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神》 楔子 市中心a区,锦瑟迷蒙。 六零六门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子扎着利落的马尾,头上除了那纯白色的发圈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装饰,清爽宜人。面容姣好,黑琉璃般的眼眸隐藏着一丝锐利,精明,高挺的俏鼻下是那不点而朱的薄唇,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这名女子,便是夏依笙。医学界的高材生。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西医药专家,每个教过她的老师都赞不绝口,提到她都会是一脸骄傲。而她也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值得他们为她骄傲。 依笙拿出钥匙开门,却意外的发现房内有人! 小偷吗?依笙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但立马被否决了。这个房子她付出了太多心血,她有信心,这里不可能会有小偷。 那是谁呢?难道说是苏晨?他在家等着她?依笙脸上浮起一丝喜色,急切的走到属于他们两的房间门口,刚要打开门,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晨,依笙现在不会回来吧?” “放心,她今天有一个研讨会要开,不会那么早回来的。” “晨,你爱我吗?” “爱,怎么会不爱呢?你是我的honey啊!” “那夏依笙呢?” “我跟她交往只不过是为了他们亚洲首富夏家的财产而已。呵呵,过不了多久,她名下的账户里的钱会全部转移到我的账户里,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甩了就是了。” “晨,你好坏哦。” “我不坏,你又怎么会爱呢?” 接下来的话,依笙已经无力再听。两个声音,一个是她交往多年的男友苏晨,一个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白恬。两个她最重视的人,竟密谋骗取她家族的钱,要她情何以堪? 轻手轻脚走出房门,打了个电话,让银行把她所有的账户里的钱全都打到家族的账户中去,再销毁了自己的账户,才结束了这次的通话,疾步向市中心的迷影网吧走去。 找到一台空电脑,依笙先上网查询账户,输入苏晨原先告诉她的密码,却弹出来一个‘密码错误’。 “苏晨,你太让我失望了。”对着电脑,依笙低声呢喃道。 回神,依笙就开始设计程序,黑了那个账户,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打到家族的账户上。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伪造措施。打了一块钱进苏晨的账户,依笙再用程序将后面添了好几个零,然后将密码改回原来的。 做完这一切,依笙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去了锦瑟迷蒙的六零六门。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房门口,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大力推开门,假装怔愣了一秒,然后出声。 “苏晨!我要和你分手!”依笙装作是才看见的样子,做出了女生最本能的反应,说完之后掉头就跑。 “依笙,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晨急急忙忙追出来。还有三百万没有转过来,这时候还不能分手! “放开你的爪子!剩下的三百万我已经打入你的账户,就当是分手费!别让我在看见你!” “好好好,我放手。”苏晨听到这句话,马上松开了手。 “哼,苏晨,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依笙丢下一句话就甩头往返方向走了。后方,苏晨却拿起一支34mm的狙击枪对准了依笙的心口。 “啪!”的一声。枪响,人亡。 失去意识前,依笙有些庆幸那个研讨会没有开的成了,也庆幸自己将钱都转移到了家族账户。苏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只是,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包容你的心狠手辣,可惜,你做了一件最讨人厌的事。那就是背叛了我,所以,你什么也得不到。(未完待续) 被弃绝山 意识混沌,依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被压的难受,似乎要被挤扁了似的。 难受劲儿刚过,依笙就努力睁开眼,想要看看自己身在何方,却被那耀眼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于是赶快闭上。 好一会儿,适应了过来,刚一睁开眼,便有块玉佩贴额擦过,直直落入了她的襁褓内,挂在了脖子上。 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看什么样式,便听得抱着她的女子说:“对不起了,孩子,术士说,不把你送走,府里便会有血光之灾……娘不能让相爷遭这个罪,所以只有牺牲你了……”说罢,低头吻了一下怀中的生命的额头。 相爷?术士?府里?……孩子?!什么意思? 她……莫非就像是小说中所说的穿越了?还是魂穿?婴儿穿?……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依笙突然悬空起来,惊得她马上回神。看向托着自己的那个女子。 女子将手中婴儿交给了贴身婢女,别过头,不忍再看,于是乎,依笙根本就看不到她长的到底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把她送至绝山山脚,生死就看她的造化了。”女子柔婉的声音传来,婢女领命,抱紧孩子就出了门。 一路颠簸,依笙在心中计算了下时间,大概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大概六个小时的样子,她们乘坐着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到了那所谓的绝山山脚。 婢女走下了马车,轻缓的把她放下,贴心的把她放在了柔软的草丛中,顺带留下的还有几张银票,被她塞进了她的‘衣服’的第二层里。做好一切后,婢女要走了。她一步三回头的往马车处走着。上了马车,也是撩开帘子往后看着。她,是真的舍不得小小姐啊……小姐…… 依笙目送着马车离去,有些伤感,直到马车再无影,只留一个小黑点儿,她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又包着一层极厚的襁褓,声带不能用,会嘶哑…… 求救,完全不可能。除非有人经过,刚好救起她。 只能靠自己了啊……依笙心中有些薄凉。 三,二,一!打定主意,依笙蹒跚的站了起来。没站稳,一个踉跄,她摔了回去。 反来复去几十遍,都没能成功站起。依笙放弃了。努力回想着以前拉丁舞的动作,依笙艰难的翻了个身,趴在了草丛里面。 给自己十秒,依笙开始了艰巨的爬行任务。 靠着那坚定执着的信念,依笙一步一步,也不知爬了多久,身上被草划破了多少道口子,终于,她体力不支,昏倒了。 迷迷糊糊间,依笙好像听到了人的脚步声。立即惊醒,尽可能的站起来,让自己的小手伸出来,高举着。 嫩白的肤色在黄色的泥地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不一会儿,依笙就听见了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还掺杂着一个低沉的声音。 “谁家的婴儿啊?还才这么小就放到这里!”声音显得有些不平。 听见人声,再也支撑不住的依笙睡过去了。小手疾速下坠,发出‘咚’的一声。(未完待续) 拜师 梦中的依笙还在21世纪,还在苏晨与她的房间和他打闹,白恬在那外面静静地看着……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些不高兴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真好。 悠悠转醒,看到的,却不是她那白色的镂空公主床,而是带着古风的床榻,还有周围古香古色的摆设…… 一切记忆涌来,她想起了苏晨无情的话语,想起了马车远走的背面……真是可惜啊,那些美好的,都只是个梦……梦醒了,一切的一切,真实的发生了。她,穿越了……依笙有些伤感……所有人都抛弃她了么??所有人都不会再对她好了么?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突地,被一道声音打断。 “诶?你醒了啊,刚好,把这碗药给喝了!”一颇有些仙风道骨之韵的俊美男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她醒着,连忙招呼她来喝。却突然想起她还只是个婴儿,听不懂这些,还有……根本下不了床。 男子懊恼的拿着药走到床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口气,递到她的嘴边。她也是极为配合的张开了嘴。一勺一勺,是浓的化不开的苦味儿,依笙却从心底涌上一股甜,冲淡了那抹苦。 原来,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啊…… “咦,是因为婴儿都试不出味吗?你怎么眉头都不皱?”男子有些奇怪。 “啊呦,我又忘了,你还听不懂这些呢……”男子摇了摇头,低咒着。 就这样,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喂药,吃药,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便过了一年。 一年内,男子时不时就冒出了几句‘你知道吗,我可是神医哦……’‘你知道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哦……’,由这些杂乱又带点自恋的话语中,依笙得到了好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有用信息。而且,渐渐地,她的声带已经发育完全,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想等他生日的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乎,在某男子42岁生辰之际,便有了以下对话。 “楚笑天。” “啊。”“诶?谁叫我?”突然反应过来的他奇怪的四处张望。 “我啊……” “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啊!”依笙理直气壮的跟他打哈哈。 “你在哪儿?”楚笑天到处找。有些急躁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看你房间里的床上。” “诶,小家伙,原来是你啊……” “你不是吧,都一年了你还不认识我?” “那不是你没说话吗……”某笑天狡辩。 “叔叔啊,你也太失败了……” “别叫叔叔啊,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来,小家伙,叫声哥哥……” “你已经四十二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神医大人……还有,我叫夏依笙,不叫小家伙!” “你听的懂啊,我说的那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有趣的事似的,楚笑天有些孩子气的蹲着问道。 “那是我聪明啊,你小时候能听懂么?”依笙用一个自恋的词儿掩饰了她的心虚。 “呃,好像也是。诶,你拜我为师吧!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的!”跳转的这……这也太快了点儿! “我干嘛要拜你为师啊?那不是等于给你打杂?” “嗯……哎呦,你就拜我为师嘛……这绝山里除了你就是我,偶尔才会来那么几个人,但是都病怏怏的,一点都没趣儿!好嘛好嘛?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教你医术,毒术,还可以教你武功!琴棋书画都行,只是女红我就不会了,厨艺……呃……嗯……你明年吃了就知道了。”楚笑天好久都没有碰上这么有趣的事儿了,难得一见,也不管依笙还是个一岁多的婴儿,就这么叽叽咕咕一大堆说着。 “好了好了,看在你天天为我熬药的份上,我就拜你为师吧。呐,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依笙便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拜师礼。当然,如果忽略她起身时说的那句‘声明啊,我只叫这一次师父,以后甭想让我喊!等我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叫了’和那个鬼脸就更好了。(未完待续) 学艺 先要认识他们的形状特征和名称,然后,便是药性和毒性。认识完这一切之后,还需要知道他们的生长地点,比如说雪莲要跑到雪山上才有这些之类的。最后是总结,哪些药和哪些药不能混在一起,哪些药和哪些药本无毒混起来会有毒。 这一切都掌握了之后,还需要知道所有病的病症以及对症要怎样下药。这就需要看书了。一些病症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要区分开来首先要掌握他们之间的区别所在。 再来,是学习针灸。首先要掌握的是人体的穴位图,然后每个穴位管什么,力道用多少又能做什么这些。针灸的话主要是靠记忆力。记忆力好,针灸术就好。 如果全部都学完了,那么,需要的便是经验的积累。 依笙是这么想的:因为她现在的身体还是婴儿,很容易犯困,每天睡着的时间要比醒着的多得多,如果说每天记上百来种药草的名称,睡一觉就会忘了,所以干脆每天记它五种药草的所有知识,记熟了再睡觉,然后第二天先温习一遍昨天的再学今天的。这样一直持续到两三岁。 到时候,药草记得也差不多了,就开始记病症。每天记两种,然后用两个时辰来扎马步,训练体能和基本功。拿一个小时来看菜谱,让楚笑天教她炒菜,生火。至于原因,还要追溯到她一岁的时候楚笑天熬的那锅粥。 “小家伙,来,喝粥喽……”楚笑天端着一个装着黑乎乎的粘稠状的不知名散发恶臭气味的物质的碗向床边走来。 “乖,张口啊……”楚笑天笑得很猥琐。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诱拐儿童妇女的人贩子遇到了一个极为天真无邪的儿童一般。 “咿咿呀呀咿呀~”依笙坚决抵制。鬼才要喝这个看相极为差劲儿,闻起来有股臭味,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不知名物质! “来吗,就喝一口,反正你也尝不出味道不是吗?”某笑天继续诱拐。 长相猥琐,行为堕落,思想龌龊!……不知怎的,依笙脑海里浮现了这么一句话。虽然这句话不是很衬现在的楚笑天,不过将就着还是可以。 眼看着那不知名物质就要碰到她的嘴,依笙突然想起婴儿的必杀技:哭! 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在绝山山顶某个小木屋中响起。分贝之高,直达山脚! 啊呀呀呀,在这样‘惨无人道’的生活当中,总算,熬到了她五岁。 几年来,她的医术也学得差不多了,只差经验积累。 还是中医药的经验积累。 上辈子她接触到的,全都是些西医药的知识,中药那些黄芪党参她一个也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枸杞,还是因为那天她妈要用枸杞煮汤,顺便告诉她的,就更别说用中药治人的病了。 现在,她要放现代就绝对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高材生了,涉及的领域也比起原来要广了些。起码,就是再也不会说‘黄芪是干什么的’之类的白痴话了。 “依笙!过来!”楚笑天难得的用此等严肃话语说话。 “诶,来了!”听到叫喊,依笙一刻也不延误的马上飞奔了过去。叔叔竟然这么认真的叫她依笙?天下红雨啊! “为师要去参加七年一度的医神大会了,你是跟着我去还是就在绝山守着?”答应去啊……答应啊…… “啊,我跟着你去好了……”没做多想,依笙就作下了决定。“不过,医神大会是什么啊?” “嗯,就是比医术的一个大会,看谁最后能得到医神的称号。不过从我出生起,就没看见有人当过医神。” “为什么呢?”现在的依笙,活脱脱就是一天真小孩的样子。不过,为了掩盖内心的表面上的这层面具,还要带多久呢?扮演角色,可不是那么好玩儿啊…… “因为医仙谷那些个题都极难,没有人答得出来。” “叔叔你都没有答出来么?你不是神医吗?还有,医仙谷的人怎么答不出他们自己出的题呢?”这次,是真正挑起依笙的好奇心了。 “傻孩子,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个神医么?算上今年的,有整整60个呢!医仙谷的人是答不出,因为那根本不是他们的题,是一本《医决》上的。他们要是答得出,早出了十来个医神了!” “是这样啊……那叔叔你说,我能不能当上医神?” “依笙,不就是医神么?你要去呀,当然能喽!”楚笑天完全以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哄着依笙。他这个做师傅的都未必能答上,这个做徒弟的又会有几分把握呢?(未完待续) 初遇 “老头儿,你到底好了没啊???再不来我走了!”依笙有些稚嫩的声音透出一丝丝不耐烦。起码半小时了!她等了他起码半小时了!死老头儿一直在清他的那些药,真是让人太不爽了! “好了好了,我有那么老吗?”楚笑天拿着一些个瓶瓶罐罐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边跑还边低声抱怨道。由最先的‘叔叔’,到后来的‘大叔’,再来是那个奇怪的‘欧吉桑’,前阵子又变‘老头儿’了,这称呼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来了就好,还有,别指望我会帮你提东西!我可是只带了一个包袱!”依笙一眼就看穿了他刚要说出的念头,马上恶狠狠的拒绝。 “是是是,大小姐,我提还不行吗!”楚笑天的俊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又参杂着一点谄媚的笑容。没办法,他可是穷的没了边……从绝山到医仙谷要过八九个镇子,起码就要走三天,一路上的饭菜住行还要靠这位‘大爷’呢! “好了,收起你那诡异的笑容,走了啊……”依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提起脚就走。 “诶,依笙,你也等等我呀……”见着依笙已经走到远处,楚笑天马上跟了上去。 山脚,云龙镇上。 “哇塞,正宗的冰糖葫芦啊!”依笙小小的身影奔向了那根插满红红的冰糖葫芦的棍子。 “咿呀呀,这玉还真是不错……”抓着几根糖葫芦,她又跑去了卖玉的地摊边。 “哇,梨花糕……”把玉往自制的口袋里一塞,把糖葫芦的棍子随手一丢,她奔向了那边那个卖糕点的摊子。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楚笑天在后面无奈的跟着到处跑,生怕她一个转身又不见了。 “老头儿,快过来,你看看这块玉怎么样?”突地,依笙小手往后伸,招呼着楚笑天来看。 “来了来了,什么呀?”楚笑天原本是在后面跟着,一下子被她扯到前面来,有些别扭。 “呐,就是这块玉,你看怎么样?”依笙素手一指,直直对着她所说的那块玉。只见那玉通体墨绿,对着阳光,里面似有流水一般,缓缓流动着,煞是好看。楚笑天刚想伸手去拿,却被一只姑且称之为‘咸猪手’的东西抢了先。他自是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这行走江湖,还是少得罪人的好。 依笙看在眼里,计上心头。这时候,就该她这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出马了。 “你怎么能抢我的东西呢?”说这话的时候,依笙杏目圆瞪,好似要将那人拆骨剥皮。手也不闲着,随手丢了一锭五十两的碎银子到摊子上。 “这上面有写你名字啊?你怎么就说是你的?”咸猪手的主人,一个极为猥亵的人挑衅的说着。 “这当然是我的,我都付了银子的!” “这位小姐,您没付银……”摊主刚要说话,却看见了摊子上那锭闪亮亮的银子之后自动消音了。范公子可是这云龙镇的地头啊……他一个小摊小贩的,得罪不起啊……可是这位又付了钱……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算你付了银子又怎么样?我范建范大公子想要,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得给!不过,如果你跟我回府,这玉就送你了……”那位范公子气势虽然降了,可是说话的那口气仍然那么冲,甚至到最后把气势又提回来了,还用着那种猥亵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依笙。 “去你的,呸!你也配!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要,真是人如其名的犯贱啊!”依笙完全不顾自己就是那个小孩子,就开始了一系列的骂话。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强抢良家妇女?哦不对,是强抢良家儿童! “诶诶诶,女孩子不可以骂脏话的!”一位身着红衣的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还有你啊,强抢良家儿童是不对的,知道吗?”温柔斯文的语气,却配上一副假正经的话语,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得奇怪死,可偏偏在这位身上该死的和谐,还隐着一股奇异的霸气。 “你,你,你……”‘犯贱’公子气得手都要发抖了。 “你什么你呀,你个大头鬼!”依笙有些不耐烦。 “你,你们,……”范建那咸猪手在抖,一根手指在依笙和那红衣小公子之间晃动。 “啪!”的一声,依笙打掉了那只手。“最不喜欢人用手指指着我了,你难道不知道一根手指指着别人,另外三根手指指着自己吗?白痴傻瓜加三级!” “真是的,本公子也不喜欢有人指着,惊风!”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只是却夹杂着些凌厉。 “是!主子。”话毕,手中长剑已经吻上那位‘犯贱’公子的脖子。 ……“好,我们走!”范建见事情发展对自己不利,犹豫了几秒,决定马上回去搬救兵。只是,搬来救兵,要打的人是否还在?可就无从得知喽~ 一行人扬长而去,依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灿烂迷人。炫了谁的眼,迷了谁的心? “兄弟,谢了啊!”由于身高不是差很多,所以依笙轻易的拍上了红衣小公子的肩膀。要拍上的时候,其实那个惊风有所动作,只是被红衣小公子一个手势挡了回去而已。以为她夏依笙没看到吗?算了,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说完话后两秒,依笙搭在红衣小公子身上的手收了回去,向摊子上那块留下来的墨绿色玉袭去。 “呐,老头儿,这个就送你了!”随手往后一丢,刚到手的东西她又转送了人。 稳稳接住,楚笑天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这小家伙,还没忘记他呢。 “诶,我帮了你诶,你就只是这样啊?”红衣小公子终于不再装温和,有些气闷的问道。 “喂,兄弟,那你还要怎么样啊?”依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他想干嘛? “尹云清,叫我云清。”尹云清突然凑了过来,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惜,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凑这么近干嘛?死开点……”依笙赶蚊子般的挥了挥手,脸上却不见一丝红晕。想玩我?还练几十年吧! “你叫什么?”尹云清变本加厉的凑得更近了些。他还就不信了,小叔叔教他的会失效! “夏依笙啦,死开点,我要去锦篂镇呢?再不走来不及了!”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这一招,要不是她因为家族原因在商场打滚好几年,估计也会被他羞得脸红吧! “夏依笙?这名字不错。只是不知夏右相和你什么关系?”尹云清一手托着下巴盯着她问道。 “夏右相?谁啊?管你的!老头儿,我们走!”看着天色渐晚,依笙也不管是否礼貌,拉起楚笑天就往城门口走。 夏依笙是吧,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望着远处急速行走的背影,尹云清在心中暗自下着决心。没多久,又偷着笑了笑。他可是顺手牵羊拿走了她的一块绣着她名字的手帕呢…… 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某红衣小孩的心中,住进了一个不耐烦的挥手的绝色小人儿。(未完待续) 手术刀? 自从依笙第一天逛完一条大街之后,她就对路边儿的这些摊子失了兴趣。于是乎,他们两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赶路,倒也没花多少银子。本来嘛,那个婢女塞给了她十万两,两人三天内吃个饭住个店最多也就花了一百两,加上第一天疯狂购物都只用了一百多两,还剩了差不多九万九千八百两,怎么花,这几天都是花不完的。 今个儿是第四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金缨镇,凭着楚笑天的神医身份已经入住了医仙谷。而那个所谓的医神大会还要明天才开,所以师徒两无所事事的在谷里瞎转悠。 转着转着,两人失散了。 也就是说,依笙迷路了。 她呀,就是个路痴,不走上几十遍是不会记得路的!每次出远门都绝对要带个gps导航器。这回,连个指南针都没有,要她怎么可能不迷路? 凭着自己的感觉,依笙走向了左边。结果,却被自己给绕进了一个浓密的森林。 依笙望着前后左右那些参天大树,心有些慌。她……又迷路了?? 随手往口袋里一伸,想摸出那个黑色光滑的方块硬物,却只摸到了几张银票和几锭碎银。突然想起这里已经不是现代,就算手机还在,也不可能会有信号。即使手机里面有gps导航仪,也不可能会有这架空的朝代的地图。 依笙心中一阵失落,心中那抹空荡荡的感觉此时分外明了……这五年。因为有楚笑天这个活宝存在,她可以故意忽略它。可是现在,就连楚笑天也不在身边…… 依笙陷入了一种无限纠结循环小数点的状态,脚下无意识的踢着石子。 “哎呦!丝……好痛……”突然而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继续纠结。依笙马上回神,看向声源处。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呵!两道俊逸的剑眉斜飞入鬓,明眸皓齿,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儿,小手正放在脑袋上揉着,气鼓鼓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捏他可爱的脸。 哇塞!好可爱啊……她夏依笙最萌可爱的娃娃脸了……依笙在心中发着花痴。她,也只能借这样的认知来填补自己心灵的空荡了…… “刚才的石头是你扔的吗?”蓝色衣裳的男孩儿鼓着嘴问道。 “啊,对不起啊,没有砸痛你吧?”依笙利用年龄优势——看上去比他小那么两岁的可爱模样装无辜,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泫然欲泣,惹人怜惜。 “没事啦,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见她不是故意的,蓝衣男孩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温和的说着。 “啊,我会的。我叫夏依笙,你呢?”依笙乖巧的认了错,借此拉近距离。 “我叫洛言萧。你也是来这迷影森林寻宝的吗?”因为又认识了一个小伙伴,洛言萧显得很高兴。 “寻宝?什么寻宝?”依笙疑惑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啊?我太爷爷说了,这里面有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所留下来的解开医决之谜的宝物的!”说这话的时候,洛言萧一张娃娃脸上布满了兴奋,似是对这未知的宝物有着莫大的兴趣。 “宝物?是什么啊?……咦?那个是吗?”依笙刚想问是什么,却被一道银光晃花了眼,连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应该是的吧!”洛言萧天真无辜的表情让人有掐死他的冲动,不过因为这样一张可爱的脸,估计就算有冲动也下不去手吧。 “嗯,我们去看看吧……”依笙向来对可爱的事物都很宽容大度的,所以也没怎么管他说的话是不是气死人,笔直就往那边走去。 “诶,依依,等我下。”洛言萧见状,马上跟了过去。称呼嘛,是随便从依笙的名字里取了个字叠着叫,听起来也还不错。 “这是……刀?”洛言萧凑过去一看,木盒子里装着干草,草上放着一把似刀又不像刀的东西,银亮的刀身,细长的刀柄,只是染了一层黑色,旁边还放着几块儿这样的刀身,奇怪得很。而依依好像还拿它当宝似的仔细擦拭,珍惜呵护着。 “这啊,叫手术刀,刀应该用不锈钢或者钛合金做的,只是他用的是银,而且放太久了,有点氧化,需要用擦银纸擦一下,还需要消毒……”依笙全然不顾他洛言萧是个小孩子,更不顾他是个古人,根本听不懂这些个专业词汇,完全靠着一股子兴奋劲儿一个人碎碎念着,借此来表达心中的欣喜。他那什么太太太太太太爷爷估计也是个穿越的,还是个西医师,肯定还很有钱……纯银的啊……好贵…… “手术刀?什么东西?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见。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吗?”洛言萧眨着那分外迷人的可爱大眼,偏着头奇怪的问。 “哎呀,那个,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见的,那本书很老了,估计这世间也没多少人看过,你也不用自卑的,这不算是什么孤陋寡闻。”依笙睁着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真是到了一定境界啊。 “嗯,依依,你看我都叫你依依了,你就不要叫我‘那个’了,就叫我言言吧?好不好?好不好?”小孩子特有的软糯米音配上绝对必杀的无敌大眼,依笙很快投降,而且,叫‘那个’也还真不是她的本意。这只是口头语罢了。所以,她立刻就改了称呼。 “好啊,言言,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吗?”依笙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洛言萧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希望能听到那两个字。 “不知道啊……”可惜,换来的是两个两个字,也就是四个字。 “洛言萧!”忍、忍、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啊?怎么了?啊!依依,你这块玉佩好好看哦,送给我好不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依笙的怒气的单纯宝宝盯着依笙衣服下摆那块玉佩直勾勾的看。 “好啊……”真是太萌了……哇塞……某依笙又败在了某单纯宝宝的萌动作上了。(未完待续) 医神大会(1) 这边两人在四处寻宝,玩的不亦乐乎,那边楚笑天是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他可不想他的好徒儿就这样没了,而且,他在绝山也就没有人陪伴了。 “这是什么啊?闪闪发亮的……” “哇塞!显微镜!这个他也能做出来!”依笙灰常激动。不仅因为这是显微镜,还因为这显微镜外面不是用塑料,而是用的纯金的! “又是那本书上的?”洛言萧对自己的知识掌握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他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书读少了,才会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乎决定发奋读书,势要找到那本书! “啊,对,没错。”而此时的依笙完全沉醉在了喜悦中,话也是下意识答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造就了一代才子。 “啊呀,生理盐水!戊二醛!太有收获了……这下子消毒没问题啦……啊哈哈……”依笙张狂而得意的大笑,手也没歇着,将所有挖到的宝全都装进了随手捡的一个大麻袋。她真是太佩服那位穿越过来的前辈了!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那浓度0。9,是怎么稀释出来滴??哇咔咔,赚翻啦…… “呃……依依,依依,天色已晚,我们该走了……”拉着依笙的衣角,洛言萧小声的提醒道。 “啊?啊?”依笙反应过来,望了望天,顿时汗颜。这哪是什么天色已晚啊,根据古人的计时方法,现在估计都是丑时了!天空都泛起了鱼肚白了都…… 想起来今天好像是那什么医神大会,为了参加,依笙只好冒险一试,看看运气,能不能让他们走得出去。 “呐,言言,我们每到一个分叉路口,我直觉的向哪边,你就把我拖去相对的另一边,瞎蒙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哦,好的,没问题。”洛言萧信誓旦旦的保证。 ……二十分钟后…… “依依!我们走出来了呢!”洛言萧一脸的兴高采烈。 “看来……我的方向感还真是差呢……”依笙此时就像是动漫人物一般,头上布满了乌云,额头洒满了黑线,后脑勺滑过一滴汗。 “啊!依依,我们赶快走,听太爷爷说医神大会寅时就开始了!”说着,某可爱宝宝就拉起还在乌云中的依笙向谷中的中心位置跑去,后边还拖着个大麻袋。 “言言!慢点啊……”被拖着的依笙无力的晃悠的出声,却怎么也慢不下来洛言萧的速度。 医仙谷,莲采峰。 “太爷爷,我来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就是洛言萧一贯的作风。当自己这个人到了之时,便如一阵风似的从众人面前飘过。 “言言……慢点……”依笙有气无力的声音被淹藏在了风声之中。她被他摇的都想睡觉了……亏言言一晚上没睡精神还这么好。 “萧儿,不得无礼!”他口中所谓的太爷爷,也就是医仙谷的谷主洛阳一有些严肃的骂道。突然,老人发现了洛言萧牵着昏昏欲睡的依笙。“萧儿,这位是?” “啊,这个是依依,我新的朋友哦~”可爱的言语,可爱的表情,想来谁都生不了气吧。 “好了好了,你带她下去休息吧……”对曾孙没办法的洛阳一只能由着他闹。 “等一下!”楚笑天绝佳的视力看清了洛言萧拉着的拖着一个大麻袋的人便是依笙,于是不得不出声阻止。要是那个小祖宗没有参加的成这次医神大会,估计他会好几天没饭吃…… “楚神医,何事?”洛阳一温和的问道。 “洛医仙切勿见怪,只因令曾孙所牵之人乃是我楚笑天新收的弟子夏依笙,所以不得不出声挽惊扰各位。”楚笑天也是温和的答话。不仅因为对医仙的尊敬,还因为洛阳一温和有礼的问话。 “哦?既是这样,萧儿,还不速速将楚神医新收的徒儿交给楚神医?” “是,太爷爷……”洛言萧瘪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向楚笑天移动,将牵着的依笙的手交给楚笑天。依笙则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根本不管什么是什么。 “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神医级别,我也就不多说客套话,要想当医仙请到医仙谷的副谷主,也就是我的师弟那边去参加答试,如若相当医神,请耐心等待我的徒儿们宣读病症,并在身前的宣纸之上写下治疗之法。然后,如有人答出且一致通过决议,将会请出我们找到的病人验证治疗。好了,现在可以开始选择。”洛阳一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老神医跑去了洛副谷主那边参加医仙答试。 想必,那些都是参加医神答试输的彻底的那些自以为有经验的前辈了。 “好了,此时此刻,就让我们耐心等待《医决》的到来吧!”见其他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洛阳一也不再多说,直接宣布了他们现在需要耐心等待。 “依依,依依,你听见没有,医决诶!我们就要看见医决了……我好兴奋啊……”洛言萧抓着依笙的袖子摇来摇去,也不管她现在极度困乏,想睡觉。 “好了好了,不就是个破医决嘛,真是!”无奈被吵醒的依笙有些愤懑不满,可也只敢低声嘟囔,毕竟,她还不想被群殴…… 白云散尽,耀眼的阳光好似变强了许多,刺得人眼生疼,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将要来临一般……(未完待续) 医神大会(2)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依笙都再一次睡着了,终于,在洛言萧兴奋的眼神注视下,《医决》总算是被拿来了。哦不,应该说是被捧来的。说拿的话根本就描述不出他们那庄严肃穆的神圣表情。 只见捧着《医决》的那青衣弟子缓缓走到洛阳一跟前,单脚跪地,郑重的双手呈给了洛阳一。而洛阳一也是神情恭敬的弯下腰,从他手中双手接过,缓缓打开,开始宣读。 “此次《医决》书曰:病症名曰肾结石,类型为双草酸钙结石,结石直径超过1厘米,引起梗塞,感染,以至于肾功能萎缩,症状……问如何治疗。”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好让每个人清清楚楚的听见,而在睡梦中的依笙也不例外。以至于读完,依笙就差点尖叫一声:“肾结石!古代也有这等富贵病吗?!” 只是还好,她还没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来,只是在心里大惊,更为确定洛言萧那位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是穿越族。 “咦?依依,怎么和你说的那些那么相似啊,都听不懂……”洛言萧一脸懊悔神情,大概,是在悔恨自己书读少了吧…… “嗯,这些也是那本书上的。”依笙用着平静的语气瞎扯着。虽然说是有书,只是根本不在这边呃…… “……我一定要找到那本书……”小人儿洛言萧在角落里划着圈圈。这是依笙眼前浮现的场景。真正的他则是头顶乌云,脸上黑线。 “呃……你也不用这样的,那本书可能早就被人销毁了……”依笙笨拙的安慰着他,只是却起到了反效果而已。 “555……那怎么办啦……”洛言萧小脸上满是沮丧。 “哎呀,你别这样啦……”依笙安慰的话还未说完,却被一老神医浑厚的声音打断。 “此肾结石乃属”石淋“范畴,可服用排石冲剂,以石韦12克、冬葵子12克、瞿麦12克、滑石12克、车前子15克、金钱草15克、海金沙12克、鸡内金12克、芍药12克、甘草6克制成石韦散加味。若尿中带血,加小蓟、生地、藕节以凉血止血。不知各位神医可同意?” “实在妙方,洛医仙不妨一试。” “用此方排石,必能将那‘肾结石’给排出。” “陆神医果真是妙手回春啊,是当之无愧的‘医神’!” “医神!医神!医神!”各神医都对这法子感到由衷的佩服,开始要求洛医仙将‘医神’称号颁给这所谓的陆神医。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陆神医此方确实是妙,可是否成功,还要看实地用方之后。来啊,将李太守请出来!”洛阳一声音略显激动,几百年都没有人当上医神,竟在他当谷主这一代,出现了医神!这让她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平静? “是。”旁边一青衣弟子领命,招呼着几个同门去了后院儿抬人。 就在大家都耐心等待之时,电光火石间,依笙脑海里浮现了穿越前在网上看到的中医治疗法的限定。 (1)结石直径小于1。0厘米,形状规则,表面光滑,并且与肾盂肾盏无黏连而游离于腔内者; (2)泌尿道无明显畸形、狭窄和感染; (3)无严重肾积水,肾功能尚好者; 他也说了,为双草酸钙结石,表面是粗糙的,而且结石直径超过一厘米,这样贸贸然使用‘排石冲剂’,不仅会导致肾功能衰死,还可能引起输尿管阻塞,绞痛……这样的话,不仅不能治疗,反而害了那个可以治疗之人! 依笙眼睛瞪得老大,不敢再想下去。抬头,见那所谓的排石冲剂马上要灌入病人嘴里,依笙不假思索的来了句:“不可以!”(未完待续) 小小医神 “诶呀!”正在灌药的青衣弟子听到这一声分贝极高的阻止声,吓得手一抖,药洒了一地。 “敢问夏小姑娘,所谓何事?”洛阳一极为不悦,说话自然是有些带冲。即使那称呼挺可爱,却丝毫减不了言语中的怒意。 “《医决》曰:结石直径超过一厘米,且为双草酸钙结石,表面粗糙,再来则肾功能衰竭,而排石冲剂只能用于一厘米以下的结石,且不说他这一点都没做到,就算是一厘米以下的结石,肾功能衰竭也不可以用……贸贸然用,只会让李太守肾功能衰死。”依笙斟酌用词一番,基本全换成了古文才敢出声说明,自然语速会有些慢,不过,反倒是增添了一点经验丰富的神医才有的韵味。虽然配上她这张天真无邪的脸有些奇怪。 “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那提出排石冲剂方子的陆神医恼羞成怒道。虽然不得不承认她讲的倒有些道理,只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方子辩驳。 “陆神医,莫激动,听夏小姑娘说完。”洛阳一一改之前的不悦,和颜悦色的对着依笙笑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现在的心情才叫做真正的激动,不为别的,就单单为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高的医学造诣,他作为医仙谷的谷主都应该高兴。不论她是否能够解答这医决,能解答自然是好,就算没能解答也绝对是要拉她来做医仙! “嗯,因为肾功能已经衰竭,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要做一个肾切除手术。” “肾切除?那可不行,若没了肾,还怎么活?”那所谓的陆神医是见缝插针,逮到一个他自认为的漏洞就开始不留情面的批评,殊不知,这样,其实还更是自讨无趣。 “人本来就有两个肾,若只剩下一个,也不会死亡,只是较常人稍微虚弱一些罢了,所以切除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依笙面色平缓的回道。死老头子,想和她斗,先学上几百年西医吧! “是这样啊。那夏小姑娘,这所谓手术,是怎样做呢?”洛阳一有些好奇的问道。表面上一派平静,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波涛翻涌。果真是几百年难遇的天才啊! “您若是肯相信我,那么请给我一间安静整洁,只有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的房间,您可以在旁观看。”依笙不好解释,直接就提出了要求,让他自己去看。 “我相信你。来人,将西苑的所有东西,除了床,都搬出去。”掩饰了下内心的激动,洛阳一平缓温文的说道。 “是!”说着,几个青衣弟子就小跑去了那所谓的西苑。 “请随我来。”洛阳一对着依笙打了个‘请’的手势。待依笙走到跟前,他又转过身吩咐弟子:“抬着李太守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陆神医和一脸天真的洛言萧,还有有些不相信的楚笑天和一众茫然表情的神医。 这小姑娘年纪这么小,能行吗?神医们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怀疑。 西苑。 “手术过程中,你不能说话,还有要帮我打下手,这些能做到就跟来,不能做到就出去。”一进古代的‘手术室’,依笙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说话也是一派庄重肃穆。 “可以的,放心吧!”洛阳一一副做好准备的神态。 “嗯,好,现在手术开始!”依笙宣布完,两人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 只见她熟练的拿出麻袋里的手术刀,生理盐水和戊二醛,然后用戊二醛给手术刀进行消毒,再来是用生理盐水冲洗掉表面残留的化学消毒剂。做好这一系列的消毒,依笙握紧手术刀,开始了紧张的肾切除手术。 因为什么都没有,麻醉剂更不用说,只有一把手术刀,更何况她这具身体只有五岁,根本就不能够很好的操作,依笙只能很艰巨的开始了手术任务。 “生理盐水!”洛阳一马上将手中的瓶子递过去。 “呐,放回去!”因为没有别的东西,所以她时刻用着生理盐水清洗粘上去的血丝,虽然不便,不过总算也还比较顺利。 “盆。”依笙手伸向那边,洛阳一赶忙递过去。 “针线。”接过那古代绣花用的针,依笙消了毒,开始了缝合。 “不行,出血了!赶快找块干净的纱布!还有让外面的人找些止血药草!快!”依笙看着汩汩流出的血液,有些着急。 “来了来了,这里!”洛阳一也明白情势的缓急,赶忙让人去药房拿药。 ……三十分钟后…… “手术很成功,不过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还有少吃糖,尤其乳糖。”手术结束后,累得满脸是汗的依笙淡淡对李太守吩咐道。小小的可爱的脸上布满了严肃,却奇异的和谐。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姑娘,你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医神!”李太守没有用那摆架子的‘本官’,而是用的‘我’来自称,足以说明他的莫大的敬佩之情。虽然只有五六岁,可是却比皇宫中那些御医都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哎呀,你这么说我会害羞的啦。”依笙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就改变了脸上的表情,手掌握拳,正面挨着自己粉嫩的小脸,故作害羞。 ‘手术室’内其他两人被惊到了,一个个嘴角抽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未完待续) 影卫 “依笙,你真不管那小子了啊?”医仙谷谷口,楚笑天偏过头问着疾步行走的依笙。 “不管不管!”依笙加速,不再看后面洛言萧泪眼汪汪充满失落的小脸。她怕,自己再看一秒,会忍不住留下来。可是,她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就意味着要天天陪他,而且……不能回绝山,不能再和楚笑天学东西,也不能建立起她在古代的夏氏集团…… “嗯,好吧,不管也好,省的没人陪我。”见依笙意已决,楚笑天也不再烦人的问,而是尽量用幽默的话语来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还正如你的意了是吧,嗯?”依笙丢给他一个白眼。 “没有啊。”楚笑天耸耸肩,不再引火烧身。 “依依!”依笙刚张开嘴,想回他几句,却被后方的一阵呼喊打断了要说出口的话。 “什么事?”依笙故意绷着个脸对着后方的洛言萧,想让自己狠下心不受他可爱的小脸的影响。 “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等、你!你也一定要等我来找你啊!就这样,再见!”说完,洛言萧也不等依笙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跑开了。依依……你一定要等我啊……太爷爷说,只要我十六了,我就可以出谷来找你了…… “言言!”依笙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却是徒劳,唯一得到的回应,是空气中回荡的回声。 她的心中一下子失落起来。 她最讨厌的,便是分离了呢…… “好了丫头,别哭了,我们还要赶路呢……”楚笑天在她身旁轻声安慰着,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我才没哭!”依笙一下子站起来,抹抹眼睛,赌气的向前快步走着。她不喜欢自己哭被人看见呢……要是苏晨在,肯定又会说她没用了……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呢…… “好好好,没哭没哭……”马上跟上她脚步的楚笑天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只得顺着她的意,加上那纵容的表情,还真是像一位慈父呢…… ……城外树林内…… “都怨你,要是我们再快一点,说不定我们已经到了锦篂镇了!”坐在树上的依笙现在心情极度不爽,见谁谁倒霉。当然,这个一直在她身边的楚笑天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受到殃及。 “好了好了,你是我姑奶奶还不成吗?这句话你从刚进树林里就开始说到现在,你不累我都累了,别说了成吗?算我……”‘求求你了’四个字还没出来,便被一阵刀光闪烁给逼回了肚子里。 “干嘛?说一半……”依笙偏过头,正好看到了树下的刀光剑影。她只感觉一阵热气从丹田处升上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tnnd,要死啊!这时候还来打架! 依笙从口袋里掏了一瓶‘三步倒’,打开盖子,直接将里面的粉末就这么倒了下去。 两秒不到,除了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男孩儿顽强的站着,其余全部脱落。 呵……当她夏依笙吃素的吗?是药三分毒,她会医,自然会毒。 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突然对那个还未倒下的小男孩有了兴趣。于是,一个帅气的翻身,她飞快的下了树,走到那个小男孩儿面前,喂了他一粒凝露还魂丹。 五分钟后,男孩原本没有焦距的双眼这才变得有神起来。 “名字?”见他好转,依笙马上就问道,就怕他意识清醒了就不回答了。 “莫离。”莫离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因为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最起码回应。她要是不救他,他很可能已经消失了……娘说过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可是娘,你在天上还好吗?孩儿无用,没办法替您报仇雪恨…… “恩,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做我的影卫?”依笙围着他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而且,我让你有能力自己报仇。”依笙一眼就看出了面前这个男孩儿眼底有着很深的仇恨,为了收为己用,她抛下一个大诱饵,不信他不上钩。她的夏氏集团,还要靠他这个人才呢…… “呐,他可以教你武功的!他可是以前名冠天下的笑面郎君呢!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从后面拖出昏昏欲睡的楚笑天,依笙用着最最温柔的声音来诱骗小美男。声音那温柔的都可以掐出水来了,让她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诶,你怎么把这件事也给说出来了!”楚笑天小小抗议。可惜,抗议无效,依笙直接无视他,死盯着莫离。 “莫离……愿意。”犹豫了一会儿,莫离还是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会有这个能力让他可以自己报仇。他已经不知道给那个名义上是他爹的人下毒多少次,刺杀多少次那人了,只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以前都幸运的逃了出来,这次,可没那么好运逃出生天,幸而她救了他……娘,你不会介意的吧……虽然您说过要靠自己的能力,不能靠别人,可是,现在孩儿没有这个能力,为了替您报仇,孩儿先得学习,所以,原谅孩儿…… “好!”依笙见他答应,拍了下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想了想,复而又道:“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你以后就叫做寂。” “谢主子赐名。”依旧是那冷冰冰的声线,听在依笙耳中却异常刺耳。主子这词,她不喜欢。从来,她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对待属下的。 “不要叫我主子,就叫我……小笙笙好了。”突然,依笙玩心一起,提了这么个要求。 “小笙笙。”莫离,哦不,寂顺从的叫了一句,俊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 “嗯,乖~”依笙习惯性的来一句,不意外的看到了寂脸上更深的红晕。(未完待续) 十二年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流走。好像才一眨眼,就过了十二年。 那些早已过去的事,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 整整十二年啊……这时间之久,都可以磨灭掉一个人的存在了。 可惜,就算再久,也不会磨灭掉那人们心目中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医神。不过,可不要以为依笙就是靠那次医神大会打出来的名声,光靠这一点,是完全不够的。医神的形象,是需要用实际行动来维持的。 在这医神大会后的几年,依笙一直都在学习毒术,因为以毒攻毒,有时候也是一种治疗的办法。 当然,除了毒术,她还学习了一些别的什么。像是武功,还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歌曲舞蹈之类的,杂七杂八一大堆。可惜都是会一点,不能算极为精通,当然也不能算差,参加什么选秀活动还是进得了前十的。唯有萧,她学得最好,也最用心。这小小一柄玉箫,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伤痛,贯彻了她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 只是因为萧,是苏晨最喜欢的乐器。 她只是想借此来抚平自己内心的创伤,而更多的,恐怕是为了祭奠她死去的爱情。如果哪一天,吹箫不再想起苏晨,也许,她心中的创伤,就抚平了,她也可以真正做到遗忘。 听过的人,就算是寂这块木头,也会说上一句好。 哦,说到寂,差点忘了。他的武功因为勤奋的缘故,上涨的很快。在他跟楚笑天学习了三年之后,依笙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报仇,报完仇之后安安心心当她的影卫,来保护她。 寂也没有让她失望,三天不到就回来了,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呐。而且回来的那天还破天荒和她说了一句很长很长的话。“以后,寂的任务就是保护依笙。”称呼还是他硬性改掉的,要不然,他这种冷酷少言的个性叫她‘小笙笙’,怎么也感觉奇怪。 “嗯,那好啊,你就负责杀敌,我就负责逃跑!不过,你要是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不准顾及我的安全。”依笙的回应有些调侃的味道,却意外的带了几分认真。她,其实并不需要他保护。因为她的武功只是个表面上的半吊子,只有轻功好点,其实在悄然间已经超越了他,甚至超过了楚笑天。 至于不让他们知道她的武功极好的原因,完全是一时兴起。当然了,也不缺乏想给自己保留一张底牌的因素在其中。 学习的几年过去,依笙也差不多十岁了。于是乎,带着寂下山创办她的夏式集团去也。 所以,某天,楚笑天发现她已经不见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封这样的书信。 亲爱滴老头儿,依笙下山去了,你不用挂念。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的就是,吃我做的菜,是你一生最大的失败。每天吃完饭后都拉肚子,当然是偶滴杰作,你看你那肥样儿,再不减肥要得脂肪肝了,我这是在帮你呢,不用感谢我。(其实楚笑天一米八的身高只有65公斤而已。)还有,那次那只狗的毛是我给剪的,因为实验结果检测,你对纤维过敏。这个也不用太感谢我的。(其实只是对化学纤维过敏,狗毛不算~)还有哦,就是那只白乌鸦,是我搞的鬼啦,不过那是因为你不是怕黑吗……(以下省略大概三千字节) 楚笑天看完这篇洋洋洒洒的告别信,气得有些找不着北。两眼一翻,晕了。 再说依笙吧。创业虽然不会很艰巨,但绝非易事,不过这点困难在依笙眼里只不过是小case,真正艰巨的是找人才。于是乎,依笙相信了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里头的寻人才方法,穿着男装,化名为夏沂天天在街边儿瞎转悠。 不过,不得不说她幸运,就这样还真找着了几个人才。 ……几年后,沂阁夏沂公子的名声就打出来了。要是谁在商界混,还不知道夏沂这个经济龙头老大,就真的别出来算了。 当然,这几年她也有在街边救人,维持她医神的形象。而且,医人的时候蒙了块面纱,要保持神秘感嘛…… 不过,她救人的目的主要还不是这个,是为了拉拢人才。 还有,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如果有陌生的气息接近她,绝对是一把毒粉撒过去,当场毙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殊不知那时起,她就多了个称号,毒仙。 而且,她可不止在这几方面涉及。江湖上,阎罗门的名声可是大着呢。武林中,人们提起阎罗门都闻风丧胆,更何况她这个阎罗门门主罂粟呢?当然哦,这个是瞒着寂干的。武功都是‘半吊子’,谁会相信她是阎罗门门主呢? 创业后,各个领域的工作都正常运转了,某天,她突然兴起,跑到了绝山去看老头儿,结果却被他打包送到了尹云清曾经说过的夏右相的府邸——右相府。她去也就算了,不跟老头儿计较,还连带着寂也过去了,这就不可原谅。 于是乎,她呢,就天天骂人,无意中扮演了一个骄纵蛮横的大小姐形象。当然了,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就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胡言,他们就将她弃在绝山,现在又是一个术士的谣传,他们又将她接回来,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再说这相府唯一真心待她的那个婢女也与世长辞了,她也没什么人可挂念,也没什么可以当做他们利用她的把柄。 于是乎,一年后,右相府六小姐这臭名声传到了千里之外,她的目的算达到了。 不过,出门就被人窃窃私语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地。(未完待续) 依然轩 和煦的春风,温暖的艳阳,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可惜,这样的天,依笙还呆在右相府里发霉。 “寂,陪我去依然轩。”百般聊赖之下,依笙决定去依然轩采购点东西。 “是。”寂换装现身,走在她身侧。 两人凭着依笙六小姐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依然轩的门口。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都要去旁边指指点点轻声说话,还要告诫小孩子不能学样什么的。 依然轩,说白了,就是一古代速食店。里面的所有速食,都是依笙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给弄出来的。一楼卖方便面,卖饮料,二楼卖汉堡,卖薯条,……等等一系列速食产品。是完全垄断了速食这个领域的一切生意。而且全大陆都有连锁专卖店,绝对非三无,绝对无假冒伪劣。标志便是一个圆体字的‘沂’,代表着是夏沂名下的产业。就算有人想仿冒,那个圆体字,他也是无法模仿出来的。要是真有人模仿出来,除非是现代人就差不多。因为这种圆体字的笔法完全脱离了这个朝代书法比划的顺序,只有现代那种经常写扭笔字的才写的出。 进依然轩的二楼,需要贵宾卡。一楼则是随便进入。 第一次来,会有专门的导购服务,直到你转悠完买了一大堆东西之后他或她才会走。然后定时的会在外面有免费试吃活动,让没吃过的来尝一尝,做个宣传。而且也不贵,最低价格是十两银子一包。虽然这只是对于贵族来说罢了。 依笙他们两先是在一楼买了些方便面和饮料,再是跑去二楼瞎转悠,想买点汉堡啥的,填填肚子。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汉堡区人超多,存货不够,要现做,所以需要等很久。为了不浪费时间,依笙让寂去了薯条区排队买点薯条来吃。而她自己就在这边排队。 等了好久,终于轮到了她。可结果等来的却是没有原料,只够做一个的。想着买一个吧,也就算了。于是乎,打算买下。刚准备付钱,却被一张亮金金的顶级贵宾卡给抢了先。 “最后一个我要了。”温润如水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打断了依笙递钱的动作。 有些花痴的服务员当然是立马将最后一个递给了声音的主人。还小声说着什么好俊美之类的。 依笙眼看着那白色油纸包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说些什么。要是是别人家开的还好,她会抱怨服务态度。而,这里偏偏就是沂阁的产业,她只能怪自己太相信人,太没眼光。等回去了,一定要重新换一批员工,要懂先来后到。 当然,她还不至于傻成那样,直接说出来这里是自己的产业,唯有迁怒,迁怒到那个抢她东西的人身上。 “……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低着头,依笙转身吐出一句钱小样的经典台词。刚刚好,这方便面她名下的产业有,不至于人家听不懂。 “姑娘,你是在骂我吗?”那个温润如水的声音再次响起,夹了丝丝好笑。 “……对,我是在骂你……”依笙不习惯娇糅做作,直截了当的承认,倒也还平添了抹洒脱豪爽。 “可是在下难得到这总店来一次,而且,这边不是贵宾卡优先吗?”突地,那个如水般的声音中添了抹兴味。好久,都没有见到如此潇洒的女子了…… “我也有,而且和你的等级一样,顶级。”依笙陷入了一种无限怨念的状态中,说什么都是下意识的。 “啊,那么,对不起。我叫君澈夜,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君澈夜很是诚恳的道歉。 “啊?……你问我名字啊?……还是算了,我怕你会后悔。”依笙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半是随意半是认真的劝诫道。 “没事的,你说吧,我不会介意的。”君澈夜笑得温柔。 “夏依笙。你知不知道我?” “那个传说中……”君澈夜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刚买完薯条回来的寂打断。“依笙?没事吧?” “放心,没事。”依笙安抚了下寂,转过来又对君澈夜说,“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接下来的话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我形象很恶劣,要在这京城里逛,就随时来相府找我吧,我闲得无聊,就这样,下次见。走了,寂。”依笙以哀怨的语气结束了这次对话,说罢便拉着寂的手就走。因为一直看着地下,倒也没发现寂耳朵后那朵红云。 末了觉得自己好像态度太差,回头给了君澈夜一个微笑,却意外的瞥见他正对着一个别的来搭讪的mm,来了兴趣,停下步子,拉着寂在原地隔岸观火。 君澈夜一直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脸上也全然是疏离。依笙突然觉得,好像他对着她的时候,并没有那层疏离的面具…… 哎,真是迟钝啊,才反应过来呢。(未完待续) 初识 “笙?你还在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委婉的拒绝了刚才那位姑娘的邀请,君澈夜抬头,发现依笙还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招呼。 “啊,是,不介意的。有什么事吗?”依笙只感觉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竟然他转过来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天水阁…… 看着面前那墨玉色的三个大字,依笙无语。为什么到处都能看见她的产业捏?果然,公司大了还真就未必是好事,连消费想到别地儿都不行。还有,是她产业就算了,为什么还是这一家呢?想当初她总也想不出好名字,就借鉴了下原来现代自家楼下开的饭馆的名 “其实,也没什么事吧,就是等一下我会去和一些在京城的朋友聚一聚,你要不要一起来?”本来只是想打个招呼,却未曾想到她会这么问,只好找出他接下来的行程告诉她。 “嗯,好吧,快到中午了,我们俩就去你们那边顺便吃个饭好了。”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干脆就跟着他一起去吃饭,还不用浪费自己银子。 “啊,那我们走吧。”说着,便向前跨了一大步,带着他们俩向着目的地走去。 字。名字好是好,只是她总会有一种盗版的感觉,总觉得对不起现代那个天水阁的公司。 “笙知道吗?这可是夏沂公子的第一家饭馆呢。”偏偏这个时候,君澈夜还来提一句,搞得她就算想忽略都不成。 “呃……我知道的。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去吧。”依笙为了让他不再提及,马上推着他进了那朱色的门槛内。 “笙,你饿了吗?走这么快?嗯,还有,不是这边呢,他们一般是在茉莉居。”没懂依笙为什么会这样的君澈夜大胆的做着猜想,依旧是那温柔的语气,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熟络。 “啊,是了啦,茉莉居对吧,走,进去。”此时的天水阁内,众人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景象。蓝衣少女推着一白衣公子快速的走着,后面跟着一位黑衣公子,直直到了茉莉居,推门而入,还因为撞到门槛而差点摔倒。 “咳、咳。”君澈夜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 “夜,你身后这位姑娘是谁呀?……啊?”尹云清有些邪肆的问道。语气中夹了一点调侃的味道。 他们这位好友呀,平常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可是谁都知道,最不容易接近的,还就是他。真正走进他心里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群人了。现在,竟然带了个姑娘过来,真是史上一大奇迹啊…… “那好,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刚才这位说话的是尹云清,这位穿橙衣的是颜初,这位紫衣的是钟离玥。而我身边的这位是夏依笙,相信你们几个都知道,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君澈夜顺着台阶下,开始介绍。 “真没想到传说中的夏依笙原来这么好相处,传闻还真是不可信呢。”颜初看着依笙那有些可爱的动作,有些半开玩笑的说着。 “在此,我要郑重说明一下,你们可别说出去了啊……万一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你们就是罪、魁、祸、首!”依笙先恶狠狠的声明,然后开始找人算账。“你,尹云清是吧,小时候拿我手帕的是不是你?” “不就一块儿破手帕吗?拿了怎么了?”钟离玥开始为自己兄弟鸣不平。在他眼里,一块手帕也不值几个钱。 “我拜托你,能不能在没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别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亲手绣的!你知不知道那刺绣很难啊,扎得我手都疼了。要不你试试?”依笙有些咬牙切齿。那是十字绣的绣法诶……小小一个‘笙’字,都是她手被扎了好几十次才弄成功的! “原来这年头还有不会刺绣的女人啊?本太……我怎么都不知道?”钟离玥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尊贵气势,估计,那没说完的‘本太’,应该是‘本太子’吧。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自以为是!”话题开始偏离正轨。 “你!”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她是第一个! “我怎样?”依笙眼底迸出火花。好久都没有这样吵过架了呢……最近的一次还是和苏晨在游乐园吵的架。哎……还是想起他了么?突然,她眼底的火花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忧伤。 “诶,你怎么了?”见她的气势一下子降低,钟离玥也不好再吵下去。 “依笙,吃饭。”一直未开口的寂提醒道。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吗? “嗯,对对对,来啊,先吃饭。”颜初打着圆场。 “是这一条手帕吗?”尹云清故意拿出来秀了秀。他实在不想看到她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采用激怒之法了。 “还我!”一抬眼,看到上面那精致的银色绣线,依笙起身就去抢。 “嘿,不给你……”还是那邪魅慵懒的声线,听在依笙耳里却是那样不爽。 “你还不还?” “不还……” “君澈夜。”依笙没有预警的叫了声。 “啊,怎么了吗?”君澈夜依旧温柔地笑着,只是却隐藏着一种惊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点到。 “我决定,我不诅咒你了。尹云清,我诅咒你,一生一世买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依笙杏目圆瞪,转移诅咒。要知道,她的诅咒,可是很灵验的哦。(未完待续) 灵验的诅咒 几秒后,人喝水的喝水,吃菜的吃菜,没敢爆发出笑声,就怕那一不小心点燃了空气中那一触即发的气势。 依笙见没人笑,挺满意,一屁股坐下来,发出很大的声响。 所有人,除了寂,都望了过来,不过却在接到一记刀眼之后悻悻然收回了目光,连钟离玥也是如此。 依笙虽然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可是却讨厌吃饭的时候不安宁。她讨厌世俗礼仪这样那样的规矩,讨厌那些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随性,自然,才是最好。 不过,因为个人有洁癖,所以吃饭的时候还是很规矩的。她那优雅的动作,就如中世纪欧美传说中高贵的公主一般,引人注目。以至于他们几个再次望了过来。真是反差啊……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前人说得没错,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诶,清,要不等下去夏沂公子的依然轩试试?”等到依笙怒气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颜初这才把自己藏了许久的话给吐了出来。 “对啊,这几年外出你所带的干粮一直都是方便面,你要是真的应了诅咒,没有调料,那可不就完了?还是去看看吧,啊?要不然……哈哈……”钟离玥已经不能想象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场面了,直接以两声清越而不失霸气的大笑结束了话语。 “……你们两个,不说话会憋死还是怎么?……”尹云清有些咬牙切齿。 “嗯,其实清,刚刚笙诅咒了之后,青和买的方便面就没有调料包。”君澈夜不得不承认事实。语气依旧温柔,却带了丝丝无奈。 “夜,真的啊?那,清你可要试试哦~”颜初听到君澈夜的话,更为热情的起哄。 “你就去吧,莫非你怕了?”钟离玥无所不用其极,不惜用了自己有些不屑的激将法。 “去就去,怕你啊?……哎,当初,我怎么就结交了你们这一群损友啊?”尹云清做抚额状,却是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妖娆邪魅,惑人心弦。 ……依然轩…… “你们去吧。天色已晚,我和寂先回去了。”依笙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明明天色正好,硬是说已晚,这根本才一两点的样子好不好? “你是不是怕了?”突地一下,尹云清就出现在了依笙的面前一公分处,热气喷洒在了她精致的小脸上。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 这,算是重温了小时候的记忆。那时,他可以当她是不懂,如今,都已经及笄,相信她会懂了。以他的魅力,他还就不信他都这样了她还是没反应! 可惜啊,历史重现。 “我说大少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我的诅咒还真没有失效过,要不打个赌,谁赢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还有,说话离人要有起码十公分的距离,口水不能飙到人脸上,这是基本的礼貌,相信以你的修养应该会知道吧?啊?”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果他说他不知道,说明他没有修养。如果说他知道,离她这么近说话这件事不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碰一个钉子。 “好啊,赌就赌,西乐,去把依然轩所有的方便面全买下来!”退开少许,尹云清勾起一个邪肆的笑。 “我走了,拜拜~”懒得看结果,依笙直接转身就走。 尹府。 “你们,给我一包一包的拆!,本少爷就不信没有一包有调料!”尹云清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怒火,吩咐着下人拆装。旁边是几个眉眼弯弯准备看好戏的俊美男子,毫无疑问,就是尹云清那群损友。 问他们为什么不顾好友怒气在旁边看好戏,颜初挺无良的就来一句:“朋友,不就是用来损的吗?” 君澈夜附议。“对啊,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原来,这也是一腹黑的主。(未完待续) 钟离陌 早在五年前,江湖就有传言道:有一身着红衣的毒女子,不分是非黑白,无论是谁只要接近她半步,当场暴毙而亡,死状极其惨烈。据说女子相貌妖娆风情,身姿妙曼,真可谓是毒仙。 只是,为什么要用‘仙’这么一个空灵绝美的字来形容这传言心肠狠毒的女子呢? 只因,传说她的手段太过残忍,使得人心惶惶,不敢多言,只能在仙‘字’前加一个‘毒’字,以示自己心中的怒恨不满。 而,引起的另一层效果便是人们越来越尊敬爱戴那神秘无踪貌赛天仙的医神了。殊不知,两个极端,却是同一人。真想看看,当哪天人们知道了,会是怎样诡异的表情。 天朝皇宫…… 夜色微凉。 身着深蓝色衣裳的女子在夜空中毫无顾忌的飞行,似乎这皇宫便是她的家一般自如,以敏捷的步法向着记忆中偷来过几次的后宫飞去。哦不,说飞根本不足以形容她那飘逸的身形,应该说是飘了过去。 待女子转身,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赫然就是依笙! 只见她轻盈的在各个大小不一的宫殿间钻来钻去,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既然江湖上都流传出她是毒仙的说法,她自然是要回应一下喽。况且,皇宫,之于她而言并不陌生。无聊的时候,来鉴赏一下皇宫里的宝物也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的办法。她来过几次,熟悉得很。 “咳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传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担当了自己作为毒仙的莫名其妙的‘责任’,她从袖中唰的飞出一把毒粉,两三下撂倒了守在门口的侍卫,直接闯进去看情况。 丝质大床上躺着的是个绝世美男,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让他在这黑暗中显得尤为打眼。忧郁迷离的眼神配上有些苍白的病容,加上朦胧月色为他镀的银光还有在他周围萦绕着的丝丝忧伤,更是让人迷醉沉沦,深陷其中…… 依笙一时有些看呆了。不注意的当儿,呼吸与空气的摩擦渐渐强烈起来,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却不想,因此被他发现。 “谁?”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动听,夹杂着的一份凌厉却丝毫不显突兀,可是浮华过后,更多的,则是一份虚弱无力,无可奈何。 “你中毒了。”依笙给出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转移话题吧~ “休得胡说,本皇子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太医说不出几日必定会痊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知她自己的病情。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的那份信任吧…… “症状是与风寒相似,只是再这样喝药下去,不出几日,你必定气血上涌,七窍流血而亡。”依旧是那肯定的句式,似是留不得半点其他。 “药里有人做手脚吗?”他忧郁的眼神蒙上一层白白的雾,说不清道不明。 “不是。药应该没问题,只是,我说过,你中了毒。此毒名为赤焰,属热性,可是表现出来的症状是寒性,属于特例。而万物都是要遵循相生相克的守则,所以那些太医自然是给你开的热性或温性的药。殊不知,如果再不用寒性或凉性的药治疗,而在用热性温性的话,属于加剧病情,加深毒性。”也不管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依笙就以一个专业医者的身份对他说着那些七里八里的热性寒性术语。 “嗯,我听得不是太懂。看你好像比太医还懂的样子,莫非你是江湖传言中那个医神?”没用‘本皇子’,用的只是最简单的自称,‘我’,足以说明他对她的信任。 “嗯,我是医神没错,可是江湖上也不一定就我一个人懂,还有那些医仙,神医什么的,也许有研究过。”依笙有些笨拙慌乱的解释着。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他们也许有研究过,不过最懂的还是她这个制作者。’哎,tnnd,竟然拿她这个毒仙的毒来害人,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直觉认定你是医神了。”钟离陌浅浅的笑了,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更是为他添了一份纯真可爱,像是那最为纯净的梨花。 “算了……不过,你直觉还真是灵啊……”依笙佩服。她的直觉永远是错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才摸清皇宫的路线。 “呵呵……我叫钟离陌,你呢?”钟离陌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对她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夏依笙……别那样看着我,就是相府的那个……不过,不能告诉别人哦,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依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嗯,好。”钟离陌爽快答应。除了大哥的那些朋友,他还真没和什么人接触过,这时候又有一个人能和他分享秘密,自然是高兴的了。 “呐,那些风寒药什么的偷偷丢掉,吃了这颗药丸,维持两天的样子,毒性就可以完全清掉。”依笙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瓶子,倒出来一颗蓝蓝的药,用手喂到他嘴里,再随便拿了一壶水给他咽下。 随着药性的发挥,钟离陌只觉得一阵舒畅,前阵子火烧火燎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好了,快天亮了,我要回去了,两天后我再来看你,走了,下次见!”说着,依笙就踩着‘风过无痕’的步法迅速消失在钟离陌面前。 一切,变得似乎有些不真实,恍然若梦。钟离陌也不知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一双略有些失落的墨黑眼眸呆呆地望着空气,期盼它能给他一个答案。 回神,嗅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梨花香,证明了,她,来过。 不是梦……真好。钟离陌有些傻傻的笑着。(未完待续) 他生气了 回右相府的路上,依笙抽空看了看天色。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哇靠!不是吧……换算一下现代时间的话,现在已经四五点了……完了完了……要被骂死了……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不过脚步却一点也没有迟疑,依旧匀速在空中‘飘’着。 临近相府门口,她心中有些些忐忑。自然不会是因为相府里的人会怎么样,她担心的是这府内她唯一重视的人,她的影卫,寂。 果然不出所料,她房内灯火通明一片。寂,知道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咬咬牙,依笙认命的垂着头走了进去。 意料之中的,寂一身黑衣,坐在她房内的软椅上喝着茶。闻这茶香,依笙就知道是她放在闺房内的‘沂君’。 只要是在商界混过的人,都知道,经济龙头老大夏沂公子,最喜欢喝茶,还特地命人研制了一种适合他口味的茶,那便是‘沂君’。因为长年喝‘沂君’,又顺带着长年闻‘沂君’,在不熟悉,恐怕是个嗅觉失灵的了! “寂,喝‘沂君’呢?”依笙试着从这方面入手。 可惜,换来的依旧还是沉默。 空气中,是说不出的压抑气氛。 虽然他平时就冷酷少言,不喜交谈,和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从没有看见他回应过,一切如常,只是,却说不上来什么地方改变了…… “寂……”依笙拉长尾音,有些撒娇的意味。可惜,寂不为所动。 “小寂……”她试试换种称呼,结果却是更深一层的压抑。 “小寂寂……”再换!她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行!哎,除了寂的嘴角有些抽搐之外,其他还是没变。 依笙欲哭无泪……不生气是冰块儿,生气是加强版冰块儿,冰山一座,无论她如何变换称呼,依旧是那一零一号的冰山表情。 好吧,最后一招!依笙痛下决心,决定换个人出来。(此指变换一种性格。) 深呼吸……吸气……呼气……三秒钟的适应期一过,依笙,哦不,应该说是罂粟,她踏着猫步,一步一步接近那正生气的黑衣美男。 罂粟千般风情,万般妩媚的坐下,坐在了他的腿上,有些肆无忌惮的乱动。一只白皙素净的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一路往下,到了脖颈处突然向后转,环上他宽厚的肩。 寂的身子有些僵直,似是不适应。 本以为就此消停,可惜,罂粟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薄唇,描绘出一个优美的唇形,再往下,停在他胸口处,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开始画圈圈……然后,她再靠近了一公分,在他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再用妖娆魅惑的眸子的望着他,一眨不眨…… 短暂的怔愣过后,寂红了脸颊。“依、依笙……你、你……快点下去……”人一紧张,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更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推走她,却在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时(话说这个光滑细腻让某殇想起了强生婴儿沐浴露的广告……),刚退却的红潮重新翻滚了上来。 他的目光开始有些急躁,泛着丝丝自己也不知道的迷蒙…… “寂啊……你终于肯和我说话啦……好高兴啊……”那依笙特有的可爱调调,昭示着她已经从罂粟恢复成了依笙。 “好了。”寂的目光有些游离躲闪,不敢看她。怕看到她又会想起……想到这儿,他的脸颊又是一阵滚烫。 “别生我气好不好嘛……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依笙举起右手,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保证,下次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依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寂静下心,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每次发现你不见我会有多惊慌吗?慌乱的不知所措……下次,依笙,出去了也要带上寂,懂吗?寂是你的……影卫,等同于你的影子,人,总是需要影子的不是吗?……看着我,回答?”寂脸上的红色已经退却,那双清澈的黑眸中倒映的,仅仅只是她。 “嗯,好吧,我会尽量的。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时机成熟了,我再和你说,好吗?”对上他的认真,依笙也脸上难得的出现一回严肃的表情。刚才,那一句‘我是你的’,一瞬间让她的心莫名的悸动,虽然,后面还有‘影卫’这个后缀。 ……她,也许知道那悸动是什么,可是却不想去想……她怕,心再一次受伤…… “好。”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寂就答应了。 “谢谢!”依笙一下子开心起来,跳起来亲了他一下。当然,别想歪。只是亲脸而已。(未完待续) 百花盛会(1) 经过那天,依笙最近变得很乖,白天基本不出相府半步,晚上都基本上不出房门半步。就是去上厕所,也跟房梁柱上那黑衣冷峻男子报备了,才去。 哎,要不是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要不是因为自己跟寂下了承诺,一时半会儿他戒心还很强,要不是因为……她才不会这么乖。依笙在心中找了一大堆理由掩饰自己异常的行为,其实啊,不过是怕寂再一次不理她……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哎,某人嘴硬心软啊…… 这样百无聊赖的过了几天,依笙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个名义上是她爹的人派了个下人来通知她:明天进宫参加百花盛会,要打扮得好一点,别丢了相府的脸。 虽然不喜欢这句话的口气,可是她还是满欢喜的。终于不用闷在府里了…… 至于这个所谓的百花盛会,她早有耳闻。 每年一次,只是她被接回来的那年举办的早了一点,她刚好错过。不过听着自己门外守门的丫鬟叽叽咕咕的讨论着,她想不知道也难。 其实这百花盛会名为赏花,实质上就是一个变相的选美比赛,大臣的女儿,还要及笄的,才有资格参加,然后在这些人里面给已加冠的皇子选妃。但是也不强迫,除非行加冠礼满了三年。那时候就是不管有没有中意的,一定要选一个。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所谓的右相府,有十二三个儿女(某殇吐槽:真是超生游击队……),其中有八个女儿,四个及笄,三个十六一下十二以上,最小的那个才五岁。 依笙儿女排行第六,女儿中排行第三,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五个妹妹。大姐姐夏莲熙已经嫁给了皇帝,品级是淑贵妃。另一个姐姐夏情忆去年参加了这个百花盛会,可惜没被看上。表面上是品行温和,暗地里和依笙明面上做的事也差不多,打骂下人啊摔打花瓶什么的,都干过。只是都被嫁祸到了她夏依笙身上,所以名声还不错。 诶……嫁祸啊……随便,不过就是名声再差一点罢了。依笙挺乐天的,不过,这只是因为她乐得所有坏名声全落到她头上来,这样她可利用的空间就更小了,所以才这么乐天。但要是碰上了别的她不乐意的,那嫁祸的人绝对会比她现在的名声难听一百倍。 及笄的那个妹妹还才十六,是今年刚及笄的,叫夏婷玉,这次那是信心满满的和夏情忆挑衅说,一定会被选上。只是夏情忆装的是一副温和模样,不可能回过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其实夏婷玉还和她挑衅来着,只是被她整到荷塘里去了,就再也没来过她这院落……哎,耐力真差啊…… 总的来说,夏相府的基因不错,儿女个个都男的俊女的美,只是夏右相夏潺的长相就真的是对不起观众了。‘长相猥琐,行为堕落,思想龌龊’这十二字箴言,绝对配得上他。诶……古代的基因都变异的么?这么奇怪? 坐在藤椅上又发呆了一阵,依笙终于决定起身,看看有没有适合她明天穿的衣服。如果没有就要去买……对了,还要准备一条面纱呢……可是准备了会浪费她家可爱的银子,不准备又会遭一顿她名义上的爹的骂,还要加上高调出场……哎呀,到底是准备好还是不准备好呢……她纠结。(未完待续) 百花盛会(2) 想来想去,最终,她还是准备舍弃她家可爱的银子,换取一时安宁。钱可以再赚,名声一旦香了,就臭不回来了…… 跑去了自家开的绯叶阁,依笙随便拿了套白的就走了,也没看到底是哪一件。 结果,到了要进宫前的一个时辰,梳妆打扮之时,依笙后悔了。 这这这……拿的是哪一件不好,偏偏是她自己设计那件。自己设计也就罢了,可是这衣服还是开业的时候做的活招牌,那件‘雪锻玲珑’。好吧,如果很多件这样的这就算了,可惜,她运气太‘好’,当初准备限量供应,总共就两件……一件被一位收藏者高价买了,另一件需要答对题才卖。猜得没错,那另一件就是这件。 啊啊啊啊……怎么就这么巧呢???依笙有些抓狂。 无奈,自己衣柜里都是些休闲的,要是穿出去估计会被夏潺那个鸟人给赶进来换一套,只能穿这件了……阿门,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发现……依笙双手合十,在心中祈祷。 虔诚的祷告完毕,依笙开始了梳妆行动。 三千青丝简单的用一根银色带子挽了起来,随便插了一支乳白色的簪子,搞定。 衣服直接套上,搞定。 妆,懒的画,面纱带了恐怕会引起更多注意,不带。随手洗了把脸,搞定。 剩下一个鞋子……要shi了。她最讨厌穿的就是高跟鞋,这种绣花鞋不仅高跟,还很不舒服,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软和,难受的紧……穿什么好呢?依笙两手交叠,头枕上去,死盯着绣花鞋思考着。 “咚咚咚,小姐,到时辰了,老爷来催了!”小丫鬟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好吧,死就死,谁怕谁?依笙心一横,穿上了那双别脚的绣花鞋,有些踉跄的走了出去。 天朝皇宫门口…… 轿子缓缓停下,轿内的美人一个个走了出来。 右相府三顶华丽的轿子也全部都停了下来,却只走出来两位,不见那位六小姐。 许久,才看见那传说中的六小姐缓步走下了轿子。 真的不是她想摆架子,只是她被这轿子颠簸的都睡着了,哪里还知道已经到皇宫了?依笙挺无辜的在心中腹诽。 呼~还好还好,人都走光了,没注意她。依笙庆幸道。虽然省不了一顿骂,但至少比较低调就是了。 下了轿子,又在皇宫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到了所谓的比赛场地——御花园。虽然说路上看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费了些时间,耽搁了一会儿行程,但总的速度还是可以的,所以赶在了许多大官的前面到了,也就抢了几个观花的好位置。 虽然这些花都是打幌子,都是为了衬美人的,可是真正见到之时仍不免有些惊讶。 花开遍地,一不留神就践踏了一个美丽的生命。石子路从四面八方延伸,白色的鹅卵石映着绿油油的草叶,倒也还有一番生机盎然的滋味儿。各色的花儿凌乱的排着,这边一朵百合,那边却是一朵玫瑰,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些凌乱的美感。 真是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啊……依笙小小的感叹。 赏花赏的正高兴呢,却被一个明显嚣张的女声打断。 “这地方本小姐要了,你给我出去!”(未完待续) 百花盛会(3) 依笙回头,看见的便是一根莹白修长的手指对着自己的鼻尖,顿时火气就来了。 她刚想发作,却考虑到还是不要那么引人注目,忍了。 顺着手指往上看,看见的却是两个又大又圆的……鼻孔……我说这位小姐,你也注意点形象吧?抬头挺胸是很好,可是面对一个坐着的人,有必要吗?依笙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假正经的指责道。其实早就笑翻了天,只是在忍着而已。看她抖动肩膀的幅度就应该知道。 “本小姐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啊,赶快给我滚出去!”就是这句话,使得依笙刚刚熄灭的怒火再一次烧灼了起来。 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滚’字了呢……依笙的指骨嘎嘣嘎嘣作响。 “姑娘,请你说话不要太大声,还有,淑女是不能从口中喷出口水的,这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行为。而且,让别人听你说话,是要看着对方的。仰面朝天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哦,难道你不知道一根手指对着对方,另外三根手指是指着自己吗?骂话也要注意形象,而且还要注意言语用词,要不然给你们家添上一笔不光辉的历史就不好了。如果这种情况是真的,那么别人绝对不会指责你,而会指责你的家人没有对你加以管教……”依笙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缓缓的压下那鼻孔朝天的女子的手,轻轻柔柔不带一个脏字的变相骂着她。语速极慢,声音比较适中,却足以让方圆几十米的人都听得见。 “你、你、你你……你竟敢骂本小姐没有家教?”女子的怒火都要烧了整个亭子了。加上一身红衣,就像一团红红的火焰。 “我可没有这样说,谁应了谁就是喽,自己对号入座可不能怪人家啊。”依笙耸耸肩,一脸无辜。骂完话,心里果真是舒服多了。看来,骂人是一种居家旅行,休闲必备的技能啊,以后一定要多加练习,以排解心中的抑郁。某笙心里无良道。 “你……哼!你知道我是谁吗?”突地一下,红衣女子不屑道,似乎以为她就是一小官的女儿,稍微长的有几分姿色罢了。不过,即算不承认,红衣女子也得承认,她的确比自己好看。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你又不是明星,不是快女,不是花儿朵朵。当然,后面那句依笙很明智的没有说出来。 “哼,你这等无名小卒肯定不知道啊,告诉你,本小姐可是左相的女儿楼凝裳!知道怕了吧,赶快给我出去!”红衣女子嚣张的斜视依笙。 “切,不就是左相么。”依笙小声嘀咕。“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依笙似笑非笑。 “谁啊?”依旧仰面朝天,红衣女子不放在心上。 “我叫……夏、依、笙!”依笙一字一顿缓慢的将这个贯彻大江南北的名字说出。她决定了,既然自己低调不成功,还是会有麻烦,那,就高调一点也没有什么,反正,要是一通圣旨下来,她接,接完了直接带着寂跑路。看谁比谁狠?呵。 周围的人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很有默契的都张大了嘴,差不多可以塞个鸡蛋。 气氛凝固。 因为,饶是楼凝裳,也不敢去惹那个传说中动不动就打人摔东西的夏依笙。 “皇上驾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此时此刻就如天籁一般,解救了众人的僵硬。 除了依笙的其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激的看向那个太监,却是狠狠的失望了一把。那太监,实在是比夏潺还上不了台面……真是怀疑,那老皇上是不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威武‘帅’气(通假字,通‘衰’,此处不便指明)而故意用这么个太监……(未完待续) 百花盛会(4) 不过失望归失望,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亭内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楼凝裳,在那个对不起观众的太监特意拉长的尾音结束后,都是双膝跪地,俯身恭敬地叩头。 不……并非是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最起码,一身白衣的依笙还静静站立于亭边。 后方朱红色的柱子将她的白衣映得尤为明显,眼尖的太监这才扫视了一圈就发现了她。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特娘的声音配上一脸扭曲的怒容,活像个泼妇骂街。 “咳咳、咳……”依笙差一点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好忍住,只是有些憋成内伤,呛的咳了起来。 万幸,幅度不大,还没人看出来。 等呛劲儿过去,依笙才将刚才那句话消化掉。突然间,火气就蹭了上来。她夏依笙,除了跪天,跪地,跪自己所承认的亲人长辈,其他的人,休想让她可爱的膝盖骨碰地!就算是在这封建制度等级严明的男尊时代,她也坚持自己的原则。 因为依笙的充耳不闻,依旧静静站着,一直维持着同样姿势的太监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加上身边的皇帝又是年事已高,听不清楚,他无法号令起御林军将她拿下,心中火气更盛。但无奈皇帝已经发话,百花盛会正式开始,他也不好多言。那原本就不好看的小眼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打什么注意。 视力绝佳的依笙自然是眼尖的看到了他那猥琐的表情,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礼部尚书之女,吴筝,古筝弹奏……” “户部尚书之女,林若烟,墨画牡丹……” “吏部尚书之女,梅英蓉,……” 一堆的七里八里的她不熟的名字报上去,再是一堆的长得稍有姿色的清秀美女表演了一堆无聊的琴棋书画,在依笙昏昏欲睡之时,终于是轮到了她。 “右相之女,夏依笙,乐器……”当太监报出她要演出的节目后,下面便像炸开了锅,一个一个讨论起来。 因为,只要是在天朝脚下任何一寸土地的任何一个人,都会知道,最骄纵任性的相府六小姐,是个五音不全的乐器白痴。虽然,这也是依笙某次无聊,直接拐着调子唱歌的后果。 “看来啊,这次这个大小姐难得入围喽……” “对啊,还以为她会在最后被楼凝裳或者吴筝给打败呢,看来这次没希望了。” 下面叽叽咕咕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依笙勾唇一笑,上了那御花园的最高点,那个不知道称之为何物的台子。 那个太监,估计是想让她出丑吧,毕竟,她可是‘乐器白痴’啊……见识见识吧,她夏依笙可没打算再让他们践踏她的骄傲,乱评价她引以自豪的萧。反正早就决定了不再低调,想低调也没办法了不是? 就这么区区一个选美,她还真是不放在眼里。没有专业评委,就只有几个皇子的这样的选拔,她有自信,她能凌驾与所有人之上! 只是,苏晨……看到这萧,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你……(未完待续) 曲惊四座 摇摇头,似乎是想甩去心中那深切的哀伤,依笙回神。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对着台下的钟离陌还有钟离玥点了点头,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箫,放于唇边,开始了吹奏…… 这百花盛会的赛制,其实,就和现代的超女快女那些差不多,先是选出入围,最后决出胜负。最终赢得比赛之人可以有一个要求,皇帝会尽量实现,而且赐封为‘花美人’,职位就相当于一个郡主一般。还有可能会被皇子选为妃,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是因此,才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吧…… 不过,对于依笙来说,荣华富贵,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真正实用的,恐怕还是她可爱的白花花的银子。当然,如果让自己的骄傲被人践踏于脚底,她要银子,也就毫无意义了。 随着前奏的结束,班得瑞的那曲月光从依笙指尖倾泻而出。来自瑞士那一尘不染的音符,让人仿佛置身于空灵飘渺的音乐世界。汲取蕴含了月光里的万年静谧,化作那澄静人心的永恒旋律,心情,便随着水的流动波波荡漾。 每一个音阶都冲击在心灵的最深处,带来一阵阵无法平静的悸动。被风轻轻吹着,扬起了,又落下。仔细聆听,分明可以闻到乐海中散发出的雨露花香,清水潺潺萦绕于耳旁,恍如来世,化羽重生。 一场宿命的安排,让他们无意中摘到一种青涩浅尝的果实,那就是爱。苦涩的爱,无法定义的爱…… 苏晨最爱的,便是这首曲子。他最喜欢手把手的教她这首月光的每一个音符,她也记得深刻。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贯彻了她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月光之于她,已经是一道牢不可破的枷锁,深深锁住她的心灵。 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依笙以一个轻灵的尾音结束了吹奏。 敛下眼眸,依笙缓缓将哀伤埋藏。再抬首,已是一片平静无波,仿若置身事外。 寂静,无边的寂静。 台下,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早已沉醉在了这空寂飘忽的乐声中,深陷而不可自拔。直到后方响起一阵响彻天地的掌声,才回过神来,随着一起鼓掌。 依笙却是不甚在意这些虚的,不挂一丝表情的轻声走了下来,直直向着后方走去,站回了原来的那百花环绕的亭子,静静关注接下来的比赛流程。 这一次,毫无异议的,依笙入选。那个臭名远播的相府六小姐,那个传说中的乐器白痴,以一曲清音,入选了。也许,放在以前,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如今,这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也容不得他们不信。而却没有一人还会想起她以前的种种,眼前浮现的,尽是她一身白衣飘渺专注的吹箫的模样。 钟离玥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中满满的都是震惊。震惊于她的萧竟是江湖上早不见踪影的坠影萧,震惊于她的衣竟是那总共只有两件的雪锻玲珑,更是震惊于她的曲,以及曲中所表现出来的浓烈情感。若是不经过一番刻骨铭心的情,怎会有那般震撼人心之力? 钟离陌与钟离玥虽是兄弟,但他们所处的角度却截然不同。他钟离陌看到的,只是她的曲中表现出的深切哀伤。浓得化不开。他们俩虽说只见过一面,也许许多都不了解,但他就是知道,她为情所伤。到底是谁,将这样一个空灵美好的女子伤害至此?……如果可以,他愿为她承担一切伤痛……(未完待续) 奇怪要求 依笙并不是最后一个登台的,在她后头还有好些佳人。不过,因为都普遍是些平淡的琴棋书画,以至于没什么人去观赏,完全沉浸在刚才依笙的箫声中。不过,皇子们和贵族们还是比较公正的,起码,在她后面,又陆陆续续的入选了好些人。 入围的比赛到这打止,接下来就直接是选出‘花美人’的环节。于是乎,比赛气氛渐渐激烈起来了。 只有依笙却是局外人一般,不管不顾,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乌黑的秀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都是些浮在表面上的东西,都是无色无味无密度无硬度的非分子原子离子组成的不知名物体,还不如氯化钠氧气水这些来的实用,就算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也许,就是因为依笙这种超现实的想法,才让她仿若置身事外的吧…… ‘花美人’的评选呢,是比文学造诣。 而这些,无非也就是先对联,后诗篇的那种赛制。她还就不信了,堂堂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又被逼塞了好多名诗名句的她,还不能胜过这思维模式定向的古人!她不管那个附加条件,她只管自己的自尊心不受损害! 不过,其实说起来,她还是想得到那个要求的吧……毕竟得到了也不是什么坏处。 “第一局,对联。上联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太监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昭示着比赛的开始。 “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分辨用了0。1秒,思索用了0。6秒,差不多太监话音刚落,依笙便接上了。 “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朕乃摘星汉。”太监接到命令,直接把题念出来和她较劲。 “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是探花郎。”看他那滴溜溜的小眼和那猥琐的表情,依笙就知道他的意图了。不就是想难倒她么,不可能! “鸟翼长随凤兮洵众禽长。” “狐威不假虎也真百兽尊。” “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 “巫山雨洗嗟峨十二危峰。” “万瓦千砖百日造成十字庙。” “一舟二橹三人遥过四通桥。” “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冬,雪景万冬。”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小太监把题目都出完了,还是没有难倒依笙。开玩笑,她现代的妈连墨歌以前可当过语文老师啊!这样就被打败,她没脸见人了都。 依笙话音落下,换来的,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每个人的眼睛瞪的跟要自己蹦出来了似的,嘴巴里呢,估计可以塞下两个鸡蛋。 回了神,小太监和另一个太监一阵交头接耳。约莫一炷香后,终于,小太监带着愤懑不甘的表情走到了她面前,宣读了他们决议的结果。这才打破了这诡异的平衡状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右相之女夏依笙才情兼备,品德淑良,特封为‘花美人’,赐莲心玉。可任提一要求,不论大小,竭力实现。钦此。花美人,还不过来领旨?” 呃……就这样?依笙嘴角抽搐的接下了那黄色的绢布。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依笙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决定提出一个在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奇怪要求。 “嗯……我能不能要一个婚姻自由的权利?就是,就是说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的婚姻大事,就连父母也不行这样,可以吗?”(未完待续) 威胁她?休想! “放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可成亲,岂由你做得主!”那个被依笙气到的太监在她话音落下之际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 人家皇帝还没发话呢,这太监倒是叫起板来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呃,应该是喧宾夺主?也不是,……啊,以下犯上!哎……真是处处针对她啊。依笙心里纠结着用词。 “莫非,连这一点小小要求皇上都做不到吗?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虽然依笙心里在腹诽着,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威胁。做得到,很好,做不到,那可就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了……不过,估计老皇帝还没这么昏庸。 “小席子!花美人提出的要求,朕本就应尽力应允,你怎的还说花美人的不是?退下!”老皇帝昏沉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凌厉,不怒自威的气势逼得小席子生生退了两步,颤抖着走到了老皇帝身后。 “夏依笙对吧,你这个花美人提的要求倒是有些特别,朕也喜欢你这份直爽,只是,在这天朝,还真没有出过此等先例,你要么就再提一个要求,要么就给出一个让朕能信服的理由,选吧。”皇帝那有些浑浊的眼睛内透出一丝精明。这女子不可多得,和哪个皇儿成亲都是好,这样的要求,未免太干脆了一些…… “嗯,我选择给一个能信服的理由。想必皇上也清楚,我是去年才被爹接回家的,野惯了,不习惯有婚姻的约束,再来,我不喜欢干预政事。”依笙话说的委婉,其实暗含的意思就是不喜欢有人干预她的婚姻,硬是将自己和其他不熟悉之人撮合在一起。再来,以一句‘不喜欢干预政事’就直接了当的回了皇帝想要把她嫁给他的儿子的想法,也就是说就算和他儿子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帮他打理政务,断了他的念头。 “若是朕觉着不够令人信服呢?”皇帝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她。混浊的眼神中带着丝丝危险。 “若这样还不够,那么,我宁愿回绝山。”依笙整个对话下来,都是用的‘我’以自称,表面上看没什么,其实抬高了些自己的身价,让自己和谁都平等。威胁她?休想!没门没窗,连个洞都没有!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红尘中也算是翻滚了几年的她,这样的威胁还不放在眼里!从根本上算,这完全就是雕虫小技! “……好!朕允了!赐封夏右相之女夏依笙为郡主,赐号轻颜,赐郡主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皇帝释放了极大的威压,而她,依旧是‘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状态望着他。好一会儿,皇帝才朗声宣布此喻。说到底,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才能啊…… 但是,休想她会帮!光凭他威胁她这一点,她就不可能有心情有兴趣帮。 不过,还蛮奇怪的,这‘花美人’不就是相当于郡主了么?还要搞个这种名号干嘛?摆看啊?而且旁边那红果果的嫉妒眼神直直射向她,感觉还真是不咋地。 而她不知道的是,‘花美人’仅仅只是在出入宫门这一方面可以和郡主持平,而赐封真正的郡主,除了这一点,还有着极大的权利去命令从一品以下官员,也就是包括二品在内的她都可以命令去做事。因为这样,以至于后来她知道的时候怄的要命,后悔自己没有过早知道有这个权力。 当然,这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言言 边境森林,阎罗门。 依笙无奈的坐在罂粟专属的办公椅上,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大小查探消息的case。 不就是玩儿了一会儿吗,虽然三天也还是很长的啦……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多啦……少查探点东西会死哦……依笙腹诽道。她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一直在鼓励门中人多多接case的……是谁?那还用说,肯定是这会儿在抱怨的某大小姐了。 问她阎罗门不是杀手门呐?为什么还要帮人查探消息?白啊,她搞兼职的!……哎,悔不当初啊,想着多赚钱,一不小心给自己添了这么多任务…… 咦?找夏依笙?……呃,那不就是找她么?难得这世界还有一个银不知道夏依笙啊……依笙心里还蛮美。不过,下一秒,当她看到署名,她就像是被人定住了身一般,久久不得动弹。 洛言萧。落款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大字。 ……尘封了多年的记忆一下子涌现,在她脑海中四处冲撞…… 依稀记得他那可爱的娃娃脸,依稀记得他软软的糯米音,依稀记得他大喊时倔强的模样,依稀记得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他,还好吗? 问题久久萦绕在她心头,沉重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无心再去处理文件,闭上眼回想那些点点滴滴。 突然,却瞄到了落款下的一行蝇头小字,日午时等于前。 又望了望天色,太阳明晃晃的刺眼……啊!完了! 依笙在心里惊叫一声不妙,飞速穿好属于夏依笙的那件衣裳跑去了前堂。 刚刚好看到他欲起身的背影,依笙脱口就是一句:“言言!坐下!”惊得刚欲起身的洛言萧吓得撞到了后头椅子的靠背,直揉着喊疼。 “啊!言言,没事吧!”依笙又是一阵大呼,跑过来抓着洛言萧的衣服左瞧右瞧,连中医药最基本的望闻问切都忘了……这,是所谓关心则乱吗? “……依依?……是你吗?”洛言萧盯着依笙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不确定的得出结论。能称呼他言言的,就只有那个牵动着他的心的依依了。 “恩恩,我是,言言来找我吗?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诺……”依笙忙不迭的吐出一大堆话来。归根究底,其实就是两个字:想你。 对此也没有表示什么不喜之情的洛言萧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言言……你笑什么呢?”依笙看着明显不专心的洛言萧,双手掐上他粉嫩嫩的可爱脸颊,边问道。言言的脸滑滑的……软软的,好舒服啊……而且还是顶着那张娃娃脸呢……好萌啊……依笙臆想着。 “没什么啦……就是依依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还一直在等我,我好高兴哦……”洛言萧继续傻笑着回答,一点也不在意脸上四处掐掐的白净素手,反而有些幸福感。 “言言。”依笙突然很认真很严肃的对着他说道。 “嗯,怎么了?”洛言萧也认真起来。可惜…… “哇塞,太可爱了……言言你嫁给我算了……那就天天都有的看了……”在洛言萧认真的望着她的时候,依笙突然傻笑了起来,蹦出一句‘嫁给我算了’。 “可是……不应该是我娶你吗?为什么我是嫁呢?”洛言萧迷惑不解的样子更为可爱,简直让人忍不住亲口。而依笙也确实这么做了。 “mua”的一声过后,就留下一个红的滴血的可爱男子和一个傻笑着发呆的绝色女子。(未完待续) 最是无情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洛言萧脸颊上那抹深色的红晕渐渐褪去。实在是习惯不了这寂静,洛言萧只得期期艾艾出声打破。却未曾料想,自己的这句话,引入了更深一层寂静。 “依依……你刚才说的话,是、是、是认真……的吗?” 依笙继续傻笑着,不吱一声。可是,谁又知道她心中到底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言言……她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可是,说出来,会不会伤到他呢?……他那么萌,那么单纯……可是她真的无法给出答案啊……她怕,自己那颗早已被伤的透彻的心再次被伤害……她也怕,会伤到别人…… “依依,依依,想什么呢?都不理我……”洛言萧久久未听到答复,小跑过来轻轻摇着她。 “……呵呵……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言言的脸好好摸哦……好舒服哦……”她试图引入另一个话题,继续装傻。 “真的啊,那我娶你,你就天天可以摸到了啊……”洛言萧还是没有忘记之前依笙所说的。 “嗯……这个……啊!完了,言言,我要回家了,你和我一起吗?”依笙不经意间瞟到了那昏暗的天色,马上想起寂那不带一丝表情的冷脸,大呼一声,准备往前冲。 “啊?好啊!”洛言萧几乎没有考虑的就回答了她。 “好,牵稳我的手啊,走喽!”听到答复,依笙牵着洛言萧软软的小手一溜烟的消失在阎罗门的前堂。 “呦呦呦,这么晚不归家,还带了个男人啊……”依笙还刚到家,就听见夏婷玉的嘲讽。她嘲讽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嫉妒她这个名声不怎么地的六小姐却抢到了花美人的位置。不过恐怕,夏婷玉早就忘记了荷塘落水之事了吧。 “切,关你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再推你下荷塘一次?”依笙坏笑着提起那陈年旧事。自己逼近,让随之而来的寂不要多问,带着洛言萧去客房先睡觉,等下再告诉他。 “你!”夏婷玉被她呛到,只得消音,气势矮了半截。 “不关她事,总关我事了吧啊?”突然,夏潺领着一家大小从内堂出来,硬声质问道。 “怎么会关你事呢?你是我谁啊?我可是从一品~正二品大人。”依笙也还是刚从丫鬟那边知道的,这不一直在怨念为什么没有早些知道,现在当然就拿出来用了。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夏潺那深色眼眸隐着极大的怒气,就连周身的空气都不自觉变得压抑。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爹呢?”依笙就和他杠上了。 “依笙,别这样,他好歹是你爹啊,你怎么能不认呢?”她所谓那娘亲跑过来小声劝道,“身为右相府的女儿,应该要为右相府谋划啊,怎么能提出要自己控制终身大事呢?嫁给皇上,或者嫁给皇子太子,都能保右相府平安啊……” “呵……爹??娘??你们配吗?”依笙心头涌上一股浓切的悲哀。最是无情啊……到头来,还是把她当成一个棋子吗?她就应该乖乖当棋子,乖乖被他们利用吗?……不可能!她夏依笙从来都只有利用别人的份,还没人敢利用她……可是,苏晨,为什么你也是利用我……全都是在利用她……依笙脑海中不断闪现苏晨在她账户打钱的样子,苏晨和白恬亲密的样子,苏晨拿她当棋子的样子……她的眼底蕴酿着极大的怒气,语气自然冷了起来。 “才出生就因为江湖术士一句胡言把我抛弃在绝山,绝山啊,那么陡……你们能想象一个婴儿是怎样艰难的爬行吗?你想象不了!你们根本就是啃老族,败类!只知道享尽荣华富贵的咀虫!有体验过吃生面馒头的滋味就算不错了!更遑论吃野果了……十六岁接回来,还是因为江湖术士,更是因为我这张脸可以让你们利用!好不容易是什么百花盛会可以有一个要求,你们还让我废掉这个要求,嫁皇帝,嫁皇子!如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啊?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凭什么我就要被你利用,就凭我是右相府六小姐?你们给过我真正的生活吗?你们有真正照顾过我吗?……夏潺,你给我注意着点!我现在是轻颜郡主,是从一品,你不过是个右丞相,才正二品,按理说你要给本郡主请安!”依笙把‘本郡主’三字咬得特别重。 “你、你!你个不孝女!”夏潺被她这一番长篇大论气得手发抖,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反驳。 “呵,我怎样?还有,不要用你那灰指甲指着本郡主,这是命令。不过,郡主府建成,我也就可以不用看你这张猥琐脸了,放心,没有很久了。好了,本郡主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给我回去睡觉吧!”话毕,依笙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她深刻懂得,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懂得利用的话,她就不叫夏依笙了。(未完待续) 拐人去妓院 今个儿的红颜苑门口,那是聚集了一大票人,无一例外的全是雌性。隔着几十米外呢,还能听见那吵吵嚷嚷的声音。 可是,这不是青楼吗?怎么会有雌性呢? 呵,这还要归功于依笙,寂还有洛言萧他们三个。都是张祸水脸,还站在门口那么久,自然是引起轰动的了。 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依笙不用说了,纯粹跑过来见识妓院的,而呆在门外那么久的原因,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夏沂的产业。至于另外两个,那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是被依笙拐过来的。而且,话说事先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要来青楼…… 不过,其实就算是事先知道,他们两个还是会来。洛言萧是根本不知道青楼是什么样的,肯定会吵着要来看看。寂是因为要来随身保护她,也不得不来。只是不会是这样到了这里就一直臭着个脸,而是从出右相府的大门开始就是一张臭脸对着她。 好吧,她承认她是无良了那么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冒着后面寂的冷冽眼神,依笙有些抖的跨进了门槛。她可不想被外面的目光扎死,虽然寂的目光盯着也挺不好受的。 “几位爷,第一次来呢吧,我们红颜苑里面的可都是美人儿啊,爷您随便挑,清纯的,妖媚的,都有……”还刚进门呢,依笙他们就被热情的老鸨给挡住了去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着,好似那美人是自己似的。 “老鸨,我们只是要一间二楼的雅阁,顺便找几个姑娘。这是银票,办事儿可得效率点儿啊!”依笙大大的黑色眼眸中闪现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兴奋光芒,马上打发了面前这个唾沫横飞脸上脂粉直往下掉的老鸨,径直走向了二楼。 “好嘞!夕春,倾秋,晓兰,来地字号房!”那老鸨是见钱眼开得,收下钱美滋滋的就甩着身上的肥肉招呼姑娘去了。 一行三人来到二楼那个所谓的雅阁,推开那个地字号房,迎面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脂粉味儿,呛得洛言萧直打喷嚏。还没等他打出来,就是一阵更为浓烈的庸俗的脂粉气刺激着他的嗅觉。 接着,便是一声比一声更嗲的声音传出来刺激他的听觉。“奴家见过三位爷~”声音魅得半边骨头都要酥掉了,却引不起人的好感。 洛言萧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却是小脸绯红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一个个穿的那是叫一个暴—露,撇开里面就只有一件抹胸不说,光是外面那层薄如蝉翼的差不多完全透明的红纱就是……和没穿都差不多了。 反观依笙,那是叫一个自在,左拥右抱的,这边这个美女摸摸,那边那个美女瞧瞧,要不是知道她真实性别,可能还以为她是个色鬼呢。 其实她也没想怎么样的,只是想看看她们身材怎么样…… “哦对了,老鸨,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是谁啊?”看见老鸨还在,她也不太好意思赶人,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出来。 “我们这儿啊,最好的当然是花魁红颜啦,只不过她不接客的,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出来登台。今天就是十五,等会儿爷就可以看见她了……呐,她出来了。”老鸨尽职的向她介绍,那双被埋在脂粉堆里的小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直到红颜出来,才把插了n多支金钗的千斤重的脑袋转过来面向她。 只听台上红衣女子一个轻灵的挽音,弹奏,拉开帷幕……(未完待续) 拐个花魁回家 旋律时高时低,悠扬婉转,让人不禁沉沦在那优美空灵的乐曲之间,久久不得回神。 身边,仿佛花开了…… 只是,弹指之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间曲风就凄凉悲切起来,却奇异的和谐,丝毫不显突兀。似乎本来就应该要这般转换曲风。 其实不然。依笙听懂了她。本来,她就是以一种伤秋的心态强作欢颜,硬是将指下曲风转到了欢快,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让自己的心绪显露在了琴声中。 那深切的悲意,足以让每一个听懂她的人都随之伤感,流露出的,是一种身不由己在红尘的无奈。 也是,红尘中打滚的,怎么能不伤悲呢?虽然,她只是在卖艺,还争到了所有青楼女子梦寐以求的花魁之位,可惜,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恐怕是那自然质朴的田间耕田织衣为伴的生活吧…… 不知道为什么,依笙的心里,起了一股奇异的怜惜之情,不自觉的想要抚平她的殇。 于是,又不知从何处拿出那莹白玉箫,伴着她的调,开始合上她的琴声。 琴声悠悠,箫声瑟瑟,不约而同的奏出了那样的凄凄戚戚。默契自是不言而喻,只需一个变音,就可知她下一步应会弹奏何调,只需一个换声,就知她想要作甚…… 红颜诧异,竟有人可合得她的琴。循着箫声望去,见着的,便是那一抹白衣惊鸿,迷乱了心…… 当最后一个休止符落下,所有人都不禁为这样的默契喝彩。 红颜遍地,知音难寻……她红颜寻得了她的知音,算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深深望了那朦胧的白衣一眼,红颜谢幕。 就此谢幕了吗?不。依笙可是对这个琴艺超强的女子很感兴趣呢……一定要拐回家!她在心里坚定着决心。 “老鸨,红颜的闺阁是哪间?”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不拐回家她就不叫夏依笙! “就在二楼尽头的红颜阁,只是一般不许人入。”虽然有些疑惑,可是碍于这是客人的面子上(恐怕还是碍于白花花的银子的面子上……),她仍是回答了。 “你只要带我去就够了,其他的别管就是了。还有,言言,寂,你们俩先呆在这儿,我去去就来。”依笙不耐的甩出一张银票。 “好,好。公子这边儿请。”果然见了钱眼就开啊……老鸨忙不迭的收下银票,带着依笙走去了红颜阁。 “红颜,白衣,萧。”依笙踱步走至阁门前,挥挥手示意老鸨退下,轻启朱唇,吐出了三个似是密语的词来。 却没想到,过了不久,阁内的红颜竟然开了门,迎他进了闺阁中。至于个中原因,估计,是最后那个‘萧’字真正触动了她心中那根弦吧。 “你可愿许我回家?”不等红颜开口,依笙便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拐人啊,不就是要开门见山点么? “这……”红颜犹豫。 “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知己难寻,想与你相交罢了……何况……”依笙突然将红颜的素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红颜俏脸绯红。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明白…… “……你是女的?”俏脸恢复白皙,红颜三分不确定七分肯定的问道。 “嗯,所以,你可愿?”依笙毫不避忌的承认,只愿得到她心中的答案。要是愿意,她就拐成功了,哦也~。要是不愿意,就把她迷倒搬回去!……虽然真的不现实。 “红颜乃是卖身之人,要从这红尘中出去,还需征得公子意见。”红颜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心中是想要从这世俗中出来,可惜卖身于人,不可擅自主张。 正逢此时,一个邪魅慵懒的声音从阁外传来。那声线,是如此的熟悉…… “是谁,敢抢我红颜苑的花魁了?”随着那焰红身影闪身入了阁内,依笙惊得睁大了眼。(未完待续) 这是个问题 呃……尹、尹、尹云清?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依笙的嘴张得老大,差一点就失声喊出来了。还好还好,及时想起来这是在青楼,而且她穿的是男装。要不真喊出来,丢脸的还是自己。 “哦,你就是那个打算抢红颜的人吧,怎么?见着本公子很惊讶?”尹云清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笑着走向依笙。 “嗯,对啊,我是打算抢红颜,怎么,你有意见?”依笙强装不认识眼前这个熟悉到爆的人,镇定反问道。 “笑话,这红柳街上还没有人不知道我尹云清尹大公子的称号。更甭论不知道这红颜苑是本公子开的了。”尹云清笑得很是自信张狂。 “是吗?起码,我可认为这红颜苑是夏沂公子的产业呢。”依笙故意打击他。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他开的…… “你!……那是你孤陋寡闻。”他还真没想到还有人不知道,气势下滑了些许。 “哦?根本不是我的错好不好,是你知名度不够高。”依笙就差没拿把扇子装优雅了。 “依依,怎么这么久啊?”洛言萧就在此时跑了进来,破坏了她的伪装计划。这就算了,可偏偏后面还跟着个寂,想让尹云清不知道都不可能了。依笙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洛言萧马上噤了声,躲在了寂黑色的身影之后。这样的依依,好可怕哦…… 谁都知道,右相府六小姐的身边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寂。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身上也随时都是那黑色锦衣。 “夏、依、笙!”尹云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叫出她的名字。 “……呃……是我又怎么样?是你自己洞察力太低而已。”依笙尴尬了还没两秒,就反过来理直气壮的骂他不够细致。真是那句话,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气了没多久,尹云清就无奈的发现,自己,对她根本生不起气来。只好在心底长叹一声,收回自己的情绪。“你个女孩子来这边干嘛?这青楼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嘴边挂上了熟悉的魅惑笑容,尹云清慵懒的问道。 “我?我不跟你说了吗?我要红颜……”依笙末了还抛了个媚眼给红颜,引得红颜一阵黑线。 “可是,你以为红颜就只是花魁这么简单啊……红颜苑还是以红颜的名字命名的,她是个活招牌。失了她,这红颜苑也没有什么了……”尹云清无奈的用手中折扇敲了依笙的头一下。 “哎呦,你干嘛敲我呀?……好吧,我承认,这是个问题。”依笙耸耸肩,摊开手假正经道。 “你一定要红颜干嘛啊?”尹云清有些奇怪。他实在想不出到底为什么她想要红颜,他店里的招牌。 “嗯……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懂……啊,对了,你那方便面有调料么?”依笙换上一个诡异而且有些j的笑容。 “……没有。”过了好久,依笙都快被他盯毛了,尹云清才幽幽开口。说起这个他就郁闷,那么多方便面竟然没有一包有调料,而初他们是随便拿一包都有……还故意在他面前炫耀。 “呐,你还记得吧,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哦~哦呵呵呵……”依笙狂笑,把柄啊把柄……哦呵呵呵~ “……”所有人,包括洛言萧还有寂在内的所有人都集体无视她,脸上都是一脸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好了……红颜我带走了……88,其余的你自己善后吧~”依笙也不管他们表情咋样,直接拉着红颜就走出了红颜阁。 随后,寂也拉着洛言萧跟着她们走出了红颜阁,只留下尹云清一个人目送她们离开。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损友……尹云清嘴角抽搐的认命的收拾着她留下来的烂摊子。(未完待续) 郡主府 依笙这几天都在发愁。红颜……到底该安置在哪儿好呢?总和言言一样放在她后院也不好……客房那边,西厢房环境不好不说,而且离她这边太远,说不定某天就某个心怀不轨的右相府的人给暗算了,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虽然她不是俞伯牙,她不会为了红颜这个‘钟子期’而断琴什么的,但总归是朋友,总归是知音,说不伤心是假的。 啊呀呀呀……怎么又扯远了?她怎么总是在想正事的时候神游天外呢?再这么下去她要崩溃了都……依笙懊恼的抓乱自己的秀发。 “依依,外面来报说那个郡主府建成了!”她正在努力的思考着,这时,言言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告诉了她一个对于现在的局势极为有利的消息。依笙一下子high了。 “言言,你说真的?没骗我吧?”依笙语气中是难言的兴奋之情,欢喜之色言溢于表。 “恩恩,比真金还真,是皇上那边传过来的,绝对没错了!”洛言萧的语气也很是兴奋。终于不用再呆在依依院里的后面了……虽然每天可以见到依依这点很好,可是就是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那太好了!言言,瞧你这脸红得,都跟猴子似的了,来来来,赶快休息一下,等下收拾行李搬过去,啊!”依笙听到了确认,马上招呼着洛言萧坐下歇歇,以便于等下的行动。“寂,帮我收拾一下衣服什么的,谢谢了~哦对,还帮我喊下红颜,要她也收拾下。” 吩咐人,就是这么使唤着的…… 十几分钟后,郡主府…… 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依笙张大了嘴。别以为她是陶醉在这建筑的外形或者什么上了,她纯粹就是在心里想想这些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该有多壮观。想入非非,指的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 看着她这有些丢脸的样子,红颜还好,只是肩膀有些微微的抖动。洛言萧就不行了,直接能有多远走多远,装不认识。寂是完全当她隐形。这些个日子,足够他深刻的了解她了。 吸了吸快要流下去的晶莹可疑液体,依笙装作根本不知道旁边的人的状态,那样决绝的走了进去,脸上是那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的心痛的表情。稍微了解一点的人就知道,她在与银子告别。 看了看依笙那不舍的样子,红颜和洛言萧无奈的对视一眼,认命的随着寂走了进去。 果然……依笙从进来大门开始,到现在她到了郡主府的后山,她发出的惊叹声就此起彼伏。 “……全都是金子啊……”依笙话说了一半,让他们三个猜下面一句话。 “好想卖钱是吧?”红颜在洛言萧的可怜眼神之下投降,开口回应。 “非也非也,我下一句是,好浪费啊……”依笙还故意拉长了语调,引得府内给她配备的下人一阵侧目,却马上行色匆匆的做事去了。主人的事,做下人的少管。 听到依笙这句话的两人绝倒。寂的嘴角有着微微的抽搐。却没等他们怎么样,依笙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飞奔了过去。就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兴奋。 “哇塞……玉做的啊……”(未完待续) 温泉风波 随着依笙的一声惊呼,寂他们三个顺着她跑的方向看去……就是一个温泉罢了,有必要这样么……不约而同的,寂和洛言萧心里同时冒出这么一句话。 再看依笙,那兴奋的样,就跟几天没吃饭的人看到一包子似的,眼里发出一阵幽绿的光。 全都是羊脂玉啊……这温泉旁边的雕饰。这次赚翻了~hoho~而且,温泉诶……温泉!她到现在还才看见这一个而已……本来还以为没有呢。 如果,依笙知道这大陆上是有n个温泉的话,说不定她会气死。当然,没有那么严重,最多也就是被打击到躲在墙角画圈圈种蘑菇。 “嘻嘻……”突然,依笙转过头来望着寂和洛言萧两个,还是笑得很j的那种。被她目光扫到的两人有些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站在了红颜身后。 “呃……依笙,怎么了吗?”无奈被推出来的红颜艰难的开口。 “嘿嘿……”依笙不语,只是笑得更j。 “……依依……怎么了啊……”洛言萧勇敢上阵,结巴的问道。 “呵呵……你们,帮我守住这里的门口好不好?红颜,帮我拿套衣服来……”在寂的冷冽眼神注视下,在红颜和洛言萧有些奇怪的表情下,依笙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依依……你没事吧……这句话洛言萧可没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不过,想归想,还是要帮依笙守住这露天温泉的每一方向的入口的。 “o(n_n)o~,你们最好了,放心,我不会很久的。”只是会非常久而已。 深知她性格的寂守在东边,已经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了,洛言萧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些不甘愿的守在了西边。不情愿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要守着一边不让人进来,是因为他不能和她一起去洗温泉(有jq……)……红颜虽不明就里,但在拿了衣服给依笙之后,也跟着他们走向了最后那一边,南边。 三面已经守定,剩下一面是高墙,通着后山,也安全。一切就绪,依笙开始了温泉之旅。 虽然时不时会有些小小的噪音,就比如说她自己发出的舒服的声音,比如说外面有人经过的脚步声,但依笙整体来说还是洗的比较安稳。可惜,就在她围上浴巾准备起身穿衣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吓得她又一下子坐了下去,水溅起老高。 “扑咚!”重物落水,溅起一个比依笙制造出来的更高的水花。 依笙想起身去看,却想起这浴巾该死的遇水了,极透,无奈之下只好缓缓游过去看看是什么。 尹云清?!依笙见那浑身是血的人儿竟是那偷她手帕的他,惊讶的无以复加。却又觉得疑惑他为什么这时候会在这里。 突然,她敏感的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来不及疑惑,马上将尹云清拖上岸,自己随便套了下衣服,开始喊人。 “寂,言言,过来!”(未完待续) 迷迭散? “依依,怎么了呀?”洛言萧正闲的无聊,听到依笙的叫唤声,一溜烟的就跑过来了。 “什么事?”随后,寂也赶到。不过,两人的头却在见着依笙之后瞬间低下。 依笙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浴巾早就湿透,隐约显露出里面淡蓝色碎花的抹胸。外面随意搭了件白色长衫,绣上了那白色的枫叶,却被浴巾浸湿了少许,显得有些朦胧。那还未擦干的发丝上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留下,尽显妖娆魅惑。 ……果然是很那啥……难怪。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去换衣服了。那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临近温泉这边。 “把人交出来!”也许是他们呼吸太过明显,十米开外的距离,黑衣人的头领就知晓了他们的存在。 “不交你又怎么样?”依笙回以挑衅。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仗着寂在这儿,所以有恃无恐,其实,她本来就不需畏惧这等区区鼠辈。 “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上!”黑衣头目一声令下,后头约莫十几个黑衣人冲了上来,招招致命,毒辣的手法令人心寒。 看来,这群人不仅想将尹云清送上西天,还想将他们几个杀人灭口。 成功的了?是吗?依笙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现在是不好出手,可惜,她的袖色银针可不是吃素的呢……尤其是淬了幽夜的银针。 一个抬手,还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数十枚泛着诡异的幽蓝色的光芒的细小的银针就向着他们的各个死穴刺去。不到三秒,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表情有些狰狞,面容几近乎扭曲,却死守着嘴不让声音出来。 她欣赏他们的勇气和坚持,却不代表她会仁慈的将他们放过。依笙丢了个赞赏的眼神,袖中银针却也不停。当她再准备发射第二轮时,唯一没有倒下的那个黑衣头目有些大义凛然的开口了。看他那表情,就似是想要同归于尽。“就算是你把我们都杀了,那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迷迭散,可不是好玩的。” “迷迭散?”依笙嘴角抽搐。真是……太太太太太太tm巧合了。 这个,还刚好就是她研制的啊同志。想当年,她真的真的是一时无聊,就研制了这么个一个时辰毙命的毒药……好像,除了她还真没人能解。没办法,迷迭散的配方只有她知道,╮(╯▽╰)╭。 那可是要按七七四十九等分的冰蟾蜍的粘液,每一份必须是三毫升,还加上七种寒性蓝色花的六毫升汁液,每一种花的汁液的比例都不同,一个百分之十,一个百分之十六,一个百分之九……恐怕,就算知道也未必记得。 也许记得吧,可惜解药那个比例也是很难求的……一个百分之二十三,一个百分之六…… 不是她自夸,也许,这毒药的比例,还真是没人比她清楚。也几乎没有人,解得了这迷迭散。 “等等,毒仙那个迷迭散?”依笙不以为意的再打算发一轮袖色银针,就在这时,言言摇着困惑的脑袋慢悠悠从寂后头走了出来。那不是前几天霖报告上来这次的任务要用的吗?怎么会…… “参见令主!”一见洛言萧,所有黑衣人都顾不上自己,马上挣扎着起来行礼。齐刷刷的声音无不昭显着他们的训练有素。 “霖??”洛言萧瞪大了眼睛。“依依停手,你先去看看那个尹云清,我来和他们好好谈谈。”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好吧~”依笙耸耸肩,乐得轻松的走向尹云清。 “呐,还活着呢吧,吃了这个。”依笙有些漫不经心的喂药。心中却是紧张的很,就怕他不相信她而不吃。 “嗯。”话毕,尹云清用着仅剩的力气吃了那颗紫不紫蓝不蓝的药丸。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怕这是毒药?”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吃下药丸,依笙有些许的诧异。从来没有人,这般的相信她呢…… “没有什么,就是直觉上相信你罢了。”恢复了点力气,尹云清开口解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上就这么的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害他。 “……就这样?”不会吧。医学界里,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已经尝遍了,从来不会有人仅凭着直觉就这么毫无保留的相信她,真心待她,从来都是看利益待人……这次,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说她太偏执也好,怎么样都好,她总觉得这一切不现实,虚的可怕,就似梦一般。梦醒了,她还是被表象欺骗的那个……当年,就是因为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苏晨选择相信她,她才会傻傻的跳进了那个他专为她设计的坑…… 这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欺骗了…… “那个,你能不能换件衣裳?”尹云清三分妖媚,七分虚弱的开口,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低头一看……那件绣有白色枫叶的白色长衫,完全湿透了!啊啊啊啊啊……完了!依笙马上飞奔去红颜所在的南面,也不管那边言言是如何的训斥人,也不管地上还虚弱着的尹云清,直接卷起一阵灰尘飞了,留下早已见怪不怪的此时却红了耳后根的寂独自沉默。(未完待续) 清毒 前一天,因为依笙跑得太急,只顾着自己衣服的事儿了,于是乎,她就华丽丽的忘了给尹云清清除余毒。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余毒啊……迷迭散可不是说着玩的。若是真的还有残留毒素在,他整个人,就直接残废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天她心情好,给他吃的不是清心丸,而是烈铃丹。 因为啊,清心丸是解百毒,可惜不能对症下药,有针对性的解毒,需要立即清除余毒才行。如果没有立刻化掉毒素,那么毒素只会变本加厉的侵蚀人体,从而导致中毒人无药可治。依笙想想就后怕。 而烈铃丹则是另一种热性毒,吃下去会使热性和寒性碰撞,相互中和。而中和的期间必须保持常温,否则两种毒素都会对人体进行侵蚀。当然,因为在这两种毒素进行侵蚀之前,还有一个缓和期限,时间是十个时辰,所以依笙还比较放心。毕竟,人不信自己,能信谁呢? 她昨天匆匆忙忙跑去换衣服,没有帮尹云清保持常温,还让他湿淋淋的躺在羊脂玉上,害得他他根本就没有解毒,脸色是那种几近绝症病态的苍白。 于是乎,今个儿,她还要帮助他清除体内毒素。而且任务极为艰巨,要把所有的对人体有害的都排出来,要不然,只要有一星点的毒,也会引发出其他淤积的毒素。不过,毕竟这是她没有尽到自己为医的责任才导致的不是吗?总会有些愧疚的。 “靠在床沿,吃了这个。”依笙一大清早就在他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发呆,直到等他体温恢复正常,才开口说话,扶起他准备开始解毒。 尹云清艰难的坐了起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说话,只是听话的将那白色药丸一口吞下。 他只感觉一阵清凉从他体内划过,有什么类似于真气的东西就开始渐渐聚集,滋味儿却不好受,一会儿严寒,一会儿酷热。 这时候,他才真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尹云清奇迹般的有心情想着别的。 因为时隔太久,所以毒素很难再次中和,只会渐渐聚拢在中心的位置。因此,这次只能用针灸,将各个穴位的毒素引出。而……穴位一般在胸膛的位置,所以她必须很淡定的拉开他的衣襟。 这么想着,依笙也这么做了。 当尹云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胸前的衣襟已然敞开。而那个解开他衣裳的女子,却无半点羞涩之意,拿着约莫三公分的银针在他的穴位上刺来刺去。 没办法,他医学用词方面比较贫乏,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比较贴切的词了。 说实在的,其实说依笙没有一点反应是假的。如果仔细观察她的耳垂,那绝对是红得滴血,连唾液腺都奇迹的有些发达,断断续续咽了好几次。只是她用医者的身份强制性压下去了那股冲动罢了。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尹云清勉强说完整了这句有些奇怪的话。邪肆的性格使然,他是不介意她看了。只是想到她可能也会这样随意的看其他人,他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酸意。而且,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反应呢?寻常女子要不投怀送抱,要不早已羞得小脸通红,这女人,真是奇怪的让他很感兴趣呢…… “随便啦,每个人都是蛋白质脂肪糖组成的,在我面前,你不过就是一堆分子所构成的一个整体。”依笙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帮他扎着针,对于他的问题,也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回答,不知不觉用上了现代术语。 “蛋……白质?分子?什么东西?我怎的闻所未闻?”尹云清陷入疑惑。这女人总会冒出些什么新的词儿吗?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呢……尹云清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温柔中带着点魅惑,细看,竟有些迷蒙的情愫在其中。 “哎呀,就是说你在我眼里的地位就相当于白菜!”最后一点,只有最后一点了……小脑支配着神经的运动,大脑下意识回答面前这个男人的问题,一心二用,说的就是依笙吧。 “……”白菜??……尹云清后脑勺隐隐划过一滴汗。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么低吗……他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好了,大功告成!”将银针一根一根拿下来,依笙随手一扔,拍拍手,他的毒素也排尽了。 不过,她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她香汗淋漓的样子,极尽妖娆。 饶是尹云清,也有些不适应的偏过头,俊脸微红。 “我先去洗个澡,你就在这躺着吧,三个时辰之内不能碰水。”依笙很是无良的展开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转身关门走人一气呵成。留下尹云清比较郁闷的看着那早已浸湿的被褥发呆。(未完待续) 陌的邀请 待依笙美美的洗完花瓣澡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当她抚着湿淋淋的发丝,还比较好心的打算去看看尹云清的时候,侍从却在这时来报说前面来了个人,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钟离陌。 她觉得很奇怪的同时,也莫名的有丝期待和欣喜,连忙小跑到了前堂。未干的发丝上水珠顺着额际流了下来,还混杂着些许运动过后的汗水。 “钟离陌!”依笙呼喊着跑去他的面前,有些可爱的动作让人不禁勾唇一笑。 而静静站于桌前的钟离陌,在见到她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收起了不知不觉中释放的威压,高人一等的感觉也变成了平易近人。绽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等待着她向他走来。 当见到她那湿着的发,钟离陌的眉间微皱,似是有些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对不起啊,我刚刚沐浴去了。”微喘着气,依笙给了他一个抱歉的微笑。 “没事的,我也没有等很久。只是……”钟离陌停顿了下,掏出随身的丝帕,绕到她身后,轻柔的擦着她三千青丝。没有用‘本皇子’,而是用的那最为自然的‘我’,这已经足够说明他的心中承认了她的存在。 一手挽住那墨色秀发,钟离陌拿着丝帕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擦着水珠,指尖滑过那顺如绸缎的墨发,丝滑柔软的触感引人心动。 依笙像是被电击到了一般,僵直着站立,许久仍未回神……他,那般高贵的他竟然为她擦头发?!这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真实的发生在了她身上,总感觉有些恍然如梦,不切实际。 不过,两秒后这恍恍惚惚的心理却被她自恋的想法打消。恩恩,肯定是她魅力太大了!(这人没事会华丽的抽风一下……亲们无视吧。) “这样会着凉的。下次,可不要再这个样子了。”直到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句,依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 “好啊~”唇边漾起一个微笑,依笙答应道。好荣幸哦~哦呵呵呵……小人依笙在她心中狂笑。 “嗯,对了,明天是皇家狩猎大会,父皇已经在拟旨要让你也去了。我这次是专门来邀请你的,所以就没有那么正规的宣旨了。”收起手中微湿的丝帕,钟离陌对着她道明来意。 “啊,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做。再说了,我才不喜欢接旨呢。”依笙想了想这几天都有些什么行程,却发现全都是一些无聊的琐事,还不如去练练骑射,于是乎,耸耸肩答应道。 “好,那么,等一下你就让你的婢女帮你准备一套骑马装好了。狩猎要穿的。我宫中还有事,就先走了。”状似无意的拍了拍她的头,钟离陌便打算离开了。 “嗯,好,明天再见吧~”可爱的尾音配上夏花般炫目的笑容,若是让右相府下人看到了,估计得吓个半死。是不是这位大小姐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们了? “再见。”迎面是浅笑,转身,他还是那个高贵忧郁的钟离陌,却并非,依笙所熟识的那个。 阳光从窗中撒入,淡淡的光晕有些醉人。依笙望着地上光线的明暗变化发呆……骑马啊……她虽然会,可是技术还真是不怎么地。这是个纠结的问题……555……要shi了。(未完待续) 狩猎还比赛 皇家狩猎场。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加上这边茂密的树林又恰到好处的发挥出了作用,遮挡住那控制不住挥洒下来的一丝丝灿烂阳光,真是太适合狩猎了。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古代,都快要感叹这天气预报实在是太强大了。 依笙身着一红色骑马装,那恣意张扬的红色却让她穿出了一股潇洒之意,有些小心的表情尤显可爱,却隐隐透着一股王者之气。随便骑了匹不知道从哪里敲诈回来的白马,她一边慢悠悠的晃,一边感叹着。 问她为什么慢悠悠着,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有过从马上摔下来的惨痛历史罢了。 在树林里晃了好几圈,皇帝和皇子公主们才姗姗来迟。不过,因为没什么外人,她也就懒得行什么礼了,尽管他们品级都比她高那么一米米。其实吧,她是不好从马上下来而已。 “轻颜?”皇帝直接呼她封号。却让依笙感觉有些莫名的诡异。明明又不是她的名字,只是他一厢情愿喊的,为什么她还得应呢? “诶,我在这儿。”依笙懒洋洋的反射性回答,边小心翼翼的操控着马儿向皇帝那边跑。好吧,她认了。轻颜就轻颜吧,反正也不难听。 “惜儿,沁儿,朕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封的郡主轻颜。轻颜,这是朕的两位公主。皇子们你应该都见过,百花盛会上这几个都来齐了。”皇帝似乎和她很熟络的样子,可是依笙却是一脸迷茫。她怎么不知道这皇帝这么喜欢套近乎?似乎她还没和他熟到那样吧……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夏依笙吗?”那个被唤作‘惜儿’的可爱女子驭着马围着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她,眼底带着抹蔑视和敌意。 “嗯对。”依笙慵懒的回答。最近很困啊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尹云清?”惜儿一针见血的问道。 “咳、咳!……这个,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依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人……太狠了!就这么问?? “因为云清是我的!”稚嫩的声音有些霸道的宣布。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的动作太过于孩子气。 “……我又没有想要对他怎么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啦?”依笙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对着自己有敌意的小公主。 “额……你确定你是夏依笙吗?”惜儿奇怪的打量着她。眼底那抹敌视渐渐消退。 “是啊。”依笙懒懒的回答。这人,怎么想到问这个? “怎么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呢?”小公主歪着脑袋问着。 “哦?我的传言是怎样?”依笙来了兴趣,眼睛闪闪的看着她。最近都没有去关注过了呢,到底传的怎么样了? “嗯,原来传言说你刻薄尖锐,……嗯,还刁蛮任性,不可理喻……呃,不过现在传言好像是你一曲萧惊为天人,貌似天仙什么的。”这次是那个沁儿,不过她在说前面一部分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通红的可爱。 “……|||”依笙黑线满头。为什么……为什么啊????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果然不该出风头的。建立起的形象毁了啊…… “怎么了?”惜儿沁儿围过来关切的问。言语中就感觉似是一对双胞胎,奇异的和谐。 “没事没事,就这样吧。你们父皇有话说了。”依笙让她们直接无视她。这两个孩子,都是单纯的啊……她这个间接性抽风的……还是不要染了她们算了吧。 “惜儿,沁儿,你们一组,玥儿,你和轻颜一组。陌儿就和漓儿一组。还有小七和小九一组。接下来就是老规矩,谁的猎物多就判谁赢。好了,开始!”见两个女儿乖乖转过头来,皇帝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规矩。 一声令下,其他来过几次的皇子们都‘唰’的一声如箭般飞射了出去,留下依笙和钟离玥大眼瞪小眼。 还没几分钟呢,就被老皇帝有些奸笑着的在后头推了一把,身下的马受惊,飞快的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依笙慌乱的抓住缰绳,依照着平时看人骑马的姿势趴在马背上,想要避过这阵颠簸。 呃滴个神啊……天啊,地啊……为什么狩猎还比赛啊……完了完了。依笙在心中低呼。(未完待续)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不容易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依笙轻柔缓慢的从马上下来,直接无视旁边那个帅气的翻身下马的家伙,随便找了棵树闭目养神。 不是她不想骑马,其实她看着电视上那些帅气的下马上马动作挺喜欢的,而且……苏晨……也最喜欢骑马奔驰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她,就是为了他才去学的马。可惜……她做不到,还狼狈的从马上摔下来过。 还是现代,咨询心理医生的时候,被诊断出来是说她患了心理间接性恐惧症。也就是每每骑马之时都会有一片阴影萦绕在心头,如果不能消除,便是终身会对从马上摔下来而恐惧……而且,这样的症状还有后遗症,马儿飞奔的时候,她会感觉有些头晕,却吃什么药都不行,硬要自己休息半个一个小时才得以恢复,就因为这是心理症状。 