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王爷,洗洗睡吧》 001.必须要穿回去 “臭贼,连老娘的钱包也敢偷!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是啊”花筱涵得意的夺回钱包,最后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得瑟出口。突然,背后猛然袭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她只觉身子一斜,惊叫着朝着一侧的人工湖倒去。 原本不深的湖水,在这深秋季节竟好像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瞬间将她吞没其中。 花筱涵是只旱鸭子,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她手脚并用,不停的扑腾。脑袋刚顶出水面,还来不及呼救,就感觉一股怪力突然拉住了双脚,再次将她拽回了水里。 正当绝望之际,忽感腰间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揽出水面。她本能的吸了一大口久违的空气,晃了晃晕眩的脑袋,缓缓睁开了双眸。 “花儿,你没事吧?” 此刻花筱涵嘴巴张的估计能吞下一整颗鸡蛋,而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高速运转出几个假设,但更多的是问号。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好像被人推进了湖里,可现在怎么像是在游泳池里?不对,等等,眼前这美男又是谁?健身教练?不过比起健身教练这剑眉凤眼更像是偶像明星吧?只是奇怪的是这男人竟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显得有些另类,但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反倒是平添出几许魅惑。 不等花筱涵审视完,美男突然贴的更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若非要本王选,本王的王妃只会是花儿。” 清朗的嗓音几乎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却像是裹了火焰,随着薄唇张合喷出的热气烫的花筱涵瞠目结舌,脑中自动对白,‘我去祸害,妖孽,真特么帅!’ 随着男人话音落定,杵在泳池旁的一干人顿时齐跪在地,恭恭敬敬道:“恭喜王爷,恭贺王妃。” 震耳的声音‘噌’的拉回了花筱涵的意识,她一把推开面前的美男。退后几步,心口止不住的狂跳。刚才是怎么了?竟好像是被摄住了魂魄般,仿似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人。 这时,美男微微皱了皱眉,道:“陆离,送客!” 看着众人垂头有序的退开,再看看美男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花筱涵使劲揉了揉眼,刚想张口询问。只见那惹人嫉妒的脸再次凑近,冷不丁惊得她膝盖一软,眼看就要再次跌回水里。刹间后领一紧,像是拎小鸡似得被拎到了池边。 “花儿如此深情的望着本王,本王很是开心。回去换件干净衣裳,晚些本王去陪你用膳。” 这美男是在和她说话?花筱涵迷惑的望着那宛若星辰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左瞧,没人!右看,没人! 恍神间,突感唇上一凉。她立即条件反射捏起粉拳,毫不留情的挥向眼前完美的面孔。 美男诧异一愣,温柔的笑容又重新挂回脸上。朝着虚空吩咐道:“汀兰送王妃回飞羽阁。” 听到此,不等那个汀兰搀扶,花筱涵抖着腿逃命般爬上了岸。 直到独处,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一边嫌弃的摸着繁复华丽的衣袍,一边做鬼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然后,一咬牙一跺脚,毫不留情的狠狠扭上自己的大腿。 “啊!”疼的花筱涵龇牙咧嘴弹起身。自言道:“不是梦难道、难道穿越了?” 她迷茫了几秒,突然捏起拳,想了想又抬起脚,狠狠踹上了梳妆台。尼玛,本姑娘好不容易才当上警察,还没有大展拳脚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的穿越了? 不行,必须要穿回去!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别错过。颜颜新文,求打包带走。谢谢啦!) 002.我我脑子进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花筱涵此刻就应景了这句话。前一刻她还豪情万丈的安慰自己别放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穿回去。可此刻就犹如霜打的茄子,苦叹连连。 话要从约莫一个时辰前说起 “你们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回王妃,奴婢不知。” “那这里是哪个朝代你们总知道吧?”一听见王爷、王妃花筱涵就深感蛋疼。她可不想大好年华,和那些有胸无脑的女人争一个种马男。 “回王妃,奴婢不知。” 晕死这王府的丫环怎么嘴巴这么紧,不但是一问三不知,更奇怪的是对她的态度怎么就像是见了鬼? “你们很怕我吗?” 此话一出,屋里的丫环齐齐跪地,磕头认错。花筱涵一见这情况,无名火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别人穿越随便问个丫环,万事皆知。而她穿越却连个友情提示都没有? “起来,起来,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本是气的牙痒痒,可转念又想这事也怪不上别人,为难人家小丫环算什么本事? “带我去见你们王爷。” “回王妃,王爷出府去了。” 问话问不出,正主又不在。花筱涵平复了一下心情想与其干着急,不如在屋中找些蛛丝马迹,可这一找却找出了问题和麻烦。 此刻,她咬着唇,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中的莲花银锁。心口突突直跳。这链子为何会在别人的首饰盒里? 想到此她立即贴上铜镜,撩开刘海,望着额角上的疤痕。呆若木鸡的瘫坐在椅子上。 开始她以为是灵魂穿到了古代一个和她长相相同的女孩身上,可可如今不得其解的是,这具身体虽然有着跟她如出一辙的疤痕和铜锁。却又有着和短发的她相悖的齐腰长发。 难道这只是巧合?想想这种微乎其微的巧合,花筱涵就忍不住想骂爹。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承受这莫名的恐惧? 忍着无数糟心的问号终于捱到了吃饭时间,花筱涵规规矩矩的坐在飞羽阁的大圆桌前,看着一桌美食。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向来好动的她本就饭量较大,更是挨不住半点饿。可如今为了探那王爷的口风,不得不饿着肚皮装淑女。 不知等了多久,花筱涵感觉耐心已经耗尽。肚子饿是的是前心贴后心,就连眼前都已冒出了星星。那美王爷总算是翩翩然现了身。 一脚刚跨进屋,看着蔫搭搭趴在桌上的花筱涵,和一桌子已经凉掉的饭菜。本一张挂着春风般微笑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汀兰都什么时辰了王妃还没有用膳?” 屋里大大小小十多个丫环,顿时‘扑通’跪倒在地。甘愿认错,甘心领罚。弄得花筱涵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她假笑着打圆场道:“是我自己不想吃,和她们没关系。”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早就把美王爷骂了几千遍。好在美王爷没有深究,大牌的挥了挥手一屋子人顿时散去。 “花儿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今个怎么会等着本王用膳?” 那美王爷翻脸简直是比女人还快,刚还黑着脸。现在又挂起了招牌笑容,将桌上的点心都拿到花筱涵面前,还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花筱涵也顾不上再装什么淑女,赶紧狼吞虎咽了几块点心。感觉有了些底气才试探性的开了口。 “王爷,我,我,我脑袋里可能进水了。” 003.恭喜王爷王妃有喜啦 “花儿你说什么?本王好像没有听清楚。”看着那美王爷吃惊的表情下掩着丝丝笑意。花筱涵这急躁的性子,简直是要怄出了内伤。 自己说自己脑子进水,她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可没办法,除了装失忆还能怎么办? 当花筱涵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美王爷眨眨眼,朝着门外喊道:“汀兰,速速去请穆大夫。” 请大夫就请大夫,反正她花筱涵现在是这身体的主人,难道她说记不起以前的事了,那大夫还能切开她的脑袋吗? 待花筱涵将盘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消灭干净,那穆大夫也拎着药箱进了飞羽阁。花筱涵自然是无所畏惧的等着大夫诊脉。可不想那大夫却语出惊人,吓得她差点滚下桌子。 “恭喜王爷,王妃有喜啦!” “你说什么?”花筱涵惊诧的拍桌而起。 穆大夫一颤从凳子上溜了下去。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王妃息怒,您若有所怀疑,可以再请其他大夫瞧瞧。” 不等花筱涵多说,那美王爷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安抚般拉起花筱涵的手,道:“穆大夫不必害怕,王妃只是太高兴了。” 花筱涵本就是个急躁脾气,这会满脑子都是怀孕两字,哪里还有心情顾忌形象。她一把挥开美王爷的手,吼道:“高兴个大头鬼!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花筱涵沉不住气。毕竟她是一个长在21世纪的花样少女。大学刚刚毕业,又当上了自小就崇拜的警察。正当顺风顺水之时,却被莫名扔到了古代。这样也罢,更让她生气的是,一个连初吻还没送出去的女孩子,现在却突然告诉她,怀孕了!想也可知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美王爷见状,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屋里顿时就剩下他和怒气腾腾的花筱涵。 花筱涵本以为这王爷怎么也要发发威。可意向不到的是 “花儿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还是花儿不想做我的王妃,才出此下策。” 话音刚落,花筱涵本愤怒的脸顿时转为高兴。对哦,既然这身子怀孕了,那就说明这个人不是自己。 美王爷见花筱涵一会怒,一会笑。突然皱起眉头,激动的板过花筱涵的肩。急急说道:“花儿你好好看看,我是羽墨非,是你的夫君啊!”经他这么一说,花筱涵急了。连忙挣脱他的桎梏,摆手道:“王爷莫激动,我、我可能不是你的花儿。我叫花筱涵。” 现在也管不得羽墨非信不信,总之她花筱涵绝对不想和这世界扯上半分关系。 羽墨非原本焦急的脸,见花筱涵这么躲着他。顿时布满了委屈,沉声道:“想必花儿还在生气。也罢,是为夫一直没有处理好婚事。花儿吃醋也是难免的。” 花筱涵没好气地剜了羽墨非一眼,面上露出一丝鄙夷。看来这王爷是惹了什么风流债。但恢复理智的花筱涵怎会放过套话的机会? 她故意板起脸问道:“既然如此,那王爷现在是否能给我一个解释?” 004.死你儿子 听到花筱涵这么问,羽墨非好像心虚一般,避开花筱涵的眼睛。一脸悲痛道:“花儿放心,为夫以后定会洁身自好。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明个一早我就进宫,求皇上赐婚。”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她花筱涵怎会看上这种只会哄女人的软蛋?而且一看这王爷就不是什么好鸟,若真是跟了他,估计绿帽子满天飞。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花筱涵无视羽墨非那些肉麻兮兮的话,直接从袖袋里掏出银锁。试探道:“王爷,还记得这个吗?” 莲花银锁是妈妈为她订制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没有理由会在别人的首饰盒里。除非不,她不可能是那屋子的主人。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推下水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面对死亡时的无力感,至今让她心有余悸。而且她发誓,她以前从没有见过羽墨非,更不认识他! 一脸伤心的羽墨非一见这银锁,突然笑了,就连眸中也溢满了温柔的光。激动回道:“这是三年前,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啊!我、我一直以为不小心丢了,没想到竟是在花儿手里。” “你说什么?这是我三年前送你的?” 花筱涵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头一遭感到了恐惧。 “对不起花儿” 此时花筱涵已经无心去听羽墨非那些无关紧要的解释。谜团就像雪球越滚越大。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极了。 羽墨非见花筱涵那精致可爱的小脸皱作一团,眼底还浮着一抹迷茫。他心口一紧,忍住想要拉她入怀的冲动,单臂轻轻勾住她的肩。 坏笑道:“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早点歇息?” 花筱涵一听立即回了神,瞬间蹦的老远。恶狠狠道:“从今天起,王爷最好离我一米远。否则,否则我就弄死你儿子。” 说罢她捏起拳头,在肚子前捏的咯咯直响。羽墨非疑惑的眨眨眼,反倒是更近了一步。问道:“什么是一米?” 花筱涵一愣,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连忙改口道:“那就离我一丈远。” 羽墨非思付片刻,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门外唤道:“汀兰,侍候王妃去休息吧。” 她前脚刚离开,羽墨非一张温柔含笑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陆离,找到修鱼彻没有?” 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白衣男子,他单膝跪地恭敬回道:“陆离无能,今个又让那修鱼彻逃掉了。” 羽墨非抿着唇,本是温柔如星的眸子,此时晦涩的看不到一丝亮光。他沉了半刻才示意陆离起身。 “花儿今天已经完全记不起本王了。” 陆离一听,诧异地抬起头。片刻脸上又恢复了常色,笃定道:“明天陆离定会带那修鱼彻来见王爷。” 羽墨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内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然而,此刻的花筱涵躺在有点像自家的席梦思大床上,眉头蹙的恨不得夹死蚊子。 005.你就是个禽兽王八蛋 这间屋子并不是她下午待的那屋,而是和那屋子连着的一个内室。这房间的布置的俨然就是她现代卧室的古代山寨版。尤其是墙上挂着的几幅动漫人物,正是她的最爱。 还有床上,那枕头、被单,都和自家卧室如出一辙。只不过全部都是刺绣的。 她愣了片刻,迷惑地望向汀兰,问道:“这,这里是谁布置的?” 汀兰垂着头,看不见面上的表情。但她的回答足以让花筱涵今夜失眠。 “是王妃您亲自布置的。” 花筱涵诧异地捂着嘴,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大叫出来。她很想冲出去向羽墨非问清一切,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 这时,汀兰微微抬起头,瞄了花筱涵一眼。轻声道:“王妃,奴婢侍候您就寝吧?” 花筱涵木讷的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喘的和衣躺下。宝石般的黑亮眸子上,浮着一层薄雾。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快睡,快睡!或许一觉醒来,她依然是那无忧无虑的小警察。 汀兰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花筱涵,静静的退出了内室。就在合上门的一瞬间,‘嗖’的从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眨眼功夫两人一同消失在飞羽阁。 过了好一阵,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伏在人影背上的汀兰心里咯噔一下,掌心渐渐生出了凉汗。 待双脚刚着地,她‘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抖唇道:“求王爷恕罪,汀兰知错了,汀兰以后不敢了。” 话音未落,陆离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表情冷的如结冰霜。 “你该知道在王妃面前多说话是个什么下场。不过,王爷念在王妃的面上,这次只是罚你面壁十天。” 汀兰一听,连连磕头谢恩。夜,归于平静。 *** 翌日清晨,花筱涵迷迷糊糊中,蹬蹬腿翻了个身。不等再次入梦,就感觉身下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咯的生疼。 她揉揉眼,刚掀开眼皮。就‘腾’的从床上翻了起来。在看看自己薄薄的素色里衣,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羽墨非!你、你就是个禽兽王八蛋!” 这时只见熟睡中的羽墨非,轻微的皱皱眉,懒洋洋地挑开凤眼。见花筱涵抱着被单居高临下的指着自己。 他唇角一扬,带着鼻音调笑道:“这一大早花儿就这么有精神,看来昨晚睡的很不错嘛。” 花筱涵磨着牙,没多言语。抬脚就朝着羽墨非踹去。羽墨非灵活的一闪,长腿一勾。花筱涵顿时失了重心,狠狠跌进火热的怀抱。 迎上那含笑的凤眼,花筱涵一急,连忙弓起腿,想要借力起身。不想羽墨非长腿一缠,将花筱涵下半身圈在双腿中间。 自小打架不输男生的花筱涵,何时吃过这种亏?她立即端起胳膊肘,可还来不及使力,就被羽墨非拉展双臂,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花筱涵挣扎不得,只好瞪大双眼,扯着嗓门怒吼道:“混蛋!放开!” 羽墨非坏坏一笑,吧唧,在花筱涵脸上印了一个热吻。 006.首次刺杀 不等她多做反应,羽墨非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迅速的跳起身,瞬间在门边落定,吩咐道:“侍候王妃梳洗。” 得了自由的花筱涵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边想着以后睡觉要闩门,一边抓起枕头朝着羽墨非砸去。 羽墨非满面春风的回过头,眨眨眼,暧昧地问道:“难道昨夜本王表现的不好吗?惹得王妃如此生气。” 话音落,丫环们井然有序的进了屋。花筱涵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此刻心里再怄,也不好意思接下去。 羽墨非乐呵呵的出了房门,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会心一笑信步而去。 屋内,本在梳洗的花筱涵,余光瞥见一个小丫环正在给她整理床铺。嘴角一抽,大喝一声:“慢着!” 屋里干活的丫头们同时一顿,立即跪在了地上。 花筱涵囧兮兮的跳到床边,赶紧将沾着口水的枕巾藏起来。带着几分歉意说道:“都起来吧,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跪。” 丫环们并没有因此感到奇怪,规规矩矩的谢了恩。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上的活。 花筱涵撇撇嘴,正准备去吃早餐。突然,整理床铺的那个丫环一把将她推倒在床,迅速的拉下床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动作快的让她不禁咋舌。 与此同时,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其他丫环们也训练有素的站成一排人墙,将床铺与黑衣人隔开。 花筱涵视线受阻,但外面的打斗声却听的真切。她悄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那推倒她的小丫环一手执剑,一手拦在帐前,对花筱涵的疑问罔若未闻。花筱涵虽性格冲动,但也不是没脑子。这种时候即便再好奇也不可能冲出去看。 过了好一会,打斗声停歇。那丫环撩开帐子的一角钻了出去,花筱涵刚想溜下床就听见了羽墨非的声音。 “送到冰室。” 她皱了皱眉,再出去时屋里只剩下羽墨非和浮在空气里的淡淡血气。 羽墨非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亲密自然地拉过花筱涵的手,问道:“花儿可想喝豆浆?” 花筱涵见羽墨非对方才的事只字不提,心里越积越深的疑问犹如猫挠,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摸清真相。 她顺从的点点头,由着羽墨非牵着往外走。可不知怎么的,羽墨非那浮着微笑的侧脸,像是带着魔力,竟让她不由的看痴了。待她回过神,已经坐在桌前。 不一会丫环们端着豆浆油条进了屋,花筱涵二话不说,乖乖的吃完早餐,见羽墨非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心头突然漾起一丝奇异的情绪。 为了掩饰,她脱口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花儿放心,只是些想取本王人头的小喽喽而已。” 虽然羽墨非这么说,但花筱涵的职业敏感性告诉自己,那样训练有素的丫环放在身边,绝对不会只是护她周全那么简单。 可是那么多人来杀她一个女人,其中的隐情肯定不简单。看来弄清自己的身份才是首要任务。 “王爷,您真当我是您的王妃吗?” 007.记忆中再也不会有你 花筱涵那点小心思羽墨非早就看在眼里,但这么客气的说话听在他耳里,着实不舒服。 “花儿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沉静深邃的眸子里虽然含着笑意,但花筱涵总感觉这样的微笑就像是烟雾弹。 她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道:“我不知道王爷对王妃的感情有多深,但朝夕相处的人,只要有所改变,王爷一定能够觉察吧?” 羽墨非脸上的笑意更浓,玩味地盯着花筱涵不语。 花筱涵被看得心里发毛,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又急又快地问道:“难道王爷没有发现我和以前不同吗?” 羽墨非依旧不语,笑弯的凤眼里透着柔光。这让花筱涵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但都到了这份上,岂有退缩之理? 她挺起胸,毫不闪躲的盯着羽墨非。可那微笑实在是杀伤力太强,花筱涵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就连呼吸都不能自主。 就在花筱涵要败下阵之际,羽墨非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率先站起,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着羽墨非的背影,花筱涵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都湿了。 “等等我。”打小学起就没有穿过裙子的花筱涵,此刻拉着裙裾,一路小跑的跟在羽墨非身后。 羽墨非停下步子,看了看花筱涵的裙子。眉头微皱,大步跨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 花筱涵本欲挣扎,但想着自己这身衣裳着实碍事。索性目及他处,由羽墨非抱着自己大步前行。 过了约莫一刻钟,羽墨非在一座精致的木楼前止步。花筱涵猴子般从他怀中蹿下,待她看清牌匾上‘花自在’三个字时,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羽墨非轻轻拉起她冰凉的手,缓缓推开‘花自在’的大门。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道:“进去吧,我在门外等你。” 花筱涵呆呆傻傻地走进了‘花自在’,只是大概扫了一眼,泪水便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 所有事都能假装是巧合,母亲开的小店的名字怎么巧合?桌上父母的画像如何巧合?挂在墙上那身警服何如可能巧合? 花筱涵的眼泪越涌越多,从最初的压抑,变成了嚎啕大哭。听见哭声,门外的羽墨非身躯一震,默默反问自己是否太残忍?可,可人性总是自私的,缺乏安全感的他,更无法忍受被在乎的人遗忘。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哭的花筱涵变成了小声啜泣。门外的羽墨非心里却比之前更加沉重。 正在此刻,陆离匆匆而来,简单耳语后。羽墨非疾风般离开了‘花自在’。 *** 王府地牢冰室。 羽墨非一脸冷笑的靠在铺了裘皮的椅子上,眉眼虽是舒展,却不怒自威,让人看着心生畏惧。只是,站在台阶下的那人却比他笑的更加放肆。 “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修鱼彻,本王真怀疑你的脑子被猪吃了。本王要解药做什么?本王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语落同时,陆离手中飞出一道白光。只听修鱼彻闷哼一声,那白光没入膝盖。但他只是轻微一晃,脸上的表情更加张狂。 “无论如何,筱涵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我修鱼彻受再多痛苦,你也无法改变她已是我妻子的事实。” 陆离刚想冲上去,羽墨非已在修鱼彻面前。凤眼中笑意更浓,裹着的杀气也更加明显。 “拜你所赐,花儿如今已经记忆全失。本王有的是时间让她重新爱上本王,本王也会给她最好的记忆。然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记得你——修、鱼、彻。” 008.钻牛角尖玩毁灭 修鱼彻鄙夷地扫了一眼羽墨非,眉梢一挑,挑衅道:“除非你能藏着筱涵一辈子。否则” 不等修鱼彻说完,突然一个玄衣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只是简短的几句话,羽墨非的脸色顿时阴的骇人。 二话不说,直接抬腿狠狠朝着修鱼彻腹部踢去,修鱼彻被踢的飞了半丈高,又重重落下。可羽墨非好似还嫌不够,还想冲上去,却被陆离拦下。 “王爷。” 此时,暴怒的羽墨非凤眼通红,就好像要把修鱼彻撕成碎片方能解恨。被陆离这么一拦,他顿了顿继续走到修鱼彻面前,提起他的衣领,磨牙道:“你竟敢把花儿的消息泄露出去,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势必血洗你烟雨山庄!” 修鱼彻脸上血色尽失,唯有从眸中才能看出一丝诧异,但只是那么一瞬便恢复了常色。 他掩着胸口翻腾的血气回道:“不想筱涵有事,你最好亲自去守着。” 羽墨非冷哼一声,狠狠将他推开,迅速的离开了冰室。陆离看了一眼修鱼彻,也急忙跟了上去。 “陆离,调动暗卫搜府。” 其实,羽墨非心里跟明镜似得。即便他和修鱼彻是情敌,但凭修鱼彻对花筱涵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泄露花筱涵的行踪。而且依羽王府的实力,想要带走花筱涵除非那人长了三头六臂会飞。否则绝不可能躲过羽王府暗卫的眼睛。 “等等,还是本王自己去吧。” 陆离扯了扯嘴角隐了身。即便是跟了羽墨非十年,刚才也都被他唬住了。若早知道他那是借题发挥,就不该同情那修鱼彻,敢和他家王爷抢媳妇打死活该! *** 王府游泳池。 羽墨非微喘着站在门外,从额上的细汗能看出他来的有多急。但不消片刻,那俊朗的脸上就挂上了特有的微笑,慵懒地倚在门边。 而坐池边的花筱涵换上她才穿了一天的警服,长发清爽的束成一个马尾。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一双黑亮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池水。 羽墨非看了一会,刚想要走进,不想花筱涵立即跳起身。单膝跪地,手臂上端着短弩。 “王爷,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羽墨非嘴角轻轻扯了个弧度,点点头回道:“我就站在这陪你。” 花筱涵没有说话,冷冷背过身。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似要凝结之时,她突然纵身一跃,‘扑通’扎进水里。正在出神的羽墨非,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也跟着跳进了水里。 泳池大概有两米深,但对于花筱涵这个旱鸭子来说,足以让她溺水。 当羽墨非抓着花筱涵时才发现,她衣衫下竟然绑着重物和铁链。虽然他是练武之人,但在水下、依然十分吃力。他本想解开花筱涵身上绑着的重物,但闭气时间毕竟有限。只好用力的推着花筱涵往上凫,可两人身上都穿着长衫,宽大的袖口,衣摆在水里已然成了负担。 几经折腾,羽墨非终于够着了岸边,他用力的托着花筱涵大喝一声:“陆离!” 当陆离冲进来,刚将花筱涵拖上岸。羽墨非就因耗尽体力沉了下去 009.终见自己人 夜幕低垂,昏黄的烛光投影出大片的阴影。此时,花筱涵从昏迷中渐醒,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毫无血色的薄唇磨出干哑地音节。却让一直守在房里的小丫环高兴的跑了过来。 “王妃,您是要喝水吗?” 花筱涵昏昏沉沉地点点头,此刻,她只感觉头疼欲裂,而嗓子就像是被大火燎过,干涩灼痛。 一口气灌了三杯水,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 她撑着胳膊坐起身,见自己身处飞羽阁内室,心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从没有想过,有天自己会这样极端的处理事情。但既然老天没收她,她便不会再钻牛角尖。 “我睡了多久?” “回王妃,您昏迷了五个时辰了。” 因为当时羽墨非一直托着她,所以她并没有喝进多少水,身体也就没什么损伤。即便是昏迷对外界的事物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了!当时羽墨非好像抱着她说 花筱涵立即跳下床,可没想到身体竟然如此虚弱。膝盖一软,硬生生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丫环好似被花筱涵的举动吓傻了,竟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直到花筱涵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她才赶紧将她扶住。 “王妃,您没事吧?” 花筱涵揉着差点被摔成飞机场的胸部摇摇头,迎上那丫环的眼睛。这一看才发觉,那小丫环小脸微红,眼底除却尴尬之色还隐藏着一丝可疑的笑意。 咦?这个竟不是面瘫木头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二丫。” 花筱涵手一抖,龇牙咧嘴的评价道:“这名字好,有人味!”比起那些文绉绉的名字,这名字实在是对花筱涵的口味。 二丫不解的眨眨眼,回道:“王妃,这名字不是您赐给奴婢的吗?” (o)啊?终于遇见自己人了啊!花筱涵得意地露出大白牙,底气十足的说道:“原来是二丫啊!走,快带我去找羽墨非。”她可记得羽墨非说,只要她活着,就告诉她一切。只要她活着,便会帮她找回家乡的方法。 很显然,说出这番话的羽墨非绝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花筱涵此时一刻也等不及,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羽墨非。 “王妃说的是王爷吗?” “对对对,就是你家王爷大人,快告诉我他在哪。” 二丫本粉扑扑的小脸顿时耸拉下来,带着几分伤感道:“奴婢听说王爷他” 正在这时,一个面无表情地丫环走了进来。二丫连忙垂下头住了口。 “王妃,您该喝药了。”那丫环看见二丫时,眼神明显一怔,虽没说什么,但花筱涵却清楚地看见二丫抖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豪气地扬起脖子,谁知那药汁刚灌进口中,就一口喷了出来。端药的丫环被她喷了一脸,原本面无表情地脸,顿时变得精彩万分。 花筱涵一看,噗嗤一声乐开了花。而刚还在微微发抖的二丫,此时就如抽筋似得,憋的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你赶紧去擦擦,这里有她就行了。” 她让那丫环走,那丫环不敢违背。但临走前却不忘警告的瞪了二丫一眼。 010.救救王爷 二丫见那丫环离去,如释重负般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王妃保重,二丫先回洗衣房了。” 花筱涵霎间便明白了二丫的意思,点头道:“去吧。” 二丫走后,花筱涵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原来没有人给她友情提示的原因是,那些人都是专门安排的。 可是,羽墨非在她身边安|插那么些人手是为了什么?保护她?她有那么重要吗?而且她一介小女子,在古代的地位卑微。如果到了需要保护的地步,除非她身上有着让人觊觎的秘密。 从小就喜欢推理的花筱涵,在想通这件事后,心情大好。也不急着去找羽墨非了,毕竟她现在不确定羽墨非对她的态度到底是出于爱,还是有目的性的禁锢。若真是有目的性的,那羽墨非的话还能信吗? 看来她必须要振作起来,先将这一团乱麻理顺,再找回家的方法。不是有句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来她这座青山,为今重任是要足够强大啊! 想了这么许多,花筱涵忽然意识到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作为吃货的她是绝对不可能饿着肚子睡觉的,既然有王妃这么好用的头衔,她怎能亏待自己? “有人吗?本王妃肚子饿了。” 每次见羽墨非随口一吩咐,外面就呼呼啦啦一堆人排队侍候她。正好她今天也过把瘾。 没等片刻,几个丫环鱼贯而入。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食物。花筱涵喜滋滋地冲到桌前,毫不淑女的大快朵颐,直至饱嗝才惬意的抚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移到太师椅上,刚摇了一个来回,立即弹起身。 晕死,她怎么忘记了肚子里还揣着羽墨非的种! 一想起孩子,花筱涵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难道、难道要把这孩子拿掉? 正在她六神无主之际,突然一个白影风风火火的闯进屋。不等花筱涵看清模样就单膝跪地,着急说道:“属下陆离参见王妃,请王妃救救王爷吧!” 花筱涵怔了片刻,反问道:“你是要我去救羽墨非?” 只见陆离捏着拳,头都快垂到了地上,哑着嗓子回:“太医说王爷恐怕不行了,所以属下才斗胆来请王妃。就请王妃去看看王爷吧。” 花筱涵见陆离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冷不丁闪过一丝酸楚,毫不犹豫回道:“带路。” *** 陆离带花筱涵去的地方是和飞羽阁只隔着一个水榭的听风楼。从那里可观飞羽阁的全貌,但从飞羽阁看过去却只能看见荷池和楼角。 此时,羽墨非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几名太医神色紧张的围在外室,好像正在讨论病情。 对花筱涵来说,羽墨非仅仅是才认识两天的陌生人。但见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心口还是堵得难受。 “王爷他怎么了?” 陆离垂下头不语,花筱涵一看厉声道:“既然什么都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多管闲事。”说着拔腿就欲往外走。 不想这招果然奏效,那陆离一见立即单膝跪地,字字真切道:“王爷是因为救王妃导致旧伤复发。太医们如今已无良策。” 011.气死王爷 羽墨非是为了救她?这时花筱涵才想起当时一心想要穿回去,不管不顾的绑着重物跳进了泳池。是羽墨非一直托着她的身体和她说话,虽然那时脑中混沌,但羽墨非救她时的那份吃力她能够感觉的到。 “那我能做些什么?”既然是因为救她,那这个人情她花筱涵必须还。否则这辈子她都会良心不安。 “王爷高烧不退,药也灌不进去。太医们说王爷求生意志薄弱,但属下却听见王爷一直在喊王妃,不如王妃陪王爷说说话。或许能激起王爷的求生意志也说不定。” 花筱涵二话不说点点头,陆离及其他人也自觉的退到了屋外。 她蹙眉盯着羽墨非看了一会,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有可说的话题吗? 憋了半天,花筱涵吐出一句:“王爷大人,你不会是不想兑现承诺才故意不愿醒来吧?”说罢,自己赶紧吐吐舌头。哎呀,她怎能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 立即改口道:“你先别死,我还没找到回家乡的方法呢。” 躺在那的羽墨非心尖微颤,真恨不得跳起来掐死这没良心的丫头。要这会死了,肯定是活活被气死的! 然而花筱涵没有给他舒缓的机会,紧接着问了一句:“不过,假如你死了,家产会留给我和孩子吧?” 此话一出,羽墨非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被单下的手指,恨不得将床板挠穿。这丫头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吧? 可没想到,更让他吐血的还在后面呢。此时,花筱涵好像真的吞了羽墨非的家产似得,自顾自计划道:“到时候我得弄个比武选爹,想要当我家孩他爹,必须要”说着咧开嘴傻笑几声,思绪早已在九霄云外。 “咳咳咳”面色苍白的羽墨非,皱眉轻咳,缓缓掀开眼皮。当看见坐在床边的花筱涵时,修长的手指微颤着从被单里探出。 本以为会有另一只手温暖相握,本以为会有一番深情对望。不想花筱涵一见他醒了立即跳起身。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叫道:“陆离,陆离,你家王爷活了!” 刚转醒的羽墨非真恨不得再次昏过去,可装病实在有风险。不但没得到半点关心,还差点赔了孩子折夫人。 陆离此刻也是哭笑不得,眼皮更是突突直跳。王爷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侥幸的是,还好花筱涵一嗓子将所有昏昏欲睡的人吼醒了,否则非要露馅。 待太医们重新诊脉,又给羽墨非灌下些许汤药。每个人都松了口气。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羽墨非,花筱涵的心彻底落了地。本想赶紧溜回去睡觉,但一看太医们和陆离都是一脸倦容,她咬了咬牙狠心道:“不如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守着。” 陆离一听,朝着太医们使了个眼色。谢恩、告别就在一瞬间,屋里顿时又剩下花筱涵和睡着了的羽墨非。 “嘿,这古人真不专业。连个值班大夫都不留,万一半夜死了怎么办?”花筱涵低估一句,爬上了美人榻。不多一会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而不远处的羽墨非,脸部的肌肉轻微的一抽,睁开了凤眼 012.再见二丫 折腾了一天,花筱涵这晚睡的格外沉。当她起床时,日头已过中天,屋里飘着淡淡的药味。羽墨非依旧安静的睡着,但脸色已比昨夜好了很多。 她蹑手蹑脚的出了屋,见陆离正在与人小声争论什么。但因为隔着些距离,听得并不真切。不过‘二丫’两字却敏感的落进了花筱涵耳里。 “陆离。”想要融入这里,就必须要从身边的人下手。而陆离此刻就是花筱涵的第一个目标。 “属下陆离、陆青参见王妃。”陆青一身黑色长衫,长得和陆离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一白一黑站在一起,让花筱涵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黑白无常’。 她扫了一眼陆青,眼神定格在陆离脸上,点头道:“二位不必多礼,你们这是?” 陆离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掩饰般回道:“属下大意,吵着王妃休息了。”说着不可察觉的碰了陆青一下,陆青立即接道:“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属下来找陆大管家合计一下祭祀事宜。” 中元节?花筱涵饱受摧残的小心肝更沉了几分。看来她的记忆确确实实出了问题。她记得穿越时是深秋,可现在竟是七月半。如果按照羽墨非的说法,至少也该有三年了。 “你们忙,我回飞羽阁换件衣裳。”和羽墨非太亲近的人她不能问,丫环们又缄口不提。看来只能去找二丫了。 庆幸的是羽墨非并没有让人限制她的自由,在王府她去哪也没人挡着拦着。所以找到洗衣房还算轻松。 刚进洗衣房,先听见一声尖叫。接着就见一个身影往门口窜来。花筱涵身形一闪,但半个身子还是和那人撞在了一起。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花筱涵揉着撞酸的臂膀定睛一看,这不是她要找的二丫是谁? 不等她扶起二丫,余光又见一个胖影追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吼着:“贱蹄子,看婆子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眼看那胖影手上的棒子就要甩到二丫身上,花筱涵伸腿一扫,那胖影‘嗵’一声砸到了地上。 “哎呦,哪个要死的贱蹄子,竟敢绊我王婆子?” 惊魂未定的二丫这才看清帮自己解围的人,顿时喜上眉梢爬起身。花筱涵给她使了个眼色,二丫看了一眼在地上滚了一圈,正欲站起身的王婆子,退到了花筱涵身后。 这时,只见花筱涵抬起腿,弹了弹裤脚,毫不客气地揶揄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绊疼了姑奶奶的腿。” 王婆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嫌弃地扫了一眼一身素色的花筱涵,冷哼道:“婆子我是陆大管家的远房表亲,你这丫环是哪个院里的?” 说来这王婆子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是陆离的远房表亲,在洗衣房作威作福。而这洗衣房一般除了各房丫环,凡是有些身份的人鲜少光顾。偏偏现在花筱涵又身着一身裤装,长发也仅是束了一个马尾。可不就像是一个丫环?或许连丫环都不如。 所以王婆子断定花筱涵必定是哪个院里干粗活的丫头,摆明自己身份后便叉起腰,仰着头。不想高她一个头的花筱涵,突然凑到她跟前,一脸坏笑道:“姑奶奶我刚和陆离吃过饭。” 013.霸气外漏 王婆子个头虽然矮,但却不想再气势上输给花筱涵。她伸长脖子,硬是将一张胖脸,挤进了花筱涵眼里。 “呦,原来是伺候陆管家的贴身丫环。我说怎么这么狂,但这洗衣房是婆子我的地盘,恐怕这没你说话的份。” 在这里一般能侍候主子穿衣吃饭的,都是近身丫环。这些丫环中运气好些的都能当个侍妾什么。很显然王婆子就把花筱涵当成了这一类人。 花筱涵不怒不恼,笑容更甚,眨眨眼做沉思状,悠悠吐出一句:“不过昨晚我倒是和王爷睡在一个屋。” 此时边上看热闹的小丫头们,本都因为她教训了王婆子,对她有些崇拜,但听完这话面上都露出了鄙夷之色。或许是打心眼不耻花筱涵,但依神色来看更多的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 王婆子一听,表情立马变得狰狞,滚圆的大脸盘此时涨得紫红。 “啊呸!看来婆子我真该管教管教你这不要脸的丫头,竟连王爷的名声都敢玷污。” 说着撸起袖子,圆滚有力的胳膊举着手中的木棒,像是想要生吞活剥了花筱涵似得。 站在花筱涵身后的二丫此刻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想要表明花筱涵的身份。不想花筱涵脑后长了眼睛一般,灵活的扯过她闪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王婆子带着劲风的棒子,正好落在她们刚才站的位置。由于力气使得太大,肥硕的身体跟着惯性不受控制向前扑去。 本不打算玩得太过火的花筱涵,在听见二丫轻呼的瞬间转过头,只是那么一瞥目光顿时暗沉。抬脚从侧面踢到了王婆子的屁股上。 这不能怪花筱涵欺负老弱,实在是二丫那胳膊上,领口处露出的淤青红肿刺激了她的神经。她不认为这时候说教能管用,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奴才,不受点苦头教训怎能记住? 那王婆子被花筱涵踢的眼看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不想后领一紧,被人又拉了回来。她哇哇大叫着稳住身子,回头一看,拉她的人竟是花筱涵。 她嫌恶的往旁边站了站,气喘吁吁道:“婆子我定会将你侮辱王爷的事,据实禀告,看你这丫头还能嚣张几时。” 说罢,朝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声道:“皮痒了吗?还不回去干活!” 这一嗓子丫环们纷纷掩嘴散开,只有二丫娇躯一怔,往花筱涵身后藏了藏,拉着花筱涵衣袖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 “二丫,你还在磨蹭什么?”王婆子自知打不过花筱涵,所以便想找二丫出气。 可花筱涵怎会由她撒泼?只见她仰起头,拉起二丫的手,理都没理王婆子,朝洗衣房外走去。 王婆子不死心,紧追其后,嚷嚷道:“二丫,你今个敢迈出洗衣房的大门。婆子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筱涵安抚般捏捏二丫冰凉的手,转过身。笑米米地问道:“我今天就是要带走二丫,你奈我何?” 王婆子赶紧后退几步,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回道:“我,我现在就去告诉陆管家!” 花筱涵不耐烦的摆摆手,拉着二丫向飞羽阁走去。 刚到飞羽阁,二丫就红着眼圈跪在地上,哽咽道:“谢天谢地,王妃终于记起奴婢了。” “二丫,其实,其实我并没有记起来。不过你能将过去的事告诉我吗?” 014.黑心王爷 从二丫那里花筱涵并没有问道多少有用的线索,但总算是弄清了生活环境。虽然多少有些遗憾,不过庆幸的是身边总算是多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话语毕,花筱涵沾湿帕子,擦着二丫哭花了的小脸,笑道:“好了,别哭了。一会我就去找陆离,以后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原来二丫也并不算花筱涵的自己人,只不过是侍候了花筱涵两个月。然而两个月后的某天,花筱涵突然大病,记忆也一天天丢失。二丫因此受了迁怒,被赶去了洗衣房。 至于花筱涵的来历,身份。大概整个王府也没几个清楚。但知道的那几个人又不可能告诉她。 二丫听了花筱涵的话,眼泪又涌了出来。花筱涵一看,扭过头硬下心肠道:“你在哭我就把你丢给王婆子。” 二丫撇着嘴,硬生生吞下眼泪,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煞是惹人怜爱。花筱涵对此最没有免疫力,本装着严肃的小脸,顿时泄了气,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以后你就跟着我。但是不许总哭鼻子。要记住,女儿当自强!” 这是花爸爸常告诉花筱涵的话,以前在父母身边,她虽然真强好斗,事事勇往直前,可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大多数事情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凭借自己解决。可如今身处陌生环境,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所以必须要当自强! *** 听风楼。 此刻羽墨非翘着二郎腿,躺在摇椅上,听到陆离转播到的精彩之处时,笑容绽的更甚。 而陆离则一脸心虚,待实况转播完,不忘追加一句:“王爷,那王婆子是陆青的远房表亲。” “无碍,他的就是你的。不如就罚你俩半个月俸禄好了。” 陆离嘴角一抽,虚情假意的陪着笑脸谢了恩。出了听风楼就朝着陆青处奔去。 羽墨非此时心情大好,闲庭散步般登上至高处。看着飞羽阁那一抹手舞足蹈的素影,计上心头。 他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坏坏一笑。不足片刻,便到了陆青院里。“二位这是想要表演活春|宫?” 陆离身子一僵,满脸通红的站起身。而衣袍半散的陆青却慢慢吞吞地问道:“王爷看着可还入眼?” 羽墨非抬起头,望着将要西去的日头。若有所思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大人了。有些事不必向本王说明。” 陆离一脸黑线,狠狠剜了一眼整理好衣物的陆青。陆青则面露微笑抱拳回道:“王爷体谅,属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陆青啊,你有空给本王也配几副强身健体的药呗。” “王爷有事只管吩咐。”陆青才不信他家王爷会有空找他闲聊。 “呵呵,呵呵”羽墨非干笑两声,见陆离和陆青面色越来越僵,收了笑容斜着眼道:“你俩这是什么表情?要不本王还是把石榴叫回来吧。” 二人闻言色变,身体僵硬。立表忠心道:“属下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其实心里早已将羽墨非腹诽了千万遍。 015.被抓现行 羽墨非面露难色,犹豫道:“羽王府过于清贫,请不起人。本王真怕把你俩累着。罢了罢了,还是请石榴回来吧。” 陆离、陆青头皮阵阵发麻,真恨不得跳窗而去。可还是违心回道:“为王爷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石榴之所以让陆家兄弟闻名色变,源自于那个美丽的清晨。那日陆离、陆青人还未到飞羽阁,便听见从阁里传出比夜莺鸣叫还要动听的声音,两人皆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谁知进了阁里却看见一个长着招风耳、朝天鼻、牛眼浓眉、龅牙大嘴的姑娘。从此这个名叫石榴的女子,便成了陆氏兄弟的噩梦。 羽墨非一听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本王就客气了。说来这两件事也简单。第一件事,去城外接石榴。第二件事,把石榴和修鱼彻送回烟雨山庄。” 说罢,羽墨非一溜烟不见了踪影。陆氏兄弟僵在原地,好像没听懂似得,先是发呆,后是面面相觑,最后齐声大唤:“王爷!” 这是一个局,是一个赤果果的骗局!陆氏兄弟真恨不得此刻就戳瞎双眼,斩断双足。可即便如此,也赶不上羽墨非回听风楼的速度。 此时,羽墨非面浮惷光,眉眼生花,就连步履也带着轻风。他甚至不曾留意听风楼外,两个正要来此的女子。这时的他只顾得窜进屋子,爬上美人榻。幻想着修鱼彻从此被石榴缠上的情景,嘴差点咧到耳根后面。 正待他神游天外,就听屋外传来:“羽墨非,你这个大骗子!诅咒你喝水被淹死,吃饭被噎死!” 羽墨非虎躯一震,险些从美人榻上跌下去。赶紧连滚带爬摸上床,瞬间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而刚踏进听风楼的陆离,顿时背脊发凉,迎上前。 “王妃,您会不会是思念过度花了眼?属下之前送药过去,王爷还尚未清醒呢。” 花筱涵看看陆离,又望望刚进院显得心不在焉的陆青。黑眸微转,笑嘻嘻地问道:“莫不是我真的看花了眼?” 陆离陪着笑脸笃定的点点头,想着他家王爷刚才那得意忘形的样子,真恨不得当下就拆穿他。可王爷很记仇,且非常记仇。指不定什么时候阴他一下,还是对不住王妃吧。 “那好吧,就当我练练嗓子。不过这听风楼真是个好地方,我怎么觉得从那顶层能将飞羽阁看得一清二楚呢?”花筱涵指着高处,好像她真的爬上去过似得。 “啊?不会吧?属下未曾听说啊。肯定是王妃多虑了。”自从跟了王爷,陆离越发感觉自己的面皮上长肉了。再练练估计王妃的弩箭都射不穿了。 花筱涵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会错,她在飞羽阁时能清楚的感觉到,从这个方向投去的目光。这是一个有操守的警察尖锐的敏感性。但陆离不承认,羽墨非更不会承认。 “这样啊,那你去告诉王爷,我在这等他。” “王妃,王爷还未醒呢。”陆离眼皮乱跳。 “三个数,过期不候!” “”陆离头疼,陆青目及他处。 “一” “”陆离心慌,陆青看地。 “三!二丫,走!”花筱涵拉起二丫,阔步就欲离开听风楼。 016.王爷VS王妃 不等花筱涵迈出门槛,就听身后传来:“咳咳咳二,二还没数呢!”羽墨非实在是憋不住了,既然都被花筱涵撞见了,再装下去反倒是得不偿失。 花筱涵顿住脚步,一脸诧异的回过身,问道:“呦,王爷。您身体好啦?” 羽墨非病歪歪地倚着门框,朝陆离招招手。陆离咬着牙,不情愿的走上前扶住他。 “王妃召唤,本王就算身处地狱也得爬出来啊。” 花筱涵嫌弃的剜了羽墨非一眼,开门见山道:“我来告诉你一声,我可以当孩子他娘,但坚决不做你的王妃。你同意我就留下,你要不同意可以选择陪我们娘俩一起死。” 听罢,羽墨非无神的凤眼,陡然睁大。寡白的面皮,顿时恢复了血色。挺起腰板道:“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在宗谱上都留下姓名了,不能随意更改。陆管家,本王说的可正确?” 不等陆离回话,花筱涵就抢道:“你立妃不过三天,装病已有两天。既没有册封,也没有拜堂。那宗谱上若有我名字,我就生个乌龟王八蛋!” 此话一出,就连一向沉稳的陆青都忍俊不禁。陆离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憋成了大红脸。二丫赶紧偷偷扯住花筱涵的袖子,也是满脸羞红。 羽墨非眉梢一颤,几次长嘴都没发出声。只好深吸一口气道:“本王病体缠身,的确没来得及向皇兄禀报此事。王妃若是因此埋怨本王,本王即刻进宫请旨。” 边说边朝着花筱涵使眼色,谁知花筱涵根本不买账。毫不客气地回道:“不埋怨不埋怨,王爷您就好好养病。我就负责养好你儿子。孩子一出生,你随便给他找一二三五六七个娘亲。谁反悔谁就是孙子!” 说罢不等羽墨非反应,拽着二丫就闪出了听风楼。 羽墨非本扶着陆离的手,猛然用力。疼的陆离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羽墨非呼出一口浊气,说:“陆离去接石榴,陆青跟我进来。” 陆离一听,像是插了翅膀的鸟儿瞬间飞出了听风楼。而陆青则望着陆离离开的方向,一脸羡慕。 “你若舍不得石榴,本王可替你做主。” 陆青急忙跟进屋子,转移话题道:“王爷,属下认为王妃只是碍于面子。” 提起花筱涵,羽墨非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托下巴装可怜“月信一来就瞒不住了。” “属下可配一副吃了能显现有身孕迹象的药。” “十个月后,孩子怎么办?” “属下可找一个婴孩代替。” “可本王想要亲生的。” “如果这期间王爷能够接近王妃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可是本王没经验。” 陆青暗自捏着拳,咬牙忍道:“属下那里有春|宫图。” “咳咳,本王是那种人吗?好了,你快去配药吧,来时别忘了把那啥啥啥也带来。” 陆青来不及告安就冲出了屋子,待走出听风楼数十步只听一声巨响,一棵大树应声倒下。 羽墨非继续爬回美人榻,脑中开始盘算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花筱涵心甘情愿的被压倒。或者,或者压倒他也可以。 想到此,发出两声yin笑。屋顶上的暗卫们一抖,纷纷闭上耳朵 017.想看戏吗 这次去听风楼,花筱涵本是去探望羽墨非,没有想到凑巧撞破了羽墨非装病的谎言。她干脆趁机和他撇请关系。 虽是因此摆脱了王妃的头衔,不过要想在这个陌生国度继续安安稳稳的生活,依然需要抱紧羽墨非这个大腿。所以花筱涵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边提防着他,一边又时不时放出点甜头。 总之,羽墨非也比以往更加殷勤,不但三天两头往飞羽阁跑。还日日不重样的给花筱涵送浪漫,搞惊喜。开始花筱涵还浑身不自在,时间久了倒算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直到某天,府里来了贵客。这下彻底的摧毁了羽墨非在花筱涵心中本就不高的形象。不,应该说这次是碎的连渣都不剩。 *** 一入八月,太阳彻底燃烧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天上滚,即便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也让人大汗淋漓。 花筱涵更是嫌弃古人衣服繁多,索性让二丫给她做了身短衣、短裤。绣花鞋也弄成了绣花凉鞋。这在王府掀起不小的风波,尤其是那些侍卫,个个都红着脸偷瞄花筱涵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可,这却让羽墨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花儿,据我夜观星象,今日可能会有大风,来披件衣服小心着凉。” 花筱涵挖着西瓜,大口咀嚼,对羽墨非的关怀充耳不闻。 羽墨非抓抓头,继续语重心长。可这次却惹毛了花筱涵。只见她挖了一勺西瓜,狠狠塞进羽墨非喋喋不休的嘴里。 厌恶地斜着眼揶揄道:“王爷您是唐僧转世吧?” “唐僧是谁?有本王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等他自恋完,花筱涵便堵起了耳朵。正准备让二丫拿扫帚赶人,就见陆离急匆匆进了屋。 不知他向羽墨非说了什么,羽墨非竟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般,慌慌张张离开了飞羽阁。 花筱涵眼珠子一转,问道:“二丫,想看戏吗?” 这一个月过得太平静,平静到花筱涵觉得自己都长毛了。 可二丫却一脸惧色,带着几分央求道:“小姐,咱们还是老实待在飞羽阁吧?” 这个月,花筱涵哪里过得平静?不算王婆子,她已经把府里凡是看不过眼的人都教训了个遍。就连厨房都烧了。这让二丫整日都胆战心惊,生怕不是王妃的花筱涵会被丢出王府。 “走啦走啦,天塌了有我顶着。” 花筱涵不由分说的,拉起二丫猴子一般蹿了出门。虽然只来得及瞄见羽墨非的衣角,但还是没能阻止她好奇的脚步。 跟着羽墨非和陆离在王府饶了大圈,突然他们二人消失在一堵高墙前。花筱涵左摸摸右敲敲,既没有发现进口,也没有找到机关。可她还是不死心,估计此时墙上若有个狗洞她也会照钻不误。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二丫有些害怕的扯着花筱涵的衣角,没想到这堵无名墙,却挑起了花筱涵浓厚的兴趣。她望着墙根上的一株大树,扬起了嘴角 018.相女婚 爬树是花筱涵童年乐趣之一,所以自然是难不倒她。不过二丫就惨了,在第n次摔下树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已蹲在墙头的花筱涵。 “小姐” “二丫,我看你还是回飞羽阁等我吧。”羽墨非和陆离这古怪的举动,让花筱涵莫名的感到兴奋。好似能窥得天大的秘密似得,此刻更是追心似箭。 “那小姐当心,别”不等二丫嘱咐完,花筱涵就溜下了墙头。 墙那边是偏僻的小路,沿着小路走到尽头便豁然开朗。虽不是主街,但道路宽敞,不过却没什么行人。唯一显眼的莫过于一座石狮挺立的旧府邸。 花筱涵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这破败府邸的门额上,挂着一个歪斜的牌匾。上面勾画着‘羽王府’三个烫金大字。随着目光流转,只见门上的朱漆已斑驳,围墙上还长着些枯草。哪里有王府的样子? 她在心里稍作盘算,便发觉事有蹊跷,二话不说直接翻|墙入府。府内并不比外面好多少,虽然打扫的还算整洁,但主屋、厢房一目了然。比她住的飞羽阁大不了多少。这羽墨非搞什么鬼?难道这是旧宅? 正在这时,突然从正厅传出一阵哭声,花筱涵立即偷偷摸摸蹭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面若芙蓉的女子,此时正伏在一个男子的肩头哭泣。那男子的背影颀长、肩头宽阔,虽是衣服上打着补丁,但却给人一种伟岸之感。 女子哭了一会,期期艾艾地说道:“小、小非非,你、你就、跟、跟我,回、回、回相府吧。” 正当花筱涵惋惜,如此美人竟是个结巴之际。不想那男音却差点让她掉了下巴。没错,那一身补丁的男子就是整天像个苍蝇一样粘着她的——羽墨非! “芊芊,本王虽然贫寒,但绝不会靠女人的。你放心,等本王有钱了定会向公玉大人提亲。你就乖乖在家准备嫁妆吧。” “可、可、可你、你什么、时、时候、才能有钱啊?人、人家、都、都等了、等了七年了。” 羽墨非轻轻推开公玉芊芊,有些为难道:“芊芊,你也知道本王立誓不靠皇家。所以除了这老宅,基本上已身无长物。不如,不如咱们的亲事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出,那公玉芊芊抖如筛糠,泪如雨下,嚎如杀猪。花筱涵忍不住皱眉,暗骂羽墨非大骗子。王府明明大的比几个足球场还要壮观,竟然在姑娘面前装穷装可怜!真特么的可耻,可耻! 没想到的是,那公玉芊芊嚎哭了一会,突然狠狠推了羽墨非一把,叉着腰,美目瞪得溜圆,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就连说话也不结巴了。 “羽墨非,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红人馆的那只狐狸精?” “芊芊,本王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本王?” 谁知那公玉芊芊好像更生气了,捏着拳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说了,那花筱涵就是被你带走的。要她还是要我,你现在,立刻就选!” 听到自己的名字,花筱涵竖起耳朵,恨不得钻进厅里。内心更是激动的犹如潮涌。 019.面团王爷 羽墨非故作伤心,一脸大义道:“芊芊是不信任本王吗?那花筱涵已是修鱼彻的妻,本王岂会夺人所好?” 暗处的陆离,恨不得此刻失聪。这样就能将他家又小气、又抠门、又记仇、专夺人所好王爷的自恋话语,闭之耳外。 可公玉芊芊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她不依不挠道:“哼!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公玉相府,成亲当日有人从烟雨山庄抢走了花筱涵。你敢起誓那人不是你?” “呵,呵呵怎么可能嘛。羽王府上上下下不过十余人,别说抢亲。恐怕连烟雨山庄大门都进不去吧?” 此刻,花筱涵恨不得直接跳进去拆穿羽墨非的谎言。好让公玉芊芊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可目测公玉芊芊这样,怕也只是个没脑子的千金小姐。否则都认识羽墨非那么多年了,为何连羽墨非家底都没摸清楚? 她只好咬牙忍了忍,继续偷听。可不想正在这时,脚踝处传来一阵小狗蹭痒般的毛绒触感。花筱涵一扭头,顿时吓得花颜失色,哇哇大叫。 羽墨非听见喊叫,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公玉芊芊紧跟其后。说时迟那时快,花筱涵见屋里冲出一个白影,不管不顾的跳到白影身上。 短衣短裤的她此时犹如星外来客显得格外扎眼。凝脂般健美修长的钰腿圈着羽墨非的腰,藕臂还紧紧搂着羽墨非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老鼠,老鼠,有老鼠。” 羽墨非面上惊诧,眸中却含笑,大手丝毫不犹豫的搂上花筱涵的小蛮腰。恐怕此刻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而他身后的公玉芊芊先是大吃一惊,随后面色通红的指着花筱涵,质问道:“你是哪来的狐狸精?竟然竟然” 很显然公玉芊芊从未见过这样的装束,一时间竟语塞。其实不止是她,恐怕整个南陵国也翻不出第二个。就连勾栏院也不会有人敢这样穿。 花筱涵回过神,感觉到腰间的大手。狠狠剜了羽墨非一眼,面不改色的跳下地。由于自小就爱运动,所以她身材姣好,该凸该翘处一点不含糊。就连公玉芊芊也有些羡慕嫉妒恨。 在敌意和火辣交织的视线下,花筱涵挺胸抬头,丝毫不惧怕。朗声道:“本小姐是王爷的贵客,烦请姑娘还是注意措辞。别一不小心落下个没教养的名号。” 公玉芊芊乃南陵国丞相嫡女,自小便是众星拱月,何时敢有人这样同她说话? 本是通红的小脸,此刻犹如泼墨。柳眉上挑,杏眼怒瞪。大喝一声:“来人,把这目中无人的奴才带走。” 花筱涵本想继续给予还击,但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美目微转,带着些许委屈和求助望向羽墨非,玉指还有些颤抖地扯住羽墨非的衣袖。 “王爷”这娇滴滴的一声,半捏着撒娇,半含着委屈。让羽墨非虎躯一怔。 这时,只见几个身形强健的侍卫从门外冲了进来。花筱涵一脸恐惧的往羽墨非身后蹭蹭,心里却把公玉芊芊从里到外鄙视了个遍。 羽墨非连忙打圆场道:“芊芊,这姑娘前些日子脑袋里进了水,头脑不清楚。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放她一马吧。” 花筱涵扯着羽墨非的小手,看似好像抖的更厉害了。实则是狠狠拧了羽墨非一把。暗诽“你才脑子进水,你全家都脑子进水。” 公玉芊芊似信非信的盯着花筱涵,鄙夷道:“原来脑子有病啊。罢了,今个看在王爷的面上饶了她。不过,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只会给王爷增加负担,不如让我带回相府吧?” 020.见死不救 花筱涵暗自磨牙将公玉芊芊在心里骂了个透彻,但垂着小脑袋一个劲往羽墨非的后背上蹭。蹭的羽墨非那个心头如猫挠一般,恨不得将她直接抗进屋狠狠蹂|躏一番。 可还得继续陪着笑脸道:“芊芊,这丫头还欠着本王治病的银两呢。等她病好了,本王就将她卖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公玉芊芊听了,心里好像舒坦了点,轻蔑地看了花筱涵一眼,亲昵的拉过羽墨非的胳膊,撒娇道:“小非非,你、你就、不能、不能为了、人家、做、做、做回、王爷吗?” 不等羽墨非回话,花筱涵‘噗嗤’笑出声。本娇滴滴的公玉芊芊,顿时目露凶光。纤纤玉手指着花筱涵怒颤道:“把这奴才的嘴给本小姐撕烂。” 花筱涵赶紧捂住嘴,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向羽墨非卖萌求救。谁知羽墨非竟低着头,愣是不看她。 眼看侍卫们朝她走来,花筱涵向后退了几步,正欲咬牙拼命。不想却突然被人凌空抱起。 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羽墨非,只见他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丫头又犯病了,别伤着你。本王现在就把她丢出去。” 说着阔步朝门外走去,眼瞅着就要迈过破旧的门槛,不想那公玉芊芊似乎想到了什么。嚷嚷道:“羽墨非,你把她放下!” 羽墨非只是顿了一下,便将花筱涵直接丢出去,关上门才笑米米的回过身。 “芊芊,本王已经将她丢了。你就别生气了吧?” “让开!本小姐今天非把那傻子的嘴撕烂。”公玉芊芊好像下定决心要弄死花筱涵似得,纤弱的身子几步就跑到了门边。相府的侍卫也紧随其后。 羽墨非挡在门口,继续陪笑脸:“芊芊,你和一个脑筋不清楚的人置气做什么?要不本王今个陪你去看戏吧?” “让开!” “芊芊” “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惩治那疯婆子,还请王爷成全。”说着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可还不等侍卫冲出去。门外的花筱涵却先被公玉芊芊赠送的爱称惹冒了火。 她三两下爬上墙,坐在墙头故意学道:“王、王、王爷,你、你、你就娶、娶、娶了、这、这小姐吧。你、你、你瞧她,多、多、多、多辛苦啊!”其实,公玉芊芊并非口吃,只是一对羽墨非撒娇便会如此。看了许多大夫,就连江湖医生都找了,但谁也未能说出个所以然。从此这成了她永远的痛处。只要来见羽墨非,她连侍卫都不准近身跟着。可偏偏有人不怕死,非要踩她的尾巴,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公玉芊芊朝着声音寻去,见花筱涵坐在墙头,满是笑意的脸上还残留着嘲讽。她抿着唇从牙缝中磨出两个字:“带走!” 几名侍卫抬头看了花筱涵一眼,脸上露出一抹yin笑。盯着花筱涵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深意。而,羽墨非站在大门口,并未看到花筱涵,却能清楚的看见公玉芊芊眼中的杀意,以及侍卫们眼中迫不及待的淫|欲。 021.挂名王爷 羽墨非含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窜到墙下“芊芊你这是何必呢?” 公玉芊芊此时已红了眼,问道:“王爷,你没瞧见她欺负我吗?” “她脑子有病,本王保证” 听到这花筱涵已完全失去了耐心,忍无可忍的大叫道:“你们才有病呢?怎么有你这种软|蛋王爷,我要离家出走!” 说着就要往墙下跳,羽墨非立即紧张兮兮张开胳膊。担忧道:“慢点,别摔着孩子。” 本欲上前的侍卫们纷纷停住,望向公玉芊芊。公玉芊芊此时已是目中含毒,恨不得在花筱涵身上剜出几个窟窿。花筱涵则得意坐在墙头晃着两条大白腿,一脸挑衅的回敬公玉芊芊。 “拉开王爷,把这淫|妇押去宗庙。” 花筱涵这下傻了眼,靠,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这相府千金也太牛了吧! “慢慢慢,凭什么要带走我?” 公玉芊芊冷笑道:“你以为爬上王爷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吗?根据南陵国律法,凡是未经婚配勾引皇族,都要被关进宗庙。待产子后,处以极刑。” 若不是这条法令,她早就将羽墨非压倒了。还由得他整日在外拈花惹草、招人觊觎? 花筱涵瞪大双眼,腹诽道‘特么的,什么bt法律?’ “谁告诉你是本姑娘勾引的他?明明就是羽墨非霸王硬上弓!” “咳咳咳”花筱涵语出惊人,羽墨非憋不住想笑,便以咳嗽掩饰。但躲在树上的陆离,差点跌下来。那些个侍卫们也纷纷垂头抖肩,只有公玉芊芊气的小脸白一阵青一阵。恨不得不顾形象冲上去将花筱涵的嘴撕开。 “律法如山,任何理由都不能罔顾法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芊芊,你应该知道。虽然皇上保留了本王爵位,但实际上宗谱已除了名,应该不算是皇家人了。” “王爷,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粗鄙村妇?”公玉芊芊不甘心,但羽墨非脱离皇室的事并不是秘密。只不过是她不愿承认,因为丞相已非常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会让她嫁给羽墨非。 羽墨非不语,伸手将花筱涵拉下墙头,花筱涵一愣,没想到整日游手好闲的羽墨非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也不禁高兴自己的孩子以后不必和皇室扯上关系。所以欢快的蹦进了羽墨非怀里。当然更多是为了气某人。 公玉芊芊看到这一幕,眸中溢出两行清泪。“羽墨非,即便你不是王爷。我也愿意等你。”说罢,率先离开了王府。 花筱涵见状一把推开羽墨非,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其实,那公玉芊芊不过是一个在爱情里受伤的可怜人。 “花儿,你这是过河拆桥吗?” “无耻!” “我哪里有无耻?”见花筱涵出了大门,羽墨非赶紧跟了上去。但出门时递给陆离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难道不无耻?” “你也说了是她无知,所以不是我的错。” “喂,花儿别跑那么快,来把衣服披上。” 022.王府有秘密 花筱涵气呼呼地回到飞羽阁,紧闭大门,任凭羽墨非说尽好话,也不理睬。 二丫忙给她倒了杯茶,心里很是着急。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咱们把王爷关在门外不好吧?” 花筱涵狠狠摇着蒲扇,恶狠狠地瞪着门,大牙磨得咯咯直响。见花筱涵这样二丫不敢再多说什么,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一旁。心里暗自祈祷羽墨非能早些离去。 过了好一阵,羽墨非唠叨累了不再隔门乱语,花筱涵也气累了思绪恢复清明。趁着安静连忙问起了正事。 “二丫,你去过王府的老宅吗?” “小姐,二丫没听说过王府有老宅啊。” “那你家王爷被逐出皇族的事呢?” “啊?小姐你说什么?王爷、王爷怎会被逐出皇族?” 见二丫那惊诧的模样,花筱涵凝眉深思。看来羽墨非,乃至她现在待的羽王府,都很不简单。不过,既然如此神秘,必然要费心掩饰很多秘密。只要有秘密,就不怕找不到。 “二丫,你去告诉王爷我累了,要睡觉。他敢再嚷嚷本小姐就割了他的舌头!” 二丫一脸为难的出了屋,垂着脑袋盯着鞋尖,小声对着羽墨非道:“王爷,小姐睡下了。您、您是不是也去休息一下?” 羽墨非见二丫这小模样便知花筱涵定没说什么好话,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飞羽阁。 回到听风楼,陆离、陆青已静候多时,见他俩满面笑意,羽墨非故意揶揄道:“看样子石榴移情别恋啦?” 陆离顿时眉开眼笑道:“多亏王爷英明,那石榴见了修鱼彻就如久旱逢甘霖,两眼直冒金光,差点把修鱼彻就地正法。还是属下说尽好话,石榴才同意回烟雨山庄动手。”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家兄弟解决了石榴这个祸患,天真的认为从此再也不必受羽墨非威胁。可不过片刻羽墨非就将二人打回了原形。 “本王已和石榴达成协议,若那修鱼彻不好玩,或者不听话。二位便是替补人选。所以嘛,嘿嘿”陆离谄笑道:“属下已布置好,请王爷放心。那修鱼彻绝不会再有机会捣您和王妃的乱。” 陆青挑眉,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递上“王爷可用此药和王妃增进一下感情。” “咳咳,本王和王妃情意相投,你侬我侬,怎会用这种东西?”说着抢过盒子,揣进怀里。 陆离、陆青扯开嘴角,正欲借故离开。羽墨非却继续道:“先别着急走,公玉丞相的寿辰快到了,你们说本王是不是该给他备一份厚礼?” 羽墨非含笑的凤眼眯成一条线,好像陷入了某种固有情绪中。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而向来有些吊儿郎当的陆离也敛去笑意,眸中迸发出一种肉食动物的光芒。回道:“下午亵渎王妃的那几个侍卫已经在冰室了。王爷要亲自解决吗?” “什么解决,说的怪吓人的。你去办吧。” 陆离领命,这似乎是禁忌话题的开端。此刻三人脸色都不太好,却都没了下文。 一个时辰后,暮色四合。羽墨非用罢晚膳,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突然,他敏觉的捕捉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023.忌之 这时,一个轻盈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挑开羽墨非的房门,在朦胧的暮色中隐隐可见那身影俏丽的面容。她像是一只猫儿,唇边噙着狡黠的笑容。熟悉的朝着床边的美人榻摸去。 美人榻上,羽墨非安静的如泛着温润光彩的玉像,眉眼分明,鼻梁挺拔,即便是夜色将至,也能感觉到那薄唇边淡淡地笑意。 那身影低下头屏住呼吸,眼看两人的唇瓣就要触上,不想羽墨非陡然睁开凤眼,有力的大手扳住她圆润的肩头,翻身而起,霎间功夫便将她压在身下。 “阿姐” “墨,一年不见我好想你。”被压在身下的女子是南陵四家族司空门的嫡长女,司空莎莎。亦是羽墨非同母异父年长一岁的姐姐。 羽墨非绽开笑容,轻轻刮了一下司空莎莎小巧的鼻尖,道:“那阿姐就多住几日吧。” 司空莎莎顺势勾住羽墨非的脖颈,纷嫩的唇瓣再一次袭向羽墨非。羽墨非撇过头,那温软的唇瓣落在脸颊。心中漾过一抹烦躁,眼底顿时沉入深潭。 “阿姐,门主知道会不高兴的。”说着羽墨非拉开司空莎莎的长臂,透过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望向飞羽阁。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澎湃的心潮却渐渐归于宁静。 “墨”司空莎莎扯着他的衣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明知是禁忌,却还是无可自拔的陷进去。 “阿姐,是弟弟不好,不该爱上你。”羽墨非和司空莎莎的姐弟情谊说来复杂,不过在羽墨非眼里,不管是司空掌门,还是先皇帝,亦或者是公玉丞相,都仅仅只是仇人而已。然而,仇人的孩子,无论是司空莎莎,还是公玉芊芊,最多是手中的棋子罢了。 司空莎莎摇摇头,抱着羽墨非的腰狠狠吸了一口气,滚烫的泪珠也涌出眼眶。 羽墨非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眸中的愧色一闪而逝。 正在此时,突然从飞羽阁传出连声尖叫,顿时烛火通明,无数暗影也应声而去。 羽墨非推开司空莎莎,眼底是质疑和不解。可司空莎莎满是泪痕的脸上却挂着无奈的笑意。 “墨,你从未爱过我吧?”羽墨非隐隐感到不对,正欲飞窗而出,不想身体一阵麻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阿姐,你对我下毒?”羽墨非刚脱离皇室那会,司空门门主司空相如暗中助他,那时他认识了司空莎莎。记忆中司空莎莎身体羸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可短短一年不见,她竟无声无息的给她下了毒。 “墨,如果不能爱,就恨吧。”其实,司空莎莎并非表面这样冷血无情,羽墨非在她心里的位置,就如其父司空相如和弟弟司空清和一样重要。 可一年前司空相如突然失踪,而司空清和又莫名中毒。为了奄奄一息的司空清和,司空莎莎费尽心力终于追查到那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灵女之心的下落。可没想到竟然在羽墨非这里。 “阿姐,你这是逼墨非和司空门决裂吗?” “反正你也恨父亲,不如光明正大恨个干脆。” “呵呵那阿姐莫要怪墨非了。陆离!” 024.你会良心不安吗 语毕,陆离破门而入,泛着森森冷光的寒剑指着司空莎莎。而羽墨非只是僵了一会便能活动自如。 他修长的指尖轻扫过司空莎莎的脸颊,轻叹道:“阿姐,既然你知道我恨门主,就不该这样冒险。” 司空莎莎惊讶地望着羽墨非,问道:“你早就有所防备?” 羽墨非不答,朝陆离吩咐道:“明日将阿姐送回司空门。”说罢跃窗而出。 飞羽阁此时已安静下来,羽墨非见陆青正在为陷入昏迷的花筱涵诊脉,便坐在旁边观望。 过了一会,他突然站起身,问道:“陆青,花儿什么时候昏迷的?” “属下听见叫声赶来,不过一盏茶功夫。” 羽墨非立即冲上前,大手在花筱涵脸上摸了摸,陆青见状,急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随着绿色的液体滴到花筱涵脸上,表皮就如腐蚀一般渐渐融化,露出本来的模样。 “二丫?!”羽墨非眉头拧成结,凤眼里寒光森森,抬脚就朝门外奔去。陆青也紧跟其后。 *** 听风楼,司空莎莎小口嘬着茶。好似知道羽墨非会来一般,面色从容淡定。 羽墨非向门口的陆离使了个眼色,陆离默契的消失在夜色中。一盏茶的时间,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会跑得太远。 他忍着心中的怒气,浅笑道:“阿姐,你这计划不是一两天了吧?” “半年而已,你确实将花筱涵藏的很好。” 此时羽墨非心中以明了,索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暗示道:“她是我选重的王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手软。” “所以我留在这里,任你处置。”司空莎莎心口闷疼,但语气却风轻云淡。羽墨非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绸缎桌布上,刺目的鲜红在司空莎莎波澜不惊的清眸中掀起一股巨浪。 “阿姐,这不是一命抵一命的事,若她有分毫损伤。不出一个月司空门将彻底在南陵国消失。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墨非必然说到做到。” 司空莎莎咬着唇,指甲陷入掌心。迷茫地望着羽墨非,好似过了千年之久,缓缓开口道:“我从不知你也能这样绝情,难怪父亲一直说你是笑面虎。” 说罢从袖中发出一枚暗器,直打羽墨非面门。羽墨非虚身一躲,趁着空挡司空莎莎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匕首,她嘴角一扬决然朝自己心窝扎去。 羽墨非大惊,眼看匕首就要刺进胸膛。这时陆青及时冲了进来,扯住司空莎莎的手腕掌力一推,匕首坠落在地。 “阿姐,这是想让墨非良心不安吗?” “你会吗?” 羽墨非嘿嘿笑出声,血红的手掌抚上司空莎莎的俏脸,扎入掌心的碎片带着尖锐的触感。 “阿姐放心,墨非不忍心让你死。” 那笑声阴森狂妄,声声直逼司空莎莎心头。可她却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无论羽墨非多精明,也抵不过好奇之心。而她正是利用了花筱涵对那谜团一般过去的好奇心,和对羽墨非的戒心。 025.女人心很简单 半年前,司空莎莎在无意间探得灵女之心的下落。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放在心尖上都怕摔了的羽墨非。但为了弟弟司空清和的性命,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从此司空莎莎像一头猎豹般,潜伏在羽王府周围,悉心观察等待时机,期间还多次派人进府试探。每当找出防御薄弱处便悄然换上自己人。半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在最近一次刺杀时找到了夺取灵女之心的最大破绽——失去三年记忆的灵女花筱涵。 想要从王府带走花筱涵难如登天,但引起她的注意却很简单。虽然没有失忆前的花筱涵很是精明,对身边的丫环客气却不亲近。但如今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这时的司空莎莎对王府的一切已了如指掌,她换掉了失忆前侍候过花筱涵的二丫,并让假二丫主动接近花筱涵,虽然陆离刻意调查过,但假二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也没有乱说过一句话。加上王婆子事件,他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巧的是今天,花筱涵不知和羽墨非闹了什么别扭,回来就一副心事满满的模样。果然夜幕刚至,她便忍耐不住想要独自溜去旧的王府,假二丫赶紧给司空莎莎发了信号。司空莎莎立即易容成花筱涵的模样回到了王府,但以羽墨非的性格,睡前肯定会再去骚扰一番花筱涵,所以司空莎莎便恢复真身缠住了羽墨非。这时,假二丫便装成花筱涵被刺客袭击,两人配合的虽不是天衣无缝。但等羽墨非发现时,出了王府的花筱涵就已如菜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羽墨非见司空莎莎的表情便知陆离这次多半会无功而返,既然她能带走花筱涵,想必会做足了准备。不过,家大业大的司空门却跑不了。 “陆青,送阿姐回司空门。” 司空莎莎眷恋地看了羽墨非一眼,苦笑道:“阿弟,保重。” 她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唯爱是命的单纯少女了。这一年为了撑起司空门,她时常咬牙故作坚强,受了委屈更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对人对事也都会留有心眼,对羽墨非亦是如此。她爱他,所以努力的了解他的一切。她爱司空相如、司空清和,所以更努力的想办法保护他们的家。她一介女子,没有野心,没有贪欲。有的只是祈盼家人平安的愿望,而羽墨非不会懂。 待陆青将司空莎莎带走,羽墨非卸了力独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咀嚼着刚才司空莎莎的那句‘阿弟’忆起了往事。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曾了解过她。 过了半宿,陆离终于焦急而归。一夜未合眼的羽墨非顶着青色胡茬。在泛着鱼肚白的晨光中,显得憔悴而疲惫。 “王爷,属下沿司空门方向一路追寻,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恐怕他们将王妃带去了别处。” 虽然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羽墨非却不愿相信自己内心的推断。自问道:“司空相如视财如命,几代人的基业都在那。司空莎莎当真会如此心狠,放弃一切?” 026.赶紧逃跑 话分两头,此时花筱涵正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已被晃得七荤八素。对比之下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有人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尼玛,这根本是虐心和虐身的区别啊! 她扯着嗓子,可怜兮兮地嚷道:“喂,有没有人啊?给我点吃的好不好?”呜呜,羽墨非你这个魂淡。晚上怎么不来叫本姑娘吃饭?现在是胃里反酸水,肚子咕咕叫,手脚无力,头晕眼花。别说逃跑,再不吃饭恐怕就要去见佛祖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除了车轱辘声、马蹄声,花筱涵没有等到半句答复。因为眼上蒙着布,所以无从分辨车厢里是不是有旁人。但都到了这份上,再不干点啥她还是人民警察吗? 只见她扭着身体,在车厢里一边嚎叫一边打滚。绑在背后的双手还用力挣扎了一番。过了好一会不见有动静,她立即坐起身,靠在车壁上。 “呜呜,难道你们捉我就是为了要把我饿死?” 花筱涵一边哀嚎,一边小心翼翼的解着绳索。由于解绳子是花爸爸的强项,所以自然也难不倒花筱涵,她三两下脱离了绳套。将眼上的布掀开一个缝。马车里虽然昏暗,但巴掌大个地方。仅从车窗透进的微光中便一目了然。 她挥动着小爪子迅速在车壁上摸索一圈,不稍片刻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连连骂爹。这车厢四壁坚硬如铁,连窗子也是铁栏杆,难怪不怕她逃跑。这比鸟笼子还要结实的地方,别说手无寸铁的她。估计弄个江湖高手来,也得马车坐穿。 正当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花筱涵赶紧贴着车壁,将绳子套回手脚上,不过特意将遮眼布留了条缝,由于有凌乱的刘海遮掩,所以,在并不明亮的车厢里看的并不真切。 过了一会,车门被拉开,一个人影钻了进来。花筱涵余光一瞥,心中立刻了然。原来这马车的门是从外面开的。 “张开嘴。”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如羽王府的丫环们一样,语调平缓没有起伏。说话就如设置好的公式一样。所以花筱涵直接放弃了与之沟通的想法。 她乖乖张开嘴,曼斯条理的吃着女人手中的食物。在大半食物进肚后,满足的打了个嗝,脸上浮起一抹甜笑问道:“姐姐,有水吗?” 女人一手拿着食物,一手刚摸上挂在腰间的水袋。就被花筱涵又快又准的一掌劈在了脖颈上。她不敢耽搁,赶紧和女人互换了外衣。遂后大叫道:“不够不够,我还要吃。”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句低声抱怨,这让花筱涵更加肯定了逃跑的决心。 “都快死了的人,吃那么多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回道:“大小姐说了,少爷的命就指着她了。咱们还是尽量满足她吧。” “喏,你去送。” 花筱涵蹲在门前,掌心已沁出了薄汗。短短几秒钟,变得漫长难捱。门刚拉开,她抬脚狠狠朝开门那人踹去。这一脚着实不轻,开门的人惨叫一声向后弹去。花筱涵瞄准机会快速跳下车,撒丫子就往马车后面跑 027.螳螂捕蝉 花筱涵使出吃奶的劲疯狂的往前跑,眼前是倒退的树木,耳边是簌簌的风声。天地间好似就剩下自己,和那如擂大鼓般的心跳。 她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或许连一百米都没有。只觉眼前晃过两个黑影,膝盖一软便重重摔倒在地。 “下手轻点,她可是少爷的救命药。” “怕什么,少爷要的是她的心脏。摔断了腿倒是省心了。” 花筱涵懊恼的揉着又麻又疼的膝盖,被他们的对话吓得不清。难道南陵国还有食人心的风俗?靠,本小姐又不是唐僧,怎么可能救命? “两位女侠姐姐,你们是不是捉错人了?”花筱涵嘟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眼前的愤怒少女。 那个脾气不大好的少女,直接剜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装什么可怜,江湖上有谁会不认识最后一个灵女,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你如今可是人人得而食之,就算逃得了狼窝也出不了虎穴。” 啊咧?‘人人得而食之’,噗,花筱涵此时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是什么乌鸦嘴啊,竟然真是女唐僧啊。这下完了,弄不好连个全尸都保不齐。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佯装天真说道:“最后一个不应该保护起来吗?如果你家少爷真把我吃了,那我可就绝种了。不如,不如让我先成婚,生上十个八个给你家少爷送几个?” 正当花筱涵满眼期待的望着眼前的两人,突然从背后袭来一记重击。顿时两眼一翻沉入了黑暗。 她不知道的是,那打晕她的人并没有把她交给愤怒的少女,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披风里。长指在嘴边吹出一声响哨。 愤怒的少女见来者并不是自己人,立即摆出战斗状态,问道:“你是谁?” 巨大的黑色连帽披风,将那人和花筱涵一同遮在黑暗中。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 这时,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驰而来。那神秘人裹着披风,翻身上马。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迫使愤怒少女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待那人走远后,愤怒少女们才虚了口气,这才发觉背后已冷汗涔涔。 “大小姐若是知道灵女被夺走,肯定饶不过咱们。” “那咱们逃跑吧?” 不等二人商定,就听由远及近传来簌簌低啸,二人瞪大双眸,惊恐的倒在了血泊中。 *** 羽王府,羽墨非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若不是眼底那抹淡青色,谁会看出他心底的担忧? “王爷,陆青送回了消息。司空门的确只剩一具空壳。” 羽墨非缓缓挑开凤眼,墨黑的眸子里溢出一抹自嘲,说道:“陆离,咱男人再狠再绝再有雄心,都比不上小女子保护家人的**。” 陆离恍然道:“难道司空小姐带着司空清和投靠了公玉相府?” 羽墨非站起身,笑而不语,目及远方。 会吗?司空莎莎会为了司空清和把司空门这块大肥肉拱手送给公玉丞相吗?会吧,司空莎莎曾经不也这样保护过他吗?只是他一直把她当做柔柔弱弱的棋子,经历过这次才发觉,原来司空莎莎也可以有壮士断腕的狠戾一面。 “陆离,准备些王妃的日常用品,咱们去接王妃回府。” 陆离莫名其妙的眨眨眼,问道:“王爷,您不会是思念心切,记岔了了吧?” 羽墨非唇边划出一抹比狐狸还狡诈的微笑,道:“你只管带上东西跟本王走就是。” 028.吃我子孙八代都遭殃 晨光破晓,花筱涵像根弹簧,‘嗖’的坐起身。赶紧跳下床,伸伸胳膊抖抖腿,见四肢健全能跑能跳,做梦都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时,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如幽谷啼啭的小鸟。让人听了心旷神怡,气爽心明。可花筱涵却发了疯般,夺门而出。 她红着眼眶,抖着嗓子唤道:“爸,是你吗?” 笛声来自屋檐下一个挺立的身影。他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用金色丝线高高束起。身形修长而健美,单看背影就知是个练家子。 听见花筱涵的声音,那人缓缓转过身。剑眉明眸,挺鼻薄唇,竟然比羽墨非那妖孽还勾人。 花筱涵一愣,目瞪口呆地问道:“帅哥,你哪位?” 美男没有回话,自顾自上前替花筱涵抹去眼泪。唇边浮起若有似无的浅笑,顿时周围的花草黯然失色。 花筱涵眨眨眼,继续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美男一瞬不瞬地盯着花筱涵,就是不说话。看得花筱涵心里毛毛的,急性子的她,这会子又犯起了二。 “喂,你不会也想吃我吧?我有病啊,我真的有病啊!吃了我你家子孙八代都要遭殃的。女的生不出孩子,男的不能人道。等老了还会、还会头顶长疮,身体流脓,肠穿肚烂而死哦。” 花筱涵已经把能想到最恶毒的诅咒都扔了出来,不想那美男还是浅笑着望着她。好像她脸上开了朵花似得。 花筱涵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这南陵国的男人都有病吧?怎么一个个跟没见过女人似得。难不成南陵国的女人都是丑八怪?” 想罢,花筱涵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即抱着胸,自报家门:“哎,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老盯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看。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我、我已经嫁人了,肚子里可是羽亲王的种!” 啊呸,嫁人了怎么是黄花大闺女?还好这美男好像没听懂,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脸。靠,暴殄天物啊!难道这货是个傻子? 正当花筱涵胡思乱想时,美男忽然抬起头望向远方。花筱涵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他们此刻身在一个葫形山谷中,周围树木环抱,花草丛生。让人惊奇的是他们所在的小木屋竟悬在半空,放眼望去谷中景色尽收眼底。 “有人来了吗?”花筱涵警惕的往门里靠了靠,一副纯良小白兔的模样。 男人转过身,盯着她望了几秒。突然低下头,轻轻触了一下她微干的红唇。没等花筱涵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咻’一声不见了。 尼玛,这里的男人也太随便了吧!怎么动不动就搞偷袭?花筱涵抿抿嘴,小手不自觉抚上红唇。别说,这男人的吻还挺甜。 不等她回味完,只听入口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惊得她立即脚底抹油钻进了屋子。一阵翻腾,手里搜罗了几个可心的武器,终于安心的躲在了门后。 屋外,马蹄声由远及近,响彻山谷。震得小木屋微微颤抖,好似要塌了一般。花筱涵举着短弩抹了一把额上的凉汗。忽然,马蹄声消失了,就连风声都隐去了似得,周围寂静一片。 她吞了吞口水,正当紧张之时‘吱呀’木门被推开了 029.本王的味道也很好 花筱涵屏住呼吸,待那人刚进屋,便毫不犹豫的扣动机簧。弩箭破矢而出,不偏不倚的射中来人的大臂。 “王爷!”花筱涵正欲再补上一箭,一听陆离的叫声,立即揉了揉眼。 噗,她竟然射中了羽墨非!完蛋了,完蛋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羽墨非不会一生气不要她和孩子了吧?要是之前就罢了,现在她可是人人得而食之的女唐僧啊。 她连忙丢掉手中的弩箭,冲到门边,眨着眼睛吧唧吧唧挤出两滴金豆豆。带着哭腔道:“王爷,怎么是你啊?” 说话间,羽墨非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花儿”便软软的歪倒在花筱涵身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 花筱涵见状,求救般望向陆离,陆离皱眉道:“王爷中毒了。” “啊?那,那快去请大夫啊!”陆离面露难色,和花筱涵一同把羽墨非移到床上,才解释道:“王妃,这毒可是以前您亲自配的。除了您无人能解。” 花筱涵头前飞过一群乌鸦。她配的毒药?她什么时候有这项技能了? “陆离,救你家王爷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三天后你不回来,我就把羽墨非剁了喂狼。” “可”陆离还未说出口,就见躺在床上的某人,偷偷挑开眼皮对他眨了眨眼。 陆离无可奈何地回道:“属下这就回王府想办法,这几天辛苦王妃了。”这俩人真是一个赛一个阴险。上辈子他造了什么孽? 陆离一走,花筱涵立即变脸,抬脚踹向躺在床上装死的羽墨非,怒吼道:“装什么装,还不赶紧起来!” 羽墨非不情愿的挑开凤眼坐起身,随手将臂膀上的毒箭拔出。委屈道:“人家真的受伤了。” “哼!”花筱涵插着腰,点脚望着羽墨非。 “这箭上真的有毒。” “然后呢?”羽墨非真当她傻啊,王府里随便一个丫头都武艺高强,正主会弱的连一支箭都躲不开? “还好我有能解百毒的丹药。” “说重点!” “呜呜,花儿,人家大老远来接你。你一点也不心疼人。” “靠!羽墨非,你以为我和公玉芊芊一样没脑子啊?”这弩箭和‘花自在’的一模一样,她刚找到时就怀疑来的人会是羽墨非,只是没想到这个没节操的,竟还想演苦肉计骗她。 羽墨非随便扯了块布条缠了缠手臂,龇牙恶狠狠道:“谁,谁敢说花儿没脑子。本王剁了他!” 见他如此没正形,花筱涵故意问:“是你派人救的我?” 羽墨非得意回:“当然是我,别人想挖你的心还来不及呢。” “哦,那帅哥还不错,尤其是唇上的味道。非常好。”哼!老娘让你装,让你装! 果然,羽墨非眉角一抽,硬生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呵,花儿不必在意,那人缺心眼。见了女的都当做娘亲。” “是吗?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王爷也想要我的心吗?”说着花筱涵欺身上前,和羽墨非四目相对,鼻息纠缠。 羽墨非吞了吞口水,嘴边旋起一抹坏笑,回道:“当然要,不但要心,还要人。” 说着长臂一勾,狠狠吻上花筱涵的唇。不不不这不能说是吻,羽墨非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像是要将花筱涵拆入腹中。 几经挣扎而不脱,花筱涵一闭眼一狠心,小爪子狠狠抓上羽墨非的伤口。不消片刻,殷红温热的鲜血霎间染红了嫩白的掌心。 羽墨非笑吟吟的松开她,眸子里闪着异常温柔的光,低声问道:“本王的问道也很不错吧?” 030.王爷您该洗澡了 花筱涵在唇上狠狠抹了两把,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斜眼不屑道:“王爷几天没洗澡了?都馊了。” 羽墨非做可怜状,眨眼猛放电。“花儿,你失踪这三天,我可是不眠不休,你看人都瘦了好几圈。” 花筱涵自行开启屏蔽,蓦然想起愤怒少女的话,问道:“什么是灵女?” 这一次羽墨非倒是没有耍赖,干脆回道:“天灵之畔降生的女子,被当地人奉为灵女。据说食其心可令人起死回生,食其肉可让人无病无痛。” 听罢,花筱涵陡然瞪大双眼。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怎能依托在这种无稽之谈上? “以王爷的身份地位,必然不会缺女人做王妃。莫不是王爷也想吃我的肉,挖我的心?” 羽墨非眯起眼,笑嘻嘻地望着花筱涵。那笑容极其狡诈,让人冷不丁感觉像是见到了一只狐狸。 花筱涵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小腹,瞪大眼睛脱口而出:“王爷不会是想拿我当试验品吧?” 羽墨非忍着大笑的冲动,回道:“如果是呢?” “那、那我现在就打掉这个孩子。”说着花筱涵就欲往小腹上捶,羽墨非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温热的大手覆上小腹。 “傻瓜,谁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试验?”温柔低语,极尽魅惑,花筱涵心口一酸,小爪子不知不觉抚上小腹,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触。虽然内心深处彷徨不安,但手掌贴合的触感,从心底繁衍出一丝甜蜜的喜悦。或许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 羽墨非圈着她,闭起双眼。静静享受这一刻的温存和宁静。头一次认为修鱼彻做了一件好事。不过,趁机占了花筱涵便宜这件事,他才不会善罢甘休! *** 经不住花筱涵的软磨硬泡,羽墨非勉强答应在这山谷小住两天。 花筱涵一俗气妞,自然不是为了美景留下。而是因为她在这小木屋里找到了许多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不她又在窗棂上发现了新的痕迹。 正在此时,羽墨非突然捂着胳膊在床上打起了滚“花儿,你瞧人家伤口发炎了。好疼,好疼,疼死了。” 花筱涵不管不顾,聚精会神的摸着窗棂上的简易刻图和‘修鱼彻’三个字。眉心紧蹙,喃喃低问:“难道是他?” 别看羽墨非在床上撒娇卖萌,耳朵可竖的老长。他风一般从床上跑到花筱涵跟前,眨眼问道:“是谁,是谁?” 花筱涵嫌弃的瞥了羽墨非一眼,离开了窗边。羽墨非撇撇嘴,长指轻轻掠过窗棂,刚欲下手,花筱涵又折了回来。 “救我的那个人叫修鱼彻吗?” “啊?修鱼彻是谁?我不认识啊。” “我不瞎不聋也不傻,我记得你对公玉芊芊说过,我是修鱼彻的妻子。你若不想告诉我真相,我就自己去求证。” 她花筱涵可是警察唉,羽墨非还想蒙她?试问哪个属下敢轻薄主子的女人?而且她了解自己的涂鸦风格,这头像虽简单,但只需一眼她就想到了那个不说话的花美男。 羽墨非恨得牙痒痒,心里早就将修鱼彻凌迟了千万遍,但面上却挂着愈加迷人的微笑。 “花儿,你说有哪个丈夫会在救了自己的妻子之后,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花筱涵语塞,这一点也正是她纠结的。可瞧那比狐狸还狡猾的羽墨非,好像更加不靠谱 031.王爷你不要脸 见羽墨非这样,花筱涵心知问不出什么。索性将这些没头没脑的烦心事暂且抛诸脑后。本想在谷中感受一下原始风景,可当她见到蘑菇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又蹦又跳的硬是捡了一大筐。 正巧,此时也到了午饭时分,她得意的瞧着羽墨非,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进了厨房。不想有毒的没毒的,呼呼啦啦煮了一大锅。就连小木屋所剩无多的干货都被糟蹋的一干二净。害的两人只能勉强喝了点半生不熟的米粥。 一直挺到暮色西垂,飞鸟归家,谷中渐渐变得静谧。花筱涵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懒洋洋的趴在床边。对厨房里的羽墨非根本不报任何希望。直到羽墨非从简易的厨房中,端出各色菜肴。她才闻香飞速窜到桌前,惊的下巴差点掉进盘子里。 “你竟然会做饭?”囧,看来她不管身在现代还是古代,都和厨房无缘。 羽墨非绅士般回道:“只要是花儿需要的,我自然都会。” 花筱涵淌着哈喇子,哪还有功夫管羽墨非,她端起碗开始大快朵颐。 这几日确实没有好好吃饭,花筱涵狼吐虎咽了三碗后,才发觉只吃了小半碗的羽墨非,一脸满足的盯着她傻笑。 “你、你怎么不吃?”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嫩白的小脸上,不知是光的色彩,还是害羞的酡红。纷嫩嫩、红扑扑,就如刚摘下的果子煞是好看。 羽墨非见状,一时心痒难耐,探过身,湿滑的舌尖将她脸颊上的一粒米卷入口中。花筱涵一愣,小脸就如天边的火烧云,连眼睛里都是羞红。 “羽墨非!你、你不要脸!” 说着丢下碗筷跑出了门。心脏像是要蹦出了嗓眼,双手更是惊出了凉汗。更让她心慌的是,为什么会有一种过电般的触感? 这时,羽墨非跟了出来,见她那慌乱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哑着嗓子再一次表白:“花儿,我们成亲吧?” 这一个月,这句话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茧。平日里,不是无视便是嘲讽。可今天却让花筱涵心跳更加狂乱,手足更加无措。她背影一僵,下意识就想逃跑。可羽墨非怎会给她机会?只见长臂一收,便将她揽进怀中。 花筱涵连和男生牵手都极少,更别说如此暧昧的被人从后抱着。她像小蛇般扭着身子,挣扎道:“你放开我!” “花儿,我喜欢你。” 花筱涵一听,挣扎的更凶了。甚至开始踩羽墨非的脚,胳膊肘用不上力,就狠狠掐羽墨非的腰腿。三扭两扭,突然腰间传来一阵异样感触。对于长在21世纪的少女,花筱涵自然清楚那硬邦邦的凸起是什么。 她立即停止了挣扎,带着商量的口吻道:“羽墨非,放开我好不好?” 虽然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但现在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和羽墨非做那种事。毕竟在她的意识里,自己还是个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人。而且,她和羽墨非的关系,恐怕连朋友都算不得吧? 羽墨非缓缓松了手,花筱涵刚欲松口气,不想他扳过她的肩,让两人面对面站着。狭长幽暗的黑眸里带着余晖下的最后一线光亮。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花筱涵顿时石化了般,傻傻地瞪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颤动睫毛,脑里一片空白。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羽墨非很想继续下去,但花筱涵的反应却是他最在意的。他静静将她拥在怀里,难得好心的吐出了一段过往 032.情话动人好梦酣 讲了一堆没营养的废话,花筱涵越听越觉得假,无比郁闷的想要推开羽墨非。不想羽墨非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清朗而富有磁性,简直堪比午夜广播里的文艺男主播。 “花儿,你大可放心。就算与天下人为敌,墨非也会护你周全。” 汗,难道她花筱涵真的成为人民公敌?不过羽墨非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一天的暑气被吹散。羽墨非的怀抱却暖如火炉。让花筱涵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疲惫,脑袋在那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带着浓浓地鼻音说道:“羽墨非,不要对我太好。”因为她不想对这里有任何留恋,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羽墨非宠溺的将她揽得更紧,望着谷中渐渐起舞的流萤。眸中是温柔,嘴边是柔软。 “我会一生对你好,好的你永远都不想忘记我,永远都不愿离开我。”伴着羽墨非的情话低语,花筱涵渐渐入了梦。这一夜她睡的格外安稳,格外香甜。只不过入梦的人绝对会让羽墨非抓狂。 他将花筱涵抱进屋子,一个人坐在门外。望着浩瀚无边的星空,心里五味杂陈。 ‘朝夕相处的人,只要有所改变,王爷一定能够觉察吧?’这是前不久花筱涵问他的话。想来羽墨非就感觉心头一痛。他从来不想伤害她,更不想让她忘记他。只不过人生总是失去了什么,才后悔没有珍惜什么。不过好在老天待他不薄,花筱涵的失忆,让他们有机会重新来过。 回忆正浓,突然一只花美男从天而降。羽墨非非常不友好的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呦,这么晚了修鱼庄主不在房里和石榴缠缠绵绵,怎么有闲情到这来吹冷风。” 先前修鱼彻故意漏出破绽被陆离擒住,之后又在羽王府不断示弱。羽墨非思来想去都觉有诈,便让整日想男人想的发疯的石榴把修鱼彻送回了烟雨山庄。果不其然,修鱼彻一离开羽王府,立即恢复了武功。三言两语便将石榴迷得昏天暗地抛弃了正主,悔的羽墨非差点背过气。 修鱼彻站在窗边,虽隔着窗子,但他却能自动脑补床上酣梦人儿的睡姿。也不搭理羽墨非,只顾痴痴地幻想着心上人。 羽墨非见状,跳起身,轻声怒语:“你死心吧,花儿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血脉。” 修鱼彻依旧对羽墨非的话充耳不闻,眉宇间淡淡地笑意下掩着深深的相思。‘筱涵,等我。等烟雨山庄稳定了,我就接你回家。’ “喂,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在盘算什么。倘若花儿恢复了记忆,你应该知道她将要承受什么。” 羽墨非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烟雨山庄出了叛徒被太多人盯着。修鱼彻断然不会把花筱涵带到树屋,自己想要救回花筱涵也势必要费一些功夫。不过修鱼彻未免太小瞧他的魅力了,花筱涵既然能爱上他一次,他就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第二次。 这时,修鱼彻微微偏过头,回敬道:“羽墨非,我把筱涵交给你,就是信得过羽王府的能力。如果你再让她陷入危险,即便抛下烟雨山庄我也会带她走!” 033.宝贝该教你一件事了 修鱼彻语落,羽墨非嗤之以鼻,烟雨山庄与司空门一样是南陵四家族之一。不过,烟雨山庄却并不太平,虽是家大业大,但因为是灵族守护者,所以格外招人惦记。 而且,到修鱼彻这一代,又因是独子,肩上的重担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喘息的地步。 “放心,本王不会给你机会的。” *** 翌日,待花筱涵醒来已近正午。聒噪的知了叫个没完,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腿脚,才猛然惊道:“我去怎么回来了?” “金窝银窝,哪有自家的狗窝好。”羽墨非真是狗耳朵,只见他托着饭菜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花筱涵正欲扑向饭桌,忽然余光瞟见胸前,立马跳上床捂着被子,怒吼道:“你干嘛不敲门?” 晕,她身上穿着的这是什么?那么薄薄一层,肉肉若隐若现的。绝对是羽墨非这个混蛋搞的鬼。 羽墨非惊讶道:“我没敲门吗?”其实眸中已溢满了笑意,这件可是耗费百两黄金才制成的蚕丝衣,轻薄如纱,凉快透气。虽不贴合,但却能完全勾勒出花筱涵玲珑有致的身材。 花筱涵气结,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向羽墨非砸去。可睡得太久,胳膊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肚子也不争气的开始捣乱。 羽墨非唇角一勾,背过身道:“我不看还不成吗?”换衣服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这会当然大方得很。 花筱涵懒得和他胡搅蛮缠,利索的换上二丫给她缝制的短衣短裤,心里清楚的像明镜似得。看就看吧,反正她睡着了,大不了就当被咸猪手揩油了。 是谁说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花筱涵随便擦了下脸,就立即朝食物扑了上去。羽墨非那斯文样和她一比,顿时弱爆了。 直到吃的肚圆打嗝,她才惬意的往椅子上一靠,笑米米地望着羽墨非道:“昨晚我梦见修鱼彻站在窗子外看着我,还说要接我走。” 此时羽墨非正在喝汤,霎间一口汤卡在喉管,不上不下,憋得玉面通红。藏在暗处的陆离,抖肩邪笑,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等到羽墨非终于喘顺了气,花筱涵已经抱着衣服准备去泳池。还未跨出门,就被羽墨非捉进怀里,吃味道:“以后不许梦见那混蛋!” “立刻马上松开!”这大热天的不动都是一身汗,此时被羽墨非这个火炉子一抱,差点烤熟。 “你答应我我就松开。”羽墨非真怀疑修鱼彻是不是在花筱涵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么高难度的梦竟然也能巧合。看来以后半步都不许那厮接近才行。 “修鱼彻我喜欢你,欢迎你天天到我梦中来!”花筱涵坏笑着,不知死活的嚷着,羽墨非则被气的面皮发紫,牙根发酸。 陆离看爽了好戏,在他家小气王爷没找人出气之前,赶紧溜之大吉。就连身在烟雨山庄,被百十人围的水泄不通的修鱼彻,也突然间喷嚏连连,紧张的石榴立即取下面纱,一干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羽墨非气着气着,突然笑了,低下头在花筱涵耳边低语道:“花儿宝贝,看来我该教你一件事了” 034.王爷摸不得 花筱涵一阵恶寒,连忙挣扎着想要逃脱。羽墨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用脚踢上门,直冲床边。她连挠带抓,专攻俊脸。不想羽墨非不躲不避,阔步将她扔上床,嘴里发出阵阵坏笑。 “你要做什么?”该死,她怎么忘了羽墨非是个正常男人。真是祸从口出啊!千怪万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大意,而且现代的擒拿格斗,在羽墨非面前简直是弱的掉渣。 “宝贝,你觉得我该做点什么,让你连做梦都想着我呢?”说着猛虎扑食般,扑上床。 花筱涵本已做好了准备,只要羽墨非扑过来,她就直攻要害,再寻机逃跑。可没想到羽墨非早已洞察她的意图,扑的瞬间身形一闪,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死死压在身下。 花筱涵咬牙,拼死反抗。羽墨非则挂着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挑|逗:“宝贝,虽然这样的你很可爱。但我还是忍不住怀念咱们初见时,你那静若仙子的模样。” “本姑娘又没叫你喜欢我,滚开!”花筱涵扭着身子,但手脚都被禁锢的死死的。越是动弹不得,越是激起了她反抗的决心。同时更加正视了这份差距。 羽墨非盯着她,就如猫儿捉了老鼠,并不急着吃。可她花筱涵不是老鼠,更不会被吓破胆。既然蛮斗不行,那就智取! 花筱涵卸了力,放弃了反抗,嘟起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羽墨非道:“王爷,偶知道错了。” 羽墨非,你等着,咱们来日方长。有朝一日,本姑娘定拔掉你的虎牙,剁了你的虎爪,让你再也不能嚣张。 可羽墨非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凑的更近。花筱涵瞳孔骤缩,本柔软的身子霎间紧绷。她死死咬着唇,大眼睛里憋出点点泪花。 过了一会,羽墨非轻笑着坐起身。顺势将花筱涵翻身放在腿上,一巴掌拍在那十分有弹性的小屁屁上。 “啊!”花筱涵做梦都没想到羽墨非会来这么一招,凄惨地叫声,让舍不得溜远的陆离身躯一震,立即朝陆青院里奔去。 “既然知道错了,这次就小惩罚一下吧。”若说初见珍藏的花筱涵是个仙子,那如今的花筱涵就是一匹烈马,一头小豹子。让人想要征服,却又不忍心约束。爱而不得,惘然若失。心情甚是复杂。 这样的羞辱,比直接强了花筱涵还让她难受。如果羽墨非强要了她,那样好歹证明了羽墨非是个禽兽,魂淡!但这样无疑是在警告她,她花筱涵就是圈养在王府里的小猫,必须要臣服在羽墨非的身下。任他搓扁捏圆。 花筱涵心里气的牙痒痒,但一咧嘴,却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 羽墨非见好就收,赶紧将她抱起来,揽在怀里。诱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以后不打了还不行吗?” 花筱涵不依不挠,继续干嚎。脸上的金豆豆也由断线珠子汇成了小溪。羽墨非见状,连忙伸手去抹。 “啊!” 不及防的被花筱涵紧紧咬上了小臂,虽是隔着衣服,但好像毒牙入肉般。凄厉的叫声震得整个王府都在颤抖。 刚进陆青院里的陆离,一听这动静。直接冲进了陆青的房间,兴奋道:“你听王爷这动静。” 话音落定才发现气氛不对,定睛一看,顿时面红耳赤的背过身。榻上两具教缠的身体,同时抬头望着他。停了几秒后“啊——!” 035.火上浇油凑热闹 王府接二连三响起尖叫,惊得侍卫们有些按耐不住。好在这时飞羽阁的门终于开了,花筱涵神情自若的走了出来。暗卫们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花儿,等等我。”羽墨非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追了出来,俊脸上全是抓痕。就连门外站着的木桩子丫环们都垂下了头。 “王爷,你不会想反悔吧?”刚才她和羽墨非达成了协议,以后她不提修鱼彻,羽墨非也不能再随便碰她。但花筱涵心里清楚,羽墨非贼的跟狐狸似得,想要一劳永逸,最好的方法是摆脱王府让他鞭长莫及。 “本王在花儿心里的形象竟是这般差?”羽墨非委屈地望着花筱涵,谁知花筱涵连瞟都不瞟他一眼,他连忙紧接着道:“你不会凫水,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去‘花自在’王爷想要跟着我也没意见。”虽然‘花自在’除了能证明她应该是几年前就穿越了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那里却让她感到熟悉安心。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弩箭、匕首,看来失忆前的自己比现在强很多。 羽墨非转念一想,便没有跟着花筱涵,而是抬脚朝陆青院里走去。 此时,陆青已穿上衣服,懒散的靠在床边,一脸风轻云淡。地上躺着的正是在尖叫中被他打晕的女人,充满you惑的身体毫不怜惜的扔在那。好似刚才的激情不曾存在一般。 而陆离沉着脸,抿着唇,死死盯着陆青,眸中是愤怒、是失望、是伤心。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吧?”陆青向来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和直性子的陆离恰好相反。 “为什么?”陆离忍着怒气,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陆青淡淡一笑,眸中挂着不解“难道与人欢好这种事也要向阿弟报备,还是陆管家立了新规矩?” 陆离听后,心口就如遭到一拳重击,但却无从辩驳。陆青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父母被仇人杀害后,两人便相依为命。所以陆离对陆青有着非同寻常的偏执占有欲。 “抱歉坏了你的兴致。”说完陆离就欲往门外冲,这时羽墨非刚好进来,两人正好撞上。 羽墨非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和一脸阴郁的陆离,心中便已了然。他扯住陆离的胳膊道:“别急。” 陆离和陆青是羽墨非十岁那年从街上买来的,那时他还顶着东宫太子的光环,万千宠爱集一身。对年龄相仿的陆氏兄弟一见如故,便收入门下。即便后来他遭人陷害落魄了,陆氏兄弟也依然跟着他,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本王今天心情不好,你俩到院子里练练手,让本王顺顺气。” 羽墨非一贯原则,一不养闲人,二不养无用之人,所以就连羽王府的丫环都训练有素。如今见自己的左右手生了芥蒂隔阂,又岂能不管? 陆青眉峰一挑,本想拒绝。但瞧着陆离眼中的嫌弃之色,立即冲上去扯着陆离就到了院里。 “放开!” 陆青不理陆离,直接一拳砸向那阴沉沉的脸上。陆离顿时被打出了火,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羽墨非端了盘葡萄,惬意的坐在廊里看着俩人滚作一团。时不时呦呵一嗓子,添柴加油让两人打的更玩命。 待两人力气耗尽,瘫软在地。他才慢悠悠问道:“打完了?爽了没?没啥事就去冰室把给丞相的贺礼准备准备,后天就是寿宴了。” 陆离猛一阵咳嗽,浑身酸痛,但心中怒气已消散大半。不过嘴上却不情愿道:“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某人自己能搞定。” “真的不去?”当狐狸般的笑容爬上羽墨非的嘴角,陆离立即从地上蹦起,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属下先行一步。” 这时陆青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嘴边的血渍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036.一秒变柯南 “果然知我者陆青。那修鱼彻抹去了花儿三年的记忆,有没有办法让这三年永远消失?”修鱼彻的话无形中让羽墨非感到了危机。如果花筱涵恢复了记忆,必然会再次离他而去。 “修鱼庄主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鲜少有人能及。属下无能为力。” 修鱼彻啊修鱼彻,若不是留下你能替本王挡去太多麻烦,本王一定先诛了你! 见羽墨非眸中晦暗,好像在思谋什么。陆青正欲退下,他又变脸笑道:“不想陆离钻牛角尖,就要快刀斩乱麻。再拖下去只会变得更糟。” 陆青心口一热,抱拳道:“谢王爷提点,属下明白了。” *** 地牢冰室,陆离将最后几个蜡人从模子里取出。心头不自觉浮起陆青赤身裸|体与人教合的模样,一晃神失手将面前的蜡人撞到在地。表面的蜡层应声而裂,露出了一副惊恐发青的人脸。 陆离见状,顿时心浮气躁,正欲张口咒骂,就听门边响起了陆青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后天可就是寿宴了。” 陆离头都没抬,拖起地上破碎的蜡人就欲往烧制房走。陆青迅速捏住他的肩头,怒吼道:“你要任性到几时?” “与你何干!”在陆离心里,兄弟情义比情爱重要百倍,所以他无法忍受陆青有别人。 其实,陆青也明白陆离的心,但他认为除了报仇外,更重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不由软下声道:“阿弟,我保证没有人会影响到咱们兄弟的感情。阿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看着你娶亲生子,儿孙满堂。” 陆离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恢复常色,推开陆青的手去了烧制房。 陆青见状,莫名失意,踱步走出冰室,一改往日的来无影去无踪。拖着步子沉重的向前走。刚巧花筱涵搜罗了几个短弩,正想找个空地试试手。见陆青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悄悄摸摸藏在了树后。 咦?这里又没有建筑物,陆青是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花筱涵又犯了职业病,擦亮她伪侦探的火眼,一秒变柯南 *** 公玉丞相公玉裴是功臣之后,在南陵国威望极高。