧烈的反应,在绝对的力量之下,谢杨打出去的力量被楼乾的力量携裹着重新朝谢杨反扑了回来。 而这似乎完全在谢杨的预料之中一样,这么久一直没有活动的触介被他一股脑的全部提了出来,在眼前布置了一个巨大的模拟反击式,一道比前面扑来的庞大的力量虚弱不了多少的虚拟力量从里面喷发而出。然后它们还没有往反扑过去多远,正前面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模拟反击式,迅速的将其再次反方向模拟,然后再次对撞而去,而第一次产生的模拟力量在谢杨调用全部触介之下快速地崩散,然后力量并全部调用到第二个模拟力量之上,这是绝对的叠加,也是谢杨在这段时间来琢磨出来的东西,他发现玄触并不只能单纯的复制一次相当或者更弱的力量,它完全能复制出比模拟源更强大的力量,所需要的紧紧只是模拟式的叠加。 一前一后两道强大的力量全部朝谢杨扑了过来,就当楼乾以为谢杨疯了要自残的时候,谢杨突然抓住了在旁边的宁絮,运起力量滚到了一边。而两道强到几乎变态的力量却不是智能导弹,他们并不会转弯,所以它们继续迅猛地朝前,而目标正是谢杨原来身后那几十个弥黄门弟子! 第四十三章:归去来客(卷二终) (第二卷的最后一章,这一卷饱受非议,到今天这卷终于是走到终点了,不禁让人深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弟我不容易啊——从写这本书到现在,虽然中间迷茫过,但是我没有间隔过一天更新,每天都会更新,而且平均算来每天的分量都不少了,虽然没办法和大婶比,但是我尽力了。以后更新的势头还会保持下去,手里经常留着点存稿,即使生病或者有事我也会叫人代小弟更新,我已经保证过来,第三卷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当然,我还是不能保证让所有人满意,本卷终结章“归去来客”,送给所有进过本书在继续或者没继续看下去的归去来客。 本章节字数:8311 ********* 第四十三章:归去来客 两声巨大的爆炸几乎在同时响起,几十个弥黄门弟子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化为齑粉消散,强大的冲击力即使连谢杨自己都控制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周围的树木更是被连根拔起,出现了一块不小的空地。 楼乾吃惊不小的看着谢杨:“这就是你那种神奇的力量么?真的相当不错,我竟然感觉到我的攻击被你两次复制,但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种能力也不是随便能够用得出来的吧?这些废物死了也好,省得在这碍事。” 谢杨皱着眉头,弥黄门死了这么多弟子他竟然能够若无其事。楼乾说得不错,刚才那一击虽然非常漂亮,但是触介却已经被用得一点不剩了,幸好雏凤劲和耳介还算完整,不如这下根本就不用打了,干脆自杀算了。他转身看着宁絮:“你走吧,现在没人拦你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没事。” 说完之后朝楼乾扑了过去,全身力量全部提了上来,耳介将四周团团围住,敏锐的感应着周围一切的动静。宁絮在原地迟疑着,她知道自己帮不了谢杨什么忙,但是她却又不愿意这么走。谢杨一道气劲朝楼乾砸去,回头厉声对宁絮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宁絮一咬牙,看了正在与楼乾缠斗的谢杨,转身离去。 或许是因为楼乾还没有用全力,或者灵道的力量来得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防备,再或者是楼乾的残废让他的移动变得不怎么方便,最开始的战斗谢杨竟然能够处于上风。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触凤劲和聪耳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几乎谢杨每轰过去的一拳,都会带着一道道布置得极其隐秘的聪耳力量,而动楼乾攻击而来的时候,总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一道道如闪电般啪啪做响的声音裂纹,撕裂空气而来。 楼乾一时间弄得灰头土脸,谢杨乘胜追击,攻势越来越凌厉也越来越威猛。在楼乾闪避的时候,又一道声音裂纹悄悄的从他背后降临,然后瞬间将他后背的衣服撕成粉碎,击在他的背上。楼乾狂吼一声,力量一提,罡风顿时在体外形成,将声音裂纹绞得粉碎,然后档开谢杨轰来的拳头,一拳反轰在谢杨胸前。 谢杨身体一侧,然后左脚顺势朝楼乾的脑袋踢去,但是这迅猛至极的一脚竟然被楼乾生生用手挡住,然后谢杨被脚被他抓住,生生甩了出去。谢杨抵不过去势,砸在了路旁,然后一窜而起,警惕地看着楼乾。 刚才那当胸的一击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胸前仍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擦伤,表皮完全就被擦掉了,他每呼吸一口就会钻心的刺痛。他算是明白了,楼乾刚才与其说是在与其战斗,倒不如说在试探或者逗他玩,根本就没用全力。 楼乾气息一点也没变,身下的轮椅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自动地向谢杨移动了一段距离,楼乾有点疑惑地看着谢杨:“你小子那是什么力量?我跟你玩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出你的力量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实在是奇怪……如果你告诉我这种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话,或许我今天会饶你一命。” 谢杨冷笑,没想到楼乾竟然打得是灵道力量的注意:“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楼乾顿时有点欣喜地回答:“只要条件合理我自然会答应你……但是你要是骗我的话,哼哼,我要你死得凄惨无比!” 谢杨嘿嘿一笑:“这个条件就是……把你的脑袋借我当球踢一会儿。” 信楼乾这种喜怒无常且阴险狡诈的人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谢杨的话一落,楼乾脸上的肌肉就在快速的抽搐,然后怒喝一声,数道气劲朝谢杨四周扑去,后者高高跃起,声音裂纹分击向那些气劲,然后快速将产生的音浪收容,在凝聚成一股,铺天盖地地朝楼乾砸了过去。这么大的声音即使伤不了他,也够他忙一下了。 音浪直接将地面的水泥土石掀了起来,像蝗灾时的蝗虫群带着不小的力道砸了过去。楼乾四周罡风四溢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挡开之后,谢杨已经在百米之外拼命的奔逃了。楼乾愤怒地大叫:“想跑!” 说完之后身体带着屁股下的轮椅凌空而起,速度极快地追逐而去。 人在天空中的时候速度自然要快上很多,但是这时候由于无处借力,也是人防备最无力的时候。极端恼怒的楼乾身体凌空飞度,全然忘记了观察周围的情况,他身体的上空一道黑影突然闪了出来。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抬起头就看到一条粗壮的腿在他的视线中不停放大。然后,他像是被数十万斤的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径直朝地面摔了下去。甚至连发出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正在拼命逃跑的谢杨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呀异地朝后方看去,就见一个魁梧大大汉像一个雕塑一样笔直地从空中落到了地上。站在前面的一个洞前,楼乾的手从那洞里伸出来,不停地挥舞着。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攻击楼乾的话,那么至少应该不是敌人,带着这种想法还有强烈地对高手的好奇。谢杨迟疑了一下,朝回走去。楼乾在那个可笑的洞里不停地咒骂着,其中带着鲜血喷出的声音:“你是什么人!竟然伤我,你不知道……” 他还没说完,那大汉像是一个机械人一样将手臂扬了起来,那个钵盂大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一拳轰下。那拳头像导弹一样砸在楼乾的身上,那个洞顿时又深了两倍,谢杨不住毛骨悚然,他都有点为楼乾可怜了,那一拳下去…… 楼乾却命比蟑螂,魁梧大汉一拳之后,他一道鲜血高高地喷了上来。但是他几乎在同时爆发出了体内的全部力量,力量从地底爆发,周围十米之内的距离土地从那洞的深处开始往四周抛飞而去。这次力量爆发得是如此的大,即使那似乎钢铁打造的大汉也往后急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抬起档在自己的面前。 楼乾从地上暴射而起,他一边逃跑一边像流氓一样大叫着:“你他妈的你给我等着,我不管你是谁,我要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几道黑影从他前面跳了出来,黑气从他们身上喷涌而出,在楼乾前面结成一个诡异的图象,然后声音从那几个跳出来的人嘴里吐了出来:“大鬼缚脚!” 空中的楼乾像是突然变重了几千倍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狂叫着:“他妈的!他妈的!……” 然后他将一口鲜血吞回了肚子,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吐了出来,厉声叫道:“破天术!” 数道锐气十足的力量闪着光芒出现在他眼前,然后与周围的天机自然快速反应着,楼乾再喊了一声:“破!” 那几道亮光朝将他团团围住的黑幕刺去,在中间强行撕开了一道裂缝,楼乾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拍,借着力量快速地从那道裂缝里冲出,然后朝远方遁去,谢杨还能隐约听到他的咒骂声:“你们他妈的给我等着……” 楼乾那模样实在是滑稽,谢杨有点想笑的感觉,但是他随即把嘴给闭上了。他感觉几道凌厉到让人不寒而栗的视线停在了他身上,谢杨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回来是一个错误,他有一种拔腿就跑的感觉,但是偏偏脚又有点不听使唤。谢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那几个大汉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发誓,他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么魁梧彪悍的人,光是那身形就足够对人产生强大的压力,而且还是五个。 最前面的那个——也就是殴打楼乾的那个大汉在片刻之后对他开口了,那声音如是用一口巨大的钟敲出来的:“小子,你也是那些所谓‘正道’门派的?” 谢杨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算起来的话,柳叶门之前也是,但是现在却被其他门派下了绝杀令。他摇了摇头:“我是柳叶门的弟子,刚才多谢几位前辈的救……”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说话的大汉就打断了他的话:“柳叶门?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在我手下过几招再说!” 说完之后就欲扑身上前,庞大的气势席卷而来,谢杨悍然倒退几步,如果和楼乾还可以纠缠一段时间的话,那么这个大汉他完全不是其对手。这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父亲,住手!” 是宁絮,谢杨朝那边看了过去,她正快速的朝边飞奔过来。谢杨大急,她这时候过来干什么?不是找死么,遂对其大喊道:“快走……”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宁絮刚才对那大汉的称谓,剩下的话顿时全部咽了下去,喉咙呃呃作响。宁絮快速跑了过来,到谢杨身边,抓着他的手左看又看:“你没事吧?” 谢杨摇了摇头,偷偷地看了那边的大汉一眼,咽着口水对宁絮说:“我没事……那人……是、是你、是你爸爸?” 宁絮点了点头,那大汉三两步走了过来,对宁絮骂道:“死丫头,来了不问我就先问这个小子,这么关心他做甚?” 宁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移到大汉身边,抓着他那只粗大到有点恐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撒娇地说:“人家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你了么?” 然后对介绍道:“这个是我父亲,父亲,这个是谢杨,他救我了我几次性命,所以你千万不能伤害他,还有那几个是我叔叔,在狱炎山的时候都很痛我。” 后面的那几个大汉笑着走了过来,比起宁絮的爸爸,他们要显得和善多了。他们对谢杨感激的点了点头,显然是为了宁絮刚才所说的他救宁絮的事,谢杨也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抬着头看着一直不怎么爽的宁絮的爸爸,有点局促地对他说:“呃……那个、伯父好。” 宁絮的爸爸瞪了他一眼:“谁是你伯父?小子,你可给我想好了再叫!” 谢杨连忙闭嘴,宁絮不依地摇着父亲的手:“父亲,你怎么对他这么凶啊。” 宁絮父亲没有回答宁絮的话,而是择其他说:“你这丫头,第一次放你出来,你就给我出事。你明天跟我回去,本事没学好就想出来闯天下,这次没出事算你运气好。以后不准再出来!听到么?” 宁絮顿时不安起来,她偷偷地看了谢杨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加撒娇地对她爸爸说:“父亲,我等一段时间自己回去好不好?” 她爸爸顿时骂道:“你不回去还想干什么?留在这儿给那小子骗么?” 谢杨脑袋转到一边,汗水猛流。宁絮摇着头说:“你怎么能乱说,他可没有骗我,而且对我可好了……而且我这次已经答应他要陪他一边到南边去,你不是从小告诉我说话要算数么?所以我等过一段时间自己回去好不好?你就答应我吧。” 但是她爸爸给她的答案却是没有丝毫忧郁地拒绝:“不行!” 宁絮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大声对她父亲喊道:“我就要去我就要去,你敢阻止我我就在也不理你了……谢杨,你不要管他,快带我走,让他找不到我,我再也不回去了……” 宁絮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谢杨的手,用手擦着红红的眼睛。谢杨有点不知所措,宁絮用力地推着他,但是他却不能动。宁絮的爸爸眼睛死死地瞪着谢杨:“小子,你要是不怕我把你揍扁的话,你就动一下。” 谢杨看着不停推着他的宁絮,叹了一口气对她说:“你还是跟你爸爸回去吧,他这次来专门是为了找你的,他要是不关心不担心你也不会来了,你不要再这么孩子气了,跟他回去吧。” 宁絮大哭起来:“我不要,我就不要!你是不是怕他打你才不敢带我走?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打你,他打你我就打他……你快带我走,你说过到南方去只要我愿意你就会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去,我要你带我走……” 宁絮的爸爸勃然大怒:“死丫头你是要这个小子不要我这个当老子的了是吧?还要打我,我看你屁股是痒了!” 宁絮哭着转过头看着她父亲,倔强地大声对他说:“我就是不要你了,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要你了……” 宁絮的爸爸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宁絮,一时间竟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宁絮转过身紧紧地将谢杨抱住,整个人全挂在了他身上,谢杨安慰了好半天也不肯放松,只是不停的摇着他要他带她走。谢杨瞟了一眼眼睛几乎鼓出来看着自己女儿和他的宁絮爸爸,咬咬牙也一把将宁絮紧紧地抱了起来,在她耳朵边轻声的安慰着。 宁絮的爸爸顿时受不了刺激嚎叫起来:“嗷嗷,你们两个快放开!小子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抱我的丫头!嗷嗷嗷嗷……” 谢杨没有管他,等宁絮情绪稍微安定一下之后在她耳边说:“我前面说要带你去也是权宜之策,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回去的话我又怕你找不到路……但是你已经找到你爸爸了,他样子虽然有点像、像野人,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你跟着我南下并不安全,四处都是危险,我想你陪在我身边,但我更不想你随时都受到生命地威胁,我不愿意是这样……所以你跟你爸爸回去吧,等过了一段时间,我会去狱炎山看你,到时候等你练好本事了,我们再一起出去……听话,跟你爸爸回去吧。” 宁絮当听到谢杨说她父亲像野人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轻轻的松开了手,等谢杨说完,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唔”了一声之后点起了头。这时候宁絮的爸爸怪叫一声朝谢杨冲了过来:“你个臭小子,抱我丫头还说我长得像野人,我今天饶不了你!” 宁絮展开手拦在宁絮的身前,一点也不怕地看她父亲:“你要是敢打他,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后面那几个大汉也七手八脚上来将气得脑袋上冒烟的宁絮爸爸拉开,嘴里不停地劝着:“大哥,你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揍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不小心伤了二丫头可不好……” 谢杨听得浑身巨汗,不停咒骂自己刚才找什么笑话逗宁絮不好,偏偏说她爸爸是野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宁絮爸爸良久之后才放弃狠揍谢杨一顿的想法,狠狠地瞪了谢杨几眼之后威胁道:“小子你以后看到我最后绕路走……还站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快点跟我回去。” 宁絮拉着谢杨的手不肯松,谢杨也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怎么好受,酸酸的,他分不清楚这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影响着自己的情绪还是自己的真实情感。宁絮爸爸看着他们那儿女情长的样子就烦躁,于是伸过手一把将宁絮拖了过去,然后和其他几个人转身离开。 宁絮扭过腰眼睛看着谢杨不放,刚刚才干的泪水用从眼睛里冒了出来,谢杨对她招了招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前面的几个大汉问:“请问前辈一件事,前面你们的人带走了一个叫张远伤的人,他怎么样了?” 宁絮爸爸理也没理他,倒是旁边的一个大汉转过身来对谢杨一笑:“你是说那个柴三前面带回炎术堂的张远伤么?(谢杨点了点头)他很好,炎术堂已经收他为正式弟子了,你就放心吧。” 谢杨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宁絮最开始还能跟着她父亲的步子,但是后面却越走越慢,三步一回首。她爸爸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抗到了宽大的肩膀上,大步的朝前走去,宁絮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手向谢杨伸着,大声喊:“谢杨!你一定要来狱炎山看我!还要带我走——你答应过我的,你一定要来呀——” 谢杨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压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同样大声的对宁絮喊道:“我会的,我一定会!我像你保证——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们越走越远,谢杨看着宁絮那高高抬起对着他的脑袋跟随着她爸爸的肩膀消失在远处,直到听不到她的哭上才将黯然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当天晚上,宁絮的父亲还有她的几个叔叔,在离开之前,先小报了一下正道各门派欠他们的血债。庞大但松散的正道联盟在这个城市的据点,在一夜之间被移成了平地,死伤达数百之多。逃出去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晚上,正道中那些以前自大惯了的人,在面对实力几乎达到另他们想象不到的地步狱炎山几个大汉,他们重新将视线移到了力量的修行之上,而不只是全放在权利的争夺之上。无数人开始返回自己门派原来最为古老的总部,寻找他们祖师前辈留下来的东西,而那些拥有隐藏着的密境的门派,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在其中的探询。 他们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些力量在真正的魔道门派面前根本不够看,而在寻求自己力量增长的同时。他们开始派人前往那些流传于传说中的地点,寻找着那些隐世的高人,以求能和他们共同对抗魔道地入侵…… 而此时候谢杨正在不断地离开他读书的那座纷乱城市,他孤身一人坐在火车之上,呆呆的看着车外不停倒退着的风景,似乎已是入迷。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条巨大的峡谷之内,无数人在这充满自然气息的地方忙碌着。在这个巨大峡谷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宛如蓝宝石的湖泊,水清澈得能看得见湖中的一切,在湖的一端,有一股不大的山泉从岩石中流出来水注入到其中,但是那泉眼的四周蒸汽沸腾,显然是泉水的温度相当之高,而另外一边也还有一个喷着蒸汽的泉眼,按理说这个不大的湖泊也应该是一湖温水才是,但是实际情况这里的水却是冰冷刺骨。 那口泉眼的出水处正放着一颗拇指大小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石头,而另外一处泉眼之上也有一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而在湖底,要是注意一点的话,就能发现湖底也放置着这种闪着光的石头,它们布置着一个玄妙的图案静静的躺在湖底。 而奇怪的是,那两口泉眼喷出的蒸汽在湖的上空竟然停止了扩散,像一朵云静止在了那里。要是再注意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凝聚成那团浓厚云的并非只有那些蒸汽,从湖面不停的有古怪的气息往上飘荡。而在湖的四周,还有七颗闪着光芒的小石头放置着,正是按北斗七星位放着。每一个小石头后面都站了一排人,他们轮番将手放在那块小石头之上,这里的光芒一直是最炽烈的,这么长时间来,也一直没有中断过。这些小石头之上都有一道透明到几乎不可见的线透过地底接到了湖底的那个用闪着光的石头布置的图案上,而除了这个之外,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一股股奇特的波动冲进湖里。 谢杨如果在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是一个正宗且比他上回用得威力要强上数万倍不止的七星护月阵。这个山谷充沛的灵气与自然力量不停被这个阵势输送到那个小湖中,而后再经过湖底的那个玄妙的图案变化,最后蒸腾成有若实质的能量蒸汽,凝聚在上面那朵浓厚的云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显然是有人花费了许多心血才完成的。 此时,正有一个人站在湖边焦急地看着那朵几乎若实质的云。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这是这个阵势第一次全力运行,正是试看效果的时候,而那云里此时有一个人,那一个人又是他的父亲,他不能不焦心。 似乎不愿意让他等待了一般,那朵云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往里缩了一下,他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他吓了一跳,不过当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之后,他又惊喜地叫起来:“父亲,啊,真的是您,但是我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我虽然修行不如您,但是……啊,难道说这个阵势的效果真的这么大?” 那是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白衣白衫,除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之外,所有一切都是白的。他此时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微笑有一股忍不住想亲近的魅力,看了自己儿子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长海啊,小清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老是像长不大一样,你还需要多历练,长林就要比你强多了……不过这次阵势还多亏了你带回来的始石才能完成,这个地方其实几十年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一直缺乏像始石这种宝贝,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布置这个阵势。不然我们柳叶门现在怎么又会举门躲到这么个地方?” 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开口说:“我在外布置了七星护月阵,其实真正正宗的七星护月阵,虽然效果依然没有多大,但是吸食灵气和自然之力却是相当不错。湖两边的泉眼处带有至阳之力,经过始石洗涤之后到达这个湖里又与至阴力量混合,湖底的那个阵势你看得出来是什么图案么?正是我们柳叶门雏凤劲的运行途径,那些力量经过它之后将会更好的为我们所用,再经过灵气的堆积汇聚,那些经过转变的力量就会自然而然升到上面。在云中,我们将你带回来的一块未切割过的最大始石放在了那里,并且在上面刻了一些小阵,并且让其吸收外面的力量保持它自己在空中的悬浮,以及保障那些力量不会消散……” 唐长海仔细的听着父亲的讲解,当初布置这个阵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插手过,全是父亲和哥哥唐长林一手布置的。而此时他的父亲脸上越说笑容越多、越喜悦,他笑着说:“我原来还怕这个阵势的不如我预料的好,但是始石就是始石,哈哈,效果超出我的预料实在是太多了,我现在的修为已经突破了雏凤劲和柳叶密法的最高境界,具体修为到达了什么地步,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今天下门派大乱,我决定不日传授所有弟子柳叶密法,希望祖师能够原谅,毕竟现在是非常之时,并且同样身为柳叶门弟子,为什么就只有掌门能够修炼呢……还有,这个阵势承受力最多能承受十个人以上,待会儿你和长林、言凤还有小清一起进去,出来之后,那些弟子十个人一组,按入门时间先后进入……当最后一个弟子从阵势中出来之后就是我们柳叶门重见天日之时!” 他手往前一挥,什么力量也没用,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但是数百米之外的一块数百吨重的巨大石头却在无声间化成了齑粉,崩塌了下去,先后消散开去。老人已经在瞬间凭空消失了,但是唐长海还是难掩心中激动地对着空气大声回答了一字:“是!” 那朵云越来越厚,越来越重,似乎随时都会从空中掉下来,将平静的湖水拍打出惊天的波浪。 第一章:古城 第一章:古城 “先生,请问您需要导游吗?” 一个清秀还带着点羞涩的年轻女人对谢杨问道,看样子就知道没出来做过两次,脸上带着菜样。谢杨敢保证,只要糊弄她几句,保证她找不到北,但是他确实需要一个导游,这里对他来说非常陌生,虽然他到这里目的不是为了玩,但是既然到了这个旅游圣地,不妨游玩一番。谢杨笑着对这个因为紧张而有点脸红的女生说:“你是第几次带游客?” 那女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脸也全涨红了:“问了几次,但是没成功一次,都说我没经验,不要。” 谢杨笑意更浓,赞赏地看了那女生几眼:“你很诚实,这样吧,我就做你的第一位客人怎么样?” 那女生惊讶地看着谢杨:“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玩吧,你要到什么地方去玩?” 谢杨眨了眨眼睛:“这好是你们导游应该考虑并安排的事吧?” 女生顿时又尴尬起来,然后转过身,刚进入到工作,虽然有点慌乱,但是看样子还是经过了准备,麻利地给谢杨介绍起来:“到丽江来的话,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四方街……” 谢杨听着,信步跟着她走,眼睛四处扫着眼前古老而充满了少数民族文化气息的建筑与街道,不由得感觉到新鲜。丽江古城内玉河安静而缓慢的在其中穿梭,上面随处可见古老的桥梁架在河上,听说这里每平方公里平均分布了93座桥之多,同时最出名的就是最能代表丽江古街的四方街东一百米的大石桥。到丽江不能不去走走这些古老的桥,也不能不到代表丽江文化的老街上去走走。 这里可能是中国保留最完好的古街道了,不像中国其他的那些文化景区,由于旅游的过度开发,已经只剩下一些华而不实的表面,失去了本来的味道。街道边虽然到处也架起了商贩的行头,但是却没有那么拥挤,也非常干净简单,符合这个古城朴素自然的风格。现在并不算旅游旺季,但是人还是不少,但是大家都被这里古老的气息所感染,基本没有人大喊大叫,静静的观赏,轻轻的说话,累了就到一边去喝一杯比外面贵上几倍的啤酒饮料,其中有不少外国人,喝着啤酒的同时眼睛四处转动着往四周欣赏。 几个说话的人不时发出轻轻和和谐的笑声。那个叫李芸的导游小姐,真的是不怎么专业,把谢杨带着到处走,而且走得相当快,一个地方来不及停留一分钟,就急匆匆地往下个地方走。谢杨在后面直摇头,最后实在忍不住将又打算往前奔去的李芸叫住,问:“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等着你回去解决?” 李芸回过头迷茫地摇了摇头,谢杨说:“那你走那么急干什么?我来这里并不是一日游,有的是时间,没必要走马观花。” 李芸不要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你就是那些普通的游客,来这里看东西只为了看看,然后急匆匆地就要走,所以我打算带你多去几个地方。” 谢杨说:“这么说倒是我没说清楚咯?呵呵,你不要急,慢走点,钱我会按小时付给你的,我想好好看看这里。” 李芸点了点头,听到谢杨会按小时付钱顿时高兴起来,然后问:“那你现在想去哪里?大致的景点我已经跟你介绍过了,现在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谢杨摇了摇头:“你还真直,就先去四方街吧。我都走得有点累了,先去那里找个地方坐一下。” 李芸点了点头:“我们才刚刚走过来……那我们回去吧。” 谢杨跟着她调了头往回走去,回到了四方街。刚刚走到的时候,谢杨顺口问:“丽江在纳西族中是不是叫‘巩本知’?” 虽然早就在袁媛嘴里听说过了,但是竟然都身在这里了,还是确认一下好。李芸有点吃惊地看着谢杨:“想不到您对丽江这么了解……不错,其实丽江在很久以前就是西南地区的一个相当繁华的地方了,‘巩本’在纳西族中的意思是‘仓廪’的意思,‘知’即为‘集’——集市的意思,从字面上就能知道丽江曾经是仓廪的集散之地。不过现在航运业的发达已经让它失去了这个地位,现在丽江最为出名的是旅游业和传统手工业制品。你要是要买一些手工制作当做纪念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保证比一般的地方便宜而且还要漂亮。” 谢杨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要纪念的话,在路边一些纳西族房屋外面的小摊上随便买个小玩意就好了,纳西族人大多朴实,是多少就是多少,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刚刚踏进四方街的时候,前面突然一阵骚动,一个身影拨开人群快步地朝谢杨这边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叫着:“让开!让开!” 后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的追着,大叫道:“小姐,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必需停下来,将东西还给那位先生,并向上帝忏悔。” 前面拼命跑着的身材娇小的小姐乘空挡回头对那个追着的人大叫道:“忏悔你个头!我告诉你,你不要再追我了,你已经追了四条街,你要是再追我就把你扁成外国猪头。” 说完又继续往前猛跑,谢杨皱起了眉头——偷东西?他对那个向他跑来的不大的姑娘伸出了手,拦在路的中央:“你站住。” 那姑娘皱起了眉头对他大叫:“你让开!” 谢杨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姑娘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跑到他前面的时候,突然伸出拳头直直的对他打过去,谢杨脑袋一偏一只脚往左一伸,没想到她竟然一跳从上面跳了过去。谢杨微微惊讶——没想到身手还蛮敏捷的。 但是就这么两下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身体一个旋转,伸手将她提了起来。那姑娘双足离地,顿时挣扎起来,气恼地看了谢杨一眼之后,一只脚向后猛踢过来,谢杨无处闪躲只好将他放下。 没想到还有两招,那么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谢杨往后跳了一步,捋起了手臂,带点挑衅地看着对面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不但没有忏悔,还对谢杨大声骂道:“你怎么给那外国佬帮忙,你个狗腿子!我不跑了,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还有你!” 她回过头愤怒地指着那已经跑到了她后面的那个身高一米九高大帅气,有着淡蓝色眼珠的外国人。那外国人摇了摇头:“小姐,你实在是太粗鲁而且太没礼貌了,那个先生的东西虽然也是偷来的,但是应该交给警察,而不是由你去抢夺,你还粗鲁地将他打成了重伤,这是完全不正确的,以上帝的名义,我今天必需要将你拦下来。” 那姑娘脸都涨红了:“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拿。臭洋鬼子,你别以我跑是因为为我打不过你,是你太罗嗦了!比唐僧还罗嗦!还有你,小子,你竟然敢对本姑娘出手,我要好好教训你!” 说完之后就朝谢杨扑了过来。谢杨看到她不由得有点亲切的感觉浮出来,这女人让他想起了宁絮。谢杨也没打算和她玩真的,就和她过两手,就当是活动一下身体也好。当下,摆好架势,等她的飞腿过来的时候,单手提起挡下,然后右手快速打出,那女人还真的有两手,竟然闪开了他的攻击,拳头凭着空隙再次朝谢杨轰来。谢杨化拳为掌将拳头握住,另一只手快速的向着女人的门面插去,女人下手却比他重得多,基本上每一下攻击都是全力而出,她这么卖命,谢杨只怕一个不好,她自己反而会伤了自己,当下也不急,反正她这样的攻击也奈何不得他。现在慢慢和她耗,等她累了自然就会软下去。 两人不到片刻就已经过了上百招,快得外面看得那些几乎反应不过来,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谢杨不禁也来了劲,越玩越畅快,但是那女人却是越来越不济,随着攻击的不停落空,她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所不能对付的,他是在耍她玩哪,气哼哼地打出一拳之后,她猛地向后跳开,耍赖似地对谢杨大叫:“我不玩了!” 谢杨顿时无趣地收回了拳头,手插在裤袋里。外面那些目瞪口呆地观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几个人直叫着精彩,先是一个人鼓起了掌,周围的人顿时也鼓起掌来,几个兴奋难当的老外大声叫唤:“中国功夫,厉害,good!” 那女人直觉得被人当猴看,非常不爽地大叫:“厉害你个头!” 那个一直在旁边看的前面追她的那个外国男人又走了过来,对着谢杨点头微笑了一下:“你好,你的功夫真厉害,我的中文名叫宋念华。” 中文说得十分流利,说完之后伸出了手,谢杨友好地跟他握了一下,近看才觉得他又有点中国人的样子。随即奇怪地问:“我叫谢杨,谢谢你的夸奖——你的中文说得这么流利,你是中国人吗?” 宋念华笑了一下:“我是英国人,但是我妈妈是地道的中国人。” 谢杨随即又看向那边对他们两个怒目而视的女人,对宋念华说:“她是怎么回事?她偷了您朋友的东西吗?” 宋念华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她是我来中国的认识第一次朋友,但是她的个性一点也不好,甚至有时候会做一些错误的事,个性也相当暴躁,刚才她就将一位先生打伤,然后拿走了他身上的东西。我想让上帝来感化她,希望她能得到救赎,并最终能到达天堂。” 谢杨好奇地看着他:“你是一位天主教的传教士?” 宋念华并不否认,严肃的点起了头:“不错,我是来中国宣传上帝的教义的。我认为中国是缺少神的关怀与光辉的国度,我此来的目的就是让中国人能归依到伟大神的光辉之下。” 谢杨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一像没什么兴趣。中国人并不缺乏信仰,只是我们的信仰不是神,而是我们的祖宗而已。宋念华在跟他说了一堆神的伟大与信神的好处之后,又转头朝那女人走了过去,那女人一看到他微笑着朝他走来,顿时拨开后面的人群调头就跑。宋念华转过头微笑地看向谢杨:“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之后快速地朝那女人追去,一边追一边说:“小姐,以上帝的名义……” 李芸满是崇拜地走到谢杨的身边:“没想到你竟然会功夫,而且还这么厉害?我以前还一直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难道那些武侠小说中的都是真的?那你会不会轻功?会不会内力?教我好不好?我就不收你的钱了,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谢杨摇了摇头,对她笑道:“我也想省点钱,但是我只是会点花架子而已,没有内力也没有轻功。而且练武非常辛苦,我是从小练起才有这点本事,而且特别需要吃苦耐劳,况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教你,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浪费。” 李芸失望的低下了头,谢杨刚才的一番表演,她显得似乎比谢杨还要兴奋,或许是为自己能带着一个有功夫的人而兴奋。整个下午,她都显得兴致勃勃,不停地为谢杨讲解着。谢杨玩得还算尽兴,一直逛到了晚上才停下来。 在李芸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旅馆之后,谢杨给她支付了一笔不算少的钱,然后叫她留下电话,要是有明天还需要导游的话,会打电话给她。李芸兴奋无比地拿着自己的第一笔收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今天中午那段小插曲还是蛮有趣的,现在想来,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怜。被一个一像以罗嗦而著称的传教士烦着,而且那个叫宋念华的帅大个似乎还不只是一点烦。谢杨想着就笑了起来,没想到第一天来就认识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坐在旅馆的床上,他将《附耳图》重新打开,将那个留声小阵激活反复听了几遍才重新收起来。然后将那段话中具体讲述位置的话抄在了一张纸上: “大理界内、有镇巩本知、西一百三十余里有一山、山高五百余尺、多寒木、阴有洞涧。” 大致就是这几句,那时候的大理泛指整个云南,巩本知就是现在的丽江。谢杨将取出一幅今天来的时候在火车站买的一幅地图,虽然并不是很精确,但是已经能够凑合了。他将丽江的位置标了出来,丽江在大理市上方,这里本来就已经是云贵高原的地方了,丽江市北接四川,西北位是相格里拉,正西边是泸水,再往西就是缅甸了。那时候的里与现在的应该差不了多少,一百三十余里也就是七十多千米,看样子应该还在国界之内。但是由于信息的不全,还是不怎么好确认,那时候没有具体的测量工具,那个留声小阵上的“西”也不知道正不正确,只怕当时留声的那人也只是凭感觉而已,自己就这么找过不去,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得到。西一百三十余里的地方岂止只有一山,云贵高原本来就是多山,而且对那山地描述还不怎么突出,唯一指明的就是在那山的背阳面有一个山洞(注:古代山峰正朝太阳那面为“阳”,背面为“阴”,很直白的古话)。 但是不论如何,那些东西不是不会在这座古城。谢杨想了一下,也不再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等两天就往西去,找不找得到先不说,无论如何是得去的,不然心里会一直觉得不爽。就算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就当是去旅游好了,传说这边的小镇都是很有特色的,不仅风光秀丽,而且四处是少数民族的风情,能去走走也是一次不小的收获了。而且往西那边可是大名鼎鼎的香格里拉,世界最后自然之地,受人类的破坏也是最小的,不去看看岂不是遗憾? 打定了注意,谢杨也没想那么多了。锁好房间的门走出了旅馆,先去找点东西吃,然后看看电视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到处逛逛,后天动身启程。 到云南过桥米线是不能不吃的,冲着它的盛名,谢杨在街边一个干净的特色餐馆内坐了下来,叫的时候第一个就叫了它,然后又叫了一大堆特色的吃食,饱餐了一顿。就是一个人坐在吃,怪难受的,人一孤单起来就爱胡思乱想。 他离开学校的事还没跟家里说过,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决定要阐明,不然到时候万一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妈妈要是受了刺激病倒那可就不好了。埋单之后,谢杨在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打通了家里的电话。罗嗦了几句后,将事情大致跟接电话的老爸说了一下,当然——只是退学不读的事,其他那些是不能说的。谢杨编了一个谎话,说自己被一个大老板聘请了,工资相当高,但是由于那老板急着要用人,所以他没有时间再读书,要忙工作。老爸最开始还不理解,谢杨最后苦口婆心地说学习不就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么?现在已经找到了还有什么好读的?而且自己已经与“那位老板”签定了合同,每个月的工资都在多少多少以上,老爸最终才相信他的说辞。 谢杨也不怕家里怀疑,反正张远伤留下来的钱还有不少,每个月可以打点回去迷惑一下二老,反正要不了多久也就毕业了,到时候也二老也就怀疑不到了。 打完电话谢杨松了一口气,刚刚打上电话。一个匆匆忙忙从街上走过去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带着好奇,他快步地朝着那个身影离去的地方跟了上去。 第二章:神术 第二章:神术 那身影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依旧快步走着,似乎有什么急事。谢杨眯眼睛仔细地看着,但是由于脚步的提动,而且看不到脸,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以前的熟人。正当谢杨打算再近一点上去观察一下的时候,那人在前面一个地方拐角了,谢杨急忙跟了上去,但是当他也拐过那个角的时候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谢杨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什么,看不到就看不到吧,要是熟人的话可能还会有麻烦来,他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他不想麻烦,麻烦却不一定会躲着他,他刚转身走了几步,几个人就朝他围了上来。 谢杨搞不清楚他们的来意,朝拐角那边退了几步,这时候那边又围来了几个人,脸色不善。这些人脸上并没有太强大的力量,力量也就一般般的样子,谢杨确定自己没惹过这样的人,有点迷惑地看着那些人问:“不知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人却像是哑巴了一样没有说话。谢杨不想跟他们在这里耗,刚想不管他们走出他们的包围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响了起来:“就想走么?白天你管本姑娘的闲事本姑娘可还没跟你算帐。” 谢杨摇起了头,心里顿时明悟。他都不要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今天中午碰到的那个和他交过手的女人,谢杨等那女人走到他眼前的时候问:“那你想怎么样?” 那女人嚣张地看着他:“你的功夫挺厉害,但是你打得我一个打得过我们一群么?在这里就没有人敢惹我们的人,哼哼,今天就打得你再也没有力气去管闲事。”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离他越来越近的那些人:“就凭你们这些人么?” 女人张着嘴看着谢杨:“呀哈,好大的口气。我们这些人对不对付得了你,我们手下见真章。” 说完之后对那些人挥了挥手,一众人朝谢杨扑了过来。这些人的身手真地不怎么样,充其量也就是比那女人要好上一点。谢杨顺手掀翻了几个之后,一拳朝眼前正向自己扑来的人脸上砸去,他无意伤人,所以力量不是很大。 不过那些人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却都很敏捷,速度也还不错,这一拳谢杨把握得不错,去得也比较突然,但眼前的人还是闪了过去。正当他有恃无恐地落在地上想要继续攻击的时候,谢杨脚往前面高高抬起,那人身体往前一动的时候,男人某个最容易受伤害的地方顿时撞在了谢杨的膝盖上。 一声被鬼叫还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夜空。 那人捂着自己的下面,不停地高跳着,谢杨刚才是一点力量也没用,但是他自己刚才冲上来的力量还不算小,再加上那里本来就脆弱……一群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顿时朝这边看了过来,那女人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对谢杨大声喊:“你对他用了什么暗器!?” 谢杨差点就笑了出来,暗器?还真是莫名其妙。那女人见谢杨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以为是嘲笑,顿时更怒,大声对那些人说:“大家不用留情了,给他留点气就好了。” 哟呵——这句还蛮有气势的嘛。那些人随着她地喊叫,顿时再次扑了上来,谢杨依旧没用什么力量,这些人也不像坏心肠的强盗,只是好像蛮那个女人的话,所以跟他们玩几手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完全没必要跟他们结仇。 谢杨游刃有余地在他们中间混着,不时的打出一拳算是回应。不过交手地时候他总觉得有点和前面不一样了,但是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这时候一个人竟然凌空朝他扑来,前面门户大开,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纯粹就是找死。谢杨伸出手,大将其掀到一边,谁知道在他手快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在他眼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谢杨确定自己刚才连眼睛都没有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那么直接消失在空气中。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身后突然破空声大做,来不及回身,他在背上运足力量往后一顶,将后面的攻击硬生生地顶了回去。然后急速转身,眼看着那人倒飞出去,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却突然神奇到诡异地消失了。 这是什么本事? 谢杨转身向几个不停朝自己走来的人看过去,没有任何预兆的,那几个人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灯光照射下来,甚至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这些人的身手并不怎么厉害,也感觉不到有多少奇特的力量,但是他们却就这么消失了。以前那个叫绉廉的和许凡也能凭空消失,但是他们还有迹可寻,但是眼前这些人,谢杨甚至没有感觉到他们身上力量的一点异常之处,他们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还真的是诡异。 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们身上的微弱的力量,要不是谢杨还能感觉到他们攻击到来时的破风声,谢杨简直要以为他们就那么完全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对这种破空声的感应,谢杨才在惊讶之后镇定下来,竟然还有一点点存在的证据的话,那他就能在他们攻击的时候反应过来,不然今天真的是要丢大脸了。 四周突然风声大做,那些应藏着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朝他扑了过来,谢杨虽然极力的感受着气流的流动确定着攻击的力度和方向,但是双拳难防四手,身上还是把击中了好几下。要不是他的力量比这些人要强上几个档次,可能还真地要受伤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谢杨无法,只得将触介释放了出来。这些微妙的力量比他精神本身要敏锐得多,在这种时候甚至可以完全代替身体本身的某些能力。 周围慢慢清晰起来,虽然看不清楚那些人的全部样子,但是谢杨已经大致能够确定他们的位置和动作。又一次攻击到来,谢杨凭借触介的能力,完全躲了过去,顺便出手将一个人从完全隐形状态中一把拉出,一脚踹出了原形。 那些人刚刚准备再一次攻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姐,你们这么多人运用你们古怪的魔法去对付这位抱着善意的先生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你应该叫你的人撤消那古怪的魔法,以上帝之名,跟这位先生以和平方式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 除了谢杨抽空看了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的传教士一眼,其他人依旧隐藏着他们的形迹,不停滴往谢杨攻击着。传教士摇了摇头,将一个十字架拿了出来,怀着崇敬地心在上面亲吻了一下,然后在胸前画开了十字架:“以上帝之名,驱散黑暗,让光明重新降临。” 一道明亮的光芒从那十字架上突然射了出来,将方圆十米内的东西全部笼罩在其中,谢杨直感觉到一些奇怪的闪着光的力量在周围游荡,并没有什么攻击力量,但是当这种光芒散去的时候,那些原本藏匿了形迹的人纷纷出现在谢杨的肉眼之中。 那女人气急败坏地对传教士吼道:“又是你,你这个死洋鬼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会信奉你的上帝。让你不要跟着我,你要是再敢在我教训人的时候用你那什么狗屁魔法,我就打得你残废!” 传教士继续微笑:“小姐,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洋鬼子,我也是半个中国人。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你需要上帝。” 女人继续大叫:“我不需要上帝!我什么都不需要!实在是被你烦死了……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我们走!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你这个死洋鬼子……实在是气死我啦!那个叫谢什么的,不要以为我就会这么放过你,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之后,气哼哼地带着一群人走了。谢杨走到一脸神圣的传教士面前,友善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传教士宋念华摇了摇头,又一连虔诚地在十字架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才转过头看着谢杨:“不要谢我,谢上帝吧,一切都是我主赐予的,我们应该怀着虔诚的心去感激与膜拜。” 谢杨摇了摇头,这些词汇他听不惯,简直有点恶心。等他将十字架小心地重新放到胸前之后,谢杨才有点好奇带开玩笑地问:“宋先生,你为什么老是追着那位小姐?是不是她欠了你钱。” 传教士一脸认真地说:“她并没有欠我钱,只是她当初在我刚来中国的时候,一个小偷偷了我的前包,全靠那位小姐帮忙我才拿回了我的钱包,你知道,那里面有我母亲的相片,还有她写的外公的地址,所以非常重要。但是在后面的接触的时候,我发现那位小姐并非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她心里住着一只魔鬼,作为上帝的仆人,我有义务去驱逐她心中的魔鬼,让她彻底投入上帝的怀抱——一切以上帝之名。”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罗嗦,谢杨暗自摇头,看来还是早溜为好,省得到时候他要是感觉到自己心里也住着一只魔鬼的话……天天被一个——不,是半个外国佬追着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谢杨问:“那你还去不去追那位小姐?” 传教士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上帝会帮我找到她,当她心里魔鬼打算溜出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在她身边的,现在……杨,我们算不算朋友?” 谢杨一愣,连忙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宋先生,你刚才还救过我。” 传教士脸上顿时尴尬起来,脸上还有点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谢杨疑惑地看着他,断定他有什么事要像自己开口,反正是要问的,谢杨也不想看他那尴尬样,于是:“宋先生,作为半个中国人,我相信您的母亲一定教过你,对待朋友要坦诚。” 传教士连忙点起了头:“是的是的,只是这实在是……好吧,我就说吧,亲爱的杨,我为了追那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小姐,这些天钱已经花光了,并且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这边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又没有教会,所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以上帝之名,我一定会还给你。” 谢杨差点就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这半个老外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向他借钱,谢杨边笑边要头,差点连脑袋都摇掉了。他走上去拍了拍传教士的肩膀:“别说‘借’那么难听,我们不是朋友么?在中国朋友最讲究的就是有福同享,更何况是一顿饭?走吧,我请客,随便你怎么吃。” 传教士连忙摇头:“不不不,亲爱的杨,你还是借我点钱,以上帝之名,随便拿人家东西不还是一种罪恶,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谢杨暗暗摇头,不就一顿饭么?有必要那么当真么?恐怕教皇都没他这么死脑筋,还真是……看着他那幅认真的表情,谢杨一点办法,最后只得说:“好吧,那么你跟我去吧,到时候你吃了多少钱你自己记着,要是有机会我再还给我。” 传教士点了点头,这才答应——恐怕刚才谢杨要是坚持要请的话,他恐怕宁愿不吃这顿饭了。这西方的和尚还真是奇怪——谢杨心里忍不住暗笑道。 谢杨把传教士带回了原来那个吃东西的店里,给他点了一堆东西,传教士宋念华极其认真地问老板要来了一张纸,然后将菜名和价格全部写了上去,然后对谢杨说:“杨,我都记在这里,只要我有了钱,你可以要我还这顿饭,还可以把这些兑换成钱给你。” 然后折起来小心地收到自己的怀里,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没必要这样吧?” 传教士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非常必要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竟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还给你。” 这也算是一种态度吧?谢杨如此想道,联想到一点点东西。东西很快就送上桌了,在吃东西之前,传教士非常认真地向上帝祷告了一会儿才张开血盆大嘴吃起来。谢杨有点好笑,随即又想到了眼前这位在前面施展的那种华丽无比的法术,于是对着狼吞虎咽的传教士问:“宋念华……恩,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传教士宋念华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实际上我爸爸妈妈以及我的朋友都叫我切里。” 谢杨点了点头:“那好吧,切里——我可以问一下你前面施展的那种是西方传说中的魔法么?” 传教士抬头看了谢杨一眼:“杨,我想可不可以等我吃完再说?” 谢杨一愣,连忙点头。中国人的习惯是一切在饭桌上谈,这才叫气氛,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在血统上有半个人的成分,但是骨子里的一切却是全盘西方的,吃饭就是吃饭,没谈东西这个习惯。谢杨只好等他吃完,再虔诚地感谢上帝地恩赐之后才开口重新问了一遍。传教士摇了摇头:“这不是魔法,而是神术,是驱逐罪恶的黑暗的光明神术。” 谢杨思考了一下问:“神术?和魔法有什么区别么?” 传教士理所当然地说:“当然,魔法是那些信奉神或者根本不信神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来的力量,当然,这些力量也是来自神的,只不过他们不承认而已。而神术是神赐予他虔诚的仆人的力量,要比那些盗窃神的力量而又不承认的卑鄙者强大得多,因为神无所不在。神赐予我们力量的目的在于让我们去驱逐隐藏在光明之后的黑暗与魔鬼。” 谢杨听完传教士切里明显有点自相矛盾的话,无意地问:“竟然神无所不在,那为什么还会有黑暗与魔鬼的存在?” 切里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非常不好地看着谢杨,冰冷地抛下一句:“你的钱我明天就会还你。” 谢杨愣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侮辱到了他的神。这时候切里已经走到店子的外面了,谢杨连忙追上去对他说:“嗨,切里,对不起,我一时口快才说出对你的神不尊敬的话,请你原谅。” 这位传教士在对于自己的信仰方面显然是相当狂热的,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神有丝毫的侮辱,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大步往前走。谢杨讨了个没趣,最后也懒得去管他,折回店内到生怕他吃霸王餐的服务员那里埋了单,然后回旅馆睡大觉。 第二天谢杨起得还算是早,丽江也没有多大,最后他想了想没有再叫昨天那个叫李芸的导游,自己一个人去逛逛,安静地四处欣赏一下,也该回来准备东西走人了。 他又走到了昨天到过的四方街,街的另一头围满了人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隐约有不怎么好听的二胡声传来,还有不时传来的呼喊声。谢杨本就无事,于是也好奇地走了过去,拨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切里挎着二胡在大声叫喊:“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谢杨顿时目瞪口呆。 第三章:《犀眼图》 第三章:《犀眼图》 切里还在继续大叫着:“我妈妈也是中国人,但是我这是第一次来中国。现在我的钱用光了,并且欠了一个人不少的钱,这样我才不得不到这里来接头卖艺……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说得不怎么顺畅,显然是从电影里学到的,亏他还记得这么牢。说完之后,他就后退两步,认真地拉起了那把二胡。虽然水平差了点,但还算有模有样,阿炳的《二泉映月》调子还是被拉出来了,切里闭着眼睛全情投入地拉着,还算有那么点意境。周围本来全抱着看热闹的观众也不由得开始赞赏起来,毕竟切里的样子基本上完全就是一个外国人,能拉成这样子已经不错啦。看来切里的母亲还是一位才女,连这些都有能力教他。 一曲完毕,切里绅士地对四周的观众敬礼,赢得了一片掌声。估计切里自己也很满意,他笑着拉起自己的衣服走近观众等待“捧钱场”的人给钱,出来旅游的人再不济口袋里也有几个钱,而且外国人卖艺,也不能表现得寒酸了。纷纷十块二十块地给,还有几个和切里一样的白人更是慷慨,拿出来的都是红票子,有人带动,大部分都掏出了钱包。切里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赚了差不多上千块钱,谢杨看得都有点嫉妒,中国人就这点不好,对外国人能慷慨解囊,对自己人就特别吝啬。 热闹看完了,该散也都散了。切里收钱收到谢杨眼前的时候,脸就拉了下来,谢杨刚想笑着和他打声招呼,见他那模样就把话咽了下去,感情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之后,谢杨才走上去,抬起手在切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嗨,切里,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切里理都不理的数着钱,数清之后将钱分成平均的两份,然后提着那个二胡走到旁边的一个店边,将那个二胡递给了那个老板,将其中的一份钱也递了过去,那老板连忙笑着摇头,切里执着地往老板手里塞着,最后老板耐不过切里还是接了。 谢杨心里也有点来气,我昨天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今天还先跟你打招呼了,你还是这幅臭表情,不理就不理,反正外国佬这里多得是。谢杨转身打算离去,切里这时候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谢杨回过头看着他,切里拿着手里剩下的钱走了过来说:“我昨天吃的东西我还记着,一共是两百四十七块。” 说完之后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还有一张五十的递给谢杨。切里那表情显然就是不想和谢杨有什么关系,后者真的有点恼怒,接过了钱转身就走。本来还以为一到这里就遇到了一个还算有趣的朋友,再加上他看到切里那还算神奇的神术之后还有点好奇,所以才有结交这么个朋友的打算,谁知道这个老外竟然发起了神经。 实在是没趣。 切里对着谢杨的背影大声宣扬着神的教义:“这个世界上之所以还有黑暗与魔鬼是因为还有人不肯回归神的怀抱,这不是神无能,而是神对我们这些仆人的考验,我发誓要将这天下所有的黑暗驱散,要将所有魔鬼的心脏全部钉上十字架,终有一天神的光辉会照射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神的光芒会洒在每一寸土地……” 谢杨总算是了解那女人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传教士了,这么天天在你耳边吵不被烦死才怪。 谢杨沿着街逛了起来,顺便买一些明天启程路上所需要的东西。逛着逛着心里的一点点不快也慢慢散开了,其实自己根本没必要管切里是怎么想了,而且昨天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谨慎所造成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件小事感到不快。 他还顺便买了个数码相机,到几个著名的景点拍了一组照片,然后洗出来收好买了个大信封全包起来。因为他突然记得自己好像跟袁媛说过要带她来玩,现在自己一个人先来了,怎么也得拍点照片寄给她意思一下。 到邮局寄完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谢杨带着一大包东西回到了旅馆,在门边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昨天那个叫李芸的导游。谢杨奇怪地看着显然已经等了有些时间的她:“你怎么在这里?” 李芸不好意思的说:“我找了几个人他们都不愿意要我,所以我就来找你……” 谢杨摇了摇头,打开门把她请了进去。将东西放好后对着有点拘谨的她问:“你就在这等了我一天?” 李芸点了点头:“昨天你记了我的号码,但是我没记你的,所以中午的时候就到你这里了。没想到你这时候才回来,你、还需要导游吗?” 谢杨摇了摇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已经不需要了吧。” 李芸满脸通红地对谢杨说:“那、那,对不起,打扰了。” 谢杨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李芸失望地朝门边走去,谢杨这时候突然又一声叫住了她。李芸带着点期待的希望看向谢杨,后者问:“你很缺钱吗?” 李芸眼睛朝四周看了半天,最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我家里就只有我和爹,生活本来就困难,靠爹卖点手工品供我读大学。但是两个月前我爹突然病倒了,我只能退学回到了家里来照顾他,最近这些日子爹好了点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我就想出来找点事做,赚点钱补贴家用。” 谢杨听完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将钱包拿了出来。今天因为要买东西,所以前面到银行里取了不少现金,现在还剩差不多一半的样子。谢杨将里面的一百的面额全部拿了出来,递给李芸:“就当是缘分吧,这点是我的意思,你收下,祝你爸爸早日康复。” 李芸看着手上的钱连忙摇着手后退,谢杨硬往她手里塞,最后她竟然转身就跑了。谢杨直摇头,看了一眼手上还不算少的钱,看着迅速往楼下近乎逃跑的李芸——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 想了一下,他顺手关上门跟了上去。谢杨跟在李芸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举动伤了她的自尊心,前面的李芸明显是在擦眼泪。天色已经晚了,李芸直接往家里走去,谢杨一直紧跟着她到了那个不怎么宽敞的家。 她的家就在离丽江市区不远的一个平民区内,这边不像中西部,到处都是人,到了这边人烟就已经算是稀少了,只有不多的建筑物矗立在这里。谢杨等李芸进了家门之后,悄悄走到这个破旧的家前,张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得不说李芸是一个坚强而懂事的女孩子,刚刚还在流泪的她,在进了房间之后已经重新拉出了笑容,里面有一个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对她说:“芸芸,你回来了。” 李芸“恩”了一声,然后谢杨听到她说:“爹(西南地方许多地方都叫爹或者爹爹,不是不淫复古。),我给你去弄饭。” 李芸爸爸咳嗽了几声之后对李芸说:“芸芸,你赶明儿还是回学校吧,你都请了这么久假,再不回去功课就会落下。我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也能干点活了,等你一回去,学费和生活费我会给你打来。” 这两父女显然是在相互欺骗——李芸爸爸声音都已经虚成了那个样子,再去干活不是在找死么?而李芸,为了让她爸爸安心,显然编了一个谎话说自己只是请了假。不过这欺骗却让谢杨心里充满了难言的温情,透过缝隙谢杨能看到在厨房忙活着李芸在悄悄地擦眼泪,而她病怏怏的爸爸则坐另外一个房间的床上,脸色苍白而疲惫,刚刚的咳嗽显然让他有点呼吸困难,正在急速地喘息着。 本来谢杨打算将钱放在门边之后转身就走,但是现在看来这点钱显然不能帮这两父女多大的忙。想了一下之后,谢杨决定推迟一下明天的行程。就在他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心里涌了上来。 而来源就身后的这个房间,谢杨奇怪地再次转身,顺着那个怪异的感觉透过房间的空隙朝一个地方看过去。 一幅画正挂在这个这个房间客厅侧壁,那画本身画功显然不怎么样,画面是一个抽象的巨大立体螺旋,细看去又不像是螺旋,而是一个简单平面图,而画显然是由于缺少保护就那么完全没有保护地挂在那里,可能时间不短了,上面有的地方已经被熏黑了。这些都不是让谢杨注意的重点,他的眼睛凝在呢那张画右边的三个似凝似散的繁体字“犀眼图”。 谢杨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呼吸不由地急促——是《犀眼图》,就是当初老启跟他说过的,那些灵道前辈为了灵道不至于消失在这世间而画制的五种图之一。这个家里的父女显然不知道它的价值而将它当作一件废品挂在墙上当海报用。 看来好心还真的有好报。谢杨有点兴奋地想到,然后马上转身朝旅馆跑了回去。 虽然按老启的话说来,他现在已经是灵道五修之的聪耳修者,《犀眼图》对他应该没用。但是谁知道呢?他现在不是兼修玄触吗?而且就算在修行方面没什么作用,但是说不定上面会有别信息呢?就算没有,他现在迫切地想对灵道有更多的了解,就凭这点身为灵道中人的他没有理由不想得到这幅图。 第二天早上,谢杨去过银行之后,西装革履领带皮鞋,头发也抹了油,一幅成功人士地模样早早地去到了李芸的家。李芸的爸爸打开门看到这幅模样的谢杨,惊讶地看了他,好久之后才确定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人自己的确不认识,谢杨先伸出手,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最普通不过的落魄中年人:“你好,你是李芸同学的爸爸吧?” 李芸的爸爸“啊”了一声,连忙点头对谢杨说:“我就是我就是,呃——请问您是?” 谢杨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说:“我是李芸大学的一位导师,这次听说她家里情况,我是特别代表学校来看望她和你的,同时也希望她能早日回去上课。” 李芸的爸爸连忙将谢杨请进去,同时转过头对房间里大喊道:“芸芸,你老师来看你了,你不要忙了,快点出来。” 李芸随后忐忑不安地出现在了谢杨的视线中,当看到所谓的“导师”是谢杨的时候顿时就愣了,看着谢杨问:“你、你怎么来了?” 李芸的爸爸立刻就不开心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芸疑惑无比地看着谢杨,一边顺从他爸爸对谢杨弯了弯腰,还未等她再次开口,谢杨在一张不怎么舒服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开口对她说:“李芸,你家里的事学校已经知道了,这次我是代表学校来看你的,知道你家的困难之后,全校师生发动了捐款……这是不是我一个人的,更是我们全校师生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说完将厚厚的两叠用信封包起来的钱递给李芸的爸爸,后者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伸着手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嘴里不停地结巴着:“这、这、这……” 谢杨将钱往他手里塞去:“你呀,也就别推辞了,我来的时候可是下了军令状,要是这笔钱送不掉,我回去可能就得掉饭碗了,你就拿着,就当是帮我好了,这里是八万九千零三十七块三毛钱,这都是学校的学生一点一点捐出来的,你也别嫌少。” 谢杨前面做了一番准备工作,为了怕李芸的爸爸不肯介绍,换了一大把零票子,连一毛毛的都有。李芸的爸爸一听这么大的数目再次严重地结巴起来:“这这怎么成呢?这这怎么成呢?这太、太多了,我们怎么能收呢?” 说话的时候嘴巴快速地抖动着,最后眼睛就红了起来,浑浊的眼泪顺着他满是病容的脸往下滑落,这位中年的中国农村男人,伸出颤抖地双手将钱小心地接了过来,然后用他最朴实的举动,对着谢杨跪了下去以表示感谢。谢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到李芸的爸爸会来这招,顿时慌了手脚,李芸也从那边扑了过来。两人将陷入激动与感恩几乎到不能自拔的李芸爸爸扶了起来,李芸爸爸在床上坐下之后,就一直对谢杨说着:“感谢老师,感谢学校的同学们,我们家实在是太穷了,我这两天还在琢磨着芸芸这么久没回学校会不会是因为我而不读书了,您知道孩子读上大学不容易,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不读,您来了我就放心了您来了我就放心了……” 谢杨伸手过去握住了那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我这次来的任务除了带来学校的一点心意之外,就是来让李芸同学回学校的,这点你就放心,李芸肯定会回去读书的。她就是不想读我们还不乐意呢?李芸在学校表现非常优异,经常为我们学校取得荣誉,对同学也特别好……” 李芸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激动中的父亲和编造着一个谎言的谢杨,什么话也没说。李芸爸爸听谢杨为李芸说得好话,顿时老怀大慰,不时地笑着。谢杨和他聊了一会儿,佯装不经意看到了墙上的那幅《犀眼图》,然后对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的李芸爸爸说:“恩……这幅图还蛮奇特的,可以拿下来我看看么?” 李芸爸爸连忙站了起来朝那幅画走过去,然后一把摘了下来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他动作粗鲁到谢杨都有点害怕那幅画随时都可能变成两半,谢杨小心地将《犀眼图》接了过来,然后仔细地观赏着,或许是由于这幅画已经度与过了,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它已经失去了原本附着在上面的力量——也就是眼介,但是谢杨还是能感觉到这幅画上面那特属于灵道的气息。看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对李芸爸爸问:“这幅图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李芸爸爸想了一下说:“这个可有些日子了,都好多年了吧……我想一下,好像是七年前有一次我去苗寨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拣到的,本来我见上面那几个字还蛮漂亮,纸张也还比较古老,以为值几个钱,但是后面问了不少人都不要,所以我后来就一直挂在屋里没动过……谢老师你要是喜欢的话,您就拿去,反正放那里也没用。” 谢杨虚伪地推辞了几下,然后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目的都达到了,谢杨本来是打算走的,但是李芸爸爸宁是要留他下来吃饭,还特意叫李芸出去买了些肉回来做了一顿好饭好菜,谢杨拧不过,值得等吃完了饭再走。 走的时候,李芸的爸爸送他到了门边,然后又叫李芸去送他。李芸点了点头,送谢杨出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看着谢杨问:“你今天……” 谢杨对她笑了笑:“其实我昨天本来就打算来的,那点钱是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拒绝,就算你自己不要,也要为了你父亲着想……跟你说实话,这幅话对一般人或许没什么重要的,但是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常,就当是我把这幅话买下来的钱吧。你还是回去上课,你看你在这边当导游可能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是等毕业了再去找一份工作,到时候日子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 李芸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已经退学了。” 谢杨说:“就当是为了你爸爸,他要是知道你不读书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的事属于特殊,相信你学校的领导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你将事情说一下要恢复学籍应该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对了……” 谢杨说着又将手伸到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芸:“这个你拿着,那点钱你给你爸爸留着照顾自己,应该能等到你毕业自己能找钱的时候。这个你就当我资助你读书好了,还可以不时地给你爸爸寄点,在学校也不能太寒酸了,社交什么的都需要钱,告诉你爸爸学校因为你成绩优异免除了你的学费,这些钱是你自己打工得来的。这样可以让他安心,也可以让他多点希望……你不要推辞,也不要那幅表情,这幅画的价值远远不止我给你们那点钱,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们便宜。好了,就这样吧,你整理一下就回学校,我也应该走了。” 说完之后,抬起手对李芸招了招,谢杨大步地朝原路走去。 第四章:历险 第四章:历险 这次行程得推迟不只一会儿了,李芸爸爸这幅《犀眼图》来得蹊跷,竟然是从路边拣来的,这不能不让他心生疑惑。即使这幅图如他说的那样在普通人来说不值一文,但是也不可能随意扔到路边。而且根据《附耳图》上所留信息,竟然灵道前辈有东西能留在这边的话,这里在许多年以前应该是灵道一个相对聚集比较多的地方,那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灵道的人留在这里?而这幅图会不会是和他一样的灵道中人因为意外而遗落在路边的? 在吃饭的时候,谢杨有意的问起了那个苗寨的所在,幸而李芸爸爸还能想得起来,就在往南几十里之外,倒是不算很远。很有必要去那边看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谢杨如此想到,决定今天就启程去往那边。 不过在此之前,他将《犀眼图》摊了开来,然后用买了的干净棉花稍微用水气润了一下之后将上面的黑灰和尘土擦掉。这项工作并不轻松,尤其得特别小心,《犀眼图》由于长期得不到保护,有些地方已经残碎,而且极为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弄坏。 终于弄完了之后,谢杨盯着这副图细心地看着。《附耳图》上除了相应的几个字之外,还有几行小楷,而《犀眼图》之上则显得有点孤单,就只有那三个字在上面。上面就是一个用墨点画成的巨大旋涡,有点像一个闪着光的浓缩的星系图,深入地看进去有点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眼睛一眨,那上面又恢复成了一般模样,实在是难看。 谢杨试着将耳介和触介相互然后是混合着熟进这幅图中,但是却没有什么反应,最后用介力放大感官去感受还是未能感受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是那股莫名的气息还是在吸引着他,才让他不至于恼怒地以为这是一副废图。 无果之后,谢杨有点失望。随即收拾起了东西,用大旅行包将一切需要带的东西全部带上了,用今天特地买来的一个长木盒将两副画装了起来,以免旅途颠簸将其损坏。 谢杨要去的苗寨叫银山寨,苗族人总是对金银有特殊的喜好,就如魔幻小说中的龙一样,金银不只代表他们那精美的手工业制品,更是美好与幸福的代表,所以苗族人在给人或地方取名字的时候总会带上“金、银”二字。叫银山寨的地方要是算起来,全国可能不下十个,但是丽江往年几十里那个地方却只有这么一处。 谢杨坐了几个小时的公共汽车,云贵高原喀斯特地貌发育,再加上多山多雨,所以路很不好修,一路上去弯弯曲曲的坐了几个小时才到,谢杨脑袋都给绕晕了。下了车问人之后这才知道那个叫“银山”的苗寨还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 云南是全国自然环境保护得最好的省份之一,走上山路之后谢杨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以前不怎么容易看到的巨木野兽通通进入了他的眼帘,传说这边还有不少野象,由于东南亚的自然破坏日益严重,越来越多的野象越过了国界来到了云南这个美丽的地方。但是另谢杨遗憾地是他并没能看到这种自从恐龙灭绝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陆地生物。 如果要用什么词形容第一眼见到苗寨的感觉话,那便是漂亮的吊角楼。银山寨也是一样,青一色用木材和竹子造的吊角楼矗立在两座高山之间,只是规模并没有谢杨以前在湘西第一次见到的苗寨规模大。又由于偏僻,这里并很少有人进出,谢杨很可能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外来人。云南少数民族众多,但并不是苗族的主要寄居点,相比于湖南贵州四川,这点算是最少的了,谢杨多少有点失望。 还记得他小时侯第一次去湘西旅游的时候去到苗寨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那时候还不懂食女色的他在见到几个批金带银的苗族姑娘也忍不住脸热心跳,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想着,谢杨兴头又上来了。 寨子虽小,但是五脏具全,算起来也还有几十户人家。看到一身运动装带着墨镜的谢杨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来云南看苗寨的可不多,毕竟湘西才是苗族的最大集聚地。 苗子男子和女子的服饰和谢杨以前看到的倒是没有什么差别,谢杨点头对周围看向他的人友好地点头示意。让谢杨欢喜的是他在点头的过程中,看到了几个长得相当清秀的苗族姑娘,见他对她们笑,她们也不避讳地对她露齿一笑。 不多一会之后,一个有点年纪了的男人朝谢杨走了过来,询问他的来意,周围也慢慢的围上了几个苗族的小孩,还有大胆打量着他,然后吃吃笑着的姑娘,谢杨将旅行包放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包糖果递给孩子们让他们去分,孩子们大喜的看着那包糖果,在一个大孩子的带领下欢呼着跑远了。谢杨对眼前这个可能是村长的男人伸出了手:“你好,我就是来这边观光的,打算四处看看,拍几张照片。” 周围几个姑娘看他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顿时又笑了。村长狐疑地看着他,然后用有点拗口的普通话对他说:“旅游?怎么到这儿了呢,这里穷山恶水,又没有什么好玩的,还要走路。” 谢杨笑了一下:“没事,现在年轻人流行这个。” 村长哦了几下点头没说话了,谢杨抬头看了看天,山里天黑得快,太阳一落就见不到一点光了,他看了看村长说:“村长,天已经站晚了,我要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住下,我可以给你钱。” 这时候那边的一个姑娘对谢杨嫣然笑道:“小哥哥,今天晚上就去我家住吧。” 这大胆的话语弄得谢杨的脸上一片火热,说不出话来,看他那个狼狈样,几个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村长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人也变得友善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住我家吧,儿子出去两年了,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钱就不要啦,来了就是客人,哪能收你钱。” 谢杨连忙点头道谢,跟着村长在几个姑娘放肆的笑声中狼狈逃离。村长的家在村子的靠上方,是一栋普通的吊角楼,下面养了一些家畜,人住在上面那层,谢杨跟着村长走上了这充满原始风味与朴素的建筑。 谢杨放下旅行包之后,从里面拿出一瓶今天老早就准备好的好酒递给了村长,后者笑眯眯的接了过去,也不推辞,看来也是好这一口的。现在天已经晚了下来,谢杨也没打算出去寻找线索,今天就先安顿下来,省得晚上到处跑被人发现认为他心怀不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还是明天再去。 晚饭很快就准备好了,因为有酒,村长特意多炒了几个菜,谢杨也不客气什么,在村长对面坐了下来。两个碗两个杯子,两个人先是小碰了一下,眯了一口酒之后吃了起来,村长直说:“好酒好酒……肯定要不少钱吧?” 谢杨摇摇头说:“哪里?最主要是喝得开心就行了。” 村长喝开了,也就越来越好说话了,连忙点起了头。两人才吃到一半的时候,屋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谢杨转过头,就看到一群穿着苗装的姑娘从外面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谢杨连忙给他们让位置,其中一个姑娘笑嘻嘻地看着谢杨,然后又看向村长:“村长,喝酒怎么不叫我们呢?” 后面那些姑娘也跟着起哄,村长对她们板着脸骂了几声,她们却一点也不以为意,自己找凳子在谢杨周围坐了下来,手不时大胆的在谢杨身上碰几下。谢杨浑身肌肉紧缩,拼命地往桌子上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脸憋得通红——这些女孩子还真是大胆。 她们明显都是冲谢杨来的,谢杨本来就还算长得可以,这段时间变化不小,气质上呢,由于修行的关系,还有那么点道骨仙风飘逸洒脱的气质,所以毕竟能惹女孩子的喜欢,尤其是这种一向以大胆为名的姑娘们。 那个最先开口的姑娘拿过谢杨的酒杯倒满酒之后一口就灌进了肚子,汉族的女子那是万万做不到这种毫不做作的豪爽,不过倒也不能说是到底是那个好,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风情。 谢杨还来不及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姑娘又灌了几杯下去,村长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姑娘们则是鼓掌叫好。喝完之后那姑娘脸慢慢的红了起来,煞是好看,她又倒了一杯然后送到谢杨的嘴边:“小哥哥你可长得真好看……这杯是蓝花花敬你的,你可一定要喝。” 苗族姑娘从来不避讳她们的爱与热,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谢杨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前面喝起来不算什么事的酒,顿时觉得特别火辣,直烧嗓子眼。村长笑眯眯地看着嬉闹的年轻人,拿起筷子夹着菜吃了起来。那叫蓝花花的女孩子倒了一杯又一杯,言语一次比一次露骨直白,谢杨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站起来跑回了房间,死死地把门锁上了。一边后怕的拍着胸膛。 那边传来了放肆的笑声,谢杨顿时有点泄气,这下丢脸丢大了,竟然被几个姑娘给弄得这么狼狈。 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就挂上了山头,阳光穿过苍翠的树木被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撒在了苗寨之上。谢杨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地香甜,村长已经做好了早饭,等谢杨洗完脸之后两人坐在一起吃。村长吃了一几口之后对谢杨说:“你就在这里吧,你想到哪里去拍照的话就去,不过不要走太远,这附近山上有野兽,不安全。我去采药了,你去哪里的话,最好找一个人带你去,蓝花花她们就可以,就住在下面。” 谢杨还敢去找她那真的是有鬼还差不多,现在见了那群大胆的姑娘谢杨就想躲——他吃不消。村长带上东西上山了,谢杨也坐不住,村长前脚刚走,他马上走出了吊角楼往与村长去向相反的一座大山上走去,手上拿着个相机装模做样。 寨子有路直接通往这座山的山顶,但是那边就只有几条满是荆棘的小路了。谢杨在山顶上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山的那边还是一座山,不过植被稀少,是一座巨大的石山,往这边蔓延来的时候在半处像是被人一刀斩成了两半,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过道,可能是通往另外一边的。谢杨顿时来了兴趣,这样的风景不多见,要是在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可就是一处旅游景点了,不过正因为缺少人过往,这里更有未经人工雕琢的原始感。 谢杨循着小路朝那里走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那巨大的岩石断裂处。抬头看上去,谢杨现在才真正感觉到人类与自然相比的渺小,两边是巨大的青石,一点杂草都没有,中间只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下面还是深不见底的黝黑深洞,旁边只有刚刚能放得下一双脚的小路,看样子还是自然形成的,顶端上靠着不少明显和山体不相接的巨大石块,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一线阳光从上面挤进了这个缝隙之中,谢杨不由的看得心惊肉跳。虽然本来没有拍照的打算,还忍不住这等奇观地诱惑,拿起相机拍了好久才放下。 谢杨对着那悬崖边上的那个小路喘了好久的气,然后才起股起勇气背靠着崖壁这条小路往另一头慢慢挪去。人好奇心一上来,就几百头牛也拉不会来,谢杨也是一样。两块巨大的石壁中间说宽不宽,但是窄却并不窄,至少谢杨的手不能在脚挪动的时候扶住那边的石壁。这让他的通过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必需一点一点慢慢的移,又不能用气劲辅助,只怕一个不好力量运用不当反而导致他摔下去。 在小小的石路上满头大汗的地挪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谢杨才到达那一边,这一路比和人家拼性命干了一架还要累。那头的出口处是一个小缓坡,上面长满了自由舒展的野草,谢杨一屁股在上面坐了下来,等了好久才将心情平复下来,暗暗怪自己简直是疯了。 草坪后面有一条往后蔓延过去的小路,看来并不是如预料的没有人到过。谢杨站起身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去,最开始由于还在石山的范围之内植被并不是很茂密,但是离远了之后植被就越来越茂密,野兽的脚印和吼叫声随处可以听到,谢杨被几条挂在树上被他最开始误以为是数枝的蟒蛇吓得毛骨悚然,幸好这些大家伙攻击性不强,只是对它吐了吐舌头。 远处还有各种野兽在遥遥地看着这个创入者,谢杨甚至在一棵树上看到了一只猴子,只一切都那么让他惊奇。 小路一直往前曼延,就在谢杨几乎要走到不耐烦的时候,一间简陋的茅屋出现在他眼前。谢杨快步地走了上去,几只顽皮的猴子见他来叫唤着朝远处跳了去。谢杨打量着这间茅屋,虽然很破旧,但是却很干净,周围还有人生活的痕迹,有的甚至非常清晰,显然这里是有人住了,谢杨对着茅屋的门喊了几声:“有人没有?请问有人吗?” 回答他的是屋后一群被惊飞而起的小鸟,谢杨思考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要伸手推开门的冲动,绕到了茅屋后面。那里是一大块空地,另谢杨惊讶的是这里竟然种着一大片莲……不是!莲不可能会生长在这种环境中,而且还长得这么茂盛,莲的茎也没有这么粗这么坚硬,叶子要更大一点…… 谢杨张大着嘴里,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嘴唇不停的跳动着,他几乎是带着呆滞机械地上前抓了一个硕大的果盘,然后介力灌了进去。 有感应了!有感应了!这果然是殊莲,果然是产出殊莲籽的殊莲树!天啊!竟然就这么被我碰到了!天啊! 谢杨激动地在原地不停地跳着,在老启的那本记录簿中,殊莲籽几乎是最难得到的一种制作佐器的材料,但是没想到他眼前竟然有这么一大片,而且看样子正好是它们成熟的时候,即使但个产量再少,即使有的没有,但是这么多果盘全部采集过来这怕数量也相当可观。如此宝材就像拨光了的少女一样躺在他的眼前,怎能不叫他高兴?怎么能叫他不热血沸腾? 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谢杨当场菜下一个大的果盘,先用介力锁定那些处于经络中的殊莲籽,然后雏凤劲猛地涌了出去将那些外壳绞成了粉碎。这些殊莲树可能被照料得相当不错,产出比谢杨的预料要大的多,手掌躺着数十颗比芝麻粒还要小上一点的殊莲籽,谢杨感觉了一下允耳器中的殊莲籽,然后和手上的进行了一下对比。 果然是一种东西,不过手中刚从果盘中脱离出来的殊莲籽要比允耳器中的殊莲籽要显得活泼得多。 谢杨拿出身上一直带着的水瓶,将里面的水倾倒一空,然后用力量将里面的水气蒸腾干净,才把殊莲籽放了进去。如此好机会怎能这样放弃?谢杨伸手就要向下一棵殊莲树走去。 就在他准备将手搭上果盘上的时候,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涌了上来,就好像上次被狙击手瞄准的时候一样。他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张半透明长满了狰狞獠牙的巨嘴朝他罩了过来。 第五章:守门人 ps:先道个歉,本书的主角是谢杨而非欧华,首页封推简介绍那里网站出错——我x了……这个错误我已经跟编辑说了,他说会解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改正,请大家原谅。封推大爆发,今天已经更新了三章一万五千字以上,明天看情况更个几章,不会比今天少,请大家支持。 ********************* 第五章:守门人 那张巨嘴似乎能随着人闪动的位置调整角度,谢杨往旁边闪去的时候那张大嘴也蓦地变大,然后轰然落下,以他为中心再次收缩。 谢杨被围困在了巨嘴的中心动弹不得,他拼尽全力一拳轰在“巨嘴”的边缘,但是力量却透壁而出,对那“巨嘴”没有一点伤害。不消片刻,谢杨已经将体内的力量消耗一空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谢杨稳定了一下自己浮躁的心情,脑袋往四周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活的生物的嘴,而是类似一个铁笼的虚拟囚笼,嘴并不会合拢,但是它却非常类似于某种生物的口腔形状,四周是锋利的獠牙甚至连舌头都有。 谢杨伸出手朝一根半透明的獠牙摸去,手竟然径直穿了过去,但是当他打算整个人从这个半透明的囚笼中冲出去的时候却被狼狈地弹了回来。透过阻隔,谢杨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不远处站立着,谢杨更加确定了这是一种力量的攻击模式。 谢杨对那人呼喊了几口,但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刚才心急,雏凤劲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不然竟然这个囚笼不能阻挡雏凤劲的话那么完全可以用其攻击外面那个人的主体。谢杨暗鼓了一口气,这下只能用介力了。 谢杨将耳介放了出来,但是当介力渗入到这个囚笼的范围之内的时候,谢杨心里猛地一跳,构成这个囚笼的主要成分竟然是介力!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外面那个人同属于灵道中人! 他刚才由于心情太急,又因为前面根本就没有与同为灵道中人对战过,所以竟然一下子没有发现。竟然是如此的话,那么对抗这个囚笼或许应该用灵道力量去对付或者更为有效果,谢杨已经确定了这个囚笼的和他得到的第二种灵道力量——是玄触的力量。 老启曾经说过,灵道同修中的人,灵术的攻击双方要是相差不是太过于巨大的话基本上可以相互免疫,所以他现在根本无需担心这个东西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伤害,只要将它破除掉就可以了。同是玄触,但是这种攻击的方式谢杨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以前玄触地攻击仅仅只是模拟反击这种被动的攻击方式,所以导致前面有长一段时间即使触介的量大过了耳介,但是却只能被他当作一种辅助。但是这个将他笼罩的囚笼却完全不一样,这种攻击虽然对他无害,但是细细地感受之后他还是能感觉到这其中这在横行的力量,谢杨感保证即使是那个残废楼乾在这里被困上一分钟也会粉身碎骨! 他打开玄触的感知之后,发现这个囚笼以那几颗獠牙为基点,联合其它一些东西正在制造着一场每秒超过千万次的剧烈波动,由于波动实在过于快速竟然让人直觉地以为这里面其实没发生任何变化。 谢杨顿时又感觉到了不对,那竟然有如此威力的震荡的话,那刚才自己打出去的雏凤劲为什么却安然地直射了出……谢杨悍然地看向自己刚才对外打出力量的地方,慌乱之下,他刚才完全是在全力出手,威力就算没有那些气劲运用上的顶级高手那么厉害,但也绝不可小窥。但是,他注意到刚才气劲射出去的地方,外面竟然没有一点被力量攻击后的残破景象! 刚才他确定自己是以攻击的模式打出了雏凤劲,而不是简单无害的力量输送,但是……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些被他以最快速度打出去的雏凤劲在中间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内,被这囚笼中的力量完全震碎,变成了纯粹无害的力量。 好厉害的攻击——谢杨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要是自己不是同样也是一个玄触修者,那么后果可能就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堆飞灰。 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下死手,即使这片殊莲籽是他的,即使自己在偷属于他的东西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么? 谢杨再次将手往囚笼壁上伸过去,意外地被弹了回来,随即他将耳介以及其他一切力量全部退回了身体之内死死地藏了起来,将触介调了出来布满整个手臂,然后轻轻地往前探去——果然,这次没有再遇到阻碍。 他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将手伸在力量壁面中感受着其中触介地变化——对于灵道,无论是哪方面,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而眼前这个就是现成的。 谢杨发现组成这间兽嘴“囚笼”的四周并不全是触介,甚至触介只占据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很多部分看似应该有实体存在的地方,实际上只是因为压力而变得激荡不安地空气,而且空气的流动极为激烈,即使有玄触将手臂完成地覆盖,但是他还是能感觉空气中在奋力地撕扯着这个进入到它们其中的异物,谢杨敢打包票,只要自己将触介彻底隐藏起来的话,那么自己这只手就马上会被撕成以原子为单元的离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些按一定规则散布并运行着的触介,其中只有几个固定不动的点上的触介没有动。其它都在不停地游离变化,排组着不同的图案以及古怪的立体图形,整个运行极为复杂。谢杨大脑极力的记忆着这些触介的运行路线,但是它们似乎一点套路都没有,不像其他他以前见过的阵势,在按照几个特定的路线走完一圈之后就会回到原点再开始一个循环,但是这个……谢杨不停地记忆,但是许久过去它们还是我行我素,似乎乱套了一般四处乱窜。要不是谢杨能感受到其中力量的变化强弱,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玩笑了。 谢杨偷学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这个笼罩着他的囚笼突然消失不见,他惯性似地伸着手在空中半天才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之后,他这才能看清楚刚才攻击他的玄触修者。 那人的模样完全超出谢杨的意料,他敢发誓,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邋遢的人,即使他见过得最寒酸的乞丐都不会是这个模样。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为衣服了,完全已经看不出来衣服的雏形,衣领完全不见了,折缝过的地方也都完全消失了,那些缝上的线也已经没有了,看上去只有几块破布挂在身上,而且谢杨怀疑那几块破布从来就没有洗过,根本就分辨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 裤子也差不多,要不是用一根树藤扎着,那便春光外泄了,胡子可能自己还想办法刮过,但是头发已经齐腰长了,乱糟糟地垂在肩膀上。不过和衣服想比,他们还算干净,脸看样子应该两周前才洗过,还勉强看得清楚面貌,只是身材比较高大,总体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人。 而他看向谢杨的则是完全地陌生与警惕,手上拿着一个木头刻制的一个狰狞地兽头,谢杨仔细一看发现刚才将自己罩住的那个巨兽嘴要是按比例缩小简直和那个东西一模一样。刚才那攻击应该就是从那里个东西发出来的,而那个东西应该也是佐器。 谢杨看了他半晌,才觉得自己这么可能有点不礼貌,于是扯出一个善意地笑容,往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那人却好像怕他一样往后退了几步,谢杨尴尬地收回手对他说:“我叫谢杨,你好。” 那人嘴唇动了几下,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放下,喉咙里发出了“呃呃”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说话。谢杨又对他说:“你会说话吗?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修玄触的,我和你一样,也是灵道中人,对你并没有恶意……你能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那人听完谢杨的话,嘴又动了起来,谢杨张开耳朵,终于听到了几个字,仿佛是:“灵道、玄触、灵道、玄触……” 他不停喃喃地说着,然后突然转身走去。谢杨疑惑地看着这个像野人的家伙,在后面喊道:“喂,你要去哪里?你说句话好不好?” 那人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谢杨迟疑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那人走路非常快,谢杨没办法,最后一路小跑地跟着。小路经过那间茅屋,还在往前延伸着,谢杨在后面跟着不时地问上一句,但是那人还是一句都没有答。 最后,他在一座海拔非常密集的山前停了下来,那上面长了一棵非常巨大的树,而树下,还有一个小茅屋,在茅屋的旁边是一个巨大而幽深的洞。 谢杨连忙追到了那个茅屋边,那人不管不顾地径自打开了茅屋的门,在里面翻找着,谢杨在门边看着,一会儿之后那人从一堆几乎腐败的破烂里找出了一张很大的牛皮纸,对着上面慢慢看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说着:“灵道玄触灵道……” 谢杨静静地看着,那人在翻了良久之后,突然从房间里拖出一把模样相当古怪的大刀走了出来。谢杨连忙给他让开路,那怪人径直从谢杨身边走了过去,转过身走进了那个巨大的山洞,当走进差不多五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他像发疯了一样拖着那把大刀在地上乱砍着。 谢杨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随即视线又被那张牛皮纸吸引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在那忙个不停的怪人,然后走进了这间茅屋。但是才刚一进去随即被吓了一大跳,在房间外面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正躺着一具已经有些风化了的骸骨,乍一看去确实非常憾人。 谢杨对着那骸骨鞠了三躬,然后才退后一步拿起那张牛皮纸看了起来: “齐氏后代紧记,我等乃灵道中人,无论苦难皆不可忘。正魔两道对灵道的联合绞杀已经进行了两百年有余,在此时间,我灵道死伤无数。我齐氏一门亦躲到此山谷中一百年有余了,但终究是躲不过那帮人地追杀,数日之前,以青杨道门的人为首,数十位高手杀进山谷。父亲为掩护老弱,将敌人全全引到了此洞之内,大战一天不出。最后突闻如恶兽般吼叫声,狰狞而狂暴,有惊天动地之威,数日之内不绝,其数不祥,但绝非我等凡人可以对付。五日之后,洞内突传父亲声音,高之我等,要以灵道力量将山洞彻底躲住,只有纯粹的灵道力量方可保洞内妖魔恶兽不出。齐家虽然已老弱,由力之士皆亡,但切记不可让妖魔恶兽冲出山洞为祸人家……在山洞九步之地,依父亲之言布有一阵,力量输入不可相隔一年,不然妖魔恶兽必然突破禁忌……齐家后代勿忘。”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写下这份牛皮纸的齐家先人叫齐衡之,最后有署名。谢杨将这个读完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以这张牛皮纸的破碎程度来看,再加上里面事件发生的时间对比一下,这恐怕至少也有几百年了。难道齐家人就在这里守了几百年,一代代地住在这里么? 谢杨有点难以置信,到底那山洞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一个本来就背负着仇恨,被世人所追杀的家族竟然用最后的力量守在这里?不过这一切却极有可能是真实的,这个茅屋不远处那一个个小土包不得不让他相信。 谢杨又来到了山洞边,那个齐家可能最后的一代人孤单地在那寻找着,好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地上一个凹陷下去的圆孔,良久之后他盘着腿坐了下去,将手印在上面。谢杨感觉到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触介从他身上猛地灌了进去,源源不断,不用命地猛灌着,谢杨看得几乎有点毛骨悚然,不只那庞大的力量,还有齐家这个后代脸上的那种表情,麻木、颤抖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感觉让谢杨简直不忍观看。 谢杨朝他走过去说:“你不要再输了,你要是再输你会死的。” 齐家后代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猛灌着,片刻以后,他脸色开始发白,嘴唇抖动地更加厉害,眼睛不停地翻白。凹陷圆孔的地下突然猛地亮了起来,而这时候那人的输入终于停止了,而他自己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谢杨看着发着光芒的地底,他感觉刚才齐家后代输进去的触介正在慢慢地消失着,最后随着光芒的消失,下面的触介也彻底消失了。片刻之后,宛如野兽吼叫的声音从洞内传了出来,谢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后退了几步。 那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是那冲天的暴虐似乎携裹着浓重的血腥和杀气朝他扑面而来,他不敢想象那发出声音的生物究竟有多强大。他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齐氏一脉几百年为什么一直在守护在这儿了,任谁听到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都不愿意让其闯出山洞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魔物么?那些不只是传说么?怎么会这样? 谢杨虽然进入到这种普通人的世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很多事他还是无法相信,妖魔鬼怪一直在他心中应该只在传说中。即使他从唐长林那里翻过的一些书和唐清的一些问答,也明确地告诉了他这一点。但是这个山洞里面的不是么?要是不是的话,那应该是什么东西?连一声微弱的叫声都已经到达了这地步,那还会是人么? 那声音也只是一响之后就消失了,谢杨看着软在地上的齐家后人,最后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了出去,将他抱了起来,往原来的那个背后有殊莲籽的茅屋走去。洞边的这个完全不能住人,里面许多东西都已经腐败了。 齐家后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虚耗过度而已,谢杨给他体内输入了一些力量之后将其放在了一张脏兮兮简直不能称之为床的木板上。谢杨觉得应该帮这个人一把,无论是出于什么,至少应该给他带点生活必需品来,这人虽然看上去还算强壮,但是一切并不是如外表表现得那样,营养地极度缺少让他的脸显出一种怪异的蜡黄。 谢杨在附近转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写柴火,在茅屋里一个火坑里烧起了火,下面放的是干柴,上面放着半湿的柴,只能保证这堆活没有人管也能维持足够长的时间,甚至等他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而晚上,这堆火能保证绝大多数的野兽对这间茅屋望而却步。 用恢复了一点的雏凤劲将齐家后人的身体输理了一遍,之后,谢杨再次往他体内输入了不少的雏凤劲,然后起身回银山寨。 天色还早,谢杨回到村长的吊角楼,村长还没有回来。谢杨从包里取出一些钱,询问了寨子里的人之后往最近的一个集市赶去。 所谓“最近”,谢杨还是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他估摸着那个齐家后人的身形,买了几套并不华丽但绝对实用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当然,村长爱喝的酒是少不了的,谢杨想了一下,又走到了这个集市唯一的一家女性化妆饰品店,挑漂亮的买了一大堆,但是送个蓝花花他们,省得她们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个劲地调戏自己,就当收买好了。 买完一大堆东西,谢杨打算起程,但是在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刚才有一个人从他旁边走进了那间屋,然后警惕地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那个人谢杨并不认识,但是他身上那微弱的气息谢杨却认得。 他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往那个房间边走去,然后装作走累了休息一样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介力悄悄地放了进去,布置着一个简易的窃听阵势。 第六章:隐影 ps:啊啊啊,4/4这么绝了的日子都被我找来了,实在是太帅了,废话不多说,今日两万字以上,现在开更。 第六章:隐影 房间内或站或坐,有十来个人,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坐在最里的一个位置,谢杨看到过的最后进去的那个年轻男人走到那老者前面对他抱了抱拳:“师傅。” 老者点了点头对他说:“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我今天刚才西水县回来,那边的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差得许多。最近那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古怪生物,似乎那边有它们的一个巢穴,数量和个体强度也非常厉害,那边的师兄弟这些天有不上都受了伤。不过就在前天,乾阳门的人突然到了西水县,你知道他们和我们一向不和,虽然这两天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信大家也知道最近北面的势力门派发生了大乱,一些小门派纷纷被灭掉或者兼并,但幸而还没有影响到我们这边,但是这只是迟早的事。乾阳门向来野心勃勃,只怕为了在北方势力过来的时候为了增强本身的力量,会对我们有所不利,我们不得不防。” 老者思考了一下:“他们乾阳门要想将我们隐影门吞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想对付我们的话,他们也得考量一下他们能有多少力量消耗。不过现在乾阳门上面的那几位也不是什么傻瓜,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此等蠢事。那些冒出来的古怪生物可不是只认我们隐影门一个,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似乎认定了我们这些有真元的人攻击,而且几乎个个都不要命,这实在让人费解……你今天就回到西水县那边吧,我处理玩这边的事就会马上赶过去。乾阳门只要他们不主动找事,你先不要管它,约束一下那边的弟子,不要与其发生争斗,我过去的时候会亲自到他们那里拜会一下,看看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对老者说:“对了,师傅,西水县那边似乎还有不少零散的势力出现,而且似乎都不弱。昨天傍晚的时候,刘师弟亲眼看到一个古怪的人在与那些古怪生物搏杀,不过招数极为古怪,据师弟说似乎没有感到那人身上有任何力量出现,但是每一招出手都有开石裂地之威力。” 老者对他摆了摆手:“这个先不要管他,竟然能出手杀那些古怪生物自然不是什么邪恶之人,即使不是友,也不大可能是敌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联系最多的力量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找出那些古怪生物的巢穴在那里,这段时间来似乎那些东西越杀越多,出现的面积越来越广。我们隐影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是这等事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所有人都恭敬地点起了头,老者随即对另外一个早来一点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人开口:“大年,你去香格里拉可有什么收获?” 那叫大年的中年人摇了摇头:“我遵循师傅您的意思到了千圣山,按您的要求跟他们的人说了,但是他们根本连一点出来与我们共同对付那些古怪生物的意思都没有。” 老者叹了一口气:“这个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们没大可能会出来,他们隐世了那么多年,要不是我当年凑巧踏进他们的地盘,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一个地方的存在。以他们的势力要是肯出手的话,那些古怪生物又能算得了什么?但是他们与世隔绝那么多年,对这个世界恐怕早已经是漠不关心或者是带着未知的恐惧。算了……他们就先不去管他,林常,你那边怎么样?” 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那些小门派大多只想自保,全然不知大家联系在一起才能产生最强的力量,他们各自为伍只能让那些古怪生物各个击破,少不了覆没的结局。” 那叫林常的人一出来就激动地说着,全是不爽:“我去找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一脸傲气,好像是我们求他们一样,哼!不来就不来,到时候看谁先死……” 老者瞪了他一眼,让他将所有的诅咒全部咽了下去,然后说:“不过倒还是有几个小门派答应和我们一起对付……” 谢杨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叫林常的还是蛮合他的胃口的,刚张着耳朵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警惕地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杨吓了一跳,随即迷茫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因为刚才太过于专注而走到他身边也没有发现的人,说:“有什么事吗?我是到这里来玩的游客,走累了在这里坐坐,呆会儿就走。” 那人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身后背着一大包东西的谢杨,后者无害地笑着。这时候又一个人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谢杨眼皮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快速地朝远走去,那人见谢杨走得匆忙,随即再生疑惑,大声对他叫:“站住。” 谢杨那敢站住,反而家快了脚步往前走去。后面这个人倒是可以骗骗,但是后面走来的那个人可是认识他,就是前面和他交过两次手的那个会隐身的女人,现在不走一会儿可就不好走了。但是那个人好死不死竟然追了上来,速度还不慢,一下子竟然冲到了他的前面,张开双手:“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杨还没来得及解释,后面那个女人也在这个时候跑了上来,谢杨心里叫苦,这要是给他们围住就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了。他心一横,提起雏凤劲从挡在他眼前的那人脑袋跳了过去,飞速地遁去。 那个女人走到正准备起身追谢杨的那人:“刚才那是什么人?我看背影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看着那女人:“小师妹难道你认识?” 那女人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暂时先别管他,跟师傅说一声小心一点就是了。” 那人朝谢杨逃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折身走了回去。 谢杨狂奔了几分钟见身后没有人追来才停下脚步,心里却因为刚才屋子里听到的对话而有些疑惑。他来这边也有几天了,并没有见到什么古怪的生物,而且刚才听那老者所说的,那些古怪生物似乎对体内有真元的人特别有“感情”,专门找这些人攻击,这又是什么道理? 有点想不明白,但是那些人显然不是没事在那说鬼话,或者在那拍电影。 回到银山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刚一进村就看到不少人拿着手电在村子附近的山上大叫着他的名字。寨里虽然早已通电,但是苗寨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生活,一般天黑便睡。谢杨去的时候只是问了一下,具体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而谢杨东西却还在村长那里,所以一众人生怕他这个客人失踪或者在山上遇到野兽,发动了不少人在附近找。 谢杨心里暗暗惭愧,在村口对着上面大喊:“村长!你们不要找了!我在这里!我没有事!” 一群人听见谢杨的喊叫声急忙朝谢杨围了过来,村长一见他就带着责骂说:“你走也要说一声,省得我们担心。” 谢杨忙点头说是,然后就地将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礼物送给这群朴实而善良的人,但是肯接的却没有几个。谢杨只好收起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去了一趟集市,让大家担心了。村长,我今天买了不少好酒,要是你不嫌烦,我想请大家一起到你那里喝一盅怎么样?” 村长随即笑了起来:“烦什么哪,有酒喝就好,呵呵。谁愿意到我家里去就做个声。” 旁边顿时起哄,谢杨跟着一群人回到了村长家里。好菜没有,一群人也不在乎,家里还有剩菜下酒的,回家取了过来,十多个人在村长家里吃喝了起来。谢杨也乘机拉进和他们的关系,虽然有不少人连普通话都要靠憋出来,但是男人的事有酒就好办,什么都不用说,几杯下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二天谢杨起来的时候,将昨天买好的礼物塞给了村长。然后拿着那一大堆东西走进了蓝花花的家。苗族的女子还在进行她们古老的手工业,谢杨去的时候,蓝花花正在阳光下认真地操作着一架织布机织布,那些布织出来之后在自己一针一线地缝起来,留下那些最漂亮的最节日的盛装,剩下的全部留给那个有幸成为她们另一半的男人。 蓝花花见谢杨来了有点惊讶,请他到屋里坐下,然后看茶倒水,倒是搞得谢杨有点不好意思。等喝了口茶之后,他将一包东西打开来对蓝花花说:“你要是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蓝花花睁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一大堆漂亮的女性饰物还有化妆品,忍不住说:“好漂亮呀,全都送给我吗?” 谢杨呵呵笑了几声:“你要是愿意给你的姐妹们分点也可以。” 蓝花花随即领悟,满是喜色的跑出屋在外面大喊:“姐妹们,小哥哥给我们带礼物来了,大家快来拿呀。” 很快的,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就全部赶来了,开心地围着那队漂亮地礼物。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个手链,转过头对谢杨说:“小哥哥,你就在我们银山做女婿吧,你这么好人,我们都舍不得你走了。” 谢杨开玩笑地对她说:“你嫁给我啊?” 没想到那姑娘马上回答道:“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到我家里提亲?” 谢杨一口气没出出来差点把自己憋死,那姑娘却笑嘻嘻地看了蓝花花一眼,口风一转说:“不过我可抢不过蓝花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要是取了我,只怕蓝花花晚上就会拿把刀冲进我家,哈哈。” 其他的姑娘们也跟着起哄,要谢杨娶这个娶那个,谢杨招架不住,仓皇地逃走,后面顿时又传来了姑娘们欢快的笑声。 谢杨回到村长家准备好带给齐家后人的东西再次动身,不过去之前他特意跟还没出去的村长打了声招呼。在村长的嘱咐声着,谢杨背着一包东西再次来到了昨天走过的那个“一线天”。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先将包裹用一根长绳子栓在身上,等人到那边去了之后,再用绳子将包裹拉过来,一切都完成得很顺利。还没到茅屋的时候谢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响动,他快步的跑上去,打开茅屋的门,就看到齐家后人在他昨天烧的那堆火上用力的踩着,那双赤脚被然得漆黑,上面还有还被烫出了几个大泡子,但是他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在早已经熄灭的火堆上用力地踩着,一下又一下。 谢杨走过去将他拉了开,说:“好了好了,不要踩了,都已经熄灭了……难道你怕火?” 齐家后人固执地往火堆那边走着,虽然他才刚刚从床上起来没多久,脸上因为做天耗力过度依然带着憔悴和虚弱,但是本身力量却很大,谢杨很难才把他拉住。齐家后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但是他却还是不理谢杨,眼神呆滞的看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谢杨将包裹放了下来,然后将里面的一大堆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然后从里面将一身运动装拿了出来,展开之后往齐家后人身上套着:“穿着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但是齐家后人像是傻了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也不肯张开,衣服才刚批到他的身上就已经脏了。谢杨无奈,只得将衣服收了回来,眼睛在小小的茅屋里搜索着问:“你还是先洗洗吧?你知道哪里有水么?” 齐家后人在听到水后,却神经质般地喃喃起来:“水、水、水……”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了起来,朝茅屋外走去。谢杨立刻跟上了他,问他要去哪里,但是他却毫无反应地继续往前大步走着。谢杨只得跟在后面。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以后,齐家后人终于在一个山坳中停了下来,谢杨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变得很湿润,用力一点甚至会挤出水来。他走到齐家后人的身边,往前一看,就看到前面有一潭绿水依偎在草木之中,像是一枚宝石般耀眼。谢杨还来不及赞叹一下,齐家后人就已经几步走进了水潭,打破了水面静谧的平静。他弯下腰大口的喝起了水,然后又快速地走了上来,往旁边的一个地方走去。 前面根本就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厚密的树木和藤蔓。谢杨刚要跑上去将他拉回来,却见他在一片显然和其它树木有点不一样的树边停了下来,然后抱起一棵倒在地上有一段时间,显然已经干枯的树走了回来。 那棵树上的枝叶显然早已经被剔了下来,谢杨看着齐家后人怪异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齐家后人将树抱到了水潭边,然后从旁边拣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地在树中间砸着,看样子显然是想将其砸断。 谢杨看他砸了半天还没砸断,也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跟他说了几声之后,然后将他拉到了一边,然后运起雏凤劲一圈打了下去,他力量运用得恰到好处,一拳就将树砸断,然后对在旁边的齐家后人笑了笑:“好了。” 齐家后人也没感谢他,将一断树拉了过去,奋力地将断的地方的纤维扯掉,然后拿起一根干树枝挑起了里面已经干燥的树髓。这树的髓比起其他的树来显得要多了几倍,也松散得多。谢杨突然想起了老启给他的那本笔记簿里面所记载的一样宝财,他再次朝那边那片显然不一样的树木看过去,他越看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喃喃起来:“鼓木……” 他有点激动地转过身看着正在忙碌着的齐家后人,问:“这是不是鼓木?” 齐家后人没有回答他,等掏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站起来。谢杨耐不住心里的情绪,朝那片树木走了过去,手上运足力量在一棵树上猛敲了一下,登时似乎敲在了一面鼓上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谢杨大喜,再次细细地观摩半晌之后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老启那本笔记簿上面所记载的鼓木。 他转回身的时候看到齐家后人已经再次下到了水潭之中,由于水潭里到处是石头,水不会被搅浑。谢杨看到齐家后人弯腰一只手在水下面不知道做些什么东西,谢杨靠近一点发现他正拿一块河中常见的那种白色石头在另外一块坚实的大石头上使劲的磨着。 那种白色石头并不是很坚硬,很容易就能将其磨成粉末,然后渗到水中。但是奇怪的是那些被白色粉末却并没有随着水消散,而是像是被什么力量限制在周围动不了。谢杨眼睛睁大着,眨也不眨地看着,片刻之后,他终于发现那些粉末为什么不消散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齐家后人在使劲磨那块白色石头的同时在不停而均匀地往里面输送着触介。而触介在经过那块石头与下面发生激烈地摩擦之后,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反应,让那些白色的粉末产生了某种胶着的力量而聚在一起没有散去。 经过了殊莲籽与鼓木地冲击,谢杨已经不是那么激动了,他静静地看着齐家后人地忙碌,他知道那是在制造一种佐器的必需品——灵液! 第七章:制造佐器 大家猛烈支持!!!!今日两万之二!!!! 第七章:制造佐器 齐家后人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之后可能觉得够了,停下了动作。谢杨仔细地看着他的每一个步骤,这时候齐家后人手上再次运出了一股触凤劲将那团围绕在他手周围的因为参水而变成乳白色的粉末。在雏凤劲的作用下,这些在水中的粉末开始慢慢地收缩。谢杨能感觉到其中的水被慢慢地挤出来,但是并不是完全的挤光所有一切的水分,那部分最开始就与那块白色石头在触介地作用下发生了反应的水分则保留了下来,均匀地与粉末融合到一起。 当齐家后人的手从水中提出来的时候,那些粉末的混合体已经变成了一块拇指大小的胶质体,与老启所记录基本一致,只是并不是谢杨当时所想的半流质。 谢杨远以为灵液在那本笔记簿上并没有记载是因为制作过程极为困难或者很难得到,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过于简单,以至于老启可能误以为他不会不知道,才造成上面并没有将这个简单的制造过程描述。 但是现在并不是埋怨的时候,谢杨将精神完全集中起来,眼睛死死地看着齐家后人的动作。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以前从来就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要是自己摸索的话也许能摸索出一些东西,但是那不知道得花费多少时间,眼前有这个机会就应该好好地把握住。 齐家后人将那块灵液拿着走出了水潭,回到岸上之后,他重新去到了那片鼓木边,从树上折下来一枝较大的树枝,然后将上面的比较容易剥掉的树皮剥掉,然后走到了他原先已经准备好的树髓边上,将树枝在一块比较粗糙的石头上磨了一会儿。片刻,光滑的树枝表面变得不平,但是也更容易附着东西在上面了。 然后他从地上取了一块还结在一起的鼓木髓,走到一块上面比较平的石头上,那上面显然经常有人在做些东西,还留有不少痕迹,上面也经过刻意地修饰过,从四周往里面微微地斜了进去。 齐家后人将那根鼓木枝放在了一边,然后将鼓木髓在手中用力的握了几下,并不停地挪动,已经非常干燥了的鼓木髓顿时有不少化为粉末从他指缝中落在了石头上。片刻之后,上面已经累积了不小的一堆了,这时候齐家后人将手中的鼓木髓中的渣扔到了水潭边,将固体的灵液拿在了手上,用两个手指夹在那堆鼓木髓粉末的上面。谢杨仔细的盯着,发现触介再次被运用,顺着齐家后人的手指进入了灵液里面。 灵液在这时候开始慢慢变软,然后开始融化,化为乳白色的流质顺着齐家后人的手滴到了那堆鼓木髓的粉上。谢杨全力观察下,第一滴灵液滴下去的过程变得极为缓慢,在溅起一些粉的时候迅速地与鼓木髓的粉末渗透着,谢杨发现,在渗透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微弱的力量在两者之间快速地交流着,并且产生了某种奇妙地变化,谢杨并不完全看透这变化的奥秘,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整块灵液已经完全融化,那堆鼓木髓的粉成了稀糊状,齐家后人伸出一个手指在其中搅拌了一会儿,调匀之后才将手收回来,随意地在那破烂的衣服上擦了一把。之后在旁边找了一根尖和针差不多细的木纤维,并将那根鼓木枝拿了过来,眼睛不停地在上面瞄着,嘴唇不停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谢杨凑近身听了一下,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时候齐家后人拿着那根木纤维在调好的鼓木髓里沾了一下,在鼓木枝上点画了起来。 鼓木枝虽小,但是由于本身的奇特结构,里面还是有一圈的鼓木髓在最见的部分,看上去像是一根管子一样。谢杨仔细地看着齐家后人的每一笔点下去的位置,然后牢牢地记在脑中。 谢杨发现最开始点下去的笔画和他常用的那个模拟反击式的排布非常类似,但是后面却是一些他未从用过的一些排布。 不多的一会时候,大概是完成了,齐家后人将手上当笔用的木纤维随手丢掉,然后将那根鼓木枝左右看了一会儿,估计是在看满不满意。最后他再次运出了触介,那上面还有点湿润的鼓木髓在触介的作用下,快速地将水分排挤了出来,变得干燥,但是却并没有脱落,而是牢固地附着在了那根鼓木枝上。 一个粗糙的玩意就这么做完了,谢杨也不知道齐家后人拿他做什么用。似乎是为了回答他一样,齐家后人这时候突然对前面的树林像是狼叫一样大吼了一声,谢杨还从来没听到他发出过这样大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而这个宁静树林里的动物们显然也是受了惊吓,群鸟从枝头扑扑地飞想了天空。 这时候齐家后人突然将那根鼓木枝对准了天空,手指在那玩意的中间一弹,一声轻微的响声从上面发了出来,随后一道透明的波动突然从鼓木枝参差不齐的前端喷了出来,刺破空气径直朝鸟群扎去,速度迅捷无比。 等一只大鸟哀鸣一声从天上落了下来之后,谢杨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分明地感觉到那道波动在洞穿了那只大鸟之后依旧不停地像高空中飞射,直至谢杨完全感觉不到。这怕此一射未必比那些先进的自动步枪威力弱,这玩意如此粗糙先不少,刚才射出去的那一道波动竟然只是齐家后人没有用任何特别力量地轻轻一敲。 齐家后人眼睛紧盯着那只落下的大鸟,看清楚落下的地方之后像一只野兔一样朝树林里钻了进去,谢杨叫也叫不住。 谢杨本来也打算跟他进去,但是却按耐不住一试的冲动在原地停了下来。鼓木髓还有现成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折一支鼓木枝还有重新制造灵液。 想了一下,谢杨走进了冰凉地水潭之中。选了一块那种齐家后人原来拿的那中白色石头,在手上看了片刻之后,将手埋进水中,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磨了起来。触介慢慢地往石头之中渗透,但是磨了一会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些石头的粉末并没有围在他手周围,而是随着水消散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 谢杨将那块石头再次拿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拿起齐家后人那块还没有磨完的白色石头进行对比了一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石头。但是为什么齐家后人磨出来的石粉就能聚而不散,而自己的却随水散去。 这其中到底缺少了什么步骤?谢杨仔细想了一下,然后重新俯身磨了起来,这次他触介的输入更加的缓慢,也更加地仔细。在他几乎最开始石粉一磨出来还是在随着水消散,不过最终在他累得手臂发酸,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有一些石粉围在了他的周围。 谢杨惊喜之下,仔细的感觉着这些聚在一起的石粉与那些消散的有什么不同。良久之后,他终于发现这些石粉中力量的分布非常均匀,看来这些石粉能不能聚起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力量的控制。现在看来齐家后人的举动与其说是在制造补兽的器械,倒不如说他是在练习而不至于让他的本领变得生疏。要是只是为了打一些猎物,他根本没必要那么费劲,随便用点小招数就行了。 灵液地制造与看起来的简单不同,这项工作需要非常非常地细心,力量地输出需要均匀到一个变态的程度。谢杨磨得浑身发软之后才汇聚出了和前面齐家后人差不多的一团,带着成就感还有一点点丧气,谢杨再次输出触介将这团石粉包裹起来,然后小心地将其中多余的水挤了出,然后将固体的灵液从水中取了出来。 这就是自己造出来的第一块灵液成品了,谢杨忍不住叹起,这块比前面齐家后人那块比起来要丑得多,色泽分布有点不均匀,上面还凹凸不停,和那块宝石一样光泽与模样的实在不是一个层次……但是已经跟不容易了,毕竟自己还是第一次。 谢杨这是在安慰,同时也是实话,齐家后人的那种程度不知道是在经过多久地训练还有经验的慢慢累积才有的成果,他也得慢慢来,以后多加练习,到那么一天也不会太远。 拿着这块丑得谢杨自己都有点脸红的灵液,谢杨走到了那块齐家后人加工的石头前,将上面原来残留的鼓木髓和灵液的稀糊用水浇掉之后才将自己准备的材料放到一边。虽然用这些现成的要来得方便一点,但是这些东西自己都必需要亲手试过。 谢杨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走到那片鼓木边上,折了一枝和齐家后人那根差不多大的鼓木枝,竟然有工具在身,自然不能像齐家后人那么粗糙。谢杨拿着刀仔细地在鼓木枝上活动着,剥皮、将两有削平削光华削好看,然后逆着树枝的纹路由小倒大从表面刮掉了一层,这样就比前面在一块烂石头上随便蹭两下要好看也要更适用一些。 谢杨满意地看着手上经过他仔细雕琢过的比齐家后人两头到处是渣的那根漂亮得多鼓木枝,然后将其放在了一边。学着齐家后人的动作从地上的鼓木髓中取出一块,揉出一些鼓木髓粉,然后将自己制造的灵液输出触介融化掉。 一融化之后,这块灵液和齐家后人制造的那块的距离就更明显地表现出来了,齐家后人那块融化之后像是美食家用文火慢熬出来半流质还带点光泽的小米粥,水和粮食完美地融会在了一起,而谢杨的融化之后的更像是一个饥饿的莽汉烧了一堆野火一把糙米一碗浊水纯粹为了填饱肚子而煮出来的野粥,谈不上光泽不说,中间还有未煮烂的米参合在清汤之中。 和鼓木髓粉混合之汇之后中间也还有一些颗粒,谢杨拿起一根鼓木纤维沾了一点那直让他皱眉头的混合物,按照脑中牢牢记下来的步骤一笔笔细心地在鼓木枝上描绘起来。 齐家后人做起来特别地顺溜,算起来加上制作灵液与取鼓木髓总在一起不过十分钟,谢杨做完这一切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有余。这个过程让谢杨心里饱受折磨,但是偏偏又急不得,他知道这项细致的活要是一个大意就会废掉。 在他浑身出虚汗之后,老天保佑,总算是完成了。在将上面的阵势蒸发干之后,谢杨拿着完全靠自己制造出来的第一件佐器,心里又是安慰又是遗憾,一时间唏嘘连连、感叹不已。 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他转过身对准水潭那边的一块石头,心情紧张又期待地慢慢伸出手在中间那个部分轻轻地弹了一下。 那一弹的力量被凝固在那里,然后朝布置在四周的那几个阵势荡了过去,然后又被快速的弹了回来,如此几个轮回由于阵势在触介作用下的微震荡力量越来越强,最后扩散到最边缘的一条将鼓木枝整个圈住的弧形线上,那些一直在表面运行的力量震荡波在这时候突然一转方向,往鼓木枝的中心汇聚而去,由前方射了出去。 但是让谢杨遗憾的是那道射出去的力量碰到了对面那块石头之后就灰飞湮灭了,甚至没能在上面留下一个印子。 不过总算是能用了,谢杨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突发奇想:竟然那么轻轻弹一下都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量,那么要是用上雏凤劲,将两道的力量混合起来用,不知道威力如何? 想到就干,反正自己第一次做得万一质量实在是差,废掉了也不可惜。谢杨在手指上蓄上了力量,在考虑到了鼓木枝的承受力,在不会被力量震断的前提下,谢杨将手伸上去弹了一下。雏凤劲顿时代替了之前那道微弱的肌肉力量在上面快速的振荡着,速度快了十倍不止,而雏凤劲本身就已经拥有了不小的爆发并持续的力量。 在数十下的振荡之后,一道中间画好的线突然被雏凤劲给突破,彻底的磨掉,整个鼓木枝突然大力地震荡起来,那些原本仅限于本身的力量波动结构顿时失去了相互的限制,将疆域扩大到了空气之中。振荡越来越厉害,几乎到了谢杨几乎不能握住的程度,而那道雏凤劲似乎也失去了束缚,在共振的作用下快速地敛集着这里还算充沛的自然力量,迅速地变得强大。 谢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将手里现在根本已经不受控制的鼓木枝朝原先瞄准好的那块石头奋力地投掷了过去。才刚一脱手,鼓木枝发出了呜呜地鸣叫声,在到达那块石头前面的时候突然爆炸。 轰! 两种力量参合到一起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在谢杨的意料之外,那块石头在瞬间被巨大的暴力力量震成了齑粉,周围也一片土石横飞。谢杨狼狈地倒退几步,双手抱在脑袋上,阻拦着漫天飞来的碎石断枝。 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爆炸后的残败景象,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知道那么搞也许会出现一点点意外,但是这个“意外”也实在太意外了。 这一次虽然是失败了,但是谢杨却也意识到以后将两种力量联合起来——尤其是在佐器地制造和运用上,将大有前途可挖。 一道人影从那边猛地窜了出来,谢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怕他误会,谢杨连忙转身对齐家后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失误,你不要紧张……” 谢杨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张大嘴看着一脸鲜血的齐家后人:“你怎么了?怎么搞得浑身是血?你受伤了……” 齐家后人没有理他,见没事之后转身离开,谢杨刚想追上去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眼睛瞟到了后面的那一大断鼓木,遂对他喊道:“这个送给我行不行?” 齐家后人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谢杨又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反正你有这么多也用不完。” 谢杨连忙跑了回去,将还剩有不少的鼓木髓收进了口袋,然后抗起那断鼓木,喜滋滋地从后面追了上去。齐家后人在那山洞前的茅屋边停了下来,然后蹲下了身体,谢杨将鼓木扔在了地上,好奇地从一边绕过去想看齐家后人在干什么。这一看,他顿时尖叫了起来。 齐家后人也对他突然地尖叫声起了反应,转过头看着他,而齐家后人嘴里正叼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上面血淋淋的,甚至连毛都没有除去。他身前还丢了好几只死去的野物,有鸟有兔子,甚至还有一条蛇。 齐家后人看了谢杨一眼之后转过头继续大嚼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条连毛带血的兔子腿。谢杨弯腰呕吐起来,良久之后才直起身,一看到齐家后人嘴周围沾着的动物毛和鲜血,他差点又呕吐了起来。 这时候齐家后人已经嚼完了嘴里的那条腿,一点骨头都没有吐出来,他顺手又要将手上的那条兔子腿连毛往嘴里塞。谢杨实在是受不了,一把冲过去将那条兔子腿从他手里夺了下来,连声说:“你怎么能这么吃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将皮先去掉然后用火烤么?这么吃会吃出毛病的……哎哎哎,你别急,你别急,不用你那个东西对着我,我这是为了你好。” 齐家后人可能误以为谢杨要抢他食物,顿时对他怒目相视,那个前面已经攻击过谢杨一次的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齐家后人拿在了手上,对准了谢杨,谢杨连忙解释道。谢杨将那条兔子腿扔在了地上,齐家后人弯腰就要上前拣,谢杨一把将其拉住,然后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了几块巧克力递给齐家后人:“你不能这么吃东西你知道么?我给你烧火这些烤熟你再吃,你先吃这个,巧克力——你知道么?很好吃,很甜。” 齐家后人看着手上的巧克力一会儿,然后一把全部丢到了地上,又要去拣那条兔子腿,谢杨再次用力地将他脱住,然后从地上拣起一块巧克力对他说:“你看着,这个是能吃的,比兔子要好吃……先把纸剥开,看到了吗?虽然黑黑的,但是绝对的棒,我最爱吃……就是这样,你先将就着吃,我马上帮你生火。” 谢杨将那块剥开了纸的巧克力,放在嘴里咬掉一点,然后脸上浮现出夸张的享受表情,眯着眼睛,脸露笑容,还不停地吧嗒着嘴。齐家后人也被他这种极端享受的表情所迷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谢杨将那颗巧克力递给了他,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像在嚼兔子腿一样地用力咀嚼起来。 第八章:目标 封推二十四小时,多谢大家的支持,虽然这个日子不咋滴,但是大家的支持却是最好的。今日两万之三,晚上再来一章。多 多支持。 ********* 第八章:目标 一堆篝火在野地里烧了起来,谢杨拿过一条还算完好的比兔子大一点不知道什么动物,用小刀剥了皮,手脚非常不利索地清理完内脏之后,将血淋淋的野物架在了火上。巧克力确实对齐家后人的胃口,吃过一块之后,他将丢在地上的巧克力都拣了起来吃掉了,但是毕竟数量有限。正当谢杨以为自己能将这个茹毛饮血快退化到原始人的齐家后人拉回到人类火文明的时候,吃完巧克力的齐家后人再次将手伸向了那些堆在一起的野物。 谢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家后人已经一把将那条死蛇从地上抓了起来塞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那模样让谢杨心里一阵发憷,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来已经吐得空荡荡的胃顿时又沸腾起来。谢杨死死的抑制着呕吐的欲望,一把跳起来,也不顾这是以前见到就会浑身发麻的蛇,一把抓住蛇尾巴往外面扯,齐家后人双手抓住蛇身死也不放,拼命地往嘴里塞,整个蛇头已经被他吞进了嘴里,正在用力地嚼着,蛇皮混合已经变黑的蛇血挂在嘴唇上。谢杨顾不上恶心,用力地拉扯着,同时对齐家后人大叫着:“兔子生吃还没关系,但蛇你怎么能生吃!这还不知道有没有毒,就算没毒,它身体里的骨头比鱼刺还要细,还有它的牙齿,你一个不好就会被扎死……快放手!” 谢杨对齐家后人愤怒地大叫起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发火,而齐家后人也被眼前这个前面一直很温和的男人突然爆发出来的愤怒吓了一跳,手竟然忘记了用力,谢杨一把将蛇从他嘴里拔了出来,转身一用力扔了出去。 回过头就看到齐家后人的眼神由呆楞变得愤怒,谢杨摇了摇头说:“我这边马上就要烤好了,虽然难看了点但是总会比你吃生的要好,你就饿到那程度,连这点时间也不愿意等么……” 谢杨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吸引齐家后人的注意力,一边用力地吹着火,将插在棍子上的野物靠得离火更近一点,这样味道肯定会变差很多,但是现在可是没办法。虽然焦臭味比较浓重,但是慢慢的那些被烧焦地方的下面或旁边也慢慢散发出了肉香,谢杨肚子空荡荡的,暂时忘记了刚才那恶心的场面,也想吃点试试,但是等他转头想向齐家后人炫耀几句的时候,却看到他嘴里那嚼烂的蛇脑袋还在他嘴里,见谢杨看过来,他突然将嘴合拢将那个烂蛇头吞咽了下去,然后看着谢杨手那个正在冒着烤肉香猎物,舌头沿着嘴唇扫了一圈,将蛇血和蛇鳞全部扫进了嘴里,看着他那副模样,谢杨顿时食欲全完,见到这场景这怕是活活被饿死也吃不下东西。 几分钟之后,在齐家后人焦躁的眼神中,烤肉总算是大功告成。谢杨将表面黑糊糊的猎物连带棍子全部递给齐家后人,后者用鼻子在上面闻了几下,然后也不顾上面还在滴着滚烫的油,一口就咬了下去,让谢杨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大口大口地吃着。看着他的吃相,谢杨笑了,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往四周看了看找了一块干净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看着远方的天空说:“东西要烤熟了才好吃,你以后不能再吃生的了,不然你会短命的,人类成为智慧生物的第一步就是在学会吃熟食之后……你是不是也觉得熟的比生的好吃?其实要是用文火慢慢烤的话,再抹上香料还有食盐的话那就更好吃了,我想起来就流口水……” 谢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鼻子前有东西伸了过来,他定眼一看,发现是他刚才烤的猎物的一条后退,齐家后人将这个递在他的眼前,眼睛看着他,谢杨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温暖,也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笑着对齐家后人说:“谢谢。” 然后将猎物的腿拿在眼前看着,这东西对齐家后人来说,无疑于是他现在最重视的东西,但是他现在却送给了他,谢杨再次对他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胃口,将猎物腿放到了一边,齐家后人这时候也学着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阳光撒在两人脸上——一个生动、一个呆板。谢杨生动地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搭在齐家后人的肩膀上,看着脸色舒缓下来的齐家后人,他说:“你长得这么高大,脸形也还可以,还有一股子野性,你要不是在这个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地方因为太久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你肯定能当一个模特,一个大电影明星,或许是律师或者是医生……” 说着说着,谢杨突然激动起来,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到齐家后人前面兴奋地抓着他的肩膀:“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高楼看汽车看好多你没看过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你好好的打扮一下肯定能迷倒不少富婆……我会带你四处去走,逛遍全中国逛遍全世界。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 齐家后人的脸突然又拉了下来,那双看向谢杨的眼睛再次变得陌生与警惕,他挣脱掉放在谢杨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转身向后走去。谢杨被泼了一脑袋冷水,顿时知道自己可能触到了他的禁忌,顿时追了上去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出去,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一辈子永远呆在这里,也不能永远呆在这里,你的祖先肯定是乱说的,那山洞里面要是真的有强大到那种程度的野兽……”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顿时想起了昨天从山洞里发出的那道让他全身发冷的低沉的吼声,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说下去:“要是那野兽真的能出来早就出来了,你每年一次的力量输入虽然强大,但是还是九牛一毛,没用的……” 齐家后人走进了山洞中,谢杨刚想跟进去,齐家后人这时候却突然转过身来,眼神凶狠地盯着他,张开嘴对他说了一句话。谢杨侧过嘴,张大耳朵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齐家后人转身拿起了丢在山洞里的那把大刀再次对他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谢杨这次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了。谢杨还没来得及说话,齐家后人突然神经质的激动起来,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扭曲着,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再次重复了前面的话:“你走!” 谢杨看着他那激动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下要是还不走的话,只怕他马上就要拖刀朝他当头砍来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着头说:“好,好,你别激动,我走,我马上就走。” 谢杨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几步,刚转过头看一眼,就发现齐家后人又对他走了几步,挥舞着那把大刀对他喊:“你走、你走、你走……” 谢杨知道这下不能再留了,当下走过去抗着那根鼓木朝那条小路走了回去。等谢杨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齐家后人拖着大刀脚步踉跄地朝山洞走了回去,他嘴里不停的喃喃念叨着:“你走、你走……祖先、祖先、骗我、祖先、骗我……” 走了大约十米之后,他身影完全融合在了山洞的黑暗之中,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的黑暗,似乎想穿破那漆黑的幕布,直达那黑暗之后的真实。 隐约的,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在黑暗中响起…… 谢杨问村长借了一把刀,将鼓木截成了三断,然后将鼓木顺着中央破开,取出已经干燥的鼓木髓小心的将里面的粉揉了出来,然后找来了一个干净干燥的瓶子,将鼓木髓的粉装了进去,然后再将那些只剩些渣的髓里面的筋清理了一下,鼓木对玄触来说全身都是宝,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被浪费,这些筋处理一下再搓成绳子总会有用处的。然后就是鼓木干了,谢杨用刀还有刨子将它分成若干大小长短不等的形状,然后找了几根线绑成了一捆,然后全部塞到了旅行包里。 村长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问:“你要走了么?你带这些木头做什么,外面还没有木头么?” 谢杨点了点头:“打扰你们两天了,也该走了……这些木头是一个比较稀少的品种,好多地方都已经绝迹了,我今天在山那边无意间发现的,所以打算拿些回去做研究。” 其实谢杨说得话也算不得谎话,他说得确实是他拿这些鼓木的初衷,村长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将手上卷好的旱烟塞进了嘴里,点燃了火:“那你什么时候走?” 谢杨对他笑了笑:“如果你不打算现在就赶我走的话,我想是明白吧?” 村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那好,我今天晚上做点好菜,你昨天带回来的酒还有几瓶,把村里的年轻人都叫来热闹一下。” 谢杨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事,叫住了打算折身走的村长,将一直带来还没打开过的《犀眼图》取了出来,在村长面前打开问:“村长,你知道这副画么?” 村长叼着烟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那副画,思考片刻之后说:“没有,怎么?” 谢杨说:“是这样的,这是我从一个附近人那里得到的,他说是在几年前到你们寨的时候回去的路上拣到的,就在不远处,我想问一下你这副画是不是寨里人的。” 村长摇了摇头:“村里人家里我都到过,没见过这副画,要是是的话,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总会见上一两次的,而且我们苗人一般也不会收藏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这些东西并不值钱,祖上也没有靠这行吃饭的。” 谢杨在见到了齐家后人之后又得到了这么些东西,对这一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这时候村长却又开口了,他打量着那副话说:“不过我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在哪里呢……” 村长皱着眉头思考着,谢杨对他说:“你别着急,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这画对我很重要,不过要是没想到也没关系。” 村长随便点了点头,继续在那想着。谢杨知道这时候还是别打扰他的好,他将今天从茅屋后那片殊莲地里取来的数量足够多的一小包殊莲籽拿了出来,同样拿出一个昨天就准备好的小罐子,将殊莲籽连同包一起放在了里面,然后死死的拧紧了盖子,不锈钢的壁能保证最好的隔水效果和避免遗漏。 做好这些,刚打算放进旅行包里的时候,村长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满眼放光地对谢杨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就说这样的画我见过嘛,我现在想起来了。” 谢杨故做轻松地看着他,微笑地说:“你别激动,慢慢说。” 村长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去,依然难掩心中的开心,似乎想到了是对他的一种巨大的奖赏一样,他说:“我见过那幅画和你这幅差不多,不过想起来还是有差别的,上面也有几个大字,是什么字我就不记得了。那画我是在一个朋友——经常和我们寨里人做生意的一个朋友家里看到的,他是一个汉人,不过他人很好,不像别的那汉人生意人那么奸诈,经常欺骗我们,我去过他家里做过一次客,就在他家里看到的。” 谢杨连忙问:“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 村长说:“他住在西水县,一直都住在那边,你要去找他么?” 谢杨皱起了眉头——西水县,他直摇头,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天听到那个隐影门的目的地就在西水县,要是他们所说的都真的话,那边恐怕不是那么太平,各种势力都有往那里聚集的,而且还有他们所说的那种专门找修行之人攻击的古怪生物,只怕又是一潭踩进去就看不到脚的浑水。老天还真的回安排,一下就把他逼到那边去。 但是要是让他放弃对与灵道有关系的线索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他这次南下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的,根本没有理由放弃,也不能放弃。而且手中的这副《犀眼图》可能与那边也有一定的联系,而且那边离他的这次的终极目的地比较近,甚至顺路,无论从那点说他都是非去不可。 谢杨叹了一口气,村长顿时就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有点狐疑地问:“怎么?” 谢杨摇了摇头:“哦——没什么,只是一下子想起了一点事。” 村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扔掉已经快烧到手的旱烟,朴实地对谢杨笑着:“那你准备一下,我去准备晚饭。” 当天晚上村长像是自己家办喜事一样,将村里的人都请了过来,一伙人在吊角楼前面的那屋场上坐着聊天唱歌跳舞。 这些当然少不了那些胆大的苗家姑娘们,在屋场中间那堆篝火边手牵着手又唱又跳,舞姿曼妙,步伐整齐,谢杨虽然听不懂她们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忍不住被打动被感染。见到前面戏弄了他两次的姑娘们也不再是那个闪躲的怯懦样,走上去与她们一起欢哥。 对谢杨这个外表不错,而且大方的小伙子,苗寨里的人都没有演示心中的喜爱。在蓝花花邀请谢杨共舞之后,大家也都知道蓝花花这个寨里最漂亮的姑娘对这个外面才来了两天的小伙子有点意思,只要时间再长一点,说不定也会朝某方面发展过去。蓝花花自己也不避讳这一点,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谢杨。村长甚至当着蓝花花还有她父母的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让他们把谢杨留下在他们做女婿算了,谢杨笑着回绝。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而村长他们——包括蓝花花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所以才是半开玩笑的说。 蓝花花是寨里几个年轻人追求的对象,所以对于谢杨能受到蓝花花的特别对待他们心里自然会有点嫉妒,不过他们不会把这种嫉妒变成恨,而是化成了酒拼命地敬谢杨。几个热心的寨民将家里自酿的酒抱出了几坛,让他们敞开肚子喝。 一向自负酒量除了张远秋谁都不怕的谢杨,在苗族汉字那豪迈的干杯声中,被灌了个酩酊大醉,当场倒在了地上,最后被几个哈哈大笑的年轻人抬着丢到了村长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运起雏凤劲逼走了体内酒力的谢杨背着旅行包就准备动身。这时候先是村长在外面拦住了他,手里拿着一大包这里的特产往谢杨怀中塞,谢杨怎么推都推不过,最后拿出钱包要付钱,村长一见脸就黑了下来,谢杨只得尴尬地作罢。然后是蓝花花那些女孩子,有的拿着一块精美的亲手织的布,有的是一针一针钠的鞋低,蓝花花比较特别,送了他一把匕首。 这些东西都是用钱买不到的,谢杨心里也禁不住暖洋洋的,这些才和他相处两天的纯朴人们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像是在送一位舍不得的亲人一样。 一群人直把送到了村口,蓝花花在后面对他大喊:“小哥哥,以后一定要再来呀。” 谢杨大声地回答:“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电话号码已经给你们了,以后你们要是出来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带你们去玩。” 然后一边倒退一边招手道别。 银山寨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真实的情感能让人感动,也能在特别的时候让人悲伤。谢杨压下了心中悲伤,大步朝西水县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怪物 第九章:怪物 中西部的县城大多差不多,不大,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建筑普遍在十层左右的样子,几栋最高的楼房矗立在县城最中央的位置,大多是酒店宾馆,虽然地方小,但是价格却一点也不便宜,这一点充分展示了地方领导向发达地区“看齐”的决心。狭窄的街道下面到处是开动的机动车,街道破了点,但却一样的热闹,上面挂着本届地方政府官员们的政治宣言,但是下面的人却恍若未见,匆忙地赶路。谢杨在宾馆的最高处看着下面穿流的人群,不是为了风景,虽然早已经对这边汇聚而来的修行者数量有了一定的预测,但是实际情况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连连续续地上来了十余次,竟然发现了不下百位体内有力量存在的人,晚上的时候尤其多。而这个数字仅仅是他目视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躲在暗处。 而这种景况似乎也在向他预告着这边情况的糟糕程度,这些修行者不论最终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是首先一点他们应该是冲着那些古怪的生物来的,那么那些古怪的生物的数量与强度就值得思考了。 幸而那些古怪生物仅仅是攻击这些体内有力量的人,不然恐怕早就在普通人中引起了恐慌。但是即使如此,谢杨来到这里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就已经听到了不少传闻,有不少人声称自己看到了怪物,有的称自己看到了神仙、鬼怪之类,这些言论虽然多,但是由于不统一,难以让人信服,仅做大多数人的饭后的谈资之用。 银山寨的村长(大多地方一寨划为一村,设一村长,而不是寨主,方便行政管理,请勿奇怪。)将那个朋友的名字告诉给了他,听说是这边一个手工艺制品厂的老板,还比较有名望,所以找起来并不是很困难。正因为是这样,谢杨才不着急去找,竟然到了这边,他就跑不了,迟早都会去。 他现在是要摸清楚这边的情况,因为他在突然之间想起了他窃听到那段对话中的一段,当时那个汇报的隐影门弟子提到了一个神秘人的出现,他用的那些招数并没有感觉到他们修行的那种力量波动,而且威力奇大。而目前就谢杨所知能在出手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到力量波动的,就只有灵道五修的力量了。谢杨现在基本上对灵道中人特别的渴求,有机会能碰到的,他绝对不会浪费机会,他现在不缺学习的动力,但是实在缺少交流的机会了。 灵道的人丁稀少让他在这方面一直难以得到帮助,本身力量的增强在很大程度是是因为侥幸或者意外。所以他必需要找几个可以彼此分享心得的同道中人,这就是他想带那个齐家后人出来的原因,但是…… 所以这个他无法将其舍弃,即使现在还没有确定。 谢杨一边沉思着,视线一边扫视着下面的情况,片刻之后,他的身影被两个人吸引了过去。一个大步往前,一个小心而匆忙地跟在后面,特别吸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头金黄色的头发,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前面的那个女人来了还好说,毕竟她是隐影门的弟子,但是那半个外国佬来这里做什么?真的是是为了让那女人归依上帝的怀抱吗? 谢杨地此深感怀疑。 难道切里喜欢上那个女的了?那女的长相在谢杨看来其实一般,并不怎么突出,和她的个性不成比例,不过在外国长大的切里也许和中国人不一样也说不定。谢杨想了想,想折回去,突然想到不如想到在他们后面跟上一跟,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当下快速地从宾馆里下来,按照锁定的位置跟了上去。切里看起来身体强壮,但是走起路来却不如前面的那个女的快,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一边走还一边对前面的那女人大声说着:“以上帝的名义……小姐,我已经跟了你后面这么久,所谓‘久行成友’,难道你就不能拿我当一个朋友,和我一起走么?以上帝的名义,我让你归依上帝的怀抱没有任何的私心,完全是为了你好……” 他的这番说教引得路边人纷纷侧目,切里友好地对周围奇怪的人群抱以亲切的笑容,然后大步追着前面对他理都不理的女人。谢杨小心地跟在后面,他不怕切里发现,但是前面那女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万一一个不小心要是发现他在跟踪,只怕会有麻烦。 西水县城不像大城市那样转过一条街道还有一条街,沿着公路走了不一会儿,周围就已经越来越冷清,建筑也越来越少。那女的这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切里满脸寒霜地说:“你可以去你要去的地方,随便你到哪里去,但是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 切里无奈地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你知道么?你这个表情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宁愿你是我之前见到的对我怒吼的女孩,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才跟在你后面,我到这边来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我妈妈给我的外公的地址虽然显示很有可能就在这边,但是我这次来完全是为了你……” 那女人冷笑一声:“为了我?我很好,完全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你实在想为我好或者为你自己好的话,你就离我远一点。” 切里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为什么还不明白神的伟大……以上帝之名,我不能离开你,你是我来中国选择的第一个传教的人,所以我不能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归依上帝的怀抱。神会明白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的光辉传播得更远……” 那女人压抑着愤怒说:“让你的神和上帝去见阎王无吧,我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们在我眼中根本就没有一个馒头值钱。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敢跟着我,我会动手,绝不留情!” 切里失望地倒退了一步,那女的见威胁奏效也不再说什么,在前面的一个拐弯处走了进去。切里看着天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喃喃的祈祷:“上帝,原谅她的罪孽,她无心触怒您……” 然后切里突然对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大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我发誓——我发誓你将会成为上帝虔诚的仆人,接受神的光辉!” 然后他无奈地说:“上帝啊,为什么中国人对神是如此的冷漠……” 谢杨微笑地从旁边绕了过去——中国不是对神冷漠,而是根本不需要神,我们有祖宗有我们自己,神算什么——不过还是暗暗地为这已经彻底西化的半个中国人的毅力表达的赞赏之情,当然,还有遗憾他的迂腐。 那女人在拐过了几条路之后,在一栋小楼前停了下来。这楼房显然是竣工才没有多久的,现在成了隐影门临时的据点,那女的在门口的时候里面就出来了几个年轻人迎接她:“柳篱师妹,你怎么现在才来?” 那女的原来叫柳篱,她可能又想起了切里,非常无奈还带点愤怒地说:“那个死洋和尚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一路上被他烦得受不了,这才迟了这么久,对了,师傅在不在?” 出来接她的其中一个年轻人摇摇头说:“早上接到林常师兄在西边发来的消息,听说那边有大批的那种怪物出现,而且都还厉害,师兄他们抵挡不住,师傅带着人去增援了。” 柳离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这里还剩多少人?安不安全?” 那人回答道:“不多,不过应该没事,乾阳门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即使是,他们也不会随便对我们出手的,他们也得想想后果。” 看来那人对自己门派的势力是相当的自信,柳篱思考了一下,说:“那你们在这里小心一点,我去师傅那边。” 说完之后就大步地朝西走去,那年轻人大声说:“师妹,路上要小心一点,这边去还有一点距离,可能会有那种生物出现。一但要是有事你就把动静闹大一点,师傅他们会来接应你的……哎,师妹就是这个急性子。” 其他几个人深以为然地点头 夜临。 谢杨站在临近县城的大片已经荒芜了的土地中间,不远处的西边,传来了人与他从未听到过的古怪叫声,虽然没有电影战场上那种竭力地嘶喊声,但是谢杨还是听到激烈地碰撞声甚至血液喷溅的声音。 谢杨原下意识地以为那些古怪生物应该是巨大的怪物,但是远远看到的几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并不是很大——至少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大。 他已经在这边整整观战了一个下午,隐影门以及和他们联系到一起的那些小门派在那边的人数有上百之多,但是那些怪物的攻势却从来没有停过,而且它们这次都汇聚到了这里,要不是不时地有人来支援这些苦战一天的人,只怕是早就溃败了。 地方政府似乎和这些人达成了协议,在附近的几个主要路段以民兵训练将这边全部封锁了起来,不然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不过似乎战场似乎很快就会超出这片被封锁的地方,那些怪物越来越多,就像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 谢杨终于耐不住心里的冲动,悄悄地从另一个地方绕了过去。怪物嘶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谢杨地血液禁不住微微沸腾起来,雏凤劲运行的速度慢慢地提高,他已经能看到离他最近的一只怪物的全貌。对他们的全部形容,谢杨想来想去,最后直浮现出一个词:丑陋! 它们不是那种庞然大物,但是也并不小,大部分的个体和人差不多,也有人形的四肢,但是他们却像是野兽一样趴在地上,后面有一条几乎完全由骨头构成的短小尾巴,在尖端有一个孔洞,能喷出一种带着强烈腐臭味的腐蚀性灰黄色液体,不少隐影门的人就是被这种东西喷中,在地上惨嚎,有的更惨,直接被那只短小的尾巴扎进了身体内,然后脸色快速地变得蜡黄,然后倒地不起。 它们的身体是一种古怪的淡绿色,上面有一层厚厚地角质,但是却并不光滑,有的地方像是生出一个巨大的肿瘤一样突然鼓了起来。它们的脑袋和人差不多大,鼻子和口的位置是一块大骨头,有一大一小两个洞,根本就没有鼻子之类的东西,眼睛却异常地大,眼皮根本就包不住那灰红色的巨大眼球。头顶上依旧是厚厚的角质,比身体的其他地方还要厚还要多,可能也是最坚硬的地方,囤积起来的角质在头顶上形成了尖锐地刺,像是刺猬一样。而之后的背部却隆起了一块巨大的肉球高高的突起——这可能是它们站不起来的一个很大的原因。肉球之上有一根它们全身最为锋利的弯曲角质利刃往前伸着,比脑袋还要在更前的一点地方,每一次高速地跃起朝人攻击的时候也是这个位置,然后是满头刺的脑袋,最后才是锋利而有力的爪子。人能防得了一个地方两个地方,却防不了三个地方,不少人在这种攻击之下负伤甚至是死亡。 凄惨地叫声在整个战场上蔓延,谢杨地血液不可抑制地猛烈沸腾起来,不是因为有人在死亡,不是因为有人在惨叫而生出来的愤怒,而是因为这战场上的肃杀气氛,因为那在人与怪物之间横飞的血液! 他猛地跳了起来,手里紧握着罗老头送给他的那把他还没有用过一次的重剑,运足力量朝最近的那个怪物拦腰斩去。因为雏凤劲地灌入而变得异常锋利的剑刃直接切开了怪物背上堪比钢铁的角质层,将其整个斩成两段。 怪物倒地,短小的尾巴在死亡的最后时刻喷发出大量的腥臭液体,腐蚀着到处沾血的土地。几只怪物见同类被杀,立刻折过身体朝谢杨扑了过来。谢杨出现的位置在战场的最中央的位置,杀掉几只怪物之后,谢杨暗怪自己卤莽,一冲动竟然跑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不过那些怪物套取他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谢杨断然不会冲动到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地方。 一剑斩端了一个怪物的背部的角质利刃之后,谢杨不由得暗暗感谢起罗老头来,这柄剑确实不是凡品,他注意到那边用剑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因为一般的剑即使运上了力量,还是难以一剑彻底地将怪物身上的角质砍开。 围在身边的怪物越来越多,谢杨向四周看了一眼,这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怪物正在不停地向周围每一个人拼命地攻击着,它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所受到的伤害与死亡,似乎对它们来说这不过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一样。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这些怪物还不只“四手”,谢杨一顿猛砍之后,雏凤劲地运转慢慢地变慢,这是在告诉他的力量正在减少,他必须赶到那边人多的地方去。那里所受的饿攻击虽然最多,但是却可以和周围的人相互配合,不时会有人帮你挡上一剑,累了还可以到后面去短暂地恢复一下,这可要比他一个人在这里死拼要强得多。 谢杨调准战术,一边猛砍一边快速地朝那边退去。怪物似乎知道这个落单的人要往人多的地方去,那么它们将更加难以杀死这个人,所以它们攻击起来也更加地不要命。要不是谢杨悄悄的用了几次灵道的力量,恐怕就要光荣受伤了。 离他最近处正有五个人挤在一起朝那些怪物拼命地释放着力量,其中不时有一个人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怪物群中,一顿乱砍,给怪物造成巨大的损伤之后再在其他人的饿掩护下匆忙地退回来。谢杨上次就已经观察到,除了他们的元力之外,他们隐身的时候还需要释放一种比较古怪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并不是无限的,而且每一次隐身都需要巨大地消耗,所以每退回一个就得马上恢复身上的力量,然后用元力抗住一段时间之后,再等另外一个人重新冲进怪物堆里去砍杀。 这种战术非常奏效,他们前面已经堆积了大量的怪物尸体。见谢杨在往这边冲击着,其中一个人冲他大声吼道:“兄弟,快到这边来!” 谢杨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这不就是他上次窃听时候那个叫林常的隐影门弟子么?随即又微笑起来,林常身材比较高大,看上去挺粗豪的一个人,而且应该没什么心机。他剑往后一扫,将一个怪物荡开,双足运满力量一下子跳进了隐影门五人组中间。林常看了他一眼,大嗓门地说:“兄弟好身手。” 谢杨谦虚地笑了一下,这几人近处并没有怪物,大多被他们拦在远处,气劲在他们手上翻飞,快速地交缠在一起,混合正威力不小的攻击轰在不远处的怪物群中,被击中的怪物嗷嚎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他们这种合力的攻击方法虽然威力很大,但是每个人所出的力量并不是很多,完全能在本身力量的承受范围之内,不必担心长此下去会耗光身上的力量。谢杨不由得对这看似简单的方式刮目相看,果然任何人都有自己值得学习的地方。 谢杨喘了几口气,快速地恢复着自己的力量,随口问:“林大哥,在这里多久了?” 林常也没有疑惑到这个陌生的小子怎么知道他的姓氏,乘攻击的空隙回答:“他妈的,早上就发现这边有这些怪物,当时以为没几个,但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要不是师傅带人来援助,只怕我们都得死了……老子已经一天没休息过了,还真他妈的有点累!” 谢杨呵呵笑了几声,随即听林常问:“兄弟,我没见过你,你哪个门派的?” 他话刚落,旁边一个一直闭着眼睛恢复力量的人睁开了眼睛。林常见到之后,也没等谢杨回答,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朗声说:“他妈的又到我了?我怎么感觉一个轮换时间越来越短?你们是不是谁偷懒?” 几个人连忙摇头,林常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怪物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轮到我就到我!我就不信杀不光你们这些怪物!给我掩护着,这次我要多杀一点!” 说完之后身体瞬间消失在空气中,谢杨只感觉到一股气流朝怪物全那边吹了过去。 第十章:战场 第十章:战场 怪物似乎也并不是毫无大脑,这种人突然消失的招数它们见过了这么多回,而每次一有人消失就会在它们中间制造大量的死亡,所以它们顿时警惕起来。但是它们那并不发达的大脑,并不足以让它们确定林常到来的准确地点和他的攻击。 一道力量从虚空中突然射出,从一个怪物脸上那个比能合拢的大洞中打了进去,随着一阵沉闷的爆炸声,鲜血混着碎肉从怪物那块骨头中的一大一小两个洞中喷了出来,怪物随即倒在了地上。怪物们对着虚空无力的吼叫着,但是它们头抬得越高,也就越方便林常的攻击。隐身中的林常不停地用这招疯狂地制造着杀戮,怪物一个又一个地倒了下去,但是却有更多的怪物不停地往这边汇聚着,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谢杨已经能够听到林常在虚空中的喘息声,但是鼓足了决心多杀怪物的林常,却一直硬撑着隐身的时间,快速转换着地方,一道道威力十足的气劲朝怪物们脸上的骨洞着射去。谢杨这边的一个男人见林常还没有回来,着急地对着那边大喊:“师兄,你快点回来!不然会有危险!” 林常却若未闻一样不停地攻击着,从早上到一直打到现在,怪物却一点也没有减少,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是想乘着这次好好的发泄一番。但是他的力量却不允许他这么干,片刻之后,谢杨肉眼看在空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那里晃动着。 而视觉异常敏锐的怪物显然也捕捉到了林常的所在,而林常自己却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行迹已经败露,还在手上的气劲还在不停地射着,除了必要的移动之外,他几乎毫无防备。数头怪物瞄准了林常,前足下压,将背部的巨大肉瘤往前顶出来,上面那根锋利的角质曲刃在夜空中闪着寒芒。 几个人——包括谢杨几乎同时朝林常大叫起来:“小心!” 林常诧异地回望了一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几头怪物几乎在同一时间高高跃起,朝他顶了过去。林常大惊失色,手上已经准备好的气劲顿时朝这几头怪物打了出去,这时候怪物的脑袋已经完全隐在了那个大肉瘤之下,完全不可能打到那个直接到达它们身体柔软内部的大洞,或许林常刚才打出的力量要阻挡住一个怪物还可以,但是要是分散成对付几头的话——那点力量还不够隔着它们那厚厚的角质给他们瘙痒。 无处闪躲的林常,身体在空中极转,手中再次运足力量慌不则路地引在了一头怪物那满是硬刺的脑袋上。鲜血顿时从他手上混着碎裂的指骨和结缔组织翻飞而出,不过林常却因为这一击借到了闪躲的力量,身体朝后快速的落了下去。 但是他落下去的地方却并不怎么好——正在怪物群的正中央! 还没等他站稳,十多头怪物几乎在同时掉转了脑袋朝他弓起了背上的肉瘤。谢杨这边大急,他挺剑就要冲上去,刚想转过头和林常的几个师弟说几句叫他们不要乱,他们却已经彻底慌了手脚,竟然比他更早一步朝林常那边冲了过去。 这些人用起力量来或许当真还可以,但是力量对力量的实战的话,却是要差得多,而且经验的缺失,以至于他们根本对付不了几头怪物。慌乱之中,他们甚至连自己最拿手的隐身都忘了用,径直朝林常那边扑。 谢杨暗叫一声不好,这几个人出去只怕是很快就会成为怪物的角下亡魂——果不其然,其中一个人才刚出去几步一头怪物就像狂奔中的野牛一样朝他顶了过来。那人怪叫一声,运起全身的真元打出一道气劲,那朝他奔来的怪物背上那巨大的肉瘤顿时被炸开,腥臭的血液顿时喷了出来。但是一个新上战场的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一心不能二用,他解决了正前面一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头怪物正以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朝他狂奔而来,眼看他就要丧命的时候,谢杨提着剑跃到了他的旁边,运足力量大吼一声当头将那怪物从头至尾砍成了两半,止不住去势,两边身体从谢杨两边飞射出去,砸在远处。 那隐影门的弟子转过头微笑地对谢杨说:“谢……”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笑容就已经僵在了脸上,鲜血从嘴角慢慢流了出来,一截怪物那怪异的曲刃从他胸前猛地扎了出来。然后他身体被高高地抛了起来,摔进了远处的怪物群中,瞬间被几头怪物昂起头扎在头上的角质硬刺上,然后猛地往后一拉,整个人被撕得粉碎。 那头扎穿了那人的怪物甩着流进了巨大眼球里的鲜血,当它灰红色的眼睛注意到眼前还有一个人存在的时候,他又迅速地弓起了背。自己救下的人在自己再次被杀死,让谢杨顿时处于了愤怒之中,如果说最开始踏进这个战场是因为禁不住心中男儿对上战场的冲动的话,那么现在则完全被怪物毫无人性的举动所激怒。 剑往胸前一提,挡住了怪物那奋力往前顶的角质曲刃,像一头愤怒地公牛一样,纯粹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死死地怪物对抗着。谢杨一声怒吼,全身力量被他憋到了一起,脸被血液涨得通红,力量奇大无比的怪物竟然瞬间站不稳脚步被谢杨狼狈地推着倒退了好几步。谢杨再次发力,脚下越来越快,逆推着那头怪物往怪物群里猛冲着,那怪物脚死死地盘着地,但是还是被谢杨飞一般地推滑着疯狂倒退。 此刻,谢杨扮演着牛一样的角色,他运起了全身的力量,怪叫着、推动着和自己顶着一起的怪物,一路上撞翻了十多头怪物到达浑身伤痕累累的林常身边。这时候他才停下来,一把将那怪物往前猛推出了一米的距离,然后挺剑朝前,将那怪物扎死。 那边同样冲过来的林常的师弟还有一个幸存者,他还算头脑清醒,施展了隐身术,没被怪物击中,但是目睹了三个师兄弟的相继死去,他显得异常愤怒,眼睛血红地盯着周围的怪物们。三个人背靠在了一起,才刚一粘上,林常就呲牙裂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谢杨身体连忙往前面倾了倾,背后粘呼呼的感觉告诉他他挤着了林常的一个皮肉翻卷的巨大伤口,没想到林常却狠狠地往里面挤了一下,冷汗直冒地说:“没关系,靠紧一点,止血。” 谢杨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朗声说:“哈哈,那好,我们今天就把这些该死的怪物杀光!” 林常嘿嘿笑了起来,对谢杨说:“兄弟,你对我胃口。” 不只是他们这里出现死伤,那些在不远处的一对对组合,大多没有他们几个好运,有的早已经全军覆没,被怪物撕成粉碎,剩下的也好不了多少,苦苦地支撑着,眼看就要被怪物群所吞噬。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后面隐影门的大本营,那里有这里唯一的一栋保存完好的建筑,有不少人在那里忙碌着,看样子是在布置一个巨大的阵势。 怪物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不再不要命地攻击,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全部人都疑惑了,刚才还热闹非凡、血肉横飞的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些累了一天人粗重的喘息声。 林常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奇怪地看着周围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的怪物们:“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都不动了?” 谢杨摇了摇头,他直觉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只怕这些怪物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更加猛烈地攻击就会再次到来。他试着运起力量,对准离他最近的一头怪物打去,那怪物对临近的死亡没有任何反应,动也不动地让谢杨的力量钻进了它面部的那个洞内,随着一声爆炸之后轰然倒地,周围的怪物对同伴的死亡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和谢杨还有林常靠在一起的那个隐影门弟子见到这一幕,先是惊奇,然后咬了咬嘴唇脱离而出,运起力量朝一头怪物砸去,那头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地被他杀死,然后倒地。 他顿时大为惊喜,猛地大叫道:“这些怪物不会反抗了!大家杀啊!” 他一声呼喊,立刻朝那些静止中的怪物冲了过去,奋力地杀戮着。见他杀得痛快,不远处的那些因为怪物憋了一肚子气的人顿时也来了劲,嗷嚎着扑向那些没有任何反应的怪物。 林常咽了几口口水,看向谢杨:“兄弟,你杀不杀?” 谢杨没有声音,他那比平常人敏锐太多的耳朵与触觉感觉到了不对,在远处有一种奇怪的波动正在不停地向这边辐射过来,而在此之前,正是这群怪物突然停下来的时候,他心里涌出一个想法:这些怪物会不会是受人控制的? 他随即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应该不是,没有人会这么疯狂吧? 林常见他不回答,一步跨了上去说:“你不杀我去杀,他妈的这些怪物杀了我那么多师弟,不乘这个机会杀光它们简直就是白痴。” 说完之后他扑了上去。抱着这样想法的岂只只有他?另外那些因为同伴伤亡而愤怒地人,疯狂地往怪物多的地方冲了过去,即使在隐影门布置阵势的那里,也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不听招呼偷偷地扑了上去。那些杀红了眼的人越杀越远,最后竟然大部分人都各自为政,单个杀进怪物群中的深处。 这本就是个疯狂的世界,因为有太多的东西会迷失我们的心,让人变得疯狂。一声怪异的低沉音乐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要不是谢杨的特殊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猛地对正朝怪物群中扑去的林常大声喊叫起来:“快回来!危险!……大家快点回来!快点!” 那些本来没有任何的怪物在这声古怪的音乐声之后,那巨大的眼球突然转动起来,呆滞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暴虐和凶残。第一声吼叫从一只怪物那圆形的嘴里喷了出来,瞬间,所有怪物再次活了过来,重新弓起了它们背上那巨大的肉瘤。 在杀戮场上杀得兴起的人根本就没有管谢杨的吼叫声,但是当他们发现周围情况已经不一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数十个单个冲进怪物群中的人快速被怪物掩埋,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血肉刹那间撒满了整个战场,凄凉如电影里缓慢的灰色镜头般浓重。 还来不及杀任何一个怪物的林常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他嘴巴微张着,眼珠缓慢地绕着战场转了一周,还在流血的手无力地在空中甩着。一头怪物凶猛地朝他扑了过来,他猛地吼叫起来,朝怪物对撞了过去。 谢杨快速地闪了过去,一把将林常的肩膀拉住:“你想死了么!快跟我回去!这里不能再呆了!” 林常拼命地挣扎着,怒视着前面不远的那头怪物,他大声对谢杨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放手!老子今天不杀光这些怪物老子哪里还有颜面回去!老子即使死也要陪这上百位师兄弟一起去死!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谢杨拉着拼命地往后拖着,但是已经打算拼命的林常力量是何尝的大,那怪物已经越冲越近,眼看就要冲到他们两人跟前。谢杨身体一个急旋,折到林常身前,举起巨剑,刚要劈下却听见身后一声怒吼:“让我来!” 林常赤手空拳从谢杨脑袋上跳了过去,脸色极其狰狞地再次到了谢杨前面,而那怪物也在这时候同时到达。林常怒吼一声,将力量全部提了起来,包裹在拳头上,包含着无穷愤怒和他全身力量的一拳摧枯拉朽地将怪物杵在前面的角质曲刃打成齑粉,林常整个人往前扑了上去,拳头撕破了怪物背上的那个巨大的肉瘤,直**身体之中,然后从怪物角质最薄的腹部穿了出来。 林常整个人完全覆盖在了怪物的身上,不停地喘息着,谢杨皱着眉头,将他的手从怪物的身体内抽了出来,一股腥臭顿时迎面扑来,然后将林常整个身体翻了过来。这一拳虽然将那怪物打死,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受,力量耗光了不说,这只唯一还完好的手也受了严重的伤,上面皮肉翻卷,直至白骨,此时正不停地颤抖着。而他的胸腹部也被怪物最后的挣扎一头撞得稀烂,没有一寸好肉,鲜血混着腹腔中的黏液不停地留着。 谢杨大惊,连忙将自己的力量输入他的身体帮他止住了血,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疯狂地往回跑去。怪物却比他快一步,他们的位置前面因为林常的卤莽已经到了比较中央的位置,顿时怪物从四面八方朝他扑了过来。 经历过那次呆滞之后,这些怪物变得更加不要命,更加残暴,有的还隔了好远的距离就红着眼睛朝谢杨直扑。这时候谢杨也顾不得隐藏了,允耳器全面开启,声音裂纹四面八方朝那些怪物绞杀过去,直杀出一条血路来将林常带到了隐影门最后力量的所在。 奇怪的是,他在这里并没有看到那个叫柳篱的女人,不过他的师傅却在。剩余的二三十个人团团汇聚在那栋建筑之下,她师傅正在建筑的顶端大声指挥着,几个人将谢杨放到了圈子之中,谢杨喘着气将林常放在了地上,对周围大喊:“快来救救他,他快要死了!” 几个弟子从那栋建筑内冲了出来,围了过来:“林常师兄,你要撑住,师傅已经布好阵了,那些怪物冲不过来,我们现在马上就带你进去救你,你要撑住。” 谢杨看着他们将林常抬进了建筑之内,他看了这栋建筑,周围已经缠满了一些希奇古怪的线条,还有一些显然才刚画不久的怪异图案,真个建筑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立体阵势。这时候上面那个老者——也就是柳篱的师傅对下面的人大叫一声:“准备好!那些怪物就要冲过来了!” 那二三十个弟子立刻排布着一种奇怪的阵形,力量全部提了起来,凝神准备。下面除了谢杨一个之外,没有任何闲人——看来他们之前早已经经过了训练。 谢杨看了建筑的顶端一眼,凝神提气,猛地跳起手在中间的一个窗户上一撑到达了建筑的顶端,那狐疑的老者还没有开口,谢杨就对他抱了抱拳:“前辈,我是柳篱的朋友,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老者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凝神注视着前面正在朝这边狂奔而来的怪物群:“你站着看着就好了,要是这个阵势还对付不了的话,你就留着力气逃命吧。” 谢杨没有再说话,同样凝神看着前面疯狂涌来的怪物们,经过了这么久的杀戮,但是那些怪物似乎一点都没减少一样,从远处不停地朝这边奔来,气势宛若万匹奔马。 老者转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印在建筑中间的一根才刚刚钉上去不久的一根柱子上,力量顺着那里倾注而出。良久之后,老者脸色苍白地收回了手,脚在一块地上猛地踩了一脚,同时大喝了一声:“呵!” 那根柱子猛地亮了起来,然后光芒迅速地朝下面蔓延开来,建筑的每一寸地方纷纷爆发出了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各位的扎眼。尤其是那些画在建筑壁面上的那些阵图,还有缠在上面的古怪绳子,尤其晃眼。 下面那些人也已经准备好了,每个人已经将自己最大的力量凝结在了手中。 巨大的太极双鱼蓦地在建筑前面十米前的地方以平面的方式出现在虚空中,就如电影放映机照在一块晃动的幕布上出现的景象一样,但是谢杨却分明感觉到这个太极双鱼里充满了莫名的力量气息。太极双鱼在快速地生长着,由不完全变成得完全,慢慢的,周围又延伸出了一些还不明确图案。但是这时候,那些原本离这边较近的怪物已经到了那个巨大的太极图边,眼看就要冲了过来,老者这时候转头看着谢杨:“小兄弟,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下去将这些零散的怪物档住?” 谢杨点了点头,跳下了建筑,走到那面巨大的太极图前,提起力量将迎面扑来的第一只怪物的脑袋砍成了两半。这边率先赶到的怪物确实没有太多,大部队离这里还有一点距离,这么点数目谢杨还是应付得过来。 在接连砍了五六个扑过来的怪物之后,那老者在建筑顶对谢杨大喊一声:“小兄弟,快退回来!” 谢杨闻言,将眼前最近的一头怪物用剑挡住,一把将其甩了回去撞翻了另外一只正在跑过来的怪物,然后飞身而退。脚还没落地就听到楼上的老者喝道:“转!” 谢杨这才有工夫一睹在脑顶上的那面巨大的图,前面的太极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外面依次是四相八褂,再外面是密密麻麻纵横连接的卦位,正闪着金黄的光芒。 一个正宗的太极八卦阵,只是排布方式不一样,不知道力量如何。 随着老者的话落下,太极双鱼转动起来,外面的四相按照相反的方式转动,八卦则是与双鱼转动的方向一致。这些转动方向描述起来有点让人眼花缭乱的错觉,但是实际上表达的却是一种奇异的和谐。 老者再次喝了一声:“急!” 下面的弟子闻言将手上蓄积已久的力量对准转动的双鱼打了过去,预料中的激烈碰撞并没有发生,那些力量就像是石头砸在了湖里一样,随着双鱼荡漾出的一阵波动,全部被融会了进去。 刹那间,那些投射进的力量性质被代表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极端力量的双鱼彻底改变,每一道力量被从最根本的状态分割,这样的力量人根本不能掌握,但是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是绝对的恐怖。 这些分割后的力量被传进了四相之中,然后迅速地膨胀、强大,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在以一个恐怖的数字急剧递增着。然后这些让谢杨忍不住色变的力量被输到了八卦之中,在八卦位中它们再次受到了约束,以保证其不随意的爆发出来。转动的八卦将这些处理过的力量最终投入那些连接纵横的方位之内,然后分化万千像暴雨一般朝那些不停接近的怪物投射而去。 这是一次绝对的覆盖式打击,巨大的太极八卦阵将前前后后成千上万的怪物全部包括了进去。剧烈地爆炸声响了起来,连地面都在忍不住晃动。 怪物根本就没有躲避的地方,因为前后左右全部都在被力量猛烈的轰炸着,那些投射而去的力量发出的光芒让黑暗在这个地方失去了他的本色,整片天空都被照亮。 爆炸声终于平静了下来,投射出来的太极八卦阵这时候也因为投射源的力量不支而消散开去。整个战场再次安静了下来,那些背上长着巨大肉瘤的怪物彻底地消失在残存的人眼前。 站在楼顶的老者终于彻底松懈了下来,这会力量已经透支的老者,在建筑的边缘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对下面看着他的弟子们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们、胜利了。” 下面的二三十个弟子忍不住欢呼起来,大家将身上一切能抛的全部抛上了天空,眼泪横飞,许多人抱在了一起,在付出了上百人的死亡之后,这些似乎杀不光丑陋的怪物终于被杀光了。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开心? 谢杨也笑了起来,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了一下,然后他对着坐在建筑顶上的老者敬佩的点了点头。老者和善地还了他一个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在脸上凝结了。他神色极其难看地看向远方,谢杨随即脸色一紧,感官放大朝那边探了过去。 那种低沉的音乐声再次响了起来,比上次要大得多,要不是下面这些弟子太激动,只要仔细一点,他们也完全能够听得到。 地面微微震动了起来,似乎有带着死亡气息的千军万马朝他们奔来。 第十一章:古怪 第十一章:古怪 老者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那边要是有这么一大群怪物冲来,绝对会有人来报告的,它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好像地上冒出来的一样,杀也杀不完,到底怎么回事?” 怪物的奔腾声越来越大,灰尘在远处弥漫,似乎整个地面被巨大的塌地上掀到了空中一样。第一只怪物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欢呼的人群重新安静了下来,他们绝望地看着比刚才还要多上数倍的怪物群,每个人脸的变成了死灰色。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的情绪从顶点猛地坠落到谷底,几个本就力量耗尽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怪物群整个出现在了眼前,谢杨这才发现这群怪物和前面已有所不同,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怪物个头要比以前大上了几倍,而且身上的角质层也要比其他的怪物厚上几倍,速度也要快上不少,也显得更加的残暴和丑陋。 老者从建筑顶端站了起来,对下面的大人大叫道:“大家快走!要是再迟一会儿大家都会没命!” 说完之后他从建筑的顶端折身往下走来,很快的,里面剩余的人跟随老者出现在外面,他们背上大多背负着一个伤者,运起残余的力量就要奔逃而去。谢杨往远处的县城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对老者说:“要是我们走了,这群怪物冲出去伤害普通人怎么办?” 老者转过头对谢杨说道:“不会的,它们不会伤害普通人,即使在它们的眼前他们也不会。我亲眼见过,大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些早就胆战心惊的人相互看了几眼,然后拼命地往后逃去,谢杨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怪物群,也转过了身。对于老者的话他并不是完全相信,但是这些怪物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万万对付不了的。 就在他刚要抬脚奔走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远处,有数百人朝这边电射而至。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修为不小,后面的那些人也都还不错,不过瞬间的功夫,这数百人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身边,拦在了奔腾而至的怪物面前。那矮小老者对随后跟来的人大喊一声:“准备!” 数十个人立刻排列开来,那矮小老者在前面古怪地舞了几下身体,后面的人齐声大喝了一声,力量朝老者前面射了去,老者喝道:“开!” 地面突然动了一下,一道裂缝在老者前面五十米的距离边突然出现,一道道炽热的近乎透明的火焰从地上喷射而出。最前面那几头率先冲来的巨大怪物身体刚一接近那道火墙,顿时一声惨叫被烧掉了一半,后肢在落在地上不甘心的蹬着。 后面奔过来的怪物遭遇也差不多,那道火墙的威力可想而知,即使隔了这么远,谢杨还是热得拿手直拦住自己的脸,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然后被蒸发掉。无数奔来的怪物葬身那道火墙,但是要维持这个威力强大的火墙,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老者的力量明显有所不济,而后面的那些人就更加不堪了,个个脸色苍白难看。 而这时候那数百人也在这时候全部到达了,那老者大喊一声:“压!” 那火墙顿时火焰变得矮小了多,但是力量却更加猛烈,上百个人站到了那疲惫的几十人面前,接替了他们的位置。两个大龄的男人,也走到了老者的身边接替了他的位置,火焰墙随着他们的发力再次变得矮小,最后随着整齐的一声大喝,彻底地被埋进了地下。 那些前仆后继的怪物顿时大批地跃了过来,剩余的那两百个人早已经准备好,联合的攻击铺天盖地地朝朝在前面的怪物打去,任前面那些怪物数量再多,也敌不住这两百多人的联合打击,很长一段时间,它们没能往前一步。 而那压住那道火墙的一百多人这时候也不再只是拼命的将那火墙往地下压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两个人齐喝了一声:“逆!” 那道裂缝重新合拢消失,但是他们却显得比前面更加累,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在旁边休息的矮小老者这时候对他喊了一声:“是时候了。” 那两个人随着他的话再次齐声喝道:“爆!” 后面一百多个人提着全身的修为再次发力,怪物最密集的中心地带,一个个碗口大小的洞口突然冒了出来,先是像火山喷发的前兆一样冒着炽热的蒸汽,然后开始喷出一点点火星。这些火星的威力不可小窥,只要怪物一沾上,身上就会被烧出一个窟窿。 然后它们再次喷出炽热的火焰,那些遍步怪物群中的洞孔开始猛烈地喷发,大量怪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腹部下面猛地喷发出的火焰烧成齑粉。 火焰的喷发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当这些结阵的人力量不济的时候才完全停止下来,刚刚还气势不凡的怪物群被烧得七凌八落,数量减半,剩下的那些大多也受了不小的伤害,它们凄凉地嚎叫着。但是脚步却依旧没有停下来,不停地朝这边猛冲着。 这数百个生力军的加入,顿时将局势完全扭转过来,那些人还在不停攻击着,在怪物中制造着大量的死亡。 谢杨也没有闲着,将雏凤劲附着在有增幅能力的巨剑上,瞄准那些落单的怪物一道道地轰去。这些后面补充来的人无一不是力量充足,显然有了充足的准备,但是让谢杨疑惑不解的是这些人为什么现在才来。前面隐影门鏖战之时他们怎么不上来帮忙?谢杨乘空扫了一眼那些在后面的隐影门弟子,虽然对于这些人地救援表达了一定的欣喜,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警惕。谢杨心里一跳,不再妄自猜测。 那矮小的老者观察了一下局势,然后笑眯眯地走到隐影门的那位老者那边,对他抱了抱拳:“齐兄,我来的还算是时候吧?呵呵。” 被叫做齐兄的隐影门老者露出一个笑容对矮小老者说:“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这些怪物可要四处做乱了,我的性命只怕也是不保。多谢乾升门主。” 说完之后郑重地对叫乾升的矮小老者一拜,但是在拜下去的那一刹那,谢杨却明显地看到老者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极其愤怒的神色。乾升连忙上前搀住老者,忙说:“哎——齐兄,我们都是同道中人,而且认识不少年了,何必做这些无谓的礼节?如今这些怪物作乱,天下正义之士理因出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我们乾阳门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听闻这边大量怪物来袭之后,马上四处联合别的深明大意的帮派前来,这中间花了一点时间,所以还请齐兄不要见怪才是。” 乾升嘴上那是相当客气,两位老头在一旁客气且相互吹嘘着,谢杨转过身摇了摇头,将视线重新投回到了怪物身上。 杀戮在不停地进行,半个小时之后,怪物的尸体四处堆积着,第二批到来的怪物已经减员了三分之二有余,但是它们还在往这边冲着。这时候,谢杨感觉到,还是怪物的后方,一阵低沉的古怪音乐声传了过来,怪物们立刻调头朝后跑了去。 全场的人员除了隐影门的那位老者,集体欢呼起来,传播着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喜讯:“怪物退了!被我们杀退了!” 乾升乘着这个时候登上了那栋建筑的顶端,在上面高声呼道:“大家安静下来!大家安静下来!” 下面几个乾阳门的弟子听到之后也大声呼喊起来:“大家安静下来!我们门主有话要说!”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胸口都还在激动地起伏着,所有人将视线都投向了站在建筑之顶的乾升,他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微笑起来,猛地拔高声音:“大家看到眼前这些尸体了吗?不光有那些怪物的,同样还有我们的兄弟朋友们的!他们今天在怪物的时候在力竭之后被这些怪物所杀死!原本还有人不相信几只怪物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大的危险,但是大家现在看到了,这些怪物数量有多么的庞大!要是我们不团结起来,我们将会被各个击破,被这些怪物撕成碎片!” “在场的不只有我们乾阳门,还有隐影门等等等等,大家都亲眼见到了怪物的残暴!虽然我们最终战胜了这一批怪物,但是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怪物出现!我们没有庆祝的时间,因为那些怪物随时都会再来!所以我们要将我们自己彻底的武装起来,时刻准备和那些该死的怪物拼命!我在这里不求大家能做出什么承诺,我只想求大家将今天所见所闻告诉你们所熟知的门派或朋友,让他们看看这些毫无人性的怪物的残暴!要是大家还以为这些怪物对我们不过是皮毛之癣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不能对这些东西大意!我、乾阳门地四十一带们主乾升——今天代表整个乾阳门四百三十七名弟子在此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乾阳门将站在对抗怪物的第一线,为此倾尽所有一切的力量!” 下面一个小门派的发言人立刻站了出来:“我们帮主今天过来让我说话!我们只是一个小帮,今天乾门主的表现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以后谁要是赶对他不敬的话,但是也别怪我们裂祁帮和他拼命!帮主已经跟我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全力配合乾阳门对付那些怪物……” 隐影门的弟子握紧了拳头,他们看向战场中央,今天,那里死的一百多人没有一个乾阳门的——全部都是他们隐影门的师兄弟!全部是他们以前生死与共并肩作战的兄弟亲人!战场变得喧闹,死亡的气息烘托着这群“胜利者”的欢呼声,显得特别的怪异。 在乾升登上建筑之顶的时候,谢杨就悄悄地朝着怪物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觉得古怪,这些前面悍不畏死的怪物根本没有理由撤退,将前面怪物的两次反常联系起来,无论什么大的征兆前面都会响起那怪异而低沉的像是音乐的声音,他现在几乎已经肯定有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或者什么高智商的东西在控制这群怪物。 怪物一路向西狂奔,谢杨最初还能听到他们远去的脚步声,但是在追了一会儿之后就完全听不到了。那些怪物就像是突然停止了下来一样,谢杨想了一下,立刻全速追了上去,在追到一坐小山包前面的时候,却发现着些怪物不是不动了,而是全部消失了! 一路来,谢杨都能看到杂乱的怪物经过的场景,但是到这里怪物的脚印却突然完全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就像是隐影门那种会隐身的能力一样,谢杨展开了感官,将方圆百米的地方完全的搜寻了一遍,即使是隐影门那样的能力,还是会留下气息的,但是那些怪物什么都没有留下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他再往前走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这里已经是那坐小山的山脚下了。在这里刚才明显有人在这里出现过,地下的痕迹虽然经过可以的修饰,但是由于在黑夜还是留下了不少证据,这根本就瞒不过谢杨。 根据这些痕迹显示,这批人大概在五个的样子,而且在这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但是遗憾的是谢杨也只能观察到这些了。 正当他失望地打算折身回去的时候,山那边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显然是人发出来的。谢杨疑惑地转过身,然后迟疑了一下,朝山顶奔了上去,小心地伏下身体往下面看去。 是柳篱。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杨疑惑地想,她似乎正和对面的那个人在说着什么,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显得她的语气并不是怎么好,对面的那个人比较奇特,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色的宽大雨衣里,连脑袋都拦住了,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下雨,他低着脑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凭柳篱在那说着。柳篱声音越来越大,但是那人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柳篱说了半天之后,最后突然朝那人走了过去,似乎是打算绕过他,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终于动了,伸出手将柳篱拦住。柳篱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她身体往后一斜突然对那人出手。而那人似乎也是早有准备,两人顿时缠斗起来。 柳篱的本事确实不怎么样,除了那招隐身给那人造成了小小的麻烦之外,基本上占不到任何便宜,而当她最终从那隐身状态脱离出来之后基本上被那人压着打,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谢杨并没有出去帮忙的打算——第一,对方那人暂且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第二,那人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对柳篱下死手,虽然攻势凶猛,但是都留有余地。 谢杨静静地看着,柳篱越打越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那人似乎时间多的没地方浪费,也只是不停地和她纠缠着不放,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时候,旁边突然串出了一个影子,朝柳篱扑了过去,随即,谢杨就看到柳篱倒飞出去,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 谢杨顿时大惊,他刚才只记着看缠斗中的两人既然忘记了观察旁边的情况,那人下手极重,显然是想致柳篱于死地!那人的装束和前面柳篱缠斗的那个人类似,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雨衣,将柳篱打倒在地之后,他转过身对那个对柳篱手下留情的人大骂起来。谢杨听不到他在骂什么,但是显然是对前面那人的表现极为不满意。 那人骂完之后就朝柳篱走过去,想补上最后一击。谢杨按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山下扑去。这时候却又见一道光芒朝那人电射而致,那人匆忙地倒退了几步,谢杨朝那道光芒射出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从那头走了过来,声音高亢地大声说着:“愿上帝惩罚你们这些罪人,你们怎么能对一个柔弱的小姐下如此重的手,甚至想杀死他!上帝不会原谅,他派他的仆人来惩罚你们!” 那声音大到谢杨都可以听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切里完全藐视对面的两人似地径直走到柳篱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小声地对她说了什么,大概是问她有没有事之类的话。谢杨笑了笑重新伏下了身体,切里的神术到底在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是以刚才的那一击来看,应该并不弱,他想看看这种西方的攻击手法,大不了等他支撑不住的时候再下去帮忙也不迟。他将耳介朝下面散了去,仔细听着下面的响动。 切里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是用来给男人保护的,而不是要你们去伤害她!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谢杨惊异的听到这句话竟然没有提到上帝和神,看来切里这次不只是一般的愤怒。那个攻击柳篱的人不屑地冷笑:“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洋鬼子有什么本事能惩罚我们,如果没本事,我想你也是时候见你的上帝去了。” 切里将十字架举了起来,闭着眼睛嘴里高声地吟唱道:“上帝,愿你看到你虔诚仆人的祷告,现在有罪人在您面前宣扬罪恶与黑暗,愿您赐予我力量将他们消灭……” 十字架暴射出漫天的光芒,将方圆五十米距离的一切都笼罩了起来,那些古怪的神术力量笼罩了那一块区域,包括了其中的那两个人。那些古怪的力量扰乱了其中的气息释放,而且这种力量似乎格外的外放,虽然不见得有多强大,但是却在对人的感应上将其他力量全部笼罩了下去。现在谢杨难感觉到的就是这些朦胧而刺眼的力量,其他一切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片光芒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消失,谢杨听到了那个攻击柳篱的人在光芒消失之后没有丝毫伤害且不屑地说:“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看来你们这些洋鬼子也不过……”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张大嘴看着原先柳篱和切里所在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洋鬼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被耍了! 那人极其恼怒地隔空一拳轰在地上,土石顿时横飞,旁边那个人小心地对他问:“要不要去追?” 那人极其不爽地说:“还追个屁!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走!现在我们还不能暴露,任何地方都不能久留。” 切里在几千米之外运着一切能提起来的力量紧抱着手上的柳篱拼命地狂奔着,他一边跑一边喃喃地说着:“愿上帝原谅、愿上帝原谅,我并不是无耻地逃跑,但是那两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自己死了没有关系,但是我不能眼看着这位小姐死去,她将会是您最虔诚的仆人,而且您教我们要仁慈……” 第十二章:跟踪 今天rp小爆,更新一万,晚上十一点左右再更一章,还请支持 ************ 第十二章:跟踪 谢杨在上面笑得直打滚,他也断然不会想到一脸正气外加要坚决要惩罚那两个人的切里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看来他还没有迂腐到那种知道送死还要凑上去的地步。 那两个人的话谢杨听在了耳里,压下了笑意,等那两个人朝一个方向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谢杨锁定他们的气息从山上溜了下来,悄悄地跟了上去。只要他们两在一定距离之内,谢杨就不会失去他们的位置。 走了一会儿周围又已经是茂密的森林了,路实在是太小,几乎荒芜到看不到的程度,幸而这时候天边已经慢慢泛白,谢杨才勉强在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追着。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人,但是肯定与那些怪物有关系。 前面那两个人走了好远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谢杨放轻脚步,悄悄地往那边靠近。透过密密麻麻的植被,他看到那两个人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从另外一边走出了三个人,两方人耳语了一番之后折过那条路走了过去,这时候那两人已经被他琐定的气息突然消失了。谢杨等了半晌见没动静悄悄地从暗处冒了出来,朝他们刚才聚在一起的地方走了过去,刚想也从那边折进去,一个被雨衣包裹住全身的人突然从前面跳了出来,抬手就是一击。 谢杨大惊之下身体急侧,堪堪地避过这一击之后,单腿在地上一蹬,倒了好几米,然后凝神戒备看着前面那个男人。那男人似乎非常怕人看到他的脸一样,连唯一不在雨衣遮挡之内的脸都用一块黑布包了起来,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 此时那双眼睛正闪着寒光扫射着谢杨的脸,见谢杨警惕地盯着他之后,冷笑一声,声音从那块布后面穿了出来:“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么?你以为别人的气息就是那么好琐定的么?我现在不想杀你,乘早给我滚。” 谢杨咽了几口口水,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很强大,体内的元力比他还要强大不少,谢杨要是用上灵道的力量谁杀谁还是个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后面不远处还有四个人在,到时候他们要是想致他于死地的话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现在要跟下去显然已经不可能了,谢杨考虑了一下,犯不着为了一个还不确定的理由不顾自己的性命,随即转身离去。 那男人等谢杨走远之后之后,才转过头去,那两个男人和另外两个雨衣下的男人站在那里,那男人走到其中一个雨衣下的男人身边,有点不爽地说:“为什么要放掉那个小子?为什么不杀掉那个小子?万一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的秘密之后,到时候要是怎么办?你负责么?” 被问的那雨衣男人眼睛闪过一丝冷笑:“即使你们全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以后不要想将什么事往我身上推,你有你们想要的,我们也有我们想要的,你以后要是再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话,我不在乎将这件事抖出去,也不在乎将这件事中断之后拍屁股走人。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是随即忍气吞声地咽了几口唾沫,低下了脑袋,压抑着声音说:“走!” 谢杨回宾馆洗了个澡,将一夜的疲惫和因为追踪失败的不爽随水冲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到了村长跟他所说的那个手工艺制品厂。说是厂,其实也就是一栋民房,由于全部是货真价实的由手工制作,所以根本不需要广阔的空间来拜访机器。村长说他上次见那朋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还有点担心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看到那栋民房的入口还挂着一个这个手工艺制品厂的名字之后,他微微放下心来。 走进去对一个正在用竹子编制框架的工人问:“请问一下,你们老板在么?” 那工人抬头看了谢杨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你要找我们老板谈生意吧?他就在二楼。” 谢杨道了一声谢,也没有解释什么,看了二楼一眼,随后走了进去。二楼的一个房间是手工艺品最后的加工之地,那些零散或者半成品都被运到了这里上色粘贴镶嵌之类,都是细活,也是一件手工艺品好坏与否的关键。在这里做这些大多是一些年轻的女人,她们心细,同时也对美有更多的了解,同理,她们做出来的东西往往也更具美感。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在这些一心一意的女人中间放慢脚步看着,脸上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时候是高兴,有时候是不开心——这是他对每一件即将出炉产品的评价。但是他始终不说话,知道这里面需要保持足够的安静,不然将会受到更大的损失。 谢杨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谢杨,他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然后轻掩上了门拉着他往远处走了几步才笑眯眯地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杨对他点了点头:“请问你是赵德水先生么?” 那人一愣,随即有点吃惊地问:“你找他干什么?” 谢杨一愣:“你不是?” 那人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晦气晦气,我当然不是,老赵都死了几年了。” 谢杨大吃一惊:“死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死的?村长不是说他才是这个厂的厂长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将谢杨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你样子也不像是进城投奔亲戚的……什么村长村长的我不知道,我是老赵死后将这个厂买下来的,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人说好象是被人杀死在屋里,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谢杨一阵沉默,原以为这次来找应该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码子事。叹了一口气,谢杨随即对那人问道:“那他家人还在不在?” 那人奇怪地看着谢杨:“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谢杨没有说话,那人问了一句之后,还是继续说道:“他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儿子,他老婆在他死后两年也死了,这个厂就是我从他儿子手上买来的,不过那之后他儿子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整天不知道转些什么,也不怎么爱说话了,快三年前的时候吧,他儿子突然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谢杨眉头皱在了一起:“失踪了?怎么失踪的?” 那人不快起来:“你这个人真是——我怎么知道怎么失踪的?反正不回家又没有消息就失踪了呗。” 谢杨点了点头:“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他家在哪里?” 那人眼睛朝天花板瞄了瞄说:“顶楼就是他家了,不过都几年没人去了,估计里面都长草了。” 谢杨道了声谢,然后匆匆下了楼,回到宾馆倒头就睡,他现在需要养足精神,晚上好行动到赵德水家里一探,希望那副村长所说的图还在。 从那蒙上了一层灰尘的窗户爬进去之后,谢杨发现赵德水房间里并没有如那人说的那样已经长了草,房间内的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而且四处都有灰尘,但是这些灰尘撒布得并不均匀,还能在地上看得到残缺的脚印,这证明这里有人来过,而且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但是信息也仅限于这点,谢杨也没有多想什么,心里估计可能是有小偷进来过,而且那“小偷”似乎和他是一样从窗户里进来的,他进来的时候发现窗户并没有关上。 谢杨翻遍了整个房间,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古画之类的东西,这让他对村长的记忆产生了怀疑,毕竟那都是不少年前的事了,村长不记得或者记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村长当时那信心满满恍然大悟的神情却不能让他不相信,又在房间里翻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之后,谢杨将目标确定在了赵德水的儿子身上。 这个失踪了几年的年轻人,身为赵德水的儿子,他老爸有没有那幅图他应该很清楚,即使是没有,他也能给谢杨一个确定的答案,省得谢杨心里老是放不下。 但是现在却不好找,失踪了几年的一个人……看来只能凭运气了。 谢杨失望地从赵德水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他脑袋被一层层的迷雾所笼罩,有那些大批出现的怪物,还有那些怪物消失之地出现的那些人,这一切……他突然又想起了齐家后人所守护的那个山洞,还有那里面传出来的低沉吼叫声,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 他这才感觉到这边比北方并没有安静到哪里去,甚至不久之后比北方还一会混乱,那些怪物越闹越凶,这边的门派自己中间又开始争权夺利了,以楼乾的个性,不久之后也许就会带着人朝那些未归顺的门派杀去,而南边是跑不了的。而那时候距离这边较近的狱炎山,魔道世俗力量比较集中的南方地区,到时候恐怕也会参一脚,到时候恐怕真的是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在这边没北方敌人那么多,没那么多人嚷嚷着要他的性命。 谢杨折头朝回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对面有一拼地面走了过来,其中还有几张脸颇为熟悉,谢杨想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是昨天晚上跟着那个叫乾升的几个人,应该是乾阳门的弟子。 他们走得很快,带着浑身煞气,谢杨退到了路边,他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谢杨有点好奇这群人去干什么,难道又出现怪物了? 带着好奇,等那些人走远了一点之后,他悄悄地跟了上去。那些人穿过了几条马路走到了一栋建筑前,停了下来。谢杨定眼一看,正是上次跟着柳篱到的隐影门聚集的所在,这些来的人看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们走到门边之后,一个隐影门弟子迎了出来,他还没开口,乾阳门为首的那个人就对着他大声说:“快把人交出来!” 那隐影门弟子也算沉稳,他微笑着满脸诧异地问:“什么人?莫非你们乾阳门有人走错了地方到我们隐影门了么?”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装什么傻,今天下午去杀怪物的时候,被人杀了,有人看到那人藏到了你们隐影门。” 隐影门弟子同样不屑地冷笑一声:“就凭人一句言辞就确定我们隐影门纳污藏诟,几位可有确实证据?如果没有就请请快快离开,不然休怪我认为你们是在无理取闹,上门找茬的。” 他话一落,又有几个隐影门弟子冲了出来,他们本来就对乾阳门的所作所为极其不满,围住那几个人的时候身上杀气绝不是做作样子而已,只怕刚才说话的那人只要一句话,他们就会扑上去将这几个乾阳门弟子当场格杀。 乾阳门为首那弟子脚下稍微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道:“你们隐影门这么做又是何意?要是没将凶手藏起来,又何必如此。” 隐影门弟子冷笑一声:“那你们又想如何?” 乾阳门那人咽了几口口水,壮着胆子说:“要想我们相信,除非让我们进去搜查!” 旁边隐影门弟子顿时将气劲全部提了上来,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阴影门说话的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要进去搜?别以为你们乾阳门是什么东西!想进去搜?可以,除非我们全部死光。” 说着眼睛里已经寒芒狂射,那几个乾阳门弟子倒退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隐影门那弟子刚要说话,隐影门那老者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为首的乾阳门弟子,眼睛眨也不眨,对弟子说:“让他们进去搜。” 前面说话那隐影门弟子差异地看向老者,不可思议地说:“师傅,这……”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乾阳门那几个弟子:“我可以让你们进去搜,但是要是你们没有找到什么东西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对同道下手!到时候要是不从你们身上留点东西,只怕以后什么人都会想到我们隐影门地方来随便搜查——请!” 虽然动作客气,但是那双眼睛下,却有难掩的杀机。乾阳门的弟子看得冷汗直流,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响动,谁也不敢朝那扇大开的门走一步。后面几个弟子求助地盯着前面的那个人,为首的那人喉结涌动半天之后大声对老者说:“我们今天来并非为了找茬,我们今天暂且不搜,但是要是被我们发现那凶手要是真的为你们隐影门所收容的话,到时候也别怪我们对同道下手!” 说完之后一甩衣袖对几个一起来的人大喝道:“走!” 谢杨看得索然无味,他几乎就下意识的就认为是乾阳门导演了这场戏,纯粹是上门来找茬的,或者想试探一下阴影门现在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隐影门这次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如今的势力还是要比那些中小门派强得多,即使现在春风得意的乾阳门也不得不顾及三分。 但是正当他打算转身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隐影门这栋寄居的建筑后面有异常的响动,虽然极为轻微,但是还是没能躲过他敏锐的耳朵。等那几个隐影门弟子走进去之后,他猫着窑,快速地朝那边绕了过去。 有一个隐影门弟子正在往那边匆忙而快速地走着,他只是一个人,但是谢杨将雏介和耳介以感觉的模式放到他身边去的时候,却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的气息,虽然隐藏的很好。另他惊异的是,那人的气息让他感觉到一种异常的亲切,还有一丝不明的怪异。 他快步跟了上去,始终与那隐影门弟子保持着五十米以上的距离,有了今天临晨的经验,他不敢在那么肆然,一切都隐藏得很好。 那隐影门弟子在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用手一挥,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旁边——没想到他们那隐身术还可以施加在别人身上——那隐影门的弟子对那人说:“你快走吧,离这里越远越好,你杀了乾阳门的人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们现在势大,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他脸上露出颇为不好意思的神情,“要是以前,你一直留在隐影门也没关系,但是现在不是起纷争的时候,即使他们乾阳门再混帐,他们现在也是抵抗那些怪物的一股巨大力量。我们要是先乱了,只怕最后受损失的还是我们自己。” 谢杨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就是上次同样在那间屋子里的那个向老者汇报的叫“大年”的人。那人摇了摇头:“我不想走,这边是我的家,要不是乾阳门那人先惹我,我也是断然不会杀他的。你们隐影门的恩德我记在心上,有一天我会报的。” 说完之后就往另外一边走了去,大年看来并不怎么善于言辞,在后面哑了很久,等那人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在后面说:“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你的伤才刚刚愈合,切不可再与人争斗,现在四处都是乾阳门的人,你万一要是被他们认出来只怕难以逃脱……保重!” 大年说完之后往回走了去,那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谢杨悄悄地跟在了后面,那人往前大概走了两分钟之后,突然在路中间停了下来,沉声说:“出来吧,不要再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像乌龟一样。” 谢杨心里一惊,刚在考虑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的前面突然跃出几道影子。 第十三章:遇见 第十三章:遇见 谢杨忙将身体重新压了回来,仔细盯着前面的情况。对面那几个正是前面离开的那几个乾阳门弟子,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点小心思,看来并不是很蠢。还是前面为首的那个乾阳门弟子,他站出来拔剑对准那人,得意地笑:“隐影门那老家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以为我们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么?我看现在还有谁能保得住你。” 那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人没有说话,谢杨感觉到一丝他熟悉但又陌生的力量从他身体内涌了出来,将周围团团笼罩住。乾阳门弟子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报仇而来,他们显然收到了另外的任务,对峙片刻之后他对那人说:“如果你现在跟我们回乾阳门的话,也许我会饶你一命,你看如何?” 那人不屑地冷小道:“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么?说到底你们门里的弟子找我麻烦只不过嫣红我身上的这种力量罢了,要是一般人,也许我会妥协,但是——我从来不和小人谈废话,要动手就快动手,不要在那挺尸。” 乾阳门弟子顿时大怒,在为首那人的带领下,欺身朝那人扑了过去。那人不急不慢地朝后退了几步,朝为手的那人瞪了一眼,正朝他扑来的为首那人顿时像被重重砸了一锤一样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剩下那几个人不明所以,停下进攻围到那人身边将他扶了一把,那人吞下一口气,摆了摆手,再次挺剑朝那人扑了过去。 谢杨看到那人眼前突然出现了大片模糊的影子,在那些人扑到之前,几个模糊的人形影子从那些模糊的影子中冲了出来,和那几个人纠缠起来。从那里面钻出去的虚拟人影对物理的攻击根本管都不管,任那几个人几剑刺在身上,拔出去的时候迅速愈合,就像他们是空气做的一样。那几个人惊讶之下,被那几个影子击中,身上顿时像被烙铁烧过一样,从伤口处发出焦臭的烟雾。 谢杨极其惊讶,他本来以为这些放出去的影子只不过是类似于小说中幻术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是它们的身体内似乎蕴涵了炽热的力量,而来源自然是那边的那人。谢杨朝他看了过去,见他眼睛像是激光发射孔一样闪烁着锐利如钢针的历芒,那几个影子人在他的操纵之下不停地朝那几个乾阳门弟子攻击着。 为首那个人身上的衣服被烧着了几块,急退几步拍灭身上的火之后,他大怒之下将力量全部提了上来,一道绝强的力道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影子人打了过去,速度疾快,那影子人被轰中,半个身体被轰掉,随即崩散。为首那人大喜,对另外几个弟子大叫:“扔掉武器,用力量攻击!用纯力量攻击!” 那几个人闻言,将手上的兵器扔到了地上,运足力量朝那些影子人打了过去。形式逆转,那些影子人毕竟只是由一个人操纵着,一心难以多用,闪避不灵被那些人击中之后纷纷溃散,那人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脸色变得苍白,谢杨明显地看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乾阳门的弟子解决掉了影子人之后,立刻将那人团团围住,为首那人警告道:“现在是你的最后机会,要么跟我们回去,要么死在这里!” 那人脸上牵动了一下,谢杨惊讶地看道一道巨大的环形声音裂纹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而去,那几个人高高跃起,声音裂纹在他们脚底下猛地炸开,强烈的声音波动反方向再次朝那人折了回去。谢杨感觉到耳介正在以他为中心快速地环形运动着,那些反向波动回来的声音再次凝聚,为为一个点,汇冲一道威力绝强的波动改变方向朝上方的一个乾阳门弟子冲了过去,在空中的那个乾阳门弟子根本避无可避,强运起自己的力量一掌朝那道凝成一束的波动拍了过去。 谢杨看到首先是他打出去的力量被波动冲散,然后是他手上皮肉、骨头,在绝强的波动之下,完全崩散,被击成了齑粉,直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波动之内,完全将其震成齑粉。谢杨以前一直都是将声音裂纹打出去就不管,打到那里是在那里,最多不过就是再次将那些声音回收回来。但是如此需要耗费的耳介却是绝对的多,但是那人刚才的回招根本就没有消耗多少耳介,只是加以一定的引导而已,这些声音裂纹就能再次汇聚回来,然后变成威力更大的攻击。谢杨大开眼界,默默地将刚才那人耳介运用的方式记了下来。 见同伴被杀死,那几个乾阳门弟子心里大怒,但是同时却又心生恐惧,敌人的攻击方法他们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天知道还有什么古怪的昭示。所以他们怒视,并没有立刻朝那人扑过去。 那人再次放出一个影子人,朝那几个人扑了过去,乾阳门为首的那人一道气劲朝那影子人扑过去,前面是一击必散,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再出手。但是现在那人只是在操控一个影子人,那如针般闪着异芒的眼睛一转,那影子人在力量到来之前瞬间自己解体,然后等那道气劲穿过之后顿时再次凝在了一起朝乾阳门几人扑了去。 这次过程极其迅速,谢杨看到布置成那个影子人的介力迅速地朝周围散开,而被介力吸引而来的炽热自然力量也附在那上面逃散,而等那道气劲穿过之后它们迅速按照原来的轨迹组合到了一起。 叹为观止——这需要多么精准而巧妙地控制力啊。 乾阳门的弟子们大惊,几个人几乎是在同时出手打出了他们最强的气劲。 谢杨微微一笑——他们中计了。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那其中有大量耳介隐藏在里面,够成一个巨大的声音波动场,当攻击它的力量越大,它在溃散的那一刹那将爆发出的音浪就将越大。 果然,音浪在那影子人崩散的同时爆发出来,强大到连在远处观望着谢杨都忍不住用耳介在耳朵外布置了一层环行减音带。剩下的四个乾阳门弟子中的三个当场震坏了大脑倒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了。剩下的那个为首的虽然没有死——他的修为在几人是最高的,而且不只高了一点,在音浪扩散的前一刻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多,用力量将自己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但是情况却也不怎么好,身上布置的力量在顷刻间一扫而光,连衣服也不能例外,很不幸,他和第一次感受音浪的张远伤得到了一样的结果,他很不幸的成了裸奔者,那些剩余的音浪也将他震得七荤八素,不停地呕吐、眼睛翻白,像一个人脑袋上顶着一个牛头一样,重到得用手拖着。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比那时候的张远伤要强大,所以他并没有晕过去。 那人冷笑地看了一眼,笑还没有完结突然凝在了脸上,他咬紧了嘴唇,但是血还是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慢慢地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掀开。 谢杨往那一看,差点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即使看到齐家后人生吞那条稀烂的蛇头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恶心过。那人的胸前似乎受过巨大的伤害一样,烂肉到处挂着,不停的滴着黄色的浓水,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能看到他的内脏了,这些并不是让谢杨恶心的主要原因,在那些烂肉中有一种和蛆一样的白色肥大的虫在四处蠕动着,遍部他胸口的每一寸地方…… 谢杨让雏凤劲在体内快速地运转了几圈,将强烈地恶心欲望压了了下去,他有点恶意地想:刚才那人根本没必要用力量攻击,只要把他衣服掀开,保证那几个乾阳门的弟子保证当场就要吐死。 经他这么一迟疑,那边那乾阳门弟子为手的那一个头脑已经慢慢地清晰起来,他喘息着恶狠狠地盯向那人。那人也在这时候将衣服放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乾阳门那人是不敢,而这边这个虽然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但是看到前面一幕的谢杨非常清楚他根本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只不过是在强撑着而已。 对峙良久之后,那人在瞪了乾阳门那弟子一眼之后,转身离去,谢杨能看到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要是一个不好就会被敌人发现他的不对,谢杨心里暗暗佩服。 但是偏偏好死不死,老天似乎不肯给那人伪装的机会,他在朝前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人扑倒在了地上,压抑着声音但是还是哼出了声音,手撑在地上撑了几下也没撑起来。 乾阳门那人顿时大喜,眼睛冒着恶狠狠地光芒:“你他妈的还吓老子,老子还以为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看老子这次不将你大碎八块!” 说完就朝那人扑了过去,手上重新握着剑,一剑就要扎下去。这时候一道声音裂纹朝他撕裂过去,心情激动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攻击的道来,当他感觉到一阵凉爽的意味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才发觉。