呵……苏晨,怎么到处都有你的存在呢……依笙无奈苦笑了下,打算小憩一会儿。 她清楚自己是在闭目养神,可在旁边那个霸道别扭的俊美公子眼里呀,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打从刚见到她,他们就一直在吵架。那时候起码她还给了个正眼给他,可现在算什么?他来的时候她闭着眼睛,甚至给了陌一个笑容也不曾斜个眼看他一回,惜儿沁儿那么说她也不生气,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看都不看他,无视旁边有这个人? 亏他还央求父皇让她和他一组去打猎,却不想落成这般……钟离玥危险地眯着眼看着那个就快要睡着的可人儿,心中越想越来气,眼神也越发得灼热逼人。 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依笙,只隐隐约约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瞪穿个洞一般,让她很不舒服。 缓缓的倚着树爬了起来,依笙微微睁开眼,却望入了一池幽邃的墨黑,有些迷醉……却在此时,脑海里却传来一阵晕眩,依笙不可控制的又闭上了眼。 钟离玥只感觉自己的火气在蹭蹭蹭的上升,大步跨到她身前,撑住她身后两人合抱般粗的树,危险而低迷的声音传入她耳。“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你……干嘛……”依笙微眯着眼,有些虚弱无力的问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欺了上来,这让她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周围充斥着那古龙水的味道,专属他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很不适应,有些奇怪的感觉。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盛怒的眸子盯着她微眯的眼眸,硬是要找出个答案来。 “哎呀,……这什么跟什么呀……你先放开……”依笙挣扎着想挣开他的桎梏,却无奈自己此时的力量锐减,有些无力,根本比不上他。 “回答!”钟离玥看着这个努力想挣开他的小人儿,怒气更甚,有力的臂膀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箍的她难受。 “你莫名其妙啊!要我回答什么啊?你怎么就知道我讨厌你了?”她也发火了。虽然声音还是有些软绵,但气势比钟离玥整整高了一截。 “你!”钟离玥越来越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有些酥酥麻麻的…… “呵呵,我怎么样?”依笙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却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她白皙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晃着银光的手术刀,抵在钟离玥的脖颈上。 虽然她现在没有力气,可,并不代表她不会反抗。手术刀算最轻的,还有一大堆强力毒粉呢…… “再不退开,你就要消失了哦~”轻快地语气,依笙说出来的话却是足矣令人胆寒。 “你以为,我会怕这个?”钟离陌不屑道。这小小的东西,还伤不了他半分!他抬脚就想踢开这银亮的‘匕首’,却被依笙躲开。一个闪身,稳稳地到了他身后,手半环上他的脖颈,抵着那白的过分的肌肤。开玩笑,一名医生却拿不住自己的手术刀,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呢?”依笙巧笑嫣然,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彰显着她的可爱,却让人不禁心寒。 头晕也好,怎样也罢,都是心理症状,克服了,就不会怎样来干扰她了。 她虽主心脏血管科,但是天下医一家亲,总会多多少少了解些。 “哼!你以为你奈何的了我?”钟离玥向后释放出真气,打算震碎那柄小小的刀。 却未曾想,不仅人没一点事,刀连动都不动下,一点摩擦都没有。 “要是这么轻易就被你震碎,呵,我不用混了。”依笙语带轻蔑的说着。 “你……”钟离玥刚想反驳,却听到一阵马蹄声渐渐接近,马上闭嘴,退到一边。 依笙也不可能没听到。她急速的挽了一个手花,手术刀似是变魔术般消失不见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尘土飞扬,两人很有默契的各自靠在树上,静待着这个他们的到来。(未完待续) 扑倒银狐 等待,众所周知,是漫长的。尤其是特别着急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当依笙和钟离玥有些尴尬的面对面坐着,等待马蹄声将至之时,突然,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影子从他们眼底晃过。 看清了远处瞬间消失不见的白影,就是那传说中的银狐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眼,从各自眼里读到了同样的信息,点了点头示意,分别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追去。 不一会,人影无踪,只留下簌簌金叶漫天飞舞。 “陌,银狐呢?”又过不久,在这漫天金叶的氛围中,两个谪仙般俊美的男子骑着白马疾步过来。 “银狐速度极快,我们错过了。” “那是继续追还是打别的猎物?” “算了。打其他的吧。”俊美男子放弃了寻找,开始往回走。 树林再次归于平静。金色叶子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渐渐铺成一条金色小道。 树林深处,左…… 依笙偷笑着看着前面白色的小小身影,再次感叹了下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 瞅准机会,依笙用着最原始的办法飞扑了上去,打算扑倒银狐。却不想,银狐的速度非常人可及,扑了个空,让它逃去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没抓到,可人家至少还是摸了下那滑滑顺顺的皮毛的!依笙坚定着信心,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给抓住。 左扑右飞了好几次,她每次都是只感觉到那柔顺的触感,却一次也没抓着,感觉就像是猫在逗老鼠,而老鼠就是她……看来,想抓到,还有一定难度。 淡定的拍拍红衣上沾染的灰尘,依笙觉得这样瞎扑也不是办法,于是坐下来,扯根草叼着无聊的观察。反正她时间有多,也不急于这一时。 很久很久之后,她的头发花白,那只银狐还是在那边蹦蹦跳跳,没有一丝其他动作……当然,这纯属依笙无聊的臆想,不切实际。所以,华丽丽的无视吧。 当她旁边的草都快被她摧残的没个草形,在那边放肆大喊‘救命’之时,银狐总算是有了新一轮的动作。 它疾速的跑去了旁边的树下,三两下捡完了落在地上的红艳艳的果子,全放在了自己的小小爪子里,一颗一颗慢慢享受着吃了。 依笙看着它可爱的动作,眼冒爱心……哇塞……太萌了。发着花痴,依笙也不忘瞄了眼那棵树,打算等下就以这个来诱惑它。 呃……樱桃?依笙不看还好,一看这眼睛就抽了。这个……不应该生长在外国么……这么早就传进来了? 算了,想不清就不想了,反正她也蛮喜欢吃的,搞一个弄回去种了!依笙小手握拳,在自己心中乱叫着fighting。 等小小爪子里的樱桃吃完,银狐便有些惋惜的看着树(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这是拟人!),摇摇尾巴走了。 依笙趁着这个时候,吐掉口中叼着的草,跑到樱桃树下,三两下爬上树,速度的摘了n多樱桃,用她专门给自己绣的个袋子装着。看是除了没熟的,都基本上让她摘了。 从树上下来,依笙轻手轻脚的走到银狐后面,一颗一颗的放下樱桃,直到没入草丛。因为间隔距离还蛮大,就仅仅放了五六颗的样子。 没让她再在草丛里呆多久,银狐便循着樱桃的路线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个猛扑,抱住了嘴里还叼着最后那颗樱桃的银狐,霸道的圈紧了它,在它身上蹭蹭,噙着一抹满足的微笑,美美的享受着那松软的触感。(未完待续) 别有洞天 “吱吱吱……”似乎是不满被人这样抱着,银狐发出了抗议,两只爪子上下挥舞着,好不可爱。 依笙傻笑着,只差没挂上条银色晶亮晶亮的线来说明了。她呀,就是见不得可爱的事物,而且银狐在这个世界还是绝无仅有的一只。它的血可以解百毒,唾液是入药的珍贵资源,皮毛比上千年暖玉更为舒适……浑身上下都是宝。而且牙齿上的剧毒无人能解,原理无从得晓,一炷香不到,中毒的那个不幸滴人就死翘翘了…… 记得以前,每个生日都会收到一些家人朋友送的毛茸茸的大大的娃娃,特可爱那种……说起来还真是讽刺,苏晨,好像就是因为大二的时候送了她一个特可爱的钻戒,她才和他交往的……依笙无奈苦笑。似乎,随处都会有你的影子呢…… 算了,不想这些,……话说,说到礼物,她的生日好像快到了……当然啦,不是这边这个被抛弃的孩子的生日,是她二十一世纪医学界鼎鼎大名的夏依笙的生日。 “咯吱~”依笙神游天外,一时不查,竟让手中的银狐逃窜开来。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巧见到银狐正疾速往山后面跑。她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就怕它跑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过,奇怪的是,到了洞口,狐狸却没有进去,仿佛不是要逃跑,而是在等后面那个在它看来速度慢的死的红装女子。 依笙觉得奇怪,伸出葱根般的玉指指向自己,眉角一挑,似是在问狐狸是不是这样。 狐狸没搭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依笙本来也没指望它会有什么表示,可你猜,她看到什么了?那狐狸竟然在转身前丢了个白眼给她?哇塞,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啊…… 而且,那个动作,好萌啊。 光顾着看银狐,依笙忘了脚下。一不留神,就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似乎是触动了某些机关,唰唰唰三箭对着她就是一阵扫射。 依笙打了个滚,起身闪躲。 有些狼狈的闪过几十只箭的追击,依笙又踩到了什么,箭只突然停下了。 诡异的安静。 “嚓!”的一声,箭只从她身后破空而出,直直钉向她的后脑勺。 依笙一个前空翻躲过,还没落地,又是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堪堪躲过,依笙有些歪斜的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一阵齿轮磨合般的机械运动声传来,依笙吓得马上处于一级防备状态,脑海中每一根弦都绷得老紧,就怕他突然出什么状况。 结果,只是面前的地板缓缓没入墙壁,然后升起三个大木箱子罢了。 依笙松了口气,缓缓走到箱子跟前,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挑开木箱。映入眼帘的,是那黄澄澄的金子。耀眼的金色晃花了她的眼,却没让她的理智失去。发了跟没淬毒的袖色银针,庆幸的看着那银针没入金子的一端变得乌黑亮紫。 再极其小心的挑开了第二个箱子,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白纸。依笙随手射了根银针,将白纸钉在墙上。 白纸无字。 依笙不甚在意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紫色小瓶,对着纸泼了些药水。 药水渐渐化开,白纸黑字用拉丁文分外明白的写着:丫头,你很聪明。下一个箱子的东西你只有一个可以拿,其他的拿了,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金子是镀金的,你拿去害人也行。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你可以拿的东西,银狐就是你的。如果拿不到,你这一辈子将永远困住这里。 ……依笙黑线。后脑勺隐隐挂上了一滴汗……这是预知么?怎么就知道她是个女的?这拉丁文她还刚巧学过……还有,这什么人哪,什么叫‘害人也行’……不过,出不去?? 依笙半是了然的回头看看山洞,果然,早就被封住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依笙看了看一旁委屈表情的银狐,小小的在心里叫了声加油,她缓步走到了第三个木箱前。(未完待续) 万年血玉 呼~。依笙深呼吸了两次,做足了思想准备,拿起那晶亮的银色软剑,挑开第三个箱子的锁,将箱盖翻开来。当箱盖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后,她马上就向后一跳,跳出了箱子周围三米处的地方。 用拉丁文写字那人说不定有恶趣味,趁早离开点好。依笙抱着这么一种想法。身后的狐狸对她射去了鄙视的目光。 等了许久,都不见那箱子内有何动静,依笙无奈,只得凑到前去看看。 蛇。 一整个箱子全都是蛇。 它们交错蠕动着,爬行着,偶尔蚕食着那早已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箱内到处都是那血色的蛇信子,一伸一缩。因为空间太小,信子吐出来总会不经意碰上别的,一片红色的海洋中,早已分不清哪一个是谁的。 中间似是有团红光,一闪一闪,好似那深夜里发着红光的血色的眼瞳。却又看不真切,不知到底是何物。 寻常人家女子恐怕早已吓得失声尖叫,震得整个山洞都不安宁,可惜,依笙热爱解剖。在她眼里,这些蛇可都是好东西呀!先不说竹叶青五步蛇那些,光是这小小的玉米蛇都是很可爱的~ 玉米蛇当宠物,竹叶青眼镜蛇拿来实验,提取毒素,然后蛇胆也是很好滴东东……依笙两眼放光。要不是考虑到它们现在不可以拿出去,而且都是带毒性,她又没带那个防毒的手套,她早就抓出来研究了。 哦呵呵呵~\\(^o^)/~她兴奋而又夸张的抖动着肩膀。山洞里,传出一阵阵嚣张的笑声。 狐狸站在一旁,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眼底,似乎有丝欣赏。欣赏她的勇敢可爱。 突地,一阵红光大盛,刺得她眼睛生疼。红光过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依笙用软剑挑开上头趴着的一条五步蛇,踱步端详起来那阵红光。 眼镜王蛇。这五步蛇趴着的‘蛇肉垫子’竟是一条眼镜王蛇。 而且,她惊奇的发现那阵红光竟是眼镜王蛇三寸的地方发出的。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莫非,这就是那个她唯一能拿的东西? 算了,还是不要管他那张纸条了。估计她就是只拿了这个泛着红光的不明物质,这山洞也会倒塌。这整蛊的心理啊,谁都有。 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条眼镜王蛇,依笙以狠厉冷绝的手法,毫不留情的斩了它的七寸。 绿色粘稠的汁液溅出来,她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将那湿淋淋的蛇胆装入一个小空瓶内,装好,放在袖内。 姑且不说她喜欢这样子的解剖,就是她以前经常去那些生物科研的科学家的实验室去观摩的经历,那儿现场解剖人体的都有,斩了这小小的一条眼镜王蛇也实在不足为奇。 对于这个,她早就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了。 放好蛇胆,依笙开始用剑一点一点的划开蛇皮,一直到三寸。 当看清楚那个泛着红光的东西竟是一块血玉,依笙惊诧。 “万年血玉?!”再凑近些,那上面的纹路清晰的印了出来。这分明就是医书中千年难遇的万年血玉!依笙惊异的大叫。 这可是好东西啊……啥都可以不带,这东西,一定要带上! 如果医书上没写错,按照网游的术语,那么这块万年血玉可真是难得的好属性。 不仅绝对防毒,绝对解毒,还冬暖夏凉,调节经络,自动引导真气在体内流通。戴上不出个三天,内力就能涨一层! 依笙掏出一块丝绢,认真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不知从何处拿出条红色链子将血玉挂在脖子上。挂好,还没来得及收好丝绢,依笙就感觉自己脚下的地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她果然是预言帝。(未完待续) 美人出浴 悲催怨念了好一会儿,依笙无奈,叹了口气去角落抱上狐狸,认命的开始找出路。 一身红衣的她就像只蜜蜂一般四处转悠,时不时险险躲过那擦着发丝落下的石块,还要小心前面是不是有个大洞,未免一不小心就踩了进去。哎,介个粉不河蟹的社会啊……依笙在心中腹诽。 洞内塌陷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几块比她头还大的石头都从顶上掉落了下来,差点酿成‘灭顶’之灾。 怀中的狐狸吱吱的叫着,小小的声音根本引不起这石块遍地的洞内的依笙的注意。它似是有些气馁,小小的身子开始不安分的乱动。终于,经过它坚持不懈的努力,依笙的注意力总算是到了它身上。 “狐狸?”依笙秀气的眉宇间透着丝丝焦急。这洞内,还有没有出口? “吱吱吱吱~”放我下来啊……狐狸在心中呐喊。两只银色的爪子做出一个往下的动作,万分期盼依笙能够听懂。 好在依笙还不是那么笨,也耳濡目染了些心理学知识,马上会意,就将银狐轻柔的放在了满是乱石的地上。 一沾地,狐狸便咬着她的裙角往前拉。依笙点点头,示意它在前头走,她会在后头跟着。 狐狸很通灵性的减缓速度越着步子,以便依笙能够跟上。而此时的依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凭自己的直觉相信狐狸,混混沌沌的跟着狐狸瞎晃悠。 就这样,在狐狸的带领之下,一人一狐转悠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看上去似乎很深的洞旁。 狐狸才见那个有些黑的诡异的洞,欣喜之色就这样跃然脸上,小小的极为可爱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扯扯依笙的裙角,示意依笙看着,它便率先跳了下去。 见状,依笙不假思索的也跟着跳,却因为没有一点技巧性可言,于是乎,狐狸跳到了洞下的湖边上,她则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到湖内。 “扑通!”一声,依笙很没有形象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溅起的水花飞到了湖边的柳树上,甚至有些溅到了狐狸银色的皮毛上,漾出不华丽的水点。 “咳咳、咳、咳……”依笙呛了几口水,连忙咳了出来,却不想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她面色红红,大大喘气。旁边的狐狸还很没良心的鄙视着她,也不打算下水救。毕竟,这湖还没多深,而且它好像水性也不好的样子。 好容易顺过气来,依笙微喘着看着周围,观察了下地形。 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没多深的湖,成一个被咬了两口的月饼形,头顶上是一座山。虽然说山很陡峭,却不怎么高,山腰处一个微微突起的地方,里面大概是空心的,估计也就是她从山洞中出来的那个看上去很深的洞了。 这设计者还真是有创意,竟然想出个这么个地方……真是够无聊的。依笙嘴角抽搐的骂着。 “哗啦~”一声,远处‘月饼’缺口的地方突然就冒出了个人。吓得依笙差点跌到水里。 她站定往那边一瞟,那人周身雾气萦绕着,朦胧中隐约看得出轮廓,长长的墨色秀发懒散的披在身前,水珠滴答着,有些妩媚。修长的身姿,却又隐隐散发着一股英气,淡淡的疏离把他与世人隔绝。 不知怎的,她总感觉眼前这个分不清男女的人有些眼熟,却分明好似没见过……依笙绞尽脑汁仔细回想着,魅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神越发的炽热,有些光明正大。 这红果果的眼神自然是引得人不舒服了咯~果然,没过多久,那边站立着的人就出声了。“你还要看多久?”淡淡的语气,却分明有着浓重的疏离和不适。 电光火石间,依笙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熟悉的名字飞速从脑际划过。(未完待续) 天微凉 “君澈夜?”依笙不禁脱口而出。是他呀,怪不得这么熟悉的呢…… “……是……笙吗?”许久,卸下自己疏离的伪装,君澈夜温柔微笑着道。语气并非疑问,而是那早就烂熟于心的肯定。 “是呀,嘿嘿~对了,君澈夜,你怎么在这?”对于他还记得自己的声音这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依笙心头却意外的涌上一丝甜。当然,欣喜的同时,她也不忘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不介意的话,叫我夜就可以了。”嘴角温柔的弧度略大了些,君澈夜想要通过称呼拉近他们这半带诡异的关系。 “好啊,夜。好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依笙也不喜欢这若有若无的隔阂感,很顺从的改了称呼。 “嗯,此湖名为阴阳湖,意为阴阳……双修之湖。因为利于修行,练功,且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师父让我过来这边修习内功。”说到那‘双修’两个字的时候,君澈夜小小的脸红了下,可惜,距离太远,依笙无缘得见啊…… “哦,这样啊……对了,都快天黑了,你吃饭了吗?”依笙边扯着无关紧要的话,边迎着水的阻力向君澈夜方向靠近。 “这个啊……还没有呢。”君澈夜有些不好意思的拂拂墨发。 可当他话音落下,迎接他的便是一阵莫名的安静。 等了许久都不见依笙回应的君澈夜奇怪的望向了对面。“笙,怎么了?” “呃……这个……”依笙微垂下头,修长素净的手指在身前不安分的乱动,两根手指相互戳着,耳垂微红,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完整话。 “是什么急事吗?”君澈夜那温和的语气莫名的使人感到安心。可惜,平复不了依笙的纠结心情。 555……这要她怎么说嘛……虽然她可能脸皮是比城墙厚了那么一米米,可是,这个……依笙有些那啥的羞涩,她低着头,不作言语。 旁边的君澈夜也很善解人意的不多言,静静等待着她出声。 直到旁边狐狸夸张的抖动着肩开始嘲笑她,她才一鼓作气昂起头把话说了出来。哼,谁不敢了?说就说! “夜,你露点了。”……一句让她说出来就恨不得撞南墙的话,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啊?”君澈夜还没懂意思,疑惑道。 “就是,你该穿衣服了!”依笙就这么火辣辣的盯着他看,嘴中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有些不经大脑。这么好的身材,不看白不看……六块腹肌,倒三角的身材……哇塞……虽然,有点喷鼻血的危险,不过为了美色,一切都是值得滴!依笙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将君澈夜看得脸有些红。 “笙,转过身去,女孩子家不要看。”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非礼勿视啊。君澈夜在心中微的惊讶于她的大胆,却又欣赏她的豪爽和直率。 “啊……好吧……”依笙隐隐有些失望的语气成功的让君澈夜嘴角抽搐。 一炷香后,君澈夜换好自己那身衣裳,白衣翩翩,飘然若仙,加之白净的脸上仍然存在着未退却的不自然的晕红,显得有些可爱。 “我们,去吃饭吧。”君澈夜说出的话浅浅淡淡的,还夹杂着微的不好意思。看来,还是没有从刚才缓过神来呢…… “嗯,去我的郡主府吧,刚开张呢~还冒着热气!”依笙兴致盎然的提议。虽然这个冒着热气有些不太恰当,但是经由她嘴中说出,却是奇怪的可爱。 “好。”嘴角漾起一抹微笑,君澈夜温柔的包容着她那丝丝任性。 日落西山,斜阳所留下的那最后一丝余晖也渐渐散尽。黑夜的序幕即将拉开,空气中隐隐泛起的丝丝凉意,昭示着天气的变化……天,要凉了呢……(未完待续) 蹭饭? 郡主府。怜笙阁。 依笙咬牙切齿的切着菜,娴熟的技术就算是特级厨师恐怕也比不上。最起码,她根本不需要看都知道自己手中的菜会变成个什么样。 至于咬牙切齿的原因,无非就是坐在她怜笙阁的外厅里就像是自己家里一般随便谈话的那几只了。 竟然给她蹭饭?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不好好整治一番,她就不是那个鬼毒仙!依笙切菜的时候扭曲的表情让旁边正帮忙洗菜的狐狸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不禁感叹,冬天就要到了呀…… 还没来得及再想些什么,依笙就甩了个眼刀给它,冻得它马上专心洗菜。 哎……该惩罚哪些呢? 嗯……君澈夜,是她邀请回来吃她做的饭的,排除。 言言,寂,本来就是住在她这边,她有义务叫上他们吃,排除。 钟离玥,靠!一蹭饭的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看着她……手中的狐狸,说什么既然抓到了银狐就应该要慰劳一下他们这些没抓到的,切,那是他没本事好不好,赖她头上了? 尹云清,丫的你个死鬼,她帮他清完毒素很久了,竟然赖在这边不走了?tmd,她就应该服务是吧……去你他个头! 颜初,这个死人,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在路上碰上就顺便来她家蹭饭?丫丫的,裙带关系不是这么扯的! 陌……就算他是被他哥无辜拖来的,就算他不自觉流露的一丝忧郁让她不禁心疼,就算他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让她不死心的yy,也甭想就这样来她家蹭饭!再说了……呵呵……她很想看看他变脸的样子呢~依笙无聊的恶趣味又上来了……直接后果就是,整个厨房都充满了她那极j的笑声。 大厅内躺坐着的钟离陌,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脸上维持着的忧郁表情有些微的破裂。他得罪谁了吗?…… “啪!”的一声,在陆陆续续的上菜时间段内,最后一个菜总算上桌了。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引人食指大动。却碍于依笙极为不爽的脸色,没人敢在这时说话。 “好了,开饭!”刚落座,依笙便暗暗拿起三颗药往言言他们那边丢,一人一粒,正中红心……也就是正好打到嘴里,并且迫使他们吞了下去。 寂跟了她这么多年,也早就知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很淡定的开始吃饭。 洛言萧则跟着他也是淡定的开吃。他心中有条真理,看着寂做什么,他跟着准没错! 相比起来,君澈夜就显得有些僵硬了。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上温柔的微笑早就破碎,拿着筷子在座位上僵着。 直到依笙示意他吞了,他才恢复那温柔带点疏离的微笑,学着言言他们淡定的吃。 环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在享受着饭桌上的美味,依笙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也开始风卷残云起来。 她做的饭菜,可是绝对沾毒的呢……就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里面的毒素存在的量和种类,谁知道这次放的是泻药还是什么哭笑不得散,狂笑丸那些……后果是长一身的包还是连泻三尺她可就管不着了,反正这么多年下来她的身体经受了那么多次的喂毒,早就有抗体了,她不怕~住在皇宫的某两只,整个晚上都与茅房为伴,直到清早了还在瞎哼哼…… 颜府的某只,据下人说,一整个晚上,他们家少爷住的那阁楼都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声,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略有好转……整个府内人心惶惶,就怕少爷疯了拿他们出气。 至于尹家的某只,则是浑身痒痒,抓哪儿都不舒服,一宿没睡,瞪着个眼睛到天亮,结果冲了一冷水澡,好了,却是盯着两大熊猫眼…… 夏家的某只,则一夜好眠,做梦都在想他们的惨状,心情无比舒畅的美美睡了一觉。真是强烈对比……明显反差啊。(未完待续) 楚笑天 因为依笙拥有血玉的缘故,就算她穿再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本来,她就是寒性体质,冬天穿的像个粽子,还嫌冷了。现在这样,就使得她装男子要像很多,起码从体型上看是这么回事。 这天,依笙作为沂阁的主人夏沂,需要例行检查账目。因为在郡主府有耳目,不是很方便,她还是去飘渺轩顶层理帐。 可是,依笙忽略了一个问题。洛言萧一个人很无聊的,绝对会缠着她要跟去。 于是乎,郡主府朱红色的大门口,就出现了这样一番场景。 “依依,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洛言萧在依笙身后信誓旦旦的保证。略带撒娇的语气让她有些心软,可她总是理性大过感性,很明确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哎呀,言言,寂都在家陪你玩了啦,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呢?我是去处理账目,不是去玩,很无聊的!”一身月牙白衣的依笙转过身,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他不要去,可惜好像没什么作用。 “依依……寂又不会陪我说话……就让我去嘛~”洛言萧拿出必杀技,白嫩嫩的小手拉着她的衣摆摇来摇去,略带些哭腔的声音尤显可怜,配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你一不答应他就要哭出来给你看似的。 “哎,好吧。”依笙望着他的可爱小脸,无奈的答应。从来,她都是吃软不吃硬,对待这样的表情,她最没辙。 “(*^__^*)嘻嘻……好诶!”洛言萧一下子喜笑颜开,他那不到三秒钟就变换了一种表情,而且完全看不出痕迹的娃娃脸上点缀着两个小酒窝,显得特别单纯。 依笙嘴角微微抽搐,在心中极度佩服这一手好绝活。她的易容术都没这么快,效果也没这么好的说……这变脸技术可以媲美奥斯卡奖得主了。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啦,我是去核对账目的,你在下面不要乱跑,知道吗?寂,一定要看住他啊……”依笙最后搞笑的带了点颤音,听起来有些惊悚。 “知道了啦!”沉浸在欣喜之中的洛言萧撇撇嘴回应道。 ……飘渺轩…… 名为飘渺,装饰自然不能差到哪里去。那淡紫色,天蓝色的帷幔恰到好处的扎接在了天花板上,柱子,甚至墙角,都无一例外的飘逸,当然会要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么好的装饰,却偏偏是个酒楼,强烈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加上夏沂这个招牌,自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吵闹声也就此起彼伏。 不过,今天,飘渺却异常的安静,无一例外的全都望向了东墙的角落里,目瞪口呆着。 只见一约莫知天命之年的老人像是几天没吃饭了似的,狼吞虎咽着那盘内的佳肴。一炷香后,那艳丽桌布上犹如狂风过境般,只余了几点葱花。老人似是还没有吃够似的,财大气粗的摆出一锭金子让小二再来一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风卷残云的情景。 依笙他们三个进门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奇异的场景。 “老头儿?!”当看清楚制造热闹的人是谁,依笙惊讶的大叫。 哼哼……死老头儿,这回落到她手里了吧~也不征求她意见就把她还给相府,这仇,一定要报!(未完待续) 言言的离开 “……呵呵……小依笙啊……”老人沧桑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僵硬的肌肉紧绷着,怎么看怎么猥琐。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若是不笑之时,必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俊逸。 天啊,怎么会碰到这个小姑奶奶啊……上次的事她绝对会找他报仇的啊……楚笑天打算脚底抹油跑掉,可惜依笙早就看穿,随便挥挥月牙色袖口,将他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哦~原来是师父啊……”依笙不怀好意的笑着。 “小依笙……别……”楚笑天心中警铃大作。每次她叫他师傅准没好事,他已经猜想到他的下场了…… “你说别就别啊,言言,上!”依笙一个扫眼过去,洛言萧乖乖走过去,开始了第一轮的袭击——挠痒痒! 因为是医仙的后代,特别清楚人体哪根神经最敏—感,洛言萧挑准了地方专攻,又灵活的像只猴子,使得楚笑天想使毒都没地方,只得边笑边恨得牙痒痒,啥也不能做。 依笙则是心情很好的看着楚笑天的惨状,靠在寂身上狂笑。银铃般清脆的嗓音溢满了整个飘渺轩,使人为之一振。 大概有十多分钟吧,依笙总算是笑够了,便示意言言停下来。 “老头啊,放心,以后你会经常看见我的。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头罢了,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哦~”狠狠的夸了下洛言萧,依笙也不忘‘好心’的提醒楚笑天。 “呃……还是,不要了吧……”楚笑天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意来。他可见多了她整人的法子了……在床上放蝎子算轻的,没把你弄到精神失常算好的……其他的,不敢想象…… “好啊,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要呢?”依笙微微站直了些,随意一挑眉,饶有兴味的抱胸问道。 “可是,可是……我应该没有对不起你吧……”楚笑天还想狡辩。 “嗯,你是没有对不起我,可是,你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现在还惹我生气,你前对不起爹,后对不起娘,做人不自强,你左对不起姐,右对不起妹,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这理由够充分吧……嗯?”依笙秀气的薄唇吐出这么一长串话来,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游刃有余。 “呃……这个……”楚笑天本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在依笙走了之后的这一年,确实是除了吃就是睡,也不好说。真是纠结。 “是吧,没得反驳了吧,哼!”依笙继续靠在名为寂的移动暖炉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楚笑天确实无语。无话可说,他就要找个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突然,他想起了这次来这边的目的……“咳,就是,洛言萧是吧?洛医仙的孙子?”语气是疑问,说出来却似是肯定,勾起了洛言萧作为好奇宝宝浓烈的好奇心。 “咦?你怎么知道?”言言睁着无辜清澈的眼睛问道。 “医仙谷出事了。你爷爷让你速速回谷,好像有什么急事,托我过来带个口信,你快些过去。”楚笑天笑眯眯的看着他,等他惊慌失措。谁叫这小子刚才还挠他痒痒来着?他可是很记仇的!虽然对依笙是个特例,想记仇也记不起来…… “爷爷?他怎么了?”果不其然,听到洛阳一的名字,洛言萧马上就紧张起来了。 “医仙谷遇袭。”楚笑天只说了五个字,却足以让洛言萧娃娃脸立刻变色。 “什么?那爷爷岂不是很危险?”洛言萧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出声。“不行,我得回医仙谷!依依,给我一个月,我尽快回来!不要忘了做我的饭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再望向窗外,只见洛言萧几个轻盈的纵跃,便消失在了那洁白的云层中。 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却独独不见那个会撒娇的和她要求的男子,依笙心中一下子空落落的,有些难受。(未完待续) 血玉有秘密? 窗外浮云飞逝,一如她现在的心情般,有些逝去的伤怀。 不觉中,依笙挂在胸前的那块血玉却奇异的闪现了耀眼的蓝色光芒,刺得人眼生疼。这么明显的动静,若是依笙还不能发现的了的话,那么只能说,她的武功白学了。 她惊奇的低下头,拿出血玉放在手中把玩。突然之间,血玉又变了一种光芒。不再是那幽邃的深蓝,而是那浓烈的橙色。 嗯?依笙有些奇怪这样子的反应。刹那间,光芒骤变,是那明亮的嫩黄色。 好可爱的反应!……依笙欣喜的拿着血玉四处观察。怎么以前书上没说呢?哇呵呵,赚到了……依笙大呼‘好萌’,就在此时,光芒又变成了淡粉色,甚至隐约可见玉中有流光闪动,似乎还冒着些泡泡…… 哇靠,这也忒厉害了……小人依笙在她肩上左摇右摇,甚至来几个华尔兹的转圈。 “……血玉?”楚笑天不经意的一瞥,大呼出声。 血玉怎么会在小依笙手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楚笑天眼神黯淡了些许,周身围绕着一股名为忧伤的气息,四处蔓延…… “你说这个啊?”依笙兴趣来了,随意的就拿出来在他眼前晃悠。他伸出手来接,却被她巧妙的闪了过去。他自知不妙,用上几分内力,迫使自己速度加快,却无奈还是没有抢到。而依笙还故意炫耀般将手飞速的在他眼前掠过,就是不给他,就像是在逗他玩儿似的。 此时,血玉又变成了夺目的血色,那艳丽的颜色昭示着主人的欢欣。 “你怎么会有血玉?”楚笑天见抢劫不成,马上沉下脸色,严肃的问道。莫非……她没有死??他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夺目的光芒。以她的为人,很可能她当年是假死! “这个啊……不告诉你~”依笙略略停顿几秒,吐出的话语却是那么气人。哼……她气还没消呢……那么轻易就告诉他?不可能! “好依笙……你就告诉我吧……”楚笑天采取怀柔政策,妄求夺得她的同情。 “去去去,丑死了。”依笙不耐烦的挥挥手,其实心中早就笑翻了天。 “花柠种子!”楚笑天开始利诱。哎……可怜啊,他的花柠…… “全部~”依笙慢慢悠悠的提出条件。花柠啊……那东西多好吃啊,又是增加功力的灵药……种子虽说她可以弄的出,可是那样会费好多精力,她现在没有足够时间耶…… “……好,成交!”咬咬牙,楚笑天忍痛割爱。只要有她的消息,几颗花柠算什么!……可是,花柠啊……很难炼的……他又开始为自己好不容易练得的花柠哀悼。 “其实吧,也没什么,就是在一箱子里头一眼镜王蛇三寸处找到的。”看着他肉痛的样子,依笙心里那叫一个爽。 “那银狐呢?”听到是在蛇的三寸处找到,楚笑天连忙追问。没错,她最喜欢的,便是将玉藏在蛇的三寸……血玉在了,那银狐也一定在了!银狐在,她就一定有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有银狐?”依笙奇怪的睨了他一眼。为什么有血玉就有银狐?这银狐和血玉有什么联系吗?莫非血玉有什么秘密? “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银狐呢?”楚笑天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让人感觉有些诡异。那个预言……也许和她有关系…… 虽说话语有点诡异,可他那急切的神态也不像是骗人。依笙还是选择相信他,这个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银狐啊,在我家。”依笙还是很疑惑,血玉,和银狐,这两者有关系吗? “快带我去!”楚笑天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急切的要求道。心里,飞、答案呼之欲出。 “你先说说血玉为什么会变色?”依笙绝对是故意的。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故意的。 “哎呀,就是那个血玉会自动认主。这世上只有它认定的主人的情绪变化,它才会变化颜色。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预言中所说的祸世红妆!”这人一急了,说话都是个冲的。看吧,楚笑天就是典型。 “什么预言?”依笙可以保证,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不是时候。”楚笑天斟酌了下,想想这预言除了她和自己没人知道,毅然决定还不告诉她……过早知道这个预言,她的生活就将越不会平静。 等将来,乱世渐成之时,再诏告天下为好啊…… “……好吧。”见楚笑天不说,依笙也不勉强。甩甩头将那些想不通的东西全都抛开,撇撇嘴,带着他去了自家郡主府。而,夏沂的任务,直接丢给寂,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寂无奈上楼,微叹了口气。反正,他也早就习惯了不是吗?时时准备着帮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将事情收尾。(未完待续) 不能说的真相 “诶,老头儿你慢点!”依笙在后头慢悠悠的闲逛,不时看下路边的小摊小贩,不时向前头喊两句,偏偏就不顾及他急切的心情。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就不能快点?花柠已经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啊……”说到最后,楚笑天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一想到她可能还活着,更可能在什么地方受累,他就恨不得一下子飞去银狐那边问个清楚。可这丫头这慢吞吞的算什么事啊,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会记仇呢? “当初你是怎么把我丢过来的?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你了,你就这样把我丢给右相府的人,嗯?”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来气。他还有理了是吧?花柠,花柠能抵自由吗?不能,在自由面前,它什么都不是! “……哎,好好好,当初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见她又回想起当年,楚笑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放低姿态。他当初也是考虑到她可能会因为缺失父爱,母爱而走向偏激,才会那么匆忙的将她送回了右相府,没考虑到她的心情,是他不对。 “你那什么语气呀,好像还是我无理取闹似的。”依笙小声嘟囔。不过,看着他态度还好的份上,算了。 “好啦,我们走快点就是了。”依笙不情不愿的道。不过呢,因为她低着头没看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于是乎,依笙华丽丽的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啊哟……”依笙抚着额头退了两步。抬头,却见着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少年。他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利落的金色短发,几绺刘海懒散的滑过额际,有些妩媚,却又带点清爽宜人。深蓝色如大海般的瞳仁直视着前方的她,高挺的鼻梁下是那紧抿的薄唇,棱角分明,怎么看怎么西方化。 看清她撞上的人的长相,依笙嘴角略略抽搐。这到底是哪个朝代啊……竟然会有西方人存在……她汗。 “呵呵~”突然,少年唇边扬起一个温和的笑。虽然他很讨厌女人看他那痴迷的目光,可是奇怪的,他并没有生气,而且也不反感,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是可爱。只是,他若是说话,她听得懂吗?king他们也不会这个国家的语言啊……少年懊恼的挠了挠头。 “?”依笙看着眼前少年有些可爱的动作,歪歪头,尝试着吐出一串英文。万一要是不是英国的或者不会英文,她就无法沟通了。 “。”少年似乎很高兴能在异国他乡遇到能沟通的人,兴奋的公主公主的叫开了。 “。 待依笙走远,少年才想起他还没有问她的名字,不禁又一阵懊恼。 再看依笙这边。 楚笑天一到她的怜笙阁就直奔内室,四处找银狐,忙得团团转呀,最后发现,其实银狐就在他身后。为此,依笙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不过他也懒得回,只要有她的消息,怎么样都行。 见着银狐后,楚笑天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依笙,自己独自询问银狐。依笙虽然好奇,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违反原则性的事情,她还是不会干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楚笑天一脸兴奋的出来,让她帮他准备好些生活必备的东西,他打算要去寻那个她。依笙虽疑惑,却也没有追问。 他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他不能说,她干嘛要自讨没趣呢?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依笙将深紫色的包袱交给楚笑天后,他立马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奔去,连声再见也不道就飞快的消失在了云层中。 看着渐渐远离的楚笑天,依笙心里有些微的悲凉。好像,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在离她而去呢……虽然知道原因,可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未完待续) 使节来访 宫门。 朱红的大门,金色的雕栏,玉琢的牌匾,辉煌的雕饰,站的笔直的侍卫,以及没有一丝破旧,焕然如新的宫墙,无一不彰显着房屋主人的尊贵与霸气。但在此时,却出现了些不和谐的情景。 金色头发的少年带着几个棕黄发色的部下正跟门前驻守着的侍卫连比带划的努力地沟通,而侍卫却一个字也没听懂,奇怪的皱眉,让另一个侍卫去通报皇帝,自己继续坚守岗位,不做多言。 金发少年有些沮丧的垂下头。国王陛下明明说他已经发了文书给天朝皇帝的啊,可是他现在被拦在门外,怎么进去嘛……他们听不懂我们讲什么啊……那天的公主在哪里呢?金发少年无比的盼望着救星出现。 依笙从轿子上下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今天她莫名其妙的就被皇帝一道圣旨召了过来,也不知道要干吗。不过因为她也闲得无聊,干脆就过来凑个热闹罢了。可是,为什么,她对眼前那个金发少年好像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对了,不就是她那天碰到的那个吗?哇塞,她果然是预言帝,想着他们哪时候才能遇到,现在就给他遇到了,真是缘分啊……依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走了过去。 “~”她拍了下金发少年的肩膀,道了声早安。 “弯下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住依笙的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旁边的侍卫瞪大了眼睛。这人……这人竟然敢公然轻薄轻颜郡主!而郡主竟然还无动于衷!等会一定要治他大罪!可是,郡主…… “参见郡主!”此时,去通报的那个侍卫小跑了过来,见到依笙,马上拉着还在自己思绪中的另一个侍卫跪了下来。 “平身。带路吧。”依笙示意他们不用多礼,转而又招呼joe他们一行人进去。对刚才那个吻手礼无动于衷,甚至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旁边的侍卫惊诧不已。也无怪他们惊讶,这本就是西方礼仪,他们要是懂还真就奇了怪了。 “郡主,皇上说了,这几位是火炎大陆的使节,皇上让他们去永和宫,有劳郡主带他们去了。杂家先行告退。”配着依笙他们走了一阵,旁边的两个侍卫识相的退下。 “依笙转过头面向joe说道。心里却有些疑惑。啥时候又来了个什么火炎大陆? “微笑着答应。她果然是他的,交流这么一个大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上帝保佑。 哎,因为这整个风行大陆恐怕也只有她会说英文,于是乎,joe的部下king拜托她做他们的翻译,表达他们意大利对天朝的友好。她也乐意接受。不过,她记得好像历史书上是说有个叫马可。波罗的人来元朝吧……这边历史完全错乱了? 算了,不管了,对joe她还蛮有好感的,就当练练英语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依笙耸耸肩,不再去想这些个混乱问题,专心当起她的翻译。 翻译的过程,无非就是说些外交辞令,表示友好,愿意结盟什么的,但依笙却感觉无比的累人。 也是,跟古代皇帝解释外交,对外开放什么的,视同于鸡跟鸭讲,对牛弹琴。 最后,等他们总算表达清楚意思,依笙早已累的口干舌燥。趁着这个时候,她马上提出要带他们去参观皇宫,于是乎就被也是早已有些晕头的皇帝华丽丽的通过了。 出了永和宫,她放肆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似是要把堆积的郁闷清出她的体外。突然觉得,阳光是如此温暖。(未完待续) 沁儿的心意 她对着阳光绽开了一个耀眼的笑容,随即很自然的拉起joe的手,小跑去了御花园。 空气中隐隐传来丹桂那好闻的气息,遍地的菊花开放在黄中微微泛紫的土地上,黄的,金的……各式各色,争奇斗艳。虽不敌春那百花齐放之景,但却独有她的一番淡雅风情。要不然,陶渊明同学怎么会独独喜欢上这菊呢? “wow!how。beautiful!”旁边的joe不禁感叹道。意大利从来就没有这样美丽的景色,从来没有看见过菊花的他自是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再怎么成熟也是个孩子,也应该好好玩玩儿。 御花园的占地面积很广,从这头望去,看到的便只是一望无际的花海,那头就算有人也根本看不到。不过,这时,那边却传来一个兴奋的叫喊声,话语里的称呼让依笙狠狠地黑线了一把。 “诶!依笙姐!”挽着一个活泼的流云髻,沁儿从花海中穿过,径直跑到了她面前。红红的脸蛋分外可爱,微微的喘息声让人觉得亲切自然。 “呃……沁儿啊。”依笙嘴角微动抽搐。小孩子都这么自来熟么?还才见过一面呢就姐啊姐的叫着了…… “?”旁边的joe对沁儿绽开一个友善的笑容,随后转过头,问依笙她是谁。 “。”依笙先给joe作了个介绍,而后回过头,又对钟离沁道:“沁儿,这个是乔。是火炎大陆的使节。” “哈喽!”沁儿回了一个可爱的笑容,随即用着不怎么熟练地刚从依笙那边学的英语打了个招呼。 “hi~”知道她听不懂他说的话,joe尽量用着简单的口语来和她打招呼。 简要的介绍了下,依笙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发现旁边女子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不似那运动过后健康的微红,而是那微微羞涩的潮红。 “沁儿,怎么了?”依笙拉过她,小声问道。 “嗯……啊……”沁儿有些支吾着,不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心跳得好快啊……就好像一只兔子在那里咚咚的乱跳……还有,她的脸肯定很红吧,她感觉脸上都快要烧着了一般,滚烫滚烫的……难道,这就是惜儿说的那个心动的感觉吗?……父皇所说的一见钟情便是这个么?……她好紧张啊…… “哦……我知道了。沁儿你喜欢上他了对吧……”依笙奸—笑着小声对沁儿道。小妮子春心萌动呀……不过不知道joe有没有这个意思了…… “依笙姐!”沁儿被人揭穿心事,不好意思的娇嗔道,佯怒着追打她。 “好了好了,别闹啦。说真的,喜不喜欢啊?要不要我撮合你们?”依笙又不知悔改的凑到沁儿身前笑着问道。 “……喜欢……”细若蚊吟的声音,也亏的依笙一副好耳朵,要不然准听不见。 依笙听到答案,立即站起身拍拍joe的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他那深蓝的眸子道。 “joe无奈的耸耸肩。他不能和这边的任何人扯上情爱关系,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这样啊……诶,沁儿,他要回火炎大陆啊,不能带你一起呢。”依笙委婉的向沁儿传达他的拒绝。初次的心动是很难忘的,就像是苏晨之于她…… “是这样吗……好吧。”沁儿眼中的火苗一下子熄灭,那疾速跳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哎呀……沁儿,别失望嘛,将来肯定会有更好的啊~”依笙见不得沁儿一张小脸垮下来的样子,忙安慰道。可谁又知道,她的心中,也很苦…… “依笙姐,别说了……我知道了。”沁儿眼神有些空洞无神。热情满满,却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任谁也会不适。 “来啦,知道的话就不要在苦着一张脸啊……来来来,笑一个~”依笙努力地将她的嘴角往上拉。旁边的joe传递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依笙姐……就这样吧……我现在笑不出来……”她墨色的眼眸渐渐聚焦,眼底,是深深的失落。 她必须抛却那颗炽热懵懂的心,来冷静的分析。 一见钟情也罢,她是个公主,就注定了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婚姻。即便是他也喜欢她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要被拆散。那样,还不如在萌芽之时就把这个念头掐断来得痛快。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没过几天,joe就要回意大利了。 望着他所在的船飘向远方,沁儿终是忍不住,在依笙肩上大哭了一场。隔天,依旧是那活泼可爱的钟离沁,却失了一分笑意。 joe……你也离开了……依笙望着天,有些伤感。身边的人,又再一次的离开她了。 突然之间,阳光灼热的刺人。(未完待续) 游湖 镜湖。 雾气浓重。远远的,划过一叶小舟。 隐约看得出轮廓。那是一艘画舫。 船头坐着一位红衣女子,血色的轻纱飘扬在这镜湖之上,飘逸灵秀。 女子闭眼抚琴,袅袅琴音淡淡萦绕在这小小一艘画舫之中,引人遐思。 清风轻拂,撩开那血色的纱帘,现出船内的人影。 那是一个绝美的男子。一袭神秘的紫色罗衫,外披一件绣有素色枫叶的淡紫纱衣,墨色的长发仅用一根银白的丝带束起,懒散的披在身后。斜躺在船内的床榻上,素净的手轻轻支撑着,眼睛慵懒的半眯,薄如蝉翼的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丝阴影,薄唇微张,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尽显魅惑妖娆。 “红颜,换首曲子吧……”低沉的声线处处透着邪肆,却意外地好听。 “笙,还要换啊……”红衣女子停下手中琴音,转身无奈道。 “对了……曲风太悲了啦。”男子不再刻意的压低声线,恢复了那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却似是女声。 “好吧,最后再换一次哦。”红衣女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抚那紫檀木制成的古琴,换了首轻快的曲子。 是了,这就是无聊的出来游玩的依笙和红颜。 琴音响起,直直穿透天际,传到镜湖的另一边…… “公子,要茶吗?”旁边的青衣小厮对着正闭目养神的少爷问道。 “卿生,别说话,听……”闭着眼睛的男子比了个禁言的手势。 琴音明快,偶尔夹杂着一丝萧音,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将琴音托至那天的最高层,缠绵,婉转,悠扬…… “快,将船开过去!”男子有些急切的道。他很想见见那弹得一手好琴的人呢…… “是。”青衣小厮连忙命令那个船夫掉头,朝着琴音的方向飞速的划去。 雾气渐渐消散,阳光穿透了白云的屏障,洒在了湖面上。 “笙,那边有只船向我们这边划来。”红颜淡淡提醒了下里面吃着葡萄的某个无良人士。 “哦,是吗?那肯定是偶们可爱的红颜的琴音把他引过来的啊~”依笙嘴角弧度上扬,调侃道。 “好了,别开玩笑了,他们来了。”红颜直接无视掉她说的话,专注的抚琴。 “那边的红衣姑娘,我们家公子请你过来一见。”依笙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得那边的青衣小厮喊话道。 “嗯?凭什么?”依笙随手拿了把折扇,轻摇着撩开纱帘,走出了船舱,挑眉挑衅道。 “这位公子,我们家公子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邀这位姑娘去我们的船上抚琴。可否?”小厮以为红颜是依笙花钱雇了抚琴的,便有此一言。 “没兴趣。我们家姑娘才不会去呢。”依笙看清了那边坐着的人的俊美的脸后,唰的一下收起折扇,作势要往回划,避开他们。 好你个颜初,竟然敢公然撬她家红颜的墙角,活得不耐烦了啊?小人依笙在她心中狂踩小人颜初。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只是见这位姑娘琴抚的好,想听琴罢了,公子出个价,颜初必当给得。”颜初看着眼前的紫衫男子,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靠!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你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告诉你,我家红颜又不是你家的,你说见就见啊……”依笙对他这种什么事都用钱来衡量的行为气得咬牙切齿,一大串骂人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夏、依、笙!”颜初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咬牙切齿的道。 啊……糟了,忘记压低声音了……依笙心中不断回响着这几个字,脸上也难以维持那邪肆的笑容,有些僵硬。(未完待续) 红颜被劫 “呵呵,颜初啊。”依笙僵硬的假笑着。 “呵呵,你心情很好啊?”颜初挑眉,也假意笑着。 “没有了。你要听琴吗?”依笙试图转移话题。再这样笑下去,非得笑神经崩溃不可。 “是啊。你大小姐肯不肯呢?”颜初故意提起刚才,手摇一把折扇缓缓站起身来。 “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你嘛……”依笙不甘心的回嘴。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哦~我怎么记得好像在下有说过名字吧。”颜初递了个‘是吗’的眼神过来,眼底是明摆着的不信。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呵呵……”依笙装傻。哎呀……她怎么又把话题给引回来了啊……她要抓狂了。 “哦,没想到你耳朵这么不好使啊。”颜初状似无意的说道。 “……你、……”依笙咬牙切齿。靠,给你几分颜色你开染坊了你!“不好使怎么着?碍着你了?真是的,红颜,不要弹了,让他一个人听风去。”她吐豆子似的话一粒一粒蹦出来,轰炸完之后便将红颜拉起就往船舱里走。她就小心眼了,就斤斤计较了! “诶,我跟你开玩笑的!”见状,颜初忙追过去,却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船上啊……一不小心就会落水的啊。 “诶诶诶啊……扑通~”一声,很荣幸的,他打着转身踩着船边滑了下去,仰面朝天的掉在了水里。 “哈哈呵呵……”依笙指着他落下去的地方,笑的东倒西歪。连旁边的红颜都不禁掩唇轻笑。 “夏依笙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还在那边笑!”颜初狼狈的从水中爬起,看到依笙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好这水不深,要不然,就他那旱鸭子的水性,非得被淹死。 “……呵呵。哈哈……”依笙本来已经遏制住自己,可是一看到颜初那披头散发的样子,她就破功了,开始止不住的狂笑。 让我们来给颜初一张特写。 橙色长袍湿了大半,领口微开,水珠顺着领子流了下去,有些引人遐想。束发的木簪早已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墨色秀发披散着,在水中开出一朵灿烂的墨花。前额的刘海粘连着,水珠滴滴答答的溅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在他周身漾起朦胧的柔光。 “别笑了!”颜初有些气急败坏。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她一见他的样子,又打算笑,却被颜初一个眼刀扫过,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笑意吞了回去。 当颜初上船换衣服的时候,依笙控制不住的趴在红颜身上大笑了起来。忍着不笑是会得内伤的,。哈哈……他那那那、那表情啊……跟得深宫怨妇样的……哈哈…… 嚣张的笑声传到了颜初耳中,他却只能无奈的装作听不见。他知道,她要是不笑个够,绝对还会继续找时间找机会去笑。 就在这一个大笑一个无奈的诡异时刻,突然之间,杀气蔓延。 依笙突兀的停止笑声,吩咐红颜在船内等着,不要出来,自己出去看了看情况。 颜初显然也感觉到了,披散着还未干透的头发,瞬间移到了船头。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高度警戒起来。 倏尔,十几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他们两的船舱上,团团包围住他们。 依笙担心的看着摇摇晃晃的木船,有种它下一秒就会给她裂开了的感觉…… “你们是谁?”颜初戒备的问道。 而对方却塞都不塞起他,不发一言的开始了战斗,想要先发制人。 “颜初啊,看来是你仇家太多,多到都让你记不清了吧。”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一点也不顾及现在的局势是对他们这边不利。 “你少说风凉话,说不定还是因为你得到了花美人的称号,所以某些千金小姐不高兴了,来找人揍你的呢?”颜初也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一个对八个丝毫不显吃力。 “呵,你难道认为一个弱女子请得动千杀门的护法吗?”依笙不屑的撇撇嘴。像她这个郡主身份,还不值得出动护法,最多派个堂主就算看得起了。 “那也未必就是冲着我来啊。”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啦。颜初有些心虚。也许可能,大概应该,或许貌似,是他生意上结下的仇家。 “哎,某些人死鸭子嘴硬哦。”依笙耸耸肩,略带鄙视的看着他。手也不停,迅速的点了前面一人死穴,然后飞起一脚将后面打算偷袭的那个踢了下去。 “喂喂喂,贬人不带这样的吧。”颜初渐渐向她靠拢,长发一甩,水珠全甩到了她身上。 “你不是这么报复我吧,颜初同志啊……”依笙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深深浅浅。 “撤!”突的一声,领头的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迅速飞了出去。 听到命令,其他的不管在没在战斗中的黑衣人都马上停止动作,飞速撤离,赶往太阳升起的方向与领头的黑衣人回合。 依笙意识到不对,心里大呼一声糟糕,当下飞身撩开纱帘,发现红颜已经不在船内,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朝着他们撤走的方向追去。 颜初见状,也跟着她追了过去。 太阳隐到了云层中,刚才还灼人的阳光一下子没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似乎预示着什么的到来……(未完待续) 初入血域 他们一路追踪,最后到达的,竟是一个血窟。 前面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后面,是早已被封住的洞口。 既然没有退路,便只能拼死闯一闯。 “寂,你还在吗?”依笙小声呼唤着,心底也没抱多大希望。 “依笙,我在。”寂从角落现身,他那黑色衣裳被刮破了两个洞,想来,是进山洞的时候太急弄的吧。 “好了,寂你从现在到救出红颜都现身算了,免得我还要为暗处的你担心。”依笙考虑到暗处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危险,便这样吩咐道。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关心。 “是。”寂应道。心里,好像涌上了一股暖流。 “小初子,你也认识他吧,好了,我们走吧。”依笙随意的给颜初起了个外号,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不要叫我什么小初子!”颜初怒瞪着她,气急败坏道。 “就叫,我偏叫,小初子小初子小初子小初子小初子,小初子~”依笙很是得瑟的扬起嘴角。 却在转过身后,笑不出来了。 空气中,那刺鼻的浓浓的血腥味儿让人作呕。一眼望去,漫天的血丝飘扬,满地的血水在肆无忌惮的流淌,翻腾。血水中还会冒出一些人的肢体,见着一角的骷髅头被染成了鲜艳的血色,一些人手和人脚都漂浮着,那嫩白的手指很快就被血水同化,变成干瘪萎缩的红色骨头。 旁边的寂担忧的望向依笙,怕她会对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毕竟很难有女孩子不怕这些断肢什么的。 可惜依笙流露出来的表情让他狠狠的黑线了下。那是对这些东西的兴味,和想要研究的渴望的眼神,而眼底也不见有一丝恐惧或者害怕,反而更多的是了然。 “依笙,我们快点过去……”依笙没事,反倒是旁边的颜初脸色有些苍白。 “呵,想不到堂堂颜大公子怕血啊……”依笙很是无良的嘲笑道。哇赛,现实版的端木磊啊……竟然还晕血~ “你明明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没有一点害怕呢?”颜初撇过头,不再看那片血水。语气间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还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我倒是想害怕啊,可惜,我害怕不起来呀~”依笙装作无奈的摊开手。她不仅不害怕,反而倒是还蛮想弄出去研究的。这血水竟然可以将人断肢残骸内的血液全部吸掉,莫非是含有什么毒性?还是天生就有的腐蚀性? “你你你……你非人啊。”颜初脑门滑下一大滴汗。 “哎,不是我非人啊,你要是看过将人体完全转化为分子原子的过程,我敢保证这里的东西绝对让你一点也不会有反应。”依笙轻轻松松的说道。 其实就是没见过,她也根本不会怕这些个东西。医生的本职就是治病,自然会有做手术的过程,手术期间要是有什么不良反应,你也就别混下去了。 “啊,对了,你们谁知道这是哪?”依笙冷静了下头脑,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传说中的血域。”颜初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回答道。 “血域?什么地方?”依笙蛮奇怪的。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这个貌似很强大的名字连听都没听过。哎……失败。(未完待续) 到底有什么秘密? “传说中进去了就出不来的一个诡异的地方,至今好像没有人能活着出去。”颜初面带严肃的道。 “呃,没这么恐怖吧……我觉得好像还可以的样子。”依笙一脸的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也只是传说,说不定我们就破了这个传说了呢?”颜初设想着最好的情况。但他心里知道,也许,他们根本出不去。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个了,没有信念或者没有希望可不得了。”依笙甩甩头,想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依笙。”寂轻唤一声。 “啊?怎么了?”转过头,依笙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你觉不觉得这里像个幻境?”寂说出了他的疑虑。这里怎么看都很虚伪,而且,没有一丝应该有的感觉。好诡异。 “等等。”依笙随便找了块石壁踢了下去,却像是踢到了棉花,轻飘飘的。 “我也来试试。”颜初也跟着瞎参和一脚,猛的踢了一下旁边的石壁,却因为用劲太大,惯性让他向后倒了下去。 他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也没有什么咯着的感觉。 “依笙,这边有古怪啊,我掉到地上根本没感觉呢。”颜初起身,对着依笙有些奇怪的说道。 “你当然没感觉。都说了这里是幻境了。”依笙凉凉的鄙视道。附带还丢了一个白眼过去。“现在先想想我们该怎么过去吧。又不知道幻象下到底是什么,也不好就这么贸贸然过去了,你还在那边研究个鬼啊!” “诶诶诶,依笙,别动,你脖子上好像有什么在发光。”颜初突然大呼一声,慢慢的走到依笙跟前,那轻轻的脚步似是怕惊扰了它一般。黄色的光?怎么会?…… “这不就是血玉吗,你难道还想让他破除这个该死的幻境啊。”依笙斜睨了他一眼,顺手就将血玉拿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 “血玉?!”颜初似乎很震惊。呆愣的样子让依笙有些好笑。 “怎么了?就算是万年血玉了,用得着这样吗?”血玉很强大没错,可不必要吃惊成这样吧? “万年血玉?!那个不是红家的吗?怎么会在你这里?”颜初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依笙觉得挺莫名其妙的。老头也是神神秘秘的,问了银狐就跑了,也没告诉人到底是去哪里,真是想问都没人,这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道的,此时还不问,更待何时?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听我爷爷说过有这么一个红家,好像就因为家里有什么万年血玉,被有心人知道了,便灭了他们一门。至于最后有没有人残余活了下来,幸运的逃过了一劫,我就不知道了。”颜初有些艰难的回想着自己爷爷说过的话,却只搜索到几许残留的印象。 “那你爷爷知道吗?”依笙不死心的问道。也许这是个线索。血玉,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也许是知道的吧……他没对我说过。”颜初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爷爷是知道的吧……上次爷爷和他说这个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躲闪,有些闪烁其词。为什么爷爷要瞒着他呢?是因为他还不够资格知道?还是……(未完待续) 找到突破口 哎,算了,不要想了。颜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于是乎,华丽丽的丢到了一边,不再去想。 “啊对了,如果是血玉的话,是可以破除幻象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爷爷曾经有和他说过血玉的用处。 “怎么破?”依笙略略失望,但要是能解决现在的困境也不错。 “要拥有者的一滴血。”颜初面色苍白的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啊,这个好办。寂,拿你剑来。”依笙自己学着电视里的人咬过手指,结果咬出红印了都没看见有破,还是用剑好得多。 “给。”寂将腰间佩剑递了出去。 “记得要滴到血玉的正中央。”颜初撇开头,对着空气叮咛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依笙小心翼翼的切开一个口子,滴到了血玉上面的图腾中央,然后飞速的压住伤口止血。 玉一点一点的吸收了那本就不多的血,放出耀眼的紫光,光芒大盛,刺得人眼睛生疼。 等光芒渐渐弱下去,周遭的石壁就似是一张薄薄的纸一般,慢慢的脱落。显现出来的,是颜色深黑的泥。往下,是那翻滚的岩浆。 他们三个所处的地方,是一块也是唯一的一块可以容他们三个人站脚的岩石,脚底下便是那金黄色暴怒的叫嚣着的滚滚岩浆。四处也没有什么山洞或者桥梁,即算是飞身过去了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会被岩浆吞没,直到消失在这个世界。 “对面好像有一个踏脚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圈,寂得出结论。 “那边是山洞口吗?”颜初状似无聊的搭话。 “应该有,不过不能确定。”依笙盯着那边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禁觉得奇怪。 这里设置这个机关就是要把他们困在这里还是怎样?他们过去也不行,不过去也不行,这是什么意思嘛…… “依笙,这边有条铁链子!”就在这个诡异的静默的时刻,寂发现了什么,语带欣喜的出声道。 “对面好像刚好就是那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颜初插一脚道。 “那我先过去试试。”依笙决定冒险试试。 下面的岩浆翻滚得越来越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涌上来,将你淹没。 “不行。”寂斩钉截铁的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主子,他不能让她以身试险。 “对,怎么说我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你一介女流犯险?”颜初和寂站在同一战线。 “……哎,你们。”依笙心田滑过一丝感动。不过……“可是,不让我去,还让谁去?” “我啊。”两人不约而同地接口道。 “你们还真是有默契啊……”依笙笑得有些诡异。有jq啊……真是腐啊……(非腐女的请自动无视,某笙抽风了。) “谁要和他有默契。”两个人同时撇过头去,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还说没有……”依笙小声喃喃。“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请便。”在接到两个冒着寒意的眼刀后,依笙闭口不言。 “就我去吧。”静默了一阵,颜初复又出声道。 “啊啦,你轻功速度比我快啊?”依笙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我是没你快,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啦,没我快就一边凉快去。我先过去。”颜初还没来得及说完,依笙便抢了他的话,不容辩驳的说道。 “依笙,别闹。”寂皱起好看的剑眉,对她要以身试险的行为有些不悦。 “寂,我不是在闹。在这样磨蹭下去,估计这岩浆都要涌上来了,我先过去了,拜拜。”不等他再开口,依笙踏起一个迷踪步,飞身来到那细细的铁链上。 “依笙!”寂有些懊恼的呼道。 “没事啦,放心。”依笙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哎,好吧。”寂有些泄气的道。都已经到了那上面了,他还能说什么? “嘻嘻,我过去了~”感觉到脚下的铁链因为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而开始剧烈的摇晃,依笙借力一个纵云,飞身稳稳的到达了那边的落脚点。(未完待续) 万幸啊万幸 站定后,摸索了一阵,依笙将石壁旁边微的突起用内力使劲按了下去,屏着呼吸紧张的看着石壁。 脚下的岩浆开始剧烈的翻腾,但她身前的石壁,却许久都不见有动静,依笙刚想飞身回那边的岩石,整个石壁便飞速的震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眼前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洞。而震动却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响动反而越来越大。 “……不好,火山要喷发了,你们快过来!进洞!”依笙意识到不对,连忙向那边呆愣着的两人喊道。自己一个闪身,便进了洞等待他们的到来。 听到呼声,寂拉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颜初一个八卦游龙步,踩着细细的链子飞速的到达了洞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纵身跳了进去,将站着的依笙推倒,趴在地上紧张的等待着后面火山的爆发。 “嘭……哗……”岩浆滚滚,所带来的冲击力和后力不是普通人类可以经受的起的。即算是依笙他们趴在了地上,也丝毫不能减免那巨大的震动所带来的颠簸,加上火山喷发时那巨大的声响,哪怕捂着耳朵都无济于事,吵得耳朵嗡嗡作响,怕是鼓膜都要震破了。 加上喷发时间够长,他们会极长时间经受这样的折磨,而且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的。 万幸,这还是比较宁静式的火山喷发,要是碰上个爆裂点的,估计三个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死翘翘了。还有,这山洞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竟然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挤压导致破裂,要不他们不被岩浆烫死也得被石头和泥压死。 漫长又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这火山消停点了。 洞内,只听得三个人的呼吸声一深一浅着,有些奇怪。 “寂啊,快点起来,你好重呃……”依笙不满的撇过头大声喊着,一点也不顾及这话是多么的暧—昧。 “啊,对不起!”寂意识到自己还压着依笙,立刻如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却因在黑暗中没有显现出来。 “没事啦,小初子,还好吧?”依笙双手撑地,爬了起来,顺带问了一下颜初的情况。 “哎,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破主意,竟然想到把人困在这里。”颜初骂骂咧咧的勉强站了起来。 “对啊,我还以为是死火山呢,靠,活的!”依笙也是咬牙骂着。那要是没那么好运在火山喷发之前到山洞来,那不就直接挂了?设计者真是歹毒啊…… “那声音怎么那么大啊,我耳朵到现在还嗡嗡叫着呢!”颜初对着依笙大倒苦水,刚才到现在,他耳朵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就只觉得有无数只蜜蜂在他耳朵边叫嚷,头都晕了。 “我们俩的处境不也和你一样啊,都是个悲催的。这杯具啊……”小人依笙在她心中狂扁小人设计者,左一脚,右一勾拳,打得人趴下,还撒点毒粉,让他经脉俱裂…… “外面塌了,往哪边走?”寂无语的看着两人,难得的用了八个字来提醒他们两现在三人的处境。 “里面吧。外面估计被封掉了,走进去看看。”依笙左右看了会儿,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下了决定。 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洞里面那一边微微透了丝光亮,却微弱得容易忽视。依笙拿出血玉,暂时充当了下手电筒,开始摸索着向前走。 “啊!”一个不小心,依笙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失重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惊胆战,不受控制的发出声来。 听到声音,两人担心的想拉住依笙的手,却是还未发出声,便听得“啪!”的一声,寂和颜初也掉了下来。(未完待续) 残梦(1) 虽然心下有些惊惧,但依笙还是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现在所处的位置恐怕是个无底洞,或者是洞身太长还不到底,总之要做好防护措施……想着,依笙便在自己脚下加了一层内力铸成的防护罩。 刚才的一声,大概是他们两个也掉了下来,首先得知道他们的位置才行……依笙拿出血玉,偏着头想想,试着以主人之名命令它发白光,照亮这个深不见底的洞。 大概是听懂了她的意念的缘故,洞内一片亮光。 成功是成功了,可是…… 怎么还是没有人影呢?依笙疑惑不解,随即意识到了些什么,带点惊慌的向上喊了声。“寂,初,你们在吗?” 没有人回答。 洞内那淡淡的回音徒增了一分孤寂,更是衬托出她现在的处境。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阵寂寞袭上她的心头,悲凉在她心中无限放大,渲染出那哀伤的气息。 白光变色,变成了天空的浅蓝。 她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苏晨,想起了白恬……想起了,他们的背叛。 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白恬挽着苏晨在lv的专卖店逛着,随手拿着那些价格昂贵的包挑来挑去的画面。 两人调笑着缓步慢走,最后苏晨一甩手将那些名牌包包全都买下,送给白恬当礼物。 结账时,用的是她给他的那张金卡…… 悲哀,浓重的悲哀。 依笙的手指冰凉。 她本就是寒性体质,即算夏天也是五指泛寒。到了这边以后似乎好转了,却还是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不!不对!她已经将那张卡上的钱全都转移了,为什么他还可以刷?不可能!这是幻境!依笙幡然醒悟过来。差一点,她就要被心中的悲哀吞噬……还好,还好……依笙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没等她庆幸完毕,眼前又换了一幅场景。 母亲躺在冰冷的床上,奄奄一息。旁边的女儿哭的昏天暗地,长发散乱。 那是她十五岁的模样。 因为父亲出了车祸,母亲抑郁成疾,得了重病,她空为医生却无法治愈她的心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 那熟悉的场景再现,她心灵最深处掩埋的那抹凄凉开始疯狂的在她心中肆虐,扎根,无限制的长大,直到开始噬没她的心。 妈!……她想喊,但却发不出声。她想接近她,却穿透了她的身体。 心中的黑暗无限扩大,只差一点,就要腐蚀掉她的心灵。 胸前的红光闪烁,从恶魔的手中拉回了她。 那些,都过去了…… 眼前,浮现着的她没有父母亲时候的昏暗,渐渐的,被在爷爷指导下成为最优秀最年轻的西医药专家的过程所代替。 那时的她,不认识白恬。也不认识苏晨。 多好。 头痛欲裂。 她的脑海中一会儿是父亲出车祸时的血色,一会儿是母亲死去的悲哀,一会儿是她学习时候的努力认真,一会儿是她成为西医药专家时她和爷爷的喜悦,一会儿是苏晨白恬调笑的画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撞来撞去……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残梦(2) 这是哪里?人呢?都到哪里去了?寂疑惑的四处望着,却只看到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有些恐慌,他却依旧维持着冷静,来理清这纷乱的思绪。 他不是掉下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儿呢? 依笙呢?颜初呢? 心下愈见迷茫,寂疾步走着,想要摆脱这片黑暗,寻找那属于他的光明。 眨眼间,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依笙小小的身影。 那是他们相遇时候依笙转身的背影。 寂想要追上去,无奈,脚却动不了。想要呼唤她,让她回头,也做不到。 他只能在心中干着急,却做不了任何,只能就这样看着依笙离去。 他的仇早就在几年前就报了,但他却永远也无法报答得了她的恩情。若不是她,不会有今天的寂。而是会有一个有心无力,至今一事无成的莫离。 现在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走掉,消失在他眼前,他办不到。 但他想要追上去,去跟随她,报答她,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办不到。 他在心中焦急着,无限的期盼她能回头,能回来看他一眼。亦或者,带他走。那便最好。 可惜,终究她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在他眼前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到消失。 他失落,却无可奈何。 蹲下身,他自己环抱着自己。 空气中,似乎充斥着孤寂的气息。就如他的名字一般。 他想汲取温暖,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温暖可言。 自嘲的笑,他更加用力的环紧自己。 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吗?……依笙…… 噔、噔。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寂惊喜的抬头,看到了依笙小小的可爱的脸。 他绽开一个不曾有过的笑容,欣喜地看着依笙。 依笙也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可是,眼神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小小的她随身掏出一把手术刀,放在手中把玩。 寂不甚在意,还沉浸在见到她的喜悦中,却不想,下一秒…… 唰。依笙状似无意的将手中的刀没入他的胸膛。 飒。溅出的血花将她小小的脸染红,她却随手抹了一下,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寂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泛着银光的刀,不敢相信依笙会这般待他。 看着依笙远走的背影,寂缓缓倒下。心中刚升腾起来的一丝丝希望被无情的打碎。 原来,自己根本不被人需要……原来,她根本不喜欢他……原来,他只不过是她随意救下又随意抹杀的一个小小的物品…… 悲切无限放大,那抹存在于他心底的黑暗东山再起,占据了他的心灵。 他感觉自己似乎堕向了深渊,不可自拔。 体内有股熟悉的仇恨的力量,支持着他毁灭天地的冲动决定。 啊!心中有火却无处发泄,他只能靠声音来平衡这样的痛。想毁灭自己之时,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微小的声音。 “寂,初,你们在吗?”突然之间,小小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唤回了他的希望光明。 唇角漾起一个温暖的笑,寂恍然,一切只不过是个幻境。 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 他被她需要着,她也不会那样对他。 怎样也罢,他只要在她心中能占据千万分之一的地位,就足够了。 只要知道她还需要他,此生足矣。 哪怕永远只能在后面看着她,看着她和他人的亲密无间,他也认了。只要,她能偶尔记得身后还有个他。 带着微笑,寂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残梦(3) 他不是在血域吗?这里是?颜初看着眼前的一片空白,不解。 天啊!他不会在传说中的血域十二观中最变态的那个残梦域吧?! 爷爷说,这个鬼关卡只要迷失了心智就永远出不去了啊!完了完了。颜初攥拳,有些不安。 还有……那两个人呢?他们两个还好吧?不会已经迷失了吧?! 啊啊啊啊!怎么喊不出声啊?颜初有些抓狂。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空白。 算了。不要想他们了。先管管自己吧……哎。 颜初看着眼前渐渐浮现的人影,无奈叹气。 那一身华贵的紫衣,那一头飘逸的银发,那一双深蓝的剪水秋瞳,分明就是……锦昔。 熟悉的心痛感觉传来,他的眼中,一抹清凉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他再一次,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直到没有呼吸,却无能为力。 娘,你一定要逼死锦昔吗? 就因为她被世人认为是个不祥之人?就因为她奇异的发色和瞳色?……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是他的亲妹妹啊……她也是娘的亲生女儿啊…… 颜初心里的黑暗在愤怒的叫嚣着,在疯狂乱窜着,不肯停歇。 “初哥哥……”记忆中,是她那温柔腼腆的微笑。 锦昔……颜初呢喃着,却只能在心底呼唤,声音发不出来…… 若逼死她的是其他人,他还不会如此压抑,可偏偏,把她逼死的人,是他们两的娘。亲生娘亲。 “初儿,娘是为她好,知道吗?”娘亲冷冷的声音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竟是如此清晰,如此寒冷彻骨。 娘根本不爱爹。 她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也只会为了利益去做。 他们两,就是她和爹之间利益的产物。 在她心中只有被利用的价值。 而一旦干涉影响到她的利益,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抹杀。 锦昔就是这样…… 锦昔……初哥哥好恨……但是无法为你报仇啊…… 心绞痛,他抱着锦昔,重重的倒下。 残留的意识让他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幻境罢了…… 可惜,他根本挣扎不出。只能放任,放任那心中的黑暗肆无忌惮的侵略…… “寂,初,你们在吗?”带着少女特有的温软的声音,彷如一双大手,将他从自责愧疚的泥沼中拉出。 对了……锦昔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为我伤心…… 心,渐渐平静下来。 爷爷说过,这第三关恐怖之处就在于,它会让人重温自己经历过最心痛的事。若是不能挣扎出来,就只能深陷。然后,一遍遍的重复,直到人……意识崩溃。 脑海中浮现出君澈夜他们的身影,音笑,容颜……他勾起一个微笑。 幸而,还有你们。 万分庆幸之时,脑海中又突然闯入一个可爱的小小身影,一脸愤懑不平。墨色的眼睛射出一股不满,仿佛在说:“怎么能无视我?”……呵呵,对,还有你……依笙。 痛楚渐渐消失,他的意识也渐渐消散。 啪!重重倒下。(未完待续) 靠!沙漠? 艳阳。 火辣辣的阳光毫不客气的洒在了地上,让本就热的灼人的温度更甚。 依笙是被烫醒的。 嘤咛一声,她挣扎着手撑地爬了起来。 头有些痛,眼前发黑,差点,她又倒了下去。 她记得,她是在那个无底洞里的吧?莫非到头了?依笙睁开眼,望向天际。 没有洞口。没有黑色。只有那过分刺眼的太阳,和被烘烤的微微泛红的天。 眼睛顺势扫了下来,看到的场景却让她嘴角抽搐。 漫漫黄沙。寸草不生。 靠!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竟然是沙漠!双手由掌变拳,依笙很是咬牙切齿。 有没有这么丢b的,一个洞下来,竟然就到了沙漠?!有没有搞错?!她无语望天。 许久,等心情平复,她才想起和她一起的那两个人。 眼睛被太阳刺得有些痛,她还勉强看得到黄沙内露出的黑衣一角,撑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将黑衣男子翻了个身。 感觉蹲着不太舒服,依笙也不顾地上多么灼热,就径直坐下,开始了喊人醒来的艰巨任务。 “啪啪啪。”依笙拍拍寂的脸,想拍着他醒来。 却无奈,没有一点动静。 她左右开弓,最后直接用掐的,掐他痛神经最集中的部位。 虽然因为刚醒来的缘故,有些无力,但论掐人,她说第二还真没人说第一,无论用上怎样大小的力,都能使人痛上半天。 “诶……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依笙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寂,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她泄气了,转个身直接就这么压在他身上,把他当靠枕。 不起来?很好,那就这样吧! 终于,在依笙昏昏欲睡,快要去幽会周公之时,寂终于是感到呼吸不畅,幽幽转醒了。 “……依笙?”抚抚额,寂看着某个把他当靠枕的睡的香甜的女银,无奈道。 “啊啊?什么?”依笙的反应很奇怪,一下子蹦了起来,四处乱看。却扫描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切……她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啥事儿都没有。 “我们是不是该找找颜初?”身上的重力消失,寂缓缓起身,拍了拍那沾染上的土黄色,醒了醒神,问道。 “哎,你去找吧,把他带过来就成。看他好像还蛮了解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的。”依笙打了个哈欠,淡淡吩咐道。 “好。”寂环顾四周,眼尖的看到了不远处的黑点。他使轻功飞身过去,不发一言的将人拖了过来,然后任由依笙用着极尽无聊的手法将他弄醒。 几分钟后,看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颜初,寂想笑。但他还是选择了忍住不笑,维持自己的形象。 而依笙可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忍耐力了。 “哈哈哈哈……”她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真是没有想到,颜初那白白的脸是一掐就红啊~她心中邪恶因子蔓延。 小小的痛没有把颜初吵醒,反倒是依笙那诡异的大笑声将他从周公手中抢了过来。 他哎呦一声,慢慢坐起身子。 无意识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清醒了,倒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你们两个,谁拉我一下啊~”看着居高临下的两人,颜初捂着脸郁闷道。 依笙鸟都不鸟他,直接无视,自顾自的笑…… 若是此时有乌鸦,他的头上绝对有一群,呱呱呱的叫。他黑线了。不是这么对人的吧…… 最后,还是寂有良心一点。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伸出了友爱之手,将他拉了起来。 女人不应该是很温柔的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反常呢?颜初在心中咬牙道。(未完待续) 海市蜃楼 “夏、依、笙,你还笑!”他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脸上那丝丝的疼痛和依笙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也足够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哈哈……我就笑,气死你!”依笙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还边做了个鬼脸。 “你!”颜初突然极度无奈的发现,跟依笙在一起,他总会被她惹得生起气来,而且还是气得不轻的那种……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她给气死。 “好了你们。想想现在的处境吧。”寂黑线的看着这俩别扭的,极其无奈的当起了自己从未当过的和事老。 “好吧,等一下。咳咳……”考虑到现在还在沙漠里,依笙决定还是不要再笑下去了。却无奈,被笑得呛了下。拍拍胸口,她深呼吸一下,平复心情。 颜初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放肆在心中念着一个字。忍。 哎……这娃,不会打算当忍者吧…… “哦对了,小初子,你应该比较了解这个所谓的血域吧?这里是哪里?” “……如果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血域十二关中的第四关,黄沙漫漫。”颜初仔细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十二关?”依笙用着阴沉的语气,那诡异扭曲的表情就好似怨念强大的怨灵一般。 “对。”颜初很是淡定的回答。心里则在偷笑。总算是轮到她生气了…… “我靠!tmd,这还才第四关呢?!”她已经很有打人的冲动了。 “怎么破?”寂对这些不甚在意,一针见血的问道。 “据说只要捱两天饿,忍受下饥渴,这个就会消失……再来,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不停一步的走,走三个时辰。”颜初面色很是凝重。 “那我宁愿选择后者。来来,你们俩把这个给吃了,大概可以抵一下饥饿,不过有副作用,会脱力一炷香。”依笙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粒药给他们。 “……清?!”刚刚吃下药,颜初不经意的抬头,却见那天际浮现出尹云清的身影,差点没把刚吞下的药给咳出来。 “啊?”依笙疑惑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诺大的天,浮现出如梦似幻的景色。 尹云清独自一人在镜湖边喝酒。旁边是几个或倒或立着的酒瓶,满面醉态,嘴中好似在呢喃着什么,却分辨不出。 “清怎么会在那边?这么奇怪?”颜初有些不解。 “海市蜃楼啦。”依笙丢了个白眼过去。 “……何谓海市蜃楼?”颜初很有好奇宝宝精神的问道。 “哎呀,这都不懂,你白啊!就是光的折射啦。”依笙看白痴样的看着他。 “……”光的折射是什么?颜初没敢问出来,悻悻转过头,看那所谓的‘海市蜃楼’去了。 看着尹云清一瓶一瓶的灌酒,依笙心中涌上一股心疼。好想跑过去把那些酒瓶给丢了,却无能为力。 是为了谁呢?……是她吗?……依笙猜测着……算了,还是别自作多情了,说不定人家是为了别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呢……她自嘲的笑笑。心里,却因为自己这个猜想有些不太舒服。 殊不知,她还有颜初失踪的这几天,在外面掀起了多大的狂潮。(未完待续) 波澜渐起 皇宫。 “还没找到吗?”看着眼前颤抖着腿的侍卫,一身龙袍的皇帝皱眉道。 失踪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皇城内都在传郡主被劫了,对轻颜的声誉可不是很好啊…… “启禀皇上,郡主……郡主就像是一阵烟似的消失了,找遍,找遍整个皇城都没有郡主的身影……”侍卫的声音也带了些颤音,就怕皇帝一个不高兴灭了他九族。 郡主啊……郡主,您赶紧出来吧……要不然,小的们脑袋不保啊…… “给朕继续找!没找到就不要回来见朕!”皇帝震怒道。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有何用? “是是……奴才告退。”侍卫颤抖着转身,马上一溜烟的跑了。 皇帝抚额,头痛的想着依笙的失踪。为了她,玥儿和陌儿已经发动了全部可以调动的禁卫军去寻,几天却毫无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轻颜,到底身在何处? 镜湖。 尹云清醉眼朦胧,心中愁绪却一分不减。 邪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颓废凌乱,却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斜躺在草地上,抓过旁边的酒瓶就往自己嘴里倒,却没有了那哗哗的水流声。他不死心的换了一个酒瓶,却还是空空如也……连着试了几个,都一滴不剩。想喝酒,却没有酒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半眯着眼,看着那一如既往的平静的镜湖,他无奈。 半醒半醉,是最痛的…… 依笙,为什么……你消失了?……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消失了…… 你不在了……我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喜欢你……却没有了机会告诉你…… 为什么啊? 脸上似有清凉,他不在意的随手一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颜府。 “初儿还没找到?”堂前,拄着拐杖的老人睁着略带浑浊的眼睛平静的问道。虽然说,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但他无形中所释放出的威压,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却让人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仿佛只需一眼,便可窥探你心灵最深处的秘密。 “回太老爷,少爷……少爷还没有找到……”堂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唯唯诺诺的擦汗道。眼睛盯着地上,似是要将地板看出一个洞来。小少爷……你到底去哪了啊……太老爷好恐怖啊。 “……算了。你下去吧。”老人看着管家许久,终于收起威压,淡淡挥挥手,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 “是。小的告退。”管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转身飞快走出大堂。老太爷子可真是太恐怖了啊…… “唉……”老人重重叹了口气,拄着那根通灵古木所制成的龙头拐杖,一深一浅的往内堂走去。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初儿,你是被困在血域了吗?……也对,除了那里,还有哪儿会困在我颜天弦的孙子啊……老人有些伤怀。 他曾经无意中算到过初儿的命相,卦象显示,初儿命里注定有此大劫……若不化解,终身都将忍受冰火两重天之苦…… 罢了罢了……只愿上天保佑,他的真命天女在他身旁,助他避过此劫……老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内堂的菩萨像祈祷着。(未完待续) 无奈的悲剧 清莲居。 轻柔抚着紫竹的老人一双锐利如鹰的明亮眼睛,此刻透漏着些许惋惜,还有凝重。 昨夜星象显示,紫微星隐隐泛着血光,四周一阵墨黑的雾似乎随时准备侵略,是大凶之兆。今日紫竹又提前枯萎,甚至开出那从未有过的奇异鲜艳的花……这是在预示着有些什么将要来临吗? 到底,是福是祸? 是古时的预言会成真,还是……黎明的到来会打破这永生的诅咒,另一个预言成真? 紫微星……星象所示之人命格完全与此处磁场不合……异世之人,是谁? 到底这天下是将被紫微星所示之人毁灭,还是被拯救? 老人脑海中充满疑惑,却无从解答。 唉叹一声,老人回到木屋收拾行李,准备出行。 阎罗门。 “血域?!门主在血域?”黑衣女子拍案叫起。虽然以门主的武功,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她就是隐隐有些不安。 “是……是是……左护法……”来报告的门众不敢直视黑衣女子的眼睛,生怕会受到惩罚,被丢到蛇窟。 “有多少势力正查探门主下落?”黑衣女子微微蹙眉,言词犀利的问道。 “除了我们,还有四方势力。一方皇室,一方洛水轩,一方云炼殿,一方君焰堡。皇室又分两股,一股是皇宫暗部的陌怜宫,一股是御林军。”见左护法稍稍平静了些,门众的胆子也大了些,挺直腰,声音洪亮的报告。虽然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腿在抖。 “云炼殿?洛水轩?……他们怎么会?……”黑衣女子很是不解。这天下,无非就是两边,一边朝廷,一边江湖。而武林中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一堡二门一殿一轩,除了千杀门,这些大势力都在搜寻门主下落……怎么办?!…… “派人继续打探!”终于黑衣女子咬咬银牙,做出了决定。虽然心下着急,但现在不是行动的时机,而且他们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救出门主……到时候,如果反而拖了门主的后腿就更是糟糕了…… “是!”听到自己被赦免的消息,他差一点就欢呼起来了。好在还冷静,否则做出了失礼之事,恐怕还是会被丢入蛇窟。 “慢,召集精英人员,准备商讨救援!”在他即将踏出门口时,黑衣女子又叫住了他。 “是!”比刚才更加响亮的一声,门众飞速赶去通知。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人无了踪影。 刚才吓死他了,还以为做错什么事要被罚呢…… 外面的人在为他们担心,他们,却在为自己的肚子担心。 沙漠又热,很容易就丧失了水分。体液平衡不能维持,那就会脱力。 颜初毕竟是大少爷,没吃过什么苦,体力有些跟不上。想停,却不能够停。 还有半个时辰要走,他却坚持不住了。 “我想休息啊……还有多久?”颜初面色苍白,无力问道。该死的血域,等哪天出去一定要找人灭了它! “再坚持吧,就快了。”依笙强装一派轻松。可谁知,她是勉强撑着的。理性大过感性的人啊,就是这样,宁愿自己撑死也不愿让人担心。 “依笙,撑得住吗?”身旁的寂担心的看了一眼。她毕竟是女孩子,总归在体力上没有男孩子那么好的优势。 “还好啦。”依笙暗暗掐了下自己,强打精神,坚持着。 “你还好啊,哎……清那几个绝对会笑死我的。”看了眼依笙,颜初无限担忧自己的未来。寂就算了,不和他比,可是,依笙是女孩子啊…… “笑死你活该。”依笙丢了个白眼过去,脚步略有些沉重。 寂敏锐的感觉到了身旁人细小的变化,伸出手挽住依笙的,给她些支撑的力量。 依笙淡淡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将身子重心向他靠去。 体力啊体力……训练的时候一定要加强这方面的!要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有多久?”颜初微喘着气问道……坚持住啊,千万坚持住! “大概半柱香。”最近几天,寂已经卸下了那沉默寡言的冰冷面具,开始变得多话起来。当然,一句话的字数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而简。没办法,三个人中就他体质最好,能顶住他们时不时冒来的问题。 “寂啊,做好脱力的准备。”依笙咬咬牙,开始了那看似短暂却无比漫长的一炷香的路程。 “好。”寂轻轻点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药呢?每次看着楚笑天那哭笑不得的样子都为他悲哀,不了解都奇了怪了。 咬牙坚持的三分钟后。 三人已经顾不上地上是脏还是干净,直接嘭的一声倒在了隐隐泛红的土地上,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无奈的对望,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夏依笙啊,看你调的些什么药!颜初丢过来一个满含‘怨恨’的眼神。 当初她只是为了好玩啊,谁知道是这个鬼样子?以后,打死她也一定要把救命的药的副作用调到最低!shit!依笙在心中骂骂咧咧。谁叫她现在动不了呢?只好在心中骂了呗。 怎么最近她这么倒霉啊,到哪哪抽风,好死不死的沙漠,这回又是些个什么呀?啊啊!要死了!(未完待续) 巨蟒 不好,危险!突然,依笙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直觉性的认为他们会有危险,而且,危险性还不低!她瞪大了眼,听测了会儿那不明生物离他们的距离。 来的生物体型巨大,而且有剧毒,距他们约莫两千米的样子,速度很快,大概不到五分钟就会到达他们所在的这片土地。 怎么办?怎么办?……依笙急得有些冒汗。五分钟内,他们药性还没过啊……此刻,她才真正领会时间就是生命这句经典的谚语。不给充足的时间,他们绝对会死于那不明生物口中……怎么办啊……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无形的给予了她坚定和冷静。 回以一个微笑,示意寂她没事,不用这般勉强自己。 到时候再说吧。她相信她不会这么早死的!毕竟,她还是异世之人不是?她不会死,那么他们俩,也会和她一样的命运的。大家,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就只等那不明生物体到达他们身前了。 三人屏着呼吸,紧张的盯着前方的树林。 “这里……是第五关,应该……出现的是巨蟒。”颜初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告诉他们一些有利消息。 别说话了!依笙用眼神示意道。虽然无力,但她的手仍旧是握紧了身旁的两人的手,想借此增大己方力量。 她的手,好软,却好冷……依笙握住他手的一刹那,颜初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都现在了颜初你还想些个有的没的!不要想了!他有些懊恼……她在紧张吗?……怎么手心这么多汗水?不多时,他又想别的来了。 哎……这个……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他们也越来越不安。 “轰!”随着一声巨响,他们身前的树林被一股怪力成片的推倒。 “吼!”又是一声,那传说中的巨蟒出现了。 通体墨绿,身形庞大,让人打心底渗出一股寒意。惊惧,害怕的情绪马上占领了所有人的心灵。它张着那血盆般的大嘴,吐出那鲜红而巨大的蛇信子。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昭告着世人,他们是它的食物! 那锋利的獠牙,那墨绿的眼眸,还有眼中射出的幽幽冷光,让人心生恐惧。 它缓缓的爬过来,悠哉的动作配上那巨大的身躯,诡异而惊悚。它兴味的样子,好像对他们在生命的威胁下露出的惊惧表情很是满意,越发的张大那本就已经非常巨大的嘴,想要一口把这些渺小的人类吞下。 怎么办?完了完了……依笙心中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纷结着,谁也挣脱不开谁。眼睁睁看着巨蟒一点一点爬动着,就快要碰到她的身躯,她呆愣着,不知所措。不能逃啊……怎么办……她这样也罢了,可寂呢?初呢?…… 三十一,三十,二十九…… 她纠结的闭上了眼,心里数着时间。她必须给他们创造机会逃开,否则,后果则是三个人命丧。 气息逼近,依笙心怦怦跳着,紧张的手指无意识掐到了自己手掌上,掐出一道道红印,却不自知。 蟒蛇大吼一声,准备将身前的人吞入腹中。突然,一道红光闪烁了起来,将依笙的身躯包裹住,巨蟒被那巨大的弹力给反弹了出去,巨大的头倒在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十,九,八……依笙继续数着。眼见那蟒蛇又要发动第二次攻击,依笙焦急的数着,手指越发的用力,掌心已经淤积起了泛紫的血丝,却丝毫不知道痛。 五,四……眼看只有最后几秒,巨蟒却快要触碰到她的发丝,寂和颜初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心中难免焦躁不安。 突地,银针齐发,将巨蟒生生逼退几步,好几支竟没入了它那厚实粗糙的皮内,痛神经支配着它的大脑,惹得它不禁一阵怒吼,宣泄出那血肉的痛苦。 依笙在它就要发动第三次攻击之时,飞速的拉着已经恢复体力但是却没反应过来的两人闪开。 巨蟒那幽绿的眸子射出一股怒气,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胆敢伤害它的渺小人类。 依笙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shit,怎么说也是她瞪它吧,怎么这先打人的还恶人先告状?(未完待续) 突变 突地,从它嘴中喷出一股墨绿粘稠的液体,诡异而骇人。 依笙这么多年接触毒药可不是干白的,当然知道这样的液体是绝对剧毒的,甭说喷溅到了你身上,就是手指沾上那么一米米,也会中毒身亡。 她马上一个旋身,拉着不解的两人躲开这次的攻击。液体喷溅到了地上,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一抹绿色眼见着被腐蚀掉,只留一块黑黑的土皮。 巨蟒摇摇晃晃,只感觉似乎有些晕晕乎乎。但它丝毫不敢懈怠,又是一次的毒液攻击,准备腐蚀掉这些似是在戏弄它的人类。 他们三个继续闪躲,想要找到蛇的七寸,将它斩杀。 巨蟒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四处阻碍着他们,让他们无路可走。 不过,这样的拉锯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巨蟒便力不从心,轰然倒地。 “我们走吧。”依笙似乎早就料到这般的结局,淡定的招呼他们两个往外走。 “呃,怎么会这样?”颜初看着这惊奇的一幕,嘴角抽搐着问道。这也太强大了吧啊……以后惹谁都行,还是不要惹眼前这个笑意盎然的女子吧…… “知道毒仙吗?”依笙不答,反而问了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 “知道啊,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心里疑惑更甚。 “……你当我没说。”依笙无语的别过头。呃,这人怎么就那么不会变通呢?依笙恨得牙痒痒。 “啊啊……不会,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接近就三步必死的那个毒仙?”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瞪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很白痴诶。哎,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依笙摇摇头,对他的行为表示极度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毒仙啊……虽然那巨蟒好像很大的样子,不过既然是毒仙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吧……颜初心中如是想到。 “下一关是什么?”依笙不再看他那后知后觉的表情,转过头拉着一旁沉默少言的寂向着森另深处走去。 “下一关啊,黑暗之云。啊呀呀,你们走错了,不是那边啊……应该往这边!”刚回答完,他转身就看见他们俩望里面走,忙惊叫道。 “呃,啊。”依笙无奈的抚额,转身认命的跟着颜初走。她这诡异的方向感啊…… 皇宫。 “启禀皇上,国师大人求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皇帝的耳朵,他有些不耐烦的准备说一句‘不见’,可在听到内容时便愣在了龙椅上,瞪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门。 国师啊……不是早就归隐了?能再见到他……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参见皇上。”来人恭敬的行了个大礼。抬起头来,赫然是那日清莲居的老人。 “不敢当,国师快快请起。”皇帝见状,立即下了龙椅,搀着老人不让他行礼。 “国师这边请。”皇帝拉着他向龙椅走去,准备让他坐于龙椅之上。想当年,国师可是建设这个国家的大功臣啊。 “玄歆不敢造次。此次来帝都是因为有要事与皇上相商,站立即可,不能废了礼数。”国师推辞着,示意皇帝坐上去。 “无碍。国师坐吧。”皇帝也不好逆了他的意,随即让人再搬一张软座让他坐着说话。 “那便谢皇上了。”玄歆优雅的坐下,倒是颇具仙风道骨之姿。“臣夜观星象,紫微星已经被黑雾缠上,并隐隐有向启明星,也就是皇上您的星系靠近的意图,这是大凶之兆,天朝可能会被这紫微星所示命格之人覆灭。”玄歆的表情极为凝重。 “那国师可曾算出那人的生辰八字及以后?”皇帝也是严肃了起来。 “不,此人命格奇特,似是异世之人,就是我也不可算出他的一点半点,只能通过紫微星隐泛红光得知此人应该身陷囹圄,而且,是个祸世妖女。令天下所有有权势的俊美—男子为她倾倒,然后便挑起战争。到时,民、不、聊、生。”或许,她应该是救世神女,但星象所示,有黑雾缭绕,那么便是第二个预言的第二种结局可能性大些罢。就算两者都有一定可能性,他也不能让天朝如此冒险。“皇上,要及早封杀此女,否则天朝将会受到灭顶之灾啊……” 皇帝呆愣着坐在龙椅上,耳边似有国师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 天朝,就要如此灭亡了么?不可,不管是谁,赶尽杀绝罢! “奕。翻遍京城,将此人找出。杀无赦!”皇帝下了死命令,势要斩草除根。 “是!”黑衣男子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桃花障 经过了几天坚持不懈的奋斗,他们总算是‘平安’的抵达了这十二关的最后一关,桃花障。 这几天,真可谓是险象环生。 仅凭着一叶扁舟,他们险险穿过了浩瀚无际的海洋,中途还差点被鲨鱼抛下海,这个还先不说。 他们就仅仅只用着血玉那微弱的光芒惊悚的穿过了那所谓的黑暗之云,其实也就是全黑,然后设置些障碍要你找出路。虽然,这些障碍都是些活生生的似是老鹰或者蝙蝠的奇怪生物。 还有就是许多平时很可爱的却发了狂的兔子,猫,狗一类的,全都往他们身上扑,一抓一个印,颜初为此还差点毁了容,好在依笙这个医神在,没两下又好了。 再来就是那些个诡异的风,吹得他们差点脱离地面,在空中到处飞扬,比起龙卷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叫一个狠烈。一丝一缕轻柔的风都像是利刃一般割着你的肌肤,痛觉那是无限放大,差点就要困在里面无法出来了。 还好还好,寂这个绝顶狂人在,直接迎着风就那样走了出去,搞得颜初他们两个一阵自卑。 最让人郁闷的一关莫过于金钱那一关了。满地都是炫花了人眼的金块,金条,还有许多零碎的金币,银子,却什么也不能拿。因为,据依笙的银针检测,上面有剧毒,而且是瞬间毒发的那一种。没等你享受够金钱的诱惑,你就死翘翘了。这是件多么让人郁闷的事情啊…… 还有一关,也就是第十一关,让他们几个极度无语。呃呃呃,竟然是色诱!好诡异的说……眼睛看着那些仅着一层纱的美艳女子,依笙是嘴角抽搐着沿着诡异的弧线走了过去的。 而寂呢,则是紧随依笙步伐,虽然脸红透了,不过能坚决抵制诱惑也是很不错滴。 可素,颜初这个纯洁的小孩,那是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上,嘴里还不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龙虾正在挣扎着往下掉,诡异的动作让走在前头的依笙都不禁失笑出声。 而这些还不算怎样。在过了这第十二关之后,三人一致得出结论。最后一个果然是最bt的!当然咯,这是后话了。 “小初子,了解这个什么桃花障不?”依笙随手勾起一绺墨色发丝,状似无意的把玩着,边不经意的问道。前面就不过是几朵桃花,怎么感觉有些不祥的预感…… “啊啊!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这个名字!”颜初咬牙道。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他这样子抓狂多少次了都…… “好吧好吧,小初子,快说了。”依笙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典型人物。耳朵似是有特异功能,将那些自己不想听的全都过滤掉,然后直接无视。 “……”无语。无语得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第十二关名为桃花障,实际就是一个天阵。天阵里又包含九宫阵,五行阵,八卦阵,两仪阵,四相阵和天凌阵。 其中以天凌阵为中心,最难而又最简单。简单的可以让人一眼就知如何走,却难的让人寸步难行。加之桃花障内有瘴气,更是极大的阻碍了脚步。 再来,这些桃树的位置会移动。中途还会出现许多分明不是又分明是真人的影像,会毫不留情的对你进行斩杀。江湖传言道,桃花障,障天下。”他认命的做起了他们的介绍员。 “好吧,我们走吧。记着要手牵着手,不要走丢了。啊,对了,小初子,你会阵法不?”一人吃下一颗清心丸后,依笙信心满满的准备往里冲,却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除了天凌阵,其他的都可以。”颜初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好,你领头,我们跟着你。”说着,她便牵上寂和颜初的手,踏入那如罂粟般看似美丽却危险的不可预测的地方。 一行三人走两步退三步,走一步退两步的绕,在颜初无数次纠正依笙的方向问题之后,在她差点要被绕晕的时候,在她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尹云清’‘君澈夜’之后,总算是到了那所谓的天凌阵。 一进阵中,便传来一阵天籁之音。非丝非竹,却意外的清脆悦耳,引人沉醉,深陷。 依笙他们三却无动于衷,一点也不给面子,反而低下头寻找着什么。哎,因为颜初有说过,天凌阵要破,就一定要找到阵眼,阵眼找到了,自然阵就破了。于是乎,三人当即便在地上敲敲打打,寻寻觅觅,对这天外来音置若罔闻。 可是,找了半天,就连桃树下那细小的蚂蚁窝都给端了,还是不见颜初所说的什么阵眼。 几个人有些气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桃树上瑟瑟飘扬的叶儿似是在嘲笑他们一般,抖的声响异常。 依笙三人很有默契的都不说话,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尴尬的气氛缭绕在他们四周,有些诡异的寂静。 短暂的停歇后,又是一轮的寻找。 不过依笙没打算再去做那些浪费时间精力的事,秉着医者的对草药的狂热之心,开始了漫长的挖草药的旅程。 这里可全都是些奇花异草啊……此时不摘,更待何时?她的丹药……哦呵呵呵……依笙想想就兴奋,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麻利起来。 阵外,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眼底全然是那小孩子发现好玩的玩具的兴奋。 依笙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手随着动作僵硬了几秒,刚挖好的天香草便因为重力而掉落在地。 好像有什么东西……丝……诡异。她抚了抚自己手臂,弯下腰,准备捡起来回去炼药。 捡起那株得之不易的药草之后,她却眼尖的在泥地里发现了一片红得滴血的桃花花瓣。 她心疑的用内力捧起,仔细观察。 小心的用银针戳了戳,发现没毒,便放在了手心细细的看着。 突地,他们一直完全无视的天籁之音悠扬婉转不再,转而是那尖锐的让人不适的哀鸣,虽然清越,但却是那样的嘈杂。 感觉到背后的气流有些不正常的回返,依笙迅速转移,避开那不知什么东西的攻击。 “shit,什么啊?”依笙奇怪的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东西,好热啊…… 再回头看的时候,她狠狠的呆住了,惊的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凤凰 那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 是凤凰啊!凤凰啊!尤其是拥有那泛着五彩流光的耀眼的金色羽翼的凤凰!在这个世界实在罕见,甚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在上古神话中出现过,却从来不知道是否属实。 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奇迹,不仅见到了神鸟凤凰,而且凤凰那小巧微张的金喙中,轻易的喷出了一股夺目的金色火焰!绚烂璀璨,令人从心底敬畏,尊崇。 依笙震惊的看着,杏目圆瞪,忘了反应。眼见着那火焰就要烧灼到她的身躯,她却无动于衷。 寂想也不想,用着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飞跑过去,将依笙扑倒在地,堪堪避过那灼热逼人的金焰。 感受着寂独特的气息,依笙小脸不禁微微发烫。不过,因为过于理性,她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自己身处何处,马上拉着寂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正面迎击那所谓的神鸟凤凰。 就算是凤凰又怎样,她一样将它踩在脚底!依笙唇角勾起一个魅人的笑容,张狂自负,却奇异的令人安心,而不会有一点想反驳的念头,仿佛她本就应该是这样张扬不羁。 手中紧握着的桃花花瓣此时却意外的泛紫,是那种红到发紫。诡异的颜色让人有些凉意,那是打心底的畏惧。 “依笙,那便是阵眼!”颜初正懊恼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抬眼却见依笙手中的诡色花瓣,便忙惊呼出声。奇门遁甲之术他自认学得七七八八,不会太差,当然也不会太好,只是若破阵的关键,阵眼就在眼前还分辨不出,那便真是失败了。 “啊,我知道了。”依笙淡淡回了一声,心思百转千回。花瓣便是阵眼,那么这凤凰便是阻碍他们破阵的关键了。不是那花瓣的守护神,也就是花瓣对于它来说有特殊意义。 若是想要破阵,首先,打败这只凤凰!依笙眼中迸射出一股精光,思绪绕两圈,便了然于心。 这风行大陆上内力分两系,分别是火系和寒系,既然这凤凰属火,那么就以寒系做挡。 “初,准备攻击它的眼睛!”颜初和她是寒系,寂却是火系,所以他们两个上战场,他一个就当后卫吧。 “好。”颜初运起真气,冰蓝色水雾渐渐缭绕在他周身,随时准备攻击。 凤凰哀鸣一声,清越婉转,却有着浓重的敌意。它俯冲下来,双翼紧贴身侧,让空气的流动速度更为迅猛,嘴喙微张,准备用火焰烧尽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类。 寂接到依笙眼神示意,闪到了一边,用着颜初给的办法拿着桃花花瓣破阵。 颜初飞身直上,挽了两个漂亮的剑花,隐隐泛着冰蓝的剑尖朝着凤凰的金色眼眸刺去。 依笙随着他的势,展开一系列凌厉的攻击。招招致命,毒辣而阴险。两人相辅,却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反而是凤凰振翅一挥,轻易的躲开了那些在它眼中不堪一击的攻击。 颜初一刺不成,反被那灼人的火焰逼得狼狈不已,赶忙闪躲开来。依笙见状,袖舞银针齐发,淬了剧毒的泛幽蓝色光的银色小针直直向着凤凰的金瞳而去,逼得它不得不飞身闪开。 刀光剑影中,不知不觉,身旁的环境悄然改变。 如他们初入血域时的那般,身边的桃树也好,天空也好,都似是一张张的纸一般脱落了下来。 在他们眼前呈现的,是一座宏伟庄严的古风建筑。 砖红色的大门,银灰色高耸的土墙,墙边的柳树飘摇,风渐起。 凤凰哀泣一声,似是突然脱力般,直线下坠,重重的砸在了那水泥地般硬度的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它喷出最后的金色火焰,高贵的头颅偏向一边,双眼缓缓合上。 是……死了吗? 最终,是烟消云散,还是…… 三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凤凰倒下的身影,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却听不真切。 生命之火燃尽了,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不。它是凤凰啊。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只见凤凰化作一缕金光,闪身进了北边的树林。那是梧桐树林。 凤栖梧桐,涅槃也好,还是要回归本土。 依笙心中有些感慨。风归尘,尘归土,天地万物,都要回归最初的美好。然而生命永世不止,轮回,再轮回,都是生命的繁衍。保持那份最初的心,便是悟道了吧…… “吱呀”一声,砖红色的门自动打开了。 依笙几人转过身,疑惑不解的看着。 这是想让我们进去的意思吗?三人交换着眼神。 也许吧,进去看看。依笙最终下了决定。都最后一关了,定是要揭晓这个诡异的秘密了。 红庄。才踏上砖红的门槛,他们脑海中便不自觉浮现这么两个字。 “初,红庄……是什么?”依笙偏过头问道,脚也就踏在门槛上,不上不下。 “红庄吗?爷爷说过,那是一个及早就隐世的家族。全族人都貌美如花,不论男女。 大概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一场内乱。然后,几个族人偷跑了出来,却没有得到发展,最终没落,却始终不见红庄庄主身影。 从此以后,红庄在江湖销声匿迹,没想到,竟是来了这血域之中安身立命。”颜初四处看了看这金碧辉煌的建筑,感慨万千。 红……??电光火石间,依笙想到了些什么,却一闪而逝,捕捉不到。 ……红颜!她这才想起他们这次来是为的谁,马上将这些联系到了一起。 “红庄族人有没有叫红颜的?”依笙有些紧张的问。不过,也许红颜只是名,而姓另外的。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有。红庄庄主失散多年的女儿便叫红颜。”颜初斩钉截铁的道。“啊,红颜?”突然,他想起他们此次前来血域的目的,不禁瞪大眼。 没有那么巧合吧……(未完待续) 红庄 “也许不是,可能红颜只是名,说不定红颜叫凌红颜,叶红颜什么的呢?”依笙大胆做着假设。不过,红颜是红庄庄主女儿的可能性却大些。毕竟她们认识这么久,总不致于真正名字都不告诉吧……虽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啦。 “不知道了。”颜初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疑惑。红颜的身份,到底是怎样呢? “进去吧。”许久不见出声的寂淡淡吐出了三个字。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总不能在这个门槛上呆一辈子吧? “嗯哪,我们走吧。”依笙歪着头,赞同寂的提议。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到了颜初脸上,盯得他有些嘴角抽搐。吞了吞口水,他道:“我没意见。” 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依笙还有寂很有默契的不再管他,自顾自的走进去。反正他自己会跟上来的,不是吗? 喂喂喂,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小人颜初对着他们的背影拳打脚踢,以泄心头之恨。不过考虑到正事要紧,颜初还是没有冲动的硬是要耍别扭,跟了上去。 脚一踏入红庄,三人便敏锐的感知到周遭的环境变化。 似是春回大地一般,他们的脚底,钻出了一株又一株的风铃草。不远处,本来是极为凄凉的几株零落的迎春无力的垂着,突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亲眼见到了旁边一株一株的迎春竞相绽放,甚至那短墙边的蔷薇叶也突然被注入了新生的活力一般舒展开来,绽放出嫣红的花儿。 嫩绿,嫣红,相得益彰,相互映衬,点缀着这美妙的景色。 “哇塞~好狠。”依笙不禁感叹一声。声音很小,似是怕惊扰了这美妙无比的景色。 怎样也罢,单单能欣赏到如此美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这这这个什么红庄庄主好有才啊真是。 又试着轻轻走了一步,她周遭的环境又变了。 春逝,秋来。 几片迅速凋零的树叶打着旋儿飘了下来,隐隐透着萧瑟寂静。 刚才还开得正艳的蔷薇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凋零,像是突然没了血色一般,枯黄,落败。 风铃草也像是被褪去了绿色的衣裳,变得干枯,隐隐发黑,无力的低垂着,在他们脚下奏出哀鸣的乐章。 他们,是进入了幻境么?依笙挑眉,有些不解。 “小初子,怎么回事儿?” “这个,爷爷没有说……”颜初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俊脸上满是晕红。他确实是不了解这个诡异的东东啊…… “……算了。果然靠你靠不住,寂啊……想想办法,不会就让我们这么经历春秋吧??”依笙额际唰的掉落一片黑线,有些怨念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变了。”寂斟酌着看了看,得出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 不过,为今之计,也只有等了。 “哎……”依笙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翻着白眼四处蹦着,边观察短墙边蔷薇的变化。 颜初无比郁闷的看着那轻灵跳跃着的身影,又看看自己身旁那冷的一句话都不说的寂,毅然决定站在这里受冷气,也不要跟着依笙做那么丢脸的事。起码,他认为这样子跳还蛮丢脸的。 庄内。 红衣男子一双三分妖邪七分戾气的墨色眼眸微眯着,唇角勾起了一个媚惑的笑。他似是穿透了墙壁的阻碍,直直望着这小小一方天地的动静。眼波流转,流露出的兴味,令人不禁寒意蔓延。 呵呵,夏依笙吗,倒要看看和红颜相处得好的女子有何能耐。若破了这比天凌阵更为诡辩莫测的醉璃阵,找到那诡异的阵眼,他倒是可以留她一命,放她回去。要知道,他的红庄,从来就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啊,呵。红衣男子嘴角弧度扩大,顾盼之间尽显妖娆。 绝幽谷,云炼殿。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美艳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家烂醉的儿子,怒骂道。心底,却有些无奈的叹息着。 为了一个女子,就甘愿如此,将来怎成大器?……不行,万万不行,她堂堂云炼殿殿主冷昕炼的儿子怎可如斯? 若是那女子不出现也倒罢了,她相信她儿尹云清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振作起来。但,如若那女子真出现了,那可就怪不得她狠辣无情了。美艳女子眼中射出一道冷戾的光,起了杀心。 “别喝了!”见不得他如此颓废的样子,女子一把夺过妖媚男子手中精致小巧的酒瓶,丢出窗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我还要。”尹云清醉的有些不醒人事,却凭着一丝模糊的意识对着美艳女子伸出手。 “清儿!”女子怒喝道,有些恨铁不成钢。 “……娘……让我喝吧……喝了,就不会想到她了……”尹云清挣扎着起身,断断续续道。 “清儿。”女子放柔了语气,言语间是满满的心疼。 若是让你忘了她,你可会怪娘?……种下情蛊,也许一切会好吧……可是,对自己的儿子还要种蛊,不是太狠了吗……冷昕炼自嘲的笑笑。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情蛊,很伤身,而且很伤神的吧……这样做,会害了清儿的……她,还是下不去手了。 唉,……自古情字最伤人啊。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恣意张狂,冷昕炼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心中有些戚然蔓延。(未完待续) 变奏曲 短墙边的蔷薇随着依笙的脚步不停的变换着自己的形态。诡异而迅速。 一会儿是那艳丽明媚的红,一会儿又是那褪尽血色的黄,让人目不暇接。 她只得感叹一声大自然的神奇,便又无奈的继续动了下去。 花开花落,只不过一瞬间的形态变化,真正改变了吗?……也许并没有。 那么,到底是什么在驱使着它呢? 这个世界没有修真,也没有魔法或者别的什么仙法妖法,有的只是那自身修炼出的内力,还有那内力所带来的真气。 等等,真气? 真气不是可以变化的么? 从丹田流出,缓缓游走于各经络之中,进而转化成为自身的能量,协调自己的身体……再流回丹田,便又是那源源不绝的真气。 ……是不是说,真气便是驱使这些形态的改变的要素? 依笙脑海中渐渐划过这么几句分析。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无从得知。 可是,真气又是怎样作为动力的呢……她紧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笙。停一下。”突然,寂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依笙顺着他的意停下脚,望向那个黑衣身影。 “也许,我知道什么了。”看着不远处的蔷薇细小的变化,寂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是吗?发现什么了?”依笙语气间有着浓烈的兴奋。是找到什么变化了吗? “你看看,你走到不符自身位置的另一个位置,这蔷薇便会改变了自己汁液的流动,从而达到改变它自身是枯萎还是舒展。”他所处的角度和她不同,却又那么准确的分析了蔷薇的变化。果然,她还是轻视了古人的智慧。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低估寂的实力和智慧。 “还有就是,蔷薇只改变了自己汁液的流动,根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那样深埋于土。而且除了蔷薇,这些迎春,风铃草也应该是一样。”淡淡停顿了会儿,寂复又分析道。 “哇……多好多秒的分析!寂你真是太棒了,这分析好透彻啊!”依笙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二十一世纪,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飞身去了蔷薇的位置,仔细观察。 寂满脸通红,身体僵硬着的看着那轻灵的背影,对她的行动有些无奈。 一旁的颜初则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看着他们两那么亲密自然的样子,他还蛮不舒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庄内,红衣男子那双墨色眼眸流露着兴奋。毫不掩饰的兴奋。 没想到,夏依笙旁边竟有这般聪明之人……恐怕,这醉璃阵是要被破了呐,虽然,这从本质上来说也并不算个阵法……他好像对这个黑衣男子很有兴趣呢…… “啊!我知道了!”结合着自己所想,依笙像是突然通了窍一般,惊奇的大呼起来。 这整个地方都是变化着的,定是有不变之处,若找到那不变的地方,那么就不必困在这诡异的似是幻境的地方了。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离开这里,去找红颜了。 设计的人好聪明啊……依笙不禁在心中暗叹。 这万事万物都离不开一个‘变’字,唯独那深埋于土中的根永生不会磨灭,永世不变。这便是从这诡异地方出去的关键了吧。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至高的真理。她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伸出手,轻轻拔起那深藏于土的蔷薇根茎。 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那蔷薇根须时,她身边的一切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连自己脚下站立的土地,也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 依笙惊奇的看着周遭环境的变化,一股满足感涌上心头。成功了呢…… 嘴角勾起一个魅人的微笑,她周身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 也许是自己领悟到了什么吧,她的武功,许久都没有一点突破的武功,竟奇迹般的自己上升了一个等次。 依笙身上泛起一圈柔和的紫光,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住,隐隐有些朦胧梦幻之感。 紫光大盛,她只感觉一阵清凉,明烟诀缓缓提升至了第六层。身体内的经络一点一点的被改变着,却没有一丝不适感,反而令她舒服的想要吟出声。 待紫光渐渐退却,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俨然是一位绝色佳人。 柳叶般的细眉斜飞入鬓,一双剪水秋瞳隐隐泛着流光,顾盼之间,竟生出几丝神圣不可侵犯。素净的脸上一抹淡淡的晕红,显得尤为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呵护她。小巧的秀鼻下,那不点而朱的薄唇,更是增了几分妩媚妖娆。清纯与魅惑这样矛盾的结合,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些宁静的和谐。 依笙本就生得漂亮,只是不打扮,任由他去,甚至有些想掩盖住他,这才掩住了三分美。如此一来,她虽还是素面朝天,但却是由内而外的清纯魅惑,是怎样的故意打扮也无法掩盖住的。 那轻灵飘忽的身形,那玲珑有致的身段,那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令颜初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就这么愣在原地,竟也忘了移动脚步,傻傻的看着她。 看着颜初的傻样,依笙偏头轻笑。殊不知,这三份妖娆七分清淡的笑容更是致命的诱惑。那本来一脸淡然的寂也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诡异的气氛在三人之间蔓延,却无法阻止,也无人阻止。 “欢迎各位来到红庄。”看着三人之间的互动,一旁坐着的红衣男子‘好心’的站起身,出声打破这肆虐的诡异气氛。 “……呃,这个人妖是谁啊?”依笙很不给面子的偏过头问道,顺便踩了一脚还在发呆的某初。 “啊呦……你!……红庄庄主吧。大概。”颜初吃痛的呼出声,气焰刚刚嚣张了一点,却被依笙一个眼刀吓得闭了嘴。人美是美,只是能不能学学那些大家闺秀,温柔一点点啊…… “……”红诺伊嘴角微微抽搐。人妖……是什么?不过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肯定是骂他的……啊啊!他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大呼。 “喂……那个所谓的红庄庄主,你是男是女?”依笙很直白的扬声道。 “废话,我当然是……男的!”红诺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人妖……她不会在骂他不男不女吧……他开始磨牙,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看你这样怎么这么像个女的?”依笙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红诺伊,诡异的眼神让人有些心中发毛。 “……你你你!”红诺伊气得不轻,手指有些颤抖。眼底……是不敢置信? “算了,不和你这个人妖计较。红颜在哪?”依笙不耐烦的甩甩手,示意她没时间和他玩文字游戏。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人啊,往往在最生气的时候会脱口而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她这样,无非就是想套出红颜所在罢了。 “……我偏不告诉你!”红诺伊耸耸肩,无赖道。 “不告诉我啊……”依笙勾起一个魅人的弧度,身形一晃,人已到了他身后,随时准备……挠他痒痒! “娘,怎么这么吵?”依笙手还未动,一个红颜特有的浅淡声音便清晰的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未完待续) 入赘红庄 此话一出,几双眼睛就齐刷刷的望向了声源处。 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他们是不是听到了……娘? “怎么了?都望着我干什么?”红颜对射过来的目光感到有些奇怪。脚步也不停,径直走到一旁僵硬着身子的红诺伊身边,面对着他们。 “……诶,依笙你来了呀。不过,娘,你不是说血域十二关很难破的吗?看来,笙很厉害呢。”红颜对着依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眼底,是满满的真诚。 “颜,你刚才说,她是你娘,对吧?”如果说上次没有听清的话,这次,他们可听得真切,听得分明了。她叫他‘娘’。 “是……”红颜话还没说完,她旁边的红诺伊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还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不是,她刚才说,我是她爹……是爹,对吧,颜儿?”红诺伊的表情有些扭曲,大肆的向红颜使着眼色,让她配合一下。 “啊,是,他……是我……爹。”红颜挣扎了很久才绕过弯来,将这句明显带着心虚的话语说了出来。 娘!你到底在玩什么啊!红颜丢过去一个白眼。 我刚才说我是个男的啦……红诺伊的气焰越发的小了下去。 你!你这不是让我帮忙骗人吗?她很是咬牙切齿的横她一眼。 ……好颜儿,你就帮帮忙吧……红诺伊弱势的祈求着。 ……算了算了。红颜别过头,不再管这个装男子的自己的娘。 “颜,真的?”依笙挑眉,明显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红诺伊的身材。若说上次故意惹她生气是为了套出红颜的下落,这次,明摆着的是想调侃他。 “啊,……没错。”红颜艰难的承认道。她娘的恶趣味啊……真是。 “人找到了,也很安全,那我们怎么出去?”这话太多字数,显然不是寂的风格,是那一直没插上话的颜初。寂啊,早就跑依笙身后站着装雕像了。 “对也,颜你是呆在这里对吧,我们怎么出去哦?”经他这么一提醒,依笙才想起自己身处什么鬼地方。 “啊,这个的话,……爹,是怎么出去?”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娘’字咽下肚,红颜僵硬的说道。 “就要走了啊,好吧,我带你们出去。”红诺伊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其实心中早就乐翻了天。正好,没人拆穿她的女子身份了…… “嗯,好。”依笙答应着,也没再去想什么他的性别问题。 跟着红诺伊的步伐,他们走到了一面蓝紫色的墙前。只见她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两下,墙就从中间分了开来,呈现出另一边的美丽景色。 那熟悉的杨柳,那熟悉的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那熟悉的清澈水质,赫然就是镜湖! 仔细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依笙无奈的发现,这貌似又是另一个阵法。 因为镜湖旁边,是没有墙的。 她勾唇浅笑下,不在意的呼了口气,准备踏出这个诡异的地方,回自己那个郡主府。虽然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都极其恭敬,不敢逾越半点,可是……还是很可爱,很怀念呢。 抬起脚,她刚准备迈出第一步,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硬是将她的脚生生停在了半空中,迟迟不能落地。 “丫头?”楚笑天背着一个箩筐,朝她的方向轻呼。语气间,有丝丝不确定。 “……老头?你怎么会在红庄?”依笙生硬的将脚步转过来,有些咬牙的问道。 “她——伊儿就是我要寻的人,也就是你的师母啊~”楚笑天状似无意的耸耸肩,爆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伊儿?……不会就是你吧?”偏过头,依笙戏谑的问道。哎呀……漏洞百出呢…… “楚笑天!你!”红诺伊想要装成男子的热切心情似是被洒了一瓢冷水,一下子浇灭。 眼看着就要装过去,装成功,让世人知道红庄庄主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不是一个社会地位地下的女子,却被他一句话给毁了,这怎能让她不生气啊……她要让他睡三天大厅! “让人知道你是女子不好吗?我入赘红庄不就能抵得住那些流言蜚语了?反正我也没那么多封建世俗礼教规矩,谁‘嫁’谁不都一样嘛。”楚笑天很轻松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而就是这轻松的语气,让红诺伊感动的无以复加,甚至红了眼眶。 “笑天……你,你真的愿意入赘红庄?”这么久了,他们对这个话题都绝口不提,就是怕会引起矛盾。现在他主动这样说,恐怕是个女子都会感动的吧…… “我愿意。所以伊儿你啊,就不要整日忧愁了。”楚笑天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笑天……”红诺伊不再装着优雅的面具,感动的扑向楚笑天,狠狠的抱住了他。她的笑天啊……为了她,竟甘愿如此……她有他,此生足矣。 最终的结局是一对一呢,下面是开放男主投票,依旧在下方留言区,亲踊跃参加吧~ 不过哦,比分也只是一票险胜罢了,np的支持者很多呢…… 如果亲真的想要np的结局,那么加群吧,简介处有,要带敲门砖哦~群内有某殇的q,可以找某殇聊,看看到底怎么样结局最好。 要不然,其实某殇有个想法,就是写分支结局,先写1v1,等写完了再另开一章,作为np的结局。 这样子的话,喜欢np的亲可以直接忽略1v1的结局篇,看np的结局篇,反之亦然。 如果同意的话,也请在下方留言。如果没人留言的话,那么就只写1v1的。(未完待续) 传内力 “好了好了,爹,娘,你们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呀,依笙还要出血域呢。”许久,都不曾有人打破这一缕宁静温馨。最终,还是红颜想起依笙他们还要出了这血域,这才不得不出声。 “对啊,虽然我们不反对你们卿卿我我,不过呢,首先把我们给弄出去啊……”依笙歪着头,调皮的说道。他们,会幸福的吧……都为对方付出了那么多…… “啊呐,不好意思呢……不过,你们是现在就要走了吗?为何不多留一会儿呢?”解决了她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沉重的禁忌话题,她释然了,当下对他们也不再装些什么,笑得如夏花般灿烂,诚挚的挽留道。透过她的话语,他们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打心里的喜悦和感动。 “嗯……还是算了吧,在情人之间横插一脚可是会被驴踢的。我们还是不要做这无良的事了。”依笙篡改了下一句流行的有趣话语,将它作为她不留下的‘原因’。 “说什么呢!真是。”红诺伊佯怒道,边扬起手,作势要来追打她。脸颊,却有些不争气的红了。 “好了啦,说真的,我们真的要走了。”依笙摆摆手,示意自己投降。算算时间,他们陷在这个鬼血域里都有十多天了,外面的人肯定急疯了,还是快些出去的好。红颜在这边不是很安全吗?再说她爹她娘都在这呢,估计也不会想要离开自己的父母了。如此,他们也就放心的下了。 “嗯,好吧,那我们就不留你们了。不过丫头,你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你。”楚笑天沉吟道,边向依笙招招手。 “啊,好。”依笙有些不明就里的顺着走了过去。心里却在纳闷到底会有什么事。 “老头儿啊,什么事?”无奈的被拉到一旁的亭子里,依笙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墨色眸子中流露出的,是那‘我就知道你有事’的诡异神情。 “明烟诀第几层了?”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反而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六。”虽然有些奇怪,但依笙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不错啊……想当年我三十岁才第六层,现在也不过就是第八层罢了。丫头你还真是骨骼清奇啊。”楚笑天微微叹了口气,感叹着她的迅速成长。明烟诀共十层,第四层往上便极难突破,若是到了第六层,恐怕要打败江湖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都不在话下。到了他这样,除了那些隐世高人,大概也没人能从他手下接下十招了吧。可惜,他不想再涉足江湖了呢。自保,足矣。 “诶,别拖拖拉拉的,要说什么快点说。”看着他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样子,依笙嘴角抽搐,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你呀,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放心的下。”楚笑天摇了摇头,慨叹一声。这般的心无城府,将来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怎么受得了…… 其实啊,楚笑天同志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依笙啊,根本就是城府太深,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啊啊……停停停,说正事成不?算我怕了你,别念了……”依笙用手塞住耳朵,严重的不耐道。她不喜欢人唠叨啊…… “……好吧。身子转过去。”楚笑天无奈的摊手道。 “干嘛啊?”虽然嘴上这样子说,她还是乖乖的转过身。 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涌向她的经络,依笙震惊的瞪大眼。“老头,你知不知道在干嘛啊?快停下来!”他在传给她他的毕生功力!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啊他! “你不要动啦。”感觉到身体里原本的充盈一点一点被抽空,传入她的身体,楚笑天微笑着有些虚弱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感知到身体里的真气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变得紊乱,依笙也不敢大意,马上配合着楚笑天将那些四处乱窜的内力流引到丹田,转成自己的内力。 一阵蓝芒大盛,楚笑天将自己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她,夏依笙,他唯一的徒儿,仅留些用作于保命。 缓缓收舒,楚笑天有些无力的靠着墙休息。红诺伊见状,立即飞身过来扶住了他,将他的重量加于她的身上,用着内力帮他调息。她何尝不知他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表明要在这红庄和她厮守一辈子啊……傻笑天…… 而此时的依笙却是极为不适。汗湿透了她的衣裳,额际的墨发粘连着,有些异样的灼热,却又异样的严寒。体内还有些不听话的真气在四处的游走,她需要集中精神力引导它们,极其费力。她身体内的每根经络都似是被挤压着扩张开来,浑身酸痛的感觉让她有些窒息。 她本就是有着二十年的内力,现在加上老头的,便是六十年。可她这具身体是十七岁,根本没有那么好的适应能力,经脉的扩张让她疼的难受,加上体内忽寒忽热,更是疼痛异常。 看着依笙隐忍的表情,寂忍不住的想要过去为她分担痛苦,却被颜初拉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也许……会害了依笙啊……”颜初低喃,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就是那短短一炷香时间……在此时的他们眼中却也是如此的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依笙终是将最后的丝丝真气引到了丹田之中,人却早已脱力。眼看着就要倒在那草地上,寂一把挣脱颜初的手,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过去,稳稳接住依笙柔软的身子,心疼的看着她汗湿了的娇颜。(未完待续) 依笙发飙 一阵难言的静默。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寂看着那没有一丝波动的容颜,有些奇怪的试了试她的鼻息。 温热的气息有节奏的喷洒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呃。 “她,睡着了。”寂极其无奈的勾起一个弧度,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有没有这样的啊……”颜初静静立于他身旁,嘴角抽搐的道。不是吧,这样也能睡着? “是会的。丫头的身子一下子承受了那么多的内力,恐是经受不住,需要好好调息一下。加上经络的扩张令人感觉剧痛,会累的睡着也是应该的。”楚笑天缓了缓,微笑着道。有他们这些真心关心丫头的人啊,他也就放心了。 “……前辈不会是将自己所有的功力全都传给小依笙了吧……”颜初挑眉,猜测道。 “啊,嗯。”楚笑天也如实相告。反正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能说便说了。 “……”听到楚笑天的回答,颜初有些无语,不禁感叹依笙这无与伦比的幸运程度。他怎么就没碰上那么好的师傅呢?他怎么就没有那么幸运呢……毕生功力啊……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他好嫉妒她啊……颜初扁着嘴,有些心里不平衡。不过,最终也只能化作一丝慨叹。这世道变了…… “笑天,好些没有?”红诺伊扶着有些微的虚弱的楚笑天,关切的问道。 “嗯,好多了。没事,伊儿就别担心了……”嘴角上扬,楚笑天安抚的笑笑。 “那就好……啊,对了,小依笙她睡过去了的话,是在这里休息到她醒来还是先出了血域?”红诺伊转过头,征询着那两个俊美的男子的意见。 “……还是先出去吧。”寂望望颜初,又望望自己怀中熟睡着的依笙,最终下了决定。 “好吧,颜儿,扶着你爹去房间休息,你们跟我来。”红诺伊让红颜扶着楚笑天,自己则淡淡对他们颌首,示意他们跟上。 “好。”红颜挽着楚笑天的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寂怀里睡着的依笙,心里淡淡道了声‘再见’,便狠下心,转过头不再看她。 “等一下!”走了没两步,楚笑天便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呼道,将还没迈出脚步的几人惊得停在了原地。 他松开红颜扶住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递给了寂。 “等丫头醒来,把这个给她。”别怪师傅……师傅太自私了,只想和伊儿在一起共度余生……楚笑天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她,转身跨了两步,随着红颜缓步走向内阁……离别,总是最伤人。 “嗯。”对着那有些凄凉的背影轻轻应了声,寂将信收到自己怀里,打横抱起依笙,向那面有着诡异机关的墙走去。 ……再也不能见到那算得上是自己半个师傅的人了呢……虽然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终究,还是有些感情的吧……师傅,再见了。寂在心中默道。 郡主府。 