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谋风云》 第1章 少年吕布 “滚滚长江东逝水,千古风流人物--------”与众多的三国迷一样,张扬无论是关于三国类的书籍还是影视剧,他都如痴如醉的迷恋,这部正在各卫视热播的《新三国》虽受众多的非议,但张扬依然细细品味着剧情与人物的性格。 张扬是众多的大学毕业生中的一员,好似大海之一滴中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专业,更普通又特殊的家庭。在千辛万苦中找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之余,张扬就开始畅想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实的东西与梦想的东西差的可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达成的。 有人借酒消愁,有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去旅游,或找朋友聊天,张扬与众不同,就喜欢看三国。那样他就会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把一个个三国中鲜活的英雄、武将、谋臣看成是自己,多少有一丝成就感。 电视上正在上演《三英战吕布》,被人称作“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温侯吕奉先独战刘关张,一位皇帝,一位武圣,一位绝世猛将,这三人衬托出吕布何等的武功和气魄。然而张扬一直不解,吕布何等英雄为何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就因为他先认丁原,后认董卓吗?难道他真是见利忘义之徒或者又有其他原因,三国乱世中,有几个是主一生的。 只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以雷霆万钧之势,戟头划破空气,产生刺耳的音爆声,“咚”方天画戟砸在青龙刀身上,迸发出刺眼的火花,音浪如飞一般的向四周快速扩散。在中心的关羽,更是被震的手臂微颤衣衫纷飞,身下坐骑四蹄打颤,地面上尘土飞扬。关羽身后的诸侯士兵都暗暗心惊,惊的不仅是吕布之强,还有关羽竟接下了吕布一击。 张飞一看关羽吃亏,赶紧上马提枪来救,还没等到张飞来到,吕布又一戟迎着关羽的头顶而来。 “咚!爆!”屋外一声惊雷盖过吕布的一击。闪电随之而来的击在张扬屋外电视的天线上,电流飞速传输到电视机上,“爆”电视机瞬间被雷电击中,《三英战吕布》精彩的画面也随之结束,变成芒芒光亮。 “该死的破电视,都不防雷电!”张扬一阵大骂。依他那点微薄的经济收入,也只能买台最普通的电视看看了。 张扬疑惑的看着电视上渐渐明亮的光点,光点慢慢的飞散开并飞向自己。“怎么回事,以前的电视被雷击中后,直接就烧坏了,今天有点奇怪呀,那光点是什么东西呀!”张扬一步步走向电视,光点越来越多,渐渐的将张扬全身都包裹起来,好像梦幻一样。然后那些光点又从张扬身上飞起投入电视机屏幕中,“那个光点带着的东西看着这么眼熟,靠!那是我的手指吗!那个是我的-------”张扬已经吓傻了,那些奇怪的光点竟带着自己的身体飞进了电视里,大脑里的意识也好像不受控制的随着进去了,自己的意识好像很模糊了。“谁来救救我呀,我没做过亏心事呀,虽然我很穷,更没偷过东西,没有抢过钱,我还不想死!我----”张扬最后的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头好痛呀!”张扬迷迷糊糊的醒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竟穿梭在一个巨大的通道迷宫中,而且那个迷宫出现好多的光点、节通,太吓人了! “这是哪呀,我怎么躺在这了!”张扬拿开身上盖着的被子下了床。向四周望去,屋里四壁很简单,只是摆放着几盆花,和一张木桌。土墙、木床、木窗、石板地面,这哪跟哪呀! 透过窗户看到一位十一二岁穿着古代的服饰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这边屋子走来。小女孩打开门,正好看到正在那里傻傻看着自己的男孩,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白里透红的小脸如开了花一样:“小弟,你醒啦!你可是吓坏我们了,父亲母亲把五原郡里的所有医者都请便了给你看病,他们都摇头摆手的走啦!真气人,还医者呢,都看不好病!” “小弟,我怎么成了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的小弟了!我张扬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社会大好青年呀,再说了,我哪有什么姐姐呀,还是这么小的姐姐!”张扬这回真傻了。 “对了,赶紧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们去!”小女孩转身就向屋外跑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小布醒了!小布醒了!” “小布!我叫张扬!张扬!”张扬有口难辩,无力的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张扬很自觉的拿过一件衣服穿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哇,这么小呀!这不是我的身体呀!怎么还是小孩的样子!有镜子么,镜子!不要开玩笑好吧!”张扬脑海里奇怪的出现了,现在社会无论影视剧还是网络小说上经常见到的“穿越 ”那该死的雷电还有如迷宫一般的隧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真实。张扬也看了不少的关于穿越类的小说和影视剧,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成为大英雄,但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又是那么的手足无措。 正想着,只听见屋外传了一个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和众多女性的叫喊声,“布儿醒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事,不就从马上摔下嘛!我小时候还被马踩过呢!这是一个男性很有一股威严气势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布儿没事就好,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这是一位富有慈爱温柔的声音。 “小布醒了!天哪!他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那该死的马,以后别让我看到它!” “小布没事就行,只是听说他特别喜欢那匹小马,但好像被人买走了。” “呼啦啦,”一阵风般的众人都冲进了小屋。张扬一看这么一大家子人呀。一位中年男性,身高有一米八五,刚毅威严的气势,虽然脸色略黑,但从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长得很英俊潇洒。另一位中年少妇,也有一米七三的身高,高贵的气质,略施粉黛的脸庞是那么的明艳,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可以看出,虽然已经过了少女时代,但依然动人。张扬看在眼中竟有种依恋的感觉,这是母亲去世后从来没有过的。后面从高到矮,四位青春美少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如出水芙蓉。 “父亲,母亲,四位姐姐!”张扬很顺溜的叫出,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这嘴怎么就秃噜的这么快。 “我儿好了!哈哈哈!我吕氏不怕无后了!”中年男性大笑三声,上来爱护的拍拍张扬的肩膀。 “吕氏!他们又叫我小布!布儿,那我叫什么,吕布么?吕布!”张扬这次震惊了,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布儿!难道还没好么!”少妇急切的冲上来扶住张扬的身体,眼中充满关心的泪水,紧张的查看张扬的身体。 “没事的母亲,我头还是有点晕,我想再休息一会!”张扬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想先顺一顺,只好先找一个借口。 “好了!布儿刚好,先让他好好的休息,等会,让你母亲做你最爱吃的,让红儿她们给你送过来!”父亲的话如命令一般,没有人敢反抗,即使伤心流泪的母亲也不例外。 张扬等众人走了之后,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混乱的大脑中,这时候已经很是清晰了,是的,自己真的穿越了,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成了少年时期的吕布身上。并且现在的张扬不仅继承了吕布的身体,而且吕布大脑中还保留着自己部分的记忆!因为刚才刚醒来没有搜刮大脑里的记忆,所以刚才张扬很习惯的叫出父亲和母亲,还有四位姐姐。现在是东汉熹平5年秋天,也就是公元176年10月多,在位的皇帝应该是汉灵帝刘宏,张扬仔细的想着历史。父亲叫吕良大汉越骑校尉,母亲黄氏出身并州五原望族和四位姐姐,分别是吕红、吕青、吕静和吕莹。此地正是大汉朝并州最北边,五原郡,九原县。知道大概的情况后,张扬反而很平静了,既来之则安之。张扬从小失去父母,由爷爷养大成人,自从爷爷去世后,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谓无牵无挂,只是可惜了那帮狐朋狗友了。 吕布人称温侯,汉末武艺公认第一,先从丁原,后跟董卓,因见利忘义,卖主求荣,为求生存无所不能,生性凉薄,残暴不仁,被人叫做“三姓家奴”,最后部将投敌,被部将捆绑献与曹操,死于白门楼。张扬慢慢的思考,仔细的寻找吕布记忆。以吕布坠马前的部分记忆来看,吕布他真是一个好勇斗狠,做事鲁莽的小子。怪不得以他那战神的武艺,简单的头脑,落得个如此下场。而如今,加上张扬二十多年的记忆和二十一世纪青年的见识和判断以及对三国历史的了解,既然张扬穿越成为吕布了,那么当然不能让悲剧重演。 汉末,一个宦官弄权,皇帝昏庸,军阀割据,天灾不断,外族入侵的年代。致使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走向灭亡。黄巾起义,群雄逐鹿的天下,谁都想当一方诸侯,成就一番霸业。既然我张扬来了,那么以我的头脑,吕布的武艺,什么曹操、刘备、孙权都将成为我的垫脚石。天天叫我“三姓家奴”的“阉”人张翼德,和单打独斗不过我,又夺我爱马的关云长,想杀我的袁绍,抢我貂蝉的董卓,更有那白门楼前陷害于吕布,杀害吕布的大耳贼刘备和曹操等等。吕布报仇的时候来了,这次我张扬的到来,就要颠覆历史,让世人对吕布有重新的认识。 第2章 兄弟高顺 吕布正一步步规划将来的道路,此时房门悄悄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进来,男孩有点怯懦的看着床上的吕布,颤声道:“少爷,您醒啦!” “嗯,刚醒来!”吕布一咕噜爬起床跳下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高顺”!汉末,跟随吕布的那个,带领着一支神秘的部队“陷阵营”,一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话。随吕布东征西讨,最后追随吕布自杀的高顺。历史上虽然对陷阵营和高顺没有很多的记录,但在后世的影响中远远超越三国任何一支有名字的部队。 而此时的高顺,还仅仅是个只比吕布小一岁的小男孩。通过吕布的记忆知道,高顺的父亲是自己父亲吕良手下的一员统兵百长,后在与鲜卑的战斗中因保护战友牺牲。吕良就收留了只有五岁的高顺,让他与吕布做个伴。 “高顺,过来吧!”吕布叫了一声还在门口的高顺。 而高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走过来的,少年吕布自恃勇力,和吕良的身份地位,经常欺负身边的人,特别是高顺。而且吕布每次练功受伤或不开心的时候,就更加变本加厉,在高顺的眼里,他很怕这个少爷,畏惧的心理从小就形成了,这次吕布昏迷了三天三夜,不知道一会怎么折磨自己呢!但还是顺从的走了过来。 吕布一下子就揽过高顺的肩膀,笑哈哈的道:“看你吓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至于吓成这个样子麽!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将来你我还得并肩作战,我还得好好的用你将来为我建立战功呢!”吕布只能慢慢的让高顺适应新的自己,改变他对自己的畏惧。 高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从前的吕布跟本不会和自己如此的亲密,更不会说好言安慰自己的话,还有什么作战,建功的,少爷不会摔糊涂了吧!“少爷,小的以后听从您的安排就是!” “对了,以后不准再叫我什么少爷!小爷我听着不顺耳!”吕布说完自己都笑了,“我不让你叫,我反而提醒了自己!” 高顺从来没见过吕布这么爽朗的笑容,心中的畏惧感也渐渐减少:“那叫你什么,少爷!” “还叫少爷,我只比你大一岁,以后你就叫我大哥,我认你为弟,你我是兄弟,不分尊卑!记住了!” “不行的少爷,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高顺听到兄弟二字,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如找到了家的感觉,虽然吕良夫妇对自己也像儿子一样,但在吕布的眼中从来就没认过。这次吕布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才让他心灵找到归宿感,家,多么渴望的地方!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叫我大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不高兴!听明白了吗,就从现在开始!”吕布一脸的认真。这让高顺的心彻底的解开了,眼中流出喜极而泣的眼泪,一边抽搐一边道:“是,大哥!哇”的一声,高顺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痛苦终于释放了。吕布搂过高顺,让他痛快的哭了出来。 三国中最深厚、信任的情谊建立起来了,都说关羽忠义,张飞忠心,誓死跟随刘备。但在吕布高顺面前,那些所谓的忠义、忠心都将成为笑谈。自此,高顺跟随吕布,为他攻城拔寨,开疆扩土,经历大小战役百次,身上伤痕累累,无怨无悔。吕布视高顺亲如手足兄弟,毫不吝啬手中权利,给予最好的需要,直至封王漠北之地。 吕布大姐吕红送来可口的饭菜,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小弟竟然与高顺同桌吃饭,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的,吕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叫来三个妹妹,四双美丽的大眼睛如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最调皮的吕莹上前问吕布:“小弟,小顺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起同桌吃饭了!” 吕布饿了三天三夜,正往嘴里扒拉饭,呜呜道:“他是我兄弟!快吃,等会我们出去玩!”说完也不理四个姐姐,还夹菜放到高顺碗里。高顺也只是冲四个姐姐傻傻一笑,继续吃饭。四个姐妹更纳闷了! “啊!大姐你干什么掐我手呀!”老三吕静气鼓鼓道。 “奥!不好意思三妹,我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吕红冲吕静道歉。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一向文静的吕青缓缓道来。 吕布和高顺吃完饭,也不管四个还在议论的姐姐,就出了房间。 四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弟摔傻了!” 东汉末年的并州五原郡,北邻鲜卑,西靠匈奴,是外族入侵中原的桥头堡,也是受迫害最严重的地方,所以大汉朝在并州设立很多的军事部署,度辽将军、使匈奴中郎将等,而吕良因战功卓越,继承了其父吕浩的越骑校尉,统领二千大汉羽林骑兵军,驻守在九原县并且继续实施吕浩制定的大兴土木,建城筑堡,开荒农耕,并逐步发展畜牧业,纺织业,冶炼治陶业等,固守边关的方略。匈奴分裂后,北匈奴西迁,鲜卑入驻北方草原。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成为草原新霸主。在大的趋势上,檀石槐领导的鲜卑各部经常向南劫掠汉朝沿边各郡,抢占领土。而在小的区域内,双方互通有无,贸易往来频繁,在双方边界处形成各种小的集市,渐渐的变成城镇,有利于民族的交流和融合。双方谁也避免不了时敌时友的事情发生。 在吕良驻守的九原县,鲜卑人就有居住在此的,他们大部分是鲜卑商人,通过与汉人的交易后再带回北方交易给自己人。鲜卑族对吕良所统领的二千大汉羽林军是又敬又怕,敬的是吕良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交易场地,怕的是吕良军队对鲜卑军队从来没败过。就因如此,檀石槐才没敢把王庭建立在水美土肥的河套地区,而是建在了幽州代郡以西的高柳一带,因为檀石槐怕在九原驻守的吕良。 在离九原县以北十里有一处大军营,这所军营特别之处是,只有大门和军舍以及马营,没有围墙。吕浩在建立此军营时说过一句话:“看北方大地,都是我大汉骑兵的兵营,儿郎们,驰骋吧!”所以吕浩和吕良父子在鲜卑人眼中一直是惧怕和敬畏的。 此时在军营门口,一高一矮二个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军营校场上骑兵们正举行的抓羊比赛,这里的羊不像游牧民族比赛中的真羊,而是装满干草的羊皮缝制。这种又像游戏又能锻炼士兵的方法是吕良从匈奴人那里学来的。看那个骑兵的骑术、力量厉害,就看他能否在比赛中抓到羊。 “高顺,你在这等着我,看我把羊抢过来!”这二人正是吃完饭骑马偷跑出来的吕布和高顺。二人骑马出来后,吕布发现自己虽然只比高顺大一岁但,二人的身高差了不少,以现代人的标准来看,吕布十一岁了,至少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而高顺只有一米六五。虽然说高顺比吕布差许多,但是放到现代,也是很高了。看来三国里这些牛人武将们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 “不行,老爷知道了,你又会难逃受罚!”高顺毫不犹豫的阻挡吕布冲动的行为。 高顺的话让吕布惊起一身的冷汗,想想每次犯了错,父亲都会让自己知道犯错要付出代价的。北方的河水即使是夏天也很冰凉,自己脱光了身子,在河中潜水闭气。或者背着重物,双手拴住,另一头套在马头上,让马疯狂的乱跑,什么时候马累了,自己才能停下来。再者,让士兵们用无箭矢的箭杆射向自己,而自己只有一把军刀防御,即使再无箭矢,可是力度却不小,每次都会被射的如万箭穿体。这让自己对父亲很憎恨,认为是无情,自己也只能报复到别人身上。无论是吕良想把吕布打造成大汉第一将,还是出于其他目的,都在吕布这个少年小小的心灵中埋下了阴暗的种子。以至于,吕布成人之后做出的那些冷血无情,卖主求荣的事情,可以是说与父亲吕良不无关系。然而今天的吕布大脑中还有一个张扬存在,见识很广的张扬,很清楚地看出了这是吕良独特的锻炼之法,和后世里那些特种兵的锻炼方法如出一辙,只是后世的中锻炼比这更残酷。这样可以让吕布的身体协调性更强,增加肺活量,反应更加灵活,同时增加身体的力量。明白这一切后,迷惑张扬许久的吕布性格问题终于揭开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父亲那样的处罚是对我的好,没有那样的处罚,怎能有我这样强健的体魄和灵活的身手呢!”吕布又拍拍高顺的肩膀道:“以后我犯了错,你也和我一样受罚吧,不然这兄弟没法当下去了,记住这叫有难同当!哈哈哈!”吕布不怀好意的大笑三声。对于高顺来说,自此张扬穿越了,他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就为了高顺愿意与吕布同生死,这一点,也值得吕布不枉此生。这是多么忠义的男人,至于被后世称赞“义薄云天,忠义无双”的关老爷,在被东吴俘虏后还想着他那位皇叔大哥如何去救自己,直到后来刘备伐吴,《夷陵之战》被陆逊火烧连营八百里。蜀汉的气运从此败落,如果说蜀汉败落的祸根是关羽,也不为过。被杀和自杀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存在。 所以,吕布要让高顺的武功更进一步,成为他吕布麾下的除了自己之外的最强武将。 “啊,你受罚还拉我,好吧!吕布!那今天咱俩就一起闯祸吧!我高顺奉陪到底!”高顺竟不等吕布,一提马绳最先冲进了军营校场。“小子,还学会骗人啦!驾!”吕布也不示弱的冲了进去。生活在北方的人,特别是吕布高顺这样的军人世家,骑马射箭比读书写字重要的多。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提弓射箭,再普通不过了。而且吕布的骑术和箭术在北方鲜卑人眼中是同龄人中首屈一指的,吕布经常随父亲到北方匈奴和鲜卑人部落里参加盛会,每次都拿第一,让两族人自以为傲的本领感到惭愧。 大汉羽林骑兵,是大汉铁骑精锐中的精锐,自汉武帝时期打的北方匈奴远遁,而使得漠南无王庭的首功之臣的霍骠骑霍去病因年早逝后,羽林骑兵的优势减弱,因没有好的统帅,不再实行长途奔袭的战略,而是作为守土驻边,保护疆土之用。而在选拔士兵的标准也一降再降,有些会按照世袭制,造成军队战斗力大大降低。 在吕浩、吕良父子所统领的二千骑兵中却不同,他们对入选的士兵严格执行大汉羽林骑兵的标准。平均身高八尺以上,双臂更是能负五百斤坚持半个时辰,每一个人都足以以一当百,就算普通的士兵放在其他军队里面也至少是百长级的。 第3章 吕布逞威 羽林骑兵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战马的选择,中国中原地区原有马种,由于长期圈养和驾车,其奔跑能力及耐力均大大降低。对于速度和耐力要求极高的骑兵来说,这种马并不理想,只在北部和西部盛产优良战马。从先秦到汉武帝时期在到盛唐,为提高中原马匹的品质,统治者大力引进良种马,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史记·大宛传》中记载,汉武帝为得到大宛的汗血马,不惜两次兵伐大宛。 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后,与西域各国建立贸易往来,大量的西域良种马特别是乌孙马和大宛马,通过河西走廊进入中原。经过与本地马不断的改良育种,产生新的马种。到了汉末,汉朝统治者对周边疆域不断失去掌控力度,国力、民力、军力不断下降,逐渐丧失了武帝时建立起来的马场,也同时失去了优质战马。然而,自从吕布祖父吕浩时就注重战马的培养,不断从西域、北方及其西南地区引进马种进行培育。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算初具规模,能够满足装备两千骑兵的配置。 吕布、高顺两人挥动马鞭,口中不断吆喝着。对于他俩来说,那些士兵并非不可挑战,他二人与校场士兵早已经混熟了,经常在一起对练、切磋。士兵们训练的是在战场上如何冲杀,如何让自己更适应千军万马的战场。吕布二人则学的是武技和搏斗,在杀人上不如在场的士兵,可在单独对决中更胜一筹,特别是吕布,一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士兵们看到冲进来两个少年,都大声叫唤着,吹起来口哨,“是公子和小顺来了!” “听说公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他怎么还有精神来!” “公子是谁呀!听府上说咱公子是猛虎转世!” “就是呀,虎父无犬子,吕将军的儿子能差吗!” “还有小顺,那是高翔大哥留下的唯一,我们只有将全身的东西传给他,才能报答高翔大哥拼死夺路救我们的恩情!” 在士兵眼里,无论是吕将军的公子,还是已故大哥的儿子,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他们的命,即使他们自己死了,这二人也不能少一根头发。所谓上辈未完成的使命,只有让后辈们继续,延续。但在吕良安排的一起训练中,都是一视同仁,没有高低。平时娇生惯养,战场上只剩一堆白骨。 校场上,两人毫不客气的冲进了战圈,分开左右,前后照应,配合完美,把其他士兵都挤在外面。马蹄翻飞,尘土飞扬,高顺故意扬起一片尘土,吕布趁机夺羊抢路。但士兵们也不弱,依靠力量和骑术,不断的你争我夺,把二人挤在队中,一时找不到突破。马嘶人吼,十几匹良马奔行了十几里地,那装满干草的羊,始终在众人头顶上来回飞舞,转了一圈后,假羊被一个后面的士兵高高抛起,正好落到前面一个士兵前面,那个士兵看准机会,抱鞍立起,双脚踩在马头上纵身飞起,眼看伸手就能抓到假羊。这个士兵干净利落完成的一系列动作,惊起在外围观看的士兵一阵叫好声。可就在这个时候,士兵脚下战马不知被谁的战马撞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战马,受了惊,竟不顾自己主人的性命没命的向前冲。而那个士兵立刻被甩出去,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身。 “吁!”后面跟进的士兵赶紧勒紧缰绳。 “快闪开!”其他人惊慌大叫。 战马奔跑的惯性太快,士兵根本来不及停住,眼看战马就要从士兵身上踏过去,士兵绝望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没有战死沙场,却被自己战友的战马踩死,这是何等羞辱!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在被夹在中间的吕布跳下马背,如奔雷之势冲到前面,大声喊了一声:“起开!” 飞快的速度如流星赶月般,奔跑中的身体化作一柄重锤,撞向那匹停不住的战马。 “嘣!” “嘭!” 先是一声身体强烈撞向战马的声音,接着战马连背上的士兵一起硬生生的被撞飞,滚出一丈多远。战马吃痛的嘶叫,在地上翻滚,竟一时半会起不来,士兵及时的躲避,在地上连续翻滚了二丈多才爬起来,幸好没有受伤。而此时逃过一劫的士兵睁开紧闭的双眼,正好看到巍然不动,如尊神下凡般的吕布还气势未减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士兵们才纷纷停住战马,赶紧奔跑过来,刚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吕布小小的身体所发出的气势,深深的震撼到每一位士兵的心灵。 一匹战马而且还是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良马驹,平均身高七尺(后世160cm),体重更达一千斤,还有一位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战士,任谁在战马冲锋时,还能从侧面把他们撞倒都扳不倒。而今天的吕布做到了,同时还救了一位士兵的性命。发生的一幕虽然短暂,但让在场的士兵们对吕布有了重新的认识,这还从前的吕公子吗? 以前吕布和他们在一起训练,只是部下与上司公子,或认为是大臣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搞好关系对自己将来的前途有很大的帮助。有吕良那么一层关系摆在那里,让士兵们对吕布这位性情冷漠,好勇斗狠的公子多有照顾,而吕布从来没关心过士兵的生死,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位公子爷的性情,可今天发生的一幕在他们心中感到大大的意外。 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马蹄下的士兵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死,还被他们一直看做冷漠无情的吕布给救了,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公子,谢公子救命之恩!”士兵跪地磕头道。吕布慢慢的收回气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不知道从哪来的那股力气和勇气,竟毫不犹豫的撞倒了战马,气势已过,吕布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一样软弱无力。 看到吕布一屁股坐倒,众人都抢过来,赶紧看看有没有受伤,如果这位公子再突然发起脾气来,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公子,没事吧!要不要赶紧回城看郎中!”一位看似士兵头头的急切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高顺关心的查看吕布身体。 “没关系的!就是有点脱力,休息一会就好了!刘百长,看看战马和士兵有没有受伤,你们不能耽误训练!”吕布平复一下心情,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股突然出现的力量是什么,看来传言吕布天生神力,猛虎转世不是讹传。 平时连士兵性命都不过问的吕布今天还关心起来战马的安危,难道眼前的吕布真的不一样了,众多士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回公子,战马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士兵没有受伤!”刘百长如实的回答,当这位刘百长看到受伤的战马时,心中的震撼已经不言而喻了,这是多强大的力量才能让战马断骨。吕布自己说没事,他真的不敢相信,现在再大胆的士兵也不敢训练了。听到刘百长的回答,吕布放心了,一匹良驹的重要性决定了士兵在战场上有更大的存活几率。 “孙飞,赶紧报告将军,其他人原地休息!”刘百长必须及时的将此事汇报给吕良,马上安排部下执行。 被叫做孙飞的士兵就是刚才身手敏捷但又差点葬送在马蹄下得那位,孙飞听到命令骑上自己的战马直奔县城而去。接着刘百长又作出几个指令,安排士兵下去。 一个时辰后,一行七骑从南面飞奔而来,这时的吕布也恢复了力气,正让高顺扶着身子活动筋骨呢。骑在马上的吕良,听到刚才手下的汇报,背后冷汗直冒。儿子竟然撞倒了一匹战马,自己仅仅只是全身无力,没有受伤的样子。一匹战马的恐怖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从侧面撞击,即使一匹停下的战马,自己试问也没有力量将其撞倒,更何况还是高速奔跑中的。这个儿子虽然从小就被自己安排各种增强力量和身体协调的训练,也不至于有如此神力吧!更让吕良吃惊的是,他那一向冷漠的性格,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士兵,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欣慰。还有刚才四个女儿说的儿子和小顺同桌吃饭,还给小顺夹菜,夹菜这种在别人身上看似小事,好像这十年中,从吕布自己能独立吃饭,就没见过他给别人夹过一次。从这两件事来看,吕布摔下马后,心性大变,对身边的人不再是冷漠无情,而变的有情有义。 这时的吕良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年夫人怀胎十二月才生吕布,吕布出生时,正巧一位号称乌角先生的道人经过借宿,乌角先生观子不凡,同时又因借宿给他算作报答,留下十粒丹药给吕布每年服用一粒。最后谁也没注意到那位道人怎么就走了,后来下人打扫屋子,发现一块布帛上留下一句话:“此子白虎临命,主杀!凶而无情义,若性转变,可焚香朝南拜三拜!并焚此布帛!切记,不可谎言,否则,天灾而至!”当时看到这块布帛夫人大哭一场,感到天道不公。这十几年,夫人一直呵护儿子的成长,不愿儿子长大后被道人言中,可是事情偏偏又是那么的巧合,眼看儿子性情一天天的冷漠,自己却毫无办法。道人留下的那十粒丹药是不是如今儿子有如此神力的原因呢? 而今儿子的性情大变,不像以前冷漠,是不是就意味着“若性而变”呢!想到道人后面说的,“不可谎言,否则天灾而至”!不能因为儿子一人,伤害到其他生命,所以只能再观察一番了。众多的疑问和迫切的心情,让吕良加快速度。 “大人到了,列队!”刘百长看到吕良已经出现在视线中,赶紧整理队伍。 不等战马停下,吕良就急切的问道:“刘铭,详细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刘铭,就是被吕布称为刘百长的那位。刘铭听到命令,又详细的报告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经过。虽然孙飞已经报告了一遍给吕良,但以军人的天职,吕良需要准确无误的事实,这不仅关系到士兵的性命而且还有儿子的将来。 听完手下的报告,吕良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吕布面前:“怎么样,那里不舒服吗?” “回父亲,孩儿一切还好,除了有点脱力,其他没有不适!”吕布如实的回答。 吕良仔细的看了看吕布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后,装作一脸严肃的训道:“知道自己错了吗?”吕良这是分明在责怪吕布没有他的命令私自进军营,如果是刚才之前,士兵们可能只会帮忙说几句好话,而今不同于以前了。吕布舍身救人的一幕深深的触动了士兵的心,这不仅仅是说几句好话就能表达心声的。“大人,是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才致使他的身体如此,孙飞愿替公子受罚。”孙飞双膝跪在吕良面前。 “请老爷责罚,是高顺先于公子进的军营!要罚先罚高顺!”高顺鼓足勇气,愿承担一切责任,同样跪在吕良脚下。 其他士兵眼中也露出自责的情绪,当自己的战友面临危险时,却是平时被他们认为冷漠、傲慢的吕布救了,这让他们平时对吕布的看法感到愧疚。 “大人,是公子救了我的士兵,而我的士兵在面临危险时,刘铭没能及时营救,刘铭接受处罚!”身为主将的刘铭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到在战场上看着队友一个个倒下,那是多么的伤心和无助。 第4章 吕良真意 吕良听在耳中,笑在心里。心中的顾虑总算抛开了,自己的儿子真的舍身相救,并且得到这么多人的赞许和拥护,真的变了。 “那让刘百长这么说,孙飞也是我的兵,我吕良是不是也得替这小子受罚呢?”吕良不依不饶的继续装下去,听口气很不善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不,刘铭不是这个意思,刘铭身在军营,官职最大,士兵受了伤理应受罚,是刘铭失职!” “刘进鲜,失职的事情等会再算,现在是先清理这小子,你明白吧!”吕良不理垂头丧气的刘铭。转身对吕布道:“小子,该怎么做,你明白的,不要让其他人跟你受牵连!” “是,父亲,孩儿明白!”吕布知道这顿少不了,也不反抗,只是没想到,一次意外竟让自己在所有士兵的心里彻底改变了。“谢谢各位替吕布求情,今天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吕布都会一视同仁主动相救,你们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再说了,吕布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父亲多少处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高顺,走吧!你说过的,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吕布拉着高顺出营而去。 从前吕布受罚都会对吕良怒目而视,心中不服,今天的吕布却能主动接受,没有一点的不愿,更让吕良认定了心中的事实。 九原县东面有条河,引自邬干湖,经西安阳、成宜、宜梁过九原,穿临沃注入黄河,是当年吕浩主持开挖修建的,河面宽五丈,最深处达三丈,水量大,对整个五原郡各县的灌溉农田起到巨大的作用。人们为了纪念吕浩,将此河叫做浩水,以表对吕浩的敬重和思念。 此时的浩水河边已经有许多人了,吕良引着亲兵站立在河堤岸边,看着湍流的河水,想起了父亲,对父亲深深的思念之情只能化作这奔流的河水滔滔不绝。后面刘铭、孙飞带着三十个士兵队列整齐的看着滔滔的河水,脸上焦急的神情一览无余,手中紧紧握着的兵器发出“铮铮”之声,手背上青筋暴起。 吕布已经潜入河底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高顺和吕布同时进去,但高顺中间已经出来一次透气了。众人除了吕良外,都吃惊于吕布闭气之功的厉害,这么长时间都不用出来透气。 他们哪里知道,吕布从五岁开始就这样,每次犯错受罚都会被吕良带来这里,吕布忍受不住长时间闭气,都会被吕良无情的再次强迫拖进水底,吕布的求饶吕良根本没有作用,每次都是吕良的亲兵把已经昏迷的吕布抬回家的。 站着的士兵感到愧疚,吕布救了人,还有受罚,这不公平。孙飞被吕布救了一命,更深感吕布的救命之恩,该如何报答?他灵机一动,不如一起受罚,这样心里也好受些,一边想着一边主动脱衣解甲,只穿了短裤下了河。河水给人的感觉是好凉,此时夏天已过,北方冷的又早,河水冰凉透体,让人不禁打冷战。 “不好,是高顺!”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了高顺漂浮在水面。 “快去,把高顺救上来!”吕良也急切道。这个小家伙比吕布只小一岁,是自己战死的亲密战友留下的唯一骨血,虽然跟着吕布好像跟班的下人,但吕家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对待。除了吕布这种处罚特殊照顾外,其他都一样,无论吃穿还是练武。真没想到平时不爱说话的他,今天还有惊人表现,第一次闭气竟也不差。 “报告大人,高公子只是呛了几口水,昏过去了!”亲兵查看了高顺的身体无恙后告诉吕良。 “嗯,选匹快马,送夫人那里,好生照顾!”吕良听到高顺没事,也就放心了。 亲兵得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上路。 有第一个孙飞,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士兵们陆续的跳到河里,刘铭作为百长也不例外,跳到水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好冷! 亲兵们看到吕良没有制止士兵的行动,他们只好默默的站在吕良身后。 秋天的树木显得那么凄凉,树枝上还有几片不舍离开的叶子,北风吹过,让他们彼此分离。叶子怀着对大树的不舍,或在空中飞舞,给他留下最后的记忆;或被风吹落水面上,与小鱼嬉戏。水中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顶起叶子,翻滚在水中,好像洗刷身体一样欢快。 水底的士兵们可没有闲情逗乐,冰凉的河水充满每个毛孔,即使练过武功的人也挡不住冰凉刺骨的侵袭。有的人刚进去就受不了河水的冰凉或被水呛到,冲出水面。吸到新鲜的空气后,好像绝处逢生一般。可是看到吕布所待的地方依然没有动静,不觉得有点脸红,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水底。没有长达五六年的坚持,就是刘铭这样的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百长也不适应。河底的他对吕布这个小他十几岁的男孩产生了敬佩,平生他刘铭只敬佩两人,一个是吕良,另一个是高顺的父亲高翔。 然而今天的吕布,让他从心底感到敬佩,从撞奔马救孙飞,再到现在河底,吕布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了。刘铭在水底缓缓的睁开双眼,三丈深的水压并不大,但在水底的视线还是很暗的,刘铭发现不远处的吕布,吕布盘腿坐于河底,静静的闭着双眼,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好像与周围融合在一起。这时的张扬也敬佩于吕布在武学上奇异,即使在现代那些极限高手也就最长二十多分钟。 不到盏茶的功夫,所有的人包括刘铭也不例外,都受不了在水底的冰凉和缺氧,都一个个的游出水面。 “好了,把他们都拉上来,赶紧活动身子,不要受凉了!”吕良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收网的时候了。吕良没有阻碍士兵下水,是有目的的,如今目的达成了,可不能让这帮子好士兵生病留下病根。如今大汉为官,讲究门阀、世袭,何况朝廷腐败昏庸,买卖官爵的大有人在,堂堂大汉皇帝都亲自定价。他吕良因守土有功,有幸继承了父亲吕浩的越骑校尉,可是自己的儿子又能不能继承自己还是个问题。所以他在吕布很小的时候就有意培养,比任何人都严厉,就是想有一天能超过自己。一个武将,要有一帮心腹忠心护住的亲兵,才能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并在有危险时替自己挡刀挡剑,冲锋陷阵。就因如此,吕良从来不阻止吕布来军营校场,更不会阻碍他与士兵比武赛马。但是以前的吕布被他培养的那么冷漠是吕良没有想到的,那样的吕布有谁愿意跟随他呢?多年来,一直困扰着吕良,他也认为是自己的过于严厉造成吕布心理上的扭曲。今天的吕布是应该培养自己的心腹的时候了,他已经知道如何爱护士兵,关系士兵的生死了。吕良早就想好的人选,这些人都随自己上过战场同生共死过。 刘铭,雁门人,十五岁开始从军,天生神力,能开二石大弓,一把铁枪十年间不知刺穿过多少敌人的胸膛,战功卓越,如果不是朝廷的腐败,宦官当道,刘铭早就封侯了。 孙飞,朔方人,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头脑灵活,经常潜夜暗袭。十六岁那年,吕良出征鲜卑,他偷偷跟随队伍百里,被吕良发现,原来孙飞父母被鲜卑人杀害,孙飞自幼学点武艺,要去鲜卑报仇,就一直留着军中,这一留就是七年。他说过,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不会离开,除非战死在沙场。 这二人就是吕良给吕布最好的礼物,其他人选只能靠他自己来完成了。 “多长时间了!”吕良问身边的亲兵。 “回大人!快二刻钟了!”亲兵赶紧报告。 “嗯!平时最多也就三盏茶的时间,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吕良心中有点担心儿子,毕竟以前没有坚持这么长,还有刚才吕布已经耗尽了体力,如果再长时间,会不会出事。 士兵们已经对吕布越来越佩服了,都吃惊的看着河面的动静。 “去,把吕布捞上来!”吕良最后还是做出来一个父亲应有的关心。 两个亲兵接到命令正要下水,刚走到河边,就看见水面开始翻滚,“哗啦啦”吕布从水底穿出水面两丈高,有如鱼鹰入水般落下,“澎!浵!”紧接着就游回了岸边,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跟落汤鸡似的。”吕布上岸活动了几下身体赶紧擦干身上的水。 “落汤鸡?”吕良听见儿子说了一个新颖好奇的词,感到很好笑。士兵们也口中喃喃道,似乎一想到鸡掉进水里的样子和自己差不多,都哈哈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你小子,就没一句正话,不过这形容的还是很贴切的,他们这是见你救了孙飞,同你一起受罚呢!不过怎么这次在水底待了这么长时间!”吕良见儿子没事,还有心情开玩笑,自己也心情大好。 “吕布先谢谢各位了,可能是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今天有所突破吧!”吕布如实的回答。 吕良欣慰儿子这时候还能想到回敬那些士兵,“嗯,很好,!” “父亲,孩儿饿了!”吕布在军营赛马比斗又在水底消耗了这么长,中午吃的饭早就消化没了,这时候的肚子正叫腾的欢快呢! 吕良一看时辰,太阳已经下山了,“刘铭,带二个兄弟去府上取几坛酒,给兄弟们暖暖身子!”酒一向是军中大忌,但在吕良这里是奖励士兵的军需,在北方行军打仗,没有酒,可能士兵会受不了这里严寒的空气。所以,吕良从来不吝啬的奖励给战士们。 士兵们一听,大人赏酒,都兴奋的欢呼起来。“谢大人,谢大人!”当兵打仗为了什么,保家卫国、封妻荫子或者让后代有更好的生活,刀头舔血的日子里,生命随时可能失去,一时的快活,会让他们感到大大的满足。 第5章 吕良苦衷 回去的路上,吕布一直跟在吕良身后,从后面看到他那伟岸挺拔的身躯,吕布感谢他们给了自己一副这么好的身体。脑海中的张扬,对吕良、黄氏这些亲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自从认识他们,跟在他们身边总有一种安全感和归属感。张扬从小失去双亲,是爷爷抚养他长大,自此爷爷也离开后,自己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似乎自己已经成了吕布,吕布也是自己。 张扬看过很多有关三国和后汉的书籍,但并没有见到有关吕良的记录,看来这位父亲名声不显只是大汉边疆众多守卫中的一位吧!但是从吕布可以看出,能教出那样的无双飞将的人,吕良的武艺也不弱吧!应该很有名气才对,不知到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被鲜卑人所害或出于其他原因? 带着疑问,吕布一夹马腹赶上吕良,“父亲,那鲜卑族中可有父亲的对手?” 吕良还是第一次听到儿子关心自己,感到很高兴,放慢速度与吕布同行。 “鲜卑中檀石槐乃第一猛将,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懂用兵之道,政治上更会收拢人心,善用我汉人,为之出谋划策!十年前,他带二万骑兵侵我疆土,被我带二千羽林军骑赶入大漠千里,还被我一刀削掉头顶毡帽,从此不敢入云中以西,五原之地,更是把他的王庭建在东面弹汗山。”吕良缓缓道出与鲜卑之主檀石槐的过往,脸上露出一股自信与张扬。吕良停住战马,注目北方。 “如果我有万骑羽林军,定会和霍骠骑一样踏遍大漠,赶跑鲜卑!收腹我山河,为大汉开疆扩土!哎!可惜呀!”吕良伸手入怀,摸到一硬物,回忆起与过往的兄弟们谈天论地,充满豪情的青春岁月。 “父亲!”吕布轻声呼喊。 “走,回家!”吕良一拉马缰继续不急不躁的任战马慢行。 吕布从吕良转身的瞬间看到他那双坚毅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无奈与不甘。吕布突然明白了,在匈奴、鲜卑敌对势力中根本没有父亲的对手。能影响到其性命的,只有大汉朝自己人所为,或者吕良突然得了什么疾病,不幸而亡。 “父亲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吕布赶紧安慰道。 “哈哈,希望吧!我吕良做不到的,还有我儿子呢,儿子做不到还有孙子!小子!知道我为什么那样教训你吗?”听到儿子的安慰,吕良也好多了。 “不知道?”吕布终于要知道为什么武功能冠绝汉末三国的答案了,那种特殊的照顾,影响吕布一生的因果。 吕良不急不慢的说出了缘由,北方人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都有可能发动战争,这个时候如果你畏缩,因为寒冷拿不起刀,跨不上马,等待你的只有死亡。骑兵所要消耗的体力是普通战士的两倍还多,所以选拔如此苛刻,不仅需要双手进攻对手,还要用双腿控制好战马,没有强大的力量,就成不了合格的骑兵。战马冲刺,骑兵也在冲刺,控制不好呼吸,就已经丧失了优势,因为北方游牧民族生活在马背上,他们从小就适应了那种生活。 吕布听完吕良的所说的一切,不禁感慨,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吕布将来,吕布反而把他当成了对自己的无情,以至于形成后来那种性格,张扬在脑海中长叹一声:“历史中的吕布一直没明白吕良苦衷,如今我张扬来对了!” 回到吕府门前,黄氏和吕良的四个女儿已经在门口等了半天了,他们在家看的吕良亲兵把被呛的昏迷的高顺送回,并听说吕布又在受罚了,虽然受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黄氏还是心疼儿子,吕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呀! “娘!看父亲和小弟回来了!”最小的吕莹高兴的指着街口出现的吕良等人,吕莹吕布乃双胞胎,从小两人感情最好,每次吕布闯祸受伤,吕莹都是最伤心的那个。 “你们还不快去帮老爷牵马!”黄氏立刻安排下人,把吕良等人的马送入后院马棚。 吕布跳下黑驹,走到黄氏面前:“母亲,让您受惊了!” 黄氏心疼的抚摸吕布的身体,“快让母亲看看受伤了没有!” “没事的母亲,孩儿好着呢!”吕布拍拍胸脯,在黄氏面前转了两圈,让黄氏放心。 一看吕布没事,黄氏又不禁想到刚才吕良亲兵提到的经过,温训道:“那受惊的马可有千斤之力,你怎么能主动撞它呢!以后你不准在去军营了,为娘不放心你!” 吕布一听黄氏竟然不让他去军营了,心中大急:“母亲呀,当时的那个情况你是没见到呀,如果我要不去撞它,那它就会撞飞孙飞的,儿子也算做好事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为儿子的行为感到光荣,让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您有一个好儿子,您说是吧?” 被吕布一阵夸奖的黄氏,心中高兴万分,脸上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混小子,以后小心点,别没头没脑的蒙头直撞!”说完就和吕良一起进府了。 吕良和黄氏一走,四个姐姐“呼啦”的都围过来了。 一个看手的,一个看脸的,一个看胸口,还有一个在那全身乱摸。前世的张扬哪里受过这么多的异性亲昵呢,身体很难受的赶紧扭动闪开,“干什么呢,我都说了没事,我又不是怪物,至于你们这样吗!” “小弟,你真厉害呀!疯马都被你撞倒了,我们看你是不是铜皮铁脑!来!让大姐再看看。”吕红说着就上来动手,吕布赶紧闪到一边。 “是呀!小弟,父亲说过,战马冲刺,都能撞开一堵墙,所以我们都担心你的身体,再昏迷过去就麻烦了!”一向文静的吕青听到吕布撞马的事,都吓晕过去了。 张扬从来没被如此关心过,现在还有点不适应,心中总有点酸酸的感觉。“姐姐们的关心小弟知道,但我真的没有受伤,如果你们还不信,那我明天给你们看看我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好吧!” “嗯,小弟既然说没事了,就放过他吧,再说了,刚才父亲回来也没说小弟受伤的事,我们就等明天他给我们表演吧!”吕静也是个好武的姑娘,跟吕良也学过,对力量和武技也了解不少。 最小的吕莹见吕布被姐姐们追问的手足无措,出来为吕布解围道:“母亲已经安排做好了饭,我都饿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就是,都一下午了,我肚子都饿扁了,快回家啦!”吕布见最爱护自己的四姐出来解围,趁她们不注意,一溜烟的冲进府里。 吕府是一座占地五亩的三进院落,前院是家丁和仆人所居,中院会客用餐,后院是吕良与家人栖居所在,整座院落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吕良提倡节约从简,家人也都养成这样的习惯。 吕布冲进后院,在他所居小屋旁边就是高顺住的地方,和吕布有同样大小的两间房。 “怎么样,没呛坏吧!”吕布推开门见高顺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休息。 “大哥你回来啦,夫人也没让他们叫我一声,没去迎你们,你怎么样,没事吧?”在二人心中,从在河里一起受罚那刻起,对方已经成为自己心中最亲密的兄弟,不管自己如何,只要对方没事就行。 “我没事,你看!”吕布在屋里试着活动了几下。 “嗯,我也只是呛了几口水,吐出来就没事了,看来我只有天天坚持训练才能不被你远远的甩在身后!”高顺知道吕布的厉害,如果想成为吕布那样的,就必须有更多的付出。 “走,母亲叫我们去吃饭,一下午我肚子都饿了!吕布拉起高顺就走。 “我也饿坏了,呛的我都把早饭吐了出来!“高顺穿好衣服,跟着吕布就出了小屋。 一顿晚饭,吕家吃的是欢快高兴,因为吕布懂得关心大家了,更是给每个人夹菜。这是吕家多少年没发生过的场景画面。吕良更是高兴的喝了一壶酒以示自己心中的欣慰和高兴。四个女孩更是如小鸟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黄氏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在吕布意识中的张扬见到这一切,“吕布,你有了老子的思想和记忆,算你积了八辈子德了!看到了吧,从前的你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还是家人心里最清楚,不是我穿越了,你还是那个吕布,如今我让你改变了!” 吃完饭,一家人各自散去,吕良拉着黄氏去了后院卧室,四个姐妹回屋各自做女工、看书、习武。而吕布拉着高顺就来到了后院中的一块空地,这是吕良专门划分给吕布习武所用的小校场。 在张扬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中,见多了各种有关练武筑基的方法,无论想在哪方面有所成就,基础是关键。在吕良几年的刻意训练和培养下,吕布的基础已经打的不错了,但是他还想再增加一些更有效,更实用的方法。所以他要把后世的一些练功基础运用到现在。从前只能远远观看、偷学的高顺,成了今天培养的对象。 “想要千斤不倒,马步至关重要,跟我学!”吕布一边实践,一边给高顺讲各处的要领。 “这很容易嘛!”高顺不知道扎马步越往后越吃力,认为很轻松的。 “哦!很好,以后天天如此!让你知道厉害!”吕布戏谑道。 武学的基础,都是从扎马步,练臂力等基础开始的,在后世的少林寺里,到处可以看到武僧们练功留下的痕迹,那都是成千上万次的重复所带来的。 第6章 乌角之言 吕良和黄氏回到卧房,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聊了起来。 “夫人,你看我们家布儿是不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呢!”吕良主动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呀!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布儿比以前更懂事了,会关心别人了,老爷你说是不是布儿的脑子摔坏了呢,我好担心呀!”黄氏对吕布的转变,心里还处在摔下马后留下的病症所致。 “怎么会呢,只有越摔越坏的,你看我们布儿是好了,只能说这次的教训,让布儿明悟了,脑子更加清醒了!”吕良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安慰妻子。 “嗯,应该如此吧!”黄氏也承认了现实。 “夫人,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你临产时,有一位道家仙师留宿咱家的事吧!当时他还说过一句话,你还想着吧!”吕良的神情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天。 “当然记得,我怀胎十二个月,梦一白虎入我腹中,才得布儿。那位仙师非说布儿乃白虎转世,凶杀无情,为妇一直不信,随着布儿长大,的确显露出布儿的凶狠和任性,可如今,突然转性了,要如何解释呢?”说到这黄氏眼中流出伤心的泪水,谁愿意自己的儿子无情无义呢。 “布儿出生后,慈明兄长也曾经推演过布儿的命运,与仙师说的一样!这也是我离开那是非之地的原因之一!”吕良感叹道。 “这么多年,真是难为夫君了!一身才华无用武之地,来到这边塞戍边!”黄氏依偎在吕良肩膀上,为丈夫鸣冤。 “这都是我自愿的,怨不得他人。夫人,你难道忘了,仙师还留下一个布帛,上面还有一句话!”吕良安慰妻子。 “还有句话!当时我因气恼仙师说布儿,早把那布帛放到一边了,我去找找看!”黄氏立刻走到梳妆台前从暗格中翻找,不一会拿出一只木盒,打开一看,脸上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夫君!布儿有救了!”黄氏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娘家也算并州大族,从小家庭的培养和熏陶,让她有自己独特的见识和理解。当她看到布帛上的字时,立刻明白了一切。 吕良拿过布帛又看了一遍,对妻子道:“夫人明白了吧,那位乌角仙师早就预测到布儿有转变的那天!如今正是时候!” “可是,仙师上面还写到,不可谎言,否则天灾而至!”黄氏作为妇人,终究不敢相信,心中的结未打开。 “夫人不用担心,从今天布儿所表现出来的就可以看出,布儿真的变了,不信!你看窗外!”吕良搂着妻子走到窗前。 “窗外?”黄氏顺着吕良的目光,正好看见吕布在指点高顺练武。 “布儿真的不一样了,从前他自己练功,从来不让顺儿靠近的,老爷我们是不是应该遵从仙师指点,准备一些香案果品!”黄氏彻底放心了,整个人因放开心思,充满了喜悦。 吕良伸手牵过妻子的双手,“夫人,这些年整天为布儿担心,整个人都老了很多,从此你可以放心、踏实的等着几个女儿出嫁,然后是布儿娶妻生子吧!”一有开心的事,无论在心情上,还是整个人的面容上,都变的容光焕发,对生活更加的珍惜。吕良夫妻二人,在短暂的温馨后,黄氏马上去安排下人准备。 在吕府中院,摆好了必备的一切,黄氏让下人们都去休息,并让人把吕布叫过来。 吕布在得到下人的传话后,立即赶到,他一看,这是怎么了?又不是过节的怎么还祭天地? “父亲,母亲,叫我有事”。 “嗯,布儿快过来,磕头!”黄氏和蔼的拉着吕布来到香案前。 吕良最先磕完起来,让纳闷的吕布也过来。 “父亲!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你就别管了,明天你就知道,老实待着!”吕良一脸的严肃。 随后吕良取过一铜盆,将那块布帛点燃放进里面,只见布帛瞬间烧尽,化作一道流光,冲破黑夜,直向南去,吓的一家三口都目瞪口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老爷,这是仙师显灵了!赶紧给仙师磕头!”黄氏又拉着吕良还有吕布一起磕头。 “仙师!母亲,哪有什么仙师!”可是说到这,吕布愣住了,张扬是怎么来这的,不就是穿越了吗,这种事都发生了,难道有仙师不行吗?更何况在封建迷信统治到古代,这时候的汉末三国不就有好几个神棍吗!南华、张角、左慈、于吉,也包括那位诸葛亮。 “布儿不要胡乱说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和顺儿练功吧!别太晚了,早点睡觉!”黄氏见这边已经完事了,就支开吕布。 不知道这二位父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再问了,问也问不出来,只好回后院了。 “大哥呀!我受不了!”两条手臂上挂着有五六斤重的石块,后背上还有十斤多,受压迫的高顺,全身都在发抖,终于承受不住了。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再坚持一会,我和你一起!”吕布也挂上早就准备好的石块,扎好马步。高顺紧咬牙关,又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实在是无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好了,我可是坚持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以后天天如此,即使我不在也必须坚持,否则你永远落在我后面,早晨和晚上各一个时辰!”其实吕布对高顺的要求太苛刻了,一般人在没有长期锻炼,能坚持半个时辰就已经很厉害了,何况还要挂满二十多斤的东西。也就是像吕布、高顺他们这样平时练武有很好基础的人,才能完成。 高顺休息一会全身已经不再酸痛了,而吕布还和没事人一样的扎着,连张扬都在羡慕吃惊吕布这身体的强健,“吕布真行!”“起来活动活动全身,放松肌肉,不然明天你会爬不起来的!”吕布道。 高顺老实听话的按照吕布一步步指点活动周身各处,二人一直到深夜才去睡觉。 这是张扬穿越后的第一个夜晚,虽然一天的生活很短暂,但他已经习惯了古代人的生活,家人的关心,让他那颗冰冷的心开始慢慢融化,他可以真正的放开心结,把自己当成吕布,从前孤零一人的生活不再有了,如今有父母,姐姐,还有一位好兄弟,这就可以了,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关心更宝贵呢! 