也是南陵四家族之首。就连当今皇帝羽墨枢,也是公玉裴一手扶持的。所以他的寿辰,备受南陵瞩目。前来贺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大寿前夜,陆离终于将摔坏的蜡人赶制出来。黑夜中,冰室地牢前停了十余辆马车。单看影影倬倬的忙碌影子,便知没干什么好勾当。 花筱涵屏住呼吸躲在最靠墙的马车下,终于看见了冰室的入口。在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下,她闪电般窜出,狠狠一肘子将车夫撞晕,换了衣裳溜进了冰室。 微弱的油灯下,几排面目狰狞的蜡人,如活脱脱的真人一般,面色惨白的立在那。素来胆大的花筱涵,娇躯一颤,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但这时已由不得她害怕,都走到了这一步,只能学模作样的站在一具蜡人前,试着用力搬。可这蜡人犹如石筑。几次都没搬起,犹豫之际,就听陆离喊道:“那边的,还愣着做什么?” 花筱涵大惊,连忙将头垂的更低。使出吃奶的劲将这死沉死沉的蜡人扛上了肩,试着走了两步,腿肚子都在颤。就在这时,突然羽墨非出现了,她立即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终于捱到所有蜡人都装完车,花筱涵已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等她喘顺气,打头的马车就向前驶去。花筱涵这下彻底傻了眼。马车,这可是马车啊!谁能告诉她马车怎么驾驶? 037.第一次见命案 正当她着急,没想到马儿就好像受过训练一般,主动的跟着前面的马迈起了步子。花筱涵顿时心花怒放,跳上车辕。直觉告诉她,这些蜡人的去处一定不简单。 马车越行渐远,羽墨非和陆离、陆青从冰室走了出来。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羽墨非摇头轻笑。 “王爷,王妃就这样跟着去?” “花儿想做的事本王都不会拦着,多派些人护着。” 哼!他可不是修鱼彻,有能力的男人会保护自己的女人,让她过随心所欲的生活。没有能力的男人才事事小心,让自己的女人跟着担心。 马车走的很慢,在空荡荡的街头显得十分诡异。花筱涵却兴奋的如打了鸡血。不知走了多久,第一声鸡鸣刚起,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公玉相府门前。 两座巨大的石狮威严雄壮,朱漆大门在长明灯的映照下,给人一种厚重之感。若不是挂着公玉相府的牌匾,花筱涵都以为到了皇宫。 正在这时,就听相府前的巡卫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昆嵛山煞鬼门卓龙特来为相爷祝寿。”只见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从黑暗中一步步走上相府的台阶,递上名帖。 巡卫看完名帖,命人检查了一下马车,说道:“卓门主请从侧门进府吧。” 花筱涵盯着面具男的背影,纳闷想道,‘难道这是羽墨非的另一个身份?’ 不容多想,马车已缓缓前行。没过一会就进了相府。府内路连着路,园子绕着园子,四处灯火通明,富丽堂皇。无数的亭台楼阁,让人感觉好似进了皇宫大院一般。 正待花筱涵感叹之际,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本静悄悄的王府顿时沸腾起来。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人啊,卓龙死了,卓门主被杀了!” 花筱涵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寻着声源往人多的地方跑去。果不其然,地上躺着的正是方才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只见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条胳膊被齐根砍断,鲜血淌了一地。 第一天上任就穿越的花筱涵,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死亡。没想到视觉冲击竟如此强烈,她捂住嘴,不自觉上前一步。好像心中一个声音在说,‘掀开他的面具,掀开他的面具’。 她刚抬起手臂,突然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回首间,只见一个陌生人朝她眨眨眼,虽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那含着笑意的眸子羽墨非! 不知为何,认出羽墨非的瞬间花筱涵莫名安了心。再回过头,只见相府侍卫要把卓龙的尸体抬走。还不等将人抬起,车夫们不愿意了,其中一个怒道:“我们门主是收了你们丞相的名帖来拜寿的,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相府不管不问就想毁尸灭迹吗?” 语落,众车夫纷纷应和,更有人扬言,若相府不给一个交代。今日就要搅了寿宴。 花筱涵不知昆嵛山煞鬼门是什么来头,虽然自己和他们穿着相同,却不敢肆意开口。正欲询问羽墨非,不想回头却发现羽墨非不见了 038.冤家路窄公玉芊芊 相府的侍卫好像对昆嵛山煞鬼门有所忌惮,赔笑脸道:“各位好汉卓门主和相爷乃是拜把子兄弟,公玉相府怎会让卓门主冤死?只是今日是相爷寿宴,还请各位讨个吉利,暂时不要声张” 话还未说完,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十余个车夫,霎间抽出随身兵器。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花筱涵赶紧往后缩了缩,满脸黑线。早知要拼命,还不如在飞羽阁睡大觉呢。 正当这节骨眼,侍卫们突然让开了道。只见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的高挑男子背手踱步而来,精神的两撇小胡子,炯炯有神的鹰眼,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扫了一眼卓龙的尸体道:“在下公玉裴向诸位保证,明日一定抓住凶手,给煞鬼门一个交代。今日就请各位先住在寒舍,喝一杯薄酒压压惊。” 车夫们见到公玉裴,刚才的气焰立即矮了下去。一个个收了刀剑默不作声。 公玉裴就朝着侍卫吩咐道:“去,把卓贤弟送到别院,在那里设灵堂。” 一切妥当,天已大亮。相府四处都挂着红绸,门柱上贴着贺寿对联。早上的插曲好似只是提前见红喝彩,无人再提起。 花筱涵存了一肚子的疑惑,又不敢乱问。正当她在院中踱步,相府的丫环们端着各色吃食走了进来,这让花筱涵有种待人宰杀的错觉。 她连忙借口上茅房,趁此敲晕了一个相府的小厮。换上了相府的衣服,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本想赶紧溜之大吉,不想这九曲十八弯的相府,就如一个巨大的迷宫。瞬间就让她迷了路。 就当花筱涵如一个无头苍蝇似得乱转,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花筱涵抬眼一看。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可这会子没羽墨非护着,她还是别招惹公玉芊芊为妙。 可眼瞅着就向她走来,只怕这会跑反倒会令人起疑。她只好垂下头,杵在原地。不想公玉芊芊却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秋儿,东西送去羽王府了吗?” “小姐,羽王爷说已经给老爷备了礼物。让您别担心了。” 公玉芊芊小脸皱得如包子,噘着嘴,一脸不快道:“他总是这样,我看他就是故意丢人,让阿爹瞧不起他,好不用娶我。” “小姐别瞎想,您和羽王爷是先皇上御赐的亲事。王爷不会耍赖的。” “可是我已经二十了,再不出嫁就要被笑话死了。”说着公玉芊芊抹起了泪。 叫秋儿的小丫环赶紧劝说,过了好一阵,公玉芊芊止住了眼泪。突然瞧见了不远处的花筱涵,底气十足地询问道:“喂,那边的,羽王爷可来了?” “回小姐,小的没瞧见。” “那还不去看看,王爷来了立马来通知我。” “是”此时,花筱涵心里直犯嘀咕,她要知道正厅在哪个方向早就跑了,还等这娇小姐使唤吗? 刚欲抬步,脑中一转,便将头垂得更低,恭敬道:“小姐,小的昨日才进府,这会迷路了。” “秋儿,你和他一起去吧。”公玉芊芊一心系着羽墨非,对花筱涵的话完全没有起疑心。待他们走后,幽幽叹了口气,满脸哀怨 039.寒酸王爷送寿桃 三拐两绕,终于到了相府正厅。拜寿的人多如牛毛,每一个来祝寿的人,都带着长长的礼单。花筱涵真怀疑会不会把相府的门槛踩烂,会不会把相府的仓库撑破。一箱箱珠宝玉石,真是要闪瞎了人眼。 正待她眼馋,突然听见门房通报道:“羽王爷到——” 花筱涵明显感到在场的人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但公玉丞相却面色慈祥,挥挥手身边的管家迎了上去。 “呦,王爷您来啦。” 羽墨非笑着点点头,满是补丁的长衫皱皱巴巴,脚上的靴子还长面子的露出一根脚趾。紧接着账房先生高声喊道:“羽王爷一盒寿桃,祝丞相寿比南山。” 在座的人无一不露出嫌弃之色,只有公玉丞相却抱拳致谢。不想羽墨非好似还嫌不够,朗声道:“墨非为了准备这寿桃可是一个月都不曾沾过白面,公玉大人打开尝尝?” 公玉丞相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飞禽走兽没尝过,他眼里怎会容得下这一盒寿桃?可没想到公玉丞相大大方方吩咐道:“快去把王爷送的寿桃拿来,让大家和本相一起讨个彩头。” 食盒掀开,六个水灵灵的寿桃不禁让人垂涎欲滴。公玉丞相叹道:“这个季节王爷竟还能找到新鲜寿桃,真让本相感动啊!”“公玉大人谬赞,其实这只是面做的。”公玉丞相连连称赞,命人将寿桃分开,送给座上宾。刚有人咬了一口,就连忙扔了出去,大喊道:“里面有蟑螂!” 其他人一听纷纷厌恶的将手中寿桃丢弃,公玉丞相却修养极好,再次帮羽墨非打了圆场。遂后就听门房喊道:“昆嵛山煞鬼门卓龙十箱昆玉,十斛金珠” 那礼单让所在之人,无一不乍舌。就连公玉丞相也微微皱起了眉。且不说卓龙早上已经死了,就在平常他和卓龙的关系也是见不得光的。怎么让人如此高调的献上礼单? “哎呦,这人人唾弃的卓门主可真是有钱。公玉大人,这些个宝贝墨非可是见都没见过,不知可否一睹壮景?” 卓龙死亡的消息早已封锁,而且这卓龙是南陵西部边陲的土霸王,可以说臭名昭著。凡是有些身份的人都敬而远之,但向来高亮的丞相今日却收到了卓龙的贵重贺礼。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猜测,可又有谁敢问? 不过羽墨非不怕死的问了出来,众人当然求之不得。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公玉丞相浅笑着点点头,众目睽睽下越是藏着掖着,反倒是显得他心虚。 “本相也对卓门主这一举动诧异的很,不如大家和本相一同去仓房瞧瞧罢。” 花筱涵偷偷瞄着羽墨非,瞧他那又寒酸,又小市民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羽墨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随着众人到了相府仓房,十余辆马车依次排开。很显然东西还未卸下。只肖公玉丞相一个眼色,相府的家丁立即将马车上的几口大箱子抬了下来。 眼看那箱子就要被掀开,花筱涵的心脏跳的更快了。原来这些蜡人是送给公玉裴的贺礼,一个个面孔狰狞的蜡人若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不吓死人? 可没想到的是,随着一口口箱子开启,里面全然是珍宝玉石。在日光的照耀下夺目生辉,让人躲不开眼。 “啊!”正当大家被这些珠宝玉石吸引,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这时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抖着腿跪在地上,颤抖道:“老、老爷,卓龙、卓龙” 040.不是笑面虎而是魔鬼 公玉裴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连忙将那小厮拖到一边。他面色谦和道:“时辰差不多了,诸位大人请入宴吧。” 众人都悄悄观察着公玉裴的脸色,随着他步入前厅。刚到厅前,连带公玉裴一起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胆小者立即惊叫出声。 人太多在后面的花筱涵即便踮着脚尖也看不见。在好奇心驱使下她弓着身子悄悄挤到前面,这才看见密密麻麻的蜡人立在厅里。有的面带诡异的微笑,有的一脸惊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早上已经死了的卓龙此时被人悬在高高的梁柱上,血一滴、一滴的滴答着,看得人心惊肉跳,就如集体见了鬼。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是府里失踪的三十六个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纷纷后退。好像这相府已然变成了吃人的鬼屋,让人一刻都不愿多待。公玉裴报以歉意道:“不好意思让诸位受惊了,管家送各位大人先回去。” 话音刚落,‘嗵’卓龙的尸体突然掉了下来,砸倒了下面的几个蜡人,此时蜡人就如多米诺骨牌似得,纷纷倒下。表层的蜡也应声裂开,露出一具具死灰色的面孔。 尤其是最外层这具瞪着溜圆的双眼,好像在望着门外的人,而嘴角边的大黑痣让花筱涵一怔,连忙往后退。不知踩到了谁的脚,身后那人紧紧扶住了她的胳膊。吓得她腿肚子一软,险些栽倒。 这个蜡人是公玉芊芊和她吵架那天,其中的一个侍卫。可怎么会变成了蜡人?花筱涵僵硬的回过头,迎上羽墨非那含笑的眸子。下意识心脏一紧,不动声色得推开他的手。 她清楚这些蜡人是从王府运出来的,就连死去的卓龙也是跟着他们的车队来的。而卓龙死了,三十六个蜡人又是用真人浇铸的。这一切肯定都和羽墨非脱不了干系,原来这个男人不仅是笑面虎,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众人惊诧片刻,顿时吓得纷纷往门外涌。花筱涵跟着被挤了出去,她脑袋里一会是羽墨非笑盈盈的眼睛,一会是蜡人死不瞑目的脸。直觉告诉她要赶紧跑,可没过多久就听见后面响起:“花儿” 羽墨非几步就赶上了花筱涵,大手嫌弃的将她脑袋上的小厮帽子扯下扔掉。眼中是溺宠、是疼爱,刚才的那一幕在他眼里连点渣滓都没留下。 花筱涵此刻脑中乱的不行,不知该不该和羽墨非回去。如此可怕的人,难道会真心对她好吗?她可是这个时代的女唐僧啊,既然人人都要挖她的心、食她的肉。羽墨非又怎会例外?而且她的莫名失忆,正正好在停留在穿越这天,会不会也和羽墨非有关? 从没有一刻,大脑像这样高速运转。一分钟内多种假设,多种权衡。她终于决定,先以弱示好抱大腿,再做好准备逃跑。 “王爷,我一时好奇才跟着” “无碍的,只要花儿想知道,我任何事都不会瞒着。”那笑容在花筱涵眼中自动滤去,好似看见一个拿着镰刀的死神站在眼前。但她却不得不装纯良小白兔。 待上了羽墨非的破旧马车,花筱涵有些不自然的往里靠了靠,从先前的假寐到不知不觉中迷糊睡去。 这时,羽墨非微微蹙眉,将浑身僵硬的小家伙揽进怀里。看来她被吓着了,或许不该让她看见这一幕。但他又是故意想让她知道,外面是很残酷很危险的,对比之下难道王府的无忧无虑不是最好的选择? 041.王爷耍心机 花筱涵醒来,天色已黑。光是凭感觉就知已身在飞羽阁。回想起早上的寿宴,离开王府的心思越加强烈。羽墨非这只笑米米的笑面虎,装穷、装弱,不知背地里在搞什么阴谋阳谋。总之,这表面上的宠,绝非是真心的爱。 正在她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外室传来轻微的响动。花筱涵下意识摸上枕下的匕首。 问道:“谁?” “小姐,汀兰给您送吃的来了。” 听见‘吃的’花筱涵立即跳下床奔到外室,看着汀兰沉静的脸。就感觉羽墨非在二丫去处的事上骗了她。比起二丫,汀兰实在和她不合拍。 “汀兰,听王爷说二丫回老家了?” “是,王妃您先喝点汤润润肠胃。” “那你知道二丫老家是哪里的吗?” “汀兰不知。” 花筱涵不再言语,心脏如置冰窟。她刚才特意留意了汀兰的眼神,里面有着明显的心虚。这让花筱涵冷不丁想起了那些蜡人,难道? 饭罢,她独自一人到了‘花自在’,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强。决不能再受制于人、任人宰割! 她要离开那个表里不一的魔鬼,要去天灵之畔找寻回现代的方法。想到此,脑中赫然闪过木屋前的那个花美男。对了,也许可以找他帮忙。毕竟那花美男吹的曲子,是这个朝代不可能有的。她既然能把父亲爱吹的曲子教给他,应该是很信任的人吧。 暗处树上,羽墨非笑道:“看来本王该出马了,陆离去给爷准备一身酷一点的夜行服。” 见花筱涵在屋里摆弄着那没什么用的弩箭,羽墨非盘算着做一回神秘高人,让花筱涵感激他崇拜他,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再寻适当的时机,揭露身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良苦用心。可很久后,当羽墨非知道这一举动是将花筱涵推向别人的诱因时,真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当然那是在很久后。 “王爷是想教王妃武功?” 羽墨非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狠狠一脚将陆离从藏身的树上踹了下去。 眼看就要脸着地,陆离借着树干的力量一个翻身打挺,稳稳落了地。遂后咬牙切齿仰头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羽墨非挑唇邪笑:“要不你代替陆青去相府装鬼?” “属下这就去准备夜行服。”比起陆青成宿人不人鬼不鬼在相府晃荡,还是在王府打杂比较好。 *** 正当花筱涵坐在案几前对着短弩发呆,突然窗前‘啪’一声。但这声响并没有让她多加留意。因为此刻她正为这短弩发愁。 虽然弩箭很好用,可是携带麻烦,又不能连射。如果不是偷袭,基本上胜算很低。 ‘啪’又是一声响,花筱涵顿时警觉起来,端起弩箭对准窗前大声喝道:“谁?” 可等了半天不见回话,但又是‘啪’的一声,这声音好像是石子打在窗子上发出的。给人一种像是在打暗号的感觉。 花筱涵悄悄摸到窗前,拔出匕首,猛然将窗子拉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立即钻了进来。花筱涵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持着匕首迅速的一个横扫。眼看就要划上那黑影的腹部,可不想黑影矫捷如豹,灵活一侧躲开了她的攻击,干净利落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是谁?”花筱涵立即回身,用匕首护在身前,但心里甚是没底。 蒙面黑衣人冷冰冰的回道:“如果姑娘想学功夫,就什么都不要问。” 南陵国的男人还真是古怪,不过这人为何要好心教自己武功? “难道你是修鱼彻?” 042.师傅冷酷拽王爷傻了 蒙面人虎躯一震,恨不得立刻扯了面巾,将自己英俊不凡的脸刻入花筱涵脑中。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花筱涵自己先摇了摇头,立即斜眼睥睨“羽墨非,你装神弄鬼的想干嘛?” 两次教训足以证明这王府的一切都不可能逃得过羽墨非的掌控,而且单是提起修鱼彻的名字就能让羽墨非炸毛,更别说接近她了。所以花筱涵断定这人绝对不可能和修鱼彻沾上半点关系。 “既然姑娘无心习武,那就后会无期!”羽墨非故作离开之状,花筱涵转筋一想,立即弯腰鞠躬。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管他这厮是谁,只要能教她功夫,怎么也不算吃亏。 羽墨非表面斜眼冷目,其实心里已乐开了花。也更加期待有朝一日身份曝光,花筱涵惊诧的模样。 “好吧。既然你称我一句师傅,那为师现在就立个规矩。第一,不许告诉任何人关于为师的事。” “不说不说。”花筱涵捂着嘴,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心里却想‘切本姑娘才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呢’。 “第二,不能问除了习武以外的问题。” 花筱涵眨巴着眼,连连点头:“嗯嗯嗯。”“第三,不许喜欢上为师。”羽墨非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又帅又酷。很有可能比现实中的自己更加吸引她。不行不行,怎么能抢了正主的风头。 花筱涵目瞪口呆抽嘴角,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顶着一头黑线拍胸脯保证道:“师傅放心!” 这南陵国的男人当真是个个极品、只只奇葩,若不是这声音和羽墨非完全不同,花筱涵几乎完全相信这人就是羽墨非。 *** 接下来一个月,花筱涵白天在羽墨非跟前装作纯良小白兔,除了吃吃饭、睡睡觉,偶尔拍个让羽墨非神清气爽的马屁外,乖巧的就如一只被驯服的萌呆家猫。 而晚上,掌中是轻薄锋利的快刃,腕上是淬着毒药的改造连弩。近身的擒拿格斗,在融合了轻功、掌握了人体穴位的情况下,攻击力陡然上升。虽不能说是高手,但招式快而狠,俨然是一头充满危险的小猎豹。 “师傅,没有更厉害的招式了嘛?” 一个月的相处,这少言寡语的神秘师父,完全成了花筱涵的心头大爱。尤其是和聒噪的羽墨非相比,这冷酷师傅简直就是五星男人! “习武底子和先天都很重要,你起步晚就别好高骛远。专心练习速度和轻功。好了,时辰不早了,为师走了。” 羽墨非故意扮冷酷拽,与花筱涵保持距离。可他不了解的是女人向来都是好奇宝宝,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吸引住眼球。 “师傅晚安明天见。” 面对这样热情的花筱涵,羽墨非大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喜滋滋的离开了‘花自在’。隐在暗处的陆离作为旁观者,却摇摇头大感不妙。 “叹什么气,去给本王弄点夜宵。” “王爷,您没觉得王妃喜欢师傅胜过在意王爷?” “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个都是本王,喜欢哪个都跑不掉!” 白天的自己和晚上的自己感受到的花筱涵完全不同,虽然有时羽墨非都有些错乱。但却萌生了想要弄上三四五六个自己的想法。那时,各种性格的自己随花筱涵挑。挑来挑去总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哈哈哈,他简直是太聪明了。陆离努努嘴,鄙夷的瞅了满脸花痴笑的羽墨非一眼,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许多君王都栽在了女人手里 043.不会是梦游了吧 翌日清晨,羽墨非兴高采烈地揣着陆青从相府顺来的灼海国贡品鲛月珠到了花筱涵房里。传说这珠子异常珍贵,夜晚置在水中可投影出璀璨的星空。 “小懒猪,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了啊!”说着,羽墨非就将自己略凉的咸猪手,探进了花筱涵的被窝。 花筱涵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哼唧道:“师傅等会,人家困着呢。” 前一刻还一脸坏笑的羽墨非,顿时尤遭雷击一脸黑。花儿做了什么梦?看来陆离说的没错,本尊已经完全没有地位了啊! 羽墨非立即扒了自己的鞋袜衣裳,钻进花筱涵的被窝闭眼假寐。明明清楚师傅也是自己,可心里就是醋的发酸。便从心眼里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用那个身份出现了。 花筱涵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床变小了,被子也不软和了冷不丁一个激灵,陡然睁开双眸。脑袋微转,羽墨非俊逸的面庞赫然跳入眼帘。她顺手抓出匕首一个鲤鱼打挺翻出了被窝。 “羽墨非你干什么?” 羽墨非迷茫的撩开眼皮,看着床边怒气腾腾的花筱涵,立即抱紧被子,带着一丝委屈道:“花儿,你不会想赖账吧?” 擦!一大早这只无赖抽什么风,她什么时候欠他账了? “王爷,您不会是梦游了吧?” 羽墨非嘴一撇,像个受气小媳妇,可怜巴巴扯着被角道:“刚才是你非要让我陪你睡,现在又不承认” 囧,刚才好像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是但是男主角额,男主角是谁来着? “行了行了,你又不吃什么亏。”花筱涵将匕首随意往床上一抛,羽墨非泥鳅似得溜出了被窝。只见那匕首连着被褥一起钉入了床板。 “花儿,谋杀亲夫是不对滴。”说着长臂一伸,正欲将要逃跑的花筱涵捉进怀抱,不想花筱涵灵活的一猫腰。顿时滑开了三五步的距离。 “咦?花” 花筱涵心中一颤,恨不得直接倒地装死。哎呦这该死的低血压起床气,习武的事怎么能让羽墨非知道? 不等羽墨非疑问出声,她立即跳到他跟前,戳着他富有弹性的肌肉道:“呦王爷身材这么好哇。” 羽墨非顺势揽过她的肩,并不拆穿。而是假意去寻她的唇,花筱涵下意识扭开头,推着他的脸娇嗔:“王爷,您犯规了哦。” “呵呵”羽墨非笑着拉开她的小手,将她困在怀中。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吻,问“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吧?” 花筱涵搜遍脑海,也没想到能有什么特别的日子。脱口道:“不会是什么结婚纪念日吧?” 羽墨非给了她一个板栗,宠溺说道:“傻瓜,连自个生辰都忘了?” 啊?你才傻瓜,本姑娘可是四月份的金牛座。等等,现在是十月,那就是说 “今天是几号?” “十月十一。” 花筱涵一惊,蓦然想起自己穿越那天的日期,不正是十月十一号吗?难道是她已经淹死了,才投身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是这样那还能回去吗? 羽墨非看着花筱涵突然落寞的神情,手腕一番,一串碧绿通透的珠子赫然躺在掌心。 “喏,礼物。” 花筱涵抬眼瞟了瞟,好似并不感冒。轻轻推开羽墨非,怏怏道了谢。 “不喜欢吗?” “不是,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早饭吧。”手链是女孩子的专属品,而她花筱涵可是一个女汉纸。送她一门大炮还差不多。 “那咱们去郊游?” “不想去。”此刻就算是羽墨非摘个月亮下来,恐怕她也无心欣赏。 “天灵之畔也不想去?” 044.很帅很人 花筱涵一听瞪大眼睛,问道:“你要带我去天灵之畔?” 羽墨非怎会不了解花筱涵的心思?这一次寻回她时,他就下决心要给她最深的宠爱,最好、最自由的生活。绝不会再让她宁愿失忆,也要将自己从脑中剜去。 “花儿想去,咱们吃完早饭就可以动身。” 花筱涵本是雀跃,但下一刻立即警惕起来,问道:“羽墨非,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论长相她除了眼睛大一点,属于放在人群里瞬间找不到那种,论身材还算马马虎虎,可要是论脾气性格绝对烂的掉渣。对比之下羽墨非绝对是一个典型高富帅,虽然贫嘴,但是性格好相处。虽然狡猾,但勉强可算智慧。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喜欢一无是处的她? 羽墨非拍拍她的脑袋,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在路上慢慢聊。” 她从未见过如此正经的羽墨非,正经到晃眼间好似看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悲伤。虽只是一瞬间,却让花筱涵莫名感到心疼。 咔!停住,停住!花筱涵连忙移开视线。疯了,她一定是没睡好,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正当她分裂,羽墨非突然点点她小巧的鼻尖道:“花儿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帅,很迷人啊?” 擦,她就说吧,果然是自己没睡好。这货根本就是一头笑面虎,不把别人整悲伤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绪? “懒得理你,吃饭去。” 看着花筱涵轻快的步子,羽墨非扯开嘴角,眸中那一抹哀愁完全绽露。 *** 早饭罢,终于出了门。这是花筱涵第一次从王府正门出去,她撩开车帘,看见门头额匾时纳闷的眨眨眼,又看了一次,看完后又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确实没看错。 “为什么叫‘花园’?”囧,羽墨非是怎么想的,好好一府邸竟然起了这么恶俗的名字。 羽墨非见她那一脸嫌弃的模样,笑道:“花儿不认字吗?额匾上明明写着‘非花园’好吗?” 这有什么区别?花筱涵沉思片刻,恍悟道:“难不成王爷为了掩饰身份,故弄玄虚?” 羽墨非眸中流露出一抹赞赏,却不言语。花筱涵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会沉思一会发问。一路上两人闹闹笑笑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 此时,天色已黑。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秋季的流萤异常多。好似为了绽放最后的光彩,星星点点在夜空中起舞。花筱涵一点也不觉得困,更是没感觉到累。兴奋的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 “王爷,要过瘴气林了。您和王妃得骑马了。”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两天后来接我们。” 羽墨非给花筱涵服了药丸,又捂得好几层,两人骑马进入了瘴气林。这瘴气林静谧漆黑,周围除了干枯的树木,寸草无生。完全看不到半点生命迹象。 “这里好恐怖啊!”花筱涵虽然胆子要比寻常女孩大些,但穿梭在这静悄悄的瘴气林里,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以前看的恐怖片也开始在脑中作祟。 045.小木屋的真面目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身后的羽墨非将她揽的更紧,恐惧逐渐被温暖的怀抱驱散。 不知走了多久,花筱涵感觉背后已经渗出薄汗,羽墨非鼻息间喷出的热气,让她浑身燥热不安。好在这时终于听见“花儿到了。” “哦。”静谧的夜色中,花筱涵好像第一次变成了会害羞的女孩子。脸颊滚烫、心跳加速。甚至感觉马上就会自燃似得。 不等羽墨非下马,她钻出怀抱自己溜了下去。可知谁没有骑过马的她,此时两条腿又酸又麻。刚落地就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羽墨非见状,夹着马肚一个海底捞月,从后面抱住了花筱涵。可偏偏巧的是,那大手没上一分没下一分,正正好覆在了柔软的胸脯上。 花筱涵身子一僵,遂后发出一声惊叫,本想脚下用力摆脱羽墨非,可没想到却把羽墨非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华丽丽摔倒在地。 咦?花筱涵眨眨眼,感觉身下有点软,而更软的是嘴巴。难道 她立即撑着胳膊想要爬起身,没有想要羽墨非大掌按着她的后脑勺,滚烫的双唇毫不犹豫的攥住她了甜美的唇瓣。 ‘神啊,救救我,救救我’此刻,花筱涵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软绵绵的瘫在羽墨非身上。 轻轻的啃咬、细细的吸允、舌尖缠绵的起舞。整个身体开始变得飘飘然,脑袋像是塞了棉花。这时“嗷——” 花筱涵一个激灵,猛然推开羽墨非。尴尬掩饰道:“好像有狼。” “嗯,有狼,还不少。”说罢羽墨非慢悠悠站起身,揽着花筱涵运着轻功,不一会便到一所房子里。 烛火渐燃,花筱涵一看,吃惊问道:“怎么是这里?”没错,他们此刻就置身于小木屋中。屋里干净而整洁,一点都不像是久未人居。 “这里就是天灵之畔。” “啊?”天灵之畔不该是有水的地方吗?可这个山谷最多只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别说湖泊了,连溪水都还没两米宽。 羽墨非将花筱涵按到凳子上,替她脱掉斗篷,大掌轻轻捏着她的肩头,说:“这里曾经有一个湖,据说四年前的一天突然风云骤变,狂风大作。在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后,湖泊不见了,依湖而居的灵族也神秘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唯一一个的还在的” 这时,花筱涵猛然站起来,回过身,望着羽墨非的眼睛激动地问道:“是我吗?” 见羽墨非点点头,花筱涵控制不住情绪,带着一丝哽咽道:“羽墨非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我和你们不同对不对?” “灵族的人都很特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母亲就是灵族的一员,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舅舅说,你们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比南陵文明上千年。” 从认识羽墨非,他眉眼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此时,眉如山川,眸如深潭。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而花筱涵也已近崩溃边缘。 “那里是不是叫中国?”花筱涵在说出‘中国’两字时,顿时泪如泉涌。紧紧抓着羽墨非的臂膀,好像他就是那把能逆转时空的钥匙。 羽墨非见状怜惜的抚上她的脸颊,唤道:“花儿——” 046.魂不散的情敌 花筱涵怔怔卸了力,咬着唇瓣,心口如破了个大窟窿。湖泊消失了,灵族的人消失了。为何还要留下她?她又该怎么做才能回家,才能见到最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花儿别难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许哪天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羽墨非从未想过自己会妥协到这一步,但看见花筱涵的眼泪,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像是摔碎了最重要的宝贝一样,心里又胀又痛。 “谢谢,我没事。” 聪明如她,这样的道理很浅显。首先,如果灵族的人都是穿越而来,那天灵之畔的湖泊就是媒介,如今连媒介都没了。她怎么可能回去? 其次,这屋子里这么明显的痕迹,表明没有失忆前的她经常在这里等待回去的方法。而且那么多年都无果,她如今又何必自欺? 再者,羽墨非形容的那个景象,应该是地壳运动下产生的海啸或者台风、地震。若要恢复原貌,恐怕要再来次毁灭性的自然灾害,不过那时她能保证有命回去吗? 羽墨非不再言语,静静将她揽进怀中。此刻,屋外一只花美男,眉峰紧蹙,薄唇紧抿,拳头捏的像铁锤。 待花筱涵睡下,羽墨非悠悠出了屋。花美男一改往日登场的淡定,立即拳下生风,眼射寒光。 羽墨非一闪,立即飘到木屋侧面的一棵大树上,笑道:“修鱼庄主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修鱼彻紧追其后,怒道:“你明知道她会难过为什么还要告诉她?” “呵,你抹去花儿记忆的时候怎么没有连带她的家乡一同抹去?不告诉她,难道让她一生寻找,一生等待吗?修鱼彻,本王发现说你是猪脑子都抬举你了。你自以为很爱花儿,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修鱼彻松开拳头,冷冷望着羽墨非,唇边挑起一抹讥笑“有希望总比绝望强。你以为只有你最了解她吗?这么久过去了,你有没有反省清楚,筱涵为什么要选择失忆?” “住嘴!”这回轮到羽墨非吹胡子瞪眼,但修鱼彻也不甘示弱。 “王爷的恨可以弑父,可以无声无息灭了司空门,可以让公玉相府寝食难安。但是却改变不了,筱涵已经是烟雨山庄女主人的事实。” “修鱼庄主你别逼本王剿了你的老巢。”羽墨非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狷狂放荡,却透着森森寒意。可修鱼彻却毫不在乎。 “王爷请自便,不过你最好赶在我带走筱涵之前。” 说罢,修鱼彻离开了木屋。羽墨非顺势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望着浩渺的夜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翌日,花筱涵‘嗖’的从被窝里弹起,嘴里咕哝道:“完了完了,忘给师傅留个字条了。” “醒了吗?快来吃饭。”羽墨非端着饭菜进了房,瞧他那神清气爽的模样,花筱涵不自然的垂下头,慢吞吞爬出被窝。 这人精神真好,难道都不睡懒觉的吗?这样想来,花筱涵觉得来到南陵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当一只无忧无虑的米虫。 “咦?怎么眼睛肿的像包子一样,来来来我给你敷一敷。”说着羽墨非的魔爪就伸向花筱涵 047.打扰二位调情了 羽墨非的手刚触到花筱涵的脸颊,花筱涵脑中不自觉勾勒出昨夜里两人摔倒的画面,顿时面红耳赤的躲到一边。结巴道:“我、我还没洗脸。” 昨夜明明漆黑一片,为何她能如此清晰的想象出两人亲吻的模样。花筱涵摇摇头,冲到脸盆架子前。一头扎进了盆子里。 羽墨非故意扯着嗓子关心道:“花儿你慢点,别呛着了!” 花筱涵摆摆手,小脸在盆里憋得通红。遂后扬着水珠抬起头,道:“别管我行咩?” “花儿,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吧?”羽墨非直接过滤了花筱涵的话,正欲走过去。 花筱涵立即冲到饭桌前,端起白饭就往嘴里扒。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忘记脑中那可耻的画面。 羽墨非唇边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陪她一起坐下,托着下巴望着花筱涵。清润的嗓音就如空谷幽泉“花儿昨晚我可没有强迫你呦。” “噗——咳咳咳”花筱涵呛了个半死,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瞟着羽墨非。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来喝口汤。” 花筱涵推开羽墨非的汤匙,直接抱起汤碗,牛饮几口喘顺了气。 “王爷多心了,那只是正常需要而已。” “那花儿现在可需要?” 说着羽墨非欺身上前,花筱涵正欲躲闪,突然一支长箭呼啸而入。眼看就要钉入花筱涵的后背,羽墨非一把将她按到桌上,小脸不偏不倚的埋进了汤碗中。 “阿姐怎么变成了只会在背后放冷箭的小人。” 说话间,羽墨非已经将一头雾水的花筱涵拉起来护在身后。唇边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但眸中却闪着从未有过的杀气。 这时司空莎莎走了进来,比起一个多月前,显得更加成熟从容。她浅笑道:“不好意思,打扰阿弟调|情了。” 语未落,木屋就被围了个严实。看样子这次司空莎莎对花筱涵势在必得,但羽墨非岂会任人裁割。只听他打了个响哨,躲在暗处的侍卫纷纷现身,形势瞬间逆转。 “他们不都走了吗?” “不走能逼你现身吗?”上一次被司空莎莎得手后,羽墨非就重新部署了防护。这一次试探,不过是为了肃清王府。 “呵,放毒!”司空清和的身体每日愈下,这次司空莎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羽墨非赶紧从怀中摸出丹药塞进花筱涵嘴里,同时大声喊道:“动手!” 司空莎莎这次带的人也不少,即便是陆离他们从外突围,也抵不过他们正面进攻的速度。 羽墨非一边护着花筱涵,一边挡着攻击。那毒雾渐渐散开,本占优势的侍卫,一个个痛苦倒下。不一会便浑身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这时,羽墨非眉头越拧越紧,手上的利刃也越来越残忍。从一刀毙命演变成剑舞身残,一旦身体露出血肉,毒雾就如小虫般钻进身体。虽不至死却惨叫连连。 花筱涵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站在羽墨非身后,被冲天的血气、腐臭熏得头昏脑涨,几欲作呕。可就是迈不开腿。 而此刻,司空莎莎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墨非。突然,她拉开手中的弓箭,毫不犹豫的射向羽墨非。 此时,前有利箭,左右有夹击,而身后站着花筱涵。羽墨非的生死生死仅在一念 048.醋坛子的潜质 待箭矢距羽墨非不足一寸,司空莎莎本沉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这个灵女对他已经重要到了,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就在那电光火石间,突然羽墨非移开了。利箭擦着他的发梢窜到身后,稳稳钉入墙中。司空莎莎吁了口气,定睛一瞧,才发现羽墨非腰间按着一双小手。难道 羽墨非也被这一幕惊住了,他顾不得眼前的危险,毫不犹豫回过头。只见,花筱涵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趁着空隙手臂一甩,掌中的利刃‘嗖’的飞向门边。 司空莎莎见状立即闪开,可就在她躲避的功夫。攻击羽墨非的人,纷纷哀嚎着倒了地。谁都没想到灵女竟然也身怀绝技,形势刹间被改变。 直到最后一个杀手倒下,花筱涵轻轻推开盾牌一样的羽墨非。一个转手再次向司空莎莎发出飞刀,没想到这次司空莎莎不躲不避,而是深情款款地望向羽墨非。 不及眨眼功夫飞刀就没入了她的胸口。这时,羽墨非立即冲上前,将司空莎莎揽进怀,运着轻功飞出了木屋。 花筱涵本以为胜利了,可没想到羽墨非竟是这样的举动。她不解的望向门外,喉咙里如卡了根鱼刺。 陆离见羽墨非抱着司空莎莎冲了出来,连忙跨进门道:“王妃,到外面透透气吧。” “她是什么人?”刚才好似听羽墨非叫了一声阿姐,难道是羽墨非的姐姐? “属下职权有限,请王妃见谅。” 呵,羽墨非对她还真是防的紧。该死,差点就信了这个男人。而且单看司空莎莎看羽墨非那眷恋、爱慕的眼神,两人的关系就非比寻常。 陆离见花筱涵脸色阴沉,本想解释,可不想这时陆青疾步闯进。 “王妃,司空姑娘中了毒,伤口周围已开始腐烂。属下斗胆求您赐几滴血。” “是她要杀我,毒也是她自己放的。我凭什么要救她?难道救活了让她再杀我一次?” 花筱涵向来睚眦必报,从不做圣母玛利亚。她可以去感恩,可以去同情,可以做很多善良的事。但绝不会原谅伤害她的人!而且,陆青若不是受人指使,怎敢向她提出这种要求? 不等陆青再次开口,羽墨非的话就印证她的想法。 “陆青取血!” 花筱涵一惊,退后了两步。想着昨夜的温柔软语,霎间把羽墨非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气狠狠地从袖中摸出匕首,正欲割破手指,陆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王妃,毒雾还没散,咱们去外面吧。” *** 几个时辰后,司空莎莎腐烂的皮肉神奇的开始愈合。羽墨非紧紧抱着她的手,也缓缓松了劲。 “陆青,你和陆离带花儿先回去。” “王爷,王妃她” 羽墨非看了看面如金纸的司空莎莎,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解释吧。” 对羽墨非而言,司空莎莎不仅是他的姐姐,还是在他最落魄艰难时候,唯一真正关心他、疼爱他的人。尤其是那次他身中剧毒,司空莎莎为了救他,差点搭上自己的清白。虽然他恨司空相如,但却狠不下心不顾司空莎莎。 约莫一个时辰后,司空莎莎悠悠转醒。 羽墨非将她扶起来,轻声道:“阿姐,喝水。” 司空莎莎望着温柔如昔的羽墨非,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但想起命不久矣的司空清和,便硬着心肠挥开眼前的茶杯,吼道:“你走!” 羽墨非站起身,立在床边,脸色微变。“阿姐,你用什么和毒阎王做了交易?” 049.组团吃王妃 羽王府的侍卫一般都会服用避毒丹,但很显然这次司空莎莎放的烈毒,并不是普通毒药。 天下懂毒的行家,除了烟雨山庄就是毒阎王。而那毒阎王性格乖戾,只要达到他的要求,任何烈毒都可以换来,且附送唯一的解药。 “与你无关。”司空莎莎挣扎着下了床,皮外伤虽已愈合,但内里依旧扯的生疼。 羽墨非见状,一把将她推回床上,怒气腾腾地瞪着她,吼道:“为了司空清和,你不惜牺牲自己吗?他们哪点值得你这样做?” 羽墨非从不发火动怒,有时越生气反而笑的越灿烂。可此刻这暴怒的模样,让司空莎莎心头一暖。也许他也是在乎她的吧? “清和是我阿弟,无论他做了多少错事。我都必须要救他。” “呵,阿姐真是善良。不如为了清和再去找毒阎王交易一次!” “难道是你给清和下的毒?” “是又怎么样,难道阿姐要杀了我吗?”羽墨非爬上床,挑眼望着司空莎莎。 司空莎莎抿着唇,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遂后,她抬手一巴掌向羽墨非挥去。 羽墨非轻轻钳住她的皓腕,邪笑道:“阿姐,你可知母亲是怎么死的?” 司空莎莎挣扎着,狠心回道:“还不是被你那没人性的父皇处死的。” 这是羽墨非心底的最痛,若是以前,司空莎莎如何也舍不得往他伤口上撒盐。可此刻想到羽墨非竟对司空清和出手,她心里就难过的想要让他跟着她一起痛苦。 “哈哈哈,羽天鸣是没有人性。不过比起司空相如还差的远呢!恐怕阿姐都不知道,咱们的母亲是被司空相如亲手送给公玉裴的吧?” “你胡说!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 “信不信由你。不过,从此墨非和你再无瓜葛。”说着羽墨非松开司空莎莎,丢下一个瓷瓶,离开了木屋。 司空莎莎软软瘫在床上,攥着瓷瓶哭了起来。 *** 午后,太阳突然猫进了厚厚的云层。山边黑压压一片,泥土中散发着雨前特有的腥气。 羽墨非一路策马,不知为何心口惶惶不安。他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时候,正是花筱涵嫁给修鱼彻那天。难道?想到此他夹紧马肚,又是一记响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速。 而此时,花筱涵正在马车里睡的昏天暗地。陆离、陆青则警惕的驾着马车,前后是所剩不多的侍卫。 “怎么,还在生气?” 陆离斜眼看了一眼陆青,不屑道:“就你那点破事,我才懒得放在心上。” “哦?我还以为阿弟为我吃醋了呢。” “去去去,都是老爷们吃什么醋。不过先说好,要等我娶了媳妇你才能娶亲。”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很显然陆离还是怕陆青娶了媳妇,便不再和他相依为命。 陆青拍着陆离的肩,朗笑道:“好,哥哥等你开枝散叶了再娶亲。” 话音才落,突然马儿抬起前蹄,嘶叫一声,开始不安的乱动。 陆离、陆青立即戒备起来,吼道:“保护王妃!” 这时,埋伏在路边的黑衣人冲了出来。虽然数量不少,但王府的侍卫个个都是拔尖的,立即训练有素的将马车围了个严实 050.神秘人来了 一番激战,黑衣人倒下一批,又上一批。天公也恰时下起了大雨。花筱涵焦急的躲在马车里,心急如焚。 刚才她已用完了身上的弩箭,就连最后一只飞刀也献给了司空莎莎。这会子是身无长物,手无寸铁。要被抓住,恐怕就得见阎王了。 正在众人狼狈之时,突然雨中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与众不同的是,他披着长长的连帽斗篷,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相貌。 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动的手,只见一道寒光,一个巨大的圆盘转动着朝马车四周的黑衣人飞去。寒光掠过,黑衣人尸首分离。那血淋淋的场面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渗人。 “陆离,快带王妃走。”这人手段狠厉,不知是敌是友。若真的动了手,恐怕他和陆离都难逃一死。 想着陆青飞身到了神秘人面前,抱拳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可否留下名讳,改天陆某定登门拜谢。” 神秘人好似对陆青的话完全不感冒,他抬眼望向马车,一言不发。 陆青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接着道:“车内是陆某的弟媳。大侠若不嫌弃,请收下陆某的一点心意。” 陆青恭敬递上一张万两银票,可不想那神秘人,大手一挥,银票立即四分五裂,而陆青的手掌顿时黑如墨汁。 这时,陆离也做好了准备,拉着花筱涵朝马背飞去。随着车辕上的套绳被切断,本就受惊的马儿如离弦箭一般飞了出去。 陆青立即拔出腰间的软剑,毫不犹豫的攻向神秘人。 耳边疾风速速,屁股下硌得生疼。花筱涵捂着嘴,胃里一阵翻腾。一天内见了两次血腥画面,她真是忍不住想要吐了。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怎能拖后腿。 雨越下越大,马疯了一样向前冲。忽然,马蹄陷进了泥坑。只听一声脆响,马儿向前栽去。陆离立即抱着花筱涵翻了下来。为了护着她,陆离的后背正巧撞上了树干。 折断腿的马儿撕心裂肺的悲鸣,掩盖住了陆离的闷哼。花筱涵在泥里滚了一圈,爬起身道:“陆离,马受伤了,咱们走不了了。” “王妃,前面不远就是烟雨山庄,您快跑。属下断后!”说着陆离拔出匕首,划向了马儿的脖子。花筱涵一怔,‘哇’的吐了起来。 这时,只听雨雾里传来“嗒嗒嗒”的声音,一个淡青色身影越行越近。陆离立即将花筱涵护在身后。 “啊!陆离,你的背”花筱涵这才发现刚才陆离撞击的树上竟然有一截一扎长的干树枝,可想这伤口有多深。 她连忙伸手捂着陆离的后背,鲜血一会就将整个后背浸湿。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颊上,鼻息间血腥味越来越浓。她咬牙从后面夺过陆离手中的匕首,命令道:“没有我命令,不许动!” 待她说完话,那身影已在眼前。马背后面是面色黑青的陆青。 花筱涵紧紧握着匕首,可就在这时那神秘人将陆青从马上直接丢了下来,遂后掉转缰绳,就欲离去。花筱涵见状,连忙对着神秘人大喊道:“解药!” 051.吃醋的样子最可 “一个时辰后就会解毒。”冰冰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不过看样子并不像是敌人。 待神秘人驱马消失在雨幕中,花筱涵顾不得多想,连忙扶着陆离担心道:“那烟雨山庄还有多远?你还能撑得住吗?” 危险已过去,怎能再让王妃去那烟雨山庄。陆离忍着疼,站起来扯开嘴角道:“王妃不必担心,这点小伤无碍的。接应咱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前面好像有个瓜棚,不如去那里避避雨吧。” 花筱涵点点头,吃力的扶起地上的陆青,正欲将陆青的胳膊架在脖子上。陆离连忙把陆青接了过来。撑着一口气傻笑道:“王妃您先请。”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花筱涵蹙眉架着陆青的另一条胳膊。两人往不远处的简陋瓜棚走去。 刚进瓜棚,陆离就‘咚’的栽倒在地。花筱涵顾不得多想,连忙用匕首割开陆离背上的衣料。那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皮肉朝外翻着,应该是流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花筱涵心一横,立即在手指上划了条口子。看着血一点点渗入陆离的伤口,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但陆离的伤口却渐渐开始愈合。花筱涵吮着手指,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口忍不住狂跳。为什么会这样? 正待她出神,突然从雨幕中传来一阵焦急的马蹄声。不多会,就听有人喊道:“花儿——陆青、陆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焦急寻来的羽墨非。花筱涵犹豫了一下,看看昏迷的陆离和陆青。不情愿的应道:“我们在这。” 羽墨非一听,急忙跳下马,运着轻功冲进瓜棚,一把将花筱涵揽进怀中。不住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花筱涵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指着地上的两人道:“我没事,就是害苦了你的两个手下。” “花儿,你生气了?” “没有。”不气,本姑娘才不要为你这花花公子生气。 “那是我阿姐。” 哼!管你阿姐还是阿妹,只要想杀我的就是我敌人。 “她曾救过我的命。” “王爷,您比我适合做唐僧。还有,你的家务事和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 羽墨非拧着眉结,大手抚去花筱涵脸上的水珠,轻笑道:“花儿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花筱涵一把挥去羽墨非的大手,不耐烦道:“够了羽墨非,你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吗?” 是的,她受够了!这一切太莫名其妙了,感觉自己就像被命运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羽墨非敛去笑容,正欲解释,可花筱涵突然一脸痛苦捂着肚子,缓缓蹲了下去。 “怎么了?” “肚子好疼。”刚说罢,小腹传来一阵刺痛,下身一股洪流涌出体外,再垂头一看,大腿内侧的裤管已然鲜红一片。 花筱涵顿时白了脸,惊恐地望着羽墨非低声道:“孩子” 052.王爷不好了 羽墨非看到花筱涵腿间的鲜红,脸上难得流露出恐慌的表情。连忙掐着陆青的人中,硬生生让昏迷中的陆青跳了起来。 陆青只是大致看了一下花筱涵的情况,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向羽墨非使了个眼色。 羽墨非这会已经完全慌了神,哪里还顾得着和他打暗语,小心的将花筱涵揽在怀里,皱眉道:“怎么回事?” 陆青眉峰一挑,脱口道:“王妃小产了。” 正巧这时,接应的人马已赶到。羽墨非二话不说就抱着花筱涵钻进了马车。陆青无奈的将陆离拖上马,看着被血染红的破烂衣衫下平整的皮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马车里,花筱涵咬着唇瓣,瑟瑟发抖的缩在裘毯里。羽墨非则局促不安的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瞟着花筱涵。 “唔——”一阵刺痛,花筱涵嘤咛一声,缩紧身子,额上渗出冷汗。 羽墨非连忙俯身问道:“疼的厉害吗?” 花筱涵黑亮亮的大眼睛此时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无比脆弱,让羽墨非的心都快跟着碎了。 “陆青!” “王爷,转个弯就到了。” 马车刚停稳,羽墨非就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花筱涵冲进了王府。陆青和已经转醒的陆离,连忙跟着奔去了飞羽阁。 *** 虽不是真正的小产,但因为药物原因数月未来月信。这一次还是把花筱涵折腾的够呛。一连疼了几个时辰,血块才全部流出体外。她也在疲倦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见羽墨非黑着脸出了内室,唇角勾起一抹笑唤道:“陆青。” 陆青一听眉心直跳,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主动回道:“王爷莫担心,女子痛经是很平常的事。属下已经命人去煎药了,保证王妃睡一觉起来就生龙活虎。” 羽墨非捏着拳小声吼道:“你还敢说?” 陆青无言,这事怎么也不该怪他啊。毒是司空莎莎放的,玉露丸是羽墨非自己给花筱涵的。能解毒自然也能解假孕的药。他可真是冤枉啊! “王爷,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孩子没了,王妃会不会借机离开?” 羽墨非瞬间垮了脸,磨牙道:“都赖你,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王爷,依您之见?”陆青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啊!无奈啊!冤屈啊! 正在此时,陆离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慌张道:“王爷不好了,卓仙儿来了。” “咳咳咳,你俩去守着,本王病了,起不来了。咳咳咳”话音未落,一个嫩黄色身影就窜进了飞羽阁。羽墨非第一反应就是抓过陆青,捂着胸口靠在他身上,面色苍白地望着眼前俏生生的小姑娘道:“小仙儿来了啊?” “听说那天我走后非哥哥指了王妃,我特地赶回来瞧瞧。”(第一章场景) 卓仙儿天生一张娃娃脸,齐齐的刘海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的桃唇两边,各有一个可爱的梨涡,煞是惹人喜爱。可这俏丽的模样,在羽墨非眼中完全是浑身带毒的小恶魔。 他气若游丝道:“陆青,还不送小姐去歇着。” 卓仙儿没理会羽墨非,蹙着小鼻子嗅了嗅,乐道:“嘻,不会是狗尾巴草受伤了吧?” “胡说什么呐,是你大嫂小产了,正休息着呢。不如让陆青陪你玩去?”羽墨非一边说,一边用指尖狠狠捅着陆青,陆青则一脸谄笑的望着卓仙儿。分毫不受羽墨非威胁 053.打情骂俏滚远点 “什么狗屁大嫂,当初没淹死她算是老天瞎了眼。” 话音刚落,‘嗖’从内室射出一柄飞刀。陆离连忙一闪,顿时冷汗涔涔。 “嘿,两个月没见长本事了啊。狗尾巴草你给本小姐滚出来!” 羽墨非一惊,一把将陆青推向卓仙儿,钻进内室闩上门。 此刻,花筱涵坐在床边,小脸惨白。但眸里却布满了红血丝,恶狠狠瞪着门外。 “花儿,怎么醒了?” “你说呢?”本来就浑身酸痛睡得不安稳。可偏偏那卓仙儿的嗓门又大又吵,而羽墨非见了女人就变成了软脚虾。在公玉芊芊面前这样,在那个要杀她的女人面前这样,现在又来一个? “肚子还疼吗?”羽墨非说着大掌覆上了她的小腹,一股暖流缓缓沁入。花筱涵舒服的展开眉,但心里还是对羽墨非鄙视的要死。 “王爷要打情骂俏麻烦走远点,我想睡一会。”说罢,花筱涵爬进被窝,将脑袋都裹进了被子里。 羽墨非见状索性蹬掉靴子,将花筱涵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卓仙儿在外面又喊又闹。 可陆离和陆青就没那么幸福了。只见陆离已经跳上了房梁,一脸避之不及的模样。而陆青则陪着笑脸道:“仙儿小姐,您砸的这些都不值钱。不如咱们去听风楼?” “不去,不去,不去!狗尾巴草不出来,本小姐哪都不去。”卓仙儿鼓着腮帮子,小脸气的通红。 陆青摸了摸额上的汗,抬头朝陆离使了个眼色,陆离一脸嫌弃的瞟了一眼卓仙儿耸耸肩表示没招。 “仙儿小姐,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再回来?”以陆青对他家王爷的了解,八成这会子已经抱着王妃约会周公去了,哪里还记得卓仙儿。 卓仙儿不依,取下随身的一个布袋。唇边划过一抹与她可爱面孔不相称的坏笑。 陆青见状,连忙闪得老远,劝道:“仙儿小姐,这可使不得。” “哼,我不相信那狗尾巴草不出来。”说着扯着袋子底,只见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被倒了出来。 陆离一见立即头皮发麻,心中不住的祈祷。但不是为花筱涵,而是为这些可怜的小家伙。 “彩虹去,把那狗尾巴草给我往死里咬。”说着唇边吹起一支精巧碧绿的笛子。 那花花绿绿的东西,摆脱了彼此的缠绕,拍成一排。定睛一瞧,原来是七条颜色不同的小蛇。这些小蛇听着笛声顺着门缝钻进了内室。 过了好一会,忽听一声闷响,卓仙儿停下了笛声。大声喊道:“狗尾巴草你现在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这时,门开了,‘嗖’一声一支弩箭钉在了厅里的柱子上。卓仙儿一看,丢下短笛扯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 “你个践人,竟敢杀了我的彩虹。” 梁上的陆离摇摇头,他早就知道这几条小蛇,还不够他家王爷一根小拇指。这卓仙儿真是愚不可及。可没想到陆离却冲了进来。 “仙儿小姐别伤心了。属下那里有一条五彩蛇,毒性不亚于彩虹。不如您去瞧瞧?” 卓仙儿委屈的摸着眼泪,抬手一巴掌呼在陆青的脸上。不等陆青反应,陆离就从梁山窜了下来。一把搡开了卓仙儿怒道:“你凭什么打我哥?” 054.别脏了您的嘴 卓仙儿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如断线的珠子,嗓门也越扯越大。陆青脸上闪过一抹心疼,正欲安慰。 陆离一把扯过他,气狠狠说道:“这种野丫头,连咱们王妃一根手指都不如。理她干嘛。” “狗奴才你”不等卓仙儿发怒,陆青就厉声道:“陆离,向仙儿小姐道歉。” “哥,你”“怎么,都活的太滋润了?”这时羽墨非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看都没看卓仙儿一眼,一脚将陆离踢了出去。遂后对陆青道:“收拾干净,不属于这屋里的东西就扔出去。” “非哥哥”卓仙儿抬脚就要追上去,陆青长臂一伸拦道:“仙儿小姐,王爷这会心情不好,不如属下先送您回房休息。” “滚开!你一个奴才懂什么?”卓仙儿狠狠剜了陆青一眼,追着羽墨非的背影跑了出去。 “王爷,您就放任这刁蛮丫头不管不顾?”陆离气呼呼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心里对跟在身后的卓仙儿又恼又气。 羽墨非轻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真成了你大嫂还有得你受。” “啊?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等陆离问完,羽墨非就狠狠关上了听风楼的门。陆离揉揉鼻尖,一头雾水。 这时,卓仙儿也追了上来。陆离立即站得像尊门神,冷冰冰道:“王爷不想见任何人,小姐还是请回吧。”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本小姐的路!”说着卓仙儿从袖中弹出一只黑色的蜘蛛。 陆离迅速的用剑柄一档,在蜘蛛吐丝结网的瞬间,利刃出鞘,剑尖直指黑蜘蛛背心。 “你敢”不等卓仙儿威胁,他手腕毫不犹豫的下压,那蜘蛛立即黑液迸溅,尸骨无存。 “狗奴才,你、你”卓仙儿气急了,狠狠扬起手掌,陆离嫌弃的一躲。斜眼嗤之:“小姐当心,别闪着腰。” “你”“小姐抬举,小的不过是个狗奴才。还请小姐无视小的吧,别脏了您的嘴。”说罢陆离目视前方不再多言,好像卓仙儿已然化作了一团空气。 卓仙儿见状,气的浑身发抖,喉咙酸胀。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小手轻轻叩门哽咽道:“非哥哥,仙儿不是来捣乱的。仙儿是来寻哥哥的。” 被陆离整了一通,卓仙儿才想起正事。近来江湖上传言着,各种版本昆嵛山煞鬼门门主卓龙被害的事。本离家出走的卓仙儿,第一时间赶到了王府。她知道这个时候除了羽墨非没人会真的帮她。因为煞鬼门的名声实在是让人糟心! 可无论卓仙儿在门外怎样央求、哭诉,听风楼的大门纹丝不动。陆离也如入定老僧,眼都没斜半分。 哭累了、喊累了,她蜷着身子靠着门边坐了下来。不说话的她就如一个可爱的邻家小妹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突如其来的静谧,陆离斜眼偷瞟了一眼卓仙儿,瞧她那瘦弱委屈的模样,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怜惜。但这情绪也仅在脑中一闪,立即又想起这小恶魔之前的劣迹。 立即抬头挺胸,继续无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陆离有些不耐烦的望向门边,没想到那丫头竟靠着门睡着了。肉乎乎的小脸上依稀可见泪痕,他故意板起脸没好气的踢了踢她的脚。 055.可以跪安了 卓仙儿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惊恐地望着陆离,眸中满是恐惧。 陆离皱眉道:“天色不早了,小姐还是回客房休息吧。” 打第一次见到卓仙儿,陆离就非常不喜欢,不喜欢到讨厌的地步。不过如今她又打了陆青,讨厌的情绪已经毫不客气的变成了厌恶,反感。甚至和她多说一句话,陆离都觉得别扭。 卓仙儿望了望黑漆漆的屋子,垂着脑袋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说罢离开了听风楼,愣在原地的陆离一头雾水撇撇嘴。心里升起一股子歉意,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呢。 “怎么,良心发现了?” 陆离吓了一跳,嘴角一抽,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羽墨非。脸上是掩不住的慌乱。 “王爷,您这样会吓出人命的。” “去看着卓仙儿,别惹出什么事。”虽然卓仙儿有些任性,但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所以羽墨非并不会真的和她置气,更何况卓龙还是他的至交好友。 陆离不情愿的挪了几步,找借口道:“属下正在调查下午那批刺客的身份呢。” 羽墨非白了陆离一眼,不再多言推门进了屋。陆离见状只好迈着千斤重的步子,往客房走去。 *** 夜深人静,羽墨非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跃身从窗口翻了进来。羽墨非眼睛都没转一下,任凭黑影摸到桌前抓起水壶牛饮。 那黑影喝够了水,打了个嗝问道:“仙儿来了?” “恩”影影倬倬的月光下,大致可看清这黑影的面上,一条刀疤从额头一直蜿蜒到下巴。虽长的眉目分明,但晚上看着甚是骇人。 黑影努努嘴,抱怨道:“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羽墨非不语,看样子好像并不愿和这人多做交谈。但黑影并不见外,他挪到美人榻上,蹬掉靴子。不足片刻便自己捂着鼻子道:“咳,妈的,忒臭了!” 羽墨非微微皱眉,对着窗外吸了口气,忍不住怒骂:“卓龙,你他妈掏粪去了吗?” “老子可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公玉裴那老王八羔子下手忒狠了。” 这个卓龙正是那日在相府被人杀害的昆嵛山煞鬼门门主,只不过那日死得是个替身。而今天这个却是如假包换的大拿。 “既然死了不如多死几日。” “只要王爷愿意提供乐子,死多久都没问题。” 一个月前,卓龙和羽墨非商量好要送公玉裴一个大寿礼。没想到人还未出西部,就遭遇埋伏。除了他煞鬼门押车的几十个弟兄全部毙命。 羽墨非迟迟未等来卓龙的消息,心知出了事。便毫不犹豫的李代桃僵,去相府演了一出好戏。 “不过据我所掌握的消息,要杀你的并不是公玉裴。而且你活着的好处对公玉裴来说,远远大于死去。”陆青一直潜在相府装神弄鬼,从公玉裴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怀疑过卓龙的死因。难道这背后还有人? 卓龙满不在乎的,翻了个身。随口道“这人要是连你都查不出,一定是条大鱼。好了,爷要睡了。小非子可以跪安了!” 说着卓龙闭起眼,不一会就传出了震耳的呼噜声。羽墨非嫌弃的飞身跳进了飞羽阁 (求包养,求收藏,第一百个留言的姑娘,颜颜会为她加一更。) 056.两人的对不起 静谧的黑暗中,羽墨非看不清花筱涵的脸。但即便是失去了双眸,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已刻在他脑中。 他准确的寻到她的额头,在额心浅浅印上一吻。带着几许心疼道:“对不起,让你那么痛苦。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不用花筱涵说,羽墨非也知道她有多压抑。尤其是被卓仙儿扔进水池后,醒来完全失去了关于南陵国的记忆。面对一个陌生国度,一群陌生人。又三番五次被人刺杀,那种感觉羽墨非感同身受。 可自私一点说,虽然花筱涵现在为了没有记忆痛苦,但他却感到很知足很幸福。毕竟没有记忆的她除了依靠他、相信他,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他要做的就是卯足了耐心,等待她的爱。 因为肚子一直不舒服,所以花筱涵睡的极不安稳。在羽墨非靠近床边时她就醒了,但因为早上的事,心里一直憋着气。所以她故意佯装沉睡,没想到却无意间赶上了煽情的一幕。 于是,两人一个在黑暗中陷入回忆,敛去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一个在床上装睡,满脑子思绪乱飞。 *** 翌日清晨,花筱涵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她迷迷糊糊推着身上的被子。可这被子的触感 她赫然睁开眼睛,瞧见趴在她胸口睡的餍足的羽墨非,顿时起床气大涨。脑筋一转,小爪子毫不客气的揪着羽墨非的一撮头发,使劲一用力。 羽墨非立即揉着头皮,嗷嗷叫着,跳了起来。花筱涵赶紧缩进被子,躺展了身体继续假寐。心里却得意的乐开了花。 羽墨非自然知道是花筱涵故意使坏,但瞧着她嘴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满心释然。只要她开心,他不介意当她的出气筒,也不介意像个无赖混混一样没形象。 想着,羽墨非纵身一跃,本欲压上花筱涵。可花筱涵毕竟不是一般的弱质女子。 她迅速的朝床内一滚,趁机弓腿欲顶上羽墨非的小腹,没想到羽墨非手掌用力,身子向上滑了半分,正巧将她的腿夹在了两腿间。 花筱涵不死心,抬手一掌劈过去,只见羽墨非俊脸一侧,追着手臂的空隙脑袋探向了枕间的小脸。 情况骤变,花筱涵大惊,急忙往里躲。可她忘了里面已是坚硬的墙壁。‘嗵’一声,顿时后脑传来一阵钝痛。 羽墨非见状,急忙松开腿,担心道:“疼吗?” 擦,您能别问废话吗?这是脑袋又不是球,你说疼不疼?花筱涵揉着后脑勺,白了羽墨非一眼不说话背过身。心里怨气更浓。 羽墨非轻轻拉开她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手取而代之。小心翼翼的揉着,嘴边还轻轻吹着气。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其实对于从小就顽皮的花筱涵,这点小伤实在不足挂齿。不过羽墨非如此贴心的举动,让她心头一暖。想起了小时候摔跤后爸爸悉心贴上的创可贴。 不由说道:“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在这里会拖累你、你们的。” 这时,花筱涵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她眼里不靠谱不值得信任的羽墨非。其实已在潜移默化间,成了依靠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额,是有点麻烦。不过你是我的。”短短一句话,让外强中干的花筱涵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一个回身扑进温暖的怀中放声大哭。 “对不起,孩子没了。” “傻瓜,会有的。”羽墨非像狐狸般,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这第一步总算有了成效,看来陆青这个主意也没那么糟糕 (由于第一百个是认识的人,所以下一个读者留言会被颜直接选定为加更对象。并用其名,放进小说里。字母数字的童鞋可留下名字。求包养、求收藏。来吧,勾搭一下呗。(*^^*)嘻嘻) 057. 不等两人沉醉太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卓仙儿的大嗓门,还有陆离炸毛的吼叫声。 “你怎么那么讨厌,跟屁虫!” “哼,要不是看在王爷面上,谁要理你!” “我又没有让你理我,你走开!” “王爷和王妃正在休息,你走开!” “什么王妃,明明就是狗尾巴草。” 听到这花筱涵耐不住了,她在羽墨非怀里蹭了蹭,抹干净了眼泪鼻涕,正欲爬出被窝。又被腰间的大手拽了回来。 脸上立即浮起两抹红晕,挣扎着别扭道:“放开!” 羽墨非勾起唇角,佯装伤心“宝贝,你这算过河拆桥吗?” “啊呸,就你这样顶多就是一条臭水沟。先放开,我要去看看是哪条狗在乱咬人。” 花筱涵从小就吃不得亏,别说女孩子,一般男孩子敢欺负的她的。她都能上去和人打架。而卓仙儿对着她喊了两天狗尾巴草,今天不出了这口气,她能对得起自己吗? 羽墨非轻笑着放开她道:“去吧,别伤着。” 花筱涵哼了一声就窜下了床,换完衣服不忘记把她的宝贝都装好。信心满满的到了院里。 她一出来,陆离和卓仙儿立马停住了争吵。双双望向她。 “王妃”陆离连忙垂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不知是昨日花筱涵的举动触动了他,还是仅仅只是恭敬。 “狗尾巴草你终于敢见人了啊!”卓仙儿扬着小脸,对花筱涵一脸鄙夷。 花筱涵故意不看她,对陆离道:“陆离,咱王府没有狗棚猫舍吗?怎么这一大早就能听见疯狗乱吠,别说吵着我和王爷休息,就算吵着麻雀也不好。” 陆离一愣,忍不住嘴角开始抽动。但还是凭着抑制力强压下笑出声的冲动,回道:“属下失职,回头就去建个狗棚,绝不会再吵着王爷和王妃休息。” 卓仙儿听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大叫道:“狗尾巴草,你说谁是狗?” 花筱涵望望天,看看树,伸了个懒腰,感叹道:“咦,今个天气不错啊。王爷,咱们出去玩吧?” 说着就欲转身回屋,卓仙儿气的小脸涨红,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盖子一揭立即飞出几只不知名的红色虫子。 陆离见状立即要去捉,没想到这时卓仙儿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的腰。软软的小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陆离一怔顿感腿脚发软。 那虫子就像是收到命令一样,片刻不停的朝着花筱涵飞去。花筱涵自小的软肋就是飞虫和老鼠。她吓得赶紧往屋里钻,可虫子的速度也不慢,她前脚跑进内室,虫子也追了进去。 躲无可躲,一着急直接掀开被子钻进了羽墨非怀里。羽墨非笑着揽紧她,掌风一挥虫子纷纷落地毙命,幔帐也悄然落下。 可躲在被里的花筱涵不知情形,小声央求道:“快把那虫子赶走。” 羽墨非嘴角轻扬将她捞出被窝。趁机在她脸上偷了个香,低声说:“嘘——那毒虫厉害着呢,咱先躲躲。” 恭喜季节姑娘可以选择文中一个角色,请您将喜欢的名字写在留言板上。两个角色可选定:1。古灵精怪丫头2。冷血无情杀手。(注:现征集第200个留言的读者。奖励:加一更and后续出场的一个角色。若无合适角色,可多加一更。) 058.是不是你干的 就这么一会花筱涵已经在被子里捂出了汗,她见幔帐隔着,索性蹬开被子。坐起身,用手扇着风道:“回你听风楼去,别在我这里赖床。” 若不是羽墨非在这,门外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怎会到这里来捣乱。而且还用虫子吓唬她。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卓仙儿丢下已经石化了的陆离。风一般冲进了内室。 见到地上斑斑点点的尸体,委屈的咬着唇扁着嘴,泪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幔帐。 花筱涵听见声音,赶紧踢了一脚羽墨非,示意他出去。可羽墨非却像没知觉一般,翻了个身顺势将花筱涵拉倒,在她耳边轻语:“乖,放轻松。” 不等她反应,火热的唇就吻上了她略凉的唇瓣。与此同时卓仙儿撩开了幔帐。 “啊——”卓仙儿尖叫着捂住眼睛,花筱涵下意识狠狠咬上了羽墨非闯进的舌尖。二人皆是满脸通红,只不过一个是惊吓,一个是羞怒。 身体被箍得越来越紧,舌尖渗出的血腥味刺激着花筱涵每一处神经,也让她不自觉松了牙关。 卓仙儿从指缝中,见两人当她不存在似得,仍未分开。跺着脚吼道:“我讨厌你们!” 说罢抹着泪跑了出去,院中的陆离刚缓过神,可一见卓仙儿,连忙闪到一边。眼神不自在的望向他处。 他从小和陆青相依为命,虽然有时也会盯着美女乱瞟。但从未被哪个女人抱过。而卓仙儿那小小软软身子,散发着女子独有的清香。让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悸动。不过,他绝不会承认的! 卓仙儿跑出飞羽阁大门时,正巧和陆青撞了个满怀。陆青立即扶住她,问道:“仙儿小姐,你怎么了?” “滚开!” 陆青被卓仙儿推得退后了几步,眉头紧锁。一进院子又瞧见一脸不自然的陆离,便问:“是不是你干的?” 陆离本昨天就憋了火气,听陆青这么一说,自然沉不住气犯了二。 “是我怎样?不过一个野丫头而已!” 陆青听罢火气窜上脑门,抬手一巴掌挥向陆离。只听一声脆响,两人皆是一怔。 陆离不敢置信的扯开嘴角问道:“你竟为了她打我?” 陆青不语,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陆离是他唯一的亲人,最疼爱的弟弟啊!他怎会向他动手? 他动了动嘴角,本想解释,可说出口的却是:“去给仙儿小姐道歉。” “呵,我明白了。她就是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吗?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向她道歉,也绝不会承认她!” 陆离一走,院里就剩下陆青一个人。他颓败的望着门边,心里是苦涩,是难过,是万般的后悔和无奈。 再回头时,羽墨非已站在院中。眉眼间带着几许晦涩,很显然动了气。只听他冷声道:“是本王干的。” 陆青立即单膝跪地,先发制人“禀王爷,公玉相府的事昨晚已经部署完。属下请求去西部调查暗杀卓门主的事。” 羽墨非散了气,沉声回道:“逃避未必是好事,不过冷静一下也未尝不可。去吧,多带些人。” (求包养,求收藏,等待第200条留言,冷情杀手等你命名。姑娘们快行动起来吧!) 059.第一次分开 别人不了解陆青,可羽墨非却了解。因为陆青的性格太过于隐忍,虽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但太多事积在心里。久而久之,反而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从最初结识卓龙和卓仙儿,陆青那追随的眼神,就让羽墨非了然于胸。也许陆青自己都分不清,他对卓仙儿是爱慕,还是仅因为她和卓龙的经历与陆氏兄弟太过于相似。 不过,令人头疼的并不是陆青的情愫,而是陆离和卓仙儿的不对盘。羽墨非决不能容忍因一个女人害他的左右手分崩离析。所以这次即便知道陆青查不出什么,也同意了他去西部的请愿。 *** 花筱涵躺在床上,狠狠擦着嘴巴。气鼓鼓的骂着羽墨非,直到某人打着喷嚏进了屋。 “怎么,一会不见就想我了?” “滚到阿富汗难民营去,见到你就不烦别人!”从没有恋爱经验的花筱涵,屡次被羽墨非占便宜。虽然那吻还挺不赖,可 呸呸呸,什么不赖。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想着她大步走到铜盆前,刚要洗脸,就被羽墨非捉住了手。 “去拿热水来。”对于飞羽阁周围神出鬼没的丫环,花筱涵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对羽墨非的话并未好奇。 只见她斜眼嗤之,非常汉纸地说:“本姑娘以前住校的时候,还用凉水洗头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陆青的特殊药物,花筱涵一觉醒来,几乎忘记了肚子疼的事。 可羽墨非却知道花筱涵来了月信,他浅笑道:“以前怎样我不管,现在必须要爱惜自己。” 花筱涵心弦一颤,没有接话。羽墨非却接着说道:“这几日都不可沾凉水,也不可贪凉。好好调理身子,等我回来。” “啊?”两个多月,基本上都是和羽墨非吵吵闹闹过来的。猛然听见他要出门,心里竟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放心吧,十多天就回来了。要记得想我哦!”“切干嘛要想你。”这时丫环拿来了热水,花筱涵抽回手,赶紧埋进盆里掩盖面上的不安。 *** 吃罢饭,来不及话别羽墨非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花筱涵赶紧跑去了‘花自在’,虽然只有两天没有见到师傅,但心里却想的紧。 摸着桌上的浮灰,并不像有人来过。难道这两天师傅也没有来? 正当她出神,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怎么是你?”门外的卓仙儿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子,看来羽墨非这一招对她的确打击不小。 “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那么多人,真不明白为什么非哥哥还要留着你。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害了非哥哥!” 花筱涵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卓仙儿,耐着性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请你弄清楚一点,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更不会害羽墨非!” “哼,要不是你,非哥哥”正当卓仙儿要说出口,陆离突然出现。 一脸肃杀之气,厉声道:“卓仙儿,王爷说过,除了王妃任何人不得靠近‘花自在’,请你离开。” 卓仙儿狠狠瞪了一眼花筱涵,跟着陆离离开了。花筱涵反复咀嚼着她的话,突然没由来一阵担心。 以她的身份,羽墨非要保护她肯定花了很大的力气。一个人有对手不可怕,可如果这对手是天下间所有想要得到她血肉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060.出门遇碰瓷 羽墨非不在府里,花筱涵才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难捱。不足半天,就急的在房里团团转。 最终忍受不住,一咕噜从美人榻上翻起来,惆怅唤道:“陆离——!” 本隐在树上睡大觉的陆离,顿时屁股上像插了火箭,飞速下树‘嗖’的立在门边。 “王妃有何吩咐?” 花筱涵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遂后鼓着腮帮子卖萌道:“可不可以让我出去转转哇?” 陆离何时受过女孩子撒娇,当场俊脸一红,垂头应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花筱涵霎间乐开了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摆着小手开心道:“去吧去吧,顺便给我找身男装来。” *** 一个时辰后,花筱涵满意的看着铜镜里俏丽的小白脸公子哥。问道:“陆离,你说爷这身装扮帅吗?” 陆离此时已不能直视花筱涵,一颗心脏像是按了快进,额上直冒虚汗。 “怎么,不好看?” “好看好看,马车已候在门外,王妃请。”活了二十多年,头一遭和女人打交道。此刻愣是紧张的腿都在发颤。 花筱涵偷笑着,揣着一颗雀跃的心出了府。 这是她第一次与南陵正式接触,自然是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不等到正街,就嚷着要步行。 陆离紧张的跟在身侧,而花筱涵欢快的却像掰苞米的猴子。抓了这根丢了那根,不多会陆离身上就挂满了东西。 这不,不知她又发现了什么,离弦箭般往前冲去。与此同时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与她面对面跑了过来。花筱涵虽没有防备,但极好的警觉和应变能力,让她本能的一闪。小男孩硬生生扑倒在地,顿时摔的哇哇大哭。 花筱涵刚想将小男孩拉起来,一个小姑娘就跑了过来,扶起地上的小男孩哭喊道:“公子求你别打弟弟了,弟弟还小,要打你就打小蛮吧!” 靠,古代版碰瓷吗?花筱涵斜眼挑眉,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打他了?” 只见那小姑娘拉开小男孩的袖口,露出大片淤青。让人看着都为此揪心。可同情归同情,她花筱涵一个警察岂会被碰瓷的牵着鼻子走? “我什么时候打的他?” 那小姑娘突然面露惊恐,往人群靠了靠,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小蛮说错话了。公子是在管教弟弟,没有打弟弟。”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加上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围观的群众不由的向花筱涵声讨。 可花筱涵却潇洒的打开折扇,一边摇着一边气定神闲的看着小姑娘抹眼泪。 陆离本来挺生气,可一看这孩子的模样,便小声道:“王妃,这两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大概也是受人指使,不如给点钱算了吧?” 花筱涵帅气的扇子一合,说道:“去请个大夫来。” 给钱?给了钱回去以后还不是要挨打,而且碰瓷利用的就是人们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话音刚落,就从围观人群中走出一名儒雅秀气的男子。他微笑问道:“在下就是大夫,不知可否能为公子效劳?” “请。” 那人检查了一下小男孩身上的伤痕,摇头轻叹:“这些伤是长年累月受虐所致,应该和公子无关。不过下手的人也太狠了。” 小姑娘一听,立即扯开嗓子开始大哭,小男孩也随声应和。本吵吵嚷嚷的街道,瞬间淹没在稚嫩的哭声中。 花筱涵最看不惯的就是虐待孩子,皱眉对陆离说:“拿些钱给这对姐弟,顺便查一下是谁在虐待他们。” 小姑娘一听也不哭了,立即拉起小男孩就往人群里钻。人们见没了热闹可看,便纷纷散去。 陆离不由赞道:“王妃真厉害。” “再叫王妃就割了你的舌头。去,把那姐弟带到前面茶楼。我在那等你们。” (还有一位冷清杀手可命名,第二百个留言的亲在哪里呢?) 061.宝贝先别急嘛 陆离领命离去,花筱涵看了看街道两侧的商铺,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回不去了,也不能总在羽墨非那里当米虫。妈妈可说过,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更何况她和羽墨非之间 想到这花筱涵甩甩头,进了茶楼。过了不多久,茶点刚端上来,陆离也带着两个小鬼头进了厢房。 “公子,人带来了。”花筱涵点点头,悠闲的品着茶,不说话。 那小姑娘紧紧揽着小男孩的肩膀,警惕地瞪着花筱涵。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泽。她抿了抿嘴,大胆地说道:“我们只是讨个生活,请公子爷大人大量。放了我们吧。” “我要说不呢?” 小姑娘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片刻便皱起小脸,嘟着嘴道:“莫不是公子想把我捉去做媳妇?” 花筱涵一口茶憋在嗓子眼,看着小姑娘脏乎乎的脸,还有破破烂烂的衣衫。向陆离使了个眼色。 陆离直接提着小男孩的后领就往外走,小姑娘一看,心里一急直接朝着陆离扑了上去,还未沾上衣服。就被花筱涵从后面拽了回来。 “你不是想要当本公子的媳妇吗?跑了还怎么当媳妇?” 小姑娘强压着内心的惧怕,佯作轻松干笑两声,回道:“公子,小蛮只是个小乞丐。做您的丫环都不配,更别说媳妇了。” 花筱涵看着小姑娘捏的紧紧的拳头,心里满意极了。就是要这种处事不惊,勇敢的女孩子,才能做她的人。 她唇角一挑,倾身凑到小姑娘眼前。一脸色米米的样子,但小姑娘眸中只是闪过一丝惊慌,立即甜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公子莫不是有什么事想要交给小蛮办?” 很好,反应够快,临危不乱。花筱涵伸手捏捏小姑娘的脸,问道:“叫什么名字?” “蛮宝贝。” “蛮宝贝,很好听的名字。”光是听这名字花筱涵就很喜欢,这世上谁不是父母的宝贝呢? “公子,我弟弟” “宝贝,先别急嘛!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让你和你弟弟从此不必再去街上受苦。” 瞧着花筱涵歼诈狡猾的笑容,蛮宝贝不由的退后一步。警惕道:“公子不会是皮条客吧?” 嘿,小姑娘用词还挺专业。花筱涵故意漫不经心地盯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蛮宝贝连忙摆手道:“多谢公子美意,我和弟弟受苦惯了。您还是放我们回街上吧。” “哦?进了这门你认为还能出去?”花筱涵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暗爽当爷们的感觉可真好。 蛮宝贝趁着花筱涵喝茶空挡,拔腿就想往外溜。就在此时,突然眼前一道白光晃过,她本能的定在原地。‘叮’一声飞刀钉入门框。 “士可杀不可辱,小蛮虽是乞丐,但绝不会沦入风尘之地。不如公子就杀了我吧。” 说罢,脏乎乎的小脸一抬,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噗嗤”花筱涵憋不住笑出声,拍拍蛮宝贝的头,道:“给我当妹妹可好?” 062.帮哥哥偷人好不 “啊?”蛮宝贝用黑乎乎的小爪子,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 “给我当妹妹包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虽不知羽墨非有多少钱,但瞧府里那阔气样,多养几个蛮宝贝还是没压力吧? 蛮宝贝还是不信,小脸上摆出与年龄不相衬成熟,问道:“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为了避免招惹到权贵,京里大都公子少爷他们都会留意。可花筱涵的相貌委实陌生,虽然穿着不差,但却不像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歼yin掳掠。绝对的良好公民。现在缺妹妹一个,不知蛮宝贝可愿意呢?” 看蛮宝贝警惕,不被物质所引诱的模样。花筱涵是喜欢到了骨子里,越发的想认她做妹妹。除了和她作伴,也可以有个体己的人。 “这还不愿意,岂不是折了公子面子。不过我弟弟”她和弟弟小宝都是孤儿,虽不知这玉面公子为何要认她做妹妹,可总不能自己去享福丢下小宝吧? 花筱涵见她为难,故意道:“可本公子只想要个妹妹。” 话一出口,蛮宝贝立即回道:“公子对不起,我不会和小宝分开的!” 花筱涵直接撸起蛮宝贝的衣袖,看着纤细胳膊上的红肿淤青,眼眸一沉。 “回去就还要过这样的日子,不怕吗?” 蛮宝贝缩回手,坚定道:“等小宝长大了,就不会怕他了!” 花筱涵为之一怔,点头唤道:“陆离!” 这时陆离带着小宝走了进来,只见小宝左右手都抓着糕点,小脸上更是沾满了点心屑。蛮宝贝盯着小宝看了几秒忽下决心道:“那人是个赌棍,我们要不拿钱回去就会挨打。可不回去就得流浪街头。” 花筱涵递给陆离一个眼神,陆离心领神会出了厢房。花筱涵摆上玉树临风的笑容,说:“先吃点东西,一会跟哥哥回家。” “小蛮除了坑蒙拐骗偷什么都不会。这样、这样会不会拖累哥哥?”说着脏乎乎的小脸,掩不住浮起两坨红晕。小眼神还偷偷摸摸瞟着花筱涵。 花筱涵心疼的捏捏她小巧的鼻尖,忍不住逗道:“那宝贝就帮哥哥去偷人好不好?” “啊?偷、偷人啊,小蛮没干过。” “哈哈,逗你玩呢。放心吧,你哥哥可不是人贩子。” 花筱涵眼睛滴溜溜转着,心里不住的盘算。突然一拍大腿,高兴道:“有了,就这么干!” 小宝吓得一颤,连忙放下点心躲在蛮宝贝身后。蛮宝贝漆黑的眸子里却闪着兴奋的亮光,问道:“哥哥是有事交给小蛮做了吗?” “嗯哼,先回家洗个澡再说。” 出了茶楼马车已候在门口,三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只是开心的事各不相同。 *** 晚饭后,霞光满天,小宝高兴的在院中玩耍。小蛮则局促的坐在花筱涵身旁,用余光不住的偷偷打量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蛮宝贝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只是哥哥变姐姐有点奇怪嘛。” 这孩子性格很开朗,两人不过半天就已混的很熟。说话既不做作又不扭捏,让花筱涵越看越舒服。 (颜颜打滚卖萌求收藏留言啦。加不加更看你们咯(*^^*)嘻嘻) 063.王妃想王爷了吗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宝贝这小模样,要卖去花街应该能挣不少钱吧?”说着花筱涵色米米地看着蛮宝贝,估计她若是个爷们,早就将蛮宝贝扑倒了。 洗去一身污垢的蛮宝贝,长的就如粉雕玉琢出的瓷娃娃。尤其是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就像上等的宝石。还有那白希细腻的皮肤,更是惹人羡慕嫉妒恨。 “姐姐才是个美人,不过姐姐住那么大的宅子,应该不缺钱吧?”蛮宝贝虽长在京中,却从不知京里有这样一处奢华的宅院。而且幽静素雅,根本不像是官宦人家的风格。 花筱涵啃着手指,说道:“应该是不缺吧。我和宝贝一样不过是寄宿者而已。” “啊,那、那”她和小宝下午可是吃了不少食物。而且小宝还摔坏了一个盘子,打碎了一只花瓶,玩死了荷池里的几条锦鲤。完了完了,这下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不想,花筱涵却不以为然回道:“怕什么,有姐姐在你们就安安心心住在这。”反正都跟着羽墨非蹭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多几天。更何况她曾经还是他孩子的妈呢,虽然孩子 想起孩子花筱涵就感到一阵心痛,看来她还是不适合做妈妈啊。 正在这时,陆离走了进来。花筱涵毫不避讳地问道:“那赌棍呢?” “回王妃,属下将他送去军营了。” “啊?”不等花筱涵反应,蛮宝贝就捂住嘴,一脸惊诧地望着她。吞了吞口水“姐姐,你是王妃?” 花筱涵对着陆离做了个鬼脸,不屑道:“什么王妃,不过在这里打几天酱油。等咱的‘天上人间’开起来,姐姐给你买个比这还大的宅子。” 陆离和蛮宝贝面面相觑,对花筱涵的高谈阔论,均是一脸迷茫。 花筱涵见状,无奈叹息道:“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王妃想王爷了吗?属下这就去飞鸽传书。” “啊呸,我只不过想问他借钱。” “王妃要多少,吩咐属下去准备就是。”恐怕花筱涵永远想不到,她脚下的这片地的地契上就是写着她的名字。这园子也是羽墨非专门为她买下的。 “要买下今天去的那所茶楼需要多少钱?” “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去办。”说罢陆离就不见了踪影。 “王爷姐夫好像对姐姐还不错呦?”蛮宝贝自小在街上长大,听得八卦估计能绕南陵好几圈。但南陵统共两个王爷,一个是整日寻花问柳的浪荡子羽墨白,一个是穷酸潦倒有名无实的羽墨非。 那羽墨白大小妻妾三十余房,小妾宠姬倒是有几个,可王妃绝对是冷宫选手。而羽墨非穷的饭都吃不起,至今光棍一条。 聪明如花筱涵,她不但从蛮宝贝的话里听出了八卦的味道,更加感觉出了她的疑惑。 她抿唇一想,认真对蛮宝贝道:“既然做了姐妹,我也不想瞒着你。这里是羽墨非的府邸,我就是传说中的灵女。说不定以后还会给你和小宝带来危险。不如宝贝再考虑一下,要走要留咱们都是姐妹。” 蛮宝贝瞪大双眸,震惊片刻,眸中顿时蓄满了水汽 (昨天留言不给力哦,妞们动动手指,讨论下剧情吧!评论好的,将评为吧主大人。) 064.个个奴相 “姐姐如此相信小蛮,小蛮就算死也绝不会出卖姐姐的。” 灵女一直是朝野上下最受人关注的人,就连蝼蚁般偷生的蛮宝贝也曾幻想过,若是能分一点灵女的血给娘亲治病就好了。然而。没想到如今灵女成了自己的姐姐,还如此信任的将真实身份告诉自己,让她怎能不感动? “哎呀,哪里有那么严重。”如果没有羽墨非,她能撑多久呢?越来越发现羽墨非绝对是条大腿,是她的保命符。可每次又一想到自己和羽墨非的关系,花筱涵就不愿再深思,刻意逃避开。 “嘿嘿,小蛮好想见见传说中的羽王爷啊。”一个从太子贬为庶民的王爷,竟能住如此大的宅院,看来江湖上的人都看错了羽墨非。 “谁知道他在哪个温柔乡呢,好啦,咱姐妹还是好好合计一下以后的生计问题吧。” “啧啧,小蛮闻见醋味了哦。” 在欢声笑语中,花筱涵开始给蛮宝贝讲起自己‘天上人间’的计划。蛮宝贝听得一脸认真,还时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建议。 只是谈的太认真,花筱涵都未留意到,从听风楼射来的目光。 听风楼,臭烘烘的卓龙此刻犹如脱胎换骨。他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极好的听力将花筱涵和蛮宝贝的对话尽收耳底。 “卓门主,王爷临走时交代,要您醒了去看看仙儿小姐。” “陆离,你家王爷可真大方。莫不是要把那茶楼的地契也给这丫头?” “这是王爷自己的事,陆离不敢妄言。” “呵,墨非已经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了。他去哪了?” “王爷去找司空小姐了。” “莎莎怎么了?”卓龙一听司空莎莎,立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连忙从窗口冲到了门边,生怕听漏了哪个细节。 陆离斜眼嗤之:“门主也被司空小姐吃定了吧?” “嘿,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说着卓龙一把搂上陆离的脖子,坏笑着勒紧手臂,逼迫道:“快说,要不爷叫仙儿来吵死你。” “司空小姐好像和毒阎王做了交易。”卓龙一听,立即丢开陆离往门外跑去。 “诶门主,您可别出去诈尸啊!”这一个个都是妻奴相,哥哥如此,王爷如此,门主如此,连臭屁的修鱼彻也对他家王妃死心塌地。哼,真丢爷们的脸面。他陆离以后一定要大振夫纲! *** 话分两头,羽墨非折回天灵之畔时,司空莎莎已不见踪影。但羽墨非给司空莎莎那瓷瓶是在特殊药水里浸泡过的。只见羽墨非吹了一记响哨,不足片刻便远远飞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 那小鸟停在羽墨非的肩头,小脑袋在他脖间蹭了蹭,撒娇的鸣叫了几声。羽墨非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倒了一把谷子在掌心,一脸宠溺的笑意。 那鸟儿啄干净了谷子,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叽叽喳喳叫着朝西方飞去。羽墨非也扬鞭追了上去。 赶天黑之前,小鸟落在了山林中一棵枯木上不再向前飞。羽墨非喝了些水,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如此茂盛的密林中,竟然有一圈枯死的树木,而且这圈枯树周围寸草无生。很显然是片死地 065.杀人诛心 不多会,突然平地起风,扬起满地枯叶。空气中也传来一阵腐臭。身下的马儿一声长啸,马蹄高高抬起。羽墨非在风中紧紧盯着前方,骑在马上岿然不动。 过了好一阵,风停了。死地中央坐着一个面色青白的少年,看那木轮椅便知他腿脚不便行走。但眸中却射出两道怨恨的光。 “羽墨非,你竟然追到这来。” 羽墨非挑唇轻笑道:“看来已经吃了解药了。” 少年怒气腾腾的使劲拍了一下扶手,立刻射出密密的箭雨。羽墨非旋身飞起,从腰间抽出软剑。虽然能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但他那飘逸轻盈的动作,好像是在与枯叶起舞。 “司空清和,这就是咱们之间的差距。”羽墨非说的又轻又慢,雪白的锦袍上纤尘不染,与司空清和周身的晦暗形成了鲜明对比。 “哈哈,好狂的口气!今天不杀你,我就不叫司空清和。”只见他拍了拍手,隐藏在周围的玄衣护卫立即现了身,羽墨非一看便知是司空门的帮众。 他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哨,刚才那只五彩的小鸟扑着翅膀,飞了下来。 “小彩乖,这里好臭,去别处玩去。” 司空清和紧紧捏着扶手,手上的青筋暴起,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作恶毒的诅咒:“羽墨非你去死吧!” 语毕,司空门护卫纷纷攻向了羽墨非。羽墨非一边气定神闲的抵挡着攻击,一边对司空清和道:“如此精彩的戏不叫阿姐出来欣赏一番吗?” 这分明是对司空清和的挑衅和蔑视,司空清和越看越气,竟完全不顾虚弱的身体。硬提一口气,施展轻功朝着羽墨非拔剑相向。 “呦,废物也能站起来了吗?” 因为中毒,司空清和的身体已被侵蚀的差不多,即便是解了毒。想要恢复如初,至少也要静养个三五年。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了羽墨非的激将。 他发了狠,咬着牙根。硬是和羽墨非硬对硬的拼。护卫们怕伤了年轻少主的自尊,自然只能配合着他。 羽墨非找准机会,软剑像是小蛇一般灵活的缠住了司空清和的手臂,使劲一拉。司空清和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此时,愤怒的眸子已如沁血。他不顾臂膀上缠着的利刃,另一条胳膊运力,朝着羽墨非心口打去。 如此撕扯,势必会受伤。但他不管不顾的劲,让羽墨非一松手,整个人朝后退去。司空清和用力过猛,外强中干的身体已然承受不住,华丽丽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就算是被软剑绞断了手臂,司空清和也不会眨眼。但很明显在关键时刻,羽墨非让了他,这对他是一种侮辱,让他感觉生不如死。 “少主”玄衣护卫们见状,纷纷想要去搀扶司空清和。司空清和怒吼道:“滚!”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 “哎呦,大少爷气性还挺大的嘛,都吃了我的解药,还玩什么自杀!”揶揄、冷嘲热讽,听在司空清和耳里就如刺耳嘶鸣。让他血气不住的上涌,遂后两眼一翻彻底的昏了过去。 这时,司空莎莎出现了,红着的眼圈此时迸发着恨意。 066.姐姐要开青楼吗 “送少爷回去。”待玄衣护卫带走司空清和,司空莎莎毫不犹豫地冲向羽墨非,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印到了俊脸上。 “我记得不久前咱们才划清界限,如今你又来做什么?难道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 羽墨非不以为然,依旧一脸笑意,风轻云淡道:“这不还没死呢,阿姐未免太护着清和了。” “就算爹爹有错,但清和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样冷血?” 此刻,司空莎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太爱羽墨非,太爱司空相如和司空清和。可他们之间竟如仇敌,让她无法割舍权衡。这三个男人是她的命,是她头顶的天!无论哪一个有事,她都会生不如死。 “阿姐还记得有次墨非中毒,你去求毒阎王的事吗?”羽墨非脸上的笑意渐浓,眸中的杀气也越浓,可司空莎莎已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情绪。泪眼朦胧,心如刀绞,贝齿更像是要被嵌入薄唇中。 “阿姐可知道那毒是清和送给我的好礼物。”俊脸笑意绵绵,凤眼寒如冰潭。发白的指尖狠狠拨开被司空莎莎咬烂的唇瓣。 司空莎莎绝望的摇着头,突然捂住耳朵,嘶吼道:“我不想听不想听,求你走吧!” 那次经历是司空莎莎噩梦般的存在,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彼此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司空莎莎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羽墨非,而羽墨非为了探查司空相如,便也主动与之暧昧。 可有天羽墨非突然被人下了烈性毒药,若不找毒阎王便会随时殒命。司空莎莎为了救羽墨非,甘心委身于毒阎王。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陆青及时送来了解药。这才化解了这场风波。 可每当提起此事,司空莎莎都能想起毒阎王那干枯的手指从皮肤上划过的触感。让她不寒而栗。 “为了你的好弟弟,阿姐不都已经和毒阎王做了交换。这会竟是提都不能提了?” “是,我是和那老毒物做了交换,我已经是个不洁的人。你走,你走!”司空莎莎狠狠推开羽墨非,崩溃的扶住一棵枯树开始干呕。 羽墨非狠狠攥着拳,遂后一掌劈向司空莎莎的颈窝,抱起她驱马离去。 *** 再说花筱涵这边,她拿着茶楼的房契地契,一把抱住陆离,狠狠拍着他的后背。 “陆离,你丫太给力了!”虽是很爷们的一句话,却让陆离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蛮宝贝捂着嘴笑道:“姐姐,你把陆管家吓跑啦!” 花筱涵对着蛮宝贝做了个鬼脸,继续谋划她的大事业。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让蛮宝贝愈加的崇拜。 “姐姐,咱们要开酒楼吗?”蛮宝贝自小就有一个愿望,想要开一个大酒楼,从此和小宝不会再挨饿受冻。也不会让别的小朋友无家可归。 “不能算作酒楼,不过吃喝玩乐赌一条龙,绝对亮瞎这群乡巴佬的狗眼!” “啊?难道姐姐是要开青楼吗?”蛮宝贝脑中不自觉浮现出花筱涵变成老鸨子的模样,从惊讶霎间变成捧腹大笑。 (文文23日上架,抱窝养文的亲们可以开餐啦!届时别忘了支持颜颜首定哦。么么哒) 067.这画是不是有点 “什么青楼,忒俗了!姐姐开的这叫高级娱乐会所,绝对是南陵第一家!” 蛮宝贝虽不能理解,但见花筱涵这激动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个地方应该很了不起。笑嘻嘻的点点头道:“不管姐姐做什么,小蛮一定支持到底。” “啊呀呀,有妹纸真好,真是贴心。不过妹纸你可是有任务的哦。”说着花筱涵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蛮宝贝吞了吞口水道:“什么任务啊?” “嘿嘿,你把京里所有高门大户的人家都给我列一个单子。最好呢把脾气秉性也列出来。” “可是小蛮不会写字啊。”对于蛮宝贝来说,吃饱饭已不容易,更别说习字了。 花筱涵见蛮宝贝神色黯然,心疼的揉揉她的头笑道:“这好办,姐给你找个帮手。陆离!” “属下在。” 陆离站在门边,头都未曾抬起,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好几度。蛮宝贝掩嘴轻笑。 花筱涵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帮宝贝写几个字成吗?” “王妃尽管吩咐就是。” “还有,给我借几个人吧?”看陆离这样,花筱涵心里有些毛躁,曾几何时自己真把自个当王妃了?不仅把陆离用的很顺手,就连花羽墨非的钱也像是理所应当。看来脸皮还需要修炼啊! 在陆离给花筱涵派了人后,花筱涵也不耽搁,立即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装修、招聘、设计全部亲力而为。 十五天后,茶楼里外焕然一新。由于花筱涵为了造势,故意让人把茶楼围起来装修。所以街上往来的人对此十分好奇,总是有意无意扒着缝隙朝里看。 “姐姐,这画是不是有点”蛮宝贝看着墙上露骨的画像,小脸通红,而陆离早已躲去了门外。 “这叫艺术!” 四层茶楼被花筱涵分别标上价码,楼层越高,消费越高。墙上的画也从一楼的朦胧美人,变成了四楼最直接刺激的美人出浴图。如此这样设计,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必定会直接上顶层。而且男人的天性使然。即便嘴上面上多正经,可私下里又有几个不贪恋美色? 正在这时,陆离突然唤道:“小姐,公子爷回来啦!” 花筱涵正忙的热火朝天,含糊的“恩”了一声,继续站在梯子上干活。蛮宝贝一听,立即如打了鸡血。好奇的从楼梯口往下瞧。这可是南陵国人人鄙视的羽王爷啊,现在得知是个大金主,蛮宝贝自然好奇得紧。 就在这时,踩在梯子上的花筱涵,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梯子朝着楼梯口倒去,她连忙大叫道:“宝贝,让开!” 蛮宝贝背对着花筱涵,听见叫声本能的转过头去看。这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呆若木鸡。 花筱涵虽学了轻功,但这紧急时刻愣是提不起气。眼看就要砸上蛮宝贝,她心里一急,两手抱着梯子身子用力一翻。梯子卡在了楼梯一侧,人却因重力摔了下去 (200条留言快到了,看看哪个菇凉取得了命名权。看好你们呦) 068.让我抱抱你 “姐姐!” 花筱涵闭紧双眼,心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要羽墨非在就好了。 就在此刻,突感身体一沉,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她缓缓挑开眼皮,看着那熟悉温柔的俊脸。错愕道:“菩萨显灵啦?” “花儿这是玩哪出?” 花筱涵抬手,戳戳羽墨非的脸,一颗心总算是着了地。她立即挣扎着下了地。 “你怎么回来啦?” “恩?花儿的意思是不欢迎?”羽墨非挑眼望着另类的装修,眉心突突直跳。这丫头竟敢开青楼! “没有没有,刚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花筱涵谄笑着,脑中开始盘算怎么和羽墨非分成,毕竟自己只是出了创意,而掏钱的大爷是羽墨非。万一他不同意,那可怎么办? 陆离见状的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而蛮宝贝因刚才的一幕,腿都吓软了。小脸上还挂着喜极而泣的泪珠。 “小蛮姑娘,你没事吧?” “陆管家,这就是羽王爷?”凭谁都想不到,这传说中的挂名王爷竟长得如此俊朗。在一袭黑色锦袍映衬下,眉目更加分明。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小蛮姑娘,在外一般咱们都称公子爷。”遂后看了看对望的两人,扶着蛮宝贝的胳膊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蛮宝贝傻笑着点点头,两人轻轻掩上了门。 几日不见,花筱涵瘦了的脸上的肉肉都没了,一双大眼睛下是掩不住的黑眼圈。 羽墨非心疼的抚上她的脸颊道:“这些事交给陆离处理就好,何必如此辛苦?” 忙碌中花筱涵基本是废寝忘食的状态,为了能早日开业,她几乎都住在对面的客栈。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哎呀,没事啦。我有正事想和你商量。”说着花筱涵随意往地上盘腿一坐,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羽墨非也不介意,靠着她身旁坐下。问:“是开店的事吗?” “对啊,想问问你是打算年底和我分利呢,还是算是把钱借给我。” 羽墨非揉揉花筱涵的脑袋,本想说他的就是她的,可转念一想道:“你八我二可好?” 花筱涵眨眨眼,立即拉起羽墨非的手,勾住小指道:“二爷,成交!” “小坏蛋,想我了吗?”羽墨非挑眉,一把将花筱涵拉入怀中。借机狠狠嗅着属于她的清香。 花筱涵缩在他怀里不说话,脸上却不自觉浮起微笑。羽墨非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总是能笑的这样美好呢?不管对他有多少戒备,总会在他的温柔中化解。 “花儿,你不会想当老鸨子吧?”虽然花筱涵身上满是灰尘,但抱着她就让羽墨非很放松,十几天的阴郁一扫而光。 花筱涵挣扎着,欲推开他,想将自己的宏伟计划好好向羽墨非讲述一番。不想羽墨非抱得更紧,轻声道:“花儿,让我抱抱你。” 花筱涵无奈下只得妥协,由他抱着说道:“你就等着年底分红吧,至于我开青楼还是红楼,反正羽王爷是来不起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辛苦了多日的花筱涵竟不知不觉睡去。羽墨非见状,柔笑着将她抱回了府。 069.王爷闹情绪 初晨,鸟儿叽叽喳喳在树梢上欢跳。花筱涵翻了个身,还没睡两分钟,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一见在飞羽阁便知是羽墨非将自己带回来了,一般在府里蛮宝贝都睡在外面的卧室。所以她习惯性的扯开嗓子喊道:“宝贝,宝贝,什么时辰了?” 这时,羽墨非推开门倚在门边轻笑道:“花儿在叫我吗?” 花筱涵哪里有心情和羽墨非斗嘴,连忙穿上衣服鞋子。随便将头发扎成马尾,用帕子擦了擦脸就准备往门外冲。 羽墨非手臂一横,侧过脸对着花筱涵使了个眼色。花筱涵挑眉斜眼道:“王爷出了趟门得沙眼了吗?” 说着花筱涵推开他的手臂,羽墨非却趁机一卷,将花筱涵揽在怀中。吃味道:“花儿都叫别人宝贝了,我能不伤心吗?” “那是我妹妹,人家名字就叫蛮宝贝好吧。”说着,花筱涵狠狠一胳膊肘顶在了羽墨非的小腹上,趁着羽墨非松劲,一猫腰钻了出去。 “花儿,还没吃早饭呢!”羽墨非连忙追着,可花筱涵连跑加轻功,不一会就到了与旧府一墙之隔的树下。 刚要往墙上跳,就被羽墨非拽住了胳膊。 “陆离和宝贝已经去盯着了,先回去吃早饭。”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快放开!”她今天可是约了一大堆人面试,接下来还有培训,光是这些就足以再让她忙个十天半月。哪里还有闲情和羽墨非吃劳什子早饭。 羽墨非不依,也不再说话。像个闹情绪的孩子一般,扯着花筱涵不丢手。花筱涵本就起床气很大,加上这几天事情又忙又多。 不耐烦吼道:“烦死了,赶紧松手!” 羽墨非一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笑置之继续耍赖,而是松开花筱涵转身离去。 花筱涵有些纳闷,但并未多想,跳上墙头飞速跑去了还未完工的‘天上人间’。 *** 面试设在‘天上人间’对面的客栈,由于重金招聘,所以排队的人格外多。但客栈老板却垮着脸不快道:“这么多人堵在门口,我还怎么做生意?” 花筱涵在人群中瞟了一眼,也顿时心浮气躁。她要的可是俊男靓女,这一个个歪瓜裂枣不说,可那脏乎乎捧着碗的乞丐是怎么回事? “宝贝,让这些人都散了吧。” 蛮宝贝刚去疏散人,没想到老板又抱怨一句“都什么人,把老子门槛都踩坏了。” 这下彻底惹火了花筱涵,‘啪’她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气呼呼道:“你一个老爷们,怎么比娘们还啰嗦?” 客栈老板阅人无数,自然是早就看出了花筱涵男扮女装,冷笑道:“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敢到老子地盘来撒野!” 说罢,店里的小二伙计个个目露凶光,将花筱涵和蛮宝贝围在了店中。本不愿离去的面试者,一见这情况,纷纷避之不及。 “呵,原来是一家黑店。不过这青天白日,老板不能不讲理吧?”陆离被她打发去风月街搜罗美女去了,凭她的三脚猫功夫,自保还行,但要带着蛮宝贝全身而退,着实没什么胜算。 “哼,老子就是理!说,你招那么多人要干什么?” 070.王爷失踪了 原来是为了探她的底,看来‘天上人间’想要顺利运营,必须要有个强有力的后台。要不光是滋事的人就足以让她难安。 花筱涵转睛一想,淡然自若的坐回椅子上,满脸不屑道:“鄙人是萧爷派来管理对面酒楼的,初到贵地许是不太懂规矩。但老板这样未免也太不把萧爷放在眼里了吧?” 从蛮宝贝和陆离整理出的资料看,南陵三大金主首当其冲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羽墨白,其次是丞相公玉裴,第三位是非常神秘的商人萧三。 说起这萧三,不仅神秘异常。而且非常有经商头脑,几年功夫就收购了京里大片的房产铺面。虽没人见过他,但他的名号却无人不晓。所以花筱涵不怕死的抬出萧三,即便这客栈老板是羽墨白或者公玉裴的人,应该也不敢随便动萧三。 果然,老板脸色变了变问道:“你说的萧爷莫不是萧三爷?” “自是萧三爷。” 那老板一脸狐疑道:“萧三爷向来只收地产,怎么心血来潮要做生意了?” 花筱涵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淡定的模样,连蛮宝贝都信以为真。 “萧爷想做什么,自然不会给我们手下的人说。既然老板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问萧爷。” 那老板沉默片刻,突然眉开眼笑,朝着伙计们摆摆手道:“误会误会,真是不打不相识,在下是相爷的人。不知小哥能不能帮忙牵个线?” 瞧那老板一脸奴才相,真是令人作呕。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总不能还没开业就和人结下梁子吧? “萧爷行事素来隐秘。而且不巧的是这几日没在京里,不如等萧爷回来再从长计议。” 老板连忙亲自倒茶,还热心的告诉花筱涵这么招人不妥。毕竟是老掌柜,虽这人品不怎么地,但行事方法也算是有可取之处。 几天的筹备招募,总算是足了数,虽不是个个貌若天下,帅比潘安。但经过花筱涵的一番收拾,每个人都彰显出了不同的特点。 十天后,‘天上人间’所有事终于齐活,就等开张。可花筱涵却找不到了大股东。 “陆离,你家王爷呢?” “属下这几日没在府里,没见着王爷。” 花筱涵撅起嘴,抬眼望向听风楼,有些失望道:“难不成明天开张他也不去?” “王妃放心吧,王爷不会忘记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花筱涵都魂不守舍,惶惶不安。可即便是这样,也没盼到羽墨非。 夜色渐深,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时才突然惊觉,为何会这样祈盼羽墨非?而且,为什么有股怨妇的味道? 不知不觉,脑中将从第一次游泳池见面至今的场景串成了线。吓得花筱涵从被窝里弹了起来。曾几何时,那些猜疑、恐惧、要离开的想法都慢慢转变了? 最可怕的是,此刻从内心深处衍生出一种恐慌。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花筱涵抓狂的在床上滚了几圈,开始强迫自己数绵羊,可羽墨非那张妖孽的脸却在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071.美男管理员 第二天一早,花筱涵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到了‘天上人间’。由于她的装修、招人动静太大,现在整条街都塞满了人。 “陆离,人到齐了吗?” 花筱涵颇有心机的挑选了十个爱占便宜的富商及家眷,鲜红的请柬上,针对每人喜好专门设计了不同邀请语。绝对让男人、女人自信心爆棚。 陆离点点头,遂后在花筱涵耳边低语道:“王爷早上回府了,让属下代祝王妃开业大吉。” 靠,这算什么意思?花筱涵本还算平静的面孔,露出一丝不爽。回道:“告诉王爷,我特地为他准备了包厢。” 语毕,突然司仪高声道:“萧三爷送灼海国白玉屏风四座,珍珠幕帘五席。恭贺‘天上人间’开业大吉——” 素来不现人前,与人不交的萧三爷突然送来大礼。顿时让周围炸了锅,被邀请者无一面上不露得意之色。但花筱涵却一头雾水,正欲问陆离,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随着红绸落地,‘天上人间’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这时,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透出灿灿金光,让人无法直视。待光线消失,大门也随之关闭。 当日,除了被邀请者,谁也不知‘天上人间’内里是做什么的。直到第二天晌午,那些人才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逢人问起,皆是一脸餍足,却又难以形容出绝妙之处。紧一夜,声名鹊起,响彻全城。 一夜没睡,花小涵一脸倦容,坐在给羽墨非准备的包房中,看着冷掉的食物,生着闷气。 这时,蛮宝贝走了进来,懂事的捏着她的肩道:“姐姐,你不说今天还有件大事要做吗?” “恩,咱们这里想要红火,必须要有大鱼上钩。思来想去,最适合的就是羽墨白。不过羽墨白虽然好色,眼光却极高,一般人肯定无法吸引他。哎” 见花筱涵忧虑的模样,蛮宝贝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小蛮去试试?” 花筱涵犹豫着,她实在不想把蛮宝贝拖下水,但依目前来看。蛮宝贝确实比较合适。 “姐姐,就让小蛮去吧。小蛮不会有事的。”蛮宝贝拽着花筱涵的手,撒娇的模样让花筱涵更加下不了决心。 这时陆离走了进来“王妃,外面有人求见。” 花筱涵本欲打发走,但此时心情甚糟,忽地想找个人出出气。可刚出了‘天上人间’大门,就定在了原地。 ‘哇,美男美男,一只送上门的美男。’ 顿时阴郁全扫,眉开眼笑,对着门口一身暗色青袍的男子咧嘴道:“不知公子找花某何事?” 青袍男子身形颀长,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清冷孤高,但就是那双冷眸,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绽放的傲梅,勾人魂魄,直入心扉。 “听说这里招工” 不等青袍男子说完,花筱涵就一把将他扯了进来,亲手奉上茶道:“好说好说。” 青袍男子只说了一句,便让花筱涵立即出了两倍的价钱,与之谈妥了协议。并让其管理‘天上人间’。 “姐姐一天接待十个客人,能行吗?” “好啦宝贝,别操心了,我先去补个眠。”这美男的提议让花筱涵暗地叫绝,自古物以稀为贵。倘若人人都能来,还有什么吸引力? 072.遇见渣男 蛮宝贝心知花筱涵辛苦,也想为她分担解难。便找陆离问道:“陆大哥你说怎么才能见到睿亲王?” 陆离知道蛮宝贝想为花筱涵分忧,沉思片刻道:“在下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不过小蛮姑娘且不可单独行事。” 其实并不是陆离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他曾听羽墨非说过有关睿亲王的一段往事。 趁着花筱涵睡觉的功夫,陆离带着蛮宝贝,悄悄摸去了京里最大的一家戏园子。据说睿亲王每天都会来此看戏,而且睿王府多数姬妾都是从这里相中的。 一进园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吸引住了蛮宝贝的视线。听戏是她和小宝曾经的唯一的乐趣,只是这么大的园子却是头一遭来。 看着台上青衣深情诉唱,蛮宝贝完全陶醉其中,竟忘了睿亲王的事。只见她小手托着腮帮子,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园子里并不亮的光,投影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恬静秀美,宛如坠入凡尘的仙子。 然而站在她身侧的陆离,敏感的捕捉到了从二楼投来的目光。许是这里鲜少有大家闺秀坐在散座,所以一袭白衣的蛮宝贝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这小丫头浑然不觉,自顾自听着。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凭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采撷。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傲慢道:“这位姑娘,我家公玉少爷邀您去二楼看戏。” 蛮宝贝听见声音回了神,听见公玉两字,轻微皱了皱眉,假意回道:“十分抱歉,我该回家了。” 说着站起身,陆离也立即将她和那人隔开。然而就在这时,那小厮张口大喝“站住!你竟敢不给我们公玉少爷面子,你可知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蛮宝贝心里冷哼一声,求都求不来?怕是避都避不及吧!京里多少黄花闺女被公玉梁博那畜生祸害了。若不是仗着公玉裴那丞相爹,估计早就被人碎尸万段了。 想到这,美目一转,心思灵活如丝。她顺手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向那小厮。这时,园子里的人都无心再看台上的戏,而是纷纷等着看台下这场好戏。 小厮挨了烫,狗腿子本质展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他捂着脸怒叱道:“该死,你们是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打公玉相府的人!” 陆离本就性格冲动,听到这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可蛮宝贝悄悄扯住他的衣袖道:“我是睿王府的人,不知你们公玉少爷要怎么处置?” 二楼上,本等着看好戏的羽墨白,在听见蛮宝贝的话后,索然失了兴致。他羽墨白虽风流,但素来对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 待羽墨白悻然离去,邻座的公玉梁博再也按耐不住。脸上扬起一抹阴笑,直接飞身跳到了一楼。 