当寂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时,整个郡主府便沸腾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府上下,不论烧火丫头还是贴身婢女,柴房打杂的还是厅房端茶的,都无一不知道了一个消息,一个让他们精神振奋的消息。 郡主回来了! 那些被安插在府内的各路人马的眼线,也都立即传消息到了各自的主人手中,使得整个皇城都在传吟,轻颜郡主平安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几位,更是马不停蹄的从身处之处赶到郡主府,一时之间,这小小一个郡主府倒是比皇宫还热闹,比大街上还拥挤。 至于依笙的房间,更是不用说,算是这郡主府最为空荡的地方了。寂在门内挡着不让进,颜初则无奈的在外面守门。这俩搭配,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让进。加上本就是女儿家的闺房,更是没有理由进去,来的人都只得悻悻然在外边呆着,傻站着等待。而来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加上府内心情焦急的下人,挤得都差不多到了怜笙阁外了。远远望去,那人头攒动的样子,很是壮观。 这人一多了,这声音也不可避免的连带着多了。多了也就罢了,还极为嘈杂,密密麻麻的像是咒语,吵得人不得安宁。 寂有些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嘈嘈切切的声音不断涌入他的耳朵,纷扰着他的思绪,让那本就乱成一团的心情更为糟糕……笙……快点醒来啊……寂目不转睛的盯着依笙的睡颜,心中大肆祈祷。 噪音污染啊!依笙捂住那自动接收着声音讯号的耳朵,猛的坐了起来。身体机能还需要进一步的休息恢复,可这吵杂的环境却怎么也休息不好,这让她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靠!她很平易近人是吧?她好脾气是吧?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脾气了!依笙咬牙切齿的想着,一把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也没注意寂那难见的冰山消融的笑容,就这么打开门大吼道:“你们,全都给我滚出郡主府!”说罢,便‘啪’的一声关上门,气呼呼的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老虎不发威,当她hellokitty呢!靠,睡觉!(未完待续) 奇怪预言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依笙起床开始穿衣洗漱。 嗯啊……真是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了呐……而且明烟诀竟然就因为这个又上升了一个等次,到了第七层,看事物都变得有些隐约看到本质了呢……多好呢。 唉……可惜,老头再也看不到了呢…… 啊啊啊!算了,不想这种让人伤感的事了!以后想见就直接杀到血域那边去,不管了! 这么想着,依笙也便好心情的打算去做个晨练。 她穿戴好,刚准备趁着空气还清新便出去,却无意中瞥见桌旁那一抹黑色身影。 她轻轻退了两步,轻柔的拿起一件衣裳披在他身上,有些心疼看着他淡淡憔悴的俊颜。 他……就这么在这里守了一夜吗?……就仅仅为了她啊……她可爱的寂。 突然,她眼尖的看到了他身旁仅仅躺于桌上的信。当下有些疑惑,秀眉微皱,素手伸向红木桌,拿起那封未封口的信,倒出里面薄薄的两张信纸,轻柔翻开来,上面浑厚刚劲的字迹赫然映入眼帘,有些潦草而却不失美感。 丫头,我知道,你也许在疑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作为师父,我真的很不称职。没有照顾你不说,反而要小小的你来照顾我。 不过没办法呀,我实在是在厨房展不开身手,你又说难吃。 而且,我还不顾你的意见,凭着自己的一念将你送回了相府。也许,那时我是出于好意吧……但总归是好心做了坏事,害了你啊。 丫头,老头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这四十年功力就给你了罢。反正红庄那安全的很,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不要觉得歉疚什么的,这功力便当做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的报酬,两者等价交换,免得丫头你心里不好受,总觉得亏欠我,实质上,却还是我亏欠了你啊。 还有,要小心天朝皇室。 第一个预言说,得血玉者得天下,并将祸乱天下。丫头你手中有血玉,极有可能应了这祸世妖女的预言,天朝皇室会因这而对你追杀。 第二个预言说,紫微星所示命格人,乃异世奇人,将拯救世间,抑或为害世间。若是所示之人是你的话,你极有可能被定为为害世间之人,因为第一个预言已经在我们这一辈广远流传。 本来想晚些告诉你的,可是情势逼人,现在就与你说罢。 无论怎样,丫头你注意些总是好的。 楚笑天笔。 依笙怔怔的看着只能依稀分辨的字迹,耳际,似有那低沉浑厚的声音萦绕,心间不禁漾起一丝愁绪。 她两个预言都应了,是否说,她就是那祸世之人? 呵……祸世啊,真大的罪名。 她不过就是异世一缕飘荡的幽魂,那妄下断言的预言家啊……科学凭据呢?事实依据呢?这样就给她安了个足以致命的罪,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算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是不要在她脑中影响她的好心情了。毕竟,与人生气,气坏的是自己,不值得。 将信收起,昂起头,她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推开门,准备到后山晨跑。 “啪!”一声清脆的落地声传来。依笙疑惑的向地上看去。当看清是什么时,她的嘴角便不自觉抽搐起来。 她的房门口,躺着颜初。 再抬头一看,呃,更为惊悚。那边靠着墙的两个是尹云清和君澈夜,侧躺在亭子里的是钟离陌,坐靠在亭柱上的那个是钟离玥,蜷缩在屋顶上那个……是言言? 言言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医仙谷了吗? 不过……他蜷在屋顶上的样子……好萌啊……依笙冒着星星眼。唉,她就对可爱的人特没有抵抗力,瞧这,洛言萧不就是个典型例子? 诶,等等……他们怎么全都缩在她院子里了?昨天不是那样特毁形象的警告过了吗?一个个的还呆在这里……依笙撇撇嘴,挑眉。 不错哈……勇气可嘉。敢无视她的发言?别以为是什么王宫望族她就没法整治!依笙勾起唇,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 将笔墨纸砚备好,她开始了极为‘工整’的抄写。 三十秒后,四张写着‘礼数规矩’的白纸便在她手中出现。 一轮袖舞银针,白纸便飘扬在了那几只的发丝间。 依笙拍了拍手,将纸笔收好。呵,大功告成。言言太可爱了……寂和小初子经过她同意,剩下这几个……认命的遭殃吧……哦呵呵呵,果然整人就是愉快呀……她体内的邪恶因子疯长。 将颜初和言言‘搬’到屋里,再拿出她最痛恨的乐器——喇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余音绕梁’的吹奏…… 据说,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被贴上了白条的俊美的男子,连自己妹妹的房间都不敢踏进一步。 唉,可怜的。(未完待续) 夏沂 说到沂阁,这京城里呀,估计还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在少数。 沂阁其实并不是个酒楼饭馆之类的经营场所,它只是一个总称,相当于一个牌子,就如今天那些名牌一般,没几个人不知道。 依然轩,天水阁,飘渺轩……等等那些闻名整个天朝的经营场所,都是‘沂阁’这个名牌下的分店,完全包揽了所有类型的生意。在整个风行大陆上,几乎都可以算是垄断经济了。 若说沂阁名下所有的店铺关门,那么整个天朝的经济将会变得极为萧条,甚至根本发展不了,逐渐没落,足见这无比的影响力。 而且,就连天朝的国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沂阁所供的。 说起沂阁,就必定会想到它的最终所有者——夏沂。 要论夏沂,那真是,不知道沂阁也必须得知道夏沂。 如果你不知道,那可以肯定的说,你会被全街的人所鄙视,而且是极度的鄙视那种,甚至人家知道后便直接无视掉你,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你。 要说皇帝怕谁?一不怕武林盟主,二不怕他朝兵将,就怕了这小小的夏沂。 虽然他没有政治实权,但若真惹了他,先不论经济上的影响力,就单单说这民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半壁江山都会轻易失去。 一般皇帝有这顾虑吧,就要慢慢铲除,可惜啊,这夏沂他天朝皇帝惹不起,也铲除不了,只能任由其发展,保持相对平静,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面。 而依笙自是不知皇帝会有如此顾虑,她只当‘夏沂’这身份是金子的象征,权当经济身份了,当然,她要知道,估计会更嚣张,更得意。毕竟她又不讲封建礼数,又不讲忠信礼义。 哎,可惜啊,她还被蒙在鼓里。待到后来知道之时,她那是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然后放声嚣张的大笑,得瑟的不行。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她,一身夏沂的装扮,在飘渺轩顶层惬意的享受着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也就是晒着日光浴。 旁边的寂很是无奈的在帮这个不负责任的核对账目,忙碌的样子和依笙成了鲜明对比。 以前她还自己核对一下,他只是在旁边陪着,现在是完全交给他来做,美其名曰‘完全相信他’,让他加油做。这令他感动之余又夹着一丝无奈,真是懒得有些不像话了。虽然他乐意帮她。 “寂……好了吗?”微眯着眼,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依笙状似无意的问道。这生意大了还真是麻烦……以前当个公司总经理都没这么累。 “就快了,还有一本。”寂从书堆中冒出头来,淡淡回道。 “啊,那好,快一点哦~”依笙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有些迫不及待的催道。她想逛街了呢…… “嗯,好。”寂包容的微笑道。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似乎都无法拒绝呢……而且,和她在一起,他的嘴角总是控制不住的上扬呢…… “嘻嘻,来,吃个葡萄~”说着,依笙将一颗剥得干净的泛着流光的水晶葡萄丢了过去。 早就被依笙训练的灵敏度极高的寂头也不抬的用嘴含住了飞来的葡萄,吃了下去。 真是默契啊……若是有人在,必定会大呼一声。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啊……真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对她如此。 ……苏晨……这点,你就输了。彻彻底底。 呵……她自嘲的扯起嘴角。怎么还是忘不掉呢……情感转移,都不能忘掉吗……他对于她的影响,还真是大啊…… 算了,不想了。依笙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清出脑海。 言言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事便又回了医仙谷处理大小事务,银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块灵石,去了它原来应该在的地方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两都从她眼前消失了,她都找不到一个萌的来养眼了……一定要去采购下才行!争取淘点可爱的饰物!小人依笙在她心中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不是说,购物是女生的天性,是女生的本性,是女生生来就有的一种意识吗?她要重新做回那二十一世纪极喜欢血拼的夏依笙!她暗自下着决心。显然,她好像忘了,自己现在是沂阁的所有者夏沂,而不是那个女装的夏依笙。 于是乎,三炷香后,长安街上,便出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场景。 一个拥有着绝美容颜的男子在街上大大小小的饰物摊上逗留,还专挑可爱的饰物买,尤其钟爱女子才喜欢的玉,然后直接丢给旁边的人,自己便奔向另一摊子。而且,旁边跟着的还不是女子,而是个一脸冷然的男子。 幸亏啊,这天下还没有男男授受不亲之说,否则,这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未完待续) 变相结拜 “寂,快点啦!”依笙边跑边回头往后看,见寂还没有追上来,不禁有些心急,迫切的催道。 却因太过于专注后方,忽略了前方拥挤的人流,而‘哐’的一声撞到了人怀里。 四周充斥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清新魅惑,令她猛然清醒过来,马上后退两步,离开这个怀抱。 却又因用力太大,一时不察被脚下微的突起绊了下脚,她一下子控制不住重心,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 “啊!”眼看着自己快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依笙不禁惊呼道。刚打算用内力支撑,却见被她撞到那人长臂一伸,将她拉回自己怀中,转了个圈化解了那巨大的冲力。 那浓烈的男性气息再一次包围住她,令她有些心慌,脸颊不自觉飞上一抹红云。心加速跳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没错,她恋爱过。可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甚至连拥抱都没有过,仅是拉个小手罢了。就连初吻,她都还没有送出去。 也许,苏晨本来是喜欢她的吧,只是因为自己的木然和固执渐渐厌倦……男人啊,有几个是梁山伯? “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猛地发觉自己现在还在人怀中,依笙飞也似的迅速后退,直到与他保持了一米开来的距离。 “啊,没事。”逃离那浓烈的男性气息,依笙匆匆忙忙回答道。啊啊啊啊!好丢脸啊~小人依笙在她心中捂着脸大呼。 “呃,对不起哦。”拍拍脸,依笙做好心理准备,抬起头道歉。却在抬起头来的下一秒被狠狠的雷到了。 尹、尹、尹尹云清? “你怎么了?”看着那个冒失撞上自己的男子,尹云清有些好笑。不过,自己真是很奇怪呢,竟然会管人家的死活。 “没什么没什么。”看着他有些陌生的眼神,依笙这才想起自己是男装,是夏沂的打扮,故意易了妆容的,而这世上除了飘渺轩的掌柜,基本没有人见过夏沂的真正面目,估计也认不出。想到这儿,她便放下心来,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见过你?”尹云清看着那有些熟悉的可爱动作,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脱口而出。 “啊?……呃,会吗?……也许吧。”依笙心下一惊,随即在自己心中大肆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僵硬的维持着脸上柔和疏离的笑容。 “在下尹云清,你的名字是?”仔细看了看那绝美男子的眼脸,熟悉的感觉愈甚,他顺着自己的心说道。 “恩,我叫夏沂。”话一出口,依笙便后悔了。她干嘛要说自己是夏沂啦……哎呦…… “天下首富夏沂?”尹云清吃惊的挑眉道。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绝美的男子,就是传说中那个雷厉风行狠辣无情的夏沂。 “啊……对。”依笙无奈的迎上他的眼神。她此时要说不是,估计被怀疑的几率会更大,还是承认了算了。还有,寂啊……别过来……他会发现的……依笙心中大呼,手向后扬着,努力暗示他先带着那些‘家当’回郡主府。 还好还好,他们之间的默契是从小时候就养成了的,只需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他们都能清楚的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或者想些什么。于是乎,寂很是黑线的拿着一大堆女儿家的饰物逃也似的使轻功飞了回去。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尹云清自顾的有些感叹的道。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天才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想来,阁下也非池中之物吧。”扬起一抹属于夏沂的自信微笑,依笙笃定的道。 “呵呵,定是不会。看你样子,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我年方十九,称你一声‘沂弟’如何?”尹云清唇边漾开一个邪魅的弧度,那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他能懂。相信,他这个身处高处之人,也懂得他的无奈和叹息。 “这样怪别扭的,叫我沂便可。我们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要不我叫你清吧,如何?”疏离消逝,依笙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用夏沂这个身份拉近距离也没什么不好,相信以云炼殿的实力,他们会以这样的关系维持很久的合作关系的呢。 哎,真是,啥时候都不忘算计……精明的过分。 不过……这样子的关系,算不算是变相结拜??……呃。 “好,沂。那么,随我去个地方可好?”尹云清嘴角弧度扩大了几分,将眼底最后一丝防备打散,诚挚的邀约道。这个在商界冷戾无情独当一面的男子,在生活中,其实很是温和吧……只是不被人所知罢了。 “嗯。”依笙颌首应道。唉,反正,这闲着也是闲着,跟他去玩儿下也好打发时间。她是这么想的。 想来,若是尹云清知道了‘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估计得被气到吐血。纯粹无聊才和他一起……他还真是没魅力呐……(未完待续) 策马飞奔 “吁……”尹云清拉着依笙纤细的手,使着轻功来到一个诡莫的森林前。只见他右手食指放于唇前,轻吹了一声口哨。声音绵长悠远,清越婉转,令人不自觉沉迷其中,陶醉其里。 “啪嗒,啪嗒……”随着哨声的响起,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匹通体血红的汗血宝马。马儿健壮的身躯,发达的四腿,无一不昭显着它的珍贵难得。 “好马!”饶是依笙,也不禁赞叹道。虽然她对马没什么研究,不过因为前世的爷爷喜欢赛马,顺带将她给拉上了,所以她还是略懂一些的。 “恩,它叫逐风,是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尹云清看到自己的爱马,也不禁扬起一个喜悦的弧度,有些骄傲的介绍道。 “啊……那你叫它出来干什么?不会就为了和我介绍吧?”依笙挑眉,好笑的看着他。 “不是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还不是这影月森林,而是要穿过这里才能到达的一个神奇的地方。但因为会迷失方向,所以只能召它出来载我们去了。”说到‘神奇’二字之时,尹云清眼中蒙了一层神秘的雾。 “哦?是什么地方?”以她的明烟诀,她看得出这森林非同寻常,若是这么贸贸然闯入,估计得被困死,要马引路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穿过森林能到达什么样的地方呢?她突然有些好奇了。第七层没有第八层那么bt,最多也只能略略看出本质,要覆盖这么大的面积,还真是做不到。 “呵呵……这个,暂时不说。你到了就会知道的。”尹云清嘴角勾起一个飘渺的弧,食指微微竖在了唇边,保持那若有若无的神秘感。 “恩,好吧,随便你了。”依笙耸耸肩,并不在意的道。她的好奇心本就没有那么强。商场上的磨练也让她不自觉的敛起锋芒,静观其变。棱角依旧,只是被一抹淡紫雾气掩盖。 “如此,那便上马吧~”微微扬起的尾音,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清,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有一匹马……”依笙无奈笑道。胸前血玉发出一阵淡淡的黄光,隐隐穿透天际,划出一抹莫名的亮弧。 远方,精神矍铄的老者猛然睁开有些浑浊的眼,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那是血玉的气息……专属血玉的亮弧! 蓦地,依笙感到一阵心悸。好似那最尖利的针在狠狠的扎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一丝一丝剧痛。 好在只有那么短短的三秒,她心中那抹奇异的疼痛便又消失了。 无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她的脸色似有苍白。好久,都没有这般疼痛过了……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不适? “那好办。反正我们都是男子,共乘一骑又何妨?”没有看见她的苍白,尹云清利落的飞身上马,而后掉过头,对她伸出手来。“上来吧!” “……好吧。”依笙渐渐抹平心中那抹惊疑,素手递到尹云清温暖的大手中,借力蹬上马身,坐于他身前。 “坐稳了,我们走咯!”尹云清一手环住她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手拉着缰绳,一夹马肚,驱使逐风飞跑起来。 耳际,风呼啸而过。疾速掠过的树林成了他们张扬气质的陪衬,却又不显突兀。最是年少轻狂时,本就该如斯放纵。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依笙浅浅笑着,眼眸微眯,挡住那妄想钻进她眼中的风儿,却是别有一番风情。身边的气息因为熟悉所以安心,她心安理得的缩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臂弯,享受着那恣意飞扬的快感。 也是,她本就不是这个封建年代的人,几番下来,也渐渐放松了自己对身体的压制,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和异性的接触。 尹云清则心中有股怪异。拥着的明明是个男子的身躯,却那般温软,而且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钻入他的鼻息,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竟然有想要狠狠抱住他的冲动…… 尹云清被自己的想法给狠狠打击到了,马上摇摇头,甩去那纷乱的思绪,专心控马。 天色渐晚,风习习,吹拂着他们薄薄的衣裳,有些冷意蔓延。 依笙不禁打了个寒战,瑟缩着躲在尹云清怀中,想靠近那温暖的源头。 “沂很怕冷吗?”看着那直往自己怀中缩的某人,尹云清感到一丝异样的情愫在心中萌芽,滋长,却不知为何物。 “啊。”依笙环紧自己,不让那冷风侵入。 “呵呵……没想到堂堂夏沂公子会怕冷呢……”尹云清有些好笑的道。说着,手也不闲,将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便继续操控着马向着林外奔去。 “……”依笙无语。她本来就是寒性的体质,而且修的内力是寒性,血玉也只能维持内部的温暖,会冷是应该的,又不像他,真是。 “好了,别用那种表情,就快到了。而且男子那样可怜的样子感觉很奇怪啊……”尹云清望着她的侧脸,调侃道。 “你!”依笙咬牙切齿。靠……什么呀! “呵呵……”爽朗的笑声在树林中回荡,却隐隐夹杂着些异样的磨牙声。 夕阳西下,骏马飞奔,穿梭在那浓密的树林中,别有一番情调。(未完待续) 月色朦胧 终于,在天黑之前,依笙冷得快要被冻僵了之前,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不远处,萤火虫的盈盈绿光闪烁,加上太阳那还未消逝的最后一丝暖光,相得益彰,映得这森林格外幽静美好。树旁是一个小亭子,斜斜的角度正好可以让天空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亭子边又是一个竹屋,做工精致,配上那幽幽的荧光,倒也神秘三分。 而此时的依笙已经顾不上去看风景,有些瑟缩的挽着尹云清的手取暖,任由他将她带到树林深处。 “沂的酒量怎样?”坐在他自己亲手筑建的亭子里,尹云清状似无意的问道。这里费了他的全部心血,大到木屋,小到一个普通的椅子,全都是他以一人之力筑建而成,除了他,现在还加个‘他’,其他人从来就没有进到过这里。甚至于他娘,都不知道她他有个如此隐蔽的地方。既然作为这里的主人,自然就要照顾着客人,于是便有此一问。 “啊……还可以吧。”依笙不断催动着明烟诀,让那舒缓的真气在体内各处经脉游走,驱逐那早已渗进来的寒意。内力虽然是寒性,但真气总是保持在体温常温的,所以可以起到一个御寒的作用。就因为这个,她都忘了问他问她的酒量干嘛。 “那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拿壶酒,给你暖暖身子。”话毕,尹云清便起了身,径直走向那小小的竹屋。 依笙没有阻拦他。她确实很冷,需要酒来暖身,而且她也不能阻拦他,因为现在若是自己稍一松懈,真气反涌,那后果可不是她的这具身体可以承受的了的。 “呐,再穿一件吧。”尹云清左手提着炉子和酒,右手将一件厚些的衣服扔给了依笙。 “谢谢啊。”依笙伸手接住,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因为尹云清的海拔太高,所以他的衣服穿在依笙的身上显得尤为宽大,甚至袖子的开口都比依笙的手要大上两倍,本来只到脚踝的下摆都拖到了地上一截。 将酒壶放在炉子上热着,尹云清回头看看依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夏沂……平常都只吃一点点饭么?怎么这么瘦? “呵呵,我吃饭的量很多的,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依笙就像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似的,有些好笑的出声。 “那你怎么比个女孩子还瘦?”尹云清当下也不管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直爽的问道。 “会吗?没有吧。”依笙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算很瘦啊…… 正当依笙纳闷之际,尹云清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突然的升空让她多少有些不适,但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自然不会学什么放声尖叫,但那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觉还是让她控制不住的轻吟。 “干嘛?”不适感消除,依笙便立即迎上尹云清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 “这么轻,还说没有。”尹云清的眉头皱得更紧,将她轻轻放下,扶着她的身子坐下,责怪的看着她道。 “……我练过一种特殊的轻功,减除了一些自身的重力。”依笙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样一个答案抛了出来。轻功特殊是特殊,不过也没有达到破坏物理定律的效果。相对的,她倒是有种功法将自己的重量变得更重,也不违背物理定律,只要将某些特定的经络中的真气变成固体罢了。 “是吗?”尹云清挑眉,看向她的眼睛,显然不相信这种功法。 “是。”依笙毫不畏惧的迎上,甚至一丝惊慌和心虚都没有。 “……好吧。先喝酒,祛了些寒意。”对视良久,尹云清败下阵来。一手拿住那烫得惊人的酒壶,一手拿着玉杯,他帮她倒了一杯热酒,递给她。 “嗯,好。”依笙不推辞,乐得自己享受,别人做事。 轻啜了一口,依笙顿时感觉全身精神为之一振,暖意便四处蔓延。甘冽,清甜,这明显的果酒的味道,却有着不属于它的醇美,令人回味无穷。 “就算好喝,也别喝太多了。”尹云清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着她的可爱样子关心道。自己,也不禁拿起酒杯喝了两口。 “这是什么酒?”三杯酒下肚,那寒性的内力仿佛都失掉了自己的属性,整条经络暖的充盈起来。依笙不禁感叹这种酒的威力,有些兴奋的问道。 “梨颜酒,属于果酒的特例,后劲比较大,最好还是别喝太多。”尹云清一手拿着玉杯在白皙修长的手中把玩,另一手搭在亭内的坐栏上,慵懒魅惑的气质显露无疑。他就吃过这酒一次亏。曾经以为这再变异也还是果酒,结果喝了好多,最后足足躺了一天才醒,醒来还头痛欲裂。 “啊呀呀,真是妖精啊……”依笙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感叹道。手也不停,将已经喝尽的酒杯重新倒满。 “别喝了……明天会头痛。”尹云清及时的制止了依笙将酒往自己唇边送的动作,怕会对她明天早上会有些负面影响。 “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要为我们结成兄弟而干杯,为今晚干杯!”依笙打掉他的手,很有豪气的将酒一饮而尽。她本身酒量就极好,喝些这样后劲大的酒百杯保持清醒还是做得到的,只是会脸颊绯红,有些透着醉态罢了。 “……好吧!不醉不归!”低头作了很久的思想准备,尹云清猛然下了决心。为了这个刚刚结交的兄弟,他毅然决定了自己明天的命运,醉意朦胧。殊不知,他心底那抹熟悉感,才是下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 “嗯,不醉不归!”豪气干云的声音响起,依笙开始了他们的不醉不归行动。 最后一缕阳光早已散尽,弯弯的月儿悄然而至,洒下那只属于自己的柔和光辉。 月色朦胧,夜色醉人。(未完待续) 醉人音 梨颜酒喝了十杯,两人都有些醉眼迷蒙。 神智虽清醒,但眼前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模糊了视线,看得不甚清晰。 “良辰美景,加上这梨颜酒,好一副风花雪月。沂,我们来吟月怎么样?”有些摇晃着的尹云清笑得魅惑,对着依笙提议道。 “恩,无碍,随你吧。”依笙半躺在亭内的座椅上,微微一笑。霎时间,天地为之失色,只因这绝美的淡笑。 “正巧做得一诗,沂且听看。”举起酒杯,尹云清小啜一口,微微掩饰了下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便吟起那诗。 “云际婵娟出又藏,美人肠断拜金方。 嫦娥一只眉先扫,织女三分镜未光。 珠箔寄钩悬杳霭,白龙遗爪印穹苍。 更期十五圆明夜,与破阴霾照八荒。”他的声音犹如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人深陷,沉醉。那极具磁性的嗓音,那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就是依笙也有些不可自拔。 “很好的诗呢……”依笙浅笑道。虽然不能懂些什么,但从用词来看,许是好的。哎,她对这些古诗文一向没研究,书法还好,诗词歌赋全都借鉴。要是差了着比他们先进五千年的头脑,差了那些深刻的记忆,她恐怕是连打油诗都只能作个大概。 “呵呵,那就多谢沂的夸奖了……”嘴角弧度上扬,尹云清将杯中的梨颜一饮而尽。“既然我都吟完诗了,是不是该轮到沂了?”再次添满,尹云清挑眉道。 “嗯……待我思索一会儿。”依笙绞尽脑汁,在自己所背过的诗中大肆的寻找关于月的诗。水调歌头?用得太泛滥了……月下独酌?呃,貌似不符合啊……春江花月夜?……好像很长,她记不起来了……啊啊……用什么好呢??小人依笙在狂抓头发。 终于,眼中精光一闪,依笙吟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她仔细搜索了下,最终还是决定用这首李白的把酒问月。今夜有酒有月,用这首诗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可惜,就是后面一部分不太记得了…… “沂……你的才华真是太高了……如此精妙的诗,恐是诗圣风羽琏也比不上了吧。”尹云清眼中写满了震惊。作为商界龙头老大,夏沂经营运筹的能力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但所做这诗也如此妙绝,那真是非同寻常一般的头脑了。 “只是这‘嫦娥孤栖与谁邻’后面应该还有几句对吧……总感觉不是那么的连贯,似是从中间生生劈开了一般。”震惊之余,他也不忘说出自己略微独到的见解。 “……对。这诗,我……钻研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后句。”银牙一咬,心一横,依笙面不改色的开始了自己的丢b。她总不可能在这个鬼时候说这不是她的诗作吧……那是在拆自己台,而且,很可能会暴露她来自异世的秘密。 “哦?那可不行呢……沂须自罚。”轻抚墨发,尹云清终是有些不胜酒力,醉态朦胧道。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不尽显魅惑妖娆。媚眼如丝,摄人心魂,都不足以形容尹云清这墨色深邃的眸子,仿佛只需一眼,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看透你。 “自罚啊……恩,我再另行表演一个怎样?”依笙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特别的点子。 “是什么?”尹云清仿佛有着极大的兴趣,睁着尚且朦胧的双眼,感兴趣的看向这里。 “琴。不过不是弦琴,是发丝当弦,名为发琴。”依笙神秘一笑,随即拉下银色发带,顺手牵了几根自行掉落的发丝,再将发带重新缠上墨发,高高束起,倒也颇具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这……”真的能行吗?仅仅就随便扯两根发丝,便要作弦,这所谓的‘发琴’……可能有吗?看着那墨色轻细的小丝,尹云清不禁有些疑惑。 “看着吧。”依笙有些神秘的微笑道。 酒精的作用下,他双眼视线有些模糊,此时,却那么分明的看到了她那令天地失神的笑容。可惜……不是依笙。看着那只有几分熟悉的脸庞,他在心中苦笑。 “睁……”清脆悦耳之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见依笙素净白皙的手指上分绕着那细黑的发丝的一端,另一端则分开缠绕在那泛着月色银光的针上,没入石柱,且长短不一,距离不等。 她略长的指甲在细细的发丝上轻轻弹奏,……睁……睁……轻快明亮的旋律在她指下响起。 天籁。 醉人心魂的天籁。 尹云清只感觉自己陷入了那名叫音乐的陷阱里,如痴如醉,不可抽身。 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以发为琴,是事实。明摆着的事实。 听着令自己满意的音乐,依笙唇边的弧度微微扩大了些。配上那酒醉的微红,有些别样的魅惑力。 若是一般弦琴的琴弦,会厚重些,自然音色没有发丝那般清脆,可寻常发丝易断,这是常识。她当然懂得这点。只是她将那寒性的内力注入,冻结那断口,便可让它变得极为坚韧,但那轻灵的音色也不会改变,这就是发琴的好处。 喜悦冲淡了些她的警觉,加上环境给予她的放松,她没有发现,自己胸前那块血玉,泛起了明亮的幽色紫光。(未完待续) 天象 幽紫色,本就是那最接近于夜幕的黑的颜色,再来,他们俩都喝了些许梨颜酒,这光芒便隐藏在那深黑的夜幕中,不被他们所发现。 光芒渐渐冲破天际,与那紫微星的淡紫光芒相呼应,形成一道接近于墨色的光柱。 幽莲居。 夜观天象的老人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与夜空融为一体的墨色光柱,心下大惊,催动内力,让所有功力转到眼睛上,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将远处的光柱看得更清。 清晰三分,他却愈加震惊。 那是和紫微星的光芒交会啊……甚至还完全保持占着上方的姿态。 何等能力啊……就是他这个天朝的国师,也未必能承受得了紫微星那锐利逼人的能量。 没错,老人便是天朝国师玄歆。他在深感预言即将应验之时,便停下了回自己的清莲居的行程,转而住在这离天朝皇城不远的幽莲居,为的只是维护这天朝的统治。 紫微星所示命格之人,拥有血玉之人,无一不可轻而易举的将这半壁江山毁灭。甚至整个风行大陆。 也许,紫微星命格人可以拯救这个天下,是那救世神女,但更有可能是那祸世妖女。他要为大局着想,决计不可贸然行事。他要完全封杀这两人,保全这天下,不能到那民不聊生的地步…… 熟悉的气息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血玉! 他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那祸世的血玉的气息。 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想血玉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眼,望向那渐渐消退的墨色光柱。像是在电光火石间知道了什么,他那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 血玉……紫微星……两个预言都是同一个人?!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眼底布满着那骇人的光芒。 若是两个预言……那么,所示之人啊,你必须得死。玄歆下了狠心,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酝酿中逐渐成形。 “哈哈,好一个发琴!沂,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啊?这创意真是妙到极点!”说着,尹云清便豪气万分的连饮三杯梨颜,以发泄他心中堆积的巨大的喜悦。 “清,别喝太多了,你不是说了这酒后劲很大吗?”依笙略带关切的将他正要送入口中的酒拦了下来。 “呵呵……不是早说过了,今天不醉不归吗?……沂的酒量不错啊,这梨颜酒可非寻常果酒,甚至比白酒还烈,竟在你手中犹如最普通的清酒一般……呵呵……看来要再灌你几杯了呢……”说着,尹云清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再倒满,敬他对面还只是略有微红的夏沂。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无半点拖沓之气,却意外的令人感觉无限魅惑妖娆。顾盼之间,满是惑人心弦,动人心魄。 酒过三旬,依笙俏脸飞上一抹浓重的红晕,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有些重叠……好久,都没有醉成这般过了……依笙浅笑怡然,清澈纯净,却因酒精的作用,有股别样的妩媚妖娆。虽是矛盾的结合体,依笙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和谐。 其实论酒量,尹云清也算是喝酒的人中的佼佼者了,可惜碰上依笙这千杯不醉的,自然醉态明显了起来。 白皙俊美的脸,勾人的眼眸,不点而朱的红唇,在那绯红的映衬下,更是魅惑人心。 不是女子却更甚女子,也怪不得依笙喊出妖精这名字来。 酒精冲击着大脑,尹云清眼神越发的幽深迷离,似是比这梨颜酒更醉人,引人不禁失神半刻。 “唔……”他眼前似乎有雾挡着,朦朦胧胧的,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随意的软着身子用手撑起头,尹云清勉强的看向对面。酒太烈,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约的何人。 朦胧的影像叠在一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夏依笙。 一阵狂喜冲上心头,尹云清揉了揉眼,似乎想要看得更多,更真。 是她!真的是她!熟悉的清香袭来,他不禁感到一阵眩晕,却是无比欣喜。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只为绕过他们之间的格障,来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她,也够了。(未完待续) 酒醉朦胧 酒醉,昏沉感袭上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丝感知。 即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早已有些不稳的脚步,绕开桌椅,歪斜却依旧邪魅优雅的走到了依笙的身边。 “怎么了……”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依笙撑着有些晕眩感的头转过身来,低低出声。 夜色迷离,月色撩人,映得依笙本就精致到几近于完美的俏脸更为动人。薄如蝉翼的浓密的小扇子,忽闪忽闪,生出别样的魅人风情。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看着如此的美色,加之那熟悉的眼睑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尹云清不禁有些心中打鼓。 忘了自己到底在何方,忘了自己对面的人现在的何种身份,甚至忘了自己的他,眼中只有心上人那低头时的一抹温柔。 不被压制的酒精再一次涌上他的大脑,猛烈的冲击着他的神经。眩晕感更重,他无意间看到那妖冶的红唇,竟生出一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而,你酒精所带来的勇气,也让他几乎是不经大脑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带些狂野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周身所有可触及之处,唇上,袭上一抹灼热的柔软。 墨色的眼眸圆张,依笙眼底,有着无法控制的惊羞。心底,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不受控制的萌芽,疯长。他……在吻她?……依笙的身子瞬间僵直,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推开身前灼热的身体,保持距离。 而,不等她反应,他便展开了他的攻势。 开始的浅尝,温柔缠绵,尹云清循着本能伸出小舌,浅浅的描绘着她的唇形。滑软温润的触感让依笙不禁一阵战栗,唇齿间的那抹清凉也令她控制不住的低吟。红唇微张,溢出的声音显得如此娇媚,她脸上不禁一阵灼热。 她的轻吟出声,无疑给了他一个最佳的进攻时机。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那还在唇间流连的小舌飞速的进入到她唇瓣之间的间隙,趁着时机,轻撬她洁白的贝齿,便游走进入她的温软。 准确的攫住那游离的丁香小舌,将它缠住,随着自己的韵律舞动起来。 他的吻技虽然青涩,却有着无法言喻的霸道。那一瞬间,依笙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离体而去,难言的快感冲击着她的神经,只感觉身子一阵瘫软,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 随着吻的加深,她体内的氧气逐渐被抽空,无力地喘息着任他侵略夺取,直到她快窒息,他才停了下来。 深邃的眼眸静静望着她,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她呼了口气,酒精的侵袭让她愈加脱力,软在身后的石柱上。 突地,他却紧紧的抱住了她,那力度大得似是要将她揉进他骨血里一般,狂肆霸虐。 依笙刚想用那恢复了的一点力气推开他,却在他一句话的干扰下无法实施。 “依笙……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就像是失了灵魂一般,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我好怕……好怕你就会就此不见……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万幸……你回来了……而且毫发无损……可惜,只匆匆看了你一眼,我就无法再见到你……我多想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抱住你,可是我却毫无办法……” “知道吗……许久以前……拿到你手帕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住进了你的身影呢……每天想的还是你……甚至娘的教训我都没有去管……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呢……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 “可是……在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我就发现,在我心中,什么顾忌都阻挡不了我对你的喜欢……甚至是爱……你不喜欢我也罢……别阻止我爱你好吗……就让我抱一会儿,行吗……” 连日来的思念一触即发,通通倾泻出来,用着微弱的言语不断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月影斑驳,洒下的银色光华却是如此清晰。 依笙控制不住的心疼起了眼前的男子。不论多么轻浮邪肆,狂傲不羁,只要是人,都拥有着脆弱。他这样,无疑是把最脆弱的一面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怎能让她不为之动容? “好……”轻启红唇,依笙淡淡吐出这么一个字。莹白如玉的双臂,似是回应着他一般,环上他的脖颈,轻柔的抚慰。(未完待续) 太后寿诞 再次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 尹云清只感觉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再一次倒了下去,发出‘嘭’的一声。 熟悉的色调,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布置。他眼前所呈现的,无不向他说明着,他还在自己的幽境中。 昨日的记忆……不甚明晰……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他隐约记得,他是带了到现在只见过一面的夏沂进了幽境,可是后来的记忆……还有那个模糊的吻……却都是属于依笙的……这两个人……有何联系?还是根本就是一场梦?……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已经分辨不清。 算了……不要去想了……也许,那残酷现实的事实真相反而不是他所期望的,还是不要管的好,维持现在的两份记忆,就够了。微微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尹云清不再去管到底为什么,不再追根究底,只是想着该如何跟娘亲交代。 昨晚,毕竟一晚没回家啊……娘……会怎么样对他啊……他有些后怕。毕竟,娘的手段可是无人能及的。 突地,他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含笑的面容。依笙。 想到依笙,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吻。 表面上看去,他邪魅妖娆,似是多年流连于花丛中。可惜,他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多情,却最是无情。甚至,自己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除了娘亲和依笙之外的其他女人。 那个吻……还是他的初吻。 说起来还蛮奇怪的,这般年纪一个男子,竟是一点也不了解什么情事,就像一张未经涂染的白纸。 这还是拜他娘所赐。拜他娘冷昕炼的教育所赐。 丝……尹云清不禁打了个寒战。全然不顾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马上起身,飞速洗漱,几乎是夺门而出,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森林。 郡主府,怜笙阁。 四处一片张灯结彩,整个府内充斥着喜庆的气息,却不是因为主人怎样,而是因为,太后的八十寿辰,快到了。 也许依笙这个异世人没什么感觉,但在封建王朝的统治下,天朝这两个字已经深入人心。 和平的氛围,令他们不禁有股自豪油然而生。因为,无论怎样强势的帝国,这和平二字总是百姓们最期望的。整个风行大陆,基本上就是天朝的控制范围,他们不发动战争,那些附属的小国家是不可能发动具有较强攻击力的战争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统治者,天朝的皇帝所给予的。而今皇帝的母后生辰,他们必定是要为她所庆的。再说,这郡主府的主人,轻颜郡主,也几乎算得上是太后的义女,对他们此举显然是不会持反对意见的。 料定这点,他们也就开始了将整个郡主府布置得喜庆起来的任务。 依笙很是不敢苟同,不过还好,因为毕竟主人的威信还在,他们也不好动她的怜笙阁。于是乎,她的院子,便成了整个府内唯一的净土。 “寂。”依笙嘴角抽搐着呼唤道。 “在。”一身黑衣的寂应声来到她身前。 “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刚回来呢……瞧这一片红的……一晚不见就变成这个鬼样子……昨晚到底怎么了?……突地,她脑海中却出现了尹云清的俊秀面容。想到昨晚,就会想起他……想起他,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吻……啊啊啊啊……真是的……依笙的脸上有些泛红。不过还好,自身的淡淡白光隐去了外在的潮红,加上寂也没有过多注意,也就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过几天是太后寿诞,作为郡主,依笙你需要准备贺礼。他们此举,是为了贺寿。”寂详细的解释道。昨天回来之时,他也很惊讶,不过联系上最近京城谈论的大小事,也便知晓了。 “……贺礼?!”依笙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些。她纠结了……给什么贺礼啊……天啊……(未完待续) 无情帝王 皇宫。 “皇上,国师求见。”御书房内,侍卫跪在那埋头于奏折当中的皇帝前,禀告道。 “快请。”语气虽急切,可皇帝依旧埋头在那奏折山中,飞速的批阅着。不是他不想亲自去迎接国师,只是埋在这小山堆般的奏折里脱不开身。 说起来,这也是他自找的。最近母后的诞辰,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便让群臣来出主意,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堆的奏折。可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一个比较合意的点子。 “你们先下去。”走过侍卫身边,玄歆吩咐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国师,命令人的权利还是有的。 “是。”侍卫也是训练有素,不多话,径直退了出去,识趣的将御书房朱红色的大门关上。 “皇上。”玄歆跨步入前,淡淡作了一揖,不卑不亢。 “国师坐吧。此次来是否是祸世妖女有消息了?”皇帝终于是将奏折批阅完毕,放下手中的笔,他开门见山的道。 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若不是这次来的是国师,恐怕他还真不会空出时间来接见。 “星象所示,紫微星接近启明星,因此那异世之人必定在皇城之中。血玉的气息与紫微星的气息相容,极有可能是同一人,那么两个预言都会成为现实,不趁早让此人消失,皇上,这半壁江山极有可能会不保。”听出皇帝语气中的急切,玄歆也不绕弯,直接了当的表明了来意。 “国师的意思朕知道,可是如何知晓何人是异世人呢?”皇帝有些疑惑。 “这只需一试便知。几十年前,曾有异世人出现在风行大陆上,也留下了些东西。只要看谁人知晓,就可试出。加之太后寿诞将近,何不趁此试探一番?找到此人,再将之消灭,便可保得江山。不过,还不能确定异世人是否拥有血玉,所以还需查探谁人拥有血玉。到时再让这人消失,预言也就没有实现的机会了。”虽然说起来轻松,只是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单单查探血玉在何处就要耗去极大心神,还不说是否能够试探得出。 “全凭国师做主罢。哪怕是朕极为亲近之人,有一点蛛丝马迹,一律杀无赦!朕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森冷的目光射出,令人从心底生出一抹寒意。属于皇帝的狠戾杀气瞬间释放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最是无情,帝王心。 见此,玄歆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叹了口气,点头应允。 要坐上帝王之位,从来都必须践踏着无数人的尸骨才得以达成,若是没有这份无情,想来,他也不会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怕是,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到来。 届时,生灵涂炭。 “国师不必多想,朕只是为了这个天朝。”玄歆一脚刚刚踏出门外,皇帝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臣,知晓。”收回脚步,玄歆转过身,淡淡道。无形的威亚压迫着皇帝的神经,令他那森然之气毫无作用。 威慑么?也罢了,国师这个位置,说起来也尴尬,倒不如帮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他便归隐吧……从此不问世事。淡淡一笑,玄歆跨步出门外。 身后,平时一脸温和的皇帝,眼中却泛着些许不知名的光芒。(未完待续) 毒仙威力 与皇宫那边的‘剑拔弩张’相比,依笙这边还只算是开个‘小小’玩笑而已。 他们那边火药味弥漫,但她这边可是没有一丝战争的气息。 虽然两方的动作姿势都是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但此时就像是完全凝固了一般,不敢稍有动作。 原因?这还用说吗,寂身上的杀气那么明显,谁还敢轻举妄动?不要命了吧。 不过,为什么会是这种局势呢? 其实很简单。 某某依笙美人在街上闲逛,想找点灵感回去制作给某某太后的贺礼,可是在路上碰到了某某自认为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其实长相中等偏下还隐隐有些脸色蜡黄的猥琐大叔,猥琐大叔想调戏某某依笙美人,可惜在咸猪手搭上某某依笙美人的肩上之前就被某某寂俊男一崴,生生折断,脱臼了。某某猥琐大叔让其后面狗腿帮他报复回去,可是碍于某某寂俊男的杀气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于是就有了上面这样一番景象。 “你们烦不烦啊,死开!”最后,受不了这种凝固而不爆发的情景,依笙大骂出声。本来就因为要给那劳什子太后弄寿礼,她的心情已经很不爽了,再加上这诡异的让人咬牙的气氛,别说爆粗口了,她都想砍人了。 “你说什么?!”原本还有些惧怕的某某猥琐大叔,听了这番无异于侮辱人的话语,被激怒了,气势一下子飙涨,刻意沉声怒道。声音之大,足令人心生畏惧。 可是,依笙有这么容易被吓退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甚至她还只听出那里面半带的些娇纵之气,有些好笑。 “叫你死开,你听不懂吗?”勾起一抹冷笑,依笙半带轻蔑的挑衅道。明烟诀第七层,她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不过,显然旁边的寂还是不够了解她的武功实力,脚步略略前移,将一切危险阻挡在自己身前。 看着这一切小动作,依笙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暖流。她的寂啊……永远都只会因为她才会变成这般警惕,哪怕对手弱得根本无法接下他一招。 “很好,绿合,上!”虎目圆瞪,猥琐大叔心中不禁郁结,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使用了自己最后一张保命王牌,他的贴身暗卫。 可惜,要是用在最后的逃命上,恐怕最后还不是那个下场……唉,命中注定的劫难啊……谁叫他一个不小心惹了依笙这个毒仙呢?……只能生生接受,毫无一点转圜余地。 “唰!”随着他那一声喊,他身后凭空出现的一抹深绿色身影就如那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直奔依笙,打算先将她制住。 “切。”依笙不屑的撇过头,对那即将到眼前的人影置若罔闻。 眼看着那人手中的刀快要接近到她,身旁一道黑影已然迎了上去,与他缠斗起来。 呵呵……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状似无意的抬高左手。 等到达了一定高度,她随意按了下,袖舞银针发射。 泛着幽幽蓝光的小针瞬间没入对面猥琐大叔的身体,分别刺中麻穴,定穴,哑穴,一下子控制了他身体的机能,毫不留情的摧毁他的经脉。 再怎么强大,也怕毒。更何况,他这还仅仅只算是武功入门的新手。 看着对面的猥琐大叔一点一点倒下,依笙面无表情。那个名叫绿合的男子却有些面色焦急了,利用速度优势甩了寂些许,飞一般向那猥琐大叔跑来。 勾唇轻笑,她随手向后甩了三根淬了断肠散的穿魂针,依旧是那几个穴位,却是入骨三分。力度准度控制的精妙无比,甚至是毫厘之间。 眨眼,那个名叫绿合的男子便倒了下去。他对面的寂也在瞬间回到了她的身后,保持在最佳保护距离之内。 “嘻嘻……我厉害吧~”依笙挑了挑眉,无不得意的对着寂笑道。袖舞银针,穿魂针,那上面的毒都是她这个毒仙一手淬炼的。在她这里虽不算是很高级了,但没有个医仙程度的,谁也甭想解了她的毒。 “嗯。”寂有些好笑,却依旧未拂了她的意,微微扬起嘴角应道。毒仙啊,那毒可不是一般的什么砒霜鹤顶红呢,估计不死也得残废了。诶,依笙啊……小人寂在他心中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其实欣喜比叹息多了不止十倍。 “哦,对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选贺礼的,赶快!”突然想起来太后那个寿礼,依笙眉头微皱,拉着寂便使着轻功向前飞去。 转瞬间,人已到了十尺开外。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两个小黑点,旁边围观的百姓们无不是嘴角抽搐。 这是怎样一个‘惊’字了得啊……开始那么肆虐的黑色杀气,却在一个眨眼的轮回变成了温柔弥漫……真是,变脸程度无人能及……还有,这飞奔的速度,恐怕也是绝无人可及的。(未完待续) 月下萤光 兜兜转转了好久,却依然没有选定任何的寿礼,也没有任何的灵感。 依笙终于是没有耐心,加上天色渐晚,肚子也饿了,就拉着寂直接奔向离自己最近的天水阁里,准备去吃饭。 因为只有自己和寂两个人,所以她也没有避忌的直接上了三楼,要了间天字海芋。 “佛跳墙,蟹粉狮子头,东坡肉,水晶肘子,金丝酥雀,宫爆鸡丁……”还刚落座,这椅子都还没有坐热,她菜单都不看,直接报出了这么一大堆菜名,让那店小二忙的是昏天暗地,光是写都写不来,可见依笙情绪的不稳定性。 唉,也只有情绪不怎么样的时候,她才会用吃的来平息怒火,化怒气为食量,全都吃下去。这时候的她,吃下去的一般是自己平常时候的三倍,诡异的是,那匀称修长的身材依旧如初,丝毫没有受影响。 “好了。笙,别生气了,不是还有几天吗?”寂难得的露出了冰雪初融的笑容,奇迹般的淡化了她的烦躁不安。 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要是换了别人,没把她弄得怒气更加都算不错了。 “好啦好啦,可是我就是纠结啦……这寿礼要送什么啊?郡主身份好是好,可是就是有这些个条条框框约束着,一点也不爽,送个礼都要考虑来考虑去,看看是否合理,合情……啊啊,我都快崩溃了……”依笙气势虽然下去了,可惜一提到这个她就心里不爽,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增大。 “可是,谁叫你自己选的呢?”耸耸肩,寂好心情的显露了自己无赖的一面。 “呵呵,是啊……”依笙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两人会心一笑。多年的默契,也让他们俩多多少少拥有了控制对方心情变坏程度的能力。至少,在各自的面前不会发作。 “嘭……啦哗……砰砰……”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微弱却嘈杂的声响。 刚才因为她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听见这不算大的声响,现在静下来了,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像是有人在打架,好像又是在毁坏这个包厢,声音不大,可是威力巨大。 “咳……”一人闷哼一声,好似是受了些轻伤。 地面传来内力驱使下那微弱的震动,却被那边人跺了跺脚,极好的掩盖住了。 漾起一抹微笑,依笙那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脚下微微一动,踏着踏雪无痕步法,人便到了门口,显然是打算近些听,看看那边发生了些什么事。 其实,她本不需管这些,可现在菜也没上,反正闲得无聊,还不如去看个热闹。再说,要是毁坏了她这天水阁怎么办?那还不是她的损失? 这么想着,依笙递了个眼神给寂,示意他跟上。自己再次踏着踏雪无痕,眨眼间便到了隔壁天字玫瑰的房门口。 寂不置可否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没有拒绝的悄然跟着她的身后。十几年,足够让人了解另一个人。这样毫不掩饰的想去看看的眼神,明显是有些感兴趣,要不然,只要不是飘渺轩那边毁了,她都不会去插手。至于原因,她的原话是:反正有下面的人顶着。 受她影响,他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与她的略有不同罢了。她以飘渺轩为底线,他则以她为底线。 “啪……嘭!”一阵更为剧烈的声响传来,直直钻入人的耳朵里。从地面的波动情况大约可以判出,他们是在用内力打架。注意,是打架,不是切磋。因为切磋是不伤人的,而打架伤人。若说这般幅度的内力波动还不足以伤人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们的程度太高。 到底是不是呢?依笙有些疑惑。 好奇心驱使下,她钻了一个小孔,隐藏着自身气息小心的往里面看去。 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丝毫未被毁坏的桌椅,还有……飞速穿行的两人。 速度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看清两人的面容。 轻蹙娥眉,依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寂帮她望风。悄无声息的凝聚起自身真气,引导入那墨色的瞳仁,试图捕捉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有了内功的辅助,本来极为迅速的动作在她眼中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 等那白色身影慢慢转过身来,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后,依笙不禁嘴角抽搐。 那是……君澈夜?! 挑眉,抚额,她明显有些不敢置信。心下惊诧,一时不察,便导致了自身气息外泄。 等到她反应过来,要收敛气息之时,厢房内便传出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阁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是君澈夜。语气间明显含着一分疑惑,想来是觉着依笙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 “呵呵,夜,不介意我在你房门口呆了那么久吧。”见伪装被拆穿,依笙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的拉着寂走进了房门。唇边微漾起一个淡淡的笑,她自己为自己圆着场。心下却有些疑惑,因为这天字玫瑰厢房内,只余了一人,那便是出声的君澈夜。 “笙?”看着翩然走来的绝色女子,君澈夜眼底浮现一抹惊诧。能隐藏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而不被他发现,想必她的功力也与他相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更甚一层。 “好了好了,别这么防备的看着我,我只不过是来这边吃个饭,无意中听见你这边响,就过来看看,一下子就被你发现了,真是不爽啊……”依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了‘一下子’这三个字。其实要说起来,她这样说也没错,在她看来,确实时间很短,不过事实上,却是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而已。 “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君澈夜下意识的抹去眼底的疏离,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那用作于伪装的疏离面具竟然戴不上去,而且他也不想戴上去,眼底,永远只有温柔,没有那一般的疏离。 至于原因,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生怕那结果会令他失望透顶,甚至和她连这般样子的关系都会维持不下去。说他懦弱也好,畏惧也罢,他就是不敢触碰这似是禁忌的话题。 “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呢……咦?这是什么?”突然,君澈夜发间一道淡淡的绿色荧光吸引了她的目光,将她的疑惑生生打碎,眼中只容得下这一抹淡淡荧光。 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有了些许灵感。 “啊?这个啊……呵呵,是夜明珠了。”见她没有再追问发出嘈杂声响的问题,君澈夜松了口气。他总不能说那是他师傅一时兴起来找他切磋的吧?毕竟这样程度的切磋都可以算是敌对双方打架了。 “夜明珠?哇撒……貌似很好看的样子……”依笙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兴味,大放精光的看着君澈夜……头上的夜明珠。 “夜明珠,所谓夜明,就是在全无灯光之时可大放异彩,照亮四处。我这颗不同,它要在月光之下才能大放光彩,也叫做月明珠。而就象现在这般,在其他光之下,则会显得有些暗淡。”微微一笑,君澈夜介绍起了自己头上的夜明珠。这算是家传之宝吧……可惜,对他来说并无用处。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它换取一个笑容,一个淡淡的专属娘亲的笑容。可惜,她已逝,这般的祈愿不过是徒劳。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趁着这月色正好,我们出去看看!”依笙毫不忌讳的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前冲,心中早已被那巨大的惊喜填满,也顾不得这封建王朝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宗教礼数。 “啊,好。”君澈夜下意识的点头应允。好一会儿,她拉着他飞跑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感受着那柔嫩的触感,想要抽回手,却无奈被握得紧紧地,抽不开。 苦笑浮现在他的俊颜上,有些惊惧跃入眼底。他可不曾忘记,她那四个大字——礼数规矩。 就在他神思恍惚间,他们俩已然飞奔到了楼下的空地处。至于寂,则是呆在天字海芋等着店小二送菜来。 “哇……”依笙抬首,望向那深黑的夜空。月光莹然,他发际耀眼荧光闪烁,似乎有什么从他的发间飞了出来,投入了月光的怀抱。绝美的画面让她不禁赞叹出声。 “呵……”微微勾起嘴角,君澈夜取下发际那半个拳头般大小的月明珠,递给依笙。 月光为他镀了一层银色光芒,与他手中闪烁着耀眼荧光的月明珠交相辉映,唇边那淡淡的弧度似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有些失神的接过在月光下格外明亮的珠子,依笙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温暖。 突然之间,胸前的血玉也亮起了同月光般颜色的荧荧绿光,传到了手中月明珠的外圈,包围着它,而后却似是相互吸引着一般,向着月儿飞去,隐没在月色之中。 再过了一会儿,月光竟似是折射一般将那光芒重新注入月明珠,再和着它自身的荧光注入她胸前的血玉。 血玉突地红光大盛,那荧荧绿光竟渐渐消逝,直到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顷刻之间,大片的萤火虫向他们飞来,似是欣喜的绕着他们飞舞。萤光闪烁,又是一道绿光注入胸前,与大盛的红光渐渐相容,中和。诡异的紫光亮起,又与夜空中那泛着紫光的紫微星交相呼应,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少顷,紫光消散。一切,又归于平静。(未完待续) 帝女 静待着这一切结束,君澈夜那柔和的俊颜浮现了几分怪异。欲言又止的望着依笙,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不经意间发现了他神色的奇怪,依笙关切的道。 “你……算了,无事。”听到她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却及时反应过来,淡淡叹息一声,最终没有说话。 “说啊,到底什么?”依笙被他勾起好奇心,有些急切的问道。什么啊?要说不说……真是。 “……就是……笙你是不是拥有血玉?”挣扎了许久,君澈夜咬咬牙,脱口说道。事关整个君焰堡,他不能因一己之私毁了整个家族。 “对啊,怎么了吗?”依笙很是坦然的回答。在她心中,只有两个区域,一片住着自己真心接纳的人和物,一片住着陌生事物。毫无疑问,君澈夜住在真心接纳的那片区域,自然,对他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呃?”似是没想到她那么爽快就承认了,君澈夜眼底浮现几分惊诧错愕。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吗……呵呵……短暂的呆愣后,出现在他那俊逸的容颜上的,是欣喜的微笑。是呢……他应该相信她的,相信她对自己不会说假。 “诶,我说,夜啊,你好歹回答下吧?”微的一挑眉,依笙巴掌大的俏脸上浮上一丝无奈。她人品有这么差么?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啊? “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异世之人?”几丝凝重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君澈夜神情有些严肃的问道。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来确认她的真实身份。如果说,真的是她……那么,他跟在她身边也是顺理成章多了呢…… “对。你倒是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啊?”歪着头,依笙素手轻扬,抚着额际,有些无语的道。 话音刚落,便听得“啪!”的一声,君澈夜面对着依笙,竟然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单膝撑地。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依笙眉头紧皱,素手伸出,就要将君澈夜扶起来,却是无奈,他那修长的身躯如磐石一般稳稳的跪立于地,丝毫未动。 “从此刻开始,第二代帝女夏依笙将成为我君焰堡第十二代传人君澈夜之主,在此,我君澈夜郑重的向月神起誓,以自己的生命作担保,以自己的实力作前提,永远保护帝女。”他右手高举,三指向上,眼底是满满的严肃认真,甚至多了一丝虔诚。口中所述的言语看似平淡,却隐含着一股神圣庄重。显然,他是真的在立誓。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杏目圆瞪,显然,依笙对他这般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行为有些生气。 “我没疯啦。”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君澈夜渐渐站起身来,半带无奈半带认真的说道。 “你没疯,好,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啊?”依笙有些咬牙。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月神,对别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对君焰堡来说,月神,就是他们唯一的信仰。对着月神起誓,就等于死誓,永远不得解除,永远不能违背,否则,自己的灵魂会受到最严酷的折磨。他这是在擅自决定自己的未来啊!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是真的。”安抚的笑了笑,君澈夜继续道:“也许,笙你从某些途径得知君焰堡以月神为信仰,但你不知道的是,君焰堡最终的从属。它是属于帝女的。而所谓帝女,便是拥有血玉,并是紫微星所示的命格,而且还结成了萤月血契之人,地位甚至还在月神之上。你是第二代的帝女,所以我本来的职责便是守护你,这向月神起誓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君澈夜嘴角弧度扩大,详尽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心底,因她的举动莫名的涌上一股欣喜。 “等等,什么叫萤月血契?”依笙有些不解。莫非,就是刚才那个看似诡异的光芒折射?……不会吧? “嗯,所谓萤月血契,就是血玉,月神,萤火之间结成的契约。那颗月明珠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催化罢了,真正帮你缔结契约的,还是血玉。啊,还有,不用这样看着我,这血契就是刚才那个奇怪的情景。” “呃……还真让我给猜中了……”依笙嘴角抽搐,有些无语的道。面部肌肉都快因为这过分的抽搐僵硬了……真是。 “啊,对了,你说我是第二代对吧,那第一代又是谁啊?”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依笙急急忙忙问道。 “上一代的帝女啊,那是很久之前的传说了,大概是在几百年之前的时候出世的。她名曰连裳月,是创这君焰堡之人,而且,似乎早就预料到笙你的到来一般,在我曾曾曾爷爷那一代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永世只可有一脉传承,永世只可由年龄最相近者认帝女为主,帝女未逝,决不可贸贸然先走一步。这一代就是我与你年龄最近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跟在你身边。然后,据族规里写的那些,第一代帝女推翻了当时皇朝的统治,在众人的拥护下当了这风行大陆唯一的女皇。但因自身因素,她及早就将皇位让给了自己的皇弟,到了那绝谷之处当了闲医,从此隐没。据我爷爷说,好像就是写下那《医决》之人。”微微偏头,他仔细搜索着有关上一代帝女的信息,一字不漏的全数报给依笙。 “第一代医神?”依笙眼中精光大放,想起了医仙谷那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手术仪器。如果说,第一代帝女便是那个制造了显微镜,手术刀那些的第一代医神,那么,她可以保证,这做帝女的前提,还有一个,便是成为医神。 “是。就是她了。”大脑飞速运转,没过几秒,君澈夜便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呃,这帝女的条件,还真是够苛刻的……”神啊,这诡异的世界。小人依笙素手抚额,作出一个望天的动作。 “呵呵……要不然怎么会我第十二代,而你才第二代呢?”依旧温柔的语气,却带了丝丝开玩笑的意味。 “也对诶。”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她似乎能感觉到,这笑容中,他们天生就有的默契。 “啊,这个还你。”突然,依笙手中比之先前略有些暗淡的珠子温度骤升,这才提醒了她这东西的存在。随着话音,她将手中的月明珠递了出去,打算还给君澈夜。 “这个对我来说没有太大作用,主要还是帝女的象征,还是笙你戴着的好。”身形一闪,君澈夜躲过了她的手,淡淡说道。 “哦……是这样啊。对了,这帝女主要是干嘛的啊?不会是什么什么生来就被赋予使命啊,要夺取这个政权自己来统治这个泛滥的不能在泛滥的任务吧?”挑眉,依笙半带些猜测性的问道。心下,其实一片了然,只是不想面对现实而已。 在她目光强烈的注视下,君澈夜艰难的点了点头。眼中传递的信息分明就是:‘你怎么知道?’。 ……唉,不得不说,依笙这运气太背啊……还就是这样,偏偏自己不想要什么,他就来什么,还选一个这么诡异的时机。 “这么惨啊……”依笙一脸苦相。她生性自由散漫,一个人惯了,这如牢笼一般的位置,她还真是没兴趣……可为什么这会是任务呢?……真是诡异了…… “也不是这么说,你知道第一和第二个预言吧。”句式虽说是疑问,可那语气分明就是肯定,似乎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询问,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嗯。”依笙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疑惑……不是还有第三个吧? “其实除了那两个,还有第三个。嗯,据第三个预言所说,帝女降世,和平安定。也就是说,帝女会成为新的统治者,而且将不会带来一丝战乱。”君澈夜淡定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却是彻底雷倒了依笙,惊得她差点摔倒。 呃……她果然是预言帝……这都能瞎蒙蒙中。 还没等依笙黑线完,她脑子里便有些什么一闪而逝,快得让她抓不住。 此刻,胸前再次发出亮眼的荧光,将她点醒。 “啊……对了,太后的寿礼有着落了!”她口中溢出一阵阵嚣张的狂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兴奋不已。却没看见,旁边的君澈夜已经是有些黑线看着她。 “好好好,有着落了有着落了,先回去吃饭行吗?”为了不跟着她继续丢脸下去,他做了一个异常明智的举动,软硬兼施。有些哄小孩子的语气,加上半拖半拽的动作,成功的制住了依笙,任由他拉着她往天水阁内走去。只不过,到了天字海芋门口,她又恢复了如前的一脸愁相。 “又怎么了?”虽然觉得依笙孩子气的举动很可爱,可是这也不代表他愿意带个‘小孩子’……尤其还是不正常的…… “哎哟……我突然发现,我如果要做我的贺礼,那就必须有荧光,可是哪里去找啊?”依笙鼓起嘴,独自郁闷着。 “……”君澈夜彻底打碎了自己温柔的面具,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脸抽搐。(未完待续) 萤火画轴 天渐渐凉了,太后的寿诞也随期而至。 因为是大寿,就连皇帝也是颇费心神。不仅下令大赦天下,举国欢庆,还不惜自己身体的,硬是将那堆积如山的三天的奏折在寿辰的前一天给批阅完毕。甚至,他还亲自指挥宫人将太后的宫殿重置一番,增点喜气。 试想,若是说皇帝这般尊贵的身份都如此慎重,他们这些千金公子就更需要郑重其事,尤其依笙。 她是最近才被封为郡主的,等于是太后新的干孙女,送出的第一份寿礼可想而知,必须集慎重之慎重,留下个好印象。否则,她也别想继续在这皇宫混下去了。虽然说,她根本不屑,但若是没有了这层屏障,她的经济发展起来可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压。 也是为了这个,依笙才那么费尽心思,想找一个比较好的,能送的出手的礼物。 礼物找好了,只是苦于找不到材料。 不过还好,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寿礼,还是在太后寿诞那天清晨完成了。 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画轴,依笙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小样儿,这次看谁和她比!哦呵呵…… “笙,该动身了。”她得意劲儿刚过,一抹清冷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是君澈夜。 “阿拉,等一下。”淡淡应了声,依笙飞快的将画轴卷起,塞到一个竹筒内,抱着它就往门外走。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他得到了君焰堡的支持,硬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论她做什么,五米之内总能看见他的身影。 就连寂都有些不满了,可他就像是被那层疏离的面具给保护着似的,一点都不受影响。似乎是在说,‘你在暗处,我在明处,不是更好的保护吗?’。 “画轴弄好了?”语气间,似乎带着丝丝惊喜。这几天的跟随,他当然明白她要送的贺礼是什么,可他自己试了一下,却完全无法照搬,甚至模仿都不可能有五分相似。 “对啊。”依笙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明亮的墨色眼眸中,似有流光闪烁。“跟你说哦,这次的效果可是被我叠加的,绝对可以惊艳全场~” “好了,先别说了,保持平静心情便可。”微蹙眉头,君澈夜好像有些不满她现在得瑟的样子。 也是,要是太兴奋而导致送礼的时候出差错那就完蛋了。 “哦。”敛起自己脸上的喜色,依笙乖乖的平复心情。倒也不是他的话多具威信,只是她清楚,这么过去,绝对太后那第一印象就会大打折扣。“对了,你的寿礼是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你应该也要告诉我才对。”突然想起来什么,依笙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呃。”一丝淡淡的赧色浮上君澈夜俊逸的脸庞。他送的贺礼……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要他怎么说…… “说了说了,快点~”偏偏这个时候依笙还来催一下,他脸上淡淡的晕红有些不自然起来。 “……到了再告诉你。”无奈之下,君澈夜只得使出这诡异的挡箭牌。 “……喂,没这么假的……”鼓起嘴,依笙斜看着他,有点鄙视。 “随你怎么说吧……我先走了。”君澈夜直接无视她脸上密布的黑云,径直向前大步跨着。 “诶,等等我……”见状,依笙马上跑了过去,追赶上他的脚步。 话语声渐渐远去,留下的,是那凋零的碎了一地的夏花。 皇宫,落红宫。 要说此时依笙的心情,那就是一个郁闷。 本来还有的小小的一点期待,在一炷香后荡然无存。 至于这原因是什么?唉,还不就是因为这寿诞开始的时候无聊得跟现代那些应酬宴会一般,就差那一点现代气息罢了,完全就是古风版的交际宴会,无聊的她都想找个人打架了。 而身旁的君澈夜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凡过来跟他搭话的,一般被他三两句话就下了套,自己全然不觉的先离开了他周身五米。 最搞笑的便是那些千金小姐,暗送秋波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丢了块儿手绢到他身上。虽然都被一层淡淡的白光给反弹出来了,甚至不着痕迹。那些搭讪的也只能悻悻然捡起丝帕,独自走开,把怒气往自己肚子里咽。 唉,虽然说这一幕引起了依笙的兴趣,她眼睛也盯着她们看个不停,试图转移注意,但总也无法打消她心中积郁的郁闷。 “别臭着个脸了,时辰将近,太后快来了。”应付完一个生意场上的合作好友,君澈夜看着她这般打不起精神,微蹙眉,淡淡出声提醒。 “可是……”依笙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一声及其尖利的呼声打断了。 “太后驾到~”似乎是为了验证这声音主人的话语,他话音刚落,一袭金紫色长衫的太后便从拐角走出,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雍容华贵,优雅迷人。这是依笙对太后的第一印象。 她心中原本被极度打压的一丝期待重新恢复,就仅仅因为面前这典雅的女子。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突地,耳际响起一道整齐洪亮的声音,惊得她有些站不稳,也将她原本有些失神的情绪完全打散。眼见着身旁的人一个个的跪了下去,依笙也被动的腿发软,差些就要跪了下去,但心底那份属于自己的骄傲却无法容许,便借势闪向一旁的柱子,借着它来阻挡众人的视线。 “平身。”看得出饱经风霜的手随意抬起,却无形中有着淡淡的不容忽视的威压。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是经过了最严苛的训练一般,优雅无比,没有一丝瑕疵。 饶是多年经过现代专业礼仪训练的依笙也不禁暗暗惊叹,她的动作,竟比她自己还要圆融如意得多。 这太后,当之无愧,名副其实。 也许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不可否认,依笙确实受到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开始便生出几分轻蔑之意。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认知,错的离谱。 她承认了这所谓太后的存在。打心底承认。 就在她再次失神之际,皇帝那威严的声音传遍了这落红宫的每一个角落。 “这回,便先开始送寿礼吧。”雄劲有力,掷地有声。皇帝的声线除了这八个字,还有什么更合适的呢? “如此也好,皇奶奶,沁儿送您一对海瑟明珠,祝您青春永葆,身体康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作为和太后最亲的公主,沁儿开了先头。 “皇奶奶,惜儿送您一对珍珠耳坠,祝您容颜永驻,永远都是惜儿最慈祥的皇奶奶。”惜儿也不甘示弱,在沁儿将明珠递到那太监的手中时,她便单纯的笑着,将自己的寿礼也送了出去。只是她不像沁儿那么含蓄,而是更为直接的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好好好,有你们两个鬼机灵在啊,哀家这把老骨头也能在撑上几十个年头。”太后嘴角轻扬,满意的笑道。慈祥的面容,却不像是身在皇家,而是最普通的农家,有着那温馨的幸福。 “皇奶奶,你可不能忽视我啊……怜儿也要送您一对耳坠,不过样式倒是跟惜儿姐姐的不同,是个水滴状的。”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侧边闪出来,有些不服气的笑着说道。 “诶,皇奶奶可不会忘了你这闯祸精,这次又闯什么祸了?说来听听?”嘴角弧度扩大,太后微微弯起身子,看着钟离怜小小的却异常有神的眼眸。 “不会啦……哎呀……”怜儿瘪着嘴,可爱的晃着脑袋。 ……看着这些亲情流露的画面,依笙有些感慨。原来皇家,也是有亲情的吗?……可是,她怎么觉得,这表面上的平静,有些虚伪呢……笑意,从未到达眼底呢…… 神思恍惚间,几乎所有的大臣们,皇子皇女们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就连君澈夜也不例外,只是可惜,她并没有看清他送的什么,皇帝便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唉……等下,一定要问问他到底送的什么!小人依笙在她心中握拳。 “轻颜?你的贺礼呢?”皇帝的眼神中,似乎略带些探究的意味,却只是一闪而过。而那一瞬间,她似乎明悟了些什么,却无从捕捉。 “啊……能不能请求一下,就是,将这宫殿内所有的灯都熄了可以吗?”呆愣了一瞬,依笙马上反应过来,有些近似大胆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也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轻颜,你要熄了灯作甚?”皇帝略皱眉,疑惑的问道。 “轻颜自有妙用。这贺礼,必须在黑暗之中送出,才有最大的效果。”凝神,依笙仔细注意着自己的语言分寸。 “好吧。小斫子,将灯都熄了。”微微摆手,皇帝下达了命令。 霎时间,大殿一片黑暗。 依笙早有所准备,熄灯之前,她便手执竹筒,将画轴极尽轻柔的拿了出来,并将竹筒直接扔给君澈夜。诶,免费的劳动力,不用是浪费。 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后,依笙便将画轴展开来,平铺那金砌的地面。 瞬间,荧光流转,眨眼,便照亮了整个殿堂。(未完待续) 初露锋芒 众人只觉一阵晃眼,柔和的浅绿荧光便飞速映入他们眼前,形成一道道莹莹光柱。 再看那平铺于地的画轴,却是放着奇异的白光,柔和,温暖。 凝神细看,那画轴之上,竟静立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莲。 瞬间,眼中所有的其他都成了它的陪衬,映的白莲更显高贵优雅。 荧光闪烁,似乎就是那萤火之光在不断飞舞。 眼中倒映着这一幕,所有人内心深处那最为柔软的地方都被深深触动。 唇边漾起一个柔柔的笑,依笙将随身的什么悄然撒入画轴之上。 霎时间,那静立的白莲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随着那荧光的闪烁微微摇动。那翠色的叶片更是鲜活的惊人,竟是作了一个将白莲裹住的动作,好像是要保护它,不受他人的影响。 荧光碰上白光,没有产生那本该有的破碎,而是渐渐融合。白光将荧光融入自己。 似是被强行注入了属于生命的气息般,白莲活了,就像是那真正的莲花,渐渐展开自己纯白色的花瓣,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开出那绝世的花。 白莲逐渐绽放,众人只觉一阵白光大盛,似要顶破那金砌的天花板,冲上云霄。 不多时,白光渐渐散去。 莲花,那纯白高雅的莲花,开了。 开得那般绚丽璀璨,就是天上那闪烁着的星,也略逊三分。 此刻,仿佛一股清风吹来,轻抚着白莲的娇躯,将那淡淡的莲香传入他们的鼻中,刺激着他们的大脑。 白莲,傲世。清香,宜人。 四下一片寂静,只因眼前这无与伦比的美,惊世奇绝的美。似是被它摄住了心神,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鲜活的白色的莲花,许久,许久,不曾回神。 “啪啪啪啪……”不知是谁先回了神,率先鼓起了掌。接着,铺天盖地的掌声接踵而至,那比海浪怒号还要大上几分的声音包围着依笙,差点将她淹没在这属于声音的世界。 自豪,喜悦,惊艳……翻滚着涌上她的心头,差点将它填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却是欣喜万分。 就连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萤火画轴,竟会有如此惊世。尤其那黑暗,恰到好处的映出了那虚幻的白莲的几近乎现实的影像。加上旁边四处飞舞的闪烁着的荧光,更是妙曼绝伦,映得这一阵实实虚虚,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般朦胧隐约,倒也颇具几分庄周梦蝶的感觉,梦幻却又真实。 “好!好!”如此奇景,就是皇帝也忍不住大笑着宣泄心中的豪爽之情。这是怎的一个‘妙’字了得啊!这轻颜果真是惊艳才绝…… 听得这两声雄浑的呼喊,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却依旧忍不住的失神。 久违的金红光芒蔓延开来,不知为何,分明不久,他们却都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太后,请。”依笙卷起画轴,将丢给君澈夜的竹筒抢过来,再次装了回去,递给太后。“此乃夜明珠之粉所铸成,每夜若是拿出来看上一看,也有几分延年益寿的效用,太后不妨一试。”待太后亲手接下,依笙后退两步,微笑着对太后提了个建议。虽然有些是磷光粉,不过也确实有夜明珠的存在,还加了颗东海奇珍珠,别的不说,这潜移默化的效用是绝对会起到,甚至可以说是从阎王手中抢人的工具。 “轻颜啊……难得你有这份心啊……来啊,去将雪衣拿过来,赏给轻颜。”太后眼底浮上一抹感触,不假思索的便命人将那被他人视为珍宝而对自己却并无效用的雪衣拿了出来,赏给依笙。 “谢太后。”依笙微微弯下腰,接过那纯白无暇的名为雪衣的衣裳,便退了两步,回到君澈夜身边。虽然她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好,但从那递给她衣裳的太监的一脸肉痛的表情来看,这东西绝对很值钱。 “如此,朕甚悦,各位爱卿,各国使臣们,落座吧。”嘴角扬起一个爽朗的弧度,皇帝淡淡开口道。眼底,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 “且慢,皇上,臣乃星斗国的使臣,斗胆冒昧,还请见谅。吾等想借着这次太后寿诞,送上一份贺礼。”皇帝话音刚落,坐于下位的一名使臣便大胆站了起来,抱拳曲身道。 “哦?是何贺礼?”皇帝显然不甚感兴趣,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眼都懒得抬。毕竟,依笙的那份贺礼太过惊人,一时半会儿想反应过来还不太可能。 “来人,抬上来。”使臣也不在意,淡淡的吩咐身后站着的属于自己国家的侍卫。星斗国,本就是天朝的边境一个附属小国,整个国土面积还不到天朝的百分之五,受到蔑视是常有的事,习惯了,便也就自动忽视掉了。而且,天朝的皇帝,可不是他这小小使臣可以惹得起的。他的来意,主要只是想为自己的国民争取些利益罢了。他们那小的可怜的国土,已经渐渐容不下那上万人了。 “皇上,臣斗胆,可否与皇上赌上一赌?”见身后人已领命去抬上这次他们所带过来的东西,那星斗国使臣这才故作镇定的淡然道。心里,却不知有多紧张。甚至于手心都有些出汗。事关国家,他这个丞相不得不承担起这些责任。 “是吗?什么赌?说来听听。”皇帝眼眸微眯,好似幽深了几分,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精光,却也似乎有些兴味。殊不知,他的思绪,早已百转千回……国师是说,要试它一试,找出那可能是异世之人的祸世妖女……星斗国既然敢赌,便一定是有什么秘密武器,而这秘密武器,很有可能就是异世之物……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呐……呵呵……天助他也。 “嗯。若是天朝有人可过得这三关,星斗国镇国之宝沉银坠便当做贺礼献给太后。而……若是无人得过,皇上便把临近我星斗国的三座城池赠与星斗……如此,可好?”使臣见他起了兴趣,松了口气,随即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说出了那几近乎苛刻的赌注。 是个人都知道,沉银坠有着几乎变态的防御力。只要人戴上,无论对方的内力如何,或是招式如何,绝对挡住前三次攻击,勉强挡住后五次攻击。这还是建立于对方的攻击极为强大的前提下,可见其防御之高。也就是说,有了这沉银坠,无论是放在身上何处,只要没长到三米以上,都是有着绝对防御。在星斗国,更是相当于皇帝的身份,甚至凌驾于它之上。 “啊。这确实值得一赌呢……好!朕应了,赌约成立。那这第一关是?”微微笑着,天朝皇帝的威压展示的淋漓尽致。呵呵……沉银坠啊……其实就是没有沉银坠的因素在,他也还是会答应。毕竟,难得的一次机会,不好放过。 “皇上请看。”说着,使臣便将抬上来的三个大黑箱子打开一个。 霎时间,红光闪烁。 不同于依笙送上的贺礼那柔和的白光,这红光是满带侵略性的刺激着人的眼球。 渐渐,红光消散,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红水晶球。球身有两个小孔,一前一后。因为是水晶,所以清晰可见晶球内的状况。那是,一条?不,数条百转千回的路径。而且,肉眼可见,那一开始就一分为五的路径似乎还有很多的岔路口。 九转琉璃球!依笙眼睛睁得老大,似是震惊的有些过分。 也是,现代的东西在古代出现,本来就很令人震惊,更何况,依笙在现代都只在小说中看到过它的存在,现在身在古代,竟亲眼见到了那传说中诡变莫测的九转琉璃球,怎能让她不被震惊。甚至,比君澈夜告诉她那沉银坠的效用的时候更甚。 “皇上,只要有人能将这根红线穿过这红球,这一关就过了。”话毕,使臣拿出一根细的和头发丝差不多的红绳,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心下却早已是按耐不住的激动。他相信,除非是预言中的帝女出现,绝对不可能有人破了这关。这般说来……他们星斗国,总算有翻身的一天了吗?……总算不需要臣民住着拥挤的房子了吗……自己的心愿……终于,得以完成了吗? “这?”皇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如此奇怪的东西,还真是第一次见。那细细的绳子,恐怕不好控制吧……就是幸运的找到了路,也不太可能将绳子用手直接穿过去啊…… “不用怀疑,皇上,在我们星斗国内,确实是有人穿过去过。”使臣的声音适时的想起,将他的怀疑打散几分。只是,他没有说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致。而是建立在聪明才智之上的灵巧。 “爱卿们,有何见解?”恢复了那君临天下的气势,皇帝转过头,询问着众人的意见。 眼神扫过众人的表情,却是不多时,他便失望了。所有人,包括太后在内,无一不是一脸的凝重和浓浓的不解。 眼见着星斗国那人气焰的高涨,他却全无一丝办法。 叹了一声,皇帝也没多做纠缠,自己接过那红得扎眼的琉璃小球试着穿了两回,却无一不是走岔,封顶,无路可走。 深吸一口气,皇帝刚打算将城池拱手相让之际,一道略带些冷然的声音传来,令他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不禁扬起了嘴角。 “皇上,且慢,我来试试。”(未完待续) 杨桃? 声音的主人正是君澈夜。 在依笙眼睛震惊的张得老大的时候,他这个一直注意着她的‘明卫’便发现了异常。关心询问之际,才知道,原来她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红水晶球的记载。红球名唤九转琉璃球,琉璃球隐含的路径无数,甚至是九曲十八弯,而通往另一个孔的正确路径只有那唯一的一条,还是暗路,以人肉眼可见度根本不可能穿线,只能用一个特殊的方法才行。 而这方法,便是蚂蚁穿线。 蚂蚁多小?小小一个指甲盖都能容纳数十只。让蚂蚁自行找到路径,可比人类自己去找要好找的多,毕竟,那在他们看来无比小的孔,对于蚂蚁来说,却是无比巨大。 可是如何让蚂蚁去走呢?这就是个问题。他想问,得到的却是依笙一个神秘的微笑,附带一句:‘你先应了那人,找了蚂蚁再说。’弄得他哭笑不得,只得认命的站起身,游移的僵硬的出声。 其实,依笙也不是不想这时候就告诉他,只是她不想让皇帝说完拱手相送之后他还才在听她的方法,更不想让那个什么星斗国的使臣气焰太过嚣张。毕竟,这时候蚂蚁还没有蚁后和工蚁之分,光是解释就要费蛮大的神。 至于为什么自己不出声,只是做个幕后军师,而让君澈夜去出这个风头,则是因为那三个预言中的前两个预言。她不相信,这皇帝没有听说过,而且现在没有在寻异世之人的下落。虽然她不怕这些什么追杀啊什么的,可她怕麻烦,尤其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而且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住的麻烦。 当然,如果心情好,那就随便了。不过,不巧的是,这时候她没有心情,也不会有心情来应付。所以呢,这个担子,便光荣的落在了她的‘明卫’的身上。 唉,若是有人用还要费自己心神,那不是白痴啊?╮(╯▽╰)╭。依笙微的耸耸肩,勾起一抹淡笑。 “哦?君爱卿可是有法穿线?”正逢这时,皇帝转过身,扬起嘴角语带欣喜的问道。虽然看到的人是君澈夜让他有些微的失望,因为君澈夜不可能是那预言中的妖女,他啊,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不过,有人能解决眼前这个小小危机也让他感到莫大惊喜。毕竟,没有帝王会愿意白白失去自己的领土。而且还是有些贬义性的‘赠与’。 “……是。不过需要些辅助的东西。”咬咬牙,顶着那诡异的眼神,君澈夜还是说出了声。 “是何物?朕马上命人寻得。”似是有些不屑的望了眼星斗国的使臣,皇帝不加掩饰的急切的道。作为附属王国竟还敢提这些条件,真是不自量力、 “……嗯,蚂蚁。一只比较弱小,易寻,一只身形比较大,需深入蚁窝才可寻得。”君澈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还好,依笙的传音入密恰好到了,他也就将她的原话复述一遍,化解了这诡异的气氛。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星斗国那个使臣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老眼瞪起,似是不敢置信。形如枯槁的手紧握,尖利的指甲没入掌心,力道之大,甚至瞬间便把掌心掐的出了红痕……天朝,怎会有人知晓这个方法?…… “好,小希子,命人去御花园以最快速度寻得。”微微偏转过头,皇帝淡淡的吩咐,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上前领命,那身着暗色的太监便依着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出了这落红宫。 不多时,一名黑衣侍卫便迈着轻巧的步子飞也似地赶了过来,将手中金色盒子递到君澈夜手上,而后便退了下去。同时,立于皇帝右后方的一个太监也从皇帝手中恭敬的接过那九转琉璃球和那细如发丝的红绳,上前两步,将它们递给君澈夜。 ‘体形较大的那只名为蚁后,将它绑在随意一个孔外。记住,要绑紧,但却要让它可以呼吸。’恰逢其时,依笙将方法传音过来,甚至自己口都未开。 不容他多想,君澈夜便按着依笙说的暗暗使着内劲将蚁后绑住。却因那九转琉璃球过于光滑,他甚至是费了极大的心神才将那所谓的蚁后绑在一个孔前。 ‘再用红绳捆住另外一只蚂蚁,也就是工蚁,将它放入另一孔内,自己控制住那红绳的另一端。’刚刚费力的完成了第一步,依笙的声音便在君澈夜脑海中响起。此时,不需刻意培养的默契此时便发挥出了作用。他甚至是连略微的停顿都无,下意识的依照依笙的话去做。 当工蚁立在了琉璃球小孔内的第一条岔路上时,几乎是瞬间便嗅到了专属于它们族群的蚁后的气息,马上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七转八转的绕过那些明处的障碍阻隔,径直来到了那唯一的一条正确路径前。再是绕了一大圈,全无一点阻碍的到了对面的小孔处,找到了它的蚁后。 此时,红色细绳也随着工蚁的移动,几次呼吸的时间,便迅速的穿过了九转琉璃球,随着工蚁从另一个小孔穿了出来。 ‘把蚂蚁身上绳子解开,放回蚁窝。’细绳穿过琉璃球的瞬间,依笙的声音再次响起。 君澈夜不假思索的照办,将红色细绳轻轻解开,再让那个还未离去的黑衣侍卫放归远处。 “皇上,使臣大人,是否如此即可?”君澈夜上前两步,将手中那穿过九转琉璃球的红绳附着琉璃球双手呈上。 “好!好!好!不愧是我天朝的得力大臣!加俸三十金!”皇帝拍拍君澈夜那高于他的看似瘦弱的肩膀,连说三个好字,似乎比亲眼看到依笙那炫丽的贺礼更为高兴。 也是。虽然三座城池不算什么,可说出去有损他天朝威名,现在不仅挽回局面,而且还扳倒对方一筹,怎能让他不兴奋?虽然说没有得到那祸世妖女的消息有些失望,但这巨大的喜悦足以将那单薄微小的负面情绪挤掉。 “谢皇上。”君澈夜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温柔疏离的笑容浮现在他俊逸的容颜上。 “诶,看不出,你还是天朝的什么大臣啊?”待君澈夜回到自己身边,依笙挑眉,笑得有些诡异的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说:‘你就招了吧。’ “唉,是了。毕竟君焰堡也需要朝廷上的一定势力。”无奈的勾唇,君澈夜褪去眼中的淡淡疏离,有些不甚淡定的解释。 “哦……这样啊。啊对了,那个雪衣哦,就是这件,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听那些人说好像很值钱的样子……”依笙故作恍然大悟,俏皮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突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抬起手中洁白的那所谓的雪衣,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从某个角度看,它的作用其实比那沉银坠还要好一些。毕竟沉银坠极重,而它却极轻,且也是绝对的防御,而且还视你自身的想法来定所需防护的地方,越集中便防御越好。”君澈夜淡淡的介绍,却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的明烟诀,在第八层后便完全是靠领悟来提升,但她现在只有七层。七层到八层之间,距离可不是只有‘一’那么小,而是天差地别。就是修炼到七层巅峰,要到八层,还有一个巨大的瓶颈。而此时的身体强度,也只有七层初期之时那般,并且没有护体真气,自身防御力也不会很大。若是多了这雪衣,那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好处。 冲击瓶颈时,甚至可以不管自己身体的虚弱程度,更不需要找一个什么宁静的地方,直接在郡主府即可,那可是起到一个事半功倍的效果啊,对她以后的修炼都会有好处…… “依笙。依笙?”看着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君澈夜好不黑线的伸出白净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似是招魂的动作却一点不会搞笑,而是天生的优雅。 “啊啊?怎么了?”甩甩头,依笙眨眨眼问道。墨色眼眸一片迷茫,无辜的就像那林中的小鹿,却是无比惹人怜。 “那边开始第二关了。”君澈夜嘴角微微抽搐的回答道。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法保持一个自己正常的表情一盏茶。 “哦?啊,是吗?”依笙这才回神,忙醒了下神,眨着眼往那什么星斗国使臣的方向看去。 “这第二关,便是识得这绿色果子。”还好,她反应够快,刚巧听到那个什么国师的话。 凝神,依笙凭着自己良好的视力往那边看去。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一跳。 那星斗国使臣手中的五角星形的绿色果子,不正是她在现代最喜欢的水果之一,杨桃吗? 嘴角抽搐,依笙额际滑下一片黑线。(未完待续) 三个金人 “皇上,这次那位公子可以回答得出吗?”似是带点挑衅的意味,使臣微昂起头,眼底弥漫着淡淡的不屑。这果子,就连他都一度迷茫,翻遍所有记载却全无一点蛛丝马迹,最后还是那所谓的无字天书显神,浮现出了它的名字,却是医仙谷的圣果。他就是料定他们不知,甚至听都没听过,才敢如此拿沉银坠来犯险。 “君爱卿?”皇帝的目光射了过来,似是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君澈夜凭着自己早已练就的疏离面具,直接防御全开,无视掉皇帝的灼灼目光,转过头向依笙递过一个满带问号的眼神。 ‘杨桃’。依笙逼音成线,唇微动,将信息传递过去。不是她不想光明正大说出来,可是那样的话,她绝对会受到那些暗中人的注意。她现在不想招惹麻烦,只希望麻烦也不要来找她。 ‘羊萄?’挑眉,君澈夜显然不敢置信。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只听得这一声,依笙便完全无语了。 他实在还蛮聪明的……可是怎么这理解能力就这么差呢……还羊呢,真是诡异的。 ‘怎么了?我听错了?’毕竟是聪明人,君澈夜马上便从她神色的有些不对劲反应了过来,尝试着再次与脑海中那残存的微弱声音沟通。 ‘您老不止错了,你还错的离谱啊!是杨桃!杨柳依依的杨,水蜜桃的桃!’依笙咬牙切齿的继续传音。甚至语气间都带了些‘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哦……呃。’自知理亏,君澈夜也就没有多纠结于这上面,虚心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大概在他们,乃至寂看来,他们这样做不过是一次‘正常’的隐秘的对话罢了,而在其他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仿佛倒像是情人间的眉目传情一般。尤其在钟离玥眼中。 从宴会开始起,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依笙太过无聊,根本没有心情注意其他地方罢了。而显然,他不知道,所以便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故意无视他。 虽然上次被贴‘礼数规矩’的白条时匆忙间看到了她的身影,但他却在此后一直都没有见到她那令他心醉神迷的娇颜,心中便一直压抑着一股情绪,却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 而这时,看到了她和君澈夜那般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中的怒火便一下子升腾了。三秒,手中的玉杯眨眼间碎成粉末,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但却因为君澈夜是他兄弟,他这才没有爆发出来。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潜移默化中,夏依笙这个名字,已经被贴上了‘他的女人’的标签。 在他身旁的钟离陌显然情况要比他好一点。至少,钟离陌手中的玉杯,还没有来得及碎掉。却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因为他的指节,已然发白。 心中被那强烈的不适感所占满,只觉得似乎有股酸味蔓延,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甚至生气都有些无厘头之感,更是烦躁,脑海一团乱麻。 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们,就觉得不适呢……他,不是应该祝福吗?两个都是他的挚友啊……钟离陌陷入一片迷茫。 “啊,回禀皇上,臣刚巧从一本古书看得,记载写着,此果名杨桃。但除了这名字,还有粗略的画像,却没有了别的什么信息。”就在他们晃神之际,君澈夜却已经自行打破面具第一层防御,嘴角微微上扬着对着皇帝和那脸色早已极其难看的使臣说道。 “哦?是何书?为何人撰写?”皇帝显然来了兴趣,眼中射出一道兴奋的光,忙急切的问道。如果是女子,那便一定就是那祸世妖女……到时只要铲除了她,他的江山就能保住了……皇帝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红芒,显然动了杀心。 “这,臣也不知。书并没有书封,装书的线早就磨损得破旧不堪,这字还是依稀辨得的。”君澈夜故作惋惜,有些无奈的道。其实,书根本不存在。这些话,全都是他杜撰的。不过也亏得他功力深,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见那境界啊…… 依笙自问,自己绝对是达不到这样境界的……于是乎,君澈夜的形象在她心中一下子高大了几分。虽然,有些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这样啊。”皇帝脸上的表情渐渐被失望所取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盯着使臣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有些示威性的道:“那么,我们这一关也过了吧?嗯?”微的一挑眉,皇帝释放了自己那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 “……是。”深吸口气,使臣眼底弥漫着不敢置信,而事实,却不容他不信……那诡异的绿色果子,名字正是杨桃。 “那么最后一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使臣撩起第三个黑箱子上的布帛,打开了那似是沉重无比的箱子。 霎时间,在灯光的映衬下,箱内金光闪烁,不知晃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好一会儿,待他们适应过来,才发现,那竟是三个一模一样的金人。而且,似乎完全是纯金打造,将所有折射反射过来的光统统反射了回去。 而见到这一幕,那使臣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只是一丝微小的希翼。不是他不兴奋,只是因为这最后一关,决定了他的成败。也许是天堂,也许却是地狱。这样沉重的心情的影响下,他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才行。 呼……呼出一口压抑许久的气,使臣开始了对这一关的解说。 “这最后一关,其实很简单。只要能在一炷香内说出这三个金人中最有价值的是哪一个,并说明为什么即可。”几近乎变态的要求从他口中吐出,震得依笙浑身一颤。 靠!tmd……怎么刚好她又听过啊???这死悲催的……还一炷香,说得好听,不就五分钟的样子……这次就是她再怎么传音入密都不可能让君澈夜连贯的说出答案了……天要亡她啊……真是。 还没哀怨完,依笙就极其悲催的发现那短短的一炷香已经开始燃起……杯具啊杯具……要shi了啦。小人依笙低垂着头,秀气的脑袋上顶着一层层的乌云,甚至还带点闪电。 一脸郁闷的她已经顾不上和君澈夜解释,赶在那使臣点燃香的后一秒直接近似瞬移的到了三个金人前。 “皇上,斗胆一试。请皇上命侍卫带几根坚韧些的草进来。”依笙不知道自己自称应该用什么,于是便直接省略,语带急切的向皇帝要求道。 “好。席顷,去宫殿外边拿几根草。”皇帝也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眼神,却在下一瞬变得锐利起来。 夏依笙……莫非是紫微星所示命格的异世人?可她的行为却完完全全符合大小姐形象……到底,怎么回事? “轻颜,稍稍等会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皇帝开始了自己的试探。若她真的是……那就怪不得他了。这足以毁天的预言啊……他承受不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皇帝眼底迸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气,却在瞬间又被掩埋。 “嗯。”虽然心急,但她知道急也没用,于是这时,她超出常人的理性和在商场打滚多年所得的不符年龄的成熟便发挥了作用,将她所有的急切化为动力,更加努力的催发着自己所有关于语文的细胞,构思着等会儿的解释。 破绽!一道精光闪过,皇帝在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皇上,草。”又是一名黑衣侍卫,几乎是瞬移着来到了皇帝身边,单膝跪下,双手呈上那绿莹莹的小草。 “轻颜。”皇帝略抬头,示意依笙来拿。眼底,却是冷光一闪而逝。 “好。”依笙也不做多想,将草接过,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三个金人面前。 动作很奇怪,她竟是将第一根草从第一个金人的左耳插一入,右耳穿出,形成一个诡异的八字。但这动作里却又偏偏隐含着些什么,让众人有些疑惑不解,却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陷入了迷茫之中。 时间不等人,一点一滴流逝,眼见着剩余的香快要接近于只有原来五分之一,依笙总算是将三根草一一插一入三个金人的左耳中,淡淡开了金口。 不过,三个金人所处的地方那景象奇异得诡异,第二个金人是一根草直接从嘴里出来,却未掉下去,保持着这个样子,像是喷泉的小型化似的。而另一根草,则是直接到了第三个金人肚子里,还伸出好长,似乎就像是自身长了根草似的,奇异的让人嘴角抽搐。 “第一个金人左耳进右耳出,显然不会是什么有价值。第二个金人听到了什么便说出去什么,不会保守秘密,更不是有价值的。而第三个金人,是听到了什么都往心里去,足见它的巨大价值。”看着快要燃尽的香,依笙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抢在香烧尽前飞速的将三句话讲完,然后得出结论。 事实也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而且她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是她话音刚落,那最后一点香柱便完全变成了香灰,刚刚巧踩点。 而若还不敢相信,那么使臣铁青的脸色便有力的证明了,她完成了这一关。 “啪啪啪啪……”霎时间,掌声雷动。不仅因为她将形式的逆转,也因为她之前送上的萤火画轴。(未完待续) 喜欢她? 巨大的声响持续了一炷香之久,众人手都有些拍的红了,这才放下。 “呼……如此,沉银坠就当是我星斗国送上的贺礼吧……来人,拿上来。”深呼气,使臣无比艰难的道。他知道,失去了这沉银坠的庇佑,星斗国很快就会被其他小国吞噬,更有可能,直接承受来自这风行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天朝的攻击。国将破,他也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待他回国,自行……了断吧…… “沧大人。”一袭深紫衣裳的侍卫走上前,将那似有万般重的玉色方盒递给使臣。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却又做不得什么,只得听命。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使臣淡淡接过,再将玉盒转递给皇帝身边的侍卫。 侍卫刚想走上前再转递给太后身旁的宫娥,却被一道欣喜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打断。 “青河,不用了,直接给轻颜吧。”表面上一派慈和,皇帝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杀机,但一会儿又被一丝浅淡的迷茫所替代。国师似乎说了,要保得这江山,便要将两个应预言者击杀……到底,他是暂留她一命,还是……现在就让她消失?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他眼角注意不到的地方,依笙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眼底飞速略过一丝精光。动了杀心了吗?……呵呵……他还不够格呢。小人依笙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淡淡撇过头,根本不将它放在眼里。 “是。”上前一步,名叫青河的黑衣侍卫恭敬的回答一声,而后便迈着坚稳的步子向着依笙走去。 “郡主。”双手呈上那莹白的玉盒,青河略带谦恭的道。 “……我接下了。你下去吧。”站起身,双手接过那什么沉银坠,依笙纠结好久,这才将自己的意思用古话表达出。虽然最终也就爆发了那么八个字而已,不过对于依笙这个现代古文白痴来说,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轻颜听旨。因你才德兼备,品行淑良,特封你为轻颜公主,赏玛瑙镯一对,琉璃心两对,百凤朝凰簪一支,翡翠耳坠一对,珍珠腰链一对……钦此。”当她刚准备坐下,却还停滞在空中时,一个不容拒绝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她差点失仪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还好平衡能力好,不至于摔了,不过身形却不可避免的晃了一下,尤其他在说册封她为公主的时候。 呃呃呃……他不是要杀她吗?这这这怎么回事?搞什么鬼啊?不会是打算先礼后兵,再暗杀了她吧?依笙嘴角抽搐,俏脸上错愕显露无疑,大脑飞速运转,想尽一切可能原因。 其实她想得也没错,只是皇帝突然想通了,觉得不能打草惊蛇,还得要找寻得那拥有血玉之人的下落才能动她。到时,两个应预言者同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的江山,也就得到了一份保障。现在就杀她,难保那第一个预言不会提前应验,那时想后悔都来不及了,还是稳妥些的好。至于册封公主,则是为了更好的牵制她,防止她先逃了。虽然这一步还根本没必要。 “轻颜?”皇帝皱眉,显然对她呆愣的反应有些不赞同。虽然说是暂时不动她,可他也有承受的底线,若是超出,那他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啊啊?哦,谢皇上。”依笙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回神便看到皇帝那有些不爽的表情,马上做出了反应,身体微微前倾,作了一个揖,表示谢过。不过心中却在狂笑,甚至身体都有些小幅度的摆动。 不要误会了,这可不是她突然抽风,只是因为皇帝身后的使臣臭臭的脸色和皇帝皱眉的样子那是相互映衬,诡异得让人想笑。 一切结束,天色也暗了下去。问问时间,却是已经到了子时。 深更半夜,出了那灯光耀眼的皇宫,两个人走在路上,有些凉飕飕的感觉立刻蔓延。 “夜啊……你觉不觉的有点冷啊……”依笙牙齿有些打颤,说话也不是那么利索。她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这深夜又是湿气最重的时候,会不会感冒还是个未知数。 “笙,很冷吗?”君澈夜皱眉,有些不解。帝女的星相一般属性为阳,湿气应该进不了才对啊?…… “恩诺……丝……”凉风习习,吹得依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环住自己,试图保留住那一丝暖意。 寂不发一言的现了身,脱了件外衣,直接披在依笙身上,帮她留住自身的温暖。十几年默契可不是吃白的,他自然知道她这样是为什么,可却也无法治好,只能尽可能的帮她保暖。 “啊对了,寂啊,先现身着,有东西给你。”突然而至的一丝温暖,还有那专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住她,顿时令她舒适了几分。心田,涌上一股暖流。 “?”依旧不作言语,寂仅仅只是一挑眉,便向依笙传达了询问的意思。 “呐,什么沉银坠,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据说防御不错,你拿着吧。”依笙从袖中掏出那泛着莹白光芒的玉盒,直接往后一丢,便给了寂,甚至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本来明烟诀就是防御极高,再加上太后那件什么雪衣,也够了,可他练的功法却是以攻击和闪躲为主,防御不怎么样,一旦被击中便会元气大伤,这东西刚刚好弥补了这缺陷,也为他的安全多做一份保障。再说了,那沉银坠太重了,他戴着没一点事,她戴着就是会减轻速度,那可是得不偿失。毕竟贪多嚼不烂,这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寂的,不还就是她的?有什么可留恋的?真是没那个必要。 “嗯。”寂也不拒绝,淡淡应了声,便将沉银坠收到怀中,再次隐了身形。只要不是伤害到她自己的事,他都无法说出拒绝她的话,这次也一样。即算是这沉银坠真的很贵重,他也不会和她说什么客气。因为那不是尊重,而是对他们之间的情谊的否定。 “……你就这样给人?”君澈夜温和的语气中带了丝丝惊异。虽然早就知晓她的性格,可真正碰上,才知道,自己的认识还远远不够。 “那还怎么样?对我又没用,对他又刚好有用,物尽其用,当然给他了?”耸耸肩,依笙随意的道。凉意被心中的暖流驱散许多,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她的郡主府,哦不,公主府睡个美美的觉,休息休息精神。 “呃……”就这么简单?……君澈夜似有些惊疑,却在看到依笙那澄澈的眼神之时完全打消了疑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不会骗人的。自己真是想多了……多疑的性格可不好。摇摇头,君澈夜试图甩去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啊噢……”依笙打了个哈欠,眼皮似乎在打架,却强忍着困倦坚持着。毕竟她的府邸离皇宫也不会很远。 “想睡觉了?”君澈夜转过头,关切的问道。 “嗯……”困意来袭,依笙眼前的景物似乎模糊了,连那吹拂过来的凉意都被完全驱逐,未曾带给她一丝清醒……脑海中,出现的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字,睡…… 依笙脚步渐渐不稳,有些七摇八晃,却依旧凭着那一丝微弱的信念坚持着未曾倒下。 唉……寂无奈叹了一声,飞快现身接住依笙那快要倒下的身体,打横抱着向公主府缓缓走去,直接无视旁边走着的君澈夜。依笙啊……还是太固执了,太倔了。 “咿……”依笙嘤咛一声,似乎感到极度安心,往他怀中靠了靠,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这么睡着了。 感觉着依笙的小动作,寂不禁难得的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你喜欢她,对吗?”君澈夜冷不丁冒出来一句。看着他肆无忌惮的这样做,他似乎要被酸意填满了一般,涨涨的不舒服。 “……是。”寂只淡淡答一声,便无了声音。他喜欢她……可惜,他永远只是她的守护者,也只能是她的守护者。 “我也是。可惜,身份原因,我永远无法和你一样那样做。因为她是帝女,而我是君焰堡传人。”没看到寂眼中淡淡的酸涩,君澈夜露出一个不同于平常温柔的苦涩微笑,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悲凉。 “是吗?……”可你又何曾知道,我和你……差不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寂有些悲哀。配着这夜色的朦胧凉意,竟是有些寒冷。 相顾无言,三人就这么来到怜笙阁,分道扬镳。 君澈夜看着寂抱着依笙踏入她闺阁的背影,心底,陡然生出一抹羡慕。也只有他,才能够进得她的闺房吧…… 温柔的笑着,可眼底,却是全然的疏离。 谁也没有发现,暗处,一双墨色的眼眸盯着寂和依笙,眼底流露出一丝酸涩。(未完待续) 情蛊 借着淡淡的月光,和那忽明忽暗着的点点星光,掩映在夜色中的来人终是现了身形。 妖媚的五官,白皙的俊颜,还有嘴角噙着的那一抹浅浅的邪魅的笑,无不昭示着他的身份。 正是尹云清。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就是因为想见一面依笙罢了。 连着几天的生意上的忙碌,让他身心疲惫,好不容易找个空闲过来看看,为的就是心中那丝隐藏极深的温柔。 可惜,却让他撞见这样一番画面。 寂抱着依笙。打横抱起。 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夜色中隐藏,任由心中那股酸意蔓延。 自嘲的笑了笑,却有些不改的魅惑。依笙……你就那么依赖他么……甚至不做防备。难道,十几年的接触就那么重要吗…… 尹云清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方绣帕,轻柔的放在手心,淡淡抚摸着那银色的‘笙’字。那精美的字迹,素净的纯白,正是从依笙那边悄然拿过来的那方丝帕。 辗转,缠绵,指尖传来的温暖却不足以将他心中的凉意打散,甚至,一丝都不能够消融。 他……应该离开吗?……从此,退出她的世界…… 可是,他不舍得啊……他也不想舍得。 退出,也许自己就不会这么累。可一旦退出,心中那抹柔软就会被毁,毁的彻底,一丝痕迹都不留。 他又何尝会想这样呢……只是迫于无奈。迫于自己生在云炼殿。 它的规矩,是只能按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做。而他这样的选择,选择依笙这皇室的郡主,不,公主,是为整个云炼殿所不容的…… 云炼殿,从来都是囚禁他的金色牢笼,看上去似乎奢华无限,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无奈悲哀。 自古情字最伤人,伤的彻骨,伤的刻骨。 真的要退出?……再也见不到那温暖带着些可爱的笑容?……再也见不到那绝美而摄人心魂的娇颜?……再也,触及不了她那阳光般四射的温暖?就算是这样,他也还要继续坚持吗?……他也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她吗?……终日见她在人家怀里嬉笑,那般快乐无忧,他也还能无动于衷吗?…… 一旦断了关系,和她来往就只能以生意的冰冷形式,这样,他还能镇定吗?他还能维持自己脸上疏离的表情吗?…… 一切的一切,都迷茫的让他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尹云清无奈的苦笑。邪肆风流,终究只是表象,却不是真正的他。褪去了华丽衣裳的他,不过是一个悲哀无奈的被操控着的跳梁小丑罢了。人生如戏,云炼殿便是他的戏台。他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着演了这一出戏。早已被修改好的剧本,就如他被操控的人生。 这真的是他真正的心声吗?……他真的想要这样吗?……不。他根本不想。却也无奈,只得听从。 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呢?一个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提醒着他。 对啊,他为什么不改变这本就该死的命运呢?不是人定胜天?他可以。一定可以。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呆板枯燥的生命添上一抹亮彩。而他所要追求的,便是她。他的心上人。很久之前便住进了他心中那座紧闭着的竹屋的女子。依笙。 坚定着信念,尹云清眼底射出一道兴奋的光,飞也似的离开了这公主府,向着云炼殿的方向使着轻功飞去。 几个纵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切,归于平静。似乎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云炼殿。 “娘。”迎面碰上冷昕炼,尹云清只是淡淡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眼底,却藏着一抹无名的兴奋。 还早在路上,他就已经开始计划明天到底怎样与她告白了。想着她明天如何的反应,他就莫名的有些兴奋,甚至有些淡淡的幸福感。 终于,要到这一刻了呢……如果她答应了,他就是死,也要破了这云炼殿该死的规矩,和她远走高飞,找一个世人到不了的地方,过着恬淡而幸福的生活。 若……她拒绝了……那他,也就失去了光明,也没有再反抗规矩的意义了……他会听他娘的话,成为云炼殿那毫无感情的冰冷主上。想到这里,眼底隐着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嗯。”冷昕炼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光芒。清儿……似乎有心事呢……若是破坏了计划,可就别怪娘无情了。 过了大厅,来到自己的清明阁,尹云清终是忍不住兴奋,直直的倒在那柔软的草坪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一件还未成形的事情感到如此有些莫名的兴奋。明明还没有等到她的答案,他却像是已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欢呼雀跃着,甚至对明天的不确定因素都有些看得淡了,没有那么重。 没有用任何的武功内力,尹云清就这么在庭院中的花草上打着滚,宣泄自己心中的欢喜。 好容易发泄够了,他才开始琢磨着明天的告白。 “嗯……依笙,我爱你。”随便扯了朵花,尹云清对着一面空墙这么说道。若是只看这个动作,大多数人都会以为他疯了。不过熟悉的人却知道,他确实是认真的在练习。从那带着丝丝紧张且有些严肃的神情就可以看出。 若是远远看去,他似乎就像是跪在花丛中求婚般,诡异却不失美感。 “哎呀哎呀,太直白了……”维持了刚才那个动作才两秒不到,尹云清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的撇头道。 “依笙,我喜欢你……”突地,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振奋精神爬起来又道。这次更短,还没一秒呢么,他就自己反驳道:“哎呦……这又不够啊……” “依笙,我们成亲吧。”……“哎呀呀……这又更直白了……还洞房嘞。” “啊,依笙,做我的夫人吧。”……“呃,这个跟前面那个有区别吗……” “依笙啊,要不你来做云炼殿的主母吧。”……“貌似很含蓄,可是不是说了要离开云炼殿啊……要死了要死了。” 反反复复几十次,尹云清也没有想好到底用什么好,可自己的那些词汇全都用完了,根本不知道下一步。 “天要亡我啊……依笙啊……到底怎么和你说啊……”尹云清无比郁闷的躺了回去,迎着天空大呼。 “啊,对了……”尹云清猛的坐了起来,单膝跪着面向那堵空墙,道:“依笙,我喜欢你,做我唯一的妻子吧。” 绞尽脑汁,他最终还是决定将两句合并成一句,再加了一个‘唯一的’进去,配成一套完整的告白语。虽然总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这也是目前他可以达到的最好的境界了,其他的那是更不适合。 至于其他的什么声音太大会不会引人发现,会不会引人生疑,他统统都不管了,只为了明天的孤注一掷。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不拘小节’,便直接决定了他以后命运的坎坷。 因为,冷昕炼刚巧走到了他的清明阁门前,刚巧听到了他最后一句告白语,刚巧的一脸阴沉。 姣好的面容扭曲,冷昕炼眼中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夏依笙……她绝对不允许她这样破坏她计划的人存在……更何况,她还深深影响着清儿。 要将她抹杀了么?还是送到一个令人找不到的地方任她自生自灭?……也许都不行吧。清儿会为了她跟她一起走,甚至一起死的。 那到底要她怎样呢?……难道,非得要动用那令她也心殇的情蛊么…… 清儿,真的要逼娘吗? 难道,她和尹灭落的悲剧还要在他们身上重现吗?……她不想啊……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清儿,别怪娘。深深看了清明阁内的身影一眼,冷昕炼狠下心,扭头便走。 看上去,冷昕炼刚好到了清明阁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好像有些巧合,但那所有的一切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仿佛她本来就应该要听到一般。 ……唉,细节决定成败。做什么都是一样。绝对不可因小失大,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要不然,乐极生悲可就是这时候的真实写照了啊…… 不远处,身在公主府内的依笙可没有他们想得这么多,只是专心致志的在忙着手中的活计。 她现在房间里磷光粉还有,琉璃也还有,那些材料都在她搜集磷光粉的时候给顺便弄到了。依笙正在忙的,就是将这两者结合,做一对太极阴阳佩。或者说萤光琉璃佩。 姑且称她为狂热吧,要说她无聊,她也算有聊,而且这样说的那人,绝对可以保证是第一个被毒杀的。而且死相极其惨烈的那种。(未完待续) 情殇 晚上。月黑风高。 正是大好杀人时节,或者说是绝佳的作案时节。 冷昕炼猛然从床上爬起,眨眼间便飞向了清明阁所在的位置,悄然隐了进去。手中,似乎还拿着一盅不知名的东西,正大放着那幽幽的蓝光。妖冶,却诡莫。 挥了些迷烟,再三确认尹云清睡了过去,冷昕炼便开始了动作。 勾起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冷昕炼眼底流露出一丝悲凉。清儿,对不起……娘不想让你重蹈你娘和爹的覆辙,也不想让你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可是,娘更不想看你被云炼殿的规矩,那些死的规矩给毁了……对不起……清儿,原谅娘的自私…… 她周身充斥着哀伤的气息,惹人怜,却又是那么的惹人恨。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要为自己的儿着想,可惜……她选的,刚好是他不愿的。她也知道。但她只能这样选。想改变,却是有心无力,做不了任何。 抬起手,冷昕炼颤抖着缓缓将那泛着蓝光的盅盖挪开,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景象。 蛊虫。 情蛊蛊虫。 那盅里,竟是一对足有半指大的情蛊蛊虫。白色的身躯,像是感应到了人的气息般,在那血红的一片里不断翻滚,蠕动。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是血。人血。那盅里除了那对蛊虫,便是全然的鲜红的人血。 蛊啊……本就是苗疆内部控制人的一种残酷的手段。这情蛊更甚。 一旦情蛊蛊虫进入体内,便会将你脑海里所有的情感全部抹灭。不是那种一会儿便起效用的,而是一点一点的蚕食你的心,心中的情,心中美好的记忆。直到人的心冰冷无情,记忆留着一片空白,只余那些伤痛。 而且,伴随着每一次的蚕食,你的心,便会失去一部分情感,也许亲情,也许友情,也许爱情。而伴随而来的,将会是那痛苦的梦魇和那剧烈的疼痛。那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任何外力,乃至任何内力都不可能压制得住,只得任由它肆虐。 不要妄想增加自己心中所拥有的一切情感,以来延缓或是持续它的效力。因为,每一次想着情,都会加速蛊虫的运动,尤其爱情。 最终,一个早已固定的时间,你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情感,它才会感觉无趣,破开你的某一根经络,直接出来。 到那时,你便成了真正的冷情。除了利益,不会再有任何其他。亲情,友情,还有那至关重要的爱情,都会消失殆尽,一点踪迹也无。 还有,被下蛊之人决计不会活过三年。因为蛊虫的影响是蔓延整个经络网,乃至整个骨髓流的。 当然,最后这个副作用冷昕炼不知道。否则,就是冒着被云炼殿长老驱逐下台的危险,她也必定要让她的清儿脱离云炼殿,永世不受束缚。毕竟,生命若是没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情蛊啊,就是以心中那‘情’字最伤人。 伤人心,伤人骨,伤人身,伤人神……伤人……情。 是最毒的一种蛊,也是最难解的一种。 进入了人体的,是子蛊。而所谓母蛊,便是可以用来操控子蛊的蛊虫。但情蛊不同。就是毁了它的母蛊,子蛊也不可能会毁掉,只会愈加变本加厉的蚕食着你心中那份弥足珍贵的情。 而,它的解法,却是只有唯一的一种。唯一一种最简单也是所有蛊中最残酷的解法。 它不需要别的,只需要你喜欢的,而且那份喜欢必须是专属爱情的喜欢的那个人,将自身大概三分之二的血都注入到他的血液中,将蛊虫引出来便可。也就是俗称的换血,但却是单方面的。 看似容易,却分明是要另一个人死。 三分之二的血液,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失血过多而死。就算那人身体再好,也无济于事。除非有补充的血液。但也没用,这里不是现代,没有输血的工具。要输血,还先要放血,没等他输进去,早就失血过多了。 呵……致命啊。所以说这便是最残酷的蛊。 凝神静气,冷昕炼微微紧张的端着那盅血液缓缓向华丽的大床走去。心里默念着,这是为他好……不是害他。这是为他好……不是害他。以来催眠自己。但那仍然颤抖着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真正的心情。 是啊……作为娘,却要让自己儿如斯苦痛,怎么说,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心中,总有一道坎拦着,就像是吃鱼的时候卡着鱼刺了一般,不舒服,却是不得不的无奈。 清儿……为什么,你会喜欢上那个不属于你的女子呢……冷昕炼心疼的看着尹云清有些憔悴的俊颜,脸上泛起一片苦涩。 呼……深呼气,闭眼,凝神,冷昕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上了他周身几个大穴,飞速拿出一把闪着银光的锋利匕首在他腕动脉处轻轻割了一道划痕,拿出子蛊,将它放于那淡淡血腥的一旁,静待着蛊虫的爬入。 果然,不出一会儿,那蛊虫便循着血腥的气息到了他的伤口旁,迅速的钻了进去,大口大口的吞噬着他的血液,将那深种的情根一点一点的拔下。 看到这一切,冷昕炼欣慰的松了口气。随即,又绽开一个悲戚的微笑,有些心凉的看着尹云清。 清儿,你终于不用为情所困了……多好。 以后逐渐消失的,除了对她,夏依笙的感情……也许,亲情也会被一点一滴磨灭。 虽然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变得冷血无情,却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都已经做了,便已经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听天由命。 其实,她对于夏依笙这个清风明月般的女子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她那活力四射又带着些可爱调皮的笑容,温暖过她早已冰冷的心。 若是事实允许,她一定会答应清儿和她的亲事。 可惜,事已成定局,命运之轮悄然开始了转动,不容得她半点修改。 不过,她不能修改,不代表别人也不行。依笙还真就有这般改变命运的本事。 虽然,她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也是骨灰级医学界高材生,怎么可能对这些古代的蛊不感兴趣,没有研究呢?……当然,改写命运的事,便是后话了。这时候的她,恐怕还在睡觉呢。 “……嗯……”尹云清嘤咛一声,有些痛苦的皱眉。俊脸扭曲,不复妖孽,只余了那一丝一缕的痛。 见此,沉浸在了自己思绪中的冷昕炼猛然回神,有些忧心的看着他,放肆催动着内力加速着他伤口的愈合。 清儿……娘真的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其他的,也许,只有你自己了…… 深深的看了睡梦中还不得安宁的尹云清,冷昕炼狠了狠心,转过身,趁着夜色正好,几个纵身消失在了远处。 留下的,是一地情伤。 “啊!”惊叫一声,尹云清猛的坐起了身,有些脱力的喘息着。 身体里,似乎有些什么在爬……好麻,却又好痒……一点一滴,都是噬心,乃至噬魂的痛。仿佛,和梦境重合了一般,似真似假……却又非真非假。 ……就在刚才的一瞬,他梦见自己与依笙成亲了……可是,刚刚拜完堂没多久,便有许多黑衣人过来,抢走依笙,还想要杀了他。 依笙挣扎着不要被掳走,想要留下来,可却无能为力,甚至拍不掉一只环住她的手。 然后,一只离弦之箭破空而出,直直对着他左胸心脏的位置…… 其实,他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依笙却在这时候突然像是有了力气,将那黑衣人环着她的手用力推开,如一只待哺的小鸟奔向妈妈一般飞向了他的方向,似乎想要抱住他,为他挡下这一箭。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箭和比箭还快的飞跑过来的依笙,他下意识的做出一个决定,将扑过来的依笙抱住,转过身,用肩来抵挡这疾速而来的箭只。 那时流露的,是满足而带着一点点幸福的表情。 而在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腹部汩汩流出的腥红粘稠的液体,令他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不再盲目的相信面前的‘依笙’,他试着后退。而‘依笙’却露出无辜可怜的表情,泫然欲泣的样子令他心再起波澜,不禁生了几分怜惜。他上前,失神的抚着她绝美的娇颜。 “刷!”破空之箭再射,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直中他的右肩。 大量失血,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依笙’,得到的却是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 “你,我从来就不喜欢。只是一时感兴趣罢了,玩玩而已,不必太认真。” 他的心瞬间跌到谷底,双眼无神,空洞的后退几步。 血滴到地上,他突然发现,自己,左胸早就有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啊!”……不远处,依笙突地从梦中惊醒。 一阵阵的心悸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到底,是什么?……让她感到如此不安……(未完待续) 平淡而幸福 翌日,清晨。 “嗯……”伸了个懒腰,依笙懒懒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慢悠悠的穿戴洗漱好,便打开门,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去了后山晨跑。 昨天,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总是有股不祥的预感。就算是想不要去想它,它也会自动蹦出来,扰乱你的思绪。 正因如此,依笙才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到后山去吹吹冷风,来清醒清醒自己的脑袋。 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清醒半分,却无法消除那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焦躁。 “呼……”呼出一口浊气,依笙暗叹一声,摇了摇头,几个纵身,便又回了怜笙阁,继续她未完成的事业——萤火琉璃佩。 唉,说起这琉璃佩她就有些郁闷。萤火画轴那层磷光粉只要铺撒在上面就够了,自然会发出幽幽荧光,但琉璃不同,它不是纸张,没有那般的粗糙,而是表面光滑的甚至有些反光,就是在表面涂了层磷光粉也无济于事,一会儿便会掉了去,那还不如不撒,还节约材料些。 “啪!”重重往后一靠,依笙郁闷的直咬牙。大概,若是现在她手中有手帕,恐怕会被她纠结成一团乱去。 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纠结的问题啊??……烦啊…… 要shi了怎么地?怎么这么诡异啦…… 依笙陷入一个无限怨念纠结循环状态中,不可自拔。一头墨发上,似乎极具漫画性的缀着一朵乌云,光洁的脑门满是一片片的黑线。 到底该怎么做呢?……萤光,该由哪一部分发出光芒呢……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是一闪而过,捉不住那早已离开的想法。 隐隐约约有了些灵感,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而起…… 哎呀……到底是该怎样啦……重重垂下头,依笙有些沮丧的无意识晃动着身子,大脑飞速运转,却仍然没有头绪。 “寂啊……我要把这磷光粉放到琉璃里,是该怎么办才好?”缓缓仰起头,依笙有些不带信心的望着房梁上那一抹夜色般黑的身影。 “劈开?”一个纵身跃了下来,寂挑眉道。 “呃……那你要怎么合上哦?”依笙嘴角抽搐着望着他。她又不是没想过要这样,只是就是她这样的内力,也不可能做到破镜重圆啊…… “这……”寂冷酷的面容似是出现一丝裂痕。他还真是没考虑到…… “我还是回房梁吧。”沉寂了会儿,寂聪明的直接逃避,跑到专属他的房梁上呆着去了。其实吧,要说起来,隔壁另一间房间才是他的,这房梁还不能算他的所有物,起码名义上还是依笙滴。但是,他除了些特别的情况,比如说依笙要沐浴更衣什么的,便回避下,其他时候都是在这房梁上看着依笙,默默守护着她。所以这房梁的所有权自然就变成了他的。虽然,不排除他是想借口贴身保护她而来近距离的看到她,以慰自己相思之苦这种可能。 “……”依笙鄙视的丢了个白眼上去,有点无语的看着上面。这也太会逃避现实了吧……啊?这什么道理啊……靠。 “笙,早膳。”就在这个尴尬得诡异的时刻,救世主君澈夜出现了。他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恍如神祗。轻推开木质的房门,一手托着两碗白米粥和几碟糕点,轻柔的脚步,似是未曾发出一丝声音。举手投足,极具优雅,令人忍不住痴迷,沉醉其中。 “啊!芙蓉酥……”突然,依笙眼前一亮,几乎是飞着过去,将那一碟淡粉夹白的糕点‘抢’了过来,绕到自己的桌子后面开始了独食。吃相有些不雅,却分外可爱,就像是小孩子抢到了糖吃的满足和幸福的表情令人不禁会心一笑。 “呵呵,别急,吃得太快会噎着的。”拿起一块纯白的丝帕,君澈夜温柔的微笑着替她擦了擦嘴角,顺势将手中一碟素白的糕点放在她眼前。“而且,还有梨花糕哦……”那语气,有些诱骗小孩子的成分在,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会觉着突兀,反而极其和谐。 “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好幸福……”依笙眼冒星光,周身充斥着满足的气息。“寂,下来吃早饭啊?好好吃呢。”依笙猛点着头,催着寂下来吃东西。 “……”寂无语的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她的身旁。虽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过真正又见到她的甜品癖发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先不论那东西味道怎么样,看着她吃得幸福的样子,就连他这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尝一口。若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不拍食品广告还真是浪费人才’。虽然他还不懂什么叫广告,不过大概意思就是很具影响力吧。 ‘是不是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静立于旁的君澈夜毫无前兆的转过身,向他递过来一个微笑的眼神。 寂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确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喜欢着同一个人的前提下,同样赞美那个令他们心动的女子,这样,谁也会回答‘是’的吧。 ‘呵呵……真想就这么看着她一辈子呢。’眼眸依旧温柔,君澈夜眼底却流露出一丝苦涩。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仍然有这么一个期待。 ‘是了。’回以一个同样的眼神,寂勾起一抹淡弧,融化了那一身的冰冷。 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永远守护她的笑容吧。 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永远守护她的笑容吧。两个不同的声音分别在各自心中默默念道。一个温柔,一个冷酷,眼底全然都是那满满的怜惜,爱意。 “禀公主,尹公子求见。”这时,一个比较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惊得依笙差点将还未开始嚼的梨花糕给一口吞了下去,差点没噎着。 “咳咳咳……咳,水……咳咳……”依笙拍着自己的喉咙处,艰难的发声……靠,什么世道!小人依笙在她心中不断挥拳望天。 “来了来了,笙,慢点喝。”君澈夜飞也似的将茶壶端了过来,倒满茶水,轻轻的往依笙嘴边送。不敢幅度太大,怕她又噎到。 “什么人?”君澈夜管内,寂便主外,于是乎,便有了这么一番诡异的场面:寂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差点没把那人又给吓得撞上门槛。 “……是是、是、尹云清尹公子……”来报那人说话说得有些结结巴巴,甚至紧张的有些手脚发软。 “请他进来。”寂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示意那人下去。 “是。小的告退。”那人慢慢退出怜笙阁的范围,便飞也似地奔向了大门。天啊……公主身旁的那个侍卫太可怕了……那眼神冰冷得让人仿佛置身冰窖……啊呀……想想都有些后怕…… “怎么样?”微微皱眉,寂毫不掩饰的关切道。 “嗯……好点了。”依笙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躺坐在自己设计的皮椅上,微的喘息着。她人品这么差吗?……这不就是典型的喝凉水也塞牙的那种? “笙。下次吃慢点。”君澈夜眼神中带着点点责怪。若是一不小心真的噎着了怎么办?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啦。这不是看见梨花糕太高兴了么?”依笙撇撇嘴,有些委屈的道。 “啊对了,夜,帮我想一下,怎么把这东西给弄进这琉璃内?”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是有些不甘心,后一秒却是兴奋的一下子眼睛冒光。 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已经琢磨一晚了。 “这是……那些什么磷光粉?”挑眉,君澈夜有些不确定的道。 “对,是怎么可以把这个给弄进去?”依笙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墨色双眸大放异彩的望着他,期待他能给出个好的答案。 “这……”君澈夜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带着三分妖媚之气的声音打断了。 “什么把什么弄进去呀……”看来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尹云清。 看到依笙那久未见到的绝美娇颜,熟悉的一阵剧痛传来,疼的他不禁蹙起眉,有些面带痛苦的弯下腰。 “清,怎么了?”君澈夜上前,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嗯……没事。”面色略带苍白的抬起头,尹云清强忍着剧痛看向依笙。 读到那墨色眼眸中的关切,一阵暖流流过心头,他舒服了几分。 “你们还没告诉我,什么要把什么弄进去呢。”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尹云清故作轻松的问道。 “别勉强。不行就说,到底怎么了?”君澈夜显然不信他的谎言,有些忧心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昨天吃了一些……巴豆。”小人尹云清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找一个好点的借口说话。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可是,他更见不得依笙的担心,还是强忍着没说出来自己的感觉。 “是吗?”依笙挑眉,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寂跟着她的动作,配合她做一个势。 君澈夜也是一反常态的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摆出一副审讯的样子。 ……呃。看着这三堂会审的样子,尹云清有些无语。(未完待续) 断桥,残雪(1) “……是真的没事啦。”唇边漾起一个魅人的微笑,尹云清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真的?”鬼才相信。小人依笙撇撇嘴,摆明了根本不信。 “是……”尹云清故意拉长语调,上扬的尾音昭显着他现在的好心情。依笙在关心他呢…… “好了好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呗,什么秘密撒……哼!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你瞒不了的!”鼓起嘴,依笙撇过头,有些不开心。 “真的没什么,我现在不是没事了?”扬起头,尹云清故意把自己红润的脸色给她看。不多时,便不着痕迹的又低下了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一阵难言的剧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差点惊叫出声,却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好吧,姑且就相信你这么一次。”依笙还是有些不信,嘴上说是算了,心中可是在大呼着‘骗人骗人’呢。 “呵呵……对了,刚才你们是说什么要放到什么里面去?”尹云清强忍住剧痛,故作轻松的试图转移话题。 不得不说,这句话用在这时候刚刚好啊,那真是。 依笙的心刚刚松了一点,这时便趁热打铁的直奔她心中最想知道的事,说得那叫一个及时。也许下一秒她就又绕回来了也说不定呢。 “啊,对也。就是说哦,那个,怎么把这个磷光粉弄到这琉璃里去?”小人依笙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似的,眼中大放异彩。她忙转过身拿出那装磷光粉的玉盒还有那琉璃,递给他看。 “这个……要放到这琉璃内去?”举起手中的玉盒,尹云清微微皱眉,望着她疑惑道。这琉璃还倒是见过,可是这什么磷光粉又是何物?他怎的闻所未闻? “恩恩。”依笙猛点头,而后又说:“不能劈开来,那样合不上,是怎么办才好?” “啊……好诡异。”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尹云清表示无能为力。把这个什么放进去?……就算是放水他也做不到,还别说粉末了。 “啊……”依笙失望的垂下头,撇撇嘴,死盯着那琉璃,似乎想要看出个洞来。 “……恩,是不是可以这样?就是说把它刻成这个样子?”见不得依笙如此的样子,尹云清绞尽脑汁的仔细回想,突然想起好像自己有那么一块玉,里面镂空了,便一把扯出来给依笙看。 “咦?哇塞……好漂亮……”依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毫不客气的接过。“可是……问题是,怎么刻啊……”没多久,依笙便瘪起嘴,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道。 “这个啊……我习得的功法中,好像有这么一种方法把这个刻一下,不过可能不会很成功……等一下,我试一下。”尹云清微蹙眉,拿过那块已经被切割好,成为一个太极图一半的样子的琉璃,凝神,静气,尽量让自己稳些,然后左手捧着一些混着磷光粉的清水,微微抬起,三指并立,指向右方,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闪过一抹亮眼的紫光,向着那琉璃飞去。 一定要成功啊……左手握拳,尹云清有些紧张的在心中默念道。 别浪费我琉璃啊……依笙也紧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道紫光,手心微微出汗,怕它的失败…… “啪!”