梦里张扬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过去,伤心的他大哭一场,人们都说感情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可是一天建立的感情也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又梦见自己被曹操挂在白门楼,他们都指着自己的头颅在笑,“吕布一死,除我心头大患!哈哈哈!”曹操拍手大笑。 “你先杀丁原,后杀董卓,忘恩负义,活该如此!”这是大耳贼刘备虚情假意道。 “你吕布不是自恃武功第一吗!如今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哼!”关羽冷哼。 “你不听忠言,独断专行,是你害了他们!”魏续、宋宪投降了曹操。 众多思想交织在吕布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大脑中,因为有了张扬的思维,变的一时无法承受,吕布直到后半夜才入眠。 北方秋天的早晨格外的晴朗,更何况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没有大气污染,人们可以放心自由大口的呼吸。高顺早早起床,按照吕布昨天晚上给他制定的一套锻炼方法开始了他成为一代名将之路。高顺从来不质疑吕布给他的任务,就是不对时,他也只是在心里提出,就像现在,后背上有一包重二十斤的大石,双腿还分别绑着各重五斤的沙包,整个身体比体重多出了三十斤,还必须围着九原县城跑五圈。高顺还剩一圈就能跑完,他感觉自己能跑下来,那么吕布说的就是正确的,就必须执行下去。 昨晚上做了半夜的梦,现在已经到了巳时了,吕布还没起床,精神上的疲劳比身体疲劳更累。 “懒虫!起床!”吕布四姐吕莹双手叉腰一脸气愤的站在吕布床前。 吕布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敢睁开眼,就怕昨天的一切是做梦一样,但听到吕莹的声音后,吕布可以肯定自己还在这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欣喜的吕布一骨碌爬起来,“四姐呀!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怕什么,你小时候还不穿衣服呢!”吕莹揭吕布的短。 在吕布从前的记忆里,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四姐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无理取闹和对大家的冷漠,总是像一位大姐姐护着自己,所以在吕布小小的心灵里有那么一点的温暖。 “真是的,都快到嫁人的年龄了,还是这么蛮横!”吕布起来开着玩笑。 “说什么呢你,大姐还没嫁人,我着急什么,再说了,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吕莹被吕布说的有点脸红。 “哟!四姐还脸红了,不会有心上人了吧!要不要小弟我给你先看看,看谁家的公子能配的上我吕家四小姐!”吕布越说越大胆,吕莹越听越脸红。 “好呀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吕莹说着就上床收拾吕布。 “好了亲姐,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吕布只好讨饶。 “这还差不多,快穿好衣服,父亲说今天有位贵人上门,让你赶紧准备准备!”吕莹说明来意。 “贵人!”吕布不明白什么事。起床后洗漱完就去了前院见过父母,因不知道什么贵人上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他和已经回来的高顺回到后院又练了一会功。 “怎么样!背着重重的沙袋跑完,什么感觉!”吕布问高顺。 “太好了,开始很重,慢慢适应了!后来拿下来,感觉全身轻快无比,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不一样了,真没想到这办法真好!”高顺高兴的汇报今天的成果。 “嗯,以后除了睡觉外,双腿各绑五斤,双臂各绑三斤沙包,以后慢慢再加!”吕布很轻松的对高顺说,但高顺听后差点没晕过去,被吕布这种不近人情,魔鬼一般的训练彻底吓到了。 “放心!你绑多少,我也绑多少,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吕布揽过高顺的肩膀,安慰道。 听到吕布如此说,高顺总算找到了一些平衡。 吃完早饭,两个人从后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上了大街。少年的心性很好玩,虽然吕布身体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青年张扬的思想,但张扬来到汉末,对其生活环境应有所了解,以便他实施下一步打算。 第7章 马市风波 九原县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汉人服饰的鲜卑、匈奴人,虽然在服饰上一样,但从头发和脸型上很容易辨认谁是汉人,谁是鲜卑人。 九原县这种边疆县城,多数以胡汉杂居较多,虽然两国互为敌国,但这种默认的生活交易是双方允许的,只要不发生严重的事态或者战事,都会和平生活在一起。 九原县汉人人口有四千多人,鲜卑、匈奴也有二千。整个城区可分为四个区域,东城为汉人为主的居住区,西城为匈奴人较多,南面是自由交易区,北面多以鲜卑人为主,吕府就坐落在南城,以起到震慑作用。汉人的衣服、粮食、生活用品,鲜卑和匈奴人的牛羊、战马和毛皮,在南城随处可见,而此处往来人口也是最多的。 “大哥!前面就是马市了,这次你从那家卖马的摔下马后,那家伙见势不妙,把那匹小马给卖了,说是卖给西凉人了!”高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道。 吕良虽为此地镇守,但他规定无论任何人不准强买强卖,更不允许家人如此,所以吕家人出门从来不接受别人送的东西。 经过一条街,吕布发现很多人见了自己都不敢正眼看,还有人畏缩在墙角,吕布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惧、憎恨和害怕。吕布摇摇头,原先的吕布真是个魔王在世,看来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了,算了,以后他们会明白的。 “哟!这不是吕公子吗!”吕布正走着,一个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鲜卑人走了过来。 吕布转头看了来人一眼,那人一脸的奸诈,身材短小,虽身着汉服,但仍掩盖不了身上的那股羊骚味,吕布认识这人就是九原最大的马贩子,鲜卑人那鲁机,父亲吕良的军马大部分是从他那里购买的,也是吕布摔下马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那匹马就是他店里的。 “那老板,马儿都很健康吧!”吕布很厌恶这个人,马价不仅很高,而且上次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匹小红马受惊,直接导致吕布从马背上摔下来。其实也应感谢他,没有吕布摔下马昏迷,也不会有张扬的穿越机会。马贩子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的马生病,那样别人根本不会看中你的马,更不可能出高价。吕布故意恶心他,那鲁机也不敢有什么不乐意,因为吕布的恶名在九原是出名的。 “吕公子开什么玩笑,马儿都很健康,上次的事让吕公子受惊了,小人正想登门拜访,不想公子已经好了,还来照顾小店,真是那鲁机的荣幸。今天有几匹上好的良驹,公子有相中的,半价给您!”商人在古代都是没有地位的,比农民还要低一等,所以很多大商人愿意花再多的钱也想捐个功名。商人见了官,只有点头哈腰的分,更何况一个外族商人,那鲁机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把吕布受伤的事给带过去了。 “不敢劳驾那老板的大驾,我只是看中了那匹小红马,今天我可以带走了吧!”吕布故意提起那匹小马。 “不好意思,吕公子,那匹马被一位西凉来的老爷买走了,好像是吕老爷的朋友,小的也不敢多问!”那鲁机搬出吕良,压制吕布。 听四姐说,父亲知道自己被那匹小马摔晕后,很生气,正好西凉一位官员来访,父亲就将此马介绍给对方了,那人也是个喜马之人,一眼就相中了,花高价给买走了。 看到那鲁机一脸小人的样,吕布真想上去一脚踩在他脸上。 “既然那匹马被人买走了,那些其他劣马本公子也看不上眼!高顺走!”吕布实在是讨厌那张脸,就在这时候,那鲁机的一个伙计匆忙的走过来对他说:“老爷,来了一个卖马的穷小子,牵着一匹瘦马,竟要价五十贯钱!” “还有这种事,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好马!”那鲁机带着伙计就去了。 吕布和高顺也没事干,有热闹看正好,“我们也去看看吧!”吕布道,“好呀!听你的!”二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老爷就是那小子!”伙计在前面指着一个正倚靠在一匹皮包骨头的瘦马前的青年。青年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双眼充满不舍的看着自己的马儿,右手轻轻的抚摸马背,充满爱意。 “小子!这马是你的吗?”那鲁机问那青年。 “嗯!”青年人好像不爱说话的样子。 “最多给你五贯钱!”那鲁机围着瘦马转了一圈,一会看看马掌,一会又看看马蹄,又是摸马身,眼中射出一股贪婪的光芒,但随即不见了,转而一脸的不屑。吕布看在眼中,也走了过去,冲那青年问道:“你这马几岁了!” “六岁了!” “为什么这么瘦?” “人都没吃的,马更没吃的!” “你这马虽瘦,但看马型不错!” “这是匹战马,我父亲留下的补偿,但母亲病重,没钱看病,只好卖马!”青年人见吕布比自己要小,而且又没有那鲁机的奸诈,话就多了。 “我在九原没见过你?”吕布又问。 “我和母亲一直在离九原十里的村庄住!”青年人说。 “这马我买了,我给你五十贯!”吕布见青年身世可怜而且这马喂段时间的好料又是一匹良驹。 那鲁机见吕布半路抢生意,赶紧拦住,“我也出五十贯,立即给钱!” “我这马卖给这位公子!”青年人不理那鲁机。 “我出六十贯!”那鲁机见势不妙,赶紧加价。 “公子,这马是你的了!”青年人把缰绳递给吕布。 “小子,别不知好歹,你既然把马牵到我这里来,那这匹马就得卖给我!”那鲁机一脸愤恨的冲着青年人。 青年人丝毫不受威胁,竟与那鲁机对视在那里,身上还发出一股气势,那鲁机在成为马贩子前也是鲜卑族中的勇士,但现在竟被一个青年人的气势所逼迫的后退。 “此人武功不弱!”吕布暗道。 “那鲁机!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太守大人那里告你个强买强卖!让你滚出九原城!”吕布一声大吼,吓的那鲁机冷汗直流。 “不敢,小人怎敢呢!我是想买过来,送给公子!”那鲁机一脸献媚的向后退了退,想想吕良在鲜卑人中的恐惧和吕布这位小魔王的作风,那鲁机想到,今天算是完了。 “哼!”吕布一脸的蔑视他。“你的钱,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转身又对那个青年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跟我到家里取吧!”吕布把缰绳还给青年人。 青年人略一犹豫,“请公子最好不要开玩笑,我母亲还在生病,等着用钱!” “放心吧,我家公子在九原城绝对说一不二,不会赖账的!”高顺替吕布说道。吕布虽从前好勇斗狠,但在买卖这方面还是很有信誉的,从来不会无理赖账。 “不知公子大名?”青年人心中正一一想着母亲告诉过他,在九原城中的大人物。 “我家公子是吕良大人五公子,怎么样相信我们不会骗你的马的!”高顺说出吕布的身份。 “吕良,吕布!”青年耳中响起母亲的忠告。 “你父亲在世时,我们家没少受大人的恩惠,在你父亲战死后,又是大人派人把尸体送回来的,又给了咱三倍的补偿金,并把你父亲留下的战马给了你,希望你将来能继承你父亲的勇武,上战场杀敌。可是母亲是南方人,一直不习惯北方的天气,所以疾病缠身,又不想劳烦大人,所以就搬出了九原城,到了乡下。如果有一天你遇见大人,必须当面给大人磕头谢恩,以示对大人的感谢。” 母亲的话一直深深的刻在心底,让他对吕良充满的感激之情。 青年人吞吞吐吐的说:“我能不能见见吕大人!” “想见我父亲,这时候应在家吧,我带你去,能否见到就看运气了!”吕布以为他是想从军,以便挣得一些补贴给母亲治病,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样有孝心的人,值得你帮他,吕布在前,高顺和青年人在后,三人就带着马就离开了那鲁机的马店。 “谁能帮帮我!哎呦!”刚转过街口,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吕布扭头一看,在街角处一位衣衫脏污,头发杂乱,全身散发着一股臭味的老头正躺在那里。 “老人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吕布主动上前关心的问道,古代可不像现代社会,“碰瓷”这个词还没造出来,更没有无缘无故诬蔑你的,所以吕布很放心这一点。 “人老了,走路摔了一跤,走不动了没办法回家了!少年人,能不能背老头子一程!”老头露出一脸的痛苦,这时高顺和青年人也走了过来,问明情况。 “好吧!我来背你,送你回家,但不知你家住哪里!”吕布上去扶起老人。 “公子,让我来吧!”青年人主动来背老人。 第8章 老道左慈 “青年人,你背不动老头子的!”老头看着身材不高,皮包骨头,又一把年纪了,竟然说青年人背不动他,让青年人怎么不生气呢!我也一身力气,背四五百斤的东西行走五里都没问题。 青年人不服,背过老人就起身,可是怎么背都背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哇!”脑门上都流下了汗水,可是老头纹丝不动。吕布、高顺、青年人都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围在一起商量起来,商量好后青年人继续背老头,高顺抱住腿,吕布从后面抱着腰,三人同时使力,“起!” 老头偷偷暗笑一声:“哎呦,你们想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呀!” “对不起!对不起!您实在是太重了!”吕布不好意思道。 “我说过,只有你自己才能背动老头子,你们还不信!”老头对吕布道。 “还是我来吧!”吕布纳闷,三个人都抱不动,我自己就能背动,但还是蹲下身子亲自背老头。准备好后,吕布深吸一口气,“啊!”以为很重的老头被吕布轻松背了起来。 “见鬼了!三人都抱不起来的老头,被吕布轻松背起。 三人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只听老头道:“小子快走!老头我饿了!前街路口把我放下!”吕布三人真的傻眼了,不成这老头还会定身术,看这把年纪了,不像会高深武功的呀! 走到前街路口,老头让吕布放下自己,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真奇怪的老头!”高顺见老头突然消失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青年人也挠头睁大眼睛看着老头消失的路口。 而吕布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只是不便给高顺和青年人说,“走吧!回家!” 吕府门前守护的士兵见吕布回来了,急切的道:“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找你都发疯了!” “怎么回事,我又掉不了!”吕布道。 “刚才府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守卫们都没看见他怎么进去的,老爷见了老头站在前堂中,赶紧安排人去找你,而且对那个奇怪的老头非常客气,正等着你回来呢!”士兵一口气说完,不等吕布反应就拉着进府了。 “高顺,你先带着他去母亲那里去取钱,我去见父亲,等会我再带你去见我父亲!”吕布安排好高顺,又告诉青年人安心等会。 吕布来到前堂客厅,只见到父亲和另一个人,那个人背着身,看不清正面。“这背影好眼熟呀!”吕布心中想着就来到了吕良身边。“父亲,您找我!” “你这混小子,怎么才来呀,快!给仙师见礼!”吕良一脸气愤的样子,但心中想着:“小子,能否得到仙师的指点,就看你的造化了!” “仙师!”怎么看不出来仙人的味道呀!至少也得脚踩祥云,仙气萦绕呀,怎么和刚才的老头有点像,而且这味道也很像。吕布心中虽这样想,但也不能无理,正色道:“仙师在上,小子吕布见礼!” “嗯!起来吧!老道我没那么多的礼数!”说着就转过了身! 吕布起身,抬头一看,正是那张熟悉的脸,这下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眼熟了,还真是那个老头,可是更多的疑问写在脸上,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是巧合还是--- “刚才小子冒犯仙师,请仙师见谅!”吕布诚然道。 “你认识仙师?”吕良听出吕布的话音。 “呵呵,刚才老道故意一试!吕大人传音与我,我至少要知道情况是否属实吧!不然,要受到谎言的惩罚的!”老道一脸的嬉笑,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让吕良听的心惊胆战。 “是是是,有劳仙师了,还望仙师见谅!不知在下说的可否属实!”吕良赶紧道歉。 “仙师在上,不知尊姓大名,可否指点几下仙术,好让小子铭记在心!”在张扬的记忆里,汉末三国真有几位神仙,还不知道这位是真是假,又是哪位高人。 “哈哈,小子怀疑我呀!老道名曰‘左慈’,道号乌角先生,居于天柱山,你说我会不会仙术,那好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不然你会说我老道只会骗术!”左慈并没有因为吕布的言语感到生气,反而详细的介绍了自己。 吕布听到左慈二字,立刻想到三国中那个戏曹操、玩孙策、惊刘表,又传授诸葛亮奇门遁甲天书的神秘人物,原来这老头和吕布还有这段故事。已经认定了此人是左慈,吕布也就放开了心结。 “取一铜盆来,再倒入些清水!”左慈对吕良道。 “好!马上来!”吕良赶紧安排下人去准备。不一会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放在了前堂地上。 左慈从怀中取出一根细线和一鱼钩,放入水中,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想不想吃鱼!一会就上钩!”左慈右手拿线,左手抚须。 就在吕良、吕布父子眨眼间,一尾鲜活鲤鱼被左慈从铜盆中钓出随手放在准备好的空盆中。 父子二人为过去大眼瞪小眼,心中大感神奇,这个时代魔术还不盛行,至少人们还不懂,那么这个就真是仙术了。吕布记得历史上左慈对曹操、孙策还有刘表都表现过自己的仙术,但被他们认为是妖术,曹操、孙策还下令杀左慈,但都没落得好下场。 “仙师真乃神人!”吕良本就对左慈充满了神秘感,来去自如的身影,能知前世今生,了事如神。 “先生神术,小子受教了!”吕布丝毫做作的磕头。现在他明白了,能得到左慈的帮助,将来的道路上会一帆风顺。所以,无论如何这个三国第一神仙,他认定了。 “哈哈哈,小子很好,真没想到你不仅能劫富济贫,还能不嫌弃老道全身脏乱,你父亲没有做错,如果没有传音给老道,那将失去一个很好的机会。老道这次不远千里来,也没白来!”左慈对吕布的表现很赞赏。 “仙师当年留话,吕良不敢忘记,还望仙师能指点迷路,收下犬子!”吕良磕头请求。 “吕大人请起,这是您们吕家,自吕浩将军定边守土开始积累下的功德!老道也只是顺天而已!”左慈扶起吕良。 “不敢,定边、守土乃军人本分,不敢表以功德!”吕良谦逊道。 “吕大人可否回避,我与令郎想单独谈谈!”左慈观察了吕布半天,竟发现了些意外!所以他想更仔细的观察吕布。 “既然仙师要求,吕良怎敢不从,布儿一切要听从仙师的安排!”吕良出了前堂,只留下吕布和左慈二人。 左慈围着吕布转了一圈,紧接着闭上双眼,双手不断的变换手印,眉头紧皱,似乎在攻破什么艰难的关卡一样困难。 左慈这是在演算吕布的命理,自从西方白虎临世,主凶杀,乱世方起。天道有序,治乱扶正,各有功德,白虎乱世,真龙入主,天下方兴。左慈接到天旨,寻到五原,正遇到吕布临生,天空风云际会,雷电长鸣,一道白光飞入黄氏腹中,生得吕布。左慈无奈,既扶白虎主凶,也算功德一件。就如南华老仙一样,扶张角。 然而今天的左慈遇到了他入道以来的最难一关,他发现在吕布命理中,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存在,那股力量远远大于白虎的力量,也只有传说中的青龙有此力量,同兼白虎、青龙,吕布的命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左慈无法想象的,他越是不解,就越是想知道,就越是困惑。 就在左慈费尽心机演算破解时,天空中乌云翻滚,雷鸣炸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透过吕家屋顶,直直击中左慈头顶,左慈被雷击的须发焦糊,口吐白烟,吕布看傻了,大白天的被雷击了,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哦,哦!老道错了,错了!天道不可违,天机不可露!”双手在脸上一抹,又恢复了原样,此子不凡,就算我这几百年的道行也推演不出,还被上天惩罚。看来老道的功德又要加深了,如果吕布这小子真的是真龙入主,那功德不可限量呀!不行,还得试试他。 “小子,老道我一生研究丹术,以丹成道,又不想没有传人,你是否愿意随我炼丹修道,成就长生之体!” “什么,这老道左慈竟让我跟他炼丹,当道士!这怎么行!”吕布赶紧摇头,“不去,以丹成道,成就长生之体,那也只是我一人得道,但我身边还有父母、兄弟、姐妹,而且这里靠近鲜卑外族,和西边匈奴、羌接壤;他们随时会来抢夺我汉人土地和钱物杀害我汉家儿郎,我要保护他们,守护我们自己的土地,为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让我华夏血脉流淌在阳光照耀下的每一处地方!”吕布说的高亢激昂,小小年纪却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让左慈这位老神仙听了都气血沸腾。有种赤膀上阵的感觉,老道我还不如一个少年人呢!难道炼丹烧糊涂了吗?但左慈还不放弃道:“知道吗?成仙炼体后,你可以飞天遁地,弹指间,登山涉海,逍遥自在!” “我是逍遥自在了,可是我眼中的百姓可苦了,我怎么还有心思去逍遥呢!”吕布依然不为所动!汉末三国的战乱时代,最受伤的是那些平凡的百姓,不可预测的天灾,造成义子相食,随时被拉入战场,断魂他乡。妻离子散,多少家庭失去亲人,这些,谁来承担!我张扬自问不是什么圣人、贤者,但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第9章 左慈赐药 左慈看着吕布坚定的眼神,不跟他习道,反而要做一番大事,心中也被他的行为而感动,“我左慈选对了,这才是我要找的。”左慈心中高兴。“哈哈!好小子,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不强迫你了,现在我就收你为徒,传你几样东西,希望在你以后的路上能帮助你!” 吕布听后,大喜跪在地上:“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左慈安心的受此三拜后扶起吕布,“这第一件东西,我有天书三卷,分别为《武学开卷》、《谋略中卷》和《治国下卷》,你可根据自己的条件学习,切记不可传与他人,当你学成之后,三卷书会自动收回。这第二件,你也知道我乃炼丹入道,丹道上,丹药千奇百怪,从前我送你十颗乃是筑基所用,再给你锻体和飞跃所用。”左慈把几样东西给吕布。 “是,师傅,徒儿铭记于心!刚才师傅说我这十几年服用丹药,我怎么不知道呀!”吕布说出心中的疑惑。 “当你出生时,我给了你父亲,让他偷偷混入你的饭食中,任何人都不知道,所以没人知道此事,如果没有我炼制的丹药帮你筑基,你能有如此力量和体魄呢!”左慈故意装出一脸肉疼的样子,其实那些丹药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灵药而已。 吕布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的力量如此之大,原来拜左慈所赐呀!有左慈的丹药,吕良特殊的锻炼,才有了后世享誉历史的战神吕布之名。 这时,吕布突然有一个想法,问左慈:“师傅,不知道我锻体和飞跃您给徒儿几颗丹药?还有飞跃以后的境界是什么?” “嗯,锻体一般需要三年,每月服用一颗,飞跃需要两年,每二个月服用一颗,共计48颗,这些都是按照你最大的需求所算的,即使你资质再差也足以保证你成就绝世武功。飞跃之后就是界域,界域顾名思义就是武功到了最高境界,周身领域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左慈给吕布制定了计划,并对武功划分了四个境界。 “筑基、锻体、飞跃、界域!”吕布脑海中不断念叨着武者四大境界。 “师傅,徒儿可否分出一部分,给他人服用!”吕布想到了自己的兄弟高顺。“嗯,为什么,这些丹药别人求我都不会给的,你却要分出一部分给他人?”左慈看着吕布那双真诚的双眼。 “我有位兄弟,身世可怜,从前我又经常欺负他,所以徒儿想补偿他!”吕布在心中想,就算左慈不答应,自己宁愿成不了绝世武功也会分给高顺一半。 “小子,不要妄想分给他,如果在没有服用筑基丹药的情况下服用其他丹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左慈一眼就看出了吕布的想法。 “这!是!谢师傅提醒,徒儿糊涂!”左慈的话让吕布吓了一跳,如果真给高顺吃了,造成伤害,自己真是适得其反了,要后悔一生了! “既然你肯分他丹药,说明你非常珍惜你的这位兄弟,那好吧!把他叫过来,让我看看。”吕布一听,有机会!谢过左慈后就冲出前堂去找高顺。不一会,吕布拉着不知所措的高顺来到了左慈面前。 “快!给师傅磕头!”吕布不由分说的把高顺按倒在地,而高顺只能听从吕布的安排,给左慈磕了三个头。 “小子,站起来吧!让我看看!”当高顺发现这老头正是刚才的那位时,大眼睛直看吕布,似乎在问吕布,“这是怎么回事?”吕布冲他挤眉弄眼,让他别说话。 “好小子,筋骨奇异,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只是基础稍欠点!咦!”左慈观察了高顺身体时,因个人喜好,又算了一次他的命理,这一算不要紧,让左慈再次感到吃惊。左慈闭上眼睛,小心的推演了一番,“此子天命竟随吕布的命理而改变了,将来也会成就一番大作为,好吧!好人做到底!” 左慈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仙气萦绕的仙丹,“这是一颗灵丹,可改变你的体质,起到洗经伐髓的作用,再给你同样的丹药,同吕布一起服用!”左慈拿出丹药,送给高顺。 “快,拜谢师傅!”吕布见左慈这样大度,拉着高顺就拜。高顺见吕布对这些丹药如此珍重,就知道是好东西。”学着高顺就磕头。“高顺,谢过师傅!” “好了,都起来吧!这有三颗保命续魂丹,布儿你可要收好了,这灵丹不到不得已,性命攸关时,切记不可服用!”左慈又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给了吕布。 “是,师父,弟子明白!”二人又拜谢左慈。当二人抬起头时,大厅中已经没有左慈的身影了。吕布脑海中响起了左慈的声音,“吕布,记住你说的话,你所做的事,老道随时都知道,好自为之吧!还有一件事,南华老道的一个徒弟叫张角,有可能的话,就拉他一把,他将来会对你有帮助的!” 左慈给吕布定下了警告,让吕布万事小心,谋定后动,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时提到了张角,这才公元176年,还没黄巾起义,通过左慈刚才说的,这乱世中既有祸乱天下者,又有拨乱反正者,张角、董卓、前世吕布等就是前者,而后者曹操、孙家、还有个刘备也算一个。 “高顺,今天发生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也看到了,师傅不是一般人,所以,给我们的东西,如果暴露了,会给我们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吕布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高顺当然能明白有什么事该说,什么事打死都不能讲。“知道,大哥,这关乎我们的性命和前途,这一点高顺还是知道的!” “明白就好,等晚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也好服用那颗灵丹!”以前的张扬看到过很多关于修仙的小说,洗经伐髓的灵丹服用后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如果在家中,惊动了其他人就不好了,二人各自收好丹药和天书等物,就出了大厅。 “大哥,刚才那个叫侯成的,老爷已经同意他加入军营了,并让他把母亲接到城里一起住!”高顺如实的把侯成见到吕良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吕布吃惊的问。 “侯成呀!大哥认识他?”高顺重复一遍。 “原来他就是侯成!”吕布高兴道,不知道其他几位在哪里,八健将!好期待张辽和臧霸呀!这两位可是曹魏名将呀!吕布想到这,不仅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但路还得一步步走。 深夜,吕布和高顺从吕府后门偷偷跑出去。九原城城南五里,有一座破落无人问津的山神庙。吕布选此地正是看中他已经破落很少有人来此, 而且从别人口中,经常听到说此地夜晚有时会出现哭泣之声,更加让吕布认定了,此处是高顺服用灵丹的绝佳之地。 入秋的北方大草原,夜晚,北风呼啸,山峦伏卧如长龙横空。不时听见几声苍狼长啸,如断魂他乡的英魂不眠于此。华夏民族与北方民族从来没有间断过战争,浓稠的鲜血,染遍了整个草原和河流,人们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化作土壤中的养分,来滋养下一代人继续自己的步伐。而当埋骨他乡的时候,那对家乡的思念化为这北方苍凉的呼啸。 在张扬的记忆里,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与北方的战争此起彼伏,直到新中国成立这一个世纪里,才有了安定的生活。 “好了,你先休息会!我在外面看看!”奔跑一路的二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吕布让高顺先稳定一下心情,好准备服用灵丹。 “嗯,你小心点,夜晚外面有狼!”高顺关心道。 “没事!”吕布应声说。 吕布在小庙周围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回到小庙。“赶紧服下吧!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叫我一声!”吕布没敢点灯,在黑夜里,一点亮光都会暴露目标。 高顺拿出香气四溢的灵丹,张开嘴一口吞下。丹药立刻化成一股暖流进入腹中,然后又流向四经八脉、身体各处。“啊!”高顺舒服的一声呻吟,就盘腿入定了。吕布等到丑时,仍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竟还听到了高顺对的鼾声,然后自己也受不了困意,坐在那里也睡着了。 “啊!”清晨从小庙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立刻叫醒了正在做梦的吕布,“怎么了,怎么了!” “大哥,我全身动不了了!”高顺委屈的想站起来,就是动不了。 “先别动,让我看看!”吕布这一看不要紧,可吓了一跳。在高顺皮肤外面竟包着一层带点腥味的黑色硬壳,吕布用随身带着的一把短刀划开,露出里面细腻而光洁的皮肤,“这就是洗髓伐筋后从体内排出的杂物!”吕布继续给高顺脱除硬壳,直到全部弄掉,高顺这才伸开双臂活动了一下,感觉全身能动了,“噗通”从地上跳起来。“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吕布关心的用手摸着高顺的身体各处,“呵呵,身体比以前更轻便了,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而且这脑子能想起来很多从前想不到的东西。大哥!那黑东西是什么呀!”高顺把自己的身体情况详细的告诉吕布,又好奇的拿过来一块黑物问道。 “这黑东西就是从你身体里排出来的杂物!”吕布心里想着,“原来这么简单,让我白担心了一晚上,左慈老道让我服用了十年才筑基,而高顺不到一晚上就成功了,我服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灵药呀!老道,不公平呀!”吕布不甘心的抱怨。 远在千里之外的左慈无缘无故的打了几个喷嚏,怎么仙人还生病了!肯定是那小子在念叨我!混蛋小子,你可知道那十颗丹药价值,远远大于那颗灵丹。再说了,灵丹再好,也不如自己刻苦锻炼所得的精益。 当然吕布是听不到左慈的解释了,而是想再见到左慈怎么才能要些好处,补偿补偿。 第10章 神秘老者 冬去春来,转眼半年过去了,大地回春,万物方醒,北方草原上一片嫩绿春装,宛如一位青春少女,含苞待放,呼啸的北风也变成了母亲亲切的呼唤之音,回来吧!远方的游子!快投入母亲的怀抱! 天气转暖后,人们活动也多了,在军营校场上,两员健儿正持枪而战。转眼间三十回合过去了,又换成了长刀,又过来三十多回合,变成了长剑、长戟、单斧等,过二三十回合,二人就更换一种兵器。二个多时辰里,二人先后换了十几种武器,斗得是大汗淋漓,高下难分,胯下战马更是气喘吁吁,四蹄颤抖,可二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兴致高昂。 “下马再战!”空手互搏,每一拳都适可而止,不伤对方;每一势都恰到好处,置对方要害。渐渐又过了三十多回合,二人衣衫浸湿,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见个高少年一个背摔将另一个少年摔倒在地上。“怎么比什么都差你好几招呀,你也不让我一回!下次不和你比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很不服气,又有点耍赖。 “高顺,每次你都是输了,不服气,还叫我让你几招,可是如果到了战场上,你的敌人也会让你吗?也会让你这样耍赖吗?”躺在地上的正是少年高顺,而教训他的是比他大一岁的吕布。二人和半年前相比,个头更高了,身材更壮实了。站在人群中,根本分不清二人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高顺自从服用洗髓丹后,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快速生长。随后同吕布一起每月服用丹药,逐渐稳定生长趋势。 这半年里,二人按照吕布制定的锻炼方法,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吕布按照左慈传授的天书武略篇练功,而高顺跟随军营里众多高手学习武技和带兵心得,二人几乎每天都是在对练中度过的。吕布因先天条件的优越和后期的锻炼,每次比武都略胜一筹,但吕布也尽量让着高顺,让他心里上有些安慰。 “老大呀!我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天生猛虎转世,自然比我厉害啦!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耍个赖,你看侯成他们,那个不是被我打的爬不起来。”跟吕布在一起长了,高顺也学会了很多后世的说话语气。 高顺每次被吕布教训一顿,心中就很不顺,总想找人发泄一顿,而且营里的士兵总是主动送上门,一个被打倒了后面还有不服输的接着上。 “行,只要你将来面对敌人时不手软,不懦弱,我会满足你让你几招!”吕布以激将法刺激高顺,就是想让他更快的承受刀剑与鲜血的洗礼,因为眼前即将有大事发生,没有准备好就上战场,可能会随时送去性命。 “说话算话?”高顺听完吕布答应他的要求高兴的站起来了,并伸出右手,“我们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啪啪啪!”三下为誓。 “已经击掌如你所愿了,对了,我让你打听的铁匠的事,打听的咋样了?”吕布接下来要针对骑兵打造一些特殊东西以备后用,所以找铁匠是关键。 听吕布说此事,高顺严肃的站起来说,“嗯,都打听清楚了,在我们九原县就有三个,他们都开铁匠铺,还有一个奇怪的老头说这东西不入他的眼,还要问这东西的用途,因为事关重大,我为了谨言慎行就没有吐露半句!” “其他几个县城里也有几个,更远的地方因时间紧就没有去问。”高顺将打听的消息一一道来。 吕布打造的东西放到后世来说还真是不难,而且起到的效果也一般;放到汉末三国时代简陋的工艺,却很难生产,但这东西针对大兵团骑兵作战,起到的效果非同一般。 “还有个奇怪的老头,他住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看看!”对于吕布所设想的东西,在汉末时代来说,非同寻常,这说简单不入眼的,还是头一回。所以让吕布感到很好奇,如果这老头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真正的民间高手。 “他住在北城一间破烂房子里,整天醉醺醺的,说话都不清楚!”一想到那无礼的老头,高顺就一肚子的火。当时他把吕布交给他的东西给老头一看,老头立刻不屑的给扔在地上了,还说是对他的侮辱,简直太气人了。 高顺领着吕布来到北门一处破旧的房子前,知道老头爱喝酒,顺便在九原最好的酒楼里买了两坛好酒。“你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吕布想单独与他谈谈,留高顺在外,“好的,我在面守着!” 吕布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有烟火熏烤之味,又有烈酒辛辣之味。黑呼呼的小屋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放满各种脏污衣物和满是补丁的被褥的旧床铺。“不在,出去了吗?”吕布心中疑惑。想坐下等会,竟找不到一个座位。这时儿,后门传出一阵阵敲打声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吕布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有一个暗门,吕布找到门,推开一看,原来后门是一个用泥墙围起来的小院。院中一个老头裸露着上身,正在火炉前,举锤修理一件农具。虽已是春天,但依然很冷,可老头身上却是大汗淋漓,看不出丝毫凉意,这时吕布才注意到,他那瘦小的身躯不知蕴含着多少力量。右手中的锤头毫不费力的一下下敲打,那锤头至少有十斤多重,在他手中如空如无物。 “高人,绝对是高人!”吕布心中已经对此人有了清楚的肯定和认识。 左手熟练的翻动农具在火炉、锤台和水桶之间。右脚下一个踩着如风箱一样的东西吹动炉火,这种感觉,一静一动之间,好有气势。舞动之间,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只差之毫厘就能突破了势的吕布,突然明悟了,这就是势,“亲身投入,专注于心,意随心动,心随势行!”突破到势的吕布只要在武技上提升,就会没有颈瓶,直达一流武将。势乃锻体到飞跃的一道无形的坎,看不着摸不透,别人教不了,只能靠自己在不断的对战或生活中发现。(现在是二流武将) 稳定激动的情绪后吕布收回心神,入目正看见一个倒地的酒坛和一只空空的酒碗,静静的躺在那里,吕布主动上前,将空碗倒满,然后站立在一边静候。 半个时辰后,一个破旧的铁锄被老人修理的崭亮如新。老人随手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灌入腹中。“好酒!迎宾楼的‘仙人醉’,再来一碗!”老人习惯性的伸过碗,吕布也没说话又倒了一碗,老人又大口大口的喝下。嘴角留下的酒滴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嗯?”两碗酒下肚,这才发现不对劲,平时两徒弟孝敬他的酒也没见这么好呀!这可是整个五原郡最好的酒,值百钱一斗呢!带着疑问,老头转过身,吕布正准备倒第三碗。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即使老头阅历无限也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无缘无故进来自己的私人场地,让老头很生气! “老人家门没关,小子好奇就进来了!”吕布说的不卑不亢,还有点无耻的感觉,你不能因为人家门没关就随便进出吧! “小子!脸皮很厚呀!跟谁学的,想来偷师吗?”老头显然对吕布的态度很不好。 “老人家,再倒一碗,这可是‘仙人醉’!” 吕布也不管老人态度如何,只要能把他请到手,还在乎这点委屈吗! “好酒?这酒浑浊不堪,入口软绵,如何清水,有什么好喝的!”这是古代酒的特性,发酵酒,都是如此。酒度不高,酒水浑浊,要不说古人喝十几碗都没事么!水浒中武松不就连饮十八碗才上的景阳冈吗? “是呀!这酒喝着无味,尝着不香,但不久后比这更辛辣,更醇香的好酒出现!”吕布已经在心中计划着中国白酒的历史要提前出现好几百年了。 “哈哈!见过说大话的,没见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说如此大话的!”老人听到吕布的话,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这么多酿酒师都不能酿出比这更好的酒,却让一个小子说起了大话。 吕布已经习惯性的被打击了,继续道:“老人家,请放心,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以父母之名起誓,保证让你喝到比这好百倍的酒!” 听到吕布以父母之名起誓,那老头不敢再以为吕布说大话了,终于不再对他不屑,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吕布那张英俊坦然、从容不迫的面容。老头心中对吕布的印象大大的改观了言辞谦逊、态度不卑,那股自信好像天生带来,此子不简单。 “小子叫什么,来此何事!”老头不再难为吕布,转而问起姓名。 “小子吕布,来请老师为我打造此物!”吕布拿出所画之图展开。 老头对已经见过的东西连正眼也没看一眼,反而听到吕布的名字后,感到了兴趣。 “吕布!吕浩是你什么人?”老头好奇的问道。 “是吕布祖父,老人家认识先祖?”虽然整个九原没有不知道吕浩之名的,但从老头的表情上,吕布看出了一些故事。 老头神情略显激动,“原来是大哥的后人,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呀!”老头小声的嘀咕,看着吕布的眼神也更加热切了。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伤心。 如今经过左慈丹药的改进的吕布,耳聪目明,神识过人,这老头竟与祖父有兄弟之情,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呢!还是这么一位铁匠祖辈。 “小子,不用疑惑,大哥如今已经不在了。我隐姓埋名还能被你找到,说明大哥在天之灵已经原谅我了,也没有什么在隐瞒的了!”老头娓娓道来,神情动容,回到当年年轻岁月,与祖父认识以至于后来发生的故事。 第11章 祖孙二人 当年洛阳有这么三个结义青年,老大是一个穷人子弟、老二是一个商铺小厮、老三是一个铁匠之后,三人交情深厚、情谊无双,因此结义为异姓兄弟。后来老大从军远去并州;老二被商贾小姐看中,入赘为婿;老三继承父业打铁为生。老二因生活变好了,整个人也变得高傲起来,后来竟不认老三为兄弟了。老三一气之下去了并州寻找兄长,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老大。此时的老大已经因军功被封为朝廷的校尉,驻军在边疆。老三用自己高超的手艺为大哥打造各种铁器和兵器,老三喜好研究各种奇巧淫技,同时也为大哥打造出各类杀伤性很大的武器,但这位大哥认为有伤天和,不准军队使用。但老三不死心,通过大哥副将,将各种武器用到对抗北方战争之中,结果一战下来,大哥所统御的军队在几乎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全歼敌军。大哥知道经过后,不忍处罚老三,自领军棍三十,并因此断绝与三弟的关系。直到老大阵亡,二人都未能见一面。 老人神情没落,在回忆中每次提到大哥都会流下伤心难过的泪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吕布被三人的故事而感动,大哥的善良和对兄弟的疼爱以及三弟对大哥的忠心和忏悔,还有老二为钱财抛弃兄弟情义,一个个鲜活的人生特例,在生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吕布听出来了,老人所说的大哥就是自己的祖父吕浩,老三就是他自己,至于老二就不知道是谁了。吕布为老人斟满酒,并双手举起,单膝跪地:“孙儿吕布,接三爷爷回家!” 吕布一声‘接三爷爷回家’,让老人那平时被烟熏火烤,皱纹如犁耕车辙一般的脸上,激动的颤抖起来,他欣喜的望着眼前大哥的孙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紧接着,老人朝北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大哥呀!冥冥之中布儿能找到我,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小弟,这么多年来一直苟活于世,总想去那边找你,但我没有勇气,现在好了,小弟这就找你去,也好让小弟照顾你!”老人说完,伸手抓过那把刚修补好的铁锄,就要扎向自己的脖颈。吕布眼疾手快,随手扔过去一个酒碗,正好把老人手中的铁锄打掉。“三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如此糊涂呢!”吕布没想到老爷子如此刚烈,出手毫不犹豫。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受够这种生活,就让我去吧!”老人似乎心意已决,还想再拿起那把铁锄,可是早让吕布给扔远了。 “三爷爷,既然吕布能找到您老,说明祖父已经原谅您并且承认了您的那些东西,而今孙儿需要您的帮助,您反而不顾一切的想要随祖父而去,如果真的到了那边,让祖父知道了您不帮我,是不是又让祖父生气、抱怨您呢!所以只有以您平生所学帮助孙儿完成祖父未能完成的事情,才能对的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吕布连吓带骗,似乎让老人心动了,吕布也不着急,慢慢看着他表情。 沉默的老人心中正为此而斗争,古代人都信鬼神,阳间的人死了会到阴间生活,他真的相信到了那边大哥又会责怪他。那么大哥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他如今有需要,就必须帮助他,也不枉他叫我一声爷爷。 老人终于想通了此事,心里压抑了几十年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他对吕布道:“好,老头子我听你的安排,但我不想让你父亲知道此事!” “好的三爷爷,那我为您再购置一座府邸,安排几个下人也好照顾您的起居生活!”三爷不愿父亲知道,说明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以后长了再慢慢告诉父亲吧!既然是祖父的结义兄弟也算是吕布的祖父一辈,最起码得照顾好他,不能让他再受罪了。 但老人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住这就很好,我现在有两个徒弟每天都送东西给我,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派人过来说一声或者给我画张图就行了!” “这怎么行三爷,孙儿不能让您老再自己孤单一人生活了!”吕布看着老人瘦弱单薄的身体,很是心疼。 老人以为吕布再担心自己自杀,“小子,不用担心我会自杀了,我吴双说到做到!”老人微笑着说。 吕布这才知道这位三爷叫吴双,从老人微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真正的抛开了心结,不用担心他的性命了,既然那么坚决,吕布也不好再过分要求。“那好吧,既然三爷决定了,那孙儿以后每天安排人过来给您送酒菜也算尽点孝心,如果您老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孙儿一定办到!” 祖孙二人又在小院中交谈了半个时辰,吕布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在交谈中,吴双谈到他几十年来对各种兵器和机械的打造和研究,让吕布这个拥有后世记忆的现代人都叹为观止,大赞神技。有些东西都远远超越了同时代的水平,很多技艺直到几百年以后才被人使用。吕布这次真的要感谢祖父他老人家,有这样一位兄弟。如此厉害的宗师级为他打造军器,何愁天下诸侯。 吕布临走时吴双半开玩笑道,“小子!别忘了你说过的好酒,到时候我可是只认酒的!” 出了小屋的吕布如获至宝高兴的大笑一阵,让蹲在一边的高顺不知为何。“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才出了,还莫名其妙的傻笑!” “哦,我这是傻笑吗?”吕布也不气恼。 “当然了,你没看到口水都流出来了吗?还说不是傻笑!”高顺嬉笑道。 两天后,吕布再次走进了吴双的小屋。 一副精巧的东西摆放在他面前,此物用扁铁连接呈半圆形,上小下大,上面有碗口大的洞,里面各个支架上分布均匀着有半寸长的菱形铁刺、以及底部那根长两寸多长的利刃,外面还有几根长约一寸多,却很极细的倒刺。整个东西高有七寸多,铁刺狰狞、寒光阵阵,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我帮你改进了一下,这口不管你怎么扔,永远都是朝上的,保证马蹄踩进去,让它痛苦不堪,直至断蹄。”吴双将他打造好的特殊器具介绍给吕布。 这种东西曾经也想到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窍门,没想到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想出来了。其实这种东西是张扬在后世一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专门对付大规模的骑兵部队,眼看就要面对鲜卑大军了,吕布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三爷,这叫绊马索!战马没了蹄子,站不住,骑兵没了马,就失去了骑兵的意义!”吕布一边欣赏祖孙俩的杰作,一边想到日后运用到战斗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嗯,好一个绊马索呀!你这是要对付鲜卑骑兵吧!”吴双一眼就看出了吕布的意图,长期生活在北方,几十年来对各种关于战争的东西,他了解很多。 “三爷爷说对了,就是要对付鲜卑骑兵!”说到这,吕布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东西,那样东西才是真正的骑兵克星。 “好!这帮天杀的鲜卑人,如果不是他们,大哥也不会操劳成疾,最后愤恨而终!”吴双提起鲜卑人,眼中好似喷出火一般的憎恨。 “对付他们,其实还有一件利器,就是弓弩,特别是连弩!”吴双曾经为吕浩打造过一批,这种东西对于刺穿鲜卑人那层薄薄的皮甲是轻而易举,只是后来下了禁令,只保留了军弩。 “三爷爷会造此物!”没想到祖孙二人想到了一块,吕布一听吴双提到连弩就感觉老人一定会打造。 想到连弩,三国迷们就会想到最令人生畏的能连发十支铁箭的诸葛连弩。经过一千多年的岁月,诸葛连弩早就消失在历史中,但后世很多的爱好者,根据史料记载和自己的创意,曾经制造出类似的东西,与传说中的诸葛连弩很相似。只是不知道吴双所说的连弩是什么样的? 吴双见此只是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床下,拉出一只漆黑大木箱子。他从里面翻动了一会,拿出一件弓弩,吕布惊喜的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件双发发连弩。虽然比想象中的十发诸葛连弩差了很多,但至少这是一件现实存在的,并且比现在的单发军弩强多了,还是一件完好能够批量生产的成品连弩。吴双见吕布惊喜的模样,就递过去。吕布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排两支箭筒,扣动弩机,在威力不减的情况下,两支利箭同时射向敌人。 “三爷爷,这种连弩真是杀人利器,只是仅有一把,少了点吧!您也知道孙儿这是要打鲜卑人的,这不是戏弄孙儿吗?”吕布故意露出不满的情绪,刺激吴双,看老头还有什么底蕴未露。吴双性情也算谨慎,如此刺激也不失清醒,“小东西,别小看我老头子,老头子当年在大汉北疆四州之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多少人想拜我吴双为师,又有多少人请我为他们打造兵刃,那得看我的心情!”吴双因为解开了心结,心情大好,也不时开起玩笑,吹吹牛皮,逗逗吕布这个干孙子。“三爷爷!好像九原城的牛都没了!”吕布想起后世的一个笑话。 “怎么突然都没了!”吴双一本正经的问。 “都让您老吹没了呀!”吕布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敢戏弄老头子!还不相信我!那好吧,十天后你再来,老子我让你见识什么是号召力!”吴双这下被吕布刺激的怒气冲冲,还爆了粗口。 第12章 五原魏家 吕布见老爷子生气了,就赶紧转移话题,将记忆中关于诸葛连弩的制作中出现的一些齿轮、弹簧等机械有关的零件还有制作原理告诉给吴双。吴双认真的听着吕布的讲解,有些地方的难点还记录在羊皮纸上。吕布也不时的把一些关键点画出来,沉浸在新奇事物当中的吴双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吕布说的一些东西连他这个与机械打交道几十年的人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清楚呢? “小子!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研究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从实招来!”在吴双睿智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吕布有很多事瞒着他。 “这个?好吧!既然三爷爷问起来了,我也实话实说了。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奇怪的老头,他送给我一本书,上面都是些奇怪的东西,我记牢之后,他又收了回去,并告诉我不准泄露。然后那个老头也不见了!长大后我才知道那上面都是各种机械东西,三爷爷信不信由你,这是孙儿的实话!”吕布编起谎话一点也不脸红,这种谎话在一千多年前,有很多人相信。但是要说自己是一千年以后来的,别人肯定认为自己的脑子被驴踢了。 “原来你也有奇遇呀!跟我当年一样!”吴双的话差点没让吕布摔在地上,不会这么巧吧!正准备继续编下去的话,生生吞下去了。吕布心中感叹一声:“奇遇真好呀!” 吴双也不再继续追问吕布了,因为他的奇遇也是不能泄露信息的。但吕布可不打算放过他,那个大黑箱子里,肯定还有好东西,不然吴双不可能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吕布费尽口舌,终于得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是吴双从北疆游历时捡到的一小块天外陨铁打造,因匕首呈现一股幽幽蓝光,吕布当即命名为‘寒霜’。 “小子,十天后我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答应我的酒什么时候送过来!”酒瘾又犯了的吴双,想到吕布给他说的那种清澈如水,甘醇辛辣的美酒就有点忍不住。 “放心吧!三爷爷,十天后,孙儿也给你一个惊喜!” 离开吴双的小屋,吕布带着三件宝贝就回家了。 “少爷!老爷让你去前院迎接贵客!”自此吕布性格大变后,下人们说话也不再畏缩和胆怯了,因为他们的少爷对所有人都开始关心了。 “来了什么贵客,非要让我去!”吕布正在认真研究着那三件宝贝,被人打搅后很不爽。那个仆人听出来吕布的不高兴,赶紧解释道:“是大小姐未来的夫家,来下纳征!” “噢!”在吕布的脑海中,二年前大姐与五原郡大商贾魏家大公子经媒人牵线,现在已经到了下聘礼的时候了。大姐已经十八岁了,也是该到了婚嫁的年龄了。那位大公子叫什么来着,在吕布以前残留的记忆里就是想不起来。 “你先去告诉我爹,我随后就到!”既然是大姐未来的夫家,自然要打扮一下,穿戴整齐,不能让人家笑话我堂堂吕家少爷不够重视,不懂礼数。一身光鲜的衣袍,让吕布更显得气势不凡,还有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稳重。 吕布来到前堂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父亲之外,其中一位衣着华丽,身材略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站着的身高八尺长相俊朗的青年人引起了吕布的注意。 “父亲,孩儿来迟!”吕布从容不迫,气势悠然的走进大厅。吕布的进来顿时让喧闹的屋里安静下来,众人不仅小声议论起来,“真男儿!”“我们九原县以后又出来一位英俊少年!”众人的赞叹吕良听在耳中,心中大喜,但今天日子可不是让他们来赞赏自己的儿子的:“布儿,快拜见你魏伯父和魏续大哥!” “魏续,真的是他!”听到父亲口中的魏续,吕布先是一愣,接着就绽开微笑道:“小侄吕布见过魏伯父,见过魏续大哥!”三国历史上没有魏续的记载,只是从其他札记中说到与吕布有亲戚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投降曹操的那位。不论是三国中的魏续等人对吕布怎样背叛自己,那都是建立在吕布对他们的态度上,如果今天的吕布还能收服魏续侯成宋宪等人,让他们再次背叛自己一次,那吕布只能仰天长叹:“老天,你玩我!” “贤侄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整个五原郡乃至并州都找不出第二人!”魏续的父亲出口赞扬一番,引得众人也一众附和。 “魏伯父谬赞小子了,魏续大哥比小侄也不差!”今天的主角可是魏续,如果抢了他的风头,不知道大姐会怎么收拾自己呢。 听到吕布如此谦虚,大厅里的众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贤侄不仅人长的英俊,这口才也是出类拔萃呀!”吕布口中的魏伯父也就是魏续的父亲,名叫魏行,字博信家住离九原不远的五原县。此人靠自己的灵活机敏的头脑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成为以贩卖粮食、开办酒楼为主的大商贾。在赢得金钱的同时也不忘名声的重要,将多余的钱粮贡献给郡县的治理,并定期送给军队战马!有官府和军队的帮助,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魏行想依靠军、官,而吕良又需要他们这种本地豪强、商贾的支持。魏续比吕红大二岁,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经媒人撮合,正好结为亲家。 “布儿先与你魏续大哥到偏厅聊聊,我和你魏伯父还有众位乡亲有事要说。”吕良故意把吕布和魏续支开,一方在古代,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另一方面,也好让吕布与魏续多熟悉熟悉,魏续作为长子,继承父业,势必会打交道。 “是,父亲!魏伯父,那小侄先行告退了!”吕布带着魏续就去了偏厅。 没有长辈在,二人也放开了。“贤弟,几年不见长得真快呀!来!先尝尝我们酒楼的‘仙人醉’,这是特意带来的!”从说话上吕布感觉魏续这个人很和气,并没有那些阔少爷的那种高傲的性格,这让吕布感到满意,自己的姐姐如果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不知道也受多少罪呢! “好呀!听闻‘仙人醉’在整个并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好酒,小弟自今都没尝过!”吕布来到汉末已有半年时间了,这酒还真没尝过是什么滋味,但送给吴双的却是不少了。 “来,你我兄弟二人先干一杯!”二人一边干杯,一边聊天。魏续因跟他父亲魏行在经商上混了多年,所以很健谈,从北说到南,从粮食说到战马。吕布对他的所见所闻和分析很认同,聪明的头脑加上细心的观察,让吕布已经有点想收归己用的冲动。