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只想当昏君,不想长生啊!》 第一章皇帝替身 “昏君!我是你的嫂嫂啊!你怎可如此对我?” 传来的一个娇叱声,让楚凤歌茫然地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设雅洁的房间,摆放着金玉古玩的架子,华美的被褥,地上破碎的花瓶…… 以及,面前一个绝美女子。 女子容貌极美,满脸惊怒之色。她身上的华丽宫装被撕开,白色的亵衣也被撕下,双手紧紧捧着胸,却仍然有大片雪白暴露出来。 额,这是怎么回事? 楚凤歌正准备开口询问,脑袋便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 “呼哧!”他瞪大眼睛,剧烈地喘着粗气。 大乾王朝,妖魔乱世。 朝野动荡,元神武道。 一段段记忆纷至沓来。 毫无疑问,他穿越了,成为了大乾王朝皇帝的替身! 只是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昏君!”便在楚凤歌消化记忆的时候,那宫装女子怒斥道:“我是你的嫂嫂,你竟不顾伦理对我做这种事!你,你还有人性吗?” 宫装女子虽然双手捧着胸口,但身上衣裙已被撕得破烂不堪,实在难以遮羞,似是因为愤怒所致,身前更是颤颤巍巍的。 嫂嫂?这么刺激的吗? 楚凤歌愣了一下,脑海里散碎的记忆清晰了起来。 面前这美貌女子叫萧惜柔,是建成王爷的正妃。 建成王爷,本是皇帝的亲哥哥,两个月前,迎娶萧惜柔为妃,然而尚未洞房,便让皇帝以谋反的理由给杀了。 而萧惜柔,也直接让乾帝囚禁在皇宫之中。 杀兄夺妻?这戏码楚凤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随即他便眼睛一缩。 他想起自己为何会在萧惜柔的寝宫里了,盖因前身收到乾帝的命令,今晚代替皇帝和萧惜柔圆房。 然而萧惜柔在挣扎中,拿起一个花瓶砸在了前身头上。 前身毫无防备,直接就被送走了,这才有自己的到来。 乾帝对前身极好,平日里吃喝都和皇帝一样,还亲自教原身武艺,如今更是连萧惜柔也给了他,简直不要太好! 楚凤歌想到这,却突然感到一丝怪异。 只是眼下却没有时间思索怪异在哪里,只因前身出发前,乾帝交代他今晚一定要和萧惜柔圆房,若是不能成功,就让他去死。 楚凤歌抬头看着萧惜柔,不得不说,能让建成王爷和乾帝都看中的女人,果然是人间尤物。 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朱唇似樱,柳腰娇柔……此时她满脸愤怒之色,眸子含泪,双手捧胸,不断起伏,更是增添了几分风情。 楚凤歌慢慢逼近,对不住了,为了活命,他只能这么做了。 萧惜柔惊怒道:“你别过来!昏君,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这番威胁的话,对楚凤歌却没什么用,他欺将上去,便抓住萧惜柔的手,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虽然萧惜柔不断挣扎,但她的力气哪有楚凤歌大?很快她身上的宫装便又被撕下一大片,再也难以掩住重要的地方。 这萧惜柔,不仅有李嘉欣级的脸,还有柳岩级的胸啊…… 楚凤歌眼睛一亮,虽然他只想完成皇帝的任务,但面前这一幕还是最大程度的刺激到他。 “你这个昏君!这般对我,大乾的社稷迟早亡于你手!”萧惜柔一边挣扎一边怒斥道。 “大乾的社稷会不会亡在我手里不知道,但我不这么做,一定会亡。” 楚凤歌看着面前的萧惜柔,肚子里的火噌噌往上冒,但看到她满脸惊恐愤怒的模样,心里却忽然有些不忍。 说到底,他毕竟是二十一世纪受过教育的人,而不是禽兽。 在看到这个女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后,终究有些下不去手。 “你不是昏君,你是谁?”萧惜柔突然道,那昏君,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再加上,那昏君修炼多年,修为颇高,但刚才却让自己一花瓶砸中,实在很不符合常理。 楚凤歌沉声道:“你别管我是谁,今晚我也是逼不得已。” 萧惜柔被他死死压在身上,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心里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个杀兄的暴君。 见他迟疑着,萧惜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伸手用力一推,把楚凤歌掀翻。 楚凤歌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萧惜柔的手,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床下。 结果楚凤歌在下,萧惜柔在上,竟然阴差阳错地坐了上去。 “啊!”萧惜柔一声痛呜,泪水立马涌了出来。 楚凤歌也猛地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吧?这么巧?小电影也没这么离谱吧? 然而此情此景,已经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了。 巫山云雨,席卷不休。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始收,楚凤歌看着身下的萧惜柔,终于明白乾帝让他来此的用意。 这萧惜柔,竟是玄阴之体。 乾帝教前身修行练武,用了一年时间,便让原身成为后天高手。 而刚才这一番云雨,楚凤歌竟感觉身体有股突破感,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雄浑,仿佛进入了另一层境界。 一下子楚凤歌就明白,这萧惜柔竟是一个上好的炉鼎,乾帝此举竟是为了助他修行。 不过楚凤歌却没有兴奋,反而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原身只是乾帝的替身,乾帝何必对他这么好?连玄阴之体也是说送就送? 若是前身,或许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但楚凤歌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萧惜柔哭得两眼通红,咬着两排银牙,狠狠地瞪视着楚凤歌,仿佛恨不得将他咬死。 低头看着萧惜柔这个嗔怒美艳的模样,楚凤歌肚子里的火又烧了起来,他单身了二十多年,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诱惑?何况对方还是绝美无匹的王妃。 一下子,便蠢蠢欲动。 萧惜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他:“你……你还来……” 这人是牛吗? 怎么犁也犁不够? 就算是牛,也没办法这样吧? 又是一番风雨,萧惜柔被折腾得浑身无力,哭道:“你,你到底是谁?” 楚凤歌声音低沉:“从现在开始,朕就是皇帝!” “啵”的一声,仿佛红酒木塞被拔出。 楚凤歌慢慢起身,脑海里已经理清了思绪。 这乾帝,绝对不是真心对他好! 据他所知,这是个修行的世界,而乾帝也是个修行人。 但乾帝修行出了岔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这也是为何乾帝需要一个替身的原因。 而他这个替身很有可能不止是替身。 第二章杀李安!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个世界修炼的方法大抵分为两类。 一类是修炼神魂,称为仙道,一类是修炼肉身,称为武道。 神魂高手,修炼到阴神境界,可以出壳夜游;修炼到阳神境界,可以做到朝游北海暮苍梧。 武道高手,肉身锤炼似铁,能徒手搏虎,空手降龙。听说修到至高境界,便是陆地神仙。 当今大乾朝堂上,镇国武威侯便是武道中的高手,也是大乾第一武夫。 皇帝教原身的也是武道。 但那乾帝修炼的似乎是神魂。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你好,何况原身只是一个替身……楚凤歌脑子迅速思索,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帝对前身这么好,恐怕只是为了前身的身体。 一下子,楚凤歌便感受到强烈的危机,自己和萧惜柔那样了,恐怕离死亡更近一步。 他若想活下去,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干掉皇帝,而后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皇帝! 便在他思索间,眼前却浮现几行文字。 我是折腾累了吗?这是什么东西? 楚凤歌眯起眼睛,眼前的文字变得更加清晰。 【当前武学:纯阳功(小成)、虎豹象形拳(入门)】 【剩余寿元:四十二年】 【消耗寿元灌注武学,推演武学进度】 楚凤歌伸手在面前虚抓,那东西便消失了。 什么玩意?我是那啥多了出现幻觉吗?不过才三次啊…… 楚凤歌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两门武学是皇帝让前身练的,前身殷勤修习,倒也有了一些成就。 只是……氪命升级?有病吧!傻子才氪命。 楚凤歌方甫走出宫门,便看见一个太监站在门口,目光阴沉地盯着他。 “折腾这么久,很快活吧?”太监冷笑道。 楚凤歌看了太监一眼,脑海中的记忆浮现。 此人名叫李安,是宫里的总管太监,也是一名宗师武夫。 武道有九大境界,后天,先天,武徒,武士,宗师,大宗师,封侯,武圣,陆地神仙。 前身是李安为皇帝找来的,在宫里,知道前身身份的,除了皇帝外便只有李安。 楚凤歌低下眸子,并不答话。 “随我回去!”李安转身便走。 李安走出几步,却见楚凤歌并未跟来,眸眸低垂,阴冷如毒蛇,盯着楚凤歌道:“还不走?” 楚凤歌脸上挤出笑容:“李公公,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李安阴冷的看着他:“平日里我说过的忘了吗?不该问的别问!” 楚凤歌心念急转,这李安,怕是要带自己去见皇帝,若是见了,恐怕性命不保,但若不去,这老太监也会带他去。 这老太监是一位宗师,而他不过先天境,差距太大了。 楚凤歌垂下眼帘:“走吧!” 刚出宫门,便看见有个男子跪在门外,上身都是鞭痕。 那是谁? 楚凤歌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回想了起来。 那是神武军的统领姜锋,其妹姜瑛便是当今皇后。 昨晚皇后规劝皇帝要勤于政务,莫用小人,却因此怒恼皇帝。 乾帝不仅扇了姜瑛一巴掌,更迁怒了姜锋,罚了他鞭子,在此处跪着。 “皇上。”姜锋对楚凤歌行礼,神情未变,举动合乎标准。 楚凤歌心中一动,说道:“姜统领,起来吧,朕免了你的刑罚!” 李安惊怒抬头,瞪视着楚凤歌,这姜锋,乃是皇上所罚,你一个替身,也敢如此? 他意识到这个替身只怕已经出现了变故,阴沉着脸,森然说道:“皇上,姜统领纵容其妹,致使跋扈嚣张,触怒龙颜,如此便免了他的刑罚,只怕有损皇上威严。” 这番话暗含威胁,老太监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冷意。 “你一个没种的太监,也敢做朕的主意?狗东西,是朕太过宠幸了你吗?!” 楚凤歌脸色一沉,猛地抬起手掌,便扇在了老太监脸上,直接扇得李安后退几步。 前身练武甚勤,虎豹象形拳练得虎虎生风,这一掌力度极大,直接扇得李安口流鲜血。 “你……” 李安惊怒交加,怒视楚凤歌,本想出手,但想到楚凤歌如今是皇帝的身份,只能强忍怒火。 “狗东西,你这是不服气吗?”楚凤歌扬起手掌,猛地又扇了李安一巴掌,打得他脸颊高高肿起。 李安瞪视着楚凤歌,咬牙切齿:“皇上打得好。” 这老狗这么能忍?楚凤歌冷冷道:“打得好?还用得着你这条老狗说吗?” 说着,他又一巴掌扇在李安脸上,顿时打得李安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沫,血沫中夹着几颗牙齿。 “朕打得好不好?说啊!”楚凤歌冷笑着又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李安愤怒得浑身颤抖,这个小杂种,竟敢对自己这般! 他堂堂宗师武夫,竟让一个小小的先天境这般戏弄! “怎么不吠了?你这条老狗!”楚凤歌再次抬掌扇了过去。 李安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抓住楚凤歌的手,眼睛折射着怨毒的光芒,声音充斥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小杂种你敢!” 他本是宗师武夫,此时怒不可遏,身上真元涌动,衣衫猎猎作响。 楚凤歌心中大喜,脸上却惊怒道:“狗东西,你这是要造反吗?姜统领,快护驾!” 