似是什么破碎了的声音,依笙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都能听见那微的呼吸声。啊呼……深呼吸,依笙双手紧握,强行克服心中那抹浓浓的失望,睁开了眼,却见到了天下间最为神奇的一幕。 半块太极图琉璃之中,赫然刻着一个‘笙’字。 华文行楷的书写,让那漂亮的字就像是一笔画一般融会贯通。 笙字是镂空雕刻的,在那五彩的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泛着点点流光。细看,原来那笙字竟是全由水凝成的,还夹着些什么亮亮的。 “哇塞……神迹啊……”依笙不禁大呼出声,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欣喜。这般精美,说是神迹也绝不为过,甚至有不足。 “呵呵……其实若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磷光粉可以在夜间发光的话,这块琉璃也可以的。”松了口气,尹云清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扬起头,示意依笙看看效果。 “……真的诶……太奇迹了。”依笙捧着琉璃,将自己的眼睛连着它一起全部没入黑暗,不意外的看到了那泛着幽幽荧光的‘笙’字。 “来来来,教我啦……”依笙将这块放下,拿着另一块过来,摇着尹云清的青色袖子,有些撒娇意味的道。 “好啊……只是,袖子……还有,换回来成不?”尹云清明显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依笙,有些嘴角抽搐的望着自己被纠成一团的袖子。 其实不止是他,旁边的寂,还有君澈夜都是一脸的无语,退了几步,无奈的抚额。甚至有些装作不认识她的意味。 “好啦。真是的,好不容易我要来装做作一下,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真不给力。”斜斜的瞄了他一眼,依笙有些不高兴的道。 “好好好。我觉得很好很好,行了吧?现在开始教你,还是怎么样?”尹云清无奈的顺着她说话,微微挑眉,试图转移话题。 “恩恩。”依笙忙不迭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连连点头。这一手好技术啊……真是,绝对能变个魔术。 “呐,先是提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十二周天,缓缓移到手指的位置。”说着,尹云清边做着示范。尽量的慢速,只是为了让她能看得清楚些。 “啊啊,这样?然后呢?”照着他的做,依笙很快就将一团真气凝到了手指。 “恩,接下来沾些你需要放入进去的流动的东西,再画一道弧线,就是你想的一个字的比划。注意写得清楚些,否则不好看,而且无法改。”尹云清又比划了一个笙字,直指向那古朴的木色大门。 “嗯哪,好了。”飞快沾上些磷光粉的溶液,依笙画了一个‘清’字。 “缓缓控制那道弧的方向,让它飞到琉璃之上,然后坠下。”尹云清指节用力,将那道弧线沿着直线的轨迹向着大门飞去。没用多少力,只是让它覆盖了上去。 “啪啪……”接连着的两声破碎声响起,古朴的大门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轰然碎掉,掉了一地木片的碎末屑子。 而且,这还是尹云清没有用很大力的结果,可见其威力之大。但是,这么大的力道竟然只把这琉璃的内部结构给瓦解,那便是这琉璃的硬度和密度的问题了。 而依笙这边,却是不同于那边的一道精细的刻画。力道控制得半分不差,甚至毫厘之间,准确无误的将那反射着亮光的琉璃的内部给切割成一块一块。 也是一个华文行楷的字,将那琉璃霎时间变得流光溢彩,甚至透着几分幽幽。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雕上去的字,是‘清’字。尹云清的清。 看见她手中那闪着耀眼流光的清字,小人尹云清吃吃的笑了起来。看来,她的心中……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呢…… “别傻笑了,好诡异。诺,这个给你。”说着,依笙将手中的清字琉璃递给了尹云清。 待他有些欣喜的收下,她便又道:“这个就当辛劳费了。哦对了,跟你说一下,这个名叫萤火琉璃佩,也可以叫做太极阴阳佩,随你怎么叫。还有,你的那个和我的这个是一对,阴阳双生,貌似滴点血进去会有些什么感应吧……我也不太记得了。”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依笙这才想起要和他介绍一下这琉璃佩。 “那要不要试一下?……”尹云清墨色眼眸泛起一抹奇异的光芒,眨着眼提议道。感应吗?……那样,他就可以随时知道她的情况了呢。 诶啊……熟悉的一阵剧痛再次传来,疼得他不禁一阵皱眉。 “算了吧,我怕痛……”依笙故作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于胸前,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眼角余光一瞄,竟看到那原本门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了一片的白。心中一阵无名火冒起,依笙咬牙切齿:“尹、云、清!你给我赔门!” “啊……呃……”尹云清有些尴尬的抽一动嘴角,面色流露出一抹郝色。饿……他不是故意的啦…… “磨磨唧唧什么,快点赔!明天我要是看不到一个与以前完全相同的门来,你就等着被‘凌迟’吧!”依笙‘恶狠狠’的威胁道。她的门啊……竟然就这么报废了……可怜啊…… “……”这要他怎么赔啊……小人尹云清无语望天。“啊,那边下雪了!”突然,尹云清眼前一亮,看到了屋外那白皑皑的雪,心生一计,试图转移话题。 可惜…… “雪啊,等会儿再看,现在给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说!”依笙只是略略的瞟了一眼,便转过头,‘目露凶光’的看着他。 “……怎么赔呃?”最终,尹云清还是不得不问出这个弱智问题。他这个大少爷,自然有人善后,也就没有了处理事情的习惯…… “还能有什么啊……重新给我打造一个啊……”一口银牙紧咬,依笙快要被他气得吐血。 “靠!今天晚上看不见我的门,你就别想见到今天的月亮!寂,夜,我们出去看雪!”横了他一眼,依笙挽起寂,拉着君澈夜便跨出了门槛,悠哉游哉的看雪去了,只留他一个人无奈的望天。 这叫个什么事啊……天啊。(未完待续) 断桥,残雪(2) 一路飞奔,依笙一手拉着寂,一手拉着君澈夜到了后山。 站在山头,面向着南边,依笙踮起脚面带着微笑极目望去,竟隐约看到了那一丝一缕的似断非断的浅褐色桥身。 瑞雪初霁,那桥身上覆着的冰雪渐渐消融,而两端却还掩没在那纯白的雪色中,似隐似现,有些飘忽之感,却又那般真实,似是触手可及…… 湖面在杨柳的掩映下现出那墨黑的颜色,与两岸那纯白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反差,就似是残雪消融一般,瞬间却永恒。 “呵……”依笙捂上嘴,却掩不住那抹浓烈的惊喜。 杭州……西湖……断桥残雪吗?…… 天朝的京都……竟是在那以西子湖著名的杭州吗?…… 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双眼,依笙的思绪情不自禁的回到了当初那个美好感动的天…… 还在现代,她还只是个怀着梦想的高中生……在那个瑞雪晴空的日子,独自一人带着mp4跑到了那时承载着她的所有梦想的杭州,只为见到那传说中的西湖八景之一,断桥残雪。 她还记得,自己初次真正见到它时的感动……还记得,那时自己满足喜悦的微笑……还记得,当初那份青涩幼稚和冲动。 甚至她还记得,那时爷爷恨铁不成钢的关切……表面上说着她不成熟,擅自跑出去,可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叹息。叹息欣慰她的平安归来,却也忧心她的冲动……爷爷……还是舍不得骂她的呢……呵呵……唇边漾开一个温柔的微笑,依笙眼底,弥漫着那纯然的感动…… 飞身上树,依笙轻盈的踏在了那银装素裹的枝条上,抖落了一地的碎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像是那春天的飘絮,却是比之而又带着丝丝冷意……凉,却暖。 见状,寂和君澈夜对望一眼,各自旋身,也分别上了一颗树。隐藏在眼底那一触即发的,是不容他人的战意。或者说,是那浓烈的占有欲。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站得高,望得便远。 细看,那断桥之景显得更为飘渺虚幻,就像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终日带着丝丝神秘的白雾,只是西湖这边换成了丝丝白雪罢了。 雪色莹然,褐色斑驳。斜阳掩映,碧波微漾。十六字短语,虽不能详尽的介绍出那断桥残雪纯粹的美,却也细致描绘出一个残影,一个轮廓。 残缺美吗?不。它是完整的。完整的西湖景色。 “呵呵……”看着旁边的依笙,寂扬起一个微笑,发出细细的笑声,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若是今生今世就这么过了……多好。虽然也许会平淡,却也幸福。 冷冷冬日站在她身后为她加一件皮裘,炎炎夏日立于她身旁为她扇一扇风,暖暖春日挽着她感受那世间每一丝微小的变化,凉凉秋日执着她的手一起静静的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 有些羡慕的看着寂,君澈夜无奈的笑了。那般苦涩,那般叹息……是。他注定了,只能一辈子守护她。这是第一代帝女所立的规矩,世世代代传承下来,不会因为他的小小私心而改变。 而他,那个冷酷如冰沉默少言的男子,虽然名义上是守护,但他却拥有着比他,君焰堡第十二代传人,多两倍甚至十倍的机会与她拜堂成亲。 转过头,掩去眼中那一抹薄凉的苦涩,君澈夜僵硬却温柔的扯起嘴角,勾了一抹微笑看向依笙,却在下一秒凝固在了嘴角。 因为,他的眼中,竟映出了依笙那透明的泪珠。 “滴、答……”两声清脆的水滴声响起,包含着的温热消融了那冰凉的雪,化作一滩混着淡淡咸味的雪水。 “笙,你怎么了?”君澈夜语气中带着的浓浓的关切,让依笙飘忽的思绪回了脑海,也惊扰了寂的沉思。 “依笙?”看着依笙眼角那抹湿痕,寂微微皱眉,很是在意的道。是什么又让她如此伤心费神?……还是那个人吗?…… “……嗯,没什么的……不用担心……”依笙慌乱的抹着脸颊,想要抹去眼中的清凉,却又将那本就不浓的妆容弄得更加散乱。 刚才……真的没什么的……只是她突然想起了许嵩……想起了自己mp4中的断桥残雪……便情不自禁的泪眼朦胧了罢了…… “还说没什么呢……不要这么擦了,会伤了眼睛的!”寂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些情绪,似是不满,又似是有些愤懑。从看到她,她还是五岁的时候起,那个人,就一直困扰着她的思绪……现在,整整十二年过了,她还是没有将他从记忆中抹去……他,真的值得吗?……真的值得她这样吗? “寂!别说了。”君澈夜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住嘴。 “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强行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依笙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红得快和兔子一般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眨一眨眼,便又落了下来。她慌忙的再次转过头擦掉,却无奈,自己的眼睛就像是拧开了的水龙头,泪滴怎么也流不尽。想要拧紧,却拧不紧。 泪水哗哗的流下……耳际,似是传来那穿越时空的飘渺之音…… “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你的脸,……”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寂眼底流露出一丝焦急,甚至带着丝丝不安,慌乱而不知所措。 依笙……这十二年就没哭过……他第一次见到她哭的如此厉害,肯定会十分慌了…… “不是……不是……”泪水肆虐着她通红的脸颊,她有些急切的摇头。 苏晨……她记忆中也许还有他的一个影子存在,但却仅仅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轮廓罢了,不能,也不可能让她如此失态。 她真正哭的原因……还是因为想家了…… “……寂……我想家了……怎么办……”依笙转过身,一把扑入寂那看似冰冷实则温暖的怀中,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任由泪珠铺撒在他的墨色衣裳上,放声大哭,似是要宣泄那十七年来的压抑,痛苦……还有那浓切的思念…… “……好,好,别哭了……”难得温柔的拍了拍她温软的背,寂轻声哄道。她的家……在哪里?……不是这边的……那会是哪儿?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尤其是依笙那转过身的动作,君澈夜心中无比酸涩。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选择背着她的寂…… 寂,真的对她那么重要?还是,他在她心中没有任何地位?…… 也许是后者吧……君澈夜自嘲的笑了笑。 看着她哭,他的心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麻麻的,不舒服。 想必,寂也是一样。 寂和她的亲密无间,让他羡慕,也让他嫉妒…… 他和她之间……真的会因为这主仆关系而隔阂吗?如果是,为什么寂和她不会?……他心中万分迷茫……无数的思绪乱成麻,却是没有经过熨煮的亚麻。 不远处,正位于怜笙阁的尹云清心突然抽痛一下,熟悉的剧痛再次传来……有什么在他的经络中游荡,破坏…… 一阵阵的严寒从心底冒起……他心中的某个部分像是被冰冻了……有些刺痛。 他……到底怎么了?……无数疑问冒起,尹云清俊秀的眉头皱作一团……痛苦,困惑,全在一瞬间袭上他的心灵,吞噬着他心中不愿失去的美好…… “啊……”小人尹云清在他心底痛苦的大喊出声……而他,却一点力气也无。 “啊……”小人依笙也在烦躁的大喊,到了嘴边,却化成了一阵一阵的抽噎声,借着哭泣宣泄出来。 “别哭……你还有我。我做你的亲人……做你家的一份子……好吗?”感觉到怀中人哭得更加厉害,寂手脚无措的笨拙的安慰着她。他……在她心中究竟是什么呢……她口中的家……又是哪里? “……寂,本来……就是,是我家的一份子啊……”断断续续的,依笙将这一句解释说出了声。她的心中,从来,他就是亲人……甚至更多身份,朋友……亲人…… “呵……”淡淡笑出了声,寂温柔的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听着她那句话……他的心中,似乎好过了很多……甚至久见烦躁的情绪都被这一句话抹平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依笙胸前的血玉紫光大放。 甚至有一丝,有一缕,飞上了天空,与那现在并不是很耀眼的紫微星交相呼应,形成一个淡淡的逆空气流。 紫光闪烁,传到了皇宫之上。 “拥有者情绪波动大……会引起血玉的耀眼光芒绽放……和紫微星交相辉映。查到拥有血玉者,杀无赦!”御书房内,萦绕着一句龙威大放的话语,久久不绝。(未完待续) 言言归来 是夜。 月明星稀,只余着点点星光闪烁在深黑的夜幕中,就像几双闪亮亮的大眼正飞速的眨着,有些可爱,却不失静谧绝美。 依笙独自站在弄花亭内,望着那深邃的夜空,突然有些感伤起来。 已是子时,他们都睡了,在她的谍降之下睡过去了。毫无响动。 四下静悄悄的,就是她自己那微小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真切。 眼眸一眨,她毫无预兆的突然间想起了尹云清那魅惑的模样。 怜笙阁的门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于傍晚之前恢复了如初的模样,而他也实在累,再加上他那楚楚可怜的妖媚表情,心软之下,她便让他在怜笙阁睡下了。 呵呵……真是个妖精呢……她淡笑着,不发言语。 从来都不习惯自己一个人说话,这时,自然也一样。 思绪流淌,她似乎看到了那隐约的断桥……白日,那西湖八景之一,断桥残雪给她的感动回忆早就是渐渐消散于她记忆的长河内,甚至不带一丝痕迹。孤寂,思念,回忆……再次席卷而来,渐渐吞噬着她的心。 她也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脑海中横冲直撞,任由它们肆虐。 她的精神世界,何时,它们能够主导?依笙从来不给它们机会。这时,毫无顾忌,它们自然也都狂肆的冲撞了。 呵呵……无奈充斥着她的心灵,想争回主导权,却是有心无力。 白天那纯色的冰雪在太阳最后一丝余晖的照耀下早已消融,只余得点点残白,在深色的夜里,显得那么诡莫,打眼。 打了个寒战,依笙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寒意蔓延,她绝色的容颜沾染上了些许不自然的红。 昏昏沉沉,混混沌沌,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纠结在一起的乱团,谜团渐涌,纷争渐起……这一切,她都不想要。 她要的,仅仅只是爷爷……还有这异世风行大陆的多少真正放在她心上的人,像是老头儿,红颜,小初子,清,夜,言言……她只是想要他们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每天她能够看见他们真正的笑容,这便够了…… “呵呵……”依笙自嘲的笑了笑。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显得那么孤独,寂寞……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医学界高材生,也学会了伤春悲秋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昏沉感传来,依笙微皱了皱眉。发烧了吗?……还是…… 医人不自医。这亘古不变的真理,终是应验在了她身上。 纵然她自己是医生,乃至医神,可最终,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明烟诀么?……呵呵……内力又有何用?最多,不过是减缓些时间罢了。真正的病了,就没有什么内力外力说话的份了。 不知何时,天际竟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纷纷扬扬,驱走那最后一丝弥留的暖意,带来无限的寒凉。 她的心随之冻结。浑噩感愈加肆虐,整个人摇摇晃晃,似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她不得不靠在弄花亭那两根大柱子上,以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感冒有些严重……从来不发烧的她竟也是烧得滚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来,这次会有些难办了呢…… 意识渐渐消失,依笙姣好的面容布满了扭曲。 疼痛感侵蚀着她的思绪,乃至神经,甚至蔓延了整个脉络。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脸,刺骨的疼痛让她不禁低吟出声。身体愈见灼热,隐隐有突破三十九度八的危险。 任督二脉早已贯通,在这时却起不了半分作用。想要运转内力去抵抗那愈加惊人的灼热温度,却无奈寒性内力与外界寒风结合,将她的身子包围的更加密不漏风,温度更加。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寒性的体质,身体很快就要崩溃。 模糊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属于她的人声,好像熟悉,却又好像陌生。 她不得不再次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强行睁开迷离的双眼,一个踏雪无痕飞身而至那声源处。 自己的虚弱无力更是让她万分痛恨。若是来人真的心怀不轨,她也不能阻挡什么……这无奈,这悲哀,个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晓。 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她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强行飞速运转着那寒得渗人的内力,依笙猛然睁开墨色双眸,瞬间身影便到了屋顶。却是有些摇摇晃晃,看不真切来人的面容,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熟悉,却不晓到底是谁。 “依依?”来人发出一个惊疑的声音。听到那熟悉的可爱的声音,依笙笑了,笑得很纯粹。 言言啊……好久没见了呢……不知道那个死狐狸到底好了没有……这么久了也没见它的踪影…… “依依,你怎么了?”见依笙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来,洛言萧不禁有些担心的上前去,扶住依笙那看上去似乎就要倒了一般的身影。 “呵呵……没事的,只是见到言言太高兴了……”漾开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依笙舒下了心。神经不再绷紧,放松下来的身心却感到深深的疲惫。脸上不再是惨白得像个病人,而是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烧得越来越厉害了啊……小人依笙苦哈哈的笑了声,无奈加无语。 “依依,别说话了……怎么了?怎么这么烫啊?……”洛言萧的声音中带着万分的急切。他怕,他怕他好不容易摆脱家中,还才见到她,她就那样毫无生气,不省人事…… “没事的……小风寒罢了……”嘴角弧度扩大,依笙虚弱的安慰道。素手伸出想抚平他眉头的褶皱,却是也万分艰难。 “还说没事……哎呀,你不是医神吗?你怎么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呢?”洛言萧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语气间甚至带着些焦急慌张。 “不用担心了……一会就好……”意识模糊,依笙再也抵挡不住那袭上来的倦意,头偏了偏,倒在了洛言萧不甚宽厚,甚至有些羸弱的胸膛上。 “依依!依依!”洛言萧急切的大呼道,却呼不醒她的沉睡。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将依笙打横抱起,一个轻柔的旋身,下了屋顶,直接踢开门,轻轻将依笙放置于那还有着她淡淡余温的被褥上,细心的为她脱去鞋袜,将手搭在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把起了脉。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会惊醒一大片人。但此时却容不得他再想其他,满脑子都是依笙的病容,焦急得差点连自己会医术都忘了。 “什么人?”寂警觉的翻下身,拔出长剑抵在他的背上,却被一股紊乱的内力流给冲击的震了开来。 “洛言萧啊……快,快去打两盆水来,一盆热的,一盆冷的,依依感染了风寒,烧得厉害!快去!”没等他多想什么,洛言萧特有的可爱声音便传了出来,将他想要再次试探的心压了下去,马上便听着他的话去打了水。 “嘭啪!”一声巨响。原来是寂和刚赶过来的君澈夜还有尹云清撞到了一起。 寂被撞得后退两步,便又急匆匆的和他们擦身而过,向着自己应去的方向飞身而去。 不顾自己嘴角溢出的一丝鲜红,他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去了井边打水,心中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害得依笙如此,还受了风寒……不是说,他还要在冷冷冬日为她添一件皮裘么?竟然这般都没有做到…… 悔意蔓延,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为她打上两盆水。 而依笙这边更是心急火燎。没有温水来降下她的体温,她的温度甚至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整个身子透着一股红,就是胸前的血玉也是红光大放,却依旧起不得什么作用。 眼见着她烦躁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这让他们更加痛恨起自己来,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等着,干看着她的痛苦。 “铮铮……铮铮……”一阵悠扬的箫声渐起。那曲调,那音阶,分明就是她吹奏过的那曲月光。 空灵的乐声,配着静谧的月色,令她的烦躁渐渐消停,甚至进入了一个空寂的世界。 眉头舒展开来,依笙的体温终是平静了下来,不再上升,却也没有下降,就僵持着,停滞着。 见此,吹奏着的洛言萧也不禁露出一个娃娃般可爱的笑容,更加卖力的吹奏起来。 ‘心神不宁,就要用她心中最不能抵挡的声音来逐一攻破。’这是洛阳一教给他的。而依笙,最致命的弱点,莫过于萧。箫声,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 至于这月光,乃是她吹奏过的,他只是偷学了些皮毛罢了,不过也应该能唤起她的回忆,让她有意识些吧…… “快,水来了!”此时,寂拿着两盆水飞奔了过来,有些狼狈却意外的可爱。正好解了这燃眉之急。 用眼神示意寂将两盆水混在一块儿,洛言萧停止了吹箫,开始了他的诊治。 房间内一片热火朝天,那个端水,这个拧毛巾,那个递毛巾,这个为她换毛巾……谁也没有注意到,依笙的嘴角,在那甜美的梦境的牵引下,漾开了一个微笑。(未完待续) 生病了。 人啊,尤其以前还没怎么生过病的人,一生病那可就不得了了。 依笙就是这么个典型的例子。 不仅发高烧三五个时辰,还不退,根本没有一点预兆。 好不容易这烧一退了吧,这忽冷忽热的感冒发烧典型症状又来了。 唉,她可以对毒素有些微的免疫,可惜对这病啊,那真是一点都没办法,只能任着这病蔓延。能做的,仅仅就是保持一点清醒罢了。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不好受啊……一会儿冷,冷到发抖,三床棉被还不够,还在那瑟缩着喊冷。胸前血玉光芒大放,也仅仅就是添了一丝丝温意罢了,她还是冷到不行。 弄得房里的四个那是急急忙忙又去找被子,可惜还是不够暖和,依笙还觉着有些鬼压身了。 “怎么办啊?”洛言萧急得团团转,焦躁的抓了抓头,似乎有些抓狂的前兆。依依还是冷啊……怎么办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在她身边弄个不会灼伤人的火炉?”尹云清想到的也仅仅就是火炉了,可惜,不会灼伤人的火炉,哪有啊? “火炉不就是火吗,哎呦,真是……不灼伤人……找什么啦……”洛言萧直接否决掉。这天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灼伤人的火炉啦…… “也不一定呢……好像有。”一直没出声的君澈夜好像想到了什么,却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眉头紧锁,眼底盛着满满的温柔,却夹了丝丝焦虑。 “有什么?快点说?”洛言萧一下子闪到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急切的望着他。 “是不是,人的体温可以?”一个有些冷清的声音传来。正是一脸冰霜的寂。 “对,洛言萧,可不可以?”君澈夜好似是突然被点通了一般,面对着洛言萧问道。语气间的从容优雅已经变成了不假思索的关切,温暖,也温柔。 “应该是可以的吧……”洛言萧有些不确定。“可是等会儿她又会热起来的,到时候她会把人踢下去……”洛言萧露出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却意外的夹杂着丝丝可爱。他深知,依依啊,还有很浓的起床气。而且有些凭喜好做事,根本不会考虑到你的什么身份抑或着什么地位,不舒服了就是一脚。 “我来。”在听到洛言萧说出可以两字的时候,寂便已经下了决定。他又不是没有被她踢下来过,早在绝山的时候,他就充分领略到了她的真正性格。那是一次试毒吧,反正身体寒冷了好几天,楚笑天差点还把她丢到炎池里去了,最后还是他主动提出了个这个建议,不过为此被他那带笑意的眼神看得脸红了。 也顾不得什么伦理纲常宗教礼数,他飞速的掀开一角,一个闪身缩了进去,将依笙瑟瑟发抖的身子抱住,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回温。 带着淡淡寒意的柔软身躯,顿时让他有些燥热,却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思想,只是更加贴紧她柔美的背部,让她能够温暖些,不是那么严寒。 “嗯……”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灼热温度,依笙舒服的低吟出声。她只感觉背后有个硬硬的却又软软的什么贴紧了她,就好像一个大大的热水袋,给了她巨大的热量,帮她驱走了她体内那份严寒。而且那传来的淡淡的专属寂的男性气息,格外让人安心。 唉,若是让寂知道他就像个大热水袋,估计没被气死也得黑线死。 看着床榻上紧紧拥着的两人,尹云清有些不舒服。 好像,心中有些酸意在无限制的扩大……直到充斥着他的心房。 嗯哼……熟悉的一阵剧痛再次传来,尹云清暗暗闷哼,却强忍着不让他发出声来。 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哪怕这时候她听不到。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钻心的疼痛?他百思不得其解。 唉,尹云清绝对不会想到,他是被下了蛊,而且是被自己的娘下了蛊。 尹云清不适,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体内的蛊虫的啃噬,但洛言萧,那便是真正的吃醋了。 平时不觉得什么有碍世风,但一碰上是依笙,他的思想便有些失了方寸,甚至觉得他们这样是有些不合礼数的,想要强行将寂拉开。还好,最终理智战胜了思想,他没有作出什么举动,只是心中乃至周身,都布满了浓浓的醋意。暗暗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快一步提出。 君澈夜则是完全不同的极端。他没有什么占有的念头,因为都被他自己打压了下去,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甚至是强烈的独占欲望又不可避免的涌了上来。眼底的温柔夹杂着三分狂热的躁动,却无奈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温度也在持续升温,渐渐的,依笙有些不安分的躁动起来,甚至隐隐有把寂踢下去的趋势。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寂前一秒还温香软玉在怀,下一秒便被无情的踢出来,洛言萧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眼底有些幸灾乐祸。 喜欢吗?不,是爱了。 十二年前那个小的可爱的小小医神,那自信飞扬的笑容,十二年后那个亭亭玉立的绝美少女,那惑人心弦的笑靥,无不吸引着他的目光,无不让他心醉神迷。 他可爱?是,但也仅仅只是对于她而已。偶尔撒撒娇,也只可能在她和他之间。 对于其他的人,也许,他会冷酷无情,甚至毫无一点情谊可讲。 而她。她所有对他提出的要求,他总是不忍心拒绝,都会欣然应允。哪怕是一些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要求,他也不会忍心拂了她的意。 虽然,她根本就不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因为她总是成熟的可怕。知道什么自己可以做,知道什么自己不能做。从来,就不会让人担心她的举动会带来什么。 她总是为别人着想,为了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她不惜以身犯险。甚至自己会身陷囹圄也在所不惜。就像那次红颜被劫一般。虽然,她有时候会恶作剧一番,但也无伤大雅,只是个小小玩笑罢了,根本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不过,也因为太过在乎别人,她总是不太注意自己。是医神,但却让自己生病,还如此厉害…… 依依,这样的你,他怎么会不爱呢?就算是因为日久生情,也仅仅是因为是你。 深深看了床榻上的依笙一眼,洛言萧嘴角漾开一个温暖的笑。 “啪!”巨大的落地声响起。寂,终是被踢了下来。 无奈的叹息一声,寂望着依笙有些不雅却意外可爱的睡相,恨得牙痒痒却又爱的无可自拔。 “嘭!”又是一声巨响,那三层厚厚的棉被就这么被依笙踢了下来。 而她,还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就这么大刺刺的躺着,脚伸的还有些开,甚至膝盖一下都露了出来。 无名的热在她心中蔓延,依笙不安分的翻滚了起来,似是要寻些清凉之感。 却无奈,床上什么都热了起来,空气也有些燥热。 血玉那一丝丝凉意压不住她身体的滚烫,倒是没有发烧,只是身体烫得吓人。 她体内的热量越来越肆虐,甚至侵略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经络。 寒性的内力根本起不到一丝压制的作用,甚至被反压制。 依笙开始扯自己身上穿着的那紧扣着的衣裳,一时间用力太大,直接将最外面的那层淡紫色长衫给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纯白的中衣。 一时间春光大泄,使得房里的四个俊美的男子俏脸微微发红,低下头,乃至转过身,不敢再看依笙那边。尹云清甚至感觉熟悉的那阵剧痛又传了来,心好像被什么在撕咬,啃噬,愈见疼痛起来。 纯情啊……古代的男子真是太纯情了。若是依笙清醒着,还真就会想到这句话。 呼,虽然没有了四道目光盯着,但空气中的灼热却愈见升温起来,甚至隐隐有些烧灼起来的架势。 依笙更是热起来,甚至平常都比体温低一个度数的手都滚烫起来。她继续翻滚着,手也不停,将中衣又扯了开来,露出里面淡蓝色的抹胸和一件薄薄的里衣。 而且,里衣已经被汗水湿透,等于穿了一件透明的纱。 意识到这样下去依笙迟早会一丝不剩,甚至还会愈加灼热,洛言萧拼着自己的最高自制力,飞速的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冰块飞身跑去依笙那边,拿出一块大些的覆上了依笙素净的手,再将其他冰块一股脑倒在了她身后。 虽然这样做会让她全身都湿透,但也没办法,也只能先这个样子,缓解下她身体的灼热。 “呃……我们先出去吧,在门外守着。”洛言萧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样呆在这里只会让她更热的……我去熬药,等下醒来给她喝。”见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好就这么走出去,洛言萧又开口,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借口,给了个台阶下。 “嗯,我们出去吧。”君澈夜明白现在他们不会适合在里面,有些半带强制性的将其他两人‘拽’了出去。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后一秒,依笙便脱掉了里衣,露出了绝大部分白皙的肌肤。 真是……及时啊。(未完待续) 一片混乱 因为依笙不是变成公主了嘛,所以呢,这个诡异的,她生病了差不多半天的消息马上在京城传遍。还别说,皇宫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消息的来源还是守门的侍卫。 果然啊,亲情这东西,在没有血缘的条件下,帝王家根本不可能有。 不过亲情没有,爱情还是有的。这不,一听到这消息,钟离玥马上‘杀’出了皇宫,直奔公主府。说起来确实夸张了些,不过他还真就是那么心急火燎的冲了出宫门。 钟离陌还是比他要冷静些的。他先帮他这个哥哥给解决了后患,令宫门侍卫不要说出去,然后便淡淡吩咐他们打开宫门,借口是要去看皇妹。 那高贵的气质,还有那淡淡流露出的忧郁,让他对那些侍卫产生了一定的威压,加上这皇子的身份和那光明正大的借口,他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拦着他,直接放行。 而颜初这边,则是相对要混乱些。 他想出去看依笙,却苦于没有借口,被他那个只为利益的娘拦着,不准出门,说是要为他物色几个有权有势,能配得上他的妻子,让他在自己房间干坐着,然后让那些女子一个一个的进来,看看谁合他心意。 端着一杯茶,颜初静静喝着,也不说话。弄的他对面那个看着他便脸红的女子一阵无言的尴尬。心里在犯嘀咕,不是说颜家公子很善谈的吗?不是说他很阳光像个大哥哥吗?……怎么这么沉寂呢…… 当然,这女子心里的嘀咕颜初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估计他的嘴角会狠狠的抽两下,然后很无语的承认那些传言是假的。可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依笙毫无血色的面容,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面那个清秀女子的想法。 唉,身在曹营心在汉,说的便是他吧。 哎呀……怎么办啦??虽然他表面上一派沉静,但他心里却是万分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依笙。甚至小人颜初都作出要开溜的架势了。 呜呼呼呼……颜初在心底苦哈哈的笑两声。他娘就在外头,是要他怎么走得了啊…… 那几个损友,都不来救他一下……小人颜初恶狠狠的磨牙。他忘了的是,自己根本没有通知他们。 靠……这算个什么事啊???颜初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颜公子。”一个半带娇羞的温柔声音传来,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强忍住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冲动,颜初又抿了一口茶,看向声源处。 原来,是他对面那个女子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但却扭扭捏捏的,迟迟说不出下一句话。 “怎么了?”颜初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你若是想出去,我帮你。”深吸一口气,那清秀女子终于是下定决心,一口气说完了话。 “啊?”颜初有些错愕。抬眼看向那名女子,他眼底充满了不敢置信和那大大的欣喜。“你说,你愿意帮我?” “嗯。”清秀女子点点头,有些羞涩的道。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识时务的人,他又不喜欢她,她干嘛要这样自讨没趣呢? “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颜初的,尽量提吧,只要我能做到。”扬起一个大大的爽朗的笑容,颜初很是高兴的站了起来,似是有些豪气干云的道。 “我叫孟婉吟。”偷偷看了一眼那笑得阳光的男子,孟婉吟也浅笑了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看来,传言所言非虚呢,他真的很好相处。 “好,我记住了。现在就走吧。”说着,颜初便毫不掩饰的急切的大步跨出门。 “好的。”急急应了声,孟婉吟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嘴角,是有些满足的轻笑。 在孟婉吟的帮助下,颜初顺利的出了颜府,和她道了声再见后便马上使着轻功向公主府的方向飞去。 当三人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公主府,已经临近傍晚。 但依笙却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不过忽冷忽热倒是好了很多,只要热的时候将被子拿开,冷的时候又盖上便可。 于是乎,守在门外的四人采取了轮流制,划拳决定先后,便轮流进去给她拿被子,盖被子。淡淡的温馨在其中蔓延,只因为,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个目标而做事,幸福不言而喻,却谁也不点破这之间的暧昧。 但那三个人一到,便打破了这无奈之下的平衡。他们都想进去看看依笙,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可是那四个人却有些心里不爽,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少了些机会,由原来的四分之一到七分之一,谁也不会愿意。再说了,都是些独占欲蛮强的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乎,一言不合,加上心里堆积的抑郁,几人便出手打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不知晃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当然,这打斗寂没有参加。因为他在帮依笙盖被子,刚好在依笙房内,没有出来。 一分钟后,他关上门出来之时,他们已经一对一的大打出手,他就是想要插一个进去,也根本插不进手。再说,他也无心战斗。除非依笙的安全受到威胁。 就这样,怜笙阁内的八个人,一个在呼呼大睡,六个在几近乎死搏的打架,还有一个在守门,时刻关注着依笙的情况,对那甚至可以称之为夺目耀眼的战斗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彻底无视,周身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却意外的令依笙感到安心。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打架的声响也愈加大了起来,吵得依笙睡觉都不得安宁。 “啧……”睡梦中的依笙皱了皱眉,不满的低咒。 “哎呀……”吵闹声入耳,便如那蜜蜂的翁声一般扰人,加上她有些心绪不宁,更加觉得烦躁。 “我靠,你丫有完没完?!”依笙猛然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道。要知道,在没睡饱的情况下,她可是有起床气的。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啪!”一声巨响,依笙猛的推开自己房间那扇刚还原的木门,惊得外面守门的寂有些吓一跳。 “笙,怎么了?”寂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有些不解的道。他粗心的没有发现,那打架所传出的吵闹声已经足够吵醒一个睡的极其安稳的人。 “他们怎么打起来的?”双手紧握,依笙沉声道。语气间深深的阴戾昭示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暴风雨前的宁静。绝对是。 以寂多年来对她的认识,他很快便下了结论,很聪明的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冷淡阐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不在现在招惹她。 依笙生气,那可不是一点点毒素就能够了结的。他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几个打得正欢的人,绝对要倒霉了。 “好。很好。”就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竟然还吵得她睡不了觉。很好。很好。‘咔蹦’两声,依笙双手放于胸前,做出一个准备干架的动作。 “唰”的一声,依笙一个闪身来到了洛言萧对钟离玥的战场。 两人打得正欢,一掌接一掌向对方发起攻击,全然没有发现依笙阴沉的脸色。 “你们两个,打得很爽哦?”依笙杏目圆瞪,懒懒的出声提醒。语气间那诡异的阴戾感令两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洛言萧反应极快,加上自己小动物的直觉,马上停下手中的攻击,闪身逃之夭夭。 可惜啊,他碰上的是依笙,不是别人。她的速度,堪比光速。随便一个迷踪步,依笙轻松的来到了洛言萧面前,有些阴惨惨的笑道:“言言,跑到哪里去?嗯?”挑眉,依笙绝美的脸有些扭曲的不爽。 “呃……呵呵……”洛言萧干笑着,眨着星星眼试图博取同情。 “哼!”依笙狠下心不去看那可怜兮兮的小脸,哼了一声便落了下来,站在钟离玥身前。 “钟、离、玥。”依笙一字一顿的叫道。 “啊?”钟离玥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呵呵……在我这里打人哦?”依笙挑眉,一步一步逼近钟离玥。 心头警铃大作,钟离玥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后退。 后面是墙,退无可退,钟离玥有些紧张不安。 “你tm个霸道专制主义封建奴隶主,敢在本小姐庭院动手?这可不是你皇宫,这是我的地盘!你tm给我安分点!”几乎是一秒钟,依笙口中便爆出一长串骂他的话,逼得他那叫一个受气小媳妇儿样。 “你!”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钟离玥从小便是听着那些恭维的话长大,此时听到这种毫无情面可言的话语,自然有些怒火,但却有些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逼出一个‘你’字便没了下文。 “我?我怎么着?tmd,我今天心情很不爽了啊,你再给我调子!”不知不觉,依笙无意中将二十一世纪的词语给搬了过来骂人。 “你别太过分了啊?”气势软了一大节,不过钟离玥仍然是很有勇气的阴沉着脸色继续挑战权威,还毫无危机感。也许,是潜意识中还是觉得皇权大于一切吧。 “哈?我过分?”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依笙冷笑了声。“不妨告诉你,如果我过分,那你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依笙有些不屑的瞄了一眼他,心中却有些暗暗吃惊。他的内力,竟然和她只差那么一分。 “……你……”自知理亏,钟离玥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有些别扭的移开头。 “呵呵……”见到他有些别扭的样子,依笙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发出一阵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弄的钟离玥嘴角一阵抽搐。他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作翻脸比翻书还快。 突地眼角余光一闪,依笙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转过头,只见得月影婆娑,树影斑驳,一道亮眼的白色剑光划过天际。那方向,赫然是她这庭院最珍贵的七叶莲。 “清,不要!”依笙失声大喊。她的七叶莲还在那边啊!(未完待续) 她的药草啊... 可惜,喊得太晚了。 那道白色的剑光,早已在尹云清对面颜初的躲闪下,飞向那朵纯白的七叶莲,就是想要收势,也来不及了。 “怦!”白色和白色相撞,擦出一道绚丽的火花,霎时间白光大放,刺得人眼生疼。 待到白色渐渐消逝,与身后的夜色相容,眼睛所能够触及到的,便是一朵四散凋零的白色莲花,先前的清高淡雅早已不复存在,只余凄凉。 看着那满地的白色花瓣,依笙心中的怒火再次点燃。 偏偏,颜初这个死不知好歹的,竟然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他,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道:“依笙,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啊,不用担心,我没事。”语气中充满着得意和欣喜,颜初顺带还向身后的尹云清丢了个炫耀的眼神,像是想要气死他,殊不知,他老会错意了。 “谁担心你个死人啊,我的七叶莲……就这么毁了……”依笙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撞开他跑向那凋落得只剩淡蓝色花蕊的七叶莲,捧着它纯白的花瓣无限哀凄的道……她养了一年的七叶莲啊……那花冰露可就差这么一味药就可以制成了…… “……”颜初仿佛被雷劈到了,嘴角抽搐的望着那个蹲着的身影,一动不动,像个石化的雕塑。他……竟然还比不上一朵花……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打击了……自作多情四个大字在他脑海中无限制的徘徊。 反观对面的尹云清,他倒是扬起一个妖媚的笑容,心情大好。 本来,他也以为她是担心颜初,心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酸涩,甚至那剧烈的疼痛感再一次传了来,让他有些痛得说不出话来。结果,却是颜初自作多情,依笙只是担心那朵药用的花罢了。而且,她连个正眼都不给他,直接无视掉颜初的举动让他有种想狠狠抱住她大呼可爱的冲动,尤其那个直接撞开的那个动作,更是让他的心情飘在了九霄云外,小人尹云清在他心底狂笑三声,恨不得把这屋顶都给掀了。不过碍于那恐怖的后果,他还只是想想算了,决计不可付诸行动…… 哎,这边的打斗是在依笙的大呼下告一段落,可那边钟离陌和君澈夜的打斗却是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有点要斗破天的意图。 众人只见得蓝绿色光芒绚丽夺目,交相辉映,看似轻柔,但一丝一缕却都充满着凌厉之感,似乎要置对方于死地。 突地一道寒芒闪过,钟离陌手中握着的三寸长的剑一剑飞出,直直奔向君澈夜的俊脸,却是被他险险躲过,只擦了一缕发丝罢了。 “陌,快住手!”见此,依笙顾不得身前凋落的七叶莲,马上大呼出声。身形一闪,她用着最快的速度奔向那柄短剑所飞去的方向,想要救下那剑下的药草。 “刺!”一个破空而出的声音传出,依笙迅速闪到了短剑前,凝神静气,竟是空手抓住了那呼啸着飞来的短剑剑柄,及时救下了那血色的药草。 呼……还好还好,离心草还在。依笙松口气,将手中那柄短剑直接以一个诡异的弧度丢回钟离陌的腰间,斜斜的悬挂在他金色的腰带上,竟没擦破一丝衣裳的绣线,可见其精准无误的控制力。呵呵……明烟诀第三层第二式第四招,剑走偏锋。 “唰!”又是一声响动,君澈夜手中的玉色折扇又在她刚扑过去的瞬间朝着钟离陌的方向飞了出去。 “夜!收势啊!”扑到了这边,依笙已经来不及再飞去那边救起那一大片药草,只得心急的呼出声来,万分急切的大喊道。 那可是她费尽心机得来的雪颜花啊……好不容易移栽成功了,她的血葵丸就差那么一点点雪颜花茎的毒素就大功告成了……毁了就完了…… 听到依笙的大呼声,君澈夜下意识的便听了她的收了势,却无奈距离已经太远,他操控不了,只得任由它飞向那一大片的金丝边素色小花的根茎处。 “刷刷刷刷刷!”连续的响声传来,昭示着那些雪颜花的无奈命运。 像是割麦子一般,一大片的雪颜花齐齐的倒下,甚至切口都能够刚好切合起来。 “啊啊啊!我的雪颜!”依笙惊得大喊出声,又是一个迷踪步,飞身扑了过去,毫不顾忌那上面的毒素,就这么轻轻的微微颤抖着抚摸着它们,似是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它们的生命流逝…… 在确认了根本没有一朵雪颜幸存之后,依笙阴沉的站起身,杏目圆瞪,银牙紧咬,双手紧握着,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令人不禁为之打了个寒战,丝丝凉意霎时间蔓延全身。 “你们几个,很好玩哦?竟然在我怜笙阁里吵吵嚷嚷,还给我毁了雪颜和七叶莲是吧?嗯?”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话语,加上语气间那令人生畏的冷戾之意,瞬间让在场听训的六个人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别想逃。不妨告诉你们,我的轻功,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你们往六个方向逃也无济于事。”似是看穿了他们的心一般,依笙凉凉的别过眼,邪邪的挑了挑眉。那流露出的狂肆意味,就是钟离玥也自认做不到。 “好了,看在你们还算是在我心中比较重要的人的面子上,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时辰内,共找到三百粒雪颜的种子,然后翻土,种下,然后再给我找一株七叶莲,记得要刚摘的。要求就这么多,一个时辰内不允许借助任何外力自己达成目标,否则,呵呵……我见一次,打一次。而且,附带些自制的毒药,那药性正好还没人试过,要是真被我抓到了,就等着当药人吧。哦对了,我还在研究人体的穴位,也许会是针人也说不定呢。”勾起一个清纯却又魅惑的绝美笑容,依笙轻柔的说道。但就是这样的话语,让那六个人心生一股蔓延全身的冷冽之意。 果然啊,越是美,却越有毒。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闪现了这么一句话。但却在下一秒又同时浮现出了另一句话:可是……怎么感觉自己还有点欣喜,甚至是有些淡淡的幸福感和温馨感呢?……这算不算是犯j啊? “依依……别啊……我又没有毁坏花草……我不要去找雪颜啦……”洛言萧苦着一张脸,露出一个可怜的表情试图打动依笙,让自己别去找雪颜。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他这个医药世家出生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雪颜……它可是长在极寒和极热的交界处啊……随便从哪边走向它都可能让自己飞灰湮灭……别说是种子了……就是一点叶子他们也不太可能找得到…… “言言……可是你吵到我睡觉了。”依笙微昂起头,淡淡提醒道。她相信,他绝对知道她的习惯。而且是深知。 “……呜呜呜……怎么那么惨啊……我还是去找七叶莲吧……”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在他身上完美的演绎,可他也知道,要是不去,他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嗯,去吧去吧,现在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要去赶紧。”依笙拼命让自己不去看洛言萧那超萌的表情,狠下心转过头挥了挥手道。哎呦,神啊,言言你快点去啦……明明知道这样子她根本抵挡不了…… “啊?依依拜拜~”反应能力不错,于是乎,眨眼间洛言萧便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空气里传来他有些苦哈哈的可爱声音。 “嗯,拜拜。”依笙对着空气道了声再见,又转过头来看着其他五个。“呃,已经快一盏茶了,还不去找么?五个人三百粒,也就是说每个人平均六十粒,要是总共值没有三百,谁没达到目标我就见谁打谁。”环胸,依笙挑了挑眉,凉凉的说道。 “啊呃?我这就去。”错愕一下,颜初马上便反应过来,朝着侧门的方向闪身而去。竟然都浪费了这么久……还要种下呢……怎么来得及…… 殊不知,他担心的种下并不是问题,只是种子,更难寻。 颜初走了,依笙的视线自然便落到了其他四人身上。“你们,还不去?”有些提醒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有些看好戏的兴味。或者说是玩味。呵呵……她的气,可还没消呢…… “这就走了。”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君澈夜很有良心的拉着其他三个还有些神游天外的人朝着另一边的方向飞了出去,临走前眼带羡慕的看了依笙身后不远处的寂一眼,传达出的信息便是……你太幸福了…… 而寂对这个眼神却似乎是视若无睹,墨色双眼只盯着身前的依笙。不过,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欢欣。 “啊呼……”月色正好,依笙略带倦意的打了个哈欠。本来她的精神就不是很好,这下,哎呀喂,她好想睡觉……丝……好像冷起来了呢……意识有些模糊,依笙的身子摇摇欲坠。 “笙。睡吧。”见此,寂马上旋身过了来,接住她有些昏沉的身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略带凉意的身体,难得轻柔的安抚的说道。 “呵呵……”感受到那抹安心的气息,依笙漾开一个柔和的笑,沉沉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所谓凤凰 “呵呵……”四下无人,寂看着依笙可爱微笑着的娇颜,不禁笑出了声。那半带冷意的笑声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空寂,却丝毫不影响他不可遏制的好起来的心情。 将依笙打横抱起,让她睡得舒服些,寂缓缓走向已经隔得有些远的她的房间,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惬意。 依笙啊,其实从来都不会让人操心。 做什么都是,恶作剧也罢,行善也好,尺寸都把握的刚刚好,不超过一分,也不少一分。不会让人担心她又干了什么导致怎么怎么样,独立自主得可怕。 听楚笑天说,好像她是从生下来,还没有享受过一丝亲情的温暖,便被弃于绝山,差点就这么夭折。最后,还好被他捡到,这才保住了一条幼小的生命。 相比起来,他自己这样的境遇,又算得了什么?他起码还曾经拥有,但她却连一点一滴属于亲人的美好的回忆都没有,童年,亲情的那部分就是残缺。 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她一岁起便很懂事,但却有时会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只能无语的为她收拾烂摊子。 大概,她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懑吧。毕竟,被这般无情的抛弃,任谁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依笙其实算是很坚强的女子了呢,要不然,她也不会还是保持着这么一颗纯真不染世俗的心,独立成熟得让人咋舌。 唉,就是因为她太成熟了,所以他这个名义上的影卫真正做的事却根本是寥寥无几。除了某些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基本上所有她能够自己完成的事她都会自己去做,分派到他的,不过就是些什么买药采药的小任务,真正要做的,却是她自己完成。 而且,这影卫的‘卫’字他也做得不好。 说是要保护她不受伤,而且是在任何时候,但他们基本上没有碰上过什么需要他保护她的时刻,也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刻。但这并不是运气问题,这是因为依笙的提前绕道。 她不喜欢沾惹麻烦,所以看到便闪得远远的,根本不给他留一个保护她的机会。 他知道的,她并不只是轻功好罢了,其他的什么,也许比他还要好上三分。就如视力,就如听力。只是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而已。 就比如是他根本就没有发觉的什么,她会知道,而且会提前带他绕个圈子避开,根本不会告诉他。 硬是要有些什么危险,她也是让他逃为上策,不要沾染麻烦上身,除非对方真的惹到她。否则,他连一个挡在她身前的机会都不会有。当然,事态若是严重了些,恐怕那人会直接中一个哭笑不得散或者什么失烬粉,整整七天不得安宁,甚至有可能导致死亡。 其实,要说起来吧,她也还很善良,但却不是盲目的善良。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善良,对什么人该善良,从不会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甚至有时候很残忍。 这样的她,就是现在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多。因为她就如那栀子一般,散发着淡淡清香,吸引着人的目光,却同时也是活力四射,精力充沛。 她拥有着不同于那娇柔羞涩的成熟,独立,甚至一言一行透着直率纯粹。这般性格,是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拥有的,但却在她的身上完美演绎。甚至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 这样的性格,也许在那些寻常女子眼里,是不会受男子欢迎的,但也就是这般洒脱特别,依笙才牢牢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他明白,其他六个人,都喜欢她,甚至爱,为了她甘愿做任何事,不惜一切。而且,所有人对她的爱都不会比他少。他,也仅仅只是占了些时间的优势罢了,若要论其他,他甚至会比不上他们。 都是些人中龙凤,在任何方面的能力估计是都很不错。 而他,却是只会舞枪弄棒。而且武功好像还只能略略和他们打成平手,甚至占了下风。两年后的武林大会,他能不能进了这候选的单子还不知道呢。 而若要论诗书笔墨那些,他是一窍不通。认字,他会,写字,他也会,只是写得‘狂草’了一点点,连依笙都看不懂罢了。 “啪。”寂一个踉跄,差点向前倾倒,那神游天外的思绪马上飞了回来,回到眼前的灰色地上。 好容易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不至于又摔了之后,寂看着怀中睡得还挺安稳的依笙,有些感伤的叹息起来。 原来……到了啊…… 凉风习习,吹拂着他如刀削般的面容,有些刺骨的冰凉,却不到心上。 轻手轻脚的将依笙放在那还有她淡淡的体温的被窝里,寂细心的为她脱去鞋袜,让她睡得舒服些。 临走,他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不忍离去。 身体不受控制的渐渐靠近,直到离她只有毫发之际的距离,寂开始心乱神迷。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在了她带着淡淡清香的唇上…… 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慌乱的退开两步,捂着自己沾了些清香的唇瓣。 就是这蜻蜓点水般的吻,他却也少见的红了俊脸。却仍然不想离去,还想看着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最后,理智拉回了他的留恋,几乎是有些狼狈的,他慌忙逃出门外,将木门带关,轻轻平复着自己的心。 殊不知,他唇瓣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令依笙多了几分迷惑。 睡着了还会有意识?不,这是不现实的。当然是在她的梦中。 她的梦很奇怪,奇怪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联系到君澈夜给她说的那些一代二代帝女的事,她也理不清这混乱的逻辑关系。而且,她已经是第三次做这个梦了。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但她却说不出分明。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了,但她却总是思绪连接不上。 她是梦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披着墨色长发的女子,似乎就是那第一代的帝女,但又好像不是。 那女子轻轻柔柔飘飘忽忽的对她说,她将会有一大劫,甚至关乎生命。 而且这是什么所谓凤凰必经的路,浴火,涅槃。 她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保护什么……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最后那几个字她听得不太真切,模模糊糊,隐隐约约。 女子的身旁还有着一只所谓的凤凰,赤色的焰羽泛着五彩的流光,貌似栖息的地方便是传说中凤凰只栖的梧桐。 只见那凤凰全身的火焰,那看上去就恐怖的温度似乎是要把那梧桐也给点燃,来陪伴它浴火。 赤色的火焰上方,似乎闪烁着一丝萤影,好像是两个男子,又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亲密的拥着,吻着,时间极长,几乎是一方喘不过气来了才停了下来。 依笙感觉好熟悉,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眉头紧蹙着仔细回想,却搜索不到什么有用点的信息。 这时,自己的唇边又传来几许冰凉柔软的触感,再分明看去,却只有空气。 疑惑更甚,她不解的咬了咬下唇,有些奇怪。 就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赤色火焰竟沿着一抹银色渐渐向她靠近,逐渐蔓延,蔓延至她全身。 等她被火焰所包含的灼热温度所惊得清醒了过来,对面的凤凰还有梧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赤色火焰的她,和一个被包裹在银色火焰中的男子。男子似乎很痛苦的弯下了腰,看不真切他的脸。待他微微抬起头来,那面容,赫然就是…… “依依,依依?!快起来了。”没等梦境中的她看清男子的面容,现实中的她便被一个略带些娃娃音的声音吵了醒来。 “……嗯……言言啊,我还要睡会儿,别吵了……”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洛言萧那可爱的面容,依笙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又打算沉沉睡过去,继续她未完成的梦。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不是啊,依依,这七叶莲刚摘的,要赶快用才好啊。”见她又要睡了过去,洛言萧马上有些着急的摇着她,想要把她摇醒。 依依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医药毒药有些执着,要是让她错过七叶莲的这半个小时药效,那可就了不得了…… “啊啊?……好嘛,我先睡一会儿啦,等会儿再炼药。”依笙迷迷糊糊的摆摆手,疲倦的睁开眼,却是还想再睡下去。 “等会,啊?!你说什么?七叶莲?”过了大概三秒,依笙好像是突然清楚意思,惊得猛然坐了起来,扯着洛言萧的衣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是,是,依依啊,快起来了,七叶莲药效还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洛言萧连连点头,让她赶紧。 “啊啊啊!我的花冰露啊!”一掀被子,依笙迅速的下了床,随便套了双绣花鞋,接过洛言萧手中怒放的七叶莲便飞奔去了药房,也不顾自己到底形象怎样。惊得洛言萧和寂那是一愣一愣的,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未完待续) 寻到踪迹 黎明破晓,本应静得悄然的一切,竟热闹如斯。 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过就是因为那些去寻雪颜的几个回来了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吵嚷,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此行的目标。 雪颜。顾名思义,雪中颜。听上去是高贵典雅,但它本身却并不如这名字一般,而是有些稀松平常,还带了致命的剧毒。稍有不慎,便会被它的毒性给毁灭。 一般来说,它是成片生长,因为它所带的毒性,根本不会有植物愿意与它一起生长,因此只能独自占了一大片地方,却又浪费土地,于是它便将自己根须生长出的种子直接种在了自己身旁,共享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 所以,只要找到了一朵小小的雪颜,便能得到极多的种子。 但别看它看起来这么普通,就以为它很容易寻找。 恰恰相反,它很难才寻到那么一片。 甚至,寻到小小的几簇也是莫大的幸运。 先不说它含剧毒,能不能接触的方面,就说它需要的生长环境那也是极其bt。 不仅要有充足阳光,充足养料,充足水分,还需要一点,土壤中必须含有血液,含有毒素。而且还要很具腐蚀性的那种。当然,尸毒是不能的,那样的阴气太重,不能与它自身需要的阳光条件符合。 所以才说,找到那么一点都是幸运。 想当初,依笙也是费尽心神,走遍各处,仔细寻找着那一朵略素的小花,在某某峭壁之上最终寻得了那么几朵,拿到了种子。还精心在当时还是郡主府的这座府邸布置了那么一个环境,以供它生长。 这也是为什么看到雪颜被拦腰斩断,她会那么大的怒火了。 唉,千金易得,雪颜难求啊。 虽然这句话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却很好的揭示了他们寻雪颜的艰辛。 出了公主府费了大半个时辰去找那朵看上去不怎么出众的小花,却一无所获,还弄得一身狼狈。 好不容易看到了那么三朵,却还是在悬崖对面的另一个悬崖上摇曳着。 就是轻功再好,没有施力点谁也过不去那边。于是乎,华丽丽的又耽误了几柱香的时间,最后才想到一个比较笨的方法,用树藤荡到一半,然后借力飞过去,采了那几朵花。 呼呼,数数,差不多也就三百粒种子,便又无比艰辛的回了另一边的悬崖,再回公主府,就差不多是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寅时。东方的天空早泛起了鱼肚白。 他们也借着这黎明之光望向对方,拿其他人和自己做个对比。这才发现,各自华美的衣裳或多或少都破了几个洞,有点乞丐的意味,令人忍俊不禁。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哄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嘲笑着各自的狼狈,发出一阵阵吵嚷的笑。 就连寂,这个不苟言笑的冷酷男子,唇边也沾染上些许笑意。 这比他受伤了都还要狼狈上几十倍了……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庆幸自己根本没有参加这次发泄式的打斗,而是在依笙的房间内看着她的容颜了。 “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依笙从药房里出来了。 “啊,依依,怎么样了?”扬起一个有些讨好意味的笑容,洛言萧跑过去有些欢欣的问道。 “成功了哦~”扬起手中的青花色小瓶晃了晃,依笙挑眉说道,语气间是那掩不住的欣喜。哦呵呵呵,她的花冰露啊……总算是成功了呢。小人依笙双手叉腰,仰面朝天,开始得瑟的大笑。甚至把自己让其他五个人寻找三百粒雪颜种子的事儿都抛诸脑后。 “依笙,这些种子?”似是有些不甘心被无视,颜初拿过种子,上前一步踱到她身前,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她要他们去找那个什么所谓的雪颜种子吗?怎么这会儿又直接忽视他们的存在? “啊,小初子你们也找到了呀。”依笙大呼一声,欣喜的望着颜初……手中的种子。 “呃,嗯。”怎么好像是才发现他们的存在似的?而且这语气怎么像是对他们能找到这雪颜种子不抱希望似的?还有……为什么总是叫他小初子……颜初有些嘴角抽搐的应答道。 “哇塞……今天心情还真是不错,本来没想到你们会找到的呢……”依笙轻轻松松的语气,却是如此的打击人。 “……|||”颜初只感觉无数乌鸦从他头顶飞过。他还真就猜中了…… “那这所谓的什么花冰露,有些什么效用?”全然不管心中那似是被啃食的疼痛,尹云清一挑眉,用着那极具磁性的声音邪邪的问道。他真的发现,他了解她,还不够。甚至这些瓶瓶罐罐的毒药医药,他都分不甚清。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比挫败,不禁想要了解她更多一些,更深一些。 “以后你们谁受了伤,都来找我,毁容了也不用担心。”依笙露出一个略带些神秘的笑容,拍着胸脯昂起头得意道。“这花冰露啊,是医药类的究极之一,可以加速受损表皮细胞再生,而且抹着有消除痕迹的效用,都不用担心脸被划伤会不好看啊什么的了。然后配上清心丸,那效果更是顶呱呱,就是身中剧毒,或者是伤口过大而导致生命垂危,也能救得活。”带些炫耀的语气,却是有些可爱而不令人反感,似乎本来她就应该这么真性情,直率纯真却又不失聪颖。 “有这么好么?”钟离玥有些不相信的道。语气间,带着几分傲气凌然。多疑,是皇家天生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是皇家人,钟离陌就那么无条件的相信依笙,无论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基因变异…… “当然了,要不你试试?”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依笙带些引诱意味的说道。她可还是很记仇的呢……只是让他当个试药的,算便宜他了。 “呃……还是算了吧。”看出她眼中的兴味,他想想后果,还是收敛起自己眼中的霸气,摆摆手退了几步。 “切,真是。”撇撇嘴,依笙有些无聊。高度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一股倦意便涌上脑海,冲击着她的眼皮,迫使它闭上。“啊……我要去睡了,你们随便,在这里睡我也不介意,只是别跑我房间就得。” 说罢,依笙便游魂似的飘去了寂的身边,随意倒在他身上,示意他背她回房。 寂也很是乐意的背起她,享受着这片刻温馨。 皇宫。御书房。 “皇上。”突然,窗外一道黑色闪过。仅是刹那间,黑影便到了案桌前。 “查到了吗?”皇帝懒懒的抬头,勾唇问道。语气间的阵阵冷戾令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凉的彻骨。 “回皇上,有些蛛丝马迹了。”黑影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答道,那淡淡的冷意竟与皇帝生出的威压相抗衡,还占据上风。 “哦?是何人?”说到这个,皇帝眼中才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有些半带慵懒的问道。 “是夏依笙。轻颜公主。”抬起头,黑影似是有些艰难的道。他甚至有些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充分的说明了那拥有血玉的人,便是那‘花美人’称号的拥有者,夏依笙。 “有何证据?”加大些威压,皇帝淡淡的问道。表面上是波澜不惊,其实心下大惊,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两个预言的应预言者都是轻颜。 “安颖观察了许久,公主府已经多次出现血玉的光芒。而且是在公主所在的庭院的方向。”丝毫不受那加大的威压的影响,黑影依旧是平淡毫无起伏的声音。 “万一是轻颜的婢女呢?”微昂头,皇帝半靠在龙椅上,半带凌厉的疑道。若并非轻颜,而另有其人的话,他就是杀了轻颜也还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 “不会。”黑影斩钉截铁的道。“据臣所知,怜笙阁内从不需婢女出进。女子,便只有轻颜公主一人罢了。” “你就这么肯定?若不是,你所要担当的罪名可不止是杀头这么简单。”抬眼,皇帝直直看向黑影眼中,想要寻得一丝说谎的痕迹。却是无奈,看到的只有认真而已。 “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黑影还是那般的不显于色。甚至骨子里透着丝丝桀骜。 “好吧,你下去吧。”寻了好一会儿,却徒劳无功,皇上有些失望的敛起神色,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是,臣告退。”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刚落地,黑影又重新消失在了夜幕中。 留下皇帝独自一人若有所思。 是要开始行动了吗? 为了那两个或许根本不存在实现的预言,他真的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回想起她的丝丝缕缕,点点滴滴,从最初的一抹清绝丽影到后来的自信飞扬,他突然觉得,杀掉她有些可惜。 其实,她还是很讨喜的吧……他甚至有些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女孩了。当然,是纯粹的欣赏。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皇帝突然犹豫起来。 不。不能心软。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却也提醒了他。 皇室,是没有亲情可言的。 他要做的,就是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维护自己的半壁江山。 就算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可能因素存在,他都不能允许。 所以,对不起了。轻颜,你只能死。(未完待续) 湖上轻舞(1) 睡了一觉,精神不错。 依笙伸了个懒腰,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浅浅打了个哈欠,起床吃饭。 推开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凉凉的寒意。依笙打了个哆嗦,又跑回去拿了件衣服披上,然后才慢吞吞的走向房门,去面对那刺骨的寒冷。 呼呼……冬天了啊…… 不过这人一到冬天就开始懒起来了,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起床,离开温暖的被窝。 依笙当然不会是例外,这不,她一起来,霎时就觉着自己的府邸怎么这么热闹。 原来,他们都起来了呀。 真不给力。小人依笙凉凉的吐槽个,便顶着寒风跑到前厅,也没来得及对任何一个在她院子里的下人打个招呼,就准备去吃早饭。 到了那里,才发现她真是起得挺晚的,竟然那六个都来齐了,而且像是在等她似的,面前的稀粥啊什么的一口没动,只是在那边轻声交谈罢了。 而寂,就在门前站着等她,也没打算去参与他们之间的交谈。 这样默默的等待,不禁又让她心底划过一丝暖意。 “吃饭了吃饭了,走咯。”漾开一抹微笑,依笙挽起他的手,走向餐桌。 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寂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早餐很丰盛。每人一荷包蛋,一碗稀粥,两个大包子。至于这包子的口味,就是各有不同了。 依笙千遍一律的素。全都是菜的。寂的和她一样,只是菜陷略有不同,她的是酸菜,他的是榨菜。还有他也还喜欢吃豆沙的,不过情况比较少数。 尹云清倒是还蛮看不出,喜欢吃汤包。君澈夜也很奇怪的吃糖包。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的,不免有些奇怪。这样一比起来,倒是尹云清的还正常很多。 颜初……呃,他吃肉包。这个最正常,可惜依笙就是不喜欢包子里放肉,除非牛肉。 再来钟离玥和钟离陌,说正常也不算正常,说不正常吧,倒是相比起来也还正常,这绕口令似的口味,竟然是韭菜加肉丝陷…… 其实不能怪他们两个口味奇怪,只是因为长在皇家,难免不是吃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所以会喜欢吃混合的也属正常。当然是从皇室的角度来看。 据说,皇帝还喜欢东坡肉陷的呢……这遗传些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看在依笙眼里,可就还挺奇怪的了。 这一顿饭,她就这么盯着那两吃混合口味的包子的皇室银,对自己倒是没啥影响,她反正速度还不错,下意识的往嘴里塞就更是迅速。而他们俩,因为依笙的注视,她那红果果的直勾勾的目光直视着他们,弄得他们本来优雅的动作竟是诡异的颤抖了几番,动作也是比原来还要慢。 于是乎,等她吃的差不多了,他们还才吃了一半。 目光扫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吃的比她快…… “……你们,怎么都吃的那么慢呢……”解决了自己碗里最后哦一口稀粥,依笙双手撑着脑袋,抵在还甚干净的餐桌上,有些凉凉的问道。 听到这句话,正在‘埋头苦干’的几个人马上停止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望向她,似是在询问有什么事。 呃,当然还有个特例。洛言萧则是更为迅速的吃起了碗里的稀粥,转瞬便将一个刚才还满满的碗给干掉了,然后便抬起头,用着那她最不能抵挡的无辜眼神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闪闪发亮,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好玩的,期待着从她嘴中说出。 哎,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了。她只有想到要干什么的时候才会这么催人。 就是因为都了然于心了,他们也就没过多言语,免得到时候还碰撞上,说得重复。 “真是不给面子……也装一下噻。”翻了个白眼,依笙有些略带不爽的道。 唉……真是没劲,都被猜到了。 “呃啊,那是有什么事啊?”尹云清极尽妖娆的放下手中拿着的象牙筷子,很给面子的挑眉问道。 他很乐意。因为是她。 “你这又太装了吧?……”依笙垂下头,素手抚额,有些泄气的道。演戏也要演全套的吧?这样是算个啥?……哄她啊……当她三岁呢。真是的,也不装得像那么回事点。 “嗄,那你要我怎么样呢?”习惯性的躺了下身,尹云清单手托着下巴,有些魅惑般的道。 一举手,一投足,甚至连他狭长略上的凤眸,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都是那么邪魅妖娆,而且动作自然的就好似天生媚颜,弄的她这个女子都自愧不如。 “嗯……这个。”依笙的大脑因为他的动作有一瞬的空白,甚至于心跳都快了半拍,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了,笙,说正事吧。”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糖包吃掉,顺带拿出丝帕擦了擦嘴,君澈夜淡声提醒道。再这么耗下去,估计一早上都没了。她的不知道什么计划估计也破灭了。 “啊,就是,跟你们说吧。我想去湖边去看看,你们去不去?”依笙嘴角弧度扩大了些许,边摇晃着身子边有些欢欣的提议道。 这样的天,加上前天又下了雪,肯定湖面上会结了冰的,那可就好玩儿了。 “好啊好啊~”洛言萧马上附议。爱玩的人肯定有些相通之处,像这两只,便是典型。 “我没意见。”钟离玥见她不再注视自己,马上将手中的包子干掉,吞下之后马上便道,可惜比言言慢了半拍。 “我也是。”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钟离陌也随之应道。笑容虽然腼腆,但却怎么也掩不住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息,似是夹杂着一抹贵气般,却又和谐而丝毫不显突兀。 “赞成!”将那个荷包蛋的最后一口给咽了下去,颜初接着说道。 “嗯啊,等我一下。”撑着桌子坐了起来,尹云清继续喝着碗中白白的稀粥,只是速度略快了些罢了。 “是不是太冷了?”微微蹙眉,君澈夜有些不同意的道。 他们这些大男人倒是没什么事,主要是依笙。她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那刺骨的寒风还是未知,还别说她内力都是寒性,本身还是寒性体质。 “啊,这个不用担心的。生过病之后,我有用药物调理,也吃了些龙链叶,起码就最近不会受风寒侵袭了。”正中下怀。依笙又岂是那种一错再错的人?她犯过一次的错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生病的滋味儿,她体验够了。那该死的感冒,昏昏沉沉的,她再也不想要得了。 于是乎,她很是谨慎的配了些药来自己吃,特意还嚼了几片龙链叶,增添些体内的抗性。就不信了,这样充分的准备她还会得病……要真是那样,她这医神真是白当了。她那一身医术,也是无用的技能。 “加件衣服。”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寂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衣裳,无条件的支持她所有的决定。 “嘿嘿,寂你最好了……”转过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依笙甜甜的道。 “好了,都吃完了吧,可以走了?”上句说罢,也不等寂再做什么反应,依笙复又转过头来,啪的一下站起身,有些居高临下的问道。 “……好吧。”迫于无奈,君澈夜只得答应了。她都这么保证了,他再疑心有什么好呢?相信她罢。 “好嘞,走咯!”嘴角弧度扩大,依笙兴奋的拉着身后的寂便跑了出前厅的门,打算就这么跑到湖边。 反正,跑步有益身心健康,而且还暖和。再说了,又不是很远。 镜湖。 一路飞跑,那淡淡的兴奋竟蔓延至了所有人的心底,不断升华。 等到了湖边,一个个的都是俏脸通红,有些红萝卜似的可爱。 尤其洛言萧。他脸本来就有些娃娃样子,加上这般的红晕,更显得可爱至极。 要是平常,依笙恐怕是绝对要来捏两下,满足手感。可她今天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注意,只是呆呆的看着镜湖,傻愣着发呆。 至于原因,还是那景色惹得祸。 整个镜湖湖面是一片的白茫茫,肉眼可见的冰层似乎有中指长度那么厚,甚至于有些温度低的地方还有手掌长度那么厚,真是令人惊讶到不可思议。 “哇塞……”依笙低低的发出赞叹。 这也太神乎其技了……古代无污染,就连这冰块也是如此纯净,就如这镜湖的名字一般,通亮如镜。而且,它就差不多是现代十一月多的节气,就已经是结了这么厚的冰……可见现代温室效应的严重性。 唉,现代人说古代好啊,是绝对没错的。 “依笙,你那么惊诧干嘛?”颜初奇怪的瞄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道。 “说出来你们不要笑,真的别笑啊……话说……我怕冷,所以呢……就是冬天还没出来过。这么厚的冰,我还从来是没见过。”不止现代看不到,古代她闷在家里,一样的看不到啊…… “不会吧……”秀眉轻挑,颜初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连这个都没见过?……这可是冬天里最常见的景色呐……(未完待续) 湖上轻舞(2) “就是……”依笙满头黑线的垂下头,撇撇嘴无奈道。 以为她想啊,只是她真的没见过了。估计,寂都见过吧,应该。 抬眼,望向那一片的白,依笙突地心中一动,一丝微笑爬上她的嘴角。 对了,她以前是没见过,不过今天见过就够了撒,而且,这么厚的冰,估计她都可以玩儿滑冰了。 呵呵……以前,可是最喜欢玩儿了呢。 袖中突地飞出两条三尺白练,卷出两把银光铮亮的匕首。 众人很奇怪的看着她,有些疑惑而不知所措。 只见依笙将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用内力将剑柄砍去,留下些许磨砂,只不伤人。 然后,又用白练将它卷回,开始动手改装起自己的鞋子,打算做成个溜冰鞋。带冰刀的那种。 将脚下的绣花鞋脱下,将那带着锐利寒意的冰刀一把插到那个木质的鞋底,随便从发际拿出一根银色飘带,固定好。可是,另一只却不好脱下。轻蹙额,依笙有些无奈的叫道。 “寂啊,来扶我下……”声音带着些颤音,有些奇异的搞笑感。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谁叫现在冷呢?……唉。 “啊好。”条件反射般应了声,寂飞速移了过来,轻轻扶住她有些不稳的身子。 感觉到一股托力从手臂间传来,依笙放心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移加到他的手上,然后便开始了第二只鞋子的改装过程。 看着依笙这一切的动作,寂没有多过问些什么,反正他能知道的,她绝对会告诉他,而不是等他来问。 他有这样平和的心境,可不见得其他人也有。就像颜初,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率先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解的问道。 “依笙啊,这是什么啊?” “笙,这是?”和颜初一起出声的,还有平常看上去很平稳温文的君澈夜。二重奏的声音,有些混杂,但依笙还是听得真切。没办法,听力太好了啊…… “这个呢,叫改良版的溜冰鞋。至于效果……嗯。怎么说呢?……算了,你们看看就知道了,等会儿吧~”依笙气死人不偿命的卖了个大关子。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了,表述问题,有时候是个很大的问题。 “……那,这匕首又是哪里来的?平常也没见你袖子里怎么样啊?”尹云清缓缓走了出来,一袭红衣在这白色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打眼,却又奇异的和谐,甚至还让人有几分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很不全面,根本不够。所以,他无时不刻想要更多的了解她一些,更全面的了解她一些。 “你说这个啊?呵呵……”说到自己的杰作,依笙忍不住轻笑起来。眼底,弥漫着丝丝得意。 “笑什么呢?说呀。”钟离玥也想知道答案,不过却不是很浓。但却在她的笑声下,他的好奇心多了几分,自然语气就急切了些。 “嗨哟……其实也没什么啦。呵呵……就是,我衣服里面有暗阁的,布料是用的天蚕丝,再来,我不是也穿了那个啥雪衣么,自然就不会怕它伤到自己了。”其实,就算是没有那个雪衣吧,她也不会被伤到。自己衣服里的暗阁,可不止十多个。最少的一件,起码也得有他二十几个。 像是疗伤药啊,补药啊,毒药啊什么的,都藏在那几十个暗格里。 瓶子是她特制的,也不用担心会洒出药来浪费掉或者将她毒死。 再说了,自己制的药,她身体里都有抗体了。就比如她研制的那个一般人中了三秒必亡的蝶襟,她只要在三天内吃了颗清心丸就完全ok了。 而且哦,她那衣服里的暗格一般人再怎么仔细看都找不到,除非天生眼尖,或者是无意中发现。不过就是发现了,他要是没有特定的开暗格的方法,还是会被那上面沾染的些许蝶襟给弄得三秒倒。 就算很成功的打开了暗格,那些个瓶瓶罐罐的,她可是不会注明标签的。要是拿个补药拿成毒药就好笑了。 拿对了吧,也罢,只能说这人运气太好,可惜他还是用不了。 为什么呢?呵呵……她那特制的药瓶,有个她专属指纹的机关。 严严密密的几道工序,就是运气再好,也决计不可能会拿到她的指纹。 所以说啊,这衣服还真是防的个一丝不差。 也许有人会问吧,她要是衣服被人给换了怎么办?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少了些可用的毒药和医药罢了。也是。她个医神,而且还是毒仙,会那么孤注一掷么? 不妨说出来吧,她的发丝,每一缕都有一根细细的染了毒,只要她失去意识,毒素就会蔓延,将她发丝染成诡莫的暗紫色。 若是有人在这时触碰到她的发丝,她能保证,那人会被那上面各式各样的毒药给秒杀。 除了发际,她就连胭脂,唇红,甚至自己皓白的贝齿上,都沾染着致命的毒。 当然,除了毒药,她贝色的唇齿间,也诡异的夹了丝丝清心丸粉。还有各式各样的补药。不过,能分辨是毒是药,也只有依笙了。 毕竟,这可是她研制的,还没有泄出去过的药呢。 唉,也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想到的,竟然这么有创造力。小人依笙无不得意的晃着身子,嚣张的狂笑。 正当依笙发呆的起劲儿的时候,突然传来的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差点条件反射的一个手刀劈过去,却及时理智下来,楞的停住。 “依依,怎么了?依依?”洛言萧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全然不知自己刚才险险避过了昏倒的一劫。 “啊,没事,想到了些很诡异的事。先别说这个了,你们看好哦,我走了!”扬起一个略带些僵硬的微笑,依笙一个旋身,飞也似的来到了那厚厚的一层冰上。 踩着有些奇怪的‘绣花溜冰鞋’,依笙却丝毫没有觉着会跟以前的冰鞋有所不同。 迎面而来的冰凉气息,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身体抖了一下,但却未曾失去平衡,反而很是平稳的就这么站立在了冰上,似乎自己从未颤抖过。 熟悉的凉意席卷她的身体,依笙感受到一抹放松,暖意,不自觉涌遍全身,在这冰天雪地中带来一丝丝温暖。 嘴角噙着一抹轻松的微笑,依笙双臂轻摆,开始了冰上的舞动。 不,是湖上的冰舞。 随着依笙一圈一圈的旋舞,湖面上一片白茫茫的冰也渐渐露出一丝丝划过的痕迹。那优美的圆弧,就似是舒展开来的傲世白莲,浅淡,却不失亮眼。 连着滑了几圈,依笙找回了现代冰场时放松随意的感觉,开始了她的舞动奇迹。 脚尖轻点,利用着自己踏雪无痕的优势,依笙单脚抬起,收拢在另一腿旁,开始了急速的旋转。 连着十五圈,依笙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目视前方。就如芭蕾一般,找准重心,找准支撑点,连续疾速的旋转。 如风,如烟,如雾,如尘。 仿佛和周围缭绕着的白雾一般,成为了大自然的一份子。 “啪!”一声脆响,依笙以一个优美的前桥跳跃结束了这次的旋转。 柔美的身躯,韧性却好得如青草一般,略略一折,却不会折损半分。 连着三个点地三周跳,依笙唇边漾开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突地腾空跃起,一个后空翻跳跃轻盈的落在了冰上,继续沿着轨迹旋转跳跃。衣袂翻飞,飘然若仙。 又是一个轻旋,依笙轻抬双臂,右脚踮起,与左脚成为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上身弯下,左脚使力,开始了绕场旋转。 身子倾斜着,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但她却丝毫没有觉着自己会摔倒,仍旧那般倾斜着旋转。 绕着镜湖湖面三周,依笙双臂舒展开,作出一个往后倒的姿势,略略停在空中。左脚轻抬,再一次的旋转。 淡紫的衣裳随风飘舞,系在墨色发丝上的那根银色发带早已散开,在冰面上划出一道亮眼的银弧。 风,呼啸着而过,依笙的嘴角轻扬,似乎很是惬意的享受着这夹杂着寒意的冰凉。 墨色发丝在那白雾的掩映下显得那般飘渺虚幻,不切实际,却又真正存在。 凌空跃起,连续两个四周跳,将她身子的柔韧发挥到了极致。似是当空折断一般,依笙如细柳的蛮腰形成一个诡异的九十度,发丝轻扬,好似下一秒就要没入那冰面,却每次都险险擦过,甚至一丝寒意都未曾沾染。 空气中,一股梨花的清香传来,刺激着人的嗅觉,却又是那般美好。 三尺白练又一次从她淡紫的袖口飞出,直直缠绕上湖边的杨柳。依笙借力飞起,足尖轻点,踏在那白色的绸布上,却丝毫未曾割破一缕轻纱。 凌空前翻,依笙在空中劈了个叉,眼见着就要落在那冰面上,却突然又变了轨迹,双腿并拢着在那冰面上轻划。 过了一会儿,再看冰面,只见硕大一个笙字就这么跃然于上。 而始踊作者依笙,正盈盈笑着静静立于冰上,眉眼含春的望向已然被惊呆的他们。(未完待续) 解蛊 “哇塞……依依,你怎么做到的?”眨着闪亮亮的星星眼,洛言萧飞快的跑到冰面上拉着依笙淡紫的衣角道。 “嗯,也没什么了。鞋子加匕首就得了。至于这些动作……初学者最好不要尝试。”被他拉得有些变形的衣角传来一股拉力,依笙脚底匕首飞快的绕了一个圈,稳住平衡,淡淡道。 “那教我好不好?我好想学啊……”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希翼,洛言萧期盼的看着她。依依刚才的样子好美啊……可是却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呢……总感觉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不。他不要这个样子。他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也许,他学了,和她一样了,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吧。 “呵呵……那要看你有没有匕首了。”吃吃笑了起来,依笙耸耸肩,摊开手,一副‘你要是没有匕首,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恩恩。有的有的。看看这个怎么样?”忙不迭的点点头,洛言萧飞速的从身上拿出两把做工精致的小刀来,递给依笙。 “丝……”看到他递过来的匕首,依笙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她那两把可是废的,只不过是用铁做的罢了,可他这把……是铁精啊……她要怎么下得去手来帮他做简易溜冰鞋…… “怎么了?”看着依笙一脸的吃惊,洛言萧眨着无辜的大眼,有些不解的道。 “呃……也没什么。只是你确定真的要用这个做?”铁精诶……还蛮贵的。虽然她有钱是没错,但节俭是美德啊…… “嗯,对啊。”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洛言萧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他身上,也只有这两把匕首了。再多的,只有他的佩剑。 “好吧……”依笙眼底露出一抹肉痛。“你们要不要?”末了,她也没有忘了其他的六个,转过头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要!”颜初第一个举起手来,生怕她看不到他。其实吧,这么大一胚,是个人都看得见了…… “可以吗?”钟离陌反问回去,有些忧郁的脸上全然是淡漠,但眼神却有一抹与洛言萧差不多的希翼。就怎么看怎么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却又掩不住那一抹的尊贵之气。 “没问题的,”漾开一抹微笑,依笙很是豪气干云的拍拍胸口,但却一时忘了平衡,差点没摔着,还好反应能力不错,‘溜冰鞋’及时一动,稳了稳身子,表面上却竟是波澜不惊,一点也未曾显露。 “那我也要好了。”扬起一抹邪肆,尹云清抬头,强忍下心中的那抹熟悉的痛,直直望着她道。眼角微挑,一股子魅惑之气,那般惑人心弦,醉人心魂。 依笙吞了口口水,有些失神。这这这……这也太太太太tm魅人了吧……搞得她都有些不自觉的出神了…… “笙,那我也要。”有些酸酸的看着依笙,君澈夜不改温柔的道。 “我也是。”钟离玥扬起头,一股霸气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我就不要了。”寂冷酷的面容轻微的动了下,淡泊的道。眼底,全然是对着依笙的温柔。他其实很想要的吧。可是,他不想让她再多费心神。他,不过只是想要默默的守护她一生罢了。就如她的名字。依笙,一生。 “哎呀……寂不要这么死了啦,偶尔也是要玩一下的了……来来来,你的匕首就我提供了。”扬起大大的笑,依笙袖中又飞出那三尺白练,还卷着两把已经只剩刀刃的匕首,就这么朝着寂的方向飞去。 抛出,卷住,打结。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末了还直接将他的身子给卷到了湖面上,让他就这么失去重心的颤颤巍巍立在白色的冰面上。 寂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惊愕的看着自己脚底的刀刃,诡异的抽搐了下嘴角。 看来……自己还是不甚了解她呢。短暂的愣神过后,寂眼底全然是那份无奈。她啊……总是太成熟,太果断。他这个影卫,根本名不副其不实。也许将来遇到了什么危险,是她救他而不会是他救她吧。寂心下有些薄凉。 殊不知,他无意的感叹,竟在不久成了现实。 “好了,寂啊,你要再那么呆愣着不动,我可要生气了。”故意绷起脸,依笙佯怒道。 “啊,可是我要怎么……呃,滑?”被她一惊,寂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感叹,有些尴尬的道。抬眼一看,竟然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内,所有人都已经动了起来,就差他一个了。 “呃。算了,我拉着你滑吧……”依笙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一时之间没有什么比自己教他更好的方法了,也就一个旋身滑了过去,拉起他带着凉意却十分温暖的手动了起来……竟然,不会自己滑…… 柔嫩的触感由指尖传来,令寂有些晃神。等他感觉自己似是飞了起来,再次回过神,这才有些慌乱。 “笙……这……怎么办?”轻咬下唇,寂慌神的道。那有些难得的可爱的模样让依笙不禁失笑出声。 “呵呵呵呵……想不到哦,我们冷酷少言的寂大人竟然会怕溜冰哦……”眼中含着三分笑意,依笙眉眼弯弯的调侃道。真是难得啊难得……寂竟然会怕这个……真是太诡异了……就像小初子怕血一样。 “依笙。”眼底隐着几分危险,寂有些半带威胁的道。可惜,这样子只会让依笙笑得更加厉害。 “哈哈哈,寂你就算了吧,这样子根本威胁不到我……还有,自己慢慢滑吧~”好不容易见一次寂这番可爱的样子,依笙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就这么慢慢的松开他的手,让他自己滑,她则飞速的连转两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这镜湖的另外一边滑去,留下寂无奈的淡淡扯动嘴角,缓缓尝试着自己滑动。 不远,尹云清心底遏制不住的蔓延起一阵阵剧痛,好几次要失去平衡,却又险险的擦过,不至于倒地,但眼睑却有些疼痛的扭曲。他旁边的钟离玥虽看到了,却因为自己根本控制不好脚下的鞋,只得干着急,却过去不了。 “喂,清,你怎么了?不至于连不做特技的溜个冰都会摔吧……”正飞速滑着的依笙眼尖的看到,马上如离弦之箭般滑了过去,有些忧心的道。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反而是看到他缓缓倒下的身体。 她立即做出反应,素手轻扬,将他快要倒地的身子扶了起来,却瞥见他邪肆的脸上那失去血色的苍白,心头一跳,奇怪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马上将手搭在他的脉搏处,以来检验自己的判断。 当感觉到他有些游移飘忽的脉搏之时,依笙大惊失色,马上撩起他红衣的袖子,查看他肩肘处有没有什么印迹。 血色的经络状图纹映入眼帘,依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素手紧紧握着,差点没将自己的手掐出血印来。 情蛊!竟然是情蛊! 他竟然被人下了情蛊!而且还是差不多侵蚀完了她还才知道…… 仿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震惊了她的心,令她不禁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她这医神,真是白当了! 不敢怠慢,依笙飞速的褪去自己脚下的绣花鞋,踏起一条白练抱着他虚弱的身子飞速的跑去了皇宫的方向。 空气中,淡淡传来她带着三分急切的声音。 “我先去带他解蛊,你们在这边滑着啊。不想滑了就用轻功坐到树上去,取下刀刃便可。” “依笙,等等!”见状,寂想也不想便用内力震开鞋下的刀刃,拔地而起,飞身追着依笙而去。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俊美的男子,因控制不住自身的平衡齐刷刷的向着或前或后不稳的摇晃,却只能干干的望着他们离去,无法抽开身。 皇宫。 依笙熟门熟路的七饶八饶着来到那隐秘的藏宝阁,也不顾门前的侍卫,如一阵风般闯了进去,却不留一丝痕迹。 但为什么她会来皇宫呢? 因为她偶然得到的一本专讲蛊虫的医书中写着,解情蛊,除了必死无疑的换血,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七夜灵芝草将那贪心的蛊虫引至一处经脉,点住周身大穴,让那蛊虫只得在那一处地方大肆挣扎。然后,以情为引,以泪为牵,以血为契,让解蛊之人将蛊虫吸引出来,再毫不留情的杀死。 这样的方法,会使中蛊的一方虚弱上三个时辰,以来恢复被啃食的情丝,情根。但同时,要付出的,便是为他解蛊之人的十分之一鲜血,还有自身大部分的内力。虽然会恢复,但十天之内,比没有练过武的常人都还要虚弱。以至于这样方法的解蛊之人的条件异常苛刻,只能由会武的并且真心爱他的人来解。而中蛊之人所爱,也必须是她。 而这解蛊所要用的七夜灵芝草便在这皇宫之内的禁地,藏宝阁。 这也是她无意中的一次瞎逛发现的,她开始庆幸自己的运气了。还好还好……还有头绪。 可依笙全然忘了,自己要为他解蛊,是意味着,自己喜欢上了他。也承认了,她知道他喜欢自己。(未完待续) 浴火 来到二楼,依笙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镇静一些,不要那般焦躁,否则坏了事就完了。 “嗯啊……”被她抱着的尹云清在此刻突然发出一声嘤咛,依笙心头一紧,意识到这已经是快要啃噬完毕的前兆,再也顾不得其他,似是疯了般一阵狂奔,终于在那藏宝阁的尽头看见了那泛着幽幽紫光的七夜灵芝草。 小心翼翼的将它从那有些诡异的池中摘下,依笙也不管它的毒性,动作迅速的将它的七瓣叶子捣成粉末状,将灵芝草的草芯疾速的喂到他嘴里,再将那已经变成粉末的草叶敷在他的手心,想要将蛊虫引过来。 十秒过后,尹云清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而他嘴中含着的灵芝草草芯也未曾吞咽下去,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 依笙急了起来,有些担忧的望着他那依旧娇艳鲜红的唇瓣,心中不断说道:快吃啊……快吞下去啊……快吃啊…… 手心冒汗,依笙却也顾不得,只是愈加浓烈的企盼着,希望他能吞下去。 就这么又过了五分钟,依笙终是沉不住气,焦急的走来走去,有些不知所措。 再不吞下去,蛊虫就要吞噬完毕,自行破体而出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她炼的药全都没用啊……怎么办怎么办?? 无限循环的纠结,依笙心乱如麻,却丝毫没有一丝头绪。 快点想办法啊……快点啊……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手心,依笙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是愈加急躁不安。 啊!等下!有办法了!看着尹云清魅人的红唇,依笙突然灵光一闪,俯身贴近他,银牙一咬,顾不得矜持羞涩,就这么吻上他的唇,强行将那灵芝草的草芯送入他的口腔深处,让他能够吞咽下去。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尹云清本能的将草芯吞咽下去,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蛊虫缓缓游移着,循着灵芝草的香气来到了他右手的手心处。见状,依笙马上手法繁复的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将蛊虫强行封锁在他右手心的小小一段经络内。 似乎意识到了不对,蛊虫马上放弃快要到手的美味,妄想回到尹云清的心脉位置,继续啃噬他残余的情根。 但,依笙岂是那种会好心放过它的人?毫不留情的迅速封锁它的任何一条道路,硬是将它给狠狠的压制在了尹云清右手手心。 做好这一切,依笙深吸一口气,用脚下的白练将自己手心的经脉割破,霎时间喷溅出一股股的血液,染红了三尺白练。 不敢稍有怠慢,依笙将自己的手贴在了他的手心,眼角,早有泪珠悄然滑落。 再次俯身贴上他的身体,依笙将自己脸颊上滑落的那似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滴滴在尹云清的眼角,想着那个竹林深处几乎是忘情的吻,唇边漾起一抹温柔,漾开一抹爱恋,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爱你。清。” 似乎听到了她的低语,尹云清嘴边扬起一抹淡淡却不失邪魅的微笑。 情为引,泪为牵,血为契。依笙成功的吸引了那贪心的蛊虫。 感觉到手心处的躁动,依笙洋溢着淡淡幸福的脸颊露出一抹阴戾之气。温柔的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依笙悄然起了身,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猛然将手抽了回来。连带着的,还有那不甘心的在地上蠕动着的情蛊蛊虫。 “呵呵呵……”依笙阴测测的笑着,手也不停,拿起白练,撕开以巧妙的方式绑在手心处,打了个结。随即从衣裳内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一半火红一半冰蓝的瓶子,阴冷的看着那丑陋的蛊虫。 素手一翻,依笙将白练收回,而后便向着地上的蛊虫袭去,卷起它便往她手上的瓶子里送。 眼看着它的身躯没入那两色的瓶子里,依笙俏脸浮上一抹坏坏的微笑。 蛊虫啊,就等着慢慢受煎熬吧……那瓶子,可是她精心制作的冰火两仪瓶呢。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就由这小小蛊虫告诉她吧……呵呵…… “嗯……”突然袭上的一抹无力,令依笙不禁低吟出声。 这么快么……她要怎么带着他回去……神色间浮上一抹痛苦,依笙有些将脱力的感觉。 怎么办……如何是好?……意识模糊,依笙望着地上躺着的更为虚弱的尹云清,银牙一咬,心一横,强压下无力之感,硬是背着他如风般飞出了藏宝阁。 阁外,寂已在焦急的等待。他一路追着依笙的气息来到这里,却在这小小的地方失去了她的踪迹,不太确定却又万分焦急的看着藏宝阁门口,一遍遍的确认到底有没有依笙。 一路上,皇宫的禁卫军都像是失去了踪影,没有一个出来阻拦他急切的身形,但这也让他更加不安起来,甚至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她。 “依笙,怎么样?”一见她有些虚浮的身形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刻也不敢多待,将尹云清接过,拉起依笙就往旁边树林跑。 “我还好。”依笙忍住心底涌上来的不适感和脱力感,追着他的脚步大肆的消耗自己的体力。似乎只要有他,她就不用担心。 “悉悉索索……”一阵人潜伏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寂心中的不详感更甚,脚下的步子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 “依笙,快走……我有些不详的预感。”寂听着那越来越大的响动,一推依笙,让她赶快走。可是…… “寂,还是你带着清先走吧。你打不过他们的。”轻轻摇了摇头,依笙素手轻扬,搭在他肩上,露出一个有些凄凉的微笑。 皇帝啊皇帝……你还真是会选时机呢……她刚刚虚弱些,就趁火打劫吗?……就因为一个该死的什么帝女身份,就要赶尽杀绝吗?要不,也不会派出这么多精良的禁卫军了……皇家的亲情,果然淡薄,虽然她不过是被认作的一个假公主罢了,但总归也会有些感情吧…… 呵呵……真是可笑。 不过……她不会让他的愿望实现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心中坚定了信念,依笙墨色的眸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这一刻,她不再是夏依笙,只是罂粟。阎罗门那个杀人不眨眼狠戾无情的门主罂粟。 轻合上双眸,依笙敛起情绪,以自己最平和的心态面对这一切的发生。毕竟,不变应万变,才是真理。 “不行,要走也是你先走!不要把我这个影卫给丢下!”寂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以前。他……就是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双亡的……这次,他再也不要允许她去犯险! “听话!他们来了!”依笙紧咬下唇,眉头紧皱着,万分急切的道。他个死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不知道她可以用毒啊?? “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先在的功力连我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赶尽杀绝!”寂神色坚决的说道。眼底,满满的是那一刹那的温柔和,必死的决心。 “快走!”听得脚步声愈见大了些,依笙心一横,将寂死命一推,再用自己沾染了血红的白练将他送出了百米开外。 做完这一切,依笙松了口气。想要她死?呵呵……她就偏不让他如愿。 这一片的地形她熟得很,最里面是个悬崖,悬崖下是冰水潭。也不用担心会这么终结了生命。 到时候,她一定会回来报仇! 眸中精光大放,依笙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皇上大人~”轻松的语气,就似是平常谈论天气一般,令人听不出情绪,打心底有些发寒。 “呵呵……轻颜还是很了解朕的吗。”皇帝爽朗的笑了笑,从隐藏的树后缓缓踱步出来。 “可是,今天你必须死。”突然之间,语气骤然一变,言语中,毫不客气的夹杂着危险和,狠辣。 “哦?是吗?”依笙吃吃的笑了。那魅人的样子就是皇帝也忍不住喉结动了动,眸中杀意却丝毫未减。 “怎么?你不相信?”皇帝有些怒的瞪视她,大手一挥,便有无数精良的禁卫军出现在了她身后,成一个包围的趋势。 “呵,小小禁卫军罢了,我还没看在眼里。”唇角一勾,依笙有些不屑的道。 若是她还有平常一半的功力,这些禁卫军绝对不能奈何得了她。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她现在只有那么一点内力,根本不够,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它们正以惊人的速度消逝着,让她无所适从那抹脱力之感。 不过没事,她这毒仙可不是白当的呢。 素手一挥,漫天的毒雾便在其中挥洒。浓浓的带着些诡异的紫色,蔓延了整个树林。 依笙趁着他们未曾防备,毒素侵入之际,赶忙踏着踏雪无痕几个纵身消失在树林间。 未曾想,禁卫军领头的那个紫衣侍卫竟只是小小晕眩了会儿,便追了上来,甚至隐隐有将她拉开的那一段距离追上的趋势。 听着那愈见近的脚步声,依笙心下暗暗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渐渐流逝的体力内力让她不禁产生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甚至脚步开始有些虚浮,整个人也是踉踉跄跄的,别说跑了,就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看着那抹越来越近的紫衣身影,依笙秀眉紧皱,飞速的以一个诡异的手法往后撒了些蝶襟。她不是想要滥杀无辜,只是想拖延些时间罢了。而且,就算是真想杀他,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让那些毒素近他的身。 毕竟,力道不够。 如她所料,他果然只是停顿了大概两秒,便复又追了上来,有些拼命的样子让她不禁心一寒。 ……怎么办……依笙只恨自己为什么不炼制些具有强大杀伤力而且不需要用很大力就可以从细微缝隙钻进去的毒药……现在这个样子,除非她突然生了一对翅膀吧。 露出一个哀凉的笑容,依笙放弃了逃跑。静静站着等待。等待着紫衣身影的到来。 她知道,自己再跑,兴许能跑到悬崖边,可若是那样子掉了下去,别说游泳了,她就连扑腾的力气都不可能会有。倒不如在这里修养一下,等会儿再下去。 虽然,那样的方式很极端。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寂,你应该安全了吧……清,你都安全了,那些个人也不用担心,她就没什么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计划了。 “公主,乖乖受死,兴许皇上还能留你全尸!”有些淡淡狂傲的声音传入依笙耳中,却是那么的悦耳。 终于来了吗?很好。依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表面却不动声色的演戏。 “呵呵……我看你能奈我何?”带着些不屑的声音成功的令紫衣人蹙起眉头,有些不爽她的死鸭子嘴硬,却也没轻举妄动,只是释放出一股浓烈的威压,想镇住她。 可惜,依笙偏不如他意。 “你不会是没有表情吧?哦……我懂了,你肯定是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依笙故意扫了扫眼他的下身,似乎在惋惜。其实,心里在偷笑的欢呢。这回,看他不中计? “你!”紫衣人明显被激怒了。这个时代,男子最忌讳的便是人说他是个太监……而他,更甚。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他怎么忍得了? “哦?我怎么了?”依笙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故意想气死他。 “别怪我无情了,公主。”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戾的气息,紫衣人隔空打出一掌,将她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给打出去好远,直到坠下山崖。却未曾看见,她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容。 而且,他能把她打出那么远,原因还在依笙借力自己往后退了十多米。 “呵呵……”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紫衣人回去复命。却在下一秒,不明不白的断了气。 来人正是寂。 他刚把尹云清送到了飘渺轩让人看着他,顺便安排好大夫之后便匆忙赶了过来,却只能看见依笙那翻飞的衣袂。连她最后一抹表情也未曾得见。 眼见着依笙就那般摔了下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看着,连随她一起跳下的心思都不能有。因为他知道,她要是还有意识,肯定会阻止他愚蠢的行为。她啊……就是太为自己在乎的人着想。 他若真的不顾性命随她一起,恐怕到了地府她也会气得不和他说一句话。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完成她的心愿,保护她所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这样子憋闷的心情,就足以让他的怒火燃尽半边天,而这个将她打下山崖的紫衣人竟然还那么嚣张的笑,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他要是再不找个人消消自己心中的怒气,恐怕他会抑郁而亡。 所以,眼前这个紫衣人便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哼。”冷哼一声,寂刚准备走,却突然听见皇帝有些淡薄的声音。 “夏依笙,她死了没有?”语气间传来的杀意成功的再次挑起了他的怒火。 寂不顾眼前这人是不是天朝的皇帝,也不管他身边那些个个只和他功力相差一点的禁卫军,抽出长刀,瞬间就结束了还不明状况的皇帝的生命。 墨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杀意,足以让任何一个久经沙场的士兵,乃至将军,都心底发寒。 明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他也相信她不会就那么抛下他而去,寂薄唇紧抿,在放回长刀的下一秒,几个纵身消失在了云层中。 只留下看着他的背影傻了眼的禁卫军,在那呆呆的站立着。(未完待续) 冷潭 崖上人气绝身亡,而依笙这个崖下人,则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内力消耗殆尽,甚至是体力都剩不了多少。而且,摔下来的时候,她还被岩石磕到了后脑,神经有些隐隐作痛。 湿漉漉的仰着躺在那冰冷的潭水中,依笙只感觉一阵透骨刺心的寒冷之意侵略入体,与自身那寒性的内力相结合,甚至于她胸前的血玉都泛起蓝光,与之一同形成一道自己怎么也抵抗不了的寒流。 冷。冷到发抖。 可她现在连发抖的动作都坚持不了多久,不会带来一丝温暖,反而会加速自己的体力耗尽。 脑子里一片空白,依笙甚至别的什么都不敢想,怕牵扯到神经,引起神经根炎。她只得坚定着信念,一成不变的想着自己一定要爬出去,一定要爬出这个水潭。 “扑啦……”一阵水花的翻腾声响起,依笙挣扎着向岸边游去。 “啪……”又是一声巨响,昭示着她的失败。还没有挣扎多久,依笙便毫无力气。甚至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信念也随之崩溃。 巨大的挫败感包围着她,她甚至想要放弃。 突然之间,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语气有些受伤,那样熟悉,她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依笙,你还有我……别放弃好吗?”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下。霎时间,她又像是重新恢复了斗志,又是挣扎着爬了两下。 意识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她的心底却有声音一直呼喊着她让她不要放弃。 坚持,坚持!依笙紧咬下唇,再次艰难的跨出一步。 “哗啦……”一阵响彻天地的水声传入她的耳朵,铺天盖地的压力席卷而来,差点将她淹没。 “眶!”似乎踩到了些什么滑溜的东西,依笙一个踉跄,差点倒入那满是冰冷的潭水。 庆幸的呼了口气,小人依笙在她心底再次感叹起了自己的运气。 过了几秒,她想要抬起脚时,却突然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那样的力气。 眼见着只有那么一步之遥,她却在这个时候倒下…… 不甘心冲击着她的大脑,却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依笙……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模糊的红衣身影闯入她模糊的双眸,脸看不甚清,也想不起他是谁……但他那双妖媚的丹凤眼却烙印在了她的心灵深处,久久挥之不去。 但,自己的记忆中却又没有他的存在,有些令人疑惑的空白他却填补不了……脑后神经受损……她知道,她可能选择性失忆了。而且并非她自愿,而是身体自觉将记忆最深刻的,最不想忘记和那最想忘记的,都给完全忘记了。 她记得爷爷,记得白恬……但记忆中还有一个男子却记不得…… 她记得她是穿越过来的,这里是个架空时代……她甚至也记得,她是被这天朝的皇帝给害得掉下山崖的…… 她记得她是夏依笙,她记得她是夏沂,她记得她是罂粟,但夏沂身边跟着的那个身影,她却失去了记忆……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个人存在过…… 她很迷茫,很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些什么人…… 什么人呢?……到底什么人呢?依笙抱紧头颅,头痛欲裂。 意识完全模糊。就这样,她倒在了这冰冷的潭水里。距离岸上只有一步之遥。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对身边的她说,恭喜你度过浴火劫。 而她们对面那可以看得着的那只凤凰的影像,那经历过的命运,明显就是她的翻版。再旁边的梧桐所化作的银色火焰内的男子,她看清了面容,却想不起他是谁。 谁呢? 谁? 到底,她怎么了?怎么会忘掉……明明意识中是最想保存的。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忘记了呢? 为什么啊? 为什么……梦中的她缓缓蹲下身,心痛得无以复加。 背部传来一阵阵疼痛,惊得依笙从梦中醒了来,扑起一大片水花。 是……什么呢?她忘记的,是谁啊…… 俏脸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依笙坐在这潭水内,不想动,只想任其自生自灭。 突然,五脏六腑传来的一股股暖流让她舒服的低吟出声。 是怎么了?依笙赶忙运起明烟诀,仔细查看自己内里的每一处经络。 任督二脉早已打通,这时竟又拓宽了些。 不止是这两条,其他的经脉也比上原来拓宽了几倍,甚至更加坚韧。 受损伤的心肺处竟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有曾经受过伤的迹象。 怎么回事?见到这种诡异的场面,饶是依笙也忍不住惊诧几番。 她虽是医神,但古代的医理她不怎么精,主要还是靠现代的临床经验,医神只不过是现代医神。若说古代的,恐怕还是那个什么医仙谷谷主洛阳一。 不过……医神大会上,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身影,是谁? 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但却是那么熟悉? 啊……为什么??为什么??头痛欲裂,惊得她不敢再想。怕自己的脑神经因为撑不住而断裂。 一阵阵的清凉闯入她脑海里,奇迹般的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依笙奇怪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血玉。 冬暖夏凉,还真是不错。依笙苦涩的露出一个微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咦?”依笙挑眉,惊得出声。 刚才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经络竟然完全在自行运转,就是她不去自主修炼,他也会在她体内自动流转十二周天,周而复始,就连睡觉了,也不会停止。 怎么回事?小人依笙紧紧地皱起眉头,有些不理解这样的状况。 莫非……是这冰冷的潭?不会吧……依笙大胆的作出假设,却又在第一时间否决掉。 殊不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这潭水是天下至寒至凉的冷潭,和她脖子上挂的血玉有着莫大关联,且对她自身寒性的内力有着极大的好处。 当然,也仅限于有莫大好处罢了。 至于她为什么经脉会拓宽,这完全就是她个人的运气。还真是不得不说她运气值好到爆。 冷潭潭水,对人的经脉有修复甚至是帮助拓宽的作用,但也只能是在经脉受损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她刚刚好被紫衣人那一掌弄得个经脉脆弱,甚至有些地方断裂了。冷潭就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在她意识模糊间修复好她的经脉,乃至于是拓宽几倍。 因为她本来经脉就还蛮宽,而拓宽几倍后,自然而然的,她得到一个幸运到爆的好处。内力自主修炼。 虽然速度只有她主动去修炼的二分之一,不过休息,乃至睡眠的时候有这么个好处,那她只要再勤奋那么点,那内力的修炼速度绝对是极其高。 嘴角弧度扩大,依笙欣喜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这下好了……等着她猛烈的报复吧,皇帝。 不颠覆这个王朝,她就不叫夏依笙。 眼底射出一抹阴冷的光芒,依笙起了杀心。 却不知,有人已经帮她报了仇。皇帝,继紫衣人之后,‘光荣’的牺牲了。当然,她会知道的,不过先要等她出了这悬崖才行。 思绪翻飞,回到现实。无意查探了下自己的内力,依笙突然发现自己的明烟诀又上了一层,到了第八层。 这样的话,她可以习得些平常不能练习的威力强大的招数了。 呵呵……那样多好。为她以后的强大奠基了呢。冷冷的勾起唇,依笙轻笑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冷意。 提起内力,依笙从容淡定的跨出那最后一步,来到潭边上。 既然内力已经被冷潭之水恢复了,她也不需要再受解情蛊的负面影响,这么小小的一点距离肯定是拦不住她的。不过,为谁解了情蛊,她记忆依旧模糊。而且,一想到就会头痛,索性不在去管什么,只专心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以及下一步要做什么。 离了冷潭之水的浸泡,她这才觉着自己的身体竟然这般灼热。而身上穿着的厚厚的衣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又不透气,黏黏的,不舒服。 她干脆就一把脱掉,留了件比较干的里衣围在身上,遮些点,其他湿了的便放在树枝上挂在,什么时候干了,什么时候再穿上。 如果说,有人在这崖底,那么他一定会惊诧于她洁白无瑕的肌肤和她那魔鬼般的身材。 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放心大胆的这么做了,而且还抱着‘反正也没人看见,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的轻松想法。不过归根究底,其实还是因为现代开放的教育。 “沽……”肚子发出响声,依笙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饿得个前胸贴后背。 呃……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很诡异却也很重要的问题……这个,她到底在这悬崖底怎么活下去啊……她又不是什么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什么神仙,不过就是个功力高点的普通人罢了,还是要吃东西的啊…… 轻蹙眉头,依笙迈开步子,准备寻些野果什么的来充饥。唉……越活越回去了,都回到原始生活了。小人依笙在她心底无奈的摊开手,摇摇头叹息道。(未完待续) 外界的疯狂 而此时,皇宫。 “什么?父皇驾崩了?!”钟离玥震怒的声音传来,甚至惊起了皇宫外刚刚在地上啄食还没一秒的鸟儿。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毕竟,皇帝还是他亲生父亲,总不至于一点亲情都没有。 “……是是是……是一个黑衣人抡着一把长刀将皇上……将皇上……刺杀身亡……”侍卫的声音在颤抖。怎么轮上他就是这么个消息来通报啊……这回太子一定会将他杀了的…… “你们怎么办事的?竟然这么多人都防不了一个人?!”钟离玥一摔衣袖,面色阴沉的道。 “……是是是……那人偷袭……”侍卫不敢隐瞒,如实禀告,却不知这般只会令钟离玥更加生气。 “偷袭?偷袭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们保护不力!这么多人干什么吃的!来人,拉下去,明日午时听斩!”双手紧握,甚至指甲掐入掌心都未曾发觉。“还有,你!给我去查查是谁刺杀的?有何阴谋?”阴戾的气息外放,钟离玥大手指着一人,震怒的命令道。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杀了父皇,他定要那人生不如死!星目圆瞪,钟离玥墨色的眸中沉淀了一抹仇恨。 “情记,父皇的尸首呢?”无奈叹息一声,钟离玥松开紧握着的手,放缓语气问道。 “回太子,还在御书房。”旁边守门的侍卫马上上前一步,不敢稍有怠慢的道。 “吩咐下去,三天后举行登基仪式,在同一天,厚葬父皇。还有,父皇已逝的消息封锁掉,就说得了重病。如有外泄,那么你也将消失在人间。”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是那么的令人发寒。 “是。”侍卫领命,疾步走出大门,宣布消息。 “你们也退下。”淡淡挥了挥手,钟离玥转身躺回自己的宫床。 很快,他就要当这天朝的皇帝了……可是,她在哪里?听说,她是被父皇逼下悬崖的……可是他无法恨得起父皇……怎么办?依笙,他要怎么办?…… 她到底是死是活……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上她了么…… 真的喜欢上那个总跟他唱反调的那个人了么?…… 可是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他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心中的那份情,她就已经失去消息了么…… 他到底该怎么办……俊脸浮上一抹痛苦,钟离玥烦躁的将身边的被褥扫了出去。 依笙……真的那么狠心吗?……活着回来见他,好吗?…… 一滴清凉划过脸颊,钟离玥竟然流泪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谁知道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呵呵……”自嘲的笑了笑,钟离玥只感觉全身一阵凉意蔓延。冷的,有些发抖…… “……咚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钟离陌浅淡的声音。“皇兄,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声音,本来想不耐烦的说一句‘滚’的钟离玥,硬生生的将那股冲动压了下来,擦了擦俊逸的容颜,起身开门。“陌?什么事?”这时候来找他干什么?不会……也要离开他吧?……他已经只剩下他了……他再离开,他就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不会的,陌不会离开他的……钟离玥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殊不知,一句无意的猜测,成了现实。 “不让我进去吗?”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钟离陌淡淡的道。 “呵呵,怎么会呢?”向旁边走了几步,钟离玥给他让了条路,让他好进来说话。 “哥。”静静的看着他关上门的背影,钟离陌突然叫道。语气间,竟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钟离玥想转过身来,希求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奇怪。 “别转过来!”钟离陌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转过头,怕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什么事?陌……你要说些什么?”心中不好的预感扩大,钟离玥声音有些发颤。 “皇兄……最后叫你一次皇兄……以后,我不会再当这个皇子了。既然哥你已经要登基了,那么,请允许我罢了这个皇子的身份吧……”咬咬牙,狠狠心,钟离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刚爬下去的落寞失神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俊颜之上。他闭了闭眼,知道自己阻拦不了这个弟弟,有些哀戚的问道。 “……因为,依笙生死未卜。我不想再在这冷酷无情的皇宫呆下去了……我想去洛阳……我想去当一个画师……放心,哥,我们永远都是兄弟,即算是分开了,也是。而且,半年后,你也可以去那边看我……因为武林大会就要举办了。哥你一定会去的吧……”身后,钟离陌早已泣不成声。忧郁的眼神,早已换成的离别时的凄凉。他不想和他分开,可是,他是皇上,要管整个天下……而他,他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罢了……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慢慢等依笙的消息……陌怜宫,就去做些生意,建个情报站……他相信她还没死,这样,一定会等到她的…… “你这样走了……我要怎么办?我知道你喜欢依笙,可是……我也喜欢啊……呵……”仰了仰头,钟离玥努力把快要流出的清凉缩了回去。 “哥……对不起,明年再见吧……”哀切的笑了笑,钟离陌大步走了出去。 不敢回头,怕看到钟离玥单薄的身形他会动摇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决心。 没有去看父皇,怕看到他会忍不住鞭他的尸……怕自己作出什么违背伦理的事……相信她也不愿看到……所以他不会那样做的。而且,他也无权那样做…… 他生他养他,虽然母妃死得很悲哀,但他不能恨他,也没有权利。 皇室的悲哀啊……呵呵……无奈苦笑,钟离陌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般决绝。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钟离玥俊逸的容颜上,又划过一丝透明。 都走了……都走了…… 也罢。他就当了这冷酷无情的帝王吧。明年,再见了。陌。 还有依笙。一定要回来啊……哪怕见到你活着的样子,都好。 云炼殿。 尹云清失魂落魄的游回了自己的家。 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声道歉,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来。 依笙,摔下山崖了…… 依笙,摔下山崖了…… 依笙,摔下山崖了……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尹云清眼底失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比当初听到依笙失踪了的消息更为失神。丢了魂魄一般,死寂,沉闷。 “你到底怎么了?!”冷昕炼杏目圆瞪,有些怒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给他下了情蛊吗?怎么又像是为情所困?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怎么了吗? “没事。”抬了抬眼,看向自己的娘,尹云清冷淡的道。 试想,一个失了心的人,还会有什么表情?就算有,也是面无表情的表情。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倒是宁愿你每天醉醺醺的,那样我感觉还像个人,你这样失魂落魄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冷昕炼痛心疾首的道。情蛊是没什么问题了,关键是看是不是别的什么影响了他……那,会是什么呢? “哼。关你什么事?”尹云清冷哼一声,直接无视她的咒骂。也不是他不尊重长辈母亲,但他就是无法做到去搭理她什么。尤其,关于依笙。 他相信她没有死。但她到底在哪里?……现在从崖底出来了么?那个悬崖,根本只有跳下去和爬上来的份……就是他想去找她,也必须冒着死的危险跳下山崖。他确实不敢跳。怕跳了,他便会失去生命,失去和她再见的机会…… 他不敢用这她换来的身体冒险。说对了,他就是一懦夫。 情蛊,多伤人的词。作为母亲,竟然给自己儿子下这种蛊毒,让他颜面何存?让他有什么心情去面对她提出的质问……尤其还是关于依笙的质问。 “对娘的态度就是这样吗?你从小的宗教礼仪的学习都到哪里去了?尹云清!你既然心里想着什么就去做啊!我不拦你,只要你确定你失了云炼殿还有能力去做!”眼眸中充满血丝,冷昕炼不得不采用激将政策。希望,能把他给骂醒吧。 应该能行吧? 不行……她也没有了别的什么好说了。 任由他自生自灭,可不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会想要的。 哎……只看他会怎样吧。冷昕炼淡淡叹息了声。 是啊,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听到这句话,尹云清浑身一震。震得他说不出话来。 是。他确实没有能力。 失掉了云炼殿,他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他,何从谈起去找依笙?没把自己饿死,算不错了。 他……真是很悲哀呢。自嘲的笑了笑,尹云清闭了闭眼,打算给自己一个适应的期限,好让自己得以用最佳的状态去寻找依笙的踪迹。 再睁开,又是平常一般的意气风发。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尹云清缓缓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要我继承云炼殿罢了。好。我继承。我会将它发扬光大。只是,我要掌权。”眼眸射出一抹精光,尹云清开始了自己的算计。 她的那句激将的话点醒了他。是,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否则,不仅找不到她,很可能自己先饿死。 “呵呵……这才是我的清儿。明天,就明天举行即位大会。到时,我就安然养老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完全有那个能力去将云炼殿发扬光大。正好,她也想放松一下了。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冷昕炼眸中闪过丝丝得意。情蛊牵制,总有天会磨得冷酷无情。到时,肯定云炼殿会扬名于这天下。这风行大陆。 “好。”挑了挑眉,尹云清有些邪肆的道。别以为他看不到她那狡猾的笑容,他只是不拆穿罢了。毕竟,她再怎么对他,也还是他娘。而且,她也是为他好。 “那就这样,我会命人将明天的衣裳送过来。”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冷昕炼只说了这么句话,便走出了大门,只余一个笑着的背影。 殊不知,将来的某一天,就是她看着尹云清的背影了。因为她已经被尹云清反算计了。而且,那小算盘打得那是个劈劈啪啪响呢……(未完待续) 传说中的水帘洞 阎罗门。 “什么?门主坠崖了?”黑衣女子拍案叫起。手下,一张上好的紫檀木桌便被拍成粉末。可见其用力之大,功力之深。 “禀左护法,是被天朝皇帝给逼下去的。”桌前,跪着一墨蓝色衣裳的男子。他双手抱拳,不卑不亢的回答,眼眸中,却有着愤恨,却是不显形于色。唉,素质的高下,仅凭这点便可看出。 “什么鬼皇帝啊?!蓝惜,直接派人暗杀了他!”墨荷,也就是那位黑衣女子,脾气暴躁的瞪大眼道。 “左护法,那个鬼皇帝已经被人杀了。皇宫的眼线传来密报,三天后便是登基仪式。”旁边一也是墨蓝色衣裳的女子眼底有些无奈,却仍然恭敬的弯下腰禀告道。要是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左护法说,他们也会自己去刺杀的。要知道,门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可是至高无上的,谁也不能取代。 因为,谁也不能在他们还很小的还是个孤儿乞丐的时候,救了他们,还教他们武功。 “那就算了吧……”有些咬牙切齿,但墨荷却不得不说道。不要追究一个死人的过错。这是门主教她们的。 “对了,派人去那个什么该死的崖底搜寻门主下落。不要轻易跳下,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跳下去之后是否还能存活。”门主强制性的命令,在他们来到这个远隔世外的阎罗门的时候,便已经下达了。谁也不能,也不敢违背。除了那些肆意妄为,背叛欺瞒的人之外,所有人的生命,都必须珍惜。就算吊着一口气,也要回来见门主。因为门主的医术,可是天下无双。想到这里,墨荷不禁露出一个崇拜的微笑。啊啊啊啊……门主可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神呢……虽然有时候会残酷些,不过那也是外人。对他们这么好的人现在却生死未卜……她心里有些难受,但却像是信仰一般,她坚信门主一定没事,一定能化险为夷。 就算她有事,她也不能让门主的心血毁于一旦。她要帮门主打理好这整个阎罗门,照顾好出任务的门众,直到门主回来。或是,直到她死。 “是!”响亮的应答声,却意外的是从一个女子口中发出。只见门口守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将命令传达下去。 “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不过,歆琏,你可别贸贸然跳崖啊!”略带警告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墨蓝衣裳的男子,墨荷狠狠的威胁道。唉,这个歆琏啊,就是太过于崇拜门主,也许到了喜欢的地步吧,反正就是特别担心门主的安危,特容易做点傻事,还是警告下好。 “是,堂主。”眼眸中略带些淡淡的无奈,歆琏起身,告了退。他当然不会那么做。因为那是她的命令。只是,他会守在那里,直到门主有了消息。 颜府。 “不准出去!”老远,便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喝。语气中的严肃冷戾,足以证明这个人是谁。 “娘啊……我要出去!”颜初万分焦急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已经泛白。依笙怎么就掉下去了呢?……哎呦,他都没心里准备了……这要怎么办啦…… “想也别想,乖乖待着,等人家来。”斜睨了他一眼,女子只淡淡吩咐道。 “还是物色颜府少奶奶?我不要!”颜初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有些不爽的说道。他要的是依笙的安全啊……这个一心只有自己利益的娘亲,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容不得你不要!律雷,给我看住他!”女子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之前还没忘了要喊人看着颜初。利益熏心,不过也就这般吧。 “娘啊!我不要!锦昔回来我就听你的话!可是现在锦昔都不在了,我不要听!”颜初大喊出声,也没打算逃跑。毕竟,他知道这个什么律雷的武功,比他厉害上不知道多少倍。他只希望还能有一个孟婉吟那样的人存在了……哎呀,怎么办……老天啊…… “别想着锦昔!那个妖女,会害了颜家的!”女子浑身一震,转过头凌厉的瞪视着他。“律雷,把他给我送回房!” “是,夫人。”绿衣男子凭空出现,就这么直直站在颜初身前,逼得他不得不回房。 “哼!你个没良心的女人!”颜初气急攻心,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便不恭不敬的大喊出声。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淡薄的背影。 医仙谷。 “爷爷,我要去找依依。”拉着洛阳一的衣袖,洛言萧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他,试图软化他的心。 “唉……萧儿,不是爷爷不准你去,只是不能啊。洛水轩那边还出事了……你必须学着去管了……”淡淡的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洛阳一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不是有霖吗?还要我去干什么啊?”撅着小嘴,洛言萧不依的道。依依啊……你怎么就坠崖了嘛……知不知道言言很想你啊……知不知道言言很担心你啊…… “霖又不能作主,这大小事务要是没了你,可就不行了。”摇摇头,洛阳一无奈的道。 “怎么会呢,霖的地位不是很高吗?……我担心依依啊……我想去找她……”失望遍布他可爱的小脸上,洛言萧委屈的退开几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想的什么,还不就是想跳下山崖去找医神吗?……医神坠崖了,爷爷也很担心,可是爷爷不能看着你也和她一起。”语气严肃了起来,洛阳一不容拒绝的说道。 “哎呀……我就是着急嘛……”洛言萧急得有些快哭出来了……依依啊……你还好吗? “再着急也得先有自己的势力。洛水轩这样子的实力根本不够啊!你还得先管理好洛水轩,让它尽快发展起来,这才能让自己拥有一定实力啊!”洛阳一放弃硬化政策,循循善诱着洛言萧。对于这个孙子,他还是很寄希望的。只是,他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啊啊?是吗……那好吧……我先去管好洛水轩。”沮丧的垂下头,洛言萧脚步沉沉的走了出去。留下一个萌得令人心疼的背影。 飘渺轩。 “沂公子有事,让我暂代着看帐。不要声张出去。”寂冷酷无情的声音传来,秒杀了飘渺轩一片的怀春少女。 “哎呀,寂公子还要讲什么客气呢,上层的人谁不知道沂公子的得力助手便是您啊,还有,不是每次的账本都是沂公子丢给您看了吗?”他身前的掌柜笑着说道。 “也是吧。总之就这么过着,等沂公子回来。知道了吗?”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寂的声音缓和许多。依笙……快些回来……这边也需要你啊…… “是!”听到命令,掌柜也严肃起来,马上神情专注的答道。“天希,吩咐下去,以后任何地方,沂公子不在也罢,都不得阻拦寂公子,除非沂公子突然回来,下了命令。” “好,就这样。我先上去。”冷冷的点点头,寂转身,只留一个冷酷的背影。却是那样萧瑟,凄哀。 崖底。 哎。不得不感叹,依笙真是没心没肺。 别人为她伤神,她却是把人家全给忘了。还忘得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比如这个吧,就说别人都在担心她的安危,她却在冷潭里修炼内力修炼得high着呢。 别人都打算跳下来救她了,她连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独自一人在这边野果吃的欢着,四处闲逛着。 也是因为她这里的野果吃多了,她就是闻味道她都能辨别这些果子的种类。而且只要一丝丝气息存在就可。 还有,她身体的抗毒性那更是大大的增加。几乎每一种果子都是有毒的,可她总能将两种果子混在一起吃,互相中和掉。虽然不会对她身体有什么害处,但毒素依旧存在,也就在潜移默化中,她的身体接近于一个百毒不侵的状态。 其实吧,她也不一定要非得吃野果,也不是没有办法吃些别的。毕竟厨艺那么好是不,可惜啊,人一懒了,什么都懒起来了。她甚至都吃野果吃出感情来了,一天不吃就有些诡异的感觉。 每天无聊得很,除了一日三餐,便是在冷潭修炼,内力是大大的增加,但同时,她的耐心也快磨光了。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会有什么恒心毅力,能够坚持到底。依笙便是这么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 又因为她也不习惯自言自语,她便不说话,竟然渐渐养成些个诡异的冷酷,一如当初的寂。 终于,在平淡无奇的生活的影响下,她终于是爆发了。 积郁在心中的一股闷气,和那记不起事情的诡异记忆力,都让她精神崩溃。 再不发泄下,她还没修炼好呢,就被闷死了。 于是乎,某天某时某分某秒,那个不知名的悬崖下,便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诡异喊声。虽然声音够大,可惜还是传不上悬崖。毕竟这高度真是有些困难艰巨。 “啊!”似乎是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依笙对着那她喝水的那个瀑布大喊出声。声音之大,竟将那瀑布活生生的给掀了起来,飞溅起一阵阵的水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依笙总感觉水帘掀起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黑黑的洞…… 是什么?……依笙挑了挑眉,冷冽的气息外放,却只是为了压制好奇心,怕些诡异的事情发生。 终于,她还是按耐不住,咬咬牙,一狠心,做好充足的撞到墙壁的心理准备冲了进去。 安然无恙。 依笙很奇迹的冲了进水帘之中,来到了帘后那个黑黑的洞内。 瞪大眼,依笙惊奇的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很是讶异。 并不是因为它富丽堂皇亦或者什么,只是因为,这个情景,特别的像某个电视剧里面的情节…… 电光火石间,她抓住了些什么……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帘洞?!(未完待续) 好诡异 她,不会是再一次穿到了西游记的拍摄剧场吧……没搞错吧? 依笙瞪大眼,不敢置信。 这这这……真tm的见鬼了。竟然这摆设都一样…… 那边就几壶酒,这边就几个桃子什么的水果,还真就差那么一个齐天大圣的旗子了……太诡异了。 嘴角不断抽搐着,依笙很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呼……”深呼口气,依笙做好充分心理准备后,再次迈开脚步。 “啪!”的一声巨响,依笙一脚踩空,掉落到不知名的陷阱里,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咯吱咯吱……”似乎触动了什么隐藏在暗处的机关,依笙只听得这么几声机械运作,齿轮转动的声音,便失去了光明,只剩下一片片的黑暗。 怎么了???依笙心中不断闪现几个大大的问号。眼前失去的光明,那一片的黑暗让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不怕不怕……深呼吸,依笙尽量让自己别往那些以前看过的鬼片那边想,尽量让自己想些别的什么该做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心中的黑暗。 试着往前走了两步,依笙便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冰凉冰凉的世界内,诡异得让她无所适从。 仍旧是黑暗着,但自己的胸前似乎有白色光芒大放。垂头一看,依笙嘴角无比抽搐。自己竟然忘了那块血玉……悲催啊…… 纠结的叹了口气,依笙一把扯下血玉,放在手中以用来照明。 突地,四处反射来的剧烈的光芒让她的眼睛有些刺痛,适应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轻轻睁开双眸。 “呵……”依笙惊讶的张大嘴,似乎可以往里面塞两鸡蛋。 没办法,太震撼了这。 入目皆是一片的蓝,似乎来到了电影中才会有的冰之世界。四处的冰块,让她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不是真的,是假的。 但,它却足以以假乱真。因为她根本分辨不出这是否是幻境。 咦?对了!她突然想到,手中的血玉,貌似好像大概应该也许可能可以破幻境…… 于是乎,依笙紧盯着手中白光大放的血玉,一咬银牙,三尺白练飞出,轻轻划破她的中指,滴了滴血放在血玉上。 红光大放。妖冶的颜色令她有些晃神。血红色的诡异之光眨眼间席卷了整个‘冰之世界’,折射出炫目的血色流光。 许久,周围却依旧还是那冰蓝透着血红的颜色,冰块还是冰块,没有任何改变。 “靠!浪费我血!”见此,依笙不禁破口大骂。早知道是真的,不是幻境,她也不至于会要划破自己手指啊……真tm带厌。 咬牙切齿的翻了个白眼,依笙紧紧捏着手中的血玉,开始了进一步的前行。 走了好久,四处的冰似乎都是一个样子,分辨不清自己到底走了,还是没走,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来着…… 突然,眼前一亮,她以着她绝佳的视力看清了不远处有两个火红色和银灰色的东西…… 提气,运功,依笙踏着踏雪无痕,飞一般的直直来到了那不知名的东西前。 近一看,当看清那个是什么的时候,依笙狠狠的吸了口气。 凤凰。梧桐。 被冰封在冰柱内的凤凰还有它栖息的梧桐。 她敢保证,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哦不,两辈子加起来,看过的最华丽,最美好的生物。 和眼前这只凤凰比起来,那日桃花障内出现的那只凤凰根本就只能算是山鸡了。而且,还是最不华丽的那只山鸡。 虽然被天蓝色的冰给封住了行动,但它依旧美得不像人样。不,它根本不是人,它是凤凰,但它比之天上的所谓神仙,也要好看得不知多少倍吧。 每一根羽毛都似是火制的一般,根本没有具体的形态,却仍旧是拥有着一般羽毛的外形。而且,那艳丽的火红之色,于冰封住它的蓝色相比,耀眼夺目了不知多少倍。 夺目的光芒,仿佛要冲破那禁锢住它的冰一般,呈现一派的尊贵霸气。 高贵的头颅轻扬,傲绝的模样,似是神来了也要敬它三分。眼眸已经不是单单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那妖孽得啊,就是依笙这个看惯自己那绝色的脸庞的妖孽,也不得不惊叹上三分。 小巧可爱的嘴,却是有着一抹不可磨灭的锐气,凌厉,盛人。似乎下一秒,人就会死在它那尖利的嘴上一般,华贵,不可侵犯。一如出水白莲。不,就是白莲也比不上它。 特有的魅力,似乎就像是暗夜里的罂粟一般,吸引着人不断走向欲望的巅峰,沉浸在此,不可自拔。 痴迷着,依笙呆呆的望着那冰封着不能动的凤凰,素净的手,不自觉抚摸了上去。 心中,不知怎的,有股强烈的欲望,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触到它,与它……融为一体。 “唰!”的一声。当依笙白皙修长的手指刚触碰到那层似乎薄薄的冰时,刹那间,冰融化。 连带着,所有在这个冰之世界的冰块,都开始了自己的消融。 喷薄欲发的热量不断的由她的手传递到她体内,她却未曾感觉有半分炽热,甚至一股舒服的能量正在随着热量在她体内游走,似乎真的要与她溶为一体。 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着,马上,那凤凰,还有它身旁的梧桐,都随着冰的消融开始活动了起来。 眼见着那凤凰就要脱冰而出,她却有着莫名的一股快感,似乎那挣扎着出来的凤凰,便是她自己一般。那般迫不及待的心情,让她有些未知的迷茫。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她淡淡的向她道贺,说:“恭喜,第二重浴火,关卡完毕。” 轻蹙额眉,依笙有些不解。还未等她理解什么,她便感觉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似的,周围一下子变得炽热,烧灼起来。 这这这……这还是她吗?微的一挑眉,依笙嘴角抽搐。 自己的身体,完全变成了那只凤凰。 灵异事件啊……依笙心头不断闪过这五个字。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她的身体却未曾感到一丝的不适,反而是觉得那火的温度越高,她便能越舒适。 这么奇怪?不敢置信的挥了两下翅膀,依笙只觉着好像什么东西破碎了,又合上了。 梧桐已经变得完全银色化,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个银色火焰中的男子。 再次见他,她只觉着自己脸上有些诡异的灼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却被生生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无从想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人,什么事又令她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呼……”不舒服的感觉传来,依笙下意识的吐了口浊气,却惊奇的发现,它生生变成了焰红的火焰,将自己身前的火焰的温度再次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嗯……”依笙舒服的低吟出声。她只感觉四肢百骸内流通着一股寒凉之气,但却意外的不与那周身的炽热相排斥,反而是奇异的相容,也不互相中和。 温度愈见高了起来,她觉着自己好像隐隐有些要突破什么,但具体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怦……心中传来一阵剧烈的跳动,什么不可避免的破碎了,又重新换了一种组合方式,再次聚拢。 没过多久,再一次的破碎和再一次的组合声又传来,引得依笙不禁微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困惑在她心中蔓延着,蔓延着。心底那份茫然无知让她的不安扩大,却在下一秒被狠狠的粉碎。 只因为,她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飞速的运作。几乎是一秒就十二周天,内力疯涨,不断充盈着她的经脉。 她觉着自己的经络好像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只能袖手旁观,不管它们的运作,观察起别的什么。 一股黏糊至极的感觉传来,依笙皱着的秀眉再次紧了几分,顺着感觉向下望去。 凤凰的身体体表,出现了些墨绿色的难看的粘糊状物质。但四肢百骸貌似都通畅了许多……到底怎么了?依笙心底的谜团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依笙心底冒出一个还蛮可能的可能。