可是,战场弑杀更靠的是个人武力和临阵指挥,如果万一有个意外,让大姐怎么办。因为张扬的穿越,让很多的变数都可能发生,而接下来的交谈中,魏续真的吐露出自己对从军入伍的兴致,反而对行商不是那么上心。并且提出要和吕布切磋一下,让吕布由衷的感觉,命运的发展又走到了正轨。 “魏大哥!今天是你和大姐订婚的大好日子,咱们就不舞枪弄棒了吧!改天,改天小弟登门拜访,你我二人再切磋不迟!”这个时候可不是比武的档口,万一谁出个意外,让两家人不高兴了,那吕布作为少主人的身份,可是很难堪的。可是转眼一想,这魏续也太冲动了吧,一提到比武怎么没有一点商人的精明,难道真的适合做个武将。 “贤弟说的是,为兄一时冲动,让贤弟见笑了!”魏续也感觉不太好,怎么老想着争强好胜。 “没关系,其实我挺喜欢魏大哥这种豪爽的性格!”吕布又给魏续斟满酒杯。 “哈哈,谢贤弟赞赏啦!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不管什么事,也能办到!”几杯酒下肚,又被吕布捧的美滋滋的,魏续就开始说起了大话。 吕布脑海中转悠着,既然这魏家能酿出‘仙人醉’,就说明肯定有自己出色的酿酒师和独门秘方,更有保密的场地,自己与三爷爷定的十天之后出美酒的誓言,正愁没有办法呢,这魏续一来就送来了现成的东西。 “说真的,魏兄,小弟还真有一事需要魏兄帮忙!”吕布借机试探。 “什么事,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魏兄拍拍胸脯道。 “魏兄家里能酿出这么好的‘仙人醉’,肯定有什么独家秘方吧!”吕布还没说完,就听魏续急道:“不行不行,这个说什么也不行,其他事情都好办,就这个不行,这是家父亲自操办的,家中也就几位老师傅知道,如果你让我把秘方偷来,家父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这还真让吕布说中了,魏家的酿酒技艺还真是密不透风,这话又说回来了,谁家有这种秘方愿意与别人分享呢! 吕布哈哈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让你偷秘方,只是想借两套酿酒的工具和原料!” 魏续一听是这些东西,那张苦瓜脸立刻就嬉笑起来,“原来贤弟说的是这些东西呀,我道是秘方的。放心吧,我们家这东西还就是多,明天我就安排人给你送过来!”第一次未来的小舅子需要帮忙,自己办不成,那以后在老丈人家就没有好日子过来,只要不是涉及秘方的,魏续想尽办法也得办成。他也不管吕布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立即就答应送过来。 “那就谢谢魏兄了!”吕布抱拳行礼道。 “贤弟太客气了!”二人又说了会话,一会下人就来请魏续、吕布赴宴。 经过双方商议,婚期定在本月十六,距离现在还有十天。送走魏行、魏续一行人,吕布就来到了后院。一到后院,三个姐姐就急火火的拉走了吕布,询问魏续和魏家的情况,古代男女一般在结婚前都不一定能见一面,更何况吕家和魏家这样的五原大家族。 好不容易冲出三个姐姐的包围,吕布长出一口气,这女人要是疯起来,谅你再高的武功也抵挡不住。 第13章 美酒‘传世’ 吕布一边走一边想如何让自己酿的酒不被人知道,正好看见孙飞。上次事情后,吕良有意从军队中选出几名年轻,武功又好,头脑灵活的士兵安排在家中,充当护卫。其实另一方面也是想为吕布选出几名亲兵护卫,其中孙飞就是这批人中的小队长。 “孙飞!” 吕布叫住他。 “公子!有什么吩咐!”被吕布从马蹄子下面救了一命的孙飞,整个人比从前更加稳重了,对吕布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公子,从心里佩服,无论吕布有什么吩咐,孙飞都很出色的完成。 “在九原有没有空房,破旧点也没事,主要是清净,没人注意的那种!”想要酿出酒,在家里肯定不行,必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 “有,在北门就有大片的无人居,那边的房子也很便宜,很符合公子的要求!”孙飞对九原各处了如指掌,很清楚吕布口中所说的房子,一定要够保密,所以那边的房子正好。 “北门!好吧!安排几个嘴巴严实,手脚利落的去办,再准备几口大锅和一些木材,等会来我这里取钱!”吕布想做的保密,必须从根本上控制。 “是,属下这就去找人安排!”孙飞也不问这些东西的用处,转身离开了。 吕布对孙飞很满意,一个听话的下属就应该如此,服从命令更是军人的天职。 当天吕布从黄氏那里支取了一些钱说有急用,黄氏也没问出来结果就给了吕布。 第二天一早,孙飞就告诉吕布,房子已经找到了,让吕布去看看。在孙飞带领下,吕布很快来到北门一处小院,这地方还真的很隐蔽,如果没有孙飞带路,找到这里一定很麻烦。吕布大体看了看,三间正屋,而且左右两边还有一间偏房,正适合吕布的要求。 “不错,这里很好,等一下让人建一个厨台,在派人查查这四周还有没有什么人住!”酒味的扩散很快,特别是高浓度的酒,如果有那个鼻子长的家伙给发现了,就不保险了。 “放心公子!已经去四周看了,没有人在这一片住!”孙飞见吕布如此小心,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很聪明的提前完成了,本来有一家人在这边住,孙飞给了那家人足够的钱,让其搬走了。 “公子,府上家丁来报说魏公子送来很多东西,正四处找您呢!”一个护卫匆匆找到吕布。 “来了,好快呀!魏续办事还是很准时的吗!”吕布心中高兴,如果能带来发酵好的粟米或者稻米,今晚就能出酒了。“让人把东西都送到这里来,记住,就说是搬家的!”吕布小心谨慎的安排手下去办。 “是!”那个护卫又匆匆而去。 不一会,几个家丁赶着马车停在小院门前。孙飞马上安排人手搬东西,有大铁锅,酒桶,还有发酵好的粟米,更有不少酿酒必备的酒曲,吕布看的频频点头,有了这些就够了。孙飞心中起疑,公子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自己酿酒吗? 东西很快就搬完了,吕布对孙飞道:“孙飞,告诉他们就说我和姑爷魏续要在咱们九原开酒坊,让他们回报老爷和夫人吧!”吕布早就想好了借口,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父母,更何况还从家里取走了那么一大笔钱。 孙飞会意点头明白,又转告了那些家丁,并让他们回去,只留下几个亲密的护卫。支走家丁后,吕布马上开始了他的酿酒工程。 当然想酿出蒸馏酒只靠这些东西是不行的,最关键的是怎样将蒸馏接住,取一根毛竹,从中间一分为二,再从蒸笼上对穿打二个洞,把毛竹从洞里插进露出两头。吕布安排人手将发酵好的粟米放进蒸桶再放进适量的酒曲盖好笼屉,最后是灶台点火加热,使发酵好的粟米与酒曲产生反应。而粟米等谷物发酵后产生了酒精,酒精容易挥发,酒精融入蒸发的酒气中,使得酒气中的酒精浓度增加,酒气在蒸笼顶部形成酒滴,滴落在劈开的竹筒中,顺流而出。一涓清澈如泉的细流,顺着竹筒流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桶中。仅此一滴,就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 “成了!”吕布低声叫好,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快拿酒杯!”吕布双眼紧盯着蒸屉里的竹筒也不回头对护卫道。一个护卫眼疾手快连忙取过一只酒杯放到吕布手里。 吕布接了半杯酒,放到鼻间细细一闻,一股辛辣直冲肺腑。“呀!”好浓烈的酒味。接着吕布又呡了一小口,“嗯!真的好酒!辛辣、醇香,还有一股甘甜,比后世的白酒略差一些,但酒度至少也有二十多度。可比现在的黄酒、米酒好喝多了,吕布心想。对了吕布来说,虽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这是他喝过最好的酒了,因为这是自己所付出得来的,它对自己来说具有超凡意义,称霸天下,统一华夏酒可能有它的功劳。 吕布自己尝了美酒也没有忘记身后的护卫们,“来!都来尝尝!” 孙飞等人分别取了酒杯,轮流接住一小杯,“啊!好酒!”孙飞等人不禁心中感慨。“这比‘仙人醉’好喝百倍!”一个护卫道。“喝这一口,全身说不出的痛快!”另一个护卫也复声赞叹。当在场的护卫每个人对酒发出赞叹时,同时也对吕布的无所不能,由衷的佩服。“公子不仅神勇,而且还聪明绝顶,这种美酒都让他酿出来了!” 众人都尝到了美酒的滋味,还意犹未尽的盯着酒桶里越来越多的美酒,都想再来一杯。 吕布看在眼里,故意等了一会,“孙飞,再分给弟兄们每人一杯!” “谢公子!”孙飞带头道谢,其他人也感激吕布的大方,“谢公子!” 这一次,每个人都细细品尝滋味,没有一个人一口吞下,谁都不舍得让这样的好酒浪费一点。 “你们想以后每天都喝到这样的酒吗?”吕布抛出一记诱饵,这也是收买人心最常见的方法。 “想,当然想,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受到环境的影响很大,一般我们大汉士兵受不了北方寒冷,就借酒暖身,但一般的酒效果不好,而且量也很大,价钱也高,所以不能每个人都能喝的起,可是公子酿的酒好像是专门为我们酿造的一样,喝一口就感觉身体如火一般暖和。”孙飞说出了很多守护在北疆作战士兵的心声。 “好,既然你们想,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你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的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如果有谁泄露一丝,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可如果你们忠心跟我,我保证将来你们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吕布说的轻缓不急,但年轻的脸上一股决然。护卫们从来没见过吕布不苟言笑,威严不容他人反抗的态度。从前的吕布遭人恨,如今的吕布总给人意外,而此时此刻,吕布的语气让护卫们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在吕布说出小心项上人头时,都感觉自己的后颈冷飕飕的,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脑袋,表示忠心。 吕布后半句那种充满自信的语气,又给了他们新的人生转折。 “公子放心,我等誓死跟随公子!”孙飞等齐声起誓! 吕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杯酒能收到这批忠心的部下已经值了,这批护卫共有十二人,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岁,他们都是从十几岁开始从军的,大多是吕良收留的孤儿,可以放心家庭的影响。其中一些人不仅身手很好,而且还很精明,很适合吕布一步步的成长。此时吕布突然想到北宋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酒的出现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感受,赵匡胤爱酒,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个偌大的宋朝,而吕布爱酒,这是他起步的根基。 第二天清早,奋斗一晚上的吕布等人,共酿制了五斗美酒,分别装在十只大坛中。看着满满的十坛白酒,吕布将以此为本金,挣取更大的基业。现在必须给这酒起个好名字,后世四大名酒,中国白酒、伏特加、朗姆、白兰帝享誉全球。其中中国白酒品种繁多,什么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等等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才有后世之名。吕布也想为自己的白酒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如果拿来别人的没什么意义。吕布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前世的张扬只是个普通大学毕业,文采不佳,墨汁缺少。吕布抓起酒杯痛饮一杯酒后有感自己的命运,“前世昏昏二十载,天地惊雷破尘埃。命运多舛立新体,一世伟业自此起!”基业由他开始,就叫‘传世’。吕布口中不断的重复自己刚想好的名字,希望这种富含中华文明的产物传播的更远,并且让后代累世值得铭记于心,即使身在异乡也有她的烙印。自此中华白酒有了它闻名后世无数年的名字‘传世’!当人们看到‘传世’时就会想到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代代延续,不断感染着周围的人群,成为一种永恒。 起好了称心如意的名字,劳累一晚的吕布趴在一边的木桌上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傍晚才幽幽醒来,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家中自己的床上。一番洗漱后,吕布来到了前院见到母亲,又不免以魏续为借口解释了一通,还得派人去跟魏续知会一声,不然产生误会,再露出马脚就完啦! 第14章 吕家嫁女 转眼就到了与吴双约定的日子,吕布在前面悠哉的迈着四方步,后面孙飞提着一坛‘传世’美酒,还有一名叫郭晨的护卫一起来到北门吴双的住处。吕布通过父亲吕良,安排高顺在军营跟着刘铭学习统军之道,刘铭也很乐意教导高顺,高顺的聪明和天赋得到了军营中许多将领的夸赞。吕布希望将来的高顺不仅仅是那统领八百陷阵的高顺,而是能坐镇一方的统兵之帅。 “孙飞、郭晨,你二人在此等候!”吕布提着美酒就进屋了,屋里依然没人在,只是在墙角里多了一只大木箱,吕布推开暗门,看见吴双三爷还是赤膊在那里挥汗如雨的修理着各种农具。等三爷修理完,吕布才慢悠悠的走过去,“三爷爷,还真有空呀!” 吴双转头一看是吕布,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脸,“小兔崽子,也就你敢不声不响的进我的小院!” “呵呵!谁让你不关好门呢!快擦擦汗,小心着凉!”吕布关心的给老人穿上衣服,自此十天前吕布离开后,就安排人每天三顿饭送过来,还有新衣服等生活用品,老人显得精神更好了,也比从前利落多了。 “跟我来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吴双对吕布的关心也记在心里,多年的痛苦解脱,对吕布比亲孙子还亲。孤苦了许多年后,吕布的出现让他有了依靠,所以对这个孙子,是有求必应,即使没有也得想办法。 二人回屋后,吴双打开那只大木箱,“来吧!看看你要的东西,是否满意!” 吕布靠到近前一看,一张张用油布包裹着的连弩,竟有十把。十天的时间竟造出了十把,这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一年就有三百多把,两年就能装备一支近千人的连弩营。当然了虽然要两年才能装备连弩营主要是吴双独自完成,如果有大批的工匠,批量生产,那就不是这个数量了。吕布爱不释手的摆弄着一把连弩,“三爷,你真是太伟大了,孙儿有你的帮助,谁也不怕啦!”一句太伟大了,在古代人眼中还听不出什么意思,可是后世中的伟大,只有对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才配称呼的。 吴双虽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是夸赞自己的话,“小子,记住一点,不能用我给你打造的兵器做出伤天害理、助纣为虐的事情!” “您放心吧!孙儿用您打造的兵器是为了除暴安良、救民于水火之中!”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我的酒呢?”吴双人老可是脑子还是那么好使,念念不忘吕布提到的好酒。 “看您老急的,这不就是吗?”吕布拿过酒坛,打开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迎面而来,那味道可比‘仙人醉’强多了。 “嗯,好酒!赶紧倒满!”吴双急不可耐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吕布倒满一碗,吴双端起就大口大口的喝,当喝了一口后,“噗!”因受不了那高度的酒精产生的辛辣,肠胃如炭火般在燃烧,吴双当场就喷了。二十多度的酒虽不如后世那种常见三十多度的白酒,但也不是这时候那些十一二度的米酒能比的,还想像喝啤酒一样,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吕布见吴双的样子,不禁乐了起来! “小子,敢笑老子!”吴双辣的直难受,吕布赶紧送上水,让吴双喝下,“三爷,当时我就说过,这酒比你以前喝的都要辛辣,你还不信。其实这酒不能这样喝,是这样!”吕布拿出一只小杯倒满,只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吴双也试着喝了一口,等一小杯下肚,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全身暖阳阳的,酒香醇厚,喝入口中如清泉甘露,还没有任何杂物。“好小子,真有你的!”吴双大声的赞叹。 平时能喝斗酒的吴双,今天只喝了不到十杯酒开始晕头转向了,这舌头也长了,说话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吕布试探着问吴双这十把弓弩的来历,吴双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全部。 给已经睡熟的吴双盖好被子,吕布让孙飞郭晨二人抬着木箱回到了酿酒小院,这里已经成了吕布的秘密基地。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酒,回想着吴双酒后真言,原来三爷在铁匠行业里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先让他在我背后默默的等一段时间吧,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三爷走向前台,给自己装备更多的兵器吧!吕布考虑必须周全,以现在十几岁的年纪就组建自己的势力根本不现实,更何况黄巾起义还没爆发,诸侯还没兴起。没钱、没人、没地盘,一切都是空谈。如今眼前,主要的就是把酒卖出去,挣得第一桶金。 农历二月十六,整个九原县都沉浸在欢乐中,因为今天是吕良吕大人家里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全县的人,还有很多从五原、临沃、成宜等地远道而来的都来贺喜。整个吕府都挤满了人,吕布第一次发现从祖父吕浩到父亲吕良在九原乃至整个五原郡的威望有如此之高。吕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与郡守等人聊天,吕良在军事上保护着五原郡,所以很多官员都很给面子。黄氏正在吕红的闺房给女儿梳妆打扮,看着女儿一身的红妆,作为母亲的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和不舍。“娘亲,女儿不想嫁人,不要离开你们!”吕红又一次画好的俏脸又哭开了花。“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魏家虽是商人,但在五原的名声还是很好的,女婿又是个实在人,再说五原离咱这里也不远,想家了就常回家看看!”黄氏嘴上安慰女儿,但在心里哭的比女儿还伤心。 吕布今天主要负责迎亲喝送亲,一身干净利落的锦袍,将他那高大均匀的身体和英俊的面容衬托的近乎完美,很多未出阁的大姑娘看到他都会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止,如果谁被他看了一眼,那小脸蛋如红彤彤的苹果娇艳,更有大胆的还冲吕布抛着媚眼,这让吕布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虽然我的心都三十多岁了,但我现在的身体才十四岁! “大哥!接亲的来了!”高顺今天没去军营特意留下来帮忙。 魏续一身婚服,胸前一颗大红花,骑在马上正笑呵呵的向周围人群打招呼,正好看见吕布在府前迎接客人,二人互相见礼,当魏续骑马到门前,早有下人过来牵马。 “恭喜魏续大哥,今日大喜!”吕布抱拳道贺。 “兄弟客气了,同喜同喜!”“哈哈哈!”二人在笑声和炮竹声中进入了府中。 魏续进入府中见过各位长辈和吕良后,吕良也不耽误时间,让吕布背着女儿上轿,吕布背着姐姐。吕良一手牵着女儿的手,另只手牵着魏续,“贤婿,今天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吕良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又怕女儿听出来伤心,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岳父大人放心,魏续一定会照顾好红儿的!” “那就好,快点上路吧,别耽误了时辰!”吕良说完就背过身去,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离别时的泪水,都不忍心让对方看见,特别是父女间的亲情,那样会让人更不舍得。 吕布同样不舍得姐姐,但女人总有出嫁的那一天,好像是上天专门让这个容易受伤的动物更加让人怜惜吧!把姐姐背上花轿后,吕布立即上马与高顺孙飞等二十多个亲兵护卫守护在队伍后面,从九原县到五原有四十多里的路程,中间跨越一座青狼山,道路也算平整,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排成一条长蛇状,足足有二里多。 吕布骑在黑驹上跟在吕红的花轿旁,四周的景象在眼前慢慢经过,现在的北方植被还比较茂盛不像后世那种荒芜的沙漠,一到春天就沙尘漫天,狂风不止。正当吕布欣赏着眼前青狼山各种景象时,花轿中的吕红道:“小弟,你说魏公子人挺好是真的吗?” “大姐放心吧,魏续人真的不错,如果他真的敢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吕布把吕红逗乐了,离开家的伤心也平淡了许多。通过最近观察,吕布发现魏续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不像历史上说的那样陷害吕布,所以吕布也没阻挡大姐的这场婚事。 “真舍不得爹娘和你们!”说完,花轿里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吕布只好安慰了几句,就在这时,队伍忽然停住了,吕布眉头一皱。 “小弟,怎么了!”吕红也在花轿中感觉到了。 “大姐放心,有小弟在,我去看看!” “孙飞,安排几个兄弟守好大小姐的花轿!”吕布听到前面有几声争吵,似乎遇到了麻烦。一夹马腹,胯下黑驹前蹄扬起,朝前面奔跑过去。来到队伍前,正好看到前面路口处横着一根圆木,后面至少还有一百多号手拿刀枪棍棒,衣衫不整,面色不善的人。在他们队伍前面有两个好像首领的人,正在与魏续和魏家管家谈条件。吕布心中明白了,这伙人肯定是青狼山中的土匪强盗,青狼山处在九原好五原之间,本属于二不管的地方,而且北方民风彪悍,时有盗匪与匈奴鲜卑勾结的,更有与官商勾结,保财路的顺畅。吕良时有清剿,但总是不能除根。 “魏大哥,怎么回事!”吕布拉住缰绳,停下战马。 “这批人是青狼山土匪,平时我家商队经过此处都是按时上交买路钱,这次更是给了双倍,谁想到他们反悔。不仅想要更多的钱粮,还放肆的想看看红儿的容貌,真可恶!”魏续一脸气愤,后悔没带更多的家丁护卫。“如果我们人手再多点,就跟他们拼一拼,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先退回去,找来更多的人。” 吕布不屑的笑道:“土匪是永远喂不饱的,只有用武力征服,这百来号人,我真没看在眼里!” 第15章 路遇土匪 “贤弟不可鲁莽,曾经河东卫家二百多人的商队经过此处,都被劫了,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魏续的冷静让吕布眼前一亮,年轻的魏续并非武夫一个,看了魏家以商为本,个个都很精明,但魏续没有真正看清对方的实力,土匪们除了那二个头领,其他人都面黄肌瘦,体弱不堪,手中的武器更是参差不齐,孙飞高顺等人以一当十都没问题,不知道那个卫家是怎么被劫的。 “魏大哥说的是,眼前他们要钱可以,但他们竟想看大姐的容貌,公然侮辱我们吕家和魏家,如果传出去,我们两家的脸面何在?”吕布故意刺激魏续的神经,看他是否是个血气男儿,吕布的话说完,魏续就怒吼一声,一手撕下胸前大红花,“三伯,拿过我的大刀来,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也不打听我魏家在并州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多亏贤弟提醒,看我不杀了他们!” “续儿,大婚的日子不可见血呀!”那管家三伯赶紧阻止。 “三伯放心,我们有分寸的!”吕布道。 那位管家还想再劝,可是吕布已经不给他机会了,“高顺!”吕布高声呼喊一声。在队伍后面的高顺听到吕布的叫自己,一挥马鞭也冲了过来,“大哥,什么事?” 那个管家一看,怎么都是些不大的孩子,更加着急了,“那可是杀人不长眼的土匪!” 吕布也不管他的叫嚷,“前面有一帮土匪,但我们只有二十几个护卫,而且今天是咱大姐出嫁的日子,我不想看到有流血的场面,更不想看到咱的人有受伤的,下去安排吧!”吕布的话让魏续和管家听的目瞪口呆,二十对一百多,自己还不能受伤,对方还不能有流血,这,这怎么办到! 高顺转身不加思索的传令道:“以大小姐的花轿为中心,所有护卫围在四周,把所有的嫁妆车辆围成圈,挡在身前。只准用枪杆,不能让对方有一个出现流血的,自己更不能让土匪给伤到!”高顺简短的几句话,就完成了布置,这让吕布十分满意高顺的临阵指挥。高顺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什么可以利用,以这样的发展,再过几年,高顺一定能成为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乃至一流的统帅。 魏续对眼前一幕很吃惊,老丈人家这两位小舅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们这才十二三岁,怎么面对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这么兴奋呢! “好,兄弟有兴致,那为兄就奉陪到底,对面二人我也认识,左边那个叫宋宪,右边那个叫成廉,二人武艺差不多,咱们兄弟一人一个!”吕布一听,巧呀!原来这二位是土匪出身呀,怪不得见利忘义,陷害吕布,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们一顿。 魏续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长杆如毒蛇吐信,最先冲出去:“宋宪蟊贼,往日我魏家给您们不少好处,今日辱我,敢和我一决高下吗!” 左侧宋宪手持把钢刀,在马上答道:“什么魏家,老子还少位压寨夫人,正巧你给我送来了,就你们这十几个人,还都是些挑夫和丫鬟,也敢跟我斗,看老子不杀了你!”宋宪一舞大刀,迎了上来。虽然魏续只一长杆,但他怒火中烧,丝毫不落下风,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在二人比斗空隙,吕布看到魏家迎亲队伍中一青年正和高顺有序的安排人手防卫,让吕布眼前一亮。 看着宋宪渐渐落下风,同伙成廉着急道:“老宋,我来助你!” 吕布一拍马背迎了上去,二骑相距有三丈多时,吕布手中长杆如长龙出海,一杆顶在成廉胸口,战马的冲击力和吕布一身巨力立即将成廉顶成短线的风筝般飞下马,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醒人事。宋宪见吕布招把成廉给杀了,气的哇哇大叫:“老成!我来为你报仇!”放弃魏续就来斗吕布,谁想吕布比他更快,长杆一扫,正中宋宪后背,“啪!”宋宪落马坠地,疼的“哇哇”大叫。众土匪一看两个头领被人一招干掉一个,吓得“呼啦!”各自奔回山去。 “兄弟好身手,为兄不如!”魏续见过吕布的手段后,心中彻底服了,自己还要与人家过招呢,这不是自找耻辱吗? “兄长过奖了!”吕布客气道。 “好汉饶命,饶命!”宋宪在地上躺了会,背上的伤也好多了,爬起身来跪在吕布马前,磕头如捣蒜。 “土匪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者;也有劫富济贫、打抱不平者!好自为之吧!你兄弟还没死,只是背过气了!”吕布说完也不理听不听明白的宋宪,让魏续赶紧上路。宋宪听到成廉没事,立马翻身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的确还有呼吸。看着渐渐远行的队伍,耳中还响着吕布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宋宪向着吕布的背影深深一拜。 随后的一路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迎亲队伍顺利的进入五原县城‘魏府’。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府邸比吕布家的府宅大了二三倍,还占据整个县城的中心地带,家里仆人护卫更是高达上千人之众,三国演义中说徐州大商糜竺‘僮仆、家丁上万’。在那种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大州有那么大的产业经营几世也许没那么难,但在并州这种人口稀疏、经济落后的边界小城有上千的仆人家丁就很了不起了。来贺喜的更是络绎不绝,吕布跟着管家见过魏行,魏行正忙着与各位豪绅、显贵以及官员聊着天,一听吕布等人到了,赶紧招呼吕布,儿子的这位小舅子可不简单,绝对不能怠慢。“贤侄到了,让我这府上是蓬荜生辉呀,来!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魏行的热情相待,吕布也不好不给面子,笑道:“小侄先恭喜伯父了,伯父抬爱小侄,小侄欣然!” “哈哈!来,这位是-------”一圈下来,吕布都数不过来多少人了。有几位在并州还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并州刺史张懿都派人来道贺了。众人都称赞吕布一表人才,英俊洒脱,吕布也一一回礼,脸上的肌肉的僵硬了,喉咙都发干了才结束。“贤侄!下人都准备好了酒菜,吃完好好歇歇,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咱爷几位好好的喝几杯!”其实吕布来还真有事,既然人家都热情相邀了,也不好再推却。 “一切听从伯父安排!”吕布欣然接受。 “魏承!好好陪你贤弟一块去!”魏承,即魏行二子,魏续之弟,今年十七,因家庭的影响,也比较成熟。 “贤弟!请了!” “二哥请!” 吃完饭,吕布给魏行交代了一声,让高顺等人先回去给家里报平安,把孙飞和郭辰留在身边。 热闹了一整天,终于忙完了,魏府上下总算安静了下来了。吕布正在油灯下看那三卷天书之一的武略篇,这时孙飞进来了,“公子!魏老爷请您过去!” “嗯!带上我们的礼物!!”吕布合上书放入怀中,起身走出房门。 早有下人前面引路,穿过三道门才到地方。魏行、魏承父子二人早就等候了。“伯父今天招待不周之处,望贤侄海涵,伯父在此摆宴,特在此招待贤侄!”魏行那张永远微笑的脸,让人不得不从心里舒服。“伯父太客气了,您都忙了一天,应该早早休息!” “没关系,坐在我这边,尝尝这好酒!”魏行让魏承给吕布倒上一杯酒。四人你来我往,越喝越尽兴,越聊越投机。 与魏续聊天让吕布眼前一亮,而与魏行交谈了一会,对吕布来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魏行对各族的生活还有汉朝各地人文地理了如指掌,同时对朝廷腐败的原因也能入木三分的分析,更让吕布吃惊的是魏行竟预测到几年后将有一场大暴动试着推翻大汉朝。吕布心中为魏行的预测拍手叫好,魏行的名字在任何史书和演义中从未提起,但不可否认,他拥有超群的智慧和独到的眼光,一点不差于那些三国牛人。在东汉六千多万人口中,史书所记载的也仅仅那么多,而真正埋没的又何其多呢! “听伯父一言,如见星河日月,让小侄受益匪浅,今天小侄还有礼物送与伯父!”吕布看了一眼孙飞,孙飞赶紧提着一个黑布包裹放在桌子上。魏行等见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不知何物,吕布用眼神冲魏行暗示这左右的下人,魏行立刻明白了,“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几个仆人听到主人的命令,都退了回去。 吕布也暗示孙飞和郭辰也下去看着门。 屋里只剩下魏行父子和吕布,吕布亲自打开包裹,抱出一个酒坛,打开封口立刻飘出阵阵酒香。“嗯!好香呀!”魏行也是酒中高手,一闻就知道是什么。 当吕布亲自倒出一碗酒放在魏行面前时,吃惊的魏行“腾!”的站了起来,平时嘻哈惯得他,此时一脸严肃,双手哆嗦的托起酒碗到身前,一点点的靠近嘴边,轻轻的喝进一小口,细细品味。接着就是一脸吃惊,如获至宝般爱不释手,又闻又尝的,最后一口喝进腹中,长出一口气,大笑三声:“哈哈哈!好酒!这才是真正的酒!”魏行自己提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随后又喝了一碗,一连三碗才算尽兴。“贤侄,刚才才听说你一招击败了青狼山,宋宪、成廉二贼,我自认为你武功了的,现在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在我魏行这四十年的人际交往中,一个人能从容不迫的谈吐、威仪不凡的气质、身怀绝世武功还有这奇异智慧的大脑,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从一开始的喜爱,再到吃惊,最后有那么点敬意,还有一丝神秘,让这个精明的大商人感到幸运也有丝不幸。 第16章 好事成双 “伯父真是越来越高抬小侄了,不知小侄的礼物伯父感觉如何,是否能让魏家的酒楼开到帝都去!”二人都是聪明人,吕布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这酒价格合适就是你的了。 “贤侄,伯父都开始佩服你了,能把酒卖给酿酒的,真有你的,伯父知道这酒方是得不到的,这是秘密。这种酒伯父要定了,贤侄出个价吧!”魏行这种人一点就通,他知道这种白酒的价值远超现在的米酒和醇酒,恨不得现在就拥有。 “哈哈,还是伯父给个价吧,我知道伯父不会糊弄小侄的!”吕布心中早有个价位,但要看看魏行有没有这个认识。 “都说到这份上了,伯父给每升三十贯,如何!”魏行即使下了血本也不愿抛下这么一大块肥肉,这么好的酒,如果卖到洛阳那些达官贵人手里,至少还能翻几番。 “三十贯!”吕布在嘴里叨念着,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价格,只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 “那五十贯!这已经是伯父出的最高价了!”吕布只是耍了小心眼就让他又长了二十贯,看来这酒的确吸引人呀!吕布见好就收,不然真卖不出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 “好,伯父都出这个价了,侄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这酒产量有限,而且以小侄现在的人脉,这粮食很难买到!”吕布现在因年龄小、又没有势力、更没有关系,很多事情上很难解决,而魏行就不同了。 “好吧!这粮食和一些必需品我给你提供,到时候给个成本价就行!但不知这酒产量多少!”一个出色的商人他的眼光总是放的很长远,眼前的损失远没有长久的利润让人满意的。 “每天百升!”吕布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这也是吕布长时间考虑好的,此时的人们饮酒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品牌,更不会计较不同的口味,所以辛辣、清澈、醇香就足以让每个人为此疯狂了,谁还会在乎这酒里加了水呢! “好!成交,明天我让承儿把契约给贤侄送去,不能让外人说我魏行欺负小辈!”魏行哈哈大笑,但心里想的是有了这份契约,吕布就必须保证每天提供给他足量的美酒。 双方又聊了一会,吕布此行的目的也达成了,就告辞离去了。 吕布离开后,魏行那张永远面带微笑的脸上立即换成了严肃、冷静的一面,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前又闻了闻,看着清澈醇香的酒水,眼神说不出的犀利。“好小子,我魏行从商几十年都不如你一个娃娃,还真小看你了!”他一边自言自语,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对身旁的二子道:“承儿,从今天起,你就接手家中所有商路,今晚好好想想,明天一早叫你大哥来我房间!” 魏承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严肃过,更意外的是把家族商贸交给了自己,而且刚才还一口价每升五十贯的价格买下那种酒,自己家酿的才卖多少钱呀!但父亲的吩咐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一次也不例外,“是!父亲!” 第二日一早,吕布等人收拾好就准备回九原了,当然了,此次最主要的是收获了争霸的路上最关键的一张契约。 而在魏行的书房,魏家父子三人正在交谈着,魏行一脸的坚决看着两个儿子,“续儿一直对从军感兴趣,从前还一直要求,而我不从。但从今天起,为父决定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有一点,那就是必须在你岳父吕良的军队中从军,即使当一小卒也没事,并且搬到九原县住。承儿接过你兄长手中的商路,并且跟在我身边。”魏行当时看到吕布给他拿来白酒时就已经下了决定,他感觉自己的决定将来对魏家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因为自己的眼睛从来就没出卖过自己,经商几十年,就靠的这双眼睛看人、看事、看物。 魏续听后,心中大惊,一脸的茫然,父亲这是怎么了。魏承也意外,昨天也只是接手商路,并没有说让大哥搬走的事情。“父亲,这是为什么!”魏续一脸不解,想得到答案,是什么让父亲做了这样的决定,从军是自己很早的心愿,但为何要搬到九原。 “不要问为什么,为父只告诉你们一点,如果我们魏家想永保昌盛,继续做大,以至于将来在整个大汉朝有一席之地,都决定在你那小舅子身上!”魏行背过身,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吕布!”魏续惊呼! 吕布告别了大姐和魏行一家就骑上战马上路了。来时慢慢悠悠,这回去了,可以策马奔腾了。吕布昨天安排高顺和送嫁的人员回家了,所以三人三骑很快就到了青狼山脚下,昨天送大姐也没好好欣赏这青狼山的山势,今天一看青狼山,还真像一只冲天咆哮的青狼。 这时候孙飞快马跟上吕布,“公子,这青狼山好像很安静,要小心点!”昨天的一幕就发生在前面,而且今天就剩三人了,如果再遇到那帮土匪,会很危险的。 “嗯!如果不是有埋伏,就是土匪们被打怕了,散伙了!”郭辰开玩笑道。 “哈哈,最好是散伙,不然今天再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吕布对那伙土匪的武力真没看在眼里,那两个头头,宋宪和成廉也不值一提。 “公子,什么是生活不能自理?”郭辰对吕布突然冒出的一句听不懂的话很感兴趣。 “呃!”吕布把后世流行的口头语说出来了,忘了他们听不懂的事了。只好随便给他们解释道:“就是打的他们下不了床,自己不能吃饭、拉屎、撒尿。” “哈哈,公子真是大才呀,这样的词都能想到!”孙飞恭敬道。 “对,就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让他们拉到床上、撒到床上,哈哈!”郭辰在一旁乐的哈哈大笑。 “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孙飞谨慎道。 “把武器准备好,我们去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吕布安排他二人取出连弩和自己的兵器。 “公子,我先去前面打探一番!”郭辰自告奋勇。 “也好,一切小心,遇到土匪不能交手,立即来报。”吕布交代郭辰。 “是!”郭辰一夹马腹,战马加快速度冲向山口的弯路。 吕布和孙飞下马休息等着郭辰,不一会,就见郭辰匆匆而来,“公子,前面路口真有土匪,但只有二人!” “二人?这二人也敢劫道,胆子也忒大了吧!”孙飞很意外。 吕布也是一愣,难道又有一伙土匪? 三人带着不解,骑上马来到昨天打斗的地方。孙飞和郭辰左右分开,把吕布护卫中间。“公子,就是前面那二人,但未看清模样!”郭辰手中钢刀一指前方。 吕布眼睛明亮,看那二人似乎有点熟悉,但又不敢确定。“这二人不知是否土匪,咱们不用管他,继续走!”吕布从这二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和危险,也不放在心上。 三人绕开,继续上路。而那二人听到有马蹄声,抬头正好看见吕布三人过来。 “老成,他们来了!”一人说话。 “老宋呀,你说他会答应吗?”另一人心中忐忑道。 “我们如此诚心,应该吧!”其实那个叫老宋的也不敢肯定。 其实这二人正是青狼山的土匪头,宋宪和成廉。昨天吕布将二人放了后,他们二人收拢残兵,并派人打听吕布,这才知道是九原吕良之子吕布。宋宪敬重吕布武艺和不杀之恩,更让宋宪感动的还是吕布留下的那句话,思来想去后他与成廉商量了一番,决定解散青狼山土匪,二人归顺吕布,希望能够收留。 “公子,慢行!宋宪、成廉在此恭候多时!”眼见吕布三人要冲过去,宋宪拉着成廉赶紧拦在吕布之前,跪在地上。 “吁!”吕布看到二人冲上了,赶紧拉住马缰。 “干什么的!”孙飞也及时拉住缰绳,大声质问。 郭辰更直接抽出兵器,要杀过去。幸好吕布及时发现不对,拉住了郭辰。“是你们二人,有什么事吗?”吕布认出了正是昨天那二人。 宋宪较为会说话,他跪在地上开口道:“自从昨天公子教训了小的,回山后反复考虑,现如今已经把山中钱财分发给兄弟们,解散了山寨,而我二人愿跟随公子左右,为奴为仆,愿公子收留!”说完后,二人重重给吕布磕了一个头。 宋宪竟能解散山寨,说明他明白事理;把钱财分散给众兄弟,说明他还是比较重情义的。这样的人也是有人性的,吕布仔细分析,见宋宪、成廉不像是作假。但历史的原因,吕布还不能这么快就接受。“你们不后悔吗?在山寨中每天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有空的时候还能打家劫舍,威胁过路的商客,跟着我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吕布有意调侃。 “公子见笑了,我兄弟当土匪也是出于无奈,如今已经洗心革面了,跟着公子但听公子吩咐,绝不反悔!”宋宪诚恳道。“是,公子,从今往后不再干坏事了!”成廉也跟着附和。 “那你们山寨的众兄弟已经安置好了吗,如果现在反悔,我绝不动你们一根毫毛!”吕布再一次试探。 “公子放心,我们把几年的积蓄都分发给兄弟们了,山寨也一把火给烧了。”宋宪说到把山寨烧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毕竟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总有那么点感情。 吕布看在眼里,对宋宪多少有点欣赏。“好吧,你二人既然诚心跟我,就必须改掉以前的土匪气,不然,我依然会赶走你们!” 听到吕布收留了自己,二人连连磕头,“是公子,宋宪成廉一定痛改前非!” “赶紧起来吧!”吕布一挥手,让二人起身。 “谢公子!”二人高兴的站起来。成廉吞吞吐吐的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不敢张口。 第17章 陷阵雏形 吕布早就看出了,“成廉,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宋宪和成廉又跪下,成廉道:“我们有几个兄弟也想跟随公子,他们都是无父无母,又无家可归,所以恳请公子!” “哦!”吕布想了一下,“那好吧!让他们都出来吧!” “谢公子!”宋宪成廉二人不一会从山里招呼出来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不像昨天见得那些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的,而是个个长得精壮、魁梧。看来都是山寨的小头头们,吕布也一并收了。 因地处北方,又靠近大草原,所以这么个山寨也不缺马匹,二十多人个个一匹,在吕布的带领下朝九原奔去。 回家后的吕布直接去见了父亲,并告知宋宪、成廉和二十多个土匪归顺的事情,而吕良很高兴儿子竟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青狼山的匪患。然后,他们就被安排到军营里了。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天气更暖和了,大地一片绿油油的。魏续和吕红结婚第三天就搬到了九原,在离吕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宅院,而魏续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军营。吕布找来些可靠的人,酿酒坊每天稳定在一百五十斤的出产量。一部分卖给魏行,剩下的自己留着备用。卖酒的钱,又交给魏行让其买铁和粮食,这两样可是乱世中最重要的物资。所有的生铁又交给吴双,打造各种兵器。所有的一切,都在平稳的发展,吕布不断积攒着各类物资,以寻求更大的发展。在武功上,也有长足的进步,左慈的灵丹妙药,吕布天生的优越的体魄还有张扬参照后世各种锻炼方法,想不成为汉末三国武功第一都难。 今天吕布闲来无事,不自觉的带着孙飞、郭辰几人就到了军营,正巧遇到高顺等人演练战阵。在众人中,高顺的年龄是最小的,但行事风格比谁都严厉、果断,他跟着刘铭学习了有半年的时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现在刘铭已经没有什么能教高顺的了。 此时的军营校场上,高顺、魏续、宋宪、成廉、侯成,演义中的八健将已经有了五人,虽然他们比不上臧霸,更不如张辽,但今后的路,谁又知道呢?值得一提的一个人,魏越。就是在吕家嫁女时,魏家迎亲队伍中与高顺一起组织防卫,让吕布眼前一亮的人。此人虽不在演义八健将中,但不论是《后汉书》还是《三国志》中,都有提到此人随吕布,与其健将成廉等数十骑驰突燕阵,遂破燕军。魏越乃魏续族兄,武艺在众人中出类拔萃,随魏续一起投军。 吕布手搭凉棚,看到场上众人正挥汗如雨抓紧操练,自己也是手痒难耐,胯下一匹毛如碳墨,四肢强健,高约六尺的良驹也是烦躁不安,此马出自西凉,是吕良专门给吕布从马市上买的。不仅体格强健,而且能日行六百里,冲刺速度也很迅速。吕布看到此马就喜欢上它了,在没得到赤兔之前,这匹大黑驹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大黑驹马脖前正悬挂着一杆长枪,名曰‘飞云’,与他一起的还有一把‘奔雷’,是吴双用了百斤镔铁又加入其它金属,亲手打造而成。‘飞云’整个枪身长一丈三,重四十九斤。枪杆上因加入其它金属使其韧性更好,在冶炼的过程中,稀有金属与镔铁产生反应,呈现出片片祥云状。‘奔雷’则是因为枪身呈现闪电状,如有雷鸣轰鸣。两杆长枪的枪头更是采用高超技艺打造,狭窄细长宛如流星、寒气逼人削铁如泥。这么好的神兵,怎能让你埋没了! 吕布大吼一声,“高顺,让我试试你的战阵如何!”双腿一夹马腹,冲向了战阵。 高顺带着三十人看到吕布来挑战,个个兴奋异常,单挑这一群人里没一个是你的对手,难道群殴还能吃亏吗! 高顺如头饥饿的狼王,看到了肥美的羔羊一般,带领着他狼群扑向了猎物,只是这只猎物非同寻常。“战”!他一声大吼,好像经过上千次的淬炼一般,带动所有人的情绪,个个战意高昂。“战”!三十个人异口同声道。 “好强大的气势!高顺,你没让我失望,不愧为能训练出三国最神秘的兵种!”吕布心中高兴,也被这声高昂的气势所震。 “行”!站在战阵前的高顺再次下达了指令。整个队伍如一堵铜墙,缓缓向吕布走去。 “疾”!又一次的指令,队伍由慢行变成了奔跑,如一股洪流,但看不出丝毫的混乱,铁壁一般威压气势。 吕布的大黑驹有一丝不安,但他一夹马腹稳住了大黑驹的情绪,“好,来吧!驾!”冲向最前的高顺。 “分”!瞬间,队伍分成两队,把吕布夹在中间。密密麻麻的长枪如林,如巨人的双手,扑向吕布。一刺一收之间配合完美,不给敌人留下空隙可钻。 吕布提起一口气,手中飞云如穿花引蝶般,寻找出手的机会,旋转的长枪好似风轮般密不透风护住自己和战马。然而,让吕布无奈的是,自己出手了十几招,都是被动防御,根本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此时,吕布背后已经湿透衣衫,头上也一层细汗。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败,自己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陷阵雏形就这样狼狈,怪不得当年拥有武圣关羽、猛将张飞的刘备都差点送命在陷阵之下。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来形容当时的陷阵营,一点都不为过。团队配合,在后世中经常挂在嘴边,但又有多少人真正能领悟其中真谛呢,还不如二千年前的一个古人体会深刻。 “啊!”吕布不想就这样败了,如果就这样,那他还叫吕布吗!吕布大吼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借助双腿的力量腾空而起,脚尖一点马背,飞身入阵。离开战马的吕布似乎更加灵活,经过张扬记忆改进的武艺,对于此时的吕布,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骑将了,步战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飞云在吕布手中幻化成阵阵枪影,整个身体如游鱼般滑溜。飞云横扫、双腿飞踢,都攻守自如,一改刚才的被动。 而阵中的士兵压力倍增,吕布灵活的身形、强悍的力量还有那刁钻的枪法,都大大刺激每个人的神经,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前守,后攻!”高顺见势不妙,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十人一排的战阵立即整齐划一的分成三排,前排防守吕布的进攻,中间趁机寻找出手机会,后排随时待命。 吕布再次进入被动,进攻无果,防守被动。 三十人的战阵俨如一个整体,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吕布心中寻找着对方的漏洞,既然战阵浑然一体,那只有破坏他们的整个体系,各个击破。 “哈!”吕布后退三步,撤到安全距离。 就是现在,借助飞云枪尖点地,吕布这时飞身而起,纵身腾起三丈高,直冲阵中对方中心。 高顺见吕布高高跃起,心中大惊,赶紧变阵收缩。 “固守中心!” 众人高举手中长枪,枪尖对准吕布,如刺猬般拱起了背部的刺。 就在众人以为吕布将要被乱枪刺中时,吕布手中飞云扫向众人枪杆,反震之力瞬间让吕布脱离原处,飞向最后一排。从吕布腾空,到借力反弹到战阵之后,仅仅一瞬间,高顺见势不妙,再次下达命令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啊!” 吕布早就被压住的火气上来了,武艺早就积蓄已久,飞云连动一记凤凰三点头,连续击中战阵中间的士兵。三名士兵吃疼,丢掉手中的兵器抱着被击中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三十人的战阵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截断,再也组织不起来完美配合的进攻,只能各自为政。 “三人一组!继续!”高顺只是暂时的慌乱,立即又下达了命令。 “嗯!”吕布眉头紧锁,确实小看了高顺这小子。 剩下的二十七人分成九组,一攻两守或两攻一守或直接放弃防守进攻,三个人又俨然成为一个整体,虽然不如三十人的战阵攻击力,但却胜在灵活多变。 吕布越战越心惊,已经交手了五十多招,如果继续下去自己的体力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手中的飞云灵活地挑开一名士兵的武器,立马起身迎上对方。三人虽然一体,但毕竟武艺有高低,只要先解决一个,其他人就好办了。 吕布像一条飞鱼一般游走在众人之中,身上的皮甲已经破损了不少了,但高顺的战阵也不好受,陆续有士兵倒地脱离战斗。 “小子不错嘛!竟然打的我受伤了!”吕布现在被打的有点狼狈,但心中却格外的高兴。 刘铭等士兵陆续的围在四周,不断的呼喊叫好。 “公子!公子!” “小顺子!小顺子!” 双方各有支持者,顺便添油加火。 “公子的武艺又进步了!再过几年,北方将无敌手!”刘铭心中感慨的看着比斗的双方,对身边的孙飞说道。 “公子不仅武艺高强,奇思妙想的东西还很多,跟着公子没错!”孙飞眼中充满了对吕布的佩服,不仅仅是为了他曾经救过他,自从伴随吕布左右,发现自己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小子,还有吗?如果仅仅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吕布不断击倒战阵士兵,使得他的压力不断减少。 “变!”高顺手中兵器不断的攻击吕布要害,都被对方一一化解,眼看所剩士兵不多了,最后又下达了命令。 所剩士兵再次转变队形,高顺、魏续、宋宪三人一组,魏越、成廉、侯成三人一组,其余的士兵顿时脱离,这六人是战阵的最强战力,也是战阵核心人物,也是最后底牌了。 六人把吕布围在中间,攻防一体,竟然打的吕布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吕布赶紧跳出包围,但六人紧随其后再次把吕布围了起来。 “还来!”吕布无语了,大口喘着气。 “停!我投降!我投降!”不能再继续了,吕布实在是撑不住了。 六人见此,也收回了兵器,双手拄着枪杆累的直不起腰了。 “呼啦!”校场观看的众人一阵欢呼,都冲向了他们,抱起他们抛向空中。 欢呼过后,吕布找到高顺等六人。给他们提了几点建议,以及战阵以后发展的道路。 其一,命名“陷阵营”,宗旨就是“每所攻击!无所不破!” 其二,所用武器,不是所有武器都可用,要找到适合陷阵营的盔甲及武器。 其三,人员的选择,不说千里挑一,也要百里挑一的精兵,这样可以减少士兵武艺参差不齐的局面,防止被各个击破,兵在精不在多。 其四,想要练就精兵,就必须加大力度,重新制定了练兵方法,这里专门指在个人战斗力上的。 其五,对陷阵营攻守的方法,要灵活多变,各队核心人员要做到能独领的能力。 最后,吕布也非常肯定了高顺等人的努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并且会经常来找他们比武。 第18章 酒舍风波 吕布与高顺等人关于对陷阵营的建设畅谈了很久,众人也各自提出自己的看法,拥有后世的灵魂,吕布从来不会独断专行,大家畅所欲言,充分发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原则。随后魏续提议去自家酒舍庆贺一番,在得到刘铭同意后,众人高兴的来到了九原城内最高档的酒舍。 五原郡地处大汉与北方少数民族交接处,原郡治所属五原县,但匈奴、鲜卑等族不间断的侵犯边疆地区,最终迁到了位置相对安全的九原县。魏家的酒舍自然而然的也开到了九原县,而且成了九原县最大的酒舍。酒舍占据九原县中心位置,紧挨着郡治所,人流往来密集,九原县乃至五原郡的达官贵人宴请都在此,特别是‘传世’酒的出现,来魏家酒舍请客吃饭更是成了身份的象征。吕布看着二层高约三丈,装修考究的魏家酒舍,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着自己争霸路上的一张蓝图,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开始出现了。 不同于唐宋时期的酒舍,桌子板凳在大厅随意摆放。秦汉时期的酒舍,都是有独立的空间,像后世的包间一样,只不过是开放式的。几人穿过回廊在一楼随便找了个房间,各自就坐。魏续招呼酒佣上酒菜,吕布趁着空闲来到回廊四处观看。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酒舍门口,从车厢里走出两位衣着淳朴的少年。两少年一前一后的走进酒舍,酒佣直接把二人安排到吕布几人所在的隔壁房间。 此时正在欣赏这酒楼风格的吕布正巧与那两少年相遇,走在前面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双明眸格外引人注目,吕布不禁多看了几眼,冲对方微微点头。而那少年见吕布盯着他,立刻表现的一阵局促不安,也不与吕布示意,赶紧跟着酒佣进了屋内。另一年龄稍大少年瞪了吕布一眼,似乎对吕布有些敌意。 吕布一阵莞尔,挠挠头自己没做错什么呀? 饭菜没一会就端上来了,七个人除了高顺和魏越不用酒,剩下五人推杯换盏几杯‘传世’酒下肚,就开始醉了,主要还是‘传世’酒远远比如今的酒精度数要高很多,所以照成个人酒量比原来要下降很多。 “我出去方便一下!”成廉喝的有点多,摇摇晃晃的推门而出。 “老成,等等我!我不行了!”宋宪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这才喝多少就不行了!来侯成兄弟,咱哥俩再干一杯!”魏续拉着侯成接着喝。 “成明,少喝点!”魏越劝说魏续。魏越在几个人中年龄是最大的,在魏家几兄弟中说话也是有些分量的,稳重的性格是吕布最看重的。 “大兄放心,兄弟明白,这不在军营一段时间没喝酒馋的嘛!”魏续放下酒杯解释道。 “姐夫,醉酒误事!特别是在军营里严令禁止不让饮酒,就说明这个酒不是好东西!”高顺虽小,但做事风格已经略见严明。 魏续、侯成二人一听,同时看到吕布盯着二人的眼睛,吓得二人后背不禁冷汗直流,刚端起的酒杯,又施施然放下了。 其实吕布刚才并不是故意看二人,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白门楼,吕布就是饮酒误事被部下捆绑了,命丧于此。想到这,吕布双眼透出阵阵杀气,既然穿越而来,就要做到逆天改命。 “公子!公子!成廉醉酒在外面正在闹事!”宋宪急匆匆跑来禀报。 宋宪的突然闯入,顿时把吕布拉回了现实。 “什么!”吕布莫名的一阵烦躁,立刻冲了出去。 “这位小兄弟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呀!来来,我们认识一下,在下成廉,原来在青狼山为家,现如今跟随吕大人从军!”成廉张开双臂拦着刚才吕布打招呼的两少年去路,一脸戏谑的看着对方。 “我们不想认识你,请你让开!”年龄稍大少年护着稍小少年愤怒道。 “呦!还生气了,你这小兄弟长的虽然没有他好看,但声音听着很好听,来来来,老成请你们喝酒!”说着就摇摇晃晃的去揽对方肩膀。 俩少年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赶紧就躲开。 成廉脚下一软一个惯性没控制好,直接撞翻了一个酒缸。 “哗啦啦!” 被酒水这么一刺激,成廉顿时酒醒一半,见俩少年这么不给面子,气的直接翻身爬起来。 “不识抬举,看成爷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俩个小子!”成廉不顾身上的酒水,挽起衣袖就冲了过去。 “嘭!”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性挡在了成廉面前,他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成廉一拳。 中年人顿时被打翻在地,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泉叔!”俩少年一阵惊呼上去扶住中年人。被叫做泉叔的中年人艰难的站起来,“小、公子,老泉没事,让公子受惊了!”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还有事在身,不方便在此逗留,还望这位公子多包涵!”老泉忍着胸口的疼痛抱拳道。 “哼,给脸不要脸,在这九原还没有不给我成廉面子的!”被老泉挡住一拳,成廉越发的气焰嚣张。 “你这人怎么好生无礼!我家公子不想与你认识,你还无理取闹,还动手打人,还有王法吗!各位乡亲父老请给评评理!”稍大青年面对成廉的刁难,大声质问着他。 四周看热闹的人,不断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当兵的仗势欺人!” “你小声点,没听到他刚才说么!青狼山,他是土匪出身!” “土匪怎么去当兵了,这军营什么人都要吗?” “哎!我们天天面对鲜卑、匈奴提心吊胆,自己的士兵还欺负自己人,让我们怎么活呀!” 面对众人的指责,成廉恼羞成怒,当土匪时的本性顿时爆发。他随手抱起酒坛,就要朝众人砸过去。 “大胆!”一声暴怒传来,震得酒楼里的众人双耳嗡嗡直响。众人只见一翩翩少年如一头愤怒的猛虎大阔步而来,身后几人也表情各异。 “公、公子!”成廉看到来人是吕布后,嚣张的气焰顿时如泄气的皮球。 “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吕布语气平和的指自己的胸口质问成廉。 “这就是你一名士兵的责任?”吕布语气提高一脸责备指着成廉。 “这就是你飞扬跋扈的底气?”吕布最后指向高顺等人,怒吼道。 “嘭!”“公子,成廉知错了!”成廉知道犯下大错,双膝跪在吕布面前。 高顺等人也被吕布愤怒的语气吓坏了。都支支吾吾的,上前想劝吕布。 “贤弟!”“大哥!”“公子!” “都给我闭嘴!”吕布此时已经怒火攻心,愤怒到极点。 吓得众人立即不敢出声。 “当时跟着我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定下了规矩,如今你不知悔改醉酒蓄意闹事,我如何留你!你走吧!”吕布深吸口气平缓一下心中的怒火,扭头不再看成廉。 成廉一听顿时慌了,虽然与吕布接触时间仅几个月时间,,而且自己又是土匪出身,但吕布丝毫没有看不起自己,对自己与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这让成廉慢慢建立了自尊,渐渐忘了自己曾经不堪的过往。今天也是因为饮酒高兴,有点忘乎所以,一时作出鲁莽之事。 “公子!公子!成廉错了!成廉以后滴酒不沾,一心只为杀敌建功。还望公子原谅,您不要我了,我无路可走呀!”成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额头砰砰砸在地面上,瞬间就流血不止。 围观的众人看在眼中,心中不忍,纷纷劝说。 这时,那被拦住的少年也走到吕布面前。吕布见受害者上前,赶紧歉意的拱手道歉。 “手下人喝多了,还望这位公子见谅,得罪之处任凭处置!这位大叔的伤势在下请九原最好的大夫治疗。” “这位公子客气了,我和大哥都没受伤,泉叔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只是听你部下刚才所说,还有他能知错就改,但听见公子赶他走,故前来劝说公子!”那少年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去责怪成廉,反而来劝说吕布。 吕布一听,心中不解道:“公子贤明,还望解惑!” “不敢当!只是在下的一些想法。如果他被赶走,只会因生活所迫继续重操旧业回青狼山当土匪,本来安宁的九原百姓又会天天提心吊胆。可是他继续在军营受训,严加管教,那么大汉朝会多一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士兵,不知在下所言对否!”那少年说完盯着吕布。 吕布一脸震惊,看着对方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不想竟有如此见识。“吕布今日受教了!” 吕布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廉,“你今天幸运遇到了这位公子,赶紧谢谢人家!” “成廉谢谢这位公子!谢谢!”成廉知道对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了自己,感激的给对方磕头谢罪。 “虽然这位公子原谅了你,但处罚是少不了的!我管教无方,同你一起受罚!”今天的事对吕布感触良多,也不断的在纠正自己的错误。 “高顺,魏越,拿两条马鞭来!我与成廉共同受罚,各领三十鞭!”吕布说完就动手脱下上衣,长年累月的锻炼,再加上有灵药的改造,让吕布的身体异于常人。浑身肌肉隆起,充满了爆发力。本来想说五十鞭,但考虑到成廉的极限,故减少了二十鞭。 在众人的注视下,吕布成廉二人未吭一声接受鞭刑。三十鞭子下去,成廉已经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晕了过去,即使吕布体魄强壮,后背上也是道道血痕。 “宋宪,赶紧把成廉送回家,让大夫好好上药!”吕布吩咐宋宪。 “大哥,你也赶紧回家吧!”高顺不忍道。 “无妨!这点皮肉伤还不至于!”吕布穿好衣衫丝毫不在意。 “吕公子还是赶紧让大夫治疗为好,不然伤口容易感染的!”那少年心中惭愧,也是因为自己让对方平白无故受罚。 “不碍事,今日多谢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哪里人士,可告知名讳,改日也好当面请教!”吕布对此人印象非常好,知道对方有过人才智,也生了有朝一日收归到自己帐下的想法。 “吕公子客气了,在下晋阳王耀!”少年见吕布胸怀坦荡、器宇轩昂,也被深深吸引,也忘了离家时家人的嘱托,毫不犹豫的告知了吕布,只是他稍稍改动了一下。 “原来王兄是晋阳王氏族人!幸会幸会!”在汉末最出名的王氏当属祁县王氏这种官宦世家,而晋阳王氏虽然没有考证是否同支也应是旁系,这晋阳王氏也是名人辈出。能与这种大家族人才相交也是一种荣幸,也是未来道路上助力。 “公子!该上路了!”被唤作泉叔的提醒王耀。 “王耀有幸与吕公子相识,咱们后会有期!”王耀被泉叔提醒,顿时惊醒,心中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异样的感觉,赶紧逃离现场。 “哎---”看着匆匆离去的三人,吕布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说。 “急报!急报!鲜卑入侵!鲜卑入侵!”一名骑在急速奔跑的快马上传令兵惊慌失措的高喊着奔向太守府。 第19章 鲜卑入侵(1) “鲜卑入侵!”汉朝边界与匈奴、鲜卑、羌等各民族在短暂的和平后又开始了战乱。他们这些军人就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而存在的,吕布努力的搜索脑海中关于鲜卑人的记忆。在公元177年大汉朝曾经有一次主动进攻鲜卑的战役,在这之前有一次鲜卑大举入侵边界各郡,致使边疆各地大规模的人口南迁,从此东汉也失去了并州北面的屏障,五原郡、朔方郡和云中、雁门等地。难道就是这次吗?吕布紧缩的眉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 “快,你们赶紧回军营,如果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赶紧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吕布知道事情紧急,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耽误。紧张的气氛也让吕布忘了后背的伤痛,带着孙飞郭晨急匆匆的就回家了。 鲜卑入侵的消息父亲吕良早就派人告知了家人,母亲黄氏正一脸焦急的等着吕布,已经派了好几个下人去找至今还没回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吕布急匆匆的跑到大门口,就高声喊道。 黄氏一听是吕布的声音,心中着急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你让母亲着急死了,你父亲专门派人来说,鲜卑人的军队好像要大举进攻的意思,让你在家里等着消息,随时应对。可是你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见人影!”黄氏关心儿子的安全,数落了吕布一顿。 “孩儿知错了,让母亲担心了!”每次见到黄氏对自己关心的样子,都让吕布的心更软一分,也更加有责任保护这些亲人们不受伤害。吕布好言安抚了黄氏一番,黄氏也就饶过吕布。一想到刚才黄氏说鲜卑军队集结,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必须先提前准备,有备无患。 “孙飞!马上去魏续家,把大姐接过来,告诉大姐,只带一些随身贵重物品,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带!”吕布首先想到了搬到九原独自一人在家的大姐。 “诺!”孙飞转身离开。 吕布又对郭晨道:“你拿着这把匕首,去北门见一位吴双的老人,告诉他,收拢所有的人和重要物资,随时准备南下!”郭晨收好匕首也匆匆离去。吕布在外面有两个重要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另一个是祖父的结义兄弟吴双,他可是关乎到将来军队战力。 安排下去两位心腹手下,吕布又对黄氏说:“母亲,告诉三个姐姐也去收拾东西吧,只准带着贵重之物,并让下人们去准备车辆,要快!” 黄氏头一次见到儿子这么紧张,听他的意思这是要南迁吗!“布儿,有这么严重吗?”黄氏小声的问道。 “母亲,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准备就行!”吕布可不想到时候突然有鲜卑士兵出现,造成混乱,家人失散。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黄氏见吕布口气坚定不像是开玩笑。 黄氏出去后,吕布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有东西碰到他后背的鞭伤,“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吕布紧张的大脑得到短暂的缓解,“还有什么没有想到呢?”吕布心里不断琢磨。忽然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酒坊!”怎么把他忘了呢!吕布一拍脑门,可是孙飞、郭晨都派出去了,其他人又不敢相信。吕布在屋里来回走动,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名,“宋宪”!成廉受伤后,吕布让宋宪送到了吕府养伤治疗,此时正在府中。值不值得信任,这让吕布心里直打鼓。“好吧!事情紧急,也只能用你了,至少在平时的表现来看,宋宪还是能比较可信的!” 吕布马上安排下人找到了宋宪,宋宪一到,吕布立即把酒坊的位置告诉了他,让他去找酒坊的孙师傅,转告吕布的命令“将所有的酒全部埋入地下,所有造酒的工具销毁,并让他们所有人,安排家眷来吕府”。 正想休息一会的吕布刚喝了口水,母亲黄氏匆匆而来,着急的对吕布说:“布儿,你外祖父一家还在城外坞堡,不知道得到消息了没有,我担心坞堡正好处在通向鲜卑的大道上,会不会最先受到侵害!” 母亲的提醒,让吕布想起来自从张扬穿越后,就没去过外祖父家。外祖父黄维,从南阳迁居五原已有三代,有广阔的良田,家中钱粮无数,与北方鲜卑也有贸易往来,成为五原大族。外祖父与三个舅舅都居住在坞堡内,吕布从小就在坞堡中玩耍,而且黄维也特别喜欢这个外孙,经常送来一些好东西,如今危险的战乱随时可能发生,既然已经预知了,就必须避免亲人的分离。 “母亲放心,孩儿这就出城通知外公!”吕布不敢停留,马上行动。 “外面很危险,还是让别人去吧!”黄氏时刻关心儿子的安危,不忍他小小年纪就独自面对危险。 “母亲,孩儿知道,一切都会小心的,再说了,让其他人去,我还不放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祖父的脾气!”吕布安慰黄氏,让家丁牵过黑驹,挂上银枪,就快马加鞭的奔北门。 黄维坞堡建立在五原西面五里外的一处山谷中,此谷三面环山,一条小河从谷中穿过,坞堡内黄氏一族加上佃户,共有三百多人,四周用石墙围起,起到保护的作用,并在四周石墙上建立哨岗,以便观察敌情。 此时,在一处哨岗上,两个手持长枪的家丁正悠闲的打着盹。“踏!踏!踏!”草原上奔马的声音,通过细微的风声传播很远,其中一个耳尖的家丁听到声音立刻警觉的站立起来,正看见远处一个黑点正渐渐接近,“快!传讯,有一匹快马正朝坞堡来!”家丁赶紧叫醒旁边的那位。 吕布此时的后背上已经渗满了血迹,长时间的骑马奔跑,让他的伤口很难快速的愈合,“驾!驾!”快点,再快点。胯下黑驹已经发挥了最大速度,而吕布还是感觉很慢。这时他想起了赤兔马,那匹日行千里,在中华历史上永远排名第一的汗血神驹。“你在哪呀!吕布需要你!”吕布从心底发出呼喊。 “驾!”黑驹冲到堡门时,吕布高喊“我是吕布,快开堡门!有急事见外公!”哨岗上的家丁都认识吕布,不敢有丝毫怠慢,快快打开大门,并及时传报给黄维。 黄维正在家中教孙子练武,听到家丁报告说吕布来了,高兴的黄维鼓掌大笑,“我外孙来了,哈哈哈!好!让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见识什么才是天生神力!”黄维今年有六十岁了,草原的风沙并没有给他带来岁月的伤痕。五官保养的如五十岁的人,有八尺的身高,腰杆依然挺直,只是那雪白的胡子出卖了他的年龄。红光满面的黄维刚出府门,吕布就已经赶到,不等黑驹停下,吕布就已经飞身跳下,“外公!孙儿来迟,请里面说话!” 黄维见外孙看到自己不但不高兴,反而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有事发生,牵着吕布的手就赶紧来到一处厢房。长时间的骑马,让吕布终于受不了,进屋就倒在了黄维的身上。黄维大惊,“布儿怎么了这是?”黄维惊慌失措的扶住吕布,一看手上竟有血迹。“外公,麻烦让舅舅给我包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吕布脸色惨白,无力的说。 “布儿你先休息,我马上让你舅舅来!”黄维慌张的出了屋,不一会就带来一位中年人,长得和黄维有六七分像,正是黄维三子,黄贯。 “见过舅舅!”吕布起身行礼。 “布儿先坐下,我看看你的伤情!”黄贯在三兄弟中懂得医术,在五原也算远近闻名的。吕布脱下外衣,黄维父子看到伤口都大吃一惊。 “布儿你背上的鞭伤是谁打的,外公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敢动我外孙,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给我说个理!”黄维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特别是对这个亲外孙,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而且黄维武艺也不凡,一根五十多斤重的铁棍,舞的是呼呼生风,在五原从来没怕过谁。 吕布见外公如此的心疼自己,心中感动,这些亲人个个都很爱自己。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公,你别急,孙儿这伤是------”吕布把事情的经过大体的说了一遍让外公好放心。听完吕布所说,黄维“哈哈哈”大笑,“我这外孙长大了,知道收拢部下的心了,不错!” “外公!孙儿此来是有大事相告的!”吕布打断黄维。 “什么大事,都让你急的没有处理伤口。老三,干什么呢!还不快上药!”医者对待病人都是细微沉稳,黄贯只是给吕布上药上的慢了点就遭到父亲一顿骂! “外公,父亲传信,鲜卑大军正在集结,他们目的很明显,一个冬天缺衣少吃,他们这是要入侵抢夺。母亲让我赶紧来告诉外公,让您好早作打算!”吕布简单的把鲜卑大军的动向告诉他们。吕布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上药的黄贯听到鲜卑时,手臂一抖,而黄维见惯了世面,并没有过多的紧张。 “我在五原也有四十多年了,经历过很多次的匈奴、鲜卑入侵,每一次他们都是抢了东西和人就回去,而我们又恢复平常的生活,这次也不例外吧!“黄维对这片土地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对于他这样的老人,对乡土的依恋远远大于其他。 吕布知道就会有这样的结果,黄维的倔强也是出了名的,这就是为什么吕布亲自来的原因。 第20章 鲜卑入侵(2) “外公!你还没看清形势吗?大汉朝虚弱不堪,软弱无能,还是从前的大汉朝吗?而鲜卑人,在集结军队,如果只是简单的抢东西和人口,还至于集结大军吗?”吕布一点点的开导黄维,黄贯也在一旁帮衬吕布说话。倔强的老头只是皱眉深思,也不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咚咚!”有人敲门。黄贯起身打开,原来是自己大哥黄通的长子黄武,今年二十五岁了,有一身不错的武艺,现在负责整个坞堡的安全和消息传送。黄武进来先给黄维和黄贯行礼,“祖父,父亲和二叔从北边传来消息!”他把一个只有小手指大小的竹筒交给黄维。吕布上前跟他打招呼,“表哥,好久不见!”黄武高兴的拍着吕布的肩膀道:“表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年也不来玩,我们都很想你!”二人在一旁聊了会。而黄维打开竹筒看到一张纸条写的东西时,脸色刷的一下子暗了下来,黄贯见父亲脸色阴沉,问道:“父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先看看这个吧!”黄维将纸条递给黄贯。 黄贯接过来一看,那表情比黄维还难看,“这!这,大哥、二哥他们。” 吕布见此,从黄贯手中抢过纸条一看,上面写道:“鲜卑大军正南下,我等被困,难脱身,速离!急!”下面署名是通、联。 “你两个舅父,半月前去鲜卑交易货物,看来是遇到危险了!”黄维心中伤感,两个儿子正处在危险之地,这里又正好处在鲜卑大军必经之路上,难道真的南迁吗? 黄武听到父亲和二叔有危险,急切的说:“祖父,我要去救父亲和二叔!”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鲁莽,你怎么就不能像布儿一样,稳重些呢!今后这黄家上下,怎么交到你手里!”黄维让不争气的孙子气的一阵大骂,骂完后他忽然想清楚了。“南迁!”两个儿子情况不明,三子无心持家,几个孙子不是好武就是习文,其他的又都年幼,为了保全家人只有南迁!在心里做好决定的黄维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股果断的气势。 “武儿,集中堡中所有人,收拾家当,准备南迁!”经过四五十年的经营和发展,黄家家资巨万,钱粮无数,如果想全部带走那是根本不能的,但是又不愿舍弃。 “外公!鲜卑大军全是骑兵,速度快,如果想把所有的带上,那么整个坞堡里的人将行动迟缓,很容易被他们追上的!”吕布早就看出了黄维的想法。 “武儿等等!”吕布的话让黄维很难接受,但又不得不考虑周全,“那布儿有什么好办法吗?”黄维反而请教吕布。 “只带轻便贵重之物,将大部分粮食等物封存入洞,最重要的是把坞堡捣毁,鲜卑人只认粮食和人口,在南迁的路上故意撒下粮食,让鲜卑人以为我们匆忙而行。捣毁坞堡,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不会再回来了;而撒下一些粮食,就减轻了他们对坞堡周围的怀疑和搜寻。等鲜卑军队退回时,再回来取回!”吕布的提议不仅保全了整个黄氏家族,还能最大的减少损失。黄维也是聪明人,听完吕布的计策,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我这外孙不仅武功了得,头脑也这么灵活,外公不服老是不行了,一切按照布儿说的办。老三立即召集全坞堡的人,马上行动。”黄维也不拖泥带水的立刻安排黄贯,又对黄武道,“武儿去给你父亲和二叔传信,告诉他们一切小心行事,必要时隐姓埋名,等我们随后去救他们。”“是!父亲。”“是!祖父!”黄贯和黄武叔侄二人赶紧行动。 黄维已经开始行动,吕布也就放心了。必须赶回家,照顾家人。就起身给黄维告辞:“外公,孙儿还要回去,母亲还在家中等候。”黄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也不久留,“布儿一切小心,照顾好你母亲和姐姐们!” “是,外公!” 吕布前脚刚走,已经是县丞的黄维二孙,黄通二子黄文就回来告诉黄维,五原、朔方、云中、雁门等各县都面临着鲜卑的侵略,各县都正组织乡民南迁,进入河西、太原一带。 吕布刚回到家就遇见父亲的亲兵张虎,“张叔,情况如何?”吕布询问张虎鲜卑军队的动向。 “公子!大人让我告诉夫人,让你们一起随县令和众乡民一起南下,大人在后面垫后,防止被鲜卑人偷袭。上面传令,这次不准与敌人交战,主要就是保证南迁顺利!”张虎将吕良的指令告诉吕布一番,接着就去了军营。 整个吕府已经在黄氏的安排下整理收拾好了,吴双与众多铁匠们也都聚集在吕府外面,酿酒孙师傅等人也收拾好了行囊。“布儿,你外公他们怎么样了!”黄氏见到儿子想到那位倔强的父亲,不知道儿子能否说动他。“母亲放心,外公他们都已经准备南下了,我们在路上就能遇见他们!”吕布把两个舅舅被困鲜卑的事情隐瞒了,不然以黄氏的性格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伤心过度的。 “嗯,那就好,咱们也赶紧走吧!你父亲已经传信来了,让我们经五原渡口,过了大河,那边就安全多了!”黄氏所说的大河,就是在现代内蒙古高原上的黄河古道,过了河就进入了西河郡,再往南就是南匈奴王庭、使匈奴中郎将驻地美稷;继续往南过长城进入西河郡中部,相对也安全一些。 吕布让母亲及四位姐姐共乘一辆马车,又用一辆马车装好一些贵重之物和粮食,还有两辆装满黑箱子的马车在三十多个家丁和十几名护卫下一路奔南门而去。在路上郭辰把匕首交还给吕布并告诉他,吴老爷子也就是吴双他们早已经到了南门等候。宋宪回来也丝毫没有提酒坊的事,这让吕布很满意。 吕布一行人到了南门时,已经在此聚集了很多人,吴双和铁匠们在一起,酒师孙师傅和几位酿酒师在一起,吕布用眼神一一问候。这时候县令匆匆而来告诉大家,等其他乡民一到,马上去渡口。九原离黄河南下最近的渡口‘九原渡’有二十多里地,众人拖家带口的步行至少半天,其他县的难民正好分批次过河。不一会就聚集了二千多人,包括黄维一家还有魏续一族的人。县令一声令下,二千多号人,车载马驼、女哭男泣、怨声载道的奔向未知的道路上,前途渺茫不知云烟。一个朝代的无能,土地的殇失,国家的破落,受苦受难的总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吕布在马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张扬,后世中我只是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我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吗?张扬自问。看看那一张张已经失去灵魂的双眼,吕布紧握缰绳,既然选中了我,就让我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吧! 行了半天的路,直到傍晚,‘九原渡’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了。但是让所有人惊愕的是,渡口仅有五只能载十人的小船,这可是二千号人呀,还有马匹物资,得什么时候渡完。县令在岸边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百姓一看更是哭天喊地的。 吕布在马上看的心中恼怒,这不是故意让这些无辜百姓送命吗?双脚一磕马腹,冲向渡口,后面孙飞郭辰宋宪等也紧随其后。 吕布来到县令面前道:“县令大人,我乃吕布,让我来安排吧!”吕布也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了,既然无能,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所有也不用跟他客气。“哦,你是吕将军的儿子吧!好吧,真是虎父无犬子,你来安排吧!”这县令也是个极品货,知道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动退缩了,临了还说句夸赞的话。 这样的父母官,吕布从心底瞧不起他,他骑在黑驹上高声道:“渡口只有五只船,先过女人和孩子,会水的先去摸摸深浅,其他人原地休息!”吕布给孙飞三人一使眼色,仨人立即来到渡口把守,只放女人和孩子过去。第一批五十人有次序的就上了船过了河,这时一位会水的乡亲报吕布,刚才他下水试了一下,深的地方有三丈多,浅的地方仅有几尺,人和马车都能过去。这让吕布大喜,立即安排他作为向导领众人过河,此时已经六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所有不用担心受凉。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活腻了吗!”吕布耳中听到一句不和谐的话。顺着声音寻去,见渡口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带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妇和手下与孙飞争执。 “怎么回事!吕布一声怒吼。“公子,这个自称在刺史府有人的家伙想坐船过河!”孙飞道。 “还有这回事,这不是王财主吗!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吕布不温不火道。 “我管你是谁,我必须先坐船过去,还有我的这些金银财宝,少一两都不行!”这个王财主在五原是一霸,就因自己的兄弟在州府做事,就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吕布被他的话给激怒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横行霸道,今天我就杀鸡敬候。他一转手中长枪如盘蛇出洞,枪头一刺,正中王财主喉咙,穿喉而过,一枪毙命。吓得王财主的几个小老婆大呼小叫,“杀人啦。”“救命呀!”然而她们叫破喉咙也得不到别人的同情,看着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个叫唤厉害的女人也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乡民立即爆发出欢呼声。 第21章 吕布垫后 吕布手举飞云枪,欢呼声戛然而止,“刚才我已经让人摸清了水深,所有男丁都下水过河,包括车辆!”在吕布余威之下,再没有人敢争抢坐船。所有人都自觉的排成一队,经过二个多时辰二千多号人和大小上百的车辆才安全渡过河水,最后吕布和他的护卫们垫后。踏上南岸的土地,吕布骑在黑驹上转头看向北岸,后面还没有一丝动静。他心中不安,虽然自己熟知历史,但对于这段深埋历史长河中的事件却没那么清楚。他很担心吕良、高顺等人的安危。凝视北方良久,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跟上了母亲的马车,此时外祖父黄维也在车辕内正与女儿聊天,“母亲,布儿有事请求!”车辕外响起吕布的声音,“什么事布儿,说吧!”黄氏揭开车帘。 “哈哈,刚才还和你母亲说起你小子,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此时车辕内也响起黄维的声音,听着还很高兴的样子。 “外公,母亲,我担心父亲他们,所以想留下来等一等!”吕布道出自己的想法。 “那样很危险的,你父亲有亲兵护卫保护,你单枪匹马的,这不行,让娘怎么放心!”黄氏虽然很牵挂丈夫,更不放心儿子的安全。 “月云,让布儿去吧!我看他那几个护卫都不错,再让武儿从家丁中抽出几个身手好的,一块跟着他!你就放心吧!”黄维安慰女儿,支持外孙的决定。吕布听后心中欢喜,看母亲也没再反对,“谢外公,只是抽出这么多人,你们的安全?” “放心吧,过了河,再向南百里就是河西郡,再过百里就是朝廷使军营所在,鲜卑人再嚣张也不敢深入!你母亲和姐姐们有你外公在谁敢动一下,就废了他!”黄维一瞪眼,倒把女儿黄氏逗乐了,“爹呀,您都多大了,还整天动刀枪的!” “外公这时老当益壮,手中铁棒更是威猛绝伦!”吕布在一旁拍了个马屁夸赞的黄维一阵大笑。 “就你小子嘴贫!你小心点!”黄氏再次嘱咐吕布。 “知道了母亲,我一定小心!”吕布给黄维和母亲告别后。找到孙飞告诉他,把那两大车东西和十几个护卫留下,又派人通知了黄武。 吕布走后,黄维在车厢能告诉女儿:“男孩子大了,就得把他放出去,外面的天空才是他们的归宿!” 黄氏一路想着父亲的话,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吕布带着三十多骑和两辆大车,又返回了北岸,驻守在一处密林中,并派出几路探马侦查,随后让众人原地待命休息,他独自走到安静的地方,仔细思考着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看着那两车的东西,难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吗? 在北方九原以北的几个县中,所有的难民都背井离乡,踏上了南下的道路,最近的鲜卑部队离九原仅有二百多里地,以这些骑兵的速度,一天的时间就能赶上用双脚走路的难民,所以难民们一路奔跑,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奔跑中的难民,丢妻弃子者不计其数,一路上哭天叫地,久久不息。吕良的二千骑兵已经扩大到五千多人,每个骑兵的马背上至少二个孩童或者妇女老人,没办法,谁也不想看的自己的同胞被鲜卑人揉虐欺辱。 刘铭满眼的焦急之色,他挥动马鞭,赶到吕良身后,“大人,我们的速度太慢了,战马根本跑不起来!” 部下的担忧让吕良很为难,只能先安慰道:“再过十里就到宜梁了,而以鲜卑人的习惯,会对已经成空壳的九原、西安阳、成宜等地扫荡一番,多少会降低他们南下的速度,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抓紧时间赶路,督太守已经在九原等候我们了!” 吕良的话多少起到了作用,士兵们抓紧赶路,尽量减轻战马的疲劳。经过空无一人的宜梁,他们没有停留,继续朝九原进发,两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九原。此时,一路收敛的难民也增加到了六千人。 “志延呐!你们总算到了,探马回报,鲜卑两万大军已经距五原不足二百里了,以他们的速度,一天后就能赶上我们。”一位身着官服,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见到吕良先是惊喜,接着就把现实情况告诉了他。 志延,正是吕良的字,吕良之父吕浩希望儿子能延续他的志向,所有取字‘志延’。 吕良看见中年男子,赶紧下马,“督太守,稍安勿躁,趁着天黑抓紧时间安排乡民过河吧!我想敌人今夜肯定会休息一晚,我们正好趁着他们休整的空隙抓紧行动。” 吕良口中的督太守即是五原郡守,督赞,字子连。此人能在五原这种边界州郡管理郡县,足以说明他的个人能力很强,不仅治理有方,而且还能带兵。只是遇到鲜卑大举入侵,没有大军驻守的边界很难坚守,再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以二千士兵,加上四万百姓还包括老弱妇女和孩子,来抵挡鲜卑马蹄的践踏。 “哎,志延,你有所不知呀,我派人收集各县的渡船也只收到三十只,可你也看到了,整个五原郡,除了九原县先行外,其余八县百姓都在此地,眼下至少有四万人,如何是好呀!”督赞简单的把情况告诉吕良。 “是呀,没想到鲜卑人会大举进攻,往年也只是小股骚扰。云中、雁门,幽州的代郡等地都有大规模的鲜卑入侵。檀石槐也太照顾我了吧,竟派来三万大军,他是想一举歼灭我等,呵呵!想的到美!”吕良不以为然。他与檀石槐在从少年时就已经认识了,如果不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可能二人早已经是好朋友,所以,二人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但这一次,吕良有点所料不及,檀石槐这是抽了什么风!整个和大汉朝交界的地方都受到了不小的侵扰,特别是大汉北疆几个重镇。其实檀石槐雄才大略,能统一整个鲜卑,将鲜卑疆域扩大到如此地步,可以说与他的出身和少年时期的锻炼密不可分的。但步入中年之后,特别是权力和地位的不断上升,让他渐渐产生了骄横自大,盲目自信的感觉。从另一方面,他看出大汉朝日落迟暮,大厦将倾,檀石槐早就贪恋大汉的富饶。所有,他想一举拿下大汉边陲的土地,慢慢蚕食,以至于大汉十三州都成为鲜卑的土地。 “不知道这次鲜卑主帅是谁,我们也好及时采取应对!”督赞好奇的问道。 “是檀石槐二子和连,此人骄横残暴、荒淫无度,而且还好大喜功,这次他想凭借三万人马灭我二千羽林骑来抢功,哈哈哈!还嫩了点!”吕良对这个檀石槐二子,充满了不屑,看来吕良以二千对三万也很从容,大将风范显露无疑。 “可是志延,你要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不与鲜卑人冲突,保证难民安全撤离呀!”督赞见吕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及时提醒他,千万不能耽误了大事,让朝廷不满。 “哎!子连!你说大汉怎么就这样了呢!”吕良一声长叹,道出自己的心声。 “小点声,被别人听去,就麻烦了!”督赞拉了吕良一把,又向四周看看,怕被小人听去告他们一状,这种时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要人命。 “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他们都是我的亲卫!”吕良安慰督赞,一边安排警戒,一边让众人过河。四五万人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喧闹声、啼哭声连成一片。有的老人和孩子因身体力弱,被挤倒,还没爬起来,又被后面的人推倒。紧接着,大量的人群从他们的身体上踩过去,当混乱的人群离去后,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肉模糊的尸骨。场面的混乱不堪,还在持续,踩死者、落水者不断发生。吕良被他们的行为激怒了,虽然在战场上见到过满山的尸骨,但与之不同的是,这都是自己的同胞,还有自己的亲人。此刻,人性的自私显露无疑。 吕良匆匆跑到队伍的前面,以血腥手段,接连砍杀了几个故意激进份子,才算恢复了正常秩序。 吕布等人一直隐蔽在树林深处,派出的探马早就发现了大批难民,探马第一时间回报给吕布,他立即传令所有人立即赶到渡口,正好遇到吕良手起刀落砍下一颗头颅。 “父亲!”吕布见到吕良安然无恙,总算安心了。 “布儿!”吕良听到儿子的声音先是一喜,接着就脸色一暗。吕良赶紧把长刀交给自己的亲兵,迎向儿子走去。 “布儿,你怎么没随母亲在一起,难道你们遇到了危险?”吕良一脸的紧张,抓着吕布的手都有点发颤了,就怕出现最坏的局面,如果说吕良的软肋是什么,那就是家人的安危。一个带兵行军的统帅,必须有一个安定的后方为基础,才能毫无顾虑,所向无前。 吕布看出父亲的担心赶紧解释道:“父亲放心,九原县的乡民早已先行过河了,母亲和外公等都很好,我是不放心您,才留下来的!” 这时督赞走过来,“志延呀!你有一个好儿子!将来绝不在你之下!” 吕布赶紧给督赞行礼,“太守大人!” “快快免礼!”督赞扶起吕布。 被督赞夸赞了一番,本来想抱怨儿子留在这危险之地,也就释然了。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创造危险让儿子去体验,反而到了真正战场上,又有作为父亲的顾虑和不舍。吕良在心里对自己一番责怪,然后对吕布道:“我儿做的不错,既然你有意留下,那就帮忙,让乡民快点过河,鲜卑人离此地只有二百里地,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 “是!”吕布立即带着孙飞黄武等人去了河岸,他们早就摸清了河道深浅,带着男丁们下水渡河,直到后半夜才陆续到达南岸,这时已经是人困马乏了。督赞安排人手命令原地休息,为怕生火做饭引起鲜卑人探马的注意,只能以冷饭充饥了。 第22章 水淹鲜卑 吕布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心中忐忑,茫茫大河奔流不息。吕布找到父亲吕良,“父亲,必须让乡民们继续赶路,鲜卑骑兵的速度很快就能赶到,而且此处河水太浅,根本阻止不了战马过河!” 吕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众人,又回头望了一眼大河北岸,“是呀,必须马上走,只有到了西河才算安全,督兄你看呢!”督赞也赞同的点点头,“布儿说的不错,鲜卑人看到空壳的九原等县,必定大怒,他们不捞到好处是不会回去的。” 既然做了决定,督赞立即着手安排继续赶路。吕良看着宽阔的河水,心中想着,怎样能阻止鲜卑人,给南下的乡民创造点时间。吕布同样看着连绵河水,大脑飞速旋转。 不一会父子二人心有灵犀般看向对方,“怎么,有办法了?”吕良看到吕布胸有成竹的样子。 “父亲也好像想到办法了!不如我们父子二人一同写出来!”吕布从路边找到两根树枝。 “好!”就见父子二人同时转身,在地上写出各自的办法。 “把火把拿过来!”吕良让亲卫递过来火把照亮一点。 当火把照亮地面上的字时,父子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水淹鲜卑!”四个大字深深的被刻画在泥土上。 “父亲,您护送乡民为主,责任重大,让儿子去吧!”吕布认真的看着吕良那张坚毅的脸庞。 “你有把握能完成此事!”吕良知道此次任务绝非一般,同时对儿子第一次独自领兵也略有担心。 “父亲放心,儿子以项上人头保证完成此次阻击任务,让鲜卑胡虏记住,入侵我疆土必须要付出五倍、十倍乃至更多的代价!”吕布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同时也感染了吕良和周围的亲兵。 “好,不愧是我儿子,但我手中可用的兵力只有那二千士兵,我只能给你二百人,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吕良手中的兵负责那四五万乡民就很吃紧了,根本就分不出来。其实吕良也是给吕布出了一道难题,看儿子能否解决。 “谢父亲,那我需要从乡民中挑出一千壮力!还有大量的工具!” 选好一千壮力,吕良小声告诉吕布小心这里面有鲜卑胡虏的奸细。吕布立即警觉起来,没想到鲜卑也知道安排细作,这也是吕布缺乏经验。既然知道这一千壮力里面有鲜卑人,那就好办了。 “高顺!孙飞!郭晨!魏续!宋宪!侯成!魏越!---”吕布高声喊道,一个个点名。 “到!”几人立即异口同声回应,并来到吕布身边。吕良给吕布留下二百士兵,就包括高顺统领的陷阵营雏形,这也是吕良特别照顾自己的儿子原因。 吕布看着身边众兄弟,也不客气,立即按照心中想法安排下去。郭晨带领几人顺河而上,寻找相对较窄的浅滩;孙飞带领几人顺着官道往北,继续侦查鲜卑人南下的情况,同时在敌人行军的路上投放绊马索来减缓敌人速度;高顺、魏续、宋宪、侯成、魏越五人各带领四十名士兵和二百名壮力在乡民中收集竹筐、砍伐树木等。吕布看着众人分头行动,以及匆匆过河的乡民,闭上双眼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计划是否存在漏洞。仅片刻,吕布睁开锐利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河面,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只许胜不能败。 很快郭晨骑着一匹快马而来,“公子,上游五里有一处绝佳位置,河面宽约百丈,深约七八尺,河道两侧被山石密林遮挡,最主要的是河床中间竟有一处沙洲!” “走!去看看!”吕布随着郭晨很快就来到了此处。 “好!非常好!”吕布看到此处正是绝佳的截流的位置,两岸密林的树木高大粗壮,还有山石林立,河床狭窄,河水平缓。 “高顺、魏续、宋宪、侯成、魏越!”吕布立即把五人喊到身边吩咐一遍,五人即刻带着手下的人行动起来。 为防止被敌人发现,一千多人一边疾行一边消除留下的痕迹,高顺、魏续、宋宪带领自己手下去了河南岸,侯成、魏越带领手下到达北岸,到了指定位置后,众人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吕布对河水截流,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乱石沙土树木堵截,但不能彻底堵死,那样下游断流,鲜卑人很容易就会想到这一点。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开始在河床上定木桩了,吕布看着众人的效率,脑海中计算着鲜卑人到达的时间,正当这时候密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发生什么事了?”吕布看到郭晨急匆匆的跑到身旁问道。 “发现一人想逃跑,被处决了!”郭晨凑近吕布耳边小声道。 吕良再安排此事时,适时提醒了吕布,吕布给高顺几人下达的命令就是发现逃跑者,不问缘由一律斩杀。不是吕布心狠手辣,如果此事泄露,那遭殃的就是南下的几万汉民,所以吕布决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直到傍晚,当河水被切断了绝大部分时,孙飞从北回来了。 “公子,鲜卑大军距离我们还有五十里地。”孙飞时刻监视着鲜卑的动向,每隔两个时辰就会给吕布汇报一次。 “发现他们为何放慢速度的原因了吗?”一直以来,困扰着吕布一个问题,如果按照鲜卑骑兵速度应该快到渡口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追赶的意思。 “现在北边几乎留给他们一个空壳,他们一路南下又未发现我们百姓,更没有抢夺到物质,所以一路上他们把愤怒的情绪发泄到几个县的房屋建筑上!还有公子提供的秘密武器发挥了大作用。”孙飞把得到信息如实汇报。 “和连!和连!”吕布心中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联想到历史上和连在檀石槐病死后,用不正当手段抢夺兄长槐纵单于位,致使强大一时的鲜卑分裂为东西各部,吕布稍加分析,对和连此人隐约了解。如果这次鲜卑主帅换成其他人,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吧。 “继续跟踪鲜卑大军,注意隐蔽!适当的在路上做些手脚,制造混乱的假象,沿途再丢弃一些物品,一定让鲜卑大军引诱到此处!还有把秘密武器尽量收回,不能留给敌人。”为做到万无一失,吕布必须把假象做到完美,万一鲜卑军中有脑子灵光看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公子放心,包在孙飞身上,定让鲜卑大军主动上门!”孙飞抱拳离去。 六月份的天气,天长夜短,戌时天才彻底黑下去,此时拦河大坝进入了尾声。大河被一道高约四丈的高墙阻断,只留下一道宽三四丈的泄口,河水也上涨到三丈高。吕布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如果鲜卑大军再延缓到达,河中那道高墙会支撑不住的。 “踏踏踏!”北方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来!来了!”一直跟在吕布身边的表兄黄武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紧张还是担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公子!公子!”孙飞带着几人也回来了。 “鲜卑大军不足三里!”孙飞此时心中也激动万分,如果此役能一举消灭来犯之敌,那将会成就一番壮举。 “好,通知下去,赶紧隐蔽,郭晨去北岸点起火把,引诱敌军!”吕布再次下达命令。 “诺!” “二王子,前面就是黄河渡口,根据探子回报,此地就是汉人南渡的渡口!”鲜卑大军中,一汉人穿着的中年人,正骑在马上一脸献媚的对身旁的一鲜卑人禀报。汉人口中的二王子正是檀石槐二子和连,此次鲜卑的主帅。 “哈哈哈!好,这一路上汉人跑的比狐兔还快,看是双腿快,还是我的战马快!鲜卑勇士们,此战抓到汉人随你们处置!”和连挥舞着马鞭高声喊道。 “嗷嗷嗷!”鲜卑士兵听后都兴奋的挥舞手中武器迎合着。 和连看到一个个如饥似渴的士兵,哈哈大笑。挥动手中马鞭,抽打在坐骑的身上,坐骑吃痛,撒开四蹄奔向渡口。 当鲜卑大军到达北岸时,和连立即下令渡河。 “二王子,刚才路上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明东西袭击,造成损失不小,我们还是先派一队士兵下河摸清河水深浅!”中年汉人想到战马无缘无故的被绊倒,造成很大的伤亡就及时制止和连。 “嗯!还是军师聪明,骨刺,派人下河!”和连招呼身旁的鲜卑大将前去过河。 很快,骨刺就来到和连身边,“二王子,河水不过马腿,可以过河!” “哈哈,好,安排下去,全军过河!”和连很高兴,立即下达命令。 “慢!二王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此时天色黑暗,对岸寂静无声,不知对岸是否有埋伏,不如我们等到天亮再过河!”中年汉人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对和连提出自己看法。 “军师,汉人就在眼前,等到明天,他们早早就过了长城,如何再追?再说了,我是主帅,打仗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安排,你还是回到我父亲身边献媚去吧!”和连不屑的嘲笑着身边汉人。 “二王子,你看对岸似乎有火把窜动!”和连身边的骨刺指着对岸兴奋的叫嚷着。 “还真是!军师,汉民就在眼前,你告诉过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你教我的!”和连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汉人,他在自己父亲身边一直出谋划策,又是自己兄长槐纵的支持者,父亲檀石槐偏偏喜欢他这个二儿子,曾经多次私下里想把单于位传给和连,都被眼前的中年汉人阻止。这次南下,檀石槐安排二人一起,也是想让和连多请教对方,然而和连却认为是自己兄长安插在身边的。 中年汉人也看到河南岸的情况,无言以对,只能叹息。 “过河!”和连一声令下两万大军纷纷下河。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吕布,透过漆黑的夜幕看到鲜卑大军的先头部队即将到达南岸,现在大河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鲜卑士兵在奋力过河,还有陆陆续的人马拥挤在河北岸。 “发信号!”第一次上战场完成阻击战役,即使两世为人,吕布也不免激动,紧握的拳头里都渗出汗水。 孙飞立即执行命令。 “合力!拉!”大河两岸各五百多人还有上百匹战马,牵动着一根粗壮的麻绳,麻绳另一头绑在河中木桩的位置。人马合力,河中大坝就像被一双大手撕开口子一样,高约四丈的河水奔腾着、咆哮着、嘶吼着,夹杂着巨木滚石如脱缰野马直奔下游而去。 “轰隆隆!”天雷滚滚,地动山摇。 “什么声音!”刚想随着大部队下河的和连被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了!他们阻断了河水!”中年汉人双眼失神,看着上游一堵黑墙如天神巨口张牙舞爪的吞没而来。中年汉人心口一阵绞痛,惨叫一声跌落马背。 “快逃呀!”“驾!”河中鲜卑士兵拼命的挥舞马鞭,但惊慌的战马愣是不动分毫,拥挤成团的鲜卑士兵看到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绝望了。 仅一瞬间,河水奔流而过,再看大河中央,哪还有鲜卑兵马,只有汹涌过后,逐渐平静的河水。对于奔涌的大河,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泯灭在长河中。 “不!”和连看着眼前瞬间消失的兵马,一股刺骨寒意传遍全身,大脑一阵恍惚就晕了过去。 “快救王子!快!”身边的护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即将摔下战马的和连。 “杀!”密林中,顿时响起一阵喊杀声。 已经吓破胆的鲜卑人慌忙应战,刚被救醒的和连听到对岸的喊杀声再次被吓晕。 在吕布带领下,二百士兵和一千壮力如出笼猛虎瞬间把已经过河的千名鲜卑敌军绞杀大半。 第23章 英雄救美 高顺押着一众鲜卑俘虏跪在地上,“大哥!逃跑了一部分敌人,他们钻进密林,天黑不好找!” “没关系,他们已经无关紧要了!对了,对岸怎么样了!”吕布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敌人。 “被河水冲散了大部分,慌乱造成踩踏死伤不少,敌人正在收拢残兵,道路被河水浸泡非常泥泞,一时半会过不来了!”高顺把对岸情况详细汇报给吕布。 “嗯,看押好那批鲜卑俘虏,等会有用!”吕布脑海中有个让鲜卑人胆寒的想法慢慢浮现。 “杀过去,杀过去!”被人救醒的和连大声嘶吼着,带着三万士兵本以为轻轻松松的来捞功劳的,没想到将一万多人马就这么眼睁睁的消失了,是的就是在眼前消失了,没发出一丝反抗。 剩余的鲜卑士兵早已经吓得毫无斗志,哪还有勇气再次过河,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不为所动。 “造反吗!我的命令没人听吗?”和连狰狞的抽出手中武器,毫无犹豫的一刀砍杀了身边一个退缩的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其他鲜卑人看着被杀的士兵,纷纷离开和连身边,唯恐第二个遭殃的是自己。 “军师,军师!给本王出来!”和连见众人的表现,如斗败的公鸡,只能找中年汉人想办法。 “王子息怒,辉在此!”此时被叫作王辉的中年汉人从众多鲜卑士兵身后走出来。中年汉人名叫王辉,本是祁县王家人,祁县王家乃北方大族,为维持家族经济来源,王辉作为王家与檀石槐交易的信使被派到鲜卑,因他才华出众,被檀石槐赏识,封为鲜卑军师。 和连看到王辉,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扔掉手中武器跑到王辉身边,抓住对方手臂,不住摇晃,“军师,军师,快想想办法!” 王辉看到和连一脸哀求,心中不免冷笑,“死的好呀!死的好呀!”自己虽然在檀石槐面前贵为军师,但这些鲜卑人根本看不起自己,没少在檀石槐面前说自己坏话,就连普通鲜卑人也经常背后骂自己为汉奴。所以鲜卑人死多少,与自己何事,只是这时候不是自己高兴的时候。 “王子殿下,现如今河水暴涨,天黑对岸情况不明,最主要的是现在士气低落,不如等到天明,河水降落,再做安排!”王辉也不想涉险,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现在的兵力,即使返回鲜卑王庭,也好给檀石槐一个好的交代。 和连听后也冷静下来,“谢军师提醒,唿噜找合适的地方休整!” 和连等了好一会没见唿噜回报,不禁诧异。 “唿噜大人好像没回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嘟囔着。 而河南岸,吕布等人正做着一个让汉人心惊,让鲜卑胆寒的的事情。 “布弟,这样做合适吗?”黄武站在吕布身边,担心道。 “是呀,贤弟!黄武大哥说的对呀!”魏续很认同黄武的担心。 黄武和魏续相对众人年长,又与吕布亲戚关系,所以在吕布面前多一份异议和小心。而高顺孙飞等人则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 “合适?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自从始皇帝开始,我们华夏一族多受北方异族侵略,他派蒙恬将军修筑长城为了什么?到高祖、武帝时期想彻底解决这一顽疾,卫将军、霍骠骑打的匈奴远遁漠北,封狼居胥,但也导致国库亏空,难以支撑长期战争。以至于现在北方各族,常年蚕食我汉家土地,辽东、幽州还有脚下我们的家乡,土地没了可以再打回来,人没人了就没了!”拥有后世对华夏历史记忆的吕布时刻提醒着自己,近代史上西方列强提出的各种不平等条约来瓜分华夏国土,还有惨无人道的屠杀,自从穿越过来的那天起,吕布就立誓,面对敌人侵犯必将遭受我数倍还击。 “诺!”黄武魏续听到吕布讲述后,终于抛下了心理包袱,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还剩有一万多的鲜卑人集结在黄河北岸。和连早早的派人下水试探了一番,经过一夜的河水流淌,河面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过河!这次一定杀尽汉人,特别是要找到昨夜主谋之人,我要饮其血,剥其皮!”和连下达了过河命令。 当鲜卑兵马谨慎的趟过河到达河南岸时,前锋部队顿时爆发出一阵骚乱。 “报,报!大,大人,前前面!”传信士兵慌张的骑在马上,一脸惊恐的指着前面,看来是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说话都顺畅了。 “混账东西,怎么回事!”和连看到士兵惊慌的样子,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和连王辉等鲜卑主将被引导着,到达前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高墙,众人仔细观察后,如坠冰窟,虽是六月份,但感觉四周空气异常冰冷。因为那是吕布用一颗颗鲜卑敌人头颅摆放的一堵尸墙,驻‘京观’!就是吕布打碎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和连大脑一阵恍惚,当看到路旁立着一块巨石,上面用汉字和鲜卑文篆刻着,“犯我华夏,虽远必诛”八个红色大字时,心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脸色顿时一阵惨白。 “撤!”随着和连吐出最后一字,再次栽倒马下,这次众人因为心理崩溃,直到和连落马才发现。 “撤,快撤!”鲜卑阵中的大将们似乎听到了天神的旨意,立即下达了最明智的决定。 与五原隔河相望的是河阴县,也是南迁的必经之路。吕布带领着一千多人已经筋疲力尽,通过留守在黄河渡口南岸的斥候的汇报,确定鲜卑敌军已经撤离,这才下令休整。 “报!公子!吕大人传令,命令我们经美稷,过骆县、南下马邑,最后在太原郡阳曲落脚。”一名吕良派来的传令兵,传达了吕良的命令。 “回复大人,吕布领命!”吕布得到命令,脑海中立即规划起来路线图。 “阳曲?”吕布不断念叨着阳曲,阳曲北就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五台山,现叫作清凉山。 “好地方!好地方呀!”吕布会心一笑。 在空荡荡的河阴县现休整一晚,吕布等人继续上路,只不过原来一千多人的队伍增加到了将近二千人。 “高顺,那五百鲜卑人怎么样了?”黄河渡口一战,吕布率领着二百士兵及一千民夫,不仅覆灭了将近两万敌人,还俘虏了五百鲜卑士兵及其两千多匹战马,当传令兵传达了父亲的命令后,吕布就已经有了对那五百鲜卑俘虏合理的安排,清凉山就是最好的去处。 “放心大哥,这群鲜卑人已经吓破了胆,毫无反抗意识!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唿噜,被大哥一枪挑落马下后对你是心服口服!”高顺把事情告知吕布。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鲜卑人个个都勇猛善战,虽然那个唿噜已经带头投降与我,但也要防止他们有二心!”吕布提醒着高顺,对异族吕布是没有好感的,但现在实力还不允许他能彻底消灭异族的存在,但如果能好好利用一番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公子,前方十里发现一队鲜卑人正驱赶着一辆马车一路往西。”孙飞率领着一队老兵,一直负责侦查任务。 “鲜卑人!难道是那天趁着夜黑逃跑的!”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行,必须消灭他们!郭晨,带着十人跟我走!其他人以孙飞为主,按照既定路线到阳曲。”吕布紧握手中长枪,提着缰绳调转马头。 “公子!还是我去吧!”孙飞阻止吕布。 “不行,高顺他们太年轻,有你带队我才放心,就一队鲜卑敌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吕布回绝了孙飞,也未再提出异议。 “走!”吕布一挥手,带着郭晨等人朝西方奔去。 “哈哈!”十几个鲜卑士兵骑在奔跑着的战马背上,肆无忌惮的朝前面一辆马车上大笑着。这群并没有全力奔跑,而是不断的围堵着前面的马车,正如他们在草原上围捕猎物一样。 而全力赶车的马夫发出绝望的喊叫,“小姐放心,就算老夫死了,也绝不会让小姐落入敌人手中。” “对不起泉叔,都是瑶儿任性,才连累了你和青莲。”从马车内传出一声饱含歉意的女声。 “不怪小姐,如果没有小姐,青莲早在五年前就被冻死了,青莲的命就是小姐的。”另一个女生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小姐坐好了,这边多山,如果等我提醒小姐和青莲丫头,你们二人跳车躲到草丛中,老夫引跑这群恶魔!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小姐性命。”被叫作泉叔的车夫看到山路两侧的荒草密林,正好便于躲藏。 “呜呜呜!”鲜卑人口中发出欢呼的声音,他们似乎准备收网了,战马的速度明显提升,很快就追上马车。瞬间就超过马车,在前方截住了去路。 “交出钱财,留你一命!”一名鲜卑抽出腰间长刀,指着马车上的马夫。 “吁!”马夫泉叔看到前面挡住去路的敌人,立刻拉住马缰,让车停住。 “小姐,等会看准机会就逃跑!”泉叔从车厢里抽出一柄长枪,紧盯着对面的敌人。 “不,泉叔,要死死在一起!”车厢里女声坚定有力,面对数倍的敌人抱定必死的决心。 “嗖!”就在二人对话的空隙,一声尖锐的箭声刺破空气从后方袭来,正中刚才那名叫嚷的鲜卑士兵的咽喉。 马夫泉叔大吃一惊,心中不解,赶紧站在车厢上向后方张望。映入眼帘的是一队身着汉族服饰的士兵,一马当先的一名年轻人正张弓搭箭,只见对方骑在奔跑的战马上动作一气呵成,“嗖!”一箭射出,又中一名敌人的咽喉。 “好!箭法!”马夫泉叔高声叫好。 “郭晨,敌人数量较多,注意安全,我去救人!”吕布连发两箭,箭箭命中敌人咽喉。 “诺!公子小心!”郭晨带领着十名士兵冲向对面的一时慌乱的鲜卑敌军。 就在吕布手握双枪枪准备去救人的空当,只见前面马车轰然倒地,断裂的车轮随着惯性飞奔。“小姐小心,车轴坏了!”马夫全叔大惊失措,死死的拉住马缰,让战马停住。 “小姐快出来,马车快塌了!”马夫泉叔慌张的掀开车帘,准备让车里的人下车。 就在这时,一名鲜卑兵手持长刀狠狠地砍在马夫泉叔后背上。 “啊!”马夫泉叔背后被人偷袭,顿时血如泉涌,倒地不起。 “泉叔!泉叔!”车里一身男装的少年惊恐的看着被杀的泉叔,失声痛哭起来。 “噗!”一柄锋利的枪头贯穿了那名正想要看看自己战利品的鲜卑兵的胸口。急忙赶来的吕布还是晚了一步,他愤怒的挑开那名敌人的尸体,来到马车前。 “是你?” “是你!”吕布与马车上的少年四目相对。那少年正是在酒楼遇到的晋阳王耀。那王耀看到是吕布也是吃惊,但心中却莫名的安全感。 “快上马!”吕布收起一柄长枪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臂,“坐我后面,抱紧我!” 吕布看见车厢里还有一人,“郭晨,快救人!” 就在吕布寻找郭晨的空隙间,一支利箭从后面飞来。 “不好!”吕布不假思索的右手一拽马缰,胯下战马如有灵性般调转马头,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心!”吕布身后的王耀看的清清楚楚,利箭本来是冲着自己后心去的,但吕布调转战马,直面危险。 利箭正中吕布腹部,鲜血顿时流出浸透衣衫,吕布凭借强健体魄,硬生生的把箭矢拔了出来,幸好伤口不深,不然今天非死也得残。 王耀深深的被吕布举动感动,他毫不犹豫的脱掉襦衣,露出最里面白色深衣,用襦衣缠住吕布受伤的腹部,紧紧的抱住腰部。 吕布因受伤对方的一切举动也没在意,只是被对方紧紧抱住,后背处隐约有些柔软。万分危急时刻,吕布哪还敢有什么疑惑,一手紧紧握住长枪,另一只手抓着马缰绳,“冲出去,如果掉队,我们美稷汇合!”吕布高声大喊,让自己的每一个士兵都听到。 当吕布王耀二人一马冲出来后,发现好像和高顺郭晨等人走散了,他们一路往南,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和星罗密布的森林和蜿蜒的河道,二人发现身后已无追兵了,这才放慢了战马速度。 “好了!总算安全了!”吕布说完竟一头栽下马,连带着王耀也一同摔下。 “吕公子!吕公子!”王耀顿时吓得爬到吕布身边连续呼喊都不见醒来,此时王耀还算清醒,立即趴到吕布胸口,又用手指放到吕布鼻子上。 第24章 山盟海誓 这一日,吕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铺满软草的山洞里,腹部和后背上缠绷带,飞云枪竖立在洞壁上,上身衣物已经清洗干净,整齐的放在旁边,而下身衣物也无血迹了。洞口一堆篝火还未燃尽,虽然此时已步入夏季,但山洞里却格外凉快。而自己的兵器却无踪影,吕布扶着洞内墙壁艰难的走到洞口,放眼望去,战马大黑驹正在悠闲的吃着草,一棵小树上几根衣物撕成的绑带正接受着阳光的沐浴。不远处的小河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着腰,手拿一根树杈在河中捕鱼。那笨拙的手法,引得吕布一阵嘲讽。然而吕布的嘲讽刚刚结束,现实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终于抓到你啦!”河中那熟悉的身影声音却变成了女声,此时她正双手举着自己的战利品,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不慎,“噗通!”一个滑稽造型,摔倒在小河中。顿时河水四溅,幸好河水不深,不至于有危险,但吕布看对方爬起来后的样子肯定喝了几口河水。 “鱼!鱼!我鱼呢!”她四下寻找一遍,那条被刺穿腹部的鱼儿正顺着河水缓缓的飘在水面上。“好鱼儿,今天本姑娘只能吃你了,你可别怪我!” 吕布听着对方与那条鱼的对话,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和声音。