假情假意道:“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掉脑袋的。但,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倒是可以帮小娘子说说情。”说着咸猪手就朝蛮宝贝的嫩脸伸去 073.咱们成亲吧 此时,陆离脸色一沉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剑,毫不犹豫的指着公玉梁博的心口。眸中尽是嘲讽。 公玉梁博何时受过别人脸色,他退后一步,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陆离可是羽墨非的管家,别说对付公玉梁博手下这群酒囊饭袋。就是和羽墨非打个几十回合,也绝不在话下。 只见他用剑身一扫,顿时狗腿们捂着手臂哇哇叫。而本就没什么拳脚功夫的公玉梁博,早已躲在了最后。他继续嘴硬逞强道:“你们给爷等着!” 陆离冷眉一拧,剑气直扫眼前乌合之众下身。只是眨眼间,狗腿们和公玉梁博的腰带具断。裤子哗哗啦啦掉了下来。 蛮宝贝连忙捂住眼嗔:“哎呀,好可怕!”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爆笑出声。公玉梁博气的面皮又红又紫,大喝道:“饭桶,老子白养你们了!” 边吼边提着裤子往外跑,狗腿子们也跟着灰溜溜钻出了园子。 “陆大哥,你太威武了!” 得到称赞,陆离面色一红,装正经“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吧。” 二楼,本离去的羽墨白不知怎地又折回了园子。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鹰眼锋利深邃,望着消失在门边的那抹裙裾,若有所思。 “夙夜,跟去看看。” 以陆离的身手,自然知道他和蛮宝贝被人跟踪了。但这不是正好吗?没想到公玉梁博误打误撞,反而促成了吸引睿亲王的契机。 与此同时,‘天上人间’也正在上演一幕更加精彩的戏码。 只见新来的美男一脸惊恐的躺在四楼玄关处的地上,而花筱涵整个人呈大字暧昧的趴在他身上。散乱的发丝慵懒的垂在肩侧,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眨呀眨 当然,还有精彩之二。在花筱涵和新来美男保持暧昧姿势之时,楼梯口站着许久未露面的羽墨非。 感觉到火辣辣的注目礼,花筱涵嘴角一抽,连忙坐起身。晃着小手干巴巴地招呼道:“嗨你怎么来了?” 羽墨非挑唇揶揄“确实来的不是时候。”明明知道是个误会,可张口还是忍不住酸水直冒。 花筱涵难得大度的没有还口,欲从美男身上爬下去,不料又踩住了自己的衣裾。再次狠狠跌回美男身上。美男吃痛闷哼一声,大掌不自觉捏上了花筱涵的蛮腰。 “韩韩、韩彻,你快起来!”此时,花筱涵感觉自己就像是偷情被抓包一样。心头止不住发虚,身上沁出了薄汗。 美男闻言,为难的看着两人的姿势。这时羽墨非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花筱涵拽进了怀里 穿着男装的花筱涵,此时感觉怪异极了。她朝韩彻使了个闪人的眼色,遂后又对羽墨非解释。 “韩彻是我请来的管事,我不知你今天要来。”啊呸呸呸!怎么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羽墨非不语,轻轻推开怀里的花筱涵,转身欲离开。 花筱涵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借口挽留“喝杯茶再走吧。” 羽墨非顿住了脚步,回身狠狠将她揉进怀中,手臂越收越紧。叹了口气,再一次妥协“花儿咱们成亲吧?” 074.求婚失败一拍两散 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三个多月,说长两人一起经历了几次生死,说短花筱涵连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未理清。 “一个问题问了那么多遍你不烦嘛?”花筱涵本带着几许娇嗔的口吻,可偏偏落在某人耳里不是那么回事。 羽墨非推开她,唇边终于浮出了笑意“花儿觉得很烦?” 宠溺,包容给她想要的一切,他始终认为,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只要他给予她足够的爱,花筱涵就会再一次爱上他。可那么久过去了,为何反而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 花筱涵心脏刺了一下,凝眉道:“你不觉得你的爱对我来说莫名其妙吗?你明明知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明明知道我遗忘了过去。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去猜,去疑惑。我甚至连你的心思都摸不透,如何和你成亲?” 羽墨非不语,唇边笑意渐浓。原来在花筱涵心中,不仅不信任他,而是把他做的一切都当做别有用心。 两人沉默僵持,就待花筱涵有些不耐烦之际。羽墨非突然一个回旋踢,滚烫的茶水翻了韩彻一身。 “你疯了吗?”花筱涵吓了一跳,连忙推开羽墨非,冲到韩彻跟前,关心道:“烫着没?快去换身衣服。”羽墨非见状,擦身离去。 这时,蛮宝贝和陆离正好进门。陆离见羽墨非脸色阴沉,便知他肯定和花筱涵闹了别扭,连忙借机说好话“公子,小姐等你好几天了。” 羽墨非斜眼睥睨,唇边划起一抹冷笑。推门离去。 花筱涵见韩彻没事,就跟着追下楼。因为隔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她清楚的听见了陆离给羽墨非说的话。然而,她没有想到羽墨非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姐姐”蛮宝贝见花筱涵僵在楼梯口,担心的上前去拉她的手。 花筱涵鼻尖一酸,咬牙转身跑回了楼上。 羽墨非你个神经病,大神经病!从小就如男孩子性格一般的花筱涵,情商本身就有限。其实,这会她连羽墨非为什么和她置气都搞不清。 不过,羽墨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一直以来他以为有足够的耐心就能改变许多事。可近日一茬事接着一茬,花筱涵又整日忙着准备‘天上人间’开业,两人根本没有机会相处。 今天好不容易得空,想去看看她。没想到却看见她和别人滚在一起。虽然那个状况根本不足以让他误会。可就是醋意大发,忍不住想要逼她。 本以为转身她就会追上来,可让他心凉的是,花筱涵就如那日在墙根下一样,丝毫没有追自己的打算。 回到旧府,羽墨非直接钻进密室。看见昏睡在床的司空莎莎,不自觉怒气横穿,狠狠一拳砸到墙上。 司空莎莎听见声音,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一个激灵惊恐的坐起身。看清羽墨非时,眼里的恐惧顿时转为怨恨。 尖着嗓子大叫道:“你滚!滚!” (23号上架后将会三万首更,宝贝们别忘记给颜首定啊!(3)) 075.吃醋成双惊喜变味 自他将司空莎莎从那片死地带回,司空莎莎就如中了魔障,整日风言风语。有时安静的就如小猫,有时狂躁的就如疯犬。 “阿姐,你清醒一点!”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抛弃,更何况司空莎莎身上还留着他母亲的血。 看着靠近的羽墨非,司空莎莎蜷起身子。嘴里喃喃自语“你是魔鬼,魔鬼,你杀了自己的亲爹不够,还想杀我弟弟。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羽墨非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刚燃起一抹愧疚,就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这是司空相如和司空清和欠他的,他们一命抵一命,一错抵一错,从此两清了! 正在他走神之时,司空莎莎突然跳下床,冲向烛台。 猛然陷入黑暗,羽墨非看不见司空莎莎的举动,却能从声音分辨出她此刻要做的事。 他一个箭步向前,在黑暗中准确的抓住了司空莎莎的手臂。大手一把夺过锋利的烛台,扔了出去。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遂后便是嚎啕大哭。黑暗中羽墨非紧紧抱着她,任她咬上自己的肩头。 许是哭累了,司空莎莎渐渐平静下来,轻轻推开羽墨非,央求道:“求你放我走吧。” “让你回去寻死吗?”羽墨非猜的很对,司空莎莎之前的确打算等司空清和好了之后就自杀,若不是羽墨非将她强行带回。或许她已是孤魂野鬼。 司空莎莎默默流着泪,静静靠着羽墨非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我不会再找司空清和麻烦了。但是也绝不会让阿姐回去的。” 听着羽墨非的话,司空莎莎失声苦笑“阿弟,我们都太傻了。”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羽墨非叹了口气,抚着司空莎莎的长发“阿姐,跟我回家吧?” *** 要说羽墨非这个王爷头衔确实窝囊,穿着得体的他,走到大街上根本无人识。但只要穿回那身破布褂子,人人都能说出一串关于他的丑事。 刚出门不久,见一个小姑娘使劲偷瞟着羽墨非。司空莎莎突然抱起他的胳膊,撒娇道:“阿弟,你背我。” “阿姐该背我才是。”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矮下身,背起了司空莎莎。 旧府这条背街小巷,平日就少有人来。所以花筱涵和羽墨非他们都会从这里进府。因为‘非花园’的正门着实太远。 正当羽墨非背着司空莎莎跳进府,就瞧见迎面走来的花筱涵。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她本是很高兴的事,谁知吐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花筱涵冷眼扫过羽墨非及司空莎莎,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回来收拾东西,今天起我就搬去‘天上人间’住了。” 说着转身直奔飞羽阁。此时,心里就像是压着一个称砣,让她怎么也喘不顺气。 若不是听了蛮宝贝的劝,她根本不会回来找他。呵,没想到惊喜不成反倒给自己添堵。 想着花筱涵胡乱收了几件衣服,就准备回‘天上人间’。可还没出飞羽阁,就被羽墨非堵了回来。 “不许走!” 076.不许再逃避 “我走不走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花筱涵就要往外冲,羽墨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花筱涵怎会乖乖任他摆布,心里憋着气,下手也就顾不得轻重。直接拉起胳膊肘,狠狠撞向羽墨非的心口。羽墨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将她扔上床。 花筱涵立即跳起身,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随即,一个弹踢,羽墨非一把托住了她的脚踝。花筱涵又立即飞起另一条腿,趁羽墨非抵挡的空挡,腰身狠狠一扭,双脚重重跺上羽墨非胸口。 羽墨非后退一步,唇边浮起微笑。脚下借力,大鹏展翅扑向床的花筱涵。花筱涵深知这一扑倒,想再反抗便难如登天。 掌心微缩,立即射出飞刀。可不想羽墨非丝毫没有躲避之意,那么近的距离飞刀入肉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她一着急,立即倾身向前想要抓回来。就在这时,羽墨非手指一夹,嫌弃的将飞刀扔下地。不偏不倚,四目相对,薄唇相抵。 “唔——”花筱涵惊诧地瞪着羽墨非,羽墨非却顺势抱着她一个翻转,双双滚尚了床。 她上身挣扎,他就抱得越紧,她下身不老实,他就将她夹在两腿间。 她怒视,他眼眸含笑。她小脸绯红,他舌尖灵活如蛇。待花筱涵浑身绵软卸了力,清眸也不自觉闭起。 羽墨非满含柔情的双眸渐渐炽狂,从唇瓣的慢慢摩擦,变成唇舌纠缠。带着剥茧的大掌也不受控制的探入花筱涵衣内。 花筱涵身躯一怔,陡然睁开水润的双眸。随即贝齿顶出羽墨非的舌尖,脑袋偏向一边。 “不许再逃避!”羽墨非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那双带着**的凤眼。 这样炽烈的羽墨非,是她不曾见过的。这样霸道的羽墨非,是她不曾想到的。然而在过去的三个月,温柔笑语的羽墨非、迁就包容的羽墨非、为她奋不顾身的羽墨非,一点点在脑中清晰起来。 好似答案就在眼前,可花筱涵寻不到摸不着。亦或者她根本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可是你答应过我”只说了半句,话语就因羽墨非眸中掀起的怒意咽了回去。 乱了,脑子乱了,心也乱了。她的斗志呢?她的誓言呢?她不可以爱上这个世界的人啊!她要回到现代去啊! 就当花筱涵想要妥协,不再抵抗。没想到羽墨非却松了手。素来含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起身离开了飞羽阁。 花筱涵像是被抽了力气,浑身软软的躺在床上。房间里静的可怕,却不及羽墨非那冷冷的表情。 生气了吗?可是她的确没有做好准备和他 想到这,花筱涵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重新束起长发,指尖轻轻划过微肿的红唇。再次离开了飞羽阁。 可没走多远,就瞧见了不远处的卓仙儿。 “哼我说怎么眼皮子直跳,原来狗尾巴草回来了。”还没到跟前,卓仙儿已经按耐不住故意抱怨出声。 077.小宇宙爆发崛起必看 花筱涵本来今天就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巧卓仙儿撞上了枪口。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这野丫头,能对得起今个这好运吗? “是啊是啊,原来眼皮子跳不是捡钱是遇狗屎。艾玛臭死了!”说罢,花筱涵掩住鼻子,故作嫌弃状。 卓仙儿除了伶牙俐齿,其实真没什么脑子。更加受不了激将,一听花筱涵这冷嘲热讽,立马就跳了脚。 “狗尾巴草,你说谁是狗屎?” “我说你,说的就是你!怎么,狗屎都能开口骂人了?” 卓仙儿气的咬着唇瓣,不住喘气。遂后,运起她半吊子轻功就朝花筱涵冲去。 花筱涵虽不是什么高手,但身为警察,最擅长的就是近距离搏击。她不躲不避,等着卓仙儿靠近。 随着卓仙儿扇来的巴掌,顺势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朝后一扭。卓仙儿立即疼的哇哇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你耐我何?” 边说边眼疾手快的抓住卓仙儿另一只正欲往荷包里掏的手,然后借着巧劲使劲一拉。就听卓仙儿大叫一声,眼泪滚了下来。 “要不想这条胳膊也折了,你最好闭嘴!” 花筱涵今天是气急了,气的把所有气都出到了卓仙儿身上。卓仙儿是个孩子心性,此刻受了委屈,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依旧喋喋不休、不依不挠的骂着花筱涵。 花筱涵已经怒到了极限,手下也没了控制,只听咔一声。卓仙儿另一条胳膊也脱了臼。 “啊!践人,害人精!害了非哥哥不够,还想害我们所有人!” “我什么时候害羽墨非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三番五次这么说,再听不出什么她花筱涵不成傻子了? “哼,你就是害人精,我才不要告诉你!” 红了眼的花筱涵越发的狠,她狠狠捏上卓仙儿的下巴,问道:“要么说,要么下巴脱臼,你自己选。” 卓仙儿的小脸此时以惨白,额上的汗珠混着脸上的泪珠,一滴一滴往下落。抖着牙关道:“不是你非哥哥怎会承受每年入冬前冰寒噬心之痛。”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直奔而来。一把将花筱涵推开。 怒道:“你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打我妹妹!” 卓仙儿一看是卓龙,霎间扯着嗓子开始大哭“哥,狗尾巴草欺负我。” 卓龙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攥着拳,眸中满是怒火。卓仙儿可是他捧在掌心里呵护大的,平素里大声说话都舍不得。今个却被欺负成这样,他怎能不心疼? “呵,有其妹必有其哥。你妹妹欺负别人的时候你怎么没看见?” 听见卓仙儿的指责,花筱涵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却慌了。自己以前到底做过什么?难道真的伤害了羽墨非? “你还敢说!”卓龙咬牙切齿,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若不是看在羽墨非面上,恐怕他早将花筱涵拆了。 “为什么不敢,她既然敢三番五次挑衅我,就应该有胆量承受。”说着花筱涵傲然离开。 经过卓龙身侧的瞬间,一声低语飘进耳里,心口猛然一刺。 难道羽墨非对她如此特殊,真的只因为她是灵女? 078.这畜牲竟下了药 呵,就算如此又怎样?她又不准备嫁给羽墨非! 卓龙本以为那句话会打击到花筱涵,不想花筱涵只是顿了顿脚步,一脸不屑的走了。 就在此时,羽墨非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满脸黑云,很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卓龙赶紧拉起卓仙儿就要走,不想卓仙儿大叫道:“疼疼疼,哥,我胳膊被狗尾巴草拧脱臼了。” 卓龙正想爆粗口,可见羽墨非那吃人的表情,吞了吞口水道:“走走走,回去哥哥给你接上。” 卓仙儿确实是个没脑子的货,见到羽墨非这样还不跑,竟然皱着个小脸哭诉道:“非哥哥,仙儿胳膊断了。” “下次保不齐腿也断了。”说罢狠狠看着卓龙,冷声问:“你给她说了什么?” “啊,我说话了吗?仙儿我说什么了?”卓龙认识羽墨非至少五年,但却一直摸不透他的性子。明明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眉目含笑的样子。发怒的时候却让人从骨子感觉可怕。 “明天一早带仙儿滚去山庄。” 卓龙了解,若这个时候和羽墨非硬来,绝对会被整的很惨。所以羽墨非说什么,他都立即响应。还不忘捂住卓仙儿的小嘴,连拖带拉的消失在羽墨非眼前。 *** 回到‘天上人间’后的几日,花筱涵逼着自己找事做。可无奈韩彻简直是个超人,完全不需要她坐阵。 这天,花筱涵又是百般无聊,正坏笑着挑|逗新来的小美女服务员。蛮宝贝就兴冲冲地跑来抱着她的胳膊道:“姐姐,韩公子好厉害呢。” “怎么,宝贝惷心萌动啦?”话音刚落,就听见从一个包厢里传出吼骂声和碗碟破碎声。花筱涵和蛮宝贝立刻冲了过去。 因为四楼一般接待的都是大金主,所以只有三个房间。而今天也只有这一间里面有客人。 推开门,只见一个男人半倚在软榻上,虚着眼。地毯上一片狼藉,碎了的茶具,碗碟上还带着点点鲜红。而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很明显被人打过。 花筱涵忍住心中的愤怒,问:“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 “哼,本少爷公玉梁博,叫你们管事的来。”说着毫不文雅的放了个响屁。蛮宝贝蹙眉捂鼻,心中大乱,难道这魂淡是被她招惹来的? 花筱涵听了名字就已知道这公玉梁博是谁,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道:妈的,最近到底是踩了哪坨狗屎?什么渣人渣事都蹦跶出来了。 但没有背景的‘天上人间’毕竟不能与公玉相府抗衡,她假意陪着笑脸道:“在下就是这里的管事,不知哪里招呼不周,惹恼了公玉少爷?” “老子花钱找乐子,摸都不让摸一下,还玩什么玩?” 看着公玉梁博的眼睛有意无意往身后的蛮宝贝身上贴,花筱涵霎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故意说道:“公玉少爷先消消气。宝贝,去拿银票来。”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把蛮宝贝支走。就算打起来她也不至于束手缚脚。 “慢着!”公玉梁博立即坐起身。本生气的面孔,突然溢满yin笑,直接表明:“让本少爷消气还有一个法子,只要后面那小娘子愿意陪爷喝一杯。爷就不再追究。” 花筱涵脸色一沉,耐心消磨到了极限。端起桌上的酒,一口而尽。 “我妹妹不会喝酒,在下先给公玉少爷赔个罪。”遂后,侧脸叱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拿银票!” “谁他妈稀罕你那点银票,老子还就要小娘子陪我。”说着公玉梁博向门边的黑衣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直接一掌推开花筱涵抓住蛮宝贝拖到了公玉梁博跟前。 眼看公玉梁博的咸猪手伸向蛮宝贝,花筱涵抬手使出飞刀。可不知怎地,飞刀脱袖而出,散了一地。下腹传来一阵骚热,脸颊发烫,身子发软,神志开始飘忽。 花筱涵顿时脑中警铃大作:这畜牲竟下了春|药! 花筱涵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尽量摆出一副冷峻的表情,不过那药性太强烈了,身体已经汗湿,头上的汗珠也滑落下来。 “公玉少爷,这里可是萧爷的地盘,还请您三思。” “爷不是吓大的!凤君去门口守着!” 模糊中花筱涵看见公玉梁博搂上了蛮宝贝的肩,她想要大骂,想要冲上去剁了他的手,可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烫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 亲们,王爷明天就要上架了!一直以来感谢亲们的鼓励和支持!(深深滴鞠上一躬)大家也知道,千字才三分钱,简直比白菜还不如。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能继续陪颜颜走下去的亲们,颜颜会更加努力,不让大家失望。要离开的亲们,颜颜也真心的感谢你们。 咳咳咳,透剧这个事,颜颜要肿么说捏? 接下来一卷,自然是文中的高|潮之一。凶猛的笑面虎王爷露出本性咱兔子王妃也不吃素,本着顺我者逆我者亡原则,精彩陆续拉开帷幕,亲们可别错过呦 上架当天首更三万起,零点系统自动发布(系统抽了和本人无关哈!) 最后说一句,首定对文文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很很很重重重要要要!你们应该懂了,恩!然后你们更应该懂了,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求冒泡,求一条龙服务,颜颜已经求疯了么么哒! 079.遣倦绵如醉如痴 模糊中花筱涵看见公玉梁博楼上了蛮宝贝的肩,她想要大骂,想要冲上去剁了他的手,可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烫 蛮宝贝见花筱涵已站不稳,心一横狠狠一口咬上公玉梁博的手臂。 “啊——臭娘们!” “啪!”公玉梁博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蛮宝贝脸上。蛮宝贝一个踉跄跌倒撞上桌角,眼前不住的冒着星星,完全懵了。 花筱涵听见清脆的耳光声和衣料破碎的声音,摇晃着身子上前,可脚下一软栽倒在地。气息紊乱,眼皮沉重,但心中却一个声音嘶吼着:救宝贝,要救宝贝!遂后,她摸上地下的飞刀,毫不犹豫的捏在掌心。 锋利的刃口直接嵌入血肉,神智短暂的清明起来。她憋着力,一个虎跳。扑上了公玉梁博的后背,飞刀也抵上了他颈部动脉。 药效一波一波袭来,花筱涵受伤的手掌不住的使力,却也心知这疼痛顶不了太久。必须要下狠招。 “f”不等公玉梁博叫出口,花筱涵手腕一紧,公玉梁博颈间映出一道血痕。 公玉梁博背对着花筱涵,看不见她的情况,以为花筱涵解了药。吓得满头大汗,哆嗦道:“你你先把刀放下,凡事好说。” 花筱涵咬着自己的舌尖,怕一开口会露出破绽,刀锋又深了几分。心里不断呐喊:羽墨非救我,快来救救我。 这时,‘砰’一声,门被踹开了。花筱涵的视线已模糊一片,手下刚想使力,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羽墨非,救我。”脑中此刻就剩下这一句低语,模糊的眼眸溢出委屈的泪水。感觉身体就如喷了岩浆,滚烫滚烫 她控制不住翻过身面对着他,在他怀中蹭了蹭,语无伦次哭喊着:“羽墨非,我难受。” “筱涵”随着一声低唤,韩彻手臂紧缩,肌肉僵硬。喷在她发间的呼吸好似也带着火焰。花筱涵不安的扭着身子,藕臂缠上他的脖子,主动踮起脚尖去寻找他的唇。 就在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花筱涵被猛然拽出了温暖的怀抱,双腿无力跌坐在地。 “羽墨非,你混蛋!呜呜”她哭泣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可昏昏沉沉间,却无意识去扯自己领口。 哭闹之际,忽然身体被打横抱起冲出了包厢。药力驱使下,她再也克制不住,扭着身子小爪子狂乱的扯上了抱她那人的衣襟。 不足片刻,忽地眼前一黑,花筱涵的身体被轻轻放在了床上。强健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将不安分的她压在了身下,吮上她的唇瓣。花筱涵好似得到了短暂的舒缓,迫不及待的环上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 不知吻了多久,他喘着粗气抬起头,问道:“花儿我是谁?” “羽墨非,我热我好热”完全迷失方向的花筱涵,扯开自己的束发,又伸手去解腰带。 黑暗中,羽墨非闻言弯了眸子,再无顾忌的捉住的她的手掌,一手与之十指交扣。一手替自己和她解开束缚。 凝脂般的肌肤,好似要将他烫伤。紧紧贴合着坚实的胸膛,修长滑嫩的双腿在他腿间厮磨。 房间里热浪滚滚,羽墨非的心也滚在云霄。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蜿蜒。在她无意识的低吟中,指尖微颤。 “热”花筱涵在他身下扭着,让他几乎要忍受不住。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羽墨非感觉自己的心尖都在颤抖。 “乖,一会就不热了。”羽墨非一遍一遍亲吻着她,一遍一遍抚慰着她。像是将所有的耐心都倾注在这一刻,生怕弄疼了他的宝贝。 夜色旖旎,轻吟不绝。他终究是抵不住内心火热的悸荡,身下一沉。本已迷乱的花筱涵,霎间清明,指甲陷入了他精壮的肩胛。 “啊——唔——”当花筱涵疼痛出声,羽墨非感觉身体已紧绷到了极限,死死将她压入怀中。滚烫的薄唇含住她的唇瓣,细密用心的吻着。想要淡化身下紧致贴合的吸附感。这是他从未尝过的感触,那滚烫的包裹,一圈一圈,好似要将他融化一般。 待疼痛过去,身体掀起一阵酥麻的热流,花筱涵难受的扭着身子。哼哼唧唧想要得到更多。羽墨非也再控制不住,双臂揽起她的身子,腰身开始摆动 如梦如幻,如醉如痴,教缠不休 直到半夜,药效散去,花筱涵终于体力不支陷入昏迷。凌乱的发丝贴在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掩盖不住颈间斑斑点点的吻痕。 羽墨非疼惜的给她擦净身子,换上女装。抱出休息室时,看见门边一脸坏笑的陆离,俊脸一红板起脸。 陆离憋住笑意“公子爷,马车候在外面了。” 临出‘天上人间’,羽墨非抬头扫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韩彻。 “去查查这人的底。”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正版阅读========== 一觉醒来,帘幕低垂。朦胧中花筱涵好似闻到一股清香,随之缓缓挑开眼皮。肚子也咕咕唱起了歌。 她刚欲掀开被子,一股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好似全身的骨头被拆过重组了一般。脑中残留的影像也渐渐明朗。 靠,难道公玉梁博发现了她是女人,顺道将她xxoo了? 想到这,花筱涵也顾不得身子不适,更顾不上肚子饿。咬牙翻身跳下床,手掌上缠着的纱布和两腿间传来的木疼,霎间点燃了她的小宇宙。 就在她咬牙切齿穿衣梳头时,羽墨非走了进来。凤眸异常明亮,微笑灿烂夺目。 “花儿起床啦,快来吃饭吧。” 不知怎地,看见羽墨非好似气更不顺了。她不耐烦瞟了他一眼,冷言嗤道:“谢谢王爷好意,我有点倒胃口。” 羽墨非闻言不怒反笑,长臂一伸就欲将她捉进怀,不想花筱涵一躲。腿上无力的她脚踝一歪,膝盖磕尚了床帮。 羽墨非立即蹲下身,小心的揉着问道:“疼不疼?” 花筱涵见他那样,心中怒气更甚。抽腿躲开了羽墨非触碰。下意识心口一阵闷疼。 “花儿对不起,我”瞧花筱涵这生气的模样,羽墨非自然想到了两人昨夜发生的事。 可听在花筱涵耳里,却是另一番真相。她脱口吼道:“不需要你道歉,这点事本姑娘不在乎!” 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出现,现在嘘寒问暖有什么用?可她凭什么怪羽墨非,是自己太大意,是自己太不长脑子。 说罢,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门。羽墨非缓缓站起身,铁拳捏的骨节发白。心口撑得满满的甜蜜,瞬间如破了个洞。 倒胃口,不在乎?到底是她害羞口是心非,还是真的厌恶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正待羽墨非烦躁之际,陆离走了进来。 “王爷,北冥国太子和二皇子今早入京了。据说公玉丞相有意与其联姻。” 羽墨非凝眸片刻,吩咐陆离去跟着花筱涵。 *** 花筱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墙头,盛怒过后,肚子异常的饥饿。她委屈的坐在墙上,连跳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过了好一阵,陆离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花筱涵激动的一个回身。 “啊!”预想之中的疼痛,变成了手臂的酸麻。陆离蹲在墙上稳住身形,将花筱涵拉上来,一起跳下了地。 “王妃,您慢点。” “陆离,带我去吃饭吧?”花筱涵皱着小鼻子,委屈的就如一只流浪猫。 陆离挠挠头,想起飞羽阁厅里摆了一桌子的食物,费解道:“王妃怎么不在府里用?” “去不去一句话!” 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可怜巴巴,一转眼就 “去去去,王妃想要吃什么?” “随便啦,还是陆离最好。”花筱涵迈着小碎步,挽着陆离的胳膊,脸上蕴着微笑。 此刻陆离身体僵直,甚至能感觉到暗处射来的警告目光。心里哭喊道:王爷不关我的事,绝对不是我的错啊!。 待解决了温饱,花筱涵突然又一脸凝重,咬着唇瓣,半天才开口询问道:“宝贝还好吗?” “小蛮姑娘不过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 听见小蛮没事,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大概是公玉梁博那禽兽,发现了她的女儿身才想到此花筱涵紧紧攥着粉拳,心脏像是被人捏着一般。起身朝‘天上人间’步去。 此刻,蛮宝贝正在昨夜那间包厢里,指挥着工人将几乎被拆了的包厢恢复原貌。 花筱涵浑身颤抖着,站在门边,看着蛮宝贝忙碌的身影。心里不住安慰自己,大不了就当被猪拱了,被狗欺了。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过不去。 “咦?姐姐怎么来了?”蛮宝贝发现了花筱涵,浅笑着跑过来亲昵的勾上她的臂膀一脸甜笑。 花筱涵却突然鼻尖一酸,眼泪滚了下来,颤着嗓子带着几丝委屈唤道:“宝贝” 蛮宝贝一见花筱涵哭,也跟着慌了神。连忙替她抹着泪,可擦着擦着泪珠也滚了下来。 “都是小蛮不好,不该偷偷去戏园。没勾来睿王爷,倒是把这禽兽带回来了。害的姐姐” 蛮宝贝越哭越烈,几乎变成了抽泣,声音里的悔恨更是浓的要滴出水。 在花筱涵身后的陆离见状不免有些着急,毕竟昨夜蛮宝贝看见了那条染血的被单。若是这时王妃得知之前身孕的事是个骗局,那岂不是会和王爷闹翻天? 正当此时,韩彻从楼上走了下来。俊脸依旧英气逼人,但清冷的眸子却不似以往那样冷若冰霜。 他毫不避讳的看着花筱涵,那眼神好像包含了千言万语。 陆离看见韩彻心里就不爽,昨夜他和王爷赶到时,这厮正揽着王妃的腰。瞅那猥琐的样子,就知心图不轨。 嘴下也多了几分质问“韩主事,公玉梁博那样的人你也敢往里放?” 谁知,韩彻理都不理陆离。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花筱涵,花筱涵看陆离那蠢蠢欲动的表情。 跄要骂掌。吸了吸鼻子皱眉道:“这事谁都不怪,是我自己大意了。你们若真有心,不如帮我招几个会功夫的人来。” ‘天上人间’是她一手操办的,自己考虑不周,怎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不过,这仇她迟早要报,不把那公玉梁博阉了,她就不姓花! 待平静下来,花筱涵立志将这晦暗的一页彻底从她的人生中扯去。勉强露出微笑道:“好啦,都过去了哈!” 蛮宝贝点点头,突然红着脸道:“姐姐清白身子都给了王爷,王爷是不是该迎娶姐姐啦?” 蛮宝贝刚说完,花筱涵脑中炸过一个惊雷,抓住她的肩问道:“宝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蛮宝贝见花筱涵如此激动,嘟起嘴道:“难道姐姐不愿嫁给王爷?” 清白身子给了王爷?那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人是羽墨非,不过她不是已经和羽墨非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靠,羽墨非这个魂淡!又骗她! 难怪大早上羽墨非就笑的花枝乱颤、阴险狡诈,竟然是趁机占了她便宜!不顾身体的酸痛,花筱涵直冲回王府。 找了一圈,听风楼、飞羽阁都已不见羽墨非的身影。却看见了一脸恬静,正在喂鱼的司空莎莎。 花筱涵本想直接走人,不想司空莎莎却主动开了口。 “花姑娘,之前的事对不起啊。” 你丫是日|本人吗?还花姑娘呢!花筱涵一脸冷清回道:“你若还想着捉我,你的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如此直接的回答,让司空莎莎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阿弟的毒已经解了,我不会再给花姑娘找麻烦了。” 哼,难道言外之意,你家人再有个病病痛痛,你还会来找麻烦咯?这会子花筱涵没什么心思和司空莎莎闲聊,便敷衍的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 没逮到羽墨非,花筱涵只好折回‘天上人间’。 蛮宝贝一见她进门,连忙拉着她到休息室道:“姐姐,你知道谁来了吗?” 花筱涵心不在焉道:“莫不是羽墨白真被你勾|引来啦?” 蛮宝贝俏脸一红,嗔道:“哼,姐姐就知道笑我。不过,不仅是睿王爷来了,就连公玉丞相也来了哦。还有几个陌生人,小蛮瞧着不像是南陵的人。” 嘎,真是得失仅在一瞬。不过羽墨非这笔账,总归是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和他好好清算。 “姐姐,你到底听见我说我没啊?” “听见啦,听见啦,不就是来了好多银子咩。”连公玉丞相都来了,还怕‘天上人间’以后不火? 蛮宝贝实在看不出花筱涵哪里听见,噘着小嘴出了房。可不巧正和羽墨白打了个照面。 她连忙垂头恭敬道:“睿王爷吉祥。” 羽墨白打量着蛮宝贝,唇边浮起戏谑的笑容,带着几分打趣道:“听说姑娘是睿王府的人?” 蛮宝贝霎间小脸通红。立即跪到地上回道:“小蛮不是有意冒充王府的人,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小蛮为了” 刚想说为了吓唬公玉梁博那魂淡,可转念又一想,怎么说羽墨白和公玉梁博的关系,都要比和她要好吧?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 随口改道:“小蛮当时太害怕了,才撒了谎。求王爷恕罪。” 害怕?她都敢往人家小厮身上泼烫水,还会害怕吗?应该是怕嫁祸不到睿王府头上吧? “哦?那你现在怕不怕呢?”羽墨白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不沙哑,就像是亘古的河流,给人一种踏实感。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治她的罪?蛮宝贝正愁不知如何辩解,花筱涵就走了出来。一见蛮宝贝跪地上,就直接冲上前去躬下身。 “花满楼参见睿亲王。”说着眼光瞟了瞟蛮宝贝,又接道:“‘天上人间’才开业,有不周到处还请睿亲王包含。” “哦?原来你就是这里的东家。这‘天上人间’倒是有几分与众不同。”边说边打量着一身男装的花筱涵,瞧他身材弱小,眉目白净。却有这等玲珑心思,在南陵确实独树一帜。 “王爷谬赞,若王爷喜欢满楼可为王爷留下一个包厢。”当然与众不同,姐这里可是一条龙服务。想着花筱涵得意地拉起了生意。 羽墨白浅笑着望了蛮宝贝一眼,点头道:“就这么定吧。以后这位姑娘就负责我那个包厢吧。” 说罢羽墨白就转身进了包厢,花筱涵带着一抹忧愁拉起跪在地上的蛮宝贝,若有所思道:“宝贝,去收拾一下回飞羽阁。以后别到这来了。” “姐姐,可睿王爷说” “现在就去!”胳膊总拧不过大腿,若羽墨白真看上了蛮宝贝,难不成还真去做第三十八房小妾? 蛮宝贝见花筱涵口气不容置疑,便听话的离开了‘天上人间’。她前脚走,花筱涵就听见羽墨白他们所处的包厢传来一阵女子的哭诉。 刚到门边就听里面传出“爹,女儿和羽王爷本就有婚约在身。怎么能再嫁给二皇子?” 接下来‘啪!’一声脆响,花筱涵缩回准备要敲门的手,心里某块地方瞬间崩塌。 原来羽墨非确实与公玉芊芊有婚约,那为何他还要与自己纠缠不清。她花筱涵绝不会稀罕给人做妾! “你这不孝女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胡言乱语些什么?”公玉裴气的两撇小胡子直打颤,恶狠狠地瞪着公玉芊芊。 公玉芊芊也不示弱,扬脸回道:“除了羽王爷芊芊誓死不嫁!”这样的豪言壮语,不但气着公玉裴的肝,同样敲着花筱涵的心。 这时,坐在主位的蓝衣男子,一脸淡然开了口“丞相息怒,是烈焰不该棒打鸳鸯。” “太子太子殿下严重了,臣下认为公玉家和羽王爷的婚事早已不作数。而且那羽墨非也早已是个庶民,我公玉家怎么可能哎老夫以为二皇子和芊芊最是合适。” 公玉裴满面愁容,好似真的在为女儿忧心。但拓跋烈焰好像并不领情,转头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羽墨白。 “老白这事你怎么看?” 羽墨白唇边勾起一抹敷衍的笑意,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公玉芊芊,又看了看留着口水的北冥国二皇子拓跋烈风。 若有所思道:“父皇确实为公玉小姐和墨非赐过婚,只不过那时墨非身份不同今时。这婚约还有没有效,怕是该去找皇上定夺。” 公玉裴一听要去找羽墨枢,脸上溢出了微笑。羽墨枢虽是个皇帝,其实不过是个傀儡。若不是忌惮羽墨白手上的兵权,他早就不必屈人膝下。 “王爷说的甚是,臣下明日一早就进宫面圣。” 谁知,公玉芊芊突然站了起来,不等众人反应,控诉道:“芊芊已和羽王爷私定终身,爹爹再逼芊芊,芊芊就去死!”说罢提起裙裾就往门外跑。门外的花筱涵猝不及防的曝光在众人视线之中。 羽墨白依旧面无表情,可公玉裴和拓跋烈焰却同时面露惊讶。花筱涵心知不好,正琢磨着要怎样解释脱身,就见拓跋烈焰弹起身,激动问道。 “筱涵?是你吗?” 花筱涵大惊,却不敢再面上表露,恭敬道:“在下花满楼,是‘天上人间’的东家。今日得知贵客上门,特地来看看诸位大人有什么需要。” 一番话说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掌心里更是一层凉汗。 公玉裴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向拓跋烈焰小声说道:“太子太子殿下,灵女死的时候臣下在场。这人不过和灵女长的几分神似罢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却一字不落的钻进花筱涵耳朵里。拓跋烈焰不说话,死死盯着花筱涵。好像要洞穿她的灵魂似得。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当花筱涵都不知该如何回话时,羽墨白开口道:“太子殿下,这花满楼是萧三爷的亲信,曾和我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确不是您说的那个人。” 拓跋烈焰凝着花筱涵的冷眸,终于松了松,沉声道:“本宫累了,暂且先行一步。二位请自便。” 说着拖着拓跋烈风从花筱涵身侧穿了过去,衣摆带起的风,让花筱涵心口一紧。下意识感到了危险 080.动了王妃就是死 说着拖着拓跋烈风从花筱涵身侧穿了过去,衣摆带起的风,让花筱涵心口一紧。下意识感到了危险。 这个太子殿下认识她吗?羽墨白为什么要帮自己解围?莫不是他就是萧三爷?此刻花筱涵一头雾水,满眼迷惑。 待拓跋烈焰离开,羽墨白看都没看她一眼跟着走了,只有公玉裴经过她时,脚步顿了顿,眸中闪过一抹探究的光。 良久,花筱涵才移开步子。脑中疑惑重生,过去的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玉芊芊说有人在成亲当日从烟雨山庄抢走了她,羽墨非说她是修鱼彻的妻。卓仙儿说是她害的羽墨非中毒。如今又来了一个叫她筱涵的男人,还有那个送大礼的萧三爷,和难以捉摸的羽墨白。但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公玉裴,他为什么会说自己已经死了呢? 这多凌乱的线交织在一起,让花筱涵很难从中抽丝剥茧。想着想着,突然脑中一亮。靠,她怎么忘记了,在被司空莎莎围堵木屋那天,陆离曾提起过烟雨山庄。 脑中渐渐将一根简单的线条穿在一起,于是,心中有了一个方向。修鱼彻住在烟雨山庄,而她是修鱼彻的妻子,在成亲之日被人掳走,不知什么原因失忆了,醒来后和羽墨非在一起。不过可疑的是为什么修鱼彻没有来找她呢? 那个曾经救了她带她去小木屋的男人会不会就是修鱼彻?还有那天救了她和陆氏兄弟的神秘人呢?看来要解开诸多问题,先要确定修鱼彻和她的关系。 理了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花筱涵蓦然想起公玉芊芊和羽墨非的亲事,不知怎地心里窜出一股子怒气。 羽墨非这个魂淡,竟敢骗她!什么有了孩子。她还真是傻,竟然就那么信了。 耗费了太多脑力,这会头昏脑涨肚子饿,浑身酸痛的身体更是提醒着她昨晚的事。 黑着脸回身,却见韩彻正倚在楼梯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花筱涵心里咯噔一声,微微蹙眉。 “有事吗?” 只见那冷若冰霜的面孔突然扯出一丝笑意,不说话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花筱涵虽然喜欢帅哥,偶尔脱线犯花痴。但绝不是一个会被人左右的女人。 她暗自戒备,平静的清眸骤然掀起一阵冷风。不想韩彻顿住了脚,伸手在她肩上一探,一只蜘蛛被挑到了地上。 有着汉纸本质的花筱涵除了蛾子和老鼠,对这些东西丝毫无感。绷得紧紧脸,旋出一抹微笑。 “谢谢。”她到底是多紧张,竟然连自己的主事都会怀疑。不过这么帅的男人,为何会到她这里工作? “韩彻,虽然我们约定好除了工作不谈其他,但有件事我很好奇。”漂亮的眼睛眯成条线,但薄唇却吐出一句不着调的话。 “你怎么会长那么好看呢?” 爷让口不。色色的眼神描摹着韩彻无双的容颜,面上哈喇子流了一地,实则仔细的捕捉着韩彻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韩彻一脸讶异,突然脸上飘上两朵红晕,低语:“爹妈给的。” 噗这帅哥好萌。花筱涵吞了吞口水,笑着摆摆手,拖着严重透支的身子钻进了休息室。 ===========言情小说吧首发支持正版阅读========== 此刻羽墨非,正翘腿靠在冰室的裘皮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柄带血的飞刀。唇边挑着笑意,深眸中闪着嗜血的光。。 而跪在他脚下不远的公玉梁博,此时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浑身瑟瑟发抖,双腿裤管间晕湿了一大片。 “公玉少爷很怕吗?”想到昨夜凶险的一刻,羽墨非就恨不得将公玉梁博碎尸万段。若不是他刚巧去了‘天上人间’,他的花儿不是被这畜生糟蹋了,就是被韩彻趁人之危了。 公玉梁博吞着口水,瞟了一眼不远处血肉模糊的凤君,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凤君可是响彻北冥国的第一剑客,可就在他眼前被羽墨非轻飘飘的挑断了手筋脚筋,还用那柄飞刀一刀一刀放干净了血。 爹爹不是常说羽墨非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吗? “怕、怕,求羽、羽王爷饶命。”公玉梁博抖如筛糠爬到羽墨非脚边,伸手想要抓羽墨非垂下的衣摆。 羽墨非修长的腿猛然落下,冷哼一声,抬脚踢翻了公玉梁博。耐心消磨殆尽。 “陆离,做成蜡人。” “不要,不要,羽王爷饶命啊!”爹爹寿宴那天,一厅的蜡人已经将公玉相府的人吓破了胆。还有那阴魂不散的卓龙,隔三差五便在相府乱晃。这让坏事做多了的公玉梁博,几乎夜夜宿在风月街。 此刻一听蜡人两字,赫然将两件事连在了一起。难道一切都是这个寒酸王爷搞的鬼? “饶命可以,不过得看你的命值不值。” “值值值,王爷有话尽管问。” “公玉裴在密谋什么?” “我爹的事向来不会让我们知道” “陆离!” “别别别王爷,我真不知道啊,求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一次机会。” “好,那你告诉我拓跋烈焰来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想给那傻子老二娶房媳妇。”公玉梁博见羽墨非抬脚往外走,不由的松了口气。 可不想陆离却扯着他的后领向更深的地方拖去,他连忙吓得大肆挣扎。伸手抱住陆离的腿央求道:“大哥,你放了我。我爹会给你钱,还能给你个官做。求求你放了我。” 陆离斜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再不松开就剁了你的手!” 吓得公玉梁博手一缩,两腿撑着劲,耍赖般蹭着地。 陆离不耐烦的松开他,煞有介事的抽出佩剑,自言道:“不知道公玉丞相能不能认出少爷的腿。” 公玉梁博听后,浑身软了劲。突然跪在地上,泪涕横流磕着头。 “大爷,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一个大男人硬生生哭成了一个泪人,裤管里又渗出了黄色液体,骚臭味瞬间蔓延开来。 陆离捂住口鼻,一脚将他踹晕了过去。 *** 听风楼。 羽墨非的脸色极为阴沉。薄唇拉成一条线,凤眼迸发出老虎捕食时才有的光。 陆离进来时,几欲开口,但还是生生忍了下去。 “陆离,那韩彻的身份弄清了吗?” 昨夜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凤君才冲进了包厢,进去时花筱涵勾着那韩彻的脖子,眼神迷离,小脸绯红。虽穿着男装,但妩媚尽显,谁再看不出她是个女子绝对是个白痴! 当下他怒气腾腾夺过花筱涵,气急了、心疼极了。想要砍断韩彻那抱过她的手臂,剜了看过她的眼睛,将他身上每一处和她接触过的皮肤都刮去。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若韩彻突然消失。花筱涵必定会和他翻脸。 “属下查过了,这韩彻是个落魄少爷。和江湖上人没有什么接触,一切都正常的很。” “继续查!”他不信,不信这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而且他分明感觉到,韩彻望着花筱涵的眼神不同寻常。 “王爷,那公玉梁博怎么处理?” 羽墨非沉思许久,脸上的线条又硬了几分。好似要将牙关咬碎似得,周身蕴满杀气。 “先关着,这次一定要一举扳倒公玉裴!” 从年初开始,羽墨非已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他是想让公玉裴自乱阵脚。可这老狐狸,倒真是能沉住气。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似得,依旧将他当个落魄王爷。 “王妃那边属下已经布置好了人手,不过睿王府的夙夜一直在暗中监视。不知睿王爷是为了王妃还是小蛮姑娘。” 羽墨非眉结微微舒展开,想到羽墨白,心里便有些拿不定主意。羽天鸣身前膝下只有三个皇子,除了他这个闲散王爷,如今一个成了傀儡皇帝,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却与公玉裴交好的亲王。 羽墨白凡事不争不抢,好似除了纳妾对什么事都无感。而羽墨枢完全听从公玉裴安排。如今他要对付公玉裴,且不说羽墨枢会怎样。羽墨白会站在哪边呢? 思及此,羽墨非决定去探探羽墨白口风。 这时,突然旧府的侍卫来了。 “王爷,公玉小姐来了。” 这么晚公玉芊芊来做什么?羽墨非蹙眉沉思,冷声道:“随她待着吧。” *** 旧府。 公玉芊芊抖着身子坐在昏暗的烛光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心头忍不住乱想,这么晚了羽墨非竟然没有回来,难道和上次那狐媚子私奔了? 想到羽墨非和别人在一起的情景,公玉芊芊止不住呜咽出声。 自小,她就跟在羽墨非屁股后面乱转。他是太子的时候,她就是他的小尾巴。他获罪被贬,她就偷偷拿银子拿好吃的给他。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为何,从小时候到现在,他对她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难道他从不曾爱过她?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会娶她,他说过手头宽裕了就会像爹爹提亲。可公玉芊芊看着家徒四壁的老宅,又想到北冥国那傻子老二。立即从椅子上弹起。 对!她要回去收拾东西搬到这里来! 去往‘天上人间’路上的羽墨非,猛然打了个喷嚏,右眼皮开始狂跳。 他立刻脚下生风,加快了步子。 “不好意思,今个客满了。请少爷明天再来吧!” 韩彻毫不客气的将羽墨非拒之门外,而门口站着的门童显然也对他极不待见。直接在韩彻进去后,关上了门。 羽墨非气得牙痒,刚欲抬脚跺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冷僧僧从背后飘来。 “老三愈加出息了啊。” “呦,这不是睿亲王嘛。怎么没去梅园?”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睿王喜欢听戏,基本日日待在梅园。 “本王落了东西。” 羽墨非挑眉,落了东西?连夙夜都派到这里蹲点了,装什么纯洁! “大哥,求你个事呗。” 羽墨白一副爱说不说的模样,抬脚就欲进门。 “哎哎哎大哥,带小弟也进去见识见识嘛。” 果然,蹭着羽墨白的脚跟,羽墨非顺利进了‘天上人间’。 羽墨白好似真的是落下什么东四似得,进去不足片刻就要往出走。羽墨非心知,若羽墨白走了,他必定也会被韩彻赶出去。不是他付不起钱,更不是他怕韩彻。关键是早上已经和花筱涵闹不愉快,他实在不想雪上加霜。 “大哥,小弟正好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呵,老三近来行事高调。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能摘去穷酸王爷的名号了。” “大哥是在夸我吗?”羽墨非故意装傻,但羽墨白就像是修炼成精的豹子,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你做的这些事,已经让公玉裴有所怀疑。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多谢大哥提醒,老三会小心行事。”羽墨白虽没有明确表明会站在他这边,但听来至少不会和公玉裴联手。 几年来都未和羽墨白接触,此时心里竟有种暖意。 “难得高兴,咱兄弟喝两杯。”花筱涵确实用心,在包厢里摆了一整墙壁的酒壶。分量少,标价高。 几杯下肚,羽墨白突然问道:“和公玉芊芊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 羽墨非不以为然,忽地笑出声“哈哈,谁人不知穷酸潦倒的羽王爷是个浪荡子,一个整日泡在花街的人,丞相必然不会将掌上明珠送来的。” “或许也说不定。” 听到羽墨白若有所指,羽墨非放下杯盏。 “想必昨晚夙夜已向大哥报告过实情,墨非是绝无可能娶公玉芊芊的。” 现如今,很多条件尚未成熟。公玉裴手上无兵权,却捏着皇城内五万禁军调令。羽墨枢掌握在手里,便相当于玉玺在手。公玉家族又大得很,各地都有他一手提拔上的人。想要完全扳倒,并非易事。 “言尽于此,怎么做是老三的选择。” 推杯换盏间,两人都已喝了不少。临了结账,羽墨非非要闹着请客,还将羽墨白推出门外。 可回过身,没走几阶楼梯,忽然吧唧一跤,便赖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叫。 “去把你们东家叫来!爷的腿摔断了。” 来者是客,韩彻自然不能再将人往门外赶。 “在下就是这里的主事,请公子稍等,我们马上去请大夫。” 羽墨非抱着一条腿,哀嚎连连。惨绝的声音响彻楼层,几个包厢的人纷纷提出不满。 韩彻黑了脸,商量道:“公子可否忍受一下,要不我送您去医馆。” “哎呦疼死我了!我要见你们东家——”羽墨非耍赖的手法愈加高明,无赖的模样让韩彻几乎忍不住想要将他暴打一顿丢出去。可偏偏又清楚他和花筱涵的关系。若不是今日人满,故意将他拒之门外,还真拦不住。 “公子有什么要求,在下会尽力满足。”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羽墨非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终于惊醒了休息室的花筱涵。本欲无视,但一听是羽墨非,顿时炸了毛。 花筱涵直奔大厅,揪着羽墨非的衣襟就往一间空包厢里拖。 “花儿,我腿疼。” “该!你若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三条腿都给敲折了!” 羽墨非一听,换上更加委屈的面孔。 “花儿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 想到昨夜的疯狂,和那窒息的触感。喝了酒的羽墨非顿时感觉体温飙升,身体也开始蠢蠢欲动。 “为何要骗我说有了身孕?” 好你个陆离,这点事都能办露,看爷回去不剥了你的皮。 “这不是怕你离开我吗?” 花筱涵突然举起粉拳,朝着羽墨非挥去。羽墨非乖乖站着,不躲不避。 重重一拳打上胸口,好似还不解气,再来一拳,可越大气越大,越大越狠。气红的眸子,随着雨点般的拳头,浮上一层水汽。 “羽墨非,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你走吧。” 说着花筱涵拉开包厢的门就欲往外走,羽墨非一把从身后抱着她。 “什么叫两清了?咱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清。占完便宜就想走,没门!” 擦,什么叫不要脸? “滚!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到底谁占谁便宜?” 花筱涵边说边用胳膊肘撞羽墨非,羽墨非收紧手臂,脑袋在她耳根轻蹭。一副赖定她的样子。 “我们都互相占了便宜,所以注定纠缠一辈子。” 花筱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嫌弃的大叫道:“你有病吧?找你的公玉芊芊去。” “恩?花儿这表现我能理解为吃醋吗?”自昨夜把花筱涵吃干抹净,羽墨非就再也没旁的担心。她那无意识间婉转叫着他名字的样子,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已经占了一席之地。 “鬼才吃你的醋,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花筱涵抬起脚后跟,狠狠踩着羽墨非脚背上。羽墨非还是不撒手,一个翻转就将她正面抱进怀。 低头压来的吻,花筱涵下意识躲避,却被他压着后脑勺蛮横的摁向他。 “唔——” 花筱涵手脚并用,又掐又拧又踢。可霸道的吻,丝毫不放松。吻的呼吸都将要被夺去。 过了好一阵,花筱涵终于停止了反抗。瞪着大眼克制着内心的悸动,死死盯着他。 羽墨非意犹未尽的离开她柔软的唇瓣,大掌轻轻覆上她的眸。 “花儿,我希望我们是彼此的唯一,直到暮年。” 花筱涵心尖一颤,羽墨非的意思是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吗?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孩子,这种事是从不奢求的。可羽墨非这把年纪,竟然还是个雏。 “我等你。” 羽墨非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离去,花筱涵唇边无意识溢出微笑。这样的感觉还不错不是吗? 羽墨非前脚出门,陆离就迎了上来。 “王爷,公玉小姐拿着行李去旧府了。” “恩”突然间,羽墨非猛然捂住胸口,眉头紧紧拧成结,薄唇拉成直线,牙关咬的俊逸的面容线条紧绷。 陆离急忙架上他,望着身后的‘天上人间’,可羽墨非却使劲摇摇头,示意他离开。 *** 听风楼。 羽墨非痛苦的蜷在床上,身上压着厚厚的被子。眉目上结着薄霜,青丝如雪。 陆青也赶了回来,每年一入十一月。羽墨非冰寒噬心之痛必然会发作。 “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就可以出发。” 经过上次的事,陆离和陆青的关系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僵局。那一巴掌虽不足以打碎了兄弟情义,却足以让两人隔着屏障。 刚送走陆青和羽墨非,卓龙就现了身。 “墨非旧毒复发了?” “门主不是被王爷赶去山庄了吗?”一看见卓龙,陆离下意识往后瞟,那一脸嫌弃的表情被卓龙自动过滤掉。 “放心啦,仙儿没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家王爷来看看吗?” “哼,门主若是来找司空小姐的就快去。陆离忙着呢。”自司空莎莎来了,卓龙就如被勾走了魂,整日对着司空莎莎发花痴。 卓龙挠挠头,一脸傻笑。 陆离望着旧府的方向,想起那还有个公玉芊芊就不禁头疼。 他家王爷真是不靠谱,招惹这么些女人。啊,对了,小蛮姑娘也回来了。 想到此陆离面露傻笑,急忙朝飞羽阁走去。他没看见,跟着卓龙溜来的卓仙儿,此时小脸满是愤恨。 *** 翌日,一个新闻顿时炸热了街市。 花筱涵好不容易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要回飞羽阁看蛮宝贝。可不想却被羽墨非的绯闻缠住了身。 “诶,听说了吗?相府千金和羽王爷私奔啦!” “是啊,听说羽王爷搞大了千金小姐的肚子。丞相不得不妥协呢。” “错错错,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有个小哥在相府当差呢。我听他说羽王爷为了攀上相府,霸王硬上弓啦!” 谣言确实猛于虎,昨夜的财神变成了今日的衰神。 “把所有人带走!” 花筱涵看着闯进来的官差,本想反抗,转念一想,给韩彻使了个眼色。 “官差大哥,不知在下犯了何事?” 说着给带头的官差塞了张银票,那官差也不客气。看了看花筱涵,露出一排大黄牙。 “有人状告你们这里散播有损官家声誉的谣言。” 081.永远不要试图怒一个男人 “有人状告你们这里散播有损官家声誉的谣言。” “官差大哥,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开门做生意,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掌柜的,懂不懂道理可不是我说了算。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们。走吧” 花筱涵心知这官差说的在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天上人间’。反抗只会落人口实,不如静观其变。她相信如果要真有什么,羽墨非定会来救她。 *** 牢房里。 花筱涵单独被关在一间,韩彻在对面,‘天上人间’的服务生在韩彻隔壁。 刚进来时,花筱涵还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毕竟她是东家,得有点样子。 可没过一会,就听稻草下“吱吱吱——” “啊!老鼠,老鼠”花筱涵立即跳着抱上木质牢门,两腿也圈在上面。 小脸皱作一团,眼睛闭得死死的。 这时,只见对面的韩彻指尖一弹,那堆稻草略微动了动没了声响。 “东家,老鼠在我这边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花筱涵挑开眼皮见韩彻指尖捏着一只灰老鼠的尾巴,那老鼠还在不住挣扎。并“吱吱”叫着。 花筱涵一抖,手脚没了劲。“嗵”一声掉在了地上。吞了吞口水道:“拜托你把它弄远点。” 她发誓,这辈子这世上绝没有比老鼠还要恶心的生物了,不对还有蛾子。想到这花筱涵就觉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她抱着自己腿,尽量靠着门边坐着。心里久久不安。 “东家,您知道他们说的谣言是什么吗?” 花筱涵不爱凑热闹,更不爱管闲事。而且这一大早就被莫名其妙抓到这里,她能知道个毛线啊! “街上今天都在传羽王爷和公玉小姐的私奔的事,而且公玉小姐好像有了身孕。” “怎么可能”花筱涵刚欲反驳,又觉不妥。抬眼看了眼韩彻继续道:“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咱们‘天上人间’的谁也不许议论此事!” 说罢靠在门上闭目养神,心里却不停的琢磨。 昨夜羽墨白和公玉裴还有那殿下才来‘天上人间’讨论过,这一大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于情于理好似都和‘天上人间’脱不了关系。可当时听到他们谈话,只有她一个人啊。 忽地,脑中一亮。难道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正待此时,那位黄牙官差出现了。 “花满楼,我们大人要亲自提审你,走吧。” 她刚站起身,就听韩彻道:“不用审了,是我做的。” “不用急,下一个便是你。” 出了牢房,花筱涵只觉脖颈一酸,两眼一黑便失去了只觉。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转醒时已身在一辆马车内。 靠,难不成又被抓了? 她刚欲坐起来,就听见身侧响起了低沉的男音。 “醒了吗?” 废话,不醒难不成梦游啊?由于是逆光,昏暗中那人的模样并不真切。但声音却好似在哪里听过。 花筱涵揉揉酸掉的脖子,有些不快的回道:“别绕弯子了,抓我做什么?” “一年不见,筱涵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花筱涵一怔,蓦然想起那日和公玉裴在一起的那个邪魅殿下。心中顿时警钟大作。是的,那王子殿下看她的眼神,让她察觉到了危险。 “在下花满楼,不知阁下是不是认错了人?” “筱涵莫不是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可就穿着男装。”说罢猛然凑到花筱涵眼前,狷丽的面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好似可洞察人心。 花筱涵欲往后躲,可拓跋烈焰怎会给她机会。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花筱涵暗自捏拳,手腕一动才发现藏在袖中的飞刀,弩箭都不见了。恐怕靴子里的匕首也不会留下。然而她又不知对手的实力,若贸然出手,说不定只能引起对她的戒备。 “阁下说的那个人,在下确实不认得。” 拓跋烈焰挑唇轻笑,自顾自问道:“你说羽墨非若知道我带走了你,会怎样?” 花筱涵这次彻底傻了眼,这人对她的了解,对羽墨非的了解。怕只会比她多。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阁下说的羽墨非是羽亲王吗?在下虽和他有些交情,但并不熟。而且在下只是个普通生意人,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阁下。” “呵,筱涵这么快就和羽墨非撇清了关系?不过如此甚好,本宫喜欢!” 说着距离她更近了一份,两人几乎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 花筱涵身上已生出了薄汗,手上的拳越攥越紧。 “太子殿下,二皇子闹着要下车,属下怎么也劝不住。” 拓跋烈焰听见通报,看了看花筱涵,钻了出去。 花筱涵吁了口气,坐起身。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可不等她想太久,拓跋烈焰就回到了马车里。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北冥了,要出去透口气吗?” 花筱涵一听,心里却是慌了,如果要离开了南陵。那她被救的几率恐怕就更小了吧?看来必须考靠自己赌一把。 “好。” 拓跋烈焰带花筱涵出了马车,两人同骑一匹黑色骏马。花筱涵看着长长的车队,心里的底气更少了几分。天是弄分。 眼睛四处瞟着,心里盘算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拓跋烈焰缩紧的手臂。 正待此时,突然车队骚动起来。花筱涵听见声音立即回了神,心中大喜。 “筱涵认为来的会是谁?” 这个男人早就想到会有人来,所以才以车换马吗?好深的城府。 “阁下可以给点提示吗?”看样子这人确实对她的情况很了解,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羽墨非还会有谁来救她。当然,除了那个神秘人。 就在这时,拓跋烈焰停了下来。暮色中,花筱涵隐隐可看见车队前方一群人在打斗。她紧紧抓着马鞍,眼都不敢眨的观察着。生怕错过最好的时机。 这时,突然眼前一黑。她被裹进了斗篷里。拓跋烈焰环着她的腰身,轻笑出声:“呵,看来羽墨非忙着成亲去了,没空来救你。” 花筱涵不语,心里不住打鼓。这人什么意思?这么大费周折带走她就为了挑拨她和羽墨非关系? 因为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紧张的心情,此时渐渐放松。 她闭起眼,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不是羽墨非会是谁呢?陆离?还是那个救了她两次的神秘人? 这时,一抹熟悉的男音赫然响起。 “拓拔太子,近来可好?” “呵,原来是修鱼庄主。怎么,烟雨山庄已经到了需要拦路劫财的地步?” “说来惭愧,近来营生惨淡,这也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修鱼庄主好胆量,若是因此坏了南陵和北冥的关系。烟雨山庄岂不是更难立足?” “修鱼彻一介莽夫,家国天下的事自然不需要我来操心。若因此坏了两国关系,那就只能平了烟雨山庄为大家泄恨了。” 花筱涵越听越感到熟悉,脑中赫然跳出韩彻的脸。难道? 她轻微的动了一下,希望可以引起修鱼彻注意。可横在腰间的大手却又紧了几分。 “咦,太子爷怀里还藏着美娇娘吗?” “不过是睿王送给本宫的舞姬,晕了马车,出来透口气罢了。怎么修鱼庄主有兴趣?” 说着拓跋烈焰撩开了斗篷,暮色中一切都已显得不清晰。但修鱼彻那张脸却一下子就让花筱涵想起来了。果然第一次救她带她去小木屋的人就是修鱼彻。 难不成韩彻是修鱼彻假扮的? 修鱼彻淡淡扫了花筱涵一眼,回道:“拓跋太子的姬妾在下怎敢打主意,今个不过是凑巧遇上了,多有得罪。” 说罢打了个手势,数条黑影放开了拓跋烈焰的侍卫,遂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筱涵心口止不住狂跳,脑袋里顿时如塞了棉花。修鱼彻竟然放她走了,难道真的不是来救她的? 她张开口,可嗓子就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眼睁睁看着马儿再次前行。 “怎么,想不通原因了?” 拓跋烈焰的头抵在她的肩上,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根。让花筱涵心惊胆战。 这个男人一定是对她做了什么,让修鱼彻认为她只是一个舞姬。难道是电视剧中长演的易容之术? “别想了,前面就是北冥国。或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不如趁此好好欣赏一下暮色夜景。” 啊呸,谁想和你欣赏暮色夜景。花筱涵心里急得如猫挠,可偏偏不敢造次。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拓跋烈焰好似真的在赏景一般,突然指着远方一颗渐渐亮起的星光。 “筱涵,我记得你说过,那颗叫做金星对不对?” 花筱涵顺着他的之间望向天空,果然金星悬空挂着,其他的星星还未露面,显得那样孤单而明亮。 只觉拓跋烈焰在她背脊上一按,好似一股气冲出了口。 “咳咳我说过,我叫花满楼,不是阁下要找的人。” 一句话脱口而出,呼吸顿时顺畅不少。 “哈哈,不是更好,不是更好。既然不是,那咱们不妨重新认识一下。” 花筱涵翻着白眼,实在不想再理这个脑子有病的男人。 “本宫是北冥国太子拓跋烈焰,过了今晚,就是你的夫君。姑娘可以叫本宫殿下,当然叫夫君本宫会更加高兴。” 靠靠靠!这里的男人都怎么了?缺爱吗?有病啊? “谢谢太子殿下抬爱,我已经有了丈夫,恐怕不能嫁给殿下。” “是修鱼彻还是羽墨非?本宫不是迂腐之人,你的身子给了谁不重要。本宫要的是心。” 说着大手覆在了花筱涵的胸口。花筱涵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不想屁股后面竟传来坚硬的触感。 擦,这太子分明就是只淫|棍,不过是摸了一下她的胸就起了反应。 花筱涵不敢再乱动,此时心急如焚。虽她不是什么桢洁烈女,但要真的被强了。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太子殿下,除了丈夫以外我心里绝不会再有其他人。还望成全。” 那拓跋烈焰听见这话,不怒反笑,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垂下头去吮她的耳垂,覆在她胸上的大掌开始揉捏。 花筱涵浑身一僵,不寒而栗。到这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忍下去估计会更糟。 花筱涵抓着马鞍的手,一把抓向马的鬃毛。使劲一扯,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猛地冲向前。 借着冲力,花筱涵一肘子往后撞去。拓跋烈焰避不及,生生挨下。遂后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风在耳边簌簌作响,花筱涵死命的挣扎。可男女终归力气悬殊,这样的距离根本无计可施。 “呵呵,一年不见,还是这鲁莽性子。上次分别不是告诉过你吗?再被我捉住,就绝不会再让你溜掉了。” 我去看样子以前就是死对头。花筱涵挣扎出一身汗,被风一吹。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此时,拓跋烈焰突然松开了手。不等花筱涵反应,就听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花筱涵本就不会骑马,马儿在拓跋烈焰坠下时,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没有抓着缰绳的花筱涵立即被甩的几欲跌下马背。 她赶紧俯下身,想要稳住重心。可速度太快,身子一斜。就在将要摔下去的瞬间。感觉腰间一紧,快速的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中。 “坐好。”修鱼彻淡淡地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好似只是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马儿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花筱涵屁股要磨开了花。她极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和身后的修鱼彻保持着微小的间隙。 “是回羽墨非那里,还是回树屋?” 冷淡的声音,让花筱涵十分怀疑修鱼彻到底是不是来救她的。 她鼓着腮帮子叹了口气,佯装纯洁白兔。 “你到底是修鱼彻还是韩彻?” “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要是修鱼彻咱们无亲无故我欠你个人情。你要是韩彻,就是我的下属,我付钱你出力。咱们两清。” “如果我两者皆是呢?” 花筱涵再一次挪了挪屁股,猛然回头,修鱼彻本注视着她背影的眼神,僵了一下。却来不及躲闪。 树影斑驳间,两双黑亮的眸子,在昏暗中注视着彼此。过了好一会,花筱涵弯着眉眼,问道:“我们以前关系很不错吧?” 修鱼彻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比现在要好些。” “那天在树屋你吹的曲子,是我教你的吧?” “恩。” “你应该知道那曲子对我意义非常,既然我会将它教给你,说明你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而且你救了我两次了,又化名韩彻去接近我。这总该有原因的吧?” 好不容易逮找了机会,不问清楚怎么行。 “这些都不重要,‘天上人间’那边你不能回去了。树屋也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回羽墨非那里吧。” “修鱼彻,你是不是男人?”花筱涵的本意是想说,大男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让人猜猜猜,无不无聊啊! 可没想到修鱼彻眉峰一挑,垂头凑近她的脸前。灼热的呼吸,让花筱涵呆了片刻,回了头。 讨厌,讨厌。这里的男人都脑子不正常。难道把人玩弄于鼓掌间就这么有成就感吗? 羽墨非如此,修鱼彻如此,拓博烈焰如此。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清楚的很,她才不会相信,这些人会莫名其妙爱上她这样的人。。 “永远不要试图去激怒一个男人。而且,我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及时。若下一次” 说到这,修鱼彻住了口。心里闪过一阵钝痛。是的,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及时。就像那夜她被下了药,虽然有机会的明明是自己。可当看见她那迷蒙不清的唤着羽墨非,整个心都被攥了起来。 得到了人有什么用?如果那日和她发生关系真的是他,她会坦然接受吗?有些人,无论失去多少次记忆,都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 “谢谢,以后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说这话时,花筱涵带着几分赌气。是她想被人捉吗?若是她能控制,她也希望自己离这些事远远的。哪怕平淡无奇的过完一生,也总比被这种未知的恐惧包围了强。 修鱼彻拉紧了缰绳,不再说话。 两人赶了两天的路才终于回到京里,期间住客栈、吃饭,都像是陌生人一般。让花筱涵好不别扭。 “谢谢你送我回来。” 修鱼彻淡淡地点点头,策马离去。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时,陆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王妃,您没事吧?” “你看呐?”好个羽墨非,占便宜的时候毫不含糊,可每次有事的时候都不见影子。 “王爷不在府里,修鱼庄主托人给属下送了信。所以属下”陆离的最后一句话消失在花筱涵嫌弃的眼神中,只能在心中大喊冤屈。 这时。 “花姑娘,你没事吧?” “姐姐!” 花筱涵浅笑着朝司空莎莎摇摇头,亲昵的和蛮宝贝拥抱在一起。心里不是滋味极了。连无关紧要的人都出现了,可羽墨非连个影子毛都没见。 “姐姐瘦了。” “可不是嘛,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其实修鱼彻哪里舍得饿着她,每到一个落脚点,必然是全套服务周到。 “小蛮姑娘,快陪王妃回去休息吧。” 花筱涵看着陆离对蛮宝贝异常温柔的神情,朝陆离暧昧一笑眨眨眼。遂后拉着蛮宝贝就回了飞羽阁。 “姐姐,陆大哥给小宝请了先生呢。” “是吧,陆大哥好吧?” “恩呢,你不在这几日,陆大哥不少操心呢。” “呦,这才几天陆大哥比姐姐还亲了吧?” 蛮宝贝小脸一红,推着花筱涵的手臂嗔道:“姐姐胡说什么呐,陆大哥只是哥哥而已嘛。” 两人笑笑闹闹间,几日的疲惫、迷茫、混乱终于散去。 可天总是不随人愿,不等俩人开心太久,卓仙儿就出现在了门外。 “花筱涵,我有个好消息特地来告诉你。”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滚蛋!” 一看见卓仙儿花筱涵就不爽,这明摆着一个公主病嘛。她可没义务宠着这种白痴。 “公玉丞相同意非哥哥和公玉小姐的婚事了,而且还是皇上赐的婚。你若识相就赶紧收拾包袱走吧!” 看着卓仙儿一脸得意,花筱涵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卓仙儿后退两步,眸中带着一丝恐惧,道:“我是好心告诉你,公玉芊芊可不会容下你。” “有劳您费心,我住哪还用不着你管。赶紧滚!” 卓仙儿朝她做了个鬼脸,立即跑了。蛮宝贝担心的拉着她的衣袖,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怎么了宝贝?” “姐姐,小蛮也听说了这件事。可是你才是王妃啊,要王爷真娶了公玉小姐你怎么办啊?” 花筱涵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羽墨非要娶谁是他的自由。而且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何必强求。” 虽然嘴上说的洒脱,其实心里却是像卡了根刺。蓦然想起自己对拓跋烈焰的话。 她的心里只会有她的丈夫,可不都说女人的身体和心是一体的吗?她既然不排斥羽墨非,是不是代表已经将他当做了一家人。 “姐姐,不如找王爷谈谈啊。” “不要!” “姐姐,小蛮看得出。王爷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王爷。可如果王爷娶了公玉小姐,你们三个人都不会幸福的。” “谁说我喜欢他?” “姐姐恐怕不记得那晚,韩公子冲进来时,你一直抱着他叫着王爷的名字。后来王爷进来还打了韩公子一顿。而姐姐就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要王爷。难道这都不算喜欢吗?” 嘎竟然有这等事? “宝贝,那是我被公玉梁博下了药,说的胡话怎能作数?” “姐姐那么聪明,小蛮再多说也是无意。如果王爷真的娶了公玉小姐,希望姐姐不会后悔。” 花筱涵一时被卡的说不出话,虽然她不记得那夜的事。但却记得当时知道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羽墨非时,心里真的是松了口气。 如果羽墨非真的娶了公玉芊芊,那她该何去何从? 082.女儿汉纸的心 如果羽墨非真的娶了公玉芊芊,那她该何去何从? 一直来,羽墨非都追在她身后,撒娇、耍赖、央求着和她成亲。而她自己也已经习惯了、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之间应该就是如此了吧,可现在杀出了个公玉芊芊。 不,不可以,她的男人绝不能让其他人染指! “陆离!” 想通了,花筱涵大喝一声,可没见影。 “陆离!” 加大嗓门再唤一声,可还是不见影子。 “陆离陆离!” 长久来,她身边从来不缺人、不缺自由、不缺吃喝,羽墨非绝对是把她宠到了心尖上。可今日自己不见影子就罢了,连陆离这小子也偷懒。 花筱涵撅着嘴,蛮宝贝见状连忙安慰“陆大哥最近很忙的,姐姐先去休息会。等他来了小蛮去叫你好不好?” “以前闲的一个个都像苍蝇似得,莫不是忙着准备聘礼吗?” 蛮宝贝捂嘴轻笑,隐在暗处的陆离嘴角微抽。苍蝇,他什么时候像只苍蝇啦? 不是他不愿意现身,而是他一个人实在是无法应付王妃啊!这件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定夺吧,要知道公玉芊芊现在还住在旧府呢。那娇小姐,差点把房子都拆了。 想到这,陆离不由得祈祷去灼海国的羽墨非和陆青能早日回来。好让他得以解放。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修养了几日,花筱涵开始止不住的着急。 因为陆离告诉她‘天上人间’被封了,可能一时半会无法开业。 “姐姐,别着急啦。你看你都急出火了。” 花筱涵在院里来回踱步,嘴皮上起了个大水泡。素来心宽,没心没肺的她。愣是给急上火了。 “‘天上人间’封了咱们就没银子可赚了啊。”而且羽墨非也不见影子。老妈可是说过,女人没事业就没地位。要靠男人养的女人,早晚会一无所有。 “那小蛮陪你去街上逛逛?” “也好。” 为了方便起见,这次出门花筱涵给蛮宝贝也换上了男装。两人互相调侃了一番,愉快的出了门。 花筱涵的步子不自觉的就往‘天上人间’那条路上走,蛮宝贝心知她放不下,也就静静跟着。 “宝贝,我觉得咱们以后要再想想其他生钱的法子。” 经历此事,花筱涵算是明白了。树大招风,没有后台是万万不行的。她这次应该是被公玉裴和拓跋烈焰合伙黑了。看来必须要有个不用出面的营生,这样身份特殊的她也不会招人觊觎。 “开酒楼吗?” “当然不是,咱们应该找件不费力又挣钱的事。” “天下间有这般好事吗?” 花筱涵本想说,当然有啊!做官就是不费力又挣钱的事,可张了嘴转了话锋。 “把宝贝卖了应该能挣不少钱。”说着折扇挑起蛮宝贝下巴,面上溢着坏笑。 “卖吧,卖吧,姐姐发达了别忘了给小蛮也分一点。”蛮宝贝边说,边倒退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哎呦!”因为花筱涵心不在焉,也没看路。蛮宝贝退着退着不仅撞了人,还踩了人家的脚。 花筱涵刚想要道歉,抬眼一看竟是羽墨白。 “睿王爷吉祥。”可追身之。 蛮宝贝一听连忙回身垂头跟着问安。 羽墨白淡淡扫了一眼二人,突然说道:“二位陪本王一起去梅园看戏可好?” 羽墨白可不是羽墨非那个挂名王爷,自然是得罪不得。花筱涵只好应允。 待三人坐在梅园二楼看台,花筱涵见蛮宝贝还是一脸绯红垂着头。 悄悄用指尖捅了捅她,问道:“不舒服吗?” “没没、没有。” 羽墨白坐在两人中间靠前的主座软椅上,悠闲的喝着茶。听见二人的对话,侧回过身。 “身体不适吗?” 花筱涵刚要说是,就见蛮宝贝连忙摆着手,摇着头否认。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不住打鼓。 看蛮宝贝的样子有些不妙啊!可是蛮宝贝何时对羽墨白起了心思呢?莫不是俩人私下里有过接触? 但这种事,她又不可能直接问,只好静观其变。 听戏这种事对花筱涵绝对是个折磨,听着听着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而蛮宝贝一脸专注的注视着前下方,丝毫没有在意。 “小蛮姑娘有喜欢的曲目吗?” 羽墨白突然发问,蛮宝贝盯着他侧脸的眼神根本来不及躲闪。四目相对时,小脸‘腾’的红了起来。想要低下头,可整个身子像是僵住了一般。不受控制的迎着羽墨白的目光。 羽墨白轻轻挑起唇角,大手伸向蛮宝贝的脑后,抵着她的后脑勺,唇瓣就贴了上去。 但只是轻轻的触碰,又毫不犹豫的松开。好似不带一分感情。 不过也足以惊得蛮宝贝怔在那久久回不神。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燃烧起来,浑身发烫,剪水般的眸子更是不自觉溢出清泪。 “怎么哭了?” 蛮宝贝摇摇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好像要跳出口,马上要死了一般。 一直到戏曲结束,羽墨白再也没有回身,而睡的七荤八素的花筱涵更是到散场了才转醒。 “啊,这么快就完了啊?”花筱涵擦擦嘴角,看着楼下正往外走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羽墨白好似也不在意,打趣道:“花公子昨晚没睡觉吗?” “让王爷见笑了,这几日睡的不大好。” “可是为了‘天上人间’的事?” 花筱涵本欲矢口否认,但这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她只好点点头。 “明个就可以继续开业了,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啊?羽墨白这是唱的哪出? “不知王爷的条件是什么,花某人轻力微,说不定无法达到王爷的要求呢。” “我要‘天上人间’的三分盈利,从此那里就由本王罩着。绝不会有人再去闹事找麻烦。” 这样可是求都求不来,花筱涵没有理由不同意。可羽墨白真的只是为了钱?花筱涵看了看蛮宝贝,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花某做不了主,还要去问问大东家。请王爷宽限几日。” 羽墨白没有再说什么,约莫一盏茶后,三人道了别。 *** 三天后,花筱涵依旧没有等到羽墨非归来。但和羽墨白合作的念头却越来越浓。 最终心一横,去梅园找了羽墨白。第二日‘天上人间’就重新开了业。本被吓坏了的服务员,一听有睿王撑腰,都恢复了工作。 重新开张的‘天上人间’比之前生意更加火爆,因为有了羽墨白的加入,吸引了更多的朝臣。 羽墨白更是忍痛割爱,将夙夜留在了‘天上人间’。 夙夜做事能力与韩彻不相上下,但人过于冷清严肃。百般无聊的花筱涵,唯一的乐趣就变成了调戏夙夜。 “夙夜,你家王爷娶那么多媳妇,晚上能忙的过来吗?” “”“小夜夜,睿王爷不会就是萧三爷吧?” “”“喂,你在不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了哈!” 夙夜打开窗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筱涵没郁闷吐血,于是一脸扫兴的托着下巴打起了盹。 这时,夙夜终于开了口。 “东家,王爷到楼下了。” 花筱涵眼皮都没掀开,无视夙夜。 “王爷带了一位贵客。” 花筱涵换了只手,继续托下巴假寐。 “王爷到三楼了。” 靠,睿王天天来,这不就像他王府后院一样,有什么好说的? “来就来呗,难不成你家王爷还需要特殊服务吗?” “那本王今个就要个特殊服务。” 花筱涵立即挑开了眼,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道:“夙夜,快去给王爷整点特殊服务!” 夙夜嘴角微抽,望着羽墨白身后跟着的贵客,恭敬的点头示之。 这时,花筱涵才看见羽墨白身后站着的人。 “王爷带客人来啦?” 不等羽墨白介绍,那人主动露出了笑容,说道:“我是王爷的拜把子兄弟,枢二。听说你这里很有意思哦。” 噗,还有叫这名的。见枢二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眼睛弯成线,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越看越觉得像个小正太。 花筱涵也扯开嘴角回以微笑。 “承蒙枢二爷看得起。” 将两人迎进了包房,花筱涵亲自端茶倒水,送上各种点心水果。正欲离开,却被羽墨白叫住了。 “满楼,枢二爷听说你那斗地主很有意思,你来陪我们玩几盘。” 羽墨白发话,花筱涵自然是不敢不从。 于是乎,三人开始了斗地主。 这游戏可谓是老少皆宜,在大学时期花筱涵就常和宿舍的丫头们一起研究。那时,她绝对是个臭牌篓子。逢打必输。 可在‘天上人间’她绝对的老大啊,很少有人能赢过她。可今个遇见羽墨白算是阴沟里翻船。输的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不公平不公平,王爷财大气粗,满楼可是一穷二白。输了喝酒怎样?” 枢二耸肩表示无所谓,羽墨白难得面露笑意。 花筱涵专门挑了韩彻在时酿的果酒,又好喝,又不会醉。关键是这些钱可都是记在羽墨白头上。 谁知,几个时辰过去,花筱涵脚下摆满了酒坛。眼神越发的迷离,小脸也变得红扑扑。 输的不比她少的枢二,却异常精神。 “花兄,该你出牌了。快点,快点。” 花筱涵看着手中的牌,脑袋晃呀晃晃呀晃,再抬眼。枢二笑嘻嘻的模样,突然变成了羽墨非。 她一看,立即皱着脸,扔掉手中的牌。摇着身子站起来,指着枢二道:“羽墨非,你这个大混蛋,占完便宜就敢跑。看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就朝着枢二扑去,枢二拿着牌眨眨眼,看着手里的炸弹舍不得丢手。 只是犹豫了一下,花筱涵就扑进了他怀里。软软的身子,带着果酒的香甜,和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 “大哥,这,这花满楼是女的?” 羽墨白点点头,一口果酒都没喝上的他,自斟自饮起来。一点都没有要帮枢二的意思。 枢二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心口痒痒的。尤其是那如蒲扇般微颤的睫毛,越看越让人想忍不住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带着剥茧的手掌,轻轻覆在了花筱涵的眼睛上。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触感。谁知这时羽墨白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她是老三的女人。” 枢二手掌一颤,缩了回来。将花筱涵从怀里推了出去。 羽墨白眼疾手快,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了过去。花筱涵稳稳倒在了椅子上。 “大哥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羽墨白凝眸望向枢二,反问道:“二弟认为呢?” 以枢二对羽墨白的了解,能令他感兴趣的事不多。除了打仗,就是在梅园听戏。然而凡是相貌不错的女子,都已经成了他府里的姬妾。所以枢二实在想不出这‘天上人间’能有什么吸引着羽墨白。 “大哥知道老三的性格,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杀,还是不要碰他的女人比较好。” 羽墨白突然笑道:“难道你我不想杀了自己的亲爹吗?老三不过是做了一件让大家都乐见其成的事。” 枢二可爱的娃娃脸,突然变得冷峻,弯弯的眉眼射出寒光冷笑。 “老三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公玉裴这个老匹夫,大哥会出手帮他吗?” “静观其变。” 几个时辰后,被尿憋醒了的花筱涵,几乎忍不住想要跳起来。但因为听见了枢二的真实身份,只好一忍再忍。 过了半天,二人才终于离去。 她挑开眼,做了个深呼吸。刚拉开门,就见羽墨白站在门外。 “王、王爷。” “想羽王爷了?” 啊?花筱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 过了一会,羽墨白接着道:“听说公玉丞相要把掌上明珠嫁给羽王爷,满楼一点都不担心吗?” 花筱涵吞了吞口水,故作轻松道:“羽王爷要娶谁,和满楼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说罢羽墨白潇洒的离开了‘天上人间’,但花筱涵却彻底被这段无厘头的对白弄得心烦气躁。 整个京里的人都知道羽墨非要和公玉芊芊成亲的事。可羽墨非竟像是失踪了一般,连个解释都没有。难道是为了躲她? 呵,有必要吗?她花筱涵可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 与此同时,飞羽阁。 蛮宝贝正在案几上一笔一划的描摹着字帖,丝毫没有发现身边靠近的危险。 这时,突然一条黑色的蛇窜上了案几。吐着红信的蛇头直勾勾看着蛮宝贝。 蛮宝贝大叫一声丢下毛笔,连忙站起身。小脸顿时惨白。 两指粗的黑蛇也霎间竖起头,红信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蛮宝贝吓得双腿发抖却不敢再动弹,抿了抿唇,轻声唤道:“陆大哥,你在吗?” 黑蛇的蛇头不断晃着,金黄色的眼珠竟好似射出两道恶毒的寒光。 半天不见陆离的回话,内室的里小宝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姐姐,小宝要撒尿。” “小宝,别动,站那别动。”见黑蛇的头摆向小宝,蛮宝贝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生怕下一刻黑蛇会朝小宝窜去。 小宝睁开迷蒙的睡眼,嘟着嘴。又说了一遍。 “姐姐,小宝想撒尿。” 那黑蛇在案几上蠕动了一下,尾巴拍的‘刷刷’响。蛮宝贝的神经已崩到了极限,心脏像要蹦出胸口。小手捏的紧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蛇。 “小宝听话,别过来。” 小宝听见姐姐格外紧张的声音,仔细一瞧。赫然发现了桌上的黑蛇。 他皱着小脸,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抬脚拿上自己的鞋,毫不客气的朝黑蛇丢去。 “走开!别吓唬我姐姐!” 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小男子汉的气概,可惜那鞋子对黑蛇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是激怒了黑蛇。 黑蛇身子一弓,像个弹簧似得就朝着小宝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蛮宝贝见状,早已顾不得害怕。伸手就拽住了蛇尾,那蛇身子一扭,愤怒的张开毒牙,丝毫没有停歇的咬上了蛮宝贝的脖子。 一阵钝疼,蛮宝贝死死抓着黑蛇不丢手。小宝吓得立即大哭起来。 听风楼,被卓龙缠着的陆离听见窗外飘进的哭声。二话不说,立即飞身从窗口跃了下去。 待他赶到,蛮宝贝已经昏了过去。可嫩白的小手却紧紧抓着一条蛇,那蛇扭着身子想要挣脱蛮宝贝的桎梏。 陆离顿时眸如嗜血,抽出剑迅速的斩断了蛇头。可被蛮宝贝抓住的蛇身还在不停的扭动。 “小蛮姑娘!” 陆离刚要碰到蛮宝贝就被卓龙扯住了胳膊。 “你不要命啦?这可是百步蛇,沾上毒液大罗神仙可都救不了。” 陆离狠狠甩开卓龙,眸子里冒着冷光。他一字一句道:“小蛮姑娘若有什么事,我定要让卓仙儿赔命!” “哎哎哎,这和仙儿有什么关系?你可别随意冤枉好人。” 陆离找了几个人把卓仙儿抬尚了床,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天上人间’。 此时,花筱涵正在休息室数绵羊,可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脑子里都是羽墨非。 就待她坐起身,准备再去上个茅厕。陆离就冲了进来。 “王妃,小蛮姑娘被毒蛇咬了!” “什么?”花筱涵连忙跟着陆离往楼下跑,这时夙夜拦住他们。 “请问小蛮姑娘被什么蛇咬了?” “百步蛇。” 花筱涵对蛇并不了解,但她看见夙夜那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敏感的察觉到了这百步蛇的危险性。 “找大夫了吗?” 陆离摇头道:“属下来就是想请王妃去请修鱼庄主,除了他恐怕别人都救不了小蛮姑娘。” “陆管家,这烟雨山庄来回最快也要一天一夜。恐怕小蛮姑娘没有那个时间等。” 花筱涵急忙抓着夙夜的衣袖道:“夙夜,你有办法对不对?” 夙夜摇摇头道:“百步蛇的毒性估计只有毒阎王和修鱼庄主能解。不过主子爷倒是有颗能护住心脉的丹药,东家不妨去找主子爷试试。” 于是三人分成了两拨,夙夜和花筱涵去睿王府找羽墨白,陆离回王府照顾蛮宝贝。 起初,花筱涵想了一大堆好话,甚至已做好了把‘天上人间’送给羽墨白的准备。谁知,羽墨白二话没说就将丹药给了花筱涵。 “王爷” “不会便宜了你的,还不快去!” 花筱涵感激的对羽墨白鞠了个躬,拔腿就往外跑。 “等一下。” 花筱涵生怕羽墨白会反悔,连忙将手背在后面。眸中尽是戒备之色。 “让夙夜去吧,他脚程比较快。” 花筱涵不好意思的笑笑,将装着丹药的盒子给了夙夜。 “王爷的恩情” “怎么,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羽墨白面上无笑,眸子里带着几许认真,就连神色都好似在问着什么正经事。 花筱涵心里‘咯噔’一声,咽了咽口水。 “王府的姬妾个个美如天仙,王爷就别拿满楼寻开心了。” “本王像是开玩笑?” 羽墨白太难捉摸,完全和羽墨非是两个类型。花筱涵拿不准此时羽墨白到底是在说笑,还是认真。 突然笑道:“难道王爷对爷们感兴趣?” “哦?你是要本王八光了你的衣服证明一下什么?” “王爷恐怕不知,满楼虽然是女儿身,但有颗汉子的心。王爷是不会喜欢的。” “喜不喜欢试过才知道。”说着羽墨白挑起花筱涵的下巴,冰凉的指尖没有一丝温度。 花筱涵别扭的移开视线,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的心思在不在满楼身上,满楼能感觉的出。” “呵,你倒是心思通透。老三找了你不亏。” 靠,吓了她半天难道是为了试探她? “他不是都要和公玉芊芊成亲了吗?” “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除非你并没有那么在乎。” 说完羽墨白步出了房间,花筱涵连忙跟上去。 “王爷,王府太大我不认识出去的路啊!”“本王和你一同回去。” 在马车上,花筱涵反复咀嚼着羽墨白的话,觉得他好似意有所指。却又觉得他好似也没说什么。 反复纠结,马车已经到了‘非花园’门口。 花筱涵刚下马车,抬眼就望见了伫立在门口的羽墨非。 她刚要跳下车,就被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了腰 083.我还没有老你就要放弃了吗 她刚要跳下车,就被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了腰。 做筱惊作。花筱涵一惊,还不等她反应,羽墨白也钻出了马车。为她披上披风,温柔在她额上一吻道:“快进去吧。” 一气呵成的动作,根本让花筱涵来不及做任何反抗。 靠,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花筱涵一把扯了披风,跳下马车。瞪着羽墨白。 “王爷这是做什么?” 羽墨白也下了车,看了一眼羽墨非,浅笑道:“老三回来了,满楼的心思也跟着飞了。” 在灯笼朦胧的亮光中,花筱涵隐隐感觉到了羽墨非的怒气。 羽墨白是故意要挑拨她和羽墨非的关系吗? “我” 不等花筱涵说出口,羽墨非就冷冷开口道:“进去!” 花筱涵在二人之间扫了扫,抬脚就跑进了王府。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恩怨是他们的事,她没有必要夹在中间受制。 待花筱涵一离开,羽墨白收了笑意,抬首看了一眼躲进乌云中的月亮。 “公玉梁博在哪?” “府里。” “你知道公玉裴同意公玉芊芊嫁给你了吗?” “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可是你没有选择,你若不娶公玉芊芊。她的生活就会因此被打破,便会回到从前的日子。” 羽墨非知道羽墨白说的没错,因为公玉梁博的失踪,公玉裴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动手了。 比如和拓跋烈焰联手,比如放出婚事逼他现身。如果他拒绝了公玉裴,公玉裴一定会将花筱涵的消息泄露。随之而来纷扰,足以让他疲惫应付。就像是修鱼彻。 “大哥决定和我站在一边了吗?” “我没有理由放着好日子不过和你趟这浑水,但帮你照顾一下你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羽天鸣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他后宫的嫔妃所生。所以都没什么背景,感情也很淡。若说三个儿子唯一的共同目标就是希望他死!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荒淫,葬送了一个个苦命的女子,更是让他们从小饱受煎熬苦难。 其中最苦的恐怕就是羽墨非,儿时的他四岁就被立为太子。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嫔妃们的争斗葬送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他被立为太子,并不是羽天鸣偏爱。而是希望他成为众人之矢的对象。 下毒、虐待羽天鸣就当看不到。总是慈祥的给他送吃的,玩的。其实心里一点都未把羽墨非当做过自己的孩子。羽墨非就在那样一个黑暗的地方,慢慢成长着,坚持着。 终到有天,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太子被废,成了一介庶民王爷。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三番五次的暗杀,让他更加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 回忆一点点被羽墨非从脑中唤醒,痛苦也随之将他淹没。虽然羽天鸣死了,但背后的始作俑者公玉裴还在。 “好,我娶公玉芊芊。” 羽墨白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上了马车。 *** 花筱涵气喘吁吁的跑回飞羽阁,此时蛮宝贝已无半点血色。嘴唇和眼眶都泛着黑青。鼻息间微弱的气息,好似随时都将散去。 她立即拔出匕首,用力在指尖一划,看着血液一滴一滴渗入蛮宝贝的唇。 “王妃”陆离欲言又止的唤了一声花筱涵,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花筱涵什么也未想,急忙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烟雨山庄?” “陆青已经去了。” 看着陆离担心的模样,花筱涵心中也有了一丝安慰,蛮宝贝身世可怜。跟着她后也没过几日舒坦日子,若是能给她找个安稳的家,也算是不枉姐妹一场。 “屋里怎么会有蛇呢?” 陆离不语,直挺挺的站在床边。眼都不眨的盯着蛮宝贝。 “你不告诉也行,等宝贝解了毒我就带她走。” “属下猜测是卓仙儿。” 花筱涵‘咻’的站起身,顿时火冒三丈、怒气腾腾。 “打不过我就玩阴的,真特么卑鄙无耻!陆离,带我去找她!” “她和卓龙早跑的没影了。不过王妃放心,属下绝不会轻饶了她。” 花筱涵一直认为陆离是个非常靠谱的青年,至少比某些人管用。 “你对宝贝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了,待宝贝解了毒,我会帮你向她说的。” 陆离黑着的脸,顿时转为微红。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王妃见笑,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哦?既然这样那我再寻摸着给宝贝重新找个婆家好了。” “王妃,我、我、我愿意娶小蛮姑娘。” 瞧陆离结结巴巴的样子,花筱涵‘噗嗤’一笑正欲继续逗他,羽墨非就走了进来。 “你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陆离脸色又红了几分。他家王爷的毒舌可一点都不比百步蛇的毒轻。被泼冷水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花筱涵见羽墨非,下意识撇开头,不去看他。 “花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要照顾宝贝,没有时间。” 当她花筱涵是什么人?随便勾勾手指,亲亲嘴就能什么都不计较了吗? “过去的事你也不想听吗?” 花筱涵一听,心里骂了几句羽墨非。跟着出了屋子。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听风楼。 羽墨非抱着一个酒坛,问道:“桂花酿,要喝吗?” 如果是干巴巴的说话,花筱涵没有把握能平静的听下去,于是点了点头。 “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哪里吗?” 听到羽墨非开口,花筱涵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竟有些紧张。 她自顾自灌了一口酒,黑亮亮的眸子望着羽墨非。 羽墨非笑着揉揉她的头解答道:“我们是在天灵之畔遇见的。” “那时你很迷茫,一个人坐在湖边。就像是一个迷路了的仙子。我记得当时我问你是谁,你知道你说什么?” “大哥,你能别吊人胃口了吗?”花筱涵已经紧张的一手心汗,恨不得将羽墨非脑中的记忆都挖出来看。 羽墨非喝了一大口酒道:“你说你是我大爷。” 花筱涵刚含在口里的酒,顿时喷了出来。 擦,还真是符合她的风格。不过一般那种情况,应该是她很郁闷的时候吧? “后来你就气呼呼的沿着湖畔走了,舅舅告诉我,你是才出现的灵女。还无法接受到这里的事实。结果那晚,狂风乱作,海水骤涨。一连下了几天大雨,我再回到天灵之畔时,除了谷中的你。所有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花筱涵用酒杯抵着唇,一言不发。脑袋垂得老低。 羽墨非伸手想要将她拉起,可花筱涵执拗的摇摇头。羽墨非苦笑着叹了口气。 “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总是这样执拗。你要做的事,任何人无法改变。就像当初你在谷里建了那所房子,一守就是一年。我怎么说你都不愿离开。或许是天意,灵族守护家族,修鱼彻也找到了你。那时,他每天都去陪你,你们好的就像是一家人。直到你的行踪被泄露,开始有人想方设法的进谷。你才终于松了口,跟着我回了这里。” “那ri你对公玉芊芊说,我已经是修鱼彻的妻子,这话是真是假?” 羽墨非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花筱涵心中一紧,难道她曾经爱过修鱼彻?可为何见到修鱼彻没有一点悸动的感觉呢? 正当她还要发问,突然听见了陆离的大喊。 花筱涵正欲往门外跑,羽墨非揽着她的腰,两人直接从窗子跳到了飞羽阁。 那一瞬间,花筱涵突然觉得,羽墨非的怀抱好温暖。不似修鱼彻的清冷,不似拓跋烈焰的炽热,却带着独有的温暖和舒心。 “王妃,不好了。小蛮姑娘吐了好多血。” 花筱涵脚下发软,顾不得门槛就往里跑。刚绊住脚,就被羽墨非提溜了起来。 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丫环,花筱涵的心皱成一团。 “别担心,陆青明天就会回来了。” 花筱涵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拔出匕首,刚要划上指尖,就被羽墨非捉住了手。 “你刚才喂小蛮喝了血?” 花筱涵看着指尖已愈合的口子,点点头。 羽墨非叹气道:“你的血是解药亦是毒药,百步蛇是烈性毒。睿王给的丹药本能护住心脉,但混合了你的血。就失去了药效。” 花筱涵不自觉咬上唇,心口闷疼。是她害了宝贝,是她害了宝贝 “花儿,没事的,没事的。”羽墨非见她一脸悲痛,却还强压着自己的情绪。黑亮的眸子里,虽看不见水汽。但羽墨非清楚,她此时肯定万分的自责懊悔。 想到此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不是食我的心可让人起死回生吗?把我的心给小蛮吃,救活她。” 花筱涵攥着匕首的手,突然抵着心口。可羽墨非怎会允许她这么做?大掌捏着她的手腕,夺下匕首,狠狠将她揽进怀抱。 “傻瓜,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花筱涵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只觉心口堵得难受,她死死咬着嘴唇。心里的痛渐渐化成了恨。 “若宝贝有事,我要那卓仙儿陪葬!” “好。” 这时,司空莎莎也赶了过来。看着羽墨非抱着花筱涵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离开了飞羽阁。 *** 折腾到半夜,蛮宝贝终于挺过了危险,渐渐平静下来。 花筱涵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平静。 “花儿,去睡会好吗?” 花筱涵摇摇头,看着床上面如金纸的小姑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若她那天不打卓仙儿,应该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看来自己还是太鲁莽。 羽墨非看着容颜憔悴的花筱涵,心里是心疼,可也不得不考虑羽墨白说的话。 之前他没有想到公玉裴这个老狐狸竟然和拓跋烈焰也有勾结,而且竟然还故意暴露的花筱涵的存在。这样下去,花筱涵必然会再次置身于危险当中。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女人受苦? “花儿,明日我就会搬到旧府去住了。” 花筱涵依旧不作声,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考虑羽墨非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娶公玉芊芊。” 花筱涵背影僵了一下。脑中响起那夜羽墨非说的话。 ‘我们都互相占了便宜,所以注定纠缠一辈子。’一辈子到底有多长?难道就仅仅只是一句甜言蜜语? 羽墨非见花筱涵一动不动,刚转过身要离开。 花筱涵突然轻笑道:“你不是说希望我们是彼此的唯一,直到暮年吗?” 羽墨非停住了脚步,花筱涵站起来,此刻腿脚已经僵麻。 她机械的走到门边,脑袋抵在羽墨非的背上,问道:“我还没有老,你就要放弃了吗?” 羽墨非感觉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开始松动,融化。薄唇轻轻张开,拳头被攥得发白。可终究没有吐出一句话,离开了飞羽阁。 花筱涵抬头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溢出透明的泪水。 呵,都是骗人的啊! *** 直到第二天下午,陆青从修鱼彻那里带回了解毒丹药。 看着气色慢慢好转的蛮宝贝,花筱涵终于松了口气。 暮色刚至,夙夜也来了王府。 “东家,王爷让我接您和小蛮姑娘去王府。” 花筱涵心口一凉,没有多问。点头道:“宝贝身子还有些虚,过几天行吗?” 接下来的日子,花筱涵足不出户的照顾着蛮宝贝。 十天后,两人搬去了睿王府。 花筱涵安慰自己道:反正羽墨白也算是股东之一,就当是暂住吧。 多日未去‘天上人间’,今个刚进门,就见到了公玉裴。 “相爷。” 花筱涵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做不到圆滑。 “花公子,老夫是专程来送请柬的。” 花筱涵心口一沉,眸子微微变色。 “恭喜相爷,满楼初来乍到,能多结识些朋友万分荣幸。” 花筱涵收下请柬,送走公玉丞相。 眼睛被羽墨非和公玉芊芊几个字刺的生疼。她多想将这请柬撕得稀巴烂,再狠狠踩上几脚。然后仰天大笑,去你的羽墨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为什么眼睛酸酸的呢? “躲在这里哭可是小女子的行为,你不说自己有颗汉子的心吗?” 羽墨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花筱涵吸吸鼻子,满面笑颜。 “没错,花满楼确确实实是个汉纸。肿么,睿王爷有兴趣?” 羽墨白嫌弃的瞟了她一眼,好似不像以往那么冷了。 “本王请你喝酒如何?” “王爷可知人生三大乐事?” “哦?不妨说来听听。” 花筱涵狡黠一笑,说道:“第一,不会失眠。第二,睡到自然醒。第三,有一个朋友。” 羽墨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随即,问道:“你这个朋友不会说的是本王吧?” “no,王爷这种充其量只能算作酒友。” 那日两人都喝了很多,可羽墨白好似根本不会醉,依旧坐在那稳如泰山。而花筱涵在第n次溜下桌子后,眼圈一红。跌坐在地哭出了声。 羽墨白一听,连忙想要将她拽起来。谁知刚起身,就‘嗵’一声栽倒在地。 花筱涵顿时又哭又笑,抹过泪的手,又去推羽墨白。 夙夜进来时,二人躺在地上。花筱涵毫不客气的趴在羽墨白身上,哈喇子流了一滩。 他看的眼皮直跳,顿时对花筱涵佩服的五体投地。要知道他家王爷可是千杯不醉啊!她是怎么把王爷灌醉的呢? *** 清晨,花筱涵感觉嗓子火烧火燎,迷迷糊糊挑开眼。 当看清床边坐着的羽墨白时,瞬间跳了起来。 “王爷这一大早,想吓死人嘛?” 羽墨白不语,手上拿着鲜红色的请柬,一下,一下的敲着。看的花筱涵真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我今天忙得很,王爷帮我把礼带到就好。” 羽墨白还是一下,一下的敲着。直到花筱涵额上青筋暴起,牙关磨得咯咯直响。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 靠屁的自己,难不成她还能去抢婚吗?得了吧,她可没有那么蛋疼。 “王爷这一大早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羽墨白突然拉开领子,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盯着花筱涵磨牙霍霍。 “你好好看看你的杰作!” 噗,拜托,她有那么生猛吗?啃脖子这种事她怎么可能 这时花筱涵猛然想起,昨晚好似羽墨白也喝醉了,躺在地上,然后她就爬了上去,然后 “咳咳,王爷姬妾那么多,擦枪走火的事很正常好不好?不要赖在我头上,我还想嫁个好人家呢!” 羽墨白一听,立即站起身,一把推倒了花筱涵。张开血盆大口就欲往她脖子上咬。 这时“啊!”蛮宝贝不知何时到了房里,看着羽墨白压在花筱涵身上,惊叫一声跑了出去。 花筱涵连忙推开羽墨白,跳起身追了出去。 “宝贝,等等我。” 蛮宝贝越跑越快,越跑越急,在转过长廊时,与一个端着烫水的丫环撞了个正着。 两人皆被水泼了一身,那丫环拍着身上的水,脱口大骂起来:“哪个不长眼睛的死丫头,这般莽莽撞撞不想活了?” 蛮宝贝自知理亏,主动和那丫头道了歉。谁知那丫头却不依不挠。 “你是哪个院里的?你知不知道这水是给王妃沐浴用的。” 花筱涵连忙上前,挡在了蛮宝贝前面。看着蛮宝贝背水淋透了衣裳,心疼极了。 “我们是王爷请来的客人。怎么,王府还有这般待客之道?” 那丫头扫了一眼花筱涵,不再做声,但面色依旧难看。捡起地上的盆子就欲离去。 刚抬脚,羽墨白就到了跟前。 “带走。” 轻飘飘的一句话,竟好似是判了死刑。那丫头疯狂的哭喊,道歉,求羽墨白开恩。 可羽墨白却死死盯着花筱涵身后的蛮宝贝,一言不发。一双鹰眼,好似要穿透花筱涵,直入蛮宝贝心里。 “可还记得你欠本王一个人情?” 花筱涵点点头,不知羽墨白为何会在此时提起这件事。但心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我要小蛮。” 花筱涵蹙眉,盯着羽墨白良久。才发觉他好似并不是在开玩笑。 “王爷,宝贝才十五岁。而且您已经有三十几房妻妾了。” 花筱涵感觉在她身后的蛮宝贝抖了一下,霎间对羽墨白有些反感。 “欠王爷的人情怎么还都行,宝贝绝对不可能!” 说着花筱涵就拉起蛮宝贝,往回走。 蛮宝贝拖着步子,没走几步突然挣开花筱涵的手掌,坚定道:“姐姐,小蛮愿意嫁给王爷!” “宝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姐姐,小蛮要嫁给睿王爷。” 花筱涵被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蛮宝贝那坚定眼神,让她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宝贝,如果要嫁给睿王,你将会是第三十八房小妾。府里或许根本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小蛮知道,可小蛮不怕。” “为什么?”如今蛮宝贝的生活可谓是衣食无愁,完全可以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幸幸福福的过完一生。 “小蛮喜欢王爷,从第一眼起就喜欢。” “宝贝”花筱涵唤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世间什么都能阻止,什么都可以有界限。可就是爱情不能阻止,爱情亦没有界限。而且蛮宝贝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这时,羽墨白也走了上来。 看了一眼蛮宝贝道:“若是满楼舍不得,再过两年本王也等得起。” 蛮宝贝不可思议的望着羽墨白,心中霎间溢满了甜蜜。是的,第一眼瞧见这个男人,她便无可自拔。只要站在他身边,她已无憾。 花筱涵努努嘴,表示不再参与。但心里却为陆离默哀。 “姐姐。” 蛮宝贝怯生生的喊叫,让花筱涵是又怜又叹。这傻丫头,当真以为这高门大院里光有爱情就能守得住吗? 而且羽墨白又有几分真心呢? “快去换身衣裳,省得着凉。” 支开了蛮宝贝,花筱涵对着羽墨白挥了挥拳头道:“要娶了我妹妹,我可就是你姐姐。你若敢欺负她,我就拳头伺候。” “满楼若舍不得,可以一起嫁过来,刚好好事成双。” “啊呸!我对你才没兴趣。” 说罢花筱涵转身就走,羽墨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渐渐扬起嘴角。心里反复念着:好事成双,好事成双 084.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花筱涵在街上胡乱走着,假意听不到那些关于羽墨非和公玉芊芊的流言。可无论是小摊上,茶馆里,就连说书的内容都变成了他们。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旧府。呆呆望着萧条的府邸,门上那两幅喜字异常刺眼。 今天不是羽墨非和公玉芊芊成亲吗?怎会这样冷清? 花筱涵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不大的院子里没有半点喜气。 “来了还不进来坐坐?” 花筱涵一惊,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一身红色锦袍的羽墨非,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眉眼间是她熟悉的微笑。 “你不是唔——” 花筱涵还未说完,羽墨非就如一阵风缠上了她。紧紧将她箍在怀中,微凉的唇瓣狠狠揉着她的粉唇。 铺天盖地的晕眩,让花筱涵如坠云端。好似梦境一般,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脑袋里空空的,心里满满的。 “花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这一次花筱涵没有犹豫,没有考虑,甚至没有一丝疑问。 羽墨非弯着眼,捏捏她的小脸道:“如果以后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也好?” “不好。” “恩?”羽墨非挑眉,花筱涵突然勾上他的脖子,笑道:“你不会是被公玉芊芊甩了吧?” “不仅甩了,还被带了绿帽子。” 啊?傻子都能看出公玉芊芊对羽墨非多执着,怎么可能给他带绿帽子。 “王爷不会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事,嫁祸给了无知少女吧?” 花筱涵虚起眼,仔细打量着羽墨非。 羽墨非根本就是面不改色,笑米米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花筱涵的影像。 “花儿,你到底是站哪边的?”说着大掌在她的腰间不安分的摩擦着。花筱涵放开他的脖子,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脸上浮起一抹甜笑,遂后毫不犹豫的捏上他的胸,狠狠用力一拧。 羽墨非立即松开手,退后两步搓着平板的胸膛,委屈道:“花儿,你下手是不是忒狠了点?” “狠吗?”想着那晚羽墨非狠心离去,花筱涵就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那些话到底是出自于真心,还是纯粹的甜言蜜语。 羽墨非心知自己那日确实没有考虑到花筱涵的感受,所以只好陪着笑脸道:“解气了吗?” 花筱涵磨牙捏着小拳头挥了挥。羽墨非一把将她的手捉紧掌心里,故意拉到自己身上。 “来吧,再给两拳!” “哼,我嫌手疼。” 一个哄,一个佯装生气。腻腻歪歪,闹了几个时辰才回了飞羽阁。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天,花筱涵心情大好。早早就出了门。 刚走到街上,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咒骂声。 不远处,只见一个彪形大汉,举着厚厚的手掌,丝毫不带犹豫的就朝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挥去。 女人被打的摔倒在地,但怀中却紧紧护着约莫三四岁的孩童。 围观群众纷纷指责,但那大汉丝毫不理,粗壮的腿狠狠朝着那女人又踢了几脚。 吐了口痰,撸起袖子吼道:“孩子给我!”邸和玉旧。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你的。”那女人紧紧搂着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怨恨。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那孩子躲在母亲怀里,一声不吭。黝黑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大汉,让花筱涵冷不丁想起了‘咒怨’。 大汉听见女人反驳,伸手就抓着女人的发髻,拖着往前走。 “不给老子就连你一起卖了,还省了米钱。” 听到这,花筱涵毫不犹豫的捡了块石头朝着彪形大汉的后脑勺砸去。 大汉吃痛回过身,怒问道:“哪个混蛋砸竟敢老子?” “你大爷我!”花筱涵手里还把玩着一块石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大汉见眼前的小白脸,瘦不拉几,矮不溜湫。捏着拳头嗤笑着:“小哥胆子挺肥啊。” 说罢挥拳朝花筱涵扑来,花筱涵猫腰一闪,手中赫然多了把匕首。朝着大汉腰间一滑。肥滚滚,白花花的屁股霎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胆儿再肥也比不上肥猪。” 听见花筱涵的讥讽,大汉立即提起裤子,磨牙怒视。 可花筱涵微微笑道:“难怪连自己的老婆都要卖,怕是那玩意太小不顶用吧?” 大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地不管不顾的朝着几步之遥的花筱涵扑去。花筱涵正欲躲闪,谁知那大汉突然像磕了药似得,迅速朝她下盘一扫。减缓了花筱涵的躲避速度。 花筱涵也不甘示弱,匕首反握在手中,胳膊灵活的一挥。大汉的臂膀上立即多了条血口。 可那大汉好似已不知道疼痛,不闪不避的就往花筱涵跟前冲。那熊掌般的大手,每挥一下都带着风。 几个回合,花筱涵渐感体力不支。身上沁出的湿汗,让她有些急躁。她放弃了躲避,直接迎向大汉,胳膊肘朝着他的腰间顶去。 大汉终于得了机会,忍痛直接提上花筱涵的后腰,轻而易举地将她举了起来。 大吼一声,像是丢石头一般,狠狠朝着地上扔去。 如此大的力道,若落了地。估计骨头都得散架。围观的群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替花筱涵捏了把冷汗。 这样被横扔出去,尚不说花筱涵那半吊子功夫。单单是这速度,很多人都已来不及反应。 这时,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电光火石般,横着出去的花筱涵,在空中转了几圈。被拉了回来,稳稳跌进那黑影的怀中。 不等众人喝彩,那黑影的长鞭一阵舞动。只见彪形大汉哀嚎着往人群里钻,身子每动一下,伤口就渗出黑血。 即是花筱涵再强悍,此时也已被吓得冷汗直冒。待看清修鱼彻的脸,终于舒了口气。 “修鱼庄主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 修鱼彻面无表情的放下她,转身欲走。花筱涵连忙拽住他的衣服。 “我腿软。” 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修鱼彻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矮下身。 花筱涵在群众讶异的神色下,毫不犹豫的跳上修鱼彻的后背。 “修鱼庄主不会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吧?” “来办点事而已。” “哦。”花筱涵静静趴在他背上不再说话。 修鱼彻背着她慢慢走着,两人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可三年后的今天,她的喜怒哀乐,还只是因为那个人。 “还没吃早饭吧?” “没有。”这一大早,本想在街上逛逛探听一下关于昨日的消息。没想到反而和人打了一架。