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洗经易髓?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就是她体内的杂质?……那种武侠小说里面才会有的诡异经历竟然让她碰上了?不会吧…… 可是这么一想,貌似什么都通了……不这么想,她便没有一丝头绪……怎么回事啦?这么诡异? 哎呦喂……搞什么鬼啊?看着体表不断冒出来的墨绿色粘稠物质,依笙无奈的叹口气,任其自生自灭。 她不管了啦!生也好,死也好,都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听天由命好了,真是浪费脑细胞…… 眼角余光一闪,依笙突然看见旁边的那梧桐化作的男子正缓步向她走来,而且一点不受旁边炽热的火焰的影响,就这么直直的向她走来。 然后,依笙愣愣的看着他将自己圈住,傻傻的看着自己又变回自己原本的人的形态,呆呆的,不知所措。 突然,那男子的头突然靠了过来,大手抵住自己的脑后,将他妖媚得血红的唇瓣贴上她的。 怦的一声,脑海爆炸。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得到他那薄如蝉翼的眼睫,和那魅惑的丹凤眼。 ……记忆中,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吻过自己,但却忘了是谁……也不敢去想到底是谁。 呆愣着,她不做一点反应,瞪大双眸,绝美的脸羞得通红,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周围的火焰消失,她只感觉一阵冰凉充斥在体内,意识却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间,又见到那白衣女子。 她轻启朱唇,说道:“恭喜你,我的继承人。第二代帝女。你出色的完成了涅槃,重生于这个世界。至于,你到底需不需要一定夺取到政权,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一切仅凭你自己的喜好选择。这个世界,我的灵识再也不复存在,只会有你的。接下来的一切,随心走吧。不须那般束手束脚。记住,你自己的心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管别人。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峰的那一个……记住我的话,夫婿任你选择,天下也任你选择。跟着心走,他人,不会再影响你。能够做到吗?……我相信你能够。我的继承人……”带着一抹微笑,白衣女子的身体渐渐化作白烟,碎着消失在空气中,一丝余影都未曾留下。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 茫然的看着她消失,依笙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未完待续) 绝世装备,绝色依笙。 沉寂。 良久,她才回过了神,直直的看着周围。 不再凉飕飕的,也没有了那种舒服的能量,反而是重新到了那个刚进来时的水帘洞洞口。 奇怪的眨了眨眼,依笙心底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似乎,恍若隔世。 黏糊糊的憋闷感觉传来,她这才惊然梦醒,嘴角抽了抽,转过头,一个纵身跃出瀑布,来到洞外。 轻蹙额眉,依笙就地取材,编了一个藤篮,垫了些宽大的叶片,舀了几篮子水,脱下衣裳后,便将它们一滴不漏的全洒在她身上,彻彻底底的将那些墨绿色的粘稠状物质清理干净。 本就有些微的洁癖,这时候全身都不舒服,还怎么有心情去想别的?自然便是先淋个浴,洗个澡再说了。 待到最后一篮子水洒下,依笙那本来粘满了杂质的肌肤又重新恢复了本来面目,露出白皙迷人的皮肤。 不,应该说是恢复了婴儿时的肌肤。因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别的痕迹。别说什么比较大的伤痕了,就连微的擦伤的痕迹,都不见一分。 脸蛋更是。本来就绝美的容颜,再经这么一个巧合,可谓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说她貌赛天仙,肌肤胜雪也没有人会反对了…… 怎么回事?依笙秀眉微微皱起。难道,真的是脱胎换骨,洗髓易经了吗?虽然她对肌肤这些的不甚在意,但她毕竟也是个女生,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爱美之心。试想,谁会对自己的美貌感觉到厌恶呢?应该不会有人吧……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别的什么……是不是那些能量全都到了她的体内,不好压缩,就将体表的那些占位置的杂质给挤了出去? 想到这里,依笙才猛然记起,好像自己还没有查探过自身的内力情况…… 于是乎,一点也不敢耽误的,依笙马上闭起眼,仔细感受着内力的流动。 “丝……”狠狠的倒吸口气,依笙惊诧到无以复加。 她不知不觉的拥有了一个特殊的技能,内视。 闭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的经络,甚至真气的流动情况。哪里受伤了,也许都能看得到那血液的运动。 而且还不止这些。原来气态的真气已经被压缩成了液态,如一条银白色的溪流,在她经络内缓缓流动。 丹田之处,竟也奇异的形成一个银白的小球,正在不断的增大…… 而她的内力,早已超脱了世俗的想象,达到了一个无法以常人来论的高度。 明烟诀第九层,隐隐有突破之势,但心境仍旧,便无法提升。虽然,内力的高度早已经到达了顶峰。 记得小时候听老头说过,貌似第九层的突破,是山水自然。而第十层,便是诡异的情。 山水自然,就连老头那般的隐居都未曾提升,而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吗? 亦或,老头早已经达到心境,但内力不够? 不,应该不是。老头的内力早就到了第八层巅峰,定是够了的。可能还是领略得不够吧。 算了……这些她也不用去想了。反正有或无,对她来说都好像没啥意义了。那第一代不是说了吗,自己貌似是巅峰的样子,应该也就不用太担心吧……听她的话,顺其自然就好。 依笙微叹了口气,打算开始穿衣裳。 原本淡紫的衣服,已经染了些白,但依旧是未曾破损,反倒有些别样的风情。 那件白色的雪衣,是刀枪不入吧,不过实用价值,其实还没有这件有些泛白的衣服高。因为这件衣服她改造过,而那雪衣,她根本无从下手。 衣袖那边开个口子做暗格吧,又没有了这种布料缝补,有点现形,衣服里面开个口子吧,穿着都不舒服。再加上这雪衣本来就是坚韧无比,想破开它,就需要很大力气。自己虽然可以,但为了一件衣服,花费那么巨大,有点划不来。所以,抱着这般心态,她也就没动这衣服,实用价值也就没那么高。 算了,穿着也罢。反正自己性命多一份保证,何乐而不为? 耸了耸肩,依笙继续穿衣的动作。 一分钟,换装完毕。不染纤尘的容颜,素净淡雅的衣裳,泛着盈盈流光的剪水秋瞳,加之唇红齿白,娥眉淡扫,墨发轻扬……更是交相辉映,有些难以言喻的美。难以言语的魅惑人心。 若是此刻有人在,那必定是绝对惊艳。仿若天仙下凡,甚至更胜一筹的美,令人无法移开眼。 而这里只有依笙一个人,她也不会那么自恋,当然便少了这一幕。只是不知,待到出了这崖底,真实的面容会是怎样一番震慑人心。 轻抬起脚,依笙又是一个纵身,脚尖点地,轻盈若燕的穿过水帘,再次来到水帘洞内。 没有多加思索,依笙便又迈开脚步,坚定的朝着那隐约的洞内走去。也不惧黑暗,因为再一次挂在胸前的血玉已经泛起了柔和的白光。 感觉似乎走了很久,她才到了洞的最里面。但看上去依旧是黑黑的石壁,没有什么特点。 是什么?皱紧眉头,依笙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石壁。 微微抬起素手,依笙袖中飞出三尺白练,猛然一击。 “嘭哗……”一声巨响,眼前的石壁竟然就这么给开了。就如那木质的门一般,似乎轻轻推一下便能打开。但只有依笙知道,这看似简单轻巧的一个细小的动作,几乎用了她三成的功力。 没有再警惕小心着什么,依笙便这样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惊讶。又是一番惊讶。 已经数不清这崖底给她带来多少震撼,这次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惊天的响雷。 至于为何,看看这洞内的装潢便知。 那可全都是金子做的啊……那一片的金灿灿,让她不禁有些危险的眯起眼。 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金灿灿的是很迷乱人心,但却迷惑不了她。 那上面微微泛着的一点幽蓝,昭示着那剧烈的毒素。 魂断。 仅凭一眼,依笙便看出那诡异的毒素,是天下间最为狠毒的毒药之一,魂断。 顾名思意,便是让人断魂。灵魂都断了,这人还会生存得下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她可以有方法解,但那样太费她心神。 而且,这魂断最易见的特点便是,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无论是否都是同一种毒,都是魂断,但却个人中的不同。也许这一个是深入骨髓,猛烈侵蚀掉他体内的器官,但那一个,又是仅仅入侵血液,腐蚀经脉。她要解,必须耗费极大的精神力去查探到底这人体质与魂断的结合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绝不会让自己身边的她在乎的人去沾染。 不过,如果是她自己,那就有些不同呢。依笙唇边漾开一个微笑,眼底,全然是见到猎物的兴奋。 她对毒天生敏感,后天对毒有抗性。加之这次因为什么涅槃吧,脱胎换骨一次,估计对毒的抗性也会大大增加。不到百毒不侵,也估计差不得很多。不过,她必须要试验一次,以来了解自己自身的情况。 而且,魂断要是下在她自己身上,她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便可以解掉。因为自己太过了解自己的身体。而且还可以内视。 她绝美的脸上出现了傲人的自信,迈开脚步,就这么直直的用手去触碰。 接触到那抹幽蓝之时,她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蓝点钻入她的经脉,迅速蔓延。 哦?看来自己和它的结合度很高呢……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了。 呵呵……小人依笙轻笑两声,闭上眼内视起来。 仔细搜寻,便发现一个惊人的现实。 小蓝点虽然在不断滋生,蔓延,但每到一处,便会被密集的血细胞给吞噬掉,不留一丝痕迹,反而转化成自身的能量形式。 没过三秒,小蓝点完全消失在她的体内。甚至没有留下一分的不适,反而是给自己带来了些许能量。 她的身体,真的造成了百毒不侵了呢…… 依笙墨色的眼眸中大放异彩,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呵呵……”毫无预警的,依笙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便发了出声。 自己,拥有的资本,还真是多呢……以后,应该也不会因为记忆的空白而有什么损伤了吧。 浅笑怡然着,依笙继续迈开脚步,走向更深处。 嗅到了丝丝不寻常,依笙猛地停顿,略略抬眼,看到的便是一副令人惊诧的场面。 一把剑,万年玄铁所制的剑,正高高悬挂在她前面一步的顶上,似乎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它便会迅速掉落下来,毫不留情的贯穿她的头颅。 呼……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依笙脚尖轻点,飞身上前,略略的取下那把如有万斤重的绝世好剑,放于身前仔细端详着。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将手伸向它,触摸到它泛着银光的剑身。 感受到那一抹冰冷的寒意,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它。 占有欲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她有些不能自已。身体不受控制的自觉拿起它,锐利的杀气就这么悄然释放,但她却只感觉到一抹强烈的兴奋,和嗜血的杀意。 就似是天生为她铸造的一般,她与它,竟是那般的吻合,没有一丝缝隙。 指尖传来的冰凉,一如那冷潭之水,但却意外的也和那冷潭之水一般,让她感觉彻骨的冰凉,而又是那么的舒适。舒适得让她不禁低吟出声。 量身定做,不过如此。 也许,这崖底,天生就是为帝女准备的。如若不然,怎么会处处感觉到那白衣女子的气息? 既然这般,她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当然,看到这么一把绝世好剑,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放弃,只是分心不安理不得和心安理得罢了。 毫不客气的把它别在身上,依笙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远处,又放置着把软剑。 露出一丝笑意,依笙大步上前,一把拿起,又是端详起来。 温柔的抚摸着它的任何一处,只觉着它是那般的软,软如轻纱。甚至,可以用来当作腰带,系住裙摆。 而若将剑柄挽个漂亮的结,又成了缠在头上的发带。银色中透着抹血色,刚刚巧是她的最爱。 当下,依笙便将自己墨色的发丝放下,再用这极具美感的发带将其缠绕起来,煞是惑人。 唇边弧度扩大了些,依笙心底越发的兴奋,脚步也越发的沉稳起来。 气息外放,很快,她便再次找到一支簪子,一只古朴的玉簪。 而这洞,也走到了尽头。 看着簪子上面镂空精致的雕刻,饶是依笙,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美。 玉簪通体血红,倒是和她脖子上挂着的血玉有几分相似。最外镶着的一颗猫眼红宝石,在血玉那盈盈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反射出的血色光芒,红得张扬,红得放肆,红得狂傲,是那般的耀眼夺目,摄人心魂。而红宝石下那看不懂的古老刻纹,更是为这玉簪增了几分神秘。 不知怎的,依笙竟然觉着有股莫名的熟悉,甚至于是早已见过,但自己却没了丝毫印象。 不过,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所缺失的那份空白记忆内有的。因为透过它,她甚至能隐约捕捉到古老记忆的刻痕。 算了,管它呢,好看不就得了?管那么多作甚?又没有什么好处可得。真是的。依笙甩了甩头,抛开那纷杂的思绪,直接将簪子插到她用发带缠起来的发丝间。 一个通体血色,一个银色中带点血色,但却是意外的相配。那绝美的玉簪,那绝美的发带,甚至将她墨色飘逸的发丝都给比了下去,令它显得如此暗淡失色。 微微一笑,依笙最后看了一眼身前的石壁,打算就此离开。但那最后的一眼,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了石壁上她自己的雕刻像?而且是那般栩栩如生…… 石壁上的她,一袭白衣,就似是她现在里面穿着的雪衣。素净的右手执着现在自己手中的那把万年玄铁剑,左手执着一把玉箫,墨色发丝间,也是自己现在发丝间的玉簪和发带,脚踏着祥云,周身围绕着那三尺白练,飘然若仙,但却那般傲然凌人。眼底的淡漠,仿佛睥睨众生般,带着抹淡淡的不屑。 绝色的姿容,竟就是那样被刻画了出来,而且那笔法,就如神赐一般,圆润,不带一丝瑕疵。 一如脱胎换骨后的她。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被刻在这上面?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等等,怎么石壁上的她还有一把萧?而且是她钟情的玉箫? 到底怎么回事?有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是不是所谓帝女,都应该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命运已定?她必须按照已经铺好的路走? 不,应该不是。第一代不是说了吗?这一世,随着心走便好。石壁上的画,应该是提醒她,她自己应该有的装备。 不过,萧呢? 那左手执着的玉箫,又在哪? 依笙蹙起眉头,四处张望着。 眼角余光一闪,她好像捕捉到了一丝流光…… 啊,在那!小人依笙在她心底惊叫出声。 蓦然回首,玉箫竟在灯火阑珊处。 哎呀,其实一直就在她脚下不远处而已啊……怎么就那么笨的没发现呢?真是的,太不给力了吧这也。 微的一挑眉,小人依笙在心底骂骂咧咧。 自己还真是个笨蛋啊。唉,脑袋变笨了,还要提醒了……呜呜。小人依笙瘪起嘴,故作委屈。不过却是在她心底罢了。 真正现形于色的,还是那抹不加掩饰的欣喜。 上等和田白玉所制的萧诶……瓦咔咔,赚翻了…… 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依笙最后看了一眼那绝美的雕刻画,一如那画中的她,左手执萧,右手执剑,凌空踏起,再不留恋的闪身出了去。(未完待续) 阎罗门 时光匆匆,眨眼间,半年一晃就过了。 这六个月,几乎她每天都是过着同样索然无味的生活。 早上六点起来,到冷潭里自主修炼她几个小时,中午摘点野果,下午去采些这里独有的药。对了,她在这边还发现了一座药山,那里面的药,她每天取一种来研究,研究透彻了,便炼药,当然也有些有毒性的,她便用来炼毒。几乎所有的毒她都给配了一种解药,分别放置在她衣服上的各个暗格里。 当然,也有些无解的。因为找不到匹配的药。当然,也绝不会是无解。因为她自己的血液,便是最好的解毒良药。 她对毒和药的狂热程度,可谓是到了一种境界。为了炼这些药啊,她给自己还编了一个药炉,虽然是草做的,不过因为那草是最坚韧的,所以炼了大概一个月它才会破。 而且,那药山顶上还有座温泉,冬天冷嘛,就可以到里面去泡澡。 花也是异常的多,随便在旁边拿两朵,便是可以拿去泡澡。因为她不是百毒不侵了么?所以呢,不管什么花,她一律试过,然后再自己内视一下。每每看到自己的血液将他们吞噬掉,她便有种无法言语的快感。而且,毒素越重越好,她所从毒素里获得的能量便越多。 曾经试过对自己用软骨散,结果根本就是变成了‘壮骨散’,没消弱她的体力内力,倒是还增加了。估计谁要是向她下毒,那人绝对会被气死。 当然,若是她要向人下毒,那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一丝一毫。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一点痕迹。 晚上没什么事可做,她便吹箫,不想吹箫而那天月色又好,她便试着爬上那峭壁。她前一个月摸索过这里的地形,若想出去,只有攀上这一堵峭壁。否则,无路可走。 昨天,刚好十五,月亮圆而又大,她便试着爬上去。结果却是全新的。一改一个月前的艰难,她这次使出踏雪寻梅,‘嗖’的一下便来到那半腰,稍事休息,再一个纵身,便可完全到达。 当然了,这其中,还是与她武功的提升有着紧密的联系。 因为每天都在这山林野外之间存活着,她便也真正领略到什么是自然。然而,明烟诀便又自然而然的提升到第九层。视力也是一个飞跃,她可以全新的认识这个世界,可以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微妙。 虽然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她还是不能与之相比,但真要一较高下,她就是不能正面对抗,也能脱险。 深夜了,再也没有什么光亮,她便学着以前看过的神雕侠侣里面的小龙女,拿出三尺白练,挂在两棵树间,便就这么睡了上去,也未曾掉下来过。 不过,因为几乎天天生活都一个样,她也渐渐厌烦。 反正自己也几乎是没什么敌手了,而且自己还能身体自动修炼,干脆就任其自由发展,她也不干什么别的修炼了,取些冷潭之水,身着那件雪衣,执萧,执剑,带上自己那件价值已经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的衣服,完全如画中装备一样的打扮,就这么飞身上了去,打算去复仇,然后,找回自己缺失的记忆。 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要好,没多久,她便轻盈的跃上了悬崖,纤细的身形,不染纤尘,一如九天玄女下了凡尘。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令暗处的歆琏不禁瞪大了眼,一脸痴迷的望着她。 下一秒,依笙皱皱眉,直接来到他身后,长剑出鞘,直直抵着他的脖颈。 “谁?”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 “门主??”歆琏的声音显得很不敢置信……这声音……没错,是门主……他终于等到了……他终于等到了! “嗯……你是……歆琏?”微的一挑眉,依笙仔细搜寻着自己还存留的记忆,终是找到了这个她救下的人儿的模糊身影。 “是!门主……属下终于等到您了!”歆琏也不顾脖子上抵着的剑,就这么贸贸然转身,行了一个跪拜礼。神色间是满满的惊喜和兴奋。 不是他不在乎生死,只是因为太过激动,于是乎华丽丽的忘了这茬…… 还好还好,依笙收剑收的及时,才不致于他被那凌厉的剑锋划伤。 “嗯,走吧。”淡淡点点头,依笙迈开步子。 想到罂粟,她便想到夏沂,想到夏沂,她便总感觉缺失了什么。也许缺失的记忆能不能够找回一部分,就看这个的了。小人依笙紧紧握拳,做了个fighting的手势,心跳得越来越快,有些激动到无以复加。 “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歆琏跟在依笙身后,坚定的朝着阎罗门的方向走去。 凭着记忆,她通了许多自己制的关卡,而且不破坏丝毫,从正门直直走了进去。 “参见门主!” “参见门主!”一路上,见到她身影的门众,无论身份高低,一律掩饰不住激动的单膝跪了下来,参见他们心中最崇高地位的门主。 接过罂粟专属的那件黑色长袍穿上,依笙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说刚才还是冰山美人,这会儿便变成了妖精。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魅惑人心,摄人心魂。就连嘴角不经意的一个微扬,都是那么别具风情。 加之比原来那绝色的姿容更甚的容颜,简直便是妖孽中的妖孽。 “门主!”走至她专属的庭院,依笙刚跨进门槛,便听得墨荷一声兴奋的呼喊。果然,她就说门主不会有事的……对待属下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不必多礼。汇报情况。”轻启朱唇,依笙带着三分魅人的磁性声音传了出来,就是阎罗门的女子也被迷得个神魂颠倒,更别说男子了。 “是!阎罗门一切正常,关卡未有人通过,所赚更是翻上一番,更甚辉煌。只是……”说到这里,墨荷明显有些尴尬。 “无碍,说吧。”依笙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眸底,已经有了些嗜血的兴奋。 “因为逼门主跳下山崖的狗皇帝已死,所以我们并未采取别的行动,只是警告性的擅自做主占了一个临近的城池,作为发展的天地。接下来的一切,全凭门主定夺。”见她同意,墨荷也不再扭捏,直接报告道。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因为她怕门主的责怪。 倒不是因为怕惩罚,她只是怕看到门主对她失望的眼神罢了。 “呵呵……你做的很好。嗯,墨袭呢?”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依笙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墨袭那个死人,又去磨炼新人了。”不提到那个该死的和她同样地位的右护法还好,一提到他,她就来气。说他帮她也管点事吧都好啊,可他连个踪影都没看见,只管自己人事那部分,根本不塞起她,眼中只看得到门主。 门主的命令他无条件服从,就是牺牲他的生命他也会出色的完成,但换了别人,就是和他同级的她,他都是直接无视掉。 “哦?他倒是蛮勤奋。”也不介意墨荷在她面前的放纵,她淡淡一笑,轻浅带过。都是她救回来的,她有信心她的眼光不会错。当然,若出了叛徒,她可是绝对残忍无情。因为上一世的记忆太过深刻,虽然想不起,是一片空白,她就是直觉有什么人背叛过她,她才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叫风行大陆的世界。 “勤奋才有鬼了。要他帮点忙都懒得帮,天天魔鬼训练新来人。”墨荷瘪起嘴,有些可爱的气鼓鼓的道。 “好了,别气了,生气了就不好看了。”依笙无奈的摇摇头,轻笑道。他们这两个活宝之于她,是家人。既然是家人,没外人的时候当然便可以如此笑闹。 “说谁呢?”一身黑衣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看着他们笑得开心的样子,有些疑惑。 “就说你呢。”唇边弧度扩大,依笙笑着调侃道。“荷说你不肯帮她忙呢……” “嗯?我什么时候不帮她了?”墨袭故作惊讶的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名不符其实的右护法,什么时候又帮过我忙了?”杏目圆瞪,墨荷翻了个白眼,不爽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别说啦,袭你也是,要多帮荷了。”略带责怪的看着他们俩,依笙做起和事老。 “嗯啊……”墨袭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开始转移话题。“啊,对了门主,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暂时没有什么好行动的。就,尽量扩充势力吧,不需管那些自诩正道的什么鬼看法,不过最好不要明面挑起战争。”仔细思索了下,依笙下达指令。皇帝虽说不在了,但这皇朝还在。她所要做的,便是将这皇朝颠覆,逐渐蚕食。殊不知,这个计划会在将来被自己否决。当然,这是后话了。 “是。那门主接下来的行程是?”墨袭抱拳,继续问道。 “嗯,最近有些什么事呢?”依笙一副没想好的样子……她不是呆了半年了嘛,肯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啊…… “再过十多天,便是武林大会。其他,好像没有什么。”墨荷接过话头,回答道。袭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了,每天‘陶醉’在训练之中,根本是不问世事。 “那我去参加。不用派人跟着了,到时候在洛阳回合吧。中途有什么事飞鸽传书给我。”正好无聊呢,干脆去看看也好……明天,趁着还在皇城,干脆夜探皇宫去。 “是哪天动身?”墨袭直视着依笙的眼睛,询问道。对于门主做的决定,他一向只是服从,不会有任何多言。因为他明白,他没有能力改变门主的决定。除非,真的是危险到了极点。 “就明天吧。今天休息一下。”露出一个妖魅的微笑,依笙半带魅惑的道。 “门主……真的不带人?”墨荷有些担心。她怕门主再次消失,又被逼上绝路。她受够这种不爽的感觉了,绝对不能让其再发生。 “是啊,门主,让我跟着你吧。”一直在她身后默默无言的歆琏突然出声,语气间满是恳求。他想跟着她,哪怕是为她死他也甘愿。 “呵呵……你们太瞎操心了。”眸中含笑,依笙只觉一股暖流划过心田。他们真的是在关心自己呢,呵呵…… “门主?”墨荷不解的道。门主的武功高,毒术高,医术也高,这她知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围攻了,怎么办?还要眼睁睁看着门主坠崖?不,不可能,她不会让其发生的。墨荷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旁边的墨袭露出一个同样的表情。他们俩个的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培养的,那是几年,甚至几十年腻在一起所形成的。会出事的又是他们同样关心的门主,这时候,当然会是同样担忧的心情。 “看好。”依笙神秘的笑了笑,随手扯下一片薄薄的叶子,射向不远处的白瓷茶壶。 “嚓!”突地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但茶壶却丝毫没有损害。 仔细观察,才发现,树叶直直插于白瓷之间,破出一个长而又细的洞。可见其控制力到无与伦比的精准,和那真可谓是雄浑的内力。以点破面,可是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道的。 “呐,这下该相信了吧?”耸耸肩,依笙故作无辜的说道。眼底含笑,有着调侃的兴味。 “呃……”墨荷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美救英雄 深更半夜。月色撩人。 一身着白色轻纱的女子悄然从灯火通明的阎罗门正门飞了出来,在黑幕中显得如此打眼,而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根本不管自己的衣服极其招摇。而且还极像女鬼。 没错了,她就是依笙。 依笙是瞒着墨荷和墨袭出来了,自然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到哪里去,但因为她对自己踏雪寻梅的信心,她还是选择了穿这么一身白衣招摇过市,哦不,招摇过夜。 至于为什么不穿夜行衣,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便是她不太喜欢穿黑色,而且总感觉怪怪的。 为了增强这借口的可信力,她还给自己找了一歪理,这么灯火通明的夜里,穿夜行衣,显得很可疑。 其实吧,她要穿夜行衣,也显得很可疑。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跑去窜人家屋顶,飞人家墙壁,这要不可疑就奇了怪了。 一路飞跑,依笙小脸虽然有些通红,但气却不喘,而且就似那猫一般,根本没有一丝声音。 她若是想隐藏自己,无论谁,就是功力比她高上几倍的,也不可能发现。因为她就像那变色龙,随时随地可以在周围环境的掩映下躲藏,甚至完全隐藏自身磁场所带来的气息。 隐匿气息呢,这风行大陆上估计也没人比她做得更好了。 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依笙加速,全力前进,打算直捣黄龙,去夜探皇宫。 这目的吧,说起来,好听的是为了知己知彼,探明敌情,其实啊,还就是有些恶趣味。 她确实没有跟死人计较的心情在,只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定个目标罢了。若是现在那皇帝当得挺不错,她看着挺顺眼的,那她干嘛还要自讨苦吃,去抢了他的皇位?只是警告罢了。 话说警告又不犯法来着。虽然是以非法手段了……嗯。好吧,她承认她还是存在那么一米米报复的想法滴。 “哐啷……喀嚓嚓……卡擦……”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传入依笙的耳中,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是如此的响亮。 本来她没有多管闲事的心的,不过,她心中莫名的有个声音呼唤她,指引着她向那边飞去。 算了,随心走吧……夜探皇宫,也许还来得及吧~来不及也算了,谁叫她想看呢?……哎。╮(╯▽╰)╭。 耸耸肩,依笙足尖轻点,眨眼便来到了那传出声音的小巷子里。 还刚到旁边一颗树上呆着呢,没来得及看一眼那边的情况,就传来一个在她耳中猥琐至极的声音。 “哈哈哈……你颜初也有今天!这里可是东街小巷,再大的声音也传不过去……没人会来救你了!哈哈哈……看你是插翅也难飞了,乖乖和我们回去吧,倒要看看颜夫人能做到什么地步,想当初,她可是毫不犹豫就灭我们一家的门了呢……”借着那皎洁的月光,依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得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大叔正狞笑着走向巷子深处。 “哼!放心吧,她可不会因为我而做些什么。”颜初不屑的冷哼了声,带着些温和却又带着些冷戾的声音,听在依笙耳中却是那样熟悉。 怎么会?……他难道和她缺失的记忆有关?……感觉好像不是很强烈……但颜初这个名字,和他的声音……为什么这般熟悉?……依笙不解的皱起秀眉,困惑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顺着声音源头看去,那银色月光的照映下,一个背靠墙,半带些虚弱的身影在她眼帘中出现。 丝……小人依笙狠吸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他那带着不屑的表情,简直就与她重叠。面若冠玉,虽然嘴角流淌着一抹艳红,但却丝毫不失美感,反而有些成熟的迷人。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和他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显得有些颓废的美。虽然可能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不过却依然显现出了来。 而且,那面容……似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虽然记忆中,一片空白。 是怎么了呢?……到底忘记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什么事…… 这般的空白,令她很不爽啊……可是却毫无办法。 是什么啊……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她根本没有一点印象了呢?失忆症虽然是大脑神经科,但她也了解不少……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合理的解释呢?为什么……依笙紧蹙起眉头,头痛欲裂。 “是吗?……呸!我才不信,你是她儿子,她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猥琐青年显然是不相信他,摆出一个‘你分明在胡言乱语’的表情。心下却有些惊,若真是那样,他费尽心思给颜初下药,不就白费了?…… “呵,随便你信不信。”勉强牵动嘴角,颜初依旧不屑的冷哼。她要是心中还有他这个儿子的地位,为什么会到现在都没人出现来救他?遍体鳞伤,竟是还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只会为了利益做事,根本不会考虑他的心情,他的一切。只看他还留有的利用价值。 ……听到这句话,依笙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下。眼底,是她所不知的心疼。 血腥味弥漫。她清楚的知道,若再不救治,估计就是她也救不了他了。失血过多,除非输血,而这边还没有输血仪器。她所拥有的,不过就是显微镜和手术刀。 唉。依笙在心底淡淡叹了口气。罢了,救人就救人吧,麻烦就麻烦点,省的将来后悔……她心底不是不想要他死吗?从心,多好。 “哼,就算她不会来救你,母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就替她受死吧!”猥琐青年显然有些疯狂了。费尽心机所作的一切,竟是徒劳无功,他又怎会甘心?不拉上一个垫背的,他就是死也不瞑目。再说了,他还是她的儿子。 抱着这般必死的心态,猥琐青年一步一步的逼近颜初,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直直的向他刺了过去。 一步一步,显得如此疯癫。颜初倒是不惧生死,只是有些惋惜。依笙……你到底还在世上吗?若在,我要先行一步了……若不在……那我便来陪你…… 可惜,依笙会让他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依笙冷冷一笑,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就这么脱手将它飞了出去,正中猥琐青年的手腕。 “啪啦。”猥琐青年只觉虎口一麻,手中握着的长刀便毫无规律可循的应声飞了出去。 “什么人??感管老子的闲事?要死就赶快给爷爷我滚出来!”猥琐青年显然很不理智,他直接就这么大骂出声,也丝毫不顾忌对方的功力可能会比他高。 虽然依笙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计较,但她还是眼神一凛,唇边勾起一个冷冽的笑。 又是几片树叶飞去,点住他全身几道大穴,让他就这么成大字型倒了下去,发出哐的一声。 “你奶奶个熊的,有本事出来!”猥琐青年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仍旧破口大骂。但却是让依笙起了捉弄他的念头。 微微一笑,依笙也不打算干什么别的,正好今天穿的是白的,当然要来秀一下。 踏着踏雪无痕,依笙飞也似的从他身边掠过。身形飘渺,但速度的故意放慢却足矣让猥琐青年看得到,不仅没有露了身影,反而在这黑夜中更添一份诡异。 连续几个来回,就是猥琐青年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感觉有丝恐慌。但仍旧壮着胆子说道:“是谁在那边装神弄鬼的?给老子出来!” 依笙但笑不语,继续来回飞过……时而高,时而低,似乎没有听到似的,只顾着自己畅快的飞行。 呵呵……看你不吓破胆……唇边弧度扩大,依笙开始空灵的讲话。 “我……啊……怎……么……了……”每一个音节都拖腔拖调,却是更添一份鬼般的飘渺。 听到这个声音,颜初猛的睁开眼。本来,已经做好打算去地府里陪她了,也就自然不会怕什么鬼神,但他可以肯定,刚才那个声音绝对是依笙的,所以他才会勉强的睁开眼,为的只是能够看一眼是不是依笙。 “啊啊啊啊……鬼啊……”猥琐青年大叫着,被吓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看你嚣张,哼!”依笙这才停下飞行,站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两脚解气,便像踢皮球似的,将猥琐青年就这么踢到远方,化作一颗流星。当然,是曾哥的‘多余的流星’。 “……依笙?……”颜初温和的声线带着颤抖。他怕,他怕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希望,就这么破碎。 “你知道我名字?”依笙转过头,疑惑的道。虽然是很熟悉没错,但他到底是不是她失去记忆里存在的人物她还不确定,所以不敢贸贸然行动。 “我是颜初啊,依笙你不认识我了吗?”带着些许慌张,颜初焦急的问道。 “没印象。我只记得我叫夏依笙。你真的认识我?”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神,依笙秀眉紧蹙,淡淡问道。 “……你……不记得颜初了?……那尹云清呢?寂呢?钟离玥呢?”墨色眼眸中充满着不敢置信,颜初嘴里马上蹦出几个她以前熟识的名字,看看她到底失忆到了什么程度。 “你说的这些,是谁啊?”依旧不解,依笙歪起头有些可爱的问道。似乎都很熟悉……尤其是尹云清三个字……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失忆,真的严重到那种程度了吗?…… “……算了。”看着她,颜初欲言又止。她坠下山崖时他的惊惶无措,他无处宣泄,想对她说,勾起她一点回忆,却也怕让她更加痛苦。还是算了……人平安就好,失忆了……也罢,大不了重新再认识过。 “算什么算!别以为我失忆了就好欺负。哼!”依笙内心的焦躁一下子涌了上来,脸色变得冷冽无比。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却被什么给阻挡住了,卡在哪里过不来…… “依笙,我……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见她生气了,颜初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慌忙解释道。 “哼,要么你就说清楚,要么就我走。当然,胡编乱造的话,呵呵……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夹着三分魅惑的笑容扬起,却是那么的冷淡。 虽然她想相信他,但理智不容许。她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不知道为什么。 “我……我……”颜初有些着急,却不知道如何说。 “算了算了,支支吾吾的,下一次碰见你再仔细说给我听,希望到时候你给我组织好语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依笙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天色已晚,再不去皇宫就没机会了,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啊对了,这瓶药记得擦在伤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依笙马上掉头,丢给他一个青花瓷瓶便又转过身向着皇宫方向飞去。只留下颜初傻傻的呆坐着,似有欣喜若狂,似又无奈叹息。(未完待续) 如此再见 子时已过,估计就是没到寅时也差不多了。 依笙不敢怠慢,在夜空中急速飞行着,划出一道又一道亮眼的白色弧光。 几个起落的瞬间,依笙便已到了皇宫门。越过宫门,依笙只凭着一抹熟悉,就这么完全无视守卫的飞了进去。 说轻松吧,也实在不轻松。不过对于依笙这个彻底洗髓易经的bt来说,这点小事还不算什么,只是身体强度有些受不了,小脸蛋红扑扑的,有股别样的风情。 悄然钻入皇宫内一颗参天大树上,依笙就这么静静坐着,打算观察一阵在行动。 毕竟她不能确定皇宫的布局是否改变,而她也不确定这一任的皇帝到底是谁。贸贸然行动,恐是还被发现身形,那可就对她极其不利。 虽然谨慎一向不是她的代名词,但若要认真起来,动真格的,估计谁也比不上她。冷静而活跃的思维,奇特的空间想象,充满着智慧的小脑瓜,无不是她有利的条件。 隔着斑驳树影,依笙尽量轻微的挪动身子,将自己的身体放于一个比较能够全面的观察的视角。 突地,一丝醇厚的酒香袭入她的嗅觉中枢,她下意识的向传来酒香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当看清那正醉酒之人的相貌,她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 熟悉的感觉侵入她的脑海,却消失在了那一片空白中。 难道,他也是她失去记忆所出现的人吗?……还是别的什么……眨着眼,依笙有些不解。 如若不是,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她真的认识他,然后将他完全忘记?……没那么惨吧……微的一挑眉,依笙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依笙……你在哪……”突然而至的一阵轻微呓语,令她体内一股莫名的心疼袭上心头,他……在叫她的名字? 还有那醉酒的场景,为何那般熟悉?……电光火石间,依笙脑海中闪过一抹红影,但却转瞬即逝,快的令人抓不住。 直觉上,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他不是那个红影。她能够保证,自己的直觉绝对不会错。记忆就是不在,但身体里潜藏的潜移默化的记忆,也绝对会在不自觉间显露出来。再说,她很相信她的直觉。 而且,若说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脑海中闪过的那个,那也不太可能。因为那样,所有合理的解释全都会被推翻掉。 不说她的记忆应该会多些模糊的影像,就单单那人而言,也绝不像是会穿红衣的人。 那无形中显露出的尊贵霸气,还有那淡淡威压,是怎样也模仿不了的,只可能是一种习惯。习惯于释放威压。也许,他就是她所要找的那个新即位的皇帝,也许,是什么所谓王爷什么的。总之,像这样的人,应该只会喜欢穿那神秘高贵的深紫色,而绝不是那种张扬恣意的红。 不过凡事有特例,这也说不准。但他的行为举止,身形,也不太像那个一闪而逝的人影。综此结论,她还是选择相信直觉。 时间悄然流走,眼见着那人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那似乎不要钱的醇香美酒,依笙莫名烦躁了起来。 这样下去,她不仅会搞不清这回所带给她的谜团,而且还会导致自己的这次行动失败。 再来,她也看不下去他这样了。 不敢出声,不敢弄出动静,依笙只是烦躁的抓抓头发,想让那墨色顺滑的发丝带给她些些清凉舒滑,然后再继续她的行动,虽然是个目的不明确的行动。 殊不知,就是这一无意中的举动,暴露了自己存在的痕迹。 “谁?”有些醉得迷迷糊糊,钟离玥勉强令自己清醒了下,出声惊疑道。 ……被发现了?依笙心中警铃大作。原来自己隐藏的能力,竟然这般差劲……唉,要闭关好好训练下了。下次再犯,她可就真的对自己没信心了嘞…… 其实,并不是她的气息被发现了。只是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梨花香味儿出卖了她。 本来香味儿是不会泄露的,但是由于他无意的举动,让埋在发丝内的梨香立即散发出来,飘入钟离玥所嗅到的气息中。 若是平常,也许他还根本不会发现,而现在偏偏他又在喝酒,嗅觉的灵敏上升一个层次,再加上酒的醇香与之截然不同,这才得以分辨。 而且,不止是嗅觉灵敏度的问题。他自身对于依笙气息的熟悉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只是醉酒有些迷糊,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人到底是否依笙。 “呵呵……被发现了呢……”依笙轻笑着从树上一跃而下,直直走到他身前。 既然都被发现了,再躲躲藏藏可就没意思了。而且她本来就不是那么个斤斤计较的人,就干脆大大方方下了来,毫不畏惧的面对。发现就发现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改进!小人依笙在她心底做了一个fighting的手势。 “……依笙?!”听到那久违的熟悉声音,钟离玥马上弹起,还有些不确定的惊喜道。“……我是在做梦吧……依笙怎么可能会来看我……”突然,他又颓然的坐了下去,语气间是浓浓的无奈和自责。甚至带着些淡淡的自嘲。 听到他说的话,依笙有些心疼。看来……自己缺失的记忆,确实很重要,而且很深刻呢。 “不过既然是梦……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突地,钟离玥又像是相通了一般,墨色深邃的眼眸中是浓浓的霸道,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生怕她在梦中又消失掉。眸底,却掩着浓浓的柔情。 听着他无意识的低喃,依笙好笑的摇摇头,打算出声说些什么,但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又挡了回来。 “依笙……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好自责……为什么自己不知道父皇的行动……听到你坠下山崖的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钟离玥紧紧的拥着依笙娇软的身躯,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低声宣泄。 “我想你想到发疯了……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这半年来,我天天都忙于公务,只是想借此忘掉伤痛……可惜,我失败了……” “茶不思,饭不想,也许说的就是我吧……每天对着那些大臣,那些虚伪的嘴脸,我都快要崩溃了……好想你啊……”低声喃语,钟离玥渐渐加大手中的力道,紧紧的,就怕她又消失,想把她揉入骨血,融进自己的身体。语无伦次,霸道专属,却有些别样的别扭可爱。 轻轻勾起嘴角,依笙漾开一个柔柔的微笑。不知怎的,她竟没来由的不想推开他,好像很是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差点沦陷。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若用自己现存的记忆,她根本不认识他。 算了,就放纵他一回吧……轻轻耸了耸肩,依笙柔和的看着他的侧脸。却不想,他猛然下蹲,突地把她打横抱起,直直的向自己寝宫内大步跨去。力气出奇的大,她一时之间还未能反应过来。 “喂!”依笙低呼一声,对于突然而至的失重感有些不适。 “依笙……你别想再逃!我就不信在梦中,你还会再次逃走!”说罢这句霸道专制的话语,依笙便被钟离玥不甚留情的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欺身压下,想要制服她。 可惜,依笙是这样的人吗?看着自己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被欺负了,当然要还回来。而且,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在她记忆中,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呵呵……是吗?”轻笑着,依笙毫不费劲的从他身下溜了出来,甚至滑溜得根本没有摩擦。 眼见着她就要从身下溜出去,钟离玥采取了行动。 醉意朦胧,力气也是出奇的大,在她完全从身下溜出之前,他便将她白嫩的手腕给抓住,再一次欺身压下,想彻彻底底让她屈服。 依笙怎么可能会是易与之辈?除非某天她真的无聊加白痴到了极点。 嗖的一下,手腕上就似是抹了层润滑油一般,依笙再次挣脱,开始了反攻。 只是瞬息之间,依笙便将他恶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下,霎时间改变了局势。被动,到主动,不过就是一个微笑的时间罢了。 “哼哼……看你嚣张?”挑眉,依笙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邪肆的看着他,身体缓缓向下,欺身压迫。 胸膛一触及依笙的柔软,钟离玥便觉着一股燥热涌上,下身已经起了反应。 大手一伸,钟离玥将依笙还未完全压下的身子贴近了他,紧紧抱住,再次翻身,将她又压在了身下。 “依笙……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霸道狂肆的笑笑,钟离玥展开再一次的攻势。 当他刚准备攫取那嫣红的唇瓣时,突然传来一阵冰凉。 一把刀。 银亮亮的刀身横在了他与她的唇瓣之间。 突然而至的冰冷让他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酒醉所带来的那抹狂野渐渐被冰凉所吞噬。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只要他一动,自己的小命便有可能不保。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应该。勉强她,也并非他所愿。只是一时急躁了些,莽莽撞撞的。 “……依笙。对不起……”钟离玥语气间有些落寞。更多的,是一抹受伤。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说说看?”依笙挥挥手,明显对刚才不甚在意。 “依笙?”瞪大眼,钟离玥俊颜上浮现一抹不敢置信。“你……失忆了?”那么……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所作?……不……不要…… “嗯哪……我想要寻找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你可能在其中,不过我还需要验证。”依笙煞有其事的轻点朱唇,轻松无意的语气令钟离玥不禁有些气结。 “你!……算了。”有些气恼她的忘记,但他却做不了任何。 “算什么算,真是的,你成功惹到我了,所以你就等着承受报复吧……哪时候心情好了再放过你……啊,天色不早了,后会~”猛的站起身,依笙叉着腰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突然却看到天空若隐若现的鱼肚白,心中大叫一声完了,马上飞也似的从开着的窗户直接跑了出去,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中。(未完待续) 强盗与剑客 翌日,清晨。 依笙还才刚醒了,这就被墨荷给拉到议事堂了。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依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困意,却是有些徒劳,根本没什么用。 哈呼……微眯着眼,依笙素手抚上朱唇,打了个哈欠。意识模糊,眼前似是朦朦胧胧一片白雾,根本没什么可以看得清。 倦意袭上,她根本听不进旁边墨荷和墨袭的双重魔音,昏昏欲睡,浑浑噩噩。 本来她还是有起床气的,可是她今天太困,根本没有多余精力来骂人。看着他们两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视同于完全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就好比最上乘的佛经,根本就是最烂的催眠曲。 “罂粟!”看着她连连点头,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或者已经睡着了,墨荷无奈,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反正这边也没别人,叫下门主名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啊啊?”依笙脑海中睡意四散,纷纷从她身边逃离开来,搅得她一丝睡意也无。 “哎呦喂……我的个神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墨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极其无奈的象征性的问了问。 “没有啊~”眨着无辜的大眼,依笙很诚实的回答道,却是把身旁的墨袭给气了个半吐血。 他的个天哪,不用这么打击人吧…… “……我说,门主啊,你好歹别这么……这么直白啊?”墨袭的脸色一股诡异。显然,被她气得个扭曲了。若是被他训练的那些新人们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应该会大感惊奇。因为平常不苟言笑,脸上一般都是那标准的一百零一号表情的右护法大人,竟然脸部能扭曲成这样…… “可是,做人要诚实。”依笙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故作纯真。 “门主,别开玩笑了……”嘴角一抽一抽,墨荷出声打断她的演戏,进入正题。“呐,门主,我们一致商议决定,要不你还是让歆琏跟着吧,起码安全些。” “……别嘛……有人跟着我不舒服……”装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依笙一改平常魅惑妖娆的风格,走起了可爱路线。 “门主,不要装了,没人信的。”墨荷狠狠心转过头去,不看她那引人犯罪的表情。 “真是打击人啊……”依笙一脸郁闷。不过下一瞬,她便又换了一副表情。罂粟的永远的一百零二号表情,魅人。真是不得不感叹,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恩恩,还是这个表情顺眼啊。”墨袭狠狠点点头,赞同她的举动。没办法,跟在她那妖娆的身影后面久了,别的还真是不习惯。 “袭,你是想体验一下新制的药么?我不介意。”换了种表情,依笙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 “我介意……正题正题。不让歆琏跟在你身后,那总要把你先给送到洛阳,我们才安心。放心了,就这么一路上跟着你而已。到了那边就没人会跟着了。不过到时候要记得会合。”一下子抓住她的软肋,墨袭一针见血的提出建议。虽然有些半带强迫的性质,但却也让依笙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毕竟他们是真的关心她。 算了算了,就这么一路上而已。小人依笙不断在心底默念,想打消自己的不爽念头。 “好吧好吧,跟着就跟着了。不过只能有他一个人。”虽然妥协,但依笙也还是不忘为自己争取利益。多了人跟在身边,做事都有些不痛快。虽然不会限制她行动,但总感觉就是诡异了点。 “好了。时间不早了,歆琏。”似是早就料到她的条件,墨袭很爽快的答应。有了歆琏,起码多一份保障嘛。到了洛阳,那边的分部也应该会暗中派人跟着,就也不用太担心了。 “是!右护法!”墨蓝色身影应声而至,单膝跪地,恭敬的应道。 “无论如何,将门主的安全护好。”墨袭恢复那万年不变的一百零一号表情,淡淡吩咐。 “遵命。”歆琏响亮的回答。语气间,满满的是那一抹激动。虽然不能随时跟着门主,但这一路,已经够了。 “可以走了吗?”勾起一个三分妖娆的笑,依笙淡淡出声。 “当然了。”墨荷代替墨袭回答,顺便也问了一下:“对了,门主,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精神这么差?” 本是出于关心,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小人依笙俏脸瞬间通红。虽然表面上她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我急着走呢。歆琏,我们走!”依笙大脑飞速运转,瞬时给出来一个借口,巧妙转移话题。 “是。”恭敬的应答,歆琏便跟在依笙身后,疾步走出议事堂。 待到上了马车,歆琏又在外面赶车之时,依笙绝美的面庞上,才浮现了那么丝丝红晕。 想起昨夜,她便想起那个大概是皇帝的人。想起他,她便想到他和她之间那暧昧的动作。 似乎那熟悉的温热呼吸再一次喷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泛起血红。 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吧。还是个陌生人……可她昨天那般的样子,分明就是一股火烧身的灼热感……起反应?不,她应该还没有到那种轻易的地步。也许,是心底那抹熟悉在作怪吧。 唉……到底和他有过什么故事吗?可她还是感觉有好大一片空虚……尤其关于那个银色火焰中的男子。分明熟悉,但却分明不识。记忆的纰漏,到了这般地步了?站在他面前,却不知道他是谁…… 靠!到底撞了哪里啊?哪个神经皮层出了问题,衔接不上? 别说她不敢给自己动手术了,就是敢,她也不敢动大脑神经这个精密的结构。毕竟,稍有差池,这人就变傻子了。而且是完全无知的那种。 说到记忆,昨天晚上救下的那个颜初吧,好像也和她有些什么联系。她看到他时的震颤,竟然会让她有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浮现……虽然仅仅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但有总比没有好…… 是些什么人呢?到底……她忘了,就真的那么彻底? 身体的记忆也应该会有啊?……莫非,是最令她震颤的那人,还未出现? 是吗……亦或者是别的?可是别的什么解释,貌似都不怎么合理啊…… 哎呀,烦躁!依笙银牙紧咬,修长的手指相互作用着,发出‘咔蹦咔蹦’的响声。 “怦啦!”一声剧烈的颤声,马车往前斜斜的栽了一下。 “哎呦……丝……”一个没防备,依笙一个趔趄,往前倾了下身,一不小心撞到车门了,一股难言的疼痛蔓延开来,令她不禁惊呼出声。也没有闲情去管外面什么了,反正歆琏会解决的。 “你们是什么人?”外面传来歆琏的怒喝声。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应该问门主情况的时候,但却难以掩饰心中的焦急,于是便成了怒气,夹杂在了原本淡漠的语气中。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对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扛着一把大刀的矮小中年嘴里蹦出一句极其搞笑的,最经典的那句强盗的台词,更是显得他整个人充满了喜剧性。 “快滚!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脸上布满森寒,歆琏眸中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那气势,足足压了对方一倍多。就连在马车内极其郁闷的依笙,也不禁在心中为他叫好。啧啧,气势真是不错。 “哈哈哈……我们滚?兄弟们,别废话,直接抢了这马车!”狂傲的笑上三声,强盗头子,也就是那满脸胡子的矮人,极其不屑的哼了两声,大刀一挥,便下令让后方人用人海战术将那马车给抢过来,似乎完全没有危险意识。 眼中寒意更甚几分,歆琏的怒火那是蹭蹭蹭的往上升。眸底飞速闪过一抹杀意,拔出剑刚想发泄一番,却被人抢了先。 “何等盗贼,敢在此猖獗?”一白衣男子手执着剑,背负着手,凭空出现在他们之间,面对着强盗头子,极其冷漠的说道。语气虽然温柔,但那其中包含的疏离更甚,也便成了这般冷漠。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也足以让车内的依笙听见。当耳际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声音时,她揉着头的手猛然停住,愣愣的注视着前方……怎么会……分明没有听过,但却如此熟悉呢?……难道又是一个吗?亦或者别的? “你又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这时,强盗头子双眼怒瞪,极其不爽的脱口而出。声音是那般难听,难听到与白衣男子的差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衣剑客。”冷淡的吐出四个字,却让对面那强盗头子瞬时变了脸色。 也许六个月之前他还不知道白衣剑客是个什么,但这六个月以来,白衣剑客的名声越来越响,几乎是扫平了所有他经过之地的猖獗的强盗,是所有强盗的公敌,也是所有强盗所畏惧的对象。 据说他神出鬼没,一会儿还在江苏,一会儿又到了京都,几乎每个强盗都会梦见自己被他一剑杀死的惨状,但却无可避免。 因为白衣剑客君澈夜那锐利的白落剑,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有传言说,他剑下的每一个亡灵,都是曾经烧杀抢掠过的强盗。 想到这里,强盗头子心中不禁生出一抹恐惧,瞳孔瞬间张大,连连退了几步,想跑。边跑还边发号施令,令那些手下的强盗们撤走,不得继续行动。 可惜,白衣剑客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几乎只是一眨眼,那强盗头子便断了气,斜斜的倒了下来。 树倒猢狲散,虽然强盗头子不算那颗‘树’,但也有着差不多的地位。一时间,所有强盗都四散开来,飞速离去。而君澈夜只做了一个动作——白落剑一扫,那剑气便瞬间将他们击杀。 “多谢。”歆琏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谢过。虽然可能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但总归他还是帮了他,解决了一大麻烦,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而至于这个血腥的场面,歆琏也没怎么有反应。毕竟是见惯了腥风血雨。歆琏倒也不觉怎样,而依笙这个强大到bt的人,就更不会怎么样了。再说她也没见着这场面呢。 “不用。我只是看不惯而已。”疏离退却些,但仍旧还有一丝。不过相比起来已经很温柔了。 “哎呦……”听到那无比熟悉但却又极其陌生的声音,依笙一个激动,又撞上马车,不禁发出一声呼疼声。 “依笙?!”“门主?!”几乎同时,两人发出一声惊切的呼声,一边一个的掀开了车帘。 “依笙,真的是你?!”霎时间,君澈夜语气间的疏离不复存在,只余那满满的温柔,和那一丝丝狂喜。 “你认识我?”揉揉头,依笙歪着头蹙眉问道。 虽只是无意的一句问话,却瞬间将气氛变得凝固起来。(未完待续) 所谓采埖贼(1) 还好,这边不止有君澈夜和依笙两个人,还有个调节气氛的歆琏,才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 “君公子,借一步说话。”看着君澈夜瞬间呆愣住的样子,歆琏忍不住出声打断这样的呆滞,心中,已是另一番计算。 “好。”轻轻颌首,君澈夜随着他的步伐来到不远处。 “喂,你们两个……”依笙咬牙切齿的揉揉头,郁闷又加一层,诡异到无以复加。 但换来的,却只是越行越远的脚步声,没人塞起她。虽然,这原因并不是依笙本身,而是那两人装作没听见,脚步加快了些罢了。 “那个,君公子,你认识门主?”行至一离马车较远的地方,歆琏方才停下,转过身很是郑重的问道。 “嗯,对。怎么了?……笙,失忆了?”君澈夜一袭白衣清冷的站着,就似是不食人间烟火,飘然若仙,那紧蹙着的远眉丝毫不减损他的美感,反而令他多了几分人味儿。 “不知道。”歆琏诚实的摇摇头。“不过应该是了……君公子此行是去何处?”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歆琏情绪有些复杂的问道。有欣喜,有兴奋,却都夹杂在一抹冷意之中,那般混乱却又清晰。 其实,对于他认识门主这件事,他倒是不怎么仇视,也说不上反感。反而有些欣喜。 他是喜欢门主,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机会占有门主的。他所要做的,只是默默保护她的安全罢了。虽然她不一定要他来保护,还可能是她保护他。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在了她身后,硬生生将自己的情感乃至情绪压下,替换成一种崇拜。久而久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而因为门主有些不太喜欢有人跟着,所以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他也不能够实现,只能借助他人之力。但却又没什么放心的人在,所以便一直拖着了。但一想到她身边没有人保护,他便难以心安,这才有此一问,看这白衣剑客是否能够同行。 “我?我只想跟着笙。本来,这仗剑天涯,便是为了寻依笙的踪迹。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不敢下去,怕会因此丧生,而却没有见到依笙。而且,以她的性子,估计也耐不住那般枯燥的生活,肯定是出来了。所以,我这才行走江湖,以便寻她芳踪。而今寻到了,定是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无奈却宠溺包容的笑了笑,君澈夜给出自己的回答。 “……君公子,我逾越的问一句。难道,像你这般的人也甘心屈于人后?”有些不解,歆琏冒昧的问出了声。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君公子的做法。喜欢,乃至爱,这也无可厚非,但愿意屈居人后,这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当然不甘心。不过是要看人的。若是笙,就是只当个暗中的护卫都觉满足。若是他人,那便是怎样也不愿的了。”淡淡幸福的勾起唇角,君澈夜以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为什么只是门主呢?门主的地位,在你心中就那么高崇?”微的一挑眉,歆琏觉得自己有必要试他一试,看他值不值得自己将门主托与他。若值得,他便会将她的安全全权托付。不过这对话需要快些结束了,要不然以门主那般的脾气,也许下一个药人便是他了…… “笙起了萤月血契。而我,是君焰堡第十二代传人。”看到他那抹焦急,君澈夜也很善解人意的尽量简洁道。他相信,他不会没有听过这传说多年的契约。而他也很放心的告诉他关于她的消息,因为他也和他一样,是她的属下。亲近的属下。虽然他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酸涩,但依旧不得不承认。 “萤月血契?!君焰堡?!门主……是帝女?!”歆琏显然听过。一脸惊讶的看着君澈夜,眼底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君澈夜肯定的点点头,示意是真的。 “那……你的机会,岂不是比我还要少?……那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沦陷下去呢?”歆琏很不能理解。他发现,他今天的疑惑,碰到他之后的疑惑,比这一生所拥有的疑惑还要多。因为他真的不能让他理解。君焰堡传人的起誓,是无可改变的。一旦立下帝女为主,便终生只得守着帝女,永远在帝女身后。 在他看来,如果明知不可能,那就应该要试着放下,放下那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要尝试着去改变自己的心,来断绝那份疼痛。 他……是因为自己的心太过于爱她……才会这般的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了。”苦涩的笑笑,君澈夜很是无奈。可惜,这是他的使命。 “……值得吗?”歆琏抬眼望向他的眸中,却只看得到一网深情。“算了,不要再围绕这个话题了。君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脸色又凝重了起来,歆琏如是道。虽是转移了话题,可这个话题明显更为艰巨些。 “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君澈夜轻轻颌首,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 “好。其实也跟你的愿望相符。因为门主不让我们跟着,所以她的安全情况我们很担心。而你,君焰堡传人,刚好可以担此重任。相信,你也不希望坠崖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严肃而含蓄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歆琏如此对君澈夜要求道。 “呵呵……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责任,我不会推辞的。”其实……应该尽责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冷酷少言的男子。但他,却还不知道她的归来,也不知道她的失忆……为了她能尽快想起,找回那缺失的记忆,他还是打算要找个适当的时候让寂过来见她……不过,为什么想到她欣喜的扑向他……他的心还是会那般疼痛呢?……对她的爱,没有半分的减少么?…… “那就好……啊,糟了,赶快回那边!”突然想到什么,歆琏脸色一变,飞也似的跑向马车那边。 君澈夜见状,心里也明白三分,马上跟着跑向那边。 不祥的预感扩大,歆琏低垂着头,打算承受一波毒药攻击。随之而来的君澈夜也很有义气的站在他身后,同样静静等待。 他和她接触那么久了,岂会不知她现在咬牙切齿的心情?还是乖些承受好。免得更甚。 ……呱呱呱……一群乌鸦飞过。 十分钟了,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站立着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飞身上了马车,一把撩开帘子。 空荡。 一切的设施都还在,却独独少了依笙。但是却显得如此空荡。 原来,他们讲话期间,早已人去楼空。 “这下……怎么办?”歆琏嘴角抽搐着,无奈的撇过头问道。眸底的冷意虽然还在,但那毫不掩饰的欢迎却足以融掉,足以中和掉这份冷漠。 “还能怎么办呢?追啊。”相比之下,君澈夜显得是如此云淡风轻。但谁又知道,表面一派优雅的他心中的那份焦急?也许,歆琏知道。 “好吧。我就将门主的安全托与你了。君公子。”点点头,歆琏驾着已经空了的马车,往回走去。 马车渐渐化作一个小黑点,君澈夜漾开一个满是柔情的微笑,踏起独家步法,朝着洛阳的方向开始了追踪。 此时,依笙这边。 扬起一个自信的弧度,依笙加速,全力前往洛阳。 此时她的位置,离洛阳不过几个镇的距离,不用半个时辰便可到达。 唉,取得这样成果的原因啊,还是因为他们说话的时间实在太长,她又找不到可发泄的东西,便想到了要独自前行。而他们说话那起码在她看来是浪费的时间,给她提供了很大的逃跑机会。虽然头有些疼,但总也抵不上内心的喜悦和想要大笑三声的冲动。 呵呵呵……小人依笙在她心底得瑟的笑着,狂傲,但却意外的不惹人反感。 她知道他们会追上来的,不过在这之前,她很有必要自由活动一下。 夏沂那边,她到现在还没去管过。不过直觉中有人会帮她看着,便下意识放松下来。现在想起了,貌似又有些不对劲,还是去看下的好。 不过呢,先得去安下身。住所,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到底是找个什么样子的呢?……自己旗下的客栈么?算了。太吵了。就算是三楼,这古代的隔音效果太差,不是她能够改变的。 住到阎罗门分部么?……不行,那还得更快被找出来。 必须找一个比较不容易发现但却又清净一点的地方才行…… 啊啊!青楼不错。后院很清静,而前院又很热闹,很适合她这样心情多变的银。而且情报也很多,最近不是武林大会了,估计会有些什么江湖人士,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知道些情报……看看都有些什么对手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呐,这可是真理。谦虚点总没错,万一她很调子的出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岂不是被打得很惨?……虽然概率几乎为零。 那就这样吧,先去自己旗下的青楼,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去分部视察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嗯。就这样。打定主意,依笙便再次一个提速,将身后可能跟着的人甩得远远地,自己则飞速前往洛阳。 而她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她到底是住哪家青楼呢?……就算是从距离主办场远近来看,夏沂旗下的青楼,也有个五六家呢……唉,这人啊……无奈。(未完待续) 所谓采埖贼(2) 一路不停歇的奔跑,依笙终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洛阳。 余晖几乎散尽,但空气中的灼热却依旧恼人。 有些焦躁的依笙抹抹自己额际的汗珠,开始了挑选。 不是她想将自己旗下的产业作对比,实在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到,竟然这边会有如此之多自己开的青楼。 其实也无怪,青楼本就是最赚钱的行业,而且,来青楼的男子,一般不会对自己枕边的女人有所防备。此时,便是最好的套情报的时机。 把握每一丝商机,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界上流所必做的。而她,便是充分利用这一点。 这里的商机,绝对是出乎人意料的多。情报,不止是为了青楼能够更好的发展,而且还有利于她的阎罗门。 靠贩卖情报和替杀人为生,情报若是不掌握得多些,怎可存活?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情报,永远是杀手门最重要的东西。如非必要,也不会拿出来贩卖了。 但这套取情报的方式,除了自己需要有一个情报网之外,还需要一个专为做事的青楼。 于是乎,洛阳的青楼,便是开得越来越多。而她,也越来越难以排除。 色彩艳丽的,不要。那么便只可排除那大红为主色的那家。 太妖异晃眼的,不要。那么便是排除那墨绿色为主调的一家。 太门庭若市的,不要。那家生意最好的便可排除掉……好久,就这么排来排去,却丝毫不见效果一般,还是留有多家供人选择。 已经三炷香了。依笙足足在这青楼林立之间站了那么一刻钟。 那灿金色已不复存在,只留有一抹斜斜的霞红。天色渐暗。依笙明白,自己若是再找不到个青楼安身,来沐浴一个,估计自己都得受不了了。 浑身个黏黏呼呼的,一点也不舒服。 极度烦闷之下,依笙闭上眼,任别人那诡异的想要透视她的目光扫射,自主引导着体内的寒性内力。 虽然它会自动修炼,但那远远没有她自己主动修炼的好。而且自动修炼的,寒意根本压不下那燥热。 即算是血玉与它相辅相成,也全无什么作用,反倒是逐渐接近自己的体温,头脑的清醒,都根本不能够保持。 “呼……”深呼一口浊气,依笙睁开明亮若星的眼眸,找着自己第一直觉所认定的那一家青楼。 天公不作美,当她刚睁眼,便被那突然而至的倾盆大雨淋了个透。 哗啦哗啦……雨越下越大,她都来不及去选择到底去哪家,直接奔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家青楼,飞身来到后院。不想,刚好是被她已经排除的那家。那最是门庭若市的一家,楚风院。 刚落地,依笙便刚刚巧的,碰上了老鸨。心中大呼幸运,依笙大步往前,来到老鸨面前,阻了她的去路。 随手拿出腰间的专属夏沂的令牌,依笙令她给自己找个房间,用来沐浴。 “您是?”老鸨有些战战兢兢,但仍旧极有素质的问起她的身份,怕稍有怠慢,沂公子会怪罪下来。 “我是沂的妹妹。你就叫我依小姐便可。”看着她的眼神,依笙便知道自己在她眼里的地位了。怕是以为她是夏沂的什么情人吧,恭敬的态度倒也不错。不过今天确实失策,竟然身着这么一身女装便赶了过来,都没有做什么充分的准备。 “原来是依小姐,晚娘参见依小姐。”说着,老鸨便做一个单膝跪地的动作,打算行礼。 “不必多礼,速带我去便可。”虚扶一下,依笙将老鸨要弯下的身子托了起来,有些不悦的皱眉。 “是。请随我来。”老鸨没做成跪拜大礼,只是微微弯下身表示敬意,便转过身来带路。 不消片刻,她们便来到了这楚风院最幽静的院落,那最里头的最安静的一个华贵的房间。 窗外的月光斜斜洒下,与小脸上那透亮的汗珠交相辉映,映得依笙那绝美的容颜更显魅人,更为妖冶。就如那暗夜盛开的罂粟,妖娆魅惑,却是危险之极。 娇艳欲滴的薄唇轻抿,就是那阅人无数的老鸨,在刚转过头来望向她之时,也被迷得有些神魂颠倒。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依小姐,就……就是这间……”老鸨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一滞,惊得舌头都有些打结。 “好。你确定这间没有人来打扰?”轻轻颌首,依笙再次反复的询问道。 不是她啰嗦,而是她真的不想出现那种小说中出现的场景。就是随便挑了一个房间住着,但却是什么花魁啊,什么卖身的姑娘的房间,刚好又碰上一个让她讨厌的男子,那可就麻烦了。 “是。这是留给沂公子的房间,依小姐住应该不成问题。”老鸨恭敬的低下头回答,不敢稍有怠慢。 “好了,你下去吧。”娇颜浮上一抹放松,依笙挥挥手,示意让她出去。 “遵命。”又行了一个礼,老鸨转身,细心的关上门。 待到人走了,依笙才开始审视起自己的情况。 雪衣未湿,但外衣却已经湿透。凉的透彻,就是这六月人家,也是冷得发抖。 不敢怠慢什么,依笙连忙将外衣脱下,放于一边,再缓缓脱下雪衣,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挂在屏风之上。 抬起脚,依笙缓步踏入那木质却华贵的浴桶内,缓缓坐下。 周身环绕着的,是一篮又一篮的花瓣。不同颜色,也不同种类。但却无一例外的散发着自己独特的香味儿。 香味儿多,而却不杂,混在一起,竟有股奇异的混香,但却意外的可以分辨得出那都是些什么香味。 梨花的清纯,玫瑰的诱人,蓝色妖姬的妩媚……都无不赏心悦目。但她独爱梨花。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梨花?只道是世人皆知,首富夏沂,最爱的,便是梨花。 淡雅,素净。梨花那般的洗净铅华,那般的傲过寒霜,却又是那般低调的散发着自己所特有的淡淡香味儿。这就是她所喜爱的缘故。 梨子,水润多汁,鲜嫩清甜,但她却不喜欢吃。可是,她偏偏就独爱这一朵淡雅小花。就连自己也不知为何。总之,看到梨花,她的心便会被牵动,甚至漏了一拍。 素手不自觉伸向那盛满白色的篮子,微抬起手,将那梨花花瓣抛得漫天都是,最后却落到了同一个地方,那便是还温热着的水面。 “嗯……”舒服的低吟一声,依笙不禁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可惜,不得安宁。 而她所不愿见到的麻烦事情,还是来了。 浴桶面对着窗口,本应是洒下宁静的星月光芒。但那深黑色的夜幕中,却突然失去光亮,反倒冒出了一个黑衣身影。 人影闷哼一声,就这么直直闯了进来。那木制的窗沿,也随之破坏掉,变成一堆堆木屑。 “嘭嚓!”刀剑相碰的声音传入耳中,破坏了这本来的宁静。 依笙不悦的皱起眉,也不管那傲然挺立的黑衣身影是否看到,就这么直直起身,素手一扬,不知从何冒出几枚淬着蓝汪汪的毒素的银针便这么飞向窗外。 “啪啪啪啪……”几声落地声响,昭示着窗外人悲催的命运。 呵呵……唇边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依笙在心底冷笑着,似是在不屑于他们的生命。 嗯?有些被人盯上的灼热感觉令她很不舒服,抬眼望去,那目光之源,竟是那贸然闯入进来的黑衣人影。 “你还要看多久?”轻蹙额眉,依笙倒是大方的道。对于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男子,她不反感,甚至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却不知从何而起。 而且,这个场景也是莫名的熟悉……呃,采埖贼?小人依笙嘴角抽搐,为这个猜测感到诡异。 “……依笙?!……”黑衣人冷酷如刀削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薄唇轻动,吐出了那个令他日夜思念的名字。甚至于太过激动,就连她现在赤着身子也还没有发现……而且,对她的话那是无视得彻底。 “你怎么也认识我?”一而再,再而三,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都说认识她……她的那份缺失的记忆,真的范围那么大么?…… “你,不认识我?我是寂,你不认识寂了?”很艰难的吐字,寂面色有些难掩的苍白。 “管你什么寂什么的,我忘了。还有……你到底要看多久?你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什么花非花吧?就是那些什么采埖贼?”越想,依笙越觉着自己的猜测很正确。他就是接着那说话的机会,然后多拖延会儿时间,然后……丝,好冷。依笙不自觉的环胸抱紧自己,缩身于那温热的水内,防备的看着他,甚至于自己的武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也给完全忘了。 她以为自己猜测正确,殊不知,错到了天翻地覆,惨绝人寰。 “呃?……嗯……”寂有些错愕。看到她有些诡异的环胸的动作后,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去……却是看到了一池春色。 清冷的脸霎时间浮上一抹红晕,眸底有些郝然,眼神躲闪着,不敢继续往下看。 “你快把衣服穿上!”别过头,寂不敢让自己再去想她身体曲线的妙曼,大声的,却只是为了掩饰心虚的说道。 “哦?你还命令起我来了?哼,就不。”依笙冷冷的别了他一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人还蛮好玩。 “依笙,听话。”语气中是那熟悉的无奈,但这份无奈,也仅仅是对于她而言。其他的人,休想得到他半分的在意。 “我偏不~”唇边漾开一个惑人心弦的微笑,依笙就这么直直的站起身,向他走去。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她竟然觉得是如此的可爱。也是如此的熟悉……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反调戏?调戏她所认为的‘采埖贼’? “先告诉我,到底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皱着秀眉,依笙不解的看向他,大有一副‘不说就不穿衣服’的模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子吃亏的是自己。 “……依笙,你……真的不记得寂了?”寂神色间有些受伤。那失落的模样,令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失忆了……我只是想找回我所缺失的记忆……”依笙扬起小脸,眼眸中,有些失神。她不记得了。那些很美好,很重要的东西,她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的……也许,帝女的劫数,便是这个吧。 眼角余光一闪,她竟瞥见一抹触目惊心的红。顺时,大惊失色。 “你受伤了?”依笙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打算帮他看看伤口。却忘了,自己还未穿衣。 “依笙……穿衣啊!”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子,就是他这样自制力极高的人,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在这里…… “啊?哦。”依笙这才反应过来,绝美的面庞上浮现一抹晕红,素手一伸,便将那白色的里衣用内力吸过来然后便穿上。但那身体的曲线依旧,甚至多了几分若隐若现…… 一时间,相对无言。尴尬,就此蔓延。(未完待续) 早已深入骨髓(1) “滴答、滴答、滴答……”水珠落地的声音响起,击碎了这诡异的尴尬。 “咳、咳、”寂闷哼一声,摇摇晃晃的站着,稳不好平衡,眼见着就要倒下去。 “诶诶,你别动啊,靠着我,来来!”依笙轻移莲步,急速的将他的身子扶稳,将他自身的重力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帮他维持一个平衡。怎么会……这么多血…… 依笙心下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第一次出现在她的心中,甚至有些遗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医者。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管不了那么多了。依笙甩甩头,甩去那有些诡异的情绪,扶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着房内那张大床上去。 “别动,放松……”依笙轻抚着他的背部,将他平躺着放在床上,让他放松些,不至于太过紧张而逼得伤口再次流出血。 而寂也很听话,乖乖的不作一句言语,只是满怀神情的看着她的娇颜,有些落寞。 依笙的心,奇迹般的抽痛一下。那瞬间痛彻心扉的感觉,令她心灵震颤。 小心翼翼的将他的伤口处的衣服掀开,看到那鲜红的刺目的血汩汩流出,依笙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忍着点……我给你上个药。可能有点痛,不过最好不要乱动……乖哦。”轻声抚慰着他,依笙随手往后一伸,便将那小小的青花瓷瓶吸了过来。 将那药粉打开,均匀的洒在伤口处。 “丝……”强忍住剧痛,寂硬是只发出一声轻细的吟声,没让自己乱动。 额际冒着大滴的汗珠,他紧皱着剑眉,满脸苦痛。 伤口足足三寸深,已经伤及动脉,只差一点便可以让人翘辫子。还好还好,只是失血过多罢了,还不至于怎么样。 “我给你包扎,不过不要喊痛哦……我会被惊到的。”现代都有麻醉药啊,这里让她怎么施展吗…… “恩。”轻细出声,寂闭上眼,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放心的教给她来完成。 “呼。”深呼口气,依笙再将那瓶中的药粉撒了出些,似是一点不心疼似的,还想撒更多。但她明白,是药三分毒,她根本不可能撒太多。 这种药粉,撒太多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且无解。 它就名为罂粟,但不是那种白粉,只是一种比较强烈的创伤药罢了。 伤口不再见红,汩汩流出的血也渐渐干涸,而寂的表情,也完全放松。是时候了。 随手扯过一卷纱布,依笙将它均匀撕下一个个宽布条,将它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 药效不错,缠的过程当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因为包扎太紧而导致什么再次出血的状况,而是刚好止住了血。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有没有什么别的不适感?”依笙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开始询问起病人的状况。 “热……好热……”刀削般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一抹的潮红。整个人不自觉的发烫。但却并不是发烧时的什么状况,而是因为……热毒。 毒性强烈,就是她自己,在除了那可以吞噬一切毒素的血液意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压制下来。 名曰洛媚,引起并发症的可能是百分之八十。若不及时拔出掉,那么很可能,会引起那诡异而再诡异的并发症。而且,根据人的体质不同,它引起的并发症强弱也不同,但身体强的,身体弱的,都逃不过一个命运,那便是虚弱致死。 因为它会让人体放出大量的热量,传导性非常强,甚至可以散布到空气当中来,将人体完全抽空,变成一具干尸。 眼神一凝,依笙马上换了一个浅绿色的瓶子,开始了拔出毒素。 素手往后一伸,将那一排排泛着银光的小针吸过来,用火消毒,开始了拔毒的艰难过程。 将他早已磨损不堪的黑色衣裳全部掀开,露出里面微微泛红的古铜色肌肤。依笙只觉得心跳似乎停滞了一拍,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三次深呼吸,将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压下,握起银针,打算开始针灸治疗。心中暗骂自己的不集中注意,还略带些疑惑……为什么,其他人的身体,她随便看哪里,就是全部赤着,她好像也没反应。独独这些被她遗忘了,但却模糊的熟悉的这些人的身体,她都会有些什么反映呢?……怎么回事?难道忘却的,真正都是些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吗? 但为什么,爷爷不是…… 其实,她也没有想错,但只限于爱情上。不过等她知道,已经是后话了。 “吸呼……”依笙再次深呼吸,眼睛内焦距凝在一点,开始了漫长的针灸过程。 曲池,膻中,百里,灵台,太冲,少冲……无数密密麻麻的银针从她手中飞射出去,准确无误的扎在那无数次实践过的穴位上,冒出一大片升腾的热气。 然而转瞬,却又变成了冰凉。 将冰火排除,接下来便是毒素。 眼神一凛,依笙将寂赤着的上身扶了起来,用自己那双似是柔若无骨的小手支撑着,开始渐渐引导他体内不断狂肆的冲撞着的内力走向正轨。 自己那带着寒凉的温柔真气在他的经络一次次游走,顺便也将他的奇经八脉打通。任督二脉不需她来完成,每个学武之人,最初的学习,便是将任督二脉打通。而其他不甚重要但却也攸关的六脉,却需要机缘。 机缘巧合,打通了任何一脉,都是极大的修为进步。而寂,因为以前巧合过,打通了冲脉。她便只需五个来回便可将他的经络打通。 她自己呢,那浴火之时,她体内的经络早已贯通。加上脱胎换骨的改造,更是将这奇经八脉都拓宽了不知多少倍。 而这拓宽的结果,便是几乎无敌的一个重要因素。 十二周天过去,寂体内的狂肆内力已经收敛。而她也悄然收力,任他自己运转修炼,将体内所有的余毒清除干净。 当然,他还是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因为她的内力可以自动修行,而他却没有那个机会。 由此可见,运气还真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嘴角抽搐着,小人依笙在心底大呼幸运。却被她无情的压下,以来聚精会神的查看他的情况。 效果很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毒素从体表排除,相信没有多久便可恢复全盛,甚至更胜一筹。 不消多时,寂那紧闭着的双眸眨了眨,睁开了眼。 “……我的伤势,全都好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寂惊奇的问道。虽然早就知道他的依笙医术了得,但她竟能有如此出色的造诣,是他始料未及的。 “恩,没错。好了好了,不要那么看着我……对了,你是叫什么?”依笙眨了眨双眸,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刚才他说的时候自己没有听得清……是什么来着? “……算了。重新认识吧。”苦涩的笑笑,寂又恢复了当初她所见他的时候那份冷酷。“我叫莫离。你说:‘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叫做寂。’而我今后的名字,也便就是寂。”冷酷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却不知熟悉了谁的耳。 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叫做寂。 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叫做寂。 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叫做寂…… 耳际萦绕着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依笙眼底充满着迷茫和不解。不解,到底谁是谁的谁……不解,到底记忆是个什么样子…… 到底是怎么了呢? 她的生命,璀璨如烟火的生命,还真是有些太过绚烂,太过迷眼,迷得人乱了心智,丢了心魂,甚至失了生命,最后无奈离开。而她自己,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拉下最后的幕布,退居,甚至遗忘。 遗忘了吗?不,早已深入骨髓,怎可轻易忘记? 似乎只要一眨眼,她失去的记忆便会涌来。而当她真正闭上双眼,想要感受那份记忆之时,已经成枉然。 寂……她为他取的名字。而自己却是遗忘。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她所要做的,是什么呢? 到底该做的,又是什么呢? 一切的一切,都乱了。乱了。 乱到她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依笙!依笙!”寂看着她双目无神的样子,心慌乱起来……他希望她记得他,但他不希望她以这种令他心疼的方式。哪怕一辈子她都记不起来,他也无怨。只愿跟在她的身后,默默注视。 他曾在心中发过誓,他要用自己这一双不甚明亮的眼眸,来见证她明晰的幸福。 哪怕跟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另有其人,他也愿意跟在他们身后,只为当那个见证者。 见证她的幸福。仅此而已。 “啊?……怎么了?”依笙眨着有些空洞无神的双眸,望向他,想要从中找出一些别样来…… 可惜,她失败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底这么多的心疼,这么浓切的爱恋。 她只是遗忘。遗忘了过往他们之间的所有。所有。 而那所有的东西,都在被她逐渐想起,却仿佛又不是她自己的那份记忆。 而且,完全没有逻辑。完全不知联系。 而因此,她也无法再找回。 帝女劫。所谓的帝女劫便是这些吗?……也许,到了她真正想起的时候,情字一关,会破掉吧。 “不要再想了!我不要你这个样子!”寂就像一只发怒的雄狮,瞪着星眸,心疼而受伤的看着她的眼睛。 “可是,我想要想起来……怎么办。”唇边勾起一抹苦涩,依笙任由他抓着她如若凝脂的手腕,却感觉不到一份痛色。 “你只要记着,寂,永远都是你的影卫。永远,做你的影子!这就够了!你是沂公子,不想做的事可以交给我。因为我会替你完成。你是夏依笙。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在你身后守护着你!不用担心什么。就是天大的危险,就是有人要来杀你,也得先踏过我的尸体。到时候,你已经远走高飞。”合上双目,寂许下这一生最为深刻的诺言。 他爱她,却甘心只做她的影子,因为渴望每天见到她。如影随形。 “那要是,你不在了,怎么办?”眼中恢复了些焦距,依笙有些急切却又似是冷淡的问道。心中一片的波澜已经平静,而她脑海中那份纷乱,总也无法消除。 心乱如麻。但却像是在深海中找到了一块浮木,紧紧地抓着,不会放过。 “我永远在。因为有你。所以我在。”执起她的柔荑,寂庄严的立誓。虽然心中有些苦涩。但却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永远会跟着她。哪怕她根本不需要他了。 “谢谢……谢谢……”心中漾开一抹感动。依笙扑上前去,轻轻的抱紧他,享受他给她带来的安心气息。 虽然还未曾想起。虽然还不能知晓过去。虽然,自己记忆的幕布还有两个大的口子,撕裂了却不知如何填补。但她知道,还有他在。还有一个可以寄托的人在。这就够了。够了。 “怎么那么多愁善感?不像你了。”恢复了冷冽的声音,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柔情似水。他不想禁锢她的感情。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他只会默默的在心底爱恋,却不会说出。 “嘿嘿……像了吧?”依笙一下子变了表情,变成是一个诡异的而又妖冶的笑,那大大的明亮的眸中,也恢复了神采。她想通了,一如当初跃上山崖之前的通顺。顺其自然了吧。多好。 反正,心底有个莫名的意识。会想起的。 “像,怎么会不像。”唇边轻扬,寂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还有些僵硬,但那份柔情,足以化解。 看着她的娇颜,心中已然满足。一时欣喜,他便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动作,对准她娇艳的红唇,将自己冰凉的薄唇,印了上去……(未完待续) 早已深入骨髓(2) 当看到寂那冰凉的薄唇隔她的只有一线之时,依笙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下意识的头往后一仰,躲开了这次的吻。 为什么会躲开呢?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她对他的气息不反感,甚至觉得安心。安心到自己根本不设防备。似乎,他就是那个她可以交付背部的人。 可是,潜意识里,为什么还会有抵制的情绪在?……奇怪。 还是说,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亦或者,她心里不想他这么做?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她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失去了记忆,令她失去了判断力。 喜欢,也许是一个很简单的词语,但其中包含的意思,绝不止这简单了喜欢二字。 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别的东西阻碍,但她却不知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迷茫,盘旋在她心底。 依笙蹙起秀眉,不解的歪起头。 “为什么?”寂眸底埋藏着受伤。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这般的举动,就似是在给他满满的热情下浇灌一盆子冷水。是拒绝他么?他知道了。 拒绝得,真彻底。他就是最后的一点希翼,最后仅存的一丝希望,都被无情的打碎了呢。 为什么?难道,一直以来,他都会错意了吗?还是,她根本不喜欢他,只是一种习惯性吗?还是……仅仅是对亲人的依赖? 那为什么,会那么毫无防备? 亲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很低啊?……为什么呢?依笙……给一个答案啊…… 他不想做她的亲人呢……他也不甘心只做她的亲人。 亲人之间的隔阂,太深太深。他不想继续保持这样似亲人又其实非亲人的关系,可他又怕打破了这样的关系,自己和她就连这般也做不到了。他怕,他怕打破这样的关系后,她再也不让他当她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 相比起君澈夜,他的机会明显是大很多。可是,这样子的机会,又根本不算什么。 最多,就是大了些与她亲密接触的机会。爱意,他知道,君澈夜的并不比他少。甚至那其他的几个人,也都不比他要少。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如果依笙拒绝。 他做不到世人那般死缠烂打。他也不屑于这样做。因为那样,是逼迫的。爱,应该是两个人的付出,而不是单方面的逼迫。 她真的不喜欢他的话……那要怎么办?他还能继续呆在她的身后吗?他还能够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不,不对。他不是只想在她身后做她的影子吗?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那个吻的催化么?还是别的什么…… 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对吗?还是…… 算了……知足吧。寂。你已经拥有太多。不能再索取了。 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寂眼底的受伤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般的冷漠,只是眼底,压缩着满满柔情。 刚抬眼准备看向依笙时,寂唇边突然感觉到一抹温热娇软。 还没反应过来,依笙的手便环上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缠绵。丁香小舌飞快的撬开他不设防备的贝齿,开始了一轮进攻。 带着淡淡梨香的甜美。令他不禁睁大了眼,望向依笙,眼底满满的是不敢置信。 她……主动吻他?一抹狂喜袭上他的心头,寂的嘴角弯了弯,似是有些享受。也不反攻,就这么任她牵引着他共舞。反正,他也没有试过,干脆就被动一点了。而且,他好像一点也不会不习惯依笙这样的举动。 最令他欣喜的,还是因为,她还是没有拒绝他…… “闭眼!”空闲之余,依笙低低的吐出两个字。青涩,冰凉,双重感觉袭上她唇间的感官,令她不禁想要低吟出声。刚一抬眼,便看见他睁大的双瞳,她不禁低咒一声,让他逐渐适应。而他也顺从的闭上了眼。只知道这样能令自己更加舒服,也不介意被依笙占了主导权。 嗯……小人依笙舒服的吟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眼底的受伤,心竟然莫名的疼。于是,她下意识的,便这么做了,也不知道心底到底如何是想。到底喜不喜欢,还是未知……不过起码,她不会讨厌他。 吻逐渐加深,温度也逐渐升高。点燃的热火,便这么燎原。渐渐惹火烧身。 寂只感觉自己下身一股热流涌过,有些剧烈,甚至渴望。他循着本能,下意识的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房间那张大床走去。 依笙皱了皱眉。自己泡澡还没泡够了,他要干嘛? 一脸疑惑着,依笙停下了吻,纵身一跃,便到了地上。 “寂?”挑了挑眉,依笙纯洁得完全没有意识到怎么样。 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现代她连个吻都没有过,更不用说三级片了。她根本沾都没沾过。而这边,她又没有嫁出去过,压箱底的那些春宫图,自然没人给她看。 可以说,这方面,她完全就像是一张白纸。 “依笙……我想要你……”寂的声音有些嘶哑,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觉得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不对,反正都是下意识说的。 而依笙呢,也是完全没反应的那茬儿,根本没懂些什么。就是这个吻,她也只是潜意识这么做的。 “什么和什么啊?你先出去,我还要泡澡。”翻了个白眼,依笙挥挥手,对着他下了逐客令。 “呃?”寂有些错愕。还没有从刚才反应过来,他不知所措。 “哎呀呀,反正你该回哪去回哪去。别烦我,我还要泡澡。”扬扬头,依笙示意他出去。 “我是你的影卫,有必要保护你。”寂有些不明就里的道。她要他回哪去?她不是不拒绝他了么?还要他走? “你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就回到哪里去,解决了再到天水阁那边等我。”洛阳的总部,应该是天水阁吧? “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有机会,寂马上接了令,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依笙耸了耸肩,将再次穿上的里衣又脱下,开始了美美的泡澡。 翌日。 “嗯~”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有些灼热。依笙一把掀开被子,舒服的低吟出声。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呢。还是床好啊。小人依笙不禁感叹。 突然,眼角余光一闪,依笙貌似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是她的衣服。呃……昨晚她有干什么吗?怎么原来在床头的衣服全都跑到地上去了?这诡异了。 “唔……”想起昨晚,她便想起自己对寂的那个吻。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蛮大胆的。就是她是个现代人,也不带这么诡异的。她……竟然强吻一个男人……呃,她没脸见人了。 不过没有三秒,她这自怨自艾就消掉了。 没别的,她就这么个三分钟热度,哦不,三秒钟热度的人。反正吻都吻了,还要怎么样了。真是的。 再说了,也许躲开他的吻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她心底的这种强势想法。不让别人强吻她,而是她强吻别人。 史无前例的想法,估计也就她这个现代古代综合矛盾体才能够有了。 真是。诡异得她都想跳河了。不过为了不污染水资源,不浪费水资源,她还是不要付诸行动了。 甩甩头,依笙将脑海中所有不合实际的想法全部给排除掉,开始穿起了衣服。 今天怎么着也得去天水阁看一趟了。不过穿什么好呢?……算了,继续用依小姐这个身份好了。她就叫夏依,来参加这个她有那么点兴趣的武林大会好了。 不过,她如果知道武林大会举办的最终目的,估计就不会对它有半点兴趣了。可惜,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嗖~”的一声响,依笙穿好衣服后便这么从窗户飞了出去。速度之大,就连与空气的摩擦都产生了一个破空而出的声音,惊得院外守着的人都有些惊惧。当然。制造这一切的依笙,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滴。 她若是知道,估计也还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继续吓人。反正不至于吓死人就对了。 来到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依笙对于自己的认路能力感觉到很悲哀。 只要是不熟悉的路段,就是再容易找到,再显眼,她也不会有所醒悟,只是一味的往反方向走,直到越远。 “哎……”依笙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一咬银牙,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大不了,等会儿问人就是了。她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当然,这个想法应验了。而且应验的很是成功呃。不过,那是等会儿的事了。 她这张祸水脸,可是招来了不少狂蜂浪蝶。 一个个无视她要冷到杀人的表情,都蜂拥着挤上来看她。 嘴里还一个个说着什么:“好美啊……”“好像仙女诶!”“哇哇,美女啊……”“真是美若天仙……” 噪杂的声音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有些隐隐的怒气,又不想杀生,便这么僵在这里。 而且,见她不动,他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都拥挤到她前面来了。 她想,若不是她那把剑还在手里,估计都挤到她身边来了。 困扰啊,困扰,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比她迷路还要严重的一个问题。 到底怎么驱赶呢?靠!围着好玩儿呢。真是的。小人依笙在她心底已经开始爆粗口了。 由于这些人挡着视线的缘故,依笙竟然没有看见她前面那显眼得诡异的天水阁三个字,反而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原点,就连旁边在卖梨花糕的那个小贩,在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都惊讶了。也惊艳了。就是自己手中的梨花糕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弄到地上了,也毫无知觉。 搞什么?怎么又是这里? 她都忍不住去问路了。可是这一片片围着的人啊,都隔她只有那么半米的距离的样子了,要她怎么去问人? 哎呦……依笙无力的抚额。轻叹一声运气不好,开始了反方向走动,打算从上方突出重围。 突然,一阵风从后方掀起,依笙只感觉自己被人抱住,而且抱得很紧。而那人的气息,也是意外的熟悉。 “依依……真的是你……”低低的喃语,让她心神一震,似乎有什么破碎,又有什么回复。 记忆……要恢复了吗?……不,还有一大片的碎片。 还有,这肆无忌惮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未完待续) 早已深入骨髓(3)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围着的人一点也不见少,反而有点越来越多的趋势。 依笙看看天色,已经临近中午。 本来吧,她起来的就晚,再这么一耽搁,又到吃饭的时间了。她个早饭都还没来的及吃呢,还甭论午饭了。 想到这里,依笙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唱歌。好在周围嘈杂声音过大,这才掩饰掉了。 微微蹙眉,依笙冷冷的命令道:“放开!”这么下去不仅吵得让她头晕,还耽误她去处理夏沂的产业的一堆堆的事务。明天下午就是武林大会了,这时间根本来不及。 “不放!”她身后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有些倔强的道。好不容易看到她……他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放开!”依笙语气间有些怒气了。她还有事啊……饿着呢,靠。 “不放!”声音依旧坚决,带着些孩子气的可爱声音似乎勾起了她的模糊记忆…… “再说一遍,放开!”可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武林大会迫近,已经容不得她再浪费时间。 “不放不放就不放!好不容易才见到依依,难道依依又要从言言身边离开吗?……我不准!”似是小孩子赌气般,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你别像个小孩子好不好?我根本不认识你!”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依笙有些动了真怒。tmd,她个失忆的,怎么知道他什么依依言言……不过……为什么这两个字,如此熟悉?……似乎在唇齿间流连过无数遍,但却又没有记忆……为什么呢?难道,又是因为她那一大片的记忆空白吗? “你骗人!夏依笙怎么可能不认识洛言萧!”他略带着稚气的声音流露出受伤……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不死心的绕到她面前,指着自己有些娃娃样子的脸给依笙看,想要从她眼里得到一丝骗人的信息。 可惜,他失望了。 她的眼里,完全是陌生。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茫…… “依依……怎么可能……为什么?……”洛言萧泫然欲泣的退了两步,满是不敢置信。 周围的人群已经被他的人驱散,因为他不想让她这般皱眉,也想让她眼中只有自己。可是,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眼底的那份冰冷,刺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怎么会……依依,不记得言言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小人洛言萧在心底捂着耳朵大叫。他甚至,不敢面对现实。 现实的残酷,让他的心痛得扭曲。 “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失忆了。”虽然心中说不出为什么的很不想伤他,但她还是必须这么做。 剪不断,理还乱,她的心绪,便是这般纠结。 为什么呢?……看到他心痛的样子,她的心也会痛。痛到炽热。甚至那匀速流动的寒性内力,都完全不能阻挡。 每一次呼吸,就好似有千万蚂蚁在心中乱爬。可偏偏不是别的什么附加,而是自己的心里因素。 他的那张萌到爆的脸,似乎勾起她对那片空白的回忆,但却被什么压制住了,根本无从突破。 “失忆了?依依你怎么会失忆了??还有还有,除了洛言萧,你还不记得谁?就是就是,那个,颜初,钟离玥,寂他们,你记得吗?”听到她说是因为失忆了才会不记得他,洛言萧的心情马上好了许多,急急忙忙的问了一大堆,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些人,总感觉对我很重要的一些人,我全都忘了,包括你说的这些。不过他们在你之前就碰到我了。”她没打算骗他,也不想骗他,便就这么如实回答,不做多加修饰。当然,她也没啥时间可修饰的了。还差那么一炷香便是午时,再不走她都要死人了。 “哦?呵呵……是吗?”听到自己不是唯一被忘记的,还有一堆人和他做伴,而且又听到依笙说他是对她重要的人,洛言萧马上傻笑开了。这人啊,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还阴云密布着呢,就这么一小会儿,不,就这么一小句话,便让他高兴的无不得意。 “是了是了,我要走了,再见。”说着,依笙便一脸不爽的走了出去,想找找路去天水阁。 “诶诶,依依,别走嘛……我要跟着你。”洛言萧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就这么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了过去,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讲话。 “依依,你这几年来都到哪里去了……言言好想你呢……” “还有还有,为什么我都查不到你的踪迹啊??莫非你会隐身术法?” “呜呜,依依你慢点嘛……” “饿哦,依依到底要去哪里啊?……我跟着去没问题吧?我可不想碰上像是爷爷他们那一辈的……” “咿呀,回答我嘛……哎呦,依依……” 而很奇迹般的,听着这些丝毫不着边际的话语,依笙竟然没有生气,而且也不觉着烦,反而觉得很温馨…… 不过,她不生气,不甚在意,也不代表别的人会不在意。 “少主啊……别丢脸了行吗?”压低声音,一身著墨绿衣裳的男子走至他身旁,挑挑眉有些诡异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跟在一女子身后,不会很奇怪哦? “我不觉得丢脸就够了,霖你别管我,我乐意。”似乎很得瑟的样子,洛言萧小孩子得到糖吃了一般,昂起头炫耀道。 虽然,貌似应该大概也许可能,这个……没有炫耀的价值吧? “少主,很多人看着呢……”霖还想继续劝劝,毕竟这太丢脸了会传到洛水轩去的……少主从来就没有这么粘人过,从来也没有这么多话过,只是碰上这个女子之后,便变得有些可爱得过分了。这样子的性格,传到洛水轩,轩主又会骂人的…… “哎呦,霖你就别管了啦,走走走,我要跟着依依。”撇撇嘴,洛言萧有些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诶呀……丝……痛。”一个不小心,洛言萧没有看到前面楼阁的柱子,就这么直直撞了上去,马上大声呼痛,想博取依笙的同情。其实,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点小磕小碰,根本没有大碍。 “好了,快点。”依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袋又灵光了,一眨眼的时间,她面前就是天水阁。欣喜若狂,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身后那个可爱的男子是在装可怜,也不想去深究,迈着欣喜的步子,大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找对路,总该高兴下。 “诶,好!”先前还捂着头大呼疼,现在一听到依笙的声音,便乐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留下霖在那忍受着众人非人的目光,无奈的抚额。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少主啊……霖有些埋怨的望望苍天。 这是天亡他也啊……神啊,天啊,地啊……他嘴角抽搐着,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再看依笙这边。 寂早早就在大堂等候着她的到来,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甚至夹杂着一丝冷冷的杀意,瞬时让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望而却步。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被那份冰冷所冻伤,尤其这还是在女子还没有那么开放的情况下。 看到她那妙曼的身形,瞬时,寂周围的人只觉温度唰唰唰的上升,而那制造冷气的人,已经眼底带着一抹笑意的迎了上去。 再看他走向的那一边,霎时间,他们觉得自己的生命是那么的鄙陋,甚至多看一眼那绝色女子的资本都没有。 也无怪他们。毕竟依笙那张祸水脸中的祸水脸在经过一番洗髓易经后,实在太魅惑人心,美得不像人间。加上她又是那一番紫色朦胧的装扮,配着一把玄铁剑,更是显得英姿飒爽,美轮美奂。 “夏沂这边,一直都是你在管?”看着这里面的服务员对着他那恭敬的样子,依笙奇怪的走向他,不解的问道。 “嗯,对。你不在了,当然是我管。毕竟你以前都是当甩手掌柜的。”嘴角微微勾起,寂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对于其他人所谓的难得,对于现在的依笙可就是有些常见了。似乎,只要是对着她,他的眼底都会有丝丝笑意。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些不满,依笙斜睨了他一眼道。 “……你没问。”依旧简洁,寂用着这么几个字一笔带过他所犯的过失。 “靠。”依笙低咒一声。当她还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里。 “依依,别走、别走那么快嘛……”瘪起嘴,洛言萧微微喘气着道。其实也不是他轻功不好,只是依笙经过一番磨炼的轻功太过高,还加上那诡异的步法,一下子便可以甩开他。 “呃……未必你要我还慢点?……我没吃饭诶……”无奈的撇过头,依笙有些咬牙的道。 “啊?对不起哦……”傻笑着,洛言萧如是道。依依因为自己还没吃饭,这可不行呢……“那走吧,我们去吃饭~”似乎很高兴似的,洛言萧走上前牵起她微微冰凉的手,直接无视她身后的寂,朝着门外走去。 走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扯不动依笙,就如那最坚硬的磐石,挪都挪不动。 “怎么了?”有些奇怪的皱起眉头,洛言萧不解的看向依笙。 突然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扯着她另外一只手。 “咦?寂?”似是才看到他一般,洛言萧很是惊奇的说道。也不能怪他了。他眼睛里也只容得下依笙。 “你拉着依依干嘛啦,我们要去吃饭了。”装作不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洛言萧堂而皇之的将他们两个的手分开。却无奈,相比之下力气有点小了,怎么掰也掰不开。 “呃……”眼见着气氛就这么僵着了,依笙也开始打圆场。不过她发现,最近自己打圆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呃。诡异。 “言言,寂,你们都松开了。我要吃饭。”挑眉,依笙脸色无比纠结扭曲的说道。 “为什么我要松开嘛?不是去吃饭吗?”洛言萧佯怒着鼓起嘴,不满的道。 “可是……这里就是餐馆了……”依笙很是无奈的解释道。素手抚额,小人依笙在心中大肆感叹。这是什么鬼人了……没看见人都在吃饭吗? “啊?啊?”洛言萧有些后知后觉的道,手有些尴尬的收回。呃……诡异的不成样子。 “走了。上楼。”这时,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寂嘴里突然蹦出来四个冰冷的字,牵着她的手就这么往楼上去。 “诶诶……寂你怎么趁人之危啊?”洛言萧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忙追了上去。 “咳、咳、”依笙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楼……有这么乱用成语的吗?(未完待续) 画中之人(1) 午餐很丰盛,因为她对外说,她是夏依,夏沂的妹妹,让人叫她依小姐。 本来吧,冒认沂公子的妹妹姐姐哥哥弟弟的,有很多,只是却没有那块夏沂专属的令牌,有,也是仿冒的。因为那几个圆体字,就夏沂写得出。而且,令牌她特意打磨过,告知内部人员,所以就是假冒的也能分辨得出。 而她这块,可是货真价实的沂公子自己的令牌。任人怎么辩也觉对是真的。所以咯,沂公子的妹妹,可没人敢怠慢,加上还有个寂公子,马上就是这么一大桌子菜上来了。 但这出名呢,可不是她想要的,却由不得她。眨眼间,沂公子的妹妹依小姐的名号就这么打出来了。 当然,依笙还不知道。她要知道了,还不得郁闷死。 不过她就是不知道,她也挺郁闷的。 本来她个中饭应该吃得很愉快才对,但是,由于那两只,尤其洛言萧,小孩子气般一直瞪着寂,而寂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甚至于平常那份冰冷也消融许多。那针尖对麦芒得,从洛言萧进了包房之后便一直在那用眼神打架,搞得她吃饭的时候不时碰上一下,又接受两边目光的洗礼。 虽然她所受的目光持续时间不会太久,他们一见她插到中间,立马便收回目光,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她夹菜的手停顿了几下,心情随之郁闷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要受他们两个的联合袭击??依笙银牙紧咬,似是要把嘴边的那块东坡肉给粉身碎骨。 眼见着他们之间的眼神打架愈加剧烈,依笙心中那份郁闷突然变质,变成一股股的怒火。当怒气持续增加,直至填满整个心房,依笙终是沉不住气,也忍不住了。 ……靠!你丫丫的,还让不让人吃饭啊!小人依笙在心中大骂。本来只到心腔的怒火突然间像是被催化了,直往上冒,甚至有股怒发冲冠的意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当然,依笙属于前者。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依笙将筷子重重摔在了那瓷碗上,咬牙切齿的睨了他们一眼,眼中含着的怒意,似乎要把这整个房间给烧了。 “怦!”的一声,依笙将坐着的椅子往后一摔,站起来转过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远远,还听得到她上楼梯,踩在那木板上重重的‘咚咚’声,可见她怒火之大。 剩下两人有些傻眼,面面相觑着,不知所措。 不过僵了也没多久,两人便又开始了互瞪。 “呲呲呲……”空气似乎导电起来,在他们两的眼睛之间勾起了一座冒着电火花的桥梁。 持续寂静。 没多久,洛言萧终究还是比不过寂,败下阵来。但他也不放弃,就这么头一甩,偏向另一边,似乎不屑与他对视。寂也冷哼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根本就是做一个无视他的样子。 以前,也许他们之间相处的还很融洽。那是因为关系还并不确定,而且那个时候的寂,根本只想守护。 但现在的他,心中却升腾起一丝希望,想要获得更多的机会,想要争,而且还将自己的情绪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 所以,如今的他与他,就是水和火一般的存在,永不相容。哎,为什么,一定要挑明了呢?……有的时候,其实并不是明了就好的。也许,不明明白白,不清清楚楚,而是装傻,装作谁也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最好的状况。因为还没有捅破那层窗纸,虽然,各自心中就如明镜般清楚。 可惜,他们都装不了傻。即算是洛言萧这般的性子,也不能装傻下去。 这可是关乎自己一生的幸福的问题,谁也不能让,也不可能让。 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依笙现在失忆了,而且还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恢复,暂时就一切都归零了,必须从头开始。他们相对的机会,便比原来要平均了些。 这样,就要看他们各自在现在的依笙面前的表现怎样,才能判别到底谁是胜者。而且,除了对方,还有其他五个人在虎视眈眈着呢…… 哎。情敌,永远是最不可能和谐相处的。他们,便是那个正面的例子,这一系列表示对对方敌意的举动,恰巧证明了这一点。 时间啊,貌似在无限制延长,不过这寂静的气氛,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诶……寂啊,你喜欢依依多久?”洛言萧的性子,注定了他不可能一直沉默。马上,他便挑明了说了,直白的让人咋舌,却又不觉反感,反而觉着很可爱。 “她五岁起。”他只记得是她五岁的时候,他遇见她,而且喜欢上了这个总是甜甜笑着的小女孩儿……至于,那时候自己到底多少岁……他从来没有管过。甚至自己的生日都忘掉了。不过,她却清楚的记得,而且每年,都会给他煮上一碗长寿面。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奇奇怪怪的药,但他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呵呵……我应该比你还早些吧……毕竟依依到医仙谷的时候,还没有看见你。”笑得有些奸诈的,洛言萧一扫在依笙面前的可怜兮兮,当起了奸商。“那时间上是我胜了……你不能和我抢了……”突然之间,却又变了脸一般,孩子式的霸道占有。看得早已在暗处呆着的霖一阵黑线。 “不可能。”寂斩钉截铁的道。“除非,她亲口说拒绝。”神色有些冷凝的,寂如是说。 “呜哇……你不能这样的!”瘪着嘴,洛言萧不满的说道。 “就能。”寂也耍了回小孩子性子,和他斗起嘴来了。相信依笙在这里的话,肯定便会大呼可爱。不过,她不在,她跑上去三楼,去处理那些夏沂产业的诡异问题了。 虽然不是很纠结,而且被寂给过目了回,已经筛掉很多,但仍旧麻烦,加之她烦躁的心绪,更是令她集中不起精神,不能好好做什么事。 “啊啊啊啊!”依笙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不过因为隔音效果不错,没传到下面去,但窗户又开着,所以声音便传播到了空气中,让一直在外头寻找芳踪的某某白衣剑客寻得了些蛛丝马迹,马上顺着声音飞身而至,甚至只是一个起落的时间,他便到了天水阁这个声源处。 凭着自己的直觉,君澈夜直直飞上三楼,顺着窗沿闪身飞了进来,想寻找依笙的踪迹。 “终于,你还是被我找到了。”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君澈夜语气间是掩不住的欣喜。 本来还以为会要寻她很久,毕竟洛阳这一带他也没过来几次,不熟悉,她可能会躲在些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肯定是要费许多时间的,虽然他不在意时间,可他在意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他怕又出现一次那般的状况,而他却不在她身边。 不过,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就用了那么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找到了她,而且,还是这般巧合的听见,然后遇见。 “找你个大头鬼啊!出去!”本来就已经被那两个烦的快要发晕了,这边又来一个来瞎凑热闹。她都怀疑,下一步,她是不是要碰见其他的人了。 虽然,碰见的好处便是可以记起一些过去的模糊片段,但这样的好处还不抵坏处的三分之一。怎么可能够!她都快要一个头两个大了。靠…… “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呢?”君澈夜对于她,是绝对的特殊。平常有人对他发火,还是命令式的,他早就一脸冰冷的瞪向那人了,可对依笙,他却一点火也发不起来,就如只见过他一面的人,对他第一印象很好的人评论他的,温柔得不像话。 “还不是因为那两个死人。真是的,打架也别当人面打撒,而且还是不带硝烟的战争,就这么用眼神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眉目传情呢!而且,最可恶的就是,还影响到我吃饭了!靠,吃饭皇帝大啊,都不清白还是怎么啊?!”依笙一下子将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账目丢开,怦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发泄着怒火。再憋着,恐怕她要得内伤了。 “呵呵……也许吧~”走近几步,直至离她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后,君澈夜保持着脸上那无害温和的微笑,淡淡说道。若是别的女子骂话,他会皱起眉头,觉得很不礼貌,而且很不文雅,但若骂话的那人是她,他却会觉得很可爱,很率真。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认为那人就是最好的? “……呃,对了,你怎么找过来的?”发泄了一通,依笙也平静了下来,这才想起这个有些令她不解的问题。天水阁这边消息明明封锁得可以啊,他怎么还找得到? “呵呵……这个还是因为依笙你啊。”挑眉,君澈夜有些卖关子的说道。甚至于自己的温柔的笑容间,也含了几分神秘。 “快说了,真是的,知道我现在很烦!”白了他一眼,依笙有些咬牙的道。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你刚才不是喊了几声嘛,我刚好在外面了,就听见了。”一脸无辜的笑着,君澈夜突然觉得看她变脸其实还蛮好玩的。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吧?!”‘目露凶光’,依笙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硬声质问道。她不过就是喊了那么一声吧……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你……要干嘛?”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君澈夜目露‘惊恐’的道。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没干嘛,就是……”依笙撑着椅背,突然凑近了来,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痞痞的说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君澈夜的俊颜上,令他的脸不禁一阵灼热。 有些暧昧的气氛,就此蔓延。(未完待续) 画中之人(2) “就是怎样?……”虽然说话不免受了些脸上灼热温度的影响,但总归他还是温声将话问了出来,反调侃一把,虽然也不见得会有怎么样的效果。 “没劲。真是的。也不配合一下。”依笙一下子失了兴趣,翻了个白眼,后退两步,有些不爽的道。 “好好好,你要我配合什么?”君澈夜举手投降,有些淡淡无奈的说道。 “真的?任由我支配?”挑眉,依笙嘴角禁不住的上扬,似乎有些危险地意味,再次凑近了来。 “嗯。”君澈夜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会是什么诡异的事情……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拒绝不了……这就是杯具。 果然,依笙一脸坏笑,有些调戏的意味着说道。“那好啊,跳个艳舞瞧瞧?”话音刚落,君澈夜便愣住了。温柔的笑靥凝固在了脸上,僵着,就似是那冰天雪地里那个最漂亮的雪人。 “呃……”他吞了口口水,不敢置信……“真的要做这个?……我不会诶……”他干笑着,僵硬的说道。 “没事,我教你。”依笙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还是不要了吧……”君澈夜仍旧想要推辞,但依笙又岂是那么好就糊弄过去的? “你都答应了的,肯定要啊~”虽然脸上是一脸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样子,但她唇边那上扬的弧度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哦呵呵呵……想起君澈夜一身个白衣,还拿着把剑,在那里扭着扭着跳艳舞的样子,她就想笑。而且还是很泛滥的女王式三段笑。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一定?”君澈夜不免得站起身,后退两步。 “……嗯……哈哈哈哈……”终于,依笙还是装不下去自己那个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恶心表情,开始了放肆的狂笑。 看他那一脸惊恐的样……好像她要把他吃了一样。这人不去当小受真是太可惜了……以前她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啊?太好笑了……小人依笙一边笑一边摇头。 “那,……到底要不要?”他发现他猜不出她的心思。以前也是,现在,她失忆了之后,更是。 “嗨哟,你还真信啊……哎呦喂,我不行了,开个玩笑你也能这么当真。”依笙捂着肚子,眼边笑出了一抹晶莹。 “呼……真是,早说嘛。”君澈夜有些哑然失笑。语气间,无奈却包容。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惊恐的。我们下楼了,这些东西,还是明天再来管吧。”看着她设计的那办公桌上堆着的一叠账本,依笙摇摇头,拉起他的手就往下走去。 “怦啦……哐啷……”依笙还刚打开房门,便听得一阵刀剑相接的声音,有些微不可见的皱皱眉,她飞也似的跑了下楼,心中不祥的预感增大。 果然。 还在楼梯口,她便看见那制造声响的两个人,都是她失去记忆后口口声声说认识她的那几个人之一。是叫……洛言萧……还有寂。旁边好像还站着一个颇为无奈的人……是那个跟着洛言萧的,叫什么……霖吧…… 怎么回事?依笙心底布满一个个的谜团。 再次提速,眨眼间她便到了距他们只有一米的地方,静静观战。 有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中,貌似有这么一回,也是几个人一对一的打架……然后……好像还把七叶莲给毁了。还有一大堆的雪颜草吧是……哎哟……丝……这根本想不得啊……她一想脑袋就开始痛了。 “怎么了?”随之而来的君澈夜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微微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值得如此。不过心下却有些吃惊,难道说,她……记起他们俩了么?…… “不知道。”依笙只淡淡回一句,便又陷入自己的思绪。 眼见着战意就此蔓延,她那弯弯的柳叶眉也皱得像波浪线一般。随即,她有些冷声的吩咐。“夜……是这么叫吧?……去制止他们。”语气间,还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想起什么却又忘了是否是这个样子。 “好。”点点头,君澈夜加入战局。 无奈中的无奈。竟然两个突然齐心起来,一起对付他,将他弄出局外。最令他吃惊的不是他们的合作,而是他们的武功竟然还都和他在一个阶级,甚至寂还有些突破的趋势…… 二比一,毫无悬念,他很是狼狈的退了出来,回到她身后,甚至不发一语的隐去了身形。 他很聪明。而且很了解依笙的性格。 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和她说话的好,否则就真是惹火烧身了。毕竟她在这个时刻,怒火是很容易被点燃的。 “shit!”依笙低咒一声,就这么毫不设防备的走了上去,直直走至他们中间,似乎不怕那刀剑无眼。 其实并不是不怕。她现在失去了些记忆了,总归对有些不熟悉的人有层淡淡的防护膜。但她不设防备是因为她的内力实在是高了太多,她这样的顾虑根本不需要有。再加上自己本身潜意识便挺相信他们,就这么做了。 “铮!”剑身所发出的低鸣声和那破空而出所带的摩擦声混合,形成一道诡异的音屏,四面八方的包围着她的耳朵。 “你们……”依笙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寂带着丝丝冷意却又带着些温和的声音打断。 “笙,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必须有个了结,你不要管了。”有些带着淡淡担忧的语气,听着依笙耳里却像是金属撞击的巨响声般,是那般刺耳。 “呵呵……好。”依笙怒极反笑,唇边泛着的一丝冷意让对面的洛言萧不禁一惊。 “依依……”他想说什么,却没了下文。虽然依笙的心情很重要,但他和他之间的事情正如他所说,必须有个了结。 “不用说了。呵……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欺负我失了记忆吗?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傻子是吗?呵呵……你们太天真了。”眸中弥漫着一抹冷意,依笙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们。 “要我不管?……呵,很好。我不管了。我什么也不管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要我管。记忆,我会自己找回。但这并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拥有足够的判断力。而且,到时候,你们认为,你们还会有机会吗?不可能。”冷哼一声,依笙眸中那份冰冷冰的让人打颤。 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永世不要记起吗?没关系,都无碍了。 失去了,又怎样?得到了,还又怎样呢?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只为自己而活,潇潇洒洒走天下。 而且,就是因为这份记忆,她才如此焦躁不安,甚至血玉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怒急攻心,乃兵家之大忌也。她可不能忘了自己爷爷的教诲呢。 “依笙……”似乎意识到了不安,寂出声道,好像是想要挽留,甚至是挽救些什么…… “别叫我。我叫夏依,请叫我依小姐,我不记得你,我的记忆中和你没那么熟。”冷冷的语气,配上冷冷的表情,依笙充分展示了她性格多变的特点。 “还有,不是不要我管吗?那好,你以后就自由选择去留吧,我不限制。”冰冷的说着,依笙冷哼一声,转身便使着轻功,几个纵身消失在了云层中。 “诶,依依……”洛言萧见她飞走,焦急的呼喊道。刚想追着上去,却被寂拦住。 “现在……她应该不会想见到我们,还是别去了。而且,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让自己的心静一静。”苦涩的笑笑,寂道出了他的理由。依笙……这次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失忆了之后,她还会原谅他么?…… “可是……她这样一个人……总觉着不安心呢……”洛言萧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一张还未被分尸的桌子上,不知所措。 “放心吧……君澈夜还在暗处呢……”寂看着远方,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担忧。 而此时,迷迭湖。 依笙一路不歇气的飞着,几乎是踩在空气上借力,就这么沿着直线不知疲倦的走,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反正是真的感觉到累了,便停下来,在树上歇会儿。 她现在很生气。这是在现代的时候都没有过的经历。甚至怒火大的,就连自己成功的甩了一个人的追踪也完全不知。 没办法,她速度本来就快,而且还提升了一个境界,自然便是可以和声速媲美了。但君澈夜可不是主攻这个。他还是主攻修炼功法的,一般还是攻击力,也就是杀伤力强些,而且还不是全方位发展的,自然这速度就没那么快,也就是说,他被甩了。甩得很彻底。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借力点,他根本找不到了。也就是彻底失去她的踪迹,又要重新开始找。 不过,今天找不到没关系。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她的性子,一定会去参加的。不过用哪个身份,倒是就不得而知了。 无奈叹口气,君澈夜开始了无头苍蝇式的搜寻。 可惜,他搜寻的某人,早就在一个地方停歇下来,根本不顾他在苦苦的地毯搜寻。 而且,她的心情,在看见一汪清澈的湖后,便渐渐有了好转。 虽然心中还是郁结得不得了,还是在生他们的气,但总归还算是好转了些。即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在她现在记忆中有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气。她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知道自己的心情很不好,仅此而已。 唉……这说的,是为什么呢?他们的话伤人了些,说起来她的话也伤人。 不过,她这倔强的性格,估计还是甭想让她回头了。即算是心静下来了,那也只能让她心情平复,有了开别人玩笑的心情,但仍旧不能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不管了。依笙一咬银牙,撇撇嘴,看向自己周围。 那是一个湖。湖面平静无波,折射着太阳那刺眼的光芒。 湖水清澈见底,似乎偶尔还有几尾鱼儿在欢快的游动着,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不是水至清则无鱼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几条例外的呢?就好像她的记忆。明明记得大多数人,却仍有些漏网之鱼,窜出了她的记忆,在其他的轨迹上欢快的游移。 依笙挑挑眉,苦涩笑笑,突然觉得没了意思,甚至蔓延至整个思想,整个生活的思想…… 眼角余光一闪,依笙突然发现,这空荡荡的湖边,竟然还留有一个人。不被她发现的一个靠在树上的俊美的男子。 咦?……好像有点趣味。就似是被搁浅的鱼儿突然看到一抹湛蓝的水色,就像是久经黑暗的人儿突然重见光明,依笙心中突然又升腾起了希望,悄无声息的来到那男子的身后的树上,竟也没让男子发现她的气息。 待坐好后,依笙凝神往下望去,仔细端详着那个男子。 男子似乎有些弱不禁风。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令她不禁感觉有些熟悉。 他淡淡凝视远方,周身似乎萦绕着淡淡的伤感。忧郁的气质,就好像中世纪欧洲的王子。 他手中拿着一只细细的毫笔,膝上,放置着一张洁净的白纸。不染纤尘,一如他的俊颜。 他想了很久,终于似是下定决心,开始动了笔。 他的动作似乎很迟缓,但他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倾注着满满神情。 有些淡淡空洞的眸底,似乎闪烁着几分怀念,几分浓切的爱意。 依笙心中突然一震,似乎有些心疼。但她记忆中却分明又是没有眼前这个男子的踪影。 渐渐的,太阳光芒不再是那么的刺眼。似乎柔和了很多。但随之相应的,是时间也过了很久。 他手中的画,那副倾注爱意的画,成型了。 依笙定睛一看,却觉得画中那女子那般熟悉。 熟悉的眼睑,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身姿……突然,依笙一惊。 他画的……不就是……(未完待续) 画中之人(3) 他画的……不就是她吗? 不论身形,不论容貌,不论神韵……都像得可怕。 她在花间巧笑嫣然的样子,就这么跃然纸上。 而她自己,若是没有经那一番脱胎换骨,恐怕,她就是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了。 这等的相似,是要何等的画工?还有,这是需要多少的深情? 都说,画画是要用心的,是要倾注感情的。倾注得越多,这相似也就多了几分。 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深情?……但是,他……为什么会认识她呢?……记忆的碎片,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 她与他,是什么关系呢?……在她失忆之前。 她好想知道。但却无从得知。 唉……到底,她丢了什么呢? 心中,好像被掏空了一块,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依笙死盯着那副画像,皱着眉,不解。 “依笙……你在哪?……”这时,一个悠悠的叹息声传入她的耳中,令她心下大惊,思绪不敢再次翻飞,只能停留在这现有的阶段。而且,差点,她便要惊呼出声。 他的口中,为什么她会在呢?他真的认识她吗?……还是什么。 他们一个个的,都认识她。而她,却完全忘记。 他们一个个的,眼底都似他的一般,饱含深情,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不知道回应啊……可是他们依旧这般望着她。 为伊人,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但她这个所谓伊人,却根本失去了那份记忆,甚至于那份情感。浓烈的情愫。 自古情字最伤人,没想到,在她身上,依旧应验。 “唉……”依笙不自觉摇摇头,轻叹出声。 她是应该怎样做呢?……若要她就这般勉强自己,来迎合他们,是决计办不到的。跟在她身后的人,是不能自主和她说话的,只能是有什么重要大事才能报告一句。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习惯了,沉寂。习惯了,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失,偏偏就失去对于他们的记忆呢? 错错错,他们都没错,错的人,还是她。 她为什么这么久了,就是记不起他们呢?……大脑这个精密的结构,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神经皮层开玩笑。当然,她也不会敢动人家的。 大脑上的穴位,虽然不致死,但伤着了,绝对不会让人好过。比如眼睛。 淤血一不小心扩散,不再压迫属于记忆的神经,而是压迫那属于视觉的神经,那么绝对的,她会失明。 再说,她还不是这个专业的。 那到底,她要怎么做呢?她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就这么一塌糊涂下去。 最基本的判断力,因为失了记忆,所以随之失去。她迷茫,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明日下午,武林大会又要开了。 她要为自己的阎罗门做些势力准备才好。而不能为这个还烦恼。 今天晚上……好吧,她去前面青楼放松放松。先舒缓一下自己的紧绷的神经,再来决定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那就这样,呼……先走吧……下次,再来这边找那缺失的一部分记忆了……依笙长呼口气,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树下静静坐着的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准备回她所在的青楼那个后院。 “咯吱。”分心。分心。分心。完了。完了。完了。两个词在她心中不断闪烁,她甚至有些想死的郁闷感。身子就这么干干的僵在原地,也不敢再动,嘴角略略抽搐。 靠,一个不小心她竟然犯了一个平常小说中女主最会犯的最低级的错误。踩到树枝了…… 可是……貌似,那人是属于无知无觉型的,她都僵了好久,他还没见出声。 心里一阵庆幸,依笙刚刚松口气,打算就此离开之时,他却又出声了。而且,还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时刻,正巧她刚抬起一只脚…… “谁?”钟离陌感觉到一股不同于陌怜宫的人的熟悉气息,说不上是谁,但心里却又不想就这么让那人走,于是便出声挽留。 可是,就这么浅浅淡淡的一个字,却让依笙直直从那树上摔了下来……连最后一丝形象也没能保持,呈一个诡异的扑到型姿势,就这么直直的下坠……诡异得令她不禁闭上眼,不敢看那肯定很奇怪的场面。 “喀嚓。”又是一声轻微的细响,她的发带……散掉了。被那多余的一截枝桠,给挂得掉了。 本来吧,她的那根银中带红的发带,是没这么容易散的。毕竟那是软剑。但今天偏偏她就是没有扎的那一条,而是随便找了条发带。那条还在她衣服上,做腰带用。 于是乎,华丽丽的,她本来蛮好的一个云髻,就这么散掉了。而且散的彻底。因为她就连那血色的发簪,也根本没有戴在头上。甚至没有戴在身上,只让它静静躺在她衣服暗格处…… “啪……”她刚巧砸在他身上,面对面。 霎时间,时光停滞……四周,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与他的距离,就差那么一厘米。甚至只有五毫米。 发丝凌乱的伏在身子上,形成一道密密的黑色‘蛛网’。 依笙惊得忘了反应,瞪大眼看着他。 而他,也似是傻了一般,僵硬着不敢妄动。 “唰!”的一声,依笙猛然清醒过来,猛的起身,有些小脸通红的站了起来。 ……她……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占人便宜?……依笙心中无限纠结,甚至墨发还未梳起,也全然忘记。 “依笙?”当男子看清了她的绝色容貌,马上瞪大眼,比刚才还要震惊一万倍的惊呼。 ……她刚才还在他的画中巧笑着看着他……还在他的幻想中,而现在,却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容貌改变了些……但她却变得更美了……而且没有一丝的不和谐,有的只是美。 不,容貌并没有改变……她还是她……只是肌肤更加白皙些,五官更加凸显些……美得令他窒息。 “你又是?”微皱眉,依笙疑惑道。 微风轻拂,墨发轻扬,迷了她的眼,乱了他的心。 她……不记得他了?不可能的……不会的……一定只是个玩笑…… “依笙……我是陌啊……钟离陌啊?……你……不认识我吗?……”钟离陌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置信…… “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不记得了。”淡淡扶着自己含着微微梨香的发丝,依笙话语有些无情的道。 就算他以前认识她。也只是以前。 她忘记了,就是忘记了。这时候,根本没可能想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彻底一些的好。哪怕以后自己真的会后悔。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钟离陌神色间有些僵硬,甚至冲淡了见到她的欣喜。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依笙皱起眉,有些不舒服。毕竟是自己被质疑了,谁都不会心情好的。尤其她还是在极其烦躁的情绪影响下。 “算了,我走了。”全然不管对方那一脸僵硬的表情,依笙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和心疼,转头就走。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她个失忆的,不值得他那么做……他眼中压抑的欣喜。和那掩饰不住的空洞感,令她心疼……但却无能为力。 她现在,不能想这些。因为时间不够。 明天早上就去天水阁把那些账目给过一遍,把夏沂和夏依的事交代好再去参加那个鬼武林大会,争取拿到盟主之位,为阎罗门的势力扩张,为她的计划的实施,打下基础。 不过拿不到也没什么,就是少了一个后盾罢了。但是……最好还是要拿到吧……依笙摇摇头,否决自己想法。 殊不知,若她真当上这武林盟主,她会后悔死的。因为武林大会的最终目的。 而在武林大会完结后,她将庆幸自己根本没有当上盟主,而是中途走人。 当然,那是后话了。 而现在,她没时间想这些,也根本不会想这些。她只是大步的向前走,想回那青楼后院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依笙……别走。”钟离陌眼见着她离去,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来,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 “啪!”重重的一声,他一个不平衡,摔在了草地上。 “你怎么了?”听到前一声,她还根本没反应,但听到他摔倒在地的声音,她心中就开始焦急了,瞬间踏着诡异而轻灵的步法来到他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没事……不要走好吗?”摇摇头,钟离陌不想让她担心,隐瞒了自己身体的状态。 “……不行的。我明天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今天要好好‘休息’。”虽然这个休息是指精神上的放松罢了…… “这样啊……那我明天再与你相见好了……”有些伤感的笑笑,钟离陌有些失望。 突地,他却想到了些什么,急急忙忙抓住她又要消失的白净手腕,祈求的说道:“那……能不能让我为你梳头?”小心翼翼的语气,竟是那般令人心疼。 “好。”依笙不忍拒绝,拿出一把木梳,递给他。 钟离陌轻轻接过,就似是对待最易碎的珍宝一般,轻轻抚着她的墨发,用那把做工精细的木梳细细的梳着每一丝每一缕。 甚至,怕会令她感觉到痛,他梳的极慢极慢。 指尖穿过发丝,那柔顺丝滑的触感令他一阵心悸……甚至有些小鹿乱撞,有些触电般的感觉。 一寸一寸,他细细的梳着,而她,也不忍打断。 发过留香。他似乎很是享受她发间淡淡的梨香,轻闭双眸,似是想要更加密切的接触…… 他的时间,他知道,已经不是太多。 不知何时中的一种慢性毒药,毒性已经开始发作。 他不是没有试过拔除……但没有一丝成效。 所以他失望了。只得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每一瞬间的眨眼,都将自己现在所有的感官刻入骨髓,只想让自己永生铭记。 他不知道到底自己应该干什么来唤醒她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他的病情…… 沉默……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它是双刃剑,可这可那。但,同时也伤人。 她为了自己失忆的事……已经烦的透了……他还应该要让她更加烦恼吗? 不,那不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她不必为他担心,但他又同时希望看到她为他担忧的样子……好像,他什么都希望,又什么都不希望。 ……怎么办呢?到底。 依笙……你要我怎么办才好。钟离陌在心底淡淡叹息一声,苦涩忧郁的勾起笑容。 “你怎么了?”依笙觉得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根本对外界没有了反应,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却看到他一脸伤感的样子。 她心下一惊,直觉性的忙探上他的脉搏,却是……(未完待续) 这算什么? “你中毒了?”依笙紧皱眉头,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奇异。 这毒……又是她制的。名曰天堑。意思吧,便是不可逾越。 因为这毒,真正是死毒,只可慢慢消融,根本无痊愈的解药。 虽然她会消融这毒,她也知道如何才能缓慢拔除,但那费时太多。几乎,将近一年,也不见得会有所好转。 还要等到一年期满,才开始渐渐有起色。 此毒无色无味,只有在她这里,才能分辨得出一丝淡淡的清香。但因为几乎就是根本察觉不了,所以,一般人不知不觉中,就中了,还不知道。 而且,不仅拔除时间长,过程也艰巨。 它需要大量的别离君,就是一种极其媚惑但却具强烈毒性的花。颜色妖冶,黑中带着点红。它的最大特点,便是迷幻。可以让人陷入自己诡异的幻想,直至死亡。 别说采集,就是触碰,都办不到。 原因很简单。只要靠近在一米内,吸入一丝它的香气,便会轻易陷入幻境。 还有,它不仅采集麻烦,而且找寻踪迹,也麻烦。 它只存活于极寒之地与极热之地的交界处,必须同时拥有火热与冰寒的两种特质。 她至今,也只采集到一朵。还是幸运发现的。 这可是需要大量的别离君啊……她要收集到何年何月? 显然,这个解毒行不通。 还有一种,也是最后一种,是需要她的血做药引,三朵魅夜莲磨药服下,然后持续十九天的药浴,药品必须有雪色天鹅,还要有墨妖娆。 这些都是清毒的好药。尤其她的血液。 但是,她的血液,终究还是她的,总归还没先进到有骨髓移植,虽可解毒,但还是不能起到什么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所以,还需配合其他药物,这毒素才能完全清除。还好还好,她手中这些珍稀的药物,都还有那么两份。起码,可以用来救人。 ……他身上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不可避免的,他的死期差不多已定。 但她就是爱从阎王手中抢人,偏偏要把他给治活了!不仅因为她医神的骄傲,也因为她心底莫名的怜惜。 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了……怎么办? 紧皱眉头,依笙甚至连他的回答也未曾听见,只专注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依笙?依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钟离陌有些担忧的道。 看她的样子……是他的毒根本无解吗? 他的时日无多了吗?……那要怎么办?他好舍不得这个世界……好舍不得哥哥……好舍不得她。 唇边浮上一抹苦涩,一抹无奈,钟离陌淡雅若莲的身影突然虚幻了起来,似乎要从这尘世间离开。 依笙心头猛然一跳,马上回神望向他,眼底似有疑惑。 “怎么了?”有些奇怪的,依笙问道。 “没什么了……我只是在想,我还能活多久。”安抚的笑笑,钟离陌忧郁的看向远方。 中毒已深,他知道的。只是他想珍惜这最后的一点一滴时光,不想再来浪费。 满目悲凉着,满怀伤感着,钟离陌再次开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无限温柔的,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可惜,他再也没有了那个机会。 他的人生,就要终结了。 “什么跟什么啊?别那么悲凉的样子,你又不会死,就是麻烦一点了。”翻了个白眼,依笙实在看不惯了,伸出手将他的嘴角向两旁拉着,无限制拉伸,直到有一个上扬的弧度。虽然勉强,虽然僵硬。 “呵……”钟离陌无奈笑笑,心中那一滩平静无波的死水,开始泛起希望的涟漪。 她都这么说了,应该有希望了吧……他也只能相信她了。否则,一点信念也没有,会崩溃。 “好了好了,明天这时候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做一个初步治疗。”停下他还在梳着的手,随便束起自己墨色的长发,依笙挥挥手,不带一丝云彩的走了。 那潇洒的背影,令人羡艳,但却孤寂得令人心疼。 那心疼的人儿,便是钟离陌。 晚。