姜锋本来见皇帝掌掴李安,心中正爽,这老太监狐假虎威,平日里没少耀武扬威,姜锋对他本就深恶痛绝的。 没想到李安竟然失心疯敢咒骂皇上。 姜锋虽说心里对皇上虽然有怨,但毕竟是个忠臣,眼见李安如此,怒喝道:“李安,你敢弑君!” 怒喝声中,他骤然出手,一掌击向李安。 李安又惊又怒,眼前的状况他哪里还想不明白?这个小杂种这是在逼自己出手,利用姜锋对付他。 他本想高呼那不是皇帝,然而姜锋已经朝他袭来,急忙伸掌应敌。 砰的一声,双掌相接,李安身体一颤,倒退三四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是宗师武夫不错,但这姜锋作为神武军统领,也是一位宗师武夫,甚至还高过他一些。 姜锋虎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扑击而出,双拳仿佛两个流星锤,猛然击向李安。 皇宫里的禁卫看见这一幕,惊讶无比,冲上来保护皇上。 “李安这条老狗意图弑君,姜统领乃是护架,给朕拿下李安!”楚凤歌喝道。 禁卫闻言,立马上前助阵。 这些禁卫属于神武军,骁勇善战,属于精锐中的精锐,每人都是后天武夫,而且配合默契,所组成的阵杀伤力极强。 倘若形成阵列后一起拉动强弓,即便是五品武夫也有得头痛。 李安修为只是稍逊姜锋一筹,但再加上数十名神武军出手,便已是左支右绌,难以抵挡。 不到片刻的功夫,这位大太监身上就连连挂彩,步法凌乱,呈现败势。 “啊!!” 随着李安惨叫两声,他身上被禁军掷出绳勾,缠得死死的,紧接着姜锋一脚横扫,直接将他双腿打折。 李安双腿剧痛难忍,怨毒地看着楚凤歌,叫道:“你们听我说,他不是……” 然而不等他话说完,只见一道刀光闪过,楚凤歌已经从旁边侍卫手中拔出了刀,直接将李安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好大的一颗人头滚在地上,脸上还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楚凤歌将手中的刀掷在地上,看着姜锋,哈哈笑道:“姜统领护驾有功,当赏!” 姜锋震惊无比,这皇上怎么如此干脆就砍了老太监的头? 再看皇上这模样,仿佛只是砍杀了一条狗。 不过,这老太监最后到底想说什么? “多谢皇上。”姜锋跪下道。 楚凤歌道:“行了,摆架,回宫!” 看着地上李安被拖走的尸体,楚凤歌心中一阵恶寒,平生第一次杀人,还是直接砍头,这血淋淋的惨状让他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想要作呕。 但此时也只能强行忍住,不能露出破绽。 便在这时,一行文字引起了楚凤歌的注意。 【李安,武道先天高手,总寿九十七年,剩余三十二年,已吸收寿元】 【当前寿元:七十四年。】 楚凤歌一愣,杀人也能增长寿元?这也太爽了吧? 不得不说,这金手指还真适合自己。 收起目光,楚凤歌沉默许久,却没有增加寿元的窃喜,反而感到更大的危机。 第三章第一次上朝 “姜统领,你去守卫皇城吧,朕要看会书!”来到元佑宫外,楚凤歌沉声道。 根据前身的记忆,乾帝醉心修行神魂,常年待在元佑宫中打坐修行,此时应该也在这里。 接下来,他必须解决了乾帝,才能取而代之。 否则等乾帝知道他杀了李安,必定要杀了他。 若是刚开始,他不敢直接面对乾帝,但此时看着眼前的面板,却给了他几分底气。 “是,皇上。” 楚凤歌抬脚踏入了元佑宫,心想前身会的两门武功,该拿哪一门做试验?前者应该是内功,后者是拳脚功夫。 “灌注寿元在虎豹象形拳上,先拿二十年试试水。” 面前的文字迅速变化,寿元由七十四年迅速减到五十四年。 虎豹象形拳也迅速推演着境界。 【你苦练虎豹象形拳,第一年这门拳法变得更加娴熟】 【你继续苦练,第三年这门拳法可以发出拳劲】 【第十年,虎豹象形拳已经登堂入室,突破大成境界】 【十四年,你继续勤练,将这门拳法练到圆满境界。】 【二十年,你继续勤练这门拳法,终于有一天,你心有所感,捕捉到一丝突破的灵光,但却一闪而逝。】 元佑宫中并未见到乾帝,楚凤歌心里忐忑,这乾帝,不在元佑宫中,却在哪里? 便在这时,只听门外太监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楚凤歌沉吟了一下,沉声道:“让她进来。” 皇后姜瑛走进元佑宫,便款款跪下,道:“陛下,姜瑛自知有罪,请陛下恕罪,饶了我哥哥。” 姜瑛眼中含泪,昨晚她只不过劝鉴两句,却没想到却触怒了皇上,还连累了她哥哥,听宫女说,哥哥已经跪了一个晚上。 姜瑛不想因此连累了哥哥,因此前来请罪。 楚凤歌看着这位皇后,不禁惊艳了一下。 这姜瑛相貌绝美,身段婀娜,肌肤胜雪,眸若点漆,鼻似琼玉,唇若朱丹,端的是绝世美人。 根据记忆,姜瑛平日里多次规劝皇帝,反而导致皇帝对她更加厌恶,已经有多年未曾临幸。 但据楚凤歌所知,乾帝似乎修炼武道出错,已经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别说皇后,其她妃嫔也没临幸过了。 楚凤歌心里想着事,走上前伸手将姜瑛扶起:“皇后不必如此,朕已经恕免了你哥哥。” 姜瑛抬起头来,一阵惊愕,按皇上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快消气? “谢陛下,都是姜瑛言语太重,这才触怒了陛下。”姜瑛道。 楚凤歌道:“皇后也是为了朕好,是朕不好,一时生气,打了皇后。” 姜瑛惊愕无比,陛下往日何尝会说出这种话?她今日前来,本来还想会遭到皇帝的辱骂,没想到皇上不仅恕免了姜锋,竟然还道了歉。 一时间,姜瑛又委屈又感动,泪水涌上眼眶:“陛下能理解臣妾,哪怕打死臣妾,臣妾也知足了。” 看着姜瑛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楚凤歌忍不住大手一张,把姜瑛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 又香又软,让楚凤歌心头一荡,身体火热。 “皇后,朕以后不会打你了。”楚凤歌道。 “陛下……”姜瑛娇躯一颤,陛下已有多年不曾碰过自己,每次见到她,都是嫌厌无比,如今竟然如此温柔将她搂在怀里。 在看陛下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姜瑛低头看了看,脸上发红,咬了咬樱唇,羞道:“陛下,臣妾已经多年未曾侍奉陛下了,膝下未有子嗣……就让臣妾,为陛下生育个子嗣吧!” 说罢,她便盈盈跪了下去。 姜瑛性子高傲,以往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但昨晚连累了自家哥哥,使得姜瑛心生危机感,也知道自己必须有个子嗣,才能稳坐皇后之位。 楚凤歌呼吸加快,姜瑛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遭不住啊! 他想要拒绝,但不知怎么,双手却伸进皇后的衣服里。 嘶!楚凤歌终于明白唐玄宗为何会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温软好似鸡头肉,滑腻还如塞上酥。 …… 一个时辰的疾风骤雨,楚凤歌当真体会到当皇帝的快乐! 难怪古人都想造反当皇帝啊! 姜瑛趴在案上,展现出完美的曲线,她脸色红润,眼里快滴出水来。 陛下已经多年不曾宠幸过她,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宠爱她,明明已经梅花三弄,一只手却仍然不安分游离在她身上。 “陛下!已经快到巳时了,该去上朝了……” 姜瑛忽地想到什么,红着脸道。 上朝? 楚凤歌想了起来,昨晚在萧惜柔那折腾了许久,料理了李安后,又和皇后翻云覆雨,早朝的时间早就到了。 这早朝,楚凤歌是不想上的,乾帝还没死,也不知道在哪里,就仿佛是悬在头顶的大刀,随时有可能砍下来,谁愿意去上早朝? “不去!朕再与皇后温存会。” 姜瑛一下子便急了,若是陛下因为自己不愿去上早朝,那她岂不是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妖后? “陛下,你是一国之君,岂能耽误国事?如今大乾内忧外患,外有神风、出云等国虎视眈眈,内有真空、大乘邪教屡次作乱,臣妾听说,不久前南方又出现了疟疾,陛下沉迷于女色,岂不是……” 姜瑛说到这儿突然闭口,她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劝鉴,才导致皇帝勃然大怒,甚至迁怒她哥哥。再说下去,怕是要激怒陛下。 闻言,楚凤歌脑海中出现一些记忆,大乾虽说表面强盛,其实却是内忧外患不断,而且皇帝事实上并没有掌控朝政大权,甚至有些傀儡皇帝的意思。 这个皇帝事实上并不是顺位继承的,而是先帝的侄子,先帝无子,死后指定由他继承皇位。 既有太后垂帘听政,亦有武威侯把持朝政。 武威侯秦震,不仅爵位隆重,更是官居内阁大学士,最重要的是,他掌控了大乾六成的兵力。 妈的!老子知道乾帝为什么要搞个替身,自己躲起来修炼神魂了! 楚凤歌心里爆了个粗口,原来这个皇帝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傀儡。 不过,傀儡皇帝未必就不能颠倒乾坤,翻云覆雨! 楚凤歌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抑抑久居人下? 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可不能任人摆布。 姜瑛见他脸色变幻,以为陛下生气了,顿时吓得握紧了粉拳。 但即使陛下要迁怒她,那番话也是要说的。 楚凤歌开口道:“皇后说的是,朕不能做个昏君,这便去上朝!” 姜瑛一阵惊愕,她还以为皇帝便要怒斥她一顿,谁知道竟然听进去了。 陛下,好像变了。 “好,臣妾为陛下更衣。”姜瑛忙道。 换龙袍时,楚凤歌看着姜瑛近在咫尺的身子,心头又有些火热,忙压制住心里的念头。 现在可不是享乐的时候! 很快,他便穿好明黄龙袍,带上九龙金冠,有条不紊的前往紫薇殿。 路上,楚凤歌仍在想着乾帝在哪,按理说,乾帝应该在元佑宫中,但整个元佑宫翻遍了,却也没找到乾帝,难道乾帝躲起来了? “不管乾帝在哪,既然他消失了,那就趁他消失这段时间提升实力,等他出来时……他,才是替身!” 楚凤歌却不知道,此时皇宫地宫之下,一个黑暗狭窄的房间里,正盘膝坐着一个男子,其相貌,竟然和楚凤歌一模一样! …… 紫微殿! 文武大臣站立两旁,不免窃窃私语。 因为皇帝还没来上朝,已经迟到了很久了。 便在这时,只听太监高呼:“陛下驾到!” 随即,楚凤歌便大步走入紫微殿,来到龙椅上。 文武大臣一起躬身行礼。 楚凤歌目光扫视文武大臣,一股豪气和野心在胸口-爆发而出,这种受百官朝拜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忽然,他发现有一人并未行礼,看了过去,却见那人腰间悬剑,不是别人,正是武威侯秦震。 武威侯当年立功无数,先帝特许他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也就是可以带着长剑,不用向皇帝行礼。 “众卿免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楚凤歌坐在龙椅上,说道。 “陛下!前不久南方汀州、河州一带出现涝灾,田中颗粒无收,涝灾之后,又逢疟疾,百姓感染无数,请陛下大开国库,拨款赈灾!” 这时,一个老头走出来高声喊道。 闻言,楚凤歌一个头两个大,大亁还真是充满天灾人祸,疟疾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一传十,十传百,能传染一大片地方。 在这个世界,一但感染疟疾,就离死不远了。 “汀州、河州的疟疾不可小觑,户部尚书,立即拨款赈灾!”楚凤歌立马说道。 户部尚书何光臣出列道:“不知陛下要拿出多少银两进行赈灾?” 楚凤歌想了想,说道:“先拿出一百万两吧!” 不想何光臣却是面露难色,说道:“陛下,今年户部税帐收回不足十之一二,除去各种开支,已经赤字结余。户部最多只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 什么? 偌大的国库只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 大乾已经这么穷了吗? 楚凤歌惊愕了一下,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有人贪污国库,私吞银子? 楚凤歌念头急转,若真的有贪官贪污国库,查起来必定要抓出一片,而且以他现在的权力,想查贪污太难了。 “既然如此,先拔款二十万两银子,剩下八十万两银子,朕再想办法。”楚凤歌道。 这时,又有一位大臣走出:“陛下,臣有本奏!” “说!”楚凤歌一看,是吏部侍郎陆仪。 “神策军统领王勇因病卸职,如今神策军并无统领,请陛下选一人为统领,填补空缺。”陆仪道。 楚凤歌沉吟道:“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臣觉得,武威侯之子秦赢武功高强,曾在云州剿过匪,正适合担任神策军统领之职!” 闻言,楚凤歌心里顿时冷笑一声,大乾卫戍京都的禁军一共四支:羽林卫、龙武卫、神策军,神武军。 