现在已经饿得手脚发软,若不是修鱼彻她估计自己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修鱼彻很会挑位置,竟把她带到了距丞相府仅一条街相隔的粥铺。坐在铺子里,就可以看到丞相府的高门。 花筱涵不说话,一口一口喝着粥,咽的极慢。 而修鱼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像纯粹就是为了陪她吃一顿早饭。 时间一寸、一寸的过去。突然,修鱼彻问道:“你不会是想去丞相府吧?” 花筱涵一顿,佯装不解。唇边溢出一抹笑容。 “修鱼庄主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旧识,不放心来看看。” 花筱涵虽然情商不高,但脑子不笨。两人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 晚上,待她回到飞羽阁已是星光满天。 花筱涵刚进屋,就被人捉进了怀里。那人上下其手,对她又咬又啃。 “羽墨非,你给我放手!” “不放!”说着欺上她的唇瓣,从细细的吮|吸,变成微痛的撕咬。不安分的大掌还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搓着。 花筱涵抬起膝盖就往羽墨非的弱处撞,羽墨非下身往后稍移,松开了她。 “花儿,你去哪里了?” 花筱涵环着胸,黑暗中她看不清羽墨非的脸。但她十分清楚羽墨非一定在望着她。 “怎么,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羽墨非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花儿怎么忍心这样误解我呢?” 花筱涵嫌弃的抽开手掌,在黑暗中寻着羽墨非的眼睛。 “我碰见修鱼彻了,聊了聊而已。” 羽墨非心里顿时如打翻了五味陈醋,可面上却还带着微笑。 “原来是碰见修鱼庄主了,怎么没有带回来,本王好感谢一下他。” 花筱涵努努嘴道:“不如明天我再帮你约?” 羽墨非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 “花儿是故意的吗?” 就在此时,忽地门外发出一声巨响。羽墨非下意识将花筱涵拖到身后。 “怎么了?” 羽墨非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花筱涵紧紧抓着羽墨非的手,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虽然今天上街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羽墨非和公玉芊芊的消息,但花筱涵就是没由来的恐慌。 一夜间,好似人们集体失了忆。没人再议论这段姻缘。但正因如此,才让人越发的感到不正常。 接着外面‘轰隆隆’就如飞机从头顶飞过,花筱涵拽着羽墨非的手掌已满是凉汗。 这时,羽墨非突然回过头,捏了捏她的手掌。 低声说道:“花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等着我。” 花筱涵一听,紧紧拽着他的手,摇摇头。羽墨非倾身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 花筱涵的心口越跳越烈,突然间世界黑了 085.莫不是有了 花筱涵的心口越跳越烈,突然间世界黑了。 羽墨非最后抱了她一下,唤道:“陆离!带王妃去睿王府。” 陆离迅速的推门而入,从羽墨非手中接过花筱涵,皱眉道:“王爷,还是您带王妃走吧。” “走!”羽墨非含笑的眸子里已没有一丝感情,吐出一个字后,立即冲了出去。 陆离连忙带着花筱涵从飞羽阁后面的一条秘密通道出了王府。一路狂奔,待他将花筱涵送到睿王府时。突然,空中响起一个炸雷。 而站在府外的羽墨白,好似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般。对陆离说道:“直接去相府。” 羽墨非以前与睿亲王并不经常走动,感情也并不深厚。所以陆离迟疑了一下,就听羽墨白再次说道:“若老三逃了出来,肯定会去相府。” 陆离这才恍悟,对啊,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 半夜,花筱涵揉着酸疼的脖子醒来。擦,真特么讨厌这种感觉。莫不是又被绑了? 待视线清晰,见蛮宝贝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好似在想什么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有她下笑。“宝贝” 花筱涵支着胳膊坐起身,这时蛮宝贝突然回过神。 “呀,姐姐醒啦?” 花筱涵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隐约感觉心里好像放着什么事,但仔细一想,便觉头痛欲裂。 “姐姐头还痛吗?” “恩,有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姐姐今个好不威武,竟然跑去街上跟人打架。若不是睿王爷正巧经过,姐姐肯定小命不保啦!” 蛮宝贝皱着小脸,看似一脸责备,其实花筱涵明白这是在关心她。。 可是,她什么时候和人打架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浑身酸痛的肌肉,确实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揉着太阳穴,靠着床侧,浑身提不起一点劲。 蛮宝贝撅着嘴,去倒了杯水,放在她掌心。 “大夫说伤着了脑袋,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失忆。不过过几天就会好啦。” 花筱涵点点头,总觉得心头堵堵的不舒服。 可由于头昏的实在厉害,喝完水又滑进了被窝,渐渐沉睡过去。 她刚睡着,蛮宝贝就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这时,羽墨白从外间走了进来。大掌轻轻放在蛮宝贝肩头,安慰道:“这样总好过让她去接受事实。” 蛮宝贝眼泪越涌越多,遂后直接转过身抱上了羽墨白的腰。小脑袋埋在他的腰间,忍声痛哭。 “如果有天姐姐知道了我们在骗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可是如果告诉她羽墨非死了,她会比现在更难受。” 蛮宝贝紧紧抱着羽墨白,哭的更加伤心。她想不明白,为何仅是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羽墨白拉开她的手,蹲下身。一手耐心的拍着她的后背,一手为她抹去眼泪。 “乖,不哭了好吗?” 羽墨白看着蛮宝贝哭红的眼睛,心里闪过一抹刺痛。但那感觉走的太快,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蛮宝贝点点头,咬着唇。羽墨白笑着抬头在她眉心一吻“好了,快去睡吧。” 夜,漫长的夜。 对于沉睡的人们不过只是一瞬间,可对于有些人就像是过了成百上千年。 此刻,花筱涵屋外。羽墨白叹了口气,道:“别看了,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大哥,求你帮我照顾好她。”羽墨非眉头绷得紧紧的,眼中的笑意已被疲惫掩盖。 羽墨白点点头,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羽墨非。不经感概万千。 本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为了一个女子,竟做到如此地步。这是他羽墨白无法做到的。 但同时他也好羡慕,如果当初他也能像羽墨非这般执着,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失去。 他孤独的站在院中,秋露沾湿了衣襟。直到东方发白,才黯然离开。 *** 几日后初晨,天空无比阴沉,好似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那夜后,花筱涵总是喜欢坐在窗外发呆,看着枯黄的树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姐姐,怎么啦?” 而蛮宝贝一日比一日娇嫩,剪水的眸子水灵灵的,一看便知是坠入爱河的女人。 “宝贝,我怎么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呢?” “姐姐别胡思乱想啦,小蛮知道姐姐一直对羽王爷和公玉小姐成亲的事耿耿于怀。但是,姐姐不是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花筱涵垂下头,感觉好像心里并不是很气羽墨非。而且为何提起羽墨非和公玉芊芊,心里就怪怪的。并不是吃醋或者什么别的情绪,而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在聊什么呢?” 羽墨白到她们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花筱涵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蛮宝贝心中的快乐。她也总是很自觉的退场,从不当电灯泡。虽然心里并不看好蛮宝贝这样奋不顾身的去爱一个有着三十几房妻妾的人。但,总觉得蛮宝贝要比自己勇敢很多。 “你们聊着,我回屋睡会。” 可今天羽墨白并不打算放花筱涵走,拽着她的后领道:“跑什么跑,本王又不是老虎。” “王爷不是老虎胜似老虎。”遂后又在心里补充道:根本就是禽兽中的禽兽! 羽墨白直接无视她的揶揄。说道:“天气凉了,本王要去灼海国征收冬季粮草。刚好有几日闲暇,可以顺便带你们去玩玩。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个一早出发。” 蛮宝贝立即雀跃起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期待。花筱涵吞回拒绝的话,点了点头。现在‘天上人间’的生意已经步上正轨,有她没她都一样。所以她也很少往那里跑,关键是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一夜浅眠,第二天一早蛮宝贝就哼着小曲,欢快的跑进了她的房里。 “姐姐,你看我穿这件衣裳还行吗?” 花筱涵挑着眉梢,故意酸溜溜说道:“女大不由姐,咱们宝贝也长大啦,惷心萌动啦,急着想要嫁人啦!” “哪有。”蛮宝贝娇滴滴的噘着小嘴,那小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花筱涵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笑道:“等过了年关,姐姐就去和王爷合计亲事。但有一点宝贝必须要听姐姐的好吗?” 蛮宝贝顿时脸颊绯红,点点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激动。 花筱涵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并没有底。 *** 坐了小半个月的马车,他们终于到了灼海国。 这里依旧是绿意盎然,晴空万里。一片生机勃勃。 “姐姐,你看那里好美啊!”蛮宝贝两手叠在车窗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受。 花筱涵懒洋洋坐起身,海风迎面吹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这时,马车停下了。 羽墨白从前面那辆马车里钻出来,看着一脸兴奋的蛮宝贝。长指点点她的鼻尖宠溺问道:“想去吗?” “恩。”蛮宝贝的小脑袋点如捣蒜,小手也不自觉抓上羽墨白的衣袖。 花筱涵干咳两声,佯装伤心“两位是故意当着孤家寡人的面秀恩爱吗?” 蛮宝贝连忙松开手,抱着花筱涵‘吧唧’亲了一口。 “姐姐,小蛮不是在你身边嘛,你才不算孤家寡人好不好?” “哼,人在这心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着有意瞟了一眼羽墨白,羽墨白见状直接将蛮宝贝从马车里捞了出来。 “让她一个人吃干醋去吧,咱们到那边走走。” 看着浓情蜜意的羽墨白和蛮宝贝,花筱涵心口一阵莫名疼痛。 伤感间,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她忙撩开车帘冲下马车,蹲在路旁干呕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赶路的原因,最近总是浑身乏力,困得慌。而且总是反胃。 休息了一阵,她缓缓站起身。就在抬眼的瞬间,一个侍卫从她跟前走过。虽然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但花筱涵却立即唤出了声:“羽墨非!” 那侍卫顿住脚步,抱拳道:“不知花公子有何吩咐?” 在一细瞧,又完全没有了羽墨非的影子。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唇边溢出苦笑。 她疯了吗?羽墨非怎么可能在这里?而且,她怎会平白无故想起了羽墨非呢? 明明那个男人在那晚决绝离开时,就已经注定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别人的丈夫。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花筱涵懊恼的爬进马车,那侍卫望着掀起又落下的车帘,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 羽墨白将花筱涵和蛮宝贝送回驿馆,就不见了踪影。 此刻,蛮宝贝完全沉醉在喜悦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花筱涵的不对劲。 “姐姐,王爷说这里有好多咱们南陵没有的好吃的呢。” 美人榻上的花筱涵懒洋洋翻了个身,突然胃中又是一阵翻腾。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飞奔下榻,往门外冲去。 “姐姐” 蛮宝贝连忙追了出去,看着一个劲干呕的花筱涵,蹙眉问道:“姐姐莫不是有了身孕了吧?” 猛然一句话,顿时炸的花筱涵目瞪口呆,手足僵硬 086.我来了你又在哪里 猛然一句话,顿时炸的花筱涵目瞪口呆,手足僵硬。 上一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在脑中搜了一遍,果然是很久远的事了。由于开了‘天上人间’后,她一直穿着男装,女儿身份也随之慢慢淡了。 可不想竟然粗心到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宝贝,帮我请个大夫吧?” 未出半个时辰,蛮宝贝的话就得以验证。花筱涵确实已怀有身孕一个多月。很显然这孩子是和羽墨非一夜激|情的产物。 花筱涵本就够纠结的了,没想到蛮宝贝得知她怀孕的事,小脸上的担忧比她还多。 “姐姐,这该怎么办?”淡来假身。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睡会。” 看着花筱涵不急不慢,其实心里也是百般纠结。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没有父亲真的可以吗? 蛮宝贝出了屋,焦急在门外团团转。 这时,羽墨白终于回到了驿馆。见蛮宝贝那着急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竟从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王爷,姐姐有了身孕。” 羽墨白一听,顿时没了兴致。松手问道:”大夫来瞧过了吗?” “恩,已经一个半月了。不过,小蛮怕到时姐姐会想要去找羽王爷。” 羽墨白好似并不为此担心,鹰般锐利的眸子,望了一眼房内。 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宝贝不必着急。” “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可小蛮还是担心。万一”羽墨白垂头挑起蛮宝贝的下巴,凉唇吻上了她红润的小嘴。 蛮宝贝心中窜过一道电流,顿时大脑缺氧,头脑短路。把所有的事,所有的话都抛诸脑后。 直到羽墨白离开许久,她才回过神。 *** 夜色渐渐袭来,天边的霞光染红了大地和海水。羽墨白站在海边,海风掀起他白色的锦袍,宛如谪仙。 “老三,你不该跟来。若被公玉裴发现,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 穿着侍卫衣裳的羽墨非,眺望着火红的海水,眉眼渐渐晕出笑意。 “不会的,公玉梁博和公玉芊芊已经够他头疼了。” 那么久不见花筱涵,羽墨非心里犹如猫抓。若不是这次到灼海国他也不敢冒险。毕竟那日公玉裴为了杀他,不惜启动了雷影。 雷影是北冥国的一种秘术,因为启动必须要以很多人为引线,所以威力也很大。不过所到之处,必是一片火海。 然而那日,虽然毁了半个‘非花园’但还是被羽墨非机敏的逃掉了。 公玉裴之所以对羽墨非痛下杀手,正是因为在他和公玉芊芊成亲那日。北冥国的傻子二皇子突然出现,哭闹着要娶公玉芊芊。并嚷嚷着自己已和公玉芊芊有过夫妻之实。说他傻,他说的话句句逼真。最关键是公玉裴不敢对他发作。 公玉芊芊性子也是烈,当下里撞上柱子,以死明志。公玉裴沉着脸色,撤回了婚约,并与羽墨非从此划清界限。 而那傻皇子,不依不挠,赖在相府不肯走。让公玉裴丢尽了面子。 公玉裴不是傻子,这场闹剧里最大的受益人他很清楚。所以必然会找上羽墨非。 羽墨非敛藏实力,将计就计,装死逃过此事。只不过苦了花筱涵,当日被羽墨白暂时封住了记忆。 还一直认为那日羽墨非与公玉芊芊成了婚。虽然嘴上一次也没提起,但蓦然转变的性格,很难掩饰她的伤心失落。 羽墨白没有告诉羽墨非花筱涵有了身孕的事,他怕羽墨非会不管不顾。到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前功尽弃,必然是得不偿失。 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决定。日后将羽墨非逼上了极端。 *** 花筱涵昏昏沉沉睡了三天,蛮宝贝也没了游玩的兴致。羽墨白办完事,几人又停留了三五日便返回了南陵。 “姐姐,住在睿王府不是挺好的吗,为何要搬出去啊?” 蛮宝贝不情愿的收拾着行李,生怕离羽墨白远了就会被遗忘。 “睿王府再好,也不是咱们的家。小蛮不想有个自己的家吗?” 花筱涵毕竟是现代人,喜欢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终日住在羽墨白这,虽然不需要操心,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可不想羽墨白的态度却异常强硬。 “搬出去的事想都别想,孩子想要留下本王不干涉,如果你若是需要,本王还可以给孩子一个名分。” 羽墨白此话一出,不仅是花筱涵愣住了,就连蛮宝贝也是满脸不解。 “呵,我又没有和王爷签卖身契。凭什么不能有自己的选择权?” 花筱涵最讨厌被人束缚,更是讨厌羽墨白一副为她做主的样子。她有手有脚,又不是怨妇。要名分吃吗? 羽墨白一听抬手拍在桌上,只见桌上的杯子颤了颤裂成了两半。 “本王让你有选择权,你就有。让你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是。” 花筱涵和蛮宝贝都没有见过羽墨白如此阴冷的一面,心中都是波澜狂起。 可心中的不甘,无论如何都不会泯灭。 这日后的某天,花筱涵借故去‘天上人间’溜出了睿王府。 向来是冤家路窄,偏偏在路上碰见了卓仙儿和司空莎莎。 司空莎莎还算礼貌,可卓仙儿一见到花筱涵就变成了一只斗鸡。 “哼,扫把星!” 花筱涵实在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对她而言肚子里的小家伙才是最重要的。 本欲装作听不见离开,不想卓仙儿猝不及防的冲上去,抬手就给花筱涵抡了个耳光。 上次打完卓仙儿害蛮宝贝中毒,花筱涵已收起了自己的性子。能忍则忍,可偏偏卓仙儿非要挑战她。 不等卓仙儿闪开,花筱涵反手就扇了回去。 “花姑娘,仙儿妹妹。”司空莎莎急忙上来拦阻。 “莎莎姐,你别拦着我。今天就是被她打死,我也要给非哥哥讨个公道。” 花筱涵蹙眉,淡淡扫了一眼司空莎莎。 揶揄道:”卓姑娘还真是好打不平,这次又要污蔑我什么?” “呸,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害的非哥哥退婚,自己却去黏着睿王爷,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花筱涵眸中陡然喷出一股怒气,抓上卓仙儿的领子。 “不了解的事就不要下定论!我何时让羽墨非退过婚?” 她是做了挣扎,可羽墨非当初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飞羽阁,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时,司空莎莎突然推了花筱涵一把,美目中滑下两行清泪。 “花姑娘这样说未免太不近人情。我阿弟一心为你,可你攀上了睿王,何时再顾过他的死活?你瞧瞧飞羽阁烧成什么样了。阿弟连尸骨都没了,可你却连面都没露。” 司空莎莎说罢哽咽起来,字字句句敲打在花筱涵心上,记忆中一片空白。 “莎莎姐,咱们走!理这种荡妇做什么?” 说罢狠狠朝花筱涵吐了口口水,愤然离去。 花筱涵愣了很久,拔腿朝那个许久未回过的地方跑去。 此时,飞羽阁周围只留得几间残垣断壁,焦黑的土地上,早已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花筱涵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心口又闷又疼。葱白的指尖轻轻划过荒芜的土地。 不知为何,心脏已经抽疼,可就是没有眼泪。 毫无意识的捧上一掊黑土,好似那里残存着羽墨非的余温。轻轻贴在脸上,喃喃低语:“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你。” 羽墨非没有成亲的事,为何蛮宝贝和羽墨白没有告诉她?就连王府毁成这样,他们也只字未提。 想到这,花筱涵背脊一寒。不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蛮宝贝说她和人上街打架,至今她都没有那段记忆。而且那天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就连自己好似也和以前不同了。 羽墨白不会告诉她实话,蛮宝贝已经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花筱涵思来想去,直接回街上,雇了辆马车直奔烟雨山庄。 *** 马车走完山道,就不愿再往下走。花筱涵又不认识路,可人都到这了,岂有退缩之理。 她裹着单薄的衣裳,在朦胧的月色中,独自在漆黑的小路上摸索。 一路上,跌跌撞撞,待她到烟雨山庄时,已经是半夜。由于烟雨山庄处于山腹之处,所以晚上潮气格外的重。 她抖着身子拍上大门,可门房却说没有名帖一律庄主一律不见。 本就穿着单薄的花筱涵,只好蜷缩着坐在门边。等待天亮。 寒露中,花筱涵又困又累,一天没怎么吃饭,浑身已经脱了力。越是想咬牙坚持,越是控制不住思绪越来越模糊。 最终,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已经置身于陌生的房间。 这时,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走了进来。 “涵姑娘,你终于醒啦?”清脆的声音就如百灵欢唱,让花筱涵顿时清明起来。 “请问你是?” “涵姑娘忘啦,我是石榴啊!”花筱涵轻轻摇摇头,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修鱼彻进了屋。 “石榴,你去看看药好了没。” 说罢,略凉的大掌轻轻探上花筱涵的额头。随后皱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花筱涵摇摇头,难怪昨天老感觉头重脚轻。 “有了身孕怎么还这么莽撞?孩子不想要了吗?” 看着修鱼彻板起的面孔,花筱涵下意识抚上肚子,再次摇摇头。 委屈的模样让修鱼彻又气又心疼,口气不觉软了几分。 “肚子饿了吗?” 花筱涵点点头,可怜巴巴望着他。好像修鱼彻欺负她了似得。 修鱼彻最收不了她这幅德行,无奈的叹了口气。命人端来了饭菜。 花筱涵一阵风卷云残,打了个饱嗝,露出了笑容。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怀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就来找你了。” 修鱼彻惊了一下,问道:”好端端的忘记了什么?” “你知道羽墨非没有娶公玉芊芊的事吗?” 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街上无人敢议论,而花筱涵自己也拒绝听关于他们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只见修鱼彻点点头道:”据说是公玉小姐与北冥国二皇子有染,成亲当日二皇子来要人。公玉丞相便当众取消了亲事。” “可是我好像没有了那天的记忆,我怎么也想不起那天做了什么。每次想起就头痛欲裂。” 修鱼彻一听,大掌抚上花筱涵的头顶。摸了一圈,赫然拔出一根细细的银针。 花筱涵大叫一声,鼻腔里涌出了鼻血,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修鱼彻眉头紧皱,用帕子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去。心里像是豁了一个大口子。 几个时辰后,花筱涵慢慢转醒。虽然头脑昏昏沉沉,但那日的事情却跃然脑中。 那日她和羽墨非在一起!可危险关头,羽墨非却弄晕了自己。 想着,花筱涵的心揪了起来。曾经的甜蜜,争吵,每一天都突然都变得难能可贵。 她抓着被角,咬着唇,眼泪溢出了眼眶。那晚一定非常凶险,要不羽墨非不会打晕她。或许,把她放到羽墨白那里,也是他早就想到安排好的。 混蛋!混蛋!凭什么什么事他都自作主张。凭什么要让她忘记。 花筱涵低声抽泣着,狠狠咬着唇。怎么也不敢相信羽墨非就这样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你不是骗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吗?现在孩子有了你在哪里?你不是说等我吗?我来了你又在哪? 眼泪疯狂的流着,唇间的痛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痛。 花筱涵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臂。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绝望,第一次这么无助,第一次这样害怕,亦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为他伤心落泪,感觉天都塌了,好像太阳都不会再升起了。 早已进来的修鱼彻,站在不远处,望着在被窝里颤抖着的花筱涵,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揽进怀里。安慰她,告诉她她还有他。可奈何,他偏偏活得太理智,太清醒。 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甚至是她对羽墨非的感情。 *** 等花筱涵梳洗好,推开房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修鱼彻孤清挺立的背影。 她鼻尖又是一酸,心中不住感叹人生世事无常,情爱多变。 她明明是修鱼彻的妻子,却和羽墨非纠缠不清。还几次三番被修鱼彻救了,又送回羽墨非身边。 人生自古有情痴,看来修鱼彻也是一个痴人。 “修鱼彻,谢谢你。” 修鱼彻回过身,难得报以微笑,轻声问道:”要听笛子吗?” 花筱涵摇摇头,今天眼泪已经流的太多,她不想再勾起什么伤感情绪。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不需要再流泪。 “那我送你回去。” “可以送我去木屋吗?我想在那安安静静的等孩子出生。” “不行,那里不安全。你还是回睿王府吧。” 花筱涵直勾勾盯着修鱼彻,然后唇边扬起微笑。这个男人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爱着她,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啊。 可欠下的爱,也是债。她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份无私又不求回报的爱。 如果是她,她肯定会自私的据为己有。眼里绝不肯能容下半粒沙子。 “好,回睿王府。” 她不可以再任性,不可以因为自己让修鱼彻劳心伤神。可是她不知道,即便是她待在天边,修鱼彻还是会时时刻刻牵挂着她。 “以后有事去梅园找那的管事,我收到消息就会去找你。不许再自己跑来,知道吗?” 花筱涵顺从的点点头,心间满是感动。 当修鱼彻把她送回睿王府,蛮宝贝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而羽墨白的脸色也已经臭的可以熏死人。。 “姐姐,你吓死小蛮了。” 蛮宝贝皱着鼻子,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花筱涵见状,立即板起脸。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等蛮宝贝说话,羽墨白就开口道:“以后再这样,本王就弄条狗链子把你拴起来。” “知道啦,王爷放心吧。我会老老实实一直等到孩子出世。” 羽墨白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找了个理由支开了蛮宝贝。 直接问道:“你都知道了?” “是,都记起了。不过我相信他没有死,他说过让我等他。我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等他回来。” 羽墨白仔细盯着花筱涵的眼睛,不由得佩服。不管是她还是羽墨非,总是能够那么笃定。毫不动摇的相信着对方。 “咱们一起演场戏如何?” 花筱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爷先说来听听。” “今个起本王会遣散了后院,立你为妃。若老三真的对你坚信不疑,必然会相信你。呵,不过本王认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两不相疑的感情。” “王爷这场戏,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到觉得像是小孩子闹着玩。” “自然是有好处,说不定老三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就出现了呢!” 听到这,花筱涵确实心动了。可她又不是傻子,如果羽墨非能回来,会故意消失吗? 所以她一口拒绝道:“他要什么时候回来,我便等到什么时候。王爷这戏还是找别人试吧。” “那他要是回不来了呢?” 今天还有一更,亲们别忘了来看呦。 087.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他要是回不来了呢?” 花筱涵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笑道:“他要敢不回来,我就让他的孩子跟别人姓,管别人叫爹,给别人养老送终。气死他!” 虽是这样一番笑言,但羽墨白却自动解答为:不回来,便和孩子一起等他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羽墨白真的遣散了后院。就连正王妃也休了,更夸张的是他竟膝下无子。偌大的一个宅子就这样突然空了。 花筱涵看了自然是高兴,原本还想着寻个机会和羽墨白交涉一番。看来这下全省下了,宝贝嫁给他,她心里也觉得踏实了。 然而,蛮宝贝却因此抑郁了。 “宝贝,怎么啦?” 有了宝宝后,花筱涵每天都笑米米的。能吃又能睡,还伙着一帮子家丁和她斗地主。小日子霎间从之前的阴霾转晴。 “姐姐,王爷会不会连小蛮也不要了啊?” 擦,独宠一人是多难得的事,莫不是三十八号小妾很光荣? “净瞎想,我看你八成是婚前恐惧症。” 蛮宝贝眨巴眼,一脸委屈道:“什么是婚前恐惧症?” “就是说你杞人忧天,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 自从有了羽墨白,以前那个可爱的蛮宝贝,明媚时像朵娇滴滴的花。一旦稍有不顺,就像是个受气小媳妇。看的花筱涵又烦又燥。 “宝贝,你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才惹人疼爱吗?” 蛮宝贝摇摇头,一脸崇拜状。 花筱涵捏起拳头,磨牙霍霍。 “就是要让他疼,他还舍不得离不开你。这样就是又疼又爱咯!” 蛮宝贝似懂非懂,却惹得正朝着他们走来的扑克脸夙夜浅笑出声。 花筱涵故意夸张的张大嘴,捏着嗓子道:“呦,小夜夜也会笑哇。” 夙夜一听差点没抽过去,真想转身就走,可无奈却不得不找花筱涵。 “东家,王爷在西街又盘下间铺子。让属下问问您要开什么。” 一听见生意,花筱涵劲头更足,两眼直冒钱光。 “好哇好哇,容我想想。” 夙夜其实还是很佩服这位东家的,除了有时候爱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还是蛮有经商头脑的。 就当他在心里暗想之时,花筱涵突然笑道:“要不弄个美男出浴图,鸳鸯戏水?” 夙夜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天上人间’的那些墙画屏风已经很毁三观了好吗?已经很没有操守了好吗? 花筱涵转着眸子,一脸贼笑。忽地,突然不怀好意的望了望夙夜,又看了看蛮宝贝。 “有了!咱们这次就来个花美男和小萝莉饮品城,老少皆宜。” *** 数十日后,新店‘一米阳光’开业。京城街头又多了一道新的风景线。一只只花美男、一个个小萝莉带着围裙站在吧台里,煞是吸引眼球。尤其是未及婚配的男女。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花筱涵难得舍得出门,和羽墨白、枢二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秋日的暖阳透进窗子,撒了她一身光亮。 枢二托着下巴,笑嘻嘻问道:“满楼兄,你这都是从哪想来的主意啊?” 一般出门花筱涵还是会穿着男装。一个是方便,一个是舒服。和枢二混熟以后,也渐渐忽略他的身份。 “聪明呗。” 羽墨白挑眼看了她一眼,唇边好似浮起一抹笑意。 “王爷大人,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夸你。” “哼”花筱涵冷哼一声眼睛无意识瞟向窗外。 就是那一瞬间,一抹熟悉的眼光,在对上她的眸子时,霎间融入了人群。那转瞬即逝的对望,让花筱涵心跳赫然漏了半怕。 羽墨白和枢二都注意到了花筱涵的神情,却不动声色的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我下去转转。” 说罢花筱涵一溜烟跑了。 枢二可爱的娃娃脸,突然勾起一抹邪笑。 “大哥,你是要拿老三当枪使吗?” 羽墨白深邃的眸子瞟了一眼窗外东张西望的花筱涵,平静道:“既然老三想做,咱们何必再多此一举。” “大哥不怕日后老三连咱们也” 羽墨白巧妙回道:“这就是老二今后要操心的事了。”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过是个王爷,而羽墨非觊觎却是皇帝的宝座。 *** 花筱涵在街上找了一圈,再也没有寻到那抹熟悉的目光。 就在这时,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撞上她的胳膊后飞快的跑开了。 花筱涵咕哝了一句,揉揉自己的臂膀。突然脑中闪过什么,拔腿朝那人影追去。 那人好似专挑偏僻的巷子跑,追了半天,七拐八拐的就像是绕进了一个大迷宫。 花筱涵看着一户户差不多人家,头疼不已。 也许那人不过是无意间撞了她一下,她怎么就这样追过来了。这下好了,竟然迷路了。 出敢就答。“有人在家吗?”花筱涵轻轻扣了扣门走了进去。 话音刚落,身体猛然从后面被人抱住。钢铁般的臂膀,圈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但她却怔怔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羽墨非” “嗯哼,想我了吗?” 花筱涵抿了抿唇,吸了口气。身子在他怀中转了个圈。 抬眼望向他时,全然一副新的面孔。但久违的怀抱却是如此真实。 花筱涵轻轻捏着自己的指尖,但依旧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这段日子,梦见羽墨非的次数就像是吃饭一般。 羽墨非圈紧她,垂头在她颈间蹭了蹭,佯装委屈道:“花儿不认得我了?” 花筱涵吸气,呼气,反复几次后,突然狠狠一把推开羽墨非,紧接着捏拳就朝着他的小腹打去。 羽墨非生生受下,无比温柔的望着她。可花筱涵仅打了一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 羽墨非定定抱着她,任她把眼泪鼻涕蹭在自己身上。可花筱涵那隐忍的哽咽声却让他倍感心痛。 过了好一会,他轻轻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庞,狠狠吻上了鲜红的唇瓣。 泪水是咸的,可她的唇却是甜的。 花筱涵也一反往常,手臂环上他的腰,主动回吻着他。 两人吻的又急又深,牙齿磕上彼此的唇,刺痛反而让他们感到更加真实。 她掠夺了他的呼吸,他品尝着她的香甜。直到两人都有些微颤,才恋恋不舍的拥抱着彼此。 羽墨非一脸餍足的说道:“不会太久了,到时候你赶我我都不走。” “哼,再敢跑就敲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不给你吃,不给你喝,活活饿死你!” “好。”羽墨非抚着她的头发,顿时感觉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有个秘密,但是等你回来时才要告诉你。” 羽墨非知道,她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暗示他。希望他能早些回到她身边。 “好。” “不许太久不和我联系。” “好。” “下一次如果遇上什么危险,我会跑的。不许再把我弄晕了。” “好。” 无论花筱涵说什么,羽墨非都乖乖说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次变故,反而贴更近。 当晚,花筱涵睡得很甜很香,手掌轻轻放在小腹上。虽是一个人的手,却承载了两个人心。 *** 自那天后,花筱涵整个人好像都处在一种舒展放松的状态,完全不像是前些日子的强颜欢笑。 即便是和家丁们斗地主输了钱,眉梢上也挂着喜色。 蛮宝贝终于忍不住纳闷道:“姐姐,你最近捡钱啦?” 花筱涵大方的将最后一锭银子输光,伸了个懒腰道:“这叫千金散尽还复来。” “偶才不信呢,老实说,姐姐不会真的给宝宝找了个后爹吧?” 前些日子,花筱涵总是叨念着,要给宝宝找一个后爹。虽迟迟不见行动,但以花筱涵的性格看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 花筱涵咧嘴一笑“嘿,还是我妹纸了解我。” “啊?不是吧?姐姐你玩真的?”蛮宝贝惊诧的望着她,丝毫没有怀疑。 花筱涵随手捻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辣有啥真假,难不成只准你和王爷秀恩爱。还不许我二度春啊?” 本在不远处对弈、品茗的羽墨白和枢二。一人手中的棋子‘啪’掉到了棋盘上,本快分出胜负的棋局,霎间乱作一团。另一人刚喝了口茶,硬生生被呛得喷了出来。 二人皆是一脸震惊的望向花筱涵。 啥?二度春!这是一个正经姑娘能说出的话吗? 枢二扬着娃娃脸,一脸好奇的问道:“满楼兄,你什么时候遇上了第二春?” “干嘛要告诉你,难道二爷想当我的第三春?” “咳咳,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对你的第二春深表同情。” 今个羽墨白才告诉他,羽墨非准备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反扑了,说不定这次能一下子扳倒公玉家。所以,那个第二春绝对的自掘坟墓好不好? 已恢复常色的羽墨白,一颗一颗将黑白子分开,唇角轻扬。突然语出惊人。 “不如由本王来做这第三春。” 当场刮过一阵寒风,花筱涵打了个哈欠,直接无视他回了屋。 枢二嘿嘿笑道:“大哥把这宅子里的女人都散了,就是为了这个啊!”蛮宝贝垂下头,看着还在一摇一晃的太师椅,心里像是堵着块大石。人轻言微的她,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 一场秋雨一场凉,短短几日,连续降温。 花筱涵也越发的嗜睡,总是一个午觉起来就已暮色西垂。 这天,她迷迷糊糊间醒来。感觉屋里暗的已只能看清个大致轮廓。不知是不是睡多了,身子越发的沉。 她扶着床边下了地,脚下就像是踩了棉花,轻飘飘的。 以往,午睡起来蛮宝贝就已拿来了晚膳,可今天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花筱涵脚步虚浮的,移动着身体。刚出内室,就听见对面蛮宝贝房间,传来微弱的响动声。 “宝贝” 等了一会,竟没人应她,但里面却传出一声低呼。花筱涵以为蛮宝贝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冲了进去。 随着推门的‘吱呀’声,床上两具交叠的身体,同时望向门边。 昏暗的光线下,虽看的不真切。但羽墨非那张太过熟悉的脸,生生闯入眼帘。 花筱涵顿时忘记了呼吸。停了好一会,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 平静的退出房间关上门,脑中空荡荡一片。 虽然花筱涵很想装作没看见,但脑中还是不可抑制的闪过问号。里面是羽墨非和蛮宝贝? 她回到房间,呆呆坐在桌前,喝了几杯水后。猛然站起。 不可能!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妹妹。怎么可能背着她做这种事? 可不是还有句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越想花筱涵脑子里越乱,反倒是那两具教缠的身体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沉下心,拍拍自己的脸颊。暗诫自己不许乱想,不许冲动,不许 靠,不许个毛线啊!她老公都和妹妹滚床单了,能平静的了吗? 她立即弹起身,再一次推开了蛮宝贝房间的门。 可。 擦,难道是俩人怕她质问,所以跑了? 天越来越黑,花筱涵没有等到归来的蛮宝贝,却等来了羽墨白。 “怎么不掌灯?” 羽墨白点燃了烛火,这才发现花筱涵就如入定老僧般,坐那一动不动,神情木然。 “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我这叫冥想。” “一天就知道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小蛮呢?” 听见‘小蛮’两字,花筱涵心尖一颤,几欲张口却终究摇了摇头。 羽墨白也没追问,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花筱涵却在厅里坐了一夜,眼睛里都熬出了红血丝。 *** 第二天,蛮宝贝不知从哪里回来了。见到花筱涵时,神色复杂的垂下头,头一遭连招呼都不打就回了屋。 花筱涵本想张口质问,但突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问,还是不问? 纠结了许久,最终也没开口。反倒是鄙视起自己来。 她和羽墨非男未婚女未嫁,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个意外。而蛮宝贝和羽墨白又没有定亲。所以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她又有什么权利管呢? 花筱涵感觉脑中像是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会偏向她,一会偏向他们。最终双双把对方掐死阵亡,她也失去了勇气。 熬到下午,花筱涵精力耗尽,滚回了床上补眠。 蛮宝贝这才从房中走出来,望向花筱涵的房间,一脸失望。 *** 一连几天,两人都躲着对方,谁也不曾主动说话。 花筱涵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决定去遛街。 不巧每次她心情不爽时,总能碰见卓仙儿。 这次卓仙儿还未开口,花筱涵就抢先说道:“我今天非常非常不爽,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绝对会打残你!” “哼,谁想和你说话。” 卓仙儿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忽然一辆飞驰的马车朝她们奔来,卓仙儿当下傻傻愣在原地。 花筱涵见状下意识拉着她一起扑向了一旁。 “唔——”此时,卓仙儿半个身子正巧压在花筱涵身上。花筱涵刚欲爬起,小腹就传来一阵痉|挛钝痛。 卓仙儿没想到花筱涵会救自己,突然也不好意思起来。 “喂,你没事吧?” 花筱涵咬着唇半坐起身,垂头一看两腿间的裤管已经斑斑点点。 心头一颤,抖唇道:“带我去最近的医馆。” 这时卓仙儿也看见了花筱涵两腿间的鲜红,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别吓我啊!哥!” 花筱涵已经疼的冷汗直冒,吓体流出的温热血液,好似要将她的呼吸都剥夺。 脑中不断想到,羽墨非,你在哪里? 还好卓龙今天和卓仙儿一起出来的,他刚把给司空莎莎买的礼物揣进怀里。就听见卓仙儿的叫声。 连忙寻着声音跑去,看见当时的情况也吓了一跳。但并未耽搁连忙抱起花筱涵往医馆奔去。 浑浑噩噩间,花筱涵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此时力气已经像是被人抽干,空洞的身体轻飘飘的。 她看见了羽墨白的脸,羽墨枢的脸,就是没有羽墨非。心头一酸,呢喃道:“你在哪里?” 羽墨非,你在哪?孩子没有了,原来流产是这么痛苦,和上次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出,从吓体涌出的血块,那就是她还未成形就夭折的宝宝吗? 这下好了,她什么都没有,了无牵挂了 *** “花儿,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啊!”“姐姐,小蛮也喜欢王爷呢,小蛮从第一眼见到王爷时就好喜欢呢!” “筱涵,任何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陪本王看场戏可好?” “满楼兄,咱们斗地主呀!” “扫把星,是你害死了非哥哥。” “践人,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花姑娘,你真没有良心啊!”“被我捉住,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纷乱嘈杂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可眼皮却好重好重,心好累好累。 花筱涵捂住耳朵,独自瑟缩在黑暗里,恶狠狠瞪着那些人。 滚开!你们都滚开! 088.霸气归来互相隐瞒 滚开!你们都滚开! 花筱涵感觉自己好累,好辛苦。回忆回不去,未来看不见。 她想,如果就这样一直睡着,睡着,是不是就可以不喜不悲,感觉不到任何烦恼? 没有爱人的背叛,没有亲人的叛离,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可好似老天偏偏喜欢和她作对,耳边的喋喋不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她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想要爆发,想要让这个世界安静。 陡然睁开眸子。 四周安静极了,昏黄的光晕中只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哔啵’声。 浑身好似浸泡在水中,绵软无力,动一根手指,竟然都显得有些吃力。 “咳咳咳”干痒的嗓子,让花筱涵忍不住轻咳出声。 这时,突然‘嗵’一声响,紧接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花姐姐,你醒了?” 花筱涵一看是卓仙儿,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微微蹙着。好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卓仙儿可爱的小脸上带着几许愧色,连忙殷勤问道:“要喝水吗?” 无力的花筱涵此时头脑并未清明,缓缓点点头。 待喝完水,过了好一会,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手掌覆上平坦的小腹,一瞬间,泪水滚出眼眶。 没了,宝宝没了? 本就惨白的小脸,顿时僵住了。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没有一丝光亮。 “花姐姐,对不起。” 花筱涵脑中这才渐渐忆起当时的情况,呆呆傻傻的愣了许久,突然唇边溢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花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卓仙儿轻轻推着花筱涵的手臂,很显然被她的神情吓住了。 孩子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没了,是天意,还是故意? 这时,门外守夜的卓龙听见卓仙儿的喊叫闯了进来。 “怎么了?” “哥哥,你看花姐姐,醒来后突然变成这样了。不会疯了吧?” 卓龙这才注意到一脸呆滞的花筱涵,唇角竟向上弯着。 “仙儿,去端参汤。” 这时只听卓龙叹了口气,说道:“涵姑娘,虽然卓某一直不喜欢你。但你毕竟是墨非的心上人。这次感谢你救了我妹妹,但小产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这,花筱涵突然回了神,眼光扫向卓龙。 “应该是食物或者熏香里有让人落胎的药物,这次跌倒只是一个诱因。” 花筱涵心口一凉,覆在小腹上的手慢慢收成拳。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会想害她。 “涵姑娘睿王爷那边需要卓某捎个信吗?” 花筱涵摇摇头,疲倦的闭上眼睛。心头如压了块巨石,连喘息都扯得生疼。 害她的人到底会是谁?还是卓龙故意这么说的? 脑子里乱极了,一时间竟昏昏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月光洒了一室,侧眼望去窗下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修鱼彻。” 气若游丝的低唤,虽然犹如蚊叮。但修鱼彻还是敏觉的回过身。 几步走到床边,柔声低问:“要喝水吗?” 修鱼彻对她总是又温柔又冷清,这样一个男人实在不知在爱自己什么。但每每一有危险,他总是在身旁。 “宝宝没了。”此时除了修鱼彻,花筱涵竟觉得已无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 修鱼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说道:“还会有的。”那声音轻柔的就像是一片羽毛。软软落在花筱涵心间,微漾起一圈涟漪。 她咬着牙关,浑身止不住轻颤,可却倔强不肯让眼泪滑落。 黑暗中,花筱涵看不清修鱼彻的神情。但他却将花筱涵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说道:“乖,难过就哭出来。” “没什么可哭的,日子总要继续不是吗?” 倔强如她,明明心头已痛的在滴血,可就这样生生压下。她发誓,一定会把那个害她的人揪出来,今日受的必然十倍百倍还之! 修鱼彻望着她,眸中是心疼却在心里暗下决心。既然羽墨非如此不珍惜,又有什么资格再拥有? *** 在床上躺了几日,花筱涵已慢慢恢复。 而卓仙儿也一改往日的敌视,每天都会来陪她没话找话说。花筱涵突然悟到,像卓仙儿这样爱恨分明的人,才比较可靠。 就连卓龙也跟着大献殷勤,反倒是一向礼貌的司空莎莎这次表现的很疏离。 几日后,羽墨白派人来接她,卓仙儿竟然拽着她的衣袖流露出些许不舍。 “花姐姐,有空再来玩哦。” 之前明明是个小魔头,可现在在花筱涵面前完全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花筱涵礼貌应允,上了马车才发现羽墨白竟在车里。 “这么点小事,劳烦王爷专程跑一趟,满楼可是会不安的。” 看着一身黑色男装的花筱涵,羽墨白笑道:“怎么,下定决心要当个爷们了?” “爷们娘们不重要,但是太脆弱就是在自掘坟墓。” 花筱涵变了,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几分冷清。可在羽墨白看来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极度痛苦罢了。 “怎么,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等他回来吗?” “现在也在等,只不过等的心情不同了而已。”说罢花筱涵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这几日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相信羽墨非!一个为了她冒险和丞相作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愚蠢的事?就算羽墨非对蛮宝贝有那个想法,也不会傻到被她发现。 这样解释来,那就是有人故意想要她看到那一幕,故意要离间她和羽墨非的关系。 看来,眼睛看到的东西说不定才是镜花水月,凉薄的真相,根本经不起半点推敲。 *** 回到睿王府后,花筱涵开始过着往来于‘天上人间’的日子。 羽墨白每日都会找她聊几句,但蛮宝贝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和小蛮闹别扭了吗?” “没有。” 她相信羽墨非,同样相信蛮宝贝。既然有人故意要离间她们,或许疏远也是一种保护。 “终日板着个脸,难道本王欠了你钱?” 花筱涵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凑到跟前道:“王爷要给满楼还钱吗?” 羽墨白鬼使神差般捏上她凑过来的小脸,狠狠扯了两下。 “还是这样比较好看。” 花筱涵眯着眼,脸上摆起笑意。 “王爷,这样行咩?” “恩,还成,继续保持!” 日子过得很平淡,没有再起任何波澜,直到第一场雪落下。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那日‘天上人间’突然来了个出手阔气的贵客,不但包了全场。还点名要求东家亲自为其服务。 花筱涵一听便觉有猫腻。 进了包厢,见那客人裹着厚厚的裘皮,正躺在美人榻上打盹。 花筱涵站在门边默不作声,眼睛不住的细细的打量。 过了好一会,那客人才突然睁开了眼睛。 “去给爷倒杯酒。”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眼神,让花筱涵把悬起的心按回肚子里。抬脚走向酒架。 斟好酒放在案几上,那人却又说道:“给爷递过来。” 擦,这人是有多懒?明明一抬手就能够到好吗? 花筱涵抬手将酒杯递给他,谁知那人突然坐起,却连她的手在内一起包进了掌心,仰头将酒全数倒进,遂后猛然一扯将花筱涵拉进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花筱涵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她的额上、眼睛上、鼻尖上,最终停在唇瓣上,一鼓作气长驱直入。 随着吻的加深,怀抱也渐渐收紧,花筱涵感觉自己似要窒息了般。 待这人放开她,熟悉的声音终于在耳畔响起。 “花儿都认不出了吗?” 花筱涵静静倚在他怀里,没由来的心安。 “恩,认不出了。” “最近好吗?”其实羽墨非可以看出她并不好,瘦瘦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肉感,一双冰冷的大眼睛下浮着淡淡的黑青。可这些羽墨白丝毫没有像自己提起。 “很好哇,能吃能睡能赚钱。”明明有一箩筐的委屈,可话到嘴边却只想让他安心。 “花儿,如果我不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花筱涵一听立即从他怀里脱了出来,一脸欣喜问道:“真的吗?” “恩,你先说说有什么好处。” 花筱涵蹙眉看看他,手指戳上他的额头。 “这张脸太丑了,我下不去嘴。” 羽墨非轻笑道:“下不去嘴刚才还那么热情?” “啊呸,谁有热情?我那是礼貌!” “那再给礼貌个呗。”陌生的脸凑近,花筱涵一脸嫌弃的用手隔开。 “等你把事情搞定再说啦!” 回来了,他回来了。花筱涵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面上挂着浅笑。 羽墨非眸子一转,贴近她的耳边轻语:“今晚还请花儿嘴下留情啊。” 花筱涵心领神会,脸刷的红了。推开羽墨非站起身。 恰逢此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来人竟是公玉裴。花筱涵微讶,但还是恭敬招呼道:“相爷。” 羽墨非却依旧半靠在榻上,执起桌上的酒杯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爷倒酒?” 花筱涵弄不清是什么情况,老实给他斟上酒,立在一旁。 却听公玉裴口气不善道:“梁博的解药呢?” 羽墨非悠哉哉的小口嘬着酒,突然裂开嘴笑道:“丞相大人很急吗?” 公玉裴目露凶光,狠狠瞪着羽墨非咬牙道:“梁博若有半分差池,老夫要你们全体陪葬!” “丞相大人的口气还真狂。你当真以为抱上拓跋烈焰的大腿,就能万无一失的在南陵称王称霸啦?” 说罢羽墨非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对花筱涵眨眨眼。 “果然是你。”公玉裴一直怀疑羽墨非没死,但那雷影之术霸道非常,他仍旧带着几分侥幸。 “看来丞相大人还挺想墨非的嘛。” 公玉裴显然没有羽墨非那么有耐心,他拍拍大掌,好似在给谁发信号。但过了好一会,除了羽墨非砸吧嘴品酒的声音,连个人毛也没见出现。 这时,羽墨非打了个酒嗝,低咳一声,门开了。 陆离和陆青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花筱涵还有一点印象,好像是公玉裴的管家。 那管家一见公玉裴,就似见了亲娘,压着嗓子道:“相爷,他们把咱们的人都绑了。” 公玉裴瞪了那管家一眼,对羽墨非道:“你想做什么?” 羽墨非薄唇轻启,丝毫不带情绪的吐出三个字“让你死。” 轻飘飘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 花筱涵从不知羽墨非这么酷,这样的情境下,她竟然笑了起来。 羽墨非毫无顾忌的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几个月的辛苦,都在这一刻化去。 “哼,你别忘了,本相可是一品重臣!” 羽墨非努努嘴,道:“自然不敢忘,不过丞相大人这会子恐怕已经是乱臣贼子了吧?不知抓了有没有赏钱。” 羽墨非笑起来,凤眼眯成一条线,扬起的唇角也拉成一条弧线。花筱涵突然觉得,真好看。 而他们的谈话,她没有一点兴趣。 羽墨非感觉到花筱涵的注视,自信心立即大增,终于在心上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这话什么意思?”公玉裴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但羽墨非手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权。怎么可能与他抗衡? 这时,羽墨白走了进来,公玉裴诧异的望着道:“睿王爷,您怎么来了?” “公玉丞相以下犯上,私制龙袍,偷窃玉玺。皇上命我等来前来捉拿逆臣,反抗者格杀勿论!” 偷窃玉玺?这么蠢的事他怎会做,不但落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还会被世人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一朝丞相,已足以让他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就连羽墨枢都要对他畏七分。他何必去坐那个让人寝食难安的位置。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羽墨白啊,羽墨白,当日留了你一命,到底是留出了祸端。” “我看丞相大人记错了,你不是想留我一命,而是看上了本王手中的兵权吧?” 公玉裴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唇边挑起冷笑。 遂后,运起掌风,朝花筱涵打去。 羽墨非立即闪到花筱涵眼前,将她护在身后。 硬生生和公玉裴对了一掌。公玉裴借力向后,胳膊一挥,震坏了木窗跳窗而去。 陆离和陆青正欲去追,羽墨非吼道:“穷寇莫追!” 一夜间,树倒猢狲散,声名显赫的公玉相府沦为了阶下囚。 公玉裴活了大半辈子,锦衣玉食,权利滔天。可他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着了羽墨非的道。整日像只过街老鼠似得,东躲西臧。 而那些旧识,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一个个巴不得抓了他去邀功,怎会帮他? *** 当晚。 羽墨非和花筱涵小有情调的住到了简陋的旧府。。 突然两人相处起来,花筱涵却略显局促,她坐的离羽墨非远远的。好似一幅很嫌弃的样子。 “花儿,你知道这府里什么最多吗?” 花筱涵环视一圈,撇撇嘴道:“蜘蛛网。” “错,是老鼠,你看那!” 花筱涵看都没有看,立即窜到了他跟前,一脸讨好的笑道:“麻烦王爷把你那些老鼠兄弟都关起来好吗?” 羽墨非得意的将她揽进怀里,笑道:“你抱紧我老鼠就不会来了。” “是是是,王爷不但能镇宅辟邪,还有除蚊驱鼠之功效。” “那是,本王优点可多呢。花儿一会可得看仔细了。” 花筱涵小脸阵阵发烫,抱着他的手却收的紧紧的。 而在外面守夜的陆离、陆青,脸色黝黑。里面是红烛帐暖,外面是呼呼地西北风。一层薄雪很快覆上了两人的头顶。 可里面却一阵传出笑声,一阵传出怒骂声,一阵传出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陆离和陆青已经忍到了极限,直接闪人! “花儿,疼!” 花筱涵骑在羽墨非身上,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粉扑扑的小脸上蕴满了浓浓的笑意。 “矮油,王爷身上这么长的疤痕都没感觉。我就刻点小字,疼什么疼!” 虽嘴上这么说,但花筱涵还是心疼的轻抚着羽墨非从肩胛骨一直蜿蜒到腰处的伤疤。心里酸酸的。羽墨非这个挂名王爷也一定受过很多苦吧? 羽墨非扭着身子翻转过来,笑吟吟的望着她。 “傻瓜,这点小伤我都受不住,还怎么当你男人?” 羽墨非没有告诉花筱涵,这是那夜被雷影伤到的。 而花筱涵也没有告诉羽墨非,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至今她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但直觉告诉她,那个人的用心就是要离间她和羽墨非。 花筱涵不屑,挑起羽墨非的下巴道:“小非子你也可以做爷的人,爷绝对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上案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 诈看她心。羽墨非挑眉,坏笑。长臂一揽,将她搂到在怀。一翻身,立刻成了主人。 大手滑到她腰间,问道:“要把谁卖个好价?” 花筱涵最怕被挠痒,连忙捂嘴摇头装白兔,水盈盈的眸子闪闪发亮。 羽墨非感觉心口一阵闷热,欺身拉开她的小手,狠狠揉上那纷嫩的唇瓣。 花筱涵被吻的七荤八素,双手紧紧抱上他的背脊。 一颗心,沉沉浮浮。 两人折腾了半夜,缠尽了力气,才相拥着睡去。 *** 翌日,花筱涵刚转醒,就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 “呦,属下还以为爷今个下不了床了呢!” 陆离心里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嘴上就忘记了把门的。 而陆青面上同情的望了一下陆离,心里却非常之赞同的点点头。 羽墨非凤眼微眯,看着树枝上的积雪,浅笑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突然说道:“既然陆管家这么大力气,不如去山庄把雪扫了。拾掇拾掇,本王用过早膳就去。” “咳咳咳,不是,王爷,属下昨晚一宿没睡。咳咳咳,你瞧,还伤风着呢。” 说着扶着陆青的肩,一副虚弱的样子。 “呀,一宿没睡呢?本王一向最体谅属下,好吧,给你放宽些时间。午膳后总可以了吧?” 不等陆离答应,他就迈着大步进了屋。 陆离一脸呆滞的求救般望向陆青,陆青举头望天,喃喃道:“这天我看一会还得下,我看我还是再去眯会。” 陆离顿时被气出了内伤,这是什么哥哥?他有这样的哥哥吗? *** 午后,待羽墨非和花筱涵到了山庄,卓龙、卓仙儿和司空莎莎已等在门外。 卓仙儿直接张开臂膀迎了上来,羽墨非赶紧一闪。不想奇迹的一刻却出现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拥抱着的卓仙儿和花筱涵。 “几个情况?” 卓龙刚欲开口,就见花筱涵递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他顺势搂上羽墨非的肩,爽朗笑道:“女孩子嘛,哪有什么隔夜仇。倒是你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抄了那个老匹夫?” “此时说来话长。”羽墨非打开卓龙的臭手,对着司空莎莎唤道:“阿姐” 司空莎莎当下就抹起了眼泪,遂后,抽泣着扑进了羽墨非怀中。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花筱涵看在眼里,嗤在心里。 “花姐姐,我养了新宠物哦。” 花筱涵嘴角一抽,对卓仙儿的特殊爱好实在不理解。长的如此甜美可爱的小娃娃,怎么尽弄些蛇虫鼠蚁当宠物。 “恶心吧唧的东西我可不看。” “不是啦,不是啦。是个很漂亮的小家伙呢。” 卓仙儿边说边把花筱涵往她房间扯,花筱涵拖着步子,扭头求救般的望着羽墨非。 羽墨非故意撇开眼,还不忘剜她。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对卓龙使眼色。现在不说,哼,晚上咱们再慢慢清算! 花筱涵也是心虚,知道羽墨非已经察觉到了她有事瞒着。所以跟着卓仙儿进了房。 “仙儿,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卓仙儿献宝般抱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尖尖的耳朵,尖尖的鼻子。小家伙眼睛都还没睁开,只顾一个劲的舔着爪子。 “哇,是只小狐狸吗?” “恩恩,昨晚突然跑进来了呢。肯定是外面太冷迷路了。” 花筱涵摸摸小狐狸的脑袋,严肃道:“仙儿,我小产的事一定不许告诉羽墨非!” “是因为孩子是睿亲王的吗?” 089.打翻了谁的醋坛 “是因为孩子是睿亲王的吗?” 话一说出口,卓仙儿脸色为之一暗。她喜欢非哥哥,花姐姐也不错。可是花姐姐是情敌,莎莎姐说花姐姐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了解后,花筱涵方知卓仙儿不过是有口无心的孩子。虽然骄纵跋扈,但谁都会维护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小丫头,瞎想什么呢。当然不是睿亲王的啦。” 卓仙儿一听,又追问道:“难道是非哥哥的?” “恩。”花筱涵脸上的伤感一闪即逝,伸手去捏小狐狸爪子上的纷嫩肉垫。 卓仙儿一听,小脑袋立即耸搭了下来。 “花姐姐对不起,害你和非哥哥的宝宝没有了。” 花筱涵拍拍她的头道:“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给小狐狸起名字了吗?” 孩子到底是孩子,注意力转移的很快。 一听到起名字,立即没心没肺的炫耀道:“它叫小狸呢。” “小狸,不错,和仙儿的名字一样可爱。” 看见卓仙儿花筱涵就想起了蛮宝贝,曾几何时她们也是这样亲密。可如今 *** 山庄并不大,却是一块高地。羽墨非上次被公玉裴阴了,好几天都气得牙疼。所以这一次,他秀出自己十八般武艺。 阵法,机关,无死角暗卫齐上阵。将整个山庄围的像铁桶一般。 “王爷,属下觉得公玉裴明天一准出现。”虽没有手刃仇人,但看着仇人像丧家犬一般,也是大快人心。 羽墨非打量着屋子结构,左瞧瞧右量量,好似完全不关心这件事。 漫不经心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花儿有些变了?” “咋,王妃变心啦?” 羽墨非狠狠剜了陆离一眼,嫌弃的冲他摆摆手。意思让他快滚蛋。 陆青也准备跟着滚,却被叫了回来。 “别装了,给爷分析分析。”关心则乱,虽然羽墨非看出花筱涵有些不对劲,但却没办法理智客观的思考。 “属下觉得王妃有心事。” “然后呢?” “然后就要王爷自己去问王妃了。” 羽墨非苦叹口气,没人比他更了解花筱涵了。虽然瘦瘦小小的,但是脾气倔的要死。若是她打定主意不说的事,威逼利诱都行不通。 到傍晚十分,一厅的人围着大圆桌坐下,好似吃团年饭一般。气氛从未有过的欢愉。 卓龙先起头道:“我敬我兄弟一杯,感谢他为民除害!” 卓仙儿本就喜欢热闹,一看卓龙喝了,她也闹着要了一杯酒。 “我敬花姐姐一杯,希望花姐姐和非哥哥早生贵子。”说罢对花筱涵眨眨眼。 众人皆是一愣,花筱涵当即羞红了脸。羽墨非却高兴的接过花筱涵手中的酒,一仰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是喝的有些晕,尤其是卓龙,已经醉的找不到北。 他傻兮兮的对着司空莎莎,咧嘴笑道:“莎莎,跟我回煞鬼门吧?” 司空莎莎有意无意的瞟着羽墨非,丝毫没有注意到卓龙的话。 卓龙平日里只敢看着,连碰一下衣袖的胆子都没有。今个可是酒壮怂人胆,他一把抓上司空莎莎的小手。 ‘扑通’跪到在地,带着几许央求道:“莎莎,跟我回煞鬼门好吗?” 司空莎莎被吓了一跳,顿时小脸通红。看上卓龙那满面红光的脸庞,一条疤痕宛如蚯蚓似得趴在那。没由来一阵恶心。 她欲抽开手,小声回道:“卓门主,你醉了就早点去休息吧。” 羽墨非见状,突然笑道:“卓兄,要娶我阿姐,没个金山银山我都不依。” 司空莎莎一怔,狠狠拉出被卓龙攥住的手。 “我困了,先回房了。”说罢跑出了厅堂。 卓龙跪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羽墨非打了个酒嗝道:“阿姐害羞啦,卓兄还得加把劲啊!”本不会喝酒的卓仙儿,支着脑袋一个劲傻笑。遂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大喊道:“我要有嫂子了。” 喊完一个踉跄,歪倒在坐在她身旁的陆青怀里。陆青面色微红,突然间像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有没喝酒的花筱涵依旧清醒,她扶起羽墨非道:“走啦,回房睡觉。” 羽墨非唇边勾起坏笑,问道:“花儿等不及了吗?” 花筱涵没好气的放开搀着他的手,嗔道:“滚!” 羽墨非张开手臂,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继续调笑“走吧小娘子,和为夫一起滚上床。” 花筱涵趁机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架着他回了房。 刚进屋子,不等花筱涵去洗漱,羽墨非就将她打横抱起飞向了床边。 “花儿,你有事瞒着我。” 花筱涵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喝醉了吗?擦,怎么忘记了这货最拿手的就是演戏。 花筱涵面不改色,坚定道:“没有!” 羽墨非将她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没有。”此时已经有些心虚,但那事在她没搞清楚前,坚决不要说,不要说! 羽墨非叹了口气,硬的不行来软的,佯装委屈。 “花儿不喜欢我,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哪有,我、我真的没有事嘛。” “唉” “羽墨非,你不信我。” “唉” “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羽墨非埋首在她的香软间,闷闷回道:“是花儿不信任我。” 花筱涵轻轻推了推他的头,有些无奈。 “我没有不信任你,如果不信任你,怎会和你在一起?” 羽墨非仰起头,凤眼里满是期待的望着花筱涵,语气里全是醋味。 “花儿不是变心了吧?” “羽墨非,你这是抽哪门子风?” 羽墨非挪了挪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刚欲开口,花筱涵就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本是一个安抚的吻,瞬间变成燎原大火。 羽墨非更深的吻了回去,大掌不安分的探进衣内捏了两把,腿间陡然升温。 花筱涵不愿用这种方法去逃避,可若真的告诉羽墨非了真相。以羽墨非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吧? 两人的衣服一点点褪下,精壮的滚烫贴合上细嫩的柔软,唇瓣相依,呼吸纠缠。 待进去的时候,羽墨非一改前日的温柔,一举到底丝毫没有保留。花筱涵无意细碎的低哼,听在他耳里倒像是更深的邀请。 “花儿,抱紧我。”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喜悦和亢奋。 体内炽热的火焰越堆越高,好似要将两人融化了般。一寸一寸的占有。恨不得将骨血揉在一起,不分彼此。 门外,此刻站着一个人,紧紧捏着拳。怒红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好似要将屋内的两人焚成灰烬。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盯着。直到里面的喘息声渐渐归于平静。 *** 第二日,羽墨非望着还在昏睡的花筱涵,眼里满是疼惜。昨夜太过忘情,竟忘了善后。 娇嫩的肌肤上的红痕,就像是朵朵桃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他不由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用绢帕细细擦拭着弥留的证据。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 “王爷,卓门主要回西部了。” 羽墨非利落的穿好衣衫,出了门。床上的花筱涵陡然睁开双眸,笑颜如花。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从最初的抵触、怀疑,变成依赖、信任,又变成这样深的爱恋纠缠。 花筱涵发现自己好似已经无法离开羽墨非了,但又不敢爱的太深、太用力。生怕自己会跌进他温柔的漩涡,待有日做决定时,会无法取舍。 ==========言情小说吧首发 请支持正版阅读========== 厅里,卓龙一个包袱一把佩剑。 羽墨非和他并未客套,拍拍他的肩道:“门主大人好好赚银子啊,兄弟来年可都指着你了。” 卓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住的往门口瞟,嘴里咕哝着:“怎么还没来?” “仙儿不是不跟你回去吗?” 卓龙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干笑两声,大呼忘记。 待他走后,司空莎莎也出现了,手里端着个锅子。 “墨,快来喝鸡汤。” 羽墨非笑着迎上去,揭开盖子香气直勾勾钻进鼻子,将五脏庙的馋虫全部勾了出来。 “阿姐,我去叫花儿一起吃。” 羽墨非刚步出门,司空莎莎手一软,‘啊!’ 鸡汤撒了一地,司空莎莎的裙摆上泼了大半,甚至可以看见丝丝缕缕飘起的热气。 羽墨非立即折回,连忙冲上前问道:“阿姐,烫着了吗?” 司空莎莎委屈的点点头,剪水的眸中蓄满了泪。 “陆青!”羽墨非连忙把她抱到椅子上,将鞋袜帮她褪下。见纤白的玉足红了一片,不住的吹着凉气。 司空莎莎脸一红,按在他肩头的手微微用着力。 待上好药,花筱涵也到了厅里。 “羽墨非,我好饿好饿啊!”羽墨非一见花筱涵来了,立即移开了目光。那眸中闪着特有的柔光走上前,揉着花筱涵的脑袋。 宠溺道:“小馋猫想吃啥?” “什么好吃的我都爱,如果王爷不介意,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羽墨非一听突然凑到她耳边轻语道:“那我好吃吗?” 花筱涵整个脸瞬间烧了起来,小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去!” 从头至尾,两人甜蜜的如新婚燕尔,完全忽略了司空莎莎的存在。 *** 空中雪花飞舞,但因为今个丞相府抄家游行,所以街道上挤满了人。 陆离、陆青早已按耐不住,挤在人群中等待某人自投罗网。 ‘一米阳光’正好在街口,花筱涵和羽墨非坐在窗边。楼下的景色一览眼中。 细细的雪粒子飘进屋内,花筱涵摊开掌心去接,微凉的触感让她感到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正巧此时,又上来了两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满楼兄,好久不见啊!”枢二还是那张娃娃脸,每每看见花筱涵都忍住想要上去捏两把的冲动。干笑两声。 “呦呵,二爷和王爷也来看热闹啦。” 羽墨白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脸,对她点点头,望下窗外道:“今个来的人不少啊。” 羽墨非很郁闷,两人竟把他当空气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 故意干咳两声,唤道:“两位哥哥是没看见我吗?” 枢二这才将视线移到羽墨非脸上,一脸讶异。 “大哥,这不是咱家老三吗?” 羽墨白点头不语,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羽墨非一头黑线,略带委屈望着花筱涵,带着几许撒娇:“花儿,他们欺负我。” 花筱涵嫌弃的往里移了移,道:“爷现在可是花满楼,王爷请自重好吗?” 枢二笑着端起花筱涵的茶饮就往嘴边送,羽墨非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来。 “老二,这是我家娘子喝过的。” “怕啥,她又没病。”枢二伸手又要去抢,羽墨非直接送到自己嘴里,几口见了底。 枢二撇撇嘴,对羽墨白道:“大哥,你瞧他小气的跟什么似得。” 都她欢骄。羽墨白依旧不语,好似没看见两人。 花筱涵搞不清两人这是抽什么风,索性也不理她俩望着窗下攒动的人头发呆。 忽地,街市上突然热闹起来。吵吵嚷嚷间就见几辆囚车缓缓驶来。花筱涵一眼就看见了容颜憔悴的公玉芊芊,紧随其后的就是公玉梁博。 公玉芊芊痴痴傻傻的晃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公玉梁博则要死不活的瘫在囚车里。而其余家眷,皆在抹泪哭嚎。 “门口那株梅树开花了。” 羽墨白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枢二和羽墨非纷纷望向他。只有花筱涵盯着窗外回道:“再冷些应该会更好看。” “大哥和满楼要煮酒赏梅吗?我也要去。” 羽墨非眼色一沉,伸手就揽上花筱涵的肩,吃味道:“娘子想看梅花,咱一会就可以去。” “那是满楼亲手栽的,怎会一样?”羽墨白今日出现,好像就是为了和羽墨非作对,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掀起了巨浪。 羽墨非还要说什么,突然一道寒光从窗外射来。他下意识,拉开花筱涵。大掌一挥,暗器打入了窗棂。 花筱涵一惊,连忙猫腰靠向墙根。她可不想关键时刻成了羽墨非的负担。这时,公玉裴跃窗而入。 几日不见,头发已斑白,下巴上都是胡渣。脏乎乎的袍子上尽是血污,只有一双眼睛,透着怨毒狠戾的光。 枢二见了他连忙躲到羽墨白身后,一副惧怕的模样。 而羽墨白依旧慢慢悠悠品着茶,好像丝毫不把公玉裴放在眼里。 “羽墨枢,放了我儿子。” 羽墨非拉着花筱涵退到最靠楼梯的桌子,脸上挂着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你找睿亲王。”枢二一副由不得他做主的模样。 羽墨白放下茶杯,鹰眼扫过公玉裴,回道:“有什么好处吗?” “老夫手里有北冥国的藏宝图,你放了我儿子,我就给你们。” “丞相莫不是老糊涂了吧?北冥国的藏宝图拿了又有何用,你you惑一下拓跋烈焰还行。在我这里行不通。” “那批宝藏就在南陵境内。如老夫猜得不错,睿亲王手下的产业也所剩无多了吧?” 公玉裴近日发现,原本属于公玉家族的产业,不知什么时候都变到了别人名下。就连羽墨白和萧三爷的产业也在流失。好似众人背后多了一只无形的贪婪大嘴。将他们的心血一点一点的吃光。 他还未来得及处理此事,就毫无预兆的沦为了阶下囚。 “这批宝藏怕丞相早就允了拓跋烈焰了吧?” 其实公玉裴准备来个一石二鸟,他已经把一半地图给了拓跋烈焰。还有一半自己藏了起来。今日的交易不过是想把公玉梁博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让他们和拓跋烈焰狗咬狗,争个你死我活。 但羽墨白也不是傻子,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他堂堂南陵国睿亲王,有必要担心那些事?所以羽墨白暗自思付,那宝藏里可能有比金银财宝更让人心动的东西。 “一半在拓跋烈焰那,还有一半在老夫手上。睿王爷还是早些做决定。”他若否认,羽墨白肯定不会相信。索性大方承认,这一半也足以让他们心动。 羽墨白侧脸道:“皇上,您觉得用公玉梁博换半张藏宝图划算吗?” 羽墨枢一脸受惊状,摇摇头道:“一切凭大哥定夺。”他是傀儡皇帝,曾经是公玉裴的,如今是羽墨白的。 戏看到了这里,羽墨非顿感无味,拉起花筱涵道:“咱们回家吧。” 不想羽墨白却说道:“老三,你和拓跋二皇子联手演了那么出好戏。现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公玉裴一听,立即看向羽墨非。那狠厉的眼神恨不得凌迟了他。 “睿王爷,可不带你这么落井下石的。那宝藏墨非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分一杯羹。” 说着拖着花筱涵就下了楼。 *** 傍晚时分,陆离、陆青喜悦而归。 “王爷,公玉裴果然去劫法场了。刷刷刷就被射成了刺猬,别提有多过瘾了。” 羽墨非只顾着给花筱涵添菜,完全无视陆离。 花筱涵扒着碗里的饭菜,鼓着腮帮子道:“喂,你这是打算撑死我吗?” 羽墨非微讶,满脸无辜。 “不是花儿说多长些肉,来年春天就可以上案了吗?” 卓仙儿跟着应道:“花姐姐就该多吃些,来年给我生个小宝宝玩。” 花筱涵剜了羽墨非和卓仙儿一眼,夹起一只鸡腿狠狠咬着。 这时,司空莎莎突然放下了碗筷,做起身状。 “阿姐,一会我送你回房吧。” “我有些不舒服,你们慢慢吃。” 司空莎莎脚刚落地,羽墨非就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脚上的水泡磨破了可是很疼的。” 花筱涵略微蹙眉,一大块鸡腿肉卡在嘴里,却突如嚼蜡。 一顿饭结束,陆青和卓仙儿逗着小狸玩,陆离已不见影子。可羽墨非还没回来。 花筱涵揉着有些不舒畅的胃,到院中散步。 走着走着,脚步就停在了司空莎莎的屋外。听见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眼波一暗回了房。 *** 入夜。 羽墨非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冰凉的大掌悄悄塞进花筱涵的被窝。 还未触到温软的身子,就见被窝里的小人儿怒气腾腾的坐了起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万一睡觉踢着被子,磨破了水泡多疼啊!”羽墨非一怔,遂后扬起了嘴角。 “花儿吃醋了?” “吃屁醋,老子要睡觉。你立刻滚出去!” 说罢花筱涵就卷着被子,脸朝床内,佯装睡觉。 羽墨非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哄她。过了好一会,花筱涵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正待昏昏欲睡之际。 感觉羽墨非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连她带被子一起抱着。 花筱涵顿时清醒,缩在被子里动也不是,不动又难受。 “花儿,咱们成亲吧?” 明显感觉被子里的小人儿僵了一下,他将她扳了过来。 望着她的眼睛笑道:“没我睡不着吧?” “哼少臭美。我是被你吓醒的好吗?” “我也吃醋了。” 羽墨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花筱涵当场石化了。她眨眨眼满是不解。 “羽墨白和羽墨枢对你居心不纯。” 花筱涵一听乐儿,故意挑起眉梢,斜着嘴角。被子里的小脚丫还得瑟的晃着。 “那是,姑娘我魅力大的很。说不定哪日看着你腻了,就把你踹了重新找一个。” 羽墨非眼眸一沉,抿着的薄唇微微撅起,咕哝道:“所以说咱们成亲嘛。” 这可爱的模样顿时把花筱涵秒杀了,眼前无数的泡泡在飞。晕晕乎乎,晕晕乎乎。不自觉伸出舌尖,扫过了那充满you惑的唇。 羽墨非本想立即将她压入怀中狠狠疼惜一番,但却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继续装可爱。 “花儿的意思是答应了?” 花筱涵暗自提醒自己,不能答应,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修鱼彻帅吧,羽墨白也不赖吧,羽墨枢典型一个小正太啊。这么多美男在身边,让羽墨非多有危机感啊。 成亲,成个毛线呀!到时候在家相夫教子多无趣,再也不能调戏美男多寂寞,说不定到时羽墨非厌烦她了,再娶个三妻四妾。 想着想着,她竟然 090.误会重重都疯了 想着想着,她竟然脑子一抽点了点头。 仙去筱茫。不等她反应,羽墨非就压了上去。 花筱涵只觉得呼吸被夺,不一会就开始头脑发晕,两人缠在一起。 迷醉间,忽地羽墨非戛然而止。 邪魅的挑起花筱涵迷茫的脸“花儿,你和卓仙儿怎么突然间那么好?” 沉沦在他温柔攻陷下的花筱涵,本脑中一片混沌。霎间变得清明。 “有一次在街上她差点被马车撞,我救了她。” “嗯?就这么简单?”羽墨非将信将疑,啃上她的耳垂。 花筱涵高度保持着警醒,这男人竟想套她的话。哼,可能吗?她可是一名有职业素养的警察,绝不会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摧垮。 “那么久不见宝贝,想她了吧?要不今个咱们去接她回来?” 带着剥茧的大手在曼妙的曲线上油走,花筱涵被撩|逗的身体直发软。 脑中却不敢放松,权衡间回道:“去看看就成,估计她舍不得离开睿王爷。” 羽墨非揉捏着柔软的凸起,眼神温柔的滴水,看着花筱涵在他的呵护下眼神渐渐迷离,呼吸变得急促沉重。 凤眼一虚,腰身一沉到底。 “花儿,说你爱我。” 充实的满足感,让她紧紧扣着羽墨非后腰。嗓子变得沙哑而朦胧。 “不要!” “嗯?”明明紧绷到了极限,整个身体都在渴望叫嚣。却生生克制住,就是要逼着她说出想要听的情话。 花筱涵紧紧咬着牙关,暗自腹诽羽墨非阴险。就是不松口。 两人僵着劲,好似一场心理拉锯战。 羽墨非凤眼微转,啄上她诱人的红唇。一下、一下、一下掠夺着她。 身体滚烫的犹如热蜡,融化在彼此身体|里。渐渐两人都不受控制,沦陷在无边的夜色中。放弃了这场争斗。 *** 素来爱睡懒觉赖床的花筱涵突然醒了个大早。懊恼的看着狼狈的自己,牙直痒痒。这简直就是纵|欲过度嘛! 梳洗罢,她决定要出去锻炼一番,免得以后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刚出房门,就见司空莎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花筱涵微微蹙眉,向来的嘴硬的她,本想随羽墨非唤一声阿姐。 话到嘴边,说了声:“早。” 司空莎莎急急问道:“墨起来了吗?” 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不知为何,花筱涵就是觉得司空莎莎对羽墨非的态度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姐弟该有的。 花筱涵摇摇头,面露疑色。司空莎莎垂下脸,也摇摇头。 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掉眼泪,肩膀一抖一抖的。 花筱涵看的那叫一个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司空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花姑娘,我只是想找阿弟说说话而已。求你让我见见墨吧。” 边说眼泪边往下掉,那叫一个伤心。 擦了,本姑娘什么时候不让你见了?这是闹哪出? 正待此时,门开了。 “阿姐怎么了?” 谁知那司空莎莎一见羽墨非,脸上顿露惊恐之色,捂着嘴摇摇头,转身就跑。 羽墨非正欲去追,花筱涵脸色一沉。 “站住!” “花儿,阿姐她” “她有病吧?这么一大早唱戏似得。” 花筱涵素来快人快语,最受不了抽抽搭搭的白莲花。司空莎莎这莫名其妙的样子,搞得像是被她欺负了似得。 羽墨非皱眉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花儿,我希望你也能把她当阿姐一样尊重。” 说罢竟抬脚离去,花筱涵杵在原地愣了半天。 她做了什么?怎么不尊重司空莎莎了。这一大早真是又无语又莫名其妙。 早饭时,羽墨非和司空莎莎都没来,陆离把饭菜送去了司空莎莎房里。 花筱涵心口闷着一口气,怎么也喘不顺。 “花姐姐,在过半月就是新年了呢,咱们去祈福吧?” 相处久了,卓仙儿真是不错的孩子。有时也会很贴心。这让花筱涵蓦然想起蛮宝贝。 之前还应允过了年关便和羽墨白商量他们的婚事,可是现在 想到这,她还是决定去一趟睿王府。 *** 睿王府。 蛮宝贝坐在浴桶中,氤氲的水汽混着淡淡的清香。细白的藕臂一下一下撩着水。 颈间吻痕密布,半露出的酥|胸上也是点点嫣红。 “蛮小姐,花公子来了。” 蛮宝贝一怔,本宁静的面庞突然浮上几许厌烦之色。 过了许久,当花筱涵快要坐不住时,蛮宝贝终于娉婷而出。 “姐姐”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花筱涵心口一沉,但还是挂上了笑脸。 “宝贝,过几日便是新年了。同我去羽墨非那里过年吧?” 蛮宝贝倒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抬眼望着花筱涵想都没想拒绝道:“睿王府很好,睿王爷也打算收我为义妹。姐姐不必担心我。” 花筱涵一听,心间疑惑横生。羽墨白怎会突然要收蛮宝贝当义妹?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回事?” “小蛮太小不懂事,还是给王爷做妹妹比较好。”说到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 遂后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道:“不过,姐姐和王爷倒是挺般配的呢。” 花筱涵满脸讶异,不解道:“宝贝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这样聪明,难道看不出睿王爷对姐姐动了心思吗?” 怎会这样?看来她们双方都误会了彼此,只不过她义无反顾的相信了羽墨非和蛮宝贝。而蛮宝贝却并不信任她。 “宝贝,有时看见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的。我和睿王爷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不等她向蛮宝贝解释太多,羽墨白就走了进来。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如此直接,如此开门见山。无疑将两人的关系拉到一个暧昧的距离。 花筱涵便也不再犹豫,直接张口问道:“王爷准备何时迎娶我妹妹?” 羽墨白本接过茶盏的手,突然一滞,眉头打了结。茶杯应声落地,碎成几片。 沉吟片刻回道:“满楼兄说何时,本王就何时。” 这样的回答花筱涵始料未及,突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这时就听蛮宝贝突然带着几分哭腔道:“姐姐就这么容不下小蛮吗?明明知道王爷喜欢的是你,还非要让小蛮嫁给王爷。这样对小蛮和王爷公平吗?对你肚子里的宝宝公平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花筱涵完全呆住了,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偏偏不巧,此时羽墨非竟站在门外。 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屋子里静的可怕。花筱涵第一次知道,人在这种时候,越是想要解释,嘴巴越是不听使唤。 憋在喉咙里话,怎么也吐不出来。连语言都组织不清。她本能的望着羽墨非,想要用眼神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误会。 可羽墨非唇边虽然挂着笑,但眼神冷的好似要结冰。薄唇渐渐拉成一条线,眸子转向羽墨白。 “大哥,您还真会照顾人。” 羽墨白面无表情,正襟危坐,淡淡回道“老三,本王虽喜欢满楼。但不会横插在你们中间的。” 这样的回答算什么?她和羽墨白分明就是合伙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们竟然这样黑她,阴她。 花筱涵深吸一口气,陡然张口道:“羽墨白你疯了吗?之前口口声声要娶宝贝的人是谁?” 顾不得什么规矩,总之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误会。就算羽墨非不信她,她也绝不要被牵着鼻子走! 羽墨白眸中闪过一丝伤感,抬眼望向蛮宝贝。 蛮宝贝擦掉脸上的泪,看着花筱涵满是失望。 “姐姐,那天若不是小蛮撞见你和王爷的事。王爷怎会说要娶小蛮?如今羽王爷回来了,你就想两个都霸着吗?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 花筱涵顿时火了,她和羽墨白做什么了?他们比特么的白纸还要纯洁好吗?真不知道蛮宝贝是误会还是故意泼脏水。总之,她没有做过的事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和睿亲王没有关系,也不会硬生出关系。你们若信,是我花筱涵的福气。若不信,就当大家错看了彼此!” 说罢花筱涵起身离去,经过羽墨非时心中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但羽墨非就那样站着,一直到她跑出了王府也没有追来。。 花筱涵一口气跑到了‘天上人间’,此刻夙夜正在算账。 “夙夜,陪我喝酒。” “东家每日想来就来,不来便出去逍遥快活。夙夜可是忙得像个陀螺,东家还是找王爷喝吧。” 花筱涵一巴掌拍到吧台上,美目瞪得溜圆。 “你们都疯了吗?我和羽墨白什么都没有好不好!”夙夜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抽动着嘴角道:“属下说的是羽王爷,难道东家和我家王爷有什么?” 花筱涵气呼呼的抓抓头发,恨不得给夙夜一拳。 咬牙切齿道:“你平时不是三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吗?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夙夜一脸黑线,真不知谁踩了老虎尾巴。这一大早,简直是飞来横祸嘛! “东家,您还是去休息室等着吧。属下马上就把酒给您送过去。” 花筱涵对着夙夜一顿龇牙咧嘴,捏捏拳。回身上了楼。 刚坐下没一会,门开了。她抬眼看见 091.不可思议的羽墨非 刚坐下没一会,门开了。花筱涵抬眼看见羽墨非站在门外,俩人对望许久,谁都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急性子的花筱涵有些坐不住时,羽墨非突然笑了。 “花儿,我觉得你还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 花筱涵心一沉,移开目光。 “我本就没有成亲的打算,指不定哪天我就回去了。”口是心非是女人的特权,但懂她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这种误会存在。 羽墨非迈进屋,反手关上门。虚步一晃,长臂撑在桌上,逼近花筱涵。 “这就是你所说的信任?” 花筱涵不解,不语。羽墨非抬起一只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你若真的信我,这样的事不该主动和我说吗?” 花筱涵一把打开他的手,怒道:“你若信我,这样的事还需要解释吗?” “呵,是不需要解释。那孩子的事呢?” 薄唇喷出这句话时,含笑的眸子陡然升起怒火。撑在桌上的手也用力了几分,骨节发白,手筋暴起。 花筱涵心虚的撇开眼,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知羽墨非知道了多少,亦或者是以为孩子是羽墨白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认为有必要和你解释。” 羽墨非从未对花筱涵发过火,可听见她这番话时,彻底被激怒了。手掌慢慢收成拳,遂后一拳砸向了桌子。 愤怒的眸喷着炽烈的火。恨不得将花筱涵撕裂揉碎,吞入腹中。 “你自己能有孩子?” 花筱涵这下也怒了,一失踪就是几个月,现在反倒来兴师问罪?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埋怨我?本姑娘的事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 “你说我是你的谁!”说着羽墨非距花筱涵又近了一分。 花筱涵本捏着的粉拳,突然松开,轻飘飘道:“以咱们如今的关系,王爷大概是情人,床伴之类的吧。” 平静的语气里透着寒意,想到自己无条件的相信着他,而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自己。心底寒的发冷。 羽墨非一听,唇角边的愤怒转为轻笑。 “花儿认为两个人为何在一起?” 花筱涵不语,听见他问这样的话心里甚感委屈。。 “两个人在一起,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说过不信你吗?若听信睿亲王他们的话,此时我大可不必出现在此。但花儿若信我,为何要刻意隐瞒孩子的事?” “你信任我还到这里来兴师问罪?” 很明显这女人根本没有听懂她的话,他哪有来兴师问罪,他明明是心疼,明明是舍不得让她一个人承受诸多的委屈。 手中的拳慢慢松开,抚上她的头顶。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嘎?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误会他的话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要表达什么。” 羽墨非无奈,心中的怒气已散了大半。语气缓和下来。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根本就是死心眼一个,认定了的人和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怎会和羽墨白纠缠不清?” 花筱涵突然卸了力,鼻头一酸,委屈的垂下头。 “是我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孩子,我没有资格做母亲。我没脸面对你。” 羽墨非心口一滞,心脏像是被捏住一般。绕过桌子,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当听见她说‘咱们的孩子’时,心里是无以言表的感动。孩子没了怎能怪她? “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不过,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好吗?” 花筱涵瞬间放松下来,长久来压抑着的心情,慢慢释然。 泪水点点滑落,痛并快乐着。 *** 夜深,睿王府。 蛮宝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小手在他精壮的胸膛上画着圈。 “王爷,小蛮不求名分。但姐姐已经有了睿王爷,怎么能再和你在一起?” 昏黄的烛光中,羽墨非的俊脸带着神秘的朦胧感。 揽着蛮宝贝的大手,狠狠在妙曼的身躯上捏了一把。沉静深邃的眸子,透着神秘莫测的寒光。 “小蛮认为睿亲王喜欢花筱涵?” 蛮宝贝清澈的眸里闪过精光,蹙眉道:“小蛮亲耳听见睿王爷说为姐姐散了众妻妾。若不是喜欢,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吧?” “哦?不过本王记得小蛮不是也爱慕着睿亲王吗?” 蛮宝贝捏起粉拳,轻轻在羽墨非胸前锤了几下。 嗔道:“小蛮清白身子都给了王爷,难道王爷还怀疑小蛮的心吗?” 羽墨非猛然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邪邪笑道:“小蛮的心本王不知道,但是小蛮的身体应该还是挺喜欢本王的吧?” 说着大掌抬起她的腿,身体狠狠切入。 随即掀起一室旖旎风光,喘息低吟不绝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发生这件事后,花筱涵不再去‘天上人间’,就连‘一米阳光’的生意也不再过问。 羽墨白依旧每日去那个为他留着的包厢里,独自饮酒。 年关时。 “王爷,花东家的红利要送去吗?” 羽墨白见账目上除了有他和花筱涵的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鹰眼微微眯起。 “正巧本王也有事找满楼,我带给他吧。” 出了‘天上人间’羽墨白直奔山庄。 陆离在门口恭敬道:“草民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 “免了,你家主子呢?” 陆离心思一转,回道:“王爷和王妃一大早就出去了,草民也不知去了哪里。” 羽墨白往山庄内望了一眼,转身折回马车。 临走前突然笑道:“请转告满楼,本王明晚在老地方等她一同饮酒。” 羽墨白刚走,陆离就直奔羽墨非和花筱涵住的楼阁。 原原本本将原话复读了一遍。 羽墨非撂下手中的书,拈酸道:“呦,还有老地方呢?” 花筱涵放下手中的长剑,斜眼睥睨。 “王爷是想翻旧账?” 陆离眼睛滴溜溜的转,本想等着看好戏,谁知两人同时扫向他。 一阵寒风,陆离咽了咽口水,退出了房。 他刚走,羽墨非立即可怜巴巴望向花筱涵。 “娘子,别去好不?” 花筱涵垂头抠抠手指“那得看王爷表现。” “得嘞。”说着羽墨非抱起花筱涵步进内室,将她放在软榻上。 没多会,花筱涵就舒服的哼唧出声。 “娘子,舒服吧?” “不错不错,小非子手艺见长。再往左边点,不对,不对,再往右边点。嗯嗯嗯,就是那” 陆离每呼出一口气,都冒着哈气。但俊脸却红如苹果,心中掀起陌生的渴望。 这时,卓仙儿抱着小狸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陆管家,你在做什么?” 陆离吓了一跳,脸更加红了。支支吾吾的拔腿就跑。 卓仙儿一头雾水,敲上门。 “花姐姐,仙儿来找你玩啦。” 羽墨非立即停了手,殷勤道:“娘子,仙儿来找你咯。”心俩对做。 “哼,不会是王爷不想给我按摩了吧?” “没有没有,娘子憋了一天。为夫是替你考虑啊。” 花筱涵爬起来,回身挑起羽墨非的下巴,凝着他的眸子。 “好吧,算你表现不错。”说着快速亲了他一口,跳下榻开了门。 羽墨非浅笑着,指尖划过薄唇,心头溢着甜蜜。 但想起羽墨白,眸子渐沉。闪过一丝阴狠,唇边浮起冷笑。 *** 翌日傍晚,天上人间。 羽墨白在包厢一杯一杯饮着凉酒,心里空荡荡的。 蓦然想起花筱涵曾说过的人生三大乐事,苦笑溢出唇。 且不说睡得安稳,自然醒,光是朋友那两个字。就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尤其是处在这个位置,从小身边有的只有阿谀奉承,阳奉阴违。哪里有真心可待的朋友? 正当他思绪飘,羽墨非进了包厢。 一脸春风道:“大哥好兴致啊。” 羽墨白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看羽墨非,自顾独饮。 “我家娘子今日身体不适,特嘱咐我来赴约。不知大哥有何事?” 羽墨白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眸似看非看的扫过羽墨非。 “老三好福气,得此奇女子,夫复何求。” “大哥谬赞,只要大哥不觊觎,墨非便感谢万分。” 羽墨白浅笑揶揄道:“呵,墨非竟是个醋坛子。” 羽墨非不以为然,自觉给自己倒了杯酒。 “墨非为人就是如此,爱即是爱,不爱便不会去沾染。花儿是我看中的女人,我羽墨非穷极此生,也不会放开她,让她受委屈。更不会做失去才后悔的事。” 羽墨白眉梢微挑,眼眸中陡然掀起一股杀气。 “是吗?据本王所知,花筱涵就是那最后一个灵女。而且好似还失了从前的记忆。不过本王很是好奇,她不该是修鱼彻的妻子吗?” 羽墨非不怒反笑,浅尝辄止。 “没有入洞房便不算完成了仪式,跟了我便是我的妻。” 一番歪理说得如此坦然,好似理所应当似得。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墨非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大哥的气魄,若有朝一日花儿离我而去,我会不留余力的祝福她。绝不会” 092.姐妹情断司空莎莎中毒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墨非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大哥的气魄,若有朝一日花儿离我而去,我会不留余力的祝福她。绝不会眼看她受尽折磨” 不等他说完,羽墨白一把拍碎了酒杯。波澜不惊的冷眸,已红如嗜血。 半捏着愤怒,半含着嘲讽道:“老三的祝福倒是特别,你当真以为本王全然不知那花筱涵为何会失忆?” “怎么,踩着大哥尾巴了?你知道又如何,花儿的脾气秉性,她不会信任你们任何一个人。” 羽墨白用帕子沾干手上的酒渍,眉眼间尽显阴冷之色。羽墨非甚至能从他的眸子读出杀气。 “拭目以待。”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一夜大雪,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太阳出来时,就像是撒了金箔,金灿灿一片。 从高处眺望,美不胜收。 花筱涵裹着斗篷,鼻尖微红,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过这样的日子。 不远处的卓仙儿,和小狸欢快的在雪地上追逐玩耍。 天地间一片祥和,好似不曾存在任何纷扰。 这时,陆离跑来高兴的喊道:“王妃,小蛮姑娘回来了。” 花筱涵本平静的眸子,闪过霎间晦涩。想起那日的蛮宝贝让她心惊又难受。 待她往厅里走,卓仙儿也忙抱起小狸欲跟上去。 谁知陆离沉脸道:“仙儿小姐,这会子王妃和小蛮姑娘定有很多话要说。您若闲的无聊可以去找哥哥玩。” 一直到现在陆离都因蛮宝贝被百步蛇咬的的事耿耿于怀,虽然卓仙儿现在懂事了许多。但他还是忍不住冷眼相对。 卓仙儿努努嘴,也不与他争辩,我行我素的跟着花筱涵的脚步追了上去。 厅里。 蛮宝贝一袭素锦长裙,个头相较初遇时高了不少。未施粉黛的精致面孔,依旧美丽夺目。但清澈的眸子却多了几许陌生的情绪。 “姐姐,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小蛮来看看你。” “有劳宝贝费心了。”说实话,直性子的花筱涵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局面。 昔日的姐妹,可爱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人。有朝一日竟会如此锋利,将她逼得哑口无言,就连想发火对着她那张无害的脸,都无可奈何。 蛮宝贝转着眸子,打量着屋里的每一寸。 突然说道:“看惯了姐姐穿男装的样子,如今姐姐换回女装还有些不适应呢。” 花筱涵干笑两声未接话,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 还好这时卓仙儿进来了,她亲昵的抱上花筱涵的胳膊道:“花姐姐,来客人了吗?” 精致的小脸粉扑扑的,眸里却是掩不住的精光。 蛮宝贝诧异道:“姐姐怎会和她在一起?” 卓仙儿这才恍悟:“啊,原来是你啊。听说你去给睿亲王当侍妾啦?” 花筱涵顿感头疼,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连忙道:“仙儿,宝贝如今是睿亲王的义妹,不得无礼。” 卓仙儿乖巧的应了一声,紧挨着花筱涵坐着。一脸小跟屁虫的样子。 蛮宝贝唇边划过与面孔不相符的冷笑道:“想当日小蛮中毒,姐姐曾扬言要将卓仙儿碎尸万段。如今却成了好姐妹。看来小蛮在姐姐心中的地位不过如此,今个算是小蛮感谢姐姐的知遇之恩。从此咱姐妹恩断义绝。” 花筱涵还未回话,卓仙儿就‘噌’的站了起来。 嚷嚷道:“你脑子有问题吗?你中毒和本小姐有什么关系,你别挑拨我和花姐姐的关系!” 陆离也适时冲了进来,瞪着卓仙儿道:“仙儿小姐真会倒打一耙,那日的百步蛇毒差点害小蛮姑娘殒命。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呸!本小姐才不会干背后算计人的勾当,我要放蛇咬她,我现在就放了。” 花筱涵一听也不禁诧异,不过据这些日子相处。卓仙儿确实不像有那样心机的人。 “仙儿,在我们搬去睿王府前,宝贝确实在飞羽阁中了蛇毒。因为府里除了你,没有人养这些毒物。所以我们自然会认为是你。既然不是你放蛇,那你有没有丢过百步蛇这样的毒物?” 卓仙儿一听花筱涵这样问,气焰矮了下来。委屈的拉着花筱涵的袖口晃着。 “还是花姐姐好,不像有些人,胡乱冤枉人。可是仙儿不曾养过百步蛇,仙儿对那种丑八怪才没兴趣呢。仙儿只喜欢漂亮的宠物。” 花筱涵心中一阵恶寒,姑娘你没说错吧?像是蛾子一样的昆虫哪里漂亮了? 陆离还要说什么,被花筱涵一眼瞟了回去。 “宝贝,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仙儿做的。仙儿样子耿直,爱憎分明。既然过去了,咱们能不能就此翻篇?” “呵,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小蛮的命如蝼蚁,自然和你们比不得。” 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花筱涵跟着追了上去。 “宝贝,我和睿亲王真的没有什么。” “姐姐这话不应该向羽王爷说吗?有没有什么和小蛮又没有关系。” 瞧着她冰冷的眼眸,花筱涵轻轻松了手。她们之间到底为何会走到今天?难道是她曾经真的和羽墨白走的太近? 待蛮宝贝离开,卓仙儿突然抱着花筱涵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印了个口水印。 “有个姐姐真好,仙儿好幸福啊!”陆离看着花筱涵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之前和蛮宝贝好的,在她中毒时可以甘愿贡献出自己的心脏。转脸和昔日仇人又成了好姐妹,反倒和另一个成了敌人。 花筱涵不想到最后,所有人之间都存着误会。便开口道:“陆离,你是对仙儿有偏见,还是真的笃定那件事就是仙儿所为。” 陆离一怔,低垂思付片刻。 “王妃,属下莽撞。仔细想来,以多年仙儿小姐的性格确实不会在背后做坏事。” 卓仙儿傲娇的剜了陆离一眼,冷哼着抬起头。一副你才知道冤枉我了的模样。 “那件事如今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我希望你也别处处针对仙儿了。” 陆离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声。的确,他一直讨厌卓仙儿,因为卓仙儿就是一个不知世间冷暖,没心没肺的娇小姐。还总是喜欢恶作剧,而且刁蛮不讲理。 *** 晚饭时分。 一桌人除了卓仙儿,都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 羽墨非给花筱涵夹了半天菜,也不见她吃几口,蹙眉道:“不舒服吗?” 花筱涵摇摇头,坐在羽墨非另一侧的司空莎莎突然道:“呀,我灶上煨了汤,墨陪我拿一下。” 这些事就算不是丫环做,陆离和陆青也能帮忙。可司空莎莎总是有事无事,唤羽墨非一起。 花筱涵略微皱眉,撂下筷子道:“我先回房了。” 羽墨非见她心情不好,也顿时没了兴致。 “陆离,去帮阿姐端汤。”说完便追着花筱涵离去。 回了房,花筱涵气鼓鼓的坐在桌前,灌了好几杯凉水。浮躁的心情才平缓下来。 “谁惹我家娘子不开心啦?” “宝贝今天来了,她见我同仙儿亲密。好似生了气,说以后要和我断交。” 羽墨非轻笑着拍拍她的头,溺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她还误会了我和睿亲王的关系,难道你不晓得,女人对待感情的问题是最小气的吗?” 在现代时,花筱涵就不爱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身边多数都是哥们男性。因为女孩子的感情太细腻,神经大条的她总是会无意间忽略别人。想到整日儿女情长的话题,花筱涵便把自己划为了汉纸的行列。毅然考了警校,从此身边是一群一群的女汉纸。。 “好啦小傻瓜,人是铁饭是钢。宝贝也是个孩子,气几天就过了。现如今住在睿王府,指不定会日久生情呢?” 花筱涵虽然把所有事都告诉了羽墨非,但独独隐去了那日她在蛮宝贝房里撞见的事。虽然她信任羽墨非,但那样的场景总是一根刺。如果那人不是羽墨非,就说明蛮宝贝早已对她心生不满,在故意找她难堪。 可这件事如何都解释不通,索性抱着鸵鸟心态。她宁愿相信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愿如此吧。” 正在羽墨非想再好好宽慰一下他的小娘子时,陆离突然在门外喊道:“王爷不好了,司空小姐晕倒了。” *** 陆青给司空莎莎把完脉,一脸为难。 “司空小姐是吃了有毒的东西,导致晕厥。” 羽墨非脸上闪过片刻诧异,问道:“晚饭大家都吃的一样,怎么可能中毒?” 这时陆青有些为难道:“司空小姐刚才去厨房拿了王妃做的酸奶来喝。结果就” 一旁的花筱涵一听,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波哥气把。 羽墨非捏捏她的手道:“平日喝的最多就是你,要是有人下毒,也是针对你去的。” 花筱涵干笑两声,未接话。自上次司空莎莎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场,她就对她敬而远之。本能的认为司空莎莎是个不能招惹的是非头子。 谁知,今日竟因喝了她做的酸奶中毒。山庄就他们几个人,针对她的意味太过于明显。 到底是谁做的? 093.到底该防着谁 到底是谁做的? 屋内环视一圈,花筱涵蓦然一惊,屋里最可能给她下毒的非司空莎莎莫属。但若是司空莎莎下的毒,为何她自己要喝? 这事颇有多此一举的味道。她看向羽墨非,对他使了个眼色。 羽墨非跟着她出了屋,不等她开口就接道:“你别胡思乱想,我阿姐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花筱涵顿时无语,看来她有个比婆婆还要令她头疼的姐姐。 “我怎么想你管不了,倒是你自己不也这样想了?” 羽墨非眉头拧成川字,往屋内瞟了一眼。其实花筱涵不说,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花筱涵不想让羽墨非为难,独自回了房间。 *** 三更天,人静夜却不黑,整个天地被雪映的发亮。 花筱涵睡着,睡着,忽地一阵寒风袭来。她陡然睁开眼眸惊坐起来,竟是窗子不知何时敞开了。 她一脸狐疑下了地,顺手将枕下的匕首收进掌心。 刚到窗边,一个黑影就从她背后闪了出来。 花筱涵警觉的回过头,大喝一声:“谁?” 那黑影好似并无敌意,自觉揭开了面巾。花筱涵诧道:“修鱼彻,怎么会是你?” “正巧路过,来看看你。” 这山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过?花筱涵也不拆穿,面上浮起浅笑。 “辛苦修鱼庄主了,要喝点酒去去寒吗?” “不了,我马上就走。我就是来告诉你,多防着点身边的人。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越不可信。” 花筱涵惊诧“这是什么意思?” 修鱼彻笑笑,拍拍她的头道:“好了,我该走了。新年快乐。” 待修鱼彻走后,花筱涵一夜无眠。羽墨非也一宿没回来。 她琢磨了一夜,不懂为何修鱼彻会这样说。让她防着谁?想来就倍感头疼,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好吗?怎么会有这么些事端。 早饭时,只有她和卓仙儿、陆离三人。连陆青都未露面。 花筱涵突然也没了胃口,看着卓仙儿怀中的小狸,顿感羡慕。 她正欲起身陆离支吾道:“王妃,王爷说司空小姐那边您就别去了。” 花筱涵本就没有去看司空莎莎的打算,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更加好奇。 “为什么?” 陆离垂头道:“属下也不清楚。” 花筱涵心中疑惑横生,但这种好奇心,没有也罢。索性叫上卓仙儿上街。 *** 睿王府。 蛮宝贝满是泪痕的坐在梳妆台前发脾气,如今她是王府里的小姐,丫环婆子都怕她。她也不知不觉中变得骄纵起来。 “小姐,新衣裳明个才能送来。您再多等一天吧。” 蛮宝贝气狠狠的盯着小丫环,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今晚本小姐就要穿,拿不回来你就脱光了站在院里!” 这时羽墨白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狼藉,不怒反笑。 “谁惹我们大小姐生气了?” 面对羽墨白突如其来的宠爱,最初蛮宝贝还有几分怀疑不解。久而久之,她在这种生活中感受到了太多没有过的优越感。便渐渐沉入其中。 羽墨非好几日没有来看过她了,她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爱情就是毒药,一旦沾染,人就变得不可理喻。想要的也更多,更贪心。 “哥哥,小蛮定了几件衣裳想过年穿。可眼瞅着就要到除夕了,衣裳还没送来呢。” 羽墨白笑笑,转了话锋。 “小蛮有心上人了吗?” 蛮宝贝一惊,赶紧矢口否认。可羽墨白一脸了如指掌的样子,让她心中不住打鼓。 “咱睿王府自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小蛮也是大姑娘了,若是有了心上人可以告诉本王,本王会为你做主的。” “哥哥,小蛮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却又不知当问不当问。”蛮宝贝思来想去,觉得若是告诉了羽墨白,或许她真能够做羽王妃也说不定。 “小蛮但问无妨。” 蛮宝贝垂下头,咬了半天的唇才起了话头。 “哥哥那时向花筱涵要了小蛮,为何后来又”若不是那日羽墨白突然提出要认她做妹妹,她不会跑出去,也不会遇见羽墨非。更不会失了人又丢了心。 羽墨白听见她提及此事,唇边突然泛起苦笑。 “小蛮,如今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确实对你姐姐有意,只可惜你姐姐心里只有羽墨非一人。本王想来,小蛮是个好姑娘。该是被珍惜的人,所以便认你为义妹。也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小蛮一听,多日以来的疑惑,顿时化为感动。 扑进羽墨白怀中,抽抽搭搭道:“哥哥对小蛮真好。” 羽墨白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 “既然是这样,小蛮是不是可以告诉哥哥,总是溜到你房中的那个人是谁?” 蛮宝贝顿时僵住了,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是,是羽王爷。” 羽墨白虎躯一震,扳住蛮宝贝的肩,质问道:“你是说羽墨非?” 蛮宝贝点点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着给下使。羽墨白平静的面容顿时怒气腾腾,放开蛮宝贝就要往门外冲。 蛮宝贝连忙跪下抱住他的腿,哑声恳求:“哥哥,你不能去找羽王爷。羽王爷知道会生小蛮的气的。” 羽墨白真是怒极了,狠心抽开腿。怒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有一个多月了。” “呵,小蛮,那可是你的姐夫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若知道了这件事,会有多伤心?” 蛮宝贝一听,突然也跟着暴躁起来。哭喊道:“凭什么要事事都为她想,她会伤心,那我呢?是我先遇见哥哥的,她只不过陪哥哥说说笑笑,就把哥哥从我身边夺走。既然她可以,小蛮为什么不能和羽王爷在一起?” 羽墨白狠狠盯着蛮宝贝,最终拂袖而去。 *** 街上。 花筱涵和卓仙儿买了一大堆东西,陆离跟在后面,叫苦连天。 三人正巧有些累,便去了‘一米阳光’。 刚上二楼,便见羽墨白坐在那,一双深眸盯着窗外出神。 许久未见,花筱涵出于礼貌,主动打了招呼。可羽墨白看见她的一瞬,突然皱起眉头,眸子里竟显出一丝心疼。 花筱涵撇撇嘴道:“本姑娘不过就穿了个女装,有这么惊悚吗?” 卓仙儿因为之前对花筱涵和羽墨白的关系有些误会,所以对羽墨白完全没有好感。便和陆离在旁桌坐着。 羽墨白脸上恢复常色,笑道:“本王一直以为,男人穿不了女装呢。” “哼,王爷嘴里从来就没一句好话。怎么,喝酒改成喝茶啦?” “老二吵着要来。怎么,你家醋坛子愿意放你出来了?” 花筱涵俏脸微红,想起前几日羽墨白曾约她去‘天上人间’喝酒。一是羽墨非的关系,二是那日在睿王府蛮宝贝质问的话。所以她没有去赴约。 “这几天不太舒服,懒得动罢了。” “哦?莫不是” “什么都不是,王爷是不是不损我几句,浑身就不舒畅?” 羽墨白嘬了口茶,眸子微变。 突然问道:“做回女子感觉还不错吗?” “还好,就是衣裳繁琐。” “为了羽墨非,放弃一身才华,值得吗?” 花筱涵一听‘噗嗤’笑出声“王爷太不了解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华。而且从古至今,女子不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吗?” 说到这,花筱涵语气里已经透着几许无奈。这些事并不是羽墨非逼她做的,但若一直用男儿的身份活着。就要承担诸多的压力。她本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虽然赚钱很有成就感。但她追求的是一种自由无约束的生活。 “本王以为你会与众不同,而且,你也不该过这样的平淡的生活。” “王爷,我没有什么不同。您若是有心,该好好珍惜宝贝才是,我看得出她并不想做您的妹妹。” 羽墨白望着她,突然‘啪’茶杯在他手中碎了,瓷片嵌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掌流下。 “陆离,去请大夫!” 卓仙儿撇撇嘴,一脸随他活该的样子。 花筱涵看着羽墨白,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男人情绪变得太快,让人始料未及。 “本王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不会因此后悔!”羽墨白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大步离去。 卓仙儿嫌弃的往桌上的血渍上浇了杯茶。 “花姐姐,你别理他。他是见不得你和非哥哥好。” 是吗?是这样吗?为何修鱼彻让她小心身边亲近的人,而羽墨白又告诫她不要因此后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筱涵抵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乱糟糟一片。 *** 回到山庄,羽墨非一脸凝重的坐在厅里。 花筱涵想到早上的事,连厅都没进,就往房间走去。 羽墨非抬眼看着她的背影,凤眸渐渐变得冰冷。 