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 楚风院前院一片笙歌,后院却寂静得连若无人。 依笙刚一回来便在后院呆着,也不到前院参加那灯红酒绿的热闹。 许久,她的心,依旧乱如麻。毫无改变的情绪令她不禁烦躁起来,有股不爽的怒火直冲她脑门,就连饭都懒得去吃。 他们……到底她该怎么办?怎样回应他们的深情?模糊间,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少碰见一个人……但他的音笑容貌,她完全忘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爱的,她心底真正的选择,到底是谁? 是那个她还未曾遇见的他?还是她浴火之时那妖媚的男子?抑或着,他们几个中任何一个? 还是说,她陷入了小说中np的无奈抉择? 哎呦喂,神啊,天啊……她快要纠结死,郁闷死了。 靠靠靠!依笙猛然一个起身,轻盈的纵跃着,就这么一身简洁的打扮,走向前院。 她的身份,那个依小姐的身份早已公开,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拦她,反而倒是见到她还要行礼,恭敬的喊上一声依小姐。毕竟,这个夏沂为天的小世界,她的身份,还是很吃的开的。 在这一片的‘依小姐’声中一路走来,依笙烦躁的情绪没有被压下,反而有股愈演愈烈的趋势,那似要打架的头颅,令她烦的不知如何是好。 静静走向一桌空座,将那上面的花酒,那含着些许媚药的花酒,一饮而尽,也全然不顾及什么。 一股火辣配着清甜,袭上她的感官。酒清冽宜人,但却不可避免的有些辛辣。 当然,对于以前的医学界高材生夏依笙,这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是在这个诡异的今天,她早已不是那个从小被酒灌着长大的女生了。她是罂粟,妖娆的在黑夜绽放的罂粟。阎罗门内极少沾酒,不胜酒力的罂粟。 夏沂表面谈笑风生,但哪次,灌酒时他不是让人挡了?只是因为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以来做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由此,她可以准确的知道,她会醉。但却没有意识到。还以为自己在和爷爷拼酒。 酒啊,是个好东西,能消愁。 但殊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心中那股愁绪,反而愈加剧烈。 体内的温度也不断在升高。只因那度数极高的酒。 媚药的成分早已被她的血液吞噬,成为她体内能量的一部分,但却不知为何,随着体内温度的升高,开始逐渐转化成热能。 皮肤渐渐泛起一丝粉色。她的身影,那娇小却又修长的身影,终是被人发现。而她却不自知。只知道一个劲的喝,喝,喝。就连平常敏锐的感知也似是失了灵一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灼热的视线。 青楼内,本就是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而她只身一人,又是个绝美的女子,怎能令人不心动? 看那周围一个个色迷迷的眼神,便可知道。 不过,楚风楼也算是秩序不错,还没人上前来肆意侵犯,只是都去寻了老鸨,看看卖不卖她一夜。毕竟,楚风院里,可是分红倌清倌的。若是清倌,他们也只能望而却步。因为,谁也不想受到夏沂的狠戾报复。 这楚风院,可是属于夏沂旗下的呢。谁若动了,就是与夏沂作对,与整个天朝的经济唱反调。 依笙当然知道这一点,也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完全不在意旁边的人多嘴杂。当然,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目光灼灼,只是自顾自,只顾手中的酒香清冽。 二楼,天韵阁。尹云清手扶着椅背,有些生气的看向楼下那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子。却忘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般做过。而且,还要猛烈的多。 墨色的眼眸死盯着依笙,却在无意中瞥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霎时间心中一阵悸动,有些灼热感从下身传来。似乎有些触电般的烧灼。 但,虽然如此,却仍然抵不住他的愤然。 她没死,还活着,却不来见他。反倒是根本从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一丝消息。没有一丝踪迹。就是找到她了,还是在这青楼之内。 她……宁愿当清伶,也不来寻他吗?…… 若不是这次武林大会他碰巧来参加,碰巧在这楚风院看见了她……她还要躲他到几时? 怒气蔓延于胸腔,尹云清双眼冒火的看着灌酒的女子,心中一阵心疼,却闪着怒光。 好。你躲我,躲啊?看你躲到几时?既然在这青楼之中当个清伶,那我成全你,我买了你,赎了你,倒要看你如何?暗暗握紧双拳,尹云清淡淡挥手,命人下楼,找来这青楼的老鸨来商议这个他一相情愿的事件。 殊不知啊,他真的是误会了。依笙根本就不是在当清伶。而是好好的当她的依小姐,只是,他孤陋寡闻了,没有听到消息罢了。(未完待续) 尹云清 “殿主,人已带到。”小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你下去吧。”淡淡挥挥手,尹云清示意他先下去,让他和老鸨交谈。 “是。”小厮尽责的将房门关上,带走一片尘埃。 “……公子,是有何事?”有些不解,老鸨轻声询问道。这位公子……她惹不起。虽然沂公子不会怕他,但现在只有依小姐在,她还是会害怕。 “你,去把下面那个正在喝酒的女子给我送上来。我要了。”直直指着下面正醉酒的依笙,尹云清眼带愠怒的说道。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惊得老鸨有些颤抖。 顺着他的手往下看去,老鸨又是一惊,花容失色。 两边,她都不可能得罪得起。依小姐,首先还不论她是沂公子的妹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便足以让她惊惧,更何况,这座青楼,幕后老板,还是她的哥哥,夏沂。 眼前这位尹公子,是云炼殿殿主。她也不能得罪。这就令她陷入两难。 她小心翼翼却是艰难的开口:“尹、尹公子,她不行……” “哦?清倌?那也好,将她送上来听听小曲。”一脸云淡风轻,尹云清目带不屑的看着老鸨。那凌厉的视线仿佛要把她给穿个洞一般,灼灼刺人。 “可、可是,这、这这、她并不是……”清倌啊……她就是想卖身,她哥哥也决计不会同意的…… “啪!”一张八仙桌应声而裂。赶在老鸨未把话说完之前,他一掌拍碎了桌子。 不是为了震慑,只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下面竟然有人新来,不懂规矩,就要将那咸猪手搭上她的身子…… 眼中冒着怒火,尹云清厉声喝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送上来!”邪魅依旧,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一抹浓切的占有欲。 “可是……可、可是……”老鸨还在犹疑。被他震怒的语气一惊,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眼见着那手快要触碰到她,他的语气不免多了一抹烦躁和怜惜。 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 “是!”老鸨条件反射的应答,等出了门,她才一脸惊疑的为难。 依小姐……这是让她怎样做啊? 再看依笙这边。 她就算是再烂醉,托着血玉的福,她也有一抹清醒。而那抹清醒却让她感觉到了不适,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秀眉蹙起,依笙抓起桌上还未动过的筷子,就这么直直往后丢去。 一石二鸟的手法,成功的将身后那只妄想接近她的手戳穿一个洞,顺便连带着戳穿另一只不安分的咸猪手。 “啊!”身后那人惨叫一声,惊得她的醉意跑了几分,人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露出一个绝美却残忍的微笑。 “把她给本少爷抓起来!我要折磨死这小娘儿们!”带着怒火的公鸭桑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令她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你……说谁?”她现在是罂粟。那个魅夜中绽放妖娆的罂粟。那个残忍无情,对待外人便像对待仇人般狠辣无情的罂粟。所以,不要轻易招惹她。否则,会死的很惨。 “说得就是你,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戳伤本少爷的手!”有些咬牙切齿的阴冷,却不能让她感觉到丝毫害怕。 “给我住嘴!再骂,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然后,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阴测测的语气,配着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还有那如曼珠沙华般妖冶魅人却残忍无情的笑容,令人打心底生出一抹寒意。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修罗。这才是真正的阴冷。 谁也不能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会说出这般令人心寒的残忍话语来。 谁都在庆幸,还好自己懂得规矩。 毕竟,这世道,也有些自愿来楚风院当清倌的,而且,都是些官家小姐,只为见上沂公子一面。 “就骂了,你个小贱人,怎么着!”语气中带着些颤抖,但他却仍然壮着胆子挺着肥嘟嘟的肚子阴寒道。 能够让他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打心底看不起她,料定她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空有一身武艺而已。 谁又能想到,她,曾经竟然还是这天朝的公主。 自是公主,自然会有些霸气。 “呵呵……”依笙轻笑,眼底,却闪烁着无情的狠戾。 魅人的微笑,瞬时迷倒一大片的男子,当然也包括对面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他真是无所畏惧,就这么直接调戏上了。“美人儿,只要你乖乖随我回去,我不会计较的……”说着,他便带着一抹猥琐的色迷迷的表情,伸出那被戳了一个洞的还有些血色淋淋的咸猪手来,想扶上她绝美的脸。 可惜,用脚趾想都知道,依笙岂会让他如愿? 一声招呼也不打,她直接用上明烟诀第四层第三招第十八式,分筋错骨手。 “咔嚓喀嚓……”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云霄。连带着响起的,还有一声惨烈的叫唤。 所有人都面怀不忍的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看到的,已经只是一个废人。 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人了。毕竟,她的忍耐心不大,若想让她一直忍下去,除非天塌了。 否则,那说她什么什么,惹她不爽的人,后果只有两个。一个非死即残,一个非残即死。 而她,明显不想在这青楼杀人,就只能让他残废。永生,只能活的像个软骨人。 当然,她依旧下了毒。无知无觉,但三天内,必死。 死相及其惨烈,但毒药的名字却是意外的好听。魅人殇。 顾名思意,便是会让人出现幻觉,在幻觉中猝死。 呵呵……她从来都是以绝后患为主打。 残忍吗,也许吧。多年的风霜雨打,她早就练就了一颗无比坚固的心。无论如何,只听自己的声音,和,她爱的,也爱自己的人的声音。 “依、依小姐……二楼有位公子请你过去,您有没有兴趣?”带着恭敬,老鸨颤颤巍巍的斟酌用词着说道。 她可不想等会儿便被她的怒气波及……那残忍的样子,一如沂公子的狠戾无情……她怕了……可偏偏,她又不得不执行那边的命令。 小命不保的活儿……难做。 “嗯?好吧……”正巧兴起,这边又无聊了些,干脆还不如上去瞧瞧。不过…… “不过我跟你说,楚风院的规矩要是这么容易被破,不用哥哥来,我也会将你革职。这次是我心情好,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听外人的命令,可就别怪我无情。”轻笑着,依笙不带一丝感情的警告道。 “是、是是……”老鸨心下一惊,心中有股恐慌蔓延。 “好了,走吧。”轻移莲步,依笙缓缓走上楼。 似乎,现代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又回来了。那万杯不醉的夏依笙,也回来了。 “是是……”忙点头哈腰着,老鸨跟在她身后,向着楼上走去。 走了许久,她才看到那层层叠叠内里的天韵阁,把她头都绕晕了,心中暗骂自己没事为什么建那么多的楼阁。 醉意愈加泛滥,以至于她根本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扶着我进去。”依笙凭着血玉带来的一丝清醒,淡淡命令道。 “是。”似乎,老鸨也只会说这一个字,然后便开始执行命令。 一路靠着老鸨带着脂粉气息的手臂,依笙就这么醉意朦胧的走至天韵阁,来到了尹云清的身边。 还没等他怎么样,她便已经直直的向着尹云清倒去。 那脂粉味儿,实在太浓,太不爽。 “呼~”感觉到身后一阵破空而出的摩擦声,尹云清下意识的躲避。转过身,却突然发现那是依笙。 眼见着她就要倒下,尹云清顾不得心中的怒气,眼带怜惜的,忙把她的身子接住,抱在自己怀里。 浓浓的酒香袭入他的嗅觉,令他不禁也生出几丝醉意。 “你下去吧。”看着那还在房内煞风景的老鸨,尹云清不悦的皱眉,复而又挂起一个妖冶的笑容,淡淡的吩咐。语气间,是满满的失而复得的欣喜。 “公子,这位姑娘……不是清倌,她并非卖身……她是依小姐,沂公子的妹妹。”临走之前,老鸨觉着自己还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有些误会。 “告辞。”老鸨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可惜,她说得有些不清不白的,而且很含糊很小声,尹云清根本就没有听到最后一句她的身份……只听得她并非清倌。 不是清倌,那就是红倌?……依笙……你卖身了?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唇边的一丝笑意悄然隐去,尹云清看着她,怒火燎原。 他是太在乎她。为她守身如玉……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就是真的。但她,却卖身了……这让他怎能不气。 半年来,没有一丝音讯,就只是因为在这青楼内当红倌却无人查探吗?……依笙,很好,你很好。 神色有些受伤,尹云清很是落寞。 这六个月来,他那么艰苦的作业,但得到的,却是她躲着他的消息? 他在她心中,就那么不值吗? 为什么啊……苦涩的笑着,尹云清看向依笙。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根本生不起气。有的,仅仅只是怜惜,还有,那抹浓切的占有欲。 算了……既然你已经堕落,那我就陪你。 尹云清将怀中有些无力的靠着的她轻柔放在床上,开始褪去她的衣裳。 一件一件。 可惜,到了第二件,他便再也找不到解开的扣子。 想用内力震碎,却是徒劳。它丝毫不动。 白净的肌肤,配着雪白的衣裳,是那般的美妙。 可惜,它却早已被人占有。 突然之间,狂肆蔓延他的心中。似是找到了扣子,他将她的衣裳一下子全部褪去,却依旧完好。 肌肤胜雪。没有一丝被亲吻过的痕迹。 尹云清有些奇怪。但这奇怪却已经压不住他的欲火。 三两下将自己的衣衫也脱去,两人赤诚相对,而依笙却依旧毫无反应。 不过,她毫无反应,并不代表他毫无反应。 她妙曼的身姿,绝美的容颜,都无不令他欲火焚身。迫不及待的,他小心翼翼着抚上她的身子,轻吻她殷红的唇瓣,欺身压下。 那触电般的感觉令他心悸,不自觉想要更多。 “嗯……”一声轻吟溢出她的唇角,淡淡的诡异袭上她的心头。 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她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他薄如蝉翼的眼睫和那魅惑人心的丹凤眼。 唇边一阵温润的触感袭来,她有些不适的皱眉。 用着仅存的力气,将他推离身外。而她,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 咦?她有些奇怪。复而看向他…… “嗯……”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她有些俏脸通红。 身材太好……也是个诡异的。魅惑人啊…… “……哦?对我的身材还满意吗?”尹云清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故意凑近了来,故技重施,在她耳边轻轻哈了口气。魅惑得,像个妖精。 “恩那,还不错。”依笙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马上不甘示弱的反调戏回去。“那你,对我的身材,满意吗?”凑近了他,依笙同样惑人心弦的微笑道。 绝美的容颜,姣好的身姿,都令人遐想翩翩。 尹云清见状,眼底幽暗了几分。 “这可是你在勾引我了呢……依笙。”猛然欺身,尹云清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她一把抱住,压在身下。 “我怎么又勾引你了?”继续魅惑的笑着,依笙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被人看光,直接从他身下翻过来,站了起身,借着醉意恣意妄为。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诶……我认识你吗?你怎么又知道我名字?”旁若无人的捡起一件里衣穿上,依笙不解的问道。 那个新皇帝貌似也和他一样,都认识她,而且还都想将她弄到床上去。 这个,就那么吸引人吗? 不过……他怎么这么熟悉?他,她可以保证没见过,但他的脸,她却莫名的有股熟悉感。 “依笙,别装了。”有些苦涩的笑着,尹云清无奈的道。她,非要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吗? 还是说,她忘了他?……不可能的了。 “我装什么装了,真是的。”白了他一眼,依笙嘴角抽搐。 明明是他想侵犯她好不好……让他很得手她就已经很不爽了……那个什么皇帝都还没能做到下一步,他却连下下步都做过了。真是……不爽。 “还说没装。依笙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呢?……不要再说这个了。我想问……为什么你会在这楚风院里?为了躲我吗?……还当了红倌……”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装不装的问题尹云清换了个话题,有些苦涩的问。 “什么呀,我又不认识你。而且,谁告诉你我当红倌来着。靠,本小姐现在是夏依,夏沂的妹妹!这里是哥哥的产业,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真是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啊?”依笙一脸的不耐烦。她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怎么就来个躲他?她干嘛要躲他啊?……莫非缺失的记忆里,真的有他的存在??不过,他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感觉好像见过?? “……依笙,你没骗我吧?……真的,失忆了?”尹云清到底还是不肯相信。 他怎么也不信,她会忘了他,她会失了记忆。这巨大的疑惑,生生压下他听到她还未破身的喜悦…… “那你……你记得什么?”想到了些不可能的东西,尹云清忙颤着声音问道。 “我啊?还记得我是个女的。还记得我叫夏依笙。除了大概七八个人的样子,我全都记得。”依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解释那么多,他问了,她便就这么下意识的答了。 ……呃。到底她忘了些啥呀。真是恼人。 “那你记得寂吗?记得颜初吗?……记得洛言萧?……”尹云清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是她唯一忘记的人。 “好了好了,别拿一脸怨妇样,我都不记得他们,但他们都遇见我了……所以,我又认识他们了。对了,你叫什么?”看不惯他一脸愁苦的样子,依笙摆摆手,很大方的告诉他信息。 “我叫尹云清。记好了哦。”虽然不可遏制的有些被遗忘的苦涩,但他依旧强颜欢笑着,想让她永生铭记。 “好了啦。我记住了。不过你也得记好了,我现在叫夏依。”依笙莫名的一阵剧烈的心疼,不过那冷意所带来的清醒却让她没有忘了正事。 “好。依儿。对了,你明天去参加武林大会吗?”尹云清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弧度,问道。 “啊,参加。”依笙随便应了声,继续穿衣。 虽然是夏天,但不穿衣服总是会冷的,尤其晚上。 “听说这次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呢……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吧。”小人尹云清雀跃起来,有些霸道的对她说了声,也不等她的回应,拿起他的衣裳穿上后,就这么直直飞向窗外,走了。 唉,没办法了。她那若隐若现的身材,实在太引人遐想。他再呆下去,恐怕会欲火焚身了。而且还只能用泡冷水来解决。 他……可不舍得伤害她。而且,她估计也不会让他伤害她。 还是等吧。等她恢复记忆。亦或者,等她喜欢他。 不过,她到底……这几年在哪里? 算了,不知道也罢。反正她已经回来了。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接下来,采取攻势就好…… 不过,那几个人,那样强烈的竞争,他能赢吗?……不管了,先下手为强,要把她的心牢牢拴住才行啊……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尹云清无奈笑笑,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 他只能在心底放肆安慰自己。 既然都肯为他解了情蛊……应该大概也许,她还是喜欢他的吧…… 他可以发誓,他决计不会负了依笙。 他若是得到了她的心。他将会付出百倍以上的努力,让她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化蝶双飞,永世不离。 尹云清暗自下着决心,一个激动,从空中硬生生给摔了下来,差点没挂在树枝上。还好还好,最后一秒保持了平衡,维持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下落。 他可不想明天以毁容的脸来见她。那他的机会就会少很多来着。(未完待续) 还分男女? 今天便是武林大会了。 名额,其实就是英雄帖。 接到的,便可以参加。 不过,因为她身份的问题,她接到两份。 一个夏沂,一个夏依。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发的英雄帖没有阎罗门的。 依笙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耽搁时间,还是赶去天水阁继续她未完成的作业。整理账目。 前世,还是医学界高材生时,她便痛恨算数。珠心算学过,但忘得差不多了。 本身她算数就是靠计算器的。这里这算盘她又不会,所以,她很悲催的笔算,没一个都要算好久。 她又不是什么西门子啥的,又不会制造发电机。要她怎么制造计算器啊……天啊。 一个上午,在怨念中度过。没人打扰,因为那两只都知道她心情不好。 不过,寂还是很贴心的在晚上帮她算过十多本,她只有三四本要算。 当然,她还在气头上,是不会管他怎么做的。 对此,寂也很无奈,但是依旧默默的帮她。 送茶,倒水,无一不是他安排人做的。她也知道。所以心中那股积郁也渐渐消融。 她昨晚,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用现在这句身体去喝酒。而且,还喝成个烂醉如泥。还那么丢脸的被人动了也不知道。虽然,那人的脸给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虽然,她还是在最后反应过来了。 好吧。她不在意。反正也没有怎么样。只是最后她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他要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这个,让她莫名的烦躁。 她还没想好到底用夏沂还是夏依呢……搞什么?而且,她还听说这次规矩有些不一样。不就是比武吗?不知道那诡异的武林盟主颜落疾这次是搞什么鬼。 对了……他也姓颜,那和那个叫什么颜初的啥关系? 据说他才二十六岁……是他哥哥吗?亦或者是什么? 算了算了,不管了,等会就去看看吧。 甩甩头,依笙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唉。这命苦的。她讨厌算数啊…… 一个时辰后。 在她不懈努力之下,那四本账本总算是给她搞定了。 不过,时间也临近中午了。 随便吃完饭,她就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至于身份问题,她以懒得换衣服为由,还是用的夏依的身份。 身后隐着寂,她也没管,气还没消之下,就当他空气了。 洛言萧是准备在武林大会上再碰头,所以这会儿也没见着他。 至于昨天说的要和她一起去武林大会的尹云清,则是有些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边。明目张胆的挽着她的手。 虽然好像不会排斥,但总感觉好奇怪。 依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冷飕飕的说道:“给我放开你的蹄子!” “不放!”尹云清似乎坚定了信念,在她一万零一次甩开他的手以后,一万零二次的挽上她细如白藕的手臂。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点郁闷滴。蹄子……他怎么说也算是修长的手吧……而且她还这么不给面子…… “你到底放不放!”依笙咬牙切齿的再次甩开他的手。神啊。劈道雷下来劈死我吧。不,劈死我身边这个明目张胆的人吧! “不放。”此时,尹云清学着洛言萧那一招,粘着她不放手。虽然他知道这有点丢脸,可是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做。否则,她肯定会被人抢了先的。 “呲呲呲……”磨牙的声音从依笙嘴里发出。没再甩开他,但她心中却不可避免的堆满了无奈。哎呦……这人到底怎么着啊?一个大男人这么黏人……长相又这么妖媚……又不是萌那一型的……他不觉着丢脸她觉得啊…… “好了,到了,我们进去吧~”似是无视掉了她杀人的目光,他熟视无睹的拉着她进了盟主府,直直来到那英雄殿,比武台下。 台下已经堆满了人,只等那个所谓的盟主出来宣布开始和这一次新的规则。 吵吵嚷嚷的,让站在最后面的依笙和尹云清很是不爽。尤其依笙。更是烦躁得紧蹙眉头。 她讨厌吵啊……尤其心情还是这么烦的情况。 她想出声,但她知道,她出声只会让周围更吵。而且还会针对她。 所以,她选择了明哲保身,不招惹任何一个,不出声,只是往耳朵里塞了两块棉花。堵住那噪音的源头。 最近心情都不怎么地,再这么烦下去,估计她都得去跳河了。 尹云清也没做别的,就只是悄然放开手臂,改为牵着她的手,静静的凝望着她的侧脸,眼底漾开一抹温柔。 终于。时达两柱香的等待过去了。那个颜落疾总算是也出来了。跟在他后面的,便是有些不爽的颜初和一个笑得有些勉强的女子。 依笙看到这一幕,扯下棉花,有些奇怪的皱皱眉。 他和颜初,到底啥关系呢?她都快搞不清了。 好像记忆中颜府就仅仅是经商而已,怎么会有个武林盟主? 奇怪奇怪。而且,颜初旁边那个女子又是谁啊?她心底有股诡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哎呦喂,神啊。她脑袋快崩溃了。 刚才在想的时候没觉着,现在就感觉所有的声音都在往她这边挤一般,涌入她的耳朵,顺着耳朵来到她的脑海,纷杂繁乱。 靠。小人依笙在心中骂骂咧咧。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是颜落疾。我身后这位是我的表弟,颜初。他身边的那位美女,就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颜晴儿。”说着,他便示意那两人上来介绍一下。但他们明显不给他面子,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点点头,示意介绍过了。 “想必诸位英雄也听说了,此次武林大会与以往的不同。颜某不才,改了改规矩,决定与才子佳人大会结合起来,来个搭配。”见那两人直接无视自己的举动,颜落疾也没生气,似是习惯了一般无奈的笑笑,又回来给自己打个圆场。 “颜盟主,有什么规矩就说吧,想必大家都等不及了。”一个面相有些粗狂的江湖汉子站了出来,显然有些不满他这么吊人胃口的做法。 “嗯。刘英雄不要着急,颜某等会儿自会说。是这样的,此次武林大会先是个人的比武,分男女,最终决出五男五女,配成五对,然后开始一种新的比‘武’方法。至于是什么,容颜某卖个关子,届时请各位多加关注。”颜落疾神秘的笑笑,依旧吊着人胃口。 “这女子参加武林大会的,本就不多,决出五个,是不是太容易了些?而且,万一参赛的只有五个怎么办?”台下有人提出质疑,声音却有些虚无,分不清到底在何方位。 “这个……现在看个数吧。请诸位参加武林大会的女子站到这台上来,看看到底人数几何?”温和的笑笑,颜落疾拉着颜初向后退一步,将那名娇小的有些笑得僵硬的女子推了出来。 接着,陆陆续续有几个穿着很是江湖化的女子站了上去,加上颜晴儿倒是总共也有那么九个。 依笙没打算上台炫耀这个,也根本把这样子的做法视为丢脸,干脆别开头,不去管。 可惜,她不想管也偏偏有人要她管。 这不,那武林盟主颜落疾就眼力太好,一望就望见她那绝美的容颜。霎时,他有些被迷住了。于是,他有些不经大脑的说道:“云炼殿殿主身旁的那位美女,为何不上台来?是不参加吗?”话一出口,他也有些懊恼,不过却意外的很想看看她如何反应,便也不调解,任她处在众人瞩目的位置。 依笙有些不爽,但面色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无辜的说道:“说我吗?” 装。演戏,一向是她的专长。 想当初,爷爷那个老江湖都被她无辜的表情给骗过去了,还栽赃嫁祸到了别人头上。最后她自己承认了,他才知道她在演戏。 “对。是你。敢问姑娘芳名?”颜落疾有些看好戏意味的答道。他也确实想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这里都是些江湖儿女,决计不会在乎些什么宗教礼数什么的,他便问了。 只是他没看见,他身后和台下一共七道的不爽目光。 “哦?呵呵……颜盟主,可是你发的英雄帖呢,你不知道我是谁?”有些好笑的,依笙再次把皮球踢给了他。 “颜某不才,在下从未见过姑娘。姑娘名叫何字?也许颜某听过。”颜落疾一副‘孤陋寡闻,惭愧惭愧’的样子,再次很是诚恳的问道。 “我叫夏依。至于我为什么不上去,是因为觉着那台子太高,懒得动。”依笙一脸煞有其事的说道。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不过她演戏演得太好,基本上没人不信。 “原来是依小姐。久仰大名。”颜落疾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竟然忽略了自己发出去的英雄帖有那个未闻其貌的夏依小姐。不过,依小姐来了,那沂公子呢? 颜落疾凭着自己良好的眼力,在这周围仔细搜寻,却毫无讯息。 “盟主是在找我哥吗?他没来。”轻轻笑着,依笙偏头,可爱中带着点俏皮的说道。配上那绝色的容颜,更是足以迷倒在场所有男子。 “哦?是何原因呢?”颜落疾有些奇怪的问道,完全无视了自己旁边的参加比武的几位女子,眼中只有那个笑得开怀的女子。 “没什么,就是不想来。”耸耸肩,依笙微的勾了勾唇。她都来了,他还可能来吗?真是的。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神色间有些惋惜,颜落疾如此道。 暗叹一会儿后,便突然想起此次喊她的目的,忙略带歉意的看着那几位姑娘,点点头算作道歉,复而又说道:“那依小姐,能否请你上台来呢?此次武林大会女子组可是需要双数的。”温和的笑着,颜落疾诚恳的邀请。 “嗯……好吧。清你等我。”依笙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对着旁边的尹云清轻轻道了一声,便又微笑着看着台上她唯一还算认识的人,轻笑着,突然起了玩心一般,道:“颜初啊,站稳哦~”有些不明就里的话令颜初有些奇怪,但既是她的要求,他也绝不会拒绝。 “好。”颜初点点头,暗自运气。 众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依笙,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而下一秒,他们便见识到了什么叫飘逸。 只见依笙袖中飞出三尺白练,直直缠上颜初,轻轻点地,借力飞向台上。 轻盈的动作,是那般自然而不加雕饰。那略略勾起的唇角,更是炫目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 所谓绝美。恐怕就是如此而已。 而台上,眼见着依笙那似乎轻的毫无重量的身子就要到他身前,颜初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她温软的身躯。却未曾想,依笙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双手,直直的来到他身后的颜晴儿身前,又再一次绕了去,直直的搭在颜晴儿的肩上,而自己的身子却在她身后。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飘逸灵秀。不知迷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晴儿,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如银铃般轻笑着,依笙很是自来熟的对自己身前那个漂亮的美女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有一股恬淡自然的气息,引得她想和她认识认识。 “不介意的。我叫你小依吧。”颜晴儿本就不是什么文静的弱女子。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儿女,自然不会讲究那么多,对这个贸贸然和自己接近的爽朗女子,有股特别的喜欢。 “嗯,好。”一下子又窜到她前面,依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手顺便搭在了她的肩上,将自己一部分重量转移。 没办法了。她还是太懒了点。不想动了,就只好将自己的重量转移咯。 “那今天,便比完这排名赛吧。首先,请诸位姑娘抽签。”颜落疾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示意颜初下去,将比武台留给她们。 颜初耸了耸肩,从容淡定的走了下去,对自己被无视的状况并没有什么怨气。毕竟,一个是他姐,一个是依笙。 台下清一色的男子,自然会喜欢看女子比武。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绝美的依笙和一个颜晴儿。 抽签的情况还不错,她和颜晴儿并没有抽在一起,反而是都和一不认识的女子在打。 五对五,不多时,结束的钟鼓声便响了起来。 胜者自然不言而喻,有颜晴儿,也有依笙。甚至依笙只用了明烟诀第二层第三式,秋风飒飒,便将和她对战的那名女子给扫下了台。她甚至一个招式都还没使,便被这股狂风给扫到了地上。这还是依笙手下留情的后果。要不 是她是个女子,恐怕她连这英雄殿都呆不下,直接飞出盟主府,化为一颗闪亮亮的流星,然后坠地。 而颜晴儿则更为了撇,直接剑都未曾用,仅用拳脚功夫,就把对手一脚给踢了出去。 看来,她这次结交的朋友,还是个泼辣女子呀……有趣了。 当然了,胜者不会只有她们俩,还有三个,分别是叫冷凝双,殷紫竹和玉晓莹。 不过,她们的战争可就有看头多了,一招一式,都是苦战得来。比之她们这般轻松的局面,显得是有些局促紧张。 而依笙和颜晴儿则是很无良的在旁边观战,还饶有兴致的点评点评。 腹黑的气质,她们都具有,所以咯,俩腹黑人员在一起,没有最腹黑,只有更腹黑。 听,这时候她们还在那咬耳朵呢。 “晴儿,你觉得吧,我俩要战一下,谁会赢?排名赛既然要排名,我们俩肯定是要一战的。”依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看着颜晴儿问道。 “肯定是你了。那一招好酷呢。”颜晴儿也不做作,大方爽朗的承认。本来嘛,她就没想要来参加这个鬼武林大会了,是被她哥颜落疾硬给拉过来的,说是为了和颜初凑对,方便最后的决战。 而且,是他让她来的,他还不告诉她到底她要参加什么。真是个无良的哥哥。 “那也不一定吧,你拳脚功夫那么好。”依笙对她的大方很是喜欢,但也不赞同她那么没自信的说法。 “哎呀,等下就到我们了,这时候说着有什么意思嘛。等会儿不就知道了?”耸耸肩,颜晴儿显然没想那么多。不过,有时候啊,简单点想也绝对不会错了什么。 果然吧,排名赛打到她们俩了。 两人一齐上台,那飘逸灵动的样子,迷花了台下男子的眼。 分别从六个方向,射出七道视线,都死盯着依笙,生怕漏了她的哪一个笑容,哪一个动作。 他们啊,还是太紧张,太可爱了。若是以前的依笙,绝对会如此无奈的摇摇头。毕竟她早就知道他们对她的感情,而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罢了。 可惜,她失忆了,这样子的眼神,她只能当作没看见,一笑而过。 “来吧,让我看看我到底多弱。”笑得清爽,颜晴儿抱了抱拳,装深沉的道。 “那你可要看清楚。我学的武功路数,招式可是多不胜数呢。”可爱的一偏头,依笙轻声提醒。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与红颜在一起时的知音般的感觉。 这个女孩,她喜欢!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依笙也没拿什么武器,就这么干干的站着,等着她的进攻。 也不是她不喜欢先出手,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该打哪一式,怕会伤着这个大方的女孩儿。 而且,台下,那红果果的七道目光正死盯着她,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颜初也就算了,毕竟她对手是他姐。好吧,寂和尹云清也算了。他们俩是在关注她。 可是,钟离陌那道是怎么回事嘛……不是叫他在那个叫什么迷迭湖的等她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还有,君澈夜那边也很奇怪好不好……她有答应让他跟着吗?怎么一路的视线都粘在她身上?真是诡异了。 那个皇帝怎么也来了?好吧,来这里是他的自由。不过,死盯着她的脸是干嘛?……还想再试试她手术刀的滋味儿吗?受虐狂啊他。 再来就是那个黏人精洛言萧了……搞什么,一个个都那么诡异的神情看着她……她到底是个啥宝物还是啥呀,值得他们这么给盯着。 我靠靠靠……太tm不爽了。那灼热得鬼样的目光。 真是让她太芒刺在背了。 依笙咬牙切齿着,脸上的表情很是不爽。 “我出手了哦~”看着她明显有些不专心的样子,颜晴儿也没打算趁人之危,出声提醒了下,便飞速的冲了上来,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唉。谁叫她就是拳脚功夫好些……剑法那些,剑诀比什么女诫都难背……她至今也只会那么一种,还是家族必学的一种。其他的,她都是拳脚功夫制胜。 “来吧。”依笙也没打算用武器来欺负她,就这么直直的站着,等待着她的到来。 以不变应万变,总是最好的武器。(未完待续) 轻灵武艺(1) “唰!”破空而出的声音传来。眨眼,颜晴儿的拳头便飞了过来,附着她几乎全部的内力,速度极快,若不是她明烟诀至了八层以上,估计也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呵呵……轻功不错呢。依笙轻笑着,头微的往左一偏,看似险险的闪开她的拳风。 颜晴儿本来也没打算第一拳就打到依笙,只是看她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是闪了会儿神。 她对自己的拳法很有信心。就算是打不中她,也应该能擦到发丝才对。但,她那看似险象环生的动作,却恰巧避过她的拳风,甚至那墨色的发丝还服帖着,在她紫色衣衫的后边,纹丝不动。 不过,她还是反应过来,眨眼又是一拳挥出,却是不合常理的向后,阻断她闪躲的路线。 但是,有可能会打到她吗?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只见她又是轻轻一个偏头,恰恰又是闪过,倒是让台下的人替她瞎担心了一把。 毕竟,谁都在江湖上走过,都听过颜家二小姐的拳法威力。 那可是直接把一石头给打穿了呀……可见其攻击力之强。 “诶……小依,你也别全躲啊……不是要给我看看你武功多高吗?”颜晴儿有些恨得牙痒痒。她老躲开了,叫她怎么打下去啊? “这不在让你发挥那么。”依笙极其无辜的笑了个,颇有点无赖的味道。 虽然她从头到尾都在闪躲,轻功之好不言而喻,但也并不是说她的攻击力不强。只是,到了第九层,她还真没敢试过使用自己完全的内力打人。倒不是怕打死人,毕竟罂粟手下的人命估计没个百条也有个十几条了,只是怕会一下子抽空体内的真气,身体会变得很虚弱。倒时,若有人趁虚而入,她就不好做人了。 然而,她不想攻击颜晴儿的原因,倒还是前面那个。 从前面的对战中,她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内功不好好练,差不多还只有颜初的三分之二,没什么攻击力特别强的可以用上,也就是她不好用武器的真正原因了。 哎,她怕她一个不小心,就用真气伤到她了,然后她们才建起来的友谊,可能就破碎了。 毕竟接触时间不长,她还不太了解颜晴儿。 “没这么无赖的吧……”颜晴儿头上划过三道黑线。 小依啊……做人要厚道点。装无辜……可爱得她都不敢下手。 “……好了好了,骗你的啦。接下来轮到我了是吧?小心点哦~”歪着头爽朗的笑笑,依笙眼底凝着丝丝冷意,开始攻击。 踏雪无痕发挥到八层境界,几乎算得上是瞬间转移般的,她素手轻扬,改拳为掌,看似柔柔绵绵,但威力却不可小视。她几乎只是动了动手腕,一道劲风就这么挥了出去。 “哗……”依笙衣袂翻飞,墨发飘扬,有股被台风席卷到的味道。 感觉到不对,颜晴儿马上跳起后翻,长长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险险的被劲风刮过,差点削断发梢。 呼……小人颜晴儿在心中庆幸的呼了口气。可惜,依笙的攻击,从来都不止一次。 见到未曾攻击到目标,依笙素手一翻,将那股带着冲劲的罡气以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将它再一次转移方向,直直追着还在空中滞留着,正缓缓下坠的颜晴儿。 眼见着那股诡异的气流又要袭上自己,颜晴儿心中大呼一声倒霉,空气中又没有借力点,她根本无法折身啊…… 有了!心中一凛,颜晴儿也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妹妹,在紧急时刻做出了一个最正确,也最令人不理解的动作,直直迎着那抹罡风飞去。 依笙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只见那罡风似是突然被一抹气流托起般突然往上去,再次险险擦过她的背后,紧贴着她优美的背部擦了过去。 她是借着那股罡风斜侧所带来的一点力度,硬生生从罡气下方带动一股气流,将罡气硬生生改变方向,便是算险险避过。 当然,这还是比不上她避过时的‘险险’。毕竟,一个轻松的不像话,一个却是紧张得不像话。 “晴儿,不错嘛。”依笙拍了拍手,挑挑眉赞赏道。 想到险中求生这一计,其实也不错了。虽然她还有更好的方法,不过只是对她自己来说而已。毕竟他们的轻功可不是她的踏雪无痕,借力点必须厚实些,不像她的,只需一抹袖舞银针便可。借个力直接到天上去,更好。 “唉……小依,你怎么就这么打击人呢?”颜晴儿有些不爽的道。她引以为傲的拳脚功夫,却被她一招给破了,这不是太打击人了么? “你不勤奋啊~”依笙还是一脸无辜的摊开手,示意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她颜晴儿的错。 也是,谁叫她功底不扎实呢?要是她内力能和颜初的一样,估计她还能在意些。毕竟那速度可是提了一个档次的。 “……好吧。”真是戳到她痛处了……唉,也怪她。她就是不喜欢那些枯燥的修炼……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好什么好,真是的,你内力还没颜初好些呢。”撇撇嘴,依笙白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的个大小姐,我认输行了吧?”颜晴儿对这个明明比她小讲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还教训她起来的小孩子有些无奈。若是别人这样说,说不定她就一拳打过去了。可是依笙她又舍不得打,而且她还指不定打不打得到呢。 “反正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这样吧。”依笙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正巧,她们这边商量好了,那边也打完了。 玉晓莹轮空,殷紫竹和冷凝双打,殷紫竹险胜。 接下来,就是殷紫竹和她打,冷凝双和玉晓莹打。颜晴儿观战,表示轮空。 不知道为什么,颜晴儿看到殷紫竹,眼神竟有些严肃。 临下台,她在走过依笙身边时,对她说:“小心她。她耍阴招,我就被她贱过,别被她表面所蒙蔽了。” 语气间带着些担忧。她吃过一次殷紫竹的亏。因为殷氏家族是专门使毒的,殷紫竹作为传家弟子,身上肯定是不止十多种毒。 曾经她中过一次玉言,丫的,那开头三天天天都是在发麻中度过,被整的要死。而她个下毒的,却是在她疼了三天后才把解药给送来。 “放心吧。”微微一笑,依笙很是不在意。 她是阎罗门门主,这种家族当然是听闻过。不过,她是毒仙啊,身上每一种毒都和他们传门至宝七色雪的毒性差不多。其他的这样子的小毒岂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身体还是个百毒不侵的。 眼神凝起,她趁着还没有开始前观察了自己的对手。 长得还不错,很有冰霜美人的气质。就是神色间有些傲慢,有些令人不舒服的阴险狡诈。 唉。算了。不要管人家长得怎么样了,还是管管比赛吧。微的耸耸肩,依笙轻笑着道:“请指教。” “请指教。”殷紫竹回礼般的点点头,在颜落疾手势示意开始之后,便毫不留情的对她开展了一系列凌厉的攻击。 一次又一次的躲闪,每一次,基本上她都像是占下风的样子,却只有对面那个眼底冰冷的女子知道,她根本就游刃有余。 依笙这般躲躲闪闪的,殷紫竹定是有些被耍的郁闷感,马上便沉不住气来,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芊芊玉手在怀中一抹,三根淬了剧毒的碧色银针便静静立于她手中。 “唰……”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传来,直指她脖颈间三处大穴。 呵!瞳孔骤然收紧,尹云清有些担忧的看向依笙,生怕她没有发现,然后被这么小小的银针伤到。 而他身后隐着的寂,却是飞镖都准备齐全了,只待依笙那抹未曾发觉的眼神。 但是,依笙有那么脆弱吗?答案当然否定。 眼神一冷,依笙的嘴角向上划了一个炫丽而诡异的弧度。 呵呵……和她玩淬毒银针?……还嫩了点。不屑在她眼眸中一闪而过,她随手一挡,一带,便极其简单的将危险避过。 殷紫竹眼底浮现一丝错愕。 她没想到,自己屡试屡中的银针,竟然被一个柔弱的女子给破了。还那么不放心上的一扫带过? ……这人,必须要除。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殷紫竹一发不中,又来另一发,脚下踏着有些诡异的步法,蓄势待发。 见着依笙又是轻细的带过,殷紫竹趁着她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情况,飞身上前,打算近她的身,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倒。 可惜,依笙又怎会让她如愿。直接内息外放,将她还未过来的身子轰然弹开。 眼见着她自己就要飞出比武台,殷紫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她柔亮的墨发,准备扯着她的发丝接着拉力的反作用力,再次近她的身。 殊不知,选择扯她的头发,是她一生最大的错误。 她的头发,在未经她允许之下轻易触碰,那可是会触到她的逆鳞的。 而她若是真生气了,恐怕谁也救不了。 一丝杀意划过眼眸,依笙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就要碰到她的发丝,却不做多加反应,只是心底冷哼一声。任其扶上。 碰她的头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便是她自己脆弱的生命。 而殷紫竹还很是高兴的扯上她的头发,想借力反弹回来。 可惜,触上她发梢的那一瞬,她的手就像是被雷电打到了一般,突然失去了知觉,仍旧作着抛物运动,直至摔落在地。 而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手,已经变得红肿不堪。 “这一局,夏依胜。”颜落疾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将殷紫竹心中的惊意放至最大。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输了。输得如此彻底。甚至还用上了有些不甚光明正大的手段。而且,她的武功,根本还未显露出来几分…… 而这样,她也输了…… “丝……”疼痛的蔓延,阻挡了她的思绪,拉她回到现实。 看到自己原本白净的手变得通红,殷紫竹心底再次划过一股惊诧。 她……中毒了?而她自己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眼底满满的不敢置信,她望向依笙,想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来。 依笙只是很无辜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不知道。 心中却在哀叹。唉……这是为什么呢?她中的可真幸运,只是痛加痒个七天七夜,然后毒素蔓延的地方红肿的发紫,不能见人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 算了……算她幸运了。耸耸肩,小人依笙轻笑着饶过她。 却不知,她还没惦记上殷紫竹这个下毒的呢,这下毒的就开始怨恨她了。 怨毒的光芒从眼中射出,殷紫竹缓缓从地上爬起,有些疼痛到斜着身子的站了起来。 这次的失败,她绝对会回来报仇的!殷紫竹在心中暗暗下着决心。却不知啊,何时才会有时间来报这个所谓的仇。 这边的比赛,实在拖得有些久,那边颜晴儿已经都和冷凝双比起来了。 依旧是不带任何一武器的赤手空拳打法,却是逼得冷凝双节节败退。 依笙眼底漾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环胸,看着那边台上的比武。 开始的占上风,肯定是因为她冲劲太大,直接导致了她以蛮力制胜的结果。 但是,蛮力也有用尽的一刻。当她将冷凝双逼到了角落之时,明明只差一步,却因体力不够,消耗太大而渐渐呈败退之势。 不过,很快局面便均衡了起来。 因为冷凝双的内力也明显不够了。 持久战,对女子来说,永远都不是最好的方法。这不,两边都没了体力。 眼神一凝,颜晴儿终究还是靠着自己最后一点体力冲了上去,将冷凝双推至比武台边,只差一步便可落下去。 而冷凝双的剑,却在这时举了起来,就快要将颜晴儿的腰腹刺穿…… 依笙瞳孔骤缩,袖舞银针悄然发出一枚,险险打掉她的剑,不让她有机会伤到她新结交的朋友。 可是……却造成一个诡异的局面。(未完待续) 轻灵武艺(2) “刺啦……”一声脆响传入英雄殿每个人耳中。 都是些武林高手,这区区简单的听声辩位又怎会不知? 齐刷刷的,众人的目光都凝在了颜晴儿这边。 只见颜晴儿腰腹处的衣服,开了个大大的口子…… 是盛夏,气温又高,加上她颜晴儿本就不是什么极其讲究礼数之人,此时定是穿的再清凉不过,就薄薄的一件外衫,加一件里衣。 而冷凝双的剑又极其锋利,一下子,将她本就只有两层的衣服全部划开,露出里面白皙细嫩的肌肤…… 颜晴儿美眸睁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夹杂着淡淡羞涩的表情,更是衬得她整个人有股诱惑的风情。 在场的,无不都是些武林人士,粗犷的汉子多得是了,怎见过如此春色?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衣服的那个口子上,神情有些痴迷的复杂。 依笙也怔愣了一下,但她是何许人也?立马反应过来,袖中飞出三尺白练,将颜晴儿的身躯包裹住,一层一层。 顾不得什么别的,依笙随手一用力,将她大肆拉扯过来,抱在自己怀中,然后再将白练直接送她,让她裹着一层层白布先遮一下。 “晴儿,能走吧?快去换件衣裳来!”依笙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语气间,有些担忧的急切。 “嗯。我这就去。”语气间似有尴尬,似有感激般,颜晴儿对她笑笑,使着轻功飞速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局面。她腰间就似是环着一条巨大的腰带,有些诡异奇怪,但却越发显得她身材的姣好。 等她那轻盈如燕般的身躯消失在众人眼中,这英雄殿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那些自诩江湖正派,都是在窃窃私语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 “诸位英雄们,此次排名赛的结果,便依次是夏依,晴儿,殷紫竹,冷凝双,玉晓莹。因为冷凝双姑娘先落了地上,所以刚才那局还是晴儿胜。” 颜落疾见是这样一番场面,剑眉紧皱,对她递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凝起内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浑厚些,用这次比赛的结果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他心中明白,颜晴儿的清誉怕是毁了。若是她经不住这些目光,该如何是好? 她现已十八芳华,将来如何能寻得一个好人家?……虽然晴儿可能大大咧咧的,并不会在乎这些,可是……她将来的丈夫……会不会在意,可就不得而知了…… 初儿他,本是和晴儿订了亲的,只是他既不愿,他这个堂哥也不好勉强。而初儿的娘更是有些不可理喻,锦昔那般的女子……她也忍心……唉。只为了利益,她什么都能做。现在初儿的处境,恐怕便是相亲了。 初儿……会不会愿意娶晴儿呢?虽然他这个妹妹脾气是坏了点,但人也还不错了。就是不知道他娘那一关能否过了……而且,他好像心有所属了吧……就是那个如莲般的女子。 不可否认,她的一颦一笑,甚至牵引着他的心。 而他,是否要葬送了初儿的幸福?……不。他不能那么做。 ……怎么办??他该如何是好?颜落疾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 尹云清的声音适时的想起,打断了他纷繁的思绪。“盟主,那接下来,便该宣布男子所战的规则了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尹云清轻摇着,带着三分邪肆的道。 本来吧,他也不想出声的。毕竟他还不想把云炼殿推向争议的顶端。但是,依笙看着这场面,也找不到别的人来说这话了,便直接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他说话。 “啊,云炼殿殿主说得对,接下来便是男子的比武。且听颜某说说规则。男子之间,就先是个人比武。计算积分制,每胜一场次,就积一分,可自由选择对手,胜次场数是按照特定规矩计算。在规定时间内,也便是三炷香内挑战成功,即算作胜。积分从今天算起,明,后……直到足够十天时间,最后算总积分。然后决出积分前十的男子排名来。”轻轻点了点头,颜落疾如此解释着自己新订的规则。虽然有一半都是他那古灵精怪的妹妹颜晴儿所制造出来的。但毕竟表面还是他这个武林盟主所担当责任,所以还算是他制定的。 “那,女子组的五个人,是不是就没事做了?”这时,一个略带些君临天下的霸气的声誉响起,语气似是有些嚣张,但话语却意外的合理。 顺着声音望去,依笙见到了一个令她有些不爽的人影。钟离玥。 他这一番话,别说,还真就绝对是在针对她。 她敢保证,他绝对是想起她了。否则,绝对不会那般针对的对待她。 “当然,在这期间,女子前五的人也是可以参战的,当然,也是自由选择对手。也可以被对手选择。一旦被选,便是必须应战,否则便是没了资格参加最后的比赛。”颜落疾语带无奈的解说道。这可不是他想要女子组的比赛那么快完结的,实在是女子人数太少,男子人数又太多,而且他也不想说出去是欺负女子。再说,他最后的那个鬼怪的规则,还需要同等数量的男女组合才能比赛。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安排同等的时间来让女子参战,也不可能分别插在男子组内,只能想个比较折中的办法来解决。 他也不是没想过就对女子宽松些,让她们根本不参战,但这样,他绝对会被家里那个好战的妹妹,也就是颜晴儿,给念死。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是这样啊……那就好。多谢盟主。”轻点头,钟离玥半带礼貌半带傲绝的一拱手道。收回手势,还顺带向了她一个有些诡异的眼神。似是有着浓浓的战意。 而这战意,在依笙眼里,却成了挑衅。 ‘靠!’小人依笙低咒一声,在心底骂骂咧咧。颜落疾是针对她还是怎么着啊?挑战还不准回绝?那不就是必须得和钟离玥对战?……她不会被他缠上了吧?麻烦不会就此纠缠上她了吧?那次锋利的手术刀,他不会在记恨吧?…… 殊不知,她错得彻底。虽然他是想要和她一战。但绝对不是那个鬼记恨的意思,只是想借此多和她接近些,好唤起她的记忆,争取自己的机会罢了。而她,却是傻傻的以为他还记着她拿刀威胁他……这诡异得离谱的。 “小依,接着!”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些寻常女子不具备的豪爽,意外的令人舒服。 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颜晴儿回来了。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大红色张扬的骑马装,仍旧是长长的衣摆,却未曾没过膝盖,很是适合比武。而她脸上曾经出现的羞涩,也不复存在,甚至一点踪迹也无。 “啊,好。”依笙下意识的应着声,接过那带着淡淡香气的白练,放于手心一缠,便又回到了她那宽松的袖中。 “嘿嘿……这边怎么样了?”带着丝丝笑意,颜晴儿大步走到她身边,有些关注的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我们必须得应人家的挑战。”见她根本不在意刚才的尴尬事件,依笙也绝口不提,只淡淡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那边那个衣着华丽的人貌似在往我们这边过来嘞……小依你认识吗?……是找你还是找我啊?”突地,眼角余光一闪,颜晴儿素手指着钟离玥,有些不解的说道。 “嗯?快走!”依笙脸色一变,有些很是不爽的看着钟离玥的方向,推着颜晴儿往殿门口疾步走去,甚至身后站着的尹云清都未曾去喊,直接导致她们俩走远了,尹云清还呆着看向英雄殿没做反应,还是寂的提醒下,尹云清才回过神,不去管那边是有多少个竞争对手,忙追着依笙的脚步走去。 “怎么了?”颜晴儿有些奇怪的问道,脚下也没停,善解人意的顺着她的步伐走着。 “没什么,就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依笙心里只希望这十天能安安稳稳渡过才好……不要被人邀请到……就是最好的情况。她要争取才行。 “哦。好吧。”耸耸肩,颜晴儿也没说什么,应着这新结交的朋友道。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上了。就在距离门口没有多远的距离下。 哎呦嘞……神啊。依笙嘴角抽搐,极其无奈的看着那张扬纵意的皇帝。 “你到底要怎样啊?”依笙语气间是无比的郁闷。参加个武林大会都不得安宁。好吧,她承认,虽然她是比较好战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喜欢麻烦……相反了,她很讨厌不是自己惹上身而是别人硬推给她的麻烦。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本……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挑战夏依笙……夏依姑娘呢?”语气带着些温柔,却还是带着些掩不了的霸气。而措辞也有些不恰当,好几次都改来改去的。 “不战,本小姐没心情!”依笙淡淡丢一句,便想逃离。 “可是,颜盟主的规则,不是不能据战吗?”钟离玥脸上有些被拒绝的阴沉,但却仍旧半带威胁半带温柔的道。 “你、你你……”依笙气闷不过,有些怒急攻心。靠靠靠靠靠!这死规则,郁闷死她了。 “诶诶诶,你是谁啊?敢惹我们小依生气?”颜晴儿见依笙有些处于下风,一下子怒气也来了,有些不爽的指着钟离玥恶声恶气的道。 “本……我,我是……”钟离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皇帝吧,有股子仗势欺人,而且还泄露身份。这要不说是皇帝,他还能有什么身份啊? “呵呵……说不出话来了吧~就知道你个装阔的。”颜晴儿别的不会,趁火打劫可是好手,直接一扬头,万分嚣张的道。 “谁说我装了?颜姑娘……你别欺人太甚。这可是你哥哥亲口定下的规矩。”也难为钟离玥还能保持冷静,再次用着那已经用烂却百试不爽的理由。 “呃……”颜晴儿突然痛恨起自己多嘴来了。谁叫自己这个死诡异的好战来着……她哥不就因为这个所以定了个这么个规矩……真是害了小依啊…… “怎么样?没话说了?”武功不错,钟离玥嘴上功夫也不错。要不,怎么舌战群臣来着?趁火打劫,不仅她会,他也会。 “又怎么了?”尹云清恰逢其时的赶到,摇着把折扇,邪邪的一挑眉,带着三分魅惑的声音就这么溢出他的喉咙。 “清?”钟离玥奇怪的看着他,有些不解。他怎么在这里?还在依笙的旁边?……难道…… “玥?你在这里……陌呢?”装着才看到钟离玥的样子,尹云清表面不动声色的打着哈哈,准备转移话题,帮依笙解了这麻烦。他可不想她被人先行一步给抢去,也不可能会想让自己的机会白白失去。 “他去当什么画师了,没和我在一起。不过,清,你别拦着,依小姐,你是应战还是不战?”神色间有些落寞,但钟离玥却很快反应过来,硬生生将尹云清推开,想找依笙道个清楚。却没看见,电光火石间,依笙凝着怒意以及郁闷的美眸中,突地闪过一抹狡黠。(未完待续) 七人聚首 “我有说过不应战吗?”眨着带着几分无辜的大眼,依笙表示自己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那如此甚好,我钟离玥在此向依小姐挑战。”钟离玥听到她的话,心中一喜,忙重申道。 “呃,可是,我有说过我要应战吗?”继续绕弯子,顺带给他下俩套子。待到他个迷迷糊糊之时,她的机会便来了。 “夏依笙,你在耍我。”眸中沉淀着阴沉,钟离玥略带些咬牙切齿的道。 “哦?我可不叫夏依笙,我叫夏依。请叫我依小姐。”继续天真无辜的笑着,依笙语气间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屑的张狂傲意,还带着那一抹并非故意装出来的陌生感。 “那么。依小姐,你是在耍我吗?”那字几乎是从他嘴里挤出来的一般,个个带着些诡异的不爽。 “我怎么就耍你了呢?”耸耸肩,摊开手,依笙表示自己很无辜。 “你敢说没有在耍我?那要不你又说不应战又说应战?”快被自己绕晕的钟离玥勉强的把话说了完整。 “我哪里耍你了?天地良心,我只是说我并没有说过我不应战,也并没有说过我应战而已。”继续跟他绕圈子,依笙就不信他还能出的去。 “那你到底是应战是不应?”无奈的压抑,无奈的忍耐。钟离玥也只能做到这么一点了。 “我没说我不应啊?”依笙素手抚上脸颊,作出一个很无辜很无辜的表情。 “不要用反问句,依小姐,请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再和我玩儿文字游戏。”钟离玥有些不甚耐烦起来,心中有点那么积郁。 “不要这么诡异嘛。笑一个?”一挑眉,依笙饶有兴致的环胸道。 “别绕了!”钟离玥耳际只听得那么一个声音无限次的环绕,无限次的围着他的耳朵叫唤,心中无限烦闷。 “好了嘛。不和你绕了,就是,颜盟主也没有说过不能让别人代替出战吧?对吧?晴儿?”依笙突然转了一个话题,又绕到了颜晴儿身上。 “对啊。”见依笙耍人耍的开心,颜晴儿也不扰了她兴致,很是附和的回应道。 “又怎么对了呢?”钟离玥已经晕了,平常那精明得不正常的思绪一下子好似被阻挡了起来,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只能任她们自顾自的说,也根本插不上话。就是插上那么一两句,也顶多就是又被挡回来一个下场。 “晴儿都说对了嘛,所以呢……尹云清,他,就交给你了,你和他打咯~我就先走了~拜拜~”依笙说着,趁他脑袋还在死机当中,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飞也似的拉着颜晴儿跑了。还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有点气死人的意味。 “诶!依……儿,等等!我还没答应呢!”尹云清突然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说道,却差点说成依笙。 果然,新名字还是不适应。 “呵呵……”依笙也不管后面是如何追赶,径直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轻轻笑着,就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依笙。”这时,一个温柔中夹杂着淡淡无奈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吓?”猛地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一身白衣的君澈夜。呃……依笙心底冒出一丝惊悚,有点诡异。 他啥时候冒出来的?怎么就正好挡着她的路了啊?靠靠靠! “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君澈夜的声线依旧是那般温柔,却是那般的不可更改,不可阻挡。 “跟着跟着吧,真是的!闪了!”依笙刚骂骂咧咧的应允,下一步的动作却是在逃避。 只见她踏着一个诡异的步法,身形一闪,拉着颜晴儿便往人多的地方钻,试图找寻到能够遮蔽她身形的地方。 天啊神啊地啊……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到底必然还是偶然啊,又是一个??? 唉……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黏人的洛言萧。 “依依……你别走呀~”略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惊得她一个趔趄。 “别挡着啊……”她心下无奈,脚下一个迷踪步,飞快拉出好远的距离。 “依依!依依!”站在原地跺着脚,洛言萧有些无奈,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得再次追了上去。 “哎呦喂……我的个弟弟啊……你怎么也来掺和一脚?”颜晴儿看着飞奔而至的颜初,素手抚额,无奈到极其无奈的道。 “颜初??”瞪着美眸,依笙实在是无奈到了极点。 接下来,不会还碰上吧??额滴个神哪,这还要她活吗?这怎么就今天一起碰上了呢?怎么会呢?这么诡异的巧合啊???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是不是那么惨啊?? “啊,依笙,等会儿,我有事和你说了。”颜初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吊着她胃口。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诶诶诶,闪一边啊!别挡着!”依笙咬牙切齿的一把将自己面前像个小姑娘一般扭捏的颜初推开,拉着颜晴儿继续跑。 靠!后面人又追上来了啦!接下来又是谁啊??? 一脸愤懑不平的,依笙指节发白,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做好了打人的准备。 可惜,接下来这一位,却让她下不去手。 “依笙……又见到你了呢。”微微扯着一个淡淡的弧度,钟离陌似是忧郁又带着些欣喜的说道。 “好好好……先闪得不??”依笙被他那股萦绕在周身的伤感狠狠的震了一把,只得无奈的妥协着道,边拉着颜晴儿在放肆的绕道。 可惜,老天爷似乎成天和她作对。 没等她绕完路,她自己便自投了落网,绕到了他们六个的包围圈里。 哦,不对,不止六个,tmd,寂也被喊出来了,一脸别扭着站在尹云清身旁那不。 靠啊……谁把寂又扯出来了啊??肯定是尹云清,看他笑得那个魅惑劲儿……寂肯定是被他弄出来的了……小人依笙在她心中放肆扎小人,扎尹云清的小人,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转移怒气的feel。 殊不知,其实,尹云清笑得一脸魅惑只是因为习惯,而寂,是自愿出来的,只因为他们私下里定的她的‘所属权’。 他怕自己没有机会,所以,脸上才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的别扭。 唉……看着这包的密不漏风的圈子,依笙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到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今天人品就这么差呢?包围圈啊,整一个,她还根本没空间逃脱。真是的。 小人依笙咬牙切齿。若是她习惯于带着些什么手绢啥的,估计早已被她揉得不成样子了。 “晴儿,你先走吧。”依笙点点头,无奈的撇过头对颜晴儿道。 “好吧,需要我的时候就吹声口哨,我就在这旁边,绝对听得到了。”看着依笙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颜晴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给她力量。顺带,还在心中帮她记上颜初一笔,准备回家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她朋友陷入两难局面的弟弟。她决定了,他要是被逼婚了,她绝对举手赞成,绝对不投反对票,坚决要让他吃到苦头。 “嗯哪。放心吧。他们还不会对我怎么样了。”微微一笑,依笙回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先走了。 “你们,什么事啊到底?”待到她的身影远去,看不到了之后,依笙这才僵硬的转过头,很是不爽的问道。 她根本和他们不熟好不好??就算以前熟到不能再熟,它也是以前了嘛,起码现在她仍旧是以为他们陌生人啊?他们有啥权利这样做呢???依笙越想越生气,硬生生将指节掰得咔嚓咔嚓响。 随手一吸,依笙直接用个隔空取物,拿了张椅子坐着,也不管那些站着的人气势好像都比她高了一截。 “也没什么的,就是想让你和我打一场。我想挑战你,依小姐。”钟离玥不耐其烦的重申第三遍。若说以前还有些要接近她的意思在里面,而且占着绝大部分,但现在,硬是个诡异的心情,好像不和她比一场他很是不甘心一般。 “我自动认输了行了吧??”依笙很是不爽的道。 “好像颜盟主也没说过可以认输了吧?就说必须应战的呢。”平常舌战群臣的开阔思绪又回了来,钟离玥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尹云清,你和他打不打??”依笙突然偏过头,转移话题。他要不打,很好,永远别想再接近她!依笙眼底带着么坚决。而且,若是他敢放水啥的,她敢保证,他永远也绝对看不到她。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她就是阎罗门门主。大不了,她当回她的罂粟。 “……好好好,我答应。”似乎看懂了她眼底的那份决绝,尹云清无奈投降。 而且,自己本来也就拒绝不了她的要求,不是吗? 唉,他恐怕这一生都不可能再爱上他人了吧。 心田,早已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盈满。 “呐~尹云清不是都答应了?你应不应战?哦,我知道了,是不敢吧~不想和人家尹云清个武功好些的打,想来欺负我个弱女子是吧??”依笙昂起头,很有大姐头味道的翘起个二郎腿,满脸不屑的道。虽然,这不屑当中,含着几许微的心虚。 她貌似,还真就不是什么弱女子。 和颜晴儿她们的比武,根本就只是她冰山一角罢了。 不过还好,那抹心虚隐藏得不错,显露出的,便只是她的不屑罢了。 也许是这一抹不屑激怒了钟离玥,他中了激将法,很是霸气凌人的道:“谁说我不敢?清,我和你比!”这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刚想改口,却被依笙恰如其分的打断。 “好啊,那你就去证明吧~”耸耸肩,依笙轻笑着,带着三分慵懒的道。 “哦?可别想改口哦~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不能出尔反尔的呢~除非,你承认你是个弱女子。”似乎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来,依笙及时封住他的口,再次点燃他心中烧灼的怒火,很好的令他怒气冲冲的走向了比武台。 呵呵……帝王的怒火,果然是最易挑起的。 而至于她为什么不被牵连到,这就是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里所要说的了吧。 可惜,她还是未曾找回……到底还需要些什么??最后那个呼之欲出的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谁??……到底,和她有什么诡异的关系存在?? 哎呀呀,算了,先解决今天的问题再说。甩甩头,依笙甩去脑海中纷繁的思绪,理清自己的头脑,好整以暇的环着胸,美眸凝望着剩下的五个人,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 寂被她目光一扫,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浮上俊颜,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那诡异的小动作似是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隐身,却又怕走了之后又没了机会。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否还在生气。他一直都看不透她,谜一般的她。所以,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冒着很大的险。 其他人的状况都和他不一样,只除了君澈夜。他的状况类似于寂的,却又有些意外的不同,起码他还没有寂那个想要争取的心,所以他还能够比较平静,可以和依笙说话。而且,除了君澈夜,其他人又都没有话说。于是乎,他便唯一的开了口。 “依笙。我只是作为世代守护帝女的君焰堡传人来保护你。请给予我这个权利,可以吗?”君澈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这次却夹杂着一抹小心翼翼。 毕竟,他还不甚了解失忆后的依笙。只能这般试探着祈求。 他也没有想过要怎样怎样去获得依笙的心,只是想默默守护。毕竟,他连一丝机会也没有。 而其他的六个人,却都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啊,随便。”依笙点头,应允了他的要求。 “依依……”洛言萧的声音糯糯软软的,就似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有些不敢说话。 也对,他是真的害怕她还在生他的气了…… “别说了。什么事都等会在说,看比赛去!”依笙突然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指着那比武台上的两人,似是兴致冲冲的提议道。至于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看比赛还是想转换气氛,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 而至于她到底是否还在生气,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未完待续) 清玥战 等她们一行浩浩荡荡来到比武台前,比武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了战斗。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相互试探着打,根本没有用全力。毕竟,都还是兄弟不是? 可是,钟离玥一开始心就乱了,此时此刻,又看见依笙在台下看着他,不免产生了些速战速决的想法,于是招招愈见凌厉的使着,直逼得尹云清往后退。 “玥……没必要那么认真吧?”眼见着自己就要掉落台下,尹云清一个闪身,竟突破他似是极为严密的防守,直取后方。 “是兄弟就让我一下。”语气间有些急躁,钟离玥就这么回了他一句。语带双关,也不管他到底听没听懂,就直直又转过身来攻击。 “呃……这个,我不能让。”尹云清险险闪过他凌厉的攻击,带着些邪魅的笑容凝固在了俊颜之上,有些尴尬。他什么都能让他,就是云炼殿,也可以为了钟离玥这份友情给放弃,隐到暗处。但唯独依笙。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若是她不喜欢他,他自然会让。但是,现在她还弄不清自己的真正想法,他还有机会。所以,他还不会让。 “那还说些什么?来吧,看看你这几年长进多少?”钟离玥面色阴沉的低声道,一掌挥出,对他发起了再一次的进攻。从他们认识起,他们俩的武功一直不相上下。但这几年他们都在各自奔忙,也不知各自到底到了些怎样的地步,便也趁着这次的机会打一场,也好互相看看对方这几年的进步。 看着突然而至的凌厉之极的一掌,尹云清眼神一凛,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与他对掌。 “哗……”掌风的相互作用,直接后果便是比武台上掀起一阵阵的狂风,在他们周身萦绕。 风吹起了他们的墨色发丝,在空中胡乱飞扬着,迷乱了他们的眼,但他们却仍旧不肯放弃,加大力度的继续对掌。 当那股内劲到达最高点时,钟离玥心中大惊。 他的武功,好像比他自己还要高上那么些许……要知道,他可是除了吃饭睡觉上朝批阅奏章之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修炼上啊……即使是这样,在差不多的时间之内,他修炼得,还是比他要高了吗?…… 相同的惊讶也出现在了尹云清的心中。 他的武功,还是并没有落下他多少吗?……为了依笙,在云炼殿那般刻苦的修炼,依旧还是甩开他没多少吗? 可是,他明明应该修炼的时间要比他多很多的…… 不止他们俩吃惊,台下的依笙,也同样在为他们吃惊。 若不是她早早突破第九层的明烟诀,恐怕,她与他们相比,仍然还在第八层明烟诀根本比不上他们各自的武功。 也许招式会千奇百怪些,但终究,她的内力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弥补不了。 而若到了第九层,根本就是将以前所拥有的内力翻上一倍,等于是有两个第八层的她的内力叠加起来,才算作第九层的她。 也许,第一代帝女,那名曰连裳月的白衣女子,料定了她是会突破第九层的吧……否则,她也不至于说她基本上无敌了。 而那个‘基本’,估计便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破第十层了。 毕竟,情爱那一关,最难。 “滴、答、……”水珠滴落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惊飞了她的思绪,将她从思想的漩涡中拉了出来,回到现实。 眼前红光一现,当看清那抹红光竟是钟离玥嘴边汩汩流出的血流,依笙大惊失色。 再看另一边,尹云清虽然情况比他好很多,但这对掌毕竟是钟离玥用尽全力的一击,而他却仍有保留,还不想伤他,所以也是嘴角带着抹红。 不多时,两人的对掌,已经差不多是到了白热化阶段,只差那么一点,便是两败俱伤收尾。 这样子的嘴角流血,只是为最后的内伤做了一个铺垫罢了。 很快,他们就要支撑不住了。 若是这时还有人插一脚,估计会变成三败俱伤,而且,还是那种极其杯具的第三个人内伤最重。所以,基本上没人敢于去尝试。 而,令众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夏依,竟想也不想就飞身而至了他们之中,硬生生插在他们之间。 “小依!”颜晴儿瞪大了眼,惊呼出声。手心,悄然出汗。 眼见着两人的内力全数尽要打在她的身上,众人不禁闭上了眼,不敢再看。而当事的两人,更是着急的想要将自己的内力收回,却无奈,早已不能控制,只能眼见着那内力的气流打在她的身上…… “别试着收回,放松。”此时,依笙略带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将他们仍然想要继续伤害自己的行动制止。 而他们,也很是奇迹般的照做了。当然,这在依笙的认知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她的精神之力,配合内力,可是比他们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听话是自然的。虽然,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他们喜欢她的因素存在,但却被她一口否认。 不久,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之后,马上便后悔了。 “依笙!别傻啊!”尹云清焦急的声音传来,但他体内却没有了多余的内力来控制自己的收放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听她的干嘛啦……要不然刚才还有机会能够收回的……最起码也可以减免一些实质性的伤害啊…… “别说话!”依笙冷声制止,素手轻扬,看似轻易的其实有些勉强的将他们两股内劲混合在了一起,用着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将那一团内劲所凝成的实体化晶球给扫了出去。还很是细心的朝着天空打。 “嘭……”大半边的英雄殿墙在接触到那半透明的带着凌厉的劲风的球体之时,骤然坍塌。直接给报废了。足见这融合三人内力的实体化能量球的威力之大。 而这顺便的效果,便是整个英雄殿都变成个露天的了。但在英雄殿的诸位却没有一个人管这边,只直直盯着台上众人。 “啪嗒……”依笙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长呼口气。精密的计算,耗费了她不少的脑细胞,加上内力有些一次性过度的使用,一下子抽空五成多,更是有些让她体内一阵虚弱,踉跄的摇晃着,有些不稳。不过还好,她也仅仅只是虚弱而已。而且她体内能够自主修炼,大概两三分钟,半柱香的样子就可以回复了。 而那两人的情况,却是比她绝对是只有多没有少,可能还更严重些。 尹云清还好了,毕竟他的内力总的来说还算是比较充盈的,流淌在体内保护他经脉的充足的内劲足让他缓慢的回复,只是用错力的感觉让他不禁一阵心闷。 但钟离玥的情况便有些糟糕了,不只是用错力,而且还几乎耗尽自己体内所有的内力,就连那经脉中的那一层不可抽出的,都被他一点一滴耗尽。体内空虚,气闷……种种因素让他不禁咳了一口血。 “小依……怎么样?”见台上形式好了些,离比武台最近的颜晴儿马上飞身过来,扶住依笙略有些摇晃的身子,关切的道。 她是真的不希望她这个新结交的朋友受伤,而且,还是在她的家。 “没事,就是虚了些罢了。”深吸口气,感受着体内一点一滴回复的内力,依笙点点头,示意颜晴儿不用担心她,可以放开手了。 “怎么你脸色这么苍白啊?”颜晴儿似乎没有发现,她身后还有两个人,而且脸色那叫一个唰白,只是因为倒坐在地上,没有依笙这般明显罢了。 “呃……你是在说我原来很黑吗?”依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轻轻笑了笑,脚步略带虚浮的走向钟离玥。 “话说你们俩个,谁赢了啊?”依笙边从自己袖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边随意的问道。语气间有些看好戏的风凉意味,直直的刺激到了尹云清。 “依笙……我好歹也是为了你才会这个样子的吧?”尹云清一挑眉,凤眼微眯,有些嘴角抽搐的道。他现在心情极其郁闷哪……竟然还让依笙差点受伤……还有些看不懂她所用的到底是什么技巧,转移得这么好。 “好了,别说话了。内伤会死人的。”白了他一眼,依笙先将瓷瓶内倒出来的药丢进钟离玥想要说什么而张大的嘴里,然后缓步走向他,步履轻盈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受过内伤的人,而且更是一点也不想刚受过比地上两人更严重的震伤的人。但却没人观察到,而她也懒得解释。这也就直接造成了以后的诡异误会。都以为她是个弱女子……却是武功比谁都高。 “你……这算不算是在关心我?”似乎还带着点幸福感,尹云清脸上的表情在依笙看来是如此的诡异。 “你……这算不算是在变相的犯j?”用着同样的句式,依笙很是无语的回了一句,顺便也将一颗药塞到了他的嘴里,堵住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 “好了,你们的内伤大概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拍拍手,依笙淡定的将瓷瓶放回袖中,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速度是多么的惊人。 “啊,对了……晴儿,这个,不会让我赔吧?”突然看见那明亮的太阳,依笙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赔,得要多少啊?? “放心吧。不会让你赔的。”颜晴儿笑得有些诡异的温柔。甚至带着些不明所以。 尹云清和钟离玥没看到她唇边坏坏的笑容,松了口气。毕竟,这么大的损失,他们虽然不会赔不起,但总归还是不想费在这上面。 但就是这样子的不注意观察,他们被逗了一回。 没隔多久,她复而又道:“这损失嘛,自然还是他们赔的好。”点点头,颜晴儿表示自己说得很对。(未完待续) 恬淡的幸福 是夜。依旧楚风院。 因为下午钟离玥要求她的比赛根本没有进行,而且还和尹云清打了一架,算作是两败俱伤,到现在钟离玥好像还有些不敢太大动作,所以呢,依笙根本就是没和他打,倒是名正言顺的直接回了来。 颜晴儿已经说过不需要她来赔,所以她也乐得轻松的看两人赔偿损失。反正不是她的钱,她管那么多呢?而且,她还失忆了。就算是以前他们是她很好的朋友,现在又算个什么呢? 所以,在她的无限无视之下,他们俩打架的,只能自认倒霉的掏腰包。 然后,因为天色的缘故,所以她直接拉了钟离陌跑到这楚风院来,匆匆忙忙吃个饭后便是让他去她那个房间药浴。 也许是钟离陌从小接受的教育太封建,还加上他的思想太过纯洁,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来过这花花绿绿的青楼。 于是乎,他来的时候,都是任她牵着他的手,自己则闭着眼睛穿插在那衣着暴露的女子身周。 想起他那本来是略带忧郁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带着淡淡羞怯的诡异的害怕,依笙就想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动作?……太不可思议。 不过,吃完饭后,依笙便淋好水,倒好药草,令他进去泡在那里面,泡将近半个时辰的样子,以达到一个比较好的效果,为以后去除毒素奠定一个基础。 本来吧,她是要应该在里面的吧,毕竟她是医生,他是病人,她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当初学习人体构造时候的现实版模型了,可是,钟离陌可就是显然不这么认为了。男女之事,就算是不太懂,也偶然听过些……于是乎,华丽丽的脸红了。而且红得滴血。鉴于他的脸太过于红,红得不正常,一直扭扭尼尼像个女孩子般不敢在她面前宽衣。所以,她很好心的关上门,自己走了出去,等着他沐浴完毕自己起身。 于是乎,依笙便是如此百般聊赖的躺在屋顶看星星。 星星好啊,就这么一闪一闪的……还蛮漂亮的。就是,现代怎么就污染那么严重呢……就连以前去乡间探查的时候,她都没有见过如此明亮耀眼的星空。 一想到现代,她就烦躁起来。她到底是忘了谁呢? 白恬旁边,自己旁边所曾经站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就是想让自己不去想都做不到,更是甭论还去瓦解这个烦恼。 她在古代所忘记的人,一个个的都在她眼前闪来闪去,她就是没想起来以前,她也算认识他们了。 可是,在现代的那个,她却是如何也不能忆起他的名字。 而看到尹云清隐约的身形时,那个名字总是呼之欲出,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什么。 仿佛,他与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却不知道,甚至是失忆前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当她看到尹云清那张脸的时候,都有些熟悉感,但却忘了是什么。 她敢肯定,她在失忆之后才看到过那张脸。至于在哪里,反正不会是和尹云清的相遇。 有些懊恼的抓抓头发,依笙猛然直起身,半躺坐着闭上眼,想用内力控制自己的思想。 她的内力还是在不断自动修炼着,无限循环。但她总觉着自己离下一层次还有很远很远。 情字一说,何来?道是世间最难懂。 她要突破,不仅是内力问题,还是她心境的问题。 若是她想不起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她这情字决,估计也不可能破掉了。 哎……依笙重重叹口气,又睁开眼。 “哎呀!”依笙被突然而至的放大的一双魅人的丹凤眼给惊得大呼出声,身子连带着后退了两步,将那房梁之上的瓦片给滚下去两层,差点没给摔下去,还好她那三尺白练很是及时的出了手,缠住房梁柱,这才得以借力来稳住自己身体。 “没事吧……”看着依笙被吓到的样子,尹云清有些尴尬得手足无措,只得很没用建设性的开口问她。 “哎呦喂,我的个神啊……劳烦你别吓我行不?”一脸惊魂未定,依笙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很是无语加黑线加郁闷的说道。 “……呃。我下次注意了。”尹云清因为内伤有些重而显出来的惨白的脸上,此时却有些许红色,但却因为夜色的掩映下并未显现出来,只是能凭感觉得到关于他心情的信息。 “还有下次啊?”依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向上翻了翻,极其无奈的露出一个恨得牙痒痒却不知如何动手的表情来,显得有点诡异。 也不是她不想显露自己的实力,只是因为她没那个闲心。 远远看着他,她心底的熟悉感又传了来。那一身红衣,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如此妖娆魅惑。红色本来有层负面的血腥的意思,但是,因为是他穿着,所以给人感觉便是只有魅惑二字可以勉强形容。其他的词汇,仿佛用在他身上都嫌累赘。 是什么呢??……偏偏这时候脑袋短路了是怎么?真是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啊……好好,没下次了。”连连点着头,尹云清有些宠溺的笑道。随即,他径直坐了下来,就靠在她的身边。 而这时候,他好像还才想起是要问她下,征求她的意见才对。“嗯,我能坐下吗?” “可以了。”依笙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很是无语的嘴角抽搐着别过头去,也不再说话。都已经坐下了,还才来问她,不嫌麻烦啊也。 两人都静默着不语,就这么紧靠着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繁星。一时间,宁静美好得恍若隔世。 露出一个怡然的微笑,依笙觉着脖子有些酸,便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肩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么毫不避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潜意识里那般相信他,反正她听一代的,随心走,她想什么,便做什么咯。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重量,尹云清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柔顺黑亮的发丝,一时间,心底有些心悸的感觉传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唇边勾起一个亮眼的微笑,尹云清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很是欣喜的轻轻挪了一下,让她的头能更舒服些。 略带沉寂却又有些淡淡温馨的气氛萦绕在他们周身,令依笙差点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许是觉着这样的气氛太过于暧昧了,依笙轻轻开口。 “诶,你和我讲讲以前我们怎么认识的吧。”淡淡的声音,带着些女儿家独有的醇香,和依笙特有的梨花清香,在这漆黑的夜里,有些突兀,却又是极为和谐。 “我们啊……那是在十二多年前了吧……”尹云清的声音有些飘渺,带些微的虚幻感,就似是在追溯过去。 童年啊……那的确是很美好的回忆呢。 “哇……我们都好小哦……那岂不是青梅竹马?”依笙大胆的猜想,却是猜错。毕竟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什么合乎逻辑的,也不能按逻辑的角度来推理。 “呵呵……那可不是。那时候我还调戏你来着呢……只是后来你却是匆匆忙忙离开了。”似乎有些失落,尹云清眼眸微眯着,看着她认真的道,想要助她恢复了记忆。 “哦?怎么呢?我怎么匆匆离开了?”依笙有些奇怪。她并不知道那时候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反正,她只记得那时候的记忆一片空白。而且,这段记忆周围的记忆,所关联的,也有些隐约的模糊,似乎有些朦胧,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语的纱。 也就因为这个,她几乎都忘了时间,忘了空间。记忆交织,但却混着混着,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时候哪个空间发生的事情。只余一片模糊。 “我怎么会知道?我查了很久呢……可是都没什么人记得。”尹云清无奈的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但摇头的动作极其细微,生怕影响了他身边的依笙。 “唔……好吧。还有呢?”无奈耸耸肩,依笙复而又问道。 “嗯,我想想。那时候貌似有点点恶劣的样子,好像顺手牵了个羊,将你随身的丝帕给弄了过来。”微的一挑眉,尹云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他啊……那十几年来可是一直随身带着那块丝帕呢。那银色的绣线丝,每一次抚摸的触感都似乎有所不同,但却同样的都带着点怀恋和欣喜。 “诶?是吗?我看看?”依笙听到有信物,一下子高兴了。不过,太high的后果便是…… “啪!”的一声,依笙的脑袋撞上了尹云清的下巴,一下子那股宁静美好的气氛消失于无形,散布在空气中却没了踪影。 依笙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伸出素手来,问他要信物。 “好好,给你,别那么激动。”宠溺却无奈的魅笑了个,尹云清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带着他体温的丝帕来,递给了她。 “诶诶,这个我有印象诶!”依笙很是兴奋的眨了眨眼,轻咬下唇,摇曳着身子看着他。“就是这个笙字哦,我记得那时候还绣了我好久的。”依笙使劲点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呵呵……是吗?”既然信物会这么有印象……那么,放在他云炼殿主殿的那块珍藏的萤火琉璃佩,是不是能更好的勾起她的回忆呢?……下次让她看看吧……顺便,也看看她的那块,是否还在。 殊不知,那萤火琉璃佩所勾起的一系列事件,可是让他欣喜若狂却又悔恨万千呢。他到时候,肯定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拿出来。当然,那是后话了。 “对啊。”仔细抚摸着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依笙心底,有些怀旧的感伤冒了出来。 “呵呵……”尹云清但笑不语,看着她难得文静的样子,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突然,一股说熟悉又熟悉,说陌生却又显得如此陌生的气息袭上他的嗅觉中枢,一下子惊得他不得不打破这气氛,运转起浑身的内力,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依笙明显也感觉到了,随之也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讯息,和他对望一眼,背靠背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论何时,都不要轻敌。对手的底细你并不清楚。就算是清楚,也不免会疏忽些他压箱底的技巧和攻击。所以,决不可轻敌。这就是兵家胜利的诀窍。(未完待续) 颜初的烦恼(1) “依笙。是我。”略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耳边,随之而来的,便是颜初那张嘴角抽搐的俊脸。 “你谁啊?”依笙突然之间脑袋短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话已出口,这才发现,她好像下午还见他来着呢。 “你不是吧?……又失忆了?”颜初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起来。她不是又经历了一番什么跟什么的坠崖事件吧??他没那么惨吧?……又要重新认识一遍?“依笙,你没事吧??啊……还有,那你还还记得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之后,最先想到的,最先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去你的,还失忆!你咒我呢!刚才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了好吧。”依笙黑线落了满头,很想一脚把这个啰里八唆的而又无限胡乱猜想的男子给踹下去。 她还在努力回想以前的记忆呢,他就来咒她又失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 “呃恩……你没失忆啊,那就好那就好。”有点傻傻的笑着,颜初略带点白痴的说道。心中大为庆幸,也不管自己形象怎样。 反正嘛,好像早就毁掉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 “好你个头啊。真是。对了,你过来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就是因为想和我说你的猜想吧?那你就趁早离开吧。”翻了个白眼,依笙下达逐客令。 “啊啊,那当然不是了。就是就是……就是……”颜初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了。纷杂的思绪一下子全都涌入他的脑海,乱得理不清。 “你倒是也快说啊……像个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钟离陌都没你这么狠的。”看着他那有些急却好久不开口的样子,依笙也急了。本来她就没啥耐心的,这样一磨,她都觉着烦躁无比了。 “又关陌什么事?”颜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略带些好奇的问道。 他对陌的印象,就是体弱,然后好像是因为母妃的问题,养成孤僻漠然,但却又有些忧郁伤感的性子,也只有在他哥哥面前那伤感才带着些温和。不过,从依笙的语气来看,他竟然会比他还磨叽?不可思议。 “当然关他有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他说话的时候害羞还是怎么,就支支唔唔的有些磨磨蹭蹭。就跟你一个样啦~”说到最后,依笙还直接丢了一白眼给他,还附带一眼神。意思是:‘你也太磨叽了吧~’。 “啊?”颜初错愕。略带着些尴尬的样子,倒是意外的可爱。 呃……他有这么聒噪吗?好吧,他承认,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颜初在心底默认了这个给他加上的形容词,修长的手缓缓抬起,作了一抹汗的动作,最后直接停留在了额际,故作沉思的样子。 他,莫非是在装深沉?……有嫌疑。绝对有嫌疑。依笙点点头,素手撑着下巴,脸上有点诡异的扭曲。也许颜初会否认掉,可是依笙眼里,他就是在装深沉。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一范。 眼见着这气氛又要僵掉,刚才一直没出声也一直被无视的尹云清开口打圆场。 “呃。初,回归正题。你到底来干嘛的?”尹云清略带些尴尬的磁性声音响起,却是惊起一番涟漪。 因为,刚才,他一直被颜初给华丽丽的无视了。 “嗯?清你怎么在?”颜初很有装b的嫌疑,但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却是令依笙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虽然,有可能是真的无视掉他了。 如黑色琉璃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依笙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总觉着这两人好像有奸情。 腐女本质。 当然,依笙是不会显露出来的。只是一直不怀好意的在他俩之间扫射,就如机关枪。当然,是消了音的但却很令人不舒服的那种。 “我一直都在好不好?”尹云清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只要敢说你没看见试试?’。空气中,带着浓重的火花味儿。 看着他俩这么光明正大的‘眉目传情’,小人依笙在心底拍案叫好。瓦咔咔。绝对有奸情。 “别这么看着我,我招了。”颜初显然是将依笙的眼神看错了意思,有些很是无奈的说道。 他不过就是在盟主府他伯伯家吃了个晚饭嘛,却没想到,他还被逼婚来着。 而且,对象是他堂姐,颜晴儿。 虽然她也只比他大了那么一岁的样子,虽然还不是亲生的,虽然是对她很有好感,但总归是他姐,他也喊习惯了,改不了口了。这回,让他来娶她,别说颜晴儿那性子是绝不会答应,就连他也估计不会答应他们。 而当他实在拗不过他们,问问个原因的时候,他们这才如实招来,说是因为她名声有些坏了,怕是找不到好人家。正好,他也在找颜府少夫人,就干脆把他们给撮合到一起了。 他很是无语,也不想答应,便是找了个年龄的借口。 结果,他们说,她也只比他大了一岁还少,算作是平辈了,也应当是可以的。 然后他又说他不喜欢她,结果他们又驳回,说什么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再然后,他说她不会答应,结果他们却是笑得很奸的对他说这他不用管。不过,看那笑容,貌似是想背地行动,打算先将她骗上花轿。 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发飙了,直接撇下他们不管,来到了这依笙所在的楚风院。 当然,他知道,这事还没完呢。他们绝对还会逼着他要答案,就想听到他肯定的答案。 可他……是否要拿心有所属做借口呢? 但是,那样会不会将依笙陷入险地?他很清楚他们那些奸商,这是绝对的。 但是,如果依笙的身份真的是沂公子的妹妹,估计他们也会让他娶得。不过,这最主要的一环,还是依笙这边。 她若是不同意,他也拿她没办法。 毕竟,他根本狠不下心来勉强她。 不过,该怎么和她说呢?……清在这,又就更不好说了…… “清,能不能别站在这里……我有心里压力。”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当然,这意思表达得还是很委婉的。 “好吧。等会儿我还来找你。这一个小时也快到了,我先帮你去看看钟离陌。”看他好像真的有事的样子,尹云清也不好不顾及兄弟情分,爽快的飞身下了屋顶,直接钻窗而入。 “好了,他也走了,到底啥事呢?”依笙懒得再站着了也,直接大刺刺的坐下,也丝毫不顾及颜初在她旁边。自由散漫,直爽率真,一向是她的风格。再说,她也不屑于去做作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既然现在好像并没有她所需要在他面前紧张不安局促拘谨的人,她又干嘛非要搞得自己不舒服。 “嗯……就是,依笙,今天……你看……这月色正好……”颜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再次扯开话题,又扯到天色上了。 “这时候月亮都躲起来了,天上只有星星诶。”依笙翻了个白眼,很不给面子的也很不给力的道。席地而坐,也不在意那瓦片是否干净。当然,这前提条件是,她衣服本来就要洗了或者是很耐脏,看不出来。 “呃……那星色正好了……”原本还只是带着些勉强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颜初很是让人无语的又来了一句景色描写。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嘛……哎呦……要他怎么说出口了……事关终身大事啊,天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呼了口气,依笙环胸,好整以暇的环坐着仰视着他。 “哎呀,坐下坐下,坐下再说吧。真是的,还让我脖子都给望酸了就不好了。”这次又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依笙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一把扯着他的手强制性的让他坐下来。力道之大,大到颜初无法想象。 “啊啊啊……我说我说……呼……依笙。我很郑重的问你,你喜不喜欢我??”颜初深呼口气,一咬牙,一狠心,就将自己踌躇好久的话说了出来。然后便是一脸希翼的看着她,似乎她说个‘不’字他便会像女孩子一样哭给她看。 “扑!”依笙大力的咳了一声,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差点没又摔下去。 这这这、这也、这也太太太、太直白了点吧? “怎么了?喜欢还是不喜欢?”颜初一脸疑问号,但心底,却凉了半截。她这样子……好像真的不喜欢他呢。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要不要娶颜晴儿呢?……还是……他要怎么办? “呃。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只见过几面的萍水相逢的路人。你说,我有可能喜欢你吗?就算是以前可能喜欢,但现在都这么久了……怎么着也得等我恢复了记忆吧??”看着他难得萌一回的表情,依笙实在是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拒绝的意思。 “这样啊……”颜初眼底是浓浓的失落,刚才勉强撑直的背脊再次垮了下去。 “不过,你既然说以前可能,那我就等。等到你恢复记忆为止。”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颜初的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坚定了要等她的誓言。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空气中,传来依笙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略带些不忍的看着颜初,依笙不想让这气氛就此僵下去,悄然拿出玉箫,轻启朱唇,开始了,她忘我的吹奏。 空灵的箫声响起,从那所谓的前奏便可知,是依笙倾注心神所吹奏的曲子。 看穿。(未完待续) 颜初的烦恼(2) 曲终。 而人,却未散。 就连隐藏在暗处,悄悄跟着依笙的寂,也是如痴如醉的陷入其中。 而颜初就别提了,依旧坐在那有些灰尘的屋顶上,呆呆的,仿佛还未从刚才的音乐声中回神。 许久,依笙都有些不耐烦了,颜初带着些失神的眼睛才转过来看向她,问:“这首曲子,有词吗?”语气也是呆呆的,似乎整个人被雷打到,被电击到,就似那冰冷的机械。 “有。不过有什么事都等会儿。”依笙点点头,示意颜初稍等会儿。“既然人已经来了,便出来吧。”硬是等到听完了她的曲,还没打算现身吗?她有那么容易打发?谁信啊。 她其实刚才就发现他的踪迹了,只是不想破坏这宁静的气氛,和一直是吹奏了,便停不下来的萧。 箫声袅袅。她的心境也相对来说较平和一些。或者说,性格偏向夏沂的罂粟。 因为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惑人心弦,是那样的引人犯罪。 “哦?我这么容易被发现?”随着声音,钟离玥带着些虚浮无力的缓缓从树上飞身而至,到了屋顶。 “你下午吃的药,我闻得到气息。”其实,这只是一个因素,还有便是,他的武功,还不能到达绝对融合的地步,而且他还受伤了。要是真正做到了人与自然完全相容,恐怕就是她现在第九层的实力,也根本不足以发现,也便只能用这样特殊的闻药方法得知了。 “还有,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天朝皇帝,竟然也会听墙角。这要是说出去了,可不笑掉人大牙呢。”勾唇,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依笙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么争锋相对的、这么尖利而似是吵架的语气来和他说话。话说,这以前她没想起来的她与他的部分,是不是也是如此呢?是因为他欠过她的钱没还吗?还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欠她的债想赖掉?……胡思乱想到这里,依笙不禁带着些疑惑的抛了个冰冷的眼神给他。 要是真欠她钱想赖账,那可就不可饶恕了。 而还不明所以的钟离玥,也很是疑惑的看着她的眼神,挑了挑眉,不解。而且,甚至连她先前说的那句极具嘲讽的话语都给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显然依笙理解错意思了。她眼睛里迸射出一道带着不爽的光芒,斜睨了他一眼。还带着些‘你给我等着’的意味。嘿,承认了是吧?看她怎么收拾他。就算是她还不怎么认识他了,不过没关系,他认识她便可。 哎……可怜的钟离玥。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个疑问眼神被依笙当成是挑衅,他要知道了,估计得去跳太平洋了吧。 “颜初,我们走。”很鄙视的最后看了他一眼,依笙拉着旁边更不清楚什么的颜初一下跃下屋顶,打算去下面找尹云清他们。 毕竟,他还没和她讲完她与他的故事呢。 “诶诶,你给我等会儿,你刚才什么意思啊?”钟离玥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怒的道。却只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唉。反应太慢不是他的错啊。只能怪,依笙速度太快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玥你不应该来这青楼。”颜初看着依笙有些阴沉的脸色,还是比较好心的回了上面钟离玥一句。虽然也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 “我怎么不能来了?不是陌被某个人拉走了吗?我这个哥哥肯定是要来看看的啊。再说了,初你不是也在吗?”略带着点气急败坏,又带着点无辜的,钟离玥说道。 而回应他的,只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无视掉他的话语。 晚风吹过,留下一地萧瑟。 而钟离玥的心情,也如那腊月寒冬般。还加了几只乌鸦,在他头顶呱呱的飞过…… ……被无视了。 他个皇帝被无视了。而且他还不能生气。 一个代表着武林势力,而且还是他一堆损友之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则是他心爱的女子。就是他想行使自己合法的权益,也估计行不通。再说他还不会想处罚依笙和颜初。 唉……今天没办法了。她今天还是得迎战。 看着不远处颜落疾和钟离玥有说有笑的走来的身影,依笙无奈的嘴角抽搐。 算了,来就来吧。躲躲闪闪也不是她风格。大不了,就是泄露自己武功事实嘛。不过,最好的话,还是只用前面几层的好。 毕竟,他还在昨天受过伤。而她的伤药再神奇,也不可能这样一下便根治了。 不过,他这样就来挑战她,是不是也太轻敌了?她自认就是没泄露多少武功出去,也是足以让人产生警惕感了吧?他这样子算是在挑衅她吗?……依笙墨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道危险的讯息。唇边勾起一道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显然是想要整人的前兆。 而一步一步靠近依笙的钟离玥,则是后背突然一阵发凉……他是被谁惦记了?……嗯啊,算了,不管了,先还是管管现在的情况吧。 依笙。这次,你逃不掉了吧。一道狂妄而霸气十足的笑容缓缓出现在他的唇角。总算,有机会长时间接触到她了呢。不知道她的武功,是怎样呢?和他比,差了多少? 哎。钟离玥太可怜了。他又想错了。不是她比他差了多少,而是他比她差了多少才对啊。 他的阶段,最多也就只能换算成明烟诀八层顶但却还未到巅峰的样子。而依笙,明显是第九层将近巅峰的样子。这一对比,便知差距是如何明显。 “依小姐。这规矩不能破……你看……”还在俩人都有些神思恍惚间,颜落疾的身形已经来到了依笙身前,和她距离只有差不多五厘米的样子。 这一举动,让两个人都皱了皱眉。 依笙则是不满有人离她这么近,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但却也没有多少的距离。他离她,依旧很近。 而钟离玥,则是另一种性质。 他是帝王,自然这独占欲很强。颜落疾又不是他朋友又不是他什么人的,自然被归类于敌方一类。试想,帝王的敌方,又是怎样一个被算计的局面了得?虽说不能明面上动了他,但暗地里的操作,可是决不可少的呢。钟离玥露出一个略带些狠厉的笑容,眼底,飞速闪过一丝阴冷。 “好了,我知道了。”依笙点点头,大步跨着离开他的身周,直直走向比武台。 钟离玥见状,也忙跟了上去,直接把颜落疾晾在那里不管。至于他是否尴尬亦或者什么,他可不管。 “开始吗?”依笙象征性的询问。 “随便。”钟离玥无所谓的摊摊手,直觉性的认为自己会赢。 而比武台下,也绝对是没人看好依笙。即算她之前的表现极其出色。 当然,也没人会认为这场比赛不公平。就算钟离玥受伤了。 这就是所谓古代女子的悲哀。无论做得再好,也不会被认可,不会被认同。而始终会被认为一个男子,总是会比她做得更好。 不过,就算是这样,依笙也无所畏惧。 她清楚的知道,对面的他,最多,也只可能拿出百分之七十,大概明烟诀七层时候的功力来战斗。而其他的功力,估计是要用来帮助吸收药效,以来维护受损经脉。 她本来功力就比他高好多,再这么不公平下去,她自己这么精于算计的人,也都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她毅然决定只用与他相同的功力。然后,以速度蒙蔽世人双眼,以来取得胜利。 这样,既可以隐藏些实力,不被人看穿,又可以让她心里过意得去。然后,也顺便为她待会儿的整蛊做个铺垫。 打定主意,依笙眼神一凝,面色一僵,复而又变得邪肆魅惑起来,挂着一个罂粟独有的狠戾却又魅人的笑容,开始了进攻。 今天她可是带着剑呢……不用上,真是可惜呢。 小人依笙阴测测的笑着,整人意味不言而喻。 “唰!”剑锋破空而出,还只是一息之间,她的玄铁剑,便已经到了他身前五厘米处。 眼见着只要再挽一个剑花便可刺穿他的胸膛,依笙也不犹豫,就这么直直的任那玄铁剑逐渐接近他伟岸的身躯。因为她相信,他绝不可能没有保命绝招。 果然,啪的一声,她的玄铁剑被带弯了运动曲线。 在心底默默赞了一声,她再抬眼看向钟离玥,想要看看他的武器。 而她,却被狠狠的shock到了。 他的武器,竟然是双刺。还是那种女孩子才会用的峨眉刺。 而且,看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样子,就知道是平日里保养得很好的那种。 他个男人,竟然都比她这个女子要细致……不敢置信。 她是被雷到了,可是她对面的钟离玥却是被狠狠的惊到了。 好快的速度!……依笙,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眼中闪烁着兴味的光芒,钟离玥勾唇一笑,风流尽显。(未完待续) 爷,给妞笑个 可惜啊,他不知道的是,他小看她,可是很多的呢,还不止那么一点。 这份过于轻敌的心思,自然也就令他接下来出糗了。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眼中调笑一闪而逝,依笙当然也不敢是和他用肉身硬碰。既然有那把玄铁剑,为何不用? 而且,她还要先令他放松警惕才行呢。 哦呵呵呵……钟离玥啊,欠她夏依笙的钱,可是不那么好受的呢。就等着她凌厉的‘打击报复加整蛊’吧~ 唉。可怜的某人。还在这不知不觉中,背了个黑锅。 “唰……”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样子,依笙觉得时间到了。看着迎面而来的双刺,又是一个迷踪步,看似‘险险的’闪开了他的攻击,接着,却并没有像前几次一般,继续闪躲到边缘,而是在外人看来很不要命的一种做法,对着钟离玥就这么撞过去…… 钟离玥瞳孔张大,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手中的双刺硬生生偏离原有轨迹。他可不忍心伤了她。到时,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这样子的动作却还免掉了依笙踏雪寻梅的步法,直取他大开的空门,玄铁剑眼看着就要没入他的胸膛。 钟离玥心中大叹一声阴险,脚下也是丝毫不乱,一个后弯,他凌空跳了起来,准备踩着她那似乎重若千斤的玄铁剑迎面而去,叫她认输便罢。 可惜。他的愿望是永远都不太可能实现的。毕竟,依笙比他高了一个层次。也多领略了一个境界。 而接下来,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最大的败笔,便要出现了。 只见原本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武器的依笙,突然之间好像内力就猛地增了一个档次,原本就已经很快了的速度再次提升,几乎比她内力低上两个层次或者以上的,都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然后,便见她一个闪身,还在那重剑依旧停留在空中的当儿,她那柔若无骨的身体便已经来到了钟离玥身前大概三厘米处的样子。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所有看清她动作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动作。 ——她的手,那莹白若玉的手,抚上了他的下巴,轻轻挑起,眼眸含笑,轻启朱唇,道:“爷,给妞笑个~” 待话音刚落,她便迅速退下来,掩唇轻笑着,眸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外人看到的是这样子,但她心中,小人依笙早就不知道在哪里给捶着地板笑疯了。 而钟离玥,却是一脸的错愕和震怒。 错愕是没想到依笙会近的了他的身,震怒是因为他好像是被当成青楼卖笑的姑娘了…… 这对象是完全颠倒的来着……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女子给……给给……给调戏了……这让他要怎么接受得了? 虽然他自己貌似心底还有丝丝欢喜,但毕竟还是被那浓厚的愤意给压了下去,恼羞成怒。 他、他他……他好歹也是一皇帝,还是这片大陆唯一的统治者,竟然,竟然会被女子给调戏?!说出去别笑死人家了…… 虽然好像还好,她速度够快,台下的,除了他那些个损友,还有武林盟主颜落疾之外,大概也就没几个人看清了。 不过……陌他会不会在台下狠狠的嘲笑他这个哥哥啊……丢脸啊。丢皇家的脸。钟离玥咬牙切齿的握紧双拳。 “夏、依、笙!”瞪着那双霸气凌人的眸子,钟离玥怒着看向那正笑得像是朵太阳花般灿烂的罪魁祸首,手中那森冷寒人的双刺悄然间已经发了出去。 只不过,瞄准的是她的发丝。毕竟,他还是真的不想伤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嘿嘿……笑一个嘛~”轻松随意的躲闪着,依笙还不忘嘴边调侃。这更是引得钟离玥的怒火直冒,却是恨得牙痒痒也不能把她给怎么样。而当事人,咱们的依笙同学,那是毫无感觉啊。对此。 不过,她粗线条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她在神游。 她看着他那一脸震怒的样子,她就不禁联想到其他几个人面对如此调戏之时会怎样做。 就像是尹云清。她直觉性的估计他是应该反调戏而且很享受的那种。也许,大概,应该,可能,他会把她已经转换过来的话语再还原回去。 就比如是说:“妞,给爷笑个。”然后和她一起极其默契的笑笑,但笑不语,都是心下了然,都有个数在心底。 至于为什么她会觉着这样,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应该,是以前他曾经给过她这样的经历了。对了,好像他说过,他还曾经调戏她来着。只是貌似很是不成功啊…… 好了,然后,那个如果是洛言萧的话,估计会很无辜很无辜,极其萌的对她说:“依依?我的脸怎么了?”……到时候,估计她要是没被她萌到,大概也差不多了。 如果是颜初,估计也是气急败坏,但是可能没她对面这人这么暴怒。 那如果是君澈夜那个一心只想在她身边守护的不做他想也不敢做他想的白衣剑客,估计依旧会温柔兮兮的看着她,恍若是什么事都未曾发生。或者说,什么事都不过风轻云淡。只是后耳根可能会有些红。 ……如果是钟离陌那个纯洁得要人命的皇子,估计会脸通红的和她说一句:“依笙……男女授受不亲的……”丝……不能再想了。她想得有点冷了……可能太夸张了些吧…… 那要是寂那个冰冷的木头,也许只是不发一语的站着,任她如何吧也绝不还手,只是可能脸上嘛,那冷酷的表情可能无法维持…… 哎呀呀呀……回正题回正题。大力的甩甩头,依笙想甩去脑中那无限的yy思想,却不想,对面的钟离玥正在很是无奈的问她是不是没在听他说话。 她这么一摇,那不是就……承认她根本就没听他说话了?~ 这诡异的。 台下众人只觉一阵专属帝王的威压从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直逼入心灵,震得人只想下跪,以来膜拜。 而依笙。因为武功高了点,真的也就那么‘一点’而已,仍旧是站立着看着他,还是很迷茫的眼神那种,根本恍然不觉他所释放的什么威压。 嗯?失效了?钟离玥心下大惊……难道说,刚才她并不是凑巧,而是真的武功要比他高?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女子的武功,一向是比较弱的。唯独百年前好像出现过一个惊世奇人,连裳月。那一身白衣的女子,仿佛是谈笑间便可置人于死地。就连他,也估计打不过。还有,她的美,绝色惊天,好像是万物,都敌不过她一个含笑的眼神。 而此时,依笙……是在向她看齐吗?而且,好像她的武功,还比连裳月要高上那么些许…… 她谈笑风生间,毒药便可杀人于无形。而她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她的姿容,甚至比老一辈描述的连裳月的形貌还要美些,甚至还多了些连裳月无法比拟的高贵气质。若不是他早已习惯于她的美,估计也会在不经意间失神沉沦。 这……还能用绝色来形容吗?是不是已经不够? 难道,真的是……她功力比他还高吗?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不能承认,他认定的女子,武功竟然会比他高。 但这一切,如果有了这样的认知作为前提,又都说得通。 上次他醉酒想要强占她,可是她随便拿了一把银晃晃的刀便可以逼得他退掉。 明明颜晴儿的武功不错,拳脚功夫甚至连他也是占了个功力的便宜。而她似乎游刃有余,根本没费什么内力……几乎,就是用的身体的技巧。 他比她……还有差距是吗?钟离玥不禁自嘲的笑笑。 自己一个皇帝,竟比不上一个女子。而且,论年龄,她绝对比他要小上两三岁。 荒谬至极。却已经有过先例。 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梗塞感。 “喂喂喂……你那么诡异而又凄凉的笑着干嘛?”依笙观察了他很久很久。直到他笑的有些令她发毛了,她才出声,凉飕飕的问道。却不知,自己理解错误。 “好了,我认输。”经她这么一喊,他才回神,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下台去,直直的来到钟离陌的身旁。 “嗯?”依笙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回事啊?真是的。 依笙个恨得牙痒痒的,但却也不知道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让他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 无奈。她只得耸耸肩走下台,抛诸脑后不再去想。 想不清楚的,不要想。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依笙……不是,依儿,看来,你的武功好像很高呢。”笑得邪肆,尹云清挑眉,有些不满她瞒他。这样令他很不安呢…… “对啊。你个笨蛋没发现而已。”凉凉的睨了他一眼,依笙毫不客气的鄙视道,然后转身便走。想借此,逃过她本来应有的一劫。 “呃——”尹云清一下子僵住了。他是笨蛋……他是笨蛋他是笨蛋他是笨蛋……无限次的循环,尹云清嘴角抽搐。不过,笨蛋……是不是带着点亲昵的意思啊?而且还是她失忆之后下意识说出来的呢……眸中精光一闪,尹云清突然觉得自己追求依笙的前途一片光明。(未完待续) 所谓武改舞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走。仿佛,刚刚还是她与钟离玥那一战,没几秒便是九天之后。 这几天,她真是可谓是无所事事了。几乎每天都窝在楚风院那后院里,也不走动,就干干的睡觉,晒太阳。人都懒得发油。 没办法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武功要比一个女人差吧?而那七个,哦不,除了钟离玥就只有六个了。他们都也肯定不例外。 呃,好像又不对。寂的武功本来就是楚笑天教的,自然是没有依笙这个嫡传的好,肯定是从她泄露武功的秘密的时候便知晓她肯定能够打赢自己,绝对是被打击惯了的。他又给例外了。 好吧,就这么五个。都不会想要她武功高过他们。再说了,这还是他们心上人,更是不想和她打。 而她呢,也乐得轻松。每天,看,就在这花园之中无聊的扯草。(画外音:我是无辜的草啊草……在空中飘扬飘扬。)没事吧也睡个懒觉,更是实现了她现代的梦想。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前一个她早在成为夏沂的第二年就享受到了。而这睡觉睡到自然醒嘛,则就是这几天来她的生活了。 当然。之所以能这样做,还是因为她是不用搞什么积分制,只是不准拒绝别人的挑战罢了。 其他人个悲催的,谁叫他们生来就是男子呢?而且好像是受了她的刺激,这几天除了钟离陌过来泡药浴之外几乎都没看见过人,都在那英雄殿中打打杀杀,搞积分。 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比什么,还是争取拿高些积分好。 值得一提的是,几乎颜晴儿每天都在参战,而且,几乎场场都赢。 甚至于她的积分都要逼上前十了。当然,女子的积分没啥用。毕竟她本来就已经占掉一个名额了。 ……呃、果然是个红果果的好战分子……依笙不禁感叹。 不过,她也不羡慕。毕竟,她这个懒人啊,还是不要那么勤快的好。不是有一句什么“懒懒更健康”吗,正好用上。 好了,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她也应该结束这懒到家的生活,要去看比赛项目了。 毕竟,今天下午出结果,也同时会出规则。而明天,则是真正的决战、 这江湖之中,本就是暗流涌动。待到那武林大会结束,选出盟主之后,又要掀起一股怎样的狂潮?而那所谓的盟主,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拔呢?……几乎谁也不知道。只得听天由命。 当然了,依笙这个帝女了,就肯定是听心的走了。 呼……长呼口浊气,依笙刚想起身,却是—— “哎呀……”这几天发懒筋,都懒得起身了都。根本就不想吃饭了。哎呦喂……懒到起不来。 这真是诡异了。谁拉她一把来着?……算了,没人。她还是别抱什么希望了。 心中刚升腾起的一丝希望的火焰,便被她如此无情的扑灭。不带一点白烟。 诶?不对,好像暗处还应该隐了一个寂才对。依笙突然想起这被她无情的无视的冷酷男子。 话说,她还在生他气吗?应该这么久了气也消了才对。 算了,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貌似她还比寂要小那么一点点的说……),大发慈悲的饶过他了~ 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自己太懒。还非要找那么个诡异的借口。无奈。 “寂。扶我起来。”慵懒的声音,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没办法。她失忆了。失去记忆的她,也不知道到底对谁是哪种感情,只好以一个主子对一个下属的语气命令道。 “是。”寂冷冽的语气间带着一抹欣喜雀跃。虽然只是很小的心情波动,但也足够让人分辨出那是因为她终于肯和他说话的欢欣。 “还不过来?”依笙看着现身的一袭黑衣的他呆呆的站着,有些不爽的道。 她只发现,自己对他,莫名的就有种依赖,还有,莫名的安心感。 “嗯。好。”唇边扬起一道细微的弧度,寂大步跨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尽量让自己的手不要弄疼她那细腻的肌肤,而又承担最大程度的力道。 扶起来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吃饭吧,也没见送饭的来。总归不可能还让寂去拿,她脚酸得站都站不稳了,还要靠着他她才能站着起来。 但是,还有谁会来呢?难道是那剩下的六个?不可能吧。依笙一票否决。 不过,显然她还是低估了他们对她的心意。 这不,她还刚想让寂扶着她勉强走到前院去吃个饭再跑去英雄殿来着,就见那么几道身影前前后后的来了。 第一个来的是洛言萧,他首先就拿着一大个盛饭的盒子跑了过来,说是他跑的飞快的给她买来的天水阁热气腾腾的饭。想要求的她原谅。 看着他那一脸萌到爆的可爱表情,和他确实是跑蛮久买来的那天他们吵架地点的还冒着热气的饭,依笙也就顺带原谅他了。 不过,还没等她吃上两口呢,尹云清又飞过来了。顺带吧,也不知是不是偶合,他和洛言萧俩人,带的是同样一家饭店的菜。也就是她旗下那家还算有名的天水阁了。 接下来,她就面临着选择。到底吃谁的?这是个问题。然后吧,那个谁钟离玥也是一脸臭臭的飞了过来,顺带带了一家其他地方,哎呦,反正也是她旗下开的便是了。不过换了另一家而已。 当第四个人,君澈夜也带来同样的她家开的饭店的饭之后,她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很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是夏沂的妹妹,所以特别光顾我哥的店啊?”语气极其诚恳,诚恳到她想揍人。这是要她怎么选呢?好像怎么选都正确,又好像怎么选都是个错误。 “……你怎么知道?”而那四个,还很是一脸惊疑的看着她,很是奇怪的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我哥开的店,凡是所用的木材,都必须刻上我哥独有的标志。这是个人都知道了。”白了他们一眼,依笙无奈加郁闷的嘴角抽搐着,几乎被怒气填满的身躯,突然好像是前几天太懒所造成的酸麻感消失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潇湘书院分割线……转载盗版者,袖舞银针伺候…… 下午。英雄殿。 人头攒动,几乎每个人都在使劲的往前挤,只是为了更清楚的看看那大红色的榜纸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武林大会啊,说残酷,也绝对是很残酷。因为它一轮下来所淘汰的人数,是百分之九十七多。几乎每一百个人,留下的才只有那么两个。 当然了,这只是男子组的而已。毕竟人数太多,而最后一轮所要经历的比赛,只需要五男五女罢了。 唉。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既是幸福的,又是极其悲催的。 依笙摇摇头,感叹着。也不打算随着广大人流往前挤,只是将自己一半的重量交与寂,在后面找了个清静些的地方,凭借自己良好的视力勉强的看着那红榜。 第一名,赫然是尹云清。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钟离玥。 拉开了一些距离,随之而后的便是颜初,接下来是洛言萧,最后那个挤进来的,不是钟离陌,也不是颜落疾,而是君澈夜这个白衣剑客。 这个样子的排行,并不是说实战能力一定是这样的排名。这只是胜利场次的多少的排名罢了。 颜落疾没挤进去,不是他实力不济,否则他也不会当上这武林盟主了。主要啊,还是因为这个时代,规则便是,老盟主出规则,而他自己不可参加。 至于钟离陌。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上那依笙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毒素。不是每天都要泡药浴吗?这个时间段便是少了许多的对手和比赛。以至于落后了,也只是到了个第七。 而第六那个,她不认识,不过也姓殷,就是不知道和殷紫竹什么关系了。不过她敢肯定他很背就是了。是什么不好,偏偏是第六名。 但是呢,她也绝不会为他惋惜。因为她想起殷紫竹那一脸诡异的表情她就很不爽。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听到台上颜落疾轻微的咳嗽声,依笙甩甩头,打算先听了规则再说。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这样还比较算是费了点心思的动作,换来的竟是一个无比惊人,无比雷人,无比让她抽搐的规则。 只听颜落疾说道:“这次武林大会最后的决赛将于明日举行。而明日上午,是比颜某不才,自行想出来的一个奇特的比试方法。 因为武林盟主必须是全面性的,必须拥有良好的品质道德,才能管理好整个江湖武林,才能共同去对付我们此次的目标。 所以,这最后一战,武,改舞。跳舞的舞。这样,‘舞林大会’还是武林大会,也不会误了这名。 而这舞的方法呢,等会儿由颜某与舍妹自行示范,到时候便可一目了然。 这是一种新颖奇特的颜某与家人自行创造的舞蹈。所以在场各位应该都不曾见过。 而给定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在今天晚上这么短短几个时辰时间,五队组合要训练默契,训练这种舞蹈方式的契合度,以来达到最高的效果。 这五队组合呢,便是按排名来算。比如同是一名的夏依小姐和尹云清公子。这两人便是一对组合。 而评判的方式,不是由颜某一个人说了算,而是诸位武林同道共同的投票制。 一人拥有一票,投票的方法便是说出那对组合的排名序号。等明天结束了比舞,便可以开始投票。 而最后这个,也是诸位最关心的。武林盟主的位置,将会在胜出的一队组合男女中选。 可以和谈,也可以采用比武的方式。反正最终决出一位盟主。 好了,晴儿,上来与我做示范。”洋洋洒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说出了这么一大片的规则,颜落疾仍旧是不露一点气喘的样相,还对着台下很是不爽的颜晴儿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但颜晴儿却很是不爽的没有答应,只是别过头去,不理他。 待旁边古筝的铮铮声响起,配着琵琶,萧,笛子的合音,便形成一曲美妙的音乐。 而颜落疾,也在这音符包围着的台上,像对面的颜晴儿再一次发出了邀请。眼中透露着焦急的信息,似是还有些威胁的味道。 颜晴儿无奈,只得答应。借着颜落疾的手上了台。 音乐在耳边缭绕,舞蹈也渐渐开始。 那优雅的动作,依笙怎么看怎么熟悉。 随着音乐悠扬,他们的脚步渐渐动了起来。 那熟悉的舞步,那熟悉的轻缓节拍……依笙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这、这这,这不是变相的华尔兹吗?……杏目圆瞪,依笙眼底闪烁着无语的光芒。唇边本来上扬的弧度,也在不自觉的瓦解,逐渐抽搐。 天啊神啊地啊……雷劈了她吧……(未完待续) 月光下的华尔兹(1) “依儿?依儿?怎么了吗?”原本站在靠前方位置的尹云清,听到自己竟是与依笙一对,心中大喜,就想要跑过来向依笙再重申一遍,以表达他心中无限的喜悦。 但是,因为这英雄殿人还是太多了些,于是乎,华丽丽的,他挤了好半天,几乎是听完了规则,他才走到依笙面前来,这也就刚好看见依笙听着规则,嘴角无奈的抽搐着失神的诡异样子,然后,便很白痴的问了一句。 “啊啊?……哦,没事。”依笙被惊得吓了一跳,当即便要一掌挥过去,却突然看见是尹云清那张无比妖媚的脸,蓦地停在了空中,直直说着没事。 呃……如果她要是没听错的话,好像自己的搭档,跳那所谓不正宗的‘华尔兹’的搭档,就是眼前这个笑得妖媚而且带着点欠扁的男子吧?……没搞错吧? 那她到底是该不该下手呢?劈一掌虽然好像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他总归还算是自己的搭档,她这样做的话是不是不道德,而且……貌似还很浪费? 秀眉不自觉的挑着,依笙陷入了无比挣扎的局面。 “依儿?”小心翼翼的从那莹白色的玉掌下闪过,尹云清有些不明就里的道。依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想和他搭档,想打残他?……他不是那么惨的吧?难道说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一女子竟然不喜欢自己?好吧,他承认,好像很早以前就被这个打击过了。还不是一次。 不过,既然有机会可以争取,他还是努力争取一下吧。 “啊……呵呵……不好意思。”依笙还是没狠下心来再浪费自己的可怜的药,有些悻悻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干笑着手足无措。 “呃,没关系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尹云清心中却是有些狂喜。难道说,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他要努力争取,争取一切在她面前晃过的机会。 反正,云炼殿都归他管了,怎么着也不太可能还有人来阻止自己。当然,情敌绝对不少。如果夜不算的话,他也还有五个情敌。 除了寂,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身世都比之他要差不多。而至于寂,虽然没有什么身世背景,但也绝对是一个劲敌。毕竟,就他和依笙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些。 他要努力争取才行啊!小人尹云清在他心中瞪大眼,下着坚定无比的决心。 “啊,对了,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听到这规则便好像有些呆了的样子?”突然想起他问她的目的,尹云清忙趁着这舞蹈的乐声还未停息,为自己制造一搭话的机会。 只要有她在,这武林盟主之位,就是拱手让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说愿意。 毕竟,什么权利地位,什么统辖江湖武林,都是过眼云烟,都是浮云,是虚的,皆敌不过她一颦一笑来的生动,来的让他心动。 “嗯、这个。”依笙突然又陷入挣扎了起来。她这个样子,是不是算开外挂?算不算是变相的作弊?毕竟,她在二十一世纪那夏家可是没白呆。这十几年来,几乎她跟着爷爷参加过的什么大大小小的商业聚会啊,她自己有需要的医学界高新人才派对啊,还有那些什么她被硬拉去炫耀的同辈聚会啊……那些等等,诸如此类的聚会,几乎不下百个。 而那华尔兹的舞步,早就烂熟于心,几乎都不需要音乐,她只要有个能配合的舞伴,她都可以带着他翩翩起舞,带着他踏那绝美优雅的步伐。 不过……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中……她的舞伴,是谁?? 名字,面容,身形,她都几乎完全忘记。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想想明天的比舞会好了…… 哎呦,她到底还要不要参加啊? 那样的话,是不是对其他参赛的不公平啊?还是怎么呢……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作弊作弊了。反正她这人又不是很正义。邪恶一点也没啥关系。谁叫他们都不是两世轮回呢?只能怪他们自己,而不能怪她。 还有,颜晴儿和她哥这俩还真是天才啊。竟然连华尔兹的舞步都能给想出来……虽然动作还不是那么的熟练,有些偏颇,也不甚优雅,但总归还是把它跳出来了,而且比一般新手跳的好得多…… 真是天才啊天才……小人依笙在心底发呆。而表面上,她便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依儿?依儿?依笙?”看着对面正和自己说话的女子再一次陷入自己的思绪,尹云清大觉挫败。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了。 难道,和他说话,就这么没有趣味么?无聊到她屡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不可自拔? 他的心情还真是大起大落啊。刚才还暗喜来着,这时候便又陷入杯具。 “唔……呃嗯。对不起哈……”好不容易感叹完,依笙刚回过神来,便见着对面那个总是笑得一脸妖媚的男子脸上阴云密布,甚至额际隐隐有些黑线划过,突然一股子愧疚感油然而生,下意识的,依笙便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有些无措的拍了两下,想安慰他。 可惜……很久了。久到她的耐心过期。当然也就那么五分钟的样子,他还是没有从黑云中挣扎出来,所以。 ——依笙华丽丽的落了一头黑线。他不理她。算了。为了明天,她忍。 “你……晚上来找我。练舞。”终于,在不久的三分钟后,依笙还是爆发了。直接丢下那么一句隐忍至极的话语,便这么拉着寂跑路了。却毫无反应自己的话语,是那么的暧昧。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没反应,只是因为她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儿,她会隐忍到崩溃。 而看着依笙和寂离去的背影,尹云清才抬起自己很是郁闷的头。 他只是想多和她接触一会儿而已嘛……一盏茶都不到,她就这么走掉了……真是伤人心。 不过……尹云清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道惊喜的光芒。 她说……晚上去找她…… 呃?是不是意味着,失忆后的她,肯给他机会了??……小人尹云清狂喜。 夜半。月色正浓。 万家的灯火几乎都已熄灭,独独这楚风院周围这整一条街灯火通明。 几乎不要费什么力气,尹云清便轻易找到了这门庭若市的楚风院,依照要求的不让人发现的闪身进入后院。 而当他到达了依笙所住的那个偏远的院子后,那月色下,院中唯一的亭内早有伊人身着白衣负手而立。 此时时节正值盛夏,而那萧索的背影,竟然凭空让人产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皱皱眉,尹云清不喜欢这样伤感的依笙,走上前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然后便转移话题。虽然技巧不怎么样,不过总归还是成功了。 “依笙。我来了。那个,舞蹈的契合是什么时候开始?”语气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她会悄然隐没在月色中,消失不见。 “呵呵……就现在吧。”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依笙一扫刚才有些思念爷爷的,努力想着记忆却依旧想不起来的沉闷的心情,轻快明朗的一笑,对着他微微带着可爱的道。只是,她的眼底,依旧隐藏着那深深的思恋。 尹云清也不揭穿,欣然应允。不过—— “依笙,你知道怎么跳吗?……我不会。”他突然想起一个很奇怪的也很现实的问题。他们俩之中,好像还真是没人会跳诶……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能力吗?”一挑眉,依笙又把那该死的话题踢回给他。 “呃,当然信任。那你教我吧~”这样的话,好像还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呢……他突然感激起颜落疾来。 “嗯。我会的。首先,像我这样,行一个邀请礼。”说着,依笙仿照着以前记忆中男伴的动作,左手背在身后,右脚上前一步,左脚微微弯曲,右手轻轻翻转一百八十度,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西方宫廷邀请礼。 “哦?这样?”尹云清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姿势,很是笨拙的学着她做着动作。但却是学得个鬼模鬼样,有点点四不像的feel。 “不是啦!”依笙轻蹙额眉,双手覆着他的,手把手的教起了他。 一炷香后,基本上他的动作都到位了,但是仍旧很不优雅,很不圆融如意。 “你怎么这么笨啊!”依笙恨得牙痒痒的看着他,无奈加郁闷。 “呵呵……”尹云清干笑着,不发一语。不是他笨,是他根本就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梨香上了而已。 “好了好了,等会儿你回家再练练,先是下一个动作。”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依笙恨不得把他脑袋剖开,做个解剖实验,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装了浆糊。 “来来,把手放在我的腰间。然后手这样子放……” “哎呀……错了错了!你在下面我在上面。我的手要搭在你的手上,这手势错了啦!” “对对,就是这样,很好很好,保持保持。” “来,跟着我的拍子。先是你退,四个拍子后便是我退,方向可以不同。” “你怎么又踩到我脚了啦!靠,重来!四拍啊,在心里数着!” “我的个神啊,你明天要是敢踩到我脚,我这一辈子都饶不了你!” 夜深了,万物都寂静无声了,而只有楚风院那后院,时不时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热闹多姿。 终于,在依笙无数次的努力纠正之下,尹云清和她的配合,已经到达了一个高点。契合度高了,自然就要开始排练了。 不然,明天要是再发生‘踩踏事件’,她这一辈子的英名可就给毁了。虽然好像毁了也没什么事了。不过她心里总会觉得有些疙瘩。毕竟可是第一次跳华尔兹跳得这么不优雅,这么难看。 “来,听着音乐啊,记得数拍子。”依笙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扬扬头示意他开始邀请。 尹云清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也应着她的话,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做邀请意思。 依笙微微一笑,那瞬间的绚烂,令天地为之失色。随即,她极为优雅的将自己的手搭上了他的,一个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大概六七厘米。眼中含笑,似是带着盈盈秋波。 尹云清有瞬间的失神,不过在她很是不爽的眼神盯着之下,还是及时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脚步,开始了舞蹈。 依笙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眼底带着抹不加掩饰的赞赏,轻启朱唇,唱起了属于华尔兹的歌。 “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舞步翩翩,呼吸浅浅,爱的华尔兹,多甜…… 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一圈一圈贴我的心 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 一步一步抱我更近 一圈一圈更确定 要陪你旋转不停 没有谁能比你更合我的拍 没有谁能代替你给我依赖 甜蜜呀,幸福啊,圈圈圆圆转出来…… 没有谁能比你更合我的拍 没有谁能给我你给过的爱 我们的未来 是最美好的存在……”(未完待续) 月光下的华尔兹(2) 一圈又一圈,依笙和尹云清配合得极为默契,这小小的亭子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任他们走向了亭外,直直来到那月光之下的庭院中央。 而他们,眼中也只有对方那墨色明亮的眼眸,那洋溢着的柔情似乎要将他们吞没,融化。 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音乐,忘了自己。就是旁边何时站了人也丝毫不觉,依然忘我的跳着,只是心底多沉淀了几分不爽罢了。 舞步翩翩,终于,当那三更天的锣声响起,他们这才一惊,忙分了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不知所措,不知所从,也不知所言。 寂悄然隐没入了暗处,看着他们的默契,心中不禁苦涩漾然。 一圈圈带着失落的涟漪在他心底漾开,看着他们相对无言的样子的眼眸中,似有落寞孤寂。仿佛,心中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抢去,而自己,却要不回来那那种痛。 她果然是忘了他忘得彻底。 若是以前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呆过十二年的依笙,曾经和他养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的依笙,她这时候不会这般无言的对着尹云清,而是,轻笑着,喊着她为他取的名字。寂。 寂……难道是因为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给予他希望,让他一生孤寂吗?……那么他,是否还有机会呢? 他本来身世就不好。就仅仅是她救下的一个只想要报仇的小人物罢了。和其他那些人相比,最大的优势,莫过于时间。 而现在,她的失去记忆,让他完全没有了机会。当然,也同时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认清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是想要给她幸福。可是,他做得到吗?……是不是,只有与她共舞的那个妖媚的男子,才可以给她真正的幸福呢? 他是不是要放弃呢?……可他真的好难割舍,好难割舍他对她的情。 以前,他是只想要站在她的身后,用自己不甚明亮的眼睛,见证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当他认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后,他突然发现,下这一个决定,是那么的难。所以,他才会想要争取……算了,不管有没有机会,争取了,才不会愧对自己的心。 他一定要等到她,恢复记忆的她亲口说出,她不爱他。这样,才能让他完全死心。完全一心一意的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她有需要的时候回过头来要求他,他毫不犹豫的会答应。 他不是君澈夜。他心底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规矩,也不需要遵些什么君焰堡,什么帝女之间的规矩,所以,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只希望,依笙,能够尽快恢复了记忆才好。到时,他才能够真正的下定死决心。 眸中流露着丝丝受伤,寂却无力说些什么,只能借着月光,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 而依笙这边的局势,虽然不是寂那般的苦,但这尴尬也足以让人嘴角抽搐。 最终,她还是没耐心,忍不住的爆发了。“舞跳的不错哈,明天继续保持吧。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走吧。”似是在赶瘟神一般,依笙推着尹云清就往外走,直直的推到了院门口,啪的一声一把给关上门,然后身体似乎软了般,紧紧的靠在门上,轻轻呼了口气。 刚才,还真是诡异的气氛啊…… 她都感觉她的心快蹦跶出来了。不过,为什么是这种感觉呢?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更加浓烈了些,只是她却不知道到底自己的记忆中还缺了谁。 紧张,不安。她似乎有些犹豫,还有些怯意。而她自己更是不明所以,不明白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至于门外的尹云清,那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无缘无故被摔门,还是被关在门外的那一个,估计谁都不是很好受。 而且,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他只感觉自己脸上都快要发烧了……这样子的情况,也就依笙这个活宝还能说得出话来了。真是个破坏气氛的高手啊……高手。不过他喜欢。 今天……又再一次和她亲密接触了呢……控制不住的欣喜涌上心头,甚至那平常邪魅得在放电的迷人双眼,都不自觉的染上几许喜悦,甚至将那邪魅都给生生挤了下去,只剩下欢欣。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几分,脚下的步子,也突然间轻快了起来,似乎带着点微的白痴感,但尹云清却丝毫不觉,只觉得自己心中漾满幸福。 翌日清晨。 依笙很是不爽的被白鸽扑打翅膀的声音吵醒,挣扎着睁开睡眼迷蒙的眸子,将白鸽脚下的竹筒取下,再用特制的方法将竹筒打开,熟练的取出里面的信后,马上将它复原,在拍了拍白鸽的翅膀,示意它先飞走。 素手边将那加密了不知道多少层的信纸展开,依笙心中暗骂道,‘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最好那人不要落她手上,否则非给他关进蛇窟不可!’ 虽然心情很不爽,但依笙还是不敢耽误了正事,快速的扫了一眼纸条,将其内容铭记于心后,便一个寒玉掌过去,将它弄成碎屑,随风飘扬掉。 躺在床上,依笙再去艰难的理解这古人的文邹邹的文言文。 信上写着的文言文翻译过来便是……阎罗门内叛徒突现,损失尽量避免,人已抓获,请门主速速赶来处置。 哦。就这样哦。那继续睡吧……依笙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便被那早就迫不及待的周公给拉去下棋来着。 而一秒钟后,她突然消化了…… 啊啊啊啊??!叛徒?那不是有内奸?……靠。tnnd。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内奸。 哼哼……正巧她心情不爽着呢。就那这人开刀好了。 背叛阎罗门,就要想到承受阎罗的报复的后果。 她这个门主罂粟,可是极为狠辣无情的呢。别的不说,笑里藏刀是她罂粟最大的本事。 一如她的名字。在夜间妖娆的绽放,绽放出最美的身姿,而所拥有的毒素,却是诱人致死。 她的微笑,亦是如此。笑得魅惑,笑得摄人心魂,而下出的决定,却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最后,在折磨之下,那人这才迫不得已的说出主使人。 这就是她所谓严刑拷打的方法。虽然不甚人道。但那又关她什么事?她崇尚的,只仅仅是对自己所认可的人人道而已。 当问出了主使人后,便是阎罗门一系列的复仇。当然就不关她事,只是墨袭或者墨荷的事了。 至于复仇之后的那些所谓江湖正道的讨伐吧,她已经经受了不止一次。反正都没造成什么影响,她摆在外面迷雾森林的第一关毒障都过不去了,何谈什么闯别的关卡? 这次是谁主使的,或者谁来讨伐她,她不关心。虽然以后她可能会后悔自己没关心。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但是呢,倒是这次内奸是谁她很关心。竟然能混了那么十几天才被人发现,也是个人才了。她可是要狠狠的折磨他才好呢……这样,他才会想起要有死的觉悟吧。虽然她惜才,但不属于她的,她从来不强求。那样,只会害了自己。所以呢,她依旧要好好的折磨那新出的内奸同学。 不过吧……惩罚不急,就让他慢慢承受着来自心理的恐惧吧……她作为罂粟的快乐,可是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啊…… 她相信,牢狱的狱守,应该会很尽责的告诉他实情吧。 心灵上的折磨,远远比身体上的折磨来得狠。而她,也不会介意这样的方法。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和那个尹云清跳完这支舞吧。 反正最后的选拔,不是她就是他。这武林盟主对她来说其实也没啥意义,虽然可能会促进阎罗门的发展,但是她有一个根据地就够了……而且如果再当,她岂不就是还要加一层身份?而且也太麻烦了……什么江湖的琐碎事情,什么联名声讨啊什么的,都要找她……还是不要当算了。 不是阎罗门的势力已经很足了么?够了啦。不用太贪心。 殊不知,在以后的以后,她将会大感庆幸自己并没有当这个鬼武林盟主。而且,她的这个决定,也还直接促进了她记忆的恢复。 当然,这还是后话。 现在她应该要关心的,还是跳舞的事情。 她不担心自己和尹云清了……倒是很想看看其他那些人跳舞的笨拙样子,是不是也和尹云清这个笨蛋一样。 眼眸中闪烁着兴味的光芒,依笙挑了挑眉,一把掀开被子,穿戴洗漱好,便直直来到英雄殿。 毫不意外的,她听见钟离玥气急的声音。“这东西怎么比皇宫的礼数还多?”语气很是咬牙切齿,显然是对这些很不满。 随即,她听见颜晴儿很是无辜的声音。“没办法了,谁叫我哥那么耍人呢?”虽然好像也有她的一份,不过她也被耍了,那也就算了吧算了…… “你哥还真是……好兴致啊?”微的一挑眉,钟离玥极其愤懑还有无语。 呵呵……她都可以想象这俩人要想配合起来,是怎么给配合得了了……那是,真正的洗具啊…… 而另一边,传来的是颜初极其不爽的声音。“你到底是怎么跳的啊?总踩我?”语气是很想揍人的那种。毕竟,他本来就对这个想阴依笙的狠毒女子,殷紫竹毫无好感。而此时她娇滴滴的样子,和那笨拙的动作,更是很能惹起他的怒气。 “你怎么样啦,还是不是男人啊?男人要让着女人的!”殷紫竹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本来就是想要和她哥哥合作的,可是这个人抢占了哥哥的位置不说,还这么无情的对待她……她可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哪经得住他这样的怒吼? “你……”颜初很无语了。 再转过头去,是洛言萧和冷凝双那组。 