但是这时候发觉却已经晚了,到了这种地步他根本就不能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只能是不甘心地瞪了一眼,然后声音裂纹彻底撕裂了他的生机,无力地倒了下去。 谢杨为自己攻击的效果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这个乾阳门的弟子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些东西,他弯小腰将那人翻了过来,这一看吓了一大跳,那人不停地抽搐着,似乎发羊癜疯了一样,嘴里冒着白色的泡沫,眼睛不停地翻白。谢杨往他体内输入了一道温和的雏凤劲,但是对他的症状却一点用也没有,谢杨记得他前面有一种用的是和他一样的聪耳力量,顿时又将耳介朝他体内输了进去。 这时候那人才有了一定的好转,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点点,他刚要继续加大耳介的输入的时候,那人突然伸出手一把将他紧紧地抓住:“没用的、没用的,快送、快送我到、到龙田村!去龙田村……” 说到这时候他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谢杨将他抱了起来,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还有二两肉的人竟然如此之轻,简直轻到让人毛骨悚然。 龙田村在西水县的最西边的地方,谢杨一路问人,一直走到天亮的时候才到了所谓的“龙田村”。这个村子早已经因为废弃了,不过以前是一个还算大的村子,里面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是典型的西南边疆的那种村子。但是几年前爆发了一次瘟疫,死了不少人,所以还算有“名气”,这边比较迷信的人坚信他们得罪了山神,于是那些没死的人纷纷举家搬迁,如今这里只剩下几户人家在这里,没超过二十个人。 又加上这边地处比较偏僻,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来,对于抱着一个“死人”满头大汗的谢杨,他们表达出了应有的好奇。在的人几乎全部出来看着这个陌生人,谢杨对着围过来的人们大声喊道:“他叫我带他这边来,你们谁有办法救他?” 一个孩子朝这边看了一下,还没凑近,就闻到一股恶臭,顿时捂着鼻子朝后退去,那些大人则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有几个在相互耳语着,谢杨将抱着的人的脸给他们看了一下,这时候一个站出来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对谢杨说:“这个人我见过,他前面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你送他到老黑家里去吧,他每次来都是去老黑家。” 谢杨对他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问:“老黑?老黑住哪里?” 那人指着村子最上面的一个远离村子中心的房子说:“就住在村子的最上面,他从来都不怎么出去。你快带他去吧,好像都快要死了。” 谢杨对人群扯出一个笑容,然后抱着手中的人朝那间孤零零的房子跑了去。他冲到房子边上,用脚将门踢开,对着里面一个正朝他看来的老头大声说:“快救救他,他样子似乎是快要死了。” 那老头看了谢杨手中的人一眼,然后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对谢杨说:“你把他放下吧。” 谢杨按照他所指将手中抱着的人放到那个乱糟糟的木板床上。谢杨转过头看去,这时候他才看清楚那老头,那老头有着南方老年人一般的身高,可能年纪过大背有点驼背,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光秃秃的,那张苍老的脸上被周围囤积,那双眼睛也似乎一点精神也没有,有气无力地睁着——这是谢杨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老的老年人。以至于他都有点担心这老头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谢杨这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为什么会叫他“老黑”了,那个叫真的黑!似乎这个阴暗房子里的的黑暗也感染到了他的皮肤一样——除了黑人他确实还没见过这么黑的人。 谢杨对老黑抱了抱拳,有点别扭地说:“那个——老、老黑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老黑没有说话,他径直迈着有点不稳的脚步走到房间一个黑糊糊的角落里,从那里抱出了一个坛子,走到床边,将坛子上面的盖打开,一股怪异的味道顿时在房间里蔓延开来,谢杨捂住了鼻子,看着老黑将手塞进了坛子中,然后对谢杨说:“将他衣服掀开。” 谢杨闻言连忙上前将床上那人的衣服往上掀起,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是当他再次看到那些疯狂蠕动的肥“蛆”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胃疯狂地收缩涌动,掀开衣服之后,他立刻退到一边。这时候他看到老黑从坛子里抓了一把流着黑色液体的恶臭像是烂泥一样的东西,然后他把这些东西撒在了那人腐烂的胸前,动作不急不慢。 谢杨欲言又止,这些东西看上去一点也不卫生,比那人胸前那些烂肉还要恶心。但是老黑竟然这样做了,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不然他最开始也肯定会一口拒绝救治,而且听刚才那些村民说这人经常到这里来,那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那些黑糊糊的东西撒到那人胸前的烂肉上之后,那些肥“蛆”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到处钻来钻去。老黑又在烂肉上面撒了几把那些东西,那些“蛆”慢慢地朝烂肉中钻了回去,顷刻间全部消失在了那人的身体之内。 谢杨看得毛骨悚然,但是见到床上那人微弱而紊乱的气息慢慢稳定了下来也就放心了。老黑将坛子重新盖了起来,然后放回到了那个角落里,谢杨注意到那边还堆积了许多坛坛罐罐,等老黑折回身后好奇地问:“老黑先生,你刚才给他用的是什么东西?” 老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人肉。” 谢杨喉结涌动了几下,本来还想假装平静,但是今天看到的恶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瞬间又想到了齐家后人吃那些生食的时候那副模样,他迅速地跑到屋外,弯下腰疯狂呕吐了起来。 第十四章:蛊灵 第十四章:蛊灵 谢杨也不急,他给了一个村民一点钱,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留在这里的原因并不光只因为那和他同道的那人,还有老黑,这老头绝对不会是一普通的人,起码他能认识同为灵道中人的那人,还能为其治疗那身上怪异而恐怖的伤,这一点就足够证明。 谢杨每一天都会去看老黑给那人治疗,每天的方法都不尽相同,希奇古怪,有的时候是用草药,有的时候是用那些谢杨见也没见过的虫子,更多的时候是用他那些坛坛罐罐里的那些在谢杨看来又脏又臭的东西。但是就是这些东西,让那人慢慢的好了起来,在第四天的时候,谢杨再次去老黑那里的时候,那人已经像没事的人一样站在老黑的屋外。他见谢杨来了之后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但是并没有持续很久,看来他习惯了冷眼看人。 谢杨第一次看到他健康的样子——虽然脸上还带着病态,胸前那些烂肉还在,但是起码现在他看起来像一个健康的人了。谢杨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对他伸出了手:“我叫谢杨,你呢?” 那人点了点头:“赵夕。”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介力在他们两人之间鼓荡,似乎在为了遇见对方而兴奋,两人齐齐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谢杨激动地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赵夕听他说完之后,随即脸不怎么自然起来:“我们并不是很一样……” 他吸了一口气,眼睛转到一边:“相信你也看到了我胸前的模样,原先我们或许是一样的,但是现在……” 谢杨显得有点不自在:“老黑也没有办法么?” 赵夕摇了摇头:“他要是有办法,昨天晚上我也不会让你带我到这里来了……不过还是多亏了他,不然我早就死了。” 谢杨没有说话,赵夕对着那个房子看了半晌之后,再抬头看了看天,对谢杨说:“走么?” 谢杨往房间内的老黑看了过去,他依旧半睁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就这样走了么?” 赵夕抬起步子:“他不喜欢被打扰,我们还是走吧。” 谢杨点了点头,两人朝来路走了回去。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谢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你知不知道西水县里的那个赵德水?他好像拥有一副图。” 赵夕看了他一眼,眼神平淡如水:“是《附耳图》。” 谢杨大喜,随即又失望道:“可惜,我去过他家了,并没有找到那副图,听说他死之后他儿子也失踪了,不知道他儿子还……”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赵夕,后者加快了脚步:“我就是他儿子。” 谢杨沉默,然后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赵夕边走边说:“你没有做错什么,用不着道歉,我迟早会报仇的。” 谢杨问:“你父亲是被谁杀的?” 赵夕说:“那些人本来是我的,但是那天我正好不在家,我父亲成了我的替罪羊,他死后没多久,妈妈也因为此事一病不起,最后也死了。但是那些人还是不肯放弃对我的追杀,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将他们全部杀光!” 赵夕脸狰狞地扭曲着,谢杨不再问什么,他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走,对于赵夕他想有更多的了解,于是他跟在赵夕后面大步地走着。 两人再一个方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停了下来。现在已经深入到了荒芜人烟的荒原了,这里代表了云贵高原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到处是从地上突然拔起像柱子一样的岩石,下面的土层也不是很厚,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植物,都是一些野草,再不过就是一些矮小的树木。远处有一个湛蓝的湖泊出现在蓝天之下,地下水维持着它的美丽,看不到注入的水源,也看不到有水从哪里流出去,一切都是在地下完成,表面的宁静给它注入了让人心旷神怡的韵味。 赵夕朝湖边走了过去,谢杨连忙收回了欣赏的眼神,紧跟在他后面。走到湖边之后,赵夕警惕地朝四周打量片刻,然后猛地一脚塌在地上,介力顺着他的双脚被注入到了地上,谢杨感觉到下面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佐器,而且威力不小。随着力量的注入,前面的水突然开始荡漾起来。 谢杨这才猛地发现眼前这一片根本就不是水!而是一种类似于幻术的光影投射,但是这并不仅仅只是幻术,一些水分子被牵引在其中,下面有一种力量波动并维持着这片水与湖泊中真正的水联系到了一切,并且保持这个地方的独立。这个地方布置得近乎完美,包括岸上被水冲刷过的痕迹,湿漉漉的边缘,与整个湖泊的衔接等等等,所以谢杨才在赵夕踏动那个佐器之后才感觉出来。 布置这个地方的人简直就是天才,那假湖水下面汹涌的力量波动朝四周慢慢退了下去,赵夕看了谢杨一眼:“只有十五秒时间,速度快一点,我也不能掌握这个东西。” 说完之后他抬脚朝下跳了进去,就像隐影门的那些弟子隐身了一样,突然消失,不过这去却更加彻底,甚至连气息都被完全隔绝。谢杨紧跟在后面跳了下去,那些下面近乎真实的地面让他有点点顾忌——虽然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幻像,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往真出想,在脚落到“地面”的那一刻他都已经准备好收力了,脚却径直从那里陷了进去,然后他整个人完全那么掉了下去。 谢杨张牙舞爪地终于落在了实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头就看到赵夕在看着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谢杨放想自己来一个帅一点的动作跳起来,赵夕对他伸出了手,谢杨一愣,把手交给他说了一声:“谢谢。” 下面的地方大到超出谢杨的预料,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这样的洞穴在云贵高原上地下到处都是,但是像这么大的却未必有多少。整个面积只比一个标准足球场小不了多少,上面到处是嶙峋的钟乳石,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河流传流而过,两边都有空隙通到地上,水流带动了空气的运动,所以下面空气相当不错。 大是大,但是却并不是很平整,到处有岩石从地上像山一样凸起,将整个洞穴分割成了大大小小地许多块。赵夕带着谢杨往其中一个地方走去,那里是离河流最远的一个地方,位置也是最高的,所以空气相比其他地方要干燥得多,不那么潮湿,地下也最平。看上去那块地方经常有人来,比较干净整洁。在这块地方的的旁边,还有一小块地方,那里铺满了沙泥,中间卯起了几个堆子。赵夕朝其中的一个堆子走了过去,在前面停了下来,然后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之后才重新站起来。谢杨看着那个小土堆不解地问:“这是……” 赵夕叹了一口气:“我师傅。” 谢杨立刻站到赵夕旁边,深深地对那边弯了弯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赵夕又在另外一个堆子前跪了下来,每个前面都跪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谢杨:“这些都是我的祖师,也就是师傅的师傅们……千年前的绞杀发生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钻研灵道,老了之后,就找一个弟子,一直将锐眼这一脉维持到了我这里。” 谢杨还没问,赵夕又继续说道:“我是七年前一次无意间闯进这里的,然后师傅收我做了徒弟,在那之前我已经是半个聪耳修者了,但那全是因为《附耳图》的度与,但是实际上在那之前,我的体质更适合修炼锐眼,所以师傅让我成为了张氏锐眼一脉第七十八代弟子,但是我却给他们丢了脸,搞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必须用蛊术才能维持我的生命和力量。” 谢杨惊奇道:“蛊术?你胸前那些肥蛆就是蛊?这怎么可能——那些东西能维持你的生命我还相信,但是维持力量……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赵夕枯涩地笑了笑,往那块平坦的地方走了回去,谢杨跟在后面,听他说:“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当初在那些人的一次追杀下,我受了极重的伤,不但身体受到重创,就连灵道的力量本源感灵都受到了极大震荡。那次要不是老黑,别说是力量了,就连性命都维持不了……其实蛊除了是毒之外,那些微妙的地方和灵道有相似之处,他们也是与灵道一样靠与本身的机能相连接才能出现效果,不要一听到蛊就往坏处想,有些东西能杀人也能救人。” 谢杨点了点头,他对蛊的了解以前也就仅限于传闻和电视报刊,赵夕在一张磨得很光滑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旁边的石头对谢杨招了招手,然后接着说:“这就是我之前我和你并不一样的原因,感灵像是消失了一样彻底感觉不到了。现在的我锐眼与聪耳已经无法寸近,而且随着身体日益衰弱,力量也在慢慢地退化,只怕没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了。现在我全靠身体内的这种蛊维持着,要是失去了它们,我就会变得比普通人更弱。这样的灵道还能叫灵道吗?你我都很清楚,失去了对感灵的那种奇妙的联系,灵道也就不再是灵道了。我现在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老黑那里一次,那些蛊虫得不到它们所需要的食物,它们就会吞噬我的身体,直到我死去为止。而且随着这些蛊虫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它们的胃口也就越来越大,这段时间我去老黑那里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谢杨默默地听着,叹了一口气,手搭到赵夕的那瘦弱到已经全部是骨头的肩膀上:“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赵夕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要是有办法我早就去找了……你不要这副模样,师傅死了之后我已经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跟你说出来,心里也就轻松多了。人有时候很奇怪的,我很清楚我自己没有多久活了,顶多一年,这些蛊虫就会充满我的身体,那时候即使有老黑在也没用了,它们会将我吞噬光。” 谢杨说:“难道不能驱逐它们吗?” 赵夕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靠着它们才得以维持生命,这就本命蛊,子蛊和母蛊全部种在我的体内,已经和我的性命相连,如果将它们全部驱逐出去,我恐怕活不了三天时间。” 谢杨还不甘心,他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之人,而且还和他差不多大,怎么肯轻易让他死:“你师傅难道就没留下什么办法么?我不信这天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赵夕倒过来宽慰他:“也许可以解决,但是那并不是我所知的……我只希望在我剩下的时间里能够报仇,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杨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赵夕想了一会儿说:“千前那开始的绞杀相信你也很清楚,但是灵道中人并不是那种任人绞杀的软蛋,相反,我们的前辈们很厉害,厉害到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所以那场残杀不会是单方面的,那是一场跨越了几百年的战争,其惨烈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灵道到最后几乎全军覆没,但是旁道也好不到那里去,连续几百年的绞杀,在灵道最后一股大势力覆灭之后,他们已经抽不出力量去满天下寻找残余的灵道,所以他们只好作罢。但是有些在战争中死伤惨重的势力,他们重新集合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强悍的力量,他们独立与旁道之外,只为四处追杀残余的灵道中人,直到今天。” “我在十二年前的时候,因为好奇我打开了父亲收藏的那幅《附耳图》,然后噩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打开这幅图之后我的一切都将发生改变,你知道我那时候还小,后面我慢慢发现了自己有一些奇怪大强大的力量之后,我慢慢变得喜欢在人面前炫耀那种力量。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灵道,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它和其他什么东西有恩怨。但是那股势力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从数百年前就继承了这么一条绝对核心的口号:凡灵道者——杀!对我也不例外,那是在我得到聪耳力量后的第四年,也就是八年前的时候,那些得知我存在的人开始了对我的突然袭击,而后从未中断。那段时间我惶惶不可终日,因为怕祸及家人,我连家都不敢在回。在他们追杀了我一年之后,我无意间到了这里,碰到了师傅,才了解到我面临的是什么。我在这里呆了整整两年才出去,我原以为我两年没出去,暂时应该会没事,那天我回到了家,然后在晚上离开回到了这里,但是当三天后回去的时候,我爸爸已经死在了我的房间里,我不知道那天他怎么躺到我的房间里的,但是我从他的伤口上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气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才发生的!我根本就没有惹他们的意思,也没想过要去对付他们!但是他们却杀了我的父亲!那天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将他们杀光!将他们撕碎!” 森寒的杀气从赵夕身上散了出来,他很激动,脸色狰狞难看,牙齿几咬断,他那脆弱的身体正抖着,谢杨怕他如此激动下去,只怕才刚刚从床爬起来的他又要倒下去,谢杨手贴在他的背上,一道清凉的雏凤劲灌入了赵夕的身体之中,替他梳理着身体里混乱的气息。 赵夕气息慢慢平稳了下来,他感激地看了谢杨一眼,随即脸色微变,还带着点呀异:“你怎么会会这种旁道人才会有的力量?” 谢杨这才记得灵道与旁道对彼此的力量都是相当忌讳的,不过赵夕的脸上除了一点点意外和惊讶之外并没有警惕的神色,他随即释然地一笑:“你怎么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副表情?难道你不怕我是那边的人么?” 赵夕呵呵一笑:“你要是是那边的人还废那么大的劲救我干什么?当时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谢杨皎洁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然后以骗取更多的东西呢?” 赵夕看了谢杨一眼,然后看着不远处一根正在滴着水的钟乳石,轻声说:“人或许会骗人,但是力量不会,从我刚才和你握手之后我就深信你不会害我……你这么么?这个世界有一种奇怪的规则,当一种东西越来越少的时候,这些个体之间相互吸引,这种感觉骗不了人。当时你跟在我身后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我知觉的没有认为你是敌人……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无论如何我相信你,或许才刚一见面显得有点肉麻,但是我想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是真心朋友甚至是兄弟了。” 谢杨嘿嘿笑了起来,问:“我们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说完之后他没等赵夕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了赵夕的身前,认真地说:“这个世界和我们一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更应该相互珍惜帮助。我向你承诺,我的兄弟,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帮你——无论哪方面。” 第十五章:迹象 第十五章:迹象 赵夕点了点头,两人兴致慢慢高了起来,聊得也越来越高。似乎赵夕真的已经很久没这么和人说话过了,谢杨看得出他甚至有点激动。谢杨随口问:“你师傅是怎么死的?” 师傅的死已经很久了,赵夕淡淡地说:“自杀的。” 谢杨一惊:“怎么可能,自杀?” 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赵夕枯涩地笑了一下:“这是事实,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自杀。灵道踏入无境之界之后面对的不可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虽然那时候灵道进入那中间已经是一步质的巨大跨越,但是也代表不稳定的因素越来越多。师傅跟我说过,到达无境之界之后,人对感灵的感悟越来越多,但是同样的它对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无境之界中的境界完全需要自己创造,好则好,但是只要一步踏错,就会造成无法预测的结果。师傅就是那样,在进入无境之界之后,他一直迷茫,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在一次对感灵的摸索之后,他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在那之后他脾气变得非常暴躁,近乎喜怒无常。那时候他力量越来越强,但是我却也感觉到他越来越陌生,他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怪物似乎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样,有时候晚上我一醒来就看到师傅眼睛血红而诡异地坐在那里。有一天我来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声:‘丹罗,也可能是魔鬼,你千万要小心。’然后他仰天狂吼起来,然后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脑袋炸成了齑粉。” 说到了这里,赵夕停了一会儿,看了谢杨沉重的表情,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你的灵道到什么境界了?” 一说到这里,谢杨轻松了下来,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最开始得来力量的方式和你是一样的,也是因为一张《附耳图》,玄触来得也就古怪,现在我的情况自己也不怎么搞得清楚,对了,你在《附耳图》度与你力量之后,你可不可以听到女人的内心?” 赵夕古怪地看着谢杨:“只是听女人心?(谢杨点了点头)呵呵,你还真是天生淫骨啊。不过你的运气比我好,虽然只是半个闻心,但是也比我高多了。聪耳的境界我前面也到达过闻心的境界,但是那次受伤用蛊虫续命之后一切境界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单纯的力量。这也是我现在力量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 谢杨故意没听到后面的话,他牙齿咬得嘣嘣响,手往赵夕的脖子上掐去:“虽然这点我知道怪异了点,但是还没到‘天生淫骨’的地步吧——” 赵夕笑着站了起来,躲过了谢杨的手,走到那边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前:“这些东西都是我师傅留下的,还有我从家里带来的《附耳图》。” 谢杨走了过去,有点怪异地说:“为什么《附耳图》那么容易出现?加上你这幅我都已经见过三幅了。” 赵夕摇了摇头:“不是三幅,而是四幅——我师傅也有一幅,他拥有一套完整的灵道五修图。” 谢杨大喜,看着赵夕将六幅画从柜子里取了出来,在一张腐旧的桌子上放下,他从中间拿出一幅,慢慢地展开,看着上面不伦不类的画面,笑道:“可能是因为它画的水平最臭,所以很少有人要,所以能随便见到这么多。” 谢杨被他逗笑了,不过一想估计也有这个原因,他说的并没有错。论起来《附耳图》倒是几幅图中着墨最多的,但是这也就在平常人眼中显得它更加的不堪,所以谢杨才会在校门口那个赝品店里廉价的买到。赵夕将一幅幅画全部摊开,《附耳图》的抽象、《犀眼图》图的模糊神藏、《离露图》的五味陈杂、《素香图》的轻灵飘逸、《宇触图》的厚薄不一,五种感觉跃然与眼前的桌子上。赵夕摊开这些图之后说道:“师傅这些图都还是没度与过的……”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转过图就看到谢杨眼神呆滞的停在《宇触图》上,似乎那上面看似凹凸不平的画面已经将他的全部心神全部拉了进去。赵夕眼睛一缩,一巴掌拍在谢杨的背上。谢杨悚然惊醒,有点惊讶地看着赵夕,后者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确实有修炼玄触的天分,不然这幅《宇触图》也不会选择你,不过不是我小气,你知道这些图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完好的放在这里吗?师傅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几修一人同时修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灵道在达到无境之界之后,这些东西就会无师自通,有境之界的时候同修几样,反而会大大的拖滞灵道前进的脚步,完全就没有必要。而且这些画上面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你已经进入这一修,再接受上面力量的度与,反而让修行途径变得更加困难,于己根本没有好处。你看看我,虽然我接受《附耳图》的度与已经这么多年了,比锐眼修行要早得多,但是现在锐眼比我的聪耳却要强得多。” 谢杨点了点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怪自己刚才差点就做蠢事了,他被《宇触图》吸引之前他自己也是有感觉,他完全可以反抗,但是好奇之下他竟然就顺着意被其将整个心神拉了进去。 作为主人的赵夕继续说道:“当年这些图是张氏锐眼一脉传下来的,那时候正是杀伐最为激烈的时候,他们以为将这些图放出去,要是一下子就度与人的话,那那些出来的人也会很快杀掉。那还不如先收着,等到以后有机会,外面的残杀少了,再放出去。其实师傅跟我说过,这些一共二十五幅图中,每一类中有一张都会比较特别,上面有某种信息,而将那五张放到一起,就会有一个巨大属于我们灵道的秘密浮上水面,那时候将是我们灵道重新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 赵夕说到这里眼睛冒出了精光,不过随即又黯然了下来:“但是遗憾的是这五幅中只有这幅《素香图》是其中之一,这还是是师傅告诉我的,而且我们这一脉下来根本没有一位修行过行鼻的,为了解开这其中的秘密,我们也试过让《素香图》给我们度与,但是遗憾的是,它似乎对我们都看不上眼。以后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五幅图聚全,灵道的希望到现在只怕越拖越渺茫,这么时间我在外面窜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报仇,同样也在收集这些图,但是这么多年我去没办法取到一幅。”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你怎么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赵夕轻笑了一些,没有说话,谢杨笑容凝在了脸上,他这才记得前面赵夕对自己生命预测的话。他沉重地拍在赵夕的肩膀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而且你也不会这么快死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赵夕权当谢杨在安慰他,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但是谢杨还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枯涩与不甘。 能活着、能亲手去做那些该做的事情,谁愿意托付给别人呢? 没有人愿意死。 赵夕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些时间以来,绝望已经入侵到了他精神世界的最中心,影响到了他的言行举止。谢杨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了片刻之后,他想起了自己这次南下的目的,也想到了他那幅《附耳图》上所留下的那段话。他喃喃道:“那不就是一个点画的留声佐器吗?难道这些联系在一起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会展现出来?” 赵夕疑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谢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他说:“我是说,我的那幅《附耳图》上面留有一个小佐器,用触介拂过之后会出现一段话。这也是我这次南下到这边的原因。” 赵夕惊喜地问:“说了些什么?” 谢杨将那上面话重复了一下,对赵夕没什么好隐瞒的,他都能带自己到这里来,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信任了,自己没有理由保留什么东西。赵夕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丽江古城以西……我前面听师傅说过,在现在的香格里拉里,那曾经是灵道五位前辈——好象就是那五位制作出那二十五幅图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所在地,他们在那个地方呆了快十年以上,前面我也去过,但是因为缺少引导,我什么也没发现。难道那五幅图所流传的秘密就在哪里吗?” 谢杨点了点头:“应该是的,或许这五幅图就是打开那个秘密的钥匙。但是无论如何,我会先去一躺,按《附耳图》上的指示先去,即使找不到那个终极秘密,但是光按《附耳图》上面所说,竟然留下那么段话,肯定会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 赵夕点了点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谢杨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跟我一起去吗?也许那些前辈们留下的东西,对我们大有益处……说不定还可以治疗你的问题。” 赵夕一时间没有说话,谢杨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这边混乱得很,不是久居的地方,那些怪物出来得不寻常,再加上那些争权夺利的门派,只怕不久后就会彻底乱起来。我们不能参合进去,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要是一脚踩进去之后,只怕再也脱不了身了。” 赵夕等他说完之后接过话茬:“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那些怪物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沉思,谢杨看着皱着眉头的赵夕说:“你先在这里,我出去将我的东西取来,那里面东西你也该看看……” 说到这里谢杨眼睛突然一亮:“有一位老人以前送过我一些东西,那东西可能对你有用,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之后朝来路折了回去,赵夕在他后面对他喊:“你要小心一点,这边就是那股专门以我们为敌的势力的大本营,你用过了灵道的力量,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他们不像一般人那么好对付……” 回到旅馆,谢杨将自己的旅行包清理了一下,那些蛇蛋还有五六个,那些药丸因为上次宁絮给他灌得太猛,剩下没几颗了。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从齐家后人那里得来的材料,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赵夕的情况也有没有用。这次的收获比他意料得要大得多,得到的信息也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总算碰到了一个“正常”的灵道中人,心里那种莫名的孤单感要少了不少。 谢杨退了房间,走到外面的时候就听见起码十人以上在对旁边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肯定看到了怪物。谢杨眉头慢慢紧了起来,那次在外面那个战场虽然离这个县城较近,但是由于和政府已经沟通过了,将整个前后左右全部围了起来,虽然传出去的声音很大,但是还是能隐瞒得下去,人家不会往怪物身上想。但是为何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说着怪物的事?难道那些怪物又来了一次突袭么?还是,那些东西已经冲进了县城? 谢杨不得而知,但是说话那些人脸上激动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在说谎话,这几天,那几个出现在怪物后面的几个人一直缭绕着谢杨的心头,这实在太让人迷惑了。那些怪物在他们出现的地方突然就那么消失了,连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这太诡异了,诡异到他连想象都不敢想象,要是那些人真的有本事让那么多怪物凭空出现再凭空出现,那他们还需要躲在后面吗? 但是实际情况确实就是这样让人迷惑。 谢杨看到几个不知道什么门派的弟子伪装成普通人在人群中匆匆忙忙地走过,脸漆黑一片,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现在没有闲心思再管这些东西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往县城外走了去。却没想在快走出西水县城的时候,林常从他前方迎面而来,而且那模样显然就是已经看到了他,谢杨叹了一口气原地停了下来,微笑起来看着不停朝他走来的林常。 林常伤势显然还没有完全好,脸上带着苍白的憔悴,胸腹上还缠着绷带,看到谢杨朝这边跑了两步就“丝丝”地倒吸了几口凉气。见他这样,谢杨连忙自动走过去,对他点了点头:“林大哥,你还好么?” 林常先是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真是幸运。” 听了谢杨的问候后,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这不文明的举动让路人对他侧目不已,林常朝他们瞪了几眼,吓得几个人加快了脚步之后,转过头说:“好个屁,那些怪物倒是没像上次那么大规模的出现了,但是它们好像学会了打游击战一样,四处寻机去袭击那些人数少的门派和势力。这几天人人自危,他奶奶的,那些混帐东西,前面叫他们跟我们一起对付怪物他们不肯,现在倒是反过来求起我们和他们帮他们,**没给那怪物的利角捅两下不知道痛,真他妈的贱……” 林常一骂起人来就口水狂飞,嘴唇翻得奇快无比,谢杨见他那架势连忙找话打住了他,不然只怕他要骂上几个小时了:“林大哥,你这是帮那些人去打怪物还是怎么回事?” 林常继续不爽道:“按我的意思去帮个毛,有今天的下场是那些人自作自受,但是师傅硬是要我们出弟子去帮那些小门派。我们经过那天那次本来就损失巨大,根本派不出几个弟子出去,但是我们也算是尽力了,那些得不到帮助或者受了损伤的小门派都找到了我们这里,一个劲的埋怨我们,好像是我们隐影门把他们弄成那个样子的一样,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偏偏师傅还在那一个劲的解释,解释个毛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刚才实在是气不过踩了几个老家伙几脚,出来透透气,省得在里面憋闷。” 谢杨在一旁听得想笑,心里暗暗摇头,这林常可为猛将却不可为丞相。但是细想一下这件事却未必有那么简单,那些小门派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那么不明事理的,只怕是受了人蛊惑才会到隐影门去闹,他想了一下随口问道:“乾阳门有什么反应?” 一说到乾阳门,林常顿时又激动起来,苍白的脸顿时都给涨红了:“他奶奶的,你别说什么乾阳门我就来气,他妈的那天晚上我们隐影门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乾阳门那后面才出来,没死一个人,硬是把功劳全往自己脑袋上算去。这些天那些怪物零散出现,四处出击,他们又开始搞什么东西,一个人都没有派出来,托词说什么自己的几个地方被大批的怪物攻击,抽不出人来。他奶奶的,我今天早上还听到几个师弟跟我汇报说他们中一伙人在酒楼里喝花酒,抽不出来个屁,等我伤好了,我见到乾阳门的人就往死里打!” 林常越说越气氛,下巴上胡渣气得直打斗,眼看他又要张嘴大骂特骂了,谢杨连忙说:“林大哥你消消气,对你自己身体不好,他们乾阳门不出来是他们的事,你又何必动气?” 林常听谢杨的柔言软语,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不满地说了一句:“我就是想不通,心里不平衡……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好像还没跟我说过,你是哪个势力的?” 谢杨抱了自己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无门无派,天下为家,一个人瞎搞而已。” 林常也不怀疑,走过来用他那还缠着纱布的手一巴掌拍在谢杨的肩膀上:“原来兄弟叫谢杨,走,我们去喝个酒,其他那些事管他娘的。” 第十六章:对峙 第十六章:对峙 谢杨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大旅行包,不好意思地对林常说:“这个,林大哥,我看还是下次吧。我还要出县城有点事,将来有的是机会。” 林常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背后的大旅行包说:“你要是出去了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那些怪物横行,搞不定我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还喝过屁。跟你说,我很少遇见像你这么顺眼的人,今天这个酒必须要去喝了,喝完再走也不迟,大不了你少喝一点。” 说完也没等给谢杨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拖着他就往一个酒吧走去。 谢杨这才知道林常所谓的“少喝一点”是什么意思,两人桌子上码了四打啤酒,林常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三瓶对谢杨一瓶。 这次真的是碰到猛人了,他前面对自己酒量培养出来的自信瞬间崩溃。奶奶的,这还是人啊!谢杨怪物似地看着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的林常,就是牛也喝不下三打啊,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打啤酒,他以前最多的一次也就八瓶啤酒,结果就已经惨不忍睹了,足足睡了三天才恢复过来,这下…… 谢杨看着因为双手受伤而显得不怎么灵活的林常,烂笑着对他说:“林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少喝点,我们两个随便点,每人一瓶意思一下就行了。” 林常哈哈笑了一下:“这怎么行?我的伤你放心,那是绝对没事的,酒精活血,喝下去不但没事,反而有益。我上次受伤,肚子被人一刀扎了个对穿,躺了半个月之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跑出来喝两两打啤酒,结果就好了。” 你就吹吧——谢杨根本就不信的鬼话。少喝点确实能让血液更具火性,但是这么个喝法,即使是没事的人也得喝倒下,而且他现在腹部伤很严重,要是伤到了胃肠,那这堆酒喝下去,只怕到时候会死人。 虽然林常装着一副我没事的样子,但是他实在是一个不善于隐藏的人,脸上的郁郁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谢杨也就没再说话了,现在要是再顶几句,本来就已经不爽的林常可能当场就要发飙,现在只能等他几杯酒下肚之后脑袋热了一点再劝劝了。 谢杨和他撞了一瓶,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沾啤酒了,顿时觉得肚子涨得难受。林常一瓶喝完,又拿起一瓶往口里倒,速度奇快,见他还要拿三第三凭,谢杨连忙拦住了他:“哎哎哎,林大哥你慢点,时间有的事,喝急了伤胃。我们先吃点东西,不急不急。” 林常挡开他的手:“说好了,你一瓶我三瓶,酒这东西怎么能耍赖。” 说完之后又灌了下去,谢杨看了他那似无底洞的肚子一眼,连忙找话说,才说了几句,林常又开骂:“他妈的乾阳门的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你知道么?我见过乾阳门那什么劳什子门主,和我孙子一样高,哈哈哈哈,长得真像乌龟,哈哈哈哈……” 他说的是乾升,后者谢杨也见过一面,确实长得有够矮,听他这么骂也不禁莞尔。不过这话公共场合可说不得,最近这边他们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一个不好到结果就会激化矛盾冲突。但是偏偏就是如此不幸,林场的大笑声还没结束,那边几个酒瓶子就摔到了地上变得粉碎,五六个人怒火冲冲地朝这边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是就是那天接替乾升布阵中的一个,他对谢杨和林场大声喝道:“什么人敢侮辱我师傅!” 林常非常不屑地瞄了他几眼:“我当是谁,原来是那龟孙子的徒弟,我骂了又如何?老子不光骂,见到那孙子还要痛揍他一顿。” 乾升的弟子不怒反笑,不过那笑却冷得能刮下一层霜:“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隐影门的病猫么?” 他的话不知道是说林常是病猫还是隐影门是病猫,但是无论是哪样,这都已经捅到林常的痛楚了。谢杨还来不及阻拦,林常就猛地站了起来,操起一个啤酒瓶就朝乾升那弟子砸了过去,那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随手往前一挥那啤酒瓶顿时碎裂,但是他似乎忘记了那瓶子里还有一整瓶啤酒了,飞溅的啤酒散了他满头满脑,好不狼狈。 林常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那人怒急,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后面那几个人也是大怒,力量慢慢提了上来。旁边的客人见情况不对,大部分朝酒吧外面退了去,只有一一些看看来经常社会上混的小混混壮着胆子打算看热闹。 一个秃头男人看着对峙的方还有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酒吧,非常不爽地站到林常和那人中间,扬声说:“这是三哥罩的地方,你们要是在这里捣乱……” 话还没完,被怒火冲昏了头的那人一巴掌煽了过去:“滚!” 秃头男人也没机会自己滚了,那人这一巴掌盛怒之下用了不小的力量,秃头男人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在吧台上软倒在地,没了声息。那些看热闹的人这才觉得这可能是要出人命的事,惊呼一声全部退了出去。 谢杨站到了林常前面,力量微微提了上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这位朋友今天酒有点喝多了,所以口不择言,还请几位大哥不要与他计较,我这里带他赔罪了。” 说完之后从旁边拿起一瓶酒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然后将瓶口对着地上倒了一下,然后又取出一瓶递给那人,那人根本就不接,他冷笑一声,极其轻蔑地说:“你又是什么东西?” 酒精焚烧着谢杨的神经,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但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拿他当一回事,这情节是要开始干架了,自己显然也是脱不了干系,那么自己先下手又如何。他心一狠,雏凤劲瞬间灌到了手上,扬手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这一下不可谓不突然、不可谓不用力,鲜血登时从那人脑门上飙了出来,他大脑顿时也一片混沌,甩了好几下才慢慢清晰起来,联系两次受到侮辱,已经让他难以承受,他压抑着心里狂躁的怒气,眼睛充血,抬手将旁边一张桌子拍得坍塌了下去,脸色扭曲地对那几个一起的人喝了一声:“动手!” 这酒吧不大,也不怎么施展得开架势,两伙修行之人像流氓一样对殴了起来,但是力量却也没少用一点,每一拳每一脚都是蓄满了力量,酒吧里顿时一片狼藉。那个收到自己罩的场子有人捣乱,领了几十个人,正准备逞英雄的三哥,刚一到门边就看到林常一脚将坚固的钢筋水泥墙踢出了一个脸盆大洞,登时脚一软,差点就吓得倒在了地上,他擦了一把冷汗脚底抹油,比来的时候快了几十倍地退了回去。 要是在荒野之上,谢杨和林常或许还打不过这六个人——毕竟那乾升的弟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前面只不过是大意才重了两招——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那可就不一定了。林常一看那暴躁样子就知道这类事以前没少干过,经验一大把,谢杨虽然经验不多,但是灵敏的感觉让他在这里面如鱼得水,在几个人不停地穿梭着,不时绕到后面狠狠地踹上几脚。 但是毕竟林常有伤在身,最开始还是很猛,双手虽然不能揍人,但是双脚踢得虎虎生风,其中有几和人被他踢过。但是后面可能牵动了伤口,在一边丝丝地吸起了凉气,但是乾阳门弟子却不会放过他,不会给他时间从痛楚中恢复过来再打。三个人操着椅子就朝他扑了过去,这是流氓的武器,但是身手却远非流氓可比,椅子上运了很大的力量在上面,手脚不灵便的林常挡得了一把、两把却挡不了第三把,那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他腹部的伤口处,还没愈合好的伤口登时迸裂,鲜血隔着纱布流了出来,不多片刻将他的整个下体染得血红。 林常倒在地上开始抽搐,身体弯成了虾米,那三个人也是下了狠心,在林常无法抵挡的时候,钢腿的椅子没命地往他身上砸。林常在地上不停地惨哼,正在和另外三个人纠缠的谢杨一见顿时呲目欲裂,酒精让他变得更加愤怒和狂暴。他狂吼一声,跳到那三个人身后,双手抓住旁边固定在地上的桌子,竟然一把连下面的钢精都拔了出来,那三个正在殴打林常的人也发现了身后的情况,刚一转身就看到一片巨大的黑影朝他们压下。 靠谢杨近的那两个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怕不下百斤的重桌子就砸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而第三个人更惨,一条弯出去的桌子腿锋利异常的断裂处从他的眼睛钻了进去,扎进了脆弱的大脑,连哼唧一声都来不及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两个被砸得晕头转向的人一时间找不到北,任凭谢杨殴打着,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脑袋。直到谢杨身后遭受攻击,不得不去预防后面的时候才得意逃脱。 谢杨往后退了几步,将林常扶了起来,后者身上的老伤几乎全部开裂,被那三个乾阳门弟子用椅子砸中的地方也是皮开肉绽,鲜血止不住地流。谢杨将他扶了起来,将不远处的一张倒地的沙发踢了过来,将林常放在上面对不停抽搐地他:“没事的,你先忍一下,我解决了这几个就送你去医院。” 双方中一人重伤一人死亡,形式顿时出现了变化,不再是以对方的受伤为出气的目的,乾阳门的弟子和谢杨都双眼血红地瞪着对方,要是逮到机会,他们绝对会毫不由于地杀死对方。 谢杨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提了出来,灵道的力量也慢慢地涌了出来,他这次是真的打算拼命了,眼前这几个人的神情显然就是要将其杀之而后快,他只能以死相拼,再凭借灵道和他们拼了,到时候兴许还可以全身而退,逃的话——放弃林常一个人走他做不到。 谢杨悄悄地退了两步,将落在那里的旅行包拿了起来,将放在侧面的那把重剑拉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乾阳门的几个弟子,像流氓一样挑衅:“你们他妈的过来,老子今天和你们拼了!看谁先死。” 乾升那弟子看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同门一眼,脸上的肌肉狰狞地扭曲着,话语几乎要冷得掉在地上:“难道你以为你今天还活得了么?” 杀气在空气中交汇,两面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只等着一个机会就会朝对方露出獠牙撕咬而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暴喝在在空气中突然炸开:“你们在干什么!” 谢杨和乾阳门的几个弟子同时朝门边看了过去,一个矮小的老者身后带着二十多个人——正是乾升!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谢杨神色顿时大变,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他虽然看着乾升有点不怎么顺眼的意思,但是他自问暂时还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三十多个并不弱的弟子。 乾阳门那几个弟子见师傅来了,顿时朝乾升奔了过去,为手的那人双目含泪地对乾升说:“师傅,徒弟没用!” 乾升眼睛四处扫着,当看倒在地上的徒弟之后,一丝奇异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剩下的四个弟子更是夸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乾升面前:“师傅,是那个人,就是拿剑那个小子,他把师弟给杀了!师傅您一定要为师弟报仇!” 乾升没有管那几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弟子,眼神锁定谢杨,朝被闹得不成样子的酒吧走了进来,后面弟子顿时也鱼贯而入,其中几个弟子将不远处一张不大的沙发搬了过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和污迹之后,恭恭敬敬地放在乾升的屁股下。乾升坐了下去,但是眼神却始终没有从谢杨身上移开过:“这位小兄弟可否给老夫一个解释?” 谢杨反盯着他没有说话,他心底微微发凉,但是气势上却不可输。乾升见他没有说话,终于将眼神移开了,转到刚才和谢杨对峙的那几个弟子的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人顿时乱七八糟地大声说了起来:“是他,我们几个在这里喝酒……” 乾升眉头一皱:“全部给我住嘴,像什么样子!连群,你来说。” 那个中为首的那个人站了出来,眼神充满杀机的盯了谢杨和躺在后面沙发上的林常一眼:“我们今天几个在这里的时候,才没坐一会儿,就看到那小子和隐影门的弟子进来,我们并没有去惹他们,但是他们才刚一坐下便说师傅的坏话,骂您是、骂您是……” 乾升眉头一皱:“说。” 连群吸了一口气:“隐影门那叫林常的说您和他孙子一样高,还说您长得像乌龟一样。” 说完之后脸像被人抽肿了一样,红得直鼓了起来,除了乾升之外那些弟子也差不多,死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憋得慌。 乾升的整张脸都在跳动,那双眼睛似乎要睁裂了一样死死的盯着谢杨,厉声喊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谢杨哼了一声:“都说还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还没听够,要我再说一遍你长的像乌龟?” 乾升怒急反笑:“好好,我今天乾升要是不杀你,又怎么去见天下人?给我死来!” 说完双手反拍在沙发上,借力向谢杨疾扑而去,依然是全力而出。谢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起全身的力量——他妈的今天反正是死顶了!但也不能便宜了你这个老匹夫。介力瞬间全部涌了出来,强烈攻击还未形成,周围的空气就已经不安的波动了起来。 谢杨已经准备拼尽全力的抵挡住乾升的这一击,就在他准备发力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动,硬生生的接住了乾升这一招。乾升和那影子双双倒退而去,但是那影子仓促之下却是比乾升要狼狈得多,直退到了墙壁边,一只脚蹬在墙上才将身形稳定下来,被泄掉的力量顿时将墙轰出了一个大洞。 谢杨那边看去,这次发现为自己接下那一击的是隐影门的那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乾升对他怒目相视:“齐门主,不知道你所来何意?” 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负背:“我刚才听说有门派以数人之力,欺负我隐影门一受伤弟子,所以我想来看一下到底是那个门派如此了得。” 他模样轻松,但是谢杨却发明看到老者背在身后的右手在不停地抖动着,显然刚才乾升的那一招并不是那么好接的。乾升嘿嘿冷笑起来:“齐门主,这么说来还是我乾阳门的错?不知齐门主可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齐门主上前走到了旁边对乾升说:“还未请教?” 乾升嘴唇牵动了几下怒声说:“问你的好徒弟吧,他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齐门主往后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林常,走了过去,将其半扶而起,力量迅速地输入到了林常体内,后者在吐了一口污血之后,终于不再抽搐,慢慢地缓过气来对齐门主叫了一声:“师傅。” 齐门主温和地看着他:“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常哼唧了几声,没有说话。乾阳门那边前面被林常踢过几脚的那弟子激动地站了出来,指着林常厉声喊道:“怎么?不敢承认了么?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么?” 谢杨嘿嘿一笑:“我怎么不记得了,他说过什么?” 那弟子对谢杨喊道:“想抵赖么?你们前面骂我们师傅是你孙子,说他长得像乌龟……” 说到这里猛地停下来,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乾升,悄悄地退后了几步,眼神怨恨地盯向谢杨。齐门主这时候脸色冷了下来,他责怪地对林常说:“林常,我知道你平常冲动惯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乾升乃一德高望重的一门之主,素有威名,你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像乌龟就说他是乌龟。” 谢杨和林常瞬间呆楞,明悟过来之后顿时疯狂地大笑起来。眼睛完全被鲜血充塞的乾升一掌拍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沙发在他身后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他厉声喊道:“齐成!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但是我乾阳门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乾阳门三十多位弟子随着他的话落,神色冰冷地将兵器抽了出来,怒视着眼前的三人。这时候酒吧的门口突然骚乱起来,一个声音传来过来:“谁敢伤害我师傅!” 第十七章:影子 rp小爆,今天多发一章,多多支持。 ***************** 第十七章:影子 随着这一声话落,同样三十多个弟子从门外挤了进来,外面站了二三十,每人身上都杀气腾腾,对于乾阳门,他们有太多的不满。本来就不大的酒吧顿时显得拥挤,但是对峙双方的气势却更加冰寒沉郁,乾升与齐成相互对望着,在空气中几乎有火星激射。 不久之后门口又骚动起一,十多个其他那些中小门派的人站在那里观望着,他们前面正是去隐影门嚷嚷的那些人。乾升看了门边的那些人一眼,然后厉声喊道:“齐成!齐成!我乾升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乾阳门可有什么对不住你们?如今各门派有人在这里我要说个清楚,你们隐影门没有实力护着人家,失了人心,何必拿我们乾阳门出气?” 齐成冷笑几声:“你们乾阳门干得那些龌龊事你比我更清楚,我们隐影门确实没有实力护住这些同道中人,但是总比有些人想保存实力躲在暗处当乌龟好?” 两个老头吹胡子瞪眼,乾升突然冷笑了起来,没有接齐成的话,而是走到了在外面那些观望各门派面前,挥舞起了手臂:“我乾升!我乾阳门!自问从没有做一点对不起同道门派的事,上次出动大部分弟子去对付那些怪物,我们乾阳门可问各位要过一点东西?那些没有人性的怪物不会以为你是谁就不会攻击你,我们乾阳门同样受到了创击,但是如今有人却说我们躲起来当乌龟。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去,隐影门,我和他们这个仇结定了!如今为了这口气,我们乾阳门,哪怕受到再大的伤害也要保诸位万全,但是前提是洗清与隐影门的关系,现在愿意跟我走的便跟我走,愿意跟隐影门去迎接怪物带来的死亡的请自便!” 门口那些门派对望了几眼,纷纷站到了乾阳门那边,大年的嘴唇不停跳动着:“你们这些人还有一点良心么?你们……” 齐成对大年喝道:“大年!随他们去。” 乾升站回齐成前面冷笑起来,眼睛里撒发着冰冷的杀机,齐成晃若未见。乾升大叫一声:“走!” 后面那些弟子跟在他后面朝门口边挤去,对守在门边的隐影门弟子冷声说道:“让开。” 那些弟子不仅没有让,反而更近一步,兵器微微举了起来,乾升回过头对齐成大喝道:“齐成,你真地想现在就开打么?别以为你们阴影门人多,你要是想打的话可以试试,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强!” 齐成嘿嘿笑了几声:“自然是你强,背着一身乌龟壳自然是伤不到你。” 看着他的模样谢杨那个佩服,骂人都能一身道骨仙风未退,实在是帅呆。乾升几乎把自己的一口牙齿咬碎,拨开人群带着弟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那些门派的人立刻跟了上去,齐成和谢杨一伙人也从酒吧内走了出来,那些弟子用肆意的大笑声送乾升离开,脸色苍白的还靠人搀扶着的林常,对乾升的背影大声说:“老东西,别忘了回去之后把你的脑袋塞回到龟壳里面去,最重要是你下面那个牙签大的脑袋,别放出来丢人现眼,哈哈……咳……” 隐影门的弟子再次疯狂大笑起来,谢杨看到乾升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但是他还是强忍着一步步往前,不回望也不对骂而来——这老东西还有几分定力。 林常还想对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乾升再次辱骂一番,这时候齐成转了过来,脸冷得像一块青铁,林常还没骂成,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在他脸上响起,顿时哑了火,低着脑袋不敢看齐成,一众刚才还开心不已的隐影门弟子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鸦雀无声。 乾升一脚将大堂中央的供桌踢翻,一众弟子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他铁青着脸走到了一个房间之内,那个叫连群的弟子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在乾升坐下之后,跪到了他前面:“弟子没用。” 乾升哼笑了几声:“你还好意思说!六个人竟然打不过两个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杀了!隐影门,该死的隐影门……” 乾升浓重地喘息着,连群低着脑袋不敢说话,良久的沉默之后,乾升对连群骂道:“废物,还跪在那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连群连忙站了起来,一拜之后朝门口走去,这时候乾升又叫住了他:“给我把那人找来,计划提前,我要隐影门付出代价!” 连群一愣,道了一声“是”,匆匆地往门外走了去。 夜。 乾升依旧坐在那椅子上,窗户边有一个全身被雨衣包裹的男人,他把玩着手中的一样不知道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说:“计划提前?那些小门派可都归附了?还有其他的准备可曾做好?” 乾升怒气经由一天的消化,终于回落了下去,他低沉着声音说:“我已经叫弟子将消息散布了出去,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隐影门算是前面的伤亡,在加上战线铺得过长,根本就保不住他们,而且他们态度死硬,肯定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如此下去我们的计划成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除掉他们来得畅快。” 雨衣男人说:“别说得那么甜蜜,‘我们我们’的,我只想拿到钱,还有保证我们的安全之外,我们什么事也不想管。” 乾升说:“钱已经有一半打到你们指定的帐户上了,剩下的一半我明天便会全部打入你们的帐户,但是我现在就需要行动!需要铲除隐影门,给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吃一颗定心丸!” 雨衣男人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那么,如你的愿,今天晚上隐影门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但是钱必需加一倍。” 乾升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声说:“你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 雨衣男人轻松地笑着:“不不不,乾门主我想你误会了,以你原先的计划,这次攻击应该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控制那些东西需要耗费我们不少的精力,我们这段时间来一直在消耗着,这次要是今天晚上动手,对我们的伤害更是无法估量,所以我要加一倍的价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最后的攻击将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乾升嘴唇跳动着,最后他心一硬:“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隐影门彻底的消失,还有那个和隐影门混在一起的小子,我要他们死!” 雨衣男人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然后打开窗户跳了下去。门打了开来,连群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走了进来,对乾升说:“师傅,你怎么能答应,那可不是一点点钱,而是乾阳门旗下那些弟子苦心几年才能赚得回来的,难道一个月时间我们也不能等么?何必再去便宜那些人?” 乾升叹了一口气,他朝窗户边上走了过去,眼睛看着雨衣离去的男人:“钱不是问题,失去了我们还可以再赚,我只怕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钱。”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雨衣男人大步地走着,当身后的建筑彻底地消失之后,他拿出一个通讯器按了一个钮,轻声说:“师兄猜对了,行动开始。” 然后他将通讯器捏得粉碎,碎裂的硬胶与金属粉末从他手指滑落下去,被一股从地上卷起的风扬了起来。印度洋吹来的暖风与大陆冷空气在这里交汇,天空中密布着厚厚的乌云,就要下大雨了,闪电在乌云中滚动着,边缘伸出了云层,拉开了一道刺人眼的亮芒,那道光芒中,雨衣男人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如天河被人锉出了窟窿一样,尽情地喷洒着。 齐成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脸色不好看,前面是几个平常最得他赏识的几个弟子,林常也在其中。谢杨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并不是很熟的人,他前面觉得自己应该发生的事情有一个交代,所以跟了过来,但是这么一呆就是整整的一天,齐成一直铁着脸,让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外面此时雷电交加,现在要走也不好走了。 齐成终于开口了,不是对他的弟子,而是跟谢杨:“谢小兄弟,你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说一遍。” 谢杨看了林常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完整地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然后再后面加了一句:“其实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林大哥,我也有错,知道他心情不好不知道安慰,任由他在那胡说。” 林常捂着腹部的伤口站了出来,脸色苍白地对齐成说:“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与谢兄弟无干。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全是我一个人,还请师傅惩罚。” 齐成重重地在旁边的桌子上拍了一掌:“你还好意思说!” 林常跪在了地上,这么一动,伤口再次开裂,鲜血流了出来,但是他咬着牙齿哼都没哼一声。谢杨走过去想将他扶起来,但是他却跪在地上动也不肯动,谢杨无奈对齐成说:“前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且林大哥现在有伤在身,且现在正值用人只际,还请前辈三思。” 齐成哼了一声:“起来吧,还跪在那干什么?” 林常这才爬起来,谢杨把他扶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林常鼻子里一直哼哼着,显然对齐成的处理有所不满。齐成瞪了他一眼,然后说:“这次让那些中小门派脱离我们而去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们现在也顾不过来,他们走了我们倒是省了一个大麻烦。但是我们没办法处理不代表乾阳门一样没有,他们这么久来一直养精蓄锐,而且这次怪物的事件来得实在是太过蹊跷,在那天之后各小门派被攻击之后我就一直这事与乾阳门有关系。” 大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这不可能吧?他们要是有那力量控制那么多怪物的话,恐怕也不需要如此大废周章。” 齐成沉默了一下:“这也正是我想不通而且一直不敢下结论的地方,但是你们不觉得那些怪物实在是有点太蹊跷了么?我们隐影门和乾阳门一直是这边的两大势力,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一直和我们过不去。那天晚上怪物来了,他们一直隐忍到最后,想消耗我们的实力这无可厚非,但是第二天,那些平常和我们关系好一点的中小门派纷纷被怪物攻击,其他的也有怪物攻击,但是数量和强度却是要差得多,从那天开始就有谣言流传出来说我们隐影门要保护弱小的门派,做抵抗怪物的前锋,当时乾阳门一直没有放话,那些中小门派显然也以为我们能给予他们足够的保护,有的人认为要打怪物的就是我们,和他们没关系。所以这些天他们才会一次次的上门让我们去保护他们,这要是在我们全盛的时候,这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段时间我们门派弟子死伤已经在两百以上了,实力大损,而且怪物似乎对我们比较情有独钟,对我们特别照顾。偏偏那些门派大多却又不能不派人出去,不然隐影门百年建立的威信只怕是毁于一旦,但是只要我们一派人去,那些地方怪物顿时就多了起来,这些天来我们死伤无数,已经抽不出力量了,所以我今天才会这样,乘这个机会推一把,将那些门派全部推到乾阳门之下。” “但是乾阳门和我们不一样,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种策略,他们迟早要将那些中小门派拉拢过去,那些怪物要是真的与他们有关系,略施手段,那些门派为了自保便会纷纷归附,他们乾阳门没有任何损伤便势力大增,到时候只怕我们根本不是其对手。” 大年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成摸了摸胡子,喝了一口茶:“这还不清楚么?一是权利,谁又不想将自己门派的实力坐大,这西南虽然比不上北方那么惹人垂涎,但是将所有势力纠结到手下,毕竟是一种巨大的诱惑。第二,最近收到消息北方这段时间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很有可能就要南下了,到时候整个西南方非集合所有力量不可对付,乾升不愿意位居人下,自然是要拼命的增长自己的势力,即使打不过,也可以有足够的谈判筹码。” 谢杨这时候插话进去:“那为什么不将您知道的情况,告诉那些中小门派,到时候联合在一起,未必就不能扳倒乾阳门。” 齐成摇了摇头:“未必所有门派都和乾阳门有仇,相反,这段时间以来乾阳门处心积虑和那些中小门派处得很好,而且现在这边就他们的势力最大。哪个都要忌惮几分,只怕是我这边联系他们,他们另外一边马上就会告之乾阳门。那些门派实力虽小,但是却并非傻子,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怀疑过。但是谁都不敢去捋虎须,他们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林常不甘心地说:“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么?” 齐成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他们乾阳门不好惹,我们隐影门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他乾升想灭了我们满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不了到时候我们换个地方,中国这么大,我就不信他们能将地皮翻过来。”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隐影门的弟子脸上人人阴沉难看。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巨大的轰鸣声似乎将这栋建筑都要震碎,大雨,在这时候竟然顷刻间停了下来,夜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好不寒人。 谢杨扫了一眼沉默的众人,将一直丢在旁边的旅行包重新背在了肩膀上,他上前两步对齐成抱了抱拳:“前辈,我呆在这里并不适合,也不多打扰了。” 齐成抬起了眼睛朝窗户外看了一眼说:“夜路潮湿,不好走,谢小兄弟何不等明天再走?” 林常也点了点头:“谢兄弟,明天再走吧。” 谢杨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不过有人在外面等我,我本来中午就要去的,现在一耽搁已是晚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去的话,只怕我那朋友会不耐烦……对了,我代我朋友感谢你们的避身之恩,将来有机会,我和他两人将登门道谢。” 大年呀异地看着谢杨:“你那朋友可是赵夕?” 谢样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受了伤,所以我现在必需敢过去。还请诸位原谅。” 齐成点了点头:“竟然有事你便去吧,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见的。” 谢杨退出了这栋建筑,刚才那场雨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量却出奇的大,路面上的坑洼处积满了水,谢杨心里有点急,也顾不得那么多,深一脚浅一脚几大步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却突然发现身后有异动,他猛地转过头,远处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去向竟然是他刚才出来的隐影门。 谢杨摇了摇头,虽然好奇,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管那么多,重新转头走去。 不久之后,沉闷而古怪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大地在躁动中不安地颤抖。 第二天,隐影门的所在已是一片废墟…… 第十八章:残迹 第十八章:残迹 隐影门一夜之间消失,到处是那些怪物肆虐过的痕迹,那栋倒塌在地的建筑物中,依稀还能分辨出几具尸体是原先隐影门的某弟子,剩下的大多是一些残肢碎肉,已经认不出原来是谁了,鲜血撒了满地,还有那些恐怖怪物的尸体,这些原来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实力如此强大的一个门派,一夜之间被怪物撕得粉碎,这让那些原本势力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小势力顿时如临大敌,宛如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了一样。 这一天,西南方几乎所有门派都来了人到现场,连乾升都来到了这里。和昨天的脑袋上冒烟不一样,他一来就软倒在废墟边嗷嗷大哭起来,哭声凄凉无比,老泪纵横,像是他父母死了一样。他不停的怀念过去与隐影门种种不存在的的感人的往事,表演功利极佳,就连知晓内情的乾阳门弟子都忍不住在一边陪他落泪,其他那些不明所以的小门派的人就更不要说了。暗道乾阳门果然仁义无双啊—— 等人来得差不多之后,乾升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高举着手先是发了一通誓,说一定要将这些怪物杀光,为惨死在它们手中的人报仇!为隐影门报仇!然后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再有什么门派之别,一定要联合起来才会有活路,那些势力弱小的门派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惨像吓倒了,二话不说就表示愿意归附乾阳门旗下,面对这次灾难。而一些稍微有些势力虽然还表现得摇摆不定,但是显然已经开始往乾阳门这边倾。 当天,在心情欢喜的乾升回到门派之后,雨衣男人再次来到这里,乾升高兴地迎了下去:“来了,快坐快坐。” 那人轻轻地说了声:“免了。” 乾升心知他来是为了什么的,吃了一鳖之后连忙退到座位上说:“先生放心,钱的事已经叫人去银行了,马上就会办好。但是这次并不是全部的,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有三分之一是在事后再交付给你们。你看是不是可以进行后续收尾了?” 雨衣男人点了点头:“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们一声好了,到时候自然会帮你办妥。但是我想要提醒你一下,计划比原先提前了一个多月,那些小势力虽然已经归附于你,但是其实人心不稳,不要想一口吃掉一个大胖子,这可能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急不得。” 乾升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到时候还请先生多多配合。” 雨衣男人点了点头:“我会做好我分内的事,你准备好剩下的钱就好了。” 乾升微笑地将其送了出去,走远之后,雨衣男人再次拿出了一个通讯器拨通了电话,叫了一声师兄。那边传出了声音:“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那笔钱应该已经到了。” 那边满意地说着:“你做得不错,我过一会儿就将钱给那些人送去,省得那些穷鬼天天在那叫嚷,好好地干。” 雨衣男人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问:“师傅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那边有点激动地回答:“应该还有一个月时间就已经能够全部出来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我看天下还有谁敢威胁我们。” 雨衣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这一个月我会照计划做下去,但是这需要那些人很好的配合,那边一定要把他们安抚好。” 那边说:“你放心吧,那些人虽然最近有点麻烦,但是我会解决的……就这样吧,你去吧,到时候我会出来的。” 雨衣男人点了点头关上了通讯器。 眼前是连绵的高山,现在本来就已经是秋天了,再加上这里地势高耸,处于云贵高原和青藏高原的连接处,更是冷上加冷。谢杨还好,用雏凤劲隔绝寒冷,但是赵夕却是过于单薄,再加上身体并不怎么好,所以一直冷得发抖。 谢杨看了他一眼,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你在这下面休息,我一个人上去得了。” 赵夕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有点冷罢了,你不要担心我,要是这点都承受不了的话,我只怕也活不到今天了……而且那边有一些布置好的机关,很难发现,要是你一个人去的话,就算运气好能进去,只怕也需要耗费许多时间。” 谢杨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往前走了一会之后,赵夕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谢杨朝四周看了一下,搀扶着赵夕走到一条倒落而下的溪水坐了下来:“我们休息一下吧,竟然到这里也不急了。” 说完之后,他将身后的包打了开来,取出罗老头送给他的那些药丸,递给赵夕,后者拿过去仰头抛进了喉咙,片刻之后,脸上竟然慢慢出现了红润的光泽。谢杨满意地笑了笑,在回到洞里和他回合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将罗老给他的那些东西拿了出来,赵夕也没有拒绝,冲着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想法将药吃了下去,效果马上就出来了,虽然不能一下子治好他身上的问题,但是效果还是让人惊喜的。 赵夕对他感激地微笑了一下:“这些药还真是神奇,我已经好久没有对这个身体正常的感觉了,现在不痛也不痒,还真是不错。” 谢杨将剩下的药全部丢给他:“你自己带着吧,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就吃一些,只是没剩多少了……对了,这次我们回去后,你就跟我去一趟罗老头那里吧,他曾经救过我的命,那次我几乎死了,但是还是被他救了回来,他应该有办法能治好你身上的问题的。” 谢杨一说到罗老头之后,顿时又黯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宁絮,想起宁絮之后他又想起了袁媛想起了张家兄弟想起了亲人……思维就这么放大开来,良久之后他才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对赵夕宽慰似地笑了一下,赵夕也没问。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重新朝山顶爬去。 一到山顶之后谢杨顿时迷茫了,附耳图之上留下的那段话,明显就是说那是一座长满葱翠树木的山,但是眼前的却是一座座光秃秃的石山,上面别说树了,连一根草都没有,而那乱世丛生的山上,根本也就不适合长出任何植被。谢杨疑惑地看向赵夕:“你会不会记错了?” 《附耳图》上留的信息很是模糊,要是一座一庍去找的话肯定会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赵夕前面已经是到过这里,他显然比谢杨更清楚到底那里才是正确的地方,所以这段路一直都是由赵夕带着走的。赵夕自信地对他笑了笑:“我身体不好,但是记性可还在……这些只是假象而已,有什么并不只有眼睛才能欺骗眼睛,耳朵也可以欺骗你的眼睛。” 耳朵欺骗我的眼睛?谢杨皱着眉想着这有点无厘头的话,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耳介将自己的听觉神经层层盘住,立刻感觉到眼前这座“光秃秃”的石山中间有一种神秘的波动影响着他的听觉神经,而后通过大脑进而影响到他的大脑中的视神经,造成他眼睛看到的景象完全是一种虚拟的存在。 耳介通过布置,将这种波动完全地拦截下来,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那正是一座被灌木所覆盖的绿油油的山体。如此布置还真是巧妙,只怕要是不通此道永远也别想看到这座山的真面目。 赵夕赞许地看了谢杨一眼:“我们走吧。” 那种波动是从山下就已经有的,谢杨四处观察着,硬是没能看出到底是那里有所异样。赵夕在前面仔细地搜索着,片刻之后他走到一棵树面前,在上面拍了一掌,耳介涌出,前面的那块没有什么不同地地面突然消失,取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谢杨直惊得一身冷汗——他刚才本来是打算从那里走过去的,但是刚才要是一脚踏进,只怕是…… 赵夕人从大洞边绕了过去:“民间管这种洞叫气空洞,意识是这洞里深远得连空气都没有——这种洞我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是只怕不会少于一千米。” 谢杨不敢在大意,赶紧紧紧地跟在赵夕身后,寸步不敢离,赵夕边走边说:“像这种小陷阱这一路去有好几十个,大的也有不少。你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你只要注意一点就会发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为我们设置的,而是为当年那些入侵者设置的。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就在前面不远处。” 谢杨将耳介在身体周围散开来,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么一来,果然一些陷阱在他眼中显现了出来,这里简直就是布置到了牙齿,每一个能利用的地方都被利用了起来,谢杨甚至看到一颗大树前也被布置了类似的迷幻陷阱,但是那样的结果只是让没看见的人一头撞在大树上。这也让谢杨对当年战斗的激烈情况有了一定了解,同时对于这山之后留下的东西有了更多的期盼,竟然布防的如此严密,只怕留下的东西不会差到那里去。 再往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之后,一块巨大的空地出现在谢杨眼前——也就是赵夕所说的那个大战场。由于时间的风化,当年那些残留下来的痕迹已经很难看得清楚,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能隐约地看到当年那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坑洞,那显然不是自然留下的,虽然有植被覆盖,但是那块地方还是陷下去了有几米之深,那边的山上有一座小山一边山体不翼而飞,那显然不是自然生成的。 谢杨站在这里禁不住体内热血一阵涌动,两人在这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赵夕对谢杨轻声说:“走吧。” 谢杨点了点头,他拿出抄着《附耳图》上那段话的字条,喃喃地说着:“阴面,也就是背面。”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边的太阳,然后跟着赵夕小心地往前走去。但是另他失望的是,眼前竟然只是一面山壁,上面长满了树,什么也没有,他用耳介扫荡了一遍,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愕然地看向赵夕:“怎么会这样?” 赵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来的一次,这里也是这个样子,并没有任何改变。” 谢杨皱着眉头:“会不会不是这座山?” 赵夕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这附近的每一座山我都去过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要是有的话我不可能不看到。” 谢杨上前四处用脚踩着,地面也没有异样,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之类的东西。谢杨还是不甘心,将触介对着地面深入了下去,感知一直到达及至的地方之后才停了下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耐不住心里烦躁之感——没想到为了这上面的信息来这边走上一糟却是什么也没有,雏凤劲猛地被他提了上来,他对准眼前的一颗树一拳轰了过去。 那棵树顿时被他炸成了齑粉,木屑簌簌地落着,谢杨刚还想再发泄的时候,赵夕紧张地大喝了一声:“小心!” 谢杨转身,还没来得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赵夕扑道在地。一道巨大的声音裂纹从两人身上不足半米的地方闪了过去,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顿时地动山摇,巨大的音浪将周围的一切化为了齑粉,谢杨和赵夕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那个斜延下去在十米以上的巨大坑洞,顿时咋舌不已。他们两个要是本身对声音之类的免疫,恐怕刚才已然是被炸成了齑粉。谢杨暗暗责怪自己太过于冲动,抱歉地对赵夕说:“对不起。” 赵夕眼睛警惕地在四周骚动着,同时压低声音对谢杨说:“这里这么多陷阱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那些旁道的人所设置的,所以这里的一切对那种力量特别敏感,小心一点,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的,也不会这么快……” 他话还未落,一个巨大的影子突然从天而降,竟然是有数米之大,汗水从赵夕的额头滚滚滑落,他转过头大声对谢杨吼道:“快过来!靠我近一点!这是锐眼的力量!” 谢杨连忙跑过去背紧紧地靠在赵夕身上,那巨大的影子在两人不远处轰然间炸开,炽热的气息四方八方扫荡开来,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拍起惊天的一朵蘑菇云冲上了天空,赵夕运起眼介将两人团团包裹起来,即使这样,谢杨还是感觉置身于火炉之上一样,他眼睛睁都不敢睁,那种火红的光芒似乎要将他的眼皮射穿一样,他知道现在只要睁开眼睛,等待他的将是失明的结果。 炽热的气息在周围肆虐了整整超过一分钟之后才消散开去,本来要是保护自己还没事,但是加上谢杨他却需要耗费大量的力量才能保全两人。整个山的背面被烧成了焦土,地面有的地方被直接瓷化了,更让谢杨心寒的是,这种锐眼的力量似乎有一种类似辐射的力量,他在地面轻轻的踩了一下,那地方顿时整个塌陷了下去,那下面的土质已经完全化为了一种古怪的物质,像是一张张蜘蛛网粘成的一样。 冷汗涔涔地湿润了谢杨全身,不是热的还是在为这些强大到恐怖的力量而害怕。赵夕极力地喘息着,谢杨走过去扶着他,他直起腰身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两样都来了的话,那恐怕还不会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虽然我们是灵道中人,但是我们并不全通五修,剩下的两修足够要我们的性命……我们走吧。” 谢杨苦笑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赵夕朝谢杨看的地方看过去,那边的空气似乎像突然变粘稠了一样,一种古怪像是吃了死老鼠又像是吃了天下最好的美食一样的古怪感觉在两人脑中涌了出来,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谢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迅速地退化,速度快到几乎恐怖的地步,赵夕脸色不停地苍白,他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近乎绝望地对谢杨说:“这是离味的力量,这种力量来得最为古怪,还没有近身就能让弱一点的人彻底失去抵抗力量,最主要的是,这种力量涌过来,除了本身和它一样的力量,什么都会被它消融……” 谢杨眉头一紧,果不其然,离味那团古怪的能量过来的时候,下面的山体表面开始迅速的融化,不是从固体融化到液体,而是直接被融进到了空气中!一点渣都没留下。那力量越来越近,谢杨大脑乱成了一团乱麻,猛然间,他看到了前面被声音裂纹轰出的那个巨大的深洞,他拉着赵夕朝那里跑去:“我们躲进去,快走!” 说完之后从那深达十米的洞口跳了下去,赵夕身体弱经不起折腾,谢杨将自己叠在了下面,这个深洞虽然是斜下去的,但是度数并不是很小,谢杨直被摔得七荤八素,他顾不得检查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没有。玄触的力量疯狂涌了出去,按照这个地面原先的轨迹迅速的恢复着,巨大的孔洞瞬间被填平,只留下一个刚够两人容身的小洞,两人像老鼠一样窝在里面,由于没有通风处,才不过几息的时间氧气就迅速地变少。 谢杨将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他本身有雏凤劲的修为,要闭上那么十来分钟是不成问题的,虽然上面的地面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但是他还是有一种感觉,头上的地面正在被迅速地融化着,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谢杨不信神但是这时候他还是双手合十朝各方神仙默默祈祷了起来——老天保佑,融化在他们头顶上不足三米的地方停止了。 谢杨禁不住松了一口气,赵夕却自嘲而绝望地笑了几下:“没用的,你抵挡得了这一次也抵挡不了下一次。” 谢杨难看地笑了一下:“按规矩接下来应该是玄触了,比放心,我本身就是修行玄触的,不会有事。” 赵夕看着他问:“那行鼻呢?” 谢杨眼神闪烁地四处观望着,最后他说:“我们脑袋上不还是有一层土替我们挡着么?没事的,我保证,一定会没事。” 氧气正在快速地被消耗,赵夕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没用的,行鼻的力量和玄触的力量一样无孔不入,没什么东西能拦得住……这种力量其实最好阻挡,它是灵道五修中力量最虚无的一个,只要一点和它一样的力量我们就可以阻挡住,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行鼻的力量,这种力量最好挡,也最难防……我们死定了。” 谢杨应他说完之后眼睛突然一亮,他抓着赵夕的肩膀有点激动地问道:“只要有行鼻的力量就行了么?” 第十九章:开启 ps:我曰,搞错了!防御的是《素香图》而非《犀眼图》,汗死我了,现在已改正。今天晚上还会有一万字放上来,还请支持。 ************** 第十九章:开启 赵夕点了点头,谢杨极难地将手伸进够面的包裹之周,把旁边的几个长条木盒抽了出来,这时候玄触的力量开始发威,先是地两人头顶上的土地翻卷,洞上面的泥土突然消失不见,谢杨也没管它,用触介将两人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点缝隙也没有。 赵夕不是说过么?行鼻无孔不入,那还不如到地面上呼吸点新鲜空气。两人被玄触复原的力量拖拽到了原地,那个巨大的洞再次被填平,谢杨就看到四周的空气突然炽热怪异起来,不再是原来的腐蚀,而是开始生长! 谢杨抹了一把冷汗,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赵夕,安慰地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这不是离味,这只是玄触的还原能力,周围这些东西虽然像离味,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模拟的还原过程,你在我触介的包裹之中,不会有事的。” 赵夕点了点头,果然,离味的力量按照原来的方向迅速地倒退着,接下来就是锐眼和聪耳的还原过程,谢杨除了适当的增加触介之外,就是弄着手上的那几个木盒子,他将一个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幅画,展出一点一看之后失望地低喃着:“不是……” 看到他的动作赵夕的眼睛也是一亮,他清楚谢杨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敢相信,他指着谢杨正在一幅幅打开的画:“这……是不是也太弱小了一点?有用么?” 谢杨又打开一幅画,终于确定下来,将剩下的几幅收了起来,转头看着赵夕:“不是你说的么?看吧,我就不信我们会死在这里。” 说完之后将手中的《素香图》展开,这时候玄触的力量完毕,谢杨急忙让赵夕在已经恢复了原样的地面上坐下,然后自己在他背后脑袋靠脑袋坐下,将《素香图》搞笑地挂在两人脑袋上,边幅垂在各人的胸前,将脸脑袋整个都拦住了。 谢杨紧张得要命,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观察行鼻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他心里不停地向各路神仙祈祷着——其实拿《素香图》这一招他是实在没办法,心里对这个方法也没底,但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坐着等死。 谢杨闻到了一点古怪的东西,和其他四修那种大型攻击一样,首先出现反应的还是自己的感官。谢杨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绝对不好闻,也不难闻,就好像全天下的东西全部综合到了一起的那种感觉,有鲍鱼海参还有酸茶剩汤。 就在这种味道不停地变浓的时候,谢杨和赵夕二人头顶的《素香图》终于有了反应,这幅图还没有度与过,其本身里面就含有锐眼的力量,再加上其中的布置,锐眼的攻击力量一到来之后,这种布置立刻就有了反应,开始从外面吸收力量,然后和自己本身的力量一起汇合鼓荡起来,这种神秘的波动却让正在外面肆虐的那种越来越浓的古怪香味在隔两人两三米之外的距离无法再寸进一步。 总算是被谢杨蒙对了,良久之后,在经过一系列古怪的响动之后,谢杨终于睁开了眼睛将脑袋上的《素香图》拿掉。眼前的情景差点让他牙齿都掉了下来。 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青山绿幽,地上的被轰出来的坑不见了,被锐眼扫射过的地方也恢复了原样,唯一没变的就是被谢杨一拳轰掉的那棵树,下面还只是一个桩桩。 谢杨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在周围看了好久,并亲自用手触摸了一棵真真实实的树木之后,他喃喃地说:“难道我们刚才经历的是幻觉?还是我们刚才做了一个梦?” 他转过头看向赵夕,希望他能回答自己,但是一转过头就看到疲累不堪的赵夕眼睛一翻,咕噜滚到在了地上。他大急冲上去,将他半扶起来,手在他身上一探,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累的。 夕阳已经西下了,挂在了山头,树木在晚风中摇曳生姿,只是听不到一点动物的叫声,今天看来是找不到那个山洞了,而且赵夕需要时间休息。谢杨将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取出野营用的帐篷,搭了起来。 赵夕在旁边睡着,谢杨看着摊在前面的《附耳图》出神,眼神在简易的照明灯下显得有点呆滞,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探摸着那个留声点画佐器,耳介在手指与画之间不停地摩擦着,因为怕吵到赵夕,更为了信息不出现错误,谢杨直接将反应出来的声音通过耳介由手再传到耳朵里。但是这并没有让那些话出现任何改变,反反复复依旧是那几句。 经过今天下午的那场攻击,让他对灵道的神秘与强悍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特让他相信那山洞真的就在这里,只不过自己一时间没有那把打开它的钥匙罢了。他细细观察来,才发现这座山的气息极其复杂,但是却用怪异地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一个强大的整体,攻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到底力量源泉是在哪里,那些威力强劲的攻击似乎就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他很清楚这些攻击是因为自己的雏凤劲触动了某些地方才造成的,但是偏偏又是难以琢磨到。这让他的行动更加小心,固定着帐篷的时候,他没敢用一点非正常力量,完全靠肌肉力量完成了这些。 同时他还发现这座山的所在非常适合灵道中人的居住,不仅空气轻灵,似乎有一些神秘的力量与自己的介力还有感灵交流着。他不由得放下了《附耳图》,闭上了眼睛,将感官安静地释放到最大,与山体联系到了一起。 介力慢慢的变得更加的轻灵洗练,感官也在这种以前还从来没有过的安静醇和之中变得更加敏感,一些力量与自己的身体交流着,如小溪缓水轻轻地流淌而过,而他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温暖的阳光在撒在身上,畅快得如那些摇摆的小草…… 温暖的阳光撒下,帐篷中的灯光因为电池的过度消耗,射出来的光芒已经变成黄色,微弱而黯淡,谢杨静静地端坐,脸上是一种自然而干净地微笑,赵夕在一旁看着他,本来是想叫的,但是一想之后,他将手伸了回来,笑了一下之后弓起身打算离开帐篷的时候,谢杨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变化,他的眼神干净轻灵了很多,也变得更加深邃,一抹神光一闪而过,他轻轻地说:“老赵,什么时候了?” 赵夕转过头看着谢杨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真诚地微笑了起来:“早上吧……看来你收获不小,恭喜恭喜。” 谢杨呵呵一笑,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他说:“还好啦,没想到一坐就是一夜,你刚醒来么?要不要也试试,感觉不错。” 赵夕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好处,几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聪耳到达了闻心的地步,锐眼也是前进了一大步,但是现在,感灵不在,没用的。” 谢杨也弓起身,和他一起钻出了帐篷对着太阳长长的深了一个懒腰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一切会好起来的。谢杨取出带来的食物,也没有桌子什么的,两人就席地而坐,下面铺了一张报纸,上面放着牛奶面包之类的东西,谢杨拿着面包咬了一口呵呵笑了起来:“虽然东西简单了点,不过感觉还不错。” 赵夕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阳光洒下,谢杨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夕,他突然又想起来上次这样和人在野地里吃东西的情景,虽然那次他没吃,但是这次却不免想了起来,他嘴里嚼着面包,有点含糊地对赵夕说:“老赵,你知不知道齐家?” 赵夕想了一下,反问:“可是那隐影门的齐成?不过他应该称不上是齐‘家’吧?据我所知,他好像就孤家寡人一个,上无高堂,下无子孙。” 谢杨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指齐成,而是灵道齐氏一脉,和我们一样的人。” 赵夕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想了起来:“我记得师傅以前好像说过,我想一下……师傅好象跟我说以前灵道鼎盛的时候灵道出现过几个大的宗派,有南、北灵山,欧阳一族,师傅所属的锐眼张氏,江南的素行李氏等等,后面都是以某一修为主,南、北灵山还有欧阳一族五修俱全,是真正的灵道大门,势力最雄厚、人才济济,当年灵道基本上以他们为宗,当年铸造灵池的就是南、北灵山、欧阳一族修为最高深的三位前辈还有两位隐修的高人一起打造出来的,其实灵道的门派界限不是很清楚,那时候被分为一伙一伙的并不是很多,因为那些大势力订下了规矩,灵道中人应该相互扶助,所有一切都要对所有灵道中人公开,不得藏私,所以单行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并没有什么门派,这也是当年灵道繁荣的一个主要原因,齐氏一脉我倒是没听师傅说过。” 谢杨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他们还有后人存在,就在丽江古城南的不远处,我去过,不过现在他们只剩一个人存在了,他们似乎在那守护着什么东西,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他们的一个叫齐衡之的祖先留下话,说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的山洞里有恐怖的怪物,他的后代已经在那里守了几百年,太久没与外界接触,那齐氏唯一的后人变得很孤僻,我在那里呆了差不多两天吧,他只对我说过一句话。” 赵夕看着他问:“什么?” 谢杨咬了一口面包:“他说‘你走!’” 赵夕瞬间石化,然后暴笑了起来,指着谢杨肚子都笑痛了,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两人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枯涩,有点难看。沉默地吃完早饭之后,谢杨收拾的时候赵夕突然说:“我们两个去到时候去看看他吧,灵道中人都不容易,到现在更不容易。” 谢杨沉默地点了点头,将垃圾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帐篷边。 两人在山的背面转了起来,每一寸地方都仔细检查,如此来回几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谢杨有点泄气,不过到了现在他也想明白了,赵夕看着他沉默不作声的样子,还以为他想不开,安慰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它跑不了,我们只是缺少一把钥匙而已,大不了到时候我们集全五幅图……” 谢杨突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赵夕的肩膀:“老赵,你说什么?” 赵夕看着他眼睛发光的样子,有点担心地说:“你没事吧?我是说我们缺少钥匙,等集齐了五图(指带有信息的五幅五修图)再来也不迟……你真的没事吧。” 谢杨放开了他的肩膀,喃喃地低语着:“钥匙、五幅图、钥匙、五图、钥匙……” 看着他那样子,赵夕都有点害怕了,他刚想开口问一句,谢杨突然跳了起来,对他大喊一声:“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人已经撒着脚丫子跑了,赵夕在后面伸了伸手,而后无力地垂了下来。不一会儿,谢杨又撒着脚丫子跑了回来,手上抓着一幅图,他退后了几步,将图展开——正他那幅《附耳图》,然后对照着山体看了起来。 赵夕疑惑地走到他旁边,看着谢杨在画和山上相互搜索着,谢杨将一道耳介扫进了那个留声佐器之上,那里的一个波动立刻明显起来,谢杨看了旁边的赵夕一眼,然后笑着问:“你看这画的线条像什么?在什么地方?” 赵夕也修行聪耳,自然是看得出来,他看了一会儿说:“在画上那人的耳朵上,那些曲线也是构成他耳蜗的笔触。” 谢杨乐笑着:“你在看看……往地理方面想一想?” 赵夕顿时恍然大悟:“是海拔线!” 谢杨点了点头:“不错——不过那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海拔线这个名词,但是古时候画山水画并非只有墨水浓淡这一说,有人也会用细条的密集来表示山体的斜度,尤其是在地图的运用上,所以我猜这几笔并非只是佐器,同样也是在指示这坐山,你看这里……在看我们前面的山……” 赵夕对照了几遍之后点了点头:“不错,落差确实很像,但是这对我们有帮助吗?” 谢杨一只手提着话,另一只手往画上老者的耳蜗的一个地方指了去:“你没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特吗?” 赵夕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谢杨对他眨了眨眼睛:“你用耳介试试?” 赵夕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将一道微弱的耳介输到了那里,声音还没有出来就被谢杨用耳介全部挡住了,随着声音的来回波动,由于贯通不良,佐器那几条线路上的力量有点紊乱起来,看上去显得杂乱无章,但是却并非那么简单,很快,一根线条的某一点突然亮了起来,将老者的耳孔的遮拦了起来。 谢杨手指激动地点在那里:“就在这个位置,其实昨天我就发现这上面的不对了,只是一下子没想到点子上而已……我们走。” 谢杨仔细地算着那些线条和山体的符合度,很快的,两人在一处看上去和别处并无二样的地方停了下来。谢杨让赵夕将画斜斜地拿着,他对着前面看了一会儿,一道耳介被打入了那个留声的小佐器之上,声音的波动从上面传播了出来,谢杨的耳朵锁定了那些声音慢慢地转动着,待消散之后,又是一道耳介打在了留声佐器之上,声音再次出现,谢杨再次锁定…… 如此周而复始足足十余遍谢杨还没停下来,赵夕看着没有一点表情的谢杨张了几次嘴才说:“找不到就算了……” 谢杨这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对他露出一个大大地微笑说:“可以了。” 说完之后,他在赵夕眼前对着山站着,身体完全放松,赵夕看到耳介从他体内喷了出来,在他前面汇聚,到一定强度之后,开始按照一个古怪的波动模式往前辐射而去……赵夕一愣,他顿时发现谢杨耳介往山体那边送去的模式完全是按照刚才声音的波动,每一个细节几乎完全一模一样,赵夕不禁暗暗佩服。 前面的山体开始出现了变化,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先是树木在不停地摇晃,然后地面开裂,新鲜的泥土和石头从深处翻了出来,但是却古怪得没有任何声音。谢杨将耳介按照前面声音波动的模式全部送出去之后,拉着赵夕往后退了几步,前面的山体那些翻滚的植物和土石突然停止了下来,一道道绝强的声音裂纹将三米之米的一切全部笼罩起来,像是电弧一样在上面扭曲跳动着。 那些土石再次开始涌动,不是从下而上,而是开始左右古怪的蠕动,然后慢慢地往两边排开。这些土石最终没有翻到了一边,而是往两边挤,形成着一面坚硬的墙体。 良久之后,一切终于停止了下来,一条三米上下的洞口出现在两人眼前。 谢杨与赵夕惊喜地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激动,呼吸有点粗重,谢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拍了拍赵夕的肩膀:“走吧,我们进去看看,看看我们的前辈们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东西。” 赵夕点了点头,跟着谢杨走进了洞口,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谢杨和赵夕首先看到的是满地森森的骸骨。 第二十章:铜牌 第二十章:铜牌 看着满地的骸骨谢杨头皮有点发炸,这里面这些经过时间风化,那些骸骨大多不完整,但是正是这样,那些散乱的灰白色骨头几乎将整个地面覆盖起来。谢杨和赵夕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眼睛里满是悍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骸骨要是拼起来的话,恐怕有好几百人,虽然没有风,但是可能有一些小型生物将这里当成了巢穴,骨灰到处都是,巨大的洞四壁像是被石灰粉刷过一样。 而且这个洞显然经过人工修饰过的,虽然原先那些精细的东西已经看不出了,但是洞壁上显然有雕琢过的痕迹。谢杨咽了几口口水,抬脚走了进去,脚刚一踏下,随着带动的逆风,那些一触即散的骸骨顿时化为了骨灰扬了起来,谢杨连忙捂住鼻子,手在眼前挥动着,但是扬起的骨灰却越来越多,最后无法他只得运起聪耳的力量挤压空气将周围的骨灰全部推开。 赵夕也走了进来,他朝洞穴里面走了过去,相比外面,更里面情况要好上一点,那里有的骸骨还能保持“骨”的状态,他在那边四处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谢杨注意到了洞口这边的几个突起,那是一种古怪的矿石,黑色的,有点像石墨,但是却又不是,上面还有力量在氤氲,那边也有同样的几个。谢杨将手指伸过去在上面碰了一下,微小的声音裂纹像静电一样往他手上缠绕,谢杨将一点耳介运了过去,那些声音裂纹随即消散。 灵道同源的力量并不会冲突,所以他在进这个地方的时候才会使用玄触的力量。那几块矿石只露出一个尖在外面,其中大部分还埋在坚固的墙里,谢杨试了一下,这通过强大力量挤压出来的墙只怕比钢铁还要牢固上几分,但是这矿石却完全没有裂开的迹象,硬度可想而知。同样,这矿石里蕴涵了大量的耳介,而它本身里面同样也有一种力量的存在,这地方起码已经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这些力量也不知道怎么保存下来的。 看来刚才打开这个洞口的就是这些矿石上所蕴涵的力量,谢杨还要继续观察,那边的赵夕突然叫了起来:“你过来一下。” 谢杨转过身,看到赵夕手里拿着一柄好像铜色的剑,上面有一些古怪的花纹。谢杨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夕皱着眉头看着剑:“这剑应该不是属于我们灵道中人用的,而且我感觉到这上面有一种古怪的波动。” 谢杨将剑拿了过来,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似乎这剑是活的一般,在对他凶恶地吼叫着,他一下子将剑丢到了地上,悍然说:“这剑好古怪。” 剑身全部为青铜制造而成,质量相当不错,虽然样子难看了点,但是却没有一点氧化的痕迹,依然生出森森寒芒——不可否认,这是一把好剑。谢杨问赵夕:“这剑你刚才是从哪里得到的?” 赵夕指着身边的一具虽然已经腐化,但是还有个人样子痕迹的一堆骸骨说:“刚才就握在他的手上。” 那人旁边还堆着密密麻麻的骸骨,看来身前应该杀了不少人,谢杨伸过手去,碰了一下那人的骸骨,却突然看到地面上有些异样,他心里一动,伸手将骸骨胡乱地拨开,在那具骸骨下面有一行刻得很深的字迹,弄干净上面的覆盖物之后,那行字完全显示了出来。 “此一役,灵道大势将彻底失去,但灵道一日不彻底消失,恐再酿空城之祸,后来人当以除灭此道为重。吾溪宁满门除吾之外早已死绝,今日吾亦将死,此剑为青铜所早,粹炼千年而成,大凶之器亦可为大善,尔即取之,必诛灵道,控剑决有二字——‘哞、离’,仅记吾言,否即在地狱也当化厉鬼食尔血肉。” 言语中的刻骨仇恨显而易见,不论当年何事如今灵道人凋零已成事实,如此恶毒之言令谢杨和赵夕顿时怒上心头,谢杨当下一拳就轰在了那些字之上,虽然没有用元力和了灵道的力量,但是这一拳也是憋足了全身肌肉力量,谢杨身体经过这么久的洗练,岂只泛泛,当下土石横飞,发出一声沉闷地响声,怒骂道:“这些人也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杀了这么多人他妈的那么多废话!” 谢杨这话并不是凭空乱说,修行普通之道者,常年被元气洗练身体,骨质密度比平常人以及修行灵道的人要高得多,所以这些还有个人的痕迹、骨头还能粘在一起的大多是那些旁道的修行之人,而且旁道的兵器和灵道中的兵器不甚相同,旁道多为刀剑,灵道则多是一些佐器,早已经风化,从这些遗落下来的兵器也可以看出——这个山洞中的这类人显然不多,所以这里死的数百人只怕大多都是灵道中人,这些旁道的人显然都是高手,最后这些灵道中人没有办法,好像将外面的门彻底的关死了,才和他们在这里同滚于尽。 几百人换你们这几个人还他妈的叽叽歪歪。 谢杨一想起就来气,他刚刚还想骂,赵夕就突然伸出一个手指叫他静声,然后也不顾脏兮兮的地面,耳朵探了上去,然后在谢杨刚才的砸下的地方敲了起来。地面又传来几声沉闷地响声,谢杨眉毛一跳——这下面有古怪。 赵夕敲了一会儿之后,又换了个地方,谢杨看着他的动作,扫了周围一眼跟着敲了起来——他是用脚踩的。 几乎将这个到处是骸骨的洞窜了一个遍,两人最后对望了一眼——这下面是空的! 不是一处,而是整个巨大的洞下面全部是空的!也就是说在这个巨大的洞下还有一个和这个一样甚至更大的洞,而且中间的阻隔不会超过三米以上。谢杨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这不可能,如果只有这点距离的话,下面不可能还有一个洞的存在,力学什么的我们先不说,就是这些人一拳也可以砸个对穿。” 赵夕叹了一口气:“我也不信,但是这是事实。” 他接着说:“这里当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是肯定的,但是到底是在什么情况发生的,现在只怕是没有人能解答了。我们能猜测的是,这里以前积聚了灵道最后一批的中坚力量,而且他们也知道已经守不住了,所以将这里的地址通过那些图传到世上,希望灵道后人能够注意到。随后,旁道的人到了,他们在这里发生了战斗,而且有可能斗不过这些人,所以只能将这里彻底的封闭,和他们同归于尽,而这个开口也只有外面才能打开。我们要是想了解更多,我们就必须去到下一层,但是——现在该如何下去?挖么?” 谢杨摇了摇头:“下面的结构我们并不清楚,要是这么挖下去的话,只怕还没挖到,就已经踏下去了,你也看到了,这座山的整体并不是很紧密牢固,只怕到时候一震荡,整座山都会坍塌,到时候别说是东西了,我们自己也可能丧命。所以我们必需另想办法。” 赵夕点了点头,想可片刻对谢杨说:“能不能再试试那幅图上的方法?竟然能打开大门,说不定在这里也有一样的效果。” 谢杨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前面用耳介模拟的那种波动,提起力量再次释放了出去,但是这次并没有任何效果。 两人顿时一阵失望。 但是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竟然门都有办法打得开,这下面就一定也能有办法,两个人动起手扫起了地上的骸骨,希望能有所发现。这面积大了去了,忙碌中,骨灰纷纷扬起,像是里面在烧湿柴火一样,加油往外冒,谢杨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最后不得不再次动用聪耳的力量,在洞内形成一条环行音带,将这些骨灰扫上了天空,还没成灰的也打成灰,然后全部推到了洞外给那些植物当肥料。 这下地面只剩下一些落在地上的金属兵器,下面有什么东西便能一目了然。这下力气总算没白费,在洞穴的最中央,六个画在地面上的巨大的圈——五在外,一个在最中间,那些地面比其他地方要显得见识,像是用水泥浆淋过一样,六个圈上面都有一些各不相同的线条,中心部分有一点点往上凸起。谢杨指其中的一个圆圈说:“那好像是一个玄触力量的排布形式,是不是那就是入口?” 说完之后他往那几个圆圈走去,但是从刚刚踏在圆圈上之后,一道巨大的力量波动朝他急冲而来,这下他脚踏在上面,根本就不可能被防备,当场被那道力量冲到了山洞顶,狼狈地摔了下来,才一掉在地上,又一道力量朝他射来,谢杨当地一滚,滚出了圆圈的范围攻击才算停止。 谢杨冷汗涔涔,手往后蹭了几下,退到了安全距离,掀开衣服一看,胸口已经血肿起来,刚才那一道要是也打中的话,只怕当场就要晕过去。赵夕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蹲下身体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谢杨直感觉到心像被刀扎了个对穿一样,幸好肋骨没断,他用手轻轻地揉了几下,那些体内原先变异的细胞组织开始疯狂地涌动,虽然这样只能让痛楚来得更强,但是谢杨却明显感到那些受损伤的组织正在快速的修复着,他赶紧运出一部分触介顺导那些已经有点紊乱的肌肉,帮助其恢复。赵夕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伤得不轻,想了一下之后,伸手将谢杨昨天给他的那些药丸取了出来:“这些药应该对你有效果。” 谢杨摇了摇头,将衣服重新拉了回去,咬紧了牙,然后长长地**了一下:“这些药你留着,我没事了,只是有点痛……真是见鬼了,进来的时候没事,把那些骨灰给扫掉之后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赵夕看了洞口外面堆了差不多有一米厚的骨灰,转过头说:“你真的没事?……只怕前面就是那些骨灰挡住了这些东西?但是那些图怎么会攻击人,没道理啊。我去试试……” 他说完之后咬咬牙就往那些图跨了进去,谢杨想拉他却牵动了伤口重新坐了回去,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这些图难道和我有仇?凭什么只攻击我一个?” 赵夕擦了一把冷汗转过头笑着看着谢杨:“可能你人品不好吧……呵呵,开玩笑的,估计是你体内的那股属于旁道的力量,引起了它的攻击,估计是这个原因,不然别的也解释不通了。” 赵夕说完之后,走到那个图之前,在上面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摸到了中间那个凸起,耳介顺着他的手从那里灌了进去,然后只见一道光芒一闪,他人已经是消失了。 谢杨大急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楚,纵身朝那跳了过去,人在半空中的时候他才记得将一道耳介从赵夕灌入的那地方打了进去,光芒再次一闪,谢杨本来应该踏在地面上的双脚一下子陷空,身体平衡顿时不再,像上次进到湖下那个溶洞一样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赵夕就在前面,见谢杨也掉了下来,连忙转过身将他扶了起来。谢杨直痛得呲牙裂嘴,捂着胸前的伤处不放,他台着头往上面看去,发现这个洞比上面那个更高更大,谢杨正在打量着的时候,赵夕拉了他一下:“你看那边。” 谢杨朝他所指往那边看了过去,那里的一个宽大的台阶上,上面又是几个人的骸骨陈放在上面,不过和上面的混乱与腐化不一样,那几具骸骨看上去很完整,根本没有腐化的迹象,身上的衣服也保存得还算好,这个洞穴的下面摆放着一些东西,洞内很干燥,也没有柜子之类的东西,都是直接堆在地上,但是很整洁,东西看上去也还保存得好。 谢杨和赵夕往那几具骸骨走了过去,那个宽大的台阶有一米左右高,五米宽左右,显然是用一块山体内突出的石头直接加工而成的。上面一共拜访了六具骸骨,谢杨不是医生,也没做过这类的培训,从这些骨骼上分不出那些是男那些是女,但是从衣着上却可以看到应该是四男两女。 赵夕在石阶旁边轻轻地走了两圈,他在石台阶的一处地方看到了几块东西,在眼前一看之后,他脸色沉重起来,将那几块东西拿了起来,和谢杨走到了一起,突然说了一声:“跪下。” 谢杨一愣:“什么?” 赵夕再次说了一声:“跪下。” 说完之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谢杨见他脸色严肃,当下也不再为什么,跪了下去对着骸骨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有点疑惑地看着赵夕。赵夕看着手上那些用铜刻的小牌子,叹了一口气:“这几位是灵山的前辈,当年灵道在旁道的绞杀中势力变得和以前完全不相乘,旁道更是对灵道下了绝杀令,当时前辈们为了灵道不死的意义,也为了抗争到底的决心,愿意的基本上每人都会有一块这样的铜牌。那二十五幅图的制作者中,其中有四位在这里——欧阳剑老前辈,他的夫人红霄前辈,佰缺前辈还有舒一水前辈,剩下的那两位是张氏锐眼——也是我的祖师张泰和南灵山的刘敬文前辈,他们当年是灵道最后一股实力的中坚,德高望重,一生在为灵道的生存奔波,但是却没想到横死在了这里。” 谢杨也陷入了沉默,那几块铜牌之上只记载了他们的名字,剩下的什么也没有,要不是赵夕知道这段历史,谁有能知道眼前这几具普通的骸骨竟然是当年旁道首杀之人,谁又能知道他们曾为灵道做出的牺牲?诺大的洞穴顿时陷入了沉寂,良久之后谢杨对赵夕问:“那制作五修二十五图的剩下的是那位?” 赵夕看了他一眼:“剩下的那位是北灵山的丰远前辈,北灵山地处中原,旁道联合绞杀我们的时候他们就成了第一个目标,北灵山两千多人一夜之间被屠杀一尽,只有三十几个未归的弟子逃得一死,但是他们也未能逃脱被追杀的命运,而丰远前辈是北灵山衣钵的最后继承者。” 两人再次默默,静静地低着头站在六具骸骨面前,良久之后才再次抬起头来,谢杨微笑地看了赵夕一眼,两人地眼神在空中碰触:“他们未完成的,就让我们去完成吧,一切都会继续下去。” 赵夕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两人在旁边看起来,这个地方大得有点出人意料,并非最初以为的只比上面大了一点点。石阶的那边还有一个比这里不会小多少的空间,相比这边的整洁,那边倒是像一个未经修饰的天然岩洞,四处是尖利的突起,一些不规则的洞四处都有,不知道通向那里,谢杨跟赵夕说了一声之后走进了这个洞。 这里似乎经常有动物在这里出没一样,有一些野兽脚印的痕迹,虽然地面的干燥不是很清楚,但是几乎可以肯定,谢杨在一个小洞边看了一下,洞上坚硬的青石显然是经常经过摩擦的。他刚打算转身的时候,眼睛却无意在一个角落里瞟到了一个东西。他拣过来一看——是和那几位前辈留下的一样的铜牌,正面刻着“灵道”两个字,而背面刻的是——“丰远”二字…… 丰远! 谢杨呀异地看着手上这块不大的铜牌,五修二十五图的制作者四位的铜牌都在外面,这块铜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诡异 第二十一章:诡异 赵夕在洞中四处观察着,良久之后摇了摇头:“这里洞连着洞,到底通向那里我也不知道,至于这块铜牌——这铜牌基本上是不离身的,丰远前辈的铜牌竟然在这里的话,那他人肯定又在这里,但是为何却看不到他的遗骸?” 谢杨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丰远前辈还活着……” 话还没有说完,直觉得背后一股冷风逆袭而是……不是发毛!真的是有一股冷风刚才在后面,谢杨急忙转过身,只见一道影子一闪而过,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而且速度极快,谢杨根本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看向赵夕:“你刚才看见了没有?” 赵夕疑惑地问:“看见什么?” 谢杨往身后看了一下:“我刚才看到背后有东西闪过,不知道是什么,难道你没看到么?刚才就往那边跑了去……小心!” 一道影子突然从朝夕背后无声地扑了过去,谢杨急运聪耳,一道声音裂纹绕过朝夕堪堪地档住了那个影子,在停顿的那一瞬间,谢杨终于看到了这个黑影的一点点样子——那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头野兽。野兽撞上了声音裂纹,但是令谢杨意外的是那怪物并没有受任何的伤害,脚在声音裂纹上一踏,借力后撤到了一个岩洞只内,眨眼消失。 赵夕惊出了一声冷汗,喘息着问谢杨:“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杨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不会比老虎小,而且力量也很大,我刚才那道声音裂纹没让它掉根毛。” 赵夕四处扫了一眼:“这里不安全。” 谢杨笑了一下:“只怕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只怕在不安全我们也得找。要不你在外面那个洞等着吧?那里好像没有什么野兽活动过的痕迹,应该很安全……呃,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 赵夕打断了他:“竟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那就一起走吧,我身体还没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你打算往那边走?” 谢杨看了一眼刚才拣到铜牌的约两米高的岩洞,朝那走了进去:“这边吧,就算没什么宝贝可拿,找到丰远前辈的骸骨和那些前辈们放到一起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不过要小心一点,那怪物阴得很,这怕随时会出来偷袭。” 赵夕点了点头,跟在谢杨后面走进了小岩洞。走了片刻之后,谢杨才发现这些岩洞根本就不是独立的,而是与好多别的连接到了一起,像是迷宫的走廊一样。地势在慢慢向下延伸,越到下面也越潮湿,甚至岩洞壁面上有水流出。 这么走了一会之后,连谢杨自己都迷茫了,看着前前后后四五条不同的路,一脑袋雾水:“真是见鬼了,这么走下去不知道得走到何年何月,而且回去的路……你记得么?” 赵夕笑着眨了眨眼睛:“锐眼不只是攻击的能力,最好的就是它能够有记录看过的东西的能力,而且保证不会出错误。” 谢杨一愣开玩笑道:“还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多少钱一双?” 赵夕上去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一下:“走吧。其实你要是细心一点,任何一修都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方式略有不同罢了。” 谢杨免除了后顾之忧,选择了往下的一条岩洞走去。地面已经出现了积水,两个才走了不一会就被水浇成了落汤鸡,不过前面出现的一丝亮光支持了他们继续往前走下去的动力。 大约走了五分钟之后,那道亮光终于已经在眼前了。谢杨这时候才发现那光线并不是白天的那种自然光线,带点红黄的颜色,而且在不停地闪烁不定,像是霓虹灯一样。谢杨往前踏了一步,视野顿时开阔,前面是一个五十米左右大小的溶洞,可能当年这里储藏着地下水,下面还有圆润的鹅卵石,不过现在只有几个低洼的地方还蓄积着水,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干涸。 那个光源正是在一洼面积在五米左右的水池之中,因为滴水的缘故,水面不怎么平静,所以这些从水下折射上来的光芒才显得如此不稳定。谢杨看不清楚水下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站在水池边上之后,那光芒亮得简直有点刺眼。 赵夕也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修的是锐眼,这些光亮难道不了他。他在水边看了两眼之后,完全谢杨意料之外的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落下,他轻着脚步快速朝后退去,谢杨走过去疑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夕喘息几口,吞咽了几口口水,警惕地看着那池晃荡发光的水:“那发光的东西——是一双眼睛!一双巨大的眼睛!” 谢杨当赵夕是在看玩笑,呵呵笑了几声,但是看着赵夕那认真的表情,他顿时笑不下去了。笑容僵在了脸上,一股凉气从脊椎直冲进了大脑,他拉了一下赵夕:“那现在怎么办?” 赵夕移动了一下身体:“我不知道那双眼睛后面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但是当我看清那是一双眼睛的时候,我的大脑像是被人轰了一拳一样,那东西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战胜的,我们先走吧,乘它现在好像对我们还没什么感觉。” 又是一道影子在前面一闪而过,谢杨停下刚刚迈开的步子:“好像是前面袭击过你的那头野兽,我们要小心一点。” 赵夕点了点头,警惕地看着在黑暗处徘徊着饲机朝他们扑来的野兽,从余光里,两人这才看到那头野兽的全身,这东西并不是他们两已经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动物,身大如牛,但是却又有点老虎的样子,还有点像狐狸,一身毛却又是像狼毫,反正将这些综合起来就行了,脚掌异常宽大,四只都是一样,上面的爪子更是锋利,那双眼睛充满了狡诈的警惕。谢杨对赵夕眨了几下眼睛,几道密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赵夕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赵夕突然跌倒在地,谢杨抱着赵夕惨嚎几声,然后好像要去拿什么东西一样走进了黑暗中,躲在了一块石头之后,眼睛的余光盯着那头野兽。但是那野兽的警惕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依旧在黑暗处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过去,野兽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赵夕趴在地上被石头硌得浑身不舒服,最后见还没有动作,一道密音朝谢杨传了过去。谢杨迟疑了一下,悻悻地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将赵夕扶了起来,看了野兽一眼:“我就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狡猾的东西……算了,我们走吧。它那样子应该是有点畏惧我们,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这时候那池水突然异样地荡漾了起来,射出来的光芒也随之晃荡不已,谢杨和赵夕朝那边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比较大的东西掉进了那池水中一样,水中突然冒出了一群气泡,水面顿时像沸腾了一样水珠乱溅,危险的气息从水下传出来。 野兽转过了头对准了那池水,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一个长着鱼身蛇头,浑身带着骨刺,背后还有一对宽大的鳍,长着两只短小但绝对粗壮有力的丑陋怪物从水池中跳了出来,水池中光芒还在闪烁,显然这并不是那双“眼睛”的本体。 这只是开始,很快,第二只从水中跳了出来,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一大群出现在水池边上,似乎那个小小的水池下面有一个无限的空间一样。谢杨和赵夕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他们发现这些成群的东西绝对不好对付,一股股腥气从它们身上传出,那双细小的眼睛发出的那种暴虐让人心惊。谢杨毫不怀疑这些鱼身怪物比在西水县见到的那些怪物更加残暴噬血。 那野兽看着越来越多的鱼身怪物,突然引颈狂啸了一声,声音几乎连这个溶洞都要震踏。那些鱼身怪物的视线顿时全部集中到了野兽身上,那野兽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一样,身体下压,呲出了锋利的牙齿,浑身鬃毛倒竖了起来,低沉地吼鸣着。 谢杨和赵夕对望了一眼,两人嘴里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一个字:“走!” 拔腿便往来路跑去,谁知才刚一动,眼前又是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对扑了过来,谢杨刚刚想出手,却发现那影子已经从他和赵夕脑袋上跳了过去,对象显然不是他们。谢杨心里悍然,刚才那影子的速度已然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应,那影子在那野兽不远处停了下来,同样凶狠地对着在水池边上的那些鱼身怪物,同样是一头野兽,不过却要比前面那怪物瘦小一些,毛色看上去也要好一点。 那些个水池中还在不停地冒出鱼身怪物,不久之后,这个几十米的洞依然是被他们挤满。溶洞顿时鼓噪起来,又一头野兽出现在另外的一个岩洞边。三头野兽齐齐咆哮了一声,扑进了鱼身怪物群中,那些野兽力量极其强大,几乎一爪过去一只鱼身怪物就要被拍碎,但是它们毫不在乎,似乎很饿的他们当场将碎裂的同胞吞了肚子,然后朝三头鏖战中的怪物扑了过去,身上的尖刺就是它们的武器,还有那只完全不成比例的三角脑袋,中间有两颗锋利的毒牙。 谢杨和赵夕注视着眼前的杀戮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逃跑,那些鱼身怪物真的是恶心,谢杨一看到它们吞噬同胞的肉就一阵厌恶,顿时忘记了那野兽前面还攻击过赵夕,暗暗为三着野兽鼓起劲来。 而这时候场中这时候又出现了变化,这些鱼身怪物数量实在过于庞大,这么一会儿显然是杀不光的。就在一头野兽扬起爪子抓下地上的一只鱼身怪物的时候,那鱼身怪物突然尖叫一声,背后的两个大鳍猛然拍了起来,这么一拍不要紧,它竟然浮到了空中,在空中的它似乎对自己的这项能力才第一次知道一样,大声尖叫起来,其它那些鱼身怪物看到这种情景也纷纷拍起了鳍,顿时间纷乱的气流在岩洞中肆虐,鱼身怪物纷纷飞到了空中,肆意地发出尖利的声音,然后发疯一样朝三只野兽扑了过去,情况顿时对三头野兽不妙,而已有余力的鱼身怪物在这时候显然也发现了上面观战的谢杨和赵夕,一大群鱼身怪物将目标对准了他们,带着一身倒竖的利刺飞扑了过来。 谢杨被这突然的变化一时间弄得呆楞住了,这时候,又一头野兽从他们旁边的一个洞孔中扑向了鱼身怪物群中,双爪抓住了两个鱼身怪物踩带地上,浆液顿时朝四边暴开! “快走!” 谢杨闻言转身就朝来路疯跑而去,赵夕速度比他慢得多,谢杨跑到他旁边将他搀扶起来,没命地跑。那群鱼身怪物已经冲出了岩洞,紧随他们身后追着。赵夕一边跑着,一边指点着原先的那条路,但是由于后面那群鱼身怪物实在追得紧,有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地奔逃着,两人绕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回到原先那个四处是孔洞的岩洞之中。 赵夕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谢杨在这里不敢再用雏凤劲,只能用手替他顺气。两人才休息了不到五分钟,空气震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第一只鱼身怪物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谢杨看着眼前不断增多的飞在空中的鱼身怪物,一咬牙:“他妈的,拼了!” 他这次不再做任何保留,允耳器全面开启,前面超过十米范围的空气瞬间被凝固,声音裂纹在其中肆虐。然后这些随着空气凝固的破裂,声音裂纹再次被强行加固,化做一道道堪比子弹的波动,撞在了几十个鱼身怪物身上。 谢杨敢保证这些分散后的力量足以将一头犀牛撕成碎片,但是这一波攻击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些鱼身怪物竟然丝毫无损! 见鬼了!怎么会这样? 谢杨不信邪,一道道更强的声音裂纹在他周围凝固起来,谢杨指挥着宛如树妖舞动着根的声音裂纹将上百只鱼身怪物圈在了里面,然后告诉地旋转起来,一道道足以将任何物质撕成齑粉的声音波动在其中来回穿梭,此去彼反,谢杨一咬牙,控制着允耳器,将旋转的速度加开了十倍以上,那些在圆圈中穿梭的声音凝固波动也变强变多了数百倍,就连谢杨自己都被中间密集的攻势看得眼花缭乱。 如此强大的攻击招数实在是太花力量,谢杨坚持了两分钟之后,猛地将那圈缩下,拼尽全身的耳介将数百鱼身怪物挤在了一起,然后将声音裂纹猛然炸开! 巨大的爆炸声在岩洞中肆虐,强劲地声音波动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之间来回肆虐,岩洞开始摇晃,巨大的钟乳石和岩石块从山洞顶掉了下来,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才彻底停下来。 谢杨大脑因为耳介的过度运用而陷入了一片混沌,他狠狠地在脑门上砸了一拳之后才恢复过来。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心里一片冰凉,那些鱼身怪物在他目前能发出的最强攻击下,竟然都还在空中尖叫着,没有一点伤害。倒是刚才有几个被岩洞上面掉下来的石快砸中了几个,掉在了地上。 这不禁让他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灵道力量没用了吗?不可能!刚才地动山摇的情况显然是自己的攻击造成的,但是为什么这些鱼身怪物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为什么? 朝夕在一旁也冷汗涔涔,谢杨攻击地失效他当然看在眼里,但是并不只是谢杨,他自己也是一样。他刚才还以为这里只是聪耳的力量对这些怪物无效,但是当他将自己锐眼的力量释放出去之后,那些足以将一个旁道高手杀死的力量,却径直穿过了鱼身怪物,砸在了岩洞壁上,将一块巨大的岩石烧得融化然后纵然碎裂。但是,那些鱼身怪物却一点事也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谢杨攻击的余音消失之后,鱼身怪物再次汇聚到了一起,在一声难听的尖叫之后朝他们两个扑来过来。 两个靠在一起的男人几近绝望,就在谢杨考虑是不是违大不敬在这里用雏凤劲的时候,一声吼叫再次从旁边传了过来。一头比谢杨第一次见到的还要大的浑身白灰色毛发的野兽从旁边的一个孔洞内跃了出来,扑进了空气中的鱼身怪物群中,一顿乱抓,几只鱼身怪物骨裂身碎地掉在了地上。鱼身怪物空中的阵势顿时紊乱起来,就在它们打算再次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又一头野兽从旁边跃了起来,将它们的阵势打乱,这时候已经落地的白会色巨大怪物也在这时候准备好了,高高地跃起,扫下了几只鱼身怪物。 连续的死伤让鱼身怪物很是恼火,它们本来就多的那一点纪律顿时破碎,再次各自为政,杂乱地扑向两头野兽。 野兽的动作却是极为麻利,几乎每一爪下去都有至少一个鱼身怪物死亡。 谢杨与赵夕苦笑着对望——我们连野兽都还不如。 谢杨重新朝战场中看去,就看到一头野兽的眼睛正好扫到他,而这时候一些鱼身怪物重新将目标瞄准了他们。 “到外面那个洞里去!它们不会追到外面那个洞!” 谢杨连忙朝外面那个洞跑了去,赵夕紧随其后,那些鱼身怪物在飞到那个连接两个大洞的连接处的时候,固然没有再前进一步,尖叫着退了回去。谢杨感激地看着赵夕:“要不是你知道这么多我今天就死定了……你怎么知道那些怪物不会追到这个洞来?” 赵夕见鬼了一样反看着谢杨:“我哪里知道?我刚才根本就没有说话!” 第二十二章:前辈 第二十二章:前辈 一股凉气直从两人的脊椎尾尖向上慢慢推,推到大脑,然后瞬间扩散到全身,毛孔急剧收缩,那些柔软而短小的汗毛此刻根根倒竖起来。两人对望的眼睛充满了迷惑与惊悚,虽然一直不相信,但是谢杨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字在那跳跃——“鬼!” 赵夕吞咽了一几口口水,想轻松,但是却实在轻松不起来地笑了一下:“鬼?不可能,我不相信有这种东西,一定是别的什么,不可能是鬼,虽然我们已经够戏剧了,但是我绝不相信这世界是有鬼这么无稽的事情。” 两人挺立了好久,谢杨咬了一下牙,决定回那边看个究竟。野兽与鱼身怪物的战斗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那些鱼身怪物数量已经少了一半,但是那两只威猛的野兽却也不复刚出来时候的那般威猛,动作迟缓了不少,鱼身怪物也不是最初那般疯狂,不要命的冲击,此时它们都浮在半空中,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谢杨看着对峙的双方,但是却不敢再踏进洞穴半步,那些鱼身怪物似乎知道他对它们一点威胁也没有,一看到他露头,立刻重新发出威胁的尖叫声,谢杨心里一惊,刚想退后,却想到这些鱼身怪物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敢过来,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站在那里没动。 野兽继续和鱼身怪物继续对峙,谁也没有再一步动作,那头比那灰白毛色的野兽要小了不少的野兽也发现了谢杨站到了它视线之内,它再次朝谢杨看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谢杨一看到那双眼睛,心里突然一鼓,似乎那并不是一双野兽的眼睛,而是一个活生生充满灵性的人一样,谢杨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差点让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清晰地看到那野兽对他张开了那满是獠牙的嘴,然后,一道女性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了他的耳朵之内:“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过来帮忙!” 谢杨张大了嘴,大脑实在无法承受,出现了短路,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感觉到自己几乎要昏厥——彻底的昏厥,只到那声音不耐烦再次出现,谢杨擦了一把不听控制而流出来的口水,伸出颤抖的手指对准野兽,结巴地说:“你、你、你、你……是、是你在跟我说话?” 谢杨清楚地看到在他眼前的怪物翻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白眼:“不是我跟你说话,你以为是鬼在跟你说话么?” 说完之后自己可能觉得好笑,竟然“嘻嘻”笑了起来,谢杨心脏顿时几乎停止了跳动,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心脏,猛然转过头对赵夕喊道:“老赵!你快过来!这个世界要崩溃了!野兽会说话了!还会翻白眼!!!” 赵夕莫名其妙地看着说“胡话”的谢杨,走过来不忘摸一把他的额头,然后往洞内扫了两只野兽说:“你说什么胡话?刚才不是你个人在自言自语吗?野兽怎么可能会说……” 他的话还未落,就被一声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两小子,找死是吧?你说谁是野兽?” 赵夕眼睛瞪得和牛眼一样大,直愣愣地看着那只诡异地开口的“野兽”,然后二话不说,使劲地压着自己的心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谢杨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声声音:“真是没用,竟然晕过去了……小子,说你哪,还不快来帮忙,我知道你身上有那种旁道的力量,这些鱼身兽不怕灵道的力量,旁道的力量却是可以对付它们。” 谢杨还是接受不了,声音动作都变得结巴,他“哦哦哦”了几声才咽了几口口水对那“野兽”说:“这里不是不能用旁道的力量么?我昨天在外面用了一下,差点就横死了。” 那些鱼身兽——也就是鱼身怪物,不知道一人一兽在交流着什么,但是显然是对它们不利的,在一只最大的鱼身兽尖叫一声之后,它们再次朝两只“野兽”扑了过去,那只跟谢杨说话的野兽乘着最后的时间对谢杨吼道:“这里跟外面不一样,和外面是隔绝的!外面石台边有一把剑你可以拿着用,给我快点回来帮忙!不然到时候就把你吃了!” 谢杨寒毛倒竖,连忙折身先将赵夕扶到了一边,然后跑到石台边上,左右一看,发现那边堆了一些东西,其中果然有一把看上去并不怎么会锋利,但是寒气逼人的,谢杨拿了起来,试着将雏凤劲压了进去,顿时一道森寒的气劲从剑尖上喷了出来,在地上钻了一个老深的洞。 果然是一柄好剑。 洞内的战斗完全已经白热化了,这次鱼身兽的攻击更加猛、不要命,两只“野兽”的身上毛发被扯掉了不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扎出了血,鱼身兽此时身上的刺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那么那个三角脑袋,嘴里那两颗毒牙不时地喷着绿黑色的毒液,一沾上,野兽的毛皮顿时被腐蚀了下去,那只大的野兽为了那只小一点的野兽身上被喷了几道,痛得嗷嗷直叫。那小一点的野兽显然也是愤怒了,它高高地跃了起来,谢杨重新踏进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它在半空中将两只鱼身兽抓成了几边,然后张大嘴一口将一只鱼身兽那狭长的脖子一口咬断,然后落地发出一声惊天的后叫声。 那模样当真是凶猛无比,谢杨一想起她(它???)前面对他说的要吃了他的话,顿时脖子一阵发冷,不敢在迟疑,身体高高跃起,雏凤劲灌满了剑体,一剑横扫而去,前面他怎么也杀不死怪物,顿时落下去了好几个。谢杨顿时信心大涨,剑舞得比密不透风,那里鱼身兽多就往那里去,不到一会生,上百只鱼身兽竟然被他一下子全部砍光。 谢杨看了手上的剑一眼,简直爱不释手,这柄剑简直就是为他贴身打造的,不但用起来非常顺手,而且剑隐含的气息似乎非常适合雏凤劲,谢杨又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顿时剑气纵横,在地上划出了几条沟壑。他正兴奋难当地看向那“野兽”,准备说几句话,突然一道巨大的影子朝他扑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推倒在地,一双利爪虚按在他的喉咙上,只怕他只要一有异动,只怕身首马上就要分家。 谢杨额头上冒着冷汗,压在他身上的那个正是会白毛色的巨大家伙,此时那一双兽眼中正闪着森寒的光芒,谢杨不敢怀疑喉咙边的那双爪子会用力地按下,他咽了几口口水,眼前巨大的家伙已经先开口了:“老实交代,不然杀了你!” 谢杨连忙点头,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现在可是命最大,那野兽见他配合,但是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他(它???)问:“你到底是不是旁道的人?” 谢杨一愣,一下子没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想了一下之后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按先后来算,我应该先是灵道中人,然后机缘巧合成为了‘旁道’的弟子,如果按正规的来说,灵道我了解得不多,甚至比‘旁道’那些东西还少,而且‘旁道’我已经正式加入了一个门派,但是那门派我却又没有正式拜师……” 谢杨连自己的脑袋都快绕晕了,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应该算是一个旁道的人,但是或许我这人比较土,先入为主的观念比较重,我觉得自己更多的是一个灵道中人。” 那野兽眼睛一眯:“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竟然你是一个旁道的弟子的话,你就给我去死!” 说完之后爪子用力地往下一压,就要往旁边拉去的时候,那旁边一直在舔着自己身上伤口的小一点的野兽跳了过来,大叫(吼???)了一声:“住手!” 灰白毛色的野兽转过了头看着那头小一点的野兽,后者又说道:“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动?这小子要是不和我们一样的话,怎么又进得了这里?” 灰白毛色野兽迟疑了一会儿,才将爪子从谢杨喉咙上收了回来,谢杨得到了解脱,侧过身大口地喘息了出来。这时候,炽热的气息突然从洞中荡漾开来,一个虚拟的人影带着炽热的气息朝那灰百毛色野兽扑了过去,而中间还包裹着浓缩着恐怖的音量。那灰白毛色野兽不知道是躲不过还是怎么的,竟然躲也不躲,任那虚拟人影扑到了身上,强劲的音浪混合着炽热的气息朝四周冲击而去,再次震下了不少巨大的石块。 灰白毛色野兽转过头扫了站在那满脸惶恐的赵夕一眼,然后坐在旁边舔起了伤口,这时候那小了一点的野兽舔了一下满是鲜血的爪子,说:“看你那病泱泱的样子,没想到还有点力量,不过这里还是少用点为妙,不然这里震踏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赵夕眼睛在两只野兽身上移过来移过去,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又倒头又晕了过去。然后他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谢杨,连忙跑了过去将他扶起来:“你没事吧?” 然后警惕地看向那灰白毛色野兽,后者却鸟也不鸟他,继续舔着伤口。谢杨吐了几口灰,咳嗽了几声:“本来没事,不过刚才差点被你烧死了……你看,毛都烧焦。” 赵夕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道歉。谢杨深呼吸了几口之后,总算是彻底恢复了过来,突然正起神色,对着前面的两头“野兽”深深的鞠了一躬:“两位前辈,灵道小辈谢杨见礼了。” 赵夕睁大眼睛看着谢杨的动作,不可思议地说:“老杨,你怎么回事?怎么叫两头野兽前辈?你是不是脑袋被撞傻了?” 他话刚说完,立刻两道森寒的杀气射在了身上,连忙闭嘴。小一点的野兽瞪完赵夕之后,将视线移到了谢杨身上,带着点赞赏说:“你小子眼力还可以呀,恩哈——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你的‘前辈’?” 谢杨微微一笑,带着自信说:“其实这并不是很难猜测,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就很好猜测了,只是,似乎还少了一位,丰远前辈呢?” 两头野兽齐齐一愣,没有说话。赵夕不可思议地看着两头野兽,手指着他们,眼睛呆滞地看着谢杨:“你、你说、你说他们、他们就是外面的六位前辈?” 谢杨眼睛依然停留在两头“野兽”身上,笑着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再大胆预测一下,这位前辈应该是欧阳剑老前辈,而这位一定是欧阳老前辈的夫人红霄前辈。” 小一点的野兽诧异地看了谢杨一眼,随即又问:“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红霄,而不是一水姐姐呢……” 她恼怒地用一只爪子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是越活越笨了。” 谢杨笑嘻嘻地看着自责的红霄,而赵夕则是大为惶恐,他对着两位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一连磕了三个头:“原来是两位前辈,赵夕刚才卤莽,实在是该死,还请两位前辈原谅。” 谢杨看着赵夕那过于郑重的样子,连忙上前将磕得满头灰的他拉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就是要尊重也不用这样表达吧?” 赵夕严肃地摇了摇头:“这是应有的礼节。” 欧阳剑扫了他一眼,似是满意:“这小子倒还算是有礼,后面那个小子,你现在要嘛把你的身份解释清楚,要麻等会儿给我填肚子,我可是好久没吃到一顿好东西了。” 谢杨脑门冒冷汗,这位欧阳前辈还真是不好相处,本来还以为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他还记着。他前面已经说得清楚不过来,再清楚也不知道往那里说了。幸好这时候红霄出来替他解围说:“那你还不如直接吃掉这小子算了,他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却不是说谎干坏事的那个料,给他一把刀也当不了山贼。” 谢杨偷偷地抹了一把汗——搞不清楚这话算褒义还是贬义,但是那位欧阳前辈的话他却不敢不当一回事,但是确实又只有那么一点可说的,顿时有点急了。赵夕这时候上前一步,对着欧阳剑弯了一下腰:“弟子敢保证,他对灵道完全没有恶意。两位前辈现在不知天下大势,灵道人丁已经极为凋零,师傅死后,老……他已经是我唯一认识的灵道中人了。灵道虽已凋零这么多年,但是那些人却并没有忘记要将我们彻底灭绝,天下势力诸多,但是却没有属于我们灵道的一脉,所以我相信谢杨归附旁道只是权宜之计,无可厚非,还请两位前辈体谅。” 两位前辈都没有说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们眼中的黯然和愤怒,欧阳剑静默良久之后突然朝天怒吼了一声,直吼得地动山摇,这一叫维持了两分钟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眼睛冒出森寒的杀气,喃喃地说着:“师傅死后你惟独识他……天下势力诸多却无灵道一脉……不望灭绝……哈哈哈哈,我到看到最后到底是谁灭绝谁!” 说完之后一双大爪如奔跑中急停地马匹高高地立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各种力量从他爪上喷发而出,漫天的土石喷发而出,他周围五米的地面竟然生生地陷下去了一米有余。 好恐怖的力量! 谢杨暗暗惊叹,红霄不满地看了他“男人”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么?” 但是她自己眼中的杀气也是隐藏不住,气氛一阵沉默。良久之后,等缓和了一点之后,谢杨咬了咬嘴唇站出来对两位前辈说:“其实我有一点必需要澄清一下,老赵刚才所说虽然不假,但是我前面投入旁道,实是因为当时对灵道前事不甚了解,信息极度缺乏,当时我身处险地,有人想对我不利,而且我所投的那个门派我欠他们认清,而且觉得他们人品还算不错,比较合我的性格,所以我才投到其中。” 欧阳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旁道怎么又会有好人?小子你给我记住,他们所有一切人都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灵道中人的话!” 谢杨对他抱了一下拳头:“我自然记得自己是灵道中人,但是……不是我故意要顶撞前辈,现在他们势大,我和老赵所知的灵道中人除了你们再加上我们自己就只有四个人,完全没有与旁道对抗的势力,即使最小的一个门派都不行。” 欧阳剑爬起了身体,浑身鬃毛倒竖,森寒的视线锁定在谢杨身上:“你这么说,意思是这仇就不要报了?” 朝夕急了,他一步朝到谢杨前面,对欧阳剑说:“欧阳前辈,他并非这个意思。” 欧阳剑看都没看他一眼:“我不是问你,而是问那小子,让他自己回答我!” 谢杨推开了拦在前面的赵夕,严肃地说:“我并非不记得这些仇恨,我只是将现在的实际情况说出来罢了。” 欧阳剑:“那你道当如何?” 谢杨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欧阳剑冷哼了一声,刚要说话,一道影子从旁边的洞里窜了出来,还没停下就急匆匆地说:“不好了,九十九受了重伤!小红子你快来看看!” 第二十三章:治疗 第二十三章:治疗 五“兽”两人围在一只躺在地上的“野兽”——似乎是叫外号叫“九十九”的前辈周围,红霄一只爪子正他身上伤口处翻看着。“九十九”身上伤口遍布,但是那只是孙了一些皮毛,虽然皮肉翻卷看上去非常难看,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多大问题,用舌头舔一下消毒之后两天就能复员。现在是他脖子上被几个垂死的鱼身兽咬了几口,断掉的牙齿还卡在肉里,一种生物在临死的那一瞬间,本能就会无限膨胀。鱼身兽也不例外,口腔旁边的毒腺分泌出了大量的毒液注入到了“九十九”的脖子里,那里正是通往大脑的血管密集处,毒液迅速地通过血管进入到了他的大脑,他现在整个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气息也变得极其紊乱。 红霄看了片刻之后,看着周围一双双注视着她的眼神,有点慌乱起来:“这该怎么办?现在药早已经用完了,而且毒素已经进入了大脑,一般手段已经没有办法了,除非能找到好的解毒药,不然我也没办法。” 几位前辈顿时陷入了一片愁容之中。谢杨想起了什么,他看向赵夕:“老赵,那些药呢?就当先借我一片好了,只是不知道对这位前辈的症状有没有用。” 赵夕连忙将贴身收着的那个小袋子拿了出来,全部递给谢杨:“什么叫‘借’?这本来不就是你的么?” 谢杨现在也没时间分辨这些东西,他其中取出一颗药丸,就要塞到“九十九”的嘴里。这时候欧阳剑却伸出了爪子,有点警惕地盯着谢杨:“你干什么?” 谢杨对他说:“欧阳前辈,我也不知道这些药丸对九……这位前辈的症状有没有用,但是这些都是一位隐世的高人送给我的,曾经救了我两次性命。还请前辈相信在下绝无恶意。” 红霄对自己的男人一点也不客气,伸出爪子一把将欧阳剑的爪子拍了下去,说:“难道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么?何不让这小子试试,我谅他也不敢玩什么鬼名堂。大不了到时候九十九要是救不了的话,就把他烤了吃了好了。” 谢杨不敢再迟疑,将药丸放进了“九十九”的口腔底部,然后将他的嘴闭上,手上运起力量拂在他喉咙上,轻轻地将药丸顺了下去。 老天保佑,罗老头果然是个高人,药丸下肚十分钟之后,“九十九”的气息重新稳定下来。红霄惊喜地看着已无大碍的九十九,翻开他的眼皮,那里面带黄黑不正常颜色已经褪了下去,不过他现在还继续晕眩着。 红霄转过头盯着谢杨:“姓谢的小子,快把你手上的药全部拿来。” 谢杨看了手上的小袋子一眼,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恭敬地对红霄说道:“这位前辈看样子已经没事了,稍做调理,不日便可康复。红霄前辈,这药,恕在下无礼,不能给你。” 红霄呲了一下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小子你找死是吧?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 赵夕慌忙走了上来,歉意地对红霄一笑:“前辈,不好意思,他只是和您开个玩笑。” 然后转过身看着谢杨:“老杨,你怎么回事,快把药给前辈。” 谢杨没有管他,将他拦到了一边,然后不卑不亢地对前面虎视眈眈的前辈说:“这药珍贵自然是珍贵,但是现在与我无用,送给前辈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些药丸现在却关乎老赵的生死,对他至关重要,所以请恕我不能将药给你们。” 红霄笑了几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可识得现在的景况,你们在这里没有我们帮助根本就走不掉,只要我们杀掉你们,我们还是可以把药拿到手。你最好识相一点将药交出来。” 赵夕顿时大急,重新拦到谢杨前面:“老杨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算有这些药也不能维持多久……你不是把这些药送给我了么?那它们就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快给我。” 说完竟然急着去扮谢杨的手,后者死死地抓着不放,大声地说着:“老赵的身体要是好不了,我死也不会交出这些药,你们想要拿走也要先杀了我。” 赵夕停下了动作,呆楞在谢杨前面,眼睛有点湿润,他说:“老杨,你不要这么倔。” 欧阳剑将身体摆向谢杨这边,冷笑了几声:“小子倒是有几分胆子,不过你那份小心思我们还想蛮得过我们么?想我们救这姓赵的小子你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玩暗示这些小把戏。” 谢杨上前几步,对着欧阳剑鞠了一躬:“还请前辈体谅,救一下老赵,他要是死了,这世上灵道中人又要少了一位。” 说完之后,竟然是主动将装药丸的小袋子丢给了红霄。后者抬起爪子准确地将袋子勾在了爪子上,然后用嘴扯开,一道细小的声音裂纹探进了袋子,将一颗药丸缠着拉了出来,然后再次塞到了“九十九”的嘴里。这一手玩得是相当漂亮,控制力已然是到了恐怖的地步。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重新看向谢杨,嘻嘻笑了起来:“你小子还蛮有趣的。” 然后又扫向赵夕看了一会儿之后:“小子,掀开你的衣服给我看看。” 赵夕一愣,心里有点激动,他感激地看了谢杨一眼,后者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赵夕迟疑了一下,将胸前的衣服敞了开来,那片让人恶心的腐烂黑肉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前面的五位前辈顿时一阵呀异,张大了嘴,红霄难掩眼中的惊憾,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赵夕苦笑起来,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欧阳剑听完之后又愤怒地吼叫了起来,连声说着:“好好好,没想到到现在还有这些人惦记着我们,杀至灭绝!小子,你命大,今天在这里我们会尽我们的力量帮你,至于好不好得了就完全看你自己的运数。” 赵夕和谢杨对望了一眼,全是惊喜,赵夕已是流出了激动的泪,本来已经绝望的日子现在突然被注入了希望的光芒,怎能让他不激动?他跪在了地上,又是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大声说:“谢谢诸位前辈!” 这时最开始见过的那头“野兽”站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赵夕:“你说你是锐眼张氏一脉的弟子?” 赵夕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了前面铜牌上所刻的那些名字,正有一位是张氏的祖师,顿时他眼中又冒出了激动的神色,充满期待地看着那位问他话的前辈。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我是张氏第一十七代弟子张泰。” 赵夕再次跪了下去,脑袋又欲往地上磕,不过这次却没磕下去就已被张泰用力量虚拖了起来:“你身体弱,就不要再搞这些东西了,说起来还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没用,让你们这些小辈现在日子过得这么难。你起来吧,竟然我们能在这里相见也就是缘分,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的。” 赵夕相当激动,大声说:“谢谢祖师爷!” 随即可能又想起了前面自己装死骗张泰的事,脸都红了起来。谢杨欣慰地在他背上拍了拍,笑了起来。 除了还在昏迷的九十九之外的五位前辈让赵夕盘坐在中间,他下面是一个从外面那个洞拿来的一个类似于罗盘的东西,应该是一个佐器,刚好够他坐在上面。此时他眼睛微闭,全身松弛下来,上身的衣服也已经脱了下去,那片烂肉直接在空气中暴露着。 欧阳剑扫了其他几位一眼,说了一声:“开始!” 按在地上的双爪上强劲的介力喷发了出来,谢杨感觉到每人的介力都不相同,一人一修,刚好是灵道五修之力。介力汇聚在下面的佐器之上,然后混合成一道混沌而强大的力量,由赵夕的最下方往上面推,首先出现反应的是赵夕自己本身的介力,和这五位前辈的恐怖力量比起来,这些实在是微不足道得有些太微不足道了,所以它们很自然的被从赵夕的身上排了出去,然后就是那些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静的蛊冲。 感觉到了力量的冲击,它们再次从那些烂肉下面爬了出来,不安地四处蠕动着,赵夕显然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脸色苍白,浑身汗水不止。那些蛊虫的数量比谢杨上次见到的要多了不少,已经完全将那些烂肉覆盖住。谢杨感觉到这时候那下面涌上来的力量,已经到了赵夕的胸腹处,将他内脏全部护了起来,最后一只蛊虫从身体内被推了出来。这时候,红霄一直静止不动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一道声音裂纹在空中直接凝成,然后往赵夕的胸前击,在胸前一寸的时候,这道声音裂纹突然散开,化成比头发丝还要小的裂纹,笼罩在了那片蛊虫之上,那些肥大的虫子没有丝毫反抗就被撕成了粉碎。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扩散开来,那片声音裂纹将蛊虫的碎肉全部拉到了空气中,没有一点东西掉到地上。红霄的眼睛再次动了一下,一道微弱的光芒微微一闪,那些蛊虫的残碎肉汁瞬间被烧光,连一点烟都没冒。 赵夕像是突然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一样,身体一颤,血猛然从嘴里呕了出来,流了满身。谢杨大急,突然想到赵夕那天跟他说的那些话:“这些蛊是子母联体蛊,这些蛊虫要是全部死了,老赵也会死!” 欧阳剑转过脑袋冷冷地扫了谢杨一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给我安静一点。” 谢杨暗暗吐了吐舌头,竟然欧阳剑这么说了,那大概也就没什么事了,连忙闭嘴。 治疗继续进行。 赵夕呕了几口血之后也就停了下来,虽然脸色白的碜人,但是看上去比那种病态的微红却是似乎要强上一点了。混合五修的力量再次往上推,终于达到了最重要的大脑。 而在此同时,那些混合的力量在不停地修补着赵夕身体的缺陷,本来介力相比旁道的元力,在救治人这一方面是要差上不少,这谢杨是有切身感受的。但是五修的介力在那个佐器中混合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修补治疗的效果竟然提升了不知千万倍,就谢杨能目视到的那片烂肉正在快速的脱落,虽然还没有到马上长出新肉的恐怖地段,但是那些有些死灰色的骨头正在慢慢地变白,而上面也有一层骨膜重新覆盖了上去。而体内的那些地方修补速度则是更快。 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不过这次吐出来的血确实诡异的黑色,带着和老黑上次喂那些蛊虫一样的古怪气味。谢杨心里惊喜,只怕这一口吐出来,即使赵夕的身体不能一下子好,但是也不会在几年内就死去了。 欧阳剑再次开口:“各位,这小子的感灵已经彻底断绝了与他身体的联系,要不是帮他恢复过来的话,他这么多年灵道的修为只怕是全部得废掉了。拿出你们全部的本事,必需得非常小心,不然会酿成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其他几位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杨明显地感觉到,几个古怪的东西气息荡漾了出来——应该就是他们的感灵。和他自己那微弱的感觉不一样,这些感灵释放出来的气息相当强大,而且也更加诡异,谢杨完全感觉不出这其中到底蕴涵着什么东西。 但是却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五个感灵在按一种规律神秘地波动着,朝中间的赵夕冲击了过去,五道波动在谢杨的脑袋内外穿梭不已,时而环绕,时而布置着阵势。 赵夕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良久之后,谢杨明显地感觉到一道微弱的波动从赵夕的脑袋中释放了出来。不是属于五位前辈的,而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波动。 这丝波动越来越大,最终一个感灵的完整感觉出来了。 五位前辈再次对望了一眼,眼神严肃而认真。谢杨随即感到他们感灵的波动再次变强,一些直接从他们感灵中释放出来的纯粹干净介力将赵夕整个笼罩了起来——并未经过下面的佐器。 而通过佐器传到赵夕身上的混合力量越在这一瞬间达到了一个颠峰,强大的力量波动完全以巨大的量竟空气挤出了一圈圈的荡漾波纹,再次将包围住赵夕的那些纯粹的介力包裹起来,然后猛地往中间一压。 那些介力完全进入到了朝夕的身体之内,疯狂地刺激着他的感灵,那个与朝夕本身失去联系好久的感灵终于再次“动”了起来,在这些介力的刺激下,做出了微小的反应,它开始收容吞噬这些介力,将它们完全纳入到他的范围之内,当这些介力完全被他吞噬进去之后,外面的混合力量开始发威,将那些赵夕脑中联系感灵比较重要的组织重新恢复过来,然后激活加强。 感灵与赵夕的微妙联系一点点建立了起来,而那些被他感灵纳入进去的纯粹介力这时候开始了反刍,被吐了出来。经过这一连串的变化之后,这个近乎已经“死亡”的感灵再次开始制造属于自己的介力,一点点的吐到了赵夕的身体之内。 赵夕一直苍白的脸色这时候终于带上了一点健康的红色。 维持半天的五位前辈这时候终于松弛下来,红霄毫不顾前辈风范直接趴在了地上吐起了舌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哀哀地喊着:“我的妈呀,好久没做这些细致活了,累死我了。那边姓谢的小子,这下你得逞了吧?这些药丸也没白收你的,快点过来。” 赵夕应该没事了,谢杨自然是开心,他呵呵的笑着,忙点着头道歉:“呵呵,这个,我也不是不得已而为知,还请诸位前辈原谅。” 红霄白了他一眼,鲜红的大舌头往鼻子上扫了一下:“哼哼,小屁孩一个还敢和我们耍心思,要不是看你是为了这姓赵的小子,还算有点义气,我一爪就把你变几边……还不快过来,给我捶捶——我都快累死了。” 谢杨点头哈腰地走过去,在红霄那巨大的身体上捏起拳头轻轻捶了起来。红霄等他捶了几下之后,不满地说:“你小子是给我挠痒痒么?就只有这么点力气?” 谢扬连忙加大了力量,一边询问着力度的轻重,红霄哼哼了几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谢扬突然想起前面老爸给老妈按摩时的手法,试着问:“红霄前辈,要不要我给你捏几下?保证很舒服……就是这样、这样捏……” 谢扬才捏了几下,就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眼神朝他射了过来。谢扬心里打了一个突,小心地瞥了欧阳剑一眼,正见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连忙撤回在红霄身上“占便宜”的手,他这才记得,红霄可是欧阳剑的老婆,他们虽然都已经不是人身了,但是精神还在,几百年前男女接触可是大防,捶还可以,“捏”的话…… 呃……谢杨连忙小跑到欧阳剑的身边,讨好地说:“欧阳前辈,我也给您捏捏吧,您肯定累了……” 欧阳剑虽然眼神没变,但是却并没有拒绝谢杨的好意,谢杨捏了几下之后,可能也觉得舒服,微闭上了眼睛,谢杨见马屁拍对了位,连忙更加勤快地捏了起来。 红霄闭着眼睛对谢杨小骂道:“你怕他做什?他又不会真吃了你,真是……” 谢杨呵呵地笑着,看了一眼静静端坐着的赵夕,更开心了,也就任红霄去说。 第二十四章:原 第二十四章:原图 谢杨捏得手都发酸之后,欧阳剑才哼哼了几声让他停了下来,正所谓吃人嘴软,被人捏了之后嘴也得软一下。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也不像前面那么冰冷了,谢杨在旁边活动着酸痛的手臂的时候听他说:“没想到小子你手艺还算不错……” 谢杨呵呵一笑:“谢谢前辈夸奖。” 欧阳剑随即又严肃起来:“不过我们虽然帮赵小子驱除了体内的蛊同时也帮他的感灵恢复了与身体的联系,但是他体内蛊虫存在时间实在有点太长了——这种方式虽然在当时能维持他一些身体的功能,但是时间长了之后,许多地方已经坏死,而且不能再造,这些都不是外力所能企及的,还需要他自己慢慢调养,这怕这段时间不会太短。” 谢杨听他如此说,看了一眼端坐的赵夕,脸色顿时又有点黯然。欧阳剑再次开口说:“这些地方虽然不会在出现致命的威胁,但是却还是会多有不便。你这些药丸效果还不错,或许制作这些的那位高人会有办法。” 一说到罗老头谢杨顿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外面还有些东西。他对欧阳剑抱了一下拳:“前辈,不知道这里应该怎么出去,我去外面取些东西来,很重要。” 红霄重新睁开了眼睛:“你想出去?” 谢杨点了点头,张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说:“你跟我来吧。” 一人一兽走到谢杨原先落下来的那个地方,张泰对着上面看了一眼,然后嘴一张,一声低沉地吼叫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一圈圈声音波纹推动着空气朝顶端冲去,在快接近的时候突然收缩成一个手镯般大小,扎进了一个和那手镯一般大小的圈内,上面的土层慢慢涌动起来,竟然像水一样往四周扩散。最后在中间形成了一个一米方圆的洞,张泰说:“上去吧,回来的时候就用你前面的方法便是了。” 谢杨点了点头,运足力量、膝盖下压,然后低吼一声高高地跳了起来。 这次谢杨没敢再在圆圈内做丝毫停留,脚尖落地的那一瞬再次发力一点,跳出了圆圈的范围。外面这个山洞如常,外面已经天黑了,看来在下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谢杨往帐篷的地方走去。 这座山危机四伏,而且本来就已经经过伪装,基本上没有任何动物的存在——当然,如果洞中的那六位前辈还有那些鱼身兽要是算动物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帐篷里的东西还是去的时候那些原来的样子,谢杨将包裹里的几个蛋拿了出来,想了一会之后,将那一共八幅图拿在了手上。 回到下面的岩洞的时候,谢杨意外地看到了赵夕已经醒了过来,谢杨将东西放在一边,上去将赵夕看了一遍又一遍。比起前面的时候,由于身体经过了那么大的改变,还要虚弱了一点,不过样子却是清新多了,不像前面的时候身周围有一股浊气在飘着。 同时,知道自己不用死,可以活得更长之后,赵夕眼中那股子郁郁的死气也已经消散了开去,有一股以前没有的希望的光芒。这一切的变化不只他自己,谢杨也欣喜不已,他看得出来,只要赵夕完全康复,他的灵道将会前进一大步。 谢杨折回身将那几个蛋取了过来,拿出一个用声音裂纹割破:“老赵,张开嘴。” 这些蛋赵夕也见过,自然知道有什么作用,他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将嘴张开,让谢杨将整个蛋倒进了他嘴里,然后一口吞咽了下去。赵夕感激地看着谢杨,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吧,控制一下你自己的身体,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 赵夕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赵夕的身体虚弱,抵抗力在这时候也要小得多,火性细胞也因此要扩散得快的多。谢杨亲身体验过,这些蛋的效果只怕比药丸要强上不少,药只是滋补去污,但是这蛋中却是含有高度活跃性的细胞,可以直接促进推动赵夕身体那些死亡细胞和组织“活”过来。 红霄一看到这些蛇蛋,眼睛再次冒出了光芒,谢杨呵呵一笑:“前辈要是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就是了,外面还有几个,给老赵用也差不多足够了。” 说完之后将手上剩下的三个蛋丢给了,红霄轻跳了一下,将三个蛋全部叼进嘴里,然后放下两个,头一仰竟然是将剩下的那个吞了进去。 这些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眼睛何其厉害?自然是能看得出这蛋的优异之处,吞下那个蛋之后,红霄闭起了眼睛,肚子慢慢地蠕动了起来,显然是在用力量加速蛋的消化和活性细胞的扩散。约莫十分钟之后,她眼睛精光闪闪地睁开了,撒开脚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动作相当麻利顺畅。红霄欢呼一声:“这蛋果然神奇,这一直用不顺的身体竟然顺畅了不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没以前那么别扭了。” 谢杨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前辈们,他咬了咬嘴唇:“这三个只怕不够分,我再去三个罢。” 张泰再次带路,谢杨取了三个蛋之后立刻赶了回来,一位前辈一个,这下谁都没落下。这些蛋的效果除了还在昏迷的“九十九”无法说话外,其他都表达出了相当满意的神态,对谢杨顿时也大为改观——觉得这个小伙子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嘛。谢杨虽然心痛——蛋就只剩下五个了,但是却也心甘情愿,就如赵夕所说,这些前辈们之前虽然对他看上去并不是怎么友善,但是为了灵道,他们的确付出了太多,在这里被困守了几百年,而且还变成了这副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 赵夕那边要慢上了一点,不过这时候效果也慢慢出现了,他胸前那些只覆盖了一层薄膜的地方重新破裂,新鲜的肉从下面被挤了出来,快速地生长着,虽然样子难看了点,但是总比那么一层膜覆盖着几块骨头要强。 欧阳剑被谢杨连拍了两下,舒服不已,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之后,对谢杨说:“谢小子,我们是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的。我们拿了你的东西,自然会有东西和你交换,到时候外面那些东西你自己去选好了,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这把剑你也可以带走,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用。” 谢杨连忙躬身:“前辈千万不要这么说,外面那些东西说实话,小子确实眼热。但是说到交换,那是万万不敢的,几位前辈耗费心力救我朋友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回抱。” 欧阳剑眼里带上了点笑意:“你小子倒是直爽,不过你可千万别看大了那些药丸的威力,我们救赵小子是因为他和我们同是灵道中人,为了灵道而已。” 谢杨说:“前辈竟然可以为了灵道做出这些事,那我为何又不能为了灵道而将这些东西无偿送给你位前辈呢?” 欧阳剑和其他几位齐齐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你个谢杨,我很欣赏你。” 谢杨笑着回答:“谢谢。” 其他几位也满意地轻点了一下头,欧阳剑接着说:“赵小子那里也快差不多了,你等一下……咦——这五幅图还未度与过?” 谢杨点了点头:“这五幅图是老赵的师傅留下来的,并没有用过,另外那两幅《附耳图》分别是我还有老赵的启蒙老师——另外那幅变了色的《犀眼图》是无意中得到的,但是那上面似乎经过时间洗涤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张泰走过来狐疑地看了谢杨一眼,爪轻轻地将那幅谢杨从李芸家得来的那幅《犀眼图》打开,一边说着:“不可能,《犀眼图》是我们亲手造出来的,要是未经人度与过,力量即使有所流损,但是也不可能出现消耗光的情况……这幅图已经与人度与过来,而且时间不会短。” 张泰确定地说着,谢杨一愣:“被度与过?这怎么可能?要是有人被度与过的话,他绝对不会随手将这图丢在路边,除非……” 谢杨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个除非之后任人想也想得到。几位前辈眼里也有愤怒之色,红霄的声音这时候响了起来,打破了沉默:“这九幅图之中竟然有两幅原图,但是似乎这《素香图》似乎还并没有找到它的主人。” 谢杨疑惑地看着红霄,后者看了他一眼解释说:“原先我们作这些图的时候,只有五幅,但是当时的情况却实在难以预测,我们怕要是这些图少一幅的话,天下到时候灵道五修变会成三修二修,所以我们几个人联合了力量离合了四份和原图一模一样的图,但是这些图却和原图有些不一样。在原图之上,每一幅上面都会有一份类似地图的东西,而且力量也要比其他的图强,而且我们怕拿到图的人摸不到灵道的路,甚至在其中虚拟出了一个感灵。” 谢杨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当时脑中除了感灵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存在,原来是虚拟……不对,如果是虚拟的话,那为什么现在那个东西现在还在我身体之中?” 欧阳剑看了他一眼:“你拿到的是《附耳图》的原图?(谢杨点头)这不可能,那确实是一个虚拟的感灵,并没有实际的存在,它所取到的作用最多只能是引导,怎么可能还这么长时间还留在你身体之内?要知道,它就是我布置上去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 谢杨狐疑道:“但是它现在确实就在我身体之内,我还能清楚地感觉到——就在胸腹之间,现在好象成了我元力的中继站,而且还可以制造出元力。” 欧阳剑看着谢杨所指的地方,最后伸出一只爪子往那里探了一下,有点惊讶地将手缩了回去:“你小子到底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经历?这虚拟感灵现在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连性质都完全改变了……而且,似乎你的体内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存在,比你现在身上所有力量相加都还要强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杨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实在太杂了,有些地方连我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对了,欧阳前辈,其他四幅原图之中每幅上面的地图是不是都最终指向这里的?” 欧阳剑摇了摇头:“只有《附耳图》上的地址是指向这里,其他四幅各有所指。” 谢杨问:“那其他四幅是指向那里的?” 欧阳剑和红霄还有另外几位对望了一眼,眼中带着半苦地笑意回答谢杨:“其实除了《附耳图》那幅图是我们自己留下的之外,其他几幅上面的所留的东西全都是我们的前辈遗落下来的,我们只是按原样将其重复了上去,具体在那里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谢杨愕然,断然想不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况。几位制作出这些图的前辈再次观察起了他们的作品,眼中多有怀念,谢杨也不打扰他们,让他们的视线在回忆中暗、亮。 赵夕终于站了起来,他身体看上去要强壮一点了,不过那些活性细胞却需要他本身的能量维持,所以站起来之后身体就晃荡起来,踉跄到几乎要倒下去。谢杨连忙跑过去扶住他,雏凤劲透手而出灌进了他的体内。赵夕深呼吸了几口,好受了点,但是肚子却呱呱叫了起来,几位前辈又在,他羞愧得脸色一片潮红。 他这模样把红霄逗得哈哈大笑,其他几位也不禁莞尔。谢杨连忙将旁边第二次出去的时候带进来的准备“贿赂”几位前辈的面包拿了过来,赵夕不愿在前辈面前露出吃东西的狼狈相,悄悄地走到了一旁,蹲在角落里吃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一阵凄凉。 红霄看不过去,责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像妇人一样,饿了吃东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躲到那旁边吃么……呀,小子你这是什么古怪的吃食,怎么如此古怪法,看上去像肉却又和豆腐一样酥软,又有点像馒头,但是为何却又是黄的……这个我知道,应该是羊奶一类。” 谢杨在旁不禁听得好笑,这些可都是现代人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但是在这些在这岩洞中几百年的前辈眼中却是古怪不过的东西。谢杨一边像他们介绍,一边将多余的东西递给最积极的红霄还有另外一位女士舒一水前辈:“这是面包,这是牛奶、这里还有点果酱、这是辣椒酱、还有番茄酱……” 果酱和酸甜的牛奶让两位女士胃口大开,但是番茄酱却是一试之后就扔到了角落里。谢杨看着她们两位的吃相不禁有点好奇的问:“前辈,你们以前都吃什么东西?” 红霄宽大的嘴旁边漏着面包屑,一边含糊地说着:“那边有一条河经过地下,我们基本上吃那里面出产的东西,鱼之类的……好吃……” 谢杨有点惊讶地说:“你们这么久就吃那些东西度过的?那不会营养不良吗?” 红霄白了白眼睛:“那你以后给我们来送东西吃好了?” 谢杨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奇怪地说:“难道你们出不去么?张前辈不是能打得开通往外面的路么?为什么不出去呢?” 张泰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们这里谁都打得开那一层机关,但是外面那一层机关,当初我们设计好的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所以这么久一直无法出去……但是现在即使你已经打开了,但是你现在看我们的样子……而且,还有一些原因不是现在的你所能知道的,那些鱼身怪物你知道么?你以为它们只是生长在这里的东西么……” 张泰还要说,就已经被欧阳剑打断了话:“有些事你们现在还不适合知道那么多,这样对你们反而不好,修为到了、机缘到了,你们会知道的。现在与你多说无益……谢小子、赵小子,竟然你们看到了《附耳图》原图上留下的东西,并找到了这里,自然就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现今灵道道途难行,我们自然也是知晓的,就当我们帮助你们这些后辈一把吧——其实有些东西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给到来这里的人,竟然我们现在还活着,就带你们去吧,也省得你们过那些危险的东西。” 谢杨和吃完东西的赵夕对望了一眼,红霄和舒一水也停下了嘴里的动作,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像是进行一个重大仪式的前奏一般。 欧阳剑和红霄在前面带路,剩下的几位留在原地没动,顺便照顾“九十九”。 谢杨和赵夕有点紧张同时又但兴奋地跟在两人后面,直绕了好几条迷宫一样的通道之后到了一个和谢杨以前宿舍差不多大石室里。那石室左面有一个石凿刻出来的大门,欧阳剑对着大门的上下四角各打出了一道复合简直到复杂的混合介力,同时一边说:“这个东西必需要这么弄,不然就会出现危险,当时我们为了造这个东西花了不少的时间,也花了不少的功夫,里面那些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至于你们进去能到个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欧阳剑说完之后,那巨大的石门缓缓地开启,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但却又像是被某种奇妙的东西所填满。谢杨和赵夕在门边迟疑着,各种情绪在脑中充斥混杂,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办。红霄看不过他们这样子,翻了翻白眼,身体往前一跃,将两人推了进去。 第二十五章:极端 第二十五章:极端 两人踉跄跌进石门之内,就发现里面气氛和外面极其不一样,刚待他回头往回看去,石门已经重新合拢。里面的空间不过几米方圆,还没有谢杨以前的宿舍大,四周完全封闭,但是不知道四周做了什么手脚,倒是没有闷的感觉。 这一小间内的气氛极其静谧,就连两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竟然一点都没有。谢杨试着对赵夕开口,嘴张了几下,却像在真空中一样,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去,运上了介力也是一样。 这种情况顿时让两人大为意外,这到底是什么一个鬼地方?怎么如此古怪法?一切都在极其静谧地包裹中。两人的神经与身体完全接受不了,只感觉到一故恶心的感觉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大脑晕眩感慢慢出现,谢杨和赵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间也无法交流。 但是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对感灵的接触与感觉却更多更强了,他们分明地感觉到感灵正在出现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实质的,而是感觉上的强大。谢杨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老启所说的“贯通”与感灵的贯通。 一想到这点,谢杨不敢在大意,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将自己的感知全部封闭,即使现在开启也没用,还不如全部用在与感灵的贯通之中。 感知越来越强烈,感灵在两人的大脑中也就越强烈,谢杨明显地感觉到介力的制造正在加速,质量也显然在变得更加完美。 如此良久之后,感灵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谢杨张开眼睛,却看到赵夕正在捂着耳朵,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但是他却还是坐着一动也不动,片刻之后竟然连手也松掉了,大口而无声地喘息着,他刚想要过去,但是随即想到两位前辈送他们进来的初衷,这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两位断然不可放他们进来送死。如此一想之后,也就了然,但是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什么? 他仔细一感觉,发现允耳器正在制造着一种波动将他的耳朵与外面彻底地隔绝起来,他一咬牙,将允耳器从耳朵上摘了下来。 允耳器才刚一离来,一声尖利的低频率声音顿时钻进了他的耳朵,那声音是如此地尖锐,谢杨直感觉到耳朵一阵撕裂般地痛楚,神经也承受不了这种极端的声音而在自动调节,慢慢地变迟钝。而这时候介力又跑出来捣乱,将他的神经的感知重新加强,神经顿时恢复甚至超过了原来的传递速度,大脑痛得受不了。 最后随着一声尖利地尖叫声,这种极端的声音猛然停止了下来,空间再次变得极其静谧。在这片刻,红霄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两位小子,这个地方暗含灵道五修之道,它会根据你们所修而出现变化,至于最后你们的修为能到达什么境界,那就完全看你们自己的承受能力怎样了。不过你们也需小心,这里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一个不好却会让你们之前的修为全部失去。” 声音到这里就中断了,谢杨听完之后大惊,扑到门边大声说:“红霄前辈,暗含五修之道!还会随着我们的修为出现变化——你这不是害我们么?我有玄触而老赵无,老赵有锐眼而我无,到时候那两种来了你叫我们如何应付?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么!” 但是这声音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谢杨大脑一阵麻木,摸着额头上的汗水——这下只有听天由命了。 尖利的声音再次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肆虐,这次来得更加猛烈,才是第一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鼓膜一震剧烈地跳动,随后——竟然被声音撕破了! 他悍然地站了起来,看向赵夕,他也正在一样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完了,这下是彻底成聋子了,还聪耳个屁! 谢杨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倒是好,那种尖利的声音倒是不用听了,自己也成聋子了。赵夕虽然不知所措,但是却比谢杨要强,他尊师重道的观念要比谢杨强,所以对于外面的两位野兽前辈他完全是无条件的信任。所以他倒是显得要安静得多,鼓膜破了就破了,前辈自然是不会让他受伤的。 他重新安静地坐了下来,谢杨看了他一会儿,无法,也只得坐在了地上。鼓膜虽然破了,但是或许这时候那种尖利的声音又再次变大了,他竟然奇妙地有了一种感觉,他还能听到那种尖利的声音。 这是错觉? 谢杨不禁慢慢忘记了失去鼓膜的不安和痛苦,仔细地琢磨着这个问题,将感知重新投到了大脑之中,鼓膜在往里的那一点地方,耳介密集地出现,听觉神经在他们的催化之下快速地生长着,片刻之后竟然像是多出了一个神经元一样,微微地鼓了起来,然后对三角的两个方向也出现了两个微微地突起。 三个突起中间产生着神秘而持续的波动,耳介在这其中参合引导着,平衡着属于人体自身的那种波动。良久之后,三个突起中间的运动已经停止了下来,但是谢杨感觉那里已经产生了一块新的鼓膜一样的东西,但是比实际的鼓膜却要薄得多,完全是透明的,要不是他感知因为灵道的关系要比平常人强烈千百倍,还真的一时间发现不了。 他放开感知——果然,这块透明的膜取代了鼓膜的作用,开始波动,不过效率却比鼓膜要高得多,而且更加敏感。在时候那种低频率的尖啸声已经对他没什么影响了,即使不运耳介,光凭那块新生的鼓膜已经能完全分清楚尖啸声的频率和运行方式。 这倒是一种不错的攻击方式。 谢杨想,这种低频率而密集的声音比那些只凭分贝高低的声音只怕要强得多,一般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谢杨默默地将这种低频率音阶记在了脑中,磨揣着它的发声以及传递模式。 外面尖利的声音频率越来越低,同样的,也越来越密集,谢杨最开始还能分开心思去想一些东西,但是到后面却不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块新鼓膜又得再次重新破裂。 他将耳介完全运了上去,那三个突起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加大了波动的律动,那块透明的鼓膜正再慢慢变后,但是敏感度上却依旧,并没有因为个头变大而迟钝,反而比起前面更加敏锐。 尖啸声再次慢慢正常了下来,这时候的声音已经到了一个低到恐怖的程度,谢杨也分辨不出这到底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外面那块破裂的原先的鼓膜并没有就如此算了,尖啸声在瞬间停止,然后一声如原子弹爆炸、火山喷发、火箭发射巨大的音浪在空间内突然炸响,四周在这声音中剧烈地晃动着,谢杨坐不稳,人被音浪从地上冲到了墙壁上,然后又摔了下来,然后又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设置的,耳介对这里面的声音完全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而且这里面的声音似乎也不会消失,而是完全由某一个地方控制着。音浪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肆虐,谢杨耳中那块破碎的鼓膜突然不知在某种力量的支配下重新粘合到了一起,耳介快速附着,鼓膜中的细胞正在以一种全新的布局排列着,而且细胞的活性度也在不停地往上飙升。 外面那层鼓膜最终再次完成了与周围神经的对接,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谢杨根本就反应不错来,原来外面的声音除了强劲的冲击波之外对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因为里面那块新鼓膜可以过滤掉那些对他有伤害的某些东西。但是外面这块原装货却完全不一样,它非常忠诚地将外面的声音反应回了大脑。 谢杨当场晕眩,然后再次被声音震醒,如此十数次,谢杨终于强撑住了,没有再晕眩过去,死死地盘住地面,身上因为不停地冲撞到墙壁,现在真的是浑身酸痛难当。感灵这时候也对外面那强烈的声音做出了反应,加速了鼓动,与谢杨身体的衔接也在瞬间变高了不少,两块鼓膜中间慢慢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波动,最后,连接到两块鼓膜上的神经慢慢地调节了位置,换到了中央这块封闭的甬道之内。 声音通过了外面的鼓膜在经过了里面那块透明鼓膜的震荡,变得融和,信息也更加准确和完毕。谢杨将一道声音波动留在了这里,然后整个声音的冲击波动在他脑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模拟过程。 眼中精光一闪,谢杨猛然站了起来,一道道声音波动铺天盖地地冲击了过来,他巧妙地一个转身,再亿万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穿过了这道声音波动,然后是下一道,当第三道的的时候谢杨神经一个控制不当,身体失衡,再次被冲撞倒四。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现在这么好的一个训练机会不能放弃,他再次站了起来,这次躲过了十三道,再次被冲倒,他再次站起来,被击倒、再次站起来…… 如此周而复始,半个小时之后,谢杨已经完整地穿越过了上万道来回冲击不止的声音波动,而这时候赵夕也站了起来,和他一样在声音波动中如一条在水中的鱼游动了起来,谢杨微微一笑,继续绕过着一道道声音的波动。 他明显地感觉到随着这种奇妙的形式,感灵正在不停地给予自己的配合,默契越来越强,他意识到自己的聪耳在经过昨天晚上的神奇感受再经过刚才一连串的变化之后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声音还在持续冲击着,但是性质却在慢慢改变了。谢杨明显感觉到了气氛再次改变,一个多小时过去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随着空气的波动正在慢慢地变得炽热,而且在不停地往上飙升。 不久之后温度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似乎每一个空气分子都已经变成了正在燃烧的燃料一样,再向外喷发着强烈的热量,整个空间之内红光闪烁,所有一切都在沸腾。谢杨身上的汗才刚一出来马上就被蒸发干掉,由于水分的缺少,他的脸色变得分外苍白,速度随着体力的下降也越来越满。而这时候声音波动终于停止了下来,但是空气中恐怖的高温却没有停止下来,谢杨非常清楚现在自己不能停下来,不然就会被活活烧死。 但是他的身体和外面的实际情况不能让他这么做,在又一次旋转之后,谢杨身上一热——他的衣服在瞬间燃起了大火,他一慌,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谢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他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扑灭着身上的火,但是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就连地面都已经开始微微发红,谢杨身上的火越烧越多,身上那灼烧的痛楚几乎要了谢杨的命。 难受!实在是太难受了! “啊!!!” 谢杨大叫一声,晕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火更加猛烈地燃烧着,发出了一种皮肉被灼烧之后的焦臭味道。赵夕一见情况不好,连忙跑了过来,眼介将谢杨整个身体包裹起来,他现在眼睛闪烁着和周围一样的红光,整个人显得一种怪异的英武,他将谢杨浑身冒烟的身体半扶起来,喃喃地说:“这是锐眼的力量,你根本就不会锐眼,怎么承受得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赵夕加大了眼介的输出,但是这并不是长久的办法,这些眼介并不是属于谢杨的,所以效果并不是非常好,灵道对于同性质力量的免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因为感灵,介力能抵挡的实在有限制,眼看谢杨就要被完全烧熟了,赵夕最后一咬牙,将谢杨扶坐起来,然后靠着他的背,两人的脑袋和脑袋靠在了一起。 赵夕奋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感灵让其显现出来,试图将谢杨也包裹在其内,不同人的感灵都会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失去了谢杨控制的谢杨的感灵这时候也自动从谢杨大脑的深处慢慢浮现了出来,两个感灵相互吸引着,然后对应的吐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停地交流…… 红霄打了个哈欠,无聊地趴在地上,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恩哼,难得遇到两个小家伙看看新面孔,他们两个怎么进去了那么久还没出来?我们以前算好的最多也就是三天,他们进去现在都已经超过了五天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欧阳奸趴在他不远处,前爪垫在下巴下当枕头用,吐字有点不清晰地说:“应该不会,他们的气息还在,而且似乎在不段变强,要是有危险也不是这么个变法。或许他们不一样吧,我们最先设定好的也就只是单人一修,他们算在一起却是三修,聪耳、玄触还有锐眼,两个小家伙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张泰在旁边说:“我们当初都是一修入灵道,师傅曾经也跟我们说过,灵道有境之界中多修无益,到了无境之界自然一通百通,像他们这样同修二者前面还真是不多见,只是不知道对他们的将来是好还是坏。” 舒一水接过话:“应该比我们好吧,他们现在还有我们给他们帮忙,虽然可能会受点痛苦,但是有境之界中肯定提升得很快,这次他们出来要是运气不错的话,应该抵得上拼死苦修几年了,当然,痛苦也会浓缩到一起——呵呵,这天下可没有白白就能到手的力量,祝他们好运吧。” 红霄见舒一水说话,转过头对她说:“一水姐姐,九十九怎么样了?” 舒一水笑了一下:“早就没事了,前天醒过来之后,这两天经过调理差不多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正在睡大觉。” 红霄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一水姐姐,刘秀才呢?” 舒一水看来在“还是”人的时候相当温柔——现在当然也不差,她一笑:“那有你这么给人取外号的?佰缺给你叫成了九十九,刘敬文大哥一生没写一首诗词,到是成了秀才了。” 红霄理所当然的说:“谁叫他们取什么名字不好,取那么好安外号的名字哪,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自然得找点乐子。” 舒一水一笑,不过眼里却多有黯然:“刘大哥无去那边了,这些天那些东西出来的平凡得多,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不然要是被它们找到那边地下河的通道,只怕又要酿成大祸。” 红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巨大的吼叫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岩洞,几个趴在地上的前辈猛地弓起了身,身上鬃毛纷纷竖了起来,欧阳剑呲露出锋利的牙齿,沉重地说:“是敬文,出事了,我们快点过去!这怕这次要严重得多!” 说完之后他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窜了过去,快若闪电,剩余的几位对望了一眼,眼睛里满是沉重,跟随在欧阳剑之后朝前几天出现鱼身兽的岩洞赶了去。 那面关住谢杨和赵夕的巨大石门慢慢地打开,这其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机关,如此沉重、如此紧密合十,却在开启的时候没发出半点声音。石门完全开启,一个浑身碎石粉染得浑身发白的人旁边站着一个不着片缕浑身像非洲人一样漆黑的男子。那男子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头发也都被烧得东少西缺,剩下的也全焦黄了,只怕摸一把就会全掉下来,他捂着自己的下体朝外面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高高地跳了起来:“他奶奶的,我终于从地狱里跑出来了!老赵,我们两个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还没给玩死,拥抱庆祝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那声凄厉而高亢的吼叫声在这时候传到了他们这里,轰然炸响! 第二十六章:鱼身兽 今日一万字,晚上再更一章。 第二十六章:鱼身兽 那个古怪水池的岩洞包括周围乱成了一团,这次出来的鱼身兽比前面多了何止十倍,个体也要强大得多,其中有不少比欧阳剑等的身体还有大,身上的刺更是尖利无比,在那个岩洞中来回穿梭,不时地伸着三角脑袋撞向鏖战中的几位。 欧阳剑几乎不用瞄准,跳动空中四只爪子胡乱一抓,便会落下来几只,但是更多的是在他们无法企及的角度,乘他们顾及不了的什么在背后下黑手。红霄身上已经被鱼身兽咬了好几口,连续的跳跃让她的力量快速消耗,同时也加快了毒素的运行,身手已经大不如之前的时候。 谢杨和赵夕赶到的时候,红霄已经力不从心地退到了一边,抓着落单的鱼身兽泄气。谢杨腰上围着赵夕的衣服,光着黑溜溜的上身,握着剑悍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前辈,我来帮你们!” 说完之后加入了战团,将正打算飞过去在张泰背上来上那么一下的巨大鱼身兽一剑劈成两半。落地的时候雏凤劲在他周身形成了强劲的罡风,横剑一扫,几只在他眼前耀武扬威的鱼身兽被撕成了粉碎,但是周围实在是太多了,杀都杀不光。 那古怪的水池中还在不停地像是没有限制地将鱼身兽送出来,谢杨杀到手发软,身上的焦黑被鱼身兽的鲜血所取代,这一会儿只怕杀了不下百只,但是眼前还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着不远处爪子舞得越来越艰难的欧阳剑,他大喊道:“欧阳前辈,我们靠拢一些,别让这些鱼身兽有可乘之机!” 欧阳剑乘着空挡往他这边扫了一眼,奋起力量高高地跳了起来,前爪按住两只鱼身兽借力朝谢杨这边跳了过来。两人背靠背与鱼身兽死战,少了对后背的顾及,杀起来也更带劲,谢杨有剑在手,且雏凤劲还算充足,一剑都能有不少的收获。 相比他们这边的顺利,舒一水和张泰那边却要惨烈得多,周围堆着一大堆尸体,但是两人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跳起的时候都是强撑着一口气,两人且战且退,打算退到鱼身兽少的地方去,但是鱼身兽实在太多,而且目标也仅仅只有他们几个,哪里还能让他们退?紧追在后面,死都不放,这下在旁边的红霄也再次被波及,一大片鱼身兽朝她冲了过去。 赵夕现在一身本事不能用,在入口处急得不行,想出手,但是他肉体的力量只有那样,甚至有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他又不像谢杨那样有一身旁道的元力,知道上去只是给人家添麻烦。但是他不能上却不代表鱼身兽不找他,洞中的鱼身兽已经没有落足之地,由于太多,翅膀都已经张不开,往往几个鱼身兽在空中摇晃着身体就撞在了一起,像傻鸟一样落到了地上,被踩死或者被下面的谢杨和欧阳剑几人杀死。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要扩张他们的地盘,数百鱼身兽朝赵夕所在的出口飞去。 赵夕大急,这时候红霄乘着空挡对他大声吼道:“快去把你左边的第二和第四个洞口封掉,这些鱼身兽实在是太多了,不能让它们从那里过去!” 赵夕朝出口外看了一下,那里果然有几个洞,他连忙朝那边跑了过去,巨大的声音裂纹朝洞口**了进去,然后猛地炸开,一时间地洞山摇,几块巨大的石头掉了下来,将那个洞口挡住了。然后他又跑到另外那个红霄所指定的洞口前,刚想动作,鱼身兽却已经近身,疯狂地向他冲来,赵夕无法,只得钻进了那个洞,然后声音裂纹打出,将身后的通道炸跨,数十鱼身兽被石头压在了下面,活生生被砸死,但是赵夕也被拦在了坍塌的通道之后。 红霄听到两声巨大的响声,知道赵夕大概是完成了,运起全身力气撕碎几只在眼前晃动的鱼身兽之后跃上一块在高处的石头上,大声喊道:“大家快退出去,守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退到那些狭小的通道里面,这样这些鱼身兽的动作就会被限制住,我们也有时间恢复,快点!” 说完朝出口那里跃了过去,欧阳剑、舒一水、张泰、刘敬文几位全部汇聚在谢杨周围奋力撕杀着,听完红霄的话之后,慢慢地朝出口那里退了过去。谢杨大吼一声高高跳了起来,剑舞得只见一片影子在晃动,他急速一个旋转对准出口那里,全力的一剑挥了过去,挡在前面的鱼身兽被这一剑挥落了不下一百,巨大的包围圈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谢杨憋了一口浊气大声喊道:“你们先走!我掩护!” 欧阳剑几人也不罗嗦,乘着包围拳尚未合拢一股脑从那里冲了过去,一群追过去的鱼身兽被谢杨几剑绞碎,剩下的鱼身兽尖叫一声朝谢杨扑了过来。欧阳剑几位已经成功退到了岩洞之外,谢杨且战且退,但是围在周围的鱼身兽实在是太多,他力量因为过度运用而又得不到恢复已经大大降低,当他再次跳起斩落空中十多只鱼身兽的时候,后面紧追的一群立刻围了上来,他身体急转,挥剑横扫,但是这时候那些杀不尽的鱼身兽又从他的另一面包围了过来,谢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抵挡不住,十多只鱼身兽撞带了他的背上,尖锐的刺扎破了他的皮肤刺到了他的体内,更有几只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谢杨狼狈落地,鲜血抑制不住喷了出来。谢杨干脆不去管他,深吸了一口气,雏凤劲急速运了几圈,一口浊气吐出之后,他大吼一声挥退了档在前面的鱼身兽,身体急速往后退去,咬牙恶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之上,将抓住他后背的鱼身兽活活压死,任凭鲜血淋漓而下,靠着石壁挥动着剑,慢慢向出口那边挪动。 谢杨这才真正的了解什么叫人海战术了,这些鱼身兽即使是最大号的那种超级鱼身兽亦是惊不起他一剑挥下,但是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杀到手软还杀不光。 这岩洞中已经被杀掉了不下千只鱼身兽,但是它们似乎一点也没减少一样,让人心烦的尖叫着,前仆后继地向谢杨扑去。 到了通道里之内后,谢杨再次前后受敌,不过这次却不要在防备空中的袭击了,这通道不过两米高,抬手挥剑就能够到,谢杨没再舍得用太多的雏凤劲,气内敛于剑中,不外放,这样虽然只能一剑最多两三个,但是他现在急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自己的气力,避免一会气力耗光之后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杀死在这里。 炸掉这条通道是不可能也没用的,刚才赵夕所炸的那两条比这条主通道要小得多,只是连接在这上面,但是从那岩洞连通到这条主通道的小洞却有若干,除非将那岩洞炸掉,整个跨踏下来将鱼身兽彻底埋在那其中,但是那岩洞要是踏了,这座山可能也就要全部踏下来,到时候谁也别想活。这估计也是六位前辈一直守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但是这些鱼身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水池不可能有这么多东西存在,赵夕也看过,那水池并不是很大,难道那水池连通到另外一个四处是鱼身兽的世界么? 谢杨认为自己是扯谈,虽然他所见所做已经够荒唐,但他却是不相信这地球有什么通到异世界的通道。几位前辈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蓦地,谢杨想到了正在外面世界肆虐的那些长着尖利的角的的怪物,一样的突然出现,一样的拥有庞大的数目,一样的残忍杀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身后的鱼身兽突然骚动起来,谢杨砍翻眼前的一只巨大的鱼身兽之后,侧目一看,是那位前面中毒晕眩的九十九,他刚刚才睡醒过来,力量充足,三下五除二就冲到了谢杨身边,对他大声说道:“跟着我!” 谢杨一点头,“九十九”撕杀了几只鱼身兽之后漂亮地转身往后,谢杨追了上去,在前面的一个拐弯处钻了进去。死命地跑了三分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厚度比谢杨前面和赵夕进过的那道石门还要大还要厚,欧阳剑正在门边,“九十九”折身钻了进去,谢杨紧跟在其后,欧阳剑在他进去之后,一只爪子按在了门后的一个凹下去的地方,介力喷发而出,门缓缓地合拢。鱼身兽在外面尖声地大叫着,不要命地往里挤着,门缓缓地合十,十余只鱼身兽被挤成了肉干,鲜血顺着门合拢的地方流下,呈现出一副怪异的景象,像是那些野人们的继嗣一样。 几十只鱼身兽在最后的时候钻了进来,但这点根本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现在已基本安全了,谢杨运起雏凤劲,剑气喷薄而出将那些鱼身兽射成了筛子。 这个空间比谢杨和赵夕进去的那个要大了四五倍,四周有六个石台,看来是这些前辈们平常休息的地方。现在这个诺大的地方所能有的就是喘息声,每一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谢杨尤其厉害,虽然雏凤劲还在,但是肌肉已经极其酸痛,有的地方干脆彻底的麻木了,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此之久以来,他还未如此地消耗过本身的力气。 刚才在逃命,没注意到这些东西,现在神经一放松下来,顿时什么都问题出来了。谢杨腰和大腿一阵阵的酸痛,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往墙壁靠起,才刚靠了一下,立刻惨叫了一声高跳了起来。 舒一水连忙跑了过来,问:“你怎么了?” 谢杨呲牙裂嘴,强忍着痛苦:“背部受了伤,有些痛。” 舒一水转到他背后,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还有好几只被谢杨挤成干的鱼身兽挂在谢杨的背上,身上的刺完全扎到了谢杨的背部,还有几个三叫脑袋挂在谢杨的肩膀上咬着不放。整个背部的肉全部烂掉了,不停地流着血。 舒一水对咬牙切齿,脸上肌肉痛得抽搐的谢杨说:“你先到他们趴下,你这要是不治只怕有大麻烦。” 谢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有大麻烦,现在就已经痛到快晕过去了。 躺下之后,舒一水招呼现在情况最好的“九十九”站到谢杨背后,后者看到谢杨背后的情况之后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个卤莽法?有一这么用身体压死那些鱼身兽的么?它们浑身都是刺。” 谢杨嘿嘿惨笑:“我也没办法,当时这些鱼身兽爬到了我的后背上,死抓咬着没办法,我前面又空不开手,只能用这招,不然它们非得把我吃了不可……啊!” 舒一水将连着刺扎在谢杨背上的残缺鱼身兽扯了下来,连在一起的大部分刺全部拔了出来,顿时一股股针般大小的血液飙到了半空中,正在处理他伤口的舒一水被喷了满身,也顾不上清理,运起玄触的力量将谢杨背上的刺一根根拔了出来,拔出一根谢杨就要惨叫一声,红霄心情不好,在一边不耐烦地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叫么?能不能像一个男人一点?” 谢杨趴在下面的半个身体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脸无人色,他也不想叫,但是实在是太通了,这就是灵道的后遗症之一,神经平常比别人敏锐是好事,但是这时候却只能让他感受到最强烈地痛苦。 不过红霄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叫了,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刺终于是拔光了,血也流了不少,他整个身体完全被血水涂成了黑红色,脸上一片死灰。谢杨吐了一口气,运起本身的触介堵住了伤口,然后已经不多的雏凤劲快速地运转起来,催动着细胞的恢复机能,快速地恢复着身体。 变异后的那些细胞和组织在得到足够的力量支撑之后,开始疯狂地蠕动起来,制造着新的细胞,填补谢杨所确实的东西。红霄乘着这个空挡,将谢杨给他的药拿了一颗塞到了他嘴里,驱除毒素。 静卧了半个小时之后,谢杨才重新慢慢地坐了起来,吐出几口浊气,看向在他不远处的欧阳剑,然后是其他几位,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几位前辈可否告诉我,这些鱼身兽到底是怎么来的?” 红霄睁开眼睛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么?” 谢杨点了点头:“它们出现的实在太过古怪,而且现在外面世界同样也有一种群怪物在到处惨杀人命,两者相同之处很多,所以我想向几位前辈请教一下。” 几位前辈顿时将视线全部投向了他,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欧阳剑第一个恢复过来问:“你是说现在外面世界也有和鱼身兽类似的怪物出来肆虐?” 谢杨坚定地点了点头:“而且我还一度和它们交手,他们的个体要远比这些鱼身兽要强大,一般的和我刚才见的最大的那种鱼身兽差不多,而且它们同样会突然出现在某些地方,甚至有人为控制的可能。” 张泰叫了起来:“这不可能!没有人可能控制得了这些东西,除非……” 欧阳剑这时候站起来扫了他一眼,他眼睛盯着谢杨:“有些东西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也不是你不能知道,只是如果你知道,对你的修行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出现一种让你再也无法寸进的情况。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点,这些怪物与我们灵道有关系。” 谢杨眉头皱在了一起:“与我们灵道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眼睛突然一亮,看向欧阳剑:“这里的鱼身兽是不是和丰远前辈有关系?” 顿时沉默,谢杨明显地看到在这沉默的背后,眼前这几位已经由人化为野兽的前辈眼神黯然,有某种莫明的光芒在后面隐约闪烁,但是他猜不出来这代表了什么东西。欧阳剑沉默了良久,重新看回谢杨,点了点头:“是。” 红霄看向自己的男人:“阿剑,你……” 欧阳剑扫了红霄一眼:“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些怪物确实和我们灵道有关系,而且有直接关系,但是要不是当初旁道的追杀,也断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发生这种错误,对于这些怪物的出现,我们很心痛,很无奈,但是我们无憾无悔。不是我站在灵道的立场上说话,而是真实的情况,我也根本没必要欺骗你。” 谢杨看着欧阳剑那双空灵深邃而坚定的眼睛,良久之后抬起了脑袋看着洞顶的部分:“竟然前辈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为了我好,那我也不再追问……但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能永远躲这里么?” 舒一水接过他的话:“并非,这样的情况不只发生了一次两次,比这规模大的也有,这些鱼身兽并非纯粹没有脑袋的傻蛋,但是它们只要一见血就会失去理智。现在那边通往地下河的通道已被封闭了,那些鱼身兽会一直在洞中窜,它们并非是力大无穷的怪物,它们也会累,等它们分散耗尽了力气之后就是我们去收拾它们的时候。” 谢杨脖子一阵发凉,看向舒一水的眼神满是悍然,后者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谢杨站起来缠了缠那捆在自己腰上已经有些松弛的衣服,对自己这副装扮有点不好意思,向周围扫了几眼却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老赵呢?” 红霄说:“还在外面。” 谢杨顿时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抓起丢在一边的剑就往石门边走去,对欧阳剑说:“麻烦把门打开。” 欧阳剑:“你要出去干什么?” 谢杨压抑着愤怒说:“你们不救老赵我一个人去救还不成么?我不会麻烦你们,帮我把门打开就行了。” 红霄冷哼一声,站起来看着谢杨:“你小子就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么?你看我们像那种冷血的人么?要是的话,前面我们也不会劳心费神去给他治疗了……你给我坐回来!他现在躲在那条封闭的通道之内,那些鱼身兽进不去,不会有事,但是我们把那些石头挖开,把他弄出来就行了。” 第二十七章:离去 大家多多支持,多砸鲜花。 第二十七章:离去 谢杨一直有些不安,虽然红霄再三跟他保证赵夕会没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往坏处想,在六位前辈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三个小时之后,石门才被欧阳剑打开,他们都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体力已经恢复,打开石门之后那些鱼身兽果然如舒一水所说,鱼身兽倒了一地,那两块巨大的鳍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它们用力地拍打空气,在地上翻转和无力的尖叫。谢杨第一个跑出了石门,往原先那个岩洞那边跑去,一路上见他出现而微微兴奋尖叫起来的鱼身兽被他顺手斩杀了不少,欧阳剑和红霄跟在他后面。 那通往地下河的两个石洞已经全部塌下的石头所覆盖,满满得堆积了不少,谢杨心急之下,介力疯狂涌去,当下就想一下子将这里轰开。却在攻击形成的前一刻被欧阳剑给拦了下来,红霄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找死么?万一将这个洞震塌了怎么办?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呢。” 说完之后眼睛向前面的乱石精光闪烁,一道炽热的力量朝那边打了过去,石头在接触之后纷纷融化,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那些塌掉的石头被迅速地融化掉,变大了不少的洞口重新变得通畅,但是里面却并没有赵夕的存在。 谢杨看了一眼红霄,后者已经纵身往前跳了去:“这里又并不是只有这么大一点距离,他可能去地下河那边了,你跟我来吧。” 谢杨连忙跟了上去。 地下河经过的地方就在百米开外的一个大溶洞里,深邃而湍急的河水在流到这个大溶洞里的时候,因为空间的陡然变宽而缓和下来,形成了一个湖一样的空间,一般难以在这种落差太大的河流里生存的水生生物也在这里安顿下来,水中不时地有小鱼跳出,要不是这里被山石所笼罩,谢杨简直以为这里是江南水边了。溶洞靠近水的细沙滩上有几个新近才印上去的脚印,谢杨循着找去,就发现前面的一块大石后面在冒着烟。 他惊喜地跑了过去,只见一堆火上面架着一条正在冒着油的鱼,但是却不见赵夕的人影。红霄和欧阳剑也是迷惑的四处看着,谢杨深吸了一口气大叫道:“老赵!你在哪里——” 声音在洞中来回荡漾,叫了好半天之后,从一个转弯处传来脚步声,赵夕抱着一大堆东西大声回答道:“来了来了。” 三人(?)都蒙了,看着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的赵夕,手里抱着一些干柴火,还有一套衣服,一大堆东西,嘴里还叼一瓶应该放在外面的果酱。欧阳剑等赵夕走近之后,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 赵夕将东西放在了一块石头上,抱了一下拳:“前辈,这些都是我刚才从外面取来的。” 谢杨更加疑惑:“外面?你怎么出去的?” 赵夕呵呵一笑:“前面堵了那两个洞之后我就找到了这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回去的路,所以我就在这边转悠着,却发现那边有个地方震塌了一大片,连到了外面,正好肚子也饿了,所以我打算先吃点东西就回去找你们,没想到……那些鱼身兽怎么样了?” 谢杨笑了起来:“已经没事了。” 欧阳剑和红霄却是已经顺着赵夕来的路走了过去,谢杨刚刚打算跟上去,就被赵夕一把拉住了:“老杨,你先换套衣服吧,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雅观。” 谢杨往自己**的上身看了一下,到处都是污秽,下面围着的那件衣服也是破烂不堪,春光依然是外泄。谢杨老脸一红,朝欧阳剑和红霄走去的地方看了一下,见他们一下子回不了头之后,纵身跳到了水中,扯掉那件破烂衣服洗了起来,一边洗一边叫着:“这水还不是一般的冷。” 赵夕者回身体打开那瓶果酱往烤鱼身上一点一点的倒,转了几圈之后,谢杨也上了岸,穿上了赵夕带来的那套衣服,对赵夕说:“老赵,你多抓几条大鱼烤着,我看那几位前辈都好久已经没吃过熟食了,我过去那边看一下。” 说完之后朝欧阳剑和红霄那边走了过去,转了一个弯之后,果然见阳光正从那塌方的地方洒了下来,欧阳剑和红霄呆呆的立在阳光之中,眯着眼睛向上看着,没有一点声响。谢杨放轻脚步走到他们的边上,陪他们一起看着外面普通的阳光。 欧阳剑良久之后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在旁边的谢杨:“太阳啊,已经见百年没有见过这东西了,都快要忘记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够在见到,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个样子,树、草、还有和这里面一样的石头、泥土……你能给我说一下现在外面的世界吗?” 红霄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谢杨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顺着巨大的塌方口走出了岩洞的范围之内,在外面对着空旷的天空大喊了三声,然后在阳光下转过头对欧阳剑和红霄招着手:“两位前辈,今天天气不错,正是观景的好时刻,出来呀——” 欧阳剑和红霄踌躇着,对望着,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向往与矛盾,足足在原地驻足了十多分钟,他们才最终踏出了这个他们几百年都没有离开过的山洞,眯着眼睛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外面世界,每一件事物都能让他们看上几分钟。谢杨感觉到他们那一下就能抓死几只鱼身兽的强壮四肢,此时却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们的呼吸都比平常急促了好几倍,心跳向是遇见了一个心爱的人的时候那样快速地跳动着。欧阳剑在四处看着,最后他将视线对准了远山,对准了远处的一切,抬起前足,张开嘴吼叫起来,那声音似乎连山都要震塌,这一吼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停了下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欧阳剑在几分钟之后还能听见自己那野性却又充满人性感怀的吼叫声。红霄也叫了起来,她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兴奋。她叫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对谢杨说:“谢子,你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吧?” 谢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一屁股在草上坐了下来,双眼闪光地说:“一说到外面的世界,现在和以前表面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建筑还有人们的生活方式了,现在外面的城市里到处上百层高的楼房,上百层你们知道是多高么?就是好高好高,比那些山都要高,一栋接着一栋,下面的车流就像是蚂蚁在地上爬着,人们现在去什么地方都不是走路骑马,都是坐车——车就是高处看下去的那些蚂蚁,也有的特别长,是去远处用的,叫火车,像蜈蚣一样一截一截的,当然,现在的人也坐船,我也坐过,那时候还小,是去我外婆家里的时候,现在的船和以前的船不一样,也是用金属做的,但是不会沉,那次我坐船去我外婆家,回来的时候因为我晕船,所以就坐飞机回来了,飞机是一种飞行器,很大很大,可以坐几百人,它是在天上飞的,速度很快,现在好一点的航空公司里面还可以上网,上网你们肯定不知道吧?那可有趣了,可以与在千里之外的人聊天,还可以听歌,看新闻,看电视电影,什么都可以。电视电影就和以前的戏差不多,像折子戏什么的,不过现在是一些人先演戏然后用设备拍下来,送到电影院去放映,进电影院要门票,现在演电视电影的人都不叫戏子了,叫明星,虽然他们的脾性都很臭,比以前的戏子要差得多,什么都不会,但是却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要他们一个签名,去某个地方串个场就要好几十万。这几十万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而是类似与宋代交子一样,也是纸做的,但是它的价值不是完全由官方控制的,不会随便就没用了,他与市场经济有很大联系,市场经济是是以前所说的做生意……” 谢杨一说就是两个小时,见几位前辈——后面都找出来了,听得认真,不时地提出问题,他也有劲,直说到口干舌躁才停下来喘一口气。几位前辈埋着脑袋思考着,嘴里不时地嘟囔几句,红霄说:“现在的人可真是古怪,怎么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都没见过,谢小子,就只有这些么?” 谢杨摇了摇头:“不呢,现在外面的世界和以前太不一样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必需要亲自去观察深入才能知道,就这么说也不好说……现在中国人的认知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学到了很多进步的东西,却也忘掉了祖先所留下的,现在中国人的精神已经空虚到只还能记着‘中国人’这三个字了。为了追赶另外的文明,我们却遗忘了我们自己的文明,还真是讽刺。” 欧阳剑喃喃地说着:“遗忘……现在的人也遗忘了灵道吗?” 谢杨一愣,顿时漠然,看着那一双双期待他答案的眼睛,他突然一笑:“没哪,这个没有忘,我还记得,老赵也记得,还有老启和那个齐家后人,我们都记得。” 舒一水将视线由谢杨身上移到远方,坚定地说:“不只是你们,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还没忘记。” 其他人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谢杨和赵夕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大笑良久之后,就不笑了,对着天空引颈长啸。夕阳在慢慢往山下移去,光线被阻挡住,然后黑夜降临,等待第二天太阳重新从另一边的山头爬出来,释放它的光和热。(看盗贴的,偶的眼睛正在看着你——) 六位前辈在外面世界的黑暗里整整呆了一夜,他们一会儿放肆大笑,一会儿又吼叫起来,四周烧满了许久未见的篝火。这一夜,谢杨看到了六位由人变成兽的六位前辈,悄悄地抹去了眼角那苦涩的泪,在别人看过去的时候却装作没事地大笑着。 朝阳穿破了黑幕,以胜利的姿态再次来临,谢杨感受着如火的阳光,伸展着满是沾满露水的身体。六位前辈可能是累了,趴在地上没有什么声息,谢杨踌躇良久之后,还是下定决心说:“几位前辈,其实你们大可以跟我们一起下山去,要是你们觉得这副身体不方便,我们还可以去医院偷几副来,你们能移到现在的躯壳了重生,相信也可以重新移回人的身体之内。” 欧阳剑看来真的是累了,他对着阳光打了个哈欠——谢杨还未见过他如此姿态,还真蛮可爱的,说:“你以为我们当初愿意用这些野兽的身体么?我们也是处于无奈,当时我们被自己所设计的这个东西所围困,出不去了,然后又出现了丰远的意外,我们日渐苍老,但是那些怪物却一天天地变多,我们现在的样子你看到了么?这就是当初从那个水池里出来的第一批怪物,不是现在的鱼身兽,而是真正的野兽模样,那时候我们刚开始的战斗,灵道对这些怪物没用,我们本身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侥幸胜了几次,但是我们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所以后面我们只得冒险,我们需要更强大的身体,来守护这里,不能让这些怪物离开这里,当时我们集合六人之力,用感灵包裹着我们的意识离开了原来的身体,移到了这六头野兽的大脑内,占据了这个身体,然后用感灵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改造,让其能够到今天还能为我们所用——你不要那副吃惊的模样,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等你的灵道突破到丹罗之境之后,这些东西你都能够做得来,你也会明白很多东西,只不过转移这点事有点玄而已。不过幸好我们成功了,在这山洞内几百年了,当初你知道么,这里就只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岩洞,后面这些通道全部是我们自己一点一点挖出来的,是为了对付那些怪物,也是因为无聊。” “你刚才所说的外面世界我也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也觉得很好,我很想去看看。但是我们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再换一副身体的话,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几百年了,我们可能都不习惯当回人了,而且换回去会耗费我们绝大部分的力量,现在外面危机四伏,只怕我们到时候不仅帮不了你们忙,还可能会成为你们的负累。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里离不开我们,只要我们一走,那些怪物可能就会无限制地从这里冒出来,然后去危害四方。” 谢杨思考了一下,不想放弃地说:“但是那之前只是你们以为不能出去,怕从别的地方出去会将这座山震塌下去,让你们自己也死去,但是现在你们已经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将这山震塌,将怪物彻底地埋在地下,然后离开呢?” 欧阳剑扫了他一眼:“谢小子,你的心思我们知道,但是一切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原先怪物出现的地方在哪里么?就是在我和你见面的那个岩洞里,几百年时间以来,它已经变更了几次地方,最后才到那个水池里。要不是我们在整个山洞里布置了一些东西,只怕是早就移到外面了,这山要是塌掉,我们的布置也会马上失效,而那怪物出现的地方就会再次移动,到时候只怕是谁都控制不了,你以为还能像现在这样先冲杀一翻,然后躲进石门里,再出来拣便宜么?这也是我们不能走要留在这里的一个原因。” 谢杨顿时没话说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舒一水接过欧阳剑的话:“现在这座山已经出现了两个缺口,今天我们就要将它修补起来,所以现在你们也该走了。灵道不易,势单力弱,你们两个下去必会遭受重重困难,为今之计只有找到灵池。这样我们才有希望离开这个山洞,同样,只有找到灵池,灵道也才能慢慢繁荣起来。” 谢杨喃喃了几句:“灵池……它有那么大的效果么?” 舒一水点了点头:“灵池最强的地方除了对修为的巨大作用之外,就是速成,一个普通人经过它的洗涤,完全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灵道中人,虽然这样做和经过自己的修行比起来还有些差距,但是如今的形式也只能这样了。灵道中兴,以我们这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必须要找到灵池。但是灵池到底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以前已经找了无数年了,但是……你要先找到其余的那几幅原图,那上面的四个东西,我们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是以前我们的前辈留下来的,因为当时我们以为我们也会死,所以我们将前辈留下的东西完整的分成了四份放到了那几幅原图之中,连我们自己现在也不记得那上面所记载的东西,现在你们手上只有《素香图》,还差三幅,当四幅聚到一起的时候才能将以前那个完整的信息整理出来——而不是流传出去的五幅。” 谢杨默默记牢了他的话,赵夕在一旁听到要离开了有些伤感,低垂着脑袋。欧阳剑让佰缺将他们留在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有那几幅图,还有谢杨用过的那把剑,还有一大堆东西:“你们看有用就拿着,没用就丢掉,留在里面除了碍手碍脚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恩,谢小子,你的《附耳图》被我们先当纸用了,你们在那石门里面的时候,我没事在这幅图后面将一些心得写了下来,对你们两个可能有用,没笔,所以是拿锐眼一点点烧出来的,字还算清楚,你们凑合着研究研究,还有点佐器的制作方法,就这些了……” 谢杨和赵夕默然,一看到那把剑之后,谢杨又想到了在那个到处是骨灰的山洞里看到的那把青铜剑,想了一下,将那柄剑取了出来。 两人再次对前面的六位前辈跪了下来,谢杨郑重地说道:“我在此宣誓,将以光复灵道为毕生目标。” 红霄满意地笑了起来:“你小子不要这么郑重嘛,搞得我们好像要四了一样,你们以后还可以回来的,只不过我们到时候又要花点时间将那里填起来罢了。” 她说完之后,六位先后从那坍塌的地方跑了回去。谢杨和赵夕对望,深长地吸了一口气,内心一片波澜荡漾。两人收拾完东西,就打算往回走去,这时候后面两道影子却闪了过来。谢杨转过头看到是欧阳剑和张泰前辈。 张泰将赵夕叫住,将一个东西用爪子抛了过来:“这个东西是我师傅留给我的,竟然你是我张氏一脉最后的遗留的话,这个东西给你吧,希望你好好用它。” 赵夕将那个像用铁丝折的面具的东西拿在了手里,也不看,对着张泰跪了下去:“多谢祖师爷,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张泰又扫了一眼谢杨:“谢小子,你多照看着他一点。” 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谢杨点了点头却发现欧阳剑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他问:“欧阳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欧阳剑说:“说起来,其实你也算我的半个徒弟,但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送给你的,能给的我都已经给你了。我来这里来,是告诉你们这次回去一定要注意一些事,你们千万要记住。” 两人齐声问:“什么?” 欧阳剑神情变得冰冷,良久之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叛徒!” 第二十八章:变化 本周精华还有两百,大家随便在书评区发几个字,我一律精华,不能浪费了。 第二十八章:变化 “以上帝的名义,柳小姐,我救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上帝不喜欢对恩人如此冷淡的人。你这么做完全是不对的……” 切里撒着脚丫子紧追着在前面大步朝前的柳篱,后者撅着嘴,显然对后面一直骚扰她的洋鬼子极其不满,再次加快了脚步,切里继续追,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柳篱突然停了下来,切里急刹车,差点就一头撞在了柳篱身上,疑惑地看着对方,柳篱转过头突然微笑起来:“你们上帝是不是还说过做好事不应该要求回报?” 看着对方那甜蜜到和蜂蜜有得一比的笑容,切里一脑袋糨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看见柳篱像是面具戏一样,马上换了一张冰冷的脸孔对他大吼道:“竟然是的话你还不给我快点滚!” 切里慌乱地后退了几步,他脑袋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时候什么意思,这时候柳篱已经再次大步朝前走去。切里是铁了心一定要跟着柳篱,虽然这些天来,这个女人对他越来越烦,经常脸拉得像穿了几年没洗的袜子一样,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气馁,上帝教导他不能轻易放弃,作为上帝最忠诚的仆人,他会遵守并最好的执行。 那个当初发生怪物袭击人的小县城已经在眼前了,切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好久没为自己看到这么多过往的人而兴奋了。那天救了柳篱之后,切里抱着她一路狂奔,直到他自己完全精疲力竭之后才停下来。他开始逃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路,所以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几头野象在茂密地森林的一个水池里悠闲地喷着水,甚至有一条蟒蛇就缠在他脑袋顶上的树枝上。对中国了解仅限于母亲的回忆的切里,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甚至连一条小路都没有,所以他只能信着步子抱着柳篱四处走,只到找到一个相对还算安全的地方呆了下来,除了照顾昏迷的柳篱之外,他就在寻找那该死的离开森林的路,但是不幸的是,整整找了半个月他还是没发现任何路,他所见到的除了树就是树,幸好夏天已经过去,肆虐森林的蚊子滚回到了它们的巢穴或者已经死亡,这样他才避免被吸成人干。诅咒欧洲的媒体,他们不都报道说中国植被已经被破坏殆尽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原始森林。 直到柳篱醒来并恢复之后,才在她的带领下,走出了那片该死的原始森林。最开始这位有一个优雅姓氏的柳小姐,因为他救了他的命确实对他大为改观,甚至在最开始的几天还经常给予他友善并甜蜜的笑容,但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她的态度怎么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了。经常就像这样对他大吼:“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你要是再接近我十米范围以内,我就报警!然后把你送到你们的大使馆,遣送回你老家。” 切里一点也不怕柳篱的威胁,他有板有眼地说:“哦,这是不可能的,柳小姐,我是完全按照正规途径进入中国,而且我还是半个中国人。警察是不会把我送回欧洲的,据我所知,现在的中国政府对外国人是相当友善的,我曾听我一个到过中国的朋友……喂,你去哪里?以上帝的名义,你能不能每次把我的话听完再走?”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一种不好的预感冲袭着柳篱的神经,切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张到了嘴:“上帝啊,这里好像是被恶龙踩踏过一样,难道那些恶魔降临到了这里么?柳小姐,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你的师傅的所在,难道他们……” 柳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切里本来又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柳篱铁青的脸色,他选择了闭嘴。柳篱站在那里看了良久之后,突然转身离开,切里急忙跟了上去,他觉得他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东西,于是他就说了:“柳小姐,您的师傅是好人,自然会有上帝保佑,即使葬身于恶魔之口,也会去天堂……” 柳篱看向切里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气,后者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在这时候拔剑将他杀死,于是他还是觉得闭上嘴巴的好。 柳篱再次离开了西水县城的范围,切里紧跟在他身后。前面是以前和隐影门关系一直不错的小门派所在,柳篱走去的时候,这个小门派的大门正敞开着,但是却见不到一个人影。柳篱充满疑惑地走了进去,在大堂之内,如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酒瓶。柳篱快步地走了上去,蹲下来看着那个醉眼朦胧的人:“平哥,你师傅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个叫平哥的男人似乎非常艰难地抬起了头看了半天之后才辨认出眼前人是谁,柳篱再问了一遍之后他才听清楚他刚才所问,他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拿过酒瓶灌了一口,喷着满嘴的酒气凄惨地说:“死了,全死了,师傅他们全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了,全死了……” 柳篱大吃一惊,惊声问:“死了?