抬脚追上她,大手钳住她的胳膊,冷声道:“昨晚谁去了房里?” 花筱涵突感一股无名火窜上头顶,狠狠甩开他的手。 鬼使神差般回道:“我姘头,王爷有意见吗?” 羽墨非咬牙切齿,扳过她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094.份暴露好子到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 羽墨非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筱涵。 语气里带着疑问道:“断肠散,在你枕下发现的。” “那又怎样?”花筱涵也盯着羽墨非,看着他眸中映出的自己,满心悲凉。明明知道她是无辜,为何要问。既然问了便是对她的不信任。 “你枕下的匕首不在,窗下有脚印。该是你认识的人吧?” “是,修鱼彻来看我了。难道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有?” 羽墨非一听修鱼彻三个字,冷眸瞬间被点燃,盯着花筱涵的眼神变得极其愤怒。 “你知不知道,阿姐因为这毒昨晚疼了一夜,差点送了命。若不是相信你,我早就” 花筱涵看着那纸包,早上的情景在脑中浮现。可修鱼彻根本就没有靠近床边啊。 “早就怎样?杀了我,还是把这毒给我灌下去?” 修鱼彻几次三番的救她于危难,若想让她死。恐怕她早已就一抔黄土,还有闲情在这里和羽墨非吵架? “阿姐说,昨个她去厨房时,是你让她喝的。” “废话!那时候刚巧她进去,我客气一下也有错?” 羽墨非望着她的眸子,忽地移开了视线。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冷笑。 “这断肠散里面混合了你的血。所以毒性非常,旁人根本拿不到,亦没有解药。” “呵,饶了这么大弯子,原来重点在这里。你觉得是我给你阿姐下了毒?” 羽墨非没有接话茬,却说:“陆青需要用你的血制解药,这件事就当过去了。我不会再提起。” 花筱涵身子一僵,感觉心底窜上来一股寒意。呵,这就是她的枕边人!很好,很好。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 她若是有这个技能,一把毒药早就解决了很多事。 想来更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堪一击。连这样劣作的谎言都能击溃。便暗自吸气,平复下心情。 “没有第三次了。” 说着拿出匕首,眼神比刀刃泛出的光,还要锋利冷绝。 那一刻,羽墨非想去阻止。想要将她捉进怀里告诉她,他相信她。可直到她掌心渗出鲜血,他也没出声。 陆青见状赶忙取血,陆离立在一旁不敢出声。卓仙儿噘着嘴,左右为难。 “王妃,您稍等,属下给您包扎一下。” 花筱涵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刺痛了羽墨非的眼和心。 简单收拾了些东西,花筱涵刚欲出门。抬眼却见羽墨非倚在门边。 “你去哪?” 花筱涵不语,擦身而过的瞬间羽墨非拉住了她的胳膊。 无不盯心。“滚开!” 羽墨非自顾自抬起她的手,就开始往上撒药粉,疼的花筱涵只抽冷气。抬脚狠狠踢在羽墨非的小腿上。 直到包扎完,羽墨非才松了手。 “非走不可吗?” 花筱涵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含笑。 “你说呢?”她凭什么在这里委曲求全,既然司空莎莎容不下她,羽墨非又不相信她。留下不过是自取其辱,以后还有无穷尽的烦恼等着。这样的生活她不要! 就在俩人僵持,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羽墨非一把将她推进门,喝道:“守着!” 花筱涵在屋里看不见情况,单凭声音就能分辨出,来了不少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何总是那么多事? 她坐在桌前,头脑越发的冷静清明。司空莎莎害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羽墨白和修鱼彻同在这时告诫她的话又为何意? 想到最终,矛头都指向了羽墨非。能让她做选择,亦是和她最亲近的人。不都是羽墨非吗? 虽然羽墨非对她的不信任,让她倍感心寒。但还不至于抹杀他的一切。难道羽墨非背地里还做了什么事? 自从来到这,就总是状况不断,这会倒是麻木了。两杯茶下肚,羽墨非捂着手臂进了屋。 “我看还是在这待着吧,以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平了。” 看着羽墨非从指缝中渗出的鲜红,花筱涵竟没由来的一阵块感。这是现世报吗?活该,让你欺负人! “拿来!” “什么?” “你刚给我撒的药粉。”平静的眉眼,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羽墨非却弯起了嘴角。 花筱涵用匕首拉开了他整个袖管,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心口还是止不住颤了一下。 她毫不温柔的将药粉悉数倒在伤口上,遂后还用手拍了一把。 “好了,希望王爷这条手臂别废了。” 花筱涵情绪转的太快,羽墨非有些跟不上节奏。这算是扯平了?不生气了? 他用另一条手臂搭在花筱涵肩上,问道:“我受伤了你就开心了?” “对啊,突然感觉留下还是不错的。好赖有人护着,自然比外面要省心许多。” 羽墨非深吸一口,磨牙道:“女人心海底针。” “过奖!”一宿没睡好,又折腾了半天,花筱涵直接无视羽墨非爬去床上补眠。 羽墨非无奈笑笑,出了屋。 “陆离,都是些什么人?” “王爷,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什么人都有,估计王妃的身份暴露了。” *** 睿王府。 羽墨白靠在榻上浅眠,这时,忽然门被狠狠踹开。 修鱼彻一脸寒光,冷眸如霜。 “为什么要把筱涵的消息泄露出去?” 羽墨白挑开眼,望了修鱼彻好一会,说道:“本王还以为是修鱼庄主等不及了,故意放出的消息。” 不知是从哪传出的灵女消息,一时间随风而播。 修鱼彻本欲回烟雨山庄,一听闻半路又折回京里。 “修鱼庄主请放心,本王既然同意和你合作。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件事本王会派人去查的。” 修鱼彻冷峻的脸上,露出几许阴狠。 “最好和睿王无关,若筱涵有个什么事。在下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待修鱼彻走后,羽墨白眸中的冷光尽显。 稍作思考,便知泄露消息的那人是谁,唇边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羽墨非啊羽墨非,用情太深注定会栽在女人手里。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傍晚,又下起了雪。 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蛮宝贝站在院里,小脸上浮着淡淡的怨气。 这时,一个黑影跳墙而入。 蛮宝贝想都未想,直奔黑影而去。紧紧将黑影抱在怀里,撒娇道:“王爷,你终于来了。” 黑影一动不动,待蛮宝贝松开手,他才摘下面巾。 “王爷,你怎么了?” 看着羽墨非阴沉沉的脸色,蛮宝贝下意识捏着拳,掌心生出薄汗。 “是你做的吗?” “王爷说什么,小蛮不明白。” 她垂着头,脸上带着惧色,眸中含着委屈。 羽墨非狠狠捏起她的下巴,磨牙道:“灵女的消息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清澈的眸子,顿时溢出了眼泪,摇头道:“小蛮和姐姐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是吗?真可惜不是你,若是你本王还想好好赏赐你一番。” 蛮宝贝眸中依旧带着惊恐,问道:“王爷准备舍弃姐姐了吗?” 羽墨非放开她,凤眼虚眯。不语。 蛮宝贝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胸膛。脑中猜测着羽墨非说的话。 “王爷,别想不开心的事了。进屋小蛮给你煮酒喝好吗?” 羽墨非大掌滑向她的腰间,狠狠在她腰上揩了一把。 薄唇挂着坏笑“小蛮是寂寞了吗?” 蛮宝贝娇笑着,捶着他的胸。脸上的泪水已风干,小脸绯红。 “小蛮真的好想王爷啊。” 羽墨非朗笑道:“小妖精,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爬上本王的床。不如和本王一起回山庄怎么样?” 蛮宝贝揣测着羽墨非的意图,随即摇摇头。 “王爷肯来看小蛮,小蛮就心满意足了。去山庄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羽墨非听后心情大好,抱起她大步踹开门,直入寝室。 很快两人便滚作一团,衣裳落了满地,暧昧低吟声不绝于耳。 一番芸雨,蛮宝贝脱力睡去。羽墨非一脸餍足,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绝色的面颊,悄声离开。 待他走后,蛮宝贝陡然睁开眼。 纤细的手指轻轻摸上自己的唇瓣,眸中满是算计之色。 羽墨非对她身体迷恋的程度,很快就会超过对花筱涵的喜欢了吧?想着眼神瞟向香炉,满心欢愉。 花筱涵,她曾经羡慕嫉妒的对象。每每看着她满身光环,凡事不用操心就有人为她鞍前马后的忙。她就想着有朝一日,如果自己能那样多好。可如今她已经不满足于物质。她想像她一样,有个独宠她,爱她的男人。 想着眼神越发的疯狂炽热,在心中嘶吼:羽墨非是她的,是她蛮宝贝的! *** 一大早,花筱涵就被院里的嬉闹声吵醒。 起床气本就很大,挑眼又见羽墨非在身边。毫不犹豫一脚将羽墨非踹了下去。 睡梦中的羽墨非,毫无防备的跌下地。 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问道:“怎么了?” 花筱涵一个枕头砸了下去,磨牙道:“谁准你爬上我的床了?” 羽墨非眨眨眼,一头雾水。 “昨晚不就一起睡了吗?” “放屁,我明明闩了门的!” 羽墨非死乞白赖趴在床边,扬着笑脸道:“你确定昨晚闩了门?” 095.男人终归是不用脑袋思考的 羽墨非死乞白赖趴在床边,扬着笑脸道:“你确定昨晚闩了门?” 花筱涵剜了他一眼,嗤笑:“羽墨非,我真不知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 遂后她扬起手掌,继续道:“看清楚了,伤疤还在呢。本姑娘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羽墨非也拉起袖口,回道:“我这不也受伤了。” 花筱涵故意眯起眼,凑到跟前。遂后狠狠拍了一把,顿时疼的羽墨非跳了起来。 “皮外伤而已,王爷若觉得伤的不值,以后大可不必去拼命。” “你这女人真狠!”看着从纱布里渗出的殷红,花筱涵心里刺了一下。 但还是耸耸肩,冷笑着绕过羽墨非下了床。 羽墨非,你可知要爱上你需要多大的勇气?你可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带着迷一样的过去,每日不知又会迎来怎样的未来,有多令人恐慌?因为你的几句承诺,便对你死心塌地。哪怕看见不该看的,也装作不知道。就这样无条件的相信着你。 可你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愿施舍。别人不知道我有多大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虽然一直不愿承认自己软弱,但和你们比起来。别说下毒害人,就算在街上随便找个地痞流氓,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吧! 推开门,卓仙儿的笑声迎门而入。 花筱涵突然感到很累,不管是身还是心。这一刻突然迷茫了。 *** 早饭时,所有人都到了。 司空莎莎坐在羽墨非旁边,面色蜡黄。 抬眼看见花筱涵时,往羽墨非身后靠了靠,一脸惊恐。 羽墨非安抚般拍拍她的手,道:“阿姐,不怕啊。” 一口气堵在花筱涵胸口,出不去咽不下。随便扒了几口饭,起身离开了厅。 刚在院中站定,忽地一支长箭,带着啸声破风而来。花筱涵一个旋身,险险躲过。 惊魂未定,又一支接踵而至。眼看已避之不及,她心口一沉,顿感腰间一紧,羽墨非揽着她的腰躲开了。 “陆离!去看看怎么回事。” 以他的布置,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山庄。除非是靠着人多突进。但很显然这射箭的人是冲着花筱涵来的。 这样就更难解释了,一般觊觎灵女的人,都只会想要活的。谁会痛下杀手? 护着花筱涵进了屋,羽墨非将她、卓仙儿和司空莎莎送进密室。 待他前脚离去,司空莎莎劈手一掌打晕了卓仙儿。花筱涵大惊,连忙戒备。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的。” 花筱涵冷眼望着她,不语。 多希望这时羽墨非能进来,这样司空莎莎的真面目就不攻自破。可这时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羽墨非。而是身着黑色连帽斗篷的神秘人。 花筱涵忙向后退了退,见司空莎莎和这人相视点头。心知这次是凶多吉少。呢了花看。 她掌心捏着飞刀,蓄势待发。 可那神秘人,站在门边。就在眨眼间,身形一晃。不等花筱涵反应过来,就软软倒在了他怀里。当他出门时,回手一掌司空莎莎也昏倒在地。 院里,满地血污,静悄悄一片。羽墨非手臂的伤口已震裂,陆离、陆青也满身狼狈。影卫们死伤虽不严重,但也折损小半。 “陆离,通知所有人,全天戒备。不许再出差错。” 山庄的密道,除了羽墨非只有陆氏兄弟和卓龙知晓。但陆氏兄弟是万万不会背叛他的。而卓龙 不对,这人既然知道密道,那一定是早就做了万全准备。脑中顿时警钟大作,这是调虎离山! 想着羽墨非朝着密室奔去,果不其然,除了卓仙儿和司空莎莎。花筱涵已不知去向。 他狠狠一拳砸向石门,迸裂的伤口,顿时染红了衣袖。 “王爷”陆离惊诧极了,山庄的密室除了羽墨非,连他和陆青都打不开。可如今王妃却丢了。 “是修鱼彻,昨天花儿告诉我时,我就该有所警觉。” 修鱼彻绝对可谓是个奇才,但为人冷清,不好与人结交。身为灵族守护者,自把众人视线引去烟雨山庄后,从未有人闯入。所以也换来了花筱涵逍遥快活的日子。 羽墨非当日之所以能抢亲成功,其实是黑了修鱼彻一把。谁知修鱼彻竟将计就计,还把花筱涵一直留在羽墨非身边。其间用心,让人难以捉摸。 “王爷,属下这就带人去烟雨山庄。” “没用的,他之前不动手,是因为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安排。这一次,恐怕是胸有成竹。” 说罢,望了一眼司空莎莎。整件事终于了然。他怎会不了解花筱涵,怎会误解她? 他佯装和她生气,不过是想顺藤摸瓜,看看司空莎莎背后的人。思来想去他都没有猜到会是修鱼彻。看来那时在木屋,给司空莎莎毒药的就是修鱼彻了。 真是好深的城府,好精细的布局。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待花筱涵从熟悉的黑暗中挑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初次相见时,修鱼彻那一脸柔光的脸。 花筱涵第一反应竟是时光倒流了? “快起来吧,睡了这么些天,肚子饿了吧?” 这次的关心如此明显,一点没有之前的刻意疏离冷漠。 花筱涵顺从的钻出被窝下了床,待丫环们为她梳洗完毕,坐到桌前才晃过神。 “快吃吧,都是你喜欢的。” 她一道道菜看去,才发现都是以前在现代时,她喜欢吃的家常菜。心间的疑惑有那么一瞬被感动淹没,但又不可抑制的想起羽墨非为她下厨做的小菜。 “你是救了我还是抓了我?” 修鱼彻往她碗里夹着菜,就如唠家常一般反问道:“二者有区别吗?” “欠你人情已经很多次了,我不介意再多一次。不过若是你抓了我,那我就该好好重新审视一下咱们的关系了。” “既来之则安之,想多了反而累不是吗?” 修鱼彻和以往完全不同,眉眼间全是笑意。给花筱涵的感觉就像中了大乐透似得。 “修鱼彻,我觉得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你该知道朋友和犯人之间的区别。” 花筱涵非常非常讨厌他们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即便是为了她好。也总该让她知道吧。这样被随意抓来抓去,跟货物有什么区别? 修鱼彻又给她盛了碗汤,笑道:“接妻子回家,不是一个丈夫该做的吗?” 花筱涵顿时哑口无言,对啊,修鱼彻可不是她的什么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啊! “筱涵,分别了那么久。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心中也有很多疑惑。今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先吃饭好吗?” 修鱼彻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脱离了羽墨非的掌控了吗?今后她便回到了修鱼彻妻子的身份,和羽墨非从此陌路天涯了吗? 和羽墨非生气归生气,可她从未想过要真正离开他啊! 看着她暗淡的眼眸,修鱼彻的心痛了。给她放纵,让她去选择。结果就是将她送到别人身边,从此身心叛离吗? 他突然欺身上前,俊脸对着花筱涵的脸,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让两人四目相对。 “筱涵若不想吃饭,不如咱们做一些增进夫妻感情的事可好?” 花筱涵瞳孔剧缩,吞了吞口水。手掌撑开修鱼彻。 “我肚子饿了,咱们还是吃饭吧。” 说着不着痕迹的与修鱼彻保持着距离,哪怕是修鱼彻给她夹菜,也充满了戒备。 虽她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但是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发生关系,她也无法接受。除非修鱼彻强迫她。不过,修鱼彻应该不会吧? 眼睛盯着饭碗滴溜溜的转着,可修鱼彻竟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似得。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适应,但筱涵不要让我等太久啊!”花筱涵猛扒几口饭,一下子呛到了喉管里。 鼻涕眼泪齐流,咳的撕心裂肺。又一次想起了羽墨非,为何他总是丢了自己,为何他不能像是修鱼彻这般,在她最迷茫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筱涵这是在抗议吗?” 花筱涵一听,一把推开他递过来的水。泪眼婆娑的抬起头。 哑声道:“是,我是在抗议。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尊重,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将我禁锢在身边。就是要这具身体吗?好,你要我给你!” 说罢,她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纤细瓷白的脖子。遂后一颗、一颗解着盘口。眼神冷冷盯着修鱼彻。 修鱼彻含笑望着她,突然一把抓上她的手。就当花筱涵要松一口气,修鱼彻站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朝内室走去。 花筱涵的心一下子滑落谷底,终究是赌输了。本以为这样刺激修鱼彻,以他的高傲会不屑一顾。可竟忘记了男人终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随着身体撞上床铺,心脏下意识紧缩。手掌也慢慢收成拳。 修鱼彻站在床边,几下就脱了外衣,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花筱涵索性闭上了眼,脑中勾勒出羽墨非那张欠打的脸。 待坚实的身躯压上来时,一颗泪划出眼角。 修鱼彻是温柔的,冰冷的唇瓣吻去她滚烫的泪珠,摩擦着她的脸颊吻到唇边 096.迫不及待了吗 修鱼彻是温柔的,冰冷的唇瓣吻去她滚烫的泪珠,摩擦着她的脸颊吻到唇边。 明明是柔情满腹,可花筱涵却浑身战栗。她投降了,她不是他的对手,她接受不了,她看不开。碰她的人不是羽墨非,她的身心都无法接受。 修鱼彻感觉到身下人儿的僵硬,终还是停了下来。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说过,永远不要试图去激怒一个男人。筱涵总是学不乖。” 说罢起身,随手将外衣披上离去。 花筱涵顺手拉开被子,捂在里面,眼泪疯狂的留。 魂淡,羽墨非你就特么的一魂淡!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第一个记得的人是你?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 山庄厅里。 羽墨非双眸布满了血丝,紧紧握着双拳,骨节已泛白。 司空莎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手绞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 过了许久,羽墨非薄唇轻启,淡淡说道:“阿姐,你又让墨非为难了。” “我不知道,墨,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空莎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伸手去拉羽墨非的衣袖。羽墨非毫不犹豫的避开,眸中怒色更浓几分。 “阿姐是为了报复墨非杀了司空相如吗?” 司空莎莎惊诧,陡然瞪大眼睛,盯着羽墨非,不可置信道:“你杀了我爹?” 羽墨非没有接话,但司空莎莎却摇着头,自言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是骗我的,你是在生我的气。” “为何要骗你,我恨司空门的每一个人。若不是阿姐身上有娘亲的血,恐怕就如司空清和一般,终日活在痛苦之中” 不等羽墨非说完,司空莎莎就扑上来,狠狠抱着她。使劲摇着头,用手去捂他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儿颊边都。“阿姐,面对现实吧。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司空相如,若不是隔着娘亲的关系,不会留你。” 司空莎莎绝望的推开他,泪水夺眶而出。 “你怎么能这般狠心?不让我死的是你,让我生不如死的也是你。现在为何要打碎我的最后一点希望?我爱你啊墨,我爱你啊!”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想开,可以放弃这段无果的爱。可是看到羽墨非和花筱涵,她就觉得刺眼。直到修鱼彻出现,终是抵不住you惑,出卖了羽墨非。 她的痴她的狂,让羽墨非无动于衷。若不是她身上有着娘亲的血,他怎会顾她的死活? 自幼尝尽冷暖,他渴望温暖。然而花筱涵是唯一让他温暖的热源。他的爱他的恋,都在花筱涵决然选择忘记他的那个瞬间萌发。所以他宠着她溺着她,不惜一切从修鱼彻身边夺过她。 即便时机未到,他也可以为了她铲灭公玉裴,与野心勃勃的羽墨白合作。可司空莎莎的背叛,让他丢了来之不易的温暖。 修鱼彻长久来无害的伪装,其实不曾让他有片刻松懈。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竟是身边的人出卖了他。 “阿姐,你爱我就该知道,她是不能碰的。” 说罢羽墨非拂袖离去,司空莎莎抽干了力气般坐在地上无声哭泣。她真是傻,羽墨非不过对她好点,她就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着一席之地。是与众不同的。 他为了她两次让花筱涵放血,她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地位已凌驾于花筱涵之上。不惜铤而走险,可没想到却逼得他说出如此冰冷的事实。 *** 睿王府。 羽墨白悠哉喝着茶,独自对弈。 一旁的羽墨非沉思片刻,冷声说道:“我可以帮你找那批宝藏,一分我都不要。但今晚我就要知道花筱涵的消息。” 修鱼彻带着花筱涵就如失踪了一般,羽墨非启动了自己的所有势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没有查到一丝痕迹。未免夜长梦多,他又一次决定和羽墨白合作。 “老三,如此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大哥不是也扬言对她动了情吗?难道心里没有半点着急?还是大哥本身就参与其中。” 羽墨非异常敏感,羽墨白爱美人,爱茶,爱棋在他眼里不过是障眼法。他深知羽墨白想要得到的不仅仅于此,如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稳攥兵权,并假意和公玉裴交好。 “呵呵,老三果然眼毒。修鱼彻确实来找过本王,不过本王拒绝了和他合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请大哥赐教。” 羽墨白执着一棋子,迟迟未落。抬眼看了一眼羽墨非,唇边悬起笑意。 “你和修鱼彻就如这棋盘上两种对立的棋子,本王选了黑子,就无法再选白子。再者修鱼彻没有野心,他要的太少。这样的人是最难满足的。老三你要美人,也要江山。和你合作最好不过。” “大哥真敢想,不怕养虎为患吗?” “老虎放在身边才能看见他什么时候会露出爪子,不是吗?” 待两人达成协议,羽墨白只告诉羽墨非,修鱼彻离开了南陵。至于去了哪里,他的人也跟丢了。 羽墨非这时也已冷静下来。 “王爷,要不咱们分成两队人马。分别去灼海和北冥?” “北冥那边我已经通知了拓跋烈风,你和陆青去灼海吧。万事小心,且不可贸然行事,打草惊蛇。” *** 几日相安无事,并没有让花筱涵对修鱼彻放松警惕。 虽然修鱼彻有时也会失了耐心,但却没有强迫她就范。这一点花筱涵还是很感激,但也从此学乖。小心翼翼收了爪子,绝不敢越雷池半步。 “涵儿,过来。” 修鱼彻已完全不是那时她所认识的修鱼彻。这个修鱼彻,即便是笑着,也能让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狠决。好似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撕成碎片。 “怎么,不开心吗?” 花筱涵老老实实坐在他腿上,摇摇头,任由他抚着自己的长发。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久在等着。但她心里一直存着希望,她坚信那个人此刻一定也在找她。要不,为何总在午夜梦回时,听见他的低唤? “涵儿,距离咱们的约定很快就要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花筱涵惊诧抬起头,对上修鱼彻含笑的眸。 “什么约定?” 修鱼彻扯开嘴角反问道:“你以为会是什么?” 花筱涵没由来一阵恐慌,该死的失忆,她到底和修鱼彻作了什么约定?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修鱼彻抱着她,微微闭起眼,在她发间轻嗅。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欢愉,好似那约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让花筱涵心里更加止不住打鼓。 “当然不是,等过几日再说吧。” 她不敢逼问太紧,万一是和她xxoo之类的,不是没事找事吗?索性能拖几日算几日吧。 看着一院春色,花筱涵暗自猜测这里应该是羽墨白带她来过的灼海国。也不知羽墨非能不能想到。 这时,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修鱼彻拍拍她的头道:“自己在园子里转转吧,老坐着也不好。” 待她走远些,就见那小厮在修鱼彻身侧说着什么。 花筱涵不禁起疑,难道羽墨非找来了?想到这,心里就燃起一股莫名喜悦。 到晚饭时,修鱼彻一反常态没有为她夹菜,好似有什么心事,吃了几口就走了。 花筱涵心中大喜,果然是有了麻烦。虽然不知这麻烦是什么。总之让修鱼彻没有时间再管她就好。 她小心翼翼收起情绪,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但晚上躺在床上时,却辗转难眠。开始勾勒羽墨非的轮廓。 擦,怎么想不起那魂淡长什么样了? 虽然脑中影像模糊,还是让花筱涵雀跃,唇角不自觉扬着。 忽然,房间里一声微响。 花筱涵顿时警觉起来,挑开被窝,爬到床头。因为匕首、飞刀、短弩都被修鱼彻没收了。所以此时唯一的武器便是枕头。 静谧的黑暗中,花筱涵秉着呼吸,好似真的听见了脚步声。 感觉那轻盈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床边靠近。心脏快跳到了嗓眼,顿时口干舌燥。 她紧紧抓着枕头,手心都渗出了薄汗。可过了许久,都不见纱帐被人撩起。正当她认为自己可能太过于敏感时,忽闻门外一阵骚动。 心头一紧,顾不得许多,直接窜下了床。 脚刚着地,立即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花筱涵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可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语道:“迫不及待了吗?”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眼光黯淡的摇摇头。 薄衣已被汗水浸湿,靠着这并不温暖的怀里,身体微微打着颤。 忽地,感觉抱着她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冰凉的触感宛如毒蛇,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油走。 她咬紧牙关,遂后心一横。连衣料一起咬进了口里,狠狠用力,感觉牙齿都要崩掉,依旧不松口。 可背后的大手还在来回抚摸,好似这点疼痛就如蚊蝇叮咬。花筱涵被禁锢在他怀中的手,也不客气的扭上他的腰。 可不管她多用力,那双手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并变本加厉的顺着她的腰间滑入了 097.傻瓜难过就哭出来 可不管她多用力,那双手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并变本加厉的顺着她的腰间滑入了亵裤。 花筱涵身体一僵,松口道:“不要!” “如果是羽墨非就要了吗?”修鱼彻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大掌覆在她翘挺的臀瓣上。 将花筱涵压的更近,两人贴合着。坚硬的触感,顶着她的小腹。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求饶。 正待此时,就听门外响起“修鱼彻,你这个缩头乌龟,滚出来!” 听见羽墨非的声音,花筱涵终于松了口气,绷直的身体也微微松了劲。 修鱼彻感觉到她的变化,心口一滞。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花筱涵只是惊了一下,立即咬死牙关。弯腿就欲撞修鱼彻的要害。 可不想修鱼彻的手腕趁机垫在了她膝盖下面,修长的腿暧昧的被抬起。。 花筱涵站不稳,只能半倚在他怀中。心里又气又憋屈。 掌厉着音。以这样不耻的姿势,修鱼彻半推着将她按上床。就如一个恶魔,毫不顾忌的撕开她轻薄的亵衣。 花筱涵刚欲挣扎,身子一软,惶惶然失去了意识 *** 待羽墨非闯进来,修鱼彻撩开纱帐的一角,掌风一挥点燃了烛火。 虽隔着纱帐看的有些朦胧,但修鱼彻裸着的上半身还是跳入了羽墨非的眼帘。 “羽王爷这是何意,二半夜闯进在下和夫人的卧房怕是有些不妥吧?” 说着扯着被角,将花筱涵露出的香肩遮好。 羽墨非一双本带着戏谑的凤眼,顿时如点了火。怒视着修鱼彻冷笑道:“修鱼庄主真当本王是瞎了吗?抱着本王的女人,恐怕睡的不是那么踏实吧?” 修鱼彻故意在花筱涵眉心印上一个吻,客气笑道:“恕在下眼拙,王爷的女人在本府?” 羽墨非抬脚便到了床边,一把扯下纱帐。看着花筱涵露出的脖子上满是吻痕,心里气得冒烟。但唇边的笑意不减。 “修鱼彻你还真是没品,得不到便用强的吗?” “恐怕王爷是误会了,夫人不过是太累昏了过去而已。” 羽墨非这才发现修鱼彻胸口也有明显的吻痕,他蓦然想起花筱涵很喜欢在他身上吸印子,说是要种上草莓宣示领土权。 想到此心里就止不住发酸,一把扯上花筱涵的被子。 修鱼彻也抓上了他的手,羽墨非另一只手又钳住他的,修鱼彻亦然。两人暗叫着劲,过了一会修鱼彻手劲一松,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羽墨非借机一拉,将他拽下了地。 修鱼彻赤条条的站着,精壮的身体,平坦的小腹,健美匀称的长腿。还有腿间毫不遮掩的骄傲。 “啧啧,这么小能满足我家娘子吗?” “王爷多虑,在下和夫人如鱼得水,欢好的很。”说着挑起床边凌乱的衣服披上。 羽墨非捏着拳,忍无可忍。一拳朝他挥去。 修鱼彻轻轻一躲,反掌给与还击。可羽墨非也不吃素,两人你来我往。很快缠斗在一起。好似心间有无数的怨气,一招比一招狠,一拳比一拳重。 等陆离、陆青一行收拾完外面人,刚欲冲进房。 就听羽墨非大喝一声:“门外候着!” 两人面面相觑,便知有好戏可看。不过这种时候,招惹他家王爷不明智吧? 恰逢此刻,卓仙儿也到了门边。陆离脑筋一转道:“仙儿小姐,王妃好像在里面。我们大老爷们进去不便,不如你进去帮帮王爷?” 卓仙儿可是闹了半天才跟着混来,自然是想表现的很。 她大刺刺冲进去,直接忽略打斗的两人。直奔床前准备给花筱涵穿衣裳,看着她满身红痕,不由的红了眼圈。 气鼓鼓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修鱼彻打去。修鱼彻和羽墨非打的正过瘾,哪里知道会从背后飞来横祸。 枕头重重砸上后脑勺,脑袋不由得发晕。卓仙儿趁机连续敲打,脚下还不忘使坏。 修鱼彻自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晕,他愤怒的回过头。瞪着卓仙儿,挡开羽墨非进攻的手,狠狠挥向卓仙儿。 卓仙儿见状,吓了一跳。随口扯开嗓子哇哇大叫。 修鱼彻一听手下一滞,这才看清原来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对女人下手,只好攥拳作罢。 可他忘了羽墨非并不是正人君子,在他回头看卓仙儿那一瞬间,劈手一掌砍向了他的颈窝。末了,还不忘对修鱼彻一阵拳打脚踢。 “仙儿,去和你陆哥哥们玩去。” 卓仙儿暧昧的眨眨眼,溜了出去。带她出门时,羽墨非嫌弃的一脚将修鱼彻也飞了出去。 关上门才小心翼翼掀开被角,看着身无寸缕的花筱涵,心如刀绞。指尖微微颤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上。期间好似受了酷刑,浑身都忍不住发战。 修鱼彻,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 待花筱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睁眼看见坐在床边的羽墨非时,愣了许久,又突然撇过头转向床内。 “花儿”羽墨非的声音又粗又哑,好似得了重感冒,还拖着浓浓的鼻音。 花筱涵在被里攥着拳,浑身轻颤。昨夜修鱼彻在她身上游弋的触感太过于深刻,直到现在浑身的毛孔还张着。 羽墨非伸手去触她的脸,只见娇躯一抖,往被中不住瑟缩。 “不怕,都过去了。” 花筱涵有气无力回道:“有些事一辈子都过不了。就像是我们再也回不去。” 吐出这句话时,心口疼的好像要裂开。为了逃避,便闭上眼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累了,这次是真的累了。同时失去了恋人和朋友,这孤独的世界就像是只剩下了自己。 *** 修鱼彻醒来,见自己还在原来那房中,羽墨非竟没有锁着他,也没有将他囚禁。他不禁有些疑惑。 刚坐起身,才发觉屋里坐了个人。心中大惊,一运气顿时了然。 羽墨非当真是狠,竟然废了他的武功! “睿王爷这是来做什么?看修鱼彻的笑话吗?” 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羽墨白出卖了他。如若不然,以羽墨非的势力,恐怕没那么容易把他找出来。 “修鱼庄主可是冤枉好人了,本王自是有好消息前来告知。而且你那样掳走花筱涵,反倒是将人家俩人推得更近。而本王这法子,说不定能让花筱涵主动离开羽墨非,回到你身边呢。” 修鱼彻将信将疑,但浑身提不起力,感觉就像是废了一般。 “修鱼庄主莫急,本王将你偷来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想要恢复元气,恐怕你还要修养些日子。” “王爷突然如此照顾在下,恐怕条件也不少吧?” “本王向来直接,也不瞒修鱼庄主。本王想要修鱼庄主替本王配一副慢性毒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疯傻即可。” 修鱼彻吃力的坐直身体,靠在床边。薄唇扬起冷笑。 “王爷的野心果真是不小,但当今圣上绝非宵小之辈。能借你们的手铲除公玉裴,便能再借他人之手铲除了你们。修鱼彻的毒药恐怕根本没用。” 羽墨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手中把玩着茶杯。鹰眼毫不掩饰的透着贪婪的光。 “本王自有安排,就不劳修鱼庄主费心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待回到南陵京城,‘非花园’已修葺完毕。 经这一番折腾,众人皆错过了新年,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花筱涵越发的沉默,羽墨非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没有办法令她开怀。 回到焕然一新的飞羽阁,让人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花花小娘子,为夫布置的房间你看着可还满意?” 花筱涵冷淡回道:“恩。” “亲亲娘子大人,你看这床,多软乎啊!”说着羽墨非横躺上去,滚了两圈。 花筱涵斜眼睥睨,转身就欲往外走。可羽墨非弹起身一把拖住了她的皓腕。 满脸乞求的望着她“宝贝娘子,你不来试试吗?” 花筱涵不自然垂下头,想要扒开他的手。 “一会睡觉再试。” 羽墨非不依,依旧拉着她。晃了晃她的手,再一次向她抛媚眼。 “试一试嘛。” 花筱涵做什么都提不精神,就连拒绝都懒得说。敷衍般坐到床上,用手拍了拍点点头,说了声‘很好’。 羽墨非耐心的捉住她的手掌,拉着她的手一起掀开了被单。 一瞬间,花筱涵愣住了。 满床的果子,花瓣中间放着的是自己的警服。 她呆呆的望着,心口直发酸,鼻尖直发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羽墨非执起她的手,轻声道:“花儿,你曾告诉我,这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是勇气与智慧的化身,是你前进的方向,是你努力的目标。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承受了很多,可我相信不管多艰难,你都会走出来的。” 花筱涵被握着的手不住的颤抖,就连唇瓣也在颤。心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委屈,好似要在这一刻冲去胸口。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哭,要坚强! 羽墨非见她这样心疼极了,放开手捧起她的脸,深情地望着她。 “傻瓜,难过就哭出来。” 花筱涵咬着唇,任由眼泪像细线般滴出眼眶,依旧是压着不出声。 “笨蛋,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098.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笨蛋,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羽墨非见她这样,又着急又心疼,可也无奈。谁让他大意了呢?谁让他小瞧修鱼彻了呢? 花筱涵依旧一言不发,可那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滚。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家。好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妈妈洗的香喷喷的枕头,向爸爸撒娇耍赖。 她不坚强,一点也不。她不过就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对父亲充满崇拜,在妈妈面前没一点样子。爱吃爱玩好打抱不平,闹起来是个疯子,安静下来也可以装淑女。她从来没有为生活担心过,没有对未来恐惧过。 羽墨非见她这表情,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揽进怀,像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不要你。是我不够强大,才害你一次次受伤害。以后无论在哪,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会牵着你的手。除了我死,任何事都不会再让我们分开。” 花筱涵压抑太久,心口堵得生疼,可却哭不出来。听着羽墨非的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只感觉好像一只虫子在耳边嗡嗡叫,实际上一句也没听清楚。 羽墨非说了很久,说了很多。有的像是喃喃低语,有的像是在告诫自己,有的像是在道歉。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把花筱涵给说睡着。 无奈扯开一个笑容,唇瓣在她唇间贴了贴。 本来想要告诉她,过几日成亲的。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羽墨枢俨然像个孩子,只顾着玩牌,喝果酒。对羽墨白和羽墨非谈的事,半句都未插言。 “二哥,这斗地主好玩吗?” “当然,老三也来一把?” 羽墨白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老三可定下了婚期?” “二月十六。” 话音刚落,夙夜就押进来一个人。此人面如枯槁,头发乱糟糟黏成一团。满是污渍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浑身散发着恶臭。 羽墨非嫌弃的掩住口鼻“这就是大哥让我看的惊喜?” “看来公玉丞相变化有些大啊,连你都认不出了。” 羽墨非面露惊色,细细打量一遍,诧道:“还真是公玉裴啊!”公玉裴好似已变成了行尸走肉,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羽墨白朝夙夜点点头,夙夜用剑挑开了公玉裴的衣裳。露出的前胸满是伤痕,有些都已溃烂。看得羽墨非直犯恶心。 “大哥你口味真重。” 随着夙夜将公玉裴转过身,异常干净的后背上刺着奇怪的花纹。 本在玩乐的羽墨枢都停了手,漫不经心地抬眼瞟着。 “老二、老三这就是今晚我叫你们来的目的。” 羽墨非看了好一会,凝眉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要感谢他身上的这些伤,若不是体热不下,估计我们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羽墨枢收起脸上的呆萌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这好像是灵族的图腾。” “对,老二说对了,这确确实实是灵族的图腾。所以我才把二位叫来一起商榷。” 羽墨非挑唇道:“大哥,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筱涵在一年前就已记忆全失,即便想起来她对灵族的事也了解甚少。想必帮不了你。” 羽墨白看了一眼羽墨非,点头道:“老三爱妻心切我能理解,既然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劳烦老三去问问那个人,或许她知道也说不定。” 羽墨非的脸色剧变,盯着羽墨白的凤眼射出两道寒光。 此心可子。可羽墨白竟是笑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三回去想想吧。要不对弟妹也不公平。” 羽墨非走后,羽墨枢若有所思地望着羽墨白。 突兀道:“摆平了老三,大哥下一个目标不会是我吧?” 羽墨白立即单膝跪地,恭敬道:“臣惶恐,臣做的一切不过是为皇上排忧解难罢了。绝无私心!” “大哥这是做什么?咱这双簧还要演下去呢,记住,朕不过是你的傀儡罢了。” 望着羽墨枢离去的背影,羽墨白鹰眼眯成线,眉眼间杀气重重。 *** 蛮宝贝,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羽墨非。 今日的他好似有些不同,来了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粗暴的将她压上床。 几番芸雨过后,一反常态的留了下来。 “月信来了吗?” 忽然被这么问,蛮宝贝霎间羞红了脸,眼波婉转,红唇微微翘着。 “才走不久。” 羽墨非虚起眼,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 “二月十六本王要正式迎娶你姐姐,到时你就别去了。” 轻飘飘一句话,狠狠扎进蛮宝贝心里。指甲陷入了掌心,可面上却挂着如花般的微笑。 “小蛮恭喜王爷,祝王爷和姐姐百年好合。” 羽墨非大掌捏在她的腰间,坏笑道:“小妖精一点都不怨,不气?” 蛮宝贝垂下眼,拉起他在腰间摩挲的手,掌心与之贴合。 “王爷的心不在小蛮这里,小蛮不奢求什么。只盼王爷成亲后,别忘了小蛮还在这里等你。”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可羽墨非却抽开了手掌,猛然咬上她的唇,火热的手掌覆上她的丰|满。 含糊道:“本王哪舍得忘了你。” 虽然蛮宝贝下身都已麻木,但为了讨好羽墨非,还是卖力迎合。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疲惫睡去。 ***。 飞羽阁,花筱涵见一干人忙来忙去,情绪更是低落。 虽然她不是桢洁烈女,但一想身上烙有修鱼彻的痕迹。她就没有办法再接受羽墨非。 卓仙儿却兴奋的不行,左瞧瞧右看看,拉着花筱涵痴笑。 “花姐姐就要当新娘子啦,一定很开心吧?” “仙儿,如果让你嫁给羽墨非你会开心吗?” 卓仙儿嘟起嘴,想了一会道:“开心自然是开心,毕竟我也喜欢非哥哥好久了。可是非哥哥是花姐姐的,仙儿才不要。”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明明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从前,花筱涵总认为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没心没肺的活着。可如今,只因为这一件事,她便无从面对。羽墨非当真不介意吗?还是为了宽她的心。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靠近,花筱涵越来越感到恐惧。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迅速的消瘦。见她这样,就连一向淡然的羽墨非也开始紧张。 “娘子大人,喝点粥好吗?” 花筱涵摇摇头,仔仔细细盯着羽墨非瞧,好似这样便能看透他的心。 羽墨非故意凑得更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 异常温柔道:“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以后,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为你探明方向。” “可是我和修鱼彻” “嘘——”羽墨非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唇瓣,阻止她胡思乱想下去。 “没有修鱼彻,没有任何人。以后,为夫负责耕作,娘子负责给咱们家开枝散叶。这样好不好?” 花筱涵俏脸微红,不知想起了什么,‘噗嗤’笑出声。 好久没见她笑的羽墨非,心情也豁然开朗。 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大掌揽在她脑后,直接吻上她的唇。 舌尖撬开贝齿,捉住她欲挣扎的小手。全神贯注,身心投入。 渐渐花筱涵也被羽墨非感染,身体慢慢放松。羽墨非借机抱起她,边吻边往内室走。 坚硬的胸膛亲密无间的贴合着她的柔软,点火的大手,毫不停歇的挑开她的衣衫。 带领着她忘却烦恼,忘却一切。沉静在此刻的温存里。 一切霸道而不失温柔,尤其是进入的瞬间,感觉到花筱涵的僵直。便忍着焚身的灼热,灵巧的爱抚着她每一寸肌肤。 直到她柔软如水,才拉开旖旎的序幕。 一波停歇,憋了多日的羽墨非有些把持不住,可怕累着了她。便将两人密不透风的裹在被子里,满脸餍足。 “宝贝感觉还行吗?” 花筱涵脸红的似苹果,恨不得钻进被窝里,翻过身不理他。 “难道为夫表现的不好?” “懒得理你!” “亲亲娘子,你不理为夫怎么行?”说着大手在她腰间搔痒,花筱涵忍不住腰身乱扭,摩擦间羽墨非的**也随之复苏。 花筱涵一滞,便不敢再动。 羽墨非蜜色的眼眸微眯,突然带着几许委屈道:“娘子,你夫君看起来像是那么迂腐的人吗?” 花筱涵不明就以,疑惑的“嗯?”了一声。 羽墨非的大掌从她的腰间一本正经的滑到她的柔软上,边趁机揩油,边说:“为夫要的是娘子的心,只要这里不变。其他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娘子若在意,不妨给为夫纳房小妾?” 听到这花筱涵再不明白,就真是白痴了。 感情羽墨非在开导她,心间一暖。唇角也扬了起来。是啊,真是死脑筋。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想着手肘狠狠撞到羽墨非肋骨上,嗔道:“呸!还没成亲就想着纳妾。到时候别怪本姑娘把你小兄弟割下来喂狗!” 099.夫同心其利断金 想着手肘狠狠撞到羽墨非肋骨上,嗔道:“呸!还没成亲就想着纳妾。到时候别怪本姑娘把你小兄弟割下来喂狗!” “娘子舍得吗?”羽墨非从后面紧紧圈着花筱涵,滚烫的皮肤已将他点燃。 停留在她胸前的大手越发的不安分,沿着她的曲线,虔诚的膜拜着她每一寸皮肤。薄唇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烫的花筱涵满脸通红。 “宝贝,放轻松。” 感觉到花筱涵的颤栗,羽墨非突然使坏。故意在她的股间摩擦,还诉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花筱涵彻底被打败了,在他怀中扭着身子,微怒:“下流胚,放开!” “哦?娘子不喜欢?” “不喜欢!” “这样也不喜欢?” “唔——羽墨非,你混蛋!”花筱涵咬紧牙关,不愿让那羞人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奈何羽墨非打定主意要逗她,带着魔力的指尖,不住的挑|逗、轻划。薄唇在她耳边、嘴边、脖子、胸前厮磨。 几番戏弄,花筱涵败下阵来,溃不成军。 软的不成样的身体,依附着他,由他领着漫上云端。 *** 一直睡到第二日午后,花筱涵才掀开眼皮。 酸软的身子如泡了醋,脑袋也有些发沉。 脚刚落地,从外面进来的羽墨非就紧张兮兮的冲到床边,连忙将她又塞回了被窝。 “你做什么?”张口花筱涵才发觉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喉咙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极不舒服。 羽墨非谄笑道:“陆青说娘子大人身子虚,要多休息。要什么尽管吩咐为夫就是。” 花筱涵的脸‘腾’的红了,真恨不得捏死羽墨非。这要她以后如何见人?都是他无节制,害她今个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想到昨夜几乎被折腾的要晕过去,她就想有朝一日将羽墨非压在身下,让他承受一番今日自己所受的。 羽墨非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逗道:“娘子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吗?” “滚!” “那为夫滚上床了哈?”说着就要蹬掉靴子往床上钻,花筱涵狠狠瞪着他。 磨牙道:“我肚子饿了。” 羽墨非得了令,立即将刚煮好的肉粥端了过来。 “这可是为夫亲手做的鱼肉粥,来闻闻香不香?” 花筱涵嫌弃的闻闻,撇撇嘴道:“凑合。”可动作却等不及,自己半坐起身,端碗就吞了几大口。 见花筱涵恢复了元气,羽墨非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这几日他也反思了不少,虽然他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花筱涵要什么。但他知道之前那样的日子,让花筱涵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一顿饭,被羽墨非哄着喝了两碗粥,吃了好些点心。肚子撑得圆鼓鼓,不知不觉又犯了困。羽墨非躺在床边,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一会便沉入了黑暗。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蛮宝贝垂头站着,一言不发。羽墨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她。 “花筱涵眼里是能容下沙子的人吗?你这样下去别说名分,就连在羽墨非心里一席之地都争不上!” “小蛮不求名分,即便羽王爷成亲了,小蛮也会等下去。” “傻,愚蠢!等你青春不在,他羽墨非还会记得你是谁?” “哥哥,小蛮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羽王爷,也不敢奢求。但小蛮爱他,即便再傻再蠢,小蛮也心甘情愿。” 燃妾候皮。突然涌出的眼泪,让羽墨白一滞。鹰眼直勾勾望着她,真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可儿女情长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累赘,他要的远比这些重要。 想着站起身,修长的指尖抹去蛮宝贝的眼泪。叹了口气。 “羽墨非想要孩子,若小蛮有了身孕,或许还能争个名分。” 蛮宝贝一听,赫然想起羽墨非之前问过自己。难道他也想给自己一个名分? 想到这心口如炸了锅,止不住狂跳。 待羽墨白走后,她换上男装出了门。 *** 很快到了成亲的日子,这天花筱涵很早就被卓仙儿叫了起来,几个丫环齐上阵。凤冠霞帔,胭脂腮红,红的灼眼,香的迷人。 “今天非哥哥肯定要被迷死了。” “等仙儿成亲的时候,一定比这还美。” 花筱涵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竟然就要嫁人了,若是爸爸妈妈在多好。 不等她伤春悲秋,飞羽阁外就响起了鞭炮声。紧接着陆离的声音传来进来 遂后的程序,她一直很紧张。甚至不知陆离在说什么。只感觉羽墨非的大手紧紧牵着她,虽然掌心里满是汗,但却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 就当“夫妻对拜——”的音调响起,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女音。本欢乐的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王爷!” 羽墨非回身,见蛮宝贝一袭桃色衣衫。不由的皱皱眉。 花筱涵撩开盖头,看见蛮宝贝时,露出一抹微笑。 可不等她开口,就见蛮宝贝跪倒在地,对羽墨非道:“王爷,小蛮怀了您的骨肉。” 由于在座都是熟人,对蛮宝贝和花筱涵的关系了如指掌。所以一听这话,都惊住了。 羽墨非挑眉道:“小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蛮宝贝一听,顿时雨泪俱下,伤心道:“小蛮可以不要名分,可孩子不能没有爹爹啊!”坐在上座的羽墨白突然站起身,怒斥道:“小蛮,你在胡说些什么?今个可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夙夜,送小姐回府。” 蛮宝贝见状突然爬到羽墨非的脚下,抱着他的腿,恳求道:“王爷,您说话啊。这孩子是您的,是小蛮的命啊。王爷就算不要小蛮,可也不能不认自己的亲骨肉啊!”卓仙儿此刻已沉不住气,直接冲过来扯着蛮宝贝的胳膊。 吼道:“你要不要脸?花姐姐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报答她?你给我滚出去!” 花筱涵看了一眼羽墨非,见他眸中一片坦荡。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蹲下身。 “宝贝,你确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羽王爷?” 蛮宝贝抽抽搭搭松开羽墨非的腿,扑进花筱涵怀里。 “姐姐,小蛮错了。可小蛮是真的爱羽王爷,更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求姐姐帮帮小蛮吧,小蛮绝不会和姐姐争宠的。小蛮只想让孩子有个爹爹。” 花筱涵轻轻拍拍她的背,一脸平静的抬起眼,望向羽墨非。 “王爷,小蛮是我妹妹。如果我不介意,是不是可以给小蛮一个名分?” 此话一出,连带蛮宝贝在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羽墨非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筱涵,过了好一会。伸手拉起她。 “娘子说一,墨非绝不敢有二。一切听娘子的就是。” “花姐姐”卓仙儿生气的撅起小嘴,就连一脸怒气的羽墨白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 “老三,舍妹给你添麻烦了。” “大哥,假的真不了。墨非为了娘子,什么都能受。别说扣一个屎盆子,就算多扣几个。只要娘子信任墨非,墨非便无怨无悔。” 花筱涵剜了他一眼,羽墨非面上笑意更浓。 蛮宝贝在两人中间,拳头捏得死死的。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羽墨非如此陌生,花筱涵竟没有生气。 “陆离,送小蛮姑娘下去休息。” 陆离黑着脸,有些不自然的引着蛮宝贝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坐在羽墨白身侧的羽墨枢,一脸好戏看的不尽兴的模样。 八卦道:“大哥,你说小蛮肚子里真是老三的种?” “老二以为呢?” “嘿,指不准这孩子有两个爹呢。” 羽墨白鹰眼眯着,瞟着牵着手的羽墨非和花筱涵。心里闪过一丝奇特的感觉。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两不相疑的感情? 一场闹剧,仪式草草结束。还好都是些亲信,便也无人议论。 羽墨非牵着花筱涵一步一步上了听风楼。 听风楼已经根据花筱涵的喜好,重新布置。虽还未开春,但满地的花瓣,显得异常浪漫。 “你背我。” 短短几阶楼梯,两人就像是走了永恒。谁都不说话,一直到顶层。 “娘子,谢谢你肯相信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也是今天才得以肯定” 花筱涵把那日撞见羽墨非和蛮宝贝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当然还有失去孩子的事。 羽墨非听罢,紧紧将她揽进怀。凤眼中顿时掀起狂澜。 他一直觉得花筱涵和蛮宝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一茬事接着一茬,久了久之便不了了知。今日重新被提起,他可没有那么大度。 “娘子放心,为夫不会为难小姨子的。这事为夫会查清楚,也好给小蛮一个交代。” 花筱涵‘噗嗤’笑道:“一直听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没想到成亲第一天就被咱们赶上了。” “除了断金,咱们还能同心做些别的。” 话音刚落,花筱涵就钻出了他的怀抱。跳起身,一脸嫌弃道:“都是你,害的我婚礼都毁了。我不管你赔我!” 蜜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宠溺。毫不犹豫应道:“没问题,娘子喜欢咱们可以每年举行一次。” “啊呸!我看你还是想娶小妾吧!” 100.娘子你要什么 “啊呸!我看你还是想娶小妾吧!” “冤枉,为夫为了娘子才勉强让小蛮留下的。” 一提起蛮宝贝,花筱涵蹙眉垂眼,一脸不开心。 “我担心宝贝会想不开。” 羽墨非拉过她的手,凤眼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对于蛮宝贝,他不想多做评价。但无论是谁,敢打花筱涵的主意,他绝不会手软。必要时,就算是让花筱涵恨他,他也不会毫不犹豫的除去威胁。 “放心吧,她不过一时被人利用。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说罢,他勾起花筱涵的下巴,在唇间印上轻吻。 “娘子没忘,这是咱们的洞房吧?” 花筱涵推开他,笑道:“美得你,我得去看看宝贝。” 羽墨非也不拦着,扣着她的手道:“我陪你一起。” *** 飞羽阁。 蛮宝贝看着满室赤红,心头不由生出一股子怨气。尤其是笼着红纱的帘幕,让她不自觉狠狠一扯,便‘哗啦’落了下来。 “小蛮姑娘,你怎么了?” 蛮宝贝这才忆起陆离也在,回过身一脸哀伤。 “陆大哥,小蛮心里难过。” 人畜无害的模样,带着几分伤感的表情。让陆离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小蛮姑娘放心,王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真的吗?” 不等陆离答话,羽墨非的声音就横插进来。 “自然是真的。”蛮宝贝听见羽墨非的声音,心里刚燃起一丝希望,抬眼便见他和花筱涵亲密的牵着手。无比和谐却又刺眼的站在门边。 “王爷”蛮宝贝低声唤着,声音腻的都能滴出水来。 花筱涵抬眼望了一眼羽墨非抽出手,示意羽墨非进去。羽墨非挑起眉,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抬手在脸边指了指,花筱涵无奈点头。 随后,陆离跟着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平静的花筱涵不禁诧异。 “王妃,你一点都不生气?” “气,快气死了。”回的倒是利落,但面上一丝情绪也看不出。 陆离抓抓头道:“属下觉得孩子不会是王爷的。” “你怎么知道?” “属下跟了王爷十年有余,王妃是王爷第一个女人呢。” 说着嘴边忍不住偷笑,花筱涵面色一红,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露出几分羞涩。 “放心吧,我和你们一样相信他。不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王妃只管吩咐就是。” “为今我和宝贝见面有些尴尬,还请你帮我照顾她,多陪陪她。别让她一时钻了牛角尖,干出什么傻事。” “陆离明白,也请王妃宽心。” 花筱涵回过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点点头。他让留察。 里面的羽墨非和蛮宝贝,正僵持着。 “王爷这是在逼小蛮去死。” “本王不在乎你死还是活,本王只是不能看着别人在花儿心里插一刀。她在意你,所以你可以留在这里。但孩子你若执意生下,我不可能给他当爹。” 蛮宝贝紧紧攥着手指,咬着唇,盯着羽墨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爷当真心里没有一点小蛮的位置,还是怕姐姐生气所以才不愿承认?” 其实蛮宝贝能感觉出羽墨非有些不同,但几个月的欢好。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认输。 羽墨非沉吟片刻,突然解开了腰封。蛮宝贝当即愣住了,呆呆望着他。 在衣裳脱下那刻,看见他身上的疤痕。霎间犹遭雷击。 小手不自觉向羽墨非探去,羽墨非立即拉上衣服,眨眼笑道:“你姐姐可是很小气的,这是专属品。” 看见蛮宝贝诧异的神情,羽墨非心里便有了数。不用他再解释什么,蛮宝贝自然也明白了,昔日的情人并非是羽墨非。可那人又是谁? 她抖着身子,一脸不可置信。整个心一瞬间空了,再望着羽墨非时,竟无比的陌生。 “小蛮,不如咱们演出戏,钓出这个男人怎样?” 真相太过于令人震惊,蛮宝贝僵在原地回不过神。许错了身,爱错了人。可笑的是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这让她该如何自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本灵动的眸子,精致的面孔。此刻已黯淡无光,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羽墨非见状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这姑娘怎么说也是他小姨子。若不管不问,娘子大人那边也无法交差啊。 “小蛮放心,姐夫一定会帮你把这人找出来。到时候是蒸是煮是炸,随便你怎么讨回来。” 因为之前蛮宝贝和羽墨非并未多做接触,所以对羽墨非并不了解。但她可以肯定,她爱上的那个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人多数是冷酷的,霸道的。 虽然她还是很想不通,不过她必须要知道那个如此利用她的人是谁。其实并不难猜,答案甚至能呼之欲出。可心里却不愿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谢谢羽王爷,小蛮能暂时住在府上吗?” “当然,缺什么直接找陆离。” *** 夜幕,羽墨非赖着花筱涵求表扬。 花筱涵故意不理他,大开着窗子望着天上的皎月,整颗心就如一片平静的湖水。 “娘子说话不算数。” “王爷还真天真,算数了我还是花筱涵吗?” 羽墨非从身后抱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一脸满足。 四年了,她终于成了她的妻。一切就如做梦一般,能拥着她真好。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修鱼彻冷眼望着羽墨白一脸嘲讽之色。 “睿亲王这计谋好像并不怎么高明啊?” 羽墨白饮茶轻笑“不是还有修鱼庄主的后招吗?” “呵,睿亲王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恐怕您的希望要落空了。筱涵的记忆有可能无法恢复了。” “为什么?” “当初在下配药时,有一味是雪山之巅的石莲,近日多次寻找也没有见到那石莲。怕是已经绝迹了。” 羽墨白虚着眸,手中的茶盏在手间轻晃。凝眉细想片刻,道:“本王也会帮修鱼庄主找找看。不过,就算她恢复不了记忆,和羽墨非的感情也没有到无坚不摧的地步。” “睿王爷唤在下来,不会就为了关心在下的感情生活吧?” “修鱼庄主果真是快人快语,你看看这个。” 修鱼彻接过羽墨白手中的图,看了一眼,清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灵族的图腾?” “这是纹在公玉裴背上的,修鱼庄主作为灵族守护人,可了解其中含义?” “灵族在家父那一代已经没落,别说我,恐怕就连家父也未尝可知。” “本王也是这样猜测,如此看来。非要找到那人了。” 修鱼彻唇边扬起笑,对羽墨白的戒备又多了几分。 这么多年,羽墨白隐藏的究竟有多深?所有事好似都捏在他的掌心,都在他的算计安排之中。甚至连最隐晦的秘密,他也知晓。 “修鱼庄主莫惊讶,本王对灵女之心没兴趣。生老病死是万物之根本,本王不会去做违背自然之事。” 修鱼彻不接话,只是淡淡笑着。羽墨白的老底藏的太深,如果连羽墨非都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他是不是更该小心。 待修鱼彻离去,羽墨白的鹰眸中寒光大作。 无论是羽墨非还是修鱼彻都对他防的死死的,为今他最有利的筹码,就是花筱涵。这女人是他们的软肋,只有攻破这根软肋。才能彻底驾驭这两人。 这时,夙夜走了进来。 “王爷,拓跋太子的信函。” 羽墨白撬开火漆,从雕花竹管中取出信件,只是扫了一眼。面上就露出了微笑。 “夙夜,‘天上人间’的生意交给下面人打理。你速速去北冥国一趟,拓跋皇帝恐怕这回是真的要咽气了。若皇位在拓跋烈焰手上,你就把灵族图腾交给他。若到了拓跋烈风手中,你就把藏宝图拓本给他。” “是,属下即刻启程。” 与此同时,羽墨非也收到了北冥国二皇子拓跋烈风的信函。 他剑眉紧蹙,薄唇抿着,窗外是深不见底的夜色。内室睡着他今生的挚爱。不用考虑,就已知道自己绝不会放弃花筱涵。 “陆离,你代本王去一趟北冥国。去了一切听从烈风安排,若见了夙夜,一定要多加小心。” “王爷,这次小蛮姑娘回来会不会也是睿亲王安排的?” “再明显不过的事,不过,应该也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待陆离走后,羽墨非一个人在黑暗中站了许久。 他已经想到修鱼彻突然消失肯定是被羽墨白带走的,但却不能明面上和羽墨白翻脸。。 倘若修鱼彻笃定决心要让花筱涵恢复记忆,那他现在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对她好、宠溺她,以此降低她恢复记忆后对他的憎恨。 可花筱涵那火爆的性子,若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干出比让自己失忆更恐怖的事。到时恐怕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吧? 想着心里就满是苦涩,不由的步进房间。 将小人儿抱进怀中,拥有的真实感,才能让他淡去曾经的惊心动魄。 这时,花筱涵翻了个身,咕哝道:“我要” 羽墨非本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弯了眉眼。 “娘子,你要什么?” 101.试探底线 “娘子,你要什么?” 花筱涵迷迷糊糊往他怀里依了依,撅着小屁屁继续睡。 看见她毫不雅观的睡相,羽墨非突然感觉自己很幸福。至少比起修鱼彻幸福。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烟雨山庄。 修鱼彻凝着这百年老宅,心中感叹万千。 仅一念,他就放弃了祖辈们拼下的百年基业,带着花筱涵远走他乡。若不是羽墨非前去,或许烟雨山庄就毁在他手中了。 “爷,不是石榴说你。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如此任性?” 石榴带着面纱,光听声音,人人都会觉得是个仙女。可事实和理想的差距就在于此。天使的声音魔鬼的面孔,一旦打破了假象,便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石榴,谢谢。” 石榴是个性情中人,跟着羽墨非时就自由惯了不愿受约束。跟着修鱼彻一样,她觉得喜欢舒服便留了下来。可这少庄主,空有一副好头脑。对烟雨山庄的事却不上心,经常一失踪就好几天。这次一走更是离谱,近两个月未归。 “谢我不如娶了我。” 说着石榴风情万种的倚在修鱼彻身上,傲人的身材,与他亲密无间。可修鱼彻却轻轻推开她,笑道:“不如让羽墨非娶了你。” 石榴勾着他脖子的藕臂一滞,轻笑出声:“爷,人不能活的太明白,太较真。否则会很辛苦的。” “是吗?”虽然嘴里问着,可修鱼彻明白,自己就是活的太较真,才一次次把心爱的女人从身边推开。若能糊涂点,哪怕是只有一点,也不至于落得两下为难的地步。 “爷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石榴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石榴,若是你夫君被人抢了,你会怎么办?” 从前,修鱼彻从未动摇过夺回花筱涵的决心。可这次夺走她,却看着她如花一般枯萎,心里竟比她在羽墨非身边时还要难过。 “若是有人敢抢我男人,必定会生不如死!” 修鱼彻失声大笑,真不知道自己在胡想些什么。 花筱涵是她的妻,他夺回自己的妻子,有错吗? “爷,你这是又去哪里?” “昆嵛山!” 昆嵛山是南陵和北冥的分界线,整条山脉连绵悠长,至高处怪石嶙峋,耸入云霄。雪线下四季分明,雪线上终年被冰雪覆盖。 修鱼彻此去,下定决心。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寻得石莲。若到时花筱涵还是选择羽墨非,他便也没有遗憾。 *** 冰雪渐渐消融,春天的脚步临近。花筱涵畏热,一见天晴就忍不住脱了夹袄,换上男装。还未出门就被羽墨非抓进了屋。 “娘子又不听话了。” 什么嘛。这男人怎么变得这么龟毛,连穿个衣服都要管。 “我和仙儿说好要上街呢,一会来不及了。” 羽墨非一听,挑眉道:“什么事这样火急火燎?” 花筱涵面不改色“去街上转转罢了,那么久没出门,都快长毛了。” 如果她要告诉羽墨非,羽墨白和羽墨枢约她去斗地主,羽墨非会让去吗? 答案太明显不过,所以花筱涵果断选择了撒谎。 “我和你一起去。”正续看吧。 “不要啦,两个时辰我就回来!”说着皱起小脸,晃着羽墨非的胳膊哼哼唧唧撒着娇。 羽墨非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带上陆青一起,要注意安全。” 说罢给她系上斗篷,吻吻她额头,才放她离去。 *** 天上人间。 羽墨白和羽墨枢已在包厢等候多时,花筱涵早已和卓仙儿串通好。由卓仙儿骗陆青去逛街,两个时辰后来接她。 “睿王爷我时间不多,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满楼兄何时这般生疏了?好歹你是这天上人间的大东家,不该回来看看吗?” 只要花筱涵换上男装,羽墨白对她的态度就会变得不同。 花筱涵抱歉笑道:“这些日子让睿王爷费心了,满楼决定把天上人间所有的股份都转到睿王爷名下。不过” 说罢若有所指的盯上羽墨白那双平静的眼眸。 羽墨白眉峰微皱,一脸不解。 “不过什么?难道满楼兄今日应约,以为本王怀着什么目的?” “睿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您把我约来难道就是为了陪您和二爷斗斗地主,喝喝酒?” 一直坐在一旁自娱自乐的羽墨枢,突然朗声笑道:“满楼兄果然是成亲了,连性子都改了呢。” “确实是斗斗地主,喝喝酒。”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花筱涵感觉背脊发凉。难道她猜错了,他们并不是来谈蛮宝贝的事? 几杯凉酒下肚,多日未运转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一边斗着地主,一边留心着羽墨白说的话。 几轮下来,依旧是她和羽墨枢输的多。 没过一会,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坐在椅上的身子也开始摇晃。 “这酒劲好大啊。” “这可是灼海国进贡的梅子酒,前味甘甜,后劲霸道。” 花筱涵扶着桌子,看着羽墨白和羽墨枢的脸开始在眼前晃。 遂后手掌一松,从椅上滑了下去。 “大哥,这样试探老三的底线会不会激怒他?” “老三的底牌在哪里,我们现在还摸不清楚。自然是要试试底,才能心里有数。” *** 傍晚,天气反复。突然又下起了雪。 陆青跪在厅里,光着的膀子上满是伤痕血渍,卓仙儿则在一旁垂头抹泪。 ‘啪’又是一鞭,带着倒刺的鞭上,生生挂下一片肉。陆青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 羽墨非冷着脸,正襟危坐。深邃的眸子几欲要喷出火。 “继续!” 卓仙儿抽泣着,一听羽墨非的话。立即扑到陆青身上,哭喊道:“非哥哥,别打了,别打了。都是仙儿不好,仙儿不该让花姐姐去的。” “滚开!” 羽墨白一口咬定花筱涵自己先走了,可一整天过去了。却没有半点花筱涵的消息。 “仙儿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陆青犯了错理应受罚。你快起来吧。” 卓仙儿看着陆青额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心颤。抬起袖子沾着他额上的汗,哭道:“不是你的错,是仙儿不懂事。若不是仙儿把你骗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把她拉开!” 羽墨非一声令下,侍卫们毫不客气的扯开卓仙儿,鞭子再一次抽上去。不一会整个后背便血肉模糊,陆青在挨完最后一下也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羽墨非明知花筱涵在羽墨白那,明知道羽墨白是故意想试探他。可却不得不上钩。 “拨两队死士,夜袭睿王府。”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几个火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但温度却已因羽墨非的怒气冻结。 他心知今晚根本找不出什么,但羽墨白想看的不就是他的实力吗?那就摆给他看好了。比起花筱涵的安危,这些都微不足道。 一夜过去,依然未果。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小雪渐停。刚抽了芽的树梢又被白色覆盖。 羽墨非彻夜未眠,赤红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 不出他所料,不等早饭时,就有人送来花筱涵的贴身衣物。 衣服完好无损,羽墨非放在鼻间使劲闻着,好似上面还存留着她的余温。 衣间藏着一个字条‘游戏开始时限三日’。羽墨非将纸条捏在手心,化作一撮纸粉。 接下来两日,羽墨非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往睿王府派一批死士。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实则这些死士不过是载毒的工具。很快,睿王爷就变成了一个毒窝。连羽墨白都坐不住了。 “王爷,井水里也投了毒,后院的鸡鸭都死了” 羽墨白‘腾’的站起身,心中怒道:死老三,竟敢玩阴的。看老子这次不脱你一层皮。 *** 距离三天还剩半下午时,羽墨白和羽墨枢不请自来。 羽墨非淡然自若的在书房画画。见他们来,连眼都没抬。 “老三是不欢迎我们?” 羽墨非不语,好似掉进了画作中,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羽墨枢走哪只有两件事,吃和玩。见羽墨非不理他们,也不怒。自己靠着软榻坐下,开始盯着棋盘找乐子。 羽墨白自然也能沉住气,接过丫环上的茶水,一口一口品着。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羽墨非大笔一挥,勾勒出最后一根线条收了笔。 这才恍然道:“咦?老大和老二怎么来了?” 羽墨白努努嘴道:“不知道本王招惹了哪个王八蛋,给府里下了毒。本王来避避难。” 羽墨枢则跟着道:“我跟着大哥。” “嘿,这南陵还有人敢往睿王府下毒吗?” “那人恐怕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本王了。想来还是老三这舒服,不用上朝,不用操心国事。却有吃有喝,安逸舒适。” “大哥,你知道萧三爷吗?” 羽墨非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紧紧扯住了两人的思绪,双双望着他。好似就等他说出心中一直猜测的答案。。 羽墨非的薄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停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听说那萧三爷已经掌控了整个灼海国的经济命脉。” “老三认识那萧三爷?” 102.谁的谋谋 “老三认识那萧三爷?” “见过数面,还算投缘。明日他便会到京里,据说这次来是为了处理手上的田产地产。” 羽墨白听言,脸色唰的变了。正如当日公玉裴所说,他手中的产业已所剩无多。而大部分就是流到了萧三手里。 这萧三神秘非常,让人想下手都无从着力。羽墨白之前之所以接近花筱涵和天上人间,就是冲着萧三去的。 谁知去了天上人间那么久,根本没见到萧三。久而久之,他都以为花筱涵不过是打着萧三的旗号,招摇撞骗。 “闻名不如见面,不知老三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虽然他睿王府不缺田地,不缺钱财。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萧三爷最不愿的就是和官家扯上关系,恕墨非无能为力。不过听他手下人说,萧三爷很看好天上人间。到时会去那也说不定。” 羽墨白曾一度怀疑羽墨非就是萧三,但一番探查发现,萧三活跃时羽墨非还是太子。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有这本事和心机。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羽墨枢顺了一坛酒,羽墨白带着心事离开了。 *** 花筱涵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幽暗不见光亮的房间里,除了每天会有人定时送一些饭菜进来。其他时候都是她独自一人。 由于赤|裸着身子,所以她不敢乱走动。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自己被关了多少天。太过于无聊,只能吃了睡,睡了吃。想动脑子的时候就揣摩一下羽墨白的意图,想开嗓子的时候,就扯着嗓门拐弯抹角的骂几句。 正当她掰着手指算吃了第几顿饭时,突然隐约听见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顾不得许多,裹着被单蹑手蹑脚屏气寻着声源方向贴去。 虽然声音很小很低,但却尽数落入耳中。 “王爷,这样关着王妃不好吧?” “若恢复了记忆,想关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了灵女之心,咱们做的一切意义何存?” 花筱涵大惊,这是陆离和羽墨非的声音。难道带走她的不是羽墨白? 不,说不定是羽墨白的诡计呢。羽墨非不会这样的。 她暗自安慰着自己,又悄悄摸回床上。但脑中反复回想着那句话,管都管不住。 过去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番辗转,脑里依旧乱的不行。如果这人不是羽墨非,那抓住她无非有两个目的。一则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二则是威胁羽墨非。可如果是羽墨非,那就说明羽墨非已经舍弃了他们的情分。 呸,若是羽墨非,还谈什么情分?根本就是骗人的,装出来的罢了! 可是,她却不想妄自下结论。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都用了羽墨非那么久,以后换个男人不习惯怎么办? 而且,为今最重要的不是羽墨非是不是为了她唐僧一般身份才对她那么好,而是该想尽办法逃跑。 只有出去才能求得真相,只不过就算出去,也必须要避开羽墨非。 可,这天下又有几人不想食她的肉,挖她的心呢?不过是出了虎穴入狼窝罢了。而且就算是逃了出去,她也无处容身。而里说中。 想着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羽墨非曾说过,修鱼彻是灵族守护家族。难怪每次自己一有危险,修鱼彻就会出现。或许保护她是一种本能一种责任也说不定。 这世界真是可笑又讽刺,兜兜绕绕一圈。没想到避之不及的人,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没那么贱,就算逃出去也绝不会去找修鱼彻。 若羽墨非对她都抱着别有用心的态度,那她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考虑清楚后,她补了一觉。等那小厮再次送饭来时,花筱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窜到门边,一把将小厮扯了进来。干净利落的打晕换上衣裳,唇边悬起冷笑。 太久没运动,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还好没有被宠太久,否则真变成了金丝雀。连食肉动物的獠牙爪子都磨没了。 出了屋子,才发觉天已经有些蒙蒙黑。这会想混出去有些不易,可若是拖久了,又恐生变故。 花筱涵垂着头,顺着长廊慢慢的走。还好这陌生的宅院并不大,不一会便可看到大门。 正在这时,突然间从大门开了。花筱涵连忙往阴影里躲了躲,当看清来人是羽墨非和陆青时,彻底的失望了。 羽墨非和陆青从她身侧经过,没有多注意。 可她却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将他们的话听进了耳里。 “王爷,那修鱼彻怎么办?” “暂留他一口气,日后解开灵族的秘密还需要他。” “那王妃” 随着距离渐远,花筱涵已听不清他们的话。但此刻她却因为修鱼彻充满了矛盾。 修鱼彻救了她几次,如果她自己跑了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地道?可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如果折回去。万一救不了修鱼彻,又被捉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想越纠结,索性咬牙心一横。溜到墙根借助树木翻了出去。修鱼彻啊,修鱼彻。你自求多福吧!本姑娘没有这金刚钻,实在揽不了那瓷器活。 你若被羽墨非玩死了,以后清明我帮你多烧点纸。 出了宅子,她一刻也不敢停歇。专门挑黑漆漆的小巷子钻。不知走了多久,房屋渐少,树木多了起来。 放慢脚步才发觉,已出了一声凉汗。有些薄的衣物,在这春寒峭时节根本挡不住寒冷。一旦意志放松,身上就开始发寒。风一吹,忍不住让人打颤。 她搓着手心,继续往前走。至少要出城才能安心。 湿冷的霜露,很快就沾湿了裤脚。身上又冷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攥着拳头,调整好呼吸开始慢跑。 曾经在学校,早操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冬天也会被导员揪起来跑操。不过每每跑完,再冷的冬天也是满满一身热汗。 跑着跑着,不远处出现了一户人家,微弱的光亮从屋里透出。花筱涵霎间加速。 到了门边,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申银声。 本跑完就已气喘吁吁,口干舌燥。猛然听见这暧昧的声音,不自觉舔了舔唇,感觉身上的密汗就像是毛孔中生出的小虫。又痒又难受。 “死鬼,明个一早那软脚虾就回来了。下次见面恐怕要五天后了。” 激喘过后,女人千娇百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花筱涵顿时一头黑线。擦,原来是枝出墙的红杏。。 但这也给她创造了机会,花筱涵美目一转,坏笑噙上唇。 她在院里寻了把斧子,礼貌的叩了三声门。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悉索声。女人抖着嗓子问道:“谁啊?” 花筱涵沉下气,粗着嗓着喊道:“借宿的!” “寒舍房屋有限,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去别家也行,就不怕明日会有人上门打扰。” 里面立即传出了碰撞声,好一阵没人答话。花筱涵耐心等着,过了好一会,门开了。 美艳妇人,看见花筱涵时,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遂后脸上堆满了笑意道:“这位小哥,寒舍真是住不开啊。” 一个村妇打扮的如此妖娆,可见不是个省油的灯。 花筱涵抿唇一笑,一脸无害正太样。 “这位姐姐,能有个犄角旮旯随让小弟对付一宿就成。要不明个遇见大哥,小弟的嘴恐怕稍不小心就” 美妇人一听,立即亲昵的把花筱涵拉进屋。 “小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两脚刚踏进屋,不等美妇人合上门。花筱涵一掌撑住,使劲往后一推。喝道:“滚出来! 美妇人吓了一跳,她哪知道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哥,竟有这么强的气势。 连忙道:“阿牛,出来吧。” 那阿牛五大三粗,光着脊背,面露凶光,手上还提着个木棒。若方才花筱涵没有戒心,恐怕此时早已被打昏了。 “荷花,跟他费什么话。” 说着一把将美妇人扯到自己身后,举起棒子就往花筱涵身上夯去。 花筱涵矮身一躲,一脚飞起。直中阿牛下巴。 阿牛长年累月干农活,这点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后退两步,活动活动牙关。吐出一口血沫。 “俺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跟俺们过不去?” 花筱涵穿着粗布衣裳,虽然脸上白白净净,但怎么看也像是个小白脸。谁想到竟然会些功夫。对于他们这些庄稼人而言,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权贵和会功夫的。谁知是不是强盗啊? “这位哥哥,咱们的确无冤无仇。和你有仇的可是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 轻飘飘的无赖口气,让阿牛和美妇人不自觉拉开一点距离。好似想撇清关系。 花筱涵见状,扬脸笑道:“二位不必紧张。小弟什么都不求,就是想借宿一宿,换身干净衣裳。至于二位的家事,小弟可管可不管。” 美妇人一听,悄悄扯扯阿牛的衣服。阿牛不是听不出话外音的人。立即点点头。 第二天蒙蒙亮,花筱涵前脚走不久,一群人就冲进了美妇人的家。 片刻便火光冲天,哀声连连 103.弟妹这是要休夫 片刻便火光冲天,哀声连连 *** 听风阁。 羽墨非紧紧捏着铁拳,因牙关紧咬,面部棱角变得格外分明。剑眉拧的好似要打结,额角边还暴着青筋。 桌上一张纸条上写着‘游戏结束’。 三天过去了。 死士们将睿王府搅得日夜难安,可羽墨白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侍卫们暗中将和羽墨白有关的所有地方都搜了个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连城门四周,羽墨非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花筱涵这个大活人,估计就是苍蝇,这样地毯式的搜索也无处遁形。可偏偏就是没有半点消息。 “王爷,京郊一农户家早上突然着了大火。属下们过去时,发现了这个。” “怎么会是烟雨山庄的腰牌?” 羽墨非看着这半个巴掌大小的腰牌,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羽墨白把花筱涵送到了修鱼彻那?不可能啊,羽墨白不信他,也不可能信修鱼彻。这是在故意挑拨,可这样明显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游戏结束?恐怕这才是游戏开始吧!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地牢。 羽墨白淡淡地看着已经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的公玉裴,唇边泛起冷笑。 公玉裴很聪明,在羽墨白放了公玉梁博后并没有把地图交给羽墨白,反倒是玩起了自杀。 可他想不到的是,羽墨白绝不是什么善茬。他放了公玉梁博,却把公玉芊芊抓了回来。 过牙咬条。并丧心病狂的在两人食物里加入了大量的春|药,饶是公玉裴克制力再强,可对于已经疯了扑上去的公玉芊芊来说,身体反应是毫不受约束的。天命之年的公玉裴,虽不是正值壮年。却在药物驱使下对自己的女儿起了反应。 清醒后,几度求死。可羽墨白还有更bt后招在等着他。每日都会找不同的男人来欺辱公玉芊芊,直到公玉裴崩溃,说出了藏宝图的下落。 一切落定,公玉芊芊在睡梦中被公玉裴亲手杀死。可羽墨白不会让公玉裴死,他封住了他的感官,让他变成了一具活死人。 蛰伏了这么多年,羽墨白看似风光。其实不过是夹在公玉裴和羽墨枢之间。 如今借羽墨非的手除了公玉裴,剩下的就是羽墨枢。可羽墨枢没有看上去那般没脑子,反倒是很懂得韬光养晦,利用他人之手排除异己。 想着羽墨白拔去了公玉裴头上的银针,公玉裴呆滞片刻。瞳孔渐渐有了焦距。 在看清羽墨白时,目眦尽裂,血流及面。 “畜生!” 随着一声低喝,公玉裴扑向了羽墨白。羽墨白白衣翩翩,纤尘不染。一个滑步侧身,就见公玉裴朝墙上撞去。 还差半寸就能撞个脑浆迸裂,得以解脱。可这时偏偏羽墨白抓起墙上的长鞭,将他拽了回来。 “公玉裴,先别急着死。你儿子公玉梁博还在等着你救他呢!” 公玉裴听见公玉梁博,眼中的怒火顿时暗了下来。公玉梁博是公玉家唯一的希望了,为了这根独苗,再大的屈辱他都必须要忍下去。 “羽墨白你到底想让老夫怎样?” “呵,公玉裴,你还记得我母亲吗?她可是活生生死在木驴上。比起她受的苦痛,你现在受的远远不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我会让整个公玉家族的人都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尤其是公玉梁博,我会让他一生活在恐慌中,一点一点的折磨他。” 说着鹰眼中迸出狠决的光,公玉裴忽地跪下身。脑袋狠狠的磕着地。 “都是我一时糊涂,求睿王爷大人大量,放了我儿吧!” “公玉裴啊公玉裴,你知道你一生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斩草不除根,就算我不动你。羽墨非和羽墨枢也不会放过你!” 公玉裴一颤,突然发疯般抱上羽墨白的大腿道:“我要见皇上,让我见见皇上。” “别做梦了,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你以为他会想见你吗?”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公玉裴口中来来回回念着这几句话,让羽墨白不禁生疑。 “说个理由让本王听听。” 就在这时,公玉梁博一撒手,轰然倒地。 “给他治伤,死了你们就集体陪葬。” *** 城中,天上人间对面的客栈。 本是公玉裴名下的产业,可就在公玉裴出事前,已经到了萧三爷名下。那老板一见花筱涵甚是亲热。 “小哥太感谢了你了。若不是你啊,我们这客栈估计也跟着公玉裴遭殃了。” 可真是世态炎凉,当初这老板也没少仗着公玉裴作威作福。如今一易主,便立即打上了萧三爷的名号。 花筱涵对这种事也已司空见惯,面露微笑道:“不知掌柜可否方便,让我在这住几日。” “行啊!若不是小兄弟,萧三爷哪里能看上咱们这地方。”遂后又对伙计吩咐道:“去,收拾一间天字房。” 花筱涵点点笑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想必掌柜的也知道在下其实是女儿身,因为和萧三爷闹了点矛盾,所以躲两天清静,还请掌柜替在下保密。” 如此含糊暧昧的话,让那掌柜斟酌了半天,终于抽丝剥茧领悟到了真谛。连忙摆手。 “小哥放心,在下一定会为您保密。” “如此甚好,可若走漏了消息,掌柜的就等着这里变成对面的分店吧。”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头如蒜捣。 之前花筱涵本欲出城,可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出了城去哪啊? 向来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她索性回到城里。在天上人间对面住下,一来方便打探消息,二来方便行动。 这掌柜对她是无比殷勤,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可花筱涵却惶惶感到不安。 因为对面‘天上人间’突然关门了。而且不仅仅是关门,第二日连牌匾都下了。 花筱涵在屋里踱着步,那掌柜端着茶走了进来。 “小哥,对面那动静你瞧见了吗?” 废话!那么大动静瞎子都瞧见了,还用问吗?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估摸那店三爷玩腻了,准备换个新玩法罢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花筱涵,心里直犯嘀咕。可就算那店不是萧三爷的,也和睿亲王有关系。所以花筱涵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那小哥能不能也帮咱们客栈弄点新花样,你瞧咱客栈生意越来越冷清了。” 花筱涵本欲答应,可蹙眉一想。这样不等于告诉羽墨非和羽墨白她在这里了吗? 可这样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办法啊!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不等她伤神费脑筋,那掌柜就华丽丽的把她出卖了。 暮色四合,羽墨白和羽墨非双双出现在了客栈。 因为这家客栈多了一样东西,就是老少皆宜的游戏斗地主。所有人挤在桌边,玩的好不欢快。 “呦,老大来的够快的啊!”羽墨白淡然“为兄也很担心弟妹安危啊。” 那掌柜认得羽墨白,连忙满脸谄笑迎了上来。 “睿王爷来啦,请上座,请上座。” 羽墨白瞟了一眼羽墨非,指着一桌桌奋斗的人们道:“这是谁教你们的?” 那掌柜一听,连忙回道:“草民去对面玩过一次,今天闲来无事和店里伙计玩了一把。他们看着也喜欢,便一起来了。” “你确定?” 天上人间的消费可不低,是他想去便能去的? 面对羽墨白犀利的眼神,那掌柜差点绷不住,就说了实话。其实不过是他见对面在拆,便进去顺手牵羊了一把。本想把天上人间的花样搬来,谁知道花筱涵没松口。他便打着怕花筱涵无聊的旗号,让几个伙计去陪她玩。没想到仅因为这个就泄露了行踪。 见掌柜吓得脸色微变,羽墨非脸上挂起特有的微笑。 “掌柜莫害怕,我是来寻人的。一位皮肤白白净净的小哥你可有见过?” 掌柜本想点头,但想起花筱涵威胁,垂下头摇了摇。 羽墨非突然凑到他耳边一句低语,那掌柜诧异的抬头睁大了双眸。 “嘘——告诉我他在哪?” “楼、楼上,天字房。” 羽墨非睥睨着羽墨白踩着楼梯轻轻上了楼。 羽墨白鹰眸虚眯,看着那掌柜。 一字一顿问道:“他说什么?” “没没没,睿王爷请喝茶。” 羽墨白接过茶杯,‘啪’的落了地。 “本王问你最后一遍!” 掌柜立即跪到了地上,额上滚下冷汗。 “他说睿王爷和萧三爷正在为楼上那小哥吃醋。” 果然那花筱涵不简单,原来是一石二鸟。傍上了南陵两个厉害人物。 “呵,吃醋,是在吃醋。” 说罢羽墨白也抬脚上了楼,可却看见羽墨非一脸阴郁的捏着一张纸,细长的眸子里满是怒气。 羽墨白抢过扫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 “弟妹这是休夫了?” 羽墨非狠狠扫向羽墨白,磨牙道:“羽墨白,你到底做了什么?” “老三真是莫名其妙,本王能做什么?怕是你拆了弟妹的心血,弟妹才跟你急了吧?” “她若出个什么事,我必让睿王府在南陵从此消失!” 104.设计好的圈套 “她若出个什么事,我必让睿王府在南陵从此消失!” 素来笑脸迎人,轻易不与人正面交锋的羽墨非,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羽墨白阴鸷的盯着羽墨非,毫不示弱。 “老三这是向本王宣战了?” “睿王爷想要与墨非合作,却没有合作诚意。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来试试谁先倒下。” 羽墨非此刻无比郁闷,撕破脸也好。省的羽墨白总在背后捅刀子。 “老三,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不等羽墨白说完,羽墨非不屑拂袖离去。 这会心里憋着一团火,什么都听不下。心里只想立即将花筱涵捉住,狠狠打一通屁股。竟然敢写休书! 想笑迎是。*** 在小巷子里瞎转的花筱涵,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尖。 估计是羽墨非那货看见休书炸毛了吧? 穿回女装,带着纱笠。突然感觉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前路虽迷茫,但走着走着便觉得宽了起来。 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碗混沌,又二百五的去梅园听了出戏。记得修鱼彻说过,有事可以去梅园找他。可再三犹豫,一直到戏曲结束还是没有作出决定。 一晃一整天消磨过去,客栈是不能回了。今晚无论去哪个客栈住恐怕都不安全。花筱涵眸子一转,计上心来。 醉月居。据说这里是京里最大的妓院。 花筱涵一袭暗红锦袍,明眸皓齿,意气风发。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老鸨子一见这装扮,便殷勤的迎上来。脸上堆着的笑容褶子好似要将那厚厚的粉挤碎。 “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咱醉月居吧?” “本少从灼海来,听说这醉月居是京里最好玩的地方。便来看看。” “那您可真是来对了,快请楼上坐。”说着朝几个闲着的姑娘使了眼色,那几个姑娘便嗲声嗲气的拥着她上了楼。 刚至包房门口,花筱涵眼色一转,瞟向老鸨子。 “本少今个有些累了,找个懂音律的姑娘,为本少抚琴吧。” 说着踏进包房,老鸨子推着一个站在最后,不爱说话的姑娘。 笑道:“公子爷,今个就让霜露陪您吧。”说着关上了门。 花筱涵进屋就赖上软榻,霜露也自觉的坐到琴边,开始拨弄琴弦。 其实花筱涵根本不通音律,这悠扬婉转的声音灌在她耳中,不过是美妙的催眠曲。 许是走了一天太累,不一会,她就沉入了梦乡。 突然,感觉身上一凉,花筱涵惊坐起身。 眼前是一个极为妖孽的男子,皮肤看上去比女人还滑溜,青丝弯弯曲曲散在两侧。若隐若现的薄纱可看清如雪的肌肤,只是胸前两点过于平坦,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禁让人汗颜。 花筱涵见自己的衣衫半敞,连忙环胸道:“你做什么?” 那男子朗朗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不语。 擦,这妓院服务可真周到。难道老鸨子认出了她是女人,所以给她找了只鸭子?不过这人还算是爽心悦目,就是 花筱涵吞了吞口水道:“呃,本少不需要床伴。你可以回去了。” 可这男子像是没听见一般,扑过来就开始扯花筱涵的衣裳。花筱涵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迟钝。当亵衣露出,脑中才警钟大作。 她狠狠一把推开男子,拉了拉衣裳。 眸中射出两道寒光“我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否则爷对你不客气!” 这细胳膊细腰,估计折腾不了几下便散架了吧? 谁知,那男子不依不挠,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朝着花筱涵扑来,花筱涵机灵一闪。 那男子扑到软榻上,但因个子太高,花筱涵分明听见了膝盖磕到地上的声响。 若是平常人,不可能那么快站起。可这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就站了起来。依旧是浅浅笑着盯着花筱涵,那神情分明像是见了鸡腿。 “喂,你疯了吗?” 花筱涵纳闷极了,一步步往门边退。好不容易手掌触到门,使劲一拉。心里便凉了几分。竟然从外面上了锁,难道她被跟踪了? 眼看男子又要往她身上扑,花筱涵立即从靴中抽出匕首。 这一刻真是切实感觉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何麻烦总是跟着她呢? 不等他想完,那男子又向她扑来。花筱涵横下心,紧紧握着匕首。这男人虽然瘦,但反应敏捷,个头高。若是被抓住,肯定会落了下风。 眼见着要逼近眼前,花筱涵出其不意的一躲。正好钻了空子,几步跳到了他身后。可这男子却连停顿都没有,回身又往前扑。反应快的让花筱涵应接不暇。 到最后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躲避的距离也缩短不少。甚至有好几次都能感觉到擦着衣摆险险躲过。 花筱涵自言怒道:“艹,爷和你有仇吗?要不要这么拼命!” 可这一躲,脚下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胯骨震的生疼,还来不及爬起,男子竟然已经俯趴在她身上,与她对视着。 头皮没由来一阵发麻,腿被压的死死的。趁着胳膊还自由,匕首立即架在了他的颈间。 “滚开!” 那男子没有丝毫反应,大手直接开始扒她的衣裳。花筱涵抵住他喉咙的手不由用了力,一道清晰的血痕在细白的颈间浮现。 “滚!” 可男子却好似不知道疼,继续手中的动作。花筱涵一惊,匕首快速的从颈间移到臂膀,狠心一用力。一股鲜血从手臂喷出。 但男子不依不饶,手下不停。男女力量悬殊,花筱涵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承受不住,手腕用力敲上了他的颈部。 男子闷哼一声,继续剥她的衣服。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花筱涵在他手臂上又添了几道口子,可看似细细的胳膊,竟然像是钢铁铸成的一般。死不丢手,温热的血液喷了花筱涵一脸。 红了眼,怒了心。匕首毫不犹豫推进男子的胸口。可那男子依然没反应,任凭血流着。好似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上了花筱涵。 匕首拔出,血液喷出。这时已顾不得害怕,锋利的刀口片刻不停的朝着他颈间抹去。 这次,男子终于哼了一声。重重倒在了花筱涵身上。花筱涵吁了口气使劲推开她,心口砰砰直跳。 她杀人了,身为警察的她竟然杀了一个人! 看着满地的鲜红,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做了多疯狂的事。 她手脚并用爬到墙根,紧贴着墙壁坐在地上。双腿曲起,两臂抱膝,头抵在胳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男子,一脸茫然。身上所有力气好像都已经被抽干,两腿软的像面条,怎么也站不起来。 忽地,突然响起了开门声。花筱涵的心一瞬间痉|挛,手脚更是止不住发抖。她知道自己这时应该跳窗离去,可偏偏浑身已脱了力。 当抬眼看见进来的人是羽墨枢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羽墨枢的语气淡淡地,好似并不意外花筱涵为何在这。更不意外地上躺着的死人。 只见他绕过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到花筱涵眼前。蹲下身掏出绢帕,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污。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关心,可却让花筱涵不寒而栗。 “满楼兄,还好吗?要不要我通知老三来接你?” “不要!” 花筱涵纷乱的思绪,此时突然清明起来。 或许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一个让她不得不跳进来的坑。 她自以为是的逃跑,大概也是故意为之。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羽墨非! “二爷,为何要这么做?” “满楼兄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从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恐惧,那恐惧缠绕在心间,蔓延至全身。 “您和睿亲王想要引羽墨非上当是吗?” 羽墨枢可爱的娃娃脸上,浮起一股笑意。眸中尽是赞赏之色,只可惜唇间的残忍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满楼兄,这天下何其大。没有了羽墨非,还有其他人。留在我身边吧,我舍不得你死。” 花筱涵一张脸顿时惨白,难道羽墨非出事了? “二爷,您大看我了。我不过一介弱质女子,想要的和其他女人无二。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家,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利用她做手中的剑。羽墨非一旦被激怒,便会被牵着鼻子走。不过羽墨非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上当吧? “满楼兄不该如此,这世间除了情爱,还有许多美好的事。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着羽墨枢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她就剩下地上的死人。 想起自己那份憋足的休书,就懊恼不已。。 羽墨非看见休书一定会失去理智吧? *** 听风楼。 羽墨非又看了一遍花筱涵留下的休书,心中的怒气止不住翻腾。 他知道花筱涵心思活,若故意躲着自己。恐怕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王爷,东城门的暗卫来报,王妃和睿亲王一道出城了。” 好个羽墨白,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备马!” 105.太监小楼子 “备马!” “王爷,睿亲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羽墨非抬眼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唇线慢慢收紧。好看的凤眼里透着冷光。阴谋,若没有阴谋不是白费这么些力气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醉月楼。 花筱涵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看着那尸体一点点变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时,羽墨枢来了。 “满楼兄,大哥邀你去看戏呢。” 花筱涵冷冷抬眼望着他,昔日的回忆闪过眼前。呵,到底有几个人能信? “二爷,在下是个粗人,听曲看戏的事还是找别人吧。比起这个,您是准备把我和他关到这直到腐烂发臭吗?” “杀人的事可大可小,关键是看满楼兄的选择。” 选择,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去。” 羽墨枢又露出曾经单纯可爱的笑脸,从始至终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花筱涵绕过那人时,歉意的鞠了个躬。终于重见天日。 *** 遮天的乌云,挡住了初春的暖阳。东郊。 羽墨白和花筱涵被一群黑衣侍卫围在当中,好似受了控制,整个人半倚在羽墨白身上,神色显得有几分焦急。 不一会,羽墨非驱马赶到。 高大的马背上,一袭黑色锦袍,长发被一根金色玉带高高束着。眉眼分明,薄唇紧抿。 凤眼淡淡望着羽墨白和花筱涵,轻轻扬起了唇角。 “大哥真让人感到意外。” 羽墨白揽着花筱涵的腰笑道:“老三这是何意?” 羽墨非眼神停在花筱涵脸上,一瞬不瞬。花筱涵也迎着他的眸子,好似在向他求救。 “墨非也正想问大哥,这是要带着我家娘子去哪?” 羽墨白放在花筱涵腰间的手赫然收紧,鹰眸浮上笑意。 “怕不是老三忆妻成狂了吧?这可是醉月楼的霜露姑娘。” 说罢在她发间落下轻吻,羽墨非凤眼中随即掀起一股怒气。 飞身下马,虚步一晃逼近羽墨白眼前。 近距离细瞧,分明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大哥若这样不讲理,也休怪墨非不讲情面。” 一边说一边迅速扯上花筱涵的手臂,往身旁一带。另一只手运着掌风攻向羽墨白。 羽墨白向后退一步,闪开羽墨非的攻击。鹰眸暗沉深邃。 “本王身为朝廷命官,老三这样做于理于法都不合适吧?” 羽墨非唇边悬起冷笑“大哥先不仁,何怪墨非不义?” 说罢伸手牵向花筱涵的手,可就在那一瞬间,表情僵住了。 如遭雷击一般,放开了花筱涵的手,凤眼中满是质疑。 “你是谁?” 和花筱涵如出一辙的女子,满含深情地望着他,不语。眸中好似盛着千秋万代的思念。 “王爷不记得奴家了?”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却不是花筱涵。一模一样的脸下,却是不同的灵魂。 羽墨白突然笑道:“老三啊老三,你不是说这是你娘子吗?为何又如此疑问?” 语落,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群官兵,瞬间对他们形成了包围。 羽墨非深知羽墨白会算计他,可花筱涵在他手上。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甘愿以身犯险。可没有想到,羽墨白将事情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呵,大哥心思真是缜密。” 羽墨白淡然自若道:“羽墨非以下犯上,企图谋害皇族,论罪当诛。但念兄弟情深,暂收监府衙,秋后再判。” 这时官兵纷纷驾着长矛,矛头指向黑衣侍卫。羽墨非若是这时反抗,恐怕就会罪加一等。 但若束手就擒,羽墨白指不定有多少后招伺候他。一直到达到他贪婪的目的。 “布阵!” 随着羽墨非一声令下,黑衣侍卫瞬间各司其位。 “反抗只会罪加一等,本王劝你还是识时务点!” 羽墨非眉梢微扬,眨眼间步行变幻。揽着那和花筱涵一模一样的女子。落上马背。 “大哥,后会有期。” 长鞭裹着风,呼啸一声,狠狠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离弦箭般窜了出去。 侍卫们也朝着官兵发起了攻击。 羽墨白不紧不慢,看着羽墨非离去的方向,阴鸷的眸中浮上讥笑。 *** 不远处,城楼上。 羽墨枢悠然自得的饮着茶,花筱涵则是一脸阴沉。 “二爷,这出戏真是精彩至极。” 醉的空支。“满楼喜欢就好。”轻飘飘的语气,没有一丝情绪。 花筱涵不敢想象他们竟会是亲兄弟。羽墨非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为何羽墨白和羽墨枢要这样算计? “二爷,如今在下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能放在下离开?” “满楼真会说笑,羽墨非一天不死,你的价值无量。爷怎么舍得放你走?” 伴君如伴虎,无论那面皮多无害,心里都藏着一头猛虎。任何威胁到他位置的人,都将不得善终。 “如此说来,我是二爷的俘虏了吗?” “满楼放心,爷不是老大和老三。不会对你产生什么特殊兴趣。你到了宫中也自然不是去享福的。” 可爱的娃娃脸上,覆着恶魔般的表情。让花筱涵莫名的想笑。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突然放声大笑,前仰后合,止都止不住。 羽墨枢抬眼望着她,忽地站起身。 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向花筱涵。这一巴掌真用力,打的花筱涵目瞪口呆,耳朵嗡嗡作响。 “还想笑吗?” 擦,老娘x你祖宗!死bt! “二爷手腕果真不一般,在下领教了。可否请二爷知会一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做不得。满楼绝不想惹着二爷。” 羽墨枢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好似刚才打人的并不是他。 “这要看爷心情,今个起,你就是朕的跟班太监小楼子。” “是。”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花筱涵感觉半边头都木了。嘴角好似也被震裂了,又疼又烧。 “奴才就是奴才,不想挨打就要懂规矩。” 难道羽墨枢人格分裂?还是纯属为了报复?这两巴掌,打的花筱涵身体里的叛逆因子乱窜。她在心里暗自骂着羽墨枢,立誓要血债|血偿。 “奴才知道了。” 羽墨枢讥笑一声,阔步朝下走去。 *** 十天后,南陵大街小巷都贴着羽墨非的通缉令。 羽墨非带着那女子顾不得说话。一路上乔装换马,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南陵和灼海国边境。 那女子突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羽墨非走,皱着的小脸,含泪的眸子。让羽墨非蓦然恍惚。 “要么走,要么死。选一个!” 南陵的势力羽墨非不愿再启用,所以一路上也算是辛苦。奔波露宿,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 “公子杀了霜露吧,霜露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灼海国。” 羽墨非真的很想杀了她,可看到她那张和花筱涵一模一样的脸。有时候连说话都会不自觉变得温柔。 “为何?” 霜露迟疑片刻,撩起额上的刘海,只见额角刺着一个‘淫’字。 “你是灼海国的逃犯?” 霜露点点头,眼泪无声滴下。 羽墨非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公子,您走吧。” 羽墨非薄唇抿着不语,让他放了和花筱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做不到! “公子,若是被抓住,会被杀头的。” 霜露急得就欲往马下跳,羽墨非一路都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此时不得不将她禁在怀中。凤眼沉静地盯着前方。 “你若再闹,我就将你打晕了带去灼海国。” 霜露一听,安静下来。垂着头,过了好一会突然侧过脸。 “公子,霜露在醉月楼见到了她了。” 羽墨非手下一紧拉住了缰绳。自然懂了霜露口中的她是谁。 急急问道:“她去醉月楼做什么?是一个人去的?” “一个人,说是要听曲,不过我觉得她好似很疲惫。妈妈让霜露去抚琴,结果她进屋就睡着了。后来睿王爷和另一个公子来了,说是她的朋友。还帮她叫了男少,后面的事霜露就不知了。” 羽墨非拉着缰绳的手越收越紧,凤眼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好个羽墨白和羽墨枢,为了探他的底,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若走了,不知道那两畜生要怎么欺负花筱涵呢。 想着狠狠扬起鞭子,不留情的抽向马儿。 “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回去。” *** 自羽墨非开始逃亡,‘非花园’便被羽墨白抄了。但偌大的园子,除了蛮宝贝外,已没有任何人。 “小蛮,你知道这些逆贼什么时候走的吗?” 蛮宝贝在飞羽阁住了一段时间,静下心来理了很多事。本就激灵的小脑袋,突然看明白了很多。 “哥哥,他们怎么会告诉小蛮这个外人呢?” 说话时,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乖巧柔顺。 “说来也是,小蛮还想着羽墨非吗?” “时间久了,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羽墨白笑着拍拍她的头。 “过些日子,本王为小蛮找个好人家。到时风风光光的出嫁。” 听到此蛮宝贝脸色微暗,故意说道:“哥哥,其实和小蛮同房的人不是羽王爷。” 106.我来接你回家 听到此蛮宝贝脸色微暗,故意说道:“哥哥,其实和小蛮同房的人不是羽王爷。” 羽墨白微讶“那畜生不愿承认是不是?” 蛮宝贝第一次大胆的,毫不顾忌地盯着羽墨白。 她自己的感觉她清楚,之前夜夜承欢,她以为是羽墨非和羽墨白是兄弟,才会产生相似的错觉。 可自搬到飞羽阁,和羽墨非接触越多,她便越清楚。 那人不是羽墨非! “哥哥,小蛮愿意等下去。无论多久,小蛮愿意等。” 羽墨白何其聪明,自然懂得蛮宝贝话里有话。可他这样的人,道行比蛮宝贝高哪去了。 “小蛮的心情本王理解,可如今那羽墨非已是通缉要犯。小蛮还是死心吧!” 蛮宝贝垂头不语,羽墨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想来那时候,自己太傻太天真。猝不及防的掉进了陷阱,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可如今回想起,堂堂睿王府,怎能允许羽墨非半夜飞檐走壁,在王府乱窜。 而且若不是那日羽墨白无缘无故突然要认她做义妹,羽墨非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自从羽墨非出现,她不但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花筱涵。 她因为嫉妒,害死了花筱涵肚子了孩子。并且将她灵女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又故意将她和羽墨白凑成一对。这些事现在想起来,才隐隐察觉到,自己不过是破坏花筱涵和羽墨非关系的棋子。再往深里推敲,便不难看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哥哥,小蛮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羽墨白鹰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低沉,淡淡瞟了一眼蛮宝贝的小腹。 “小蛮自己拿主意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来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巧,在上次羽墨非问她时还没有。谁知没过多久,就真的有了反应。 蛮宝贝敏觉得捕捉到了羽墨白眼中的质疑,心里便对自己的猜测更笃定几分。 这一次,她决心拼尽全力去和羽墨白赌一场。无论生死!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皇宫。 化身为太监小楼子的花筱涵,已经被逼到了极致。好多次她都恨不得豁出去,和羽墨枢彻底翻脸,闹个鱼死网破。 可奈何命只有一条,就算是过得再不如意她也不想死。 “小楼子,朕要喝龙井。” “奴才这就去。”本正在给羽墨枢捏肩的花筱涵,立即像火箭般窜了出去。 因为在现代花爸爸喜欢喝功夫茶,所以和厨房无缘的花筱涵,却能泡一手好茶。 羽墨枢装模作样的从奏折上移开眼,看见在门边消失的背影。唇间勾起微笑。 枯燥的生活,因为花筱涵的到来,变得五彩缤纷。当然这是介于他的快乐建立在花筱涵的痛苦上来说。只要一天不见花筱涵那气的发红发紫的脸,他就一天不爽。看着她明明想炸毛,却又不得不忍着。他开心极了,爽的通体舒畅。 待花筱涵端上茶来,羽墨枢只是抿了一口,立即摔了茶杯。御书房的宫女吓得连忙跪地。只有花筱涵淡然自若。 眼疾手快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嘴里叨念着:“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重新泡一杯。” 为了避免挨打受辱,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现场,离羽墨枢越远越好。可今个花筱涵却打错了算盘。 羽墨枢可爱的娃娃脸上,扬起阴鸷的冷笑。 站起身抬脚,走到花筱涵面前。顿了顿,没有丝毫迟疑的踩上了她的手。 本摊着一手碎片的手掌,顿时被压得鲜血横流。 瓷片在脚掌的踩压下,狠狠嵌入手掌。疼的花筱涵冷汗直冒,整个身子都好似被用了刑。 可愣是咬着唇,哼都没哼一声。。 死bt,王八蛋,践人心里已经把羽墨白骂了个体无完肤,可她知道,反抗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小楼子,你心里一定在骂朕吧?” “奴才不敢。”花筱涵疼的说话都已没了力气,整个胳膊就剩下了麻木。 羽墨白挪开脚,看见花筱涵血肉模糊的手掌,嘴边的笑意更浓。朝着宫女们摆摆手,屋里顿时就剩下了她和花筱涵。 “小楼子,你可知朕为何要这样?” bt呗,神经不正常呗。收住几欲脱口的话,花筱涵托着感觉已经残废了手,淡淡道:“奴才愚笨。” “呵,说对了。你就是笨,就是蠢!朕告诉你,这一辈子,朕都会好好赏赐你。直到将你一起拖进坟墓。” 花筱涵心中大惊,她到底和羽墨枢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得到如此的报复? “朕知道你失忆了,可朕不会告诉你原因。朕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慌中,痛苦中。找不到原因,寻不到出路。” 说罢一脚踢在花筱涵肩上,冷笑道:“滚!” 说来也奇怪,羽墨枢恨她成这样,可给她的吃穿用度却不差。