两人一个冷一个热,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叽叽喳喳不停地说,一个冷若冰霜一个萌到极点,更是注定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好的配合。 这不,正好和颜初那边反了。洛言萧总是踩到那冷凝双的脚,而冷凝双又总是再次降温,搞得他们之间的空气一下子被尴尬的热火燎原,一下子被冷意凝结……正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啊…… “咿呀……对不起啦……” “哎呦哎呦……对不起嘛对不起嘛……”洛言萧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他这到底是搞什么嘛?一直想着依笙看着她,不专心不专心啊! 依笙的头再转,这回是君澈夜和玉晓莹那组。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很沉闷。 虽然君澈夜是温柔到不像话,脸上也常年挂着那温和的微笑。但是那温柔里仍然夹杂着一丝浓切的疏离感,硬生生将两人距离拉开。 至于玉晓莹,更是羞涩到不像话。小脸通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依笙还真是怀疑她到底会不会说话了。 不过……除了她自己这一组,都很有看头啊?……依笙眉一挑,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对这次的决赛,可是很期待呢?(未完待续) 月光下的华尔兹(3) “诶,看什么呢?”突然而至的一个带着三分魅惑的声音传来,依笙一惊,忙转过身去。 是尹云清。 不过,就算是他她也不能原谅自己的放松警惕。 若此时不是他,而是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亦或者是那些她商场上的仇人,那她可就完了。 医者不自医,她即算是医神,在她生命一点一点流逝,而她却没有合适的药草时,也无力回天。 shit!依笙在心中低咒,复而又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发青的难看。 “怎么了?”尹云清挑了挑眉,有些奇怪。 “没什么。就是,你好像熊猫。”依笙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仔细观察了下尹云清,想要找找话题来转移掉现在这般诡异的情况。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肿得就像是根本没睡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洗经易髓的缘故,她的身体强度好得不像话。经脉的弹性也是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没把她自己给惊死。就连只睡了这么短短俩时辰,都不会冒黑眼圈。 反之,尹云清倒是太high,直接闹一水肿般的黑眼圈。 “呃?熊猫?”尹云清没反应过来。毕竟,熊猫这词儿,他还真没听说过。 “没什么,就是你眼睛周围环绕着两圈黑的而已。”依笙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之上。 “黑的?……”尹云清眼角微的抽搐了下。却是别样的魅惑风情。“还不是昨天你的错……”复而,他又极为委屈的道。似乎眨眼间他又变成了洛言萧,貌似还带着点无赖。 “我又怎么错了?”凉凉的白了他一眼,依笙很是奇怪。 “丝……”依笙的心在刚才那一瞬突然停止了跳动。 四面八方来的威压仿佛要把她的身子压弯。 而反观尹云清。他倒是看着台上的情况,全然不觉。 呵呵……看来这威压还是针对她的啊……薄凉却不知所以然的笑笑,依笙潜意识里,依旧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她闭上眼,仔细感受,却只觉得一阵森冷却夹杂着些光明热烈的气息袭来。 再去试探性的打算触碰那威压的临界点……她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九层的明烟诀,还是查探不了这人的功力多少。 是因为隐匿气息隐藏得太好?还是他根本就是会隐藏之法? 亦或者,他根本没有武力? 不,不可能的。 若是没有武力,她决计不会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那是怎么样呢?难道已经有人差不多跨入那相当于她明烟诀第十层的境界? 难道说,属于她的变数,还是来了?就算是最顶峰……还是有个更顶峰的吗? 那么,连裳月所说,到底是否准确? 一阵阵的心悸传来。也许,是她自己还未到达连裳月所要求的那个地步。 那她,还要做些怎样的努力?? 万一,怎样的努力都抵不上那人一招一式呢? 她就算使毒,也进不了他的身怎么办? 毕竟,一个境界,可是天差地别。 突然之间,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自信,好像在渐渐流逝。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还要保护好她所关心的人。若是保护不了,她这一生可能直到死都会愧疚。 还要更加发奋些修炼吧,即使自己能够自动修炼。但依旧,比不上那样的速度啊…… 长叹一口气,依笙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不过,旁边的尹云清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因为分心的缘故渐渐忘了。 毕竟,这时候,这武林大会的总决赛比舞,即将开始。 而他们俩,作为这第一的组合,自然便是第一个出场。 不过显然,依笙不在状态。 “怎么了?”尹云清本来是忙着关注台上的情况,但是她周身传来的淡漠气息令他有些奇怪,于是皱着眉头问道。该他们俩上场了啊??她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弱。”依笙淡淡的有些勉强的勾起嘴角,心下一片不适。 “你没事吧?”尹云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很不理解面前这个强颜欢笑的女子。 她的实力,明明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才对……不过那若有若无的那丝微弱的诡异气息是什么呢?……莫非,真的是比她还要强的存在?好吧,暂时不管这个问题。 先说吧,她明明就有什么事的样子,但却总是隐藏在心底,谁都不肯说。 就连他,这个刚刚才以为自己可能走进了失忆后的她的心灵,但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低到他想象不了。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也许,不是。 毕竟,依笙心中不可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也不可能在失忆前为他解掉了情蛊。 不过,失忆后是个什么诡异的样子,谁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到我们了。先上去吧。”依笙再次转移话题,显然很不情愿提起这件事。 但是,她的心底,依旧存在这个疙瘩。她并不是顶峰的存在……还是太弱了些。还是需要多加磨练。 小人依笙在心底悄悄下定决心。 待这些风波都平息了些,便要去好好的磨练一下了。否则,真的就成了弱势了。 悄然隐匿着的暗处,一鹤发童颜的老人摸着胡子在心中暗赞。 不错不错,有如此的反省力。能够当上帝女,看来,不仅是运气的成分,也有实力的部分啊。 毕竟,她可是碰巧碰上了时空乱流才能来到这里,碰中紫微星星宿的那个命格啊…… 不过,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确实有通过考核的资本呢。 连裳月那个女子,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些,不及她的决绝和冷酷。还有那非比寻常的坚韧力,决断力。 考核若是成功了,那么帝下一定很高兴才对。 当然,若是她不能作出那个断情绝爱的选择,羽化……那么,帝下也只能叹惋,而并不能干涉。 这风行大陆啊,也有他一定的规矩才是。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然后便化作一缕流光,消失不见。 星宿十二宫。凌霄宫。 连裳月静默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所选定的继承人……还是要面临这帝下的考核吗? 但愿,她不要通过才好。 当然,这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或坏处,基本与她无关。但是,她心底存在的那一丝对继承人的特殊的情感,却让她不得不为她的未来担心起来。 是的。她不想让她的继承人步她的后尘。 虽然羽化很好,但是,终究,绝情弃爱。 就像她。 她的选择,令她一度无比后悔。因为她无法割舍心中的情。 但,她却必须割舍掉。也只能割舍掉。因为这情的存在,就是这世界所要抹杀的对象。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祷,祈祷她能够作出符合她内心真正想法的选择,符合她的心的选择。而不是她这样违心的,令人极度心痛的选择。 她至今记得,那个一心只为她的男子。但她却无法给他什么了。因为,她早已绝情弃爱。 现在,她的继承人又是要重复她的命运。 而她,却连一个最基本的提醒也做不到。 毕竟,她的灵识,在这个风行大陆,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掉了。 她无法与她沟通,就连托梦也无法做到。 因为那样会违背帝下的命令。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得到。 只希望……她的继承人,好运吧。 抬头望望那总是一成不变的天空,连裳月心底划过一丝苦涩,同时,也充满着点点祈祷和期望。 被她念到的依笙则是浑然不觉。因为,她现在是有些自顾不暇。 好好的一个比武,被那颜落疾给搞成比舞也就算了,用了那诡异的投票制也算了,但这次,还让这比试一起? 而且还是在她将要和尹云清登上那座台子时,突然之间下的决定。 依她看,估计颜落疾是想整人呢吧…… 也就是说五个组合一起在台上表演,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音乐。 还美其名曰:一切为了公平公正公开,一切为了群众能够更好的比较。 难道,那该死的颜落疾就没想过,这样子他们很难保证不会碰到其他组合吗? 难道他就没想过,这样子很可能导致他们根本无法发挥最好水平吗? 真是很惹人厌啊……依笙很是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这是规则,她也没什么办法。 唉。她只好认命的接受。随着尹云清的脚步来到那一方小小的比武台。不,应该说是比舞台的台子。 乐声渐渐响起。一众男子也对他们对面的女子发出了邀请。 就算是再怎么心情不好,依笙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她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快被触发的鞭炮,只要有了一导火索,她敢保证,她绝对会马上暴跳如雷起来。 “脸色别这么难看嘛,笑一笑?”尹云清脚下边动着,边试图劝着依笙。 他实在是不喜欢她现在的这个鬼样子。好像是人家欠了她钱没还一样,脸色臭臭的。虽然,貌似还有些可爱。 但是她心情不好的话,可是直接影响到他呢。他会连带着的心情不好咧。 “去死了!”依笙咬牙切齿的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 “哎呦!”颜晴儿突然惊叫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晴儿?”依笙还是无法对女子发起真正的火。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引得尹云清有些别样的嫉妒。 呃……这个也吃醋?真是个奇迹呀。 不过也能理解,能理解。 毕竟恋爱中的男人,尤其还在暗恋阶段的男人,看到啥都会有些那什么。 “没事,被那该死的钟离玥踩了脚。”颜晴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恨不平。顺带还狠狠的瞪了对面的钟离玥一眼。 而钟离玥,则是很无辜的回给颜晴儿一个抱歉的眼神。但眼底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 呵呵……还是很有趣呃。 依笙不禁笑了笑。这俩人的互动,还真是有些搞笑呢。 就连她,这个三连被打击得心情极度不爽的人都不禁想笑了。 “诶呀,依笙,不,依儿你终于笑了。”她对面的尹云清笑得三分魅惑的挑了挑眉。却是显得有些极其的白痴。 “笑笑笑。笑个鬼啊!”依笙的语气虽然不是那么的凌厉,放柔了些许,但那也仅仅只是对于颜晴儿这个刚交的闺蜜罢了,对于尹云清这个惹得她有些烦的人,还是比较不留情面的。 “依儿……”又是一个舞步节拍开始,依笙在他身周转了半圈,再次面对着她。而随即,也看到了尹云清抿唇的动作,还看到他又是半带委屈的看着她。他吃醋了啦……虽然貌似有些小孩子气。不过他乐意! “好了好了,跳完再说!”几乎不动唇舌的,依笙悄然道。没看见那么,台下那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呢。 “好。”点点头,尹云清闭上了眼。复而,又忽然睁开。那一刹那,尹云清认真了起来。会放电一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的灼热。 温度持续增加,而他的眼底却全无笑意,只剩认真,和那满满的让她想要逃离的爱意。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红,依笙目光躲闪着,光光看着他的脸,专心想着他们还在跳的华尔兹。 “呵呵……”依笙,看来也不是对她没有感觉呢……不过他最近好像太敏感了些,好像她有一点犹疑,他便会认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而只要她微微的表示了下,他便觉得自己希望很大。 “shit!”依笙在心底低咒一声。真是个妖精。太tm魅惑人心了。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算是比较成熟的女性,都要快被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给迷得神魂颠倒了。(未完待续) 序章 接下来,她会在阎罗门与他发生怎样的诡异事件? 他,能否认出她罂粟就是依笙? 一切的谜团都将揭开。 那个在她涅槃之时的男子,是谁?是尹云清吗?还是其他? 她是怎样恢复记忆的?恢复之时,到底是什么在驱动? 恢复记忆之后,面对他们的深情,她会如何是好? 天上那紫微星宿又是和她怎样的关系? 还有,最先开始出现的苏晨,她能否想起? 而苏晨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尹云清和他的关系,又是什么? 那神秘人所说的考核,又是什么? 帝下,是谁?除了那神秘人,还有没有凌驾于她之上的其他人? 她所谓的苦修,到底能否实现? 而在阎罗门前方的那片竹林,她是面临如何危机? 届时,那神秘人又将来临,会是如何的情景? 考核过后,她是成功是失败? 而在这考核中,她又将面临怎样的诡异任务?是与尹云清一起的吗?还是增加了别的人?亦或者,就是她一个人所要完成的任务? 任务完毕,她又是怎样的提高? 且看她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这整个武林?且看她势力怎样扩张,直至怎样境界?且看她如何谈笑风生间便秒杀一干人等?且看她如何选择?报复亦或者不报复不追究?还是让罂粟这身份的势力成为人人,包括皇帝所忌惮的对象? 看她最终能否突破第十层,那情字一诀?……而,又会不会作出和连裳月一般的痛苦选择? 情感的纠葛,最终化为无限温柔。 其他的男主,又会怎样的做着努力? 当然那是后话。 而最新发生的,那个阎罗门的奸细又是谁派来的? 她,到底能否拥有那比天高的力量?是否能够强大到打败那神秘人? 神秘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活了多少个春秋? 而连裳月的身份,到底又成了什么? 依笙涅槃时出现的诡异形态,那凤凰的形态,到底预示了什么? 真的,仅仅只是帝女涅槃时出现的形态吗? 还是说,混合了她的运气及连裳月所不及的实力? 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东西? 她到底最后,是选择凌驾于九天之上,还是悄然隐世,随着尹云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种可能性都有。毕竟,她不为人知的心底潜藏的那份野心,也许会干扰她的决定。 要走的路,何其漫长。 精彩,已然开始。(未完待续) 残忍如她 一曲终。 舞步渐渐停下,在最后一个旋转的瞬间,绽开最绚烂的花。 依笙轻轻笑着,仿佛一切都与她没了关系。心情,悄然隐藏。隐藏至心底。 决定,自己的心早已下达。 她不过是顺着心意,来完成自己需要完成的罢了。 阎罗门的奸细啊,还等着她去处理。 眼底泛着一丝妖娆冷戾的光芒,随即被尽数敛去。光芒,悄然隐没。 等这事完结,她真该去修炼了。 否则,还是这样子不长进,这样大的威压,不把她给压死算不错了。 唉……她心中了然。她在那个神秘的突然消失的也不知是男是女的人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除非,他能让她近身。 否则,袖舞银针就是齐发,也敌不过他袖间轻扫。 不过,要是让她近了身,就是天皇老子,没有防御毒素的能力,也无法抵挡住她。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她也不能过于相信这个机会。因为那样存在的,是侥幸。 最大的问题,还是她内力与他的差距。 她其实属于变态了。因为她今年不过才十七。而那人,已经没有上百也应该有八十了。 因为那种阅尽沧桑的感觉,也只有那般年岁的人才能够拥有。 但是,年龄小并不代表什么。若是没有足够实力,再好的天赋,在那些真正高手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她也应该反省。 不过,现在应该走了。小人依笙点点头,下了决定。 当台上所有的五组齐刷刷的作了一个闭幕礼后,依笙轻轻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尹云清。”她轻轻唤道。 “什么?”尹云清显得很欢喜。他想让她失忆,又想让她恢复记忆……失忆了,他的机会才多些,但恢复记忆了,也许她的眼中才会有他……真是,矛盾啊。 “等会儿,如果是我们的票数最高,那么最后的盟主之位,我不要了,给你。”依笙淡淡的说着,浑然不觉这是一个将自己手中权利让出的行为。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我要走了。也许三天之后才能见到你了。”看着他一脸诡异的表情,依笙抢在他前面解释道。 她可不是轻易让东西出去的人呢。只是她这次实在是没多大兴趣了。 不过刚才那样说,恐怕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吧。还是解释下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乎他的看法。也许,她潜意识里还是有对这人的熟悉吧……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哦,这样啊。”面色缓和了些。尹云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了,等会儿帮我和钟离陌说声,叫他直接去我那个后院。药瓶是那个淡蓝色带着点水彩颜色的瓷瓶,一次倒那么三滴便可。”突然想起来什么,依笙刚准备迈开的步子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再转过身,与他说道。 然后,她也不和什么人解释,直接化作幽灵鬼魅,硬生生从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只留下尹云清这个忙着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可怜某人。 “唉……”尹云清抚额,极其无奈。 都是依笙惹得祸啊……他竟然要面对其他几个人的逼问。还得认命的复述一遍她说得话。 而且,他们好像都觉着他会知道她去了哪里。一个个的‘严刑’逼问。又有谁知道,她根本没告诉他啊…… 哎呦……他怎么就天生这么一个劳碌命呢?真是够悲催的。不知道为她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了……就连红颜都是。 唉……算了。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一次了。摇了摇头,尹云清眼底流露的,是无法言语的宠溺。 最后的投票结果,当然是依笙和尹云清一组胜利。 毕竟,依笙这个几乎算是作弊的人在。当她那么十几年训练这东西摆看的啊?鬼才相信了。 不过,当颜落疾想要请依笙上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只好对尹云清递过去一个奇怪的眼神。 尹云清白了他一眼,明摆着不喜欢他这么关心她,示意他不要管那么多,安心读规则便好。 无奈,颜落疾也只得照做。 依笙不在,本来的最后一场比赛也直接没了。毫无疑问,尹云清便是这次武林大会选出的新盟主。 本来这一切都是很平静很平静,很在依笙意料之中。可惜,她没想到也是她日后最庆幸的一点是,颜落疾最后一句话。 ——“尹盟主,此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还请你带领众多江湖义士去讨伐那该遭天谴的丧尽天良的阎罗门。”语气间充满着浩然正气,仿佛真是在替天行道,为天除害。 可是,他是否曾想过,阎罗门根本就没有做过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只是,它惩戒了那些触及罂粟底线的人罢了。而那些人,也确实该杀。只是表面上的伪装太好,以至于谁都没有看得出来他暗地里做得坏事。 如果有人这么反驳颜落疾,估计他还有理。 因为阎罗门这几个月来不断的扩张着自己的势力,明摆着想要威胁武林。 殊不知,她阎罗门这样做,只是因为想为罂粟报仇做准备罢了。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他们这些自诩武林正道的人,都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唉……讨伐她啊?还真是个极度错误的决定。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她的怒火吗? 帝女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呢。 而显然,尹云清是个不清楚事情的人。她罂粟的身份,还并未公开。他当然也不会知道。 而若是他知道了,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对付依笙。 毕竟那是他心爱的人。就算是整个江湖武林与她作对,他也会带着云炼殿在背后支持她。 再说了。他可不想再领略一次她那诡异的整人招数。 礼数规矩这四个大字,依然印在他的心头。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反而是答应了。 “好。”尹云清不甚在意的应道。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他答应也无可厚非。虽然,他现在脑海里全然是依笙那绝色的笑靥,而完全没有心情去想些什么讨伐。 但,殊不知,也就是这短短的一个字,注定了他以后和依笙的纠葛。 阎罗门。 片刻不敢延误的,依笙飞也似的从洛阳赶到京城。然后直奔阎罗门总部。身形就似那轻绝傲美的雨燕,速度却是快了不知多少倍。简直就是一幽灵。 所到之处,几乎都只余了残影。几个视力好一点的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见鬼了。竟然凭空来了一阵阴森森的风,然后还有一道诡异的影子。 而他们所谈论的依笙同学,则是完全不觉的直奔目的地,甚至一个眼神都舍不得赏。 没办法。她好奇心强了些。想尽快知道那人到底是怎么个有骨气样子。 可惜,接下来她注定要失望。因为那人,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不过那是等会儿的事了。这时候,依笙已然换上罂粟的那件黑色风衣,就如暗夜中妖娆绽放的罂粟花,魅惑却是有毒。 气质完全改变,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不复依笙那般的可爱,而是专属罂粟的狠辣嗜血的光芒。 昏暗的地牢内,一人惊惧的发抖着,拼命塞住自己的耳朵,不让那令他恐惧的声音入了他的耳,却是徒劳。 “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几日不曾见的光明突然而至,晃花了他的眼,令他不得不闭上自己的眼睛。 几天了。几天都在这令人恐惧的尖叫声中度过,他的精神力就算再高,也被折磨得透顶了。 更何况,还有那送饭的牢头给他灌输的恐怖认知。 他其实就是死鸭子嘴硬。根本是怕说出来会遭到更非人的待遇,这才佯装正义,死闭着嘴不说。 这次……听说是那个无情的门主罂粟回来了…… 他,会不会死?……算了,当初答应他的时候,他就该料到了的。 唉。只是,悲哀啊……抱着几乎是必死的决心,那人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惜,等待他的,并不是一刀那么痛快的死法。 而是…… “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冷若冰霜的声音,瞬间冻结了一切。 她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但却是那么的绝代风华。迷得刚睁开眼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的那人都不自觉被她吸引过去。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但,他怕是心灵之上,永远都会铭刻着那女子的名字。罂粟。 因为,接下来他所受到的,是绝无人能想到的惨剧。 “鞭子。”女子轻启朱唇,对身后的人吩咐。 那人骤然睁大眼睛。她……难道想要用鞭刑? 打心底的恐惧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禁颤抖着往旁边缩,开始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畏惧。 “啪……”长长的泛着诡异红光的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一阵吃痛。他不禁大呼出声。 可惜,无人应他。 而拿着鞭子的女子,一脸冷然却魅惑的笑。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原来,也不过如此。 “啪啪啪……”三声脆响传遍了整个牢狱。传来的回响,是那么的让人如同身处地狱。 这女子……绝对是修罗!深深的恐惧蔓延全身,那人只得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做好他最后能做的一点防御。 “你,说吗?主使人是谁?”依笙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一点也不将他的恐惧看在眼里。 “我说……”气若游丝,颤颤巍巍。这就是属于他的声音。 可惜,他说得太慢,依笙也本来就不感兴趣。 于是。 ——“盐水。”依笙素手一伸,身旁便有人递了她一个瓷瓶。 “唰……”她将内里的盐水全数撒到他的身上。 “丝……”那人吃痛的呼出声。 伤口上撒盐……做得真绝。 “说不说?”微的一挑眉,魅惑妖娆尽显无疑。但在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那人看来,却是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 “是……是颜落疾。”终于,他还是说了出来,而他自己的心理,也陷入崩溃。 可惜,说出来了,并不意味着她的怒火平息。反而,一把火烧得更旺。她的眼底,那抹冷意也愈胜。 颜落疾?她好端端的阎罗门,怎么就招你了?眸中泛着森人的寒意,她唇边本来带着的一丝笑意悄然消失。 眼前闪过颜落疾笑得温和的模样,她又觉得这好像不应该是他做的。 算了。也许,只是因为不知道夏依就是罂粟吧。毕竟这两人天差地别。 不过,下次再招惹她,再挑战她的底线,可就别怪她无情。 眸中射出骇人的冷光,她却是轻轻的笑了。笑得那样魅惑。却是那样的令人心悸。 不管怎样。背叛者,要他生不如死! 狠戾的盯着还被悬着的那人,她再次伸手。而这次,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却是…… “匕首。” 接过那略带寒意的刀刃,依笙嘴角弧度扩大了些。 神色间流露的,是死神的冷戾。 “把他给我泼醒。”依笙冷冷道。随即,手中几枚泛着银光的匕首射了出去。 “唰!”破空而出的声音,似是死神的召唤。 几处大的穴位,经脉被她封死,但他却依旧有着那残存的清醒的意识。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刀的活剐。 多么痛苦。而她何其残忍。 但她却丝毫不觉。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自己所爱的人残忍。 她要保护的,便是自己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反正一切住进她心底那个角落的人,她通通要保护。 而且,上一世她模糊的记忆中,好像经历过背叛。 所以,她不容许背叛。也痛恨奸细。 他,必须死。但是,她会让他受够折磨之后,才能够有死的资格。 否则,在她这个医神面前,别想着死了,便了断了。 呵呵……这才是阎罗门阎罗二字的真正奥义。 要你死,你便死。要你活,你便是想死也不得。(未完待续) 毒障 待她折磨够了,那人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也被她悄然掐断。 “吱呀……”昏暗的牢房门再一次打开。伸出手,依笙挡住那有些时间不见的阳光,微眯起那魅人的眸子,缓步走了出去。 “恭送门主!”字句说的极其缓慢,但却犹如洪亮的老钟,沉郁却激昂。 等她那妖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牢房里的人便开始了行动。 “来人,将奸细蒙上白布,送出阎罗门!”牢头特意用了内力,让他的声音恍若心灵之音,重重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底。 “是!”回答声虽是不如,但总归还是整齐洪亮,处处昭显着阎罗门的训练有素。 将尸体埋入阎罗门第一关前的树林内,是惯例。每一个背叛者,或者外来的奸细,都会被埋入那个地方。 怨气深重,也就造成了阎罗门是鬼门的传闻。 当然,依笙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因为她从来不对自己不认可的人留手。当然,无辜她还是不会牵连。除非是自己有取死之道。 不过,就算她介意,现在好像也没有办法去管了。因为此时,她阎罗门正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剿战。 而且对方的领头,她没办法狠下心来杀。 眸中寒芒一闪,依笙品着手中香茗,淡淡出声:“怨灵处过了?”语气间带着些危险的味道,不自觉的,一阵浑然天成的威亚悄然释放,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是、是是。”饶是素质再好,在她这威压太强的情况下,也无法抵挡。 “被困在第一关?”语气不自觉有些郁闷,但令人听到的,便只是冷冽而已。 她是女子,没错吧?可是,这是为什么?完全不合以前的常理? 明明其他都是男子所在的门教被剿,为什么到了她这里便是她一女子被剿? 好吧。她承认她能力是比较非人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要尹云清来剿她这么悲催吧? 换了是其他不太相干的人,哪怕是颜落疾,她也不会留情。可惜,偏偏是他。 老天爷难道是故意的?知道她心底貌似对他有那么点feel,就让他剿她?……无比郁闷啊。真是。 “是。”似乎察觉依笙语气柔和了些,来报告的门众也胆子放大了点,声音也随之变得大了起来。这所谓察言观色的最高境界,便是如此了吧? “告诉左右护法,就说我去会会那些个闯关者。”放下手中暖意洋洋的香茗,依笙站起身,就这么走了出去。也不见带上她那把长剑。 其实,不是她不想带,只是怕人认出她来。而且,那长剑太重,不免有些累赘感。 为此,她特意换上一身轻便装束,然后再套着罂粟那件乌黑的长袍,发丝直接用那银色软剑给盘着,但那血色玉簪却是未带,只是怕在打斗中会掉。 悄无声息的潜入属于她阎罗门范围内的第一层屏障,依笙足尖点地,高高跃起,却不高于树顶,只是刚刚齐平便仔细观察下面情况。 尹云清足足带了五百多人,而且好像都是些打斗的精英,好几个还是江湖榜上有名的几位。这人多的,几乎要将她这林子挤破。 看来,他很重视她这个阎罗门呢。呵呵……依笙轻笑。不过,要是他知道罂粟就是她,他会怎么样呢? 脸上的表情应该很精彩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依笙甩甩头,甩去脑海中纷杂的思绪。 他的实力,她知道。她在这第一关,毒障,也便就是山林瘴气加上她特制的些毒雾而成的一关。就算不用放水,他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内力都快要追上她的了。 可他带来的那些人,明显素质很低,除了几个在他旁边的他云炼殿的人,还有几个实力较强的算高手的之外,几乎没几个人不倒。 每三秒就有数以十计的倒下,还有连带效果。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一片。 虽然尹云清有在一开始进入毒障关时便有力的提醒了后方的武林人士,但不可避免的,他们依旧成片的倒。若三个时辰一过,她这片林子,可是要成死人林了。 怨气,估计也会更重。 不过她也不会介意的。怨气越多,阎罗门的奥义就能得到最高极致的升华。所以,她反而乐意。 十多分钟后,还能走着的,便只有尹云清几人。总共差不多十三四个的样子。 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一次成绩了。以前这一关,能刷掉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有回甚至是全刷。 虽然最后那些人的身体还是被搬回去救治好了,可总也有那么点后遗症。——痴傻,甚至反应呆板。 所以,她这毒障关,也叫死神关。 试想,从死神那里走回来的人,还有几个是正常的?答案,当然是几乎没有。 不过尹云清那一行十三人也算是个特例了,毕竟他们也快走完这一关,到达下一关了。虽然他们在运功防护,而且除了尹云清都有些勉强。不过呢,有些人就是运功防护了也还不一定能够勉强撑着。所以说,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到了依笙这里,就是属于弱势群体。 但也无怪他们。像依笙这样能够自主防御毒素并转化成自身能量的,越毒还对她越有利的纯属bt中的bt之人,这整个风行大陆也难得看见一个。当然那神秘人先不算。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若是和她差不多,只有那么十几岁的样子,而且还和她一样的防毒……那只能说她都不如他。 冷笑一声,依笙提气,轻盈若蝶的飘了下来,在他们前面堵着。 这可是她的地盘,她可不会轻易让人进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打过她才能进入下一关才好。 哦对了。她还应该蒙上块纱才行。虽然这边常年怨气笼罩,已经是黑得双手不见五指,但未免尹云清发现,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从怀中拿出一方红色方帕,依笙以一个比较奇怪的方式蒙上了自己的脸。除了那黑琉璃般的眸子外,其他的几乎都掩映在了红纱内,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当她做好这些,他们的脚步声也近了。 只听得他们带着些勉强的谈话:“尹盟主,我们好像还是看低了这阎罗门啊。” “是啊……本以为胜券在握了。可真正身临之时,才发觉好像我错得离谱。五百人,就胜了区区十三人而已……而且,这好像还只是第一关的毒障。”尹云清那永远带着三分邪媚的声音似是多了份叹息。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看来依笙那番话还真是对。他们,都还太弱。就是这传说中的罂粟所布的第一局,都能轻易将自己陷入尴尬局面。甚至根本不敢往回走,不敢救人,怕下一个倒下的便是自己。 若是这次有命回去,他再来之时,就应该要带上云炼殿全员的精英,怎么说也要凑一千才行。否则,别说剿阎罗门了,就是自己也得被困死在里面。 要是依笙听到他心里这番话,估计还得郁闷一阵。还来就还来吧,可是……还一千多人?这不把她林子给踏毁了?…… 当然,现实中,她还没有读心术。所以这番话也不存在。 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笙嘴角轻扬,似乎勾出了一个绝色的笑容。虽然带着些冰冷,却不掩她傲世风华。 “盟主,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了。怎么办?”几乎只是和她二十多米的距离,他们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没办法。领略自然之道,即隐藏于自然之中,她若是被发现了,除非那人领略到情字诀了。否则,就是和她平齐内力的人,都无法发现。 “我能感觉到,已经离出口不远了。只要第二关没有这么难缠的毒素,而且没碰见那个女魔头,生命还能保障。”尹云清的语气间也不自觉带了几分焦急,还有……懊恼。他能感觉到,他的内力正飞速流逝。若再不到出口。他先就要倒下。 而偏偏,上天是诡异的。这时候,所谓女魔头罂粟,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终于来了?”尾音上扬,却是那般惹人心寒。 一众高手不禁急了起来,内息渐渐紊乱。不焦不躁,冷静自制,永远是克敌之必胜技。 尹云清有些勉强的维持着真气运行。他……完全没感觉到此女子的气息……这真是,半路要是再杀一个程咬金,他们可就完全失了机会。现在,他只能期望,来者非不善。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若无要事,尹某还得先出了这毒障。” “我?不就是你们口中的女魔头咯~”似乎很无辜的,依笙摆摆手。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冰冷的杀意,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了。 “丝……”十三人中已经有人支撑不住,这又偏偏碰上这女魔头罂粟……不是完了吗? 唰唰唰……又是三秒过去,不用她动手,几乎倒了一半的人。 “……你就是罂粟?”见状,尹云清心下更是着急,但却毫无办法。他们所要讨伐的,不就是眼前这个泛着嗜血杀意的女子吗?……不过,他总觉着眼前这魅人的女子有些熟悉感,不是因为以前见过罂粟,是别的,但他一时却想不起来。 “对啊。”似是不经意的把玩着自己胸前的墨色发丝,依笙直接拖延时间,等后方的那些所谓高手自己倒下。 毒雾的强劲力量,并不是所有有很高内力的高手都能抵挡。还要看自身是否抗毒性好。否则,毒素一旦入侵,便不可能逼出。 而他们,自然也就对她的阎罗门构不成威胁了。 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她就越有利。 只是转瞬,尹云清身边便只有了三个人。 不过,因为自小被训练的缘故,他对战素质很高,也懂得这个时候只能冷静。 他在心底放肆告诫自己,表面上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平静样子,似是已经找到应对之法。实际,他只是打算拼一拼。 “唰……”破空的声音。他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飞身至了她身前,展开凌厉的攻击。 而旁边那三人,也是配合着他开始围攻。 真的要陷在第一关?不行。他的自尊容不得他这样。尹云清瞬间而至的以点破面的攻击,着实让她心下一惊。毕竟,在这毒障内还能发挥出这么八成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还是不如她。 眼神一凝,依笙在他的掌风离自己只有大概几厘米的时候,身形如鬼魅般踩着迷踪步闪开,顺便也借着势攻向剩余的正打算攻击她的人。 却是没想到,当她的攻击差不多到了的时候,尹云清竟然像是爆发了一般,全身似有火焰烧灼着,硬是将她不甚凌厉的只有她三成功力的攻击给偏移了位置。自己,也悄然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体内,那突然之间爆发的能量,让他又找回了全盛时的那分充盈感。借着还未消散的能量,他再一次发动了攻击。凌厉,狠绝,处处不留情面。 依笙轻叹一声,也只是用了五成功力挡回去,顺便身形一闪,将他的攻击闪躲开来。 几个回合过后,还是充盈着能量的尹云清突然发现对方好像不敢攻击自己,于是也不管什么原因,招式越发的狠戾起来,也越来越不留情面。 虽然依笙依旧躲闪得很悠然,很轻松,但是……她心中无奈啊。 所谓报应,大概就是这样了。她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小人依笙摇摇头,却依旧不想伤害他。 尹云清妖娆一笑,邪肆得令人脸红,趁着她似是躲闪不暇的时候,带着差不多已经支撑不了的剩下的他云炼殿的三个人,就这么从她的身旁,飞了出去。 依笙嘴角抽搐,很是不爽。 竟然除了他还留了三个人……下一关一定要刷掉! 他以为,她这罂粟,就这么没用?会被他没有多少攻击力的攻击给弄成这样? 不是她放水不想伤他,他早就成了一具干尸了。 很是怨念的咬牙切齿着,依笙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怨念,不就是她自己给害得么? 唉。自做孽不可活啊…… 摇摇头,依笙几个纵身追了上去,消失在这暗色无光的林中。 没注意,她的身后,那股令她很不爽甚至很难受的威压再次来到。和,暗夜中那一双熠熠生辉的闪烁着兴味的眸子。(未完待续) 迷魂阵 第二关是迷魂阵。 是个人都知道,这阵法她可是不太通。而且这方位更是摸的个找不着北。 对于此,她也感到很无奈。但是却没有办法。 所以,这所谓迷魂阵,就肯定不是她布下的。而是她手下的护法墨袭同学布的。 此人精通五行八卦,方向感又特别好,她当初就是看中墨袭这点,这才招揽人才进来的。而且是重用啊那叫一个。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要想想该怎么办才好了。点点头,轻抚下巴,依笙看着那又是一片片的林子,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 迷魂阵,顾名思义,便是要人迷了心魂,失去方向,完全找不着北。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磨难。所以,最好她还是别进去的好。到时候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可就大发了。还会要墨袭来救她……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沉思一会儿,考虑着利弊,依笙还是决定叫俩方向感好的能在那里面转悠出来的而且还要具备一定隐藏能力的阎罗门门众去查探,而自己这个算是拖后腿的,还就别去为好。 恩恩。就这样。依笙点点头,敛了敛眼中的情绪,恢复到罂粟那双不带丝毫感情却又无比魅惑人心的眼眸后便纵身飞向阎罗门内。 问她为什么可以通过而又不穿过迷魂阵?嗯,这个太容易。只要你有足够的速度和足够的内力,还拥有踏雪无痕这样几乎不需借力的轻功功法,随他什么林子,照样飞过去,而且还不带一丝痕迹。 依笙这边是回去懒得动了,可尹云清那边,是想动也动不了。 内力几乎耗尽。他几乎都是被属下的三个人架着走入那片布了阵法的森林的。 而他却一点不敢耽搁,而只是硬撑着飞速的往前跑。他怕,怕刚才那个罂粟再追上来。那他们活着的机会,会变得很渺茫。 可惜。转悠良久,却依旧在远处打转。 “殿主,怎么办?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圈。”一个属下边架着尹云清,边说道。神色间似有些焦急,而又带着些恭敬。 “那就把我放下来吧。”尹云清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已经快要竭尽。 罂粟这么久都没有追上来,那么应该是也被困在这里面了。亦或者,这里面有她也畏惧的东西存在。 正因为这样,他才要尽快回复自己的内力。要不然,碰上了什么厉害之物,不说自己属下的性命不保,自己这一条命,也是不保啊…… 眼前突然闪过颜落疾有些松口气的笑容。想来,恐怕是他在这里受过什么不愿想起的灾难吧……他还真是白痴啊。一定非当这个武林盟主。还那么自傲的相信胜券在握。 若不是那罂粟似有些留情的意思,怕是他现在已经成为干尸了。嘴角噙着一抹苦涩,尹云清无奈的苦笑。 只是……那罂粟的身形,确实让他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呢?依笙吗?……不可能吧。依笙没有她那么狠辣无情。他心中的她,永远是最纯净美好的,容不得沾染一丝血色。即算他想到了可能是她,但他也不愿相信。 啊,算了,现在不想这些了。赶紧恢复内力吧。勉强的甩甩头,尹云清盘膝坐下,开始打坐恢复。 他的属下几人,也在旁边护法,怕的就是罂粟悄无声息的再次出现。 毕竟,他们功力都还不够高,根本发现不了她的气息。 殊不知,他们口中的罂粟,也就是依笙,还在阎罗门内美美的喝着茶晒着太阳呢。 真是强烈反差啊。 ——半个时辰之后。 尹云清终是未能恢复到最佳状态。精神力有些透支的情况,加上紧张不安所绷紧的神经,让他无法恢复最佳。 不过,因为控制能力强,所以没有个九成也差不多是八成了。 “走吧。”站起身,对在旁守护着的属下点点头,开始了漫长的探索出路过程。 “殿主,我们可能陷入阵法了。可是如何解呢?” “我也不知道。对阵法什么的,我不太熟悉。可惜,刚才要是拼死救了那卿月新,怕是这一关早就过了。”毕竟,他可是解阵法的高手啊。摇摇头,尹云清无限惋惜。 “那殿主,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另一属下问道。 若是连他们殿主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可就彻底被困了。 “容我想想。”紧蹙眉头,尹云清也有些无措。 他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啊……阵法他一向不通的。就是依笙在这里,也是极为无奈吧。甚至比他更烦躁些。 她那迷失方向的能力,就是他也要佩服一番。 不过……若是她在这里,会怎么办呢?……估计急得直跳脚之后,眼底会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然后想出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可是,办法……是什么呢? “殿主,我们真的走不出这阵法,要被困在这里吗?”一属下有些不安。他可是承诺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此次去阎罗门绝对会平安回来娶她的啊……被困死在这里,要怎么办才好? “呵呵……”尹云清邪魅一笑,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一个特别恶搞的也就依笙能做出来的办法。 “殿主想到办法了?”语气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另一属下笑道。他可是跟了殿主许多年的,若是没有把握,他也不会笑了。而且,这样带着幸福的笑……也只有想到依笙小姐的时候会有了。许是依笙小姐才能够想出的好办法吧。 “对。我们是没有办法走出这阵法。”尹云清突然来了句打击人彻底的话。就连那刚才说话的那个属下也是一抽。莫非……他判断错了? “不过,我们可不至于困在这里。”话锋一转,尹云清轻笑着道。和依笙在一起多了,整人的习惯也都慢慢养成了。 “殿主要属下怎样做?”齐刷刷的响亮的声音,似乎预示着他们的成功。 “拿火折子,点火烧了这林子不就完了?”嘴边邪魅的弧度扩大,尹云清笑得就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毁了那个罂粟的林子,听上去似乎也不错。而且这样一路烧,可能还会把罂粟那阎罗门总部给烧了。这可是正好呢,就当回报她让他陷入囹圄吧……呵呵、 唉。若是让依笙知道这她林子被毁还跟自己夏依笙的身份有关,估计没得怄死悔死气死。 不过当然,她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否则,估计就没这么暴跳如雷了。 “你说什么?放火?”语气间有着那毫不掩饰的冰冷和火怒,却是那样的和谐不显突兀。 她真是快气爆了。靠。好心不忍杀他,他回报她的就是这样?……呲呲……依笙恨得咬牙切齿。但也知道,这时候,必须冷静。 冷静了,才能解决问题。 真让人烧到她阎罗门了,她也别活了。 还好,前面毒障那关,因为怨气太重,所以湿气也很重,直接导致火都燃不起。这才没让人烧了。 不过……迷魂阵啊……她跟他没完!第三关她可不会放水!眼里迸射出浓烈的不爽的光芒,依笙双手紧握,暗自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传我命令,从火势开始蔓延的地方起,连根拔起所有树,制造一片隔离带,决不能让人烧到阎罗门外那个竹林!” “是!”一门众领命,马上率一众门众去往迷魂阵所在的地方。 呼……深呼吸,依笙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待心情平复些后,她便也跟着大部队,来到火势蔓延的地方。 随手一挥,一个寒冰破便发了出去,直接冻结了那一片的火海,好争取时间让他们拔树。 她知道,她虽然内力是寒系,但攻击的方面,因为明烟诀的缘故,还是偏向中性。而这寒冰破是她所有的攻击里最具寒性的一个,却是最没攻击力的一个。所以,只能拖延,不能抵挡。 不断消耗着内力维持,她心中的怒火也在燎原。这也直接造成了下一关那诡异的魔音。 不过那是后话了。现在,这寒冰破结成的冰块已经快要消融。 靠!依笙低咒一声,再发一个。 火势渐渐小了,但仍旧未灭。而那边的拔树工程,也快是搞定。 终于,一炷香后,制造出了一片的隔离带。 看着那光秃秃的土皮,依笙极为痛心。她可爱的树木啊…… 狠狠的瞪了那火海旁安全区的尹云清一眼,依笙飞身至了竹林,着手打算下一关。 看她不整死他们。tmd她就不姓夏! 而此时,尹云清的心情正是和依笙的心情成反比。看着这巨大的火红色,他的心情便无比畅快。 这不,直接就过了第二关。还不用费什么力。 不过,当他看到那片隔离带烧不过去的时候,心底难免有些惋惜。唉。真是可惜啊。烧了这阎罗门总部不是更好?…… 算了,过了这第二关了也算了。 “走吧。好像一共有三关吧?”虽是疑问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尹云清带头,走出那片火海。 随即,他那三个下属,也跟着他走向那翠绿的竹林。 唉,只是,不知道尹云清若是知道他烧的这林子是依笙的,会是怎样一个诡异的表情啊……(未完待续) 竹林魔音 一踏入那翠色竹林,尹云清就觉着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沉闷死寂的气氛,压抑得让人不适。 “这第三关是何关?”紧蹙眉头,尹云清半侧过头来问道。 “听说是竹林什么的……因为没人领略过这一关,所以具体还只能问阎罗门中人。”一下属努力回想,却没有半点关于此的记忆。 “废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尹云清嘴角抽搐着道。 但谁也不知道,他那无比正常的表面下,竟然是那样的狂躁不安。 为什么……他从一开始进入了这魔障般的竹林后,会如此的狂躁?甚至,焦躁不堪?他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他,在他心底热切的叫嚣着,好似要随时冲出来般。 而这狂躁,也隐隐约约带着些期待。似乎,在期望什么的到来。 可这竹林诡莫的气氛,真是让人难以适应的不舒服。让他莫名的不安。 他要怎么办? ……怎么做,才能过了这所谓的最后一关? 他仔细思索,却毫无头绪。 再看看他身后的三人。都是同样的一脸痛苦之色,脸色惨白,眼睛肿的几乎充满了血丝,但却丝毫未觉到底怎么了。 魔。心魔。 她这竹林的气氛,便是引出那些意志不坚的人的心魔。在里待得越久,就会越受心魔控制。 而当一天一夜过去,就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迷失心智,被自己隐藏至深的心魔所控制。当然,有特例。而这特例便是,功力等级比她高上三级。 也就是说,除非到达明烟诀顶峰,否则,无法抵挡。 依笙冷冷的勾唇一笑。呵呵……以为她阎罗门就是这么好毁掉的?……就算是天皇老子,没到明烟诀十二层巅峰,就是只毁掉了她阎罗门的一颗平平无奇的草,她都会让他承受相应的力度。 而显然,她对控制是极有天赋。那可谓是妙到毫颠的控制力,就估计是天神也自愧不如。 也就是这样,她才能够适当对尹云清放水,令他不必那般的痛苦。 也就是说,尹云清之所以不是那般的苦痛,只是因为依笙放水,而并跟他的功力高低有关。毕竟,她这气场的气压可是不分功力等级的。就是十一级巅峰,哪怕十二级初级的明烟诀层次,心志也极为坚定的情况下,他也绝对撑不了一天一夜。 毕竟,这气场气压只和他精神力大小还有她的控制有关。 ……唉。没办法,她还是心太软,狠不下心来杀他。因为心底的那个陌生的声音。 好吧,随心走。她要那几个纵火的随从,死无葬身之地!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依笙唇角轻扬,不屑倨傲神色尽显。 感受到那三个随从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依笙很‘好心情’的拿出玉箫,开始了那悦耳动听的吹奏。 奏乐要控制到每分每毫。何其艰难。而依笙明显就做到了。 空灵飘渺,外带些孤寂的清冷箫声在竹林响起。借着这竹林一次次的回声,交叠而成,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刚才还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的三人一下恢复,精神似乎突然好了起来。走路的步伐都渐渐加快,隐隐有超越从前突破自我的趋势。 尹云清也感到浑身一轻。所有迎面而来的压力似乎都被那空灵的箫声轻易化解。嘴角弯起一个邪肆的弧,尹云清很高兴的道:“看来,有高人相助呢。” 心下却在奇怪。有谁还入得了这诡异的竹林吗?还能帮人?……不可思议的高人啊。真是。 不过,不会是依笙吧?……她也陷进来了?……不可能的吧。可是,为什么又偏偏是萧呢?……和依笙,到底是何关系?……真是令人费解。 正在沉思的他没发现。他身后三个随从眼中的空洞,越来越大…… 箫声骤然一转,似乎变得虚幻了起来。三个随从的步伐,渐渐加快到一种诡异的程度,直直的朝着箫声的方向走去。 脚,无意识的动。他们,早已失去了意识。现在,只是行尸走肉。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尹云清突然觉得不对。好像他属下三人……走到了他的前方…… 而他自己的脚步,也不自觉的,迈开了…… 不对!这箫声……分明就是迷惑人心的!……他们,要去哪里?而他,又将跟着他们去哪里?…… 没错。真以为她箫声是救人的?……她可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份先救人后整人的心情。这箫声,自然便是牵引着心魔了。 至于尹云清为什么会动,当然还是这竹林诡异的气氛所造成的。 除非血液像她这样吞噬一切虚幻而转化成实体的她的能量的,才能在这竹林里像个无事人一般。就连墨袭墨荷,都必须吃一颗专门制作的药丸才能保证不受影响。而那些能力较弱的门众,更是吃了药丸都不行。 呵呵……依笙邪邪的笑着,眼中闪过那丝丝兴味的光芒。 箫声再次转调。 而且,这一次的音调转为尖锐,全无刚才那般令人舒适,而是与这诡异的气氛相结合,形成那独有的魔音。 试想,魔音穿耳的滋味,也没几个人受得了吧。 呵……她吹奏的天魔乱舞神曲啊,可是魔音中的极品啊。 令人迷失心魂,是轻的。重则,十分钟内灵魂离体而亡。 而尹云清所带来的那三个随从,都还只是轻的状况。毕竟,他们还有意识,只是被太强的气场给压了下去暂时不能苏醒罢了。 ‘唉。她还是不想做得那么绝啊。毕竟,他们还是尹云清的随从。’也许,有人以为她是这么想的。还是想要放过他们。 可惜,他们想错了。 她,远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无情太多。 她既然说过要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她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毫不留情面。就连尹云清的面子,也不会给。毕竟,这只是他的随从,不是他。 也许,这样的残忍会令人厌恶吧。可惜,她做不到善良。 除非,真正走入她心里的那块地方了的人。那么她会一再包容。甚至于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会留她一命。 而当生死关头,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走入她心中的那些人,而舍弃自己。 她给自己下的指令,便是:活在这世上,她只有那么一个意义。那便是保护她所要保护之人。 而只有够强大,够狠辣,够无情,她才有资格保护他们。 不过,走入她心中的人,很少。因为她心房的那扇门,只有那么小。 严格的筛选,只有对了她眼的人,并且她没有发现什么做了令她所不容的事,才能有资本让她纳入她保护的范围。 这样,有错吗? 她自问问心无愧。 所以,他们,必须死! 萧音急转直下,突然低了一个八度,直接重重的压在每一个听箫声的人心中。压抑得令人心头一紧。 而本来便在崩溃的边缘线的三人,听到这般的诡异魔音,心终于失守,灵魂陷入脱离境地。 灵魂脱离肉身,是不可能再回去的。除非拥有还阳符。 而又不想跟随牛头马面这些勾魂使者去地府的,正巧也错过时辰了,便只能做孤魂野鬼,永远飘荡于山野之中,不得超生,永世不得投胎再世为人。 具备了这一切的条件,而且本身拥有强大怨气的,便是传说中的怨灵。 怨念聚集的灵魂。 显然,那三个随从的意识被自己心魔压制的时候,便已经产生了怨念。而此时灵魂离体,便也化作怨灵,打算找依笙这个吹箫人算账。 可惜。万劫不复。 区区两个还未成形的怨灵,值得她注意? 呵呵……冷冷一笑,依笙素手一扬,随便一道黄符便飞了过去。 上面刻印着的咒文霎时光芒四射,将那三个怨灵吞吃殆尽。 真是。太轻看她了吧?若是道行深些,大概有那么几年了,她还会注意一些。只是,这等刚生的怨灵,太弱,还真是不值得她注意呢。 摇摇头,依笙甩去那纷繁思绪,红色方帕悄然跃于她半张脸上。她屏息凝神,分心控制着箫声,边仔细感受着竹林中尹云清的行走痕迹。 那三人不值得注意,可并不代表尹云清不值得她注意。现在,她可是罂粟。不是夏依笙。他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所以,小心些为好。毕竟,宁可把人看得太高,但决不可轻敌。 就在这无限紧张的时刻,依笙突然觉着整个竹林被一道无形的威压所笼罩。 那种熟悉的威压感,再一次袭来。 是那天隐在暗处的神秘人。 ……弱弱弱……她依旧很弱。 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沮丧,依笙控制着箫声,吹奏着那动人却寒心的乐章,猛然加大力度,直接控制着他的身体倒下昏迷。 虽然自己和他加起来打会比较有胜算,但她罂粟这身份还是需要隐瞒。所以,算了。 她以前的心中,那块纯净美好的地方,应该有他才对。 所以,她不让他和她一起冒险。 眼底迸射出一道闪烁着死绝的光芒,依笙下定了决心。却未曾想到,此时,她的记忆,已经隐约恢复,只是未完全罢了。(未完待续) 帝女考核(1) “呵呵……小丫头对我很有敌意啊。”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她分辨不清他的方位,孰是孰非。 微的皱了下眉头,依笙心底有些怪异,也毫不例外的夹杂着些被耍的恼怒。不过她知道。现在只能冷静。别无所做。 小丫头?……真是可喜啊。这名字。 “你几岁啊你?”半带挑衅半带试探的,依笙问道。希望不要太年轻。否则真的会打击到她的。 “嗯……十七八岁吧。”隐藏在暗处的人手指伸出,点点下巴,略一思索便说了出来。 “……”真是打击人啊。依笙嘴角抽搐。靠。真tm的天才。 不过,未曾想,这是另一个概念。 “小丫头不要太惊讶。是天上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看上去只有那么十七八岁,但是,没有三四千年的命数也不对了。”似乎带着些戏谑的味道,好像是在故意调侃她。 依笙绝倒。不过心中却是一紧。三四千年……怎样一个老字了得。而且,他说,天上?? 那,她今天所面临的,不是一场苦战?……还有,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到达十二层巅峰,那么岂不是侧面说明她明烟诀的难度? 这情字一关……如何才过得了啊。小人依笙摇摇头,无限感慨。 “呵呵……情字决,对于我这老头子来说,很难没错了。不过,小丫头,你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那人轻笑着,却是语带羡艳。 读心术??依笙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加之大。不让人活了。他还能听到她心底的声音。 “哦?……你多少层了现在?”甩甩头,抛开那扰乱自己的不爽想法,依笙故意试探道,玩起了心里攻防战。在她看来,现在的他们所面临的气氛,便是那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触即发。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呢。 “也不多,就十级巅峰了。”那人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告诉人他自己的实力,倒是很轻松的便告知了她。 也无怪他了。毕竟十级巅峰的内力,等于她九级巅峰内力两倍。告诉她,只不过给她施加压力罢了。 靠。依笙低咒一声,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 那个连裳月到底是会不会算命啊……不是说她是这个世界顶峰的存在吗?怎么来了个最bt的老妖怪? 靠靠靠靠靠!小人依笙很是不爽的在心中大骂。 而天上被骂的那个,则是一脸无奈。 她是说了她是顶峰没错啊,可是,她也说了是这个世界吗。那人又不属于风行大陆这片,她管得着啊? 再说。帝女真正的考核,还未来临呢。等到她考核完毕,到了第十层,突破了情字决而又不选择羽化的话,那么,再过个几年吧,就比她这个羽化的人功力都高了。 毕竟,她的天赋,她连裳月远远不及。还是靠着帝女的身份,才勉强才帝女考核前突破山水。 唉。连裳月无奈轻叹。只盼,她不要做出像她这样错误的选择了。 ……晔,为什么,没有情根了,还是会受你的影响?……执念太深啊……帝下都没有拔除得了呢。连裳月唇边泛开一个苦涩凄伤的笑,无限悲哀。 “诶。别想太多好吧?”这样他的耳朵接受不了啊……我滴个帝下啊。 “去。”白了他一眼,依笙心底认定他就是要来灭她的了,于是眼神一凝,旁若无人的开始了萧的吹奏。 还没到十一?更好。呵呵……唇边漾起一个妖娆却冷酷的笑,依笙一开始便用起了最高层次。魔色物化。 顾名思义,便是将魔音物化成剑,似是利刃,却全然能量形式。 不过她知道。以她的内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重创他。 先发制人,可还是不错的呢。而且,还是在她的领地里。 竹林啊,她萧音的天下。 不过,在她内力还能够支持的时候,她还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毕竟,她要面对的,是十级巅峰。 内力什么的,都是她的两倍。虽然他没有什么可以使能量转化的能力,但也不敢保证十级的招式有些什么出人意料的杀招。 所以,谨慎些好。毒药虽然齐全,但这竹林毕竟不是毒障林,她还没有把自然花草的能量转化为自身能量的能力。这,供应不了啊…… 而隐藏在暗处的那人,被她这萧音一逼,也不得不现身。 毕竟,十层巅峰,除了十一十二级左右的帝下和那些长老们能够打败,几乎无敌。但他也有头疼的技能。而其中,最头疼的就是这魔音。加上她的萧几乎还算神品一级,能力也没和他差了三级…… 这不是要磨死他么?…… 而且,他怎么就外放敌意了?这小丫头这么急着杀他?一上来就是杀招? 他可不是来杀她的。反倒是,他是来发布所谓的帝女考核任务的。 哎咿呀……他个何其无辜的。帝下啊……这次的帝女可是害惨他了。 就这么短短的听了几分钟,他的脸色几乎惨白。而她,却似乎越吹越带劲。还是那种倾尽感情的吹奏。这不是要灭他吗? 算了算了,放下个面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无奈中的无奈。那人缓缓走了出来。 待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依笙突然一下吹得更加猛烈,差点没让他站不稳。 “小丫头啊……拜托你好不好,我不是要来杀你的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那人不得不而且很是不情愿的拉下脸面,无奈道。 帝下他怎么就不亲自来呢?这么个难缠的。要不是他已经十级巅峰了。没等她内力耗尽,他先被魔音穿耳了。 “哦?”依笙摆明了不信,轻微挑眉,还是打算耗了自己最后些许内力。 “……”三根黑线华丽丽的从那人额际滑落。 不过,她不相信,他也有办法让她停止。不过那会一下抽空他体内的内力,只余一成。 当他十级巅峰真的好欺负?眼睛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人嘴中嘟囔着什么,似乎……在念咒语。 “唰……”骤然间,狂风四起。风吹过他们的衣裳,吹得那单薄的布料猎猎作响。 “天——神——灭!”无比有气势的喊出这句话后,那骤然的狂风成功的消灭了方圆几十米的竹子。 依笙见状,心中一痛,恨得牙痒痒。怒火的燃烧,令她瞬间充满能量,她不顾自身,将最后一丝内力凝结成球,对着他就是这么一发。 被挤压得就如乒乓球般大小的银色小球直直的向那人飞去,似乎还带着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所到之处,皆刮起一阵劲风,那人陡然睁大眼睛,勉强凝起有些空虚的内力,飞速向着旁边退去。 若是还充满能量,他怕是可以轻易挡住。可惜,这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他只有退。 心中却是一阵讶然一阵不爽的交织。帝下啊……你怎么就派了他来啊?靠。他下次打死也不接这样的被敌视的任务! “啪。”没有了内力的依笙还是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任其缓缓恢复。 自动修炼,开头可是极其费时间啊…… “诶。帝女啊,你就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敌意啊……”一个带着些狼狈的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有些滑稽的样子令内里一阵空虚的她忍不住失笑出声。 “你笑了啊?你笑了。那就代表你接受了。快点收回去啊……”大惊一声,那人又被迎面而来的银色小球追上,无奈只得再跑。 “呵呵……呵呵……”依笙轻笑,忍俊不禁。天上的,就是这么个鬼样子啊…… “快收回去啊!”那人见她依旧在笑,很是气急的道。 “可是,我收不回啊~”追踪啊。这功能还真是不错。 “你……”那人差不多要被气得冒烟了。 “斜方向,四十五度,盲角。”看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她也不好再继续捉弄他,告诉他闪躲的方法。 “啊……谢谢啊。”那人语带感激的说道,马上顺着她的话语闪躲开来。全然忘记,貌似就是她害的他这样狼狈。 成功躲过那颗小银球,那人一个闪身过了来,感激的对她笑笑。“帝女啊,谢谢啊……” “呃。不用。你叫什么?我总不可能就这么你你你的叫吧?”嘴角略带抽搐,依笙也松了戒备,询问道。毕竟,要杀她,他很早就下杀手了。何必等现在?而且,他说什么帝女考核……连裳月……怎么又没告诉她啊…… “嗯,我叫宫天涯。这次是来发布你帝女考核的任务。”一直站着俯视着她好像有些不礼貌,宫天涯也随着她的坐了下来,对着她露出一个温和谦逊的笑。 依笙这才真正的观察到他的容貌。 宫天涯其实长得很漂亮。虽然好像是个男的,而且三四千岁了,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眼睛好澄澈,而且整张脸都带着丝丝女性的柔和,似乎有些伪娘。不过,这个还是不要让他听见了……要是听到她说他伪娘,估计他得跳脚…… 他其实本来的出场应该很飘逸的,很高高在上的,很气势凌人的,而且是在空中给她发布任务的。毕竟他穿了一身个飘飘若仙的白衣。可惜,被她误打误撞给弄下来了,衣服也是左一个挂洞右一道划痕的,落得个狼狈下场。 没办法,谁叫他毁了她的竹子。呜呜……损失好大。依笙后悔起自己第一关的放水行为了。她又不能让他赔。估计要赔偿,他赔的也是假货……她这是天灵竹啊。杯具。 依笙突然之间的沮丧令身旁的宫天涯吓了一跳,忙用读心术看看她的想法,却是…… “呃。这竹子我可以帮你复原的。”有些尴尬的,宫天涯道。毕竟,这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天神灭他还是没有发挥最高水平,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方圆一百里的地方,都会给夷为平地。当然,那他也直接昏了。 不过,即使留情,也直接毁了她的竹子。说起来还是有些诡异的尴尬的。 “真的?”依笙像是突然复活了般,抓着他的袖子摇啊摇,眨着星星眼崇拜的看着他。 而他,也得到心灵上的满足,很是牛皮的道:“不过你得答应我接受这帝女考核。”他可怕她一个心情不好不接受任务。那可就完蛋了。 “去你的。”依笙一下翻脸。还和她讲条件?靠。 “别嘛……这帝女考核你也必须参加啊……谁叫你就是第二代啊。”虽然好像是碰运气碰来的。本来她的身份只有一个,那便是现代的那个夏依笙。而她偏偏碰中时空逆流,一下子将这边所有的序列都搞乱,身份都落到她的头上了。 “好吧好吧。真是的。”依笙表面上一脸不屑的样子,其实心底已经笑开了花。真是,他也太好骗了。真以为她不接受呢。 “你答应了?那好,现在我便开始发布任务。等你接受了,我就有能量帮你恢复了。”眉间一阵欣喜若狂,宫天涯马上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卷轴,摊开念道:“帝女夏依笙之任。 一,必须找到琉璃之心,恢复了自身涅槃前丧失的记忆,破了情字决。才可开始下一任。 二,第二个任务,便是找回前世的记忆,寻得分散的琉璃盏的灯芯草碎片。 然后即功德圆满,可以开始神圣的选择。”轻点头,宫天涯合上卷轴,复而又道:“不过哦,你真正的任务只有找到琉璃之心了,找到了它,你的记忆便也恢复了。然后便可以凭记忆寻找灯芯草了。不过至于琉璃之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一摊手,宫天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呀,先找回记忆,也许以前看见过琉璃之心也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件虚幻的事物吗。鬼知道什么才是琉璃之心。还是找回记忆实在。 “随便你了,反正都完成了我就会再出现的。”耸耸肩,宫天涯不甚在意。 “好了好了,别磨蹭了。我的竹子……快点恢复了。”依笙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她可是一直都对古代这些神灵很感兴趣啊……施法的样子,很期待呢。 不过—— “……我还没恢复。”宫天涯何其无辜的道。 “你骗我?!”依笙咬牙切齿。 随之,这被削了大半片竹子的竹林中,传来一阵惊天的大喊。(未完待续) 帝女考核(2) 韵颜苑。 “唔……”尹云清皱着眉头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的感觉令他不禁轻吟一声。 他昨天……怎么了? 还有,这是哪里?谁救了他吗? 仔细观察着自己四周的环境,尹云清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里。但这摆设,却是如此熟悉。 他是被谁救了吗?那人有什么目的?若是钱的话还好办,给他就是了。不过,要是别的该如何是好? 算了……先想想昨天吧。 他好像是听了那魔音,而后便腿脚不受控制的往前。再之后……好像是突然之间力度就增大了些,一会儿就把他给震晕了…… 醒来后,就是在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 是阎罗门吗?……不会吧。他们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救他。尹云清心底闪过一丝可能,却又马上被自己否决掉。 那还能有谁?是依笙吗?不过她好像还在处理事情吧。何谈来救。 ……谁呢?尹云清抚额,有些迷惑。 不过,这睡了半天,口也渴了。刚想说话,却被自己干哑的嗓音给吓坏了。 那低沉嘶哑得,配上他本就带着三分魅惑的磁性的声音,就好似是……陷入情浴般。 不过还好,没等他惊诧半天,早在门外候着的侍女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了来。 “公子,先莫说话,喝些温水润润喉再开口。”看到他一脸想说什么的样子,侍女忙打断他的行为,端起那茶壶倒上杯茶便为他送了过来。 尹云清点点头,也不拒绝,顺从的喝下了那冒着些热气的温水。 刚一入口,温温热热的感觉便传遍四肢百骸,似乎喉咙也舒服了许多。 “谢谢。”微微一笑,尹云清对着侍女说道。礼貌,还是需要有的。再说,他还指望他能从她那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不用。”侍女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但明显素质很高,没有犯些花痴的感觉。 “对了,我是被谁救下的?”又是轻抿了口,尹云清状似不经意的道。 心中,却是砰砰砰直跳。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我们门主啊。”提到门主,侍女的眼中便迸射出一股崇拜的光芒。这可是让尹云清有些郁闷。他自问也算是个俊美的男子了,竟然还不抵那门主的分量。 不过,同时也让他心中一惊。门主……据他所知,比较出名的两大门,便只有阎罗门和千杀门。 而千杀门隐居,也不至于跑到他所在的阎罗门内……那他,不就是落入敌手? “你们门主是?”尹云清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眼睛闪闪着光芒问道。 “不用装了。你知道是阎罗门的。”一个半带慵懒的男子声音袭来,他大惊失色。刚才,他注意不到他。 “你是谁?”眼底的笑意悄然失踪,换上的,是一脸的防备。 “右……”侍女刚想请安,却被那男子危险的瞪了一眼,忙闭口不言,静静退下。 不过,这只言片语,已经足够。 “阎罗门右护法墨袭?”尹云清眼中警惕更甚。阎罗门除了那个罂粟门主之外,最可怕的,便是左右护法。 一男一女,皆是绝情冷心,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一条人命。 不过,罂粟更甚,谈笑风生间便可令人悄然无息的死去……想想都心中泛冷。 “诶,不错嘛。竟然还知道我的身份。”轻勾唇,墨袭环胸靠在床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微眯起眼,尹云清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图。 “也没什么,就是看门主想干什么。本来你已经死在竹林了,她还偏偏把你救回来。唉……”故作惋惜的摇摇头,墨袭道。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门主救下来这人还真是好玩儿啊。没点常识吗?救了再杀,不是很浪费?……哎。 “叫你们门主来。”尹云清的声音变得冷意漾然,似乎可以冻结那天空中闪耀着光芒的太阳。 “呵呵……真是可笑。门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墨袭眼中也迸射出一道寒芒,斜睨了他一眼,不管不顾的施施然走开了。他不会杀他。因为会浪费药。 可是,他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毕竟,这还是阎罗门。还是属于他的家。 “诶、”尹云清有些急了。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到底要把他怎么样?听他的语气,好像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不会死。 不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是应该如何做准备呢? 外面,不知已经惊起多大波澜了吧。全军覆没啊……尹云清眼底流露出痛惜的神色。毕竟,还有三个是他云炼殿之人。 尹云清猜得倒是不错。外面,确实是惊起了极大的波澜。 而且,大得就如狂澜。 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实在太厉害。 厉害得,传出他这个新上任的盟主都身亡的消息。 皇宫出动禁卫军,正准备包围阎罗门,却是苦于毒障,无法进入。 云炼殿全局出动,几乎是占领了天空的领域,却是怨念太深,深到冲天,怨灵的阻挡让他们也无法进入。 颜家,武林盟主还是由颜落疾这个旧盟主代着,也在召集武林人士准备全员讨伐,但却暂时只是声讨。毕竟,闻风丧胆的人太多。 大概,所谓流言的‘魅力’,便是如此了。整个一疯狂的。 若是让尹云清知道他们都以为他死了,估计会郁闷得直跳脚吧。 不过现在,却仍然只有依笙在那苦哈哈的想对策。 毒障,虽然生生不息,但也总会被人闯入。而那该死的宫天涯,却又是说什么还没恢复,不好帮她恢复竹林。 而且现在还在她阎罗门内该死的修养,说是要等三天后才能帮她。 也就是说……后两关等于沦陷,只要闯入了第一关,后面大概也就直捣黄龙了啊。 ……哎呦。这是怎样一个乱字了得啊。神啊。 算了算了。没办法了。用那一招吧。无奈的抚着额头,依笙传令,加大毒障力度。 ——“吩咐下去,在毒障林外大量烧木炭,然后将所得气体装入另一装着木炭的铁袋内,生火加热。再生成的那些气体,就放入毒障林内。” 呵呵……她还就不信了。一氧化碳加她特制的毒,还能不给她毒死人! 眼眸中闪烁着狠决的光芒,依笙素手握拳,下定决心。 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是天性。所以,她根本就不需内疚。有取死之道的,她绝不留情。 哎呦……不过现在,好像她还面临着一个诡异的事实。 她罂粟的身份,该不该告诉他? 潜意识里,她就是会认为,告诉他了,他眼底会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说他不会。说他不会介意。 她不知道该听谁的。 尹云清啊……等她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再告知他她的身份算了。 而现在,她还是以夏依笙的身份出现好了。 ……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要编个什么故事? ——听说他陷入囹圄,马不停蹄的闯入阎罗门? 呃,这不像是失忆后的她风格。虽然失忆前可能了。不过失忆之后对于他的认知,仅仅是朋友而已。而这样的关系,好像还不太值得她这样做……明显不合情理啊。 ——也是被抓?然后很幸运的找到他? 太多破绽。太露马脚了。 以她的功力,怎么也不至于被罂粟给抓到。而且幸运的找到他……太巧合了些吧。 ——装偶遇?让绿瑟叫他出来,然后装作偷偷摸摸逃跑的样子? 她为什么要逃跑……这是个问题。 还是前面那个,罂粟应该打不过她才对啊,她怎么会中招呢? ——那就大摇大摆的装偶遇? 太tm招摇过市了。真是。 否定n种设想之后,依笙突然灵光一现。 ——诶,可以装作是她一路杀过来救他的? 不过……以后怎么解释? 她都已经决定要把她罂粟身份告诉他,试探他的心意了……虽然很后面,但总归也是了。 到那时,她要怎么解释啊??? 呃呃呃……算了算了,那时候的事就那时候再想好了。现在…… “荷!”依笙对着窗外大喊一声。马上,墨荷应声而至。 “门主?”一脸倦容的墨荷很是奇怪的看着她。 “毒障的问题,绝对可以撑。但就怕些别的什么人不怕死的,拼着自己最后一点内力又过来了。我决定,还是带着尹云清出了阎罗门。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回来。等试过他,我便马上赶回阎罗门。还有,那个宫天涯,若是三天后没有信守承诺,那就直接在他饭里喂毒,然后把他给丢出去。”语气间是满满的不容置疑,说到最后,还隐约带着些怒气。 唉。看着她坚定无比的样子,小人墨荷无奈的叹道。她知道,门主一旦下了决心,那是怎样也无法改变的。算了……门主做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再这么耗下去,显露败象的还是阎罗门啊…… “……不过,门主,你要怎么带他出去?”墨荷突然想起一个艰巨的问题。那个毒障,怕是那什么尹云清也过不了。 “这个……飞吧。”嘴角带点抽搐,依笙无限尴尬的道。她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全都去想怎么让尹云清信她来着……哎呦喂。 “呃。”墨荷脸上三根黑线滑落。(未完待续) 所谓殿主夫人 “噼啪噼啪……哐啷……”刀剑相撞的声音在韵颜苑外响起,使得屋内的尹云清心底泛起一丝希望的涟漪。 是谁来救他了么?……希望平安无事吧。他只能这么祈祷了。 “啊……”语气间似乎有些惊恐,绿瑟惊得大气不敢出,被一把闪亮亮的银色长剑给逼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刚好将门打开,跌落在旁。 在尹云清看来,她就像是被剑逼着过来,很是惊慌的样子。实际上,绿瑟的眼底,流露出的是一抹狡黠的笑意。 只是,尹云清并没有看见罢了。 而他眼里看见的,只有她的惊慌,和……那把只属于依笙的玄铁剑。 心怦怦跳着,尹云清大气不敢出。 不是怕会有人来杀他,只是期待着那绝色的身影的出现。 他觉着吧,自己就好像是个什么‘美人’,被‘英雄’给救了,然后……呃。结局貌似是以身相许。 虽然男女颠倒了,不过是依笙的话,他可不介意…… 死盯着长剑,在那剑主跨步进门后望向她的脸……真的是依笙。 ……现在,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只有她的眼睑,她含笑的表情…… 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尹云清决定等会儿便和她说那句话好了。 不过,依笙当然还不知道他打的个什么鬼主意。等会儿,那脸色,应该很丰富多彩才对啊。 但是现在呢,依笙刚想故作样子的将她一剑‘刺穿’,实则是刺穿她的衣服,刺破里面的血袋罢了。而,却没想到,尹云清突然极其及时的反应过来,那是服侍过他那么一小会儿的侍女。 于是乎——“剑下留人!”还略带喑哑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脆响亮。似乎掷地有声。 哦?依笙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看来他对阎罗门也不是那么痛恨嘛。到时候再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这么一想,依笙放心多了。 垂下头,敛起表情,换上依笙那独有的绝色笑靥,依笙笑意吟吟道:“怎么了?舍不得杀她啊?”眼底特意带了些诡异的‘醋意’,依笙很是危险的看着他。 “没有没有,依笙你别误会。只是,她还照顾过我一下。”尹云清急急忙忙的解释,却是惹来依笙一阵轻笑。 还真是可爱。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依笙对他此举莫名的满意。可她,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 旁边的绿瑟更是有些憋笑。门主这明摆着耍他呢,还这么、这么顺从的回答。真是一品夫婿啊。看来护法的担心是不太需要了。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看着他还准备出口说些什么的一脸羞恼的样子,依笙笑着转移话题。 “啊。好。”毫无意识的点点头,尹云清随口就应道。而下一个动作,却并不是什么出去的行为,而是…… “呵呵……依笙。”他轻唤她的名字。眼底漾起无限柔情,令还在地上装着的绿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她知道这是他真正的感情流露。但是……也太过了些啊…… “什么事快说!我们时间不多。”似乎料到他说的话会很诡异,依笙极其没有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 “既然……你救了我。那么,我就以身相许好了。”眼底似是带着些许戏谑,但不容置疑,他的态度,其实很认真。 “扑——”依笙被狠狠的shock到了……还好没喝茶。只含着空气,不过是咳了两声而已。 不过……“尹、云、清!”很是不爽的,依笙怒骂道。而心底,却含着一丝莫名的甜蜜。 “呵呵……”尹云清干笑,眨眼间飞了出去,来到那他进入的地方。 因为没有了第二三关,所以,一路走得很是顺畅。而当他们要走最前的第一关之时,却是寂静的无与伦比。 “这里是毒障。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条直接穿过。但显然行不通。而第二条,便是从空中。”神色故作严肃,依笙抿唇,一针见血的点出他们可行的道路。 “天上?……也不行吧。这里怨灵数目很多,从天上会被攻击的。”摇摇头,尹云清有些不赞成。“要不,还是从中间穿过去?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直接穿过来的。” “你在休养,当然不知道这外界所发生的事。外面已经被与你有关的一些势力包围。你以为,他们之中,不会有人像你一样硬撑过来吗?当然会有。而且很多。但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影,都在外面等待机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面的毒性增强了。 也不知道那罂粟加了些什么毒,一进入就是让人头昏脑胀。就是我也不能保证过去。”她是知道罂粟加了什么毒。因为她本来就是罂粟。可惜,这毒,虽然是她自己加的,但是她也撑不过去。 毕竟,这可是一氧化碳啊……比氧气易与人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结合,就是她这么bt的可以将毒素转化成能量的血液,也终究还是血液。而一氧化碳又说不上是真正的符合毒的定义,她的血液内的血红蛋白,还是会与一氧化碳结合,最后也会缺氧而死。 “就连你都不能解的毒吗?”挑眉,尹云清不太相信。 “容不得你不信。而且我不敢让你去试。所以,你乖乖选择第二条了吧。”依笙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似乎隐含着些许的担忧?……也许吧。 “可是……怎么走?”很白痴的,尹云清问了个白痴问题。 “你轻身,我提着你走。”嘴角抽搐,依笙素手抚额,有些黑线的和他解释。 “不过,在走之前,必须确定方向。我们是向哪里走呢?反正我不想碰的外面那些守着的不论是哪方势力的人。没有原因。” “啊。这个……你想要干什么?”尹云清也有些无措。手无意识的点点下巴,仔细思考。 “我啊。恢复记忆。”她最大的念想其实是解决这该死的帝女的风波。可惜,必须一步步来。 殊不知,等她恢复了记忆,第一个任务完成后,更大的波澜将起。她的麻烦时代。即将到来。 “嗯,啊,那好办,去我的云炼殿。给你看个东西。到时候就应该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激起你的记忆吧。”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记起他放在云炼殿的那萤火琉璃佩了。只希望,到时两块能够团聚。 “就这样吧。提气轻身。”点点头,依笙素手悄然翻转,提气,她踏着踏雪无痕的步法,真的是拎着他的领子,从空中飞起。 这般老鹰抓小鸡的诡异姿势,令尹云清很有诡异感。 ——“能不能别这么……拎着我?”小心翼翼的,尹云清道。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的瞬间,他们已经到了云炼殿殿众所密集的区域。 这一下的扰乱心神,令依笙不自觉的速度慢了些。这样,也就直接导致他们……显形了。 本来嘛。到达一个特定的速度之上后,便可以成为视觉盲点,相当于隐身,可速度慢了,便有残影。 云炼殿这殿众本就视力极佳,这会儿,当然是很诡异的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他们的殿主被人拎在手中。 “妖女,放开殿主!”当下,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以为她是女魔头罂粟。 虽然真的是,不过现在这身份可是很不对啊…… “……”依笙无比郁闷的闭口不言。她没理由辩解。好在,尹云清这个被她拎着的人还在呢。 “她是你们殿主的救命恩人,也是你们将来的殿主夫人……”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其小声,显然是不想让依笙听到。 可惜,她还是听到了。凭借她出色的听力。 不过,她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似乎隐约间很是赞同……什么逻辑…… 当然,她既然也听到了,那么底下光明正大的站着的人和暗处隐藏着的人也有听见了的。 比如钟离玥。比如君澈夜。 他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是准备随时杀进去,救尹云清。毕竟,是情敌也还是兄弟。 不过,听到他这么……这么这个带有占有欲的说话,心底便是生出了一股醋意。 至于表现形式。钟离玥是脸色越发阴沉,君澈夜是神色越发苦涩。 殿主……夫人?还真是让人不爽的称呼。不过只是他们这些喜欢依笙的人心底的想法罢了。 而云炼殿殿众,则是很高兴。毕竟,殿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女人……殿主夫人也一直是没有着落。 “殿主……”那开口说话的云炼殿殿众有些尴尬。不过很会察言观色,也没有叫上什么殿主夫人好之类的。 “好了,回殿!”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说话,尹云清很是霸气的一挥手,示意全员回殿。 而,他回过头来对着依笙的时候,却是轻言细语。 “依笙……能先松开我的领子吗?……很奇怪诶。”说不上是温顺,但绝对是颠覆尹云清在云炼殿的形象。 “你确定?”依笙一挑眉,眼底闪烁着邪恶。 “嘿嘿……要不你抱着我也行。我不介意当一回英雄救美中的美人。”尹云清很是……有些无赖的道。 “去死。”翻了个白眼,依笙直接松开对他领子的拉力,在他还未准备之前令他直直从空中掉落。 “啪……”声音虽然不响,但总归昭示着,尹云清真的掉下去了。 而他还一脸嬉笑着的凑了上来。“呵呵……打是亲嘛。” 依笙直接无视,似乎还很是无语的转过身不看他。 这一互动,看得旁边的云炼殿殿众很是心惊胆颤……这未来的殿主夫人……太彪悍了。(未完待续) 淡色幸福 “尹盟主,你没事啊?”突然,在云炼殿一众人员包围的情况下,一盟主府的人飞速的闪身过来,微微喘气着道。语气间带着点惊喜的神色。总算,新的盟主还是没有什么事。 “嗯。”眸间是掩不住的笑意,尹云清很好心情的回答。 “那盟主何时回盟主府?”似乎带着些期待般,那人问道。 不过,尹云清可还没有那啥的打算。 “你还是告诉颜兄,让他继续暂代。至于我,云炼殿还需奥我去处理的事有一大堆,等我处理完毕,自然就会回的。”对不起了。他只能先撒个小谎。否则,根本没有时间和依笙在一起。也无法帮她恢复记忆。至于云炼殿的事务,自然他下面还有人会帮他处理的。他瞎操个心做什么?只要不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一律都有人处理。都几乎不需要他。 这样子,他才能够有时间去给自己制造和依笙一起的机会。 “这样啊。那好吧。”那人脸上明显有些失望,但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言,只是一拱手便退了下去。 “走吧。”依笙挑挑眉,眼底流露出不耐的神色。 她很想看那个他所说的什么信物。她有预感,可能,这一去,这第一个任务恐怕是要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啊,好。”一回过头,尹云清便扬起嘴角,欣喜的应着,然后便往云炼殿的方向飞去,打算追逐她的脚步。 不过——“依笙。那是去皇宫的方向。”他就说怎么她会飞那么远。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后而只是他没有看见罢了。 “呃。是吗?”秀眉抽了抽,依笙陷入无限尴尬。 “走啦。我带你好了。”正巧寻了一机会来凑近她呢。刚刚好啊那是。 “……”极其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带! 不过,却是说不出话来反驳。因为她必须得承认,她还就需要他带。否则。不认路啊不认路…… 这是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你不说话啊?不说话就是默认啦。走吧~”说着,也不给依笙反驳的机会,拉起她素净的柔夷便使着轻功向着与她原来行走的方向相反的方向飞去。甚至于,直接将那些都是为了他才来这个诡异的阎罗门来送死的人给忽略。包括钟离玥。 而那些被直接无视掉的人,就像是钟离玥,则是气愤得跳脚。而且,钟离玥周身还冒着很浓的醋酸味儿。 而依笙呢,看着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被牵着,她不禁磨牙,有些愤恨的心情言溢于表。 ……呲呲……算了。这次就暂且这样吧。下次,可就不见得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嘴上是这么说着,殊不知,她的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柔软地方,却是泛起丝丝甜蜜的涟漪。 云炼殿。后园。 “你tm的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极其不爽的,依笙口中爆出这么一句话来。 靠。什么世道。她竟然都给沦落到让人带着走的地步了。虽然好像不太排斥他的手的触感,但是……这样子郁闷下去她绝对会憋成内伤。 “呵呵……去了你就知道了嘛。”笑得一脸神秘,却又是一脸惑人心弦的样子,尹云清用还空闲着的左手比了个静音的动作,看得依笙极其的奇怪。 “你最好保证那东西对我记忆恢复有帮助,否则……哼哼,我非劈了你不可。”冷哼两声,依笙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不爽给压下去,看看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令他这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看看这旁边的环境……啧啧,那叫一个杂草丛生。 等等。那信物不会是一棵树或者一朵花什么的吧?……那可还真是诡异了。而且很符合这里这几乎是荒芜不毛的形象啊。 不过……若要是真的是,那她还真是个悲剧啊。 信物都沦为花草这等稀松平常的事物了。 ……没等她神游天外多久,他们俩便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被尹云清一声“到了。”所惊醒的依笙,嘴角略带抽搐的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这山洞就是信物……”那可真就雷到她了啊啊啊…… “当然不是。不过,里面有。”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尹云清继续装神秘。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看着依笙的脸色不断发青,尹云清也还是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装,只是打了个圆场后,便拉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一定要进去?”依笙有些莫名的抗拒感。似乎,有些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她……是怎么了?平常好像没有过这般的情绪啊? “你莫不是怕了?”尹云清神色间似乎有些着急,就怕她不进去一般。甚至连自己有些不屑用的激将法,也给一并用了出来。 “当然不是了。只是,我觉得不太舒服。”紧蹙着秀眉,依笙明显有些抗拒。甚至甩开了他拉着她的手。 “为什么会呢?”眼底的焦急不减,尹云清甚至连依笙挣脱开他的手这样足以让他失神半天的事都给直接忽略,只剩焦急。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在里面埋藏了些秘密了。而这秘密,还偏偏就是为了依笙准备的。 “我也不知道。”依笙很是无辜的摊开手,轻笑道。似乎在耍他玩儿,但那神情却又不像。 “你没逗我呐么……进去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有些郁闷,但尹云清还是不放弃的努力劝她。眼中泛着盈盈秋光,一眨一眨,似乎在装可爱。 “好啦好啦,随便了。”似乎见不得他那诡异的装萌的样子,依笙还是无奈答应。 似乎,对他这样的‘撒娇’,很是没有免疫力。 “嘿嘿……那走吧。”扬唇一笑,尹云清小步跨到她身后,推着她往里走。 唉……算了。如他的意罢了。依笙无限无奈的想道。没办法,经过这一路的奔走,她对这云炼殿的后园已经不抱希望。 若是说前面还是灯火辉煌,后面便是一片狼藉。 对于这样一个狼籍的地域,她实在生不出几丝期待之情。 踏入那窄小的山洞,他们便开始了一路伸手不见五指的摸黑走的行动,而依笙对这地方的期待值,也降到了最低的一个点。 这么黑暗,他是要她看神马啊?莫非是浮云?……那也不对啊。这里个天空都没有。 越想,依笙就越觉得她将要看到的是怎样一番的凄凉景象。所以越想,她就越不敢面对现实,头也越来越低。自然,也就忽略了尹云清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抬头看看。这可是我为你专门建的。”终于到了目的地。而她脚下的土地,也重见光明。这时,尹云清的声音也便在她身旁响起。 “丝……”本来不抱希望的随意一抬头,依笙却被这景象狠狠的惊到了。 不是因为它多凄凉荒芜,也不是因为它多富丽堂皇,只是因为它的宁静雅致,素淡若莲。 说是四面环水不为过,几乎都可以说那木屋就在一片湖的中央。只是,湖上有座石拱桥,那般耀眼的银灰色,在那一片清幽的浅绿的渲染下,显得尤为特别,却丝毫是不显突兀。 而那四周环着的水,那简直可以说是清澈见底。那泛着如若碧竹的素色绿,更是为它增添一份别样风情。 雅致中透露着丝丝华贵,而却又是那般的朴实。无金无银。仅是几分竹翠,几方水色。 而位于中央的竹屋,则更是精致得令人咂舌。 谁也不会想到,这似是朴实简陋的小小竹屋,表面,是涂了一层莹莹泛绿的荧光粉。 若不是她对于这个的气息太过熟悉,她也不会发觉。而只有到了晚上,这竹屋的美,才能真正显现。 她不自觉迈开步子,走上那精致得有些过分的石拱桥,仔细抚摸着每一处。 心底,漾开无限感动。 这……是专门为她建造的吗?……她理想中的世外桃源,便是如此了吧。 再来一美人作陪,一美酒当伴,对月吟哦,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之事……真是无比轻松惬意。 而若是来一蓝颜知己与她在这度过这一辈子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为观天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落……想想,都觉着无比幸福。 但那个人,是谁呢?…… 突然,心底浮现一个妖娆的面容。正是默默站在她身后感受着她的感动的尹云清。 她……失忆后,还是会喜欢他吗?……还是因为她的一时感动? 那如此,若是接受他明摆着对她的情意,对他是否不公? 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 还有,好像,他的脸,在她失忆之后,她看到过。只是忘了是何时何地。 算了。顺其自然吧。到时候,恢复记忆了,再想想他是不是她以前喜欢的那一个。亦或者,那片大的空白,另有其人。 不管了,到时候再说。摇摇头,依笙继续轻移莲步,缓缓走近那精致的竹屋。(未完待续) 记忆涌现 三步,两步,一步。 终于,她与那竹屋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一步之遥。 心跳动得越来越快。她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 似乎记忆中的那片空白即将填满。 ……那个困扰了她极久的人,身影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似乎,只要她轻轻一挥,那人的身形便可以显现。却是怎样也挥不去他与她之间的那层障隔。 按捺住心中的急切感,依笙轻轻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而她因为紧张而闭合上的眼眸睁了开来,却又似是不适应般闭上了。 不敢置信、惊讶、感动……瞬间一股脑涌了上来。 是什么? 是这间房的摆设。 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或多或少的摆有她的画像。栩栩如生。 虽不及她本人之美,但神韵,几乎将她的悲欢喜怒全都刻画。 或嗔或怒,或喜或悲,或可爱展颜,或痛色俨然……他抓得恰到好处。 不仅画像。几乎每一个杯子,都是白玉作成,又还雕刻上她的小人图。 只因为,她好像与他说过,白玉的颜色,最纯。 桌子是用那最晶色透亮的蓝白色水晶所铸成。也是因为她曾经玩笑性的和他说,这桌子若是蓝白色水晶的就好了……就可以免去铜镜了。 而且,那透亮的桌面中央,雕刻着的,依旧是她可爱的笑靥。 笑意莹然,就仿如她浅笑着看着他。 是为了缓解相思吗?……也许,就是为了她吧。 单纯的为了她而已。 这是怎样一番心意啊……怎能叫她不感动于此呢? 捂着嘴,依笙眼角噙着抹清凉,转头望向他。 而他的反应,只是脸微微红了些,显得很是不好意思。 也对。让一个大男人做这等小事,也确实有些大材小用,说出去也估计会觉着有些丢脸。 不过,正是因为他这个样子,她才更觉着他可爱。 莞尔一笑,依笙飞速的冲过去,也不管什么别的,单纯的就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感动传递开来。传递到他身周。 他啊……无形中能为人做这么多,而却是一点也不说。 不过…… “你的呢?”微微带着些哭腔的,依笙将头埋在他怀中,轻轻问道。略带着些不满。却毫无知觉的悄然打破了这刚兴起的甜蜜气氛。 “啊?”尹云清有些错愕。他的什么啊?……他还刚陷入幸福中,她这么一问,直接就打掉了他刚刚兴起的幸福感。 “什么什么。真是的。我问你,这都是我的画像,你的呢?”从他怀中出来,依笙很是不爽的问道。 眼睛有些通红,却显出别样的风情。 “呃。这个。”尹云清显得有些尴尬,两眼不知看向何处,有些闪躲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的的确确是忘了自己呃恩……本来就是专门为她而建筑,而她却是问他的画像在何处…… 他这算不算是自找的?竟然把自己给忘了。 不过他心底还是很幸福。只是因为,她的感动。还有,自己心底潜意识的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 “……你啊……唉。”依笙很是无奈的看着他。只为了她而把自己忘了。虽然她很高兴没错,可是同时也很不爽他这么不顾自己。 “算了。你这里有没有笔墨什么的?最好是画丹青的那些颜料也要。”没办法,他不关心自己,总是她要来关心的吧?所以,她决定给他画一幅。 虽然她是琴棋书画都略通,不过那仅仅只是相对于萧。若是弃了萧,与人比琴棋书画,恐怕她也绝不会输人一筹。 “啊?你要做什么?”尹云清这时候就显现出来恋爱综合症表现之一——痴呆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不废话呢嘛。”依笙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无比诡异。 “要丹青颜料还能干什么,给你画画撒。”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依笙无奈的道。 “呃。这里……貌似没有。还要到前面云炼殿主殿才有。”尹云清脸更是红了些,尴尬得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便妖媚一笑,转移话题。 “诶,依笙,给你看个东西。就是那信物。”他拉着她的手,到她的一幅画像前站定。 “你别告诉我。这幅画就是啊?”依笙心中那强烈的感觉愈甚,但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绝对不会是她的什么信物。 “当然不是。”唇角上扬。心情很好的轻轻撩开那幅画,露出一个暗格。 在凸起的旁边敲了三声,一声比一声轻巧,却似乎又是一声强过一声。总归,这敲,绝对是门学问。 “唰……”一声轻响,那暗格的小门打开,露出里面的暗红色玉盒。 尹云清拿出玉盒,在最底层的小按钮处按了下去,最上层的似门非门的小扇轻轻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透亮的拥有半个太极图形状的琉璃。 琉璃中央,那波光粼粼的闪烁着荧光的,是一个‘清’字。尹云清的清。 心中漾起一阵莫名的熟悉的涟漪,依笙控制不住的把手伸向它,拿过来仔细琢磨。 当她碰到那晶色的琉璃之时,一股莫名的震颤席卷她的心灵。似乎早就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衣服的暗格里……好像也有一个形状相同的琉璃…… 头有些痛,依笙却迫不及待的上下翻起了自己的衣裳。手里那块,也直接丢给了尹云清。 放在哪里了呢?是放在哪里了呢?……这里吗?还是这里? 急切涌上心头,似乎有些什么呼之欲出,而她的心却依旧朦胧。 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就是莫名其妙的急。急切到一刻也不想等。 翻找了好一阵,却依旧是没有踪影。她快要失望了。 丧气的垂下头,心底被沮丧掩埋。眼见着记忆就要浮现,她却在这个时候忘记了那最重要的东西是在何方。 “别急。慢慢来。”带着三分邪肆之感,尹云清安抚着道。 手,轻轻拍着她的肩,似乎要给她力量。 感激的冲他笑笑,依笙心底的急切渐渐平复。 她不急。不急着找。不急不急。她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几个深呼吸,她的心情终是平静了下来。 静静的翻找。 突然,她猛地一拍头……“好像在郡主府里!”语气间透露着的兴奋,令人不禁跟着她快乐。 “啊?”尹云清脸上错愕再次闪现。虽然,他很不想告诉她这个事实。可是,没办法,他必须得打击一下她。 “郡主府,早就被拆了。” “呃?是吗?”依笙嘴角略的抽搐。她不是那么悲催吧。该死的。 诶诶,等会儿…… 她,好像又没有放在郡主府里。 是在自己身上吗? 再找找好了。哎呦……她果然还是太急了。 淡定淡定淡定。依笙在心底默念。 再次寻找良久。尹云清也跟着看着她找了良久。极为有耐心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似乎有甜蜜和幸福。 呃。她好像是放在另一件衣裳里了吧。 依笙眉角抽了抽。 难道今天就注定了不能同时看到两块?tm的太惨了些吧。 懊恼的抚额,依笙表情有些扭曲。给气得。 看着放于蓝白水晶桌上的那壶茶,依笙突觉有些口干舌燥。 走了两步,她决定先去喝口茶。 却未曾料想…… ——“啪。”一声脆响。一块透亮的晶莹物品掉落在地。 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她要寻的那另外那半块萤火琉璃佩。 懊恼的轻吟一声。依笙无限纠结。原来……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腰间挂着。而她,却一个劲的想是不是在暗格内,结果却是翻来翻去也没找到。 真是。太tm令人不爽了。 在心底暗叹一声,依笙深呼吸,缓步走向那半块泛着荧光的半个太极图的琉璃。 心砰砰跳得越来越快。她也越来越紧张。 缓缓蹲下身,她拾起那刻着‘笙’字的萤火琉璃佩,再缓缓站起身。 身形似有不稳,却是极其兴奋欣喜。若狂般。 “稳着点……”尹云清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出声喊道。 “……”依笙有些激动得无法言语。缓缓走来,将他手中的那半块琉璃拿过,合二为一…… 瞬时间,天地变色。 看不见的天幕中,斗转星移。 天体的运动越来越快,似乎在昭示着什么的到来。 突然间的狂风大作,却是让依笙莫名的兴奋。 她站了出去,领略着那刺骨的风。 似乎,是要让那风,将自己的记忆唤醒。 “啪。”她脑海中压迫着神经的那块血块,轰然破碎。记忆的碎片不断向她涌来,充斥着她的大脑。 脑海中一片空白,但那记忆的长河内,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记忆碎片合上,一点也无破镜重圆的缺裂,只剩完整。 而她,也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的,痛苦的抚额。 毕竟,这记忆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 猛烈到她根本无法承受。 “哐啷……”一下,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摇摇欲坠,在风中摇晃着,显得那么单薄弱小。 尹云清见状,忙飞跑了出去,扶住她那瘦弱的身子,给予她支撑的力量。 无法言语的恐慌蔓延他的心灵。 他不要她恢复记忆了。就算是永远记不起从前。他也不要。 因为,他见不得她这样子的痛苦。 “呵呵……清。我终于想起来了。”依笙勉强的漾开一个微笑,对着他。眼底无限神情。 她记起来了。 她记起来一切了。 而且,她也想起来她为什么一直觉着他的面容熟悉。 只是因为,他,便是她浴火时的那个浑身包围在银色焰火中的男子。 那个是她作为凤凰栖息的梧桐的男子。 她终于是想起来了。 也许这是天意。天意本该如此。 凤凰的归属,是梧桐。 他便是她这只凤凰的梧桐。 失忆前的她,为他结过情蛊。而那时开始,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可惜,那该死的皇帝,偏偏把她逼入绝境。 不过,这也许就是命运吧。她掉落下去,也才会浴火。也才真正的成了什么帝女。虽然她并不想要。 算了。一切都是浮云。 她只要知道,她真的是爱他的,这就够了。 含着笑意望着他,她的眼底漾满柔情。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尹云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那么勉强。勉强着撑着身子与他说话。 他感动,幸福,没错。可是,若是这些建立在她的身体虚弱勉强的前提下,他打死也不要。 “呵呵……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不过,我可要破坏这一时的宁静了。”突然而至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惊得他们俩马上陷入全身戒备。(未完待续) 真相 “是谁在那装神弄鬼?”尹云清语气不善的道。那妖冶的眸中,闪烁着丝丝危险的光芒。 “呵呵……我可不是在装神呢。”那人轻笑道。却是辨不清男女。 “你在哪?”皱着眉头,依笙很是奇怪。 她能保证,在此前她绝对是没有见过这人,听过这人声音的。可是心底传来的那抹特殊的来自灵魂的熟悉之感,却让她不能忽视。 怎么回事呢?她的记忆,明明已经恢复了啊…… 那个一直空白在她的记忆当中的,就是现代那背叛她,甚至要致她于死地的那个男子……苏晨啊。 心隐隐作痛,却是意外的强烈不容抹去。 以往,她都不会那般强烈的心痛,但这次,她却硬是破了她的记录。以往最心痛的记录。 她只感觉,心好像是被分成两半。一半装着对苏晨的痛恨,一半则是对尹云清的爱恋。 因爱生恨。这点她懂。对于苏晨,她依旧还是爱着的。只是被她硬生生压下去,掩埋在一个角落罢了。 而此时,它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四处冲撞着她的心灵。 是……什么要发生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的身世,成谜啊…… “啊……你等会儿啊。”那人语气间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四处调整着自己所在方位和隐藏度。 她还是个新手了……操控得乱七八糟。 一会儿将自己的距离与他们拉大,一会儿又是只现身子,头没看见。一会儿又是只能看见手……惊得依笙和尹云清是目瞪口呆,差点没给吓死。 好不容易是等她给调好了。那人的身形也显现在他们面前。 她一身白衣,头上扎着俩挑花髻,还挽着两根紫色的发带,一甩一甩,便一动一动,显得极为可爱。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稚气,却意外的带着一点成熟冷静……还有决断。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实际年龄绝对是和十二三岁不沾边。 “你是……连裳月?”依笙不太确定的猜测。毕竟,她也只知道一个这么传奇滴人物。 “我看上去才没裳月姐姐那么大。”不满的鼓起嘴,那人插着腰,眼中写满了对她的责愤。 “那你是和宫天涯那个死人一道的是吧?”依笙再猜,试图转移话题。她可不想惹这个小鬼生气。否则估计她一个消息也得不到了。 “别跟我提宫天涯那个人妖!提起他我就生气。”却不想,好像刚刚好碰触到她的逆鳞,还反而惹毛她了。 “他怎么了?”依笙眼角抽搐。也不知道那个死人帮她修好竹林没有。啊啊……她的竹子啊。 “没什么了。就是经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烦人。还偏偏他就是我的任务……裳月姐姐比我好看也就算了。怎么这个大男人也比我好看!”一脸愤懑不平之气,她很是咬牙切齿。 呃。原来是因为宫天涯那人妖的长相问题啊。 虽然她很不想说,但是她也必须承认,宫天涯长得倒是还真的不错。虽然一股子阴柔之气,完全偏向女性化。 “啊。对了,你……呃,我要怎么称呼你?”依笙想问她到底过来干嘛的,却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啊,对了。别说,我差点给忘了。璃姐姐,我是紫微星宿,叫我微微就可以了。”小姑娘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炫目的笑容,很是真诚的对她道。 “璃?……”她怎么又给多了一层身份了?姐姐还好理解。毕竟看上去她还是比那个微微要大些,可是为什么前面的前缀是璃字呢?……真是奇怪得令人匪夷所思。 “啊……咿呀,璃姐姐,我又忘了给你恢复记忆了……”微微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竟然……竟然……竟然把那圣池的水给忘带过来了……这下她的璃姐姐该怎么恢复记忆啊?? 还有那个该死的帝女身份的牵制……怎么恢复啊??微微显得很是沮丧。瘪起嘴,显得有些委屈。 “那你倒是快点恢复啊?……诶诶,等会儿,我记忆不是恢复了吗?”依笙下意识接了一句,却是发现一个诡异的问题。 “哎呀,这个不同的啦。你那个失去的记忆只是因为帝女的考核任务,那个很是该死的情字决。然后我要给你恢复的,”微微抿了抿唇,顿了顿,抬起头来又道:“是你前世为仙的记忆。” “哈?”依笙错愕的看着她。 她只是想过有神仙这回事,毕竟她都给陷入时空逆流穿越了,可那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她还没想过这是真正发生的事情。而且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现代的她可是医药专家。医学其实很多都与科学挂钩,所以她也是一名无神论者。 而这回,还不说面前这小姑娘便是为仙,就是她自己,也是一个什么鬼神仙。 这什么世道?怎么完全与她所学的相背离?……难道真的错了? 不会吧。好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说过,要是速度比光速快,很可能回到从前……也就是俗称的穿越。 她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印证了爱因斯坦的说法?亦或者……tmd还是个错误? 真是太神乎玄乎了。她这种思想是不是很迂腐……依笙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狠狠的shock了一番。 嗯嗯……不想了。依笙摇摇头,先想想别的。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 “那你就赶快给我恢复撒。”依笙摊摊手,一脸无辜。有些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她还蛮好奇,所谓的神仙,到底怎样。 “这样……你是不是会离我而去?”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尹云清开口道。语气间有着难言的苦涩。他……怕失去她。 他知道这样子他很自私。自私的抹去她成仙的机会,只是为了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私浴。他只想要和她在一起而已……真的如此绝情的,以后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吗?…… 眼底有些受伤,有些落寞,有些苦涩。尹云清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不过,事实总是与他想象的相反。 “去你的。我还没说要离开呢你就咒我。真是的。”依笙直接丢了个白眼给他,表示自己很是无奈。 她有说过要离开他吗?不至于让他那么没有安全感吧…… 好吧她承认,她还真就给不了人安全感。 不过让她就这么成仙还不能看见他和其他一堆的在她心中的人,她还真是做不到。 所以,她才这么有把握的说。 而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尹云清眼底也不禁浮起了一抹欣喜……随之,又有黯淡过来掩埋。 一日没有与她携手,他便一日不得安宁。总是不会安心。就怕她突然改变决定,又离开他。 当初父亲,就是这么选择的……所以,他真的不会安心。 “好了好了,别想了。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天。俗话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曾经拥有了,不久够了?”浅浅笑着,依笙以轻松的语气阐述了那呆板的真理。让那句话语充满着勃勃生机。 对啊……似乎豁然贯通一般,尹云清心中犹如明镜。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又转过头去了。 没办法,实在是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想去问问罢了。 “对了,那个……微微啊,那你快些给我恢复记忆啊?”转头,微的一挑眉,有些不明所以的,依笙望向那小姑娘的方向。 “哇哇……璃姐姐,我对不起你……”突然,微微猛的扑了过来,抱着她哇哇大哭着,吐字都连带着有些不甚清晰。 依笙被吓了一跳。同时,她身旁本来站得好好的个尹云清,被她这猛的一扑,直接给挤到旁边来着了。眼冒怒火的看着那小姑娘名正言顺的吃依笙豆腐,尹云清恨得牙痒痒,却不知该如何做。 毕竟,他度量还没那么小,总归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可是……可是……他也很想这样做嘛……小人尹云清无限委屈。也只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边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那边可是火热朝天的忙着啊。 只听得依笙很是笨拙的安慰:“哎呀,你别哭了嘛。哭又没什么用处,只是让自己更加伤感而已了,又不能解决实际上的问题。哎呦哎呦,就先说说你怎么了嘛。也好解决问题啊……” “璃姐姐,我把你要用来恢复记忆的圣池之水给忘记了带了啦。呜呜……这样你要恢复记忆就得等下次我带来了……呜呜……”微微抽抽搭搭的,极为断断续续的说道。 她都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呀又没说些什么。总之很是混乱。 “好嘛好嘛,没带就没带嘛。你就和我说说到底这璃字从何而来?”依笙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所措的慌乱提了个建议。 “哎呀,璃姐姐,你本来……本来就是天上琉璃仙,掌琉璃盏。只是,某天那琉璃盏突然就给灭了。还不知道原因。于是……”(未完待续) 苏晨的真正身份 “那天,帝下大发雷霆。” 微微记得,那天是个雷声轰鸣的日子。似乎雷神都不太听帝下的话了,只是一味的打雷。而电神也夫唱妇随的跟着雷神放电,风神雨神更是不知道受了什么旨意,在大肆附和着他们。霎时间,一片电闪雷鸣,风刮雨作,整个天界都混乱不堪。 那时候的璃姐姐,不过刚刚上任满三百年期限罢了。还未经任用,所以随时可以调换。于是帝下就派了璃姐姐下凡,寻找那遗失的琉璃灯芯草。不过却是神品。 璃姐姐可能不知道吧,神品可不同于这凡界的花草,一株神品,哪怕是最低等的曦草,这边的血参王就算是长到了九品,也敌不过。足以见其珍贵。 毕竟,这一株神品,可是吸收十万年这天地间的灵气所孕育而成的啊。哪是那区区几百年灵气的血参王所能抵过? 当然,神品也是神品的药用。就比如曦草,它可以起到活死人肉白骨的效用。 而这琉璃灯芯草,却又是神品中的神品。一般每千万年才会有一株现世。而这一株,更是珍贵到了极点。不仅能够提供仙人修炼所需的大量灵气,同时,若是放在那特定的琉璃盏内,也维持,不,应该说是支持着这整个天界的运作。 当然了。它一株的保鲜效果也很久。大概能够维持到下一株现世的时间。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乎还不到千年时间,便悄然熄灭。而且,无论提供怎样的灵气,都无法使它重新燃烧起来。 而你,璃姐姐,你真是很背时,很不是时候的接任了上一琉璃仙的班。啊,对了,璃姐姐,跟你说一下哦,并不是所有琉璃仙都唤作琉璃的。一般都是成仙前所用之名。而璃姐姐你,恰恰就是那个难得一见的重名者。 不是,再回来。你接了上一任之后,这琉璃盏就给灭了。帝下当然会迁怒于你。 所以,他罚你受尽三世轮回之苦。但旨意还未下发,就听得阎王匆匆来报告些什么。而听完之后,帝下便派遣璃姐姐下凡来,转世为人,找回那琉璃灯芯草的神品。以来支持天界运作。咳咳、咳咳……”突然,微微猛烈的咳了起来。是被自己给呛着了。 大力的虚空一抓,微微便拿了一个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实在是说的个口干舌燥啊……这水还真是甜。 “那那所谓的什么琉璃灯芯草神品在哪里?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生长在什么极寒之地极热之地?”依笙见她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便马上见缝插针的补了两句,想解决自己心底的疑惑。 “璃姐姐,你可不要以为神品会生长在凡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里灵气根本就不够。”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要真是长在什么极寒极热之地,帝下也不用这么焦急了。那随手摘来都是可以的。只是,它并不会生存在这种地方啊。 “啊?那会生长在哪?”依笙还是被‘花草就应该长在地上’的固执观念给限制住了。她还是认为神品应该就在这风行大陆什么的。 可是,这毕竟是神品而不是凡品。 “璃姐姐啊,别那么、那么、那么守旧好不好。神品啊……神品啊!它当然不会是以凡品的形式出现。”微微的脸上出现几许无奈,甚至直接有些郁闷到无语的感觉。 “哦。那是怎么样啊?”依笙微的心虚的应了声。她还就真是搞不清了。不都是花花草草的吗,干嘛不正常点。真是。 “哎呦,璃姐姐,你先听我说前面的些东西啦……据棠哥哥说,好像帝下是这么说的,就是这神品琉璃灯芯草是被异界之人盗走,然后在回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很不巧,很不幸的碰上了时空逆流。 那个人被时空刻划得成了粉末,灵魂消散,永不超生,而琉璃灯芯草,则是因为是神品,只分散在了两个时空。 璃姐姐你,是被带到异世的医药专家夏依笙,而这边这个夏右相之女夏依笙,只是帝女的下一任继承人的祖宗罢了。还要等上个三四百年的,这边才会出现第二代帝女。 很不巧很不巧,璃姐姐你就要成功拿到一半的灯芯草的时候,你突然提前发现了那边的什么苏晨的,背叛你了。顺带又是碰上了一时空逆流,刚刚巧,你本来要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灵魂,又莫名其妙的穿到了这边这个夏依笙身上。 再来,就是运气中的运气,竟然出现了帝下所不能掌控的变数。你又改变了夏家的命运,成了第二代的帝女。 所以,综上所述,你呢,很荣幸的背负着俩身份。一个是你自己琉璃仙的身份。一个便是这诡异的帝女身份。 而所谓的考核任务,就更是极其bt的将他们融合在一起。没办法,考核任务一般都是挑选你现在所不能完成的最大的一个事情。然后帮助你完成,以便让你得到最大的提升,最大的升华。 不过,因为我的疏忽……呜呜,璃姐姐不要怪微微嘛,我不是故意的……圣池的水我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带来给你恢复记忆,然后顺便就提升了实力,帮你在内力方面突破十层,然后再自己领略情字诀……”微微带着哭腔,一下子又扑到她怀里,很是委屈的大哭道。 “好啦好啦……我不会怪你的啦……”依笙再次笨拙的安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说了些什么安慰的话语,不过却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后问了一句来转移话题。 “对了,微微,你说灯芯草的碎片在苏晨那里,是什么形式的啊?还有,为什么会在苏晨身上……再来就是,他到底是算是我的什么人呢?我到底得没得到那个该死的碎片啊?……这边,是尹云清吗?”朱唇一下连珠炮似的吐出n多问题,一下子将微微弄的个急忙无措,也不知道该先回答什么问题。 “哎呦哎呦,璃姐姐,你别急啊。我再从头给你解释一遍……”哎呦……她真的后悔。若是圣池的水带了来,她也不必要一个个搜肠刮肚的去回答璃姐姐的问题了。那样她自己就已经会知道了。毕竟璃姐姐的记性比她还好,而且知道的也比她要多些。 不过,想归想,微微还是认命的从头解释。“其实,苏晨和尹云清,本来是一个人。至于为什么身形长相什么的都不像,那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性格不同的缘故。 苏晨管恶。因爱生恨,所以要背叛你以寻得快感,却没发觉自己早已深陷爱河,沉迷于璃姐姐……反正嘛,总归他还是爱着你,所以呢,你其实只要再缓缓,先不露痕迹的装作不知道,给他一次机会,等到他自己真正意识到他早在不知不觉爱上你的时候,琉璃灯芯草就会出现在他的心中。这时候你再将那半株琉璃灯芯草给采摘掉,就算是那边的完成任务。 跟你说一下,就是琉璃灯芯草的形式,是虚幻存在。但当苏晨爱上你之后,便会在你的采摘之下实体化。说白了,也就是他的心的另一种折射。 但是呢,由于你过早发现,也没有忍耐一下,所以……那半株你还是没有得到。 苏晨算什么人啊?就是和尹云清合起来算作是一个人。也就算作是璃姐姐你这琉璃仙与帝女结合而成的最高贵的凤凰的那颗梧桐。 说起来,这边你猜对了,是尹云清。而他是管善念,善胜恶,所以在浴火过程的时候你才会看到是尹云清的形象。”小小的头点了点,微微故作严肃的道。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笑意。 瞧旁边尹云清笑得那个甜蜜啊……她都想笑了。 “哦。这样啊……”依笙觉着这一时间好难消化。 她这两边爱上的,是同一个人?恨和爱,交织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真是奇葩的灵异事件。 不过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觉着会对不起尹云清了。毕竟他为她做了太多。而她的心却只能分一半给他。 ……哎呀。这灵异到诡异的。 依笙甩甩头,想重新理一遍思绪。 却听得微微突然一声惊喜的大叫:“呀呀,璃姐姐,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语气间透露着的兴奋,就似是十几天没吃饭的人一下子看到一桌子山珍海味一般。 “慢点慢点,说什么找到了啊。”无语的抚额,依笙摇摇头看着她轻笑。 “璃姐姐,我找到药了,可以帮你提升的药……”眨着那双大大的星星眼,微微邀功一般的将一个纯白色的瓶子双手碰上,呈给她。 “好好好,你要我怎么做吧?”依笙一看这仗势,就知道是肯定要她内服或者外敷了……虽然她打心底觉着这可能没什么用。毕竟意境要达到,还有很大一段的理解‘情’这一字的距离。不过她还真就拒绝不了这样澄澈无杂质的眼神……尤其还是星星眼啊。太萌了。 旁边的尹云清眼角一挑。似乎……发现了她的一个弱点呢。他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呢?……呵呵。 “当然是吃下去了。”微微很是无辜的眨着眼睛,顺便将那药丸倒了出来。 不过……真是该死的像个樟脑丸。(未完待续) 终是突破 “一定要吃?”脚步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依笙眼底带着些惊恐的看着那枚药丸。却又是覆满了笑意。 “恩恩、一定要吃的。”微微努力的点点头,很是严肃的看着她。倒是颇具些成熟的气质了。毕竟,这不吃……她的任务还得等到多久以后才能完成啊…… 天上这一秒,人间都已经是三百六十多秒,大概都有六分钟了。这一来一回,就算是她最快的速度,也需要这人间的一天啊…… “……呃。好吧。”她认命。没办法,看着微微那带着哀求的可爱表情,她就狠不下心来拒绝。毕竟,这也不会是什么触及到她的底线的事。 吃就吃吧。中药也不是没喝过,大不了就是气味奇怪点。依笙握紧拳,下定决心。然后,她似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勇就义的样子,大步往前一跨,素手一伸,便将微微手中的那颗白色药丸给拿了过来,一把吞下。 其实,药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倒仿佛是西药,那种胶囊了,没什么感觉,却又清清凉凉的,一阵舒服。 本来以为它没有那么快发挥药效,可惜,她错了。错得还蛮离谱。 一下肚,那般清清凉凉的感觉消失之后,便是突地袭来一阵猛烈的疼痛。似乎是绞心。 绞心之痛,不仅是身体上这种非人的疼痛感,而且,还是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就如万只蚂蚁在心中爬来爬去,却是不痒,只是似乎被咬了一般,疼痛难忍。 ……是因为太急于求成了吗?……妄想一步登天的后果,便是承受这非人的痛苦吧。 无力的微微扬起唇,依笙满脸苦涩。额际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冒出来的小水珠。夹杂着盐分,却不是正常的流汗。只是疼痛到了一个境界,所流出的冷汗。 “依笙!”尹云清惊叫一声,急忙疾步走去,就要将她抱在怀里,减缓她的痛苦。 “别动!”这时,一旁仔细注意着的微微突然大叫,硬是将他的脚步给遏制住,定格在原地。 尹云清虽然心中着急,却也知道他自己并不了解情况,还是听知道的人的话好些。所以还是凭着自己良好的自制力,将自己的身体给定住在了原地。 转过身,尹云清递过去一个夹杂着着急痛苦的疑惑表情,示意她给他解答。 而微微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那成竹在胸的自信的肯定的表情,令尹云清心里好受了些。 起码,知道她并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他心中却突地生出无限的自责……为什么自己不能替她分担些呢?为什么看着她那么痛,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并不是他的错,但他就是硬生生的将所有伤害到她的事情,全都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啊!”依笙受不了的几近崩溃的大喊出声,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却是寻不得发泄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那份啃噬之痛却根本没有消失的痕迹,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快要受不了了。快要到这崩溃的边缘处了……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罢吧。反正都活了那么久。那么久。她还算是第二世重生,多活了十七年。 也该知足了。知足了吧……依笙轻生的念头在脑海中萦绕着,挥之不去。 渐渐的,她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放弃了……求生的浴望。 “不好。璃姐姐放弃生命了!”微微眼神一凝,瞳孔骤缩,焦急的看着依笙的方向。那抹自信和有把握完全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焦急焦急再焦急。 “那怎么办??”旁边还有一个更加着急的人在。毕竟,依笙可是他的深爱。他这一生中唯一爱的女子。 “这……我也说不准。可是千万不能碰她,否则她体内的所有能量会在这个时候转移到你的身体来。”看出了他的意图,微微轻声提醒道。 “我不介意的。只要她能够好受些。”他死也足矣。只要她能不那么痛苦。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 ……唉……他果然还是深陷了。不过他不介意。他反而乐意。毕竟,这个,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再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你不介意我介意!”微微突然激动起来。“你想想,若是璃姐姐知道是你为她引了这股乱流致死,她会多伤心呢?就像裳月姐姐一样,整日郁郁寡欢……我才不要!而且,你这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的能量若是没有完全导完,就会再生。毕竟她体内时自动修炼的。但是,若是导完了。璃姐姐……也就油尽灯枯了。” 微微心底只盼依笙能够快点找到一些能够让她有生的意志的东西。否则,外力怎样也救不了她。反而会让她死亡。 虽然阎王可以通融。但是这样,她便永远将成废人。永远不能自主行动。而且,还终究是违背了自然规律。 “……”尹云清无言以对。如果这样,她终究……还是会死。那么,还不如让他赌一把。赌他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赌她到底在不在乎他。能不能,为他活过来。 ……依笙。请你,努力生存下去吧。就算是为了我……尹云清眼底流露出一丝希翼,闪烁着最后一丝微茫。 他决定了。她若逝去,他定要跟随。 感知到了尹云清心底的决心,微微心下惊讶。这凡界的男子,不过碰巧是那个被琉璃灯芯草所碰中的凡人罢了,只是当璃姐姐的梧桐罢了,也甘愿为璃姐姐如此? 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还真是深奥。深奥到她所不能理解。而且令她都为之感动。 璃姐姐,祝你好运。这情字决能否突破,就看这个障碍,你能否闯过了。 ……刚才,那颗白色药丸,其实真正效用就是助你突破情字决的。只是微微以为,你是还未到巅峰的九级,只是想助你快些到巅峰罢了。而那样,虽然中途也会有些痛苦,但决计不会是如此将死的痛苦。唉。怪我没有想到,璃姐姐你已经是差不多后期巅峰的实力了,所以,擅自给你服用……却是差不多害了你啊。 只望你能够顺利突破情字决,找回那碎片完成任务,再……做出那艰难的选择。 拜托了。璃姐姐。你一定要撑过来。即使最后你没有选择回来,但总归,你还活着。微微还可以随时来看你……眼底流露出一丝不符微微外表年龄的伤痛表情,微微在心底暗暗祈祷。 也许,是她的心意传递到了依笙这边。 也许,是尹云清那誓死的决心有一丝悄然溢出,溢到了她的心田…… 总而言之,她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些什么回忆的画面,从而,勾起她那被硬生生压下的求生意志。 那是……她在浴火之时,那妖媚男子的那个吻…… 那是,她在为他解情蛊之时,他那眼底的深情。 那是,她将清字的萤火琉璃佩送他之时,他流露出的感动。 那是……小时候他故意的靠近,还顺手牵了她好不容易绣成的丝帕…… 不知不觉,自己和他,拥有那么多的回忆。 美好,那么美好。让人回忆起,便是心中闪烁着无限甜蜜。 这,是尹云清对她专属的深情模式……而她,又岂能辜负? 她的轻生,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痛苦。多么挣扎。也许。他会随她一起消失在这尘世间,化作尘土回归自然吧。 ……不可。决计不可。 她绝不让他逝世。还是因为她自己。她不能那么任性,由着自己,却伤害了他的权利。他生活的权利。 她爱他。这是早已明了的事实。 虽然只有一半。但那另外一半,也还是他。她爱的,终究就是他一个人。尹云清。 说起来,好像,苏晨真是如微微所说,因爱生恨,而自己却未发觉。 以前被他的背叛蒙蔽了双眼。却是忽略了,他对她的爱。 苏晨在开车送她回家之时,眼中盛着的,是满满的爱意。 苏晨在凝望着她的时候,是那么的痴迷。 苏晨对她的温柔,是那样的流畅自然。 而他对她的背叛,终究是因为他骨子里的那份恶念。那份大男子主义。那份……不满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还要能养活她的情绪。所以,被白恬所利用。 说到底,还是人性的天性,那份傲。过分的自傲。和贪婪,恶念。天生使然。即为如此罢了。 她也根本没有必要去为了他而如此执着的恨。以至于蒙蔽了自己。 想通了。她的大脑似乎豁然贯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伸出手,感受着跳跃在指尖的阳光,那份传递过来的温暖,突然觉着,好像这世界,什么都很美。 她这时,也才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 ……咦?依笙突然惊奇的发现,好像刚才一想到了尹云清的那张妖媚的脸,她心底那份万蚁啃噬的痛……奇迹般的,化为乌有…… 而此时,再运转体内的真气……却是像海纳百川一般,源源不尽…… 呃哈哈……瞳孔骤张,她心底狂喜。 她只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终于是突破第十层了! 那所谓的情字决……总算是,破了。 她对尹云清的那份爱,也凝结一起,得到最大的升华…… 黑琉璃般的眼中放出奇异的光彩,依笙马上转头,看向那她心心念念着的男子…… 正好,碰上他神情凝视着自己的目光。 无限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未完待续) 求婚 “依笙……”尹云清轻唤道。语气间,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他终于,在她那琉璃般清澈的眼神中,寻到了她对他的一丝爱意。那丝浓切的终是毫不隐藏的爱。 “清……”依笙轻轻笑着,那般清纯,却又是那般魅人。凝结的爱意,浓烈升华。散发在无形之中,却能轻易捕捉它的痕迹。 那种灵魂交织,无法言语的浓烈的爱意。是不能用浅显的表面来诠释的。 但从眼神,从心的跳动,乃至灵魂的旋律,都能读出,也能读懂,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的丝丝缕缕的联系。那是爱的交汇。 爱情,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很微妙的感情,它可以无尽的疯狂,疯狂到想要让对方的一切都属于自己。身心完全交付。那样疯狂的占有欲,却是一种爱,一种在乎的表现。只能在相爱的两人间出现,否则,就是一场悲剧。双方,都承受双份的痛苦。 而它的真正含义,却是放手。让对方幸福,也就是爱的极致。当然,放手的前提,是你爱的人不爱你。有能力让对方幸福,放手只会让人痛。 爱情啊,可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也许,经年之后,尹云清回顾当年,心中有感而发,会如此道: ‘爱你,不是让你永远在我的怀中胶着,不是让你失去自由,永远在我的禁锢之中。而只是,让你幸福的笑靥永驻。永远在那绝色的容颜之上绽放。’ 不是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整天如胶似漆的粘着,总也会腻。倒不如在江湖中自由纵意把酒言欢。那才叫做幸福。 当然,形影不离也不失为一种爱的方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这般惬意放松,这般自在。多平淡,却是多幸福。 看着她那不染世俗的淡色幸福的笑容,尹云清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悄然而生,不断萌芽发展,直至生根,开花。只是不知,能否结果。他和她,能否有结果。 不过,不管怎样,他总归还是必须要试一试。否则,他将遗憾终生。即算是她拒绝,他也无了遗憾了。心底下定决心,尹云清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开始酝酿一场求婚。 “请问,夏依笙小姐。就如祀祈所说的,你要不要做我的殿主夫人?”说着,尹云清跨了一大步,来到依笙跟前,诚恳的单膝跪地,一个求婚的姿态,却是被他弄得那般好笑。 “殿主夫人啊?有什么好处?”依笙径自把玩着自己如墨的发丝,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道。 眼底隐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调侃他。而心底,却是洋溢着感动的情绪。 “呃……这个。你当了就知道了。”尹云清心中有些惊。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反正,他会照顾她一辈子,让她的笑容永驻,让她自己选择到底要相夫教子亦或者在外游玩,总之,让她幸福,“那我还不是没当呢嘛,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处,值不值得我去当啊。”依笙故作无赖的不去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你是让我说什么嘛……”眼底无奈,却是被一大片宠溺的汪洋给埋没。 他这样跪着很累啊……而且有些丢人。虽然他是不介意了,因为主角是她嘛。但是……很痛啊…… 寻常女子的回答,不应该就是一句‘嗯’吗?亦或者干脆的拒绝。不过,他的依笙还真是够特别的。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总而言之极其古灵精怪,似乎想调侃他。 其实他猜得也没错。依笙确实是想调侃他。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陷阱。 婚姻可不是爱情那么简单。它需要以爱情为基础,用忠诚和信任来维持。这是需要经营的。而她,却是属于那种不知如何经营的人。婚姻白痴一类,大概就是说她了。 感情方面,她还有自信能够不被表面迷惑,透过现象,去看本质。毕竟有过一次伤痛的经历。而婚姻,却是完全没有。 她不想步那些结了婚又离婚,离了婚又复婚的那些纠结的男男女女的后尘,所以,她必须慎重。 而是否答应他的求婚,这是个未知数。 她爱他,没错。可是,并不代表她会想和他结婚。呃,这边应该是成亲。因为那样的生活,太累人。 大不了,就做一辈子的单身贵族,做一辈子的剩女。她无所谓。 到底答不答应他呢?……好吧,她承认她是心动了。 心动于他的求婚。心动于他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一跪。 不过……她应该还要说一个事实才行。这样才能够让她彻底打消自己的顾虑,任由挥霍青春,义无反顾的和他结……不是,是成亲。 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依笙轻启朱唇,道:“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在这之后,你再选择,是到底要不要和我成亲。”毕竟,她所做的,在她看来也许是对的,不觉得怎么样。但在别人看来,也许就是残忍血腥冷酷无情。所以,她要看他的第一反应。看他是否存在有厌恶的神情。 “说啊。不过我能先起来吗?脚很酸呐……等会万一站不住了可就丢大了。”尹云清煞有介事的请求。他知道,在这样的行礼的过程中,贸贸然终止,是极其不礼貌的。 “起来起来吧。真是的,这当然可以了。还用问我的意见啊。”依笙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语速很快的道。 “嗯哪,你起来了吧。我现在告诉你。我,夏依笙,也就是那个夏沂。也是夏依。这你都应该猜得出了?” “嗯,对。”尹云清轻轻扬唇道。他能预想,接下来她的身份会怎样震撼。 “呼……”依笙深呼吸一次。然后,轻轻道:“我还有一个身份。阎罗门门主,罂粟。”一字一顿,依笙缓慢的,轻柔的,极尽自己最小的声音说道。说完之后,马上从那诡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去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哦。”尹云清很是平淡的点点头。然后有些呆呆的道:“怪不得在毒障那关罂粟对我如此手下留情。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险啊。”尹云清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一丝厌恶也没有划过他的眼睛。 爱她,就要包容她所有的缺点,而放大她所有的优点。这就是所谓的付出。 而回报,却不知有无。也许有,也许没有,都是在于个人看法。再说,爱情,本来就是建立在相互付出的基础上。 只有互相为对方着想了,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相互的爱情。 而他,对她,也是极尽包容。宠溺到达一个无法言语的限度,竟是将她的所有残忍无情冷酷的一面包容。 毕竟,他只要知道,她不会对他这样便罢了。 “你就没有一点惊讶?”依笙很是讶异,却也很是感动。言溢于表的那份激动,让她整个人显得是那般的柔美。本就柔和的五官,只是常年挂着些可爱亦或者无情的笑容,便变成了些许别的风情。而这时,才是最真的时刻。 “不会啊。你那么残忍,却不是对我。而我,也是一样。我们,不都是一类人?”尹云清故作是轻松的样子,轻描淡写,几笔带过。他,一般是不会杀人的。但小时候那些训练,也足够养成他无情的性格。所以,他手上的人命,也绝对上百。和她比起来,也不相伯仲。 而且,他们,都绝对不会对对方做出如此举动。这一点,正是默契所在。 “对了,那你答不答应我的求婚哦。”突然想起她还没有给他一个正面回答,尹云清一挑眉,邪魅之意尽显,邪邪的问道,却是那么认真。 “我。当然是……”答应了。 可惜,依笙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很不识趣的带着些稚气的声音打断。 “璃姐姐,你还暂时不能答应他任何。”略带着些沧桑的成熟,微微严肃道。而她的语气间,却也是带着些无辜。面对两人投射来的很是不爽的目光,她也只能够微微一笑,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她确实不是故意在这关键时刻喊停的。不过,却是必须停。不得不停。 因为她还是帝女。还是琉璃仙。她必须作出这一世的选择。到底留在人间,舍去帝女的仙藉。待到双双离世后,再飞升归位,回到琉璃仙的位置。亦或者,现在就选择飞升,再来选择到底继承帝女的仙藉,还是做回自己的琉璃仙。 若是这时她这个星宿不阻止,那么她就会步裳月姐姐的后尘。 想当初,裳月姐姐好像也是这样,答应人了,却是未曾给人一点答复。反而是选择,飞升。永远永远,离开她承诺下的那人。 “……要作出选择了?”依笙眉宇间流露的,似乎是……不耐? “嗯,璃姐姐,你选择什么呢?需要考虑吗?”扬起头,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脸,极其严肃的问道。(未完待续) 大结局(1) “这,需要考虑吗?”轻轻一笑,霎时间倾泻的芳华,如梦似幻。 “那璃姐姐的选择是什么呢?”眨了眨带着几分天真的大眼,微微问道。 “当然是——”突然消音。依笙很满意的看着他们都极其紧张的神清,好笑的又道:“留在尘世。” 一字一顿轻吐,说得极其缓慢,却是那般分明。 “依笙……”尹云清眼底带着些不敢置信,和几分狂喜。她还是选择他了吗?……真是……太令他欣喜若狂了。 毕竟,这样的机会,化身为神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拥有的。 而她,却那般没有一丝犹豫的,便选择了他……这让他怎能不兴奋? 心,快要跳出来的感觉,真是好啊。他真想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去抱着她,将她抛上天空……虽然后果可能带着点不堪设想。不过他乐意。 “好了。”依笙似乎嗔怪的看着他,示意他还有人在。 不过,似乎他还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沉醉在她倾城的容颜之中。深陷而不可自拔。 “咳咳、呃。”微微故意出声,提醒他不要忽略她这个电灯泡的存在。 就这么光明正大,还真是。不过,璃姐姐若是和他在一起,应该很幸福的吧……微微心底突然生出几陌艳羡之色。 她已经等了上千年,为何帝下所说的她的良人,还仍旧未出现呢?…… 是宿命吗?……帝下。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吧。微微眼底倾泻出一丝苦涩。 刹那间,染了空气。 “微微……微微??”依笙在她眼前摇了摇手,似乎招魂的动作让她自己都不禁黑线。 “啊?”微微反应有些慢。几乎许久了,她才回答。眼睛,失了神般空洞。 “你怎么了?”依笙奇怪的皱眉。不解道。 “没什么。没事了。”微微勉强的笑笑,将之前所想的全部抛诸脑后,开始说正事。 不过,那明显是转移话题的样子,却是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对了,璃姐姐,你说你是选择留在凡间?”歪着头,微微似乎恢复了那般的可爱神情。只是,眼底,却是深藏一丝怅然若失。 “对啊。”见她不想提及,依笙也不好勉强,只是顺着她的意转移掉了话题。 “那你也还有任务呢。不要急着走哦。也许还有很久的样子。”故作严肃,微微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呃。好吧。”我根本没打算要走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要走?尹云清那边还没完呢嘛。 “呐,璃姐姐的任务就是,寻回琉璃灯芯草。然后,选出琉璃仙的继承人。”眼底笑意悄然消失。谈论到正事,微微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呃。不是说我没得到那个苏晨的半颗嘛?这要我怎么找?”嘴角抽搐了下,依笙有些黑线的看着她。 “嗯啊……这个有点诡异。不过微微相信,璃姐姐绝对可以有能力完成的。”微微小脸上一脸的坚定,似乎极其的怕依笙不相信她的话。 “……”依笙无语。这样子的表示,是不是说那个诡异的任务很艰巨啊……神啊。她不想再惹些什么麻烦了。 “……是怎么寻?”很艰难的,依笙问了出来。她怕听到那些费时极长又很令人费神的过程啊…… “不要这么委屈的样子嘛。璃姐姐。那任务其实就是让你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威服天下人,无论什么方法。然后,集结在一起,号令全天下的民众,一起潜心祈祷祝愿。然后所凝成的那份信念之力,则是唤回异世另半颗琉璃灯芯草的不竭力量之源。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先找到尹云清的那个半颗琉璃灯芯草。”说了一大堆,听得依笙有些晕晕乎乎的,差点没给她绕晕过去。 “呃。那清那个……是怎么找到啊?不会是让我去解剖吧?”依笙有些想入歧途。 不过也不能怪她这样。毕竟她还是个医学人才,难免会有些联想。 而且,最主要的是,微微说,那半颗琉璃灯芯草在他体内,将他作为载体…… “去你的。”微微白了她一眼。此时,似乎两人的年龄颠倒。依笙十二,微微十六。 不过,实际年龄的话,还真就是这么一个比例。乃至更小。 “是要……嗯。有些我不太适合讲啊。”微微脸上有着明显的尴尬的红晕。 这是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嘛。毕竟她看上去不还是一个小孩子。 真是太诡异了点啊。帝下。这是怎么……怎么想出来的方法啊…… “快说了。”依笙没别的感觉,就觉得她好像在卖关子。故意吊她胃口呢嘛。 “呃。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微微放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很纯洁很无辜。 “就是……就是……就是让璃姐姐吻那个男子大约一炷香。据说还要深吻。”在心底倒数了一二三,微微下定决心,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然后将所有的话浓缩在一起,一句话就这么如连珠炮般快速的吐出。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感。 “……”依笙当下愣住。 这tm是哪个色仙想出来的办法啊?真是tm的bt啊。 靠。她嘴角抽搐。整个脸部肌肉陷入一片纠结。 旁边的尹云清倒是有些大喜。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就是接收到她回过头来时的一记狠瞪了,也是笑意不减。 正愁依笙还不肯接受他呢。对他的求婚好像还没什么表示,好像似是同意又似是不同意,飘渺得他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意。 “恩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微微坏笑着看着依笙,然后眼睛在他们俩之间徘徊,大有‘奸情啊奸情’的意味。 不过她还是很识趣的,在她还没有发火之前,先逃之夭夭,化作一缕青烟,飞走了。 临走,那空中还传来她带笑的声音。 “别忘了,成亲那天请我喝喜酒啊……哈哈……” “好。不会忘了你的。”尹云清马上接口,对着空中喊道。 “呵呵……”笑声若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带着一抹似乎不合表面年龄的沧桑感。 “你!”依笙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似嗔似怒。 她好像还没说什么吧。真是。他怎么就知道她会答应嫁给他? “呵呵……”尹云清突然绽开一个妖娆邪媚的微笑,瞬时间迷了她的眼。 这该死的,怎么能那么魅人……依笙不受控制的被迷惑住,心里大叹妖精啊妖精。真tm是个妖精啊。 “唔!”突然,在她被晃了眼的那一瞬间,突然便觉着唇间被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给覆住了。那柔润的触感,令她浑身一阵颤栗。似乎被电打到了的那种来电感,便是这样吗?……她不知道。 不过,现在还是关注下他在不安分的动着的大手的好。 瞪大双眼,依笙很是不满的看着他。却只得他的一句,“接吻要闭上眼。”然后便没了下文。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他占了机会,先一步侵略了进来。 那温润之感,似乎让她很是享受。 不过。 ——tnnd,这样的窝囊气她受够了。每次都是被吻的对象。她心底早就沉淀了几分不爽。 现在再来一次。靠,事不过三啊。 咬牙切齿着,依笙试着寻他的小舌,轻咬贝齿……一阵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尹云清皱起眉,不解的看向她……她还不接受他吗?…… 而反观依笙,她却是妖娆的笑了。 轻轻退开他两步,将他一把推开,然后…… ——“啪!”猛然一下,她又飞身扑了过来,努力踮起脚尖,侵略他的城池。 这次,她占主动权,而尹云清,也乐得享受。虽然一开始愣住了。不过最后还是反应过来,极其积极的回应着她。 心底,小人尹云清轻笑。笑得魅惑。原来,他的依笙,很喜欢占主导权啊……他很乐意呢……呵呵。 ‘你不专心!’依笙以眼神示意,而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开始努力的侵略城池。 呵呵……眼底含笑,尹云清看着她很是可爱的样子,手不安分的又动了起来。 长达五分钟之久。也便就是微微所说的一炷香。 她终于将踮起的脚尖落了地,退开他的包围圈,打算看看到底琉璃灯芯草是个什么诡异的样子。 果然,不到十秒,尹云清的那有些红艳的唇边,似乎出现了一根摇曳着的蓝色晶莹的小草。 柔韧的身姿,似乎昭示着它的生命力。那无限的灵气,令他们都不禁心情一快,眼前一亮。 可惜还有一根只是虚影,还未真实。 无限叹惋的看着那根草,依笙手也不停,迅速的便将它采摘了下来,化为实体,存于衣囊。 结果,却是在她刚要将琉璃灯芯草放入怀中之时,却是……突然间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很诡异。无限诡异。 而还未等她回神亦或者从惊讶中醒来,便听得尹云清带着些飘渺伤感的话语。 “依笙……没有你肯定的答复,我的心,总是会不定起伏。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给我?做我云炼殿的殿主夫人?……”眼中微微流露的一丝‘苦涩’,让她不禁心疼了下。但她也知道,他这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根本不会有那么伤感的表情。 所以——“嗯,我同意嫁你啊,不过,你又没花,所以啊……等哪时侯你追到我了再说吧……呵呵……”说着,依笙便轻笑着抛开。 衣袂迎风飞舞,就似那林间的精灵,不断闪烁着身姿,那么引诱人追寻她的脚步。 尹云清痴痴的笑了。欣喜倾泻一地。 随即,他迅速的跑了上前,追赶着她……(未完待续) 大结局(2) 风行历四百五十六年六月,阎罗门开始大肆扩充军备,肆意攻掠城池,却不杀任何城中之人。 七月,阎罗门已经成为江湖上人人畏惧却无人敢惹是生非的江湖最大门派。 其门主罂粟,那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揽武林大权,是这江湖真正的掌控者。 而其人,则据说狠辣无情,残戾冷暴,似乎谈笑风生间,便将人杀于无形。 而罂粟最为擅长的不是她那柄玄铁剑,而是毒。这又让某些有心人给联系到了毒仙之上,但苦于并无一点消息,也不好大肆宣传。 江湖掀起如此波澜,那些江湖势力分散掌控者,本应是采取些抵抗措施。 但,不知为何,一堡一轩一殿,还有那早已隐世的千杀门,都毫无动静,似乎默许了阎罗门的动作,置之不理。 而前阵刚选出的尹云清尹盟主,却也是笑着默许阎罗门门主罂粟的动作,大有将整个武林奉送的意味。 