神武军在姜锋手上,而羽林卫、龙武卫都在武威侯手上,若是再将神策军给了秦赢,大乾四支禁军,就有三支在秦家手中! 这楚凤歌怎么能忍?! 第四章封姜锋 随着吏部侍郎陆仪开口,左都御史徐华也紧跟着开口:“臣附议!秦赢武艺高强,勇冠三军,曾随武威侯征战沙场,的确是担任神策军统领的合适人选。” 楚凤歌目光扫视了陆仪和徐华一眼,这两人也是武威侯的人,如今朝堂上无人能与武威侯相争,俨然已是武威侯的一言堂了。 一些官员纵使有心相争神策军统领之位,却也要畏惧武威侯的权势。 这武威侯,还真是权倾朝野啊! 但这神策军,楚凤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秦赢的! 楚凤歌目光落在武将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姜锋。 如今满朝文武,有大半是武威侯的人,他能信任的人不多。 但姜家正好是一个! 姜瑛为皇后,姜家就是跟自己绑定了的,绝不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之事。 念及如此,楚凤歌忽地开口:“神策军统领,朕已有人选,姜锋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便由他兼任神策军统领吧!”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了朝中千层浪。 便连姜锋也是愣住了,这皇帝今日这是怎么了? 明明昨晚还迁怒于他,让人打了他鞭子,结果今早不仅赦免了他,还要将神策军交给自己? 而朝臣们也是面面相觑,脸色大变。 皇帝竟然要任命姜锋?不是听说姜锋昨晚刚受了陛下的训斥吗? 吏部侍郎陆仪愣了一下,马上道:“陛下!姜锋本是神武军统领,再让他担任神策军统领,如何合适?况且以姜锋资历,也比不上秦赢,请陛下三思!” 楚凤歌目光冷冷的一扫,道:“朕说了,朕心中已有人选,就是姜锋,此事不必再议!” 此话一出,文武大臣都是陷入寂静当中。 今日陛下的举止实在太过反常,若在往日,早便任命秦赢为神策军统领,然而今日态度竟然如此坚决。 “陛下,历来哪有一人担任神武军,神策军统领之事?陛下如此重视姜锋,只怕容易滋生外戚干政之事啊!还请陛下不要一意孤行!”陆仪道。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立马便有三四位臣子开腔附和。 楚凤歌心中大怒,这是在逼自己任命秦赢为神策军统领?还有这陆仪,真是武威侯养的一条好狗! 倘若这支禁军再落到秦家手中,他这个皇帝手中还有多少权力? 楚凤歌怒极反笑,冷冷注视陆仪:“朕不过要用姜锋,你便说朕一意孤行,那朕便一意孤行一次!朕还告诉你,朕的决断,还轮不到你这狗东西置喙!” 此话一出,紫微殿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陆仪也愣住了,陛下竟然骂他了?他身为吏部侍郎,竟然被皇帝当朝大骂狗东西! 这个昏君! 一下子,陆仪整张脸气得通红。 “陛下,微臣何罪之有,竟受陛下如此辱骂?“陆仪大声道。 楚凤歌喝道:“何罪之有?就凭你对朕如此无礼,便是大罪!” 他目光凌厉似剑,扫视四周,被他看到的官员竟然纷纷低下头去。 陆仪咬着牙,立马趴在地上,高声道:“既然臣有大罪,那,臣乞骸骨!” 此话一出,一些大臣顿时面露戏谑之色。 陆仪此举,不过以退为进。 楚凤歌心里想笑,乞骸骨?这是在威胁他? 他正愁着没法削减武威侯身边的力量,陆仪这狗东西就撞上来了! “好!朕允了!赐陆仪百金,择日归乡!” 楚凤歌此话一出,大臣们都是脸色大变,就连陆仪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他只不过用乞骸骨来威胁皇帝,谁知道对方竟然真的同意了?! 还赐百金?侮辱!简直在侮辱! 这个昏君! 适才附和陆仪的几位大臣正准备开口劝说,然而抬起头便看到楚凤歌那冷厉如刀的眼神,又将嘴里的话给咽了进去。 “谢主隆恩。”陆仪磕头道。 事到如今,他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心中想着,昏君,你就等着被太后责骂吧! 楚凤歌道:“姜锋为神策军统领之事,不必再议,退朝!” 他冷冷甩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朝堂,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文武大臣。 陆仪望着楚凤歌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怒意,随后,他抬头看向武威侯。 然而武威侯从头到尾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楚凤歌走出紫微殿,便召姜锋和工部尚书到御书房见面。 今日他快刀斩乱麻,先让姜锋担任神策军统领,再顺驴下坡,撤了陆仪之职,但恐怕太后那边的旨意就要下来了。 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锋,他要委以重任。 至于工部尚书,便是今日朝堂上提出要赈灾的老头。 据楚凤歌所知,六部尚书至少有一半是武威侯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以往武威侯提出什么,百官立马争相呼应。 但这工部尚书,却正好不是武威侯的人,不仅不是,而且还弹劾过武威侯几次。 工部,可以说是六部中权力最小的部门,几乎是透明的,楚凤歌深知自己想要拉拢,还得从工部尚书开始。 姜锋先来到御书房,正要行礼,楚凤歌便伸手扶起了他,道:“姜统领,你们既为君臣,也为亲戚,不必多礼!” 姜锋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这皇帝,往日里对他可没这般亲切,今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过想到这皇帝喜怒无常,心腹太监说杀就杀,姜锋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今日我任命你为神策军统领,你可有把握完全掌握住这支禁军?”楚凤歌道。 姜锋沉吟着道:“臣有把握!” “好!朕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掌控这支禁军,为朕卫戍皇城!”楚凤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姜锋心中微动,这陛下好像真的变了。 之前武威侯要什么,陛下就给什么,而今日,却似乎有反抗武威侯之意。 “臣定不辱使命!”姜锋单膝下跪。 “好。”江寒看出姜锋心里尚有隔阂,毕竟他也不可能只言片语就打破姜锋心中隔阂,让姜锋对自己掏心掏肺。 只要现在他能为自己做事就行了。 没多久,工部尚书袁慎便来了,姜锋也是起身离开。 袁尚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皮肤黝黑,裤带卷起,看上去不像一位尚书,反倒像一位田埂老农。 这让楚凤歌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不知陛下找臣有什么事?”袁慎疑惑道。 这位皇帝,平日里极少理会朝政,然而今日不仅对灾情进行拨款,还执意让姜锋成为神策军统领,更是免了陆仪之职。 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如今,还把自己叫过来。 不过,先前皇帝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好,袁慎也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 “袁尚书,朕寻你来,是想问问灾情之事。”楚凤歌缓缓开口。 陛下竟然还在想着灾情之事?袁慎一愣。 …… 武威侯府。 武威侯秦震坐于上首位置,缓缓饮着茶。 身边是其子秦赢。 秦赢身材高大,气血旺盛,一看便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夫。 此刻,秦赢皱眉道:“父亲,你说皇帝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不仅任命姜锋为神策军统领,而且还让陆仪告老还乡,难道这皇帝想要对付我们秦家了?” 武威侯却是淡淡的道:“对付秦家那还不至于。只是禁军其二已在我手,陛下不愿将三支禁军都交给我们秦家手里。今日陆仪在朝堂上逼得太紧了,陛下被逼急了,才会有如此举动。” “那接下来怎么办?当真将神策军让给姜锋?” “不可逼得太紧,先缓一缓吧。”武威侯缓缓道。 第五章疟疾! 御书房中。 工部尚书袁慎缓缓道:“自从南方汀州、河州等地出现涝灾之后,百姓流离失所,而后疠气流行,疟鬼肆虐。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百姓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陛下以二十万两银子进行赈灾,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袁慎忍不住长叹一声,疟疾凶猛如鬼,岂是这位皇帝能懂的? 楚凤歌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如今的灾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而户部却只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进行赈灾。 查贪污!自己一定要查贪污! 只是现在没有足够的势力,还不能贸然彻查户部,否则容易牵扯出大问题。 楚凤歌沉吟道:“袁爱卿说的是,从现在开始,朕便节减宫中吃穿用度,凑出银两进行赈灾。” 袁慎诧异的看了楚凤歌一眼,陛下为了灾民,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陛下圣明。”袁慎拱手道。 楚凤歌道:“袁爱卿,朕想知道,民间是如何面对疟疾的?” 袁慎无奈道:“疟疾,乃是邪气入体,疟鬼伤人。即便是太医院,对于疟疾也是束手无策。民间对于疟疾,只能祈求上苍垂怜。” 闻言,楚凤歌暗叹果然,哪怕这个世代有修行之说,然而对于这种流行疾病,却也束手无策。 罢了,穿越一场,便当为这个世界做些贡献吧! “袁爱卿,疟疾肆虐与外邪入体并无关系。”楚凤歌缓缓道。 此话一出,袁慎立马皱眉,医界和民间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认为人之所以会生病,多半与外邪入体有关。 而外邪,指的就是风﹑寒﹑暑﹑湿﹑燥﹑火和疫疠之气等。 而如今这皇帝却说疟疾和外邪入体没有关系。 这皇帝,果然什么都不懂! 虽然袁慎心中这么想,但毕竟皇帝拥有莫大的权威,他也没有直接反驳回去。 楚凤歌看着袁慎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疟疾肆虐,其实和孑孓有关!准确点来说,传播疟疾的真凶,并非所谓的外邪入体,而是蚊子。” 此话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瞬间听得袁慎一愣,忍不住道:“和蚊子有关?小小的蚊子如何传播疟疾?” 楚凤歌解释道:“蚊子虽小,然而其口器却能传播各种疾病!” “陛下可有证据?”这种言论对于袁慎而言,无疑是极为新奇的理论,叫这位工部尚书如何肯信? 楚凤歌淡淡道:“证据吗?其实很简单,袁爱卿也说了,汀州、河州等地是在涝灾之后方才暴发的疟疾,因为蚊子的幼虫就是生活在水中的,出现涝灾之后,坊间难免形成一些小水洼,正是滋生蚊虫最好的地方。 如果袁爱卿仍然不信,便派人去探查汀州、河州等地的疟疾情况,是不是有水有草多蚊虫的地方,疟疾暴发便凶猛,而无水无草少蚊虫的地方,便几乎没有疟疾。 是不是受蚊虫叮咬的百姓,疟疾暴发得最快,没被蚊虫叮咬的百姓,就很少感染疟疾,还有,武夫几乎不会感染疟疾,因为武夫气血旺盛,身体气息流转,蚊虫根本近不了身。” 听闻,袁慎惊讶的看着楚凤歌,不禁惊讶陛下这番言论的新奇,更是惊讶陛下竟有如此见解。 袁慎道:“臣定当派人去查,倘若真如陛下所说,蚊虫是传播疟疾的真凶,又如何根治疟疾?” 楚凤歌道:“根治疟疾不可能,只能防治疟疾。方法很简单,灭蚊!命令百姓,于各家水井、水缸之中饲养两三条斗鱼,没有斗鱼,就饲养其它以孑孓为食的鱼种。 令官兵彻查坊间积水、低洼之处,及时铲除,减少因污水滋生的蚊虫。 再令官兵购买蚊帐艾草,分发给百姓。前者用以夜晚入睡,后者用以杀蚊驱蚊。只要做到这些,疟疾就能很快得到控制。” 楚凤歌说完,袁慎陷入久久的沉思当中。 倘若皇上所说真是如此,那这次汀州、河州等地的疟疾说不定还真的能就此解决! 一直以来,皇帝几乎不理政务,只知享乐,妥妥的一个软弱无能的傀儡皇帝。 