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身体搭拉在上面,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他言语不顺地说着:“全死了,现在满门就只剩我一个了,师傅他们全部被那些怪物杀死了,不只是我们,好多人全部被怪物杀死了,你们隐影门第一个被怪物踏成了平地,然后就是其他门派,全部死了,都没了,活着的人都加入了乾阳门去……” 平哥后面的话柳篱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脸色登时变得惨白,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切里及时地扶住了她,刚才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平哥继续在那嘟囔地说着,柳篱推开了切里的手,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她走到平哥前面,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平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哥头脑清醒了一点,他看了柳篱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说:“那天晚上,先是西水县你师傅所在的那里遭到了怪物的袭击,然后是你们的师门的所在被怪物所袭击,第二天就蔓延到了所有的门派,没有一个势力能躲得掉。师傅就是在第二天被怪物伏击了,就只剩我一个了、就只剩我一个了……” 柳篱双手扶住又慢慢变得迷离起来的平哥:“我们门派的人全死光了吗?全部死了吗?” 平哥被她一抓,又恢复了一点,他说:“没有,大年还没有死,你们隐影门有些在外面的人也都没事。” 柳篱:“那大年师兄现在在哪里?” 平哥:“在乾阳门,全部投到乾阳门去了,现在这边的门派势力,除了已经死了的,已经全部投到乾阳门去了。全部汇聚到那儿去打怪物去了,我可不相信乾阳门那些小人,我不去,嘿嘿,我一个人在这里……” 柳篱铁青着脸朝外走去,虽然极力伪装,但是切里还是看到她的脚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乾阳门如今真的能称为门庭若市,人流穿梭不息。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孔在柳篱周围闪过,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值得她留连片刻,直到他看到一个原先属于隐影门现在却已经是乾阳门的三十岁男人,她才停下来,苍白的脸色在这时候变成铁青色,她大声质问:“李大年!你怎么对得起师傅!你怎么对得起我隐影门对你三十年的恩德!为什么?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师傅被杀了么?难道就因为隐影门大势已去,你就转投他门么?” 大年的脸在跳动,见到柳篱到来的最初的欣喜被凝重所取代,等她说完,大年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快走。” 柳篱继续大声说道:“除非你今天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周围的人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大年的脸色一变再变,他脸色突然冷漠起来:“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师傅确实是被杀了,不过是被怪物杀的。我们只有团结在乾阳门,在乾升的领导下才能打败那些怪物,我现在是乾阳门第二堂弟子,不再是阴影门弟子。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是来投靠本门的话,我欢迎,如果不是,还请你走,不要在这里捣乱。” 柳篱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本门,嘿嘿,李大年,我柳篱看错你了,我原本还一直将你当做兄长一般,没想到……李大年,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我看不起你!” 李大年嘴唇跳动着,他突然伸出手一耳光甩在柳篱的脸上。周围观看的人顿时全部愣了,一个原先和他同属于隐影门的弟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李大年:“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妹。” 李大年脸色冰冷地看向那人:“你给我住嘴!你没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乾阳门,不是隐影门!” 说完之后甩手走人,柳篱双眼擒泪,充满怨恨地看着李大年的背影。那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走过去站到了柳篱的身边,拉着她就往下面走去,柳篱一句话也没说,任他拉着手走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切里对眼前的这一切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以上帝的名义”他觉得自己还是跟在后面。那人看了切里一眼,对柳篱问:“这洋鬼子怎么还跟着你?” 柳篱没有说话,捂着红肿的脸眼光闪烁。那人看着柳篱的模样,有点急了,最后他压低脑袋在柳篱耳朵边,轻声说:“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件事中有古怪,大年师兄这样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想……” 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路过的乾阳门弟子的声音:“邓约,你在这干什么?那女人是谁?怎么还有个洋鬼子?” 切里大声地对他抗议:“我是半个中国人!就算我是一个完全的外国人,你也不能叫我洋鬼子,见鬼,这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 那叫邓约的话被迫中断,他强撑出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那个叫他的人,然后嘴唇动都不动的憋出声音对柳篱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晚上会去找你,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东西,但是请你不要误会大年师兄,我们这些隐影门的弟子也都不是叛徒,我走了……” 说完之后朝那人走了过去,柳篱呆在原地,半天没有响动。切里看着她那模样,许久之后上去安慰道:“节哀顺便……” 乾阳门大堂。 乾升坐在最中央,下面是他得力的几个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心腹,一个雨衣男人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似乎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刚刚还在外面的李大年此时也在这里面,坐在最末的位置,乾升精神饱满,看来这段日子过得相当舒畅。不过这时候脸色却有点不怎么好,他有点怒气的看着旁边的那个雨衣男人:“我这次叫你袭击我们乾阳门原本的弟子,但是你怎么真的就下了狠手?杀了我数十乾阳门高层弟子?” 那雨衣男人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竟然要作戏,那自然就得做得真一点,乾门主不过损失了这么点弟子,但是却引得整个西南所有势力全部归心,又何必在乎这么点损失呢?乾门主,说这些无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乾门主好。” 乾升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坐在他手下的连群站了起来:“师傅,昨天收到第三堂,布置在北方师弟的回报。北方的楼乾已经纠集了力量吞并了东北的力量,只怕不日就要朝我们这边。” 乾升暂时忘记了失去弟子的不快,对连群问:“具体时间知道么?” 连群皱着眉头:“只怕不过半月时间他们就会杀过来。” 乾升喃喃了几句,然后说:“时间紧迫,我们必需在这几天之内彻底地完成整合。先生,这点还需要你帮我一把。” 雨衣男人笑了一下:“自然会如乾门主之意。” 乾升想了一下,带着笑容对雨衣男人说:“先生何不我等一起对付北方力量的到来,要知道以那楼乾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让有不属于他的势力存在。” 雨衣男人对楼乾微微弯了弯腰:“我们这几个人,力量又能多大,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藏藏便是了。乾门主的那笔钱已经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而且我们的说话人并不想参与到这世俗的纷争之中,还请原谅。” 乾升自然明白他是在说胡话,既然能控制那些怪物,那势力还会算小么?不过这人还是不惹为妙,万一惹得他发毛,到时候将那些怪物赶出来,来个鱼死网破,只怕到时候不利的还是自己。这时候那雨衣男人又是一动,对乾升说:“不过我倒是收到消息,有一个不小的势力就在这边,有意与乾门主共事,让我说一下,不知乾门主有没有这个意思?” 乾升“哦”了一声说:“什么门派,实力几何?” 雨衣男人说:“能找到我们的,实力自然不弱,不比已经覆灭的隐影门实力弱。” 乾升惊讶地说:“那我怎么未曾听说过?” 雨衣男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想必乾门主也当知道,以前有些势力遁世的消息。这正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的新一任门主耐不住寂寞,所以……” 乾升恍然大悟地说:“知道知道,不知那势力的新门主现在何在?” 雨衣男人说:“乾门主要是有意,我自当引见,现在北方势力来袭,自然是越早越好。” 乾升欢喜地笑了起来:“如此劳烦先生了。” 眼见有一势力归入,乾升眼睛都笑眯了,几十个弟子的损失顿时忘得一干二尽。高兴了片刻之后,他对连群说道:“连群,你现在就去准备,现在不能再拖了,今天晚上先生就会再次行动,后天将所有势力说话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是时候将他们彻底利用起来的时候了。” 连群微笑地说了一声:“是。” 这时候一个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乾升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迅速地退了下去。乾升将视线移到李大年身上,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对门边喊道:“把他带上来。” 邓约被推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虎视眈眈地乾阳门原弟子,他们本来就对隐影门不爽,即使这些归集到乾阳门下的前隐影门弟子也是一样。邓约见到乾升,立刻跪了下去,但是是人都看得出他眼里的不愿意。乾升严肃起来,装出一副宗师的模样对邓约说道:“邓约,听说你刚才约见旧主,想对我乾阳门不利,可有此事?” 邓约分辨道:“万无此事,小师妹……不,是柳篱一向与弟子关系不错,所以才会去和她交谈几句。” 乾升眼神冷了下来,冷哼一声:“你还想抵赖么?刚才有人亲耳你听到说那些东西!” 邓约一愣,也没再分辨。沉默片刻之后,乾升对李大年说道:“大年,你看此事该如何?” 李大年站了起来,对乾升恭敬地一拜:“如今我已是乾阳门弟子,自然当听门主的。” 乾升接着说:“那要是让你处理呢?” 李大年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既已是乾阳门弟子,自然当以与乾阳门共荣辱,若出卖门派者,当杀!” 乾升眼睛眯着点了点头:“那你可知该如何做?” 李大年脸上不见任何变化,拔出兵器,看都不看邓约,运起力量斩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除了乾升和雨衣人之外,所有人全部愣住了,张大着嘴看着这一幕。 乾升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李大年!你一投到我乾阳门我就如此重用你,不愧我一再提拔你,你果然是可造之材,我没看错你,哈哈哈哈……” 李大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注视着地面,狭长的兵刃上有鲜血颗颗滚落,雨衣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大笑声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内回荡,来回冲击着,寻找着每一个可供钻出去的缝隙。 第二十九章:背后 第二十九章:背后 柳篱不知道是该去还是该留,她心里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在这里整整等了三个小时了,但是邓约还是没有出现,切里都罗嗦得无力了,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正在向他的上帝念叨着什么东西。 柳篱原本就不相信大年会是那种背叛的人,但是那一巴掌太让她生气了,所以她想听一下邓约的解释,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个从前对她痛爱有加的大师兄对她这么狠心。天都已经黑了这么久了,但是这个地方还是空荡荡的只只有他们两个人。柳篱叹了一口气,抬起脚走了去。 切里耳朵出奇的灵敏,见柳篱打算离开,他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追了上去:“柳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柳篱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骂切里,她停了下来,往四周看了一眼,眼神如这夜色一般迷茫,她说:“我不知道。” 切里一愣,随后对她说道:“你不要伤心,哲人不是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么?只要信上帝什么都会有的,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去中国的东部,那里有教堂,有神职人员,而且也不会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你也会很安全——以上帝的名义,我保证绝对是的。” 柳篱还是没有说话,呆呆地站在原地。切里还以为她是不相信他,顿时急了起来,大声地以上帝的名义向她再三保证。但是柳篱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远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切里疑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疑惑地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接近,真是奇怪,汽车又不像汽车,倒像是马匹跑动的声音……” 柳篱陡然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快走!” 切里疑惑地问:“走?为什么?你看到了是什么东西了吗?” 柳篱这次没有丢下切里,拽着他的手拼命地朝前跑去。但是这时候后面嘈杂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数十头狰狞的怪物出现在两人身后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之内,快速地向他们接近。偏偏这边又是一片坦途,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柳篱大急,但是速度却始终比不过那些怪物,再跑只不过浪费力气而已。她停下来,转过了身,警惕地看着不段接近的怪物。 切里控制不住去势踉跄地倒在了地上,他爬起来张大嘴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怪物:“上帝啊,怎么又是这些怪物,难道它们是从地狱突然钻出来的么?” 他已经没有工夫在想这些东西了,因为怪物已经到了他们眼前。柳篱,隐去了身影撕杀了进去,切里早已经见过柳篱那鬼魅的“魔术”,不怎么惊讶了。他快速地拿起胸前的十字架,念叨起来,神圣的白色光芒以他为圆心朝四周释放开来,煞是好看,怪物在他周围三米之内无法再近一步,这些怪物的眼睛本来就非常大,对光线也特别敏感,而且这光芒里面还带有某种不强,但是还是有点威力。 乳白色的火焰在野兽的身上燃烧,但是却无法给它们造成多少的伤害。不过非人类的大型动物似乎都有对火的恐惧,这些怪物也不例外,被切里那看起来神圣无比的火焰烧得四处乱窜,失去了方寸。这么一来,倒是帮了柳篱不小的忙。 但是相对于他们两个人,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柳篱杀也杀不光。直到她力竭从隐身的状态重新显露出来,怪物也还有一半以上的数目。切里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嘴里加开速度念叨着,恐惧赐予了他更多的力量。 那片笼罩着他的光芒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暴涨了十米开外。切里一喜,不停地感谢着上帝,刚才突然变强的力量让他至少一下子杀死了十头怪物,但是他一轻松,那股力量顿时又消隐了下去,相比之前都有所不如。 周围的怪物见状嚎叫着朝他扑了过来,切里惨叫一声,光芒彻底消失了。不过他并没有逃,而是执拗地站在原地,向他的上帝大声地祷告起来,柳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纵身跳到了他的身边,挥退了扑来的一头怪物大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你的上帝,但是他现在是不会来救你的!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 切里一声到神,说到神和上帝,切里从来都是不妥协的,就像是当初和谢杨那里,他大声地回答道:“上帝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然后又大声地祷告起来,柳篱气哼哼地骂了一句:“疯子!”然后又专心地对着外面那些已经全部围了过来的野兽,警惕地看着每一头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的怪物。 最外围的一头怪物突然被撕成了两瓣,血肉横飞,所有的怪物在一瞬间同时转过了头朝那边看了过去。切里兴奋地大叫起来:“我就知道上帝会来救我们的,会降下闪电杀死这些……” 他的话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看到不是上帝,而是两个人点射而至,朝怪物杀了过去。他们的身手要强得多,在切里和柳篱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不过五分钟将怪物杀得精光,甚至连气都不喘一下。 谢杨笑眯眯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嘿,两位,好久不见。” 切里和柳篱齐声喊道:“是你。” 谢杨笑意更浓,拍了拍切里的肩膀:“很可惜,我不是你的上帝。” 切里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到一边,他显然是生气了。谢杨将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沉重地看着柳篱:“你师傅他们的事我听说了,我很抱歉。” 柳篱脸色顿时黯然下来,没有说话。赵夕走了过来,柳叶门上次救了他一命,但是柳篱他却是完全不认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起沉默。 谢杨和赵夕已经返回到这里十余日,隐影门的事自然是早就听说了,谢杨万万没有想到他才刚一离开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这边的势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乾阳门门下,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和赵夕这段时间一直在探讨灵道的事,几位前辈留给他们的东西足够他们一段时间研究,其中最主要还是在集中在佐器的制造上。当然,谢杨也会研究旁道的一些阵势排步,这些天来两人获益颇多,也制造出了一些小东西。 但是同样也有迷惑,除了局势之外就是灵道的那些迷团。这次的一行给了谢杨不小的震惊,但是他的迷惑并没有因此解开,反而越来越大了,他随着多灵道了解的深入,越来越感觉到这其中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千年的沉积仿佛夏天暴雨之前的乌云压在他的脑袋上,让人想不明白,解不开其中的结。 低沉的音乐声再次响起,谢杨眉头一皱,他现在已经肯定这些怪物和这些古怪的声音有关系,而且可能是人为控制的。这声音传来的地方并不远,藏得极为隐秘,但是已经瞒不过现在的谢杨。他朝一个方向看去,扫了一眼扑来的怪物,对赵夕说:“这里你先挡着,我今天非要把那些人给纠出来不可。” 赵夕点了点头,他这么久戴着张泰送给他的那个古怪佐器,架在一边耳朵上,两根伸出来的分在他的右眼上下,刚好和他的眼眶骨处,如此一来非但没有丑化他的形象,反而因为那佐器古怪的质地和色彩让他凭舔了几分英气。红芒在他的眼睛里像有一个轮盘转动着一样闪烁,漆黑的眼球不在是单一的黑色,似乎变成了一个立体三角一样,里面有一束束亮眼的光芒。切里见到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上帝,你这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功夫?” 谢杨对柳篱和切里抱了一下拳头,然后纵身朝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闪去,身形瞬间消失。怪物瞬间而至,赵夕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板朝怪物中央丢了过去,一声剧烈地爆炸声顿时响起…… 声音发出的地方就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西南常见的拔地而起的小山,而在那边一点,地势也就不像这边这么平坦了。这里的确适合隐藏,看来这群人相当警惕。谢杨压下了自己的气息,悄悄地往那边移了过去。 夜晚很黑,天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点闪光的东西,月亮和星星被多云的天气挡在了大气之外。谢杨靠近了那座山,眼睛微微一动,一道精光从他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瞬间隐藏,外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是现在的黑夜却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 神奇的锐眼——这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能力。 数个雨衣人在山体后面的一个地方忙碌着,其中一个人正在控制着一件什么东西,那并不是一件乐器,但是那种低沉而古怪的音乐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而让谢杨惊异的是,他们最中间的地方,有一个好似柜子的东西,那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剩下的那几个雨衣人警惕地在四周防备着,他们的力量都不弱,谢杨不敢大意,压低了一下身体,谁知这么一来脚下一块供踩踏的石块却突然裂开,谢杨大急,下意识地身体就势一跃,跳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怕地看了刚才呆的地方。 但是这么一来那些人也发现了他,所有雨衣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这边看了过来,大声喝道:“是谁!” 谢杨也没打算再躲了,没被发现能在暗处行事自然是好,但是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谢杨脚尖一点,抽出剑在他们前面落下,呵呵笑道:“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这么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看清楚谢杨之后,雨衣人将头压得更低,为首的那个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识趣的话就给我滚,不然我们不在乎杀了你。” 谢杨雏凤劲提了起来,眼睛里的有色光芒猛烈地闪耀,如几个手电在他瞳孔里同时打开,光芒一束束地凝在了一起:“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看着他眼里的光芒,为首的那人突然一愣,随即冷声笑了起来:“竟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今天非死不可!你们先走,留下两个人,解决这个小子。” 后面几个人将头压得更低,搬起他们的零碎不急不慢地朝黑暗处走去,谢杨眉头一皱,这模样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大喝一声:“想这么容易就走么?没那么容易!” 说完之后高高地跳了起来,跃过为首的那人,朝那些打算撤退的雨衣人追了过去,持剑疾挥。一道剑气破空而去,射向一个雨衣人,那人显然是有些意外,身体有些不稳地往旁边闪了一下,雨衣在那一刻随着气流紧紧地贴在了他身上,谢杨突然一愣,打算再挥的剑停在了空中——这个背影有点熟悉! 但是他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是谁,还没等他进一步观察,被他跃过的那人的攻击这时候来临。他没有时间再思考,急忙回身,剑横扫而去,锐眼布置了千道幻影铺天盖地地朝那人射了过去。那朝谢杨攻来的那人冷哼了一声,手一挥,锐眼布下的幻影竟然在顷刻间完全消失,谢杨大惊之下竟然忘记了阻挡,那人一掌印在了他的肩膀处,力量奇大无比,谢杨狼狈地倒退了几步,悍然地看着他。 另外两个雨衣人也在这时候也围了过来,根本就没打算给他回旋的余地,一上来就是全力出击。谢杨压下一口浊气,再次倒退了几步,允耳急速运行,前面的空气突然爆出无数猛烈地音浪,如箭一般朝那两人射了过去。 那两人却是极为敏捷,竟然闪了过去,但是允耳器的这一击却是还没完,音箭在谢杨面前凝聚,破碎开来,连成一个巨大的网状裂纹,朝那两个人反扑了过去。那两人没有丝毫停下攻击的意思,丝毫不顾眼前的巨网,径直冲了过来。似乎对声音免疫一样,撕开了音网,手上一把兵器已经递出。 谢杨在锐眼失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怀疑,留了后手。运足了雏凤劲的剑朝已经近身的两人砍了过去,近剑的那人显然预料不到谢杨还有这一手,仓皇之下,下意识地抬手横挡而去,剑刃带着一溜血花,将那人手臂切了下来,去势不减地朝旁边的那人扫了过去,那人大惊之下,身体在半空中猛然下坠,狼狈地落了下去,不过却躲过了这一击。 他们三个人,而谢杨只有一个,而且他们看上去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谢杨没有理由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欺身上前,剑挥成了一片影子,那人狼狈地格挡着,但是身上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无数细碎的伤口,鲜血飞溅。谢杨正想将这人一鼓作气解决的时候,一道气浪朝他扑面而来,原先为手的那和人在这时候再次出手,出现在上方的位置,来势迅猛无比,这是一个好机会,但是谢杨自知要是这时候接下这一击,再反击,即使能杀那人,只怕自己也不会好受。当下果断地倒退了几步,顺路将断了一只手的那人当胸扫了一剑——即使他不死,也没有什么力量再与其争斗了。 为首的那人没有尾随追击,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还有旁边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冷笑了几声:“倒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除了灵道力量还不错之外,竟然还有一身元力,当真是不简单,不过你今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我,你就别想再活着回去!” 谢杨不屑地冷哼几声,随即凝起了脸:“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所修乃是灵道?” 他确实有点好奇,知道灵道的本来就已经相当稀少,即使在旁道面前使用出来,知道的人只怕也没有几个,但是眼前这人似乎不但知道,似乎还对灵道的攻击力还免疫,谢杨好奇是难免的。为首的那人狰狞地一笑:“到地狱去问你的前辈吧!” 说完之后闪身朝谢杨扑了过来,谢杨身体疾退,眼中光芒一闪,一道炽热的光芒朝那人打了过去,周围一大片空气在瞬间燃烧起来,那人却丝毫不惧地继续前冲。谢杨死死地盯着那人的动作,感知全开,那人冲过那片火海的景象在他脑海中瞬间放慢,在进入到锐眼攻击的范围之内的时候,他身上释放出一种古怪的力量,类似介力却又并不是,只是在其中似乎有某一些东西相似罢了。谢杨再次释放出一道巨大的音网朝他扑了过去,感知将周围全部包裹了起来,仔细地注释着中间的每一个变化。果不其然,那人对灵道免疫的原因就是因为那种古怪、类似于介力的力量。 心里有了个底,谢杨将允耳器听闻人心的限制去掉,没在意料之外,也根本听不到那人心里的任何方法。 谢杨从那个石室里出来的时候,聪耳从以前的古怪状态终于达到了真正的“闻心”之境,这也是聪耳在有境之界最高的境界,除了在聪耳的运用上如鱼得水之外,对闻心这项能力也终于自如起来,不再古怪地像之前那样不能控制的只能听见女人的心思,而是全面地听闻。这释然了谢杨心底的一件大事,他也曾经找了几个路人实验了一下,效果相当不错,除了灵道之外的人完全可以。像现在眼前这种免疫的,他倒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人果然古怪,只怕是今天有的是是灵道的话,就已经倒在地上了。(8000字不也才一毛多钱咩?有能力还轻大家多多订阅才是呀。) 但是现在不这时候不是调查这些雨衣人身份的时候,为首的那人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了,那攻击的方式也颇为古怪,谢杨这种在谢杨以前碰到过的门派里都没有见过。这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一拳,但是敏锐地感知却明显地告诉谢杨,这拳头在打来的时候,在空中变换扭曲着,力量在拳影中动荡,那人并没有加强力量,但是变得越来越强,到最后的时候力量已经完全脱离了拳头的限制,拳未至,攻击就已经到达。 这一刻,谢杨变得极为冷静,经过了石室中与赵夕感灵古怪的相互影响之后,他们相互拥有了对方的力量,而聪耳因为双方都比较熟悉,也是在那时候真正地到达了“闻心”。而在同时,他们的心境也提升了一个档次。拳劲已经到达了眼前,但是为首的那人的拳头还在空中动着,竟然慢慢地再次凝成了一样强大的力量。一拳挥出,竟然发出了双倍以上的力量。 谢杨将剑竖提而起,将第一道达到的力量阻挡了下来,脑中闪过罗老头所记述的一种空手运用地小阵术,剑在空中带着那全劲力快速地震荡了三下,然后上下调换位置,那道力量已经转换了方向,谢杨手往前一拂,和那人的拳头对撞而去。两道一样强大的力量撞到了一起,那人防备不急,倒退了几步。谢杨却是早有准备,剑收回对准了那人,剑气喷发而出,朝那人疾射而去。 但是那人显然不是易于之辈,虽然意外,但是还是轻巧地闪了过去。几个旋转之后,身体改变方向重新向谢杨扑了过来,这次拳头上运起了比刚才强大几倍的力量,同时运起了前面那古怪的拳势,力量再次一变为二,谢杨故伎重演,虽然这次力量他难以掌控,但是有了一次经验之后,却要熟悉得多,力量再次对撞而去。 而是时候谢杨却清晰地看到那人嘴角弯出了一丝冷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人突然变招,拳头比刚才速度快了无数倍地动了起来,两道力量竟然瞬间变化成了四道。抵消了谢杨挡回去的那道力量,剩下的那两道射向了谢杨的胸口。 千钧一发的时刻,谢杨将全部的力量全部压到了胸口,硬生生地挡下了这迅猛的一击。但是力量之强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顿时倒飞了出去,疾退了几十步才将力量大部分泄掉,但是剩余的力量还是让他喉咙一甜,鲜血禁不住往上涌出,谢杨强忍着吞咽了下去,眼睛眨了不眨地盯着前面那人,额头上却是有汗水冒出。(请来17k.com支持正版《灵道》)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对身后那个满身是血,帮不上忙的人说道:“你跟他们走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那浑身是血的人狠狠地看了谢杨一眼,然后对朝谢杨走来的那人鞠了一躬,不甘心地走了。那人狞笑着看向谢杨停下了脚步:“难道你不知道‘狼来了’不只能害自己,在没有狼的时候是用来骗人的么?” 说完之后他朝谢杨疾扑而来,谢杨再退,但是后面已经是那山的所在没有地方可退,他手往怀里一摸,将一块鼓木配合灵液做成的木牌朝那人扔了过去,聪耳和玄触的力量在中间混合,随着谢杨用介力一激,顿时爆发出来。 强烈的震荡感配合着细碎的声音裂纹朝那人铺天盖地地射了去,那人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我对这些东西免疫么?” 声音一落径直从里面穿了过来,谢杨似乎急了,又掏出几块木牌朝那人扔了过去。这次那人还没等木牌炸开的时候就已经一拳挥出,木牌应声而碎,附着在里面的聪耳和玄触力量随即爆发,那人马不停蹄地出拳击向第二块木牌。但是在木牌碎裂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眯,惊讶地神色射了出来。 这次不只是灵道的力量,在其中,谢杨偷偷注入地雏凤劲在瞬间传遍了整个佐器,捣毁了灵液所布置的阵势,力量无序地振荡了起来,瞬间激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将那人的拳劲瞬间撕裂,然后波及到他本身。后面去的那两块木牌也在同一时间爆炸开来,雏凤劲混合着灵道的力量在那人的周围肆虐,鲜血飞溅而出。 烟尘消去,那人浑身浴血,大口地喘息着,脸上全是鲜血和泥土的混合物,狼狈到了极点。谢杨上前了几步,学着他的口气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狼来了’在没有狼的时候是用来骗人的吗?哈哈,刚才那个是独家制造,拥有自主知识产权,要不要再试一下?” 谢杨说完之后将手又伸进了怀里,然后快速地取出往前一甩,那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半天之后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谢杨嘲讽地笑着,那人脸急速地扭曲着,拳头握得直颤抖,他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妈的,老子杀了你!” 但是刚才的的突然受击损耗了他大量的力量,他力量已经剩余不多,再加上谢杨对他的套路已经摸清了一点东西,自然是不惧。谢杨挥剑和那人再次对上,但是那人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愤怒所填满,根本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攻击,只晓得蛮横地挥舞着拳头,看似暴风骤雨的攻击实际上却是没有多大的威胁,被谢杨轻松地化解。那人更怒,但是拳头虽然越来越无力,同时完全失去了章法。 等他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之后,谢杨也懒得跟他再耗下去,一剑让他门面大开,左手伸出瞬间捏住了那人的喉咙,欺身近前逼退掉了那人所有的攻势,寒下脸对他说:“你们是哪个势力的人?那些怪物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说!” 那人被谢杨制住之后却又是冷静了下来,但是对于谢杨他表现得很是不屑,冷笑一声:“灵道的垃圾,你别得意,你今天就算杀了我,明天也会有人再来杀你的,你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回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取你的命!” 谢杨眉头一凝:“你就是属于那个专门和灵道作对的那个势力的人?” 那人嘿嘿一笑:“是,又如何?” 谢杨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那怪物也是你们弄出来的?” 那人嘿嘿笑着回答:“这个问题你何不去问你们灵道的人——嗷,看来你果真还是一个灵道中的垃圾,知道的事并不多。” 谢杨眼中杀机毕露:“那么我今天就不得不杀你。” 那人继续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怕:“老子值了,这辈子也杀了几个垃圾灵道的人,即使死在你手上我也赚了不少,嘿嘿,把爷爷杀了,爷爷下辈子还会杀你们灵道的人,你杀呀……” 谢杨脸色铁青,手猛然一用力,右侧却在这时候风声大做,谢杨不得已撤回了手,执剑挥了过去,被挡住。谢杨转过头,再次又是一剑,那个浑身浴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手上挥舞着一枝巨大的树枝拼命地朝谢杨砸着,侧过头对刚被谢杨扼住喉咙的那人大声说道:“快走!” 谢杨高高地跳起,剑上运足力量,狠劈而下,将树枝一剑劈成两半,去势不止斩在了那人肩膀与脖子中间。刚想回剑,那人却硬起最后一口气一手将谢杨的剑死死地抓住,同时歪着脑袋对另外那人厉声喊:“你快走!你比我强!将来杀光所有灵道的人为我报仇!” 这话不由得让谢杨心头大为恼火,心一狠,剑不退反进,将那人整个脑袋削了下来,转身的时候另外那人却已经逃到了老远的距离,他大吼一声:“哪里跑!” 闪身追了上去,那人生命受到威胁,强撑起力量朝那边疯跑了过去,谢杨追了几步,那人已经跑到了不易追踪的山地之中,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谢杨感知迅速地放大,锁定那人的气息朝前追了去。 那人也跑得急快,谢杨竟然没能追得上,也不知道后来那人吃了什么猛药,速度突然再次拔升一个档次,片刻之后竟然从谢杨的感知里消失了。 谢杨懊恼地挥了一下剑,砍下一根树枝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再次朝前上去。这时候一个身影从身后突然出现,谢杨眉头一皱,以为是那人的同伙,转身就要扑过去,却听见声音说:“小杨,是我。” 第三十章:残杀 第三十章:残杀 清晨,乾阳门。 天才刚亮不久,今天一大早,乾阳门原班的弟子得力的人手被乾升带出去了一半有余,剩下的也在维持着那些新进加入的门派。传闻今天又将有一个大的势力加入乾阳门,这对乾阳门原先的那些弟子来说,这是一个喜讯,自然是脸上有光的事情。守卫在乾阳门后不远处的一栋外表普通,但是里面却极为豪华的小楼前的乾阳门弟子也是一样。他们正在讨论着,当乾阳门这次势力大增之后会如何如何,和别处地方综合着其他后面加进来的人不一样,这里的十多个守卫完全是乾阳门的精锐弟子。没有一个不是心腹,原因无他,这栋楼里面住的是乾升的家人,和他本身贵为一门之主不一样,他的夫人和孩子却都只是普通人,当年乾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喜欢上了那个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女人,对于乾升所为,她也知道,但是却并无那种应有的骄傲,有了孩子之后她就更反对乾升在这边的作为,甚至不让孩子知道他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所以外面这些守卫的人,乾夫人并不知道,这些人将外面的几个门面租了下来,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这样的日子很无聊,往往一个多月才能轮换一次,清闲的时候他们就会坐在一起聊一些帮里的事情,今天也是一样,五六个资格老一点的坐在了一个房间内聊着天,剩下的几个在外面到处转悠着。其中一个朝外面扫了一眼,对另外一个带点抱怨地说:“你说也真是的,门主为什么不干脆把夫人接过去呢?在这里这么多年,搞得我们到像是那种见不得人的黑人一样天天守在这里。” 另外那个不赞同的话,呵呵笑道:“你就别抱怨了,这样的日子不好么?别的兄弟想来还来不了呢,这是师傅对我们的信任,而且在这里,喝喝酒看看电视,也不用担心别的人杀过来,还可以泡泡mm,你知道知足吧你。” 那人完全不赞同,不爽地哼哼了几声:“你知道现在的形式么?师傅已经收拢了西南所有的势力,现在一方独大,前面北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他们内部不稳,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消耗还斗得过我们么?不一定,我们现在势力这么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反攻过去,到时候我们的势力就会蔓延到整个神州,此时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窝在这里。” 另外那人听完他的话之后可有可无的笑了一下:“建功立业?你当现在是抢天下么?即使打过去了又如何,我们依旧是属于另一个世界,不可能融入到现实的世界,即使争得再大的势力那又如何,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么?” 那人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有区别,那时候至少没有人来威胁我们的生存,到时候门主也没必要让我们天天守在这里了。” 另外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喃喃地说道:“真的是这样么?只怕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有点顺利得过头了,不应该是这样。” 那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另外那人眼睛朝外面扫了去:“没什么……咿,钱师弟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见了,这些家伙,干事怎么这么不认真?万一有意外怎么办?” 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猥亵起来,嘿嘿笑道:“可能到什么地方去放松了,这边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安啦,不会有事的。” 另外那人皱着眉头,有点不放心,今天他总有点心神不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正打算不去管他们,转过头和几位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他几位显然也发现了那人是朝这边走来的。那人脸上带着不屑地笑,戏谑地对旁边的人来说:“你说这个叛徒过来干什么?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旁边一个人嘿嘿笑着说:“听说那天晚上——就是隐影门被怪物袭击的那个晚上你们知道么?当时就是那个当时侮辱我们师傅的那个齐成老家伙还没有死,后面那叛徒知道师傅容他不下,一剑将其刺死,然后拿着他的脑袋投靠了我们,当时隐影门还有不少弟子在外面,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师傅后面就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这叛徒……” 他的话没有进行下去,因为他们嘴里的那个“叛徒”已经在门外了,几个乾阳门弟子虽然已经不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但是脸上的讥讽却是显而易见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原先和那人说话的“另外那人”,他站了起来对“叛徒”抱了一下拳头:“大年兄,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李大年那张平凡的脸孔上不见任何表情,他回抱了一下拳头,机械地说:“门主让几位回去。” “另外那人”疑惑地哦了一声问:“有什么事么?” 李大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过来传个话来罢了。” 旁边一个乾阳门弟子揶揄地笑了几下:“师傅即使有什么事来找我们的话,也不会叫你来吧,我们这里可是师傅专门告诫我们一定要好好守住的,有什么事他都会亲自来,怎么可能叫你?” “另外那人”脸上也疑惑起来,还带着警惕。李大年毫无表情地扫了几人一眼,说:“我只是将话传来罢了,其他的事我一律不管。” 说完之后转过了身,几个乾阳门的弟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一个对表情严肃的“另外那人”问道:“不会是真的有事找我们吧?” “另外那人”没有回他的话,迟疑一下,对已经走到门边的李大年问:“钱师弟他们几个呢?是被你叫去了么?” 李大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突然伸手将上面的卷闸门猛然拉了下来,轻笑着说:“他们已经去地狱了。” “另外那人”猛然脸色大变,疾退了几步,大声对几个乾阳门弟子喊道:“危险!” 但是已经晚了,空前中突然凭空爆出了几道迅猛的气劲,将那几个乾阳门弟子的脑袋炸成了摔在地上的西瓜,破碎开来。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另外那人”惊恐地往虚空中扫了几眼,大喝一声将力量完全提了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发起有效的攻击,背后一道极其刁钻阴恨的气劲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瞬间将他的气息完全捣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大年的剑已经在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几个身影从虚空中出现,围在他的四周,他迷茫地朝四周看了几眼,最后视线锁定在李大年的脸上:“这……李大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么?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剑刃从他颈部动脉上拉过,血液“丝丝”地从那里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按在那里,但是却止不住失去了束缚的血液,失血过多的大脑,在下达出一道完整命令之前,就已经陷入了瘫痪,他眼睛翻了几下,身体往后倒了去——死不瞑目! 李大年将剑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死于安乐,这段时间乾升过了一段舒服日子,警惕已经没剩多少了,他门下的人也是一样……抓住他们,没想到这个任务竟然这么简单。” 他说完之后,将隐影门独有的那种古怪力量朝那几人挥了出去,那几个人重新隐身在了空气中,李大年对着虚空说:“记着,有效时间,还是五分钟。” 乾升踌躇满志地带着一大票得力弟子在雨衣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之外的一处荒野之中,这里根本就已经是毫无人烟了。走了半天之后,他有点疑惑地对前面的雨衣男人问:“还没到么?都已经这么荒凉了。” 雨衣男人轻笑了一下:“我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他们是一个隐修的势力么?最近才出山,根本就没有一个落脚得地方,所以只能在这里。他们以前的地方就是百里之外的一个峡谷之内……而且,乾门主您带了这么多精锐弟子,还怕对您不利么?即使是我也舍不得,我可还有三分之一的钱没拿到呢,你就放心吧。” 乾升觉得有理,也就没再说话了,皱着眉头跟在雨衣男人之后走着。十多分钟之后,乾升几乎已经不耐烦的时候,雨衣男人终于停下来脚步说:“到了,他们就在前面。” 乾升“哦”了一声停了下来,朝前看去。雨衣男人朝前走了几步,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在手里一捏,顿时发出一声尖利的响声。片刻之后,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衣老者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乾升的视线之内,这个老者一身修为显然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也不见他的脚步有任何移动,人却不停地朝这边动着,片刻之后就已经在乾升的眼前,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显然也是极为厉害,乾升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只能和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打成平手,他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顶级高手了,西南这边他们门派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了,但是眼前这几人,要是他们人再多一点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心里涌了上来,连群几个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师傅的紧张,悄悄地上前了几步,兵器已经握在了手上。 雨衣男人对那白衣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对乾升说:“乾门主,你怎么了?” 乾升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有点不自然地对白衣老者抱了抱拳头,笑道:“这世界还是真是藏龙卧虎,还未请教老先生……”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乾门主这阵子的风光我可是早有耳闻了,久仰。” 说完之后竟然不是抱拳,而是伸出了手,乾升一愣,也伸出了手和老者握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老者却突然发力,庞大的力量透体而入,乾升惊恐地运着力量抵挡,但还没形成有效的狙击就已经被白衣老者彻底摧毁,但是幸而老者只是一握之后立刻就放开了他的手。乾升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听白衣老者说:“乾门主,我有一位朋友想见你一见,听说他以前和你也是故交,不知道是否赏脸见上一见?” 事情到这个地步,乾升完全弄蒙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自己身后跟着一大票得力弟子,就凭眼前这几个人的话,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点了点头,疑惑地说:“故交?这我倒是要见一见。” 白衣老者慈眉善目地笑着,他身后的一个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修为却绝对强悍的年轻人转身向后,对虚空叫了一声:“出来吧。”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前面不到三米的距离,就是那么凭空出现的。刚才乾阳门一众被白衣老者迷惑,竟然没有发现!乾升一看清那人之后,顿时惊恐地朝后疾退了好几步,脸色大变:“是你!你不是、你不是……” 那人从白衣老者身后走了出来,冷笑着对乾升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已经死了?” 那人赫然是隐影门的门主齐成! 阴谋! 两个字猛然从乾升的脑袋中炸响,汗水从他额头磅礴而下,眼前这几个人他并不是很怕,但要是一大批人用隐影门那种古怪的隐身术藏在周围的话,他浑身一颤,厉声地喊道:“杀了他们!快点杀了他们!” 连群立刻带领十多个弟子朝前面的白衣老者扑了过去,白衣老者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像是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样朝前轻轻的一挥,连群连带那十多个弟子当空炸成了齑粉,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 周围在这一刻同时响起了嘈杂的破空声,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一个影子,但是听声音起码在百人以上,而且修为当相当之强。乾阳门弟子顿时陷入了混乱,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人在哪里,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战争。 屠杀!完全的屠杀! 第一个乾阳门弟子喉咙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然后从外围开始大批大批地倒下,血染红了大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乾升迷茫地看着周围的情景,在十多个弟子的包围之下,不知所措地低喃道:“完了,全完了……” 周围那群隐身的人并没有再急着下手,而是停了下来,片刻,一张张脸孔出现在了空气中,每一个人都杀气腾腾地看着最中央的剩余的惊恐的乾阳门弟子。乾升看见了在不远处的雨衣男人,怒火顿时涌了上来,他厉声对雨衣男人吼道:“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 雨衣男人扫了他一眼:“相互利用罢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利欲熏心,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什么就不能安下心了过完下半辈子呢?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花了这么大力气将西南方势力整合到了一起,不然我们做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乾升凄厉地大叫了一声,冲出了弟子们的包围,朝雨衣男人杀了过去。后者微微一笑,也不和他纠缠朝那白衣老者那边退了过去,乾升继续朝他冲了过去,嚎叫着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白衣老者冷笑了一声,未等他近身,一掌朝虚空中拍了过去,乾升毕竟是一门之主,即使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连这一掌也挡不下,他运起全身的力量,亦是朝前轰去,力量对力量,爆炸声猛然响起,乾升去势不减地继续前扑。老者有点惊讶地看着乾升:“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竟然接得下这一掌。” 说完之后又是一掌打了过去,掌势未尽的时候,却又突然化拳,拳尽后发而先至,乾升再次打出力量将拳劲死命地挡住,却在这新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那掌之力印在了他的身上。他当头颠倒了下去,鲜血狂喷。 后面的乾阳门剩余的那些弟子也在瞬间被那些包围的人所制服,见大势已去,乾升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惨。笑了良久之后他才从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眼睛在这瞬间竟然变得透彻,他转身看向那些徒弟,深吸了一口气,凄声说:“为师老糊涂了,竟然为小人所利用,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 老泪纵横,乾阳门弟子见他模样,本来恐惧到极点的神经被莫名的情绪所影响,一个弟子大声说道:“师傅,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也是为了乾阳门,为了我们这每一个弟子,我们死也要追随您……” 乾升转过身,顷刻间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周围在瞬间爬满了他的额头,神情憔悴,他在看向白衣老者那边的时候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我替你们收拢起来,然后再将那些怪物的事全部推到我的身上,然后你们就可以凭借力量彻底将整个西南的力量收容到手中。嘿嘿,但是这一些都需要我的配合,只有活着的我,才能承担怪物的罪名,才能让你们顺利接受,所以你们才没有杀我……” 白衣老者也不否认,他点了点头:“不错,这一切都需要你的配合,所以只要你听我们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性命。” 乾升嘿嘿笑着:“性命、嘿嘿,我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也风光过了,再当一个废人活着下去有什么意思……想我配合你们?想都不要想!我宁愿死,也不把整个西南的实力送到你们手上!哈哈,只要我一死,你们就再慢慢地将那些势力收容起来吧!哈哈哈哈,你们不会得逞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乾升如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在弯下腰的那一刻突然抓起一把兵刃就要往脖子上抹去,白衣老者,手指一弹将剑断成了两截,脱手而去。乾升又要在地上找东西自杀,这时候那雨衣男人说话了,他大声说:“乾门主,你要是这么死了你的夫人和孩子怎么办?难道你就忍心把他们两个留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走么?” 乾升突然愣住了,他拿着手上刚刚拣起来的剑刃看向雨衣男人,激动地大喊:“你把她们怎么样了?你把她们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头发的话,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白衣老者这时候说:“只要你听话她们自然会没事的。” 乾升又是一愣,随即对眼前的几个人大骂起来:“卑鄙!卑鄙!” 白衣老者没有说话,脸上似乎永远是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乾升大骂了半天,直累得倒在了地上。雨衣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通讯器,朝乾升丢了过去,乾升一把抓了过去将通讯器放到耳边,喊道:“雨安、雨安是你么?是我、是我,我是爸爸,你怎么样了……你妈妈呢?我没事,你放心,你也会没事的……我保证,你和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我答应你一定会天天陪着你们……你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通话被那边切断了,乾升对着通讯器大喊了几声,颓然地倒在了地上,悔恨地大哭起来,但是没有谁会同情他。他哭了半晌之后,白衣老者才开口问:“你可想好了?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们,我保证她们会没事。” 乾升彻底失去了勇气,他将通讯器丢在了地上,无力地点着脑袋:“我听你们的,我全听你们的……求你们不要伤害她们,我全听你们……” 白衣老者呵呵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 说完之后,对后面那些站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剩余的乾阳门弟子在剑光一闪之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迸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射向了空中,如春末残花凋落般凄美。 雨衣男人将身上那件这么久一直穿着的雨衣扯开了去,站到白衣老者前面,跪下,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傅。” 白衣老者和善地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说:“余刚(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在第二卷中和唐长海在一起的三人,当时和三位朋友开了个玩笑,呵呵,老是用下去的话总是不好的。现在正式定名为:余刚、林旭、谢知左,姓氏并没有改变,造成不便还请大家体谅。),这段时间辛苦你和长林两个了。” 余刚恭敬地说:“一切为了师门。” 白衣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长林呢?” 余刚回答:“昨天晚上和那些人出去之后还没有回来,可能有什么小事吧,不过还请师傅放心,以师兄的实力以我所见这边还没有几个人能威胁到他的。” 白衣老者点了点头,双手负在了背后,扫了一眼眼前恭敬站立的弟子,强大的气息瞬间迸发,百多具尸体横卧在荒野,乌云在慢慢汇聚,似乎连了老天都不愿意见如此惨景,躲到了背后。老者抬起头大声说了起来,声音如巨钟般轰鸣:“今天就是我柳叶门重生之日!我看今日之后谁还敢妄言灭我柳叶门!楼乾、薛堂,你们又有何了不起,我唐德重在这里恭候你们,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柳叶门弟子集体大喝了一声,那一刻,天地不住色变! 第三十一章:师傅 第三十一章:师傅 谢杨皱着眉头:“这么说来,你们这么久以来一直就在那个峡谷之内,前不久才正式出来?” 唐长林点了点头,笑看着谢杨:“说来还是要多谢你带来的始石,不然我柳叶门那次可能真的要出灭顶之灾了。” 唐长林就是那天谢杨追那个人的时候从背后突然跳出来的,经过最初的意外之后,谢杨便只剩下疑惑。唐长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古怪了。当然他知道有些事自己是不能问的,问了未必也就能得到什么真话。于是他拣了一些能问的问,就比如当初柳叶门突然消失之类,不过现在想来他那位还未蒙面的师傅还当真是有些魄力,竟然在收到消息之后,让谁也意料不到的南下,化整为零,将数百弟子全部转移到了那个峡谷之内。 听完唐长林的话,谢杨轻笑了一下:“唐大哥说笑了。” 对于灵道故闻了解的慢慢增多,还有见到欧阳剑几位前辈之后,对于旁道,他多了一种戒备,即使柳叶门也不例外。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防,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灵道的未来,他不知道灵道当年的纷争到底是因谁而起,而且也不知道这一场战争谁对谁错,但是两者之间的仇恨是肯定的。柳叶门或许真的不在乎他是灵道,但是有些事还是放在心里的好,也算是为了别给柳叶门增加麻烦罢。 再见到唐长林,他的修为进步显然是已经完全达到了另一个层次,只怕不会比另一个自己拥有的力量小多少。要是柳叶门的数百弟子都有如此大的进步的话,那么柳叶门的实力就不是简单的增加这么简单了。唐长林见他不说话,笑言:“小杨,我觉得你真的变化挺大的,要不是我眼睛尖,当时几乎要认不出来你了。” 这话或许另有所指,谢杨暗自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是不是让他看了出来。唐长林还是当初的那个和善的模样,不过谢杨却看到他那双眼睛之后的深沉心机,当初的自己看问题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却要洒脱快乐得多,现在随便一件什么事都要扯到大局,想到各方面,这样或许是成长了,但是却也要失去很多。谢杨呵呵笑了起来,恢复了不少往日的光彩:“唐大哥你也变帅多了。” 唐长林哈哈大笑起来,眼睛扫过谢杨,那眼神让谢杨有点不安,虽然那里面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是谢杨心里有种预感,唐长林绝对知道些什么。唐长林笑罢,正色对谢杨说:“小杨啊,你虽然已是我柳叶门弟子,但是你可连正式拜师都还没有。父亲作日就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见,也好让他老人家看看你知道徒弟。” 谢杨一愣,这段时间以来,他渐渐的都已经遗忘了自己曾经是柳叶门弟子的这个事实,对那个未蒙面的师傅的兴趣也慢慢地降了下来,现在他真正的将自己当成是一个灵道中人了。不过唐长林竟然一开口,自然是不能拒绝的,灵道现在无势,他还需要一个掩护,同样,他对柳叶门还有一个承诺,要是现在不去的话,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他随即点了点头,笑了笑:“师傅他老人家我可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呢……我还真有点紧张呢。” 不知道为什么,谢杨想让自己自然一点,但是一看到唐长林的那双眼睛,一切的真诚都被他压了下去。难道时间真的会让人改变那么多么?以前见面的时候都还亲热得不得了,好无做作,但是现在的模样……到底是唐长林变了还是自己变了呢? 唐长林又大声地笑了起来:“我看你不是怕见到师傅紧张,而是怕见到小清回紧张吧?” 一说到唐清,谢杨心里一跳,脸上一个笑容就露了出来——还真的有点怀念,呵呵。唐长林自然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更浓:“小清现在还没男朋友,你小子机会多得是,不过再不见上一面的话,说不定她喜欢上了别的人也不一定,呵呵……不过说真的,这么久时间以来她好像一直不怎么高兴,有心事一样,你小子哄女孩子还是有一套的,再见了你一定好好开导开导他。你要是真有那意思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煽煽风。” 谢杨顿时有点脸红:“唐大哥你还真是,我要是想追她的话我自然会亲自动手的,还需要您帮忙么?” 唐长林大笑:“得,这个随你自己,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干扰,成不……都已经是中午了,你与我一起回去吧?” 谢杨摇了摇头:“你告诉我一个地址吧,现在还有几个朋友,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之后马上过去找你们。” 唐长林点了点头:“这样也行,我们应该会在西水县落脚下来,反正那地方也没多大,到时候你来就是了。” 谢杨点了点头,和他说了几句之后朝赵夕昨天停留的那里赶了过去。 唐长林匆匆地赶到一片被树木环抱的山坳之中,那里有一小块平地,正有一个人靠着一颗树躺着。见到唐长林过来之后,他立刻有点激动地坐了起来,喘息地对唐长林问道:“杀了那杂种没有?” 唐长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恨灵道?而且你确定前面追你的那人就是灵道中人么?” 那人赫然便是谢杨前面追杀的那人,他靠倚靠着树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眼里释放着固执而仇恨的神色:“我们从来就是以追杀灵道为己任,几百年来,我们不知道被灵道杀了多少人,我敢确定刚才那人就是灵道中人,而且修为似乎不弱,而且……” 唐长林看着迟疑中的那人问:“而且什么?” 那人看了唐长林一眼:“而且那人似乎会正道的真元之力,也不弱,而且奇怪的是他的真元似乎我还有点熟悉。” 唐长林眉毛一跳:“你确定吗?” 那人点了点头,但是又不确定地说:“但是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唐长林笑了一下:“我还真是奇怪你们这些人,竟然只是想杀灵道的人,为什么这次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联合在一起,难道就只为了那点钱吧。” 那人吸了几口气,身上的内外伤,随着人一松懈下来,便一起爆发了出来,折磨着他的精神,显然是痛得厉害。他说:“我也不怕告诉你,经过我们这么多年的追杀,灵道残存的人已经数不出几个了。而且这么多年藏匿于地下的生活,同样让我们的势力不断削弱,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受够了那种做什么事似乎都见不得人的生活,所以这次才打算和你们合作。首先自然是弄点钱解决一下经费,同样也是为了我们正式出世而做准备。” 唐长林微点着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问:“灵道的力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虽然我以前也听说过他们的力量相当奇特,但是我具体知道的并没有多少。” 那人说:“灵道中人的力量极为古怪,他们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甚至会有能窥探人内心的能力。但是同样的,在多年前的那场绞杀中,我们掌握了他们的一些秘密,可以很好克制他们的那些古怪的力量。当时那些东西整个正道魔道的人几乎都知道,但是现在,很可惜,似乎拥有的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了,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来,我们现在都需要出世。” 唐长林:“窥探人心的力量……还真的相当美妙,你们也掌握了这项秘密么?” 那人:“我们并没有掌握,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一切力量都失去效果。” 唐长林点了点头,随即微笑起来:“你前面说,前面追杀你的那人使用的元力你很熟悉,你看一下,是不是这种力量?” 那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滞地看着唐长林运出了雏凤劲,然后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才恍然大悟,惊恐地说:“那杂碎和你们是一伙的!” 唐长林呵呵地笑着:“具体来说,并不完全是,不过我想很快就会完全地是了,虽然那小子的变化之快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学会了警惕,学会了用怀疑的眼光去看问题,但是他现在毕竟还很年轻,不过潜力却很大,这正是我想要他拥有的东西。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那人拼命地挣扎着,但是雏凤劲却死死地将他整个身体完全控制住了,唐长林手一动,将那人体内重要的器官几乎全部震碎,然后小心地将雏凤劲再次全部抽了回来,不留一点痕迹。然后擦了擦手,消失在了原地…… 谢杨赶回去的时候看见的只有怪物们的一地尸体,赵夕连同柳篱还有切里却都不在了。谢杨放大感知在周探索了一下,很快发现一个怪物尸体的旁边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朝那边走了过去,在地上发现了几根布置不一的线条。他微微一笑,这些东西或许对别人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对他却不一样,他用耳介在上面拂了过去,这虽然不能像佐器那样发出声音,但是却能让一些信息直接在他大脑中反应出来。 正西,两里,老树旁。 谢杨朝那边赶了过去。距离并不是很正确,但是足以能让他找到那个地方,在一棵老树下,有一个类似于庙宇的建筑。这里正是柳篱上次所来的那个地方,进去之后就看到赵夕正在大堂的门边。见到谢杨之后他立刻迎了上来,谢杨问:“他们怎么样了?” 赵夕摇了摇头:“事倒是没什么事,那洋鬼子只是累了点,正在休息,不过那小丫头似乎心里有些事情,脸色一直不怎么好。” 谢杨叹了一口气:“等时间长一点她就会好了,最开始难免的。” 平哥对这几个人的到来没有一点表示,他依旧坐在一个地方喝着酒,偶尔眯一下眼睛,睁开眼睛就把酒瓶子往嘴里一塞——也不管那里面有没有酒。切里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面,不怎么舒服地靠在上面,柳篱那个满脸悲伤与绝望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点看不下去,谢杨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着她盯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才开口道:“你打算就这么下去?” 柳篱没说话,不过谢杨的问候显然增加了她心中的悲伤,眼睛中有眼泪在酝酿。谢杨叹了一口气,这样子安慰也不是办法,只怕到时候会适得其反,最后只得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转过身对切里说:“切里,你好好照顾着她,也不要吵着她,让她好好地安静一下。” 切里点了点头,却没有看他。谢杨再次看向对柳篱说:“显然有人想对你不利,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杨带着赵夕走了出去。在外面谢杨停了下来对赵夕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赵夕疑惑道:“什么事?我不能去吗?” 谢杨摇了摇头:“不是不能去,而是有点不方便,是我以前的几个朋友。” 赵夕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回去,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杨点了点头。 谢杨一路上想到了和唐清见面的千万种场景,或激动,或平静,或者说点好久不见,你可想我之类的俏皮话。真正见面的时候,却有点只像见过一两面的半熟之人一样,唐清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依旧原来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对谢杨点了点头。唐清相比以前还有点青涩的小女生摸样,现在添了几份成熟,也更有女人味了。她的表情让谢杨感觉自尊受到了一点点伤害,于是他也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只是唐糖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家伙对他特别亲热,一见到之后欢呼着朝他扑了过来,谢杨心灵得到了安慰,呵呵笑着将他抱了起来:“哎呀,变沉了不少……你还记得我?” 唐糖笑着得意地说:“我自然还记得谢哥哥了,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去峡谷呢?” 唐请扫了谢杨一眼,后者也朝他看了一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片刻然后闪开了,谢杨将唐糖放了下来:“我有重要的事去做了,所以就没跟大家一起。”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呵呵,你有什么事去了?” 谢杨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了过去,却见唐长海还有林旭还有谢知左从那边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唐糖欢呼一声朝唐长海扑了过去,大叫道:“爸爸,你来了。你也认识谢哥哥吗?” 然后又对谢知左和林旭喊道:“谢叔叔好,林叔叔好。” 两人上前摸了摸唐糖的脑袋,谢杨张大了嘴看着唐长海最后把视线折回到唐清身上,有点结巴地问:“唐师兄是你爸爸?不是吧?” 看着谢杨的表情,唐清有点好笑地点了点头,那掩嘴的一瞬间实在是风情万种,谢杨不禁多看了几眼。唐长海偏偏不长眼,这时候咳嗽了几声,还附带用某种不明的眼神扫了谢杨一样。后者笑了一笑,对唐长海说:“两位师兄,唐师兄,还真想不到你是唐糖的爸爸。” 唐长海白了一眼:“我看你是想不到我是小清的爸爸吧。” 谢杨有点不好意思,事实实际上还真是如此。唐长海其实看上去并不显老,根本就不像一个有了女儿的人。在上次见面的时候谢杨也想到他可能事糖厂林的弟弟什么的,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唐清的爸爸——实在事意料之外的事情。 谢杨和几个久未见面的师兄寒暄了几句,这个时候唐长林过来了。谢杨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老者,白衣白发,道骨仙风的模样,就谢杨的感觉,这个老者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就唐长林以前的介绍,他基本上已经知道那老者是谁了。 果然,唐长林微笑地对谢杨说:“小杨,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师父了。” 然后转过头对那老者说:“父亲,他就是我经常给你说起的谢杨,始石要不是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 白衣老者笑眯眯地审视着谢杨,从上看到下,再又慢慢看回来,他的眼光让谢杨有点不安的感觉,他对老者笑了一下,唐长林在一边对他使眼色,谢杨了然,但是却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抱着拳头跪了下去,响亮地叫了一声:“徒弟谢杨拜见师傅!” 摆一老者弯腰将谢杨扶了起来,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连声赞道:“不错,不错,你是我所见过的资质最好的弟子了,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下了。这次多亏了你取回的始石,不然我柳叶门现在不知该处于何处。” 谢杨谦虚地笑了以下:“其实这件事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几位师兄的帮忙,这始石只怕事玄得很。” 白衣老者——唐德重呵呵一笑:“难得你如此谦卑,竟然你现在已经正式为我柳叶门弟子,有些地方你也当取一下。过两天我让小清带你取一下峡谷,对你的修为将大有好处。” 谢杨说了一声谢谢,唐清在那边对白衣老者点了点头。 第三十二章:惊变 第三十二章:惊变 谢杨再给赵夕通报了一声之后回到了柳叶门的所在,已是黑暗,他从师傅的房间里出来,随便聊了一些事情,还有雏凤劲的修行之类。师傅不愧是师父,谢杨在不多的时间之内受益匪浅,同时对师傅的敬畏也多了一分,这个老人绝对是他到目前见过的除了看不透的罗老头之外最厉害的一个人。 现在谢杨和唐清正在天台上,两人站在围墙的旁边看着西水县城并不是很华丽的夜景,不多的霓虹灯稀疏的点缀,还有机动车驶过的难听噪音。不过两人确实相当安静,太久不见,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些社么话好。谢杨脸上一直带着不怎么自然的笑,最后竟然是唐清先开口对他说:“你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谢杨问:“变帅了么?” 唐清一笑,扫了谢一眼:“这点没变,还是那么臭美。” 谢杨一直有点紧绷的心弦也慢慢松了下来,呵呵笑了起来:“再臭美也没你美啊。” 唐清看着他:“你这是表扬还是打趣我?” 谢杨说:“当然是再打趣你,哈哈……别别,别拿那眼神看着我,是表扬是表扬,你自己长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么?还怕别人说,真是……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吊到一个帅哥?” 唐清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么?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些东西。” 谢杨故作惊讶地说:“没有,那我怎么听说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闷闷不乐,难道不是和某帅哥吵架了么?” 唐清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想像的那洋子,只是……我不这么喜欢这样的日子而已,整天在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然后取博取权利,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偏偏又生在这样的环境……其实我更愿意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些话,你不要跟父亲还有伯伯和爷爷说。” 谢杨佯装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唐清:“那你还跟我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想跟我一起过下半辈子?那我可就要考虑以下了,虽然你是美女,但是还有一大片森林……” 唐清气不过在他脑袋上狠敲了以下:“你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谢杨非常正经地看着他:“我不正经么……呵呵,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你完全可以跟师傅明说嘛。这些事何必藏再心里,他们那么痛爱你,而且这其中的凶险,他们也是知道的,反正少你一个也不少,说不定就同意了。” 唐清摇了摇头:“但是这些话,我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也就在这里跟你发一下牢骚吧。对了,跟我说一下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应该很有意思。” 谢杨深吸了一口气,非常认真地说:“一说起我这段时间的生活,就不能不说到美女了,你知道我谢某人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气质……” 唐清气极,一拳就朝他砸了过去,谢杨一把将她的手抓住,认真地盯这她:“我现在想做一件男人看到美女非常想做的事情,但是我怕你会发火。” 唐清有点脸红:“什么?” 谢杨非常郑重地说:“占便宜。”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再唐清脸上亲了以下,放开她的手飞也似的逃了,一边跑着还一边可恶地笑。唐清瞬间呆愣在原地,她断然想不到谢杨回会突然袭击,而且还那么大胆,耳边传来似乎占了大便宜的谢杨的奸笑声,她一咬嘴唇大喝一声:“站住!” 然后追了上去,谢杨一路狂奔到了楼下,注意力全在后面的唐清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前面的事物,差点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幸而他反应快,及时地刹住了车,才避免撞在一起。但是他后面的唐清可没他这么快的反应,一个止不住,撞在了谢杨的身上,刚刚才站住的后者顿时又向前扑了去,三个人顿时撞成了一团。 谢杨转过身扶了一把唐清,这才注意到前面那人的脸,对他抱了抱拳头:“余师兄,是你,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么?我是谢杨。” 余刚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记得,谢师弟你好。” 两人寒暄了一下,余刚抱歉道:“我进去有点事,你们两个……呵呵,我先走了。” 唐清红着脸对余刚说:“余师兄。” 余刚呵呵笑着走了进去,谢杨看着他的背影往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眉头突然微微一皱。唐清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谢杨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才那个转身的背影总觉得有点眼熟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前和他也见过面,那有点疑惑的感觉又消失了。谢杨看了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唐清,偷偷地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远了,唐清这才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在追他…… 第二天,斜阳一大早就被唐长林叫了起来,过去一看,却发现大堂里已经站了许多人,大多是柳叶门的弟子,显然是有什么事。谢杨有点疑惑地问:“唐大哥,今天有什么市么?” 唐长林笑了笑:“这些都使我们柳叶门的精锐弟子,今天是我么柳叶门正式重新崛起的日子。今天你跟我们一起去。” 谢杨疑惑地问:“去哪里?” 唐长林说:“乾阳门。” 乾阳门。 那些后面归附而来的门派的说话人已经全部聚集到了乾阳门的大堂,人数不下百位,但是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乾阳门原弟子却显得有些揣揣不安。他们的师傅和一大票同门除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而且现在早已经到了乾升安排好的时间,倒是他却海没有一点消息。下面那些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人纷纷鼓噪起来,他们已经整整坐了两个小时了,昨天晚上有传闻又有不少人遭到了怪物的攻击,而且听闻北方的势力就要打道这边了,那乾升不是一直要促成联盟的成立么?这么今天还没出现,到底事怎么回事? 李大年站在大堂最中间那歌位置的旁边,今天最能安得下心的可能就事他了。旁边的乾阳门弟子,急得上窜下跳,四处问人,终于,一个乾阳门弟子从后门里跑了出来,喜声道:“师傅来了师傅来了。” 全部的声音瞬间停止了下来,朝那那地方跑了过去,乾升终于出现了。不过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他此时脸上竟然是一片不健康的死灰色,完全没有众人意料中的满脸喜气或者郑重之类。此时的乾升和上次见到的似乎已经老了十年一样,宽大的衣服挂在他有气无力的身体上。 他身后跟着十多个相当陌生的人,但是修为却都非常之高——除了一个似乎上次和乾阳门作过对的小子之外。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老者,现场的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透他。再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乾升走道人群中并没有再为首的那歌椅子上坐下,而是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人群顿时大气都不敢处一声,乾阳门弟子张大了嘴看这如此作为的师傅,一个弟子首先清醒过来,连忙上前欲将乾升扶起来,但是乾升却是死死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李大年嘴角弯处了一丝笑容,对白衣老者和唐长林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了透,谢杨有点惊讶地看着李大年,从他的笑容中,这一刻他读到了很多东西。再扫向跪在地上的乾升,他突然有一丝明悟。 这是一个阴谋——准备多时的阴谋。 乾升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良久之后突然说:“我对不起大家,我该死,那些怪物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是我利欲熏心,想控制西南的全部力量,是我鬼迷心窍,一切都事我的阴谋,是我骗了大家,一切都事我作的……” 顿时一片大哗,人群炸了锅,嘈杂的声音顿时几乎将大堂天花板都要掀掉。乾升这模样断然不可能是开玩笑,而且这事以乾升的为人断然也不可能拿来开玩笑。人群开始由嘈杂慢慢变向愤怒。一个不知所措的弟子上前用尽力气将乾升拖了起来,迷茫地对乾升说道:“师傅,这是真的么?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向大家解释,不然我们乾阳门就完了。” 乾升根本就没有解释,他不停地喃喃道:“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那弟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人们彻底的愤怒了,几个激动一点的人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乾升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嚎叫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李大年大喝了一声:“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下来!” 不停地朝这边围过来的人群有点不甘心地慢慢退了回去,李大年扫了周围人一眼,然后指这乾升大声说道:“没错,这一切都是丧心病狂的乾升的阴谋,这段时间大家受怪物攻击的事,全部是他一手操纵的。他还妄图将我们隐影门彻底消灭,是什么原因想向大家也都知道,不用我明说,但是老天不愿意让乾升的阴谋得逞,那天晚上我们遭受攻击的时候为这位老先生还有他的门人所救,乾升为了他的阴谋能够得逞,昨天再次想出去召唤那些怪物,但是当场被中位老先生给抓住了,所以他今天不得不承认以前的所作所为。” 一个前杨门弟子厉声对李大年说:“你说谎,绝对不是这样,师傅肯定事被你们胁迫着说的,一定是这样。” 李大年冷哼一声,对那乾阳门弟子说:“我是不是说谎,你不会问你师傅么?” 唐德重走道了最中央,笑眯眯地点头说:“这点老夫可以证明。” 一个乾阳门弟子厉声对唐德重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柳叶门一众人当场就要上前杀人,被唐德重挥手拦住了。他说:“在下事柳叶门的门主,这里见过众位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柳叶门,可是被北方实力下了绝杀令的那柳叶门?” 唐德重点了点头:“不错,正式我们。相信大家对北方的事也都有所耳闻,楼乾和中乾升一样是一个利欲熏心的疯子,他刚一掌握弥黄门的全力就大肆残杀别派之人,完全一副顺他者生、逆其者死的做派。我们柳叶门看不惯举门南迁,但是楼乾断然是不会放过中边的势力,我已经收到消息,楼乾已经纠结了力量,不日将南下。” 人群再次炸锅,在场的人乱成一片。唐德重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响起,一道道视线齐聚在他身上,他今天俨然已经成了这一堂聚会的主角,他摸了摸胡子,然后说:“但是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西南势力一片散沙,到时候可拿什么取抵挡……” 唐德重凯凯而谈,谢杨暗自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唐长林道:“师兄,我想出去走走。” 唐长林拍了拍谢杨的肩膀:“有些事你需得多经历,这个世界本来就事如此残酷和肮脏,要想成就一番,就必需学会这些东西,知道么?” 谢杨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正当他心头迷惘的时候,外面突然喧哗起来,谢杨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奇成带着一大堆原本应该已经消失的隐影门弟子朝大堂走了进来,虽然李大年前面的话已有此指,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惊讶起来,看隐影门这个样子,那舔晚上不但没有被消灭,可能一点损失都没有。奇成走道唐德重的旁边,对在场的人抱了抱拳头,然后指着在地上已经近乎麻木的乾升,大声说:“我隐影门所作所为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却因为我么有实力能威胁乾阳门就差点遭灭门之祸,幸而为柳叶门所救,不然我奇成只怕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了……那天晚上我等侥幸不死之后,我让弟子大年佯装投靠乾阳门,却事为了打探乾阳门的所作所为……” 乾阳门弟子挤成了一团,感受着他们行将毁灭。一个弟子承受不住,拔向不远处的奇成和唐德重扑了过去,劲气乍现,现场顿时乱成了一片,乾阳门弟子在带动下全部拔处了武器,唐德重手一挥将第一个弟子打飞了除去,一口鲜血喷处,血腥在拥挤的大堂中扩散开来。乾阳门弟子将目标全部对准了唐德重,前仆后继地嚎叫着冲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唐德重都是自己的师傅,谢杨皱着眉头,刚刚要拦到前面,却被唐长林拦了下来,有恃无恐地对他笑了笑,谢杨看了他一眼没动了。 唐德重站再最前面,周围人全部退了开去。数十乾阳门弟子朝他扑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充满笑容的表情,伸出双手虚空中滑动了几下,一道道气劲交缠游动,这时候乾阳门弟子已经扑到,唐德重收轻飘飘地往前一推,气劲顿时朝乾阳门弟子反扑而去,数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处了一口鲜血,仰身后到了下去。修为强一点的还能在地上挣扎这,修为弱一点的几乎当场暴死。 全场悍然,一招让几十个人同时倒地,即使对方是普通人在场的也没有人能保证就能做的来。看向唐德重的眼神顿时忍不住的带上了恐惧、羡慕、危惧……谢杨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些乾阳门弟子大多事美救了,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炼,在他们的世界中,他对于生命的看重已经不如以前那般,但是——这可是数十人之多,而且他们只是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鬼而已。 奇成这时候站了出来,大声呼喊:“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唐门主的实力,他身后的只是他及个普通的弟子,柳叶门几百弟子皆是高手。也只有他们能让我们在北方的侵犯之下避免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对我隐影门有救命之恩,再加上揭破了乾阳门的阴谋,避免大家在手乾升中厮的欺骗……我决定,以后隐影门将未唐老先生马首是瞻。” 再次大哗,彻底的乱了。几个原先和隐影门关系不错,没有选择而投入乾阳门的那些势力第一批反水,其他那些中小势力也纷纷动摇起来,四周观望别人的反应。乾升坐在地上,像事傻了一样半点反应页没有,到在地上的那些实体他看都不看一眼。李大年吩咐两个隐影门弟子将乾升拖道后面,同时对在场的说:“现在已经形式已经不容我么拖下去了,还请诸位造下结论。另外,原乾阳门弟子大多不知乾升的阴谋,所谓不知这无罪,愿意加入我们的一切既往不咎。” 乾升被两个隐影门弟子拖着到了后面,一个男人拦在了他们前面,两个隐影门弟子停了下来,对那男人抱了以下拳头:“余先生,应该如何处理?” 余刚没有回答他们,将手上一把剑丢再了乾升前面,轻声说:“你自杀吧。” 乾升那豪物色彩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他抬头看着余刚,颤声说:“你们、你们不是答应过不会杀我么?” 余刚摇了摇头:“你自己应该想到,这是不可能的,及时废掉你所有的修为,你海有张嘴,只要你活着,我么就难以放心……所以,你还是死吧,这样对谁都好。” 乾升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他将剑拣了起来,喃喃道:“我早应该想到、我早应该想到……我早就想到了,如今我已经将一切都承担了起来,还请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忘记你们曾经许诺过的话,雨安和她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了……” 乾升以前又何曾说过此等低三下四的话,他笑看这手上的剑,似是悲凉、似是解脱,然后将剑重重地扎进了心脏,憋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余刚的裤管:“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们一定要放过她们……” 剑拔,鲜血喷射。 余刚对两个隐影门弟子淡淡地说:“告诉外面的人,乾升畏罪自杀了。” 两个隐影门弟子朝外走了去,余刚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在抹下乾升那双未能瞑目的双眼前,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前往 第三十三章:前往 谢杨情绪并不怎么好,坐在赵夕的对门好久没有说话。知道乾升死了之后,他就退了出来,这次唐长林没能拦住他,有些时候人并不危却鲜血和虚伪,但是在知道那明显是虚伪的阴谋,却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时候,就会像看一场自己演的电视,已经洞悉了做作的过程和结局那样索然无味。这些事情谢杨并不是入唐长林所说的那样未经历过,相反,谢杨对这些事知道得很清楚,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选择离开。沉默良久之后,斜阳抬头看向赵夕:“这些事你怎么看?我是不是应该远离柳叶门?” 赵夕微微一笑,现在他的模样已经健康多了,不再是那个病怏怏、瘦骨伶仃风一吹就回倒的模样。他说:“这个你自己决定,但是你现在在柳叶门确实是一个有利的掩护,而且你师傅不是还让你取那个峡谷么?显然是回对你旁道的修为很有利的。” 谢杨摇了摇头:“可能不会这么简单,我总觉得……有一种感觉,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唐大哥和那位师傅面前我总会觉得有一种浑身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再欠柳叶门什么东西了,万一到时候他们要是和我么灵道为敌,我该怎么办?” 赵夕看着谢杨:“我倒是没往那边想,或许事你见了一些东西之后的错觉吧。其实最主要还是对他们有些在乎,不然你也不会如此了。” 谢杨苦笑起来——在乎?或许是吧,和唐长林还有唐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虽然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但是却真的过的很开心也很轻松。真正说来,他进入现今这个世界,还是因为柳叶门,当初虽然他有了灵道的能力,但是却什么都不懂。是唐长林和唐清给与了他那段可回忆的过去。 赵夕过了一会儿之后说:“按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再和以前的那些串联起来,怪物这件事已经有了大致的眉目了。这件事柳叶门在背后操纵是一定的,乾阳门前面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现在不明白的是隐影门还有那个势力于这其中的联系了。” 谢杨思考了一下:“隐影门……这个确实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他们被怪物‘踏平’的晚上其实我也在,我敢肯定他们当时与这件事绝对没有关系……” 谢杨猛然站了起来拍了一个巴掌:“我急起来了,那天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一个黑影往隐影门那边过去了,就是我昨天晚上撞到的那些人一样的装扮,一定是这样……隐影门只是后面加入的一步棋,虽然他们的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力量却很诡异,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谢杨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变得灰败,赵夕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谢杨叹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的这个男人:“你早就猜到了那个势力和柳叶门有联系对吗?” 赵夕说:“有些事联合到一起,并不一定表达联合在一起的两个势力就会有一样的目标,或许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而且他们不也是还不知道你的身份骂?你自己隐藏得好一点就可以了。你不用太在意,对他们那种势力来说,这种事情是常会有的。你不要在意我,我尊重你自己的决定,只要你不与灵道为敌,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谢杨沉默良久,才继续道:“这次北方楼乾的势力南下,到时候只怕会大乱,先且不谈柳叶门,光是楼乾和我的恩怨就纠缠不清,他是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牵扯进去,如此以来只怕是没有安心日子过了。” 赵夕摇了摇头:“这些倒不是最让我心烦的,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想那些怪物的事,欧阳剑前辈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些怪物和我么灵道有关系。那山洞里的怪物你也知道,它们不惧怕灵道的任何攻击,而这里出现的那些怪物却是不惧锐眼的攻击,这联系起来,恐怕真的不知那么一点联系了。你还记得欧阳剑前辈在我么走的时候跟我们说的话么?” 斜阳点了点头:“‘叛徒’” 赵夕点着头说:“不错,就是‘叛徒’。他所指肯定是灵道的叛徒,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相信你也知道,那些势力的人有一项特殊的本事。” 谢杨豁然看向赵夕:“他们同样不惧怕灵道的攻击!” 赵夕点了点头:“不错,他们拥有一种类似于介力的力量,虽然不足以发出灵道的招式,但是却足以能让灵道的攻击失去效果。而按我们的认知中,不惧怕灵道攻击的,也只有灵道中人。那是不是那些欧阳剑前辈嘴里的‘叛徒’,但是既然是灵道的人,为什么却要于灵道中人作对?” 两人再次沉默,一个又一个想不明白的谜团,而且一个比一个大,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偏偏他们现在又只有两个人。想不明白,最后干脆将这些东西放了下来,谢杨将那堆制造佐器的材料全部放到了这里,那些小的东西全部被谢杨制作成了那些小木牌,上面事正宗的小型佐器点画图阵,其中往往还会有一个旁道的小阵势,别看这些东西简单得很但是威力却想到可观,对灵道免疫尚且伤害那么大,要是不会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小东西对灵道非灵道都有用,对赵夕的作用自然事不用说的,他就吃亏在不会旁道的元力修行之术,以前见到那些势力只有跑的份,这下抵抗以下是不成问题的,有时候还可以给那些人造成致命的打击。谢杨教过赵夕雏凤劲的修行方式,甚至亲自给他引导过,但是却没用,赵夕的身体里似乎连一点雏凤劲都储藏不下。谢杨为此郁闷了好久,他能行,为什么赵夕就不行,倒是赵夕反过来安慰他,才算了解。 一捣鼓起这些小东西,谢杨顿时又想起了这件事,他对赵夕说道:“老赵,我想好了,你这次跟我去那个峡谷吧,我就不信你学不会雏凤劲。” 赵夕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算了吧,你别给我找麻烦事。那地方对柳叶门来说肯定事非常机密的,能让你去就不错了。我算什么?不光和柳叶门一点关系都没有,连旁道之人都不算,我凭什么就能去?” 谢杨嘿嘿一笑:“就凭你是我兄弟。” 赵夕说:“我算是你兄弟,却不是柳叶门的兄弟。” 谢杨说:“你也先别这么早下结论,我先去跟唐师兄说一下,说不定他会允许,反正还有几天才能去。” 隐影门重新又有了一个新的据点,他们已经和柳叶门组成了“联盟”,但是人凭谁都能看得出来隐影门只是一个配角完全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就连林常也知道他们和柳叶门的地位。他此时正再这个据点之内气氛地嚷嚷着,他一火起来可不管对方是谁,出了名的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的主。齐成坐在前面脸黑成了一片,林常却似乎没看到一样继续不满地说道:“我们这样隐忍装被灭门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成了人家手下的小卒?任人家指示,早知道还不如当初投靠乾阳门来得好。师傅,我想不通,难道他们柳叶门就那么好,值得一直不卑不亢的您也被收买么?我看那个浑身白老头就不顺眼,整天装高深,还有那唐长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妈的长得像一只狐狸一样。只怕将来我们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师傅,我们退除去,管他什么南北方势力的,到时候北方打下来,他们肯定拿我么当炮灰,他们不会拿我么当回事,他们现在看重的只是我们的隐影术,他们一学会我么也就彻底没利用价值了,而且我么还知道他们的丑事,将来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林常被气昏了头,许多事竟然被他这么给说出来了,而且还说对了。李大年在旁边急得不行,乘他换气的空档连忙对林常使眼色,小声道:“林师弟,你不要说了……” 齐成脸上依旧漆黑一片,他拉着脸说了一声:“让他说。” 林常口腔干燥无比,咽了一口口水:“我说完了,我反正就是看那老白和唐长林不爽,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齐成眯着眼睛问:“说完了?” 林常:“说完了。” 齐成说:“你疯发完了,我现在也跟你明说,我们和柳叶门的关系还会继续下去。” 林常立刻又激动起来:“师傅你到底怕什么?你以前的精神哪里去了,你愿意给柳叶门当枪使我不愿意……老子不干了!” 说完哼哼几声转身离开了,李大年看了齐成一眼,猛然站了起来,厉声喊道:“林常你给我站住,你要事再敢往外走一步,你就不再是我隐影门的弟子。” 林常脚一下就凝在了地上,齐成却再这时候说:“让他走。” 林常挥了一下手臂朝远处走了去。李大年焦急地转过身对齐成说:“师傅…… 齐成打断了他的话,他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似乎老了几岁一样,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林常虽然冲动了点,但是他的话都事真话,到现在中样子我也不愿意,当初同意和他们合作也是被逼无奈,还不是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么?那唐德重和唐长林不事易与之辈,只怕将来真的要入林常所说……他要走就走吧,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我倒是心里能安然一点,你要是愿意走的话,我也绝不会拦你。柳叶门想要的确实是我们的隐影术,走一个两个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齐成似乎受惊了一样朝齐成跪了下去:“师傅切勿这么说,李大年誓与师傅同进退,师傅一天在哪里,大年就会在那里。” 齐成似是欣慰又像是无奈,他又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我像一个呆一会儿。” 李大年看着这时候似乎特别脆弱的齐成,神色有些黯然,悄悄地往门边退了取,这时候齐成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住了他。李大年站住了脚步,停他师傅说:“你下去派几个去找一下小篱……高速她不要再回隐影门了,以前的隐影门已经不在,让她有多远就离开多远,不能让她和我么一样再中场风暴中被摧毁。” 李大年一愣,随即道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齐成看着窗外,天空是密布的黑云,北方的冷空气和印度洋来的暖风交流冲击着,西南方基本不会下雪,但是雨水却更加狂暴,本来该事雪花飘飞安静的冬季再这里却注定要狂风骤雨。 是冬天来了。 林常愤愤不平地哼哼着往前走,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那柳叶门也真不是东西,就知道乘人之危,耍阴谋诡计。他现在简直就想拿一把刀冲上门去将唐长林和那老白给砍掉,但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先不说那白老头,就是唐长林他远远也不是对手。其实说真的,他刚才说离开只是做做样子,他林常虽然粗略惯了,但是尊师重道这点却还是知道,谁知师傅竟然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如今回去的话他却是拉不下那个脸。 该往哪里去呢? 林常一阵迷惘,现在真的是没有地方可去了,他小时候就进了隐影门,自己父母是谁叫什么名字他早就忘了。正这时候前面不远处有三个人正往前面走着,林常眼睛一亮,朝那边跑了去,一边大叫道:“谢兄弟!等等我,谢兄弟……” 谢杨停下脚步朝后看了去,柳篱在一边问:“怎么了?” 谢杨笑了一下:“没事,是一个朋友。” 说话间,林常已经冲到了这边,还没等谢杨作表示就已经狠狠地抱了他一把,哈哈笑着说:“谢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实在是幸会,呵呵,你们去哪里?我正好也没地方去了,就跟你一起走吧。” 谢杨看着脸上带着点隐藏不住的黯然的林常,奇怪地问:“你们隐影门不是没事了么?你怎么会没地方去?” 林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收,气哼哼地说:“以后不要说什么隐影门了,我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师傅也不知道被柳叶门下了什么**,竟然……” 唐清豁然转身怒视林常:“你说什么?” 林常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唐清,疑惑地问谢杨:“这是谁?怎么这么大脾气?” 谢杨尴尬地笑了一下,指着赵夕和唐清介绍道:“这位是赵夕,我的好朋友,这位是唐清……这位是林常,老赵你可能已经见过了。” 赵夕微笑着对林常点了点头,唐清却没有任何表示,林常瞄了唐清一眼,摸着下巴喃喃道:“唐清……姓唐,恩,怎么和那浑身发白的老头还有那唐长林一个姓?你是在是太不幸了,和两个浑蛋……” 唐清呛啷一声将剑拔了出来,抵着林常的脖子,冷声道:“你所说的那浑身发白的老头是我爷爷,唐长林是我伯伯。” 林常张大了嘴,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清,然后看向谢杨:“她说的是真的……你长的还蛮漂亮的,怎么有两个浑蛋长辈,专耍阴谋诡计,纯粹就是小人。” 唐清大怒,眼看剑就要往前挺上去,谢杨连忙制止住唐清的动作:“不要,我想林大哥和你们有点误会,误会而已……你不要在意,林大哥,快道个歉。” 林常脑袋抬得老高:“要我给柳叶门的人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谢杨转头看着唐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要是一激动起来,两人爆发冲突,到时候帮谁才好?唐清不怎么高兴地扫了谢杨一眼,将剑收了回去:“你就不是柳叶门的弟子么?我爷爷难道不是你师傅么?” 林常极其惊讶地看着谢杨:“谢兄弟,他说的是真的?” 谢杨点了点头,但是林常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愤怒起来,而是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也没关系,粪坑里也会有不臭的东西,我相信谢兄弟你,我林常是不会看错人的……对了,你们现在去哪里?” 谢杨刚要说话,唐清冷哼了一声大步朝前走了去,走了好远距离之后谢杨才大为头疼地探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没事吧,林大哥就是那样的人,性子直了点,但是却是一个好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唐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扫了一眼大模大样追上来的林常:“我才不会跟一个莽汉一般见识,你现在想如何,还要带上一个人么?” 谢杨看着一脸热切地林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对唐清说:“就先带上吧,说不定只是暂时的,他一会说不定就会走。” 唐清说:“我先必需跟你说清楚,爷爷同意赵夕跟我么一起去,已经很是意外了。断然不可能再加上一个人,而且他还对我么柳叶门有敌意,不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他进入峡谷的。但是他那模样显然是想跟着你一起,你可要想好了。” 谢杨头疼无比地点了点头,林常已经追了上来,大声地跟他说:“谢兄弟,兄弟我现在真的事没有地方去了,我打算这段时间就先跟着你,你看成不?” 第三十四章:柳叶秘法 抱歉,今天有事,更新拖到现在。昨天晚上已经给编辑留言让代为更新,但是貌似没有收到我留的信息,刚回来,发现,现在马上补上。 第三十四章:柳叶秘法 谢杨一个头两个大,林常倒不是看不顺眼唐清,但是他的嘴却停不下来,一会儿就开始讽刺唐德重和唐长林,说得越来越难听。是可忍孰不可忍,唐清一路上几次都要和他开打了,谢杨这时候又得劝导,他本来就已经够头疼了,偏偏赵夕在一旁不但什么忙不帮,还在一旁偷笑,让他大为恼火。 峡谷就在不远处了,唐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林常是无法去的。那峡谷对柳叶门如此重要,显然会有大批守卫在,而且林常进去也一点用都没有。 唐长林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那个可以提升修为以及元力分非修行过雏凤劲不可用。他们允许赵夕和他一起来,并允许谢杨自己想办法传授他雏凤劲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谢杨自己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一试,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但是没想到却真的成了。但是林常却事不行的,一来他已经是别派的弟子,二来赵夕海有谢杨的保证,但是林常却无人敢保证什么,万一将这里透露除去,只怕是不好交代。 唐清停了下来,没再前进一步,她这一路上因为林常的关系,脸上见不到一点笑容,谢杨问了几声,见她还没有动作明白了事怎么一回事。他迟疑了一下,走道林常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林大哥,你真的没有地方去么?” 林常摇了摇头,干脆地回答:“没有了。” 谢杨为难了,他看了不远处背对着他的唐清,叹了一口气对林常说:“林大哥,我跟你明说了吧,再往前面去的话我就做不了主了——也就是说你不能再跟着我们了,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们,相信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出来,到时候我么再会合。” 林常看了看唐清,无所谓地说:“行,竟然你有难处,兄弟我也不让你为难,你放心去吧。” 林常如此好说话倒是在谢杨意料之外,谢杨感激地对林常笑了一笑,然后走到唐清和赵夕身边说:“走吧。” 唐清说:“他不跟了?” 谢杨:“已经解决了。” 林常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之中,眼神不住的落寞,他长叹了一口气,躺倒在了地上。 唐清再往前走了大约一里路之后,突然转向走,赵夕疑惑地问:“往这边走么?那我们岂不是绕了很远的路?” 唐清头都不回:“第一,这样才能不要从悬崖上爬下去,第二,谁能保证那林常就一定会没有事?” 在大约一刻钟之后,峡谷终于已经在眼前,面积之大完全再谢杨的意料之外,光入口处就已经有数十米宽,里面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一路走进去几乎事畅通无阻,但是谢杨却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不少力量不弱的人守卫着,显然是相当严密。 一行三人终于走道了那歌水池边,七星护月因为缺少人为的推动已经不再全速的运行,但是由于一个极小的循环阵势,它依旧还在缓慢地将这峡谷中的天然灵气和自然力量输送到那个充满灵气的水池中。水池上面那朵天然力量形成的云层虽然没有全盛时候强大,但是却依旧在一个撼人的程度之上,而且由于七星护月阵的速率降低,输送道水池中的力量也更加精纯,过滤得也更加完美。 赵夕盯着那朵粘稠的云朵,不禁喃喃道:“好强大的力量,要是全部被人吸收的那话,那不知道要达到一个如何的境界,恐怕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谢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唐清却是摇了摇头:“即使我爷爷进去的时候,也吸收不到其中的万分之一,谁又能承受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它的最大优点是它能完全的模拟出雏凤劲的运行条件,从最低到最高的境界,让人每一个细胞都能受到他其中精纯力量的洗涤,创造雏凤劲运行的最佳条件。” 谢杨呵呵笑道:“我简直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老赵,我看我们到时候就一起进去吧,在那样的条件下,这样引导你要来的容易得多。” 赵夕点了点头,他志不在此,对于旁道的东西他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修行旁道力量对自己的安全能有更好的保证,他肯定是不屑一顾。几人正大量着这里的情况的时候,水池的对面出现了一个身影,盈盈地走道了水边,那身影显然页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微笑地走了过来,柔声对他们说:“小清……谢杨师弟,好久不见……”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唐师姐,好久不见,不过你越来越漂亮了。” 没有那个女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的,唐言凤也是一样,她美貌弯成了柳条,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就那么荡漾开来,赵夕咽了一口口水,引得唐言凤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赵夕一眼,然后对谢杨问:“谢师弟嘴还是这么甜……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谢杨好笑地看着显得浑身不自在的赵夕,介绍道:“呵呵,师姐魅力可真大,我这位朋友以前见女生从来就不看第二眼……他叫赵夕,赵夕,这位是我师姐,唐言凤,大美女一个,还没男朋友哪?” 赵夕更加害臊,极不自然地和唐言凤握了一下手,马上就缩了回去,谢杨哈哈大笑,连唐清也不禁莞尔。唐言凤确实变得更漂亮——不,应该事美丽了,相比以前,她更有女人味了,皮肤显得更加细腻,也似乎更加年轻了,举手投足都有一股魅惑力不经意流露出来,连谢杨自己都几乎要忍不住调戏一番,也难怪初见的赵夕会这副模样。只怕这一切和这个诺大的阵势都有关系,谢杨举眼扫了一遍,心里禁不住跃跃欲试。 唐言凤这时候对谢杨说:“谢师弟,你跟我过来一下。” 谢杨颇为吃惊,看了唐清一眼,却见她点了点头说:“你去吧,赵夕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看着谢杨的那个犹豫的模样,唐言凤又笑了起来,扫了唐清一眼:“走吧,你还怕小清吃醋么?还是怕我会吃了你?” 唐清脸红红地转到了一边:“鬼才为他吃醋。” 谢杨微微尴尬,看这唐言凤又忍不住开玩笑道:“那可不一定,我长得这么帅且有气质,万一你把持不住我怎么办?” 顿时被两个女人笑骂一顿。唐言凤将谢杨带到了远处的一个小山东之内,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谢杨,后者佯装恐惧地倒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胸前。他那模样真正的叫欠扁,唐言凤没好气地在他脑袋重重地敲了一下,白眼道:“啐,你还真以为魅力无限?我和你说正事,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谢杨呵呵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再美女面前就正经不起来。” 唐言凤白了他一眼:“那我还该感谢你吧我当成美女?……说正事,前面我已经收到了你会来这里的消息,父亲让我教你柳叶秘法,这个相信你应该知道?” 谢杨正色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还以为是唐清教我,没想到是你,现在就开始么?” 唐言凤说:“难道我教你就不行么?非得小清?” 谢杨说:“这个自然不是,有这么漂亮的师姐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么会不行呢?不过我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罢了。” 唐言凤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在这里面,但是这里面总得有人守着,而且你不觉得这里面风景相当不错么?” 她不是那种习惯于安静的人,这点谢杨知道得很清除,但是外面有些事是男人才能做的,师傅将她安排在这里也无可厚非。谢杨只得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道:“风景确实不错,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在这里建个房子,舒服地过日子。” 似乎谢杨的话很好笑一样,唐言凤呵呵笑了起来:“我看你就不是那种会过安心日子的人……不说这些了,我么开始吧,不然我们要是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小清可能真的就要吃醋了,呵呵……” 看着唐言凤有意无意的媚笑声,谢杨一阵头晕,半晌之后才才问:“该怎么做?” 唐言凤说:“脱衣服。” 斜阳张大了嘴,不过想起来唐长林上次替他引气导神的事,也就了然了,没再往多出想,乖乖地将上衣剥了下来,再唐言凤身前端坐了下来。后者一见到他**上身的模样顿时惊呼起来:“你……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多伤口?” 谢杨无所谓地看了一眼身上大大小小布满全身的伤口,笑了一下说:“没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有人不是说疤痕是男人的徽章么?是不是觉得我英武多了?” 唐言凤在他脑袋上敲了以下,不过却比上次要轻多了:“英武个头……也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东西,受了这么多伤,这可不是一次两次能累计下来的。你都不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么?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再刻几个‘徽章’出来?” 谢杨本来还想俏皮几句,但是却感觉出来唐言凤的口气显然有点不对劲,转过头就看到她眼睛虽然不怎么好气地看这他,但是却全是关心,谢杨心下感动,安慰似的说:“我没事的,我命打得很,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呵呵,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还真是不怎么好意思,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唐言凤一楞:“那我之前应该是什么样子?” 谢杨想了一下说:“嗯……虽然很漂亮,很有女人魅力,但是实际上却很有男儿风范。” 唐言凤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事男人婆咯?” 谢杨那个汗:“没有这个意思,绝没有这个意思!” 唐言凤得意地说:“谅你也不敢。” 说完之后在谢杨身后端坐下来,手碰在谢杨背上上次因为那些鱼身兽留下的密密麻麻而丑陋的疤痕,她动作出奇的温柔而缓慢,谢杨直觉得一阵瘙痒难当,更难受的是那种气氛,他嘴一张:“哇,你到底是教我柳叶秘法还是占我便宜?” 话刚一说完,一股大力就猛然钻进了他的身体,唐言凤的手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背上。那股雏凤劲最开始还按照原先的线路运行着,但是几个循环之后,突然转向朝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谢杨体内的雏凤劲下意识爆发了出来,开始抵抗这股潮流,但是他本身的力量才刚一动,唐言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控制好你自己的力量,柳叶秘法虽然大部分是按照雏凤劲的原来的模式运行,但是位置却更为广阔,相比雏凤劲纯粹的内部运行和力量的产生,它更多的是对身体技能的一种增强,能更好地完成力量和身体的配合,使之趋向于完美的地步,同时,它的运行线路在身体之中任何一个地方都畅通无阻,甚至能够体外运行,这样更方便力量的布置,甚至能够布置威力强大的阵势而不需要耗费多强大的力量。” 谢杨压抑住了身体之内蠢蠢欲动的力量,强行控制着力量突破了固有的壁障,跟随着唐言凤控制着的那股力量四处穿行,几个轮回之后,一个以雏凤劲原先的路线为中心的全新力量穿梭路径出现了。几乎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这样并没有万,唐言凤的声音这时候再次传到了谢杨的耳朵:“控制好的你力量,现在事最重要的步骤,柳叶秘法需要对力量完全而细腻的控制,注意了!” 她控制着的那股力量突然开始往回倒窜,谢杨大吃一惊,身体顿时变得极其难受,本身的力量压制不住的对轰了上去,唐言凤闷哼了一声,显然情况不是那么好。谢杨一惊,再次强行地将几乎失控的力量重新控制住,压抑着反抗这股倒流趋势的想法,让唐言凤的力量顺利地通了过去。然后拉扯着自己极其不愿意且不习惯的力量跟随这唐言凤的力量往到运行,这几乎要了谢杨的命——就好像人一直用嘴吃饭,用屁股解决废物,如今突然调转了一个位置一样般难受。一路上那些早已经习惯了如此的组织,根本承受不了突然变成到着运行的力量,开始拼命地组织抵抗,有的地方甚至自行收缩,将路完全堵塞住。 唐言凤的力量这时候收收了回去:“你将来柳叶秘法的程度完全看你自己现在的进行了,要是现在进行得不顺利的话,那将来进步的速度也就会越慢,也会更差。” 谢杨闻言一狠心,强行押着自己的力量猛然穿过了那些紧缩的组织壁障,回到了胸腹之间的乳白色的圆球之中,唐言凤在一旁关注着谢杨的动作:“不要停下来,起码要数十个巡回才能彻底稳定下来。” 谢杨额头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闻言之后,压抑住放弃的想法,强忍着全身不适的痛楚,再次将力量运行到身体的最末端,然后再次倒行逆施,慢慢将力量运行回来。 如此几次之后,斜阳倒是没觉得有多难受了,因为全身已经完全麻木了,他很清除地看到自己的那些原本已经习惯雏凤劲运行的组织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害,然后那些沉寂下来的火星细胞再次出来活动,开始了疯狂的恢复。 但是正式这样才是造成谢杨痛苦的源泉,那些才刚恢复的组织,再又一次的倒着运行之后,会立刻再次受到破坏。如此来回,谢杨几乎被折磨到要死,但是这样十多次循环之后,那些活性细胞重新构造出来的组织,已经慢慢习惯了倒行这种方式,组织正在适应着的改变。 三十多歌循环之后,这些新生的组织已经不再被破坏,它们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双向的运行方式。再次运行了几十个循环之后,谢杨已经适应过来,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唐言凤再次将手贴在了谢杨的背上,随即有点惊讶地说:“你是所有柳叶门弟子中速度最慢的一个,但是却是恢复得最快,同样也是效果最好的一个,我本来还以为你起码要修行几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但是我看不需要了。” 谢杨一笑,问:“运行的速度以及和身体的配合确实要好得多了……这样就完了么?” 唐岩缝摇了摇头:“没有……将你的雏凤劲布满全身,注意我的劲气运行的方式,一定要非常仔细,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谢杨认真地点了点头,唐言凤的力量再次注入到了他的身体之内,然后快速地从那些通道到了他身体最边缘的部分,然后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几个颤动之后竟然钻出了皮肤。谢杨虽然暂时不明白这些运行的方式,但是却按唐言凤所说死死地将这些东西记了下来,谢杨盯着唐言凤钻出他身体,但是还和体内有一丝奇妙联系的力量。这些力量再空中继续运行着,将整个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循环了一周之后,再从原处收了回来。 奇妙的运行。 唐言凤说:“这只是最基本的形式,外面空间的运行完全没有固定的框架,完全凭你自己愿意……你自己试一试。” 谢杨点了点头,回想着唐言凤刚才力量输出的方式,完全模拟着将自己的力量再皮下慢慢地颤动了几下,力量果然慢慢地透了出去,然后传递到了空气中,和身体依旧保持着联系,绕着身体循环一周之后再次从原处回到了身体之内。 第三十五章:力量 唐言凤看着谢杨一次即完成了这个并不简单的运行,惊叹道:“你果然很有天赋,大哥当年并没看错你。即使是大哥刚修行柳叶秘法的时候都试了三次才得以成功,没想到你竟然一次成功了。” 谢杨没有听见唐言凤的赞美之词,他完全沉浸在这奇妙的运行过程之中。柳叶秘法果然不一般,不要小看将力量释放道外面的运行,这已经是完全将劲气的运行突破了身体的限制,和原先作为蓝本的雏凤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内了。如此一来,对将来不论哪方面来说都有巨大的好处。谢杨按照唐言凤的方式将力量在身体和空气之中来回运行了是数周,身体和空中运行线路只见的部分几乎完全再谢杨的意识中完全显现,再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内,谢杨能完全控制一切,任何东西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意识道,这柳叶秘法要事修行道一个足够的强度的话,除非是力量成压倒性的对比,不然在这个范围之内,几乎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谢杨在想,如果本身有足够的力量,将一个空间完全笼罩在这个范围之内的话,那将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岂不是无敌! 谢杨在这些周天之后,慢慢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着空气中力量的运行方式,他想起了罗老头给他的那些阵势,他在空中慢慢布置着,一个个阵势再空中慢慢出现,都是再几乎要运行起来的边缘的时候,被谢杨重新拆散,然后布置这其他的阵势。原先这些需要强大力量才能维持的阵势,用起来竟然不需要一点力量。他想起了唐德重再斩杀那些隐影门弟子时候的招术,当时没看出什么,但现在回忆起来,却发现他再简单的运动中,劲气依然事再身前快速地布置了好几个叠加在一起的阵势,所以才用九牛一毛的力量就将那几十个弟子完全放倒在地。 好恐怖的力量运行方式。 谢杨不禁感叹道,但是他知道那事唐德重累积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的经验与成果,自己再一段时间内,要如此运用只怕还不怎么可能。但是这次的收获却已经事相当不少了,起码经过这次在旁道的力量运用上已经前进了很大一步了。 再次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谢杨停止了下来,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笑眯眯地转过身看这唐言凤:“我花了多久的时间?” 唐言凤脸色有些苍白:“十个小时有余,我曾经也帮不少弟子引导过,但是却从来美后消耗过这么长的时间。你花掉的时间前部分比任何人都长,但是后面透体这方面却闭任何人都要短,我不得不赞扬你,你的成果让人吃惊。” 谢杨揉了揉额头,呵呵笑道:“你不要夸奖我,我这个人很容易就会骄傲,尤其是在美女前面更是控制不住要臭屁……唐清和赵夕呢?” 唐言凤舒了一口气:“我已经叫人通知他们两个了,小清知道是什么事,她不会吃醋的,你就放心吧……不过你必需了解,这次为了你对不是柳叶门的弟子开放这里已经事破天荒了,所以这些事情不能让你朋友看到。” 谢杨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清楚,我断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这次我回去会代我朋友感谢师傅的大恩大德,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固执而为,但是还请师姐谅解,这对我的朋友很重要。” 唐言凤说:“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要是别人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出反对……不过这次,帮你引导柳叶秘法可是化了我大半的力气,我好久都没这么累了,你说说该这么补偿吧。” 谢杨开玩笑道:“看来我的魅力还真不小,让师姐这么维护我……补偿嘛,以身相许行不行?” 唐言凤柔媚地一笑,对谢杨眨了一下电眼:“好啊,我可是早就对师弟垂涎已久了呢……” 说完之后竟然真的朝谢杨盈盈地走了过来,谢杨心里一慌,也就分不清楚她是真是假了,顿时连连后退,见他的模样,唐言凤放肆地大笑起来。谢杨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连连尴尬地笑——这师姐海真是,啧啧…… 柳叶门留在这里的弟子有数十人之多,但是大多都藏在暗处,只有几个可供使唤。这里离那个水池还有一段距离,唐言凤朝外面叫了一声唐清的名字,让她带赵夕过来,今天是无法进那个阵势了,谢杨毕竟才刚刚经过引导,怕万一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还要带一个不会雏凤劲的人进去,只有等明天。唐言凤转过身,她脸色依旧苍白,脚步都有点不稳定,看来刚才确实消耗了不少的力气,谢杨想过去搀扶她再一旁坐下来,还没近身就听她轻哼了一声,脚一软就要往地上到下去。 谢杨连忙冲过去一把将她身体接住,唐言凤整个身体完全靠再了他怀里,一股女人的香味冲进了谢杨的鼻子,搞得他一阵晕眩。良久之后才想起将捂着额头的唐言凤带到那边的椅子上去,唐言凤脚步不稳,手自然而然地扶在了谢杨的肩膀上,在将她放倒椅子上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得俯下身体,如此一来再自然而然的两人脸之间的距离就不足零点零壹厘米,又自然而然的在放开手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就会对上,因为唐言凤真的很有魅力,作为一个正常且健康还有一点点好色的男人,谢杨当然再又会自然而然注意到对方那对幽幽的眼睛,再当然两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对视上片刻,保持相互扶着肩膀的暧昧动作。 这时候门口肯定会有人出现,而且肯定有女人——谢杨想,转过头果然就看发现唐清和赵夕站再门口瞪着眼睛站再那里没动。 我日! 谢杨无奈地送了耸肩膀,对唐清说:“这么老套且没有营养的情节你肯定不会相信是真的吧?” 唐清扫了他一眼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继续往里走来,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唐言凤脸微红,她坐正了身体对唐清说:“小清,我刚才虚耗过度,谢师弟刚才只是扶我过来坐下,你不要在意。” 唐清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姑姑你以后要小心才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长了一副狼牙,会啃人的。” 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谢杨一眼,谢杨宁愿她发一下火页不愿意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过他却也不愿意多做解释。短暂的沉默之后,唐言凤对站在一起的谢杨和赵夕说:“谢师弟,你今天晚上要各位注意体内气息的变化,要事有任何不正常的变化,一定要说出来,竟然你们都到这里来了,也就不用急了,要是你身体现在气息不稳定就进去的话,只怕不光没有好处,还会让你们两个受到伤害。” 谢杨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马上就进入那个阵势,但是安全本身却比这重要,而且他还要带着赵夕。唐言凤见他点头,又说:“那今天也没事了,你们敢了这么久路,肯定页累了,床铺那边都有,要休息就早点休息,睡不着要出去吹吹风页可以,这里的夜景虽然霓虹灯,但是却有另外一番风味。我是累了,要去休息,你们几个年轻人自己决定吧。” 说完之后起身离开了,唐清尾随其后而去。 这里的夜景果然如唐言凤所说别有一番滋味,少了霓虹灯那种奢侈而躁动的繁华,这里的一切则显得要内敛得多。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有一弯月亮挂再空中,饱含灵气的水池就像是蓝宝石一样在月光和下面那些始石的点缀下生辉,似乎有一层有形的彩色雾水笼罩再上面,因为温泉的关系,这周围的空气相当暖和潮湿,水池周围海有一种谢杨说不出名字的各色小花开放,氛围笼罩在两面高大而嶙峋的悬崖之间,又显得处一种安谧稀有之美。 谢杨在这样的风景中自然地呼吸着,赵夕的身体虽然这段时间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是毕竟时间不长,而且没有元力护身,他真的是累了,所以在配谢杨坐了一会儿之后挨不住去休息了。谢杨将自己的感官完全地放开,三种介力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体内溢了出来,分散在他身体的周围,感知着空气中每一个微笑的变化。 感官在这种情况下不停地放大,一切的变化都迟缓起来,但是却更加清晰。谢杨能清晰地分辨处那些事氧气、那些事水蒸气、那些事飘离再空中的灵气。聪耳、玄触、锐眼三种感官完美地配合起来,锐眼的穿透,聪耳的聆听,玄触对细微世界的感知,一切都事那么的和谐。谢杨能清晰地分辨出一个飘离的灵气最里面的变化,锐眼将其穿透,聪耳马上将其中发生的微妙声音信息接收过来,清晰地反应再他大脑之中,然后玄触会将其包裹,深入到更深层次。 谢杨能感觉到这三修在有境之界的进度再快速地飙升中,而且以前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正再慢慢的平衡下来。感知在向四周不停地扩张这,很快,他就感觉道了三个人的呼吸声…… 谢杨睁开了眼睛,朝唐清休息的那边走了过去。她和唐言凤睡在一个地方,谢杨走道门边之后,一道密音朝唐清传了过去,只是简单的一个“喂”字。但是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谢杨再次发过去一道声音:“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美睡着。” 唐清终于回话了:“你干什么?” 谢杨连忙发出“嘘——”的一声:“别吵醒你姑姑,你出来一下不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半晌之后,唐清出现再了谢杨的面前,完全没有睡过的样子,佯装恼怒的模样看着谢杨。后者得意地笑着没有管她,一把拉起她的手往水池边跑了取,唐清虽然嘴上不愿意,但是却并没阻止。 一道绚丽但朦胧的蓝金色彩虹静悄悄地架在水池之上,散发着让人迷醉的光芒,两端架在雾气之中,下面是静谧而幽美的池水。谢杨兴奋地抓着唐清的手,指着彩虹:“漂不漂亮?” 唐清完全为眼前的景色迷醉了,良久之后才喃喃地说:“好漂亮,我在这里这么久却没有见过……你是这么做出来的?” 谢杨看着眼前那双闪着异彩的眼睛,说:“我是为你做出来的,呵呵,漂亮吗?” 唐清又看向那道蓝金色的彩虹,瞳孔中倒影着一样的绚丽光芒,她点了点头,眼睛久久地停在那道彩虹之上。谢杨拉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看着,一道波澜在唐清心里慢慢荡漾开来,她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黯然起来,有些伤感地说:“我真希望永远能这样平静地看着这道彩虹……” 女生就是这样喜欢多愁善感,谢杨乐观地说:“以后要是你想看了,就跟我说,我一定再变出这样的彩虹来。” 唐清说:“彩虹或许可以变得出来,但是此时此刻却永远出现不了。” 谢杨说:“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现在不就在此时此刻吗?” 唐清没有说话,眼神重新辉映出了了那道蓝金色的彩虹,月光透过水汽洒在彩虹上,洒在水池上,洒在旁边的那些花朵之上——也洒在安静地享受这一切的这一对男女身上。 那一刻,很美。 …… 唐言凤和唐清交待了谢杨和赵夕要注意的事项,然后目送两人进入了那朵浓厚的云层之中,唐言凤看着今天似乎精神相当不错的唐清,微笑地拉着侄女的手:“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看着姑姑有点戏虐的眼神,唐清微微一笑说:“嗯,很好,我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说完之后看向那朵隐藏了一个身影的云朵,似乎她能看透那厚厚的云层一般。偏偏在这应该是保持静谧氛围的时候,一个人柳叶门弟子急匆匆地朝这边跑了过来对唐言凤抱了一线拳头说道:“师叔,那边有人闹事。” 两人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唐言凤往後看了一眼云朵说:“这个时候……小清,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一下。” 力量——完全而纯粹的力量将谢杨和赵夕完全包裹里起来,置身在其中谢杨才真正感觉道中朵云所蕴含的力量事多么的巨大。一块刻了一个小阵势的始石在脚底下运行着,提取出力量然后将下面的一大块空气完全固定住了,就像事站再地板上一样稳固。谢杨脚往下轻轻踩踏了几脚,下面没有人懂晃荡的感觉。 在这其中,根本就感觉不到周围所发生的事,视线和感觉完全被阻挡住了,要不是声音还能传播,谢杨简直就完全感不到赵夕就再他的身边。即使灵道那敏锐的感触也被强大的力量完全扰乱,就像电流能产生磁力一样,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力量也产生类似的神秘力量。 谢杨遵循这声音靠近赵夕,说:“你坐下,我要先给你引导出雏凤劲,然后一切才能继续。” 谢杨感觉到赵夕坐了下去,他摸清除他的具体位置,然后将手贴再了他的背部,刚刚运出一点雏凤劲除去,顿时周围的力量竟然一起牵动起来,猛然往赵夕的身体内钻了进去。赵夕显然一下子吃不消如此强大力量,闷哼一声,谢杨大吃一惊,立刻截断了力量的输入,外面的力量似乎和他身体连成了一体般停止了下来,谢杨现在也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道理,将全部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赵夕身上,虽然力量输入及时的停住了,但是赵夕现在身体内蕴含的力量也是已经道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现在要事不快点解决的话,只怕赵夕随时都可能被活活撑死。 谢杨深吸了一口力量几乎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空气,然后闭上了眼睛,联系到了输入赵夕身体内那些属于他的雏凤劲,以这个为联系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到了赵夕的体内。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些突然输入的力量所盘踞,最让谢杨苦恼的是竟然是这些力量竟然和外面的力量完全联系到了一起,驱逐除去一点,外面的力量又会重新填充起来。似乎赵夕现在已经完全和外面这个古怪的力量容器联系在了一起,成为了其的一部分。 谢杨急得几乎出汗还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赵夕显然是越来越难收,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只怕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现在最需要的是再赵夕身体之内构造处一个完全属于他的雏凤劲的运行空间,和外面这些力量区分开来,不然这些力量是这么都驱逐不了的。但是现在赵夕体内谢杨的雏凤劲是在太少了,倒不是不能替赵夕引导,有那些力量再一旁辅助,这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力量越少,控制起来也就越困难,要是再往里面输送力量的话,只怕更多的力量又会涌进赵夕的体内。现在考量的是谢杨的控制力。 但是情况已经不容他想那么多了,谢杨一咬牙,将那道力量控制过来,按照唐长林上次给他运行的方式运行起来。他的力量刚一动,盘踞再赵夕体内的力量也遵循这一样的路线运行起来,赵夕体内原先已经完全被封闭的元力路线被瞬间重开,然后被那些庞大的力量撑开,几乎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在谢杨完成一个循环之后,那些力量纷纷在这跳通道内迅猛地运行起来。 谢杨似乎忘记了一点,周围的这些力量根本就是为了雏凤劲的提升而被一次次过滤上来的,拥有了雏凤劲绝大部分的特点,同时页极易转化,于是呼这些力量再一瞬间变成纯粹的雏凤劲,不停地拓宽着力量的通道,赵夕那些可以制造雏凤劲的组织被疯狂地刺激这,片刻不到,第一批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雏凤劲被迅速地制造了出来。 谢杨脑门上汗水直流,那些力量被转换成雏凤劲之后,他更加难以控制属于他的那道对比起来几乎弱道可怜的雏凤劲,引导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现在几乎像事在一条奔腾的大江之上控制这一条独木舟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波涛所吞噬。但是现在他必需控制住,现在这条大江完全被他引导着,只要他的控制力被剥夺,这条大江就会彻底逝去控制,赵夕那刚刚被开拓出来的河床就会被彻底冲垮,而生命也将被失去控制的洪水所吞噬。 但是幸而的是,赵夕那刚刚开拓出来的力量运行循环通道随着一次次惊险的运行而再慢慢加固。当谢杨对那丝不断被吞噬的力量的控制终于被彻底吞噬掉的时候,他的力量运行通道终于有了一定的稳固度,而且这些转化而来的雏凤劲也在一次次运行之后,慢慢地被同化,现在运行在他体内的雏凤劲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看来这个巨大阵势的威力还真不一般。 谢杨将手撤了回来,他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只能看赵夕自己。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强的话,应该能撑得过去。片刻之后谢杨将手再次贴到了赵夕的背上,他身体已经稳定了下来,体内奔流的雏凤劲也慢慢地趋于平静。 谢杨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忙完赵夕的事,接下来就该自己了。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开始了,但是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从云层外面突然传进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第三十六章:来者 这两天一直有事,昨天是叫血酬大大更新的,在此道谢。今天迟了一点,现在更上,每天的更新我是不会忘记的,明天恢复正常,12点左右更新,敬请支持。 第三十六章:来者 但是中声音只是瞬间便又消失了,谢杨也就没怎么去注意,再次让自己的五感扩散,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周围的力量在谢杨体内雏凤劲运行之後,立刻与之融为一体,周围的力量流在他周身按照体内雏凤劲运行的方式涌动着。一个巨大的力量模拟运行方式彻底将谢杨彻底包裹起来,不由自主的,谢杨放在体内的感知被引导了出去,随即被外面的力量所席卷。 这下不再事感知精神在引导劲气的运行,而是外面那庞大的力量将谢杨的感知裹胁在其中自行运转起来。最开始是外面的力量和谢杨身体之内的运行同步,但是慢慢的,外面那绝强的力量开始反过来引导体内力量的运行。 一切都反转了过来,外面的力量在阵势的运转之下,按照前面设定好的方式猛烈运行。同时在裹胁谢杨感知的浓稠力量中,却诡异的静谧起来,这样的转变让谢杨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想将自己的感知收回来,但是这部分感知却被死死固定在了力量的洪流之中,动弹不得。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谢杨很快镇定下来,这应该事对其有利的,因为感知再被迫的感觉中,似乎配合这体内已经不受他控制运行着的雏凤劲。这应该是这阵势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事项,一想到这点,谢杨心也就安定了下来,干脆将感知全部沉浸进去,任它作为。 这其中的危险度谢杨自然事知道的,只怕外面要是以来打扰,将外面运行的力量扰乱的话,天知道那时候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很大可能他就会一命呜呼,被力量冲击得一点齑粉都不剩。但同时他也根本没想过会有危险,即使真的有人来捣乱,还有数十修为不低的柳叶门弟子抵挡着,再加上修为不比唐长林低的唐言凤守着,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谢杨才能如此安心。他体内的雏凤劲在引导下不停地改变着速度和范围运行,感知也跟随着力量中那古怪的景象进入不同的境地。等谢杨完全将感知沉入道力量中之后,外面的力量运行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然后猛然而动,将控制权完全夺了过去。 谢杨在一个玄妙的境界之内,随着感知的变换,雏凤劲地境界不停地往上飙升着,一个个原本再修行中容易出现瓶颈的关卡被不停地突破着,境界提升的速度简直到了恐怖的速度,直至到达雏凤劲的巅峰的时候才停下来。 谢杨现在有一种错觉,似乎外面那庞大的力量完全被他掌握,整个天下完全被他踩在了脚下,他忍不住激动起来,几乎抑制不住想操控着这些力量坐立而起,傲世天下。但是他瞬间想起了唐言凤在他和赵夕进来之前的告诫。 “一切都只是假象,在达到最高境界之后千万不可妄图操纵什么东西,否则一切都回前功尽弃。” 一切都只是错觉——谢杨在心里喃喃念了句,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压制住,感知不敢再有丝毫的异动,继续安静地沉寂再其中。这虽然只是阵势制造出来的假象,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雏凤劲在达到巅峰之时才会有的感觉。这一切都事唐德重根据他个人修为布置出来的,再设计这个阵势的时候,他雏凤劲就已经到达了最高的境界,中阵势因布置的人而已,他能有多高的境界,这个阵势便可创造处什么样境界的幻觉。 包括那些境界的突破的假象都是已经突破了这些境界的唐德重的真实经历,所以可以说这个阵势完全事唐德重这么多年来修行雏凤劲经验的一个缩影。力量则在另外,可以说再这个阵势中得到东西最少的反而事唐德重自己,他原本已经到了雏凤劲的巅峰,只剩一点点便能突破,所以他当时得到的仅仅是这些精纯到极点的力量得到的突破,与真实的变化没有关系。 所以这阵势其中的假象都事非常难得的,对将来雏凤劲的修行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以前的修行就好像在攀登一座座未知的大山,谁都不知下一步应该继续怎么走,但是如今却有一个已经走过的人,留下了路标,而且还再艰难处标明了你应该这么走才能走过去。 谢杨不敢有丝毫松懈,将所沉浸的境界的感觉完完整整地记了下来,中将来绝对事一笔宝贵的财富。唐德重果然不简单,也只有他想得到布置这么一个将力量和境界提升融合到一起的阵势。柳叶门要是这么下去,有那些经过这个阵势淬炼的弟子,假以时日,柳叶门未必不能独步天下。 再最高的境界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切陡然崩溃。但是谢杨还是没有将感知从中移出来,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果然,虚幻的最高境界崩溃之后,力量重新开始从原点开始运行,这次相比上次的快速,速度要慢了很多,但是这样却对谢杨记下其中细微的东西更加有利,谢杨脑细胞完全活动了起来,连最细微的地方都记了下来。 如此从雏凤劲最开始道最高境界来回十二个轮回之后,一切终于停止了下来。后面一遍比一遍慢,如此一来只怕事傻子都能将其中的变化牢牢地记住了。谢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周身被力量完全笼罩,根本就感觉不道任何东西,对时间也失去了感觉。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感知回收到体内之后,便感觉到了不远处赵夕绵长而稳定的呼吸声。 谢杨微微一笑,重新闭上了眼睛。 如此之后并没有完,接下来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需要非常的小心。谢杨将感知沉浸到身体之内,雏凤劲的控制力又再次回到了他手里。现在雏凤劲的运行情况比原先的时候要稳定的多了,那些谢杨以前欠缺的东西经过刚才已经完全补充了回来,他有一种感觉,即使他体内最细微的一丝力量他都能完全并很好的控制住,中无疑在力量细微的运用上前进了一大步。 谢杨再次将感知完全放开,雏凤劲全力运行,外面的力量开始慢慢往他身体内渗透,但是数量被谢杨完全控制住了,他本身的力量再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很好的壁障,一点点将外面的力量放进来,然后迅速转化成雏凤劲,参与到自己体内运行的雏凤劲之中。 这是完完全全力量的吸收,有了赵夕的前车之鉴和唐言凤的告诫,他进行得极为小心。这本身也是阵势的一部分,再对境界了然之后,力量的吸收是完全就看你再这次感悟之后本身能达到什么样的一个境界,唐言凤在他进来的时候告诫:“力量的吸收一定不要勉强,要是感觉自己不行了,马上就阻断力量的进入,宁肯少一点力量,多花一点时间以后慢慢修炼,也不可继续进行,不然后果无法预测。” 所以谢杨进行得极其缓慢,随时感觉这自己还行不行,他虽然不想出现那种无法预料的后果,但是却也不会放过一点力量,要知道今后的旅途只怕会越来越凶险,多一份力量就在为自己增加一个砝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杨的雏凤劲的强度已经进来的时候强大了数倍有余,那扩充了数倍的力量运行通道在这时候似乎已经有了饱满的感觉,谢杨操纵着最后一道力量进入到自己身体之内,有点遗憾地想不知道将来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已经不能进行下去了,最后一道力量被他转换成了雏凤劲,加入道了体内庞大的雏凤劲之内,刚想关闭与外面力量的联系。这时候外面那旁道的力量突然剧烈地涌动起来,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力量开始猛烈地冲击他的身体,体表那薄薄的一层力量怎么会是如此旁道力量的对手?几乎是再瞬间就被冲垮。谢杨心下大惊,瞬间将心神稳定下来,安排着雏凤劲有条不紊的抵挡着,虽然这并不能抵挡多少时间,但是却足够提供给他足够的时间冲出去。伴随着力量的混乱,一声凄厉地叫声传进了谢杨的耳朵内。 是唐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谢杨心里一乱,对雏凤劲的控制停顿,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失去了抵挡力量,外面的力量像是沉甸甸的河水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里面什么都的空间,瞬间往里面灌了进去。雏凤劲顿时失去了控制,像挣脱了缰绳的劣马疯狂地奔腾着,那些冲进身体内的力量也在其感染下瞬间转化成了雏凤劲,在谢杨体内大肆破坏。原先固有的力量循环通道瞬间崩溃,仅剩那个原本是虚拟感灵经过一连串变化成为如今这个古怪模样的乳白色球体,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一般,它开始疯狂地跳动,那原本几乎已经完全消失的一些能力在快速地恢复着…… 云层外面彻底警戒起来,从谢杨和赵夕进入到那云层之后,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但是两人还是没有出来。唐清非常焦急,要是是在平常自然是没问题,时间过得越长,也就代表谢杨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现在只怕在里面多带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 在她旁边的是一脸警惕的唐言凤还有她的父亲唐长海还有谢知左和林旭,那天谢杨刚进去之后,有一个人意外的闯了进来,那人不是任何人所认识的。但是他却口口声声说这个峡谷是他门派的地方,让唐言凤他们必需将所有人全部退除去,前面的就不再追究。 且不论谢杨和赵夕还在那人所谓的那个“月池”之上,不能出意外,光是这个唐德重苦心排布出来的阵势以及如此灵气充沛之地,柳叶门自然是不会轻易舍弃的。于是几言不合,双方动起手来,那人的修为之强虽然出乎唐言凤的意外,但是依靠人多势众,那人最后被打得狼狈逃窜。 唐言凤知道他不可能那么罢休,出于慎重,他将情况报道给了唐德重,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果然,在第二天带了十多个人再次来到了这里,开头还是商量着让唐言凤将这里交还给他们。唐言凤还以为是他们眼红,存心来抢夺,于是双方再次打了起来,谁知道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强,她再加上几十柳叶门弟子几乎被压着打,要不是唐长海带领了数十个弟子及时赶到,说不定这个地方将会被他们强行抢了去。正是在这次的争夺中,出了大事,那些人原本也没打算下重手,但是后面赶到的唐长海却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以为这些人是敌对势力存心来找他们的。所以在一群人围攻那边的一个人的时候,因为下手过重将对方的那人当场杀死。 那边的人当场就红了眼睛,不再对柳叶门弟子留情,招招都是全力而出,结果虽然他们再次被打退,只有两个人逃了出去,但是柳叶门却付出了数十的死亡,剩下的弟子大多负伤。就连唐长海都受了不轻的伤害,那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才十几个人就有如此修为,只怕背后势力相当强大。但是仇恨已经事结下了,要放弃这个地方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向唐德重求助的同时死守在这里。 这件事引起了唐德重足够的重视,但是因为西南的势力刚刚被他们纠结过来,那边急需要人手,所以这次派过来的人还是不足百人。唐德重下了命令,要是实在守不住的话,就放弃这里,但是谢杨还在,唐清怎么愿意放弃? 如果他们一离开,谢杨要是被打扰,说不定就是死路一条。 昨天,那些人并没有如意料般的到来,到现在还是没来,但是只能让他们更加揣揣不安。几乎每个人都皱紧了眉头,外面是数十柳叶门狙击的第一道阵线,水池旁边则就是唐清他们几个,他们在这里必需要避免任何的干扰。 云层外被一个巨大的隔音阵势所笼罩,外面的一切异动都会被阻隔在外面,这样能保证谢杨在里面不受打扰。一道道劲气纠结在一起,终于在远处出现,向这边不停地靠近。 终于来了。 那些劲气强大到了绝对不是唐清他们所能抵抗的程度,但是没有一个人想到逃跑,唐清苍白着脸色将剑拔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多少人扑到了峡谷的入口处,她知道那些同门根本抵挡不住多少时间。唐言凤前面已经吩咐了那些弟子,要是完全不是对手的话,就逃,能逃多少是多少。没必要白白地葬送性命。 唐长海握紧了拳头,额头上已经有细密地汗水流出,他头也不转地对旁边说:“人数并不比昨天多多少,但是个体修为却比昨天要强大不知道多少,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唐清朝后面的云层看了一眼:“要是怕的话,你就走,反正我事不会走的。” 唐长海又好笑又好气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你就这么看你爸爸么?我岂是那种怕死鬼?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放弃我这个准女婿的。” 周围几个人戏虐地笑了起来,唐清闹了一个大红脸,不过凝重的气氛却轻松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在那么紧张。 前面的同门在不久之后被突破,惨叫声随之传来。第一个身影出现再几人的视线之中,唐长海往前踩了一步,神情再次凝重:“终于来了,准备,尽量拖延时间。” 那些人这次没有再说废话,以来便出手,人还未到劲气已到达,唐长海和谢知左林旭联手接下了这一击,原本以为应该很轻松,但是结果却是三人集体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唐言凤和唐清对望了一眼,率先冲了上去。那边过来的人增加到了六个,唐言凤还可以暂时与其纠缠一段时间,但是唐清却完全不是对手,几乎找找都是闪避得极其困难,要不是唐长海及时增援了上来,她可能不多一会儿就要被打倒在地。 唐长海格挡过一招,转过头大声对她喊道:“你退到后面去!快!” 唐清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只能给他们增加麻烦,咬牙退到了后面,不时地对那些人打出一道道劲气,制造麻烦。她虽然力量相比那些人力量不强,但是被打到也不是什么好事,总得防御着。这么一来,有一个人防备不全之下,被唐言凤一招卸掉了胳膊,和他一起的那些人顿时大怒,后面赶来的一个人立刻朝唐清这边扑了过来。剑气纵横而来,唐清艰难地扭动了几下身体避过,但是一到更强的劲气朝这边扑了过来,唐清刚想继续闪躲,却蓦然记起背后就是那片云层,心里一颤,鼓起全身的力量径直朝那道劲气扑了上去。 虽然唐清已经运上了全身的力量,但是两人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唐清几乎当场就被劲气炸得倒飞了出去,摔进了池水之中中。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片云层的古怪,他看了一眼水中的唐清,皱着眉头试着将一道劲气打了过去。却不想倒在水中唐清突然弹跳起来似乎拼命一般将那道劲气打飞了除去,浑身湿漉漉地落在了那人前面。剑在刚才那一下已经脱手飞了出去,她几乎已经脱力,连站立的都已经不稳定,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那人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瞄了一言她身后的那片云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用性命去守护?” 唐清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她根本就已经没有多于的力气说话,那人突然一笑,手一挥,一道劲气朝唐清打了过去。后者凌然不惧地站再那里,那道劲气再到达她眼前的时候突然转向折向了后面的那朵云层,唐清大惊,拼尽全身的力气紧追着那道劲气扑了过去,但是她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到那道劲气。唐清心里一片纷乱的时候,云层中一道劲气打了出来,将那道劲气抵消掉,赵夕的身影随之飞跃而处。 唐清对再空中的赵夕大声喊道:“快拦住他,不然谢杨会没命的!” 赵夕径直朝那人扑了过去,速度迅疾无比,感知全开,将那人完全锁定,他不知道这些新生的力量应该怎么仔细运用,但是他力量却无比充沛,几乎没有然和花招地将力量铺天盖地朝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以前什么阵仗没见过?但是偏偏眼前这像孩子一般的招术,他竟然不知道应该这么防备才好,当赵夕的力量已经扑道他面前的时候才想起抵抗,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他打除去的力量瞬间被绝对强势的力量所压制,然后,整个人被撕成了齑粉。 第一道防线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那边剩余的人丝毫无损的完全出现几个人面前,唐长海几人全身伤痕累累,现在有能力对抗的只有赵夕一个。虽然突然杀出的他力量极其强悍,但是形式显然不容乐观。 几个人围在了一起,那边几个人站再一起,其中一个人小声对旁边的那个人说:“那朵云里面有古怪,全部由力量汇聚而成的,刚才那小子就是从里面出现的,是不是……” 旁边那人点了点头,几个人在同时朝赵夕他们扑了过来,赵夕刚要扑上去,唐长海突然拦到了前面,大声说:“你在后面看着小清和谢杨,你竟然都已经出来了,他也应该差不多了。” 赵夕点了点头,退到了后面,将唐清护在身后,但是却没有闲下来,力量灌满了全身,眼神警惕地扫着任何会接近云层中谢杨的的人和劲气。那些人显然事将后面的云层作为了一个重要的攻击目标,劲气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猛砸,赵夕力量虽然大,但是却忙不过手脚。他瞄准了三个不停地朝这边攻击的人,一道绝强的力量朝那边打了过去,那三个人似乎有点慌乱,两个人匆忙地挡在了前面,力量喷薄而出。 巨大的爆炸声猛然响起,气浪四面八方冲击过去,冲天的烟尘中,两个身影朝赵夕扑了过来,后者的视线完全被吸收了过去,对准了扑来的两个人。在他身后的唐清突然心里一惊,几乎下意识地朝旁边扑了过取,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但是这一扑却是恰到好处地将一个高速运动中的身影扑住了,但是他又怎么能挡得住那个人朝云层冲过去? 唐清紧紧地抓着被她扯在手上的衣物,拼命地拉扯这,赵夕也发现了不对,但是他现在完全抽不出身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清被一道大力撞了除去,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凄厉叫喊声。然后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赵夕愤怒地狂吼了一声,一身力量再次完全开启,灵道的三修力量混合在一起,盘踞在雏凤劲之中朝前面的几个人重装了过去,各色的力量顿时完全炸开来,还来不及看效果,赵夕就快速地转身朝那个朝云层扑过去的人飞身急追。 那人乘空往后看了一眼,那云层已经触手可及了,大喝一声,一道力量朝云层中打了过去——他不希望看到云层中再钻出一个甚至几个和赵夕一样厉害的人。然后转身和追上来的赵夕纠缠起来,安静的云层彻底陷入了混乱,那些本来就是由力量完全构成,即使一点点外力也能彻底让其混乱,绝混乱的力量从云层中扫荡而下,强烈的劲气几乎将近一点的人强横地横扫了出去。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云层中的变化,那其中蕴含的力量之强劲绝对不是单凭个人力量就能够对抗的。池水再瞬间被沸腾,混乱的力量流将将谁倒卷上了半空中,然后被碎成了非物质的纯粹离子形态。连成一体的阵势再瞬间被撕破,力量云层彻底失去了控制,爆发这恐怖的力量,再它周围似乎地球引力都完全被抵消了,石块泥土一切的一切被扬到了半空中。一道莫名的气息突然从云层的最中央映射了出来,最中央的云层力量似乎被一种牵引力控制住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转期来。 唐言凤眉头一跳:“是柳叶秘法,他不要命了么?不是跟他说过再那中间不能运用柳叶秘法么?那么强大的力量他不可能成承受得住……” 似乎事为了印证他的话,那运行的力量被快速地转化,随之攻击力以及活跃性也大大地增强,力量运行规律随之破灭,力量毫无目的地朝四周胡乱地射来。唐言凤大叫一声:“后退!全部后退!” 她的声音刚一落,前面像是成了导弹大战的战场一样,纷纷炸开,那边两个人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不知道被炸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众人慌乱地后退了数十米,但是充满力量的气流刮着每一个人的身体,几乎让人站不住脚。唐长海继续倒退着,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小清!” 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猛然往前面钻了进去,唐言凤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窜了上去。 这时候云层的最中央再次发生了变化,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突然在最中央突然爆开,然后按照柳叶秘法的方式急速运行起来,巨大部分的云层被这些强劲的突然出现的力量强行包裹了进去,虽然进行的极其缓慢且艰难,但是却完全地将其包裹了进去。云层的混乱已经将原先属于雏凤劲的特质抹了去,云层开始转化成和那乳白色力量一样的力量,然后不停地浓缩。力量云层几乎再一瞬间就减少了大半,剩下的力量也在不停地转化,然后往中间靠拢,最后一道道龟裂的纹路在这些几乎浓缩成了实质的力量上形成,像是一个新的生命要破壳而出一般。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猛烈地跳动着,唐言凤焦急地看着在不停向力量中心靠近的大哥,她担心地大叫着:“二哥!快回来!你会死的!快回来!” 但是唐长海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不停地朝唐清倒地的地方接近,这时候一阵玻璃碎裂地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扩大,似乎每一空气都再龟裂一般。唐长海抬头一看,就感觉道猛烈的气浪迎面打来,将他击得倒飞除去,晕倒在地。 巨大道无法估量的力量瞬间爆炸,周围的一切都再碎裂,两边的悬崖首先崩塌,巨大的石头还来不及落地,就被击成了粉末。唐言凤眼睁睁地看着唐清被灰尘和力量所掩盖,费力地一把将倒飞过来的唐长海接住,飞速地往后退却这。 碎裂再进行了几分钟之后才停下来,当是时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两边的悬崖已经消失,峡谷谷底呈斜形与上面的地表联系到了一起,粉尘在继续扬起,几乎遮盖了天地。 此时此景中,一个极其张狂的笑声在灰尘落下的最中央中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死!我永远不会死!我要全天下全部臣服再我的脚下!许凡算什么东西,楼乾算什么东西,唐长林唐德重又算什么东西……哈哈哈哈……” 第三十七章:张狂 第三十七章:张狂 烟尘消去,一个身影出现再已经破碎的水池上面,凌空悬浮着,罡气将他周身十米的范围完全包裹住。乳白色的劲气在他周围氤氲,运行着的正式柳叶秘法,柳叶秘法原本只是一种超越的运行方案,能更好地运行运用力量,但是此时在他身上却是完全成了一个巨大的力量储藏器具,那些他本身无法藏于体内的力量被他用这种方式寄存于虚空之中,但是却又和再身体之内一样,甚至运用起来的时候要更方便一些。 那张狂的大笑声持续地产生着,被力量完全包裹着的他似乎有无尽的得意要发泄出来。良久之后,他终于停下了笑声,将注意力放到了远处的人们身上。虽然隔着好远的距离,还有他周身那磅礴的力量,但是一双入野兽般的血红眸子还是清除地展现的人们眼前。 赵夕被那眼睛扫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脊椎冲进了大脑,他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看向旁边的林旭,不相信地问:“这、这是老杨么?” 林旭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以前我们也见过他这个样子——似乎事精神分裂一样,再他大脑中有另外一个他的存在。当时他差点就杀掉了二师兄,那时候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力量就已经非常强大了,但是现在——似乎比那时候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到底他在阵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残暴张狂的他这么会再出现。” 赵夕喃喃道:“人格分裂、残暴、张狂……难道他对我么下手么?” 谢知左在旁边参话道:“不知道,但是这个样子的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没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么?我么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随着他的话,柳叶门的几个人往后悄悄地退了几步,而那边和他们作对的几个人还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杨从水池最中央慢慢移动了过来,罡风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隔力层,挡在他前面的一切被强横的力量碾成了齑粉。 他靠近一步,唐言凤一众人就要往后退上三步,但是却似乎一点用也有一样,谢杨在不停地接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刚才强烈地爆炸中,唐清所在的那块地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坏,谢杨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罡风随即消散而去,但是力量却依旧盘踞在他周身,他完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临空将唐清拖了起来,一道力量快速地打进了唐清的身体之内,纯粹的力量瞬间将她身体内的淤血打了出来,然后快速地修补着她身体内的缺口,不到一分钟,唐清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谢杨那双血红的眼睛。 她惊恐地后退了一步,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的脸:“你、你、你是谢杨?” 谢杨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不屑:“我当然是谢杨,不过却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那个蠢材。难道你没感觉到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么?这才事真正的我,强大的力量,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这才是真正的我……我知道你喜欢我,或许是前面那个懦弱的我,但是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我就是谢杨,我现在宣布,你是我的了。” 看着眼前那双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血红眼睛,唐清神色迷茫地后退了几步,摇着脑袋喃喃地说:“不,你不是谢杨,我感觉到你不是以前的谢杨……”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进了谢杨的怀抱之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柔弱的红唇已经被谢杨占据。一条有力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在她口腔中缠绕住了她的舌头。 唐清神经瞬间短路,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矛盾、期待、排斥、羞涩、古怪纠缠到了一起。现在的谢杨有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霸气,也更有安全感,唐清红着脸生涩地回应起来,眼睛缓慢地闭上了。但是在眼前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一道蓝金色的彩虹在她大脑中闪现了出来,她记起了谢杨当时看着她的那双有些激动,但是清澈的眼神。她猛然间再次睁开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谢杨。她想推出,但是此时的谢杨却绝不允许,他一把将唐清的腰揽住,将她的身体重新和自己压到了一起,嘴唇又要再次贴上去。 唐言凤还以为谢杨要伤害唐清,遂对谢杨大叫:“谢杨!你干什么!快点住手!” 她将昏迷中的唐长林递给了旁边的谢知左,然后快速地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红唇,揽着唐清转过了头,笑着看着不停接近地唐言凤。唐言凤的修为不低,看到谢杨连一点防备都没有,难免有点大意,也不怎么防备,探手直取唐清,想将她从谢杨的手里就出来。谢杨冷笑着,唐言凤手已经碰触到唐清的时候另一只手突然一动,在唐言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手准确地抓在手里。 唐言凤看着谢杨那双血红的眼睛,心里一慌,立刻运起力量猛然一抽,但是谢杨抓着她的手却纹丝不动,她一惊,顿时运气了全部的力量往手里灌了进去。谢杨微微一笑,手一动,也没有运用任何力量,直接将唐言凤凝聚起来的力量完全振散。 谢杨盯着被控制在手上的唐言凤:“干嘛那么用力呢?你要是受了伤害,我可是会心痛呢,你比你的侄女一点也不差,还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呢。” 谢杨的语气,让唐言凤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她顿时愤怒地说:“谢杨你乱说什么!” 谢杨嘿嘿笑了起来:“难道不是么?你不是一直对我有一丝么?前面还在明知到在你侄女回来的情况下做戏调戏我,想调拨我们的感情难道不是么?你这些小把戏能瞒得了以前的那个我,能瞒得了你的侄女,但是却瞒不了现在的我,你不是想一个人占有我么?我现在便成全了你,不过不是你占有我,而是我占有你——彻底的占有!” 唐言凤顿时羞怒难挡,朝旁边的唐清看了过去,却发现侄女的眼睛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神一在空中接触,唐言凤慌乱起来,无力地挣扎起来,但是如此力量怎么能挣脱得了谢杨那入钢钳的手?再挣扎之中,谢杨微微一用力,唐言凤身体顿时旋转起来,谢杨将她背部贴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脑袋穿过唐言凤长长的头发,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舔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但不容反抗地说:“我要彻底的占有你。” 谢杨重新看向了唐清,然后大声的宣布:“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谁都不能反抗!” 然后如疯了般得意地大笑起来,张狂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心头忍不住一紧。唐清奋力地挣扎起来,唐言凤看着自己的侄女,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她一咬嘴唇也开始挣扎,但是两人的力量对现在的谢杨来说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没能让他动一下。 那边剩余不明势力的人终于不耐烦起来,其中一个看起来资格要老一些的人站了出来大声对谢杨喊道:“你当我们不存在么?” 谢杨朝那边看了过去,一道杀机在眼睛里一闪而过,他一直紧紧抱着儿女的手终于松懈了开去,谢杨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的二女说:“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找你们。” 话还没玩,人已经从两人面前消失,出现在那个不爽的人面前,谢杨看着明显吓了一跳的那人压抑着说:“你们真不知道因为你们,我差点就死在了里面,你们不知道那有多危险,要不是真正的我及时出现掌控了这个身体,一切都完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让我很不爽。” 那人倒退了一步,指着谢杨大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谢杨微微一笑:“杀你们的人!” 脸色瞬间变冷,强劲的罡风再次将他周身彻底盘旋住,离他最近的两个人猝不及防当场就被这突然出现的力量打得倒飞了除去,鲜血横飞,显然是难以活命了。其他人顿时愤怒起来,摆开阵势将谢杨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大喝了一声,每人打出一道劲气在谢杨的脑顶上纠结在了一起,威视瞬间形成,那人再次大喝了一声:“五雷术!” 周围的力量在被快速地抽取着,这一招虽然名为“五雷”,但是像的也紧紧是力量的攻击模式,当然,数量也不只是五道。谢杨有恃无恐地站立在原地,罡风运行得更加强劲,周围的空气被搅动起来,形成一道以他为中心的龙卷。十多到道毁灭性的力量朝谢杨当头轰了下来,但是似乎准头并不这模样,只有两道劈在了谢杨的护体罡风之上。剩下的全部砸在了谢杨周围的地上。谢杨身体晃动了几下,然后冷笑着看着周围的那几个人:“就这么一点本事么?” 周围那几人同时后退了几步,同时大喝了一声,前面说话的那人再次大声念叨:“起!” 谢杨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感觉传上了心头,他瞬间想到了那大部分攻击落下的位置。就再这个时候,四周的地面像是地毯一样被掀了起来,将谢杨包裹在其中。那人再次大喝:“九天火雷!十地阴雷!合!” 沉浸在地底的阴暗力量瞬间被阵势牵扯了出来,而天空中火雷之力也再瞬间笼罩到谢杨的头顶,两种力量相互吸引,相互排斥,在强行的纠集混合中形成了绝对毁灭的力量,一道道闪烁着死亡光芒的力量在两种极端的力量中来回穿梭,越来越强大。 那人最后一次大喝:“击!” 上下两种极端力量瞬间合拢,如闪电一般迅猛的力量发出了“咋啦拉”的声音,以谢杨为中心的空气猛然收缩,在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猛然爆炸开来。 连施术的几人都承受不住那绝强的力量,几个人齐齐喷出了一口鲜血,被自己布置的阵势炸得倒飞除去。剧烈地爆炸声,再次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坍塌,威视入一个大当量的导弹爆炸一般,这地方虽然破坏得不成样子,但是灵气却依旧充沛,而且经过刚才那云层的崩溃,力量相对来说比以前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他们刚才布置的是两个叠加在一起的阵势,所以威力绝对事超乎想像的强。 才落下没几分钟的烟尘再次扬起,那几人狼狈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爆炸的中心地带,丝毫不敢放松。 一声如恶狼般凄厉地愤怒叫声从烟尘中传出,瞬间撕破了空气。 那几个几乎已经力竭的人再次倒退了几步,悍然相望:“还没死!这还是人么?” 谢杨从烟尘中弹射而出,身上的罡气虽然已经弱下去大半,但是力量却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恶狠狠地朝自己的猎物扑了过去。一个人大喝了一声:“快走!” 然后,谢杨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漫天的血雾爆起,整个人被分裂成了零碎的无数块。没有丝毫停留,谢杨的速度快到几乎连影子都看不到,几个人狼狈地后窜着,他们这才开始后悔,或许前面直接逃掉应该是一个最好的选择,现在连走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 不到五分钟,十个人,只剩下三个人在奔逃之中。谢杨没有任何怜悯的一丝,急速地朝他们追及着,他极其愤怒,因为大意,刚才那一击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害,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事无法承受的,他必需要将敢于激怒他的人彻底撕成碎片才能平息心头之恨! 谢杨几乎眨眼而至,仓皇奔逃中在后面的两个人,突然让所有人意外地停下了脚步,猛然朝谢杨反扑了过去,乘着空档对最后的那个人大喝道:“快走!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带回山上去!快走!啊!” 连个人拼着最后的力量死死地抱住了谢杨,后者去势顿止。抱住他的两个人心知自己必死无疑,现在能想的就是让他们的师兄逃走,所以几乎拼着自己的生命使着力量,谢杨几个挣扎竟然没能从这两个状若疯狂的人怀中挣脱掉。他眼神一寒,一只手死死地扣在了抱住自己一边身体的一个人,那人凌然不惧地大喊着:“你来呀!你杀吧!但是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隐世数百年的千圣山将因为你而再次出现,我的同门会替我报仇!你不会有好下场!” 谢杨冰冷一笑:“是么?” 力量平喷薄而出,那人整个上半身再爆炸性的力量之强被彻底炸碎,血肉**的汁沫糊满了谢杨一身,若地狱恶鬼般狰狞难看。抱住谢杨另外一边身体那个人目睹同伴的惨象,顿时眼睛红成了一片,没有多于的力量攻击,便张开嘴呲目咬在谢杨的胳膊上,一个人临死爆发出的力量将是非常恐怖的,谢杨闷哼一声,左拳一握,没有任何怜悯地轰在了那人的脑袋上,血雾爆开。 谢杨似乎只是踩死了两个蚂蚁一般视若无睹,他朝前面那已经消失的那人的方向电射而去,不杀死光他们,他不会甘心。 谢知左林旭赵夕这才从呆滞中恢复了过来,转过头即看到唐言凤和唐清脚步不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来,林旭迎了上去问:“师姐,小清,你们没事吧?” 唐言凤和唐清迷惘地摇了摇头,两人眼神在瞬间交汇,然后又如触电般弹到了别处。赵夕看着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峡谷,尸体四处狼藉地倒在地上,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谢杨、谢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除了苦涩还是苦涩,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唐德重和唐长林也绝对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这个峡谷已经彻底摧毁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放弃,这样的谢杨是不是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能够回答,所有人都满腹心事沉默地往前一步步走着,峡谷口堆积的尸体更多,谢知左和林旭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前面那些守卫在这里的柳叶门弟子恐怕逃出去的所剩无几。赵夕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林旭的肩膀:“走吧,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高速你师傅他们,只怕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 一行人刚走出峡谷口,前面气流一阵紊乱,甚至连影子都没看到,浑身衣衫破碎的谢杨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双血红的眸子全是不甘和残暴,林旭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吞咽了以下干燥的喉咙,谢杨却是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提到了身边。旁边的谢知左顿时警惕地喊道:“你干什么?” 谢杨扫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停留在林旭的眼睛上:“告诉我,千圣山是什么门派,在什么地方。” 林旭有点慌乱地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个门派。” 谢杨哼了一声将他扔到了地上:“没用的东西。” 然后扫向眼前剩余的四个人:“你们谁知道。” 没有人回答他,谢杨又张狂地笑了起来:“是在是笑死人了,隐世几百年就了不起么?不过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垃圾门派而已,又能拿我如何!我谢杨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听着他疯狂的笑声所有人齐齐后退了一步,谢杨眼神一动,出现在唐清和唐言凤中间,重新将她们两个揽在了怀里,得意地大笑着:“我么走!” 唐言凤惊惶地问:“去哪里?” 谢杨将嘴凑到唐言凤的脸边,在她闪躲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压抑着声音说:“当然是去柳叶门了。” 唐清眼神无神,无力而柔弱地挣扎着,谢杨却视若未见。一行人在谢杨的胁迫下茫茫地前路走去,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个人影从他们身后急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谢兄弟!是你么?肯定就是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哥哥我都在这里等了几天了,前面我听到那边一会又是喊杀声一会儿又是爆炸声,我还怕你出事,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哇,你眼睛怎么都变红了?挺吓人的,搞得我心里发毛,不过红的很有个性,蛮帅的,呵呵呵呵……” 第三十八章:门主 第三十八章:门主 柳叶门一片愁云惨淡,他们并不知晓谢杨的事,但是稀疏几个逃回来的弟子却事带回来了上百柳叶门弟子被斩尽杀绝的事,而且以那些人的强悍,估计唐家留在峡谷里的那几个人显然是回不来了。唐德重少有的脸上没了笑容,色彩并不是这么红润,他凝神问前面那个浑身是血逃回来的柳叶门弟子:“对方有没有说他们是什么势力的人?” 那弟子回答:“他们好像隐约说他们是什么千圣山的人,他们这次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多个人,但是每个人的修为都极其强横,我么完全不是对手,不消几招,我么的防线完全就被突破了。” 唐德重眉头拧了起来:“十几个人……千圣山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单凭十几个人就能消灭我柳叶门上百弟子……他们到底强道了什么程度?” 那人迟疑了一会儿,看了旁边的唐长林一眼:“只怕不比唐师叔差,而且一个比一个强。” 唐德重点了点头:“只怕我们这下得罪了我们惹不起的对手啊……你退下去吧(对那弟子)。余刚,你带人去峡谷那边,看看凤儿和小清还有长海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谢杨,他们要是还活着就吧他们带回来,要是那些人还在的话,就给他们道歉,说那些是我们门派的叛徒,妄图另立门户才占据了那个峡谷。” 除了唐长林几乎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但是幸好这里面只有几个人,都是平常唐德重的心腹,要是被外面一般的弟子听到这番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余刚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声:“是。” 就要领命而去,唐德重却又叫住了他:“余刚,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用意,我其实也很心疼那些弟子,孰能无情啊——但是为了我么这些还活着的人,我只能这样。” 这一瞬间,唐德重非常无奈,神色似乎苍老。余刚于心不忍,转身恭敬地拜了一下,再次大声地回答:“是!” 唐德重满意地笑了起来:“你去吧。” 待余刚出去了之后,唐德重重新皱起了眉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唐长林:“长林,我一向都对你寄予厚望,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唐长林微微一笑:“父亲您刚才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但是却是不够彻底。” 唐德重:“你是说那几个回来的弟子?” 唐长林点了点头,但是却不置可否,而是引开话题:“但是现在一切先做安排的话,只怕为时尚早,二弟和三妹小清还没有消息,还有谢杨,要是他们还没死的话,我们就必需另坐打算了。我前面已经从那帮势力那些人那里肯定了下来,谢杨的的确确修行的就事灵道的功法——还有那个和他在一起的姓赵的小子也是,我前面还一直不敢肯定。他要是还是活着的话,只要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修行的功法,假以时日,千圣山即使再强大,我们也未必怕他。” 看着唐长林眼里自信的光芒,唐德重的笑容再次浮现了出来:“长林,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寄望,我老了,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呵呵……灵道,传说中强大而神秘的存在,谢杨,千万不要死啊,你可是我么柳叶门的希望。对了,那小子似乎对小清有意思?他要是活着的话你不妨将他们两个凑合在一起,将他彻底绑在我们柳叶门身上,这样就不怕他能对我们隐藏什么东西了。有必要的话,将那个势力的人全部……” 那种平淡的语气,似乎他孙女只是一间货物一样。唐长林点了点头:“谢杨确实对小清有点意思,而且小清对他的印象也还可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不过……那个专门和灵道作对的势力恐怕不好解决,这招可能行不通,他们绝对不会只有那么一点暴露在我面前面的实力,在其背后肯定还隐藏了不小的力量,他们个体势力都非常强大,而且对付灵道确实有一手,几乎是灵道的克星,还有那些怪物,完全是由他们驱使出来的,这可是一件利器。我们有必要先将他们那克制灵道的力量掌握在手上,谢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年了,这几次见面我感觉他对我们似乎有了戒心,万一将来要是不堪受用,我们也能轻松的对付他。” 唐德重点了点头:“这些事你去安排……不过谢杨的事千万不能让除了你我的任何人知道,即使凤儿和长海都不能,小清就更不行了。” 唐长林深以为然的点了一下头。两人正交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唐德重眉头一拧,沉声道:“余刚,你怎么回来了。” 余刚的眼神里分不清事高兴还事震惊,他呆愣片刻才回过神说:“师姐和师兄都回来了,小清也没事,还有、还有……谢杨。” 唐德重和唐长林眼睛齐齐一亮,惊喜道:“他没事。” 余刚迟疑地摇了摇头:“没事,不过……” 唐长林:“不过什么?” 余刚刚想回答,强横的气势已经将整个空间全部笼罩在它的威压之下,一阵张狂的笑声个了好远便已经传了过来。唐德重与唐长林脸上的惊喜神色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所压了下去,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跳了起来,惊憾地看着余刚:“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强横?” 余刚吞咽了几口口水:“是、是谢杨……” 唐德重与唐长林对望一眼,悚然而惊。谢杨已经冲了进来,手中揽着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的唐清和唐言凤,周身罡气直接将门撕宽了一大半,两个宽大的椅子径自飞到房间的最中央位置,两把椅子中间靠在一起的扶手自然断裂,碎成了齑粉从缝隙中落了下去,切口如精心打磨过一般光滑可鉴,两把椅子合成了一把,谢杨傲然地坐在上面,唐清和唐言凤被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谢杨手不停地在二女的胸腹只见来回揉动,哈哈大笑。 赵夕谢知左林旭随即冲了进来,还有满脸茫然的林常。唐德重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孙女被谢杨抓再手里,而且他的手还极不老实,如此情景这么能叫他这个老人受得了?铁青这脸色厉声对谢杨喊道:“谢杨!你干什么!” 谢杨停下了大笑,冰冷地扫了他一眼,突然微笑起来:“老家伙,还不快拜见新门主。” 所有人都被谢杨的话搞得愣住了,唐长林第一个反应过来,暴怒地对他喝道:“谢杨!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叫谁么?他是你师傅!还不快将小清和三妹放下来!” 谢杨嘿嘿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现在非常郑重的宣布,柳叶门的心门主就是我,而你们必需遵守我的意志。你——就事说你,老家伙,你已经老了,没有能力再担任门主这个位置,还有唐长林你。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住我么?你处心积虑地拉拢我还不是为了我所修行的灵道么?嘿嘿,别以为你城府有多深有多了不起,我现在告诉你,从今以后要么臣服在我脚下,我就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你知道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聪明的人,正好你就是!” 唐德重和唐长林神色齐齐大变,唐清含泪咬着嘴唇看着唐德重,可怜地呼叫着:“爷爷,救我。” 谢杨看向唐清,在她脸上重重地舔了一下:“在我怀里不是很好么?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我会保护你。” 唐德重的血丝盘踞到了眼神中,劲气狂暴地运行起来,罡风应声而出,他厉声喊道:“我虽然老了,但是却还能解决你这个毛头小子。” 说完朝谢杨疾扑而去,谢杨冷哼一声:“找死!” 一个巨大的气盾出现在他前面,唐德重迅猛的来势被生生地挡住,他拼劲全身力气一拳轰在上面,狂暴的劲气在房间中肆虐,这座建筑再一招对决之威下,朝四周倒了下去,烟尘中,传出了唐德重的一声闷哼。 烟尘消去,所有人都看到唐德重狼狈地站在那里,原本应该雪白的头发沾满了尘土,显得异常邋遢,嘴里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背部被一道大力炸得血肉模糊,他狼狈地倒退了几步,差点倒在了地上。唐长林大惊地跑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你没事吧。” 唐德重死死地盯着谢杨,低沉着声音骂道:“卑鄙!” 谢杨得意地笑着:“胜者为王,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这不是你为人的信条么?说道卑鄙,和您老人家比起来,我自认还差了那么点功力。嘿嘿,不过说起来,我却还是要感谢你那个阵势,不过非常遗憾,您老人家只从里面得到了不到万分之一的力量,但是我却得到了它几乎全部的力量,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实力是你的千万倍,这就是差距,你懂么?哈哈哈哈……” 唐长林厉声对谢杨大喝道:“谢杨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杨森然一笑,一只手从唐言凤身上撤了出来,朝唐长林猛然一挥。后者还来及反应,就被一道大力掀了出去,鲜血狂喷而出,砸在地上滑出去了好远。余刚连忙冲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如此大的动静,柳叶门的弟子已经全部围了上来,不过大多数人脸上却一片迷茫,他们都认识谢杨,知道他似乎很得门主和唐长林的重视,但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失去了唐长林的搀扶,唐德重差点倒在了地上,艰难地稳住身体,对身后的柳叶门弟子大声喝道:“杀了他!” 一众柳叶门弟子对望几眼,他们知道眼前坐在椅子上,抱着他们柳叶门相貌最出众的两个美女的人事多么的强大,但是门主的号令却不容反抗,十多个人朝谢杨冲了过去,柳叶秘法快速运行,眼前一道道力量不停变换。谢杨岿然不动,眯着眼睛看着十多个冲上来的柳叶门弟子,冷声道:“我现在是你们的新任门主,任何人要是敢忤逆我,杀!” 那十多个弟子已经近身,谢杨大手一挥,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柳叶秘法随即发动,劲气将那十多个弟子彻底包裹在了其中,丝毫动弹不得。谢杨控制这柳叶秘法,血红的眼睛扫了身前数百柳叶门弟子:“尔等要是敢忤逆我,下场就是这样!” 周围突然射出无数道锐利的劲气朝那动弹不得的十数个弟子射去,但是却并不是一招致命,谢杨有心震慑立威。数不清的劲气再瞬间将那些人的衣服连同皮肤彻底地刮掉,十多个血淋淋肉体当众暴露在现场,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天地,破碎的毛细血管一丝丝地喷射这血液,在谢杨大腿上的唐清当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晕了过去。唐言凤浑身剧烈地颤抖,脸色发白,嘴唇不停地喃喃着:“你不是谢杨,你不是谢杨……魔鬼,你是魔鬼……你不是谢杨。” 劲气再次飞出,十多个**的身体瞬间被分裂成无数块,像是一个麻里的屠夫在割出的猪肉一样悬挂在空中。每一个人脸色都变得铁青,压抑着强烈地呕吐的欲望,除了唐德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想远离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 谢杨手猛然一握,那些肉块瞬间爆炸,化成齑粉在空气中消散开去。全场数百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诺达的空间诡异地安静起来,只有谢杨再次爆发出来的张狂的大笑声。 唐德重茫然地四处扫着,最后怨恨地看向谢杨,嘶声竭力地大喊起来:“杀了他!全部给我上来杀了他!” 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自动上前送死,更多的人反而是后退。谢杨将昏迷地唐清放道了椅子上,对着唐德重伸出了手,巨大的吸力在两人中间形成,谢杨单手一握将唐德重的脖子掐在手上,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唐言凤见状,立刻哭着大喊起来:“你快放了父亲!快放了父亲,你这个疯子,他是你师傅,快放了他……” 这个以前一直坚强的女人,从来没有哭过,但是此时泪水却无力地滑落,凄凉的哭声朝四周传播开去。谢杨却恍若未闻,他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唐德重:“老家伙,你老了,你知道么?老了,老得大脑已经秀逗了,你已经没有资格当这个门主,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门主现在都是我的了。” 一道大力打进了唐德重完全没有反抗的身体之内,闷哼一声,鲜血从鼻腔慢慢流了出来,谢杨怕弄脏自己的手,像扔垃圾一样将气其丢了除去。唐言凤大声地哭了起来,几近让人不忍听闻。 柳叶门弟子中,有些人被唐言凤的凄凉的哭泣声所感染,眼睛不禁红了起来,一个粗旷的弟子猛然大喝了一声,红着眼睛看着谢杨大声道:“他妈的!即使死了,老子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要是不杀了这没人性的畜生,我们怎么对得起师傅!哪里还有脸抬起头做人!是男人的跟我上去杀了这畜生!” 他托起手上的大刀呼喊着朝谢杨那边杀了过去,在他旁边的几个人对望了一言,拭干眼角,握紧兵器跟随着冲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在为首的那人冲离谢杨十米远距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一半的柳叶门弟子加入到了其中,其余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喊杀声充斥着这个空间之内,谢杨不屑地冷笑着,看着这些人不停地接近。 正当所有几乎全都红了眼睛的时候,一声大喝再队伍的最前端猛然炸响,唐长林拦在了最前面大喝道:“全都给我停下!” 粗旷弟子怕撞到受伤不小的唐长林,猛然停下了脚步,对后面的人大声喝道:“停下!堂师兄要说话!” 再次安静了下来,唐长林扫了一一眼柳叶门的全部弟子,他们都事柳叶门赖以存在的根本。谢杨在椅子上冷笑地对唐长林说道:“唐长林,你可想清楚了?” 唐长林转过身对着谢杨,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大声道:“柳叶门弟子唐长林拜见门主!” 脑袋重重地叩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一声防如子弹击中了所有人的心脏一般,寂静——绝对的寂静。这一瞬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粗旷大汉像是受了重击一样踉跄倒退了几步,脸色瞬间苍白,他大声质问道:“唐师兄、你……这是为什么,要是这个疯子成了我们的门主,我们柳叶门还有什么希望,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高速他,唐长林跪在地上转过了头厉声对他喊道:“难道你想忤逆门主么?难道你想所有人都死么?还不快拜见门主!” 眼泪瞬间模糊了大汉的眼睛,唐长林的话再次重重地击在了大汉的脑门上,他并非是一个傻子,无力地哀嚎了一声,手上的大刀掉落在了地上,呛啷啷地弹动着,众人的心随着着着慢慢变小的声音一起变得绝望。大汉沧然跪在了地上,脑袋撞在了地上,下一刻他再次拿起了那把刀凄厉地大喊了一声:“拜见门主!” 刀锋扎进了他的心脏,这一声呼喝成了他生命中的绝响。一个个柳叶门弟子跪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个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唐长林再次对谢杨深深地拜了下去:“拜见门主!” “拜见门主!” 数百个声音混合到一起——轰然炸响! 第三十九章:暗夜 差不多九千字,嗯,有能力就订阅吧。 第三十九章:暗夜 唐德重偏着脑袋眼睛无力地微张着,看着跪在谢杨身前的唐长林还有他后面的那一大片柳叶门弟子,突然微笑了起来,嘴歙张了几下,发出“嗬嗬”的几股气流,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然后彻底消失。 谢杨哈哈大笑着,那么多人跪在身前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了,他要的就是之中感觉,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揽着泪流不止的唐言凤,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黑压压地一片人:“很好!唐长林你果然事一个人才,你们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竟然你们这句‘门主’已经叫出了口,那么你们就必需臣服于我!我所想所做就是你们所想所做,你们不能违抗我的命令!不然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那一双双埋在地上的眼睛,充满着怨恨与愤怒,这样的情绪刺激着他的大脑,所有人都将声音当成了自己的宣泄扣,大声而整齐地回答:“是!” 谢杨将视线对准了唐长林,喊道:“唐长林!” 唐长林站了起来,恭敬地对谢杨大声回答道:“在!” 谢杨再次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你们全部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配合,从现在开始,柳叶门所有弟子分为聪、锐、玄、行、离五堂,人数平均分配,唐长林,你负责聪堂。” “是!” 谢杨将视线看向余刚:“余刚,你负责锐堂!” “是!” “林旭,你负责玄堂!” “是!” “谢知左,你负责行堂!” “是!” “还有唐长海,他醒来之后让他负责离堂!” 安排完之后,谢杨将视线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赵夕和林常,说道:“林常。” 林常大脑一直处于短路状态,被谢杨一叫,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啊”了好几声之后才应到:“叫我什么事?我可不是柳叶门的。” 谢杨一笑:“你不是柳叶门的,但是你是隐影门的人不是吗?” 林常眼神黯然下来:“我已经脱离隐影门了,我现在门派都不是了……谢兄弟,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了,但是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了,我……” 谢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那么多废话,我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愿不愿意为我卖命,愿不愿意领导隐影门。” 林常眼神极其复杂地闪烁着,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要是我现在不答应的话,你搞不定就会不顾兄弟情谊杀了我……我愿意。” 谢杨大笑三声:“很好,你明天就会重新和你原先的那些同门回到一起,不过不是受他们使唤,而是受我的使唤成为他们的领导者,我现在宣布你将是柳叶门正堂之外第一个偏堂——影堂的堂主!” 林常有点不怎么情愿地随便点了一下头——这可叫他怎么去面对齐成,怎么面对大年还有那么多隐影门以前的兄弟? 谢杨的眼神终于放倒了赵夕身上,声音比前面柔和了许多:“老赵,我没有忘记我们只见的事情,我说过我们是兄弟,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很清除,这些家伙虽然跪在我前面,但是只要我一转身他们就会商量怎么才能杀了我,但是你不一样,我相信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柳叶门——我决定改名字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平天门’的副门主,和我平起平坐,统领所有的分堂!” 赵夕不知该作何表示,站再原地良久没有说话,谢杨眼神从他身上收了回来,正式着前方:“你们全部给我们听好了,柳叶门从此不再,现在你们都是平天门的人,是我谢杨的人,只受我一个人的命令!” “是!” 每一个人都在撕心裂肺地叫嚷着,他们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发出过如此大的声音,几乎连喉咙都要喊破。 “余刚,林旭。” “在。” 余刚和林旭左站了上去,谢杨扫了他们一眼:“余刚,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经营西南的势力,你和林旭两个带领手下的人将那些人稳定下来,通知所有势力——无论大小明天必需过来见我,任何有违抗者全部杀了,明天中午十二点要是有任何一个势力的人没来的话,唐长林(是),就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一个人都不要留!” 暗夜如血,苍茫而凄凉。 这天晚上柳叶门——不,是平天门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刚刚恢复过来的唐长海捂着伤口坐在台阶上喝着酒,没有一丝风,他甚至能够听得见在后面休息的一些原柳叶门弟子的轻声抽泣声。酒瓶里的酒已经没有了,他大喝一声将酒瓶摔得粉碎,一块碎玻璃反弹了回来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他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不管不顾,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低声嚎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一个人影在他身后站定,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没有出声。唐长海沉默良久,最后抬起了头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 唐长林将手搭在了弟弟的肩膀上,几十年了,他突然记起来,自从成年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动作了,他微微一笑:“二弟,不要这样,你身体还没好,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唐长海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父亲死了,柳叶门也没有了,我么现在只是他手上的一条狗,只要一不听话,就马上会被杀掉……” 唐长林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此时虚弱无比的弟弟:“柳叶门还在,唐家柳叶还没有消失,只要我们还在,只要我们还没死,一切就都还在,换的只是一个名字,那些弟子心里没有忘记‘柳叶门’三个字,他们都还是柳叶门的人!总有一天,柳叶门这个名字会再次响彻天际!” 唐长海却没有那么乐观:“我么在又能如何,连父亲都死了,我们根本就不是谢杨的对手,他用一根手指都能将我们捏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这一天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来,你以为现在的谢杨会放过我们么?他现在只不过是想稳定人心才没有对我么下杀手,等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之后,他便会杀了我们,毫不犹豫地杀掉我们。我么还有机会么?我们没有机会了,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惹得起他。” 唐长林吸进肺部的那口气慢慢地舒缓了出来:“是我看错他了,看错谢杨了,没想到他会成为这个样子,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早知道……唉,算了,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可以么? 唐长林暗暗问着自己,他这一生都在为柳叶门的强大奔波,精心布置着每一步棋,谢杨也是其中的一步,他最开始就怀疑谢杨所拥有的是传说中的那种“灵道”的力量,即使不是,谢杨的力量也非常的古怪,要是壮大起来肯定前途无量,所以他才会不断地拉拢,原本以为让他成为柳叶门的正式弟子,修行柳叶秘法,将父亲布置的强大阵势柳叶门弟子才能进的那个阵势告之于他,希望他修行之后能感恩戴德,再加上唐清,要让其将灵道的修行方法交出来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们现在反而成了谢杨案板上任其宰杀的鱼肉,这变化事那么的突然,即使亲眼目睹,他还是在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一切却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他他眼前真真实实地发生了——虽然让除了谢杨之外的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尖锐而恐惧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唐长海猛然站了起来,眼睛变得血红:“是小清!那畜生要是敢伤害小清,即使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 唐长海朝谢杨寄居地发了疯一般地冲了过去,唐长林迟疑了片刻,亦是跟了上去。 唐清恐惧地往后倒退着,双手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衣服,眼前那个男人眼神中如烈火地欲望让她彻底陷入了恐惧之中。谢杨一步步地朝他靠近,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扯了下来,身上那一条条狰狞地疤痕盘踞了整个身躯,让他整个人如魔鬼般让人恐惧。他嘿嘿笑着看着唐清:“你不是喜欢我么?今天便让我么彻底地融合在一起不是很好么?把你的一切交给我,我会更加爱你的,我会好好的待你,不会有任何能够再伤害到你。” 唐清惊恐地摇着头,向是一只被恶狼抓住的兔子一般无助:“我喜欢的不是你,不是现在的你,你不是谢杨,你不是……你不要过来……” 谢杨一步步朝前走进:“我当然就事谢杨,只不过比以前那个我强大一点,聪明一点而已,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更加完美么?我不会像之前的那个我那么不善于表达,看着眼前喜欢的东西却不去占有,现在的我不是很好么?你是属于我的,彻底属于我。” 唐清已经无路可退,她无助地靠在了墙壁上,拼命地缩着身体,突然她看到了一把水果刀,一把抓了过来,一咬牙没有任何犹豫地往自己脖子上割去。谢杨眉头一拧,屈指一弹,一道劲气迅猛地击中了那把水果刀,将其击成了粉碎,刀刃只在唐清的脖子上化出了小小地一道口子。自杀失败,唐清软弱地倒在了地上,心里最后的勇气随着碎裂的钢铁消失不见,她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手无力地摊在了地上。 她的自杀却让谢杨大为恼怒,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冲上前去将唐清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哼,老子要上你,你最好给我乖乖地把衣服剥了张开腿躺在床上,玩自杀?哼哼!” “次啦!” 谢杨手往下一带,唐清的外衣顿时被撕破,粉嫩而苍白的肩膀露在了外面,谢杨严重**再次拔高,他低头就要咬上去。这时候一个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拉扯着他的手,近乎哀求地说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小清,她被你吓坏了,求求你不要这样……” 谢杨一把将唐言凤推倒在地上,双手扶住了唐清呆滞没有丝毫反抗的身体,嘴唇堵在了唐清的嘴上。一颗清泪从唐清那空洞的眼神中滑落,脑袋无力地耷拉在空气中。唐言凤挣扎这爬了起来,抓住了谢杨的手,哭着:“求求你,不要这样,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的,以前的谢杨不会这样,以前的谢杨很喜欢小清,不会这么伤害他……” 谢杨终于放开了唐清,猛然转身抓住了唐言凤的脖子:“贱货!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什么以前,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给我滚开!” 唐言凤惨哼一声撞倒在了墙角,谢杨转身抓起唐清的身体,刚要抱起她,门突然被一道大力踢开了。唐长海的怒吼声响了起来:“畜生!你要是敢伤害小清我就杀了你!” 谢杨一只手揽着毫无反抗意识的唐清,转过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唐长海,微微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只要你成全了我和小清,你就是我的岳父了,我会好好地待小清,也会好好地对待你,让你得到强大的权利,仅此于我之下,怎么样?” 唐长海没有丝毫动容,呲目欲裂地看着谢杨,随即注意到了被谢杨揽在怀中,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怒吼一声冲了过去,谢杨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阻挡,看着唐长海将唐清一把抢夺了过去。唐长海满眼痛惜地看着眼神空洞的唐清,连声问:“小清,小清,你没事吧,都事爸爸不好,爸爸没有好好保护你,小清,你醒醒,你不要这样,小清你别吓爸爸……” 唐长海的呼喊终于起了作用,唐清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慢慢出现了色彩,她最终清醒了过来,看清楚眼前人之后,眼泪流了出来,伤心地哭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唐长海的脖子。唐长海在女儿的背上轻轻地拍着,轻声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那畜生不敢再伤害你了,他要是敢伤害你,爸爸就和他拼命。” 唐清放肆地哭泣着,眼泪决堤。谢杨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对父女,毫无感情地说道:“父女团聚的时间结束,唐长海,我劝你乖乖地退除去,不然我不会在乎多杀一个人。” 唐长海怨恨地盯了谢杨一眼,扶着唐清转身,注意到了站在另外一边的唐言凤,随即说道:“三妹,跟我走,离这个畜生越远越好。” 唐言凤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很清楚谢杨的性情,唐长海要是敢走出门外一步的话,肯定会被谢杨杀掉——毫不留情地杀掉!唐长海看着一动不动的唐言凤,随即对谢杨大声喊道:“畜生你要是敢伤害我三妹的话,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唐长海说完之后搀扶着唐清一步步往外挪去,唐长林站在门外不远处,牙齿几乎咬出血,但是却站再原地良久没有懂。谢杨冷冷一笑,手微微弯曲了以下,骨节发出“啪啪”的声响,力量再其中快速地运行,他慢慢地抬起了手,对已经离门口不过三步的唐长海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这样做没有任何用处,而且会丢掉你的性命。” 唐长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小心地搀扶着唐清,一步步地朝门口走:“小清你小心一点,这里是门槛……” 谢杨冷哼道:“不知死活!” 手上凝聚的力量喷薄欲出,唐言凤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边,将唐长海挡在了身后,谢杨冰冷地看着她:“滚开!” 唐言凤突然轻笑了起来,轻轻地抚弄了以下头发,含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杨。唐长海和唐清已经退到了门外,两人听到了后面的响动,转过头,门已经被唐言凤背在身后的手慢慢地推上了,唐清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姑姑……” 唐言凤恍若没注意道谢杨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低下头双手微颤地将一颗颗扣子慢慢解开,一具曼妙的女体出现在了谢杨的眼前,上天赐予了唐言凤一具近乎完美的身体,修长的身段,滑腻的肌肤,凹凸有致躯体,完美结合在了一起。唐言凤自信这样的身体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着魔。 唐言凤褪掉了身上最后的遮蔽,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朝谢杨走近,手柔弱无骨地缠在了谢杨的脖子上,轻轻地对这谢杨的脸上哈出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声音靡靡地对谢杨说:“想要吗?今天晚上,我是你的……” 谢杨眼中冰冷的杀气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燃烧的欲望,他低吼了一声紧紧地将唐言凤抱在了怀里,喘息着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唐言凤轻咬着嘴唇似乎舒畅而难受地**了一声,谢杨的**瞬间被完全点起。谢杨一把将其丢到了床上,扯掉身上的一切壁障,猛扑了上去…… 唐言凤一直闭着的眼睛在谢杨脑袋褪下去的时候张开了,眼神说不出的迷惘于茫然,她摸着谢杨那如叼着一块食物的野狼般兴奋地晃动的脑袋,喃喃地喊着:“谢谢、谢杨、谢杨……” 撕裂的痛楚让她全身紧缩起来,谢杨兴奋地嚎叫着,唐言凤再次闭上了眼睛,一滴苦泪无声滑落…… 谢杨,你何时才能回来? 暗夜如血,孤寂而凄婉。 唐清蹲在地上哭泣着,这一夜,她从未如此流泪过,似乎想将一生的眼泪流尽,唐长海眼睛血红地在一旁发泄着,周围的一切能砸碎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他砸碎,嘴里不停地骂着:“畜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个模样!畜生,有朝一日,我唐长海定要杀了他!畜生、畜生……” 唐长林低着脑袋坐在一旁,如一块石头般沉默。唐清继续无助地哭泣着,不远处的房间灯依旧亮着,兴奋而低沉的吼叫声传了过来,唐长海一呆,突然喊了一声:“三妹!” 抬脚往门边冲了过去,一直沉默的唐长林突然站了起来,挡在了门口。唐长海对他怒声道:“你干什么?让开!” 唐长林一把抓住了弟弟的肩膀,沉声说:“没用的,你没看到三妹是为了你们么?要不是她刚才你已经死了一次了,你再去的话,谢杨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唐长海激动地喊道:“我宁愿死也不要看到那畜生玷污三妹!” 唐长林:“那小清呢?你又愿意看到小清被他蹂躏么!三妹也不愿意!但是她是为了你,为了小清!” 唐长海转过身一拳砸在了柱子上,血汩汩流出,他的心如被刀扎一般剧痛。唐长林走到唐清身边,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小清,你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唐清的哭声突然止住了,抽泣几声之后,她站了起来,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我不会走的。” 唐长林:“为什么?谢杨今天放过了你,但是明天后天呢?你应该很清楚,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唐清转过身看着唐长林,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我会看着,我会等着……” 我会看着,我会等着。 唐清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那个房间,定定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音。 暗夜如血,寂静而幽远。 余刚带着一队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连夜行动,将谢杨的指示传递到了一个个势力中,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充满着愤恨,但是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余刚很迷茫,比前面被唐长林吩咐去布置那些阴谋诡计的时候还有迷茫,毕竟那时候事为了柳叶门,从最开始的生疏,他慢慢地适应了这种生活。但是现在呢?现在事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将柳叶门名字都剔除掉了的魔鬼,他之前与谢杨也只有过一面之交——不,是两面,还有那次他们和那个势力还有乾阳门的人安排怪物大规模攻击的时候被谢杨跟踪了。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让乾阳门和那个势力的人杀掉谢杨,而不应该心慈手软。但是,谁又能想得到一切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连一向被自己视为神的师傅都已经被谢杨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现在谁又能耐他如何? 心里纷乱,余刚脚下的步子不知觉的慢了下来,后面的人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完全停止下来之后走上前对他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余刚一震,师兄?已经不是了,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那叫他师兄的人点了点头,沉默地跟他走着。余刚走了几步之后再次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疑惑地看着他,余刚迟疑良久,对后面的一众人说道:“你们先去,话照说就行了,我先有点事,马上就会来。” 虽然疑惑,但是那些人还是点点头超前走去,等他们消失在黑暗中之后,余刚偏过了头朝一条黑漆漆地巷子看了过去。哪里静悄悄的,幽远得如野兽张开撑开的喉管,似乎想将一切吞噬进去。余刚走了进去,一个一生黑衣的男人站在巷子的最里面,那人余刚并不陌生,正式那个势力中的人。余刚还没有开口,那人就已经笑着说了起来:“余刚,你们的遭遇我已经听说了。” 余刚哼了一声,他对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前面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你现在事来讽刺我的么?” 那人连忙摇头:“你千万不要误会,以我们和柳叶门的交情,自然不会做这等落井下石的事。我只是替你们感到不值而已,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地方落脚,费尽心机地布置,却没想到让一切都落到了一个毛头小子手中,难道你们能甘心么?” 余刚苦涩地说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们现在被你嘴里的那个毛头小子完全压在了下面,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那人连声道:“不不不,你们并不是没有力量反抗,只不过一时间被变化的形式迷了头一样,那小子即使再强大也只有一个人,羽翼未丰,群起而攻之的话,压都把他压死了。而且现在并不只有你们自己的力量可以运用……我么可以再次合作。” 余刚有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此话何讲?” 那人再余刚前面晃荡了几下身体:“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而且也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存,你以为那小子会放过我们么?一旦他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对他是一个威胁的话,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余刚不相信地问:“只是这样么?”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余刚:“你越来越聪明了,当然当然,并不是这样,你知道我们上次是因为财政困难才和你们合作。” 余刚说:“你们需要钱?” 那人说:“钱自然是一点,不过乾阳门所支付给我么的钱还可以供我么维持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是这次并非只是钱,我们已经受够了在地下的生活。所以我们希望在杀了那小子之后凭借这个机会成功的上浮到正面世界,在西南,我么要和你们柳叶门平起平坐,势力各占一半,相互扶助,共对外敌,如何?” 余刚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我能做的料主的,我还需要回去报告,但是我想那小子并不是很好对付的,要是杀他不成,最后我们会通通被他斩杀一尽,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给与我足够的信心。” 那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而生存的,我们是为了消灭灵道而存在!虽然几百年了,但是我们从没有忘记,而那小子正式残存灵道中的一员,这个你应该比我清除,所以那小子我么非杀不可!” “怎么杀?” “我们已经掌握一种威力强大的怪物,即使再强的人,一被这种怪物缠上都会性命难保。这个并不是我么单独能够完成的,需要你们的配合。我相信你们这段时间不是白忙的,那些势力对那小子根本不了解,比起喜怒无常的他,那些势力应该更加相信你们才对,只要你私下里通一下气,联合起来应该并不是难事。明天我们会跟随你们一起去,率先布置在里面。然后你们率先发动攻击,在他顾不了其他地方的时候,我们会乘机引出那些怪物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他非死不可!” 余刚陷入了沉默,那人手紧紧地抓在了余刚的肩膀上:“奸恶之辈从来就不会缺少为其卖命的鹰犬,要杀他就必需乘现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不然我们永远也别想铲除那小子,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不到十个小时了,你好好想想,是想永远在那小子手下任其玩弄还是拼死一搏,为你师傅报仇,你要知道我们机会并不小,一切都看你们怎么想了。” 余刚捏紧了拳头,唐德重的死是他心中一个无法承受的痛,还有柳叶门那个大汉将钢刀**心脏的时候,那锋利的钢刃就如扎在他的心上一样。 是苟且活着,还是拼死一搏?要杀他就乘现在,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那人默默的退进了黑暗之中,一块玉扔到了余刚的手中:“我期待你的消息,无论你们怎么做,明天我们都会先布置在其中,我的朋友,我们已经成功地合作了一次,我相信我们还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要是你们答应,每天就是杀人之时,玉碎为号!” 余刚咬紧了牙齿,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那块玉,大步朝来路走去。 唐长林负手而立,余刚低者脑袋站在他前面,旁边的是谢知左林旭等一干原柳叶门得力弟子。他沉默良久才对余刚问道:“他们可靠吗?” 余刚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无比的决然:“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向和灵道有不共戴天之仇,谢杨大概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双方都不会允许对方存在世上。不论如何,我想拼了,他们说得对,现在要是再不杀谢杨,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奸恶之人从来就不缺少为其卖命的鹰犬’,等他羽翼一丰,我们柳叶门残存的弟子肯定会被他杀绝,他绝对不会长久地允许对他心怀仇恨的人存在。大师兄,还请你早做决定!” 唐长林看着眼前的三人,眼神闪烁不定,最后他轻声地问:“现在几点了?” 三人一愣,林旭回答道:“现在已经快临晨四点了,时间不多了。” 唐长林转过了身看着黑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啊,时间不多了……余刚、林旭,你们依旧去联系那些势力的人,不过不是以谢杨之名,而是以柳叶门之名!谢知左,你去联系本门中可靠的弟子,不要太多人,但是要绝对愿意为柳叶门牺牲。” 谢知左抱拳压抑着激动应了一声:“是!” 唐长林吩咐完,绷直的身体软了下来,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三个人应了一声齐齐地退了出去,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唐长林呆呆地看着夜空,他合十双手闭上眼睛,喃喃道:“父亲,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 乌云低沉,黑压压地似乎压在人的心上一般沉重。 暗夜如一头来自地狱的恶兽,张着它狰狞的大嘴。 第四十章:玉碎 一万多字,足量,大家多多支持。 第四十章:玉碎 谢杨得意洋洋地坐在原先属于乾升后面变成唐德重的到现在属于他的大堂最中央的那个位置,那种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唐言凤满脸媚态地坐谢杨的旁边,手温柔地搭在谢杨的手上,脸微红,媚眼如丝般流转。那种魅力没有几个男人抵挡得住,但是下面的原柳叶门弟子确实极其鄙夷怨恨地看着唐言凤,没有人敢触谢杨现在的眉头,于是他们全部将视线对准了旁边那个不要脸的**,怨气毫无闪避地投放在她的身上。 唐言凤笑颜对着谢杨,偶尔会闪过一丝痛苦于迷惘的神色,但是很快就会被他隐藏起来。赵夕站在谢杨的旁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切的变化是在是太大了,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那种感觉让他头皮有点发麻,当无意扫到余刚看过来而又快速闪躲过去的眼神的时候,他猛然觉醒——是杀气! 还有余刚旁边的林旭谢知左以及他周围的每一个人,乍一看去并没有什么,但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些人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亢奋——极其的亢奋!导致呼吸都有点不顺畅,情绪的这种极端反应导致杀气根本就没有很好的掩藏起来。 那些西南势力来的人慢慢地增多,但是奇怪的是每一个来的都事修为最强大的,而不是平时的那些说话人,当然,赵夕并不可能知道他们那些是说话的人,他只是感觉到不对——强烈的不对,那些人在进来的时候都要先拜见过谢杨,但是基本很少有人敢于正面看谢杨一眼,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隐藏着什么东西。赵夕猛然间扫到了一个人影,那人站的位置是最靠近谢杨的位置,赵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人修为好强大,跟着他的那些人也是……一定有什么古怪,而且……” 那人似乎有一点眼熟,但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赵夕喃喃地说着。那人显然也发现了有人在注视着他,和其他人的闪避不一样,他对赵夕神秘地微笑了以下,然后微闭着眼睛,似乎这其中最正常的就是他了。 赵夕不喜欢现在这个模样的,但是却也不希望看到谢杨有什么意外发生,无论发生什么,坐在他旁边的这个男人始终是他的兄弟。他迟疑了以下,一道秘音传进了谢杨的耳朵,这是用聪耳的力量购成的秘音基本上不会被眼前着这些旁道的人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些人好像心里有鬼一样。” 谢杨无所谓地笑了笑,径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哪个人心里对我没有鬼?但是他们又能拿我如何?” 赵夕一愣,有点急了:“不是……” 谢杨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将他剩下的话压了回去,转头看着唐言凤,后者立刻甜蜜地笑着回应,将脑袋埋在了谢杨胸前,谢杨一只手揽着唐言凤的细腰,低下头在她耳垂上贪婪地舔了一下:“你实在是太让我开心了,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绝代尤物,我现在都忍不住想要你了。” 唐言凤媚眼如丝,让人血脉喷张的**了一声,慵懒地低声说着:“你好坏,人家现在都还在痛呢?” 谢杨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唐言凤的衣服中揉捏着,唐言凤娇羞地闭上了眼睛,压抑音量**着。赵夕在一旁皱紧了眉头,却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谢杨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诺达的大堂被密密麻麻的人挤满,竟然有数百人之多,余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地谢杨拜了下去:“启禀门主,西南全部势力的说话人,已经全部来齐,没来的几个势力已经遵循您的吩咐全部处理了。” 谢杨听完之后满意地笑了起来,扫了在场的众人一言,大声道:“很好!做的非常不错。” 余刚单腿跪了下去,大声应道:“谢门主夸赞。” 谢杨对他挥了挥手,余刚站了起来,慢慢朝后面退了过去,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在了离谢杨不远处的那人,那人似乎眼睛微闭着,似若无意地轻轻点了一下头。余刚退到唐长林身边,眼睛一扫,却已经发现后者的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 谢杨顿了一会儿,将手从唐言凤的衣服里褪出来,确实被唐言凤突然抓住了,喃喃地低语了一声:“不要,抓紧我。嗯呵——” 谢杨将手移了回去,用力地揉捏了以下,唐言凤头微微往后仰了以下,脸红的能滴得出水。谢杨脸色变得冷峻,扫了大堂一眼,扬声而不容反抗道:“相信许多人对我都相当陌生,现在本人自我介绍一下。我事平天门的门主,接下来将是你们所有人的门主!我现在宣布你们,所有人,将被全部并入平天门!所有人都必需尊崇我的意志!” 即使乾阳门和柳叶门势大之时,又何曾如此嚣张过?当下一些还不明所以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一个脾气火爆一点的汉子当场上前一步:“凭什么让我们并入什么平天门?我认识你,你不就事柳叶门的那小子么?上次和唐老门主一起来的,他当时也不过要求我们联合在一起对抗那些怪物和北方势力,凭什么到你手上就要我么全部变成你的手下?” 谢杨眼睛眯了起来,森寒的杀气几乎令在场所有的人色变,靠近那大汉的一众人悄悄地后退了几步:“凭什么?就凭这个!” 谢杨手猛地拍在了旁边的扶手上,一道劲气在他的手和扶手合拢的时候朝那人直射而去,速度迅疾无比,那人悍然,还来不及反应,拿到劲气已经从他的前额扎了进去,如高爆的狙击子弹一样将他整个脑袋炸得粉碎。 **混合着鲜血喷溅周围的人一眼,一言不合即杀人,已经变成尸体那人旁边的那些人胆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不停地颤抖。谢杨冷哼一声:“谁要是再敢违抗我的话,下场就是这样!” 石头周围的那些小势力首先猛然跪了下去,大声道:“拜见门主!” 周围的人对望了几眼慢慢地,跪下去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除了齐天们原本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跪在了地上。谢杨满意而张狂地大笑着,亢奋的情绪让他呼吸慢慢地粗壮起来,隐藏于唐言凤胸衣下的手不断地加重着力量,难以压抑地娇喘声诡异地在这极其安静的氛围中传播着。跪着的人群中无数双眼睛悄悄地看向旁边站立的余刚唐长林几人。 余刚因为紧张而急促地呼吸着,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旁边一个满脸决然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上前站到了谢杨的正前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单腿跪在了地上:“门主,您新上任,我仅代表齐天们弟子送上一份礼物。” 谢杨眯眼看着他:“哦,你们会这么好心?我看是玩图穷匕见,想学荆轲吧。” 那人郑重而毫无危惧地大声回答:“荆轲值得敬佩事因为秦王是暴君,但是门主您却事英主。这只是我么这些微末之人的一份心意,还请门主笑纳。” 谢杨神色未曾有丝毫改变,他道:“那便拿来吧,我倒是想看以下到底事什么东西。” 那人道了声“是”,双手抱着那个盒子低着脑袋走到了谢杨的身边,谢杨看了他一言,亲手慢慢将那个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那块有点年代了的古玉雕制的瑞兽拿在了手里,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说谎的时候除了镇定之外,在面对我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的时候应该表现出一定的惶恐么?你知不知道在力量呈绝对劣势的时候不应该拿匕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应该拿一把枪什么的嘛。” 那人一直拖在盒子下面的手猛然抽了出来,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的匕首切向了谢杨的脖子,在离目的不过一分的地方却猛然停了下来,喉管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唐言凤,后者的手印在他的胸膛,力量已经将其内脏完全震碎,鲜血从他嘴里滑了出来,瞳孔在慢慢地涣散,他喃喃地说道:“师姐、你对得起柳叶门、对得起、对得起师傅么?我看不起……” 人已倒飞了除去,谢杨冷笑着收回了打除去的拳头,罡风挡住了每一滴洒落而下的代表生命的鲜血,他将脸色苍白的唐言凤脸扶住:“很好,你真的太能让我欢心了。” 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人落向了人群,旁边的人纷纷站起来,余刚牙齿几乎咬碎。 嘭! 尸体落地的声音响起,余刚猛然扬起了手,大喝一声:“杀!” 早已准备多时的人们沸腾起来,每一个人都从背后抽出了兵器,嚎叫着朝最中央的谢杨冲了过去。一个威力巨大早已经准备完毕的阵势被推了出来,无数元力涌尽了阵眼,一个巨大的力量轮盘出现在半空中,拼命的截取着空气中的自然力量,一道道威力绝伦的力量朝谢杨打了过去,几乎每旋转一周就有成千上万道力量朝谢杨砸过去,那些负责阵势的数十个修为不低的人玩命地往阵眼里输入着元力,轮盘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大,几乎没有一刻间隔。 巨大的护身罡风再次运转开来,将谢杨唐言凤赵夕三个人笼罩在其中,力量轰在表面,发出巨大爆炸声。谢杨冷笑一声:“想消耗我的力量么?就凭这个东西?” 他扬手一挥,一道力量在罡风圈中汇聚而成,不停地压缩,而后朝那个轮盘逆行而去。那道力量看似弱小,但是却是极其锋利地一路势如破竹地将路上阻挡的力量轰出了一条通道,砸在了轮盘的最中央,一道裂缝在轮盘最中央慢慢炸开,那些运行阵势的人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裂缝在瞬间变大,巨大的轮盘爆发出了所有的力量,临空炸开。那些还来不及化作攻击扔除去的力量在瞬间迸发,巨大的气浪直接将这个建筑掀掉了一般,那些维护阵势的人惨叫一声,翻身倒地,眼睛翻了几下彻底地死了过去。 阵势破碎,那些早已经包围在谢杨周围的人嚎叫着冲了上来,谢杨猛然站了起来,磅礴的劲气没做任何技巧性的布置,直接四方八方地凶猛推了过去,最前面的首先人仰马翻,劲气直接从他们脚底下穿了过去,在包围了上百人之后突然朝上卷起,数道纯力量龙卷在人群中形成,谢杨双手在胸前捏了几个古怪的手决,大喝了一声。 包裹了上百人的龙卷旋转速度顿时加快了千百倍,在中间的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被狡成了肉末,血液如下雨一般朝四周飞洒而去,打得人脸生痛。龙卷在快速地缩小,片刻之后变成不过一人高左右,但是力量却丝毫未有减少,反而更将强大,旋转速度也再次暴增了不知道多少倍,周围砖石被生生地卷了进去,然后化成齑粉从卷眼上端喷发了除去。 离谢杨近的那群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在为首的那个人的一个眼神之后悄悄地朝后面退了进去。余刚扫了他们一眼,看着那几道越来越小的龙卷,朝周围的人大声吼道:“散开!全部散开!褪到外面去!” 人群早已经惶恐到失措的地步,闻言纷纷朝四周奔逃而出。这时候那几道龙卷也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如一条迅疾无比的蛇一样朝人多的地方钻里过去,混乱而充满破坏性的劲气在几声爆炸之后在现场肆虐,刚才聚集在大堂里的人百分之四十死在了这一击之上,碎肉和鲜血涂满每一寸地面,惨烈而凄美。 在大堂的外面早已经埋伏好了更多的人,余刚和那些惊恐的人一退到外面便退到了各自的势力之中,按照原先设定好的大声吩咐安排起来,谢杨的恐怖程度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要杀他的决心,要是在这样的人手下,即使以后有在大的李益,只怕也会随时没有性命享受。 余刚跑向自己的方阵之中,柳叶门愿意和谢杨拼命的弟子出奇的多,他敢肯定要是临晨的时候不是秘密行事,而是大肆宣布的话,那几乎所有的柳叶门弟子都将汇合在一起。但是现在人也不少,还有那些人数比他们要多上几十倍的其他势力的精锐,人数已经达到了上千的恐怖规模,而且他还有一个打算,万一要是失败了,柳叶门所有弟子不会一齐死去,剩余没有参与到其中的人就会活着,只要还有人活着,柳叶门就会有希望……不!余刚用力地甩了以下脑袋,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输?而且还有那个势力的人,只要谢杨一疲惫,那种怪物就会围上去,将其彻底地杀死。 余刚看了一下手中那块被握的汗淋淋地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一咬牙大声对那些别派势力的人大声喊道:“准备!” 周围那些人也在同时举起了手,大声喝道:“准备!” 所有势力分成了九个方阵,每一个方阵中随着“准备”的落下,一个个模样古怪的三角约一个高的鼎被拖了出来。这原本是唐德重在峡谷之中为了防备北方强大的势力而准备的,这些鼎全部是柳叶门祖师爷留下的,本身就带有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峡谷中数十弟子在天地灵气的淬炼之下制成的九鼎玄阵,但是没想到竟然在今天为了对付一个人就用上了。 余刚苦涩地笑了以下,随即看到原先大堂的位置,威势在不停地攀升着,谢杨浑身被乳白色半透明劲气包裹着悬浮到了半空中。强烈的劲气直接影响到了周围的空气,森寒的气流朝四面八方吹拂了过去,谢杨扫视着身下如蝼蚁的人群:“尔等!要是再有任何反抗,等待你们的将是彻底的毁灭!” 一道巨大的力量随着他挥动的手朝一个方阵砸了过去,惨叫声随即想起,那个方阵的外围,十数个人直接在绝对的力量冲击下亡命,受伤人数更多。 余刚脸色随即变得惨白,他厉声喊道:“开始!” 每一个人都拼命了,每个方阵中的一半的人将自己的力量朝鼎中灌了进去。铜鼎发出嗡嗡的叫声,如暮鼓晨钟般直撞人心,五六百人的力量汇聚在了铜鼎中,堪比太阳的光芒猛然爆起,九道巨大的光芒在同一时间朝大堂的位置轰了过去。 谢杨眉头微皱,这么短暂的迟疑时间,九道光芒已经在他的周围汇聚,今天早晨才被埋下去的几个反应点被瞬间激活,八道巨大的光幕拔地而出,完美地斜街在了一起。谢杨抬头看向天空,八道光幕已经停止了生长,但是似乎光幕从停止生长那里突然折成了九十度角,再次释放出光幕,最后八道平伸的光幕合拢在一起,浑然一体。 光幕中力量流转,宛如一块坚硬的合金板坚固地立在地上将谢杨赵夕唐言凤包围在了中间,赵夕抬头看着眼前的光幕,一道力量径直轰了过去,但是让他意外的是那光幕竟然连一点颤抖都没有,那道力量绝对不小,但是却宛若砸在一块巨石上的鸡蛋无力四碎。 谢杨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对于这个囚禁他的光幕,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示。良久之后他才抬手打出了一道劲气,这道劲气并不是很强,甚至没有赵夕的拿道强,但是速度却快了不少,拿到力量砸在了光幕上,但是并没有爆开,而是向四周不停地扩张着,光幕从那里开始有微微的弯曲,但是却完全丝毫无损。谢杨一笑,喃喃道:“果然坚固无比。” 唐言凤朝他奔了过去,揽着谢杨的手,有点紧张的看着将他们紧紧包围的壁障:“我么怎么办?” 谢杨转过头将她脸扶着,深深地吻了下去,唐言凤几乎断气的时候才退出了舌头,不屑地道:“你放心吧,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有我在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赵夕指着光幕之外突然大叫了一声:“快看!” 无数道纠缠在一起的攻击四面八方地朝光幕扑了过来,最先到达光幕的一波攻击率先冲过了光幕朝中间砸了过来,那一波攻击的力度在经过光幕之后瞬间增强了数倍不止,谢杨揽着唐言凤往后轻轻一跳,躲过了这一次攻击,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个数米的坑洞。 大部分的攻击也在同一时间到达,但是这次却意外的并没射进光幕之中而是像流进湖泊的溪流一样没进了光幕中。豪光闪过,光幕瞬间亮了十倍不止,八道刺目的光芒从八面光幕的中心射了出来,在正菱形的最中央凝结出了一个巨大的力量球,顶端的光幕在同一时间爆发出闪耀的光芒,一道笔直的光芒从顶端光幕最中央的地方射了下来,九道光芒联合在了一起,雷霆万钧地朝下压了过来,光球已经庞大到将整个光幕中的空间笼罩在其中,但是八面光幕还是在不停地朝中间输送着力量,谢杨三人已经是避无可避。 余刚大声喝着:“不要停!将你们所有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 除了朝鼎中输送着力量的人,其他人憋足了一口气,将自己最后的力量全部朝光幕按照预订的好的方位扔了过去。即使有光幕阻挡,但是所有人还是能感觉到在静光幕的加持之后力量那个巨大的力量球将要爆发出来的力量,光芒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进去。 光球已经压到了最底端,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刻,要是这样谢杨还死不了的话,等待他们的将事绝望,但是这样的攻击下,还有人能够活得了么?即使连深知谢杨强大的余刚都觉得他们应该胜利了,或许,手上那块玉可以完整地保持到最后,而不用捏碎。 那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在光球爆炸的那一瞬间,牢固不破的光幕被瞬间撑成了一个圆球,维持着光幕力量的所有人在这一刻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是为了所有的力量一点都不浪费地打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们拼命地将手对准铜鼎,注射着力量。 余刚伸手拦着眼睛,挡住那刺眼的光芒,光球在力量的和铜鼎本身力量的灌输下,艰难地维持了下来,强烈的力量冲击波被重新折挡了回去,再一次的猛烈爆炸响起,混乱的力量乱流在光幕中无序的冲击中,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同时暗暗地想,要是自己在那光幕之中——恐怕连一秒钟都撑不过来就已经化成齑粉吧? 力量乱流在光幕中肆虐了近十分钟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维持着光幕的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余刚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他蓦地大喊道:“不要停下来!大家不要停下来!那个人绝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拥有已经消失数百年的灵道力量,他本身也有!大家一定不能放松!”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光幕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光幕边上,虽然看不清楚人的洋子,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的,除了谢杨还会是谁? “还没死——” 所有人都发出了恐惧而惊讶的叫声,对于谢杨的恐惧,让他们几近竭尽的力量再次爆发出来,每一个人咬着牙齿再次开始往铜鼎中输送这力量,从铜鼎中朝光幕射过去的力量再次变得壮大起来。 余刚看着光幕中那个一动也不懂的人影,虽然疑惑,但是心头无疑却是极为担心的,他们现在的力量也只能维持着光幕,不让谢杨跑出来,已经没有多于的力量再发起一次攻击了。他看向手中那块迟迟没有捏碎的玉,看向了光幕中的那个人影,一咬牙,手猛然用力,将其捏得粉碎。 一道尖锐而低沉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一道凄厉地野兽嚎叫声随之在光幕后面的一个地方响了起来。玉屑从余刚的手缝中漏了出来,一个人影快速地朝他奔了过来,停下了脚步:“我还以为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呢,一切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 余刚抱了一下拳头:“如此牢烦,九鼎玄阵只进不出,任何东西都是一样,谢杨虽然没死,但是经过刚才的攻击,相信他已经不剩多少的力量了,只要你将那些怪物放进去,大事可成。” 地面突然轻微地晃动起来,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如是发生了地震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另外一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破、土石滚动的声音,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涌进了余刚的大脑,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惨叫声随即传了过来,爆炸声再次响起,片刻,无数惊慌的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余刚抓过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喘着气恐惧无比地说着:“是谢杨、是谢杨,他还没有死,刚才从地下钻了出来!我们那个方阵的人被他瞬间斩杀了大半!铜鼎也被毁了,他就要杀过来了!他不是人,是怪物……” 说完之后挣脱了余刚的手仓皇地朝远处逃了去。光幕剧烈地闪烁了起来,惶恐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全部将手收了回去,本来就失去了一个鼎支撑的阵势在瞬间破灭,光幕在维持了这么久之后消失在了空气中,那个一直站在光幕边的人影也清晰了起来,余刚抬头朝上面看了过去:“是赵夕!” 随着惨叫声的此起彼伏,人群彻底混乱起来,余刚转过身对人群大声呼喊着:“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我们还没有输!我么还有援手!大家不要慌!” 余刚头也不回地朝那人匆忙地说道:“快将你们的怪物放到这边来,现在只有……” 他的声音猛然停下,刚才那个人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更加不妙的感觉从的脑袋中涌出。他已经可以听见谢杨那张狂的声音了,血腥味越来越重,这些人的力量已经差不多已经竭尽了,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谢杨杀戮,逃亡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越是这样,谢杨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屠杀,没有任何阻碍地嗜杀着周围的每一个生命。 昨天被他们几个聚集起来的柳叶门弟子围在了一起,他们是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一股势力,但是同样的,他们已经没有多于的力量。唐长林彻底呆在了旁边,即没有像余刚他们那样戒备,也没有逃跑,只是眼神极其繁杂的站在了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围那些逃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再次仓皇地跑了回来,茫然地两头望着,不知道该往那边跑,怪物的嚎叫声在快速地朝这边靠近着,四面八方的人再次汇聚到了一起,第一头怪物出现在了余刚的眼里,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越来越多的怪物将这个地方彻底地围了起来,落后的人被怪物撕成了碎片,鲜血混着血肉挥洒。 余刚脸色惨白无比,那些冲过来的怪物目标根本就不是谢杨,而是他们这些已经力竭的人。失算了——彻底的失算了,他想到了光幕能将空间彻底封闭起来,却忘了不能将地下的空间也笼罩在其中,其他人或许不能从地下逃出,但是谢杨却可以。还有那个势力的人……但是现在不能乱,要是彻底的乱了,等待他们的将事彻底的屠杀,只要他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就还有筹码,人越多筹码也就越大,谢杨不会将他们全部杀光,虽然自己现在虽然必死无疑,但是周围的这些却不一定会,谢杨不会将他们杀光,他还需要人为他卖命,还需要他们这些人臣服在他的脚下满足他那强烈的欲望。 只要有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余刚猛然上前了几步,运起全部力量大声吼道:“所有人朝这里靠拢!” “所有人朝这边靠拢!” 他旁边的柳叶门弟子齐齐大吼道,慌乱的人群醒悟过来,纷纷朝这边靠了过来。近千人涌在了一起,惶恐地看着包围在外面的怪物群还有朝这边过来了的谢杨。 那人再次出现在余刚的面前,一堆人在怪物群钱静静地站立着。愤怒顿时冲上了余刚的大脑,他冲到了人群的最前端,眼神在对视着那人的眼睛的时候,却出奇地冷静了下来,他演了一口气问道:“这是为什么?” 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轻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刚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将手指向了背后不远处的谢杨:“你们杀了他灵道中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么?” 那人依旧是微笑着,年轻的脸上表露着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成熟与智慧:“他要是一个灵道的卫道士的话,或许会,但是现在的他……他有野心,他有欲望,他有比平常人都要强烈多的欲望,所以他不会,他需要人和他站在一起,所以他现在不会杀我们。” 一道苦涩的笑容浮上了余刚的嘴角:“这是你们原本就计划好的么?” 那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谢杨听到,道:“当然不是,原本一切都是和你们预计好的,但是,可惜你们实在是太没用了。” 余刚踉跄地倒退了几步,看向谢杨,兵器无力地从手中落在了地上,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我还是小看了你,我输了,我心知必死,但是请你放过其他人。” 谢杨身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罡风在他周身迅猛地搅动着空气,伸手将余刚吸到了他手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不错,相当不错!这一招玩得相当漂亮,让老子当了一回老鼠!求死?你以为你还能活么?将你的同伙全部交出来!老子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余刚脸被憋得通红,喉咙被挤压,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说话也变得非常不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 谢杨甩手将他砸在了地上,大声地说道:“一个人?哈哈哈哈!你当我事三岁孩子任你欺骗么?还是在抬高你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能一下子号令整个西南的势力?” 谢杨恶狠狠地走向拥挤在一起的人群,狰狞的表情展露无遗。最前面的那些人齐齐惊恐地后退着,谢杨停下了脚步,大声吼道:“唐长林!林旭!谢知左!还有自以为事柳叶门弟子的人全部给我出来!” 静悄悄的,上千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谢杨冰冷的一笑,一拳朝前轰去,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十多个人在这一击之威下被撕成了碎片,靠近侥幸不死,被鲜血喷满一身的人当场就软倒了下去。谢杨毫不隐藏地威胁着:“我!命令你们!将你们中间的柳叶门的人全部拉出来!不然下场就是这样!” 人群重新开始了一轮惶恐,每一个人扫这身边的人,一个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这里有一个……” 有人带头,声音慢慢大了起来,最前面的前柳叶门弟子被刚才还是他们盟友的人推了出来,不好意思下手的人纷纷远离柳叶门的那些弟子,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无人区,柳叶门的弟子聚集在最中央愤怒地大喝着:“你们还有道义!还有人性么?你们还配当人么?我操你妈!” 这样的叫骂声只能让那些人离他们更加远,林旭大喝了一声:“他妈的,老子今天拼了,谢杨,有种就杀了老子!这件事老子也有份!” 死亡的威胁就在前方,柳叶门这些人的勇气反而突然爆发了出来,他们不再躲在人群中,大步地朝谢杨走了过去。谢杨冷笑地看着这些自己以前的同门,脸上全是杀机。林旭和谢知左走在最前面,前者在所有人停了下来之后上前了两部,厉声说道:“谢杨,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以前都看错你了!都他妈的看错你了!师傅不开眼,收了你这个畜生当徒弟!枉我么在峡谷中拼了性命守着你枉二师兄还一直想凑合你小清枉三师姐耗费工夫教你柳叶秘法枉我们都这么相信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肺的畜生!” 谢杨冷笑着等林旭一直说道口干舌燥的时候才开口:“骂完了么?别把你们自己想得那么好,即使我是畜生又怎样?你们又能拿我这个畜生如何!” 谢杨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刚,然后慢慢地扫下柳叶门身后那些别派势力的人,声音低沉地问道:“还有谁是同他们一起的?” 所有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几个年龄较大的人咽了几口口水在身后人的推搡下站了出来,眼睛不敢看那些柳叶门的人,对谢杨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事他们要我么做的,一切都事他们安排的,我们只是停他们的吩咐做事,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那里面的是您,我么断然不会听他们的安排……” 谢杨将眼神投到了那人旁边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心脏一跳,纷纷指着林旭一众人大声撇清道:“是他们!一切都是操作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声音慢慢地扩散开来,每一个人都开始说:“和我们没关系,都事柳叶门的人让我们做的……” 群情顿时积分,说的人多了,那些人连自己都开始相信一切原来都事柳叶门的阴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声音也由最开始的细微慢慢变得壮大,最后几乎每个人几乎都恨不得拿刀将柳叶门这些欺骗他们的畜生沙之而后快! 谢杨大声笑了起来,大声道:“很好!很好……你们看到了么?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么?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孤独!安静!愤怒!怨恨!每一个柳叶门弟子都没有再说话,被压下的眼睛闪烁这前所未有的仇恨光芒,对谢杨,更是对身后那些白眼狼! 余刚挣扎地站了起来,和林旭还有谢知左站到了一起,额头上有鲜血滑落,却视若未闻,他再次对谢杨跪了下去:“这一切都事我纵涌他们做的,所有的一切我全部承担,随你怎么处置。” 谢杨看向他:“哦,你以为你自己很算回事么?全部承担,你承担得起么?” 林旭冲了上来挡在了余刚的前面大声说道:“畜生你有种就把我们全部杀了!我们今天能站在这里就没有一个缩头乌龟!” 所有柳叶门弟子齐齐抬起了头颅,如胜利的勇士一般骄傲。谢杨冷笑一声:“我当然会杀了你们,一个都不留!” 力量迅速地在他身钱凝集,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缠住了他的手,魅惑地说:“放过他们好么?怎么说他们以前也是你的同门,而且这一切都只是余刚策划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而且,他们毕竟和我一起了那么久,就当为了我,放了他们可以么?” 谢杨微笑地转过了身,看着唐言凤那双充满女人柔媚味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柔情地注视着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谢杨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注视着唐言凤的眼睛:“在我面前,永远不要把自己当一回事,知道么?你很会讨好我?但是不要妄想我会为你而改变任何事情,你所要做的就是学会应该怎么样更加讨好我?而不是管这些你不该管的事,要乖一点,知道么?” 眼泪瞬间决堤,唐言凤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良久之后软倒在了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原来对他百依百顺的自己,现在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玩物?是该屈辱?还是责怪自己的没用?赵夕将唐言凤搀扶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杨,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谢杨那血红的眼睛,遂沉默了下来,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余刚还在挣扎着,他对谢杨说:“你不能杀了他们,你也应该杀了他们。” 似乎他的话让谢杨来了兴趣,谢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颇为好奇地问:“哦——你还想说什么?” 余刚说:“你不应该杀了他们,你要是杀了他们,你就会失去一股很大的力量,而且那些还不知情的原柳叶门弟子也不会再为你专心办事,其他那些投入你手下的人也会心寒。他们单个的势力要比其他那些人都要强,北方的势力就快要杀过来了,还有未知强大的千圣山,你一个人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你需要人为你卖命,而他们将是你手下一股巨大的力量,所以你不能杀了他们。” 谢杨似乎在思考余刚的话,良久之后他笑了起来:“你不错,说得很好,我确实需要许多实力不错的人为我卖命。” 林旭猛然上前:“要杀你就杀!老在断然不会给你这畜生卖命的!” 余刚转过头看向林旭:“好兄弟,死了,一切都不值得了。” 谢杨点了点头,将视线放倒后面那些柳叶门弟子身上:“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你们必需亲手杀了他!” 谢杨手赫然指向余刚,所有人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怨恨,谢杨却视若未见:“要是你们不杀了他,我不在乎多杀你们一点人!” 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割在余刚地脖子上,鲜血喷起的那一刻,那个持剑的人对谢杨跪了下去,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地上:“唐长林拜见门主!余刚妄图叛乱,死有余辜,在下已经为门主清理门户!” 鲜血在流失,热量也在流失,鲜血从气管里灌了进去,到了肺部,呼吸并没有因为多开了一个口子而变得顺畅。余刚的身体在最后地抽搐,大脑开始麻木,眼睛也模糊了,似乎下雨了,但是那落在地上的雨为什么是红的? 他睁了睁眼睛看向从前一起奋斗的师兄弟、好朋友、兄弟们,他不想忘记。一个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在眼睛彻底闭上之前那一刻,瞬间破碎。 第四十一章:后堂 ~~~~~~~群:24527765~~~~~~ ********************************** 第四十一章:后堂 唐长林的行动让所有人瞬间震惊,即使谢杨也不例外,片刻之后,他才大笑起来,看着唐长林:“唐长林,你果然相当不简单,但是我现在非常欣赏你的作为,哈哈哈哈……” 唐长林再次一拜:“多谢门主夸赞!” 后面柳叶门的弟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唐长林,谢知左睁大了眼睛结巴地说道:“大师兄你、你……” 唐长林转过头厉声喊道:“还不快向门主认错!” 柳叶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唐长林在他们中间一直拥有威望,大部分时间,唐长林的命令同等与唐德重,但是、但是现在唐长林让他们向一个仇人下跪……很长时间内没有一个人跪下,谢杨笑意盈盈地看着柳叶门众人,惊讶地发现第一个弯下膝盖的竟然事林旭,但是还没等他跪下去,谢杨瞬间一冷:“慢着!我有说过放过你们么?做错了事有可能就这么让你们蒙混过关么?” 林旭弯下的膝盖顿时又直立起来,怒视着谢杨:“你还想这模样!” 谢杨一笑:“很简单,你们要是想平安无事的话,每人在余刚的身上刺一剑。” 呲目欲裂!数个柳叶门弟子睁着血红的眼睛朝谢杨扑了过去:“畜生!我杀了你!” 几个人还未近身,谢杨罡风再出,手迅疾无比地打出五拳,鲜血再次洒落,五个根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力量的柳叶门弟子哪里承受得了谢杨的力量,当场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永远没有了醒过来的几乎,尸体静静地躺在余刚的身边。 怒火!每一个柳叶门弟子的怒火灼烧着他们的神经,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握住了兵器,一步步地上前,死死地盯着谢杨。唐长林从地上站了起来,拦在了所有人前面:“你们在干什么?他是你们的门主!你们要是想犯上就先过我这一关!” 大部分人停了下来,几个弟子鄙夷地扫了唐长林一眼继续朝谢杨一步步地走去,在跨过唐长林身边三步之后,他们齐齐定住了身体,不可思议地转后,呆呆地看着唐长林,不甘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唐长林挥舞着带血的剑,对原先的师弟们厉声喊道:“谁要是在敢做对不起门主的事,我唐长林第一个杀了他!” 他就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吼着,没有人知道他的怒火到底为何而出。等所有柳叶门弟子绝望地停了下来之后,他走到了余刚那海温热的尸体边,一剑挥下,皮肉翻卷,但是余刚已经没有鲜血可流。 唐长林眼睛血红地盯着柳叶门众人,将一个弟子拉扯了出来,将剑按在他的手上:“不想死的话就在叛徒余刚的身上砍一刀!” 那弟子浑身都在颤抖,被唐长林硬生生地拖到了余刚的尸体边,他握着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一只手拿不稳,第二只手扶了上去。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余师兄、余师兄……” 唐长林厉声喊道:“不想死的话动作快点!” 那人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中各种情绪在疯狂地闪烁着,似乎想将一生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表达出来,眼泪从他眼泪里滴落了出来,剑被慢慢地抬了起来,他突然嘶声竭力地叫了起来:“余师兄!啊!!!” 泪飞,剑挥! 余刚那毫无知觉的身体上再次出现了一个恐怖的伤口,那人踉跄跪在了地上,剑掉在了地上,在他再次抬起头的那一刻,那眼神中已然是一片空洞,宛如死人。苍凉的气息在柳叶门众人中间荡漾着,每一个人的眼角都含着着眼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第二个弟子自动上前拿起了剑,一剑砍在余刚的尸体上,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这段时间,除了剑挥动的声音,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出现。终于,除了林旭的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林旭双手颤抖地握着剑,眼睛血红地看向谢杨:“畜生!畜生你满意了?畜生!畜生……” 他走道余刚的尸体边,剑高高地扬起,刹那挥下,不过目标却不是余刚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心脏。剑穿过了他的衣服,隔断了他的肌肉,撞裂了他的肋骨,刺破了他的心脏,从背后穿了过来,他抬头厉声吼道:“老天!我操你妈的贼老天!老子林旭来操你妈了!” 苍凉的声音久久回荡,林旭直直地跪在余刚旁边,没有倒下,眼睛鼓鼓地睁着,看着乌云沉沉的天空——那是他看到的最后的景色。 旁边柳叶门弟子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那一剑似乎已经割破了他们的情绪反应中心,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如死人般空洞,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唯独谢杨开新地笑了起来:“哈哈,不错,果然是一群好狗,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柳叶门弟子齐齐地对谢杨跪了下去:“谢门主夸奖!” 那声音宛如电脑发出的机械声音,没有丝毫感**彩。外面那些被吓得脸无人色的其他势力的人,左右看着,终于第一个人学着柳叶门众弟子对着谢杨跪了下去,杂乱的声音响成了一片。这样的情景再次让谢杨哈哈大笑起来:“好!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学会了怎么乖乖地当一条狗了,从现在起,你们以前的小圈子全部被取消,将全部成为我齐天们的弟子。你们要做的就是对我绝对的忠诚、我的意志就是你们的意志!停清楚了么?” 除了最前面的那堆柳叶门弟子,声音乱糟糟地响着,没有任何纪律可言。谢杨皱紧了眉头:“难道你们不知道应该整齐一点回答我么?”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大家要齐一点,齐一点知道么?我们现在都是平天门的弟子了,尊崇的事齐天们的规矩,也只需要一个声音!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回答……一二三!” 只有他身边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那人满脸通红,尴尬地朝谢杨看了过来。后者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人吓了一跳,立刻跪在了地上,用力地磕头:“门主饶命、门主饶命,我只是想、只是想……” 谢杨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献媚似地笑着回答:“回禀门主,小人叫卜曜敛。” 谢杨嘴角弯了一下:“不要脸?还真是人如其名,嗯,非常好,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自然会有重要。” 卜曜敛一路小跑地跑到谢杨身前,咚咚咚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兴奋地回到:“谢谢门主赏识,小人以后一定鞠躬尽瘁、鞠躬尽瘁……” 可能是扣得太用力了,脑袋都扣木了,站起来的时候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身体斜着踉跄除去了几米才昏头晕脑地停下来。一连串动作引得谢杨哈哈大笑起来,见谢杨笑得大声,卜曜敛更加开新地笑了起来。人群所有人都极其恶心地扫了卜曜敛一眼,几个人悄悄地往旁边吐了一口声音不小地骂道:“呸,不要脸的东西。” 卜曜敛一点也不在意,在谢杨身后耀武扬威地抬起了头。站在怪物前面为首的那人慢慢朝谢杨走了过来,抱拳道:“谢门主好手段。” 谢杨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的存在,冷言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谢门主断然不会杀了我们,就如前面的那个叛徒所说,您需要和您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人,也需要大量的力量站在前线搏杀,这一点光你自己自然是不行的。而我想,我们完全能站在同一条展现上,相信你也知道我们和这些垃圾不一样,我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将以前一些古老的东西完全继承了下来。” 谢杨脸凑到了那人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恶狠狠地盯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么?难道你忘记了你们曾经杀过多少和我们一样的人么?你们忘记了么?但是我没有忘记!” 那人后退了一步,对谢杨抱了一下拳:“不,谢门主,我想你断然不会是那种陈腐守旧的人。而且在您的那种身份之外,您还拥有更加强大的和我们一样的力量,我现在甚至感觉不到属于那种身份的力量,难道这不是我们的共通点么?而且以前的是只是那些老鬼们的意思,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有一样的目标,何必去管当年的恩怨?为什么不放下那些东西呢?我想我们的合作会相当的愉快。” 谢杨凝视着,良久之后大笑起来。赵夕急匆匆地朝这边冲了过来,警惕而仇恨地盯着这些释放怪物的人:“谢杨,你不能和这些人合作,他们绝对没安好心……以前追杀我的就是他们,爸爸也是被他们杀死的,他们一直以追杀灵道中人数百年的时间,断然不会突然舍弃。” 那人对赵夕笑了一下:“一切都在改变,难道不是么?我们出生在一个全新的时代,何必去遵循那些老掉牙的规定。对于以前给与你的伤害,我非常抱歉,但是我相信我们是最好的伙伴。” 赵夕冰冷地看着那人,丝毫没为他的话而有所动。谢杨确实开心地笑着:“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年轻人,何必去在乎那些陈腐的规定,那么——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 两只手紧紧地拍了一下,两声笑容在交汇在了一起,赵夕狼狈地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厉声喊道:“谢杨!你忘记了你对欧阳剑前辈们说过的话么!你忘记了你的誓言、忘记了你的身份么!你忘记了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灵道中人么?” 谢杨看着赵夕,带着警告地口吻道:“赵夕,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平天门的副门主!万事应该从大局着想,而不是个人的恩怨。” 赵夕继续后退着,离谢杨越来越远:“这不是我个人的恩怨,而是整个灵道的仇恨于恩怨……谢杨,你变了,你可以变得冷酷惨然、变得欲望熏心,但是你不能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变了,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谢杨了。从今之后,我们一刀两段,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谢杨顿时色变,强烈地不快冲击着他的大脑:“赵夕!我以门主的身份命令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你就和我齐天们没有任何关系!” 赵夕心痛地一步步地后退着,速度越来越快,看着陌生的谢杨使劲地摇着头,最后决然转身,快速地朝远处遁去。谢杨的呼吸陡然急促,怒火在他鼻孔里喷着,还没有人敢如此反抗他。卜曜敛上前一步,在谢杨跟前轻声地说:“门主,要不要……卡嚓?” 卜曜敛做了一个手势,谢杨对着满是期待的卜曜敛,一个耳光就甩在他的脸上:“谁要是敢动他,我首先要了他的命!” 卜曜敛吐出了一刻牙齿,痛得哼哼唧唧,悻悻地捂着脸退到了一边。那人笑着对谢杨说:“不知道谢门主可是决定好了?” 谢杨一笑:“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我很清楚你们远不止这点表现出来的力量,但是,我所担心的是你能不能做得了主。” 那人微微一笑:“我魏愁竟然能站到这里和谢门主说话,自然就是能做得了主的,我说过,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世界,那些家伙已经老了。” 谢杨大声说着:“那么,非常的好,我现在宣布魏愁你将是平天门的副门主,统领你所拥有的力量。原柳叶门弟子现在变为一个堂,谢知左你来统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魏愁与谢知左齐声答道:“是。” 一个声音空洞,一个平静中带着难以隐藏住的兴奋与热烈。谢杨转过头看着唐长林:“你很危险,但是我需要你的头脑,你负责替我处理日常的事物。” 唐长林跪在地上,恭敬地道:“谢谢门主栽培,属下一定不负门主的重托。” 谢杨往后走了几步,将卜曜敛叫了过来:“选择你想要的人,负责将日常各种信息传给我,还有对敌的情报工作。” 卜曜敛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大声地回答:“是!” 这可是真正的心腹了,嘿嘿——卜曜敛喜不自胜,得意地朝身后的一大群人看了一眼,他虽然是一个马屁精,但是并非傻子,自然谢杨需要的是哪些“信息”。 魏愁旁边的一个人一直揣揣不安,在他们往老巢走回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道:“魏队长,你这么做已经违背了长老们的意思,也彻底的背对了我们的宗旨,长老们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 魏愁微微一笑:“只是因为对方以前是一个灵道中人么?” 那人回到道:“不错,毕竟我们已经和他们作对了那么多年,而且那个叫谢杨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只怕他也只是想利用我们,到时候要是有了余力,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么斩尽杀绝。” 魏愁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们是柳叶门么?你当真以为我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那些怪物么?你们接触的信息还太少了……谢杨是灵道并没有错,虽然现在基本上感觉不到了他本身任何灵道力量,但是那种印记还在,他依旧海属于灵道的范畴之内,但是我们为什么一定就要和灵道作对……有些事你们现在还不能知道,但是你们想一下,我们那些对抗灵道的力量是哪里来的?还有那些怪物,一切都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长老那里我自然有应付的方法……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了。” 所有人齐齐朝後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一个人影从一个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没有拿任何兵器,但是从被发现的那一刻,杀气就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喷发了出来。魏愁微微一笑:“你是打算来杀我们的么?但是你不觉得实在是有点势单力薄了么?” 赵夕指着魏愁,仇恨地道:“我要你们为以前所做付出代价!” 全身劲气喷薄而出,雏凤劲朝魏愁一众人疯砸了过去,魏愁摇了摇头,几个和他一起的人拦在了他前面,却被他推开到了一边:“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话落,他身体在原地一晃,残影还没消失,人已经出现在了赵夕的正前面,一掌印在赵夕打过来的那些力量的一个部位,庞大的力量顿时消弭于无形。魏愁微笑地看着惊愕片刻的赵夕:“你的修为但从力量上来说,比我还要强大,但是运用的经验和纯熟上来说,你还需要回去好好练上一段时间,有些东西不是力量就能补充过来的。” 赵夕冷言道:“是么!” 比刚才强大十倍以上的纯力量再次从他身上喷发了出来,狂暴地朝魏愁轰了过去。魏愁不住也有点色变,赵夕的纯力量之强虽然已经有了一个预测,但是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禁不住微微色变,往旁边一移,力量从他身边擦过,惊讶只是暂时的,在战场上搏斗的老手不会因为惊讶而放过一个机会,力量掀起了他的衣襟,魏愁旋转这身体转到了力量的背后,朝赵夕扑了过去。 赵夕大步后退,一个木牌从他怀里被甩了除去,魏愁伸手拨去,在碰触到那一刹那,木牌瞬间炸开,灵道混合旁道力量,混合着爆发出了强大的攻击力,魏愁一惊,疾速后退不止,但是身上还是出现了几道伤口。他骇然看向赵夕:“这是什么古怪的攻击?灵道的力量加旁道的力量么?” 赵夕冷哼一声:“你再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甩手几块木牌再次打了过来,魏愁对身后的人吼道:“快退开!” 自己却闪身上前,拳头快速地挥舞着,正面朝他来的几块木牌,还未近身就已经在半空中被击成了齑粉,爆炸开来。混乱的气流四处乱窜着,魏愁拳头在空中急速挥舞着,怪异而有规律地动着,一道道力量重合叠加朝赵夕打了过去,赵夕看着漫天的拳影,再次快速地后退着,声音裂纹混合着锐眼的力量对撞而去,他似乎因为慌乱而忘记了魏愁并不惧怕灵道的攻击。后者径直穿越灵道攻击壁障,一拳击在了赵夕的胸口,后者力量自然涌了上来抵挡住了这一拳的力道。两人齐齐后退了几步,但是魏愁只是被反冲里阻挡了回来,但是赵夕却因为劲力交接的地方处于腹脏,气息一乱,差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魏愁稳下身体之后脚尖一点,再次朝赵夕扑了过去。后者再退,身上全部的木牌在一瞬间全部甩了出来,魏愁本来想照旧将这些木牌在半空中击碎,但是一转念,他却硬生生地将拳势撤了回来。化拳为掌,劲气瞬间布满了手掌,将其层层覆盖起来,他丝毫不顾可能受到的伤害,将全部的注意力锁定在了朝他飞来的那一块木牌之上,在它爆炸之前力量突然涌了过去将其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其中的元力被他快速的驱逐,将那块木牌握在了手上,然后闪身而退。剧烈的爆炸声想起,烟尘弥漫不散,当能看得清楚前面的情况之后,赵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一个人叫了几个人就要追上去,却被魏愁拦了下来:“不要追了。” 魏愁定定地注视着手上的那块木牌,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是一个巨大的岩洞,云贵高原之上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地方,这也给许多神秘的势力提供了隐藏的地方。魏愁带着人在通过了一道道隐秘的机关之后来道了岩洞的最中心,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十数个老得几乎随时可能死去的老头坐在放在上面的舒适的真皮沙发中,旁边是上百个修为不弱的人。魏愁在平台前站住了脚步,一个老头缓慢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爆射而出:“魏愁,你私自改变我们的制定好的计划,还有与我们不共戴天的灵道中人合作,你可知罪!” 魏愁一直微笑着,看向了那老头旁边站立的那个中年男人:“姜盛,是你报告给这些老头的吧?” 姜盛大怒地指着魏愁:“你大逆不道!竟然如此称谓尊敬的长老!你违背了长老们的规定,私自污合灵道中人,乃是死罪!” 所有长老全部睁开了眼睛,一双双眼睛与他们年龄极不相称的凌厉。魏愁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他依旧注视着那个姜盛的中年男人,后者直感觉道身上的寒毛在慢慢地立起。魏愁,突然动了,一步步地走道了姜盛的前面,后者不顿时有点慌乱起来,后退了一步大声给自己壮着胆子:“魏愁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怕你……” 魏愁在他前面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人畜无害地笑了一下,姜盛见了这种笑容仿佛见了鬼一样再次后退了一步,但是脚步还没有稳定下来,他全身突然僵硬起来,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他这时候才看到在眼前的魏愁的样子在慢慢地消散——那只是一个虚影。 魏愁的脑袋从他背后冒了出来,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笑容,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没柄地扎在他后背,刺穿了他的心脏,姜盛喃喃地说着:“你、你……” 匕首猛然拔了除去,姜盛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踉跄地走了几步,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彻底死去。所有人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彪形大汉圆睁着眼睛站了出来:“魏愁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在长老面前斩杀一个队长!你想造反么?” 所有人都鼓噪起来,最先说话的那个长老死死地盯着魏愁,厉声道:“魏愁!你找死么?” 魏愁凌然不惧地走倒长老前面,对所有人那几乎能杀死人的眼神视若不见,慢慢地将一块玉牌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拎着套住那块玉牌的绳子,在空气中晃动着。最前面那个长老眼球随着那块玉慢慢地摆动,突然,他全身剧烈一颤,几乎从沙发上倒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玉牌:“这、这是后堂玉牌!”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张大了嘴看着为魏愁手上那块玉牌。一个长老不可思议地对魏愁说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魏愁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死死地盯着那长老:“当然是从后堂先辈那里得到的,不知道三长老是不是对后堂的安排有所不满?” 三长老快速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对着对那块于牌跪了下去:“见玉牌如后堂先辈亲临,小人不敢有任何布满。” 所有长老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蹒跚着身体跪了下去,其他旁边站立的人当然也明白后堂玉牌所代表的含义——那是在他们中间绝对的权利!纷纷跪了下去。 魏愁重新笑了起来:“很好,传后堂先辈的意志,从今天起,长老位置依旧保留,但是对于任何事情的决定权将彻底取消,所有事经过商议後必需征得的我的同意才能实施。” 没有人敢拒绝,同时大声回答:“是!” 距离岩洞数百米距离的一个朦胧的空间之内,魏愁恭敬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在他前面似乎是一重重厚重的烟雾,中间有微弱的光芒闪烁着,偶尔照亮了他的脸庞。良久之后,从里面传来了宛如从一口巨大的铜钟里敲出来的巨大声音:“你做得很好,不愧我们选中你。对灵道的追杀可停止了,以后不要将那些灵道中人活捉到这里了。一切将有一个新的开始,而执行这一切的将会是你。” 魏愁惊喜地跪了下去,大声道谢。迷雾中的光芒再次闪烁了以下,一个宛如玻璃制造的半米方圆的东西从迷雾中被扔了出来,魏愁伸手接住,那透明的材质里面是一个中空的空间,但是魏愁清除地知道那里面含有什么东西,声音再次从迷雾後传了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话的那个声音:“这里面有一种全新而威力强大的怪物,可以大大增强你们的势力,经过我们的改造,已经完全可以与你们所用……你走吧。” 魏愁刚刚转身,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将怀里的那一块从赵夕那里得到的木牌取了出来:“这东西是我在与和谢杨在一起的那小子那里得到的,虽然制作简单,但是威力却是相当强大,我差点就吃了不消的亏。” 里面一个声音“哦”了一下,让魏愁将那木牌丢了进去,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疑惑的声音:“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佐器么?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你?” 魏愁说:“那并非只是简单的佐器,似乎里面综合了灵道和元力的力量,爆发出来的力量相当惊人,这块木牌里面的元力已经被我驱逐了……” 他的话还没落,迷雾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灵道的力量混合着元力四处冲击着。魏愁顿时惶恐,跪在了地上,刚想请罪,里面却事传出了兴奋的笑声:“果然不错,注入如此微笑的力量,却能得到千百倍的效果,这一切都是那个叫谢杨的古怪小子弄出来的么?不错不错,我是在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一下古怪的小子了,强大的势力、残忍的手段、强烈的欲望……嗯,人格分裂么?相当的有趣啊。” 魏愁从后堂退了除去,来到了一个和前面那个岩洞相连的山洞中,一些机械一样的东西堆积在里面,每一件的器械的构架都相当奇怪,而且材质也是相当古怪难明。魏愁走到一个巨大的类似于柜子的器械边,打开门之后,将上面一个和他手中抱的差不多的一个透明的仿佛会玻璃一样的东西从哪里取了出来,然后将手上的东西从那里推了进去。 大小刚刚合适。 魏愁微微一笑,那种让他们对灵道完全免疫的力量从旁边的一个装置上灌了进去,透明的材质瞬间像是通了电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宛如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的闪着光芒的不稳定的门出现在魏愁身前,如侏罗纪电影中恐龙一般的恐怖吼叫声隐隐传了出来。 魏愁满意地收回了手,光芒慢慢地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第四十三章:狙击 五一了,大家可以放肆去玩,无银本也想出去把个mm来一段充满激情的异地之旅,但是只剩下几章的存稿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答应过了每天都会有更新,五一也不会落下,所以只得闭关,面对电脑整整七天不出。五一每天八千字以上,敬请支持,有鲜花就来几朵,有收藏就收藏一下,谢谢。 ********************************** 第四十三章:狙击 雨在下,天气阴沉沉的,风吹着,还是有点冷,但是相比北方的寒冷,这里还是温暖多了。但是薛源并不习惯这样的潮湿,从车上下来不久,他就已经感觉像是被水汽蒸过一样,浑身都有一种不舒服的粘稠感觉。相比天气,更阴霾的是薛堂的心情,他是在楼乾的命令下带着上百人南下,与之前的去别的地方倾巢而出不一样,这次只有这么点人,大多都是极武会的弟子。北方联盟内部的权利争夺已经到达白热化的地步,楼乾凭借个人的威势,每次去征伐其他势力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除弥黄门之外的那些大中门派,偏偏这些门派之间又团结,各怀鬼胎,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弥黄门的实力越来越强,但是他们这些门派中人说话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小了,如此下去只怕他们都会成为被楼乾完全操控的傀儡。出于这点,接到这次任务的薛堂让自己的儿子带着门派中后来接纳过来的那些普通弟子来到这边,以保存实力。 虽说门派的实力都在不停地被减弱,但是正式因为这样,那些一直未有觉悟的人在到达一定时间之后肯定会意识他们再不反抗的话,结局将是彻底的灭亡。所以在相信没多久之后,北方会有一场大乱,即使楼乾也不能轻易压下这场早已经埋下种子的混乱的种子的大乱,到时候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会知道,但是保存实力却是没错的。 楼乾喜怒无常,但并不是那么好欺骗,不然这次薛堂派过来的也不会是他薛源了。这次他们来并不是为了攻伐,而是为了应付楼乾。在北方的时候,他们已经收到了柳叶门重出的消息,但是随即就收到了柳叶门大乱,唐德重被杀,全门数十人被诛杀,实际情况可能比这要更混乱。但是即使这样,薛源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即使再乱,这毕竟也是一方势力的集合之地,远不是他们这百来人的杂牌军所能对付的。薛源深知自己的修为并不是很强,相比楼乾他们简直就是弱得不象话,但是跟他一起来的这些人比他还要弱。 薛源不住摇头,这些人过来注定就是来当炮灰,大部分人将被杀死,以此来显示弥黄门对楼乾的“忠诚”。薛堂在他来之前已经跟他说了,这次要是需要拼命的话,就让那些甚至连弥黄门功法都还没有全学会的人去拼,只要他一个人安全回去就行了——也需要他一个人回去,剩下的人只会让他们的想法被楼乾知晓,所以到时候薛堂会派人来接应他,保证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安全”回去。 道时候将南方的事情夸大并报告给楼乾,到时候楼乾就不得不亲自带人上阵,而他们极武会的精锐又将得以保存。 薛源并非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毕竟这是百多条生命,任何人也不能不把他们当回事,眼看着这些人就会死亡,薛源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暗自叹气。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他们这次是一个旅行团的名义过来的,而且还被分成了几个团,他们这些人在普通人眼中始终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在普通人面前一切都要很好的伪装起来,不能表达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同时,在他们这些人中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发生任何争斗都必需到没有普通人在场的地方去解决,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所以在普通人群中倒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候,可以放肆的四处观赏风景,看看撑着雨伞丰乳肥臀的美女扭动着三围从身边走过,几个弟子眼睛发光地注视着,喉咙干涩地吞下几口口水。 相比起薛源的满腹心事,他们倒是显得要放开得多,在北方的流传中,西南这边的势力已经彻底大乱了,自顾不暇,怎么还可能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有些人甚至认为,他们以来西南的势力还不马上臣服?这可是大功一件。一个弟子将眼神从游走在丽江古街上的各色美女身上收了回来,小声地对薛源说:“薛师兄,你看我们是不是直接找到那些门派人,然后传达我们的意思,说不定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已经完成这次任务了。” 薛源不知道是该称赞他的乐观还是责骂他的愚蠢,无论西南势力乱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可能让任何人屈服的,即使西南的势力真的有臣服的打算,他们这些人也会成为这些势力展现自身力量和谈判的筹码。 天上的黑云在涌动,雨却突然停了下来,雾气弥漫在古老街道的周围,说不出的迷幻,在纯粹观光旅游的游人来说,这能让他们迷醉,但是对于满腹心事的薛源来说,却显得异常的压抑。这不知道是来自于自己本身还是外面的气氛,总有些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雨一停,街道上稀疏的人流瞬间多了起来,前面有一团几十个人迎面朝这边走了过来,这样的组合是在是太多,难以让人注意。倒是那边为首的一个人注意到了薛源的存在,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微笑了以下。 薛源不自然的回了一个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笑容心里总有点发毛的感觉,那个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他身后却有几个人将脑袋埋在路面,看不见他们的脸,一点都不像四处张望的普通游客。那群人和他们交错而过,似乎每个人的眼睛都在他们身上打量着,这让薛源有了一种像是被猫盯住了的耗子一样揣揣不安,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争斗并不代表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争斗,这些人大多眼里根本不把普通社会的律法放在眼里,反正也没有人耐他们何。最后一个人从薛源旁边错身而过,那低着的脑袋一直未曾抬起过,薛源眼睛追随着他朝後移去,心里猛然一紧。 杀气! 是杀气,虽然那人隐藏得很好,但是却依旧忍不住暴露出了一点点。薛源惊得几乎立刻跳起来,但是随即却发现这杀气似乎并不是针对他,才压抑住了自己的声带。刺杀并没有如意料般的发生。薛源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那些人很强大,至少比他们强大,但是幸好…… 李大年、谢知左、唐长林低着脑袋站在谢杨的前面,承受着他的愤怒:“你们这是违抗我的命令么!你忘记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了么?我叫你们下手!杀了他们,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 李大年看了旁边沉默的两位一眼,上前一步抱拳对谢杨说:“他们并不是这段时间一直进攻我们的那股势力。他们人数虽然不少,但是修为大多不高,相比起我们这边普通的弟子都有所不如,大可不比为了这些人而在普通人面前大开杀戒,这一直是我们这些中一个不成文的忌讳……” 谢杨冷眼看着他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钢化玻璃的桌子瞬间被谢杨拍成了齑粉,这样的行为这些天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会,李大年微微叹气,不再说话。谢杨骂道:“在普通人面前杀人又如何?他们又能耐我们如何?难道我们拍死一只蚊子还要在乎蚂蚁的感受么……那些人要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攻击我们的人,还能是谁?” 唐长林不动生色的上前一步,淡淡地说:“是弥黄门的人,领队的是薛堂的儿子薛源。” 谢杨一呆,随即笑了起来,眼里喷发这狂躁的杀气:“哈哈,楼乾的人终于来了么?不过他似乎也太小看我们了,一百人,而且修为还如此之低微……薛源,没想到薛堂那老匹夫还真舍得,将自己的儿子都派了过来。说起来薛源倒是和我相交一场……刚才在那些中间有没有看到张远秋?” 唐长林恭敬地说:“回门主话,没有。” 谢杨点了点头:“竟然楼乾敢派人来,我也敢接下他这招,他们来这里断然不会安什么好心,他们现在人到哪里了?哼哼……薛源,我亲自去会一会你,看看这段时间你到底长进了没有。” 三个人齐声答道:“是。” 夜晚是他们这些人活跃的最佳时间,尤其是在做一些带有目的性的事的时候,凭借元力的效用,他们能很清除的在黑夜看清楚东西,对于普通人在感知方面的限制,对他们基本不存在,同样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也更不容易被普通人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薛源带着十几个还算出众的人跟随他去拜访一家小门派,这个门派就在丽江附近的一个地方,以前和极武会有不错的交情,当年薛堂帮过他们一把,顺手救了他们当时门派中的一个地位还算不错的人,以后便常常有了往来,只不过这段时间随着北方大乱之后,这种联系也就彻底中断了。 幸好他们还没有挪动地方,薛源找上门的时候,那个不大类似与庙宇的建筑还立在隐蔽的山坳之间,而且有人守卫。但是那守卫似乎非常警惕,看到他们来到,其中一个人跑了进去,估计是去同通报,另外一个人则是神情紧张地对他喊到:“给我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快表明身份,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他话一落,刚才跑进去的那个人就带了好几个人跑了出来,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薛源颇感好笑,但是心里却微微紧缩——这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随即上前一步,抱拳对那几个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的人说道:“在下乃是贵帮帮主的故交,还请几位通报一声。” 那几人对望了一眼,一个人站出了一步,咽了几口口水喊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帮助的故交?” 薛源这边人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个人从薛源身后钻了出来,大喊道:“是不是把你们的帮主叫出来不就行了么?” 那几个人再次对望,对他们喊:“那你们等一下,站在那里不要乱动,不要乱动……” 薛源摇了摇头,心里却有点明悟,只怕这边的局势已经到了彻底在他意料之外的地步。现代社会信息发达,但是在他们这方面却一直处于最原始的状态,以前的时候因为大多来往不多,所以基本上也谈不上什么信息交流,就更别说安插间谍之类的东西了。 帮主是一个五十多岁而发福的秃头男人,从样子上看去倒是像商人多过一帮之主。薛源以前也见过几次,但是那还是好几年前的时候,帮主是老样子,但是薛源已经由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男人。帮主半天没有认出他来,薛源微笑地看着这位帮主:“何叔叔,你还记得我么?我是薛源。” 帮主注视了他半晌,经由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但是才是一瞬又变成了惊慌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吧,你来这里不只会害死你自己,还会害死我,你快回去吧,这边不是你来的地方,要是被门主知道了,我性命不保……” 薛源莫名其妙地看着急得几乎满头大汗的何帮主:“性命不保?这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门主?你不就是帮主么?” 何帮主急得几乎跳起来:“这个事一下子说不清楚,反正我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制约之下,就和你们北方的情况一样。你们北方的势力到处扫荡,门主早就对我们所有人下了死命令,北方的势力要是过来的话,杀无赦,你们这来找我不是在要我的命么,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不然要是被那些小人报告给门主,说我密谋不轨的话,那我就死定了……” 话还没说完,竟然开始用推的了。薛源皱紧了眉头,应着力道往外走了几步,再次回过头,正色对何帮主说:“何叔叔,这次来我们并不是要你给我们什么帮助,只是想来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马上就走,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何帮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难说话,哎……不过说来你们弥黄门当年也帮过我们的大忙,好吧,你要知道这边的情况我告诉你便是了,但是你必需马上就走。” 薛源喜道:“多谢何叔叔。” 何帮主看了他一眼,走动起来,摸这秃头说道:“这边现在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先是怪物的出现,让所有的门派全部集合在了一起,然后三度易主,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尤其是现在这一个,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他只一个人便杀退了上千人的攻击,而且根本不在乎人命……” 薛源张大了嘴,惊讶道:“什么?一个人,这是不是有点大夸张了,而且现在这边不是柳叶门做主么?怎么是一个人,那个人是柳叶门的门主唐德重?” 何帮主摇头苦笑:“要是柳叶门我们倒是愿意,那个唐德重门主已经被现在的门主杀了,听说仅仅只是一招,柳叶门现在已经不在,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我们也会被整编进平天门,这只是迟早问题。” 薛源皱紧了眉头:“平天门?那是什么帮派,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何帮主说:“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它成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最初的就是柳叶门的那些弟子,后面慢慢的将西南的势力整合了进去,反抗的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血流成河。要不是你们弥黄门当初救过我的命,我也不会和你们在这里罗嗦,这可是会丢性命的事。” 薛源皱着眉头:“那成立平天门的人到底是何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西南势力完全纳入掌中,仅仅只是时运的话几乎不可能……” 何帮主苦笑:“当然不只是时运,你看以下现在柳叶门的惨样就知道了,传说门主当时也是柳叶门的弟子,但是杀起柳叶门的人却毫不眨眼,听说唐德重还是他的师傅,但是杀他的时候脸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薛源打断了何帮主的话:“那人到底是谁?” 何帮主刚要说话,一个人从后面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身边,何帮主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拉着他走到了一边,轻声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弟子拼命地喘息了几口,扫了薛源等人一眼,然后俯在何帮主的耳朵边说了起来。何帮主重新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冷峻,寒得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薛源刚想说话,就停何帮主大喝一声:“停门主的命令,这些人是北方妄图歼灭我们的人,是我们的敌人,将他们抓起来!” 已经倾巢而出的弟子瞬间将薛源十多个人围在了中间,兵刃纷纷拔了出来。出了薛源之外的人也同时将兵刃拔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包围在周围的人,随时打算出手,薛源注视着瞬间变脸的何帮主:“何叔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你所说的任务,但是却绝无对你们不利的想法,即使我们现在与整个西南的势力敌对,却也不会伤您一根毫毛。” 何帮主没有作声,所有人也包围着薛堂一众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薛源嘱咐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要是光是这些人的话,虽然他们这十几个人未必能打得过,但是要安全退回去却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的时间,不多片刻之后,一群人从他们后面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正式薛源今天白天在丽江街道上见道的那个人,不过再次面对的时候,脸上出现的已经不再是笑容,而是绝对不友好的森寒气息。他身后跟了一大群人,煞气在他们周围横冲直撞,他们在包围圈的周围停了下来,每一个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薛源脸色大变,这些人要是对他们有敌意的话,他们想全身而退几乎就已经不可能了。他的视线从那些人的脸上移了下去,除了最前面的那个人,基本上每个人受伤都提着什么东西,薛源正要仔细看的时候,一个人影没有任何预兆从天而降,而且距离他不过几米的距离,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薛源倒退了一步,还没看清楚那人,但是一股难以抗御的煞气就已经迎面而来,他身体里的力量几乎下意识地提了起来,扬手朝那人打了过去。 那人手一挥,没有任何力量,将薛源打过去的那道力量击得粉碎,冷笑道:“薛源,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连一点长进都没有。” 薛源停道那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惊,随即看清除了眼前人的模样,讶异道:“你是谢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何帮主伙同他的门人已经对着谢杨跪了下去,高声叫道:“拜见门主!” 谢杨冷声哼道:“你们这些废物,竟然放任他们在这里游荡而不采取行动,要是我今天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放了他们,然后对我们隐瞒?” 何帮主跪在地上连忙解释:“还请门主谅解,他们极武会曾经对小人有恩,即使现在双方不合,小人也不会见面便下杀手。” 谢杨看向他:“这么说来,我倒是还应该表扬你有情有义咯?” 何帮主心里一紧,谢杨嘴里的不满他当然明白,想到那些留言,顿时冷汗直冒,连声道:“小人不敢、笑人不敢,还请门主赎罪……” 薛源已经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他目视着和以前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谢杨,说:“你就是平天门的门主么?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当初还需要柳叶门庇护的你现在居然能雄霸一方,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变了,完全不再是当初……” 谢杨挥了以下手将他的话打断:“你不要跟我提什么当初,我们两个当初什么都不是,少跟我讲交情。今天竟然我来到这里,你们全部不要想活着回去,但是如果你现在告诉我北方的情况,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薛源一愣,脸色随即也冷了下来。见他的模样,谢杨开新地笑了起来,对着另外一边的李大年使了一个眼色说:“不过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阔别这么久再次见面,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嘿嘿……” 李大年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身后的人手同时挥起,密密麻麻的圆形的东西落到了薛源等人的跟前。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到了整个空间,薛源皱着眉头往眼前的一个东西看了过去,眼睛随即一鼓。 是人头! 数十个人头在这他们面前去势未止地滚动着,中间几个胆小的人当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奋力的喘息着,他们或许见过死人,但是却没一下子见过几十个没有身体的人头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大多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因为睁得太过用力,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还有脑袋和身体分离的脖子,带着黑血的脖子上还吊着伸出来很长的气管,肌肉已经开始萎缩,经脉和血管若隐若现…… 这些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今天和薛源一起来的那些人。虽然这些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覆灭的命运,但是他们死得太不值,也死得太惨了,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留下。薛源脸色变得惨白,牙齿咬得几近崩裂。谢杨那毫无怜悯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射,似乎在看着一群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 谢杨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他——绝望在薛源心中涌了上来,但是他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心。谢杨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和他一样甚至要比他差的毛头小子,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出现这么大的差距。没什么好说的了,谢杨说得虽然绝情,但是却并没有错。当初联合其他门派绞杀柳叶门和追杀谢杨的时候主力就是极武会,而且因为始石的原因,自己当初还是坚定的支持者。 只是他不甘心,没想到在南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还没来得及回去大展身手,现在却要死在这里。为什么?他怒吼一声:“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大家拼了!” 他朝谢杨冲了过去,剩下的人却没有一个移动了以下身体。薛源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谢杨抬手击回了原地,鲜血落下,浇湿了几个已经显得有些干燥的人头。薛源踉跄着从原地站了起来,大声对身后那些恐惧的人喊道:“你们全部给我上!我们只有拼命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不然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 十多个人相互观望着,谁都不肯率先出手,每个人眼中都带危惧和惊恐,握着兵器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薛源虽然愤怒,但是剩余的理智告诉他谢杨绝对不是他能对付的,愤怒而无奈地扫了身后的那些人之后,朝李丹年那边扑了过去,这边虽然人多,但是直接告诉他,谢杨要比他们恐怖得多。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即使这边的人比谢杨要安全得多,但是就算单人的强度和薛源比起来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柳叶门的弟子在经过那些阵势,还有修行柳叶秘法之后,修为纷纷大大增长,再由于这段时间谢杨的刺激,在杀人方面更是毫不留情大大增进。唯一和薛源比较接近的可能是李大年,但是他那诡异的隐身术完全让薛源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薛源才刚一扑过去,李大年就已经隐身不见,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猛然上前右掌推出印在了薛源的胸膛,力量飞涌而出,在再次倒飞出去的瞬间,他终于认出了这个阴沉的男人是谁——是唐长林。 没想到竟然是他。 薛源落在了地上,鲜血从嘴里咳了出来。他看向站立没动的唐长林,先是剧烈地咳嗽着,片刻只有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唐长林,他杀了你父亲,你却还要当他的狗,哈哈、咳、咳、咳……你他妈的真不是一般的贱!” 唐长林没有丝毫动作渐渐地站在那里,似乎没听到一样,薛源却非常有趣地继续大骂着。谢杨对着那十几个恐惧到了极点而又不知所措的人说到:“你们,我现在改变注意了不想杀你们了,我需要你们告诉我北方的情况还有所有一切你们知道的东西,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杀了他,然后臣服于我。” 那些人对望几眼之后,立刻将视线对准了薛源。他们本来就不是极武会的原班弟子,只是为了活命而依附道极武会的,这些人本来就怕死,而对于怕死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薛源还没来得及呵斥,一把剑就已经从他的后背扎了进去,透胸而出,金属利刃瞬间刺破了他的心脏。 那人由于过于紧张,浑身都在颤抖,竟然忘了拔出来,薛源转过了身,那人剑柄脱手而出,惊恐地看着睁着那双充满死气的眼睛,薛源充满血沫的嘴唇无意义地翕动着,一只坚硬但无力的手猛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人惊恐地大叫起来,这时候另外一把剑的剑尖再次从薛源的胸膛钻了出来,还没等他来得及看第二个刺他的那个人的时候,那柄剑瞬间抽了回去,血液在狂喷,染红了黑夜。 薛源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那些人怕他还没死,又补了几剑。意识慢慢远离他而去,他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死的人不应该是他,不应该是他,按计划他不会死的,但是现在他却死了,为什么…… 那十多个个人慌忙而带着讨好的笑容跪在了谢杨的前面:“拜见门主、拜见门主……” 声音乱成了一团,谁都怕因为落后而被这个新主任责罚,拼命地喊叫这。谢杨觉得有些好笑,便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这么自然的笑过了,那谢人见谢杨笑了起来,顿时更加卖力。谢杨由轻笑最后变成大笑,然后猛然停了下来,直视着眼前这群被吓了一跳的马屁精:“够了,现在告诉我们北面你们多知道的一切,要是我发现谁有所保留的话,后果用说我想你们也知道。你们不要想这还能侥幸逃跑,明天我便会将你们杀了薛源和另外几十个同门的消息放除去,也就是说,全天下只有我能收容你们。” 那十几个人不住呆愣,不过都是奸猾之辈,知道现在不是争论那几十个人不是他们杀的的时候,连忙点头说:“我等永远追随门主……那个至死不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四十四章:彩虹 第四十四章:彩虹 马屁乱糟糟地一堆一起扑来或许还能让人享受,但是要是自己想要的问题回答的一大堆都是乱七八糟的话,恐怕就不是那么让人舒畅了。那十几个人说到北方的时候还是前面那个样子,争先恐后唯恐落到后面就会被谢杨拉除去斩了一般,嘴唇以以前从来都没有的速度飞快翻飞着。谢杨最开始还能应付得来,因为所说的基本相同,但是说到后面这些人自己可能都来劲了,不再是苦涩的说辞,而是将自己的见解加了进去,不同人总有不同的想法,场面顿时纷乱,那几个人最先还是跟左右的人商量说应该是我这样这样理解,但是到后面就开始骂脏话了,一群人口沫横飞地相互指责:“你知道个屁,楼乾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这样,而且北方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强大,只是穿了一个华丽的外衣……我靠,你他奶奶的还骂我,你以为你说得很好么?你纯粹就是瞎扯……我人品不好,你他奶奶我还不知道么?你人品就好么?你五岁了还穿开裆裤,六岁就调戏村口的大妈,七岁就偷看你姐姐洗澡……你说什么!丫的你有种再说一次,你才是你妈和野男人的钟……” 越来越不象话了,谢杨眉头慢慢紧缩,本来已经收敛的森寒杀气再次忍不住溢了出来。十几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顿时直感觉到全身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上淋了下去一般,浑身毛孔紧缩,谢杨冷眼看着他们,道:“骂,怎麽不骂了?” 十几个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谢杨等待了良久才伸手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最顺眼的人:“你来说。” 那人大喜,得意地看了周围的几个同伴一眼,为自己能得到谢杨的赏识而大为兴奋,他恭敬地对谢杨作着揖,一下又一下,要不是谢杨制止,他估计没个把小时是停不下来。他思考了一下,对谢杨说道:“现在北方的局势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楼乾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下面的人依旧是并不怎么服他,各怀鬼胎,其中以极武会、双城盟、泉上帮、赵家一门为代表,表面上对楼乾百依百顺,其实都是阳奉阴违,暗地里招兵买马,拉拢人心。但是楼乾也不傻,这段时间不断地消耗他们的势力,相比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实力确实大为下降,但是另外的一些中小势力却乘着楼乾的注意力不再他们身上的时候慢慢壮大。楼乾太过独断专行,即使他本身的弥黄门中的人都并不怎么服他,而且经过魔道狱炎山的人的那一次攻击,人心惶惶之下,他还到处征伐,以满足自己的权利欲望……” 那人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一个人朝谢杨小跑了过来,谢杨打断了眼前嘴唇翻飞的嘴唇,对跑来的那人问:“什么事?” 那人站立,随即汇报到:“西水县不远的一个据点,遭到人伏击,十多个人死伤大半,只有三个人跑了回来,而且还是借助对当地地势的熟悉,才逃过了那些人的杀手。” 谢杨眉头一拧,挥退了那人,转身对李大年说道:“李大年,你和谢知左带这些人回去,把他们所知道的事全部挖出来,我希望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够给我一份完整的计划报告,另外,准备好人,不论是千圣山还是北方势力,虽然都可能用到……唐长林,带十个人跟我去西水县。” 现场乱成了一片,到处是断垣残壁,宛如冷兵器时代两军对垒的战场一样。那些人看来实力都不容小窥,这里的十多个人能有几个人逃脱已经是侥幸了。一块残壁上用鲜血留下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鲜血和生命结下的仇恨必需用鲜血和生命才能结算” 谢杨冷笑几声,这嚣张的字句让他很不爽,残壁在他力量短暂的喷涌之下彻底倒塌。那些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处游击战,四处斩杀平天门的人,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信息,以前一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隐藏的非常好,谢杨一直怀疑是那些西南不肯归附的残余势力或者是千圣山和北方楼乾势力的一方,但是却一直无法确定,这次他们的疏忽让他们无法再次隐藏,所以很干脆的留下了这段话。现在已经无需问那些逃脱的人,这些字已经点名了那伙人的身份。因为这些字的书写竟然是繁体字,写得极为顺畅,这也只有那些隐藏深山的继承了几百年那些东西的人才写得出来。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谢杨还是和唐长林去到了西水县,召出了那三个逃出来的人。 西水县在谢杨确定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已经被遗弃,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势力点,留在这里大多是原隐影门的人,大部则是已经搬到了丽江古城,人员分散其中,在新城中设立了一个空壳公司,平天门的人表面也就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那三个人寄居在隐影门的保护之下,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死亡让他们心中一直被惶恐和不安所包围。其中两个是原隐影门的弟子,剩下的那个谢杨也不知道原先是那个乱七八糟小势力的人,反正现在都是平天门的人就对了。 谢杨不顾其中两人还有伤在身,将三人全部召唤道了大堂之内,这样虽然让那些原隐影门的弟子非常不满,但是却没有人敢当着谢杨的面说什么。齐成陪伴在那三人周围,谢杨扫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三人说:“将你们经历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 那三人看了齐成一眼,后者不敢有任何表示,低着脑袋站在一边。那三个人对望,最后那个未受伤的人上前一步对谢杨说道:“会门主的话,当时我们是例行平日的事物在那边巡查,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没什么事,所以我们难免有些松懈。昨天晚上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些人突然就来到了,二话不说就痛下杀手,人数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但是他们的修为却极为高深,我们远不是其对手,要不是我们大多数人有隐影术护着,只怕连一刻钟都支撑不到就会被他们彻底地消灭。不过我们隐影术的修为大多并不是很高,而且那些人的感知极为敏感,所以几分钟之后我们被迫现身和他们正面对抗,结果……不到一会儿一般的人被他们彻底斩杀,他们是在是太强了,我们几个人连手对付一个都不是对手,而且他们人数还占优势。这样的情况我们完全支撑不下去,所以当时候我们就只能往外突围,想将消息报告回来,那些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攻击都有条有理,毫不紊乱,肯定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而且攻击的方式手段都要比我们强大得多。最后我和四人逃到了森林边,但是有几个人却死死地追着我们,我们那时候力将竭,根本就没有反抗他们的力量,不过几招,我们这边就被斩杀了两人,他们两个也负伤,本来我们以为也死定了,但是这时候却跑出了两个人救了我们,但是那些人却还不放弃,但是那两人却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凭借对地势的了解,我们才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杀。” 谢杨看着他:“你们能确定那些人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说话,这时候齐成站了出来对谢杨说:“是千圣山的人。” 谢杨颇为好奇地将视线对准齐成:“哦,你怎么敢如此确定。” 齐成将怀中的一个小饰物取了出来,那小饰物模样是一个瑞兽,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雕制成的,齐成说道:“这东西每个千圣山的弟子都会有,里面蕴含有清润灵气,对于他们所修行的功法有好处,而且这更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当年我无意间到千圣山中的时候发现的。而这个瑞兽就是那些攻击他们(指逃回来的那三个人)时候落下的,被他们无意间拣到。且不说这个,他们已经和我说过了那些人的攻击手法和力量特性,我敢确定他们就是千圣山的人。” 谢杨收回了视线,冷哼道:“我还没有准备对他们下手,他们倒是先对我下手了,报仇么?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齐成对谢杨一拜:“还请门主冷静才好,他们之所以没有大规模进攻我们,估计只想震慑我们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并不是表示他们没有这个势力。千圣山人数或许不及我们,但是整体实力却要强过我们太多,他们如此或许就是不想与我们全面冲突,留下了余地,自然就有和谈的希望。他们隐世多年,不会参与到世俗的争夺之中,要的不过是一个说法罢了,未必就一定是我们的敌人,而且现在北方势力蠢蠢欲动,是在不是四处树敌的时候……” 谢杨眯着眼睛看着齐成:“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他们屈服?” 齐成道:“并不是屈服,而是和他们和好,并非是我危言耸听,但是未置身其中绝对想像不到千圣山的强大,我们和他们对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到时候我们双面受敌,门主一人或许可敌千人,但是你手下的人却未必可以。到时候即使胜利,估计不会剩几个人可供你驱使。” 齐成的话已经算得上不尊敬了,但是他却毫不在乎,面色不变地继续说这。谢杨冷眼看着他:“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齐成跪在了地上:“加入平天门并非我所愿,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成了事实,我需要考虑的是平天门的存亡,因为这关系到我本身的存亡。与其以后随着平天门的倒塌而毁灭,还不如现在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门主知道,兴许情况未必就会如此发展下去。当然,这一切都还需看门主的意思。” 谢杨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红色的眼珠让人看不到丝毫情绪的变化,但是他这个表情确实说明了齐成的话对他产生了作用。要知道,这样短暂的寂静,在谢杨思考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谢杨的身上,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齐成:“要是这件事让你去办的话,能或不能成?” 齐成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刚想说点什么谢杨已经再次开口:“我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这里的人也就只有你对千圣山的人接触最多,同时对他们也最了解,和谈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是你都不行的话,那么一战也并无什么了不起。” 齐成一咬牙达到:“我可以去试,但是我只能作为一个中间人,最终的决定权在于您。” 谢杨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授权你与千圣山的接触,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要是他们还没有一个答复的话,那便没什么可谈的。千圣山再强也我也能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完之后,他站了起来,下面的人连忙抱拳道:“恭送门主。” 谢杨在走到那三个逃回来的人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那个不敢注视他的人,问:“那两个人是谁?” 那人一愣,随即有点结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当时很黑,我分不清楚是什么人……” 谢杨的手猛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在我面前说谎的后果么?” 那人慌乱地跪在了地上,脑袋埋胸前,解释道:“小人确实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当时逃命,也没顾得了那么多,而且当时是……” 谢杨没有再听他的废话,抬脚走了除去。那人几分钟之后才抬起头,额上布满了汗水,心有余悸地喘息着,谢杨刚才手拍到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已经认为自己死定了,老天保佑,这个杀人魔王竟然没有下手…… 等那人恢复过来之后,齐成吩咐人将两个伤员带到后面去休息,将那个完好的人叫到了一边,轻声地对他说:“你做得很好。” 那人咽了几口口水没有说话,似乎依然还在害怕。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虽然谢杨喜怒无常,杀人无数,但是却并非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这段时间死在他手下的人大多都是对他有异心的人,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事……你确定柳篱他们没事么?” 那人说:“当时我们本来以为自己都死定了,多亏了柳篱师妹还有一个洋鬼子冲出来救了我们,那洋鬼子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是他可以发出一阵很亮的光,当时就是他用这种方法为我们制造了机会。但是那些人真的大强了,他们两个撑不了多久就被那些人制服了,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师傅,你怎麽知道师妹的事,我还没有给你说过……” 齐成打断了他的话:“‘师傅’这个词以后不要乱叫,省的生出是非。至于我是怎么知道救你们的是柳篱,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哎,希望我做的是对的……柳篱,我对不起她,要是隐影门能够成功度过这一次劫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将来会不会好唐长海并不知道,但是现在一切都不这么好。柳叶门的原弟子除了一批成了谢杨的亲卫队中人之后,剩下的大多已经被打算分配到了各个新成立的堂中,想在一起坐些什么事都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那些不要脸的鼠辈虽然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暗地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确实非常得力,这段时间一些对谢杨怨恨尤其深的弟子妄图聚众行刺谢杨,但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被卜曜敛上报给了谢杨,结果那一次本来就已经人丁稀少的原柳叶门弟子再次减员,如此之后一切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这一次行事的失败,也让更多的人心里开始绝望。就连唐长海自己也不例外,他想过走,但是为了女儿却一直留在这里,相比唐长林他们,他现在闲暇得不行,整天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哪里也不去。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一直不肯离开,老是说他会等着,唐长海虽然恼火,但是却只有等着,谢杨现在是有唐言凤而没有碰唐清,但是要是哪天谢杨要是腻了或者突然又想到了这个可人儿的存在的话,那么到时候唐清肯定套不掉。作为父亲,唐长海自然不愿意让唐清被谢杨这个畜生玷污,所以他只能守着,即使知道自己在谢杨面前连一招都撑不过,但是他有鲜血,还有生命,为了女儿他愿意付出这些,自从妻子死去之后,他将所有一切的爱都附加到了唐清和唐糖身上,他们任何一个要是出事的话,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唐清这么多天了像是痴了一般天天坐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远处,似乎在守望着什么,但是现在又有什么能守望的呢?唐长海叹了一口气,在女儿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女儿那已经成熟的脸庞,忧郁的眼神。他意识到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唐长海顺着女儿的视线朝远处看了过去,那边是旷野,什么也没有。唐清忽然开口说道:“爸爸,你说哪个女孩子来了之后谢杨可能恢复过来么?” 唐长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不定也是情况还会比现在严重,毕竟谢杨身体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唐清突然微笑了一下:“那就是还有希望……爸爸,你说谢杨是属于精神分裂还是在他大脑中有另外一个意识存在?” 唐长海没有说话,他真的是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谢杨怨恨已经远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地惆怅。他知道谢杨并非是那种人,只是一时间被另外一种精神所操控而已,或许这么想是因为麻痹自己,或许是因为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及从何时,这种希望已经慢慢成长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一天比一天渴望赵夕带着那个叫宁絮的女孩子回来,或许到那时候谢杨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女儿也不会如此痛苦,所有一切都能解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赵夕还没有一点消息送回来…… 不知觉中天已经黑了,不久前开始下的小雨已经停了下来,天地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黑暗中氤氲。唐长海叹了一口气,坐了这么久让他全身都有点疲惫,他站了起来,看着依旧拖着下巴看着远处的女儿,轻声道:“小清,去休息吧,会着凉的。” 唐清脑袋终于动了一下,那双眼睛中有光芒在闪烁:“爸爸,雨停下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有彩虹?” 唐长林一愣,眼中闪过瞬间的惊慌,他以为女儿疯了,看到女儿那清澈的眼神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傻孩子,晚上怎么会有彩虹呢?” 唐清摇头辩解道:“有的,我见过,在月亮之下,有一抹蓝金色的彩虹架在水汽之中……” 她站了起来,看着黑暗的深处。唐长林朝窗户外看去,心里忽然一震,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乌云的天空已经变得清澈而干净,并不怎么满,但是却非常明亮,清凉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唐长林转头看向女儿那双辉映着月光的双眼,似乎真的在那里面看到了一抹蓝金色的彩虹,展示着它那令人迷醉的魅力。 唐清转过了身体,她对唐长林说道:“爸爸,你去休息吧。” 见到女儿脸上许久不见的笑容,唐长海心里轻松了一点,回了一句:“你也要注意休息。”之后走出了唐清的房间。 唐清像是终于做了某项重大的决定一样轻松,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她走道衣柜前挑选了一套最漂亮的衣服,然后精心地给自己打扮着。不多一会儿,一种叫做美丽的词汇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表现。唐清自己也非常满意,她微笑着在镜子面前转动着曼妙的身体,举手投足都能让男人沉醉。最终她给自己涂上了淡淡的一圈粉色水晶唇膏之后,走出了房门,脚步欢快,似乎是要去参加一个让人期待的盛大派对。 唐清穿过了走廊,走过了空地,跨过门槛,出现在了谢杨平常办公的大厅之内。她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谢杨已经下了命令,除了不准他们离开之外,并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甚至这里也不例外。这些给谢杨卖命的人多少知道或猜测到谢杨对唐清的态度,即使谢杨没说过这话,他们估计也不敢阻拦。 大厅中有五个人,其中三个唐清认识,分别是他的伯伯唐长林还有李大年和卜曜敛,剩下的那两个人唐清并不认识,但是是谢杨手下的人无疑。谢杨明显也注意道了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的唐清,但是在谈正事的时候他显然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所以他连唐言凤都没有带。 唐清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意外,看着谢杨并不怎么好的脸色,唐长林连忙对唐清使颜色,让她快点退下,唐清却视若未见,笑颜地走到谢杨的身边,让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拉住了谢杨的手:“你跟我走。” 谢杨眯着眼睛说:“哦,你想通了愿意自己献身于我么?但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我房间的床上,脱光衣服洗干净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扰我。” 唐清被谢杨直白的话弄红了连,白里透红的脸蛋变得更加诱人,她依旧没有放下谢杨的手,使劲地往外拉着,倔强地说着:“你跟我来、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谢杨脸色顿变,由带着欲望的不爽表情,彻底冰寒一片,他冷哼一声:“你想死么?” 唐清似乎没有听到,她拉着谢杨的手往外拖着,脸上的笑容未退,似乎对谢杨的威胁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作用,让谢杨极为恼怒,他手一用力将唐清扫到角落里,猛然站了起来。唐长林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猛然跪了下去,他丝毫不怀疑现在会杀了唐清,连忙趴在地上说:“小清对您并无恶意,还请门主息怒。” 谢杨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扫了唐清一眼:“滚!” 唐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伸手整理着身上漂亮的衣服,顺着上面沾了些灰尘的头发,她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但是她依然保持着那种甜蜜的笑容。她再次走到了谢杨的身边,唐长林跪在地上大喝道:“唐清,门主让你走你就快点走。” 看着倔强地往自己这边走唐清,谢杨不住冷笑着,嘴角翘起的笑容展现着一种叫狰狞的表情。唐清再次抓起了谢杨的手臂,然后身体往后退拉着,她说:“你跟我走。” 唐长林惶恐地对谢杨说道:“门主息怒、门主息怒!属下马上就将唐清带回去。” 说完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就要往唐清跑了过去。谢杨盯了他一眼让他停下了动作,让人意料之外地站了起来,脚步跟着唐清挪动了一步,唐清脸上满是喜色,擦拭着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快步地将谢杨往来路拖了去,她一边走一边说:“你跟我来,这边……” 谢杨一直冷笑着,他看着在前面被某种情绪包裹着的唐清,似乎想搞清楚她到底想搞什么鬼。夜空中的月亮像是灯笼一样高高地挂着,轻柔地光纤笼罩着这一块不大的空地,唐清将谢杨带到了这上面,紧紧地抓住的手却没有放过,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谢杨的眼睛,月光在她清澈的瞳孔中闪烁,那是一个多情而恋爱中的少女才有的眼神,有兴奋也有期待,还有暖暖而跳动的心,她伸出另外一只手紧紧地包围着谢杨那只被她握着的冰冷的手,说:“我想看彩虹。” 谢杨一愣,随即冷笑道:“我看你真的是在找死,拉我来看彩虹,你以为我有那个心思和时间么?我今天便饶了你,但是要是有下次的话,不要怪我不留情。” 说完之后挣脱了唐清的手,大步朝原路走了回去。唐清紧追了上去,手才刚刚碰上谢杨就被他甩开,唐清不放弃,她飞扑而上,将谢杨整个身体抱在了怀中,似乎怕他跑掉一样紧紧地抱着,喃喃地说:“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那个晚上,那抹你为我做出来的蓝金色彩虹,那天你牵着我的手陪我看了一夜,你还答应我以后只要我想看,你就会为我再造出那样的彩虹,现在我想看了,你会为我再做么?” 谢杨冷哼一声:“你想看干我什么关系?” 他挣脱了唐清的怀抱,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做这无聊的表演,我便杀了你,你现在活着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还有一副不错的身体,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老女人我玩腻了之后,就会轮到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样你便有什么了不起,这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我随手抓去便一大把,不要高看自己。我确实陪你看过彩虹,但那只是那时候无知的我才会浪费力气做那种无聊的事,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做么?不会,永远不会!” 唐清全然不顾唐清那如恶鬼一般的表情,她再次将谢杨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我相信你会,我知道你还是你,只是一时间被欲望迷失了头脑而已,我相信你能回到当初的那个模样,我想你再为我变出一抹那种最美的彩虹,你是谢杨,你是会拉着我的手在水池边看彩虹看月亮的谢杨。你看,现在天上有月亮,有你也有我,你快点变一道彩虹出来,然后我们再手拉着手坐在彩虹下,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 谢杨眼睛血红的光芒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抓着唐清的肩膀,将她推到了自己眼前:“或许,你现在应该是疯了,一个疯子没有存在的价值,或许该我亲手送你上西天看你那见鬼的彩虹!” 唐清摇着头,脸上始终挂着那甜蜜的笑容,她说:“你不会的。” 谢杨似乎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般,厉声喊道:“你看我会不会!” 力量在他手上凝聚,似乎非常愤怒地他,力量提起来根本就没有限制,那团力量的强度已经能将这周围彻底摧毁。唐清继续微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团巨大的力量,她将自己的手慢慢往前伸着,碰触到了谢杨那扭曲的脸,温暖的手温柔地在上面那扭曲的线条上抚摸着,就如谢杨是她最爱的恋人一样。 谢杨将那团力量提了起来,对准唐清的脑袋猛然轰了过去,唐清嘴角带着笑容,对这一切视若未闻,谢杨的脸上似乎有她最想要的东西一般。谢杨的神情已经被极度扭曲,眼睛的红芒大盛,似乎欲夺眶而出一般。一滴眼泪从唐清的眼角无声滑落,将那笑承托得各位凄楚。 大盛的红光之后,谢杨的眼睛猛然闪过一丝正常的青黑色,刹那,那团几乎要轰在唐清脑袋上的瞬间变向,轰在了她身后的建筑之上,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想起,那建筑中驻守着不少的弟子,凄厉地惨叫声响起。 唐清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重新睁开了眼睛,眼睛看着在前面死死地压着自己脑袋的谢杨。她冲上去抱住谢杨的腰,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知道你不会忘记……” 谢杨狂吼了一声,将唐清甩了开去,厉声喊道:“你快走,快点给我走!” 唐清站了起来:“我不会走,我不会放弃,我会等着你回到原来的你,我不会走——永远不会。” 力量顺着谢杨的双腿强横地灌到了地上,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整个地面被彻底掀了起来,但是却有意无意地避过了唐清所站的位置,只有她站立周围的地方,得以幸免。谢杨在横飞的泥土中拔地而起,痛苦地吼叫着,如火箭一般朝远处弹射而去。 唐清擦拭着眼泪,她抬头看着在空中已如拳头大小黑点的谢杨,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谢杨!你一定要回来带我看彩虹!你答应过的——” 声音在夜空中飘荡,伴随着谢杨的身影在轻柔的月光下扩散着,似乎有一道彩虹在为之传递。 第四十五章:意外 祝大家节日快乐,玩得开心,不会出现本章节名字,嘿嘿~~~ ********************* 第四十五章:意外 切里小心地将柳篱护在身后,眼睛死死地瞪着将他们围在这里的那些人,微侧了一下头对柳篱说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以上帝之名,你将会平安无事,哪怕拼了我的生命。” 柳篱从他身后绕了出去,径直朝在他们外围的那些人走了过去,切里大急,连忙冲上去想将柳篱拉回来,但是两方人距离根本就没有多少,柳篱不过几步已经走到了那些人旁边,再加上她身法灵巧,切里刚一近身,她腰往旁边一侧,切里顿时控制不住去势,差点一头撞在了那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人伸出手按在切里的肩膀上将他稳了下来,瞪了他一眼。按切里的想法来,这些人是他的敌人,但是刚才确实帮了他,应该道谢,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脸上露出几个古怪的表情之后,悻悻地退到了柳篱身后说:“你怎么能离他们这么近?要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 对面一个人微笑地看着切里:“你这个夷人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好人?” 切里直了直腰:“你们要是好人你们就不会追杀那些人,也不会把我们抓道这里来,你们要是好人就应该把我们放了……什么是夷人?” 柳篱白了他一眼:“就是野蛮未开化人种。” 切里顿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抗议!虽然我只是你嘴里的半个‘夷人’,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称呼,这根本就毫无礼貌,而且毫无道理。西方人并不是夷人,相反那边拥有最好的教育和社会体系,而且我还是半个中国人,你们怎么能说我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你必需道歉……” 那人好笑地看着喋喋不休地切里,没有理,而是看着将视线移到了柳篱的身上:“柳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能放你,我们必需等你师傅那边的人过来,才能做决定。” 柳篱凝视眼前的这个年纪应该并不是很大的男人:“那要是我师傅那边没有人过来呢?” 那人轻轻一笑,在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要是你师傅同意我们的条件的话,他自然会派人过来,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要看你在你师傅心里的地位了。当然,要是没有人过来的话,那么你们……” 话已经明白不过了,但是柳篱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就会杀了我们?” 那人也不否认:“我们这次下来是为了报仇的,你们师门原先或许和我们没有仇,但是现在的事实是你们门派已经被整个并入了平天门,和那人的利益相依,我们不得不将你们当作敌人,你师傅说起来和我们还算相识,但是要是不同意的话,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们不得不杀了你们。” 切里听完他的话再次激动起来,跳到柳篱的前面大声吼道:“你们这些魔鬼,你们怎么能为了自己就杀掉别人,上帝不会原谅你们,我也不会,你们要是敢伤害这位小姐,我就和你们拼了。” 那人不以为意地看着切里,有点好笑地说:“你的本事又能拼得过谁呢?你那点把戏在天黑的时候当灯笼用还可以,杀人就差了点。” 切里更加激动:“上帝啊,你们这些罪人竟然侮辱伟大的神术,神术是神的赐予,是天地间最强的力量,你竟然说它只可以当灯笼,无法饶恕……以上帝之名,当黑暗降临,必然有光明点亮天地,黑暗的魔鬼出现在大地之时,圣火必定将其毁灭!” 一道炽热的光芒从虚空中直接照射了出来,切里大怒之下根本就没想过保存什么东西,虽然他的力量攻击在那些人说来确实过于简单和弱小,但这一击却依旧具有了相当威力,前面那人脸色一冷,匆忙后退了几步,那道光柱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钻进了地理,切里依旧大声念叨着,片刻之后那道长达十米的光柱全部钻了进去,那些人还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地面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一道道白色的火焰猛然从地上钻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这些圣火的威力虽然不足以杀死这些人,但是被烧着了却并不是一间舒心的是,灼痛是免不了的,前面那几十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即使一般的火不注意之下也能让人一阵忙乱,更别说这种威力还算不错的东西。不过毕竟相对于那些人的强度,这些圣火的攻击力实在算不得什么,所能带给他们也只有慌乱,根本伤不到他们。不到片刻,那些人便恢复了冷静,力量运至下身,往地上一蹬,周围的一大片圣火便随即熄灭。 切里本来还想乘乱逃走,见势大受打击,也将逃走的想法压了下去。被这么一个夷人弄了个措手不及,也让那些人大为恼怒,最先和他们说话的那个男人冷哼一声朝这边冲了过来。在切里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一脚踹翻在地,再次狠狠地提了起来压到了山壁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在这里只是一个闲人,对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 说完之后扣在切里脖子上的手开始用力,切里一张脸被憋成了猪肝色,嘴巴大张着却呼吸不进一点空气,手在空中毫无用处地挥舞着。一直讨厌切里打紧的柳篱却在这时候却冲了过来,颇为紧张地对那男人喊道:“你快放了他!” 那男人诧异地看着柳篱:“你这段时间不是都很讨厌他么?我现在替你杀了他不是很好么?” 柳篱眼神一直闪烁:“虽然我一直讨厌他,但是他毕竟救过我的性命,而且曾经共患难,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次。” 那人微笑了一下将手收了回去——他本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死眼前这个夷人的打算,折身朝会走了去。切里顺着山壁软到了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柳篱走过去在他身上输入了一道力量帮他顺气。切里回过气来之后对柳篱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柳篱却显得有点慌乱:“你不要乱想,我救你只是为了当初你救过我,现在我救了你,我就不欠你的了。” 切里莫名其妙地看着柳篱,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还转不过来。那个再次回头看着柳篱微笑了以下,不巧,眼神正在到处闪躲的柳篱正好看到,顿时脸红成了一片,羞怒之下,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切里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惹怒了她,连忙上前打算道歉。 正在看笑话的那人却突然低下了头,眼睛被一个掉在地上的笑东西吸引了过去,他弯下腰将那东西拣了起来,惊讶地看着。 那是一块他们千圣山弟子才拥有的小型瑞兽雕像,但是这块却和他们的不大一样,他们那钟瑞兽大多是古朴的青灰色,但是眼前这块显然是带着一种剔透的两白色,即使在黑暗中也啧啧生光。那人将一道力量输入了进去,一道亮眼的光芒从里面爆发了出来! 好强的力量。 这个瑞兽相比他们那些力量不止要强大了多少倍,显然,这并不是属于他们这边任何一个人的,不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他神色严肃地转过身看着切里和柳篱:“这块麒麟玉是谁的?” 两人朝他手上那块麒麟玉看了过来,切里当场就跳了起来,朝他扑了过来,嗷嗷大叫道:“你快把它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你这个卑鄙的小偷!” 那人闪身躲过了切里那高大的身躯,后者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但却丝毫不在乎地继续爬起来朝那人扑着:“你快还给我!” 那人再次闪过了切里,将手上的麒麟玉紧紧地握进掌心,对切里说道:“你要是不将这块麒麟玉的来历说清楚,我不仅不会还给你,而且我保证你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切里被他身上那森寒的杀气一袭,也不再那么冲动,咽了几口口水说道:“我不知道这块玉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是我妈妈给我的东西,你不能拿走,即使你们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答应。” 那人的眉头皱得更紧,满是疑惑地说道:“你母亲?这不可能,你明明是夷人,我们千圣山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你母亲的手里?” 切里死死地盯着那人手里的那块麒麟玉,相当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是半个中国人,我母亲就是一个纯粹的中国人。” 那人陷入了沉思,切里刚打算再次抢的时候,那人的一个同伴朝这边走了过来,对那人说道:“明溪师兄,九师叔来了。” 明溪不顾切里那杀人的眼神,拿着那块麒麟玉,朝那边迎了过去。 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几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明溪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九师叔点了点头问:“你们这边可有损伤?” 明溪摇了摇头:“没有,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们隐藏得很好,平天门的人不那容易找到我们,但是现在估计是暴露了。” 九师叔有点惊奇地问:“哦——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遇到厉害的角色了么?” 明溪摇了摇头:“平天门那些普通弟子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昨天我们在袭击他们的一个据点的时候不小心让他们跑掉了三个人,平天门的人估计很快就会循迹找过来……不过弟子这次私自做了决定。” 九师叔看着明溪,等他的答案,明溪沉思片刻说道:“九师叔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误入我们门派范围内的人,他是一个就隐影门门派的门主,这边的情况大概也知道,平天门之所以能一统西南,凭借的完全是杀戮与力量的震慑,像归入他们的类似于隐影门之类的势力未必会为他们卖命,只不过迫于无奈。而那位柳小姐正是当初那个误入我们门派的叫齐成的人的弟子,我们对齐成当年也算有恩,而且齐成并非那种奸恶之辈……所以弟子私自让人联系了他,要求其与我们一起谋划,从内部将平天门分裂,杀掉那个罪魁后首,这样不仅报了仇,而且还能救西南各派势力于水深火热之中。” 九师叔微微点头思考着,扫了那边的柳篱一眼,重新将视线移回到明溪身上:“嗯,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溪道:“要是齐成肯答应我们的条件的话,他自然会派人来联系我们,到时候他会要求平天门那个叫谢杨的门主与我们和谈。据我们的了解,那谢杨固然焦躁,且目中无人,但是却并非那种没有头脑的人,现在他们北方的势力想要吞并他们,千圣山的实力经过这段时间的杀伐,相信他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知与我们为敌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只要他同意我们的要求,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他到某个地方与我们商谈——就算地方由他安排也无妨,我们自己准备的时候,可以联系那些谢杨手下那些怀有异心的人,据现在的情况,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并不只有一点,而是占据了平天门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到时候我们群起而攻之,平天门必然覆灭,而谢杨也必定被诛杀。” 九师叔微笑地点着头:“那要是他不同意呢?” 明溪早有准备:“即使他不同意,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就未必也就会彻底地臣服于他,只要我们表现出一定的力量,联系齐成一类的人,给与他们一定的希望,大事未必不能成。而且谢杨现在的对手不仅是我们和他周围汹涌的暗潮,还有北方的势力,我们可以与他们联合,由他们吸引住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我们只要对付谢杨就可以了。只要谢杨一死,一切自然不攻自破,经过这段时间调查和明心师兄所说,我们已经确定最后杀掉我们人的就是谢杨,我们也不必要再造过多的杀戮。” 九师叔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全是欣慰和赞赏,对明溪说道:“后生可畏,你不愧是二师兄最看重的弟子,加把劲,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得到长辈赞扬自然是一间高兴的事情,明溪隐藏住心中的窃喜,淡淡地对九师叔说:“谢师叔夸奖……对了,九师叔,我在那夷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九师叔看向明溪手里那块晶莹的麒麟玉,豁然色变,几乎和明溪当时一模一样,他麒麟玉拿了过来,认真地看可半晌之后,走到切里眼前,严肃地问:“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 切里大喊大叫:“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这块玉是我妈妈给我的,快点还给我,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明溪走到切里前面,将他所知道的粗略地说了一遍。九师叔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看着切里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切里布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情愿地回答:“宋玉秋。” 明溪抬起头深长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那块玉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喃喃地说道:“没想到、没想到……玉秋师妹竟然在西夷之地成了亲,还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切里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满脸怀念还有伤感地男人,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不是前面的那种怀疑,而是带着友好,甚至还有慈爱,切里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中国名叫宋念华,这块玉是我妈妈给我的,你能还给我么?” 明溪点了点头,将麒麟玉还给了切里,细细地打量着切里高大的身材,金黄色的头发,高高的鼻子……他说:“你虽然样子完全是夷人的模样,但是你还是和玉秋师妹有一样的地方,你的鼻子还有眼睛都很像。” 拿回了自己的玉,切里相当高兴,他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好多人都说过。” 九师叔又问:“玉秋师妹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切里小心地将玉贴身收好说:“妈妈也想过和我一起来,不过最后她却改变了注意,我感觉她似乎有点怕一样……不过他给了我外公的地址,说她以前住是一个很大的家,里面有好多人,兄弟姐妹数也数不清,这真难以想像。不过更难想像的是这样一个大的家庭她竟然不想回来,她知道了我接收教会的安排来中国之后,就将这块玉给了我,还有一个地址,说有困难的时候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去就能找到外公,她说外公很强大,只要我将玉拿出来,他就会保护我。” 切里将他妈妈写的那张地址拿了出来,上面的地址书写很古怪,地名并不是很多,但是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字句。九师叔看了之后却是并无疑惑,而是亲切地笑了起来,看着切里说:“孩子,你的外公就是我的师傅,算起来,我是你的舅舅。” 切里不可思议地张了嘴,不肯相信。九师叔手伸进了怀里,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那也是一块玉,和切里刚才那块一模一样。切里眼睛睁得更大:“您会变魔术么?” 他手摸向自己的那块玉,确是依旧完好地在哪里,两块一样剔透的麒麟玉在空中闪烁着光芒,九师叔继续说道:“千圣山每一代弟子所拥有的麒麟玉都不一样,这种麒麟玉是我们一代弟子所拥有的,没人一块,不多不少。” 旁边的明溪笑了起来,对切里抱了抱拳头,笑着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切里还在继续震惊中,手脚不灵活地对明溪还抱了以下拳,然后看向九师叔呆愣片刻才说道:“你真是我的舅舅?” 九师叔确定地点了点头,切里嚎叫一声紧紧地将九师叔抱住了:“舅舅,你真是我的舅舅,这实在是太好了!感谢上帝、感谢妈妈,这样我就能见到外公了,实在是太美妙了。” 九师叔并不习惯两个男人只见的拥抱,不自然的等切里兴奋完毕之后将他推开,看着眼前兴奋的人,将手把住了切里的一双手,随即有点惊讶地道:“奇怪,你的体内为什么连一点元力都没有,难道你玉秋师妹没有教过你我们千圣山的功法么?” 切里更加惊奇:“难道妈妈也会和你们一样的魔法么?” 九师叔有点明悟,叹了一口气:“看来玉秋师妹想你过平凡的生活,但是没想到你却成了夷人的和尚。竟然今天我们在这里相遇,那么便跟我们回千圣山吧,师傅现在还在闭关,但是离出关的时间应该不长了,当年玉秋师妹离开的时候他伤心了好久,能见到你这个外孙,他应该很高兴,呵呵。” 切里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多谢舅舅,妈妈给我的这个地址我曾经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这样也省了我的麻烦……上帝实在是大伟大了。那么舅舅,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您能答应我不要伤害这位柳篱小姐么?” 九师叔看了一眼在旁边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大脑短路的柳篱,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切里不可谓话不多,认亲了之后,便是废话不断,对着九师叔问这问哪,后者也还算有点耐性,才算没被他问得大发雷霆。切里正开新的时候,明溪从另外一边再次走了回来,带着兴奋对九师叔说道:“隐影门的人来了。” 九师叔喜上眉梢,跟切里说了一句跟明溪朝那边走了过去。 两个隐影门弟子在十数个千圣山弟子的包围下静静地站着,显然齐成不是随便派了几个弟子来,而是经经过精挑细选的,在这些绝对比他们强大的人的包围下,依然镇定自若,这份本事,没有历练是装不出来的。看到明溪和九师叔走过去之后,其中一个抬起头对明溪说道:“我们要先确定柳师妹是不是安全。” 明溪点了点头,对后面打了个招呼,柳篱有点不安地出现在两个隐影门弟子前面。明溪看着那两个人说:“我答应不伤害这位柳小姐自然是不会食言,不知道你们师傅考虑得怎么样可?” 旁边那人有点紧张地朝四周扫了一眼,明溪有点好笑地说:“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平天门的势力虽然大,但是一时间还是难以发现这里。” 那人点了点头对明溪和九师叔说道:“师傅已经同意了和你们合作,他会尽力地联系那些遭受谢杨压迫地人,现在正在与谢杨交涉。但是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一个不好,我们隐影门将全门皆灭,所以师傅让我们告诉你们,他会全力按照你们所说的做,但是除非到你们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他才敢与平天门彻底分裂,也才敢联系那些和我们同样位置的人,还请你们能谅解。” 九师叔点了点头:“这样自然无可厚非,但是那叫谢杨的意思如何?” 隐影门弟子回答道:“前面已经有过一次交谈了,谢杨并不拒绝,但是却并不一定,谢杨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随时都可能改变注意,所以我们不得不做好几手准备。另外……” 那弟子将视线移向柳篱,九师叔看了柳篱一眼:“如何?” 隐影门弟子继续说道:“为了不让谢杨怀疑,师傅让你们在以后几天内做出一点动静之后,全部退回到千圣山,同时,希望你们能把柳篱师妹先行带回千圣山,必需等大事成功之后方可回来。” 九师叔点了点头:“这也正式我们所想的。” 柳篱自然也是明白,眼神有点黯然地点了点头。九师叔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身体突然一晃,消失在空气中瞬间将那两个隐影门弟子控制住:“你们带人来了?” 那两个隐影门弟子顿时慌乱,外加莫名其妙地说:“没有,绝对没有,要是带人来的话,我们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一道绝强的气息朝这边不断地接近,所有人在瞬间皱紧了眉头,九师叔将两个隐影门弟子击晕扔在一边,大声对千圣山弟子喝道:“准备!全部准备,有敌人正在接近!” 数十千圣山弟子按照常用的阵势集结到了一起,那股力量渐渐地明朗起来,所有人都能清除地感觉到,那是让人颤栗的一股强大力量,虽然很可能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如千军万马一般带着雷霆之威。 一个黑点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慢慢变大,速度如闪电般快速,而目的似乎正式他们这里。九师叔大声喝了几声,让所有人散开,在这里他的修为是最强大,但是在看到那个不停接近的黑点,依旧是忍不住一阵冷汗。 十多个弟子在明溪的指挥下布置着一个巨大的阵势,剩下的人也是不停地提升着力量,或单独、或与旁边的人联手布置着威力强大的攻击。那个黑点已经变大了,隐约地能看到是一个人。 明溪大喝一声:“准备!” 十多个人布置的阵势在一瞬间开始发力,周围的自然力量被不停地抽取着,一道威力绝伦的庞大气团在阵势的最中央结成。切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威力已经超越了那十几个人本身势力不知道多少倍了的气团,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如此强大的力量……阵势神奇的魔法阵。” 他正感叹的时候,那道在半空中的人影已经离他们不过百米的距离了。阵势在这时候也已经准备完璧,那个巨大的气团突然裂开,但是下面依旧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朵美丽而恐怖的莲花。每一个花瓣的边缘上都缠绕着强大的力量弧,随着十多人齐声的大喝,那朵莲花朝那个坠落的人影激射而去,在半空中猛然对撞。 威力强大的莲花承受住了那人迅猛的撞击力,莲花瓣上的力量弧在瞬间变强,宛如电流一样发出“次次啦”地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长巨大的网,将那个人完全笼罩在里面。莲花快速地收缩,到最后紧紧是刚刚够将一个人死死地锁在里面。 九师叔在这时候大喝道:“五雷术准备!” 早已准备好的千圣山弟子将积蓄的力量朝谢杨身下以及四面八方砸了过去,按照一定的方式排布运行着。这次的五雷术在九师叔的主导运行下,威力远不是前面那次可比的,地面在瞬间掀起,周围的空气像是疯了一样以那朵莲花为中心聚了过去。莲花瞬间被包裹,阴雷和火雷在不停地四面八方朝里聚集,电弧呈现上下呈现出了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力量。 强烈地天火在火雷圈中拼命地燃烧着,而下面的阴雷则挥舞着那恐怖的黑色电弧,每一个被碰触的东西瞬间被击成了齑粉。两种雷电的力量开始相互地逆向旋转,磁场在这两种的力量中间彻底紊乱,那些包裹住了莲花的位置再次慢慢松散开去,形成一个刚刚爆炸开来的星球的外观模样。 莲花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光芒越来越盛,上面的力量弧在疯狂地闪烁着,这代表里面的那个人正在疯狂地挣扎着。 阴雷与火雷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呈现出一种锥形的形状,两种力量慢慢地接近,旋转依旧在继续,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九师叔大声喝道:“所有人全部后退!” 不用他说,众人也能感觉道这次阵势中拥有的强大力量,纷纷后退了数十米的距离。阴雷与火雷终于有了第一次汇聚,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极端力量在第一次的交汇中瞬间爆发出了极强的爆炸力,气浪蓬勃而出,瞬间将十米范围内的所有一切荡平。 两种雷电的旋转力度也在这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两种极端力量瞬间纠结在一起,强烈地罡风拼命地往旁边推涌。力量短暂地融合在了一起,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地爆炸开,毕竟水与火是难以共存的。 九师叔在这时候猛然上前,双手成决,厉声喝道:“去!” 两种力量卷风瞬间收缩,成为一条燃烧着熊熊火焰地黑色巨龙。龙头在九师叔的控制之下,龙头迅速地朝莲花底钻了过去,巨大的龙头到达莲花底的时候瞬间变小,钻进了莲花之中,眨眼工夫,整条黑色巨龙完全钻进了莲花之中。 莲花瞬间变大了一杯,花瓣上的力量弧粗壮了十倍不止,连成了一片,毫无间隙。整个莲花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一条条裂缝不停地扩展,宛如遭受重击的玻璃在不停地碎裂,九师叔脸色惨白,云起全身力量大喝一声:“爆!” 空气猛然收缩,当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猛然朝四周推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前方形成,强大的波动形成的气浪几乎要将所有人推倒,树木土石飞射而出。切里呆呆地注视着爆炸的地方:“上帝啊!这是人能发出来的攻击力么?我都见到了什么?是在是太让人恐惧了……即使是神,恐怕也承受不住如此攻击吧?” 第四十六章:千圣山 第四十六章:千圣山 切里随即感觉道自己话语中对神的不尊敬,但是他并没有时间为自己的不敬而向上帝祷告认罪的时候,心里再次被震惊所填满。冲天的烟尘因为地球引力而慢慢地下落,在不远处的爆炸中心,一团乳白色的光芒,醒目的闪烁着,烟尘落到哪里的时候被阻隔到了一边。如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沉重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谢杨浑身破烂不堪,刚才的攻击不可谓不严重,身上每一寸都被灼伤,在乳白色光芒地笼罩下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但是相比身上的痛楚,他心里的怒火和暴虐则是更为强盛。 他刚才纯粹是毫无目的地遁到了这边,对于这边有什么人存在他根本就不知道。从唐清身边逃离的这段时间,他大脑一片混乱,两种意识几乎同时发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力量,想控制这个身体。谢杨的情况比较古怪,他大脑中并非有两个不一样的意识,只是精神分裂而已,按照常理来说,分裂的两个精神根本不会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谢杨不一样,他大脑里有一个神秘而古怪的存在,在两个分裂的精神中架起了一座桥梁,让他们知道了彼此,造成了如有两个意识的假象。谢杨的确知道,但是古怪的是,他身体内的力量却被分割成了两份,这在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但是后面这样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导致那个充满欲望的红眼谢杨根本无法再运用灵道的力量,而那个普通平常的谢杨知道身体内另外一股强大力量的存在,同样却无法应用。当然,由于是一个身体,这两种力量对于身体的争夺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刚才的情况并不一样,无论是那个精神,身体却只有一个。他们相互知道,只要这个身体受到破坏,那么都只有死亡。经过唐清的刺激,本来就不怎么稳定的大脑陷入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为激烈的争夺中,或许刚才要是没有那次攻击的话,一切都会好过来。但是那攻击却偏偏来了,而且还是那个正常的谢杨根本应付的超强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护这个身体的安全,大脑强迫选择了那个这段时间一直占据这个身体的精神分裂体。 毁灭和希望在同一时间到来。 生命受到危险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唯我独尊触不得他眉头的谢杨。身上焦灼的皮肤随着他一个微笑的动作纷纷破裂,冒着蒸汽的鲜血汩汩流出。 痛——钻心的痛! 这样的情况只能增加谢杨的愤怒和纵横的杀气,来自始石的那部分最为精纯的力量从身体内透了出来,将他整个身体完全包裹在其中。变异後的细胞在这种本来就有强烈的再生能力的力量催促下,疯狂地运动起来,破碎的毛细血管和破碎的真皮层在快速地恢复着。这样可以让谢杨身上的伤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但是同样这样的再生也比所受的伤的本身更加痛苦。汗水从谢杨额头上汩汩而下,强烈的痛楚让他双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最终幻化成强烈的杀机,喷薄而出! 他不需要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谁,伤害并妄图取他性命的人就必需死! 谢杨的身体看上去依旧在原地没动,但是九师叔却丝毫不敢大意,一个小小的龙卷突然在他眼前不远的地方卷起,九师叔瞬间脸色大变转身嘶喊道:“大家快散开!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还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弟子惊讶地看到谢杨挺立的身影竟然在空中变淡然后消失了——那只是一个残影! 凄厉的惨叫声在在残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从人群中响起,一个千圣山弟子在根本看不到谢杨的情况下,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炸成了两截,旁边的人还来不及惊叫,步上了第一个人的后尘。 血腥在人群中蔓延,犀利而让人找不到北的谢杨在人群中大肆屠杀,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起,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没有再次出现过。明溪睁大眼睛看着不断倒地的同门,喃喃地说道:“这不可能,一个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直保持让肉眼追查不到的速度,而且气流的流动说明他根本不可能保持那样的速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问题马上就有了答案,一直和切里站在一起的柳篱蓦然大喊起来:“大家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是隐影术,这种能力并不能长期使用,大家靠在一起,不要再散开给他创造机会……” 千圣山的这群人毕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经人一提醒,很快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三三两两靠在了一起,警惕地扫射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杀戮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地,谢杨的身体慢慢地出现,但是在柳篱认为他要现身的时候,他的身影再次猛然消失在空气中——隐影术再次发动。 柳篱惊骇地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即使师傅都很难维持这么久,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猛地把切里拉了过来,对他喊道:“快用你的神术,就像你以前破坏我们的隐影术的那样做。快点,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 切里猛然从呆滞中恢复过来,听清楚柳篱的话后,连忙将自己怀中的十字架拿了出来,在祷告之前先抹了一把几乎将他整个人浸湿的汗,他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到中国之后以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他们都太强大了,上帝为什么要赐予中国人这么强大的力量,不,中国人不信上帝,难道他们的力量是因为没有上帝……天啊,我这是对神的亵渎,我不该如此想,请饶恕你最忠诚仆人的口误……” 柳篱对切里大喊道:“你在那念叨什么,还不快点我们就死定了!” 切里连忙闭上了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念叨道:“以上帝之名,驱散黑暗,让光明重新降临。” 十字架慢慢亮了起来,似乎是为了与之辉映,夜空中,一点点宛若萤火虫般的微弱光芒开始闪烁,慢慢地越聚越多,最后布满了这片空间。谢杨那被隐藏在虚空中的身体再次显现出来,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众人眼前。柳篱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说道:“谢杨!怎么会是他?原来真的是他……我还一直以为是一个和他同名的人。” 切里同样也发现了半空中的那个人的身份,他将十字架捏在受伤,惊讶道:“上帝啊,怎么会是他,难道他被魔鬼附身了么?” 他们的话让旁边的明溪眉头猛然一皱,用密音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那个谢杨的消息传递开去,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亢奋起来,本来的惶恐瞬间被仇恨所充填。为了保证这次下山任务的顺利,这里面大多数人除了修为了得之外,更是和前面死去的那二十七个千圣山弟子有不错的关系,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红了眼。不用人带头呐喊,所有人在这一刹那将力量瞬间提升了上来,虽然无法再次瞬间布置那样强大的攻击,但是全部人的力量汇聚到了一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得了的。 力量在谢杨身体前十米范围内集合,铺天盖地地朝谢杨镇压了过去,在那中间,似乎连空气都要被捏合成实体。但是现在的谢杨却不是那么容易就中招,并人有他们攻击的人,他虽然大脑被杀机所包围,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对攻击与闪避却是更加从然,这样的他,完全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机器。 在力量合拢到五米的时候,谢杨猛然挥手,一道环形罡风从他身体周围卷起,气浪朝正面冲撞而去,圈口在力量包围圈上拼命地撕扯着,连成一体的力量自然反应地朝双方力量对应的地方聚集而来,而当它到达了一定的强度之后,谢杨突然身体急转,朝身后已经变得相当薄弱的地方冲撞而去。力量圈轰然破碎,那面汇聚了最多力量的地方瞬间失去了对抗的敌手,盲目地前冲一段距离,在谢杨身后无用地爆炸。 气浪四面八方冲击而去,谢杨神色冷峻无比地朝一个三人队扑了过去,三人拼劲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抵抗着谢杨的进攻,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战斗,三颗鲜活的人头在瞬间炸成破碎的西瓜,**汇着鲜血在空中飞溅。 没有人受得了自己的仇人再次屠杀自己这边的人,哪怕对方再怎么强大,千圣山剩余的所有弟子,在瞬间全部扑了上去。早有的默契让他们即使在之前没有任何指示下打出了相当好的配合,往往谢杨的手还没有挡下一道攻击,第二道攻击就已经到达他的后脑。 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 本来谢杨占据优势的速度瞬间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他有力量。在遭受了几次不弱的攻击之后,罡风将他完全包裹在了其中,柳叶秘法全力催动,力量在不停地朝他四周涌动,既然他没有第三只第四只拳头,那么便让纯粹的力量充当他进攻的利器。 几个离他最近的千圣山弟子被柳叶秘法包裹在其中,瞬间撕成粉末,血肉淋了谢杨一身,力量由他的身体发出,在空中构成了一个绝对的领域,这便是柳叶秘法的妙处,在绝对强大的力量支撑之下,在这个属于本身的力量的范围之内,他便是无敌! 厮杀在继续进行,罗老头那些写给谢杨的那个阵势的记录本,他已经全部记了下来,但是用的时候却并不多。肾上腺疯狂地分泌着激素,谢杨极其的亢奋,但是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大脑却处于一种古怪的平静之中。 那些阵势一个个地在谢杨的大脑里浮现,再经由柳叶秘法在外面直接由力量布置而成,八卦、象位、星图在柳叶秘法最外围形成,开始组合成一个个威力强大的阵势。如一个巨大的战争堡垒般发射着绝强的攻击,越强的力量就能产生更强的阵势,这种纯粹由力量布置出的阵势威力更甚。 千圣山弟子的包围圈瞬间被撕碎,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们的伤亡已经过半。九师叔脸色惨白无比,他怒睁着眼睛朝谢杨扑了过去,身后几个弟子随之而行。谢杨扑过来的半老老头古怪一笑,外围的各自成阵的八个八卦瞬间移动到了前方,象位随之迁移,在中间点缀出一个拳头大的孔洞。原本应该是八个阵势,被融合成了一个阵势,在同时开始运行,八个八卦疯狂地抽取着柳叶秘法中的力量,本来应该是虚拟的八卦竟然如机械运行时机油不足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八个八卦开始按照各自的方式运转,片刻之后一百八是度竖直地立体运动起来,八卦最中央的太极双鱼全部对准了中间那个宛如虚空的孔洞,八道经过阵势改造的精纯力量朝中心打了过去。想像中的力量汇聚并没有形成,那个孔洞并没有被填充,反而越来越大,那个孔洞古怪地转动起来,形成了一个绝对的虚空。八个八卦立体地旋转着,中心力量开始在相互中间的空位内填充,八个八卦相互连成了一体,加上最中央那个虚无的孔洞,形成了一个古怪的类似于八卦的巨大阵图。 九师叔脸色瞬间巨变,几乎没有一点人色,他嘶声竭力地转头大喝道:“快逃!是虚位八卦阵!快逃!” 谢杨脸色狰狞地看着眼前慌乱的人群,虚位八卦阵开始急速运行,若有若无地气息开始在周围流转。九师叔在半空中的身形强行下坠,但是他身后的那几个和他一起扑来的弟子却没有他那么好的修为,径直朝那个对他们张开大嘴的虚位八卦扑了过去。 在这段距离中并没有任何请情况发生,就在他们以为是九师叔估计错误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力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消失,就如落在水中的水墨画慢慢消散。 太极八卦的力量本源就是黑白双鱼,传说太极八卦幻化出了世间万物,同样的道理,要是将其反过来的运用,也弄让世界万物消弭于无形,归位虚空。当然,这样完全反其道而行,违反自然力量运行规则的阵势,需要绝对强大的力量,不然被吞噬的将会是自己,而这样由一个人独立运行的虚位八卦阵,即使在场见识最多的九师叔也没有见过。 但是眼前这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在绝对强大的力量还有柳叶秘法的支撑之下,这个以前从来只有多人配合才能完成的阵势,在谢杨眼前被他制造了出来,没有任何辅佐。九师叔看到两个弟子从虚空中消失的时候,心里最后杀死谢杨的念头在瞬间消失,他没有时间悲伤,后面还有更多的弟子需要他拯救。眼前这个叫谢杨的家伙很强,简直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明心没有说谎,这样的人或许只有闭关的师傅和师祖才能对付得了,像这样毫无准备的对抗完全没有胜算。 最后面的明溪也注意道了情况的不对,他们一起大声呼喝道:“全部走,散开,分开走!” 所有千圣山弟子瞬间朝身后的密林奔逃而去,切里迷茫地看着开始逃亡的人群,也慌慌张张地跟在柳篱身后开始没命地逃亡,谢杨并不打算放过这群人,被彻底激怒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些人,将眼前这些差点杀了他的人彻底杀光,一个不留! 逃在最后的千圣山弟子被谢杨瞬间赶上,越来越强的虚位八卦阵吞噬着每一个它势力范围内的生命,将其从肉体到生命彻底返回道了宇宙未成的虚无状态。 切里在这些人中间是最慢的,要不是柳篱招呼着他,他根本就跟不上队,切里额头上被汗水彻底浸湿,他的舅舅也依旧顾不上救他,他和柳篱慢慢地被甩到了最后,而心中只存杀念的谢杨根本没有任何留情的念头,狞笑着朝他和柳篱追了过来。 切里回头看了一眼,三魂七魄差点立体而去,谢杨已经在他们后面不足二十米的距离,他身前的那个巨大的虚位八卦阵吞噬着抵挡在谢杨身前的一切,虚空正在不停地扩大,宛如打开了大门的地狱向他和柳篱推进。 在那无尽的虚空中,切里似乎看到了撒旦正向他微笑着。他惊恐地大叫起来:“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快来救救您最忠诚的仆人,消灭这个该死的魔鬼吧……” 柳篱大声对他喝道:“收起你那一套,在中国上帝没用,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属于你那该死的上帝,要活命就要靠自己,靠自己的双腿!” 切里的脚下并没有放慢速度,但是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古怪无比,有无奈、迷茫、惶恐、不相信、绝望,宛如一个看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 上帝,你真的不存在么? 切里不知道,但是后面的撒旦却在不停地接近,胸前一个东西撞击着他的胸膛,一丝暖洋洋的力量透过衣服传进了他的体内,舒缓着他那几乎要停止运行的心肺,切里心里一喜——上帝终于来拯救自己了,他透过十字架给与了自己力量。 但是当他拿起那个小东西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那并不是钉死耶稣的十字架,而是他妈妈给他的那块麒麟玉,他呆呆地看着手上麒麟玉,此时此刻它正在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光芒,透过他的皮肤,传递进他的身体之内。他喃喃地说道:“妈妈,是你在保佑我么?” 他跑着,将麒麟玉紧紧地握在了掌心,缓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会一直坐在他身后将一种暖洋洋好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东西灌输进自己的身体之内,从他畜生到十八岁一直没有停止过,他现在能感觉到,妈妈灌输进他身体内的就是和这麒麟玉中一样的力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在遭遇灾难时为什么身体内总会涌起一股股力量拯救他的力量,还有在教堂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天分要比那些普通人要强得太多。是妈妈给与了他一切最纯净的力量,而教堂给与他的只是力量运行的方式,那是寄存了十多年属于妈妈更是属于他的强大力量,他觉得自己愚蠢,竟然一直不懂得运用这些力量。 他紧紧地握着那块玉,现在,那块玉正输送着和多年前一样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一种神奇的变化,虽然他并不能言说。大脑正陷入一种用中国成语叫古井无波的状态,一股股力量持续不断地从麒麟玉中输送到他的身体之内。 那些寄存了十八年的强大力量在慢慢地苏醒,但是却纯净得没有任何形式,就如道家所说的先天之力一般。但是切里并非不懂力量的运用,神术正是一种,感受着体内的汹涌着醒来的力量,条件反射地念道:“神说,如果你向往天空,那么就应该长出一对翅膀自由飞翔。” 黑夜在那一刻突然似乎突然静止,一点点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凝结,他们被吸引到了切里的身上,体内的纯净力量慢慢涌了出来,将那些光点凝结在了一起,一对宽达数米的洁白翅膀在切里背后形成,切里睁开眼睛,如黑夜般幽远空灵。 谢杨已经在身后不足十米的距离,柳篱焦躁无比,更要命的是和她牵在一起的切里竟然在突然间停止了下来,她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发现了切里的古怪,在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感觉道自己的双腿脱离了地面。 黑暗中,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在夜空中优雅地伸展着,如闪电般划过,消失不见。代表恼怒的爆炸声在后面响起,但是这都已经无关紧要,死亡的人依旧会死亡,该活着的人会活着。 但是遗憾的是“该活着”的人似乎并不多,当早上切里和九师叔还有明溪汇合的时候,聚在一起的人总共不过六个,除了切里之外,全部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九师叔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数十人一夜只见竟然只剩这么一点人了,逃窜在外未能汇合的人或许还有,但是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迷失很大程度是同等与死亡,最终能逃回千圣山的可能不会超过十个。 几个人都相当疲惫,这种感觉从身体和心里一起发出,明溪想安慰一下作为长辈的九师叔,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些都是他的兄弟啊。倒是九师叔先开口了:“我们回去吧,回千圣山,我们该做的也差不多做完了,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回师门早作准备,在这边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明溪沉默地点了点头,九师叔接着说道:“明溪,你去通知七师兄还有十二师弟他们……你叫切里是么?你跟我一起罢,回千圣山见你的外公,呵呵,你愿意么?” 切里兴奋地点了点头。明溪对众人一拜,朝身后遁了去,切里、九师叔、柳篱还有两个弟子折身往千圣山赶回去。 约莫大半天之后,一座雄奇的山脉出现在切里的眼前,河流从落差巨大的山地中奔腾而下,水流被凸起的山石击得粉碎,化作水汽扬到半空中,氤氲蒸腾,一种他不知道名字的鸟从中间快速地穿过,如搏击着波涛的鱼儿。脚底下的地面往上延伸,直达天际,中间是苍翠的灌木铺路,好一片绝美的风景。 切里大为兴奋——难道外公就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么?实在是太好了,但是为什么没看到任何建筑呢?九师叔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将麒麟玉拿了出来,走道一块巨大的石头边,将麒麟玉按在上面的一个小孔中,力量顺着他的手灌入麒麟玉中,再有麒麟玉传递到石头中。那一刻,似乎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经过昨天晚上变化的切里自然能感觉到,他神奇地看着麒麟玉:“难道这块玉的力量有那么大么?” 九师叔对他慈爱地笑了一下,指着麒麟玉说:“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就如你的身体一样,呵呵,是我猜错了,玉秋师妹不可能一身修为而对你毫无作为,她当年可是我们当众悟性最好、修为最高的弟子……这事阵势,你知道么?不知道也没关系,将来你会慢慢明白的。” 前面看似完全是陡峭的山壁,但是片刻之后,前面的景致突然晃动起来,像是在水中的倒影不稳定起来,一道弯弯曲曲不规则的通道在虚空中形成,透着这个通道,切里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他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刚才我在外面一点都没有注意道,这完全不可能……除非它是神迹,它一定是神迹!” 九师叔微笑着摇头说:“它不是神迹,而是我们的祖师爷一点点地布置出来的,走吧,我带你去见师兄。” 切里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矮小、其貌不扬的老头就是这片庞大的建筑现在的主人,他发现他的身份相当尊贵,即使九师叔也要对他行礼,切里也学者对那矮小老头行了一礼。那矮小老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九师叔随即了然,带着喜色道:“大师兄,他是玉秋师妹的儿子,在山下我无意间碰到的。” 大师兄也相当惊讶,看着黄毛夷人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是玉秋师妹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他完全是一副西夷人的模样,哪里有我们中原人的样子。” 切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不用他说,九师叔已经帮他说了:“也不全是,师兄你看他的鼻子还有眼睛……而且,他身上有玉秋师妹的麒麟玉,还有一身纯净近乎先天的元力,这一切都是证明。” 大师兄走了过来将切里的手拿了起来,运出一道力量钻进了他的身体,随即惊讶道:“好强的力量,玉秋师妹不知道在你身上浪费了多少力气……想不到啊,玉秋师妹失踪那么多年,竟然送了一个儿子回来,说到底当年也是我们这些师兄弟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大师兄和九师叔脸齐齐地红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消隐了下去。切里就是在不懂中国人言语里的那些信息,也知道大师兄的话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他欢喜地对大师兄再次一拜,问:“那么我可以叫你舅舅么?” 大师兄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真是歌好孩子……竟然来了这里,那么便住下来吧,你外公现在还在闭关,不过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出来了,你就先等等吧,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大师兄这才记得询问山下的事情,九师叔脸色瞬间黯然了下来,将自己遇到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这次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脸根本的防御都没有仓卒应战,而且那个叫谢杨的力量之强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幸而当时只有我和明溪带领的两队弟子,要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的话,只怕伤亡会更加严重。” 大师兄脸色凝重地点着头:“按你说来,我们必需要重新估量那个叫谢杨的人的力量了,虚位八卦阵,这种阵势要是但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而不借助任何辅助就能发出来的话,那么,难道真的要师傅和师祖出来才能对付他么? 虚位八卦阵在他们的流传中一直是一个恐怖的存在,随便一次出现造成的都是一次重大的灾难。这次虚伪八卦阵出现是不是在预兆着一个灾难呢?但是幸而那个虚伪八卦阵只是由一人之力布置出来的,即使他再强大,出现的虚位八卦威力还是有限的,不能和传说中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力相比,但是却不得不让人警惕。 九师叔再次补充了一下明溪和隐影门之间的事,大师兄眉头一直紧锁,摇着头说:“如今只怕是不行了,只希望那人不是跟着隐影门的那两个人来的,不然先不说合作,只怕齐天门内部一次大清洗之后,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场……” 大师兄的话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缓慢地闭上,一种古怪的波动将这个房间笼罩了起来,九师叔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表露出了一种喜色,看来他应该知道这种波动代表的意思。等大师兄睁开眼睛之后,连忙问:“师兄,可是师傅有什么事要传达?” 大师兄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切里身上:“师傅让他去日池。” 第四十七章:进攻 第四十七章:进攻 齐成一直揣揣不安,谢杨与千圣山发生的战斗他已经知晓,那两个传递信息的隐影门弟子因为事先被九师叔击晕,侥幸逃得一死,将发生的一切告之于他。谢杨在杀了大半千圣山弟子之后就不知去向,现在的问题是,他并不清楚谢杨是否已经得知了他们和千圣山的关系,要是确定的话,他现在倒还不会有那么大的烦恼,隐影门因为林常的关系,又或者是他们的独特性,保持了独立性,要是想离开的话,他们中间别的那些人并不能阻止他们,去千圣山甚至是北方都不是问题,虽然那样的结果会导致隐影门连半点地位都没有并且抬不起头来,但是总比被全部消灭要来得好。 但是按那两个弟子所说,谢杨当时似乎处于一种半无意识的状态,所以他还抱有一种臆想,万一要是谢杨不知道呢?那么一切都还可以继续,毕竟西南是隐影门的诞生之地,有他们的根基所在,阴影一门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偷帮变化为这个大的派别,其中的所经历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当初和柳叶门的合作是这样,奉谢杨为门主也是这样,只要隐影门还在一切就都会好的。而且现在并非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要谢杨并没有发现,那他和千圣山之间的约定就还完全可以发挥效用。只有亲身到达过千圣山的他才能了解千圣山的强大和神秘,那并非只有单个人能对付的,即使强大如谢杨,他觉得也不能,只要谢杨到时候一倒,那么隐影门又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西南崛起,柳叶门已经被谢杨折磨得不成样子,到时候谁也阻碍不了隐影门成为西南第一大势力。 在弟子那焦急地眼神中,齐成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赌吧,赌一把,这次的胜算并不小。他转过头看着李大年:“大年,你安排人把他们藏好,为了安全起见,一定不能让谢杨发现他们的存在。另外,你以后少过来一点,避免授人口实。” 李大年点了点头,他现在或许能算是谢杨的心腹了,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放不下隐影门,一直在两边跑,他深知卜曜敛就此事已经三番五次到谢杨那里打小报告了,虽然谢杨并不在意,但是心里却未必一点想法都没有,以他的脾性现在没事,说不定到时候突然就会爆起,可能连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李大年点了点头,转身欲走。这时候林常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声说道:“师傅,谢兄弟让我们准备所有能用的人!” 齐成豁然看向他:“什么!” 谢杨将眼前能拿得动的东西全部砸成了粉末,即使眼睛一片血红,但是眼球上那鼓起的血丝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敢于反抗他。他处于极端的愤怒状态中,那天晚上的对战虽然最后他胜利了,杀得千圣山的人狼狈逃窜,但是自己却受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严重的伤害,要不是他身体足够强悍,力量足够强大,运用柳叶秘法布置阵势拼命地抽取着自然力量治愈着自己的身体,他现在都还不能痊愈。最可气的是,那一战竟然让那么多人安全的逃了,简直无法原谅,我谢杨要杀他们、他们竟然敢逃! 当时的时候他确实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但是绝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身上都佩戴着麒麟玉,而且还有在峡谷中的时候那几乎完全类似的力量运用手法和同性质的力量,无一不证实那些就是千圣山的人。 原先或许真的可以和谈,但是现在不能了,自己两度差点死在他们手上,还有什么可谈的呢?他对眼前噤若寒蝉的人们大声喝道:“唐长林、你们所有人,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我要千圣山彻底从地球上消失……齐成、齐成在哪里?” 卜曜敛在他旁边小声地回答:“林堂主昨天就已经去了,应该会到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林常和齐成就已经出现在了大堂门口,似乎是为了避嫌一样,李大年在半晌之后才出现,一众“干将”已经齐聚,谢杨看向齐成:“齐成,你明天便带路,我要彻底消灭千圣山!” 齐成似乎不知道般一愣,然后跪在地上对谢杨说道:“门主,此事万万不可,我们甚至连基本的准备都没有……” 谢杨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屑道:“你以为我们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场战争还有准备几年么?我们是去杀人,活着被他们杀,不是去攻城略地,我们需要的是尸体……不要废话,明天你带路!” 齐成暗叹了一口气,只得点头答应。他向旁边垂首的唐长林看了一眼,却未见他有任何表情,顿时心里更加没底。 一切都还来不及准备,时间太紧迫了,甚至连联系人的时间都没有,还有千圣山,希望派过去的弟子能比他们先赶到,千圣山能明白相信他们,不然一切都惘然了。谢杨转身离开了,几个人也不敢再做过多的停留,准备各自要准备的事情,待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齐成急行几步,靠近唐长林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但是后者却视若未闻一般,继续大步前行着。齐成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唐老弟。” 唐长林停下脚步,扫了他一眼说:“齐兄,现在可不是说闲事的时候,将来机会多的事,现在的我们要做的是完成门主交给我们的任务。” 说完之后就大步走开了,齐成一愣,随即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去。 魏愁坐在原本应该属于最尊贵的那个长老的中央位置上,扫视着眼前的人,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片刻之后他说:“我已经收到谢杨给我的消息,明天,他便会带人攻上千圣山。” 下面人顿时惊憾,外面的那些门派或许不知道千圣山,但是他们却相当清楚那是一个怎么样的门派,一个队长站了出来:“哼,谢杨那小子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千圣山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魏愁摇了摇头:“但是千圣山未必也就是铁板一块,而且谢杨并非不知道轻重,今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让我们同他一起出手。” 一个长老激动地站了出来:“此事万万不可,我们同他妥协已经是违背我们的初衷了,这次千万不能同他一起疯,即使我们加入可以战胜千圣山,但是到时候必然自损八百,那时候那小子要是突然反脸的话,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任人鱼肉。” 魏愁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刚才已经去过后堂了。” 所有人等着魏愁下面的话,片刻之后,他神秘地微笑起来:“后堂的先辈吩咐说,这段时间给与我们的几钟全新的怪物应该试试威力怎么样了。” 所有人不再有异议,齐声回答:“是。” 乌云笼罩了天空,西水县齐聚了谢杨手下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人群黑压压地将地面覆盖,就如天上的乌云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齐成站在最前面等待着谢杨的命令,片刻之后,谢杨还没有发话,卜曜敛急匆匆地朝谢杨小跑了过去,慌张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门主,北方楼乾的人突然袭击了我们的几个已经空虚的据点,杀了驻守的门人。” 谢杨冷眼看向他,他这才意识自己的样子有点过了,会引起谢杨的不快。齐成乘着这个时候上前一步对谢杨道:“门主,要是我们按原计划进行的话,恐怕会陷入背腹受敌的境地,到时候只怕难以……” 谢杨冷哼一声:“来了就来了,那又如何,难不成他楼乾还能组织军队在这里筑城墙么?你们谁都不要说了,李大年,你安排一百人在这里与他们周旋,剩下的人,马上给我杀上千圣山,我的机会竟然定下来了,就不会改变。” 众人分散成小队,在最前面的齐成的带领下,朝千圣山开赴而去,反正这边人烟稀少,基本上全部都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倒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每个人都满腹心事,齐成走在最前面,在后面留下一个个指引的路标,谢杨就在他身后不愿,和他在一起的是那个陌生的叫魏愁的男人,还有和魏愁一起的一批手下,甚至连唐长林都不在他身边。这让齐成感觉到不妙,魏愁他们的实力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以前那些肆虐的怪物是他们释放出来的却是无疑,他看向魏愁那些人搬运着的几个类似于柜子一样的东西,眼皮忍不住一阵跳动。谢杨大举杀向千圣山的消息估计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使他不派人通知,千圣山的人应该也能够知道。但是现在结局却无法预料了,要是那些人再释放出大量的怪物的话,到时候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千圣山即使再强大,人数却是有限,而那些怪物,按他的了解,应该是无穷无尽的,到时候消耗下去,结果…… 该这么办?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到时候应该怎么做? 但是看来应该来不及了,他的话已经传递到每一个弟子的耳中,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他们早就受够了谢杨,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卯足了力量准备出手,等待那个机会他们就会全部倒戈,现在几乎没有人想道当初余刚的凄惨结局。 千圣山就已经在前方了,长时间的走路在现代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是偏偏这样偏僻的地方连一条小路都没有,就更别说马路了。谢杨已经显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脑中进行的激战越来越频繁的他,完全已经失去了耐性和冷静,只是他的力量却更加的暴虐和具有杀伤力,但是越这样,大脑的另一半就反抗得越激烈,他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另外一个自己替换,所以他相当急迫地想多干点事情,虽然这些事完全凭着他个人的喜好,但是这都无所谓,因为他喜欢,所以便会去干。 幸而千圣山已经在眼前了,不然难保谢杨会一个人先冲过去。千圣山依旧笼罩在那个巨大的屏障之下,让外人看不到它的一点点模样。但是谢杨却能感觉到,到达之后他反而退到了最后面,那几个柜子被架了起来,静静的立着。全场如暴风雨前那刹那的宁静,连虫鸟野兽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谢杨运起力量,强大而厚实的罡风将他身体拖上了半空,一道力量在他身前凝成,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身上,力量脱手而去,在前方的虚空中爆炸。 那个包围千圣山的巨大屏障在此时完全显现了出来,荡漾着它的光芒,谢杨的一击并没有让它出现损伤,存在了千百年的它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攻破的。谢杨再次打出了一道力量,但是除了让他荡起更大的波纹之外,并没有任何破碎。 谢杨似乎发怒了一般,周身罡风更劲,劲气铺天盖地地朝屏障打了过去,几乎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放过,在扫荡了一遍之后,谢杨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微微牵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大吼了一声,庞大的力量透体而出,在他前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他的推动,漩涡慢慢朝壁障压了过去,一个地方凹陷了下去,漩涡在这时候慢慢扩大,形成了一个薄弱的中心地带,而哪里正式那块上次九师叔开启的那块巨大的石头周围,谢杨不屑地冷笑一声,一道浓缩成一点的力量再次打了除去,目标正是那个漩涡的中心,细小的力量点瞬间将壁障突破,然后快速膨胀,从里面将那块一半埋藏在巨大石头炸成齑粉。壁障剧烈地晃动起来,然后消失在空中。 原先陡峭的山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庞大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两旁是矗立的高山,无数人影在中间来回闪动。谢杨疯狂地笑着,指着那片建筑,大声吼道:“杀!杀光他们!” 齐成看向不远处的唐长林,他也正往这边看过来,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招呼着那些实力并不怎么样的墙头草,大声喊道:“奉门主的命令,全部杀进去!” 那些人左右观望着,看了一眼在半空中风光无限的谢杨,咬咬牙朝那片建筑杀了过去。 瞬间庞大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亢奋之中,虽然还没有杀掉一个千圣山的弟子,但是喊杀声似乎两山脉都要震塌般震耳欲聋。 千圣山弟子个个神色冷峻,分布在建筑旁边的两座山峰之上,明溪和九师叔站在其中的一个山峰之上,一个巨大的阵势已经开始缓缓运行,算了以下时间,九师叔转身对着另外一歌山峰上的人大声喊道:“准备!” 左右两个阵势在同一时间开始轰鸣,磅礴的力量从两座山峰顶发出,在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力量囤积空间,在谢杨的手下离他们不过百米左右的时候,庞大的力量开始晃动,一个口子在中间慢慢展开,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里面钻了出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冲过来的人群一惊,惊骇地停下了脚步。那条完全由力量构架而成的洪荒巨兽,已经从那团力量中破出,对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强烈的气流在两座山峰中冲击着,慌乱的人群慌不择路地朝四边散开,力量混乱至极地朝那巨兽砸了过去,本来准备一击之后转身就逃的人们惊讶地发现那头看上去无可匹敌的巨兽竟然在瞬间湮灭,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强烈胜利的快感占据了众人的大脑。 原来千圣山也不过尔尔,齐成那老匹夫之前竟然说得那么恐怖。 兴奋的人群嚎叫着朝建筑的中心地带冲了过去,他们发现那里有人似乎在慌乱地闪躲着,头上的力量团他们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不久喷出几只没有的虚拟怪物么?有什么可怕的? 似乎印证了他们的猜想,两头巨兽再次被他们的力量击碎在空中,兴奋之中,谁也没有注意那几头消失的巨兽身形虽然破碎,但是强大的气息并没有消失,而且它们本来就是由力量构成,制造它们的阵势还在,又怎么会消失? 但是下面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我催眠中,在谢杨的充满威压的眼神中向前冲击着,快速地到达了那个巨大的力量团下面,四头巨兽再次出现在他们的前后,最前面的那人不屑地笑了一下,一道力量随意地朝那怪物打了过去,谁知道前面那一击即灭的怪物在这次攻击中竟然毫发无伤,那人还以为自己没打中,不可思议地再次打出一道劲气,但是结果还是一样。那巨兽似乎讽刺一样用舌头舔了以下锋利的獠牙,然后对他引颈,狰狞的大嘴猛然张开,巨大的声浪生生地将最前面的几个人吹退了几步。而后面的那几头巨兽也在同一时间发威,每张大嘴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发出了一个力量团,在人群最中央砸在了一起,然后爆炸开来。 凄厉的惨叫声在瞬间响起,人群中惊慌不已的人群大叫着:“我们中计了!大家快逃!” 前后路都已经被堵住了,还能往哪里逃?上百人被挤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两头巨兽冲进人群中大肆的杀戮,另外两头则是堵住了去路。 血肉不停地被抛起,但是怪物却没有任何感觉,完全由力量虚拟而成的它们,所记得的只有主人交待过的唯一任务——杀戮! 它们那张狰狞的大嘴,往往一口下去就能将人瞬间撕碎,然后将残破的身体抛向空中。中间的人虽然并没有多强的修为,但是困兽之力却不可小窥,在死伤过半之后,中间的那两头巨兽终于彻底消散,中间的人苦的苦喊得喊,看着还有的两头怪物,根本提不起任何继续战斗的意志。 两头怪物一前一后慢慢地逼进,所有人往里面拼命地挤着,他们不想死,想活着。两头怪物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时候谢杨手下的第二批人终于到达了,接收了安排的他们的目标对准了两座旁边的山峰,那上面有他们最大的威胁,第一个阵势力量也在这时候几乎竭尽,再加上那批人的攻击,两头巨兽在对人群张开他们的大嘴的时候突然消失在空气中,感觉道爪牙已经压在了自己脖子上,认定自己必死无疑的人突然得到重生,本来就怕死的他们再也不敢往前冲哪怕一步的距离了。 他们哭号着朝来路退了回去,太惨了——刚才的同伴死得太惨了,他们不想在这里枉送性命。但是他们想退,他们的门主却不想,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一道迅猛的力量斩成了几段,所以人急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力量射来的地方。谢杨冷酷地看着他们:“后退者,杀!” 几道力量再次在这群人全面炸开,土石顿时横飞,他们身上被土石击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侥幸躲过巨兽残杀的他们,在选择逃回去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无情的杀戮。所有人都在绝望的哭着,他们深知谢杨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半分虚假,回去他们必死无疑,但是要是朝后面杀去的话……或许还有希望吧? 那些人擦干了眼泪,嚎叫着再次冲了回去,恐惧和绝望给与了他们勇气,他们不得不冲上去,为了活着,每个人都爆发出了远超平常的实力——他们想活着! 在不停朝山上攻击的同伴见到下面同伴的凄惨模样,那种临死的人才会有的绝望呼喊上感染了他们,他们也同时大叫起来,朝山上冲了去,回去是死,向前却还有希望。 谢杨满意地看着前面这些人的表现,然后将视线移到了齐成和唐长林的身上,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带你们的人冲上去!” 齐成犹豫着,看向旁边的唐长林,他已经在招呼身后的人,看样子是准备要听从谢杨的命令了。果不其然,唐长林转身对着千圣山弟子的位置大喊了一声:“杀进去!” 齐成猛然一愣,上前抓住已经准备开动的唐长林,小心地扫了谢杨一眼,然后压低声音有点愤怒地吼道:“唐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么?” 唐长林没有说话,身体继续往前压,齐成不知所措地看着唐长林,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谢杨眼神再次移到了他身上,厉声喊道:“齐成!你在干什么!还不带你的人杀上去,难道你想拒绝我的命令么?” 齐成看了一眼身后蠢蠢欲动的弟子,狠狠地看了唐长林一眼,然后对自己的人大喝一声:“杀!” 阴影门弟子顿时一哄而上,但是目标却不是千圣山的人,而是那些已经冲到前面去的平天们弟子,前后受敌的齐天门众弟子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速度和技巧相当不错的隐影门斩杀过半,所有人瞬间迷茫。 阴影门前面已经被斩杀一空,齐成在混乱中猛然大喊道:“谢杨不仁不义!残忍嗜杀!绝非我们可依靠之主,大家杀了他!一切都会回到以前!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上啊!杀了他!” 隐影门一般弟子按照齐成原先安排的朝千圣山那边移了过去,剩下的一般瞬间隐身,朝谢杨那边杀了过去,同时大声吼道:“兄弟们,不要再给谢杨这个疯子卖命了!大家杀了他吧!所有人都反了!” 所有人在瞬间迷茫,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和着隐影门的弟子一起朝谢杨杀过去,但是冲下千圣山那边的弟子已经被杀光了,现在听谢杨的话,面对的将是双面的攻击,几个试图举起兵器斩杀这些叛乱份子的人还没有砍杀一个人,隐影门弟子摆好早就排练好的阵势将其斩杀,越来越多人开始动摇,第一个人在带动下朝谢杨这边举起了兵刃,大喊道:“兄弟们,我们这真子窝囊气也受够了,杀!杀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不可思议地捂着喉咙,血液正从颈部动脉中死死地喷出,捂也捂不住,他转过头看着持剑的唐长林,嘴歙张了几下,无力地软倒在地上,唐长林冷声说道:“隐影门弟子叛乱投敌,当诛!被判门主之人,无论是谁,必需先从我唐长林的尸体上踏过去!” 上百原柳叶门弟子堵在了谢杨前面,将扑上来的叛乱者毫不留情的诛杀,他们在平天门众人中本来就是实力超群的存在,别的门派加进来的弟子,实在是差他们太远。数十人在他们身前被当场杀死,剩下的人纷纷后退,而那些原本已经动摇的人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位置。情势顷刻间逆转,越来越多的人和唐长林等站在了一起,作为主力的隐影门弟子急退不止,直至大部分全部退到了千圣山的地盘之内,剩下的则全部被原柳叶门弟子全部杀死。 谢杨满意地看着挺立的唐长林,这些原柳叶门弟子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脸如机械般坚硬冰寒。齐成已经站上了一个山峰之顶,和千圣山的人交流着,看着对面被斩杀的大量的隐影门弟子,那些和他们一起谋事者的尸体,他厉声对唐长林喝道:“唐长林!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坐谢杨的狗坐上瘾了么?到底他给了你什么东西?以至于你连灭门杀父之仇都不顾!” 唐长林没有说话,一干柳叶门弟子全部低着头,看不清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谢杨身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在魏愁等人的簇拥下走到来唐长林的旁边,手掌赞许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说:“唐长林,你做得很好,不过你应该庆幸你没有站错队!隐影门么?那么你们今天便和千圣山一起毁灭好了!” 他身形突然爆起,朝一座山峰上闪了过去,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竟然会突然亲自上阵,和明溪他们对应的那座山峰中在谢杨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下,快速陷落。谢杨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这点他们似乎也有认识,当谢杨突然降临在他们中间杀死了周围十数个人之后,其余没有丝毫犹豫地退了下去。谢杨狞笑地看着对面山上的明溪、九师叔还有齐成一干人,他这边的阵势还在,那是一个巨大的“引龙阵”,这个阵势并没有太大的威力,原先只是作为幻象阵,用以迷惑哦,但是要是辅以一个力量的汇聚阵势的话,用强大的力量填补,就会牵引并用纯力量汇聚成威力强大的洪荒巨兽,力量越强,牵引出来的巨兽力量也就越强,一切以施阵者的意志改变,威力无穷。但是这样的阵势却极其复杂且难以布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需要的人手也出奇的多,所谓为了牵引出洪荒巨兽,千圣山的人被迫在两个山峰上布置阵势,而那边正式那个阵势最主要的力量汇聚阵势。 眼前这个阵势对一般没有强大力量的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个鸡肋,但是谢杨不一样,他有力量,即使对面那些人加起来也不足他百分之一的绝强力量。谢杨一只脚踏在引龙阵的阵眼上,这个阵势在罗老头给与他的记录本里有,所以要运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强大的力量按照阵势方位快速的穿行,周围有微微的迷雾在冒出,随着引龙阵的一阵光芒闪动,一条上百米长的巨大般透明虚拟洪荒巨龙出现在半空中,谢杨嘴角牵动了以下,双手挥出,六个八卦分别出现在巨龙的脑袋、尾巴、四足。用力量完成对巨兽的充填并非直接灌输进去就行了,那样早就的无非就是一个巨大的力量团,要让这条龙以灵活并充满生机的出现,衍生玩物的八卦是少不了的东西,谢杨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像对面山峰那样精密的大阵,但是却完全可以凭借绝强的力量在八卦的支撑下完成这条洪荒巨龙的填造。 八卦在巨龙的身上运行,原本虚拟龙行在瞬间似乎活了一样。谢杨探出一只手,力量猛输而出,化做六道注入了六个八卦之内,半透明的龙在慢慢的变得明显,甚至连身体都开始慢慢的扭动。 谢杨力量的输入终于停止了下来,而巨龙在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已经完成,宛如活生生般威猛,似有翻云覆雨之威。对面的九师叔大叫一声:“不好,大家快走!” 谢杨冰冷一笑,双手再挥,手上两个凝聚了庞大力量一米方圆的两个立体八卦飞离而出,印在了龙眼的位置,似乎一直闭着眼睛的巨龙宛如在刹那间睁开了它那双俯瞰天下万物的眼睛,力量的光芒如实质般闪烁,彻底地活了过来。它张开大嘴引颈嘶昂一声,那一刻,似乎连天地都在颤抖。 第四十八章:乱战 第四十八章:乱战 巨龙在谢杨的指挥之下猛然朝对面的山峰扑了过去,那些仓皇逃走的弟子,在半路上被龙爪撕成了粉碎,巨龙在嘶吼,几乎将周围逃窜的人杀尽之后,庞大的身体瞬间将山顶彻底置身在自己的包围之内,龙尾与龙首相接。千圣山和隐影门那些根本就来不及逃窜的人,就已经被彻底包围在了里面。巨大的龙身,宛如铁壁铜墙将他们彻底包围在了里面,谢杨在这时候捏动手决,暗藏在八卦中的爆裂力量炸开,瞬间牵一发而动全身,整条完全由力量构架而成的巨龙顷刻爆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力量,被包围在中间的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化为齑粉。山峰在瞬间被削去一大半,爆炸的余威直接摧毁了在其后的大片建筑,那里来不及逃窜的人瞬间湮灭。 刚才在那个山峰上的人活下来的不过十一,杀伤的范围包括在下面的那些隐影门和千圣山弟子。似乎为自己的一击得意的谢杨疯狂地大笑起来,脸色稍微有点疲惫的模样,刚才所消耗的力量是在太过巨大,柳叶秘法权利催动起来,一个个凝聚力量的阵势在他周身被完整地布置了出来。千圣山本来就属于自然力量相当充沛的地方,不然当年千圣山的祖师也不会将地方选在这里,周围的自然力量被谢杨快速地抽取着,范围已经缩小的柳叶秘法囊括空间片刻之后再次慢慢膨胀到了原本全盛时期的状态。谢杨身体临空而起,对着他的属下喝道:“千圣山不过尔尔,现在你们,杀进去!” 群情激动,那些刚才还打算将兵刃对准谢杨的人顿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瞬间呐喊起来,朝被谢杨打出来的通道中杀了过去,谢杨的作为让他们大大受到了鼓舞,如此变态的强度,还有什么人能战胜他呢?即使千圣山估计也不行吧? 怀着这样的信念,所有人高呼着,如果说之前他们对谢杨有的只是愤恨和不岔的话,那么现在或许多了一种叫做敬畏的东西。失败能导致混乱,胜利的希望同样也能带来混乱,谢杨给他们注入了强大的信心,似乎所有在这时候都认为谢杨能顺利地灭了千圣山,为了讨一个好的表现,每一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前奔杀着,试图找到任意一个千圣山活着叛徒将其杀死。 唐言凤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喃喃地说道:“疯了,他们都疯了,难道他们没看到谢杨刚才突破的只是千圣山第一道防线么?到里面之后抵抗和狙击力也将会越来越强……” 唐长林悄悄地退到了他的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三妹,你快走。” 唐言凤看了一眼在半空中春风得意的谢杨,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走。” 唐长林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向,轻声说道:“不值得的,三妹,你走吧,我们唐家不能再承受损失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在今天出事……” 唐言凤没有说话,跟随着人群朝前走了几步,用实际行动告诉唐长林她的决定,值不值得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她却想在这里,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他——那个张狂、占有了她的男人,她想在这里看着。她有一种预感,也许这段时间一切的死结在这里会有一个解决,她想看到那结局,不论是悲或喜。 唐长林暗自叹了一口气,压低脑袋,带领着原柳叶门的弟子跟随着人群杀了进去。谢杨从空中落了下来,他一把将唐言凤搂进了怀里,看着她那充满了魅惑力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听你哥哥的话离开呢?” 唐言凤一怔:“你知道?你不要怪大哥,他只是不想我出事。” 谢杨在她那日益柔媚的嫩唇上重重地压了下去,丝毫不管在不远处就是杀戮场,深长的一吻之后他用另外一只手爱怜地摸着唐言凤细滑的脸:“其实我是个很讲理的人,唐长林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我怎么回去伤害他呢?他这段时间——尤其是今天表现得相当不错呢……只是,你今天不离开是不是因为你爱我?” 谢杨的这个问题完全在唐言凤的意料之外,她怔了好久才眼神迷茫地说:“我不离开是因为爱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谢杨理所当然地回答:“对于一个天天和自己同床的女人问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唐言凤停着谢杨的话,没有出声,良久之后表露出一个柔媚的笑容:“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谢杨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唐言凤的双眼只有沸腾的欲望:“你知道么?你是在是太了解我的心思了——我喜欢,当然喜欢,哈哈,我简直现在就想把你按倒在地上。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跟我来,我会让你和我一起见证这个时刻——将我的敌人碾成齑粉!” 出乎意料的,在那片庞大的建筑群中,追杀过去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千圣山和刚才判出的叛徒在第一道防线被突破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放弃了这里。不过或许是由于他们逃得太过于匆忙,并没有来得及消灭那些留下来的痕迹。在建筑之后是一片巨大的荒芜之地,上面有刚才才留下的人流奔逃的痕迹。 即使张狂骄傲如谢杨,他也知道千圣山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力量,他们放弃这里也就说明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他们更强大的防御和力量,甚至是陷阱。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谢杨没有不追下去的理由,无论下面等待他的是什么,现在必需一鼓作气的追下去,直至将千圣山全部消灭他才能甘心。 谢杨并不着急冲在最前面,他揽着唐言凤跟魏愁一众人在最后面,前面是唐长林等人,前面肯定会有危险存在,那么不然让前面那些人去试水。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后,前面已经有凄厉地惨叫声传了过来,那是在一座不大的山峰背后传来的,转过去,那便完全是另外一片风景,嶙峋的怪石,几乎完全没有植被的存在,中间有一片巨大的迷雾,完全看不到里面存在着什么,炽热的气息从里面传了过来,灼烧着周围的一切,火热而干燥,这应该能解释周围为什么没有植被的原因,在那团迷雾的外围,倒了十多个齐天门的弟子,有几个还没死,但是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在地上哀嚎着。但是却看不到半个千圣山弟子的身影,谢杨眯着眼睛想让眼睛穿过那片迷雾,但是那能看穿黑夜的眼睛在这片迷雾之前却没有任何作用,那迷雾似乎也和当初柳叶门那个布置在峡谷中的阵势产生的那片力量云层一样,完全感受不到那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 平天门前面那些人的伤亡,让原本充满必胜他们瞬间停了脚步,没有一个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证实自己的英勇,现在情况不明,贸然冲进去只能证明愚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谢杨死死地盯着那片迷雾,虽然无法看见,但是气流的波动还是让他感觉到了里面有不少人存在。他一笑:“竟然你们不想出来,那么便死在里面。” 力量在他周身氤氲,将站在他周围的人推来开去,一团团力量在他面前凝而不发,当到达一个恐怖的数量之后朝迷雾中铺天盖地地砸了过去。竟然一下下的攻击没有效果,那么便全面覆盖轰炸,反正他有的是力量。 迷雾随着力量的爆炸开始涌动,却并没有让其消散,里面隐约地传来了几声闷哼,并没有出现更大的响动。谢杨脸色一寒,力量再次一通乱轰,但是这次更是连人闷哼声都没有再出现,谢杨大怒,厉声吼道:“杀进去,全部给我杀进去!” 最前面的一队人在后面人的推搡下,不情愿地进入到迷雾之中,才进去不到一会儿,惨叫声相继传来,然后彻底消失。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进去的那些人显然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没有一个人敢再次冲进去,谢杨杀气顿时沸腾,厉声喊道:“难道你们想违抗我的命令么?” 唐言凤咬了咬嘴唇,抓着谢杨的手对他说道:“这么冒险冲进只能枉送了他们的性命……” 谢杨转头毫无感情地看了她一眼,将其剩余的话全部压了回去,谢杨冷笑一声,人高高地跳起,一道力量砸在了自己这边人的人群中,几个犹豫不决的人瞬间被力量撕裂,谢杨**裸地威胁道:“要是谁在敢违抗我,就是这种下场!” 心寒,几乎所有人的心在这时候变得如南极般寒冷,绝望的念头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在谢杨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冲吧,冲进去死了算了! 带着这样丧气的想法,前面的人呐喊着朝迷雾里冲了进去,打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谢杨满意地看着不停朝迷雾中钻进去的人,除了原柳叶门还有魏愁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到了迷雾之中,这些人在谢杨眼里除了当炮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的修为实在是差太多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作用,随便抓来便是一大把,用他们的生命去摸清楚迷雾里的情况,相当的划算。 打杀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突然安静下来,谢杨脸色微变,那些人修为虽然低,但是数量却非常庞大,难道这么快就被解决了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必需重新估量千圣山的势力了。 谢杨感知着气流的变化,在迷雾中涌动的人越来越多了。 片刻之后,正当谢杨迷惑不解的时候,迷雾竟然慢慢朝四周消散开了去,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力量云层,而是用阵势布置出的让人无法看穿的一种幻象。谢杨力量之强不是旁边的人所能比拟的,他第一个看清楚了消散的迷雾中的情况,一大群人正在往另外一边疯狂地逃窜着,而大多数根本就是刚才谢杨手下的人! 怒火瞬间充斥着谢杨的大脑,他猛然上前,厉声喊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竟然敢背叛我,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力量朝那些疯狂奔逃的人群砸了过去,但是生命的危险往往能给人更多的动力,那些人爆发除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谢杨的一击甚至没有让一个人失去生命。迷雾彻底消散了开去,在里面的几个地方,一些布置好的阵势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效用,那之后是一座不高的山,叛逃的人群快速地从那里涌了下去,一大片人站在山顶,微笑地看着谢杨,那其中便有齐成。那种笑容除了愤怒没有任何东西能带给谢杨,这一切都是预演好的,被人戏弄的感觉相当不好受,谢杨更是如此感觉,那睁着血红的眼睛朝那个山头扑了过去,齐成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是为了气谢杨,在后者离他只剩下不远的距离的时候,转身朝那边落了下去,谢杨大声道:“想跑!没门!” 就要单身就要往山後追杀过去,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几道强大的力量波动,一道巨大的屏障从哪里升了起来,直达天际,谢杨不得以被挡了下来,当他打算朝一侧追过去的时候,原本那空荡荡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些人影,一道道巨大的屏障拔地而起,谢杨看着那些慢慢出现人影,脸形狰狞地喊道:“隐影门,你给我等着,我谢杨不灭你们全门誓不为人!” 那些人早就已经存在,在众人的视线被那片迷雾吸引过去的时候,默默地布置着那些阵势,如今终于完成了。除了进来的那条平坦的路,包围着这个地方的三座山上都竖起了巨大的壁障,那种用古老方法布置的强大阵势,比上次围困谢杨的屏障还要坚固百倍。谢杨极其恼怒,但是一时半会确实对其毫无办法,只得不甘心地退回去,非常不爽地说:“绕过去,我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将整个世界都隔离开!” 网开一面——开的那一面等待的往往是守株的猎人,谢杨一众人刚刚转身,无数人影已经将那边团团围住,为首的是那个矮小的大师兄还有与其极其不对称的高大二师兄,其他十多个老一辈的人也已经齐聚,后面是数百千圣山的弟子,他们全部都是精锐。而谢杨这边所拥有的只是几十个原柳叶门的弟子还有魏愁一干人,加起来甚至不过百,柳叶门的弟子在下面的时候或许比那些中小门派的整体要强,但是对上千圣山的弟子,恐怖就得倒过来算。 谢杨冷眼看着将他们退路堵住的千圣山众人,冷声说:“你们来得正好,省去了我一个个找的麻烦!” 之后不再多话,径直朝数百人扑了过去。千圣山为首的十多个人在矮小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带领上,面无惧色地朝谢杨对扑了过来,十多个人的阵势看似混乱无章,但是隐约却像是结成了一体,发出强大的气势。谢杨没有退的道理,当头一掌朝那大师兄拍了过去,却是已经倾尽全力,虽然他极其愤怒,但是感觉还是告诉他和他对面撞来看似最弱的矮小老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大师兄者竟然在谢杨伸手的同时伸出了手,硬生生地和谢杨对轰而去,与谢杨的雷霆万钧不一样,他那掌乍一看去竟然是连一点力量都没有,谢杨大喝一声,力量喷薄而出,大师兄在这时候喝道:“化力决!” 那看似柔软的手竟然生生地破开了谢杨的攻势,手在其中变换着各种不同地手势,力量在他怪异地手势下化作十八道朝周围射了除去。十八道力量依然强悍,但是毕竟已经没有合在一起时的那种威力,分散在矮小老者一起的十多个人在这时候齐声喝道:“牵力决!” 十八个人比划着相同的手势,力量蓄满了拳头,但是却引而不发,十八道去势已经变缓了很多的力量在他们手中如玩具一般被不停地改变着方向,慢慢恢复道了最强时候的速度,在十八个人的牵引下,最后竟然朝谢杨重新打了回去。 即使谢杨再怎么张狂骄傲,也忍不住脸色大变,刚才发出去的是他全力的一击,那些力量不但没有变弱,反而更强地朝他重新冲了回来,要是被击中……他非常清楚自己一击的强度,当下脸色冰寒地运起柳叶秘法,劲气在他周身按照自身体内力量的运行方式高速运行——竟然难以承受,那么便将其重新吸收回去! 力量瞬息便已经近身,谢杨正凝神以待的时候,加上大师兄的十九个人再次齐声喝道:“破力决!” 十九道并不强大的古怪力量后发而先至,击在了谢杨柳叶秘法范围的最外层,从那十九个点开始,柳叶秘法瞬间破碎,谢杨还来不及重新布置,自己那些返回的力量已经重重地轰在了身上。 惨叫被剧烈地爆炸声淹没了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谢杨刚才存在的下方,看不到鲜血,只有一个残破了人影倒在那里。在千圣山弟子的欢呼声中,十九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大师兄的脸色惨白,刚才化开谢杨的力量花去了了他大量的元力,并不是如看见的那般轻松,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凝立在那个坑之后的唐长林和魏愁:“不知众位作何打算?你们与我们并无仇怨,今天你们攻上我门,定然也是受到了谢杨的胁迫,如今谢杨已经伏诛,这一切我想是时候该结束了。” 众人瞬间动容,所有人相互看着,只有唐长林和魏愁除外,前者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站着,魏愁则是干脆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柜子模样的东西被立了起来,操作的几个人不明所以地看着魏愁,但是后者却是没有丝毫要他们停下来的意思。大师兄淡淡地看着魏愁:“难道先生还想与我们千圣山为敌么?” 魏愁看向大师兄,咧嘴一笑:“你们也太小看他了。” 大师兄脸色顿时大变,无声的气流瞬间飘过,神情狰狞的谢杨没有丝毫预兆地从坑洞中弹跳而起,朝他们扑了过去,大师兄大喝一声:“快退!” 但是已经来不急了,离坑洞最近的一个人在毫无防备中被谢杨撕成碎片,鲜血沾满了谢杨破烂的身体,他没有丝毫停留,朝大师兄扑了过去,后者狼狈倒退了几步,但是谢杨的速度根本不是他仓惶之下所能比拟的,无奈他值得再次伸出手,快速地变化着手势。看着差点让他丧命的手决,谢杨眼中光芒一闪,本来应该喷发而出的力量瞬间被他吸了回去,手突然加速,一把家大师兄快速变化中的手抓住,残忍一笑,左右化拳为刀,斩在了大师兄的手臂之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大师兄整条手臂被谢杨卸了下来,闷哼一声,脸色一片死灰,谢杨将握在手中的手臂朝後甩了除去,再次朝不停喷着鲜血的大师兄扑了过去,他遭受前面的一击,已经损耗了过半,但是眼前的大师兄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且不说他现在已经受了重伤。谢杨根本就没有任何怜悯,再次出手,完全是想至人死地的杀招。 大师兄咬着牙齿,强撑着一口气,抬起左臂硬生生地和谢杨对上一招,他的修为或许比谢杨高,但是力量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骨头碎裂声再次响起,人倒飞出去,血如雨洒。 而乘着这个空档,在这边剩下的人已经全部退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昏迷不起的大师兄被人带到了后面,二师兄脸色铁青地看着谢杨,手一挥,后面数百人在同一时间发威,力量铺天盖地地朝谢杨砸了过去。即使在之前,谢杨想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攻击都要花费相当大的力气,更别说受伤在身的现在。他脚尖在地上一点,快速地退了回去攻击随之降临,烟尘弥漫,慢慢落下,传来了二师兄那愤怒的声音:“上!” 数百人在同一时间高呼一声,朝烟尘这边冲了过来,谢杨和魏愁退到了一起,冷声道:“准备好了么?” 魏愁微笑地点了点头,对后面的人说道:“开始吧。” 那几个站在柜子旁边的人将柜子门拉开,那几个半透明的类似玻璃一样的东西发出微弱的光芒,一种古怪的力量被那几个人快速地注入到了其中,光芒慢慢地变得强省,那些力量并不是毫无规则地冲进去,而是按照一定的频率或强或弱地输入,那几个透明的东西在微微地颤抖,发出低沉而古怪类似古老乐器吹奏出来的声音。前方的空气突然抖动起来,那几个古怪的东西瞬间发出强烈的光芒,将前面十米的范围完全笼罩起来,凄厉的嘶吼成从里面传了出来,几道完全由光波构成的虚拟巨大的门显露了出来,嘶吼声越来越大,很快,一头巨大而丑陋的怪物从光芒中钻了出来,扬着满是尖利骨刺的巨大头颅张开满是腥臭的大嘴对着从来没有见过的这片天空吼叫着。第二头、第叁头、第四头……无数头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大怪物从里面钻了出来,不安分地吼叫着,又几个人走到了柜子边,力量应手而出,按照一定的变化改变着,古怪的声音随即发生改变,而那些怪物在这时候似乎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扭动起来,随着一声尖利而低沉的声音,它们卯足了劲朝钱狂奔而去,冲过来的烟尘的千圣山弟子看到这些从未见过的怪物瞬间呆愣,但是他们没有理由后退,所有人在惊愕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朝前冲着——放出这些怪物的人更是留不得! 人群和怪物群冲撞在了一起,怪物的嘶吼声和人的喊杀惨叫声汇合在了一起。 谢杨冷笑地看着在不停残杀着怪物的千圣山弟子,往往十头甚至更多的怪物才能换取一个千圣山弟子的性命,但是千圣山弟子的人数有限,而这边那几道光波门里,怪物还在从里面不停涌现着——无穷无尽。 怪物已经完全将这个地方所填满,拥挤着每一寸可供立足的空间,千圣山中上百人被怪物堵在其中,往往才向眼前的一头怪物打出一击,身后的怪物已经将硕大的头颅顶在了背上,而这样的后果导致的就是死亡。怪物的尸体很快将地面厚厚地铺了一层,但是千圣山弟子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死亡人数已经过百,受伤的人数则是更多,但是怪物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往钱猛冲着,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怪物的出现在千圣山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情况对他们及其不妙,怪物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了。不久之后,千圣山有人已经注意到了怪物的出处,二师兄踩在两头怪物尸体之上,脸色凝重的看着怪物不停涌现的那几道光波构造的门,后面的那几个柜子,还有站在旁边脸上满是得意的谢杨。 其他十多个和他同辈的人还有一干得力弟子快速地运气力量从怪物上面飞跃而过,和他汇合到了一起,他们很明白,要是不把那些该死的古怪东西毁掉的话,那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怪物从里面钻出来,到时候胜利的天平将彻底倒向谢杨一边。但是谢杨那冷笑看着他们的眼神,却让他们不敢贸然冲上去。 二师兄不干地哼了一声,将对面扑过来的两头怪物击杀,然后带领着人快速地退了回去,经过力量加持而将怪物的嘶吼声都压下去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退!全部撤退!” 千圣山弟子虽然不甘,但是却也懂得在这里只有枉送性命而已,即使这些怪物杀得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溃散的人群快速地朝后退却着,怪物在声音的指挥下继续向他们猛追着,谢杨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并没有跟着怪物群追过去。 片刻之后竟然将眼睛慢慢闭了起来,怪物涌动引起了气流的紊乱,干燥的石块被踏成了粉末然后高高地扬起,漫布着整个天空。谢杨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张了开来,嘴角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快速消隐了下去,片刻之后,毫无预兆之下,他突然朝旁边扑了过去,拳头迅猛地朝虚空中击了过去,劲气撕裂了空气,将方圆数米的距离完全笼罩在强烈的威视之下,闷哼声在空中出现,数个人影随即显现了出来,为首的正式二师兄。 谢杨得意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隐影术么?而且你只是经过隐影门的人加持过的,还想瞒过我的眼睛么……死吧!” 拳头再次挥出,二师兄身体快速闪动,之能凭借灵巧的身法避开谢杨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根本不敢硬接。哪知谢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他高速闪烁着的身体还没有稳定下来,随即停到一声惨叫声,转头一看,和他一起过来的一个人已经被谢杨的拳头从前胸到后背完全击穿,整个人挂在谢杨的手臂上,他凄厉地叫了一声:“五师弟!” 其他几个人瞬间眼红如血,呲牙欲裂地朝谢杨扑了过去,愤怒与已经将他们的大脑彻底填满,而当他们正要近身的时候,濒临死亡的五师弟突然运气最后的力量厉声喊道:“快走!啊!!!” 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力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完全爆发,身上的皮肤在寸寸地爆裂,肌肉和毛细血管暴露到了空气中,年岁不小的他在顷刻间拥有了一个强壮到无法想像的身体,他嘶吼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谢杨的脖子,虎口因为用力过度直接爆裂开去,一根狭长的指骨在他自己力量的振荡下直接断裂,从肌肉中穿了出来,扎向谢杨的喉咙。后者瞬间慌乱,这段时间他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临死反击者当然不少,但是像这个模样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骨节在他呆愣的瞬间扎破了他的皮肤。但是也就是瞬间而已,谢杨瞬间恢复了过来——眼前这个人无论变成什么也都是一死,何必在乎他是什么模样呢? 谢杨脑袋微微后仰,左手死死地将五师弟的手定住,穿插在他身体内的右手快速地抽了回来,血肉和碎裂的内脏将他的胸部以下的部位彻底沾湿,他毫不在乎地将手扬了起来,力量运在了手掌上,变换成锋利的刀刃,朝掐着他脖子的双手斩了过去,意外的是,第一斩竟然没有将眼前这双挂着破碎的皮肤的手彻底斩去。而这时候那骨节再次朝着他的喉咙前进了一步,谢杨心里冰寒无比,同时还有微微地慌乱,如此之下,他运起了全部的力量猛斩而下,双臂终于从手肘处齐齐段去,谢杨恼怒地将喉咙上的那双手扯去,摸着脖子上带血的伤口,怒火瞬间冲上他的心头,拳头化作一片虚影轰在五师弟的脑袋上。 二师兄几人已经奔出了数十米的距离,一边斩杀着周围的怪物,一边拼命地逃窜着,谢杨冷笑一声:“想跑么?全部给我去死!” 说完之后身体就要跳跃而起,而就在这个时候,三面巨大的壁障突然晃动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下、第叁下……幅度越来越大,而壁障中的力量也变得紊乱起来,谢杨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古怪的变化,二师兄几人也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有点焦急地朝回看来,在谢杨和其身后的那块壁障之间移动着。 谢杨将眼神对准二师兄嘿嘿一笑,随即移动到了身后那块壁障之上,再次朝二师兄看过去,身体猛然朝钱冲去。二师兄几个人眼神瞬间彻底慌乱,慌不择言地对谢杨喊道:“不要!” 谢杨竟然似乎应他的话停了下来,转身得意地看着二师兄:“要是我没有猜错,这块壁障之后应该有你们相当重要的东西,你们设置这些壁障还有用你们的人将我们围住,不是为了困住我们,而是想迷惑我不是么?嘿嘿,作为敌人,我当人是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说完之后身体化作闪电朝不停闪动的壁障冲了过去,壁障的力量依旧和以前一样强,但是却布置的情况确实完全改变了,之前谢杨不能突破完全是因为那种精密到极点,环环相扣的力量排布手法,但是现在么…… 一道力量从飞射的谢杨手里打了出来,然后是第二道,壁障在第一道力量的冲击下急剧地晃动着,第二道打上去的时候,如玻璃般碎裂,谢杨落在了原本应该在壁障之后的山顶之上,一个冒着强烈蒸汽的湖泊出现在他面前。 二师兄对于谢杨到达那里的恐惧似乎比怪物更胜,他带领着几个师弟朝完全不顾自身性命地朝谢杨扑了过来,中间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谢杨根本就没有管他们,他看向那个似乎被煮沸了的湖泊,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千圣山人如此紧张的。 危险! 一种强烈的信号冲击着谢杨的大脑,他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个湖泊中起码有两个强大的气息能够危险到他的存在,而对自己有危险的东西必需铲除!他目光穿过水蒸气,落在湖泊最中央的存在,两个人正落座在湖泊的最中央,周身劲气不停地膨胀然后收缩,每一次收缩都会有庞大的力量被他吸收回去,而这个湖泊沸腾的原因竟然是他们身体中喷发出的那种被排出体外的参与力量! 强大!可比拟自己的强大! 谢杨的眼睛快速地闪动着,随即发现那两个人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抖动着,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水。谢杨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竟然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在你们苏醒过来之前将你们杀死!” 二师兄已经扑了过来,谢杨转身一道强大的力量朝他打了过去,二师兄丝毫不顾硬生生地接了下来,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他强行定住身形,落在谢杨不远处的山头上,对在湖泊不远处的前面背叛谢杨并隐藏在这里的以隐影门为主的人大声喊道:“快拦住他!不然今天我们全部都会死!” 谢杨冷眼看着那些叛徒:“谁要是不怕死的话,可以试试!” 说完之后朝湖心的两个人飞身扑去,速度奇快无比,那些叛徒即使想组织也根本就没那本事去组织谢杨。后者瞬间就已经到达了湖泊的范围之内,炽热的气息在这个湖泊中四处肆虐,巨大的水泡从下面拼命地沸腾上涌,发出如烧开的沸水般的“咕噜噜”的声音,谢杨运气全身的力量朝那两个坐立不动的人冲了过去,目标就要触手可及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出现在的脸上。 这时候,下面的湖水突然传出了古怪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速度奇快无比。谢杨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东西”正从他身下钻了出来,狠狠地顶在他的下巴上,力量出奇的大,将他狼狈地抛了出去,谢杨倒退了好几步才在岸上站主身体,刚才那一击实在是来得毫无防备,不然光是力量断然不会让他如此狼狈。 他抬眼一看,刚才那个“东西”已经冲上了数百米的距离,现在已经开始自由下落,当离地面不过百米距离的时候,一双巨大雪白的翅膀突然在其背后展开,鼓动着空气,“东西”瞬间上扬了几米的距离,然后稳定了下来,翅膀微微煽动,悬浮在半空中,义正言辞地对谢杨说道:“杨,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虽然我曾经因为你怀疑神而对你不满,但是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善良并且友好的人,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丑陋的魔鬼。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你,难道连作为一个人的最起码的良知与爱也没有么?” 第四十九章:楚歌 第四十九章:楚歌 谢杨不屑地对半空中的切里哼了一声:“良知?爱?狗屁,这些你难道不觉得恶心么?只有站在世界的最高点,杀掉所有能够威胁我的人,到时候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现在什么都是空谈……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到一边,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切里背后那双巨大的白色虚拟翅膀往后微微地向後合了一下,笼罩在下面的空气快速地向後移去,身体随即下落,在谢杨前离地面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金色的头发已经被他本身的力量蒸发干,随着翅膀的舞动飘着,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他看着谢杨:“难道你还不觉悟么?用成语来说你已经是四面楚歌了,我感觉得到外公和我外公的师傅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即使你再强大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你投降,我会替你求情。” 谢杨的脸色忽然变得迷茫和紧张,有点不可思议外加期待的结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愿意替我求情并且保证我不会死?” 切里看到谢杨的脸色,微笑了起来,权当他之前拼死的抵抗和杀戮只是因为不想死,不论如何,他现在已经取得跨越性的一步,说不定真的可以将谢杨给说服了,如此一想,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拍着胸膛对谢杨说道:“以上帝之名向你保证,不论结果是这模样,我都会替你跟我外公说情,倾尽我的能力,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谢杨脸上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真的么?” 切里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向谢杨走了几步,充满亲和力地说道:“我保证,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谢杨脸上还是挂着怀疑,不过确实点了点头。切里笑容更浓,脸上带着解决一个大麻烦的轻松与友善,他再次朝谢杨前进了几步说道:“杨,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真的很高兴,迷途的羔羊始终应该走回到光明的道路……” 切里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不得不说他依旧一样罗嗦,他一步步地朝谢杨靠近,两人的距离不过两三米远了,正当他打算站到谢杨旁边,友好地拍打他的肩膀的声音,一声焦急的声音想起:“你不要相信他,他是骗你的!” 切里朝那边看了过去,扫了一眼谢杨那怯怯不安的眼神,无所谓地对那边的柳篱说道:“你放心吧,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谢杨连忙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切里稍微有点得意,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谢杨不安地看了后面那群正在快速靠近的人群,嘴唇苍白地颤抖着,切里疑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谢杨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切里,淡淡地说道:“我发现洋鬼子真的比较容易受骗,你要是从小在中国长大,或许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刚才还在杀人放火的魔鬼,嘿嘿!” 切里瞬间呆愣,谢杨猛然间再次恢复了之前凶悍的模样,脸上的肌肉狰狞地牵动着:“去死吧!” 拳头瞬间合十,如导弹般快速地击向切里的胸膛,后者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力量却在强烈的危险下自动反应,宛如火般炽热的力量从他身体内爆发出来,但是谢杨早已有所准备的一击岂是那么容易抗过的?切里的力量瞬间被突破,谢杨的拳头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胸膛,切里狼狈地朝後倒飞了出去,落在了滚热的湖泊之中。 柳篱厉声喊着朝这边扑了过来,刚要朝谢杨扑过去,却已经被身后的齐成死死地拉住,谢杨转身朝那边看了一眼落在齐成的身上:“算你识相,不过解决他们之后死的就会是你!” 齐成没有说话,强行将柳篱拖了回去。谢杨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力量再次全部提升了上来,朝湖心端坐的两人扑了过去,才过了一半,切里再次从湖中弹射而出,愤怒地朝谢杨攻了过来,大声斥骂道:“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欺骗我,不可原谅!” 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谢杨当头射了过来,猛烈的纯白火焰在上面缭绕。谢杨不屑地冷笑一声,这种攻击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虽然看上去威视十足,但是真实蕴含的力量却完全不成比例,他打出一道力量朝光柱的最中心砸了过去。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那道力量竟然被击得粉碎,谢杨脸色瞬变,光柱已经近身,他身体急速转动,光之从他侧身穿插而过,一大块肌肉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撕扯了下来,伤口随即被那种炽热的火焰烧焦,光之去势不减地落在了他身后的地上,打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谢杨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大意之下,却没想到被一个以前根本看不上眼的角色伤至如此,伤处位于腹部,这里本来就相当脆弱,再往里面一点就是肠胃,刚才要是再慢一点的话,他的肠子就会从伤口漏出来,然后拖拽着身体内的全部脏器在地球引力之下全部脱落。谢杨眼中冒着森寒的杀气,脸上的表情用狰狞已经不能形容,雪后的眼球几乎从眼眶中爆射出来。 我竟然受伤了,被一个小角色伤成了这样,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绝对不可以原谅! “啊!!!” 谢杨如一头受伤的狮子般吼着,柳叶秘法完全开动,力量将周围十米的距离完全盘踞,数不清的阵势在力量空间内排布着,周围浓厚的炽热自然力量被不停地抽取,速度之快几乎到达了恐怖的速度。 切里脸色大变,他深知谢杨接下来这一击恐怕非人所能敌!但是外公和外公的师傅却还在身后,要是退却的话,外公他们在这重要的时刻被击中的话,那么对抗谢杨最后的希望就会覆灭……他咬了咬牙,身后巨大的翅膀猛然再次变大,将整个湖面切成了两半,彻底将后面两位老者挡在了身后。 谢杨的攻击随即到来,各种古怪的阵势配合着周围蓬勃的自然力量朝切里那张开的翅膀冲击了过去。爆炸声随即想起,一个两个攻击或许能挡得了,但是如此之多的、宛如千万人在同一时间发出的攻击怎能能挡得过?而且身后还有两个沉浸在境界之中的两个人需要他保护。 拼了! 切里大喊一声,全部的力量从他身体内喷发了出来,半个湖面之中彻底被白色的火焰所笼罩,这边的湖水几乎在瞬间被蒸发得一点都不剩,火焰占据了原本的空间,猛烈地燃烧,如一个燃烧的海洋,抵抗着无穷无尽的攻击。这些火焰虽然模样依旧是前面圣火的模样,但是却完全是由纯净的元力所组成,不再是之前切里所常用的神术。面临死亡威胁的他,体内那填满每一个细胞的纯净力量全部爆发出来,火焰猛然拔高了十数米的距离,包围中的一切都在强烈的高温下融化。甚至脸谢杨都已经被包裹在了其中。 但是切里还没有乐观的以后谢杨已经被烧成了齑粉,虽然因为火焰过于强烈而导致他根本看不见谢杨的身体,但是猛烈的攻击还在继续,在被火焰大大减弱的攻击不停地撞击在他的翅膀上。胸口的伤口在不停地留着鲜血,几乎痛得要死,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松懈,不然后果无法预料。攻击正在慢慢减弱,切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再撑一会儿就会结束,但是这时候得意的大笑声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是谢杨! 切里瞬间大惊,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力量被瞬间收了回来,空荡荡的湖面上,一个被一团力量包裹的几个阵势正在运转着,但是那里却并没有谢杨的存在。 谢杨哈哈大笑着,身体迅猛地朝那两个老头冲了过去,现在前面已经完全没有阻挡了,切里在片刻之间想冲上来阻挡已经根本来不急了。他双手合十,手指交缠,如一条条迅疾的水蛇在他手指上游动着,在他抱在一起的拳头上汇集,化作散发着强烈威视的一个力量团,谢杨额头上汗水狂流,但是脸上却无比的得意,力量汇聚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底部,他狂吼一声,身体拉直、手高高地杨起,然后朝钱猛地甩去:“去死吧!”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想起,谢杨自己都被强大的冲击波炸退了上百米的距离,倒退了数十步才彻底停下来,力量运用过度让他胸中气闷,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但是这有算得了什么,用这些东西换取能威胁他生命的两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划算了! 谢杨在一圈圈朝四周横冲直撞的波动中得意地大笑着,长开双手,如在春天拥抱暖风的人,张开嘴享受着,任凭土石碎末冲进他的嘴里,全然不顾。切里凄厉地大喊了一声,悲哀瞬间充满了他的心胸。 我的外公死了,我甚至还没来得急和他说一句话,他便已经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为外公报仇! 巨大的翅膀再次在他身后凝成,他身体在空中快速地滑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杨,悲哀化成了仇恨,仇恨催动着他体内的力量化作一道道巨大的火焰柱和凌厉的十字架朝谢杨铺天盖地地射了过去,没有半刻的空隙。 危险到来,谢杨停止了大笑,抬头扫了一眼在翅膀的挥动下速度快到几乎捕捉不到身影的切里,闪过了两道火焰柱,一个巨大的十字力量从背后朝他射了过来,而前面又是一道前面让他受了重伤的火焰柱,根本没有地方给他闪躲。他身体一定,硬生生地挡住了背后十字的攻击,他现在的力量由于过度的运用根本不足全盛时候的十分之一,他生生地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停下了稳定住身体,前面的那道火焰柱,在从他头上擦过,一缕头发瞬间被火化,难为的焦臭味扑面而来。但是这个空档,柳叶秘法已经在他全力催动下已经再次启动,虽然这次开启的范围不过两米,但是已经足够了。 化解力量的阵势快速地布置了出来,一道道威力强大的十字和火焰柱被湮灭,然后被布置在最下面的吸收力量的阵势所吸收了进来,但是表面上,谢杨脸上却依旧是凝重的表情,脸上一片虚弱的惨白色,还有汗水不停地流下。 他现在的身体就如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的力量已经被倾倒将尽,现在急需要力量的补充,那些被阵势转化为最原始状态的切里的力量让他极其兴奋——来吧,努力的毫无目的的攻击吧,继续愤怒吧,这样我就能最快地恢复到强大的状态,嘿嘿。 但是切里的力量毕竟有限,攻击在持续了几分钟之后慢慢变小,力量的失去让他慢慢冷静了下来,他随即发现谢杨身体周围那原先两米方圆的古怪力量圈,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范围,而且谢杨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这个发现让他相当振奋,他再次运气力量发动了一次强烈的攻势,谢杨的那个力量圈再次变小了一些,切里难掩心中的激动,猛然转头对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大声喝道:“大家一起攻击,他就快要不行了,快点!” 谢杨在不停地冷笑,这个时候要是所有人停止进攻的话,那么这些力量化解和吸收阵势只能让他耗费更多的力量,到最后可能真的会被这些小人物所杀死,但是现在……通过切里的话,还有那些人亲眼所见,在齐成和二师兄的领导下,所有人将目标对准了正在“苦苦支撑”的谢杨,力量不计成本地朝谢杨砸了过去,他们卯足了力量打算乘着这次机会彻底将谢杨消灭。漫天的攻击将谢杨周围几十米的空间全部笼罩在其中,谢杨身体不停地颤抖,嘴角有鲜血流出,虽然力量的输入越来越强,但是攻击上千人的攻击实在是有点太猛烈了,而且这中间不乏二师兄一干比唐德重还要厉害的强人,庞大的攻击根本难以在瞬间消化,柳叶秘法几近支撑不住要崩溃,但是他还是撑下来了,吸收进他体内的力量被快速返回到了柳叶秘法之中,虽然范围并没有变大,但是强度却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力量在不停地被化解,然后吸收,随着力量慢慢的恢复,有了余力的谢杨不再满足于这些要先被转化的力量,而是引出一道力量瞄准了那些游离在湖泊周围的庞大自然力量,这里的力量和上次的那个峡谷中的力量强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比较起来比较分散,且性质要爆裂得多,但是这正式谢杨所需要的,力量从谢杨身体透体而出——为了保证吸收力量不出意外,在切里最初攻击之后,他的三分之一身体就已经因为“抵挡不住”切里强势的攻击而陷入了地下,而这时候正是所需要的时候,力量快速地在地下布置着广阔的力量吸收阵势,磅礴的力量在谢杨的牵引下透过地表渗透到地下,然后被快速地吸收输入到谢杨的身体之内。 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攻击终于停止了下来,当烟尘消去的时候,切里齐成二师兄一众人看到谢杨周身那力量圈只不过剩下一拳左右的距离,而这时候那些被怪物追逐着的千圣山一部分人脱离了出来,朝这边敢了过来,所有人乐观起来,有这批人到来,那这副“虚弱模样”的谢杨,还能活得了么? 谢杨给了他们一个不愿意见到的答案。 得意的大笑声再次想起,柳叶秘法在混乱中的运用,以及精纯力量吸入,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熟练之后终于得到了精进,周围的力量圈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超过二十米范围的透明罡风圈,看上去并无什么其他之处,其中一片宁静,但是其中却是暗潮汹涌,外面的一切响动全部被自动过滤,精纯的自然力量被收容了下来,而那些可能,对谢杨产生危害的东西则是在刚刚进入的时候就已经被化成了齑粉,外面即使在嘈杂,里面也是一个极其静谧的环境,人的心身在其中无限的冷静、清明。 这便是正道中的境界么? 谢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张开眼睛,喃喃说道:“还真是奇妙的感觉。” 很难想像,一个张狂暴躁被欲望充斥着头脑的人却又处于一种极其冷静的境界中的是一个什么样古怪的存在,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现在的谢杨相比之前要变得更加可怕。所有人脸色瞬间大变,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谢杨力量或许改变,但是嗜杀的心却依旧。他扫向切里,一丝微笑从他嘴角闪过,就在切里提升防备的时候,他突然转向了齐成,轻声说道:“我说过,我会杀了你——叛徒!” 