江湖几大世家无人敢管,就是前任盟主颜落疾,也在其表弟的授意下根本不管不问。 更是奇特的,便是天朝皇帝钟离玥。 本就只有两位皇子的天朝,一位游山玩水,不理朝政,一位虽是贵为天子,乃九五之尊,但却对罂粟的行为也不管不问,似乎任由她在自己的领土上放纵。 朝中大臣多次进谏,却是被一道圣旨给拦了下来,不见动兵。 随着时间流逝,阎罗门的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广。 九月,也便是距开始时三个月后,阎罗门所建立起的威信已经深入百姓心中。似乎提到阎罗门这三个让人胆寒的字眼,便是浑身哆嗦。 九月中旬,阎罗门门主率一众门人大军压境,却不见是攻破紫禁城,只是似乎谈判好了,罂粟进了皇宫,去与当朝天子协谈。 至于谈判内容,且转移到紫禁城之巅,皇宫之内。 惜华宫。 ——“你又何必呢?……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拒绝你,即使让你登上这皇位。”钟离玥带着淡淡叹息的声音传来,就似这九月里仍旧飘香的桂花,那般清香,沁人心脾。而且,令人惊奇的是,这皇帝,对他对面那绝美的女子,竟是没有用朕自称,而是,用我。 “没办法。那样威服不了百姓。他们,并不会诚心。”另一个带着些凉意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薄凉的声线,带着淡淡笑意,也带着那不言而喻的傲然霸气,似乎那冰雪之中傲然挺立的寒梅,别具傲骨,宁死不屈。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钟离玥无奈的笑道。看着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些深情。 “不过,接下来,是要我这个皇帝干嘛呢?”钟离玥带着些好奇的奇怪的道。 “也没什么,就是借你这皇帝仅存的威严来压一压。服一服众。”依笙在‘仅存’二字上刻意重音,似乎是要加大对他的打击力度。 “你够了吧?阎罗门那么蒸蒸日上,我啊,可是睁只眼闭只眼在那替你作掩护呢。这天下的百姓,心都已经到了你阎罗门上了。”翻了个白眼,钟离玥笑笑,调侃的道。 “那我还要多谢你咯?”不置可否的笑笑,依笙耸耸肩,似乎一副无赖相。 “呃,算了,不要你的谢。那太恐怖了。”想起来,钟离玥都似乎心有余悸,还很是形象的打了个寒战。 “不过,你是怎么借我这皇帝仅存的一点威严的呢?”复而,他又勾起唇,霸气显露无疑,挑眉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依笙故意停顿了下,轻轻勾唇,笑道:“借你龙袍一用咯~不过放心,不会让你被架空,没实权的。我嘛,还不想当那累死人又高处不胜寒的皇帝。”耸耸肩,依笙笑着,似乎开玩笑的口气里,却是带着那般的认真。 “哦。就这样?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绝你的。”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钟离玥又道:“依笙啊。你还真是特别呢。别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这皇位,而你,却是一点不在乎的又扔给我。” “唉。这天下间最尊贵的权利人人都想要,我也不例外的想要。可是没办法啊,我自由惯了。而且,清等着我的田园生活呢。”脸上似乎洋溢着幸福,依笙语气带着点思念,却是美好得让钟离玥有些嫉妒。 虽然,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插到他们之间,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她的温暖。 他带着些不死心的,在她即将转身和他再见之时,叫住她,问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喜欢过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喜欢吗?那么……让你讨厌吗?”似乎带着些落寞的忧伤,钟离玥受伤的道。 “呵呵……喜欢过啊。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我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而爱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只要双方乐意便罢。至于我讨厌不讨厌你的问题,你只要知道我并不讨厌你就够了。”依笙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似乎,他,本就无关紧要。 确实,她曾经对他有好感,但那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爱吗?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深究。 她的一颗心,早已落在了尹云清的身上。 就算是以前她还念念不忘苏晨,可他毕竟还是他。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掌管得不同,所在时空不同罢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能回应我。”帝王的脆弱,大概也只有她有缘的见,可惜,她并不是他的那个三生良人。 爱情是一道圆弧。每个人自己,都只是其中的半个。而人的这一生,寻寻觅觅,只是为了寻觅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另外半个圆弧。 有幸得之,是幸。幸运的找到了另一半。 而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寻觅得见自己的那另半个圆弧。只是孤独终老,心灵则永远空虚寂寞。 当然,她不属于这一类。她,是那个最幸运的人。因为她拥有了他。那个妖媚如妖精的男子。 而对于他。她真的无法回应。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和他说。 “告诉我原因好吗?”眼底似乎有着晶莹,钟离玥脆弱而失落的问道。似乎心底执著于此。非得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这便是属于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从小便受了那些帝王的教育,那般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那般霸气。那般,占有欲强烈。 “……因为。只是因为,你是帝王。终究,你不可能实现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但尹云清可以。他为了我,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可以拥有的权利。而你不能。你是帝王,你要为这天朝,乃至天下苍生着想,而不能专心于儿女私情。 而且,就算你荒废朝政,只是为了我。我也不会高兴。虽然我很自私,对于自己的东西一向很是执著,可惜,我不会伤害全天下人的利益来换取。而且,即使是我自私到了这样的程度,那我更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因为那样,我会小心眼,小心眼到你一个嫔妃也见不得。” 依笙洋洋洒洒行云流水的说了一大通。终究,还是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问题。 “我可以不去别的嫔妃宫中,专宠你的。”钟离玥急急忙忙的说道,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 “那不一样。我要的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名义上的,也要。而你却是不能给我。而且,帝王的承诺,又有多少的可信度?宫中嫔妃无数,曾经红盛一时的那些嫔妃们,现在是独守空房,日日盼君来,而却是消得人憔悴。试问,我又怎么伤她们的幸福。伤她们唯一的一点点期盼?”苦笑着,依笙看着他的眼睛道。 她实在心存不忍。不忍心看着那些芳华就这么憔悴。看着她们容颜老去,青春逝去,而不复原来那般光鲜亮丽。 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之间,钟离玥觉着自己好像喉咙发不出声音,根本没有话来反驳她。 寂静。无限寂静。 俩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一时无语。 “……你……我知道了。我还是错过你了……”良久,钟离玥才苦涩的笑笑,说道。 “你走吧。趁现在,那个仪式应该还能够举行。龙袍在这里。可能大了些。不过也没办法了。”眼底有着深深的落寞。虽然语气间还是霸气莹然,却显然没有了那份无与伦比的气势。只是情伤四溢。 仿佛,突然间,他那神情,与钟离陌的……重合了。 “嗯。好。”接过龙袍,依笙回眸一笑,淡淡对他道。那笑容浅色依然,却是那般绝美。那般绝色。 而后,便转身,大步跨出这有些压抑的宫殿。只留下,那一如她笑靥的带着淡淡幸福的背影。 钟离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生怕转瞬间,她的背影也消失。 然而,仍旧是留不住她的脚步,留不住她的行迹。 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钟离玥却觉得这些都如浮云。真正存在的,不过是他早已如行尸走肉般的身躯。其他,一片是空荡荡的。 就连他的灵魂,也是早已随着依笙的脚步,悄然离去。 一阵寂寞空虚,袭上他的心头。 高处不胜寒。她说的,还真是对了。 往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办? 也罢。她幸福就好。 清。可要记得,要对她好啊。祝你们幸福。 带着些怀念的看向远方,那是属于她的那朵白云……钟离玥轻笑。却是那般苦涩。 祭坛。 依笙身着那被她刻意围上一条明黄腰带的龙袍,带着无限威严的,缓步走上了那只能是历代皇帝所走上的九十九级阶梯,登上了这紫禁城之巅,这皇宫之巅,这祭坛之巅。 她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压,令人惊异得只剩恐慌。 在这无限惊惧的情形下,所有人,都只能选择臣服。 选择臣服于她。 于是,万人齐跪。 密密麻麻的,跪满前方那大得出奇的广场。 不仅是此。整个紫禁城,全都笼罩在了这奇异的威压之下。似乎窒息,却又是那般轻柔的感觉。 极端。极端之感,也只有他们眼前这个似乎君临天下的传奇女子能够给予了。 虽是女子,但却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他们愿意臣服。 所以,他们愿意朝拜。 所以,那瞬时,全城皆跪。全城,都顶礼膜拜这传奇性的女子。 看着眼前这壮阔的一幕,依笙满意的勾唇,随即,朗声道:“今我在此,号召全城百姓,一齐虔诚祈祷,祈祷天界安宁。世界安宁!”一番话虽是平平淡淡,却似乎又是那般的充满力量,充满气势。 气势恢宏,那般令人不禁心生一股只可臣服之感。 心灵,已经被征服。完完全全。 若说之前,还对阎罗门有诸多不满,但如今,却是完全臣服。完全身心臣服。 所以,看着台上那绝色的女子从怀中拿出一颗蓝色晶莹的小草,然后双手合十,跪下祈祷,他们,也跟随着她的动作,一齐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念着她最后说的那两句话。 天界安宁。世界安宁! 瞬息之间,似乎所有百姓心底的信念之力凝聚,汇集着,成为一股蓝色的半色透明的涌流,向着那颗摇曳着的蓝色小草飞去。 那一瞬,光华尽显。四溢出的蓝色光芒,晃花了他们的眼。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瞪大眼珠,掩饰不住的惊讶。 ……那蓝色的小草,竟在没有土壤,没有水分,没有一切任何的情况下,仅凭着他们似乎有形的信念之力,生长出了另外一半。 当最后的汇聚完毕,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一株放大了无数倍的蓝色草。 晶莹若琉璃,粗细却是若灯芯。 那周围包绕着的蓝色光晕,似乎是那神人才可拥有的神力光华。 朴素,却又是那般华丽。华丽到炫目,令人不敢置信。 然后,天上,突然飞来一盏似灯非灯的琉璃盏。 只见那他们心目中无限崇高地位的女子,突然站起身来,稳稳接住那似乎比双手还要大上一被的琉璃盏。 再来,她,竟然那般轻柔的,便将那蓝色晶莹的若琉璃般的草,装入琉璃盏内。 接着,她微眯起眼,复而又睁开,那转瞬间的时刻,她素手轻扬,竟将那似乎并没有火源的琉璃盏,点燃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信念之火。信念之力凝结而成的三味真火。 它烧灼一切不属于琉璃灯芯草的东西,直到消失殆尽。但却没有光华。只有琉璃灯芯草,也只有琉璃灯芯草,才能够放出属于那三味真火的真正光芒。 所以,只有这草,才能够维持那几千年间,而不间断。 当然,这是他话了。此时,那琉璃盏所放出的光华,令依笙,都只觉着想要顶礼膜拜。但她没有。她只是默默的闭上眼,念起微微那天最后用意念传达给她的那咒语,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了云层。 然后,飞往九天之上。去达那至高无上的顶峰,天界。 空气中,只留她最后一句话。 “我阎罗门,从今隐世,不再与天朝相犯。而,这也仅仅限于钟离玥这明君……” 语气轻柔,但却是那般不容忽视,也那般气势恢宏。 随着空气的流动,话音也渐渐消散。 而广场上跪着的大臣百姓们,却还是呆愣在了原地。 他们都以为,这女子要称帝。 他们都已经做好迎接新帝的准备。都已经从心底真正臣服于她,都已经完全接受了她是皇帝的事实。 而她这句话,却是将自己从权利的巅峰解脱出来。不带一丝痕迹。 反而是,全都推给了现任皇帝。钟离玥。 而且,这也就变相的告诉了他们,最好不要有违逆钟离玥的存在。否则,她将毫不留情面的铲除了这天朝。 他们这些臣子相信,百姓也绝对相信,她有那个能力,弹指间将这整个大陆颠覆。让这历史几乎改写。 也就是这毫无保留的相信,心悦诚服的相信,造就了钟离玥这一生的辉煌。 虽然,他心底一直遗憾。 遗憾那时,为何留不住她的痕迹。 天界。 “琉璃仙做得很好。”那被称为‘帝下’的俊逸男子很是满意的看着台下不卑不亢站着的依笙,和她手中那无限闪烁着亮色的琉璃盏,点点头道。 “那是否我可以回到凡界?”依笙毫不保留的将自己心中所想全盘拖出,直接表明她对这天界的不喜之色。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了。就是这里时间过得太快。 她怕,到时尹云清在那大肆找她,却是无处寻人。 她怕看到他落寞伤神的样子。 所以,她必须快些。 “好好好。琉璃盏放归原处,再选出新一届琉璃仙,你便功德圆满,可下世为人。但当你阳寿已尽,你便必须归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那帝下所说之话极具说服力。虽然带着些妥协的味道,但也确实是因为他见了亮着的琉璃盏,心情大好的缘故。否则,决计是不会这么温和。而只是暴戾无情。 不过呢,依笙却是这么做了。按照他的这么做了。 不是因为惧了他的气势。只是为了快些,而且,这毕竟也是她所求。 她虽然不爽听人安排,但因为正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也只能听这帝下的如此做。 毕竟,这轮回门,她不想入,因为有孟婆汤。她怕她下一世,失去记忆之后,找不到尹云清…… 摇摇头,依笙甩去那不该现在想的胡乱思绪,开始做事。 快速的将琉璃盏放归原处,依笙再跑到那该死的选琉璃仙的天宫,开始选拔。 本来以为会是极其快捷的,很快就过了,只要她来走个过场罢了。 但,她却忙得快是似个陀螺。 她图快,但那仙人的选拔显然高出了她的预料。 层层选拔。她需要不断选人,不断淘汰人。而且还要面对那些候选人苦苦的脸色,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快要崩溃了。可惜她还得应付最后那一轮。 心情烦躁加郁闷,还带着一点不安焦急。 清,千万等我。她只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他能够慢些,以来等她。这天界的时间,也不知到底是怎样一个算法,总之,她就是觉得人间应该过了很久。 哎呦哎呦……依笙头痛的低吟。 轻轻抚额,她在这最后的一轮选拔里,闭着眼,随便选了一个,交接了仪式之后,便是像是赶着去投胎般,又念着微微给她的那个咒语,回到了云层之上。 接着,她用着生平没有过的速度,踏着踏雪无痕,飞速的往云炼殿的方向飞去。 看着这黎明破晓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了。她在天上这么短短的几十分钟内,这人间已经是过了一天。甚至更多。 心底无限焦急,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可能的加快速度,飞奔到她潜意识中尹云清应该所在的位置。 还好还好。她这很长时间不管用过的方向感还是起了些作用,让她仅一次便找到了尹云清所在的位置。 笑着看着那坐在椅子上深情望着她的男子,依笙飞快的走至他身前。 走近了,看着他眼睛下方明显的一圈黑色,心底不禁心疼了起来。 缓缓抚上他那有些憔悴却依旧不改妖娆的俊脸,依笙眼底藏着一抹幸福和感动,却是溢了出来,传达到了尹云清的手心,直至传遍全身。 微微笑着,尹云清在这秋风飒爽的天里竟是突觉一抹温热。那般温暖。 不过,他还是不敢耽误时间在这温馨的片刻。什么也不说的,就神秘的笑笑,便拉着她往那天的后园跑去。 虽然有些惊疑,但依笙也还是顺了自己的心,相信他会给她一个交代,便也跟着他疯跑起来。 风呼呼刮过耳际。她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眼含幸福的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男子,脚下生风的跑着。 而被她那满载着幸福的眼神看着的尹云清,也是笑意漾然的回看着她,只是那幸福之中,似乎还藏着些什么。 似乎是神秘,似乎又是温暖。 因为一路的狂奔。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依笙刚想转过头来看看尹云清所带她来的地方,却是被他一把蒙住眼睛。 “怎么了?” “放心吧。等会儿,给你一个惊喜。” 突然的黑暗,令依笙很不适应,但因为他温柔而带着三分邪肆的话语,她却莫名的心安了。 轻轻的跟着他故意放慢的脚步,依笙缓缓来到了她被勾起好奇心的那个地方的正中央,而却浑然不觉,只是唇边含笑着,无条件相信他。这个若妖精般的男子。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随着他自己轻柔的话语,尹云清缓缓放开了自己蒙在她眼前的那只手,默默站在她身后,想象着等会儿她的欣喜。 果不其然。她惊讶的捂住了嘴,眼含感动的看着这一大片的花草。 这是……玫瑰……红玫瑰。那代表爱情的红玫瑰…… 她只是说没有花,他却是给了她一大片的花海。 这是费了多么大的心力啊…… 她心底感动到无以复加。然而,还有更令她感动的。 ——那一片红色的海洋里,竟是用白玫瑰围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爱心的左边,写了‘清’字。 爱心的右边,写了‘笙’字。 整个的白玫瑰围成的爱心,寓意便是,尹云清爱夏依笙。 白玫瑰的话语。纯洁的爱恋。红玫瑰的话语,热恋。 这关于爱情的花,最能表现的便是这两种。 而此时,她却在他的心意中,寻得。 眼中似有清凉滑落。她很不华丽的,落泪了。 感动至深,也许便是如此了。 但,接下来,更令她感动的是,尹云清,在这花海缭绕的环境中,缓缓的单膝跪地,手捧一束红玫瑰,正好一十一朵,举着向她,求婚。 依笙破涕为笑,却是那般忍不住的想哭。 她扑到他的怀中,全然不顾这封建礼数,就这么直直的扑倒在了他怀里。 尹云清也笑了,那般魅惑人心,却是只带着那一份份的幸福。 她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花香四溢,造就了这无限的美好。造就了这无限的暧昧。 这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无限缭绕。 感情,似乎在一点点的升温。 伴着花海,几乎是天雷勾动地火。 惊得天界的微微不禁偷笑。 看来,很快就要喝上喜酒了呢…… 三天后。 一场空前绝世的婚礼在云炼殿举行。 新郎新娘,据说穿着新娘子自己设计并自己剪裁的新式喜服。竟是改变以往的那种全红绣金的颜色,将那据说是代表纯洁的爱恋的白色给绣进了红色喜庆的衣裳中。 虽然红白相冲,但奇怪的是,他们的那件喜服,竟是奇怪的很是和谐。而且极为美感。 据那天在场的人说,那新郎新娘一齐出场的场面,可谓是天造地设,绝配啊。 尤其他们脸上洋溢着的那份幸福,更是为他们增添无限光彩。 不过,虽然出场够惊艳,但这成亲的过程,却是无比艰辛。 首先,是除了钟离玥和尹云清,其他五个人全都过来闹场。 依笙无奈的笑笑,却是隐含着不爽。但是,倒也不在这喜庆日子里闹得不愉快,只是让他们排作一列,从左至右,依次说明拒绝理由。 第一个,钟离陌。 “我对你,只有医生,也便就是大夫对病人的责任。而且,就算有情,也只有友情。”依笙素手一指,就这么直直的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呢。可是,这样听你来说,心还是很痛呢。”苦涩的笑笑,钟离陌失神的看着她那一身的喜庆,默默失落。 第二个,寂。 “我对你,只有依赖。”虽然我们配合得最默契,但没有办法,她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依笙。祝你幸福。”依旧那一脸冷冽的样子,却是难得温情一回这么柔声地道。 第三个,君澈夜。 “君焰堡传人,是不能和帝女结合的。”这个,她不用说吧,他都应该知道。 不过,看他那一脸无奈却带着默默温柔的神情,想来是被推拉着过来的。 “我知道啊。真是可惜呢。”依旧温柔不带疏离的笑着,却是带了一丝勉强。 第四个,言言。 “言言,依依对你,只是单纯的喜欢,并不是爱呢。”有些无奈的笑笑,依笙如此对他道。 “为什么……喜欢,不应该就是爱的前身吗?”一脸萌到让人心疼的样子,令依笙的心不禁纠结。 “可是,我对你不能升华到那一步啊……”依笙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陷入他那可爱到要命的表情。 第五个,颜初。 “你很好,但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更何况,还有晴儿。”她的脸上已经充满着纠结。这个理由,也是憋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朋友吗?……算了。还不错了。”无所谓的笑笑,颜初很是没心没肺的说道。但是,依笙却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底深藏的那些苦涩。 闹场到此结束,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古代成婚的工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架空的缘故,却是诡异的搞乱了规则。 她是要先坐到那个传说中的花轿内,然后便是尹云清极其无奈却是一脸幸福的踢了踢轿子。然后她被那个传说中的喜婆给扶了出来,再来,尹云清便将她背在背上,跨过那诡异的火盆,似乎倒映着微微那一脸坏笑的样子…… 然后是马鞍,再来是喝了那所谓的交杯酒,再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么的。 拜完三拜,却并不是送入洞房,而是她无意中提出来的咬苹果。 但是,显然他们很没默契。 等他们成功的,很有默契的咬到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然后,是踩气球。 天啊。她就提了那么一句,他也记得,然后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那些气球摆在地上,然后他们俩来踩…… 总之,整个过程没给累死她。 最后,是送入洞房。 当然,送入洞房那过程也是充满着艰巨性和曲折性的。 他抱着她放到喜床上后,还得出去应付着喝酒。那些想闹洞房的无良人士,比如说微微,便是趁着这个机会爬到屋顶上去,打算在他们刚想那什么的时候突然出去给闹一下。 可惜。最后的结局,却是令她从那屋顶上给掉了下来。被惊得。 因为—— 新娘子,也便就是依笙,留了这么一张纸条,便自行跑路了。 内容是:清,因为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呢,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嫁给你的话,是个特例了。若是其他人,估计我这形式都不会走。 你若是不想等,就来江湖找我。放心,不会再在阎罗门躲着了。就在这风行大陆四处游荡。 你哪时侯找到我,我们便哪时侯成亲。真正成亲。 不过若是你找到我二十二岁了还没找到,而且,你也一直没有另寻新欢,我就自动会回来的。 若是你在此期间找另外一个,我不介意,你大可找,只是你永远也不要再想见到我。 然后呢,预祝你早日找到我吧~ 爱你的依笙留。 看完这张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尹云清无奈到嘴角抽搐,最终,却只是无限宠溺的笑了。 唉,看来,他还有一阵漫长的寻妻之路要走啊……携手一生的目标,还有很远呢…… 不过,他会努力的!……依笙,可千万要等着他啊…… 而此时,邢城。 已经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的依笙,如银铃般的洒脱的轻笑着,望着远方那辽阔的山河,随心的纵马飞奔。 呵呵……清,看看你哪时侯找到我咯…… 不过,这之前,我就先旅个行吧……呵呵,这天下的风光,我夏依笙,来咯! “嗒、嗒嗒……”马蹄飞溅,渐行渐远,却是奔腾出一首恣意放纵的自由之歌。(未完待续) 密谋 一曲终。 舞步渐渐停下,在最后一个旋转的瞬间,绽开最绚烂的花。 依笙轻轻笑着,仿佛一切都与她没了关系。心情,悄然隐藏。隐藏至心底。 决定,自己的心早已下达。 她不过是顺着心意,来完成自己需要完成的罢了。 阎罗门的奸细啊,还等着她去处理。 眼底泛着一丝妖娆冷戾的光芒,随即被尽数敛去。光芒,悄然隐没。 等这事完结,她真该去修炼了。 否则,还是这样子不长进,这样大的威压,不把她给压死算不错了。 唉……她心中了然。她在那个神秘的突然消失的也不知是男是女的人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除非,他能让她近身。 否则,袖舞银针就是齐发,也敌不过他袖间轻扫。 不过,要是让她近了身,就是天皇老子,没有防御毒素的能力,也无法抵挡住她。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她也不能过于相信这个机会。因为那样存在的,是侥幸。 最大的问题,还是她内力与他的差距。 她其实属于变态了。因为她今年不过才十七。而那人,已经没有上百也应该有八十了。 因为那种阅尽沧桑的感觉,也只有那般年岁的人才能够拥有。 但是,年龄小并不代表什么。若是没有足够实力,再好的天赋,在那些真正高手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她也应该反省。 不过,现在应该走了。小人依笙点点头,下了决定。 当台上所有的五组齐刷刷的作了一个闭幕礼后,依笙轻轻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尹云清。”她轻轻唤道。 “什么?”尹云清显得很欢喜。他想让她失忆,又想让她恢复记忆……失忆了,他的机会才多些,但恢复记忆了,也许她的眼中才会有他……真是,矛盾啊。 “等会儿,如果是我们的票数最高,那么最后的盟主之位,我不要了,给你。”依笙淡淡的说着,浑然不觉这是一个将自己手中权利让出的行为。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我要走了。也许三天之后才能见到你了。”看着他一脸诡异的表情,依笙抢在他前面解释道。 她可不是轻易让东西出去的人呢。只是她这次实在是没多大兴趣了。 不过刚才那样说,恐怕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吧。还是解释下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乎他的看法。也许,她潜意识里还是有对这人的熟悉吧……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哦,这样啊。”面色缓和了些。尹云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了,等会儿帮我和钟离陌说声,叫他直接去我那个后院。药瓶是那个淡蓝色带着点水彩颜色的瓷瓶,一次倒那么三滴便可。”突然想起来什么,依笙刚准备迈开的步子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再转过身,与他说道。 然后,她也不和什么人解释,直接化作幽灵鬼魅,硬生生从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只留下尹云清这个忙着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可怜某人。 “唉……”尹云清抚额,极其无奈。 都是依笙惹得祸啊……他竟然要面对其他几个人的逼问。还得认命的复述一遍她说得话。 而且,他们好像都觉着他会知道她去了哪里。一个个的‘严刑’逼问。又有谁知道,她根本没告诉他啊…… 哎呦……他怎么就天生这么一个劳碌命呢?真是够悲催的。不知道为她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了……就连红颜都是。 唉……算了。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一次了。摇了摇头,尹云清眼底流露的,是无法言语的宠溺。 最后的投票结果,当然是依笙和尹云清一组胜利。 毕竟,依笙这个几乎算是作弊的人在。当她那么十几年训练这东西摆看的啊?鬼才相信了。 不过,当颜落疾想要请依笙上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只好对尹云清递过去一个奇怪的眼神。 尹云清白了他一眼,明摆着不喜欢他这么关心她,示意他不要管那么多,安心读规则便好。 无奈,颜落疾也只得照做。 依笙不在,本来的最后一场比赛也直接没了。毫无疑问,尹云清便是这次武林大会选出的新盟主。 本来这一切都是很平静很平静,很在依笙意料之中。可惜,她没想到也是她日后最庆幸的一点是,颜落疾最后一句话。 ——“尹盟主,此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还请你带领众多江湖义士去讨伐那该遭天谴的丧尽天良的阎罗门。”语气间充满着浩然正气,仿佛真是在替天行道,为天除害。 可是,他是否曾想过,阎罗门根本就没有做过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只是,它惩戒了那些触及罂粟底线的人罢了。而那些人,也确实该杀。只是表面上的伪装太好,以至于谁都没有看得出来他暗地里做得坏事。 如果有人这么反驳颜落疾,估计他还有理。 因为阎罗门这几个月来不断的扩张着自己的势力,明摆着想要威胁武林。 殊不知,她阎罗门这样做,只是因为想为罂粟报仇做准备罢了。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他们这些自诩武林正道的人,都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唉……讨伐她啊?还真是个极度错误的决定。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她的怒火吗? 帝女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呢。 而显然,尹云清是个不清楚事情的人。她罂粟的身份,还并未公开。他当然也不会知道。 而若是他知道了,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对付依笙。 毕竟那是他心爱的人。就算是整个江湖武林与她作对,他也会带着云炼殿在背后支持她。 再说了。他可不想再领略一次她那诡异的整人招数。 礼数规矩这四个大字,依然印在他的心头。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反而是答应了。 “好。”尹云清不甚在意的应道。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他答应也无可厚非。虽然,他现在脑海里全然是依笙那绝色的笑靥,而完全没有心情去想些什么讨伐。 但,殊不知,也就是这短短的一个字,注定了他还有其他六人,之后和她的纠葛。 隔日。盟主府。 “清,你这盟主当得可是威风啊……哈哈。”颜初笑着跨入门槛,语带戏谑的样子,有些欠扁。 “哎呦。你可来了啊。其他人呢?”尹云清忙的是焦头烂额。自从依笙昨天直接将盟主之位给他之后,他几乎就似是刚接任皇帝一般,这两天是大小事务不断。而且,依笙还没回来,他便要出去讨伐那个该死的阎罗门。 据江湖正义之士的消息,阎罗门门主罂粟下令,让阎罗门大肆扩充军备,似乎随时打算一统武林。 而他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则便是有任务要讨伐阎罗门,灭一灭他们嚣张的气焰,最好便灭门。 可,这说得倒是容易。铲除一个根基已久,已经深固的门派,谈何容易? 更何况,据说那罂粟武功不在他之下。 所以,为了这件事,他这个盟主没少操心。试图劝说那些长老级人物,还有那传位给他的颜落疾同学,给拖些时间,准备好了再去讨伐。可他们好似是吃定他这个新官上任了。若是做的不好,估计他很快便要下台了吧。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当了,不过云炼殿的发展还有需要,而且这是依笙给他的,他还得撑下去。 起码,过了这一年再说。 ……唉。想到还得撑下去,他就想起他即将面临的严峻考验。 该死的阎罗门啊,这时候这么嚣张作甚?给人留以把柄有什么好处吗? 哎呦喂……他快要给郁闷死了。 那些长老都只限了他三天。三天之内必须去讨伐阎罗门。可是,他一点准备也无。而且还要该死的处理这些江湖琐碎小事。 所以,他几乎都是去求着他那些损友。熟的生的,只要有能力一并喊来,诱惑条件便是依笙。 谁不想在依笙面前展示下自己的能力呢?这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而他,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不是谈论弱点的时候。 这个时候,还是先解决了阎罗门这个江湖隐患再说了。 摇摇头,尹云清将那些乱作一团的思绪抛诸脑后,抬眼望向颜初。 “诺,在外面。哎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这么阴险。竟然还拿依笙来说事。”似乎有些不爽,颜初眼含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那似乎幽怨的表情很成功的让尹云清不禁恶寒。 “清?何事?”此时,刚巧君澈夜便跨步进了来,温和柔声的问道。眼底的疏离防备,早已在入门前尽数散去。 情敌也罢了。他们都还是朋友不是吗?朋友的忙,总归还是要帮的。虽然可能在依笙的问题上另作纠结,也动了那么一点小心思,不过主要原因还是有这么一个的。 “你们先全都进来吧。在外面,隔墙有耳。”神色间带着些严肃,一改平常带着轻佻的笑意样子,尹云清突然之间成熟了……呃。(貌似他本来就很成熟……) “好。”不置可否的笑笑,钟离玥率先进了来。 然后,陆陆续续的,其他四人也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来。 呵,这么一来,七人齐聚了都。 “是什么事啊?”眨着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的洛言萧,很是奇怪的看着他,不解他到底有什么事。 他可是因为依笙的缘故,才抛下手中所有,丢给霖之后就跑了过来的,若是没有什么效果……呜哇,他可能要去扎小人了。尹云清的小人。 “江湖中有个兼杀手情报的组织,叫阎罗门。你们知道吧?”自顾自坐了下来,尹云清手捧一杯凉茶,点点头示意他们随意坐下,然后很是诡异的提出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清,你不是玩儿我们吧?这,怎么会不知道呢。”总挂着一脸忧伤的笑容,即使在朋友面前,忧郁的情绪也只是掩在眼底,并未真正消失。但此时,钟离陌却是真正的失了那抹忧郁。没办法,这问题实在是喜感。他只得无奈道。 “那就好。”仍旧一脸淡淡的,尹云清轻抿一口手中清茶,又道:“你们也知道我要去讨伐阎罗门的事吧?来来,给提个意见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伐啊。那罂粟据说武功比我还高些。”虽然神色间还是那抹带着喜感的严肃,但这话语里,却是将他的无奈显露无疑。 “这个……很没有创造性。”颜初似乎很是黑线。没办法,这种所谓武林正派的讨伐,他可见的多了。无非,就是那些长老控权的另一谋划。还加上,那些自诩武林正道的人被他们要去讨伐的那个组织给伤了自身的利益的缘由。 总的来说,其实阎罗门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太是伤天害理的事。只是那些正义之士强行加上的那顶破帽子。讨伐啊……从表哥那时起,这些长老就不安宁呢。 真是。真的应该好好治治了。不过,首先还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说吧。 这样,才有资本来与长老对抗。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这个没有创造性的事啊?”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尹云清强行压下心底蹭蹭蹭冒出的怒火,极其不爽的道。 “这个……等会儿,我要不先去问问表哥?”颜初一脸尴尬,刚就想脚底抹油先溜,却被他一个白眼给压了下来。 “去你的。这还没提出一个比较有创造性的意见呢。先想想。”尹云清故意在‘创造性’上加了重音,似乎在特意提醒颜初一般,逼得他是不得不停下脚步,放弃先溜的想法。 “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进去?”钟离玥倒是一脸自信的道。不,应该说是过分的自信,一脸自负。 也无怪他。毕竟,帝王便是天上带着霸气,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力。加上他又只是专管政治,对于行军打仗又没有什么经验,自然就造就了他这一句话。 “哥,不行的。”钟离陌摇摇头,示意这样子根本行不通。 他虽是皇子,虽只喜作画,但却也是耳濡目染。自然也就会了。毕竟,他这皇子又不是皇帝,当然是可以四处游走。他小时便是时不时的跑去城墙处观看军队训练。而这个时候,他哥钟离玥,却是很没人道的在宫中接受教育。 那专属帝王的教育。 “钟离玥,你这是想什么嘛。要是那么容易攻打,那我洛水轩早就将那边夷为平地了。那边有三关,明闯肯定是行不通的,会被困死在里面。说不定第一关都难过。”洛言萧带着无限鄙视的看着钟离玥,看得他一阵怒火。 被自己弟弟批评也没什么,毕竟亲兄弟不是。但这个该死的庶民,有什么资格来说他这个九五之尊? 钟离玥刚想发火,却是被洛言萧突然而来的一句话给打消了怒火。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好奇。 只听得他说:“说起这阎罗门,好像上次我去寻了依依时候,便是在那里见着她的。这阎罗门也真是迅捷啊,我要在那么多人之中找出依依,他们却是很快便找到了。”带着些怀念的味道,洛言萧幸福的笑着,甜蜜显露无疑,却是那般萌到爆…… 待他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都在心底狠狠的惊了一把。 他那么单纯可能没想到了,可是他们却无法不想。如果寻人能够那么快捷,这世界上也都不需要那么艰巨的去贴些什么寻人字报了。所以,便只有一个可能。 依笙,可能和阎罗门有些什么关系。 可至于是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是能够想出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怪的问题。 算了算了。先不想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依笙到底和阎罗门有没有关系。 当然,谁也没有料到,依笙,便是他们口中很是嚣张的罂粟同学。 “谁还有点好方法吗?……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夜?”一挑眉,尹云清将问题的解决寄希望于君澈夜。 可惜,得到的却是—— “对不起,我不知道。”君澈夜淡淡的,却夹杂一丝无奈的道。 这些江湖恩怨什么的,在君焰堡都不需要他来操心。所以,他也就根本没有接触过。自然,一个方法也没有。 看着他摇头,尹云清有些觉着前途一片黑暗。 突然之间,寂静沉淀。 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似是无人。 其实不是。只是都没有话可以说罢了。就连颜初,那个平时最会活跃气氛的他,也是一时失语。 “夜袭。”此时,谁也没想到,沉默良久,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过多余的一句话的寂,竟然在这时开了口。而且,还是很有建设性的一个提议。 “可是,不是说阎罗门守备森严吗?”君澈夜微微皱眉,马上提出质疑。他虽然了解不多,这个,还是知道的。 “晚上的防备自然松懈些。而且,我们从阎罗门后门那个悬崖上攻,应该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尹云清倒是微微笑了起来,替那少言的寂解释道。 果然是个好提议啊。 “那么,今晚动身吗?”洛言萧眨着眼睛,无辜的问道。 “嗯。你们各自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便从后方攻击阎罗门。”重重点了点头,尹云清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好。”钟离玥率先站了起来,便打算先找到侍从,吩咐声便可动身。 其他五个也陆陆续续随着他的脚步都走了出去,只余尹云清在这房间里呆着喝茶。 一口接着一口。茶杯很快便见了底。 他仍旧若有所思的呆呆坐着,毫无动作。 心底,却是在谋划今晚的行动。 ……唉。真是该死的累人啊。 摇摇头,尹云清便想起身去准备些该带的东西。 突然,被他放在花瓶内藏着的那半块萤火琉璃佩闪烁了一下蓝色的光芒。 邪肆一笑,尹云清还是迈着步子,走至那花瓶前,将那琉璃佩拿了出来,细细抚摸。 那柔润的触感,令人心动。 那泛着流光的‘清’字,更显耀眼。 思索半天,无奈的笑笑,尹云清还是将它一把抓住,细细的戴在了自己身上。 唉。谁叫冥冥之中,好似牵引般的,他便被她吸引住了呢?……想将关于她的一切,都带在身上就好。 呵呵……他果然还是深陷了。不过,他不介意。 推开门,尹云清做了次深呼吸,便大步的跨着离去。 却未见,他身上那块萤火琉璃佩闪烁着奇异的蓝光。幽幽蓝光。(未完待续) 拂灯照晚行 夜深了。 四下一片寂静安宁。 阎罗门内,笙歌楼上,一身着素净衣裳的女子,正对月愁思。 月色正浓,夜色正好,而她这多愁伤感的思绪,却是那般与之不符。 回来已经两天了。那叛变之人,也是被她丢入蛇窟。如今,怕是根本无生还机会。 而他背后的势力,是武林。整个武林。 因为那个潜入之人,刚好是颜晴儿的弟弟,亲弟弟。颜寻苏。 唉。晴儿,对不起。依笙默默在心底道歉着,却也没办法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那人。 毕竟,她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似乎曾经也有这么个人背叛过她吧……她才会如此。但是,她却忘了那个该死的让她心神交瘁的男子是谁。 唉。不管了。 不过,她杀了颜寻苏,颜落疾就决计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即使,现在当武林盟主的,是尹云清。而并非他这个已经过气的上任盟主。 他也仍旧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威慑力。 她有预感,不出三天,他们绝对会来阎罗门,做他们所谓的讨伐。 唉。无非,也便就是那些江湖武林的恩怨情仇罢。 可惜,仍旧要如此大动干戈。 她和他们,仍旧要兵戈相向。 不是怕了,只是……她那部分缺失的记忆,明明白白的提醒她,她之前和他们,有过很是亲密的关系。下属,朋友,乃至恋人。 虽然记忆中好像没有,但潜意识里,她就觉着好像那部分缺失的,应该有。 虽然可能推断错误,但朋友是绝对担当得起。 所以,她不想和他们兵戎相向,伤了和气。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若是自己告知他们,她罂粟,便是夏依笙。估计,他们也没了打下去的兴致。 但她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 其实她心中明白。并不是自己不想告诉他们,只是怕,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对她的眼神,就不再是那般的纯净。怕是,会有嫌恶。 准确来说,她现在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自然,她也就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想了些什么。到底,对哪一个,她才是真正的爱。 会不会是所有的七个,她全都爱?依笙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荒谬想法给惊到了,忙摇摇头,不敢再想。 她不是一直秉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吗?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呢?竟然妄想,那只属于小说中,在现实生活中遥不可及的np? 果然还是太不现实了。除非来个什么什么玄幻。说是什么月老牵线牵错了……这倒还有可能一点。 不过呢,要他们那些一个个满身傲骨的男子,屈就至此,来共侍奉一女……不敢想象。 当然,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有这么个被雷的抽风的时刻的。到时候,她不敢想象的,会变成现实。不过,是后话了。 而现在,她主要的,还是打起精神来,专心应对随时可能的讨伐。 然后,顺带想想,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喜欢谁呢?……自己。到底,是愿意和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她,但却突然想要在她心中占一份位置的冷酷男子成亲? 还是那个总是一脸邪肆笑着的魅惑妖精?亦或者,那个只对她温柔无限的白衣剑客? 也许,还是那个霸道却又极其别扭的占有欲极强的霸权皇帝?亦或者,那个总是让她莫名心疼的总是忧郁着的风尘画师? 还是那个总是萌到让她想要忍不住的尖叫的可爱娃娃脸?还是说,那个看似总是没心没肺的阳光少年? ……一张张带着笑意的俊颜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限徘徊萦绕。 她突然觉得,无从下手以来选择。选谁?好像她都乐意。 去掉谁?貌似又谁都不忍去掉。 ……她真的那般花心?同时,喜欢上这么多令人心动的俊美的男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依笙放肆摇摇头,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也不断告诫自己,她根本没有。根本没有同时喜欢上这么多人。 几近乎为自己开脱的举动,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得出她下意识所想的也便是她心中真正想着的。 可惜,当局者迷。而她虽是明眼人,但还是被自己给陷了进去。陷入根本理不清的事实和幻想当中。挣扎不出。 而她身边,却又没有红颜那样的知音。颜晴儿那样的好友。墨荷又不在,便失了人来开解她。也就造成了,她的心结,一直解不开。 唉。也许。等到她恢复记忆了,一切都就理清了吧。 毕竟,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评估。 潜意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啊啊……怎么会那么烦啊。 依笙懊恼的抓抓自己墨色的发丝,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不知到底是该干什么好。 抬眼,她望向窗外。 今夜,月圆。 不过,不知人团圆否? 据说月亮上住着嫦娥。却是孤独寂寞的独守广寒宫。每天,只有听听那外面砍桂树的声音,还有玉兔微弱的叫唤声,别无他乐。 思念后羿,却是无法再见一面。只得天人永隔。 而她,决计是不会这般选择的。选择飞升而抛弃了所爱之人。 可她所爱,究竟是谁呢? 到底谁能让她的心如此般快速的跳动。能让她,整日不见便如斯思念。 可她的眼前为什么总是出现了七张各具特色的俊脸呢?…… 依笙甩甩头,想要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是没有成功。 她无奈,只得起身,打开门去外面透透气。 唉。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了。 为了保护她所在意的人吗?……也许。因为她以前说自己活着的意义,便是如此。但那也只是她为了别人而活。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的意义,她却不知道是什么。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 深呼吸一次,依笙闭上眼,狠狠的推开了门,又似是恶狠狠的跺脚了出去。好像是为了泄愤般,她加重了力道。那一刹那,仿佛整个地面都震了起来。 不远处的暗中行动组,却是心下大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想出去先发制人,却发现其实是自己多心了。 因为,除了这细微的震动,其他的,别无动作。 而再看依笙。 她就像缺了氧的鱼儿,大口的贪婪的呼吸者外边的新鲜空气。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样子,心情一阵舒畅。 啊呀,外面的空气,果然很好呢。 嘴边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依笙似是幸福的看着天空,突然觉着,数星星,好像也是那么欢快的活动。 她在这里惬意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而暗中那七人,却是无限紧张,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以至于,许久许久,双方都毫无动静。 似乎是交战双方势均力敌,一直在僵持着,谁也不敢动作。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再不行动,估计今晚也就没了时间行动。 尹云清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上他的步子,来个夜中偷袭。 不过。就算是这么轻微的响动,也绝对能够惊起依笙那渗透自然的敏锐感知来。 冷冷勾唇一笑,依笙随意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蒙在脸上,只露出那似若弯月般笑着的眸子。 很好呢。夜袭。 而且,从他们所在地的方向来看,决计不是通了她三关过来之人。而是走她后方布着阵法的悬崖。 他们还真是聪明啊。竟然会想到从她后备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出击。 想想也是。这些男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又岂会被区区一个悬崖给挡住了?当然不可能。 而且,颜初这个该死的也在。似乎见过他闯阵的吧……好像什么时候。反正潜意识里,她就是觉着,墨袭布的阵,颜初绝对能够破。 所以,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也都跟着颜初闯入了阎罗门。 虽然她在阵法口还树了俩人在站岗,但总归没什么效用,他们仍旧攻了进来。 ……而且,这是夜袭。所谓夜袭,便是暗夜中的偷袭。 偷袭,自是要隐秘些的。他们,估计是冲着这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来的,却是未想,这种暗夜的条件,只适合她这个黑暗中行走的人。而不适合他们这些光明正大在阳光下行走的人。 微微扬唇,依笙轻吐道:“传我命令,熄灯!” 那声音是以一种接近于超声波的声音效果发出的,只能由她指定的人听到,其他人,却是毫无窃取机密的办法。 她说话没过多久,阎罗门所有的光芒全都熄灭。 就连她房中那盏烛光,她也给毫不留情的吹熄了。 完全黑暗的世界。几乎只有月亮那皎洁的光芒照耀。 这般的环境,对他们极其不利。 “灯熄了……怎么办?”颜初带着些焦急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不解。 也是。寻常人发现了别人在自家偷偷摸摸的行为,一般的反应,不是将他们用强光照射,迫使他们失去了战机,只得被包围。要么,就是不说一声的开始攻击他们。 但这人,却是两样都不是,而是命人熄灯。 而且,传令的方式,他们都未曾知晓。 他们的心底不禁有些打鼓。但那存在于骨子里的自傲自信,却是怎样也磨灭不了。 所以,尹云清仔细观察,只仅仅在微弱的月光下发现那傲然挺立的一人。 似乎带着面纱,却丝毫不减那般妖娆魅惑。 这便是罂粟了吧。尹云清心道。 既然前面那个政策已经被突然而至的熄灯毁掉,那么,他们就来毁掉她的熄灯政策。 就算是不能在黑暗中看得那般明晰,总归,身形还是找得到。 所以,偷袭,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偷袭,是最好的应对政策。 点点头,他一声令下,他们,全局出动,打算外包围发现他们的那个妖娆身形的女子,罂粟。然后,在实行偷袭。 而却未曾有人发现,依笙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冶的红色光芒。 多年的黑暗行走,让她适应了在黑暗中识字辩书。看到这一切,她不禁冷冷勾唇一笑。 不是对他们幼稚的嘲笑,只是,对他们可爱的行为无奈的轻笑。 不过,她还是罂粟。所以,暗夜中,她要绽放妖娆。 他们的计策,她要破坏得淋漓尽致。 所以—— 依笙踏着迷踪步,瞬息之间,随手从窗边拿走一个红灯笼,燃起火折子,便将那灯笼点燃。 微弱的灯光,却在瞬间蔓延她周身几米。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身形,却在这灯光下显露无疑。 偷袭政策,早已不可能实现。 这,便是所谓,拂灯,照晚行。(未完待续) 拨开云雾 燃着灯,已经包绕着她的外围的他们,这才真正看清这如同暗夜罂粟般妖娆魅惑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绣着白荷的紫色长衫,配着那泛着淡红色的灯笼的柔光,更显袅袅娜娜,隐约着身姿。 面上蒙着一块素色面纱,那般撩人,但却又是凭空为她增添一份神秘感。 眼眸若可传情,那含笑的眼神,似乎在讽刺他们的不自量力,但再细看,却又根本寻不着踪迹。寻不着,她到底是否不屑的踪迹。 果然人如其名。暗夜中的罂粟花。妖娆绽放。那熟悉的魅人的眼眸,好似要勾人心魂。引人不断堕落,不断沉沦,不断沦陷。 而她的眼底,时不时似有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不知,是动了什么心思。 “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熟悉?我哪时侯见过你吗?”洛言萧皱着眉,很是不解的问道。 是在何处见过她,然后他忘记了吗?……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呵呵……你搭讪的方式,太烂了。”轻轻笑着,依笙举手投足间无意倾泻出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似是在讥讽,却又未能寻得一丝半点讥讽的味道。 表面上是如此宁静自然,谁又知道,她心底那份无以言表的惊讶。 还是认出来了?……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发现了。 否则,她这还装不装下去了。 “你这女子,怎的说话如此狂妄?”皱起眉,钟离玥有意无意的释放出一股强烈的威压与她对抗,似乎分庭抗礼,又似是钟离玥落了下风。 “狂妄吗?呵,那也得有狂妄的资本。”抬眸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眸中倾泻的,是那冰冷的寒霜。 而似是明摆在脸上,带着些不屑的神情,成功的将钟离玥给激怒了。 “你!”他刚想发作,对这莫名的女子的不屑冒出的无名火。但却因为尹云清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还是很不愿意的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 “我怎么样?”依笙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继续深缠。 “不怎么样。”这次钟离玥没有再说话,反而是尹云清替他说了这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 随即,他眼神一拧。手悄悄翻转九十度,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然后,开始铺天盖地的攻击。 也许对她有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却不是那般感性之人。除非他真的确定过是他所识,否则,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依笙见状,只冷笑一声,不作他言,提着灯笼,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他们之中,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而且,她还故意激怒他们。“你们就这点水平?呵呵,太幼稚天真了。” 冷眸内凝着不屑,却隐藏着一丝丝熟悉,还有令人费解的困惑。 “我们,幼稚?”眼底的温柔尽数散去,只余疏离防备,君澈夜似乎带着些危险的看着那个被他们包围着却一点也无惊惧之情的女子。 “是啊。很幼稚。”其实,是很优质。一个个的,都俊美到人神共愤。 好吧,她承认她自己好像更甚一筹,但是……比不过他们的集体出现来的让人惊叹。 “等会儿……真的了。我真的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啊……我们真的哪里见过哦?”洛言萧仍旧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萌得令人想要狠狠捏一番的脸,泛着淡淡的迷惑。 手中招数,虽是看似狠戾,却是一点不致命,只是想自己防御而已。 “是吗?”依笙不置可否的笑笑,却是隐藏在了那白色的轻纱内,无从得知。 “是呀是呀。”洛言萧猛点头,全然无视旁边尹云清的暗示。让他不要再和她搭话的暗示。 “那随便你。”耸耸肩。依笙撇撇嘴,低下头敛了敛眼底惊讶的情绪。 还是太令人熟悉了吗?即算是这样冷冽的表情。 她陷入自己的沉思,却是未曾发觉,包围着她的那七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他们,其实都对她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借她心神恍惚之时,最好来确认一下自己心中所想才好。 随着一声轻轻的哨声,这拨开云雾,揭开面纱的变相战争,便拉开了帷幕。 但这注定了是一场游斗。 她与他们相加的实力,相差无几。 所以。她几乎是只能够选择游斗。 他们的攻击愈见凌厉,掩饰得可谓是妙绝,但她却仍是懵懂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对她的身份怀疑。 而只是以为,她在他们心中,仅仅只是罂粟。 若她的心未曾被刚才那番愁绪饶得心绪不宁,也许,她会发现,他们对她的攻击,全都是华而不实。 看似是华丽到了极点的攻击,繁复缭乱,但却是根本不击中要害,只是迫使她只得闪躲。 其实,他们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对他们的手下留情。 因为,江湖人传,阎罗门门主罂粟,向来狠戾无情,招招必杀。而他们的实力,明显没有眼前这个妖娆女子的实力强劲。但是,他们却似乎不是被压着打,而是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很明显,她在让着他们。 而他们,却丝毫不能感觉到她真正实力到底在何处。 若是她发挥自己真正实力,怕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秒,他们便会被攻击。而且,毫不留情,甚至漫天血雨。 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既然她手下留情,他们也无需和她客气,也便安然接受。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最高峰,只是为了为同伴争取一个接下她神秘的面纱的机会罢了。 而并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狠绝。 这些,依笙当然不知道。虽然隐隐约约可能察觉到了一些,但总归还是猜测,不是现实。所以,她直觉性的认为他们是在把她往死里打,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所以,依笙有些憋着气。有力,却不敢用。这所谓用错力的感觉,真是让人憋闷。 她都快想要暴走了。靠。 依笙在心底暗骂道,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力度一点点加大,她在逼着他们。逼他们显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若是真的如她所想,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可就怪不得她。她决计不会手下留情。 时间流逝。一点一滴。 双方的拉锯战,却是仍未停止。 主要,还是在于依笙。依笙那特殊的体质。造就了她内力会自动修炼。也就是说,她的内力源源不断。除非一下用尽。否则,越是打持久战,对她越有利。 而且,她还能够吸收毒素所含能量来补充,更是奇异到了一个极点。 她的补充源源不断,惊得那七个人满是不信。 本来的决定,便是趁着他们七个轮流来的车轮战消耗她的内力,然后再来一次猛攻,一举将她的面纱揭下。却未曾想,她的内力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到不了尽头一般。 尹云清皱起眉,临时改变政策。 猛攻提前,却是透支着体力内力。 其他人几乎都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内力,而趁着这个机会,他们之中轻功最好的洛言萧则会去追击罂粟,趁她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精准无误的将她的面纱给揭了,以来解决他们一直疑惑的问题。 当然,他们这也是在赌,赌她不会杀他们。 否则,在洛言萧揭下她的面纱之时,他们便应该被她的一股强大内力气流给震翻。甚至死亡。 唉。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聪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杀他们。就因为自己心底那份没有记忆却偏偏熟悉的感觉,加上之前和她见过,都几乎算是朋友了。 所以,她决计是不会动他们的。 也就直接导致了,她真的中了他们的招,被洛言萧摘去面纱。 但依笙的反应速度何其快?几乎只是一眨眼,内力刚生,她便一个迷踪步,逃也似的闪躲入了笙歌楼上,她刚刚呆着的那个房间。 而洛言萧,因为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的缘故,他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虽然只是一下,但那熟悉的眼睑,他也敢肯定,她绝对就是他的心上人。他日夜思念着的那个绝色女子。 那位绝色医神,夏依笙。 不过,虽然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但他却是仿佛置身梦中,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无意识的睁大着眼睛,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眼底是那份激动狂喜,使得他身后那些几乎竭尽力气的男子迷惑不解,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这么呆呆的样子。 最终,还是寂一脸冷漠的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只听得他无意识的喃喃道:“依笙……竟然是依笙。” 虽然声音很轻,但在场的都是些武林高手,都是些功夫的佼佼者,怎会不清楚他说得话呢? 无法抑制的狂喜席卷每个人的眼底。但同时,一股更大的疑惑却又席卷他们的心灵。 依笙,怎么会是那个江湖人人敬畏的女魔头呢?明明俩人的性格那般反差…… 一个是开朗可爱,一个却是狠辣无情。 难道说,洛言萧看错了? 还是,依笙难道是假冒的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未曾了解过她。不知道,她有几层身份。 数数看,好像沂公子的妹妹是她。医神是她,夏右相之女是她,现在还加一个罂粟……难道还有别的吗?…… 谜团包绕着他们。无限困惑萦绕在他们身周。 那诡异的气场,似乎连天上的月儿都受了影响,似乎要躲到云层中去,遮蔽这最后的一丝光芒。(未完待续) 琉璃之光 直接将手中的灯笼丢下,依笙几乎飞也似的逃入了自家书房,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心中暗骂自己的一时大意。 大意轻敌,永远是兵家最大的忌讳。而她,恰巧就犯了这种千不该万不该的错误。 她对他们的处处忍让,看来已经被他们察觉,而且恰好还利用了她这不愿杀他们的弱点。 若是居心不良些的人,估计她早就已经命丧当场。因为她所犯的纰漏太大太多。 虽然他们还不至于那般狠厉,将她这个传闻中的女魔头罂粟给杀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目的,竟然是将自己的面纱给揭去…… 哎呦……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不敢面对。她想逃避现实。她怕看到他们略带厌恶的眼神。她很敏感,即算是一分,也足以伤了她的心。 他们,会不会厌恶她手上沾满了血呢?……头一次,依笙对自己杀戮的行为有些悔不当初。 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对他们如此在意,总归,也便就是以前的记忆驱使吧。大概。 依笙一脸理所当然的将本来属于自己心灵的责任完完全全的推到了那并不能起决定性作用的大片的空白记忆上。 猛的喝了两口茶,将里头那股清新隽永的茶香完全吞入腹中,似是还隐约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突然,一道细细的闪烁着的蓝色光芒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般来说,这样若隐若现的光芒是引不起她任何兴趣的。 但是,今天不同。 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一步步走向那蓝色光芒的光源处,一步步接近。 她的心,随着那轻细的脚步声一上一下,一颠一颠。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期待感传来,依笙只皱皱眉,便再次走了过去。 说她勇敢,她也不勇敢。毕竟不敢面对现实。 但若是说她不勇敢,这怪诞的现象,也无从解释。 她就这么直直的压制着心底那份紧迫感,一脸随意却处处透着谨慎的缓缓向那抹蓝色光华走去。 胸前那块血玉,突然之间绽放了黑色的光芒,昭示着她心情的紧张。 一步步的靠近,蓝色光芒突然大盛。 那黑色光芒,本就不甚明晰,但总归还是肉眼可见。而这么一对比,她甚至找不到血玉的具体方位。 因为那蓝色太盛,盛到直接将她胸前那抹黑色光芒掩盖。掩盖到根本不显形色。 依笙心情一阵紧张。伸出略带颤抖却是无比渴望着的素手,她轻轻触碰那似乎令人心悸的蓝色光华。 意想之中的那抹疼痛感不曾传来,却是温柔得仿佛无物。 似乎,自己的手陷入了一个轻轻柔柔的空间,好像海绵,却比海绵更有弹性。好像水,却是失了那份水的湿感。 皱皱眉,依笙直接将那蓝色光华抓了起来,放在手中细细把玩。 借着它大盛的蓝光,她看清了,那绽放着耀眼光华的光源。 ——是……谁亲手刻划……刻画了这个似乎饱含着爱意的‘笙’字……她的名字。 她忘了什么?……似乎有个妖娆男子的面容在她眼前晃过。却是一闪而逝,转瞬已无了踪影。 她隐隐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似乎不祥,却又似乎就是她渴望的。 ……不管了。先想想这个诡异的东西从何而来吧。 看这外形,貌似是太极阴阳图的一半。诡异的半圆,却是缺失了另一半。 就若这人心底埋藏着的爱情。总需要找到另一半,才会圆满。 太极阴阳……最后那个字,是什么? 这东西似乎是琉璃做的。莫非是叫:太极阴阳琉璃?……不对。念着很诡异。应该不是…… 依笙陷入一个无限纠结的循环当中,总也走不出来。 反观尹云清七人,倒是灵台清明得很。 几乎还没有三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已经是恢复如初。没事人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个拼尽一身内力的人不是他们。 此时,他们正在商议,是到底去何处寻得罂粟。 哦不,应该说是依笙了。虽然洛言萧说的个含含糊糊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样子,可他们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猜测到了。 毕竟,让眼前这个看似极其单纯的男子露出那般丢了心魂的表情,也只有一人能够办到。也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着的依笙。 听到依笙是那个杀人无数的罂粟,洛言萧反应挺迟钝,根本搞不清些什么概念。 反正,他一碰上她的事,便变得有些傻傻呆呆的,很是可爱……大概,这就是所谓关心则乱吧。 而寂还有君澈夜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个是一百零一号的冷漠,一个是一百零二号的微笑,似乎罂粟这个身份无关紧要一般。 也怪不得他们。在江湖行走,难免多几分狠毒。必要时,什么人都可以杀了。哪怕前一秒他还在对你友善的笑着。 至于钟离玥,那更是无所谓。他是帝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脚下,自然也有数条鲜活的人命。对于杀人,已经麻木。他的心早已冷却。所以听得这消息是根本没啥反应。 反观钟离陌。虽然他和钟离玥是亲生兄弟,受的也是同种的帝王教育。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钟离玥喜政治。如资治通鉴什么的,在他的书房里都会有。而他钟离陌,却是只好妙笔丹青,诗词歌赋。 虽然武功还可以,也勉强在江湖上排的上名号,但依旧还是喜文多些。 而此时,却让他突然见着他心上人残暴无妄的一面,还是滥用武力杀人的那种,他不禁是手脚冰凉。 以前,他整天忧郁消沉,只是因为见多了这皇宫的勾心斗角是是非非。早已对人情冷暖不抱任何希望。他看透了这真实的世界的本质。看尽了这世态炎凉。 所以,他极其固执的认为,只有哥哥会给予他温暖。 而当他无意撞见自己哥哥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冷吐出一个字,杀,之时,他便再次凉透了心。 那个夜,他又遇见了夏依笙。这个总是带着阳光的女子。而他,再次转移眷念,也在不知不觉中,遗失了自己的心,在依笙那边。 但这现实何其残酷。 那沉痛的伤疤仿佛再次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他好像再次见了这世间的无情。 他心上的那个娇笑着的阳光的绝色笑靥,突然变成了暗夜中毫不留情的抹杀一条鲜活的生命的残忍笑容。 他心底无限恐惧,却是根本影响不了自己对她那无限的爱意。 只因为,他早已深陷。拔不出身来。就是自己再是天大的恐惧,看到她,他还是不自觉的生出几许怜惜。不自觉的,想要再靠近她一点。似乎,一点惊惧也根本不会有,只在她泛着无限柔情的面容之下,缓缓消逝。 至于是颜初,他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锦昔被母亲无情的抹杀之后,便是对什么生死都几乎不甚在意。 尹云清,那还狠辣些。 也许在依笙面前,他是那般妖娆邪魅,整日挂着那轻佻的笑容,但是,回过身来,他却是手上染得血比她还多。 他甚至害怕,她还会厌恶自己。 而现在,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都是同一类人。总归,不应该在她的眼底看出嫌恶。 大大的放松了下自己的心情,尹云清很是愉悦的扬起嘴角。 眼角一闪而过一抹蓝色光华,他好心情的带着好奇追究下去。 结果,看到了自己出门时犹豫再三还是戴在了自己身上的那半块萤火琉璃佩。 此时,它正泛着幽幽蓝光。那般轻柔,一如她飘扬的发丝。 尹云清很是诧异的挑了挑眉。要知道,毕竟这萤火琉璃佩,在他眼底就是死物,根本没有什么生命灵魂一言。但此时,它却发出耀眼光华……真是令人费解。 而他,却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甩甩头,想着她应该会去了哪里。 寻找半天未果,他把注意打到了那仅仅挂着一个灯笼的笙歌楼上。 不过,那房间未免太多了些。若是寻人过程中,她悄然跑了可怎么办?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呢。 正努力寻着解决办法的尹云清,却是突然被洛言萧不加掩饰的声音给惊了一跳。 “诶诶,那边那个诡异的房间冒着蓝光诶!”语气很兴奋,似乎谁亏待了他,从来没有让他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色一般。 其余人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清了那诡莫的蓝色光华。 却是不明白,到底为何发光。而这又和他们要寻的依笙有何关系。 尹云清看看上面的蓝光,再回头看看自己怀中那半块的萤火琉璃佩,魅然一笑,朗声说道。 “我想,她应该就在上面的那间房中了。”(未完待续) 糅合 与此同时,楼上的依笙因为太过专注于那抹蓝光,因为太过于陷入自己的思绪。 于是乎,她极其华丽丽的等到他们都飞身到了她所在的这间书房之后,才惊诧的发现。 所以,她只得急急忙忙又掏出一条白色素纱,蒙在脸上,但已经来不及。 “依依~”借着窗外突然明亮的月光,洛言萧看见她正独自坐在凳子上,一脸慌忙的样子,他便欣喜的唤着她的名字,就这么直直的扑了过去。 依笙躲闪不及,只得任他再次扯下她还未系好的素纱。而且,只得任他在她怀中抱着。都不敢动些什么。 该死。依笙低咒一声,却又莫名的不想拉开他。 于是,他们便就这么僵持着,一动不动。 本来吧,这个时候,应该是其他男主出场,来说一句:“下来!”可是,这时候,他们根本无暇顾及。 那六个人看到真的是她,一个个都是满脸诧异,就连洛言萧那碍眼的动作都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管。 所以。这么诡异的气氛便开始蔓延。 就在这个极其尴尬的时候,突然大盛的两道蓝光则是上天派来救场的。 一道蓝光来自依笙书桌上那半块萤火琉璃佩,一块,则来自尹云清怀中。 尹云清很是奇怪的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而就在他刚刚将那另半块萤火琉璃佩拿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空气仿佛成了导电体,在两个半块萤火琉璃佩之间搭了一个电流桥,将两道粗粗的蓝光似乎用一根细线牵在了一起。 “唰……”一声巨响,两道蓝光冲天而起,似乎在空中交汇,开始不断盘旋,不断融合。 其他在房间的几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两道蓝色光柱。很是奇怪,却也只得等着蓝光渐渐消退再做什么猜测。 等那两道光柱完全融合之后,更令他们惊诧的事件来了。 那在依笙书桌之上摆着的泛着大盛蓝光的半块萤火琉璃佩突然像是有了生命般,就这么直直的跳上依笙的素净的手中。 还不等他们对此惊讶,另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件便就这么直直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若说刚才那个是平地一声惊雷,这个便是n年难得的一次火星撞地球。 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几乎只在电视电影中才可以出现的状况出现了。 依笙的身体,还有尹云清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各自的方向飞去。 即便他们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形,也依旧抵挡不了那强大的吸引力。 “啪!”的一声,他们俩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中间撞到了不知道几个椅子,不知道是不是把人也给撞到了,总之,他们便这么‘毫无阻碍’的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而且,因为是面对面,很荣幸的,他们不仅是手互相抱着,脸也互相贴着。 这样的后果,还是依笙极其勉强的控制之下才有的一番好转的局面。 否则,她若是不勉强的偏一下头,他们现在的姿势,恐怕比现在的暧昧九百九十九倍。 那样的话,就是他们的双唇贴合在一起。而且是那般深吻的力道。 想想,都令人很是起鸡皮疙瘩。 尤其依笙。 她现在是失忆的。不记得以前发生的关于面前这七个男子的任何一件事。 自然,也就忘了尹云清这个人。只记得,她和他跳过一支舞,然后貌似在青楼内还有点肌肤之亲之外,其他根本就没什么了。所以,此时这样的紧密的贴合的抱着的姿势,令她极其的不爽。极其的不适,而且还带着些不知所措。 而且,他们这样姿势的来由,让她不禁想起来仙三里面雪见和景天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个诡异的样子。 虽然这边没有花轿,但是,这姿势却是比他们背对背的贴合要暧昧得多。 ……她只感觉自己额际划过n片的黑线。 这到底是搞个神马呀。 眼角微微抽搐,依笙心底很是不爽。 却是莫名的,又多添了一抹未知的甜蜜…… ——“尹云清!你抱着依依干嘛啦!”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洛言萧这个比较诡异的迟钝的却又突然灵光过来的孩子终于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有了打破僵局的一个存在。 蓝光悄然隐没,他们的身形也渐渐可以分开。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依笙马上是飞也似的逃离开来,微微躲到一个小小的角落,慢慢平复着自己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顺带,也掩饰好自己那微微泛红的脸颊。 靠。该死的。 依笙不断的低咒着,时不时向尹云清递过去一个恨得咬牙切齿的眼神。 尹云清倒是很无所谓。 她那娇软的身体贴着他的,他只感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她。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不会愿意。所以他硬是压制着自己莫名的兴奋渴望的情绪,以来不伤害她。 而对于她的似乎‘仇恨’的眼神,他只是感觉心底一阵甜蜜,而并没有别的什么不适感。 可这看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些人,都是些人中龙凤,都是些顶天立地的男子,若说没有占有欲,是假的,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之中,除了洛言萧单纯的吃醋,钟离玥毫不掩饰的霸气外露之外,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而已。 就是钟离陌,也是有些微的酸涩。 他刚刚劝说自己,就算她那般残忍,他一样爱她,可是,这时候却又出现了这一幕。 是不是说,依笙喜欢的是清……而并非他。甚至对他根本没有感觉?……他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他有些望而却步。怕自己受伤。 唉。这样封建架空的朝代,虽然女子已经有了一定地位,但在这些帝王家的人看来,女子,依旧是生育的工具,仍然,只能是多女侍奉一夫。虽然钟离玥和钟离陌都是真正爱她,但总归还是认为她只能下嫁他们,和其他女子,或者就她一人来侍奉他们。而不是他们来侍奉她这个女子。 偏念啊偏念。他们早应该想到,她这样传奇性,神话性的女子,是与这个朝代的女子不同的存在。 她既不会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也不会就这么只嫁一夫。 既然是传奇性嘛,自然就要传奇一点,与众不同一点。 可惜,他们都未曾想过这一点。只是一味的要求她选择。 这也造成了,她受不了他们的精神‘压迫’,最后终于爆发。 当然,那是后话。 而此时,他们都只是在心底极其的吃醋。仅此而已。所以,待依笙从角落弯里调试好情绪走出来后,他们依旧是相对无言。 依笙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便目不斜视的,直接无视他们,走到了他们刚才接触的地方,将那块还未合在一起的萤火琉璃佩给拾起,并无意间将他们像她自己和尹云清一样,贴合在了一起。 骤然间,那悄然隐没的蓝色光芒突然便又大放异彩了起来,包绕着那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圆的琉璃,带着它,升到了那半空中。似乎有什么在托着它一般,竟是悬浮在了空中,完全不动。 那些蓝光渐渐糅合,糅杂在一起,形成一个蓝色的光球。 虽然如此,但众人猜想的停止了运转,却是没有达到。 它继续糅合,糅合……糅合到了最后,竟是形成一株青蓝色的小草。 草叶若琉璃,空灵澄澈,一点不含杂质。而形状,却是像……像那灯光中的灯芯。 ……传说中的灯芯草?不对啊。这个是琉璃什么的呀。 灯芯琉璃?……不对。依笙仔细思索着这个诡异的糅合了的琉璃到底叫什么名字。却是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 待那颗草直直的飞到她手中之时,那个名字,一下子闪现了出来。 琉璃灯芯草。 而没等她享受一下总算猜出名字来的快感,她眼前蓝光一闪,那琉璃灯芯草突然又飞离了她的手中。而她,也便陷入了昏迷。 无休止的昏迷。 “唰……”破空而出的声音。她以着极快的速度,就这么直直的往地下倒去。 离她最近的寂长臂一伸,将她散发着幽幽梨香的身躯揽到了自己怀中,才没让她就这么倒在地上。 可惜。这也改变不了她昏迷的现实。 只是让她的脑袋,免了和大地亲吻的厄运而已。 “这,怎么办?”君澈夜站在寂旁边,皱着眉问道。 “还能怎么办。等啊。”颜初带着些不爽的白了他一眼,这般道。 确实。现在的他们,也只能等了。 颜初拿出一火折子,将房间内的那盏烛台点燃,亮起一室光芒。 然后对尹云清以眼神示意,让他将她的身体放到床上去,令她舒服些,而不是在他僵硬的怀中如此这般。 寂无所谓的将依笙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到了床上,细心而娴熟的为她拉上被子,让她‘睡个好觉’。 拉完被角,寂又熟稔的将床帘放下,遮住那似乎倾泻的春光。 当满是紫色轻纱的床帘浮现在了他们眼前,其他六个大男人这才认识到,貌似,他们很是‘有意’的闯入了一个女子的闺房…… 一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貌似很是尴尬。 然而,这造成他们尴尬的原因所在,依笙同学,则是很美很美很舒服很舒服的躺在一旁,享受着慢慢恢复她前世今生的记忆的过程。 那不断向她涌来的记忆片段,逐渐练成一个整体,填满了她那似乎一片空白的记忆长河。(未完待续) 前世记忆 待到那记忆长河似乎被那什么全部填满了,依笙这才觉着脑子里臌胀胀的,有些不舒服。 还没等她皱皱眉,将不舒服的感觉散出去,她整个人便好像是被那颗琉璃灯芯草给吸入了另一个奇怪的世界。 她是作为灵魂形态在那个世界飘荡,不过,似乎冥冥之中有些什么的牵引,她的灵魂不受控制的向着一个地方飞去。 唉。无奈的叹息一声,依笙也无奈的任由着那股奇异的力量将她牵引到一个宫殿。 突然,力量消失了。 她可以在这宫殿四周转悠了。可是,心底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奇异的声音。说……走进去。走进去。 声音虚无缥缈,似乎只是能量形态,而并没有什么实体。 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她的灵魂竟然奇迹般的听从了那个声音,一步步向着里头走去。 恍然间,那股已经消失的力量再次传来。 她的灵魂,不受控制的向着殿内站着的女子飞去。 灵魂没有真正的形态,自然,她这一动作也不会被人看见。 其实吧,她倒是还希望有人看见些。毕竟,她这一动作也并非自愿。 可惜。由不得她。 转瞬,她便已经成了那身着一袭蓝色宫服的女子。 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她却惊奇的发现,原本在这蓝色宫服女子体内的灵魂,与她的,眨眼融为一体。 她这一皱眉,便是实体化了。 “琉璃仙有何指教?”台上身着嫩黄宫装的女子有些不善的道。 她面色如常,竟不自觉吐出她夏依笙永远也不会用的语气。辛辣的,发自内心的嘲讽。 “呵呵……龙颜仙,我不过就是动了动脸上的肌肉,不必如此计较吧?”语气带刺。她刚想收回,却是已经来不及。 她转而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神色不变,极其淡定的看着这一切。 而台上龙颜仙旁坐着的那明黄宫装的男子,也是见怪不怪的表情。 ……好吧。也许她和那个什么龙颜仙就是死对头,天天吵上这么一两句,估计没什么人会惊讶了。 依笙在心底嘴角抽了抽。 “你!”台上女子显然很是气闷,但眼底也带着些习以为常。 似乎,她早就知道她会这般下场一样。 是因为,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吵架,都是她赢吗?……等等。她刚才说,这具身体。 她是不是又穿越一次?……没理由啊? 依笙眼底藏了丝不解。灵魂力探入脑内,打算寻找那属于记忆的区域。 正巧,那明黄宫装的男子道了声‘散’。 她也就先停下灵魂力的探寻,随波逐流,依据这主人身体里的潜意识,闭着眼就这么打算走到她在这里的住所去。 “琉璃仙早。”一颇具仙风道骨的男子走了过来,轻轻颌首,算是打过一声招呼。 “早。天膳司。”她开始想不出这人名字是什么来着,但在她就打算说这么一个字的时候,突然自己嘴里又冒出来这么几个字。 说完之后,她被自己狠狠的雷到了。 这什么鬼破官名,天膳司,她还天上死呢。 好在她心底想的这一切还没有被发现,那男子也只是轻轻一笑便走了。眼底带着些暧昧的情愫,却是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依笙有些奇怪。 不过,他最后的那个笑容,怎么那么像颜初那个该死的?……等会儿等会儿,等等再理清一下。 依笙摇摇头,直直向着身体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一路上,她看到了钟离陌,看到了洛言萧……看到了君澈夜,看到了寂……几乎所有她在风行大陆上认识的常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全都在。可惜好像都只是朝她打个招呼,并没有怎么样。不像那个‘颜初’,就直直的把情绪写在眼底了。 好吧好吧。先不管了。 依笙走回自己那个琉璃殿,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开始用灵魂力探查这一切。 原来,这具身体是她夏依笙的前世。 她叫白琉璃,是刚刚接任上一届琉璃仙的位置,才做了不过短短两百年。 她名字极其特别。这上万年间,琉璃仙换了不知多少个。她却是唯一一个叫做琉璃却也当了琉璃仙的女子。 说到这琉璃仙啊,可是极其尊贵的一个仙格。 它是保护着那掌管这整个天界命脉的琉璃盏的仙格。专为它擦拭灯盏和保护灯芯的。 虽然听起来好像就是个打杂的,可是她的地位,就是刚才那明黄宫装的男子,也要敬她那么三分。 哦,对了。那男子是帝下。这整个天界的帝王。而刚才那个龙颜仙,是他的亲生妹妹。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和那龙颜仙吵着,而且还占上风,龙颜仙却不敢拿她怎么样的原因。 好了。身份解释完毕。 接下来,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绝美的典范。而那龙颜仙也算是娇艳媚人,但和她一比,便完全黯淡无光。所以,这也就是她被龙颜仙针锋相对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刚才那些和她打招呼的人,都是对她心生爱慕的天神。可惜,原本的这个白琉璃,却是丝毫不领情。既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她到底想的什么,到底喜欢谁,却又是一个也丝毫不怎么搭理。 这人也是个奇葩了。依笙在心底腹诽道。 然后,她这琉璃宫还有几个她的心腹。 一男一女。完全是墨袭和墨荷的翻版。 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在这里遭受了什么,然后那些人全都给她下去了。 这到底是搞什么?谁能告诉她?…… 是不是,她恢复记忆的方式,很and极其的特别?不是让她自己回忆起来,而是重温一遍记忆? 而至于被吸到这身体里的原因,是因为想让她身临其境,作个当局者?而并非旁观者?……好吧。真的是这样的话,她认命算了。 好。这个算是解决。可是,这什么都没发生,让她干嘛? 挑眉,依笙很是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秀丽的墨发。 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眼,她突然见到那一直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琉璃盏,灭了。 悄无声息的灭了。 然而,却是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没有了那无形的灵力的支持,那些本来悬在空中的神仙都一个失力,差点没给摔下天界。 原本正靠着天界充盈灵力修炼丹药的神仙一个没注意,外界灵力变少,丹炉给里面的灵力冲破了。 正打算施一个隐身术或者什么术的神仙,手僵在了空中,力道发不出去。因为没有了多大的能量。 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状况不断在天界出现。 而依笙,也便就是白琉璃,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突然熄灭的琉璃盏。 很快,帝下找上门来了。 她这官职其实挺低,就是做的事情,是天界万物之根本,所以,她这仙格又很尊贵。 这矛盾体的结合,帝下是又敢骂她又不敢惩罚她。根本气得找不着北,无法判断自己该怎么做了。 而正当此时,一个身着黑色宫服的侍卫模样的男子转瞬飞了过来,说道:“启禀帝下,琉璃盏内那琉璃灯芯草被人调走了!” 这又是一个惊天大内幕。 tnnd。竟然调虎离山调包调到她头上来了……靠。 依笙在心底骂骂咧咧,很不爽的责骂着那该死的小偷。 “琉璃。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而她还在心底骂人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帝下那威严的声音。 “琉璃自当下界找回琉璃灯芯草。”而未当她反应过来,她的嘴,不受控制的说了这么句话。 真是的。小偷的错让她来找。 虽然心底很不爽,但她也知道自己无力改变现状,只得先听从。 “很好。那本帝便命你下凡,寻得窃灯芯草之人,将琉璃灯芯草返还。届时,才可继续这仙格的位置。” 半带危险的微眯起眸子,帝下如此对她道。 “是。”她应了声,便起身,一个瞬移至了那时空世界的交界点。 没有一丝犹豫的,她纵身跳下那界点,直奔着琉璃灯芯草的方位寻去。 可惜。好巧不巧的碰上时空逆流。 在心底大叫一声不好,她手也没停着,如此这般的结了一个手印,罩住自己全身,以来抵挡时空逆流的那些狂暴的能量。 而窃者,却是没那么高的灵力。 眼见着那乱流就要袭到自己身上,他竟然做了一个异乎常人的举动。 ——将琉璃灯芯草一把抛弃,引着时空乱流过去。然后,一把抱起依笙,直接窜入了一个时空。 这也就造成了一次新的投胎。 窃者变成苏晨。她变成夏依笙。而时空,由天界变成凡界,还由过去变成了未来。 她为仙的记忆被这个时空的管理者给洗刷,而苏晨也是如此。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他想要报复她。只因为苏晨记忆中只有五个字。报复夏依笙。 这还是他作为窃者之时,最后用的一丝压缩的灵力幻化而成。 至于,到底为什么他要报复她。只是因为,她坏了他的私心。 其实,窃者原本是异界之人。窃琉璃灯芯草的目的,便是将天界毁于一旦。而看到琉璃灯芯草之时,又不可避免的起了贪念。于是就想将它占为己有,自己逃窜到另一个时空,继续好好的生活。 可惜。他因为她的追赶,碰上那千年难得一见的时空逆流。灵力尽失,记忆也不得保存。 所以,他对她心生怨恨,便要去报复她。 而又因为她的绝美容颜,他再次起了贪念。 开始一段时间,他是真正的在追她。但不可避免的,他心底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也便是他为何又要和白恬好的原因了。 因为要报复她。 而她呢,因为他的花言巧语,加上真心一片,莫名奇妙的芳心一动,便说不清道不明的和他在一起了。 结果,却是那般下场。 当她被苏晨开枪打死之后,她的灵魂再次飘荡。 眼见着就要脱离这个时空,来到交界点,就要恢复了前世记忆,她却再次难得的又是一次时空逆流。直接这么悲剧的到达了另一个时空。 还好。运气极其的不错。 刚巧就这么穿越了。穿越到了琉璃灯芯草所在的那个时空。 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碰中了帝女的命格。呃。算了算了。等会儿再想帝女命格的问题。 现在先想想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天界的一个个都下来给她碰上了? 然后,琉璃灯芯草到底就是不是她无意间刻的那块琉璃? 这都无从解起……真是令人费解。 她刚刚皱着眉,打算深入探寻思考的时候,却是眼前突然间便闪过了一幅画面。 那是……(未完待续) 原来如此 那是……她纵身跳下时空交界点的时候,上面所发生的一切、 前世版的钟离玥,钟离陌,尹云清,君澈夜,寂,洛言萧,颜初……全都在上面。 他们各自争执着由谁和她一齐下界,可惜,也就是这样,错过了救她的最佳时机。 “本来就应该是我去才对嘛。”洛言萧愤懑不平的声音响起。 而这对她有着绝对无敌的杀伤力的声音,在这里却是丝毫没有了那丝优势,反而被人不屑的唾弃一口。正是在这天界那似乎对他很有敌意的颜初。也就是那个天膳司。 “天仪司,你这娃娃音也还想来保护琉璃?不给琉璃添麻烦都万幸了。”似乎对他很不耐的,颜初瞄了他一眼。极其不屑。 “我就能,就能!”洛言萧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一下子怒气冲天的看着他,非得他说自己能行的时候,才放过他一般。 可惜。他绝对不会成功。除非依笙,也便就是琉璃仙来了,这才有那么丝丝针缝般大小的机会。毕竟,颜初也不是那么好就认输的。 “你就不能,怎么着?”冷哼了声,颜初似乎不屑与他说话一般别过头去。 这俩是快打起来了。而另一旁,静待着的俩人,也就是尹云清和君澈夜。更是在明暗交锋,以眼神决胜负。既没有那热意浓浓战火冲天的气势,又没有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反而倒是更像是,那没有硝烟的战场……唉,冷战总比热战来的让人无趣。这不,地下是兄弟那么,在天上就是红果果的情敌。而且,还是职位抢夺之敌。 一个天御司,一个天守司,都专攻防御,都争抢着那天战司的位置。这怎么能不反目成仇呢?……而下界成了兄弟,那可就真是孽缘啊孽缘。 寂仍旧不说话,因为他本来就少言寡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只是当碰见琉璃之时才会故意找两句话来打个招呼。不过,正因为他不说话,所以他时时刻刻盯着依笙,啊,应该是琉璃的位置,所以,他们正在交战的三队,也以他为中心准则,他一动,他们全都会暂时停战,开始准备去救人。 恰巧,这个时候,他还就真的动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看到时空逆流正朝着琉璃的方向袭去。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寂便纵身跳了下去,打算要拉琉璃上来。 他不管天界死活可以。他不能不管依笙的死活。再说,这天界也不会就因为琉璃灯芯草而给灭了。只是会暂时有些不适应这种灵力完全不充沛的状态而已。所以,他只要她活着。而不是飘散在异界。至于那琉璃灯芯草,就让他见鬼去吧。 可惜。即算是他打定一切的决心,只救琉璃,并不救琉璃灯芯草,他也仍旧只能救琉璃灯芯草。为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因为,她已经被那窃者带入另一个时空。而琉璃灯芯草,却是完好无损的在他面前。 他只能选择救琉璃灯芯草。毕竟,那是她的意愿。 不过,因为一开始的迟疑,他也错失了救琉璃灯芯草的最佳时机。只能看着它,就这么毁于时空逆流之中。而他,只能抓住那纷乱中的一点碎片,直直地坠入另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也便是风行大陆。 而其他六人,因为在他刚一纵身跳下,他们便追着过来,跟着他一起坠下,所以他们也碰巧就各自接到琉璃灯芯草的一片,也碰巧刚好坠入同一个时空。风行大陆。 而他们七个拥有的碎片结合起来,刚好就是完整的七片拼合而成的琉璃灯芯草。再加上她这个现任的琉璃仙,可以召唤出他们体内碎片的神仙,就能唤出琉璃灯芯草的完整形态。 至于那所谓她无意间刻得琉璃,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只是碰巧成为琉璃灯芯草的载体,让琉璃灯芯草实体化,使他们可以看见而已。 再说天界。 天界因为平白无故少了琉璃灯芯草,所以帝下便又命在琉璃宫当值的俩人下界来寻分散在四处的他们这八个人。却又好巧不巧的沦落为孤儿,刚巧被依笙救到。这俩人,便是墨袭墨荷。 好了,前世的记忆到此为止。接下来便是今生这世的。不过,这回倒是让她过足了当一个旁观者的瘾。眼见着自己经历的一幕幕杯具洗具像是放电影般再次呈现在自己面前。她差点都快要被那里面的情节给雷到,有差点被自己的傻给感动到。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且,那么多深情的一幕幕。那么多和他们七个在一起的悲欢离合在她脑海中又重新放映了一遍。这也让她突然之间明明白白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传说中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也终于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被她应验了一回吗?…… 在说别人花心的时刻,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不是也很花心。 她妄想np,可惜,好像不是很可能。 首先,钟离玥这一关就得过不去。 他是帝王,自然有帝王的无奈。而她,却是只想闲云野鹤,只想纵情山水,只想逍遥自在,而并不想,终身监禁般被关在那个看似华丽实则空洞无物的金丝笼,也就是皇宫内。 再说,他这帝王的身份还真是挺限制人。他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而且是私有得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的存在。 而她,却想将自己分享给人……风行大陆版的武则天吗?……这不就是变相版的美男后宫?…… 唉。这是个问题。 而颜初。听情报说,晴儿貌似是应该嫁给他的诶。而且,他还有个只管利益的母亲。而她最讨厌的,就是以利益为前提,而不是只以爱作大背景的,被她限制住的人。 寂。他应该没问题。不过他无形中散发出的占有欲,估计也很浓烈。 君澈夜……这个还得劝说他放弃那该死的帝女与君焰堡传人不得结合的该死的规矩。 洛言萧……呃。医仙谷谷主洛阳一那个似乎很顽固的样子。能接受她将他们全都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吗?就算是她是很难得一见的医神好了。可也不过就是个第二的医神。毕竟前头还有个连裳月。他应该不会答应。 钟离陌……呃啊。这个。虽然他的身份现在是个画家,可是他皇者的尊贵还在。所以应该也不可能接受她这np的想法。而且他很纯洁,估计还从来没想过男女这方面的问题。 尹云清童鞋……这个也是很难搞定滴。她给他解情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他,而且估计他也给听到了,还有,他还是那么一个独占欲很强的男子……根本只可能接受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可能接受np。 所以说,一个人,她都没把握确定他会不会答应她np的提议。 真是矛盾啊她。可惜不得不。因为她放不下自己心底对他们的情。 该怎么才有一个完美结局呢?完美的解决,不是很好?可是,怎么劝说他们接受呢?……这貌似不太可能的说。 好吧,她试试。 先找找归结在一起的总的最大的原因。 呃……貌似说到底,其实还不就是np跟独占欲之间的矛盾。 她知道,她若是跟他们七个中的任何一个结合,都会很乐意。而她也满足得了自己的私欲。可问题就在,她应该选谁。而若是真的选了一个,她也无法真正放下其他六个。红杏出墙的问题,自古以来都是要浸猪笼的……想想都寒颤。 要不,她就干脆做个单身贵族好了。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多好。她也不需做出选择。 而非得要她选,她只可能选np或者孤独终老。 因为她谁也放不下。谁都,放弃不了。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贪心了点。不过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得到了,却仍然想要更多。 她打定主意了。若是不同意np,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孤独终老。 抱着极其淡定的心态,她如此这般,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刻。 看着四散着在她周围席地睡下的七人,突然觉着,幸福不过如此。 嘴边漾开了带些温馨的笑容,依笙也不吵醒他们,就这么呆呆的却又极其幸福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为她如此。看着他们就是睡着了也在挂念着她而不安稳的皱眉……突然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无法适应。但却是无法言语的欣喜若狂。 而同时,她却又有些担忧。担忧他们醒来,这一切,又会变成虚无缥缈的幻影。 患得患失。是她现在最好的写照。 她从上一世,还是医学界高材生夏依笙的时候,便不知为何极其的没有安全感。 而到了这里,更是如此。总觉得,他们都会在她下一个眨眼间,便悄无声息的消失。 人说,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睡相一般都是环着自己的双腿,紧紧依偎着自己取暖的样子。而她,正是印证了这一点。 她知道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因为他们一旦不接受她np的提议,她便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很可能会去常伴青灯。所以,她必须要严厉的告诫自己,不能贪恋。不能贪恋他们的温暖。 否则,到时候抽不出身来,痛苦的,依旧是她自己。 ……她好怕。怕到根本不敢打扰这宁静的一刻。 只敢,缩在这她自己为是的空壳里,躲着不去面对现实。 那残忍而冰冷的现实,她只望不要发生在她的头上。 她想让每一个人都幸福。也当然包括她自己。但她不会分身术,即算是原来的琉璃也不会。就算会了,也决计不可能维持那么久,久到天荒地老。 唇边幸福的笑容,转瞬便被无尽的苦涩所掩埋……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是单单的只寄希望于他们能够接受np?……当然,那样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所以她不可能就这样。 是一直隐瞒着,不去揭开这现实的面纱,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她没那么消极。自然,也不太可能。 那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梦中的淡定早已不复存在。她现在心底有着的,只是无尽的恐慌。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她所不愿见到的,亦或者其他的什么不好的期待,一瞬间来临。 “嗯……头好痛哦……”言言那特有的柔柔嫩嫩的声音传来,惊得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未完待续) 呵,她从来不信命 还好。她没有反应迟钝到那种地步。 看着他马上要起身,睁开眼睛,她迅速反应过来,将被子一拉,调整呼吸,开始装睡。 面色红润,却因为自己本来就极其寒性的内力的舒缓,带走一部分热量,所以看起来和一般人无异。 不过,若细心者,还是能够发现她在装睡。前提是他了解她的一切睡眠姿态。 她寒性内力说好也不好,毕竟和她在一起很久的寂便是深刻的了解这内涵。 因为这个,所以她的睡眠姿态,不会很好。总嫌冷,即算是夏天也一样,绝不会是她现在这种双脚平伸的状态。 而只是,双手环着双腿,以寻求一瞬的安全之感。 不过,醒来的不是寂,而是言言这个缺根筋的,所以他没注意到她的装睡。毕竟是呼吸很平稳,他也不会多加怀疑她。 所以,他也只是帮她拉好些被子,略带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去喝口茶,之后再回来仔细看着她的眉眼。 “依依……你怎么还不醒呢?……知不知道言言很担心你啊……”似乎有些飘渺虚无之感,可那语气间的关切关怀,毫不掩饰的对她好,这一点,足以让她四肢百骸都涌过一阵暖流。 突然之间,她就想陷入这温馨幸福的漩涡中,不抽身出来。 不过,因为他这么一闹,在场众人又都习武,所以,几乎都有了醒的迹象。 她也明白,现在若是再装下去,也迟早会被人看出来。 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饱含着对那温馨幸福的怀恋,依笙还是手指动了动,装作刚醒。 “依依?依依?……你醒了??”洛言萧虽然好像真的少根筋,但重要的事,尤其是关于依笙昏迷或否的问题,他的感官,就是绝对敏锐的。这不,她刚一动了动,他便敏锐的感知到,然后很是急切的拉起她的手,使劲摇,就怕她不醒来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依笙想笑,可惜现在也只能憋在心底,表面还只能装作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才可以。 “嗯……”轻轻嘤咛一声,依笙手扶着额头,装作有些不舒服的醒来。 毕竟,睡了那么久,总会有些不习惯存在。 “依依,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要我干什么吗?要喝茶吗?我去给你端……”一大串急急忙忙的话语说完,洛言萧马上起身去了桌旁拿那壶他刚才喝得所剩无几的茶过来,却是无奈的发现那里早已经没了。 他急得团团转,说着就要往外走。 “依依你等会儿哈,我就去给你拿……” 还好,依笙反应快,及时的拉住他柔软的小手,装作有些虚弱无力的样子,对他摇摇头,道:“言言……没事的。我不渴……”本来这句话只是用作安慰之用,不过因为她无意间恢复了的记忆,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称呼,却是让洛言萧两眼泪汪汪。 “哇哇……依依你终于想起来了……知不知道,你不认识言言了的时候……言言好伤心啊……你坏……”洛言萧那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所以依笙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看着他将那似乎流了下来的眼泪抹到她的被子上。然后柔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 还是略带些无力的声音,却是不着痕迹的多添了抹活力。 “啊……哦……”洛言萧这才破涕为笑,只是又看见自己似乎流泪还擦到了她的被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起了身。 “呵呵。没事的啦。这被子反正也要洗了。”看着他可爱的动作,她不禁哑然失笑,却又突然萌生一股捏他脸的冲动。可惜,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睡多了有些脱力滴银,不可能作出如此举动,所以她只得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捏捏他的脸的冲动,转而去想想些别的。 不过,这被子要洗了可不是她吹得。本来嘛,这被子在阎罗门也就是一天洗一次,一天换一套。还不是她要求的。毕竟她还蛮节约的,是墨荷擅自做主帮她这么吩咐的。 她也知道是她一片好心,她也不忍拂了她的意。所以也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真的吗?”眨着一双特可爱的星星眼,洛言萧似乎有些不敢看她。脸上悄然浮上了一抹可以的红晕。 依笙有些奇怪,不过在低下头的一瞬间,她便明了他这样不好意思的真正原因。 唉。不是她的错啊……是她睡相太烂了。以至于被寂给塞上了这床之后,她四处滚乱着,衣服前襟的口子早就开了几个,里面的春光大泄,春色一览无遗。 她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的扣上扣子,以缓解这诡异的尴尬气氛,可惜并不见成效。洛言萧依旧还是那个样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呃恩,果然很纯洁。依笙只得在心底腹诽。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那些在地上打地铺的其他六个人也醒来,陆陆续续的都发出了些声音,也就适时的将这气氛带离那该死的尴尬范围。 她刚想出声来给他们道声早上好,以来彻底消除她对面那个极其纯洁滴萌孩子的尴尬。却是在此时,另一件让她很不想面对的事情又给她悄然而至。 放在她床榻不远的地方的那块琉璃灯芯草的载体,那合为一体的萤火琉璃佩,突然再次放出大盛的蓝光。 在他们八个都意识完全清醒之后,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颇具仙风道骨的老人就这么凭空出现,然后漂浮在空中,一动也不动。 待他们按耐不住,有些好奇的想要开口之时,老人突然睁开眼,眼底大放蓝光,而那萤火琉璃佩,就这么被他的眼睛所吸引过去,也和他一样漂浮在空气中。 “哈哈哈……琉璃灯芯草,总算是回归天界了。”爽朗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气氛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却又奇异的给人以和谐之感。 “你是?”依笙很是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是狮子,就都会有领土意识。她当然不容许有人在她的地盘放肆。 “不好意思。一时失态。请琉璃仙莫见怪。小仙专管炼丹,是天炼司,不过琉璃仙,小仙不知该称你为帝女还是琉璃仙好。相信你已经在琉璃灯芯草的催化之下,恢复了两世记忆了。”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天炼司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竟是一抹恭敬。 也是,天炼司的职位,也就比一般神仙的职位略高,甚至比上寂他们这些官职,都是不如的。 “我是恢复记忆了,他们还没有。”眼底闪烁着不容置疑。似乎那个令他们有些陌生的罂粟再次归体一般,变化得落差极其之大。 “呵呵。这个好办。小仙这就给仙人们恢复仙识。”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天炼司猛然拍拍脑袋,拿出一个似是玉净瓶的东西,随便往剩下七个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男子头上一洒。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马上周身浮起一圈金光,闪烁着,竟是全都漂浮到了空中。 一时间,这还算大的房间竟是显得有些拥挤。 而他们却是没有知觉一般,似乎没有不适之感。 呃?依笙有些错愕,却是没等她错愕多久,那天炼司再次出声。 “循着你们的心意,众仙人们,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恢复仙职,永生,但却永远不可能和琉璃仙结合。而另一条,永远剔去仙骨,只在凡界,作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却有机会可以与琉璃仙结合。只是要看她的意愿。你们,选什么?”突然之间,这房间似乎充满着神圣之光,圣洁的氛围,弄得她这个仙人都很不好意思去插嘴说话。 而且,她自己也很希望,她能够听到他们真正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长生不老,多大的诱惑。 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贪欲,都几乎会选择抛弃爱人,而选择长生。 她怕。她很怕。很怕她会被他们选择抛弃。所以,她紧张到手心出汗。 不过,显然她还是低估了他们对她的爱意。那是超脱三界,超脱生命,超脱世间万物的爱。凌驾于自由,权利,金钱之上。 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第二条。 而选择前,都是极为默契的饱含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道:“我选择留在凡界!” 气势滔天。就连她也不禁为之震撼,更何况是那官职本就比他们还低上一级的天炼司。 他满意的露出笑容,朗声道:“很好。众仙人们。你们作出的选择很明智。接下来是琉璃仙。” 说着,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他们,突然之间又坠了下来,金光也悄然隐没。 接着,她也被请了上去。像个傻瓜一般,呆呆的浮在空中。眼底溢着的,是那全然的感动。 他们……真是越来越让她放不下了。全部。她唇边漾开一抹柔柔的微笑。满是幸福。 而陷入自己思绪的她,在对面的天炼司看来,就是在想她到底是否要和回去当她的琉璃仙,亦或者,是已经想到她的帝女身份了。 不过,虽然他可以给时间让她思考,可是这象征性的一句话还是得问。 “琉璃仙。您是准备选择帝女身份,还是继续当琉璃仙?” 语气间隐藏着一丝嫉妒,似乎在嫉妒她的命格为什么那么好。 “我……两个都不选。我和他们一样。剔去仙骨,留于凡界。”依笙斩钉截铁的道。可是,她好像忽略了,没有这一选项。 “那可不能。您只能由命。因为您只有这两个选择。 帝女,可以选择地位高低。若是地位低,您则可以选择一凡人作您的伴侣。地位高,则是由不得您选择。必须绝情弃爱。”似乎有些坚决的,天炼司朗声道。 底下的众人本来听到她的选择,很是欣喜。但同时,也夹杂了一丝担忧。毕竟,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他们可是注意到了。而且,很敏锐的发现。 那什么天炼司的神情,似乎是在逼她,只能二选一。 而听到这句略带些不屑的话语,更是有些愤懑。这不摆明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吗?当帝女本来就不如琉璃仙。更何况还地位低下。 她的选择,很大可能是,当回琉璃仙。 而他们与她,将天地相隔。 不过,他们也显然低估了她对他们的在乎。 而且,她的尊严,岂容他肆意践踏? 所以。接下来她的一句话,带刺且毫不留情面。 “呵……我,从来不信命。”刹那间,她眼底迸射出的光华,照耀三界。 “我不信命。虽然我认命,但我绝不会相信命运。人的命,不由天定。由人定!”顿了一会儿,觉着自己的话语似乎起到威胁作用,她也就顺势再加一把火。 “琉璃仙决意已定?”天炼司不怒反笑,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 当然,这是因为那无比威严的帝下同学,一时兴起,便将天炼司本人的灵魂给压制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李代桃僵。 “帝下。琉璃心意已决。而且,你也不要想我还会管任何关于帝女和琉璃仙的事。”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依笙唇边漾开一个带着三分魅惑撩人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是不屑的冷哼。 帝下这该死的性格,果然未变。 她知道,他对她有意,虽然只有那么浅浅的一丝,但在天界这样绝情弃爱的地方,也很是难得。 只是可惜,襄王有意,而神女无情。 她对他,只有尊敬。亦或者再低一点。只有尊重,而已。 “唉。真是无趣。好了好了。赦你了。你就和他们一起,共度这一世的繁华吧。不过别忘了。这一世之后,永生永世都要上来陪我。以白琉璃的身份。”带着些孩子气的话语,从那该死的老头子相貌来看,是那么的诡异。 不过却没有人想这一点,全都皱紧眉头,想着他最后的那句很带有暧昧情愫的话语。 陪着他?……还永生永世?想想都令人不舒服。 而依笙,却很是对着那消失的空气嘴角抽搐,然后带着些僵硬的回过头对他们解释道:“不用理那个该死的。天界有天规,地位高者,不得嫁娶。我就算是陪着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 她表面上很平静,但心底却是很起波澜。该死的帝下。给她留了个这么个烂摊子。 依笙在心底咬牙切齿,极其不爽。不过这个时候,却是无人关心她的内心活动如何激烈,而是都在独自沉思,不知想些什么。 而这一片刻,便是只有静默。无人说话。 还好,有人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静默的气氛,所以还是出声破坏着这诡异的莫名的静默气氛。 “……好吧。不管下世。这一世呢?你打算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你,选谁?”一改平日里玩闹的态度,颜初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看着她若琥珀般的眸子。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看,就能知道她心底到底想着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连自己都骗到的人,将心灵伪装,将眼神伪装。 不过,她还没到那种境界,所以,她完全不可能和他就这么直直的对视。 她怕被他们讨厌。最后谁都不选也谁都做不成朋友。 因为她太贪心。也太花心。 想着,依笙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躲躲闪闪。早就没了平日的肆意爽朗,反而有些畏惧,和……惊恐。(未完待续) 大结局 “你说啊。”颜初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反而是步步紧逼着,不断接近她。 她无法言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随着他的脚步渐渐后退。 她应该怎么办?……她是要继续躲避,还是大胆提出那个她自己都不敢说出的建议? 哪一个,好像都不是她的风格。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愿意受束缚,受到那些条条框框所制约的女子。她可以不管世俗对她的看法。大不了,就是去深山中与竹子就那么过一辈子。 但她不愿意伤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心。她也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伤心。最好的办法。只有np。皆大欢喜,多好。 不过,这些男子,总是会有些大男子主义。他们,根本不会愿意与人共享她的温柔。 不断消极的想了下去,依笙越想越觉得没信心。 “啪!”的一声轻响,她的身体,被逼着贴在了墙上。 眼见着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只有那么两厘米的样子,她也还才挣扎着看了他的眼睛一眼,然后飞快低下头去。 也就是这一眼,泄露了她的情绪。 里面饱含着恐慌惊惧,甚至是害怕他的接近,而并非他的问话。 “你说话啊。”有些急躁的,颜初问道。 可惜,依旧只是无声的回应。 她默不做声,只是越来越把头低下。慌乱无措,迷茫痛苦,都在她心底不断回响。 他和她的距离好近。近的他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一阵温热,一阵麻痒。而她却是毫无感觉般,只是做着内心的煎熬。 而其他人,也是冷眼旁观,看着她被逼的紧迫的样子,也无动于衷。 没办法。谁叫,他们也都想知道,她心底的那个答案。 一阵无言的静默。 最近,因为她的心情,好像静默的次数,冷场的次数,不断增加呢……依笙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自嘲。 她还是太花心。花心到每个人都想要。每个人她都想要独占。 而对于他们。何其不公平。若要np,便是要求他们对她无条件的付出,而得到的回应,不过七分之一的真心。 而且,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分享自己。也就是说,一周不带重复的,他们平分了的话,也都只有七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一天。 一年大概五十二周,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他们平分的话,每个人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她心底充满矛盾。 一个声音说,告诉他们你的想法,他们会接受的。毕竟他们都喜欢你。 另一个声音又说,不要,千万不要。他们会看不起你这等花心的。他们会讨厌你的…… 两个声音不断争执,她的心,好像被分成了等分的两块,一块赞同,一个不同意。 最终,她还是选择逃避。 因为她还需要仔细想想。她到底是否要将这np的想法提出。 毕竟,她梦中淡然自若的态度,已经不能存在。因为她根本做不到孤独终老。 要一个人那么孤独的死去,没有人陪,她想过了。这根本就是瞎想。她根本不可能做到。 因为她太贪心,贪恋他们给予她的温柔。给予她的宠溺。给予她的……无限爱意。 唇边漾开一个带着些眷念的苦涩微笑,依笙打定决心,开始逃避。 “给我些时间。我要想想……最多,一天,你们,就安心待在阎罗门吧。”依笙低低的说完这句话,便像那极其滑溜的鱼般,飞也似的从颜初带着些阳刚之气的禁锢中逃离出去,再踏着踏雪无痕,一阵风似的闪躲出了房间。 而空气中,留下的只是残余的些她的味道。那若有若无的梨花清香。 “哎……逼得她太急了吗?”隐隐约约,传来那不知谁的无奈叹息声。 隔日。 一大早,依笙起床。因为昨天纠结n久也没有纠结出来,然后导致她一晚上都梦见这个,也就一晚都没睡好。 刚刚睡过去吧,又被那该死的梦境给惊醒过来,后怕的拍拍胸口,却是已经精神疲惫。这样子一直持续到了五更天的样子,她才勉勉强强睡了一小会儿,却在这个该死的时候又因为体内的生物钟自然醒了给。 唉。睡眠啊……她好怀念以前什么都不想,直接睡觉也睡得着的那个时候啊……失眠真是太挫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貌似首先还应该考虑的是那个该死的害得她睡不着的梦…… 而那梦的内容,是……她眼前交替着闪过那七人俊逸的眼睑,而她,信手一选,竟是谁都没有选到,只是一盏青色的烛灯。 这梦,是寓意着她谁也得不到吗?……是这样吗? 她是不是应该,继续逃避下去?……还是,应该先和他们坦白,看看脸色,摸摸底? 怀着这个纠结而矛盾的想法,依笙便是一晚上没睡好。当然,也就等同于她是大眼对小眼,一整宿没合眼。 就如高考时,考数学的时候,碰上一个n纠结的选择题,她都差不多想抓阄来看天意。可惜想到那该死的帝下她就心情不爽。所以还是放弃了这个有些幼稚的举动。 甩甩那睡得个昏昏沉沉的头,依笙昏昏沉沉的下了床,照例洗脸漱口,然后昏昏沉沉的推开门。 “呼……”深呼吸,将体内的浊气排空,依笙刚想走出房间,去后山跑个晨跑,却是突然一脚踏在栏杆上,顿觉有些奇怪。 一看周围的装饰,这才想起,她貌似还在阎罗门。而阎罗门的这个鬼布局,她还没怎么习惯了。 再甩甩头,依笙掉转方向,打算去这阎罗门的大片后山再执行她刚才下达给自己的脚的命令。毕竟,就算是阎罗门,也与那原来的郡主府一样,有个专门给她晨跑的后山。只是方位不太一样罢了。 不过,还才迈出房门一步,她便被截住了身形。 是寂。 他依旧如常的不发一言,只是占有性的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隔壁的房间的房门口,然后,似乎带着抹不舍的松开,示意她先进去。 若她稍微注意些,她便会发现,他的眼底,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柔情。而那冷峻的脸上,还微微带着抹可疑的红晕。 可惜,她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一次。只是因为她头还昏昏沉沉,让她不能很好的辨别些什么,索性便不观察,只是低着头看路。 不过,她虽然不明所以,但多年来养成的那种默契,已经成功的令她对他消除戒心,而毫无防备的走入房间。 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房间内,满是天空的蔚蓝。 再仔细观察这房间有没有什么变化,却是得到一个根本没什么变化似的的结论。 不甚清明的回头看了身后的寂一眼,递过去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卖关子。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似乎是在无奈她今天怎么那么迷糊。然后,还是极其宠溺的微微扬了扬头,再次拉起了她的手,大步往前,同时微微手用力,示意她跟上。 她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也跟着他的脚步,开始逐渐步入这她亲手设计的天色微蔚。 似乎,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语这样多余的交流方式,仅凭眼神,动作,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她也逐渐习惯了,在他的面前,与他一样的少言寡语。只是熟练的运用着他们之间独有的手势,眼神,小动作,以来达到令他明白意思的目的。 至于寂,就更不用说。在她的面前,他其实已经算是多言。而若在他人面前,要他一个月说一个字,都几乎很难。有时,甚至一年还不见得会有一个字。 所以,两人就这么极有默契的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来到餐桌前。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貌似这房间内真的多了些什么。比如说这一碟糕点。 那可是远在锦恍城的温记糕点啊……那里的梨花糕,她最喜欢吃。不过,每次让人买回来,都凉了,没有热的那么好吃。 而现在,明明白白的,这糕点,还是温热的。几乎刚出锅,便被拿到了这里。 不用言语,不用眼神,连动作手势都根本不需。她便已经知道,这是他刚去买回来的。 不用说,肯定是太了解她的生物钟,于是便在她房外等着她的开门。 干嘛要对她这么好……她这么花心。根本不值得他飞得那么快的去锦恍城买这糕点。依笙只觉得一阵感动。鼻子有些酸酸的,似乎一眨眼,便会有清凉滑落。 这样的男子,让她怎能不喜欢呢?……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愿意,和人共享她那抹温柔。 想着,依笙的眼底又浮现出了一抹苦涩。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开口。(未完待续) 大结局闹剧 “既然不想开口。就不要开口了。”寂状似随意的道。手边轻轻拿起那装饰精巧的碟子,拿起一块纯白色的梨花糕,送到了她嘴边。 “生日快乐。”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只是有着这一句任何手势都不能代替的祝贺。 但这,却足以感动她。 没想到,只是无意中告诉了他她在现代时候的生辰,他便记得如此清楚。乃至今时今日,也未曾忘记。 眼中噙着一抹满足,依笙张开嘴,将那带着一抹宜人清香的糕点,含入嘴中。 不知有意无意,她的唇,碰到了他的手指。 那带着些粗糙的温润感,一下子传遍她的全身。想要说话,却是被他已经逃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今天晚上。给我答案。” “好。”她轻声应允。 声音很小,但她知道,他听得见。 依笙漾着幸福的微笑,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将那满载着温馨甜蜜的糕点,吞吃入腹。 吃完早餐,接下来还是去晨跑。 不过,她这还刚走到笙歌楼楼下呢,便被人拉入花丛旁的那个揽月亭。 还才刚站稳,便听得尹云清那独有的妖媚嗓音温柔道:“生日快乐。” 依笙抬眼看向他,满是疑惑。他怎么知道她今天生日? “不用疑惑了。昨天寂就在那边说过了。而且,往年的每一个七月二号,你都在过生日。所以,今天我知道也不奇怪咯。”挑了挑眉,尹云清表示自己很无辜。 “好吧。”依笙也懒得管到底他通过怎样渠道知道这个,无所谓的应了声,就准备走人。 “诶诶,你去哪里?”眼见着她就要走,尹云清急了,忙拉着道。 “晨跑啊?”怎么她连个晨跑都不得安宁?……他还要干嘛啊? “哎哟。你不会以为我这么一大早到这里来堵你,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吧?”微微透着些无奈的,尹云清看着她那无辜的眨着的大眼道。 “对啊。难道还有什么哦?”依笙确实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只知道,自己貌似是应该去晨跑了。否则错过作息时间,她就得去批阅那些该死的文件了。 “……肯定会还有什么吗。”尹云清对她的迷糊有些无语。不过看到她有些要发火的前兆,也没敢多做耽搁,将他昨天编的那草戒指拿了出来,直接套在她手上。注意,是左手的食指。 看着那材质低陋但做工精美的草戒指,依笙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她无意间和他说过,在一些地方,若是想要和人成亲,就是要戴戒指。而当他问起是什么地方时,她直接拿绝山作比。反正貌似那里也就只有她,寂和老头。那俩人总不至于拆她的台,所以她也放心的说。 然后,她貌似也告诉了她……左手食指是求婚,中指是订婚,无名指是结婚……至于小指,是单身。 而他这番用意,不就是在向她求婚? 真是可爱……虽然这边没戒指,不过他竟然自己编了一个,还和她所说如此相像……也难为他了。 “谢谢。”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个,依笙还是准备走。 尹云清很是郁闷的来到她身前,堵住她的去路。 嗯?依笙奇怪的瞄了他一眼。 只见他缓缓俯下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似乎流露出一丝丝委屈。 “依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接不接受呢……” 被他突然而来的接近有些晃了心神,依笙只感觉一阵麻麻痒痒的,有些奇怪。俏脸上,浮上一抹红,竟是连他说些什么都没有听清,直接走人了。 边走,她还边在心底佯怒的骂着。这该死的妖精。 而尹云清,也只得在后方呆呆的看着她,宠溺的笑了。 她到底,会选择谁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现在的她,还在努力的飞速的跑晨跑。 还好还好。总算是赶在那个时间段之前跑完步了。 看着天色,依笙判断了下时间,满足的笑了。 刚迈出脚步,准备去批阅定时会送到她书房的公文,却是…… ——又被人拦住了。 嘴角略略抽搐着,依笙连个白眼都懒得赏,便准备绕过他直接去书房。 “依笙……我好心好意跑过来看你……你都不领情。”瘪着嘴,颜初装着一副怨妇相,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你得了。别没事这么装。”依笙抖了抖自身起的个鸡皮疙瘩,甩甩手示意他死开。 “唉。真是的。”颜初也顺从的放弃那装嗲的想法。毕竟,那把他自己也给雷抽了。 “好了好了。闪开点,我还要去做事。”说着,依笙便要从他侧旁闪过,却是被一句话给定在了原地。 “对了。生日快乐。”晚年不变的阳光笑容,让颜初很是有邻家大哥哥的feel。而那内容,又给他的笑容增采不少。 “你怎么也知道?”这次实在不是她的错……荷啊。这批阅估计成问题了。就看在她今天生日的份上,帮她给批了哈……依笙在心底默默的道。而眼底,却是闪烁着幸灾乐祸。毕竟,连续这么几个月,都是她在批了。今天她貌似是好不容易逮着她来做工的,不过貌似又被她赖掉了。 “我当然知道。”颜初一脸理所当然的欠扁表情。 什么世道。依笙白了他一眼,也‘理所当然’的跨出了步子。 她不知道,前方到底还有谁在等。所以,她还是不要这么浪费时间了好了。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别急着走啦。我错了还不行?”颜初见状,忙拉着她一只手,又将她的身子硬生生掰过来,很认真的看着她认错道。 “这还差不多。”这回,轮到依笙这么欠扁的表情了。 颜初看着,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她好可爱。 嘴角弧度扩大了些,颜初从怀中掏出一条银色的链子,将除了食指和大拇指之外的手指全部松开,那吊坠,便垂在了她的面前。 是一个月亮吊坠。弯月。 而且,它是金色的。若月亮一般的颜色。加上带着些半透明的朦胧感,更是晃了她的心……月亮。呵呵……还真是会送东西。 “诺。生日礼物。”颜初昂昂头,示意她接下。 不过,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那项链又收回,满带祈求的看着她。“能不能,让我帮你戴上?” “好。”不置可否的笑笑,依笙应允道。她实在没理由拒绝。拒绝这专门为她准备的‘月亮’。 听到她的答应,颜初一下子笑逐颜开,欣喜就这么显露无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挂坠垂在她胸前,仔细的为她轻轻戴上。 那似乎呵护珍宝的神情,让她心中一动。似乎,感动的泪水就要决堤。 他的这份小心翼翼的爱。让她怎么能够不心动。 她还沉浸在他出人意料的细腻温柔中,就听得他轻声呢喃:“你若想我了,便看看月亮。若是没有月亮,就看看你脖子上的这个月亮,然后,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了……戴上它,就别取下来了,好吗?” “嗯。”想了想,依笙还是应道。 “不管你最后选择的是谁,我都支持你的决定。”说罢,他似乎说不下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又闪了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依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发一言。 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望望天空,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准备继续向前跨步,看看还有谁来给她送生日礼物。 果不其然。一个拿着一捧算是雕刻成玫瑰的水晶物质的浑身带着一股隐约的怒气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然后,说是绅士其实又不能算上是绅士的递给了她那束姑且称之为玫瑰的东西。 疑惑的瞄了他一眼,依笙还是耸耸肩,接过。 不意外的又听到了一声极其别扭的道贺声:“生日快乐。” 说完,好像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不好意思,忙别过头,装作根本没有这回事的样子。 看着他略带些孩子气的可爱动作,依笙轻轻笑了。 这个称得上是这天朝最为尊贵的男子,本应该霸气外露,但在她面前,却是无与伦比的可爱呢。 想来,他也没有亲手送过人什么生日礼物,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诡异的不好意思。 想起来,依笙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啊?”略带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钟离玥疑惑道。难道她不喜欢吗?……他可是费尽心思才从尹云清那个该死的损友那里套来的她说过的什么玫瑰的情报呢。要是不喜欢……那还真是有点令他不爽。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意外的别扭得可爱。当然,最后这句话只是放在心里说说而已,她还没有打算要承受这帝王别扭的回报。 “是吗?……对了。接受这花,就意味着你应该接受我了?跟我回去,当这天朝的皇后吧。”似乎极其认真的,钟离玥不改那霸气本色,直直的似乎命令的道。 “去你的。晚上再说。”依笙有些逃避的低下头,装作是看花的样子。 不过,这一看,更是让她心底有股难言的感动。 红色水晶雕琢而成的一束玫瑰,不过……十三朵?靠。 “你什么意思?十三朵?”虽然知道他不明就里。根本不知道这个诡异的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发火。 他很想和她失散吗?……十三,十三,失散,失散。 那么,晚上就看看你到底愿不愿意分享了。不愿意,没关系。她可以说,是他的错。否则可能还会选他。 o(n_n)o……在心底腹黑的想着,依笙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神情。而恰巧,又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敛去,而只剩令他不明所以的愤怒。 然后,她用内力物化,将这该死的十三给切成十一。剩下的两朵,则被她很无良的丢到了有些迷茫无措的钟离玥手中。 然后,潇洒的转身,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就这么走人了。 直直回到房间,依笙将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红晶色玫瑰插在了一个白玉瓷瓶里,然后,刚想到床上再躺一会儿,却是被突然在她房间出现的洛言萧给吓了一跳。 “咿呀,言言,你在这里干嘛?”努力平复着自己受惊的心情,依笙略带埋怨的白了他一眼。 而洛言萧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仍然是那般可爱单纯极其无害的笑容,似乎很高兴的对她道:“依依,你来了啊。” 说着,还没等她坐下喝口茶,他便拉着她,风风火火的跑了下楼,直直来到一楼他宿入的房间,也不管她的意愿,就这么拉着她柔柔的带着丝丝冰凉的手,将她带入房间。 有些不爽的,依笙甩开了他的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自己给自己倒茶,猛喝。 “依依……你是不是在生言言的气……”真正的委屈惹人怜的表情,配上那萌到极致的小脸,几乎把她积郁的闷气给消散一空。 不过,她的理性还是大于感性,依旧不发一言的猛灌茶。顺带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一见依笙如此,洛言萧也慌了,小小的脸上充满迷茫无措。更是不知该怎么做的转起了圈。 好一会儿,依笙不再拿着白眼丢他,不过也没有和他说话什么的。只是一个劲的继续喝茶。 洛言萧见到她神色似乎有好转,忙停下自己不断乱踏着的脚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的在她旁边坐下。 也许,是那阳光太耀眼。总之,她那白玉般的手在阳光下显得那般透明。那般,苍白毫无血色。甚至散发出了那种几乎只有冷饮才有的凉气。 洛言萧看到,再也不管她是不是生气,拿起她的手,双手捧住,想给她些自己力所可及的温暖。 “依依。生日快乐。”静默许久,洛言萧还是忍不住道了声贺。毕竟,再磨蹭下去,他的礼物,可能都会被他给弄得送不出去了。 想到这一点,洛言萧马上起身,去房间的一个角落中拿出一个用白色丝绸包着的精美的盒子,递给她。 因为时间消磨,她还残存着的一丝执念,一丝不爽,也随着这声祝贺给悄然散去。所以,她接过了这盒子,在他略显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打开了盒子。 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天岚萧!依笙心中一阵激动,呆呆的看着眼前白玉般几近乎透明的这柄萧,无法言语。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说话。因为她还没回神过来。 以前,她就一直想要这传说中的萧。可惜,一直找寻未果。直到得到那山洞中的那柄萧,她才略略放下得到它的年头。 可是,心底那份期待,却是日益增长。 如今,竟是看到这天岚萧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只得轻轻的道一声:“言言……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这句话后,洛言萧明显的松了口气……是怕她不喜欢吗??……言言真是太可爱了。 刚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想要去捏捏他的脸的时候,只听得他轻轻道:“这是……我娘的遗物。” 莫名的,心底刚涌上来的那股兴奋喜悦,一下子随着他的话语低落了许多。 她觉得这生日礼物她不能拿了。可惜,她又不舍这柄好难得看见的萧。 一时间,她面上露出了难以抉择的神情。 她应该选什么呢?……到底该不该拿啊…… 许是看清了她的难以抉择,洛言萧强装欢颜道:“其实,这柄萧很早以前就想送给你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呢。” “哦?为什么?”依笙的心一下子被他撩拨得好奇起来,却是问到了令自己有些尴尬的事实。 “因为,这是我娘要送给未来的儿媳妇的礼物啊。”单纯的笑着,洛言萧一点也没发现依笙嘴角在略略抽搐。 不过,他还是很识相的。因为她刚想发火了。他便已经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依笙,独自在思考。 她晚上的选择,他们能够接受吗?她都有些不敢预见未来了。 正当她想得出神之时,门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钟离陌那总带着丝伤感的声音传来,却是意外的有些欢喜的feel。 “可以。”依笙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敛起神情,轻声应允道。 “依笙,生日快乐。”钟离陌捧着刚画的画着她的一幅画进了来。脸上洋溢着略带满足的微笑。 “谢谢。”依笙没有拒绝的接过那幅传神灵动的画,对他笑了笑。 已经被五个人说过这句话了,第六个的话,也就没有这么惊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了。 不过,这个礼物,还真是特别啊。 什么别的不送,就只送一幅画着她浅笑怡然着的样子的画。不过……这真的是她吗?……总感觉自己貌似没有画上人那般美呃…… 依笙突然自愧了起来。却是被一直紧张着看着她神情的钟离陌看做是她不喜欢的表现。 “依笙……不喜欢吗?”他略带丝丝更浓切的伤感看着她,那浑然天成的忧郁气质,估计跟那端木磊有得一拼。只不过晕血的是颜初那个该死的了。 “没有的事。我很喜欢。”似乎意识到这样子貌似不对,依笙轻轻出声解释道。 “那就好。”钟离陌放心下来。却在一会儿后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了?说吧。没事的。”似乎意识到什么的依笙抬头望着他,不解道。 “依笙想不想看多些你的画像?”钟离陌似乎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这才很是纠结的看着她,无言可说。 “想啊。”没有意识到什么的这时候有些粗线条的依笙很无辜的就应了。 然后,只见钟离陌拉起她的手,就这么使着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 她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镜湖。 “来这里干什么?”依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闭上眼睛。”钟离陌的声音似乎突然间带着些蛊惑的意味,令她不知道怎么的就顺从了他的话,乖乖的闭上眼。 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跨了几步之后,钟离陌又让她睁开眼。 她顺从的轻轻眨了眨眼,睁开后望向这周围。 熟悉的水的波纹没有再见,却是看见了…… ——满屋子她的画像。 一幅一幅,都似乎是生动传神,栩栩如生。 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一悲一嗔,……几乎都在上面,向她诠释着他深久的爱。 眼底浮现着曜人的泪光,几乎一眨眼,她的眼中,马上就要滚下几颗珍珠。 “依笙……你怎么了?”钟离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平日里的伤感都消失殆尽,只余着疑惑和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的。我只是太高兴了……这几年的生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今天太高兴也太感动了……”依笙慌乱的抹着眼睛,似乎要将那滴滴含着盐的水,给抹干净。 一时间,这周围有些尴尬。 依笙找不到话题,也不想任它冷场下去。所以……“陌。画这些,很费时间吧?” “……是啊。只是想你。所以就画了。”牵扯到了那一段有些不甚愉快的回忆,钟离陌终究还是恢复了那忧郁的眼神。不过,她却并不希望看到。因为她只不过是想脱离这诡异的气氛,而对他只有手足无措的表情,很是欢喜。 不过,既然人家都换回来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让人家换回去。 “我们也该走了哈?”许久不见他出声,依笙又道。不过这句话,却是更加一筹。更加一筹他的伤感。 “怎么了?……依笙,不喜欢吗?”似乎带着些失落沮丧,钟离陌道。 他确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他们都太优秀。他……比不过。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依笙唇边带着抹笑意。轻声道:“陌画得很好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有的特点,独有的特长。所以,陌不需要和人比较。相信自己嘛。自己就是最棒的!……好啦。走了啦。再不回去没中饭吃了。” 说着,也不管他仍旧伤感的眼神中浮起了怎样的希望,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回飞去。 下午。将近五点的样子。 太阳已经有落山的迹象,可惜,最后那个生日礼物,却是还没有给送过来。 依笙都奇怪是不是他不知道她生日还是怎么。总之,很有诡异。 呆坐着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去要生日礼物。顺便,也探探他的口风。 打定主意,依笙一个迷踪步,在他门前飘然而落。轻轻敲开门,依笙也不等他回答,直直的就这么闯入进去。 绕过那层层叠叠她设计的纱幔,来到内室,却只见得君澈夜手中拿着一支白玉簪子把玩,而始终在犹豫着什么。 又因为她发出的声音很小,几近乎没有,所以他也就没有听见。 顺理成章的,依笙悄然‘飘’到了他面前,也不和他说话,直直的,便将将他手中那抹白玉给抢了来。 然后还故意道:“好漂亮的白玉簪啊……是送给我的吗?”急速的凑到他面前,依笙挑眉道。 “对。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送。”依旧温柔的朝她笑笑。君澈夜也不避讳,就这么直言向她道出自己的犹豫。 “哦?为什么?”有生日礼物不送?真是很奇怪啊很奇怪。 “因为我啊,是君焰堡的人。而你呢,是帝女啊……”似乎带着些沮丧埋怨,君澈夜依旧柔声的道。 “这又有什么十万八千里的关系?难不成夜你还想自己戴啊。不行哦。送给我了。我今天生日我最大。”摇头晃脑着,依笙似乎耍无赖的道。 “好好好。依笙生日快乐……来,我给你戴上。”包容宠溺的看着她,君澈夜从她手中拿过白玉簪,轻柔的插在她飘着梨香的发丝。 那白玉簪,簪头可是雕成了梨花呢。 “啊。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是要来澄清一个事实。”依笙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说吧。”君澈夜点点头,示意她让她继续说。 “呐,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帝女嘛。你也知道,我只是碰中的而已。真正的第二代还在几百年之后。所以夜不用担心身份这个问题……嗯。好了。我走了。谢谢你的发簪咯。”很是鬼灵精怪的说完这句话,依笙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这么闪人。 只留下君澈夜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独自沉思。 他到底……还应不应该顾及这该死的身份问题? 耳边,是那似有若无的一阵叹息…… 入夜。笙歌楼下,揽月亭。 小小的亭子,因为八个人的存在,显得很是拥挤,却是一点热闹气氛都没有,反而冷清至极。只是因为,他们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依笙显得很是为难。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依笙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脱出。 “在我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你们都当我的夫君。而我,同时当你们的妻子。 二,我,居于深山远林,长伴青灯。 而这两个选择,也同时是你们的选择。选择一,请留下,留一炷香。 若……选择二,则在一炷香之内。离开揽月亭。”说话的时候,依笙闭着眼,不敢看他们的眼神。但她清亮的声音中,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若真的没有一个人选择一,她想,她不过就是再去那该死的天界报道而已。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敢闭上眼,不敢看他们的动向,也同时闭塞起自己的耳朵。怕听到走开的声音。 默念了大概三百声,依笙睁开眼。 除了钟离玥。都在。 心底一阵小小的失落。不过复而,又被他们六个仍然选择她,选择分享她的喜悦给冲淡。 毕竟,他是帝王。一国之君,怎么,也不会甘心当一个女子心的七分之一。 他那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根本无法忍受分享她吧…… 不过没关系。这样一来,一年她还有五十二天的休息。而这时间,她倒是可以任意支配了……这么一想,依笙的心情好很多。 然后,微微带着些不敢置信的,依笙轻声问道:“你们……真的选择我?但是却不后悔?” 她有些置身于梦中。 其实她想过,他们一个都不会留下。 但是,却只有一个走开。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多么大的失而复得的惊喜。 “后悔啊。可惜已经被你选中了。也没办法了呢。”似乎带着些装出来的苦哈哈的表情,尹云清凑近她,在她脸上喷洒些热气,带着些暧昧的道。 “对啊。我很高兴我今天能看见两个月亮。”语气间似乎带着些得意,颜初抬头望望天,又望望她。 明白了他的意思,依笙轻笑出声。 “娘亲都选中依依了嘛。所以言言也只好听命啊。”带着些搞怪的作出一个认命的样子,洛言萧摇头晃脑道。 这一系列动作更是让她忍俊不禁。没办法,再下去就要真的笑场了。她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三天后婚礼,有没有意见?”依笙小心翼翼的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好。”“嗯。”“没问题。” 一连串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却都是那么悦耳动听。 在这寂静的夜幕里,更显得那般柔情似水。 三天后。 大街小巷,到处挂着些红彤彤的灯笼。 无论何处,只要有一砖一瓦,都会有灯笼。全部红彤彤的亮了起来。映得这本就带着微红的地面更显喜庆。 也许是因为她所要嫁的那些人,也包括她自己,都身份太特殊,太尊贵。也许,又是因为一女嫁六夫的事件太稀奇。总之,他们结婚……不是,成亲当天,便是人满为患。 几乎全城的百姓,包括乞丐,包括官家少爷小姐,都来了。来到他们结婚的场所。她新开的一家婚庆专业所。百合轩。 这也为她的店做足了宣传,都几乎不需要夏沂那边做什么,她这边便是每天人满为患。 当然,那是后话。 不过当前,却是她和那依旧选择她的男子成亲。 因为很是厌烦婚庆的那些繁琐装饰,所以,这次她特意自己设计了七套婚礼专用服。 一件女式,六件男式。却是全都用白色点红的纱缠绕而成。看上去似乎红白相冲,实则,这包含着白玫瑰和红玫瑰的意思。纯洁的,而又是热情的爱恋。 想到红玫瑰,她就不自觉想到钟离玥。 想到他专门做的那束玫瑰。那束有些残缺美感的红水晶玫瑰。 说要一生一世,却依然十三,失散…… 甩甩头,依笙给自己的大脑下了清空指令。就算是真的有些喜欢他,可也绝对不能毁了她的这次婚礼。 眼底闪烁着坚决,依笙随手拿了杯茶,喝了两口便走了出去,准备要开始举行婚礼。 不过,一出去,她便看到人群中包绕着的一身红衣的钟离玥。心下,有些感动得想哭。却是有些怕,怕他只是过来道贺,亦或者,只是想抢她回皇宫。 所以,她便有些不敢出去,只是任其事态发展。 隐约中,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哎呦,我那天是准备回去推皇位给人呢……结果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今天上午才终于找着人,完成即位仪式,拖到现在就匆匆忙忙过来了……我真的不是拒绝的意思……”当然,谁也不会知道,是那天他一气之下回了皇宫,却是没两分钟便后悔了。不过他又顾及自己的面子。到了如今才给豁出去。 “那你这时候又来干什么?捣乱吗?”颜初一点也没有兄弟爱的推搡着他,全然不管他眼底冒着的怒火。只是戏谑的看着他,然后示意身后的和他身着一样白加红的衣裳的兄弟们也上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虽然最后应该还是要接受他,不过,至于过程嘛,就让他艰巨一点好了。 怀着坏心眼的颜初,和那些本就不想接受他来抢依笙的举动的俊美的男子,一下子将这位本来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堵在了门外,不善的看着他。 而那些管这次婚庆的侍卫,也很是识趣的将那些不请自来的只是来看热闹的宾客打发到了第二个门卡外。只留些依笙请过来的比如老头,红颜,颜晴儿,墨荷墨袭……等等那些熟人在一旁帮腔的看好戏。 场面越发的热闹,而他们却是一点也没有消停之心。甚至误了吉时也不管不顾。 钟离玥自知理亏,而且加上他又在这么三天明白了那个该死的十三的意思,更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只能任他们肆意数落。 本来吧,钟离陌是也要参与的。当然是被迫的。不过,因为对象是他哥哥,他们也就放过他,不强求他去参与。而寂,由于不说话,便是被当成摆设一般的存在了。所以呢。就剩下了四个在那里大肆炮轰着钟离玥。 至于炮轰的理由嘛。当然是很正当。只是因为,他伤了依笙的心。 毕竟,依笙当时眼底的那抹落寞,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这边是一阵热闹,而依笙那边却是一阵苦笑。 看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最后……该不会又是一场闹剧吧? 好吧。结果如何,她乐见其成了。反正他们也绝对会让他进门的。不过,进门前磨磨他锐气也很好。 依笙腹黑的笑着,靠着门槛,看着好戏。 不过……刚才她喝的那杯茶,似乎被下了春药…… 春药不属于毒没错,所以……转化不了能量,只能是……药效发作。 嘴角略略抽搐。依笙无奈。总算,还是被设计了一回?……不过算了。 依笙心情很好的原谅他们,似是一阵风般的,将一直在旁边充当花瓶角色的寂拉走,以缓解自己身体逐渐传来的燥热。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会是到房间进行爱的教育。 而且,女上男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