没想到今日却有这一番高论! 不过,关于蚊虫是否是传播疟疾的真凶,还得去调查证实。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太后有旨,请皇上前往慈宁宫觐见。” 随即,一位紫衣太监趾高气扬的步入御书房里。 楚凤歌皱了皱眉,他知道今日自己在朝堂上的一番作为传到太后耳边后,必定要见自己,没想到竟来得这般快。 太后垂帘听政已久,不管皇帝做什么,都要通过太后旨意,如今他不仅任命姜锋为神策军统领,更是顺驴下坡,让陆仪滚蛋,太后此番叫他过去,只怕是要降罪了。 楚凤歌沉声道:“朕稍后便到,你先去回禀太后!” 那紫衣太监拖着尖锐的嗓子道:“皇上,太后有旨,让你马上就去,还请跟咱家一块去吧!” 楚凤歌喝道:“放肆!看不见朕与袁尚书议事吗?滚出去!” 他目光冷厉,那紫衣太监刚想说什么,却被他瞪得心中一惊,这皇帝,以前哪有这般强势?只能灰溜溜的走出御书房外。 楚凤歌道:“袁尚书,朕说的,你可派人去查。” “臣定当派人调查,倘若真如皇上所说,那汀州、河州等地疟疾便能得到控制,百姓必定感恩皇上!”袁慎说道。 今日他对这皇帝,可谓大为改观。 不仅在朝堂上果断的任命姜锋为神策军统领,而且对于疟疾也有一套高论。 完全不像以往那位被武威侯和太后掌控的傀儡皇帝。 目送袁慎离开之后,楚凤歌准备去见深宫里那位太后了。 百善孝为先,大亁以孝治国,虽然这位太后并非乾帝生母,但乾帝却也要毕恭毕敬,每日前去请安。 所以这一面,他必须去见。 “朝堂上有武威侯,宫里有太后,朕的天下何愁不亡啊!” 楚凤歌冷笑一声,大步走出御书房。 而在他走出御书房时,那紫衣太监便尖着嗓子道:“皇上,太后已等了很久了,再不去,太后怕是要生气了。” 第六章顶撞太后 前往慈宁宫的路上,楚凤歌脑海中浮现太后的信息。 太后名为柳荃,本是先帝徽明帝的妃子,后来皇后病逝,她便被先帝封为皇后,虽然膝下无子,却育有一女。 先帝死后,皇后遂成为太后,如今的皇帝,崇靖帝奉其为母后,事事都需要和柳太后商量。 “皇上,太后便在里面等你,请吧!”那紫衣太监瞅着楚凤歌冷笑道,神态里全无尊重之意。 这太监名叫方平,是太后的心腹太监,也难怪一点也不惧怕这位傀儡皇帝。 “后宫里到处是太后,武威侯的眼线,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些眼线全拔了!” 楚凤歌扫了一眼方平,大步踏进慈宁宫中。 慈宁宫中燃着幽幽的檀香,珠帘低垂,只见一张美人榻上坐着当今太后,身后有婢女为其执扇。 太后身穿凤袍,袍上绣有牡丹,此时神态慵懒,半倚在美人榻上。 她衣饰华美绝伦,相貌亦是艳丽无比,分明已育有一女,然而看起来却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 而且似乎是孕育过孩子的缘故,鼓腾腾的胸脯儿极其壮观,随着微微的呼吸,不断跌宕起伏。 再往下,是凤袍下丰盈的臀部,修长的大腿,似乎在慈宁宫中的缘故,一截白嫩的小腿露在凤袍外,脚趾纤细粉嫩,就像春天的竹子的嫩芽。 楚凤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孝心要变质了。 “太后,陛下来了。”方平来到太后身边轻声道。 太后微微睁开凤眸,瞧了楚凤歌一眼,道:“皇帝,你就不想同哀家解释吗?” 果然,问罪来了……楚凤歌神情未变,道:“不知母后要儿臣向你解释什么?” 太后坐起身来,怒道:“解释你今日扰乱朝政之事!” 楚凤歌忍不住笑了:“敢问母后,何为扰乱朝政之事?儿臣不过去上朝而已,怎么就扰乱朝政了?” 太后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会如此大胆地反驳自己,往日里那个见到她毕恭毕敬,甚至有些畏缩的皇帝呢? 太后声色俱厉地道:“你今日未得到哀家允许,便任命姜锋为神策军统领,这也便罢了!吏部侍郎陆仪不过劝谏两句,你便当朝骂他,更是将他卸职!你如此妄为,是唯恐朝堂不乱吗?” 楚凤歌笑道:“母后所说,儿臣实在不明白。陆仪一再逼朕,朕骂他两句又如何?他要乞骸骨,朕便遂他心意,赐金还乡,如此还不好吗?” 太后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道:“哀家本以为你这些日子勤读政书,对于朝政已了解得差不多了,才让你去上朝,没想到你根本不懂政事,只会凭借自己喜怒去做事!从今日起,你不用去上朝了!” 楚凤歌盯着太后,笑道:“母后说的不错,儿臣不如母后聪慧机敏,雄才大略。先帝尚在时,母后便能为先帝批阅奏折,先帝走后,更能掌控帝印,把持朝局。” 太后又惊又怒,站起身来:“放肆!放肆!皇帝,你今日竟敢如此顶撞哀家!” 方平走出一步,尖声道:“陛下!你如此放肆,如此不敬太后,是想背负不孝之名吗?” 方平不愧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直接一顶帽子扣了下来! 楚凤歌瞅了方平一眼:“朕与母后说话,哪有你这狗东西插嘴的份!” 他对这条老狗已经忍了很久,在他和袁慎说话时,这厮就敢闯进御书房,从那时起,他就对方平起了必杀之心!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脚踢出,正中方平肚子,直接将他踢得倒飞而出! 这方平作为太后的心腹太监,本身也是后天武夫,然而楚凤歌如今已经晋入先天,再加上突然出手,方平措手不及,根本没来得及躲闪。 楚凤歌拔出仪剑,走上前去。 方平吐出一口血,又惊又怒,狞声道:“你敢当着太后的面杀我?” 太后怒道:“住手!” “砰!” 然而下一刻,楚凤歌直接挥动仪剑。 方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中出现自己的身体,脖颈处狂喷着鲜血! 这皇帝,竟然真的敢当着太后的面杀我……方平意识消失之前,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太后身后的婢女吓得尖叫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怒道:“你敢杀了他!谁让你杀了他的?” 楚凤歌将仪剑插回剑鞘中,走向太后,道:“这狗东西对朕不敬,还扬言朕不敢杀他,这等狂悖之徒,留在母后身边,也只会惹母后生气,儿臣替母后解决了。” 太后气得粉脸通红,胸口不断起伏,但很快,她就发现楚凤歌已经逼近,惊怒道:“逆子!你,你要做什么?你要弑母吗?” 楚凤歌微笑道:“儿臣对母后只有一片孝心,岂敢做那种弑母之事?母后别怕,儿臣只是要跟母后亲近亲近。” 柳荃见楚凤歌越逼越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之味。 楚凤歌近距离打量柳荃的脸,心中就不禁惊叹,这太后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一张粉嫩的瓜子脸,一对明媚的凤眸,琼鼻高挺,樱唇小巧,此时虽然满面寒霜,蹙着淡眉,却煞是好看。 再往下看,楚凤歌脑海里就不禁浮现起一句歌词:肥肥胖胖是太阳,鼓鼓囊囊是山冈…… “逆子!你到底要做什么?”柳荃喝道。 楚凤歌道:“儿臣只是想说,儿臣已经长大了,也懂得处理政务,母后不必事事自己解决,也可以让儿臣自己来处理一些事。” 柳荃怒道:“你一再顶撞我,还想让我放权?” 楚凤歌笑道:“既然母后不喜欢儿臣出言顶撞,那,另一个顶撞如何?” 说着,猛一挺腰。 不知不觉中,楚凤歌已经欺到身前,和柳荃相隔不过四五寸。 柳荃脸上顿时露出又羞又怒的神色,颤声道:“你……你敢……快给我滚开!否则哀家杀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柳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楚凤歌笑眯眯的打量着她的脸,道:“儿臣知道母后在宫中有力量,想杀儿臣易如反掌。只是杀了儿臣之后呢?国中无君,武威侯再无忌惮,会怎么做?母后不会想不明白吧?” 柳荃被他逼得坐倒在美人榻上,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怒道:“你想对哀家做什么?别忘了,哀家是你的母后!” 楚凤歌一只手握在柳荃小腿上,那滑腻的手感让他心中一荡,手掌慢慢上移。 “儿臣并非徽明帝亲生,儿臣认你母后,你便是母后,儿臣若不认呢?” 楚凤歌笑着,更何况,他也不是真正的崇靖帝! 说着,他的手顺着裙摆,一路向上。 “啊~!” 柳荃失声尖叫,身体紧绷,浑身颤抖,她惊怒的伸手推向楚凤歌,然而以她的力气,却哪里推得动? 第八章龙武卫!羽林卫! 楚凤歌一边前往皇后的住所,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太后这边应该暂时不会阻挠他做事,那么他就可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狗皇帝不见了,始终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雷,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至于逃出宫去,不做皇帝了? 先别说他此时被武威侯,太后等势力盯着,根本逃不出去。 就算真能逃出去,他也舍不得! 虽然才做了一天皇帝,但他却已经上瘾了! 待他抬起头来时,已经到了长秋宫。 此处乃皇后姜瑛的住所。 楚凤歌刚走进长秋宫,两个婢女便跪在面前:“陛下。” “皇后呢?” “皇后娘娘正在沐浴。” 楚凤歌心头微微火热,道:“你们不必去禀报了,守在门口。” 说罢,他便径直朝里面走去。 此时姜瑛正在玉砌的浴池中沐浴,浴池极大,水面上雾气腾腾。她抬头间便见到楚凤歌走了过来,又惊又喜,道:“陛下,怎么萍儿未曾禀报?” 楚凤歌道:“是朕让她们不必禀报的。” 他站在浴池边,打量着姜瑛,心中就不由得有些感叹。 这姜瑛肌肤胜雪,容貌绝美,身段匀称,眉宇间隐约还有几分女儿国国王的模样。 虽然早上便品尝过个中滋味,但在太后宫中,被柳荃一刺激,此时看到姜瑛,肚子里便涌起一股邪火。 姜瑛见皇上盯着自己,眼神火热,不禁羞赧低头,道:“陛下何故这般瞧着人家?” “皇后美貌,天下无双。”楚凤歌道。 姜瑛何曾听到这种夸赞的话,脸上涌起两团红晕,抬头瞧着楚凤歌,道:“陛下莫要取笑我!” 话虽这么说,姜瑛心里却一阵欢喜。 “朕尚未沐浴,正好与皇后一起。” 楚凤歌笑着,在姜瑛惊愕的目光中,除下明黄龙袍,便走进浴池当中。 “朕来为皇后搓背。” 姜瑛羞赧到无以复加:“陛下,你乃大乾天子,怎可做这种事……” “有何不可?” 楚凤歌走到姜瑛身后,便开始给她搓背。不得不说,这姜瑛还真的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楚凤歌一上手便停不下来了。 姜瑛只觉得陛下一双手掌温热有力,不禁耳根子都红了,忙道:“陛下,太后将你唤去,可是因为我大哥之事?”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楚凤歌让姜锋担任神策军统领之事。 “不错,不过太后虽有微词,却已经被朕说服。”楚凤歌解释了两句,便将她搂在怀里,把玩着鸡头肉。 姜瑛一声惊呼。 “皇后,可知朕如今所处的局势?”江寒道。 姜瑛轻轻喘着气,道:“陛下是指?” 楚凤歌声音低沉:“如今朝堂,几乎已经成为武威侯的一言堂,朕今日想要任命姜锋为神策军统领,也遭遇武威侯党羽的反对!朕,无法再忍受这种局面了!所以,朕需要皇后助朕。” 姜瑛也知道武威侯一家独大,低声道:“陛下需要臣妾如何帮你?” 楚凤歌道:“朕需要岳丈大人鼎力相助,不管朕在朝堂上说什么,都要支持朕。” 姜瑛的父亲为姜承,乃大理寺少卿,从四品的官员。 按理说,作为皇帝的岳父,姜承的品阶不该这么低,可惜崇靖帝厌恶姜瑛,再加上武威侯的党羽多次弹劾姜承,于是就贬到了这个位置。 姜瑛喘息道:“我明日便书信一封,告知父亲。” 楚凤歌笑道:“接下来,朕会找机会,提拔岳丈大人为大理寺卿,还有,朕记得皇后有一位弟弟,名叫姜寒,武力超凡,待朕夺回了羽林卫和龙武卫,便任命姜寒为这两支禁军的统领!为朕卫戍宫城。” 虽说重用皇后亲族,有外戚干政的风险,不过楚凤歌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姜家的利益和自己绑定在一起,绝对不会害他。 姜瑛听得又是激动又是感动,陛下竟然如此看重她的家人,竟愿将四支禁军,都交给姜锋和姜寒。 “陛下,臣妾愿为陛下做任何事情。” 楚凤歌笑着在姜瑛耳边道:“朕现下正好有一件事,需要皇后为朕去做。” “什么事情?”姜瑛忙问。 楚凤歌低下头: “朕有一柄剑,找不到剑鞘了,劳烦皇后为朕找找。” 姜瑛满脸通红,羞不可抑。 是夜,忽地风雨,宫中的芭蕉树在风雨中摇曳着。 第二日一早,饶是楚凤歌精力处于最鼎盛的时期,却也感觉有些疲倦。 “前身修炼两门武学,还有一门《纯阳功》属于内功心法,要不要把寿元灌注进去试试?” 楚凤歌盯着那七十二年的寿元,最终还是决定先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传姜锋!” 很快,姜锋便抵达他的书房中。 “臣叩见皇上!”姜锋深深躬下身子。 “姜统领不用多礼了,昨日我封你为神策军统领,你如今掌控两支禁军,事务繁多,倒是累你又要做不少事情。”楚凤歌和颜悦色道。 姜锋道:“为君分忧本就是臣的本分,何况臣练武多年,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说着,姜锋起身,疑惑的看着楚凤歌:“不知陛下寻臣有什么事?” 楚凤歌道:“朕确实有事要你去做,你去查一查羽林卫统领杨蟠,以及龙武卫统领于南道!朕要他们所有信息。” 姜锋眼睛一缩,这两支禁军的统领都是武威侯的人,难道陛下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楚凤歌道:“还有,拊耳过来。” 姜锋凑了过去,楚凤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姜锋顿时脸色微变,面露惊愕之色,随即道:“是!陛下!” 说罢,转身离开。 楚凤歌望着姜锋离去,目光闪烁,据他了解,龙武卫,羽林卫两位统领都是宗师高手,也是武威侯的弟子! 所以,这两个人拉拢不了。 既然拉拢不了,那就只能杀掉了! 他让姜锋去查两人的罪证,倘若查不到,那就栽赃罪证! “收回这两支禁军极为重要,否则,我连睡觉也睡不安稳,要做就必须做干脆点,这两个人,必须死。” 第九章御书房召见两大统领 姜锋离开之后,楚凤歌便在御书房中等着。 这间御书房极大,足足有八百步见方,四面都是两人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 楚凤歌粗略一数,御书房藏书最少有十万册。 正中的檀木桌子上摆着玉镇纸,紫金笔筒,石墨砚,以及十支御用毛笔,除此之外,桌上还放着两本书籍,想来是崇靖帝经常翻阅的书。 楚凤歌随手拿起来,只见两本书分别是《龟蛇闭息法》《踏月履云步》。 “这是崇靖帝修炼的武学?” 楚凤歌心中一动,拿起《龟蛇闭息法》就翻了起来,发现这是道家修炼吐纳的高深武学。 能出现在崇靖帝桌子上的,自然不是寻常秘籍。这崇靖帝修行多年,武学修为不知多高,他时常看的书,必定也非同寻常。 楚凤歌粗略的翻了翻两本书,便发现自己面前的面板出现了两行字。 【龟蛇闭息法(未入门)】 【踏月履云步(未入门)】 楚凤歌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大喜。 竟然还能自动收录? 另外一项武学很明显,是一门轻功。 “若是将这些武功都推演到大成境界,虽说未必打得过宗师,但至少也有一战之力了吧?” 楚凤歌这时候又发现,在《龟蛇闭息法》这本书中,还夹着另一本书,当他拿起来时便发现面板上又多了一行文字。 【青华秘文】 “这是什么武学?”楚凤歌微微一愣,这本书显然是崇靖帝故意夹起来不想让人看见的,只是书名看起来却不像另外两本那么牛哔。 楚凤歌将其翻开。 “人有魂魄,死曰为鬼,修行中人主修魂魄者,可使之离窍而出,曰阴神……” 御书房中除了楚凤歌之外便无其他人,楚凤歌一看就看入神了。 看到下午,他大致懂了这本书讲的是什么。 这是修炼神魂之法。 崇靖帝果然是神魂高手。 楚凤歌毫不犹豫,就将寿元灌注到这修行神魂之法上面。 【你虽有一定的武学根基,但神魂之道与武道截然不同,一年时间过去,你一无所获,心中变得焦躁起来。】 【三年时间过去,似乎因为你资质愚钝,仍然未曾踏入神魂之道,心中更加焦躁。】 【第十年,你心境平静,开始尝试观想自己的阴神。】 【第十七年,你终于领悟神魂之道,踏入定神境。】 【剩余寿元:五十五年。】 感受着灵魂的变化,楚凤歌心中也有些惊讶,投入十七年的寿元,竟然只是堪堪入门。 想要一步登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陛下,姜统领求见!” 这时,门外太监禀报道。 楚凤歌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窗外,已经落日西沉。 “宣!” 姜锋大步走进,行礼后,沉声说道:“陛下,你要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他脸上还带着愤慨之色,显然这次查到的东西不一般。 楚凤歌惊讶于姜锋的动作之快,才一天时间就查到了:“拿来我看看。” 姜锋当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楚凤歌。 楚凤歌低头看下去,姜锋果然将羽林卫统领杨蟠和龙武卫统领于南道查了个底朝天。 待他看完之后,顿时怒火上涌。 于南道,嗜酒如命。就在上个月,于南道在京都张家酒馆饮酒吃饭,离去时没给钱,酒馆老板上来讨要银两,直接便让于南道一脚踢死了,其家人告官无门,敢怒不敢言。 其它的罪行也不少,比如什么酒后鞭打士卒,教坊司中为争抢花魁与人大打出手,致伤人命…… 至于杨蟠,本身倒没有杀什么人,但他的家奴王虎强行霸占他人土地,别人想要理论,王虎直接把人打死,官府要抓他,杨蟠却故意包庇,扬言有本事就进他府里搜。 楚凤歌笑道:“大乾有此官员,难怪朝堂如此腐朽!” 姜锋沉默不语。 楚凤歌放下纸张,道:“姜统领,到神武军之中,挑一批好手,持弓弩设伏于御书房中,听朕掷杯为号!” 姜锋一呆,陛下这是真的打算对杨蟠和于南道动手? 一想到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恶战,姜锋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热血沸腾。 “是,陛下!”姜锋转身离去。 楚凤歌对小太监道:“去宣羽林卫统领杨蟠,龙武卫统领于南道前来见朕!” 小太监匆匆离去。 楚凤歌看着这御书房,心想,待会,这干净的御书房马上就要染上鲜血了! 楚凤歌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 当小太监来到杨蟠和于南道的下榻之处,传了楚凤歌召见二人的旨意时,于南道看向杨蟠,皱眉道:“皇帝现在召见我们做什么?” 杨蟠淡淡道:“皇帝刚刚夺回了神策军,怕是迫不及待想要拉拢我们二人,如此,四支禁军才算掌握在他的手上。” 于南道忍不住笑道:“他能拿什么拉拢我们?” “不知道,多半许诺什么金钱美女吧?去了便知。” “不急,既然皇帝想拉拢我们兄弟二人,那就晾他一会。” 杨蟠想想也是,端起酒杯:“于兄弟说的是,那就再喝会酒。” …… 按理说,得知皇帝召见,杨蟠和于南道应该很快就到了,然而楚凤歌愣是等了两个时辰,喝茶喝到戌时,两人才来了。 “臣杨蟠(臣于南道)拜见陛下!” 杨蟠和于南道一起走进御书房中,只是微微躬身,脸上甚至带着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楚凤歌见两人浑身酒气,也不动怒,只是淡淡道:“两位统领让朕等上两个时辰,可真是好难请啊!” “臣巡查宫城,事务繁忙,是以来迟,还请陛下恕罪。”杨蟠虽说在谢罪,然而脸上全是敷衍之色,显然丝毫没将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于南道明知皇帝要拉拢他们,故意道:“不知陛下召我们前来有什么事?” 楚凤歌看着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视,只是淡淡道:“今日,忽然有一纸状词,递到朕这边来!告你于南道在张家酒馆中吃饭不给银两,还将酒馆老板打杀,于统领,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 ps: 武道等级:后天,先天,武徒,武士,宗师,大宗师,封侯,武圣,陆地神仙。 神道等级:定神,出壳,夜游,驱物,阴神,夺舍,阳神,雷劫,元神。 第十章血溅御书房 于南道明显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会,才回想起张家酒馆这件事。 皇帝找他,竟然不是为了拉拢他? 而是为了这件事?难道是想用这件事吓唬他,逼他求饶? 于南道心思儿一转,拱手道:“陛下,那张家酒馆必是诬告,陛下怎可轻信诬告之人?还请陛下速将诬告之人斩首!” 楚凤歌依旧脸色平静,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诬告么?” 顿了顿,他又是道:“杨蟠,朕听说你的家奴打死了人,京兆府想要拿人,人却让你藏到府里?” 杨蟠淡淡道:“陛下,臣确有一个家奴,听说失手打死了人,不过臣也不知他逃到哪里,或许逃回老乡了吧?至于藏到我府里,实属无中生有,多半是京兆府诬告。” 楚凤歌将手中书本掷到桌子上,抬起头来,望着二人,眸光逐渐变得森冷起来,道:“好个于南道,好个杨蟠!你们是不是当朕是傻子?拿这种话来敷衍朕!” 于南道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杨蟠虽然察觉皇帝今日来者不善,但也是脸色不改,只是淡淡的道:“臣不敢!若陛下不信,便请派人到臣府中搜搜便是。倘若搜到了人,臣甘愿伏法。” 这皇帝虽说挑了他们的问题,只要他们咬死没做过,皇帝又能将他们怎么样? 难不成还能杀了他们? 楚凤歌冷冷看着二人,哈哈一笑,道:“不敢?朕瞧你们胆子大得很呢!连朕也不放在眼里!连朕也敢欺瞒!从今日开始,你二人就卸了统领之职吧!” 此话一出,于南道和杨蟠都是脸色大变,这皇帝这是图穷匕见了?! 今日寻他们前来,竟然不是拉拢,而是想卸他们的职位? 于南道忍不住怒视楚凤歌,道:“陛下,臣何错之有?竟要卸臣统领之职?” 楚凤歌冷冷道:“就凭你胆敢欺朕,朕就算治你个欺君之罪也不过分!” 于南道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如此行事,臣不服!” 杨蟠忍不住走上一步,道:“任免官员乃是吏部之事,即便是陛下,也得问过吏部,陛下用这种可笑的罪名治臣的罪,卸臣的职,恐怕百官不服!” “放肆!禁军那是什么?那是拱卫京都,保护皇宫的军队!想卸你们的职还得问过吏部?你们是朕的禁军,还是吏部的禁军?” 楚凤歌猛地站起身来,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石砚里的墨水溅了一桌:“两个狗东西,我看你们是在那个位置上待久了,忘了你们是什么东西!区区两条断脊之犬,如今竟然还敢对朕狺狺狂吠?!” 此话一出,于南道顿时怒气上涌,怒道:“昏君你!”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不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宣之于口?然而已经收不回去了。 “放肆!” 楚凤歌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掷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瓷块溅得满地都是。 于南道和杨蟠正想说什么,下一次,从两旁的书架中忽地射出一支支箭矢,擦着凌厉的破空声,“嗖嗖嗖”的射向于南道和杨蟠两人。 大乾以武开国,弓弩之强,闻名四方! 百姓如果拿弓箭在路上行走,没人会去管他,但如果私藏弩箭,就可以定下大罪! 可见这弩箭的恐怖! 神武军的弓弩更是精钢所制,鹿筋为弦。开弓七百步射杀敌人如同等闲。 此时二十多把弓弩齐齐对着于南道和杨蟠射箭,于南道措不及防,立马肩头、左腿、左肋中箭,忍不住惨叫一声,后退躲避。 杨蟠的武道修为显然比于南道更高,在弩箭射出之时,竟然已有察觉,全身真气鼓动,挥动袖子,将射向他的弩箭击落。 一抬头间,只见从两边的书架中冲出二十多个神武军,挺刀便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身后“砰”的一声,御书房的大门重重关上。 杨蟠惊怒交加,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今日皇帝召他们前来,不是为了拉拢,更不是为了什么案子,而是为了铲除他们! 适才皇帝的话,其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两人! 可是皇帝为什么敢这么做?难道他就不怕武威侯震怒吗?他们可是武威侯的弟子啊! 眼见神武军杀来,杨蟠怒吼一声,双掌灌注真气,袖子高高鼓起,直接赤手迎击面前的钢刀,一个照面下,便直接打死了两名神武军。 于南道此刻也知道皇帝要杀他们,叫道:“杨蟠,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昏君!” 说罢,他也冲向神武军中,挥掌乱劈。 二十余名神武军朝二人杀去,每人均是精锐中的精锐,然而在发狂的杨蟠面前,却如同绵羊遇上老虎,片刻间就有四五人被杨蟠一掌拍死。 楚凤歌冷冷的注视着杨蟠,只见十几个神武军一起冲上去,刀砍在杨蟠身上,杨蟠竟然也脸色不变,挥掌便打死一人。 “这就是武夫中的宗师吗?果然强悍!”楚凤歌暗道。 此时杨蟠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他明白,今日自己不杀了皇帝,必定难逃一死!干脆宰了狗皇帝,让师父登上龙位! 