声音经过罡风圈的强化,扩大了千万被朝齐成涌了过去,即使他再冷静却也忍不住色变,不自主地往後退却了几步,谢杨往前跨了一步,已经出现在二十米外,在这个庞大的罡风圈之内,只要他愿意,距离随便选定,他终于明白传说中的缩地成寸或许并不紧紧只是传说,要是有人能将这个以力量包围范围的境界修行到至高境界的话,一步千里,也许并不只是神话。 数个隐影门弟子冲到了齐成的前面,被罡风圈所包围,没有任何生息被狡成了齑粉,谢杨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朝前跨去,齐成已经被包围在罡风圈之内,谢杨手一伸,没有任何反抗的被谢杨吸到了眼前,齐成奋力地挣扎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是被凝固了一样没有丝毫动弹,谢杨伸手朝他喉咙探去,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他的罡风圈之内,然后瞬间消失,连带的还有本来应该已经是死人的齐成。 谢杨猛然色变,眼中精光闪烁朝前了过去。全身几乎瘫软的齐成被一个佝偻的老者扶着,站在了那里,从死到生的跨越,让他的大脑彻底短路,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大口的呼吸着。 危险——危险的气息在谢杨看到那老头的时候再次显现了出来。 那佝偻的老头朝谢杨微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着:“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么?” 脑中光芒瞬间一闪,如一道闪电般炸响,谢杨猛然抬手指向那老头:“你竟然没有死!” 那佝偻老者笑着点了点头,身上看不出半点力量在涌动。但是要是说他半点力量都没有,即使将现场的全部人杀了都没人相信,没有力量能闯入到谢杨的力量范围之内,毫无损伤的将一个将死之人救出来么? 这时候有一个身影从那老者身後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那也是一个老者,身材和前面那老者差不多,但是却要身体挺得笔直,身上依稀可见鼓起的肌肉,除了那苍白的虚发,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是一个老头。 那后面出现的挺拔白发老者对佝偻老者恭敬地一拜,叫道:“师傅。” 然后看向谢杨,眼睛里掩藏不住带着熊熊的怒火,千圣山一役的伤亡让他想将谢杨撕成碎片。佝偻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对谢杨说:“小子,你很厉害,我们要拿下你自然是要废一番工夫,但是你要愿意自断一臂,你便可安然离去,我千圣山也不会再与你纠缠,你看如何?” 谢杨哈哈大笑:“笑话,要我自断一臂,做梦去吧!我今天来便是要灭你千圣山一门,拿下我?我倒是想看到底是谁拿下谁!” 佝偻老者摇了摇头,问道:“我千圣山可与你有仇怨?” 谢杨扬声回答:“没有!但是任何威胁我的人都该去死!” 挺拔老者气恼难当,厉声喝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杨不再说话,凝神看着两个老头,他深知这两个老头的厉害,但是要轻易拿下他确实不可能的事,只要小心谨慎,鹿死谁手却不一定,而且到时候要是真的打不过,逃掉便是,自断一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切里这时候快速地朝那两个老者奔了过去,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对那挺拔老者喊道:“外公,你是我外公么?” 看到切里,挺拔老者眼神中凌厉的气势随即化作慈祥的笑容,微笑地对切里点了点头,切里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 挺拔老者说:“我们虽然在闭关,但却也不是死人,在你与他战的时候,我和师傅便已经醒了过来,那一击虽然猛烈,却也蒙蔽了他自己的感知,我们得以远遁,完成了闭关的最后阶段,不过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和师傅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对了,玉秋还好么?” 切里点了点头:“妈妈很好,她让我跟你问好,说很想念你们……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回来,不过我想你能去我家里看看妈妈,还有我的朋友们。” 挺拔老者点了点头:“说起来当初倒是我出事不当,才造成了玉秋远离故土……我会跟你去的,不过现在要先解决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随即,眼神如生辉的宝剑朝谢杨扎射而去。后者凌然不惧地看着两个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师徒。佝偻老者满意地看着旁边的切里,然后将视线移向谢杨:“既然你想战,那便战吧……所有人全部退后!” 随着这句话,佝偻老者身上猛然喷发出强大的气势,切里猝不及防,连续退了好几步才稳定下身体。谢杨冷笑一声,纵深朝二位老者扑了过去,力量圈快速地收缩成两米不到的距离,力量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充斥着这个范围内的每一寸空间,几近化为实质,佝偻老者身体在同一时间移动,和谢杨对面冲了过去,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他身前氤氲,谢杨扬手向前,力量喷薄而出,附一接触,却又朝一侧电射而回,大声道:“你以为我那么傻么?和你们两个老怪物硬拼,哼!” 人已经落在了魏愁和唐长林中间,身上力量却并未散去,他大声朝魏愁喊道:“将全部种类的怪物全部释放出来,将他们全部杀了!” 魏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对面的两位老者,说:“如你所愿。” 说完之后朝后面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了然的点了点头,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全部围在了那四个柜子边,那种古怪力量的输入猛然变强,力量波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强,光芒再次大盛,随即消退,四道波光门已然出现,开口扩大到了三十米以上,门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白茫茫一片,但是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无数影子从里面钻了出来,一头头或大或小的怪物如潮水般从里面涌了出来,大的宛如霸王龙一般巨大,小的却只有老鼠般大小,有几种背生双翼的丑陋怪物尖利地叫着,冲上了天空在指挥下朝山头那边扑了过去。 大地瞬间被怪物潮所淹没,在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中晃动着,宛如发生了一场地震一般。即使那佝偻老者在镇定冷静,此时也忍不住色变,他喃喃道:“怎么会如此,怪物……难道空城之祸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已经没有时间再供他思考,怪物已经出现在他眼前,天上的怪物首先到来,张开最喷射着腥臭的液体,落在地上,竟然将地面腐蚀出了几米的坑。挺拔老者豁然抬头朝上看去,一道力量朝上射了去,在空中急速的扭曲着,接连穿过了数十头空中的怪物才消失,但是“几十”这个数目在怪物那庞大的书目中实在是太少了,即使个身体才从空中落下,更多的怪物以降将天空彻底覆盖,宛如黑夜突然降临。 怪物飞过他们头顶朝后面那庞大的人群冲了过去,附一接触,惨叫声随即穿了出来,这些在空中飞翔的怪物实在是不好对付,根本就无迹可寻。大量的人在那种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汁液的喷射下受伤,几个比较惨的同时接收到了几泼汁液,整个脑袋化掉了,人软软地倒在下面。挺拔老者脸色铁青击杀着朝他扑来的巨大怪物,身体一跃而起站在一头怪物的脑袋上,厉声对谢杨说道:“要是这些怪物失去了控制,为祸人家,你可是承担得起!” 谢杨不屑地回道:“别人的生死关我鸟事?” 挺拔老者气急,杀气狂喷而出:“好好好!今天我宋无奇要是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谢杨嘲讽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再说。” 上百头飞翔的怪物呼啸着朝宋无奇冲了过去,腐蚀液如暴雨般朝他扑了过去,大喝一声,一个巨大的半圆气罩将腐蚀液挡了下来,然后瞬间化散万千将数百怪物击落,砸落在地上。怪物的嘶吼与人的惨叫声连成了一片,站在佝偻老者身后的切里看到外公遭受怪物攻击,心里大急,身后巨大的翅膀再次凝成,冲天而起。佝偻老者看了他一眼,一道没有任何杂质的力量打进了他身体之内,快速的运行了几周,然后停留了下来,话随即在响起:“你如此运行便是。” 切里手里喷出一道力量,原本应该爆炸的力量却是将前面数头怪物且成两半,威力大增,他力量并不弱,只是不懂力量运行之法而已。切里回头感激地看了佝偻老者一眼,然后咆哮一声,白色火焰从翅膀上熊熊烧起,喷射而来的腐蚀液被瞬间蒸发,离他过近的数十只怪物被直接活活烧死。切里信心暴涨,双手不停地挥出十字和和火焰柱,大量地杀伤怪物,宛如传说中的战斗天使般威武。 佝偻老者一边击杀着怪物,眼睛却一直朝谢杨那边看着,那些怪物出来的门道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身体从怪物中穿梭而过,在宋无奇身边悬停了下来,说道:“需得毁了那些东西。” 宋无奇顺着他所指看了过去,随即也发现了古怪,点了点头,两人一边击杀着身边的怪物,不停地朝谢杨那便靠近。 谢杨一看到两人不停地接近便已经知道他们的打算,看了旁边的唐长林一眼:“要是有任何人感靠近,一律格杀勿论!” 唐长林低者脑袋答道:“是。” 谢杨对魏愁使了个颜色,后者点了点头,随即也走到了柜子便,力量输出,一声尖利的古怪声音随即想起,在外的三分之一怪物随即附和地吼叫了一声,然后如疯了般朝半空中的两位老者扑了过去,铺天盖地,一层又是一层。谢杨悄悄地骑在了一头怪物的背上,跟随着朝那个巨大的怪物团中冲了过去,身上的力量已经蓄积了起来,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宋无奇和他师傅根本就已经不能再向之前那般前进,这些怪物虽然个体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现在周围却被天上地下的怪物团团圈住,密度之大根本连一点光线,这些怪物与其说实在攻击他们,还不如是说在拿身体砸他们。怪物的大量死亡,几乎堆成了山,但是对他们来说却绝非好事,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现在对付他们的手数都数不过来。一头头被同伴挤伤挤死的怪物不停地从他们头顶上落下,要不是凭借强大的力量不停地振荡着,他们恐怕早就已经被怪物的尸体埋在地下了。又是一头怪物从头顶上朝宋无奇砸了下来,宋无奇手一伸运用力量朝旁边一牵,怪物翻身朝一边落了下去,眼睛余光的那一晃,他分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更多的怪物从他头上落了下来。 佝偻老者和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怪物根本杀也杀不完,但是现在却又根本无法脱身,就在他们一边苦战,一边冥思苦想的时候。地下的怪物尸体山突然动了一下,谁也没有注意,随即,强大的气势从地下喷薄而出,浑身挂着怪物血肉的谢杨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宋无奇轰击而去。 焦头烂额的宋无奇根本没有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谢杨,注意到的时候却是已经无法做出有意义的抵挡了。幸而他师傅在谢杨那一击就要轰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闪出,从一侧朝谢杨击杀了过去。现在击杀宋无奇自然是可以,但是却必需冒着自己受重伤甚至是生命危险的下场,谢杨根本不是那种愿意拿生命去换别人生命到的人,他冷哼一声,身体不甘心地急转,折身朝佝偻老者击去,力量瞬间分化成两股。佝偻老者也是仓促之间,回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多大,一半的力量足以抵挡,剩下的那一半力量虽然不足以致宋无奇的命,却是足够让他好好地喝一壶了。 力量毫无偏差地击在宋无奇的身上,他闷哼一声,浊血还来不及吐出,头上怪物却又已经到了,那扣混乱的气息混合着浊血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扬手继续朝怪物击去。谢杨不敢地哼了一声,佝偻老者在这时候已经回过气来,全力朝谢杨扑了过来,而谢杨乘着这个空档人却已经躲到了一直怪物之后,那些怪物在指挥下根本就不会伤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强大的同类,自动地让出一条狭小的缝隙,谢杨闪身而过,缝隙瞬间合拢。数十怪物被佝偻老者的一击打成碎片,谢杨却是已经成功脱身。 谢杨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在扎堆的怪物群中不停地穿梭着,寻找着一个个机会,宋无奇和佝偻老者虽然厉害,但是实在是脱不开身来,竟然一时间被谢杨弄得灰头土脸,险象环生。而就当谢杨打算再次发动一次攻击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动,随即怪物群像是疯了一样躁动起来,一头本来供他藏身的怪物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朝他咬了过去,要不是谢杨反应快,竟然就要生生地给它咬个正着。气恼地将怪物的脑袋击碎,漫天漫地的怪物却在这时候奋力地嘶吼起来,谢杨分不出他们想表达什么样的信息,但是在下一刻,怪物开始攻击他,而且不再拼命地朝宋无奇和佝偻老者围攻,而是自动四散,漫无目的地四处杀去。 谢杨凝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在谢杨离开约莫十分钟之后,唐长林一直低垂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他朝那个巨大的怪物包围圈中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旁边的唐言凤,后者似乎从他眼中读出了某种信息,结巴道:“大哥,你要干什么?” 唐长林脸色瞬间变得冰寒,仇恨从他眼神的深处喷发而出,将他整个脸变得如恶鬼般狰狞,他嘴唇边上的肌肉牵动着:“做该做的事。” 唐言凤随即了然,朝存在于怪物群中谢杨的方位看了一眼,惨笑道:“他早就应该想到……” 唐长林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向在柜子边忙活地魏愁,数十柳叶门弟子随着唐长林的动作齐齐而动,兵刃拔出,闪烁着仇恨的冰寒,每一个人身上潜藏已久的杀气纷纷暴露,如怪物般张着他们狰狞的大嘴。魏愁被冰寒的杀气惊醒,看向了唐长林,似乎被他浑身散发的冰寒的杀气吓了一跳,瞬间举起了双手,脸上挂着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笑容:“喔、喔——你不会是想要杀我们吧?” 唐长林冷冷道:“难道你以为你们还跑得了么?” 柳叶门弟子快速行动,将魏愁一干人连同柜子重重包围在其中,在柜子边的一个魏愁的人大惊之下刚想改变力量输入操纵怪物的时候,唐长林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寒的锋刃已经切如了他的皮肤,唐长林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可以看看是你操纵那些怪物快,还是我的剑快。” 魏愁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他将手放了下来,几个柳叶门弟子再次将剑对准了他,他连忙再次将手举了起来:“慢着慢着,我们并没有仇恨不是么?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唐长林冷笑一声:“交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么?你们前面一直隐藏势力到底是何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钱么?笑话,当时我还被你们骗了。当时即使不是谢杨突然出现,我们柳叶门也会灭在你们手下,而且可能下场还要凄惨,别把我当傻子。” 魏愁笑着看着糖厂林,似乎是欣赏:“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傻子,只是我们所谋求的是你们柳叶门所不能比拟的,你一下子想不出来这个很自然。我在这里要重生一点,那些老不死的或许想灭掉你们柳叶门,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天底下像你这么聪明并且能忍耐的人真的不多——说真的,你来这么一出我还真的一下子转不过来,我们将来合作的机会多得是,我可以将怪物重新收回来,没了怪物帮助,在那两老头的联手攻击下,谢杨自然会得到他应有的下场。当然——前提是你放我们走。” 唐长林不屑地笑道:“不可能,现在有一个杀里你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你很危险,我能感觉到——你甚至比谢杨还危险,所以我不能不杀掉你!” 魏愁终于不再笑了,他严肃了下来:“你不放我们可以,但是那些柜子——听我一言,别破坏它们,不然后果你自己负责。” 唐长林持剑上前一步:“你这算是威胁么?” 魏愁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不,当然不是……” 他已经没有机会说话了,唐长林的剑化作一片虚影朝他击了过来,魏愁身体急速闪动,周围几个柳叶门弟子攻击了过来,魏愁眼睛一瞄,乘着唐长林攻击的空档,脚尖在地上一点,急退数步,几块木牌被他从身上掏了出来,朝钱甩了除去。唐长林挥剑击在一块木牌之上,却没想到那木牌突然爆炸,连锁反应之下,另外那几块也在同时爆炸。难以想像的威力爆发了出来,那几个围过来的柳叶门弟子被当场炸死,唐长林也是躲避得相当狼狈。 他刚定下身体,魏愁的话再次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记住,千万不能破坏那几个柜子,千万不能……” 唐长林冷哼一声,魏愁人已经在千米之外快速地跃动,要追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甘地转身,看着那些浑身不停恐惧地颤抖的魏愁的手下,冷声说道:“竟然你们的主子都不要你们了,那么便都去死吧!” 早已经将剑架在这些人脖子上的柳叶门弟子应声而动,手用力一拉,二十多道血液在同一时间喷出,二十多具尸体软软地倒下。光波门在剩余力量的维持下继续朝外面输出着数量惊人的怪物,魏愁的话在唐长林的脑海里浮现,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压抑住破坏的充当,最终他一咬牙大声喝道:“把这些东西全部毁了!” 柳叶门弟子齐声应道:“是!” 数十道力量瞬间击在了柜子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柜子在瞬间碎成一地,一起破碎的还有那些类似于玻璃器皿的东西——也就是柜子最核心的东西。 光波门在闪动几下之后,随即消失,怪物也停止了出现的势头。唐长林刚想对魏愁前面的话表示不屑的时候,地上那碎成一堆的东西突然闪动了一下,一丝古怪的气息传递了出来,分不清是什么,反正就是极其古怪。 不安——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在场的柳叶门每一个弟子身上。“玻璃器皿”碎裂的地表突然开始炸裂,地面开始急剧的晃动,唐长林大声喝道:“后退!全部后退!” 所有柳叶门弟子立刻朝远处奔逃而去,当唐长林刚要转身奔逃的时候,却发现唐言凤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大声对她喊道:“三妹!快跟我走!” 唐言凤嘴唇动了一下,凄楚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脸色惨白,她想起了那些鄙夷与陌生的眼神,对着唐长林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谢杨的方向跑了过去。 唐长林狠狠地蹬了一下脚,转身朝後跑去。抛出数千米之后,一队人马当头和他们对撞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李大年,整个西南的势力全部跟在了他的身后,中间包括曾经被谢杨灭门而侥幸逃脱的人——甚至还有那个满脸欠揍样的卜曜敛,在这时候全部重新汇聚到了一起。拦到慌忙的唐长林,李大年连忙走上前,问道:“唐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长林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看着身后晃动的面,喃喃说道:“应该安全了。” 地面在剧烈地晃动,那道裂缝越来越大,已经足有数百米长,数十米长,“玻璃器皿”的碎片已经全部落了下去,深不见底的裂缝中有粗长的闪电光柱诡异地扬起,格外的耀眼。 谢杨从怪物群中升上了身体,呆呆地看着原本应该钻出无数怪物协助他的地方,而现在这些失去了指挥的怪物已经向他攻击了,成为了他的敌人,他很快地注意道了裂缝边的尸体,远处的唐长林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刚要开口厉声咒骂,唐长林却已经是先开口了,带着无尽的仇恨吼道:“谢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没有人再帮你了!” 终于从怪物中脱身的宋无奇和佝偻老者出现在谢杨的身后,还有左边和右边,每一个活着人的看向他的眼神,全部是怒火、仇恨、杀气…… 没有人再帮我了,所有人都成了我的敌人,唐长林、李大年、齐成、切里、千圣山一门……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怪物全部都是我的敌人。 谢杨突然发现,这样的自己竟然也会还怕孤独,一种寒冷从他背脊直冲向心脏,冲向大脑。 那一刻,四周突然只剩下怪物的嘶吼声——宛如苍凉楚歌。 第五十章:消失 第五十章:消失 怪物虽然依旧在不停地攻击,但是失去了指挥的它们,更多的是像无头苍蝇四处混乱地冲击,不同种类的怪物甚至开始相互攻击。如此一来,前面被怪物群冲散的人们再次汇聚到一起,团结将周围的怪物联手击杀,然后慢慢朝中间靠近,将谢杨团团围住。 谢杨眼中那片刻的孤寂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怒火和怨恨,他直视着远处的卜曜敛和李大年,声音低沉的嘶喊:“你们,也骗我?” 卜曜敛耀武扬威地从李大年身后站了出来:“没错,北方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来,这一切都是我们策划好的。哼哼,像你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话语间全然是一片大义凛然,还有得意,但是旁边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多有不屑,前面因为他告密而死去的人不再少数,虽然他反正,但是此等小人,却是没有几个人看得起。谢杨嘴角不停地牵动,怒喝一声朝卜曜敛扑了过去,后者顿时吓得哇哇大叫,闪到了李大年身后,旁边有人“不小心”地对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李大年唐长林一众人凝神戒备,谢杨行进了一般路程,却是又突然转身。背后,宋无奇和他师傅已经快速朝他接近,他不得不退,不然这两个被他阴险手段搞得怒火中烧的老头是不会放弃这个制服他的机会的。 三个人刹那间碰撞在了一起,力量纵横飞射,之前的谢杨或许还能够应付得来,但是此时他却是已经被所有人的被判与孤立彻底乱了神思,对拆数十招之后,憋了一口气的宋无奇乘着谢杨被师傅纠缠住的时候,蓄满力量的一掌打在了谢杨的背后。 他们这种强度人的全力一击岂是那么简单的?谢杨当场闷哼一声,鲜血从鼻孔喷出,借着力量硬生生地将前面的佝偻老者逼开,身体快速地回到了原地,如一头被猎人围捕的野兽一样死死地看着周围所有一切的敌人,空气在他鼻孔快速地进出,浓重而暴躁。 唐言凤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谢杨的身边,一身力量在谢杨这段时间爆裂地蹂躏之下不停地消散,这时候的她已经宛如一个普通女人般柔弱。纤纤的手抓住了谢杨的肩膀,她几乎哀求地对谢杨说:“谢杨,你投降吧,你投降吧,不然他们会杀了你的……” 无明业火在谢杨大脑中缭绕,他那本来就血红的眼睛再次被鲜血充填,无理地将唐言凤推倒在地,大声吼道:“投降?投降他们就不会杀了我么?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谢杨从来就不知道投降为何物,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你来干什么?你来我这边干什么?你给我滚,滚到你大哥那边去,我谁都不需要,我一个人会把他们全部杀死!” 说完之后宛如疯了一般嚎叫起来,朝半空中围来的宋无奇和佝偻老者扑了过去。再次对决,他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二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一时间让他打得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但是二老的修行的时间确实谢杨远远不能比的,虽然惊险,却还是能勉强应付得来,如此十多分钟过去之后,谢杨的攻势终于慢慢弱了下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再次威猛的一击之后,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力量,身体朝下面扑了下去,根本止不住去势。佝偻老者和宋无奇岂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人一前一后相继朝谢杨扑了过去,宋无奇双腿蓄满力量,狠狠朝谢杨急速下落的身体踩了下去。 自由落体中,谢杨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闪避,宋无奇的脚已经集漫天威视踩在了他的背上,而正当这难受无比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他下面了的佝偻老者已经化作一片虚影如高速运行中的导弹般朝他弹射而至。 避无可避! 这一击要是再中,恐怕生命都会出现危险。谢杨强撑一口气,柳叶秘法仓促间再次运气,虽然无法堪比正常时候的运用,但是还是产生了一个数米的力量空间。胸口烦闷难当,鲜血在血管和心脏中沸腾,但是现在没有他思考的余地,力量再次强行提起,身体在力量空间中侧遁而去。佝偻老者的攻击在这时候到达,仓促运行的柳叶秘法根本抵挡不住他的进攻,随即破灭,大量力量消散在空气中。 谢杨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内的力量已经空去了大半,而且由于力量运用过于猛烈,再加上受道巨力创击,已然是受到了段时间无法恢复的内伤。 谢杨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宋无奇和佝偻老者,眼神说不出的怨恨,但是他也明白现在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不!我不甘心! 谢杨大喝一声,力量再次提升了出来,宋无奇和佝偻老者正凝神戒备的时候,谢杨确实身体向後倒射而去,目标正式后面那些千圣山和隐影门的弟子。 他根本没想到身后的那些人在这么长的时间中,已经能够做出许多东西。他还未到达,在二师兄一干人的带领下,上千人齐齐喊了一生,一道道力量在他们前面汇聚,然后移动到半空之中,化作一个巨大的力量罩将方圆百米的巨大空间笼罩在了其中。力量已不复前时之勇的谢杨,控制不住身体去势当头撞在了力量壁面之上,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他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运起力量拼命地在力量罩上撞击着,但是那力量罩除了闪动几下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碎。力量用光了,谢杨就拿拳头拼命在上面砸着,绝望在他心中涌起,但是他却不想失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一拳、两拳、三拳…… 血肉之躯又那里可以碎裂着纯力量构成的坚固壁障?血肉顿时模糊。唐言凤,踉跄着再次朝谢杨跑了过来,泪水在她脸上纵横,谢杨的模样让她心如刀绞般剧痛。 同枕之情,即使如流水无意,又岂是那么容易淡化? 她整个身体扑上去,死死地将谢杨抱住,哭喊道:“你不要这样,你不是孤单一个,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瞬间呆滞,那句话如闪电击中了谢杨的大脑。他呆愣地转过头,如傻了一般看着泪流满面的唐言凤,嘴里喃喃地说着:“孩子,什么孩子?” 唐言凤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想让自己尽量表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但是却那样艰难,泪水越擦越多,她用力地点着头:“我有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还有七个月他就会降生,他会开口叫你爸爸,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再反抗了,投降吧,我会给你求情,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我不怪你,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开心的活着……” 谢杨眼中有迷茫,刹那间,一丝温柔闪过,还有恐惧。他似乎还怕地倒退了两部,然后咽了几口口水,往前走了两步,呆呆地看着唐言凤那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的小肚子,但是他能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那其中生长着。 那是他的孩子。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唐言凤,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我可以摸摸么?” 那一刻,他就像一个充满希望却又恐惧的孩子,唐言凤点了点头,谢杨手颤抖地伸下那生命的孕育之地,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然后像触电了般猛然缩了回来。谢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神经质般大声地喝道:“不行!不行!我不能碰孩子,我杀了那么多人,我的手上全是鲜血……我不能,这双手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他左手拿起一块石头疯了般狠狠地朝自己的右手砸过去,血肉在横飞,但是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用力地砸着——似乎那手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唐言凤呆愣片刻,才快速地冲了上去,哭喊着拉着谢杨的手:“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伤害自己,我求求你,就当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要这样……” 谢杨停下了动作,左手上的石头无力地滑落,血色的眼睛慢慢闭上,一颗血红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微弱的变化从他身上发生,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重新恢复到了清明的模样,但是那里面蕴含的,有抹不去的哀伤与悔恨。 这么久来,他从未如此温柔地看过唐言凤,他笑了,看着唐言凤:“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但是……”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唐言凤不知所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最后她注意到了眼前那双黑色的眼睛,注意到了里面的温柔,猛然将谢杨紧紧地抱住:“你终于回来了,谢杨,你终于回来了……” 但是,回来的却晚了。 光罩慢慢消散了开去,人群将中间拥抱的男女重重包围,见到裂缝并没有迸发出巨大危机的唐长林众人也在这时候包围了过来,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浓烈的仇恨。谢杨闭着眼睛静静地抱着唐言凤,享受着最后的宁静,他手颤抖地抬了起来,上面还有鲜血——那是他自己的。 他的手慢慢地碰到了唐言凤的后脑,在那柔顺的发丝上轻轻地抚摸着,良久之后,他猛然将唐言凤,站到他前面,眼睛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似乎如释重负,也还有遗憾,他静静地看着周围每一个欲将他沙之而后快的人,淡淡地说道:“杀了我吧,一切都应该终结了,但是你们不要伤害她。” 唐长林大声喝道:“难道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么?” 说完之后挺剑指向谢杨,眼中屈辱的泪水猛然落下,这么久隐忍的仇恨在瞬间爆发成凄凉的大喊:“父亲、余刚、林旭、柳叶门所有枉死的弟子,还有死在这个魔鬼手下的所有人,今天我唐长林为你们报仇了,你们睁开眼睛看着吧!” 唐言凤冲到了谢杨前面,柔弱的身体整个将谢杨挡在了后面,她拼命地摇着头对她哥哥说道:“大哥,我求你不要杀他,之前那个不是他,不是他做的,他现在已经变回我们之前认识的谢杨了,你不要杀他……谢杨,你快告诉他们,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快说啊——你快说啊!” 谢杨微笑地看着唐言凤,他伸手擦拭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我无法逃避,既然做了,我会负责的。” 他一把将唐言凤推到了身后,身体猛然上前,对准唐长林的剑,大声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唐长林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朝谢杨扑了过去,剑如闪电般刺向谢杨的心脏,没有丝毫迟疑。却在离谢杨不过一米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谢杨的前面,来不及变招的剑扎进了那个身影,剑尖从背后透出,扎进了谢杨的皮肤,剑尖上从身影里带出来的温热血液进入到了谢杨的身体之内,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唐长林瞬间将剑收了回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挡在谢杨身前的唐言凤,剑自然反应地抽了回去,鲜血猛然喷射,他凄厉地喊道:“三妹!为什么?为什么!!!” 唐言凤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微弱地看着唐长林:“大哥,求你不要杀他……谢杨,你在哪里?” 呆愣中的谢杨蹲了下去,手拼命地按在唐言凤胸前地伤口上,大声回答道:“我在、我在,我就在这里,你不要死……” 唐言凤手无力地伸起抓住了谢杨的手,运气全身的力量紧紧地握着:“你还记得你前面、问我的话么?我前面没敢、没敢说,其实我没离开你身边、是因为、是因为我爱你……” 那苍白的脸上突然涌起了少女羞涩的红润,但是那红润却在顷刻间涌退了下去,生命随着鲜血的快速流失正消失着,眼泪从她眼角无力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为你生下孩子,对不起……我好想、好想……” 鲜血从谢杨的指缝中流出,谢杨大声喊道:“不要!不要死,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死,我们都会活着,养大我们的孩子,然后安静幸福地过下半辈子……不要啊!” 嘶声竭力。 但是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从唐言凤那破碎中的心脏中流出的鲜血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冷,她的瞳孔正在涣散。 谢杨凄凉地哭号着,满是鲜血的手从唐言凤的胸膛收了回来,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哭声从指缝中钻出,飘得好远。那突然死死地看向周围团团将他围住的人,厉声喊道:“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她!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死!” 巨大的声音裂缝瞬间将他周围重重包围,撕裂着周围的一切,眼睛因为仇恨而充血,锐眼凌厉的光芒正在快速地转动,玄触的力量振荡着周围的每一寸地面,慢慢地碎裂。谢杨大喊了一声:“啊!!!” 就在他身体要弹射而起的时候,那之抓着他的柔弱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谢杨停了下来。唐言凤的瞳孔瞬间收缩了回来,她脸上带着苍白的幸福微笑,她说:“不要再杀人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杀了……” 她眼睛慢慢闭上了,手软在了地上,身体已经冰凉一片。谢杨坐回了地上,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没有哭泣,没有眼泪,因为已经哭不出流不出眼泪了。他像是虚脱了般倒在了地上,灵道三修的力量消散了开去,眼神苍白而空洞。 人群陷入了短暂地安静,这一刻,没有一个人说话。良久之后,卜曜敛跳了出来,指着谢杨大声喝道:“大家快上!大家快上!他现在没有反抗力了,大家快杀了他。” 一片片鄙视地眼神落在他身上,卜曜敛丝毫不见惭愧,反而挺了挺胸膛,大义凛然地说道:“此等人大家难道还会去怜悯他么?大家忘记他杀了我们多少人了么?要是他再变化前面那个样子,哼哼,恐怕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 瞬间呆愣。虽然卜曜敛脸上就挂着“小人”两个字,但是这话却是说得有道理,谢杨要是再变化前面的样子,到时候恐怕又是一阵血腥的杀戮。所有人张望了几眼之后,同时超前走了一步,这时候李大年将一把剑丢在了卜曜敛的前面,嘴里讥讽道:“那你去杀了他吧。” 卜曜敛瞬间呆愣,他不要不要脸,但是在者多人面前他却不肯丧失了那份虚伪的勇气,他迟疑着弯下腰捡起了剑,然后咽了几口口水朝谢杨走了几步,又退了一步,虽然他知道有很大可能谢杨现在不可能在反抗他,但是他想起谢杨以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心里还是一片惶恐。走走停停半晌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朝谢杨砸了过去,然后像是摸了老虎屁股的猴子连蹦带跳朝後逃去。 见到谢杨没有反应之后,他才停了下来,转头看到谢杨还是一动不动,立刻信心大涨,趾高气扬地扫了旁边的人群一眼,然后将剑举起来大无畏地嚎叫着,像冲锋的骑士般朝谢杨杀了过去。 天空中闪过几道影子,快速地落在了谢杨的旁边,卜曜敛还没有跑到谢杨的旁边,就已经被一只大脚踹飞除去,惨叫一声,躺倒在远处没有了生息。周围人瞬间如临大敌般纷纷提起了劲气,作势欲扑。 几个高大的身影将谢杨团团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大嗓门说道:“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他尝尝我拳头的味道!” 唐长林凌然不惧地上前一步,指着谢杨厉声说道:“你们可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如此一个毫无人性的东西!” 说话的人上前了一步,那是一个粗旷的大汉,浑身扎实的肌肉,体态魁梧,几乎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高上几分,他毫无风度地对旁边吐了一口痰:“我不管他杀了多少人?那干我何事?我只知道我你们想要杀他就是得罪我家的丫头,得罪我家丫头就是得罪我,得罪我就要被我扁!你要是还想杀他的话,尽管上来试试。” 毫无道理的话瞬间让所有人为之气结,而那魁梧大汉身后的那几个几乎和他一样高大的男人在瞬间上前了几步,强大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流转,罡气横飞。远处再次传来了响动,数十道身影快速地朝这边奔来,几道身影首先跃过众人的脑顶,落在了谢杨的旁边,其中一个英气勃发的年轻男人快速地落到谢杨的旁边蹲下,将谢杨半扶起来,焦急地问道:“老杨,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你没事吧?” 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之后,谢杨空洞的眼睛有了一丝神采,他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远伤,我造孽了。” 张远伤比起上次分离的时候,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的细致紧凑,一股子刚毅之气毅然而出。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也不愿意,你是我的兄弟,做错了事情只要你能够承认错误,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你千万不要有轻声的念头,你看到了吗?不只是我,还有他们,他们都不会怪你,他们都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振作起来。” 谢杨顺着他所指看了过去,那个为首的魁梧大汉是宁絮的“野人”爸爸,张远伤后面站的是微笑的柴三,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老头,而那边奔来的人群中,最前面的是赵夕还有宁絮,后者一边跑一边嗷嗷喊道:“谢杨、谢杨!你看我厉不厉害,你的朋友一找我来,我就带了这么多人来救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谢杨在张远伤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这些人关心的眼神,一种再次得到关怀的感动涌上了心头,他感激地看着张远伤还有周围的每一个人:“谢谢,谢谢你们……” 张远伤看着谢杨眼中重新闪烁着的神采,宽慰地笑了一下,指着正在快速接近的宁絮说:“你还是感谢她吧,当初没有人同意我们来这里,要不是小丫头天天闹腾得人受不了,我们可能就来不了了,为了这事,她还挨了宁铁师叔几顿狠揍,不过最终还是让她得逞了,呵呵,幸好来得及。” 谢杨看着不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然后被苦涩取代。 来得及么?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会原谅我,但是我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如此多人突然杀入,周围的人再次紧张起来,纷纷慢慢地上前移动。宁铁——宁絮父亲充满威胁地扫了周围慢慢靠近的人群一眼,大声喝道:“全部给我后退!他奶奶的,我看你们全部都不想要小命了!” 如此充满**裸威胁言语叫那些人怎么能受得了,当场有人嚎叫着就要上前开战。这时候佝偻老者却上前了一步,将所有怒气冲冲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然后道:“全部后退。” 然后对这宁铁抱了抱拳头:“不知道众位可是狱炎山的人。” 宁铁惊讶点点了点头:“没想到老头你还有点见识。” 佝偻老者一边的人在他的命令下全部慢慢向後退去,直到退到拿到巨大的裂缝之后才停下来,原地只留有佝偻老者一人:“你们何必为了如此一个邪恶嗜杀之人出这个头,他杀了整个西南所有门派太多的人,我们今天是要杀定他了。我们千圣山与狱炎山当年虽然没有交情,却也未曾交恶,我劝众位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 宁铁眼睛一鼓:“那我告诉你,竟然我被我家丫头磨到了这里,这事我便是管定了。你们今天杀他杀定了,我们便是保他保定了!” 佝偻老者不再说话,身体临空朝后退去,看来是打算一站了。千圣山门派现在已经毁灭,他们不得不出世,要是放任谢杨被狱炎山的人救走,就算他们有再大的力量只怕也是难以在西南抬起头来。 狱炎山剩下的人也快要汇合在一起了,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宁絮兴奋地看着不远处地谢杨,她从来不隐藏什么东西,喜欢都挂在脸上。可是她突然疑惑起来,她看到谢杨抱起了地上的那具尸体,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远伤注视着脸上那不知道为何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大脑中浮出,他死死地看着谢杨:“老杨,你要干什么?” 谢杨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该结束了,不应该有人再为我流血了。”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谢杨在这时候突然爆起,身体朝外面弹射而去。张远伤大惊,大声喊道:“快拦住他!” 数到柔和的力量朝谢杨四周打了过去,但是还没有近身,谢杨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声音裂纹将所有力道消弭,片刻,他已经出现在那道不断闪烁着不安电流深不见底的裂缝边。停下了脚步,脸上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凄楚,刚刚汇合到父亲身边的宁絮,见到谢杨跑到那里,连忙又朝他跑了过去。谢杨对她大声说道:“不要过来!” 说完之后脚步微微后退了以下,后半个脚掌已经到空中了,宁絮连忙停下了脚步:“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千万不要跳下去,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也和你一起跳下去!” 谢杨微笑地看着她:“宁絮,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不值得你们原谅,真的不值得,你忘了我吧。你是一个好女孩子,以后要好好听你爸爸的话……远伤,老张,兄弟我对不起你们了,白费了你们好心,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为我流血了,一切由我而起,就应该由我终结。”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看着唐长林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你们的只是我一个,我知道我该杀,我该死!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唐、唐大哥,见到唐清,替我说一声对不起,我不配陪她看彩虹……” “不要!” 宁絮猛然朝前冲了过去,纵身就要朝裂缝中冲进去,宁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在悬崖边上死死地按住了。宁絮看着裂缝中瞬间失踪的身影,手死死地朝前伸着,但是却无法动弹,她拼命地挣扎,转头凶狠地看着宁铁:“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要再不放我就不认你,再也不认你了!” 宁铁眼睛一瞪:“丫头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救你你还不认我?难道你非得跟着那小子去死么?哼!就算你不认我我也不能让你胡来!” 宁絮拼命地挣扎着,手中抓着石头泥土朝身后乱砸,最后终于知道自己逃不过父亲有力的手掌,突然不动了。安静片刻之后,她突然大哭起来:“呜呜呜……该死的谢杨,我从那么远跑来你却丢下我一个人跳下去了,你答应过我会带我到处去玩的,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我讨厌你!呜呜……你快回来,你不要走……” 张远伤和赵夕瘫软在巨大的裂缝边上,呆呆地看着那深不见底,神秘而又充满力量的黑暗处,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说话。 一道巨大的闪电从黝黑的深处突然爆发,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正常反应的时候,一道更大的闪电迅雷不及掩耳地对着天空轰了上去,直径超过数米之大。修为弱一点的人眼睛几乎被当场刺瞎。还是没有声音,闪电瞬间消失,化作纯粹的能量消散,一种游离的电离子瞬间遍布了整个空间。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将所有全部笼罩,那些原本已经逃逸开去的怪物在片刻之中全部反冲了回来,疯了一般投入道裂缝中。宁铁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抗在肩膀上,大声对裂缝边上的张远伤和赵夕大声喊道:“快退!危险!” 裂缝在片刻之后再次开始扩大,顷刻间地动山摇。数量庞大的怪物群全部冲进了裂缝中,一进入到那个范围之后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诡异!气氛在刹那间诡异到了极点。 裂缝在十分钟之后终于停止了扩大,但是晃动的地面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激烈。发出轰隆隆的低沉声音,所有人已经离开到了数千米之外的高处,观看着这里的变化。 良久之后,所有响动再次停了下来。但没有人认为会在这时候停下来,以为这更像是飓风前那片刻的宁静。 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后,那个寂静的巨大裂缝突然传出了嘈杂的声音。裂缝周围的地表在快速地爆裂,一个人惊呼道:“好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变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亮眼的半弧形东西伸出了裂缝的边缘,接着越来越大,周围地面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强,纷纷爆散,似乎现场突然有鞭炮炸响一样,发出啪啪的声音。众人终于可以窥见那个庞大的难以想像的东西的一斑,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球形东西,上面是布满了充满毁灭性的陌生力量,所有人都在震惊中。 那个巨型力量球,在膨胀到一定规模之后,上面突然出现了龟裂的痕迹,然后快速地扩大,似乎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终于有人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们开始意识到,前面留在这里好奇的观看,也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爆炸声在随后响起,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后堂。 依旧是那个神秘的范围之内,魏愁低者脑袋将所有发生的一切诉说了一遍,等待着里面的回应。片刻之后,一个声音隐带着点兴奋地问道:“你确定那些东西全部都碎裂了么?” 魏愁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绝错不了。” 那声音说道:“这倒是可惜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想去现场看一下,那肯定会相当壮观,希望那些人不要因为好奇而留下来观看,不然后果会非常凄惨的。不过这样也许那叫谢杨的小子也许就死不了了,还真叫人期待。” 魏愁有一连串地疑惑,乘着这个机会,他干脆一古脑地说了出来:“为什么谢杨不会死,还有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不仅能释放出那么多怪物,而且还有那么大的威力。” 那个声音迟疑了片刻之后随即说道:“你不要忘了,谢杨是灵道中人,要是他能返回到以前的状态,并且在大爆发之前没有被人杀死的话,他或许真的有希望能够活下来。这下可真的是有趣了,嘿嘿,沉寂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我们活动的时候了……至于那个东西,你并不陌生。” 魏愁更加疑惑:“是什么?” 那声音随即说道:“感灵——这就是谢杨为什么可能活下来的原因。” 第一章:于市 ps:终结之卷,回归五千字一章,一万字实在是受不了了,从早上爬起来就要坐到电脑前,一直到晚上,五一都快累死了,我的妈呀,大家体谅一下,要是可以,有时候我会更新两章,谢谢支持。 第一章:于市 又是花开,每年的这个时候,唐清都不会忘记来这里静静地坐上一回。看着那裂缝中奔涌的危机和宛如水一般沉积在其中的浓稠光线,夕日的千圣山已经不存在了,周围矗立的山峰也在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中被移成了平地,新生上来的矮小花草点缀着这一片荒凉的土地,说不出是凄凉还是静谧飘香之美。原本暴露出来的坚硬地面已经被一丛丛杂草岁占据,那些各异的花儿就在这其中绽放,而唐清就坐在一堆因为缺少水分而略显干燥的草丛上。 前面的裂缝里面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她愿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时间并没有占据她岁月中太多的时间,但是这几年来,这个花开的日子确实她最安详幸福的——就如在那有彩虹的一夜。五年前的今天,她没有看到那个苍凉而凄苦的身影怀抱着她的姑姑纵身从裂缝边缘上跳了下去,但是她可以想像那画面——他眼中凄凉而后悔,却坚毅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紧紧抱着怀中已经冰凉的身躯,闭上眼睛,脚尖轻轻地一点,然后自由落体,向上涌起的气流会如风一样将他的头发向上扬起,也会洗刷干净他身上的血腥,那一刻他可能会想到很多东西,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她? 或许有、或许没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杂草在发出抗议地“嚓嚓”声,然后在踩在它们身上的那只脚移开之后,再倔强的曲直身体——就如他们生长的时候一样。唐清没有回头,她知道是那个女孩——或许现在应该叫女人了,时间会让人长大,她也是一样。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子都会和她一样来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泪光拿起石头狠狠地朝裂缝中砸去,大叫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然后就会坐在她旁边擦着眼睛大哭。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会被她的手擦碎,然后如细雨洒在周围的花草上。 今天她依旧在走到了裂缝边之后就拿起了一块沾满泥土的石头,然后手往后扬起——这似乎很需要力量,她的脸都会在这时候憋得红彤彤的。然后她腰一用力,手往前用力地甩去——石头却没有脱手而出。 唐清略微好奇地朝她看了过去,她的手依旧保持着往前甩的姿势,大半个石头已经脱离她手的范围,只剩下最后很笑的一部分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眼中此时闪烁着惊奇而又兴奋的光芒,然后朝唐清看了过来——这几年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但是今天她却开口了,眼中异彩闪烁:“我感觉到了吗?他好像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唐清微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五年的时间足够长,或许能够让许多人忘记过去,但是对于心中始终有一份无法遗忘牵挂的人来说,却只能让那牵挂越来越强烈。她眼中的雀跃一点也没有消失,认真而坚定:“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了,他已经在这里面了,我真的感觉到了,我真的感觉到了……也难怪,当初你并不在这里,而我在,我能够感觉到,我要去找他,他一定还活着……” 她蹦跳着,快速地朝来路跑了回去,好远了,唐清还可以听到那欢快而愉悦的清脆笑声。 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在里面,还活着么?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停,喧闹的城市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停止他的嘈杂,公路上一辆挨着一辆的车流接收着上天的洗礼,在玻璃上溅出了扬起的水花,然后平铺在上面,像是在那上面铺了一层半透明的塑料一样。一辆车突然从旁边穿插过前面的一辆刚要停下的共交车,猛然驶过,马路边上的积水随即高高扬起,飞散而来。 站台旁边等待已经的人们已经抬起了脚,准备上车,这突然降到的无妄之灾,让所有人愤怒,溅湿了一身的一个中年男人朝那辆逃窜的轿车大声骂道:“开小车就了不起么?他奶奶的,老子还要上班呢?” 那辆车已经消失在了雨中,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用手在身上无用地擦着,公车在这时候已经停了过来,车门开启,遭受等待折磨良久的人们快速地朝里面冲进去。中年男人上了车心里还是不平衡,不停地咒骂着,脸上全是污水,周围人看得好笑,那模样真的挺逗,周围有几个女人掩嘴笑了起来,中年男人顿觉不好意思才闭上了嘴。 站点到了,中年男人下了车,快速地朝工作的地方走了去。他是一间公家仓库的保安,那仓库并不是很大,上面的人为了省钱,一直都是两个人,一个负责晚上,一个负责白天值班——他这个月负责白天。没想到第一天难得睡个好觉,早上起来就碰上了这倒霉的事。幸好这里虽然工资低了点,但好歹还有套制服,不然还真得回去换身衣服才成。换好衣服,中年男人朝值班室走了去,一看,不禁大为恼火,那个来了新来的小子又在睡觉! 其实说新也不新了,那小子来了也有两个多月了,但是表现一直不好,前面接晚上班的时候也经常看见他在睡。要不是因为这里工资实在是太低,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做,不然他早就向上面打报告开除这个小子。他拿着警棍,愤怒地在那小子趴的桌子上用力地敲了三下:“喂喂!你怎么又在睡?你能不能不睡?这种态度怎么行?要是东西被人偷了你负责么?” 那小子看来睡得很死,中年男人又重重地敲了几下之后才迷糊地撑起了脑袋,看到他之后,咧嘴笑了一下:“郑大哥,你来了,什么时候了?接班么,呵呵。” 看着他那模样,中年男人那点愤怒又退了下去。虽然这小子工作态度极其不端正,但是对人还是不错的,经常会匀出一点那本来就微薄的工资,给他买点羊肉串啤酒什么的打打牙祭。那满脸无辜样子实在是让人恨不起来,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透彻,看着叫人舒服,郑大哥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得得,起来吧,你也该回去了,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睡不醒似的?这怎么成?” 那小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调侃地说道:“我这不是在长身体,所以要保持足够多的睡眠时间么?这报纸上可说了,睡眠不足会影响发育……” 郑大哥佯怒地将警棍扬了起来,作势要砸,那小子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警惕的模样做着工夫电影里的架势,却想流氓一样说道:“来噻,你以为我会怕你么?” 郑大哥自觉年纪大,不能和这小子胡闹,在那长还热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摆手对那小子说道:“你就得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长身体,去吧去吧,睡觉回家去,不影响你长身体。” 那小子笑了几声,朝外面走去,然后转头说道:“郑大哥,今天我早来点,我们两喝两瓶咋样?” 郑大哥在家里被老婆管的严,上次喝酒都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顿时酒虫又开始活动,也不推辞:“成啊,你都请了我那么多回,这次我就请你吧,不过你得给我带点茶叶来。” 那小子嘿嘿笑了几下:“去酒气么?了解了解。” 郑大哥被他系虐地笑声脸都给弄红了,随即骂道:“滚滚,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慢着,小杨,我看你昨天没带伞吧?我带着,在更衣室,你拿去用,晚上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回来就成了。” 小杨道了声谢,然后撑开雨伞朝雨地里快步地冲了过去。 昨天晚上简单的晚餐都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周围各个小馆子飘散出来的食物气息顿时惹得小杨的肚子呱呱乱叫。随便找了一个巷子边的小馆子坐了进去,点了一碗肉丝粉哧溜哧溜地吃了起来,价格相当便宜,才五块钱而已,但是在小杨看来,这吃食却不比山珍海味差,当年读书的时候早上大部分就是吃这东西过来的…… 谢杨坐向正对着那跳小巷子,吃完,刚打算站起来结帐,门口一把湿淋淋的伞收拢。一张成熟的女性的脸露了出来,撩了下被水汽打湿的发烧,朝店里打量过来。小杨连忙将头低下,压着声音说了声:“老板,不要找了。” 说完之后快步地从那个女人旁边绕了过去,却没想到才刚走过去两步,那女人突然转过身叫道:“你等等。” 小杨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速度快步朝笑巷里走去,前面有一把雨伞,然后停下来,小杨脚步太快,差点撞到了那把伞之下,连忙退后一步,头往前一看,一丝闪光在眼中跳跃了一下,然后迅速黯然下去——他又将脑袋低了下来。但是前面那把伞之下的人显然是认出了他,捂着嘴半晌才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是谢杨?” 小杨将脑袋低得更低,低声道:“小姐,你认错人了。” 雨伞在抖动,下面的那人激动地说道:“不,我不会认错,你就是谢杨,我不会认错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后面那个女人已经是走了上来,惊呼地说道:“怪不得我看你的样子有点眼熟,你是谢杨,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你不认得我们了么?我是何珊珊,她是袁媛,难道你已经不记得了么?你在躲避什么?” 小杨依旧低着脑袋,不过声音却猛然提高,似乎已是愤怒:“我不是谢杨,谢杨已经死了,我已经说过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之后挡在前面的袁媛旁边穿了过去,袁媛转过身,这个柔弱的女子,一向细声细气的她,声音从未如此大过地喊道:“你不是谢杨你怎么知道谢杨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五年了,我说过会等你,难道你就这么对待我么?” 小杨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再次朝前大步走去。身后的一把雨伞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何珊珊的惊叫声穿了出来:“袁媛!你怎么?你不要吓我,快来人……” 小杨脚步再次停了下来,迟疑片刻,猛然转身。袁媛倒在了污水之中,发丝在淤积的水中散乱着,脸色苍白而潮红。他蹲了下去,手按从她背后穿了过去,猛然抱起,抬步朝前走去,何珊珊一把将他拉住:“你干什么?” 小杨头也不回:“送她去医院。” 何珊珊似乎愤怒:“你又不是谢杨,她不需要你关心!” 小杨愤怒地转过头:“难道我是不是谢杨比她的性命还重要么?” 说完之后快步地朝最近的医院冲了过去。目送袁媛进入病房之后,小杨再次将头低下,朝医院外走去。何珊珊站在原地,看着小杨一步步朝前走去,深吸一口气道:“她患有先天性遗传病,在读书的时候发现的,这几年已经越来越重,受到一点点刺激都会晕过去,这样的情况这段时间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她恐怕没有几年的时间了。她跟我说过你的事,她说她不知道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她跟我说那次她说等你并不是梦话,她说她会等你——她这五年一直在等你,她很柔软,柔弱到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决定,很容易让人改变,只要人家对她好一点点就不知道该这么解决。这些年来她本来可以有几段美好的恋情,但是她坚持了下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待,难道这样还不够,这样换来的却是你的冷漠。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来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也许你有什么苦衷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你就这么残忍?你竟然如此残忍,当年为什么还要拼命地救她,还不如让她死去,好过她背负着这些年来承受着这些东西,为什么你还要说那些东西。谢杨!我瞧不起你!你不配做一个男人,你根本配不上袁媛!” 小杨转过头,淡淡地说:“我只是出去买点东西,她身体很虚弱,需要补充营养。” 说完之後朝外面走了去。 雨突然就停了下来,袁媛在这时候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着,眼睛眨了几下,她才看到床头坐的是谁。她的脸突然一阵发烫,那应该是羞涩,苍白的脸上涌起红润——这些年了,她没变,很容易脸红,从她的眼睛和脸上能够看得出心里所想的一切。 但是这一切却不应该是为了我。 小杨咬着嘴唇,另一只手轻轻挑起了垂在她额头上的乌黑发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值得,我不值得你等这么多年,你真的太傻了。” 袁媛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好多人都说我傻,珊珊姐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我想我真的傻。” 然后她就哭了,没有任何预兆。分不清她的眼泪是悲还是喜,何珊珊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谢杨,暗自叹了一口气,将一包纸巾递给了他,然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小杨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拭着眼泪,袁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忍不住……” 谢杨摇了摇头:“应该说对不起是我,而不是你。我很抱歉。” 袁媛突然定定地看着谢杨,眼中闪烁着光芒,问:“你是不是谢杨?” 小杨一愣,随即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袁媛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孩子一般的倔强:“你是不是谢杨?我要你自己说。” 小杨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是、我是,我是谢杨。” 袁媛又哭了,谢杨给她擦眼泪,她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似乎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怎么也不肯放:“你是谢杨,你终于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不知道五年的时间真的太长了、太长了——长到我再也没有一个五年去好好的陪你,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些么?你说想买一个房子,然后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我们两个安静地过完下半辈子,但是我不行了,我没有下半辈子,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谢杨坚定地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好过来的。” 袁媛呆呆地看着他:“那你还会买一间不大的房子,然后和我一起过吗?” 谢杨重重地点着头,似乎不忍看袁媛脸上的表情,将脑袋低下来,然后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会,我会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会攒够钱,然后买一套房子,安静地过完下半辈子,你会和我一起,一起在那套房子中变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袁媛嘴角挂着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依旧握着谢杨的手,不愿意放下。谢杨静静地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张安静祥和,还有弥漫幸福地脸,喃喃地说道:“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她能平安地活到老?保佑那些事不要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想安静地过完这辈子,求你了……” 第二章:嫁给我,好吗? 第二章:嫁给我,好吗? 谢杨陪着袁媛一直坐到晚上才走出来,何珊珊已经来来回回几次了。他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神情疲惫,但是更多的是开心和祝福。谢杨对她微笑了以下,她也对谢杨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谢杨说:“老欧呢?怎么没见他陪你一起?对了,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一说到欧华,何珊珊就甜蜜地笑了一下,谢杨心里的担心也随即放了下来。大学的恋人能走过毕业这道坎的没有几对,庆幸他们两个能走到现在,而且似乎很美满,何珊珊说道:“他现在还在那便忙公司的事,呵呵,袁媛毕业之后,也和我们在了一起,我来这边是来出差的,在我来的前一天,袁媛突然说想和我一起过来,然后就和我一起来了,没想到你却在这边,你们两个还不是一般的有缘。” 谢杨微笑了一下,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吧。何珊珊地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定定地看着谢杨,半晌之后才说道:“答应我,你不要辜负她了,她承受不起。” 谢杨点了点头:“我会的——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 他看了看表,然后站起来说:“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她了,我还要去上班,我答应过她会攒够钱然后买一套房子,我得努力。明天早上我马上就来。” 何珊珊微笑地点了点头。 日子安静地过了一个月,袁媛也出院了一段时间。这个中型城市的难道没有中国其他城市漫布天空的污浊空气,风景还算不错,谢杨和袁媛走过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风景点,享受了幸福而安静的一个月。这段日子里,在袁媛脸上总能看到甜蜜的笑容,谢杨也很满足,袁媛脸上那甜甜的笑容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在何珊珊的劝说下,谢杨放弃了看守仓库的那个工作,说实话,谢杨还有点舍不得,这毕竟是他自己找来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虽然工资少了点,但毕竟是他这段平静生涯的一个重大的起步。 三人坐上了回到原来读书的那座城市的飞机,欧华和何珊珊小两口在那里开了一间小公司,这几年发展相当不错,也有了几十个员工,总资产在今年过年的冲刺之后过了千万,两人也成了笑富翁。谢杨就被要求去他们的公司打工,按照何珊珊的话来说,与其将自己的劳力出卖给别的人,还不如卖给自己的兄弟朋友。在这些普通事物上,谢杨不是那种要强的人,在商业场上的闯荡一直就不是他的梦想,在还没有得到灵道的囊里之前,他所想要的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最高混个年薪百万就已经可以放鞭炮庆祝了。而那之后,就更不消说这些世俗的东西了。现在他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给自己的兄弟打工没有什么值得可耻的,还可以顺便敲诈多一点工资。 谢杨想好了返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每一步,但是随着飞机离那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就越紧张,近乡情怯——这里也算是半个乡了,那段时间之中,这里发生过对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多的事,无论是哪方面。同时,还有点担心,这里以前同样是那个世界风暴的起源地,希望经过这些年的平静後,这里已经返回了它原来的平静才好。 注意到了谢杨坐立不安的模样,袁媛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谢杨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没是,只是这么久没到这里来过,心里有点紧张。” 下飞机的时候,欧华已经在下面翘首以盼了,谢杨来的消息,何珊珊早前就已经在电话中给他说过了,但是看到那么多年没见的他,心里一股以前年少时常常涌起的冲动和兴奋又冒了上来,这个如今已经年近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冲了上去,给了谢杨一个重重地拥抱,狠狠地捶着谢杨的后背:“你他奶奶的还记得我这个兄弟么?这么多年竟然没给我来一个信息,哪怕是电话也好,我靠,实在是太没义气了!” 谢杨咧嘴笑了一下,这就是男人间最纯净的同窗之情,岁月流逝,那年代的荒唐和冲动已经被成熟所取代,但是当我们再会面的时候,脑中的却依旧是那澎湃的激情。谢杨同样重重地拍了拍欧华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么?好兄弟,你变得有男人气魄了。” 欧华松开谢杨的怀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确实,不仅有男人气魄,难道你没觉得我变帅多了么?” 何珊珊白了他一眼:“你就少臭美了。” 四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又回到了数年前在一起逛街吃饭时候模样。何珊珊打开自家的房门,走进去,和欧华站成一排,装模作样地对谢杨和袁媛弯了一下腰:“欢迎光临。” 房间是最普通的那种三室一厅居室,但是却装修的相当不错,有那么一股子家的味道,看来两人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工夫。谢杨和袁媛在宽大而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印入眼帘的是侧面那张巨大的结婚照,谢杨看向何珊珊:“哎呀,都结婚了,怎么没听你给我说起过?” 何珊珊调皮地笑着:“你又没问……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忍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所以只好答应咯。” 欧华立刻抗议:“喂,我可没有苦苦哀求你啊,我是怕你嫁不出去,所以才勉为其难地娶了你。” 两人顿时一阵笑骂,谢杨忍不住调侃道:“小两口注意一点,要打情骂俏也得我们走了再进行,这可是不礼貌的举动。” 谢杨扫了周围一眼:“怎么,都好几年了,怎么都没看到一个小欧华?” 欧华端了一盘水果过来在对面坐下,说道:“等过几年公司走上了轨道再说吧,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有个孩子也没有时间照顾。” 说完之后却发现谢杨呆愣在对面,有点担忧地问道:“老杨?你怎么了?” 谢杨清醒过来,慌乱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见他的模样,显然就是有事,但是他不说,又不好问,也就随他去。袁媛一直注意那张代表幸福的结婚照,她话不多,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是显然不在状态。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同为女人的何珊珊,后者微笑地看向谢杨:“谢杨,你们两个现在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看就选个日子把这事办了怎么样?我们的小妮子可能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个温馨的小家了。” 袁媛大羞:“珊珊姐你说什么哪?” 脸已然是红成了一片,欧华附和着说:“不错、不错,老杨你年纪也不小了,袁媛呢,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两个快点把这事办了,到时候努把力让我的干儿子降生,我给你们两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何珊珊在旁边拼命地鼓掌,两人顿时开始鼓噪,大声叫道:“结婚、结婚!结婚!” 袁媛将脑袋埋到了谢杨的背后,脸直红到了脖子上,几乎要滴出血来。谢杨呵呵笑道:“我倒是想,这就得看欧大老板你给我开多少工资咯。” 欧华拍了一下巴掌:“这开始你说的,工资先不说,只要你愿意娶袁媛,费用我全包了,还送你一套房子!” 谢杨偷偷地看了袁媛一眼,然后对欧华和何珊珊说道:“去去去,你们小两口子就不要给我捣乱。” 几个人笑闹了一会儿,袁媛后面就一直低着脑袋没有说话,何珊珊去准备晚饭,她也急忙跟在后面去帮忙了。谢杨看着她快速移动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在厨房的门后。等她们两个消失之后,欧华脸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老杨,你不会是想玩玩就算了吧?我可先跟你说,袁媛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你是这样的人,别怪兄弟我跟你翻脸。” 谢杨了然地点了点头:“你们的一番好意我知道,只是别的事我可以接受你的帮助,但是这件事我不能要你们的帮助,这是一辈子的事,应该由我这个男人自己来完成。我会想办法的。” 欧华狐疑地看着谢杨,随即道:“两兄弟说那些干什么?虽然现在公司并不是多大,但是几十万还是拿出来,为了你们两个,就算公司破产也没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但是袁媛没有多少时间等待了,好兄弟,不要意气用事,要想清楚再决定。” 谢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当夜,谢杨和袁媛两个就在欧华家里住了下来,只有一铺空床了,谢杨本来打算睡在客厅,但是欧华和何珊珊两个人找了一个烂借口说晚上客厅他们要用。最后强逼着谢杨和袁媛睡到了一个房间,两人和衣睡在床上,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袁媛脑袋转在一旁,呼吸不怎么平稳,谢杨知道她没有睡着,良久之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 谢杨突然降临的手让袁媛身体抖动了一下,良久之后她翻过了身,像个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看着他说:“我相信你。”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将手从她脑袋下穿了过去,让她枕着,然后两个人的身体靠近了一点,谢杨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睡吧——” 袁媛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眼皮轻轻地眨着,修长的睫毛抖动着。良久之后呼吸才平稳下来,身体在睡梦中往谢杨的怀里挤了挤,谢杨空闲的一只手帮他拉拉辈子,定定地看着眼前那长柔弱的脸庞。 我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不能再辜负她了,我要给她幸福。 第二天,休息了几天,到熟悉的地方走过之后。谢杨被欧华安排到了公司上班,本来谢杨还想干保安,但是欧华和何珊珊都不同意,最后做了一份文职工作,欧华为了他和袁媛能早日完成他们的好事,在公司所有人的诧异和不满中给谢杨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却被谢杨坚决的推辞了。兄弟是好心,但是他却不能问心无愧地接受,欧华能有现在这份基业是他们两夫妻辛辛苦苦打拼才有的,他不能无缘无故的分走他们十分之一的努力,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不能接受。结果在谢杨的坚持下,他只拿和普通员工一样的工资,这样虽然不知道多久才能攒够买房的钱,但是他心却不会不安,袁媛本来是要和他一起继续做下去的,但是因为身体问题,被强行安排在租的房子里休息,不许再工作。袁媛虽然不愿意,但是对于谢杨的安排,她心里更多的是甜蜜。 这样过了一个月,谢杨拿了第一份属于他的工资,他知道靠这样累积,不知道要等待什么时候。他一开始就买想过要靠这点工资干成什么事,其实他早已经有了打算,三天之后,福利彩票活动在一个广场上举行,谢杨请了一天假,没有和任何人说,悄悄地去了那里。 那种刮卡,谢杨完全可以凭借玄触的力量清晰地辨识出来,虽然有点抵触再次运用这种造成了现在这番模样的力量,但是上天竟然给与了他,就应该用它来做点什么东西。而且这次不再是杀人,而是为了他、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幸福。 虽然脸自己都有点不齿这样的作弊手法,但是那笔庞大的奖金,可以供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这便是绝对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当天晚上谢杨没有回来,袁媛焦急的等待中,第二天,她被请到了欧华的家里。她迷糊地看着欧华和何珊珊,他们两人也完全不知道谢杨在搞什么飞机,两人直莫名其妙地摇头。谢杨在晚上快十点时候终于来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头发还经过特地的修饰。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式过,像是要奔赴一次生命中重大约会一样。 不过必需得承认,他这身装扮确实很帅,连何珊珊都不顾吃味的欧华,眼睛冒光地赞叹:“哇噻,实在是帅呆了。” 谢杨微笑地看着袁媛,然后让欧华打开了电视,转到本地的一个电视台。欧华疑惑地看着电视屏幕:“采访节目?看这个干什么?难道很重要么?” 谢杨没有回答。主持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当地还算出名的,这个节目会经常采访一些人物,从升斗小民到当地官员和明星,都有过。但是今天屏幕里出现的那个人着实让让欧华和何珊珊吃了一惊:“咦,谢杨,你上电视节目了?” 谢杨一笑:“昨天晚上录的。” 女主持盈盈地站起来,拿着麦克风对着摄像机说道:“大家都知道,昨天福利彩票在xx广场开奖,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第一天竟然就出现了一个百万大奖。原本中奖的人都担心钱财被人窥视而不敢上任何电视节目,但是今天这位却主动联系到了我们电视节目,要求做一期采访,连我都不得不赞扬他的‘勇气’,呵呵。好了,不多说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百万大奖的获得者,先告诉大家一个秘密,这可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帅哥哦——” 谢杨从幕后走了出来。 房间内的三个人看着电视屏幕,欧华不可思议外加兴奋地跳了起来:“我靠,老杨你运气也太好了点吧,竟然给你中了百万大奖,你可是比我帅多了,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才这点成果,你一天就搞了两百万,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何珊珊狠狠地敲了一下“痛心疾首”的欧华:“别说话,看电视。” 前面节目一共才有半个小时,前面女主持人问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题,一个劲地赞叹谢杨运气如何如何好。最后对谢杨问道:“问一个现场和广大电视机前未婚女观众以及我本人最想知道的问题,请问你有女朋友吗?(笑)” 谢杨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正色说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一个等待了我快六年的女孩子。几年前,我可以爱她,可以呵护她,但是我却不懂得珍惜这个机会,最终远离。当我一无所有的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她还在等我,她很美丽,也很柔弱,但是她却为我坚持了下来,我想告诉所有人未经历这些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叫感动、叫感动、也叫爱,六年的时间可以让许多东西变淡,但是也可以让许多东西在刹那间被重新挖掘出来,然后变浓烈。我今天来,是想电视机面前每一位为我见证,我爱她,六年前是,现在更是!” 掌声在现场掀起,经久不息,女主持人眨着有点湿红的眼睛,刚想要说话。谢杨忽然站了起来,对准镜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单腿跪下,郑重地对着镜头:“袁媛,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谢杨转过头对着呆立的袁媛,单腿跪下,一颗闪烁着光芒的钻戒被他举到了袁媛的面前:“嫁给我,好吗?” 第三章:婚礼 第三章:婚礼 碌碌无为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谢杨再次陷入了忙碌,不过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袁媛和他的婚礼。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跟家里联系了,谢杨心里更多的是惭愧还有不安,逃避了这么长时间,父母终究还是要见的。之希望二老不要责怪他,而且现在有了儿媳妇,也算是能给二老一个慰藉。不过再次之前,谢杨先跟袁媛去了她家里,见见岳父。 袁媛的家在本省西南的一座小城里,虽然没有普通城市的那种繁华,却多了一种宁静,还算是一个出名的旅游景区。这里完全靠第三产业支撑着,在多年前,这里的一切有污染的行业全部被强行关闭活着迁移它处。路上几乎很少见机车,私家车也很少,市政府在环保上下了大力气,连公交车都已经全部换上了相比昂贵的电动车,虽然少了工业的支撑,相比以前,却显得更加繁华了,这里已经被连续五年被评为全国最佳环保城市、自然城市,优良的人居环境,吸引了大批过来定居的人,还有游客,直接促进了服务业的进一步发展。在这里的百姓身上谢杨能见到在中国其他地方很少看见到的悠闲和满意,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骄傲,人们为他们家乡的幽美而由衷的赞赏,那种自信的眼神让人看着舒服。 袁媛的父亲也是一样,脸上洋溢着干净的健康,但是遗憾的是袁媛的母亲却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那是在袁媛读初中的时候,原因是因为那种该死的遗传病。当时袁媛说得不在意,但是谢杨心里却一片沉重,为了不让袁媛反过来担心,才强装笑脸。他能感觉到袁媛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所以他不希望任何事情让这个柔软的女人再次陷入哀伤之中。他说过,他会让她幸福。 她父亲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友好,和善,对于谢杨的到来,很开心高兴。袁媛是他的独身女儿,自然的,他眼神中还带着挑剔。不过之前该注意的事项袁媛都已经跟他说过了,再加上谢杨的口才并不是很差,而且长得也精神,再加上前面中了几百万,以后的生活上应该是不会吃苦了,袁媛的父亲倒还是满意。经过了几次试探之后,脸上带着为女儿祝福的笑容。晚上摆开了酒,袁媛先前已经跟他说了,父亲是个直肠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千万不要在他面前伪作谦虚什么的,这样反而会惹得他不快。谢杨将话记在了心里,直接给岳父倒酒,然后两个男人重重地撞了一下,郑重地说:“伯父,我会让袁媛幸福的,人家女人拥有的她都会有,人家没有的我也会努力让他拥有,最主要的是我喜欢她——真心的喜欢她,你就放心地把她交给我吧。” 袁媛父亲点了点头,笑呵呵道:“那你还叫伯父?” 谢杨心头一喜,紧紧地抓住了袁媛在他旁边的手,高声道:“岳父。” 袁媛父亲高声应了一声:“哎——呵呵,我这个女儿从小胆子小,不出众,什么有什么委屈也不和别人说,她妈妈活着的时候还好一点,她们娘俩还经常会说说话,但是之后,什么都憋在心里。也不和我说,我以前又要忙工作,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后悔,媛儿啊,做爸爸的对不起你。” 袁媛红了眼睛,吸着鼻子道:“爸,你别这么说,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袁媛爸爸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能记得我这个爸爸就很好了,报答就不用了,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好,我就什么都好了。” 眼神瞬间黯然,那是一种不舍的情愫。想着养育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从此就要进入别家家门,任何做父亲的,哪有舍得,哪有不辛酸的?气氛有点凝重,袁媛爸爸一杯一杯的喝酒,袁媛就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谢杨端起酒杯说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说他和袁媛是怎么认识的,说着读书时候那些有趣的事,气氛总算又给他扭转了过来。笑了一会儿後,谢杨和岳父干了一杯之后,就听他问:“日子决定好了么?” 谢杨和袁媛对望了一眼,笑着说:“我们之前已经商量过了,就在六一,不过您要是觉得不好,我们可以换。” 岳父呵呵笑了几声:“你们决定了就好,只要你们以后能好好过,什么日子都是一样。‘六一’嗯,是那个儿童节,要是下个儿童节我能抱外孙就好了。” 袁媛的脸瞬间羞红,娇羞地叫了一声:“爸——” 岳父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好意思,呵呵……小杨啊,我女儿今天就正式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他,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谢杨真诚地点了点头:“岳父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 读书的时候,两个人的户口都已经迁到了那座城市,房子的事已经由欧华两口子物色好了。但是还要装修什么的,婚前的准备,要做的事很多,两个人在这里呆了三天之后,启程回去,一路上袁媛都在哭,谢杨安慰说:“哭什么,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但是袁媛还是忍不住。回去的时候,欧华已经将房子选好了,前面将任务交给他们的时候还一直拿不定注意,后面想了一下干脆就和他们的房子安排到了一起,就是他们邻居那间,这栋住宅楼本来就没有建成多久,所以空房子还多,相邻的那间由于这念头卖房子越来越难,已经出租出去了,经过几天的交涉才让那人搬走。房子里面很凌乱,虽然已经住过人了,但是还是毛坯房,一切还得慢慢重新装潢。 谢杨本来就随便惯了,给他个狗窝,他都能舒服地躺下,所以装修的事他完全听袁媛的,但是后者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还是得让何珊珊和欧华两位小资来出主意,最后才确定下来。 时间匆匆地过,离六一也没有几天时间了。这期间谢杨带着袁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路上心里充满了忐忑,越近心里就越慌,几近到了要逃走的地步。看到他之后,爸爸就一直沉着脸,妈妈就是朝他四处打量着不停地哭。当谢杨将他们的儿媳妇介绍给他们的时候,爸爸那满脸黑气的脸才轻松下来,带上了笑容。在家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回来,本来谢杨是要二老跟他一起过来的,但是二老却是不肯,说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他们先过去准备好,再过来参加婚礼。谢杨也不好说什么,对于二老他有太多的愧疚,妈妈见到他时候那哭泣的模样总让他心酸,但是二老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开家乡,谢杨也不好勉强他们和他们搬到一起去住。他姐姐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也是就是他的小外甥,都已经四岁了,一张脸粉嘟嘟的像个小女生,可爱极了,就连内向的袁媛都忍不住去逗他。 在回到初步已经有了一个家的样子的家之后,发现里面家具什么的竟然都已经购置齐全了——都是欧华和何珊珊小两口买的。谢杨说要付钱,就被欧华黑着脸骂了一顿——这家伙真的像个男人了,最后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就算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说好了,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包红包了。” 谢杨求之不得,不然结婚那天要是再来一个大红包的话,那真的欠他们太多了——这段时间基本上什么事都得麻烦小两口,已经是让谢杨和袁媛相当不好意思了。 六一终于来临,婚礼举行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还算不错的星级酒店,以前的同学朋友都给欧华叫来了。而两方的亲戚朋友也差不多都来了,整整好几十桌,两方亲家终于都见了面,都算得上是老好人了,虽然彼此话不多,但是却也相当融洽。谢杨和袁媛还有欧华小两口几边招呼着,几乎忙不过来,尤其是袁媛,这些天本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谢杨还撑得住,她却是累的快要晕过去了。不过当谢杨要她去休息的时候,她总是笑着摇头说:“没事。” 幸福和快乐能给人很大的动力,她也是一样。虽然累,但是脸上总是红润而甜蜜的笑容,这让谢杨在担心她的身体同时,感觉到安慰与开心。 欧华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走到了大厅的门口四处张望着,显然是在等什么人,谢杨拿着酒杯,脸红红地走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什么人值得我们欧大老板翘首以盼,亲自迎接,面子可真不小。” 欧华呵呵笑道:“今天是你和袁媛大喜的日子,什么我的面子……你不会忘记了今天缺了一个重要的人吧?” 谢杨顿时迷糊,转头看了酒席中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还真的没想到还有什么重要的人没来:“是谁?” 欧华相当气恼地转头给了他一拳:“我靠,你可真没义气,当年我们三兄弟你竟然给忘记了……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是老张,张远秋,这家伙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幸好没换号码,前段时间联系过几次,看你忙也就没给你说,昨天又给他挂了个电话,让他今天一定要来,那小子怎么现在还不来?” 谢杨的脸色猛然转被,脸上被酒带起来的红潮瞬间消失,取代的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欧华转过头看着他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担心地问道:“老杨,你怎么了?是酒喝多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谢杨摇了摇头,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脸色不见任何好转,拍了拍欧华的肩膀:“没事,可能喝多了吧,你还不快去帮我顶着。” 欧华这几年应酬一大堆,酒量也跟着见长,前面已经喝了不少,但却像是没事的人一样。他呵呵笑着,转身朝酒席中走去,招呼着人喝酒。对于他和张远秋的事,欧华一直就不知道,谢杨之前也一时间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给张远秋打了电话。谢杨呆呆地站在原地,朝门口外面张望着,心中默默说道: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老张,作为兄弟我欢迎你,但是…… 谢杨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脸上重新被幸福的笑容所占据,但是深处却隐藏不住的带着一丝担忧。但是幸而在这欢庆的时刻,没有人去可以注视他,袁媛也是一样,她的脑袋已经被酒气熏得晕乎乎的,几乎连走路都走不稳了,看着她的模样谢杨大吃一惊。连忙将她扶到一旁休息,拒绝了所有人对新娘友好与祝福的敬酒,为了不让人扫兴,一个人全部顶住了。 在笑闹生中,漫长的婚礼总算是结束了。其实这只是一个形式,法律上他们早在前天就已经登记完毕了,但是这是中国的传统习俗,有这么一遭,才能在众人的心目中真正的成为了一对夫妻。被红金色大大喜子所沾满的新房迎来了它最热闹的时刻,一群以前熟识的人硬是闹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袁媛一直强撑着,等他们走了忍不住冲到了卫生间之内,呕吐起来。谢杨担忧地走过去在她背上小心地抚摸着,悄悄地输送了几道清凉的力量进去,将她的酒气消散开去,然后搀扶着走到了客厅,那面没有被家具所阻挡的纯白的墙壁上,挂着他们前面拍摄的照片,谢杨搂着袁媛的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就像他求婚的那个晚上一样帅气,袁媛穿着纯白的婚纱,像个公主一样美丽,脸上挂着甜蜜与幸福的笑容。谢杨将手移到了袁媛的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她脸颊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你会永远是我守护的公主。” 袁媛靠得更紧了,似乎想将整个身体投入到谢杨怀里,谢杨顺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两双眼睛在空中碰触,谢杨看着她:“但是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袁媛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脸红得几乎滴出水来,等待着那神圣而又激情的一刻。谢杨抱着她走进了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看着她一副等待与娇羞的模样,人不住笑道:“你那么急么?呵呵,还真看不出来。” 袁媛立刻从床上蹦坐起来,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你坏死了、不理你了!” 谢杨故意捣乱,拉长着脸:“没想到刚成为我的娘子,你就不理我了,那我还是出去算了,哎——” 说完之后竟然真的就朝门口走了去,都这时候了,哪能让他除去?袁媛立刻急道:“不要……” 谢杨却是像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了除去,袁媛大急,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才刚走到门边,谢杨却是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两个玻璃杯还有一瓶红酒,袁媛知道被他骗了,难得地露出小女生的模样,撅着嘴气哼哼地坐回到了床上,转过头假装不理谢杨。 后者笑眯眯地在床边坐下,然后用开瓶器拔掉软木塞,小心地将红酒倒进两个杯子,然后单脚跪了下去,将一个杯子拖着送到袁媛的前面:“尊敬的公主,你的骑士向你道歉来了。” 袁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公主?我可不是。” 谢杨郑重地说道:“你当然是公主——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公主。” 袁媛水说:“你坏死了,不和你说了,我说不过你。” 不过还是将酒杯接了过来,看到谢杨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连忙不好意思地闪躲到一边,脸又红了。谢杨说:“今天你真漂亮。” 袁媛眨着眼睛,不好意思地学着电视中的俏皮话:“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么?” 谢杨微微笑道:“那是因为今天你彻底属于我了,当然,我知道我今天在你看来也是最帅的,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也属于你——我们不再单纯为自己而活着,将会用一生的时间相互依靠守护……” 谢杨拿着就被的那只手轻轻地从袁媛拿酒杯的那只手穿了过去,袁媛顿时了然,脸上庄重起来,配合着他完成这古老的仪式。那一刻,两人的手从对方的手穿过,然后回到自己的唇边,红色的液体将其穿越,湿润着每一寸心灵。 当我不再属于我一个,当你不再属于你一个,我们彼此属于,我们不再单纯为自己而活着,将会用一生的时间相互依靠守护——这是你的誓言、我的誓言,也是我们的誓言。 酒杯轻轻地放置到了一边,新衣被扔在了地上,眼眸温柔相对,刚强与柔软结合在一起,灯光熄灭,痛苦与激情在相依存,那一刻,是爱在纠缠。 …… 婚宴早已经散场,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欢乐聚集的地方。在大厅对面的一处地方,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偶尔有人进出的大门,良久没有收回,他的呼吸似乎有点急促,喃喃地说道:“你不该来的,你不该回到这里……谢杨,你为什么要回到这个是非之地来,你不该来的……” 第四章:勾结 第四章:勾结 谢杨和袁媛还被幸福包围,第二天两人迟迟起身,准备去拜见父母的时候,噩耗却突然传来。两人还没有到达谢杨父母所寄居的酒店,何珊珊的电话就已经来了,接通电话,谢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袁媛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没事吧?” 谢杨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已经不见半点血色:“没事,昨天晚上太劳累了。” 袁媛顿时大羞,也不疑有他,轻轻地在谢杨的身上拧了一下,谢杨转身抓过她的手,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你就不要和我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去看看爸妈就好了,你还是回去吧。” 袁媛摇着头说道:“我没事,要是我不去爸妈不会生气么?” 谢杨不由她再分说,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去:“没事,爸妈很开通,你就放心吧,反正他们过一段时间才回去,你就先回去准备点礼物也好,过两天再去见,隆重点更好些。” 袁媛还想说什么,但是谢杨已经强行把她带回了家,然后急匆匆地朝爸妈寄居的酒店赶了去。到的时候,何珊珊正在安慰谢杨的姐姐,后者坐在那里不停地抽泣着,看到谢杨来了之后站起来哭道:“弟,这可怎么办啊?” 谢杨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找到他们的。” 然后转头对何珊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何珊珊眼睛也有点发红:“昨天晚上我和你姐姐一直聊到深夜,晚上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响动,我们过来看的时候伯父伯母就已经不见了。” 谢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脸上:“那你们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来?” 何珊珊脸上带着愧疚,似乎导致二老不见的是她一般:“你昨天才结婚,我怕打扰你们两个……我昨天已经通知欧华了,他已经安排人去找伯父伯母了……” 话还没有说完,欧华就已经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谢杨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欧华的肩膀:“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 欧华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找了所有能找的人。我还怕以为是那天你上电视之后,有些人知道你中了大奖,眼红才会绑架伯父伯母,但是早上的时候我已拖过道上的朋友问过了,要是是的话,他们会留下所要钱财的信息,但是现在还没有。而且要是一般人的话,这里也会留下线索,但是他们的动作显然是相当利落,显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谢杨突然放开了他,闭上了眼睛,感知全面放开去,一丝异常微弱的残留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喘息着再次抓住了欧华的衣领:“把老张的号码给我。” 欧华疑惑地将电话号码给了谢杨,后者立刻冲了除去,拨通了电话,但是却没有通。谢杨一次又一次拨着,传来的依旧是“对方已关机”的机械声音,谢杨在街角靠着墙蹲了下来,无力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已经决定退出了,为什么你们不能让我安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为什么?为什么!!!” 谢杨猛地站了起来,一拳砸在墙壁上,鲜血顺着墙留了下来。喘息良久,电话却自动响了起来,谢杨快速将电话打开,接通,那边事先传来了声音:“是谢杨么?你要是想再见到你的父母的话,就来郊区的开发区。” 谢杨厉声喊道:“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那边的人轻声笑了一下:“是么?” 然后挂掉了点画。谢杨确定了一下地点,飞快地朝郊区的开发区跑了过去。其实准确说起来应该是待开发区才对,这里只是一片荒地,还在规划之中,不过稀疏的民居已经没居民了,人早已经搬到了别的地方,由于政策的变动,这两年一直空置着,现在还没有任何利用的打算。 谢杨进入这片区域之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谢杨没有接通。敏锐的感官,已经告诉了他哪里有人的存在。他快速地跳跃着朝那里走了去,那是一个废弃掉的巨大仓库,传出阴暗黑腐败的气息,谢杨才刚一走进去,几把漆黑的手枪就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谢杨在刹那间变得异常冷静,冷眼看着前面一个大货柜:“我父母在哪里?” 货柜后面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没想到你还真敢来,谢杨,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有时候无畏的勇气,只能让你送了命。” 一个秃头的四五十岁男人从货柜后面走了出来,虽然嘴上在哈哈大笑,但是眼睛中却隐含着无穷的怨恨。谢杨看着他,嘴角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你是刘志君的父亲?” 这个人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但是那时候他是满脸正气,但是现在却是邪恶的狰狞,他厉声喊道:“没想到你还认识我,那么也不需要我说废话了,杀了他!” 周围的枪手在同一时间将抢微微地一抖,准备扣动扳机。谢杨将手抬了一下:“慢着,在死之前我想知道我父母在哪里?” 秃头男人厉声喊道:“别想!你们全都活不了!” 谢杨眼神瞬间变得冰寒:“我本来已经不想杀人,但是是你逼我的……你以为这些人就能对付得了我么?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枪声在瞬间响起,子弹穿破了空气,朝谢杨的大脑和心脏快速射来。本来应该射进他身体的子弹,在离他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在快速的震动,无数重的模拟阵势在谢杨周围快速的来回穿越,几十颗相比那些原装的子弹威力还要强劲数十倍的子弹在瞬间形成,然后倒冲而去,十多个枪手在宛如见鬼了一样的惊愕眼神中,不甘心地被击倒在地。 谢杨抬头看向秃头男人,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杀机:“你碰谁都可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碰我的家人。说!我的父母在哪里?或许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秃头男人却凌然不惧地看着谢杨,似乎这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一挥手,又是十多个拿着大口径枪械的男人从货柜之后站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开枪射击。谢杨冷哼一声,玄触再次发动:“不见管材不落泪。” 触介遍布了他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但是让他惊骇的事情随即发生,那些子弹竟然径直穿过了玄触力量圈,毫无阻碍地朝他身上射来。而且更为怪异的是这些子弹被一层古怪的力量包裹着,竟然让他的感官捕捉不到,那也就谈不上复制反击。谢杨快速的扭动着身体,但是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过让他猝不及防了。身上还是出现了几道血痕,闪动的同时,低沉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不停地朝他射来,那些人看来都经过了专业训练,枪瞄准的点已经轮番设计配合得也相当好,饶是谢杨身法相当敏捷,身上的血痕还是越来越多,他想冲上去将那些开枪的人首先击退,但是那些子弹实在是太诡异了,感官竟然完全捕捉道它们的痕迹。最后无法,他只得运用起元力,将周身团团围住,这些子弹虽然依旧迅疾,但是元力却能将其上面的力量慢慢的抹去,虽然这样效果相当缓慢,但是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现在的谢杨或许没有之前那个狂暴暴躁自己的力量,但是同样不可小窥,那些附着在子弹上的力量虽然诡异,但是它们却并不是很强大。柳叶秘法再次开启,一个半米的空间在谢杨周围形成,力量从他身体内涌出,快速的运行挤压,将子弹上的力量完全抹去,然后用细小的声音裂纹将其完全击碎。 完美的结合。 谢杨扫了那些枪手一眼,对于这突然起来的一幕,那些人显然也是有些紧张。谢杨扫了他们一眼之后,却是并没有朝他们冲过去大肆杀伐,而是径直朝秃头男人冲了过去。秃头男人依旧微笑着,有恃无恐,似乎打定注意谢杨不敢拿他怎么样。谢杨确实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父母还在他手上,但是竟然敢对他父母下这种手,谢杨也不会用一些手段强迫他交出来,现在只要抓住他便好了。 随着谢杨越来越近,秃头男人不再像之前那么镇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着谢杨的接近越来越近,他最后终于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脑袋上,凄厉地喊道:“快点出来!” 货柜突然爆炸开来,一股庞大的气势朝谢杨铺天盖地地包围了过去,一个身影在电射而至,一掌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大惊,随即冷静下来,着强大的力量在另外一个自己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的真元力却是远不是其对手,现在能用的只有灵道的力量。玄触的力量在手上快速布置着,虽然仓促之下无法将这一击的力量完全阻挡住,但是却足以了令他安全并有喘气的时间。 两种力量在空中交汇,玄触在快速的模拟着反击的力量,抵消过去,随着那片刻的迟钝,一个浓缩的声音波动在中间形成,猛然爆炸,波动朝两边扑了去,谢杨顺着这股力量朝回倒退了去,落地之前,双眼闪烁,锐眼凌厉的攻势化作两道锐利的尖刀朝钱狠狠地扎了过去。那原本扑上来的人不得不防,身形被阻挡了下来,几个旋转之后轻巧地在秃头男人面前落了下来。他微笑地看着谢杨:“谢杨,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死,而且更意外的是我们现在又见面了,对于你在西南的作为我可是相当佩服呢。不过依照我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强,流言果然不可信。” 谢杨凝视着前面的许凡,对于这个专门以和他作对为乐的男人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前有什么东西,也都已经结算清了,谁也不欠谁,他现在要是和自己作对,那么便是敌人。他冷眼扫着周围慢慢朝他包围的人群:“这一切都是你们策划好的?只是我没有相当,许凡你竟然愿意给别人当狗,实在在我的意料之外。” 秃头男人倒是先开口了:“不,你说错了,我和许凡先生只是友好的合作。就像我和这些特异功能组织的人一样,完全是良好的合作。” 谢杨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微微有点讶异:“特异功能,原来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虽然弱小了点,但是却相当的古怪。你们今天是下定决心要杀了我么?” 许凡朝谢杨走了两步:“当然,不然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么,你在西南的作为传过来之后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那时候我就知道留着你或许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决定,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你,但是幸好随即又传来消息说已经在死了,死在千圣山和整个西南势力的围攻之下。啊,你知道么?那时候我还真的遗憾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对抗千万人,那是多么伟大的时刻,可惜我更多的是庆幸,你应该死去。但是没想到你却再次出现了,实在是让我意外,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次发威呢?所以我还是决定早早杀了来得好,我可不想再做傻事。” 谢杨的脸色陡然变冷:“杀了我?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之后纵身朝许凡扑了过去,能攻方能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下手,这里能对他唯一产生真正危险的就只是许凡而已,解决了他一切才能得以解决。但是这绝非易事,所以谢杨不再做任何保留,先是将周身又灵道的力量整整包裹了几圈。声音裂纹像是缠绕在他身上的鞭子不停地朝四周扫荡着,秃头男人被这威势吓了一大跳,快速地朝後退却。 许凡也不含糊,他今天下定决心要杀谢杨,招招几乎全部都是杀手。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不停地碰撞,谢杨以前的灵道力量或许根本不是许凡的对手,但是现在却不一样。那五年,让他损失了很多东西,包括身体内那磅礴的元力再次消失,但是同样的,在那极其静谧的环境中,他的灵道修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三修齐齐达到了有境之界的巅峰,只等着一个契机做最后的突破,便能达到那传说中的丹罗之境。 为了不让那些特异功能者再次捣乱,锐眼那火热的力量虚拟出了数条威力强横的火龙朝他们飞射过去,让他们没有心思再顾得上在背后下阴招。但是这样一来谢杨却不得不一心二用,专心致志的话,还可以和许凡斗个平手,如此下来半晌之后却是险象环生。 但是凭借敏锐的感官,才能有惊无险地躲避过。眼见久攻不下,许凡招式也越来越威猛,谢杨几乎完全喘不过气来,但是幸而还能撑下去。许凡每一招都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介力的消耗却是要小得多,而且没有身体的负担。或许再撑一段时间,到时候情况便会逆转。但是许凡却是显然不打算如此下去,再过三招之后,他突然身体急退而出,谢杨不明所以,但是这时候却万万没有追上去猛打的理由。穷寇莫追,而且许凡根本就不是“穷寇”,而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力量还要抢过他的人,而且万一要是他的计谋呢? 许凡看着谢杨冷笑了一声,一道力量从他受伤浮起,然后撞破了仓库的天花板,在天空中炸开。谢杨暗叫一声不好,只怕不久之后,他的帮手就会过来,而且绝不可能是平庸的人。 现在只能速战速决,谢杨再次朝许凡扑了过去,心身全部收了回来,介力快速的涌动,三种灵道的力量融合到了一起,一道他所能发出的最强的元力也在同一时间注入了进去,周围光芒闪烁,蕴含万千地朝许凡射了过去,其中所带的强大力量自然是不用说的。 就是许凡也不敢随手接下,而是发出一道试探的力量之后,然后身体急退,巨大的爆炸声想起,力量乱流在瞬间将仓库彻底掀了开去。许凡刚站定身体,惊恐的喊叫声突然传了过来,他定眼看去,那个秃头男人已经落入了谢杨手中,正在无力地挣扎着——他根本就是普通人一个,哪里能逃脱谢杨的手掌? 许凡的脸色急变——中计了! 愤怒立刻填充了他的眼睛,他自负聪明却没想到被他以前根本就瞧不起的人算计,他大喝一声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后退了几步,将秃头男人提在手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躲在了他的背后:“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些缓过气的特异功能者也在这时候将枪口对准了谢杨,许凡在谢杨身前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再次朝谢杨走了几步。谢杨再次大声喝道:“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吧,你和他合作就必需要承担一些东西,要是他死了,你也会知道后果。” 许凡嘴角牵动了一下,然后站住没动了,谢杨冷笑一声:“那么现在可以高速我,你们到底将我父母藏到哪里去了?” 许凡没有说话,秃头男人额头上汗水不停地流着,恐惧在他身体内沸腾,不停地朝许凡大喊着救命。谢杨手微微一用力,将他所有的话全部截了下去,然后在他耳朵边问:“竟然他不肯说,那么你告诉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谢杨将手松了一下——他毕竟怕死,对于争名夺利的政客来说,或许仇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操作他们,但是一涉及到自身的安全,他们便什么都能说出来——你能期望一个拿自己儿子的尸体搞阴谋手段的人做出什么大义的举动呢?秃头男人连忙点头,咳嗽了几声之后快速说道:“我说,我说,你的父母……” 许凡在这时候突然开口,朝谢杨上前了几步:“谢杨,我想跟你说一句话。” 谢杨眼睛看向许凡,一丝冷笑在对方脸上浮现了出来:“你——太幼稚了!” 说完之后突然爆起,一道绝强的力量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朝谢杨和秃头男人砸了过去,中间那几米的距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短了,谢杨根本来不及反应,那道力量已经摧枯拉朽地将秃头男人打成了碎片,谢杨大惊之下急忙后退,但是力量还是击中了他,一口鲜血朝前喷射而出,捂着胸膛一直倒退了数十步才停下来。许凡猖狂地笑着:“哈哈,你真的是太幼稚了,他的死又干我什么关系?就算会有人找上我,但是你以为我会怕那些如苍蝇般弱小的人么?而且,有谁会知道呢?” 第五章:远离 第五章:远离 特异功能者一群人快速地调转枪口对准了许凡,所有人都那样的不可思议,其中一个身材修长,长得相当俊俏的男人随即愤怒起来,厉声对许凡喊道:“你杀了他,你也许没事,但是我们怎么办?你现在要嘛去自首,要嘛我们抓你去!” 许凡转过头,微笑地看着那个男人:“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么焦急,虽然你们的力量对我来说同等与垃圾,但是不可否认,你们在某方面的能力在对付特定的事的时候却是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反正今天我都已经将他杀了,就算我去自首,你们也难逃一死,还不如跟着我,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如何?” 那男人脸疯狂地挣扎着,其中的厉害他自然是知道,片刻之后,所有人在他的指挥下,再次将枪口对准了谢杨。许凡得意地大笑起来,谢杨冷眼看着他,暗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远处数十股气息在不停地接近。谢杨暗叫一声不好,脚步偷偷地往后移了一下,他的动作却是没能瞒过许凡,后者冷哼一声:“想逃么?已经来不及了!” 随即朝谢杨扑了过去,速度迅疾无比,谢杨且战且退,但是却无法全力转身,许凡始终咄咄逼人地追击着,几乎移动一步两人就会交手数十招。许凡虽然一时间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谢杨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而且身上的伤势正在不停地恶化。如此下去,只怕真的是要被许凡得逞。 不到片刻那些许凡召唤的人已经到来,将谢杨团团围住,谢杨顿时有点乱,许凡残忍地一笑,手乘机朝谢杨胸腹间一个变招,径直朝伤口抓了过去。谢杨招架不住,硬生生地接下一招,胸口本来就伤势惨重,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气喘如牛。 连续遭受两击,许凡也不着急上去将其斩杀,而是落地喘了一口气,重新恢复状态,以免气力衰落。这时候,那些围过来的那些人一个却匆忙忙地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抓来的那两个人被劫走了?” 许凡脸色顿时变化,周围的人都是非常之辈,如此言语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朵,谢杨当然也是如此。一丝笑容从他嘴角浮现了上来,嘲弄地对许凡说:“看来,你的计划并不怎么周全,许凡,没想到你越来越蠢了。” 许凡狠狠地盯了向他报告的人一眼,随即冰冷地看向谢杨:“被劫走了又如何,我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你,竟然你已经留在了这里,两个老家伙般截身体都已经进土了,我对他们完全没有兴趣……你,今天不要奢望能逃得掉!” 谢杨朝身后打量了一下,却惊异的发现,那中间竟然有几个人是弥黄门弟子,这些人他以前见过,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是敢于肯定绝对是弥黄门的弟子。看来这些年来,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已经在了他的认知之外,但是他不会放过嘲讽许凡的机会,当下转头朝许凡道:“没想到你许凡一向自傲,如今却心甘情愿成了楼乾脚下的一条狗!” 许凡脸上一片不以为意,但是眼神却有难以隐藏的怒气。谢杨突然转身朝後扑了过去,身后的那些人快速的朝他围拢,许凡也在同一时间朝他扑了过来,眼中沸腾着杀机,一双手朝谢杨的后被打了过去,厉声喊道:“受死吧!” 谢杨仓促地转身,对接了许凡连续的三招,狼狈地向後退却了几步,许凡根本不愿意等那些同伴扑过来就已经再次朝谢杨扑去。下手更加狠辣,招招阴毒,谢杨招架不住,慌乱地格挡着,许凡冷笑一声一道突然加力,双手结印,强大的力量朝谢杨当面冲了过去,谢杨大惊之下却又无处躲避,勉强撑过了之后,门户却是打开。受伤的前胸再次暴露在许凡眼前,后者又岂肯放过置谢杨死地的机会。 当下大喝一声,猛然加速扑了过去,谢杨眼中闪烁着慌乱,但是双手却是一时间防备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许凡的手朝胸膛的伤口再次印了过去。 许凡简直想得意的大笑,但是在手碰触到谢杨伤口的前一刻,一丝阴谋得逞的狡诈在谢杨眼中突然闪过。许凡心里暗叫不好,但是这时候要变招已经来不及了,手去势不减地朝谢杨的胸膛印了过去。手结实地印在了血肉之上,但是力量却被突然阻挡起来,那狰狞的正口之下被一层厚厚的力量阻挡住了,正以一种诡异方法运行着,那显然就是一个精巧的阵势! 力量不停地朝谢杨的周身扩散开去,周身早已经准备好的玄触震动着空气,将那些力量全部收拢过去,复制的能力本无限地扩大,声音裂纹在其中快速的穿梭,挑动着每一分力,让其到达了一个恐怖的运动速度。然后在锐眼的引导能力之下,快速地反响凝聚,比原来强大了数倍的朝许凡冲了过去。 许凡根本反应不过来,大脑顿时乱成了一团,谢杨大喝一声,凝聚的玄触的复制力量在随之朝许凡击了过去。两人汇合的最强力量在许凡身上炸开,摧枯拉朽般破坏了他身上的仓促间布置的防御力量,人如轻飘飘地朝後倒飞而出。谢杨一咬牙再次发力,身体猛然前行,一脚狠狠地踏在许凡的身上,破空离去。 许凡本来飞退的身体被谢杨几近用去全部元力的一脚猛然变为下坠,整个身体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鲜血不停地从嘴里和鼻子喷出来,甚至脸耳朵都在滴血。受伤之重是可想而知的,眼睛不停地泛着白,那些手下也顾不得去追谢杨,一群人乱糟糟地朝他围了过来,将浑身软绵绵的许凡扶了起来,力量朝他身体内灌输着。 半天之后,许凡才回过气来,但是却没有半点力气。骄傲自负的他怎么可能容忍谢杨如此重伤,而且还是用计。他无力地推开了周围人的搀扶,踉跄着对这谢杨逃窜的方向死死地看着,呼吸不停地加速,眼睛间的血红,屈辱和仇恨在眼睛里闪烁,他突然提起力量厉声喊道:“谢杨!!!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口鲜血随着这一声呼喊喷道了空气中,许凡眼睛一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杨也不轻松,身上的伤钻心般痛苦。最后他是在赌,赌许凡不能突破他秘密布置在伤口下面的化力阵势,当时要是被突破的话,那么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但是幸而他赌对了,这些年头了,这貌似还是第一次用“下三滥”的手段赢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一股成就感在心头涌上。不过这得意才刚刚提起,胸口再次传来了一股剧痛,身体踉跄地倒在了地上。谢杨将身上的衣服掀掉,胸口那本来就满是伤疤的地方再一次烂成了一片,鲜血往外涌着,内脏也受伤不轻,化力阵势虽然强撑了过去,但是许凡的力量不可谓不强大,内脏受了不消的震动,一阵阵痛楚混合着胸闷呕吐的感觉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但是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没有时间,那些人竟然可以绑架到自己的父母,那么对于自己现在应该有了一个相当的了解。自己现在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那么接下来说不定就会轮到姐姐活着是袁媛,现在自己必需马上赶回去。 幸而,回去的时候袁媛和姐姐都还在,并没有出什么事。但是看到他那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之后,两人顿时就哭了起来,心痛地问道:“你怎么了?” 谢杨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事,来不及解释了,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两个女人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连忙跑到房间里去准备东西。谢杨刚打算将身上的血衣换掉,欧华就急匆匆地从门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谢杨的父母,对谢杨喊道:“谢杨伯父伯母回来了。” 谢杨连忙上去对着满脸疲惫的二老打量了半天,发现没什么事心里一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他转身看向欧华:“是谁送爸妈回来的?” 欧华不怎么自然的笑了笑:“陌生人,不认识。” 谢杨抓住了他的肩膀:“兄弟,你是不会说谎,你的脸红了。” 欧华面有难色:“我答应他不会说的。” 谢杨吸了一口气:“是不是老张。” 欧华讶异地看着谢杨,随即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谢杨随即放开他的肩膀朝外面追了去,身上一身鲜血的他让人闪避不急,他朝门口追了过去,远处一个慢吞吞的人影似乎也发现了背后有什么事,转身之后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迟疑了以下之后立刻转身,然后加快了步伐。但是谢杨却是已经注意到了他,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叫道:“老张。” 那人迟疑良久才再次慢慢将脸专了过来,是张远秋,不过相比几年前的少年,这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稳重男人了,看向谢杨的时候,脸上闪烁过一丝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笑容:“你不要紧吧?” 谢杨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你竟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肯来见我一面。” 张远秋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毕竟属于不同阵线了,见面的话多有不便。” 谢杨抓住了他的肩膀,坚定地说:“不,不论站在哪里,我们都是兄弟。要是你是那种人的话,你就不会去就我爸妈了。” 张远秋低着脑袋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抬起头看着谢杨:“你快点离开这里,这些年,有许多事已经改变了,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不然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谢杨点了点头:“我已经在准备了……你也跟着我一起离开的,不然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远秋摇了摇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了,兄弟,但是我不能离开。他们要杀我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极武会的会长了。” 谢杨有点惊异看着张远秋,后者当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随即说道:“你还记得么?当初你在西南杀了薛源,师傅知道後,亲自带上了过半的极武会的弟子杀了过去,但是没想到到那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大变,那是传闻你已经死了。但是强大的势力确实相继出现,师傅就是被一个当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叫‘玄灵’的势力杀了,几百极武会的精锐弟子被斩杀一空,一个也没剩下来,西南方前段时间一直腥风血雨,甚至已经开始波及到这边了。我作为师傅的亲传弟子,当上了会长。极武会现在虽然已经没有过去的权势了,但是许凡想杀我还得考虑一下其他那些势力的反应,你就放心的走吧,我是不会有事的。” 谢杨更加疑惑:“许凡又是怎么回事?” 张远秋耐心地解释道:“无年前的时候,许凡突然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从前面的出处捣乱,投入到了楼乾的手下。并且取得了他的信赖,楼乾可能也是看到了西南的威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许凡的为人虽然有很多人看不惯,但是确实有些手段,很快在楼乾手下拉帮结派,有了不小的实力。楼乾在三年前遇到了瓶颈,再次去到弥黄门的玄黄秘境闭关了,手下大小事物全部分摊给了弥黄门中的一些弟子还有许凡。但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许凡的对手,很快大小事物基本上全部被许凡揽了过去,失去了楼乾的节制,他更加的肆无忌惮,不少人都和他绑到了一起,现在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领导着。到时候楼乾出关本事实力要是没有一个巨大的突破的话,只怕到时候难逃一死。” 一股冰寒将谢杨的心脏包裹,随即又暗自庆幸起来,没想到许凡竟然如此了得,要不是他刚才小看了自己,要是多一倍的人将自己包围的话,只怕刚才自己已经死了几次了。看来现在是不得不先躲过一阵子了,看着张远秋,谢杨还是忍不住的担忧,再次发出邀请:“老张,你还是和我一起吧,许凡那个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测,他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势力的领导者就会放过你,就算他自己不动手,也会用计陷害你的。你要是出了事我会一辈子不安。” 看着谢杨那真诚的眼神,张远秋微笑了一下,突然将谢杨抱了住了,后者迟疑了一下,同时紧紧地将张远秋抱住。后者在沉默片刻在谢杨耳边轻声说道:“看到你能和你心爱的人走到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你的事我都已经听到了,你能走到现在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所以你应该好好珍惜。但是我不能和你一样离开,极武会里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就像你以前说的,这个世界以他进来便难以脱身了,还真被你说中了,呵呵。现在你有机会脱身,走吧,不要有什么犹豫,能有多远就走多远,记得,以后你要是有了孩子,我可是要当干爸的。” 说完之後将谢杨推了出去,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拍拍肩膀说:“走吧,不要让你身边的人受到无妄的伤害了,好好保护他们……还有,我真的很庆幸能有你这么个兄弟,这一辈子,也足够了。” 张远秋深深地看了谢杨一眼,似乎想将他的模样印在脑中。然后他决然地转身,朝远处走了去,谢杨看着张远秋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去。 张远秋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一连走过了几条街之后,他的脸带上了浓浓的哀伤和歉意,停下了脚步,在旁人诧异的眼神中,靠着墙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师兄,对不起,我不能为你报仇。师傅,对不起,我不能实现对你的诺言,他是我的兄弟,我实在是下不了手,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不起……我会亲自向你们道歉的!” 张远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说过一丝阴郁,随即变得异常的决然,大步地朝远处走了去。 谢杨回去的时候,收拾完东西,连夜和家人还有袁媛赶到了欧华替他们安排的一家酒店,第二天一大早,欧华送来了机票,时间是下午。 上飞机的时候,欧华夫妇到了机场为他们送行。谢杨脸色依旧苍白,更多的则是担忧,他放不下的还有欧华和何珊珊,许凡竟然敢对他父母下手,那未必就不会对他们两个下手。他们的关系许凡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要这小两口跟他们走的话,他们是万万不肯的,对于他们的事,虽然经过这次的事,欧华对于其中的凶险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却定然不知道他们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危险,这点谢杨很清楚,他不希望最好的兄弟再踏入和他一样的世界,即使牵涉也不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就是不让眼前这两个平凡而幸福的人知道他们所遭遇的事情。 也许这是最好的决定。 谢杨重重地拍了拍欧华的肩膀,然后看向两人,真诚地说道:“保重!” 欧华和何珊珊笑了笑:“你们也是一样,要是当了爸爸别忘了给我们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到时候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给我的干儿子。” 谢杨沉重地笑着,转身朝飞机走去。 许凡,希望你不要太疯,不然即使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飞机在跑道上疾驰着,慢慢地升上了天空,穿过了云层,朝远处飞去。 第六章:腥风 第六章:腥风 许凡经过几个月的疗养才得以完全康复,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但是那眼神中所隐含的杀机和怨恨却是隐藏不住的时而出现。康复之前的时间,他一直没有露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躲在哪里养伤。其实也无怪,现在北方联盟里面的局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许凡没事的时候或许没有人敢对他下手,但是在他没有反抗力的时候未必没有人不敢对他动手,现在北方表面是结成了一个集团,但是实质上却相互仇视,随时有人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那些修为小的人不免整日胆战心惊,这其中更包括守卫在许凡办公地外面的那些人,虽然许凡平常看上去还算和善,甚至有时候还会问候一下,但是为他服务了这么久的日子,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的人,这些守卫比别的人更清楚。在他们看来,许凡根本就是一个在一边对你笑,然后将刀子扎进你的心脏的那种人,每次看到他的笑容,这些人总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伴君伴虎,伴许凡则是伴着一条致命的毒蛇。所以他们必需处处小心,以免出什么差错。 许凡将自己关进房间之后,已经几个小时没出来过来,那些所谓的心腹进出了好几批,看得出他正在策划安排着什么事情。但是他们这些负责守门的却是没有资格也不想知道的,他们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仅此而已。再次恭敬的送出一批人之后,许凡在房间内站了起来,门口瞥见的人以为他终于要休息了,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守卫摇了摇头——看来还得站上一会儿。 其中一个抖了抖麻木的双腿,上前一步对走来的男人抱了抱拳头:“原来是张会长,不知道有什么事?” 张远秋应付了两声,便在守卫的目光下走进了房间之内,顺手将门关上。守卫看到突然关上的门有点蒙,同时似乎想起张远秋的脸色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是随即摇了摇头——这些事他们还是不要乱加猜测才好。 许凡笑咪咪地看着张远秋,就像看一个老朋友一般,他说道:“远秋,说到底在这里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才是。想当年我们一起打球的时候,多怀念啊,原本只要我们好好合作,一切都会是我们的。但是这些日子你似乎有点变了,我真想不明白,你竟然把谢杨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我,并且告诉了他父母的所在,但是你为什么却又要把他们劫走,你能告诉我一个原因么?” 张远秋低者脑袋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却是突然对着许凡跪了下去:“我是来认错的,当时我一时间糊涂才造成这样的后果,而且还让你受伤,我错的厉害,还请责罚。” 张远秋脸上瞬间变得柔和,惊讶地“哎”了一声:“远秋,你这是怎么了?以我们两的关系用得着来这些么?快点起来快点起来,现在能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做了就算了,你和谢杨的关系我知道,这说明你有情有义,我当时虽然很气恼,但是时间一长,我也想通了,你不要这样,快点起来。” 张远秋在许凡双手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向许凡,轻轻道:“许凡,你变了很多,之前你根本不会说这些东西。” 许凡也笑着说道:“你也变了,之前的你不会向任何人下跪。”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手在同时朝对方的心脏轰了过去,脸上和善的笑容和平淡依旧在,但是手却是蕴含着自己最强的力量朝对方轰了过去。许凡身上的罡气猛然放出,张远秋的手被阻挡了一下,许凡的手却是已经印在了他的胸膛上,径直穿破了他的皮肉、肋骨,将那颗温热的心脏握在了手里。张远秋原本打算再次挥除去的拳头在空中停了下来,一声闷哼从他鼻子里发出,许凡的脸色和善的笑容在这时候瞬间消失,化为狰狞:“你知道么?你伪装的很好,但是就是因为你伪装的太好了,所以才会露出马脚。” 张远秋嘴里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难道今天不来你便会不杀我么?” 许凡嘿嘿笑道:“当然,我会杀了你!我肯定会杀了你,但是你今天不来你兴许还会多活几天,但是今天你一来,就已经注定是你的死期!你知道么?握着别人心脏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极了。” 他脑袋往前移去,附在张远秋的脑袋,轻声地说道:“去死吧。” 张远秋看着许凡的头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突然爆起,张开最朝许凡的颈部动脉咬了过去,那一口,用尽了他这一生所有的力气。许凡凄厉地喊叫了一声,手猛然间用力,心脏破碎的声音传来出来,张远秋身体一振,紧紧合拢的嘴慢慢地张开了,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无数的人影在他眼前晃过,有他的妻子、孩子、哥哥、谢杨、欧华……凝聚了,然后消散…… 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师傅和薛堂的身影出现在他飘散的瞳孔之中,一丝笑容在他嘴角浮现了出来——那是最终解脱的神色。 师傅,师兄,我给你们道歉来了。对不起,小爱,原谅我的懦弱…… 守卫惊恐地冲了进来,张远秋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许凡在旁边凄厉地大叫着,他脖子上的一块肉不见了,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汩汩地流出,大脑血液的缺失让他脸色变得惨白,守卫忐忑不安地朝他冲了过去,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做。许凡一把将两个守卫推开,操起旁边的一把剑,朝张远秋的身上毫无意义的砍着,疯狂地砍了上百剑之后,才狠狠地将剑震成了几段。将剑柄甩到了一边之后,捂在脖子上的一只手才慢慢地放了下来,那里血肉模糊,但是断裂的血管已经被他用力量强行连接了起来,伤口上也被一层层薄薄的力量包裹着,血止住了。他转过身厉声对两个守卫喊道:“叫人来!把这个砸碎的尸体丢到极武会的总部去,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守卫根本不肯许凡那狰狞的面容,唯唯诺诺地朝外面退了去。谢杨看了地上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依旧不解气地冲上去狠狠地踩踏着。鲜血在飞溅着,浓厚的腥气在扩散着,透过窗户散到了外面,跟着风一起飘荡。 极武会一片愁云惨淡,每一个眼里都带着浓浓地哀伤,平心而论,张远秋为人和善,相比起薛堂对他们要好得多,虽然极武会现在已经是远不如从前,但是张远秋在当会长的时间之内,却是尽职尽责,虽然极武会的实力没能在他的运作下膨胀,但是他却会为每一个弟子争取每一份利益。张远秋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年轻的会长,大多数弟子对他有的是感激,还有尊敬,但是现在,这个人的尸体却是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破碎不堪,身上甚至看不到一点好肉。 没有人说话,已经有弟子去通知会长夫人了。良久之后,一个成熟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在见到那个破碎的人形之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一软,仰头往後倒了去,一个弟子连忙上前将她的身体扶助,后者不停地喘息着,良久之后再次站起了身体,将那弟子朝一边推了开去,全身颤抖着一步步朝张远秋的尸体走了过去。眼泪一颗颗地滑落,融化着地上凝固的血污。 钟小爱蹲了下来,手轻轻地在张远秋那破碎的脸上抚摸着,是那样的温柔,但是传递到她手上的确实无情的冰冷。她不相信地摇着头,泪水决堤:“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你会和我一起养大孩子,会和我一起厮守到老,你说你一定会让我幸福,为什么……” 有一种叫做凄凉的东西在每一个人心头中冲击着,那哭声,无人忍听。 一个男弟子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然后决然地跨步朝门口走去,几乎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全都动了起来,带着仇恨朝门口走了去。但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数十人从门口涌了进来,显然是早已经准备好了。 极武会为首的那个年轻弟子双眼血红地看着前面将他们挡住的人群:“让开!我们要杀的是许凡,和你们没有关系!” 前面的人没有任何松动,那年轻弟子眼睛怒睁着,然后继续跨步朝前走去,身体刚一靠近,一只拳头就已经印在了他的身上,狼狈地后退着。极武会弟子的蕴集的愤怒在瞬间爆发,所有人都在同一件扬起了身上的武器要往前冲杀过去。 一声凄厉地喊叫声从后面传了过来:“还不够吗?还不够吗?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钟小爱艰难地抱着张远秋的尸体,披头散发神色憔悴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嘴里不停嘟囔着,宛如疯了一般叫着:“不要杀人了、不要杀人了……远秋,我们回家,我们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永远不要回来了……” 极武会的弟子哭着对钟小爱轻声说道:“夫人……”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钟小爱根本就没有听闻周围的声音,她像失去了所有感觉一般,一步步朝大门走去,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抱着张远秋一步步朝前走着。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几个正处于钟小爱最前面的人犹豫着拔出了冰冷的剑刃,拦在了前面,大声对钟小爱喝道:“不想死的话就退回去!”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在恐惧,在一个疯癫的女人面前颤抖、恐惧。钟小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朝前走着,剑尖已经碰到了她的衣服,然后将其穿透,碰到了皮肤,扎破了血管,刺进了肌肉之中……持剑的男人慢慢地朝後推着,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一个女声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放她出去。” 持剑男人朝旁边的女子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但是许凡让我们……” 那女子厉声对他喊道:“你到底是我弥黄门的弟子还是许凡的走狗!又是何居心!” 那男子迟疑了片刻,最后将剑收了回来,答了声:“是。” 然后退到了一边,中间让出了一条路,钟小爱带着张远秋一步步地朝前走着,两旁的人都在看着她,眼神在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小爱离开之后,那个缺口再次被堵上了,两方人对峙着。最后那说话的女子再次开口,对前面那些怒视着他们的人说道:“你们全部投降吧,不然对你们没有好处,这样过一段时间等师伯出关,许凡不能再胡作非为的时候,或许我还可以救你么一命。” 对面那年轻人眼睛闪烁了一下:“你是说许凡让你们来杀了我们?” 女子没有在说话,但是沉默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极武会的弟子再次鼓噪起来,那女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说得好听,但是你们也就是一时之勇,杀许凡?好笑,你们去不过是送死罢了!给你们一分钟考虑,做好决定。”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闪烁着,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冷静下来,前面的那个女人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现在没得选择,最终他点了点头:“我们跟你走!” 后面一个弟子愤怒地冲了上来,对年轻人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没用的胆小鬼,你怕死不愿给会长报仇,我不怕。你们给我让开!” 他还没来得及朝门边走一步,那年轻人突然上前,手刀击在了他的脖子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门边最后的一个人,注意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猫着腰悄悄地朝後退了去。 许凡的有点发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那个悄悄退却来的人胆战心惊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倒了出来,偶尔偷偷地瞄一下坐在前面的那个人的反应。没有喜怒、没有叹怒,如硬石般坚硬,但是这却让报告的那人更加的担心。张远秋的惨样让他胆战心惊,说话的语气已经从最开始讨好与得意的高昂,变得小心翼翼的低沉,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几近虚脱。下面和他一起站着的还有十多个人,他们原本属于不同的势力,有的人甚至在暗地里斗得很厉害,但是现在却在这里聚在了一起,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代表了那个势力的态度,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作声,暗自观察着许凡的反应。 许凡良久之后微微一笑:“竟然杨小姐这么做自然就有她的道理,我们不必在意,呵呵,张远秋虽然意图刺杀我,但是毕竟错在他一人,极武会弟子却是没有错。还怪我当时一时冲动,下了这种荒唐的命令,幸亏杨小姐足够的冷静,不然我就犯了大错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感谢。” 下面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许凡的为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竟然都这么说了,站着的人还是假惺惺地夸赞许凡仁慈一番。许凡对那个报告的人摆了摆手:“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来告诉我,回去吧,一面以后出现什么误会。” 那人的脸顿时被涨成了猪肝,尴尬地左右看着,半天之后才憋出几个字:“是,是……” 干笑几声之后,朝外面退了去,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自讨没趣。那人在外面吐了一口痰,忿忿不平地朝远处走去。 挥退了那些人之后,许凡安静的喝起了茶。良久之后,从他后面的侧门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当初和他一起围攻谢杨的特异功能者为首的那个,许凡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吧。” 那人道了一声谢,也不客气,在一边坐了下来。许凡看了他一眼:“我叫你查的东西查得怎么样了,大致的位置我已经给了你们,我知道你们里面有不少人是追踪方面的高手,找那么一个地方应该不难吧?” 那人点了点头:“位置我们已经能确定了,但是那里实在是诡异得很,很危险,几个队员差点在那里丧了命。恕我多嘴问一声,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力气,我不希望我的队员为了甚至脸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而浪费自己的生命。” 许凡定定地看着他,那人身体一震,几乎动弹不得,良久之后,许凡才微微一笑,将其彻底包围的威势才慢慢消去,只停许凡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那里面有一个老残疾,虽然没了腿,却还是有两下子,而且他好死不死偏偏是这个势力的领头人,所以我必需将他铲除,而且要乘着他闭关的时候,这时候的他是最弱的,省的他出来之后出现什么变数。” 那人一怔,讶异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楼乾的么?我们也多少知道一点东西,你不是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么?为什么……” 许凡冷笑几声:“什么提拔,明明只是利用罢了。北方联盟看起来虽然庞大,但是个体修为却普遍弱小,除了老残废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一个可以震慑得住这些人的根本就没有一个,而且还有西南从出的强大势力,要是没有我镇在这里他根本不敢去潜修突破,不然只怕他前脚刚一踏进去,后面的人就已经开始相互对砍,乱成一团,然后被其他地方的势力所吞并,到时候只怕根本就没有他楼乾的立足之地。不过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我哪里有机会壮大?你们放心好了,这次你们做得很好,等我解决了那个老残废,你们的功劳会得到对等的回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办一件事——不,应该是一件比较重和一剑微不足道的事。” 那人站了起来,对许凡一拜:“请吩咐,只要在我们的能力之内。” 许凡微笑地说道:“当然在你们的能力之内,第一个,安排一队善于隐藏的人去弥黄门的地盘,不论用什么手段,替我将那些极武会的人全部杀光,以你们的枪法还有诡异的能力,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那人皱着眉头刚要说话,许凡抬手打断了他:“第二就是我要你们去帮我杀一个女人,顺便将将和她一起的孩子也解决了,你放心,她们只是普通人,这个很容易就能完成,没有任何难度。” 那人眉头皱成了重复的“川”字,难掩厌恶地回答道:“前一件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但是后面一件……让我们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和孩子,我们办不到。而且,她们竟然已经是普通人,那应该对你没有任何危险,为什么还要……” 许凡不以为意地说道,狠厉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不不不,任何人只要对我有威胁都有必要铲除,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 那人上前一步道:“但是……” 许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有什么好但是的,难道叫你们杀两个人比你们全队人的性命还重要么?” 那人脸上的肌肉快速地跳动着,最后艰难地低下了脑袋,回答道:“是。” 说完之後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已经是盛夏了,但是风扫过,似乎其中隐含着浓厚的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章:血雨 第七章:血雨 西南,这里的势力斗争比之北方甚至过之而无不及,无年前突然冒出的千圣山、狱炎山还有一个自称“玄灵”的势力,三个势力突然崛起,以绝对的势力三分天下,那些原本的中小门派再次成为争夺的对象,但是相比北方的阴暗,那些小门派之间也是经常争斗,毕竟有三座大山压在头上,倒是不会太过放肆。而且三个大势力谁也没有本事将其他两个吞并,所以这中间在那些基本每日都存在的争斗之外,表现出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狱炎山的据点之中。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庄式的地方,看上去相当的古朴,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在这个荒芜的地方建成,对外当然是以人文旅游经典为噱头,但是稍微明白事理的人便会了解,这根本就不是事实。且不说这里的风景实在一般,云贵高原上到处都找得到,光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同马路甚至连大一点的路都没有这点,估计兴许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冒着被毒蛇和野象攻击的危险来这里看一个心建起的“人文景观”。这样的地方在全国不再少数,有兴趣的人没有几个,而且这里从建成到现在几年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开放过。所以看上去这里相当的清净,当然——这也是狱炎山想要的结果。对于这个新世界的陌生,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甚至对于狱炎山本部迁移一批弟子到这里来,一分为二的决定让很多人不满,但是这却已经事实了。所以对于选址,那些被迁到这边的弟子根本不愿意将其安到大都市之中,他们清净惯了,根本闻不过城市中那污浊的空气。就算人们一向称赞有加的丽江古城,都不能入他们的法眼。当然,反对建在荒山之中的也有,其中最坚定的就是宁絮和张远伤,前者纯粹就是为了好玩,而后者却深知建在外面对于西南整个地方的控制将会强得多,许多第一手的消息也不会因为信息的阻塞而被拖滞。但是最后却因为势单力薄不得不在百分之九十人的赞同下,民主地建在了这深山老林之中。张远秋常常看着周围巨大的树木惋惜不已,这和狱炎山的老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手机收不到信号,也没有通电,晚上都还要点蜡烛。就更别说电视电冰箱了。 “看来今年夏天又要这么熬过去了。” 张远秋自嘲地叹了一口气,相比起千圣山,他们狱炎山要更加保守和古老,对于好多东西根本就无法接收。如今千圣山已经整个迁徙到了繁华的都市旁边,而且相比他们只是一部分的迁移,他们是全力出动,所以在西南势力的争夺中,他们已经慢慢占据了上风,但是狱炎山里面的那些老头根本就不在乎,对于世俗的那些力量,他们表现出了令人赞叹的淡薄。但是对于张远秋却不是这样,倒不是说他利欲熏心,只是他还要好多事要去做,第一个就是弟弟张远秋还在北方的势力之中,所以他必需要强大的世俗力量去震慑他们,最好将那些势力全部收容,然后让弟弟自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被捆绑着,拖不得身。 在这几年中,兄弟两个已经见了几回面。让张远伤开心的是自己这个弟弟终于变得成熟了,变成了一个稳重的男人,不再因为一时间的冲动而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再像孩子那样耍脾气。当然,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弟弟终于结婚了,和他心爱的人——是那个叫钟小爱的漂亮女人,他之前也认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最後竟然会走到一起。想起弟弟和弟媳妇一起时候那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容,张远伤就忍不住脸上布满了笑容,还有那个诞生了两年叫静儿的小家伙——他的侄女,简直可爱极了,实在让人忍不住捏她的脸。 张远伤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一个手掌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张远伤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转过头说道:“什么事?” 宁絮站在他眼前,这个无年前的笑女孩子终于长成了女人的模样,比那时候少了几分可爱,但是却多了女人的味道。谢杨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整个人从活泼可爱的模样变得沉默寡言,让人看去忍不住摇头叹息,但是几个月前她突然有恢复了过来,因为她相信谢杨活过来了,四处发动人找谢杨。张远伤愿意相信她,他也不想谢杨死,但是谢杨确实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活过来。所以他一直只当宁絮是胡思乱想,劝慰之余,只能摇头,但是宁絮却坚信自己的判断,而且经常缠着他要他去和她一起找,说他对谢杨了解多,肯定知道谢杨会在哪里,宁絮每次失望而归便会找上他。 这次也是如此。宁絮眼巴巴地看着他:“张大哥,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张远伤摇了摇头:“小师妹,我也想跟你去,但是这边的事务真的是太多了,我根本就忙不过来。” 宁絮根本就不信:“你事物多还有时间在这里发呆傻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相信谢杨还活着?我最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谢杨肯定还活着,而且我还预感到他最近肯定有什么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好不好嘛?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张远伤整个身体都被宁絮摇晃得东倒西歪,简直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的时候,远处一个盈盈的身影快速朝这边接近,宁絮停下了摇晃,朝那便看了过去,疑惑地说:“她来这里干什么?” 是唐清。柳叶门依旧顽强的生存着,这些年在唐长林的打理下已经有慢慢重新壮大的趋势,作为一个小势力,唐长林在对谢杨最后的一击中立下了大功,所以旁人也不好对他们下手,所以在三个强大的势力中,他们维持了下来。为了自保,他们谁都不没有得罪,但是玄灵却似乎有有点和他们过不去,经常找他们的麻烦,为了生存,他们最近和千圣山走得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加入,但是更多的人都会将他们当作是千圣山的人。狱炎山也是一样,虽然和千圣山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是毕竟也是有所磨擦的,不知道唐清过来干什么。 唐清落地之后,径直朝张远伤和宁絮走了过来,对他们点了点头。眼神在宁絮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注视在张远伤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她的那种似乎可怜的眼神,让张远伤心里一阵打鼓,忍不住问道:“唐小姐,你找我们什么事?” 唐清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次将眼神移到宁絮身上,淡淡地说道:“我们收到消息,谢杨还活着,传消息的人已经完全确认了。” 宁絮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声欢呼道:“我就知道谢杨没死,我就知道他没死,实在是太好了……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他。见到他我一定打扁他,还活着竟然没来找我。” 看着得意忘形的宁絮,唐清本来还有话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张远伤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难掩的兴奋:“你说的是真的么?谢杨还活着?天哪,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真的么? 唐清确定地点了点头,宁絮狠狠地在张远伤的身上砸了一拳,噘嘴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谢杨还活着你还不相信,现在你相信了吧?嘿嘿,唐姐姐,你告诉我谢杨在哪里好不好?” 张远伤也满脸期待的看着唐清,后者确实一直沉默,两人的脸色慢慢地从兴奋回落了下来,即使一条筋的宁絮也看得出唐清还有什么事没说——而且是不好的事。张远伤首先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谢杨出什么事了?” 宁絮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唐清看向张远伤,摇了摇头:“谢杨没事,但是另外一个人却出事了……是你弟弟。” 张远伤脸色再次大变:“什么!你快告诉我,远秋出什么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他死死地抓着唐清的肩膀,力量之大让唐清不住皱眉,张远伤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将手松了开去,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你说吧。” 唐清看着他慢慢地说道:“你弟弟——死了。” 死了?死了!弟弟死了! 张远伤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清,慢慢地朝後退却着,不肯相信地摇着头:“我不相信,我上次见到他还好好的,他有他爱的妻子和女儿,他怎么可能会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唐清静静地看着张远伤,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我根本没有理由骗你。” 张远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呆呆地看着虚空,眼神散漫,宁絮担心地朝他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张大哥,你不要这样……” 张远伤猛地跳了起来,眼神在瞬间变得血红,他死死地看着唐清,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嚎着,充满着危险的气息:“告诉我,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去——告诉我,是谁杀了他,是谁!” 唐清看着眼前几乎失去了控制的张远伤:“收到的消息说是许凡,还有极武会一门,已经全部死绝了,这其中的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 张远伤闭上了眼睛,低声嘶吼道:“许凡!许凡……” 额头上的青筋根根的爆起,几乎要穿破皮肤,握紧的拳头之中鲜血慢慢流了出来,宁絮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张大哥,忍不住捂着嘴后退了一步。张远伤再次睁开了眼睛,那一刻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平静,但是那下面却是汹涌的波涛,他看向唐清:“小爱和静儿呢?她们——有没有事?” 唐清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是现在还没有收到她们被杀的消息,但是我想许凡竟然能下得了手杀光极武会的人,那么他没有理由会放过她们。” 张远秋没再说话,大步地转身朝回走去。宁絮看了唐清一眼,然后朝张远伤追了去。 唐清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在随后转身朝来路折回。 后堂。 原先的外面的石洞已经重新装扮一新,现代化的东西已经被拉了进来,以前的蜡烛已经被点灯所取代,外面的灯光却在后堂的门边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不能再前进一步。比之五年钱更显成熟的魏愁依旧如以前那般恭敬地站在那个迷蒙的空间前面,里面依旧是那个经常响起的声音:“玄灵现在的运作如何?” 魏愁恭敬地回答道:“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已经大批有资质的新人,将会不定期的送到这里,我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是我们彻底崛起的时候。” 里面的声音赞叹地“嗯”了几声:“你做得相当不错,不过原先的那些人,当清除的就清除掉吧,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他们只会越来越碍手碍脚,甚至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他们培养来就是为我们所用的,竟然现在已经没用了,那么也该去死了。” 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就如今天出门要踩死几只蚂蚁一般,魏愁点了点头:“我会物尽其用,让他们在死之前为我们赢得足够多的东西。” 里面的声音继续赞叹道:“年轻人的脑袋就是灵活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到外面的世界了,嗯,不过照此下去,应该没有几天了,我们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完全了,用不了多少时间……” 魏愁的脸上带着喜色说道:“恭喜五位师傅,你们终于要出关了……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 里面回道:“哦,什么事?” 魏愁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师傅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叫谢杨的小子?果然不出师傅所料,他还活着,再次出现了。” 魏愁将北方发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里面传来了微微惊讶的声音:“这小子竟然真的活着?我对他真的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一面……不过,我想这也是一个大破势力平衡的一个机会吧?那个叫许凡的小子还真的是心狠手辣,嘿嘿,不过他的信心未免也太大了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应该适当地派一些人过去,说不定又将会是一场大风雨,到时候我们也能再次现世,嗯,不错的时机,哈哈哈哈……” 魏愁点了点头,眼睛朝后堂外面的地方看了区:“我正有这个打算……” 唐长林静静看着前面的侄女,似乎是想看穿她大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谢杨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么?难道连你爷爷还有姑姑还有那么多同门的仇都可以忘记么?” 唐清淡淡地回答道:“我并没有忘记那些仇恨,伯伯不要误会,我想过去一趟不是想去见他,而是要亲手杀了他为爷爷和姑姑报仇。” 唐长林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女,当收到谢杨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他除了震惊之外,就只有再次涌起的仇恨,有些东西他无法忘却,父亲和三妹的死,还有数百柳叶门弟子,他无法忘却。这个侄女对谢杨的感情他知道,他无法容忍一些东西,包括她对谢杨的那种感情,所以他要仔细的看、仔细的确认。但是侄女真的长大了,在这种环境中,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在看清楚她心里具体所想,试探怀疑地问道:“你下得了手么?” 唐清淡淡地说道:“这么长的时间,还有以前发生的事情,足够我遗忘很多事情,感情也是一样,还请伯伯放心,我会亲手杀了他的。” 唐长林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再次睁开:“你去吧,只希望你对我说的不是谎言,小清——你从来不说谎的,希望这次也是。” 唐清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了去。 日子再次恢复了平淡,谢杨带着袁媛还有父母回到了家乡。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作者一份普通的工作,早起晚睡,赚钱养家,虽然这样格式化的日子相当无聊,但是却很平淡,也很幸福。袁媛和父母脸上那整天乐呵呵笑容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谢杨喜欢看到这样的笑容,所以他自己也是一样。袁媛是一个好妻子,总是在他疲倦的时候给他最好的温柔为他排出疲倦,谢杨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当是爸爸,当然,袁媛也很希望。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能有一个孩子,对她而言,是一件最大的幸福。 父母被绑架的那段凄苦回忆已经慢慢从所有人的心里慢慢淡了下去,但是似乎老天故意不让谢杨安静下来。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欧华的电话过来了,不是平常的问候,而是一个惊天的噩耗! 袁媛并不知道欧华在点画里说了些什么,但是在接了那个电话之后,谢杨将手机摔得粉碎,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着,是仇恨还有浓浓的杀气。袁媛被谢杨的模样吓坏了,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是斜阳不说,她也不会可以去问,她只想当一个平凡的妻子,和自己的男人幸福地过日子。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谢杨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她无骨的手缠住了谢杨的脖子,轻轻地说道:“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谢杨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将脑袋转了过去。袁媛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她从未如此主动和热情过,谢杨并没有心情,但是为了不让袁媛失望,他还是激烈地配合着。 这天晚上,火热异常的袁媛一直和谢杨纠缠到临晨,全力地施展着自己的魅力和柔情,最後才沉沉而满足地睡去。谢杨看着这个眼前疲倦的俏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袁媛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起来,身边的谢杨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枕头上的一长纸条。 “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泪水从袁媛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难道我的温柔还留不下你?不过,我相信,我相信你会回来,我等你——就像六年前一样,我等你…… 袁媛穿好衣服,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开始平静地整理家务。 远处的飞机场一架飞机开始起飞,和几个月以前那架来的班机以相反的路线驶去,来的时候带着为了温柔的逃避,回去的时候,所携带的——是仇恨! 老张,你看着,我会为你报仇! 那从心底冒出来的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在飞机内外飘散…… 开始下雨了,点点如血般殷红! 第八章:复仇 第八章:复仇 许凡看着眼前汇报的特异功能者,不满地哼了一声:“极武会的事你们做得相当不错,但是让你们找杀两个普通人,竟然给我拖拖拉拉,到现在竟然连人都还没有找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那特异功能者看着愤怒中的许凡,不愠不火地回答道:“就是因为是普通人所以才更加难找,我们根本就无处下手。那女人的家我已经去找过了,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显然是有意躲起来了,人海茫茫,要是运气不好,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 许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你们最好给我努力一点,现在不再是那个刘老头的事,你们在弥黄门的后院杀了那么多人,要是我抖出去,只怕你们好日子就会马上过去。” 那人怒视着许凡:“你……” 许凡不屑地看着他:“‘你’什么?还不快点给我除去找人。” 那人愤怒地一甩手,大步朝外面走了去。他早已经想到许凡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但是却玩玩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无耻,或许当初就不应该跟他绑在一条船上,逃走应该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等那人出去之后,一个许凡的心腹走了过来,许凡随即问道:“弥黄门的人有什么反应?”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动静,周围我们已经四处安排了人,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都能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他们似乎死在了里面一样,没有丝毫动静,闭门不出。” 许凡点了点头:“如此最好,竟然他们不出动,也是去解决那个大麻烦的时候了。” 那人有点热切地看着许凡:“要下手了?” 许凡微笑地点了点头:“你安排几个人手,不要凑人数的那种,不要太多,十个人就足够了……楼乾,你的日子到头了,你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选择闭关突破,嘿嘿。只要你一死,弥黄门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弥黄门,自从极武会全部在他们的地盘被人全部暗杀之后,几乎上下全部的人都是舒展不开眉头。但是这段时间的闭门,也让那些冲动地喊着要找许凡讨一个说法的人冷静了下来,和许凡一样,弥黄门虽然主力全部在这里,但是外面同样有他们的人将发生的事情传递到这里,这便是信息时代的好处——这些年的经营并不是好玩的。 但是许凡周围的事他们却知之甚少,这个奸诈的人,对自己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信任的,能知道他所说的也就之有那几个心腹而已。对此,弥黄门的人颇感恼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只能摸到一点周边的消息,而且还经常断断续续。 李门主坐在位置上看着前面的杨芝,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你师伯出关的时候,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只能忍,到时候许凡自然会得到他的报应。” 杨芝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刚刚接到外面的消息,说师伯闭关的地方前段时间有些人在那里出没,鬼鬼祟祟,估计是没有什么好事。以许凡的为人,当知师伯这次出关,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他的心思路人皆知,师伯也不会留下他。所以这次我怕是他不会让师伯安心出关,而且以时间算,师伯现在估计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根本没有任何行知的能力,要是被许凡知道他的具体位置,突入玄黄秘境的话,只怕……” 里门主眼皮一跳,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来了几个弟子,吩咐他们:“你除去向外面大肆宣布,师兄即以出关,我们弥黄一门会全部移去秘境恭迎他出关。” 如此大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在外面监视的那些人,很快发生的事就已经传到了许凡的耳朵之中。下面的人基本上看不出他脸上任何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他们倒是学聪明了,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事,他们要是全部出行的话,速度远远及不上我们几个人,要是先安排一部分先去的话,路上我会替他们准备电心的。嘿嘿……准备好了么?我们应该动身了,不然要是被弥黄门的那些弟子赶上,还真的有点不好办。” 欧华警惕地四处观望着,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在四周看上一遍,要不是他衣冠楚楚,长的模样不像流氓,不然难眠会被人误以为是贼而抓起来。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转了不知道多少歌弯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朝一栋小楼内走了进去,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在上面三重三轻地敲了三遍,门才被慢慢地打开。欧华闪身走了进去,迅速地将门关上,看着里面那个神形憔悴的女人轻声道:“孩子睡了么?” 那女人点了点头,欧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大包东西递给女人:“这里面是吃的,还有孩子用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个娃娃在里面。呵呵,东西要是不够了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即使我自己不能来,我也会派人来的。你就放心吧,等过一段日子,你把身体养好,我就送你走,现在真的不安全。” 那女人是钟小爱,欧华是在前几天在一条巷子内看到她的,当时她浑身是血,抱着个孩子,说不出的可怜。他和钟小爱已经好久时间没有联系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从她嘴里,他得知了张远秋的死讯,当时心里如刀扎一样,没想到好兄弟就那么死去了。他不知道是谁杀了张远秋,但是从钟小爱身上,他看到了这件事的不普通,这个女人在躲着什么,虽然眼神恍惚,但是却始终紧紧地抱着孩子,那是怕被人夺走的表情。 等她平静了一点之后,她才最终说出了有人在追杀她们。欧华没有理由不把这个女人藏起来,先别说张远秋和他的关系,就算是普通人他也会动恻隐之心,而且在读书的时候,钟小爱在那次大变之后,两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钟小爱眼神中的那种死灰的黯然,让他不忍观看,但是现在却无法安慰,再提起张远秋只能让这个女人受更大的刺激,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欧华轻声地对她说道:“你自己注意一点,我会再来的。” 说完之后重新打开门,走了除去。才刚下楼,手机响了起来,欧华以为是公司的事情,不怎么有精神地将电话拿了起来,接通:“喂。” 那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老欧,老张的孩子在哪里?” 欧华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喜,声音拔高道:“老杨,你来了么?你在哪里,孩子就在我这边,你要见他们么?……好好,你马上过来,位置在……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似乎有人在追杀她们。” 欧华在旁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蹲了下来,眼睛四处打量着等谢杨。良久之后一个浑身被阴郁的气息包裹着的人出现在欧华的视线之中,后者连忙站了起来,朝那那人走了过去,连声说道:“老杨,你总算来了,你和老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谢杨没有回答的问题,声音沙哑而低沉地问道:“孩子在哪里?” 那低沉的声音让欧华心里一阵打鼓,也没敢再问,转身再次朝小楼里走了进去:“你跟我来。” 门再次打开了,门后的依旧是满眼神呆滞死气沉沉的钟小爱。她眼神移到了欧华的身上,随即欧华身后的那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终于看清楚了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她的眼神随即闪过一丝亮光,泪水决堤而出,凄凉地哭着道:“远秋死了……” 身体慢慢地朝地上软倒了下去,谢杨一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将心如刀割的女人紧紧地抱住,眼角一滴泪水滑落:“我知道、我知道……” 钟小爱哭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但是却依旧不停地抽泣着,脸如枯败的柳叶一般憔悴无力,谢杨的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最后才放开,对她轻声问道:“孩子呢?” 钟小爱擦拭着眼泪,转身朝一个房间走了过去,谢杨跟在身后。门被轻轻地打开了,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体,精巧而可爱的脸蛋上挂着无邪的笑容,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钟小爱脚步放到最轻,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孩子的脸的时候,母亲那温柔的笑脸绽放了,孩子是她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动力。谢杨在蹲在了床边,手颤抖着朝那孩子的脸上轻轻触碰了去,但是还差一点的时候却突然撤了回来,他转过头微笑地看着钟小爱:“孩子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钟小爱也微笑了一下:“叫静儿,张静,是远秋取的。” 谢杨喃喃地柔声叫道:“静儿、静儿……” 静儿像是听到了一般睁开了眼睛,这个还不满三岁的小女孩显然有点怕生,一下子蹦了起来扑进了妈妈的怀抱里。钟小爱柔声地安慰着孩子:“静儿不怕,他是妈妈和爸爸的朋友,快叫叔叔。” 静儿怯怯地看着谢杨,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叔叔——” 谢杨笑了一下:“静儿真乖。” 刚要伸手在小女孩的头上摸一下,后者却还怕地缩了缩身体,脑袋埋进了妈妈的怀里,突然哭了起来,钟小爱轻声安慰道:“静儿不哭、静儿不哭,妈妈在这里,是不是饿了?” 静儿将脑袋竖了起来,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静儿不饿……爸爸,静儿要爸爸……” 眼泪再次从钟小爱眼角滑落了下来,怀中的女儿并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爸爸了,钟小爱根本止不住那伤心的泪水,但是还是强装出笑容安慰着自己的女儿:“静儿乖,爸爸有事去了,只要静儿乖,爸爸就会回来看静儿,给静儿带好多礼物……” 此情此景,谁忍观看?谢杨牙齿死死地合在一起,几乎崩裂,他突然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欧华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谢杨的手:“老杨,你要干什么?” 谢杨转过头,那充血的眼睛中,有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仰天嘶吼着,他猛然抓住欧华的肩膀:“她们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看着她们。” 说完之后,转身朝前走去,欧华心里纷乱一片,他知道谢杨要去做什么,他想要帮忙,但是却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夜降临。 北方联盟的总部被笼罩在其中,没有辉煌的霓虹灯,只有几盏稀疏的灯光在闪烁着。一个人影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一队人从他不远处走了过去,还有里面,敏锐感觉告诉他,在刚才同样有一队人走了过去。他动了,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攀了过去,然后快速地朝一个空隙钻了过去。又一队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轻轻地蹲下了身体,一种古怪的力量从他身体内渗透了出来,他的身体竟然就在虚空中慢慢地消失了。那队人不疑有他,如往常一样朝那另外一边走了过去。 谢杨的身体再次显现了出来,他隐影术力量的功效并不是很长——蓄满一回力量才能用十分钟左右,所以他必需要节省着用,还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通过。 他是来报仇的,仇恨在他大脑中沸腾,几乎要将他全身焚烧起来,但是理智却顽强的存在着——鲁莽做不成任何事。 幸而这里并不是皇宫,也没有皇宫那么大的地方,二十分钟之后,在用生命危险了几个落单的人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知道了许凡平常出没的地方。他压抑着心里的冲动,一步步地朝那边靠近,身上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泄露,他深知许凡的厉害,要是万一被发现,那么即使他本领再强,恐怕也会死在千万人的包围之下。所以他非常小心,避免一切可能功败垂成的可能。 但是当他从窗户里慢慢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灯火明亮的房间之内竟然没有任何人存在。谢杨站到了房间的最中央,房间虽然经过清除,但是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是传进了他敏锐的鼻子之中——是老张的么? 房间顶上的一个摄像头正在工作着,谢杨眼睛无意间朝那边扫了过去,眼皮猛然一跳——他算到了可能会有修为不错的人发现他的存在,却是忘记了还有这些高科技窥探工具的存在。刚要转身朝窗户边扑去的时候,周围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窗户下,已经被数十人团团围住,早已经准备好的阵势正在闪烁着光芒。 谢杨退了回去,门在这时候被突然打开,无数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正式上次在仓库见到的那些特异功能者,但是似乎这次并没有来全,只有十几个。一个道士装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趾高气扬地对谢杨说:“许凡果然没有猜错,他知道你会来报仇,让我们准备着等你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嘿嘿,五年前你能在西南逃得一死,今天却要死在这里!” 这牛鼻子谢杨并不认识,但是他那模样却是让他相当不爽。看来今天是碰不到许凡了,他转头看向牛鼻子:“许凡在哪里?” 牛鼻子抬头看着他:“你一个将死之人,问这些有何用?” 谢杨冷笑一声,一道声音裂纹猛然在牛鼻子周围形成,将他整个人圈在了里面,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其拖到了眼前,手快速地反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将门口的那些人全部挡住,手上布满了一道道威力强绝的声音裂纹,让牛鼻子毛骨悚然地在他的皮肤上慢慢地蠕动着:“告诉我,许凡在哪里?” 那牛鼻子咽了一口口水,嘴硬道:“我、我不知道……你要是敢杀我,你、你今天就死定了!” 谢杨手微微用了一下力量道:“看来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到底谁在谁的手里!” 触介快速地发动,遍布了牛鼻子的整个脑袋,强行震开了他脑袋上的所有毛孔,一根根毛发从他头上不停地掉落,脱落一光之后,在牛鼻子惊恐地叫声中,脸上的毛细血管随即破裂,鲜血从一个个变大後的毛孔中汩汩地流了出来。牛鼻子大叫一声,眼睛翻白,竟然就那么直直地晕了过去。 谢杨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小小的声音弹在牛鼻子的耳朵边炸开,直接将他震醒了过来。谢杨声音低沉地说道:“许凡能将这件事交给你,那么我想你肯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人物,我不敢杀你!” 牛鼻子脸上已经全无当初的那种表情,几乎哭着说道:“我不知道许凡在哪里,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他答应在他当上北方联盟的领导者之后,会给与我回报,所以我才停他的话,接受他的安排,他现在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 谢杨疑惑道:“领导人?” 牛鼻子快速地点头:“他已经筹划了很久,四处拉拢人心,只要楼乾一死,他便可以当领导人了,到时候我们都会响应……” 谢杨的大脑中一道光芒闪过,手上的声音裂纹猛然变得剧烈:“楼乾在哪里?” 牛鼻子连忙回答:“具体我不知道,不过今天白天的时候弥黄门的人放出风声说他在什么玄黄秘境,说他就要出关了,他们会去接他……具体我真的不知道……” 谢杨道:“高速我玄黄秘境的大体位置,想必这个你肯定知道。” 牛鼻子连忙点头,说了一个方位。谢杨听完之后猛然将他朝前面推了开去,牛鼻子一离开谢杨的掌握之后,立刻尖利地大叫着:“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杀了他!” 前面的特异功能者随即应声而动,将抢抬了起来对准谢杨的脑袋,最前面的人伸出手将牛鼻子接住。手刚一接触,却突然发现一股大力传了过来,谢杨悄悄布置在牛鼻子身上的阵势瞬间发动,劲气乱喷,虽然威力并没有多大,但是却足够前面这一小撮人乱上一阵子。乘着他们混乱的时候,谢杨猛然上前,将牛鼻子和一个特异功能者抓在了手中,用力将两个人从窗户上扔了除去。 等待良久的阵势随着两个人的降落,下面以为是谢杨的人匆忙地发动了,强大的力量喷发而出,将两个自由落体的人炸成了碎片,等力量的波动一弱,谢杨才纵身从上面跳了下去。 任何阵势,哪怕再强,只要还是要靠人力催动的话,那么在攻击之间就必然会有一个间隔的时间——有可能不长,但是对谢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第九章:杀戮 第九章:杀戮 下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再次发动阵势,谢杨就已经落入了人群之中,那个巨大的八卦盘瞬间被击成了数块,散落在一旁。以单个修为来说,光是元力的强度,这些人与谢杨就已经完全不再一个档次之上,更别说谢杨本身所具有更强的灵道力量。 谢杨心含仇恨,那股子被埋藏精神最深处的强横与暴虐再次溢了出来,这些人或许与张远秋的死无关,但是他们阻挡自己复仇,唯一能给与他们的就是血淋淋死亡。 灵道的力量全力发出,在玄触的保护之下,锐眼和聪耳的力量铺天盖地的朝四周飞射出去。一道道虚幻的人形出现在谢杨的周围,蕴含着锐眼爆裂的力量,周身缠绕着一道道宛如飘带的声音裂纹,人手便是绞杀,人多便是直接扑上去,从核心爆炸开。惨叫声响成了一片,无数人倒在了地上,哀嚎着,他们不想死,更多人开始向後退却。而另外一边,更多的人朝这边围堵了过来。谢杨高高地跃起,扫了四面八方的人群一眼,而身后那个他降落的窗户边,数杆枪已经被架了起来,特异功能者在快速地瞄准他,然后,扣动扳机! 经过他们那特殊力量加持过的子弹向谢杨飞射而至,这些子弹谢杨已经领教过了,似乎那种力量和灵道有某种相似的特性,很容易穿透,基本上对其没有任何阻碍。但是谢杨并非只有灵道的力量,柳叶秘法再次启动,周围一个个小但是却绝对精悍的阵势快速地运行起来,谢杨宛如被一个三维空间包裹在其中,周围立体的或圆,或呈菱形的阵势在快速的运转着,一道道力量在其中驳杂交缠,周围数米范围之内的地面猛然掀起,将谢杨团团包围住。 子弹打在上面,无力地落了下去——这阵势是谢杨专门为那些子弹而从记忆里找出来的,那些子弹或许可以穿透力量,但是他们的本体依旧限制于物质,普通子弹无法穿透的实体它们同样无法穿透。即使那上面的力量可以在最後的冲击中脱离子弹继续往前运行,但是那点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 虽然被包裹在其中,但是谢杨的感官却没有遭遇任何的阻碍,分布在外面的三种介力将外面的一切都忠实地反应到了他大脑中,甚至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精确和透彻。一股元力从外面的那一层包围中慢慢透了除去,在土层表面薄薄的一层之下,形成了几个精妙的阵势,而阵势的发射口,便是那些在窗口边上将枪口瞄准他的特异功能者。 其他人的力量或许比特异功能者都要强,但是对于谢杨的威胁反而特异功能者要更强上一些,因为那种附着在子弹上的力量竟然可以克制他的灵道。他最开始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和魏愁有直接的关系或者直接联系。但是捕捉到的一股微小力量在分析之后却是明显告诉了他,那根本不是一种类型的力量。只不过两者都与介力有一定类似的特性,甚至谢杨可以猜测,这些力量只要精心布置甚至可以布置出和灵道差不多攻击,但是这毕竟不是相同的力量,不论从哪方面说,这种力量都和介力不在一个档次之上,但是偏偏蕴含的那一点共同的特性却足以让其在高速运行下穿透灵道的力量。所以解决这些麻烦是谢杨的首要任务,不然在与外面的那些人对决的时候难眠缩手缩脚。 几个阵势在催动下快速地发动,一个个圆盘状的力量圈朝那些特异功能着发射了过去,那些特异功能者当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枪口迅速地对准那些圆圈快速地发射。谢杨微微一笑,在子弹快要将力量圈击碎的时候,表面的另外几个阵势快速地运动着。 这便是连环阵势,控制起来虽然废点力气,但是对于修行灵道感官无限敏锐的谢杨来说,确实花费不了多大的力气,花费的元力也不是要很多,但是对付那些弱小的特异功能者确实足够了。圆圈猛然扩大,子弹从中心穿了过去,圆圈却没有再次缩小,而是和周围的圆圈套在了一起,诡异地扭曲着,迅速地扑到了特异功能者的身前,然后一道道从自然力量中转化来的天火猛然朝前喷射,凄厉地惨叫声随即传了出来,十多个特异功能者无一幸免,更是波及到了在他们旁边的那些普通修行者,他们或许死不了,但是在一段时间内却是无法再拿起武器去拼杀。 一击得逞,谢杨身体裹胁着将周身包围的几米厚的土层,朝人群中猛然跳去,那些人惊恐之下,力量朝谢杨身上快速地打着,爆炸声不停在谢杨身上响起,但是除了周围泥土不停地变薄之后,根本无法伤及谢杨的本源,元力在柳叶秘法在谢杨的催动下深入到了泥土之中,其强度堪比钢筋。站定之后,原本在泥土之下的一个个阵势全部浮出到了表面,化作一件件杀人的利器,不停地抽取着周围的自然力量,化作威力强悍的攻击朝四周疯狂地扫射着。 惨叫声密集地响起,谢杨周围方圆百米之内在顷刻间似乎化成冷兵器时代的肉搏场,血肉在空中不停地抛飞着,周围人疯狂地后退着,直到谢杨周围的那些阵势消失才才停止下来。看着谢杨周身的阵势黯淡,然后消失,那些退却中的人胆子再次壮了起来,一个高呼一声:“他不行了,大家快上,杀了他!” 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再次嚎叫着朝谢杨扑了上来。 玄触密集地振荡着,将周围蕴含着阵势抽取过来的庞大自然力量还有谢杨本身元力的堪比钢筋的土层切割成成千上万宛如子弹大小的颗粒,耳介随即出动,将这些颗粒全部推了出去,眼介同一时间在谢杨身前形成了八个虚拟人形,中间宛如天火般炽热的力量在不停地沸腾着,饱含着力量的泥土颗粒在耳介的推动之下慢慢进入到了虚拟人形的身体之内,火热的锐眼力量瞬间将那些颗粒融化成半流质液体,然后渗入到了每一寸虚拟的组织之内。 几个虚拟的人形瞬间变得充实起来,灵道的力量和元力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八个人形的杀戮怪物在瞬间形成。这几乎神通的力量让周围那些扑过来的人当场愣住,没有一个人再敢于上前,即使有人鼓劲也不行。 他们不上,但是并不代表谢杨不会不动,八个蕴含了两大类五小种力量的人形傀儡在他的智慧下无声地朝八个方位扑了过去。冲入到人群之中,惨叫声再次想起,这些虚拟人不再是拥有锐眼单纯的力量,几乎每一击出去都会同时带上五种不同的力量,你或许挡得住自然力量,或许躲得过元力,再或者挡得过锐眼的力量,但是聪耳和玄触的杀戮在快速地进行,每轰出去的一拳都在以看不见的速度振荡,将防御的力量振散,声音裂纹随即朝毫无防备的肉体击杀了过去,鲜血高高扬起,然后被振荡的余威直接震成血雾,随风消散。 五种融汇在一起的怪物在疯狂地制造着杀戮,数不清人在吐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八个方位随着范围一宽,并不足以挡住所有的人,但是那些缝隙中的人不敢再朝谢杨扑过去,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的见识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要是此时哪怕一个人上前去攻击谢杨,操控着傀儡的谢杨就不得不放弃,而正在大肆杀戮的傀儡将会在顷刻之后变成毫无威胁的力量崩塌,但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 数百人像是被恶狼追赶的绵羊一般惊恐地朝後退却着,傀儡在谢杨的操控下疯狂地向前挺进着,每前进一步,就会有人倒在它们的两边,恐惧在每一个人的大脑中冲击着,他们根本就已经忘记了攻击,未知能给与了人前进探索的冲动,但是更多的时候它们更多的时候代表着恐惧。 谢杨完全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那种力量交融,感知在不停地进化的感觉几乎令他**,自从得到力量以后,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畅快地将身体内所有的力量调集起来,让每一点力量都物尽其用,身体中的一切正在微妙的变化,力量正在和身体变得更加的协调,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地跳跃。 感知自动无限地放大,他的意识在刹那间似乎分化成了八个,瞬间附着到了八个傀儡身上,他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每一个傀儡似乎都已经成了他的分身。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同时看到了八方十六面的所有一切,傀儡每一次挥动拳头就如他亲自挥动拳头一般,力量的运用变得更加的细腻。 谢杨大脑中光芒一闪,他眼睛一闭,感知从自动的附着瞬间变化成直接对傀儡的操控。他意识一动,傀儡就如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随着他的意念而动着,他感觉到主宰自己现在大脑的只是一个意识,但是他却能在同一时间在八个傀儡身上做出不同地动作,就像八个根本不一样的人,但是这一切的中心有的只有他一个。 如臂使指也不能表达此刻的那种奇妙感觉,一个人即使再怎么灵活,也不能在没有经过刻意的训练过之下而让十个手指做出完全不一样的动作,但是谢杨却在这时候做到了。 本体的大脑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平静之中,平静而快速无比地处理八个傀儡上返回的一切,然后下达着一道道细腻的命令,从每一寸组织微小的运动到巨大的跳跃,精确无比。这段时间一直沉寂而让谢杨摸不到头脑的感灵在这时候快速地震动起来。 谢杨分明地感觉到——它确实在振荡!同样奇妙无比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介力突然从大脑中疯狂的涌出,然后快速地返回,将谢杨一切的信息再次带入到那个神秘的存在之中,更多的介力涌了出来,有耳介、触介、眼介,灵道的三修力量在飞速的前进着,介力在涌出和返回之间越来越多累积在了谢杨身上,渗透着他身上每一寸地方,感灵跳动得越来越疯狂,他的身体已经承载不住如此繁多的介力,那些微小平时几乎不可见的介力囤积到了一起,如萤火虫般在他周围发出盈盈轻柔的光芒。 对于感灵的感触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谢杨几乎已经感觉到自己能将这个神秘的东西完全掌握,三修的介力将其密密麻麻地包裹起来,如一个珠光宝气的绝世宝贝在谢杨脑中越来越明显。突然,一种沉重的压力从那上面传到了谢杨的身体之上,介力在这时候突然开始了一种反向流动,感灵在变大——虽然感觉无法言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过程,但是确确实实,谢杨分明地意识到感灵正在无限地变大,虽然只是一种内在的变化,但是却真实事情。 庞大的介力快速往回运行着,甚至连那八个傀儡身上的介力也在瞬间开始往本体上返回。谢杨大吃一惊,随即冷静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灵道的修为在这时候绝对面临着一个从开始到现在最重要的阶段,那将是一次完美的进化和突破,这一次可能会真正地达到那种即使老启也未曾企及过的无境之界! 但是为什么要在现在? 傀儡随着介力的失去,快速地坍塌在地上,变成几堆没有任何威胁的泥土,自然力量也在失去了控制之后消散。谢杨的意识完全返回到了本体之内,他内心在疯狂地挣扎着,要将这次退化进行下去还是不要!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要是错过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在这方面上,他却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任何人告诉过现在应该怎么做。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突破需要多少时间,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是从现在的境况上看去,介力短暂的消失肯定是难免的。 介力要是消失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怎么应付?可能还没有等到达无境之界的时候就已经被周围那些人撕了成了碎片。 谢杨心里不停地苦笑,但是这时候是决定的时候了,刚才涌出来的庞大的力量在他身体内每一个地方运行了已经返回了过半,从感灵中传出来的那股精神上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就由不得他怎么选择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劲气从快速朝谢杨射了过来,速度迅捷无比,显然是外面的那些人看到谢杨怪异地站在中心半天不动之后做出的试探性打击。但是这一击却是强迫谢杨做出了决定,谢杨有点惋惜地探了一口,瞬间强行地切断了介力往回运输的路线,感灵再次震动,然后安静了下来,变回了原来的状态,消隐不见。 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灵道三修的修为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介力也庞大了数倍。谢杨猛然睁开了眼睛,那道力量已经到他面前了,谢杨眼中精光一闪,密集的触介在身前瞬间布置完毕,模拟反击的力量在瞬间将那道力量化解。 谢杨对这道力量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痛恨,但是不论如何,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谢杨转过身朝那个发出攻击的人那里看了过去,天色已经很黑了,许凡已经在了路上,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但是他却是不甘心,刚才那么好的机会…… 他摇了摇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看了发出那道攻击的人,后者见谢杨看向他,几乎当场跳了起来,快速地朝後退却了数步才停下来,但是周围还有很多人,他根本就丢不下这个脸,强撑着恐惧再次回到了原地,干涩地朝四周喊道:“他只有一个人,大家不要怕他,一起冲上去……” 但是却没有人在应声,上次就是因为这样的鼓动,而让上百人倒在了地上,其中大部分以后只怕也别想再站起来了,即使能站起来,以后也废掉了。谢杨深吸了一口气,对那人大声喝道:“接下这一击!我就放过你!” 话落,耳介在周身快速地排布,好久没有动用的允耳器运行起来,介力在殊莲籽的催化下,强横了数倍以上,无数跳声音裂纹朝谢杨眼前汇聚过来,化为一条完全由破碎的空气构成的十米长的巨大浓缩了不知道多少分贝音浪的庞大龙形。声音巨龙在谢杨的操控下,嘶吼一声,那些从声音裂纹中显露出来的音波化成了惊天动地的声音,然后迅猛地朝发出一次攻击的那人扑了过去。 那人抱着脑袋朝想朝人群中扑了过去,但是他惊讶地发现原本在他周围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哭爹喊娘地朝後拼命地跑去,声音巨龙始终追着他,速度要快了十倍不止,瞬间就已经到达了他身后,那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狂奔着,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巨龙从他身上穿梭而过,谢杨下意识地想将巨龙引爆,但是随即却放弃了,巨龙在失去控制之后,朝前狂奔了数百米之后轰然爆炸开,巨量的音浪朝四周荡漾着一圈圈的波纹。 谢杨无趣地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那个吓得尿裤子的人,周围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杀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外面走了去,似乎那些将他包围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当然——周围那些人根本也不敢在阻挡谢杨。经过刚才的变化,灵道的力量再次精进,即使这些胆小鬼真的扑上来,也未必能有什么大的威胁。 谢杨走出了北方势力的总部之内,朝牛鼻子说的方位看了一眼,刚打算朝那边追去的时候,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凄厉地惨叫声。 第十章:再会 ps:实在抱歉,这本书就快要完了,为了不发生经济危机,现在正在赶新书,所以现在更新改为两天一更,一章保持五千字以上,实在抱歉,各位。祝大家中考、高考顺利。 第十章:再会 十数位浑身煞气的人再次冲杀进了北方联盟那些人的最中央,鲜血再次扬起,早已被谢杨弄得胆战心惊,毫无战意的人们顿时四处逃散。那十多位中的一个男人顺手抓起一个正准备奔逃的人,声音低沉地问道:“许凡在哪里?” 那人几乎当场尿裤子,就在刚才前不久的时候,这个男人在他眼前杀了三个和他一起的人,脸上还带着他们热乎乎的鲜血,双脚像虾米一样颤抖着,结巴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老小……” 男人一把将罗嗦不已的那人推开,一道元力随即打了过去,鲜血扬起,一个生命随即消失。这些人比刚才谢杨下手更狠,中招的几乎没有几个能活得下来,男人一边杀戮着一边大声喝道:“许凡,你给我滚出来!” 周围的人如见厉鬼,完全失去了信心的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往他周围过来。男人眼睛血红地朝人多的地方扑杀了过去,这时候一个身影从他侧面快速地接近,男人扬起拳头朝旁边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那靠近的人身体快速旋转,躲过了威力强绝的一击,大声喝道:“远伤,是我!” 张远伤心里微微一跳,随即停了下来,朝那人看过去,眼睛里那浓浓的仇恨之意短暂地消隐了下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老杨,是你。” 谢杨点了点头,看了周围逃命的人,叹了一口气:“你将这些人杀光了也没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利用的可怜虫罢了,杀了也没意思……远秋的事,你知道了?” 张远伤点了点头,仇恨再次涌了上来,眼球充斥着厚密的血丝:“我会报仇的!” 谢杨沉默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手按在了张远伤的肩膀上:“我也会,走吧,许凡不在这里,或许我能够找到他。” 张远伤眼皮跳动了一下,不再说话,谢杨转身朝後走去。 一群人慢慢围拢到了一起,然后快速地朝外面飞奔而去。谢杨注意到这些中间有几个人是以前跟着宁铁的几个大汉,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地突出,剩下的则是不认识,身材一般,但是修为却是不会比那些大汉弱。 谢杨正打量着这些人的时候,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传了过来,谢杨转身朝那边看去,却见一个蹦蹦跳跳地身影快速地向他扑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先是对他又捶又骂,大声喊道:“你这个死人,当年竟然不理人家就跳了下去,呜……你为什么不死,我终于再见到你了,你还好吗……我恨死你了……” 然后就哭了起来。谢杨手向两边摊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脸上带着尴尬,还有歉意,良久之后才将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不怎么自然地笑道:“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宁絮眼红红地从谢杨身上下了来,然后噘嘴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谢杨,后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到适合的话题,眼睛四处乱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宁絮对他大声喝道:“看着我。” 谢杨看着她,宁絮的眼睛还是证得很大,狠狠地看着他,谢杨尴尬地笑了一下,宁絮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得意地对谢杨眨了眨眼睛,然后脸上突然浮出一抹微红,上前死死地抓住了谢杨的手臂:“我以后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张远伤还在旁边等待着,谢杨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将手从宁絮怀里抽出来,但是几下却还是抽不出来。最后值得笑了一下:“我和远伤还有事情去办,你先回去,到时候我再去找你。” 宁絮快速地摇头:“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我知道你们是要去杀许凡,我和你们一起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杨求助地朝张远伤那边看了过去,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当然不是因为宁絮,而是现在时间相当的紧迫,没有人能给他意见。但是宁絮此时却是断然不肯答应,最后他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但是切记一定不能冲动,你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宁絮连忙点头。 一干人按照牛鼻子所说的方位快速地飞奔而去,黑暗之中,几双眼睛在闪动着,在他们离开片刻之后,快速地跟了上去。 许凡暂时是追不上了,他比谢杨一干人要早几一段时间出发。但是他最终的目的确实不可能那么快地完成,然后消失不见,所以还有机会,他们不管许凡要干些什么东西,他们去只是为了要拿他的性命。 不久之后便在路上见到了大批弥黄门的弟子,他们一样匆忙,每个人都是全速朝前,但是速度比起谢杨他们却是显得太慢了。这些人中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他们全部的力量所在,很有可能一批精锐已经先行出发。谢杨感知无限地放大,介力超过以前任何一次地无限扩大,已经延伸到了它能到达的极限,幸好的是,在数里之外的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些显然是修为不弱的人的波动。 宁絮眼睛从一旁穿了过来看着谢杨的脸,悄悄地问:“要不要抓一个人为我们带路?” 谢杨摇了摇头:“不需要,浪费时间而已……抓紧了!” 宁絮的速度本来就不快,为了不影响速度,谢杨最后只能背着她前进,宁絮并不是很重,以他现在的修为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宁絮手从谢杨地脖子上穿了过去,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谢杨的身上,下巴架在谢杨的肩膀上,和谢杨的脑袋靠在一起,嘻嘻地笑着。 前行不远,谢杨前面感觉到的那批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这里显然正在发生一场战斗,而被困在路中央的是弥黄门的人,中间有两个人谢杨认识——杨芝和李门主。 他们被数十人包围着,在最外层,那些持枪的特异功能者赫然在列,周围那些人看样子应该是许凡的手下的精锐,修为都不低,而且还有特异功能者在一旁捣乱,排开那些特殊的力量不算,光是高速的子弹就足以让修为不足的人在不注意的情况下死亡。现在时间紧迫,要是去救他们的话,并不是不能,而是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要是不救——杨芝却是曾经帮过谢杨的忙,也算是故知,怎么也说不过去。 谢杨正下不定决心的时候,宁絮在他耳朵便轻声说道:“救救那位姐姐吧?” 谢杨在一旁落了下来,将宁絮放了下来,然后对张远伤说:“你们先往前,我马上就跟上来。” 张远伤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千圣山的人快速地继续朝前行进。谢杨让宁絮在旁边等着,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悄悄地朝包围圈潜行了过去,那些人的注意一间完全被包围圈中的弥黄门众人吸引了过去,攻击在不停地进行着,看得出来,弥黄门的人支撑的很辛苦,根本无法打开缺口,只要有一个人上前,特异功能者的扳机就会扣动,子弹射向前的人的心脏活着头颅,在他奋力抵挡的时候,枪手旁边人的攻击也会随即到来,将其轮番攻击成一具尸体。 谢杨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猛然朝外围的那些人扑了过去,锐眼的力量首先发动,无数虚拟的人影朝那些人扑了过去,乍一看去绝对没有几个人能在瞬间分辨他们的真假,周围的人群大惊,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完美的包围圈顿时混乱起来,大部分人在同一时间转身,兵刃迎向了那些虚拟的人影,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兵器轻易地切开了朝他们扑来的人,然后一蓬火花猛然在眼前烧开。 一个人大声喝道:“不要让那些东西近身,小心其他地方的反应!” 有几个倒霉鬼被火焰烧得在地上打滚,凄厉地惨叫着,其他人心中凌然,纯粹的力量朝那些虚拟人打了过去,如此以来果然有效,虚拟人一种招之后立刻消散。虚拟人完全消失之后,那个原先说话的人对这黑暗大声吼道:“何方鼠辈,不敢现身么?” 谢杨微微一笑,刚才那些虚拟人并没有注入多强的介力,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争取时间而已。攻击已经布置完毕,地面开始小幅度地颤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出现了如水面一样的波纹,请客之后,一条龙的雏形慢慢出现,空间瞬间碎裂,强横的声波纠结在一起,化成一条粗壮的巨龙将那些全部圈在了里面,吼叫不停地朝那些人围拢。 声音在人群中肆虐,却相当巧妙的只针对那些人,在离弥黄门众人前几米的距离突然中断,没再前进。巨龙的爪牙还没有直接碰触到人群的范围之内,但是强横的音浪就已经在中间狭小的空间中肆虐,最外围的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大部分音浪可以阻挡在手外,但是其中最具破坏力那种低频率音波根本无法阻挡。 鲜血从耳朵里流了出来,鼓膜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振荡,片刻之后,一个人大声喝道:“用元力护住耳朵!快!” 谢杨从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元力护住了耳朵,大部分人已经恢复了过来,剩下的那些人只怕只有到医院去做恢复手术之后才能恢复过来。几个人愤怒地看着谢杨这个卑鄙的偷袭者,从巨龙之上跳了出来,谢杨微微一笑,声音巨龙猛然转动,几道巨大的裂纹从其中穿了出来,将那几个人团团圈住,整个地面晃动的幅度猛然变大,早已经潜藏在下面的玄触力量茫然爆发,将整个地面全部掀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坑洞被挤压了出来,慌乱的人群大部分根本反应不过来掉了进去,玄触再动,地面瞬间又恢复了平整,几十个人被生生地埋在了地下。 弥黄门的人见机,迅速地朝外面剩余不多的人扑了过去,绝对数量的包围下,那几个人白快速地解决。谢杨走到了为首的杨芝和李门主眼前,抱了一下拳头,两人并没有放松,谢杨的名气他们早就听说过了,如今再建,却是警惕多过刚才救他们的感激,谢杨微笑着说道:“两位不要紧张,要是我对你们有杀心的话,刚才也不会救你们。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也是为阻挡许凡而去的,我们拥有同样的目标,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为我带路,要不然一切都会来不及。” 李门主眼神闪烁地看着谢杨:“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谢杨反看着他:“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只怕楼乾会性命不保,虽然对于他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们今天都是为了许凡而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放下成见……最好快点决定,脚下的这些人只是暂时被捆住,虽然都有可能出来,我时间也不多,没有时间再救你们第二次。” 杨芝咬着嘴唇,最后对谢杨抱拳说道:“我相信你,你想如何做?” 谢杨扫了旁边显然已经没有意见了的李门主一眼,看向杨芝:“我需要一个人带路,人太多反而是会限制速度。” 杨芝对李门主说了一声,随即对谢杨道:“我跟你去。” 谢杨点了点头,转身朝前走去,杨芝快速地跟在后面,宁絮从旁边扑了出来,跳上了谢杨的背。谢杨看了杨芝一眼:“你能跟得上么?” 杨芝点了点头,谢杨没在说话,力量全力运行了起来,玄触在身后布置着奇妙的阵势,推动着他不停地前进。杨芝非常艰难地跟在他身后,不多片刻,已经被谢杨落下了一大段,谢杨停下拖住了杨芝的手,一股力量传输了进去:“还是我带你吧。” 后者不愿意地挣脱开去:“不用。” 然后强提了一口气,猛然朝前窜去,谢杨摇了摇头,朝前追了上去。 张远伤一行人已经急行了好远,在十多分钟之后,谢杨才追上他们,要不是因为对路的不熟悉,只怕两队人中间间隔的距离要更长。杨芝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对于这种超出她实力太多快速行进也点不适应,但是心里的那股子倔强却让她强行撑了下来。前面已经是苍茫的大山,其中多有古怪,其中密集的山峰显然是经过人力地修饰,从地下望去,更像是一个迷宫,如今被朦胧的夜幕笼罩,更是显得神秘和让人不知该如何进入。 前面是几条分岔路,众人停下了脚步,谢杨四处打量着,其中一条路上显然已经有在不久前留下的路过的痕迹。杨芝看了他一眼,却是指着另外一条路道:“往这边,是一条进路。” 许凡就在这片群山之中——除了宁絮之外所有人的心脏都在瞬间微微膨胀,然后快速地跳动,没有人说话。杨芝走在最前面,众人跟在身后,穿越过一座又一座那种比较小的山峰,终于到达了一个相对开阔地地方。 周围安静地有点诡异,周围雾气弥漫,将整个空间完全笼罩在其中,只能见到周围十米范围内的东西。脚下的地面经年在这种环境下,变得非常的湿润,几乎一步一个脚印,而且相当明显,按理说他们虽然走的是近路,但是许凡比他们时间来得早,应该在他们前面才对,但是显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出现过的迹象。谢杨转过头看向杨芝:“你确定这里就是楼乾闭关的地方么?” 杨芝四处打量着一边回答他道:“不是,但是这里是必经之路,许凡必然会经过这里。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宁絮依旧趴在谢杨的背上,手紧紧地抱着谢杨,怎么也不肯下来,此时正在得意,应杨芝如此说,猜错地说道:“会不会他们从空中遁了过去,为了不让我们注意到?” 谢杨摇了摇头:“不会,如此以来,以我们对力量的敏感,这样留下来的痕迹就更明显了。” 宁絮一点也不为谢杨的反驳生气,高兴地说道:“你真聪明,嘻嘻。” 谢杨那个叫哭笑不得,脑袋偏了一下:“小姐你快点下来吧,现在已经不用赶路,这样不好吧?” 宁絮嘴巴一撅,不依地摇了摇头,将谢杨抱得更紧。在旁边四处打量着的张远伤突然厉声大喊道:“许凡!狗娘养的你给我出来!” 杨芝快速朝他走了过去,沉声呵斥道:“吵什么?不要打扰师伯。” 张远伤冷眼扫了她一眼:“你师伯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芝顿时气结:“你!” 谢杨背着得意的宁絮走道杨芝身边,抱了一下拳头:“竟然许凡来此是为了楼……你师伯,那么一定回去他闭关的地方,不如你带我们去,也好过守在这里,万一许凡要是真的经过其他的地方去了你那里,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杨芝沉默着没有说话,谢杨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虽然我和你伯父有不快,但是还请你相信,我们这次来这里断然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杨芝思考良久才最终点了点头,这时候在他们右边的,气流突然紊乱起来,几个模糊的影子从哪里快速地消隐,这里哪里有易于之辈?张远伤大喝一声:“哪里跑!许凡!给我死来!” 身体已经朝那边扑了过去,几个千圣山的人也在同一时间朝那边扑了过去。原地只剩下谢杨、宁絮还有杨芝三个人,看到那些人在张远伤的带领下扑了过去,这才转身对谢杨说道:“跟我来……小心!” 身后的迷雾无声地破开,一个影子毫无生息朝谢杨弹射而来。 第十一章:唐清 第十一章:唐清 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谢杨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快速转身,将宁絮挡在身后,那一掌瞬间印在了胸膛上,谢杨倒飞而出。身体在空中再次急转,扑在了地上,宁絮从他背后滚了下去,急忙将他扶了起来,大声喊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都怪我……” 说着又哭了起来,这个女孩子很倔强,同样也很脆弱。谢杨将已经到了口腔的鲜血强行吞了回去,刚才那一掌劲力固然很大,但是为了隐匿形迹,不让他们察觉,所以那人并没有用尽全力,虽然在最后的那一刻做了一个不小的爆发,但是却不能要了谢杨的命。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咳咳咳……” 宁絮替谢杨顺着气,眼睛里满是痛惜和担心,谢杨站了起来。前面杨芝已经和那人缠斗了起来,但是和那人却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几乎完全在被动的挨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谢杨提了提体内的元力,身体受伤不轻,只有一点点散乱的元力被提了出来——看来只能用灵道的力量了,幸好这种力量并不需要身体多大的协调。 谢杨大声朝那人喊道:“许凡,你的对手是我,我今天来这里便是为杀你的!” 许凡一掌逼退了杨芝,冷笑地看着谢杨:“这么大声想叫你的同伴来么?可惜,他们现在暂时是来不了了。来杀我?笑话,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杀我!” 他显然是处心积虑早前就已经躲在了这里,用那些手下将张远伤骗开,然后再伺机偷袭。张远秋的死再次在谢杨脑中浮现了出来,原本被暂时放倒了一边的仇恨在看到许凡那副嘴脸之后再次提了上来,越来越浓,站在他旁边的宁絮和杨芝不自禁地往后退却了一步,骇然地看着谢杨。后者眼神充满仇恨地看着许凡:“你大可试试,看我杀不杀得了你!” 许凡不屑地冷笑,看着谢杨胸前鲜血汩汩的伤口,猛然朝前扑了过来,谢杨早已经准备好,三修将自己重重包裹了起来,宁絮和杨芝自觉地退了一步。一个个虚拟人在谢杨身前化成,这样的做无他,用介力组成的虚拟人同样是最好的容器,而且人形相对来说更好操控。玄触和聪耳的力量在同时灌了进去,谢杨在这刹那间特别渴望五修齐聚,一个完整的人应该拥有五感,要是同样在这样的虚拟人里同时注入灵道五修的力量的话,那么——岂不是可以创造出人几乎实体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许凡已经近身,力量朝他狂喷而出,前面的几个虚拟人在瞬间被打爆,强烈的波动朝四周扩散开去,许凡朝后滞退了一下,再次朝谢杨扑了过来。宁絮几乎已经按奈不住,要上前给谢杨帮忙,但是还来不及上前的时候,谢杨周围广阔的空间都已经被密集的声音波纹完全笼罩住了,从高到无法想像的分贝到低沉到人耳根本难以捕捉,但破坏力却相当巨大地频率音浪。许凡在碰触到这个范围之后,被反弹了回去,但是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他再次扑了过来。 谢杨将音浪留下一部分保护自己,剩下的化作一条巨龙猛然朝许凡对撞了过去,玄触和锐眼在干扰着许凡的行动,让他保持在一种相当不妙的呆滞之中。许凡元力爆发了出来,强行将周围的异类力量推开,身体一侧,声音巨龙从他身边擦过,许凡冷哼一声,再次向谢杨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远的距离,谢杨前的力量不足以抵挡住许凡全力的进攻,但是前面攻击许凡的那条融汇了大量耳介的声音巨龙并没有消失,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就足以让许凡不得不转身去抵挡。 声音巨龙在后面陡然转身,然后猛扑了回来。谢杨却惊异地发现许凡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正疑惑之时,声音巨龙已经在许凡的身后了,一个似乎小小容器一样的东西在许凡身上碎裂开来,一种谢杨并不陌生的力量,瞬间将许凡彻底地包围了起来。 是特异功能者的力量! 谢杨悚然而惊,声音巨龙已经撞到了许凡的身上,但是却是直接消散了开去。许凡大喝一声,双手蓄满了力量,在特异功能者那种力量的包裹下,朝谢杨砸了过来。那种力量虽然薄弱,但是却介力却是被势如破竹的破了开去,那双蓄满力量的手再次印在了谢杨的胸膛之上。 在前面一击之下本来就已经沸腾的血液终于止不住的喷了出来,谢杨倒飞而出。宁絮和杨芝在同一时间朝谢杨扑了过去,但是她们两人远和许凡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根本就不是对手,两招便已被逼退到了一边。谢杨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灵道力量再次迅猛地朝许凡快速地发射着。 他已经注意到刚才许凡的力量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而是来自那个小小的容器,所以应该并不能长期地维持下去,灵道的攻击对那种力量的削弱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同样的,许凡所拥有的并不是很多,所以一直消耗下去,这种力量同样会消耗光。 密集的攻击完全将许凡包裹了起来,让他根本没有机会脱身,谢杨咬着牙齿不停地连续攻击着。三修的力量不计成本地朝许凡猛砸着,在消耗着那种力量的同时,他也在拖时间,以他现在的伤势,只怕要战胜许凡还有点困难,但是时间要是可以再长点,张远伤等人就会马上赶过来,他转过头大声对宁絮说道:“快点让远伤他们过来。” 宁絮担心看着满头大汗的谢杨,不过却也知道现在形式紧迫,说了一声:“你要小心!” 然后转身朝前面张远伤一干人离开的地方跑了过去。许凡显然也是听到了他的话,本来安静地等待着谢杨消耗殆尽的他猛然开始挣扎起来,强大的力量从身体内喷发出来,不停地冲击着周围密集的力量层。 谢杨胸口在快速的跳动,那种力量过度运用身体所承受的那种感觉相当的不好受,强烈地呕吐的欲望折磨着他的身心,但是此刻却是不能停。许凡已经不再甘愿被动地接收攻击,力量不停地冲击,一次又一次,所运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那团力量风暴,在片刻之后猛然爆炸开来,许凡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跳了出来,双眼恶毒地看着谢杨。后者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看向前者:“你所剩的力量应该不多了吧?你等死吧。” 许凡冷笑一声:“我的力量却是不比刚才多,但是你就比我强么?你现在在我面前根本就只同等于一只蚂蚁,我想怎么杀了你便怎么杀了你!” 谢杨想在脸上挂出鄙夷的笑容,但是胸口的伤痛再次猛烈袭来,浑身冷汗滂沱。谢杨快速地喘息着,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依旧有强大的力量存在,那是属于另外一个自己的,虽然他不愿意用——甚至见到那力量都不愿意,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麻醉着自己那些力量不是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不然他根本顶不住心里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要是再用的话,那么那样的言语还能麻醉自己么?而且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将那些力量调出来。 许凡已经朝他扑了过来,脸上带着惨然而得意的笑——谢杨就算你曾经打败过我又如何?就算你曾经独挡千万人哪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我许凡手上,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留手! 他大喝一声,双手快速地纠缠,转换着方位,力量在以他为中心快速浓缩,力量却是没有之前的他强了,但是却足以致谢杨的命。杨芝咬咬牙从旁边向许凡扑了过去,后者却是早就已经有准备,一道力量朝她分射而去,杨芝无论哪方面来说都不是许凡的对手,那迅疾的速度根本就不是她能躲得了的。再次被许凡击飞之后,杨芝显然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力量。 谢杨却在这敌人近在眼前的时候,突然闭上了眼睛,在脑中疯狂地大喊着:“给我力量!给我力量!我快要死了!快给我力量!” 精神世界在这时候似乎动了一下,埋藏在精神世界最底层的一股暴虐的力量慢慢地往外渗透着,一个声音在以无限诱惑地口吻在他大脑中荡漾着:“将这个身体交给我,交给我,我们就不会死,我们是一个身体,我们谁占据主动不是一样么?我们是一个精神,变得只是情绪,你将会依旧是你自己,但是却可以得到战胜一切的力量,交给我吧……” 一声娇叱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一柄锋利的剑刃朝许凡打开的后背快速地刺了过去,许凡脸上表情迅速大变,拍向谢杨的手不得以撤了回来,威势不变,雷霆万钧带着怨恨朝身后反击了回去。俏丽的身影在那一击到达之前,已经高高地跳了起来,跃过怒火冲天的许凡的头顶,在谢杨身前停了下来,一柄剑横在身前,浑身说不出的飒爽英姿。谢杨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精神世界的变换在最后的那一刻随着那一声娇叱而中止,但是一些力量已经涌了出来,快速地修补着他身体的缺口,那种恢复力量本来就超强的力量不停地恢复着他的伤口。 谢杨看着挡在前面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有点惊喜道:“唐清,是你……” 唐清没有回头,就那么安静地挡在前面,淡淡地说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来是为杀你,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谢杨瞬间黯然下去,苦涩地笑了一下,答道:“应该的,你是应该报仇……” 许凡在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顿时呆愣在原地,他眼睛里透露着不可思议和强烈的不甘心,最后化成愤怒,注视着唐清那让他思念的面容:“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 唐清慢慢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好的地方,但是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许凡久久地站立在原地,嘴唇不停地颤抖,最后蔓延到全身,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似乎疯了一般,好久才停下:“他只能死在你手里?是这样么?那你现在便杀了他!在我面前杀了他!” 唐清瞬间呆愣,然后眼神猛然变冷:“我在喜欢在什么时候杀他,便在什么时候杀,何需你管?” 屈辱在许凡脸上闪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狂吼一声,像疯了一般破坏着周围的神山,刹那间地动山摇,良久之后才停了下来,他像是一头被抛弃的孤狼一样咆哮着:“‘何需你管?何需你管?……’哈哈哈哈,说到底还是你下不了手,何需说这些废话……我倒地有哪点不如他?这几年我已经向你们柳叶门卑躬屈膝这么久,难道这还不足够么?难道我喜欢在北方这样的生活么?不!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全部是为了你!为了你我才和唐长林妥协,在北方为他谋划!答应他在收拢了北方的势力之后然后再归入柳叶门,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但是你呢?你呢?你怎么看我,我原以为我做这么多东西你会有慢慢地为我心动,我原以为你已经忘掉了他,我原以为你会恨他,他杀了你爷爷你无数的同门,但是结果却是我对不住你了么?