湿透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全身衣物只剩下里面的白色深衣,卷起的袖口和裸露的小腿如脂玉般洁白,最主要的是单薄浸湿的深衣包裹着那玲珑的身体,突显着胸前饱满的玉峰。吕布仔细回想着那天二人骑马的情景,后背那团柔软,顿时冷汗直流,脚下一阵踉跄。 重新抓住鱼儿的王耀正巧也看见了洞口的吕布,“你醒啦!太好啦!” 她一手抓着被树杈穿着的鱼儿,一手竟然拖着吕布那柄‘奔雷’长枪,蹦跳着朝吕布跑去。跑到吕布面前,就把鱼儿和长枪随手一扔,就去搀扶吕布。 “你的伤口还没好,先去躺着吧!” 吕布被他扶着走到了洞里面,心中不知如何面对。默默的被她扶着躺下,当对方弯腰的时候,胸前玉峰就在吕布鼻尖处,吓得吕布赶紧转过头。虽然拥有后世大好青年的灵魂,但被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孩照顾,吕布也深深感激,特别是见她吃力的样子,及姣好的面容,吕布此时竟然春心萌动。 “那个!我是叫你王公子呢!还是王姑娘?”还是吕布率先张口,毕竟一个男生要主动。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那王姑娘被识破身份,洁白粉嫩的面颊顿时一片红晕。 吕布心中不免一阵幸灾乐祸,双眼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 王姑娘顺着吕布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啊!你!你不许看,登徒子!”双手赶紧抱到胸前,挡住那傲人的玉峰。 吕布立即朝里转头,张口道:“我不看,你赶紧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哼!不准偷看,闭上眼睛,不然把你眼睛挖出了!”王姑娘顺手拿走了吕布的衣服,跑到了洞口,慌慌张张的换好了衣服。 吕布闭着眼等了许久,悄悄的睁开一点缝隙,竟看到一点寒光在眼前晃动,那是自己的奔雷枪的枪尖,吓得他也不敢动了。 “好了,睁开眼吧!” 吕布好像得到了赦令一样,睁开了双眼,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手里正是自己奔雷枪。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吕布看着那宽松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显得有另一番韵味。 “真是白眼狼,我的衣服在你身上,我不穿你的还能穿谁的!”那王姑娘气愤的叉着腰瞪着吕布。 吕布仔细看着身上的绷带及外面晾晒的,总算明白了,对方竟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了条给吕布包扎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谢谢王姑娘了。” “看在你救过本姑娘的份上,本姑娘原谅你了!”二人相视一笑,化解了尴尬。 “你先休息,我把鱼儿烤了,我都饿了好久了,这三天我只吃了几个野果!”说完她就走到火堆旁。 “三天,我昏迷了三天!”吕布惊呼道。 “对呀!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现在总算好!” 二人逐渐熟络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吕布总算对她的身份有了解,原来她叫王瑶字迎姬,与自己同岁,生月比自己小三个月。是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之女,女扮男装化名王耀,王瑶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在外为官,她和弟弟一直跟着祖母及叔父代郡太守王泽住在阴馆。因与父亲聚少离多,她偷偷的离家从雁门阴馆到北疆游玩,再去美稷找她父亲的。 “什么味?”吕布嗅觉灵敏,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进了鼻腔。 “啊,不好,鱼儿糊啦!”王瑶气鼓鼓的看着手中被烤焦的鱼儿。 “都怨你,给我讲大河渡口之战让我听得入迷了!”王瑶把罪魁祸首转给吕布。 吕布一脸无奈,“是你让我非要讲的!” “你还说,就怨你!就怨你!”王瑶说完大感不妥,自己与他相识不久,怎么说话语气与男女关系一般,双颊顿时红了,不再言语,只顾处理烤焦的鱼。 “好好,怨我,等我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取来如何?”吕布看着他娇羞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不知自己无意的一句话,成就了二人以后至死不渝的爱情。 “幸好还有一点能吃,你先吃,等我再去抓一条!”王瑶把处理好的鱼放到吕布嘴边。 “你先吃吧!照顾我这么辛苦,我于心不忍。”吕布看着她不断吞咽的口水,连续照顾自己三天,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小姐是怎么过来的。 “我还不饿,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伤,我还等你给我取来好吃的!”王瑶说完脸颊又红了,可这次她没有回避,撕下一块鱼肉塞到吕布嘴里。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王瑶一边照顾吕布,一边到河边捕鱼,二人至少没有挨饿。 “你的伤口还是不见好,这样不行,我决定明天我进山去找草药。”王瑶撕下一块鱼肉塞进吕布嘴里,随后自己也撕下一块放进自己嘴里,现在他们已经能做到鱼肉自由了,火堆的烤架上还有一条肥美的鱼儿正被烤的焦香。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吕布立即回绝了王瑶的提议。 “不要小瞧我,本姑娘的外祖父就是医者,我从小就跟他老人家学过认识草药,还有我也跟着父亲学过一段时间的武艺,只是”王瑶说到这,就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只是什么?”吕布看着她说谎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你竟取笑人家,不理你了!”王瑶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的咬下一块鱼肉。 第二天,刚蒙蒙亮,王瑶看着还在熟睡的吕布,悄悄的扛起奔雷枪就进山了。等吕布醒来时,却看见洞外面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阵阵雷声,吕布艰难的坐起身子,来到洞口,看着还有烤好的鱼,心中顿时担心起来,王瑶自己孤身进山,未知的危险还有这大雨,自己反而什么都不能做,他狠狠的一拳头打在洞壁上,颓废的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布透过密不透风的雨幕,看到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而来。黑影不断靠近,吕布终于发现对方就是王瑶,此时王瑶背着大量的草药,手拄着长枪一瘸一拐的身影越发清晰。此时的吕布也顾不上腹部及后背的伤势,他缓缓的出了山洞,穿过雨幕,雨水瞬间浇透全身,渗到伤口处。吕布浑身一激灵,大脑被潜意识的行为支配着,冲了过去。他一把抱住了已经筋疲力尽的王瑶,四目相对,二人心有灵犀般拥吻在一起。 山洞里,篝火烧的格外旺盛,使得洞内异常温暖。二人早已经换好仅有的干燥衣物,王瑶在采药的时候不慎崴到了脚导致脚踝肿胀的厉害,但她只休息了一会就开始给吕布研磨草药,幸运的是进山采到一株人参还捡到一只陶罐。火堆上那只人参正在陶罐里煮着,山洞里正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而吕布被大雨浇透,伤口再次化脓了,身体还微微发烫,神志迷迷糊糊的躺着。 吕布这一趟又过去三天,幸好在王瑶呵护的照看下,身体总算慢慢恢复,伤口也一点点的愈合。 “瑶儿!”漆黑的山洞里吕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呼喊王瑶,可是连续喊了几声都不见回音。吕布轱辘爬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寻找王瑶的身影。 “瑶儿!瑶儿!”吕布四下寻找,在洞口处发现王瑶趴在地面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瑶儿,你怎么了!”吕布抱起王瑶,感觉她身体滚烫发热,脸色苍白,扭伤的脚踝异常肿胀。多日的劳累身心俱疲,加上进山采药被大雨淋湿,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体孱弱,靠着顽强的精神王瑶一直强撑着身体,直至今日被病魔冲垮。 吕布看着王瑶憔悴的面容,心中愧疚,俯身把她抱进里面。 他刚要起身去给王瑶取点水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吕布!吕布!别走,别走!”王瑶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另一只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放心!我不走,这一辈子我都陪着你!”吕布看着神志烧的迷迷糊糊的王瑶,转身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瑶儿放心,这辈子我们绑到一起了。等我打下这万里江山,只要你想,我们就去北疆牧马,去南海钓鱼,去泰山看日出,去西域畅游。”在以后的争霸道路上,吕布后宫虽有四大美女之称的貂蝉还有才女蔡琰等等汉末三国历史上的重要女性,但籍籍无名的王瑶永远排在他心中首位。 吕布抱着王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瑶悠悠转醒,感觉吕布厚实的胸膛,王瑶无力的喃喃道,“布,我死了吗?抱紧我,我好冷!” “瑶儿,你没死,你好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听到王瑶有气无力的声音,吕布顿时想起了什么。“瑶儿你先躺好,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就来!”把仅有的衣物盖在王瑶身上。 “药!师父他老人家送我三颗救命药!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吕布看着重病不起的王瑶,心中懊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早想起了。 吕布翻找了一会,终于在自己的行囊里找到三个玉盒,吕布赶紧打开一个木盒,顿时一股奇异的药香飘荡空中,药香吸入肺腑,顿感全身舒服。吕布毫不犹豫的把拇指大小的圆形药丸喂入王瑶口中,又取来温水服下。 半个时辰后,吕布发现王瑶身体已经不再发烫了,呼吸也均匀了,再看看受伤的脚踝已经消肿了,吕布总算放心了,看来左慈老道的药还真是管用。就这样,吕布就拥着王瑶睡着了。 第二天吕布醒来,发现身边的王瑶不见了。他起身来到洞口,看见不远处的河北草地上王瑶的身影。再看王瑶,已经恢复如初了,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那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更显圣洁了,吹弹可破的皮肤散发着荧荧之光,乌黑秀丽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荡,高挑均匀的体型散发着少女的灵动,那光洁的玉足在草地上翩翩起舞,引动着周围的蝴蝶围在她身边伴舞。这一刻,吕布看痴了,不知被称为古代四大美女的貂蝉美貌如何,但此时的王瑶就是吕布心中的女神。左慈的丹药不仅是疗伤良药,更是一颗可以改善体质的神药。 半月后,美稷城外的官道上,一对男女骑在一匹骏马上缓缓前行。当过往的匈奴人及汉人看到二人后,纷纷惊叹二人的美貌,正是吕布与王瑶二人。 “布哥哥,前面就是美稷吗?”王瑶高兴的看着前面高大的城门,心中越发的思念父亲了。 “是的瑶儿,你很快就会见岳父大人了!”身体已经彻底恢复的吕布,拥抱着怀中的爱人,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去你的,谁答应嫁给你啦!”王瑶虽然嘴上拒绝,但心里美滋滋的早就把自己当做吕布的女人了。 “整个美稷城的人都看到我们了,看到时候谁还敢娶你,还不乖乖的嫁给我,我就勉为其难吧!”吕布说完,一只手还紧紧的搂着王瑶的纤腰。 “哼!还勉为其难,能娶到本姑娘是你几辈子积来的福气。”王瑶气鼓鼓的伸手在吕布大腿上扭了一下。 “疼!疼!”二人在马上打打闹闹的就进了城。 第25章 初入太原 “公子!”吕布刚进入美稷城,就被一人喊住。 吕布转头寻找声音来源,“郭晨!”吕布看到来人,心中一阵欣喜。 “可等到公子了!郭晨保护公子不周还请责罚!”郭晨单膝跪地,一脸愧疚。 吕布赶紧翻身下马,“快起来,我这不好好的嘛!你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吕布与郭晨一路讲述着双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高顺等十几人安全到达美稷后,就四下分布去寻找吕布了,郭晨与另一名士兵留守,轮流在城门等待着吕布,一个月终于等到了。 “赶紧去发信号,让他们都回来吧!”原来郭晨与高顺等人商议好,找到吕布就点燃一支烟火传递信息。 “诺!”郭晨立即领命而去。 将军府门口站着一名丫鬟,她的双眼不停的盯着过往行人的身影。突然,在街道拐角处,一名高大威猛的青年牵着一匹高大健硕的战马,出现在她的眼帘,而战马上坐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丫鬟看见少女的瞬间就喊出来了,“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她慌张的就跑向了对方,刚跑了几步,她忽然转身朝府内跑去,“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接着就看见她又跑出来了,还边跑边哭。 “青莲!”王瑶看见陪伴多年的小丫头,也跳下马背,朝对方跑去,二人虽是主仆,但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早已亲如姐妹。 这时,吕布看见从将军府内匆忙走出一名与王瑶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虽身材魁梧高大却一副儒雅的中年男性,看样子就知道是王瑶父亲,现如今的护匈奴中郎将王柔。当王柔看见王瑶时,一双朗目顿时湿润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看着爱女安然无恙归来,堵在心口的那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父亲!”王瑶看见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瑶儿!我的好瑶儿!”王柔抱着爱女,泪水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吕布牵着马,静静的看着王柔父女二人,也为他们二人相聚高兴。 王瑶在王柔怀里哭了好一会,王柔才爱抚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好了瑶儿,我们快进去吧!”王瑶使劲在王柔的衣衫上擦掉眼泪,这才不舍的离开王柔怀抱。王柔溺爱的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伸手又帮她擦掉眼角留有的泪水。王柔穿过爱女的脸庞,感激的看着站在后面的吕布。 “这位少年公子就是志延兄之子,吕布贤侄吧!”王柔看着英俊的吕布,感受到对方和煦的微笑。 “后辈吕布,见过王将军!”吕布抱拳行礼。 “感谢吕贤侄一路护送爱女归来,我们快进府!”王柔热情的邀请吕布,一手拉着爱女一起进府了。 吕布王瑶进府后,立即被安排去沐浴更衣,沐浴更衣完吕布被仆人带着去了卧房休息。 而在王柔书房里,王瑶父女二人正在聊天,一年多未见,再加之这一路的惊险,王瑶有很多话要与父亲说。 吕布稍微休息后,也等来了郭晨及就在附近寻找吕布的高顺,三人围在一起心中都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就在三人还沉浸在相遇的喜悦时,青莲丫头来了。 “吕公子,老爷请您过去!” 吕布随着青莲就来到了王柔居住的地方。 “吕公子,老爷请您自己进去!”青莲指着房门,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吕布心中疑惑,进前轻叩房门。 “是贤侄吗!请进吧!”屋里传出王柔的声音。 吕布打开房门,“王将军!” “小姐,吕公子去老爷书房了!”青莲急匆匆的去给王瑶汇报。 王瑶听后,一直沉默着。与父亲聊了很久,从与吕布在九原相识,到河阴城外遇袭后被吕布相救,后二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虽然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却如天荒地老般久远,当王瑶如实把与吕布私定终身之事告知王柔后,王柔并没有埋怨她,只是让人把吕布请到了书房想与他单独聊聊。 王瑶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呆呆的看着天空,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吕布九死一生刻骨铭心的经历。不知过了多久,王柔书房的门打开了。 吕布与王柔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吕布神态严肃的看着王瑶,王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吕布,又看了看一脸威严的父亲,心中顿时大感不好,双眼瞬间涌出泪水。 吕布看到王瑶的表情瞬间就破防了,不忍她伤心的样子,立即换了一副和煦的表情,看得王瑶心中疑惑。而吕布身后的王柔也看到了女儿的表情,也不忍心,哈哈大笑冲着青莲喊道,“青莲丫的,快去后厨准备美酒佳肴,招待我未来的贤婿!” 王瑶听后,立即破涕为笑,“好呀!你们敢骗我!” 一顿气氛愉快的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平时不用酒的王柔也破例喝的醉醺醺的被仆人驾到了卧房。 “瑶儿,今天你真美!”静悄悄的小院内,吕布与王瑶四目相对,本来王瑶就是美人胚子,又服下一粒丹药改善了体质,换上女装后吕布再一次欣赏着她的美,风姿绰约,眉如远山,眼似秋水,清雅自然。 “那我以前不美吗!”王瑶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王瑶病好后发现自己身体与样貌的不同,在她不断追问下,吕布把事实告诉了她,这让王瑶深深感动,也埋怨了吕布很长时间,自己受伤那么重自己不服用反而给了自己。 二人在院中相互依偎着坐着,就那样坐着。 吕布等人在美稷逗留了十天,就再次上路了。因为王柔公务在身,拜托吕布把王瑶送回阴馆。临走时,吕布把奔雷枪送与王柔,在山洞的那十几日这柄枪一直保护着王瑶,吕布王瑶二人也希望这柄枪也能一直保护着王柔。 半月后吕布等十几人拥护着一辆马车就到了阴馆,这一路非常顺畅,未再出现什么危险,所以众人都很轻松,只有一人心事重重,那就是王瑶。虽然在美稷的时候,吕布说等安顿好就让家人准备下聘礼迎娶她,但想到这马上就要分离了,难免失落。 在见到王瑶的祖母后,吕布就准备告别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送给你,不要忘了瑶儿!”王瑶拿出一块玉佩送给吕布。 “瑶儿,等我来娶你!” 吕布走了,王瑶没有挽留他,她知道吕布心怀远大志向,她不想因为儿女之情束缚他。看着不断渐远的吕布,王瑶终于止不住离别之苦,趴在祖母身上哭了起来。 吕布离开阴馆,也是思家心切,快马加鞭三日就到了在阳曲的新家。阳曲即后世山西定襄县,北面是五台山余脉,东南面是系舟山,西面是云中山,三面环山四水贯流,地形由东向西呈簸箕形。地处后世忻定盆地,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非常适合粮食作物生长。 吕布回到阳曲新家,把她与王瑶之间是事情说了一遍,吕良和黄氏并没有责怪吕布自己私定婚事,反而很感激王瑶在吕布受伤时的照顾。吕良与王柔本就认识,二人互通书信,便确定了二人的婚事。 吕布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把孙飞高顺等人叫来。通过孙飞的介绍,吕布也把阳曲现在的情况了解大概。他把那几百鲜卑人安排进入了五台山里,吴双铁匠铺和酿酒铺被秘密安排在阳曲城中。外公一家人口较多,在阳曲城北的一处河口处重新建立了一处坞堡。魏家也在阳曲城落脚,但部分贸易准备南迁到太原城,做好进入中原的准备。吕布看到孙飞的安排非常合理,心中越发的对人才的渴求,距离汉末群雄争霸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吕布积累资本最好时机。 此时的大汉朝廷中枢洛阳,在得到吕布以一千民夫阻击三万鲜卑敌人的消息后,文武双方官员为是否加封吕布和反击鲜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因为吕布年幼,又是白身并没有得到官爵的嘉奖。反而是刘宏因为吕布一战打败鲜卑三万大军异常激动,同意反击鲜卑。定于同年八月,命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新任命的使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分别从高柳、云中郡、雁门郡出塞,分三路进攻鲜卑。 “朝廷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明日我们父子二人先动身去太原,我部两千骑兵会随后再到。”在吕家正屋里,吕布跪坐在那听着父亲的安排。 “皇上准备反击了。”吕布心中并不惊讶,因为这场战役在汉末历史上是耻辱之战,最终造成大汉朝对北方草原民族彻底的失去抵抗。 “是的!”吕良把朝廷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 “臧旻被任命为使匈奴中郎将,那王柔将军呢?”吕布疑问道。 “继续担任护匈奴中郎将,并随臧旻一路大军出征!” 阳曲距离晋阳只有二百多里路程,而且地势平坦,父子二人带着随从只用了半日时间就到了晋阳城。路上吕良把并州官场的事简单的告诉了吕布,让他也好了解,别惹出什么麻烦。 吕布这是第一次知道并州如今的官场,原来董卓是现在的并州刺史,丁原是并州别驾领西河太守。董卓与吕良竟然是相交多年好友,巧合的是摔吕布的那匹枣红马驹也是被董卓高价买去了。吕布心中疑团重生,为什么历史上董卓不认识吕布?丁原作为董卓在并州的副手为什么走到了相爱相杀的结局!众多的疑问不断困惑着吕布,他越想越想不通,索性不再考虑这些事情,让他留给时间来揭秘吧! 到了晋阳,吕良等人住进驿馆等待召见。很快驿馆差役就通知吕良,董卓急着召见,并说一定带上吕布一块前去。 晋阳刺史府门口,一位身材魁梧四肢孔武有力,面色黝黑一脸刚毅的西北大汉站在门口在等待着什么人。当他看见吕良父子出现在视野当中时,脸上流露出久违的笑容。 “志延!为兄总算把你盼来了!哈哈哈”那大汉声如洪钟,爽朗的笑声丝毫不做作。 吕良快步向前,“卑职吕良,参见刺史大人!” 吕布随着吕良一同参见对方,原来此人就是董卓,还没变成那个残暴的大胖子。 “跟为兄还客气,这位就是我们的少年英雄吧!”董卓跟吕良狠狠地拥抱在一起,就注意到了吕布。 “快见过刺史大人!”吕良告诫吕布。 “吕布见过刺史大人!”吕布毫不胆怯的给董卓行礼。 “哈哈哈,好好,真不愧为少年英雄的称号!志延呀!为兄真羡慕你有个好儿子!走,我们进府!”董卓一手拉着吕良,一手拉着吕布就进府了。 进府后,几人分主次落座,仆人很快就端上了酒菜。 “志延,这杯酒为兄先为你接风洗尘。”董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兄长!”吕良也随之饮尽。 “好好,这才对嘛!”董卓放声大笑。 坐在吕良身旁的吕布看着散发着一股豪迈之气的董卓,还有一向浩然正气的父亲竟然叫他兄长,再与历史上那个残暴好杀,祸乱朝堂的董卓一番对比,真是截然不同,看来权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贤侄,这第二杯酒,伯父敬你,敬你智勇无双,少年英雄!”董卓看着吕布是一脸的欣赏,很是欣喜。 “这!”吕布转头看了一眼父亲。 “不用看你父亲,我们伯侄之间就亲如父子!”董卓大手一挥,直接略过吕良。 “快敬你伯父!”吕良也不生气,赶紧提醒吕布。 吕布这才慌张起身,“侄儿吕布敬伯父!” “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志延!我看贤侄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呀!”董卓哈哈大笑。 “大哥谬赞了。”吕良也微笑着看着吕布,渡口一战,如果是自己指挥不一定比儿子做的好。 “这一杯,祝我们大汉朝永葆昌盛!”董卓仰头一口喝下。 第26章 相互结仇 酒宴还没结束,又来了一个熟人,并州别驾领西河太守丁原。 同在一州为官,吕良与丁原也是认识的,二人相互客气一番。 “建阳,去带着贤侄领取陛下的赏赐吧!”董卓借口支开丁原与吕布。 “诺!”二人退下。 丁原带着吕布有说有笑的离开刺史府来到旁边的一座府苑,丁府。 “老爷!”丁府门口侍卫朝丁原行礼。 丁原来到自己府前立即换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嗯!李勇,这位是九原吕布,以后见到吕公子要像对待本老爷一样!” “遵命!”那侍卫李勇古井不波的脸上在听到吕布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擦的惊异。 丁原领着吕布一路进入后院,凡是见到丁原的仆人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进入府厅,丁原坐在主位上,“贤侄请坐!” “谢太守大人!”吕布一路走来,看的仔细,这丁原在外与自己府中直接是两副面孔,对自己却格外客气。 “来人!”丁原朝外喊道。 不一会,一仆人就端着红绸盖着的托盘进来。 “放于吕公子面前,你先去吧!”丁原挥手打发仆人。 “遵命!” 待那仆人离开,丁原走到吕布面前,掀开红绸。 “贤侄,这是陛下的赏赐!” 红绸下盖着的竟然是一锭锭黄金,足足三百两。 吕布看着黄澄澄的黄金,心中冷笑,这一向视钱如命的刘宏真大方,吕布不知道的是这三百两黄金是朝中文武百官捐赠的。 吕布伸手拿出三锭黄金,“有钱贤侄也不会用,这三锭我就拿着和兄弟们喝酒,剩下的就放在伯父这,不够了再来找伯父!” “这怎么行,这是陛下赏赐的,贤侄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与刺史大人和志延兄无法交代!”丁原听到吕布如此说,心中顿时另眼相看,当下就暗道此子不简单。 吕布一番奉承,加之带着这么多黄金也不方便。 “也好!就存放在伯父这,贤侄什么时候需要,伯父就给你送过去!”丁原最终决定收下剩余的黄金。 “贤侄,跟我来!” 不一会,二人来到了侧院,当吕布跨进去第一眼,一匹高大威猛枣红色骏马映入眼帘。第一眼望去,就知它非中原战马可比,就连父亲的骑兵中也找不出一匹这样的骏马。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大而明亮的眼睛露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气质,毛发短而亮,没有一点儿杂毛,四条粗壮有力的腿,长得十分匀称。 “贤侄观这匹马怎么样!”丁原指着吕布面前的那匹骏马问道。 吕布还沉浸在对那匹骏马的惊叹中,被丁原一问,顿时清醒,“伯父这匹骏马乃万里挑一的宝马!” “好眼光,这匹骏马是我从一西域商人那购买的,今日就送与贤侄了!” “什么!不不,不行,这宝马贤侄可不敢接受!”吕布心中震惊,虽然那些黄金吕布可有可无,可一匹好的战马就如一名武将的第二生命。 “所谓宝马赠英雄,只有像贤侄这样的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贤侄就不要推辞了!”丁原把心爱的宝马送给吕布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布多次拒绝,终究无法拗过丁原的热情。 “那贤侄就谢过伯父了!” “好,这匹马名叫虹影,贤侄赶紧骑上试试吧!” 吕布心中热切,围着虹影转了一圈,虹影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阵躁动。吕布瞅准机会,纵身跳到马背上,虹影顿时嘶吼起来,四蹄翻滚,想把吕布甩下去,吕布紧紧的抓住缰绳,双腿用力死死的钳住马腹,一招千斤坠,顿时虹影四蹄发抖,似乎要跪下,吕布赶紧收功,才不至于虹影跪倒。 “好武艺!”丁原也是习武之人,看到吕布很容易就收服了自己多次尝试都没能收服的虹影,脱口而出。 被收服的虹影瞬间收敛暴躁的脾气,前蹄高高跃起,竟发出一阵欢快之声。 丁原看着爱马被吕布收服,本意想刁难一番,不想吕布竟有如此本事,送出去的东西怎能再要回来,心中不免一阵失落感。 吕布再次感谢丁原赠马,丁原又换成原来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失落。“贤侄客气了,等会让仆人送出去。” 二人又聊了一会,吕布就准备告辞了。丁原热情的把吕布送到府门,一番寒暄后,吕布就见一仆人牵着虹影从府院里面而来,侍卫李勇前去接过马缰,牵出院落,来到府门外。吕布看着这一幕,心中大呼,“丁原真贼!”他把赠马做的光明正大,不仅自己府中人都看见了,就连晋阳城的百姓很快也会知道了,人们还以为我成了他丁原的人。这一手,让吕布后悔不已,赤裸裸的阳谋,还让你无法辩驳。 吕布从李勇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今日谢别驾大人赠马!改日定随父亲登门道谢!”从伯父到别驾大人,吕布再次拉开二人的距离,吕布也不傻,不是谁都想捏的软柿子。 丁原听后一愣,不想吕布竟发现了自己目的,“贤侄无需客气,我与志延兄弟交情非常,改日设宴可不能不来哟!”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互算计着。 “吕布回去定转告父亲,别驾大人留步!” 丁原看着远去的吕布,脸上一副镇定自若,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董卓府中,董卓与吕良二人促膝而坐,“志延,我很不看好此战,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更要小心田晏。” “为何?”吕良疑问的。 “田晏本已是获罪之人,但他贿赂了中常侍王甫怂恿陛下对鲜卑宣战,外人都以为是陛下突然强硬起来了呢!”董卓身为一州刺史,对朝廷中枢的内幕多少还是知道的。 “那我就明白了。”吕良一脸平静,回想当年自己的遭遇。 “还有一点,那丁建阳蛊惑何进,何进也向陛下进献谗言,丁原与田晏又一起共事过,你与丁原多年前也结下矛盾,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董卓提醒吕良。 吕良何等聪明之人,顿时就明悟了。吕良戍边多年,曾经上书朝廷,对待鲜卑无法支撑大规模战役,但可以形成小股军事行动,以骚扰、突袭等战术,但都石沉大海了。而且自己多年战功,都是毫无音讯,这里面不可能没有丁原的原因。 “此役,并州乃是大后方,放着我这堂堂刺史不用,反而他丁原负责后方物资调运,呵呵!”现在董卓耿直的性格下,隐藏着一副精明的面孔。如果吕布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感慨,历史上的董卓废立天子、窃国乱政、穷凶极恶等,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一支战力彪悍的西凉军和众多的文臣武将,最主要的是他不俗的头脑和对时机的把控。 吕布骑着虹影悠闲自得的在晋阳城闲逛起来,一阵孩童的惨叫顿时吸引了他。吕布把虹影拴在街角的一棵歪脖子树杈上,立刻前去查看。 透过人群的空隙,吕布看见在一座名叫迎仙楼的酒楼门外四个青年正在殴打一对年幼的姐弟。 “小兔崽子,竟然敢偷虎爷的肉,不想活了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仆,站在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旁边正趾高气昂咒骂着小男孩。 本来就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身上更是沾满了泥土,稚嫩的脸上被打了一个红的发紫的掌印,嘴角还隐隐有血迹,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身着华服青年。 “不是我弟弟偷得,是掉在地上我弟弟捡的!”较大点的小女孩一边哭诉着,一边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二人路经酒楼,正巧那华服青年吃剩下的骨头丢在窗外,小男孩饥饿难耐就捡起来。那华服青年不愿意了,说是他偷的。 “哟,这小丫头的嘴还挺厉害,我扔的东西也是我的,我的黑熊还没吃,就是偷的!”那华服青年长得白面无光,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对,整个晋阳谁不知道丁虎公子乃别驾大人家独子!刺史大人都礼让我家老爷三分!”那家仆骄横跋扈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别驾的儿子一样。 此时,站在那丁虎旁边的青年出声道,“兄长,我看就算了吧!” “子源贤弟放心,看兄长处理就行了!”那丁虎一脸微笑的对身边小声说道。 “王成,去把黑熊牵来!我做事很公平,你吃了我的肉,那让我的黑熊也吃一口你的肉,咱扯平!”丁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小男孩。 不一会,那王成牵来一条大黑狗,那黑狗站起身来比成年人都高,拉扯着王成不断冲人群狂叫。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那小女孩看见黑狗顿时吓得全身都哆嗦,但她仍鼓足勇气挡在自己弟弟面前,“不准伤害我弟弟!要咬就咬我吧!用我的肉赔给你!” “嘿嘿,小丫头还知道保护弟弟!那好,就你了,放狗!”丁虎下令。 只见那只黑狗快如闪电般扑向小女孩,“姐姐小心!”那小男孩激起全身的力量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姐姐。黑狗猛扑向小男孩,一口咬在他瘦弱的手臂上。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冲出人群,一脚踢在黑狗的头部。 “咔嚓!”一声骨头碎了的声音响起,那黑狗瞬间被狠狠的踢飞在地,一动不动的没了呼吸。 当众人都以为那对姐弟遭遇不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你是何人,敢管闲事!”王成看着被救的姐弟和倒地不起的狗,顿时叫嚣着。 “打狗的人!”救人的正是吕布,吕布也不再废话,一拳打在王成的面门,瞬间王成鼻腔窜出两道血箭。站在人群中的吕布听到事情的经过,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了,封建社会人都不如一条狗,真应了杜甫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还是出手晚了一步,不想那条恶犬速度如此快。 那丁虎看到自己人被打,脸上挂不住了,“哪来的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人,给我上,狠狠的打!”他身后一帮护卫呼啦就围了上来。 这时人群中跳出一位威猛青年,走到吕布身后,“打的好,我徐晃也助兄弟一臂之力!” “多谢!”吕布听到对方自报家门,难道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徐公明。 “丁虎,看在你我两家的关系上,我可以不管,但那对姐弟我不许你再动分毫!”站在丁虎旁边的青年也看不惯他,走到那对姐弟前查看伤情。 “好,臧洪,你可别后悔!”丁虎面目狰狞的看着三人。 “给打!”丁虎一声令下,身边跟着的护卫一拥而上。 这几人怎么会是吕布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位身手不凡的徐晃帮忙。几个呼吸间,丁虎的几名手下就被打倒在地。 丁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也退缩起来。自己在这晋阳城横行惯了,今天碰见硬茬了。 “小子,有种你等着!”早早退缩到后面的丁虎,看到情况不妙,撒腿就跑了。 “公子,等等我!”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王成看到丁虎跑了,连滚带爬的就跟了上去。 正主都跑了,几个被打伤的护卫相互搀扶着,被吕布打死的狗也顾得了,赶紧跑。 顿时,人群发出欢呼声。“丁阎王跑了,丁阎王跑了!”这丁虎平时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百姓敢怒不敢言,私下里都叫他丁阎王,今天终于有人出头教训了他,替百姓出了口恶气。 见丁虎等人离开,吕布赶紧去查看那对姐弟的伤情。小女孩被弟弟推倒,撞了一下,头部摔到地上昏迷了,小男孩手臂上被恶犬咬伤,但他一直忍着剧痛未吭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坚强。 “在下九原吕布,谢二位出手相助!”吕布率先自我介绍。 “吕布!是不是黄河渡口打败鲜卑人的吕布,少年英雄呀!”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叹道。 “广陵臧洪!”“河东徐晃!”二人也分别自报家门。 第27章 三人共饮 “臧洪!臧旻之子,那位真正的酸枣会盟的策划者,汉末群雄之一!”臧旻原太原太守,新任命护匈奴中郎将,是此次北征鲜卑三路大军的一路主帅,从这几点分析就能确定臧洪身份。史书上记载,臧洪应在他二十多岁时与王朗等外放当县长,足以说明臧洪才学非凡。 “原来是臧兄,小弟早有耳闻,臧子源在太学生中是最出类拔萃的,真是幸会!”吕布赞誉道。 “哪里敢当!只是须有图名罢了!”臧洪低下头看着那受伤的姐弟二人,刚才如果及早的制止丁虎的行为,也不会发生伤人事件。 “哎!那些个虚名又有何用”臧洪轻叹。 吕布与臧洪打完招呼,转身再次对徐晃道:“徐兄好武艺,再次谢徐兄相助!” 徐晃见吕布给他道谢,连忙阻止:“应该是我谢吕布兄弟才对,没有吕兄弟智勇双全,并州不知要死多少人,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吕布的事迹短短时间里,已经传遍并州各郡县,少年英雄的称号也是妇孺皆知。 旁边的臧洪也附和称赞。 “这都是应该的,战争中百姓才是最苦的!”吕布也不再与二人客气,道出一句高深之理。徐晃对吕布这句话深感赞同,并对吕布有这样的仁义之心由衷的敬佩。臧洪见识丰富,又在朝中经历几年,对吕布这句话体会到另层深意,同时对吕布又有重新的认识,此人有远大抱负,绝非一般人物。 “两位兄长可否在此等在下一会儿,我把这姐弟二人送回家,回来与兄长们畅饮几杯。这迎仙楼可是有种美酒,特别出名。”吕布对徐晃,臧洪提出邀请。 先与他们拉好关系,这二位可是汉末三国中响当当的人物,如果能收到自己帐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当然了,吕布也想到了,不可能第一次见面人家就拜在自己的脚下。自己什么身份自己清楚,至少吕布王霸之气还没达到主角的程度。 “好,我在此等候!兄弟先去忙。”徐晃痛快地答应了,他看了看臧洪。 “我与这位徐兄弟找一个好的位置,等你回来!”臧洪也干脆道。 吕布抱起小男孩儿,背着小女孩儿就朝自己的战马走去。小女孩儿虽然昏迷,但无大碍,小男孩儿可不行了,被恶犬咬伤,即使在后代再不打狂犬疫苗的情况下,死亡率也是很高的,更何况这古代不发达的医术。 吕布将小男孩儿放在马背上,他一手抱着小女孩儿跳上马背,正要走,却发现一个大的问题,这姐弟两个人的家在哪里? 吕布向旁边的一位大婶问,“请问您知不知道这二人的家在哪里?” 那位大婶也热情道,“这可怜的孩子叫贾逵住在前街深处,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谢过大婶儿,吕布马不停蹄的回到驿馆。一边让高顺等人去请郎中赶紧看病,一边先用烈酒给小男孩儿清洗被狗咬的伤口。安排好二人,吕布又回到了迎仙楼,此时百姓都散去,丁虎和他的打手也都回去了,正打扫卫生的小二见吕布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吕布,“公子,您来了,您的两位朋友在二楼,小的领你上去。” “前面带路。”吕布把马缰扔给一个小马童,就随着小二上楼了。 “小猴子去干你的活儿,我带公子上楼!”被叫做小猴子的小二一看,立刻嗯了一声就离去。 吕布看了来人一眼,刚才没有见到此人,不知道是谁? “公子,我是这此间酒楼的掌柜,二少爷已经把公子的画像传到了魏家各地开设的酒楼。见到公子一定好生照应,刚才一直在后面未能见到公子,还望恕罪!”那掌柜的也是聪明人,不知刚才是真在后面还是故意不敢出来,怕得罪丁家。 吕布知道他说的二少爷是魏承,看来魏承在经商上还真比魏续精明,不仅做事有章法,选人也很有眼光,吕布当然不能责怪对方,毕竟在太原丁家地盘。 “没事儿,我来不要让外人知道,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谢谢公子!”那掌柜把吕布领到徐晃、藏洪屋就退了回去。 吕布进屋见二人正聊着,没想到二人还有共同语言。吕布进来,三人又相互问礼,并各自坐下。 吕布笑着道,“刚才见二位兄长聊的很是开心呀!” “哈哈!我们正谈论我们的英雄,是如何能将三万鲜卑人阻杀在大河边上的!”臧洪开心的拉着吕布的手臂。在大厦将倾的年代,能有一次对外族战争的胜利,是可遇不可求的,不仅能挽回大汉近四百年的颜面,又能避免国破家亡的惨剧。 “这酒怎么样?”吕布端着一杯酒,故意岔开话题。 “这酒真是人间美味,从来没闻过这么香这么辣的酒!”徐晃看着眼前的酒杯啧啧称赞。 臧洪也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好酒,这位酿酒大师真是一个天才人物,竟能酿出如此美酒!” 吕布心中乐透了,那位大师,就在你们眼前,这酒很受欢迎,那自己的腰包,更鼓了。三人谈笑风生,很是投机,好像多年的老友。三人年龄差了几岁,其中臧洪最大17岁,徐晃15岁,吕布14岁。 “二位兄长,吕布敬二位一杯。”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贤弟海量。”徐晃也是豪爽,一口喝下, 臧洪平时很少饮酒,今天又遇见高度白酒,还有些不适应,见二人都喝下。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喝,忍住辛辣一口倒入肚中。 “啊!”臧洪张开大口哈哈喘气,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的吕布、徐晃哈哈大笑。 聊天中,吕布知道臧洪之父臧旻与丁原的关系非同一般,臧旻又是前任太原太守。这次臧旻任命为一路主帅,臧洪知道三路征讨大军集结并州,为了能跟随父亲臧旻出征。他就以出来游历为借口,就到了太原郡住进了丁府。因两家关系,丁虎与臧洪又属同龄,丁虎就带着他游玩晋阳城。也是对丁虎不了解,跟着他做了那荒唐之事,至今后悔不已。 而徐晃家居河东因母亲病重,特来太原寻医问药,正巧遇见吕布出手救人。想起母亲的教诲,做人要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就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随后,三人又聊到了此次北伐,对鲜卑的战事。 臧洪摇头叹息,眼神中饱含无奈与落寞,他看着酒杯中清澈的美酒,举杯一饮而尽。 “子源兄,为何叹息?臧将军此次可是一路主帅!”吕布问道。 “其实,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才是我来并州的主要目的。”臧洪长叹一声。 “哦,臧兄还有难言之隐。”徐晃道。 “家父出征鲜卑是凶多吉少,我是偷跑出来想随军作战,伴随左右,好及时提醒。不仅是家父,其实这十万大军也是九死一生。”臧洪道出缘由。 “难道大汉朝的铁骑都是白养的吗?”徐晃诧异道,虽然他成就一代名将,但此时的他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大世面,对很多还不了解,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像臧洪,父亲为将,自己又在朝中学习。 吕布感叹,他拥有后世灵魂,对历史的学习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而这臧洪竟能清晰的分析当前的形势。不愧是真正的讨董关东联军的发起者,智谋不凡、眼光长远。 “徐兄弟不了解情况,如此的大汉早已千疮百孔,处在风雨飘摇之际。皇上与主战的大臣们想在吕兄弟大胜鲜卑之后,再胜一场,提升国威,可是如果败了,就,哎!”说到这臧洪突然停下,脑中出现一场巨大的灾难的画面。 徐晃一点就通,明白臧洪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果是吕兄弟挂帅出征,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徐晃愿当前锋。”徐晃眼中充满了向往,建功立业,杀胡虏。 徐晃的话,立刻引起臧洪的注意,眼中看着吕布,脑海中出现了一位身着宝甲、手提画戟,胯下一匹赤红战马的盖世英雄的影子。 “哈哈!徐兄说笑了,如果真能与徐兄并肩作战,吕布真是求之不得。”吕布是发自内心的笑,徐晃的话很直白,但吕布喜欢,看来得到这位五子良将的路不远了。 吕布注意到臧洪盯着自己不知想着什么。 “臧兄放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鲜卑人也是血肉之躯,有将帅们的运筹帷幄,士兵们勇猛杀敌,鲜卑不过如此!” 吕布一句不伦不类的话,听了臧洪思考了一阵,想想也有道理,对于臧洪、徐晃,吕布这种语出惊人的词汇,即使当时反应不过来,但随后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最后三人越喝越大,臧洪这么一位深受大汉教诲的人都开始抱怨起来了,徐晃家世贫寒,更对朝廷不满,又加上吕布对汉朝形势的分析,句句说中要害,如果让第四个人听见三人的聊天了,还以为三人在密谋造反呢!幸好酒楼掌柜的把门窗关闭,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举报请赏去了。 最后,臧洪还给吕布透露了一个消息,就是对吕布的赏赐。本来以当今皇帝陛下刘宏的本性,赏钱是绝不可能的。在中国华夏历史上,汉灵帝刘宏是最会做买卖的,而且还是最有名的贪财鬼,他亲自定的卖官价格是当时最合理、最优惠,明码标价的。 所以刘宏本意是随便给吕布一个爵位,然而绝大部分大臣不同意。汉武帝时霍去病20岁封狼居胥被封冠英侯,吕布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孩子,怎能超越那些大臣们心中的偶像。皇帝刘宏不愿赏钱,大臣不同意封侯,整个并州乃至黄河以北都传开了吕布的事迹,那朝廷不能不表示吧! 最后是那些大臣们,自掏腰包给吕布的赏赐。 吕布听完后心中冷笑,“你刘宏就慢慢的存钱吧!到时候那些东西不知道是谁的。”“昏君呀!大汉朝迟早败在他们手中!”徐晃长叹一声,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以吕布兄弟的能力封爵是应该的,那些大臣真是误国呀!”臧洪也随声附和,对当今朝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二位兄长,小心隔墙有耳!”吕布确实被二人的话给吓到了。 “事实胜于雄辩!”臧洪无所畏惧道。 “多谢二位兄长关心,其实,封不封侯都无所谓,只要能让百姓有条活路,不必受到战争的迫害,就可以。”吕布发自肺腑的表达的出对生命的珍惜,后世来的张扬,对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看得很重,没有谁生来就高人一等,或者生出来就要受到千般的苦难。 “吕兄弟真仁义!”臧洪由衷的赞叹。 不知不觉三人都喝的迷迷糊糊,臧洪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今日能与二位兄弟相识是我臧洪的幸运,我还得回去给丁大人说一声今日之事,免得他对吕兄弟有怨恨,改日相遇,咱们一醉方休。” “那就先谢过臧兄的好意啦!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吕布心中感慨,臧洪第一次见面,他就能为自己着想,这种人很值得交往。 “臧兄保重!”徐晃也深深地为臧洪的学识和为人感到敬佩。 三人走到楼下,早有马童把臧洪的马牵过来,臧洪翻身上马,抱拳道,“二兄弟告辞了”。 “慢走。” “保重。” 送走臧洪,吕布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子。 “徐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儿敬意,给伯母抓点儿好药,希望早日康复。” “不,不!这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徐晃推辞不受。 怎奈吕布态度坚决,“如果你不收下,就是不把我当做兄弟!” “这!”徐晃本就家贫,今来太原为母抓药,身上的钱两也所剩无几。他看着吕布,眼角湿润了,真是后世说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兄弟大恩,徐晃记住了!就当我借你的,以后再还你。”徐晃收起银子。 虽然说只有几两银子,但对于现在徐晃的家庭来说,如雪中送炭一般。 “等治好母亲的病,徐晃定会来找兄弟。” “好!那我就等徐兄的好消息了!” 徐晃急切抓药,与吕布告辞匆匆而去,吕布也该回去了,让马童牵过马,他突然想到徐晃没有马匹。这步行走到河东,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跨上虹影就去追,可转了一圈儿,后来找不到人了,吕布无奈,只好先回驿馆了,让郭晨他们再去寻找。 第28章 丁原训子 吕布刚转马头,就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尖叫声,“站住!” 吕布停下,在马上转身一看,原来又是丁虎一帮人。身后还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中就有一个熟人,丁府护卫队长李勇。而刚才那声尖叫,正是被吕布撞飞的王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找来了帮手,想教训自己的。吕布心中冷笑,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跳下马背,吕布不紧不慢地朝丁虎走去。当丁虎看见吕布那双眼睛时,立刻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仰仗着自己人多,鼓起了勇气道,“小子!刚才打伤我的人,又打死了黑熊。在晋阳城,你敢欺负到我的头上算你走运。” “你们上去抓住他。”王成指着吕布,朝身边的护卫下达命令。 丁虎原先的那些手下,都被吕布打怕了,不敢上前。吕布把虹影放到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那王成也是眼睛一亮看中了虹影,眼珠子一转,走到丁虎身边,小声嘀咕。 “公子,您看那匹马!” “什么马?怎么了?”丁虎问道。 “您看那匹马是不是很眼熟。”王成盯着虹影来回打量。 丁虎也是急于报仇,根本没注意吕布所骑得马。被王成一提醒,立即认出了那匹战马。 “那不是父亲从西域商人那高价买的虹影吗?我多次向父亲要,都不舍得给我,怎么会在他那儿。”丁虎认出了虹影,自从匈奴人送给丁原。丁虎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匹绝世好马,他也一直念念不忘,奈何父亲一直不舍。 “公子可能是他偷的!”王成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偷的!正好儿新账旧账一起算。”丁虎露出了阴狠的表情,立刻对吕布道。 “我问你,你那匹马是从何而来?” “这与你有关系吗?是别人送的,怎么你也想要?”吕布没说是丁原送的,就想等会儿让他出丑。 “送的?我看是偷的吧!我丁家正好有一匹马名叫虹影,今日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丁虎似乎抓到了吕布的把柄故意高声叫喊。 街上围观的百姓听到,眼神中对吕布露出一些怀疑之色,但又看到是从丁虎嘴里说出的,百姓们立即不相信了,纷纷摇头。 “哈哈!我吕布从来不做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偷鸡摸狗之事,不像某些人经常作恶多端。” 被吕布一连串的揭露,气的丁虎怒火中烧,肆无忌惮的指着吕布大骂,“找死的东西,你今天先偷马后打人,我看你是活够了。李勇给我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然而丁虎的命令没有人执行,护卫队长李勇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巍然不动,他身后的几个士兵想动手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李勇,我的命令你没听到吗?把他抓起来!”丁虎冲着李勇大声吼。 “公子!那匹马是大人送给他的,不是吕公子偷的,不信你可以问大人!”李勇刚从丁管家口中得知,丁原把最心爱的战马虹影送给了吕布。所以为人正直的他,不可能动手抓人人。 丁虎一听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不敢对吕布怎么样,可对一个护卫队长展现出他丁阎王的本色。 “混蛋,我说的话你不听吗?记住,你就是我丁家的一条狗,我让你咬谁就咬,让你死就得死。”本来丁虎带着人就想找吕布报仇的,可是仇没报,还让自己丢了面子。此时,丁虎内心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丁虎的话直接侮辱了所有家丁护卫,特别击中了他们的内心,他们都是军人,军人有气节。如此侮辱气得李勇的脸一阵红,手指紧握着剑柄吱吱直响,但他依然保持着风度。 “对不起,公子,此人没有偷,没有抢,我不能无缘无故抓人!”李勇朝吕布看了一眼,吕布对李勇还以感激的微笑。 李勇转身朝身边的护卫道,“回去!” 护卫们纷纷转身离去。 “李统领!你怎么走了?”王成在后面大声叫,大声叫嚷。 丢了面子的丁虎如愤怒的公牛,“李勇,你等着,今天就让父亲撤了你!” 周围的百姓们没有想到结果是这个样,还以为这回丁阎王又得手了呢!高兴的人们都暗暗叫好看,看丁虎王成等人如耍猴一般。 吕布看着远去的李勇,也不搭理脸色已经成气成猪肝色的丁虎,骑上虹影就离开了, 只留下丁虎在那里叫骂。 吕布一路回到驿馆,看到小女孩儿已经清醒了,小男孩儿贾逵已经吃下药睡着了。 “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孩儿跪在吕布身前前。 “快起来,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吕布扶起小女孩儿问。 “回公子,我叫贾玲,弟弟叫贾逵,家中还有爷爷。”小贾玲怯生生的回答。 又一次提到了贾逵这个名字,让吕布就是想不起来。但是意识中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物。 “等会儿你弟弟醒了,大哥哥把你们送回去,不然爷爷会担心的。”吕布的好意不但没有让小女孩儿贾玲高兴,反而流下了泪,又跪在吕布身前,“求大哥哥帮帮我们。” “快起来,有话你就说,只要大哥哥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们!”吕布有点儿不知所措,回头向高顺等人求助,高顺、魏续等人装作看不见,吕布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大哥哥不答应,贾玲就不起来。”别看贾玲年幼,但却有一股子倔强。 吕布无奈道,“好,大哥哥先答应你。” 听到吕布答应了她的请求,小贾玲立刻破涕为笑,心中高兴道,“求大哥哥收下我弟弟。” “收一下他弟弟?”吕布心中诧异。 在古代收下一个人,既收下了这个人的一切,就好像卖儿卖女一样,而且还是免费的。如果对方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谁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弟弟送人。 “为什么让我收下你弟弟,将来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吕布疑惑的问道。 吕布看着眼前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她给人的感觉,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小小年纪就懂得照顾弟弟,长期的营养不良,以及精神上的压力,使得她本来俊俏的脸蛋儿变的面黄肌瘦。她看着正熟睡的弟弟贾逵,眼中的不舍和心里的痛苦让她犹豫了,可想到了丁阎王,贾玲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大哥哥是好人,把我们姐弟从丁阎王手里救出来,就说明大哥哥很厉害。而我们今天得罪了丁阎王,他一定会报复我们的。我不想让弟弟再挨打了,所以我希望大哥哥能收留弟弟。让他给你端水牵马,干什么都行,只要给他口吃的就行,求大哥哥救救我的弟弟。”小贾玲的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这还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能说出的话,任谁不心疼呢! 她很聪明,看出吕布不怕丁虎,同时衣着光鲜,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大哥!”高顺也是个孤儿,知道无父母的苦,他走到吕布的身边,想为小贾玲说话。 吕布明白他的意思,一伸手制止了他。 “如果我收留你弟弟,你和爷爷怎么办?”吕布又问贾玲。 “我!”小贾玲欲言又止,一双闪烁着泪水聪慧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吕布。 吕布众人表面平静,内心充满了同情。 其实小贾玲心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是一个小孩子所决定的呢! “爷爷年纪已经高了,自己又无能为力,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丁阎王下手轻一点儿,别被打死就行!贾玲也好照顾爷爷,给爷爷送终。”小贾玲喃喃细语,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听到她如此说,即使吕布心志坚定,也不自觉的眼角湿润了。高顺等人早就强忍住泪水,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其实早在小贾玲请求吕布带走她弟弟时,吕布就想好了办法,只是想看看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如何表现。 “我们去把你爷爷接过来,我会带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地方。”吕布蹲下身握着她黝黑粗糙的小手。 “大哥哥你说什么?”小贾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起来吧!大哥答应你了,并带你们离开这里到我们家,这下放心了吧!”高顺也蹲下身扶起贾玲。 “谢谢大哥哥,谢谢各位哥哥!”贾玲又哭了,这次她是高兴的哭了。是的,吕布不仅收留了贾逵,还一并把贾玲及她爷爷一块带走,让贾玲彻底放心了,不再怕被丁阎王抓住了。 高顺、魏续、黄武几人前面带路,吕布跟在后面走在去贾玲家的路上。