眨眼间,他又杀了两名神武军,冲到楚凤歌面前,但他身上也是中了数刀,鲜血淋漓,满脸狰狞之色! “昏君,去死吧!” 就在杨蟠接近楚凤歌之时,却见这皇帝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一如既往的淡然! 下一刻,一人从楚凤歌身后的屏风中冲出,一人一刀,杀向了杨蟠! 神武军统领,姜锋! 姜锋竟然忍到现在才出手,就是为了确保皇帝不会受到伤害! “姜锋,是你?!”杨蟠惊怒交加。 若是正常情况,他和于南道两人未必会惧了姜锋和二十多名神武军,但可惜于南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先受了重伤,仅凭他一人,绝对不是姜锋和这么多神武军的对手。 姜锋刀法凌厉凶猛,杨蟠连接数刀后,当机立断,直接就放弃和姜锋缠斗,拼着重伤,侧身掠向皇帝! 姜锋喝道:“贼子休敢!” 他猛地追上前,一脚踢中杨蟠背心。 与此同时,剩余的神武军掷出索钩,将杨蟠缠住。 此刻,杨蟠离楚凤歌不过两步的距离。 然而这两步,却犹如天堑! 第十一章掌控禁军!见武威侯! 御书房里,已是满地尸体,杨蟠被软索缠得死死的,于南道也被神武军拿下。 楚凤歌望着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朝着杨蟠走去。 杨蟠又惊又怒,拼命挣扎,怒视着楚凤歌道:“昏君,我掌管羽林卫以来,从未有过过失,你诓杀功臣,我看你如何向朝廷众臣解释!” “你不是喊朕昏君吗?身为昏君,朕需要解释那么多吗?” 楚凤歌冷笑一声,伸手从姜锋手里接过了刀。 杨蟠终于恐惧了,看着楚凤歌高高扬起的刀,道:“我乃羽林卫统领,掌管三万羽林卫,你有何罪名杀我?杀了我,你就不怕羽林卫兵变吗?” “罪名么?莫须有!” 楚凤歌一声冷笑,挥动长刀,直接剁下杨蟠的头颅。 杨蟠的脑袋滚落地上,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莫须有?这个昏君!他难道不怕武威侯吗?为何他真的敢杀自己? 看着杨蟠脑袋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于南道一下子就清醒了,心中惊惧交加,再没有刚刚的桀骜,磕头哀求道:“陛下饶命,我愿誓死效忠,我愿交出龙武卫,从今以后,听从陛下一切命令,帮助陛下对付武威侯,只求陛下饶我性命!” “呸!” 楚凤歌啐了一口唾沫,真是没骨气的东西。 他提刀走近,道:“饶你容易,可是朕需要你身上的东西啊。” 于南道见到一线生机,连忙求饶道:“臣愿献出一切,只求陛下饶臣性命!” “可是,朕需要你的命啊!” 楚凤歌轻声道,在于南道呆愣住的一刹那,挥动手中的刀,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杨蟠,武道宗师高手,总寿九十七年,剩余六十四年,已吸收寿元】 【于南道,武道宗师高手,总寿八十三年,剩余五十一年,已吸收寿元】 【当前寿元:一百七十年。】 “竟然还凑了个整,一百七十年的寿命,轻松达到长命百岁的成就。”楚凤歌暂时还没想好要充值什么武学,是神魂之道,还是那刚获得的两种武学,又或者继续充值龙象镇天功? 事情还没结束,他还得在武威侯来找自己前,将羽林卫和龙武军这两支禁军掌握在手。 御书房的大门打开,神武军已经开始收拾尸体了,这一次虽然杀了杨蟠和于南道,但也死了十八名神武军。 这让姜锋心情沉重,这些神武军,每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姜锋,还不到伤感的时候,朕还有事情要你去做。”楚凤歌的声音打断了姜锋的沉思。 姜锋忙道:“陛下请说!” 楚凤歌道:“如今羽林卫,龙武卫已无统领,你持朕诏书,迅速前去收服这两支禁军!动作必须快!必须赶在武威侯找朕之前!” 姜锋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当下单膝下跪:“臣,必定全力以赴,以最快的速度掌控羽林卫,龙武卫!” 楚凤歌点了点头,来到案前,取了一张空白圣旨,取笔蘸墨,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前身作为崇靖帝的替身,这手字也是练过的,再加上有肌肉记忆,楚凤歌写起来笔走龙蛇,字体雄劲洒脱。 “原羽林卫统领杨蟠,龙武卫统领于南道,于御书房中意图弑君,已被姜锋斩杀!现命姜锋暂时接管羽林卫,龙武卫!有不服者,立即斩杀!” 楚凤歌写完,从怀里取出一枚玉印,印在圣旨上面。 那枚乾玺,上次太后答应给他时,正好幼薇公主进来了,是以还没有要到手,如今用的是皇帝的私人印章。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这个了,好在杨蟠和于南道已死,姜锋的阻力不会太大。 “姜锋,速去!”楚凤歌将圣旨递给姜锋,郑重的道。 “臣定不辱使命!”姜锋接过圣旨,转身离去。 楚凤歌看着姜锋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满意,虽然他与姜锋君臣之间仍有些隔阂,但不得不说,这姜锋的确是个忠臣,自己吩咐什么就去做什么。 “希望接下来一切胜利,四支禁军在手,我才有了和朝中权臣掰手腕的实力。”楚凤歌心里暗道。 清晨,一件轰动朝堂,甚至轰动整个京都的事情爆发了! 神武军统领姜锋竟然带着三千披坚执锐的神武军闯到屯驻于宫城以北的龙武卫大营,展开圣旨,接管龙武卫。 龙武卫中一名副将不听诏令,还想要反抗,姜锋直接挥刀把对方脑袋砍下,强势接管了龙武卫。 紧接着,姜锋又马不停蹄的跑到羽林卫的大营,以相同的手段将羽林卫接管,有反抗者,尽悉斩杀。 一下子,朝堂剧震!文武诸公都是脸色大变。 什么?羽林卫和龙武卫这两支禁军的统领让皇帝宰了? 皇帝这是疯了吗?为了夺回这两支禁军,竟然如此妄为? 之前皇帝在朝堂上强势封姜锋为神策军统领,朝中文武虽感诧异,但也没震惊到哪里去。 而如今楚凤歌的操作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惊到了! 这皇帝疯了吗? 养心殿! 姜锋派人传来一名神武军,向皇帝告知成功接管两大禁军的消息:“姜统领已经成功接管两支禁军,需要处理许多事务,分身乏术,特令卑职前来禀报!” 楚凤歌兴奋道:“好!姜统领做得好!” 他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四支禁军到手,接下来,他算是有了和武威侯博弈的资本了! 每支禁军都有三万余众,四支禁军,便有十二万精兵。 当然,这个数量其实还是少了。 据楚凤歌了解,大乾在兵力鼎盛的时期,禁军的数量达到了足足四十万! 那才是真正的皇帝! 便在这时,一个太监来报:“禀陛下,武威侯有急事要叩见皇上,在外候旨!” 楚凤歌立马冷静了下来,果然,武威侯来找自己了! 虽说他很想现在就跟武威侯撕破脸,但却知道还不行。 武威侯手中的兵力远远强过自己,十二万禁军,只是让他从棋子变成棋手,却不能让他稳赢。 “宣!”楚凤歌沉声道。 第十二章武威侯秦震 “臣秦震叩见陛下。” 武威侯秦震走进养心殿,微微躬身。 “爱卿免礼,赐座!” 楚凤歌打量着武威侯,双鬓微微发白,面如白玉,气度威严,不怒自威。 一名小太监搬来椅子。 武威侯并未坐下,沉声说道:“臣听闻羽林卫统领杨蟠,龙武卫统领于南道都让陛下杀了头,陛下无缘无故诛杀大臣,视国家法度于何物?如此胡乱行事,只怕会教天下臣子心寒!” 武威侯声音虽然平静,然而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即便楚凤歌是皇帝,此刻也感受到一股巨大压力。 他从鼻子间发出重重的一声哼,道:“武威侯有所不知!杨蟠,于南道这二人狂悖放肆,目无王法!杨蟠的家奴强行霸占他人土地,将人打死,身为羽林卫统领的杨蟠不思对错,竟然包庇家奴! 至于于南道,更是嗜酒如命,每日必到酒楼大吃大喝,从不给银两,上个月更是踢死了要帐的酒馆老板!如此荼毒百姓的将领,如不严惩,定失民心! 朕寻他们前来,质问这两件事,没想到这两个狗东西心存欺藐,口出不逊,屡次顶撞朕,朕训斥几句,他们竟然以下犯上,妄图弑君!若非姜锋正好在御书房中,朕便让这两个狗贼给杀了!” 武威侯微微皱眉,说道:“陛下亲政不久,不识朝政大事,堂堂统领,虽说言语不逊,又岂能说杀便杀?臣听说,姜锋昨夜带着神武军人马,强闯羽林卫、龙武卫大营,先后斩杀了四名副将,此子狂悖放肆,无视朝廷律法,简直可恶至极!请陛下速将其处以极刑!” 楚凤歌道:“姜锋前去接管羽林卫,龙武卫乃朕命令,至于斩了四名副将,有眼无珠的东西,杀了便杀了!” 武威侯沉声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尊,岂能如此妄为,滥杀官员?!陛下年少无知,尚且情有可原,然而姜锋身为两大禁军的统领,却不知劝谏,反而滥杀将员,包藏祸心!请陛下速诛姜锋!否则有此先例,日后众臣人人效仿,只知顺遂陛下心意,想杀谁便杀谁,陛下迟早会给这些人害了!” 杀了姜锋,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楚凤歌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依旧平静,淡淡道:“姜锋乃朕亲封的神武,神策二军的统领,岂能说杀便杀?何况姜锋做的事也是得到朕的允许,若是杀他,朕威严何在?教百官如何看朕!” 武威侯道:“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姜锋只知迎合陛下,包藏祸心,实属奸臣!秦震身为辅国大臣,岂能见陛下如此妄为?请陛下收敛狂肆行为,速将姜锋处以极刑!” 说着,武威侯踏上一步,身上气势磅礴。 楚凤歌冷笑一声,说道:“武威侯口口声声说姜锋包藏祸心,那武威侯非要杀姜锋,又是藏的什么心?” “臣一心辅佐陛下,陛下竟然如此觉得,实令臣心寒!”武威侯踏上前两步,目光箭一般地射向楚凤歌,声音凌厉:“陛下如此不明事理,偏信奸臣,肆意妄为,实非明君之举!请陛下莫要一意孤行!” 他声音凌厉如刀,气势磅礴,身上气息流动,竟牵引得养心殿里的帷幕都飘飞起来。 楚凤歌见他大步走上前来,顿感一股无形压力压了过来,心中骇然,这秦震是什么修为的武夫?仅是身上的威压,就让他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气。 便在这时,一个太监突然纵身而出,挡在楚凤歌身前,声色俱厉地喝道:“武威侯,你胆大包天,竟敢对陛下无礼!你想要造反吗?!” 武威侯皱了皱眉,很快身上的恐怖气势便消失了,脸色恢复了平静,退后两步,说道:“臣失礼了!” 楚凤歌道:“武威侯说的没错,君有诤臣,不亡其国,武威侯乃是我大乾第一武夫,也是辅国大臣,自有诤臣的风度,朕不怪罪你。” “谢陛下!请陛下今后做事,先三思而后行。”武威侯道。 楚凤歌点了点头,说道:“武威侯的话,朕会记住的。” “臣告退!”武威侯转身离去。 目送武威侯离去,楚凤歌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武威侯的气势太过惊人,不愧是大乾第一武夫,果然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刚才武威侯发怒,楚凤歌明显感觉得到,对方想杀自己,易如反掌。 “陛下,你没事吧?”这时,刚刚那个太监开口问道,他脸上惨白,显然是刚才直面武威侯之威导致。 楚凤歌看着他道:“你是哪宫的太监?叫什么?” “奴才直殿监的太监曹安,今日在养心殿洒扫。”那太监连忙回答道。 直殿监,负责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算是十二监里地位最下等的了。 “好胆量!”楚凤歌点了点头,夸赞道。 在武威侯发怒的时候,这太监竟然敢挡在自己面前,呵斥武威侯,这份胆量和忠心着实不错。 没想到直殿监里还有这种忠心自己的奴才。 “谢陛下夸奖。”曹安连忙道。 “今后便跟着朕吧!”楚凤歌说道。 曹安闻言,当即激动的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谢陛下!” 楚凤歌这句话,无疑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从一名直殿监的低等下人,直接成为皇帝身边的太监。 “起来吧!”楚凤歌道,“你可会武艺?” 曹安忙道:“奴才不懂拳脚功夫。” 楚凤歌没有失望,反而更加赞赏,不会武艺,竟然还敢挡武威侯,是个可造之才! 他身边能用的人太少,这个曹安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 武威侯府! 书房中。 “爹,这皇帝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将杨蟠和于南道给杀了。”秦赢脸色难看,看向坐在书桌前,低头写字的父亲。 秦震道:“皇帝想收权,只是连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果断。” 秦赢道:“皇帝说杨蟠,于南道弑君,爹觉得可能吗?” 