当我知道他活着之后,为什么那么急着杀他?为了你,还是是为了你!‘何需你管’——何需我管哈哈哈哈……” 唐清瞬间呆愣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处于癫狂状态的许凡,叹了一口气:“我并不知道你和伯伯的约定,我感谢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的东西,但是……对不起,我始终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许凡如糟重击,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几步,再次抬期头,那双眼球已经被血丝所包裹,他怨毒地注视着谢杨:“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他不仅和你有仇,而且现在已经结婚了,他已经彻底将你抛弃了你……” 唐清眼神变得黯然:“这一切我都知道,我现在已经遗忘了以前的事,我已经跟伯伯保证过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杀他才过来的,所以……” 许凡手猛然挥动了一下:“不要再说了!许凡!全部是因为你!全部是因为你,杀了你小清便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不允许你抢走我任何的东西……啊!!!” 嘈杂的脚步声朝不远处传了过来,人还未至,张远伤那充满仇恨的声音便已经传来过来:“许凡!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远秋,你看着吧,哥哥今天为你报仇!” 许凡嘶吼着,如一道凄冷的闪电朝谢杨扑了过去,在张远伤的声音传过来的那刹那,他的嘴唇被猛然咬破,唐清再次挡在了谢杨的前面,没有举剑,只有那似乎在刹那间变得脆弱无比的身体,眼神复杂地看着不停接近的许凡:“你不能这样做,他只能死在我……” 许凡的拳头在唐清额头前一寸的地方停止了下来,他凄楚无比地看着唐清,谢杨从未见过许凡哭过,但是他现在却见到眼泪从他眼睛无声地滑落,他注视着唐清:“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这脆弱的谎言?你摸着自己的心问你自己?你真的是为了你所说的理由而不让我杀他么?你摸着你自己的心想着你的爷爷问一遍!” 许凡急剧地喘息着,唐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着头带着哭腔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张远伤一干人终于赶到了,一见到许凡,他便状若疯狂地扑了过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谢杨一直默默看着的眼神突然变化,他注意到许凡的眼睛在刹那间闪过了一丝疯狂,但是唐清却是依旧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根本没有防备的意思,谢杨顿时大急,下意识地大喊一声:“小心!” 许凡手猛然往前一伸,将唐清死死地反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手猛然扣在了唐清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量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没有人不相信此刻疯狂能毫不犹豫地将唐清杀死。 唐清在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惊恐地喊道:“许凡,你想做什么?” 许凡如野兽般死死地看着朝他包围过来的人,在唐清耳边低沉而疯狂地说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争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会在那里得到强大的力量,没有人能再从我身边抢走你——没有人能,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放心……” 许凡身上传来的那种极度危险的气息怎么能叫唐清放心?但是她却不敢有丝毫的挣扎,庞大的力量就在她的喉咙上蠕动,只要自己一挣扎,即使许凡不想杀他,也有可能会失手……张远伤根本就不管不顾地朝许凡继续扑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报仇——杀了许凡! 但是许凡现在整个人已经完全躲在了唐清的身后,张远伤全力一击,只怕首先没命的就会是唐清。谢杨顿时大急,刚刚恢复一半的身体猛然朝空中跃了过去,将张远伤阻截了下来,大声喊道:“远伤,快停下!” 张远伤落在了地上,不善地看着谢杨:“难道你不想为远秋报仇了么?” 谢杨摇了摇头:“我想——而且一定会!但是老张一定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他报仇而让一个无辜的人死在我们的手里,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老张报仇,一定会杀了许凡!” 谢杨说完之后,转身看向许凡,脸上带着嘲笑:“许凡,这便是你所说的‘爱’么?你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喜欢唐清么?不,那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地喜欢她!” 许凡带着唐清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地反击道:“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喜欢她!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谢杨咄咄逼人地往前跨了一步,脸上地嘲讽之意更加浓烈:“竟然你喜欢她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对她做出如此危险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威胁她的生命?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把她放了,把她放了……” 第十二章:逃亡 第十二章:逃亡 许凡的眼神出现片刻的挣扎,扣在唐清脖子手微微松了一下,然后猛然再次比之前变得更紧。他猛然等向谢杨,厉声喊道:“我喜欢她,我当然喜欢她,所以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抢不走!谁都不要妄想了,现在谁都不能让她离开我,谢杨你更加不行!” 许凡另外一只手从唐清的腰後伸了出来,将其整个人完全揽在了怀里,然后猛然转身,朝後飞离而去。宁絮大声喝道:“他要逃跑!快拦住他!” 不要她说,所有人都知道许凡要逃跑,张远伤和谢杨几乎在同时朝许凡身后猛追了去,但是许凡根本不再想与他们纠缠,他现在只想带着唐清离开——他本来在速度上就相当突出,虽然还带着一个人,但是全力而为,又岂是那么容易追上的?不到片刻,已经与谢杨和张远秋拉开了好远的距离。谢杨心里大急,眼见许凡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野之中,贸然攻击的话,又会波及到唐清,他突然灵机一动,一道融汇了灵道三修的微弱力量朝许凡快速地射了过去。 灵道五修本来就是人的感知的扩大,所有自己释放出去的力量,更容易控制,同样也可以在相当远的距离感知到力量的存在。只要不彻底消散,与本体的联系就不会消失,三修融汇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这种融合不仅能让三种力量相互依存刺激,使其保持得更久,同样,感觉起来也要更加的敏锐易察。 那道力量并不是很大,而且并不具攻击性,连一只蚂蚁都杀不死,但是这样却让在高度紧张中的许凡根本难以察觉,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注意一道那么弱小的力量的存在——这群山中间本来自然力量就已经相当浓厚了。 那道力量并没有附在许凡的身上,而是悄悄地附在了唐清的身上,这样也就避免了许凡在平静下来之后发现的可能——唐清就算知道也大概也知道他们的用意,而不会抹去。 谢杨做完一切,慢慢地停了下来,张远伤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犹豫继续朝前猛追而上。谢杨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远伤喊道:“远伤,不要再追了,现在一时间也追不上,我有办法能找得到他。” 张远伤停了下来,半信半疑地看着谢杨,后者眼中带着不容怀疑的自信,张远伤最终还是相信了谢杨,原地停了下来,然后走了回来:“你有什么办法?” 谢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你就放心吧,我说了有办法,就一定会把许凡找出来,为老张报仇的——老张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 张远伤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追问。稍顷,宁絮还有那几个千圣山的人已经全部追了上来,其他几个人还好,但是宁絮显然是已经气喘吁吁了,斜眼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回去吧,许凡我会去追的。” 张远伤在旁边不容置疑地插话:“我会追上去。” 谢杨转过身看着张远伤:“我已经见过静儿了,她长得很可爱。” 张远伤立刻激动起来,抓住谢杨的衣襟:“她在哪儿?她们没事么?” 谢杨点了点头:“她们很好,但是静儿很想爸爸……她们现在在欧华那里,但是却并不是很安全,许凡已经安排了人到处找她们,所以他们随时可能有危险,所以我希望你去将她们接到安全的地方去,老张的事已经让小爱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一个能让静儿安静幸福长大的环境,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张远伤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起了头:“但是许凡怎么办?我必需要杀了他为远秋报仇,不然我怎么向他交待?” 谢杨摇了摇头:“不,接静儿的事你必需亲自去我才能放心,你自己也才能放心,你一定不希望她们再出事不是么?还有,相信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和我在一起的人哪怕多一个,也就多一份危险,现在认识的我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要是有你这个现在热门的人物跟着,那就说不定了……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取了许凡的性命!” 看着谢杨坚定的神情,张远伤最终点了点头。宁絮又扑了上来,紧紧地拉住了谢杨的手:“我要跟你去,不然说不定一分开,你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你了。” 一股子说不出的倔强和不舍从她嘴里流露了出来,谢杨心里暗暗地叹气,他真的有点不知道和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女孩子说什么才好,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定定地看着宁絮:“我已经结婚了。” 宁絮脸色一点也不见变化,她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刚才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不在乎,我才不管你结不结婚呢,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和你结婚不结婚没关系……而且你结婚也没关系呀,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 周围的人沉默不作声,在场的没有人喜欢刁蛮,但是宁絮的这种刁蛮却让所有人刹那间有点心酸的感觉。她眼神中冒出的单纯和无邪让谢杨的心里一阵刺痛,眼神有点恍惚起来,谢杨摇着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不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样……” 宁絮的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认真地看着谢杨:“你喜欢我么?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谢杨嘴唇颤抖了一下,他想否决,但是内心一股力量突然穿了出来,到了嘴里的话猛然变成了:“喜欢。” 一朵笑容在那张俏脸上盎然绽放,如一朵娇艳的花儿终于等待到了它的春天,宁絮欢快而幸福地笑着,从地上跳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手已经抓住了谢杨的手:“这不就行了吗?” 然后脚尖一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谢杨嘴上亲了一下,宁絮一张脸有点变红,然后快速地朝后逃去,跑去了大约十米的距离之后,又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对谢杨说道:“你去吧,我说了我喜欢你,你也说了你喜欢我,你不能赖皮——你不喜欢我跟你去,我停你的,就不跟你去了,但是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回来!” 然后朝回路跑了去,像一头欢快的小鹿一样。张远伤看向谢杨,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一定要为远秋报仇,杀了许凡……小心,我更不希望你出事。” 谢杨微笑地点了点头,将欧华的地址告诉了他们。然后看着张远伤已经带着千圣山的一干人转身朝原路走了去。谢杨转过头对这许凡离开的地方,感知慢慢张开,然后按照那道附在唐清身上的力量的波动一样地波动了起来——那道力量正在朝西快速地运行着。体内那新生上来的力量正在快速修复着体内的伤口,谢杨吸了一口,将一部分力量调了出来,气运双足,快速朝前追了上去。 许凡,我来了。 杨芝看着眼前的人瞬间全部消失在她眼前,她并没跟着追上去——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所有的麻烦都消失了,这样她才能毫无顾虑地去迎接那位师伯。虽然楼乾为人说实话,她并不是怎么看得惯,但是那毕竟是他们弥黄门的希望,要是楼乾死了,到时候那些一直被他压在下面的那些势力,说不准会对弥黄门做出什么来,说不定就是灭门之祸,她深知那些人不会对他们有一丝的同情,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的圈子更是这样,谁要是没有力量了,等待着他的只有灭亡。 所以无论如何,楼乾不需要活着,这样弥黄门才有希望——至少现在是如此。所以在得知许凡来这里捣乱之后,弥黄门中即使最无知的人也在刹那间慌乱——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 虽然知道刚才的人已经全部不见了,但是杨芝还是非常小心地朝四周看了几眼,弥黄门的大部队相信在不久之后便会到来。如此想到,杨芝便又安心了些,良久之后,她转过身,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离楼乾闭关的地方越近,路也就越复杂,弥黄门的先辈们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相反的,在遥远的曾经,弥黄门还是一个不小门派,拥有自己的秘境,那在那时候是一个门派势力的一种代表。秘境往往代表的就是绝佳的修行场所,不仅自然力量浑厚无比,地势象位都是绝佳的。地势象位对修行者来说,在某种程度之后,比起自然力量来的更加重要。这种玄奇的神秘力量往往被用来做遇到瓶颈的时候做突破之用,对于“道”所追求的境界提升也是有相当的作用,所以这里是闭关的不二选择。 同样的,因为秘境的宝贵之处,大吉之地必有大凶,秘境除了本身地势相当复杂,有的更是有先天形成的阵势依附在其中,而且在占据了秘境之后,为了秘境的保密性以及别的一些原因,必然再会经过人为的修饰。所以往往导致要是没有设置这些障碍和已经通过过这些地方的人指导,将会变得异常困难。就算前面许凡安排的那些身负异能的特异功能者,也是在寻找了好几个月,经过了不停的试验,遭受了伤亡之后才最终确定楼乾所在的中心位置。 即使已经来过这里几次,杨芝还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密集的阵势的排布,让有的路必需要经过反反复复地走上几遍才会触动前面的一些设置,出现通往中心地带的路,身体曲直、步长、方位,这些都是要注意的事项。 杨芝在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走到楼乾所在的中心地带,前面是一个从水潭,朦胧的雾气将那个水潭笼罩中,身后一线清泉从山上垂落而下,像是泪珠那般幽美,周围是清幽的植被,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散下,说不出的一股灵气从那里散发了出来。 在水潭的最中央,有一块突出的石头,而楼乾的身体便是在那上面静静地端坐着,要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真正坐在那块石头之上,而是静静地悬浮在离石面几厘米的空间。 此时的楼乾脸上带着一股清雅的灵气,整个人显得一股子仙气,似乎随时都会羽化升仙一般。与当年那股浑身煞气的楼乾却是大有区别。 杨芝自然能看到楼乾身上的变化,脸上带上了喜色,她明显地感觉到,楼乾这次出关,修为必然是大为精进,到时候一个许凡恐怕是不在话下。杨芝不敢有任何动作,她生怕在这时候打扰了师伯,在旁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盘腿坐下,静静地调息着,恢复着被许凡那几击而受的损伤,顺便等待着李门主他们的到来。 秘境就是秘境,一般的调息在这里都要快得多了,才没多一会儿,杨芝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几乎大部分已经好了,而且本身的元力也有了不少的进步,甚至饱含境界的修为也有了微笑的提升。她深吸了一口饱含灵气的空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修行的世界中,与周围的绝妙的环境慢慢融汇到了一起——竟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她能感觉到周围发生一切的微妙的变化,水汽的蒸发,树叶的吞吐,微小的氧气离子的形成。她感觉到一个东西正向她接近,那东西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含有普通力量的气息,只是速度很快,已经接近到她身边了。 是蜜蜂么? 杨芝欢快地想到,但是她随即发现她错了,那个小小的东西已经快速地钻进了她的耳朵,正当她开始意识到不妙的时候,突然炸开…… 一个身影从软倒的杨芝身後快速地闪了出来,停在了那个水潭的上面,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挺拔的身体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英气和沉稳,下巴上有短短的胡子渣,静静地看着漂浮在石头上的楼乾。 安静的楼乾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一种叫做不安的气息从他身体中荡漾开来,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一个人正在修为在突破的边缘徘徊,沉浸在那种境界之中的时候,根本无法在段时间内完全恢复到平常的模样,那本身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境段,力量、身体、精神已经笼统地融汇到了一起,要是强行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的话,只怕自己性命也是难保,好一点修为力量也会在瞬间消失,要恢复过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那个人看着颤抖的楼乾,最终淡淡地开口说道:“要怪你就怪你作为北方联盟的领导人,我竟然接了这个任务,那么今天你必需就要死——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不出那言语中到底是什么味道,通往阵势的那条路传来了响动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朝这边赶过来,那人微微侧目,然后攻击的力量在他身前形成,一柄闪着红光的浑身散发着炽热气息的利剑在他眼前形成,然后快速地朝楼乾的心脏刺了过去。 楼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种死亡的危险到来的感觉,即使完全沉浸在境界中的他也能感觉得相当清楚。火热的气息破坏了水潭的静谧的氛围,空气开始震动,滚烫地朝四周荡漾着,剑已经到了楼乾身前不过三米的地方。 楼乾在这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圆睁地看着眼前那不停接近的要取他性命的剑。他大喝一声,但是提起的却不是力量,而是一口充满腥气的血液,楼乾的身体自然地超前俯去,那本来要刺在他心脏上的利剑,瞬间从他眉心扎了进去,炽热的火焰猛然撩起…… 那些正赶来的人已经发现了站在水潭上的那个陌生人,为首的李门主大声地对那人喝道:“你不是我弥黄门弟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脑袋微微地偏了一下,然后身体一纵,朝密林中跳了过去,身体瞬间消失不见。李门主刚想要上前追逐,便发现杨芝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快步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手在她的颈部动脉上探了一下,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还好,只是被震晕了,休息一阵便可以恢复过来。 瞬间,他想到了刚才那个人站立的位置,心脏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将杨芝放下,让一个弟子照看,猛然站了起来。前面已经传来了弟子惊恐而不知所措的尖叫声:“师傅!不好了!” 那弟子显然都已经快哭出来了,李门主心脏缩成了一团,不敢但是却又强迫自己一步步朝水潭边走了过去。 水潭中央的那块石头依然在,石头上的楼乾依旧还在。但是此时的楼乾已经失去了整个头颅,上半个尸体还在轻微地燃烧着,周围四处喷满了现在已经显得有点黑的血液,焦臭的味道随着那飘起的黑白烟雾在向四周扩散着。 李门主的脸在刹那间变得惨白,脑袋像是突然被人用巨大的钢捶狠狠地砸了一下,身体踉跄几步,狼狈地倒在了地上,几个弟子慌乱地将他扶了起来。眼泪从李门主的眼眶里掉落了出来,他推开了两个弟子,对这楼乾的尸体走了几步,跪倒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在随着抽泣而动摇着,他猛然抬起头,凄楚地喊叫着:“老天——你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亡我弥黄门……” 声音无力地在群山之间回荡——没有人能回答他。 第十三章:千里 ps:多谢“教主”,问题已修改。 第十三章:千里 三日之后。 唐长林脸色如死灰般看不到一点血色,刚才下面那个弟子已经将北边的情况向他如是汇报,虽然知道弟子不可能拿这些东西和他开玩笑,但是他眼中依然带着不可置信。许凡在带人刺杀楼乾之后就完全消失了,那些本来就只是为了利益和他联系在一起的人顿时人心惶惶,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但是随着这几天收到的消息,大致都能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唐长林对于北方的谋划完全系在许凡一个人身上,现在的柳叶门根本没有实力派出去任何人,而许凡现在却不见了。在北方,除了许凡之外,他任何人都控制不了。这几年随着许凡的成功而对柳叶门复兴加强的希望在这瞬间动摇起来。唐长林暗暗地祈祷着:许凡,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不过现在作为柳叶门的门主,他知道自己要保持一种应有的沉稳,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唐长林对那弟子沉声问道:“弥黄门的人可有什么反应?” 那弟子脸上不见悲喜,对于唐长林的谋划,他根本就不知情,只是心里微微有点讶异为什么门主如此关系北方势力的局势变化——恭敬地回答:“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前几天弥黄门大肆宣扬前往玄黄秘境迎接楼乾出关,但是三天来却并未见到楼乾的身影。弥黄门大部分人已经从玄幻秘境归返,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不见踪影,估计还留在玄黄秘境。” 唐长林心里微微放松下来,许凡不见了,北方谋划失败,但是柳叶门依旧可以维持下去,还有壮大的希望——只不过这个过程会有点漫长。但是要是许凡不见,而楼乾却又死了,弥黄门对北方势力失去可控制,对于北方势力相当了解的唐长林自然知道这样会导致什么后果。只怕那些深埋的暗涌会在瞬间全部爆发,到时候乱的不仅仅是北方,西南这边虎视眈眈的势力就会伸出它风力的爪牙,甚至整个世界就会大乱,到时候风起浪卷,会将那些在海上漂浮的不坚固的船只全部拍成齑粉——而柳叶门可能将会是那其中的一员。 在心里默默期待许凡不要出事的同时,唐长林在这时候却又希望弥黄门能保持以前的姿态,甚至,如果许凡注定不会在出现的话,那么让楼乾一直活下去直到柳叶门有能力搏击风浪的时候再死也许是最好的情况。 楼乾并非已与之辈,即使放在强者如云的西南,他也会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人物,虽然为人暴躁,身上缺点一大堆。但是本身强绝的实力,果断狠辣的行事风格,纵观他在北方短时间强行将各大门派集聚在一起,让柳叶门不得不举门迁徙,这些都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成为修行界的枭雄也不为过。 但是谁能想到,一代枭雄竟然会在没有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被人轻易杀死? 世事无常,有人心伤,有人欢畅。 魏愁满脸笑意地站在后堂之中,依旧在做没几天总要一回的汇报。没想到竟然一切都这么顺利,派过去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楼乾杀死,弥黄门虽然严格地保守了这个秘密,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自己这边人不捅出去,时间一长,只怕北方势力中的人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北方势必大乱,不论这边的势力有无争夺的念头,到时候都会这个越刮越强的风暴席卷进去,而那时候就是拥有绝对力量的“玄灵”大展身手的时候。 魏愁当年不过是这股与灵道为敌的仇恨的一个很小的人物罢了,但是机缘巧合,一次无意之间他走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从此一切都改变,很快的他做上了队长,并且随之“后堂”的五位前辈授予了他绝对的权利,再之后他成了那五位被以前这个势力中的人视为神的徒弟,当然这一切并不只是他的运气,做什么事,都是要凭实力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证明。 五位前辈对他显然也相当满意,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事实上这件是他做得却是相当不错,得到表扬是应该的事情。魏愁站在后堂那看似狭小但是绝对不是眼睛所能看到的那个模样空间之内,脸上浮现出受到赞赏时候应有的高兴之情,却是丝毫不过,没有那种小人得志的兴高采烈。后堂里面那几个一直未露面的人显然对谢杨具有相当的兴趣:“那个叫谢杨的小子可有消息?” 魏愁点了点头:“他跟随着许凡一路追杀了过去,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动真格了,似乎不杀许凡誓不罢休。” 里面随即有点遗憾地说道:“那个许凡其实倒是个人材,要是能为我们所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此人太危险了,其志过高,不可大用,倒是可惜了……以你所见,你认为许凡和谢杨此一去谁能生还?” 魏愁摇了摇头:“徒弟一时间还猜不出,谢杨头脑不错,可惜有点优柔寡断,他现在力量似乎并不比许凡弱,但是许凡手上却有一名女子人质。许凡对那女子还算有情谊,为了她这些年一直在北方为柳叶门谋划,不过一涉及到他自己的性命,或许逼急了他,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她。谢杨对那个女子似乎也多有情谊,不可能会伤害他,这就是他们的不同,谢杨胜在头脑,但是许凡却是相当果决,所以还真有点难以猜测结果会是如何。不过许凡这次逃亡并不是那么简单,他的目的似乎相当明确。” 里面随即传出了声音:“哦——可知他的目的地在哪里?” 魏愁略微沉思,回答道:“具体并不清楚,不过他一直在径直朝西前进,具汇报说,在和谢杨他们对峙的时候,似乎说什么他会去一个地方,并在那里得到强大的力量。他所说可能是真的,但是也可能是在当时胡言乱语,徒弟不便猜测。” 里面随即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然后一个声音略带迷惑地声音:“西?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得到强大力量?西方,似乎那里确实有些什么东西,但是却是一时间想不出来……” 话还没有完,从声音传来的地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魏愁正疑惑,刚才那个声音开始了兴奋地嚎叫:“哈哈哈哈,三妹和五弟终于身体终于彻底完成了,我们终于能不要被困在这里,一千年啊,哈哈哈哈,一千年时间,我们终于要再次出世了!乖徒弟,快点让除去!” 魏愁心里一喜,连忙退到了后堂之外的距离。那一直被迷雾包裹着的空间突然开始晃动起来,不停地变换着世间万种,魏愁拼命地眨着眼睛,才惊讶的发现那并不是幻象,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 那后面是一个庞大的世界! 他甚至在眨眼的瞬间注意到了那中间甚至有天空的存在,根本就没有顶。只是一瞬间,又被迷雾给遮盖住了,一道道宛如闪电一样的撕裂性力量、炽热如火的力量……周围的地面开始晃动,这个巨大的岩洞也开始剧烈地振荡,那一刻,魏愁感觉到自己如蚂蚁般渺小。 在经过猛烈地力量喷发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原来的迷雾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度无限大的古怪如玻璃一样的透明物体,将后面那个神秘的空间封闭了起来。透过那物质——或者是力量的折射,魏愁看到了,五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了那后面,只是因为视线的折射,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孔。 那透明的隔层再次晃动起来,不过这次像是安静的湖面被一丝微风吹皱了一般轻柔的荡漾,一只脚在从那荡漾的波纹中跨了出来,随后是大腿、腰胸、脑袋,第一个人走了出来,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五个人全部走了出来——四男一女。魏愁抬起头,纵然早有猜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震惊——为首的那个人正微笑地看着他,那是模样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甚至比他还要年轻!而后面的人竟然似乎都是差不多大。 那人似乎对他的震惊感到有点好笑,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张嘴吐出直达人心的磁性声音:“好徒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魏愁从震惊中醒了过来,猛然跪在了地上,快速地磕了三个响头:“徒弟拜见五位师傅!” 千里之外。西部。 这里是赤地千里的戈壁,生命的气息几近在这里断绝,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死灰色,没有半点的绿色,即使有稀疏的植被也是那种枯黄的杂草,显示出一种缺水的不健康,即使干渴的沙漠,也不会是此番景象。远处有凄婉的狼嚎声传来,扫荡着寂静的空气,然后消失不见,将氛围点缀得如鬼域般阴森。 夕阳西下,戈壁的夕阳有一种苍茫的凄凉和悲壮,所有的凸出物,哪怕从平坦的地表露出一点点都会被拉出比本身上长数十倍的影子,宛如所有的东西都在引颈而无声地嘶吼着这世界的不公,发泄着生来就带着的不满和愤怒,但是却偏偏没有声音,初见这一切的人,都会被这情景所震撼,有要流泪的冲动。 忽然,沉重和快速地喘息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响了起来,显得那样的突兀。两个人影在戈壁炽热的砂石上快速地奔跑着,后面的那个显然有点不愿意跟着前面的那个人,但是手却被前面的那个人强行拖拽着,不得不移动脚步。 那是一个女子,很漂亮,夕阳印红了她的脸,从侧面看去,阳光会被她额头上的汗珠打碎,射向你的眼睛,让她的半个身体都变得黑暗,看不清楚,只能注意她身体在不停地颠簸着,汗水几乎将她全身湿透,脚步每一次抬起,都会有汗水如雨般从她身上洒下——她显然是累了。 但是前面那个浑身被一种不安所包裹的男人显然是暂时没时间顾及她的感受,依旧快速地往前,似乎一个在沙漠中已经几天没喝道水的人,后面有一群恶狼追着他,而前面又有一个绿洲那种感觉——必需要拼命往前,无论是为了什么。 那女子几乎要被拖着往前——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相当不好,终于她不再沉默,开口对对前面那男人愤怒地喊道:“你快放开我!” 声音彻底碎裂了戈壁的寂静,那只想着——向前、向前、再向前!的男人身体微震动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算理会女子的愤怒,依旧拖着女子快速向前,嘴里吐出了似乎带着希望的声音:“不远了,就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你再忍耐一下,只要我得到那股力量,一切都会平息下来,到时候我会把全天下都送给你,而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女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几乎苦了出来,全身的关节似乎都已经被震碎,传来了钻心的酸痛,还有心脏,几乎要从胸膛了跳出来一般快速。看来一眼眼前近乎疯狂的男人,她猛然一咬牙停止了下来:“你快停下来啊!” 她身体停了下来,但是前面那男人却依旧在往前,她身体被惯性地拉倒在地上,那男人感觉到身后的阻力突然增大这才停止了下来。他终于转过了头,看向被他拖倒在地上的女人,连忙蹲下,将她扶了起来,似乎还怕地说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都怪我……” 女人没有理会他,径自爬了起来,然后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她身上到处是肮脏的尘土,但是却丝毫不顾——她实在是太累了。 那男人眼睛中充满了警惕地朝来路看了一眼,然后才不情愿地在女子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既然你累了,那我们便歇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去那个地方……” 女子坐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干燥的空气,连续几日的高强度赶路,中间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脸已经被风沙吹干,不复红润,嘴唇已经干裂,女子自然地伸出舌尖在干枯的嘴唇上舔了一下。男子似乎相当焦急且不耐烦,不到片刻他再次站了起来,朝要前往地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将女子拖了起来:“我们走吧……” 女子愤怒地一挥手,将男子的手甩脱,朝后退了一步,眼神坚定地对男子说道:“我不会跟你去了,即使你杀了我也不会去。” 男子的脸色猛然惨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子:“难道你即使死也不愿意跟我一起?谢杨到底有什么好的!啊!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那点不如他?那点不如!你说啊!” 男子猛然上前,双手死死地扣在了女子的肩膀上,脸色说不出的狰狞,眼神中似乎已经带上了点点杀气。女子凌然不惧地看着反看着他,大声喝道:“你放开我!” 手猛然朝男子的手拍去,但是她的力量对于男子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撼动那宛如钢柱般的手臂。见推不开男子的手,女子反而停了下来,眼神恢复了平静,不再激动,有点冷漠地看着眼前凶狠的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始终无法喜欢你么?就是因为这样的你,不仅让我无法生出好感,反而在这些日子让我对你厌恶!” 男子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手终于松懈了下来,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然地转身朝後走了去。男子在原地疯狂地大笑着,在女子走出了十数步之后,猛然朝她扑了过去,右手高高地扬起,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子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男子如狂奔之后的牛一样大口地喘息着,似乎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去了他全部的力量,眼神闪烁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无论你怎么看我,竟然我喜欢你,那么你就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他弯腰将女子拉了起来,然后用力抛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朝远方大步地走去。 终于到了沙漠的边缘地带,虽然之前已经来实地打探过,但是沙漠移动快速,地势几乎一天一个样。他仔细地在地上搜寻着那有水的地方,良久之后,终于在一个沙丘之下发现了湿润的痕迹。相比与随时会被风扬起的沙子,水在沙漠之中是最好的标记,从地下泉眼里溢出的水,只要不干枯或者人为地掩盖,基本上不会改变他出现的位置。 男子顺着湿润的湿沙寻觅了过去,有一个大沙丘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站定之后,力量慢慢散发了除去,确定着位置。最后他将抗在肩上的女子,放在了一边,然后上前将漫漫的黄沙震开,一个铜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眼神中闪烁出光芒,快速地将周围的沙子全部移开,铜门终于完全展现在了他眼前。 但是男子并没有马上停止下来,在铜门一侧,他继续挖下了几米的距离,一柄白色和青红色相交闪烁的剑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慢慢地将剑拿了起来,里面原先注入在里面的元力已经干涸,但是剑本身浓缩的力量却依旧还在。男子朝剑里输入了一道元力,剑在刹那间似乎活过来了一般,寄存在里面浓厚的血精还有淬入进它本体的力量瞬间沸腾起来,欢快的鸣叫着。 红白的光芒瞬间大盛,男子注视着剑半晌的时间,才将力量慢慢收了回来,然后走到铜门前,缓慢地伸出手,猛然将门拉开! 一个广阔的空间出现在了男子的眼前,那中间是一个不大的水池,在水池的一边,一团灰色的朦胧物质在那上面如雾一般凝聚着。男子重新将女子负在了身上,朝铜门中走了进去,那团浓雾似乎发现了他们一般如活的一般微微动了起来,似乎是欢迎的姿态。 一个声音在男子的耳朵里响起:“许凡,欢迎你再次回来——你终于想通了么?” 第十四章:占据 第十四章:占据 许凡将唐清放在了一边,提着青刃朝那团雾前进了几步,那迷雾似乎有点激动地颤抖了几下,许凡仍然难以段时间平复急促的呼吸,深吸一口气之后说:“当然,要是我没想清楚我也不会再来这里。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打开那道门的方法,尽快!” 那雾上下漂浮着,但是却始终出不了那个水池的范围之内:“快把青刃给我,我马上就会为你打开这道门,然后你就会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力量。” 雾似乎相当急切,许凡将青刃提到了眼前,看了一眼之后再次将眼神投向那雾:“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将这把蓄满精血的青刃给你,便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你是被困在这里的不是么?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傻,快点告诉我打开那道门的方法,等我得到了那后面你所说的力量,说不定会将你放出来。” 雾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无奈地发出叹气声:“我确实是被困在这里,要不是我被困前还有点修为,只怕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不过这道铜门之后却是藏有庞大的力量,只要得到它便可天下无敌,不然我当年也不会因为贪念而被困在这里。打开这道门所需要的确实不是这柄青刃,而是始石。” 许凡有点得意地冷笑一声:“那还不快点将方法告诉我!” 雾迟疑了一会儿:“你现在的模样,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也是在被人追杀,而且相当急迫。要我告诉你打开这道门的方法可以,但是你必需保证在之后你必需将青刃交给我,而且在以后必需为我找来更多的精血,助我恢复人生。” 许凡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 雾转动片刻,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只要将两块始石分置在门外三步与七部之地的那两个凹槽之中,再以力量辅助,铜门就会打开……没想到我一生都在想怎么才能恢复真身然后将门打开,到最后竟然是便宜了你。” 许凡快步朝巨大的铜门前走了进去,将怀中准备好的始石拿了出来,找到了在三步与七步之地的那两个凹槽,将始石安放进去,力量喷涌而出。始石开始闪烁出强烈的光芒,整个空间都在颤抖,水面在片刻之后开始剧烈地沸腾。许凡力量本来就未恢复,片刻之后便已经是满头大汗,那雾在这时候大声喊叫着:“快点,快点!再支持片刻门便能打开,到时候你便是天下无敌,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许凡疑惑地看了雾一眼,然后看向那在不停颤抖的大门,眼中光芒一亮,拼尽最后的力量全部注入到两块始石之中。谢杨在后面追击,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在这大门之后,又怎能不急切?如此心急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始石和他的力量作用到最大地方并非后面的大门,而是那个困住那团雾的水池。 那雾在蒸腾的雾气中上下翻飞,聚散不定,但是看得出他相当兴奋,周围一层层薄薄的透明帷幕随着许凡力量的不停注入而慢慢出现,它们在加强,但是却面临着一个加强之后破灭的临界点。许凡依旧在不停地注入着力量,他已经将所有的深思全部收到身体之中,榨取着每一分力量,然后注入到两块始石中。 始石清脆的碎裂声侵入到许凡的耳朵中,他悚然而惊,随即注意到身后的那道大门却已经坚固地立在原地,而那包围在水池周围的帷幕却在刹那间如遭受重击的玻璃片片碎裂。尖利的笑声从那团已经浓缩到拳头大小的雾中传了出来,许凡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不肯相信地看着它:“你、骗我!” 雾刹那间冲出了水池,在洞穴中来回不停地快速穿越着,在体验中那种许久不曾有的自由,然后在许凡前面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嘿嘿,当然是骗你,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将一切都告诉你么?始石根本就不是用来打开那道门的,而是用来破除这个封印的,嘿嘿,蓄满精血的青刃才是打开那几个老家伙布置的这道蕴含纯正心力的东西。几年前的时候你还是那么难缠,根本就不相信我,但是今天你却变得如此愚蠢,嘿嘿,实在是天助我也!” 许凡脸色变得惨白,他太急切了,连续的打击和生命遭受危险,让他变得急切,变得愚蠢。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非常容易让他变得愤怒,他怒吼着,朝前面那团拳头大的雾扑了过去。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力量已经在刚才的输送中完全耗尽,现在只是一种绝望和不甘的爆发。 雾轻巧地避过了许凡那毫无章法的身体,悬浮在了一旁。许凡扑到了地上,然后再次爬了起来,朝雾扑了过去。如此数十回他才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仰天捂着自己的脸,粗重地喘息着,然后突然平静下来:“你杀了我吧。” 雾飘到了许凡的眼前,戏虐地说道:“你终于放弃了么?” 许凡突然奇异地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都在挣扎,在用生命维持生命,我突然发现我还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我活着以后也不会为了自己活着,或者是欲望,或者是其他的,我不想挣扎了,你杀了我吧。” 雾说:“是不是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这个感悟?嘿嘿,还真是奇特,说起来,在被困住的时候我也忍不住会这么想,但是人一旦自由了,这些都将是屁话。你想死么?我当然会满足你,不过你竟然要死的话,不如将身体送给我,我会彻底的将你的神思抹去,放开你的心神,把你的身体给我……” 雾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许凡的身体彻底瘫软,瞳孔在慢慢地扩大。那雾慢慢地靠近许凡的大脑,然后从眉心一点点地钻了进去,很快便进去了大半。一声异样的响动突然从那边传了过来,唐清在这时候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她的声音就如兴奋剂一样让许凡的眼神瞬间凝聚了起来,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那“雾”在瞬间完全钻进了他的大脑。他整个身体如遭受点击般快速地颤抖着,清醒过来的唐清自然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她迟疑了片刻,朝许凡靠近了几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许凡这次所做的事让他讨厌,但是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个人曾救过她,而且为柳叶门做了那么多,虽然现在可能失败了,但是她唐清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许凡在地上颤抖的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彻底停止了下来,像是死了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唐清走到他身边,手慢慢朝他的鼻子探了过去。却在快要碰触到的时候,许凡的手突然动了,瞬间抓住了她的手。 如此突然的事,即使唐清并不胆小也忍不住惊恐地叫了一声,身体快速后退,但是抓住她的那只手却如钢铁般紧紧地扣在她的手腕上,根本就挣脱不掉。唐清对许凡大声喝道:“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许凡眼睛猛然睁开,银灰色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闪烁着,然后消退下去。他慢慢站了起来,眼睛扫视着自己的身体,手、脚……似乎是在大量着一间货物一般,许凡的眼神唐清相当清楚,但是眼前那双眼神却让她如见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那般陌生。她咬牙运出了力量,将“许凡”的手震了开去,然后快速地后退,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陌生百倍的人:“你是谁?” “许凡”对于自己的手被震开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仔细地审视自己身上的一切,根本没有回答唐清所回答问题的一丝。良久之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喃喃自语道:“还真是相当不错的身体,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孕育着强大的力量,但是毕竟还是没有自己的身体好用,还阵势可惜,到最后不得不遗弃。” 说完之后才看向唐清,眼睛猛然一亮:“没想到刚刚醒来就看到一个美人,这是不是预料我今后的路将会非常通畅呢?” 看着眼前慢慢朝自己走进的人,唐清再次后退了几步,眼中的警惕越来越浓,眼前那个身体虽然已经相当孱弱,脸色依然苍白,但是却有一股相当危险的气息在不停地告诫着她,眼前这个人甚至要比之前的许凡更加危险。那人对唐清嘿嘿笑着:“小美人,看你刚才的模样,是不是对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有点兴趣?” 唐清冷哼一声:“你是谁?” 那人耸了耸肩膀:“我是谁并不重要,当然要是你愿意当我的重新恢复後的第一个女人的话,那我自然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清再次后退,冷声说:“什么?” 那人眼神中透出淫邪的光芒,双相互手揉搓着——色狼的标准动作——双眼放光地看着:“听说房事可以促进人肉体与神思的契合程度,或许对我应用现在的这副身体相当有用呢。只要你服从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伤害你,嘿嘿……” 唐清脸色瞬间苍白,她当然知道“房事”所谓何物,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一个色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色,见到女子便想到这事。她冷哼一声,力量朝怪物打了过去,然后快速地转身,朝来路逃去,在这里多留无用,还不如走走微妙。 “许凡”一点也不担心地看着那道飞过来的力量,轻巧地一转身躲开,然后眼睛一动,一道银灰色的王如光雾一般的力量朝快速逃离的唐清射了过去。速度奇快无比,才刚出现在他眼前,瞬间就已经到了唐清的后脑,然后击中。 唐清闷哼一声,大脑中乱成了一团,似乎被巨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许凡”嘿嘿笑着走到了唐清的身边,手轻轻在她憔悴但惹人怜爱的脸上触摸了一下,眼中爆发出如火的情欲,口水几乎都流了出来:“还滑嫩的肌肤,啧啧,真是让人忍不住……” 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眼神快速地闪烁片刻,然后再次平静了下来,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还不死心么?你那点神思根本无法和我对抗,如果不是刚刚占据了你的身体,需要你的神思某些部分更好地控制的身体,我早就把你抹得一点不剩了,只要你顺从我,说不定我还可以让你活下去,等我重新得到一具彻底适合我的身体,说不定我会让你重新活过来……还要挣扎么?看来你不同意我的意见。” “许凡”冷笑一声,眼神中的银灰色光芒瞬间大盛,将许凡原先的神思镇压了下去,他的脸色微微苍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还真是顽强,不过要不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一个指头也能让你彻底臣服!” 他随即又看向了唐清,眼神中那淫秽的光芒再次大盛,昏迷中的人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颗。 “许凡”贪婪地咽了几口口水,嘴刚要上前堵住前面那两片柔软的嘴唇的时候,愤怒的声音从最外面的那道铜门之后传了过来:“许凡你这畜生!竟然对她做出这等事!这便是你所说的喜欢么?我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谢杨快速地朝里面冲了过来,声音裂纹快速地朝“许凡”绞了过去,后者朝後退了一步,微微惊讶地睁眼看着到来的攻击,宛如鞭子一般的声音裂纹在到达“许凡”眼前的时候却突然转向,将衣衫不整的唐清卷了起来,然后瞬间拉到身后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整理好唐清的衣服,谢杨双眼充满仇恨地看向“许凡”:“这便是你想要得到强大力量的地方么?可惜,你无路可逃了,没想到你竟然相对唐清做出这等事,今天我必然要杀了你!” “许凡”看着远处的唐清失望地笑了一下,然后不屑地看向谢杨:“就凭你么?” 谢杨没再废话,灵道三修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化作一团巨大的能量团呼啸地朝“许凡”砸了过去。后者惊讶地看着那团力量,喃喃道:“果然是灵道的力量,但是似乎还没有到达可以对抗心道的无境之界五修尽全的地步。” “许凡”不屑地冷笑一声,银灰色的力量在他身前汇聚,虽然不是很庞大,但是却已经足够了。银灰色的力量将他周身完全包裹了起来,三修的力量正中他的身体,但是却是径直穿了过去,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害。 谢杨着实吃了一惊,不由联想到许凡原先动用的那种特异功能者的能力,随即又马上否决,许凡这段时间一直在逃亡,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再接触那些手下,要是能接触,自己一路追踪过来也不会在这时候才能追上,而且他在片刻後便发现“许凡”身上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那种特异功能者所有的力量,虽然看上去比较接近,但是却要强大纯粹得多。他在惊疑——难道这就是许凡所想要得到的力量? 存心试探之下,谢杨再次将力量发了出来,灵道的运用已经越来越熟练,念动便已经在眼前结成攻击,快速朝“许凡”扑了过去。后者笑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身上那种奇异的力量将他完全包围,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不阶段地朝“许凡”砸去,后者站在那里却纹丝不动,那种力量没有将攻击破坏,但是却让其像泼在刀刃上的水朝两边洒去。周围土石横飞,地面已经被完全摧毁,但是却一点实际效果也没有。 谢杨停下了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脸色有点难看,他刚才未尽全力,倒不是因为那么点消耗就已经让他承受不住,而是心里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他现在伤势虽然已经基本痊愈,而且也得到了另一个自己力量的补充,但是现在身体内占据绝对优势的依然是日益强大的灵道力量,但是灵道力量竟然对前面的人一点效果都没有…… 谢杨心里微微一动,吸了一口气,灵道的力量再次喷发出来,刚要朝“许凡”进攻,身后却响起了声音:“他不是许凡,你要小心。” 谢杨侧目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唐清,对她微笑了一下,眼中多是迷茫。唐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确实不再是许凡,至少他的意识已经不是属于许凡的了,他已经亲口承认过了。” 谢杨骇然地看向前面那个一直在得意笑的男人,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前面见过的许凡,怎么又可能不是了?这下的惊讶完全不下于当初看到那几个“野兽”前辈,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的人:“你不是许凡?” 那人更加得意:“我当然不可能是那种渺小而狂妄自大的蝼蚁,不过那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接下来的将是死亡。” 谢杨快速将自己转回临战的状态,前面已经准备完毕的攻击猛然朝前面的人打了过去,后者不屑地笑了一声:“还不放弃么?你的灵道玩得还不错,但是比起你的前辈你却是差多了,想对付我你还差了点火候。” 谢杨没有理他,全力地催动着攻击,瞬间已经到了那人面前。那人冷笑一声,手朝前挥去,抹去了最前面锐利的锋头,后面的攻击他根本就无视。玄触聪耳锐眼的力量从他身上分开然后去势不减的在身后爆炸分解,那人刚要讽刺几句,却猛然后退,眼中讶异之色闪烁。这次的攻击并非只有灵道的力量,谢杨巧妙地将不多的元力隐藏在了灵道力量之后。元力已经击在了那人身上,很显然,对于元力他那种诡异的力量至少不是完全免疫。 那人想要躲已然是来不及了,身上的那种力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击在了灵道久攻未到的身体之上。许凡原先身体内本来就没剩一丝力量,虽然这次攻击力量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那人喝上一壶。 鲜血喷出,元力在那人身上击出一个不小的豁口,狼狈地后退了几步。大意酿大错,那人不是那种会反思自己错误的人,当下恼怒怨恨地看向谢杨,稳定下身形,厉声喊道:“你竟然敢伤害我,我刚出来便被你这种蝼蚁伤害?不可饶恕!去死吧!” 那种银灰色的力量从他双眼中不停地喷射出来,如流水般朝谢杨冲了过去。谢杨大骇,这些力量看上去虽然平平无奇而毫无威视,但是可以无视灵道攻击的力量岂是那么简单的?当下运起了全部能够运用的元力,站到了唐清的身边,柳叶秘法全力运行,勉强将两个人包裹在了其中。 攻击已经到来,如水一般纠缠住了柳叶秘法布置出来的力量圈,谢杨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要不是强撑着,差点直接晕了过去。他惊恐地感觉到自己布置在柳叶秘法外围的感知在被那种银灰色力量不停地吞噬着。力量虽然无恙,但是随着感知的消失,随即便分解成了毫无作用的能量粒子,再这样下去只怕支撑不了几分钟,柳叶秘法这个圈子就会彻底被消融掉,那时候只怕就会进而吞噬自己的大脑。 柳叶秘法所囊括的空间在不停地缩小,谢杨一把将唐清拉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尽量节省空间,力量权利催动着,身体内的那个白色圆球不停地输送着力量,但是相对于消耗的速度,这实在是太过于缓慢了。 谢杨将力量全部紧裹到唐清身上,随着力量的消失,他感觉到自己体表的神经正在变得麻木,从皮肤再到肌肉。唐清在谢杨怀里挣扎片刻,随即停了下来,将力量全部注入到了谢杨的身体之内,突然涌进的力量使得柳叶秘法再次得以加强,但是这样却完全不是办法,唐清的力量也有用完的时候。 现在根本就无路可逃,外面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周围全是那种银灰色的力量。现在要是拼着力量冲出去只怕是支撑不到将门打开。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谢杨突然安静了下来,手上微微用力,在唐清的耳朵边沉重地说道:“对不起。” 唐清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谢杨随即强行切断了唐清输送到自己身体之内的力量:“运行柳叶秘法。” 唐清看向谢杨,眼神闪烁:“你想干什么?” 谢杨转头看向远处的那人:“我欠你的太多了,现在说什么都多于,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唐清的柳叶秘法已经运行了起来,谢杨将身体内大部分的元力完全注入到了唐清的身体之内,他们的力量本来就同源,不会排斥。随即大吼一声,放开怀抱中的唐清,朝那人扑了过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眼前这个人杀了,不然他们都会死! 那人冷笑地看着扑过来的谢杨,银灰色的力量快速地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侵蚀着谢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谢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停地麻木,从神经末梢开始,身体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连拳头都难以再握紧,谢杨咬紧牙齿,灵道的力量击在了身后的地面,强大的冲击波将他慢下来的身形再次抛起,瞬间接近了那人。 就在眼前了! 但是那人后退的步伐却让他的希望在随后落空,现在除了大脑,整个身体都已经失去了感觉,他想苦笑,但是脸上却松弛得没有一点表情。 银灰色的力量已经将他团团包裹起来,那人正在狰狞地笑着:“敢伤害我!去死……” 他的声音猛然停了下来,身体自主地往後退却了几步,额头上汗水猛然间密布,眼神快速地闪烁,他厉声地大喊着:“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放弃么?难道你不怕我将你彻底地磨灭么?” 他的眼神快速而剧烈地闪烁着,狂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浓重地喘息着重新抬起了头,银灰色的力量随即消散开去,他看向谢杨,艰难地说道:“杀了我!快,我要支撑不住了!” 谢杨猛然一愣,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脸孔还有眼神,他讶异地问道:“你是许凡?” 第十五章:洪荒 第十五章:洪荒 许凡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不知道释然还是苍凉的笑容,注视着眼前的谢杨:“谢杨,我知道你是来报仇的,现在杀了我吧。” 谢杨冷眼看着他:“你不想反抗了么?” 许凡摇了摇头:“我活得太累了,与你争斗了那么久,只是青春的无畏浪费,我和你一样做了太多的错事,即使能活着回去,最终也逃不了被人斩杀的命运。既然如此,我不如死于你手下,这样我的心也许会更好过一些,而且我脑中那个东西,要是现在不一起除掉,只怕将来天下大乱。给张远秋报仇吧,杀了我!” 许凡一提起张远秋,谢杨的眼睛瞬间被仇恨所充填,力量涌了出来。许凡眼里的那种释然在看向唐清的时候被留恋所占据,他嘴唇动了良久吐出两个字:“对不起。” 唐清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至少许凡除了这次的事之外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眼看谢杨的拳头就要轰在许凡的脑袋上,她压抑不住大叫了一声:“住手!” 谢杨呆愣了一下,许凡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冒了出来,显得相当痛苦:“快杀了我!快杀了我啊!!!” 谢杨眼神一凝,再次运力朝许凡的脑袋上轰了进去,后者的眼睛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脑袋上一层银灰色的光芒闪烁了出来,抽取着周围力量硬生生地将谢杨的拳头挡了除去,虽然只有一下但是谢杨的攻势却已经被阻挡了下来。 重新占据了许凡身体的那人狼狈地朝身后跑去,边跑边咒骂道:“该死的,该死的!竟然敢反抗,让我无法再大量运用力量,该死的,等我得到那里面的力量……” 他快速拣起了那柄青刃,跳到巨大的铜门之中,催动其中的精血,插入到了铜门之中。轰鸣声响了起来,一丝异样的气息从裂开一点裂缝的门中泄露了出来。那人在门边不安地催促着,谢杨已经重新稳定下身形,朝他扑了过来。唐清持剑阻在了谢杨的前面,后者不管不顾从她身边绕了过去,继续朝那人扑了过去。 门却已经完全打开了,那人纵身跳了进去,谢杨却已经到了他身后,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脚环,用力地拔了回来,那人厉喝了一声,奋力地挣扎着。身体却被谢杨死死地按在了脚下,那人不甘心地大声喝道:“要不是那个废物在捣乱,我才不会被你这废物抓住!” 唐清的剑架在谢杨的脖子上,后者没有说话,似乎对脖子上传来的冰凉气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扬起了拳头,所有的元力全部凝聚在了拳头之上,轰在了身下那具身体的后心之上。骨头的碎裂声传了出来,混合着内脏的血块从嘴里喷了出来,凄厉地喊叫声在山洞之中来回冲击着。一团鹅蛋大小的雾从许凡的大脑里钻了出来,迅速地朝外逃窜,声音从那上面发了出来,径直传到了许凡的耳朵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啊!” 随后而到的声音裂纹和击中了他,虽然对他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对目前没有身体的他还是有一定的破坏力量。形体从鹅蛋变成了鸡蛋,不敢废话,迅速地朝山洞外遁了去,要阻拦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谢杨粗重地喘息着,唐清的剑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肤之中,但是他依旧盯着眼前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身体。许凡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身体之中,艰难地转过身体,鲜血从他的嘴、鼻、耳朵不停地流出,显然是已经活不了了,但是脸上却带着莫名的笑容,他注视着谢杨的眼睛,轻声说道:“谢谢……” 眼睛慢慢地闭上了,一个处处与自己作对、最近更是欲杀自己而後快的人终于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谢杨闭上了眼睛,抬头看着洞顶:远秋,看到了么?我为你报仇了。 唐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握着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她说:“我会杀了你。” 谢杨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杀吧,应该的,我欠你们唐家实在太多,死有余辜,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这次来是杀我的。不要犹豫,杀了我吧,为你的外公、余刚……所有的人报仇,杀了我这个畜生,我该死。” 唐清嘴唇咬出了血,眼神在闪烁中挣扎,剑扎得更深了,鲜血顺着剑刃流了出来,谢杨闭上了眼睛,一种叫做释然的氛围从他身上扩散开来,一如刚刚死去的许凡。门内那被强烈的光芒充斥着的世界正在荡漾着异样气息,一阵强风突然卷动,朝门口吸卷而来。 谢杨茫然睁开了眼睛,唐清的剑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强大的吸力让他们难以稳住自己的身形,谢杨用触介死死地将自己与地面连在了一起,唐清却没有这份本事。身体被强风卷起,朝门内移了过去,哼叫声才刚刚从嘴里喷出,便被风吹散。谢杨眼睛一眯,一道声音裂纹从身体射了过去,死死地缠住唐清的脚,止住了她前进的去势。 脚下的地面已经不稳了,谢杨不停地加强着触介,但是那吸引力却是同样越来越强。唐清艰难地转过头对他大声喊道:“快点放开我!不然你也会被卷进去的!” 微弱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谢杨抬头对她笑了一下,声音裂纹却抓得她更紧。脚下被他死死扣住的地面已经慢慢脱离,只怕不下万斤重,身体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下异常痛苦,谢杨的脸色变得惨白,汗水不停地滴落。 强烈的吸力随着飓风的卷动再次变强,谢杨拖拽着脚下连成一块的土地,整个升上了半空,顷刻之后与唐清被迅疾地卷了进去。 刺目的光芒四处闪烁,谢杨紧紧拉着唐清的手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无序的乱流四处搅动着,力量出奇的大。半空中的两人根本无法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如鸿毛被风吹得四处飘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杨才终于落到了地面。 四周的乱流和刺目的光芒已经消失了,似乎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出现在谢杨面前的是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四周都是平地和漫地的杂草,更远处是连绵的森林,静——静得除了他们的呼吸声,没有丝毫的杂音。清新而自然的风扫来,似乎整颗心都被风扬上了半空中畅游。 谢杨茫然地看着这无限大的空间:“这是哪里?” 回答他的是一把冰冷的剑,唐清在他身前站了起来,那剑握在她的手中,对准了谢杨的喉咙。后者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唐清却半晌没有动手,谢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柄剑已经被唐清收了回去,她转身朝後走去:“等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会杀了你为爷爷报仇。” 谢杨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不适合,抬步跟在了后面,两人超前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眼前还是无边无际的荒芜平地,而且环境还不错,比较适合人居住。能拥有这么大平坦却无人居住的平原只有两个,巴西平原和西伯利亚平原,但是这一个在热带一个在北极圈附近,而眼前这样的气候还有植被根本不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之一。 一条大河出现在两人面前,那是题条比长江还有宽广的巨大河流,因为地势的平坦,缓缓地超前流去,如一条玉带横在这个巨大的平原之上。连续几个小时的赶路让两人疲惫难当,快步地冲到河边浇水洗脸。 河水清澈见底,深处是一片幽绿,不见一丝杂志,谢杨甚至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鱼群在悠闲地游着,然后因为水面的波动而朝深水处游去,河滩上还有不计其数的水陆两栖动物。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和谐自然的景象,禁不住喃喃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哪里,地球上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地球上确实不会有这样的存在,即使非洲和南美随着工业的发展也绝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河流,这样广袤却无人的平原。这河水显然就是没有经过任何污染才能出现的模样,河水清凉且如山泉般甘甜。看向唐清,却见她如自己一般迷茫,谢杨苦笑一下:“只怕我们现在都不在地球上了,老天,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谢杨在被吸进那道门的时候也曾想过将要面对的东西,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到达这样一个巨大的世界之内。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又想起了许凡的话,难道这里就是他要取到天下无敌的力量的地方么?但是这里似乎除了广袤的土地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一只纯白的大鸟从水面上飞过,尖长的嘴在水面上点了一下,一条大鱼已经被它夹住,然后冲天而起。那白色的大鸟谢杨还从未见过,身形简直堪比鸵鸟,但是却能自由地在空中翱翔。正惊讶的时候,却发现唐清正侧身呆呆地看着地面,谢杨略微好奇地走了过去顺着唐清的视线看了下去,顿时惊呆在原地。 那是一个巨大的脚印——不是一个,而是遍地的脚印沿着一个路线朝远处蔓延了过去,要是缩小一百倍的话,那将是一只地球上长见的鸟类的脚印,但是现在却是扩大了百倍深扣在了坚硬的土地之中。谢杨无法想像这脚印的主人将会是一个庞然的存在,那脚印的长度已经快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了,要是按地球上鸟类的比例的话……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猛然间涌上了,地面开始微微振动,河滩上的动物们已经开始集体朝河中移动,一种恐惧的氛围随之涌了出来。谢杨一把拉起呆愣的唐清大喊道:“快跑!” 地面的颤动弧度越来越大,嘈杂的嘶叫声也随之传了过来。很快,数头鸟足兽身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河边,现在显然是它们喝水的时间,谢杨拉着唐清在疯狂的奔逃,回头那惊心的一触简直让他肝胆欲裂。 越来越多的这种怪兽出现在河边,相比起它们那庞大的身形,谢杨和逃出去的距离只怕不够它们几个跨步。那群怪兽其中的几个显然也发现了这两个在不停奔逃的蚂蚁,谢杨暗暗祈祷着这些该死的东西千万不要追上来。 但是老天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如愿,几头看见他们的怪物在喝足了水之后将脑袋完全对准了他们,然后一步十米地朝他们两个跑了过来。这该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而且方圆百里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山脉之类的东西,即使可以躲避的森林也在数十里之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到达。扫了远处的那片森林,谢杨心里突然一跳,那森林绝对是在数十里之外,而且如此平的地势,那么根据地圆说,那要么这根本不是一个平原,而是四周比他们所在的中心要高,要么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在古人认识中的天圆地方的世界! 谢杨来不及推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因为那些怪兽已经冲到他们身后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瞬息便能到达。谢杨心里冷成了一片,要是光这几头他对付当然绰绰有余,但是那之后还有成千上万的怪物存在,万一激怒了它们,导致群起而攻之的后果的话,那么后果将是相当凄惨。 眼看后面怪物那巨大而丑陋的脑袋就要出现在他们脑袋上,谢杨压低声音说道:“停住呼吸,卧倒!” 谢杨随之猛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唐清扑倒在了地上,一点生息也不发出。如今也只有装死一途,只希望这些怪物能有点品味不喜欢吃死物才好。 他们的突然倒地显然是让那些追来的怪物吃了一惊,它们也紧急地刹车,但是它们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庞大,难以刹那停住,差点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身上,谢杨冷汗涔涔,但是却硬憋着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心脏的跳动几乎停止。 一头怪物在迟疑了良久之后,终于睁着那巨大而迷惑的眼睛将脑袋慢慢朝谢杨的脑袋靠近,触及身体,谢杨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缩,随后被怪兽用嘴巴挑了起来,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身上摔得酸痛难当,但是现在必需忍住。 另一只怪兽移动脚步跑到了另外一边,像是打球一样将谢杨重新掀了过来,身体不停地在两只怪物中被抛着,那种力量或许对怪兽来说或许是挠痒,但是对谢杨来说却像是一把千斤巨锤在他身上砸着,内脏乱成了一团,几次差点径直晕了过去,这样下去只怕就这么生生地被玩死。 幸而唐清现在并没有事,这些怪兽似乎只对他一个有兴趣,将他在空中抛来抛去。见到如此,谢杨本来蠢蠢欲动的心再次安静了下来,没有面对唐清的时候,但是一看到她,以前所做的罪孽便掀了起来在他心里翻滚,那是难以忘却的过错,无论什么理由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一想起唐言凤还有那没有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他的心便如刀绞般刺痛。唐清要杀他,要报仇,那是应该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反抗,不过反正都要死,不如用自己的生命来救她一命,这样或许能赎回自己的一点罪孽。 只希望这些怪兽不要动唐清,这样自己死也就无所谓了。怪兽将谢杨抛来抛去差不多有四分钟才停下来,但是显然谢杨一个人并不能让它们满足,其他加入进来的怪物不甘寂寞将眼神投向了唐清——谢杨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他压抑着身体之中翻滚的痛楚,心里将这些怪兽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运起一点点的力量逼出一道秘音朝唐清发了过去:“我挡住这些怪物,你先跑,朝森林那边。” 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唐清并没有发任何言语过来,谢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又一个怪物将他抛向空中的时候,身体强行扭动起来,一个鲤鱼翻身站在了地上,对还唐在地上的唐清大声喊道:“快跑!” 那准备玩弄唐清的怪兽对这突然发生的情况,那并不发达的大脑显然反应不过来,呆愣在原地,其它的也差不多。谢杨全身所有的力量刹那间全部喷发了出来,带着被戏耍这么久的满腹怨气狠狠地朝前面的一只怪兽巨大的眼睛砸了过去。 血肉顿时翻飞,凄厉地惨叫声顿时响彻天际。唐清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并没有如谢杨所说的开始逃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谢杨身体高高跃起,跳上了一头怪兽的脑袋,拳头蓄满力量朝怪物的脑袋砸去。骨头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怪兽悲鸣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谢杨落地准备朝另外一头怪兽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唐清呆呆地站在原地,任何动作都没有。 谢杨立刻大声喝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死么!快走!” 唐清依旧静静地站着,眼睛朝远处的天空看着。谢杨立刻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对,那些怪物并没有同伴的死伤而开始对他的攻击,而是和唐清扭头看着同一个方向,一种叫做不安的信息从它们身上流露了出来。 谢杨疑惑地朝那边看了过去,那片天空已经被密密麻麻无数黑点所占据,紊乱而无序的气流从那边吹拂过来,附带着的,是危险的气息。 第十六章:尽头 第十六章:尽头 谢杨和唐清所处之处,彻底乱成了一团,身边的鸟爪怪兽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成千上万的鸟爪怪兽开始慌乱的奔逃,整个地面被它们巨大的脚掌踏得不停地颤抖。密密麻麻扑来的东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那是一种类似蝙蝠的东西,不过身形却庞大了十倍左右,锋利地爪子,尖利的牙齿,可怖的脸孔和庞大的数量不禁让人胆寒。 谢杨抓过唐清狼狈地躲着不停在身边落下的巨大爪子,只要一个不小心两人随时有可能丧生在这种混乱的庞然大物之下。大蝙蝠已经铺天盖地地冲了下来,扑向一头头巨大的鸟爪怪兽,后者似乎非常惧怕这种大蝙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只会没命地跑,毫无头绪四面八方地开跑。 血肉如暴雨般往地下洒,大蝙蝠从一个个能钻得进来的缝隙中扎进,长开大嘴咬向嘴边的皮肉。谢杨和唐清也并不能躲过,抬头已经看不到天空,一个个大蝙蝠长开嘴朝这两个美味的食物扑了过来,幸好这种数量虽然多,但是个体却并不是很强大,暂时还能撑得过去。 但是也并非那么轻松,周围的大脚越来越杂乱,甚至有的鸟爪怪物已经开始倒下,巨大的身体压下十米以内的范围全部都会遭罪。同时也是幸运它们的体积足够庞大,吸引了绝大多数的大蝙蝠,他们才得以没有被活活累死。 鸟爪怪兽终于在平地上,朝四周扩散了开去,大蝙蝠群也不再那么击集中,分散追击,这样一来,谢杨和唐清终于没有了性命之忧,虽然还有不少蝙蝠追着他们,但是两人联手却是还能应付过来。一路狂奔,两人终于跑进了森林中,大蝙蝠在外面转悠了几圈竟然没有追进来,而是转了回去。 谢杨瘫软在地上,唐清情况也差不多,他坐起身体喘息着问她:“你没事吧?” 唐清没有回答他,只是平息着自己的气息。谢杨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叹息一声,朝外面看去。 外面已经完全成了修路地狱,浓烈的血腥味漫步着整个天空,战斗一只进行到了晚上才结束。遍地的尸体一直蔓延到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有鸟爪怪兽的,更多的却是那种大蝙蝠,但是它们最终以庞大的数量取得了胜利。 看着那些古怪的生物,谢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在外面世界遭遇过的那些怪物,那些怪物是不是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谢杨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刚才他已经用灵道击中过鸟爪怪兽和杀伤了大量的大蝙蝠,三修总会有一修会击中。而且就算凑巧是另外两种,这些怪物也不会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地方。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这两者只见有某种联系,只不过他一时间想不明白。 夜幕笼罩天空,密密麻麻的森林还有一望无际却只有尸体的平原将周围映衬得鬼气森森。外面本来在进食的大蝙蝠已经全数飞走了,整个天地间就只有两个人已经平静下来的呼吸声。唐清一直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点尴尬,谢杨刚打算说点什么,耳朵却突然捕捉到了细微的沙沙声。 他转头朝身后看去,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唐清显然也发现了不对,转头看去。整个森林在顷刻间似乎全部动了起来,地上的落叶开始不正常的朝上涌起,腐臭的气味弥漫了出来,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出现在谢杨的视线之中——那是一条巨大的蠕虫! 那像是扩大了千万倍的肥蛆,不安在谢杨的心里涌动,第二只巨大的蠕虫出现在视野之中,沙沙声已经从最开始的稀疏变得不停歇地重叠,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谢杨眉头一跳,立刻转身对唐清大声说道:“快到树上去!” 唐清不需要他说,已经纵身跳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叉上。地面开始涌动,似乎被一直看不见的大手整个掀了起来,完全被那种巨大的蠕虫占据,谢杨朝那棵树纵身一跳,他紧张之下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竟然没有跳上去,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烈的痛楚,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脚已经碰到了一只和他身体有得一比的蠕虫,浑身的寒毛顿时倒竖。那蠕虫显然也感觉到了异常,掉头对准了谢杨,那种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东西,竟然在随后张开了和他身体一样大的口腔,上颚有一支中空的角质管伸了出来,而那和口腔一样大的喉管涌出了大量的带着浓臭的液体,然后朝谢杨喷了过来。后者狼狈地在地上一滚,那液体洒在地上,浓烟随即上扬,像是硫酸泼在地上一般,地面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另外的几只蠕虫随即朝这边移了过来,张开了巨大的口腔,冷汗从谢杨的额头滑落,要是被喷中,不死也得残废。快速地站起来,朝那棵树奔去,但是似乎真的流年不利,身上所有的不适在这时候全部涌了出来,刹那间竟然连脚都难以提起,手抓在树上攀了好久也没能爬上去。蠕虫们显然发现了他的存在,朝这边蠕动过来,谢杨几乎已经绝望,一只手却从树上伸到了他的手边,是唐清。 谢杨抬头感激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她一眼,没再犹豫一把抓了过去,身体才刚刚被拉离地面,一泼从蠕虫嘴里喷出来的液体就喷到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将地面腐蚀了下去。 好险。 谢杨心里大呼侥幸,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头上的树枝,转过头喘息地对唐清说道:“谢谢你。” 唐清看了他一眼,谢杨这才记得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连忙放开,唐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抓稳了。” 谢杨低头朝下面看去,蠕虫对他们的兴趣似乎并不是很大,见他们上了树,并没有继续喷出那种粘液将整个树腐蚀掉,而是调头朝平原上的遍地的尸体移了过去。原本漆黑的地面被镀上了一层白色,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海拔线被整个抬高了几米。 白色的曲线在像黑暗深处推进,第一批尸体进入到了蠕虫的范围,那种腐蚀液喷了出去,尸体被融化成一堆堆的液体,连骨头也没有剩下一点,然后被蠕虫吸食,那种咕咕的声音让谢杨浑身刚刚柔下来的寒毛再次倒竖。森林中已经见不到一只蠕虫了,巨大的平原有尸体的地方完全被蠕虫所覆盖,如电脑特技那般不可思议。 那些尸体已经完全消失了,有部分已经吃饱的蠕虫已经开始返程了,谢杨咽了一口口水,片刻之后却发现那些蠕虫根本不是回巢,而是将目标再次对准了他和唐清。谢杨悚然而惊,骇然看向唐清,却见她也是满脸的震惊甚至还有恐惧。谢杨将玄触力量调了出来,将十米范围内的所有蠕虫全部振了出去,看向唐清:“逃吧。” 唐清抓着他的肩膀从树上跳了下去,雏凤劲顺着她的手注入到了谢杨的身体之中,谢杨对她微笑了一下:“不用了,我能撑得住。” 唐清虽然怀疑,但是注入了一道力量之后,还是将手撤了开去,她自己的力量也并不多了。两人撒开腿朝森林深处狂奔而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在前面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更大的危险,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能逃得了一时便是一时。前面的地形依旧平坦,但是树木却越来越密,越来越高大,枝叶彻底遮住了天空,下面完全被黑暗占据。但是幸运的是,两人并没有再次碰上什么危险,树木越高大,下面矮小的植被便会被掩死,所以也就越平坦,这样的环境缺乏事物,除了寄生在树上的一些虫鸟之外,基本很少有别的动物光临。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终于从森林的另外一头穿了过去,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两人对望了一眼,朝小山上跑了去。 一个山洞在小山的半山腰上出现,洞口被没有被掩住,所以很容易便发现了,洞中的地面相当光滑,也很干净,这里看上去相对要安全一些,疲倦得上下眼皮打架的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谢杨本身身上便有伤,毫无风度地仰天倒在地上,顷刻便睡了过去,唐清则是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靠着洞壁休息。 谢杨被一阵嘻嘻唰唰的声音所吵醒,朦胧的视线中只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山洞门口晃动着,是唐清。但是她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妙,剑在前面挥舞中,一道道力量从她手上飞出去,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 谢杨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跑到她旁边,顿时被洞口的情景吓得睡意全无。洞口下边被密密麻麻的一种巨大的蚂蚁所占据,不停地朝这边行进,张开它们锋利的口器威胁着占据了他们巢穴的人。外面已经被这种巨大蚂蚁的尸体占据,起码不下千只,但是却还有千万被的蚂蚁朝这边涌过来,如潮水一般汹涌,根本就数不清。唐清的额头上全是汗水,看来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谢杨有些责怪地跟她说:“为什么不叫醒我?” 唐清没有回答他,谢杨也无心再问,提起恢复了一点的力量疯狂地朝外面的蚂蚁打去,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一招下去总有无数的蚂蚁粉身碎骨,但是立刻有更多的涌了上来,根本杀也杀不光。 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恐怖法。 传说中野兽横行的洪荒世界也不过如此吧?两个人连续战斗了几个小时,但是蚂蚁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减少,依旧不要命地朝这边扑来。而且山洞另外的那一头也在这时候传来了蚂蚁爬行的沙沙声,片刻之后,巨型蚂蚁从那边出现了,朝他们两个涌来。 绝望从谢杨心中涌了上来,跟随的,是一种淡淡的负面情绪,脸色已经惨白。谢杨突然渴望自己再次拥有那造成了弥天答错的力量,他不停地在心中呼喊着:“给我力量,求你,给我力量,只要唐清不死,我愿意你重新控制我的身体,给我力量!” 一个声音从精神世界的最深处传了出来:“我们本来就是一体,我便是你,力量又何需借?” 谢杨搜索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却始终搜寻不到那种强大的力量,蚂蚁已经靠近两人身前了,唐清的一声惨呼让谢杨身体猛然一震。绝望的关头,感灵再次涌动起来,心中另外的一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放开你的心,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那声音充满了迷幻,谢杨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几乎断绝,他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开始慢慢盘踞自己的大脑,而感灵的跳动也越来越强,庞大的介力从里面渗透了出来。那种上次经历过的玄妙境界再次出现,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灵之中。分裂除去的另外一般意识兴奋地占据着身体的控制权,突然张嘴疯狂地大笑起来。唐清身体猛然一颤,扫掉身旁的蚂蚁,警惕地看向了旁边的谢杨,她发现,那种熟悉的血红的眼神再次出现在对方身上,远比蚂蚁危险百倍的气息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柳叶秘法无声催动,强横的力量从谢杨身上爆发了出来,柳叶秘法无声催动,数十米的空间完全被包裹在了里面,被包围进去的蚂蚁一只只的碎裂,化成齑粉,阵势在柳叶秘法中不停地集结形成,一道道庞大的力量朝四周的蚂蚁堆中轰了过去。 蚂蚁似乎终于感觉到了恐惧,朝四周快速地退却,力量的轰炸还在继续,蚂蚁遭受了灭顶之灾,碎块漫步地面。唐清呼吸急促地看向谢杨,剑已经被她重新提了起来,对准了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睛让她如坠冰窖,一起的还有不尽的仇恨。谢杨转过头嘿嘿笑看着唐清:“你想杀我?难道你不知道你所处的是我的力量范围么?你根本就没有反抗我的余地……嘿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再次占据了身体,还真是幸运……” 唐清提剑朝谢杨的眉心刺了过去,剑尖在力谢杨不过一厘米的地方却停止了下来,无法再前进一寸。谢杨冷笑一声,手轻轻地捏住了那柄剑,剑在他手中无声碎裂,他的手朝唐清的喉咙抓了过去,却在快要触到的时候突然停止了下来。 感灵在疯狂地跳动着,介力庞大到谢杨的身体根本已经装不下,从身体中涌了出来,盘踞到整个柳叶秘法的范围之内,点点的闪光使得整个空间变得迷幻。谢杨红色的眼睛在不停地闪烁着,感灵驱动着与它有更紧密联系的另一般精神,在慢慢地蚕食着他,随着感灵越来越庞大,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另外一半刚刚被压下去的精神在柔声地呼喊:“我们本来就是一体,我们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不可分割……” 谢杨狼狈地倒退了几步,像疯了一般大声呼喊道:“不!不,我才不和你这个懦弱鬼是一体!这个身体应该完全由我占据,无用的部分应该完全去掉!被淘汰,你不应该再存在了!” 他喊了一声,精神完全沉寂了下去,疯狂地压迫着自己的另外一半,大脑中的交战再次出现。这一半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似乎要刺穿一切,而另外那一半却像是海水那样包罗万象,宝剑被海水包裹住了,它的去势已经缓慢了下来,正在被慢慢地融化。 感灵还在持续的膨胀,介力开始回涌,三修的介力很快为止一空,然后再次爆发了出来,然后再次回首。那只见微妙的界限正在慢慢的消失,五感正在无限的敏锐,五感产生灵道,灵道力量的进步便是五感进步,三修在瞬间达到了有境之界巅峰,然后慢慢地回落,沉淀,另外两修的力量也在同时慢慢出现在谢杨的身上,那是一种玄妙的境界。 感灵终于不再模糊,它慢慢地与身体完整地联系在了一起,在每一个细胞中都能找到他,这一刻,谢杨的灵道完成了质的蜕变。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两种分裂的精神已经融汇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力量归于一种状态之中,归于一个大脑的控制之下。灵道力量和元力相互洗涤着,柳叶秘法的范围变小了一点,但是却更加的精悍。 谢杨再次睁开眼睛,迷幻的光芒在他眼神中闪烁,他看向唐清微微笑了一下:“你没事吧?” 唐清微微松了一口气,眼前这样的谢杨无疑让人更放心,也更舒心。谢杨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灵道五种力量从他身上同时爆发了出来,周围的一切开始转变,然后像远处波及。 整个世界开始颤动,天空突然被乌云占据,直压向地面,一道道巨大的闪电轰击着一切事物,地面出现了一条条巨大的裂缝,炽热的岩浆从里面喷发了出来,红和黑瞬间成了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改变,唐清根本难以站稳自己的身体,随着地面的晃动而踉跄地站住,那种乱流再次在两人面前出现,唐清的身体被卷了上去,那是回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讯号,谢杨给了慌乱的唐清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者看着他,突然大叫道:“谢杨,你的命是我的!你一定要活着!只有我才有权利让你死去……” 人已经不见了,谢杨看着外面天翻地覆的世界,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在闪电和岩浆之中,那一刻飘飘欲仙:“你在哪里?” 那喃喃地说道,在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看穿了这个世界,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呵呵,你终于进入到这一步了,恭喜。可惜我现在不能动,来这个世界尽头找我吧,我在那里等你。” 第十七章:恩怨 第十七章:恩怨 岩浆和闪电愤怒地冲击着天空,黄色和紫色在天空中交汇,激起狂乱的风暴四下肆虐。谢杨身体在其中穿梭着,看似危机四伏,闪躲不定,但是实际上他却非常轻松,甚至完全可以不需要闪避。天地间全部是这种苍茫而残酷的景色,原本的生灵已经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消失殆尽,几只原先见过的那种白色巨鸟在空中悲凄地哀鸣着,然后被闪电劈中,埋葬于沸腾滚流之中。 世界尽头? 谢杨蓦然记起前面在平原上和唐清奔逃时候的迷惑,这世界是不是天圆地方?但是这样的星球存在么?身体开始往拔高,在不停往下压的乌云下停了下来,举目四望,远处没有尽头,到处都是闪电和龙卷风,下面是岩浆肆虐的地面,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谢杨朝前飞奔而去,身体快速地穿越一道道阻碍,没有丝毫停顿,但是几个小时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一样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地面依旧在往前面延伸,甚至以前出现的山脉也已经消失,四周除了沸腾的岩浆、闪电与龙卷风就只有平坦的地面。 谢杨茫然地看着周围,然后大喊道:“世界尽头到底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平坦的地势甚至没有造成任何的回音。谢杨再次朝前射去,然后向左、向右……直到气息开始粗重才停下,他呼吸良久,闭上了眼睛。他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组成,但是那“尽头”的概念到底是什么他却不知。 感知朝四周蔓延开去,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你在找什么?” 是那个与他交流的声音,谢杨回答:“不是你让我找到世界尽头么?” 那声音呵呵笑道:“世界可有尽头?” 谢杨摇头:“按常理说——没有。” 那声音似乎很开新:“没有那你还寻找?” 谢杨:“没有你还叫我寻找?” 那声音:“我是要你寻找你自己的尽头。” 感灵再次跳动,跟随着感知,似乎也在打量这个世界,一切在心中慢慢明朗开来,一切空灵又似乎朦胧,灵光在感灵与心灵之中闪烁,谢杨慢慢睁开眼睛,嘴角一弯:“我没有尽头。” 岩浆、闪电、飓风在瞬间消失,甚至连世界的本身也在消失,朦胧的雾围绕在四周。谢杨伸手在眼前一挥,雾被搅动,朝四周散开,一个清灵的空间出现在他面前。地面全是青嫩的小草,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在草地之上有一个数米的空间被银灰色的能量流包裹,那声音便从那里发出:“你终于来了,呵呵。” 谢杨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存在,他记得前面在山洞中那个占据许凡身体的银灰色球,自己差点就死在这种力量前面。那声音再次说道:“你不需要还怕,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和你是一样的么?这些力量并不属于我,而是心道中人用来围困我的。” 谢杨眉头一皱:“心道?那是什么?” 那声音似乎有点惊讶:“难道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么?” 谢杨摇头:“是施展这些力量的人么?他们存在是肯定的,因为刚前面不久我才在外面见过一个能量球,它似乎有独立的意识,而且——似乎不会死。” 那声音沉默片刻道:“看来这些时间外面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对了,欧阳家现在如何了?” 谢杨:“你是指灵道欧阳家?他们已经不在了,灵道也几乎灭亡,就我目前所认识的灵道中人,不过稀疏几个。” 声音惊叫道:“什么?!欧阳家——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道覆灭?是心道中人做的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间全是不可思议,还有震惊与愤怒。谢杨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简略地说了一遍。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谢杨也在思索着,思索着自己的变化与发生的一切,随着那声音中那个“心道”的出现,一切变得更加的复杂,但是他有预感,这一切也将明朗。 那声音良久之后才说道:“你先将我放出来罢。” 谢杨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前面差点就死在这种力量之下,似乎灵道的力量对它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我又能怎么办?” 那声音说道:“你之前或许不能怎么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灵道五修本来就是人的精神的集成,与精神相互依存,你之前无法对付是因为五修未全,现在已经进入无境之界,当然可以对付心道的力量。虽然这些年我被困在其中,无法出去,但是对于这些力量也摸出了些门路,你只需要控制五修的介力,附着在这些力量上面,然后扰乱它们运行的方式就行了。” 谢杨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其他两修的力量他依旧不怎么了然,但是存在却是肯定的。他试着调遣力量朝外面涌去,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五修的力量在同时间一起朝外涌了出去,谢杨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无境之界与有境之界最大的区别么?” 力量朝银灰色的力量包裹了过去,对于前面致死的威胁,谢杨现在依旧有些畏惧,不过那声音的话却让他心中慢慢安定了下来,他肯定那声音不会骗他,那同属于灵道中人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两种力量胶合在了一起,那种前面对感知的麻痹和吞噬并没有发生,这让谢杨心中慢慢安定了下来,看来五修齐全那种力量在没有认为的操纵之下,确实对他没有什么伤害。 感知被细化到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银灰色的力量在按照一定的方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中间有一团力量支撑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看来便是那声音发出的存在。银灰色力量运行方式谢杨难以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却这种运行的方式并非不可动摇。 他确定了银灰色力量的一个点,这里是银灰色力量几层运行方式的一个转换中心,谢杨吸了一口气,猛然将全部力量朝那里涌了过去。银灰色力量团瞬间停顿了下来,一种和谢杨差不多的力量从里面涌了出来,这个运行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消散了开去。 一个能量团从中心升了出来,谢杨惊讶地看着:“你就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你怎么会是这样?” 能量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开始慢慢发生变化,消散的雾以他为中心再次聚拢,地面泥土凭空开始上升,将那团能量包裹起来。在雾中开始了诡异的扭曲,一个人的朦胧形状在空中慢慢出现,那些泥土和雾慢慢移了进去,融和成了一具肉体。青草飘起,编织成了衣服附在了他身上。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五十岁左右飘飘欲仙的男人。 那男人微笑地看着震惊地谢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在我的感灵之中,我能随心所欲,想什么便能实现什么……本人欧阳林。” 谢杨麻木地伸出手对那人抱了一下拳头,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凭空用泥土变成一具鲜活的肉体……我叫谢杨。” 谢杨前面已经知道构成这个世界的基调就是灵道五修的力量,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在感灵之中,这不能不叫他震惊。现实世界中的那些怪物再次出现在他大脑之中,他连忙问道:“这真的是感灵之中?难道感灵的本质就是一个世界?” 欧阳林点了点头,谢杨心中一道闪电猛然炸响,原本的一切慢慢串联到了一起,这个世界中的那些怪兽外面世界的怪物,这一切竟然真的都是灵道造成的,但是……谢杨再次问道:“我前面所知外面世界那些怪物似乎惧怕灵道的力量,但是这里面的灵道五修力量却可以畅通无阻,这是为什么?” 欧阳林惊讶地看向谢杨:“外面世界有怪物?难道……别的我无法知道,但是在感灵的世界中,灵道五修具有绝对的效果,这就是你能对付那些怪兽的原因。外面我并不是很清除,但是可能因为它们出去的时候会带上感灵主人多有的一定的特性,但是在感灵中却并不明显。” 谢杨却紧紧抓住了欧阳林的那个“难道”,问:“那些怪物的出现您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欧阳林思考片刻,手在前面微微挥动,谢杨只觉得脚下一晃,不过眨眼,他已经置身在了一栋古朴的凉亭之内,前面甚至还有一张桌子,上面还有酒。压下心中汹涌的波涛,顺着欧阳林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屁股落地的踏实让他免除了心中这一切只是幻觉的担忧。 欧阳林笑了一下,看着谢杨:“以后你也会做到这一点的,灵道的终极就是创造,感灵的存在一直就是一个待开发的世界,会随着你灵道的进步和经历的增多而开始它的改变,这最终会诞生出一个完全属于你的世界。当然,这可能是好,也是坏。至于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曾经也听人说过他们在达到无境之界的时候,感灵中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测的东西,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世界中同样有怪物的存在,要是失去了控制的话,它们也可能从破碎的感灵中冲出去,这便是坏——我的猜测。我当时所存在的时候,灵道与你现在所说的那些门派并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争端同样存在,不过是和心道,就是那些围困了我的那些人,他们的力量相当诡异且难以控制,让人防不胜防,那时候争斗经常发生,但是还没有到后面你说的那种相互仇视到必需到毁灭的地步。能对付心道的只有我们灵道——具体说应该是到达无境之界之后的灵道,那之后我们与心道的明争暗斗在他们新一代的掌道人妄图一统天下之后达到了顶点,我便是在那时候被围困在了这里一直到现在,之后发生的事我并不知道。不过似乎后面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哎,发展到现在的情况还真的让人预测不到。” 谁又能预测呢?但是毕竟发生了,甚至谢杨出现在这里都是意外,这就是已到来的未来,只有当我们目睹的时候才能看到一切,那时候一切才成为现实。想到自己到达这里,谢杨又记起许凡和那个心道中人妄图打开这道门的企图:“但是为什么那些人说到达这里便能得到独步天下的力量?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秘密么?” 欧阳林呵呵笑道:“这里就是在我的身体之中,有什么秘密我还能不知道么?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会这么认为,但是当年我还是有点身份,可能我的那些后辈造了点谣想将我从这里救出去或者别的什么变故也不知道,反正这里有的就是我。” 欧阳林说道这里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竟然到了这里,自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回,算是对你救出我的报答,还算是一个前辈对后辈的指点吧。” 谢杨大喜,起身对欧阳林一拜:“谢谢前辈。” 欧阳林挥了挥手,叹气道:“如今灵道凋零,我也该做一点什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的灵道刚刚进入无境之界,所以还需要稳固,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是必需的,不然很可能对你将来导致不妙的结果。甚至出现无法控制感灵……出现那种怪物肆虐得情况也可能。” 谢杨悚然而惊,他一想到那种恐怖的生物从自己的大脑中冲出去伤人的画面就浑身发麻,立刻问道:“那要怎么稳固。” 欧阳林呵呵笑道:“你别忘了,这是我的世界,我自然有办法。” 谢杨想到了灵道中一直流传的存在,他有太多的迷惑,决定在今天全部问出来:“对了,前辈,你可知道灵池?” 欧阳林脸上被迷惑所占据:“灵池?那是什么?” 谢杨心里暗暗摇头——看来这个欧阳前辈确实够古老的,搞不好已经上前岁了,不过照此看来,灵道的存在也经历了相当的时间,谢杨解释道:“灵池具体是一个什么存在我也不知道,但是在外面所剩不多的灵道中人却一直流传着,传闻灵池能洗涤灵道中人,得到强大的力量,加快力量的进度。” 欧阳林摇头道:“力量哪里又会有什么捷径?一切都必需依靠自己的努力得来,佐器只能辅佐,哪里能超越主人成为修为进步的主导?不过你一说起我倒是真的想见见这个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两人相互解释着对方的疑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才停下来。从欧阳林哪里,谢杨得知现在他们所修的灵道有很多不正确的地方,或许这些才是导致那些怪物为祸的原因,甚至他猜测这和千年前的那场延续到现今的杀伐有关。凭借脑中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如今想来,引起这一切的倒有可能是灵道本身,但是这其中一切的关系不是一时间能想出来的。谢杨最终放弃,转而问在修为上的一些问题。欧阳林能回答他的都回答了他,让他受益匪浅。 几日之后,欧阳林认为谢杨应该巩固他现在的成绩,后者自然求之不得,当下同意。原先那个世界在欧阳林的操纵之下再次慢慢明朗起来,不过这次已经不是那种洪荒,而是更接近现实世界中的一切,这无疑是一个未经污染过的天堂。谢杨甚至有不想离去的冲动,但是自己能创造出这么一个世界的冲动却更强更大,他希望也能创造出这么一个世界。 欧阳林划出了一大片空间,操纵着里面的一点点的变化,看得出,他非常仔细且用心。那是一个被迷雾包裹的空间,并非水蒸气形成的雾,而是一种感官上的模糊。谢杨试过五修的全部感知方式,但是却依旧什么都感觉不到,那里面所拥有的似乎是无尽的空虚。 欧阳林终于完成这个空间的存在:“你应该了解到你自己的幸运,要是在现实中的话,这不应该会消耗多少的时间才能完成,因为这样的地方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谢杨心中欢喜,随口说道:“谢谢前辈,但是这需要多少时间?” 欧阳林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心急?灵道进入无境之界之后,这可是完全来不得的事情。时间并不需要太长——几年吧,这得看你自己。” 几年?! 谢杨猛然一愣,他现在可没有几年的时间能够去浪费,家中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几年的时间他无法承受,他已经答应袁媛了,而且她也没有几个几年去等待他。但是眼前这个却是难得的机会。 心中在剧烈地挣扎着,良久之后,谢杨下定决心转头对欧阳林说道:“谢谢前辈的好意,但是我……”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林已经一把将他推进了那团迷雾之中,轻声说道:“嗯,要出来除非你到达一定的地步,不然不可能。小子你自己努力吧……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我也该出去走走,听小朋友说,外面似乎还有些后辈的存在,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 欧阳林在原地站了良久,然后消失不见。 第十八章:变化 再次抱歉,今日的更新送上,明日班上搞集体活动,得去参加,星期二或星期三补上五千字。 第十八章:变化 空间在时间流逝中转换变化,但是谢杨所在之处却始终如一,那是一种无尽的寂灭,什么都没有,只有感官之间的相互久留,或许你可以听到看到摸到嗅到世间万种,但是一切却又是不存在的。 介力在神秘的感灵驱动之下制造出了这些,人之所以为人,因为我们有发达的大脑可以思考,可以从一些想到另外一些,而不是本能的反应。而大脑无疑是这世间最神秘的东西,我们能感受到我们的大脑,感受到一切的一切,兼因为五感,而灵道所需就是加强这些存在,灵道中人称其为聪耳、玄触、锐眼、离味、行鼻。 大脑中枢反应赐予了它们存在的意义,但是要是反过来,失去了这些感官,那大脑的中枢作用对人来说,是否还有意义?大脑产生了对五感的反应,五感在一定意义上创造了我们的大脑,甚至可以是更多的东西。 在看到欧阳林这个感灵的世界之后,许多东西在瞬间揭开了,感灵便是一个在大脑中朦胧存在的世界,而灵道五修的进度便是对这个世界的创造。灵道五修的一寸进步,在这个朦胧的世界中都会相应的反应出来。 对个人而言,不是宇宙的爆发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这个世界,而是我们有五种世界,而对于我们自己能够控制的身体之中的存在,五感赶过来同样可以创造出一个世界。创造出我们能看能摸能听到的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反向创造出来的世界,这亦是感灵存在的终极意义。 它是一个世界,一个随着灵道进步而慢慢创造出的世界,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它一直在随着灵道能力的主人而改变而诞生着。所以它可以变得恶劣,也可以变得优良,一念之差可能会改变更多的东西。 随着灵道到达无境之界,一切都开始于自己创造,而这条路不再有任何人能够给你指点,因为谁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神秘的世界在能达到无境之界的人大脑中慢慢出现,善恶或许并不重要,但是欲望却可以左右人。 一个空间的存在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那所蕴含的力量将不是一般的修行可比,但是有的人一发现这个世界,他们便开始想尽办法如何索取,而不是完善去完善,于是有了那些怪物的出现,而最终是导致整个感灵的崩溃。而同时,也出现了最终完善的世界,比如在欧阳林的感灵之中。 这便是感灵,可行善也可行恶。 在欧阳林所创造出的这个空间之中,谢杨在里面整整呆了三年的时间,当然,在里面完全感受不到世界的变化,那一切都是亘古不变,一切都是静止。唯一存在的便是那种对五感的磨练或者是说对心性的考验。这样的三年时间,可能会让人发疯,甚至是死亡,但是对于一个能把握住自己大脑,把握住自己心态的人来说,这三年将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谢杨挺过来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到欧阳林那微笑的脸:“过去多久了?” 欧阳林挥手将周围变成了鸟语花香的世界,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相对于你所得到的,一切都只能用短暂来形容。” 谢杨对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不能不说灵道的奇妙之处,即使现在了解到感灵的作用,他亦是有点难以相信,思考片刻,他举目看着欧阳林:“你说我们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感灵的世界?” 欧阳林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都存在着,走吧,也应该回到那个世界了,这三年来,我在外面走了不少地方,也算是发现了不少东西,没想到在我之后灵道竟然会发生那种事情,果然世事难料,差点让灵道一脉彻底湮灭。”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已经消失,重新出现在谢杨眼睛里的又是之前他和唐清进去的那个山洞,想想发生的一切,谢杨不禁摇头。一切真的都难以预料,要不是他进入到欧阳林的感灵之中,一切他还不知道要经过多久才能弄清楚,而欧阳林恐怕也永世见不到天日。 那道铜门已经彻底损坏了,欧阳林有点感叹地看着那里,这个地方囚禁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而现在只剩下一个凹进去不过十米左右的土坑,他出现在这里,感灵也跟随着他,不再存在那道存在封印的铜门之后。 谢杨也在看着那道铜门,有点遗憾,欧阳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呵呵,不要留恋,我在我的感灵中虽然能够创造出一切对你有利的条件,但是感灵靠的终究是自己,一个世界的创造需要你对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充分的感悟,不然即使你能安全到达最后的关卡,恐怕也将会是一个——新鲜词怎么说来着?对了,畸形,对。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的一切我这个老头还真的难以理解。” 谢杨呵呵直笑,他能想到一个对这个世界了解断层了千年时间的人,再次看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震撼只怕已经不能够再说明。不过欧阳林随后却是说:“不过我还是喜欢原先所处的时间,虽然每个人拥有的东西不如现在丰富,也没有那么多绝对的不平等,但是至少地方干净些。” 谢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个倒是……对了,欧阳前辈,这些日子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已经在山洞之外了,三年了,真的能够改变很多世界,进入谢杨眼帘的不再是赤地千里的戈壁和沙子,远处有已经站稳了脚跟的人工耐旱树木一排排地生长着,虽然黄色还是多于绿色,远处的沙漠还在黄沙横行,但是这都是人们为了因为自身恶化而做出的弥补,或许暂时看不出什么成绩,但是时间长了,总会重新出现蓝天白云的。 谢杨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能给他很多吸引,因为有太多和他一样懂得后悔和挽救的人们,让人舍不得。欧阳林点了点头说:“这些子孙们还算可以……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以前也去过,至于这几年发生的一切,你慢慢会了解的。有些事我知道你必需去管,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兴趣再去参加什么对现实权利的争夺。” 谢杨点头,跟着欧阳林朝远处遁去。 树木缝隙之间,一个身影一直等到两人彻底消失之后才出现,然后朝另外一个方向遁去。 青山绿水,溪水成瀑,这个地方谢杨自然不会不熟悉。在差不多九年前的时间,他和赵夕来过这里,不过变化还是有的。原先路上连绵不绝的陷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修饰过的挺美的一条山间路,山洞的大门也不再封闭,而是彻底打开,里面已经被修缮得像一个家的模样了,除了因为缺电而不能使用的电器之外,一切都齐备。 原先那个堆满骸骨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宽阔的大堂,桌子椅子柜子一应俱全,有几个男女在其中活动着,年纪大概都是三十岁左右。这些人谢杨并不熟悉,但是当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但是又不失儒雅风范的男子开口之后,他立刻就记得那个人是谁了。他对欧阳林说:“老祖宗,您来了,快请坐。” 那人是欧阳剑,当然不再是野兽的模样,而是彻彻底底的人,谢杨片刻之后便是清楚定是欧阳林将眼前这些曾经的“野兽前辈”带到了他的世界中重新塑造了身体,让他们重新变回了人的模样。 不过欧阳林是欧阳剑的祖宗还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红霄、舒一水、佰缺、张泰、刘敬文前辈也都在,谢杨对他们恭敬地抱拳,红霄便笑眯眯地跑了过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一去便是九年时间,也不知道回来看我们。” 谢杨倒是想,不过谁知道那次下去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要求,红霄在六位重新塑造的身体之中,年纪算是最小的了,大概也就是二十岁的模样,一脸的俏皮模样,最深处却是成熟和稳重,让人禁不住心情明朗,但是一想到她快有千岁的年纪却还是这个模样,谢杨就浑身恶寒。 他不敢对她放肆,欧阳剑可不是好惹的,惹他女人眼神就足以把你杀死了。欧阳林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喝口茶之后,随即问道:“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欧阳剑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谢杨心里暗摇头说也不知道当年活泼调皮的红霄前辈是怎么被他骗去的,两人根本就是不搭嘛。听他说:“玄灵堂的人最近势力越坐越大,狱炎山联合千圣山的人以及他们的联盟,已经完全退却到四川一代,如此下去只怕不可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千圣山和狱炎山不是因为自己成对头了么?怎么又变成联盟了,还有玄灵堂,之前听倒是听说过,但是印象却并不深,这个势力竟然可以对付千圣山和狱炎山的联手,谢杨却是大吃一惊,看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在这三年之中,只怕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一水已经变换成了一个充满古典美的女子,这些人身上也就是她还穿着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那些衣裳。她看了谢杨一眼说:“玄灵堂在三年之前突然崛起,乘着北方许凡不在之后,刺杀了当然北方联盟的领导人楼乾,让北方彻底大乱。而当时狱炎山和千圣山顾着相互对抗,根本分不出手,他们乘机收拢了北方所有的势力和当时西南一些小势力,他们积蓄的实力相当强大。当狱炎山和千圣山醒悟过来的时候,玄灵堂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虽然当时玄灵堂和千圣山和狱炎山联盟的势力比起来还要差一些,但是他们却驱使怪物作战,根本不需要虚耗人力,而对应的千圣山和狱炎山却是不断伤亡,之后实力对比开始持平,到现在两者之间的势力已经慢慢被拉大了。” 谢杨皱着眉头喃喃说道:“怪物,难道玄灵堂就是之前那个专门斩杀灵道的势力?他们有那么大的力量么?” 欧阳剑冷笑道:“专门斩杀灵道?那倒没错,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叛徒’么?那些灵道中的叛徒便是存在玄灵堂之中,那些怪物便是全部由他们掌控着,当年要不是他们让与我们灵道为敌的那些人得到介力的力量,让我们灵道五修大多数的攻击都无效,我们灵道也不至于变成如今的凋零之境。” 谢杨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灵道中人帮助外道人诛杀灵道中人,这怎么可能?” 欧阳剑说:“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而且从情况上看来,这帮叛徒数量相当不少,至少在现在的玄灵堂之中占据了相当的位置。而且他们现在还在招收灵道中人填补他们的实力。” 谢杨摇头说:“这不可能,他们的所作所为怎么还会有灵道中人为他们卖命?” 舒一水叹息地说道:“这就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最近些灵道中人出现,虽然不强,但是他们却都已经加入了玄灵堂。” 谢杨问:“他们已经转变了立场了么?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就在三年之前他们还在对我们不停地追杀,现在为何却寻找灵道中人加入?” 欧阳林摇头说:“我也想不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但玄灵堂在保密方面却是做的相当之好,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试图对他们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但是除了表面的一些东西之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玄灵堂表面上现在的门主是那个叫魏愁的年轻人,他虽然才智极高,但是背后必然还有更厉害的角色,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现身过。而且还不是这样,这些日子灵道中人出现的数量也是相当不对劲,三年之前的时候,如你们所说——我也亲自探查过,确实灵道人材凋零,所有人加起来不过曲指之数,但是最近这段日子,玄灵堂中却不时出现灵道中人,虽然看上去都不是很强,但是人数却已经是相当可观了,似乎他们在大量出产灵道中人一样。说起来还真是讽刺,这个势力几乎让灵道灭亡,之前又突然改变方向,之后甚至出现大批灵道中人,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 不只是欧阳林想不明白,谢杨众人同样也想不明白,恐怕除了玄灵堂中心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张泰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说:“说起怪物的事,我们自然都不陌生,它们来自半成熟却因为灵道修行者本身的原因而出现,当感灵崩溃之时,它们会自然涌出,但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玄灵堂的怪物已经连续运用了这么多年,而且似乎根本不见少。” 谢杨回忆了片刻,他想起来当时魏愁与自己围攻千圣山的时候所携带的那些古怪的箱子,可惜当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兴趣去看那些认为不过是奇淫巧记的东西,不然当时说不定会有发现。张泰接着说道:“感灵的崩溃和怪物的出现不过是瞬间的问题,之后断然不可能接二连三的继续,这代表两点:一可能是他们拥有大量走错了路的达到无境之界的灵道修行者,但是结合实际情况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另外一种就是他们想到了固定在崩溃边缘但是又还没有崩溃的感灵,然后连续不停地释放出怪物。要是第二种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说明玄灵堂拥有灵道中绝对的高手,因为能控制感灵的只有灵道中人,如果真的有灵道中的高人的话,只怕不会对付。” 说完之后不好意思地看了欧阳林一眼:“小子的意思不是说欧阳前辈您……” 欧阳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要是真的如你的猜测是对的,只怕真的有不世的高手存在,因为即使是我,也无法那么精确地掌握别人的感灵,那根本与自己的感灵不是一样的东西,要困难得多。” 欧阳剑皱着眉头说:“说不定他们想到了什么别的办法也不一定。” 欧阳林叹了一口气说:“希望如此吧,不然玄灵堂真的就难以对付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最后谢杨转头看了周围一眼,在另外的一角,有一个阶梯向下延伸而去,他顿时想起了当年的那些鱼身兽。随即问道:“对了,这下面已经无事了么?当年我已经有些猜测,那些鱼身兽可否……” 他话还没有说完,舒一水就已经结果话说:“没错,当初丰远在感灵的创造中出现了错误,导致了怪物的出现。而当时由于我们一时不忍,这山洞中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导致了这些怪物持续……” 她话突然停了下来,八人顿时对望,他们一直追寻着玄灵堂怪物不停出现的原因,但是却忘记了这山洞中从丰远感灵中出现的怪物已经持续了几百年,有时候人便是如此,即使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却因为我们的眼睛一直在一边迷茫搜寻,而不伸出手而将那张薄薄的纸拿开,看到事情的真相。 第十九章:化石水 第十九章:化石水 原先的水潭已经被封住,五修的力量在上面交缠氤氲,水面在沸腾。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谢杨依然记得当初在这个水潭便的惊心动魄,现在想来,当初看到的那个东西便是一个脱离了主人,并莫名保存在到现在的感灵。 据欧阳剑的解说,最开始这个属于已故的丰远的感灵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唯一相同的便是两处都有水。这里本来就是由水溶解而成的岩洞,最下面水系肯定阡陌相连,而这里便是这个感灵存留的最后地方。 当初他们六人到达这里之后,由于迫切需要力量,已经进入无境之界的丰远拼命地想得到强大而能与旁道的人对抗。过于激进的索求,而且心智在六人中最不稳定的他最先走入了歧途,其他无人发现他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感灵从丰远身上破体而出,首先吞噬了他自己。怪物出现的性质由灵道修行者而定,最容易出现差错的是刚刚进入无境之界的人,那时候修行者会出现一种莫名的自信和自己掌控一个世界的强大错觉,在没有人引导的时候往往会走入歧途。结果便是感灵的脱离掌控,而在创造初期的感灵中的力量将多数以未完成的个体生物——也就是怪物。这种在创造中的怪物往往是感灵的主人自己的变异,而主人的执念将会在怪物身上继续体现。 而最显著的特征便是通过感灵降生出的怪物因为执念而将会将主人最显著的东西继续保存下来,力量也是一样,这样的情况下,怪物最容易的保存是修行者在漫长的无境之界中体会的那一修力量。而拥有这样力量的怪物,由于灵道的特性,而不惧怕相同种类的攻击,这就是谢杨在之前的遭遇中有时候会出现无法对付的情况。 但是丰远不一样,在他走向歧途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达到了无境之界。而到达无境之界之后,五修将会一通俱通,而当时的情况残留并一直在抵抗中到达无境之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蠢人,资质自然错不到哪里去。 丰远当时对五修都有了一定的领会并且到达了接近平衡的水平,而这样衍生出来的怪物,自然也继承了他的特性。所以这些东西对灵道五修是完全免疫的。而欧阳剑几人在灵道的了解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除却灵道,他们所拥有的实在是太少,最后被从出不穷的怪物逼到不得不附身到野兽的身上与怪物纠缠对抗,欧阳林出现并将这些怪物全部封印住。 欧阳林对于感灵的完全掌握和控制,是欧阳剑他们达不到的,无境之界也有强弱之分,这就是差距。但是欧阳林可以封印这个感灵,却也无法彻底将其消灭,因为那同样也是一个感灵,虽然并不完整。 丰远的感灵存在到现在他当时那强大的执念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有时候执念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上千年,这样的时间是不可想象的。 问题只能出现在其他地方上,但是这里除了岩石和水之外,基本上不存在其他的东西。欧阳剑上前想代替欧阳林将上面封印去除掉,却被后者给拦住了:“不要这么急,这东西被封印了两年,突然打开的话,爆发的力量也肯定超过以前的任何一次,到时候免不了手忙脚乱。竟然问题是处在别的地方的话,那么我们或许应该先在周围找找线索,这也是我们解开玄灵堂秘密的一个重要契机。” 谢杨思考片刻,对旁边的舒一水问道:“舒前辈,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通下地下的同道?” 舒一水也没问为什么,垂眼想着,片刻之后说:“现在再通向地下的通道除了这个水潭之外已经没有了,当时这个感灵会不停地转换地方,当时所在的几个通道已经被我们封住,只留下这一处,时日已久,堵住的地方恐怕已经和周围连成了一体,再开通的话,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通向地下的几乎全部是水,下面不可能再有一个像这里一样的空间。” 谢杨点了点头,扫了一圈周围人的眼神说:“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感灵一直存在的原因只怕就是在水下,要揭开这个秘密的话,只怕必需要重新打开通道。有欧阳林前辈在,要重新开启,这个岩洞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坍塌。” 看着谢杨微笑的眼神,欧阳林呵呵笑了起来,被拍马屁而开新自然是一点,而更多的则是对这个“年轻人”的赞赏。他转过头对舒一水说道:“去吧,小友说得不错。” 舒一水点了点头,转身朝后面的一个通道走了去。不久之后,一处与周围石壁连在一起,但是依然能看得出一些痕迹向斜下凹进去的地方前停了下来。佰缺有些感叹地看着前面,说:“这里原先是我们取水早饭的地方,往下不愿连通到地下的水源,丰远便是在这里面出事的,被我们封住之后,就从来没有打开过,几乎也很少来这边。” 无人的眼神都有些黯然,毕竟丰远也是为了灵道,为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而且作为最要好的朋友,谁都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便是现实,死的人已经死去,活的人有责任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活得更好。 欧阳林将五种介力弥散了出来,将周围的空间完全笼罩住。介力产生于感灵,而在感灵最终成形之后,这五种融汇到一起的介力也承担了创造的责任。虽然在外面的世界无法像自己的感灵中那样为所欲为,但是它依旧保存了一定的特性,制造一个承受力场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周围石壁和洞顶被层层固定住,为了保险起见,触介被独立分解出来,注入到被封闭的通道的周围,抹去可能产生的巨大的冲击力,免去后顾之忧。 欧阳林看向谢杨说:“动手吧。” 谢杨还未动身,舒一水却已经阻拦了他:“不能用灵道的力量,灵道只见是相互免疫的,现在这里已经被灵道的力量包裹,恐怕起不了作用,而且可能会导致周围的立场被扰乱而导致整个岩洞的坍塌。” 谢杨微笑地看着这个上千岁却依旧是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古典美女,说:“这个我自然知道。” 说完之后,手朝钱伸去,强烈的力量气息从他双臂上透露了出来,那是身体彻底融汇後而变得更加强大更精纯的雏凤劲。舒一水这才释然,说:“我倒是忘了你还会旁道的气劲。” 欧阳林若有深意地看着谢杨那近乎实质般出现的劲气,说:“这可不只是‘会’的程度,就算我以前见到过旁道的所有人,能有这种程度气劲的几乎屈指可数。” 谢杨不以为意地微笑一下,然后凝神对这前面的通道。劈开这个通道容易,但是需要小心一些,虽然有欧阳林在一边顶着,但是小心些总是无错的。 气劲透过谢杨的手臂一寸寸地向前面的通道移了过去,每一分都在他的操控之中,必需要做到完全。旁边的几位前辈对于这类却是不同,眼见着急,几乎要忍不住催促。气劲终于到了通道口,沿着石间的缝隙渗入了进去。 谢杨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缠住,显得有些沉重。然后拳头从反面转向正面,“卡嚓”碎裂声音从通道处传了过来,通道口的石头被碎成了粉末,往地下坍塌下去,连接在一起的石壁在微微地颤抖,失去了支撑,往下微微移动,被欧阳林布置的立场阻挡了下来。 片刻之后,一切稳定了下来,欧阳林才将立场散了去。通道里细碎成灰的碎屑被清到了两边,向下蔓延而去。 欧阳剑在前,将众人带了下去。通道在往下延伸了十米之后,前面已经是流淌的地下水,从一端出现,然后在另一端消失。水很清,带动了气流微微流动,但是谢杨却从气流中闻到了一些异常的气味。他转头看向欧阳剑:“前辈,你们在这里这么久,可是闻到过这种气味?” 欧阳剑摇摇头:“在一个地方呆长了,一些微弱的东西反而更难发现。而且是在地下,这里被封闭了这么久,有点古怪的气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谢杨摇摇头:“我敢确定,不是因为封闭空间中的氧化物腐败气味,正式因为封闭了这么久,我才能够嗅到,这种气味微乎其微,但是确实存在。来源,似乎就是下面的水。” 谢杨俯低身体将鼻子凑到水边,吸进一些气体,然后站起来在旁人不解的眼神中快速地将衣服脱掉:“我下去看一下。” 欧阳林点了点头:“你小心便是。” 谢杨微笑说:“放心吧,这些小危险我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说完之后,双脚从水面探了下去。 还真凉,气劲快速地运到全身,适应着水的温度。他说的不错,这水下面要是没有什么人为的阵势或者凶猛的怪物存在的话,对他构不成什么危险,下面水流并不急,而且以他气劲的强度,在下面憋几个小时还是不成问题的。 下面的空间不大,但是却也足够人通过。谢杨逆着水流向上游了去,这下面的水系相对独立,源头是一个拳头大小连到外面地下河的一个孔洞,而在另外一端,也是一个差不多的出水口,但是这中间因为活水的冲击和地势,这个空间里的水全部都是流动的,谢杨在二十分钟之后从另外一头回到了下去的地方,抹干脸上的水渍之后对上面的人说:“这里四处都是连通的,形成了一个循环,刚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我再下去看一下。” 这次谢杨游得格外缓慢,手抓住周围固定的石块,眼介和触介在周围探索着,一切都显示在他的大脑之中。周围到处是刚刚好经过一个人通过的小道,很光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经过。 侧边的水在不平常的波动,谢杨转过头去,一个东西快速地朝他游了过来,谢杨缓慢无比的动作,随着气劲的运用,手如闪电般朝那东西抓了过去,将其死死地固定住。睁大眼睛一看,却是多年前见过的那种鱼身兽! 谢杨暗骂一声:“见鬼!”这里和那个水潭果然是想通的,想来前辈们将这里大小通往地下这个半封闭水系的通道是没错的,不然到时候确实顾得住一头顾不了两头。 这种鱼身兽比以前在陆地上所见的要小上一圈,背上的翅膀则是更像鱼鳍,头上的脖子则更长,只看这一段的话,简直会把它当作是蛇。 谢杨细细地端详着,鱼身兽被固定住的脑袋却是猛然挣脱,朝谢杨咬了过来。谢杨一惊,脑袋偏了一下,鱼身兽却也是乘机逃脱,快速朝来路退了去。 好聪明的东西。 谢杨暗道一声,触介混合着气劲操纵着身上每一寸肌肉与将自己包围的水,如鱼一般朝鱼身兽电射而去,紧追在后面。这鱼身兽出现肯定不是之前不小心落到这里那么简单,要是猜得没错的话,那个水潭肯定和这边相连。 一想到如此,谢杨不禁冷汗直流,幸好这下面的空间相对封闭,不然这些该死的怪物还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前面的鱼身兽在不远处的一个洞孔中钻了下去,洞孔并不是很大,刚好那鱼身兽钻进去,谢杨的个头毕竟要比鱼身兽要大,停在了孔洞前面。下面看样子是一个不小的空间,甚至还有光亮从里面射出来。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不会有坍塌的危险後,谢杨故计重施,运气气劲将孔洞扩大到他能进入的程度。然后从孔洞处慢慢落了下去,下面依旧是水,他还来不及看到任何东西,铺天盖地的黑影就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是鱼身兽,大群的鱼身兽将周围所有的空间团团围住,在头顶的上方,一个半透明的东西正在哪里悬挂着,结合之前的感受,谢杨确定那是丰远的感灵无疑,但是却没想到这个水潭下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空间。 周围的鱼身兽在水下发出一道道在水中交流的声波,谢杨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但是这肯定是一种这些怪物们交流的信号无疑。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已经进化到如此地步,假以时日的话,结果肯定不可想象。 从四面分别钻出了两只鱼身兽,朝谢杨包围了过来,锋利的爪子和蛇一般的狭长头颅往後微缩着,但是要是一旦有机会,它们肯定会如子弹般射出来。 谢杨十指微张,气劲发出,带着气泡朝八只鱼身兽射了去,残余的两道则是往周围的鱼身兽群冲了去。鲜红的血在水中蔓延开来,离谢杨最近的三只鱼身兽中招,分解成碎片从水中掉落,其他五只亦有四只前后中招。 但是水中毕竟不同于空气中的收发自如,压力会放慢气劲攻击的速度,而谢杨却是依旧按照在陆地上时的计算。最后一只本来应该化作尸体的鱼身兽竟然躲过了气劲的攻击,径直朝谢杨扑了过来。 谢杨大惊之下,竟然让鱼身兽到了眼前,这才仓促地发出力量将其碾得粉碎,眼前变得一片血红,碰到鱼身兽鲜血的皮肤竟然感到了微微的刺痛和麻木。 有毒! 这个念头从谢杨脑中猛然闪过,谢杨暗骂一声。周围的鱼身兽毕虽然有一定的智慧,但是它们毕竟只是脑容量狭小的野兽,在闻到同类的血腥味之后,那种有序的交流瞬间消失,变成彻底的亢奋和无意义的嘶叫声,集体朝谢杨扑了过来。 没办法了,在融汇之后还没有使用过的柳叶秘法再次催动,庞大的气劲从他身体中透体而出,水朝四周排开,形成了一个方圆三米的空间。里面没有水也没有空气,只是蓬勃的力量,这样突然失去了压力和引力虽然都有不方便,但是总比泡在有毒的水中要来的强。 这样也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鱼身兽依旧在冲击,谢杨最开始不停地抵挡着,最后干脆放开了外层的力量,让它们闯进来,然后在柳叶秘法的空间内将其彻底打成齑粉,然后再排到水中。 周围的水已经彻底改变了颜色,四处是殷红的鲜血,但是鱼身兽已经在不停地冲击者。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谢杨转头朝中央的空间看去,眼球由于鲜血的阻隔而无法再看到外面的场景,但是眼介和触介却会将一切阵势地倒映过来,甚至比平常的感官要更好用。 中间似乎是那些鱼身兽经常聚集的地方,即使在这大混战的时刻,依然有一批鱼身兽将那里紧紧地包裹着。那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谢杨想着,朝那边靠了过去,鱼身兽似乎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开始了更加迅猛的攻击。 但是这样只是制造更多的肉末和鲜血而已,根本组织不了谢杨哪怕半步。聚在中央的鱼身兽疯狂地大叫起来,即使身在除了力量什么声波传递媒体都没有的谢杨,依旧能听到那尖声的恐惧音浪。这更确定了他的猜想。 强行推开了那里的鱼身兽,谢杨将那个地方置身在柳叶秘法的包围之内,周围的鱼身兽冲击得更凶,他却根本不管不顾。 那是一块石头,一块约两米的长方形石头,除了形状不规则之外,简直有点像管材一样。谢杨之前看到的光亮便是从这上面发出的,石头上面有很明显的打磨的痕迹,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玄触分明地感觉到了这上面有不规则的磨擦的痕迹。甚至有的还很新,那么便只有这些鱼身兽才能够造成。 但是这些鱼身首为什么在这块石头上磨擦?为的有事什么?磨爪子?不像,自然更不可能是锻炼身体。从玄触和素香传递到大脑中的情况来看,这块石头应该相当古老,与普通的岩石组成根本不一样,这似乎是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形成的化石。 谢杨一下子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将感官移到石头的边缘,在石头的旁边是一个凹槽,不大,里面有一些发光的半流质液体,比水要重,因为层次相当分明。谢杨伸出手沾了一点在鼻子前闻了一下,有一股古怪的腐朽味和腥味,之前在岸上闻到的应该就是这种味道。 这些半流质物体应该是从石头中流出来的,或者是石头经过鱼身兽的磨擦之后流出来的,好像就像灵液的制作过程一样。但是那些鱼身兽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当米糊喝? 谢杨抬头看去,那些不停自动送命的鱼身兽已经不见了,血液开始慢慢消散,除了尸体之外,没再见一只鱼身兽。 看来它们学乖了。 上面的感灵依旧悬挂在那里,经过千年的时间洗涤,它已经更加实质化,上面光芒闪闪。谢杨一愣,再次看向石头,两种光芒的色度竟然都差不多。 带着疑惑,谢杨朝上面移动了去,在感灵前面停了下来,为了避免意外,撤掉柳叶秘法之后,伸手在感灵上面触摸了一下,上面沾上了一些东西。 谢杨缩回手一看,竟然和下面石头旁边的半流质物体一模一样。 第二十章:丰远 第二十章:丰远 应该是同一种物质,那么,也应该就是说,这些鱼身兽是从那块化石似的石头上将这种液体磨出来,然后涂到这上面。这个感灵凭空存在了千年,这种液体半流质的液体应该起到了绝对的作用,谢杨搜索着记忆,却找不到这到底是属于与灵道有关的任何一种材料,不过这种东西将依着感灵存在的一定的吸附力,聪耳保存了它千年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半实质化的感灵占据的空间并不是很多,它并不以表面存在的空间而定义,谢杨知道,即使它如微尘一般细小,里面也是无穷大。 这大概便是佛言中的一沙一世界吧。 念头从谢杨的脑中闪过,他却不得不再次谨慎起来。感灵与现实的连接面,是在它周围一定范围内的虚拟投射面,也就是说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都属于所存在的感灵的范围之内。鱼身兽从这里消失,也会从这里再次出现,周围的气息在不平常地波动,显然是鱼身兽再次出现的征兆。 谢杨的脑中突然一动,他想起在千圣山时魏愁手下所带的那些柜子,那些群出的怪物也是由一个个投射面中所出现。那么那些柜子里装的肯定也是感灵无疑,那些感灵从哪里得到的暂且不说,但是那种保存的方法——是不是也是依靠这种半流质的液体? 没有时间再思考了,第一个鱼身兽的脑袋猛然从虚空中扎出,朝谢杨电射而至。谢杨身体微微一侧,伸手朝那鱼身兽狭长的脖子抓去,却是抓了了一个空,鱼身兽将脑袋缩了回去,让谢杨扑了一个空。 好狡猾的东西。 谢杨暗道,身体往后微缩,注视着前面的变化,但是他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所想的事情。在这周围全部都是这个属于丰远的感灵的范围之内,前面在笼罩范围的水快速地波动,气劲再次被谢杨运了起来,但是前面还没有出现鱼身兽的踪迹。 后面的水却开始剧烈地波动,谢杨悚然一惊,刚一转身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扑了过来。那影子几乎将前面所有的空间全部占据,避无可避,斩杀的话也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能成功地将其击成碎片,自己也将会被拖入那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而主人已死的感灵世界之中,那将是比面对千万头鱼身兽都要危险的事情,那里面充满了不可预测。这样的记忆,谢杨有过,就是呆了五年的那道裂缝之中,不成熟的感灵代表的同样是不成熟的世界,除了危险还是危险。那些日子,他不知道多少次差点丧命,不过幸好,总算挺了过来,而且让他的灵道修为大大进步。 但是他却不愿意再冒这样的险,能侥幸一次,不代表永远都能侥幸。 柳叶秘法快速地驱动起来,雏凤劲在向四周推动,争取着每一寸空间。那只巨大的鱼身兽半个身体被包裹了进去,被谢杨碾成了齑粉,但是剩下那一半依旧在朝前推进着,它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比谢杨上次在岩洞里见过的任何一头巨型鱼身兽都要大上好几倍。 谢杨也顾不得柳叶秘法的继续催动肯能对丰远的感灵产生任何的影响从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猛然将柳叶秘法包裹的范围扩大,气劲磅礴地向四周推动,将整个鱼身兽完全包裹了进来,碾成了最原始的离子。 谢杨心里一松,而感灵却也被异力激化,爆发出一阵强光,将刚刚放松警惕地谢杨彻底淹没了进去。眼前有无数的影子在拼命地朝谢杨攻击着,眼睛已经无法看到任何的东西,一个不小心,柳叶秘法散了开去,锋利的东西随着痛楚扎进了谢杨的皮肤。 手下意识朝那边操了过去,一个柔软的东西进入到手掌之中,是鱼身兽的脖子,谢杨心头一冷,将那鱼身兽的脖子生生掐断,将挂在身上的脑袋拿掉之后,快速将所有气劲全部收进了身体之内,介力快速涌出,布置到身体的每一寸组织之中。 眼前渐渐清明起来,强烈的光芒随着眼睛被介力的覆盖而消失,这是一块地面之上,但是却如被涂了墨一般漆黑,而天上,似乎被炽热的岩浆所占据,四处都在燃烧,猛烈地燃烧。只怕是传说中的地域,都不会是如此一番荒凉凄惨之地,这是一个被红色和黑色占据的空间,远处没有尽头。 那种深沉的压抑感猛然闯进了谢杨的心头,呼吸变得粗重,对比色的过于明显,反而让色彩度并不明显的异物显得各位的突出,无数的黑点正在向他快速地挺进着。谢杨定眼一看,那些东西正是在外面遭遇的鱼身兽。 最前面的和之前那次见过的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紧跟在后面的体型却是无比高大,比刚才袭击他的甚至还要大。就如一栋栋小楼一般,黑色的地面在不停地颤抖,如在水面的浮冰一样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倾斜过去。 谢杨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记得欧阳林所说的,在感灵的世界中,灵道的任何一修都不会受到限制,而怪物在外面所拥有的特权,在里面便会消失,这对谢杨来说是一个好事,但是他宁愿不要这个好事。 因为鱼身兽实在是太多了,在片刻不到的时间之内将前面的地面彻底覆盖,像是一层灰色的毯子一般。这还没有完,远处的红云也在不见,不是消失,而是被灰色占据了它进入谢杨视线的路。那是会飞行的鱼身兽,无穷无尽。 谢杨不仅心寒,这样下去,只怕有再强的力量也会被活活累死在里面。但是他不是那种等死的人,而且现在不还是没有死么? 谢杨凝神戒备着,介力快速地从感灵中涌出,盘踞在他四周,如巨大的铁链一般的声音裂纹,如闪电一般将他周围十米的范围彻底盘踞,而锐眼和玄触也紧随其后布置着,即使不熟悉的离味、行鼻也是在同一时间出击。 灰色在不停地靠近,就要到达了,谢杨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但是这时候地面的晃动却更加猛烈起来,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地面,蒸汽从里面喷发而出,紧接着的是滚烫火红的岩浆跳跃地到达了地面。 地面随着岩浆的剧烈运动而纷纷裂开分解,数以十万记的鱼身兽尖叫着随着不堪重负的地面而陷进了岩浆之中,焦臭的味道瞬间漫步了整个空间,血肉被温度灼烧的黑烟不停地冒,然后随着几个气泡的汩动彻底沉了下去。 一个方向的鱼身兽彻底被清空,但是更多的鱼身兽依旧在朝谢杨冲击着。谢杨注射岩浆中做最后正着的鱼身兽片刻,心里突然移动,眼珠在快速地变化,瞳孔紧缩而出现菱形的光柱,一道炽热的光芒朝前面的地面射了过去。 与下面的岩浆相互呼应着,这发射除去的温度不下于岩浆,完全能将地面融化。谢杨眼睛呈弧形在四周扫了一圈,哧哧的声音从被扫到的地方发出,炽热的岩浆随后从变得薄弱的这些地方冒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圈,然后迅速地扩大,周围的地面快速地被岩浆吞噬,将谢杨和鱼身兽彻底隔绝开去。 裂缝在扩大,根本停不下来的鱼身兽从裂缝中掉了下去,重演了之前发生的一幕,数不清的鱼身兽在尖叫声中失去了生命。 陆地上算是暂时安全了,虽然地面因为刚才的举动而彻底失去了依托而剧烈地晃动,而且有解体的危险,但是总算是少了一面顾及。天上飞来的鱼身兽要来得晚一些,不过现在也已经到了,谢杨将脑袋抬高,还未消失的锐眼攻击朝天空中群飞而来的鱼身兽射了过去。 第一层的鱼身兽被扫到之后基本上只有落下去的命,之后的鱼身兽却依旧前仆后继。谢杨几乎怀疑之前自己对这些鱼身兽有一定智慧的猜测,因为这些东西似乎并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即使地球上最蠢的生物,只怕也知道趋吉避凶这个道理,但是这些东西,似乎是明知这里有危险而往这里来,又或者这些东西不杀他这个外来者誓不罢休。 鱼身兽的尸体几乎连岩浆都来不及吞没,脚下那片土地的面积越来越小,岩浆在不停地朝谢杨的位置吞噬着,周围土地不过五里的范围了,而且越来越不稳定,但是天空中却是不得片刻停顿。 这里和欧阳林的感灵世界不一样,他的感灵已经完全,在那里进入无境之界的灵道修者几乎无往不利,只要不受到主人的刻意“关照”,基本上是上天入地都没有问题。但是这里却不一样,谢杨刚才已经试过了,介力根本无法将他的身体与周围由灵道构成世界联系到一起而浮上天空。 这或许是因为是感灵的不成熟而造成的五修的衔接问题,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谢杨无法再思考,虽然天上的鱼身兽在他的攻击下不停地下落,几乎每一秒都有数十的鱼身兽落下,但是包围圈依旧在不停地靠拢,如此下去,只怕不下几分钟,他就会彻底被鱼身兽的狂潮所吞没。 声音裂纹混合着锐眼的光柱疯狂地四周扫射着,谢杨在尽力地争取着时间,感知无限地扩大,寻找着出去的路,但是越不完全的世界代表着越难发现它的秘密所在,感知几乎在扩大到了谢杨所能做到的极限之后,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在千里之外,却有一处正常一处不如这地狱般的地方。 地面的晃动再次加剧,似乎整个地面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一般,阻挡陆地上鱼身兽的手段终于要承受后果,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块不大的地盘终于开始解体,随着岩浆从脚底下的一条裂缝中汩出,地面如碎裂的玻璃片片往岩浆中下沉。 再不想办法,只怕自己也要成为那些鱼身兽了,谢杨苦着脸想到。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柳叶秘法再次催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十米方圆的纯力量空间。 旁道的气劲本没有重量,自然可以在空中漂浮,谢杨包裹在其中,自然加上与周围力量的联系,自然也就在某一种程度上失去了重量。脚在地上最后一块巴掌大的黑地上一点,随着那块地面的下沉,谢杨人也已经升上了半空,悬浮在了空中。 好险。 谢杨忍不住拍了一下胸膛,柳叶秘法能用的话,那便好办了,至少在气劲消耗光之前,这些鱼身兽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即使无法从感灵的世界中离开,也应该能到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天空中的鱼身兽群终于将他团团围住,不停地冲击着柳叶秘法的圈子,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谢杨还是忍不住心脏一阵紧缩,这些鱼身兽实在是太多了,几乎连一个缝隙都没有,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四周全部是密密麻麻的身体。 攻击一直持续了十分钟,不知道多少鱼身兽死在了柳叶秘法的空间之内,然后变成尸体落入下面的岩浆之中。而作为代价,谢杨柳叶秘法的圈子缩小了近一米,如此算来,算上身体中的全部力量,不到五个小时,到时候就只有等死的分。 谢杨再次将感官释放了出去,锁定了之前那块正常一点的地方,刚要突过去。周围的鱼身兽突然杂乱地尖叫起来,和攻击时候发出的声音根本不一样,中间似乎带着危惧和不安。 看来这些东西还没有傻到什么都不怕,但是这也代表着可能比它们更危险的东西出现。 果不其然,鱼身兽快速地散去,天地间一片混乱,其中不乏因为过于匆忙相撞而落到了岩浆之中。一道岩浆喷到了天空之中,数十只鱼身兽被喷了个正着,哀嚎着跌落了下去,谢杨往旁边移了过去,躲过了那道足有脸盘大的岩浆团。 一声剧烈地嘶昂声从地下的岩浆中传了出来,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沸腾的岩浆中冒了出来,岩浆还在头上的褶皱中流着,显得特别狰狞恐怖。而且那也太大了,光是那个巨大的角,只怕也有谢杨的身体大,下面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那双脸盆大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构成眼珠的似乎就是岩浆一般,发出如太阳一般炽热的光芒,火焰竟然从里面撩了出来,那张大嘴张来开来,上面还有火星在跳跃着,那条长到异乎寻常的舌头快速地伸了出去,将落下来的鱼身兽接了个正着,吞进肚子之后,再次抬头,两道炽热的火焰从眼睛中发射了出来,天空中的火云似乎受到了牵引,整个往下沉,火焰在半空中烧了起来,温度猛然增高了千百倍,数不清的鱼身兽从空中落了下来。 那巨兽猛然从岩浆中全部窜了出来,下面是巨大的宛如蜥蜴一般的身体,以与那身体完全不相称的速度快速地吞着空中的鱼身兽,舌头每一次扫出,都有上百只鱼身兽被卷进去,而更多的鱼身兽则是被烧着,掉落在地面。 攻击的恐怖程度,更是在谢杨全力开启攻击之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中冒出的火焰,只怕传说中的三味真火也不过如此。鱼身兽能逃的已经全部逃掉了,那巨兽终于将视线对准了谢杨这个异类的存在,不过对于它来说,只有食物,没有人和怪物的区别。 那条长数十米的细长舌头猛然朝谢杨射了过来,前头微微弯起,然后快速大圈朝谢杨卷来。谢杨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柳叶秘法再次扩大范围将那条燃烧着火焰的舌头抵挡住,然后身体向上爆射而出,整个人没命地朝远处射去。 开玩笑,他再强也没有心思和这等根本就没天理一样的怪物去斗,只怕到时候就算赢了也会变成半只烤乳猪。那巨兽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他,速度奇快无比地在后面追着,速度比谢杨还要快。 谢杨后背冷汗直冒,不停地加快着速度,但是空间才刚刚一拉开,眨眼之后,那条舌头又已经到了背后。谢杨大吼一声,灵道和旁道的力量全力爆发,他还从未试过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用来再加持速度之上,顿时速度变快了十倍不止,总算将巨兽抛出了一段距离,在一块看上去相当坚硬的地面停了下来。 谢杨气喘吁吁地转过头,那巨兽已经不见了,谢杨擦了一把汗,刚想庆幸一下,前面的地面猛然抬起,岩浆从裂缝中激射而出,狂暴的吼叫声再次传了出来。那个巨兽再次从前面的地面下钻了出来,足有百米高的巨大身体几乎将整个天空完全笼罩住。 谢杨大叫一声:“妈呀!”再次没命地逃亡,这次一直到了他之前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里是一块与红与黑完全不同的地方,虽然天空中依旧死染成了红色,不过是淡红,抬起头,依旧能分辨得出有依稀的蓝色还有正常的云。下面的土地也不再是那没有任何生机的纯黑色,谢杨甚至从地上看到了草。 远处还有几排树,除了远处不正常的天象之外,这里几乎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不过这里的地方相比于外面那诺大的死亡地狱,实在太过于狭小。但是谢杨却已经知足,在那里呆了片刻,他才知道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不远处甚至有一条河流,里面是正常的水。不过让谢杨奇怪的是,这里似乎有人生活的痕迹,旁边显然是有人经常走的路,已经形成了条形,要是怪物的话,像这样平坦的地方不可能形成印迹这样深的路。 谢杨沿着路跑到了河边,水很热,像是温泉里一样,但是总算聊胜于无,谢杨捧水浇了一把脸,还顺便喝了两口,虽然没有加冰,但亦是觉得舒爽无比。 他起身朝远处看去,在那边有一个突然凸起的小山包一样的地方,不过那里显然经过认为的修饰过,周围也很规则,如金字塔一般。 还真是神奇啊,在顶端,是一个不大的平台,五个笔直的木桩矗立在那里,而在中间,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跳跃着。谢杨眯着眼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团火焰,一团透明的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的东西。 谢杨还来不及仔细观看,周围传来了嘻嘻唰唰的响动,不远处的几个草垛突然被掀开了,几个鱼身兽从里面钻了出来。 不!应该说是和之前不一样的鱼身兽,这些鱼身兽几乎已经变得像人了!那狭长的脖子已经变得更短,脑袋也变得更大,三角也不再那么明显,身体变得更协调,更重要的是,它们的鳍已经变成了由肌肉纠结的肉状手臂,上面有十多个短小的手指,而这些手指此时正握着,中间有一条木棍,木棍的前端绑着一条锋利的石块。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这显然就是石器时代的人类啊,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鱼身兽……刚才那些那么蠢,为什么这些竟然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鱼身兽——不,应该是鱼身人了,对谢杨似乎相当警惕,石器全部对准了他,甚至还有建议的弓箭。这些东西对谢杨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但是他心中的震撼比刚才见到那巨大怪物还要震撼百倍。 鱼身人在向谢杨一步步靠近,谢杨微微警惕了一下,脑袋转了半天之后才对那最前面一个相对显得健壮的鱼身人说:“你、你听得懂我说什么么?” 说完之后谢杨才觉得自己疯了,这些鱼身兽怎么能听得懂人话?即使地球上在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类都还没有自己的蚊子和语言。谢杨的眼神再次朝那山顶上看了过去,那五根木桩中间的透明火焰突然微微跳动了一下,当谢杨看过去的时候,又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然后越跳越快。 那些鱼身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集体转过了头,然后在谢杨惊奇的眼神中将手中的石器扔到了一旁,对这那山顶的透明火焰状东西跪了下去,似乎有点恐惧地叩拜着。 谢杨张大着嘴看着这一幕,这时候肌肉突然一缩,身后的空气不正常地波动,谢杨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影快速地落了下来,刚打算出手,那人却是先开口对他说:“是我。” 是欧阳林,谢杨心里这才彻底松懈了下来,这班大佬们终于是赶来了。欧阳林现身之后,又一个人影出现在谢杨面前,是舒一水前辈。 谢杨对他点了点头,欧阳林有些责怪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感灵中是非常危险的么?咦,它们是自然进化来的么?真是奇怪,不过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不确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我也无法完全招架,走吧。” 谢杨却摇了一下头,指着山顶那五个木桩和透明的火焰状物体,对两位前辈说:“那东西有古怪,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东西很重要,至少对这里来说是这样。” 三人的视线一齐朝那边聚了过去,舒一水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两个男性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发出询问的眼神,她咬着嘴唇,片刻之后直勾勾地看着那透明的火焰说:“那是丰远的气息,他,似乎还活着!” 第二十一章:分离 第二十一章:分离 鱼身人在恐惧,在不安,看着那跳动的火焰似乎如神在发怒一般让他们惶惶不安,这便是最原始的崇拜吧。舒一水的呼吸显然有点紊乱,丰远的死亡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并已经被他们所承认,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生变化,任是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转过弯。 对于丰远的气息谢杨和欧阳林并不熟悉,所以也无从认同,谢杨眼睛在舒一水和那跳跃透明火焰扫了一下问:“你确定是那是丰远的气息么?” 舒一水认真地点头,眼神未移开:“我确定,虽然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对于他的气息我却相当熟悉,而且这些年我所见到的人也就这么多,所以我敢确定。” 欧阳林眼神亦上投向了山顶上,淡淡说:“上去看一下便知。” 三人朝山顶走了去,才刚到达下面的时候,鱼身人突然大声地吼叫起来,声音变得更加不安。谢杨侧目看了一眼,便见这些鱼身人已经站了起来,重新扬起了石器还有简陋的弓箭瞄准了他们,大声地吼叫着。 谢杨转过身,刚打算出手,却被欧阳林拦了下来:“他们也算是半个人了,而且有这块地方,加上周围的环境,它们也不会出去。” 欧阳林说完之后,眼睛眨了一下,一道壁障从他眼前升了起来,呈椭圆形将整个小山完全笼罩在了下面。鱼身人射过来的软绵绵的箭矢被阻挡在了外面,三个人走到了山顶,那透明火焰依旧在跳动着。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谢杨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看来是欧阳林和舒一水的闯入让它出现了反应,那么也就是说这东西与这个世界有一定的联系。舒一水的眼神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更多的是惊喜。站到这团透明的火焰前,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说:“我敢确定,这肯定是丰远留下的气息,肯定是。” 欧阳林扫了他一眼,随即将眼神投到了透明火焰之上,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人留下的精神的一种印记,但是这只是一种单纯的一种烙印,或者干脆说是留下的某一种无法再思考的意识能量。” 谢杨疑惑地看着欧阳林,他对这方面却是一点都不懂,欧阳林笑了一下:“虽然我对这些东西没怎么具体研究过,但是被心道布置的封印禁锢了那么多年,总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舒一水叹了一口气问:“这么说,丰远的意识已经不在了,而这是他留下的一个印记?” 欧阳林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相信你也看到了,要是它有完整的意识和感知的话,它便会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但是它现在所做的对入侵者的一个基本的反应,太过平稳了……不对!” 欧阳林转头朝谢杨逃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在那一边,巨大的吼叫声和岩浆沸腾声音传了过来。是那头从岩浆下冒出来的巨大的怪兽,它显然是在向这边接近,但是欧阳林担心的显然不是这个,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疑惑,还没等发问,他便说道:“这便似乎与那边的东西有联系。” 舒一水皱眉问:“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林接着说道:“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丰远的意识应该被分成了至少两份,这里是一份,而另外一边还有一份。根据当时你们所想的情况,在感灵破体的时候,他情绪上应该是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之中,但是这里留下的这份印记却是相对的平和。或许我们可以这么猜测,他最开始不是死在外面,而是被拖进了自己的感灵世界,然后精神在这里开始分化,最后的一份清明留在了这里,构成了这个小世界,而另外的则构成了周围占绝对范围的死亡区域,充满了狂暴与不确定的因素。而那份狂暴的精神应该还没有完全分散,相对地聚集到了一起,或许依旧没有意识,但是那肯定汇集了丰远最大的力量。” 谢杨豁然清醒:“那头怪物!” 欧阳林凝视着远处因为炽热而似乎在不停蒸发的空间,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有鱼身兽仓皇的身影在天空中窜过,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一双尖利而巨大的角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内,然后是那个似乎整个燃烧的脑袋和高大到无法想像的身体,那双如太阳一般炽热的眼睛尤为注目。 下面的鱼身人如临大敌一般开始鼓噪起来,尖声地尖叫着,更多的鱼身人从地下钻了出来,虽然恐惧,但是他们还是开始朝怪物迎来的哪方面冲了过去,手中简陋的武器,握得很紧,他们是在保卫家园。 舒一水看着那头巨大的怪物怔怔地发呆:“难道、难道那就是丰远?” 欧阳林摇头说:“不,丰远已经死了,那是他的执念,这个安静的是,那个狂暴的也是,他的确已经死了,不过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精神才能以某种方式保存下来。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在反抗和挣扎,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有两种颜色,这片绿色或许就是这个感灵能维持千年的原因之一,但是肯定不只是如此。” 谢杨点了点头,欧阳林说得没错,外面那些粘液才是主要的原因,但是这里面要是没有这两种极端的对立的话,那么一切也将消失。也就是当这片天空彻底变成红色的时候,也就是这里消失的时候。这一刻谢杨心里似乎有一刻明悟,黑暗与光明必需共同存在这个世界才能存在,抗争与战斗不会停息,一旦停息,一切要嘛在狂暴着炸毁,要嘛将会在沉寂中消亡,这便是生存的道理,我们需要一个对立面,那样我们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灵世界的创造也是一样。 谢杨眼睛缓缓闭上了片刻,然后睁开,有种变化从他心灵深处悄然发生,外表上看不出多少变化,但是欧阳林却已经清晰地注意到,赞许地对谢杨微笑了一下。 舒一水看着眼前跳跃着的透明火焰,然后定格在远处那不停接近的怪物身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终究还是不在了。” 三个人短暂沉默,谢杨最后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欧阳林点点头,将周围壁障扯了开去。那边鱼身人和那巨大的怪物的战斗已经开始了,成群的鱼身人不停地将武器朝那和他们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怪物投掷过去,怪物则是不停地伸出舌头,用双眼发出炽热的火焰,灼烧着眼前这些矮小的蚂蚁。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谢杨几乎都很难中伤的怪物,竟然被那简陋短小的弓箭和石头似乎相当惧怕,只要被击中,那块地方火红的颜色便要黯然一下,像是在烧红的铁块下滴下去一滴水的反应一样。 鱼身人死伤惨重,但是怪兽也不好受,身上的光芒弱下去不少。谢杨试着将力量射了除去,那是一道巨大的声音裂纹,中间更有带辅助破坏的触介,正中巨兽的脑袋上,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巨兽朝后斜了一下脑袋,然后又直了起来,根本一点事都没有。旁边的舒一水也打算随之出击,却被欧阳林拦了下来:“没用的,这里失去了控制,却也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形成了它自己的规则,我们的力量对它没有多大的作用,即使我们将它砍成碎片,它还是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或者另外一个地方。” 谢杨不解地问:“但是那些鱼身人那些攻击为什么?” 欧阳林说:“这不一样,我之前也说过了,这里出现的可能是在丰远死去之前脑中天人交战一个真实的反应,而现在依旧在继续着。所以能伤到那怪物也就是狂暴斯文的,只有对应的这块青色中的东西。” 欧阳林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然后朝巨兽砸了过去,正中巨兽的眼睛。那巨兽像是受了巨大的伤害一样,凄厉地惨叫了一声,那只眼睛中的火焰猛然黯淡了一点,看来眼睛是它脆弱的地方,显然相当痛苦,喷出了数不尽的岩浆之后,快速地朝后退却,一头扎进了岩浆之中。 鱼身人呆愣片刻之后欢呼起来,他们懂得恐惧也懂得开心,片刻的欢愉之后,他们将视线对准了刚才击退巨兽的人身上。舒一水后退了一步,稍稍地警惕起来,欧阳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他们没有恶意,即使有恶意我们也无需惧怕。”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些鱼身人在片刻之后,突然对他们跪下了那细小的双腿,他们没有膝关节,所以整个身体都伏在了地上,相对小得对的脑袋在地上晃动着,那是在表达他们的感谢和敬畏。 谢杨和舒一水瞬间不知所措,欧阳林倒是悠然自得,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突发事件,果然是有大将风范。片刻之后,他说:“离开这里吧,在这里面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舒一水开口问:“那这里会怎样?继续下去么?” 欧阳林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这片绿色会慢慢扩散开去,或许外面的岩浆会将这里最终吞噬掉,但是任何一样的结果都将会导致这里崩溃,我反倒希望这里就能这样维持下去,也许它会自己慢慢产生变化。毕竟这个感灵已经慢慢融汇到了自然当中,希望它会变成一个正常的空间。” 谢杨问:“那会怎样?” 欧阳林向前挥手,点点的星芒出现在半空中,然后不停地扩大,乘着连通外面世界的通道的开启,他回答道:“最终融汇到自然也就代表这将成为这个宇宙的一部分,扩张,然后最终毁灭。” 谢杨吸了吸嘴唇,看来欧阳林在这个世界中的三年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对于宇宙形成的科学解释也有了一定的不了解,而且似乎还比较相信。反倒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科学随着灵道的前进和各种稀奇古怪理论的变多而变得不怎么信任了,或许灵道能解释这个宇宙是怎么产生并将怎么消失也说不定。 为什么我们对这个宇宙的了解是建立在五感之上?是我们适应着这个宇宙还是宇宙本来就是为了适应我们而存在? 当然,这都只是假设,谢杨还没有天真到自己所修的灵道能取代一切。不过他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叫停了就要将他们带出去的欧阳林:“前辈,我们是不是再在这里找一下,外面那些粘液相信你们也看到了,我怀疑外面那块化石一样的石头就是从这里面带出去的。” 欧阳林叹了一口气:“不是从这里面带出去的东西,我们已经知道了那石头的来源。” 谢杨惊讶地问:“什么?” 舒一水脸色有点不好看,片刻之后说:“是丰远的尸体。” 水潭上面原先那层禁制已经被撤销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大的壁障,将谢杨和欧阳林几人完全包裹在了里面。丰远的感灵依旧在水中停留着,发出光芒,但是里面的鱼身兽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出去只是找死,没有再出来。 那块“石头”已经被移到了陆地上,确实是一个人形的模样,在水中的时候因为周围有鱼身兽的攻击,谢杨并没有怎么注意,但是这时候却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表面那一层石头一样的东西却让人迷惑,那和周围的岩石并不相同,没有那么粗糙,也要轻得很多,像是一种硬胶一样,但是又细腻一些。 上面有很多磨擦的痕迹,这些谢杨早就知道了。欧阳剑蹲在旁边用手摸着表面的一层物质说:“这些东西应该是与丰远去世前,本身的身体与感灵世界中的某些物质发生了反应而发生的,这种东西融汇了他身体力量还有感灵甚至是肉体,所以能让感灵继续保存也就不奇怪了。” 谢杨思考片刻说:“那这就是说,玄灵堂引出那些怪物就是斩杀到达无境之界的灵道中人,然后以这种方法禁锢感灵,然后将控制怪物的释放?” 欧阳林点点头,脸色有点不好看。欧阳剑直接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岩石上,鲜血汩汩流出,周围人的脸色也差不多。以玄灵堂之前释放出来的怪物的数和量上来看,不知道多少灵道中人被他们斩杀,而且还是灵道中真正进入无境之界的高手,在有经直接的就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了。 红霄的嘴唇都快要咬出了血:“总有一天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泰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最让我疑惑的是之后加入玄灵堂那些灵道中人的态度,即使他们不知道那些怪物的真相,也应该知道玄灵堂之前对灵道的疯狂杀戮,但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加入?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疯了么?” 欧阳林说:“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说真的,要不是因为灵道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了那么多劫难,让我这个老头都不忍心让其发展下去,我也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的感灵世界里逍遥地过日子。但是事情似乎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他转头看着谢杨说:“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心道中人么?我前段时间在另外西南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不明死亡的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只是就那么突然死亡。脸上甚至也看不出任何异样,而且这样死亡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根据我之前所知道的,这是心道一种旁门的修炼方法,能够让入门者快速的提升实力,心道的突然消失实在是过于古怪,这次那个心道中人的突然出现,只怕不好对付,旁道人普通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他们。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挺住。” 他感叹了一会儿,对欧阳剑说:“将丰远埋了吧,总算也给他一个安息的地方。” 欧阳剑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张泰问道:“但是这感灵该怎么办?没有了丰远的尸体,那些鱼身兽也就无法再取得那种液体,也就是说感灵无法得到长期保存。” 欧阳林整个身体被光芒笼罩起来,将整个空间完全包裹,当光芒消失的时候,丰远的感灵已经消失不见了,欧阳林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说:“暂时寄放在我这里吧,我给了它足够的空间,周围全部是浑沌虚空,那些鱼身兽出不了,不会发生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微微放心。埋葬丰远的过程很沉重,尤其是舒一水的心情更不好过,在丰远感灵世界里的时候,她甚至一度认为丰远还没有死,但是结果却还是这样,不能不让人心伤。 谢杨用气劲刻好了石碑,欧阳剑五人默默地在地上挖着坑,碑还没有立好的时候,欧阳林突然警惕起来,转头朝身后大声喊道:“是谁?” 回答他的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声,朝他们射来的子弹之上,带着银灰色的力量。 第二十二章:赵夕 第二十二章:赵夕 欧阳林大喝一声:“快闪开!” 几乎所有人瞬间下意识地全部趴在了地上,但是佰缺还是闷哼了一声,脚上中了一弹,还没等一秒,便已经晕了过去。在场的几位不可谓不是高手,感官尤其敏锐,但是对这些接近了自己百米范围竟然都没有发现。 第二波子弹再次射了过来,这次已经有了警惕的众人当场几乎在同一时间释放了出了保护壁障,子弹在穿破了两层之后无力地掉在了地上。谢杨挥手将一颗地上的子弹用气劲吸了过来,上面还残留着那种力量,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是心道的人。” 这种力量在上次沙漠的里的洞中他就已经亲身感受过,所以并不是很陌生。欧阳林对于心道算是最了解的,思考片刻,他便让舒一水将佰缺带到山洞中去,剩下的几个人对着攻击到来的那一面,大声说:“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 那边出现了响动,不过过来的不是人,而是几枚呼啸后面喷着火而前面被浓厚的银灰色力量所包裹的快速运行的东西。谢杨大喝一声:“是飞弹!都闪开!” 他娘的,打仗了么?竟然连这东西都弄来了,这即使没有那种诡异的银灰色力量也足够几人喝上一壶了。谢杨权利撑开了柳叶秘法,扩大到数十米范围,将空中射来的五枚飞弹全部包裹在了里面,力量压制之下让飞弹直接在外缘爆炸,谢杨浑身狂颤,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的柳叶秘法不受控制而散去。 但是这样还没有完,物理冲击波被谢杨压制,但是银灰色的力量气劲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化作一道道朝他迅速地蔓延过来。 欧阳林说过,只有进入无境之界之后的灵道才能对付心道的力量,但是谢杨的灵道现在还每到欧阳林那种纯熟的地步,现在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阻隔。眼见银灰色力量就要击中自己,旁边传来了欧阳林的声音:“散掉气劲!” 谢杨不敢偶丝毫大意,下意识便将柳叶秘法散开,欧阳林的力量紧接着出现在他前面,将银灰色的力量挡在了外面。谢杨出了一口气,看着攻击不停到来,却始终不见人影的地方,忍不住心头愤怒,气劲快速在受伤汇聚。 巨大的气团慢慢成形,即使旁边的几人都忍不住悄悄后退了几步,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快速朝四周逃窜,但是这时候谢杨的气劲已经打了出去,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山地都在摇晃,土石翻滚,即使气劲伤不了他们,那些飞射的石块也足够他们手忙脚乱。 二十多个人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手中枪炮齐全,除了衣着光鲜一点之外,倒是和游击队很像。但是不同的是,为了应付刚才的气劲,身上都包裹着一层银灰色的力量,不是来自与体外,而是从他们身上自然释放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心道中人,虽然力量相比在沙漠中见过的那个要弱了千万倍,但是这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要是猜得没错的,应该是那个人发展出来的。但是眼前这些拿着枪的人谢杨却并不陌生,在三年前和许凡对决的时候,他见到过这些人,这些人其中的大部分人便是当初伏击他那些特异功能者。认清楚之后,谢杨顿时不屑地看着那些人:“狗我见得多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转换主人,这样的狗简直连狗都不如。” 依旧是当初为首的那个人,不过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身形虽然挺拔,但是已经少了很多的英气,显得有点迟暮和苍茫的感觉。对于谢杨的话,他似乎不以为意,又或者已经习以为常了,淡淡地说道:“我原以为我和我的兄弟们能在这天下得到一处我们的位置,但是当我们真正踏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只不过是蝼蚁,现在我们只想活着,争取更强的力量,其他已经无所谓。” 谢杨冷笑:“之所以你们是蝼蚁,是以为你们都当自己是。是谁让你们来的?说清楚或许我们能饶你们一命。” 那人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是谁要我们来的相信你们自己清楚,只是饶我们一命这等话只怕太过托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说完之后,他周围的所有人将枪口托起来对准了前面的六人,在他背后的两人,将仅剩的两个火箭筒也对准了他们。欧阳林再次挥出一道浑厚的壁障,枪声再次响起,但是却大多无用,谢杨将五种介力维持在身上,柳叶秘法同时催动,朝那边扑了过去。 一枚飞弹朝谢杨射了过来,而另外一枚则是朝壁障飞了过去,烟幕腾空而起,谢杨倒退了几步,还没有展位,又有几个闪烁着浓烈银灰色光芒的东西朝他飞了过来,谢杨不敢大意,介力飞出将其击碎。 意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但是浓烈的烟雾冒了出来,瞬间将诺达的空间全部包裹在了里面,柳叶秘法被银灰色力量摧散,烟雾弥漫了进来。顿时谢杨只感觉双眼刺痛无比,是催泪弹!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连这些武器竟然都用上了,谢杨鼻涕眼泪流了一地,周围的人几个人也差不多,欧阳林见识过了现代一些东西,但是对于武器估计很少涉猎,顿时也被熏得找不着北。 当烟雾散去,几个人恢复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二十多个人早已经消失无踪,谢杨看着远处的方向,叹气道:“越来越乱了,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隐藏在幕后,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要冒出来?” 谁也不知道。 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原来那座城市和三年前又是另外的模样了,高楼更多,街上的汽车也变得越来越多,道路经过拓宽,变得干净宽广,城市的空气也不像之前那般看不到百米之外的东西。但是谢杨依旧有些不习惯,人的心里是微妙的,现在的他更崇尚的是一种自然的清新和平静,都市的繁华已经让他难以适应。 这里已经变成玄灵堂的势力范围,他们隐藏在这个城市的背后,监视着城市的一切。谢杨不知道魏愁和自己算得上什么关系,但是已经失去了一方领地的他,明显已经不可能和他成为盟友,现在的魏愁也不再需要他。 他刚刚到达这里,有些事情必需亲自去观看才能了解背后的东西,他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整个“道”的世界变成现在的模样,他不能说没有责任,或者一切原本就已经注定,他不过是一个催化剂,但是竟然当了这个催化剂,还算有责任感的他认为自己必需承担一些责任,有义务让这一切结束。 所以他来到了这个城市,心道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那个幕后的上次附身在许凡身上的人始终没有现身,但是越是这样,也就越代表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谢杨原本的是打算去往东南或者四川一带,那里还有他的朋友和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的狱炎山一脉,还是张远伤和宁絮他们,在那里他能找到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感觉,有朋友有温情有让他能抚平心里的东西。 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来这里,原因无他,他们知道的可能也不会比几位前辈要多,所以还是亲自来这边好。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有点不愿意见到宁絮,对于那个女孩,他始终觉得他欠她的,那种简单和单纯会让他心动,但就是这样特越不能见到她,那会是一种亵渎,他无法承受。 还有唐清,谢杨叹了一口气,柳叶门经过他的杀戮之后,已经彻底沦为了三流的小门派,柳叶门对他的利用,他是知道的,但是相比自己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和不可弥补的仇恨,那些东西渺小得简直不能说出口。唐清对他有情意也有仇恨,这些他都知道,唐清为了给爷爷还有同门报仇,或许一时下不了手,但是最后她肯定会杀了自己,而然后呢?黯然神伤、行尸走肉,还是跟随他而去?不知道,但是哪一种结果都是谢杨不愿意见到的,他欠的东西他始终会还,但是不是现在。 不知觉竟然来到了学校附近,一切都是从这个学校开始的,谢杨突然想到了张老,算起来现在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不过想来他们当初身体很健康,十年的时间再加上现在的医疗条件变得越来越好,应该还可以吧。 幸好,那栋楼还没有被拆掉,谢杨回忆着以前的每一步路,走到了那熟悉的大门前。敲了几下,然后紧紧地等待着,这个叫张兴国的老人竟然让他生出了一种紧张的感觉,或许那时候和长老商讨骗饭吃的时候才是真正舒心而值得怀念的日子。 门开了,不过开门的却不是长老,而是张小爱。这个夕日的佳人,也已经过了三十岁了,不复以前的青春,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也不似以前那么灵动,和平常的妇人没有什么区别,时间能让人不平凡,也能让人重归平凡。 没有惊喜,没有愕然,没有太过热情,两人呆愣片刻之后,都淡淡地笑了起来,钟小爱取下腰间的围裙,对谢杨说:“进来坐吧,没想到你能来。” 谢杨点了点头,注视这熟悉而又陌生房间,在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钟小爱忙着端茶倒水,谢杨让她在一边坐下来问:“张老呢?” 钟小爱眼神显得有点黯然:“已经不在了,两年前的时候跟外婆一起去了,安全之后,我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就搬到这里住了下来。” 她正说着话,旁边原先张老的房间内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妈妈——” 钟小爱笑了一下,站起来朝房间内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她带着一个胖胖的可爱的小女孩走了出来,钟小爱将显然刚刚睡醒的小家伙带到谢杨前面:“叫叔叔。”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在有点害怕的小家伙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用最温柔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叫张静,妈妈叫我静儿。叔叔好。” 谢杨又捏了一下静儿的脸,这是他兄弟的女儿,但是他却来不及等他的孩子叫他一声爸爸,谢杨眼睛瞬间有点红,勉强地笑了几声之后将脑袋侧到了一边。钟小爱也注意到了谢杨的不对劲,把静儿放回房间去玩,然后走出来,在谢杨对面坐了下来。谢杨将脸上的位置全部留给笑容,他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钟小爱摇了摇头:“只要静儿好,就什么都好了。有她陪伴,我这一辈子也足够了。” 谢杨摇了摇头:“但是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远秋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静儿也需要一个爸爸。” 钟小爱不赞成谢杨的说法:“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现在挺好,静儿很听话,再过两年,她就能上学了,家里给了我一点钱,我也不需要找工作,只要好好照顾她就可以了。所以你放心吧,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反而更好。” 谢杨也不好再说什么,钟小爱和张远秋到底是怎么最终走到一起,他不知道,但是显然,钟小爱现在无法遗忘张远秋。说实话,自私地说,谢杨不希望钟小爱再嫁,但是他深知钟小爱不容易,但是她竟然不同意的话,他便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钟小爱便去准备晚饭了,她才走了不一会儿。静儿探着小脑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家伙胆子还蛮大,之前那种有点还怕的情绪已经不见了,她小步走到谢杨身边,抓住他的大腿问:“叔叔,妈妈跟我说爸爸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的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谢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不自然地呵呵地笑着,良久之后才说:“你还只是小朋友,等你快点长大之后,爸爸就会回来了。” 静儿深信地看着谢杨:“真的吗?” 谢杨点了点头,静儿立刻大声说道:“那静儿要快快长大,就能看到爸爸了……” 随后她的小脸有耷拉了下来,谢杨见她的模样,连忙问:“静儿怎么了?” 静儿说:“我长大了才能见到爸爸,但我还有好久才能长大啊?是不是要好长的时间,那这段时间怎么办?静儿也想要爸爸,别人都有,我也要。” 钟小爱从厨房走了出来,将静儿拉到了一边:“静儿要听话,难道你不停妈妈的话了吗?别胡闹。” 静儿依旧注视着谢杨,后者对她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叔叔当静儿的干爸爸好不好?” 静儿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是干爸爸?” 谢杨回答:“干爸爸就是会痛静儿会给静儿买礼物的人。” 静儿问:“那和爸爸一样吗?” 谢杨点了点头,静儿立刻欢呼起来:“喔!喔!静儿也有爸爸了,妈妈你看到了吗?静儿也有爸爸了。” 两个大人在欢笑声中顿时泪流满面。 三个人想普通的小家庭那样吃了一顿饭,但是谢杨毕竟不是静儿的亲爸爸,在静儿不高兴的声音中离开了家门,在保证以后会来看她之后,小家伙才放开抓住他大腿的手。 谢杨有些惆怅,天已经黑了下来,如一层透不过气来的砂纸一样蒙住了他的脸,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静儿和钟小爱出现在这里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来北方势力对她们的危险已经彻底解除了,不然张远伤他们不会放任她们住在这里来。 张远秋的死对钟小爱来说,除了心痛之外,估计还有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排斥,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自己的经历,谢杨不再希望任何人从平凡人的位置再踏入进来,因为在新奇的兴奋之后,得到的是更多的无奈和悲哀。因为这个世界比外面的世界更黑暗,欲望与权利的争夺已经透露到了表面,以最原始的搏斗来取得这些东西,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没有任何文明的世界,发展的永远只是杀人的力量,胜败永远以生死而论。 走到街口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快速地穿了过来,出现在了谢杨面前,那是一个身材比他高大,也要比他壮实的人,脸上留着胡子渣,一双眼睛非常有神,似乎能直接穿透到人心里,他看了谢杨片刻之后问:“你是老杨?” 谢杨翻看着他,良久之后才不确定地问:“你是赵夕?” 对面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谢杨这才最终确定下来,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曾经的故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竟然需要在记忆中慢慢挖掘,刨去表面的灰尘才能表露出原来的真面目。 第二十三章:难以置信 ps:本来中午就应该更新的,但是这几天有个傻逼老是早上我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占着我的电脑,tmd二十多岁了满脸大胡子天天霸着我的电脑看《流星花园》。奶奶个熊跟他又不熟,就是在我们宿舍喝了回水,说了几句话,就好像八拜之交了一样,天天不请自来,老子有几回真的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三字经了,但是实在拉不下那个脸,一个系一个大宿舍的,所以要等他妈的玩的不想玩了我才有时间码字,不然他妈的坐在我旁边不停地抢鼠标抢键盘,还聒噪个不停,老子当着面不好骂,今天在这里发泄一回——我xxxxxxxxxxxxx…… 稍微爽了点,诸位,再次抱歉。 -------------------------------------------------- 第二十三章:难以置信 快十年了,也难怪变得有些陌生,本来想问问赵夕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心里也有些激动,但是话却一下子填满了喉咙,发不出,最后变成一个微笑。赵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落魄模样,身体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了,身体比谢杨都还要扎实,眼中光芒闪闪,微笑地在谢杨肩膀上拍了一下:“走,找个地方坐坐。” 谢杨点点头,在附近找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依次坐下。安静下来之后,谢杨便是微微的疑惑,按常理来说,赵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当时他和魏愁他们的关系不好,甚至算得上有磨擦,而这边却又是他们的地盘,两人说了几句之后,谢杨便直接问:“老赵,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夕想了一会儿之后说:“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在这里,说起来倒是你,三千前去追许凡之后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谢杨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去追许凡了?” 赵夕一愣,随即不自然地笑道:“那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呵呵。” 谢杨脸严肃下来,看着赵夕闪躲的眼睛:“老赵,你是不会说谎的人,我听欧阳前辈他们说,当年楼乾是死在灵道锐眼的攻击之下……” 赵夕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定决心说:“三年前,你和张远伤他们去围堵许凡的时候,我也在,不过是你没有看到我了。当初你被许凡威胁的时候,我差点就出来了,但是唐清却跑到了我前面,我不是骗你,但是我有自己的任务。” 谢杨自然知道赵夕是怎么样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去送死,谢杨倒不是在乎这些东西,但是赵夕后面的话却让他疑惑:“杀楼乾的任务?” 赵夕点了点头:“我当时的任务是要是许凡没有杀掉楼乾,便由我下手,要是许凡杀了楼乾,我便必需杀掉许凡。” 谢杨问:“谁给你的任务。” 赵夕沉默片刻之后说:“在你和千圣山的那场大战之后的第二年,我便加入了玄灵堂。” 谢杨无法接受,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对赵夕说:“你疯了么?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玄灵堂他们的所作所为么?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对灵道造成的杀戮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年被他们追杀而导致家人死亡的事情了么?……” 谢杨抓着赵夕的肩膀大声地问道,最后惨然一笑,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我早就知道了有不少灵道中人加入到了玄灵堂,但是没想到和他们有血海深仇的你竟然也加入进去了。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变了,而我已经跟不上形式了。” 赵夕能够接收谢杨的责骂,但是却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他焦急地坐回椅子上,解释道:“现在的玄灵堂已经和当初的玄灵堂不一样了,当初那些和灵道作对的长老和另外一些人,已经被全部清理掉了。” 谢杨想起了欧阳剑他们所说的一切,想起了无数倒在地上被疯狂斩杀的灵道中人,那是一种责任,他猛地站了起来:“难道这样就可以掩饰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么?还有那些怪物,你知道那是怎么作成的么?那是用灵道中人感灵所作成的,需要生生地将感灵的主人斩杀,然后用他们尸体做原料提炼出一种物质保存感灵,驱使怪物作战!而且谁知道他们现在所做的是不是掩人耳目,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对灵道再做杀戮?” 赵夕坚定地看着谢杨:“我能保证!” 谢杨瞬间呆愣,然后不屑地笑了起来,甩开赵夕的手:“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拿什么为灵道最后残存的力量做保证?” 谢杨一向不是喜欢冷嘲热讽、怒发冲冠的人,但是这却是涉及到整个灵道的生存问题,赵夕如此草率的做保证,又算得了什么?赵夕眼神未见丝毫松动,他看着谢杨转过去的脑袋说:“你现在或许无法了解,但是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明白玄灵堂现在所做全部是为了灵道,将灵道拔上正路。” 谢杨转过头,再次看向赵夕的眼睛却已经是那样的陌生:“拨正?笑话,灵道几乎被他们灭绝,现在说什么为了‘灵道’的屁话。赵夕,你变了,变得完全陌生了。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之后与赵夕错身而过,本来应该是一场兄弟重聚的欢喜对话,没想到竟然却成了这样。公不及私,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私或公的问题了,玄灵堂能安什么好心么?说不定假以时日,就必需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谁对谁错谢杨无法分清楚,各人有各人的视角,但是赵夕的转变让他无法接收,那可是仇人啊。 赵夕在背后拉住了谢杨的肩膀,谢杨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放开。” 赵夕深吸一口气说:“老杨,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么?不,你应该知道,当年我被那些人追杀了那么多年也未从做丝毫妥协,即使性命危机我也在战斗……” 谢杨猛然转身打断了赵夕的话,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脸在急速地扭曲:“但是你现在不在!你屈服了,屈服了杀死你父亲的那些人!不要给我说什么灵道的将来,你对得起救了你性命的欧阳剑还有红霄前辈他们么?你对得起么!当初是谁害得他们在山洞内以野兽的形态存在了千年,不见天日,是谁?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两个愤怒的男人将脑袋凑在了一起,赵夕的声音也猛然拔高:“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灵道的事情,现在的玄灵堂也是一样,他们在为式微的灵道提供保护!灵道不只是你现在所走的一条路,还有更好更安全的路可以走!你以为当初灵道被旁道仇杀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之前我们所做的路危险实在太大了,所以才会有那些失去怪物所以才会四处为虐,闹得天怒人怨,最后灵道才会被旁道联合绞杀!” 谢杨脸上已经不再是那么激动,戏谑地笑着对赵夕说:“呵呵,真他妈的好笑,不要告诉我玄灵堂当初仇杀灵道就是为了拯救天下生灵,不要告诉我现在玄灵堂现在大肆收拢灵道的人,并慢慢让灵道这个词汇重新浮出睡眠是因为找到了新的路。” 赵夕凝视着谢杨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是。” 谢杨瞬间呆愣,然后不屑地笑:“放他妈的狗屁!” 谢杨转身便走,赵夕的手死死地抓住谢杨的肩膀,紧跟在后面,一道力量注入到谢杨的身体之内。而在谢杨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化,赵夕的力场猛然释放出来,谢杨能感觉得出那是由五种介力一起构成的,空气突然变得凝滞,谢杨惊讶的发现,自己在半空中的脚已经难以踏下。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受他控制,释放出来的介力也在渗入到空气之后,被力场迅速搅乱,根本无法汇聚,周围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操控之中。而赵夕似乎是为了炫耀或者证明他所说的,前面的空前开始按照不通的规律变化,甚至是烟尘也在变换着不同的图像,那是绝对控制的力量。 甚至只要赵夕愿意,谢杨知道他能杀了自己。灵道已经无法再用,谢杨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赵夕在后面微微激动地喘息着说:“这才是灵道这种的力量运用方式,感灵应该被我们支配,而不是让感灵支配任何东西。” 如果只是支配,那感灵还有任何意义?谢杨眼神一凝,介力同一时间猛然涌出,强行将周围的力场推开一定的距离,柳叶秘法快速运行,将整个力场完全击散,谢杨对赵夕冷笑一声:“笑话。” 然后大步朝前走去,赵夕在身后大声地喊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灵道的事情,灵道不应该被一条路所左右……” 谢杨一句也没有听到,他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是惊涛骇浪。感灵不应该被支配灵道,而是应该被我们所支配,赵夕的介力依旧没有改变,但是力量的运用已经完全改变了。从刚才的那一招中,谢杨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样的灵道不是对感灵和自身的创造,而是控制,绝对的控制。感灵纯粹变成了力量提取的仓库,虽然它依旧重要,但是和谢杨所知道的,对于感灵世界的创造已经完全不同。 谢杨和欧阳林他们所走的是对于感灵的控制,而刚才赵夕所做的已经改变为通过感灵间接对这个现实世界的控制,这样无境之界或许已经不存在了,而是彻底通向了另外一条路。他无法理解赵夕加入玄灵堂,但是对于他刚才的话却不能不思考,这样真的行么?灵道真的还有别的路可走么?由创造变为控制,是进步么?还是退步。 谢杨心中一片翻江倒海,那是全新的概念,虽然谈不上背道而驰,但是却是将一个全新的理念放置到了谢杨的心中。 他一直沉默,在酒店休息的欧阳林和欧阳剑他们也明显地看到了谢杨脸上明显有事,追问片刻之后,谢杨才将赵夕的事去掉,将心中对于灵道道途的疑惑说了出来。欧阳剑听他说完之后,脸上便已经是一片凝重,对谢杨质问道:“你怎么知道叛徒的修炼方法?” 谢杨一愣,摇头苦笑:“原来你所说的真正的叛徒就是选择了不同道路的灵道中人,我还以为一直是灵道中人有人投向旁道,对自己人进行屠杀。” 欧阳剑冷哼一声:“整个灵道要是那种没有包容的道派,只怕不要那场事故,就早已经被灭掉,且不说之前的辉煌?那一只摒弃了进入无境之界的灵道,出现在灵道鼎盛时期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多少人,大家对于他们更多的是宽容,甚至当时的前辈还赞许他们的探询。但是在那场灾难之后,他们立刻转变了方阵,投入到旁道之中,参与了对灵道的绞杀,要不是他们,灵道现今又岂会是这个模样?” 谢杨和欧阳林疑惑地看着气氛中的欧阳剑和红霄一等人,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故?彻底导致了灵道与旁道只见的决裂?” 舒一水和红霄对望了一眼,最后前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当年灵道与旁道的交流尚算融洽,每年都会有定期的交流,和比试举行。在那一年的比试中,旁道许多精英还有灵道中人在西南的一个小城中展开,当时旁道几个大的门派的门主都亲自来到,连续几天的比试虽然有人受伤,但是大家也都其乐融融。但是就在第七天的时候,当时灵道的几位进入无境之界的几位高手,在一天晚上感灵突然破体,当天晚上无数人被汹涌而出的怪物撕咬成了碎片,灵道中人死伤无数。旁道的精英和几个门主在那场灾难差不多死绝,之后只剩下数十伤痕累累的人侥幸躲过一死,而怪物还在继续肆虐,那个小城中来不及逃走的居民被怪物所吞没,然后再是周围的村落还有集镇,死伤人数无法统计,周围几座城池为之一空。当时这件事叫‘空城之祸’,事情发生之后,当时灵道几个大的宗派拼命的补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人心惶惶的旁道各派团结到了一起,认为这即使不是阴谋,那么也必需清除灵道,才能保证‘空城之祸’不会再次发生。之后,旁道联盟偷袭了当时灵道大宗的欧阳家,宗门之内老弱妇孺被斩杀一尽,寸草不留。从此灵道与旁道数百年的相互厮杀正式开始。” 欧阳剑的脸已经是一片铁青,欧阳林的脸也是有些难看,毕竟那些都是他们的亲人,任谁也不好过。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舒一水继续说道:“那时候灵道正是最鼎盛的时候,即使旁道所有正魔联合到一起也不一定是灵道的对手,而且灵道还有灵池的辅助,虽然平时只是作为稳定和入门弟子之用,但是危及时刻却可以快速地训练出大批了得的人。但是战争进行了没多久之后,灵池的所在之地被旁道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得知,竟然被他们抢了去,当时灵道震惊,反复与旁道争夺灵池,几度易手,为了它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灵池在最后竟然彻底消失了。那之后,你前面所说的那支灵道带人背叛了灵道,加入到了旁道的阵营之中,他们虽然无法让旁道人在短时间内学会灵道,但是却可以为他们制作各式各样的佐器,让灵道的攻击对他们无效,而那之后,战争真正呈现出一面倒的形态,灵道几乎灭亡。所以当时灵道中人最恨的不是旁道,而是那些叛徒,而之后一直被认同和证实中的叛徒的灵道修炼方法被彻底禁止,当时德高望重的前辈下了命令,见叛徒者杀!修叛徒之法者杀!但是我们并没有杀多少叛徒,灵道就已经进入了绝境,我们最后一批人被锁在了那个山洞,将二十五副图散落世间之后,苟延残喘到现在。” 谢杨只得苦笑:“那这么说,一切错误的根源竟然是我们自己?” 欧阳林打断了他,对舒一水问:“你可保证你所说无修饰之意?” 舒一水认真地点头:“小女子保证绝无修饰成分,只是就事论事。” 红霄在一旁给她说话:“要修饰也不可能修饰成这样。” 欧阳林也没心情去管这个始终长不大的千年老妖精,沉思片刻说:“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要是真正进入到无境之界的高人,过了初级的稳定期之后,感灵绝对没有可能那么容易破体,而且怪物的出现必然是有一个阶段,修炼进入歧途,观念出错之后,怪物才可能出现。你确定当时那几个破体之人不是刚刚进入灵道并且在之前已有不正常的反应么?” 舒一水思考片刻之后回答:“不可能,那等盛会,当时的灵道前辈也知道轻重,断然不可能将不稳定的因素加进去。而且当时进入无境之界的人,必需返回自己的门派,由人看护,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怎么可能让他们出现在哪里?而且之前虽然有人感灵破体过,但是却都眉头发生什么重大事件,都能快速地得到解决。” 她亦开始怀疑,欧阳林点头说:“那么这件事真怕真的是有人故意操控的,感灵即使破体,要是力量没有一个强烈意志或者被迫的凝聚的话,即使真正有怪物,数量也不会像被控制的那么多,只是个体强大的几只。而且你也说了,当时的盛会有无数高手参加,他们怎么会被几只怪物所打败,但是要是铺天盖地的话,没有主人可以控制或者对于力量无限制的索取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谢杨紧接着说:“前辈您的意思是有人操纵着事情的发展?” 欧阳林点点头:“当时灵道中人也应该想得到,但是他们没有时间,那只背后的手也不会允许他们有时间去反应然后找出幕后的真正操纵者。” 谢杨问:“难道幕后操纵者是‘叛徒’么?或者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策划反叛了?” 欧阳林说:“有这个可能,这可以解释灵池为什么会消失的原因,同样的灵道中人操纵别人感灵要简单得多,但是他们不可能让几个无境之界的高人在刹那间精神出现大暴动和狂躁,从而导致怪物的出现,要知道进入无境之界之后的人心志都是相当了得的。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 欧阳林琢磨着,片刻之后猛然站了起来,看向舒一水他们:“你们那时候——就是灵道与旁道战争爆发的时候,心道是否还存在?” 第二十四章:玄灵堂 第二十四章:玄灵堂 舒一水摇了摇头:“当时关于心道的流传并不是很多,只有不多的人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据我们所知那时候没有心道任何门派的存在,也没有同类的高手的存在。在当时人们偶尔的谈资中,心道似乎曾经一夜只见全部消失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虽然我们那时候没有见过心道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攻击方式是怎样,但是肯定的是,但是肯定的是,那时候没有任何的心道人存在的言语。要是是心道想对付我们的话,他们不可能在挑起事端之后一直隐没不出。” 欧阳林默默地点头,虽然怀疑,但是舒一水的解释却是正确的,要是心道想在隐没那么多年是在等待一个时机重新崛起,一统天下各道,要是他们挑起争端,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在之后却又一直不出世,那根本就是说不通。但是心道突然的消失却是一个笼罩所有人的迷惑,在欧阳林和灵道与旁道发生战争只见的这段时间,这个曾经在某个时间与灵道比肩的道派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夜消失肯定有他们消失的原因。 很难想像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像约定好了一样整个从世界中消失,从此再没有出现,要不是三年前那个被困守千年的心道中人的出现,这个谜可能会永远保密下去,直到当它自动在这个世界爆发的时候才会再次浮出水面。 心道——心灵之道,这个曾经与灵道同样与旁道大相径庭而个体威力强绝的势力,到底在哪里?几个人都想不通,根本没有一点头绪的东西想起来也没用。片刻之后,谢杨对舒一水问道:“那叛徒那种灵道的修炼方法,你们可知道?” 舒一水摇摇头:“我们所知道的也就是他们的存在,和他们的接触也只是相互的杀戮而不是去交流,到我们那个时候,在我们这边懂得叛徒们灵道修炼方法的已经没有,当时的仇恨已经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我们是仇人,一切他们的东西在我们这里都存留不下来。” 谢杨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赵夕他们所修炼的路是对是错,但是多一条路总是好的,有些人像是老启那样的灵道中人,究其一辈子也难以到达无境之界的地步,而那时候要是按照那么修炼下去,无疑是一种不错的选组。虽然那样的灵道和他所认知的已经有本质的区别,他们是掌控本身的感灵,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而另外那条路则是通过感灵以某种方法控制现实的世界,倒是有点像柳叶秘法一般,虽然强横了一点,但是也总比有些人把握不了前一种方法而感灵爆体要来得好。 欧阳剑依然无法遗忘,那种仇恨经过千年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对于谢杨的那声叹息,他相当不满,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也想成为叛徒么?” 谢杨淡笑了一下无谓地耸了耸肩膀:“力量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拥有它的人。” 欧阳林笑着点了点头:“小朋友说的不错,力量是没有错的,错的只能是拥有他的人。即使灵道中人也有作恶的,谁又是绝对的对与错?那场战争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能想到的只有荒唐,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灵道已经正式经由玄灵堂浮上了水面,一切重新开始也好,要是旁道还妄图继续消灭灵道的话,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要是能相安无事的话,便随着时间慢慢走下去吧,杀戮已经太多了,谁都承受不起。” 欧阳剑不好大声反驳自己老祖宗的话,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得出他的不满:“难道玄灵堂的事便这么算了?难道他们连续千年的追杀便也这么算了?” 欧阳林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语气:“玄灵堂的事我们自然是要弄个清楚,要是他们确实不安好心的话,那自然是仁慈不得。” 他的话没有说完,谁都知道接下去的话,欧阳剑依旧有点不服气,但是他却不是那种单纯的莽夫,在一旁没再说话。欧阳林转过头看着谢杨:“你对‘叛徒’的修炼方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提前过。” 谢杨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苦笑说:“就是刚才前不久,我碰到了赵夕,他已经加入到玄灵堂了,而且已经修习了那种方法。他的父亲曾经就是被玄灵堂的前身错手杀掉的,自己也被追杀了很多年,他不是那种两面三刀懦弱的人,但是我想不明白,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彻底忘记掉了过去的种种。见到我的时候便在为玄灵堂辩护,说什么玄灵堂现在在保护灵道,并且已经将中间那些与灵道为敌的人彻底斩杀,我也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了,估计只有见到玄灵堂背后的掌握一切的人,所有的问题才能最终解开。” 红霄问道:“可是当初那个与你一起来用蛊虫维持性命的那个小子?” 谢杨点头,到底是什么蛊惑了赵夕他不知道,但是赵夕已经加入到玄灵堂是既成的事实,从他的眼神中谢杨能够看出那绝对不是作假的。 和欧阳林讲解了当时被那种修炼方法的灵道所攻击和包围之后,谢杨有些默默,房间里的气氛实在不怎么好。这些都是前辈,而且前的不能再前了,观念有很大的差别,所以难免有些隔阂,不能像同龄人那样肆无忌惮的讲笑话谈女人还有一些平常的东西。 谢杨自动站起来说下去走走,然后买点宵夜带给大家。 由于欧阳林几人受不了那种都市中间的嘈杂和繁华,这件酒店处于城市的最边缘,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却清净了许多。同样的,晚上营业得地方也就少了,谢杨绕了不知道多远才找到几个还在营业的店面,点了几样小吃,打完包之后,刚要拿着回去,敏锐的感知却轻微一动,他清晰地感觉到刚才在眼前这栋四层楼的楼顶,有一个身影以平常人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快速闪过,消失不见。 谢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是才一低头,又有几个人影从上面跳了过去。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让老板把东西先寄在这里等会儿来取之后,悄悄地跟在了那几个人之后。 谢杨尽量保持自己与那些人的距离,他不想还没看到这些要干什么就被他们当作是敌人攻击,灵道的好处在这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人谢杨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每一个步伐的轻重和故意压抑的呼吸。为首的那个人脚步比后面的那些人都要轻盈,着地面积也要小,那应该是一个女人。 那群人在快速潜行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终于放慢了脚步,猫着腰,贼一样地东张西望,非常地小心。 前面是一栋庄园,不是很豪华,但是却非常宽敞,外面有围墙,大门处没有境界,那些人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估计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禁制,片刻之后,他们终于轻轻地跃过了围墙,进入到了庄园之内。 谢杨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那里有一颗树,谢杨爬到了树枝上,悄悄地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因为怕被人发现,谢杨什么力量都没有用。 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院子里的角落里绕来绕去,进去几个房间之后又翻了出来,为首的那个女人最终对后面的那些人打了个手势,锁定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一群人小心地打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约莫三分钟之后,那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打斗声随即传了出来,有人惨叫,还有人在大声呼喊。整个庄园的灯光全部被点亮,几个人影快速地朝二楼冲了上去,有的人则是在下面戒备。 一个人从窗户中被打了出来,掉在下面的草地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地被制服。剩下四个人也是在随后从那个房间里边打边往外退却,其中有两个人都受了伤,庄园里的人显然要比他们的实力强得多。 四个人退到下面的草地上打算逃跑,却已经被庄园里的七八个人团团围住,那其中有一个人谢杨认识,是赵夕。 看来这应该是玄灵堂的据点,从外面看来这里面住的人位置应该还不低。四个人背靠背聚到了一起,警惕地看着将他们包围的人。 二楼一个英俊的而有气质的男人慢悠悠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相隔差不多十年了,但是谢杨依旧记得这个印象深刻的男人,而且他的变化并不是很大,那是魏愁——现在玄灵堂表面上的领导者。 他从二楼走了下来,刚才的偷袭并没有伤害到他一根头发,也许是习惯了如此还是什么,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走到包围圈前面对为首的那个女人说:“你知道就凭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有一点用,即使我一个人你们也对付不了,何苦白白浪费生命,难道之前的失败还不足以给你足够的教训?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玄灵堂没有兴趣和你们作对,只要你们不主动挑衅,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情。” 那女人显然是相当气氛,指着魏愁充满仇恨地说:“狗贼,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们弥黄门和你们玄灵堂只见的仇恨永远灭不了,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你就永远别想安宁。” 魏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你要让我不得安宁真的很难。不过似乎玄灵堂并没有针对你们弥黄门吧?你们弥黄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怪你们自己,完全是因为楼乾当年肆意妄为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 女人语气里的仇恨不见丝毫减少:“不要狡辩!要不是你们派人杀死了师伯,我们弥黄门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去死吧!” 说完之后朝魏愁扑了过去,魏愁旁边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男人挡在了他前面,刚想抵挡住女人,却被魏愁拦到了一边:“我也懒得跟你解释,楼乾确实是我们的人所杀,但是他死有余辜,即使我们不杀他也有无数人在想方设法杀他,我们不杀他也多活不了几天。竟然你不死心的话,今天便让你们彻底死心。” 气劲从女人的身上喷发而出,快速地朝魏愁射了过去。后者摇摇头说:“这点水平还差远了。” 其实女人的气劲已经不弱了,但是和魏愁比起来确实要差得太多。气劲还没有到达魏愁身边就已经被强行改变了方向,不再受女人控制,而是围着魏愁开始打转,随着他的吐吸最后完全被控制起来。一团比女人强大得多的气劲在魏愁眼前凝聚而成,然后与女人的气劲混合到一起,以更快的速度返回给扑来的女人:“双倍奉还。” 女人身体还在半空中,根本阻挡不了这一波攻击,强行提气由攻变守,虽然勉强接下了攻击,但是人却狼狈地后退了十多步,直到被同伴接下来才停住。和女人一起的三个男人见女人受挫,几乎在同时大喊一声,朝魏愁扑了过去,魏愁轻笑一声:“想群殴么?奉陪。” 他摆好驾驶,似乎打算一个人迎击他们,但是他还没攻击,和他一起的赵夕就已经上前一步,双眼光芒闪烁,三个虚拟的人形从空中跃出,刚和三个男人接触便猛然炸开,鲜血几乎在同一时间喷了出来,三个男人一招都没有接下便已经倒地。 魏愁无趣地看着赵夕:“那么心急干什么?反正长夜漫漫,慢慢玩,有的是时间。” 赵夕默默地摇摇头轻声说:“有的东西并不好玩。” 魏愁耸了耸肩膀:“竟然老赵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便快点解决吧,把他们全部抓住,不要伤了他们性命。” 周围的几个人说了一声是,然后举步朝前面走了过去。女人却在这时候突然爆发,冲破了朝他走来的两个人,运气全身的力气厉喊一声朝魏愁扑了过去,一条长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她拿了出来,还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她自己便一口精血喷到了那东西之上。 那东西猛然发出晃眼的光芒,从她受伤脱手而去,在空中化成红花的丝线,铺天盖地地朝站魏愁笼罩了过去。魏愁一惊,后退了一步,庞大的力量从他手中发了出去,轰向漫天的丝线,但是那丝线软绵绵的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力量像打在了海绵上一样消散开去。 一击失败,魏愁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快速地从身上掏出了几块木牌,朝那些越来越近的丝线丢了过去。木牌临空爆炸,威力大得下人,周围的人甚至都受到了波及。 但是丝线却未受丝毫影响,继续朝他笼罩过来,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光芒没有丝毫消退。魏愁暗骂一声:“该死!” 旁边的赵夕想帮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网已经将魏愁笼罩在了里面,开始慢慢缩小,最后将魏愁像是粽子一样缠了起来。魏愁动弹不得,旁边的几个手下也有些急,赵夕上前一步看着那嘴角流着鲜血,但此时却分外得意的女人说:“放开他,我可以保证你们几个今天没事。” 女人对这赵夕不屑地冷笑一声,嘲弄地看着他:“我们从来就没想到我们能活这么久,虽然杀不死你们全部的人,但是能折磨你们的头头,我们也心满意足了。除了我们弥黄门的人,没有人能够解开荒兽筋。” 女人恶毒地看向魏愁:“我已经在荒兽筋上下了死咒,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拿它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缠越紧,最后慢慢箍破你的皮肉,将你切成一片一片,让你受尽折磨,哈哈哈哈!你们杀了我吧,我死而无憾……” 仇恨让一切人变得可怕,谢杨在树上不禁看得毛骨悚然。 魏愁并没有女人想像的那般恐惧,而是在网下无所谓地说道:“确实有点不舒服,不过它似乎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吧?” 女人冷哼一声:“当荒兽筋扎进的皮肤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有力气说话。” 魏愁更加不在意,微笑地反问一句:“真的么?我倒想试试。” 莫名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了出来,谢杨知道,那是介力,但是这五种介力已经不再那么界限分明,甚至有了融合,五感的反向变化在他周围产生,然后转化成一个力场,将周围一切都笼罩在了面。 在那个范围之内,魏愁似乎能够主宰一切,女人清晰地看到周围的地面如水波一样快速地欺负着,然后竟然真的变化成了水,将魏愁身上多有的线条全部打湿,然后那个范围内的一切都开始凝固,只见竟然有冰晶在废物。 在不停紧缩的荒兽筋停止了收缩,柔软的线变得僵硬,最后和水变得坚硬脆弱。力场被魏愁收了回去,他抬起手在身上轻轻弹了一下,荒兽筋纷纷断裂,掉落在了地上,魏愁给了女人一个微笑:“不过如此而已。” 女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然后失败化成了愤怒,再次朝魏愁扑了过去。魏愁的脸猛然拉了下来:“没有心情再和你玩了!” 力场再次发出,不过这次却扩大了千万倍,将女人笼罩在了里面,让她的身体直接固定在半空之中,女人全身都不能动弹,这一刻她真正的和鱼肉差不多,任人宰割。魏愁在自己的力场内慢慢地朝女人移了过去,在她的脸前面停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挺漂亮的,为什么老是喜欢干一些没必要而不可能的事呢?” 说完之后,手慢慢朝女人的脸上触了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突破了魏愁的立场,在他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快速地将女人接住,迅雷不及掩耳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所有人刹那间都反应不过来,魏愁看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转头对赵夕问道:“是柳叶秘法么?刚才的?难道是柳叶门的人?刚才你可看清楚了。” 赵夕看着黑暗中已经不见了的背影,没有说话。 第二十五章:妖邪 第二十五章:妖邪 女人被背在背上承受着起起落落的跌破,知道离开城市好远之后她才缓过气喘息着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谢杨将女人从背上放了下来,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她:“杨芝。” 杨芝讶异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孔,谢杨的出现显然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睁大眼睛看着谢杨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杨摇摇头说:“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你没事吧?” 谢杨一问起杨芝才猛然记起身上的伤势,刚才运用精血催动荒兽筋,再加上被魏愁控制住,拼命地用气劲冲击,导致内伤相当严重。被谢杨一提起,不禁哼了一声,脚一软便要朝地上倒下去。谢杨顺手将她扶住,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问道:“你可有去的地方?” 不只是不是身上痛楚的原因,杨芝脸上的笑容相当苦涩:“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自从师伯死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弥黄门便终日被人围杀,师傅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遭人毒手,现在整个弥黄门的人便只剩下五人——不,应该说是一人,刚才几位师弟已经被那狗贼给抓住了。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不行,我要回去救他们。” 说完强提一口气,咬着牙齿朝来路走去。谢杨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叹息道:“你现在回去不是送死么?你先暂时跟我走吧,你现在身上的伤势必需及早治疗。经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意气用事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走吧。” 杨芝也没再坚持,转过身跟着谢杨。她脚步有些蹒跚,谢杨去扶她却被她拒绝。谢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对于楼乾,死了他心里更多的是快慰,但是这时候杨芝脸上的悲绝让他心里更多的是感叹。毕竟弥黄门除了楼乾这个疯子之外,和他也没有太大的恩怨,而且杨芝还曾经帮过他忙,也算是有些交情。 一路往城外逃只是为了躲避魏愁他们可能的追击,现在安全了,还是得回去,和欧阳林他们汇合。只要现在玄灵堂的人不来,之后想要找他们麻烦只怕也没那么简单,那种灵道的攻击方法虽然有点难办,但是谢杨有柳叶秘法和灵道二者,一般人想对付他还得掂量掂量,更何况酒店里还有不弱于他的五位前辈,更有欧阳林那个老变态在,到时候无论如何,想往哪里走绝对是没问题的。 谢杨刚刚打开房间的门,便听到红霄抱怨道:“你这个夜宵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难不成还要自己种稻子?然后再慢慢做。” 谢杨懒得理她的调侃,正起脸色走了进去,杨芝跟在后面,见到气息虚弱的她,红霄也没有心思开玩笑:“她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便走过去扶杨芝,红霄现在的模样一脸可爱,还带着调皮,心情不佳的杨芝见她来帮忙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对她微笑道:“没事的,小妹妹。” 谢杨和欧阳林六位当场吐血,张泰和佰缺直接就倒在地上疯狂大笑起来,谢杨也是忍不住弯着腰一脸痛苦的样子,即使温柔的舒一水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小妹妹?快千岁的老妖婆被叫做妹妹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怪。 茅厕里的石头般的欧阳剑虽然笑得没有其他人那么夸张,但是还是全身肌肉抽搐,看到老婆的脸色之后,连忙憋住,一张国字脸变成了国字猪肝。红霄却不放过他,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地站到欧阳剑前面质问:“难道老娘显得很老么?被人叫小妹妹有什么不对的?” 然后威胁地扫了一眼周围笑趴下的一群人,欧阳剑为难地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问:“她怎么样了?” 舒一水算是最矜持的了,片刻之后便已经止住了笑声,走到一脸莫名其妙地杨芝前面,手搭到她的经脉之上,轻轻地弹动。他们这些人中便是她的医术最好,片刻之后她说:“内伤不轻,但无性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不要随便动用力量便无大碍。” 谢杨脸上带着潮红,走到杨芝前面给她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前辈,年纪要比我大的多,所以要是可以的话,你也叫他们前辈,不要叫小妹妹了,呵呵……这位是杨芝,我的朋友。” 杨芝有些尴尬地看着前面的几位表面看上去和她差不多甚至要比她小的前辈们,修道之人年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而且她在这些前辈们身上虽然感觉不到任何气劲的气息,但是那种气质却是在的,她毫不怀疑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有一根手指捏死她。 谢杨帮着杨芝调息的时候,欧阳林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谢杨等杨芝休息之后,便也走了出去。他们七个人除了欧阳剑和红霄之外,都是没人一个房间,现在他们便都在欧阳林的房间之内,显然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谢杨出去之后也没有急着过去,去取前面放在那里的夜宵,那个店面竟然还没有关门,看来是通宵营业的,谢杨将东西重新加了一遍热之后才拿上去。 大家对食物的要求在进入无境之界之后都已经不是很大了,这些东西完全是为了享口福。谢杨笑眯眯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却见除了欧阳林之外的无人都看着他,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谢杨被看得不明所以,说:“大家都吃吧,不然一会儿又冷了。” 欧阳剑又恢复成了他之前那副冰冷的模样,看着谢杨问:“你打算如何安排那个女孩子?” 谢杨想了一下如实回答道:“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而且身上还有伤势,外面也不怎么太平,先等她伤养好了再说吧。” 欧阳剑眼神格外的认真,对谢杨说:“明天便送她走吧。” 谢杨惊讶地反问道:“为什么?”谢杨扫了其他的人一眼,虽然别的人脸上表现出无所谓,没有和欧阳剑一样冷漠,但是那样的表情也足够说明很多的东西。他随即明白过来,苦笑道:“难道就因为她是旁道的人?”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灵道当初的几乎灭绝叛徒自然是有责任,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旁道的人,直接经历了最艰难时刻的几位前辈自然是难以对他们有好感或者信任,这很正常。在他们眼中除了他们这一脉的灵道,天下几乎已经没有朋友,谢杨能过了解,但是还是忍不住解释说:“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已经不一样了,当初的那些恩怨经过时间的洗涤,现在有记忆的人已经不多了,甚至大多数人根本就已经不知道灵道的存在,更别说那些仇恨。而且现在天下的局势,旁道的人也不可能再次联合起来对付灵道,情况已经改变,我们应该放宽视线,接纳最多的朋友,这天下不可能为一道所得。”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人为他说话,即使对旁道的厌恶感最轻的欧阳林也是摇头说:“正如你所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我们并没有时间去照顾一个外人,我们面对的危险只怕不会比那位姑娘的要少,而且要更危险,跟着我们也未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谢杨苦笑:“那好吧,我明天找个地方安顿好她,总不能今天晚上便赶她走。” 欧阳林点头说:“如此最好,不是我们狠心,只是跟着我们会更危险,她现在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调养。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还要很多事情要做。” 谢杨点头,他当然明白,几位前辈都不是冷血之人,即使平时像冰块一样的欧阳剑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气氛有些尴尬,红霄的大闹也没能再次将气氛变好,一顿夜宵吃得索然无味,谢杨吃到一般说是去离席去看杨芝。 杨芝确实是累了,倒下去便已经睡着了,谢杨从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刚刚关上门一种莫名的感觉便从他大脑里涌了出来。快步赶到欧阳林的房间却见他们脸上写满了严肃,那是大战来临的信息。 谢杨还没来得及问,欧阳林便满脸凝重地说:“我们已经被人锁定了,那人相当厉害,感知相当强大,他本身的力量也不会弱,只怕难以对付,快点离开这里!” 几个人快速地准备起来,谢杨猛然想起了旁边房间的杨芝问:“她怎么办?” 欧阳剑扫了他一眼说:“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们,只有我们离开这里,那姑娘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之后,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几个人从窗户边上鱼贯而出。