而且除了羽墨枢以外,其他人却不敢动她分毫。还好没有其他人刁难,要不花筱涵真想为皇宫里的投井事业做贡献。 “楼公公,皇上又生气了吗?” 一个对她还不错的小宫女,每次在花筱涵受了伤都会对她嘘寒问暖,施以援手。 对此花筱涵不胜感激,却不愿再施以真心。她对所有人都充满戒备,时时告诫自己这里是皇宫。 “啊”花筱涵疼的咬住自己的手臂,冷汗一滴一滴落下。 小宫女手一抖,连忙给她吹着气。 “对不起,对不起。可不把瓷片清理干净,日后会更严重的。” “你弄吧,我没事的。” 正在此时,又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 “楼公公,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送来的治伤药。” 花筱涵真想将瓷瓶狠狠啐了,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没有良药治伤,花筱涵真怕以后这手掌会废了。便假心假意谢了恩。 别说这药还真不错,丝丝凉意沁入骨肉,手掌渐渐失去了痛觉。 花筱涵越来越怀疑羽墨枢精神有问题,有时对她惨无人道,有时又会表现的很关心。她的一颗心就如水上浮萍,整日都提着。 待她终于顺了口气,来了位稀客。 “睿王爷吉祥。”小宫女知趣退下,花筱涵白着张脸,极不情愿的跪下问安。 “满楼怎会混到如此地步?” 一看羽墨白这张虚伪的脸,花筱涵就想吐,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羽墨枢就够她吃一壶了,若再得罪了羽墨白,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花筱涵横下心,突然扑进羽墨白怀里,涕泪横流。 “呜呜,王爷,您总算来看奴才了。奴才就要活不下去。” 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好似要将心肺都呕出一般。 羽墨白拍拍她的后背,笑道:“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多大的福气,满楼怎么说的这般严重?” 福气毛线,老子已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好吗? “奴才天生愚钝,被猪屎糊住了眼睛。怎么都伺候不好皇上,还让皇上为奴才生气。奴才实在是该死,但奈何皇上度量大,一次又一次原谅了奴才。王爷您瞧,皇上还给奴才送来了治伤药。” 说着受伤的手掌在羽墨白眼前晃着。 羽墨白也配合的捉住她的手,问道:“脑子不是还挺灵光的吗?怎么手脚笨成这样?” 说罢轻轻吹了吹,好似很关心的样子。可花筱涵心知,羽墨白和羽墨枢时一伙的,怎么可能真心对她好。 “奴才自小就笨手笨脚,恐怕已经没救了。” 说着委屈的抹着泪,不住的咳嗽。 “好啦,别哭了。本王去找皇上求个情,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别的差事。” 花筱涵立即两眼放光,头如蒜捣。 只要能离开羽墨枢,就是让她刷马桶她都乐意! 谁知,第二天,她就美梦成真。 花筱涵看着堆成小山般的马桶,几欲作呕,可感觉到背后那簇注视的目光。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楼子,以后宫里的岗位,你就一个月轮一次吧!不过刷了马桶的手,御膳房可就算了。” 说罢,轻笑着离开了。 花筱涵抬脚狠狠踹向一只马桶,若意识能杀人,估计羽墨枢这会子已经尝遍了满清十大酷刑。 *** 夜深人静,倦鸟归巢。一个黑影灵敏的躲过了巡逻侍卫,翻进了睿王府。 此时,向来晚睡的羽墨白正在书房看书。 忽地,房门大开,春日独有的夜寒涌进屋子。温度陡然下降,就连烛火也摇曳了几下才安定。 “老三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一袭黑衣的羽墨非缓缓从屋檐飘下,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自顾自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瞧大哥脸色红润,气定神闲。近来一定过的很滋润吧?” “看老三还算精神,想必也不那么狼狈。” 两人互相揶揄了几句,突然间没了话。可羽墨非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花筱涵,自然不会冷场太久。 “大哥,放了花筱涵。我跟你去府衙。” “啧啧,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为了她你甘愿沦为阶下囚吗?” “这是墨非自己的事。” “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进去了。皇上可不会再让你轻易走出来。” “大哥何必假惺惺,就算老二肯放过我。你也不会手软吧?” “呵呵,老三倒是了解本王。不过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你若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可以考虑帮你一把。要知道,花筱涵可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羽墨非猛然捏碎了茶杯,凤眼中杀气森森。 “你们把她怎么了?” “老三真是健忘,难道你忘记当年冷七七的事了?” “冷七七的事怎能怪在筱涵头上?她是无辜的!” “这话从老三嘴里说出真是让本王意外,难道公玉芊芊不无辜?司空莎莎不无辜?老三是怎么对她们的?” 羽墨非紧紧捏着拳,牙关都欲咬碎。想到当年冷七七的命运,就不由的为花筱涵揪心。 “有什么冲着我来,当年是我布下的局,和筱涵无关的。” 羽墨非软下来的语气,让羽墨白大吃一惊。 当年的羽墨枢同样爱惨了冷七七,可因为到手的灵女之心飞了。所以冷七七受尽折磨,在痛苦中死去。这笔账羽墨枢自然是记到了花筱涵身上。 “老三真是天真,老二不是傻子。比起来让你痛苦,他更喜欢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就像是昨天,茶杯的碎片,一片一片嵌到手掌里。再一片一片拔出来,老三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羽墨非直觉心口闷疼,目眦欲裂。 哑着嗓子,拳头紧紧攥着。忽地单膝跪地。 “大哥,墨非愿意倾尽所有,拜托您救筱涵脱离苦海。” 羽墨非苦心经营数年,虽然手下人众多。可势力分布在了南陵、北冥、灼海三个地方,想要聚齐还要花费一番功夫。除了拖延时间,他别无办法。 “老三这是做什么?不过说到这,本王倒是有个建议。只要你在十天内将另一半藏宝图拿来。说不定” 不等羽墨白说完,羽墨非就立即回道:“就给墨非十日,但这期间大哥必须要保证筱涵一切无虞。大哥清楚,十天后墨非再不济,取了您和皇上其中一人的人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成交!” 羽墨非刚走,突然一个丫环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小姐她好像小产了!” 羽墨白一听,鹰眸中陡然掀起风暴,脚下运气轻功直奔蛮宝贝住处。 此时,蛮宝贝痛苦的缩在床上,豆大的汗粒滚下脑门。 一见羽墨白,清泪溢出眼角。 “哥哥,求你救救宝宝。” 羽墨白从未向此刻一样慌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 以前的三十七房妻妾,不过是掩饰自己。其中不乏有纾解**的床伴,但却没有一个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还不去传太医!” 羽墨白狠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疼得无以复加的蛮宝贝,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回王爷,已经有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到。” 果真,不多一会,一个胡子一大把的太医就被拎到了房里。 京城人人都知睿亲王认了个义妹,对其格外宠爱。所以老太医有眼色极了,顾不得礼数,就主动滚了过去。 “王爷,小姐只是略微动了胎气。虽有些见红,但并无大碍。不过要静养,最好不要多走动。” 羽墨非听罢,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但看着蛮宝贝紧蹙的眉心,语气不善道:“无大碍怎会疼成这个样子?若小姐有什么事,本王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王爷稍安勿躁,老夫这就去煎药。” 说着一溜烟出了房。 吃了缓解疼痛药丸的蛮宝贝,此时已经安静下来。 一双剪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墨白。当中的柔情,浓的好似要将羽墨白融化。 “哥哥别生气了,太医说宝宝没事。” 羽墨白坐到床边,看着她惨白的脸,温柔问道:“还疼吗?” “有哥哥陪着,不疼的。” 说着小手轻轻覆在羽墨白的手背上,感觉羽墨白明显一滞,却没有躲开。 “睡一会吧。” “小蛮睡着了哥哥就会走,小蛮不要睡。” 这样淡淡的撒娇,让羽墨白听得心惊。难道蛮宝贝知道了?可就算知道又怎样?他不会为了她放弃原本的计划。 “本王还有事要忙,一会乖乖吃药。” 说罢抽开手掌出了屋,大步流星离开了。 蛮宝贝白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 羽墨白离开后,经过廊厅里的石桌时,狠狠踢了一脚。 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紧张蛮宝贝肚子里孩子? 难道是年纪大了,心软了? 就当他怒气正盛,羽墨非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孩子果然是大哥的。” “你怎么还没走?” “是要走的,不过那小丫环的声音太大。听见了不留下安慰一下大哥,墨非于心不忍。” “哼!本王这会没心情和你说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花筱涵吧。” 羽墨非凤眼虚眯,想起自己那未成形的孩子,心中的痛更甚。 “墨非就此别过,大哥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说罢再一次隐入了黑暗。 羽墨白捏着的冷拳缓缓放松,朝着蛮宝贝的房间望了一眼。 若是当年馨儿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有五六岁了。可他当初为了保住睿亲王的位置,亲手将馨儿送进了宗庙。蛮宝贝呢?会是特殊的存在吗? 他不敢想象,这次会做出什么选择。 *** 被逼无奈,羽墨非不得不启动暗中势力。 非人是之。南陵、北冥、灼海都有一条黑市,那里是羽墨非多年建立起来的地下王朝。不但能收集所有资料,还高价贩卖信息。 从非花园逃出的众人,包括陆青的卓仙儿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虽说是黑市,不过是一片破烂的居民区。这里白天就如普通人家,到了夜晚活动异常。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送消息给陆离,让他和烈风合计一下。想办法拿回另外半张藏宝图。” “属下这就去办,不过近日南陵边境有异动。不知是不是睿亲王有什么想法。” 羽墨非微微颔首,想到正在水中火热里煎熬的花筱涵,已没有旁的心思顾及其他。 以前他曾做错过一次,让花筱涵宁愿失忆,也要将他从脑中剜去。这一次,即便是倾尽所有,他也绝不能再让他受苦。 “你们去准备一下,本王今晚要夜探皇宫。” “王爷,这么做怕是太危险了。皇宫太大,咱们人若是去多了,恐怕会暴露。”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他现在是一刻都等不及。若是今夜没救出花筱涵,再拿地图也不迟。可十天里,谁知道她还要受多少苦。 “一支精锐队伍和本王进宫,另外一支在外面接应。” 话都说到此,没人再敢质疑。 距离天亮仅剩一个时辰,也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十几条身轻如燕的黑影飞进了宫墙。羽墨非直奔羽墨白寝宫。 掀开瓦片,凌乱的龙床上躺着两具教缠的身体。夜明灯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站在外间时候的宫女、太监都在微微打盹。却不见花筱涵。 羽墨非想了良久,可羽墨枢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谁知他会怎样对付花筱涵。 茶杯,茶杯 因为自幼在宫中长大,所以他对宫里的环境无比熟悉。片刻就摸到了内事房,在当值名牌中仔细找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更鼓已响起。很快太监丫环就会起床准备一天要用的东西。 侍卫们也开始换岗,就在此时,眼光一扫,一个名字赫然跳入眼眸。 小楼子 默念着羽墨非疾步朝净房赶去。 当那个瘦小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渐渐变得清晰。羽墨非的心也如剜了一个窟窿。 他的花儿此刻正在刷马桶。一院子的木桶,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恶臭。 可她一脸平静,嘴里还哼着小曲,帽子已经不知去处,散落的发丝贴在尖瘦的脸上。看着又憔悴,又疲惫,可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眸,却透着坚毅的光。 身形一晃,院里几个偷懒睡觉的太监便停住了呼吸,就连门外的守卫也僵直的立在那里,变成了人柱。 “娘子” 颤抖低哑的声音,如从灵魂最深处磨出。花筱涵背影一僵,刚刷好的一直马桶掉进了水盆里,溅的水珠湿了鞋面。 “娘子。”再叫出这一声,羽墨非已经将她狠狠揽进了怀里。 花筱涵愣了许久,轻轻推开他,一脸冷漠。 “你怎么来了?” 羽墨非的心紧紧攥着,对花筱涵的态度十分纳闷。羽墨白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先是留下休书,现在又这般冷清。 “我来接你回家。” “王爷没有看到休书吗?” 花筱涵多想抱着他,向他撒娇,诉说多日的苦楚,在他跟前大骂羽墨枢。 可是,她是羽墨非的包袱,她已经害了羽墨非好多次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下次羽墨非就没命了! “娘子,你当真要休了为夫?” 107.峰回路转 “娘子,你当真要休了为夫?” 花筱涵冷笑着扬起唇角。 “不休你难道跟着你流离失所,四处漂泊?我可记得王爷如今连落架的凤凰都不如了。” 言外之意,原本还是个挂名王爷,现在直接升级为通缉犯。说白了就是过街老鼠,再跟着你不是找罪吗? 羽墨非好似并未认真听她说话,深邃的眼眸,从上瞟到下,从下扫到上。最终定格在左手上。 花筱涵下意识准备将手藏在身后,可羽墨非准确的捉住,抬到眼前。 修长的指尖刚欲挑开里面的纱布,花筱涵另一只手使劲捏住他的铁腕。冰凉的触感,让羽墨非霎间如置冰窟。 羽墨非的手腕很温暖,让花筱涵心尖忍不住发酸。可羽墨枢是一国之君,羽墨白是兵权在握的睿亲王。虽然花筱涵不晓得羽墨非有何本事,但在她的认知里,羽墨非绝无可能同时与这二人抗衡。 “羽墨非,现在只要我随便喊一嗓子,你就会立即被包围。说不定我还能因为抓住你戴罪立功,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别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感情有交情。所以你快走吧!” 羽墨非不以为然,可却舍不得挣开她冰凉的手。他恨不得将身上的所有温度都度给她,温暖她冰凉的手,凉薄的眼,结霜的心肝。 “先让我看看你的手再叫人。” 接道流个。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话,让花筱涵几乎忍不住要泪奔。 她松开羽墨非的手,抬手狠狠朝他俊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皇上的女人是你想碰便能碰的?” 这一巴掌,打的又急又快,声音虽响亮,其实并不怎么疼。但羽墨非却心疼的不行,那冰块一样的手刮过脸颊时,就像是数九寒天的风,冷的跟刀子似得。 羽墨非不管不顾,快速的扯开花筱涵手上的纱布。手掌上,指腹上没有一处完好,伤口因为长期泡水,口子朝外翻着,又红又肿。 刺得羽墨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抓着花筱涵手腕的大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 “疼吗?” 花筱涵撇开他温柔的眼神,不悦道:“如果王爷想捏碎我的手腕,当然很疼。” 羽墨非一听,立即松开了手,手腕上印着清晰的红痕。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好似稍一用力花筱涵就会被扯破。。 “娘子,跟我回家吧?” 花筱涵面露嘲讽之色,歪头瞟了眼羽墨非身后。 “王爷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您当这皇宫大内的侍卫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 她不是没有起过逃跑的心思,可皇宫的守卫比她曾在电视上看得要严多了。别说她这小身板,就算是长个三头六臂。想要逃出一层又一层的宫门也不容易。 这时,忽地一声类似于婴孩哭般的啼叫。羽墨非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花筱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软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百密一疏,就当最后一道宫墙近在咫尺,突然身后响起了鼓掌声。 只见羽墨枢系着黑色裘皮斗篷,慵懒的歪在銮舆上。胸前露出的明黄龙袍,在微光中格外醒目。 “老三的本事果然不小。” 羽墨非将怀中的花筱涵递给身旁的同伴,凤眼弯起。 “还是二哥技高一筹,墨非今个来就没想着要全身而退。” “既然想到了还来,朕该夸你聪明还是蠢?” 这几日羽墨枢一直戒备着,就等将羽墨非来个瓮中捉鳖。 话音刚落,羽墨非一行人就被大内侍卫包围。里面一圈竖着长矛,外面一圈端着弓箭。 以羽墨非的功夫,逃脱这个包围圈不成问题,可羽墨枢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看来二哥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哈哈哈,老三真是会说笑的很。咱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情面这档子事?” 羽墨非浅笑不语,看着羽墨枢,过了好一会视线突然转向他身后。凤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冷七七?” 羽墨枢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遂后僵硬的转过头。就那么一瞬,羽墨非迅速的移到銮驾旁,泛着冷光的长剑没有一丝犹豫的架在了羽墨枢颈间。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将矛头纷纷对着羽墨非。可羽墨非刚才那速度,快的就像是卷过了一阵风。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怎样移到羽墨枢身边。 “很好,你这可是自掘坟墓!” 羽墨枢的娃娃脸上挂着与之不符的怒气和阴狠,就连身子都坐得端直。眸中喷出的火气,恨不得将羽墨非直接烤了。 “大哥和二哥早就为老三铺好了这条路,老三不走也得走不是吗?” 说罢,他望了一眼花筱涵。接着说:“放她走,我留下。” “既然老三这么想当小太监,朕成全你!” 羽墨枢大掌一挥,包围他们的侍卫退开了一条路。 带着花筱涵的人丝毫没有犹豫的运着轻功离开了,直到听见暗号,羽墨非一颗心终于着了地。 “二哥,来日方长。”羽墨非手腕一翻,剑柄狠狠敲上羽墨枢颈间。 在晕过去的一瞬间,羽墨枢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好像是自己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捞了满满一网鱼才发觉,自己只有一艘连风雨都无法抵御的小船。 侍卫们见羽墨枢晕了过去,神色更加紧张。 可羽墨非唇边的笑意却越浓。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爷抬出去,难道非要皇上见点血?” 虽然挟持一个昏过去的人很不地道,但是谁叫他是皇帝呢?谁叫他那么自信呢? 羽墨非做事,能阴就阴,能黑就黑。才不会管什么道义,什么君子小人。只要能保命,他连趴下给人当马骑都干过。奈何羽墨枢不了解他的秉性啊! 羽墨白没想到,羽墨非就这样救走了花筱涵。他的筹码就这样被羽墨枢给弄没了。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敢怒不敢言。可谁知羽墨非又给他送了一封信,彻底将他气出了内伤。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不知怎地眼皮一直重似千斤。好不容易挣扎出梦魇,惊魂未定的坐起身。 花筱涵抵着太阳穴,摇了摇木鱼般的脑袋。 “呦,再不醒可就真得弄副棺材了。” 突然冒出的陌生声音,让花筱涵停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瞟向门边。 只见一个一身火红,不知男女的妖孽倚着门框,一脸嘲笑地盯着她。 要知道花筱涵的起床气,就连羽墨非都没辙。可这妖孽竟不知死活的在花筱涵正郁闷的时候,主动送上门。 “门口那个不知是大叔还是大婶的,麻烦你关一下门。本小姐要穿衣服了。” “咳!你眼睛有毛病吧?老子哪里像是大叔大婶?” “哦,那麻烦你这只性别不详,物种不明的东西。帮我把房门带一下。” “你才性别不详呢!” 说着已冲进了屋,怒发冲冠的瞪着花筱涵。 其实从他的喉结就能分辨出性别,只是花筱涵这一觉睡的相当不爽,不找个人顺顺气。铁定一天的心情都不美丽。 花筱涵不紧不慢,小手放在肩头。指尖捻着衣领,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圆润细白的肩头,一寸一寸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角度已经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沟,再往下一寸,很可能 忽地,妖孽的面颊像是被火烧云撩了,霎间血液冲上脑门。 磨牙道:“淫妇!” 说罢裹着风逃出了房间。 这时羽墨非端着只锅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股清香悠悠钻进花筱涵的鼻间,肚子瞬间如擂大鼓。 窜下床三两步跳到桌旁,迫不及待的就想掀开锅盖。 谁知羽墨非轻轻隔开她的手,一脸漠然。 “这是我和我家娘子的午餐,姑娘请自重。” 擦,什么情况?生锈般的脑子转了一圈,赫然想起之前的事。可为何却有种恍然隔世之感,而且她怎么觉得他们已经和好了呢? 花筱涵吞了吞口水,垂下头,小手拽着羽墨非的衣裳,故作委屈状。 “你这是怎么了,不要我了吗?” 羽墨非眼睛一翻,这女人真是会倒打一耙。他不要她?明明是她一纸休书不见踪影,他连命都不要了去救她,可她说什么? “姑娘,这会装失忆会不会有点晚啊?” “相公公人家做错了什么嘛?” “咳咳咳”羽墨非差点被呛得背过气去,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羽墨非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挺了挺腰,继续装作深沉。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被我娘子听见今晚可不让我回房了。” 说罢,掀起锅盖。浓郁的香味,让花筱涵恨不得一头扎进锅里。 她吞了吞口水,正欲开口。 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花筱涵顿时僵住了。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不过这女子比她要有女人味多了,娉婷的身姿,婉转的眉眼。一颦一笑都让她自惭形秽。 “你、你是谁?” 那女子只是瞟了她一眼,便看向羽墨非,那柔情的目光好似要滴出水。 羽墨非也望向那女子,唇边漾起了微笑。 “娘子,可以开饭了。” 稍后还有一章 108.相容易相处难 “娘子,可以开饭了。” 那女子看也不看花筱涵,坐到桌前,盛了两碗饭。羽墨非则盛了两碗汤。 目瞪口呆的花筱涵俨然变成了空气。 这是搞什么飞机?她顾不得咕咕叫的肚子,退回了内室。 铜镜里,花筱涵还是花筱涵。只不过,面色蜡黄,眼底浮着黑青,乱糟糟的头发像是枯草一般没有半点光泽。 “啊!”花筱涵吓得跌坐在凳子上,屋外的羽墨非握着筷子的手骤然缩紧,‘啪’一根筷子被折断了。 “夫君是想人家喂你吗?” 问着,一口饭便到了羽墨非嘴边。 羽墨非浅笑着咬上筷子,故意不松口。那女子嗔道:“人家的口水就那么好吃吗?” 内室的花筱涵紧紧捏着拳,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怒气腾腾。 好你个羽墨非,竟敢当着老娘面出墙! 她‘咻’的从凳子上弹起来,冲到厅里。 不给他们反映的时间,端起羽墨非跟前的那碗汤,咕嘟咕嘟仰脖而尽。 羽墨非眉角一抽,有些按耐不住。 那女子又贤惠的给他喂了勺汤,还用丝绢为他沾了沾嘴角。 花筱涵心里已刮起狂风暴雨,怒不可遏。可面上却沉定的很,她喝完汤又自然的端起羽墨非的饭。夹着菜就开始大快朵颐,不时还发出满足的吧唧声。 吃饱喝足,毫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挑眼望着依旧你侬我侬的两人。 “两位慢吃,欢迎晚上再来。” 说着搓着圆滚滚肚皮,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往外踱去。 院里,繁花锦簇,彩蝶翩翩。空气中混合着阳光和花的气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越走,便越发觉这小院的别致,亭台流水,树木高阔。凡是路边都拥着各色的花朵,清幽宁静。 忽闻嬉笑声,花筱涵扯开嘴角便轻快的寻去。 “仙儿,陆青。” 两人在花间你追我赶,玩的好不欢快。偶尔一只白色的小家伙,窜来窜去。 “姑娘,您醒了。” 卓仙儿一脸冷淡的扫了扫她,陆青虽然客气但眼神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花筱涵顿时火冒三丈,羽墨非这是要闹哪出?? “你们真的打算集体假装不认得我?”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笑,我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你?” 卓仙儿对不熟不喜欢的人,向来口无遮拦,说话带刺。可花筱涵是警察,她最擅长便是察言观色。 “都不认识我是吧?” 卓仙儿傲娇仰脸不看她,陆青则眼神淡淡的,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花筱涵眸子一眯,刹间便出手了。 快的卓仙儿猝不及防,利的陆青呆若木鸡。 “疼疼疼” 花筱涵扭着卓仙儿的胳膊,抬眼望着陆青。 “说是不说?” 陆青是看她也不是,不看她更不是。余光瞥见卓仙儿皱巴的小脸,不禁心疼。 “属下不知。”陆青这无疑是松了口,除了对自家主子,他还能对谁自称属下呢? 虽然卖了羽墨非,但陆青却松了口气。比起王妃,王爷当然是用来出卖的!而且王妃好惹吗?一点都不比王爷手软好吧! “很好,仙儿你要不要说呢?” 卓仙儿见陆青都没骨气的松了口,也咽了咽口水。小脸扬起笑容。 “花姐姐,饶命啊,仙儿和陆大哥也是被逼的。” “呦,还陆大哥了呢?你俩今个要不说清楚,嘿嘿”看着花筱涵一脸坏笑,两人不自觉往对方跟前靠了靠。就像是罚站的学生,双双站成排,一脸讨好的看着花筱涵。 “花姐姐,非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王妃,王爷这次气得不轻。” 靠,她又没有惹他!好吧,除了那封休书,好似也没别的了呀? “生我的气?” 两人摆出不是你还有谁的表情,花筱涵撇撇嘴。 “那屋里那女人又是谁?” 两人摆出不知道的表情,花筱涵挑眉,摸摸没胡子的下巴。 “你俩和我站一边的吧?” 两人双双点头。 “从现在开始,咱们要连枝同气,一致对外。你们也想过好日子对吧?” 两人继续点头。 “ok,陆青去把你家王爷勾|引来。就说我落水了。” “王妃,咱们这池塘才到脚踝。” “那就说我从树上掉下来了。” “王妃,咱们这树连个枝桠都没有怎么爬?” “次奥,就说老子在哭鼻子!” 陆青一溜烟跑了,花筱涵直接席地而坐。抬头望天。 深邃的蓝如啐了海洋的颜色,让人微微晕眩。一朵两朵云,在天际飘荡。可花筱涵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会,听到卓仙儿的低咳。花筱涵一直盯着天空的眼睛眨了眨,溢出两滴透明。 “王妃,别哭了。王爷陪霜露姑娘出去了。” 花筱涵立即收了面上的表情,眸中的寒光射向陆青。 “原话!” “王爷说要陪娘子出门,没时间管旁人的事。” “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花筱涵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脸阴沉的往房间走去。 “陆大哥,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仙儿小姐,要不咱们出去避避?” 卓仙儿小脸一红,点点头。陆青见状脸也突然红了,多少次想要约卓仙儿出去都没敢张口,没想到这次竟阴差阳错成事了。 *** 花筱涵一下午都在屋里郁郁寡欢,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怎么治羽墨非。 说好话?可是那种情况下她写休书合情合理啊! 脑中突然一崩,皇宫!或许是太厌恶,太让人无法承受,才故意忽略。从醒来到现在,宫里的事她总是一想而过,甚至不愿深思。 她抬起左手,望着深浅不一疤痕,眸中燃起两簇火焰。羽墨枢,千万不要被本姑娘逮着机会! 这时,中午那个性别不详的妖孽走了进来。 “喂,家里就剩咱俩了。你给我做饭吃。” 花筱涵剜了他一眼,继续托着脑袋发呆。 “淫妇!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擦,天堂有路你不走,专挑姑奶奶心情不好的时候撞是吧? 花筱涵弹起身就窜到妖孽跟前,眯起眼。 “你刚才说什么?” “啊!”花筱涵踩在他脚背上的脚,狠狠碾了两下。指尖挑起妖孽的下巴。 “以后再乱叫,本姑娘就割了你的舌头!” 妖孽又不是花瓶摆设,怎能听花筱涵的。 使劲抬起脚,把花筱涵掀的后退一步。倒三角眼在唇边泛起笑时,显得更加妩媚。简直一个天生尤物,勾人勾魄,眉骨生香。 “淫妇,淫妇,淫妇” 薄薄的唇,一张一合,明明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却让人有种口吐莲花之感。 花筱涵绷不住,‘噗嗤’掩嘴轻笑。 “比女人还要女人啊!”其实花筱涵不过是由衷赞叹,可听在妖孽耳里却完全不是滋味。眸中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厉的杀气。 花筱涵一顿,也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点伤人自尊。 “我的意思是你挺帅的。” 妖孽盯着花筱涵,拳头捏的咯咯响,眸中的愤怒好似要将她撕碎。花筱涵都感觉他好似要动手了,可没想到他冷哼转身欲离去。 “喂,我给你做饭啊!”妖孽的脚步在门口一顿,突然回过头。 “去吧。” 擦怎么有种上当了感觉?果然人不狠站不稳! “那个我不会生火。” 妖孽男一脸鄙夷,帮她生了火。 “那个我不会切丝。” 妖孽男更加鄙夷,帮她切了丝。 “那个先放肉还是先放菜啊?” “滚出去!” 妖孽男这次是真的怒了。一向本着君子远离厨的他,竟然要给一个笨女人做饭。也不知羽墨非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明明是为了惩罚她故意出门。可现在怎么有种自己被处罚了的错觉? 妖孽男非常小心眼的给自己碗里铲出来一些菜后,往锅里的菜里特意多放了些盐。 端上桌后,花筱涵盯着诱人的菜色,突然对妖孽男好感大增。 刚要夹了一筷子准备往嘴里送,突然摞下筷子,跑去了厨房。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坛酒。 “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哈,喝一杯怎样?” 妖孽男斜眼睥睨,患难之交?姑娘你确定没有用错词?你遇到什么难了? 花筱涵自顾自倒了两杯,将一只酒杯塞进妖孽男手上,一厢情愿碰了杯。仰头而下。 身为男人,妖孽男当然不能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也一口喝下。 遂后,花筱涵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吧唧两口突然眼泪汪汪盯着妖孽男。妖孽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暗自想着,一个老爷们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置上了气? 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碗朝她跟前推了推。 “我口味比较重,你吃这碗吧。” 花筱涵撇撇嘴,突然扑上来抱着妖孽的脖子,眼泪摸了人家一领子。 “我爸爸做菜也这个味道。” 妖孽立即呆住了,手足无措的坐在那,听着花筱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胡言乱语。 待哭诉完,妖孽的米饭菜也进了她的肚皮。 无比满足的靠在椅上,伸直了腿。 “谢谢你的饭,味道真不错。” 面羽非铜。妖孽吞了吞口水,随便了点酒水果腹。总觉得花筱涵好似是装的,但看着她哭了的眼圈,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 待妖孽离去,花筱涵做了个鬼脸,满脸坏笑。 *** 夜深,花筱涵睡了一觉起来。 突然燥热难安,便随便披了件了衣服去院里溜达。 小院里凉风习习,花香满腹。忽地,一阵琴声入耳。 她便好奇的寻着琴声走去。只在廊中转了个弯,便可以看见隔着水榭的亭子里坐在一男一女。。 女的在弹琴,男的则一脸痴迷的盯着她瞧。 花筱涵心中陡然升起怒气,随手在花丛中摸了块石头。朝着廊厅狠狠丢去。 不亏是警校出来的妞,那力道准确度绝对的准。 琴音一颤,接着是一声低呼。只见男人紧张的将女人抱了起来,几步翻过水榭朝着花筱涵这边奔来。 经过她时,眸中带着复杂的光,但花筱涵却从中读出了失望。 “我”我是你想砸你的,可怎么偏偏飞到了她脑门上。难道手能读懂内心的想法? 看着羽墨非抱着她闯进了陆青屋里,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不自觉自己走进了亭子,伸手抚上那琴弦,歌不成歌调不成调。不禁怀疑,羽墨非真的喜欢自己吗? “是觉得砸的不够狠,还是砸错了人?” 妖孽的声音对于花筱涵来说,此时就如天籁。 没有人说说话的感觉糟透了,要憋死了。 “喂,我叫花筱涵,你叫什么?” “重要吗?” “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我不介意,叫什么都行。” “”“小花啊,你打情敌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你好歹别往人家脑门上打啊。毁容了多可惜。” 妖孽终于踩到了花筱涵的尾巴,自然不想放过,要狠狠踩几脚。可花筱涵向来吃软不吃硬,抬脚就往他身上招呼。谁知妖孽一闪,华丽丽将桌上的琴扫了下去。 ‘嘭’一声,两人同时呆住了。 “小花,你嫉妒心还真强。” 靠,嫉妒毛线啊!明明就是不小心,花筱涵弯腰想要将琴捡起,谁知被一只大手抢先了一步。 抬眼看着羽墨非,凤眼中的失望好似更浓了几分。 “羽墨非,你什么意思?” 她若是能控制住自己,就不是花筱涵了。尤其是面对羽墨非的时候,通常都是怎么能气死对方怎么来。 “紫墨,天一亮就滚。” 淡淡的声音,听着好像没什么情绪,但花筱涵知道羽墨非此刻心里应该是极为愤怒的。 妖孽立即捂住嘴,摇摇头。 “有什么火冲我来,你对别人出什么气?要走是嘛,我走好了!” 说罢,花筱涵撞开羽墨非就欲跑。 羽墨非眼色一沉,立即拖住了她的手腕。 “要你说一句软话就那么难吗?” 花筱涵僵住了,羽墨非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想听她说一句软话?可是她又没有错。 “呵,羽墨非,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莫名其妙演这么一出戏,就是想让我哄你?有必要吗!” “是没有必要,一直以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瞒着我偷偷去见羽墨白,跑出来宁愿去醉月楼也不回府里,还有胆子休夫。” “我怎么知道羽墨白他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凭什么说我,明明就是你们兄弟互相算计。我才是被拖下水的受害者好不好?” 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紫墨,听见花筱涵这样说,突然瞪着她。 “若不是你非” “滚!” 紫墨不甘心的望了花筱涵一眼,气狠狠离去。 “有什么话就说,别总是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呵呵,姑娘想多了。在下完全没有必要为你着想。这是姑娘的休书,在下已经盖了印章。” 说着将一份已经有些旧了的薄纸轻轻放在花筱涵掌心。 花筱涵怔怔立在原地,心里一时间空了。 这不过是那天在客栈,突然看见‘天上人间’被拆了。本想去打听一下,可看见羽墨非在那里亲自指挥,陡然怒火中烧。 她的心血就这样被糟蹋,自然是又恨又气。 可后来在宫里,她是为了让他走才说那番话的。 羽墨非立在黑暗中,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将花筱涵的表情尽收眼底。 眸中的落寞,小嘴委屈的忽而抿着,忽而微微噘着。都让他感到心疼,可为什么她就不愿意为他说一次软话,为他低一次头? 那时候蛮宝贝和羽墨白挑拨,他信她。修鱼彻脱个精光和她躺在一起,他信她。收到休书,被羽墨白算计,听到她曾去过醉月楼。他毫不顾忌的回来,也只因为他信她。 可为何,她对他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每次有事,不是瞒着,就是自己往上冲。如果是这样要他一个男人还做什么? 看见花筱涵,指尖微微颤抖着将休书搁在桌上。缓缓趴在桌沿。 羽墨非已经受不住,想要冲过去。可不想过了一会花筱涵站了起来,嘴边竟然带着不屑的冷笑。 待她离开,羽墨非再进亭子。见那琴身上赫然刻着‘后会无期’四个大字。 一颗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这是他欠她的吗?四年前他无耻的引诱她,在她面前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可当她陷入情网,便毫不犹豫的粉碎了她的梦。逼得她不得不忘记自己。可如今,她潇洒如风。将他的一腔热情,辗转在掌心间。他却沉沦其中,无可自拔。 “墨非,怎么了?” 包扎好的霜露不放心羽墨非又折回了亭子,见他那一脸的悲伤,眉间间也为他浮上哀色。 “没事,今天辛苦你了。以后不用演戏了。” 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留恋。霜露怔在原地,本欲拉他的手缩了回去。 梦醒了,替身不过是替身而已。 “和花姑娘吵架了吗?” “没有,只是结束了而已。” 霜露刚暗下去的心又因此死灰复燃。他们之间结束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继续留在羽墨非身边? “墨非,要不要我去给花姑娘解释一下?” “不用,我们之间的问题和这个无关。” “可是” 109.腹黑的本质明更一万 “可是” 霜露垂下眼,可是为何你的眸里,声音里,就连脸部的每一丝表情上都在诉说着对花筱涵的不舍。 可霜露很清楚自己不过是花筱涵的替身,这样的话她是没有资格问出口的。 *** 花筱涵此刻已经气得快要冒烟,羽墨非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 明明去皇宫救她的时候,还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现在就来个翻脸不认人。真是让人抓狂啊! 原本一气之下想一走了之,想想觉得不划算。凭什么是她走?她在天上人间创造的利益,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吧?想让她净身出户,没门! 于是乎,气鼓鼓的蒙头大睡。 第二日,待她起床看着空荡荡的园子,傻了眼。 羽墨非!算你狠,竟然把人都带走了。你怎么不把房子也搬走? 花筱涵没由来一阵烦躁,对着院里的花花草草发着脾气。 这时,突然从树上穿来一阵低笑。 花筱涵立即紧张起来,大喝一声:“谁?” 妖孽闻声从天而降,一脸得意的望着她。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花筱涵抬眼看着光秃秃的树干,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心下顿时有了计较,看来这货轻功不错啊。 “哎呦,原来是紫墨哥哥呀。真是一夜不见如隔三秋,人家想死你啦。” 说着花筱涵就笑米米的往紫墨身边靠。 紫墨窈窕的身段比女子还要妖娆,只见他娇躯一震。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抹着胳膊。抖去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干嘛?” 花筱涵见状立即撅起嘴,极力的克制着想要爆笑的冲动,对着手指。 “紫墨哥哥很讨厌人家嘛?” 擦擦擦,这女人疯了,绝对疯了!昨天还凶的像只母老虎似得,莫不是睡了一晚被鬼附身了? “恩,讨厌,这世上已经没有比你还讨厌的人了。” 靠,老子没吃你的,没喝你的。又没欠你钱得罪你,你凭什么讨厌? “呜呜呜紫墨哥哥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是女孩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说着抹泪一路小跑向前冲。 紫墨华丽丽在风中凌乱了。 ‘嗵’谁知花筱涵慌不择路,竟然掉进了池子里。虽说那池子的水才到脚踝,但她一脚踏下去没站稳,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紫墨眨眼干楞,一会,又等了一会,再等一会 脚下立即运着轻功奔到池边,拽着花筱涵的后领将她拎了出来。 从头到脚一身污泥,但人好像是吓得不轻。傻傻望了他一会,只剩下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人,裂开嘴便扑进了他怀中。 那哭声响彻云霄,委屈之极,让紫墨头皮直发麻。 这才蓦然想起当初找这院子时,羽墨非特意交代,花筱涵不会水。几度差点溺水,所以他们花了很大功夫把池里的水放了个干净。 “那个,没事了。” 紫墨哪里会安慰人,两手扎得高高的。看着一身红衣被她蹭的全是泥,照常理有洁癖的他应该暴跳如雷。可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小人儿,竟有些哭笑不得。 花筱涵不依不挠,哭的更加凄惨,如若不知还以为摔断了腿脚。 “小花,别、别哭了。” 继续扯着嗓子干嚎,一脸泥半脸水,谁知道有没有眼泪。 “小花,你肚子饿不饿?” 继续哭 “小花,咱们去换身衣服吧?” 继续哭 “小花,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 继续哭 “小花,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肩膀抽动两下,缓缓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 “真的吗?” “只要你不哭了,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耍赖谁就不是个带把的,就是娘们!” 紫墨一脸诧异的望着花筱涵,半天没回过神。 头顶好似一群又一群乌鸦在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紫墨哥哥先去做饭吧,我换个衣裳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黑乎乎的小脸看不见神情,但紫墨却自动脑补出她极为歼诈的笑容。 吃饱喝足,花筱涵假模假样的要去洗碗。谁知连门都没出碎片就啐了一地。 紫墨那叫一个蛋疼牙痒。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让她抓着自己的小鞭子叫他娘们吧? “小花啊,羽墨非在对街那院子,你不去看看?” 花筱涵翻眼道:“紫墨哥哥,我想洗澡。” “”从此,紫墨再不愿提起羽墨非。更是对羽墨非恨的咬牙切齿,早知道昨天就麻利的滚了。谁知道现在惹了一身骚。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羽墨白从蛮宝贝屋里出来松了口气,但蛮宝贝那苍白的小脸,脆弱的表情却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蛮宝贝三天两头出状况,不是见红就是动了胎气,好似吹一阵风就要将她揉碎了般。。 羽墨白也没有了旁的心思,整日在王府足不出户,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自己不在。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如此上了心。这让羽墨白也很郁闷,可每每想到即将降生的神奇小生命,心里有有种奇特的感觉。似喜悦,又伴随着些紧张。总之,那复杂的心情让他有些浮躁。 “本王明个不在府里,你们要伺候好小姐。” 丫环们一个个也心惊胆战,这几日王爷的情绪就如过境台风。一个不小心好像就会被卷的尸骨无存。 *** 快表上此。第二天一早,羽墨白就故意躲出了府,去了好久未曾去过的梅园。 坐在楼上,心绪不安。看着戏台上的人,眼前却不知不觉浮现出蛮宝贝的脸。 “大哥这是怎么了?” 看到羽墨枢,羽墨白极快的收起了情绪。 “老二怎么也来了?” “自然是来找大哥的,听说大哥在帮老三养女人啊。” 羽墨白不自然的笑笑,一副忧心兄长模样。 “一日为兄,便该对她负责不是。” “没看出大哥这么善良啊。不过还好老三脱离了皇族,要不这小蛮姑娘可就得去宗庙走一遭了。” 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但面上却浮起了微笑。 “老二说的极是。” “大哥,你说那羽墨非躲哪去了呢?” “该是去了灼海或者北冥。” “哦?不过真是奇怪,边界上如此多兵力却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老三城府太深,看样子不好对付。” 羽墨枢不再说话,羽墨白却十分头疼。 上次羽墨非临走前,送来一封信,说若他不放松边境搜查。便要将蛮宝贝的事告诉羽墨枢,还有他秘密养了一批死士的事。 明明是对他们有利的形势,却被羽墨非轻松逆转。 这让羽墨白倍感棘手,他不是羽墨枢,除了想为冷七七报仇以外没什么想法。他要的是南陵的江山,是那批宝藏,是吞掉灼海和北冥。 而且刚才羽墨枢有意无意提起宗庙的事,很明显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到底要不要舍弃蛮宝贝这颗棋呢? 羽墨枢见羽墨白一瞬不瞬的盯着戏台,眸中的冷光越涌越甚。可爱娃娃脸上的笑意渐浓。呵,他这两个哥哥一个痴,一个权欲熏心。可无论他们道行再深,终究抵不过皇权。 *** 修鱼彻历尽千难万险,好不容易从昆嵛山回来。 可当看见羽墨非的通缉令,一股不好预感立即浮上心头。 到了梅园,管事将近日的事合盘相告。修鱼彻忍了又忍,才止住想要上去将羽墨白和羽墨枢碎尸的冲动。 这群人太不可信,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将任何人的生命当作蝼蚁。还好羽墨非尚有一些人性。 想着他便一刻等不及,想要追寻他们的脚步寻到心心念念的人。 有了解药,终于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 *** 某院子。 羽墨非将自己关在房间喝闷酒,已经两日未曾露面。 霜露是急得团团转,可卓仙儿和陆青却活像是个没事人。 “仙儿姑娘,陆大哥,你们快想想法子啊!再这么下去墨非的身体会垮掉的。” 卓仙儿百般无聊,捉着陆青的手掌,葱白的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陆青猜着字。 “霜露姑娘怕是管的太宽了,花姐姐和非哥哥的事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卓仙儿本就看不惯这霜露,整个一个山寨货。瞧那风骚的样子,还想和她花姐姐比?做梦去吧! “仙儿姑娘别误会,霜露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怕墨非身体受不住。” “霜露姑娘且放心,爷自己理清楚了便会出来。” 陆青虽然对这霜露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毕竟这女人眼里有着太多看不清的东西,她的出现绝非偶然! 霜露见两人一唱一和,心里甚是愤怒,但面上却挂着忧愁。不一会便红了眼眶。 “陆大哥,咱们走。别一会说不清楚。” 卓仙儿的性格坦然,和陆青接触下来,觉得不错。昨日约会便比陆青还要爷们的,拽起了他的手。陆青此时还在回味,满心飘飘然。 “仙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我也想去,不过我更想看见非哥哥和花姐姐和好。” 陆青眼眸轻转,故意憨笑道:“不如咱们把王妃骗来?” “得了吧,花姐姐像是那么容易上当吗?不过倒是可以想办法把非哥哥骗去。” 两人合计了一下,双双露出狡猾的笑意。 *** “非哥哥不好啦,花姐姐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卓仙儿满身是血,小脸已经哭成了花猫。萎靡不振的羽墨非,凤眼一惊。 立即放下酒坛,拔腿而出。 三两下跳进对街的院子,直奔花筱涵房中。 此刻陆青正神色紧张的抱着一堆沾满血渍的衣服从屋里出来,眉头皱的紧紧的。 羽墨非看见那么多血,腿都软了,心口猛然一滞。 “她怎么样?” 陆青一脸为难摇摇头,垂下眼。 羽墨非紧紧抓着门框,感觉浑身好似都在疼。抬脚艰难的走进屋里。 咦?床上没人,细细听来,为何净房好像传出了哼曲的声音? 羽墨非猛地推开净房的门,木桶中的花筱涵顿时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发出一声怒吼,抄起手上的帕子就扔向羽墨非。 羽墨非顺手一接,心口砰砰直跳。 两步并作三步冲到桶前,矮下身一把将花筱涵紧紧揽在了怀中。 “喂,你给我放开!” 花筱涵不住的挣扎。老实说刚才她看见羽墨非时也吓了一跳。这是她的枕边人吗?怎会变得如此邋遢? 布满血丝的眼睛,胡子拉碴的下巴,发丝也有些凌乱。周身散发出一股酒臭味。简直就像是一个流浪汉。 “花儿,对不起。” 花筱涵推着他的手顿时僵住了,猝不及防低声道歉,瞬间将她一颗伪装的心击的粉粹。 “都是我不好,我小心眼,我不该胡乱生气。可是我真的好怕,好心疼。那么冷的天,看见你蹲在那里刷着那些污秽之物。就像是在我心里剜肉。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你受委屈,让你陷入危险。其实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 嘶哑地声音,每吐出一个字。花筱涵都在打颤。 “花儿,我已经想好了。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图了。咱们就在这里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好不好?可不可以不休了我?” 听到这里,酸胀的眼眶再也撑不住。泪水瞬间迸出。 “相公,是我错了。” 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后,花筱涵便泣不成声。 这世界上,除了父母,还会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如果没有羽墨非,她又哪里有命活的如此逍遥快活? 两人紧紧拥着对方,恨不得将彼此揉进骨血。 爱的太用力,便看不清想不开。明明是为了对方着想,却又说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水变凉了。可花筱涵却感到无比的温暖。 毕竟还是春天,净房的温度并不高。羽墨非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松开花筱涵,眼圈也泛着红。 “洗好了吗?” “才洗你就进来了。” 花筱涵垂下头,太久未坦诚相见,不觉得有些脸红。 羽墨非挑唇一笑,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喂,你干嘛?” “为夫帮娘子暖水。” “胡扯什么,这么凉的水会感冒的。” 花筱涵连忙抓着羽墨非的手,不让他再脱。可要伸长手臂,身子就得离开水。 玲珑的身子霎间暴露在空气中,羽墨非狼一样的眸子,毫不犹豫捕捉到那泛着诱人光泽的小兔子。 长臂一捞,将满脸羞红的花筱涵捞出木桶。 迫不及待的往床边走去。 “那个,那个” “娘子不愿意?” “没,没有。” 说话间,羽墨非已经将花筱涵塞进了被窝。三两下便除去了自己衣物,密密实实的压了上去。 “娘子,你想我吗?” 花筱涵连忙将脸撇到一边,好似初次和羽墨非滚床单似得,不由的紧张。 羽墨非低笑一声,薄唇攥住她的唇瓣。细细的吮着,好似许久未吃的美味。 火热的大掌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弋,逗得花筱涵浑身颤栗。 却不急着和她欢好,只是细细吻着,慢慢摩挲着。 嘴上的温度从微凉变得滚烫,身下的温度已经炽热如铁。 花筱涵感觉浑身如燃烧了热蜡,在他的掌心中慢慢融化。思绪也渐渐放空,喉咙无意识的发出微小的哼声。 藕臂攀上他坚实的精瘦的肩胛,猛然间双、腿被撑开。 手臂不由的一紧,却没有等到久违的满实感。 反倒是那火热,毫不客气的蹂|躏着她细嫩的皮肤。明明是贴合着,却又总觉得缺了点。 “宝贝,你想我了吗?” 花筱涵已经迷离的意识,陡然在羽墨非微眯的凤眼中清醒。脸颊红的好似要滴血。 这男人真是无良到家了,竟在这种时候,忍耐力如此的好。 花筱涵搂着他背肩的手,开始轻轻划着圈。 腰身极不舒服似得扭了扭,撒娇道:“本来是挺想的,不过” 不等她说完,霎间被填满。 尖叫声吞没在他霸道的吻里。羽墨非太清楚这小女人,如果要折磨她,肯定会先把自己折磨死。 便不再犹豫,狠狠欺上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将她吞入腹中。连骨头渣子都不吐,将她的血肉治的服服帖帖。 让她在他的霸道里迷失,晕眩 *** 不知缠绵了多久,花筱涵再醒来已是半夜。 一般这种情况羽墨非通常都会去厨房给她弄吃的,绝不会让她醒来饿肚子。 可今个这男人却在她身旁睡的又沉又稳。 从外室透进来的微弱光亮,花筱涵可以大约看清他的轮廓。 指尖轻轻压上他的薄唇,再划过他的眉心,每一寸都细细描勒。越看越是心神摇曳。 以前她总觉得这男人不睡觉,即便是在她身旁睡着,也是浅眠假寐。可今个却呼吸低沉,即便是她这么闹,他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轻手轻脚爬下床,两腿软的像面条,可心里却溢着蜜糖。走路都不由轻快了几分。 刚到厨房门口,便看到里面透出的光。 “紫墨?” 花筱涵叫着进了屋,可不想却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花姑娘,你起来啦?再等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花筱涵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对这个称呼超级反感。 “没事,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来吧,墨非说你不会下厨的。而且墨非每天夜里醒来,都要吃些酸汤面。” 花筱涵一听,环着胸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女人。 “也好,我确实不会下厨。一般都是我半夜醒来,他做饭给我吃。今个就劳烦姑娘了。” “花姑娘客气,叫我霜露就好。” “霜露?”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可脑中一闪而过。花筱涵又接道:“你这张脸是整容了吗?” “什么?” 花筱涵指指自己,神情中多了几分原版的高傲。 “哦,墨非也说我们很像。不过霜露觉得还是有些不同的,花姑娘要比霜露耐看的多。” 废话!老子是原装的,当然要比你耐看。 “你的意思是,咱们俩长的一模一样?” “爹娘给的,霜露也不想和花姑娘这般相像。免得墨非总是认错。” 擦,三句话离不开羽墨非。不过姑娘你道行太浅,挑拨离间这种事她已经免疫了。 “是呢,那天羽墨白还让你假扮我。我以为你和羽墨白是一伙的,没想到姑娘倒是识时务。” 花筱涵的言下之意就是霜露故意仗着面容和自己相似,接近羽墨非。实则和睿亲王是一伙的。 “花姑娘,我也是被睿王爷逼得。我的命是墨非救得,我不会伤害他。” 说着小脸上挂满了委屈,好似被花筱涵欺负了似得。 “哎呦,霜露姑娘还真是玻璃心。我不过那么一说,面好了吗?” 点到为止,话说满了,说绝了。以后指不定会生出枝节。而且她可不想看着她掉眼泪,真是廉价的不行! 霜露连忙搅了搅锅,撒下葱花,开始盛饭。 花筱涵和她一人端着一碗,刚进房里。霜露就欲往内室走。 花筱涵立即放下碗,快步拦到门前。 “给我吧,里面不大方便。” 霜露顿了一下,才将碗递给了她。眼中的落寞清晰可见。 花筱涵忍着饥饿,欢快的走进房中。 “相公,起床啦。” 几声低唤,羽墨非陡然睁开眼,看清花筱涵时长臂下意识勾上她往怀里带。 “哎哎哎,面要撒了!” “什么面?” “醋汤面,你要吃吗?” “为夫只对吃你感兴趣。” “去,快起来,我都要饿死了。” 两人你言我一语,全然落尽门外霜露的耳中。她轻轻捏着拳,一脸不快。 这时,妖孽恰逢时宜的进了屋。 “小花,你悠着点,别把我家非榨干了!” 说罢才礼貌的对霜露点头笑笑,霜露不好意思回以微笑出了屋。紫墨脸上露出一抹精光。 刚才她和花筱涵在厨房的对话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这女人用心太过于明显。他虽然对花筱涵奴役深恶痛绝,但花筱涵的性子他却是极喜欢的。 “滚!我房间成你们的后院了吗?随便阿猫阿狗就能进来啊!”走到门边的霜露脚步顿了顿,加快了步子。紫墨则轻轻为他们带上门。 以后的日子注定了不平静,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两人。难道还会因为这些事误会? 110.幸福的归宿 以后的日子注定了不平静,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两人。难道还会因为这些事误会? 羽墨非耍赖让花筱涵喂,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将一碗面分吃了七七八八。 “娘子,我还饿。” “哼,那我再去找你姘头给你煮一碗。” “娘子,为夫说的这里。” 羽墨非眼波轻转,瞟到自己的小腹下。花筱涵继续转移话题。 “据说某人半夜胃口特别好,吃不上面睡不着觉呐?” “是啊,为夫太勇猛。娘子总是在半夜饿醒呢。” 花筱涵脸颊微红,她有那么贪吃吗? “我在说你好不好?” “知道啦,小醋坛子。以前总半夜起来给你弄吃的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也会起来做一点。感觉就像是你还在身边一样。” 花筱涵放下碗,拉起羽墨非的手。放在脸颊上,心里暖暖的。 羽墨非浅浅笑着,顺势将她的手心捉进手里。另一只手展开她的掌心,看着上面深浅不一的嫩红。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为什么要把霜露留在身边。” “睹物思人呗。” “胡说!以后对我坦诚点行吗?” 羽墨非邪邪一笑,将她拉进怀中。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光溜溜却无比性感的精壮身体。 “这还不够坦诚?” 擦,这男人真是一找着机会就调|戏她。 花筱涵抿着唇,小手迅速钻到被子。一把握住了他软乎乎,如棉花糖一般的命根子。 “你再不正经,我就把他捏的稀巴烂!” 本软乎乎的小东西,在她手中慢慢变得锋利无比。 花筱涵吞了吞口水,有点想要放手。 “宝贝,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啊!”“哼” 羽墨非不舍得再戏弄她“为夫还没搞清她的目的。” 听到这花筱涵本想不着痕迹的放过他,可谁知羽墨非却一脸狭促,大掌包裹上她的手。 看她的脸从微红变成熟透的番茄,笑意也更浓。 “我也不想对你有隐瞒,可如果有一件事说出来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还想知道吗?” 花筱涵沉默片刻,摇摇头。 既然会伤感情还知道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南陵京城。 忽然之间,物价哄抬。百姓哀声载道。 金銮殿上的羽墨枢一脸不快,殿下的臣子也各个面露惶恐。 “睿亲王,这事你怎么看?” “臣以为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为今之计最好是静观其变。找到其根本,才好对症下药。” 冠冕堂皇的官方回答,让一干人随声附和。可羽墨枢的脸色却越来越臭。 “再静下去百姓就要造反了!这事就交给你了,限你十天内稳定局面。要不就自挂东南枝。” 夫还因去。散了朝,羽墨白独自走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蛮宝贝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再过几个月孩子就会出生。届时难不成真当这是羽墨非的种? “大哥如此入神在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羽墨枢跟在了身后,羽墨白一惊。 “皇上,臣在思量物价上涨之事。” “可有了头绪?” “臣以为和那萧三脱不了干系。他近日不仅大量收购的田产地产,还将街上的铺子重新整合。偌大的京城现在只有两家米铺了。” “那么久了,还是查不到这个人的底吗?” 羽墨白面露难色摇摇头。真不知这萧三是何方神圣,竟嚣张到如此境地。可谁又能奈他怎样? 不知羽墨枢抽什么风,非要跟着羽墨白回王府。 待两人刚进府,小丫环就急匆匆迎了上来。 “王爷,小姐” 不等小丫环说什么,羽墨白就不耐烦的挥挥手,一副厌烦的样子。 “大哥不怕那丫头出什么事?” “无碍,太医在府上。”羽墨枢看着他的表情,明显的带着探究。羽墨白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激,让羽墨白抓住他的小辫子。而且蛮宝贝只不过是他的义妹。 “过几日是七七的忌日,我想带她去灼海一趟。大哥就帮朕守在京城,顺便帮朕好好招待贺兰曦儿。” 羽墨白不解羽墨枢怎会突然想要去灼海国,但这几日由感疲乏,并未深做考虑。不过在听见贺兰曦儿时,身躯明显僵了一下。 待羽墨枢走后,羽墨白立即赶去了蛮宝贝那。 一进屋便扑面而来一股子药味。 不等进入内室,就听见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羽墨白心中一紧,冲了进去。 几日未见蛮宝贝瘦的就剩下把骨头,黑漆漆的大眼睛,没有一点光彩。 “怎么回事?” 听见羽墨白的声音,蛮宝贝这才回了神。 “哥哥,你来啦?” 脸颊上堆起的微笑格外刺目,让人好不心疼。 羽墨白这才瞧见哭声是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发出的,一地的碎片,好似有过一场恶斗。 蛮宝贝随着他的视线,忽然目露凶光,恶狠狠盯着那丫环。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 “哥哥,她要害小蛮,害孩子。她往粥里下毒!”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下毒啊!”丫环求救般望着羽墨白,一个劲磕头。可羽墨白从头至尾,眼神淡的就如一杯白水。 “拖下去。” 看见蛮宝贝脸上重新挂回笑容,羽墨白也扯开笑。 “再去端一碗来。” 今个不知吹了什么风,他极有耐心的给蛮宝贝喂着饭。面上的表情也异常温柔。 孕吐很严重的蛮宝贝也破天荒的没有吐,两人看上去,亲密自然,毫无违和感。 就待她一颗心都浸泡在蜜糖中时,羽墨白一句话将她打入了谷底。 “一会本王会派人送你去别庄,太医也会跟着。那里应有尽有,若缺什么就吩咐下人去添置。” “哥哥,你要赶小蛮走吗?”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本王最近太忙。别庄安静清幽,最适合调养身子。等忙过这段,本王就去那陪小蛮几日可好?” 蛮宝贝一脸不悦,但也不敢明理上忤逆羽墨白的意思。 “小蛮知道了。” *** 送走蛮宝贝,羽墨枢也离开了京城。没过几日贺兰曦儿便到了。 “贺兰曦儿见过睿亲王,王爷吉祥。” 羽墨枢眼神有些发直,扶起她的手臂微微僵硬。 “郡主不必虚礼,路上可还顺利?” 贺兰家族,是来自白族部落的首领。虽然很小,但一直与南陵和平共处。关系甚好。 “王爷挂心,曦儿一切安好。” 两人客套的寒暄一阵,羽墨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兰曦儿。贺兰曦儿眸中带着礼貌的笑意,没有半分多余情绪。 直到贺兰曦儿进了驿馆,羽墨白仍旧站在门外,许久才拖着步子回到王府。没有坐轿子,没有乘马车。 这条路熟悉又陌生,耳边好似还回荡着多年前那银铃般的笑声。 一切的纯真美好,都像是昨日之梦。不敢想不敢念。 心中一个名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不敢去回忆。 馨儿,对不起,对不起 羽墨白不知道,在不远处,一直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满怀着委屈、伤心、绝望。 “小姐,回去吧。王爷若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蛮宝贝就知道羽墨白莫名其妙把她送到别庄肯定有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贺兰家的人。 这才想起大约五六年前,那时她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一个叫贺兰馨儿的郡主到南陵上供,遂后不久便爆出这郡主不检点,勾|引多个皇子。贺兰家族当机立断,与之断绝了关系。而那郡主也被送去了宗庙。据说死的很惨。。 “去打听打听贺兰曦儿来做什么。” 丫环不敢违抗蛮宝贝的意思,便蔫搭搭的去了。 不多一会便一惊一乍的跑了回来。 “小姐,听说这贺兰郡主是来和亲的。” 蛮宝贝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在心中升起。 “没说要嫁给谁吗?” “皇上要选秀女了,有可能是进宫。也有可能是咱家王爷呢。” 古往今来,人人都爱凑热闹,看喜事。小丫环不过是面带笑意,谁知下一刻便被蛮宝贝一个巴掌抡懵了。 “小姐,奴婢错了。” “回去!” 羽墨白刚才在驿馆门口驻足的身影,已经证实了很多事。 可她不会允许他娶别人的,绝不! *** 花筱涵每天是吃嘛嘛香,沾枕头就睡。 闲了就和羽墨非赏赏花,和紫墨掏掏鸟窝,和卓仙儿逛逛街。 惷光无限好,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安逸的很。 这日,几人正在吃饭,花筱涵还故意撒娇喊手疼拿不住筷子。 羽墨非眉眼含笑,一口一口给她喂着,好不满足。 “喂,你俩差不多行了哈!”紫墨盯着花筱涵那几乎已经看不出伤痕的左手,鸡皮疙瘩直掉。 姑娘,你用左手吃饭?难道右手才是摆设? 花筱涵剜了紫墨一眼,撅着嘴。 “相公,紫墨欺负人。” “明天就让他滚!” 紫墨气结,大口大口扒着饭。又瞟见陆青和卓仙儿眉目传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也完全忽视了其他人。 “陆兄,眼睛都要掉仙儿碗里啦!” “哼,小墨墨你就是吃不到葡说葡萄酸。” 卓仙儿非常非常护短,谁敢攻击陆青,她绝对会毫不客气的伸出魔爪。 陆青淡然浅笑,聪明男人总是会掩其光芒,把发光的机会都交给娘子。 紫墨翻着眼,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妻奴。要是陆离在就好了,一定会和他统一战线的! “仙儿,过几ri你哥哥就到了,不如顺道把你和陆青的事办了。” 卓仙儿俏脸一红,望向陆青。 陆青顿时放下碗筷,单膝跪地。 “属下请王爷为陆青提亲。” 花筱涵鼓着腮帮子,朝羽墨非眨眨眼。 羽墨非霎间了然。 “提亲的事好说,不过就不知道卓门主同不同意把掌上明珠嫁给你了。” “陆大哥放心,我哥听我的!” 擦,姑娘矜持点好吗? “仙儿这是都等不及啊!”“花姐姐,可不带过河拆桥的。若不是我和陆大哥,你和非哥哥恐怕” 花筱涵立即消了声,羽墨非笑笑也不再多说。 正待这时,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朝着羽墨非就是一掌,掀翻了饭碗,吓了花筱涵一跳。 “卓门主是不是有点热情过了头?” “过头你妈!羽墨非,你怎么能那样对莎莎?” 两人说开了话,众人才反应过来是卓龙。 “哥哥,那不关非哥哥的事。是莎莎姐和修鱼彻狼狈为歼,害的花姐姐” 陆青连忙拽了她一把,卓仙儿禁了声。花筱涵和修鱼彻的事,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怎么会?莎莎她” 不等卓龙反驳,花筱涵抬脚就踹上了他的屁股。 众人皆是一愣,羽墨非笑意更浓。 “卓门主的脑子放在煞鬼门忘带了吧?我被司空莎莎算计的死去活来,怎么还要给她表个框供起来吗?” 卓龙捂着屁股,抽着嘴角望着花筱涵。 “莎莎还能算计过你?” 擦,她是有多不像是女人? “卓门主啊,盲目的崇拜,是不科学的。而且我很小气的,你刚才打翻了我的饭,占了我男人便宜。你说这帐怎么算?” 卓龙暗自悔恨自己太冲动,他怎么忘记了羽墨非向来护短,谁惹了花筱涵。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涵姑娘,再大的深仇大恨,也没必要把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啊。” 说着卓龙眼圈都有些红,想起司空莎莎那副模样,心里甚是难过。 花筱涵抬眼看着羽墨非,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她从来没有问过那些人的结局,比如司空莎莎,比如修鱼彻,比如公玉梁博。但她知道羽墨非绝不会任由她被欺负。 “卓龙,我给你两个选择。” 羽墨非话音刚落,卓龙就没骨气的回道:“留下留下。” “哼,哥哥废话了一圈,不还是要留下。” “仙儿,你姓卓,是我妹妹。” 卓仙儿嫌疑的看了他一眼。 “很快我就姓陆了,才不要跟着哥哥丢人。” “靠!为什么要姓陆?” 卓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气的怒发冲冠。 陆青抱拳道:“大哥,恳请您把仙儿交给我吧。” 卓龙狠狠瞪着陆青,目眦欲裂。 “没门!你想都别想!妹妹是我一个人的!” 111.夫双双把人黑 “没门!你想都别想!妹妹是我一个人的!” “大哥我会对仙儿好的。” 卓龙霸道的拉过卓仙儿,睥睨陆青。他如此辛苦把卓仙儿拉扯大,现在就这么轻轻松松便宜的旁人。做梦!白日梦! 羽墨非见状,拉着花筱涵找了个离他们远点的位置。盛了碗继续喂。 霜露用余光瞧瞧瞟着羽墨非,嫉妒的发疯。 “呦陆兄,没事可别瞎认亲戚。我爹娘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妹妹。” 陆青向来沉稳,但是今个感觉舌头都打了结。一肚子话,到这时反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紫墨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剔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太过分了,你要不让我和陆大哥在一起。我就不认你了!”卓仙儿挣开卓龙揽着她肩膀的手,腮帮子气鼓鼓的。 陆青有些着急,望向羽墨非。 花筱涵咂了口汤,挑眉望着卓龙。 “卓门主,你不是得不到司空莎莎,就想毁掉自己亲妹妹的幸福吧?” “娘子,卓兄这是羡慕嫉妒恨。” “相公,我怎么觉得这是恋妹情结。” “”卓龙看着那气定神闲的两夫妻,鼻子都快冒了烟,面皮气的红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老子的妹妹,随你们怎么说,就是不嫁,不嫁,不嫁!” 花黑黑:“矮油,心虚了。” 羽黑黑:“怒火中烧。” 花黑黑:“掩饰猥琐的内心。” 羽黑黑:“心里阴暗。” 紫墨听得只咽口水,头皮发麻。这对夫妻,真特么可怕! 卓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卓仙儿一脸挑衅,陆青暗自着急。 “哼,以多欺少,老子不服!” “相公,交给你了。” 羽墨非凤眼微眯,给宝贝娘子擦擦嘴。 “陆青,今个起煞鬼门由你接手。” “嫁嫁嫁,聘礼全免,嫁妆齐全。附送灼海国山庄一套。” 卓龙一脸谄笑,伸手拍拍陆青的肩。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陆青松了口气,对花筱涵投去感激的目光。 紫墨嘴角微抽,想着自己那座温泉山庄能不能转移走。 “嘿,卓门主的马起得不错啊。是不是给我也送个山庄别院啥的?” “涵姑娘,墨非都是你的了。你还惦记在下那点凤毛麟角” 不等他说完,花筱涵一脸哀怨的望着羽墨非。 “相公,这里人家都住腻了。” 擦,这夫妇两简直就是吸血虫。 “要说山庄,紫墨兄那绝无第二。” 紫墨一个狠厉的眼神射向卓龙,卓龙假装没看见。 “相公” “灼海的山庄院子随娘子挑,一天住一个也行。” 除了沉浸在幸福里的陆青、卓仙儿,其他人都是一脸嫌恶之色。 紫墨:“小花,非还有个芳草阁呢,伊人翩翩,暗香撩人。真是个好去处!” 卓龙:“还有个绮梦园,那风景啧啧” 花筱涵眸子一转,看着一脸不自然的羽墨非。 “相公,这些个地方都是赚银子的咩?” 羽墨非点头。 “多赚点,你家娘子要败家!” 羽墨非连连点头。 卓龙和紫墨面面相觑,这就完了?没有巴掌炒肉?不滚个钉板? *** 翌日清晨,花筱涵还在被窝里蹭呀蹭,羽墨非就已做好了爱心早餐。 还不等唤她起床,侍卫就送来了密信。 “紫墨!” 红衣妖孽打着哈欠从外面步了进来,看见一脸严肃的羽墨非,精神一震。 “出了什么事?” “拓跋烈焰坐了皇位,烈风失踪了。” “如果是这样,拓跋烈焰和羽墨白下一步肯定就是向灼海出兵。” 羽墨非紧皱着眉头,按理说烈风的实力已远远超过了拓跋烈焰。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你带着花儿和仙儿回温泉山庄。我们几个去北冥看看。” “你们注意安全。” *** 睿王府。 羽墨白也收到了消息,但拓跋烈风失踪的消息让他倍感意外。 虽然他和拓跋烈焰交情还不错,可以拓跋烈焰的实力,想要安稳坐上龙椅并没那么简单。 那拓跋烈风蛰伏了那么久,怎会突然消失? “夙夜,你去可见到了羽墨非的人?” “陆离在那,不过他好像和拓跋烈风一同失踪了。” “拓跋烈焰都和什么人在接触?” “夙夜感觉殿下好像在防着咱们。” 羽墨白沉默不语,拓跋烈焰绝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打败拓跋烈风。难道背后还有什么人? 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小姐摔了一跤,太医说怕是要小产了。” 羽墨白瞳孔微缩,‘咻’的从椅上弹起。 刚走到府门外,驿馆的小厮来了。 “睿王爷,贺兰郡主在驿馆设了宴,请您过去。” 羽墨白的脚定在了原地,向左走,那里有未成形的孩子在等他。向右走,那里有过去亏欠的梦。 “夙夜,你去别庄看小蛮,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贺兰馨儿,是羽墨白此生唯一动心的女子。只可惜那时公玉裴为了他手中的兵权,故意设计陷害了他们。一夜春风,贺兰馨儿怀上了他的骨肉。可他却不敢向羽天鸣承认,最后亲手将心爱的女人送去了宗庙。 然而比贺兰馨儿小八岁的妹妹,贺兰曦儿却和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自羽墨白第一次相见,便悸动不已。之前遣散了后院,就是因为贺兰家族提出了和亲的事。 如今他是兵权在握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可以娶了这个和自己心爱之人一模一样的人,可以弥补过去的亏欠。 *** 驿馆。 贺兰曦儿一身水红色宫衣,飞云髻高高挽着,斜插着一根碧玉步摇。眉间描着一朵梨花,走起路来身姿摇曳,让羽墨白荡漾不已。 见到羽墨白时,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不等她福身,羽墨白就拉上了她的手。 “曦儿长成大姑娘了,越发的光彩照人。” “王爷谬赞,曦儿再怎么照人也不及姐姐的一根手指。” 当初贺兰馨儿被送去宗庙后,皇家为了遮丑,将事实掩盖。说其是病死他乡。所以这段子往事,即便有人知道,也没人敢质疑。 山遥路远的白寨更是在贺兰馨儿死后几个月才得知,但贺兰家从不缺女儿,对此事根本没追究。 羽墨白明显一滞,面上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曦儿和馨儿各有各的美。” 闲话说罢,菜色上齐。 今个的宴会只有他们两人,推杯换盏,喝的极快。 羽墨白好似喝多了,已经分不清了梦境和现实,大胆的将贺兰曦儿揽进怀中。 喃喃低语:“馨儿,本王好想你。” 贺兰曦儿精致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抚过羽墨白俊逸的脸颊。 “王爷,馨儿也想你呢。真的很想。” 说着长长的指甲划到他的颈间,在他的血管上摩挲。 *** 蛮宝贝这边,整间屋子里都浮着血气。 她没有想到羽墨白会如此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视若无睹。 紧紧咬着牙关,可身下的血不住的流。 夙夜一个大男人,除了在门外踱步,也帮不上忙。 “夜公子,小姐出血越来越多了。这可怎么办?” 夙夜见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心里也慌了。这可是王爷的亲生骨肉,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王爷交代。 “太医,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臣行医多年,这种事在后宫见多了。这是小姐自己在和自己过不去啊!”“什么意思?” “心中有气,郁结难舒。摔了一跤又动了胎气,恐怕小姐心里也放弃了这个孩子。所以才会流血不止。” 夙夜猛然想到当初贺兰馨儿和羽墨白,当初贺兰馨儿在宗庙生生自己一拳一拳捶掉了孩子,王爷将自己关在房中一个月都未出门。后来性情大变,整日待在梅园,凡是同贺兰馨儿长得相似的女子,都被收进了府里。 蛮宝贝肚子里,是他家王爷的第二个子嗣。虽说他们的身份也见不得光,但夙夜总感觉蛮宝贝在王爷心中是不同的。毕竟她没有一丝和贺兰馨儿长的像的地方。 “告诉小姐王爷马上到,若孩子没了,一切就结束了。” 蛮宝贝听到传话,空洞的眼神突然迸出一道光。手掌轻轻贴上小腹,眸中滑出一滴泪。 孩子,她不能没有孩子。 咬着的唇瓣吐出一口气,心无杂念。 直到昏迷,羽墨白也没有出现。不过好歹孩子是保住了。 *** 待羽墨白醒来,身旁躺着yi丝不gua的贺兰曦儿,就如当初他贺兰馨儿一样。 恍然间如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六年前。 他一动不敢动的凝眸望着怀里的人,每一寸容颜都细细的打量。 虽然心里清楚这是贺兰曦儿,却止不住地唤一声。 “馨儿。” 怀中的人微颤了一下,陡然睁开迷蒙的双眸。 看见羽墨白时,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尖叫声传遍了驿馆。 当外面的兵差冲进来,看见羽墨白和抖着肩膀的贺兰曦儿。纷纷垂下了头。 “出去!” 待人一干人退下,羽墨白抵着微胀的太阳穴,看着嘤嘤啜泣的贺兰曦儿。不禁头疼。 当初贺兰馨儿从他怀中苏醒,只是惊诧一下便恢复了常色,但小鹿般惊恐的眼神,让人看了又疼又怜。 “曦儿,本王会负责的。” “不要!枢哥哥说要娶我的。” 从低声啜泣,变成抽泣。拉着被子裹着自己,使劲往床里缩,好似对羽墨白厌恶至极。 羽墨白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他立即钳住了贺兰曦儿的手腕。 鹰眸赤红,牙关磨得吱吱响。 “本王有什么不好?羽墨白后宫佳丽三千,进了宫就像是进了坟墓。你一辈子就完了!” “你放开我,放开” 羽墨白不依,拉扯间被单滑落,凝脂般的肌肤就像是上好的玉石。 只觉下身陡然窜出一股热浪,羽墨白翻身就欺上了贺兰曦儿。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身下的人好似还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少女。亲密无间的贴合,大掌熟练的摸上那朝思暮想的禁地。 过去,现在,在脑中交替。羽墨白已经完全迷失了心智,只觉得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馨儿就在你怀里,她回来了,你此刻就拥着她,再也不必找那些替代品。 浑身滚烫,控制不住情绪。很快便沉沦在她的美妙中,期间贺兰曦儿哭哑了嗓子,抓花了他的背,咬破了他的唇,可他无知无觉。只觉得身下紧密温暖,怎么也要不够似得。 激情释放,余味久久在心间回荡。身下的贺兰曦儿已经晕了过去,满脸泪痕的样子,让他不禁心疼。 待回到王府,激动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 “王爷,小姐孩子虽然保住了。但整个人精神状态很不好。” “夙夜,馨儿回来了,我要娶她!” 多少年都没有听见王爷如此坚定的说一件事,可若是王爷和贺兰曦儿成了亲,那小蛮姑娘呢?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花筱涵一脸不开心的坐在院子里,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往水里丢。 紫墨心疼唤道:“哎呦我的姑奶奶,这可是百年不断的药泉啊。你怎么能把那脏东西扔进去?” “哼,我就扔,就扔!” 说着又捡起两块丢了进去,紫墨恨不得跳进去捞出来。可奈何这天然药泉可不是寻常人能泡的。 “非过几天就回来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呸呸呸!什么生离死别,我就是气不过他怎么不告诉我。” “诶,我说小花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明明是自己睡的跟头猪似得,非可是进去了不少功夫。你没醒怪谁?” 花筱涵面露微红,好吧,她是有感觉到羽墨非在亲她。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嘛。 “我们去找他吧?” “哼,累赘!” “擦,不男不女你说谁累赘?” “臭花猪,你才不男不女。什么也不会,不是累赘是什么?” 了霸拉状。本气焰嚣张的花筱涵突然撇下嘴,一脸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眨呀眨。 “喂,你别哭啊!”“呜呜,相公一走不男不女就欺负人。还说都听我的。呜呜” 那眼泪说来就来,看得紫墨一愣一愣的。 “我可没欺负你,你别血口喷人。” “呜呜” 紫墨终于败下阵,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花,不是你的问题。关键是我不会武功,一路上没有办法保护你。你说你要是磕着碰着,非得多心疼啊。你身份又特殊,万一被人盯上,咱俩可不都得成别人的盘中餐啊”唐僧念经般,听得花筱涵立即止不住了眼泪。 “停!我不去了还不行吗?不过你要陪我玩。” “那是当然,非让我留下就是陪你的。” “那我呢?”卓仙儿叉着个腰,一脸气呼呼。“当然也要陪着我们小仙儿。” 汗涔涔,果然是唯女子难养。紫墨心中默念:老大快回来吧,回来吧 *** 北冥。 羽墨非是第二次踏上这片土地,这里的人与南陵不同。他们血液里就流着好战的因子,所以直来直去,往往用武力决定一切。 拓跋烈焰已登基十多天,可拓跋烈风就如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陆离也是如此。 “王爷,咱们得当心点。若被拓跋烈焰发现,恐怕会是一场恶战。” “无碍的,恐怕早就发现了。而且这是他的地盘,咱们占不着便宜。他这会没行动,肯定另有目的。”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拓跋烈焰就亲自到了客栈。 “墨非兄,好久不见啊!”“陛下,好久不见。” 两人都暗自观察着对方,谁都没有放松警惕。 “不知墨非兄到北冥所为何事?” “还请陛下帮忙,墨非的家人陆离失踪了。” 拓跋烈焰点点头,拍了拍手。只见两个侍卫驾着一身污血的陆离进了屋。 “墨非兄说的可是他?” 羽墨非眉眼含笑,毕恭毕敬。 “多谢陛下,墨非感激不尽。” “好说,不过朕要那半张藏宝图。” 羽墨非凤眼微眯,脑中闪过疑惑。难道羽墨白和拓跋烈焰闹翻了? “想必陛下也知道,墨非无权无势,那藏宝图真的不在我手上。而且我如今是南陵的通缉要犯,恐怕是有心无力。” 拓跋烈焰深眸看不出情绪,朝人使了个眼色。将陆离放了。 “墨非的事朕有所耳闻,陆离还给你。就当你欠朕一个人情。” 说罢离开了客栈,陆青急忙给陆离做了全身检查。 气的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王爷,陆离浑身筋脉俱断,怕是” 凤眼中赫然掀起狂风,狠狠一拳捶到了桌上。 “烈风应该也在他手里。” “可是咱们在北冥不足三万人,就算是全部启动也不是拓跋烈焰的对手啊。” “陆青,你带陆离先回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烈风那里有咱们所有据点的位置,若被发现。所有人都会陷入险境。而且他救过我,我不可能置他与危险而不顾。” *** 南陵,驿馆。 羽墨白整日待在这里,眼里心里已经完全被贺兰曦儿占据。 可贺兰曦儿对他冷淡异常,时时拒之门外。 “曦儿,明个皇上回朝,本王就向皇上禀明亲事。” 贺兰曦儿已经不再反对婚事,毕竟身子都给了羽墨白。 “要我嫁可以,我要王爷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我从白寨抬来。要像我们白族小伙一样,在窗外给我唱一宿歌。而且此生不得纳妾。” 南陵是大国,向来和亲都是由其他小国的人亲自送来。有时候说不准还会被送回去。 区区一个白寨贺兰家,就算有天大的面子。也不可能让南陵皇室亲自去千里之外迎亲。 “好,本王答应你。” 贺兰曦儿一怔,唇边荡起笑意。 “没想到王爷对曦儿这般上心,曦儿已是满足。” 第二日羽墨枢一回来,羽墨白便禀明了亲事,本以为羽墨枢会不同意。没想到答应的很爽快。 “大哥,恭喜你这么多年的心愿了了。” “谢皇上,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臣希望明个就起程,毕竟白寨天遥路远。一路上不耽搁也要三个月,待回来恐怕已是秋月。” “允了,聘礼就由朕为大哥准备吧。” *** 第二日,浩浩荡荡一行人踏上了去白寨之路。 羽墨枢站在城门为其送行,眸中是掩不住的阴鸷冷笑。 “皇上,都部署好了。” “别着急,慢慢来。等他们回程的路上再动手不迟。” 忽地,余光一转,看见队伍后面远远跟着的一辆马车。 眉心聚起的笑意更浓。 羽墨白,无论掩藏多好。羽墨枢心里都清楚的很。 当初他刚登基,处处受制于公玉裴。好不容易认识了冷七七,可一把毒药葬送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不过想独宠一人,不过想立冷七七为后。 公玉裴反对就罢,可他的亲大哥竟然找毒阎王换了毒药。因为他对羽墨白毫无防备,所以冷七七就这样中了毒。他又千辛万苦的抓灵女,谁知羽墨非又给他摆了一道。 他只能看着冷七七在他怀中变冷,发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报复,谁不会报复?羽墨非能弑父,他也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杀了这两个自私冷血的兄弟。 只是,苍茫天地。从此就剩下他孤独的一个人 *** 温泉山庄。 陆青终于将陆离送了回来,看着自己兄弟变成这副惨样。心中怒火恨意止不住的翻腾。 “陆离的伤还能治好吗?” “经脉都断了,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当一具活死人。” 花筱涵黯然,卓仙儿轻轻抚着陆青的背。 立在门边的紫墨顿了顿,说道:“有一人可以治。” “谁?” 紫墨看了一眼花筱涵,犹豫道:“修鱼彻。”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花筱涵沉思片刻,抬眼望着床上的陆离。 “带我去找修鱼彻。” “修鱼彻在我们救出王妃后就失踪了,而且现在回南陵太危险了。” 虽然心疼弟弟,可是若花筱涵出了什么事,他不但无法跟羽墨非交差。心里更是会自责。 花筱涵眸子未转,自信道:“既然我们不能去,就让他来。” 112.男唐僧女唐僧不投票子只有 花筱涵眸子未转,自信道:“既然我们不能去,就让他来。” 众人皆不解,而且都对修鱼彻颇有成见,自然是防的死死的。 “陆青,你还记得上次我被修鱼彻抓去的地方吗?” 经她这么一问,陆青和卓仙儿都想起了。就连紫墨也一副了然,上一次花筱涵被修鱼彻带走,就是他找到的。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陆青还是不放心,毕竟修鱼彻也不是善茬。 “我倒是有个法子,不如咱们把修鱼彻约到芳草阁去。那里背山靠海,又都是咱们的人。修鱼彻不会轻举妄动的。” 一致通过后,陆青便去送信。 等了几天,从芳草阁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花筱涵换上许久未穿的男装,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妓院。 果然如紫墨所说,伊人翩翩,暗香浮动。虽偏僻,但清幽雅致,侧耳满是风声海声。 屋后一片翠竹,屋前约四五百米的样子就是浩瀚的大海。 这里的姑娘各个身段撩人,毫不矫揉造作。好似并不是为了接客,而是随遇而安。 “呦,墨爷来啦!” 若这人不开腔,花筱涵还以为是个娉婷玉立的少女。但一听这语气便知应该是个妈妈桑。 “凤姨,紫墨可想死你了。” 花筱涵听着紫墨肉麻嘛的话,直翻白眼。说实话,从进芳草阁,她就感觉很不舒服。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女子绝非普通人。光是看人的眼神,就好像装着射线。把人从外及里扫视了个遍。 凤姨掩嘴轻笑,嗔斥:“真嘴贫,几位爷楼上请。” 花筱涵刚步上二楼就停下脚步交代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先进去。” “使不得,若” “没事的。”说着花筱涵便推门而入。 已记不清不少日子没见过修鱼彻,只见他整个人又黑又瘦,虽说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依旧神采奕奕。但给花筱涵的感觉却像是从非洲刚回来似得。 “修鱼庄主,好久不见。” 从心理上说,花筱涵不愿再见修鱼彻。可放任陆离一生躺在床上,她也做不到。 “筱涵,坐。” 这语气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丝毫没有陌生客套。 “老实说,我今个来见修鱼庄主,是有事相求。希望修鱼庄主能抛下以往的恩恩怨怨,帮帮我。” 虽是开门见山,到却没让修鱼彻感到任何不适。若花筱涵张口先和他来个闲话家常,反倒是让他不舒服。毕竟两人的关系颇为尴尬。 “筱涵直说无妨。” 花筱涵毫不客气道:“陆离浑身经脉尽断,听说天下只有修鱼庄主能够医好。” 修鱼彻望着花筱涵,眉眼间始终淡淡的。花筱涵见他没回话,便接口道:“修鱼庄主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若我能做到,一定倾力而为。” “若我说要你呢?” 星辰般深邃的眸子,清晰的映着花筱涵的影子。她丰腴了不少,眉角扬着,眼波清澈见底,唇边寻不到一丝忧愁。可见和羽墨非在一起,她很满足很幸福。 花筱涵顿了一下,虽然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但修鱼彻丝毫不掩饰的说出来。还是让花筱涵有些纠结。 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和陆离的状况比起来,就算是不和羽墨非在一起,也比让陆离躺在床上当活死人好得多。 可是 要她离开羽墨非是个多艰难的决定啊。好不容易拨开乌云见月明,彼此互通了心意。还没有一个孩子,还没有去做很多事。就这样分开,以后 见她眉头纠结,修鱼彻扬起了唇角。 “我会救他的,什么都不要。” “啊?为什么?” 这个答案是花筱涵想都不敢想的,尤其是上次修鱼彻那么强烈的表现出了对她的占有欲。 “筱涵不必想那么多。把他送去上次那个院子,一个月后来去接。” 不等花筱涵多问,修鱼彻率先起身离开了芳草阁。 “小花,怎么样啊?” 紫墨是个急性子,见修鱼彻离去,半刻都不停的就冲进了屋子。 花筱涵一脸平静,浅酌着茶。 难道修鱼彻有什么其他安排? “不同意是不是?我就说那修鱼彻不是什么好玩意。算了,咱们再另想法子吧。” 陆青站在门边,和卓仙儿紧紧扣着手。带着一丝失望,一丝不甘。 “明天把陆离送去那个院子,一个月以后去接他。” 三人皆是一头雾水,修鱼彻同意了? “小花,那践人是不是提了什么非分要求?” “恩提了,修鱼彻说要紫墨剪了舌头。” “凭什么让老子剪舌头?我又小花你太不地道了。竟敢拿小爷开涮!” “瞧你那白痴相,走啦,回去。” 临走,花筱涵再次看了一眼凤姨,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又没见过她,怎会有这种感觉呢? *** 北冥。 羽墨非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只能秘密的探查。 可过了数日,却连皇宫都不敢接近。卓龙是又急又燥。 “墨非,这拓跋烈焰心机深沉。皇宫严的,莫别说人了,估计就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确实本事不小,不过我发现北边有一个缺口,那里侍卫不算多。应该有机会。” “可皇宫那么大,进去也不一定能出来啊。拓跋烈风再不济,和拓跋烈焰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咱们一个不小心可就身处异处了。” “容我再想想。” 这时,霜露端着宵夜走了进来。没有了花筱涵,她整个人都柔情满面。好似自己就是羽墨非的妻。 “墨非,吃些东西吧。” 卓龙非常不喜欢这个女人,真不知为何羽墨非要把她带来。难道是可以睹面思人? “霜露姑娘,你可真贴心。不过墨非可不爱吃面。” 卓龙毫不客气的抢过羽墨非面前的面,往自己碗里一到。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霜露脸上闪过一丝恼色,望向羽墨非。 “我再去给你做点别的。” “不用了,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你去睡吧。” 霜露极不情愿离开,卓龙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我说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这一个个都被你迷得团团转。大爷我这连个狗尾草都没有。” “想要狗尾巴好办,改明个给你送一把。” 时间越久,羽墨非越是担心。可对付拓跋烈焰那样小心翼翼的人,又偏偏急不得。 “卓兄,今晚我去皇宫走一遭。若天亮没回来,就把北冥所有的据点撤走。” “那怎么行?” “人多反而误事,而且我对地形比你们都要熟悉。最主要的是拓跋烈焰不会把我怎样的。” “滚犊子,你要出了什么事。你家那母老虎不把老子吃了!不行,不行!” 说起花筱涵,羽墨非便想什么都不顾的回去。可这天下之大,若不摆平了这几只虎视眈眈的畜生,恐怕去哪也过不上安稳日子。 “放心吧。” 深夜,羽墨非一身夜行服。蛰伏在皇宫北角。 过了许久,他突然转了方向,沿着墙根朝着西角奔去。 动作之迅速,活像一头猎豹。 飞檐走壁,行云流水。就好似在逛自家的后院。 进入皇宫后,果然西角并没有看上去防的那么严。 羽墨非凭着拓跋烈风曾告诉他的地形,很快便找到了天牢。 谁知前脚进去,就被人围了个正着。不多会拓跋烈焰也到了。 “墨非兄让人好等啊。” “呵,原来陛下是等着墨非来闯天牢,早知如此墨非真该早些来。” “怎么,这次又是谁不见了?” 羽墨非沉默不语,拓跋烈焰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怎么,不会是丢了夫人吧?” 语毕,几个侍卫驾着霜露出现在拓跋烈焰身后。 羽墨非蜜色凤眼一沉,焦急道:“娘子,你没事吧?” 霜露不明就里,只觉心间一暖,抖着唇道:“相公,我没事。你别管我,快走。” “啧啧,真是感人至极。羡煞旁人。” 说着一把将霜露从侍卫手中夺过,揽在怀中。 在她低笑:“筱涵,这下可跑不掉了吧?” 霜露一怔,这才明白羽墨非为何要喊她娘子。原来不过是让她做替身。 “放开我,我不是花筱涵。” 她扭着身子,看着面急心不急的羽墨非。眸中带着怨气。 “拓跋烈焰,你放开她!” “呵呵,筱涵,这种戏码玩了那么多次,还不腻吗?” 拓跋烈焰看都不看羽墨非,将霜露柔软的身子狠狠压在怀里。 羽墨非再也忍不住,开始和侍卫们动起手。 虽然他功夫不差,但潮水的般侍卫,倒下一批再上一批。 不等他突出重围,拓跋烈焰已经带走了霜露。 看着门边消失的衣角,心中暗笑。这就是他带霜露来的目的。与其放在灼海让花筱涵不开心,不如做一颗有用的棋子。 *** 承欢殿。 拓跋烈焰抱着霜露疾风般卷进了内室。腾出一只手,暴力的扫去桌上的茶具。将她压上桌。 硬硬的木头,隔得霜露整个后背都在疼。 “我不是花筱涵,我不是。” 她越挣扎,拓跋烈焰越兴奋。直接封上了她的唇,大掌探进衣内狠狠揉搓。 含糊不清道:“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霜露趁机就欲咬上他的舌,可不想拓跋烈焰早有防备。抬手一使劲,她的下巴便脱臼了。 “宝贝,你知道这两年朕是怎么过来的吗?” 边说边扯碎她的衣裳,就连自己的也不放过。 胸前浓密的胸毛,是男人野性的象征。但却让霜露恶心的想吐。 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字不成字调不成调。 “羽墨非已经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管你。” 火热精壮的身体,密不透风的压向她。带着剥茧的大掌,在她身上狠狠揉捏。细白的肌肤,很快便一块红一块紫。 霜露留着泪,不住的摇头。 拓跋烈焰丝毫不怜惜的撑|开她的腿,没有任何前戏,齐根|没入。 霜露虽不是处|子身,但毕竟只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哪里承受得住他这样蛮横的冲|撞。 顿时面如死灰,额上颈间细出冷汗。 “筱涵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朕两年多了没有碰过女人。即便是脱了衣服站在朕面前,也没有反应。你说若没有你,谁帮朕开枝散叶?将来谁继承大统?” 说着腰身狂野的律|动,丝毫不给霜露喘息的机会。 一遍一遍的占|有,一次一次的凌迟。 疼痛,疼的身子都麻了。可脑中却越发的清明,花筱涵,这个仇我一定会百般讨回!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春风柳绿,江暖莺飞。 几年来,羽墨白从未像现在这般快活。 身边是心爱的贺兰曦儿,或者说是贺兰馨儿的替身。车外是无限秀丽的风光。 就这样拥着,好似权利、金钱都已经不重要了。再也激不起他兴趣。 “曦儿,本王会憋坏的。” “王爷净没个正行,咱们还没成亲。这样神明要责罚曦儿的。” 一边嗔怒,一边用小手在羽墨白胸前胡乱划着。 羽墨白心神摇曳,下身胀的难受。可不知为何,却不敢霸王硬上弓。生怕让她受了委屈。 “曦儿,本王要死了。” 贺兰曦儿娇笑着,主动环上他的颈。香甜的唇瓣在他薄唇上蹭了蹭。 “王爷,还有两个月才能到呢。若真死了,曦儿岂不是要守活寡?” 羽墨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掌覆上她的柔软。 “本王就知道曦儿知道疼人。” 随着马车颠簸,车子剧烈的晃动着。还好比较结实,若不然非要被里面的战火烧散架。 贺兰曦儿的身体洁白无瑕、玲珑精致,让羽墨白着迷沉醉,不可自拔。 婉转的声音,比外面的黄鹂鸟还要好听。 侍卫们听得各个两颊发红,恨不得堵上耳朵。 距离车队不远,一辆马车已从京城跟了一路。但侍卫们认识那是王府的马车,便也不敢多问。 蛮宝贝躺在车里,隔一会便要下去吐一次。 纤弱的身体,除了隆起的小腹。好似来阵风就能当风筝放。 “小姐,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 “我没事,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蛮宝贝虽然每次都吐的天昏地暗,可是为了孩子,她总是强迫自己使劲吃东西。生怕营养不够,会对孩子不好。 看着她深陷的眼窝,蜡黄的皮肤,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嵌在尖瘦的脸上。小丫环都有些心疼。 刚端上粥,蛮宝贝才吃了一口,又扶着车辕吐了起来。 “小姐” 小丫环止不住的落泪,她不明白为何蛮宝贝会跟着他家王爷迎亲的队伍一刻不停。总想劝她,可蛮宝贝脾气很倔,不过骨子里有股韧性。都已经这般模样,连哼都没哼一声,死死咬牙坚持。 “没事,躺一下就好了。” 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真的睡着了。 不一会,眼前便全是羽墨白的脸。笑容如风,声音温润如玉。轻轻的抚着她的脸。。 “宝贝,快回家去。本王很快便迎娶你过门。” “好,宝贝回家等着。” 车里。 羽墨白眉头紧紧拧着,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自言道:“回去吧,好好做本王的妹妹。很快你就有新嫂子了。” 蛮宝贝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大口喘息着,小手不住的在空中乱舞。 羽墨白看她一眼,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瘦成一把骨头的人儿终于安静下来。 “夙夜,送小姐回去。” “是。”夙夜看着蛮宝贝那么执着,不禁为之动容。便忍不住向羽墨白禀了。可没想到盼来了羽墨白,还没见着面就要被送回府,若醒来会怎样? “回去找个大夫,把孩子拿掉。” 夙夜眸子微变,但羽墨白的话他怎敢质疑。 *** 一个月后,灼海。 花筱涵一席人去接陆离,修鱼彻依旧是一脸淡然。 看着已经转好的陆离,众人十分高兴。但花筱涵却总觉得心神不安。 “修鱼庄主,多谢了。” “筱涵不必客气,不过陆离以后想要习武不容易了。” 紫墨故意插言道:“咱陆管家以后从良了,只管主内。” 修鱼彻眼中好似只有花筱涵一人,对其他人连淡然都算不得。根本就是连正眼都没瞧。 “陪我吃午饭吧?” 花筱涵点点头,毕竟修鱼彻救了陆离。所说没要什么回报,但总归是欠着人情不舒服。 紫墨死皮赖脸勾上花筱涵的肩“我也留下作陪。” 修鱼彻扫过他,目光转向花筱涵,好似在等她决定。 “紫墨,你们先回去。一个时辰后来接我。” “小花,你莫不是忘记上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敢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个时辰?” 揶揄的口气,冰冷的眼神,齐刷刷扫向修鱼彻。 “筱涵,我明天就要回南陵了。” 花筱涵并不是为难,只不过她确实不想一个人待在修鱼彻身边。所以紫墨越无赖她反而越高兴。 “不如咱们分两桌坐吧。” 折中后,修鱼彻也没反对。紫墨也没在多说什么。 菜色上齐,皆是她爱吃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一点食欲。 “放心吧,没毒。” 修鱼彻率先将每个菜都吃了一口,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修鱼庄主言重了,我不过是今天没什么胃口。” “筱涵,还记得我说过,咱们的约定吗?” 莫名提起此事,让花筱涵心头一紧,仿若又回到了被囚禁的日子。 “到底是什么约定?” “此事说来话长”修鱼彻为自己倒了几杯酒,吞下肚才接道:“一年前,在咱们成亲前夕,你吞下了让人失忆的丹药。不过,咱们曾约定好,等来年立夏,便恢复你的记忆。现在你还想要回那段记忆吗?” 花筱涵紧紧握着筷子,突然犯起了难。 “你是说我自己要失忆的?” 如果是这样,那这段记忆一定不会美好。还记得羽墨非曾经问过她,若是一件事知道了会影响他们的感情,还会想要知道吗?被她一口否决了。 “是,你自己亲自做的药丸,剂量一分不差。刚刚好让你失去了过去的三年半。” “一定是些不美好的回忆吧?” 花筱涵了解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这世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为难自己呢? “有好的,也有不那么好的。” 仙人解这。花筱涵咬着唇,抬眼盯着修鱼彻。眸中写了坚定。 “我现在很好,很幸福。过去的事,咱们都忘了吧。” 过去或许她爱的是修鱼彻,可是就算如今她恢复了记忆。也不可能一颗心里同时放两个人,她没有那么伟大,更不博爱。 修鱼彻好似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笑笑继续自饮自酌。 “你的选择我尊重,不过这个给你。或许有天你会改变主意。” 黑色的漆木盒子,只有掌心那么大。可花筱涵却有点犹豫不决。 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难道她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答案是否定的,她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可又怕知道后会打破平衡。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一顿饭吃完,有人欢喜有人愁。紫墨没心没肺临走前还呛了修鱼彻一通,但攻击力明显为零。 “我说不男不女,能不能暂时关上你的嘴巴?” “小花,关上嘴巴可是要死人的啊!不能喝水,不能吃饭,不能和亲亲相好亲热,还不能” 花筱涵眉梢皱着,一忍再忍,终于抬脚把紫墨飞了出去。 马上的陆青和卓仙儿忍不住一阵大笑,可和花筱涵同乘一辆车的陆离却面无表情。 “陆离,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陆离的性格和紫墨差不多,可现在却一脸冰冷。让花筱涵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叨唠。 “你不会是在生陆青和仙儿的气吧? “没有。” “为羽墨非担心?” “没有。” “不是睡了太久脑子秀逗了吧?” 陆离猛然抬头望着她,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冰冷且载满了戾气。 花筱涵陡然一怔,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 陆离猛然掀开车帘,提起花筱涵的后领,毫不犹豫的将她扔了出去。 动作极快,猝不及防。 花筱涵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愣了半晌,紫墨率先爆发出惊天的狂笑。 花筱涵则一脸黑线,掌风聚起,飞刀破袖而出 113.盼得情郎归不留言的偶为你 花筱涵则一脸黑线,掌风聚起,飞刀破袖而出 紫墨眼疾手快,躲都不躲,长指一夹。反手又丢了回去。花筱涵愤愤看着就是不躲,眼看就要划破空气。紫墨几步翻到眼前,抓着她躲了过去。 “疯了?” “谁让你笑话我!” “你不是也把我踹出来了?” 紫墨挠头抓狂,花筱涵是他的克星吗?想这世上,除了羽墨非还没人能治住他。可这女人一次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花筱涵歪眼斜眉,掸了掸身上的灰。望向马车。 陆离突然性情大变,着实让人不解。 “羽墨非什么时候回来?” 紫墨耸耸肩,陆青和卓仙儿也下了马。四人停下,神色各异。 “花姐姐,你对陆离做什么?” “非礼了一下他的耳朵。” “”陆青拧眉“王妃,属下认为陆离有些不对劲。” “莫不是修鱼彻那践人给陆离下了什么奇怪东西吧?” “静观其变吧。陆青,羽墨非多久没送来消息了?” 这几日花筱涵总觉得心神难安。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在担心羽墨非。她想他了,已经不能再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有些日子没消息了,属下正在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 北冥皇宫天牢。 羽墨非关在牢里,身上的黑衣干净清爽,面色无常。 进来这么久,他已经趁机将皇宫翻了个遍,可怎么也找不到拓跋烈风。看来该出去了。 这时,拓跋烈焰突然来了。 “墨非兄在这住的还习惯?” “挺好,陛下是否可以将夫人还给在下了?” “朕来就是为了此事。筱涵前几日想不开,投井自杀了。朕心里甚是愧疚,为了补偿,你夜闯皇宫的事就不追究了。但是从今起,墨非兄不能再踏进我北冥一步。违者斩立决。” 深邃的眼眸,仔细盯着羽墨非。 羽墨非捏紧拳,勃然大怒。一把捏开牢房的锁链,朝着拓跋烈焰就攻了上去。 拓跋烈焰只是躲着,并不与羽墨非动手。羽墨非招招狠厉,一点都不像是演戏。 他知道拓跋烈焰不过在试探他,估计霜露已经叛变了。但是他不在乎,霜露那张脸,足以让拓跋烈焰沉迷。这会就算是起疑,也绝舍不得放手。 越打越狠,羽墨非顺手抓了把刀,裹着怒气往拓跋烈焰身上招呼。拓跋烈焰见手臂上划了一道长口,也顿时红了眼。随便在刀架上抄了把兵器,迎上攻击。 侍卫们站在一边,没有拓跋烈焰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回合,羽墨非渐渐败下阵。 “关起来!” 羽墨非回到牢房,活动了一下手脚。眸中尽是笑意。 第二天,羽墨非越狱的消息传遍北冥,一条条罪状昭然榜上。华丽丽沦为北冥的通缉要犯。 卓龙在边陲小城等了羽墨非一个多月,始终没有消息。可来了消息竟是如此劲爆。不禁令他头疼。 他们的人已经重新部署,分散开。据点也已全部撤离。但拓跋烈焰却没有任何行动。好似一颗石子投进了湖泊。 皇宫里,承欢殿。 霜露被剥了个精光,呈大字绑在龙榻上。 眸子柔情婉转,娇喘撩人。 在她身上耕耘的拓跋烈焰有些暴力的将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发丝在指缝中被狠狠拉扯着。头皮好似要被撕裂,但下身传来的一阵阵块感已经让霜露顾不得疼痛。 “叫朕的名字!” “啊——焰——” “记住,给你欢爱,给你名分的人是朕。从今个起,你必须要将羽墨非从脑子里剜得干干净净。” 说着一手托起她雪白的臀部,加大了撞击。 本很享受的霜露,嘤咛一声。疼痛蔓延开来,五脏六腑好似都要被捣碎。 残暴的爱,霸道的情。这一切的一切本应该是花筱涵的,可却要她来承受。她不甘,亦恨! 羽墨非离开皇宫后,按着之前的计划,快马加鞭的去边城与卓龙他们会合。 在北冥这一个多月,虽然没有找到拓跋烈风,但羽墨非的心却安定下来。 没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说明拓跋烈风很有可能并没有被拓跋烈焰抓住,要不拓跋烈焰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把陆离交出来。关键的一点,拓跋烈焰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一个月前,蛮宝贝醒来发现夙夜在带着她走回头路,当下就用发钗抵住了脖子。威胁夙夜调转车头。 夙夜打心眼里佩服蛮宝贝,更是心生怜惜不忍。便第一次违抗了羽墨白的命令。 追赶的路上,蛮宝贝身体越发的羸弱,时常一昏迷就是几天。他们便放慢了速度,经常是走走停停。 蛮宝贝虽然急,但因为知道羽墨白就在前方。所以也不再闹脾气。 一路舟车劳顿,越发的清瘦。神色虽然萎靡,但坚毅的眼神。让一干随从都肃然起敬。 “小姐,多吃一点吧?” 夙夜曾经是个冷冰冰的人,亦是羽墨白的杀人利剑。从来不会手软,不会出一点差错。 自从被派去了天上人间,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丰富。有时还会和花筱涵贫几句。如今,接触到了蛮宝贝,更是尝到了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叫做心疼。 蛮宝贝难得带着笑意,又喝了小半碗粥。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 “夙夜,我想要身喜服。” “小姐要那个做什么?”夙夜隐隐能猜到,但是等他们赶去,恐怕羽墨白和贺兰曦儿早就完婚了。再快一些都该往回走了。 “夙夜,你知道孩子的是谁的吧?” 在这样的蛮宝贝面前,夙夜感觉自己无法撒谎。便只有沉默。 看在蛮宝贝眼里,这等同于默认。 “他不要我,我也要嫁给他。” 本该是满含深情的表白,可听在耳里却让人感觉寒意森森。夙夜好想告诉她,这孩子见不得光。一旦说出来,她就会被送去宗庙。受尽非人的折磨。 “小姐休息一会吧,路还远着呢。” 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竟会让这小小的血肉之躯,这般顽强。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花筱涵已经等的花都谢了。 耐心消磨殆尽,开始扬言要找男宠。 “小花啊,寂寞难耐想出墙了?” “是呀是呀,小墨墨,要不要姐姐疼疼你?” 葱白的指尖挑起紫墨的下巴,灵动的眸子蕴满了温柔的笑意。 紫墨喉结滑动,姑娘美是美,只可惜皮相下有副黑心肝。 他扬起坏笑,水蛇般的长臂勾上花筱涵的腰。 “姐姐,你想怎么疼人家呢?” 话音刚落,只觉领子一紧,身体一轻。整个人成抛物线状,一头雾水的被丢上树杈。 眨巴眨巴眼,抬起脑袋一看。 艾玛,少儿不宜! 此刻,羽墨非感觉怀中的香软已经让他的身心都酥了。紧紧抱着,闻着日思夜想的幽香。薄唇在她耳边厮磨。 “娘子,我回来了。” 花筱涵面无表情,手脚僵着。 “娘子,为夫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但还是感觉无法表达出内心的感受。那种思念,犹如血液里藏着的绵针,游遍全身,侵入骨髓。心脏跳着,就无法克制。 花筱涵依旧面无表情,手脚僵硬。 “娘子,看见为夫你怎么不开心?” 羽墨非双手扳着她的肩,凤眸柔的好似要将她融化在绵绵的目光中。 忽地,花筱涵眨眨眼。视线终于定格在他带着沧桑的脸上。 一秒、两秒、三秒 就当羽墨非沉不住气时,花筱涵绕开他的手臂。 像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窜进了他的怀。 “相公!” 吧唧吧唧,抱着啃了两口。扳着他的脑袋,左瞧瞧,右看看。 “还好,完璧归赵了。” 羽墨非两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心间甜甜的,暖暖的。 有人惦记着,等着,盼着,真好! “娘子放心,为夫刀枪不入,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所向披靡。” 花筱涵撅起嘴,狠狠抱上他的脖子,紧紧搂着。 过了良久,扭着身子下了地。 可谓是六月天如孩子的脸,上一刻柔情蜜意,恨不得酸掉大牙。这一刻毫无预兆的抡起拳头,不留余力的打向羽墨非的小腹。 羽墨非吃痛捂住腹部,一脸惊诧。 谁知花筱涵的第二拳接踵而来,躲是不躲?躲了晚上不让进门怎么办? 正想生生挨下,可不想接近他的瞬间,胳膊肘又狠狠捶向了他的肩胛。 疼的羽墨非倒抽凉气,凉汗直冒。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就走。” “我说了”在花筱涵怒视的眼神里消失了下半句。 “就算你说了,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写了”在花筱涵更愤怒的眼神里夭折。 “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羽墨非垂头,做认错状。 “你倒是说话啊?”花筱涵挑眉叉腰,活像个要吃人的母老虎。 树上倒挂着的紫墨,翻身起来做好看戏。 谁知道花筱涵脸色又是一变。 皱的像个包子,瞬间眸中就盈满了泪水,手指绞着衣摆。 “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羽墨非半天没反应过来,抬眼看了看,确定说这话的是花筱涵才应了声。 “谁?谁敢欺负我家娘子大人?” 紫墨耳朵竖着,一听情况不妙。脚底抹油,立即欲逃跑。 “紫墨咯,他刚才还占人家便宜。” 擦,这女人真狠。这几天他都快被八光了好不好?还好意思说他占她便宜。真是无良加缺德。 只可惜现在想跑已太晚,羽墨非瞬间就移到他身边。狡猾一笑,搂上他纤细的腰。看似温柔的摸了几把,其实紫墨已经疼的龇牙咧嘴。 “你刚才是哪只手占了我家娘子便宜啊?” “冤枉冤枉,我哪敢占那姑奶奶便宜。” “呜呜,相公你看。他在拐着弯说我老了。” 姑娘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明明是被你调|戏好吗?别说叫你姑奶奶,叫你祖宗你都敢应声。这会装什么纯良白兔?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我消失,地方腾给你们夫妻行不行?” 紫墨可怜巴巴,看着羽墨非,得不到应声。又看向花筱涵。 花筱涵破涕而笑“相公,放紫墨走吧。要不心里要怪咱们以多欺少啦。” 羽墨非松开手,不再看紫墨。拖着花筱涵的手,就往温泉那边走。 花筱涵回过头,对着紫墨做了个鬼脸。紫墨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心里憋屈的恨不得将花筱涵骨头拆了,撒点辣椒面嚼巴嚼巴当下酒菜。 “相公,你要去哪?” “泡澡。” “是去那个温泉吗?” “恩。” 花筱涵拖着步子,不肯再移动一步。面露难色。 “相公,回房洗嘛。” 羽墨非挑眉,花筱涵垂头。 她才不要告诉他,那天被紫墨损了几句。她就往温泉里倒了一盆洗脚水。 “娘子是不是做了什么?” “哪有,我这么乖。” 越说小脸越红,干脆钻到羽墨非怀里。 “走嘛走嘛,回房嘛。” 酥软的声音,刻意的撒娇。听起来却没有一丝做作。反而挠的羽墨非心里痒痒的。 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阔步朝房间走去。 *** 净房,水汽氤氲。 大大的双人木桶里,羽墨非叠着手臂一脸餍足的趴在桶沿上。 花筱涵面如桃花,眉梢眼底都藏着娇羞。一下一下给他擦着背。 手上的帕子每触到一处伤口,便小心翼翼的避开。 虽然已经结痂,但花筱涵还是觉得好疼。 “事情都解决了吗?” 独处的时候,总是很轻松。身心都完全的放松,无论是发呆还是睡觉,都让人感到安心。 “恩,快了。” “那以后咱们都在灼海了吗?” “你喜欢哪里,咱们便去哪。” “哪里可以又有钱赚,又不会受伤呢?” 羽墨非转过身,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抬手将她揽进怀。 “这里。” 花筱涵嗤笑。 “得了吧,你瞧这满身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蜂窝煤的呢!” 抚上她光洁的后背,虽然门外还有太多棘手的事在等着。可拥着她这一刻,就必须要站稳。给她依靠,为她遮风避雨。至于那些凶险,是她完全没有必要了解的。 “羽墨白成亲了。” 花筱涵一惊,钻出他的怀,望着他急急问道:“是和宝贝吗?” “和白寨的郡主,贺兰曦儿。” 花筱涵立即从桶里站了起来,一脸愤慨。 “那宝贝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就知道她会着急,可若现在不告诉她,怕日后她知道会责怪。 “我派人去打听了,小蛮不在睿王府。怕是跟着去了。” 花筱涵已按耐不住,急着就要往外窜。 “你去了也于事无补。交给我好不好?” “羽墨非,宝贝是我妹妹。若不是我,她不会去接近羽墨白的。若她有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傻瓜,我知道。我会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花筱涵扑进他怀里,在他颈窝蹭着。 “相公,谢谢你。” 羽墨非满是无奈,这小家伙只有为了别人的事才肯嘴软。平日里想让她说句软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刚泡了水的身子,滑溜溜的软绵绵的。禁欲三个月的羽墨非,心间又燃起了燎原大火。 “娘子,谢我是不是可以用行动表示?” 花筱涵感觉到顶在小腹上的热源,小脸通红。 “刚才不是” 羽墨非面露委屈。 “可是为夫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娘子了,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想的不行。” 边说边大掌乱移,趁机揩油。 怎奈何木桶地方有限,只是稍稍一动,水花四溅。 花筱涵腿下发虚,又觉得那样的姿势太羞人。总是不大配合。 羽墨非便让她圈着自己的腰身,环着自己的脖子。火热不肯退出城池,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每走一步,花筱涵就忍不住颤栗。背后的水珠在身上滑着,痒痒的。胸前的柔|软在他精壮的胸前磨着,酥酥的。下|身被他撑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兴奋,又似激荡,总之那奇妙的感觉无法形容。 “宝贝,冷吗?” 花筱涵将头埋在他胸口,生怕一张口便泄露自己的心声。 两人切合的倒在床上,将数月的思念全部化作这一刻的温存。 抵死的缠绵,刻在心里,揉进骨血里。 *** 直到第二日清晨,两人才从疲惫中转醒。 花筱涵饿得肚子咕咕叫,羽墨非也是前心贴后心。 为了赶路,他不眠不休数日,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便忘了劳累,忘了饥饿。总之那一刻眼里只剩下她。 “娘子,为夫去给你弄吃的。” 花筱涵闷恩一声,手脚都酸酸软软。 羽墨非刚欲下地,藕臂就缠上腰间。 “不要,让紫墨去。” 羽墨非宠溺笑道:“娘子真是训人好手,连紫墨这顽劣性子都被磨平了。不如以后帮为夫打理一下黑市。” 他深知花筱涵与一般娇小姐不同,她是有梦想,有抱负的女子。一颗七窍玲珑心,藏着各种绝妙的点子。若一直将她放在府里,恐怕会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渐渐枯萎。。 花筱涵微眯的睡眼陡然睁大,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贩卖各种消息的地方。怎么,有没有兴趣?” “好啊好啊,这可是相当于中情局啊。这活我喜欢!” 看着她神采奕奕,眉眼飞扬的模样。羽墨非也从心底感到开心,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娘子这样很危险哦。” 花筱涵一低头,才发现就这样赤条条的坐起来,玲珑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遮掩。 