原来从贾玲醒来后,他们几个人就根据贾玲的指出的方位去了他们的家一次,确认她说的无误。 而在丁府,丁原书房里。丁虎跪在丁原身前哭诉着吕布怎么打人!怎么不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的情况,变本加厉的说着。 “啪!”丁原扇了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所有经过李勇已经汇报给他,让丁原大感恼火。 “混蛋!平时你的所作所为无所谓,我也不当回事儿,就装作你还小。可是你的确越来越不像话了。知道吗?那个吕布能以一千多人打败三万鲜卑大军,在黄河渡口大汉通向鲜卑的官道上,还有万只头颅摆在那里,方圆百里都无人烟。他如果想杀你,你还能活着吗?”丁虎从父亲口里听出,吕布的战绩远比从百姓的口中所传言的更要厉害的多。 想想那上万头颅,丁虎吓的腿都有点颤抖了。 “可是父亲!”丁虎还是不甘,刚想继续说就被丁原呵斥了。 “给我闭嘴!”丁原怒目而斥。 “我如此厚待他,你以为我是为了我吗?告诉你,那个吕布可不像他父亲吕良,只知道戍边打仗。将来他的成就绝非在为父之下,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等到你将来做到我这位置时,也有个帮手,可是你呢!” “是父亲!承延记住了,可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喜欢那小子,说如果说他打败了三万鲜卑大军,也只能说他有武将之才,可您怎么连虹影也送给他了。”丁虎想到那匹宝马就心痒难耐。 “哈哈!如果皇上赏赐给你三百两黄金,你会全部收下嘛?”丁原问儿子。 “当然,那是皇上赏赐的就是自己的,当然照单全收。”丁虎脱口而出。 “可是那吕布只收了三锭,剩下的交给为父保管了。”丁原手捻着下颚胡须,一边思考着。 “哈哈,他是个傻子吗?”丁虎听到父亲所说保管,谁可以作证?丁原见儿子笑的前仰后合,心口一股逆火,‘腾’的就冲到了脑门。 “啪!”又一个耳光,打的丁虎腮帮子都肿了。 “那是他会做事,你那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被连打了两个耳光,丁虎知道父亲是真生气了,只好低头,“是,是,儿子记住了!”。 丁虎也不敢有丝毫不愿,“谢父亲教诲!” 他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赶紧退出了丁原书房。出了房门的丁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更加憎恨吕布,他摸着被打肿的脸,“等着吧!等我坐上了高位,定让你吕家满门灭绝。” 丁原坐在榻上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口中不断念叨着,“吕布!吕布!” 第29章 原来是他 “你们就住在这里吗?”吕布看到一间缺砖少瓦,半边已经倒塌,无门无窗的小屋,问贾玲。 从刚才吕布进来此街,就发现此街住的百姓都是皮包骨头,枯瘦如柴。街道上污水乱流,无一处落脚之地,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穷人,还有大部分是乞丐。 贾玲低头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嗯!” 从她的声音里,吕布听出了凄凉和无奈。无论哪朝哪代,隐藏在繁花似锦下的,是那千千万万一生只为能吃饱饭而生活的底层百姓。吕布一行人,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见到骑马的就知道不是大官就是贵族。 有胆大的向高顺等人伸手乞讨,渐渐的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你们谁带钱了?给他们分一点儿。”吕布把自己的钱袋子扔给高顺。高顺、魏续几人就凑到了一起,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一份份的分给众人。 “谢公子!谢公子!”分到钱的人连连道谢,各自散去。 “是谁在门口儿。”这时从小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爷爷!”贾玲听到声音立即欣喜地对吕布说道。 “走!我们进屋。”吕布跳下虹影,又把贾玲抱下来。 贾玲高兴地冲进屋,“爷爷!爷爷!” “是玲儿回来了!怎么?逵儿呢?”这时一位头发斑白,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的老者伸出半个身子,他一手扶着残破的木门,正一脸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可是没看见自己孙儿让老人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见过老者!”这时吕布也走进昏暗的小屋。 这老者,看到一个陌生人进了自己的家,右手紧张的搂过孙女。 “爷爷!大哥哥不是坏人,今天还是大哥哥救了我和弟弟!”贾玲看着爷爷的举动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赶紧解释道。 “快告诉爷爷怎么回事儿?奎儿怎么了?”老者一脸焦急的问孙女儿。 贾玲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老者。在贾玲给老者讲述着发生的经过时,吕布才仔细的打量着老者和小屋的情况。 说贾玲的爷爷是老者,其实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比吴双小不了多少,只是头发花白,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的面容显示出一副病态,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神采。从刚才他的举动,及其眼神中所散发出目光,可以看出他很睿智坚定。屋里的床头上一个小木架摆放着不少用成卷的书册,一卷一卷的摆放在那里很整齐,尤其上面没有一点点灰尘,这说明他经常翻阅并且很爱惜。 在古代经常讲豪族门阀、寒门士子,二者其实有明显的阶级关系,一般的门阀大族拥有大量的书籍,有自己的家学,这也是他们能世代延续的基础。而寒门子弟对书籍视若珍宝,能拥有一两册就很不错了。而眼前的情况正好处在二者之间,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贾玲贾逵一家,一定是个没落的一个小家族。 听完小孙女儿的讲述,老者微微颤颤地跪在吕布身前,“老朽贾习,谢公子救命之恩!” 吕布赶紧扶起老者,“老者,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行此大礼,您这是折煞小子了!” 就在刚才吕布突然脑海中想起一事,贾习是老者的名儿,贾逵是他的孙子的名,这个贾逵不就是曹魏历史上那位刚正不阿,拥立曹丕救过曹休得罪司马氏,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豫州刺史贾逵吗?一想到历史上的贾逵,被曹操称为治州之最,在《三国志》中与梁习等六人合为一传。这在后世,这就是一省之长,封疆大吏。 吕布不仅偷着乐,又遇到一个三国牛人。尽管现在才三岁,但如果能在我身边细心教导一番,说不定能提前出世呢!想到这,吕布又回到了眼前,如果想得到贾逵,就得说动贾习尽快离开此地,如若不然,让丁虎找到了他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了。 “老人家,经过你也知道了,是否决定和我们一起离开此地?”吕布表面上别看着很平淡,内心却很紧张,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这贾习也很犹豫,两年前从河东老家随着儿子搬到了太原,可谁能想到儿子突然得病,一场大病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也没治好病。儿媳妇跑了,只留下祖孙三人相依为命。 “爷爷!如果您不愿意,就让弟弟跟大哥走吧!玲儿留下来照顾您!”贾玲虽然小,但他还是看出了贾习有些为难,听到孙女的话后,贾习的眼角湿润了。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呢?玲儿小小的年纪都知道关心自己,难道自己不为他们着想吗?看着孙女明亮的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自己虽然身为大人,但平时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和孙子,一双小手早已布满了裂痕。 “好玲儿,爷爷答应你,现在咱就离开这里!”摸着贾玲的小脸儿贾习终于下了决心。 “太好了!”贾玲高兴地搂着贾习的手臂,一阵欢呼。 “真是麻烦公子了,灵儿快谢几位公子。”看到孙女高兴的样子,贾习心里也很很高兴。 “谢谢,大哥哥!”贾玲又再次谢吕布。 “公子为我这祖孙三人做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呢?”贾习这半天了,还不知道对方姓氏名谁。她故意让孙女儿去收拾东西,好单独与吕布说话的机会。 “哈哈,无妨!举手之劳,贾老叫我吕布就行!”吕布拱手抱拳。 “吕布!可是最近传闻的九原吕布!”贾习惊奇的问道。 “不瞒贾老,正是在下所。”吕布也不隐瞒。 贾习一阵吃惊,又是一番感谢。 所谓人的人多力量大,吕布让高顺几人又找来一辆马车,除了一些书籍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这样把贾习一家搬到了驿馆,祖孙相见后又免不了一场相拥而泣。 第二日,吕布等人随吕良出城,来到城外的军营,大军早已整齐列阵完毕。在吕良一声令下,两千骑兵拔营北行。吕良早已得到命令,他这两千精锐羽林骑兵作为田晏一路大军的先头部队,先到武襄探明情况,随后三路大军在武襄汇合,并从武襄分三路行军。 吕布将贾习祖孙三人的事告诉了父亲吕良,吕良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夸赞了一番。只是吕良也有点担心,丁原父子是否记仇,会不会有一天会责怪并报复自己父子二人。但随即,吕良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自己见过的大风浪多了去了,还会怕这点小事。 在中军,吕布安排贾习祖孙三人乘坐一辆装运粮草的马车。这并州以北多山,特别是出太原后,这道路就开始山路崎岖,马车摇晃的比较厉害,贾习都吐了好几次,但他一直坚持着。 经过一天的行军,大军到了阳曲。吕布安排高顺等人把贾习祖孙三人送去阳曲城,让母亲黄氏安排一切,吕布不敢亲自送他们到家,他怕母亲不愿意让自己随父亲吕良出征。大军只略作休整,又继续上路了。当进入雁门郡地界时,高顺等人终于回来了,和高顺一起回来了,还有孙飞。 “公子!”孙飞见到吕布心情无比的激动,因为吕布在太原的一段日子里,孙飞按照吕布交代的方法不仅从魏家卖酒所得的大量资金,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孙飞!最近一切可好?”吕布带着孙飞走到一个无人之处,离开家虽然时间不长,但吕布一直关注着家中的发展,不知道家中一切可顺利。 孙飞把所有账目明细一一汇总,交给吕布一本小册。吕布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卖酒所得的资金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但更让吕布高兴的是账目清晰,出入有序。 还真是小看了孙飞的能力,原先只是认为他是个心腹之人,交给他也放心。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孙飞不仅是吕布的心腹,还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心腹。吕布合上账本儿,一脸喜悦的道,“你做的非常好,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儿时间,你能继续这样做下去!” 虽然得到吕布的肯定,但孙飞自从被吕布救过一命后,就一直想在身边保护。 “可是公子,我更想在你身边保护你。” 刚开始,孙飞接手时,见到那些账目也是大为头疼,幸好多少识字,慢慢研究一点点整理记录才习惯。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一定要先积蓄资本。跟你说实话吧,过不了几年,这个世道将会大乱,我们没有雄厚的资本做基础,根本成不了大事,所以只能暂时让你为难一阵。还有最主要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吕布从基础开始,只有慢慢的建立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人。 吕布敢把实话告诉孙飞,就是相信他的忠心。 孙飞从吕布口中所得到的信息让他大为吃惊,虽然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现在离乱世还有好几年。世道至少还是一片祥和,但吕布竟有如此长远眼光,让孙飞的不情愿一扫而光。他立马正色道,“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孙飞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子效劳!” 得到孙飞的肯定,吕布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同样是一本小册子,上面儿是记录着后世山西(也就是现在大部分并州)几处大型的煤、铁矿藏所在的大约位置。山西的煤矿含量巨大,虽然此时煤炭的作用还很小,但是只要利用合理也能增加利润。而且只要能控制住铁矿,就能打造大量的兵器装备队伍。现在的并州以北的地区地广人稀又多山,买几座山头儿是不成问题的,然后再秘密开采冶炼,由吴双主持打造常规兵器。 同时经营盐业,先进行少量的投入熟悉情况。在古代的盐铁一直是官府主导的,但从东汉和帝之后盐铁专卖政策已经被取消,因为战乱不断,失去了经营的基本条件。然而想称霸天下就必然控制这些东西,随之将来的诸侯争霸彼此控制了资源的流通,很容易被对手找到突破口,从而使内部混乱以至于瓦解。当然以现在的主流货币五铢钱所需的铜,也是其中之一项,稳定的货币政策,永远是一个国家的控制经济的命脉。 从后世过来的张扬最清楚不过,后世许多的国家就是因为经济危机从而破产的。封建社会的经济往来,特别是与少数民族间,大多是以物易物,各取所需。粮食、黄金、牛羊、马匹等这些硬性货币,就是储备的首选。 最后是酒的改进计划,粮食的紧缺让民生无法保证持续平稳发展。大量人力所需食用的粮食都紧缺,更别说酿酒了。所以吕布根据后世很多的果酒、洋酒等,调整了酿造工艺,增加了酒的品种,又能适应更多人的口味。而出产的酒不能只供给魏家,要用其他的身份供给其他的商家,要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孙飞一点就通,这让吕布非常放心,寻矿打造装备就找吴双;酿酒就问黄维和孙师傅,寻找新的商路,就只能让孙飞自己安排了。 吕布抱着很大的希望和期望送走了孙飞,如果一切成功,那么就算自己一步步的打下了经济基础。 第30章 斥候小队1 两千铁骑在阳曲城外略作休整,又继续上路了。把贾习、贾玲和贾逵祖孙三人安置好后,吕良让骑兵全速前进,吕良这两千骑兵保持一人双骑。虽没达到草原人一人三骑的程度,但在大汉朝如今的军队中,也算是装备齐全的。战士们在马背上吃喝,战马轮流骑乘休息,保持行军平均速度达到每天五百里。这还是因为并州多山的因素,如在平原地带日行六七百里也很正常。两千铁骑如洪水猛兽,狂风卷地般,经雁门、原平、绛县、马邑等地,五天后到达了定襄郡治所善无城。 到达善无城后,吕良立马安排人马在城外驻守,并寻找合适朝廷十万大军驻守的地方。吕良带着亲兵直接进入善无城,找定襄太守商议大军所需物资之事。其实汉末的定襄郡因地形和战乱的因素,人口不足三千人,多为一些体弱老迈者,他们不愿离开家乡,又怕路途颠簸。还有就是鲜卑、匈奴等外族把青壮年当苦力抓走,留下那些老弱。 吕布带着高顺、黄武、魏续、宋宪、侯成和郭晨在善无周边寻找空阔,又适合驻军的地方。善无西北,靠近长城,多山地,想要找一块能容纳十万军士,几十万匹战马、牛羊,还有大量物资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幸好找到一位当地的乡民,在他的指点下,才在善无以北五里,隔着一座山的地方找到一处形如簸箕,三面被高山围住的一个谷口。离谷口不远处,自北向南一条玉带般的河流缓缓流淌着。找到后,吕布立即让宋宪侯成去通知刘铭等将。 而吕布等人继续在周边几十里范围之内,查看地形和寻找异常情况。作为军人,行军作战,侦察是必修的一课。这北方边界处,到处是游牧民族杀戮汉民留下的痕迹,被野狼啃食的尸骨湮没在黄沙满地的草原。游牧民族利用多战马的优势,灵活的行军,环境的适应,往往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大汉的领土上。 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吕布几人就回到了那片谷地,军营在刘铭的指挥下已经建起来了。刘铭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暂时能容纳五千人的军营,整体轮廓已经初具成果。外围的鹿角箭塔,还有井然有序,以中军大帐为中心的军营,都足以说明刘铭在军阵方面的造诣。 吕布回到自己的军帐刚要休息,高顺就进来了。 “大哥!将军回来了,让你马上过去。” 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吕布又随着高顺进入了中军大帐,此时中军大帐中,吕良高坐主位上,下首两边分别是各队队长,包括刘铭共七人,整支两千人骑兵队伍的核心都到了。 “吕布参见将军!” 这是军营里的规矩,无论父子还是兄弟。在军队中,只有上下级的关系,没有父子、兄弟。 “起来说话!”吕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谢将军!”吕布站在大帐中等待吕良的发话。 “行军打仗斥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就像黑暗中的眼睛一样,寻找敌人、观察敌人的动向、探查地形、引导己方一条正确的方向。”吕良说道着抬眼看了吕布又继续道。 “我们将成立一支斥候队,他们推举你做斥候队长!”吕良一开始并不赞同吕布来担此重任,毕竟战场不是儿戏。虽然黄河渡口一战,吕布一鸣惊人,但其实吕布战场经验不足,很难服众。但,刘铭等几位百长大力推荐,吕良也只好暂时答应。一是给予锻炼吕布的机会,二是也想看看自己这些部下大力推荐的儿子能力如何。 吕布一听顿时一愣,还是坐在他旁边的一员将领嬉笑的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谢将军!吕布初入战场,对很多东西还不甚了解,需要向士兵多多学习,所以布愿从一名斥候兵做起!”吕布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 “宁愿做一名斥候小兵!”吕布的话让吕良等人很意外。 斥候兵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兵种,他不仅身体素质超强,而且必须有灵活的头脑,他的很多情报决定了战场的走势。 吕良心里对吕布的决定很欣慰!看着吕布坚毅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好,我准许你!” 只有从一名普通的小兵做起,才知道士兵的疾苦,吕布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任谁也不再说辞。得到吕良的肯定,吕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想着是一个小兵是否能改变战局乃至时局。 很快斥候小队成立了,共三十人,分成三个中队,一个中队又分两个小队,一小队五人。吕布、高顺和宋宪,和两个老兵,被分到一个小队。 马蹄子和瘦猴子,都是三十多岁的年龄,有十年以上的军龄,从成年那一刻起都在军队中度过。在漫长的军队生活中只有他们的父母,在梦中不断呼喊着他们的名字。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埋骨他乡,他们自己似乎都把自己的名字忘了。马蹄子,叫马伯有,兖州郡人,比较擅长巡山探路,整个人很不善言辞,总是沉默寡言。瘦猴子,叫侯三,益州巴郡人,善于蹬墙爬树,与马蹄子截然相反的是,只要与他说话说起话,他那张嘴就没停过,十足的话唠。 “我说老马,咱们斥候小队也算成立了,你这个队长也说几句话吧!”这瘦猴子人如其名,比马蹄子还矮半头,瘦小皮肤幽黑,这时他正一脸嬉笑的看着吕布和高顺、宋宪。虽然知道吕布和吕良的关系,但他眼神中根本没有把他三个新兵蛋当回事儿。 “我只说一点,不听命令者,军法从事!”马蹄子那张从不言笑的脸,肌肉僵硬,如这北部岩石一样冰冷,他身材不高,有一米六左右,但那股从千军万马中爬出来的杀气,让吕布心中莫名的升出一股凉意。 吕布三人异口同声抱拳回应。 除了吕布这一队外,魏续、黄武、成廉、郭晨也分别在其他几只斥候小队中,六只斥候小队分别从军营以北的六个方向向外围辐百里。当老马拒绝了配发的战马时,吕布心中诧异,斥候没有战马?那中队长也只是叮嘱了老马几句,就准备上路了。 “他们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斥候兵,没有战马,用双脚吗?你有双马蹄子,他们怎么行?”敢这样与马蹄子说话的只有瘦猴子。“执行命令!”老马只是默默的回了一句,背着简易行囊就上路了。 吕布这一支斥候小队成立一天了,其他五支小队都骑马在各处侦察,只有吕布这队用双脚走了五十里的路程,吕布和高顺的体质与平常人不能相比。经过灵丹改进的体魄,这点路程根本不当回事儿,瘦猴子和老马早就习惯了这种方式。只有宋宪早就累得双腿发软了,瘦猴子这一路上都在照顾他,并抱怨马蹄子。 “战马目标太大,在这草原上根本没有隐蔽的地方,你看吕布和高顺都没事儿继续走!”马蹄子甩出一句话。 又继续行走了三十多里,走到一处山坡处,宋宪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啊!” “小心!”与宋宪并行的瘦猴子一把没抓住,也一并摔了下去。老马和吕布高顺赶紧跑下去看看情况。 “我的脚!”宋宪抱着脚疼的哀嚎着。 瘦猴子赶紧给他脱掉靴子一看,脚上磨出了许多水泡。 马蹄子见此二话不说,立即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包药粉,药粉洒在宋宪的脚上,疼的他嗷嗷直叫,紧接着马蹄子用干净的布把宋宪双脚包裹起来。 吕布看在眼里,对马蹄子这个人立即有了改变,他的心并不像他平时说话做事那样冷漠,他有一颗关心热爱士兵的心。 “原地休息,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在此过夜。瘦猴儿,你去周围查看一番。吕布、高顺生火做饭。”马蹄子下达了今天唯一命令。 “我的脚也不行了,快给我包一下!”瘦猴子打趣道。 “哼!你瘦猴子的脚从来不会被乱石划伤的,不然就不叫瘦猴子了。”马蹄子哼了一声,不理他。 “好!好!把饭给我留点儿!”瘦猴子转身离去。 生火做饭只是架起一口小锅,烧些开水,放些野菜,就着一点肉干和干饼,就是一顿很好的晚餐。在中华文明很长一段时期的军队中,军粮都是以此为主。 “小顺把干饼弄成一小块儿,放进锅里。”吕布想起了后世陕西人吃羊肉泡馍的情景,连吃带喝的很舒服。就是少点儿辣椒,现在的辣椒还远在美洲,将来如果建立了海军,一定去美洲把辣椒搞来。 “大哥这好吃吗?”高顺在军营生活过一段时间,早已习惯了干饼和干肉的生活,对吕布这种吃法还是第一次见。 “保证让你满意,再放些野菜和盐巴。”吕布用一根木棍搅动锅里的食物。 “咕咚!咕咚!”肉块儿与野菜在开水中翻滚,不断的升起的气泡夹着食物的香味儿散发在空气中,让饥肠辘辘的几人不禁大吞口水。 “大哥好香呀!真有你的!”高顺兴奋的看着锅里的食物。 被双脚疼痛折磨的宋宪也忍痛,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公子好手艺,能吃到公子做的饭真是太幸福了。”就连一向严肃的马蹄子也深吸了一口气,对吕布露出赞赏的目光。 从刚才宋宪双脚磨出水泡时,马蹄子对吕布,高顺开始注意了,两个比宋宪小好几岁的小家伙竟然无恙,而且还是活蹦乱跳。马蹄子和瘦猴子,这样的斥候老兵一直在外做侦查,对于吕布高顺的一些事迹,只是从他人的嘴里听到过,但没有亲眼所见,不知真假。 “好香!马蹄子打着野味了吗?”巡视回来的瘦猴子闻到了香味儿,一下子窜到了锅前。 “我还以为打到什么了山鸡,野兔之类的东西,今天可以大快朵颐,不过这也不错,小子是你做的吗?”瘦猴子急不可耐的盛了一碗,自己先尝了一口。就递给了受伤的宋宪,随后又给吕布高顺各人盛了一碗,最后锅里剩下的只有几片菜叶儿和汤水儿了,他和马蹄子一人一碗分了。 吕布看到自己一碗满满的食物,又看了一眼马蹄子与瘦猴子两人碗里的清汤、白水儿知道他们这是为自己着想,但还是忍不住道,“队长、老猴分给你们一点,我这些也吃不完。” “别废话!你们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赶紧吃了吧!”马蹄子断然拒绝了吕布的好意。 “听老马的话,快点儿吃吧!我们有这些就不错啦!”瘦猴子举了举手中的木碗和半块干饼。吕布三人心中感动,别看这些老兵平时一脸的严肃,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比谁都关心士兵。 吃完饭,太阳沉入山底,夜色降临,火中的干柴正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宋宪和老马早早睡觉,宋宪是为了尽早恢复,而老马与瘦猴子,两人商量好一个值后半夜一个值前半夜。瘦猴坐在一个火堆前,用一块油布正擦拭着他心爱的军刀,一边向火中扔了几块儿石头。吕布与高顺背靠着背,坐在一堆干草上,二人正在聊着天,“大哥!我最近感觉我的力量又提升了,我身上的那些负重已经没有感觉了。”高顺把他的身体情况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后很吃惊,这小子有气魄真行。 第31章 斥候小队2 从开始二十斤石块,到现在身负五十斤的铁块,这才半年的时间进步神速。吕布知道,如今自己已经身负七十斤的铁块,行走如风,如空无一物。那是自己从小打下的基础,和左慈丹药改造身体的结果。而高顺算是半路出家,能达到这种程度,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那你把身上的负重取下来去试试身手!”吕布想知道如今的高顺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次征战鲜卑,经过战场上的磨练,不知道是否能否让高顺突破。 “好嘞!”高顺一个鱼跃跳起身。开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绑在手臂、腿上,还有前胸后背的几块特别的铁块儿。 当高顺脱下外衣,露出那些负重时,本来专心擦刀的瘦猴子,被高顺所弄出的举动所吸引。 “那是?”瘦猴儿看到高顺身上的负重时,心中疑惑,顿时一惊!黑色的铁块儿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很意外。吕布帮高顺取下一个个铁块儿扔在地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这才让瘦猴知道那一块儿一块儿起码有七八斤重的铁块儿。瘦猴子数了一下,一共从高顺身上取下了六块儿。 瘦猴子心中更是震惊了,“这怎么可能?身负起码有50斤重的重物,翻山越岭,还跟没事儿一样!”看着身边的宋宪早就鼾声如雷了,再看看高顺,这对比你可有点强烈呀! 长期的野外侦察,让马蹄子即使在熟睡时也能随时感知周围的异常情况,在高顺脱去外衣,露出捆绑在身上一块块冰冷的黑物时。马蹄子就睁开了眼睛,一眼就认出了那一块块的铁质黑物,心中的震惊更甚瘦猴子。 拿掉负重的高顺身轻如燕,四肢伸展有力,出拳的速度形如雨点般密集,双腿如风。借助火光,高顺闪转腾挪,如夜晚的精灵当空起舞。吕布点点头,对于高顺的速度很满意,不知力量和反应到了什么程度?吕布从身边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儿看朝着高顺扔了过去。 高顺背对飞来的石块儿,双耳听风辨位,腾身跃起右腿屈起飞摆,右脚宛如千斤之力劈向那飞来的石块。 “咚!”只听一声巨响。石块完好的无损,但却比刚才飞来快好几倍的速度撞向山间岩石。 “砰!”又是一声巨响。石块化为粉碎,而在石块砸中的地方留下一个半指深的凹陷。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马蹄子和瘦猴子这两个老兵一眼就看出来了,高顺身怀内劲。如果只靠蛮劲,最多是一脚把石块儿踢碎,而不是借着反劲,在保持石块儿完好的情况下,撞向岩石。 高顺这一幕幕地表现顿时在二人心中掀起了巨浪,更让二人不解的是,旁边的吕布只是淡然地面对高顺一系列的表现。是他的武功稀松平常?还是高人一等?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二人真正明白了山外,有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吕布的传言绝非有误游人戏说,而是真真切切。吕布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道,“你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加了,那是你脱去了负重,真正的力量提升是在有负重的情况下,却空无一物,当有一天你身负几百斤却身轻如燕,这才算是摸到了力量顶峰的门槛。”作为顶级武将,在身负武器、铠甲同时操纵战马的情况下要大战几百回合,没有顶级的力量支撑是不能做到的。力量又分为外力和内力,吕布和高顺的负重就是锻炼外力最好的方法。左慈的丹药改造了体魄,再按照顶级武学典籍学习及个人的悟性,是否能产生内力就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了。 “我们都无负重看你能撑多长时间。”吕布脱下自己的负重,轻轻一跃,跳到高顺一丈外。 高顺被吕布说的一肚子不服,正想切磋,“好!大哥!承让啦!” 高顺说完身体如鸿雁,出拳如飓风奔向吕布的门面,吕布看准高顺的拳头,身体一矮,躲过这势如破竹的一拳。 高顺一拳打空,本能的第二拳第三拳,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让人应接不暇。然而吕布速度更快,面对狂暴的拳头,全都轻松的化解。高顺如打在空气上,每次都差那么一丝,高顺不甘,速度更快,达到忘我的境界。吕布看在眼中,依旧保持着防守的态势。五十招后,高顺后背衣衫已经汗水浸透,但仍然攻不破吕布的防守。 “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现在轮到我攻了,看好了。”吕布微笑道,高顺立即警觉起来,与吕布经常交手,知道这位大哥的身手比自己高出很多,吕布果断出拳,一出手就带给高顺气势上的压迫感。 吕布双拳如行云流水,力量上没有高顺的大开大合但比高顺出拳更准、更快,而高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马蹄子、瘦猴子看得心惊,二人虽然从军多年,但在武艺上还不如高顺。因为没有从小的训练和专业的武学基础,他二人也只是在军队中学习一些基础的杀人招式,就这点杀人招式让他们养成了过人的眼力。 二十招后,吕布也不躲闪迎向高顺,在迎面的刹那一招海底捞月,抓住高顺后身腰带,借助高顺前冲的力量,把他摔出三丈远。 高顺‘腾!’跳起来,就跑向吕布。 “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是大哥,小弟明白了!”高顺不仅没有一丝不服气的样子,还很高兴,平时和魏续宋宪等人在一起也经常切磋,他们经常赞赏自己的武功进步之快,虽然事实如此,但只有在大哥面前才知道自己的不足。经过与吕布多次切磋,本来以为差距会越来越小,可是事实却是越来越大,高顺开始很不服气,但现实很残酷,每次与吕布交手后,他就会主动拉着魏续宋宪等人再打一场,导致魏续宋宪等人每次都被打的哀嚎一片。 二人把负重收起,穿好各自的衣服,又同时穿上外套并肩回到火堆旁,这才发现马蹄和瘦猴儿正坐在一起用惊叹的眼神看着二人。 “队长、老猴儿怎么了?”高顺问道。 “小子!你们俩是怎样炼成的这身武艺,还有那些负重,你们天天带在身上吗?”瘦猴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也是老马心中的疑惑。 二人相视一笑,“我们从小就接受正规的武功招数和基础,后来又一点点的增加负重才有了今天。”吕布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服用改变体质的丹药,要那样不知道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和灾难。 马蹄子和瘦猴子点点头,吕良大人的武功都见过,可以说从未遇到过敌手,这就是所谓的虎父无犬子吧!二人只能这样理解,能培养出吕布,高顺这样的高手是应该的。惊叹之余,老马和瘦猴对吕布高顺的态度也有了转变,从前以为两个靠着关系的少爷兵,如今才知道这二位将来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帅之才。 “瘦猴儿和老马对有二位公子不敬之处,还请原谅!”瘦猴儿善于表达,主动讨好吕布二人,老马为人实在只是默默不语。 “老马、瘦猴儿,你们不要把我们当成公子,在军营中我们只是一个斥候兵。”吕布的话让老马和瘦猴儿从心中肃然起敬,同时也让他们吃了一剂定心丸。 “那早点休息吧!”老马留下一句话,转身又去睡觉。吕布高顺瘦猴三人围在火堆旁,聊起了天。瘦猴子给吕布、高顺讲起了北方草原上的故事,从西边的羌族,北方匈奴、鲜卑,东到乌恒。北方的山川大河,人土风情尽在瘦猴子脑中,活脱脱的一本百科全书。特别是羌族的独獒战群狼,鲜卑北方莽莽雪山的神鹰,让吕布都默默的记在心中。 又讲到自己老马十几年的战友之情,还有那些九死一生一次次的侦查任务。“斥候兵是一支生活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战士!”吕布不仅感叹在冷兵器时代斥候的重要性,不像后世有卫星、无人机、雷达等高科技的产物。 “你说很对,的确很危险,知道老马为什么看见宋宪双脚磨伤后很着急吗?”瘦猴儿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老马,知道他没有睡着。既然他没有反对,就是默认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 “那是二十年前,我们都还是和你们一样的小兵,在一次与匈奴战斗中,我们跟着队长去侦察敌人的分布情况,我被安排回来报信,老马与队长继续监视敌人动向,不知是敌人反应机敏,还是我们暴露了目标。在队长与老马撤离的途中,老马不慎掉进了山坳,队长发现他双脚磨出了很多水泡,眼看敌人的追兵就赶到了,队长把老马藏匿在枯草中,自己去引开了敌人。当我方部队赶到的时候,救起了老马,并随着队长留下的记号儿找到他时,队长身中十几刀全身浴血,尸体已经冰凉,早已战死了很长时间。从此以后,心中愧疚的老马为了锻炼双脚,每天都光着脚训练。伤了好了,好了又伤了。就这样,反复经受着身体和心中的痛苦,因为他说队长不应该死,该死的是他。只有双脚每天疼着,就不会忘了队长的嘱托,更不会忘记为队长报仇。” 吕布高顺向马蹄子睡觉的地方看去,那厚实的胸膛里,隐藏着一段痛苦的记忆,怪不得宋宪双脚受伤时那么的紧张。 “好了,太晚了,赶紧睡觉,在你们身下埋上几块儿热石头,保证你睡个好觉!”瘦猴用木棍,把火堆中的石块儿扒拉出来,一个个都散发着热腾腾的温度。吕布一看就明白了,北方的昼夜温差很大,把这石头埋在身下,就跟后世东北人的热炕一样。没想到瘦猴子平时嘻嘻哈哈的,到了关键时候还能想到这种办法,看来自己即使拥有两世记忆也缺少生活经验,看来这次当斥候兵是正确的选择。 吕布二人各自挖坑埋好,躺在上面儿还真舒服高兴,累了一天,毕竟年龄幼小,身体还没发育成熟。不一会儿,高顺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瘦猴子又把多余的几块儿石头包好,放在了宋宪和老马的身旁,让他们也不至于太冷,又把火堆熄灭,取了很多的木灰,撒在四周和每一个人的身上,吕布因为想着老马的故事还没有睡着,正好儿看见瘦猴儿的举动,不禁有点儿疑惑,撒木灰干什么?”老猴儿你撒那些木灰干啥?”吕布小声问道。 瘦猴儿见吕布还没有睡着,就微笑着走到吕布的身边,“在这也北方草原,夜晚野兽横行,他们鼻子灵很远就能闻见味道,撒上些木灰就能遮挡气味儿。那些鲜卑匈奴人夜里都在自己身上抹些狼粪,其他野兽都不敢靠近。”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老猴子了!”吕布真心感谢他们这两个老兵。今天让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客气啦!赶紧睡觉。” 第32章 鲜卑斥候 第二天天微微亮,吕布就从睡梦中醒来,老马和猴子早已经准备行装了。他叫醒了高顺和宋宪,也准备收拾行装。就在这时,宋宪清晰的感到双脚已经能活动自如了,“我的脚!不疼了!不疼了!” 吕布高顺围了过去一看,昨天磨出水泡的地方已经结痂了,一夜之间就好了许多。吕布不禁感叹,这两个老兵真是一对宝贝。 “那可是老马花了高价从一个郎中那里买来的秘方!”瘦猴子嬉笑道。 “赶紧收拾,立即回营!”老马又板起了那张古井不波的脸。 从定襄郡善无出发,吕布小队一直往北行进了一百多里地,此地已进入云中郡武进县。虽然武进县在云中郡的腹地,东接雁门、南邻定襄,但多年来鲜卑、匈奴等胡虏不断侵略边疆,早就导致并州北方朔方、五原、云中、雁门、定襄五郡十室九空,大汉朝的武力已经无法起到震慑作用。特别是鲜卑出了一个檀石槐后,带领鲜卑军队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为鲜卑打下一个幅员辽阔的疆域。自166年(延熹九年),鲜卑招结南匈奴、乌桓、东羌、氏等分骑数万入缘边九郡杀掠居民后,大汉朝的边疆更成了胡虏的牧场和粮仓,鲜卑军队经常出没于边疆地区,他们仗着战马的优势来去如风,神出鬼没。 收拾好行装,又处理了地面痕迹,吕布等五人,准备原路返回善无大营。宋宪的脚毕竟还有伤,所以一路上都是高顺搀扶着他,吕布在他们前面一直保持着一里多的距离开路,老马和瘦猴子在后面保持警戒。 当吕布行进到一处山谷处,发现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吕布立即警觉起来,赶紧跑过去仔细观察,这一看吕布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虽然正值八月份,水草旺盛,但仍掩盖不了地面上碗口大的马蹄印,特别是在杂草丛中发现了马粪。吕布扒开马粪,外面被风吹干了可是里面是鲜的,吕布数了数马蹄印,根据他经验,对方足有六匹马。吕布脱下行囊,解下佩刀及长枪,左手持弓,右手从箭壶里摸出三支利箭,尽量将身体贴紧地面,不露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的爬上山丘。此时天已经亮了,当吕布目光所及之处,立即发现在山坳里有几匹战马围成一个圈,距离他所爬的地方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他仔细数了数正好有六匹马,两匹马背上驮着羊皮行囊,其他四匹马各挂着弓箭和战刀,从弓箭和战刀的样式以及战马可以看出,标准的鲜卑士兵。马圈内的篝火还正燃烧着,看来鲜卑人还在睡觉。 吕布又仔细观察了山坳里的地形,谷底与山坡呈现四十五度的坡度,山坳大小有后世一个足球场大小,东、西、北三面环山,只有南边是出口,吕布此时正趴在西面的山丘上,离南边的出口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吕布悄悄的退回来,收起行囊及武器,疾奔如风不露一点声响的去找老马汇报。 老马等人紧随吕布在后面,很快吕布就看到了他们。当老马和瘦猴子看见吕布疾奔而来,多年侦查工作养成的习惯,赶紧靠拢在一起,心中立即警觉起来,右手迅速抓住腰间的佩刀刀柄。吕布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老马一看吕布的动作,就知道他绝对发现了敌情。“隐蔽!噤声!”众人赶紧寻找适合藏匿的地方。 吕布跑到众人面前,同样匍匐在地。一边用手在地上画着,一边小声道:“前方五百米一个山坳,三面环山,山坳里有四个鲜卑士兵,六匹战马!”吕布把敌方情况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大家,他通过仔细观察战马挂着的兵器最后确定对方应该是四人。 “高顺留下照顾宋宪,猴子、吕布我们去看看!”老马下达命令。三人立即行动,高顺、宋宪二人留守看护行囊。 吕布带着老马、瘦猴子悄悄来到他刚才观察的位置,三人注意身形的隐蔽,望向山坳内。此时的山坳内,那些鲜卑士兵似乎还在睡觉,战马依然保持着围在一起的姿势。他们敢在大汉的疆土内这种有恃无恐的状态,主要是鲜卑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更是大汉朝贫瘠的国力的体现。面对敌人,只有打的对方彻底服气才算真正的胜利。像西汉年间,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发动对匈奴的战争,一直打到狼居胥山,从此匈奴人西逃,大汉彻底掌控了西域、河套等地区,为大汉取得了一二百年稳定的外部环境。 吕布三人观察完后,又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老马,怎么办?”瘦猴子盯着老马道。 老马不假思索道:“留一个活口,其余的------。”随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老马,你说怎么干吧!”瘦猴子抽出佩刀,跃跃欲试。 老马沉默了一会,转过头问吕布,“是你发现的敌情,说说你的想法!”众人都看着吕布。 “我!”吕布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这时瘦猴子鼓励道:“没事,说说你的想法!”高顺和宋宪也期盼着看着他,因为他俩知道,跟着吕布从来没吃过亏。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吕布也不推脱,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着。等他说完,众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特别是老马和瘦猴子二人,对吕布更加佩服。 “好,大家按照吕布的策略行动。”老马下达了命令。 五人立即行动起来,高顺领着宋宪去了谷口,吕布和老马、瘦猴子分别去了三面山坡。吕布自告奋勇的来到北面山坡,因为这里距离鲜卑人最远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吕布自信他的弓箭能百发百中,同时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鲜卑人所在的位置。草原上蒿草茂盛,吕布让老马和瘦猴子身上分别插满了鲜草,趴在山头的草窝里起到很好的隐蔽效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几匹战马一阵骚动,四散的走开了,露出四个刚睡醒的鲜卑士兵。他们钻出裹着羊皮毯,揉着眯瞪的双眼,根本没有察觉吕布等人正埋伏在四周。 “刹密!把羊肉拿出来,填饱肚子!”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浓密胡子的鲜卑士兵,踢了旁边的人一脚。 “皮达队长,吃饱后我们还南下抢羊吗?”另一个瘦小的鲜卑士兵嬉笑的献媚道。 “哈斯莫,今天我得回去了,出来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几只肥羊,这些汉人都被我们吓跑南下了,再往南就碰到他们的军队了!”这个皮达还算有点头脑,知道大汉军队正在边界集结。 这时刹密拿着羊肉走了过来,哈斯莫一把抢过来递到皮达手中。 “去分分吧!都吃上点。”皮达用手中的短刀割下一块,随手把剩余的羊肉扔给哈斯莫。哈斯莫把最大的留给了自己,最后剩余的扔给了刹密和另一个人。四人围在一起大口啃起来,不时的拿出腰间的牛皮袋喝口马奶酒。 吕布趴在山头上对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在九原生活多年,早就熟悉鲜卑、匈奴等族的语言,他们口中所谓的‘肥羊’,就是生活在边疆的汉人。 吕布左手持弓,右手抽出一支利箭,缓缓拉满弓弦。大汉士兵的标准配置的弓箭都是五斗角弓(后世约30千克),而现在吕布已经能左右拉动一石角弓,所以他的弓箭是专门自己制作的。一石角弓射程已达二百三十米的距离,别说在普通士兵中,就是军中将领也是凤毛麟角。吕布迅速起身,以半蹲姿势,早已拉满弦的弓箭,“铮!”离弦长箭如毒蛇吐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谷底正在进食的鲜卑士兵。 正在吞咽最后一口羊肉的皮达,刚抬头,只见一抹寒光迎面而来,随即感觉胸口一痛,临死的最后一眼是看到一支利箭插在自己胸口上。“飕!飕!”两支从不同方向的利箭,分别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同时以不同角度射进了对方要害。 “杀!”吕布大喊一声,收好弓,抽出腰间环首刀,冲向谷底。老马和瘦猴子也纷纷起身,气势恢宏的一起杀向鲜卑士兵。 此时的哈斯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知所措,当看见三个同伴纷纷倒在血泊里时,立即连滚带爬的冲向自己的战马。吕布的距离最远,但冲刺的速度最快,眨眼间就距离他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如风的速度,冰冷的环首刀散发着嗜血的寒光,八月的季节里,竟让他背后冷汗淋漓。哈斯莫仗着高超的骑术,催动战马奔向谷口,鲜卑战马都是草原良驹,被主人驾驭着,也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驾!驾!”哈斯莫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手中马鞭不断抽打着马臀,慌乱中还不忘扭动身体防范背后的箭矢。 吕布三人一前一后跑到三个鲜卑尸体旁边,老马和瘦猴子赶紧查看对方是否死亡。吕布站在谷中,又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拉起满月,寒气逼人的箭峰直指对方后心,作出预射的动作。他在等待高顺宋宪二人的行动,如果失败,那么手中的箭就是阎王的索命帖。 而谷口处趴在草丛中一左一右的高顺和宋宪早就埋伏好,等待鱼儿的上钩。二人各持环首刀,看到一名骑着战马的鲜卑士兵正向着他们设好的陷阱跑来。六神无主的哈斯莫骑在战马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吕布等人算计好了。因为战马速度太快,根本没注意到在他必经之路上,三杆长枪斜插在地面上。 “噗!”锋利的枪头深深的插入战马的腹中,鲜血立即喷涌而出,洒满草地。 “嘶!”战马悲鸣,前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连同马背上的主人一起掀翻。高顺、宋宪二人看准时机,双双扑向敌人。 吕布看见战马倒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收起了弓箭,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高顺了。他转身看到老马、瘦猴子已经把对方三具尸体放在一起了。吕布一箭射中皮达的右胸当场毙命,老马射中敌人腹部,瘦猴子箭术差点,射中对方并没有当场毙命,随后又补了一刀。看着战果,瘦猴子对吕布伸出大拇指,“干的不错!”老马也点头称赞。 这时高顺和宋宪押着那鲜卑敌兵走了过来,“跪下!所属何部,此行目的!”瘦猴子一脚踢中对方小腿,用很熟练的鲜卑语质问对方。 那敌兵一听,顿时慌张起来,还想胡乱编些,没想到吕布他们会鲜卑语。吕布三人在埋伏时,清楚的看到此人一副小人面孔,所以心有灵犀的都没对他出手,小人往往贪生怕死,更容易获得情报。 “别杀我,我说,我说。我叫哈斯莫,是那差部落的士兵,那差部落归属宴荔游大人,我们出来是抢羊的!”说到抢羊,吕布等人立即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赶紧改口,“我,我们是来抢劫的,可汉人都南迁了,一路上没有发现一个。” 吕布拿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问道:“你们西部鲜卑,最近是否大军在集结,多少人马?具体位置在哪?” 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像个孩子,眼神飘忽,他正想编造个说辞,不想一只看似白嫩的手抓着他的衣袍就举了起来,他慌忙的看了一眼,正是刚才那个看似孩子的人。 “嘭!”吕布高举哈斯莫,一把摔在地上,摔的哈斯莫如散架的羔羊,一股鲜血从肺腔冲出口。 “咳!咳!饶命,饶命!我说,我说。”那鲜卑敌兵早就吓破了胆,跪地求饶。 第33章 三路大军 在得到情报后,随便处理了哈斯莫,那鲜卑四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南下了,只知道西部鲜卑正在集结军队,具体数量和地点不详,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让吕布等人很失望,但截获五匹战马,让他们回去的路上不至于徒步了。掩盖好尸体,处理了打斗的痕迹,五人骑马从另一方向返回善无大营。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但在前面开路的老马仍然很小心,作为一名优秀的斥候,他已经习惯时时刻刻侦察地形,获得最准确的信息,这在他的生活中已养成了习惯。 第三天傍晚,吕布老马等五人已经返回到离军营还有五里的地方,远远望去军营上飘荡着的各式旗子,人声鼎沸,有序分布。 “看来各路人马已经到齐了。”瘦猴子眼尖耳聪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 “抓紧时间!”老马对四人道。 此时,能容纳几十万多人的山谷已经有序的扎满了各方军营,从军营上空飘荡着的旗子就分出来了。三方人马中间飘荡的是一面赤色大汉龙旗,从左一次排开,第一面是“田”字旗,这就是吕良跟随的田晏,曾身为护羌校尉。因作战不力,获罪后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灵帝对鲜卑宣战,被封破鲜卑中郎将。可以说对鲜卑的战争田晏起到了关键作用。田晏为人圆滑,善激励士兵,略有谋略。第二面“夏”字旗夏育,时任护乌桓校尉,曾以假司马的身份随段熲大败羌人,战功显赫,善领骑兵,为人谨慎。最后一面大旗上书“臧”,臧旻也即是臧洪之父,为官清廉,在任扬州刺史时下,政绩突出,百姓衣足。少时游历西域各地,是此战出征官职最大,为使匈奴中郎将,与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以及南匈奴十万人共讨一路。 回到军营内的五人各自待命,马蹄子去汇报此次侦察的情况,吕布、高顺回到营房,不一会儿宋宪,领着黄武、魏续、侯成、成廉还有郭晨进来。几个人围在一起,谈起这几天侦察的情况和各方军队的战斗力以及物资。吕布和高顺在野外逗留了两晚,对各方人马不了解,黄武一队回来的较早,详细的把各队人马情况告诉了大家,吕布也大致了解基本情况。 “你们是没见那位田将军领来的兵,不是老弱病残就是皮包骨头。还有那位夏大人的兵,个个骄横跋扈。只有臧大人和王大人的士兵还说的过去,只是那位臧大人的兵大多为南方兵。对我们北方的情况不熟悉,还有大量士兵开始上吐下泻!”魏续说到臧旻的士兵因水土不服所出现的病症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们大人的士兵才是大汉的精兵。”郭晨自豪的拍着胸脯。 其他几人也挺直腰杆一脸自信地点头称赞一脸自豪。 此时在三路中军主帐,正在召开第一次动员会议。在大帐主座上,三位主将依次为田晏、夏育、臧旻。夏育有四十多岁,长得高大威猛,多年征战杀伐果断,使得他养成了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但从今天的双眼中看出一丝沉重。他右边是田晏,一张黝黑粗犷的面容,时常挂着笑容,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但却有一张隐藏在笑容下阴暗的一面。夏育右边是臧旻,虽然身为为中郎将,却给人一种文人的感觉,长期为官管理州郡养成了稳重的性格。 大帐左右两边各坐着六名将领,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坐在右边第一位,王柔坐在左边第一位,他下手边是吕良。有相熟的将领,相互打招呼并小声议论此次对鲜卑的战争。 “各位!”夏育轻声制止了帐中的议论,虽然声音很轻,但听在帐中的将领耳中却有一番震慑,他们都知道这位夏将军治军之严、军法之重,所有人都闭嘴竖起了耳朵看向夏育。 “今奉朝廷之命,命我等征战鲜卑,兵分三路出击,今日三路已齐,等粮草一到,即日出发,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夏育简单明了的把此次出征鲜卑的情况做了介绍。虽然大家都知道,但作为主帅还应有主帅的责任。 “大人!这粮草何日到齐,咱的将士们都争抢着要烧了鲜卑王庭了!”一员将领嚣张的大声喊道。 “程虎子!管好你的士兵,粮草很快就到!”夏育一看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校尉,嘴上虽是训斥他,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自己手下的这些兵可不是那些南方兵,更不是那些老弱病残。此次出征,一开始并不情愿,因为他知道,大汉朝与鲜卑实力悬殊,又是远征草原,绝无取胜可言。但皇命难违,手下十万将士们个个都是精兵悍将,都想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从得到命令那一刻,夏育心中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刚才听到手下将领说到士气如虹,顿时感觉没了,杀伐果断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田晏,“田将军,丁大人负责的粮草快到了吧?” 田晏微笑道:“夏将军,各位将军,明日午时粮草就能到达,请各位放心。”显然,这次出征鲜卑虽然臧洪官职最大,但士兵多以南方为主,而夏育士兵是参与对羌作战的主力军。所以此战以夏育为主将,田晏负责各路粮草。 “这就好,明日粮草一到,后日出发!”夏育下达了命令。 说完又转头对身边的臧洪道:“臧将军,士兵无恙吧?” 南方士兵水土不服,对于此次征调很不适应,别说古代的,就是现代人,对于水土不服也是无法适应。臧旻也没有办法,皇命难违,只有苦了那些士兵。 “谢将军关心,大部分士兵还好,只是一部分士兵呕吐,还有一些小部分,看来只能留在并州休整了。”臧洪苦笑道。 “这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幸好王将军所率领的士兵都是本地人,这次中路军,只能靠臧将军与王将军还有单于合力了!”夏育对下面的王柔和奴屠特若尸逐就说道。 “王柔定全力支持臧大人!”王柔起身抱拳道。 “本单于也支持臧将军!”奴屠特若尸逐就瓮声瓮气右手抱胸。 “臧旻谢过王将军和单于!”臧旻也抱拳称谢。 “好了,各位将军先下去休息,我与田将军与臧将军还有要事相商!”夏育一挥手,帐中将领一一离去。 吕良与王柔二人刚出大帐,后面一个校尉叫住了二人,“吕将军,夏将军请您留步。”吕良、王柔停住了脚步。 “吕兄,看来夏将军有重要事情要你交代!”王柔道。 “王兄,我先去了,等晚上再叫上布儿去你帐中。”吕良抱拳道。 田晏、臧旻离开大帐,那校尉就领着吕良到了大帐,校尉通报,“将军,吕将军到了!” “快请,吕将军进来!”帐中传出夏育的声音。 吕良随着校尉进入大帐,“吕良见过将军。”吕良向夏育抱拳行礼。 “志延,快免礼。现在没有外人,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你叫我兄长就可以。”夏育哈哈笑着拉着吕良的手就坐在了一起。“诺!兄长,小弟有礼了!”吕良也不是豪爽之人。 “好,好!志延,我俩有几年不见了吧!”夏育当年随着段熲出征西羌与吕良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二人在对抗外族上都是战功显赫,让外族颇为忌惮,可谓是英雄相惜。 “兄长随段将军自出征羌人,志延与兄长有六年未见了,想想过得可真快呀!”吕良遥想当年二人惺惺相惜,并肩作战的岁月。 “是呀!过得真快,想当年你我随老将军杀的羌人抱头西逃,今日希望也能如此吧!”夏育感叹当年挥动长枪,所向披靡,但时至今日却不知结果如何。 吕良听后心中忐忑,对战事前景不容乐观。夏育看吕良低头不语,继续问道,“志延,此次出征你感觉胜算几何?” 吕良一愣,不知夏育为何如此问。 “志延但说无妨,为兄想听听你的想法。”夏育诚恳的看着吕良,虽然官职比吕良大,但夏育知道吕良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特别是军事上很多独到见解让夏育都深感佩服。 看到夏育真诚相待,吕良也不做作。“兄长,此战胜率不足五成。” 夏育听后微笑道,“志延没说实话,为兄看来,不足三成。” 吕良苦笑,“兄长教训的是。” “两军交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哪怕占据一条也有五成胜算,可现在-----”说到此,夏育站起身,不住的摇头叹息。 “兄长说的对,但有时也要看战事发展情况及将领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有士兵们冲锋陷阵的勇气。”吕良给夏育打气,如果主将这时候泄气,那士兵们如何视死如归。 “兄弟教训的是,为兄身为主帅,怎能说如此丧气话。志延,此战有什么好策略吗?” 此时,吕布独自离开了军帐,行走在各处军营之间,从田晏军营走到臧旻军营并去拜见了未来岳父王柔,最后停留在夏育营外。真如魏续所说的田晏军中除了父亲所统帅的两千骑兵和他的五千直属,都是些老弱病残,战马枯瘦如柴。而臧旻军中从外面就能闻到一股子酸腐味,战士三三两两的依靠在一起无精打采,幸好刚才遇见了臧洪,把后世一些治疗水土不服的土方告诉了他,让他赶紧安排救治士兵。只有夏育军营中,响着震耳欲聋的训练声,看来对鲜卑的战争,对他们来说,更向往着封妻荫子。 吕布爬到军营外的一处山头上,抬头看见远处的山顶上隐隐可见的长城,由衷地发出一声叹息,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一首出塞诗,脱口而出,“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真是好诗!”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叫好声,吓了吕布一跳。吕布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位青年书生打扮的人站在身边。吕布观察此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说不上英俊,身高也就六尺左右(后世一米七)。但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吕布疑惑此人是谁?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只是李广将军的威名,我们这些后人不珍惜。更可怜的是,李陵身李广后人,竟投降匈奴,给飞将军留下了骂名。”青年人叹息又仅是李广,更是东汉腐朽的王朝。 “不,飞将军永远是飞将军。他是他,儿子是儿子。父辈开创的基业,光芒永远是父辈的,不能以别人的基业为傲,更不能以此为耻。”吕布说的话态度坚决,让青年人一愣。 青年人从吕布的这句话中想到了自己,身为寒门,没有家族背景,总是被别人看扁,得不到重用,听到这句话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压抑在心中的阴霾如拨开云雾见明月,皓然开朗,眼中顿时吕布更加热切了。 “倒是在下愚钝了,在下田丰字元浩,冀州巨鹿人今随夏将军征战鲜卑,不知公子大名?”