灵道中人无法运用气劲轻身升空滑行,但是却可以用玄触和聪耳振荡空气的方式做得更好,所以这点高度还算不得什么。 那股锁定他们的气息越来越近,显然是在不停地朝他们追击,没有丝毫偏差地追来。七人也没有丝毫停留,一路朝远处狂奔而去,直到身后的城市消失才最终停下来。 他们的力量不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所以无论双方有多么大的仇恨,都会尽量地避开那些普通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恐慌。后面追来的人或许强大,但是竟然冲着他们来的自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几人也不是怕事之人,有些事情必需直面,所以在离开有一段距离之后,干脆原地停下来等待后面的人到来。 但是首先出现的却不是正常的人,而是一团浓绿的烟雾。几人眼中都有惊讶,但是确确实实的,前面锁定他们的那股气息便是从这团烟雾中发出。 烟雾开始慢慢散开,扩散到方圆数十米的距离,绿色的烟雾不但没有变淡,反而变得更加浓烈。然后开始慢慢成形,浓缩成数十团绿气,最后变化成各种似乎将人与兽接合在一起的古怪生物。 谢杨下意识地说道:“这些是怪物?” 欧阳林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不是怪物,他们是妖邪,真正的进入歧途的妖邪,但是即使在我存在的那个妖怪还大量存在的时候,也没见过一下出现这么多妖邪,到底是怎么回事?” 妖邪? 一个人影猛然出现在谢杨的大脑之中,那便是在他得到力量最开始的时候和许凡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似乎也是这个身份,但是还没有到达眼前这个地步,还可以有一副人的躯体,但是眼前这些人已经完全沦为了野兽。自从那妖邪之后,谢杨在那以后已经很多时间没有见到和他一样的东西,但是却没想到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而且这些东西比当初和许凡在一起的那人只怕要更强,也更难对负,要知道当年的那人就已经相当难对付了,而且当时的情况还是那人实力大损,得不到他全盛时候的一半。 谢杨上前一步对那群妖邪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欧阳林摇摇头说:“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本性,以前的一切都已经忘记,驱使他们的只是本能,所以他们同样不会说话。” 谢杨问:“那他们竟然都失去了人的意识,一切凭本能驱使,它们为什么又会汇聚到一起并来追踪我们?” 欧阳林思考片刻之后说:“只有一个解释,它们全部被人控制了。” 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能控制这些东西,那便表示背后的那个黑手的强大已经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那群妖邪齐齐发出一声低吼,像是接收到了命令一样朝他们扑了过来。 欧阳林挥手布置了一道壁障,其他的人凝神戒备。妖邪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的水平,即使比起谢杨也慢不了多少,最前面的那个妖邪仰天吼叫了一声,一团浓烈的绿气从它嘴里喷发了出来,已经近乎实质,轰在了欧阳林的壁障之上。 强烈的爆炸声响起,谢杨明显地看到欧阳林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能让他这样,谢杨也没有大的把握,但是紧紧只是一击……虽然早就有预料这些东西很强大,但是却还是在意料之外了。 欧阳林再次加大了介力的输出,同时告诫地对周围地人说道:“小心!” 谢杨点点头,竟然是妖邪,那么便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些东西无法对灵道免疫。欧阳林之外的六人都拿出了自己最强的攻击,聪耳、玄触、行鼻、锐眼、素香的攻击在同一时间如暴风骤雨一般朝那些妖邪攻击了过去。 惊天地吼叫声从爆炸场中发了出来,如此密集的一波攻击之后,那些东西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但是烟尘落尽之后,却是让所有人的下巴差点都掉了下去。那些妖邪虽然现在的模样要寒酸了一点,但是却都没有什么大碍,刚才不过只是伤了他们一些皮毛。在那些妖邪身上,一层银灰色的光芒正在闪烁着。 欧阳林脸色变得铁青:“是心道的力量。” 那些妖邪等待银灰色光芒消失之后,再次扑了上来,刚才的攻击让它们变得更加狂暴,攻击力在瞬间拔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欧阳林这次没再像之前那般轻易地布置壁障,而是良久之后才将一道层层叠叠,厚度前所未有的壁障布置出来,看得出他心中的重视程度。 他撑着空隙说:“单一的灵道力量对心道力量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必需将五种介力融合才能出现效果。” 说完之后一心二用,将一团朦胧的力量打了出去,一个只顾猛冲的妖邪大意之下被轰掉了脑袋,轰然到底,还没有发出的绿气猛然引爆了它全身的力量,爆炸开来。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像欧阳林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那样,别说是谢杨,就是欧阳剑他们虽然早就进入了无境之界,但是由于在野兽身上呆了那么长时间,灵道一直未从寸进,无境之界一修而五修全,但是要融合五修的介力,又谈何容易? 六人勉强地将自己的介力强行融合在一起,朝妖邪轰了过去,但是效果比起欧阳林却是要差得太多,要想一招斩杀一个因为同伴的死而有了足够警惕的妖邪几乎是在痴人说梦。了不起就是让它们受个伤,但是失去了人的本性的它们,这些伤增加的只能是它们的狂暴。 绿气在壁障周围不停地飞射着,越来越多,威力越来越强,如此下去只怕几人都会被炸死在这里。谢杨打得窝火,最后干脆从壁障中跳了出去,在背后几个前辈小心的告诫之中,猛然将柳叶秘法开到最大,将三个妖邪笼罩在了里面,任他们的挣扎,在它们突破出去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用拳头穿过了它们的脑袋。一下子便解决了三个,谢杨信心大增,喃喃说道:“还是这样来得痛快。” 又一个妖邪被缩小但更加紧密更加有威力的柳叶秘法笼罩在里面,妖邪的力量不可谓不强,即使在谢杨的绝对控制之内,但是依然有余力不停地挣扎嚎叫,谢杨快速地扑过去,拳头朝它脑袋上轰了过去,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具杀伤力的攻击。 但是拳头刚刚碰到那个妖邪的脑袋上,那妖邪身上的绿气突然剧烈地沸腾起来,不正常地穿透了皮肤,谢杨暗叫一声不好,但是已经有些晚了,当他开始退却的时候,那妖邪猛然爆炸开来。强烈的绿色气息猛然撕开了柳叶秘法的包围,朝四周肆虐而去。 谢杨喉咙一甜,胸腹间脏器受到了微微振荡,气劲一时间散了开去,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将气劲重新凝聚回来。只要将淤血吐掉便无大碍,但是妖邪却不肯给他时间,已经将他当作最大威胁的妖邪们疯狂地朝他扑了过来。 谢杨一边快速地凝聚着气劲,五种介力发了出去,虽然无法斩杀妖邪,但是只要为他赢得一定的时间便可以了。但是第一个妖邪被打到一边,第二第三个妖邪却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朝他扑了过来。 谢杨暗叫一声该死,那边的欧阳剑他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救援马上到来,同时几波力量朝谢杨身前后的几个妖邪打了过去。几个妖邪倒飞而出,但是最后一个肩膀已经被卸掉的妖邪却是顽强且不要命地继续朝他扑来。 谢杨心里大急,欧阳剑他们的攻击显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再次赶到,但是自己的气劲却无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凝聚并完全放手攻击。就当他要再次发动介力的时候,背后一个晃眼的东西从他伸手射了出来,扎进了那妖邪的眉心,解决了他的危险。 那是一把剑。 第二十六章:救援 第二十六章:救援 谢杨身体下意识地朝旁边斜了过去,那柄剑迅疾无比地扎入了毫无防备的妖邪的心脏部位,随着一声吼叫,轰然倒地。 但是危机并没有随之削除,眼前的妖邪倒下,更多的妖邪朝这边扑了过来,声势惊人。那柄剑嗡嗡鸣叫着,上面残留的鲜血散落开去,恢复了它原本的单一的青铜色彩,剑非常古朴,握柄也是那种很古老的形式,细而短。看得出那是一柄非常不错的剑,即使谢杨对这方面并没有多少研究,也是知道这柄剑肯定要比许凡的青刃要来得更加厉害。 持剑之人,在接连而来的怪物到达之前,朝后退了一步,然后将剑抛向空中,手中气劲却未从丝毫减弱,反而更强。剑已经离手,但是那手势似乎还握着那柄剑,半空中的剑似乎像突然着火了一般猛烈燃烧起来,一点点发白的火星从上面跳跃出来,剑身也变得血红,两个音节从那人的嘴里发了出来:“哞、离!” 剑开始呼啸,划出一道弧线带着无匹的锋利朝半空中的妖邪砍了过去,剑尖准确地在五头妖邪的脖子上划过,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论起力量,剑上多带未必有一头妖邪的十分之一,但是它们却相当凝聚,以一点而破全面,五头妖邪竟然在一招之当场亡命。 这次扑过来的妖邪已经只剩下一头了,但是仍然相当具有威胁。谢杨不敢托大,已经准备好出手,但是随着那人的控制,剑再次回旋,从背后朝那妖邪扎了过来,剑从妖邪后被穿过,皮肉如纸张一般被轻易切开。妖邪来不及惨叫,整个上半身已经在火热的力量下被烧成了飞灰。 “哞、离”二字吐出的时候,谢杨顿时有了记忆。这柄剑正是他当时和赵夕在欧阳剑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最上面一层的骸骨堆里发现的一个旁道人留下的,不过知道控剑诀的也就只有他和赵夕,而且当时剑被他拿走之后也一直放在赵夕师傅所在的那个湖泊旁边的岩洞之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杨朝救他的那人看了过去,而危机暂时减除的那人也朝谢杨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谢杨脸上的疑惑和凝重被惊喜所取代,几乎忍不住出声说道:“远伤,怎么是你!” 已经完全是中年人模样的张远伤咧嘴笑了一下,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刮过的脸让他显得有点粗旷,和当年那个虽然强悍,但是表面上文质彬彬且风度翩翩的帅小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再建谢杨,他也显得相当开心,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周围已经将注意力全部注意到这里的妖邪,说:“待会儿再说,先将这些该死的东西灭光再说。” 说完之后,挺剑朝妖邪扑了过去,显然信心十足,剑一挥,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便朝妖邪扑了过去,所过之处,如被野火烧过一样,发出如物体被烧焦了的味道。谢杨已经再次将气劲完全提了起来,紧跟在张远伤之后,柳叶秘法开动,将周围三米完全笼罩在其中,张远伤完全有力量自保,无需他再担心。 妖邪数量相对于他们,实在是有点多,而且恢复力极其强悍,除非一击除其性命,不然哪怕砍掉它们的手脚,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这对对敌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幸好谢杨和张远伤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逐个彻底消灭这些妖邪,不然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这次谢杨没再给那些妖邪近身攻击他的机会,柳叶秘法一启动,表层密密麻麻的阵势便随之开始布置。对于柳叶秘法的运用,最精彩的时候还是谢杨在当初身体被另外一个意识主宰的时候,那种熟练和巧妙在谢杨后来的试验中都难以达到那么一个绝佳的状态。 在欧阳林的感灵中的那三年,谢杨领会和思考的并非只有灵道,还有自己身体中太多太多的秘密,而其中一点便是对于在另外那个狂躁的意识控制自己身体时候对于旁道气劲近乎百分之百的运用和难以想象的技巧。即使意识最终融合,但是谢杨不得不承认,那之后的自己对于气劲的运用依然差之前不止一个档次,和那时候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就好比孩子一样生疏。 那应该是一种境界——一种战斗的境界。 也是情绪的境界,那是谢杨在思考了好久之后得到的一个简单的答案。那时候的自己虽然狂躁,虽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但是在真正战斗的时候,那种只想到胜利的情绪,能够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沉寂在那种境界之中,必胜的信念带来的是毫不拖沓的坚决和果断,有去无回,整个身体完全在围绕着战斗在运行着。甚至大脑都被身体控制着,那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但是现在的谢杨却不行,他依旧有欲望,但是那种气吞天下、将整个世界踏在脚下的欲望和冲动已经不再,这便是差别,这样的情况对于力量的控制也许会比较细腻而且能够掌握,但是在杀伤力方面和气势方面要差上很多。 但是虽然现在无法达到那时候那种变态的强度,但是经过融合和在欧阳林感灵世界中的思考,依然让他得到了许多,也让他将以前的战斗经验还有一些领会全面记录了下来。而且现在的自己还有丝毫不弱的灵道,论起战斗力也不一定会比那时候的自己差,只不过他放不开手。 他怕太强的力量会伤害到周围的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留手的时候。阵势开始了密集的攻击,推开了周围所有的妖邪,以往的一幕幕在脑中快速地闪过。柳叶秘法再次扩大,一个反向运行的八卦出现在柳叶秘法的范围之内,带动着全身的气劲疯狂地运行,谢杨对正在疯狂砍杀的张远伤和那边不远的欧阳林一众人大声喊道:“快让开!” 张远伤一愣,谢杨身上的气劲越来越强,即使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张远伤还是感觉到强烈的危险,几乎是下意识地快速地退出了战场,欧阳林那边的人也是一样。 八卦已经完全成形,原本应该是力量中心的双鱼却是那种令人压抑的空洞和漆黑。 虚位八卦——这一招在另外一个意识主宰自己的时候曾经爆发过强大的力量,而那时候不过是一次根本没有操纵过的无心运用。谢杨大喝一声,将所有妖邪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然后像坦克一样朝妖邪碾了过去。 虚位八卦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齑粉,消失于虚无。那边的欧阳林显然也是一惊,作为老妖怪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招数,虽然谢杨这个比起他当年所见的要小得多,但是所需要的力量依旧不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他几乎是忍不住对谢杨喝道:“你疯了么?快散掉力量,弄不好你自己也会被吞噬掉!” 谢杨没有理会他的话,他知道自己能行,虚位八卦阵势在疯狂地抽取着他体内的气劲,但是以他气劲的浑厚,短时间之内他还是能控制得了。相对于力量的消耗,妖邪的死亡则是更大,这次它们没有机会再次愈合伤口,在虚位八卦扫过之后,它们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虚位八卦持续了接近三分钟时间,然后才散掉,但是妖邪所剩下的数量已经不过只剩下聊聊六头。它们显然短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竟然呆立着没有丝毫动作。谢杨大口地喘息着,累——实在是累。 这样大规模的力量运用在自己坠落到那个裂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体内残余的气劲已经不是很多了,不能再用,不然说不定会当场虚脱。谢杨对远处的张远伤眨了眨眼睛:“远伤,留给你了。” 张远伤这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上前一段距离之后,控剑诀再次发动,快速地将几头已经晕得找不到北的妖邪解决掉。 附近的空间已经被谢杨弄得如地域一般,到处破烂不堪,有的树木花草干脆上面一般就像是没生过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孤寂的一截,地面也差不多,到处是坑洼。欧阳林扫视着地面上因为刚才谢杨的发威而留下的一切,脸上的已经不是震惊或者惊喜,而是略微担心地看着谢杨:“这样的招式你以后最好少用,像这样的战斗运用这样的招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虽然可以短时间之内帮你解决最多的敌人,但是你的力量同样会枯竭,而且一个不好,你自己会被招式本身所吞噬,那将会是真正的死亡,即使你的感灵也会被吞噬,没有丝毫残留。” 谢杨听话地点了点头,欧阳林这才不再说话。 张远伤走了过来,对谢杨笑了一下,后者这才记得给欧阳林他们介绍:“诸位前辈,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张远伤,是狱炎山的弟子,你们放心,他绝对是好人,而且他早就知道我身为灵道中人的事情。远伤,这几位是我的前辈,这位是欧阳……” 张远伤得体地像几位前辈问好,欧阳剑看向他的眼神中却多有介意,倒不是针对张远伤,而是拿在他手中的那把剑,欧阳剑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你手中的那把剑是哪里来的?” 张远伤还没有开口,谢杨已经替他回答:“这把剑是在你们所在的那个岩洞的第一层,当时那里面四处都骸骨,我和赵夕在骸骨堆中发现了这把剑,拥有它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留下字似乎说他是一个叫‘溪宁’的帮派,而且他已经是最后一人,死在山洞之中。” 舒一水上前一步说道:“这便没错了,当初溪宁门一直站在对付我们的第一线,当初空城之祸的时候,他们在怪物的袭击下遭受了最大的损失,因为他们的门派最近,所以当时几乎全门的人都来了,当时几近灭门,所以在之后他们的后背一直冲在第一线,而这把剑便是他们当时掌门的兵器。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竟然还能再见。” 张远伤脸上多有不解,他虽然知道一些东西,却并不是很多。但是在场的几位灵道中人却是清楚事情的首尾,一时间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一来这是仇敌杀伤他们同伴的利剑,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血,二来,当初溪宁门的灭亡,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有背后的推手,但是却是因为他们而毁灭,不能说完全和他们没有关系。 不过有了谢杨的一层解释,众人也没再对张远伤问什么,毕竟溪宁门到现在已经不存一人,难不成还把这把剑折断不成?谢杨这才有时间对张远伤问:“远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远伤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虽然这里是玄灵堂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们毕竟是属于那种暗处的势力,并不能掌握这个城市的一切,也不能像警察那样四处去搜寻每一处角落。所以狱炎山、千圣山和玄灵堂的战线虽然已经推到了西南,但是这里依旧有属于狱炎山的地方。 狱炎山的人在城市中买下了几处房子,这都是必需的,联系聚首都需要地方。地方不大,但是作为短暂的藏身之处却是已经足够。住下十几个人也是没有问题,这里面紧紧只有两个留守的人,一男一女,都不大,力量也不是很强,平常就伪装成普通的夫妻,在下面还有一个小超市,他们显然早知道张远伤的到来。见到他带着一群人进来之后,立刻去整理房间,然后从超市中搬出了一大堆吃食和饮品。 经过一路上谢杨的解释,对张远伤的怀疑,欧阳林他们倒是没有了,看了地方之后,他们也没吃东西,随后便要回到酒店去。谢杨和张远伤不见已经足足三年有余,一时间自然是不会走,而且现在也需要有一个人问问现在的局势和情况到底怎么样。 和几位前辈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回去照看一下杨芝,他最迟明日便回去之后,便和张远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谢杨开玩笑说:“都变成老男人了,呵呵。” 张远伤也笑了起来,嘴巴周围的胡子扎随着他的笑而抖动,他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变成老男人了,哎,不过说起来你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还越来越白了,是不是打算当小白脸?嘿嘿嘿嘿……” 好久没见的两人,玩笑一开起来,要说的话便就多了,谢杨紧接着说:“我这是帅啊,倒是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还不快点找个女人,都这把年纪了,再过几年也只有老处女会要你了。我刚才看你不停地瞟舒前辈,还吞了几口口水,哈哈,不要否认,虽然舒前辈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但是兄弟你有兴趣,我还是可以跟你联系联系嘛。” 这不是谢杨瞎编的,相对于红霄的那种俏皮的小女生的模样,舒一水现在的样子,整个都透露出一种传统的美,长发云鬓柳眉细腰,更要命的是,她表面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弱女子的姿态,弱不禁风,要不是谢杨深知她的底细,几乎都要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这样的女子非常能吸引男人尤其是成熟男人的视线,让人不禁产生强烈的爱怜和保护欲。 张远伤在看到她的时候显然被她的样子给迷住了,一路上不停地扫上几眼,咽口水倒是没有,这完全是谢杨的夸大。难得,听谢杨这么一说,张远伤粗糙的脸上竟然有点发红,谢杨笑得更加得意,还真的是被他猜中了,一见钟情不一定,但是最起码张远伤对舒一水还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的。 不过想到两人之间相隔上千岁,谢杨就乐了,不过现在的人不是常说年龄不是问题么?张远伤要是有办法让舒一水这个心智已经上千年的女人为他而动,谢杨倒是非常乐意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 不过两人要真是好了,在一边说亲密话的时候怎么叫呢?舒一水叫张远伤张哥哥,张远伤叫舒一水舒妹妹? 谢杨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当初喷发,笑得几乎打滚,张远伤被他弄得不好意思,直接由东最升级为动手。两人大闹了半天才停下来,谢杨这才开始问正事说:“远伤,这边毕竟不安全,到这边来应该有什么任务吧?” 张远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头说:“任务倒是说不上,其实这次主要过来是打算去看静儿的,她们娘俩日子不好过……你见过静儿了么?她会说话了,呵呵。” 谢杨微笑着点头说:“见过,就是昨天的事情,看到她们都还好我也就稍微安心一点了。不过我现在可是静儿的干爸爸了。” 张远伤见谢杨的笑容,接下说:“对了,你自己的事怎么解决?你小子也艳福啊,家里已经有一位了,宁絮这三年可是一空闲下来就到处寻找打听你在什么地方,你可得有个交待啊。” 谢杨呆愣在沙发上,张远伤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她对你的感情相信你也知道,强烈到不可思议,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找她说清楚,要嘛接受她,要嘛直接拒绝她,给她一个足够大的打击,让她彻底死心。你不要说你有老婆来回答我,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谢杨陷入了沉默,这段时间以来太多的事一直压着他。在他出来的时候,他最初的想法便是去看袁媛,和她安安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但是他知道有些问题不彻底解决的话,过安稳日子只是一个空想而已,所以他一直没有回去,他不希望袁媛再一次感到离去的痛苦,所以他打算在解决一些问题之后再回去,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了。 对于自己的感情,谢杨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对于袁媛,有爱有怜,而且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还有宁絮,还有唐清,和她们之间又怎么算?有没有爱情的感觉?他不知道,有时候他狂妄地想自己应该将三个人都纳入掌中。 但是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只有一双手,只能抱住一个人,多了,双手便难以再合拢,紧不了,不仅费力气,而且最后可能失去一切。而且没有人愿意和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爱人,哪怕什么原因,什么道理都不行。 爱情有时候很广博,但是那种广博只是在两人之间的包容,涉及到第三者的时候,它表现的只有狭隘。爱情只是两个人的通道,只能两个人在里面走,要是人多了,驱赶不走的话,最终将导致通道的坍塌。 一夫多妻之存在于禽兽的世界,即使在封建时代一个强权的男人所拥有的也只能是一个妻子,而其他的叫“妾”,现代世界法律上已经不允许有“妾”这个字眼的存在,“妻”是神圣的,也是唯一的。 这样的观念深入谢杨的心里,而且也在现代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谢杨大着胆子将三个女人聚在起来,说自己同时要她们三个,也许她们会头脑发热一时间答应,但之后会怎么样?可以想像,最终导致的将是四个人感情的一起灭亡。 男人可以想象自己拥有多少个女人,甚至在肉体关系上都可以,但是爱情做不到,无论他是谁,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无法专心爱一个,人家也不会傻逼到任你玩弄。女人也是人,她们也有感受,有思想,绝不是玩具,我们应该做到最起码的尊重。 以数量计算老婆的多少衡量自己的魅力和伟大,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更称不上是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可以纵欲,却不能纵情。 谢杨这么想,但是他却无法回避一些东西,他必需去面对,去选择,沉默良久,谢杨抬起头对张远伤问道:“宁絮她在哪里?” 第二十七章:镇妖洞 第二十七章:镇妖洞 张远伤摇了摇头说:“我没见她已经有几个月了,三个月前的时候,本来就不稳定的西南因为玄灵堂的来袭而陷入混乱,那里本来就是玄灵堂的大本营。而且西南向来不安定,当时也就只有我们和千圣山镇守在那里。但是你知道,我们在那里根本没有多大的势力,所以玄灵堂的袭击导致了那些小势力的直接反派,千圣山也抽不出更多的力量去对付那些墙头草,所以最后我们不得不一起退出。同时在那里保留了一些据点,以做观测探听消息之用。原本也没有什么事,玄灵堂驱逐怪物作战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奇怪的是在三个月前,一种强横的怪物,也就是刚刚突击你们的妖邪突然袭击了我们的势力范围,一路追查,发现有一部分妖邪便是从那里来的。当时,师门决定派人去追查,宁絮便请缨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不是去直接对战,而且她很聪明,不会有事。” 谢杨点了点头,虽然想见到宁絮将事情说清楚,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抵触的情绪,说不上是那方面的抵触,但是听到宁絮尚在千里之外的时候,他便没由来的一阵轻松。不过张远伤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即问道:“妖邪是从西南出现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远伤思考片刻之后说:“妖邪具体出世的时间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不过当时数量并不是很多,我们以为只是一些本来就存在的妖邪出来作乱。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要知道妖邪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几乎完全消失不见,即使在最猖狂的十年前的时候,有记录的总数也不过数十而已,但是这些日子一出现便是成群结队,而且它们还拥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对气劲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谢杨了然地点点头,幸好这种力量对气劲的防御效果不是很大,还有办法可以对付它们。张远伤接着说道:“三个月前的事情让我们下意识地以为妖邪是从西南出来的,但是最近的情况却显示。妖邪的出现并非只是西南,甚至每一处都有它们的身影,根据这段日子收集的线索,它们应该是被人控制的。在一次意外的事件中,我们发现这些妖邪很大一部分是很早以前便被封印,最近才逃出来的。当年妖邪曾作乱天下,数量相当之多,当时有无数妖邪被杀死,但是更多的却是被封印,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运用自然力量的封印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弱,而是会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结合在一起,反而越来越强。所以这些妖邪的大量出现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实在是有点太反常了。我们最近派人搜寻各处大量封印妖邪的地点,发现一些地方已经空了,有的依然有一部分保存完好。但是那些完好的地方却并不太平,经常会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有的地方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这个城市不远处就有一个很早以前便存在的镇妖洞,是我们留在这边的人无意间发现的,但是最近几天,发现那个镇妖洞的封印在快速地松动,这也是我赶过来的一个原因,也许去那边可以发现一些东西。” 谢杨默默地听完,然后才问:“以你的猜测这些妖邪突然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张远伤摇头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些妖邪和玄灵堂的怪物根本不一样。不过也许和他们有关系也说不定。” 谢杨不赞成他的说法,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应该不是玄灵堂,要是他们的话,这个镇妖洞也不会等你们发现了之后才开始松动,这里可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要是有本事大量地将那些妖邪控制住,也不会找不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张远伤微微点了几下下巴,然后问:“那你认为应该是什么人?” 谢杨确实是不知道,脑中似乎有些东西在闪动,但是他一时间却抓不住,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让人难以明白,但同样的,谢杨感觉到所有的一切也快要结束了,真相应该会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全部揭开。这是一种感觉,也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必然的趋势,绳子拉得越密集,越纠结,操纵它的人就会一个个从幕后走出,不然一切都将失去掌控。 两人一直聊到天亮才结束,经历了前不久的搏杀,力量运用过度都让两人眼皮有点重。谢杨这才想起该回酒店,还有杨芝的问题,实在是头疼啊。要是将杨芝就那么赶出去的话,在这里难免会被玄灵堂的人给抓去。但是要是和他们一起的话,那些前辈们不是不讲情理,还是可以说得通,但是说实在话,还真是有点不方便,而且不安全。 想了片刻,谢杨抬头看向张远伤说:“远伤,帮我个忙。” 张远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兄弟那么客气做什么,只要不是借钱,什么都好商量。” 谢杨没好气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这才正气色说:“有一个朋友,是以前弥黄门的人,昨天在偷袭魏愁的时候被我救了下来,她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让她一个人的话,只怕是会有危险,所以我想你可不可以让她先去狱炎山。这样也好有个依靠,说起来,楼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弥黄门下面的人却也没有什么大错,而且现在大家差不多也有共同的目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张远伤点了点头:“要真是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我安排一下便可以了。” 回去的时候,杨芝已经醒了过来,情绪也不是怎么激动,舒一水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吃了点她调配的中药之后,杨芝的气色便好多了。进房的时候,舒一水正在给杨芝把脉,谢杨一看到她,张远伤那张微红的脸在脑袋里浮现了出来,谢杨压抑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舒一水被谢杨弄得莫名其妙,放下杨芝的手站起来转头对谢杨问:“那么开心?有什么好事么?” 谢杨连忙摇头,将笑容压了下去,随口说道:“没有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舒前辈您实在是太漂亮了,比那些明星名模什么的实在要好太多了,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舒一水摇头说:“我看你是那根筋扭到,出问题了。” 女人爱听人称赞那是没问题,但也要看年纪,像这种上千岁的女人,只怕周星星同学结合所有电影里的经典台词来称赞她都难以让她脸上出现丝毫的异动。谢杨讨了个没趣,耸耸肩问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舒一水点头说:“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放心……倒是她的去处,你应该好好想想。” 后面一句是用秘音发过来的,谢杨听完之后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已经有打算了。” 谢杨走到杨芝身边说了几句话,大体就是让她安心,好好养伤之类的,毕竟算得上是朋友,关心是非常必要的。 看完杨芝,谢杨才和舒一水去到欧阳林的房间,有了那么多时间的颐养修炼,这些前辈们的身体和一般人已经是大不一样了,几个月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所以去的时候,谢杨便看到他们在悠闲的喝茶。除了一脸严肃的欧阳剑和童心未泯的红霄之外,很难看到其他人平时有什么大的情绪反应,安静得有点不像话,要不是谢杨经过了这么多,心性修炼得还算不错了,不然难保会不会受得了他们。 谢杨落座之后,简单的将从张远伤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他们复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欧阳林将茶杯放下眼睛微眯,显然是在思考着。 等过了一段时间,谢杨才问道:“不知诸位前辈有什么看法?” 欧阳林说:“这事不好早做判断,做了也没用,有些事情必需得亲眼见过之后才能发现端倪,竟然你的那位朋友要去那个镇妖洞,那我们一起去因为无妨。” 谢杨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都去么?” 欧阳林站了起来说:“我一个人去便是,去多了也是没用,这里毕竟不是很安全,去的人多了反而会让目标显得太大,你们留在这里。” 除了红霄因为少了一个凑热闹的机会而有点不愿意之外,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老公男人的祖宗都开口了,她也没有办法,再胡闹老公说不定第一个就要给她黑脸。 人去多了还真的有点不妥,谢杨自己是打算跟张远伤去的,一来这边不太平可以做个照应,二来他心里的一些谜团还有确实是需要亲力亲为才能必需解开。而且有些东西也张远伤并不知道,一下子又难以讲清楚。 和这些前辈们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还真怕大家要一起去,这么大的目标难保不会给玄灵堂的人发现,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他本来是听一下他们的意见,然后再说明自己一个人跟张远伤去,但是竟然欧阳林自己说了,那也不好拒绝。而且欧阳林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反而还有好处,他算是谢杨认识中的人最为博学的,平常有不懂的事谢杨也是倚仗他。 张远伤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休息之后,他便会动身前往。谢杨也没有再迟疑,和欧阳林再次返回到张远伤的住处。 中间间隔时间并不是很长,张远伤还在休息,谢杨没让那两个他的同门去叫醒他,让欧阳林坐下之后,他出去买了点东西,就着吃了一点,欧阳林则是一直在喝茶。 张远伤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睡醒,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人显然有点不好意思,责怪地谁谢杨说:“你怎么不叫醒我?” 谢杨呵呵笑了几声说:“也不急着一点时间,人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嘛。” 他倒是忘了自己还没有休息过,不过刚才调息了一会,现在精神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气劲还没有完全恢复。张远伤拿着毛巾在脸上抹了几把之后才走到两人身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三人便朝镇妖洞动身。 张远伤再次拿起了那把剑,那把剑倒是和他非常相陪,而且加上他的天炎术,简直就是绝配。谢杨这才想起问他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到他手上的,张远伤将剑拿在手上似乎在看着最爱的女人,显然对这把剑是相当喜爱,良久之后才说:“这把剑是在你掉入裂缝之后,赵夕给我的。” 赵夕给他是肯定的,但是两人的关系他却完全不知道,谢杨疑惑地说:“赵夕?你们认识?” 张远伤点点头:“不错,那次大战之后,他和我们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当时他人还算不错,虽然他是灵道的人,但是狱炎山对于灵道却没有太多的看法,当时相处的还算不错,我们两关系也相当不错,比较合对方的口味。之后他将这把剑给了我,不过说真的以前的任何一把兵器都没有这把剑来的顺手。但是赵夕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之后有一天他突然离开,再次见到的时候他已经是玄灵堂的人了。哎,我也问过他,但是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说有一天我会明白。之后,玄灵堂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之后基本上没有见过面了。” 张远伤有点无奈,还有点想不明白,谢杨知道的比他多一点,但何尝又不是这样?就算玄灵堂所教给他们的灵道才是正确的路能得到更大的力量,但是赵夕却不是为了力量就能被弃一些东西的人,还有父仇,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东西。 或许自己有时间真的需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当然前提是赵夕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的话。 张远伤所说的“附近”实在不怎么附近,三人搭车加走路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到达镇妖洞的所在。 那已经是在远离城市的山野之地了,镇妖洞在一座山的半腰处。入口很小,表面上和普通的一些洞口并没有什么两样,被荆棘所覆盖,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透过荆棘的缝隙能够看到因为洞的幽深而展现的一种脸光纤都能吸收的漆黑。 谢杨将一块石头扔了下去,良久之后才听到微弱的落地声。 张远伤有剑挑着两旁的荆棘,一边说道:“这个洞是无意间才发现的,说起来还是当时我的一个同门在晚上与人争斗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下去,然后才发现了里面的不对。两面的洞壁有点滑,小心一点,当初我那个同门要不是还有同伴在,说不定就困死在下面了。” 看样子是要下去了,谢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欧阳林,后者微笑地说:“这么点地方还难不倒我。” 说完之后竟然第一个跳了下去,张远伤吓了一大跳对谢杨说:“老杨,这位老前辈行么?” 谢杨呵呵直笑:“你放心吧,别看他表面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恐怕我们两个联手也打不过他一只手。” 这话或许有点夸张,但是欧阳林确实深不可测,至少谢杨没有打赢他老人家的把握。张远伤脑袋在洞口伸着往下看,半晌之后没听到惨叫声才最终松了一口气。 两人没敢向欧阳林那般随脚往下面跳,气劲运满全身,贴在石壁上小心地往下面滑,良久之后才到底。下面已经看不到一点光亮,没有风声没有虫鸣,什么响动都没有,寂静的可怕。一切正常的神经感知反应都已经没用,平常人说不定在下面会被活活逼疯。 两人的感知都释放了出来,夜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虽然道途有所不同,但是有的方面却差不多。 谢杨在四周扫视着,这外面和普通的石洞依旧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却有一丝丝异样的气息让谢杨捕捉到。在石洞靠山中央的一面,有一个洞朝里面延伸了过去,朝前走了几步之后,里面便已经有人为修饰过的一些痕迹了。而那种气息也越来越明显,但是却见不到欧阳林在哪里? 毕竟这下面的情况不清楚,这种封闭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谢杨不禁对这周围叫道:“欧阳前辈、欧阳前辈,你在哪里?”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空旷的地方却格外明显,加上谢杨特别加了耳介在其中,足足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良久之后,欧阳林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在这边。” 谢杨和赵夕对望了一眼,跟随着声音来的方向快速地追了过去。两人不知道拐了几个歪才走到欧阳林旁边。 他正负手看着前面,前面是一个空旷的地面,按照地势来看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地下湖泊,但是此时里面见不到一点水的痕迹,下面被一层惨绿的物质所覆盖着,绿色的流光在不停地流动着,很容易看得出,那绿色的光芒应该不是那层物质的原色,而是从更下面的地方传出来的。 欧阳林的的脸色凝重,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那里的绿色格外的浓烈,谢杨眯着眼睛穿越那一片绿色,便看到在绿色的中心,是一个一米左右的裂缝。 第二十八章:黑手 第二十八章:黑手 那里的绿气比起周围不知浓厚了多少倍,强烈的妖邪气息从那里喷发了出来。而绿色的气息正是从那里开始朝周围扩散,这已经不仅仅是松动问题,而是这里随时都可能有整个崩溃的危险。 欧阳林的眼睛始终注视在那个缺口之上,眼皮不见微动,片刻之后转到了与绿色形成对比的漆黑之中:“已经有妖邪逃出去了。” 谢杨与张远伤猛然回头朝后看去,黑暗中一团巨大的东西朝他们扑了过来,惨白的牙齿在黑暗中绽出,中间间隔的距离足够将谢杨的脑袋整个吞进去,低沉的吼叫声传来,那是饥饿了无数年才会有的充满吞噬欲望的声音。 但是迎接它的却是一个蓄满气劲的拳头和一把火星喷溅的利剑,拳头率先击破了妖邪包裹在周身的绿色气息,而后剑尖毫无阻碍穿越了妖邪的脑袋,将其烧成飞灰。 谢杨与张远伤相视而笑,虽然两人基本上没有联手对付过什么人,但是默契还是相当不错的。欧阳林脸上却不见丝毫笑容,在那浓绿的光芒之中,绿色烟雾氤氲而起,在半空中凝结,新妖邪的雏形慢慢出现。 欧阳林看着发生的变化,喃喃地说道:“妖邪在被镇压那么长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成形,而且力量还在不停地恢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变得那样的陌生了么?” 谢杨和张远伤再次将视线对准那个裂缝,随着绿气越来越多的涌出,裂缝也在慢慢扩大,而绿气输出的通道也变得更大。被覆盖的洞底的表面也开始慢慢的裂变,一丝丝的绿气从里面渗出。 妖邪已经凝结完毕,压抑了不知道多年,让它第一件事便是张开嘴去吼叫,但是声音还在声带上酝酿,一团力量已经将它围困在其中,音浪和密集的振荡轰击着它刚刚再次成形的身体的每一寸组织,一丝银光从它怒睁的眼睛中闪现,将包围它的力量圈击碎。 欧阳林眉头皱在了一起:“为什么现在的妖邪竟然都有这种他们以前根本就不拥有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似乎是正宗的心道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远伤已经控制着青铜剑朝那妖邪斩了过去,等那妖邪被烧成飞灰之后,他才结果欧阳林的话问:“难道是那个心道的人控制着一切,才会让这些妖邪纷纷出世?” 欧阳林摇头说:“这说不通,即使那妖邪能在这三年只见发展出一大批手下,但是进入心道的道路只会比灵道更紧苛刻,而且短短三年之内,那些新入的人也拿不出太多的力量供其运用。也就是说,你所说的那个心道中人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输进如此之多的妖邪体内,而且还要破坏这些封印,这需要的力量是相当恐怖的,根本不是一个人所能控制,不管那人有多么强大都不可能。” 猜测被否定让谢杨彻底迷惑了,与玄灵堂无关,又与那个心道众人无关,那到底与谁有关?难道是这些妖邪自己出世的么?想到这里,谢杨脑袋里猛然划过一道光芒,几乎是下意识便说道:“难道这些力量早就被注入,而这些妖邪的出现在很久以前便注定了?” 欧阳林思考片刻,点头说:“有这种可能,竟然这些妖邪体内都有心道的力量,这与他们肯定有关系,那么便只有两个解释。一是那些心道中人并没有彻底从世界上消失,而是大批地隐藏在什么地方,二是这些被封印的妖邪与心道有直接的联系,或者干脆是被他们封印的,但是他们为什么又要在他们身体内注入他们的力量?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确实让人费解,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了,又有妖邪再次凝聚而成,一个个的解决这些妖邪并不困难,但是总有一个时间,表面的这层封印会彻底消失,到时候几人只怕忙不过手脚。现在必需得想办法将这里彻底解决掉,不然天晓得这下面会有多少妖邪,按照目前目视的情况看来,只怕不是他们三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再次解决掉三只妖邪之后,那道裂缝已经扩大了两倍以上,封印上面的裂缝也越来越来越大,虽然都有可能整个崩塌掉。谢杨正在拼命地想办法,正打算有没有必要再次开启虚位八卦,拼老命将这些东西全部拿下的时候,欧阳林已经朝他看了过来:“封印已经快破裂了,我现在必需将这些妖邪全部纳入到感灵世界中,但是我需要你帮忙。” 谢杨顿时恍然大悟,在欧阳林的感灵世界中,他不就是神么?到时候要咩掉这些妖邪还不是易如反掌?但是後半句却让谢杨迷惑,不过他还是坚定地回答:“行。” 欧阳林点头,赞许地看着他说:“我需要将所有的妖邪引入到我的感灵世界中,进入感灵必需要自愿才行,无法强行让其进入,不然别说消灭这些妖邪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项规则,谢杨倒是没有想到过。但是吸引这么大一群妖邪进去又谈何容易?这些妖邪虽然因为暴虐而失去了本性,尤其是在压抑了这么多年之后,但是数量的庞大,必然会导致所有妖邪的注意力不相同,而四处冲击。到时候或许会有一部分进去,但是更多的将会是从这个山洞之中逃出去。 谢杨苦苦思考着,张远伤这时候说道:“是不是可以布置一个阵势,将妖邪困在这里,只留下一条路,让它们没有选择?” 欧阳林摇头说:“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这些妖邪的力量都不弱,挡住一头两头还行,但是多了,即使我也没有把握完全将他们阻挡住。” 谢杨眼睛却是一亮,这里的空间足够大,强行阻挡自然是不行,但是要是设置一个迷幻阵势,让它们迷失在阵势之中,然后留下一条路,再“引导”它们一下,加上它们的“智慧”,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想到这里,谢杨立刻跳到一边,对张远伤说道:“远伤,来帮忙,我需要设置一个将整个山洞完全笼罩在里面的迷幻阵势。” 张远伤看了一眼已经到了破裂边缘的阵势:“来得及么?” 但是他还是没有犹豫地走到谢杨的旁边,柳叶秘法再次运行了起来,谢杨大喝一声:“来得及!” 柳叶秘法被催动到了极致,庞大的气劲在他周围运行着,然后按照他所知的最强的迷幻阵势的布置方法将力量催动到各处。张远伤当下了然,身体闪动在一个个力量点周围,引导加固着力量,一个迷幻阵势的雏形慢慢出现。 整个山洞的色彩为止一边,在虚幻的阵图之中,甚至有树木和高山在远处耸立,太阳挂在山后,四处的群山挺立,只留下了一条通往欧阳林所在之处的路。为了保证阵势的真实,谢杨将介力小心地运用了出去,这些灵道的巧妙运用不是攻击性的,而是迷惑给人一定的感觉,让其变得更加真实。 妖邪身体内有破除灵道的心道力量,但是由于并不是它们的主要力量,只有遭遇到灵道攻击的时候,才会被动地防御。 阵势布置得差不多,封印也开始了慢慢的解体。那边的欧阳林也已经准备好,他自己已经进入到感灵的世界之中,那片空间像水一般波动,让人感觉一脚就能陷下去。 谢杨对张远伤大声说道:“远伤你自己小心一点,注意一些脱群的单个妖邪,能杀掉就一个不要放过。” 张远伤了然地点点头。看着谢杨身体猛然跃起,跳到了封印的上方,柳叶秘法开始慢慢缩小,但是力量却越来越密集,在他身体的下方,一个巨大的攻击性阵势被运用了出来,一条蓄满力量的巨龙从那里咆哮着钻了出来,猛然朝下面的封印扎了下去。 力量与地面的破碎声音猛然传出,土石混合着绿色的气劲四处翻飞。地上的绿气开始往上升腾,然后凝聚,如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开始响起,无数的妖邪出现在半空中,如阿鼻地狱中的恶鬼在狰狞地咆哮。 妖邪的数量起码在千数之上,谢杨不得不佩服那些将这些东西封印在这里的人们,那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可以想像在那个时候,道的世界是多么的广博和辉煌,力量是多么的强大,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黄金时代。 在谢杨刚才的那一击中,不少妖邪的一部分绿气被击散,直至消失,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这对于被封闭了不知道的妖邪来说,可想而知是多么能让他们冲动的举动。然而还没有完,一条音波为主,综合了谢杨体内所有种类力量的巨型声音裂纹疯狂地朝所有刚刚成形的妖邪扫射了过去。 这一条声音裂纹几乎耗尽了谢杨体内过半的力量,最近的妖邪在心道力量自然反应躲过了灵道的力量攻击之后,被气劲绞成了齑粉,几乎没一头妖邪身上都有大小的伤口,这一击让所有的妖邪彻底地愤怒起来,所有的视线几乎全部凝聚到谢杨的身体之上。 被上千强大的妖邪注视着是什么感觉?谢杨几乎当场浑身寒毛倒竖,他甚至在脑中自己被这些妖邪用牙齿咬成碎片的场景,没有任何迟疑,他转身疯狂地朝欧阳林感灵世界通道跑了过去。 妖邪怒吼着紧追在他之后,谢杨怕效果还不够,在入口处做了短暂地停留,再次发出了一道威力不大,但是能够波及到所有妖邪的攻击。这火上浇油的举动让妖邪们更加疯狂,再次加快了速度,谢杨没再迟疑,身体快速地扎进了欧阳林的感灵世界。 追在后面的妖邪对于谢杨的突然消失产生了片刻的疑惑,但是更多的愤怒和狂暴迅速地将那细小得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淹没。妖邪成群地跟随在谢杨之后钻进了欧阳林的感灵世界中。 在这个已经进入过一次的世界中,谢杨落在了一片广阔的草地之上,欧阳林含笑地站在不远处,下一刻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谢杨的面前。 谢杨刚想微笑一下,欧阳林已经将他推到了身后,然后跨前一步,谢杨转身看去,那些妖邪也跟着进了来,和草地同样是绿色,但是却那样地不和谐。谢杨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妖邪的数量,舒了一口气说:“幸好这些东西没什么大脑,不然还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 欧阳林微笑了一下,等不再有妖邪进入之后,他才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了让它们怒火冲天的对象,妖邪朝谢杨快速地冲了过去。 在妖邪就要碰到谢杨的时候,爪子却突然停在空中,欧阳林手轻轻一挥,那妖邪便像是被千斤巨锤砸中了一样,朝後飞射而去,砸倒了一排同伴。妖邪所在的那一块地面开始下沉,不是地层的断裂,而是像是受了重力的海绵一样朝下面缩去。 全部的妖邪进入了突然形成的巨大的有上百米的洞穴之中,妖邪没下面怒吼着,然后再次化为绿气往上升,欧阳林似乎是为了炫技一般,一道小小地龙卷风从他手掌中跳进了洞穴之中,然后在眨眼间迅速扩大,风的呼啸声似乎瞬间填满了整个世界一般,谢杨已经无法预测风速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程度。 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凝聚的妖邪化成的绿气被绞得根本没有凝聚的时间,风还没有停止,巨大的龙卷在顷刻间变成了水,填满了整个洞穴,然后突然安静下来,水中发出了卡嚓卡嚓的声音,谢杨甚至还来不及调控大脑去接受,整个洞穴中的水已经被完全冻结成了坚硬的冰块,一股刺骨的冰寒感觉随之传了过来。 冰在欧阳林控制之下开始崩裂,在那些冰中的裂缝里,近乎透明的火焰冒了出来,两种极端的力量共存在一个空间之内,但是却不相互影响,受折磨的只是那些妖邪的绿气,在两种极端的力量只见寸寸分裂成最原始的离子,最终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从妖邪的出现再到彻底消失,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虽然知道欧阳林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所不能,但是谢杨心中还是充满震惊。这些妖邪的强大他自然是知道,要是在外面,欧阳林未必是它们的对手,但是在这里面它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的机会。 这便是感灵世界的威力,在这个世界中,它的主人无所不能,是名副其实的神! 那一刻除了震惊之外,谢杨心里更多了一种期待和兴奋,他自己也会到达那一天,现在他几乎有点迫不及待。 欧阳林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微笑了一下说:“这个世界确实能让我们自己无所不能,能够主宰一切的变化,只要一个意念我们就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构造。但是外来的力量我们却无法控制,所以你将来需要注意,不能让外来的力量超出一定的范围,不然会发生难以预测的事情,甚至让这个世界最终崩溃。” 谢杨点点头,欧阳林看着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回到山洞中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见到两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张远伤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些妖邪都解决了么?” 谢杨微笑地点了点头,张远伤指着不远处的几头妖邪的尸体:“刚才有几头落下了,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没想到你们的速度竟然和我一样。这便是灵道的力量么?还真是神奇啊。” 欧阳林摇头说:“各道有各道的妙处,并没有强弱之分。” 张远伤点头说:“前辈说的是,在下记住了。” 谢杨拍了拍肩膀,看了一眼背后破碎不堪的地面说:“走吧,还真是累人啊,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 后面破烂的土石之下,银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 千里之外的一个房间之内,一个中年男人,双眼银光闪烁地看着眼前那张巨大而古老的牛皮纸,上面一团团密集的银色光电闪烁着。他的手在上面划动着,观看着每一个银色光电的行动和闪烁。他的手在牛皮纸上的一团银光点上挥动了一下,手上的银光闪烁了一下,那些银色光点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引一样,跟随着他的手朝一个方向移动过去。 一团新的银光点从牛皮纸上的一处亮了起来,足有上千之数,密密麻麻地占据了一块空间,中年男人嘴角拉出了一丝满意地笑容,轻声说道:“又一处被解放了么?嗯,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那些蚂蚁一般的东西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手慢慢朝那片银色光点盖了过去,喃喃地说道:“接受我的控制吧,你们是属于我的力量,我便是你们的主人。” 手上的银光出现,然后变亮,但是一切还没有完成,那片银色光点却突然消失不见,和其他一些消失的光电不一样,这片光电是在刹那间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 男人脸色猛然变化,嘴角狰狞地扭曲了几下,一拳砸在桌子上:“该死的蛆虫们,竟然敢破坏我的好事,消灭了我那么多力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第二十九章:孰是孰非 第二十九章:孰是孰非 从那垂直的洞口有点费力气地爬出去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自由而清新的空气,而是在洞外整齐站立的一排人,为首的人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左右的男人,那人谢杨他们并不认识,但是他旁边的那个人他却非常熟悉,是魏愁。 张远伤已经将剑握在了手里,全身的气劲完全提了起来。魏愁对谢杨微笑了一下,像是碰见了老朋友了一般说:“很久不见,似乎你现在还算不错。” 谢杨还没有说话,魏愁边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开口了:“你便是谢杨么?比我想像的还要年轻,不过却没有想像中那么帅,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电影和yy小说看多了,一切都往完美里想。不过你的能力似乎不错,能在这么十多年的时间内到达你这个程度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不亏我还没见过的时候,便对你有了相当大的兴趣,果然你是一个让人有所期待的年轻人,但是不知道旁边的这位是……” 那年轻人的气度,即使一向还算有点自信的谢杨都忍不住自叹弗如,那种清新自然还有一点点高傲不可触及的气度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年轻人的眼神在谢杨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到了欧阳林的身上,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一接触,谢杨几乎能看到一阵火花在空中闪烁。 年轻人的眼神中有期待有兴奋甚至还有冲动,欧阳林人平和些,但是和年轻人对视的时候,却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在接触中闪烁。莫名的紧张气氛在两人只见猛然升温,谢杨还没有见过欧阳林哪次真正的用过全力,但是以现在的气势来看,只怕他要是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动起手来,只怕被波及一下也要脱一层皮,那是真正的顶尖的高手,光是威势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人自动朝一边慢慢移了过去,将中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没有任何的气劲和力量的反应,但是谢杨能够感觉到一场战斗已经在两人的眼神中展开,局面越来越紧张,要是两个怪物动手,这边人也难免要开战,张远伤的剑越握越紧,双眼如猛兽一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魏愁等人。 欧阳林和那年轻人只见的局势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张远伤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年轻人却突然开口说:“却没想到这天下还有阁下这等高手,实在在我的意料之外,这几年来却从未听过阁下的事迹,可否请教大名?” 欧阳林淡淡地说:“不敢当,说起高手却不敢当。在下欧阳林。” 年轻人皱着眉头思考片刻之后,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惊讶地看向欧阳林说:“原来是欧阳林前辈,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当年欧阳一脉的顶尖高手,在我们那时候依旧是威名远传,只是传闻欧阳前辈您突然失踪,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再见实在是荣幸。小子舒清风,见过欧阳前辈。” 舒清风恭敬地对欧阳林作了一揖,丝毫没有做作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两人的对话让之前的紧张气氛突然消失,舒清风的名字欧阳林却是没有听到过,他只是点点头。倒是谢杨吃了一惊,现在这个时候知道欧阳林这个名字的人几乎没有,即使更之前的欧阳剑都不知道这位祖宗的名字,但是舒清风竟然知道,还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他的超高能力,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一个老妖怪? 这完全可能,.谢杨看向对面的魏愁,不禁暗暗想到——或许这才是玄灵堂真正的掌权人吧?舒清风转过头对魏愁说道:“快来拜见欧阳前辈。” 魏愁听话地走到舒清风的旁边说:“是,师傅。”然后转过头对欧阳林一拜说:“晚辈魏愁拜见欧阳前辈。” 却没想欧阳林根本就不领他们师徒的情,而是将脑袋微微偏了一下说:“这个‘前辈’我只怕担当不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你们自称灵道,但却根本已经不再是灵道。再加上你们之前对灵道的迫害,今天还请给我一个交待才是。” 舒清风一笑,不急不慢地说:“我们当然是一个道,不过我以为我们所走的路才是灵道应该走的正途,而且断然不会出现空城之祸之类的事情。当年旁道对灵道的绞杀或许并没有错,以当时灵道的发展程度,人数会急剧膨胀,到时候又能监控到所有人么?不,随着人数的越来越多,到最后必然会失去控制,而一失去控制之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灵道中人在进入无境之界的初级阶段时候会出现破体的情况,到时候情况会变成什么?说不定整个天下都会毁灭。当一道成为危险天下的存在的时候,它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谢杨回到了欧阳林旁边,眯着眼睛看向舒清风:“照你这么说灵道应当被残杀至今,而你们也应该加入这场杀人的游戏,旁道人如此认为灵道没有关系。但是你们,同样身为灵道的你们,虽然你们摸索出了一条新路,但是你们便可以忘记你们灵道的身份,忘记你们以前的同伴对你们的包容和帮助,而举起屠刀砍向自己人。甚至在旁道中人已经停止停止杀戮的时候,你们却依旧搜寻着那些仇恨灵道的人,然后操纵他们继续屠杀到今天。灵道接近灭亡,难道你们便如此心安理得么?” 舒清风扫了谢杨一眼说:“灵道不会消亡,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只不过会转换一种方式而已。世界中允许多道的存在,但是却不能允许一道之中有两路的存在,不是内部分裂的问题,而是你们会拖累我们被人当作一丘之貉而斩杀,与其这样整个灵道被一起灭亡,还不如让你们消失,而我们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当初导致灵道覆灭的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你们——你们从一开始就走了一条错误的路。” 欧阳林淡淡一笑:“阁下如此说只怕有所偏颇,难道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么?在空城之祸之前,相信阁下也知道,当初可有多少灵道中人感灵破体危害天下?感灵破体而导致妖邪出现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是要破体并导致妖邪出现却并非那么容易,要不是有人故意操作,那次事件可能也不会发生。而阁下便如此段论,似乎太牵强了,难道这便可以成为反派灵道的理由么?” 舒清风还没有反驳,欧阳林便接着说道:“说起来,只怕是阁下怕当时的当时灵道占据多数的人最终会否定你们所走的线路,而对你们进行清除,才是你们真正反派的原因吧?” 谢杨眼皮猛然一跳,欧阳林所说的并非只是无缘由的猜测,一道之中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路,最终可能导致分裂,甚至是一派对另外一派的清除,这样的结果并非不可能,而且能找到类似的例子。而且当时灵道中人对于着一条的路的包容不可能是所有人,极有可能当时有卫道士极力反对这一条路,而且人不可能会少,只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放到台面上,而且那时候走另外一条路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更多的人抱着一种试验的想法任其发展,给与一定的包容,但是势力要是变大之后呢?到时候要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料,或许这是一个这些“叛徒”们真正反派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舒清风也不可能承认,那样只能说明他们的狭隘,说不通的是,当时所有走另外一条路的人不可能都狼子野心,对自己人扬起屠刀,这中间只怕还有更多的故事。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一切都已经尘封,而能揭开这些的,似乎就只有经历过这些的舒清风,但是真的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么?谢杨保持怀疑,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在需要的是他现在的态度。 舒清风没有立刻说话,片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有太多的事发生,一切不只是想像的那么简单,反正时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样的阶段。灵道虽然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但是要发展起来却并不是很难。现在我们便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灵道完全承当当今道世界的领导者。我们现在手下有成千上万的新的灵道弟子,虽然他们现在并不是很强,但是假以时日,他们肯定能成为灵道中坚的力量,而且有灵池在手,我们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大批地培养灵道中人。要是没有大的意外,这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但是有更强的力量帮助我们的话,这一切就将更为顺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们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一起共创灵道大业。” 欧阳林还没有说话,谢杨就已经直接拒绝:“不可能!你们以前所做的已经让我足够厌恶,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像你们这种心胸能够容得下我们这种‘旁支’么?我看你们是想我们加入之后,然后再取得我们的感灵做成一个怪物产生器才是真的吧?” 舒清风嘴角一直的微笑,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变得苦涩:“难道同一道中间对于力量领会的分歧真的就能够深重到如此地步么?” 谢杨不屑地说道:“我想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就是因为力量的分歧,你们能对那么多曾经的同胞下手,能将他们的脑袋破开,取出感灵,然后用他们的尸体控制感灵再造杀戮!我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恶习的一群人,现在却又假惺惺说什么分歧,你不配!同一道的分歧深不深重,看的是对方是什么人,现在你们这一脉占据优势了,便想华丽的转身,说什么光复灵道,我呸!只不过是满足你们那肮脏的欲望罢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竟然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堆恶心的狗屎,臭不可闻!” 魏愁脸色猛然变化,威胁地看着谢杨:“谢杨,你的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凭什么如此断定别人?你以为你清楚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 谢杨挑衅地看着他:“那好,那将你要放的屁放出来,让我彻底明白?” 魏愁猛然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舒清风却将他拦了下来,似乎有点没落,眼神中似乎也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闪烁,他看着谢杨和一边的欧阳林:“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现在灵道已经有了中兴的希望,你们不了解我们不要紧,但是还请不要为我们制造麻烦,总有一天,过去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到时候你们要是还不满意的话,再喊打喊杀也不迟。” 谢杨和欧阳林都不再说话,竟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两人打算走,但是张远伤却是猛然朝舒清风和魏愁扑了过去,厉声喊道:“你们中间的事我不管,但是今天我张远伤要为惨死在你们手下的无数生命报仇!” 无数炽热的星火将他周身完全笼罩起来,那中间已经是一个无穷的火焰的世界,张远伤在刹那间似乎变成太阳一般,光芒四射。一条火龙随着他挥起的青铜剑朝舒清风扑了过去,魏愁喝了一声,介力将他包围,一个看不见的立场将周围数十米的空间完全笼罩在其中,那条火龙随即被凝固在空中,但是还没有等他的下一个招术。 张远伤剑再次挥动起来,火龙猛然在魏愁的空间之中爆炸,力场剧烈地晃动,同样身在其中的张远伤大喝一声,炽热的火星开始凝聚在他身前,那之后无限的幽深,前面的一切开始燃烧,猛烈地火焰压制不住地乱窜着。 最后将整个力场里面的一切完全燃烧了起来,魏愁还来不及反应,这片空间像是填满了的火药突然点燃一般爆炸开来。他狼狈地朝后倒退了几步,脸上已经是一片焦黑,一口热气腾腾的鲜血吐了出来,他还待上前,却被舒清风拦了下来。 他有点诧异地看着张远伤:“没想到,竟然是小看了你,狱炎山的天炎术么?果然还有点威力,但是你未免有点太托大了。记住,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能大意。” 后面一句是对魏愁说的,魏愁不甘地看了一眼张远伤,然后听话地点点头。舒清风扫了一眼张远伤,没见他有丝毫动作,张远伤身上那沸腾的火星突然变得黯淡,迅速地消失不见,一种莫名的感觉将他甚至还有谢杨全部笼罩在其中。 谢杨试着将手抬起来,但是让他惊诧的是,竟然整个身体完全动不了了,整个身体被完全地控制住。他刚刚要试着提出力量驱逐周围莫名的力量,欧阳林却伸出手拍了他一下,谢杨只感觉到随着这轻轻的一拍,整个身体再次恢复了自由。 舒清风一步步地朝不停挣扎但却徒劳的张远伤走了过去,轻轻说道:“年轻人,能保持一种冲动是好事,但是冲动过头能往往让人丢掉性命。” 他手慢慢朝张远伤伸了过去,但是还没有碰到,张远伤身体却突然动了起来,朝后快速地退了过去。舒清风诧异地转头看向欧阳林,后者正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舒清风嘴角一弯:“看来力度还不够强。” 欧阳林挥手将谢杨和张远伤推到了一定的范围之外,然后凝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舒清风。谢杨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地看着两位牛人的直接对峙,注视着每一寸空间的变化。 舒清风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和欧阳林两个笼罩起来,并慢慢明显起来,两人像是被装进了玻璃中一样。中间的空气极其安静,甚至连最普通的流动都没有,但是整个地面却在发生微微的变化,地下的草正在迅速枯萎,一颗颗嫩草从地面破土,然后变得茁壮,开出了小花,然后结出种子掉落在地上,本该数月发生的事情在数秒钟内完结,花草们快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然后种子再次萌芽、枯萎,如此轮回不止。 但是欧阳林身边的地方却什么地方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包括他脸上那种淡淡的微笑。那个空间在不停地压缩,他周围保持的地面也正在慢慢地像里面推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后变得严肃。 能看得出两人都在加强着力量,舒清风的侵略和欧阳林的保持自我,两种力量在不停地交锋,表现的最明显的是欧阳林身边那一圈草地,在不停地缩小和扩大。 这种状态维持了几分钟之后突然结束,舒清风吐了一口气,对欧阳林一拜说:“欧阳前辈果然不愧为一代高手,清风甘拜下风。只是清风想不明白的是,欧阳前辈应该是进入无境之界的最终状态,不安心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却要来到这个纷乱的世界,却不知为何?” 欧阳林若有所指地说:“有些人有些事需要我来处理,事关灵道的生存,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要是有些事还被人蒙着的话,只怕有更多我这样的人出来管一些事情。” 舒清风眼皮一跳,没有说话。在灵道鼎盛的时候,有不少的高手进入自己大成的感灵世界中,消失不见,这些是真正老到不能再老的怪物,那么多年,不知他们现在到底变化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真的再次出现的话,只怕十个百个千个玄灵堂都不够他们虐带,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可想而知的。 第三十章:威胁 第三十章:威胁 但是在谢杨看来,欧阳林的话,威胁占更多的因素,毕竟感灵的主人要是进入之后,除非他有意,不然基本和虚空差不多,或者就如佛言中的一沙一世界,这世界这么大要去找这么一粒沙叹何容易?当真正进入感灵之后,这个人的一切就会从世界上抹去,那是已经完全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又怎么去找? 但是也并不能一言否定欧阳林的说法,毕竟他是从那时候来的人,存在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长,那时候的灵道虽然古老了一点,但是也有许多的东西是后面的人未从见识过的,即使从灵道与旁道开战时候走来的舒清风也不一定知道。这也就是欧阳林的话具有威力的地方,以后他做事的时候需得小心一些,万一有一群更老的怪物从“微尘”中跑出来,得知他们那些叛徒的所作所为,一怒之下,他们真的就要彻底消失了。 所以舒清风不得不认真,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正待他想要说话解释的时候,欧阳林已经昂着头朝身后走了去,谢杨紧跟在后面,张远伤知道不是舒清风的对手,也不再多做纠缠,那样换来的只是丢脸而已,一行三人在玄灵堂一众人的目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 危险说不上,但是毕竟和玄灵堂的幕后人物对过话并发生一些不愉快之后,一群人全部留在这里也不再是上策。妖邪的事又增添了新的麻烦,留在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谢杨的意思是跟张远伤去四川那边,毕竟那里他目前基本认定还没有那么多的危险,至少狱炎山的态度应该算是比较好的,从接触上来说,对于灵道并没有那么大的警惕或者是仇恨。这或者因为是这是在那场大战之后建立的门派的原因,千圣山因为谢杨或者会搞点事情出来,但是那边是狱炎山的地盘,他们现在也得依靠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谢杨的提议却被几位前辈一起否定了,有了过去的那些事,有些戒心也是难免。而且真实的是,谢杨对于狱炎山的高层同样并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打包票。 不过按照谢杨的想法,他并不一定要去狱炎山的山门,只是去那边看一下,毕竟那里是争斗的最前沿,有什么信心那里总是能最先反应出来。最后一众人决定谢杨一个人跟张远伤去,欧阳林、张泰、佰缺留在这里坐镇,而舒一水和欧阳剑红霄去西南,那里有他们的老巢,而且妖邪的事情还有玄灵堂最初都是从那边兴起的,所以非常有必要。 谢杨和张远伤还有舒一水五人在张远伤见过了侄女之后的第二天动身,这之前可能是对于欧阳林有所危惧,玄灵堂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倒还算平安无事。 但是谢杨离开这里谢杨却是一直放不下,因为赵夕。在西南的时候,赵夕是他真正在张家兄弟和欧华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愿意用命去为彼此的兄弟,但是此时此刻,两人却已经身在不同的阵营。 一切的变化都太快了,快到让人一时间难以承受。 最开始有一段相同的路,坐的是火车,对于这样的现代交通工具,谢杨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了,至于舒一水和欧阳剑红霄,更别说坐过,可能连看都没看到过。舒一水和欧阳剑还有点前辈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红霄则是满脸的兴奋,一双眼睛睁得比牛还大,四处打量,哇哇地叫个不停,让谢杨给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后者真的是烦不盛烦,但是人家毕竟是前辈,最后也只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看着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欧阳剑和红霄,谢杨不禁想这两人倒更像是夫妻,怎么偏偏把一个木纳呆板得不行的男人和一个调皮四处乱跳活泼得像一个小女生的人搭配到一起,难道月老喝醉了? 不过要是欧阳剑和舒一水是一对的话,那么说不定他现在就发飙了,因为旁边有一个意图非常明显的男人正在不停地和舒一水找话题说个不停。 还真是被谢杨给说中了,张远伤真的是对舒一水有那么点意思,而且那点还不是一般的一点。对于舒一水的身份,谢杨也不愿意做过多的解释,前面已经跟张远伤说过了她的年龄比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还要大,但是张远伤显然有点不信。谢杨也懒得和他再说,任他们两个自由发展,要是真的有缘分两个相隔千年的人能走到一起,并最终牵手,那也是一种浪漫。而且两个人不是都还是单身么?凑到一起过日子也解决了终身大事,不过看舒一水那不冷不淡的样子,难——真的难。 但是张远伤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压抑了三十多年的荷尔蒙突然爆发的男人,那是相当猛的。 要不是有红霄在一旁捣乱,谢杨敢保证自己会非常开心,因为有足够的戏可以看,但是现在自己只有让别人看戏的份,红霄动不动便对他指手画脚,要他干这干那,火车上的一切都让他好奇,看到餐车走过,也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一通乱点。然后谢杨动手像伺候姑奶奶一样帮她弄好一切,直到可以等她张开嘴才行。 那个真的叫郁闷,红霄当然算得上是美女,但是这美女却已经是名花有主,而且老公相当彪悍,更要命的是就坐在对面,让谢杨坐立不安,担心他随时都可能一拳轰过来。 幸而,他和张远伤在下一个站的时候便要和三人分道扬镳。到了的时候,谢杨如蒙大赦逃出了火车,张远伤则是相当不舍,一直等车开了之后才从窗户上跳出来,虽然刚才舒一水一直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但是他脸上还是一脸兴奋,像是初恋之时的少年。 要是一般时候,谢杨得打击他一下,但是对方是舒一水,前途渺茫,他只是走过去在张远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努力,呵呵。” 谁知张远伤满眼兴奋地转头看向他,说:“别说我,刚才一直缠着你的小丫头也不错,倒是和宁絮有点像,你不会是打算移情别恋,一脚多船吧?不过我看那小丫头似乎对你也有意思……” 谢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死死地压着,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见火车已经不见了尾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警告张远伤说:“这种玩笑以后可别开啊,我可不想他老公一刀把我砍死!” 张远伤吃惊地移开谢杨的手:“什么?!老公,难道刚才坐在你对面的那个看起来比那小丫头还大几倍的大叔是他的老公?这、这、这怎么可能?” 谢杨非常郑重地点点头,欧阳剑的彪悍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他虽然一般时候不说话,但是要是认起真的时候,那是——谢杨自愧不如。将军令歌词中“一怒即杀人”说得就是这厮,那是千万惹不得,玩笑都最好少开。 张远伤点点头说:“嗯——看他那闷葫芦样,你还有机会啊!” 谢杨差点没给他几拳。 两人没有直接换车,这是谢杨的意思,其实这里已经算是两方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了,但是按照张远伤的说法,最近这些日子来,已经比较安静了,直接的冲突几乎很少发生。 这里不少狱炎山和千圣山的人驻扎在这里,同样,玄灵堂的耳目也不少,不过从上次的碰面来说,似乎舒清风他们并不想对谢杨等人动手,但是小心总是无错的,而且和狱炎山一派还在对战状态,暂时安静不代表会永远安静下去。 西南势力千圣山和狱炎山有了一个初步的融合,尤其是原先西南的那些小势力,已经纷纷归入两大势力。所以在张远伤赶往一个联系点的时候,谢杨便看到了林常和齐成,林常倒是非常热情地上来拍了拍肩膀,这个神经粗旷的男人是个直肠子,认定的事几乎很难让他改变,在他看来,谢杨依旧是当初那个和他拍肩膀喝酒然后一起打架的谢兄弟,对于后面那段谢杨变成杀人狂魔的日子,对他来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今这个已经年有四十的男人,见到谢杨之后,立刻睁大了眼睛,然后跑上来,一双大手将他紧紧地抱了起来,大声说:“哈哈,谢兄弟,好久没见啊,没想到你还和当初一个样子,不像我,都快成老头子了。” 谢杨对他笑了笑,他一向比较喜欢这些直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没什么负担,也不要担心在背后可能会被捅刀子。见到这些西南的旧人,谢杨心里一直的愧疚便冒了出来,人家能不当回事,他自己却不能不当回事。 当年隐影门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少,当胡子已经完全变白的齐成站到谢杨面前的时候,后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深吸一口气之后认真地看着前者说:“齐前辈,谢杨当年所犯下的过错,自知无法弥补,亦无法让人原谅。谢杨今天便在这里,齐前辈要是想惩戒或者报仇,谢杨绝不还手。” 齐成摸了摸胡子,打量了谢杨良久,眼睛眯着,突然问:“你还会变成那样么?” 谢杨一愣,说:“不会,绝对不会了。” 齐成微笑了起来,点头说:“那便行了,竟然事情都过去了,并且不会再发生,那便算了吧,我齐成也不是小气之人。而且现在天下大乱,正式需要一切力量去稳定的时候,杀了你又能得到什么?还不如让你用力量去解开现在的一切,你说呢?” 谢杨坚定的点点头:“谢杨一定不辜负前辈的期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张远伤呵呵笑道:“现在不是好了么?谢杨的人我知道,要是不是被迷惑了心智,他是断然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竟然都解释清楚了,那便说正事吧。齐叔,这边最近有什么事没有?” 齐成思考片刻之后回答道:“这段时间倒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手下弟子报道,最近附近有可疑的人物出现,而且还有一些妖邪在活动。不知道玄灵堂又在玩什么花样。” 林常拍着桌子说道:“不论他们玩什么花样,最后总归是要拼拳头的,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 林常的话被齐成一个眼神压了下去,不再说话。不过他说得却是在理,不管前期玩什么花样,最后都是要在拳头上见真章的。张远伤皱着眉头对林常问道:“你确定那些人还有妖邪是玄灵堂的人么?” 林常一愣:“不是玄灵堂的人还会有什么人?” 谢杨和张远伤对望了一眼,最后站出来说:“这件事有些蹊跷,还不能下定论,但是很大可能最近出现的那些妖邪应该并不是玄灵堂的人放出来的。还有那些陌生人,是不是运用银色力量,手中拿着枪的人?” 林常思考片刻道:“这倒没有注意,难道不是玄灵堂的人么?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谢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片刻之后说:“当初我在西南的时候碰到了一些人,要是没错的话,和你们在这边见到的人应该是同样的一批。而且那些妖邪,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应该不是玄灵堂放出来的,这点远伤应该也清楚一些,三天前其实我们和玄灵堂的人见过面,当时正是我们从一个镇妖洞上来的时候,后面也有一些对话,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张远伤点有认同谢杨的说法,其实一切在谢杨心里已经明朗,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好下定论。思考了一下,谢杨还是绝对有些情况应该说出来,心道中人的突然出现,再加上妖邪,只怕他们的谋划不小,到时候遭受灾难的不可能只有他和欧阳林他们几个。 谢杨原原本本地将当初追踪谢杨的时候那个心道中人出现,一击以后碰到的一切,还有从欧阳林那里得到的一些心道人的信心全部倒了出来。 张远伤齐成陷入了沉思,新势力的出现显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张远伤看着谢杨问:“这些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 谢杨笑着看向他:“你前面不是没问么?不过在碰到玄灵堂的舒清风之前,有些事情我并不敢肯定,所以今天才跟你们说,并不是有心隐瞒。” 齐成叹了一口气说:“照你这么说,最近出现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人还有那些妖邪应该是在那个心道人的控制之下,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估计是错不了了。唉,现在玄灵堂的事还扑朔迷离,心道却又冒了出来,还真是乱啊,不知道哪天才有个尽头。” 林常大咧咧地说:“管他心道还是神经道,只要敢作乱,我林常只管拿拳头揍人变形。怕他做甚?” 听了他的话,其他三人都摇头笑了起来,林常的话没经过大脑便出来,倒是非常实在,现在多想什么也没用,到时候心道的人出来,便直接揍就行了。 谢杨心情好了一点,但是张远伤笑过之后却眉头紧皱,最后说:“看来我必需回狱炎山一趟,有些事情还得我亲自去报告。老杨,你知道的不少,跟我一起去么?” 谢杨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不了,我知道的也就刚才说的那些,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怕见一些陌生人,呵呵,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些忙。你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好了,我绝不隐瞒。” 张远伤也不勉强他,点头说:“那好罢,我今天收集一下这边的信息,等明天便走。” 第二日,张远伤便动身前往师门,去汇报得到的新情况,这件事不可谓不大,要是那个心道中人懂得操控天下所有的妖邪,只怕威胁比玄灵堂还要大,而且玄灵堂的目的还只是占领道世界的最高点,但是心道的那些只怕是要灭掉其他所有的道派。而且他们的那种心道的速成法,必然会害死不知道都少人,说不定他们这些心力比普通人高的修道人就是他们的首选。 想到这里的时候,最近这边有不少失踪的人和死态奇怪的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痕。林常一想到这些的时候,便一直坐立不安,失态的严重性只怕不是一般的重。谢杨才刚刚送走张远伤,刚回去还没坐下,齐成便直奔谢杨住处,将问题和他说了一遍。 谢杨皱着眉头说:“那些弟子的尸体还在么?” 齐成说:“大多数弟子的尸体已经运回师门,但是有的还在这里,由于死因奇怪,我们当初并没有多在意,而且由于身上没有伤口,我们还以为他们是中毒死亡,所以将他们送到医院检查,所以现在都在医院的太平间。” 谢杨点点头:“我们现在便去看看吧。” 第三十一章:控制 第三十一章:控制 并不是要去偷尸体,所以不需要鬼鬼祟祟,直接由医院的人带着去,看到那几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尸体之后,谢杨的眉头便一直没有舒展过。毕竟自己没有碰到过心道的人,所以无从知晓,齐成要是知道,也不会将这些人送到医院来。 所以只能问谢杨,在山洞中和那个心道中人的对决,谢杨多少对这种力量有了一种记忆,熟悉说不上,但是还是能分辨感觉得出来。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谢杨心里便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些人是死在心道的手下无疑,五感释放出去之后,那些人大脑中神经的紊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齐成的追问下,谢杨沉默地点点头,承认了这些人是死在心道的手下,而且大脑中每个人都拥有的一些力量已经被汲取一干,并非是因为他们死才消失,自动消失和被人强行提取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现在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就必需要重新评估,齐成需要向狱炎山和千圣山的老大们报告,但是头疼的是狱炎山这老掉渣的地方竟然连个电话都没装。最后还是打到半路的几个张远伤必需经过的地方,告诉了驻守在那里的人,然后让张远伤将消息带上去。 千圣山还好一点,师门被毁,只好驻扎在一个城市中,所以倒是蛮现代化。 两人总结了一些东西,刚在房间内坐下,茶杯还没有碰到嘴唇,一个弟子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也没待齐成问,便直接说道:“南边的点上出事了,有妖邪出现,林常师兄已经赶过去了。”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站了起来,让那弟子带路往南边赶了过去。 那个点是一个狱炎山和千圣山的联合驻扎点,平常的时候也就是一些弟子休息的集聚点,里面的人不少,竟然林常都赶过去,而且这弟子这么焦急,肯定是出大事了。 那弟子在最前面一路急匆匆地往前赶,连一口气都没喘,而且动作相当僵硬,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才会有的情况。但是行进了十多分钟之后,见气氛有些沉默,谢杨对旁边的齐成说:“这位小兄弟倒是了得,竟然这么久连一口气都没有喘。” 齐成一愣,没想到谢杨竟然注意到这些微小的东西,当看向那个弟子虽然僵硬,但稳定的脚步之后,赞许地说:“你是哪个手下的弟子?有这般身手倒是了得。” 前面已经快要到了,那弟子转过头,跑了这么久脸上也没有见一滴汗水,只是苍白的骇人,之前因为事情紧急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些事情,那弟子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齐师叔谬赞了。只是前面兄弟性命重要,还请快点。” 说完之后对齐成抱了一下拳头,谢杨眼睛在那弟子手上扫了一眼,然后直视着那弟子,张口毫无感情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那弟子身体猛然一震,齐成也是有点受了惊吓,朝后微退了一步,谢杨的话太过于骇人,他们这些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少,但是一个已死的人刚才还在和你说话不能不说是古怪。那弟子空洞的眼睛朝谢杨扫了一下,涣散的瞳孔中银色的光芒猛然闪过,那抱在一起的拳头朝谢杨和齐成猛然朝前一推,一团银色光芒朝两人袭去。 谢杨早有准备,站到齐成的前面,五修介力同时放出,在前面结成了一个盾面,这团心道力量并不是很强,对五修灵道融合已经有了一些经验的谢杨完全能应付得来。心道的力量碎成了纯粹的银光,散乱而开,谢杨朝那弟子射了过去,手扣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张已经死了的脸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那应该是一个笑容,那露出来的牙齿显得更加的苍白,吐出两个没有感情的机械的字:“你猜?” 一团银光从弟子的脑袋中射了出来,谢杨冷笑一声,五修介力快速将那妄图逃跑的心道力量彻底笼罩在了其中,清醒逼回了冰冷的尸体之中,再次问道:“回答我,你们有什么目的,说不定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尸体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不知道是笑是哭,吐出两个字:“是么?” 已经不再活动的大脑突然爆炸开来,银光四射而去,谢杨猝不及防,五修介力布置的禁锢被冲开,银光撞进了大脑,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倒退几步,甩了几下脑袋,才清醒过来。 那失去了整个脑袋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谢杨扫了一眼之后说:“这个尸体是被人控制的,那团银光不是施术人的本体。” 齐成眼中的震惊之色,简直无法言语,心道人竟然可以控制尸体,这尸体还可以说话甚至活人能做的一切,那是不是还可以控制活人?想到此齐成心里便一阵冰寒,他甚至想到有一天周围的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都早已经被人控制了,甚至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控制。 谢杨看了他一眼之后说:“走吧,竟然到了这里,即使是陷阱,我们也得上去看一下。” 这个聚集点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民房,原本已经废弃,周围也没有其他建筑,因为安静所以才被用来当作聚集的地方,到时候即使发生争斗,对普通人的影响也会小得很多。 两人走近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涌了出来。齐成直接大声喊道:“林常!林常!”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谢杨率先抬腿走进了一间房。由于人多,除了一个厅房之外,其他都已经改成了卧室,几个人就一间房子。谢杨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里面的床上有人,被子都还盖着,似乎睡得很熟。中间还有人踢动了一下被子。 齐成刚刚松了一口气,谢杨却已经猛然将五修介力释放了出来,重重地轰在了躺在床上的那几个人,正中他们的脑袋,顿时**横飞。房间内仅剩的一个人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谢杨,大声嚷嚷:“你!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齐成一把拉住了谢杨的肩膀:“谢杨你干什么?” 谢杨冷眼看着那个全身都在颤抖的人,对齐成说道:“难道你的弟子都是一群懒人么?大白天的竟然都还在睡觉?而且,最重要的是,从一进来这里之后,我便没有感觉到一个活人的气息!” 说完之后,冷笑地对那人说道:“给我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那人厉声大叫,猛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朝谢杨扑了过来。空洞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一点人性的光芒,那根本就是一具被控制了的尸体。五修介力凝聚在谢杨的手上,朝那尸体的脑袋上轰了过去,却在碰触的前一刻,一道银光从尸体的大脑中猛然钻出,朝外面飞射而去。 谢杨没有丝毫由于,收回手将尸体甩在了旁边,从窗户中撞了出去。外面,依旧被几十个毫无表情,像木桩一般,没有半点气息的人团团围住,一双双眼睛中被银色的光芒所盘踞。 谢杨落在他们前面,力量戒备着,同时眼睛朝周围扫了一圈,大声喝道:“不要再装神弄鬼了,给我出来!” 那群尸体没有动作,在齐成出来片刻之后,一个阴森森的猥亵声音穿了出来:“嘿嘿,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但是你们今天死定了。” 一个长相极端猥琐的男人从尸体群后面一步步地走了出来,嘿嘿地笑着,对谢杨说道:“谢杨,还记得我么?” 谢杨有点惊讶地看着那个猥琐男,他这点惊讶化作了猥琐男得意的动力,又嘿嘿笑了起来,谢杨也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你这条狗,好久不见啊,最近又换了主人么?” 猥琐男怒目看着谢杨,刚要骂街,齐成上前一步,指着猥琐男大声喝道:“卜曜敛,你想干什么,难道你又想与天下英雄为敌么?” 卜曜敛不屑地对地上吐了一口痰:“狗屁英雄,最后赢的人才叫英雄。要不是谢杨你,我当初会被所有人唾弃而走到今天么?但是我非常庆幸你们当初所有人那么对我,可能你们当时不屑杀我,但是我要你们全部死在我的手上,主人已经给与了我强大的力量,而且在吸食了上百人的心力之后,嘿嘿,我的强大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想像的。” 看着卜曜敛那得意的模样,谢杨冷笑着上前一步:“是么?那你便试试,难道你不怕我么?不要忘了,我可以一招杀掉数百人,现在也可以轻易地解决你。” 卜曜敛朝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你放屁!你放屁,我卜曜敛才不会怕你,当时我只是去你那里卧底罢了,你以为你有多强大么?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上上上!杀了他!” 数十尸体齐声而动,朝谢杨冲了过来,他们原先的一部分力量在死后依旧得到了保存,这是他们行动的力量所在。一些人显然是原隐影门的弟子,或者得到齐成的传授,一些人刚刚冲来,便隐身在了虚空之中。 齐成一脸的悲愤,但是对于现在的突发事件,他显然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而且尤其这些尸体在活着的时候曾和他并肩作战,一下子怎么能下得了手?谢杨直接跃入了尸体群中,柳叶秘法猛然催动,将所有的尸体全部笼罩在其中。 这些东西脑中虽然有心道力量盘踞着,但是并没有多大,以卜曜敛的性格,根本就是个铁公鸡,愿意在一个私人身上浪费多一点点的力量才怪。再加上虽然他们身前的一定力量得到了保存,但是失去的更多,谢杨本来便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更别说现在的他们。 但是谢杨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能大意,而且银色力量的猛然爆炸能在瞬间爆发出比本身大很多的力量。果不其然,在尸体被笼罩在柳叶秘法之中之后,在卜曜敛的操控之下,尸体的脑袋纷纷爆开,强烈的银色光芒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柳叶秘法中的力量空间内横冲直撞,谢杨脸上出现了慌乱。 卜曜敛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火上加油,一团强烈的银色光芒从他眉心射了出来,直扎柳叶秘法力量圈。看到银色力量的接近,谢杨脸上的慌乱突然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冷笑。 卜曜敛根本难以看到谢杨脸上的表情,他只能看到自己的银色力量冲破了柳叶秘法的力量圈,然后从那个缺口之中,他自己的银色力量再加上存在于尸体中的全部银色力量全部从那个缺口之中倒涌了出来。还有属于谢杨的蓬勃的气劲和灵道的力量朝他狂射而去。 卜曜敛怪叫着倒退了十多部,身上的全部力量几乎在瞬间全部涌了出来,朝前面反过来的攻击猛然撞了过去。绝对强的心道力量将谢杨反过来的攻击完全消弭,但是谢杨却已经高高跃起,落在了闭着眼睛的卜曜敛的背后,手重重地扣在了卜曜敛的颈椎上。 谢杨冷声对全身颤抖不止的卜曜敛说道:“即使你的力量再强,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垃圾的事实。” 确实,卜曜敛天生就不是一个能战斗的人,而且胆子小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竟然会杀掉这里的数十人,只能说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五修的力量从谢杨的手中输进了卜曜敛的大脑,将他大脑中心团团包围住,只要他敢再动用哪怕一点力量,碰撞之下,他的**首先就会绞成一团糨糊。卜曜敛直接就软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靠着谢杨的手才勉强站着。 谢杨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问:“说!你来这边有什么目的!” 卜曜敛浑身颤抖着,摇头说:“没有,没有什么目的,我就随便过来……” 谢杨手上的力量慢慢凝聚了起来,化成了一团威力十足的气团,对准了卜曜敛的脑袋,谢杨脸上的杀气让卜曜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念头,大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主人派我到这边来,是去找最近的一个镇妖洞,在那里封印了无数强大的妖邪,因为封印太强,无法遥控它们冲破封印,需要我去破坏封印它们才能出来!” 谢杨手中的气团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卜曜敛直接哭了出来,浓烈的恐惧从他心里发了出来,快速说清楚了那个镇妖洞的所在。谢杨再次问:“你的主人是谁?在哪里?” 卜曜敛立刻回答道:“我不知道主人叫什么名字,我一直就叫他主人,他现在在西南的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谢杨接着问道:“那好,你的主人为什么能知道那些妖邪并控制他们?” 卜曜敛说:“我不知道,不过主人手上有一块牛皮纸,只要一有妖邪出现,就会在那上面出现,然后被他控制。” 谢杨问:“那块牛皮纸应该不是控制妖邪的全部吧?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也许今天我便不会杀你,当然,你得说出一些有实际作用的东西。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反正你这种垃圾活着也没有任何作用。” 卜曜敛哭哭地思考着,良久之后说:“我记得了,我记得主人跟我说过,那块牛皮纸并不能永远控制那些妖邪,那些妖邪的出现和心道的消失有关系,还有最终要取得一样东西才能最终控制那些妖邪,不然它们就会彻底失去控制,大肆四处杀戮,即使主人也控制不了。” 谢杨和齐成悚然而惊,现在妖邪越来越多,要是失去了控制,发生的情况只怕比在那心道中人的掌握中要更加坏。不再受控制的妖邪,也就代表它们会更加狂暴,更加毫无顾及,而且出现得不再有任何规律,任何人都将是他们的杀戮对象。 到时候整个天下,将不只是道的世界会遭受灾难,遭受更大的灾难将会是普通人的世界,到时候会是一番什么杨的情景? 谢杨不敢想象。 两个人的寒毛顿时倒竖,谢杨立刻凶狠地看向卜曜敛,大声问道:“说!能控制那些妖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卜曜敛哭着说:“我忘记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不要杀我,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谢杨说道:“快点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卜曜敛一边抽泣一边想着,良久之后,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抬起头来说:“你说话算话,我说了你便不能杀我,我知道了,那东西叫……啊!” 卜曜敛突然抱着脑袋在地上疯狂地打滚,不受控制的银芒从双眼中射了出来,在空气中流散,谢杨上前将他按住,大声喊道:“说!快说!” 卜曜敛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谢杨的手臂:“你要救我,我脑袋好痛,你一定……啊,好痛啊!” 谢杨大声说:“你说了我便救你!” 卜曜敛咬紧了牙齿,喘息着说:“那东西叫方……” 嘭! 一声爆炸声猛然出现,卜曜敛的脑袋随着银芒的猛烈闪烁爆炸开来,强烈的光芒从中间爆射而出。齐声要叫谢杨小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朝后快速退却。 当银芒消失,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卜曜敛的脑袋已经炸没了,而谢杨的脸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晕倒在地上。他快速地上前,将谢杨扶了起来大声喊道:“谢杨!你怎么了,你醒醒……” 第三十二章:阵势 第三十二章:阵势 伤势并没有多重,谢杨感灵的调控之后,第二日清早便醒了过来,齐成还有很多事要做,倒是林常在谢杨身边足足守候了一夜。虽然因为不是美女为自己守夜而让谢杨多有遗憾,不过看到林常满脸的疲倦之后,心里便是感动。 一种温热的感觉便从心里涌上来,那是男人之间的感动。但是这种感动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林常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了肩膀上之后而消弭,那拍得不是一般的重,身体躺久了自然而然的便会虚弱,谢杨差点一口气没咽过来而晕过去。 看到谢杨的表情,林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说:“你醒了就好,师傅说你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谢杨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缠着纱布,呼吸有些不方便,谢杨打算用手去摸,林常却阻止了他说:“是不是痒?敷了药,师傅说痒的话不能抓,不然会留下疤痕。” 谢杨一愣,身上的疤痕一直不少,脸上还一直算得上安全。用玄触感知了一下,脸上有及个伤口,被心道力量破坏难以愈合,看来留下疤痕是难免的。不过苦笑的同时,心里竟然还有些高兴,难道自己是被虐狂么? 或许他心里希望自己变丑一些可以解决一些问题,林常安慰他说:“没事的,只要不抓就不会有事,而且就算留下疤痕也没事啊,男人脸上就是要有些疤才帅嘛,那才叫真正的男子气概。” 谢杨不置可否,坐起来问:“齐前辈呢?” 林常哦了一声说:“这下死了那么多兄弟,需要处理的事很多,师傅忙不过来,所以让我来照顾你。” 谢杨说:“你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没什么事。” 林常确实也有些累了,也不说那些虚伪的话,站起来说了声注意身体之后便回去休息去了。晚上的时候齐成来了一次,给他换了药,中间还加了灵丹什么的敷了上去,说有奇效,其实伤并不是很重,只不过是疤痕问题罢了。谢杨倒是无所谓,到时候要是真的丑得有点过分的话,大不了去找欧阳林,在他感灵中重塑一个身体便是了。而且自己的灵道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只要有一天能够进入到自己的感灵世界,一切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人家一片好心,总是不能拒绝的。 说起自己的感灵世界,谢杨并非那种迫不及待的人,不过知道一些事情总是无错的,再加上欧阳林上次消灭妖邪的手段,那种操控一切的感觉,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不过对欧阳林的询问却让他微微失望,欧阳林让他在达到那一天之前,无论自我感觉有多么好,都不能轻易地进入自己的感灵世界,那样将导致不可预测的结果。 至于“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欧阳林却故作神秘说,到了那一天自然会知道。“那一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谢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行。对于五修的领悟并不全面,介力的运用也还没有到达那种随心而发的地步,即使和六位前辈的任何一位比,他都有一定的差距。 不过谢杨也知道自己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旁道的力量,这种力量在很长时间之内甚至比灵道都还要强大,这样两道一起修炼虽然比较容易分心,但是利是远远大于弊的。至少在对敌上,自己要大了很多的胜算,而且在某种极端的时候,两种力量的相对牵制和平衡,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齐成的丹药效果还是不错的,药敷上去之后,一股清凉的气息便从脸上扩散开去,久久不散,直到第二日纱布彻底取下的时候才慢慢变得温热,脸上的感觉也相当不错。不过疤痕还是留下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有的,谢杨原本便算不上帅,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变丑了,林常却觉得他变得有男人气概了。 谢杨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缠,齐成去处理那些伤亡的问题,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那个镇妖洞的情况。当谢杨再次提起来的时候,齐成才停下所有的动作。要是如卜曜敛所说,那里面有无数强大的妖邪的话,那么心道的那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到时候一定会再派人来。 到时候洞中的妖邪要是被他们控制,那将会是一份多么强大的力量无法预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边的人到全部都有危险。而且妖邪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到时候可以想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齐成确实分不开身,这下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还要重新安排人,而且心道有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一切都得重新布置。所以齐成让林常陪谢杨去,谢杨倒是无所谓,实力差距倒是另外,最主要的是他对于谁去都有些无所谓,从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便做了一人去的打算。因为要是齐成派一些手下跟他去的话,只怕到时候反而会给自己造成没必要的麻烦,不过去一个两个也无所谓,林常自然是更,这里面谢杨也就和他最熟了。 那个镇妖洞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卜曜敛的地点已经说得算清楚了,但是这边本来就多山,而且大多无名,所以要找到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两人已经身在群山之中了,因为封印的关系,妖邪气息的流露要少得多,所以要搜寻出来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不可能。谢杨将感官开到了最大,良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和自然力量不尽相同的一丝气息。 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够了,谢杨叫上朝那边跟踪过去。但是奇怪的是,谢杨竟然发现那丝气息竟然在移动。 谢杨心里一紧——难道封印被突破,妖邪正在逃出么? 但是那种气息并没有加强,只是在断断续续地移动。这让谢杨心中更加疑惑,感知将那点气息完完全全地锁定,一路不停地加速,终于在一个山谷的入口发现了那点微弱的气息。 那却并非是从什么封印中传出来的,而是一只迟暮的小体型动物身上发出来的。谢杨并不知道那种动物应该是那一种,但是是猫科无疑,有点像猫,但是却完全不像猫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动物已经非常老,身上的毛发相当紊乱,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皮肤,枯瘦如柴,那双眼睛亦是没有一点精神,对着峡谷中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悲凉,谢杨如此想到。随即又感觉到自己好笑,竟然从一只小动物身上感觉到那些东西,而且还如此强烈,难道自己的大脑真的被心道力量击出了问题么?不过能够肯定的是,那点力量确实是从它身上传出来的。 那只小动物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两个人类的到来,又或者是发现了,但是已经迟暮的它又不想再管。林常在这时候说:“谢兄弟,要不要把这东西弄回去打牙祭?现在的野物可是少见啊。”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再次看向那动物的时候却见那小动物朝他们两人看了过来,谢杨注意到了那双浑浊的眼睛。转过头对林常说道:“这可能便是传说中有奇遇或者是有一定灵智,能够修行成仙的兽类,在成形之前,通常被称为妖。它身上有一点点妖的气息,很精纯,不然我也感觉不到了,这有点古怪,以这么微弱的量根本不足以发展到那种精纯的地步,但是它却确确实实存在,实在不古怪。不过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很难达到那种妖的地步,而且它似乎快要死了,打牙祭就算了,呵呵,就让它继续下去吧,我们不管它,是死是活就看它自己的际遇了。” 林常也就是没话说找话说,随便的,没想到谢杨却来一通专业知识,顿时觉得有点无趣,抓着脑袋说:“那现在找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谢杨看着峡谷微笑道:“不用再找了,已经找到了。” 林常顺着谢杨的视线看了过去,问:“在这峡谷里面?” 谢杨说:“应该错不了。” 两人朝下面坐了下去,后面那只动物在他们走了几步之后,从原来的位置上跳下了峡谷,跟在了两人身后,谢杨停住往后看了一眼,见它也停了下来,显然是打算跟下去,谢杨也没管他,跟着便跟着吧,这小东西即使真的是对他有敌意的人派来的,也只有那么一点,而且身体之内根本没有心道的银色力量。 峡谷再往前就已经是一片云雾迷茫了,这样的环境自然力量比较充足,也比较容易布置一些汲取周围自然力量加强封印的阵势,从而让封印阵势经过多年之后还牢而不破,一直保存到今天。不过还要感谢这里的地方政府,在全国自然环境大破坏到今天这里还保持了原样,实在是难得。 灵气越往钱越充沛,周围的地势也越来越险峻,虽然感知周围并没有敌人的存在,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自然而然地便会小心起来,转头在四边看着。后面那只动物依旧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林常亦是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奇怪地对谢杨问道:“这东西怎么老是跟着我们?” 谢杨笑了一下:“我们继续往前就行了,也许他想跟着我们找什么东西吧。管它呢,我们走吧。” 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片油绿的草地,当两人再次转头的时候,后面的景物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迷雾。眼前的这片油绿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心情放松,反而让人赶到无比的困惑,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草地的前面又是一片迷雾,两人走到草地的最中心,那小东西亦是跟了进来,没有再动了。林常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对谢杨问道:“现在该怎么走?” 谢杨扫了一眼周围的迷雾,叹口气说道:“继续往前,不要改变方向,总会找到路的。” 两人走进了迷雾之中,那迷雾似乎是一块幕布一样,穿过去之后,便是一片完全不一样的景物呈现在眼前。那只小动物已经没有跟在身后了,谢杨微微奇怪,但是也没有多去注意。 两人走了接近十分钟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草地,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谢杨和林常对望了一眼,无奈地说道:“看来这是一个迷幻阵势,即使我也看不穿,看来要找到那处地方相当困难。” 林常朝前看去,眼神在一个地方定了一下,说道:“那小东西倒是聪明,竟然在原地没动等着我们回来。” 谢杨朝那只奄奄一息的动物看了过去,眼睛忽然一亮。这小东西前面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到达这里之后却没再跟,林常说得可能不一定错,那便是这小东西知道他们会回来。这动物应该有一定的灵性了,看它的样子似乎也在这里生活了不少时间,动物虽然没有人智慧高,但是在自己活动的那片领地却有超乎想象的灵敏,比人更甚。 在林常几乎看疯子的眼神中,谢杨走到那小东西前面,认真地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说道:“你似乎知道这里应该怎么走,你能带我们去封印有妖怪的地方么?你听得懂我说什么么?要是听得懂就带我们去好么?” 林常走过来对谢杨说道:“谢兄弟,这怎么可能,一个动物……” 他的话还没完,那小东西却已经将压在身下的后腿释放了出来,站起身体慢慢地朝前走了去,身体钻进了迷雾,一半却停在了草地这边,谢杨跟在后面将脑袋伸到了迷雾那边,对那小东西问道:“这里么?” 小东西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原地打了三个转,然后身体艰难地跳动了三下,然后往前窜去,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小东西竟然突然从谢杨眼前消失,甚至感知中也没有它存在,似乎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一样。 片刻之后,那小东西从草地中再次出现再次走到了刚才的位置,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然后消失。谢杨将林常叫了过来,站到刚才小东西的位置上对他说:“林大哥,你记着我的动作,要是我不见之后,你不要着急,站在我的位置上,重复一遍我的动作,知道么?” 林常认真地点点头。谢杨学着小东西的动作身体在原地转了三下,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环境随着身体的转动而在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当跳动三下之后,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一片模糊,他心头牢记着小东西的动作,猛然朝前窜了过去,眼前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在前面不远处,小东西趴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他。 林常在片刻之后也出现了,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嶙峋怪石,还有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清水从乱石中流过,原先的草地已经不见踪影。林常有点不相信地往后走了几步,那里原本是草地的范围,但是现在除了石块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杨叹息道:“道的世界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光是这个迷幻阵势可能就足够我们钻研一辈子了。” 林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那倒是。” 小东西在乱世中嘴巴沾了几下水,然后转头朝一个方向走了去,它的身体相比地上的乱石,实在是太小了,为了不至于走丢,两人紧紧地跟在它后面。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诺大的湛蓝湖泊出现在两人眼前。 林常不可思议地说:“我在这边这么久可是没见到这么一个湖泊,真是生的漂亮,要不是这么掩藏着,估计现在已经成热门旅游景区了。” 谢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个湖泊相当的广大,湖面水波微微荡漾,因为周围的环境问题,水显现出一种灰黑色,但是那更多的是因为水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甚至连水草也没有。这是一片带着灰色的诡异湖水,但是配上周围的乱石,这里绝对算得上美,苍凉深沉的那种美,比蓝水绿树更能让人沉醉。 一阵微风吹来,谢杨对这湖面深沉地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小东西却对着胡旁边的一个东西不停地摇晃着身体,发出轻微的声音。 谢杨朝那边看了过去,那里有一根与周围不怎么相称的一个一米粗圆的石柱,石柱上面很干净,没有什么雕刻,但是依然能看得出它人工雕琢的痕迹,在圆柱的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显然是可以按下去的。 谢杨手放在上面,疑惑地看向那个似乎有点兴奋起来的小东西问:“你是说让我把这个东西按下去?” 小东西似乎听懂了一般开始点脑袋,谢杨还没有动手,林常却阻止他说:“不要随便动这里的东西,说不定会有危险。” 谢杨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今天不就是来动东西的么?” 说完之后将那个凸起按了下去,整个地面开始晃动,像是水下有火山爆发一样,湖中波浪突起,朝岸边打了过来。水波越来越狂暴,周围的石块也开始不停地移动,似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要出世一般。 周围几处高一点的石山都在晃动中移成了平地,水面不停地上涨,拍打着原本该干燥的乱石。片刻之后,一直上涨的水面开始回落,在湖的最中央,随着睡眠的下落,一个巨大的物体显露了出来。 第三十三章:妖 第三十三章:妖 具体说那并不是一个什么物体,因为第一眼很难看得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外面是一层迷迷蒙蒙的雾气,就和最初进入这里在草地中是看到的那些雾一样,不过这些要稀薄得多,但是同样的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东西是无疑的。 湖泊的大部分面积都被被这个突然冒出的东西所占据,湖水依旧在不安地激荡着,突然变窄的空间难以容得下它们,不停地在周围寻找着可以钻进去的缝隙。原先那个石柱已经被水所淹没,两人到了更高的位置上,谢杨将那个小东西抱在手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两人刹那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感觉,虽然知道那个东西按下去可能会出现什么东西,但是万万没料到一个和湖泊的面积有得一比的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而且事实是谢杨确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那东西显露出来之后,妖邪的气息还是没能感觉得到。 谢杨将小东西放到了一边,它身体半坐着,将一个爪子慢慢地扬了起来,指向迷雾中间。谢杨低下头看着那双浑浊但是此时已经有光芒在闪烁问:“你是要我进去?” 小东西点了点头,谢杨微笑地再次问道:“那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罢?” 小东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看向谢杨的眼神中几乎有了祈求,谢杨呵呵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你让我惊奇,刚才你要是摇头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丢进水里,但是你的点头让我喜欢,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而你在利用完我们之后,得到你想要的,希望我们不要做敌人吧。” 说完之后谢杨朝前跨了一步,林常伸手将他挡了下来:“就这么进去?” 谢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今天来,冒险是在所难免的,你在这里守着,要是我有什么危险的话,你马上回去通知你师傅他们。我一个人进去就足够了,记住,你守在这里,只要一有危险就马上离开,就当是为了我。” 林常抿着嘴点点头,谢杨将小东西抓在手上,吸了一口气,提气朝迷雾中钻了进去。谢杨已经准备好了遭受抵抗甚至是攻击,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一直到脚稳定地落在下面。 迷雾中的物体不是别的,而是一块陆地,说完全是陆地也不完全对,因为只是周围的一圈,在更中间的一块地方,地面开始凹陷进去,外面是强烈的力量在沸腾,那是绝对强烈的能量,这是真正的封印所在。 进入这里之后,浓烈的妖邪的气息便透过封印传了出来,谢杨禁不住额头冒汗,卜曜敛所说的是真的。这种浓度的妖邪气息,要嘛就是这个封印下面妖邪数量多,要嘛就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两种情况都不是谢杨愿意见到的。 但是他今天却非得想办法将这些妖邪弄掉不可,不然后果将会更加惨重。要想弄掉这些妖邪,首先就是封印问题,要是破不掉封印,那么自己对这里便毫无作为,一切都进行不了。封印却太过于强大,谢杨计算了一下,即使自己用尽全力,也不一定能保证封印会的消失,甚至让其松动都相当困难。 谢杨再次将视线投进了怀里的小东西,问:“你有没有办法打开这个封印?” 小东西摇头,又点了一下头,谢杨注意到在进入到这里之后,它眼神中的浑浊正在慢慢消失,全身的活力正在慢慢的恢复。谢杨将其放在了地上,小东西快速地朝封印地另外一边走了过去。这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展露出来,小东西在一个地方趴了下来,双爪在地上刨动了一下,谢杨走过去问:“你是让我将这里挖开么?” 小东西没有动作,只是退到一边看着他,谢杨在那个地方蹲了下来,手碰到地面却停了下来,看着旁边的小东西问:“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打开这个封印?” 小东西快速地点头。谢杨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打开封印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小东西再次点头,谢杨苦笑道:“你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要是里面的妖邪跑出来,那将是我无法对付的数量或者强大个体。所以在打开封印之后,我面临的将会是死亡,然后这些妖邪冲出去被坏人控制,又或者是不受控制地去杀戮,周围将成为一片赤地,生灵涂炭。” 小东西依旧快速地点点头,看着谢杨轻轻地叫了几声,它的声音很古怪,只是和音带碰触的简单的音节,似乎几百年没用过的老机器缺少润滑油突然发动时候发出的声音。它又跑到之前挖过的地方,双爪在地上挖动了一下,然后像只小狗一样坐到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谢杨。 谢杨依旧没有动作,他在思考,思考打开封印的后果,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些妖邪彻底消灭掉。要是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打开封印是没有必要的。但是要不打开,等那心道人来打开,然后再控制在手里的话,倒是麻烦依然不会减少…… 头疼——谢杨双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但是办法不是敲出来的,要是欧阳林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可以用老办法解决这些妖邪。想到这里,谢杨站了起来,卜曜敛的失败,他的主人应该会再次派人过来,但是只要这边有人防守着,他想要打开封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且现在不还是没事么?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回去问齐成要人,将这里守卫起来,然后让欧阳林过来将这些妖邪成功铲除掉。谢杨转过头对小东西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这么鲁莽,让你失望了,要是你愿意就在这里等我,过几天或许我会将这里打开。” 说完之后朝来路走了回去,谢杨的突然改变注意让小东西焦急起来,它运起全身的力量加快了速度跑到谢杨的身后,用嘴咬住了谢杨的裤管。谢杨抱歉地转过头:“我不知道封印里面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抱歉,我不能冒险。” 小东西快速地跑到了谢杨的前面,叫了几声,但是显然,谢杨不知道它想要表达什么,从它旁边走了过去。小东西再次绕到了前面,用尽最大的力气叫嚷着,不知所措地在地上打着转,相当的焦急。 谢杨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得走了。” 小东西眼睛突然一亮,叫了两声,引起谢杨的注意之后,将一只爪子伸了出来,在地上画了起来。地面并不是很软,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地上画着,才画出了浅浅的划痕,四个字在地上出现,也许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些字歪歪斜斜,非常难以辨识,而且还是繁体。谢杨扭着脑袋认了半天,才认出那四个字,念道:“我、快、死、了。” 谢杨实在惊讶,这真的是一只甚至连妖怪都还不是的动物么?竟然会写字,不过谢杨没有思索这个小东西的身份,抱歉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写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你要死了?但是你知道我打开这个封印我自己就会死么?甚至有更多的人将会死去。” 小东西又急了起来,似乎非常怕谢杨离开,再次用爪子在地上奋力地画了起来。半天之后字再次出现在地上,谢杨认出来这些字:“‘我、有办法解决一切问题’。” 谢杨刚刚读完,小东西对他认真地点了点脑袋,谢杨问:“你不是都说了你快要死了么?连刻几个字都这么难,怎么解决那么多妖邪?” 小东西再次在地上划了起来,这次刻了半天才最终停下来,字有不少,谢杨读道:“‘只要打开封印,我就有办法解决因为打开封印而发生的一切危机,甚至更多的东西。相信我,我会报答你,并且让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杨凝视正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绝望从那双眼睛中闪过,它终于不再刻字,颓唐地倒在了一边,双眼中的神采再次被一种浑浊所取代。谢杨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回到原先被小东西用爪子挖过的地方,一拳砸了下去,泥土从地上溅起,谢杨叹了一口气说:“希望你不要骗我,是不是这么挖下去就能破开封印?” 小东西再次恢复了神采,从地上弹了起来,快速地跑到谢杨的身边,喜极地在谢杨的脚上顶了几下,还不熟练地摇了摇尾巴。谢杨在它肮脏的毛发上摸了一把:“不要拍马屁了,我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不过竟然转身了……今天死就死吧。” 从那里往下挖了约莫三十厘米之后便很难往下挖进一寸了,似乎被一层莫名的力量阻挡了下来,谢杨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东西问:“还继续挖么?” 小东西快速地在地上画了两个字——“破坏”。 谢杨站起来,运起一团气,退后几步,猛然朝地上轰了过去,地面挖的地方扩大了几倍,但是下面却依旧坚固。谢杨眉头皱了一下说:“还挺硬的。” 说完再次后退了几步,小东西也跟着后退,谢杨这次运起了比刚才强大十倍不止的气劲,怕不够,将力量浓缩成了拇指大小,猛然砸了过去。力量生生地往下一寸寸地挤了进去,僵持了进半分钟之后,猛然快速向下,爆炸声并没有响起,而是那层固定的地面突然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表面的泥土曾被整个掀掉。 被击中的地方在不住沸腾,烟雾从地上冒了出来,一团凝结在一起的光芒四射的能量团从地面浮了起来,悬浮在空中。谢杨知道那其中蕴含的力量,低头看着小东西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东西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又在那里挖了起来,谢杨故计重施,在那里,又一个能量团浮了出来,然后跟着小东西跑向第三个地方。 谢杨吐了一口气看着在封印周围浮动的三个能量团,对于这样的阵势,他根本完全就不了解,和他所认识的那些阵势的布置情况根本就不一样,所以只能问这个小东西。小东西欣喜地看着三个浮起来的能量团,在地上画了四个字:“你很厉害。” 谢杨笑了一下说:“马屁就没必要了,还是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小东西在地上画着:“交叉点,中央,封印上方。” 谢杨计算着三个能量球的的交叉点,那是在圆形的封印最上面的地方,谢杨问道:“用力量直接轰过去么?然后封印便会破开。” 小东西点点头,谢杨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蹲在地上,无比严肃地看着小东西说道:“现在,我需要你保证,保证你前面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东西的眼睛也认真起来,在地上一笔笔地画着:“我保证!” 力量从谢杨的全身上下涌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力量顺着他的呼吸反向在他眼前凝聚,强大的气劲在他眼前不停地汇聚,形成了一个似乎有透明光芒射出的球形能量。谢杨大喝一声:“我相信你!” 双手朝前推去,当手伸直的时候,气劲团已经到了最中央,像是撞到了一面玻璃墙一样爆炸开来。不是一面墙,而是一根圆形的三米左右的巨大能量柱——在爆炸之后显现了出来。 圆柱的上方处向天空,而下面直接压在封印上面,从悬浮能量上的三个线条连接在圆柱的最中央,最终相接,力量在那里激烈地反应,源源不断地朝上下运送。小东西在地上画道:“攻击最中央。” 不用它说谢杨也知道,刚才那一击力量已经相当大了,但是也只是让这个东西现身,那已经是他一半气劲的强度,看来得用全力,还是不行的话,就得加上灵道了。 谢杨调节体内所有的气息,瞬间将气劲全部提了出来,在身前汇聚成了诺达的气劲球,然后用意念不停地压缩到他能做到的最大地步,然后大声说道:“后退!” 小东西识趣地朝后退去,谢杨也已经准备好,在气劲推出去的那一刻飞速朝后倒去趴在了地上,玄触的力量快速将自己和小东西覆盖,抵挡随即到来的强大冲击波。 气劲击中了悬浮力量的交叉点,这一次成功了,没要他再加上灵道的力量。爆炸过后,圆柱上出现了裂缝,快速地扩大,交叉点上的力量反应在间断了几次之后,爆炸开来,圆柱成为了两截,轰然倒塌,化作纯粹的力量消失在空中。 谢杨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封印已经开始剧烈地晃动,一道道粗大的能量链在上面像闪电一般疯狂地闪烁,那是崩溃的前兆。 一道道黝黑的力量真空地带出现,浓烈的绿色从中间喷发了出来,谢杨甚至不得不运起力量去抵挡这强烈的妖邪气息。但是小东西却显得相当的欢愉,那双眼睛中光芒闪烁。 这次绿气没有在空中凝结出妖邪,封印快速地破裂,最后消失不见,出现在谢杨面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里面除了绿色之外,便是无边的黝黑。愤怒的吼叫声从洞的深处传了上来,强大的气息不停地从下面闪现,谢杨的感知中一片混乱。 这次下面的妖邪不仅是在数量上相当客观,而且每一个都似乎比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还要强大。谢杨呼吸不由得加快,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深深地知道,要是这些东西冲出来,哪怕一个,都将很难应付,而且数量简直数不清,到时候只怕哭都来不及。 他再次将视线朝旁边的小东西看过去,希望它视线它的诺言,但是谢杨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它该如何消灭那些即将出现的妖邪,小东西猛然朝垂直的不知道似乎通向地心的洞中跳了下去,谢杨手下意识地往前一伸,大喊道:“你干什么!” 但是小东西已经消失在绿色和黑色之中。 绿气还在不停地上浮,谢杨快速地往後退却,心里直骂该死,刚才自己太鲁莽了,竟然相信一个陌生的小东西,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楚他的地下。 绿气的主体已经浮到了洞穴的上方,而且越来越浓,无穷无尽地绿气从里面继续往上涌,那是似乎将整个天地都要吞噬掉的强大力量。 愤怒的吼叫声不停地增强,几乎就在耳边响起,谢杨快速地退到了湖的外围,却看见林常还在那里。谢杨转过生大声吼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回去报信!将所有的人手全部调集过来,不要过来,你来了也帮不到任何忙!快点,我先顶着!” 一个牛头人身的巨大妖邪鼻孔喷出黝黑的火焰从绿气中跳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柄直接由它本身力量凝结而成的巨大斧头,强大的威压无边无际朝谢杨压了过来。林常咬了咬牙大声对谢杨说道:“好!你一定要活着,我马上就回来,谢杨,你他妈一定要活着!” 谢杨喘息着,深吸一口气之后,将自己的气息稳定了下来,灵道的五修力量将自己全面包裹起来,并将那边林常退却的路封锁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用,但是能抵挡得了一时是一时。 更多的巨大的妖邪从绿气中跳了出来,一个比一个强大,但是谢杨知道压轴的远远还没有出来。谢杨不退地后退着,妖邪出现得越来越多,将原先的整个湖面完全占据,几乎看不到一寸地面。 谢杨自此放大了灵道的力量,但是那些妖邪并没有马上攻击他,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之后,绿气团中已经不再有妖邪出现,但是整个绿气团却开始浓缩,下面的各种气息还在不停地往上涌动,一起浓缩着。这种浓缩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最后才慢慢停止,一个诺大的闪烁着光芒的气团从洞底的最深处浮了出来,像是一个太阳一般,和那团浓缩的绿气团混合在了一起。 绿芒和白色的光芒混合在了一起,谢杨感觉到那是在融合,随着这种融合的不断进行,一种鲜活的不断变得强大的气息显现出来。谢杨从来还未感觉到如此强大的气息,要是最终融合完毕的话,甚至可能连欧阳林都难以对付。 谢杨咬咬牙,将全身的力量全部汇集到了一起,朝那东西猛然轰击了过去。前面的妖邪没有任何的抵挡,但在力量就要碰触那东西的时候,那团气息却猛然朝上飘去,避开了谢杨的力量,最终完成了最后的融合。 一种比谢杨见过的妖邪更加纯粹的气息展露了出来,只怕只有传说中的妖怪才会有这样的气息。完成了融合的气团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但是更多的那像是一个带着绿的黝黑得不见底的黑洞,朝谢杨移了过来,并最终漂浮在他前面三米的距离,停止不动。 力量的过度运用让谢杨的呼吸再次急促,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竟然是自己的错误,那么就必需做点什么。谢杨再次汇集起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打算朝前面那人轰击过去,但是力量还没脱身,前面那人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我说过,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便不会食言。” 第三十四章:一禾 第三十四章:一禾 那人悬浮在谢杨前三米的距离,浑身上下被黑色的气息所包裹,根本就看不到它的本体,虽然只要上前几步便可能摸到,但是谢杨却感觉到他在千里之外一般。声音便从那遥远而近距离的地方传来,他说:“我保证过,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你相信了吧?” 那张一直看不清楚的脸随着黑气的翻飞,从低垂的状态下朝谢杨抬了起来,对比与将其包裹的黑暗,那张脸却显得病态的白皙,谢杨几乎能看到在那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笑了,一排比皮肤更加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让人分辨不出年龄,甚至连性别都难以分辨的妖艳到极致的脸,那一笑似乎能让所有人迷失。不知道什么样的鬼斧神工才能将其造出来,谢杨呆愣片刻之后才将力量收了回去,不可思议地说:“你、你是刚才的那个小东西?” 那人身后的一群妖邪爆发出了乱哄哄的笑声,让他转过了身,最先出来的那个牛头怪瓮声瓮气地对那人大声吼道:“大哥,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叫你小东西,让我砍了他!” 被成为老大的那人没有说话,将手伸了出去,力量如流水一般从他手指上流了出去,飘进了湖水之中,那片浮上来的陆地快速地重新消失在湖水之中,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那人做完这一切,再次转身微笑地看着谢杨,身体在虚空中朝谢杨移动,伸出手友善地说:“我叫一禾。” 谢杨迟疑着将手伸了出去,和那只感觉细腻而冰凉根本不应该属于男人的手握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不自然地说道:“我叫谢杨。” 一禾转过身对身后那群妖邪说道:“你们都散了吧,要是有事情我自然会叫你们的。” 上千强大的妖邪对一禾单腿跪了下来,齐声咆哮道:“是!大哥。” 然后乘势发力,朝天空中射了去,一个个消失不见。一禾转过头看着谢杨脸上有些不放心的神色,说:“谢谢你了,真的,要不是你今天出现并打开封印,我或许在明天便会死去,体内那点力量已经不够维持我的生命了。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做任何让你不安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谢杨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之后才记起对一禾问道:“不为什么没有被心道的人控制?还有你的那些手下,我之前也去过一个镇妖洞,还有那些妖邪,只要一出世便会被心道的人控制住,为什么你不会?还有,你怎么会变成一个小动物?” 一禾打断了谢杨还想继续的问题,看着他说:“这些事我自然都会说的,不要那么着急。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那小东西,还有不会被心道控制的问题,我自然都会告诉你,不过有点长,这里似乎并不适合说话。不过说起来,现在心道难道还存在么?” 谢杨悚然看向他:“你知道心道消失的秘密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禾的眼神从谢杨的一边穿了过去,看向那边的天空,嘴角朝一边微翘,看向谢杨说:“嗯,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现在有人来了,我并不想太多的人现在便知道我的存在,这样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不是么?这样便更不好了。不过,现在借你的身体用一下。” 谢杨后退了一步,说:“你要干什么?” 话刚落,一禾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快速缩小,最后变成拳头大小,朝谢杨的胸腹只见钻了进去,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个声音从谢杨的大脑里直接出现:“你放心好了,我并不是想要抢你的身体,虽然你的身体相当不错,但是我并不需要,反而会影响力量的发挥。嗯——你胸腹之间这个乳白色圆球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你气劲的中转站,让我看看……很不错的东西,不断可以储存还可以制造力量出来,不过你的利用率实在是太小了,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下,就当是之完成前对你的承诺好了。” 谢杨明显地赶到,一禾钻进了自己胸腹间的那个乳白色圆球之内,然后,一股冰凉的气息开始从那里朝身体扩散开来,而且越来越强大,谢杨几乎感觉自己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寒冷,谢杨对这身体里的一禾大叫道:“你在干什么?” 一禾的声音再次传了来:“没事的,我是在帮你,要是我害你的话还会用得着这么费劲么?你放心好了,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点难受,不过对你来说不过是小问题罢了,你什么都不要做,等着便可以了。” 谢杨还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林常的大嗓门在老远就已经将声音传了过来:“谢兄弟!你没事吧!我带人来救你了!” 谢杨转过身,压抑着要颤抖的感觉,对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林常大声说道:“我没事!” 紧跟着林常是齐成,还有一众弟子,话已经传导了,齐成显然对这件事情想当重视,这边所有的人差不多全赶到这里了。 见到谢杨平安,林常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打量了一圈之后这才注意到湖面已经恢复了原样,封印什么的偶已经消失了,疑惑地看着谢杨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封印还有那些妖邪呢?” 齐成亦是奇怪地看着谢杨,不过后者显然有点心不在焉,上下两排牙齿一直碰撞着,看着显然有点不对劲的谢杨,林常有点担心地问:“谢兄弟?你没事吧?你怎么浑身都在发颤?不会是发羊癫疯吧?我离开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杨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那些妖邪不会出来杀人,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全部解决了。难道你没有看到这里有一个妖邪么?放心好了,让大家都回去吧,万一玄灵堂或者心道的人撑现在进入这边那可就不妙了。” 齐成还是难掩疑惑,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直肠子徒弟不可能谎报情况,但是这里明明分平浪静,他再次将视线对准了谢杨:“真的已经没有问题了?” 谢杨坚定地点头表示没问题,齐成这才将信将疑地转过头去吩咐那群弟子了。谢杨双手抱在了一起,越来越冷,冷气真的是已经渗入到骨髓里面了,一禾所说的“小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小问题,再这么冷下去,谢杨估计得活活被冷死。 回去走路也走不稳,林常还以为他是在和妖邪的搏斗中力量虚耗太大,在一边扶着他,这时候也没再问问题,谢杨这个状态显然什么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回到住处之后谢杨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找出所有能盖在身上的东西堆在一起,然后将身体钻了进去,一辈子,他还没有这么难受过。他在心里大声哀嚎道:“老大,拜托,好了没有?我快冷死了,我宁愿不要你帮忙了,我现在已经很强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一禾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这么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能成为一个绝代高手?你现在已经很强了?笑话,就你这点本事,气劲还算过得去,灵道不过刚刚进入稳定阶段,碰到一般的高手还好,要是稍微强一点,你便只有等死的份。随便一个心道的高手便能解决你,竟然敢说自己强,实在是不知死活……不要动,保持身体的稳定,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任。” 受了一顿教训之后,谢杨干脆不说话了。不过说起来他之前确实认为自己已经算不错了,灵道到达了无境之界,气劲的强度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比他强?不过当看到一禾之后,信心确实下降了不少,自己缺点确实还不少。而且一禾说得对,幸好现在的心道中人只有见到的那一个还算得上高手,要是狙击自己的都是那种强度,而又不像卜曜敛那么懦弱的话,或许自己真的会被打败。 心道的神秘性和对其他力量的破坏性在某一种程度上说比灵道都还要强,而且在灵道五修介力未融合之前,对心道简直毫无办法,这或许就是书中所说的一物克一物。 那冰冷的气息在折磨了谢杨近一个小时之后,才慢慢减弱,但是当谢杨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种不好的感觉随着那个乳白色圆球慢慢变得火热而猛然涌出。谢杨几乎在心里哀求地对一禾说:“拜托,大哥你又在干什么?不会想把我烤了吧?我才刚刚被栋了那么久,等我睡个安心觉行不行?” 一禾非常干脆地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行!身体必需经受过极端的状态才能最好地保持在战斗中的稳定和力量产生时候的精纯,你这个圆球虽然可以让气劲的运行和产生比平常人快不少,但是同样,这样导致你根本不懂得去好好利用你体内的气劲,而且你的潜力根本不止如此,前面虚假的强大已经迷惑了你,让你以为你的气劲已经不能再做突破,其实这是大错特错,所以要改变这点,就需要在你的圆球里面动一些手脚。冰乃冷水之物,先用他凝固冻结你的力量产生运行储藏之处,然后再用真火之力化开,一般人或许受不了,但是你可以,结果会让你的气劲无论是从哪方面都可以得到一次全面的提升。而极冷与极热之间的时间越短最后效果也就越好,时间拖得长了,反而不但没有效果,甚至会出现相反的作用。” 谢杨苦笑道:“行,大哥你别说了,我今天认栽了,反正你都进去了,就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你把我的小命保住就可以了。” 一禾有些许得意地说:“那是自然,你以为一禾是那种没有把握便会随便出手的人么?我以前可是千万妖怪们的大哥。” 谢杨从那堆保暖的东西里面跳了出来,身体从冰冷转为了火热,似乎将他置身在油锅之中,用猛火狂炸一般,那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折磨一直进行到晚上的时候才停止下来,火热之后,一禾为了效果,再来了一次冰火九重天,谢杨差点没直接翻白眼。中途齐成和林常来敲了几次门,都被谢杨拒之门外,这样的情况还是一个人呆着好,等一切都结束了才出去。 一切总算都结束了,效果怎么样谢杨还没感觉到,他只是感到自己浑身已经完全麻木掉,神经都已经失去了效果,完全不再接受外物对身体的反应。在这种极端的刺激下,变得疲累无比,谢杨甚至来不及和洋洋得意的一禾说上一句话,就仰头倒在了地上。 这一睡,便是整整两天,说实话从欧阳林的感灵里出来之后,他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即使在上次受伤的时候也没有睡过这么长的时间。 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坐在床边照顾着他,估计是齐成后面新收的弟子或者是其他门派派过来的人。谢杨没有心思去欣赏那女孩子长得怎么样,在心里叫了几声,一禾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说:“干什么?” 谢杨舒了一口气:“原来你还在,我还怕你不见了,我还有好多问题需要问你,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心道的人已经控制了大量的妖邪,随时会对任何人发起攻击,而且那天我收到信息说,那些妖邪只是暂时被心道人控制着,只要等到一定时间,还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控制它们的话,妖邪就会彻底失去控制,四处杀戮,到时候只怕会生灵涂炭。” 一禾一下子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看应该从那里说起。那女生已经走了出去,将齐成和林常请了过来,他们两人显然到今天还是非常疑惑,那天林常亲眼见到了那个封印的出现和破裂,但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和齐成需要从谢杨这里得到释去他们疑惑的解释。 问完身体情况之后,齐成便直接对谢杨问道:“那天的情况你可还记得?” 谢杨点了点头,随即抬眼认真地看着齐成说:“我记得,具体情况现在我还不好明说,但是请你们相信,那些破开封印的妖邪绝对没有被心道的人控制,还有不会对我们有威胁,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对你们说明白一切。” 齐成显然不太满意,但是也不好多问,谢杨都如此保证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谢杨才刚刚起来,他回来的时候,身体显然不怎么舒服,现在应该是休息的时候,两人也不好多做打扰,带着疑惑从房间内走了出去。 一禾的声音等了片刻从谢杨的脑袋里传了出来:“这些事我都知道,不过时间太长了。我慢慢说吧,现在还有些时间。你知道当年心道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么?” 谢杨摇头:“要是我知道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疑惑了。” 一禾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当年心道、灵道还有传统的道派以及我们妖一脉并存在这个世界上,说起来当时整个神州大地,各道个体实力最强的是心道,但是相比于个体的强大,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甚至连其他道派中一个大一点的门派的人数都比他们多。而存在着这样一个纷争的世界,要说甘于处于他人之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心道中人一直在密谋,你知道当时和心道纷争最厉害的是灵道,两派经常发生大小的冲突。具体原因是什么现在已经无从追究,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原因是两道冲突的最主要原因。” 谢杨问:“什么?” 一禾继续说道:“心道的人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将精神转移到另外的躯体上,甚至不需要躯体也能够长时间的生存。表面上看来,传统道派比起灵道对心道更有威胁,而灵道在进入介力融合之前,对于心道根本就束手无策。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传统道派的气劲虽然可以抵抗心道的力量,但是却无法对心道中人产生本质的危险,也就是说,气劲无法让心道中人彻底消失。但是灵道却不一样,在进入介力融合的最终状态之后,灵道的力量和心道有某种程度的类似,而且灵道的力量在感灵成熟之后要比心道来得更加的庞大,可以从根本上抹去心道人的生命,让他们彻底死亡。在一次心道三位高手与灵道的一个进入感灵创造成熟的阶段的高手发生冲突之后,那三位心道高手被那位领导高手一举歼灭,根本连逃窜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要知道那三人可是当时心道有名的三围高手,但是却被一个心道中人直接杀死。可想而知当当时这件事在心道中引起的轰动是多么的强烈。从那时候开始心道人便开始谋划,他们最开始希望联合传统道派与他们联合一起消灭灵道,但是却被拒绝了,因为当时传统道派之中正、魔两支纷争不断,而且当时传统道派与心道的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可以算得上友好。” “在失败之后,心道又将目光转向了与传统道派一向不合的我们,但是为了不挑起最终的大混战,导致道的世界中生灵涂炭,我们还是拒绝了。但是心道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有一个天地初成之时便留下的一件圣物可以控制号令天下所有妖众。甚至我们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那样的无稽之谈,但是实际情况却那样的另人惊诧,那东西最终落入到心道人的手中。才那时候开始,我们这边修为弱小的开始失去了本性,疯了一样朝周围所有人攻击。很快,妖众便成为其他道派的敌人,并在事态进一步严重之后,下达了对妖众的灭绝令。” “当时我们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但是随着失去控制的同伴越来越多,攻击我们的人却又越来越猛烈,我们的实力被不停地削弱。这时候心道的人再次进入到我们的眼帘,他们告诉我们这就是反抗他们的下场,他们已经掌握了那东西,虽然在当时还不可以直接控制我们,却能让我们彻底失去本性,从而间接地消灭我们。当时我们思考再三,绝对假装屈服于他们,然后秘密寻找那让我们大乱的东西,最终终于被我们得到了那东西的小心。” 谢杨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禾回答道:“当时那东西并没有名字,但是它后来被传统道派所取的名字你或许听过。” 谢杨问:“什么?” 一禾停顿片刻说道:“‘方石典要’。” 第三十五章:真相 谢杨确实不是很熟悉这个词,半天之后才想起在自己刚刚进入到这个圈子的时候,刚认识唐长林的时候一次聚会中一个人好像说过这次词,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件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疑惑地对一禾问道:“那不是一本书么?” 一禾从谢杨身体中钻了出来,重新变成了那妖艳的模样,整个人虚浮在空中,双脚离地,双手环抱,像是坐在一个椅子上一般,“美目”看着谢杨说:“谁跟你说过这是一本书?” 谢杨从床上坐了起来,耸耸肩说:“确实没有人说过……不过老大你能不能变得男人一点?阴阳怪气的,搞得像人妖一样。” 一禾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弯起:“我当年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我看你是嫉妒吧?我当年可是拥美无数。” 玩笑开完之后,一禾正色说道:“方石典要最初的样子只是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这世界确实神秘,那东西确实有对我们发出影响的作用。而且修为越弱便越容易受到影响,甚至是被控制。在我们探明了那个东西所在之后,我们极其了当时数十位高手进行了抢夺,并最终在死伤过半之后取得了方石典要。当时我们虽然与传统道派有仇,但是和中间的一些人有联系,并且关系一直还算可以。你知道传统道派有很多神秘并且相当有用的东西,比如阵势和秘术之类的。所以在拿到方石典要之后,我便带着剩下的那些人去找一个传统道派秘术的高手,希望他能将方石典要中那种对我们有影响的能力消除或者封印掉。” “那人原本和我关系不错,而且我还救过他的家人,他答应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怀疑。他告诉我要封印方石典要中的对我们的影响力,必需要找一个自然力量极其充沛的地方,然后需要用我们的妖力反噬,才能最终消除对我们的影响。找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我便号召了当时游离四方,妖众中的高手齐聚。方石典要经过那人秘术的加持和雕琢最终才成为后来的样子,我们最后数十位高手连绵不绝地往里面输送力量,累到精疲力竭,但是为了妖一脉不至于消失,我们最终坚持了下来。但是就在原本应该是完成的那一天,心道的人却突然降临,那人根本就于心道的人有联系,一切不过是对我们进行的阴谋!” 一禾相当愤怒,即使现在也是如此,他拳头奋力地往旁边一挥,旁边的一张椅子像是突然经历了时间万年的洗涤一般,化成了灰尘落在地上,那椅子便就是在床边,谢杨怕他激动过头,连忙往里面缩了缩身体。一禾脸色更显苍白,露出惨白的牙齿对谢杨笑了一下说:“抱歉,我们当时万万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时因为是本来算好的大成之日,也怕出意外,数千最强的妖众全部汇集在那里。虽然我们数十个妖众中的顶级高手力量消耗严重,但是有那么多强力的手下,心道中人想要拿下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是我们却没有想到那人在方石典要上的雕琢以及秘术根本就是为了加强里面控制我们的力量而设置的,而最终的引子便是我们的力量!而方石典要最终完成的时候,被那人拿去献给了当时的心道中人,厮杀在那时候展开。” “雕琢之后的方石典要显现了这段时间淬炼之后的强大威力,它的力量被无限的放大,而且心道中人从中作梗,在厮杀一开始的时候,几乎大部分的妖众完全失去了本性,开始了相互间的厮杀,超过一半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被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下。而心道中人联合了对我们一向仇视的几大门派赶过来的人将我们封印在了那里。对那个地方,你一定不会陌生,那就是刚刚我们出来的那里。” 谢杨心中一片疑惑,问道:“方石典要不是能够控制你们么?为什么只是让你们失去本性?还有,事情便这样结束了,一直到我将你们救出?” 要是这样的话,那信息也就太少了。一禾露出一个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笑容,说:“我原本以为这样便完了,但是变化在我们被封印不久之后发生。当时我虽然力量消耗过大,但是上前妖众聚集在一起,妖力相当充沛,而且那里本来就是自然力量极其充沛之处,当力量恢复的时候,我虽然无法救出所有人,但是我却一个人冲破封印。” “冲出去之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去方石典要,将其彻底毁灭或者带到没有能够发现的地方。但是由于冲破封印我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必需等恢复所有的力量才行,当我正式踏上寻找方石典要的路途的时候,却得知当时天下大部分的妖众已经完全在心道和传统道派几大势力的联合下封印在了各个地方,剩下的也在被追杀之中,妖一脉的实力已经急剧减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底部。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封印比杀死并不容易,所以当时我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这时候我找到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卑鄙的人,他告诉我方石典要并没有完成,在里面还需要加上一种控制的力量,才能最终完成,那时候方石典要才正式拥有控制天下妖众的力量。” “那时候我才知道心道的阴谋是将我们封印,并最终取得我们的力量,他们密谋在我们被封印的地方留下了印记并且设置了心道的阵势,将印记留在了一张加持过的牛皮纸上,到时候只要方石典要被完整地施展出那种力量,就将会控制整个妖众的力量。但是要得到那种力量并非易事,在研究了良久之后,他们最终将眼光放到了你们灵道身上。” 谢杨悚然一惊,看向一禾叫道:“什么?” 一禾邪笑着说:“这就是真相,当时心道的几位高人联系了秘密联系了你们灵道同样的五位高手。当时你们灵道在进入无境之界之后可能出现感灵破体并导致不可欲知的情况许多人都知道,这并非什么秘密,而且虽然当时灵道最终的道途扑朔迷离,但是有些人依然可以猜测出灵道力量的本源便是感灵。而要达到最后的程度,最重要的便是对灵道的控制,但是那种控制是向内的,而不是心道所需要的那种向外的控制力。但是这却并非不可能,透过本身的感灵在朦胧成长的时候,对外面的环境的模拟以及力量的双向环流,能够达到控制外面世界的目的。而这,便是心道想要的,但是当时灵道已经处于兴盛的状态,而且和心道一直不合,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但是你知道,无论那一道大势有多么,但是多少会有些不知所谓的坏东西,而那五位在当时虽然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他们并不满足,因为在那个年代,到达那样的位置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所以他们需要想办法让他们名垂千古的事情。而当心道的那几位和他们说他们找到了可以避免灵道出现破体的情况而有一种全新的修炼方式的时候,两帮人一拍即合,开始了他们的合作。” “当时一切都在高度秘密的情况,当时你们灵道的那五位对外宣布是在制作一件足以让灵道攀入顶峰的强大佐器。之后那个佐器被你们灵道中人成为灵池,但是实际上那个灵池,包裹器材和每一个步骤,大部分都是由心道的人完成……” 谢杨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这不可能,灵池怎么可能是由心道的人完成的?这根本不可能。” 这叫他怎么能接受?一向被灵道中人视为圣物的灵池,竟然是外人的作品,而那高高在上的被他们一直所敬仰的五位传说中的存在竟然是沽名钓誉、为了一己私利而去和当时仇敌合作之辈,这叫谢杨如何能接受。一禾对他冷笑:“但是这是事实,你再能接受也不会改变,时间蒙蔽了太多的东西,没有亲眼见过,我怎么又会相信那令人目瞪口呆的变化?” 等谢杨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回到床上的时候,一禾才接着说道:“灵池其实原本的雏形是当时心道的一件宝贝,他能够为心道中人重新塑造肉体。经过庞大的改造之后,灵池终于出世,那五位宣布灵池可以让进入灵道的门槛更低,而灵道中人在进入之后,力量也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他们说的在一定程度上并没有错,在一批灵道中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进入之后,而力量得到提升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灵池之中。而变化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一些人开始发现自己的修行方向不对,而开始朝另外的方向研发,于是一直一条路走到底的灵道开始出现了岔路。其实那些慢慢转变为外向控制型的灵道中人的‘发现’只不过是心道人在灵池中施展的一种强烈的暗示,暗示他们往他们和那五位灵道高人预订好的方向往前进。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灵池,那五位的名望到达了极点,被奉为泰山北斗,而在他们的示意下,对于那些‘不小心走上岔路’的人保持了相当大的宽容。而就当心道的阴谋一天一天接近完成的时候,变化却在不知觉中发生了。” “在某一天的时候,那几个心道的人再次见了那五位,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借他们手下的那些已经走在歧途上的人一用,但是前面一像合作愉快的数人却在那时候拒绝了心道那些人的要求。心道和灵道的战斗再次上升到了一个新的规模,当时不断有两方的人惨死的消息,形式不断地变得严峻。那时候心道的人威胁那五位要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将灵道的秘密说出去。” “但是你可以想到,这样的威胁根本没有作用,当时心道和灵道已经水火不容,那样做的后果只是让人认为他们疯狗乱咬人而已,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于是和灵道开始了对于灵池的争夺,最终灵池被心道的人抢夺了过去,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料到的是,那五位已经对灵池做了手脚。在灵池被抢夺了之后,灵道开始了和心道和全面争斗,但是由于心道人数的稀少和相对集中,消息被很好的封锁,也没有多大的场面,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谢杨严肃地看着一禾:“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一禾看了他一眼,继续叙述着他的回忆:“我已经说过了,无论一道的大事多么好,都会有些坏东西,当然,无论一道多么坏,也会有些美妙的事物存在。” 一禾叹了一口气,嘴角出现一丝回忆的微笑,谢杨知道,那在一禾心里可能是一个关于美丽的故事,他说:“那段时间,我正在不停地寻找着方石典要,邂逅了某人,很不幸也很幸运她是当时心道最顶级的领军人物的女儿。那段日子可能是我在重压下最开心的日子,但是有些事情必需去面对,心里的任何纠缠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最后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并非是要利用她,因为我根本不屑那种做法,但是在知道我所要做的事情之后,她告诉了我他父亲所谋划的一切,我刚才跟你说的许多事情便是从她嘴里得知的。” 一禾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最后她帮我拿到了方石典要,但是却在之后被他父亲知道,而那时候我们已经在原先封印我们的那个地方。我希望凭借方石典要将封印打开,但是才刚刚开启方石典要的力量的时候,她父亲却已经带人到来,战斗随即展开,那一站中我最后被重新送入到封印之中,而方石典要却在战斗中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跟随我进入到封印之中,而由于惧怕封印中我们的力量他们一直不敢进入。在被封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用她心道的力量强行侵入到了封印之中,将我的精神烙印提取了出来,但是我绝大部分的力量却留在了封印之中。” “她在拯救出我的精神烙印之后,却因为封印的反噬而死去,而我在随后进入到了你前面看到的那个小东西身体里面,我凭借着顺带出来的一点点力量和修行方法还有拯救出同伴的信念,一直将生命维持到了昨天,但是那小东西却是根本没有灵气,不足以经过修行慢慢成长,最后在时间的流逝中苍老,那是我那点力量所不能永远阻止下去的。真的,要不是你的到来,并将封印打开,我真的很快便会死去。” 一禾唏嘘不已地感叹着,良久之后接下去说道:“那之后我像失去了魂魄一样四处游动,见到了之后发生的一切。而心道在那时候因为那五位前辈而彻底消失,他们在灵池之中布置了一个集合庞大介力的类似于感灵的世界世界,并且都是已经到达了最终融合状态的介力,进入之后的心道中人,心力将会被全部吸收进去,由于当时的战斗平凡,身体的损伤相当普遍,而进去修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那时候有很大一部分的心道中人的心力被彻底卷了进去,只剩下一具具无意识的尸体。” “那之后心道的高层错估了那几位在那其中布置的阵势的威力,当时心道的一大批高手为了进去将同伴的心里一击被封存的精神拯救出来而进入到灵池之中,而结果就是他们步了他们同伴的后尘,灵池之中本来就有心道的力量,经过改动之后,他们全部被反制在其中,越来越多人心道中人进入到其中,无法出来。那之后,那五位发动了对心道的致命一击,高手已经差不多全部消亡在灵池之后,根本就不是那些灵道中人的对手。心道终于尝到了人数过少,和过度集中的后果,最后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为了避免死亡,更多人心道中人进入到了灵池中无法再出来。只剩下一些散乱的心道中人在天下各地,而属于那五位高人手下的灵道中人依旧在追杀他们,让他们不敢出世,最后慢慢消失在山林之中。一个道派便那么消失,很幸运,因为没有人注意我这么一只小东西,让我见证到了一切的发生。” “心道消失之后,那五位也突然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道的世界难得的出现了平静。虽然那之后灵池一直没有动用,但是灵道凭借之前大批的人进入灵池,而产生了一批相当不错的弟子,高手也从出不穷,整个灵道达到了鼎盛时期。但是和心道的恩怨并没有就这么结束,那些归隐山林的心道人也决然不会全数甘心,他们寻找几乎报复灵道。在平静了许久之后,灵道感灵破体的传言被慢慢放大,灵道会危险整个世界生存的谣言随着灵道实力越来越强传得越来越广。传统道派与灵道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味,这一切不感说全部是心道的过错,但是其中少不了他们的煽风点火,他们那试图报复的手不会停止搜寻任何机会。终于,能够挑起灵道和旁道争斗的机会被他们抓住了。” 第三十六章:方石典要 第三十六章:方石典要 “不怕跟你说,那时候我正是一个灵道门派中掌门人千金的宠物,不要奇怪,昨天你见到的我那个模样只不过是因为历经千年才导致的结果,那时候我即使是一只小畜生,也是万人迷。那次是灵道和传统道派举行的一次交流比试大会,为了弥补两道中间逐渐变强的裂痕,那次两道去了大量的高手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片欢天喜地地景象。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心道的人已经悄悄的混入到了其中。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当时想说也说不出来,要是写字的话,当时那些人还在继续对妖众的追杀,要是知道我可能是一只妖怪,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可能就是将我杀掉。” “在大会进行了几天之后,那几个心道中人也开始了行动。心道对于藏匿踪迹很有一手,而且当时的人实在是太多,龙蛇混杂,传统道派中甚至魔道也有不少人在其中,足以掩盖一点点不一样的气息。在那天晚上,那几个心道中人闯入了几个进入无境之界静坐修行的房间之内,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用心力侵入了他们的感灵世界,然后直接引爆了自己的大脑,当时那几个心道中人有两个人身手非同一般,当时能和他们匹敌的只有少数的几位,但是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用那么极端的方法,他们同样知道,感灵破体可能出现的后果。所以在他们有意为止的情况下,那几位灵道的高手感灵被强行破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那里掌握的方法,但是他们成果了,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当时几位灵道高手的破体,在他们可以事先打入感灵之中心力的操控下,无穷无尽的怪兽从感灵中冲了出来……怎么?你知道?” 一禾看着谢杨的脸色,诧异地问,谢杨沉默地点点头:“空城之祸,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因为心道人的操控而发生的。你继续说吧……” 一禾也没问谢杨是谁告诉他的,继续说道:“可想而知当时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只有为数不多的人逃过了那次灾难,那次,灵道危险这个世界的留言开始被传统道派的人所认同,死亡变成愤怒,争斗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战争的开始是旁道的进攻,当时灵道大家的欧阳一族几乎被灭门,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两道彻底陷入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虽然灵道最开始因为被偷袭而损失惨重,但是当时的实力依然要抢过传统道派,形式开始朝灵道一边逆转,胜利的天平开始往这边倾斜。一时间传统道派人人自危,正道和魔道也破天荒地站到了一起,开始了和灵道对抗。也就是那时候,更多的传闻流传出来,包括灵池早就了现在灵道强省,以及得到方石典要就会白日升仙、驾鹤西去之类的。灵池当时为多数人知道,这不是秘密,虽然灵道一直说明灵池已经被封印在一处禁地之中,但是传统道派却不肯相信,他们一直以为灵道还在用灵池大量制造着和他们战斗的人,这或许只是他们麻痹自己的方法。但是事实是,在那之后,一群人偷袭了禁地,去抢夺灵池。” “具体我也不知道那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的是,灵池在不久之后彻底失去了消息。而就在那个时候,灵道中因灵池而出现的另外一脉,背叛了灵道。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它来得是那么的突然,当这成为事实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传统道派一边,有了那些叛徒的帮助,未进入无境之界的灵道中人几乎只有被屠杀的份,因为他们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能被轻易地抵挡开。” “说真的,我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背叛灵道,然后让真正的灵道中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几乎将矛头彻底对准了他们,几乎将他们完全灭绝。战争到底进行了多久,我不知道,因为在我年轻漂亮的女主人被人杀死之后,我便回到了这边苟延残喘,一直到你的出现我都未从离开那个峡谷一里的范围。” 一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抓过谢杨床头的茶壶,伸手抓过来之后往嘴里灌了几口,这才舒畅地吸气道:“啊,还真是舒服啊,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嗯,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能说的我全部已经说了,希望能解开你的一些迷惑。” 何止是一些?太多的迷惑随着一禾的一番话彻底解开了,现在便只剩下舒清风他们为什么背叛,还有灵池现在到底在哪里,着两个问题清楚之后,一直困惑谢杨的疑团就会被彻底解开,他不用再如此纠结。但是他依旧无法轻松,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是真正需要的还是他去用自己的力量去终结一切,疑惑的解开并不能解决一切。这便是现实,而且还有赵夕的事,他们的背叛,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原因。 哎,还真是头疼啊,应该想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还有那个心道人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谢杨仰头倒在了床上,片刻之后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一样猛然坐起来对一禾问道:“对了,那方石典要的是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分成两半了么?那对你们的禁止应该就消失了,为什么那东西还能控制你们。” 一禾听谢杨说完之后才记起什么一样,落到了地上说道:“这件事还差点忘了,当时方石典要虽然已经分成了两半,但是它的效果并没有消失,那些封印有很大部分是因为方石典要才会存在的。而且那中间的心道力量会让妖众们在封印之下因为压抑之类的原因变得嗜血和疯狂,你别看我,我的那个封印不一样,因为有一般的方石典要在里面,虽然这样导致封印变得更强,但是却能够让下面的人维持原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能增强我们的力量,这就是我的力量能在下面保持那么久的原因。” “但是其他封印下面的妖邪,要是出现的话,因为心道中人布置的阵势的原因,它们暂时会被它们设定好的那张牛皮纸所控制,但是时间一长,那并不强的牵制就会消失,到时候什么人都控制不了他们,即使我也不行,到时候肯定杀戮四起。所以必需在牛皮纸的效果失去之前找到完整的方石典要,而无法真正的控制那些妖众,这或许是误传才会让人认为方石典要能够控制天下所有妖众。但是真正的是,还真的需要方石典要才能让那些被它影响的妖邪才能最终恢复当初的模样,不然所有的妖邪全部冲破封印,到时候我想没有多少人有办法阻止一群疯了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的妖邪。” 谢杨看向一禾:“那该怎么办?” 一禾耸耸肩膀说:“自然是找到另外一半方石典要,控制住局势。一半在我这里,我随时能拿得出,但是另外一半——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在哪里。” 一禾说完伸出了手,一团漆黑的气息从他手中冒了出来,白色的光芒在黑暗的中心闪烁,黑气慢慢散去,一团比拳头稍大纯白的东西露了出来,悬在半空中。谢杨看着那光芒四射,根本看不到中心的东西问道:“这便是你所有的那一半方石典要么?” 一禾点点头,手微微一动,方石典要闪烁的光芒突然消失,一块东西落了下来,掉在一禾的手掌上。那是一块青灰色的石头,从一边显然看得出断裂的痕迹,在其他的几面,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条纹和一个个古朴的汉字,密布在每一个角落,总体上看去,那是一半的正方形,名字还真是有些贴切。 谢杨看着那一半方石典要,脸色越来越凝重,抬头对一禾问道:“那牛皮纸还能控制妖邪多久?” 一禾耸耸肩说:“不知道,也许一个越也许明天就会失去效果,这取决于第一个被破开的封印下面那个心道阵势被破坏的时间。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必需尽快找到另外一半,其他的事先滚一边去,你说呢?” 谢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件事必需和天下所有门派认真地交谈一下,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势力,甚至现在还在敌对状态的玄灵堂。毕竟失去了理性的妖邪可是不会管你是什么人,什么势力。 谢杨惆怅地叹着气,一禾没有和他打招呼就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甚至是理所当然地把那地方当成是他的房间了,影响自然是没有。现在另外那一半的方石典要没有一点信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去西南,找到那个心道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竟然他能得到牛皮纸,应该会有一些信息。 谢杨如此想到,但是他深知那个心道中人不好惹,用那种掠夺性的心道新的修炼方法现在已经不知道训练出多少人。谢杨问过一禾,在那之前心道之中根本没有这种修行方式,要是有,它们也不会消亡的那么快。 那个心道中人显然是在心道几近灭亡之前就被困在那里,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种修炼方式,那么按照猜测,他发现了那些潜藏在山林中的心道中人遗留下来的东西,那种修炼方式和牛皮纸便在一起发现的,甚至有可能他甚至发现了心道残存到现在的人,并与其走到了一起。 谢杨深知那心道中人不好对付,现在更是如此,但是有一禾还有他手下那群没有被控制的超强小弟,还有在西南那边的欧阳剑红霄舒一水三人,要拿下他不难。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将那人找出来,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谢杨思量了一下,决定尽快动身。但是首先要做的是恢复自己的实力,经过一禾的改动,现在气劲还没有恢复过来,而且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步了。 谢杨盘腿而坐,感知放进了气劲运行的地方。乳白色的圆球确实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那般纯白,更多的出现了一种剔透,像白色的玻璃球一样,那中间已经无法看透,但是更多更精纯的气劲正从那里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速度也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谢杨试着将柳叶秘法运行起来,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一股微风鼓了一下,原本那还有范围的能够看见的力量范围已经不见,但是谢杨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能控制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一切,自己的力量与周围的一切纠结到了一切,自己便是这个范围内的一切。这样的感觉更纯粹,那是一种境界的升级,但是这外面却又不会损失一分自己的力量,反而还安全了许多。 气劲的总算和之前差不多,但是已经有了质的蜕变,看来一禾并不是吹牛,这一番改动让谢杨受益匪浅,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去体会适应这样的情况。 谢杨闭上了眼睛,将精神完全沉浸在力量的运行之中。一直到第二日的时候才最终睁开眼睛,一丝神光从眼神中闪过,还没来得及注意是什么时候,一个声音便在前面响了起来:“恭喜贺喜,谢小友又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说起来我们这些老朽,真是没脸去见人,竟然不知道被甩到那里去了,哎,现在真的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谢杨对齐成一拜,微笑着说:“齐前辈说笑了,谢杨只不过是运气罢了,而且说起来,在下只怕也算不得年轻人了。” 齐成哈哈大笑道:“要是你都算不上年轻人,那什么人才算得上是?下去洗把脸,你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早饭刚才已经准备好了,下去一起吃吧。” 谢杨点点头,确实是饿了。大吃了几口之后,谢杨便开口对齐成说道:“齐前辈,要是这边玄灵堂不惹事的话,你们尽量不要去主动招惹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能保持这样最好。” 齐成也不多问,直接说:“他们那边要是不主动惹事,我们是不会多找麻烦的,毕竟这边布置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我只能保持我这边其他的地方,你还得和远伤说说,让他报给上面,毕竟那些人才能最终做决定。” 谢杨点点头,然后说:“我打算去西南,吃完之后整理一下马上就动身。” 齐成说:“你自己小心便是。” 谢杨吃得差不多饱,刚想起身,一个声音从脑袋里响了起来:“喂,小子,拿点油条和小笼包去房间里。” 谢杨苦笑,抓着脑袋看着齐成说:“我带两根油条还有一笼包子上去可以么?” 齐成奇怪地看着谢杨问:“你要是不够的话,直接在这里吃便是了,带到房间里去作甚?不过你要是喜欢就拿上去吧,呵呵。” 谢杨脸几乎都红了起来,拿着油条和包子快速地冲到了房间之内,刚关上门,一禾已经从他身体中冲了出来,化形成人,在谢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油条包子抢了过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往嘴里塞。 一禾的话差点让谢杨喷饭,所有的东西全部塞进肚子之后,一禾吸了一下手指舔着舌头陶醉地说道:“哎,几百年没吃这些东西了,真好吃啊。” 我晕,还真几百年没吃了。 一禾还不满足:“小子,我看下面还有不少,你再取点来?” 谢杨一脸难色,看着一禾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说:“这样好了,一会出去我先带你去大吃一顿,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不过说好了,你吃完东西之后就不能钻进我身体之内了,天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拉撒。” 一禾差点背过气去:“你以为我愿意呆在你身体之中,臭哄哄的,还不是怕被你这边的朋友看到,让你不好解释。等离开了这里之后,我才不会继续呆在你身体之内。怎么,为什么急着去西南?” 谢杨正色说道:“有个心道中人,和这一切都有关系,要找到另外一半方石典要从他那里下手应该会有线索,而且牛皮纸在他手上,目前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说完之后,谢杨叹了一口气,一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你叹什么气?要去便去吧,难道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谢杨笑着摇摇头,去整理要带的东西。去西南会碰上的一些人才是他感叹的原因,有些事不像方石典要那么人命关天,但是对于谢杨来说,却更加难以面对,但是又必需去面对,无法逃避。 整理完东西,一禾再次进入到他身体之中,和齐成拜别之后,还没有走出门,林常便跑了过来:“谢兄弟,我跟你一起去吧?” 谢杨倒是没什么意见,林常比较对他胃口,跟着也好。齐成哪会不知道徒弟的心性,他是哪里危险哪里热闹便往那边去,不过这边的局势却少不得像林常这样的人,他比较少于年轻的弟子沟通,但是林常却不一样,所以他留在这边自然是有用处的。齐成直接对林常说道:“不行,这边有事情还需要你,你不能去。” 谢杨抱歉地对林常笑了一下,然后朝外走去,不是去火车站而是找饭店,伺候一禾几百年未沾到油的胃。 第三十七章:曾经的女人们 第三十七章:曾经的女人们 已经不是能用目瞪口呆能形容得了的了,桌子上已经堆了几层的盘子,但是一禾显然是还远远未够,周围的人已经是完全吓坏了,就连老板也是呆立在原地看着猛吃猛喝的一禾。谢杨简直想逃,装作不认识一禾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禾却边吃边叫唤他:“小子,再来几盘这个、这个什么宫保鸡丁,不错,味道还可以……你怎么不叫啊。” 老板看怪物似地看着一禾,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先生,本店实在是太小,您这么吃下去别的客人就没东西下锅了。暴饮暴食对胃不好,而且您已经吃了这么多了,相信差不多已经够了吧,您看……” 一禾不满地看着老板:“要你管,你怕我不给钱么?我像是穷人么?就算我像穷人你看我对面的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富甲一方,还不快点上……” 谢杨压下了一禾的手,干笑道:“算了吧,我知道大哥你能吃,但是也不用这样吧,这么吃下去就算国库也会被你吃穷的。” 一禾这才心不足意不满地站起来,拍拍肚子说:“好了好了,不吃就不吃吧,现在先赶到西南去再说,我们走吧。” 老板拦到了他前面,笑着说:“先生,您还没有结账,您看是不是先把钱交了再走?” 一禾转过头看着谢杨:“小子,给钱吧?” 谢杨摸了一把汗,手往衣兜里摸去,然后空空地褪了出来,再次摸了一把汗。他倒是忘了跟欧阳林他们一起之后,身上一直就没有几毛钱,当时在一起的时候经济大权由舒一水掌握着,虽然有给过他,但是这段时间偶尔的花销,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剩了,在齐成那里什么都有,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也就忘记了钱这码事情,现在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好看。 老板看他那样子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谢杨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说:“我不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你等着,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完拉着一禾的手大摇大摆地朝店门口走了去,老板半天才醒悟过来,大声喊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儿子,有人吃霸王餐!” 一个彪形大汉从厨房那便钻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菜刀,谢杨和一禾在外面对望了一眼,像小偷一样飞一般地朝偏僻的角落里飞奔而去。后面传来了老板那气氛的声音:“你他奶奶的,吃霸王餐还吃得那么多,好意思嘛你们,跑得那么快干脆去当贼……” 一禾一巴掌拍在谢杨的肩膀上:“我说你小子,怎么身上一两银子也没有?混成你这个地步干脆去上吊好了。” 谢杨干笑道:“我也不想,只是一时间忘记了那回事了。倒是现在该怎么办,买不了火车票,怎么过去?要是不行过去的话,要嘛花时间,要嘛太废精神……”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禾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两人已经像是鸟儿一样飞上了天空,周围的迷蒙的黑气,就算下面的人看到,也会以为那是一片乌云。一禾的声音在谢杨的耳朵边响起:“小子,把眼睛闭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速度。” 一禾的身体彻底幻化成一片漆黑的云朵,面积越变越大,在空中快速地漂流,在最前面的黑气凝结成了阵势,后面的黑气从阵眼中穿过去,便已经在数十里之外,然后前面的黑气再次凝结出那种阵势,将后面消散的部分推进到前面,如此叫唤运行,速度已经到达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谢杨并没有闭上眼睛,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只感觉到周围被一片黑雾包裹,透进来的光芒会偶尔闪烁一下,不过一分钟,当他张开眼睛的时候,下面已经是属于亚热带、热带的植被。 一禾的脑袋从黑烟中幻化出来,对谢杨问道:“这里行么?” 谢杨将感知释放出来,转过头对一禾说:“太过了,朝东北方向移动几次便可以了,慢一点,我好看路。” 两人终于落在了丽江古朴的大街上,谢杨顿时无限唏嘘,十年了,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随着中国的强盛些地方一个个变成了新的上海和香港,到处是钢筋水泥,那是一种被叫做现代化的东西。但是这里却还是原先古朴的模样,建筑和街道都非常的古老,看来这里的地方政府是完全打算以第三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主力,不得不说,他们干得相当不错,这里变得更漂亮,外面人口众多的新城,建筑设计也是按照古老的样板制造出来的,与丽江古城连在了一起,周围的山石没有被破坏掉,这是一种真正的城市与自然的结合,空气特别清新,闻不到工厂废气的味道,一切都相当不错。 路上游人如织,却比十年前有秩序多了,街边叫卖的小摊也不见了,移到了正式的建筑下面,路面也显得宽广了许多。一禾赞叹道:“这里才是你生活的地方嘛。” 谢杨开玩笑道:“你是妖,不是人。” 一禾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不是人?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帅哥,再说,有种族歧视,那是不对地……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去吃一顿,貌似这里的东西应该很有特色吧。” 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啊——不要吧,我没钱。” 两人眼睛四处大量着,是在欣赏周围的风景,也是在寻找着人群中可能出现的拥有能力的人,这样顺着摸下去,应该很快能找到目标。不过有能力的人还没有找到,一禾的视线倒是被一个成熟美丽的女子吸引了过去,不用说,他以前肯定是一头色狼。 谢杨顺着他的视线朝那女人看了过去,确实长得相当不错,不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身材也相当不错,不过太成熟的女人并不附和谢杨的口味,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打量美女。那女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注意着她的火辣辣的视线,朝这边看了过来。 谢杨不想被人当色狼,拍着一禾的肩膀说:“喂,我们有正事要做,等一切都过去之后,你要泡那种美女都随便你……” 谢杨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的眼中便闪过一丝讶异甚至还有惊喜,朝这边走了过来,目的显然就是他们两个。一禾瞄着人家高挺的胸部咽了一口口水,率先对那已经走进的熟女打招呼道:“啊,小姐,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谢杨捂住了他的嘴巴,抱歉地对那女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请问你有什么事么?难道我们认识?” 女人看他的那种眼神让他好奇,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以前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苦苦地思索的时候,那女人定定地看着他说:“你是谢杨谢大哥么?” 谢杨一愣,没想到他还真的认识自己,难道是以前的那位女同学?不可能啊,要是是的话,在一个学校两年,就算变化再大总会有点眼熟,但是眼前这位却实在是陌生,甚至是已经忘记。他对那女人点了点头,那女人不可思议地捂着嘴,眼角甚至已经有泪花出现。 谢杨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情?那女人显得相当激动,捂着嘴巴说:“原来真的是你,我没有记错,你和当年一点也没有变,我这些年一直试图找你,但是却没有你的一点信息。” 一禾将一把将谢杨拉了过来,眯着眼睛说:“怪不得你不准我和她说话,原来你们早就认识,看她的模样……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杨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那女人不确定地说:“我们认识么?我怎么……” 那女人看着谢杨,高声说:“我是李芸,你还记得么?十年前,你来这里的时候我给你当导游,后来多亏你帮忙,我才能继续读书,爸爸的病也才有钱医治……我后面一直想找到你,当面感谢你,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太意外了。” 谢杨这才猛然记起来,不过让他意外的倒是,原本那个长相一般羞涩还有点倔强的小女生竟然变成了这么成熟的女人,身材还这么好——实在是太意外了。他张大了嘴说:“啊,是你啊,你比当年变漂亮太多,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来,不好意思,你现在在这边工作么?” 看着谢杨模样,李芸捂着嘴笑了起来,点头说:“嗯,我毕业之后找了份工作,存了点钱之后和朋友在这边开了间公司,还算可以。不过这都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导游,真的感谢……” 看着李芸地不停地感谢,谢杨倒是给他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摆手说不用,李芸看着他和旁边的一禾说:“这位是你的朋友么?你好,你们是刚到这边的么?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只要能够帮到你们的绝不会拒绝。” 谢杨摇头说:“不用了,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李芸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问:“真的不需要帮忙么?” 谢杨刚想确定一下,一禾却拦到了他前面,看着李芸认真地说:“不,他只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我日!丢人啊——天哪,怎么找到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妖怪,救命啊! 谢杨将脑袋转到了一边,他现在身上要是有一把刀,他就会拿出来,对着一禾的后背直接捅过去。明明几十分钟前才吃了一堆史上最大量的霸王餐,竟然说三天没吃饭了,还要将自己也拖进去。 李芸停他这么说倒是开心起来,拿出纸巾擦了一下眼角激动的泪水,对谢杨一禾说:“真的么?呵呵,我马上带你们去吃东西,想去哪里吃就去哪里?” 竟然一禾话都说出来了,谢杨也不好拂他的脸面,只得跟着和李芸朝前走去,三个人走在了一起,李芸走到了谢杨旁边,片刻之后说:“嗯,这些年来你还好么?” 谢杨呵呵笑了一下:“还行。” 李芸点着头说:“看上去也是,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都没有变,日子应该过得还可以,不像我,都变老了。” 谢杨说:“哪有,你是变漂亮了。” 李芸摸着施过脂粉的脸说:“真的么?”脸上露出了被赞美之后的笑容,一禾附和她说:“不用怀疑,我已经说过,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的嘴绝对不会说谎,尤其是对你这么漂亮的小姐。” 李芸捂着嘴看了一禾一眼,对谢杨说:“你朋友好有趣,而且长得很帅。” 谢杨瞄了得意的一禾一眼:“很帅?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像女人。” 一禾恶狠狠地看着谢杨:“小子,你再在美女前面玷污我的形象,小心我打得你找不到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上一天乌云你别以为太阳永远不会出现。” 谢杨懒得理他。 看来李芸现在确实过得相当不错,在她的带领下,三人走进了一家豪华的酒店,说实话谢杨从来还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岁李芸说:“不用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吧,太破费了。” 李芸呵呵笑着,显然不当回事。一禾再次表现了他粗鲁的一面,谢杨恨不得远离他一公里之远,无疑,相对于美女,美食对他更具诱惑力,当看到食物的时候,前面在李芸面前摆得那种翩翩公子的风度瞬间不见,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惹得整个餐厅里的人纷纷侧目,谢杨将脑袋转到了一边使劲地摸汗。 粗旷一点并没有什么,但是没必要学印度人直接用手抓吧——丢脸啊。 李芸不停地加菜,对谢杨笑呵呵地说:“看来你朋友不只饿了三天,呵呵,你怎么不吃?” 哎—— 幸好现在李芸的财力充足,刷完卡走人,没有再让一禾吃到霸王餐。走出餐厅之后,李芸便开始问其他的事情,谢杨实在不想多浪费时间,一禾却是显然不想走,当李芸问起他们现在住在哪里之后,一禾直接说他们已经三天没睡觉了,而且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李芸或许真的想报答谢杨的恩情,几乎在听一禾说完之后,便直接邀请他们去她家里。说地方大,反正她经常也不在,没必要住酒店浪费钱。一禾直接欢呼,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有点不正经,但是谢杨自知能到他这个地步自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他竟然说了,也只好答应。反正在这边确实需要落脚的地方,然后去寻找线索,住哪里都是一样,有个熟人也算有个照应,而且没有钱确实是个巨大的问题。 李芸确实今非昔比,住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种复古庄园式的别墅,在新城那边,要是在东部沿海那边以现在的放假没有上亿绝对拿不下,不过这边土地比较便宜,而且不算那种热门地带,应该会便宜不少,但是这样也不是一般富翁人负担不起的。 西北开发和第三产业在奥运之后的迅猛发展,给了不少人机会,李芸抓住了,在几年内累积了惊人的财富。一路上谢杨随口问了她一下的情况,她的公司做得不是一般的大。 相对于别墅的面积,实在是显得有点冷清,李芸甚至没有请佣人,请进宽敞的客厅之后,谢杨扫了周围一眼才记得问:“伯父呢?怎么不见他。” 李芸眼神迅速黯然下来,沉默片刻之后说:“三年前的时候,他走了,这栋别墅是为他建的,他为了我辛苦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享受过,他说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住一住宽大的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但是建成的时候,他却离开了。” 眼泪从她脸上滑落,谢杨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芸摇头表示没事,一禾从桌子上拿过纸巾递给李芸,后者对他说谢谢。将两人安顿好之后,李芸便来了电话说公司有事,但是她坚持要在这里陪谢杨这个恩人,不能失礼,最后打电话让公司的人将文件送过来处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陪的,她在这里谢杨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而且除了说说话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倒是一禾非常开心,在一边找话题和李芸说话,李芸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门铃声响了起来,李芸站起来道歉然后去开门,一个职装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年纪看上去比李芸要年轻几岁,但是不一样的是那女人比李芸要更让人难忘,是那种淡淡的如清风一般的气质,中间甚至还有冷漠,但是这样对男人的诱惑力反而更大。 一禾见到那女人之后,便立刻从沙发上,冲到那女人的面前,装模作样地说:“啊,小姐,我用我的心发誓,你是我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李芸呵呵笑了起来,对那女人说:“小清,文件带来了么?呵呵,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怎么了?” 那叫小清的女人定定地看着谢杨,而谢杨亦是让眼神在她身上固定住,两人对望着良久都没有说话,旁边的一禾和李芸也没有在说话,看着两个眼神碰触,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的一男一女,他们分不出小清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意思,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什么都有,如将一切的情绪综合到了一起。 第三十八章:爱恨 第三十八章:爱恨 谢杨呆立良久,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叫道:“唐清,你还好么?” 唐清转过头,脸色有点不好看,谢杨分不出其中的喜悲,尴尬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看向了李芸说:“芸姐,文件拿来了,看好了,打电话回公司告诉他们一声便可以了,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谢杨上前几步,手动了一下,无力地落回到了身侧,叹了一口气。李芸将视线转向谢杨问:“你们认识?” 谢杨点点头,一禾笑着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竟然认识美女,看样子还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说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不然怎么见到你转身便走?” 谢杨说:“的确是我对不起她。” 一禾一愣,没想到谢杨真的有事情对不起唐清,一时间哑然。谢杨迟疑了片刻,最后终于鼓起了力气,站起来对李芸问道:“芸姐,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我想去见她。” 李芸一笑转头看了看门边:“她不是还没有走远么?追上去便是了。” 谢杨想了一下说:“你还是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吧,现在追出去只怕她不会见我。” 李芸奇怪地看着她,想了一下之后说:“她在xx街租了一间房,平常不开心的时候晚上便会去天台上吹风,她现在是一个人,我偶尔也会去陪她。她在公司两年了,但是我很少见过她露过笑容,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她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今天看她那样子,不会是因为你吧?呵呵,要是真的是你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平时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是我知道她内心分外的脆弱,在一边的时候,我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见到她默默地流泪,作为她的朋友,我不希望她这样。” 谢杨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久久没有说话。刚才一直不肯走的李芸这时候说了一声回公司去了,一禾在谢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能解决就尽快解决,我看得出那个女孩子很痛苦,但是你的痛苦未必就比她少,为什么不解决了呢?让两个人都受折磨。我去外面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明天早上的时候会回来,祝你好运。” 谢杨在沙发上一直坐到李芸下班回来,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李芸看到沙发上的谢杨显然很诧异,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杨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站起来对李芸说道:“我想清楚了,你放心吧,我会去找她的。” 说完之后走出了房间,大步地朝外走去。西南的天气总是很热,但是晚上的时候由于自然环境不错,白天似乎被群山所阻挡的风,在晚上的时候总能吹起来,轻抚过人的皮肤和发梢,减去白日的暑气。 唐清的头发因为这风而在额间飘动,青春在她身上已经见不到踪迹了,从前那个悠然转身的少女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眉宇间,那一抹忧愁在十年中未从消减。本来或许再过些时间,普通的平常人的生活会让他忘记一切,但是在见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但是她值啊到她忘不了。 她忘不了那一抹蓝金色的彩虹,忘不了他曾经拉着手站在那梦幻一般的情景下,他说,那抹彩虹是为她而造的,她忘不了他悄悄地亲吻了自己的脸颊,然后像占了便宜的孩子一样得意地朝远处跑去。那时候的她脸上带着羞红,在他身后追逐,在他得意的笑的时候,心中有羞愤,但是更多的,是一抹永生难忘的甜蜜回忆。 她忘不了柳叶门数百口惨死的情景,也是那个男人、那个魔鬼,让柳叶门上下流尽了血泪,爷爷惨死在他手下,一向痛爱他的几位叔伯,在他疯狂的笑声中永远消失,柳叶门几乎灭门,那死去的都是他的亲人,而他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曾经也都是他的同门,待他如亲人一般的同门啊!她忘不了,在那样的一个夜晚,他狰狞地朝自己扑了过来,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那一夜自己逃脱了,但是姑姑却落入了他的魔抓,在受尽了折磨之后,最后因为她而死。 她怎么能忘记?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是爱多还是仇恨更多?她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仇人,自己一定要杀了他。但是在三年前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却无法下手,那时候是仇恨又或者是爱多? 在他将自己从那个神秘的世界拯救出去,而自己留在那里的时候,自己心里却突然开始担心,但是在随后告诉自己要他活着只是因为他的性命只有自己能结束,那时候是爱多还是仇恨多? 那时候心在纠结,和现在一样,报仇的失败,让她无颜面对父亲、伯伯还有残余的柳叶门同伴,虽然父亲和伯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知道他们在心中责怪自己。她最后选择了逃避,逃出了那个看似风光,实际中却无限糜烂的世界。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没有死还要让自己记起这一切,但是他不出现自己便可以忘记掉一切么?不,忘不掉,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落下的眼泪便是证据。 她忘不了那曾经瞬间的甜蜜,但仇恨更不可以忘记掉,爷爷和姑姑都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可以忘记掉仇恨,她要报仇。这逃避更像是自己心里不愿意找她报仇的一种情绪,但是他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样又有什么借口不去报仇? 但是自己能下得了手么? 眼泪从唐清的眼角决堤而下,她使劲地抽泣着,模糊的泪眼中,她突然看见了一架彩虹——蓝金色的彩虹从城市的这一端架到了另外一端,即使灿烂的霓虹也不能掩盖。哭声慢慢止住了,唐清擦干净眼泪,彩虹还在,原来那并不是幻象。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个男人微笑地朝她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就像当初在那个峡谷的时候一样纯净,眼神中却带着微微的沉重,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唐清几乎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了天台的边缘,看着那男人走到了天台便,眼神从她身上移到了彩虹之上:“我曾经说过,只要你以后想见到彩虹我都会变出来给你,但是那一次你要求我的时候我没有变出来,现在补上。” 谢杨转过头看向那个现在无限脆弱的女人,认真地说道:“我不要求你的谅解,真的,我不奢求,你可以找我报仇,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只要两个月,无论到时候我要做的事能不能做完,我都会将自己送到你面前,到时候只要你想杀我,我绝对不会还手,毫无怨言,我欠你和所有人的,会用我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就将人头先寄在我脑袋上两个月怎么样?” 唐清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她看着谢杨,脸上的肌肉突然开始抽搐,泪水再次奔腾而出,她大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次出现,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我不想报仇了,我不想再看到和你们有关的任何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谢杨手在空中迟疑中,最深伸到了唐清的脸上,轻轻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轻声说:“只有我死,一切才都会真正的结束,你心里的结才能解开,你才能面对你的父亲和伯伯还有所有被我伤害的人。等我两个月……” 谢杨将手松开,看着前面的彩虹。现在的彩虹比那时候大多了,也要灿烂多了,但是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美好,它架在都市之上,却是那样的苍白与沉重,随时都有可能碎裂,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脚尖在天台上一点,朝远处弹射而去,时间只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时间,他必需做完自己能做的一切,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去还债。 唐清看着那在半空中消失的背影,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谢杨!你给我站住!” 但是人已经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神在挣扎,摇着头喃喃地说道:“杀了你便可以解开我的心结么?不?什么都解不开,只会让我更乱……” 良久之后,那闪烁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柔弱,中间却带着某种坚定:“竟然我想要躲过一切,为什么还要去在乎那些仇恨,竟然你给了我两个月,为什么这两个月为什么不能属于我?也许我该让自己快乐一点,两个月后我会杀了你——如果我还下得了手的话,我会,要是下不了手,一切也会在我自己身上终结,我不想这么累……” 她看着谢杨消失的方向,几年未从运行的雏凤劲再次开始活跃,带着她的身体,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谢杨不知道自己要追向哪里,但是他现在必需努力,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追寻一切的线索,快速地解决完一切。这个城市中一切不平凡但又没有隐藏好的气息慢慢在他大脑中显现出来,他看到了一禾,看到了他正在跟踪着什么东西,他定了定神,朝那个方向射了过去。 脚才刚刚沾地,一禾便对他轻轻地“嘘”了一声:“轻点,这周围有不少人,但是我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应该属于不同的派别,这样应该能找到那个心道中人的一些信息。” 谢杨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一些不平常的气息但是却不能像一禾那么准确地分辨出来,两个人像捕捉老鼠之前的猫一样悄悄地俯在隐蔽物之后,感受着外面气息波动的变化。一禾突然奇怪地看向谢杨:“你不是去见那个女孩子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解决好了?解决好了就应该直接洞房花烛夜……” 谢杨压低声音打断了显然八卦过头的一禾:“别说话,那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注意外面的变化……咦,怎么那气息有点熟悉?” 谢杨和一禾同时悄悄地将脑袋伸了出去,在那一边的街角中,几个人的身影快速地闪过,显然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在谢杨的眼中一闪而过,他还没想起是谁的时候,一禾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忍不住大叫起来:“美女!” 谢杨白了他一眼:“美你个大头鬼,拜托,你几千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色?” 说完之后朝那边追了过去,一禾摸摸鼻子跟在了后面,轻声说道:“刚才真的是美女,你别不信,虽然我只花了一眼,但是美女怎么可能逃过我的视线?你别不信……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真是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点幽默感。” 两人在楼上隐藏着形迹快速地跳跃着,跳了几栋楼之后,谢杨终于看清楚了那些人的面目,为首的那个女人确实是一个美女,而且还是他相当熟悉的美女。虽然和三年前她有了很大的变化,青涩已经慢慢消失不见,但是那种容颜和气息他是忘不了的。 是宁絮。 谢杨叹气说:“我认识她。” 一禾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你小子有没有搞错,你到底什么意思嘛你,我认识一个美女你认识,认识第二个你也认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想不明白你长得没有我一般帅,竟然认识那么多美女,真没天理啊……要不要下去和他们见面?” 谢杨刚想点头,却突然感觉到在不远处,有几股气息突然变得极其明显起来,显然是在发生争斗,一禾和他几乎在同一时间朝那边看了过去,谢杨说:“等一会儿再见他们不迟。” 两人身体化作闪电,朝那边电射而去,连影子都没有留下。两人在一处高楼顶上停留了下来,下面确实在发生争斗,四个人在围攻中间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显然不是那四人的对手,其中一个已经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即使隔了这么远谢杨都能闻得到血腥味。 由于晃动过快,又有那么远距离,再加上黑夜的缘故,谢杨很难分得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边势力过于复杂,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应该帮那边,怕误伤。但是迟疑了片刻之后,那个受重伤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显然是死了,而另外的那一人,大吼一声转身朝周围的人攻击了过去,他显然也已经精疲力竭。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那张浴血的脸在谢杨的双眼中猛然变得清晰——是唐长海!谢杨几乎没再有任何犹豫从上面急速跳了下去,一禾在后面喂了一声,也跟在后面跳了下去。 但是已经晚了,唐长海最后一次的爆发随即成了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力气再做任何的反抗和抵挡,一把短剑在谢杨落地的前一刻扎进了唐长海的心脏之中,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谢杨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不甘,一个人弯下腰从唐长海的怀里取出了一件什么东西,丢给了旁边的一个人,但是他还没有抬头,他的脑袋就已经在谢杨愤怒的吼叫声中,炸了开来,**与血液混合着向四周飞溅。 一禾随即落在了地上,看着谢杨满脸的狰狞,张大了嘴说:“哇,没必要这么残忍吧?” 那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杨已经再次开动,朝第二个人冲了过去,绝对的差距没有给那人任何的反抗机会,拳头就已经从他的大脑中穿过。剩余的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后退却,拿着东西的那个人猛然朝后跑了去,对另外那人大声喊道:“你顶住,我将东西交给主人,然后带人来救你。” 另外那人也不是傻子,见谢杨扑过来,掉头便往后飞奔,但是没跑了几步,双眼中眼光突然闪烁,竟然生生地停下了动作,转过身了,在谢杨到达的前一刻,银光从那人的脑袋中爆炸开来,划出一个银色的冲击波纹,谢杨倒退几部稳住了身形,强忍住大脑晕眩的感觉,对一禾大声喊道:“快去追那个人!他是那个心道人的手下!” 一禾眼中光芒一闪,身体已经化为黑烟朝那边追了过去。谢杨甩了几下脑袋,在唐长海身边蹲了下来,摇晃着他大声喊道:“伯父!伯父,你怎么了,我马上就救你,你挺住!” 唐长海已经呈现了半无疑是状态,根本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他丝丝地出着气,因为心脏的破损而让呼吸变得格外地紊乱,身体也在不停地变得冰凉。谢杨叹出一道力量,他绝望地发现唐长海的心脏已经被彻底地摧毁,短剑挡住了经脉进入心脏的入口,不停地浸入到胸腔之中。 谢杨咬咬牙,他知道唐长海已经没救了,但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玄触和气劲混合着进入到了唐长海的身体,在心脏部位构建了一个模拟可以暂时留住血液的能量容器,但是另外一边被剑所挡住了,血液根本进不了。 谢杨手握在了剑柄之上,对唐长海说道:“伯父,你忍住,我把剑拔出来,你一定要坚持住,唐清还等着见你,你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 唐长海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清明,一只手抓住了谢杨的肩膀,轻声地叫道:“小、小清……” 谢杨大声说道:“对,是小清,所以你千万要坚持住,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谢杨紧紧地握住剑柄,保持着和剑进入时候一样的姿势,这样才能保证锋利的剑刃不破坏其他的组织,谢杨吸了一口气,手往后发力,快速地将剑抽了出去,一蓬血珠顺着剑尖朝一边甩了去。唐长海的身体顺势朝后仰了一下,脸朝上仰起,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谢杨快速用另外一只手将他的腰揽住,将更多的力量输入到了唐长海的身体之中,但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 身后一声凄厉地尖叫声响了起来。 谢杨猛然转过头,便见唐清那凄凉的身形站在灯光之下,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谢杨的心脏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猛然绞痛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人? 唐清的哭声猛然停止了下来,全身的气劲在瞬间超乎常规地全部提了起来,厉声尖叫着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纳命来!” 谢杨看了一眼尚有一丝气息的唐长海大声喊道:“不要!” 他现在不能动,只要一动,唐长海身体之中那脆弱的用能量制造出来的心脏就会破碎,虽然那样百分之九十是不可能产生效果的,但是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便不能放弃。但是老天连最后的这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唐清的速度在那一刻到达一个甚至他都不能反应不过来的程度,柳叶秘法刚刚展开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引在了谢杨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血肉顿时绽开,鲜血如注般留下,痛楚和强大的冲击力牵动了唐长海身体中那脆弱的存在,刹那间,那个接纳了一定鲜血的容器破碎。唐长海的身体开始了慢慢的僵硬,体温以更快的速度流失,鲜血在失去了剑的阻挡之后,更多地从身体的缺口中流出来。 唐长海的身体落在了地上,谢杨也像是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那一刻,他有苦涩,还有解脱。 唐清像是疯了一样抱起了父亲的身体,用力地摇晃着,但是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已经无法给她任何回答,也不能再微笑,再保护她。谢杨转过身,手颤抖地朝唐长海的尸体,但是好没有碰到,便已经被唐清无情的推开,回答他的是那冰冷与仇恨的声音:“不准碰他!” 谢杨在地上挣扎着,踉跄了好久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抱着脑袋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最后他停了下来,看向因为悲伤而发抖的唐清,说:“杀了我吧。” 唐清终于接受了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她束起的头发已经散开,苍白的脸隐藏在头发下,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当抬起头看向谢杨的时候,脸上的悲伤与泪水已经化作了如潮水一般的愤怒和杀气,仇恨——除了仇恨,在现在的她的身上,找不出一丝别的东西,她停止了哭泣,那一刻她的声音如冰一般寒冷,刺进了谢杨的心脏:“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为什么,难道你不灭我唐家满门你便不甘心么?” 谢杨空洞地笑着,笑得露出了牙齿,嘿嘿地说:“没什么,想杀便杀了,来吧,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报仇了,我就在这里,杀了我……” 唐清身体猛然朝前窜去,仇恨加强了她的力量和速度,重重地击在了谢杨的胸膛上,没有任何设防的身体像是被火箭弹轰中一般,朝后飞射而出,撞在了一面墙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唐清拿起那把刺进他父亲胸膛里的短剑,没有任何犹豫与怜悯,朝谢杨飞射而去,剑扬起然后往谢杨的胸膛扎去。 谢杨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还有一种疲累,剑却在进入他皮肤一寸之后朝一边弹了出去,变成了两截,一个黑色的人影落在了谢杨的前面,对被力量击得后退几步的唐清说道:“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父亲明明是被人杀死的,那小子是在帮你耶,你还要杀他,明明是一个美女,现在弄得像鬼一样。拜托,这样会嫁不出去!” 唐清指着倒在地上的谢杨,厉声喊道:“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会有错么,我亲眼看到他将剑从我父亲胸膛里抽出来,我亲眼看到的!让开!” 谢杨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禾前面,对唐清说道:“是我杀的,来吧,杀了我。” 一禾一把将他拉到了后面,大声说道:“喂,你疯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中彩头,有什么好争的?” 谢杨没有理他,挣扎地要往前,另外一边几个人影快速地朝这边接近着,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好像有人叫谢杨是不是?” 然后脚步加快,原先看到的宁絮在这时候出现在灯光下,当看到谢杨的时候,脸上的惊喜与快乐立刻浮了上来,快步朝谢杨冲了过去,一把将谢杨紧紧地抱住,怎么也不放开,大声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嘻嘻,这下你别想再逃了。” 忽然间,她感觉到脸上正在变得湿润,宁絮抬起头,却见谢杨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所模糊,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松开了手。谢杨脚又开始往那边移动,最终喃喃地说道:“让她杀了我。” 宁絮转过头看到披头散发,双眼被仇恨的血丝所蒙蔽的唐清,然后又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唐长海,惊叫一声:“啊,是唐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禾叹气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发什么神经病,那人明明是被另外的一帮人所杀,这小子却硬说是自己杀的,结果那小姐死的那人的女儿吧,就要过来杀这小子,这小子傻乎乎地将脖子伸出去给她砍,要不是我及时赶了回来,他刚才就已经死了。” 宁絮拦到谢杨的前面,对唐清说道:“他不是说了么?唐叔叔不是谢杨杀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你要杀她就要先杀了我?要是我不死,你休想伤到他。” 第三十九章:伤 第三十九章:伤 唐清剧烈地喘息着,那泪流的脸上,充满了委屈,她指着谢杨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护着他?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他该死,该死!” 谢杨再次走了上来,还没有开口,已经被一禾一把拉到了后面,动弹不得。宁絮拦在谢杨面前未有丝毫动摇,她对唐清说道:“我不管,反正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人杀他。” 说完之后,示威地挺了挺身体,唐清厉声喊叫起来:“你们滚!全部给我滚!谢杨,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杨喃喃地说道:“让她杀了我吧,这样我会舒服一点,早点解脱……” 一禾骂道:“解脱个大头鬼,死了便是解脱了么?全他妈的扯蛋!” 谢杨还要说话,一禾受到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软软地倒了下去,被谢杨揽住了。宁絮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一禾,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一禾翻了翻白眼:“当然是把他打晕咯,他现在这个样子,醒着只能捣乱,寻死什么的我看着就烦,让他好好睡一觉也好,真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宁絮转头看着地上的唐长海,叹气道:“把唐叔叔带走吧。” 跟他一起的两个年轻人点点头,朝唐长海的尸体边走了过去,但是还没弯腰,唐清便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撕咬着两人,喊道:“不准碰他,你们全都滚,全都滚!” 宁絮看着癫狂的唐清,将两个年轻人招呼了回来,看着耷拉在一禾手中的谢杨,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一群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唐清在夜色中将父亲的尸体抱了起来,踉跄着一步步向前,一个英挺的还穿着校服的少年从远处冲了过来,在后面追着,看清楚前面的人后,说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抱的是谁?姐姐你怎么了?” 唐清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步地朝前走着,少年终于看清楚了被姐姐抱在怀中的人的面目,脸上瞬间被不敢置信和浓浓的悲伤取代,冲到唐清的前面,抓着她的肩膀大声说道:“姐姐,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清没有回答他,此刻的她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通向心灵深处的双眼,剩下的只是空洞。唐清继续一步步地往前走着,少年阻也阻不住,只得跟在一旁不停地问着,他不肯相信,已经几年没见到爸爸了,但是再次见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天似乎越来越黑,路边已经没有亮起的路灯了,唐清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一直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在正前方的不远处,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人站在路的中央,不知道为什么,对旁边一直冷漠的唐清竟然因为他而停了下来。少年拦在了姐姐的前面,那种天生的直觉,让他感觉到前面那男人不好惹,而且绝对不怀好心,他站在姐姐前面对那男人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没有正眼看少年一眼,眼睛一只看着唐清,而唐清的眼睛也看着他。中年男人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想报仇么?我可以给与你比你现在强大十倍的力量。” 少年伸开双手将姐姐护在后面,大声说道:“我们不需要你帮……”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一只纤弱而冰冷的手印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打到了一边,少年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为什么?” 唐清一步步地朝那中年男人走了过去,像是着了魔一样提动着双腿,中年男人满意地对她点了点头:“拥有如此意志和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感情的人是最可怕的,当然也能得到最大的力量,我可以给你力量,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苗子,只要经过我的引导,你的心力甚至不会比我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臣服于我。如何?” 唐清嘴唇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地吐出几个字:“我需要力量。” 中年男人满意地笑起来,一道银光从他眉心射了出来,钻进了唐清的大脑之中,片刻之后,他讶异地说:“你何止是一个不错的苗子,简直就是天才,怪不得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我来,原来不只是我手下的死。