可认输怎是恢复汉纸性格花筱涵的作风。她挺起腰,昂起头。 “哼,又不是没见过。” 羽墨非一个饿狼扑食,花筱涵立即软下声。 把手躲让。“相公,人家错了,人家好饿哦。” “为夫现在也很饿。” “啊,不要!” 春色无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 折腾完,饭吃到嘴里已是半晌。 一桌子人,暧昧的看着他俩,眼神歼诈的让花筱涵忍不住想炸毛。 可那么多人 “卓兄,是不是该回煞鬼门了?” 卓龙赶紧埋头扒饭。 “陆青,最近很闲吗?” 陆青连忙给卓仙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假装吃的很香。 “紫墨。” 啥也不用说了,我吃吃吃还不行吗?一碗完了,再吃一碗! 看着一脸平静,事不关己的陆离。羽墨非没有多说什么,凤眼沉了沉。给花筱涵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 花筱涵心中暗笑,相公真特么威武! 饭后,厅里只剩下羽墨非和花筱涵,陆离三人。 按理说,以往吃晚饭陆离绝不会干坐着,早就去忙了。可今个气定神闲,喝着茶。那一举一动,简直比羽墨非还牛气。 “烈风兄,这温泉山庄住的可还舒服?” 陆离放下茶盏,脸上浮起笑意。 “果然瞒不住贤弟。这里一应俱全,比我那府里不知好多少。爷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两人同时站起,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亲热的拥抱了一下,拍着对方的后背。 花筱涵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半天惊讶出声。 “你不是陆离?” “在下拓跋烈风,承蒙弟妹照顾。” 花筱涵满脸囧色。她可是不少调|戏陆离啊,不对是拓跋烈风。 谁让他那天把她丢下马车,为了报复,她可是暗中欺负他了很久。 “不谢,不谢。你们聊着。” 说罢,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拓跋烈风咧嘴笑道:“难怪贤弟爱不释手,这花筱涵确实不一样。” “墨非眼光一向好的很,倒是烈风兄这次玩的是哪一出?” “此事牵扯甚多,总之你要小心。羽墨枢应该很快就会有动向。” “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下一步要动的不是我,是老大。” “他和烈焰已狼狈为歼,而且已经找到了宝藏确切的位置。不过碍于羽墨白手上的兵符,还未动手。一旦得逞,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灼海。” “此番去寻你,这些消息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不过,陆离在哪?” “他很安全,带着我的兵马去了一个烈焰不敢去的地方。” “鬼蜮罗城?” 拓跋烈风点点头,锋利的眸子掀起阵阵杀意。 若不是洞察了烈焰的野心,恐怕他早已成了刀下魂。 “贤弟,咱们要尽快出发了。” 114.贺兰曦儿的谋 “贤弟,咱们要尽快出发了。” 这才刚回来,亲亲娘子还没抱热乎,就又要走了。羽墨非有点舍不得,但不把那两只豺狼打跑,家何以安? *** 夜幕低垂。 羽墨非望着满目繁星,怀抱温香软玉,别提有多安逸。可到嘴边的话也不得不说。 “明天我和烈风要去鬼蜮罗城。” 明显感觉怀中的人顿了一下,遂后挣开他的环抱。 “去吧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 才回来两天,又走!骗子,大骗子!还说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图了。就在这里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可这聚少离多,算是怎么回事? “娘子,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爱走不走,现在就滚!” 听到这种话,花筱涵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要过的像个怨妇,不要整日提心吊胆。既然要忙,要这个家做什么?尤其是想起他每离开一次,回来必是伤痕累累。虽然她不问不说,但不代表她不心疼。 羽墨非有苦难言,要知道这次离开九死一生。要么摆平他们,要么被他们摆平。无论哪种都有很大的风险。 他伸手想要将她揽进怀中,可相见难时别亦难。大手略微垂下拉上她的指尖。 “对不起。” 花筱涵轻轻用力,就将手指从他手间抽出。 心浮气躁,火气乱窜。 “我去睡了。” 羽墨非没有挽留,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内疚。但也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花筱涵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懂事。如果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谁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上? 想来又觉得对不住羽墨非,但一直不见他进屋。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道歉。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待她醒来时。除了紫墨和一脸哀怨的卓仙儿,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花姐姐,你太厉害了。这种时候还能睡着觉。” “凭什么睡不着?姑娘我活了二十年,是为了日子越来越好。不是为了男人受委屈的!” 卓仙儿继续怨妇,紫墨看着她一脸鄙夷。 “没心没肺!” “你倒是有心有肺,割点来下酒呗。” 紫墨斜眼睥睨“赶紧吃饭,完事我带你去据点转转。” 一听这个,心绪烦躁的花筱涵顿时来了精神。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白寨,贺兰家。 几大车聘礼放在院子当中,要多长面子有多长面子。 贺兰啸风更是笑得脸如橘皮,胖矮的身体,圆滚滚的。活像一个冬瓜。 “睿亲王一路辛苦。” “岳丈大人客气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官腔,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女人。无一不羡慕贺兰曦儿好命。 但贺兰曦儿却不以为然,粉拳敲着肩颈。 “王爷,爹爹,曦儿先回房休息了。” 贺兰啸风众多女儿,虽有着郡主头衔。但多数还是嫁给了寨子里家室稍好的人家。有些嫁去南陵也顶多是给高官做妾室。唯一攀上权贵的只有贺兰曦儿一人。 “曦儿,不得无礼!” “岳丈大人,无碍的。一路劳顿,曦儿累坏了,让她去休息吧。” 羽墨白彬彬有礼,丝毫没有王爷架子。让贺兰啸风更是得意,虽然曾听说贺兰馨儿的死和睿亲王有关。但他女儿多得是,只要有能为他扬眉吐气,争光添彩就足矣。 当夜,羽墨白竟真的在贺兰曦儿的窗口唱起了情歌。 惹的整个白寨沸腾了起来。虽然只有几百户人家,但热闹的就像是过年。家家都认为这是极大荣誉。 遂后,两人顺利晚婚。又住了几日便开始回程。 刚过了第一个县城,浩浩荡荡的车队就被拦了下来。 “王爷,小姐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羽墨白看着身侧安睡的贺兰曦儿,微微皱眉,起身下了马车。 蛮宝贝一身艳红喜服,尖瘦的小脸略施粉黛,凤冠霞帔一样不少。站在那里犹如浴火的凤凰。 羽墨白脸色微变,鹰眼扫过她身后的夙夜,薄唇微启。 “夙夜,本王的说话不顶用了?” 夙夜冷峻的脸上带着决然之色,跪下身一字一顿回道:“属下甘愿领罚。” “杖责三十大板!” 从头至尾,羽墨白看也不看蛮宝贝一眼。好似她的举动,不过是一场闹剧。 板子打在夙夜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蛮宝贝不敢直视,却强逼着自己死死盯着羽墨白。 “王爷,您曾说过要娶小蛮,如今小蛮怀了您的骨肉。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话音刚落,贺兰曦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羽墨白身后。闻言委屈的勾上羽墨白的臂膀。 “夫君,你答应过人家不会纳妾的。” 嘟起的小嘴,甚是惹人怜爱。 蛮宝贝面上挂着适宜的微笑,看着羽墨白。拳头却捏的紧紧的,眼前的一对璧人,刺目的让她恨不得戳瞎双眸。 “王妃请放心,本王说过的话不会食言。而且这不过是一个误会,她是本王的义妹,被羽墨非抛弃后精神有些不正常。” 蛮宝贝霎间像是被抽了力气,即便是用了胭脂也遮不住惨白的脸。后退几步,手掌贴着已经七个月大的肚子。 “王爷,这孩子是您的啊!”贺兰曦儿紧紧揽着羽墨白的胳膊,蠕唇道:“就算是夫君的孩子,你也进不了睿王府的门。” “曦儿,别生气。等回了南陵本王会命人拿掉羽墨非的孽种。” 羽墨白自然的揽着贺兰曦儿的腰,正欲转身。 蛮宝贝咬着唇,大声质问:“人言虎毒不食子,王爷怎能这样狠心?” 哀莫大于心死,蛮宝贝一直自欺欺人。天真的以为只要坚持就能换得羽墨白的转身。可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愿意要。 羽墨白拍拍贺兰曦儿的手,闪电般逼近蛮宝贝眼前。 “小蛮,羽墨非已经不要你了。清醒一点好吗?” 遂后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接道:“你要留下这孩子,就得死!” 蛮宝贝已是面如死灰,满眼不可置信。 “你要我去死?” “羽墨非是南陵的罪人,他的孩子也会受到诛连。小蛮你怎么就不明白?” 蛮宝贝纤细的身子,不住的发抖。那比平常孕妇要小一圈的肚子,恰时动了一下。 “王爷,你感觉到了吗?宝宝在动啊,你为什么不要他呢?” 羽墨白假装无奈的摇摇头,痛心疾首道:“来人,带小姐去马车里休息。让太医开服安神的药。” 贺兰曦儿隐藏了眼中的笑意,看着蛮宝贝被人带走。顺从的和羽墨白回到了马车上。 入了夜,羽墨白在一番欢爱后酣然入睡。贺兰曦儿冷笑着穿上衣服,摸到了蛮宝贝的帐篷。 蛮宝贝躺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眉头蹙的像小山。小丫环趴在桌上睡着。一点都没有发现靠近的人。 贺兰曦儿抽出一根银针,在丫环身上扎了一下。蛮宝贝陡然睁开了眼睛。 “你做什么?” “我这个当嫂子的,自然要来看看妹妹啊。” 蛮宝贝下意识捂住小腹,半坐起身往里靠了靠。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妹妹莫着急,一会可有场好戏呢。” 蛮宝贝感觉整个衣衫贴在皮肤上,冷汗森森。看着贺兰曦儿从袖中拿出匕首,一步一步接近她。 “你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 “喊吧,最好把羽墨白喊来。” 语落人已经坐到床边,锋利的匕首微微晃着。眼光移到蛮宝贝的小腹。 “这可是王爷的骨肉。” 玉乎又繁。“是啊,本王妃肚子里也是王爷的骨肉呢。” 说着手往蛮宝贝腹部移去,蛮宝贝伸手就去阻挡。可不知怎地,那匕首就移到了她的手上。电光火石般贺兰曦儿的手臂朝匕首蹭去,一道血线喷出,溅了蛮宝贝一身。 紧接着就是她的哭泣声和救命声,一切发展的自然快速。蛮宝贝连点反应都没有,贺兰曦儿便已经跌坐在地。 两腿间流出殷红刺目的血。 羽墨白听见呼救声,连衣裳都没穿好就飞奔而来。 看着坐在血泊里的贺兰曦儿和执着匕首一身血污的蛮宝贝,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抬手一巴掌打在蛮宝贝脸上,抱起贺兰曦儿冲出了帐篷。 蛮宝贝被一连串的事惊呆了,直到生生挨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本就无二两肉的脸颊,就像是被刀刮过。心口更是疼的无以复加。 这时,小丫环猛然惊醒。看向蛮宝贝时,一脸惊愕。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蛮宝贝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坚韧的性格,让丫环们着实佩服。所以对她也是尽心尽力。一瞧她这模样,连忙上前探查。 帐篷外传出的凄厉哭喊声,声声震着她的心房。就这样被陷害了,百口莫辩。 过了三四个时辰,羽墨白龙卷风一般,带着怒气重新冲进了蛮宝贝的帐篷。 “本王平日待你不薄,你竟伤了本王的孩子!” “王爷” 不等她辩解“啪!”又是一巴掌,遂后鹰眼迸出森寒的杀气,盯上她的小腹。 “本王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才让你拿掉孩子。你以为这天下谁都能为本王生儿育女吗?” 蛮宝贝摇着头,她知道皇家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可她更相信,以羽墨白的实力,保住自己的女人根本不成问题。 “曦儿的孩子没了,你觉得你还能看着你的孩子出生吗?” 钢铁般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眸中的杀意已经明显的让人颤抖。 “羽墨白,为什么?既然不要我,不要孩子。为什么还要” “因为你不过是个棋子,但却是个没用的棋子。” 蛮宝贝使劲挥开他的手,眸中的委屈伤痛,变成彻骨的怨。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害姐姐的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世上唯一在意我的人也离我而去了?” “你不过是个小乞丐,怎么,你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咳”蛮宝贝一呕,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后腹部传来收缩式的阵痛。额上立即爬满了冷汗。 羽墨白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吼道:“太医!” 这时,蛮宝贝已经疼得冷气直抽。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单,贝齿死死咬着唇。硬是一言不发。 不一会身下便涌出血,细长的腿绷得笔直。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肚子。 太医从贺兰曦儿的帐子跑到这帐子,一看这情况。不禁头疼,今个是怎么了,集体小产吗? “王爷,小姐可能要生了。您还是去外面等一会吧。” 羽墨白愣了一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他出门的一瞬间,蛮宝贝痛苦的哀嚎声也溢出口。 虎躯一震,铁拳紧紧捏着。 他当初要了蛮宝贝,不过是想日后对付羽墨非。可她的身子不得不说,十分有you惑力,这一点连贺兰曦儿都比不了。只可惜,贺兰曦儿有一张和馨儿一样的脸。他无法忘记过去,更无法再遣散后院后,再立一个毫无意义的女人为妃。 可为何听见蛮宝贝凄厉的叫声,心里竟那么难受? 虎毒不食子。对,一定是舍不得孩子。虽然他不想要,可若真的生下来了。他羽墨白也断然不能舍弃。 几个时辰后,一声婴孩的啼哭拨开了乌云,扯出天空中第一缕晨光。 羽墨白心中一紧,难以言喻的心情在心间激荡。 “王爷,是个男孩。” 羽墨白忍着内心的颤抖,撩开帘帐。满屋的血气扑面而来。从小丫环手中接过弱小的孩子,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蛮宝贝已经筋疲力尽,浑浊的眼珠望向门边。孩子,她要她的孩子。 艰难虚弱的哼声,听在羽墨白耳里。在心中漾起一圈一圈的不知名的情绪。 “从今天起,他就是本王的义子羽晨光。” 蛮宝贝微微抬起的手,在听见羽墨白的话时,软软的垂下。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芳草阁。 花筱涵被紫墨带到这时,一脸意外。这就是黑市?中央情报局? “小花,你可别小瞧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分部,但凤姨她们可是很厉害的人。” 花筱涵撇撇嘴,虽然难以相信。但是羽墨非手下的人,她多少还是相信的。 可她没有想到,芳草阁的姑娘们却不买她的账。 尤其是紫墨说他是羽墨非派来的军师时,明显听见了嘘声。 “墨爷,你不是不知道咱们的规矩。连王爷都不会干预的,你这不明不白弄这么个小白脸来。众姐妹肯定是不依的。” 花筱涵向来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这样精于算计的女人。 “紫墨,咱们走。” 你不买爷账,爷还不买你们的账呢! 还没走出一步,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劲风。 花筱涵连忙避开,可来不及回头,就感觉臂膀一疼。被人扭了起来。 “墨爷,这就是你带来的人?没点本事脾气还不小。” 花筱涵怒了,挣扎了几下。胳膊被扭的生疼。 紫墨连忙上前解围,说着好话,移开了凤姨的手。 “凤姨,花公子脾气不好。但是脑中好使,不然怎么叫军师呢?” “狗屁军事!王爷不说咱不养闲人吗?你瞧她这样有什么用?万一来了什么危险,莫不是还要派人保护她?” 紫墨谄笑:“有我,有我呢。” “墨爷,这不会是你姘头吧?” “哪能呢,爷眼光高着呢。凤姨您就行行好,把他留下吧。” 花筱涵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虽然被两人的对话气的火冒三丈。可逞能那是没脑子的人干的事,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警察。 眸子滴溜溜转着,唇边荡起微笑。 “凤姨,刚才是我不懂事。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花筱涵的变脸功夫紫墨可是领悟颇深,但凤姨可不是一般人。不会因为她耍耍赖,贫贫嘴就轻易妥协。 凤姨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凤姨,我不是什么军师。我不过是来学习的,紫墨担心您不愿意,故意编排了刚才一出戏。” 花筱涵以退为进,把紫墨推了出去。 紫墨抽着嘴角,却又不敢拆穿花筱涵,万一惹怒了凤姨。那羽墨非回来非扒了他的皮。 凤姨什么人没见过,但是花筱涵都软下口气。她向来是圆滑,自然也不好再板着脸。 “墨爷,这可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姨,其实花公子是天上人间的东家。咱王爷在南陵发生了变故,便到灼海这边来了。” 凤姨回过身,打量着花筱涵,眼神变软了几分。 “天上人间是你开的?” “在下不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谦虚个什么劲。” 没想到凤姨这么直接,花筱涵的心松了几分。 “是我。” “把你那些本事都拿出来,让咱芳草阁也风光一把。可好?” 消息归消息,赚钱归赚钱。凤姨分得清清白白。既然来了个摇钱树,她何乐不为? “成交!不过也请凤姨教我些本事。” “自然没问题。” 留在芳草阁后,花筱涵才渐渐明白的黑市的意义。 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信息网,花筱涵很难想象在这个写封信也要个把月才能到的朝代,竟然能做到每一天都在刷新着最新的消息。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靠人的力量在一一传播。每一个据点,都相连着。就像是蜘蛛网。 *** 鬼蜮罗城。 羽墨非和拓博烈风刚到,就听到羽墨白遇刺身亡的消息。。 两人不禁一惊,毕竟羽墨白不是公玉裴。 公玉裴在南陵早已被掏空,一旦没有外援的力量,就如一头纸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贤弟,你派去白寨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找到小蛮为止。” “有办法联系上吗?” “南陵那边的据点都还在,要联系上不难。” “我觉得羽墨白没那么容易死,让他们一定要留意。” 羽墨非点点头,不得不佩服拓跋烈风的缜密。是的,他也猜测羽墨白还活着。不过羽墨枢到底做了些什么? *** 迦叶城,南陵和白寨,鬼蜮罗城的交汇点。 一个乞丐,胸前布兜里放着一个婴孩。瘦如枯木的手臂拖着一个树条编织的担架。 一边吃力的前行,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 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的气味在街上飘荡。绿头苍蝇纷纷落在上面。 小孩子们纷纷捡着石块和泥土朝着乞丐砸。 即便是黑乎乎的脸上渗出了血线,她的脚步也未曾停下。 “啪”一声,一块石头落在了担架上的人的身上。 那乞丐猛然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陡然射出两道寒光。带着杀气和愤怒。 孩子们一哄而散,唯有一个胆小的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这时,一个肥硕的妇人拿着擀面杖从街边的饼铺里钻出。 吼叫道:“哪个王八蛋欺负俺们小宝了?” 乞丐一怔,收回了愤怒的目光。垂头看着布兜里熟睡的孩子,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看看担架上的人,皱起了眉。 “大姐,能不能给口水喝?” 粗嘎的声音像是从骨头里磨出,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可这妇人只是扫了一眼这奇怪的乞丐,便钻进了铺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茶壶,还有几张冒着热气的饼子。 “喏,快些吃吧。” “谢谢。” 这乞丐并没有自己喝,而是蹲在担架旁。自己喝一口,低头给那人喂一口。看的妇人不禁红了眼眶。 “他这是怎么了?” 乞丐抬起眼,摇摇头。神色中多了几许防备。 果不其然,待乞丐刚拉着担架钻进一条巷子。一群人就出现在街上。 “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 妇人停下手中的活,摇摇头。 待这群人一走,立即关上门闪进了后院。 乞丐在小巷子里走着,听到大批人走动的脚步声时,顿时慌了神。加快了脚步。可两边的人家,各个大门紧闭。没有一处可以钻的缝隙。 眼瞅着那群人就要接近巷子口,忽然一家的门开了。 待乞丐拖着担架进去才发现竟然是给她水喝的妇人。 “谢谢。” “有位公子在找你,请随我来。” 115.言归于好游戏开始 “有位公子在找你,请随我来。” 乞丐愣了一下,本能露出防备之色。纤细的身子,一手护着怀里的孩子,一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担架。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再不进屋一会外面的人会发现的。” 乞丐犹豫了一下,看着躺在担架上散发着恶臭的人。缓缓移动了脚步。 屋内很暗,但却别有洞天。 乞丐紧紧拖着担架,生怕上面的人会受到伤害。 转了几个弯,终于停罢。没有窗子的屋子,已经浮满了臭气。令人作呕。 恶备色犹。“把他放到床上好吗?” 乞丐依旧保持着戒备的神态,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虽然妇人对她很友善。可她锋利的眼眸,丝毫没有缓和之色。 “总得给他治伤啊,这样拖下去,对他没有好处的。” 乞丐这才松了松神色,任人将担架上的人抬上床。但立即又守在床边,好似随时准备与人拼命似得。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蛮姑娘。” 熟悉的声音让乞丐一怔,抬眼望向门边的人。待看清陆离的脸时,轰然倒下。 陆离眼疾手快,霎间奔到蛮宝贝跟前,接住了她和孩子。 “陆管家,交给我吧。她一个女人你也不方便。” 怀里的人轻的好似一片羽毛,干瘦的骨头咯的他心疼。若那时再主动一点,也许她就不会受今天这样的罪。 “七嫂,麻烦你了。” 陆离将蛮宝贝交给妇人,才回头看床上的人。 整张脸上满是血污,褴褛衣衫中露出的皮肤无一处完好。小腿处的伤口里拱着白花花的虫子。若不是鼻息间微弱的喘息,哪里会有人相信这个一个活人。更不会想到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睿亲王。 身上的伤口绝多数都很深,有些地方骨头都露着。破烂的身体,足足让大夫忙了一天一夜才全部处理好。 *** “陆管家,这姑娘五脏六腑皆受损,能撑那么久已是奇迹了。” “温叔,求你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七嫂给蛮宝贝洗澡时才发现,她腹部胸口大片紫红,向里凹着。一看就知,肋骨断了不少。但这小小的身子,是怎么拖着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走到这里的? “陆管家,老温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撑那么久的人。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啊!”温叔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本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早就看透了生死。可蛮宝贝这样却令他为之动容。 陆离苦笑,确实不是普通人。从他们遇见埋伏的地点看,要走到迦叶城至少要十天。蛮宝贝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用了七天时间就到了,很明显她一刻也没有停歇。 “温叔,拜托你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芳草阁。 花筱涵卯足了耐心,嘴巴更是甜的像是抹了蜜糖。 一屋子女人,及多数都被她的糖衣炮弹俘获。就连凤姨都被她的小聪明和花肠子折服。只有一个叫颜落的女人,对她极为冷淡。 羽墨非铺这么大摊子,基本上都靠自给自足。所以芳草阁也算是打开大门做生意。 这拽的二五八万,冷若冰霜,容颜如雪的颜落,也是芳草阁的头牌花魁。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慕名而来的客人每天怎说也是数十人。 花筱涵不喜欢和这种女人打交道,太累,太让人捉摸不透。吃不准哪天背后给你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花,你可别小瞧了颜落。连凤姨都对她客气三分呢。” “我不喜欢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你别劝我。” 花筱涵对颜落的态度也很明显,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拽谁。 虽然花筱涵有点小本事,但紫墨还是希望她能变的更强大。至少以后能自保。 “哼,不管你。有你后悔的时候。” 花筱涵对着紫墨做了鬼脸。接下来的日子,她学习了各种本事。虽然表面上看都是些旁门左道,但却非常实用。 其中最让她引以为傲的莫过于逃跑,虽然紫墨对此嗤之以鼻,但花筱涵却非常自豪。 只是啊,冤家路窄。这句话是非常之有道理的。 一天清晨,花筱涵在竹林中练习轻功。谁知忽地钻出只和老鼠有几分相似,却比老鼠大好几圈的动物。冷不丁下了一跳,慌不择路,撞向了抱着两个大坛子的颜落。 “啪”坛子应声而碎,流出一堆红呼呼的东西,并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花筱涵瞧了一眼,觉得有些恶心,便随口道:“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颜落淡淡看了她一眼,本平日里就对她有几分刻薄。这会更是没好脸,一双丹凤眼带着几许蔑视嫌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喂,不就打翻你两个坛子吗?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干过什么好事吗?” 花筱涵一听,一时竟语塞了。什么叫没干过好事,不过她也没干过坏事啊! 只顿了一下便接道:“那是,自然比不上花魁干的好事多。” 颜落被呛,没有一丝恼怒,反倒是眼中鄙夷的神色更浓。 “一女不侍二夫,我颜落光明磊落,从不像某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能出卖。你以为他们是被你迷的团团转?要不是你那药血,谁愿意理你这个拖油瓶。” 花筱涵心里咯噔一下,一直以来她就觉得芳草阁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相处久了,这种感觉慢慢淡化。原来他们一直都认得她,知道她的过去。也许只是碍于羽墨非的面子,装作不认识罢了。 “不好意思,抢了花魁的生意。不过你放心,在下已经有了家室。花魁要是缺男人,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把我家小跟班借给你。紫墨!” 偷懒的紫墨,听见花筱涵的声音实在懒得动。两个女人斗嘴,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这点他可是深有体会。 “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墨非会真的对你这种女人感兴趣?” 说什么都行,踩到了花筱涵尾巴,注定这事今个不会和平解决了。 “呦,感情是个吃干醋的。怎么得不到羽墨非就羡慕嫉妒恨,想拿我出气?我可不是花魁拿来练手的,我一个良家妇女,帮相公分忧解难才是我来的目的。花魁想要抢男人,可别使错了力。” “弄不清状况的人真可笑,也不怕自己扇了自己的脸。到底是谁抢了别人的男人?不过也没什么,墨非要娶你做小,我倒是乐意的很。不过这芳草阁可是我说了算。紫墨,这人哪来的送回哪去!” 花筱涵被这话炸的头脑一闷,但输人不能输气势。 “紫墨,限你三秒钟滚出来!” 颜落冷笑一声,看着垂头丧气走出的紫墨。冷眼瞧着“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阿颜,非交代过,你别忘了。” “忘什么忘?他在外面拼命,这女人一天都做了什么?若是墨非这次出了什么事,我定然让她陪葬!” 冷女王的气势,完全把丈二和尚花筱涵拍进了地里。 瞧着颜落的背影,花筱涵颓然叹了口气:“怎么回事?” “小花,我都告诉过你别招惹她了。” “紫墨,我信任你才问你。你要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非回来你自己问他好了。”说着紫墨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呼呼的东西,面色也有几分难看。 “这玩意三年才出一坛子,难怪阿颜生气了。小花,你以后长点心行吗?” “呵,我记得你不才说过我没心没肺吗?” 说罢花筱涵也气呼呼的跑了,紫墨一点一点扒开地上的瓷片。赫然露出红彤彤的两颗心脏,但他好似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用手指戳了戳,无奈叹下一口气。 *** 鬼蜮罗城。 得到羽墨白还未死的消息,羽墨非和拓跋烈风均是松了口气。 这就是一场制衡,一旦失去了中间力量。对他们这边绝无好处。 还好这鬼蜮罗城是毒阎王的天下,因为方圆百里,无一活物。所以食物很有限,一到夜晚毒烟弥漫。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若不是拓跋烈风曾有恩与他,恐怕他也不会允许他们来此。 在这里待了数日,兵马集结完毕。拓跋烈风打头阵率先往北冥国进军。 羽墨非的任务是做通羽墨白的工作,一旦羽墨白启用兵符。就不怕南陵从中作梗。 赶到迦叶。 羽墨白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但枯瘦的蛮宝贝却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孩子一天天长大,眉眼间越来越像羽墨白的翻版。 这时他才幡然醒悟,若不是他对贺兰馨儿的执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害了这个傻女人。 “大哥,小蛮会好起来的。” 羽墨白鹰眸里已经没有戾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脸上线条柔和,像是一个做父亲的样子。 “老三,对不起。大哥以前错了。” “经理此番,若能让咱们兄弟同心协力。墨非就当之前是历练了。” 羽墨白点点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孩子。 “羽晨光,我儿子。” “和大哥很像。” 羽墨白唇边泛着苦笑,微微自嘲。 “可我差点杀了我他,还好他有个好娘亲,用命保护了我们爷俩。如果弟妹知道了,恐怕是亲手刮了我吧?” “会的,所以你要让他们娘俩以后的日子,过的像掉进蜜罐子里。” 羽墨白薄唇抿着,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羽晨光嫩粉的小脸。心中的悔悟,心中的痛。让他彻夜难眠,食不知味。 “老三,你知道吗?贺兰馨儿没有死,是羽墨枢救了她。她来复仇了。” 停住话,喉咙微微隐忍的滑动着。那日的惨象浮上眼前 那日,孩子出生后羽墨白心里便有些松动。看着床上的贺兰曦儿,脑中竟想着把这孩子过继到她名下。这样也算是对蛮宝贝的一种保护。 谁知,在第二天晚上。刚入夜就来了大批的黑衣死士,对他们直下死招。本就带的不多的兵马,顷刻间就已覆灭。 他一边保护着贺兰曦儿,一边浴血奋战。 可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后背竟留给了毒蛇。当淬着毒药的匕首刺进后背,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侍卫们没一点抵抗能力,原来是早就被下了迷|药。 “为什么?” “墨白,你不记得馨儿了吗?” 羽墨白当场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人越笑越妖娆,匕首在他身上一道一道划着口子。 “怎么会,你是贺兰曦儿,不会是我的馨儿。不会的,不会的。” “墨白真是狠心呢,当初把馨儿送到宗庙就走。你不知道那里,又潮又冷。挨不完的鞭子,受不完的bt酷刑。若不是墨枢,我哪里还有命回来复仇?” 说着接过黑衣人手中的羽晨光,笑容更加灿烂。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墨白还是这么狠心。不过这女人比我幸运,好歹生下了孩子。只可惜,这孩子从今以后,要尝遍这世界所有的痛苦。” 就在这时,夙夜突然从死人堆里冲出,一刀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贺兰馨儿。羽墨白抱着小小的婴儿,和夙夜并肩御敌。 只奈何黑衣人太多,两人又都中了毒,渐渐处了下风。 血越流越多,伤口也不断的增加。绝望之际,蛮宝贝突然冲出了帐篷。她纤弱的身子,狠狠抱着一个正要砍上羽墨白的黑衣死士。 可那死士两掌便将她震飞,看到蛮宝贝。羽墨白突然意识到,硬拼下去只会死。 “夙夜,带孩子和小蛮走!” 夙夜没有说话,而是趁着空隙,一手用力推向羽墨白腰间。 羽墨白借力,施展轻功飞到蛮宝贝身边。抓起她,咬牙借着黑暗向前狂奔。 那时候,他只感觉身边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必要要保护的人。不停的奔走,强大的意志力让他越来越清醒。 途中几欲将两人放下,藏起来。毕竟那些人针对的是他,可蛮宝贝却死死扯着他的衣服。一双黑眸,透着坚定的光。让他顿时不忍。 整整一夜,在他体力不支,倒下时。他只记得蛮宝贝轻轻摸着他的脸,在他耳边重复着。 “墨白,不要死,不要死。我会救你的。” 待他再清醒,已经获救。可当从陆离口中了解到她的情况时,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又蠢又傻,又令人心疼! “大哥,别想了。以后对小蛮好点,一切都值了。” 两兄弟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若不是这场杀戮,也许羽墨白还沉醉在欲海中。可现在想起,那些虚名有什么重要? “墨非,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你放心,等小蛮好些我就回南陵。我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哥,老二会早有防备的。这次回去,不知道又有什么艰险。我和你一起。” “不行,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帮我把小蛮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毁了所有人的。” 正当此时,陆离急忙走了进来。 “爷,殿下送来了消息。北冥那边已经掌握了大局,让咱们这边也尽快。” “陆离,你送小蛮回温泉山庄。” 陆离不情愿的看着羽墨白,对他极度不信任。 羽墨白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从未有过的平和说道:“陆离,晨光和小蛮就拜托给你了。若是我不能去接他们,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娘俩。” 陆离一怔,眉结渐渐聚起。 *** 温泉山庄。 花筱涵收到陆离将要带蛮宝贝回来的消息,着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卓仙儿蔫蔫的,有气无力道:“花姐姐,又不是非哥哥回来。你这么高兴干嘛?” “哼,谁管他回不回来!” 这几日花筱涵脑子里想的都是颜落说的话,看着修鱼彻留下的瓷瓶,几度欲吞下解药。可那记忆万一变成负累呢? 犹豫了几天,也没人能帮她解惑。本想问问卓仙儿,可这丫头得了相思病,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说以前的事她也不清楚。 想着,陆离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到山庄入口处。花筱涵迫不及待的就冲了上去,卓仙儿歪着头,看了一会也飞奔过去。 花筱涵一掀开车帘,顿时僵住了。 陆离正欲给她解释一番,一个人影就窜了过来。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大青草,你终于回来了。” 一阵寒风,陆离面目表情僵住了,身体也石化了。 卓仙儿她在颈间蹭了蹭,小嘴正欲往他脸上亲。可陆离立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身上甩了下去。 “你疯了吗?” 卓仙儿委屈的眨眨眼,歪着脑袋看了好一阵,忽然脸一红,垂下头。 “我以为陆青回来了呢。” 陆离嘴角微抽,但狠话却也说不出口。 “陆青跟着爷去南陵了,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花筱涵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蛮宝贝,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陆离!怎么会这样?” 卓仙儿一听,也拖着步子凑上前。看着马车里竹竿一样的蛮宝贝,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 “先进去再说吧。” 待两个时辰后,花筱涵和卓仙儿含泪听完了陆离的描述。心里已不知是啥滋味。 “傻妹妹,你真是笨。羽墨白那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这时,蛮宝贝缓缓掀开眼皮,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当看清花筱涵时,一双大眼睛顿时蕴满了水汽。 “姐姐” 干哑的声音,无助的调子。瞬间击溃花筱涵,她颤抖着抚上蛮宝贝的脸。轻轻应了声。 “宝贝真厉害,都当娘了。” 蛮宝贝侧眼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羽晨光,小脸上浮起笑意。 “姐姐,以前是小蛮不懂事。对不起。”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以后咱们姐妹要一直在一起,姐姐一定会把你和宝宝养的白白胖胖的。” 两姐妹言归于好,在花筱涵的照料下,蛮宝贝的精神也渐渐恢复。有时还能下床走两步。整个人也慢慢丰满。 ***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羽墨非和羽墨白回了南陵就如投进海中的石子。连黑市也没有半点消息。 花筱涵心急面不急,蛮宝贝当了娘也沉稳了许多,虽然也着急。但却时常安慰着热锅蚂蚁一般的卓仙儿。 自和颜落、紫墨生气,花筱涵不再去芳草阁。也不和紫墨说话。两人见面都如见了空气。 这天一早,紫墨突然冲进花筱涵的房间。 花筱涵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顶着鸡窝头,一脸茫然。 “小花,非出事了!” 花筱涵在脑中反应了几秒,顿时窜下了床。 “你说什么?” “羽墨白送来消息说,非连人带马跌下了悬崖。陆青他们已经找了好些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花筱涵感觉一团黑气窜上脑门,眼前晕了晕。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抖唇道:“他这个骗子,我才不要上当。我还没睡醒呢,我要补个回笼觉。” 说着手脚冰凉的爬上床,平展的躺在那,被单下的手掌轻轻贴上小腹。 紫墨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回过了身。 *** 南陵,京城。 失踪的睿亲王突然回了府,睿王府顿时门庭若市,就连羽墨枢也亲自驾到。 “大哥,还好你没事。可吓死朕了。” “是臣不好,没有及时送消息回来。让皇上白白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张娃娃脸,对羽墨白言听计从,说话都带着几分敬意。好似他还是那个傀儡皇帝。 羽墨白也不与他过分客气,微微颔首。 貌合神离,各自心里都明镜似得。直到所有人都散去,羽墨枢才退了伪装。 “老大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托皇上的福。臣很好奇,下一步皇上准备怎么做?” “老大莫急,竟然都回来了。咱们可以慢慢玩,虽然少了老三。不过想必活着的那个,现在也是痛苦万分吧?” 羽墨白捏着拳,紧紧咬着牙关。 这些日子他和羽墨非几经辗转,尽量避开所有的势力,就连自己这边的人都瞒着。可谁知,还是在半路遇了埋伏。羽墨非为他挡了一剑,被人砍断了马腿,最后收不住力,翻下了悬崖。 “老三没那么容易死!” (生日求包养(*^^*)) 116.死而复生今一万以上亲们踊 “老三没那么容易死!” 羽墨枢不以为然“没死更好,咱们三兄弟的日子都不会那么无趣。” 羽墨白手上的兵权是羽天鸣给的,将军们将士们对他颇为尊重,若莫须有的夺了兵权,恐有人不服,会趁机讨伐。所以羽墨枢只能暗中对他下杀手。 羽墨枢虽称不上明君,但上位以来南陵还算是风调雨顺。若羽墨白贸然异动,说不定还会失去军心,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两人微妙的约束着对方。 羽墨非则是不起眼,又关键的存在。两人都想除去他,又生怕他会倒戈其中一方。这些年,表面相安无事,实则波涛暗涌。 “哦,对了大哥。你可真粗心,怎么光顾着逃命。把嫂嫂给丢了?” 语罢,贺兰馨儿走了进来。 恰到好处的微笑,满含深情的眼眸。樱唇微启。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羽墨白一脸掩不住的惊色,鹰眸中聚起寒光,扫视着贺兰馨儿。 “没什么,看到夫人死而复生。本王高兴的很!” 羽墨枢轻笑道:“大哥大嫂鹣鲽情深,让人好生羡慕。朕就不碍事了,想必你们有很多话要说。” 待羽墨枢离开,羽墨白毫不客气的捏上贺兰馨儿的脖子。愤怒的眼眸几欲喷火。 “你的命还真大,这次又是谁救了你?” 贺兰馨儿毫不惧怕的迎上他的目光,嘴里发出一串听不懂的语言。羽墨白忽地脸色一白,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夫君,气大伤身。以后少动怒啊!”“你给我下了蛊?” “夫君真聪明,这正是我们白寨专门对付负心汉的绝思蛊。妾身可是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养出,为了度给夫君,可是又牺牲了一个孩子呢。” “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贺兰馨儿抬手甩给羽墨白一个耳光,柔水的眸子迸出怨恨的毒光。 “狠心?到底是谁狠心?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是你亲手杀死的!羽墨白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一直到你死。我贺兰馨儿都不会让你过一天舒服的日子。” 报应,真的是报应!羽墨白本愤恨的心情,渐渐转为平静。这都是自食其果吧。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灼海,温泉山庄。 花筱涵紧紧扯着紫墨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带着不可劝阻的坚定。。 紫墨却也用从所未有的态度反对着。 “我会保护好自己,决不让你们担心。” “说得轻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非保护的有多好。你知道这温泉山庄是哪里吗?你所待的每一个地方,你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去守着。” 自从羽墨非失踪后,所有人都忙翻了。紫墨的口气也明显不善。 花筱涵并不在意,咬着唇道:“你不让我也会自己跟去,还不如带我一起。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因为我拖累大家。” 这时,颜落来了。 “紫墨,让她去。死了正好!”“阿颜,什么时候了还和她置气。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颜落冷眼瞥过花筱涵,点点头。 “和她置气犯不着,如果她真去了。我到相信她对墨非有几分真感情,若是整日就会享受,让所以人围着她转。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花筱涵一言不发,不是她怕颜落,不是她不气。而是若真的因为颜落这几句话,紫墨松了口。她倒是省下了口水。 “阿颜,你该清楚非对她是不一样的。你何苦为难自己。” 暗日都机。“紫墨,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就被这女人迷得团团转了吗?你忘记墨非是因为谁才中冰寒噬心蛊了吗?我若没记错,去年你还说过要将这女人千刀万剐了。” “够了!你们带不带我,我都会去的。” 紫墨看了一眼花筱涵,又看看颜落。皱着眉头走开了,颜落剜了花筱涵一眼,也跟着离去。 花筱涵轻轻覆上小腹,这一次她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她最心爱的人。无论大小,她都要亲自守着。 *** 十多人化妆成做买卖的商人,进了南陵。 过了边城先是一片无人区,紧接着是九曲十弯的山路,再往前走就是羽墨非摔下山的断崖。 虽然从地图上看距离不算远,但骑马到那里最快也要十天。这十多人里没有花筱涵。因为到最后紫墨依旧持反对意见,颜落也没坚持。 花筱涵本想雇一辆马车跟着,但是那样太显眼,又很慢。所以她偷了温泉山庄里一匹看似比较低矮的马儿。 怎奈何学了很久骑马,她的水平还是一般般。其实,也不过就是能抓着马背不掉下来而已。 不过跟着凤姨他们学的易容之术,花筱涵倒是很用心。甚至融合了现代的化妆技术,变得更加自然真实。 远远跟着,她不相信紫墨他们未发现。但却没有赶她走。于是乎她又无耻的跟近了一点。 一连几天,紫墨他们几乎是不休不眠,马不停蹄的在赶路。对于花筱涵这个不常骑马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酷刑。屁股上都磨破了皮,大腿内侧起了血泡。 一路她困得天昏地暗,却不敢休息。直到要进山地,紫墨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花筱涵从马背上翻下,两腿都在发颤。 她正想靠着山边的大石眯一会,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赫然空降。 “我劝你最好不要睡,万一掉了队。被山里豺狼虎豹吃了,我们是不会救你的。” 冷冰冰的声音,一张平淡无奇却带着女王气质的脸。用脚趾想也知道是颜落。 “谢谢关心。” 花筱涵拢了拢身上的略宽的袍子,闭眼继续。颜落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微微蹙眉。 待她回到队伍,另一张陌生的脸,讽笑道:“你不是恨不得她自生自灭吗?” “紫墨,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看出什么?” 颜落狡黠一笑,不语。 花筱涵睡着睡着,忽感一阵阴风拂面,打了个哆嗦惊醒。 天色已暗,山间暮气蒸腾。乌雀发出最后几声悲鸣飞入茂盛的树林,天地万物渐渐变得静默。 环视一周,紫墨他们早已没有影踪。 “我去,真没同情心!” 花筱涵咕哝一句,爬起身弹弹灰。这才惊觉马儿竟然不在了。 靠之,要不要这么倒霉?如今南陵和灼海关系颇为紧张,这条路本就走的人不多。没有马,很可能会困死在山中。 抱怨归抱怨,路还是要赶。她狠狠骂了几句紫墨,并连带着颜落问候了一遍。一边踢石子,一边加快了脚程。 走着走着,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不禁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袖中的弩箭,飞刀,匕首,都暗自就绪。 说时迟那时快,感觉到空气微妙的搅动,花筱涵腾空而起,与此同时连发数只弩箭。 “嗷呜” 一声惨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花筱涵心里如擂大鼓,气喘吁吁凝眉细望。 额竟然是头黑豹。因为弩箭上淬着凤姨她们教给她的麻药,所以黑豹已经昏昏然。金褐色的眼睛,一张一闭。模样煞是可爱。 花筱涵大胆的走到跟前,将黑豹身上的箭一根根拔下,将随身携带的伤药给它涂上。便靠着它坐下,一直守到它苏醒。 一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了。黑豹渐渐转醒,试了几次才站起身,凌厉的眼神在黑暗中透着幽光。锋利的爪子狠狠按进泥土中。长长的尾巴,挺的笔直。 花筱涵在距离它不远的篝火旁,一边烤鱼,一边用余光瞥着它。 “吃不吃?” 花筱涵将其中一条鱼丢给它,自己大快朵颐起另一条。 黑豹嗅了嗅,先是傲娇的不屑一顾。可没多会,就伸出舌头舔了舔。或许是因为受伤体力流失,它像个大猫一样吃起了鱼。 花筱涵浅浅笑着,朝它招了招手。 黑豹警惕的后退几步,眼中寒光森森。 “喂,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快来,让我抱抱你。” 许是这夜太黑太深邃,花筱涵只想找个能喘气的陪着,已不顾不得对方是人还是动物。可黑豹又不是家猫,岂能随她的意愿。转身便没入了黑暗。 花筱涵靠着石壁,将篝火摆成一圈。调整好姿势,思绪如天马行空。羽墨非,你在哪? 正在此时,突然一声冷笑传入耳膜。 花筱涵心尖一颤,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这幽幽的低笑,在这静谧的大山中犹如鬼魅。让人汗毛直立。 “谁?” “嘿嘿” 又是一声笑,真特么让人蛋疼。花筱涵背心已经生出凉汗,可却不得不壮起胆咬牙坚持。 “阁下不妨出来一起烤烤火,大晚上这么笑,喝了凉气会中风的!” 语落,颈间一寒。一只小手不知何时已搭在她的肩上,花筱涵一个激灵跳起身。 手中赫然多了把匕首,迅速的回过身。 眨眼,再眨眼,再再眨眼。 这是哪里来的小正太?圆圆的小脸,黑宝石一般的眸子,就是这唇也太红了。怎么看都像是喝了血。 “小朋友,这大晚上,你从哪来呀?” 117.悟空你在哪 “小朋友,这大晚上,你从哪来呀?” 黑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花筱涵。突然裂开嘴,露出一口黄而畸形的牙齿。 嘴里又发出一声怪笑,可爱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花筱涵本放松的神色,陡然警醒。 佯装淡定:“小朋友,这么晚了。快回家吧。要不大人会着急的。” “你的肉闻起来味道不错啊,若老夫没有记错,你是灵女的替身药女吧?”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声音沙哑沧桑。让花筱涵忽地想起了天山童姥。 “什么灵女、药女,本公子是英俊潇洒的花满楼,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孩子,不,应该是这老怪物的话却让她不由震惊。为什么会说她是灵女替身呢? “哈哈,这天下间还有我毒阎王认错的人?” 语落,眨眼功夫,花筱涵面上一凉。薄薄的人皮面具便已在毒阎王手中。 这下花筱涵腿都软了,为何不管她如何努力的学习。总能遇见**oss,就算是升级打怪,也总该给她一点普通任务吧。 “果然是你,巧、巧、巧啊!喝了你的血,正好能帮老夫度关。” 花筱涵下意识反应就是拔腿就跑,她确实也是这么做了。 黑暗中顾不得选路,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 那老怪物好像就跟在自己身后,已他的功力应该早就抓上她才对。可花筱涵跑了许久,却感觉这又黑又密的山林中只有自己。 精疲力竭,小腹传来一阵闷疼。吓得花筱涵赶紧背靠大树停了脚。 ‘砰砰砰’心脏快要蹦出嗓眼,外袍被树枝勾的破败不堪。凌乱的发丝混着汗贴在脸颊,喉咙又干又痒。 “喂,我在这,能不能给口水喝啊?” 算了,已那老怪物的功夫,抓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真是脚贱,跑什么跑?累个半死不说,到死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很狼狈。 “怎么不跑了?” 小正太的脸果然很快就出现了,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拿着一个水袋。 花筱涵一把夺过,咕嘟咕嘟牛饮几口,还给他。 “刚才那是条件反射,你真的要吃我啊?” 毒阎王一脸惋惜的看着花筱涵,叹气道:“敢碰老夫东西的,你是第一人。可惜了啊!”额毒阎王,应该是用毒高手吧?听说修鱼彻也是,不知他俩谁更厉害一点。 “觉得可惜,你就别吃我了呗。” “不吃更可惜。” 噗!这是什么运气,为什么有唐僧的身子,却没唐僧的命?强烈要求,她要悟空,大师兄你在哪? 只听一个响亮的‘喷嚏’紫墨从暗中走了出来。 “老毒物,你放了她我告诉你灵女的下落。” 擦,难道紫墨就是她的悟空?花筱涵一脸崇拜的望着他,激动万分。 老怪物变回小正太“小墨,你怎么来了?” “许你来不许我来?” 看到紫墨,这毒阎王好似突然变了个人。正太小脸上,泛着可爱的红光。好似见了紫墨也很激动。 “好,看在你面上我放了她。你告诉我灵女的下落。” 紫墨扶起花筱涵,唇角一扬。 “灵女已经死了,你不是很清楚吗?一堆骨头如果你感兴趣,就自己去刨吧。” 言罢,抱起花筱涵就欲走。不想毒阎王瞬间拦在了他们身前。 “你耍我?” “就是耍你怎样?” 花筱涵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她觉得紫墨本事不咋地。若真和这老怪物打起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那老怪物让开了路。 “羽墨非已经死了,你们回去吧。别找了。” 花筱涵立即挣扎着从紫墨怀中跳下,顾不得害怕。蹲下身一瞬不瞬盯着毒阎王。 不知死活的扳着他的肩问道:“他在哪?” 宝石般的眸子射出寒光,小手一把推开花筱涵,吞着口水。 “不想我吃了你就滚!” “就算是你吃了我,我也要知道他在哪?” “愚蠢!”说罢毒阎王一晃身不见了踪影。 花筱涵扶着树干,一脸呆滞。 “紫墨,羽墨非不会死的对吧?” “我不知道。”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绝无生还可能。而且这山里野物颇多,就算是受个伤,恐怕也会被分食。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咬着唇,脸上挂着委屈和不甘。原本坚定的眼光,一点点暗下。 “你知道那个山崖叫什么吗?” 紫墨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绝望,他也不想相信羽墨非会死。 “我管它叫什么,总之没有见到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 紫墨抬眼对上她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微微有些发怔。是啊,没到最后他们不能放弃! “那还磨蹭什么,想留在这里喂狼?” 花筱涵立即跳上紫墨的后背,由他背着,不等天亮两人就赶上了大部队。 颜落冷冷扫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果然就会扯后腿。” “那是,女孩子就是用来疼的。我要是无敌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不要脸!” “二皮脸!” “你”紫墨按着太阳穴,捉着花筱涵的后领就往帐篷里拖。 “天亮就出发,你最好快点睡。” 颜落不可思道:“紫墨,你不会是?” “阿颜,非需要她。而且她若出个什么事,非的冰寒噬心蛊还能解吗?” 颜落禁了声,花筱涵这样的人真招人嫉恨。明明什么都不行,明明什么也不会,可总是有人护的紧紧的。 *** 终于到了断崖,周身云雾缭绕。看不见下面究竟有多深。风刮在脸上,被发丝打的生疼。 “这里叫舍身崖,下面是埋骨之地。” 花筱涵皱眉听着紫墨报出的地名,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她坚信羽墨非一定还活着,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她。 “紫墨,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会摔得连渣都不剩?” 说着她向前一步,企图透过云烟看穿崖低。 紫墨一把将她捉了回来,眉头拧的跟小山似得。 “别没事找事,和阿颜在这呆着。我们从侧面下去。” “你确定她不会把我推下去?”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没那闲工夫。” 女人真是麻烦,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和情敌斗嘴。紫墨没好气的剜了两人一眼,带着众人离开。 花筱涵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羽墨非就在身边,那感觉强烈的,她真想跳下去。 “喂,你掉下去我可不会救你!” “你说羽墨非真的掉下去了吗?” 颜落不由心惊,这女人可真敏感。 “废话!你以为我们是来玩的吗?” “哦。”花筱涵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崖边,直到紫墨他们回来。 *** 霞光满天,连缭绕的云雾也镶了金边。此情此景就如仙界,欲让人乘风而去。难怪会叫舍身崖,若真能在此长眠。也不负美景。 虽花筱涵看似在发呆,其实颜落对紫墨使的眼色,她看得一清二楚。佯筱突松。 “紫墨你来,我有话问你。” 花筱涵笑米米凑到紫墨耳边,说道:“如果我跳下去,羽墨非会不会出现?” 紫墨还未回答,甚至来不及反应。花筱涵纵身就跃下了悬崖。 “小花!” 紫墨下意识就是去抓她,可颜落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抬手就是一巴掌,眼眸中喷着怒气。 “疯了吗?” “她” “清醒点!她八成已经猜到了,人家可没你那么蠢!” 紫墨怔怔收回手,看着金色的雾气。颓败的叹出一口气。 “阿颜,是不是你和她说什么?” “说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咱们这么点人来找墨非。你以为她会信吗?” *** 睿王府。。 羽墨白和贺兰馨儿,白日里是人人羡慕的新婚夫妇。 到了晚上,两人便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贺兰馨儿,你给我滚下去!” “夫君不是爱极了人家这副身子吗?”贺兰馨儿千娇百媚的坐在羽墨白身上,身子一上一下摆动着。 羽墨白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you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可想到蛮宝贝和羽晨光,便生生压下浴火。 贺兰馨儿催动了羽墨白的身体里的绝思蛊,羽墨白动弹不得。她的报复,她的折磨,就是要让他迷上她恋上她。然后再无情的将他的爱恋碾碎。 可贺兰馨儿太不了解男人,尤其是像羽墨白这样的男人。被她摆了一道后,即便再深的爱恋。也将碎成泡沫。而蛮宝贝为了他受了那么多苦,没有爱也有感动。更何况他还是羽晨光的亲爹。 “你这身子,和晨光他娘比起来,差远了。”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心里的浴火也渐渐熄灭。贺兰馨儿再挑|逗,也无法影响他了。 感觉到体内的坚硬慢慢变软,贺兰馨儿怒气横生。 嘴里碎碎念再次催动绝思,羽墨白浑身骤然紧绷。心脏像是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剜着,疼得他额上青筋浮起,铁拳渐渐收紧。 ‘噌’解开了禁锢,坐起身将贺兰馨儿掀到了地上。 鹰眸中的怒气,就如岩浆。死死盯着贺兰馨儿。 “你就是现在死在本王眼前,本王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118.真相越来越近 “你就是现在死在本王眼前,本王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贺兰馨儿继续念着咒语,羽墨白脸色发白。鼻息间一股热浪,刺目的鲜红昭然落下。 正可谓爱之深恨之切,贺兰馨儿对羽墨白的恨来自于对他的痴恋。看似是想折磨他,其实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尤其是在去白寨的日子,两人甜蜜无间。虽然那时他不知道她就是贺兰馨儿,却每每在动情之时,唤着馨儿的模样,都触动着她的心房。 一声声,一句句,她的恨早就被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占有,是无尽的纠缠。 贺兰馨儿停了咒语,站起身穿好衣衫。 “羽墨白,这辈子除了我,你就别想着别人了。要不羽晨光会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铁钳般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贺兰馨儿不怒反笑,顺势勾上他的颈。 红唇蹭到他唇边“还想继续吗?” “滚!” *** 断崖。 花筱涵跃身而下,感觉身体穿过带着湿气的云烟,划破神秘的雾气。快速的下坠。听见紫墨的呼唤,心尖颤了一下,恐惧一闪而逝。 羽墨非,你会出现吗? 风大的花筱涵睁不开眼,时间仿佛凝固了。自己好似飞了起来,脑中就像是放电影似得。全部都是羽墨非的脸。 正在这时,忽然从崖壁上窜出一条黑色皮鞭。霎间便缠住了花筱涵的腰身,卷住一拉。花筱涵感觉在空中滚了好几圈,赫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不等她睁开眼,就被紧紧箍住,勒的好似要窒息。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花筱涵轻笑“我就知道你没事。” 羽墨非一滞,松开铁臂。捧起她的脸,狠狠攥住她的唇瓣,细细的碾压。 若不是紫墨那声吼,很可能她就摔下去了。下面的埋骨之地,就如其名。绝无生还可能,就连骨头都会碎成渣。 舌尖教缠,牙齿打架。两人把彼此折磨的发疼,就是舍不得丢手。怕一松开就会化作一场梦。 直到吻的花筱涵两腿发软,有了瘫软之势。羽墨非才松开她,凤眼又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以后不许这样!” “谁要你瞒着我?” “有理了?” 花筱涵垂下头,只要他没事,被说几句又何妨? 羽墨非挑起她的下巴,眼睛微眯,带着灼热的光。 “发誓,以后不会再干这么危险的事。” 花筱涵听话的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相公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羽墨非第一次感觉脑袋罢工了。 看她满脸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心里是不可言喻的幸福感。 侧过头,薄唇轻轻碰上她的唇瓣。 空闲的大掌不自觉滑到她的腰间,慢慢收紧。让她贴合着他坚实的胸膛,加深这个吻。 “咳咳,爷,今个是不是可以散了?” 听见陆青的声音,花筱涵顿时石化了。 擦,光顾着高兴,竟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完了,完了,这下人丢大了。 羽墨非松开她,唇边挂上笑。 “害羞了?” 花筱涵白了他一眼,沉了口气。 “你这是要避人耳目,还是有其他目的?” “都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别人还怎么信?” “哼,所以你这长线上的大鱼还有一条是我咯?” 羽墨非将她抱进怀里,不可置否的笑笑。 除了他身边,任何地方他都不觉得安全。羽墨白虽然也要对付羽墨枢,可难保他不会再次调转枪头,先除了自己。 尤其是蛮宝贝,对羽墨白的忠心程度已经超出想象。很有可能会变成最有利的棋子。到时不仅仅是花筱涵危险,就连整个黑市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羽墨非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嫁祸给羽墨枢。而羽墨枢恰好也曾派人追杀他们,只不过那些人早就被他们半路截杀。这会羽墨枢可能自己也以为是他的人得手了。而羽墨白不确定他的生死,便会不留余力的去对付羽墨枢。 “好像是胖了点。” “你嫌弃了?” “胖点好,抱着暖和。” “你和颜落是什么关系?”花筱涵也不想煞风景的问这种话,但憋在心里太多问题,会得病的。尤其是对宝宝不好。 “没什么关系。” “骗人!颜落说她是你大媳妇,让我做小。” “你愿意吗?” “做梦!要是那样,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 羽墨非苦笑,承认还是不承认? “我和颜落的确成了亲。” 花筱涵猛然推开她,一脸嫌弃之色,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唇瓣。眼神愤怒的如一头小兽。 “我没有碰过她,更没有超出兄妹以外的想法。” 鬼信咧,谁特么吃多了,为了取个媳妇好玩吗? 看着花筱涵鄙夷的眼神,羽墨非败下阵。 “在你失忆前,我娶了颜落,你嫁给了修鱼彻。”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因为你是别人的老公,我是别人老婆。所以我们各自抛弃了另一半,在一起了? “毒阎王说我是灵女的替身。” 羽墨非看着她,沉默了许久。 “是,你不是真正的灵女。”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羽墨非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两步“腿断了算吗?” 花筱涵一下子又心软了“怎么回事?” “你嫌弃我吗?” “又不是三条腿都断了,有什么好嫌弃的?” “那我也不会因为你不是灵女嫌弃你。” 靠,能说地球话吗? “我是不是灵女,和你对我的感情有关吗?” “自然有关,你不是总觉得我是为了你的特殊身份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话虽没错,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 “既然我不是灵女,为什么不公诸天下。这样咱们不是也能轻松点。” 花筱涵受够了这该死的身份,想着别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盘食物。就毛骨悚然,头皮发怵。 羽墨非不语,不知是没法解释,还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没想好怎么说就算了,我并不是非知道不可。” 总感觉过去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即便花筱涵有解药在手,却迟迟不敢服用。 羽墨非拉过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扣。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顺着山洞一路前行,走了许久。黑暗变得浓郁,但被羽墨非牵着,花筱涵倍感安心。 通道越来越窄,却丝毫没有压抑的窒息感。花筱涵意识到,这里很可能和外面连通。只有对流才会有空气流入。 渐渐地,听见了水声。好似是地下的暗河。 “累不累?” “还好,快到了吗?” 耳边的风声更加明显,出口应该就在不远。就像是要闯入秘境的爱丽丝,花筱涵突然觉得很激动。 随着步子,豁然感觉呼吸比之前更为顺畅。黑暗也不是纯色,抬头才发觉头顶是圆圆的星光。 “这是什么地方?” 羽墨非摸索了一阵,在花筱涵腰间绑上了一条草绳。过了不多会,便随着身体上升,头顶的星光渐渐开阔。 虫鸣,夜鸟孤啼。霎间淹没了耳膜,那纯净的静谧已经结束。双脚落地的同时,羽墨非又重新牵起了她的手。 越走越熟悉,当踩上那木制楼梯。答案已呼之欲出,可花筱涵已经有些发愣。 “到了。” 火折子燃起,油灯被点亮。 熟悉的小木屋隔了许久,终于再次出现在她的记忆里。 “怎么会在这?” “这一片地方,都是灵族的地盘。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花筱涵惊诧的说不出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山崖边的一条密道,竟然连接的天灵之畔。 脑中忽地闪过一丝光,想要抓住,却又一闪即逝。 “这条密道只有陆青和你我三人知道,你要记住。” “为什么?”听见羽墨非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是和你分享秘密,能为什么?” 羽墨非打着哈哈,开始抱着花筱涵耳鬓厮磨。 “走开!” “娘子,我想你了。”不知羽墨非多少天没有刮胡子,胡渣蹭在花筱涵脸上,又刺又疼。 “羽墨非,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那娘子有没有事瞒着我?”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羽墨非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乱摸,花筱涵在他怀中乱扭。 摸着摸着,摸出一个瓷瓶。 花筱涵一惊,羽墨非随手丢了出去。 “喂!”花筱涵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跑。羽墨非拉住她的胳膊,瓷瓶摊在掌心。 于继念深。“修鱼彻给你的?” 蜜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花筱涵知道羽墨非生气了。每次生气,都半带着微笑,眉梢挑着。但眸子又深又沉。 “恩,是解药。” “你想吃吗?” “想也不想。” “筱涵,我明确告诉你。吃了这个解药,咱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花筱涵眼神一沉,心也沉了下去。 到底是怎样一段过去?到底是多么不愉快,让羽墨非这样自信的人,都这般没有信心。 “从前,我爱的是修鱼彻吗?” 119.娘子辛苦了 “从前,我爱的是修鱼彻吗?” 花筱涵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最理想的方式,应该扑进羽墨非怀里,告诉他自己不会吃解药。 可嘴巴偏偏不听使唤,问出了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最大的隐晦。 “筱涵希望是这样吗?” 羽墨非叫她筱涵,疏远冷漠。就像是修鱼彻一样,望着她的眼神再温柔。也还是隔着一层。 “你怎么老把问题丢回给我,我要知道还问你吗?” “你已经动了想吃解药的心思了,如果是这样我不拦着你。但是我会把你送到修鱼彻身边。” 羽墨非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想到她一直把解药随身带着。说不定哪天就会吞下,恢复记忆离开他。心里就痛成一片。与其看着她走,不如现在就送走她。 “羽墨非,你别后悔!” 言罢,花筱涵一把抓过羽墨非手中的瓷瓶。撅了盖子就欲往嘴里倒。 羽墨非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夺过瓷瓶狠狠扔到地上。有力的臂膀将她楼进怀,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唇。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掌风一扫大门紧闭。一边吻着,一边半拖半抱的将她推到床边。 精壮的身躯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密不透风。 吻得夺人心魄,天昏地暗。花筱涵的大脑一阵阵缺氧,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直到衣服被剥去,感受到他炙热的胸膛,迷离的神色才忽地回归。 “不要!” 花筱涵推着他,可羽墨非捉住她的小手,再次封住她的嘴。 “唔唔——”花筱涵扭着身子,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明显带着怒火。 羽墨非从不愿勉强她,虽然那怒火好似要将他烧成灰烬,但他还是隐忍着坐起了身。 “对不起,吓着你了。” 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花筱涵拉上他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我是怕伤着他。” 羽墨非愣了许久,怔怔望着花筱涵。 “我,我,你”头一次见他这般语无伦次,花筱涵弯了唇角。 “两个月了,这一次我谁都没有告诉。” 羽墨非眸中闪着亮光,感动不知说什么好。 憋了半天,俊脸凑近花筱涵,轻轻将她揽进怀,在她耳畔低语。 “娘子辛苦了。” 花筱涵推开他,盯着光溜溜的身子扫视一圈,翻转再细查一遍。 心头压着的石头总算松了,总怕他会再添新伤。 “放心吧,为夫这次谨慎的很,以后会更加的谨慎。” “不是腿断了吗?” 羽墨非撒娇般抱着她蹭了蹭“为夫的意思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情话很受用,花筱涵靠着他,渐渐安静下来。此刻什么都不再重要。 一整夜,两人和衣而眠。花筱涵睡的格外踏实,羽墨非却小心翼翼的,生怕压着她。 时不时挑开眼,黑亮的眸子里是掩不住的喜悦。薄唇一直扬着,想着想着目光就扫到她的小腹,忍不住暗自低笑。 *** 待花筱涵醒来,发现已经到了断崖下腹部的山洞。 借着亮光才发觉,这山洞里大大小小连着数十个洞口。像是盘丝洞似得。 洞口处,有两个人在交谈,其间好像还伴着争吵。 光看身形花筱涵就能分辨出一个是羽墨非,另一个——颜落! 好奇心驱使下,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就算是还债也早该还清了,我不同意留下她。” “她已经是我的妻。” “那我呢,我算你的什么?” “我答应你爹娶你,可我没说过会爱你。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名分,我想筱涵不会和你争。” “墨非,一旦失去萧家,你将会一无所有。” “萧家对我有恩,我不会忘。如果你要这么决定,我不会拦着。” 颜落高傲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悲伤,眼睛却倔强的盯着羽墨非。 “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爹,会为我们萧家延续香火。” “这个我恐怕要食言了。” 颜落抬手便给了羽墨非一巴掌,在山洞里格外响亮。震的花筱涵耳膜发疼,脑袋发懵。 她的男人被打了? 顾不得思考,花筱涵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几乎是没有半分停顿,一个巴掌挥向颜落。三人同时都僵住了,只有微麻的手掌告诉着花筱涵,她刚才干了件多牛叉的事。难怪小三都是理直气壮的。 不知道羽墨非是不是怕颜落对花筱涵出手,霎间将她拖到身后,遮挡的严严实实。 “陆青!带阿颜去上药。” “羽墨非,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冷冷一句话,让花筱涵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冲动。小三一向是她所不齿的。今个却可她和羽墨非也办了婚礼,应该也不算是小三吧? 羽墨非不知道她在纠结这个,还以为她在为他担心。 将她拖到眼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没事,阿颜是刀子嘴豆腐心。” “呸!那豆腐是用石头做的吗?” “放心吧,真的没事。” “少臭美,你和颜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墨非宠溺的点点她的小鼻子“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花筱涵撇撇嘴“所以说,颜落是你明媒正娶的大方,我是小妾咯?” “说什么傻话,其实咱们在三年前就成亲了。只不过其间发生了很多变故。” 羽墨非避重就轻,花筱涵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变故很可能就是羽墨非心里那个结。便也不多问。 “她是萧三爷的女儿吗?” “聪明,不过真的萧三爷在一年前就过世了。现在的萧三爷是我。” 果真是财大气粗,难怪颜落敢威胁羽墨非。 “要真和她闹翻了,你会不会变成穷光蛋?” 花筱涵就是这点特别体贴,不会什么都刨根问底。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即便是再好奇,也会给别人留有余地。 “那娘子愿意和为夫一起过苦日子吗?” “当然不愿意,趁着颜落还没出手,赶紧把那些宅子院子都卖了吧?” 羽墨非挑眉“娘子这是只认银子不认人?” “哪有,没银子怎么养活宝宝嘛。” 得知自己是正宫,花筱涵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虽说没有什么感情洁癖,也不要求羽墨非从始至终只爱她一个人,但若是他真的和颜落也有着那么一层关系。本能的还是会排斥。 “娘子大人说的是,走吧,出去透透气。” 出去才发现,这崖壁上别有心机。 半米宽的栈道紧紧挨着崖壁,人就像是在空中漫步。花筱涵走的胆战心惊,却又格外刺激。 “怕吗?” “小意思。”明明腿肚子都在打颤,可嘴上却不服输。 羽墨非笑着,紧紧跟在她身后。走在这里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如今的生活写照。一不下心就会跌下万丈深渊,可无论多艰难,他都会在她身后。 “你准备装死到何时啊?” “还记得公玉裴说的那个宝藏吗?就在这片山中。” “你想要那个宝藏?”花筱涵停下脚步,羽墨非撞到她身上,木制的栈道轻微晃动着。 “以备不时之需做交换。” “相公,我希望咱们的孩子,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长大。” 羽墨非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为夫会努力的。” “相公,如果这个身份会威胁到我的孩子。我会不顾一切的,无论你们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 花筱涵头一遭在没人的情况下,正正经经叫着他相公,这么平静的和他说话。 羽墨非收紧手臂‘恩’了一声。 花筱涵的洞察力真的很强,虽然平时看着傻乎乎,还有点缺根筋的样子。但是心里什么都清楚,一点点事,一旦抓住端倪,便能抽丝剥茧,洞悉全局。 *** 洞口处,紫墨负手而立,后面是颜落。 抬头往上看好像是另外一个天,云雾触手可得,轻风好似可以握在指间。 弯弯曲曲的发丝飘飘扬扬,风鼓着衣袍乱舞。红的妖冶,红的灼眼。 “阿颜,别再执着了。就算萧家的撤离,损失的也只能是你。” “一次,两次,他为她已经做了那么多。难道还看不清她根本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他。下一次,说不定她会要了墨非的命!” 紫墨向来没正形,近几日却也深沉起来。 “如果是你,你会只凭推测就往下跳吗?” 花筱涵这一跳,折服了所有人。包括那些对她颇有微词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紫墨。 就算平时笑笑闹闹,但心里他还是不认可花筱涵的。经过这次,他发觉或许他们根本不了解她。 “我不会去干这么蠢的事。”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你觉得她蠢吗?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聪明,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是聪明,要不然也不会” 颜落正欲反驳,不知何时花筱涵和羽墨非已到了跟前。 “紫墨,没事可做了吗?” “非,我才过来休息一会。”见到羽墨非,紫墨那昙花一现的深沉睿智模样便荡然无存。 “时间不多了,赶紧去找!” 听了半句,花筱涵心里痒痒的,但羽墨非这时插话,明显不想她知道后面的话。 亘火浇问。“颜落,我们聊聊行吗?” 120.修鱼彻的谋 “颜落,我们聊聊行吗?” 羽墨非不动声色看向颜落,颜落撇开脸。 “有话就说。” 花筱涵抽开被羽墨非牵着的手,对他摆了摆。言下之意很明显,羽墨非只好自觉闪走。 *** “今天的事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不会给你道歉。因为我的男人,无论是谁欺负我都还回去。如果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你也可以打我。” 颜落瞥了一眼花筱涵,满脸不屑。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些,毕竟我是怎样的人羽墨非了解就好。其他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 “呵,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行啊?” 花筱涵沉下气,不与她计较。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只想告诉你,别因为我影响到羽墨非。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很不容易。想必你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花筱涵,你真的很自以为是。墨非是我夫君,就算你现在得宠,也没有重要到可以影响我们的感情。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床头打架床位和吗?” 颜落是个很骄傲的人。花筱涵能看得出,就算是今天她和羽墨非生了气,其实心还是向着羽墨非。 “这样最好不过。” 羽墨非在暗处,将二人的话一字一句落进耳里,烫在心上。 他的花儿是个连沙子都容不下的人,在一年前他娶颜落时,她早一天嫁给修鱼彻并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却因为担心他,极力的维护着。哪怕是被颜落揶揄打击,还面带微笑。 待颜落气不过离去,羽墨非片刻也等不及窜出来,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就知道你会偷听。” “傻瓜,没有萧家的身份。我羽墨非也饿不死你和孩子。” “你多想了,我只想保住银子,这样才有安全感。”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羽墨非轻轻挨了挨她的唇瓣。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羽墨白和贺兰馨儿又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每次互相折磨完。羽墨白总是风轻云淡,好似半点都不受影响。 可贺兰馨儿却气得不轻,大口喘着气,就像溺水的鱼。 “夫人这是哪般,不是要报复本王吗?” 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贺兰馨儿瞪着他,素白的小手上一支镂空雕花的银钗,插在羽墨白蜜色的胸膛上,入肉三分,血线蜿蜒,一直流到小腹。 “羽墨白,你若不想死就闭嘴!” “夫人,你要杀我该早点动手。” 邪魅的声音,轻轻撞击着贺兰馨儿的耳膜。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可恨,却又让她爱到骨子里。 “你杀了那个女人,我和你一起抚养晨光。之前的恨一笔勾销,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过日子。” 羽墨白鹰眼虚眯,好似在考虑她的提议,邪魅的薄唇挑上完美的弧线。低头蹭到她耳边。 “做梦。” 贺兰馨儿一怔,感觉羽墨白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将那银钗缓缓推进。 她使出力,另一只手狠狠推开他。连带银钗一起拔了出来,喷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脸。 “你别后悔。” “本王没什么可后悔,晨光死了,小蛮还会为本王再生一个。而你,这辈子除了睿王妃的头衔,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啊!”贺兰馨儿彻底崩溃了,大叫着跑了出去。 羽墨白捡起地上的衣服,松垮垮的穿上,任由伤口冒出汩汩鲜血。 *** 日复一日,羽墨非他们在山中待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宝藏。眼瞅着花筱涵的肚子已经突显,便不由的心疼。 “陆青,你和紫墨继续深入。我带筱涵和颜落先回灼海了。” 毕竟山洞潮气大,吃穿用度一切从简。人人都可以凑合,但他羽墨非捧在心尖上的两人他舍不得。 “爷,会不会那地图是假的?” “不大可能,那图是从羽墨枢和拓跋烈焰互往书信中截获的。两个人若做假都能想到一起,那倒是老天不让咱们找到了。” “非,小花吐得很厉害!”紫墨急急跑来,那神色不亚于羽墨非。 陆青一把扯住他,待羽墨非走远才说道。 “紫墨,爷会不高兴的。” 紫墨一愣,他表现的竟这般明显吗? “放心,我不会让非为难的。” “感情的事容不得沙子,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他们两个的。” “陆兄怎么突然有这么深的领悟?” 为说筱会。陆青松了手,眼光渐渐暗下。 “太久没回去,仙儿好像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到陆离那了。” 紫墨微讶“那陆离的态度呢?” “我那弟弟我再了解不过,他一定不会接受仙儿。说不定还会整日针对她,挖苦她。” 无奈的语气,透露出对陆离和卓仙儿无私的爱,让紫墨好生敬佩。 他拍拍陆青的肩宽慰道:“放心,等你回去。卓姑娘会醒悟的。” *** 温泉山庄。 卓仙儿异常的勤奋,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纤白的小手上全是口子,但脸上却透着幸福的光。 蛮宝贝和陆离在院里逗着羽晨光。 “陆离,汤做好了!” 陆离一脸不情愿,松开羽晨光的小手,咕哝道:“又不知是什么毒药。” 蛮宝贝轻笑“仙儿能为你洗手做汤羹,你就知足吧。” “我才不稀罕,而且她做出的东西能吃吗?” “陆大哥,你这几日面色红润,我看倒是胖了些。这应该都是仙儿的功劳吧?” 陆离面皮一红,钻进了厨房。 卓仙儿是个孩子性格,心性不定。起初和陆青在一起,多少有找了个玩伴的感觉。但聚少离多,时间久了不见面。这时和陆青相似的陆离出现了,那思念便渐渐转移到了陆离身上。 “这是什么玩意?” “猪脚汤啊,很温补的。” “我这么壮,不用补了。还是给小蛮姑娘喝吧。” 说着陆离就要往外端,卓仙儿手一横将他拦下。 “这是我给你做的,你为什么老给她喝?” “小蛮姑娘身体不好,晨光又需要奶水,当然给她喝了。” “不要!” “你怎么那么小气?” 卓仙儿一听,气的不住呼气。抬手一把将耗费一天功夫做的汤打翻在地。瞪着陆离,又委屈又气。 “你做什么?”陆离脸上是愤怒,是嫌恶。遂后狠狠瞪了卓仙儿一眼,拂袖离去。 卓仙儿咬着唇,手指上的口子隐隐作痛。 不由的想起陆青,若是陆青一定很温柔,一定会什么事都站在她这边。 *** 羽墨非带着花筱涵、颜落,不紧不慢回了灼海。 十几天的路程,走了大半月才到灼海境内。 “娘子,吃点东西吧?” 花筱涵吐得很厉害,小脸白的不像话。脸上的肉肉也一点点减少。羽墨非心疼的不行。 颜落冷眼瞧着,心里醋的发酸。但也好生羡慕,如果羽墨非心里半点也容不下她,强求来又有何用? “要不要我给她开个方子,吃了应该会好些。” 羽墨非连忙道谢,颜落苦笑着摇摇头。 终于回到灼海,羽墨非带着花筱涵直接去了之前的小院。 “娘子,就咱们两个住好不好?” 折腾了大半月,花筱涵心力交瘁,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羽墨非,我好想爸爸妈妈。”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发丝。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两种爱是不同的。有了宝宝我才更能体会到,以前太不孝顺了。总是惹爸妈生气。现在想弥补,却不知隔着多少时空。” 羽墨非不语,父母对他而言,只有无尽的恨。 “你为什么会被逐出皇族呢?” “因为我亲手结果了我父皇。” 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花筱涵不由得心惊。 她坐起身,望着羽墨非,虽然他神色无常,却让她好不心疼。 “以后有我和宝宝陪着你。” 羽墨非抱着她,心里满满当当。是的,有她和孩子就够了。 “以后孩子叫羽笑好吗?取自欢声笑语的谐音。” “好,都随你。” 两人静静依偎着彼此,正在这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 “看来在下出现的有些不合时宜啊!”羽墨非大掌一挥,掌风裹着劲风直扑修鱼彻面门。 花筱涵站起身,挡在羽墨非身前。 “你来做什么?” “怎么说我也帮你们救了拓跋烈风,你们这态度不合适吧?” “有话直说。” 在羽墨非面前,花筱涵知道自己必须要立场明确,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筱涵真会过河拆桥,不过我今天不过是想关心一下拓跋烈风的情况。” 羽墨非将花筱涵挡在身后,脸色沉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 “不过放了点让人生命流逝的药粉。不过唯一的解药上次已经给筱涵了。” 那温和的笑容,看在眼里就如毒蛇吐信。 羽墨非和花筱涵心中皆是一惊,同时想起了那个瓷瓶。看来修鱼彻早有预谋。 “修鱼彻你真卑鄙!” “论卑鄙我可不敢和羽王爷比。” 121.记忆恢复 “论卑鄙我可不敢和羽王爷比。” 羽墨非知道修鱼彻存的什么心思,冷冷扫过他不再多言。兄弟情深也好,忘恩负义也罢。他宁愿去找毒阎王作交换,也绝不会让修鱼彻的阴谋得逞。 “娘子,咱们回屋吧。” 花筱涵立即拖住了羽墨非的手。 “条件!” 修鱼彻唇角微扬,波澜不惊的眉间,一片祥和。 “还是筱涵识大局。”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黑一白两个瓶子。 “我要你按照约定恢复记忆,至于你恢复记忆后怎么选择。我绝不会再强求。” 感觉到羽墨非的手赫然收紧,花筱涵安抚般拍拍他。 “好,我答应你。” “我不同意!” 羽墨非向来尊重花筱涵的每一个决定,很少限制她。但是对于恢复记忆这事,反应太过于激烈。虽然花筱涵觉得即便是恢复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毕竟过去只是过去。她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更加知道今后她想要过的生活。 “相公,相信我好吗?” 羽墨非紧紧抓着花筱涵的手,凤眼沉入深潭。温热的大手,逐渐变冷。 “娘子也相信我好吗?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修鱼彻见到他俩这样,不由妒火冲头。 “拓跋烈风还有三天的命,你们可以慢慢想。” 说罢故作离开状,花筱涵急忙阻拦:“解药给我!” 羽墨非颓然的松开手,俊脸凝结成冰。 修鱼彻目露精光,将白色瓷瓶丢给花筱涵。 “相公,就算你不信我,也要相信羽笑。无论人心怎么变,羽笑是不变的。” 羽墨非薄唇微颤,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沙哑。 “修鱼彻,给我一个时辰。” “没问题。”此刻修鱼彻似乎很享受,自顾自坐到石桌前。俊美的脸孔散发着从心里涌出的喜悦。 咱么思阴。羽墨非拉着花筱涵回了房,像是生离死别般,狠狠碾上她的唇瓣。吻的窒息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他抚着花筱涵柔顺的长发,熟悉的微笑挂回脸上。 “无论何时何地,请记得我爱你好吗?” “好。” 花筱涵知道,现在什么保证都是多余的。她要做的不过是答应他,然后用行动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是理智长久的。 “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一点,胖胖的才有力气恨我。” “好。” “灵女的真实身份,我会散出去。以后你想去哪里都不用顾忌了。” “好。” “要太生气你可以打我,杀了我都行。不许拿羽笑出气。” “好。”这时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可她没有办法阻止羽墨非停下。也不能自私的不去管拓跋烈风的死活。因为她清楚,羽墨非是在乎的,即便是不表现出来。但如果拓跋烈风死了,他可能会一辈子悔恨。 “跟修鱼彻走吧。” 花筱涵陡然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他应该相信她,她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她不会为了过去,而抹杀现在。 “相公,我” “我没有办法让你在我面前喝下解药,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可能会杀了修鱼彻,说不定还会伤了你。所以求你走吧。” “如果我走了,也许会找不到再回来见你的理由。” 能把羽墨非都逼到这个份上,花筱涵已经做好了恨他的准备。可她太了解自己,如果真是什么难以原谅的事。在羽墨非身边或许她会自我催眠,劝劝自己。要是不在他身边,或许她会失去回来的勇气。 “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十天。” 花筱涵紧紧握着瓷瓶,死死咬着唇,忍着想要扑进他怀中的冲动。一步一回头的走向门边。 “等我。” 门被轻轻合上,羽墨非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这空气里有她的味道,有羽笑的味道。只是一滴泪砸到地上,渐渐消失不见。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灵女的消息犹如一场风暴,一夜间横扫九州。 平静已久的江湖,像是被人投了颗手榴弹,顿时被炸的热血沸腾。 颜落听到消息先是惊诧,再是愤怒,再再是归于平静。陆离则完全相反,待他奔到小院时,那里已被一场大火烧为灰烬。 *** 芳草阁。 陆离气势汹汹的直奔颜落房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爷呢?” “陆管家,你都不知道,问我又何用?有找我的功夫,不如就找找那祸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处为难我家夫人,几次三番引她问起过去的事。这次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颜落顿时火冒三丈。是,之前她的确动了想把过去告诉花筱涵的想法。但她也明白,若是这么做了羽墨非恐怕会杀了她。本来两人之间就已经如履薄冰,她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陆离,说起来我也算你半个主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再过分也没有你过分,你别以为瞒得了爷,就能瞒住所有人。当初若不是你把夫人带去冰室,还会有今天的事吗?” 颜落脸色微变,她一直以为这件事会随着花筱涵失忆掩过去。没有想到陆离竟知道。 “你胡搅蛮缠也没用,墨非不在我这里。”说罢颜落抱起桌上的坛子率先走了出去。 *** 烟雨山庄,终于回归了宁静。 江湖上所有觊觎灵女之心的人,视线都转移到了皇宫。 羽墨枢气的肺都要炸了,虽然知道这是羽墨非搞的鬼,但却无计可施。 这已经是第二十天过去了,花筱涵已经从痛苦的回忆中慢慢沉淀。她这才明白,为何当初羽墨非会那般的笃定,那般的绝望。 “筱涵,快来尝尝这个。” 石榴绝对是最好的闺蜜人选,虽然不曾见过面纱下的她。但她的性格是来这个世界那么久,最对花筱涵胃口的。 在无聊发呆的时候,她总会偷偷想。 那神秘面纱下,掩着的是怎样一个睿智聪颖的女人?直率,爽朗,和她一样有点二。为人却棱角分明,实实在在。 “大石榴,你快和修鱼彻成亲吧。我快烦死他了。” 在她恢复记忆后,修鱼彻没有再多少一句。虽然之前的行为让花筱涵很反感,甚至觉得厌恶。但恢复记忆后,她决定要把这个保护过她,对她温柔过,为她失去过的男人,打包销售出去。 “感情的事不勉强。” “切你不是怕了吧?” “涵妞,你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 “擦,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身份。老实交代,有没有身份证?” “不要想太多,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腹黑,太腹黑了!话说,这石榴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石榴半靠在椅上,视线停在花筱涵微微隆起的小腹处。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 花筱涵赶紧捂住肚皮,防范道:“你别想打我们家羽笑的主意,我是坚决不允许他早恋的!” “花妈妈,你这想法可够前卫的。不过,我还是对羽笑他爹比较感兴趣。” “切孩子他爹还不如修鱼彻呢。你可就别三心二意的了。” 花筱涵虽然有时很敏感,但是有时候真的很大条。她从来没问过石榴的过去,自然也不知道石榴曾是羽墨非手下的人。 “好啦,赶紧把汤喝了。” 花筱涵乐呵呵的连汤带碗底都收拾干净,蹭着身子就往房间挪去。 吃了睡,睡了吃。总之她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时间用来胡思乱想。 石榴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刮过面纱下脸颊。看来有些事,总该有个结束。 *** 第二天大早,花筱涵难得起了个早床。到了饭厅见修鱼彻独自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疑惑道:“大石榴呢?” 说来大石榴这个名字,不是花筱涵为了与众不同,而是见识了石榴那傲人的身材,她果断加上的。 当时脑子里就想着,摸上去一定很有手感,很爽吧! “走了!” “去哪了?” “回羽墨非那了。” “”花筱涵一惊,相处那么久她竟然不知道石榴是羽墨非的人。 “今个怎么起那么早?” “肚子饿了。” 修鱼彻体贴的给她盛饭,盛汤,布菜。像是丈夫对妻子一般。可花筱涵觉得,之所以她没有爱上修鱼彻,就是因为他的宠爱,太过于温柔波澜不惊,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久了会养成一种习惯,反而觉得更像是亲情。 “小彻子,其实女人有时候更喜欢霸道无赖一点的男人。” “赶紧吃吧,我再怎么变你也不会喜欢的。” 花筱涵努努嘴,现在她已经能和修鱼彻很好很融洽的相处了。 记得在恢复记忆那天,她还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视死如归般的吞下解药。 随着潮水般的记忆涌来,她哭的昏天暗地,摊到在修鱼彻怀里。 之后的日子,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修鱼彻一直陪着她,开解着她。起初,她恨她怨,她拿修鱼彻撒气。 后来,渐渐平静下来。两人促膝长谈了一番,对于他做的事也变得能够理解。 只是,羽墨非 这个她深爱的人,变成了一根刺,动一下都会疼,会血流不止。 122.我有办法了 这个她深爱的人,变成了一根刺,动一下都会疼,会血流不止。 胡思乱想之际,不自觉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饭菜,却一口都没喂到嘴里。 修鱼彻无奈叹了口气,拿过碗。 “张嘴。” 花筱涵嫌弃的扫了一眼“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那就好好吃!” “知道了,彻妈妈。” 这个男人真是比羽墨非还啰嗦 擦,怎么又想起他了。可是这是不可控制的啊!就算是管得住脑子,也管不住梦境。 “修鱼彻,我后悔了。” “恩?”“早知道这么痛苦,就该让拓跋烈风去死!” 修鱼彻垂下头,眸子暗了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后就要听我的,再敢欺负我,要你好看!” 面对花筱涵挥过来的小拳头,修鱼彻不住的点头。 在花筱涵恢复记忆那刻,他便知道自己错了。即便是她恨上羽墨非也绝不会爱他。看着她痛苦,流泪,狂躁。他悔的恨不得再给她下一把药,让她忘得更加彻底。 “不过,这才是完整的生命。” 是啊,如果能跨过去这道坎,今后就算是天崩海啸都不会动摇她的决心了。逃避,只是懦弱者的坟墓。 如果她一辈子记不起来,有可能会和羽墨非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但也会荒废很多人韶华可贵的时光。 比如修鱼彻,比如紫墨,比如颜落 他们的爱不可以踩着别人的伤口,就像是修鱼彻,总会忍不住嫉妒做一些不计后果的事。如果颜落他们都那么做,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继续? “你会去找他吗?” “等我想通了,便去。” “那么多年,你该明白,你绝不是替身。” “只是缘分开始对吗?”文绉绉说话,花筱涵自己都要被恶心死。不过这是她曾呕吐过大石榴说的话。 “杀了那个人也不是他的本意。” “修鱼彻,你现在是在帮你情敌说话?” “我是在讲道理。” 花筱涵推开碗,鼓鼓嘴。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有天我要让你受尽非人虐待变成一个替身,让全世界的人追杀你,再将你身边所有人一个一个除去。然后再让你爱上我,在你全身心依靠的时候,又为了权势娶了别的女人。你会作何感想?” “你怎么娶女人?” “修鱼彻!”擦,真会装糊涂。 “好吧,是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所以呢?你觉得我现在适合回到他身边?” 修鱼彻不语,说起来他也很纠结。一方面希望花筱涵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是不会爱他,但只要能和她一起吃饭、聊天,每天都能看见就觉得很满足。 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看她每天如此挣扎。尤其是午夜梦回,喊着羽墨非惊醒的样子。让他心疼。 “你可以回去,杀了他不解气,就一辈子折磨他。” “幼稚!”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温泉山庄,所有人都聚齐了。 拓跋烈风如愿夺了皇位,唯一不足是拓跋烈焰伺机跑了。他登上帝位后,整个人变得忙碌不堪。 而羽墨枢则变成了独脚兽,只能安安分分靠着羽墨白,不能再动别的心思。只不过不甘心下,总会有层出不穷的小动作。 羽墨白暂时松了口气,跟着跑来了灼海。接蛮宝贝和羽晨光回南陵。 本是欢聚一堂的胜利时刻,因为羽墨非失踪,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 “操,真他妈没劲。老子回昆嵛山了!” 卓龙最先沉不出气,扛着自己的大刀就走了。 羽墨枢不敢离开南陵太久,隔日也带着蛮宝贝和羽晨光走了。 所以就剩下了,陆氏兄弟,卓仙儿,颜落,紫墨。 卓仙儿见陆青回来,又像八爪鱼一般黏了上去。她真真的是个孩子,对于男女之情认识匮乏的就如一张白纸。好像她概念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玩伴。 陆青也不与她计较,依旧和从前一样宠爱有加。 陆离看见颜落就不爽,所以整天都不见人。 颜落不知哪里抽风,亦或者故意气陆离,干脆在温泉山庄住下了。 紫墨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状态,每天逛花街喝花酒,大红的袍子又魅又骚。 “秋末了,墨非身上的冰寒噬心蛊要发作了。” 紫墨打了个哈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若不想被我们找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个毛。别白费力气了。” “都是那个祸害,要不是她” “够了!阿颜,比起非做的。小花真的有错吗?” 紫墨吊儿郎当习惯了,总是嘻嘻哈哈没正经。其实他心里门清,而且他不是瞎子,花筱涵是怎样的人他了解。 “紫墨你无可救药了!” “是无可救药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了吗?因为她宁愿抹去自己的记忆,也没有让我为难。你别说你不知道非的冰寒噬心蛊是因为谁中的。你只不过想为自己找个理由讨厌她罢了。” 颜落怔怔盯着紫墨,眼神落在地上,抿着唇后退两步。 “如果墨非肯老老实实在我身边,根本不会这样。” “是,你和你爹,一个用承诺困住非,一个用责任绑住非。其实不过想保住你们萧家。这是爱吗,阿颜,你告诉我你爱非什么?” “那你爱花筱涵什么?” 紫墨唇边悬起苦笑,这世上除了那女人,不会有人懂他也不会有人了解他的爱。 “阿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卓仙儿敛着眉,眸中满是疑惑。她会讨厌一个人,厌烦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是她不懂什么是爱一个人。 对非哥哥是爱吗?对陆离那魂淡是爱吗?还是对身边这个比哥哥还要宠她的男人是爱。 “青菜,什么是爱呀?” 陆青笑而不语,看着卓仙儿沉默片刻。遂后低头在她唇间印下一个吻。 “爱就是你只愿意对一个人做这种事,除了他别人都不行。” 卓仙儿眨眨眼,恍悟道:“原来我最爱的是花姐姐啊!”陆青当下便吐血昏倒。看来他和卓仙儿即便是成了亲,也有好长好长一段路需要走。 *** 不知名的某地,羽墨非散发扁舟,悠闲的漂在湖上好不自在。 他没有等花筱涵十天,而是一把火无情的烧掉了那个小院。就当那结束是另一番新的开始。 而且他清楚,她不会回去找他。其他的事或许能原谅,但只要她想起,他把那个害她受尽伤害,又将她卖进妓院的人渣男做成蜡人。她便会恨透了他。 她说过,无论那渣男做过什么。只要他一天顶着和她父亲一样的脸,她就甘愿被他欺负。并且谁都不许动他。 可他不信那个邪,或者是他宁愿让她恨,也决不允许她的命运被那样一个恶棍掌控。 “大笨蛋,想什么呢?” 婉转清脆的声音,不用睁眼便知道是谁。 羽墨非继续闭眼晒太阳,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影出好看的阴影。虽然人看起来瘦了,但是还是那么勾人。 石榴抛弃自己的船,跳上他的。挨着他跟前躺下,海风吹得她的纱巾轻轻飞舞。 “她和宝宝都很好。” “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们,为了保护我,你们承受了太多委屈。” “七七,你不怪我吧?” “为什么要怪你,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我答应过舅舅,会一直保护你的。” “羽墨非,你别逗了。你又不是冷七七的什么人,就别总是把责任加在自己身上了。这样太累太辛苦了。” “羽墨枢可能要气疯了。” “管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真狠心,人家可为了你找我和老大报仇呢。” 石榴但笑不语,对羽墨枢她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不是皇宫安全她也不会去躲。 “去找她吧。” “算了,她看见我只会更难过。” “不去你怎么知道?” “因为知道才不去。” “靠,羽墨非你别和我玩文字游戏。跟我走还是去找她选一个!” 羽墨非睁开眼,侧头望着石榴。伸手摘下她的面纱,一张绝色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 瓷白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剪水秋眸下是微挺的鼻梁,红唇虽薄却不失性感。整个五官虽不如小家碧玉的精巧,却若莲花般清新脱俗,不可方物。 这样的绝世容貌在丑陋的人皮面具下屈就了三年,如是那么久,可也怕有心人依然记得。。 “还是做回石榴吧。” “该有个结局了,不能总是让筱涵为我顶着。” “不仅是长得相似,就连臭脾气都一样。” “羽墨非,你不会想通过老娘的脸,让你睹面思人吧?” “呵,被你发现了。” 石榴猛然翻身,压在羽墨非身上。轻笑道:“那就把我当成她吧,我不介意的。” 羽墨非面色微红,不动声色的推开她。 “石榴,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也不上钩。” 羽墨非半坐起身,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 别胡乱筱。“我有办法去看她了!” 123.斗斗更健康 “我有办法去看她了!” 石榴见羽墨非眼眸中泛着熠熠亮光,比湖水的波光还要闪耀。那是发自内心一种的喜悦。 唇角微微扬起坐起身,从羽墨非身后抱着他。 “祝你和筱涵幸福,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 “石榴,你也会幸福的。” “好。”一滴泪滑落眼眶,渗入羽墨非的衣裳。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石榴,有的只是人人得而食之的灵女冷七七。 只不过她不会告诉羽墨非这个决定。躲了那么久,累了,是该结束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睿王府。 蛮宝贝众星捧月般被侍候着,她住的园子没有羽墨白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 即便贺兰馨儿是明媒正娶的正妃,也被侍卫挡在园外。 这会子她正恼羞成怒发着火,丫环们瑟瑟发抖,侍卫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园里,蛮宝贝抱着孩子,轻轻摇着,嘴里哼着小曲。羽墨白半倚在软榻上,修长的指间夹着未落定的棋子。画面美好而和谐。 “光儿睡了吗?” 蛮宝贝将羽晨光放在小床上,翩翩笑着。 “睡啦睡啦。”说着走到软榻前,给羽墨白捏着肩。 羽墨白一把将她从身后扯进怀里,细密缠绵的吻压了上去。 “唔唔唔——” 火热的大掌,一不留神就探入衣内,刺激的蛮宝贝手脚止不住乱扑腾。 “宝贝,趁着光儿睡了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蛮宝贝的小脸‘噌’的红到了耳根,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脖颈。 羽墨白一边摸着她的细腰,鹰眼中的晴欲高涨到了极点。 “好像有点肉了。” “是啊,再补下去就要成小猪了。” “成小猪本王也会把你捧在心尖上。” 虽然说床前蜜语当不得真,但蛮宝贝依旧是甜到了骨子里。 正在浓情之时,突然羽墨白僵住了。 额上滚着豆大的汗珠,面色渐渐变白。 “王爷,怎么了?” 羽墨白忍着剜心般的疼痛,狠狠冲进蛮宝贝的身体里。 赤血的红眸,好似好炸开的身体。感受着她极尽温暖和缠绕,每疼一寸,便让他更用力一分。 蛮宝贝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折磨的生疼,但却紧紧抱着他精壮的后腰,迎合着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 激情退却,疼痛散去。羽墨白无力的找回神智,看着已晕在怀里的蛮宝贝。心疼不已。 随意披上衣服,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园外。 贺兰馨儿正在朝着一个小丫环出气,羽墨白上前一把扯上她的头发阔步朝寝殿拖去。 *** “放开!” 羽墨白冷冷松了手,贺兰馨儿着不住力,跌坐在地。 “你答应过我,不会纳妾的。” “我想你搞错了,小蛮从今个起就是正王妃了。贺兰曦儿早在那天就被刺客杀了,至于你不过是一个疯妇。本王肯让你待在王府已经是格外开恩。” “羽墨白你以为单凭你一己之言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别忘了你的绝思只有我能解。如果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怕是你还没弄清大局吧?羽墨枢已经弃了你这颗棋子了,绝思也无妨,那么点疼本王受得住。而且本王已经出兵剿灭了白寨。你现在还有可以靠的人吗?” 贺兰馨儿瞬间如置冰窟,不,不可能。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还没有让羽墨白爱上她,还没有毁了羽墨白。怎么能这样? 霎间,贺兰馨儿催动了绝思。泣血般望着羽墨白,眸中爱恨交织。 “既然这样,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可不等她袖中的匕首举起,羽墨白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不会死,从今个起你会活在地狱里。” “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其实羽墨白对贺兰馨儿有恨也带着愧疚。他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从修鱼彻那里讨了药。抹去了她的记忆。 *** 街口,一米阳光依旧在那里。人流不息,蒸蒸日上。 羽墨枢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想着曾经如梦般的日子。 拓跋烈焰输了,羽墨白趁机釜底抽薪,连带着五万禁军一起收入麾下。 羽墨非更是放出了一个惊天的雷,炸的他魂不守舍,朝思暮想。 “老二,今个怎么有空出来?” 羽墨枢抬眼望着羽墨白,神色有些不自然。 以前表面再好,背地里都叫着劲,三人互相黑着。现在,羽墨白得了势,却处处辅佐他,并上书恳请卸甲归田。据说羽墨非得了宝藏,然而整个人如蒸发了一般。 “宫里等不着,就出来找找看。” “冷七七是灵女的我也很意外,老三还真能沉住气。” 羽墨枢不语,娃娃脸上带着淡淡悲伤。 不自觉想起花筱涵,那时为了冷七七他几次差点杀了她。前不久还抓她回去当太监,没想到她竟是冷七七的替身。那么多年为了冷七七,受了那么多苦。 “感到抱歉不如去看看她,据说她恢复记忆了。” “不了,可能她最想过的日子,就是没有我们的日子。” 羽墨白笑笑,是啊,那样随性的女子。或许最想过的生活便是忘记他们吧! “阿嚏” 烟雨山庄,花筱涵狠狠打了个喷嚏,整个脑袋都懵了。 “是不是凉了?” 修鱼彻紧张的急忙将外衫脱下给她披上,树上某人醋的眼都红了,可是却迟迟不敢现身。 “小彻子,哀家饿了。” “得嘞,奴才这就去给您弄吃的。” 随着身子越来越重,花筱涵饿的也越来越快。修鱼彻现在整日围着她团团转,又是做吃的,又是捏肩捶背。真和小太监差不多了。 花筱涵坐在葡萄树下,心头有些浮躁不安。总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为何。 待吃完饭,回到房中。刚欲关门,一股子劲风,裹着衣裾便扫进了房里。 恢复了记忆后,她可不是之前那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虾米。 虽挺着个肚子,但动作却灵敏如鱼。 一个回身,抬脚便踢向钻进屋的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连忙退后,花筱涵袖口抖出飞刀,另一手上匕首也迅速补上。 根本没有停歇的空隙,眼看黑衣人避得开飞刀,就要被匕首刺中。 这时“不孝徒,连为师都不认得了?” 沉稳熟悉的声音响起,花筱涵立即收了势。 “啊,师傅,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就像是昙花一现。早就快在她记忆中消失了,这会子却又莫名出现了。花筱涵虽然嘴上恭敬,但手下却依旧是戒备着。 “哼,你可真不省心。为师见你状况连连,自然没有机会出现。” “师傅,那又怪不得人家嘛。” “为师正巧到烟雨山庄来办点事,瞧着你在这里就来瞧瞧。” 花筱涵连忙将他请上座,倒杯茶。 “师傅来找修鱼彻吗?” “怎么,你不信为师?” “信信信。”嘴上这么说,其实花筱涵才不信咧。谁找人穿的黑乎乎的还蒙着面?莫不是师傅是梁上君子? “有身孕了?” “恩”废话,没身孕挺着个肚子塞的棉花吗? “既然有了身孕,刚才那样危险的动作要少做。” “谢谢师傅关心,徒儿也就当是活动身体了。” “为师说话现在不管用了?” “没有没有,徒儿下次不敢了。” 擦,这是来看她的还是来上教育课的? “那就好,为师走了。” 花筱涵连忙将他送到门边,眉眼玩玩笑着。趁他抱拳的功夫,眼疾手快一把扯下了面巾。 面对陌生的脸,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呵呵,徒儿跟您闹着玩呢。” “哼!”遂后夺过面巾便遁的无影无踪。 花筱涵回了屋,靠在门上。唇角轻轻扬起。 羽墨非出了烟雨山庄,好久缓不过神。瘫坐在地气喘吁吁。 “羽王爷这是怎么了?” 羽墨非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狠狠剜了一眼修鱼彻。 “明知故问!” “要我说你这法子真是愚蠢透顶了!” “要你管!” “你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还指望她会原谅你?” “滚!” 羽墨非生来从没有像刚才那般紧张,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忍着想要将花筱涵揽进怀的冲动,硬是憋出几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心都快蹦出了嗓眼,整个手心里都是凉汗。 “让我滚没问题,明天想要再进我烟雨山庄可就要增加难度了。” 羽墨非没好气的瞪着他,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 原来是今天放他进去,是为了勾起他的胃口。 “修鱼彻,你别耍赖啊!筱涵恢复了记忆你就该让她自己选择。” “是让她选啊,可她不是没选你吗?” “那也不代表选你了!” “我可是孩子的舅舅,你要知道现在得罪我觉得没好处。” 羽墨非面皮一绷,立即扬起谄笑。 “我说小舅子,灼海那边几个园子你可还看的上眼?” “筱涵是我妹妹,羽王爷可别分不清大小王。” 擦,魂淡修鱼彻! “大舅哥,大舅哥。城里那几条街随便你挑还不行吗?” “金钱,权利我都不在乎。” 羽墨非真要疯了,这修鱼彻不是情敌的时候,比他妈是情敌的时候还遭人烦! “石榴就是冷七七。” 一阵冷风,修鱼彻僵住了。灵女冷七七? “她在哪?”要知道现在江湖上人人都在找冷七七,各个磨牙霍霍,准备饿狼扑食。作为灵族守护家族,他义不容辞要去保护冷七七。 “那” “你自然是烟雨山庄的贵客。” “还是大舅哥疼人,七七应该去了皇宫。” 修鱼彻转身便不见了踪影,羽墨非站起身掸掸灰尘。重新给自己易了个容,拿着修鱼彻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进了烟雨山庄。 ***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花筱涵窝在被窝里,睡的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甜。 可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香味,勾的梦境中的她,舔舔唇瓣砸吧砸吧嘴。 在肚子咕噜噜叫了几遍后不情愿的挑开眼皮,见床边摆着一张高脚桌。上面摆满了丰富的菜肴。 她吞了口水坐起了身“小彻子,今个这么体贴啊?” “修鱼庄主出门了,托在下照顾姑娘几日。”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美男,比紫墨长得还妖还骚,尤其是那双带着桃花的凤眼,一看就是个风流鬼! “是嘛?夫君出门了啊,本夫人怎么不知庄里还有你这么只妖怪?” 羽墨非几欲吐血,若不是知道花筱涵喜欢美男,他用得着这么作吗? 靠靠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叫修鱼彻夫君?? 魂淡,修鱼彻竟敢骗他! “夫人,在下昨晚才来庄里,和修鱼庄主是朋友。” “哦,夫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菜是你做的?” “是在下做的。” 花筱涵未出被窝,盘腿坐在床上。拿起筷子便挑了几口。遂后一口吐了出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吃惯了夫君做的菜,别人的做的真是有点不合口啊!”羽墨非感觉要气炸了,但是依旧陪着笑脸。为她盛了碗汤。 “吃不惯菜,就喝点汤吧。” 花筱涵一脸不情愿的搅着勺子,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刚进嘴里便喷了出来。 “哎呀,好腥啊。” “夫人稍等,在下重新去做。” 羽墨非风一般卷出了花筱涵的屋子,心里气的直挥拳。但面上却挂着笑,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庄里的小丫环各个看着他,都娇笑连连,红着小脸。 