田丰见吕布虽穿士兵盔甲,但谈吐不凡出口成章,误以为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在军队征辟。 吕布一听田丰的名字,心中大感惊讶,这可是田丰袁绍手下首席谋士,为袁绍统一河北四州立下汗马功劳,如果官渡一役袁绍听信田丰建议,那么历史可能就会改写。历史上田丰现在应该被选侍御史,可如今却在自己前。 第34章 两位人才 吕布立即从惊喜中转变过来,抱拳行礼道,“在下九原吕布,久仰元浩大名!” “九原吕布,就是那位一千壮力兵,在黄河岸边阻杀三万鲜卑的少年英雄?”田丰听到吕布之名更是惊讶。 “哈哈,正是吕布!”吕布也不客套的承认,在他们这些三国牛人面前,客气反而不美,落了下乘。 “真是久仰久仰!田丰略长几岁,如不嫌弃,叫我一声田兄即可!只是没想到能在此见面,更没想到少年英雄更是才智过人,出口成章!”田丰对吕布一番赞叹,有种未能早相识的感觉。 “不敢,田兄也是博学多才,在冀州也是家喻户晓!”历史上的田丰也是少年得名,后来选为侍郎,后世张扬对这些三国名人也是略知一二的。 “哈哈,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还是贤弟与鲜卑一战才是大丈夫所为!”话语中田丰非常羡慕吕布,又很敬佩。 “田兄谬赞,我观夏将军军营士兵个个精壮无比,今次随着夏将军出征鲜卑也能见到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胜。”出于谨慎,吕布还是要试探一二,毕竟田丰现在跟着夏育。 “大胜!哎!我看是大败吧!”田丰露出一副无奈,这个时候他竟然预测到此战不利。 “田兄!你身在军营,又在下大人手下,怎能说如此丧气话!”吕布一副质问的口气。 “哈哈!就你我二人,贤弟就不要说为兄了!从刚才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就听出贤弟对此战,也没有抱有希望,不然也不会想到飞将军。”田丰一脸微笑,看的吕布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被人揭穿后,吕布也是哈哈一笑,心中想,这田丰真不简单,从刚才一句诗句中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田丰虽然过世的早,但被后世推举三国十大谋士之一,一点不为过,他们这种人的智慧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哈哈!既然田兄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了。只是吕布不明白,以田兄智慧看出此战不利,为何又在军中,难道说是被胁迫或者另有难言之隐!”吕布疑惑的问道。 对于此战,在历史上有明确记载,三路各以万骑,分道出塞两千余里,被鲜卑全歼,活者十之一二,也就是说此战等于全军覆没。以田丰超人的智慧,未必不能看出敌我双方的悬殊实力。 “哎!贤弟不知,我与另一位好友与夏将军有提携之情,不能见死不救,即使客死他乡,也算报答大恩了!”田丰出身贫寒,能有人赏识就算不错了,不像那些豪门世子,一出生就挂着大族的牌子,到处招摇。 “田兄情意,吕布佩服!”吕布从心底敬佩田丰。 田丰在历史上跟随袁绍,明知袁绍刚腹自用、不堪大事,纵小利而忘大义,因谏阻袁绍征伐曹操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荀彧评价田丰,“刚而犯上”。为何要刚而犯上?一方面说明他为人正直,从不勾心斗角,另一方面说明他忠心为主,不顾个人生死。其实历史上还有一人与田丰很相似,那就是被创造开唐盛世的唐太宗李世民称作自己镜子的魏征,田丰、魏征之类的人很多,但能像魏征被李世民重用那样却很少,这就英主与庸主的的区别。 就在田丰,吕布二人,相见恨晚,聊的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仰天长叹时,夏育军营门口又走出来一位青年文士,文士身材不足六尺,面色略黑,留着山羊小胡,一副眉目不展的样子。那文士远远的看见好友田丰正与一位长相英武,身高八尺有余的英武青年谈的兴起。 “元浩兄!你可让我好找啊!”那青年文士远远的就呼喊田丰,匆匆的就爬上山坡,来到田丰身旁。他近距离的观察吕布,气势逼人,眉宇间一股超然的自信,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原来是公与兄,刚才见你正与将军下棋,便独自出来走动走动。”田丰见来人,高兴地跟他的打着招呼。吕布从二人言语中看出,二人平时很相熟,从田丰刚才称呼中得知对方‘公与’,是他吗? “将军休息了。我去找你,护卫说你出来了,刚出辕门就远远的看见元浩兄。不知这位是?”青年文士好奇的看着吕布。他知道以田丰那种正直的性格能与他谈得来的人很少,眼前的青年人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吕布也好奇的看着对方,虽然他样貌普通,但举手投足间不失稳重,双眼如焗,格外有神。 “公与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少年将军就是以千人力敌三万鲜卑于大河之上的九原吕布。” 田丰介绍完吕布,接着给吕布介绍文士。 “吕布兄弟,这位就是我的好友,广平沮授沮公与!” “吕布!”“沮授!”二人同时惊叹。 吕布心中惊起波澜,沮授大名何其大。如果说田丰是前期袁绍的第一谋士,那么袁氏后期沮授可称为唯一谋主,足以在三国十大谋士之中立足一席之地。只可惜二位绝顶谋士遇一庸主,双双惨死,没想到今天竟都遇上了。 而沮授听到吕布之名时,刚才心中的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好青年、好气势。不谈他以千人力敌五万鲜卑的智勇,只观此人相貌就着实不凡。沮授,不仅长于谋略,还善于阵法与辨识天文。没事的时候好观天穹,窥视天机,所以他观人常与天象联系在一起!而不久前,他就夜观天象。发现惊人一幕,正想与好友田丰聊一聊。 田丰见二人吃惊的样子哈哈大笑,“公与兄,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我刚才认识吕布兄弟时也很吃惊,别看吕布兄弟如此年轻,才智可不在你我之下呀!” “田兄又折煞小弟啦!在下九原吕布见过先生,先生大名也是仰慕已久,先生不仅智谋无双,又善观天象,恨不能相见呀!”吕布很诚恳的抱拳行礼。 自从张扬借助吕布的身体灵魂转世,当然想以治霸天下,一统乱世的心,对于人才的重要性比谁都清楚,自从知道这位身材不高,相貌一般之人,就是沮授。吕布赶紧热情地与他打声招呼,增进感情。 自黄河渡口一役,吕布之名官府没有大肆张扬,但暗地里都传开了。像丰田、沮授等这种能改变时局的人,对发生的事件都了然于胸。 “早闻九原出一少年英雄,今日有幸相识是授之幸矣!”沮授也向吕布行礼,二人相视一笑,顿时相互产生好感。 “元浩兄!刚才你与吕布兄弟谈得很是投机啊!不知聊了什么?可否给在下讲一讲!”田丰与沮授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沮授更知道田丰的本性,能让田丰发生那样的感慨,肯定非同寻常。 田丰看了一眼吕布,在得到吕布点头同意后,田丰把刚才二人相遇的事情给沮授说了一遍。 沮授听完对吕布更加高看一眼,虽然田丰、沮授只是一名文士,但也有一腔热血,但对三百多年的大汉朝,大厦将倾的顽疾也感到无力。 “我与元浩兄又何尝不知现实的情况呢!只是心中还抱有那么一丝儿幻想罢了。遥想当年霍骠骑带领我大汉精兵封狼居胥,如今真的就衰败如此了吗!”沮授不禁感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身旁穿行而过的士兵。 “先生,衰败的是王朝,非士兵呀!”吕布看着士兵坚毅的面容,吕布真正的意思是上层阶级的衰盛,决定了下层阶级走向。 田丰、沮授二人听后落入了沉思。 “贤弟教训的是!授长贤弟几岁,如不嫌弃,就叫一声兄长,先生二字实不敢当呀!”沮授对吕布深深一拜,吕布的话,让沮授心中震惊,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一直认为是大汉朝长达几百年的安逸磨平了百姓的斗志,原来病症在朝堂上,困扰他多年的心魔顿时解开了。 “沮兄勿怪,布只是见多了边疆百姓的疾苦罢了!”吕布赶紧扶起沮授。 “其实我与公与兄早就有一对策,只是如今时机不够成熟。”田丰看了看沮授,二人经过很长时间才想到了一良策,怎奈皇上急着对鲜卑用兵,又听信谗言使得计策无法实现。 吕布一听良策就来了兴趣,在鲜卑抢劫边郡时,吕布就一直在想,怎么让鲜卑人无暇边界。后来他想到了一句成语,叫做‘群龙无首’,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很难。 “二位兄长有良策,吕布也想到一计!” “贤弟也有计策,不妨先说来听听!”沮授非常期待吕布再给他一个惊喜。 田丰也热切道,“贤弟先讲为兄再说,看我们是否不谋而合!” 吕布也不谦让,娓娓道来自己的计策,田丰、沮授二人越听越惊讶,那双眼睛看着吕布,如看怪物一样,这家伙还是人吗?没见过才十五岁就如此智慧绝伦之人,当吕布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田丰、沮授二人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震撼了。 “二位兄长!布之计策如何?”吕布见二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答话。 “二位兄长!”吕布大声叫了一声,才让二人回过神来。 田丰、沮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沮授一脸落寞又兴奋道:“我与元浩商议良久,才想到这一对策,不想贤弟早已胸有成竹,为兄自叹不如咦!” “哈哈,我与公与兄。还被称为少有智慧,与贤弟一比简直就是如星辰与皓月争辉呀!”田丰也不是小气之人,对吕布也是鼓掌称赞。 “二位兄长过誉了,兄长也是智谋高深、心思缜密之人。既然我们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不如我们在合计合计细节上的问题,虽然计策实施起来很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后世有一句话叫‘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吕布正好让两位大才在细节上仔细推敲,以及怎样才能更好地实施等等。 直到午时,高顺等几人来找吕布,三人才恋恋不舍的分手。 “二位兄长,大军出征在即,我们的良策只能等到以后在寻找机会了,二位兄长一定要保重,大军出征前再一叙就更好了!”吕布对二人抱拳道别。 “贤弟也保重,一切小心。”田丰牵着吕布的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的相识,但田丰已把吕布当做兄弟一般。 “非常期待与贤弟秉烛夜谈,战场上刀剑无眼,保重。”沮授也是恋恋不舍。 “保重!”吕布挥手,与高顺几人离去。 田丰、沮授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心中起伏不定。 “元浩兄!这吕布你怎么看。”沮授问身边的田丰。 “少年英雄、睿智超群、气势非凡,上马提剑平天下,下马执笔安天下。”田丰短短时间,对吕布评价如此高。 沮授点头,“记得我曾告诉过你,这天象表现吗?”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当然,公与兄仰天识天文,曾说过,这大汉气数已尽,帝星将损,群星闪耀,更有三星聚首,建议我辈择其明主,难道说----”,想到这,田丰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不敢继续想下去,难道眼前的青年就是天象中群星中的一颗或者三星之一吗?不然,沮授是不会提起天象之事。 第35章 又遇熟人 沮授摇头道,“元浩不知,近日我又观天象,在三星之外,还有一星,虽光芒不显,但隐约间群星竟然围绕在此星四周,并且光芒渐渐生辉,不知是帝星重现还是流星一闪。” 听到沮授的解释,田丰更为吃惊,他明白沮授的意思,虽没点透,但聪明人都听出来他的意思。 “公与兄,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切记让第三人得知。大乱将起,福祸未知。还有那泄露天机之事,以后要少算,对身体不好,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从鲜卑战场上保全这条命吧!”窥探天机,往往是以减少阳寿为代价,今后的路充满了未知,田丰不想让好友因此而寿尽。 “谢元浩关心,既然如此,咱也回营吧!” “好吧!回去咱也杀一盘!” 二人并肩而行,朝军营走去。 在多年后,田丰、沮授为吕布立传时是这样写到的。田丰道,“陛下那句父辈开创的基业永远是父辈的荣光,继任者不能以祖辈的基业为傲,更不能以平凡没落而耻,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改变了更多寒士们的人生。” 而沮授写道,“当我第一眼见到陛下时,就有种特别的感觉,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陛下的英明神武亘古未有,后无能及者。” 第二日,吕布军帐。 “大哥,刚才丁原派人把粮草送到了,押运官正在田将军帐中交接。”高顺把粮草已到位的消息告诉了吕布。 吕布一行人,从军营外就看到押运粮草的车辆一直排到山谷之外,足有五里长。看来这次的出征鲜卑,汉灵帝刘宏是下了血本儿,只可惜是血本无归呀! 而此时的田晏大帐门口,走出几名将官,其中吕良也在列。田晏正热情的与一青年说话,“贤侄,我已叫人安排好,一个舒适大帐,等把粮草数目禀报给夏将军,明天大军就要出征,你就跟在我身边。” “谢世叔,家父让小子在军中历练,一切听从叔父安排。父亲特意提醒过小侄要从一名士兵做起。”如果吕布在此一定会认出说话青年,就是丁原之子丁虎。这次他代替丁原负责押运粮草到军营。 虽然丁原一直不主张与鲜卑的战争,但万一胜利了,那些参与战斗的军官肯定会得到提拔,即便败了,把儿子放到好友身边,也有安全的保障。胜利儿子就有升迁的资本,败了有主将顶着,所以丁原打的好主意。 “贤侄放心!以贤侄的能力在我身边做个参军都是没问题。”田晏为人八面的玲珑与丁原又交好,他很明白丁原把儿子放入军营的目的,这种人情一定要接,而且要做好。 “叔父高抬小侄了!那小侄先不耽误叔父的时间了!”其实丁虎真不愿意来军营,但老爹的态度让丁虎在心理上不敢反抗丝毫,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去休息。 “好吧!贤侄先下去好好休息!有事让士兵通知!”田晏示意护卫给丁虎带路。 当丁虎转身离开时,有意无意的看了吕良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吕良看在眼中,不以为然,你一个不懂军事的小子能奈我何! “吕布!随我走!”刚进帐中的吕布就被身后一声突兀的声音叫住。闻声辨人,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瘦猴子。 “老猴!出了什么事吗?”宋宪见瘦猴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急忙问道。 “没什么事,老马叫我们去领军粮。正好,你们也在,都赶紧回各队,听候命令!”瘦猴子对其他几人命令道。 “粮草一到,我们也要马上出发了!”黄武是他们这几人中年龄最大的,心性也相对成熟,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好了!先各自回队!”吕布安排众人都回去,然后和高顺、宋宪跟着瘦猴子先走了,其他几人也纷纷离去。 吕布出了大帐,刚走几步就被一陌生少年拦住。 “你是九原吕布吗?”少年长的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双眼很机灵,而且四肢强健有力。 “对!我是九原吕布!你找我有事吗?”吕布纳闷的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噢!我有一件兵器,听说九原吕布英雄了得,特送与你!”少年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安得神情,不知这个借口是否成功吸引他。 吕布一听兵器,更加疑惑不解了,难道真有闻听我吕布大名特来献宝的,或者另有他谋。吕布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很好奇对方目的。 “小子,敢在军营捣乱,小心你的小命!”瘦猴子却不听他胡扯,严厉恐吓他。 “我!我!没有!我也是当兵的。”少年毕竟是少年,被瘦猴子这么一吓顿时慌了。 “没事!你们先去,在军营里他能把我怎样呢!”吕布一脸自信道。 瘦猴子、高顺见吕布态度坚决,而且这里是军营,吕布武艺又难遇敌手,就没再阻拦。 “那大哥你小心!”高顺见吕布随少年离去,又提醒了一句。 吕布随着少年转过一顶军帐,在一处排满板车的地方看见一位衣衫褴褛、头戴草帽的人,因看不见面容,无法分辨对方是什么人。 少年看见那人,高兴地跑过去,“大哥!你要见的人,我找来了!” 头戴草帽人向四周看了看,四下无人,左手摘掉帽子,跪在吕布面前。 “李勇见过吕公子!” “李勇?”吕布心中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额头前散乱的头发遮盖住他的面容,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但是不管对方是谁,吕布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受人跪拜。 “快快请起!吕布不才,如何受此大礼?”吕布伸手去扶住李勇右臂时,竟然发现对方衣袖里竟空无一物。当李勇站起身,抬起头看向吕布时。 吕布也认出了对方,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对方竟然是与吕布有过几面之缘的丁原护卫统领,惊的是对方现在脸色苍白,一脸颓废早已无了从前的威严,还有刚才他的右臂怎么回事? “怎么是你?”吕布心中惊疑不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来那个高大威猛的勇士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吕公子还认识在下!只是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自知已无用之人,只是希望公子能收留我那弟弟!”李勇痛苦地摸了一下右边空无一物的衣袖。 “快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布连忙询问原由。李勇的弟弟也是那少年,很自觉地走到一边放哨。 李勇就把手臂如何失去,娓娓道来。这还得从吕布和丁虎冲突之后说起,委屈和不甘让这位青年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声音沉重,似乎有无边的痛苦想要诉说,他一点点的回忆,但又不想去寻找,因为那里有一颗破碎的心,无法弥补了。 “什么!你是说丁虎就因为你替我说了几句公道话?没抓我?就报复你,把手臂给砍了!”吕布听完后整个经过,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同时李勇身为统领都被害成这样,如果当时自己被抓起来,现在早就成了一杯黄土了吧。“吕布谢李大哥救命之恩!你放心,既然找上我,就说明你看得起我吕布,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救命之恩不敢当,当时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如今我少一臂,恐怕给公子带来麻烦!”李勇无比歉意。当丁虎砍下他的右臂并驱逐出丁府,丁原因他一个废人,而未留用时,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然后结束自己短暂而又悲惨的生命。但转念一想,从小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带着自己和年幼的弟弟艰苦的生活,好不容易学到一身本领,过了几天好日子,自己又废了。母亲双鬓银丝越多,自己就越痛心,弟弟又未成年,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吕布。那个有过几面之缘,被称作少年英雄的九原吕布。经过他多方打听,知道吕布随军出征鲜卑,正巧丁原招民夫押运粮草到前线,李勇简单的掩饰了自己一番就带着弟弟一起来了。 “你放心待着就行,以后我会让你有报仇的机会,但现在我看你的伤还会痊愈,先回我的家养伤!”一员武将少了只手臂就如同杀了他一样,所以吕布先让他休养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不!我没事儿,我想跟在公子身边!”李勇一口回绝了吕布的好意。 “这怎么行!”吕布脱口而出,但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等会儿我给父亲说一声。” 听到吕布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李勇那张苍老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笑容,转头对不远处的弟弟喊道,“李肃!快来见过公子!” “李肃!”吕布心中惊讶!因为这个名字,在三国演义上,吕布被冠以‘三姓家奴’的骂名,对吕布来说可谓成也李肃,败也李肃。董卓安排同乡李肃以高官厚禄以及赤兔马引诱吕布,才有了后来,杀丁原,为董卓阻关东十八路诸侯,助纣为虐,野心膨胀,最终落得个命丧白门楼的下场。 在正史三国中,李肃之名绝非一般,而在很多的野史或者评话中,对于李肃的评价也很高。官职骑都尉,在董卓军中与吕布齐名,奸雄曹操曾评价‘万夫不当之勇、无人可敌。’又与吕布同为老乡,还是飞将军李广之后。所以李肃在董卓军中,威名显赫。只是在三国演义中不如张济、牛辅更不如华雄和后来的李榷郭汜。 董卓乱政后,与吕布等人合谋,共诛董卓。董卓死后,西凉军分裂。吕布派李肃征讨牛辅,被牛辅击败,退至弘农,为吕布所杀。 李肃的死不能说是一场胜败决定的,也有可能是当年吕布担心李肃的官爵或者军中的影响才下了杀心。不管如何,今时不同往日,但吕布还得再确定二人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吕布笑了,还真是那个李肃,如果真如很多记载所说,那吕布又得一员猛将。 当吕布带着二人回到军帐,高顺、宋宪已经领军粮回来了,而且二人还很不高兴的样子,吕布刚坐下。魏续、黄武、侯成、成廉和郭晨也结伴进来了。当几人看到李勇、李肃兄弟时,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因为他们几人曾经去过丁府,见过李勇。 吕布把李勇兄弟被丁虎伤害的经过向几人说了一遍,听的高顺等人更为恼火,“又是丁虎这个狗东西!” “怎么了?”吕布听出高顺几人心中有事,似乎和那丁虎有关,不对呀!这丁虎不是远在太原吗? “大哥!你可知,如今在咱这路军队中,谁是主粮官又谁是参军?”高顺气愤道。 “哈哈!难不成还是那丁虎!”吕布不以为然的随口一答。 “兄弟,你真聪明,被你说中了,还真是丁虎!”黄武双拳握紧,指节啪啪爆响,嘴上说的轻松,但行动出卖了他。 “哦,这么巧!看来,我们这一路上不寂寞了!”吕布根本不把丁虎当回事,哑然一笑。 “对不起,吕公子,刚才遇到你太激动了,忘了这茬事了!”李勇歉意道。 “无妨,有他无他都一样!”吕布摆摆手。 “可不一样,我们大人的军马分的粮草是别人的一半,丁虎这肯定是针对咱们的!”宋宪恨的牙痒痒。 “对!我们要找他们评理去!”侯成为人老实,遇到不公平的事好找人说道说道。 “评什么理!直接拿家伙,砍了他!”成廉一股子土匪习气还没脱掉。 “兄弟,你说怎么办!”魏续问吕布。 吕布想了一下,既然他丁虎敢只发一半粮草,那么父亲一定找过他或者是田晏,而现在并没有补发那一半,就说明田晏是默认此事了,丁虎和田晏一个鼻孔出气,看来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第36章 先锋出动 “对不起公子,是李勇给大家带来麻烦了!勇在晋阳时见田晏经常初入丁府,应该与丁原关系深厚,平时以兄弟相称!”这时李勇非常愧疚的走到吕布跟前。 “此事与你何干!他丁虎也不过如此而已,其实他背后还有个丁原。再说了,没有这丁虎,还有可能出来什么王虎、马虎。你们要记住,以后的路上还会出现许多丁虎这样的人,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好了,都各自收敛点,不准有怨气。此事,大人自有主张,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吕布心里早把丁虎当做一个敌人看待,雄厚的背景、心狠手辣的性格,这种人就是吕布道路上的绊脚石。 大家议论纷纷也忘记把李勇、李肃兄弟介绍给众人, 吕布又一一介绍,也算大家认识了。因李勇年纪略大,而且又在丁府当过护卫统领,其他人都尊称他李大哥,这让李勇倍感亲切。随后几人都有说有笑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快!收拾行装,集合!”帐外集合的命令声不断响起。 “都快点吧!集合了!”吕布等人赶紧收拾东西,向校场跑去。 来到校场,以吕良为首的两千骑兵已经集合完毕。校台上,站着田晏、吕良为首的诸将。吕布站在队列中,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田晏身旁的丁虎,而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丁虎也在二千人中看见了吕布。二人对视,丁虎露出愤恨又奸诈的表情,吕布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他。虽然二人相隔很远,但吕布所表现出来的气势,仍然让丁虎心里有一丝害怕,可能是被打后留下的阴影。 田晏站在校台上向前一步,左手扶助腰间佩剑,高声道:“大汉的将士们,我们为朝廷开疆护土的时候到了,以吕校尉为首的二千骑兵作为先锋部队,先行从云中入鲜卑,攻打鲜卑诸部并作为我部的斥候,开山铺路。大军主力紧随其后,共击鲜卑。大汉的儿郎们,杀!杀!杀!”田晏很会鼓舞军队带动军心,二千骑兵高举手中长枪高喊“杀!杀!杀!”一举达到气势的顶峰。 田晏面露微笑,看着军心可用的气势,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军队士兵的战斗力远不如夏育部队,只有用这从刀山火海中历练出来的两千羽林骑精兵的气势,才能让自己的那些老弱病残激发最后的一点潜能。 这时丁虎走到田晏身边,附耳道,“大人,我看着两千先锋骑兵气势恢宏,个个都是精兵悍将,真乃大汉精兵。不如改为一人一骑,这样更能提高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和气势,让兄弟部队刮目相看。” “丁参军,这一人双骑就已经很被动了,你可知道鲜卑人都是一人三骑!”吕良听到丁虎对田晏的建议,直气的双眼喷火,紧紧压制心中的怒火,其他几员校尉也是眼中诧异,心中不满。 可是田晏听后略作思考,点头道,“嗯!丁参军的建议不错。一方面可以振奋军心,另一方面还可以把剩余的战马派给其他士兵增加战力。我们必须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这样才能保证与鲜卑人优势!” “可是将军!”吕良听到田晏竟然答应了,心中更是气愤。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晏打断了。 “志延呀!这也是为了全局考虑,我们当将的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丁参军的建议很好,今后我们要一起共事,要多提携年轻人呀!志延放心,等缉获了鲜卑战马,先补充羽林骑!好了,出发吧!”夏育给吕良扣上帽子,让吕良无可辩解,后又给点好处,堵住士兵之口,这夏育打的好算计。 “告辞!”吕良不甘的留下两个字,转身下台,骑上自己战对身旁的刘铭说了一句。刘铭很快把命令传达下去,命令传达到每个士兵耳中,队列中立即躁动起来。 “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战马?” “少一匹战马,还不如杀了我。” “大人!”“大人为我们做主!” “都给我闭嘴,想要更好的战马吗?只有打败鲜卑人,才能把失去的抢回来,不然连你胯下的战马都会失去。只有保住脚下的土地,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才能有安定的生活,才有马儿的牧场。”吕良骑在马上,手中长枪直指苍穹,胯下战马前蹄扬起,引颈长嘶。 “出发!”吕良一马当先,率先冲出。 “诺!”被吕良刺激的士兵,从心底发出一声震天吼,压抑心中的情绪冲破喉咙爆发而出。 是的,骑兵的战马就像士兵的双脚!很多骑兵是看着自己的爱马从刚出母体的幼马,成长到一匹奔跑如风、冲锋陷阵的战马;有的同马同吃同睡、有的亲如兄弟。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怨言,但还是交出了战马。然后队列齐整,的随着吕良出了军营。 吕布把李勇和李肃安排在辎重队后,与老马、瘦猴子、高顺和宋宪合在一起,继续担负起侦查任务。吕布远远的看见丁虎正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吕布心中冷笑,一挥马鞭,胯下虹影长嘶一声,化作一匹红炼冲出军营。本来吕布打算在出征前,再与臧洪、田丰和沮授道个别,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虽然此战绝无胜算,但几人都是出谋划策,不会冲锋陷阵,生命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吕布想到关键一人,那就是王柔。怎么办?吕布心中焦急,找到老马,“队长,我有件事重要的事要告诉大人!” “好,你去吧!”老马不假思索的回道。 吕布催动虹影向队伍的前方奔去,还没找到父亲,却看见了臧洪。 “吁!”吕布一拉马缰绳,让虹影停下。 “臧兄!为何在此?”吕布问道。 “听闻兄弟先行出征,特来感谢兄弟的良方,治好本部士兵!”臧洪特别感激吕布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忙。 “哈哈,小事一桩,你我兄弟还用客气嘛!”吕布微笑道。 “对我们可是大事,兄弟的方法大大减少了士兵的痛苦。对了!兄弟如此匆忙,为了何事!”臧洪看着吕布焦急的模样问道。 吕布一想,王柔正好在臧旻手下为副将,而且臧洪此人也很仗义,不如请他帮个忙,“臧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兄弟太客气了,有事尽管说!”臧洪很豪爽的答应了,另一方面也算还吕布人情。 吕布就把与王柔之间的关系说了一遍,并请臧洪时时提醒,暗中保护。 “原来如此,兄弟放心,我臧洪绝对保证王将军的安全!”臧洪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先谢过臧兄了,臧兄也一路小心,布先行一步了!” “保重!” 二人抱拳道别。 吕布与臧洪分别后,又找到了父亲吕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吕良并没有训斥吕布,只是交代几句就让他归队了。吕良看着远去的吕布,心中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儿子了,吕布身上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两千羽林骑先锋部队奔跑在残破的官道上,再有二十多里就到了长城关口。这段山路崎岖不堪,奔跑百里的战马略感疲惫乏力,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多士兵都开始抱怨夏育无缘无故克扣战马的事情,如果一人双骑,那么速度将会提升一倍,乃至更多。 此处官道,乃是当年先秦开辟,是出长城进云中的必经之路,也是敌我双方争夺最为激烈的古战场之一。从先秦蒙恬驻守长城,到大汉卫青、霍去病攻略草原到如今,这里每一寸土地上都见证了中华文明崛起的艰辛。官道两边的树林中,还随处可见一座座孤坟,错乱的埋在那里,已经无法找到一块完整的墓碑,更找不到一个有名有姓的墓主。微风拂过,林间杨柳婆娑摇曳,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远方的同胞。高大挺拔的枝干巍然坚挺,守候着大汉朝最后的底线。八月份的天气虽然酷暑难耐,但每一个士兵心里都莫名的冰冷。胯下的战马也感觉到主人的心理变化,也异常安静的疾走着。他们都默默的前进,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孤魂游离家乡外,寸功未得难开泰。不知几何再相聚,早已坟塚化黄土。 出营前两千骑兵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可现在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吕良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略感无奈,多年行军打仗,可谓未尝败绩。但此战,不仅是将领们心中清楚胜败关键,就连普通士兵心中也蒙着一丝阴霾。吕良对待自己士兵从军饷补恤上,从来没有小气过都是尽最大的限度满足,但精神层面的是用金钱粮食无法补偿的。 “大哥!这样不行呀!战士们的士气有点低落。”刘铭跟上吕良,小声道。 “嗯!从进入这段路,我就发现兄弟们情绪不对,幸好各队的老兵们可以压制着。”吕良也心中无奈,这段路留下的印记太深了,是深入骨髓的。 “大哥,此战有把握吗?”刘铭深埋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一直来刘铭作为吕良副将都是唯命是从,吕良就是刘铭的主心骨。 吕良看了刘铭一眼,叹息一声,“想办法保住我们这帮老兄弟的命,其他的再说。” “这!”刘铭心中一惊,自从当兵那天就跟着吕良,从来没见过心目中的战神如此的失落过。 “好了!再有十里路,翻过那座卧牛山就到草原了,想来大伙的心情会好的。”吕良遥望北面的山峦,心中惆怅,一路来一直再思考着对战的问题,尽最大程度的取得胜利,保存实力。 “诺!”刘铭抱拳退回去。 就在刘铭回到自己队列中时,沉默悲伤的行军队伍中,突然响起一股慷慨激昂,富有磁性的声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虽然很多人不识字,但短短六十个字,却让所有士兵从心灵上为之一振。“同袍、同泽、同裳,你我一样都拥有!” 众人都搜寻声音的来源,“是吕良大人的公子!” 对,就是吕布。当他感受到刚才众人的情绪,自己也由衷的产生莫名的伤感,突然有种想激发士兵士气的冲动,在脑海中仔细地搜寻记忆中的东西。幸好上学时,老师让死记硬背的东西发挥了作用。《秦风·无衣》一首体现秦国士兵抵制北方外族最为着名的爱国主义诗篇。虽然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同,但所处的环境和现状是一样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吕布再一次的高亢激昂的喊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两千士兵高举手中长枪,也跟着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众人的声音形成一股奇异的力量,流淌着的不同样的血脉,此时汇成一股狂风暴雨般的呐喊,卷起官道两旁林中腐朽的落叶,好像在回应着他们一起高歌。林中的鸟儿早已飞离,只把空间留给袍泽、兄弟们叙说友情! “此战归来,接你们回家。”吕布翻身下马停在路边,面向乱坟单膝跪地,高喊一声。 第37章 军魂重生 “回家!回家!回家!”吕布的声音在树林中久久回荡。 两千羽林骑兵也拉住了缰绳,纷纷下马,停在官道上学着吕布的样子,面向乱坟岗单膝跪地,高声呐喊,“此战归来,接你们回家!” 吕良心中对儿子此举大为惊叹,没想到儿子几句话就把士兵的士气提到了顶点,而且每个人听到那句话,“接你们回家”后,更加激动,这是一句多么诱人的话。‘接你们回家’简单的五个字,在吕良心中久久回荡,每个字都是一记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灵。 刚才吕布一首《秦风·无衣》,将士兵们魂游天外的灵魂重归肉体,从此这首《秦风·无衣》便成了吕家军御敌交战的战歌。伴随着战争的不断,他也成了凝集吕家军的军魂所在。 异域征战,最想的就是家。吕布“接你们回家”此举无疑给士兵们吃了一剂定心丸,让征战远方的士兵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也是吕家军的军魂所归。 如果说一直以来吕良是这支沙场百战的羽林骑的主心骨,那么从此以后,吕布就成了他们心中的大脑和主导。也是从这一刻起,羽林骑更加亲密无间,与吕布融为一体,成为吕布手中的绝世宝剑,立下不世之功。 吕良让亲兵把副将刘铭叫来,很快刘铭就到了吕良近前。 “刘铭!此战无论胜败,都要保护好他,有他在,我们大汉羽林骑就不会亡。”吕梁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刘铭跟随吕良多年,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这位跟随二十多年的大哥,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吕布,“大哥放心,兄弟豁出这条命也会保证公子的安全!” 吕良长叹一声,似乎是解脱了,似乎心情又更加沉重。儿子的表现越明显,做父亲的就越担心,锋芒毕露,很容易引起不怀好意人的算计。吕良一直希望吕布能平凡的过完这一生,然而他不知道的,无论是原历史上还是现如今的吕布将会闯出不平凡的人生。 “大哥,以公子的表现,是否让他独领一队人马,一方面好锻炼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能增加军中威望。”刘铭提议道。 “嗯!”吕良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看那几个年轻人就不错,让他们在一起先去历练一番,组成一支先锋小队,你去安排吧。” “诺!”刘铭领命而去。他找到吕布,把吕良的任命传达下去。 很快,高顺、魏续、黄武、魏越、郭晨、宋宪、侯成、成廉聚集在吕布的身边共计八人,随后吕布又把李勇、李肃兄弟要了过来,凑够十人组成了骑兵小队。当其其他士兵知道,吕布组成了骑兵小队后,都争抢加入,但都没有如愿,人太多了,反而发挥不了他们的。 吕布等人纷纷与相熟的人道别后,众人各自骑上战马,带好物资和军备,还有吕布一些秘密,就脱离了大队,先行出关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长城关隘,破败的关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只有那刀枪剑戟在城墙上留下的伤痕,显示出曾经的硝烟往事。当夜幕降临时,吕布十人已经到了云中郡的武进县。空旷的县城无一点生气,边境居民南迁后,鲜卑人没抢到的任何有用的东西,就把怨气都撒在了民房上,一把大火吞噬了整个县城,只留下一片焦土,仅在县城边上偶尔有几处幸免的房屋屹立在此,显示着此地曾经的繁荣。 吕布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小院,“今晚就在此过夜。”一行人陆续下马进院。安置好战马和物资后,吕布把几人叫到屋中,十人围坐在一起。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虽在云中,鲜卑人也退去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决定我们十人分成五小队,轮流侦查。”吕布见众人都到了,对他们说了自己的安排。 “我认为组成四小队最为合适,你作为我们那头儿,不宜脱离大队。李勇大哥的伤虽无碍,但有时候也不方便,你们临阵指挥才是最重要的。”黄武随吕布时间最久,就佩服自己的这个表弟,从他身上还学到了不少东西,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冷静思考,沉着稳重。 “我看黄兄的提议很好。”魏续也同意。 “我也没意见。”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而李勇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心情暗淡,难道自己真成了残废人吗?吕布看了看李勇,知道他因失去一臂而失落,“李大哥,你放心,你的任务还在后面呢。” 对于残疾的人,不能让他感觉自己没用,反而加大他的劳动量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好!”一听有任务,李勇立即高兴起来。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咱就分组。”吕布将其他几人分成四组,除郭晨和李勇在自己身边,高顺成廉、魏续李肃、黄武宋宪、魏越侯成,今天先由高顺成廉负责巡视任务。 三天后经成乐、原阳、北舆(后世呼和浩特市),最终到了云中最北的武泉县,这也进入鲜卑前大汉朝的最后一站。吕布十人小队与吕良所率两千骑兵保持着五十里的距离,田晏主力紧随其后也在百里之内。 接下来,吕布等人就要面临着一个陌生的环境,翻过这座西起狼山、乌拉山,中为大青山、灰腾梁山,南为凉城山、桦山,东为大马群山的阴山山脉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草原。而现在挡在吕布等人面前的就是海拔1500米的阴山山脉中段的大青山,大青山植被多样且茂密,北坡平缓与蒙古高原相连,南坡陡峭为明显的构造断块地形。 经过三天多时间的艰苦跋涉,终于翻越了大青山,当站到北方土地上,面对一望无际的草原,众人心中油然而生的一股豪气,但一切未知的危险和游牧民族随草而居部落星罗棋布在大草原上的生活习惯,让众人心中无法高兴起来。在吕布后世的记忆中,对于鲜卑族也是知之不多。其实,即使生活在汉末时期的人又能了解多少呢?黄武和魏续家族中虽与鲜卑有贸易往来,也仅仅是以汉朝边界比较近的部落进行交易,再远一点儿因环境等因素来往,也不敢深入吕布。 吕布展开一张简略的地图,此图是临行前从父亲那里复制的一张粗略地图上,地图上对阴山以北的地形,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就在这时,从外面巡逻的郭晨和侯成回来了。 “公子,我们回来了。在路上,我们发现一个昏迷的少年,并把他带回来了。”郭晨翻身下马,来到吕布面前汇报。 “哦,是什么人?”吕布好奇。 侯成从马背上把那少年抱了下来,放在草地上。“他好像是个汉人,但他一直昏迷,具体也不清楚。” “把他弄醒!”吕布看着那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貌黝黑,虽然穿着鲜卑人的服饰,但面貌上却是汉人的样子。 魏续取来水袋儿,把冰凉的清水喷洒在他的脸上,在凉水的刺激下,少年悠悠转醒。当少年看清一张张被风吹日晒但透露出坚毅的面孔,惊慌失措的摸向腰间,摸了几下,少年失望了,他自己的武器早就掉了。 “你找的是不是这个?”郭晨从马背上取下一张断弓拿给他。 少年一看是自己心爱的武器,立马欣喜的抢在怀里,虽然断了,但他依然视若珍宝。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我们是大汉出征鲜卑的士兵,你叫什么名字?”黄武问他。 少年一听是大汉士兵,脸上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并跪在吕布等人面前,“请你们帮帮我,我要杀了那帮凶手。” 众人一听口音,原来是大汉子民。 “你别着急,仔细说说。”吕布希望能从这个少年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叫曹性,家住大青山脚下,父亲是曹---” 等少年一说说完,吕布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曾经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的曹性,散射,曾经一箭射中夏侯惇的眼睛,因武艺不计被夏侯惇杀死。曹性在武艺上只不过是一员二流武将,但他箭术高明,在整个三国中也是屈指可数的。想想夏侯惇武艺当属一流,能在他运动中,一箭射中他的眼睛。这就说明曹性在箭术上技高一筹。 接下来曹性说的让吕布更加意外,原来他父亲乃是山中一猎户,母亲竟是一位落寞的鲜卑族部落首领的女儿,因仇家追杀,被曹性父亲所救,二人从此生情,就结为夫妇,便有了曹性。这次鲜卑入侵,鲜卑士兵把他父亲杀害,并把母亲带走,难怪他有几分鲜卑人的样子。 “曹性,你可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又对鲜卑人了解多少?”吕布多少有些激动,“八健将”已有其五,从刚才这曹性对弓箭的喜爱就看出此人就是“八健将”之一的曹性,虽然武艺最高的二人还没遇到,但也让吕布心中欣喜。 “当然知道,从小母亲就给我讲草原的故事,雄鹰烈马---”曹性还没说完,吕布就制止了他,他已经很清楚了曹性对草原的熟悉。 “走吧!和我们一起上路,路上再详细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吕布直接邀请他。 “那我可不可以加入大汉军队为父亲报仇?”曹性提出一个条件,为了替父报仇,救出母亲,这个理由还能拒绝吗?再说了,他可是曾经射瞎过夏侯惇的曹性,吕布相信这一世的曹性不仅在箭术上会再进一步,武艺上也会有很大进步。 “这是我的弓箭,以后就是你的武器了。”吕布从马鞍上解下自己的角弓,送给曹兴。 “这,这是送给我的武器吗?”曹性激动的抓起那张强劲的角弓使劲拉了个满月,惊的众人都张开嘴,那可是吕布用的一石强弓,吕布现在的臂力能拉开此强弓不在话下,但对于其他几人都很困难,曹性可以说是臂力惊人呀!吕布不禁点点头,还真有点儿神射手的样子。 人多马少,让曹性和李肃共骑一匹马,再次上路,有了曹性这个鲜卑向导,就不用漫无目的的乱窜了。收留曹性,让高顺、黄武等几人很不放心,正缺少熟悉鲜卑的人,正好遇到一个拥有半个鲜卑血统的人,不会这么巧就遇上这种事儿。但吕布态度坚决,其他几人也不敢再有异议。 两日后,吕布在往北奔行了二百里后终于发现了第一个鲜卑目标。但仔细观察发现对方只是一个不到百人的小部落,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本来吕布等人商议,从这个小部落中收集些战马物资,就继续上路。但当他们发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鲜卑少年,一刀杀死了一位被他们俘虏的汉人,让所有人都愤怒了,在吕布一声令下,十一人如愤怒的猛虎杀向该部落,抢劫了所有的物资,未留下一个鲜卑活口。同时还救出了几十个汉民,吕布给他们一些物资和马匹,让他们一路南行,就会安全到达大汉边界。 第38章 深入大漠 在曹性的引导下,吕布十一人在方圆百里内连续灭掉三个小部落,但收获并不大,而且马匹大多是一些老马和小马,此时吕布等人正围坐在一个叫苦力那的小部落的营帐中。 帐内,他们正在凝视着地上的那张粗略的地图,凡所经过的地方都已详细标注明了山川河流、部落营地等地方,还有各处关键的位置。经过几天的行军战斗,看似一帆风顺,鲜卑人毫无抵抗能力,但吕布心中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战斗真这样一直打下去,也不会在历史上出现“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余里,结果汉军惨败,死者十之七八。” “今天那个鲜卑人竟然把人放在火上烤。”成廉气愤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似乎有无穷的怒火要发泄。 “他们都是一些蛮夷、野兽天生的残暴,就连小孩子都一样凶狠。”侯成怒吼着心中压抑的情绪。 “嗯,明天再杀一个,我就凑够二十人了。”高顺沉着冷静,还数着自己杀死多少个敌人。 “小子不错嘛!我也快了,马上就会赶上你!”魏续拍着高顺的肩膀。 “切!那就比比!”高顺不屑道。 “曹性你小子的箭术确实厉害,是我看走眼了!”宋宪对着刚加入的曹性竖起大拇指。 “呵呵,一般一般!”曹性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虽然刚加入时间不长,但每个人都很热情,让曹性很快融入到一起。 吕布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面对鲜卑人,手下这些人不但没有表现出妇人之仁,而且还杀伐果断,异常勇猛。在鲜血和战火中不断成长,众人都表现的更加坚韧和懂得配合。历史上的吕布带给他们的仅仅是武力上的折服和冲锋陷阵的勇猛,而此刻的吕布更多的是一种凝聚力和进退有序的指挥能力。 “对于这几天我们连番灭掉三个小部落,你们有什么看法?”吕布让大家安静,并说说自己的看法。 “鲜卑人都剩下老人和妇女、孩子,我们正好儿长驱直入。”还是成廉兴奋的率先开口。 “是应该教训教训这般蛮夷了。”侯成也附和着成廉。 “我们十几个人少了点儿,应该与大人合兵一处!”宋宪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们不能盲目突进,鲜卑太大,部落又分散,没有一个真正了解鲜卑分布的人,我们很容易迷路。”黄武提出自己的担心。 吕布又看了其他几人,都在看着地图思考着什么,刚才黄武的话提醒了吕布,成廉的话也让吕布忽然明白了什么。吕布转头问身边的李勇,“李大哥,你从军多年有什么看法?” “此事有点儿蹊跷,鲜卑人是全民皆兵,为什么鲜卑部落只剩下老弱妇孺?青壮年呢?”李勇疑问的提出几个问题,说给大家听,也似乎说给自己的。 “李大哥说的道理,还有,我们这一路来,未见一个鲜卑士兵,难道说他们被调到了其他地方吗?高顺思路也活络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鲜卑人的耳目遍布草原,细微的调动未必引起他们的注意,但面对我大汉几万人的士兵的征讨,他们还能安心的呆在帐房内吗?”黄武也提出自己的担心。 接着魏续、李肃和郭晨也都说了自己的看法,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吕布身上,看到底该如何行事。 从刚才几人分析中,吕布心中对几人在军事上也有粗略的认识,宋宪、成廉、侯成、曹姓最多也就统领几千人马冲锋陷阵的能力,黄武、魏续、李肃都拥有大将之才而,郭晨、李勇、魏越现在的能力都还是未知,而高顺是吕布要重点培养的帅才,但现在他们还都年轻,上升的空间还很大,要看以后发展的情况了。吕布把思路回到正题上,我看着不断完善的地图,大脑飞快的转着,绞尽脑汁也要把大汉失败的原因找到。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离汉朝边界有五百多里,而我们后面队伍也只有百里之遥。如果我们再一味突进,以骑兵的速度,几日就能赶千里。如果鲜卑人以老弱为诱饵引我军突进,他们绕到我们后方,先围剿大部队,而后伏击我们仅有的战力最强两千骑兵,我们面临的将会是全军覆没。”吕布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画着。 “鲜卑人一向有勇无谋,他们会想到此计?”宋宪反问道。 “檀石槐自从入主鲜卑大人之位,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你以为他只靠的武力吗?他本来就智计百出,帐下又拥有熟悉大汉情况的汉人为其出谋划策,我想现在鲜卑人早就张开了口袋,等我们入套了!”吕布神情严肃的对当下的情况作出分析,同时提醒众人不要对眼前的局势盲目乐观。 远在千里之外的弹汗山鲜卑王庭大帐中,一位身材魁梧高约九尺,面目英武,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威严气势的鲜卑人正端坐在虎皮王座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统一鲜卑,西征乌丸东讨乌桓的鲜卑大人檀石槐。此时的檀石槐正当壮年,而且雄才大略,重用汉人,任用汉人的政策治理草原,才有如今鲜卑的盛况。 大帐两边分别坐着鲜卑族中勇士,个个高大雄壮,体态勇猛。其中就有上次抢掠九原的和连,作为檀石槐的二子,理所应当的坐在右手第二的位置,第一的位置是和连之兄槐纵,在右手边有两个特殊的人,他们身着鲜卑的服装,但面目却是汉人,第一个人就是与和连一起的王辉。 “咳!咳!”檀石槐咳嗽一声把所有部下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 “军师,把汉人的情况再向大家汇报一下。”檀石槐口中的军师就是王辉,非常受檀石槐尊敬,私下都尊称先生,为其出谋划策,用大汉律法治理国家,所以深得檀石槐信任。 “是,大人。”王辉起身,向檀石槐抱拳行礼,然后娓娓道来。 “汉军三路人马,东中两路已被我们前军吸引。东路夏育军是主攻,我们必须全力击杀。而臧旻军是三部分组成,目标是我们的王庭,可采取突袭策略,分割绞杀,让其内部瓦解。而西路,我们所要注意的是吕良所帅的二千骑兵,吕良我们与之交手多年,也都知根知底,良将配强兵。而主将田晏所率领的那些老弱病残正等着我们的勇士收割呢!”王辉说完,向檀石槐行礼坐下。 “情况就是这样,以军师之计,东、中两路我亲自统领,我们以逸待劳,诱敌深入深,分而歼之。而西路,还要选一名可靠的人选才是!”檀石槐说完,从两个儿子脸上一一略过,又看了看下面几员大将。 坐在下边的和连起身,“父亲大人,和连愿率五万骑兵,替父亲取下吕良、田晏的人头。”自从上次和连三万精锐被吕布一计水淹灭掉一半以后,本要受到惩罚的。但作为军师的王辉也怕受牵连,想出了一计,以攻占五原之地,上表开疆拓土之功。不仅没有受到檀石槐的惩罚,反而被大加赞赏了一番。本来就很喜欢二儿子和连,虽死了些人,但攻占五原为他立下了大功,让檀石槐对和连更加的喜爱,不仅分配了大量牛羊马匹,还补齐了士兵数量。 听到二子和连自告奋勇出战,檀石槐喜上眉梢儿。 但身为和连兄长,鲜卑未来的接班人槐纵知道自己兄弟毫无能力,但就会迎合父亲的喜爱,为保证自己的地位,也起身道,“父亲,身为长子,理应替父分忧,孩儿愿出兵西征。” 和连知道自己兄长怕自己抢得功劳,动摇他接班人的地位,眼角余光看了自己兄长一眼,心中冷笑,“你怕什么,我就要什么,同样是鲜卑族中骄子,凭什么你能入主鲜卑大人之位!” 檀石槐挥手制止两个儿子继续争下去,“西边一路,还是让和连与军师一路去吧!你留下来替我教训夏育的人。”檀石槐是个极度聪明的人,他早就看出了,两个儿子,为争鲜卑大人之位私下里不和,各自拉拢手下大将。所以他抛开了个人喜爱,为了鲜卑族将来,把喜爱的二子和连派出去,是希望他能在西边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长子槐纵稳重的性格,领导鲜卑还是让他比较放心的。 和连听后听一脸得意的看了兄长一眼,槐纵面露失落。上次大河一役后听自己的人说和连在九原被人灭掉半数人马,不知是那位传说中的吕良还是另有他人。在槐纵心中很想与他会会,看来这次又没有机会了。 而坐在槐纵对面的军师王辉,听到檀石槐的安排后,眼中一丝失望和对檀石槐一点憎恨,他是聪明人,知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迎合檀石槐,“王辉谨遵大人安排,一切听从二王子安排。” 檀石槐听后哈哈大笑,“好!有军师出马,我也放心了。和连要多听取军师意见,我给你五万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进军。” 吕布等人休息了一晚,也商议好对策,再向东北前行,因为从俘虏的鲜卑人口中得知,两位舅父可能就在附近某个部落,必须把他们救出来。整理好行装和武器,顺着一条河水,十几人抓紧时间上路,连番灭掉几个小部落后,现在十几人也算能一人双马,所以速度更快了,沿着河岸奔袭了五十多里路。在一片绵延十几里的山坳中发现一个较大的部落,该部落沿着河岸分布,大小帐有上百顶,牛羊成片,妇女和小孩儿在河边嬉戏劳作,不时能看见几个半大的孩子骑在马上巡视。在众多帐中,围在中间一顶大帐格外明显,从中外古今,都以大为尊,很明显,那里是该部落首领所居之处。吕布仔细观察此地地形,现在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有到晚上行动。但行动前还得先了解部落的情况,“今天轮到谁侦查了?去抓个人来问问情况?”吕布安排下去任务。 “诺!”高顺和李肃跳下马,慢慢地向那部落靠近,而其他人继续隐藏好。 不一会儿,高顺和李肃架着一个人回来了。吕布一看是刚才看见一个巡逻的半大孩子。“去想办法问出有用的东西。”吕布毫无冷漠的说道。 高顺和李肃又架着他去了一边,曹性也跟去了,因为他的外貌和口音更像鲜卑人。过了半个时辰,三人匆匆而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大哥,好消息!”高顺坐在吕布身边高兴道。 “什么消息?”吕布紧张的问。 “二位舅父就在中间那顶大帐中。”高顺把获得的消息告诉大家。 听到有父亲和二叔的消息,黄武喜极而泣,这段时间他一直担心他们。如今算是知道他们的消息了。吕布也非常高兴,自从二位舅父被困鲜卑后,外公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母亲及几位舅母也经常以泪洗面。所以这次出征鲜卑,救出二位亲人也是一项重要任务。 面对这么大的部落,吕布非常担心会暴露目标,但为了救出二位亲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处理好,相信父亲也不会发现问题的,至于田晏,更也管不了。 天黑后,吕布等人藏好马匹和物资,又打扮成鲜卑人的样貌,悄悄的靠近中间大帐。鲜卑人不像汉人,到了夜间就闭门不出了,他们经常围在篝火前进食、狂欢,今天非常顺利,只是遇见几个出来方便的人。草原多狼,游牧民族多养狗方便预警,在放到几只恶犬后,一行十几人很顺利的来到了大帐。 第39章 震慑鲜卑 虽然他们十几个人,只有少数人能听懂鲜卑语,但此时都清楚里面将要发生什么事。一个有五十多岁的鲜卑老头子,像一头饿狼一般扑向一个柔弱的汉族少女。那个鲜卑老头露出一副淫笑,一口大黄牙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看他的身体根本不像已经有五十多岁的人,全身肌肉充满了爆发力,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可见他年轻时也是一个勇猛之人。鲜卑老头伸出的手掌如簸箕,一把抓住了少女,少女惊恐的失声痛哭,可是谁能救她呢!同时被抓的几个姐妹都被这个可恶的淫魔给玷污了,他们叫破了喉咙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因为他们身在异域,他们痛苦的叫喊,只会让鲜卑人更得意。 就在鲜卑老头想把魔掌伸入少女怀中时,一个冰冷的东西出现在他脖子上了,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那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可是自己一点也没听到响声,鲜卑人心中警觉,对方一定是个高手!瞬间石化了,从他心底冒出一股寒气,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 拿着这把匕首的正是吕布,刚才他们悄悄看了一眼帐中的情形,就潜伏进来。吕布利用鲜卑人施暴的空隙,摸到了他身后,才有这下手的机会。目的就是要活口,好打听二位舅舅的下落。 鲜卑老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吕布听完哈哈一笑,原来那鲜卑老头说:“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是抢女人还是粮食!”吕布也用鲜卑语叽里咕噜的回了他。吕布从小跟着父亲吕良出入鲜卑部落,不仅能听懂鲜卑语,还能说一嘴流利的鲜卑语。他刚才说,我们是大汉士兵。 “你们是大汉士兵!”鲜卑老头竟也会一口流利的汉语。 吕布等人也很惊讶,怎么这个鲜卑人就对汉族这么了解,看来他没少跟汉人打交道。 “对!我们是大汉士兵,难道你连它都不认识吗?”黄武端着一把冰凉的连弩瞄准他。 鲜卑老头被吕布用匕首逼着,转身一看,一把只有大汉才有的连弩对准了自己,只要自己敢有一丝的反抗,那么自己马上就会成为一具死尸。 老头很聪明的选择了顺从,“只要不杀我,你们想怎样都行!”看到连弩,老头的胸口就隐隐发痛,二十年前,一次入汉掠夺,就被一支弩箭射中了胸口,差点丢掉性命。 “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吕布把匕首从他脖子上拿开,又顶在他后腰上,敌人在任何时候都要堤防,即使他选择投靠的时候,那也是他被逼的,否则你太信任他,自己死的会很惨。 