啧啧,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天生心力,要是之前,说不定我会直接吸收了你的心力,这样我的力量将会再次提升,但是这样的你,或许对我更有帮助,相当不错。” 中年男人伸出手朝唐清的脸上触摸了过去,但是还没有到达那此刻苍白滑嫩的皮肤之上,唐清那双空洞的瞳孔,突然爆发出冰寒的光芒,如被冰山封冻了千年的字句从她嘴里吐了出来:“不要碰我。” 中年男人一愣,将手收了回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有个性,你将会是我最得力的住手,当然,我也会给与你全新的力量让你去报仇,杀掉所有对不起你的人。” 少年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将姐姐拉到了一边,大声地喊着,摇晃着她的肩膀:“姐姐,你怎么?你不要这样,他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他!” 中年男人瞄了少年一眼:“小子,你应该尊重你姐姐的选择不是么?嘿嘿,你还是乖乖地回学校上课吧,有些事不是你们小孩子能管的。” 说完之后,中年男人对唐清说了一声:“走吧。”便转身朝黑暗中走去,唐清抱着唐长海的尸体跟在后面,像是在地域游荡的鬼卒,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少年朝中年男人扑了过去,拳头紧握着,朝他后脑砸了过去,一股银光从中年男人的身后射了出来,少年脑袋突然朝后一仰,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落在了地上,鲜血终于从最终喷了出来,溅得好远。唐清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少年对唐清伸着手,朝前爬动了几步,不停地叫着:“姐姐——姐姐——” 但是前面那幽灵般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色如墨,刚刚和喜爱的人见面,宁絮的脸上却见不到半点欢快的情绪,找了这么久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见。虽然当时在保护谢杨的前提下,对唐清保持了强硬,但是宁絮对唐清并不厌恶,甚至还有些好感。因为那五年时常会碰见的一天,还因为玄灵堂取代北方的弥黄门之后,已经弱小的柳叶门发生了分裂,唐长海只身投靠到了狱炎山,唐长林则是一直态度暧昧,隐而不出。 唐长海在狱炎山的那些日子,和她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几个月前,两人却被一起来到了西南,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唐长海这个叔叔辈的人物,她一直颇有好感,也不叫师叔,直接叫唐叔叔。但是没想到这位和蔼的叔叔在信心满满地去密探一个神秘人的时候却死了,还让唐清误会是谢杨杀的。 而谢杨似乎是像种魔了一样,将脑袋伸到唐清前面,任她斩杀。宁絮转过头看着床上那张疲惫的脸庞,多年没见,它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不像自己已经由青涩变得成熟,谢杨的眉宇之间带着难掩的哀伤还有被命运摧残的无奈。即使在昏睡之中,那感觉依旧相当强烈,宁絮觉得辛酸,对于事情,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不经思考,一根筋认到底,她知道谢杨承受了太多,因为他自己犯下的过错,还因为他在乎得太多,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想一肩承担。 宁絮的眼睛有点湿,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她将手慢慢触向谢杨的脸,喃喃说:“傻瓜,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傻,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人,你为什么你始终要选择面对一切。”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沉睡中的脸,慢慢将脑袋凑了下去,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甜蜜和幸福便由那接触的地方直冲进了她心里。宁絮又开心起来,但是这时候门边却传来了古怪的声音,她急忙坐正朝门边看了过去,那个在她眼里像女人一样妖艳的叫一禾的男人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对她古怪地笑了一下说:“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请继续。” 说完之后,便打算转身走,宁絮叫住了他:“没关系的,进来吧,我正好要出去一下,你帮忙照顾他吧。” 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一禾抓了抓脑袋走了进来,问:“真的没关系么?” 宁絮点了点头,一禾扫了谢杨一眼,又将视线停在宁絮脸上片刻,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真是不明白,这小子明明没我一半帅,怎么有那么多美女喜欢,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坐到了床边,抓过谢杨的手腕,宁絮本来是要走的,看了一眼之后又停了下来,对一禾询问道:“他怎么样了?” 一禾听了一会儿脉搏,说:“嗯——没什么事,就是气息有点紊乱,睡一觉之后就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个不用担心,我倒是担心他醒来之后还会那样子,那个,还是我走,你留在这里,等他醒来之后好好地开导一下他,这方面异性一直比同性效果要来得好。反正外面不是还有你的同门守着,也没什么大事,那我走了。” 宁絮听一禾这么说,便也点点头,等一禾将门关了之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谢杨的脸。许多的情景从脑中浮现,有开心也有痛苦,但是这时候便都成了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幸福。 不知觉中,抓着谢杨的手,然后趴在床边睡着了。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宁絮被握住的手微微的动作所惊醒,她惊喜地看到谢杨已经张开了眼睛看着她。宁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顺了顺额头上有点乱的头发,对谢杨说:“你、你还好么?” 谢杨点了点头,宁絮想起了他昨天的模样,有点不相信他的情况会好,追问道:“真的么?真的没事?” 谢杨给了她一个笑容,单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再次微笑了一下,眼中已经变成了平静,淡淡地说:“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宁絮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跟着她笑,然后看到了两人牵在一起足足一夜的手,往后抽了一下,宁絮却突然加大了力量,不让他的手脱开。谢杨无奈地笑了一下,宁絮或许变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以前的宁絮,她撅着嘴倔强地说:“我不,我就是不放开。” 谢杨没再挣扎,看着眼前那张被笑颜所占据的脸,原本的很多话被吞落到肚子之中,而且他也不想再说了,两个月不是么?宁絮抓了很久,才突然站起来放开了手说:“你一定饿了吧,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谢杨点点头,宁絮欢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不见,潜藏的痛苦显现了出来,整个人如迟暮的老人一般疲累不堪,这样的神态随着下面随后响起的声响从他眼中消失不见。 宁絮并没有上来,看来下面有什么事情。谢杨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脖子上昨天被一禾砍的地方有点痛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的感觉。打开门,下面便是大厅,宁絮一禾都在那里,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浑身是灰尘有些眼熟但却又陌生被背上所笼罩着的英俊少年,宁絮正在问他什么。 谢杨从楼梯上走了下去,那少年见到他之后,脸上有惊讶,随后被不安和某种谢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情绪所占据。他身体在椅子上动了动,然后对谢杨说:“你、你是谢杨。” 谢杨点点头,他也认出了那个椅子上的少年,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几年没见,你长这么高了,还叫唐糖么?” 宁絮笑了一下,站到谢杨身边说:“唐糖?没想到梁弟弟你曾经有这么可爱的名字,这位是谢杨,你们应该很熟吧?” 唐糖——现在是唐梁,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看着谢杨问道:“爷爷、姑姑还有叔叔们都是你杀的对吗?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小时候虽然经常被谢杨欺负,但是那么久的相处,那时候纯洁的孩子的双眼告诉他,谢杨绝对不可能在后来做那样的事情。柳叶门集体转移到那个峡谷之后,唐梁便在西南的学校读书,一直过着正常的日子,只有少数的几次到过柳叶门之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平淡地生活,照顾他的人不愿意将柳叶门的情况告诉他,偶尔会来看他的姐姐和父亲也都瞒着他所有的事情,一直到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一切,才知道以前那个他还是小孩子时候非常腻的哥哥竟然杀了自己那么多亲人,他当时无法接受,即使现在也是一样,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他忍不住问道,他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但是让他绝望的是,谢杨竟然点起了头。 他说:“我是那样的人,人人都有两面,我也一样,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那也是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宁絮拉了一把谢杨,责怪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梁弟,你不用听他的,他是在胡说,他当时已经失去了心智,所以才会做那些事情。” 唐梁从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扑到谢杨身前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大声吼叫:“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呜呜……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是我的、也是你的亲人,呜,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手快速的脱离,然后握成了拳头,砸在了谢杨的脸上,谢杨踉跄地倒退了几步,然后又走了上来,微笑地看着唐梁:“使劲的打吧,如果你这样会好受一点的话。” 唐梁又要上前,却被宁絮拉住了,她几乎哀求地对唐梁说:“梁弟,不要伤害他,他是迫不得已的。他也不愿意……” 唐梁挣脱了宁絮的手,大哭起来,眼泪决堤在脸颊,一直湿到衣襟。他毕竟还是孩子,却碰到了太多悲哀的事,他原本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现在却无法微笑,他大哭着,倒退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擦了一把眼泪大声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妈妈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死了,爷爷死了,姑姑死了,叔叔们也死了,现在爸爸也死了,姐姐跟着坏人走了,她不理我,不要我这个弟弟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宁絮大吃一惊,对唐梁说道:“你说什么?你姐姐跟谁走了,是什么坏人,你为什么一早不说?” 唐梁擦着悲伤与绝望的眼泪,身上的伤口被哭所牵动,他脸上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弯下了腰,捂着胸口:“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他脑袋里能发出一种银光,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姐姐就像中了魔一样跟着他走了……咳、咳……” 黑色的血从他喉咙中喷了出来,整个身体完全蜷缩到了地上。谢杨冲了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力量快速地灌了进去,一禾走了上来,将唐梁接了过去:“这个我比你在行,交给我吧,这小子不会有事的。” 谢杨点点头,朝门口冲了出去,宁絮在后面大叫着:“谢杨,你不要激动,我们一起想办法。” 谢杨身体已经化作一道影子,消失不见。 第四十章:汇聚 第四十章:汇聚 整个城市在谢杨的脚下,他站在白云之上,闭上了眼睛,感知无限制地释放了出去,没有任何保留。人在悲伤的时候往往能够更安静更专一,眼睛闭上之后,似乎一切也都远离谢杨而去,脑中没有任何杂念。 整个城市中的一砖一瓦,甚至地地上蚂蚁和地下的老鼠细微的动作都能辨别,此时他心里所想的只有一个人,一个现在对他只有仇恨的女人,但是他必需救她。气息越来越明显了,谢杨终于确定了一块地方,感知朝那边汇聚了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唐清就在那里,但是感知却被什么阻挡在外面,进去不得。 谢杨身体朝那边缓缓移动而去,却在几秒之后,感知突然被排山倒海的力量狠狠击中,像是脆弱的蛋壳在被大理石击中之后,迅速破碎。谢杨脑袋一麻,对力量的控制刹那间失去,整个人像陨石一般朝地上砸了下去。 谢杨还来不及重新调整力量,就已经砸在了地面上,步行街走路的人们惊讶着看着一个东西砸在了地上,顿时土石横飞,被击中的人们嗷嗷大叫着,等灰尘落下,打算看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见刚刚落下的东西再次化作一道影子朝远处弹射而去,虽然速度非常快,但是毕竟是在起步的时候,一个眼尖的人惊叫道:“超人!” 高速运行中的谢杨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再次锁定了那个地方,以他从未有过的最快速度射去。那是一个在古城不远处的一处建筑物内,他根本没有顾及后果直接闯了进去,落地的时候,周围几十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在正面,一个中年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嘿嘿笑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三年不见,我可是相当挂念你呢,当时我一时间大意让你逃了,但是现在可没有这等好事了,不过我不明白你竟然真的赶来,还真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呢。” 谢杨上前一步,冷眼看着中年男人:“将唐清交出来。” 中年男人耸耸肩说:“是那个小姑娘么?我也想将她交给你,不过可是她自己跟我来的,赶也赶不走,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谢杨死死地看着他,重复道:“将她交出来!” 中年男人笑着说:“你实在想要接她回去的话,那便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咯?” 几十把闪烁着银光的手枪在同一时间对准了谢杨的全身上下,谢杨将视线从那中年男人的脸上移开,转到了那个已经见过两面的原特异功能为首的那个人,冷笑道:“没想到你真是当狗当上瘾了。” 那男人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张开嘴说道:“开枪!” 数十颗被银色包裹的子随着清脆的枪响声朝谢杨射了过来,柳叶秘法在瞬间启动,子弹在三米外的范围内停止了下来,银色力量却依旧不受阻止地朝前,但是再前进了半米之后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止不懂,谢杨眼神变得如铁一般冰寒,大声说道:“这点本事还远远未够!” 双手微微朝两旁侧起,伸直的手掌猛然握成拳头,银色力量被击碎消失,子弹带着无匹的力量倒射了过去,惨叫声瞬间响起,鲜血带起了腥风。侥幸躲过的人们再次扣动了扳机,但是谢杨已经在前一刻如子弹一样朝中年男人扑了过去,拳头重重地轰在了中年男人的脑袋上。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即使在被击中的时候依旧未消失,那似乎是一种藐视,一团银色力量随着脑袋的崩裂跳了出去,钻进了旁边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之中,那年轻人呆了一下,眼神中银色急剧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嘴角弯出了一个笑容,对还未收回拳头的谢杨说道:“就这样的程度么?这样的攻击对我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效果。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实在是不懂得谦虚。” 话落,全身上下被银色彻底地包裹起来,如太阳一般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拳头朝谢杨挥动,在拳头之前,如一团漂浮的水银一般的银色力量团在前面开道。 柳叶秘法再次权利催动,谢杨周围的空间在刹那间完全静止,进入那个范围的拳头瞬间停止,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你进步了很多,但是这样的程度依旧不够。” 停止的时间突然像是开始加速运动,拳头爆破了周围的禁锢,朝导弹一般朝谢杨的身上轰了过去,在同时,凝聚了五修的介力汇聚完毕,在同时朝那年轻人的脑袋轰了过去。 拳头与介力同时击中目标,年轻人狼狈地后退了几步,而谢杨则是倒飞出去。年轻人骂了一句脏话,稳定住了身体,眼睛追着砸倒了一面墙的谢杨的身体。 烟尘随着落地的那一瞬间扬起,年轻人得意地冷笑道:“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哼哼,这次不死也要你残废!” 但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废墟之中却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年轻人一拳砸在旁边的残垣上,大骂道:“他妈的,竟然敢耍我!” 谢杨撞开了紧闭的房门,他的感知在刚才的时候已经锁定在了这里,唐清坐在床上,低者脑袋一动不动。谢杨走到了她前面,喘息着抓住了她的肩膀:“走!跟我走,你恨我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和这人在一起,他是在利用你做坏事,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唐清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原本的秀发经过昨夜之后似乎也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干燥,在空气中动了几下,变了味道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坏事又如何?”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涌了上来,与此同时,唐清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那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瞳孔中,全是如实质的银色。谢杨一愣,两道银色的光芒从唐清的双眼中射了出来,穿过了他的身体,压制的伤随着这一击,在一起爆发,鲜血随着微仰起的脑袋喷了出来。谢杨捂住伤口,看着站起来的唐清,苦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 唐清那双银色的眼睛中看不到丝毫的感情,她一步步地走到谢杨身边,声音如从机械中发出:“我说过,我会杀了你,你不是说想死么?今天我便成全了你。” 她拳头慢慢扬了起来,微张的手掌中,银色如电流一般开始汇聚成球形,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丝毫不比刚才那心道人攻击弱的力量。占据了年轻人身体的心道人站到了房门边,赞许地看着唐清:“不错,不枉我花了那么多力气引你入我心道,嘿嘿,你不是恨他么?那么便杀了他,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先天心力也是相当浑厚呢,还可以增强你的心力,多美妙啊。” 唐清手掌间的银色球已经汇聚到足球大小,在心道人的话落下之后,停止了下来,手带着力量慢慢朝谢杨的脑袋压了下去。她的手突然停止了下来,抬头朝头上看了去,心道人脸色也是突然大变。 一道巨大的如闪电一般的声音裂纹朝唐清轰了下去,强大的五修融合后的介力,随即到达,朝四周荡漾开去。将整个房间全部摧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谢杨旁边,随后是第二个,前后拦在谢杨前面,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女人对那边大声喊道:“想要杀谢小子还要看老娘我同不同意!” 谢杨抬了一下脑袋,想要爬起来,却因为伤痛再次摔到了地上,一只手伸出将他拉了起来,柔和的声音响起:“小心点。” 谢杨惨笑了一下:“舒前辈,谢谢。” 舒一水点点头,将谢杨搀扶着,和红霄还有欧阳剑围在了中间。红霄不忘讽刺一下谢杨:“你小子,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这幅惨兮兮的样子?” 谢杨苦笑:“红霄前辈,你小心一点,那个便是我之前说过的心道人,不好对付。” 欧阳剑警惕地盯着唐清:“那她呢?” 谢杨转过头看着双眼中银光闪烁,一动不动的唐清,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红霄毫无风度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灰尘:“说那么多干嘛,看她样子也不像是好人,一起解决了便是。” 心道人冷笑一声:“小姑娘好大的口气,竟然你们今天要来凑这个热闹,你们便别想活着离开。” 红霄双手往前面一合,五修介力在她眼前汇聚,需要器材才能作成的佐器用介力直接凝聚而成,十二条巨龙从里面吐了出去,咆哮着朝心道人冲了过去。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翻飞的十二条巨龙完全是由经过融合后的五修介力凝聚而成,自然不是那般好对付,被围困在其中的心道人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强烈的银色光芒爆发了开来,十二条巨龙像是纸一般被撕破,消失不见。 心道人的身体展露了出来,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衣服已经成了一条条的破布,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狈样,顿时愤怒地大叫了起来:“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那边的唐清在同一时间开始动手,银色的光芒将整个空间完全笼罩,化作一个个威力强大的螺旋朝四人压了过来。欧阳剑、红霄、舒一水脸色在同一时间严肃起来,红霄的一道威力强大的防御在瞬间被破开,眼皮一跳:“还真的有点难以对付,修为还是不够,看来以后得好好修炼一番才是。” 心道人的冷笑声传了出来:“以后?今天便是你们的死期!灵道了不起么?我便让你们彻底灭绝!” 力量再次加大,空气在那一刻似乎也变成了银色的力量,心道人和唐清各站一边,排山倒海地释放着力量。四人紧紧地靠在了以前,谢杨在中间脸色变得惨白,说道:“你们不要管我,快走吧,这样讨不到好处。” 周围的三人都没有说话,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以他们三人的力量要是突围并不是很难,看着一动不动的他们,谢杨也只好苦笑,拼着身体的不适,将自己的力量也运了出来。气劲已经由于身体伤势过重而无法运用,不然免不了伤口大出血,到时候想不死的都难,但是灵道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汇聚四人的灵道力量和心道力量重重地碰在了一起,随着心道人和唐清同时的退步,爆炸声响了起来,他们能够退却卸去力量,但是中间的四人却不能。刚刚用玄触堵住的伤口再次崩裂,谢杨闷哼一声,差点晕过去。欧阳剑、红霄、舒一水也是灰头土脸,脸色有点发白,显然有点不好过。 他们的介力虽然有了一定的融合,但是却并不完全,和心道力量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上一下两个阶层。 心道人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们,快速走了上来,得意地大笑着:“哈哈,就凭你们放大话解决我?哈哈,就这么点本事么?灵道么?不过如此,今天你们死定了!” 一个声音在谁也没有感知到的时候突然传了出来:“是么?” 心道人猛然一惊,扫了周围一眼,大声喊道:“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一道黑烟从心道人身后冒了出来,开始汇聚到一起,飘荡着朝心道人缠了过去,心道人眉头一皱,快速后退几步,然后运起力量朝黑烟击了过去。黑烟往随风朝两边散了开去,然后在心道人身后再次汇聚。心道人快速转身,却见一个巴掌在视线的余光中快速放大,一个响亮而精彩的耳光随着心道人脸与巴掌的接触诞生。 谢杨几乎能看到心道人鼻子中几乎冒出烟,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立刻嚎叫着将力量爆发开来,那个手掌快速地收回了黑烟之中,飘散着移到了谢杨他们这边,最终化出了一个完整的人形,转过头的时候,谢杨四人看到了一张妖艳的脸。 谢杨露出了一丝苦笑,对那张脸的主人说道:“老大,你再慢点来我们可都要挂了。” 一禾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谢杨,眼睛始终注视在红霄的脸上,红霄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听他说:“你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不,不只是美丽,还有青涩的可爱,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合,我用我的心发誓,我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像你这样的第二个女人。” 一禾非常认真地看着红霄,然后非常绅士地拉起了红霄的手,就要吻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双眼睛已经开始充血,说:“这是我新学的西夷人的礼仪,表达我对一个美丽的女士的敬意……啊!” 欧阳剑站在了红霄旁边,满脸寒霜地看着一禾,一禾看着给了他脑袋一拳的威武男人:“刚刚见面便打脑袋不好吧?敢问这位是……” 红霄拉住了欧阳剑的手臂,嘻嘻笑道:“我老公。” 一禾瞬间呆愣,然后点头哈腰地对欧阳剑说:“抱歉,抱歉,实在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的娘子,不过我绝对没有要追她的意思,只是见她漂亮可爱忍不住赞美几句,老兄你实在是好运气,能取到这样的老婆。” 欧阳剑面无表情,舒一水在旁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淑女的掩嘴,一禾眼睛顿时冒光,刚要说话,却先转过头对欧阳剑说道:“大哥,这位应该不是你的老婆吧?” 谢杨忍不住说道:“老大,拜托你不要耍宝了好不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一禾板着脸对谢杨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以为单枪匹马上阵很帅么?做事那么冲动能做成什么?” 被无视的心道人彻底愤怒起来,厉声喊道:“你当我不存在么?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敢冒犯我的全部要死。” 一禾转过头,摸着下巴说:“我为什么要当你存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心道人额头上青筋根根鼓起,被堵得差点喷血,银色的光芒从他身上冲天而起。一禾眼睛突然一亮,思考片刻,就在心道人要动手的时候大叫一声说道:“慢着!这气息似乎有点熟悉,让我想想,我好像认识你,你是谁来着,好像叫、叫……林生?没错,就是你,你是林生,没想到你这个白痴竟然还没死!” 心道人大吃一惊,要发出的力量生生地停止了下来,惊讶地看着一禾:“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这不可能,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名字,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一禾嘿嘿笑了起来,对林生说道:“难道你忘了么?时间还挺长的,在你们心道对我们妖众下手之前……你忘了?你调戏良家妇女父女被驱逐出了师门,然后屡教不改,在洛阳喝花酒的时候没钱给被我教训了一顿,后来竟然不知好歹到我家去偷东西,被我当场抓住,在我们家劈了一个月柴才放你一马让你逃走,你当时说什么要去找天下最强的力量……啧啧,还真是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不过当时你的力量似乎没有这么强大,难道你找到了那所谓的天下最强的力量了么?不过似乎并没有多强啊。” 第四十一章:暴风雨前夜 第四十一章:暴风雨前夜 林生脸色大变,几乎是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一禾:“是、是……你!” 一禾摸着下巴嘿嘿笑个不停:“当然是我,不过真是难得,多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遇到你,实在是,你看我们两个是不先去喝酒叙个旧?” 唐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林生的旁边,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眼神的余光轻轻地扫了满脸不自然的林生。后者被她这么一看,却是全身一震,他怎么忍受一直高高在上的威势在自己人中受损?同时,对于一禾刹那的害怕完全是因为当年的危惧而已,自己已经远非当年的自己能比了不是么? 想到此,林生虎躯一震,上前一步,对一禾冷声说道:“叙旧?你不说我还忘了当年的事,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远非当年能比,竟然今天碰到你,那么今天便要一起还回来。受死吧!” 十二道银色光芒从他额间钻了出来,快速地旋转着,最终变成了一面银色的镜子,一禾脸色一变,对身边人大声说道:“不要看那面镜子!” 但是已经晚了,其他四个人在看到那面镜子的同时浑身猛烈一震,镜子中,四个人的映像产生了出来,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扩大到整个镜面,镜子在林生的操作下破碎,那四个和谢杨他们一模一样的镜像竟然从镜子里面落在了地上,保持着和真实的谢杨他们一样的姿势。 红霄和大吃一惊,叫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禾皱着眉头说:“心灵镜像,是你们的思维在那面心灵之镜中的真实反应,他们甚至拥有和你们一样的力量,但是他们却不在你们的控制中,而是在施术人的手上,而且,施术者的力量甚至是精神都可以附到镜像里面去,参与攻击,那将让人处于相当不妙的境地,这当年是心道人的绝杀,但是会的人没有几个,没想到这个白痴竟然会。” 欧阳剑皱着眉头:“我们自己?那该怎么办?” 一禾丢下一句:“打败你们自己,或者让另外的人杀了施术者。”之后猛然朝林生扑了过去,林生朝后退了一步,唐清朝前一步,拦在了一禾的前面,一禾在唐清前面一米的距离停止了下来,冷着脸、完全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冷声道:“小妹妹,我劝你最好让开,我不想伤害你。” 唐清用拳头代替了嘴巴说出了她想表达的事情,银色的拳头朝一个的脑袋砸了过去,同时,踢腿横扫而去,一禾脑袋一偏,拳头擦着耳朵过去,一禾微微一笑,单手抓住住那只手臂挡向唐清自己的腿。唐清身体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一禾刚想继续朝林生挺进,猛烈的银色光芒猛然亮起,一禾快速后退了几步,银光之中,一个纤弱的身体朝他扑了过来。 一禾眉头皱着:“你想玩么?那我便陪你玩。” 那边,四人都不敢先有任何的动作,虽然对这样的古怪招式并不了解,但是从一禾的讲解中,也可以多少地知道,他们施展出去的动作必然会在镜像上体现出来,到时候一切都是徒劳,反而让林生有机可乘。那样的结果就是得不偿失。 那四个镜像在目前完全保持了和他们一样的动作,甚至是呼吸都是一样,就如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舒一水静静注视着前面的几个镜像,突然,他看见谢杨的镜像吸了一口气,由了展开动作的迹象,她猛然转过头说道:“谢杨,不要动!” 手抓过去的时候,却是抓了一个空,谢杨的身体已经从三人中窜了出去,朝对面扑了过去,谢杨的镜像也同时扑了过来,两个谢杨在空中接触,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力量,你踢他一脚,同样的一脚会印在自己的身上。 红霄大急,对谢杨喊道:“你这个蠢蛋,快点回来!这样上不了那个人,只能伤害你自己,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你是在和你自己打!” 谢杨突然大吼了一声,如疯了一般朝自己扑了过去,拳头如狂风暴雨一般轰过去,同样的拳头落在了自己身上,伤**裂,鲜血姑姑而出,两个谢杨对立而战,眼神在空中碰触,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液与生命在流失。 红霄是个急性子,看着谢杨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当下忘记了自己刚才骂谢杨的话,便要冲上去,却被欧阳剑拉住了。红霄着急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你干什么?再不去帮忙谢小子会死的。” 欧阳剑眼睛始终定在谢杨的脸上,他所看的是镜像,但是他知道背对着他们的真的谢杨脸上有和那一模一样的表情,欧阳剑手朝谢杨指了过去:“你看到了吗?他的眼睛。” 红霄用力地甩着手:“放开我,什么眼睛不眼睛的,再不去他的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舒一水在这时候说道:“是仇恨,那是极端厌恶和仇恨的眼神。” 红霄朝谢杨的眼睛看过去,果然,那双眼睛中已经被血丝所充填,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是仇恨,刻骨的仇恨,恨不得将对方粉身碎骨的仇恨。红霄看着谢杨结巴地说:“怎、怎么可能?他面对的是自己,他仇恨他自己么?” 欧阳剑和舒一水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后者说:“我们就在这边,上去了只能浪费力量,相信他,他对自己不一样,他不怕伤害自己,甚至想杀自己,或许……” 红霄看了舒一水一眼,想上去手却被老公抓着,急得直跺脚。两个谢杨对立着,像是两头恶狼一眼狠狠地对望,那眼神中的像是在面对天敌一般凶狠,狂暴而又安静的对立。良久之后,两个谢杨同时吼叫起来,朝对方扑了过去,肱二头肌朝背后拉到了极限,朝对方的脑袋轰了过去,根本没有防备,击中的结果就是脑袋碎成碎片。 背后的三人即使是舒一水都忍不住要去帮忙,但是就在拳头要轰在脑袋上的前一刻,突然产生了变化,镜像中的谢杨双眼中银光突然一闪,这转换的一瞬间拳头变缓了一下,但就是那一刹那,谢杨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轰在了镜像的脑袋上。 镜像整个碎裂,一团银光从碎裂中快速逃窜了回去,钻进了林生的脑袋中。他像是受了重击一样狂退了十多部,鲜血从气孔流出,使劲地甩着脑袋,他也会头晕么? 那边纠缠的黑色和银色朝两边弹了开来,唐清撞在了墙上,然后迅速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边的人,嘴角的血却丝毫不管。一禾在谢杨身边落了下来,赞叹地说:“不错不错,其实破除镜像的方法就是别把自己的命当作命,要对自己下得了死手,别怪无不把这些告诉你们,能够经过这一关,你将会有一个巨大的进步。” 谢杨没有看到自己的进步,因为他眼睛翻白,晕了过去。林生遭受重击,所有的镜像都已经消失,舒一水快速地走了过来,将谢杨扶了起来,开始治疗。一禾慢悠悠地朝那边的一禾和唐清走了过去,边说道:“我说你是白痴你还不肯承认,知道为什么镜像在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少人用么?因为这一招虽然对大部分人有不错的效果,但有的时候却是完全在伤害自己,只要主人不怕,镜像根本就上不了主人,反而是是舒展在镜像破灭的时候将会完全承受镜像所遭受的力量。今天免费给你上课,记得将来有些招术别乱用。” 林生几乎气疯,一团巨大的银色力量没有任何技巧地朝前面的五个人打了过去,其实这样的攻击在同时对几个人的时候反而更有用,强烈的银色光芒朝四人横扫而去,他们不得不防御。唐清乘着这个几乎再次朝一禾扑了过去,一禾化作了黑烟,抵抗着银光的同时,对抗着唐清的突然来袭。 在力量的强度和精纯度上,他的妖力即使对上银色力量也不会吃多大的亏,那是不知道淬炼了多少年的力量。光这一点,唐清或者林生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要打败他们却也是有一定的麻烦。 唐清攻得相当急迫,她那种打法根本就是以命博命的打法,现在的一禾虽然不是实体,但是银色力量攻击更大的是对精神的损伤,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之能让他自己有更大程度的灵活度。 一禾似乎厌倦了如此纠缠,林生的力量波已经消失,在那一刻,一禾将自己完全改变成黑雾,猛然扩大了范围,将唐清完全笼罩在了其中。效果果然出来了,片刻之后,传来了唐清的几声闷哼,随着银光一阵剧烈的爆发,唐清从黑雾中倒飞而出,那是她自己集中力量才取得的逃脱的机会。 唐清退到了林生的旁边,一禾嘿嘿笑了几声,笑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清的手。在她的手上,半块正方体的东西握在了她的手上。一禾立刻冷声说道:“快把那东西放下,我今天便饶了你们两个一命。” 林生朝唐清的手中看了过去,将其夺了过去,放在眼前观摩了半颗对一禾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如此紧张?” 一禾冷哼一声:“干你屁事,识相的话就快点将东西放下,不然就等我杀了你们,然后再拿回那东西。” 林生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说:“干我屁事?我可不那么认为,让我猜猜这东西是什么?嗯——方石典要?” 一禾的身体猛然一震,大声道:“我最后说一次!放下那东西!” 林生嘿嘿笑了起来,将手朝一禾伸了过去,说:“你想要的话,便过来拿。” 一禾冷哼一声,朝前上前了一步,强烈的银光从林生的手中释放了出来,这次攻击力并不很大,但是光芒却强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一禾一惊,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刺过眼皮的光芒还是让他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林生和唐清已经到了百米之外,一禾没有丝毫迟疑,猛然朝前面追了去,林生和唐清的速度差得实在是太多,不过几息时间,之间的距离便快速地拉近。但是那边已经到了林生前面和谢杨争斗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几十个手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林生在那里突然停了下来。 一圈圈银色的光芒从他大脑周围荡漾了出来,将他手下全部包裹在了其中,原特异功能者那个带头的人突然一愣,然后大声喊道:“快离开这里!” 说完之后快速地跳到了光芒的外围,但是另外的人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林生一声混合着力量的尖叫声,在光芒圈内的人大脑在同一时间全部炸开,一团团银色力量朝林生汇聚了过来,即使在一禾在这时候也没敢大意,不知道他到底施什么招术。 林生显得有点累,但是他脸上却全是得意,对于杀了几十个手下,他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是刚杀了一群鸡一样,那些从他手下汲取来的全部银色力量在他前面凝聚,包含了那些人全部生命力量的银色力量是相当客观的,林生操作着那团力量猛然朝一禾砸了过去,一禾眉毛猛然一跳,快速化作了黑烟,朝周围飘散。 庞大的银色力量在他上方化作银色的巨盘,不停地旋转着,林生在这时候化作一道影子拿着方石典要朝远处逃离而去,唐清没有犹豫,跟在了后面,当一禾从下面挣脱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消失了。 欧阳剑和红霄、舒一水带着昏迷的谢杨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禾在原地狠狠地跺脚,还有林生唯一侥幸逃脱的那个原特异功能者,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一禾走到他身边大声问:“喂,小子,那两个小子往那边跑了?” 特异功能者看着一地的尸体没有作声,茫然中,更多的是一种浓浓的悲哀,其中一半的人都是他曾经身为队长的特异功能小队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具无头尸体。一禾却当他是不愿意出卖主子,大骂道:“你有没有搞错!他都这么对你,你还那么护着他,当狗也不能当成……” 特异功能者突然抬起头对一禾大吼道:“闭嘴!” 一禾张大了嘴巴,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良久之后才轻声说:“哇,发飙了——” …… 丽江古城百里之外,原始森林之内的一处山洞之中,一个男人在急剧地喘息着,不时地往山洞外看着,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他,不然我要今天他们全部死在那里!哼哼,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男人看着手中的半块方石典要,嘿嘿笑了起来,良久之后才将视线对准坐在不远处一个沉默不语,如冰块一般的女人身上:“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这还多亏了你,到时候要是控制了天下妖邪的力量,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两人便是前不久从一禾手中逃出的林生和唐清。林生得意地笑完,看着唐清咽了咽口水,站了起来,嘿嘿笑着朝她走了过去,最后在她旁边停了下来,诱惑地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彻底——你知道么?是彻底服从我的话,到时候我的一切便是你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清那双还呈现一种纯银色的眼睛猛然冰冷地看向了他,用那在北冰洋冰冻了千万年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要嘛我死,要嘛你死!” 鬼气森森的话让林生猛然一个激灵,刚刚膨胀起的欲望迅速地消退,抱了抱身体没趣地远离了唐清。和不要命的人你什么都不能说,不然到时候纠缠起来,你讨不到一点好处,而且唐清现在的力量强度并不比他少很多,更难缠的是她还有传统正道的气劲,修为还相当不错。林生这时候才觉得,或许当时让这个完全修炼心道的天才进入心道的世界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生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方石典要,那可是传说中的圣物。他站了起来,朝山洞里面走了进去,最开始的半途非常黑,但是到了里面,林生却找了一个打火机将里面早就存在的蜡烛点燃。 看来这里并不是他第一次来,而且显然相当熟悉。蜡烛点燃之后,一张石桌便首先显露了出来,下面还有几张快腐烂得不能用的椅子,另外一边是一张经过粗略打磨原本是属于洞壁的一个石床,在那石床上一具骸骨正躺在那里。 林生走到了石床边,将方石典要拿在手中细细地抚摸着,嘿嘿笑道:“老家伙,这些你可以死得瞑目了,你看,你钻研出来的心道速成法被我发扬光大,我的力量在短时间之内强大了那么多,还有那块牛皮纸,我为我们心道的崛起发动了多大的力量?不过当初还真的有点怕那块牛皮纸动用了之后那些妖邪在百日之后会全部失去控制,按照当初那么算,现在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些妖邪就将彻底失控,但是你看,我将方石典要拿来了,不过就算失控,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死点才好呢,真想不明白你当初竟然放着这些宝贝不用,窝在这里一直等死,要不是我来,这一切好东西不是都浪费了么?” 林生非常得意地一个人说着,抚摸着手中的方石典要,突然“嗯——”了一声说:“上面的花纹和雕刻都没有错,但是怎么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林生从石床上将屁股移了出去,那下面刻着几个图,正是方石典要几面的浮雕,林生将方石典要竖着放在一面图上,那图却有一半空了出来,林生皱紧了眉头:“怎么少了一半,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生站起来转了片刻之后,一拳砸在石桌上:“不行,我一定要将另外一半找来。但是现在那些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林生将牛皮纸拿了出来,自从前天大意被唐长海拿走并取了回来之后,他在带唐清回去之后就将牛皮纸送到了这里,他大部分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这里,而且极其隐蔽,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牛皮纸上面依旧是星星点点的银芒,遍布了整张牛皮纸,数量难以计算,而且每一秒种几乎都有新的银芒点出现,那是代表一个新的妖邪又出现。 前面为了制造杀戮而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或者对付一些知道自己存在的人,那些妖邪分布在各地,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强大的敌对者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随着消息的扩散,将有更多的强者出现在这里对付自己。 那么为什么不将这些妖邪全部拉到西南来,来对付那些不知死活敢于反抗自己的人呢?反正自己还能用这张牛皮控制那些妖邪一个星期的时间,七天的时间足够干很多的事情,就算到时候找不到另外一半,自己也可以逃掉,管他这里到时候变成什么样呢? 这样做,对自己只会有利无害——这样想着,林生得意地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大集合 第四十二章:大集合 笑完了,便是付诸行动的时候,林生不是那种特别有耐性的人,想到的事要嘛马上就做要嘛就放弃,这和果断是不同的概念。一道银光从他眉心射了出来,进入牛皮纸中,一圈波纹从代表他这个位置的地方朝四周辐射了出去,被照射到的银芒点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静止不动,有一道光芒从他眉心射了出去,在原先射入的那个点落下,但是这次并没有辐射开去,而是停在那里没动,汇成一点,开始明暗不定地闪烁起来,保持不动的银芒点纷纷以这个点为中心动了起来,虽然缓慢,但是有三天的时间,即使最远处的也能赶到这里。 林生想起了一禾那嚣张的脸,恶狠狠地说道:“我让嚣张,我这次看你怎么死!” 他的视线突然被一边的方石典要吸引了过去,在他银色力量注入牛皮纸的时候,他分明看到方石典要似乎突然亮了一下,那不是光芒的反射或者错觉,而是真真正的自己亮了一下。 林生将放到一边的方石典要再次拿了起来,仔细地观摩着,片刻之后,他将视线看向了牛皮纸,又看向了方石典要,最终,他将方石典要慢慢放到了牛皮纸上。在放上去的那一刻,强烈的光芒从牛皮纸上爆发了出来,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在火中锻造一般亮,即使修行这种力量的林生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那强烈的光芒弱了下去,但是在离他在牛皮纸上牵引妖邪所制造那个点非常近的地方——也就是说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一片巨大的银色闪烁着它的光芒,它是如此的强烈,将所有妖邪所代表的点加起来的力量都还要强烈。 林生分明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的加速,他知道,那代表着一个极其强大的力量,比他要强大千百被,比所有的妖邪都要强大,那是强大到恐怖的心道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与其匹敌,自己要是能够得到那股力量…… 林生眼神中的闪烁的光芒几乎要将那团光芒比了下去,那是比得到妖邪控制权更强大的诱惑力,那是真正无敌於天下的力量,只要得到了他,那到时候天下又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又有谁能违抗自己? 林生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得到它!我一定要得到它,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我一定要得到你,得到这世间无人能匹敌的超级力量,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突然停止了,因为他看到,在这个内洞的门口,唐清正睁着银色的眼睛盯着桌子上那他注意的地方…… “你说什么!”谢杨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禾,“你竟然把方石典要给那个人夺去了?你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么?要是他得到了方石典要,那天下所有的妖邪甚至包括你都要被他控制,到时候对于整个天下都是一场灾难,你知道他是疯子,到时候只怕不是我们道的世界,现实的普通人所在的世界,都可能要被他侵吞!你怎么能让他把方石典要拿走。” 一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反正都拿去了,你还能怎么样。他现在不还是没有另外一半么?” 谢杨睁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另一半?” 一禾指着自己说:“你看本帅哥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就知道了。” 谢杨机会被他气得吐血,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顿时呼吸又急促了起来,他不能不担心,要是被他得到了完整的方石典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一禾偏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谢杨越想越急,气息的紊乱影响了身上的伤势,本来还有点血色的脸快速地变得惨白。坐在床边的宁絮快速地给他顺着气:“别担心,担心了也没用,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快快养好身体。” 红霄看着宁絮和谢杨的模样,张嘴露牙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们两的样子,要不要本小姐给你们当高堂,现在就将事情办了?” 舒一水和欧阳剑也笑了一下,宁絮一张脸红了一下,然后眯眼笑了起来,抓住红霄的手摇着说:“那感情好,前辈你答应我可不能不算数。” 红霄一愣,笑着说:“这妮子我喜欢,和我像。” 宁絮瞪了谢杨一眼,后者莫名其妙,不过却开心起来,有时候他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令人头疼的感情问题。一禾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本帅哥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分寸的。你就放心吧,还是像小丫头说的,赶快养好身体。” 宁絮不满地对一禾拧了拧鼻子:“叫我小丫头,‘本帅哥’你多大啊?” 一屋子人都呵呵笑了起来,一禾那不是一般的大,恐怕连谢杨见过的最老的欧阳林估计都得叫他一声老前辈。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禾已经和欧阳剑他们说了,现在不知情的也就是一些小辈了。 听一禾这么说,谢杨对这件事放下心来,但是他始终舒展不开眉头,唐清的事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病。看着在一群老妖怪中如鱼得水,深得大家的喜爱,谢杨不忍打断,但是他怕,怕这些老前辈们对他感情的事指手画脚。最后找问题对宁絮问道:“这几天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宁絮摇摇头,认真起来说:“我们在这边并没有多少人,之前因为玄灵堂的驱赶,再又加上那个心道人,基本上已经完全退出了这边,不然这次也不用我们特地来这边调查情况了。” 一禾接着说道:“我这两天在附近走了走,看来林生开始行动了,这附近出现了大量妖众,是被控制的那种,而且还有不少妖众在不停地往这边赶来,我粗略地看了一下,这边汇聚得妖众已经相当惊人了。” 欧阳剑点点头,接着说:“不错,这次事情看来相当严重了,我们必需想办法阻止林生,不然到时候的后果必然不可想象。这次事关重大,我已经将消息传给老祖宗了,他们估计也快赶到了。” 听到欧阳林要来之后,谢杨便有多了点信心,有一禾一个还不保险,但是他们两个都在的话,即使天踏下来,这两个老怪物都有可能顶得住,那可是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力量啊。 一众人一直说道下午的时候才打算散开,这时候守在外面的人却进来报告,说张远伤来了。那人才刚刚报告完,张远伤就已经将门打开,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谢杨十年未见,未曾更老,但依旧那副气息奄奄似乎没点力气的柴三,谢杨从床上走下来,和张远伤拥抱了一下:“你来了。” 然后对柴三恭敬地抱了抱拳头:“柴前辈,十年未见,您还是老样子,可好?” 柴三笑了笑,扫了一眼一禾和欧阳剑他们,微笑道:“在这里我可是当不起‘前辈’这个词,不过我想老头子暂时还死不了,倒是小友你似乎并不怎么好。” 谢杨笑了一下说:“谢柴前辈关心,前几日不小心受了伤,并无大碍。” 柴三握住了他的手,眉头微皱了一下,一道柔和绵长的力量注入了谢杨的身体,快速地运行了三个轮回,才收回去,谢杨吐出了一口浊气,顿时觉得精神好了不少,身体也轻盈了些,看来十年未见,柴三的修为又是大大进步。 谢杨给一禾欧阳剑他们引介道:“这位是柴三柴前辈,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张远伤……” 当介绍到一禾他们的时候,柴三恭敬地对他们用上了古老的礼节,一禾赞许地看着柴三:“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等不出世的高手,看到你,我们这些老骨头可都白活那么久了,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将远远超过我们,说起来倒是惭愧。” 就连一向不称赞人的欧阳剑也点了点头,柴三淡淡地笑了一下:“诸位前辈谬赞了,修为乃修心,得多的少,全看自己的能拥有多少,岂有高下之分?” 客套完之后,张远伤正色说道:“这次本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最近各个地方的狱炎山和千圣山弟子查到大批妖邪正在朝这边赶过来,到时候这边必然将天翻地覆。老杨,这边可有什么大事发生?为什么似乎全天下的妖邪似乎被人操纵着全部赶过来,如此下来,只怕集合天下全部的力量,都难以对付。” 所有人的脸色都沉重下来,这次事端确实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使一禾也是一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岂止是天翻地覆啊,现在必需找到另外一半的方石典要,不然事情的发展将全盘恶化,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人,就是平常人也要遭受巨大灾难,这是我们的责任。” 柴三皱着眉头问道:“方石典要?可是那传说中可让人百日飞升的方石典要,与这次事情有何关系?” 一禾和谢杨对望了一眼,相继苦笑,谢杨最后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这些除了他们两个,还未和任何人说起过。欧阳剑听完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如此说来,错的倒是我们灵道和心道两方人?” 舒一水叹气道:“事到今天又有谁错谁对?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再继续千年前的荒唐事情,共度现在的难关才是。” 柴三呵呵笑道:“舒前辈说得对,即使在千年前又有谁对谁错?一切是必然也是机缘而已,我们能生存到现在却是不易。” 欧阳剑叹息道:“只是没想到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现在我唯一不明白的便是那些叛徒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五位前辈,实在是想不到。” 谢杨看着张远伤问道:“对了,玄灵堂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张远伤摇摇头说:“他们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平常,其实自从上次见到舒清风之后,他们那些怪物也没有再出现……” 一禾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对张远伤说道:“你说什么?!” 张远伤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一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禾抓住他的肩膀,几乎是逼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个人名叫什么?那个什么玄灵堂的?” 张远伤想了半天才结巴地说道:“是、是玄灵堂、玄灵堂的舒清风,怎么了?” 一禾放开了张远伤的肩膀,嘴里喃喃地念着“舒清风”三个字对欧阳剑他们问道:“舒清风——难道你们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么?” 欧阳剑回忆了一下之后摇头,舒一水和红霄也没听说过。一禾拍了一下脑袋继续问道:“那你们流传中制造灵池的那五位前辈呢?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么?” 舒一水点头说道:“我们确实不知道,其实到我们那时候,由于连续不断的沙发争斗,许多事情在漫长的战斗中都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回忆起当时的辉煌和那五位制造灵池的前辈,我们大多称呼他们为‘五圣’,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号……” 舒一水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从来未从激动过的他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禾说:“难道那个舒清风……” 一禾点头说:“不错,世人真的善于忘记,竟然连这都不记得了。当初和心道一起,也就是你们流传中制造灵池中五位的其中一位就是舒清风,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那么其他四位,没想到啊,不过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继续存在,他们为什么不能?” 欧阳剑和红霄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谢杨片刻之后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能制造出大批的速成灵道战士,怪不得他们能说服那么多人,让他们忘记了追杀和仇恨加入他们,怪不得……原来他们还活着,灵池便在他们手中!” 五圣在灵道中是绝对的金子招牌,那是不可置疑的,他们肯定知道所有一切的真实,但是到底为了什么……一禾摇摇头,对谢杨说道:“那是你们灵道之间的事情,可以慢慢在解决,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解决林生和那些汇聚过来的妖众,不然到时候一切都会毁灭,别说是真相了,搞不好大家都得死。” 谢杨皱着眉头不停地说道:“方石典要、方石典要,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得到?也不知道那张牛皮纸还有多少的时限,现在真的是麻烦事一大堆,而我们却只有这么点人。远伤,你现在便去联系你们师门还有千圣山以及能联系到的一切力量,让大家去做准备,我去找玄灵堂,必需放下恩怨,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才能将可能发生的损失降到最低。” “不用了。”门被推了开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欧阳林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张泰和佰缺,“我们接到消息之后,玄灵堂的人便主动联系了我们。现在,他们已经来了。” 在三人之后,赵夕、魏愁、舒清风相继走了进来,刚刚得知事情真相的欧阳剑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猛虎一般盯着舒清风,后者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对我对有误会……” 欧阳剑冷着脸说道:“只怕不只是误会那么简单吧?还请五圣之一的舒清风前辈给我们一个解释。” 讽刺之意,溢于言表。欧阳林叫了欧阳剑一眼,然后微笑地对舒清风说道:“勿怪,年轻人激动了些。剑儿,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大难之时,就如谢杨说的,我们所有人必需联合起来。” 舒清风微笑了一下:“无妨,到时候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只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有个结果,包括你们的疑惑,如何。” 欧阳剑没有说话,将脑袋转到了一边,将自己的作为搬到了老祖宗的屁股下。赵夕在看到谢杨的时候,脸色有点不自然,两人对望微微点点头,便不再有任何言语动作。魏愁从舒清风后面走了出来说:“诸位,我玄灵堂保证,这次事情我们会全力配合,绝不敢有任何懈怠。” 宁絮显然对侵犯了狱炎山三年的玄灵堂有些意见,说:“希望如此。” 魏愁对宁絮笑了一下:“这是自然,还请宁小姐放心。” 一禾摇头苦笑道:“现在人多事情自然会好办得多,但是现在需要注意的反而不是林生,他只是一个小角色,而是那些即将失去控制的妖邪,我们必需拿到完整的方石典要,不然灾难根本就避免不了。” 舒清风手往旁边一探,一块东西凭空出现在他手上,他微笑地对一禾说道:“可是这个东西?” 一禾和谢杨朝他受伤那半个正方体看了过去,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同时叫道:“方石典要!是这一半,但是怎么会在你手上?” 舒清风笑道:“这个不重要,能帮得上忙最好——接着。” 舒清风说完将那半块方石典要朝一禾抛了过去,一禾手往前伸,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房间的墙后直接撞出,银色的力量猛然爆开,光芒散漫了整个房间,光芒中,那个人影将方石典要截下,握在了手中。 第四十三章:暴风雨(一) 第四十三章:暴风雨(一) 山洞之中,林生将身体转到一边抚摸着方石典要和那张牛皮纸嘿嘿笑个不停,不时小心地朝唐清看上一眼,似乎她随时会抢他的一样。在那次洞口中看到唐清的眼神之后,林生就一直揣揣不安,几日未曾睡觉,他担心那个女人,甚至比那些时刻想要他性命的人都还要更加担心。也许是即将得到强大的力量心里作怪而已,林生有时候不禁这么想,唐清经常所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本没什么,但是让他恐惧的是,这个称得上天才的女人,在那么闭眼坐着之后,心力便会猛增,甚至包括她身上的气劲都在快速地提升。是的,的确是这样,林生发誓自己能感觉得到,那种感觉让他不安,还怕唐清超越他。 林生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不好,有了现在这点力量很大程度是因为得到了那种吸收别人心力提高自己心里而导致的结果,他深深地知道,这样得来的力量虽然快,但是在运用上,他还是和多年前那个在一禾家劈柴,连个“下人”都打不过的菜鸟,所以要保持自己的优势,必需得到更强的力量,力量越强,技巧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略。所以他需要得到从牛皮纸上显示出来的那强大几乎令他想起来便会激动得窒息的力量。 随着牛皮纸时限的到达,越来越多的妖邪破开了封印,朝这边赶了过来,所到达的妖邪数量超出了林生的意料,那是一个庞大到惊人的数字,但是他知道在这之前必需得到另外一半方石典要或者是那牛皮纸中所显示的那股力量,二者必需有其一,不然那些妖邪迟早会连自己的吞噬,自己也将一无所获,贪婪的心让林生不愿意就那么用妖邪在最后的时间了做出疯狂的攻击,在有的选择的时候,他更多的愿意选择让自己获利更大的路。 所以他选择了让妖邪隐藏在暗处,而不是去攻击任何人,所以在这几日中,在这群妖汇聚的地方,没有发生一起妖邪袭击人的事件。很大一部分妖邪被林生派出去寻找牛皮纸上那个地方,其他一部分在寻找方石典要。 他自己则呆在山洞中,他不愿意在自己得到强大力量之前贸然出去,那样必然导致不可预测的结果,这个山洞,除了他和在这里的唐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再加上心道绝佳的隐蔽,能够完美的躲过感知的搜寻,上次要不是自己故意让谢杨知道自己的所在,他才别想找到自己的所在。 哼。 想到那些人,林生不屑地对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即又笑了起来。当大人物的感觉果然相当美妙,甚至是舒坦,他从来还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等自己真正掌握强大力量的时候,必然更加的美妙,最好是能同时掌握两种——嘿嘿。 洞口有个影子在山洞,一个妖邪在一片绿气的笼罩之下,朝山洞内走了进来,唐清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继续闭眼打坐,两种力量因为柳叶秘法的相辅相成相互推进让她获益匪浅,假以时日,那时候的唐清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决定高手。 林生扫了那妖邪一眼,眼睛突然一亮,一道银光注入到了妖邪的额间,然后快速地返回,林生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声呼喊道:“哈哈,找到了,终于被我找到了,那绝世的力量所在之地……” 他突然又小心起来,看了一眼还继续闭着眼睛的唐清,他才继续放心地笑起来。他知道那种闭眼的方式是传统正道的打坐,将全部心身沉浸,只要不过于惊动她,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就像死人一样。 林生几乎忍不住跳跃,他轻着脚步,按照妖邪刚才记忆中的那个路线,想要出去找到那个地方,那力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他不想唐清知道——哪怕知道也不行。 然而惊喜还没有就此结束,就在他刚要踏出洞口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跪在了他的脚边,喘息着叫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人带着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已经成了一条条,脸上也全是血液,虚弱得不像话,他认了半天才认出那个人是谁,不过还是不确定地疑问道:“你是杨立?” 那人是正是那天在他手下侥幸不死的特异功能者——杨立,他艰难地点点头,几乎是哭着说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让我继续跟着你吧,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虽然被人叫主人的感觉相当不错,曾经林生也相当享受那种感觉,但是现在他不需要,他现在有相当重要的事情去做,等得到力量的时候,这样的仆人要多少有多少,又何必去在乎呢?林生厌恶地将杨立踢到了一边:“我现在没有时间,你现在先等在这里,要是你没死的话,我再继续当你的主人。” 杨立死死地抱住了林生的脚,整个人吊在上面,林生厌恶地看着他,几乎仍不住要杀人的时候,杨立大声叫道:“主人,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外面的人要杀我。不过主人,我为你抢到了一样东西,是从那些人手中抢到的,似乎非常重要,求你不要抛弃我。” 林生这才来了兴趣,问:“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杨立将怀里的一样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块半正方形的石头,虽然上面染上了鲜血,但是却依旧能看清楚上面的花纹和刻痕。当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林生的眼皮便猛然一跳,随后便被狂喜所取代。 他一把将那块石头抢了过来,憋住呼吸不停地抚摸观看,良久之后才最终确认,惊喜地叫道:“是方石典要,是另外一般的方石典要,哈哈,实在是太好了。杨立,你立了大功,我会好好的奖赏你,哈哈,老天待我实在是不薄,方石典要全了,哈哈哈,杨立,你真的不错,我没有看错你,哈哈。” 杨立在地上重重地叩了几个头,才踉跄地站起来,卑微地站在了一边,林生像是赞赏自家的狗一样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连声叫好。 林生惊喜良久,才记得将怀中的另一半方石典要和牛皮纸取出来,想将两块方石典接在一起,手中的牛皮纸却又没有地方放,此时连续的事情冲晕了头的他根本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不知错错。 杨立讨好地点点头,对林生说道:“主人,我帮您拿。” 林生狐疑地看了杨立一眼,当看到那双卑微与讨好的眼睛之后,才放下心来,将牛皮纸交给他,然后吩咐他说:“快将牛皮纸打开,我要用这方石典要彻底控制那股天下最强的力量,到时候好处自然少不了你,哈哈……” 杨立却退后了几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林生还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说话,不快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杨立还是没有动,林生发火,天下有狗不应自己主人的么?他大声骂道:“不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将牛皮纸打开,难道要我先尚你一块骨头么!” 杨立一直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刚才那卑微和虚弱的模样一扫而空,露出了一个在林生看来相当诡异的笑容说:“你说什么?你想要吃骨头,但是现在没有骨头,屎要不要?” 林生良久才反应过来,怒睁眼睛看着杨立,厉声喊道:“你这条狗你说什么!” 杨立微笑了起来,继续往后退了几步,到达了洞门口,将手中的牛皮纸扬了扬:“抱歉,这个东西先借我玩一下,还能不能还你我就不知道了。” 林生眉头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忽然记得,杨立应该不知道这个洞穴的位置,除了自己和唐清应该没有人知道,而唐清根本就没有出去过,他忽然记得,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一禾,为什么林生竟然能从他手上抢到另外一半方石典要。林生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地对杨立吼道:“该死,快点将牛皮纸还给我!不然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洞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到底是谁将谁大卸八块还不一定呢?没想到你这个白痴还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模一样,毕竟在我家当过半年家丁,你的一切我早就摸透了,不过还真是有点冒险,万一你要是先驱使那些妖众到处杀人的话,还真是我的不是了。” 一禾的身影出现在了洞门口边,转过头看着杨立眨了眨眼睛说道:“演技不错啊,值得表扬。” 杨立一笑,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甩手道:“不过这些猪血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还,回去还得好好地洗个澡,不然一身腥味。” 一禾哈哈大笑起来,林生浑身颤抖地倒退了几步,踉跄地倒在了地上,指着一禾说道:“这一切都是、都是你的阴谋?” 一禾摇摇头:“阴谋算不上,要怪之能怪你自己太蠢了,竟然连那块方石典要上被我下来了追踪的不一样的气劲都不知道。” 门口人影晃动,谢杨、欧阳林、舒清风、柴三相继出现在了洞口边,一个比一个强大,林生几乎绝望,舒清风看了他一眼问:“便是这人么?我还倒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掀起了这么大风浪,没想竟然是这等小角色,只怕我当年见过的随便一个心道中的人物都要比他强,不过他能做到这些,也倒不枉活一遭了。” 欧阳林看着林生那窝囊样,摇摇头说:“把方石典要交给我们吧,我们去掉你的力量之后,可以饶你一命。” 林生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了希望,在绝望的时候这希望猛烈地迸发,他将两块方石典要紧紧地握在了手上,大声喝道:“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现在方石典要在我手上,只要我将它们合拢,外面的千万妖邪便会听我的命令,冲进来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着,林生的信心又空前膨胀起来,从地上蹦了起来,像小丑一样对他们大叫大吼:“快点将牛皮纸还给我,哈哈,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不然我要把你们一片片割了去喂妖邪,哈哈,快点给我。” 门口的六人一齐摇了摇头,谢杨都不想去看他的比表演,将视线移到了在地上打坐的唐清身上,她依旧闭着眼睛,全身的气息全部敛了进去,像个死人一样无声无息,往往这个状态的人,都是处于一种相对重要的阶段,要是被打扰的话,可能出现不可预料的结果。 谢杨走到她前面,替她挡住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不论她怎么想,自己永远欠她,就算拿了命也补偿不了。 林生看着前面一群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的一群人,顿时恼怒起来,大声嚷道:“我要你们死!这就是你们轻视我的结果!” 说完之后,将两块方石典要撞在了一起,预计中的威力并没有产生,林生惊恐地看着一道黑线从他得到的一块方石典要上渗进了他的手掌,然后快速地蔓延到手臂上,林生将两块方石典要砸在了地上,抱着手凄厉地惨叫起来。 一禾上前将两块方石典要拿在了手上,手指微微一用力,原本被他下在上面的阵势被瞬间抹掉,一股黑气从那块方石典要上散开。他叹息地对林生说:“不然怎么说你蠢?我不只在上面下了跟踪的气劲,还下了一个攻击的阵势。中招的人任凭你力量再强,一天之内,你这条手臂也别想动,而且貌似还比较难受?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好久没用了。” 一禾迟疑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本来以你的所作所为,杀你一千遍都不为过,但是在场的几位都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废掉自己的心力,然后告诉我们牛皮纸的运用方法——当然不说也行,反正方石典要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我们也可以自己摸索,这东西看上去并不是很难,还难不倒我们这些老妖怪们,嗯哼,你自己动手吧!” 一禾往后缩着身体,说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已经快要得到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了,却被你们这些小人堵在了这里,只差一步,我不甘心!” 强烈的银色光芒从他大脑中爆射了出来,将整个洞穴完全笼罩在其中,谢杨展开了柳叶秘法将自己和唐清笼罩在了其中。一禾说得没错,当一个人无惧於自己的时候,他将再一次提升,有了柴三的治疗,再到欧阳林的感灵之中恢复了一下之后,什么问题都已经没有了,银色光芒被挡在了外面,谢杨注意着外面发生的情况,后面的唐清,眼皮突然动了一下。 一禾在山洞之中横冲直撞,他的力量运用确实不怎么样,不然这么强大的力量,哪怕包围他的人再强,也要一阵手忙脚乱,搞不好最终还会被他逃掉,但是现在已经接近疯子的他,实在是…… 欧阳林叹了一口气,展开通道,将绝大部分的散乱的银色力量收容到了感灵世界中,而侵入到外面的力量直接被舒清风捏成了粉碎,林生依旧不甘心地乱撞着,嚎叫着运出了更多的力量朝洞口的人们冲了过去。 柴三双手合在了一起,手指相扣,几个手印结了出来,嘴唇微动:“大?鬼缚脚。” 林生整个人像是突然重了千万斤一样,猛然砸在了地上,奋力地挣扎,但是却始终爬不起来,银色的力量也像是突然沉重了千万倍,还刚刚从他额头上发出,便已经无力地消散。 林生大声地喊叫着:“我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我可以得到更强的力量,我可以、我可以得到天下最强的力量!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谁又会甘心呢?但是事实便是这样,一禾再次开口,这次他没有再出言调戏这个曾经替他劈了半年柴的男人,淡淡地说:“散掉你自己的力量吧,我说过放你一命,我不会食言。” 林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不可能!有种就杀了我!想要我散掉力量!绝对不可能……啊!” 他身上的力量再次沉重了数倍,整个人惨叫一声,连话已经说不出来,柴三开口说:“老头帮他动手吧?” 他说完便朝林生走了去,谢杨有些不想再看下去的冲动,突然,他感觉到一阵不安的感觉,柳叶秘法里面似乎有什么不正常,他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一股强烈的银光当头朝他冲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打坐中的唐清会在突然爆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心里(银色力量)已经比林生更强,但是和林生不一样的是,他还会气劲会柳叶秘法,会更多的力量运用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不同力量的运用的方式,却是通用,甚至一种力量的运用方式运用到别的力量的时候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混合着心力的柳叶秘法空间快速将整个山洞笼罩,柴三闷哼了一声,鬼缚脚阵瞬间崩溃,林生已经被唐清抓在了手里,一禾眉头一皱,刚要动手,唐清却已经抓着谢杨,像炮弹一般朝洞顶直冲了上去,撞开了坚硬的岩石,朝远处飞去。 林生被唐清抓在手上,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哈哈哈哈哈……” 唐清没有他那么开新,双眼中那浓烈的银色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偶尔淡淡的如云雾一般的光芒流过,她对林生说道:“带我去你所谓有天底下最强力量的地方。” 第四十四章:暴风雨(二) 第四十四章:暴风雨(二) 谢杨陷入了彻底的晕眩中,唐清的攻击没有丝毫留情,要不是她还要逃走,说不定谢杨就再也起不来了,一禾的手扣着在谢杨的眉心上,连呼吸都已经消失的谢杨,脸色慢慢变成灰黑色,黑色的气息在一禾的手中流淌出来,将谢杨的脑袋完全包裹在了其中,朝大脑中汇聚。柴三的则站在谢杨的身体边,看不见的力量从他身上汹涌而出,盘踞了谢杨的全身,刺激着他身上的奇观,片刻之后,一团拇指大的银色光芒在黑色气息的包裹中,从谢杨脑中被排挤了出来,一禾快速地收回手,将黑气全部撤了出去,这时候柴三的手在谢杨身体的上方轻轻地拍了一下,谢杨突然坐了起来,伸长脖子猛烈地呼吸起来,脸上的冷汗磅礴而出,良久之后呼吸才恢复正常,身体已经没有事了,但是谢杨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极其危险,他看向周围的人,却发现林生和唐清已经不见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禾看着指尖上那团闪烁着的银芒,眼睛眯了一下,银芒瞬间消散,他说:“好狠的女人,以她的进步,只怕今不出几日便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小子,你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能太过大意,或许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却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谢杨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道:“怎么?唐清她人还有林生呢?” 舒清风晃了晃身体说:“林生被她救走了,实在是意外,一个小丫头竟然在我们这群人中将一个人走,只怕说出去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没有机会进人了。” 他的模样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和一禾有得一比,但是他们真实的年纪,叫老头却一点也不过分。谢杨大吃一惊说:“什么!林生被救走了,那该怎么办?” 一禾指了指一边杨立手中的那块牛皮纸,然后将两块方石典要拿在受伤晃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说道:“这些东西都已经拿来了,林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只有那点本事。” 谢杨摇摇头说:“我总有点不安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 舒清风转过头看向杨立,将牛皮纸拿了过来,在打开的时候说道:“现在必需将这些妖邪所在的位置全部弄清楚,杨小兄弟,你可知道怎么控制那些妖邪么?” 杨立在他旁边沉默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看过他运用几次,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舒清风点头说:“试试便知道了,要是不能控制的话,还真是可能会有点麻烦。” 谢杨疑惑地说道:“怎么?不是有方石典要么?将所有妖邪控制起来不就是了?” 一禾在背后说道:“你以为我想得到方石典要是为了什么?为了控制我的同类么?我找到方石典要是为了要毁灭它,让天下妖众免除以后被人控制的命运,这天下的一切,都不应该被别人掌握,各有各的命运。” 控制妖邪自然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得到方石典要无疑是为自己增添了强大的战斗力,但是能在这里的自然都不是平凡之辈,对于用这种邪门歪道恐怕多有不屑,他们更多相信的是自己。谢杨朝舒清风看了一眼,却在他脸上只看到了淡淡的微笑:“不错,方石典要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现在要做的是要用牛皮纸将所有妖邪汇聚到一起,然后再毁灭掉方石典要。不过方石典要消失之后,那些妖邪会有什么反应却是未可知的,要是他们在方石典要的毁灭的时候狂性大发,不受任何人控制的话,只怕和比被林生控制起来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免不了是一场灾难。所以这么一个场地,倒是需要好好想想。” 欧阳林点点头,思考片刻说:“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不过需要有人能够用这张牛皮纸才行,不然只怕不好办。” 欧阳林说完便上前一步,担心地说道:“前辈,你不是说过,在进入感灵世界之后,不能让外面进入的力量超过自己的力量,不然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测的情况,甚至是感灵世界的崩溃,这样……” 欧阳林无所谓地挥挥手,将谢杨的话打断:“无妨,我应承下来自然就会有办法,而且方石典要毁灭之后,出现的情况未必能有多坏,你就放心吧。” 听他如此说,谢杨也不再说什么。舒清风点点头,将杨立叫了过来,将牛皮纸缓缓打开,一片银色的光芒从打开的那些地方射来,密密麻麻,几乎连成了一片,再往下移开一点之后,舒清风脸色突然大变,看着牛皮纸的一块地方,眼睛久久没有移开。 一众人疑惑地朝他看的那个地方看了过去,只见在大片的星芒之中,一团剧烈地银光在剧烈地闪烁,就如一轮皓月,将周围原本应该闪亮的星星完全比了下去,让人忽视。看着舒清风那凝重的神色,杨立也是疑惑地说:“怎么?咦,那是什么,之前似乎并没有如此强大妖邪在牛皮纸上显示,难道是新出现的么?” 舒清风指着那一团银光似乎有点紧张,皱眉说道:“牛皮纸上所显示的并不是妖邪的强大与否,即使妖邪再强大,它所占据的地方也只有一点银芒。因为那显示的是心力的所在,在封印中千年的妖邪,因为事先布置好的心道阵势,所有才都带上了心道的力量,每一点代表一个妖邪。着一团,表示的是更强的心道力量,按照这里所显示的,这里的强度起码是刚才林生和唐清的千万倍之上,糟了!不能让他们两个到那里,不然一切都将失去控制!” 欧阳林看向舒清风问道:“你知道在哪里?” 舒清风看向洞外,神情严肃地说:“不仅知道,而且还相当了解,要是被他们两个闯进去的话,出现的情况将会比妖邪被他们控制更严重!” 林生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刚才前一刻,他在几十米高的空中被唐清毫无怜悯之心地直接扔了下来,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散架了一般难受,右手依旧无法动弹,他刚才分明地感觉到了骨头碎裂地声音,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没知觉,只剩下肩膀接触上的火热与沉重还能感知它的存在。 在唐清落地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死丫头竟然敢如此对他,但是看到那双眼中冰冷的神色的时候,林生硬生生地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他在心中咒骂了几句,他发誓只要得到那力量之后一定要将这女人…… 嘿嘿嘿嘿…… 不过她要是妄图抢自己的力量的话该怎么办?林生一阵警惕,不过下面的地方却并不是那么好找,到时候只要自己找机会将那女人抛开,然后凭借地势,完全可以先找到那个隐藏了强大力量的地方,然后……如此想到,林生才稍稍安心。 不过他脸上还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唐清双眼像是固定在空气中一样直直地看着他,嘴唇机械地动着:“快点带我去,要是被后面的人先追上来的话,我第一个便会先杀了你。” 林生脖子一阵发冷,悻悻地对唐清说道:“是是是,我马上就带您去。” 他心里那个叫做不平衡,当初这个丫头不过是一个会点传统道派气劲的人罢了,虽然修炼得不错,但是差自己还是差了不少,现在不过短短几天,自己竟然反被她当狗一样使唤,实在是让他不爽,不过形势逼人,等到一会儿再教训她不迟。 要是魏愁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非常清楚路边的每一个景物,也会清楚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后,有一个入口通向地下一个岩洞之内,那里——曾经是玄灵堂的前身势力寄存上千年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是空无一人。这里面寄存了太多的地面,当玄灵堂浮上水面的时候,为了让这里足够的保密,全部的人被撤了出去,甚至在交战激烈的时候为了不让无孔不入的对方跟踪人员发现,这里被完全遗弃,只是偶尔有人来这里看一下。 毕竟这里所起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只是一个隐藏的地方而已,但是不一样的是,在洞穴的深处,有一处原势力的人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几个人进去过的神秘地方——后堂。自从舒清风他们从哪里出来之后,那里被彻底封闭了起来,但是此时,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那里赶着。 林生在穿过一个连接洞顶、底的石柱时候,小心地朝后面的唐清看了一眼,她跟得非常的紧,林生心里越来越急,机会并不是很好找,唐清已经开始不满,眯着眼睛看着林生冷声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了三次,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带着我绕路的话,你会后悔。” 林生突然感觉身体轻了一点,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上流失,他朝自己的右臂看了过去,顿时凄厉地惨叫起来:“啊!” 他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靠在了石壁上,虽然没有痛楚传来,但是那种恐惧却让他冷汗直冒,惨叫连连。右手已经少了一半,掉在了地上,因为一禾的力量还在影响,他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那种身体少了一部分的感觉实在是不好,虽然这个身体林生才用了不过几天,但是却和他的大脑连接在了一起。 林生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清:“你、你、你,竟然敢对我下手!你竟然敢伤害我!我、我、我……” 唐清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因素:“你要是再敢拖时间,我会斩掉你的另外一只手。” 林生将脑袋转到了一边,不敢看唐清那令人发毛的眼神,哼哼了几声,一步一回望地朝前走去,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迟钝,走路变得越来越慢,然后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唐清一道气劲朝林生的大腿打了过去,血肉顿时翻飞,林生依旧没有动作,像是死了一样。 唐清片刻之后走到了林生的旁边,用脚将他的身体踢翻过来,林生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一丝血色,瞳孔已经涣散,显然是已经死了过去。唐清将一团银芒打进了尸体的脑袋中,却没有任何反应,林生显然是玩起脱体的那一招逃掉了,唐清眼中寒芒闪烁了一下,然后浑身冷气地站了起来。 洞穴的另外一边,一条幽深的道路朝前通往了不知名的地方,黑暗是这里唯一的色调。但是在一切沉静的时候,一团银色的光芒从一旁的石壁中钻了出来,漂浮在黑暗地通道中,片刻之后,朝前方快速地移去,像是萤火虫一般——当然,它的光芒和体积都要比萤火虫要大得多。 前方的路突然消失了,立起的是一墙冰冷的石壁,银芒停止片刻,朝石壁中撞了过去,但是这次他没能再钻进去,而是被狠狠地弹了出来。石壁上,一种力量波纹刹那间闪烁,然后消隐。 银芒在空中快速地旋转了几圈,体积变大了数十倍,如火炬一样在黑暗中闪烁,一团强烈的银色光芒分离了出去,朝石壁射了过去,力量再次碰触,一圈圈的波纹朝四周扩散开去,在撞击的最中心,一个小型的力量空洞显示了出来。 银芒抓住机会,猛然朝前冲了过去,钻进了石壁,在另外一边出现。 前面的通道继续连接着,不远处,淡淡的光芒闪烁了出来,那是一个不打的洞穴,但是里面存在的不是石块笼罩的空间,而像是倒立着的水潭一样,一层层的波澜在荡漾着,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光芒忽明忽暗,将那团银芒也染变了颜色。 那里面存在的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银芒突然闪亮起来,像是兴奋一样在空中闪烁旋转不止,良久之后,它才朝里面冲了进去。像是石块投进了水面,一圈圈波澜朝四周荡漾,银芒已经置身在这个神秘的空间之内。 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边无尽的力量缠绕在一起,有灵道的,还有不明显但是隐藏在某些地方的强大的心道力量痕迹。一切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银芒忍不住自己的激动朝一个方向慢慢地移过去,突然一阵强大的吸引力,朝它包围了过来,瞬间将它拉伸了数十倍,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周围的力量蚕食,拉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那种吸引力难以摆脱,即使它全力而发,也丝毫动弹不得,力量正在慢慢地脱离他,那些力量还在,但是已经不属于它了。力量的剥离越来越看,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银芒就会彻底消失,那时候也就代表他将真正的消失。 银芒几乎疯狂地挣扎起来,但是它依旧在那个范围之内,良久之后,它终于得以挣脱,但是根本没有作用,吸引力依旧存在,将它重重包围。 银芒像疯了一般冲击起来,突然,在不知名的深处,一阵强烈的银芒闪现了出来,银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周围的银色光芒越来越强,那种吸力则越来越弱,终于银芒几乎已经看不到,因为周围的全部是闪烁的银色力量,铺天盖地,要是能将这股力量运用起来,那将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 银芒想欢呼,如果它有嘴能欢呼的,终于被它找了,那在牛皮纸中所在的强大力量,它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快速地投入到了一团巨大的银色力量之中,但是融合并没有发生,它像是和它们完全排斥一样被弹射了出来,它感觉到了,那些银色力量中狂暴的负面情绪,它驾驭不了,至少现在驾驭不了!心力在某一方面便是情绪的一种展示,它们没有普通力量的性质和划分,但是却会因为情绪的感觉而产生不可测的变化,甚至和同一种力量相排斥,但是力量毕竟是一样的。只要有足够强的意志,这些力量便能融合,但是银芒显然没有到达那个程度,它没有那种包容性和绝强的驾驭控制力。 它急得想大跳,但是随即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周围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却始终被负面情绪所影响的银色力量似乎此时也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周围力量开始了朝它拥挤过来,似乎想将它吞噬进去,同化、进而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银芒再次大急起来,这次的大急却是因为它即将面临的危险。生命毕竟比力量要重要,银芒在那些力量到达的前一刻朝来路猛然冲了回去,这一条通道足够长,外面的银色力量也是在蠢蠢欲动,但是还有足够的距离,银芒顾不得外面的那种吸力,现在必需先冲出去再说,不然它就会变成单纯的力量失去意识里,即使有一定的情绪得到保存,但是那样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让它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外面像是被什么力量阻挡了一样,竟然出不去,这时候它才发现,银色力量以这里为分界,外面根本没有。或许,这里根本就是杀戮拥有他们这种力量存在的人所制造的地方,这些人肯定是因为无法冲出去而死在这里,恐惧弥漫在银芒的身上,它在不停地颤抖,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另外那一边突然扎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人,前面刚刚砍了他一只手的那个女人,冷眼地注视着它那一点的存在。银芒颤抖了一下,想要逃跑,一只纤细滑腻的手已经将它握在了手掌中,包裹着那手掌的是一层浓缩着的银色力量。 手掌慢慢地合拢,银芒拼命地挣扎着,光芒大盛,但是现在的它没能逃脱,女人的手将它紧紧地抓在了手中,说道:“我说过,你要是再带我绕路或者逃跑的话,你会后悔的,你的力量虽然比起来周围的这些力量简直像蚂蚁与大象一般,但是说起来,你教我的那种吸食别人的心力的方法我还没有用过,便用你来做第一个试验的对象,这样我抽取周围力量的时候或许会更有把握一点。” 银芒更加强烈地挣扎,但是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十道银色力量从她眉心射了出来,在银芒周围环绕起来,然后一点点将它分离,抽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女人身上的银色光芒在抽取完银芒的所有力量之后,大盛起来。 良久之后她吐了一口气将,看向周围不停朝她汇聚的银色力量,一双纤手朝周围缓缓地伸了出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你们的情绪,你们不会满意被困在这里,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得懂我所说的,但是,现在你们将会属于我,变成我的力量,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柳叶秘法的圈猛然展了开来,那里面已经分不出气劲和银色力量的区别,将女人整个笼罩在了里面,那种抽取银芒力量的方式再次被运用了出来,不过这次是混合着柳叶秘法运用,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周围的银色力量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她包围了过去,然后整个人消失在银色的狂涛之中。 第四十五章:暴风雨(三) 第四十五章:暴风雨(三) 谢杨顿时激动起来,对舒清风大声说道:“什么!你们一直在灵池中呆到了现在?而那个灵池就是牛皮纸上所显示的那个地方?” 杨立先走了,其他五人在朝林生和唐清去的方向快速赶去,到了现在,舒清风也不再隐瞒,说起了那个地方的秘密。听完了他所说,即使欧阳林也微微侧目,没想到灵池根本就不是一个器械,而是纠结了大量的力量的一种几乎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舒清风点点头:“不错,当时我们确实有错,心智不坚,被一些外物所迷惑,功利心太强。但是之后我们便发现心道的目标不仅仅是妖邪们,他们妄图将整个天下纳入手中,而且以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那一代心道的领袖经营了多年,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知道了当时灵道的秘密之后,就一直在谋划。空城之祸即使没有他们的灭亡依旧会发生,渔翁得利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而我们现在所走的灵道的路,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方石典要的雕琢才出来的,要制造一条道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早就知道了灵道能够有另外的走向,而这一道诞生的便是为了分裂当时的灵道,这个想法虽然有点一厢情愿,却是相当可能完成的。当我们发现他们的阴谋之后,便发动了对他们的进攻,之后在灵池中动了手脚,灵池的前身是他们修复身体的地方,一直对其有依赖,所以他们不可能放弃。那之后,我们假装让当时的心道人夺了去,虽然导致他们损失惨重,几近灭亡,但是它们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而是留在了灵池之中,积累了几乎当时心道全部的力量在里面,要是冲破灵池的话,那后果将不可想象。”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谢杨扫了他一眼:“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舒清风苦笑了一下:“这些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在这一切结束后再跟你们说,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得不说了,为了是保密,但是现在都被他们知道了,又有什么好保密的?” 谢杨还不放手,他今天必需借机弄清楚一切问题,他不愿意一直被谜团困扰:“但是你们为什么背叛,当时灵道要不是你们,绝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而且,既然你知道你们现在所走的那一道是心道的阴谋,为什么还要顺从他们所想?” 舒清风脚下加快了速度,一边说道:“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一大批人出现了,他们走上了和原本不一样的道路,本来我们是打算将这些人拨正过来,让这一脉人在之后断层。但是在研究中,我们却发现,这虽然是心道人有意想出来的,但是却不失为一条不错的路,一道不应该只有一条路走到底。而且你不得不承认,感灵破体发生的概率虽然不多,但是一旦发生的话,那结果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到时候灵道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传统道派当时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至少有一批有真正影响力的人开始谋划对付我们,而感灵破体发生的危害,将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借口。这始终是灵道路途中一个巨大的天然的缺陷和威胁,天下不可能为一道所得,所以一直会有其他能力者的存在,只要他们存在一天就能感受到身边似乎摆了炸弹一样不安,那样灵道将永无宁日,只要有一个传统灵道存在,危险便会一直存在。竟然那样我们为什么不走一条更安全的道呢?” 谢杨冷笑道:“这样便成了你们背叛的理由?” 舒清风摇头说:“自然不是,要是这样我们便能下定决心对自己人动手,那也太不是东西了。一切的问题在空城之祸发生后变得严重起来,但是我们当时不一定会输,甚至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当时的灵池中却发生了一变。那些积存在里面庞大到无法计量的心道力量虽然已经没有意识,但是死去在里面的心道人将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保留了下来,那里面变得狂暴,而失去了他们的调度,那些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心道的力量具有别的道都不具有的古怪特性,即使一点点力量游离在外,也会轻易地进入到同伴的身体中,那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灾难,那样早就的将不是心道的重生,而是造出一个谁都对付不了的超级魔王,那时候必然生灵涂炭。而能控制住局势的就只有我们现在这一脉灵道的控制力量,按照当时的情况,我们要是和你们一起对付传统道派的话,那灵池将避免不了破灭的命运,综合所有,我们最后下定决心走一步险棋,便是你所说的‘背叛’。” 舒清风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样我们才能完整地保留下来,而走着一条路灵道才能避免永久存在的缺陷,对内控制与对外控制其实都差不多,在外面的现实世界中,我们照样能制造出我们能控制的世界,在这个范围内,我们能做到在感灵世界中所能做到的一切。” 欧阳林摇摇头说:“不,不一样,我们这一脉是控制自己,而你们所做的是控制别人,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舒清风一愣,随即说道:“清风受教了,但是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一切都成为事实了,我不想隐瞒什么。当时的情况是始料未及的,灵道中的两脉相互成了仇人,我们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打击,而原本的计谋在经历了争斗之后竟然成了真正的仇恨,而在之后,传统正道对于我们的信任却在慢慢下降,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幸好那时候两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力量再来消灭我们。那之后,我们纠结了一批人打着消灭灵道的旗帜在外面行动,四处转移,同时依靠这一点才让那些门派承认我们的存在,我们才能生存在现在。因为在当年的时候,我们五人在灵池之内被人袭击,差点死亡,身体却已经毁灭,那时候我们依靠的依旧是感灵,但是那样的结果相信你们也知道。幸好灵池内的力量替我们维持住了,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地将自己的力量性质彻底转移了过来,同时在那个势力中悄悄地培养我们这一脉的灵道人材,继续维持着灵池,同时用灵池已经弱化的心道那修复身体的功能,一直到三年前才从里面走出来。” 舒清风看了谢杨一眼,说:“我知道你想质问什么,我们一直未停止过对灵道的追杀,这是事实。但是当时我们已经失去了对外面的控制权,当时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身受重伤的话,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们当时的想法是,竟然灵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不如只有我们这一脉安全地存在,找机会再崛起,那一切都将会成为历史,而且我们当时需要感灵的力量维持和灵池里面当时与心道共同铸造时候那种形成的微妙的平衡,所以我们不断地寻找修炼感灵的灵道中人,取得他们的感灵稳定住灵池,同时我们在后面慢慢掌握了怪物的秘密,并秘密制造,作为一件武器重新稳定我们在那个势力中的威势,并重新取得控制。” “总之是有太多的不得以,小子,要是当时你是我,你会怎么办?不要冲动回答,用你的脑袋好好地想想,那时候你要是我们,你们会怎么办?幸好在那个势力中的时候,我们已经足够培养出了大量的人,三年前的时候,我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重造完璧,外控与感灵世界的控制不一样,身体条件越强越优越,便能够发挥更强的威力,所以才会拖了那么久,为的就是五具完美的身体。”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开始管事,并经由魏愁控制住了势力的全部力量,那时候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说去来倒是感谢小子你,要不是你我们不会出来得那么顺利并站稳了脚跟。我们意识到那是灵道重新崛起的一个重大的时机,被关闭了那么多年,得知当时的情况,几乎癫狂,在身体制造完毕的同时,我们找到了平衡灵池的力量关键,它不需要力量的继续输入,通过内部力量的相互引导让它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它在自动消耗,却又不会出现崩溃的危险,这会让它慢慢地变得弱小,最后带着一切力量消失。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将其封闭,但是没想到竟然被他们找到了,那种平衡却并不是很强,只要有一个不弱并心智坚定的人进去之后,便会瞬间大破平衡,到时候压制在里面那庞大的心道力量必然再次出世,而且这次顺理成章的是,那两个人还是心道中人。” “而且他们现在的那种吸食旁人心里的旁门左道,似乎对力量的吸收和融合有更大的好处,也就是说那里压制的力量只要和其中的人融合的话,那将变得更将恐怖和难以对付。和他比起来,小子,当年的你,简直就是小儿科。” 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但是谢杨依旧难以接受,一切有点复杂,但是他认为还没能到达那种相互毁灭的地步。舒清风的笑谈没能让他笑起来,实际上当场的任何人都笑不起来,舒清风叹了一口气:“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绝对没有隐瞒什么,到时候你要怎么做随便你。希望那两个人还没有进去,而我们能顺利地截住他们,不然,一切就难说了。” 舒清风猛然将力量放开,瞬间,他出现在了上千米之外的距离,受了他的激励,一禾嘿了一声,身体再次化为黑烟,将后面的人全部笼罩住,紧紧地跟随在了舒清风后面。 进入那条通往灵池的道路的时候,一切都非常的安静,柴三充当了照明的任务,天炎术的效果相当不错。走了一段之后,林生原本的尸体便出现在众人前面,一禾上去在他身上探了一下说:“死的不是他,他逃走了。” 众人心里不好的预感慢慢涌了上来,看到那面已经倒塌的墙的时候,舒清风眉头猛然一跳,快速地朝前冲了过去,三年前他们从那里出来的地方依旧是老样子,波纹如水一般荡漾,说不出的宁静。一禾松了一口气说:“呼,看样子似乎没事。但是他们两人呢?” 柴三那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谢杨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小心!” 前面的洞**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波纹在瞬间被冲散,强大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银色力量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几个人在当场扑倒在地。一禾却慢了一拍,被击了个正着,浑身化成了黑烟,但是只是那一瞬间,之后便被银色的浪潮彻底吞没。 银色的潮水一直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止,谢杨从地上爬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焦急地大声呼喊起来:“一禾!老妖怪!你在哪里?快出来!” 舒清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扫了周围空荡荡的地方一眼,叹息道:“希望他没事吧?” 谢杨坚定地说道:“他一定没事的,不然他也不叫一禾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还是你小子够意思,相信我,就是嘛,我一禾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一团黑烟从地上冒了出来,最终变成了一禾的模样,他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实际上脸色却一片惨白,走动的时候脚步甚至都有点踉跄,刚才被击中,现实是相当不好受。柴三过去搀扶,却被挡开,一禾站到大家旁边,脸色凝重地看着前面已经只剩下一片银色的洞口:“这下只怕真的不好玩了?” 舒清风严肃地说道:“现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其中的一人已经开始了和力量的融合,但是并没有完全,我们现在必需阻止他们继续下去,拖得了一时再想办法,不然今天大家都得死!” 五人在洞口一字排开,纷纷鼓起劲,将自己最强的招式往银色中间狂轰而去,爆炸声、碎裂声、结冰声、腐蚀声、火焰剧烈燃烧、巨龙咆哮的声音……集中在一个地方猛然响了开来,同时的一击之后,强烈地冲击波朝四周横扫而去,即使五人自己也忍不住纷纷后退。 冲击波横扫之后,山洞已经消失不见了,谢杨抬起头已经能看到天空,地面被力量修整得相当平坦,一直蔓延到了很远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盆地。 但是让五人沉重的是,那团银色依旧在前方剧烈地闪烁,没有丝毫减弱。一禾脸色已经变得更加惨白,但是他却主动首先朝前跳了一步,大声喝道:“再来!击中力量,用自己最精的招式!” 他说得不错,心力的本性比较坚韧,难以削弱消灭,必需击中自己掌握最精确的力量去攻击它,不然一切都是徒劳。五个人再次站在了一起,谢杨卯足了全身的劲,灵道五修力量汇合了劲力疯狂地运转着,然后将柳叶秘法运行起来,虚位八卦在前面猛然形成。这次没有继续加持在身上,而是脱离了身体,朝那团银色射了过去,他知道里面有可能是唐清,但是现在他没有选择,只能用尽全力去攻击——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五人早有准备,已经退到了老远的地方,同时运气力量保护着自己,他们可以算是这天底下最强的人了,组合在一起、随之只是各打各的,但是一起爆发的威力,只怕是真正的神降临都不能忽视。 少了岩洞的阻挠,巨大的蘑菇云朝天空中升了上去,再次将地面削低了数米之深,烟消云散的时候,那团银色已经消失不见,但是五人脸上看不到一点欢喜之色,因为那种感觉还在,他们知道银色力量不是被消灭了,而是在他们攻击之前已经转移了,也就是说——融合,完成了! 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圆圈,警惕地朝四周打量着,虽然谢杨依旧不怎么相信舒清风,但是他不可能是说胡话的人,而且刚才那力量的强大也已经摆在了那里,融合成功的人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谁都预料不到。 但是周围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一禾骂了一声:“该死!究竟在哪里!不要给我装神弄鬼!给本大爷出来!” “你们是在找我么?”一个如银铃敲出来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杨发誓,他从来还没有听到过如此好听的时候,如将全天下最清新的声音全部汇聚到一起,然后才发出来的,美到甚至能让忘记其中根本没有一丝的感情因素。声音是从天空之中传下来的。 五个人同时抬起了头,朝上面看了去,太阳与他们眼神的中间,一个曼妙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面对着阳光,他们看不清楚那女人的脸,但是可以看到的,在她周身那将太阳光压制下去的强烈银色。 第四十六章:暴风雨(四) 第四十六章:暴风雨(四) 那是强烈到即使对上所有事都不愠不火的欧阳林都不禁色变的力量,六个人齐齐后退了一部,半空中的人影,背着光芒落了下来。到地上的时候,斜阳才看清楚她的脸,那是唐清,却不再是以前的唐清。这一次她从头至尾经历了蜕变,从表面上看去,年纪似乎由回到了当年的黄金年龄,皮肤下一层晶莹的光泽几乎要透出一般,光滑得留不住一点尘埃,但是众人却没有丝毫取欣赏美的兴致。 唐清变了,不只是她的表面、力量,还有她那的眼神。以前的她虽然冷漠,甚至有些不合群,但是斜阳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善良,但是此时她眼中没有任何的感**彩存在,只有银芒在瞳孔第深处不停第闪现,透过那些银芒,斜阳甚至看到了和当初自己一般的残忍和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气。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有如何比得上现在汇聚了当年心道整个道派所有人力量的集合?从现在的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绝世强者的气息,她所在的那里,甚至连空气都不敢在流动,臣服于她。 谢杨迟疑良久,才对前面那个女人轻声叫道:“唐清?你、怎么了?” 唐清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开心的笑容,但是从那张生辉的俊俏脸庞之上,谢杨看不到哪怕一丝代表开心的表情,那笑容是那般的虚假甚至还带着对他们这些人的嘲讽和不屑。柴三眼睛在唐清身上停留片刻,说道:“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即使联手也不行,没有任何胜算。” 一禾眼睛死死第盯着唐清没有移开过,说:“没打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对手?而且,你看她的模样,会放过我们么?” 唐清笑得格外开心,那双美目弯这,像极了了飘扬的柳条,她笑着看着前面的五个人说:“不会,你们今天全部会死在这里。” 她猛然将视线集中在了谢杨的身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声音低沉而压抑第说着:“现在不要等两个月了吧?你相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林生也被我杀了,你还有什么借口么?” 谢杨苦笑这摇摇头,唐清脸变得冰寒,入冰雕一般:“那么今天是你补偿你所欠我一切的时候了,今天我会让你永远消失在整个世界上!” 说完之后,她身体没有任何预兆消失在了原地,似乎蒸发在空气中一样。欧阳林大声说道:“集中精神!她就在周围!心道的力量到达某一种程度之后,便会迷惑别人的感知,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集中精神!” 谢杨再次北围到最中间,唐清的身体再次在前面出现,但是这次却不是一个,而是千万个唐清将他们团团包围住,舒清风皱着眉头说道:“是幻象么?” 一禾摇摇头说:“不是,不是幻象,这是她用心力汇聚而成的,每一个都是实体,不过其中倒也由一个类似于阵眼的真正控制者所在,只要击中真正的她,周围的她都会消失,不然她现在可以抵挡住千军万马。我以前见过这种招术,那是当年心道的顶级高手,但是他的极限不过是十二人,而这里……” 何止千万?周围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唐清的身影。舒清风冷哼一声:“雕虫小技,她竟然使得出来,我就消灭得了!” 似由微风从舒清风身体中流出,朝四周吹拂过去,谢杨清晰地感觉到,那微风吹过的地方,已经和舒清风由了某种联系,他似乎置身在每一个地方,那是力量,漫布周围的强绝控制力量,那力量足以将笼罩其中的任何一切碾成齑粉。 舒清风大喝一声,力量范围内的一切开始崩裂,北笼罩在其中的唐清分身开始一个个崩溃,散成漫天的银色云雾,舒清风哼哼这,几分钟之后才技术。数以万计的唐清分身被他毁灭成那种银灰色的雾气,他停止的时候,似乎做过剧烈运动一般喘着气,还没等他欣赏下自己的成绩,残余的唐清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千万个唐清在同时弯起了眉毛,如银铃碰撞时的声音一般笑着,声音汇聚在了一起,然后所有的唐清将视线集中到了舒清风的身上,带着不屑说道:“就这么点本事么?” 那成片的银色雾气开始荡漾,片刻之后,原本消失的分身再次出现,甚至比原来要更多,舒清风大吃一惊,相再要动手,额头却突然流出了潺潺的汗水,双手抱这脑袋闷哼了一声,差点倒在了地上,但是脚步已经不稳,这种情况下,显然是无法再与人对抗的。 柴三将手朝他伸了过去,还没有碰触到他的身体却猛然弹了回来,一种莫名的力量将舒清风完全笼罩在其中,只要唐清愿意,她甚至能在刹那间杀死他。差距实在是太多了,在这里的几人无疑都是所代表的那一道的顶级高手,但是唐清却是当年心道全部人力量的汇聚集合体,那已经不能再用但个人的力量来衡量,那是一种可怕的强度,他们五人对付不了的强度。 谢杨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舒清风的模样之后,猛然从他那个缺口在四个人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冲了出去,冲到最近一个的唐清的身边,静静第看着她:“你恨的只是我,放了他们,我今天任你处置。” 眼前那个唐清的眼睛突然闪烁了一下,她不再和周围的分身一样,独立第抬起了脑袋,看着斜阳,那里面是难以压抑的仇恨还有别的什么大学在闪烁这,她发出轻柔的笑声,伸出如软玉一般的手,在谢杨的脸上触摸着:“我当然会杀了你,但是他们今天也别想离开,我相我现在能够明白当年你被另外一个自己控制时候的感觉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美妙了!哈哈,你们今天必需全部死在这里!” 谢杨眼中光芒一闪,咬牙将自己最强的力量猛然从身体内狂涌而出,朝前面唐清的本体冲击了过去,没有任何技巧,到达今天这一步,技巧对眼前这个女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那种力量的融合,不会留下任何不稳定的地方供你攻击。 虽然唐清力量已经强到完全不是和谢杨一个等级,但是这突然而来的攻击还是让她刹那间失神,不同的力量将她吞噬,本体的力量正在不停地变弱,周围的分身开始一个个地消失。 一禾在身后忍不住大声说道:“小子!干得好!脑袋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好用!” 谢杨转过头,看不清楚他眼睛中到底是什么情绪在沸腾,听到一禾的话之后,他无言地苦笑,然后再次转过头看着被一击推到百米之外,疯狂冲击这周围一切的唐清,叹气道:“我的确应该死,但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不是唐清,你是一个疯子。” 斜阳那狂涌而出的力量在一分钟之后从唐清的本体上消失,突然的袭击让唐清显然不怎么好过,但是这种不好过只能让她更加愤怒,银色的力量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她不会再大意,不会再给任何人攻击她本体的机会,她虚浮到了空中,厉声喊道:“谢杨!我要你死!” 地面从她周围开始塌陷,朝四周迅速蔓延不止,谢杨脸色一变,在背后地面塌陷第追逐下回到了欧阳林他们身边,舒清风已经回复了原样,但是显然比之前要虚弱了太多。刚在欧阳林身边站住脚,他们所在的这块地方却已经塌陷了下去,盆地再次分层,像是梯田一样,而他们便在梯田最下面的凹中,这里的位置最低,也最容易承受最多的大学,包括攻击。 唐清漂浮到了他们的上方,银色开始从她身上脱落,入潮水一般朝凹陷于地面之下的五人流去,盆地很快被完全的银色所覆盖,但是唐清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升到了高空,眼中银色的光芒像是太阳一般剧烈地闪烁,无匹的力量在她周围凝聚,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太阳释放这光芒。 然后如奔行了千万里的导弹砸进了下面五个人的所在之地,力量在力量之中爆炸,强烈的牵动于连锁威力,让整个地面完全掀了起来,爆炸的气流排开了天上的云层,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轰鸣声一定传到了千里之外,如此强大的力量爆发,即使是神?有怎能避得过? 土石落下之后,原本的地方已经彻底北改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到处是狼藉的石块和坑洞,下面已经见不到任何活物的影子,五个人已经消失不见,唐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她的眼睛却在刹那中闪烁、挣扎、然后快速地平息下去。 银光在闪烁,汇聚了全部心道人的力量改变了她的力量,但其中残留的负面情绪,也改变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她毫无知觉,却又在抵抗,自己或许已经改变,但是有些东西磨灭不了。 丽江古城之内,宁絮、张远伤、魏愁、赵夕等人正在焦急第等待着,他们知道自己的分量,在他们这一代中他们自然是佼佼者,但是现在发生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得了的,周围的妖邪就沉浸在每一个地方,要是失去了控制,到时候一切都将会会北毁灭。 宁絮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灵道的强者,对红霄说道:“红霄前辈,他们已经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 红霄呵呵笑了起来,宁絮实在是对她的胃口,而这小丫头对于谢杨那小子的情意她是相当明白的,所以她由时候在考虑是不是强逼这谢杨小子取了这丫头?反正看起来那小子并不讨厌小丫头,甚至在心里深处不能说是不喜欢。她拍了拍宁絮的肩膀说:“你就放心把?他们五人在一起,这样史无前例的超级组合,即使天踏下来,他们也完全能将其顶回去。” 确实,五人的强度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即使其中可能最差的谢杨,也和欧阳健差不了多少,甚至在某一种程度上还要更强,柴三,即使是前年老妖精的他们都看不出深浅,强大是可想而知的,而舒清风、欧阳林、一禾,这天下比他们强的人,说真的,那还可能存在么? 这样的组合,足以横扫六合,天下无敌,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听红霄这么说,宁絮才放心了一点,但是却还是始终有些担心。她倒不是担心那些妖邪和林生,他们的攻击,即使斜阳打不过,逃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问题出在唐清身上,谢杨对唐清做的事情她也知道,所以即使知道唐清想杀谢杨,她页找不到任何理由去为谢杨说话,再加上那种误会,宁絮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放到自己身上自己会由什么样的反映,她不愿意想像,因为那实在不是一个女生的柔弱的肩膀能承受得了的。爱于恨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让人疯狂,让人迷失,让人头破血流,更何况还是两者在一起的纠结。 而宁絮知道,在这方面,谢杨会比她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唐清,他会觉得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实际上这是现实,这样一来,要是唐清相对他动手,他可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微笑这说:“杀掉我吧,我该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这样的情况,有怎么会由安全可言?似乎看到了宁絮的担心,红霄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道:“你放心好了,可不只是谢杨一个人在,还有一禾和欧阳前辈。” 宁絮点点头,在房间内转了起来,一直坐着的魏愁眼皮突然一跳,猛然站了起来,朝远方看去,说道:“我能感觉到,似乎发生什么大事了,看来事情真的要失控了,赵夕,你去召集这边所有的弟子,做好抵抗妖邪的准备,不能让那些该死的东西伤害任何普通人,甚至不要让它们出现在普通人的视线之内。” 赵夕点点头,快速朝房间外走了去。宁絮听他如此说,和张远伤对望了一眼,后者说:“我去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做好准备是没错的。” 张远伤说完之后,看相魏愁说道哦:“魏兄,这次过来了大批狱炎山和千圣山的弟子,前日我们有各种争端,但是今日,还请……” 魏愁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这次是天下之共难,玄灵堂的弟子绝对不会造次,会和所有人好好配合。” 张远伤感谢第对魏愁点点头,转身朝远处走去。他才走了没几步,远处的云朵突然开始剧烈地运动,朝四周翻滚不止,从那云层消散的中心,强烈的银色光芒照射了出来,像是太阳一般晃眼。随之到来的,是强烈的爆炸声音,虽然已经经过了百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能感觉到,声音甚至形成了波动,推动这空气。 那阵气息吹过,所有人瞬间全部站了起来,朝那边看了过去,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从心中冒了出来,毛孔随着那阵气息而开始紧缩。这麽多年了,他们从来还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不安感觉,那似乎是只蚂蚁在看到一只大象的脚掌突然要踩在它身上前一刻所有的情绪。 欧阳剑突然激动起来,甚至红霄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他额头上流出了汗水,呼吸甚至都变得粗重,他说:“老祖宗还有那小子他们的气息全部都消失了!” 所有人在刹那间不可思议地叫道:“什么!”红霄更是露出不相信地表情,看着自己的老公,不自然地笑道:“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他们怎么可能会消失?又有谁能打得过他们呢?” 所有人都不相信,但是却不得不相信,有种微妙的气息确实在刹那间彻底消失。宁絮的脸改变了颜色,不再是那般轻快调皮的模样,而是像蒙上了一层黑纱一样,她朝外走去:“我要去找他们。” 阳光撒下,但是却像是改变了颜色一样,似乎由银色参杂在其中,魏愁猛然冲了出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像是外面由恶鬼一样地警惕扫视着,他呼吸沉重地说:“不对劲,不要出去,留在这里。” 银色在继续增强,片刻之后取代了太阳的光芒,一团集中的银色光芒在门外不远处出现,然后慢慢扩大范围,中间,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那里走了出来,那双银芒闪烁的眼睛,锁定在房间内所有人的身上。一个少年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之后,立刻惊喜地叫道:“姐姐!是你,你回来了。” 说着就要跑出去,却被旁边的舒一水紧紧地拉住:“不要动,危险!” 唐梁转头看了一眼舒一水,那天被唐清攻击的事再次浮现了出来,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姐姐,他相信她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性,才会这样做。他再试着对唐清喊道:“姐姐,你、你还好么?” 在空中的唐清突然灿烂地笑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她的一笑变得欢快,她笑着说:“我当然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从来还未有过如此棒的感觉,因为整个世界都将在我的掌握之中!” 第四十七章:暴风雨(五) 第四十七章:暴风雨(五) 唐清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魏愁盯着她,冷声问道:“我师父呢?” 唐清朝魏愁看了过来,微笑这说道:“我想到地狱,你应该能见到他。” 一道无声的力量朝她射了过去,魏愁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像炮弹一般朝後倒射而去,狠狠第撞在墙上,软软地落在了地上,已经没有动弹,不知道死活。唐梁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清,结巴地说道:“姐姐、你、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唐清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扫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们今天所有的人,有两种选择,一、臣服于我;二、去死。” 唐梁摇着脑袋,眼泪却是已经流了出来:“姐姐,你不要这样,我不怪你打我。但是你不能这样,爸爸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他会伤心的。” 唐清的眼中突然射出了无尽的怨恨:“你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爸爸!爸爸就是死在他们手中,而你却和你的仇人在一起!” 唐梁哭着站在原地:“姐姐,你为什么会变成一样?你疯了么?” 欧阳剑、红霄、张泰、佰缺拦到了前面,冷声问道:“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谢小子和欧阳前辈怎么样了?” 唐清冷笑第看着挡在前面的人:“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在地狱,或许你们能找得到他们。虽然对我来说,你们不过是蝼蚁,但是却多少还是有点作用,要是愿意臣服于我,阎王或许现在还不想召唤你们。” 宁絮瞬间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第看着唐清,良久之后,喉咙才发出呃呃的几声,脸色变得惨败,厉声对唐清喊道:“死了,这不可能……我杀了你!” 宁絮突然爆发,朝唐清猛了过去,周围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她已经到了唐清的前面,疯了一般挥舞着拳头,唐清身体往后轻轻一仰,一团银光在她身前爆发,架开了宁絮所有的攻势,右手缓缓第伸出,扣在了宁絮的喉咙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谢杨喜欢你,其实你就是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呵呵,像你这种人活着,只是在给我们女人丢脸而已,不如让我送你去地狱。” 宁絮的脸涨得通红,呼吸非常困难,但是她却突然微笑起来,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嘲弄第看着唐清,艰难地说道:“说起来,你、你不过是在嫉妒我,嫉妒我能毫无顾及地爱他,而你不能,你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唐清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冰冷地对宁絮说道:“我怎么可能嫉妒你?有怎么可能爱他?你知道么?我已经杀了他,我怎么又可能会爱他,哈哈,是在是太好笑了,要是我爱怎么能对他下得了手呢?” 宁絮看着唐清:“因为你已经疯了。” 唐清猛然愤怒起来,厉声对宁絮喊道:“你才疯了!我没有疯!我要杀了全天下所有敢让我不高兴的人,现在便是你!” 手开始加大了力量,宁絮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唐清扭曲的脸孔在她前面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愤怒的声音从唐清的背后传了过来:“快放开她!” 张远伤带着两百人将唐清的后方团团围住,站在前面对唐清喝道,唐清脸上露出不屑地笑容,看着身后的那群人。另外一边,玄灵堂数百弟子在赵夕的带领下,加入了包围,唐清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我杀了她你们又能如何?” 张远伤带着数十人没有回答她,径直朝唐清冲了过去,但是还没等到达,一团银光在他们眼前炸开,之后,除了张远伤能勉强站稳之外,那十多人倒在地上没了所有气息。片刻之后,那已经成为了尸体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银光,朝自己的方阵冲了过去,血,开始流淌。 唐清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宁絮身上,没有丝毫怜悯地冷笑着,欧阳剑他们已经不再沉浸,力量朝唐清射了过去,一道银色的幕布在前面竖了起来,将所有攻击全部挡在了外面。宁絮已经越来越无力,但是她的微笑还挂在脸上,积存了良久的气息,吐出一句:“你、真可怜……” 那声音比蚊子还小,但是唐清却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恼羞成怒,手中银色力量开始汇聚,打算在刹那间将宁絮的脑袋轰掉。一柄黑色的利刃猛然从空中划了出来,带着无匹的威力朝唐清的手臂砍了过去,那是凝聚在一起的绝对纯净而强大的力量,要是被砍中,任唐清在强大,仓促之间,手也要段成两截。 唐清不甘心地喊叫了一声,朝后退了去,宁絮朝地下落去,握着黑色利刃的人影从空中窜出,将宁絮接住,快速地后退。 宁絮艰难而大口地喘息这,咳嗽了良久才慢慢恢复,看清楚眼前那张脸之后,大声地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知道你不会死……” 谢杨将宁絮扶了起来,站到她前面,面对着不远处的唐清,身上却是毫发无损。一边,舒清风、柴三、欧阳林一次出现在他旁边,房间内的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唐清眼中露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四人:“你们竟然还没有死?” 红霄惊喜地走了过来,看着四人,突然记得好像还少了一个,问道:“一禾呢?他怎么不见了?” 一个声音从谢杨手中的那把剑上传了出来:“我在这里!” 一团黑烟从谢杨手中的剑上冒了出来,幻化成了一禾脑袋的模样,转过看向唐清,大声喊道:“臭女人!想我们死没那么容易!” 在唐清攻击的前一刻,五人就已经全部进入到欧阳林的感灵世界中,自然是安然无恙。唐清安定了下来,身上的银色光芒猛然变得强烈,一团巨大的银色力量在她前面汇聚,她大声说道:“竟然你们还敢来找死,那我便成全了你们!” 一禾大声喊道:“让你尝尝天下最强的合击技!” 一禾脑袋化成黑烟缩回了剑中,剑身上,强烈得宛如黑洞一般的黑芒剧烈地闪烁这,谢杨运起了最强的力量,掌控这由一禾幻化而成的剑,开到了最大。欧阳林调集着感灵世界中的力量疯狂地朝谢杨身上汇聚过去,舒清风的外控力一层层将谢杨包裹在其中,欧阳林的力量不停浓缩到谢杨的身上和一禾幻化成的那把剑上,柴三身上绝对轻灵的气劲同时朝谢杨身上汇聚,五人的全部力量集合在了谢杨身上。 身体几乎北撕裂,但是谢杨知道自己能够承受得了,一定要承受得住!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他大喊一声,带着无匹的力量朝唐清射过来的银色力量冲了过去,宛如黑洞一般的利剑被他高高扬起,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猛然朝前砍去。 空气在绝强的力量前崩裂,银色力量被分成了两边,力量继续朝唐清轰击了过去,两边的空气被瞬间抽干,排山倒海第前行。唐清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身体朝后退却了十米,银色力量从她身上狂涌而出,两种力量在空中碰撞。 周围的一切在北吞噬然后化成微粒消失,两种极端的杀伤力在对峙这,力量朝四周波动吞噬,欧阳剑大喝一声:“所有人全部后退!” 谢杨身上的每一寸细胞似乎都在被撕裂,但是他必须将所有的力量压缩起来,然后再从剑上发出去,唐清的力量要比自己这边强大得多,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以一点取对抗一面,要是压制不住,而扩散开的话,那么自己将没有任何胜算。 唐清才刚刚得到力量不久,虽然已经融合,但是运用上毕竟还生疏,今天要是不乘整个机会将她彻底击败,以后随着她力量融合得越深层次,将越难对付,到时候难免又会造成和自己当年一样甚至是更惨重的事态。 力量随着谢杨不停地推进,对面的银色力量已经凹陷了下去,唐清的眼神中出现瞬间的慌乱,谢杨乘势将剑尖推到了唐清的胸前。谢杨的眼中几乎被血丝完全充填,他已经拼尽了全身全部的潜力,但是随着对峙的时间越来越久,抵抗力便越来越强,到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再前进一寸。 唐清身体突然一震,背后,赵夕和上百弟子的攻击在这时候到达了她的背后,只不过是瞬间的间隙,谢杨瞬间抓住,狂吼着将剑朝前推了过去,唐清凄厉地惨叫了一声,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剑已经扎破了她的皮肤,那一刻,两人的眼睛对视到了一起,谢杨看到她眼睛力闪烁这恐惧、不甘,而在那深处,却由一丝解脱。 剑尖的去势停止了片刻,这停止的瞬间,情况再次逆转,唐清的力量再次凝聚了起来,银色光芒以全方位的姿态瞬间爆发,凝聚成剑的一禾瞬间散成了一团黑雾,和着谢杨在这次绝强的爆发中,倒飞而出。 谢杨狼狈地落在了地上,鲜血从喉咙中压制不住地呕吐了出来。一禾在那边幻化了出来,对谢杨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臭小子干什么?这时候是心软的时候么?” 谢杨充满歉意地朝周围所有的人看了一眼,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唐清力量的爆发还在继续,银色的力量像是龙卷风一样朝四周席卷而去,最近的那些狱炎山、千圣山和玄灵堂的弟子像是树叶一样被卷了起来,然后失去了意识,从空中摔了下来。 赵夕和张远伤高声呼喊:“快散开!离开这里!快点!” 唐清的声音从银色中心传了出来,银色龙卷风朝她汇聚而去,快速地收回了身体之中,她闭这的眼睛缓缓张开,无匹的威视和杀气从中透出,那是能寒透人心的眼神。她在愤怒,为刚才的危机而愤怒,她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最后指向欧阳林、一禾众人:“你们、今天全部得死!” 舒清风欧阳林众人齐齐后退,柴三以前所未有的声音大声喊道:“全部人!所有一切的人全部从这里撤离!” 声音由气劲加持这,扩散到西南的每一个方向。欧阳林再次将感灵世界的投射面展现出来,舒清风控制着在房间内的所有人,在唐清的攻击到达的前一刻,钻进了感灵世界中,建筑物被移成了平地,但是他们已经再次消失。 恼怒的唐清将视线转对向那些普通弟子身上,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抗,所有的弟子在疯狂地四周奔逃,赵夕和张远伤的呼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没有了纪律的人群就像是瞎了眼的奔牛一样,甚至自己人撞上了自己人,场面乱成了一片。 那些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在心力的操控下,眼中闪烁这银光站了起来,扑向了以前的同伴,用牙齿、指甲、兵器伤害这每一个活着的人,直到他们的大脑受到破坏才彻底倒下,不再起来。 这边的人在奔逃,而另外地方看不清情况的人,却还在往这边快速第赶来。本来就是为防御妖邪而来的他们听到这边的响动,以为这边的妖邪已经失去了控制,齐齐朝这边赶来。 玄灵堂、狱炎山、千圣山以及这边一切和他们有从属关系的大小门派的人纷纷朝这边赶了过来,成千上万的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妖邪,而是一个立在半空中北银色光芒包裹着的女人,还有下面乱成一片的同门们。 张远伤和赵夕冲着赶来的同门前面焦急地喊道:“全部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不要过来!告诉所有人离开西南!” 那些赶来的人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些死去的同伴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参与杀戮,血肉铺满了地面,一股寒气窜上了所有人的心头,当那女人的眼神扫过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唐清突然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享受着高高在上、肆意玩弄别人生命的时候,她的大脑从极度亢奋中突然出奇地宁静下来。她感受到了每一份存在与自己身体之内或者之外的银色力量,她感觉到了它们的变化,每一个微小地变化。甚至在整个西南存在的那一点点不属于她的银色力量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的变化。 她记起了林生之前的所说所做,一丝笑容从她嘴角浮现了起来,她伸出手,按照某种规律慢慢地挥舞着,似乎在跳着一支柔美的舞蹈,银色缠绕着她,随着她的舞动而流转不止,下面那些赶来的人们在刹那间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呆呆地注视着那个绝美的女人。 唐清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她看到了在西南的每一个地方,绿色的烟雾升上了天空,几乎将整个天空完全笼罩。那种让人恐惧的气息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警醒,他们恐惧地看到那些绿色的烟雾朝这边飘了过来,汇聚在了一起,那透露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不安气息。 第一团绿色烟雾凝聚成了妖邪,然后是第二团,所有的绿色烟雾开始了扭曲、汇聚,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妖邪围绕在了唐清的周围,盘踞了整个天空,根本数不清楚数量。下面的人心脏缩成了一团,这一刻终于开始了没命的逃亡,先不说那个女人,光是那些妖邪就不是他们这点力量多能阻挡的。 全部的妖邪对着唐清缓缓地跪下,唐清,平摊了一下双手,然后眼睛看向下面彻底陷入了混乱的人群。 张远伤和赵夕对望了一眼:“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在一起抵抗才能由一丝生机。” 两人同时转过身对周围混乱的人大声喝道:“不要乱!朝这边靠近!不要乱,朝我这边,现在逃也没用,大家靠在一起抵抗才有机会!” 混乱中,两人的声音却是那么微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附近少数的一些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汇聚在两人的身边。妖邪在唐清的指挥下,朝下面的人群咆哮着冲了下来,惨叫声顿时响成了一片,血腥味充斥了天际。张远伤和赵夕还有十几个人靠在了一起,对抗这周围数不清的妖邪,同时朝隐蔽的地方不停退着,张远伤一边斩杀这周围的妖邪一边对赵夕喊道:“这边不能再呆了!现在怎么办?” 赵夕大声喊道:“朝北方去。老杨他们应该会去那里!” 张远伤砍掉一头妖邪的脑袋之后,大声说道:“好!你过去,我必须回狱炎山一趟,和师父他们说清楚情况,现在必须要汇聚全天下所有的力量,不然其他所有道派的势力将会被全部摧毁,甚至是普通世界的人只怕都难以避免。要是我们没有在魔女冲出西南的时候彻底联合一切力量,末日将会到来!” 第四十八章:末日(一) 第四十八章:末日(一) 夜无声笼罩整个西南的大地,杀戮还在继续。这一天,无数普通人发誓看到了超自然的东西,那是一阵阵的绿烟,然后变成了“厉鬼”的模样,甚至有人亲眼看到它们将人杀死,鲜红的鲜血流了满地,在死亡的气息中,它们继续变化,扑向了另外的人。 这一夜,在残杀了千多狱炎山、千圣山和玄灵堂的弟子之后,沉浸了千年的妖邪们继续扑向了整个西南道世界其他的残存的门派,虽然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风声,和十年前那个叫谢杨的疯子一样但是却更强的魔鬼诞生了,这次她没再通知任何人去向她朝拜,而是直接操纵这妖邪,扑向了一个有一个的门派,生命在残杀中消亡,鲜血在疯狂的力量下流逝,没有停歇。 这一夜,一些小门派自知无法保全,自动解散,进入到普通人的世界,努力地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但是在他们无意地展示出哪怕一点点的力量之后,妖邪便会在某一个时间悄悄第出现在他背后,用手穿过他的背部,捏住心脏,然后在痉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那些拼死抵抗的门派所面临的是更惨烈的结果,成群而至的妖邪疯狂袭来,力量完全不对等的时刻,面临的只有是北虐杀,他们看着自己一个个同伴在身边北撕成了碎片,然后轮到自己。 那一夜,有人记得,悲凉和恐惧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西南。 柳叶门,现在的柳叶门已经不复从前,整个门派之内,不过只剩下二十几人,即使和当年最弱的时候相比,也是不知道要差到哪里去了。本来在谢杨的手下损失惨重的他们,在随后又经列了唐长海的离开打打击,整个门派从此一蹶不振,沦落成为三流的小派。 唐长林在那之后长长沉默寡言,神情恍惚,在今后的日子常常黑着一张脸,怒火在不知名的时刻便会爆发,如此之下,更多人离开了柳叶门,人数最少的时候,甚至只剩下十几个人,现在的人数还是算上了刚进门不久,甚至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弟子。 唐长林在那之后管的事也越来越少,柳叶门几乎处于一种解体的状态,各个弟子都各自过这各自的生活。但是在惨叫声响彻整个西南的时候,唐长林却将所有人全部召集了回来,来的只有十几个人,没来的那些或许是不想再在整个疯狂的地方呆下去,或许是根本就已经被妖邪杀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纷纷将视线对准了叫他们过来的唐长林身上,他竟然开整个口,那肯定就是由什么解决的办法。但是唐长林一开口,便将所有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彻底浇灭:“我没有什么办法,这场灾难是躲避不了的。在这个世界,就要有随时承受死亡的觉悟。” 一个年轻的弟子,站了起来大着胆子对唐长林问道:“那掌门叫我们来可有什么事?要知道这可是非常时期,我们汇聚在一起,气息就会越明显,那些妖邪找来的时间就会越快。” 他大义凛然地说完之后,想起唐长林之前发火的模样,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过意外的是唐长林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气,有一种诡异的平静,他扫了那年轻弟子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以为不聚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了么?以你们那种控制力,完全不懂得完全收敛自己身体内的气息,而且就算收敛得住,你以为妖邪就找不到你了么?” 那个年轻弟子对唐长林的说法有些不满,再次反驳道:“我们可以去北方或者四川,那里有玄灵堂和狱炎山还有千圣山,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抵挡住这些妖邪,只要我们汇集在一起,便可以彻底消灭它们!” 唐长林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北方又多得了么?这些妖邪自然是可以消灭得了,但是你们今天看到了那些游走杀人的尸体了么?” 几个人惊呼起来:“尸体!?不可能,尸体怎么可能会出来游走?” 唐长林冷笑道:“竟然可以有妖邪,为什么尸体不能行走,然后杀人。难道那些妖邪只不过被人控制住罢了,那个背后的人的强大是可想而知的,就算北方和狱炎山他们消灭了妖邪,但是谁敢保证有更厉害更古怪的东西冒出来?那些尸体便是证据。他们打败不了那个背后的人,相信你们今天也感觉到了那次爆炸,还有那绝强的气息,整个天下没有人是其对手,任何人都杀不了她。” 一个年纪稍大,加入柳叶门已经有些时日的男人站了出来,先是恭敬地对唐长林一拜说:“门主今天将大家聚集起来,必然是心中已有计策,今日门主要是能救我等性命,我等必然誓死追随。” 其他人对望两眼,也是信誓旦旦地向唐长林保证。唐长林眯这着眼睛对眼前的众人说道:“你们这么说,便是之前对柳叶门不忠?需要我救你们性命之后才能换?” 一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是事实,但是却知道这不是承认的时候,那个说话的人再次站了出来,对唐长林说:“门主误会了,我等一向是对柳叶门忠心耿耿,岂会有不忠之说。” 唐长林撇撇嘴,他自然知道眼下这些人打得什么注意,不过现在却不愿再多说,片刻之后正色说道:“我今天请大家来,自然是为了我们的生存问题,但是整个方法由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却总好过等死,毕竟是有了希望。” 下面的人无奈地点头。唐长林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气息慢慢放大,即使下面最弱的人都能感觉到唐长林的气息,一个弟子激动地对唐长林说:“门主,你、你干什么?你这不是要将妖邪引来么?” 唐长林看了一眼下面乱哄哄的人群,挥挥手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说:“我就是要让妖邪过来,反正它们要出现,只不过提前一点时间罢了。” 下面的人又要乱,唐长林眼神瞬间犀利,朝下面扫了一眼,人群才将到了喉咙力的话咽了下去,房间内气氛有些压抑,让人浑身不舒服。最初对于唐长林的那种希望已经慢慢消弭,最初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不再愿意跟着唐长林发疯,亲自取吸引那些妖邪到来,即使独自一人出去也是难逃死亡,但是总比一会妖邪便过来将他们撕成碎片多活了些时间。 那年轻人站出来对唐长林随意地抱了抱拳头说:“门主,我突然记得家中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也没等唐长林表态,便转身朝外走去,见唐长林对那人下手,其他人胆子便也慢慢大了起来,又有几个人表态说家中有事,紧跟在年轻人后面走了去,其中一人明明家中已无他人,孤家寡人一个,竟然也说得毫不脸红。唐长林静静地看着那些离开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下面的人渐渐开始浮躁起来,他们都是柳叶门的老人了,要说出“离开”二字确实有点不好开口,但是要是不离开的话,妖邪呆会肯定是要来的,那肯定将会生命问题。唐长林在上面悠闲地端起了一杯茶,品了一口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声音淡淡地对下面的人说道:“要离开便走吧,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他如此说,下面的人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不过不好意思是归不好意思,毕竟还是性命来得重要,又两个人走了出来,那两人是十年前便已经在柳叶门了,看着他们站出来,唐长林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悲伤,说:“你们也要走么?”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刚要开口,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大喊救命的声音。所有人悚然朝外面看了去,浓烈地妖邪气息传了进来,外面的救命声已经消失,那几个刚出去的人显然是已经丢了命了。 里面的人慌乱第挤成了一团,像是外面由恶鬼在盯着他们。实际上那是比恶鬼还令他们恐惧的东西,恶鬼还不一定见人就杀,但是外面那些妖邪,却是一定会杀了他们。因为它们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根本不在乎多杀他们几个,而且那似乎也是它们的任务。 门口一片绿气涌了进来,数十妖邪在那里凝聚,对面的那面墙因为阻挡了它们的视线,被瞬间拆毁,看到外面的情况,那十几个柳叶门弟子几乎是亡魂皆冒。唐长林终于从中央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扫了一眼人群之后,跳到了最前面面对这那群妖邪,同时对身后的人说道:“不要慌,大家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要做便行了。” 听他如此说,虽然慌乱,但是毕竟门主的余威尚在,一群人咽着唾沫躲到了唐长林的身后,看着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唐长林稳了稳身体,在妖邪还未朝他扑过来之前,大声喝道:“我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我的话,我现在要见你们的主人,由重要事情相告,不然要是误了大事,你们负不起责任!” 或许是听懂了,那些妖邪突然在原地不动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妖邪去像唐长林所说的去向它们的主人报告,而是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动作,唐长林威武地挥着手臂对前面的妖邪大声喊道:“难道你们听不懂么?还不去……”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前方的夜空中,一团银色的光芒爆了出来,如手电一样,将一束刺眼的银光投射在了唐长林的不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顺着银光慢慢向下移了过来,就像坐在电梯上一般。妖邪随着唐清的出现,化成了绿烟,消失不见。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我已经知道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希望它的确是足够重要。” 唐长林事没先说,而是对着那个在银光中的身影恭敬地跪了下去,大声说道:“柳叶门唐长林带领门下弟子拜见主人。” 身后的人大吃一惊,惊愕地张着嘴看着唐长林,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唐长林所谓的办法就是朝对方跪下。见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唐长林转过头怒斥道:“还不快跪下!拜见主人!” 身后一个人小声地说道:“我们又不是狗……” 这话虽轻,但是在场的却是谁都听得清楚,唐长林激动地转身对那人大声喝道:“你说什么!我们当然不是狗!我们只是将主人视为神!”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用了,跪就免了,你最好先将你所谓的重要消息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银色的光芒消散了下去,唐长林刚打算开讲,却听见身后的几个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唐长林刚想转头再骂,眼睛在扫过前面那个身影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定格了一样,让他固定在原地,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眼中的惊奇和不可思议在不停变得强烈,看着眼前那个已经清晰的人,唐长林几乎结巴地说道:“小——青,是你!” 玄灵堂这几天几乎忙不过来,除了联合各方的势力之外,还要整理从西南传递过来的大量的信息需要处理,他们必须每时每刻都要紧盯着那个地方,以确定唐清在什么时候会攻过来。 狱炎山和千圣山调遣了大批的人过来,因为相比他们的偏远,玄灵堂现在总部的所在要比那里会更早承受灾难,而万一要是连玄灵堂都被摧毁的话,那么又还有什么地方能够阻挡唐清的脚步? 玄灵堂的每一个人都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一样高速地运行着,尤其是几个头头,几乎连人都要累垮。那天侥幸没死的魏愁还在治疗,而那几位最顶级的几位,却要和一禾、欧阳林、柴三以及千圣山的两位高手研究对付唐清的方法,所以一切都落在了和张远伤一起逃回来的赵夕等少数几个人身上,前面还拍这一大堆人报告今天最新的消息,虽然已经相当疲惫,但是赵夕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前面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西南的全部势力已经被清除光了,死亡人数在三分之二以上,少数的人因为归入了唐清手下,才得以逃得一命。这些消息的来源,是一些普通人,他们虽然不是道世界的人,但是却与他们多有联系,在西南道世界人一例不存的时候,他们可以终于能够帮上大忙。 虽然发过来的消息都是一些边缘的消息,但是这也足够了,从这些细碎的消息中间能分析出不少的东西。前面那个人向赵夕报道道:“今天西南一个偏远的地方已知的最后一个门派被灭了,整个西南已经没有任何对唐清有危险的……” 那人还没有说完,一个人突然急匆匆地冲到了赵夕的前面,喘息着说道:“不好了,刚才西南的一个普通点发消息来说其他和我们有联系的人已经全部失去了联系,消息发到一半的时候,就中断了。” 赵夕眉头猛然一跳,现在连那些普通人都受到了伤害,看来西南对于他们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盲区了,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将难以预料。思考片刻,赵夕脸色凝重地对那弟子问道:“那边最后的消息具体说了什么?” 那弟子赶紧说道:“消息中说,柳叶门唐长林和唐清勾结到了一起……然后便没了。” 赵夕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和唐长林并不算熟,但却是知道当初在玄灵堂从西南初生的时候,难免要知道一些该知道的情况,所以当时选择了和柳叶门合作,但是唐长林的态度一直暧昧,所以最后两方的接触才最终结束。但玄灵堂许多的信息却是已经被柳叶门得知,当初那些只是被认为是没什么大用的事情,却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被唐长林从这方面敲了一记闷棍。 赵夕对下面弟子大声吩咐道:“让各队的人注意,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他们切断我们的消息来源,便是不想我们知道他们的信息,而那样往往也就是战争来临前最明显的信息!你,去通知千圣山和狱炎山以及各门派的人,将事情明说便可以了,不要隐瞒任何任何事情。” 赵夕吩咐完之后,转身朝后面走了去。有些事情他还做不了主,不是不能,而是不行,毕竟他的资历和历练都还不够,有些事情不够缜密,思考也不够,所以他必须要去请示舒清风他们。 那是在总部里面的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如今这层小楼力,聚集了当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赵夕敲敲门之后,等里面答应了之后才进去,他对里面的前辈们一个个地拜了一次,然后才将事情和舒清风说了一遍,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凝重,但是舒清风最后却是拍板说:“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处理,不必事事都来请示我们,哪种形式不要紧,只要知道她出现的地方,最后对决的,始终都是拳头。” 赵夕点点头,刚想转身,却发现二楼的走廊上,一个人走了出来。一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那人喊道:“小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快点下来,你对各方面力量都由一些涉猎,联合的运用也了解得最多,说说你的想法。” 谢杨脸色有些憔悴,伤倒是其次,主要的是事情最终走到了他不想见到的地步,还有唐清,让他心痛。 谢杨还没有回答,柴三却是接过一禾的话说道:“小友似乎心中多由疑惑,而且刚刚从病床上起来,以我之意,还是出去走走为好。” 他这么说,一禾也没有意见。谢杨对下面的十多个分别点了头,看到千圣山那对师兄弟的时候,带上了淡淡的抱歉的笑容,当初在千圣山的时候,与二老的对战还历历在目。两位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在意那么多,还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时候要谢杨说,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东西,最后他还是按照柴三说,出去散散步,去看看那些老地方也好,这个城市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 谢杨和赵夕一起走出了小楼,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赵夕在到要分路的时候,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谢杨,还带着些忐忑,问:“老杨,你还怪我么?” 谢杨微笑了起来,淡淡地微笑说:“不怪,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即使骂你的时候也只有气,不要想太多了,我跟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兄弟。你去忙吧,我偷偷懒,去外面走一下。” 说完之后,顺着路慢慢地往前走着。赵夕看到了一个年轻,但是却苍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的沉重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谢杨像是老了。 第四十九章:末日(二) 第四十九章:末日(二) 有些漫无目的,谢杨不知该往哪里去,现在玄灵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朋友了,在这个城市中不需要再小心翼翼,想走就走,想下馆子就下馆子,但是这样自由的氛围谢杨像是不习惯一样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 前些日子在这里的时候,由于害怕玄灵堂的人,他什么熟人都没去见,生怕那些朋友们被波及到。但是现在想到即要到来的灾难,谢杨突然想去见见那些老朋友。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欧华,但是去到四年前他的公司的时候,那里却已经变成了一家豪华的酒店,最后寻觅了良久,谢杨才找到原来欧华他们住的地方,敲门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回应,谢杨问了一下,才知道欧华和何姗姗出门好几天,还没有回来过。 谢杨颓然地吐了一口气,房门旁边的楼梯上坐了下来,任由经过的人对他投来古怪的眼神。一坐便是到了下午,几个小时,谢杨的大腿坐得麻木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像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却从下面走了上来。 谢杨眼睛一亮,那是欧华,虽然他现在比几年前还要显老一些,但是谢杨还是不会认错的。欧华见到谢杨之后也是呆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动作。谢杨对他微笑了一下:“老欧,好久不见。” 谢杨心里很高兴,当年的少年都成了中年人了,头发也有秃顶的迹象了,一切过得还真是快。欧华脸上没有出现谢杨意料之中的激动的微笑,而是沉默着上前一步,突然扬起手狠狠地在谢杨脸上抽了一巴掌。谢杨被这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打楞在原地,欧华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他愤怒地看这谢杨,猛然抓住了他的衣襟,像是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厉声喝道:“你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么?” 谢杨看着欧华那狰狞的表情,显然有点迷茫,还有点不知所措,连忙问:“老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们没仇吧?” 欧华一把将他身体抵到墙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你有多混帐么?你他妈的你简直不是人!畜生!” 欧华的脸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杨脸色凝重起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欧华大声喝道:“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你还记得你对袁媛的承诺么?你还记得么?要是你不记得为什么还要娶她,你为什么要娶她?你是一个男人么?你答应过永远陪着她,但是为什么要走!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袁媛快死了!” 欧华猛然大哭起来,收回拳头一拳砸在谢杨的脸上。谢杨大脑瞬间空白,那一拳狠狠地击在他的脸上,他毫无知觉地任由身体撞在背后的墙上,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欧华的所说的那几个字,在他大脑中静静地盘踞着所有的空间。 袁媛快死了! 两滴泪水从谢杨眼角滑落,他突然从地上快速地站起来,擦干净眼泪,抓住痛苦的欧华:“高速我,现在袁媛在哪里?” 欧华靠在墙上,泪眼模糊地说道:“你这个畜生,竟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娶她,为什么还要让她等你,你知道她身体不好,有遗传病,随时都可能死,你个畜生为什么还要让她痛苦?在你走之后她的病便开始复发,但是她一直隐瞒着,照顾你的父母,身上的病痛从来都不说,一直只是从附近的药房力买一些止痛药,身体一直消瘦,直到病倒在地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伯父伯母送她到医院,医生说她的病已经到了末期,必须要送到上海的大医院去治疗,但是袁媛却坚持不肯去,她说要等你、要等你回来,她怕你回来的时候看不到她……” 谢杨的泪水再次落下,他要紧了牙齿,抓住欧华的肩膀,身体的力量全部提了出来,带着欧华直接拔地而起,撞破了拦在上面的墙,朝那个遥远但是却时时想念的地方飞奔而去。 欧华指着前面的那家小小的医院,对谢杨说道:“她就在里面。” 他脸上因为刚才高速的飞行而变得惨白,谢杨看了一眼他,转身朝医院里走了进去。这里已经是家乡的小镇上最好的医院,但是医疗环境却并不是多好,甚至说得上简陋,治疗一些简单平常的疾病或许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那种罕见的遗传致命的疾病,他们除了做一些基本的护理之外,只能让病人在病床上等死。 还没有找到袁媛,在病房的走廊上却先碰到了妈妈。妈妈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老人了,身体有点佝偻,脸上带着伤心,儿子的消失,和若亲生女儿一般的儿媳妇又病倒随时可能失去性命,让整个老人心力憔悴。 在看到谢杨的时候,她几乎良久才反映过来,模这谢杨的脸大哭起来:“儿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呜……” 谢杨稳住她的身体:“妈,袁媛在哪里?” 妈妈擦干净眼泪,转身朝袁媛的病房走了过去:“儿啊,袁媛这些年为了我们家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但是她自己身上的病却从来不和我们说,你爸爸和附近的人都说她是一个好儿媳妇,但是你却为什么要皱眉对她……” 谢杨的脸上写满了自责,随着妈妈的话,泪水再次落下,妈妈打开了房门,并没有跟着儿子进去,在病房外面轻声地说道:“儿啊,医生说袁媛已经没有几天日子了,你好好和她说说话,她是个好女人,你跟她说,你下辈子还要和她做夫妻,把欠她的在下辈子都还……” 妈妈已经泣不成声,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谢杨转过头朝病床走了过去,他全身都在颤抖,一步步地走到病床边上,袁媛睡着了,当年那个随时会脸红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妇人的模样,中年的劳累和病痛折磨,让谢杨在她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肉了,脸色灰败而苍白,细腻的皮肤也已经变得粗糙,眼角,甚至已经出现了鱼尾纹。 看到她那幅模样,谢杨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双手颤抖地将袁媛安放在床上已经皮包骨的手握住,眼泪决堤而出,抽泣着:“对不起、对不起……” 袁媛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有些浑浊,当看清楚坐在床边的谢杨的时候,她眼睛闪亮了一下,然后张了几次嘴,声音微弱地说道:“你回来了……” 那似乎是在一个普通的女人在看到早上出去劳作,而在晚上回来的丈夫时候发出的问候,她没有激动、没有责怪、没有千言万语,用她最大的力气吐出空气,撑开嘴唇,发出的声音却是那样的微弱而无力:“回来就好,你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谢杨全身在抽搐着,他从来还没有这么伤心,这么自责过,他拉起袁媛的手,说:“你骂我,打我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该就那么走……” 谢杨拉这她的手打这自己的耳光,泪水滚滚。袁媛说:“不要、不要打你……我不怪你,我说过要等你,我不后悔……但是我没用,只怕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也没有时间等你了,你还是当年的样子,我却变丑、变老了,对不起……” 谢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袁媛眼睛看着他的脸,好久都没有离开,最后,她微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当年那种羞涩的潮红,她说:“你回来就好,我死之前能见到你就没有遗憾了……回来就好……” 她将脑袋正了回去,喘息了几口谁:“我累了,我想睡……” 她眼睛慢慢闭上,谢杨全身突然一震,大力地摇晃这她的手:“你不要睡,你坚持住,我回来就是要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袁媛似乎听不见了,她的眼睛已经闭上,脉搏正在慢慢消失,她太累了。谢杨凄厉的声音发了出来:“你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救活……一定不会让你死!” 几个医生走进了病房,一个医生看了看仪器之后,翻了翻唐清的眼皮之后,对谢杨说道:“请你离开……” 谢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紧紧抓这宁絮的手没有松下,醇厚的力量从他手掌中流出,注入到宁絮的身体之中,她的脉搏慢慢地恢复,但是一旦力量的效果稍微一弱,脉搏又立刻转弱,几乎消失,谢杨不停地注入力量,但是每一次注入的效果总是越来越小。 他嘴里喃喃地念着:“我一定会救活你,我发誓一定救活你。” 医生已经不耐烦,对谢杨大声说道:“请你离开,你这是在耽误我们治疗,你要是再这样,到时候病人要是出问题,你自己管……你干什么?” 医生看着谢杨弯下腰,将宁絮从床上抱了起来,立刻抓住了谢杨:“你干什么?” 谢杨没有理他,抱着宁絮便要往外走去,两个医生和护士堵在了门边,谢杨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开!” 医生和护士被他那眼神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朝两边退了去,后面的医生已经拿起电话打了110,妈妈看着谢杨抱着宁絮出现,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把袁媛放回去……” 谢杨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袁媛活过来。” 力量将谢杨全身缠绕了起来,强大的起来朝两边排开,医生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全身无风自动的谢杨从地上升到了空中,然后朝远处入导弹一般射了去。任他们见识再多,也未从想过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像导弹一样飞走。 玄灵堂,一禾猛然跳了起来,抓住赵夕的肩膀大声问道:“你说什么?谢杨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将视线投射过来,宁絮更是直接飞扑了过来,对赵夕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前天不还好好地在这里么?” 赵夕苦笑一声:“那天他伤好之后就说一个个人出去走走,然后便没有人看到过他,直到昨天还没有人看过他,我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远伤已经出去找了,他在这边的熟人多,相信不久之后就会由回音。” 一禾拍着手,焦急地说:“那小子这时候可不能玩失踪啊,现在可是紧要关头,他可是我们其中唯一一个灵道和气劲都达到了相当规模的人,我们商量的一些招术和对策都需要他在才能玩得成,这可如何是好?” 舒清风倒是没有那般焦急,不急不慢地对赵夕问道:“西南那边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赵夕摇摇头说:“没有,那些东西像是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欧阳林对一禾问道:“那张牛皮纸呢?上面没有什么东西显示么?” 一禾苦笑道:“这件事还忘了和你们说,牛皮纸已经变成废纸了,除了作成牛皮带或者煮了吃之外,我想没什么作用。” 舒清风看着一禾说:“你可考虑过了?” 一禾眉毛一跳,立刻坚定地摇头:“不行,你要我用方石典要控制我的同胞?这不是疯了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费尽心思想要方石典要,一找就是上千年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没有人能再用方石典要威胁到妖众的生存,但是现在竟然要我对自己的人实施绝对的控制,不行!” 舒清风接着问道:“那你可找到了毁灭方石典要的方式?要是现在不毁灭它,那些妖邪就会继续在唐清的绝对控制之下,她的力量足以结果牛皮纸所有的力量,甚至要比牛皮纸控制得灵活自如。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用方石典要,将妖邪重新控制回来,不然唐清再加上那么多妖邪,天下根本就没有人能挡得住她。” 一禾难以抉择,要是动用了方石典要,那这些年自己的找寻和目标又算什么东西?但是要是不用……欧阳林在这时候对一禾说道:“有些情况或许已经不同,要知道你是它们的同伴,你以前也是它们中间的王者,利用方石典要只是一时之计,你大可等之后再找方法毁灭掉方石典要。”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一禾,最后他咬咬牙最终点头。舒清风微笑地点点头,欧阳林将一直放置在他感灵世界中的两半块方石典要拿了出来,递给一禾,一禾看向他:“现在便开始么?” 欧阳林点点头:“事不宜迟。” 一禾眼中挣扎片刻,黑气从他手中浮出,将两块方石典要上的所有禁制全部去掉,然后用慢慢包裹起来,方石典要中的一块在它的力量中呆了上千年,对于它的特性,没有人能比一禾更了解了。 刺眼的光芒和如水一般的诡异波动从方石典要的断裂处传了出来,眼看两块方石典就慢慢合在一起,一个弟子却慌慌忙忙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喘息着说道:“外面、外面……” 显然是已经激动到连话都难以说得出来,柴三将一道柔和的力量打进了他的身体,他才喘过气来,说道:“大批妖邪出现在城中各处,已经和我们发生了冲突,四处都打了起来,还有一些相当古怪,眼中发出银光,但是显然已经死了的人,外面到处的是,它们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突然出现,然后潜伏到我们的周围。” 赵夕立刻跳了起来:“什么!出现在全城各处,四处都是普通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宁絮说:“唐清已经疯了。” 赵夕和舒清风对望一眼,果断地对那人下命令:“命令各派所有弟子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本城所有的据点,即使出现一些伤亡也在所不惜。唐清已经疯了,那些妖邪虽然目标是我们,但是以我们对决的力量强度,要是在这里纠缠下去将会出现大量的平民伤亡,更可怕的是将会引起恐慌,到时候对谁都不是好事。” 舒清风和欧阳林对望了一眼:“大家全部退吧?” 众人在大厅内全部汇聚,一批高手已经准备好,众人商量着快速地做着安排,千圣山和狱炎山的几位高手还有除了舒清风之外的玄灵堂四人组出去安排所有的弟子撤退,顺路阻挡住妖邪暂时的攻击。其他人则带着汇聚在这里的弟子全部退到城外,布置一切应该要布置的东西,以便对付唐清。谁也没有想到唐清竟然会带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当众人散开,房间内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 张远伤快速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张口便说:“谢杨家中出大事了,我今天早上的时候碰到了何姗姗,她告诉我袁媛病倒了,谢杨在回去之后,从医院带着她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我刚才回来碰到了妖邪,到处都是恐慌的人群,人心揣揣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夕脸色凝重地对他说道:“唐清来了。” 第五十章:末日(三) 第五十章:末日(三) 城市的最中心,一座十层高楼中的一层,突然爆炸开来,碎裂的玻璃和砖石朝街道上砸了下来,人群顿时混乱,尖叫声不绝于耳,但是人们并没有马上撤离,那是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伤者被拉到了一边之后,人们将视线对准了发生爆炸的那个地方。 那里面似乎有恐龙在里面战斗一样,不停地发出巨大的声响,良久之后,两个人影从破碎的窗户中被抛了出来,狼狈地摔在地上,没了生息。血液流了一地,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少数的人已经离开,但是绝大多数人依旧在原地充满惊讶和好奇地看着上面。 两个人摔下不久之后,又有三个人从窗户中落下——不,应该是跳下。那三人先后落在了地上,但是却是稳稳地站立,要知道那可是八楼啊!人群中惊讶之声不绝于耳,前面有人员的伤亡事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小一点的人们指着那落下来的三人大声说道:“超人……蜘蛛侠……” 那三人落下之后,两个人看了一眼原先掉下来的两个人,剩下的一个人转过身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大声喊道:“离开这里!所有人全部离开这里!” 但是周围的人显然不愿意放弃看“超人”难得的机会,继续围观,对那人的警告没有任何听下去的意思,并且越围越近。那人焦急地大声喊道,但是人群却根本不听,那两个看同伴的人站起来,眼神对准了上面的缺口,那人转过头对他们说:“我们离开这里!不然这里的人会受到波及。” 那两个人点点头,转过头选了一个方位,刚刚抬起脚,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惊呼,那三人顺着群众的视线朝那破碎的窗户边看去。那里,浓绿的烟雾从窗户上流了出来,分化出数团,快速朝他们射来。 原先说话的那人眉毛一凝,知道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再次站起来对周围的人群大声喊:“这里有危险,大家快点回去,今天在家中不要出来!” 听着那人几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相信,转身但是依旧不舍地朝身后看着。数团绿气在三人前面化形而出,拦在了三人的前面,人群在惊呼:“那是什么?是电脑特技,要拍电影么?” 战斗再次爆发,妖邪没有任何停留朝那三人开始攻击,数团巨大的绿气朝三人直接射了过去,想躲身后便是密集的人群,他们的力量和妖邪远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但是此时,他们没得选择,那人再次对人群大吼一声:“快走啊!” 随机朝绿气冲了过去,力量对力量的碰撞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有质与量的碰撞,谁强谁生出。三个人在响起的爆炸声中被炸成了碎块,血肉横飞而出,人群这才开始了惊恐的尖叫,但是有些人已经要开始为自己的好奇付出代价。 三个人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挡住了六团绿气,但是残余的一团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挡朝人群中砸了过去。爆炸声瞬间响起,在气团落下的中心,周围已经被炸成白地,周围倒下了一大片人,惨叫和恐惧的叫声在城市中蔓延,慌乱的人群开始朝四周漫无目的地跑着。 相同的情况发生在城市的各地,警车的鸣叫和那些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充斥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恐惧的尖叫似乎将整个城市都掀翻,所有人都疯了,在恐惧甚至是狂热中疯狂。 城市最中心的一栋大楼上,二十多个狱炎山和千圣山、玄灵堂的人缩在了一角,这栋大楼的某一层,是他们在外面隐藏的某一个身份,但是此时,那下面已经乱成一团,退到天台上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在前面甚至是后面的空中,都被妖邪所控制,它们越围越近,人群中已经有人伤痕累累,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喘着粗气静静地结成一团,之前之间的不愉快已经被遗忘,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并肩作战。 妖邪们面无表情,从它们狰狞的脸上,你也看不到任何表情,绿气在它们周围沸腾,然后汇聚,朝中间的人射了过去。 最中间的一个男人从里面跳了出来,那是玄灵堂早期加入的弟子,他大吼一声展开自己的外控范围,勉强将绿气迟延了几秒钟,乘着这个时间,后面的人齐齐出手,将将前面的绿气抵消掉。但是连续的力量对抗已经让他们成为了强弩之末,经过这一波,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的力量再去对抗那些妖邪。 身后一个妖邪没有任何生息地猛然朝人群中冲了过来,全力对抗前面的众人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让妖邪从中间穿过,将人群分成了两半,中间更是由两个人当场殒命。人群在怒吼,那个玄灵堂的年轻人厉声喊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我杀了你们!” 他嚎叫着朝妖邪冲了过去,运气最后的力量狠狠地和对撞而来妖邪攻了过去,然后,他倒飞而出,而对面那个妖邪付出的代价是一半的身体消失不见。同伴的伤亡显然让妖邪们相当的亢奋,嚎叫着一起朝人群扑了过来。 每一个人都已经运出了自己最终的招数,他们不顾自己的性命拼命地催动着一切的力量,静静地看着妖邪的来临。来吧,反正都要死,四前能拉上一个垫背就够了。 每一个人都带着这样的想法,妖邪们已经近了,人们甚至已经扬起了自己的手,但还还没有等他们将攻击释放出去,一团火焰猛然在他们上开炸开,乳白色的火焰在他们周围开来,将妖邪挡在了外面。这种力量对抗妖邪显然相当的有效果,妖邪们无法近身,甚至有闯入的妖邪直接被火焰烧成飞灰。 良久之后,火焰开始慢慢凝聚成一团,挡在了妖邪和人们的中间,燃烧片刻之后,火焰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了一对雪白色的翅膀,前面一个火焰团变成了人形,一个金发高鼻的外国男子出现在妖邪前面,像是西方传说中的天使,煽动这背后燃烧的圣洁的翅膀,挺立在妖邪前面。 后面有千圣山的弟子惊喜地叫道:“是切里!” 对于切里,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相当的熟悉,在千圣山,除了老一辈之外,最出名的便是切里了,第一是由于他西方人的脸孔和背后的面貌,第二便是那对醒目的翅膀,在千圣山、狱炎山和玄灵堂对抗最激烈的时候,他经常翱翔在天空。玄灵堂的弟子们自然也忘不了这个经常绕到他们背后骚扰的男人。 人们重新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快速靠近切里。切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那些妖邪,在同时对身后的人们说道:“你们快往西边去,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撤退到了那边。” 身后的人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妖邪,一时间无法移动,切里自然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身后的翅膀快速挥动,两道火焰从翅尖上发出,在眼前三米合在一起在妖邪的包围圈中炸开,轰出了一条通道。切里大喊一声:“快走!” 人们没有再迟疑,快速朝缺口中冲了出去,妖邪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从手中逃走?再次朝那边追了过去。切里快速朝那边移了过去,翅膀一收一合已经挡在了妖邪的前面,指着眼前的妖邪大声喝道:“你们这些黑暗的污秽!以上帝的名义,接受光明的洗礼!” 白色的光芒瞬间将前面所有的妖邪全部笼罩在了其中,切里已经在中国呆了整整十年,但是他依旧忘不了“以上帝的名义”的口头禅。妖邪在光芒中痛苦的挣扎,这种炽热甚至还带有某种怪异力量对它们的伤害相当大,而且一来便是大面积的,不像其他的攻击到来的时候它们还可以化作绿烟消散,从而避免遭受过重的伤害,但是在对上切里的时候显然是行不通的,当他们化成烟雾的时候,它们便发现受到的伤害在瞬间强烈了百倍,当它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乳白色的火焰瞬间将他们烧得魂飞魄散。 解决了这里的妖邪,切里站到了高楼的最边缘上,确定了一下位置之后,张开燃烧的翅膀,猛然从上面跳了下去,朝远处滑翔而去。他接到任务,要将撤退的消息带给每一个人,他记着所知道的每一处的据点,一个个地寻找拯救。最后才赶到城市的西边,这里是妖邪最多的地方。 或许是查到了他们撤退到西边的意图,所有的妖邪似乎也在往这边疯狂地赶来,眼前不不远处便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战斗,但是这里撤离的人多了,妖邪也不那么容易得手,战呈胶着的状态。人在慢慢地朝预定好的地方慢慢撤退着,切里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朝一个方向滑翔了过去。 在那里,正由一个女人在孤军对抗着妖邪,虽然厉害,但是一个人对上几个妖邪显然也有点力不从心。切里从女人的上方飞过,手快速地抓住那女人,揽着她朝远处飞去,没有做过多的纠缠。那女人和切里显然已经由了相当的默契,突然被抓住,也不惊诧,而是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再晚一点我可就要死在这里了。” 切里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要去通知那些人,自然会晚一点,不过你不是没事么?我不是像你保证过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以上帝的名义,切里是不会撒谎的。” 女人脸上出现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轻声像是在喃喃自语地说道:“能不能不要以上帝的名义么?” 切里顾着看下面的情况,没听清楚女人的话,过后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女人笑了一下:“没什么。” 人在西边的一座山背后慢慢汇聚了起来,张远伤和赵夕伤势刚刚有点好转的魏愁在下面招呼着依然惊魂未定的朝这边汇聚过来的人群,这里面有的不只是各派的弟子,甚至有不明所以蒙了头看往这边的人多便跟着跑过来的普通人。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在指挥下,没有受伤、力量保持完整的人快速地汇聚着,在高手安置的阵势中疯狂地注入着力量,或者开始准备强大的合击技。在山顶上,欧阳林、一禾、柴三、舒清风、欧阳剑还有千圣山、狱炎山玄灵堂残余的几位顶级高手汇聚在上面,静静地观察着前方的变动,等待着妖邪和唐清的到来。 前面的阳光正在失去它的光彩,绿气漫天地从城市中升起,然后朝这边飘了过来。在绿气的中心,一团不大,但是耀眼的银光在那里闪烁着,那是唐清的位置。 最后一个人也已经到达了山后,欧阳林轻声说道:“准备吧,是生是死就看今天了。” 舒清风凝重地点点头,转过身对后面的人大声喝道:“全部准备!随时准备出击!” 切里带着女人从半空中落到了山头之上,对那两个千圣山的老者,拜了拜,然后对其中的一个叫道:“外公,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外公点了点头,说道:“你便在这里看着吧,现在哪里都不要去。” 切里点点头,和女人凝神看着眼前接近的妖邪。一禾从地上升到了半空之中,卯足劲对唐清大声喊道:“小丫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胜不了这天下所有的人!” 那团银光迅速地放大,在山前一百米的地方停止了下来,唐清清冷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是么?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今天便要杀了全天下所有懂得力量的人,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力量让人厌恶,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整个世界上。” 柴三冷不丁地将视线对准了唐清,说道:“那你能杀得了你自己么?你便是这天下最强力量的拥有者。” 唐清扫了柴三一眼,冷声说道:“死老头,你们识趣的话,最好在我攻击之前自杀,省的到时候受折磨。” 回答她的是力量,舒清风首先发威,控制着他所能找到的周围一切自然力量,强行纠结在一起,化作一团巨大的能量团朝唐清砸了过去。唐清冷哼一声没有闪躲,没有阻挡,眼睁睁地看着力量穿过了自己,然后在妖邪大军中炸开。 身后已经汇聚了成千上万的妖邪,在控制之下,即使死亡也没有让它们发出任何声音,强烈的压迫力朝前方压了过去。 一禾大喝一声:“动手!” 山顶的高手在瞬间齐齐而动,各种力量纠结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混沌力量,瞬间将唐清笼罩在了里面。这次的联手显然是在唐清的意料之外,她挥出力量朝将她包围的力量击了过去,但是却没有打破这次联手的包围,她意外之下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样便能困住我么?” 确实不能,但是短时间之内,她却是无法再出现。但是唐清并不着急,在被包围的空间之内,她转过了声,发出一生尖锐的啸声。啸声落下之后,在妖邪的中间,一群行动有些僵硬眼神发出点点银光宛如尸体一般的人朝这边冲了过来。 很快便到达了山脚前,在外面一层防御的弟子已经开始了与这些尸体的交战,但是背后那些巨大的阵势却并没有在外面的弟子被残杀的时候开启。看着下面的弟子用武器将前面的人砍成两半,但是那已经成了半截的人依旧伸出手打向对手,最后脑袋炸开,死伤的情况往往一对一,但是只要这边倒下的人只要大脑不受损害,很快的,死去的人便会再次站起来,朝自己的同伴扑去。 如此一来,情况很快呈现一面倒,但是后面的那些运行着阵势的人依旧站着不动,没有任何援助。切里看着着急,对外公说道:“外公,让他们去救救那些人吧,不然他们就快要死光了。” 他外公摇摇头,淡淡地说道:“还不是时候。” 切里顿时愤怒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光么?” 切里说完之后,外公依旧没有任何下命令的意思。切里也不再多少,转身将翅膀重新运了出来,朝山下飞奔而去,那些该死的亡灵只有需要上帝的战士去斩杀,女人看着切里朝山下去,也在随后朝山下闪身而下,加入到对那些半死人的砍杀之中。切里的力量不再向对妖邪那么好用,但是它也找出了一些门道,对周围的人大声喊道:“破坏那些该死的东西的脑袋!只要脑袋一坏,他们便不再由威胁。” 人们开始专一地攻击半死人的脑袋,但是根本情况并没有好转,半天下去,半死人因为有新鲜的尸体加入,并没有减少多少,但是山脚这边的人却已经越来越少,后面加入了几队人帮忙,但是根本起不了绝对性的作用。 山顶上,众高手不停地加持着将唐清包围的混沌力量的厚度,唐清在里面横冲直撞,但是一时间也难以脱身,看了一眼山脚边的情况之后。再次转身,对准身后的妖邪,眼中的银芒猛烈闪烁起来。 妖邪齐齐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吼声,纯粹的代表它们力量的绿气开始在它们脑袋上汇聚,形成一个凝结在一起的球形。一禾对舒清风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领会地转过身,对等待多时的运行数个庞大阵势和合击技的弟子大声喊道:“开始!” 阵势开始轰然运行,整个天地的气流都被牵动,风云色变。无数妖邪一起输送这体内那无匹的力量,上空那团绿气已经凝聚到恐怖的状态,唐清看了一眼之后,转头看向那些阵势发出的力量,却要比妖邪们差得多,而且周围将她包围的的力量也快要散了,到时候胜负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唐清握紧拳头,砸在周围的力量包围圈之上,一丝裂缝出现,她冷笑一声,再次汇聚出力量一拳轰在了上面。妖邪的力量已经汇聚到了积点,要阻止根本就不可能,到时候即使山头上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抗得住这已经强大到变态的力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禾突然从山头上跳起,出现在妖邪的上空,将手中的两块东西猛然合在一起,对着下面以王者的口吻大声喝道:“现在,将你们的攻击对准中间的那个女人!” 所有妖邪眼中的银芒瞬间消失,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它们在瞬间恢复了清明,并且不可抗拒信任了那道声音。所有的妖邪对空中的一禾大喝一声,像是在回答一般,催动了力量。 唐清眉毛猛然一跳,暗叫一声不好。山头上舒清风也在同一时间大声喊道:“攻击!” 唐清凄厉地喊叫了一声,将周围包裹她的力量瞬间击得粉碎,而在这时候,从两边过来的凝聚了除了她之外几乎在场所有人的力量还有阵势抽取过来的无匹的自然力量以她身体围中心撞在了一起。将她彻底淹没在力量的狂潮之中。 爆炸并没有发生,绿气和那边阵势汇聚的自然力量以及灵道的介力和气劲纠缠到了一起。一切都在山顶那群人的掌握之中,他们身体齐齐一震,这些全天下代表各种力量极致的高手们,同一时间发出了自己那无匹的控制力量。控制着中间那团随时都由可能爆炸的庞大力量,力量并不是要爆炸才能产生最强的威力,尤其是在对上唐清这种根本已经强到没有天理的人,需要运用这庞大的力量去蚕食她的力量,才可能最后将其消灭,不然要是爆炸的话,或许对她由很大的伤害,但是绝对不足以甚至是消耗光她的力量,那时候会怎么样没有人敢想。 强大的力量在疯狂地纠结运行,十多位高手卯足了吃奶的劲咬牙切齿地控制着那根本就已经远超他们本身的力量。 山脚下的战斗依旧在继续着,妖邪们已经解除了控制,但是它们还没有,一禾在忙着控制那团将唐清吞噬的力量,没有时间去要求那些妖邪来帮忙,而没有他控制的妖邪,在刚刚苏醒,灵智未完全恢复还处于听命状态下的它们,根本不会做任何事情。 而在山后的那些弟子,正在疯狂地维持这阵势合合击技,不停地输出着力量,只恨老娘生出来没给他们用不完的先天力量,哪里还有力气来帮切里他们? 女人和几个弟子靠在了一起,砍杀着朝他们扑来的半死人,她清晰地看到那些朝她扑来的人甚至有她熟识的。和她靠在一起的那个同是千圣山的弟子,一边砍杀着一边对她喊道:“柳篱小姐,现在怎么办?我快支撑不下了。” 柳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希望早点有人来帮助我们吧。” 那弟子也不再说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闲心说话,挥剑都已经变得困难,原本要砍在前面那个半死人脑袋上的剑竟然因为力道不到,而砍在了肩膀上,半死人的手从肩膀以下开始往下掉,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已经露了出来,还有大块大块凝结在一起的黑血块往外掉,那弟子北吓了一跳,而就是他呆愣的时候,那半死人另外一只手握剑**了他的心脏,然后才因为失去平衡而倒在下面。 弟子不甘心地捂着心脏,也扑倒了下去,瞳孔快速涣散,而那之后,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闪烁了一下。柳篱感觉到了背后的变化,转过头问道:“你怎么样了?” 她转头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弟子重新爬了起来,才放心地转过头对付前面的半死人。在战场中北绊倒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战斗胶着的时候,摔倒的时候只要即使爬起来,便能继续战斗。柳篱奋力地砍杀着前面的妖邪,手臂已经发软,但是必须砍下去,不然死的人就是她。 那背后的弟子重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这银光,心脏的伤口上还流着血,他面对的不是那些半死人,而是柳篱的后背,剑被竖了起来。柳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快速地转身,一个闪亮晃人眼的剑尖迅速钻进了她的腹部——那原本是要从她后心扎进去的。 她闷哼一声,没有惨叫,扬手将刚才还在和她说话,现在却变为半死人的弟子脑袋击碎,随着弟子的倒下,剑抽离了她的身体,鲜血和腹腔的粘液汩汩从伤口流了出来。她踉跄一步,打退了旁边的一个半死人之后,脚下被一绊,摔倒在了地上,挣扎着,但是却没能爬起来。 在奋力搏杀的切里,朝这边看了过来,看着柳篱倒在了地上之后,疯狂地吼叫了一声,将周围的半死人全部烧成飞灰之后,朝柳篱的那边跑了过去,打退旁边几个试图杀死柳篱的半死人,将柳篱扶了起来,焦急地喊道:“你怎么了?柳篱,你怎么了?” 柳篱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迷茫,她奋力地将另外一只手掌伸到切里的脸上,摸了摸那垂着的金黄色的头发,说:“你这个死洋鬼子,你为什么老是要出现在我眼前?我真的想不明白,但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说,有你陪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切里泪眼模糊,他一只手搀着柳篱,一只手擦这眼泪。柳篱帮切里擦拭了一下眼泪:“哭什么?你都多大了?说起来我从来没问过你的年龄,但是我总觉得你像个孩子一样,很天真,很理想。切里,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么?” 切里用力地点点头:“我以前老是说起天堂,你就让我带你去看天堂,我答应你了。” 柳篱微笑了起来,但是却笑得有些无奈:“我想要去的天堂,你给不了我,因为你不懂。” 切里摇头、哭着说:“不,我懂,我懂,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末日的地狱,到只有我们两个的天堂,永远不要面对这些丑陋与邪恶,只有我们两个。” 柳篱的眼睛变红,露出一个困难的笑容,对切里说:“以上帝的名义么?” 切里将她抱了起来,背后的翅膀伸了出来,在空气中挥动着,他看着柳篱的眼睛,认真地说:“不,以爱情的名义。” 一对纯白色的翅膀冲天而起,朝远方的天空飞翔而去,没有回头。 与此同时,在山头与妖邪群中,将唐清吞噬的那个庞大的混合能量球,突然停止了转动,在山头众位大变的脸色中,出现了一丝裂缝,银光从里面投射了出来,像是乌云散去的那一刻,太阳那耀眼的光芒。 第五十一章:宁静+尾声(全书完) 第五十一章:宁静 山间,从枝叶间吹过来清新的早风,送进了小木屋的窗户之内,谢杨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外面几根桃竹在随风摇晃,它们都还年轻,但是负担了太多的枝叶让他们弯下了腰,那下面是一个不大但很平整的草坪,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会遮下一片供人乘凉的荫凉处,现在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下,下面此时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些山间的水果,还有几个制作显然相当粗糙的馒头。 一个乱糟糟的老头坐在桌子边上,用一个缺了一角的廉价杯子喝着浓的发绿的茶水,见到谢杨之后,立刻打叫道:“小子,来来来,都准备好了,快点过来吃吧。” 谢杨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看着那老头用那脏兮兮的手在充满油渍的胡子上摸了一把,然后抓起一个馒头递给他。谢杨笑了一下,也不在乎,将馒头结果便吃了起来,老头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别急别急,搞得像个猴子似的。” 谢杨摇摇头:“不行,我吃完了还得去陪袁媛,我可不愿意和你一个老头子在一起,没味,要怪就怪你不是女生。” 老头就有点不高兴了,哼哼道:“要不是老人家我,你小子现在还躲在厕所力哭,不过说起来……” 老头突然笑起来,对谢杨说道:“你小子行啊,一次带一个女生来,还不是一样的,这本事比我当年强。不过说真的啊,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当负心人啊,当年和你一起到我这里来的小丫头呢?你不会抛弃人家了吧?” 谢杨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将剩下的半个馒头拿在手上玩弄这,良久之后对老头说:“罗老,有些事情我有分寸,现在除了袁媛,谁我都不想再管,我欠她太多了。” 罗老正色看着谢杨:“欠的自然是要还,但是你可模过自己的心,你心里记得的到底是谁?那些情情爱爱我不怎么清楚,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拖到感情里来,有的事情要只是觉得欠她的话,那不是爱,你要好好想想,我不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谢杨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后悔,我是欠袁媛的,但是我更爱她。” 罗老呵呵笑了起来,模这胡子说道:“这便行了吧,不过真的,我现在倒是想念起宁小丫头来了,当初和她吵架的那段日子可是让我相当怀念啊。不像你,木脑袋一样,一点都没有趣,还不如的的小宝贝们。” 罗老说完之后对着草坪下面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洞穴吹了下口哨,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几条手臂粗大的蛇从里面游了出来。它们和别的蛇比起来,长得速度是在是太慢了,十年了,它们还只有这般大小,但是由同伴不具有的灵性,一身鳞片闪闪发亮,下面白色的光芒忽隐忽现,显然不是一般的凡间之物。 它们对罗老头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将尖细的尾巴竖了起来,摇动着。罗老将剩下的几个馒头和水果丢给了它们,一边说道:“当年那么多,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几条了,不过也好,这些家伙可是懒得很,连自己出去找东西吃都不去,为了喂它们,老头子我都快忙断气了,不过它们这些年肯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我也就不求什么了,没有它们,我老头子说不定早就给活活闷死了。” 谢杨点点头,将剩余的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朝不远处一条通向山上的小路走了去说:“罗老,你陪你的宝贝吧,我去陪袁媛了。” 罗老头对他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说完之后,又满脸笑容地开始逗下面的那些小蛇。谢杨穿过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早上都会走过,然后到晚上走回来的小路,疏落地走到了山顶之上。在山顶向阳的一面,一颗长相相当古怪的树生长在那里。 那小树不过谢杨的身高,但是树干的模样看上去显然是已经具有相当的年纪了,树上的枝叶也不多,谢杨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数量,但是树下却没有一片落叶,下面是坚硬的乱石,树叶在这颗树上显得相当精神,尤其是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们仄仄生辉,像是由黄金雕琢的一样。 在树一根枝桠上,一个看上去像是果实的东西挂在那里,走进一看你便会发现那岂是并非是一个果实,而是闪烁着光芒的一个透明的东西。谢杨在那个“果实”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这两个月他每天都会这么做。当他坐下的时候,太阳就会从天边冒出来,将光芒洒向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小树上的每一片叶子在照到光芒之后,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叶片变直了许多,阳光在上面似乎被留住,光芒在上面流转这,一些力量顺着叶脉进入到了枝桠中,然后顺着脉络注入到那个果实之中。 谢杨静静地看着那个银色的果实,脸上浮现出了入孩童一般的笑容,开口说道:“袁媛,起床了,太阳都升起来了。” 那个果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水晶球一样闪烁,也像当年那羞怯的眼睛。谢杨对它说道:“你看到了么?我以后每天都会陪着你,就像这些日子一样,一直会等你的精神恢复完全,那时候我想我应该悟通进入自己感灵世界的最后阶段,那时候我就会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到时候里面的你和我只有快乐和幸福,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的伤害,我保证。” 一个声音从背后穿了来:“小子,说起你的灵道,要进入感灵世界还早的很呢,要是以你这个想法,只怕以后永远都进不去。这个东西急不得,也没有任何方法,一切看得是你的机缘。” 谢杨转过头,便看到罗老站在背后,迎着阳光摸着胡子说着。谢杨哀叹一声:“拜托,您老别动不动就伴高人好不好?还是流氓的样子比较适合你。” 罗老怒视着谢杨:“我本来就是高人,什么伴高人。你小子能不能对我尊敬一点,我再怎么说也救了你一命,还救过你两个小女朋友的命,你倒是好,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谢杨转过头看着他:“那好啊,你马上就将袁媛恢复原样,你说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罗老头叹了一口气,看了那个果实一眼,说道:“这已经能做到我的极限了,你也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到达了极限,不是普通的伤害,所以只能这样慢慢恢复,具体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总算还是有希望的,要是能进入你的感灵世界,那里一切由你而定,倒是会方便很多,身体问题也基本不成问题,你想将她变成什么样就什么,不过看样子似乎还要等一段时间。倒是你,老是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难道外面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么?留在这里也没用不是?” 谢杨沉默片刻说:“有我在这里陪你不好么?” 罗老再次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你小子我真的不知道该骂你还是表扬你了,跟我下去吧。” 谢杨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去,我在这里陪袁媛。” 罗老说:“有人找上门了。” 谢杨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摇头说:“你就跟他说我消失不见了,从来就没来过这里。” 罗老头说:“是宁小丫头。” 谢杨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没动,罗老头接着说道:“她受伤不轻。” 谢杨身体晃动了几下,最终站了起来,当罗老头说有人找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宁絮了,因为能找到这里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他原本可以硬下心肠不见,但是当听到她受伤的时候,谢杨便不能不再动。罗老接着说道:“她本来坚持要上来的,但是身上的伤实在是不适合上来,你还是跟我下去吧,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逃避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之后,便上前动身去拉谢杨。谢杨站起来,看着那颗果实说道:“我不会再离开你,即使外面天翻地覆,这次我也不会再出去。” 说完之后,被罗老头拉着大步朝下面走了去。不只是袁媛一个人,跟她一起来的还有赵夕,两人的神色都相当憔悴,袁媛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见到谢杨之后,她立刻便激动起来,上前紧紧地将谢杨抱住,大声哭了起来。 谢杨任她抱着,良久之后才问:“你的伤不要紧吧?” 宁絮放开他使劲地摇头,赵夕走了过来,对谢杨说道:“老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大事情了,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唐清在和我们那次的对决中,我们全部人被她一个人打败,除了舒师父、几位灵道前辈、一禾以及远伤和我们被欧阳林及时用感灵世界就出来之后,其他的人全部死了。欧阳林前辈也因为就我们而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感灵世界中修养,无法再出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唐清在随后攻破了天下几乎所有的门派,无数人死在了她的手下,在唐长林的组建下,纠结了一批屈服的人,到处对我们进行追杀,舒师父在三天前也已经被唐清杀了……” 谢杨不耐烦地挥手说道:“这些事情都不干我事了,唐清要干什么便由她去,我要在这里陪着袁媛,其他的事我都不想再管。” 赵夕摇头说道:“老杨,你这是怎么了。现在唯一能对付唐清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不出去,这世界就完了。” 谢杨自嘲地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完全不是唐清的对手,又怎么会对付得了她?” 宁絮接过话说道:“因为她还喜欢你,她对你的感情磨灭不了。”谢杨没有说话,宁絮看着谢杨的眼睛说道:“她变成现在的模样,更多是因为那些负面情绪对她的影响,她的本性不坏,现在只有靠你去唤醒她的良知,这不仅是拯救天下人,也是在拯救她自己。” 谢杨身体一震,避过唐清的眼神说:“我谁都救不了,我现在只想陪着袁媛,你们走的,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赵夕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东西朝谢杨递了过来,沉声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是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四幅原图,那上面记载的东西他们也不知道,也一直没有猜透,他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悟出里面的东西,能够对付唐清。这是他的遗愿,他根我说,当初被判虽然有太多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欲望,他让我跟你道歉。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再求你做什么事情,打扰,我走了。” 说完之后,将四幅画交给谢杨,转身便离开了,宁絮焦急地看着谢杨,然后又看向远走的张远伤,站在中间不知所措。谢杨将四幅画拿在手中,然后转身朝山上走了回去,宁絮跺跺脚,朝张远伤追了过去。在一边一直看着的罗老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去找他的小宝贝去了。 谢杨重新坐到了石头之上,将那四幅画放到了一边,对旁边的果实说道:“我刚才拒绝了他们,我会在这里陪这你。” 他沉默地坐着,一直等到太阳升到最中央的时候,才再次将旁边的画拿了起来,一幅一幅地在眼前摊开,那便是欧阳剑他们之前所说的“原图”,上面记载着比他们更远的前辈记载下来的信息,那到底是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许是藏宝图,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大学,谢杨双眼凝结在了那四幅画上面。 他的心自从带袁媛来到罗老头这里之后,就保持了一份宁静,现在也是一样。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四幅画,没有用任何力量,只是用本身的感觉去观察那四幅画,良久之后,那四幅画在他眼前开始了慢慢的变化。 那上面的场景似乎突然活了过来,从画中跳了出来,然后将他全部包围了起来,周围转换成了点点星空,谢杨伸出手去触摸,一切却又是虚无。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那一切却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在星空之中,那些星星慢慢汇聚到了一起,然后形成了一个闪烁的光团,突然爆炸开来,星空无限地朝四周扩散了开去,一个个星星在谢杨眼前晃动起来。谢杨感觉到了,那每一个星星似乎都是一个生命的代表,他再次将手朝一颗星星伸了过去。 随着手指的接近,那星星不停地变大,当谢杨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就要碰触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声音突然在耳朵边响起:“你为什么找到这里?” 谢杨一愣,喃喃地说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声音说道:“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你想追求某种答案。” 谢杨问道:“我要追求答案?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我现在或许没有什么我自己想知道而不知道的。” 那声音说:“你像知道答案的东西太多了,你想知道袁媛什么时候能好,你想你什么时候能够进入到自己感灵世界,你想知道外面的朋友还好不好,你想知道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最终终结。” 谢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 那声音说:“因为我就是你。” 谢杨猛然惊醒,那一瞬间,眼前的景物瞬间消失,眼前又是无尽的星图,一颗颗星星在他周围闪烁着,无穷无尽。无数的声音想了起来,似山水的声音,似海浪的拍打,似亲人的哭喊、似唐清那绝望的哭喊声…… 谢杨死死第捂住自己的耳朵,呼吸慢慢变得沉重,全身汗水磅礴而下,力量似乎在被快速地抽离。良久之后,谢杨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如眼前的星空一样清澈而不见底,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良久之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在寻找。” 谢杨微笑起来:“你不是我。” 那声音说道:“我当然不是你。” 谢杨问:“那你是谁?” 一颗星星朝他飘了过来,然后幻化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模样,他微笑地说:“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或者说,我是你的前辈们。那些也是。” 那人指着周围无尽的星空,每一颗星星都开始闪烁起来,变成了一个个不一的人,他们对谢杨微笑。那个人说道:“这里是一个连接点,灵道在进入感灵世界之后,并不是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我们从这个世界诞生,这里有我们的印记,当初因为怕迷失在浩瀚宇宙之中,我们在整个世界留下了结点,你现在便是在结点之中。我能感觉到,你在寻求帮助,这个世界似乎发生了大事情,那不是一般人力所能解决的。要是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 谢杨沉默片刻,微笑地说道:“不,不用,竟然一切因人而起,因我而起,那我便可以自己解决。” 所有人都微笑起来,站在谢杨前面的那个陌生人,对谢杨说道:“恭喜你,你能想通这一点,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一切问题,是进入感灵世界的最重要一步,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创造一切。” 谢杨微笑地点点头,眼前一个个人重新变成了无数的星星,在浩瀚无边的黑暗中闪烁着他们的光芒,谢杨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对星空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进入到自己的感灵世界中?” 无数个声音同时回答他:“在某一个时间到来的时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谢杨闭着的眼睛猛然张开,意识从结点中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天已经黑了好久了,天上是一轮皓月,洒着她温柔的光芒。谢杨将四幅图卷了起来,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对旁边的果实说道:“晚了,好好睡觉,我明天会来的。” 谢杨走回到了房间之中,罗老头还没有睡,那个小小的桌子边上,却是已经坐着站着了好几个人。赵夕和宁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在那边一起的还有张远伤和一禾,他们竟然都来了。 一禾见到谢杨便激动地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臭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躲在这里不肯出去,难道是怕了么?” 罗老转头看着谢杨:“他们昨天便都到了,你在上面一坐就是三天,天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也不好叫你,只能在这里等了。” 张远伤对谢杨微笑道:“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谢杨微笑了一下,已经不像是三天前面对赵夕和宁絮时候的脸色一样。一禾待谢杨在草坪上坐下,之后就开始说个不停:“你倒是表个态啊,这天下被唐清这么闹下去,只怕是永无宁日。” 谢杨看着遥远的星空,突然叹气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一禾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谢杨,问道:“什么时间快到了?” 谢杨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我承诺过的时间,就是明天了。唐清明天回来的。我知道她一直知道我在这边,她会来的。” 一禾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她虽然厉害,但是还没有到达那种地步吧?” 谢杨对这罗老眨了眨眼睛,微笑起来。罗老立刻将脑袋转到了一边,宁絮立刻冲过去抓住罗老的胡子,问道:“老头,你快说,是不是你告的密!?” 罗老头“啊啊”惨叫着:“小丫头快放手,痛死我了,你看老头我像是那种人么?只不过我碰巧你那个什么叫唐清的拥有一种力量,她由那么强的力量,能感觉到我的存在也不奇怪。那感觉到我了,顺便感觉到周围一点熟悉的气息也就更不奇怪了。” 除了谢杨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是心道中人?” 罗老装作害怕的模样扫了所有人一眼:“你们不会想杀了老头子我吧?我自问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到附近村子偷了几回东西之外,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谢杨走了两步说道:“力量没有好坏,有好坏之分的是拥有它的人。” 罗老连忙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谢杨小子这话说得不错……小丫头还不快放手。” 张远伤脸色凝重地对谢杨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今天便离开这里么?” 谢杨摇头说:“有些事情始终是要去面对的,而且我对她的承诺,我不能食言。”他看了一眼周围显然是因为唐清就要到来的消息,而变得有些紧张的人们,“你们先离开这里吧?我会和她有个了结的。” 宁絮站到了谢杨的身边,大声说:“我不会走的,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一禾叹气说:“你们这些小辈都说要面对了,我整个老家伙要是再说要逃的话,那以后真的就没脸面可活了。” 第二日,谢杨早早地便走出了房间。其他人却比他更早,每个人眼神中都有些疲惫,还有始终的担心,显然是昨天一夜没睡。谢杨呵呵笑了起来:“大家没必要这样吧?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好好的睡一觉,这样才有力气顶住啊。” 宁絮噘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说道:“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不定今天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远处的天边出现了闪烁的光芒,那不是天亮,因为那光芒是银色的,强烈的银色的光芒在向他们接近。谢杨微笑了一下:“来得还阵势准时。” 唐清那被强烈光芒包裹的身影出现在了房屋的不远处,将视线集中到谢杨的身上:“时间到了,我现在便是来拿走我应该拿的东西。” 宁絮猛然拦到了谢杨的前面,对她大声喝道:“不行!要杀他就先杀我。” 唐清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你以为我不会么?” 一个声音从旁边冷不丁地传了出来:“你为什么那么想杀他?” 唐清将视线转向罗老身上,说:“他杀了我家人,我自然要报仇,我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宽厚了。” 罗老微笑地说道:“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么?” 唐清冷哼一声:“你以为呢?” 罗老站起来,指着谢杨对唐清说道:“你喜欢他。” 唐清顿时愤怒起来,对这罗老头厉声喊道:“你乱说什么!他是我的仇人,我又怎么会喜欢他?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 罗老说:“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在挣扎,这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被埋在你心灵的深处,但是那个你并没有死去,而是继续活着,只要你愿意,你便可以回到原来的你——只要你愿意,你便可以!” 罗老的话像是钢针一样扎向了唐清的心灵深处,她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无边的愤怒和杀气从她身上爆炸式地朝四周扩散开来,对着罗老头厉声喊道:“我便不是我,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没有挣扎没有不开心,这样的我就是我的意愿。老头,本来念你我同门,打算饶你一命,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便没有整个必要!” 强烈的杀气朝罗老笼罩了过去,罗老身上没有任何银色的光芒,苍老的身体站在狂风暴雨之中,却岿然不动。他一步步地朝唐清接近,说:“心道可不是这么用的,当年心道覆灭便是因为欲望太强,太强的欲望才让心道成了现在的模样,太强的欲望残留到了今天,让你变成了整个模样。心道本是修心,宁人心神,不应该这样用。回来吧,姑娘,回到原来的你的模样。” 唐清厉声喊了起来,磅礴的力量朝罗老头冲击了过去。罗老头的身体终于晃动起来,但是他摇摇晃晃的,还是在不停地朝前面的唐清走近。唐清的眼神刹那间慌乱,对于前面那个似乎什么都没有的力量,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就像是狂暴在对上宁静的时候,它所做的只能是怒吼,因为它害怕宁静,一旦宁静吞噬了她,那一切力量就将会失去。 在她神情恍惚的时候,罗老头的手已经印在了她的额头之上。罗老头依旧没有用任何力量,他像是催眠一样轻声说道:“安静下来吧,姑娘,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到你自己的模样,回到原来的你,回到那个人们会叫你唐清而不是魔鬼的时候……” 唐清眼睛有些迷离,但是片刻之后,无穷的负面情绪猛然从她眼神中射了出来,垂着的手猛然朝罗老的胸前拍了过去。罗老朝后倒飞而出,鲜血在空中拉出了老长的一道弧线,身体还未落下,就已经北谢杨借助,罗老苦笑地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脸色苍白地说道:“老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谢杨将他交给一禾,朝唐清的位置走了过去,宁絮在后面大声喊道:“谢杨你干什么!不要,不要过去!” 她想上前拉住谢杨,但是却被唐清发出的强大力量抵挡在原地。谢杨一步步地朝唐清靠近,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对唐清说道:“来吧,杀了我。” 唐清冷眼看着谢杨不停地朝自己接近,一把由银色光芒凝结成的利剑握在了他的手上,对准了谢杨的胸膛:“难道你不害怕么?” 谢杨点头说:“我害怕——害怕你永远是整个样子。” 唐清的眼神猛然一跳,像是愤怒了一样,朝谢杨跨了一步,银色的剑尖已经割破了谢杨的皮肤,眼神中的光芒在快速地闪烁,似乎是力量的爆发,似乎是在挣扎。谢杨继续往前,剑尖扎破了他的皮肤,扎破了他的肌肉,但是他似乎一点感觉没有,他对唐清说:“杀了我,你不是想杀我么?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你就能解脱。” 唐清却是猛然后退了一步,大声对谢杨喝道:“你再上来一步我就杀了你!” 谢杨继续超前,看着唐清那越来越闪烁不定的眼神,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一步步朝她走着:“杀了我,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整个时刻么?” 唐清奋力地摇着头,手猛然朝前一挺,剑再次扎破了谢杨的皮肤,离心脏不过一厘米远的距离,谢杨伸出手隔着中间的距离抓住了唐清的肩膀,额头上由细细的汗水在冒出,显然恨痛苦。 但是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唐清,后者眼神中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有强烈的挣扎,那是理智与欲望的对抗。谢杨静静地看着,抓住她肩膀的手突然将她身体往前一拉,银色的剑穿过了谢杨的心脏,从背后透了出来,所有人顿时全部傻在原地。 谢杨脑袋软软地靠在了唐清的肩膀上,脸快速变得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力量,良久之后才鼓起足够的力量在唐清耳边吐出了三个字:“回来吧——” 然后眼睛缓缓地闭上,身体朝地上倒了去,两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发了出来,宁絮像疯了一样朝谢杨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谢杨你给我起来!你整个混蛋,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解决一切么?为什么,你整个混蛋……” 但是那个身体已经慢慢发冷,不会笑、也不会说话了。唐清大叫一声之后,踉跄地倒退了几步,眼中终于平静,一直凝聚在她身上那庞大的银色力量,开始朝四周扩散,直到最后一丝力量消失。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杨一眼,眼泪无声地滑落,然后对这天空大笑起来:“哈哈,唐清你报仇了,你报仇了……” 她双眼失去了神采,一步步地走到了谢杨的身体旁边,颤抖地伸出手,宁絮猛然对她吼道:“你滚开!不要碰他!不要碰他,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杀了他!” 唐清的手没有停下来,而是猛然朝宁絮的侧身抓了过去,将她携带的匕首抓了过来,拉开鞘之后,将锋利的刃架在了自己脖子的动脉血管上。 谢杨的大脑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彻底失去了温度。空气却开始波动,一圈圈的波纹朝四周荡漾开来,一只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将唐清的手紧紧地抓住,将匕首甩到了一边,那手的主人虚空中跳了出来,对所有人说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去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玩玩?不收门票住宿费。” 这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一时间根本接受不过来,良久之后,才是一禾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便是你们那一道最终极进入的方法么?整个机缘还不真不是活人能撞得上的。竟然你邀请的话,那我便也不客气,反正现在妖众们还没有地方可去,勉强先住进去吧。” 宁絮紧跟在后面,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却笑着举起双手大声说道:“我也要去,倒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人将视线对准了前面被自己抓着手的唐清:“你呢?” 唐清始终有些不可思议,她眼中由迷茫还由解脱还有欣喜,那人没等她回答,已经将她拉入到了虚空之中。 山顶,那颗小树还在摇晃,太阳升起的时候,它的树叶奋力地舒展,接收着每一寸阳光的光芒,“果实”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 尾声:画面 这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陆地,上面被烟雾所包裹,只有中间的长着一颗古怪小树小湖中的陆地能接受到阳光。在那棵小树上,一颗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果实已经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形,在湖面上的虚空中,一个男人闭眼坐在空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温柔地看着前面那个虚幻的人形,他几乎已经看到了一个生命的脉动,那是他在整个世界已经等待了千万载的想要的时刻。那个虚拟的人形随着他手的挥动而脱离了那颗树,男人转头看了一向,意念转动,快速地收集着这个世界的天地精华,一具并不完美,但是在男人记忆中深深烙下的身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完全创造的力量,做完这一切,男人根本没有花费丝毫的力气。那个虚拟的人形被注入到了那具刚刚完成的身体中,良久之后,眼前少女的身体动了起来,男人挥动手将陆地升上了数米,让少女刚刚诞生的脚稳稳地落在了下面。 男人伸出手抓住少女的手,他睁着眼睛看着,看着少女的眼睛在眨动了几下之后,睁了开来,那是一抹纯净黑色,带着天真,还有在看到眼前男人的时候的羞涩,一切与在另外一个世界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是那么的类似。 男人脸上出现了笑容,那少女却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良久之后才有点害怕地问道:“你是谁?” 男人回答她说:“我是谢杨,你不记得了么?” 少女又问:“那我又是谁?” 谢杨回答她说:“你是袁媛,要和谢杨永远在一起的谢杨。” 袁媛有点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我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谢杨回答她说:“因为我们彼此相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是一对夫妻。” 袁媛还是有点不明白,还有点不相信:“那我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谢杨微笑说:“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终于恢复了,在我身边。” 袁媛脸红了起来。这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你小子笨不笨,这样的事情还不好弄么?这不是在你的世界么?随便搞一个情景重现便行了么?” 谢杨转过头看着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笑道:“一禾,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闲得没事做?我可是专门为你弄了个什么妖界给你玩,你还想怎么样?” 一禾不爽地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整天和那两个小丫头打来打去,现在我一听到仙女岛和竹林城我就想吐血。拜托大哥你弄点新鲜的东西出来好不好?要不弄个西方魔幻也行啊,虽然本质上还是一样打来打去,但是毕竟名字新鲜,反正袁小丫头现在也恢复了,大家一起玩多好?你就给我弄个魔王什么的,那两个小丫头呢,唐清就当精灵国女王,宁絮当美女半兽人,变个野蛮小猫女什么的。袁小丫头就当个公主,你自己来个创世神转世,多好玩啊。啊哈,这个想法真他奶奶的由创意,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和那两位美女去商量一下。” 一禾说完,兴奋地化为一道黑烟朝远处飘去,在天空的下面,文明正在生机勃勃地发展着,被创造出来的人们展开着他们的生活。 谢杨拉着袁媛走到了天空中这片大陆的边缘,袁媛显然有点害怕,谢杨问道:“想不想到下面去玩?” 袁媛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像先记起我是谁?虽然你已经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还是不记得。” 谢杨点点头,朝前手轻轻挥动了一下,一块巨大的幕布出现在天空之中,故事从谢杨得到《附耳图》开始。 袁媛看着银幕中的谢杨拉着自己的手展开了幕布,眼前的所有画面全部消失,她终于记起来了,她转过头对谢杨问道:“我觉得你爱的不是我,而是她们。” 谢杨认真地看着她:“不,是你,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 天空之下,风云变幻,人们过着他们的日子,有人却在冥冥中掌控着他们的一切,有时候只是他们想简单地玩个游戏,便会让世界天翻地覆。新的文明在一块新延伸出来的土地上出现,那是原本世界中西方——不,或许应该说是奇幻小说中才有的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由精灵、有魔族、有半兽人、还有神,这一切占领着那个世界,他们存在的意义,是因为有一天,有五道光芒会投入那个世界,进行他们的游戏。 或许,一切都只是游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