秦震摇了摇头,“他们二人是我教出来的,我知道他们的心性,他们纵有欺藐皇帝之心,也不会以下犯上,这次是皇帝设局,诓杀了他们。” 秦赢脸色难看:“这皇帝,疯了不成?” 秦震抬起头来,淡淡道:“崇靖帝可没疯,他想要收权,想要亲政,那便让他知道,朝堂上的事务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十四章江淮郡洪灾! 楚凤歌目光一扫,见是礼部侍郎侯则,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杨蟠,于南道二人贪赃枉法,昨日朕召他们问询,谁知两人竟欲弑君,故为朕所杀!侯侍郎,你有何异议?” 侯则张口正想说什么,忽地见礼部尚书微微摇头。 他侧头望向左都御史徐华以及户部尚书何光臣,却见他们二人神情不动,沉默不语,似乎并没有开口质问这件事的打算。 侯则也是个人精,心头一惊,徐华,何光臣两人是武威侯派系的人,为何连他们竟然也闭了嘴?莫非武威侯不想追究这件事? “臣,无异议。”侯则当即改口道。 楚凤歌高坐龙椅,注意着这些人的细微神态,心中冷笑一声。 这朝堂中虽然武威侯一家独大,但也存在一些其他的派系,只是不敢和武威侯争锋。 待侯则退回去后,一名官员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戚成有事不得不奏!昨日夜里,臣收到急报,两日前淮河突然爆发,江淮郡出现洪灾,如今十余万灾民流离失所,大事紧急,请陛下做出决断!” 戚成,乃文华殿大学士,也是内阁成员。 此话一出,楚凤歌顿时脸色大变。 江淮郡出现洪灾了? 江淮郡乃鱼米之乡,有着上千万人口。但由于临近淮河,洪水灾害频繁,每次爆发洪灾,江淮郡首当其冲。 大乾真是一个窟窿接着一个,汀州,河州等地出现疟疾,江淮郡又出现了水灾! 楚凤歌沉声道:“淮河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爆发洪灾?” 戚成道:“据臣所得消息,淮河有水妖翻身,方才致使洪灾爆发,此次洪灾前所未有的严重,水坝决堤,淹没良田无数,百姓死伤过千!如不尽早处理,只怕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这里的水妖翻身可是真正的妖! 楚凤歌目光扫视群臣,道:“众爱卿可有何对策?” 徐华第一个出列道:“陛下,臣认为,此次江淮郡水患虽然严重,但并非不能遏制。 当前应该做两件事,第一,派遣武将前往淮河镇压水妖,防止水患再一次爆发; 第二,必须尽快拨款赈灾,运输粮食,稳定民心,否则十万余平民流离失所,汇聚一块,成为流民,只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此话一出,便有七八名臣子跨出队列:“臣等附议!” 楚凤歌知道救灾如救火:“好,便依徐爱卿说的办!赈灾之事……”目光落到户部尚书身上。 何光臣面色为难,摇头道:“陛下,户部银两不多,除去对汀州,河州等地赈灾的二十万两银子,户部实在拿不出银两了……但好在江淮郡本就是鱼米之乡,粮米充足,只要陛下拨款购粮,运送到江淮郡,再加上本地的粮商,便能助江淮郡度过此次难关。” 楚凤歌眯起眼睛看着何光臣,道:“何光臣,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反而让朕来解决,朕还要你这个户部尚书做什么?” 何光臣只是拱手低头:“臣无能!但国库如今确无多余银两。” 楚凤歌目光注视何光臣,心中冷笑一声,这户部,早晚要整治! “朕会从内帑取出二十万两白银进行赈灾,但始终杯水车薪,拟旨,募捐赈灾银,以朝中大臣为先。”楚凤歌目光注视着群臣。 这是要逼他们捐款?大臣们心知肚明。 徐华高声道:“事关灾民,臣愿捐赠三百两银子,以及三石粮米。” 紧接着,又有数位官员出列: “臣愿捐款两百两。” “臣愿出一百两赈灾江淮郡。” 大乾俸禄不高,三百两银子和三石粮米对于一位左都御史看似很多,但楚凤歌又怎么不明白这些人敛财本事极强,就算拿出几千两银子眉头也不皱一下,捐这点银两只不过是不想引起他人怀疑罢了。 这时候,大理寺少卿姜承出列道:“江淮郡水患严重,关乎百姓安危,臣愿捐献一千两银子,以及二十石粮米进行赈灾。” 此话一出,徐华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 你直接捐献这么多银两,那我们捐献这点算什么? 紧接着,工部尚书袁慎也是出列道:“臣愿捐赠一千两银子,以及十石粮米。” 何光臣目光动了动,姜承便也罢了,毕竟是皇后的父亲,但你袁慎来凑什么热闹?! 楚凤歌望着姜承和袁慎,微微颔首。 姜承会捐这么多在他意料之中,倒是袁慎这位工部尚书竟然也捐了这么多让他有些诧异。 此人,或许是因为性子耿直,又或许是因为工部尚书权力最小,不被武威侯或太后拉拢,也不属于哪一方的阵营,倒是可以重用。 楚凤歌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接下来,朝中群臣纷纷响应捐款之事,不过所捐最多不过寥寥数百两,少的甚至只有十两,二十两。 待赈灾事宜敲定后,楚凤歌问道:“何人可以平妖?” 何光臣缓缓开口:“臣举荐秦赢!” “好!命秦赢前往江淮,平定水妖!”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凤歌这次竟然直接认可了何光臣的提议。 要知道上次吏部侍郎陆仪提议让秦赢担任神策军统领之职,皇帝百般不愿,甚至不惜罢免陆仪。 而这次竟然这么干脆? 楚凤歌心知肚明,他不是不想让别人去平妖,而是手上实在没有人,姜锋可以平妖,但他是禁军统领,不能贸然派出去。 而且他刚刚拿回羽林卫和龙武卫,也得适当作出让步,安抚下武威侯。 “平妖,赈灾之事重中之重!银两募捐完毕后,由户部着手购买粮米,运输至江淮郡,务必要赈灾到位,不得有误!命江淮郡官员参加抗洪救灾,挽救损失。同时,遣秦赢领一万人马,即日前往淮河,镇压水妖!” “朕倦了,退朝!”楚凤歌起身。 朝堂诸公目送皇帝离开,脸色平静,各怀心思。 第十五章重用曹安,设置锦衣卫的想法 对于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楚凤歌何尝不知道何光臣,徐华这些人借着江淮郡洪灾爆发,对他施压。 只是江淮郡灾民事关重大,这个赈灾银他还是得掏。 否则灾民腹中无食,极其容易导致饿殍千里之事,甚至激起民变也不是不可能。 户部,自己必须夺到手,这是帝国的钱袋子。 只是何光臣作为武威侯身边的恶犬,楚凤歌此时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将他拿下。 对付杨蟠和于南道这种匹夫,可以激怒他们,但对付何光臣这种权臣,这法子注定行不通的。 楚凤歌往长秋宫方向走去,抬起头才猛然醒觉过来。 自己怎么下意识的就向长秋宫走去? 唉!温柔乡虽好,可也不能沉浸其中啊! 自己若想过上善(鳝)恶(饿)有报(鲍)的生活,还得操起屠刀,将这些权臣一个个宰了。掌握了大权,才能从此君王不早朝。 想到这里,楚凤歌立马改道,前往慈宁宫。 “倒是忘了去向母后请安,几日不见,倒是有些想念……还有,乾王玺还在母后那里,这次得拿到手。” 便在他走到一半时,只见前面长廊上围着几个太监正在说话。 当中的一个老太监趾高气扬,声音尖锐:“好你个贱东西,去了一次御书房便不把咱家放在眼中,给咱家往死里打!” 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左右抓住一名中年太监,抡起拳头便往他的肚子上揍。 那太监被箍得死死的,挣扎不得,连挨几拳后,痛得面容扭曲,脸色苍白,却硬是一声不吭。 楚凤歌停了下来,他自是看出了被打的人是谁,正是昨日在御书房里挺身而出挡住武威侯的曹安。 “这贱东西倒是抗揍,继续打,打死了咱家担责!”老太监阴瘆瘆的道。 曹安咬着牙道:“崔公公,你敢杀我,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哟!还真的攀上什么人?难怪这么大的狗胆,是哪宫的娘娘啊?”崔公公伸手止住两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嗯,御书房,难道还会是皇帝不成?就算是皇帝,咱家也……”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森然响起:“就算是朕也不怕吗?” 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抬起头,便看到了身穿龙袍的楚凤歌,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趴在地上:“叩见皇上!” 崔公公吓了一跳,连忙一整衣冠,跟着往前一跪,只是虽说跪了下去,但极为忸怩作态,拖着尖锐的声音道:“奴才叩见皇上。” 楚凤歌冷冷道:“你是哪一殿的太监?” 崔公公道:“奴才直殿监掌司太监崔癸……” 他侧过脸恶狠狠地瞪了曹安一眼,狠声道:“皇上,这贱骨头做事轻浮,嚣张跋扈,奴才正为此教训他呢,没想到惊扰了陛下。” 楚凤歌打量着崔公公,他还以为是司礼监的什么太监,结果不过是个区区的掌司太监。 “嚣张跋扈?朕看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今日起,滚出宫去,莫要出现在朕的眼里!”楚凤歌冷冷说了一句,便向前走去。 崔公公脸上笑容顿时一僵:“奴才不明白陛下说的什么意思……奴才是慈宁宫那边的人,负责慈宁宫洒扫已然多年了……” 楚凤歌脚步一停,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太后的人,难怪这般跋扈!都敢拿太后来压朕。” 崔公公道:“奴才不敢。” 楚凤歌淡淡道:“来人,拖下去,杖毙!” 他语气平静,仿佛像是在说,把不要的东西丢掉一样。 此话一出,崔公公脸上表情顿时僵硬,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待两个侍卫朝他走来,他才猛然惊醒,趴在地上哭嚎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老奴错了,老奴不敢了!” “跟朕走吧。” 楚凤歌没有理会他,直接带着曹安离去。 崔公公这种小角色,他连看一眼也懒得多看,只是这姓崔的自己作死,自己懒得杀他,都想凑上来取死。 两名侍卫抓起崔公公就往花园里拽,崔公公的惨叫声很快在花园中响起,半炷香后,惨叫声终于停止。 曹安看着面前身穿龙袍的皇上,鼻子一酸,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到了书房后,楚凤歌道:“曹安,从今日起,朕封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司礼监,为十二监之一。 而司礼监掌印太监更是十二监中最具权势的职位,负责批红盖印,在一些时代,还有着“内相”之称 历史上著名宦官王振、刘瑾等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曹安如在梦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直接趴在地上,涕泪交垂,道:“奴才谢陛下!” 他一个直殿监的小太监,只因陛下一句话,就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身份可谓是一夜之间完成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楚凤歌道:“起来!朕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曹安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咬牙道:“陛下请说,奴才必定竭尽全力去做!” 楚凤歌沉吟道:“宫中有不少武威侯,太后的眼线。朕要你将所有太监宫女背后所属的势力都查出来!搞清楚谁是谁的眼线。朕给你十天时间!” 曹安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是皇上给他的考验,如果他能用十天时间查出来,那么皇上接下来就会重用他,如果他查不到,就证明他没这个能力,可能最多也就是个掌印太监,而且随时有可能被别人顶下来! 曹安道:“奴才领命!” 楚凤歌没有说查出后有什么奖赏,也没有说查不出会怎么样。 曹安确实是个忠心的,但忠心的未必就有能力。 所以他需要考验下曹安。 倘若曹安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查出宫里武威侯的眼线。 那么,他就会让曹安去建立一个侦察特务机构——锦衣卫! 如果曹安完成不了,楚凤歌也会把他留在身边,不过不会重用就是。 “希望你有这个能力吧……朕若有一支锦衣卫,此时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楚凤歌看着曹安,心中暗道。 “该去慈宁宫了!见见亲爱的母后。”