花筱涵无力的瘫在床上,执起筷子,将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 她确定这人是羽墨非,虽然心中有点小窃喜,但是那道坎却始终过不去。 直到中午,花筱涵也只是扒了几口白米饭,一副没有食欲的样子。嘴边还一直挂着夫君长夫君短。 仅仅一天,羽墨非就欲缴械投降。可比起看不见她,这样应该算是好太多了吧? *** 皇宫。 羽墨枢在御书房,伏在案几上发呆。 走近了方能瞧清,那案几上铺着一幅丹青。丹青上的女子和花筱涵有几分相似,但右角上清清楚楚写着‘冷七七’。 “七七,你在哪呢?既然没死,为何不愿出来见朕?” 似梦般的呓语,本不会有人回答,可几个却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春风。 “我在这里。” 羽墨枢身子一僵,眼睛睁的老大。抬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案几前的女子。 一袭月白袍子,面上笼着白纱。空气中浮动的清香,犹如四年前的那夜。 “七七。” 呆了,羽墨枢完全呆住了。他的七七回来了,他的七七真的没有死。 “羽墨枢,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羽墨枢心口一滞,连忙站起身,绕过案几奔到她身边。 大掌扳住她的肩,抖唇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日不死,江湖上一日便不会有安宁。筱涵已经为我付出了够多了,这一次我要自己面对了。” “朕会保护你的。” 冷七七摘下面纱,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为了保护我,已经伤害了太多人。你是一国之君,我再怎么藏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羽墨非” “是,墨非为了我养了药女。让筱涵顶着我的身份活了五年,可这五年你知道墨非有多累,筱涵有多辛苦吗?” “朕也可以。” “不要!太残忍了,筱涵每一次被墨非逼着吃浸了药的人心,你不知道那有多痛苦。而且那东西三年才出一坛,据说前不久前已经毁了。所以这一次没人帮的了我。” “只要你待在皇宫,不会有事的。大哥会帮我的。” “羽墨枢,放下吧。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宁日的。而且整个灵族都已覆灭,我独活着已经够久了。” “不要,朕不允许你那么做。” 冷七七轻轻抱上羽墨枢,带着特殊香气的身子。让羽墨枢渐渐放松,竟拥着他迷迷糊糊陷入了黑暗。 就待她抽出袖中的匕首,正欲刺向自己的胸口时。 一道寒光,打落了匕首,整个人跌进了熟悉的怀抱。 “冷七七,你在做什么傻事?” “呵呵,修鱼庄主来了啊!”她不过是想死在皇宫,这样一夜间就等于昭告天下。 “跟我走。” “你不守着筱涵,小心墨非偷袭。” “他已经去了,所以我才安心来找你。” 冷七七推开他,笑面如花。 “找我做什么?我现在可不是石榴了,对庄主大人完全没有兴趣。” “要不咱俩凑合一下过吧。” 修鱼彻看着她,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她是灵女,视线便被勾的死死地。谁知后来羽墨非偷梁换柱,他一度上当追在花筱涵身后跑。待发现实情,一颗心也扑了进去。 “同情我?我没那么脆弱,不需要的。” “就当是可怜一下我。” 冷七七看着地上的羽墨枢,想想外面的豺狼虎豹。 ‘噗嗤’笑出声“那我要变回石榴呢?” “戴上面纱我可以不介意的。” “修鱼彻,这可是你说的。但是他们找不到我,目标很可能继续转向筱涵。” “那是羽墨非的活,我的任务是保护灵女。” “呦,追了那么久现在舍得放弃了?” “不是放弃了,而是想通了。” 冷七七笑着勾上的他的手臂,朗声道:“走吧,回烟雨山庄,一起守着筱涵去。” *** 烟雨山庄,此刻已是鸡飞狗跳。 花筱涵总能想出任何让羽墨非抓狂的理由欺负他,折磨的羽墨非恨不得直接将她丢上床,一阵家法以振夫纲。 可可他现在有立场吗? “夫人,今个的菜还不合口味吗?” 下比水筱。“难以下咽。” 花筱涵嫌弃的看着一桌菜,可怜巴巴的扒着白米饭。 “夫君什么时候回来啊?” “夫人,修鱼庄主很可能不回来了,要不您将就一下吃点?” 花筱涵一推碗,直接伏在桌上开始抽泣。 “呜呜,夫君,你快回来吧。我和宝宝快要饿死了。” 羽墨非额上青筋直暴,他现在一天至少做八次饭好吗? “夫人,要不到院子里转转,透透气?” “不要,我腿疼。夫君不在都没人给我捏肩捶腿了。” 羽墨非翻着白眼,立即捏上她的香肩。 “疼疼疼!” 羽墨非轻一点“你没吃饭吗?” 羽墨非加点力“啊,你要谋杀吗?” 羽墨非转到腿上“喂喂喂,你这是趁机吃我豆腐吗?” 羽墨非往脚踝处移一点“哎哎哎,骨头断了!” “夫人,我还是去给您熬汤吧。” “不喝,我要吃草莓。” “夫人,现在是秋天。” “对啊,我要吃桃子夫君都能给我变出来。” “我这就去。” 屋里的小丫环们,都悄悄扫视着花筱涵。涵姑娘以前挺好的啊,怎么自从这美男来了脾气变得这么坏? 花筱涵拿了只鸡腿爬到躺椅上,晃着脚丫。 “咳,夫人。我忘了问你是喜欢青一点的草莓,还是红一点的?” 望着突然折回来的羽墨非,一块鸡肉卡在嗓眼,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花筱涵一脸为难的咽下,吁了口气。 “哎好饿啊。好不容易咽下去,真是糟心。” 羽墨非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比花筱涵还为难。 “委屈夫人了。” 花筱涵摆摆手,大度道:“草莓嘛,要上面是红的,尖上带一点点青。” “夫人且等着。” 小样,真当他不知道吗?每天每样菜都会少一点,虽然几乎看不出来。但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 哼哼,娘子你就等着回到为夫的怀抱吧! 花筱涵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将手中的鸡腿嫌弃的扔掉。但肚子却叽里咕噜不停的叫嚣着。 “羽笑,你可不许叛变,给我坚持住了!” 她抚着小腹,给羽笑进行胎教。可羽笑明显不买账,肚子叫的更狠了。 花筱涵无奈叹了口气,移到桌前,一盘菜夹了一筷子。但是明显无法满足,便忍不住又一盘夹了一筷子。 不知不觉,一碗米饭下肚。菜也被吃的七七八八。 “夫人,再来一碗吗?” 花筱涵抬眼见羽墨非倚在门边,凤眼挑着,风骚的模样让她恨不得拿碗丢他。 “你不会以为是我想吃吧?” 124.恨大爆发 “你不会以为是我想吃吧?” 羽墨非但笑不语,女人嘛,口是心非他了解。 花筱涵眸子微转,叹了口气。 “眼瞅着这一天天浪费那么些东西,我真为夫君心疼。虽然难以下咽,但是为了夫君,我还是忍忍吧。” 情真意切,伉俪情深。羽墨非僵了一秒,两秒,三秒。那神情看的花筱涵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 “也对,为了给修鱼庄主节缩开支。草莓什么就算了吧。以后每顿饭两菜一汤,既避免浪费。也不至于让夫人吃的那么委屈。” 那闪亮亮的桃花眼,好似突然领悟到了真谛。上前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利落,递给小丫环们,咧嘴一笑。 “今个这浪费有些严重,就委屈夫人晚上吃剩饭了。” 花筱涵看着被撤掉端走的饭菜,顿感肚子空乏。 羽墨非你这个魂淡,竟然让羽笑吃剩饭!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温泉山庄,群龙无首,众人百般无聊。 陆青为了调教卓仙儿,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卓仙儿面上有时像个小恶魔。其实内里单纯的,如未着色的绸缎。白的比雪还白。 “青菜,你说非哥哥是不是去找花姐姐了?” “或许应该是吧。” “青菜,你说花姐姐会原谅非哥哥吗?” “或许应该会吧。” “青菜,你说陆离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啊?” “或许应该是去泡妞了。” “青菜,你这个硬硬是什么?” 陆青捉住她的小手,制止她玩火。 “仙儿,以后我亲你的时候能闭上眼睛吗?” “哦,这样可以吗?” “也不能说话。” 卓仙儿抿住唇,陆青凑上去。卓仙儿挣扎,陆青含糊低语。 “不要动。” 卓仙儿从前很强悍,外强中干。卓仙儿从前很大胆,表面泼辣。卓仙儿从前主动牵了陆青的,好朋友手牵手而已。卓仙儿在卓龙面前扬言以后姓陆,只能证明嘴巴皮子快。 陌生的触感,陌生的激荡,卓仙儿感觉呼吸变得急促,头脑有些发昏。 她轻轻推开陆青,小脸绯红。 “青菜,你不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喜欢上了陆离。” “我知道。” “你不生气吗?” “生气,可是舍不得生你的。” “青菜,我不懂什么叫爱。” “我会让你懂得。” “虽然之前你已经向大哥提亲,可是我不想成亲后像非哥哥和花姐姐那样。我希望和我成亲的那个人,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只和我一个人玩。” “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只和你一个人玩。” “青菜,你真好。” 面对卓仙儿主动投怀送抱,他陆青若还能坐怀不乱。那他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更何况他早就想好好教一教他的宝贝,爱是什么。 抱起她从软榻上直奔床边,沙哑低沉的嗓声,带着此刻的悸动。 “仙儿,接下来这件事。也只能跟爱的人做。” 卓仙儿吞了吞口水,其实关于这个她是知道一点点的。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荤段子总听过。不过为了避免每次和陆青相处的尴尬,她总是不自觉有些小白。 “青菜,我,我不习惯。” “你会习惯并喜欢的。”陆青轻柔的挑开她的衣衫,上下其手。眉间带着狡猾的微笑。 “青菜,我哥哥会生气吧?” “你哥听你的。” “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陆青拉开她的手,坦诚相待。 “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 “谁胆小?”卓仙儿最经不起激将,立即张牙舞爪,反守为攻。 滑溜溜的身子坐在陆青身上,大眼睛里满是得意。 “青菜,你别小瞧我。” “小瞧倒是不敢小瞧,就怕仙儿不知接下来的事。” 陆青一脸痞笑,终于在和卓仙儿这段爱里找到了融合点。不再是一味的顺宠,因为他发现卓仙儿这种性格,需要不断的挑战,才能惊喜连连。 “怎么不知道?” 俪了花还。卓仙儿扑倒就吻上他的唇,小手还在他的搓衣板上摸来摸去。 浴火焚身,几欲反|攻。可陆青必须要耐着性子,等待食物自己上钩。 一只手在卓仙儿的背脊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在贴合的曼妙上舞蹈。 卓仙儿吻着吻着,感觉心口烧起了一把火。眼神变得迷茫,在陆青身上乱摸的小手也变得无措。 陆青眸子一眯,捉住她的手,引她握住自己的坚|挺。 卓仙儿烫的小手一缩,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羞涩。 “陆青” “仙儿别怕。”说着陆青再也忍受不住,翻身上阵。 开胃菜吃完,这才是正餐。陆青不带丝毫犹豫的,让两人的关系变成了真正的爱人。 “啊,疼!出去,出去!” “仙儿,乖” 诱哄失败,卓仙儿一口咬上陆青的肩。陆青倒下一口气,完全没入。 “陆青你个大骗子,呜呜,你肯定不爱我。” 若这就是爱一个人要做的事,为何会那么痛? 陆青无奈,亲吻掉她眼角边的泪珠。火热的大掌轻轻的游弋,想要淡化她的疼痛。 可卓仙儿却越哭越凶,嘴里不停碎碎念。 陆青身下越来越紧绷,却也是心疼她。 “仙儿这就认输了?” “骗子,不要和你玩了。你出去。” 陆青缓缓抬起身,没想到一动弹卓仙儿感觉更疼了。又拉着他,哭道:“别别,别出去了。” 陆青又推了进去,卓仙儿这下子可是炸了毛。一把柠在陆青腰上。 “烂青菜,你欺负人!” 陆青抱着卓仙儿一滚,局势颠倒。 “那换你欺负我。” 卓仙儿又不傻,她小脸一偏趴在陆青身上开始装死。 陆青也不着急,两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滑移,抚|弄。不知过了多久,下身又酸又胀,却从心底繁衍出丝丝缕缕的空虚。 她撅着小屁屁在陆青身上稍微动了动,陆青差点被她这一动破功。 “不疼了?” 卓仙儿抬脸撅起小嘴,皱眉缓缓俯身。 “不知道。” 看着她那小模样,陆青感觉自己简直是忍耐力超神。大掌覆在她腰间,猛然一揽。 “啊——!” 卓仙儿一声尖叫,陆青半坐起身吻上她的唇。火|热的大|手在她胸|前又捏又搓。卓仙儿从一瞬间的疼痛,坠入了一场陌生的块感中。 纠缠的热浪,在屋里翻滚。门外陆离红着脸转身离去。 无论他多不待见卓仙儿,此刻她已经是她的嫂嫂。 “怎么这幅德行?” 经过凉亭,紫墨一如往常喝着酒,大红的袍子随风摆动。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格外清爽。 陆离抬眼一瞥,翻进亭子夺过紫墨手中的酒壶。 “喂,什么都不说就想喝老子的酒?” 说着紫墨一把将酒壶夺过,嫌弃的擦擦壶口,灌了一大口。 “我有嫂嫂了。” “所以你是吃卓仙儿的醋了?” “谁会吃她的醋。” 紫墨放下酒壶,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你知道我们去找宝藏的时候,陆青给我说了什么吗?” 陆离望着紫墨,一脸茫然。 “陆青说如果卓仙儿选择了你,他会祝福你们。” “谁会看上那种”不待他说完,赫然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一脸惊诧。 “陆离,有这样的好哥哥,要珍惜。” 陆离捏起拳,心中那股怨气渐渐飘散。陆青为了他,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放弃。而他却连祝福都吝啬给予。 “今宵有酒今宵醉,来吧。” 两人你灌一口我灌一口,遂后从亭子转到了厨房,酒窖里的坛子,陆陆续续被搬出。皆是满面潮红,舌头打结。 “紫墨你不知道,若是当初我早点向小蛮姑娘开口。或许” “哈哈,原来你的情敌是睿亲王。那你这辈子别想了,听说睿亲王已经立了小蛮姑娘为妃。” “别说我,你是不是对我家夫人心怀不轨?” 紫墨打了个酒嗝,神色已然恍惚。 “小花,小花是个大好人。只可惜不是爱人是情敌。” 陆离已经晕晕乎乎完全不知紫墨说的什么,可门外站着的颜落却听得一清二楚。 身子一僵,难怪紫墨说她什么都不懂。原来紫墨喜欢的人是——墨非。 想着唇边旋起一抹冷笑,紫墨啊紫墨,难怪你对花筱涵那么好。原来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 烟雨山庄,午膳时分。 花筱涵一个人便把两菜一汤收拾干净,看着举着筷子还未夹菜的羽墨非不好意思的笑笑。 “既然是要节约粮食,我可不能浪费了。” “夫人说的极是,免得放在厨房招老鼠。” 花筱涵放下碗,嫌弃的瞪了一眼羽墨非。 “不许再提最后两个字,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花筱涵还真拿出了匕首,贴近羽墨非的脸。羽墨非故作惊恐点点头。 “呀,吃饱了该睡觉了。” 花筱涵随手一扔,羽墨非不动声色的躲开匕首。望着她托着后腰背影,一脸满足。 “啊!”花筱涵刚进屋就传来一声惨叫,羽墨非立即扔掉手中的碗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她房里。 “怎么了?” “脸上长斑了。” 花筱涵指着脸颊,一脸委屈。 羽墨非之前就看见了,不过听说身孕期间长斑属正常现象,便也没放在心上。 “夫人莫担心,长斑也不影响你的美貌。” “不长你脸上,你当然不担心了。滚!” 花筱涵一把将羽墨非推出去,气呼呼的扣下铜镜。 这些日子,羽墨非用这样的方式接近自己,她不是不感动。可人总是贪心的,虽然得到了爱,可也不想要那么伤害。 羽墨非站在屋外,驻足了许久才离去。 傍晚,花筱涵从午觉中惊醒。连忙穿上鞋就往外跑,厅里,院子里,几个常见的地方都没有羽墨非的踪影。 她一下慌了神,难道他走了? 撑着腰缓缓往回走,走着走着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眶打转。 笨蛋,白痴,你就那么点耐心吗? 越想越气,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 看着里面忙碌的背影时,身子猛然僵在原地。 “羽墨非?” 那背影一顿,回身望着她。鼻尖还沾着面粉,两手上也都是面。 “夫人醒了,饭菜在锅上腾着呢。” 花筱涵咬着唇,明明心里感动的要死。可看着眼前陌生的脸,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子邪火。 “没胃口,从今天起你的任务结束了。我不需要你照顾。” 说罢憋着心口的烦闷离开了。 羽墨非回身望着一桌子四不像的草莓,颜色各异。唇边挂上苦笑,还是不行吗?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原谅他吧。 想着忽地心口猛然一阵刺痛,羽墨非后退一步,大掌按进了面里。 浑身就像是爬进了千万条蚂蚁,寒气渐渐袭来。眉头拧成结,薄唇由白变青。 他咬牙撑着,可视线渐渐凝结,‘咣啷’连人带面盆一起摔倒在地,压翻的案板扣在身上。一个个似圆非圆的面团滚了一地,有些是深红,有些是浅红。不过此刻都沾上灰,更加看不清形态。就如他们的爱情。 花筱涵走的不快,本以为羽墨非会追出来。这会听见声响,反倒是加快了步子。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勇气面对他。 还好这时修鱼彻带着石榴回来了,一个小丫环匆匆忙忙撞上了他们。 “怎么回事?” “庄主,公子他晕倒在厨房了。” 修鱼彻和石榴一听,连忙朝着厨房奔去。 羽墨非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瑟瑟发抖。面上已看见血色,眉毛睫毛上都覆着薄霜。 石榴一愣,面纱下的唇瓣微微发颤。 “墨非中了冰寒噬心蛊?” 修鱼彻眉结拧着,将羽墨非架起。吼道:“多烧几桶热水。” *** 花筱涵在屋里饿的饥肠辘辘,辗转难眠。 脑里,心里混乱极了。 她不知道是,隔着她不远的厢房里。羽墨非捂着厚厚的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一夜醒醒睡睡,头疼不已。羽墨非一夜,如坠冰窟,呢喃间还唤着她的名字。 清晨待她起床,厅里添了几分清冷。 一桌子丰富的早餐,一看就不是出自他的手。 这时,石榴走了进来。 花筱涵立即喜上眉梢,迎上去问道:“大石榴,你怎么回来了?” “筱涵不欢迎我回来?” “才不是呢,怎么这么憔悴?” “连夜赶路没睡好。”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这顿早餐花筱涵吃的尤其顺气。 “大石榴,这几天羽笑越来越调皮了,老踢我呢。” 石榴扫过她的小腹,面纱下脸色微沉。 “筱涵,你都能原谅修鱼彻。为什么不给羽墨非一个机会。” 花筱涵一顿,抬眼望向她。 “石榴,我知道你是羽墨非的人。但是我也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石榴轻笑一声,扯开面纱。 “冷七七?” 花筱涵从未想过,这个让她喜欢的豪爽女子,竟是毁了她快乐之源的冷七七。 “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原谅墨非可以吗?” “呵呵,说得真轻松。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说罢花筱涵就欲离开,冷七七抓着她的胳膊道:“他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你的丈夫。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原谅吗?” 花筱涵回过身,眼中闪着压抑和阴霾。 “冷七七你知道吗?我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冰室里,整整一年。生吃人心,喝人血。” “筱涵对不起,我” “够了,我不需要对不起。”花筱涵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冷。 冷七七感到心疼,感到抱歉。却无力反驳。 “看在他爱你的份上也不行吗?” “他爱我还是爱你?如果这张脸不是因为和你相似,有几分利用价值。可能多看一眼他都不屑吧?” 痛苦的回忆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连带着这一年里羽墨非对她的疼爱全体覆没。 “筱涵,你清楚不是这样的。墨非他爱你啊!”“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冷七七,你有功夫关心别人,不如想想怎么保命。” 花筱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对不起。” 除了抱歉,就是抱歉。冷七七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花筱涵原谅他们,若是可以她宁愿时光倒回。她甘愿和羽墨非一起努力,哪怕是死。至少她光明磊落,也不会失去羽墨非的爱。 花筱涵冷冷背过身,整个心痛作一团。 “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这些日子,她故意不去想。她只想记得这快乐的一年,只想记得和羽墨非幸福的一年。 “呵,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仇人冰寒噬心蛊发作了,修鱼彻说这是最后一次,不久后你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不对,是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冷七七本想劝花筱涵原谅羽墨非,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恨他们。也对,如果是她也会恨。既然如此,不如让她的恨随着他们的死亡陨灭。 花筱涵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冰寒噬心蛊。羽墨非是为了冷七七和毒阎王做了交换,中了这蛊毒。只有三次机会,唯一的解药便是她的药心。 这也是当初羽墨非饲养药女的目的,一边可以保护冷七七,一边为了日后可以为自己解蛊毒。 “冷七七,就算羽墨非死了也是为了你。我不会救他的。” 说罢花筱涵跑出房间,将自己埋在被单里。 死死咬着唇瓣,心痛难当。 魂淡!既然从开始就要拿我当棋子,为何还要让我爱上你?还要让自己也弥足深陷?去爱你的冷七七,不要来招惹我,永远不要! *** 唯一能缓解冰寒噬心蛊的方法就是温泉山庄的药泉,但由于羽墨非这是最后一次毒发。所以就算是去药泉也意义不大。 修鱼彻配制了药粉,让羽墨非泡在源源不断的热水中。 收到消息的众人,也彻夜不眠的从灼海往烟雨山庄赶。 整个烟雨山庄从未有过的忙碌,只有花筱涵的屋子安静如斯。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吃睡睡,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十天后,所有人都聚齐。 羽墨非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即便有时醒来,也是关于花筱涵的呓语。 冷七七看着格外不忍,可是修鱼彻派人守着花筱涵不让任何人叨扰。 “修鱼庄主,你救了我们爷陆离感谢你。可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夫人来见爷?” “筱涵身子重,难道你们想看着羽墨非唯一的血脉出事?” 许多人并不知道花筱涵有了身孕,听到此都禁了声。 待修鱼彻走开,颜落忽然冷言道:“花筱涵本就是给墨非养的解药,孩子现在也有七个月了。完全可以先生产,再给墨非解毒。” 众人皆愣,卓仙儿此刻却反应迅速。 “你胡说什么?非哥哥是不会同意那么做的。” 陆离、陆青皆不语。若要在花筱涵和羽墨非之间选一个,答案很明显。 紫墨微微皱眉,想着羽墨非毫无生气的泡在药桶里,心就如滴血。若要让他选,也毫无疑问。 冷七七就更不用说了。 卓仙儿扫视一圈,看着他们各个垂着眼,再看看颜落脸上的笑意。 “陆青,你也这么想?” “仙儿,爷对我恩重如山。” “可是花姐姐曾为了救我失去了非哥哥的第一个孩子。” 陆青、陆离和紫墨三人明显顿住了。面上流露出一丝迷茫。 颜落不以为然“只要墨非活着,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卓仙儿捏着拳,身子微颤。看着颜落突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颜落正欲还击,陆青挡在了她身前。 “这件事该由夫人自己做决定。” 颜落心知自己打不过陆青,便将视线转向了紫墨。 “紫墨,你那么爱墨非,该不会看着他死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因这句话投向了紫墨,紫墨面如寒霜。 “他死我可以和他一起死,我不会勉强小花的。” “你们一个个都被那花筱涵洗脑了吗?” 忽地,修鱼彻从房里窜了出来,揪起颜落的衣领,对准面颊就是一巴掌。 “带着羽墨非滚出烟雨山庄!” 如刀削的侧脸上,表情说不出的狠邪。 颜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狠狠瞪着修鱼彻。 “药女是我养的,就算她不救墨非,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就待修鱼彻忍不住要将颜落丢出去时“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救羽墨非!” 125.抉择结局倒计时 就待修鱼彻忍不住要将颜落丢出去时“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救羽墨非!” 花筱涵的出现,让此刻的气氛空前压抑。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结在了她身上,卓仙儿则缠上她的手臂。 “花姐姐” 可谓是心中无愧,坦荡自如。除了卓仙儿,陆离、陆青都有些不自然的躲开她的扫视。 紫墨神色甚是复杂矛盾,颜落带着则带着嫉恨。 冷七七黯然。 “仙儿乖。” 花筱涵从未想过,人情会冷漠到这种程度。虽然和他们的交集都建立在羽墨非的基础上。但是毕竟认识那么久,相处那么久。到头来,各个冷血的让她心凉。 修鱼彻连忙走到她跟前,温柔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关心。 “筱涵,回屋去。” “这么些人杵在这,各个都想我献身,回屋也是难安。” 修鱼彻用眼角瞅着众人,神情冷峻,嘴角噙着冷笑。 “我这就让他们带着羽墨非滚蛋。” “别,我要看着羽墨非死。” 挽着她的卓仙儿一颤,抬眼见她神色一片清冷。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放开花筱涵,扑进陆青的怀抱。咬唇低泣。 “青菜,为什么会这样?” 不轻不重的几个字,敲打着众人的心。花筱涵撑着腰,感觉从未有过的累。 颜落眉眼间的恨,好似刀子。一刀刀剜向花筱涵。 “那天若不是你打翻了药心,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让她愧疚吗?颜落,你真是好天真。 “变成这样又怎样,他不是一直希望我原谅他吗?如果他死了我就原谅他。” 花筱涵的身影在暖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阳光印在脸上,表情极为邪魅。 她一直是开朗的,爱说笑的,善良的。此刻这样的她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夫人,陆离求您在爷弥留之际就别再置气了吧?” 虽然让花筱涵救羽墨非的想法曾一闪而过,但陆离清楚,倘若真那么做了。就算是解了毒羽墨非也不会独活。 况且他也并不希望用这样残忍血腥的方式去救人,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陆离,羽墨非做的每一件事你都参与其中。你以什么立场求我?” 陆离语塞垂下头。一路走来,花筱涵和羽墨非的恩恩怨怨他最清楚不过,他是帮凶,哪有资格求她。 紫墨皱起眉头,见花筱涵就如一只刺猬。张牙舞爪的竖起刺,保护着单薄的自己。 他忽地抓起花筱涵的胳膊。 “我有话和你说。” 花筱涵挣扎,修鱼彻欲阻拦,陆青、颜落迅速缠住了他。 “你们是打定主意撕破脸了?” “修鱼庄主,我保证没人会勉强夫人。” “你的保证有屁用!” 陆青并没打算动手,但修鱼彻却红了眼,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掌。 颜落也下了狠手,趁着修鱼彻攻击陆青的空挡。淬毒的银针全数刺进了他的后背。 “不要!”冷七七终于从挣扎中回过神,扶着摇摇欲晃的修鱼彻。 矛盾一瞬间到了白炽化阶段。 花筱涵冷冷拉开紫墨的手“你们这是准备用强的了吗?” “夫人,您别误会。” 陆青捂着胸口,对颜落道:“解药!” 修鱼彻脚步虚浮,拼尽全力推开身边的冷七七。上前一步将花筱涵扯进怀里。 咬破了舌尖,血腥的刺痛让他短暂的得到清明。 “筱涵,是迷草。” 恢复记忆的花筱涵,可不是以前那个因为春|药便会就范的人。她跟着修鱼彻学了不少医术和毒术,这些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 她撑着修鱼彻,表面上看是回抱着他,其实是助他借力逼出银针。 “要什么解药,你没见这对狗男女已经在解毒了吗?” 修鱼彻大喝一声,银针冲体而出。赫然从腰间抽出黑色长鞭,裹着颜落的腰,使劲一卷。颜落的功夫自然和修鱼彻比不得,被惊人的力道卷上了半空,眼看就要坠到地上紫墨冲上去帮她稳住了身。 “都冷静点。”遂后看向花筱涵“小花,我紫墨保证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我只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此刻花筱涵的神经空前紧绷,其实她累得要死。全是靠一口气支撑着心里那团火气。 一时间,眼前恍惚一片。点点头,刚随着紫墨迈开脚步。身子不由自主便向前栽去。 修鱼彻急忙接住她,众人都紧张的捏了把汗。只有颜落眸中闪过一线精光。 “筱涵,哪里不舒服吗?” 花筱涵站直身体,摇摇头。 “站太久有些累,没事的。” 说罢向紫墨示意,两人便进了羽墨非的屋子。 谓救墨则。这是这么久以来花筱涵第一次进来,四周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因为在木桶周围摆了火盆,所以整间屋子就像是个蒸笼。药味不绝,水汽氤氲。 那坐在木桶中的人,双目紧闭。眉眼间带着寒霜,就像是放在冷藏室的冰人。 花筱涵只是扫了一眼,便坐在椅上不再动弹。 紫墨一寸一寸用眼神描绘着羽墨非的轮廓,心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他死了你会开心吗?” “怎么,要当说客?” “小花,我藏了那么久的心意,一直以来只有你知道。所以我一直认为你是最懂我的人。” “说重点!”这时,花筱涵已经是强撑着意识,不知为何总有种神志飘忽的感觉。 “我会去找毒阎王交换解药。这段时间可以答应我,陪在非身边吗?” “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是他唯一支撑的力量,就当是帮帮我好吗?” 说着紫墨竟跪了下来,花筱涵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 “小花,你真想非死。一年前就不会选择失忆了。何必再自欺?” “一年前那是犯傻,现在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我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恨之深爱之切,你若真的恨他,就不会把他留在烟雨山庄了。” 花筱涵一怔,是的,若不是冷七七突然出现。那恨是可以忽视的。她可以任性着不去正视这件事,可现在想逃、想忘已太难。 “你让他们都离开,我等你五天。” “好!”*** 终于安静下来,花筱涵软软瘫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修鱼彻看着她,总感觉再多的言语都是枉然,便默不作声陪着。 静谧的空间有些燥热,花筱涵的思绪跟着那冒烟的水汽飘呀飘。 忽地,一声呓语。她浑身一颤,猛然清醒过来。 见药桶里的羽墨非直勾勾望着自己,深邃的凤眼好似透着股邪气。 “修鱼彻,他醒了!” 张开口才发觉声音朦朦胧胧,好像是隔着堵墙。连自己都听得不真切。 羽墨非望着她,突然咧嘴一笑。眸中流出两道血泪。 “你不是要我死吗?我现在死了,你高兴了吧?” 花筱涵惊得心尖发颤,大口喘息着。想要呼救,想要逃跑。可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娘子,你看我真的死了。”说着羽墨非的眼珠也滚了出来,血肉模糊的窟窿里黑洞洞的。但那直勾勾的视线,一直缠在她身上。 花筱涵感觉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裳,这会子连喘气都开始变得困难。她努力的摇摇头,泪水逼出眼眶。 “我没有要你死,没有要你死。你不要死!” 惊叫着坐起身,竟是噩梦。修鱼彻坐在床边,为她擦去额上的冷汗。 “梦见他死了?” “恩。” “毒阎王救不了他。” 花筱涵迷茫的迎上修鱼彻的眼眸,泪珠不自觉的滚落。 “他若死了,我会感到愧疚。” “你若救了他,他会承受不住。” “修鱼彻,我该怎么办?” 认识花筱涵那么久,第一次见她这般无助,哭的像个孩子,虽然没有一丝哽咽,没有一点声音。 但那断线珠子般滚落的眼泪,烫的他微凉的指尖跟着心脏一起蜷缩。 “筱涵,你听我说。你还有羽笑,不要轻易做决定好吗?” 花筱涵感觉自己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眼里脑里全是羽墨非的死相。从骨子里迸出的疼痛,折磨的她已在崩溃的边缘。 “可我没有办法看着他死,我不要他死。他若死了,羽笑长大会恨我的。” 修鱼彻为她擦着泪,头一次他希望羽墨非能活过来,头一次他希望花筱涵能和羽墨非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再也没有苦难。 “还有一个办法,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花筱涵哭红的眼睛,泣血般望着他,燃起希望的火苗。让修鱼彻自己都感到荒谬。 “灵女之心。”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了,人人都知道灵女之心能治百病,可令人起死回生。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它的存在。 “不行,我不能让你变成罪人。” 修鱼家族第一代祖母就是灵族,所以烟雨山庄世世代代都担任着守护灵女的重任。到了修鱼彻这一代又是独子,虽说这种事无人监督。但人活着就是讲一个义字。修鱼彻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可今天为了花筱涵,他竟对灵女动了杀机。 “筱涵,如果要在你和冷七七中间选一个,你知道我只会选你。就像你会选羽墨非一样。我只有一个要求,等救了羽墨非后,尽你最大努力回到你的世界去。这里谁也无法保护你。” 此刻花筱涵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以修鱼彻的聪明,应该早就猜出。 “不,修鱼彻你不可以。守护冷七七是你的使命,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背信弃义。” “筱涵,乖,听话。睡一觉起来羽墨非就会醒来,到时候不要再犹豫了。回去的法子羽墨非也知道。” “修鱼彻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尾音刚落,便感觉眼前一黑,带着浓浓的担心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鬼蜮罗城。 毒阎王已出关,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枯朽如树皮般皱皱巴巴的脸上,一双浑浊的豆眼。不知瞟向哪里。乱糟糟的银发束在脑后,看上去邋里邋遢,一点都不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我来跟你换冰寒噬心蛊的解药。” “没有。” 苍老的声音若来自地底最阴暗的角落,听的让人后心发凉。可紫墨面对他却和任何人不同,眉眼冷的好像要将毒阎王撕碎。 “你若给了我,从此我便留在鬼蜮罗城,一步都不会踏出。” “我若有,不用你开条件也会给。那毒当初给司空清和的时候就毁掉了解药。” “不能再制吗?” “那里面参着十个人的血,用完当时就杀了。根本没有法子,你们不是养了药女吗?” 紫墨不再多话,整个人陷入了绝望。 难道就看着羽墨非死吗?不,他不要他死,就算是日后他恨他,他也绝不会让他死! *** 入夜,天空泛着微红的光。这是初雪的预兆。 冷七七坐在屋顶,眼底坦然若素。 “修鱼彻,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从紫墨走后,陆氏兄弟、颜落、卓仙儿和冷七七就住在山下的客栈。每个人心里都很着急,但面上都伪装的很好。虽然都有各自的盘算,但各自心照不宣。 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关头,恐怕谁守不住,为了让羽墨非活着。他们不会再顾忌别人。 “七七,羽墨非撑不了太久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来做什么。我愿意,心甘情愿。” 修鱼彻反倒是僵住了,立在并不黑的夜色中,神情中透着一丝敬意。 “修鱼彻,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决定了。所以你没有必要有负罪感。” 两人的对话被陆离听得一清二楚,暗自吐了口气。他和陆青早就商量好,最后关头若不成便用灵女之心。然后再以死谢罪。 颜落捏着拳,她本想借机除去花筱涵。在那种痛苦下,如果羽墨非愿意失忆,她便依法炮制。到时候萧家也不会在她手上陨落。还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七七,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是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死。” 冷七七诧异的望着阴影中的修鱼彻,嘴巴微微张着。 老实说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面具下,真的很孤单。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还爱上了她的替身。 “不可以,你若出了什么事。你想让筱涵内疚死吗?”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她不会知道的。” “我不同意。” “七七,我们应该互相理解。” “”***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秋叶一片片埋在雪里。 修鱼彻牵着冷七七慢慢的往烟雨山庄走,两人如赴死的战士。为了他们各自心爱的人能够幸福,这是一条不归的路,亦是一条甜蜜的路。 “七七,怕吗?” “从小都没有那么心安过。”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修鱼彻你傻不傻,如果下辈子由得我们选择。咱们该挑最平凡的人,过最简单的日子。” “呵呵,说的也对。” 锋利的刀刃划破血管,血液顺着手腕流进了药桶。修鱼彻紧紧抱着冷七七,甚至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凉,越来越轻。 “修鱼彻,能说一次‘我爱你’给我听吗?” “七七,我爱你。” “下辈子我们要做平凡的夫妻。” “好。” *** 等花筱涵醒来,已在小木屋中。 这时,突然从屋外传来熟悉的笛声,花筱涵来不及穿鞋便夺门而出。 “修鱼彻!” 待那人回过身,花筱涵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滑出眼眶。 “修鱼彻呢?” “娘子,你不打算给为夫一个拥抱吗?” 熟悉的怀抱圈着她,紧紧的又十分小心的避开着她的小腹。让她踩在他的靴子上。 “冷七七和修鱼彻在哪?” 在沉入黑暗之前,修鱼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让她醒来脑中都是最后的余音。 “筱涵是想我了吗?”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花筱涵挣扎推开羽墨非。回身见修鱼彻手上端着菜,笑吟吟的模样让她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至于冷七七,她无力去想。毕竟为了灵女之心,已经生出了太多事。不能怪她冷血,不能怪她自私。她此时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守住她在意的人。 “小彻子,哀家看不见可会吃不下饭的。” 羽墨非一边拈酸,一边抱起她道:“娘子,看不到为夫你会不会睡不着觉?” 花筱涵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朝着修鱼彻眨眨眼。 之前的话题仿若是一个禁忌,谁都没有提起。 傍晚,羽墨非不知干什么去了。屋里只剩下花筱涵和修鱼彻。 花筱涵很敏感,眼光总是追着修鱼彻。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看着我干嘛?不会昏了一场,突然发现爱的是我吧?” 花筱涵撇撇嘴“我要说爱上你了,你该怎么办?” “当然把羽墨非踢开,咱们一家三口过啊。” “好啊,把羽墨非踢开吧。” 修鱼彻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我要回烟雨山庄了,南陵太冷,跟着羽墨非回灼海吧。” “你不是让我回我的世界去吗?” “羽墨非不会同意的。” “修鱼彻你看着我,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含笑的眸子就如第一次相见时那般,温柔如水,波澜不惊。 “看清楚了吗?比宝石都真吧?”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我。” “怎么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花筱涵自己都闹不清这是在紧张什么,总之醒来突然看见一片平和。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看着她一脸不安的神情,修鱼彻心里也沉甸甸的。那日冷七七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着他的手告诉他,要他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筱涵,为了让她泉下安心也不可以做傻事。 的确,花筱涵很敏感,洞察力很强。 “筱涵,放心吧。我不会走那条路。” “修鱼彻,不许骗我。” “筱涵,你确定你不是想让羽墨非醋意大发把我大卸八块?” 花筱涵故意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这才安下心。 “抱够了解释完了,是不是可以滚了!” 羽墨非突然插进来的冷声,让花筱涵背影一僵,松开了修鱼彻。 “羽墨非,我家小彻子除了我谁都不许欺负。” “娘子,我哪有欺负他。” “那你刚才让谁滚?” “烟雨山庄还是很忙的,修鱼庄主整日待在这不好嘛。” 修鱼彻知趣道:“今晚就走,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羽墨非迅速窜到花筱涵身边,占有欲极强的将她揽在弯臂里。 “我刚弄了只野兔,你可以吃完再走。” “多谢。” “客气。” 花筱涵一听兔子,便开始咽口水,至于两个男人已经完全顾不上。 晚饭后,修鱼彻走了。 花筱涵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脸惬意。 “干嘛把火烧那么旺?” “怕冻着你啊。” “羽墨非,你要敢和修鱼彻联合起来骗我。我敢保证,你怎么活过来的我就让你怎么再死一遍!” “知道了娘子大人,修鱼彻不会有事的。” “姑且相信你,明个一早陪我回烟雨山庄看看。” “好,该睡觉了吧?” 两人太久没有在一起,如今躺在一张床上,花筱涵突然没由来一阵紧张。连手都不知如何摆放。 掌风一扫,油灯熄灭。 羽墨非摸上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扣。 “娘子,对不起。” “以前那个羽墨非我当他死了,所以现在你只是羽笑的爹。” “好。”羽墨非小心翼翼侧过身,薄唇在她眼上,鼻上,唇上落下代表承诺的轻吻。 花筱涵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 “羽笑最近可调皮了。” “肯定是个男孩。” “我要女孩。” “男孩可以保护你。” “女孩你可以保护我们俩。” “好,都随你。” “废话,不随我有本事你自己生啊!”羽墨非浅笑,在花筱涵恢复记忆那刻,他便不奢望能够得到这样的幸福。可现在却真真实实存在,将他整个心撑的满满的。 “娘子,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花筱涵赫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凝望着彼此。 “你想要说什么?” 126.最后一战结局一 “你想要说什么?” 羽墨非抬手抚上她的后脑,明明在黑暗中,他却能清楚的看见花筱涵所有的表情。 “睡吧。” “我又不是猪,哪有那么觉睡?快说!”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本不想问。想这样装傻到忘记这件事。可却修炼不够,在这样一场变故后,满心的不安。就连此刻都如在梦境中,羽墨非也像是易碎的泡沫,她怕轻轻一扯。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从头至尾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惶惶不安,迷惑是她此时唯一的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羽墨非,我这个人格局很小,很自私。我承认即便我再恨你、怨你都没有办法看着你去死。让我为你舍弃生命我也做不到,我们的孩子羽笑还没有出世。我还没有听他叫一声妈妈。如果冷七七的事让你很难过,我非常抱歉。但是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以吗?我不喜欢猜,也不想让这种情绪横在我们之间。” 花筱涵越说越激动,干脆坐了起来。 外面的风呼啸着,簌簌拉拉、呜呜咽咽。屋内火盆中木炭也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羽墨非沉沉叹了口气,也坐起身将她揽入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最讨厌你这样,有什么好故作神秘的?你要么通通告诉我,要么就瞒我一辈子。” 感觉到颈间滑进冰凉的液体,花筱涵浑身一颤,整个心提了起来。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我害了七七,也害了你。最该死的是我。” 花筱涵紧紧回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自私一点说她是恨冷七七的。若不是她,自己不会受那么多罪。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忘了这里,忘记我。” 花筱涵木讷的松开手,轻轻推开他。 在火盆微弱的亮光中,她仔细分辨着羽墨非的表情。 那凝望着她的眉眼依旧神情,那曾轻吻过她的薄唇依旧性感如初。只是为何如此的陌生? “你连羽笑也不要了吗?” “要,所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回到你的生活中,我也不必为此再愧疚。” 花筱涵咬着唇,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羽墨非脸上,震的自己的心都疼。 “混蛋!早知道就该让你死。” 她正欲起身,羽墨非先行下了床。 “我去外面,你早些休息,就算不为自己也为羽笑。” 花筱涵抓起枕头就丢向他,她没有看见的是羽墨非回身的瞬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到地上。 外面已是一片苍白,呼啸的寒风裹着雪花,就像是一场葬礼。葬送了他们的深情和爱恋。 羽墨非狠狠一拳打在树干上,指缝迸裂出丝丝缕缕的鲜红,滴在雪地上,化作朵朵红梅。 “爷,不如和修鱼庄主商量一下,要不咱们去找毒阎王。” “没用的,这是颜落早就计划好的。” 陆离黯然,好不容易走过了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落入陷阱,为何想要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那么难? *** 烟雨山庄,巨大的密室中央摆着一张冰床。冷七七就如睡着了般,躺在那。容颜未改,栩栩如生。 “七七,筱涵果然猜到了,你说的没错。我唯有活着,才能赎罪。不过你要等着我,不许自己先走。” 寂寥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孤独感,这一生他注定了要守着,这是修鱼家的使命。 “庄主,不好了。山庄外面围了好多兵差。” 修鱼彻走出密室,望着泛白的夜空,心中一片清明。 “草民不知圣驾降临,有失远迎,望圣上开恩。” 羽墨枢的娃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眸阴鸷。 “修鱼彻,你好大胆子。竟敢收留朝廷钦犯。” “草民不敢,还望圣上明察。” “搜!”羽墨枢的意图在明显不过,表面上好似在搜查羽墨非,实则其实是在找冷七七。 修鱼彻也不阻拦,佯装恭敬的跪在一旁。 侍卫们搜的很仔细,连水井都不曾放过。修鱼彻心知他们是在找密道,但烟雨山庄这老宅子,密道机关都是祖宗传下的。连他这个后人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这些空有蛮劲的莽夫。 “修鱼彻,朕问你。羽墨非在哪?” “草民素来不与官家的人接触,和圣上说的这个人也不熟。” “他找到的那批宝藏里可藏着一个和灵族相关的秘密,难道这个你也不想知道?” “草民不过是个是商人,再大的秘密草民都与草民无关。” 羽墨枢矮下身,在他耳边低笑道:“如果那里面有一颗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药你也不想要吗?” 修鱼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平静。 “草民是个安顺天命的人。” “那冷七七呢?” 修鱼彻抬眼迎上羽墨枢的眼睛,目光一片坦然。 到他能本。“圣上,冷七七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别跟朕装傻!我知道七七就在这里,你不想救她朕自己救!” 修鱼彻不再多言,那宝藏里若真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当初陆离他们早就给羽墨非用了。何必折腾那么大一圈。恐怕羽墨枢是听信了谁的谗言,不过羽墨枢是怎么知道冷七七在他这里,又是怎么知道冷七七死了的呢? 不等他疑惑太久,一个声音就飘进耳中。 “修鱼庄主,识时务着为俊杰。你这烟雨山庄百年的基业若毁在你手中,恐怕日后到了阴曹地府和祖宗们也无法交差吧?” 拓跋烈焰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鬼差,阴冷中带着不甘。 修鱼彻心知这次是逃不过了,迅速跳起身,脚下运功便退了几丈远。 “圣上,草民劝您一句,您最好别与丧家犬为伍。若是睿王爷知道,恐怕您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修鱼彻你目无法纪,包庇钦犯,藐视皇威。今天若朕不治了你,你就不知这天下姓谁。” 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兵差将烟雨山庄围的水泄不通。怕是再好的轻功也无法顶住箭雨,恐是插翅难逃。 烟雨山庄的暗卫们已和兵差交上手,晃眼间修鱼彻不知钻进了哪间屋子。 拓跋烈焰有些急躁,但已经忍了那么久。现在火上浇油只会让羽墨枢起疑,他只能继续隐忍。 “圣上,不如您在这里找冷七七。我带人去搜查羽墨非。” 在藏宝图上,有一条小路便是从烟雨山庄到天灵之畔,下面连接着断崖。这个三角形成了一个风水局,藏风纳气。因为是北冥国的宝藏,所以其中奥妙恐怕羽墨非他们找到了宝藏,也无法解开。 他拓跋烈焰虽失了江山,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羽墨枢一心挂着冷七七,可谓痴爱成狂。便挥挥手,看都没看拓跋烈焰一眼。 *** 冬日天亮的晚,花筱涵原本生着气,但因为身子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羽墨非在屋外茅檐下站了一宿,凤眼通红。 陆离斜靠在柱子上,眉头锁得紧紧的。 陆青和卓仙儿回了昆嵛山,经过这件事,卓仙儿不知是成长了还是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在羽墨非醒后,她便要回去看卓龙。 紫墨不知去向,颜落则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胸有成竹的模样,好似在等待某个时刻。 静默的天地间,连风声雪声都渐渐隐去,好像时间凝结在这一刻的白色。 “爷,那边好像有火光。” 羽墨非抬眼,和陆离默契的对望一眼,立即回屋抱起花筱涵。 “陆离,不要硬拼。” “爷,你快带夫人走吧。” 羽墨非抱着花筱涵就奔向了井下密道,冬季隧道里格外阴冷。簌簌寒风不一会就吹醒了怀中的人。 “怎么了?” 羽墨非将她身上的斗篷裹了裹,抱紧她不说话只顾往前走。 “羽墨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羽墨非如此反常,花筱涵用脚趾想也知道他有心事。可羽墨非性格使然,总是对她报喜不报忧。 “喂,你不说就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抹黑前行,虽然他怀中温暖,但她却心疼。 见羽墨非还是不理她,她开始挣扎,羽墨非收紧手臂。 “应该是拓跋烈焰,他手中有地图。所以这条密道并不安全。乖乖听话好不好?” 听见他这么说,花筱涵立即老老实实贴在他胸口。拓跋烈焰,早知道那时候一刀杀了你。果真是人不狠站不稳。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背后响起了拓跋烈焰的声音,裹着回声竟好似就在眼前。 “羽墨非,洞口也是老子的人。你这回跑不了了。” 花筱涵紧紧抓着羽墨非的衣裳,抬脸仰望着他。 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并不妨碍她脑中的样子。 “别再往前走了。” “娘子是怀疑为夫的实力?” 拓跋烈焰既然追来,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羽墨非大概是想拼命为她和羽笑争取一线生机。 “哪敢怀疑你,就是想和你说会话。” “等出去为夫陪你说个够。” “相公,顺着我这一次好不好?” 羽墨非手臂明显的怔了一下,花筱涵感觉到他拐进了一个弯道。 紧接着一声脆响,好似兵器碰到岩壁发出的声响。 羽墨非抱着她左转右转,灵活的就像一条在水中穿梭的鱼儿。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花筱涵脚刚着了地,就扑进羽墨非怀中,紧紧抱着他。 “你欠我那么多,就算是死我也会缠着你。” 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飘进羽墨非的耳膜里,心间欣喜的就如抹了蜜。 “傻瓜,什么死不死。你要活着看羽笑出生。”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颜落在止吐汤药里放了东西吧?” 羽墨非抚着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 “这宝藏里有拓跋烈焰想要的东西对吗?” “恩。” “若我猜的不错,那东西可以助他夺回皇位吧?” “我家小娘子真是聪明。”既然她什么都猜到了,羽墨非也松了口气。两人在黑暗中拥着彼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走。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花筱涵明白,若是羽墨非落在拓跋烈焰手中,必死无疑。羽墨枢恐怕是整件事的指使者,若是羽墨非现在离开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这蜘蛛洞七绕八绕,我也找不到路了。” “羽墨非,你若死了我和羽笑也必死无疑。只有你活下去,我和羽笑才有希望。你懂吗?” 说着花筱涵推开羽墨非,手中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把匕首,不等羽墨非反应。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做了什么?” 花筱涵把手抬起,凭着感觉凑到他的唇边。 “多喝点,珍贵着呢。” 羽墨非震惊极了,前不久她可是还说为他死她做不到。 花筱涵的药血神奇之处就是可愈合外伤,能够止血。羽墨非已经很注意了,可她还是感觉到他受伤了。 “娘子” “我和羽笑会等你。” 花筱涵垫脚在胡乱在他下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抬脚便摸黑胡乱朝前走去。 羽墨非立在原地,心知花筱涵说的没错,这时若他被拓跋烈焰抓住。他们一家三口可能都无法逃脱。咬下牙,狠心朝着洞口屏气摸去。 花筱涵微笑着停下脚步,颜落下毒的事在她做噩梦那天便发觉了。 她若在羽墨非身边,对于他们彼此都是威胁掣肘。不如就此分开。 *** 靠着岩壁想着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这才想通羽墨非昨夜说的话。 原来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是这个意思。唇边刚扬起笑,火光便投在脸上。 “筱涵,好久不见。” 拓跋烈焰阴邪的模样投影在石壁上,就如一个魔影。 “好久不见。” “听说你记忆恢复了?” “是,劳烦殿下惦记。” 拓跋烈焰扫过她的肚子,眸中的妒火跟着火把一起燃烧。 “你们竟敢弄个假人糊弄朕,你可知这后果?” “原来那霜露竟是去了殿下那,多谢陛下为筱涵收了情敌。” 拓跋烈焰蹲下身子,长指狠狠捏起花筱涵的下巴。 “羽墨非丢下你逃命去了吗?” “是啊,丢下我们娘俩逃命去了。” “他以为朕不舍得杀你?” “谁知道呢,殿下要杀了我吗?” 半带着纯真,半含着期待的眼神。在火光中,显得煞是委屈。 拓跋烈焰松开她的下巴,在她脸上拍了拍。 “别想再迷惑朕,朕已经不会受你迷惑了。” “那太可惜了,亏我还觉得对不住殿下,想这次见面向殿下道歉的。” 拓跋烈焰眯起眼,冷声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吧。” 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花筱涵被拽了起来。 “宝藏在哪?” “我怎么知道。” “筱涵,你若不说,恐怕你和羽墨非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殿下应该知道我花筱涵向来受不了威胁。若是知道不用你动手我早就说了。” 花筱涵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拓跋烈焰对这点倒是很相信。而且羽墨非那人做事极为隐秘,或许真的没有告诉她?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花筱涵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 拓跋烈焰懊恼的撇开脸,差点就被她迷惑。 “带上去。” 一番辗转,花筱涵又回到了小木屋。颜落被绑在柱子上,冷冷瞪着她。陆离已不见踪影。 花筱涵进门见到同样听着肚子的霜露时,微微怔了一下。 “恭喜。” 霜露冷哼一声,狠狠剜了她一眼。 “好好待着,不许耍花招。” “殿下,您不会打算把我和尊夫人关在一起吧?” “你们说不定还是情敌呢,这样不是正好?” 拓跋烈焰看也不看霜露,冷眼离去。 花筱涵撇撇嘴,坐到火盆边,把手脚都伸过去烤着。 “你不会想这样瞪死我吧?” “哼,花筱涵你别太得意。就算羽墨非来也救不了你。” “谢谢提醒,我没打算让他救。倒是你,既然跟了拓跋烈焰,就该紧紧抓住他。多余的反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你少自作聪明,不久你也会变成焰的女人。” 花筱涵不以为然,若拓跋烈焰有那本事。她早就是拓跋夫人了。当初拓跋烈焰抓住她,还不是差点被她废了?虽今时不同往日,但对付拓跋烈焰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至少保住清白没有问题。 “霜露,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我觉得咱们可以暂时和平相处一下。” 霜露越发的觉得看不懂花筱涵,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想和她和平共处。她可知,她有多恨她。若是此刻手中有把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别那么瞪着我,我知道你跟着拓跋烈焰或许跟我有关。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如果你不希望下半生也在痛苦中度过,就要学着接受适应这样的生活。毕竟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花筱涵,你这人真好笑。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知道啊,因为你觉得自己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霜露这次是真的呆住了,她以为自己很恨花筱涵。可这一番话从花筱涵嘴里说出来时,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雪不知疲倦的下着,拓跋烈焰带人在密道里寻着宝藏的踪迹。 小木屋里,经过了长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霜露主动打破了沉寂。 “羽王爷是我第一个男人。” 花筱涵撑着下巴,有些犯困。听见霜露的话立即来了精神。 “真的?快给我说说。” 霜露看着她,眸中是不解,脸上是诧异。 “你不吃醋吗?” “你要说了我才知道会不会吃醋啊。” “三年前我从灼海逃到南陵,在醉月居买下我初ye的那个人就是羽王爷。” 花筱涵眨眨眼,一脸狐疑。 “就这样?” 霜露脸忽地红了,点点头。 “虽然只有一夜,但是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幸福?” 霜露撩开自己的刘海,额角上印着的字让花筱涵不自觉伸出手。 “这是什么?” “我是我娘和别的男人私通生下的,所以被落下了淫jian的标记。羽王爷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可是再见面,他竟然已经不记得我了。虽然作为你的替身留在他身边,可是我依然感觉很幸福。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把我送给拓跋烈焰。” 听着听着,花筱涵脑中一根弦,突然接了起来。 “你刚才说羽墨非在醉月居买了你的初ye?” “恩。” 花筱涵看着霜露豁然开朗,那日她被羽墨枢算计。还因此杀了一个人。 “霜露,我想你不是我的替身。而是冷七七的替身。” “你说什么?”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也不是羽墨非,而是当今圣上羽墨枢。你并不是和我长得像,而是和冷七七长得像。” “冷七七是谁?” “她是当今圣上的挚爱,你、我都因为和她相似,才被扯进了这个局。” 霜露眼中流露出不解和诧异,但看着花筱涵脸上的微笑。心中的嫉恨突然释怀。 “难怪他们都喜欢你,你真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过是比较能自我安慰,而且拓跋烈焰并不是喜欢我。他只是想征服我,因为我曾经差点” 说到此,花筱涵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拓跋烈焰现在是霜露的男人。 “差点什么啊?” “差点废了他的命根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那样说。” “霜露,不管你有多少不甘。现在他不是别人,只是你孩子的父亲。我也一度很恨羽墨非,可是我必须爱他。只有这样才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为什么恨羽王爷?” 霜露话音刚落,突然外面响起了打斗声。 花筱涵闻声,撑着腰站起身。 “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不甘心。” 说着,门开了。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羽墨非。凤眼中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渣。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邪魅狷狂。 “娘子,久等了。” 127.回归地结局二 “娘子,久等了。” “是挺久的,羽笑都饿了。” 折腾了大半天,拓跋烈焰连饭都没给吃。花筱涵已是饥肠辘辘,霜露也好不到哪去。 再见羽墨非,心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执着了那么久,不甘了那么久。到头来不过是个误会。 “咱们这就去吃饭。” “你们夫妻俩不要太目中无人。”拓跋烈焰的声音从羽墨非背后幽幽传来,一身黑色蟒袍把整个人衬的更加阴郁邪狂。 花筱涵缓步走到羽墨非身边,抬手为他扫去肩头的雪粒。 “相公,你就把那宝藏给殿下吧。” 羽墨非很快便明白了花筱涵的意图,点头为她拢了拢长发。 “那宝藏就在地下,你若要就去取。” “少他妈故弄玄虚,你今个要老老实实交出来。朕保证让你可以看见孩子平安出生,你若不交。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半个晌午,羽墨非并未走远。这二三十个影卫是一直守在小木屋附近的,所以要硬拼胜算很低。而拓跋烈焰手上,有他余下的部下和羽墨枢拨给他的人近百人。 小木屋虽是半悬着的高地,但一层一层搭建的木台上已经沾满了弓箭手。影卫们虽然站在离屋檐最近的一层,但若是拓跋烈焰放了火。他们任何一个都无可逃脱。 花筱涵莞尔一笑“殿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您不要忘了,您的孩子和夫人在我们手里。” “哈哈哈,对于一个心里没朕的女人,朕会在乎吗?” 霜露一怔,缓缓走屋中走出。 望着拓跋烈焰的眼眸带着淡淡的伤感。 “焰”低低地呼唤,就如在他身下承|欢时的呓语。半含着深情,半透着伤心。 拓跋烈焰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回过神。 “羽墨非,你当真以为放这么个人在朕身边,朕就会乖乖就范?” 在北冥,当他意识到霜露不是花筱涵时,差点失手杀了她。可久而久之,不知是自欺还是真的习惯了她的美好。他也会宠她如心肝,视她若珍宝。 尤其是知道她有身孕的那刻,那种喜悦是骗不了自己的。 “霜露,殿下以为你是我们的间谍呢。既然这样,你要不要跟我们走?” 明明两方实力悬殊,虽然影卫比普通兵差要厉害。但拓跋烈焰身边也不乏高手。 花筱涵问的如此蹊跷,让拓跋烈焰起了戒心。 霜露目不转睛的望着拓跋烈焰,素手抚上隆起的肚子。 “焰在哪,我们就在哪。” 拓跋烈焰明显僵了一下,望着霜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异样情绪。只有片刻便恢复了常色。 “别假惺惺了,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羽墨非。这下好了,等羽墨非交出宝藏,朕就成全了你们。” 花筱涵干咳两声,拉过霜露的手。 “看来宝宝要改姓羽了。这样也好,以后咱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花筱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羽墨非都有些不确定了。但是他相信她,就如她信他一样。 “是不错,以后羽笑也能多个玩伴。” 这夫妻两人一脸淡然,哪里有被包围的自觉? 拓跋烈焰脸色微沉,毕竟听见自家的种要被改姓,是个男人都会有火气。 “废什么话,赶紧带我去找宝藏。如若不然,朕保证你们活不过下个时辰。” 箭在弦上,火把高举。很明显拓跋烈焰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相公,我怕。” 花筱涵第一次以娇滴滴的小女人模样倚进羽墨非怀中,羽墨非笑着拍拍她的后背。 “陆离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 眼前这一幕太过刺眼,拓跋烈焰随手夺过一个兵差的弓箭,搭箭射靶一气呵成。 羽墨非抱着花筱涵一个漂亮的旋身,两人这是在拖延时间。如果等不到陆离,拓跋烈焰找到宝藏是早晚的事,那时候他们恐怕真得全家见阎王了。 正在这时,霜露冲下了台阶。 “既然要杀,先杀我们母子吧。” “践人,朕这就成全你!” 拓跋烈焰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眸中燃起熊熊的妒火。 “我死了,应该就能跟在你身边了吧?” 拓跋烈焰迟疑了,手下顿住了。 羽墨非望向花筱涵,目光中带着赞许。看来她已经成功说服了霜露,诛心比杀人强。 骑虎难下的一刻,拓跋烈焰若不射出这箭没面子。若真的杀了霜露,其实他舍不得。 “殿下,找到宝藏了。” 从枯井边送回的喜讯,让绷着弦的拓跋烈焰松了口气。狠狠瞪了一眼霜露,阔步而去。 花筱涵往羽墨非怀中依了依,扬脸问道:“相公,你有后路吧?” 羽墨非点点她的鼻尖,摇摇头。 “真的没有?” “确实没有。” 擦,她总觉得羽墨非做事必有后路。怎么可能身边就这么点人,那万一陆离没赶来。今个岂不是真得死。 不等太久,一箱箱宝藏便从枯井中抬了上来。 当初羽墨非没有让自己的人动,就是怕会因为这宝藏惹祸上身。毕竟这是北冥国的东西,虽然他答应了拓跋烈风来找。可若是动了,恐怕拓跋烈风也会不安。 这东西,他早就有预感。不是要落在拓跋烈焰手上,就是在拓跋烈风手上。 不等他多想,果然出现了一批如幽灵般的黑衣人。 局势霎间变得混乱,兵差的矛头不知是该对着羽墨非还是该对着背后窜出的鬼魅。 “相公,你又骗人。” “娘子冤枉,这真和我无关。” “呵呵,大哥好久不见。”拓跋烈风一脸清爽的从暗中走出,神采奕奕。煞有帝王之相。 花筱涵撇撇嘴,看来羽墨非早就想到了,所以找到宝藏才没有运出来。 拓跋烈焰一惊,回头远远望着羽墨非。 羽墨非耸耸肩,朗声道:“你们兄弟间的矛盾还是自己解决吧。在下恕不奉陪。” 说着将花筱涵打横抱起进了屋。 花筱涵正一头雾水,‘咔哒’一声,如坐云霄飞车般猛然下坠。吓得她赶紧搂着羽墨非的脖子。 “混蛋,又骗人!” “这是最后一招棋,若昨夜用了他们必定还要为那宝藏争个不休。” “你就不能告诉我啊?”感觉落了地,花筱涵毫不客气的拧上羽墨非的胸口。 羽墨非连忙搓着胸前“昨晚我不确定烈风来了没有。” 花筱涵又狠狠踩了羽墨非一脚,抬起手腕。 “我流了那么多血,你要怎么补偿?” “我是准备带你一起的,你自己非要留下。” “还狡辩,万一拓跋烈焰丧心病狂,你就后悔去吧!” 其实羽墨非当时也没有把握,只想把拓跋烈焰引过去。没有想到拓跋烈焰动作会那么快,还在背后放冷箭。 如果带花筱涵走他怕万一外面的结果不是他所预料的,反而让她涉入险境,不如赌拓跋烈焰不会伤害她。 当时那矛盾又挣扎的心理,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但现在这一刻,触手可碰的温暖,他恨不得烙在心里。 “喂,抱什么抱。这是哪里?” “我若猜得不错,一直往前走应该是烟雨山庄。” 嘎,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狡猾。 不过这么长的密道,氧气能充足吗?花筱涵表示很怀疑,不过随着脚步推进。丝丝凉风倒不像是完全密闭的通道。 越走越亮,一股温润的湿气扑面而来。就像是到了灼海的海边。 花筱涵的心‘砰砰砰’跳着,一抹熟悉的感觉在脑中渐渐清晰。 和羽墨非牵着的手,也生出了薄汗。 “怎么了?” “羽墨非,到份上了你还想瞒我?” 羽墨非拉紧她的手,笑而不语。 又走了数十步,穿过一人宽的通道。明晃晃的亮光霎间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温暖的风吹过脸颊,明明是一个天地。这里却如春日,阳光普照湖水蔚蓝。 花筱涵一脸讶异的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张着。 “这里不是消失了吗?” “这是最后一件瞒着你的事,也是最后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花筱涵侧脸看着他,眸子低垂。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其实那天下完雨,是你把我偷偷带到了谷里。我醒后你故意说天灵之畔消失了对吗?” 羽墨非点点头,眸中满是愧色。 “很好,从第一眼起我就是你心里的冷七七。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灵族,他们根本就不是和我从一个世界来的。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相信你,就是要我相信自己是冷七七。” “筱涵,你误会羽墨非了。灵族确确实实在天灵之畔生活了上百年。灵族的族长是北冥国的大祭司,因为得罪了圣上被流放鬼蜮罗城。但那里是片死地,族长心知有去无回。便找到了这个世外桃源。一住就是百余年,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水源纯净,这里的人都天赋异禀。我的祖母是第一个外嫁的灵族,但也因此惹上了杀身之祸。从那后,世上的所有人都在寻找灵族。灵族与世隔绝,人们心地善良。几年光景被屠杀便只剩几人。所以这才会想到找人代替。” 修鱼彻抱着冷七七忽然出现,让花筱涵始料未及。 她不敢看冷七七的尸体,眼神飘忽着。 痛苦的记忆,全面在脑中炸开。 一年前,她在羽墨非书房发现了画像,上面的题字写着冷七七。她这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本欲去找修鱼彻诉苦,没有想到最后在烟雨山庄也看见了那幅画。她猛然惊觉一连串的巧合。 又想到自己突然被关在密室里一年,整日送进去的不是人血,便是人心。为了活着,她除了吃掉别无他法。后来被放了出来,再后来遇见了羽墨非。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蓄意的安排。 后来,颜落好心的带她去了那个噩梦一般存在的冰室。在那里她看见了许许多多认识的人,他们都被做成蜡人。还有那个和她父亲一模一样的人。 可那时,她已经爱上了羽墨非。想着昔日的温柔,整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炸着,在火上烤着。 不等她去质问,又传出了羽墨非要娶颜落的消息。 那时,花筱涵彻底崩溃了。绝望、愤怒、恨充斥着她的心。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便决心嫁给修鱼彻,她要让羽墨非跟她一样痛苦。因为她选择了忘记他。 见花筱涵呆呆立着,大眼中毫无焦距。 羽墨非连忙紧抱着她,不断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不断抚着她的后背。 是的,她此刻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他以前做了多少让她难过的事,他的心现在就十倍百倍的承受因愧疚带来的悔恨。 “花儿,别想了,别想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七七是我舅舅的女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的遗愿我不能不答应。” 花筱涵微微颤抖着,原本她可以回去的,可以因为他们。她就这样被生生留下,当了那么多年替身。 “告诉我回去的方法。” “每月十五,这里都会下雨。到时候湖中会出现一个黑洞,犹如天漏。舅舅说你就是被他从那里救上来的。” 花筱涵如木偶般,轻轻推开。 望向修鱼彻手中的冷七七。 “你准备等着她发臭发烂吗?” 修鱼彻一颤,看了一眼怀中的人。 *** 待埋葬了冷七七,二人见花筱涵坐在湖边发呆。 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算算日子距离十五还差十多天。但两人谁都不敢问。 “入口封了吗?” “木屋下的入口是流沙海,我们进来后就自动关闭了。” “烟雨山庄也化为灰烬了。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灵族也没有修鱼彻。” 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这本早就应该结束的恩怨。因为各自的执念,在最终还是走向了同样的结局。 日落星起,月下山头。 这偌大的世外桃源,只有他们三人。花筱涵吃吃睡睡,偶然和羽笑说说话。却将他俩视为空气。 “羽墨非,赶紧的去。” “她不会想听见我说话的。” “那也得去,整天这样憋出毛病了怎么办?” “还是你去吧。” “靠,以前你怎么没有那么大方?媳妇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哄人让我去了?” 羽墨非面露难色,腹诽:你当我想让你去吗?肯定我试过了不行,才让你的啊! 修鱼彻满脸鄙夷,哀叹:你当我没哄?前前后后说了一个时辰,筱涵可眼睛都没抬。 眼瞅着就是十五了,两人都紧张的不行。 遮天蔽日的乌云挡住了阳光,湖水卷动着,波涛暗涌。 羽墨非急的在屋外转了一圈又一圈,修鱼彻则不停的往茅厕跑。 花筱涵如往常,吃了饭。在房里坐着简单的运动。仔细听还能辨清她嘴中哼唱的歌词。 “好像心情还不错?” “应该是不错吧。” “你去问问?” “你怎么不去?” 这时,门开了。花筱涵撑着腰,唇边挂着笑。 “变天了啊?” 两人齐点头,神色绷得紧紧的,又都想扯出小脸。所以那脸上的表情就如开会般,看着甚是滑稽。 “花儿,晚上想吃些什么?” “烤兔子吧。” “筱涵,想喝什么汤呢?” “胡萝卜牛肉汤吧。” 二人像是领命的小太监,点头哈腰双双奔向厨房。 一边切菜一边心里犯嘀咕。 “修鱼彻,她说要吃烤兔子,应该不会走了吧?” “既然会留下喝汤,应该不会走了。” 说是这么说,可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这古朴的二层小楼,是以前族长的家。上面住人,厨房在楼下。两人一边做饭,一边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 ‘滋——’羽墨非一抖,一刀切在手指上。 修鱼彻吞了吞口水,没义气的揶揄道:“真没出息,是挪椅子的声音。” ‘嗵!’修鱼彻刀一斜,食指上的皮跟着萝卜片一起落了地。 羽墨非没同情心的撇撇嘴“凳子倒了而已。” 说罢两人皆是一愣,挪椅子,踢凳子,这声音组合是两人同时扔了刀,飞身上楼。 同时推开门,只见花筱涵靠着椅子,腿担在凳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着书。 抬头淡淡扫了他俩一眼,薄唇轻轻吐出几个音节:“你们要干嘛?” “没没没,饭马上就好了。可以吃饭了,呵呵、呵呵呵”待两人傻笑着关上门,花筱涵撂下书。支着头,侧脸望向窗外。 从这里角度只能看见一小块湖水,黑压压的。空气中浮着雨前的泥土腥气。 要回去吗?其实在羽墨非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后,花筱涵就已经不怪他了。只是他们隐藏天灵之畔的事,对她而言也算是个不小的打击。毕竟她曾经想过千万种要回去的法子。 可是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羽笑啊,无论怎么样也该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对不对? 个饭给那。胡乱想着,烤兔扑鼻的香气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羽墨非端上来了一整只,烤的金黄,油光灿灿。让人闻之食欲大作,看之口水连连。 花筱涵摩拳擦掌,伸手就欲抓。谁知垫脚凳在这关键时刻成了障碍。因为已经有九个月了,笨重的身体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眼瞅着就要崴到,羽墨非一个箭步将她稳住。自己的脚却被那凳子卡住了。 ‘咔’一声脆响,听得花筱涵都觉得疼。羽墨非将她按到椅子上,面色都没变一下。 “碰着没有?” 明明知道她不过是晃了一下,可就是忍不住担心。 花筱涵摇摇头“你的脚?” “没事,锅里还有个青菜,我去端来。你乖乖坐着。” 羽墨非将那凳子挪的老远,一切无常的出了屋。 直到拐下楼梯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靴子,狠狠揉着肿起的脚踝。 看着花筱涵他连眼都不敢眨,真怕她会随时消失不见。 “在羽笑没有出生前,我是不会走的。” 淡淡的声音赫然在背后响起,羽墨非连忙把靴子往脚上套。 “别动!” 花筱涵身子不便,却毅然坐到他身边。手中拿着个瓷瓶,往手心里倒了些药水,对着他肿起的脚踝狠狠挫揉。 羽墨非疼的冷汗涔涔,心里却甜的如蜜。 “没事的。”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推下去。” “那我自己来吧?啊——!”花筱涵猝不及防使了狠劲,疼的羽墨非倒抽一口气叫出声。 “老实点。” “花儿,疼。” “活该!” “我这里疼。”说着不怕死的拉起她的手,抵着自己的胸口。 花筱涵上去就是狠狠一把,唇边挂着解气的笑容。 “还疼吗?” “不疼了。” “原来是皮痒犯贱了,还要来吗?” 羽墨非又指指自己的唇“这里疼。” 花筱涵刚要抬手,羽墨非就倾过身,薄唇压上了她的唇。 花筱涵张嘴就咬,羽墨非也不反抗,细细的吮着她的下唇瓣。花筱涵松了口,他的舌|头就趁机勾上她的舌。大掌抵上她的后脑,让她无从逃避。 尽管胸前又捶又掐又拧,但整个身体都已泡进了蜜罐里。内心的喜悦不断的嘶吼着。 修鱼彻端着汤,静静的靠在一楼拐角。指尖的温度从滚烫渐渐变得温热。 气喘吁吁,依依不舍。 两人分开时,花筱涵怒视着羽墨非,其实眼中已没了怒气。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薄唇抿着。 羽墨非伸手捂住她的眼,低沉的嗓音让花筱涵心中的愤泄的更多了。 “花儿,谢谢。” “连娘子都不叫了?” “可以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甚至忘记了脚上的伤,就那么大刺刺站了起来。凤眼里带着小孩子得到糖果时流露出的惊奇和开心。 “难道你要休了我吗?” 羽墨非摇着头,蹲下身在花筱涵眉心印了个吻。此刻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花筱涵捧着他的脸,深深凝望着他。 这些天,她胖了,这两个傻男人却瘦了。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 “羽墨非,即便你对我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恨你。我自己都觉得好傻,好愚蠢。明明该离开你。可是一想到看不见你,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你。我就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了,你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你?” 128.争夺结局三 “羽墨非,即便你对我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恨你。我自己都觉得好傻,好愚蠢。明明该离开你。可是一想到看不见你,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你。我就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了,你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你?” 他反手覆上她的手,纠缠上她的眼神。 “那就不要离开。” “你不是说让我离开你,回到我的世界去吗?” “是我不好,这一次我想通了,想明白了。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不可以,你必须和我一样贪心才行。我要你,也要羽笑。所以,如果你选择了颜落为你选的路,就算留下了羽笑,我也不会因此妥协。” 聪明如她,狡猾如她。一切看得透彻,总是一语击中他的软肋。 羽墨非拉下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 “所以就算留下了羽笑,你还是会走的?” 他多希望老天能够睁一只闭一只眼,就算是给他一次侥幸的机会也好。可奈何他家娘子太敏锐,他的一句话,她便能猜出她所有的意图。 “那是一定的,所以说我要你也要羽笑。如果你和我一样贪心,就该想别的办法。” 她这是在逼他,羽墨非虽不是一个同心情泛滥的人,但是他的软肋就在于义。尤其是对于救过他命的人。 偏偏萧三爷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羽墨非对他的承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食言。可他也知道,一旦和颜落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萧家有后了,他就会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阿颜是钻了牛角尖。” “羽墨非,都一年了。再怎么逃避总该要面对解决。” “好。”大掌轻轻覆上她的肚子,颜落这次用羽笑威胁他。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他不能说,既然她要羽笑也要他。那就让他贪心几天。 *** 三人吃了饭,花筱涵支着脑袋看着羽墨非和修鱼彻。 眼神轮流轰炸,左看右望,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撇嘴。 “筱涵,今天的菜不合口味?” “娘子,要喝水吗?” 继续看,随后狠狠叹了口气。 “你俩会接生吗?” 两人面面相觑,垂头,为难,同时叹气。 “你俩这表情是忘了?” 两人面带愧色,不敢多言。 花筱涵往后一靠,无奈的抚上肚皮。 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羽笑啊,你看你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爹爹。你说娘亲是不是该再给你找一个聪明点的后爹呢?” 羽墨非‘噌’的弹起身,立即去打包行李。 修鱼彻谄笑,立即奔出屋去清理另一条出口的路。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迦叶城。 七嫂热心如初,温叔正给花筱涵把着脉。 羽墨非和修鱼彻都捏着拳,神色异常紧张。 两天前,两人刚带花筱涵出了天灵之畔,还未走十里路。花筱涵就叫唤肚子疼。霎间便让两个铁血男儿白了脸。 一路上轮流将她抱着,马儿赶得飞快。终于赶到了这边出口最近的迦叶。 还好羽墨非这边的据点还在,一刻都不敢耽误奔到了七嫂这。 温叔一看,便立即请了产婆。 从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心就揪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筱涵,无论七嫂怎么赶都不出去。 “爷,夫人这次怕真是要生了。你们二位还是出去吧,要不这屋里也站不开啊。” 阵阵疼痛,让花筱涵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狠狠抓着床单,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额上的汗水已经湿了头发,整个人陷入了狂躁。 “羽墨非你个王八蛋,凭什么你的种要让我疼?呜呜” 羽墨非攥着拳,骨节捏的几欲迸裂,脸色煞白。 凤眼中满是血丝,薄唇微微发颤。头疼,心疼,浑身都在疼。 修鱼彻感觉腿脚都在发软,按理说这孩子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他不该紧张啊。 可此刻他觉得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要出世了一般,一口气提在嗓眼。连想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啊!羽墨非我不生了,呜呜,不生了” 羽墨非想要上前一步,想要捉住花筱涵的手,想要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娘子。可腿肚子已经抽了筋,昨天崴到的脚踝,现在更是疼的叫嚣。 干哑的嗓子,张口磨不出一个音节。 “爷,您就出去吧。您在这夫人疼,您也疼。” 修鱼彻见一个产婆端着一盆血水从窗边走来,‘噗通’瘫坐在地。眼睛都直了,脑中只剩下豆腐渣。 七嫂干笑两声,实在弄不清状况。 这夫人肚子里到底是爷的种,还是这位帅公子的? “韩公子,您可就别跟着添乱了。先出去好不好?” 女人家生孩子,本来丈夫都不该在场。可此刻却杵着两个男人。这像是什么话? 修鱼彻张开嘴,目光呆滞。一口气憋在心里,像是要窒息般。 七嫂实在看不过眼,便拖着他就往走。 她膀大腰圈,常年做饼。手上有的是力气,拖走修鱼彻一点都不费力。 修鱼彻便就在地上蹭着,直到被拖出门扔进院里。 愣了好一会,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寒风一吹,才发觉竟出了一身汗。 “我说韩公子,我家夫人生孩子。您紧张什么劲?”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七嫂这种女人更是对这种事别有兴趣。 修鱼彻挠挠头,吞了吞口水。脸上浮起红云。 是啊,羽墨非的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瞎操什么心? 可看在七嫂眼里,这却别有一番深意。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公子的?” 不等修鱼彻回答,门开了,羽墨非游魂般被温叔拽了出来。 “主子爷,您还是在外面透透气吧。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羽墨非面部表情颇为诡异,说不出是痛苦还是紧张亦或者是愤怒。 温叔叹气摇摇头,在七嫂好奇的眼神中,捋着胡须,无奈道:“主子爷刚在里面打晕了一个产婆。” 修鱼彻咧开嘴,面上是在嘲笑羽墨非,实则是庆幸。若刚才他也在里面,那肯定不止晕了一个产婆。 花筱涵的嚎叫声,透过门缝。丝丝缕缕的传出,羽墨非的身体开始颤抖。 泣血的红眸无焦距的盯着前方,本还笑着的七嫂立即脚底抹油。温叔赶紧进了屋子,将门闩上。 修鱼彻故作淡定,上前拍着他的肩。 “没事的,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折腾了一夜呢。” 羽墨非抬臂挥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羽墨非痛苦的半弯着腰。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怎么了?” 修鱼彻此时已经慢慢平复了心情,虽然花筱涵的喊叫声听的他胆战心惊。但羽墨非惨白的面色,如害大病的模样不由的分散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修鱼彻,花儿她一定很疼很疼!” 短短一句话,好像耗费了羽墨非很大的力气。脸上那痛苦的模样,就好似他也在经历一场大战。 “别,别说了。” 不说还好,羽墨非这么一说。那窒息的感觉又缠了上来。 修鱼彻面皮绷得紧紧的,一手扶着羽墨非,一面艰难的移开步子。 两人刚在院中的石凳上坐定,花筱涵的连声尖叫。让两人同时站起身,身子绷得笔直。双目中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紧接着,产婆接二连三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那鲜红的腥气,刺激着羽墨非的每一根神经。不等他承受。 “羽墨非!”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让他下意识抬脚就欲往前冲。可那肿着的脚踝在这时作了怪,‘咔’又是一声。他呆滞的跌在地上,捂着小腹。 “喂,你干嘛?” 修鱼彻抬脚踢了踢他,腿肚子又开始打颤抽筋。 羽墨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肚、子、疼。” 七嫂本藏在隔壁屋子避难,一听羽墨非的话,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一个个老爷们,平时看着威猛。怎么就看个生孩子,吓成这样? 修鱼彻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老兄,你肚子里不会也有一个吧?” 羽墨非狠狠剜他一眼,腹中犹如刀绞。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痛苦连花筱涵受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可他就是疼。疼的钻心,疼的彻骨。要知道生孩子这么疼,他宁愿不要。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她。” 修鱼彻驾着他,自己的腿也在打颤。别说,他也觉得胃肠中像是被刀剑搅着。好像去了半条命。 羽墨非走的颤颤巍巍,刚到门边就被温叔拦下。 “主子爷,产婆说已经能看见头了。您再忍忍。” 里面此刻的血气,比刚才更浓。隔着门依然能清晰的闻见。 “让开!” 温叔挺直腰杆,一副你要进去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 不是他不让进,里面现在的情况。若是被羽墨非看了,别说一个产婆。恐怕连他都会直接脑袋搬家。 女人生孩子,流点血正常。可看他家爷便知,一定是把媳妇护在心尖上。若让他瞧见夫人流了那么多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温叔,在我没失去耐心前让开!” 嗜血的红眸,忍到极尽的耐心。好似下一刻真的会把他撕碎,温叔犹豫着开始采用迂回战术。 “爷,再等一盏茶的功夫?” “滚开!老子不生了。”羽墨非这次是真的急了,急红了眼便不管不顾。 推开温叔就往里闯,扑面的血气让他更为狂躁。一掌拍在门上,门颤颤巍巍晃了两下。最终歪斜的挂在门框上,要倒不倒。 修鱼彻在门外迟疑了一下,刚进屋。 门不偏不倚砸向了他。砸的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却瞬间归了位。头脑中一片清明。 他抱着一扇门,退出了房间。 羽墨非伫立在床前,整个人呆掉了。 望着产婆手中抱着的血糊糊的小东西,心口砰砰乱跳。 ‘啪’一巴掌,小东西张开嘴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所有人皆是一愣,终于松了口气。 这哭声也换回了他的神智,他毫不迟疑的跪在床边。冰凉的大手握住花筱涵被汗水濡湿的小手。 “娘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花筱涵已接近虚脱,有气无力的扫了他一眼。眼角汇成小溪。 “羽笑呢?” 产婆已经把小东西包裹好,洗干净的小脸红彤彤的。 “恭喜爷和夫人,是位小少爷呢。” 羽墨非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眼神毫不友善。 “抱去给奶娘。” “不要,让我看看羽笑。” “娘子乖,先睡会好吗?” 花筱涵累极了,可看着羽笑那小脸的瞬间,突然觉得什么都值了。连人生都在一瞬间间圆满了。 “呜呜,我这么辛苦把他生下来,你却不喜欢他。” “没有,没有。娘子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就是怕你累着。” 产婆抱着孩子左右为难,接生了一辈子,真没见过这样的爹。连自己儿子看都不看一眼,就让抱去给奶娘。 这时修鱼彻被孩子的哭声吸引着闯了进来,连忙凑到产婆跟前。傻笑道:“羽笑来,让爹爹抱抱。” 瞧他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产婆心中笃定,这绝对是亲爹。 “喂,谁许你抱我儿子?滚蛋!” 正待产婆欲将孩子递给修鱼彻,羽墨非突然站了起来。风一般窜上前,一把夺过孩子。 俊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可他怎会抱孩子,那危险的模样,吓得产婆连忙用手护着下面。他法自了。 小羽笑好似也感觉到了危险,张开嘴便哭个撕心裂肺。 躺在床上的花筱涵,一股气窜上脑门。 “孩子拿来,你俩给我滚出去!” 声音铿锵有力,一点都不似刚才的要死不活。 羽墨非一抖,连忙将羽笑抱了过去,轻轻放在她身边。 “娘子别动怒,我们现在就滚。” 修鱼彻随声附和“筱涵,你好好休息。我们立刻就滚!” 对于这奇怪的三人组,产婆、温叔和七嫂好奇心已经最大限度的被挑起。可毕竟是主子,敢想却不敢问。 一屋子人呼呼啦啦出了屋,羽墨非将那脱落的半边门放上,冷脸道:“赶紧找人修了。” 说罢一晃眼便没了人影。 七嫂见修鱼彻一脸文质彬彬的书生样,一看就比主子爷好说话。便笑嘻嘻问道:“韩公子,这孩子真是您和夫人的?” 修鱼彻本想否定,转眼一想,笑着拍拍七嫂的肩。 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七嫂此刻心里跟猫挠似得,抓住要离开的温叔便小声问道:“孩子到底是主子爷的,还是韩公子的?” “想知道自己问主子爷去,我哪知道啊。” 七嫂撇撇嘴,看着被暂放上去的门。大脸盘子上浮起极有深度的笑意。 自古来都是一夫多妻,咱夫人这绝对是给女人争面子啊! ***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七嫂灶台上的鸡汤刚出味。 见羽墨非端着个大锅子进了院。 “主子爷,您这是端的什么?” “鸡汤。” “馆子里炖的哪比的上我弄得,您先搁着,我这锅马上好了。” 羽墨非笑笑径直朝花筱涵屋里走去。 随后,修鱼彻也端着个锅进了院。 “韩公子,您也买了鸡汤?” “猪蹄汤。” 七嫂撇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 修鱼彻刚进屋,小院的门又开了。 “陆管家,您怎么来了?” “爷在这里,陆离自然在。” 陆离皱了皱鼻子,眼前一亮。 “七嫂,你熬了鸡汤啊?” “是啊,给夫人炖了汤。” “哎呀,天还没亮爷就吩咐人炖好了。你这锅还是我喝了吧。” 七嫂连忙护着锅“这是给夫人炖的。” “七嫂,您就别费心了。爷和韩公子会伺候好夫人的。” 七嫂大脸上浮起笑“你告诉我一件事,这锅汤就是你的了。” 陆离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拿起灶台上的碗,便在锅中盛起了汤。 “主子爷和韩公子都是夫人的夫君?” “噗”陆离一口汤喷了出来,将碗塞到七嫂手上。 “七嫂,你这是什么鸡啊?” “老母鸡啊,有问题吗?” 陆离抽着嘴角,拔腿便闪。他真是猪脑子,怎会忘了七嫂除了做饼,根本就不会做饭。看来那么多年,这饭依旧和毒药没什么分别。 七嫂一头雾水,吹了吹热气‘咕嘟’灌了一大口。 “噗”自个都嫌弃的扔了碗,气鼓鼓的卷起袖子。她非要找卖鸡的那人算账,这卖给她的是什么鸡? 院中安静下来,羽墨非给花筱涵擦了擦嘴角。 修鱼彻从窗前移开眼,咕哝道:“七嫂做的汤有那么恐怖吗?” “你可以去尝尝。” “筱涵,你瞧羽墨非又欺负我。” 花筱涵抱着羽笑,眼都没抬。 “你俩要打外面打去,别吵着我儿子睡觉。” 羽墨非不禁吃味,凑到她跟前。 “娘子,羽笑又不会跑。你就让奶娘带去吧。” “羽墨非,你要是不想给羽笑当爹,想当的人多得是。” 修鱼彻立即火上浇油“我我我!” “姓修鱼太难听了。” 羽墨非‘噗嗤’笑出声“羽笑,羽笑。当然要姓羽才好听。” 花筱涵斜眼睥睨“爷多心了,叫花语笑也很好听的。” “那还不如叫羽笑花呢!” “你才笑话呢!你全家都笑话!”当了母亲自是无敌,谁敢攻击她儿子必灭之! 羽墨非老老实实禁了声,哪敢再跟儿子吃醋。 修鱼彻靠在椅上,心中一片平和。这样的场景是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原来看见她幸福,比什么都好。 院外,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听着从屋里飘出的吵闹声,脸上的表情都冷冷的。 “紫墨,你不进去我去了。” 紫墨一把扯住她,眼中满是挣扎。 “阿颜,非和小花走到今天不容易。” “我容易吗?我爹容易吗?”说罢推开紫墨便冲进了房。 修鱼彻和羽墨非本能的护住花筱涵,两人高大的就如两座山峰。将他们母子完全隔在床里。 “阿颜,你怎么会在这?” 颜落眸中迸发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盯着羽墨非。修鱼彻是烦透了她,抽出腰间的鞭子,一副要将她赶出去的模样。。 “墨非,你真是狠心。你可知我被绑在柱子上整整一天,若不是紫墨赶去。恐怕就真的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 经她这么一说,羽墨非这才想起那天颜落也在。当时只顾着紧张花筱涵,眼里哪里容得下旁人。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 “够了!我今天来是让你兑现承诺的。” 羽墨非眸子微变,薄唇抿着。 “我们出去谈。” 颜落本欲反对,不想花筱涵倒先出了声。 “有什么话不如在这里说开。” “我也正有此意,想必墨非还没有同你说吧?” 羽墨非凤眼一虚,身形一晃抓起颜落的手臂就欲往门外拖。 花筱涵怒道:“你若出了这门,以后就别进了。” 羽墨非顿了一下,回身望着花筱涵。 凤眼沉入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从口型能分辨出,他在说对不起。 颜落挣扎着,突然回头对花筱涵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仅差一步,两人就要迈出门。 这时,修鱼彻和紫墨同时出了手。 只不过修鱼彻抓的是羽墨非,紫墨抓的是颜落。 “羽墨非你个混蛋!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筱涵面说?” ‘嗵’一拳,重重落在羽墨非脸上。 羽墨非回身便一脚跺向了修鱼彻。 修鱼彻后退两步,还欲上前。羽笑恰逢时宜的哭了起来。 花筱涵咬着唇,忍着心中的怒气。 轻轻摇着弯臂里的宝贝,声音冷的如腊月寒天。 “你们都出去。” 颜落眉眼含笑,以往的冷傲气质已荡然无存。完全就是一个妒妇。 “花筱涵,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了啊?我告诉你,墨非已经答应我休了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夫君。你没有资格指使他。” 花筱涵冷冷抬起眼,随手拔下发间的银钗。 朝着颜落便飞去,颜落一躲,银钗稳稳插入门框。 “休不休我,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颜落唇边浮起冷笑,抬手便发出数十枚银针。 羽墨非、修鱼彻和紫墨三人同时出手,将银针截下。 颜落一脸气愤,瞪着紫墨。抬手便是一巴掌。 “你竟然帮着她?” 羽墨非隐忍的拳头渐渐收紧,一拳打在门框上。 “滚!” 129.大结局和你在一起 羽墨非隐忍的拳头渐渐收紧,一拳打在门框上。 “滚!” 够了,他够了。花筱涵也够了。他们之间不需要再横着这些事,是的,他该自私一点。此时此刻他确定,他要花筱涵也要羽笑。颜落要的他给不起,也不会给! 颜落恨恨望着他,美目中已不仅仅是嫉妒。还带着要将羽墨非毁灭的痛恨。 “你确定让我滚?” “你别想用羽笑来威胁我,就算我儿子活不成。我也绝不会做让他娘亲讨厌的事。阿颜,三爷一生心血。我羽墨非守了,我不想萧家垮掉。但是如果我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不如咱们一起跨,一起死。没所谓的。” 紫墨怔怔望着羽墨非,唇边旋起笑。这就是他会爱上这个男人的原因,无关于他是谁,他的身份地位性别,他只是爱他。爱他这股子专情劲。 颜落还是不甘,还是恨,还是痛苦。她想不通走不出,放不下!萧家,无论是在南陵还是灼海,亦或者是北冥。都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人都想巴结。 可为何羽墨非如此不屑?若不是当初父亲救了差点殒命的他,估计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吧? “好,既然你希望你儿子死。那咱们就一起看着。看到时候谁最痛苦!” 花筱涵抱着羽笑的手渐渐收紧,她的男人是好样的。在任何时候都是先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可若羽笑真的出了事,他们不会自责吗?就算以后有再多的孩子,也填补不了对羽笑的空缺。 “颜落,原来你是用羽笑的命作威胁。好,我认输。不过请你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消失。羽笑和羽墨非都是你的。” 所有人怔住了,就连颜落都没想到先妥协的人竟是花筱涵。她沉默片刻“好,一言为定。就让你为羽笑半个满月酒。” 颜落走了,紫墨跟着出去了,修鱼彻将羽墨非推进房。静静关上门。 羽墨非痛苦的弯下腰,滑坐在门边。凤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这注定是他的命吗?杀了老子,连儿子也要被自己害死。看来司空相如说的没错,他注定是天煞孤星。身边容不下人! “相公,我爱你,你呢?” 花筱涵从来没有对羽墨非说过这三个字,虽然他们都了解彼此的重要,也知道相互的感情。可这样深沉的三个字从未吐露过。 “娘子,我也爱你,也爱羽笑。可是我却总是害你们陷入危险。” “我们还有一个月,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好吗?我希望在最后的一个月,多留下些美好的记忆。” 羽墨非哑着嗓子,面上强扯出微笑。 “好,最后一个月。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 月子期间,花筱涵不能受风,便依旧住在小院。不过在羽墨非的强制下,所有人一律禁止入内。对此,修鱼彻极为不满。 这天,趁着羽墨非出门,他翻身进院。摸进了房间。 “筱涵,我来看看我儿子。” 说着眼皮都没挑,直接扑上羽笑的小床。那欣喜若狂的模样,让花筱涵不禁吃味。 “小彻子,你这是要造反吗?” 修鱼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塞进羽笑手中,脸上挂着极为温柔的微笑。这微笑就连对着花筱涵也不曾表现出。 “儿子是自己的,儿子他娘是别人的。筱涵,你还是看开点。” 花筱涵抓起枕头就朝修鱼彻砸去,修鱼彻连忙接住。这才正眼瞧上孩子他妈。。 “筱涵是跟自己儿子吃醋了?” “什么吃醋喝酱油,我只是想要友情提醒一下你。我下月就走了。” 修鱼彻耸耸肩,看着羽笑。垂下的脸上神色黯然。 “我会想办法救羽笑。”他们几乎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所以花筱涵明白修鱼彻的意思。他在挽留她,可她也想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 “小彻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说我也该回去了。” “什么是该的,什么又是不该的?你当真以为你走了,羽墨非就能和那个颜落幸福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生孩子的时候,他和你一样疼。你知不知道,他两个脚踝肿的靴子都穿不进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走了,你们可能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花筱涵背过脸,红了眼圈。这些她都知道,一人生子,三人痛。他们是她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人。可是,不回家看看她也不甘心啊! “对不起,我没心思在意那么多。他和颜落之间的债,就算是彼此折磨也好,就算是痛苦终生也好。我都无能为力,我不可能用羽笑的命开玩笑。” “筱涵,我修鱼彻自认为爱你。可比起羽墨非,差远了。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为了你曾经中了公玉裴的雷影吧?” “雷影,是那个扑不灭的火吗?” 修鱼彻点点头,雷影之术的威力没有人不怕。更没有人能生生挨下死里逃生。而羽墨非就是其中之一。 那灼烧的痛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一旦沾上皮肤就会顺着皮肤燃烧,直到被烧死。 花筱涵静静不出声,想起羽墨非背后那又宽又长的伤疤。心中隐隐作痛。腰眼处那伤痕一定是他自己剜掉皮肤留下的坑。 “修鱼彻,你现在告诉我这个,就是想让我内疚,让我舍不得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看着你们这样分分离离,总没有几天好日子。心疼,为你和羽笑心疼。” 花筱涵撇着嘴,张开手。修鱼彻主动上前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带一丝男女之情。他爱她,已经把她当做自己家人,亲人来爱。 “所以我走后,你要帮照顾他。” 擦,说了这么半天白说了吗?修鱼彻放开她,叹了口气。 “我干嘛要管他,随他自生自灭吧!” 花筱涵心里委屈,难受,隐忍难发。咬了咬唇,突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耍赖是她的制胜法宝,无论对羽墨非还是对修鱼彻。都绝对的好用。 “好了好了,我帮你照顾他成了吧?别哭了啊!吵醒了羽笑怎么办?” 修鱼彻手足无措的模样煞是搞笑,一面想要安慰花筱涵,一面又想去捂住羽笑的耳朵。花筱涵‘噗嗤’笑出声,好不容易憋出的金豆豆又匿了回去。 =========言情小说吧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入夜,月朗星稀。白日里化了水的雪,夜晚结成薄冰。 修鱼彻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慢慢走着,一步一步,影子拖得老长。这个决定,在心里挣扎着,犹豫着,彷徨着。对于孑然一身的他来说,没什么可惧怕的。唯一的顾忌便是怕对羽笑起了反效果。 这些天颜落和紫墨住在迦叶城唯一的客栈里,这里也是萧家的产业之一。紫墨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颜落呆呆坐在窗前。卸去一脸冷漠伪装。就如一个邻家小妹妹。看上去还带着点柔弱。 “萧大小姐,咱们谈谈如何?” 颜落一听见修鱼彻的声音,神色立即紧绷了起来。满脸戒备,如覆冰霜的脸上带着高贵冷傲。 “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今天你和我在一起。明天你还好意思找羽墨非吗?”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意思。” “你无耻!” “你怎么知道我无耻,难道你心里的想法也很无耻?” 颜落哑口无言,俏脸憋的通红。 修鱼彻自觉的落座在她对面,撑着头。好看的眸子深不见底,薄唇边挂着戏谑的微笑。成败在此一举,筱涵是否要离开也全凭今晚了。 “颜落,就算筱涵走了。你认为羽墨非就会妥协和你在一起?你们就幸福了?” “就算墨非不和我在一起,至少花筱涵走了。而且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她总觉得,只要花筱涵消失了。羽墨非早晚有天会接受她,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五年。她可以等,等到他明白。 “耗费掉青春,为了这样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值!只要我爱他就值!”颜落也是个倔强脾气,钻起牛角尖不管不顾什么都不想。 修鱼彻为自己倒了杯茶,唇边泛起苦笑。 “我曾经和你一样,以为只要没有了羽墨非,筱涵早晚会正视我。可是我错了,即便她失忆,即便从头再来。她永远不会为我停留,就算没有羽墨非她也不一定会爱上我。不是我的努力不够,而是有的人只适合放在心里。当朋友,当亲人,当什么都可以,就是做不了爱人。” “你别说了!我只信我自己。就算我和墨非什么都不是,我也要让花筱涵离开。” 执念,解不开放不下。爱已成狂,不纠缠便不休。 修鱼彻眯起眼,眸中的冷光直勾勾撒到颜落身上。危险的气息笼着她,可她就是硬着头皮不依不挠。为了羽墨非她可以离开养尊处优的家,在外面抛头露面。而花筱涵做了什么?凭什么享有他独一无二的爱! 修鱼彻站起身,面上平静如水。颜落抬起头,心中惶惶不安。这个男人看似温柔无害,其实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气。好像她再不答应,他就会将她扯碎。 “颜落,筱涵在我心里就像是羽墨非在你心里一样重要。但是,为了她我可以放手。我会把所有最好的都掬在她手心,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如果有人阻拦,我会不留余力扫除障碍。” 颜落立即聚起掌风,先下手为强。可她根本没看清修鱼彻是什么时候移开的。掌风空空打在对面的椅子上,椅背应声而裂。 修鱼彻已站在她身后,大手轻轻贴上她的后背。颜落身体赫然紧绷。 “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应该做什么?” “修鱼彻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得不到便用别人最珍贵的东西去威胁。你最珍贵的是什么?” 说着大掌在她后背游弋着,颜落想动却突然发觉浑身僵硬。修鱼彻何时已点了她的穴道? “这里吗?还是这里?”邪魅的声音,冰冷的触感。犹如毒蛇在背,绕过她的香肩,挑开她衣上的盘扣。探进她的衣内。 颜落要紧牙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目眦欲裂,无计可施。 “修鱼彻,你敢碰我,我就要羽笑陪葬!” “人早晚有一死,你可以威胁到羽墨非和筱涵却威胁不了我。我要的是筱涵幸福。” “羽笑死了她会恨死你!” “离开羽笑她更会生不如死!” 说话间,大手已经捏上她的轻柔。即便是点了穴,颜落依旧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颤栗。这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没想到你身材还不错。” ‘啪啪啪’衣裳的所有布扣都被扯开,香肩半露,沿着细瓷般的脖子望向锁骨,一路向下停留在亵衣领口那沟壑间。 “修鱼彻,你敢!” “有何不敢?”他从背后抵着她,滚|烫的薄唇舔|舐在她的颈间。手掌继续往下滑 “够了!” “这怎么够,真正的还没开始呢。”修鱼彻直接将她抱起,阔步朝着大床走去。 他心中也有怒,也有气。堆积了太久,早就该发泄出去。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应接不暇。今个借着机会,他也不吝啬自己的愤怒。 压上颜落,没有吻,没有抚摸。直接将将亵衣亵裤撕碎,凝脂般的皮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颜落眼角滑出了泪水。可心中更是不甘,凭什么她花筱涵有人这样护着宠着? “来吧,咱们带着羽笑一起下地狱。刚好谁也别想好过!” 修鱼彻停住了正欲撑开她双腿的手,掸掸衣衫。唇角划出好看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这时,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揭开盖子,阵阵幽香溢出。颜落却刷的白了脸。 “你真卑鄙。” “彼此彼此,这承|欢粉我也是第一次用。还请萧大小姐赐教。” 说起这承|欢粉,并不是什么金贵的药。一般勾栏院花街用的较多。这药粉用后,再清纯的女子都能化身为荡|妇。而且接连几天都会受药粉控制,必须要交|合才能解除。 瓶子一寸一寸靠近颜落,眼瞅着就到了嘴边。 “羽笑的解药在我衣裳里!”这一刻颜落怕了,她知道修鱼彻说的对,就算没有花筱涵,羽墨非也未必会和她在一起。所以这个威胁,根本没有保障。一旦羽笑解了毒,她和羽墨非也会变成仇人。 其实她自己也有想过,只是不争心里的气又咽不下。 修鱼彻拉开被子,轻轻为她盖上。临走前突发奇想,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谢谢。” 颜落这次是真的僵住了,心中划过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热流。这比第一次见到羽墨非还要强烈百倍。以至于一整晚,眼前都是修鱼彻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 妒筱也美。拿了解药,交给花筱涵的一瞬。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小彻子,我要怎么感谢你?” “让我把羽笑带走怎么样?” “做梦!”不等花筱涵回答,羽墨非便抢过自家的儿子。坐在亲亲娘子身边,眉眼舒展,神色清明。果然做坏事让别人动手最合适,其实就算修鱼彻不动手,逼上绝路,羽墨非自己也会动。 “哼,没诚意。” 花筱涵轻笑“那你赶紧成家,等你家女儿长大了,让我儿子泡。” 修鱼彻笑笑不语,第二天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一位不速之客也不请自来。 “花筱涵,我记得你曾经打了我一巴掌。你说不会向我道歉,我今天也不会向你道歉。你得到的幸福已经够多了,分一个给我可好?” “什么意思?” 颜落环视一圈,抿着唇。过了好久才问道:“修鱼彻呢?” 花筱涵恍悟,单看颜落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家世背景也不错。和小彻子也算是同路人,应该还不错。 “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既然想要幸福,就自己去追追看。” 颜落看着她,抬手想要逗逗羽笑。羽墨非一脸戒备,那样子就像是老母鸡瞪着黄鼠狼。 颜落摆摆手,潇洒的出了门。一念放下,果真是万般自在。 “喂,傻愣着干嘛?要么进去看看,要么就离开。” 紫墨犹豫再三,依旧没有勇气踏进院子。错爱不可怕,可怕的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可如今他也想通了,修鱼彻都能豁达的放开。他紫墨也能。 刚欲抬脚,背后就响起了让他崩溃的声音。 “去哪?” 紫墨回过身,故作风轻云淡。“是时候回去照顾我爹了。” “应该的,他用毒也是为了救你娘。”换做从前,羽墨非绝不会这般。他只能看见最坏的那面,然后将他毁了拆了。可现如今自己当了父亲,他倒是学会了宽容。 *** 风和日丽,花筱涵终于出了月子,终于可以洗头洗澡。一大早便烧了水,七嫂抱走了羽笑。屋里难得就剩下了自己。 一件一件将衣裳剥落,闻着身上散发出的奶|腥味,自己都有些嫌弃。洗了一遍,总觉得还是不舒服。便调好姿势,泡在木桶里闭目养神。 这时,某只狐狸闻到了肉香。淌着哈喇子摸进了净房。 花筱涵泡的正舒服,突然一双大爪子按上了她的香肩。不用睁眼也知道这熟悉的触感是谁。 “娘子,这样舒服吗?” 常常抱着羽笑喂|奶,肩膀难免僵硬。羽墨非细细为她揉着,温热的指尖灌着内里在她肩周一圈使力。揉得她通体舒畅。捏完了肩膀,又敲背。全套服务周到。但花筱涵又不傻,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有什么话直说。” “娘子真会冤枉人,为夫这是体贴。” “嗯哼,好吧。这么体贴帮我拿身衣服来。” 羽墨非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的衣裳就窜进了浴桶。 “娘子莫着急,还有地方没有按摩到呢。” “羽墨非你给我滚!”不安分的大手已经按摩到了该按摩的地方,连脑袋也凑了上去。平时看着羽笑吃,他可是嫉妒的很。几次想要抢夺都被花筱涵无声扼杀在了摇篮里。 今个终于如愿以偿,那吃的叫做麻利。丝毫不给花筱涵喘息的机会,便上下其手。 两人在浴桶中,一个推挡,一个攻击。搅得桶里的水,溅着水花撒了满地。 “宝贝,冷不冷?” 花筱涵被他闹得浑身没劲,像个面条一样,由他抱着回床。这下更是正中狐狸的下怀,到嘴的肉肉岂有不吃之礼? 可是难得放松一天,花筱涵洗完澡后特别困。躺在羽墨非弯臂里,竟昏昏欲睡。因为她坚持自己带羽笑,所以晚上基本休息不好,白天也是如此。看着她羽墨非心中不觉的泛起心疼。 无奈的望着自己雄|赳|赳的小伙伴,圈着她由她在怀中酣然入梦。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来日方长。 话虽如此,待日头刚刚下山,花筱涵幽幽转醒。 刚只是挑开眼,翻了个身。就立即被压在身下,火|热的吻如雨点般覆盖上来。吻得七荤八素,脑袋还晕乎乎的。就被狐狸吞下了肚,一解是十一个月的思念渴望。 “喂,羽墨非你还来?” “娘子,都是它的错。不关我的事。” 花筱涵已经被折腾的浑身无力,脑中不断向羽笑求救。可孩子捏,怎么一天都不见动静? 她不知道,狐狸爷溜进屋前就和七嫂打了招呼。七嫂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修鱼彻走后,也明白了三人之间的关系。心中无不是感动。 “你再敢来,我就把它扯下来喂狗!” “娘子,你真的舍得吗?你瞧它多乖呀!” 花筱涵气得牙痒痒,一口咬上羽墨非的肩。狠狠磨着牙,臭人烂人真不懂体贴。人家明明现在还很虚好不好? “娘子,累了吧?饭菜已经弄好了,我热热就去端来。” 上一刻还是磨牙霍霍,这一刻便满是满足。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相公,我们回天灵之畔吧?” 羽墨非身子一僵,面色变得不自然。可嘴上却应承下来。花筱涵见状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 “相公,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狐狸爷装委屈成功,大爪子立即趁机捏了捏。恩恩,手感真实不错啊! “你给我端饭去!” “遵命,娘子!” 最浪漫的情话不过是——和你在一起。 (全文完)番外会写三年前,还有一些关于他们回到现代的。亲们请继续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