楚凤歌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十六章得寸进尺 慈宁宫中。 太后柳荃坐在桌前,凤眼微翕,在她身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婢女正禀告着这几日皇帝的所作所为。 听到江淮郡洪灾之事,以及皇帝在朝堂上的表现后,柳荃细细的柳眉微微一蹙。 这皇帝,近日行事,当真是愈发放肆了! 敢杀杨蟠、于南道两大统领,夺回羽林、龙武两支禁军,今日朝堂上,还懂得提出募捐赈灾银…… 柳荃随即想到皇帝上次对他的调戏,还敢用他的脏手碰自己,那张美艳绝伦的粉脸上便露出恼怒之色。 若非还需要皇帝震慑武威侯,上次之事,她必定要派人宰了这皇帝! “东宫之中,妃嫔们如何了?”柳荃问道。 那婢女答道:“皇上近日来多次临幸皇后,前几日临幸过萧惜柔,至于其她的妃嫔,并未临幸。” 柳荃轻轻哼了一声,那萧惜柔她自然也知道,那是建成王爷的妃子,被崇靖帝看上后,便寻了个理由杀了建成,将其妃子囚禁在宫中。 “这皇帝近日行事,越发放肆,已经难以控制……等嫔妃诞下皇子,就将他废了!” 柳荃凤眸中闪过一抹杀意,皇帝不好控制,那就换一个好控制的。 “这个皇子,不能是皇后姜氏所出,也不能是萧惜柔,最好便是我柳氏之人所生,其她嫔妃他不想碰,那就……” 柳荃沉吟了片刻,说道:“阿芷年到十六了吧?前年我见过她,是个貌美端庄的,便让她进宫服侍皇帝吧!” “是,太后。”中年婢女点了点头道。 柳荃又道:“皇帝杀了两大统领后,武威侯那边有什么动静?” 中年婢女道:“武威侯进宫一趟,和皇帝说了会话便离开了,对于两大统领被杀,虽表现得很愤怒,但却也没有夺回羽林卫,龙武卫的意思。据奴婢看,只要皇帝做的不要太过分,武威侯也不愿做弑君之臣。” 柳荃道:“嗯,我知道了,你去一趟宫外吧!” “是!” 中年婢女离去后,柳荃继续看了会书,但不知为何,心神却总是静不下来,眼前浮现那日皇帝调戏自己的画面。 柳荃烦躁的将书一合,咬着银牙,这混蛋东西,哀家必定要杀了他! 便在这时,只听门外有太监高喊:“启禀太后,皇上来向您请安,正在外面等着。” 柳荃脸上浮现怒容,“不见”二字正要喊出,谁知楚凤歌便大步踏进宫门,朗声道:“儿臣见过母后!” 柳荃心中甚为恼怒,凤眸冷冷一扫,道:“哀家似乎还没说要见皇帝吧?皇帝怎么如此不识礼数?” 楚凤歌一脸认真,语气诚恳的道:“这几日未来给母后请安,儿臣着实挂念母后的身体,便迫不及待想要见见母后。” 说着,他看向殿里的宫女太监:“朕要与母后说说话,你们退下吧!” 柳荃本想开口呵斥,然而楚凤歌已经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亲切的问道:“几日未见母后,母后怎么瞧起来憔悴了不少?是这些日子没睡好吗?” 柳荃又气又恼,冷冷道:“皇帝这些日子做的事,你觉得哀家能睡得好吗?!” 说话的这会功夫,太监婢女们都退了出去。 楚凤歌笑道:“原来母后这些日子都在想着儿臣的事,儿臣真是感动。” 说着,他向太后走近几步,但见柳荃姿态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她身段丰腴,小腹平坦犹如少女,胸脯丰满就连皇后姜瑛也望尘莫及,也只有嫂嫂萧惜柔能比。 即便穿着宽松的华丽袍子,却也是勾勒出惊人的曲线。 楚凤歌心里不由得感叹:适合儒教啊! “你想做什么?”看着楚凤歌逼近,柳荃不由得警惕起来,冷冷道:“哀家告诉你,若你敢再对哀家无礼,哀家饶不了你!” 楚凤歌道:“母后说的什么话?朕只有一片孝心,想看看母后是否生病了。” 一片孝心?连自己也敢非礼,这逆子能有什么孝心? 柳荃道:“哀家有个侄女,名叫柳芷妘,今年刚满十六,哀家有意让她进宫,服侍皇帝前后。” 楚凤歌走了过去,盯着柳荃上上下下的打量,虽然有轻袍遮掩,但他的目光就像勾子一样,甩过去,便恶狠狠地勾下一大块肉。 柳荃怒道:“哀家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母后要让侄女进宫服侍朕,儿臣自当凛遵。”楚凤歌笑吟吟的接近,离柳荃不过三步的距离。 柳荃道:“若没有别的事,就出去吧,哀家倦了,想小睡一会。” 楚凤歌道:“儿臣确实还有事想求母后!” “你有什么事?” “杨蟠,于南道死后,羽林卫,龙武卫便无统领,不过,朕听说姜锋有个弟弟名叫姜寒,武艺超群,朕有意召他入京,担任羽林卫,龙武卫统领之职,还需要母后下一道懿旨。”楚凤歌道。 柳荃道:“姜承的儿子?他的资格还不够!这羽林卫,龙武卫统领之职哀家已有人选!” 这是想虎口夺食?楚凤歌绕过书桌,踏上前去,直接将手放在柳荃大腿上,冷笑一声:“这般不妥吧?” 柳荃吃了一惊,触电般起身,恼怒道:“放肆!滚出去!” 楚凤歌脸色不变,手掌顺着衣裙往上薅,轻轻的摩挲着,那温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赞叹道:“醉捻花枝舞翠翘。十分春色赋妖娆。千金笑里争檀板,一搦纤围间舞腰。行也媚,坐也娇!” “母后,这两支禁军可是儿臣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母后何必与儿臣争抢?” 柳荃惊怒交加,伸手推他,怒道:“混帐!你想干嘛?把手拿开!” 楚凤歌直接欺上去,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身子前倾,将她压在桌子上,顿时便嗅到一股幽香,笑道:“其实母后心里也知道,即便你不下这道懿旨,朕也会让姜寒担任两支禁军的统领之职,只是多费些周章罢了,母后何不成全了儿臣?” 柳荃感受着他发热的手掌,滚烫粗重的呼吸声,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很想喊人进来,却又知道不能让宫人看到两人这副姿势,咬着两排细细的贝齿,道:“好,我给你下这道懿旨!” 楚凤歌道:“谢谢母后,除此之外,那枚乾王玺,母后也该还给朕了吧?” 柳荃怒视楚凤歌:“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朕偏要得寸进尺呢?”楚凤歌笑着,手掌顺着大腿向前探索。 柳荃浑身骤然一颤,身子紧绷,脸上露出羞怒之色,道:“你……你……给我滚!!” 第十七章囤积居奇 柳荃被楚凤歌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一张粉脸充满了羞恼、愤怒的神情。 这皇帝,竟如此放肆! “你莫不是以为哀家真的不敢废了你?”柳荃满脸寒霜道。 楚凤歌笑道:“废了朕?好啊,朕在这个位置上如履薄冰,母后废了朕,朕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下去……” 他面带和煦笑容,用身子箍住柳荃的同时,那只大手,顺着白花花的大腿继续往上,充分感受着那惊人的触感。 柳荃浑身紧绷,愤怒地瞪着楚凤歌,感受着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知道今日若是不将乾王玺给他,他是不会离开慈宁宫的,道:“好,我将乾王玺给你!” “多谢母后。”楚凤歌笑着松开了手,道:“母后对儿臣这般好,儿臣必定会好好待母后的。” 柳荃一把将他推开,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道:“等着!” 说罢转身进入了内室。 楚凤歌看着柳荃妖娆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尤物,也难怪先帝对柳荃极为宠幸,连奏章也让她批阅。 嗯,先帝已死,我作为儿臣,但也得尽尽孝心,以后得多来慈宁宫,孝敬孝敬这位母后,先帝在天有灵,必定很感动。 片刻后,柳荃从内室出来,她面若寒露,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这便是乾王玺,哀家给你!但莫以为有了乾王玺便可以胡作非为。” 楚凤歌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块方圆四寸的玉玺,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正是传国玉玺乾王玺。 楚凤歌笑道:“多谢母后将乾王玺还给儿臣,儿臣自然不会胡作非为。” 柳荃冷冷的哼了一声:“哀家倦了,请皇帝离开。” “儿臣告退。”楚凤歌拱了拱手,临出门时,忽然道:“母后,你大腿内侧的那颗痣,很妩媚。” 柳荃粉脸涨得通红,满脸羞怒之色:“滚出去!” 楚凤歌笑着离开了慈宁宫。 这太后柳荃,当真是个尤物,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把柳荃给办了,只是理智告诉他,这位太后动不得。 调戏调戏,差不多就行了。 真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楚凤歌毫不怀疑,太后会发动宫中的力量,把自己给宰了。 “一步一步来,早晚都是我的。” 楚凤歌笑了笑,他觉得季羡林老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待楚凤歌离去后,慈宁宫中,柳荃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她看着桌子上被掀翻的书本,就想起刚刚楚凤歌将她压在桌子上的一幕…… 柳荃满脸寒霜,咬着银牙。 崇靖帝显然已经无法控制了。 此人疯狂,放肆,目中无人,野心勃勃,并非一个合适的傀儡皇帝。 必须让柳芷妘尽快进宫,和皇帝诞下龙子后,崇靖帝就不重要了,到时想废就废,想杀就杀! …… 楚凤歌带着乾王玺回到养心殿,心情愉快了许多,乾王玺在手,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不过,乾王玺只是身份的象征,不能用来调兵,也不存在拿出乾王玺,将帅就伏首称臣,只是有了它,楚凤歌做一些事会方便许多。 若不然,太后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乾王玺给他。 这时,有太监来报:“陛下,工部尚书袁慎要见陛下,正在外面候着。” “袁尚书来了?”楚凤歌心中一动,袁慎是他打算拉拢的大臣,这老头是寒门出身,也是六卿之末,脾气又臭,以前在朝堂上劝谏崇靖帝,没少把他顶得火冒三丈。 “宣!” “臣叩见皇上!”袁慎踏进养心殿,躬身行礼,衣袍垂到了地上。 “袁爱卿不必多礼了。”楚凤歌温声道:“爱卿来得正好,汀州、河州一带的灾情,朕正打算从内孥中取些银两进行赈灾,爱卿觉得还差多少?” 袁慎道:“汀州、河州一带,疟疾病患严重,再加上田中颗粒无收,赈灾银最少也得一百万两。” “好,除去户部的二十万两银子,朕会从内孥中再取八十万两。”楚凤歌非常干脆的道。 疟疾这东西是会传播的,真正传播起来,甚至比江淮郡洪灾还严重。 而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死亡,人们就会把这一切归到他这个皇帝身上,认为是他触怒了上天。这也是他如此干脆就拿银两的原因。 “汀州、河州一带的疟疾问题最关键的还是阻断传播,臣已派人到汀州、河州一带彻查疟疾与蚊虫的关系,不久便会得到结果,倘若这蚊虫与疟疾当真有关,那么按陛下所说的办法去做,疟疾很快就会平息。”袁慎道。 楚凤歌点了点头,觉得袁慎这么做很不错,并没有盲目相信自己,而是派人仔细求证,是个能干实事的。 “袁爱卿对江淮郡洪灾有何看法?”楚凤歌问道。 袁慎沉吟道:“江淮郡洪灾,乃淮河水妖所致,只要镇压水妖,再运送赈灾粮前往江淮郡,便能平息此次洪灾……最重要的,当是赈灾粮!” 楚凤歌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水妖固然要除,但百姓更要放在第一位,如果不能让百姓填饱肚子,一旦事态严重,就会引发民变。 届时,问题就大了。 袁慎道:“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募捐的赈灾银,再加上陛下从内帑中取出二十万两白银,购买的粮食足以让平民度过一段时间了,再者,江淮一带自古都是鱼米之乡,产粮极多,即便赈灾粮不足,江淮郡本地的粮商极多,靠他们所囤的米粮,能足以度过这次难关。” 楚凤歌轻轻道:“袁爱卿说的大致没错,这江淮郡洪灾本不足为虑,就是担心,有人囤积居奇啊!” 袁慎愣了一下:“什么?陛下是担心粮商故意囤积粮食,待价而沽?这种灾难关头,商人怎敢这么做?” 商人逐利,有什么不敢做的? 如果有100%的利润,商人会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商人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商人就敢践踏世间的一切! 楚凤歌淡淡一笑,道:“且看看吧!倘若当真有粮商敢这么做,便别怪朕扬起屠刀,杀他个人头滚滚了!” 他说这话,语气虽然平静,却充满了森然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