其他人把整个大帐都围了起来,防止有人发现。又安慰了那个少年,少年见是自己人,立即喜极而泣,自己的祈祷感动了上天,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 “不知各位想知道什么,我定会如实相告!”鲜卑老头道。 “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是大汉士兵,当然是想知道的越多越好!当然,你可以说假话,我们也不是白痴,如有一点不对,那我手中的匕首就不听话了!”吕布不温不火,吓得鲜卑老头一身冷汗。他心里想,此人年纪不大,心机不浅,他也不敢胡编,从鲜卑部落分布,到鲜卑与大汉的战事,再到他有几个老婆孩子,还有谁家的女人偷汉子等等。吕布听到这里直接就打断了他,前面的信息还有价值,后面的就是废话啦! 原来此部落叫拓拔部,在鲜卑中也是大部,此人叫刹里锲锲,也叫拓拔锲锲原来的部落首领,现在的首领是他儿子,他儿子现在去了王庭,参与战事去了。得到的信息不少,但还是没说到关键。吕布直接就问了,“我问你,你们部落前段时间见没见到有汉人商队从此经过。” “有!”刹里锲锲干脆的说。 “你怎么不早说?”吕布有些气恼,声音中有些杀意。 “我还以为你们只关心军事上的事!所以就把此事忘了!”刹里锲锲有点怯弱。 “快说,那个商队怎么样了!”黄武一把抓住刹里锲锲的脖子,那力道能把他掐死。吓得刹里锲锲连忙呼救,吕布赶紧制止黄武,“大哥先别急,让他说完!” 曾经作为部落首领的刹里锲锲多少还有头脑的,从这些迹象表明,这支商队对他们很重要。“一个月前九原黄氏兄弟,在途中遭遇其他部落抢劫,一路跑到我这里,所以就收留了他们。”刹里锲锲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现一丝不安,吕布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收留,分明是扣留,刹里锲锲口中的黄氏兄弟肯定就是二位舅舅了。 “你把他们藏在哪了,快说!”黄武低吼一声双眼怒视着他,连弩瞬间抵在他胸口上,吓得刹里锲锲一阵哆嗦,慌忙的伸出手指着帐外。 “在,在右边那顶小帐,他们很安全!”此时,刹里锲锲已经吓得冷汗淋漓了。 吕布向黄武使眼色,黄武立即带着魏续和高顺去了右边小帐。不一会,三人扶着两个虚弱无力、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进来了。 “是二位舅父!”吕布见到亲人,心中惊喜,赶紧与两位亲人打招呼,但看到两人的状态,吕布心中的火气就冒了出来。 “这就是你收留客人的方式吗?” “英雄饶命,这两位大商交易完想回去,锲锲怕他们遇到危险,就收留在此。等战事结束,让他们回去!”拓拔切切一脸诚恳。 吕布一眼就看出刹里锲锲虚伪的内心,现在也管不了,既然找到了两位舅父就必须赶紧离开。带上他们,还有几位汉族少女,一行人悄悄离开大帐,吕布抓着刹里锲锲当作人质,“英雄是否放了小人!”刹里锲锲胆怯道。 “放心,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就放了你。”吕布把他绑了起来,又用布堵住了他的嘴,刹里锲锲无奈的只能顺从。 众人一路小心的刚回到藏马之地,在拓拔营地里就传出了马蹄声。 “大哥,鲜卑人发现我们了,他们正向这边奔来。”高顺站在高处眺望拓跋部落营地。 “快上马,我们得撤!”吕布看了一眼被绑的刹里锲锲,现在就是个累赘,二话不说就把它抛在一边。众人上马一路向南疾奔,现在不是与他们交手的时候,必须尽快赶回去通知父亲。 然而,事情发展的并不如愿,他们刚疾行了十多里,就被鲜卑人给追上了,而且还是赶到了他们的前面。吕布赶紧下令众人停下,不能说吕布等人撤退的不及时,只能说鲜卑人对自己领地的地形了如指掌,才能绕到最短的路。吕布的体质在左慈丹药的改造下,双眼如焗,即使在夜里也能看到百米之外。对方来了有一百多人,大多数是十六七岁的鲜卑少年,其中一人正是刹里锲锲。看来鲜卑人此次大战,把所有成年男子都征召了。吕布心中盘算了一下,在草原上千里无人烟,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否则就会迷失方向。 “兄弟,我们绕开他们?”本来稳住的黄武,因担心父亲和二叔的身体,现在想赶紧让他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不行!”吕布坚定的否定。 “那我们冲过去!”高顺举起手中长枪,指着慢慢靠近的鲜卑追兵。 “对,侯成、成廉、曹性你们三人带好他们,从后面儿保护他们安全,其余人护在外面,以箭矢阵我们冲。”吕布果断下达了命令。 “冲!冲!”高顺、黄武等人也随着吕布高喊,在寂静的草原夜空下,显得那么渺小而又如此豪迈。刹里锲锲显然被吕布的举动所惊,以他多年对汉朝作战的经验,对付汉人,特别是在自己的领地,又是夜晚的情况下,做好的作战方案就是牵着对方乱转,逼迫对方转移方向。这样几个来回,对方就彻底找不到回家的路,最终成为草原狼的食物。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想不通,对面汉军他们仅仅十几个人,难道是自恃武力高强还是看破了他的计策。 “儿郎们!冲!”刹里锲锲一挥手中长刀,麾下百十号鲜卑少年扬起手中武器向吕布他们冲了过去。 不到百丈的距离,几个呼吸间就能撞到一起。吕布等人手持连弩,在最短的时间里装箭并扣动手中扳机,这是吴双最新改良的五发连弩,在吕布出征前也仅仅做出了十把。 “嗖!嗖!嗖!”黑夜里,五发连弩在众人手中,成了收割对方性命的利器。 顿时,鲜卑队伍中就倒了一片。 “怎么回事?”刹里锲锲看到身前的士兵纷纷落马,心中大惊,手中的缰绳不禁收紧,让战马放缓速度。 吕布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机会,手中早就换成了长枪,左刺右挑,连杀几人,身后高顺、魏续、黄武、李勇、郭晨、宋宪和李肃丝毫不落后,每一枪都溅起一朵殷红的雪花。吕布不敢停留,眼下鲜卑人还有五六十人,而且能躲过第一轮齐射的功夫都不低,如果全杀干净,自己这方不可避免会有伤亡。 “驾!”吕布如锋利的枪锋,刺破眼前的阻碍,高顺等人紧紧跟随在吕布左右。 “儿郎们!别让他们跑了!”刹里锲锲骑着马在后面大喊!鲜卑人更加疯狂地扑向吕布几人。 吕布听到刹里锲锲的命令,不禁对刚才自己的决定有些后悔,一刀解决了他,不就没有什么事儿吗?想到这,手中的长枪如暴走的苍龙。昂起首,翻滚腾飞;驾起云,遨游寰宇。在吕布的余威下,其他几人也如苍鹰搏兔,全力一击,很快就穿透了鲜卑人的阻挡。刹里锲锲看的真切,心中胆寒,他朝四下里看看,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断减少,自己先保住性命要紧。 “杀!”吕布一枪把眼前鲜卑人挑落下马,总算穿透了他们的围堵。 “不要恋战!保护好他们快撤!”吕布又冲到了队尾,为其断后。当鲜卑人一个个倒在枪下,其他鲜卑人总算知道眼前汉人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想留住他们很难。虽然这些都是留守的少年,但他们并不傻。 “用弓箭射杀!”不知谁喊了一声,鲜卑士兵纷纷提弓抽箭射向吕布。吕布看准射来的箭矢,挥舞手中长枪密不透风,挑、挡、扫,不让一支箭靠近。眼看吕布等人跑出了射程范围,鲜卑人都各自收回了武器。 吕布见此一拉马缰“吁!”停下战马,从曹性那里取过弓,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拉成满月。大声的朝鲜卑阵营喊道:“刹里锲锲今日仇,先取利息,就拿右眼作为补偿吧!” 远处的刹里锲锲听得清楚,但不知道吕布怎么拿自己的眼睛。他轻蔑一笑,正想开口,就见一抹寒光在月光下瞬间放大,当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不好!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从坠落马下的刹里锲锲口中发出。鲜卑人听到刹里锲锲的呼叫,都慌张的望去,一支长箭正中其右眼。 “大人!大人!”众鲜卑少年惊慌失措的纷纷下马朝刹里锲锲跑去,有的不冷静的吆喝着要为他报仇。 “都回来!”刹里锲锲忍着疼痛及时制止了他们。这一箭,他真正领会到了吕布的实力,黑夜中能射中二百多米外的人眼,在整个鲜卑族中根本找不到,而现在眼前的汉家少年也紧跟身边的人差不多年龄。 刹里锲锲扶着插在右眼上的箭矢,被手下的人扶起来,对着吕布的方向高喊道,“汉家少年,不知道尊姓大名!” “九原吕布!”吕布根本没有避讳。杀死对方仅是其心理上带来的悲伤,而震慑却是心理上的。 第40章 父子相商 连续奔行了一夜后,第二日正午,吕布众人回到了军营。 安排好二位舅父后,吕布独自去找了父亲吕良。正巧吕良在外巡视刚回到营门口,吕布小跑几步迎上去,“大人,吕布有要事相告!” “怎么这时候回营啦?遇到什么事儿吗?”吕良对儿子很了解,以他的个性,肯定发现了什么,否则绝不会亲自回来。 “这次在拓拔部落救回了两位舅父,但还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吕布正色道。 两位舅兄与鲜卑贸易被围,吕良早已知晓,这次能将其救回,也算给妻子一个交代。“你做的很好,说说你发现了什么?”身在军营,吕良心中虽然对儿子救回的舅兄心中关切,但军情更重要。 吕布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想,一一告诉了吕良。吕良听后,就陷入了沉思,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不时仰天思考,“我们深入大漠有多少了?”吕良随口问道。 “有一千多里了。”吕布回道。 “这千里路,我们也算深入大漠,以鲜卑人的作风,早已按耐不住与我们交锋了,再深入就是鲜卑人老巢了,檀石槐不可能让自己的后院起火。”吕良心中悼念。 “那你说说,我们接下来如何?”吕良问吕布,他想看看儿子心中是否已经有成熟的计划了。 “首先要找到鲜卑军主力,先埋伏于鲜卑大军必经之路上,待其全军通过,击其尾部。他们必然回援,而我们大军正好迎头痛击,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吕布计策完全打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要绝对保密。 吕良听后思考片刻问道,“草原广袤无边,你如何能找到鲜卑大军?” “父亲说的对,我们现在漫无目的找寻鲜卑西路军主力,而鲜卑又何尝不是在找我们。”吕布说完看了看吕良。 “嗯,接着说!”吕良点头表示同意。 “敌人在暗,我方在明,又在敌人土地上,我想只要我们把水搅浑,敌人自会来寻找我们,或者抛出诱饵引诱蛇出洞。”吕布胸有成竹,对当今局势分析的面面俱到。 吕良听后不禁赞叹,“此计很好,正合我意。我们立即回营,马上去禀告田晏将军。”但他心中却在打鼓,不知田晏是否采纳。 正当父子二人准备离去时,头顶高空一声鹰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神骏的一只雄鹰,拿我弓箭来,看我射下来,给我儿此次任务的奖励。”吕良第一次在部下面前夸赞吕布,说明此次任务吕布表现的让他非常满意,也是对吕布的肯定。他伸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二石大黄弓,捻起两只白羽箭搭在弓弦上,“二龙戏珠”。 吕布心中说不出的幸福,自从后世记忆转接到吕布身上,吕良对自己就格外严格,很少夸赞自己,更没见过父亲展示自己的箭术,吕布非常期待父亲给他一个惊喜。吕良手中二石黄弓轻松拉成满月,瞬间出手,两支利箭同时射向空中雄鹰,只见箭矢与空气摩擦,产生两道无形的气流直冲高空。 只是眨眼的功夫,箭尾洁白的翎羽就消失在空中。而空中雄鹰立即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那锐利的鹰眼,看见从下方飞来两支箭矢,刚要震动翅膀的刹那,两支箭矢就从下方直射而来。雄鹰大惊,长啼一声,再想振翅高飞时就已经晚了。两支利箭不偏不齐,正好穿过两翅的皮毛,巨大的伤痛和失去翅膀上的翎羽,顿时让它失控,再扇动翅膀也无法飞翔,反而向地面坠落而下。 “去接住它,别让它摔坏了。”吕良立即安排亲兵去。 刚才的一幕彻底让吕布震惊了,以他那双清明锐利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一切,两只利箭齐头并进,准确无误的同时射中雄鹰两翅中间那根翎羽。如果说昨夜吕布射中刹里锲锲是凭锐利的双眼及射术。那么,吕良“二龙戏珠”就是人与武器的一种心灵相通。如果拿父亲与蜀汉五虎之一的箭神黄忠相比,不知谁更高,但吕布更倾向于自己的父亲吕良,这才是武学的巅峰。 亲兵很快就把那只雄鹰取回来了,同时,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大人,这是鲜卑人的信鹰。”亲兵带着猎物飞奔到吕良面前。 “快把东西拿过来。”吕良一听亲兵说到信鹰,立即想到是怎么回事儿。拥有后世记忆的吕布,对于后世各种书籍上的记载,让他知道了吕良随意展示了一下箭术,就获得了关键信息。 在古代人传信,大多是以马作为代步工具,官方的驿站就是方便信使休息及交换马匹的存在,后来又有了专门饲养的信鸽。而在北方草原上,他们有种更快的工具,鹰。他们有专门鹰奴,世代为草原领主饲养猎鹰。鹰的发现到了16世纪后,满族人将其视为本族的图腾,与汉族的凤凰图腾一样受人崇拜。而在满族中,又以海东青最为至高。据说十万只鹰才出一只海东青,而吕布看着这只雄鹰,和后世很多资料记载所描述的几乎一样。这种鹰后世也学名矛隼、鹘鹰,体长半米左右,翅展一米,体重在五斤,羽色变化较大,有暗色、白色、灰色,而这只正是一只纯暗灰色的海东青。它双爪像铁钩一样苍劲有力,喙啄像弯刀一样尖锐有锋,一双锐利的双眼更是高傲、灵动。 “布儿,你看这是什么?”吕良把一张布条给了吕布。刚才亲兵把信条给吕良时,吕布只顾着欣赏这只海东青,直到吕良把信条给他,才转过注意力。 吕布打开信条,上面用鲜卑语写了几个字,“各部按计划行动。” “父亲,这难道是鲜卑人准备行动守了?”吕布看着手中的信条,根据原先他一路的侦查的结果,又加上这一句话,更加确信己方已经被鲜卑人算计了。 “这种鹰,生活在东北寒冷地带,正好鲜卑山上有此鹰居住。当年鲜卑人,从大鲜卑山出来时,就带着他们征战四方。特别是檀石槐,有一支专门的鹰奴为他养猎鹰,为他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没想到让我们遇到了。”吕良一一给吕布解释。 这就是没错了,后世的辽金、满清都是发源于东北,刚才吕良所说的大鲜卑山即是大兴晏岭,正是在资料中记载了此鹰居住的几个地方之一。对于有长远计划的吕布来说,此猎鹰的价值远远大于手中的信。 如果能更快地传递信息,自己拥有几只这样的海东青,在风云变化的战场上,那更加有调整的空间和时间。吕布只是脑中简单的构思了一下。 “父亲,我们是不是应该尽早的把消息告诉田晏将军!”吕布把手中的信条交给吕良。 “嗯,是应该!张虎告诉孙副将,看好军营!”吕良对亲兵队长传达。接着对吕布说,“把它放吧!” “为什么?”吕布不明白父亲心中为什么要放了雄鹰。 “这种鹰一生忠于一人,别人很难收服他,而且过不了很长时间,它就会绝食而亡。”吕良言语中无比的惋惜。在大汉与鲜卑战事上,鲜卑人仗着雄鹰速度的优势,传递战场信息,让大汉朝吃了很多苦头。 吕布听出吕良言语中对生命的珍惜,就如当初祖父吕浩不忍吴双打造的利器,用于战场上一样。他们是军人,但是有一颗仁慈的心,如果是和平年代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但现在是内忧外患的乱世,面对的还是杀人如麻的异族。 吕布正色道,“父亲,如果放归它回去,它还会为鲜卑人传递信息,您是愿意看着自己的千万士兵一个个倒在鲜卑人的铁蹄下,还是愿意看到敌人少一个传递信息的工具呢?”儿子的反问让吕良紧锁眉头,脑中不知在想什么,紧接着就展开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思绪翻滚,‘儿子比他这个老子看的更远,看来还真是小看这小子了。’ 吕良伸手接过亲兵手中递过来的马缰,对吕布道,“走,和我一起去见田将军。” 吕布心中高兴,看来父亲是同意了自己的做法。他立即跑向马厩牵来自己的战马,就随父亲一同去了后方的田晏大军。 吕良所统率的两千先锋骑兵,与田晏十万大军只有五十多里的距离,所以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吕良吕布父子就到了田晏中军大营。 吕良、吕布等人下马,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田晏军帐外。 “将军,吕校尉在外求见!”一个卫兵进帐传报。 此时帐中田晏正与丁虎有说有笑的一边喝酒,一边大快朵颐。 听到吕良来了,田晏脸色先是一怔,“好端端的他怎么来了?”虽然官职比吕良大,但是吕良的威名在军中很大有影响力,特别是他治军严格,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不讲情面。因此其他将领都惧怕被他抓住小辫子。田晏从同僚中早已耳闻吕良的性格,赶紧叫亲兵将酒菜通天撤走,这才稍微安心。 旁边的丁虎看到田晏的举动,不明问道,“叔父听到吕良为何如此惊慌?” “你不知道,这吕良在军中以严格治军,禁止在军中饮酒,如果让他看见了,告到朝廷就麻烦了。”田晏一边用清水洗洗脸,尽量减少身上的酒气,一边告诉丁虎。 “他吕良管的也太多吧!只要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就行,还能管到上司头上!这也太不把叔父放在眼里了,难道叔父还怕他不成!”丁虎因与吕布有仇,所以他是想尽办法去整吕布父子二人。如今正好碰上此事,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田晏听丁虎这样说,脸色先是一变,但随即恢复正常。“这个,叔父也是在部下面前做好榜样,怎能说怕他呢!” 丁虎眼见田晏脸色变化,心中冷笑,“你越不怕他,我就越有机会。” 丁虎立即一脸歉意道,“是小侄错了,还请叔父原谅!” “无妨,有贤侄在身边参谋,我也省去很多麻烦,去把酒菜再端上来,传吕良进来。”丁虎的一句话让田晏感觉自己很怕这个部下似的,所以他一改刚才的态度,竟毫不回避,再次要上酒菜。 丁虎看到这一幕,心中高兴,“哼!吕布、吕良你父子二人的死期到了!” 吕良、吕布在帐外等了很久,才听到卫兵的传信。“吕校尉,将军有请。” 听到卫兵的传令,吕良吕布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帐。一进大帐,吕良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双眉紧皱,正好看见田晏正在举杯豪饮,心中顿时反感。此时正值大军与鲜卑交锋,作为主将怎能在此饮酒,但是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走到帐中,向田晏行礼,“吕良见过将军。”吕布也随着吕良一起见礼。 看到吕良进来禀报,田晏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副高兴的样子,“吕校尉来了,快与我共饮一杯。” 早有卫兵拿过一只空杯倒满酒水,“快送于吕校尉!”田晏喝得面色红润,说话的时候,舌头在嘴脸打转。 吕良见到如此,心中更是恼火,出言道,“将军,军中禁止饮酒,还请将军尽快收回这些东西。” 第41章 献策遇阻 田晏听在耳中心中不乐,确如丁虎所言,“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不分尊卑大小,也敢教训我。” 这时坐在田晏身侧的丁虎一脸不忿道,“吕校尉,这军中,难道田将军的命令你也不执行吗?” “丁虎!又是这小子,肯定这事与他有关。”吕布一眼就看出了丁虎此番是不怀好意的,故意的。 “回将军,家父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饮酒,恳请大人收回酒水。” 吕布编了个谎话,眼角余光正好看见丁虎眼中愤恨的看着自己,吕布不以为然。 “田将军与吕校尉说话,有你一个小兵什么事儿?”丁虎在旁边立即煽风点火,嘴角还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吕布不禁冷笑,他故意以一种吃惊的表情看着丁虎,“咦!这位大人不知官居何位?都能替田将军说话了,看来大军主将非你莫属啊!” 吕布一句话,让帐中几人听后表情立马丰富起来。吕良见儿子口无遮拦,怕激怒田晏。而丁虎此时则是背后冷汗直流。曾经听父亲丁原说起田晏此人,爱占便宜,喜欢听好话,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不够豁达,让他千万要注意。而吕布一句话正中要害,他立即站起身,后退几步,指责吕布道,“你胡说,我是田将军任命的参军,只是陪将军饮酒而已。” “原来是这样!”吕布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那你现在犯了以下两条军规,一是扰乱将领之间军事会议,并且阻碍机密信息的传达。二是禁止在军中饮酒,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上报朝廷才准。以上两条都是重罪。第一个是罚五十军棍,第二个就是就地正法,你选哪一个?”吕布双眼盯着丁虎,眼中的戏谑不言而喻,但是丁虎听了是心惊胆战。 在吕布一步步威逼之下,丁虎只能节节后退。 “你,你,你污蔑!”丁虎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好了,这位是吕校尉之子吕布吧!我也早有耳闻,能以千人之力阻三万鲜卑大军,可见是位智勇双全、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年轻人要多些沉稳,少些冲动,不然以后会吃亏的。快来!吕校尉这边做。”田晏显然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能借机打压吕良的气焰,反而被一个小子借机发挥了。如果他再不出言制止,丁虎这回是栽了,丁虎是自己的人,也算是自己颜面尽失。 大帐中的几人都不是傻子,田晏言语中,明显对吕布刚才与丁虎之间的冲突表示不满。丁虎听出田晏有意护着自己,心中得意起来。而吕良给吕布使眼色,示意他赶紧闭嘴,吕布也不好再计较。 吕良上前几步走到田晏下首的座位上坐下,“还请将军见谅!此乃正是犬子吕布,还不见过将军。” “吕布见过田将军,适才小子无理之处,还请将军海涵。”虽然知道田晏丁虎二人有意针对他们父子,但也不能失了气度。 田晏听后,不以为然,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道,“年轻人嘛!气血旺盛,活力无限,冲动一下可以原谅!哈哈哈!”但他的一句话,反而这一切都成了吕布的责任了。而旁边的丁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大骂吕布。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吕布只能强压制心中的怒火,看来父子二人今天将无功而返了。他走到吕良身后站定,心中不断地思量如果田晏不同意,那怎么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田晏一挥手,“把这些东西撤走。”卫兵立即七脚八手的收拾干净。 “吕校尉因何事如此匆忙而来?难道发现鲜卑大军动向!”田晏喝了一口卫兵送过来的清水,清醒了一下头脑。 “回将军,并未发现鲜卑大军,但属下发现一个问题,特来先告知将军。”吕良起身禀告。 “哦!什么问题还劳烦吕校尉亲自来?”田晏心中疑惑,脑中不断的思考。他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手下士兵实力也不堪大用,所以这一路他都是步步为营,不求速进,只求稳妥。 吕良就将这一路来的情况和吕布父子二人预测的危机一一道出。田晏听后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深入大漠千里竟没有发现敌人动向,确实是不正常,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隐藏着危机。 吕良、吕布父子静静的看着田晏等待着他的态度。 而这时丁虎走到田晏近前道,“将军,如今朝廷以三路大军共进,而东、中两路靠近鲜卑王庭,我们一路相对于其他两路对王廷的威胁大大减少,所以我认为鲜卑人把士兵力抽到东、中两路是必然的,所以就像吕校尉所说的,这一路来没遇到什么阻碍。” 田晏听到丁虎如此说,紧皱的眉头一舒,不禁点头表示同意。 吕良听后一惊,这要按照丁虎所说的,鲜卑人有这么傻吗?他刚想出言提醒,身后的吕布拉了拉他的衣角,吕良看见儿子给他摇头示意。吕良顿时明白,刚才田晏、丁虎二人已经开始联合打击他们父子二人了,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可是自己有证据,那就是鲜卑人的信条。 “丁参军说的有道理,鲜卑大军主力被吸引在东、中两路,而西路空虚,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有利时机。吕校尉可对?”田晏不禁反问。 “将军,此言错矣,谁会放着自己的侧面被人袭击呢?更何况鲜卑人骑兵速度极快,从他们的王庭到此最多三日即达,我们不得不小心呀!”吕良还是没忍住,又有继续说道。 “吕校尉,你这可有点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难道说我十万大军在田将军的带领下还怕他不成?”丁虎一副自信的模样看着吕良、吕布。 吕布忍住没笑出声音,暗骂一声,“白痴!你真以为现在得大汉军队还如百年前吗?” 吕良被他一问,反倒有口难辩了,不能承认自己不行吧!看来只有拿出那东西了。 而看田晏此时,挺直的腰板,大有深入大漠,踏破鲜卑王庭,为大汉开疆扩土的豪情。 “好吧!成如你所说,我们现在连西路鲜卑军的主力都未发现,再深入就危险了。今在半路上射下一只猎鹰,得到一张有用的信息,请将军过目。”吕良只好拿出最后的证据。 “快拿过来看看,再做商议。”田晏被丁虎捧得有点得意,说话的语气也明显不以为然。 吕良把信条递给田晏,田晏打开看了一眼。“吕校尉,这上面写的什么?”原来他不认识鲜卑文字。 “回将军,上面是鲜卑文字,‘按计划行动’!可见鲜卑人早已计划好,所以我们可以迂回伏击鲜卑大军。”吕良想到儿子的计策,如果成功,那就能解决西路的危机,从而改变整个战场的态势。 然而吕良的想法又一次被打击,丁虎小声的在田晏耳边说了几句,就见田晏道,“只凭这信条,还不能说明什么。再说了,现在也没有斥候发现敌人的动向。如果我们因延误战机造成战局不利,则是杀头的重罪。这一点你我是知道的。”原来田晏听了丁虎所说,‘此信条有可能是作假’。他就认为是吕良故意知道自己看不懂鲜卑文字而伪造的。田晏从开始就嫉妒吕良,更不想让吕良再立新功,所以吕良所说的计划根本就是无用。 吕良无奈的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与儿子好心提醒,根本不被接受。遥想当年离开洛阳远离朝堂,为了什么?这堂堂大汉朝廷真的无人可用嘛?吕布看出父亲的无奈和悲情,眼下失败已成定局。没想到自己虽然后世穿越,明知道战役结果,也无法改变大汉朝败落的命运。即使无法改变现状,那只好做好下步打算,不如再推他一把,只有越乱,自己才有机会。 “将军,那下步打算是什么?”吕布故意引诱田晏丁虎。 吕布刚问完,田晏就动起心思来,如果以我大军直逼鲜卑大本营,那么鲜卑人就会自乱阵脚,自然就是大功一件。 丁虎适时走到田晏身边,“将军,现在鲜卑人正值内部空虚,我们为何不能长驱直入呢?” 田晏听后正合他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嗯,不错,吕校尉!大军快速行军,直捣鲜卑王庭。” 回去的路上,吕良一直闷闷不乐,本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却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仰天长啸,满腔的热血如千万只蚂蚁在吞噬自己,让他非常难受,无从发泄心中的愤恨。就在战马疾行奔跑时,就见吕良一拍马背,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腾,稳稳落在地上。他朝亲兵一招手,“拿我枪来!” 一个亲兵立马扛着一杆镔铁长枪送到吕良手中。此枪长一丈三,枪身乌黑发亮,枪头锋利尖锐,寒气逼人,枪身与枪头是两种不同的材质打造,但却浑然一体,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他单手接过长枪,大喝一声,足有百斤重的长枪,在他手中如使手臂般轻松自如。长枪猛刺,攻如猛龙过江,长枪抱守,如泰山耸立。进一往无前,退迅如闪电。在旁边观看的吕布睁大双眼看着父亲,一招一式,这是父亲根据吕家祖传的枪法自创的一套枪法,共三十二式,取名三十二路飞龙断魂枪。“龙啸九天漫天雨,一枪独立天地间。遥指日月定乾坤,横炼古今贯东方。龙起东方吟长嘶,震慑九霄引雷鸣。------”分八篇,引四式,共三十二路。 吕良长啸一声,手中长枪更是如行云流水般,枪锋闪电般划破身前空气。枪身横扫,卷起残落青草,不自觉间,在以吕良为中心,形成一股无形的气流围绕着他。远处的吕布惊讶不已,以他现在的眼力,根据自己天书上卷武略篇上的记载,终于知道父亲吕良拥有超一流武力,与巅峰的关羽、张飞、赵云之流丝毫不差。 吕布看的有点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吕良一声狂笑,刚才在田晏那受的气一扫而光,他稳住身形,收起长枪,立即引起亲兵们的一阵欢呼。一个亲兵赶紧接过长枪,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此时在吕良所站立的方圆几丈之内,本来长得茂盛的青草,却变成了光秃一片。 “父亲的武力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吕布赞叹道。 “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吕良爽朗大笑,一扫刚才的阴霾。 “咱吕家从前的枪法灵巧,不够霸气,所以我改进了一些,如果对你有帮助就参悟,可能没有左仙师传你的高深。”当年吕布不以吕氏枪法为学习基础,吕良就明白了左慈留给儿子更高深的武学典籍。只是仙家的事,吕良多少也知道,他看着儿子进步神速,就没有过问也没放在心上。 “父亲的武功已臻入威势,这世间很难有父亲的对手了。儿子刚才获益良多,奈何不能天天陪在父亲身边听受教诲!”吕布惊叹父亲的武艺高强的同时,又感慨命运的曲折。 儿子的成熟,使得吕良再也没有从前的顾虑。如果儿子再过几年能统领大军,那么与鲜卑之战,胜败就会颠倒。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吕良又恢复了军人的气质。 “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四方,你的未来比为父的空间大得多,但要记住要不忘初心!走,回去好好商议一下步的策略。”众人纷纷上马,很快就回到了军营。 第42章 吕布定计 吕布的能力已经渐露峥嵘,而吕良也想让儿子多接触将领们,同时参谋大局,所以打算暂留在了身边。 进入军帐,吕良立即招来各军司马议事。 不一会儿,刘铭带着五位军司马就进入了大帐,各自坐下。看到吕布站在吕良身后,众人都冲吕布微笑,吕布也一一回应。 “今日招各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我们入鲜卑,行军千里,发现了很多问题,不仅没受到大的阻碍,而且更没遇见鲜卑军队,这很反常。而我们从得到的情报和分析,有可能是鲜卑人故意放水引诱我们进入,随后他们绕道我们后方对趁我方不备,杀个措手不及!”吕良把将要发生的情况告诉他手下几位军司马,并让他们参谋。 作为主将的吕良,很乐意手下们各抒己见。虽然诸葛亮还没出世,不知道后世有一句“三个恶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的意思。但集思广益这一点,体现的还是比较明确的。 “大人,我们赶紧回告田将军,做好战斗的准备吧!”吕良刚说完,就有一位军司马坐不住了。 其他几个军司马也附和道,而其中一个军司马问道,“大人还有第二件事,不知与第一件事有关吗?” 吕布听到他的反问,心中一亮,此人能够从别的问题想到更远,而不是一味的莽撞不加思考。从这一点上就看的出很难得,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吕布把他记在心中,期待他更好的现。 “马翔说的不错,这第二件事与第一件事儿是密不可分的。”吕良称赞这位手下的将领。 得到吕良的表扬,这位叫马翔的军司马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骄傲,其他几人不仅没有嫉妒,反而冲他点头表示称赞。 “但是,这第二件事,田将军命我先锋部队转道全力向东南推进,目标鲜卑王庭!”站在吕良身后的吕布,把田晏的命令传达下去。立即引起几个军司马的反对,百战之将,特别是像他们常年驻扎在边疆与外族交战的将士,更能体会到在异域他乡的不适和战争之残酷,并且很容易捕捉到危机。 “大人,敌众我寡,又是深入大漠,很容易被鲜卑人包围!” “是呀!大人,战线太长,战马和物资都跟不上,此战不利啊!” “大人!”几个军司马纷纷表示不解和诧异。 “都闭嘴,大人自有主见!”刘铭一看众人争的面红耳赤,赶紧出言制止。别看刘铭是副将,但在众人心目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几个人立即闭上嘴不语。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想过,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士兵战死异域!只是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可有好的主意?”吕良反问众人。这些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可以,但要谈到谋略,就是一向聪明的马翔也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 此时吕布一脸微笑,父亲终于想通,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父亲,各位大人,吕布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噢,那太好了,公子快快说来听听!”一位军司马急不可耐道。 “你是不是早已想好了,就等我这一句话了?”吕良面带微笑,一听儿子有计,吕良就猜到了什么。 “咳咳!”吕布尴尬的装样。 “快说,别藏着了。”吕良温怒道。 “我的计策是这样的------”吕布详细的把此次行军布阵策略娓娓道来,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吃惊不已,纷纷交头接耳,低头议论。 吕良面色平淡,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眼中充满了对儿子的赞赏,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清楚地看到儿子一步步成长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爱用蛮力横冲直撞的暴力小子,渐渐成为一名头脑灵活、心思缜密的俊才。吕良自问,虽然也曾想到此计,但做不到儿子的果决。当然,吕布的改变都是因为张扬的灵魂占据了他的大脑中枢所产生质的飞跃,这一切除了张扬,谁也不知道。对,还有那突如其来的雷电主使者知道,你不看强如左慈仙人,都被天雷击中了吗? 吕良所属两千骑兵继续上路,只是这次不同。一名军司马带领百人,驱赶着上百匹驮马、劣马造出气势继续一路向东南方向前进,而吕良带着剩下的大部队,昼伏夜出绕向侧方向,随后又折返,一直隐藏在田晏大部队周围二十里的范围。 两天后,吕良尾随田晏大军驻扎在距离弹汗山西北约有七百多里的查哈部落的一处密林中。 在林中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吕良,吕布父子与刘铭等几位军司马取出一张牛皮地图,正在议论讨论着,这时一名卫兵匆匆进来。 “报!” “讲!” “王司马传信,田将军大营西北方向发现约有五万鲜卑大军。”卫兵丝毫没有露出紧张感,赶紧把敌情禀报。 看得出来,吕良所属两千士兵个个都是百战精兵。 “大鱼上钩了!”一位军司马兴奋道。其他几人也跃跃欲试。 吕布此时提出的策略,其实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吕良麾下的军司马率领的百骑只是小诱饵,田晏十万大军才是最终的诱饵。 吕布起初提出此次策略,吕良心中长时间内都不平静,虽然田晏所率领大军很多的老弱病残战力低下,但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吕布的一番话,让吕良下定了决心。 “不按此策,此战伤亡就小吗?如果此战胜了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失败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汉家儿郎惨死,又会有多少妻女被凌辱?” “传令做好战斗准备!”吕良下达命令,二千骑兵立即行动起来。 田晏的战败比吕布等人想象的要惨烈,至少有抵抗之力。然而,他们高估了田晏的能力,忽略了他的自大。十万大军不急不躁地行走在大漠上,粮草辎重紧随其后绵延几十里,就在大军准备休整时,一队鲜卑骑兵如风残卷月一般迎头痛击。军队顿时大乱,田晏更是方寸全失,趁乱带领亲兵突围,而鲜卑人似乎早就料到,另一队鲜卑骑兵直插中军。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十万大军逃出万骑,三万多人被杀,五万多人被捕。田晏、丁虎等主将被生擒,主将被捕,逃出的将领又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此战算是全军覆没。 此时,田晏被双手反绑在鲜卑军帐中,丁虎在逃跑中被战马撞晕,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其实他早已醒了,鲜卑人的凶残早有耳闻,他装作晕死过去,希望能逃过一劫。 田晏口中喃喃道,“恨不听吕良之言呀!”此一败,田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本以为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皇帝出兵,自己又能建功立业,如履青云,怎么会如此?想到这田晏仰头发出一声长叹! “哈哈哈!”就在田晏心如死寂时,帐外传来一串得意的大笑。接着,两名鲜卑士兵掀开帐帘,从外走进一员鲜卑将领和一中年汉人青年。 鲜卑将领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身着兽皮,腰缠蟒带,脚蹬牛皮战靴,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全身透出一股残暴的气息。此人正是被檀石槐任命的鲜卑西路主将和连,中年汉人正是军师王辉。田晏看到和连进来,心里不由得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儿,“正主来了,今日死期已至咦。” “混蛋!怎么能对我们客人如此无礼?快给田将军松绑!”和连一鞭子抽在身旁的鲜卑士兵身上。 吓得鲜卑士兵慌张的去给田晏解开绳子,田晏活动了手脚,巍然而立。 和连坐在大帐主位上,安排士兵端上酒肉,笑眯眯的看着田晏及地上的丁虎。 “田将军请坐吧!”王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田晏见对方是名汉人,心中鄙夷,瞪了一眼对方,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田将军先饮此杯。”和连举杯相邀。 田晏也不出声,轻轻地端起杯浅饮一口。北方游牧民族生性粗犷,饮食上又喜欢吃肉喝酒,所以他们喜欢客人也如此,并以此衡量一个人的气度和对主人的尊敬。和连看到这一幕,猛拍桌案,“手下败将,妄自尊大,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两侧鲜卑士兵立马拔出兵器,王辉一看赶紧附到和连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和连的怒火也消退了。和连指着身边的士兵,“去把那个半死不活的拉出去砍了喂狗,别耽误我与田将军商议大事。” 和连的话让装死的丁虎听出一身冷汗,他“哎呀!疼!”装作刚醒的样子悠悠转醒。 当他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鲜卑士兵,朝他走来时,吓得他魂不守舍,爬到和连桌案前连连大大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和连听到他呼喊,嘴里露出了一丝讥笑,“软骨头一个。”一挥手,两个士兵下去,他想看看这个汉人如何跪求自己。 丁虎如狗一般爬到和连脚下,一脸的哀求,“大王饶命,小的丁虎,家父乃太原太守丁原,如大王放了小人,家父一定会给大王大量赎金和粮食!” “丁原!”和连的双眼一亮,这次真是遇到了财神爷,竟能抓到了一郡太守之子。 而且听说丁原这个犊子,如果他真的放弃这宝贝儿子,那只能说明丁元真的是英雄。 军师王辉听到了丁原后也是一惊,曾经自己也是丁原手下一县之长,只是世事难为,谁让大汉朝打不过鲜卑呢?而且大汉不能给他的,檀石槐都满足了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为鲜卑效力。 王辉又在和连耳边悄悄说着什么,听的和连哈哈大笑。 田晏默默闭上双眼,心里难受,“建阳兄,你生了个好儿子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又如何能责怪丁虎呢?战场上从来不缺少英雄,但英雄不是任谁都会做的。田晏做人历来都是懂得随机应变,谨慎小心。 “哈哈!快请丁公子入座!”和连今天真是高兴,抓住一条大鱼,又顺着摸到一条大的,这次那些反对我继承鲜卑之位的该闭上嘴巴吧? “谢!大王!”丁虎赶紧跪下道谢,看来对他还是很顾及自己的身份的,丁虎心想。和连听了丁虎一口一个大王,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最后和连大手一挥,两边士兵都撤了。帐中只有和连、田晏、丁虎和王辉四人,傍晚时分连大帐。 傍晚时分,和连大帐中歌舞欢腾,人声鼎沸。 坐于主座上的和连更是满脸红光,一只手高举酒杯,另一只手正伸进怀中少女的裙下。 “田将军,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来干了这杯。”和连仰头一饮而尽。 田晏微笑的举杯,一滴也不剩。 顿时帐中响起阵阵大笑。 在丁虎的花言巧语下,田晏也投效了鲜卑,并决定返回汉朝后给和连提供各方情报。而丁虎则需要丁原提供大量的兵械及粮草来交换,以每年还要以最低价格暗中卖给鲜卑各类军需物资,包括铁器、布匹。作为回报,鲜卑不再侵犯并州边境,具体细节还要王辉慢慢完善。 “报!”一名鲜卑士兵惊慌失措地跑进大帐,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 “报!报报大人!”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倒在和连面前。 “说,怎么回事?”和连狠狠的把手中酒杯摔在地上,怒吼道。 “大人!有股不低于五千士兵的汉人军队,袭击了我方大营,我军士兵死伤惨重,抵挡不住,他们正一路冲大帐而来!”这士兵心惊胆战,刚才正与几人喝酒吃肉,只是一听,“嗖”一声,一支弩箭正中对面一人脑门,一股红白之物溅了众人一身。随即更多的弩箭如雨幕般射向他们的营帐,铺天盖地的弩箭瞬间就取走了上千鲜卑人的性命。这士兵趴在自己同伴的身体下,才躲过一劫,趁着慌乱之际来报信。 听到被袭的消息,和连顿时一把推开怀中少女,抬脚踢开身前条案,如一头愤怒的公牛窜到田晏身边,随手抽出腰间弯刀,只听“咔嚓”田晏身前的桌案顿时断为两截。冰冷的长刀,瞬间就架在了田晏的脖子上,这一幕只发生在一个呼吸间,帐中众人是一愣,“说!怎么回事!竟然敢骗本王子,别以为不敢杀你。” 第43章 夜色袭营 “王子息怒!本将所有兵马全部在此,绝不是田某故意,难道田某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田晏一番解释,让和连渐渐的消退了不少怒火,架在田晏脖子上的弯刀也缓缓的收回,田晏不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中也犯嘀咕,此时会是谁呢?难道会是他? “你可看见将旗?”冷静下来的和连问道。 “天色太暗,不曾看到。”传令兵如实相告。 “拓拔妥妥、图鲁!各领本部人马,务必全歼对手。”和连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员鲜卑战将领命而去。 看着走出营帐的两员鲜卑将领的背影,王辉也坐不住了,“田将军!你说过,你给吕良的命令是快速奇袭,直指鲜卑王庭,难道是他返回了?” “不可能,我大军一路行军,而吕良也一直作为先锋在前面。再说了,吕良先锋只有两千人,何来不下五千?我的斥候从未说吕良返回之事!”田晏一口咬定,其实他也在疑惑。此役兵分三路,不可能再有其他兵力支援。 “你敢肯定对方有五千人?”和连怒视传令鲜卑士兵,吓得士兵吞吞吐吐道,“那,那漫天的箭矢,铺天盖地。喊杀声又是震耳欲聋,小的不敢说谎。” “杀呀!杀呀!”,一阵激烈的喊杀声,立即传到了和连以及大帐中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好,这么快就杀到了大帐吗?拓拔妥妥与图鲁二个废物,把他们俩给我看好,其他人随我出战。”和连甩开膀子,带着其余将领出了大帐。 丁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满是抱怨。“是谁这么不长眼,眼看着就要脱离了苦海,又被逼入了深渊。” 田晏一脸漠然,横竖都是一样,即使听从和连的安排,回到大汉也没有好的下场,如果死在这,还能保全家。 “父亲!刚才从被解救士兵口中得知,田晏和丁虎还没有战死,而是被请进了鲜卑大帐中。”吕布说完,抬手一叩手中扳机,双发连弩,“嗖!嗖!”又杀死了两名试图靠近的鲜卑敌兵。 由于鲜卑人本身军纪松弛,对待俘虏除了屠杀也没有好的办法,大量汉军士兵被围在鲜卑军营外围,只派了少量人手看管。所以,吕良等趁着夜色救出了大量士兵,正是大量的士兵集结,才能这么快的杀到鲜卑大帐。 “被请进了大帐!难道!”吕良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也没有去多想。 同样扣动手中连弩,把两个正要逃窜的鲜卑人射杀在五十步外,“真是凶器呀!但确实是最适合的,即使射术不精的普通士兵也能做到十中八。”吕良摸着手中散发着丝丝寒气的连弩,这股寒气并不是弓弩本身的材质所发出的,而是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杀气。 吕良看着儿子的背影,就在准备进攻敌人大营时,吕布竟让高顺等人从驮马上搬下十几口箱子,每一口箱子里都是一副副双发连弩,足足两千副。他从哪里得到了这么多武器?吕良心中一直疑惑,在汉朝私藏武器那是要杀头的,更何况是在军中才允许使用了连弩。当吕良好奇又担心的询问吕布时,吕布只说了一句,“等战后把详情告诉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赢这场战争。” 吕良对自己的儿子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自从上次摔下马清醒之后,吕布每做一件事都是透露着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令人惊讶。“反正这一切都已发生了,何必在乎其他呢?”吕良又从箭囊里拿出两支短矢,心中疑惑越来越强烈,单单生产这些武器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吕良曾经梦想就是驰骋在辽阔的草原,打下一个武帝时卫将军霍骠骑一样的伟业,然事事不如人意,如今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对付北方匈奴,鲜卑骑兵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手中这副连弩。又想起父亲当年为这类凶器与吴双分道扬镳,不禁露出了一丝丝无奈,但眼前的一切立即让吕良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有这么好的武器,不求建功立业,只愿保家卫国。 吕良所率两千大汉精兵,如手中的箭矢,直插鲜卑中军大帐。仅凭借手中的连弩足使敌人肝胆俱裂,被救出的大量士兵引燃手中的火把,抛向鲜卑营帐,顿时一片火海沸腾,鲜卑人早就被杀的血流成河,痛苦绝望的哀嚎声,是最好的证明。 “顶住!后退者杀无赦!”鲜卑阵中两员大将的到来,让本已溃不成军的鲜卑人有了主心骨。但早已丧失战斗力的鲜卑士兵,哪是你几员大将能镇住的?弩不同于弓,弓的射程远,抛射、仰射,一个神箭手更是敌军主将的噩梦;弩的威力适应于近距离射杀,它方便单手操作发射,在敌人没有护甲的保护下,普通的士兵都成了神射手。这就是弩,更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克星,皮甲根本抵挡不住弩箭的穿透力。 鲜卑阵中的几员大将,看着几方人马不断的倒下,心中大惊,人称草原上出神射手,怎么眼前的大汉军队士兵个个都是出手不凡。他们哪能知道吕良所统的两千骑兵,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英勇善战,以一挡十的,如今又有趁手的武器,哪是这些鲜卑人都能抵挡的啊! “汉家儿郎!可敢与我图鲁一战!”和连手下大将图鲁在鲜卑族中可谓难遇敌手,号称鲜卑第三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是实在忍不住看着自己人员不断被射杀,自告奋勇想单挑。 “蠢货!”吕布暗骂一声,这可不是两军对战斗将,我们可是来袭营的。 那图鲁刚驱马上前几步,只见夜色中,十几点寒光迎面扑来,图鲁大惊失色,挥起手中大刀,打落几只迎面而来的箭矢,却抵挡不住更多的箭矢。 “噗!噗!噗!”这位鲜卑第三勇士收到最多的照顾,一阵箭矢入肉的声音。 “啊!”图鲁不甘的低头看了一眼,满身的箭矢,脑海中还有一丝不明白,“汉人不是都习惯斗将吗?” “咚!”一头栽下了战马,如一只刺猬般的图鲁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图鲁被乱箭穿心,其他几员鲜卑战将早已吓得不敢前进,个个都萌生退意,主将的退缩,让更多的鲜卑士兵溃散而逃。没有敌人的阻挡,吕布等人顺利的就到了鲜卑大帐五十步外。 眼尖的吕布,一眼就看见了刚从大帐中出来,被众人保护着的和连。 “父亲,那就是和连,檀石槐二子。”吕布指着给吕良看。 “哦,怎么没看到田晏丁虎,不是说他们在一起吗?”吕良疑惑道。 “有可能被他们收押起来了,能抓住我方主将,那可是大功一件,和连不可能不小心。”吕布分析道。 “现在交给你个任务,我替你引开敌人,你去抓住和连,有信心吗?”吕良看着吕布。 “父亲放心,交给我!”吕布一副自信的样子。 “那好,可一切小心为上,如果有危险可放弃。”吕良郑重地拍了拍吕布肩膀。 吕布眼角湿润了,他明白吕良的话中的意思。在吕良心中,吕布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什么军功?什么疆土?都比不了儿子的生命。前世的孤苦伶仃,年幼失去双亲,仅有爷爷照顾他,也在他成年后离他而去。家的温暖,亲人的关爱,从来没有体验,渐渐的让后世的张扬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前世什么也没有,现在什么都有了,所以自己的命哪能随随便便就丢呢? “父亲放心!儿会的!”吕布骑在马上向吕良行礼。 “高顺!领我小队随我擒拿和连!”吕布一马当先,身后高顺、魏续、魏越、成廉、宋宪、侯成、曹性、黄武等人也拍马跟上。 和连刚出帐门眼前一幕,立马让他不知所措,足足五万大军竟被对方冲到了中军大帐,这是何等的战力。 到处都是己方士兵哀嚎声,遍地的尸体让此片土壤染成了黑红色,不远处的大火正向这边漫延,借助火光,只见前方十几名汉家将士正向这边冲来。 “你们快给我杀了他们,军师快想办法!”和连已经失去了冷静,任谁在被屠杀的情况下也无法保证一颗冷静的心,更何况像和连这种狂妄之人,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如何逃走了。 “这,这!”王辉见此也无能为力。对付草原上的其他族群,他也算合格的军师,但真正面对智计百出的对手,就是给他两个脑袋也无计可施,他可不是郭嘉、荀彧那样的谋主之士。 “王子殿下,看来是他们是早有防备,我们只好先保存实力,凭手中的大军对付他们绝非难事。”王辉也算脑子不慢,跟随和连这么长时间了,他很了解和连这时想逃跑了。 “军师所言极是,古纳斯,率我本部人马随我撤!”和连当即下达命令。 鲜卑西路五万人马,除和连本部一万精兵,其余全部是部落援军联合起来的。被吕布等人射杀的图鲁即是一部落首领。 “是!”一满脸横肉,身高八尺开外,手持狼牙棒的凶煞鲜卑人领命而去。 吕布胯下虹影,奔走如风,疾驰如电,五十步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近前,和连一方的人马还没有反应过来,吕布手中的连弩就已经先发夺人。 “啊!”一声惨叫,一名鲜卑护卫应声倒地,射在胸口和腹部的箭矢还微微颤抖。 “快保护殿下!”忠心的鲜卑护卫勇敢的担当着自己的角色。 “撤!快撤!”和连吓的脸色大变。在鲜卑征战无数,杀戮无边,也不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恐惧。 “该死的!给我杀了他,杀了此汉人者,奖励十名汉家女子,百名仆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每一个鲜卑男人都对汉家年轻女子垂涎欲滴,所以在鲜卑尤以获得汉家女子多寡来评定此人功绩高低。 当即就有四名护卫挥舞着手中弯刀冲向吕布,吕布骑在战马上,不禁冷笑一声,收起连弩,抓住挂在马鞍上的长枪飞云。一抖枪身,一招蛟龙出洞,枪尖寒光一闪,正中一名鲜卑人的咽喉,那鲜卑人嘴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一口鲜血喷出来,不甘的死去。吕布丝毫不停顿,长枪横扫,一记蛟龙摆尾,锋利的枪尖轻松划过另一名鲜卑人的胸膛,鲜卑人不可思议的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一道伤痕。透过皮甲一道一尺长的伤口,伤口深处,可见原本跳动的心脏上一个醒目的伤口,顿时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咚!”只见他仰面倒地,生机断绝。 另两名鲜卑人脚下一顿,一脸惊恐的看着同胞惨状,不知是进是退。吕布却不给他们一点机会,鲜卑人的凶残远远大于此,对待汉人以及他们的同胞毫无怜悯之心,只是当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才露出那一丝恐慌。对他们仁慈,是对自己的不负责。飞云舞动,迎风暴涨,一左一右分别砸在两人身上。吕布的力量何其大,二人秋风扫落叶般横飞而去,重重的砸在了火架上,顿时一命呜呼。 第44章 为你解忧 吕布从收起连弩到连杀四人,时间很短,只是眨眼的功夫,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不及反应的和连刚骑上自己的战马,吓的不仅要掉下来,幸好从小生活在马背上,操纵战马的功夫还是有的。 “滚开!”和连一脚踹开牵马的卫兵。 “啪!”手中鞭子重重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驾!驾!”和连胯下战马也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宝马,屁股吃疼,扬起前蹄飞奔而去。和连跑了,其他如王辉、拓拔等各部落首领大将纷纷上马,四散而逃。 这就是游牧部落的本性,只打顺风仗。 “高顺带人追,和连交给我!”吕布一提马缰,虹影如心有灵犀般,配合着吕布朝和连逃跑的方向追去。 和连坐骑战马与虹影可谓不相上下,速度极快,而和连又比吕布先跑一步,所以二人一前一后保持在五十步之间的距离。 “驾驾!”和连手中的鞭子不断的打在马屁股上,恨不得再长两条腿,不时回头一望。夜色漆黑,但那道身影总甩不掉。“前面二十多里有一个小部落,只要到了那里就好办。”和连心想。 吕布紧锁眉头,从鲜卑营地跑出了几十里,还没追上对方。可见和连也有一匹不下于虹影的宝马。子时发动进攻,现在已快过丑时了,也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候。再这么追下去,很可能就追丢了和连,可这可是一条大鱼,在吕布心中有一个不成形的计划与和连有关,所以必须要抓住他,而且是活的。又追了十里,虹影的速度慢了一丝,此时吕布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一拉马缰,虹影顿时止住步伐。吕布伸手拿过那张强弓,顺手拧过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拉满。黑夜中,双眼如吕布这样体质改进之人,也不可能对五十步之外的移动猎物一目了然。 所以他干脆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因剧烈运动快速跳动的心脏,侧身倾听马蹄声,“踏!踏!” 心灵透过漆黑的夜晚感觉周边的景物,一瞬间,吕布竟然突破了,真正达到了心箭合一的境界。如果说上一次,一箭射中拓跋锲锲有火把之助。那么这一次吕布的箭术超然脱俗达到了心箭合一的最高境界,与其父吕良不相上下。 “嗖!”羽箭如夜空中的流星,惊世骇俗,仿佛天地成为他的陪衬,羽箭画出一道奇异的绚丽的弧线直奔和连。 “啊!”五十步外的和连一声惨叫,打破这一幅美丽的画卷。吕布收起强弓,拉起缰绳,虹影感觉到主人的意向,一阵欢快的长嘶,好像在为主人庆贺,甩开四蹄奔了过去。吕布来到近前,发现和连正趴在地上,屁股上正插着一支羽箭,挣扎着爬不起来。对,吕布那支箭就是直奔他的屁股而去。不想结果性命,又必须让他摔下马,屁股是最好的地方。 吕布跳下虹影走到和连身边,此时和连正痛苦的哀嚎着,“我的腚啊!” “还跑吗?”吕布看着叫唤的和连。 “是你!该死的汉人,你别得意,我是檀石槐的儿子,我父定会为我报仇,砍下你的头,放在我的面前的。”和连这个时候还不忘嚣张的本性。 吕布心中不禁冷笑,这句话的台词儿好熟悉啊,后世有一句流行经典的话,‘我爸是李刚!’看来这官二代的思想都是一样的。 自从汉武帝时,强横一时的匈奴被赶出了北疆大漠远走西亚后,西汉百年、东汉近两百年的历史中,没有哪一位皇帝能够再有雄才大略以武之国,特别是东汉末年北方匈奴鲜卑,西边羌氐不断吞噬的汉朝边境。大汉朝对外的战争从来就没有胜过,而且每年以和亲纳贡来维持和平,这是何等的耻辱啊!而在汉朝那些高官口中,大汉以礼治邦,以理服人,不好杀生,所以才有今日之灾祸。 这也是和连嚣张的资本,吕布不禁冷笑,也不理他,一把抓住和连屁股上面的箭杆。“吱啦!”连肉带皮从他屁股上扯下来一大块肉,顿时和连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在地上疼得来回翻滚。 “怎么样!滋味好吗?”吕布轻蔑的看着他。 “你这该死的汉人,本王子杀了你!”和连还不住地叫嚣着。 吕布也不愤怒,抬脚在他伤口上连踢两脚。 “嗷!”已经失禁的和连发出非人类的嚎叫,下身一股子骚味混合着鲜血染透了衣袍,整个人不堪入目。 和连彻底的没脾气了,眼前这人太狠了,先保住性命要紧。 “我投降,我投降,别踢了,要死了。”说完一头晕死过去。 当吕布带着晕死过去的和连回到营地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因救出大量士兵,整个营地里足足大了三倍。高顺等人早早回来了,竟把那鲜卑军师抓住了。而鲜卑人也重新集结了两万多人,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但翻遍了鲜卑的营帐,也没有发现田晏和丁虎,看来是被他们一起绑走。 吕布把和连交给押解俘虏的士兵,并吩咐医官包扎好他的伤口。并把虹影和和连的坐骑交给士兵,径直回到自己的营帐。 战斗了一夜,先好好休息一会,打开大门一看,高顺几人相互依靠着正蒙头大睡呢! 直到午时,吕布才被饥饿的肚子叫醒,身边的几个家伙还鼾声如雷,也没叫醒他们,随便吃了些东西,独自离开了营帐。此时,军营中已经恢复秩序,站岗放哨,巡逻休息,分工明确,丝毫没有因为主将被俘而混乱。 吕布闲来无事,四处溜达了一圈儿,正好来到了中军主帐外,里面一阵争吵声吸引了吕布。如今天田晏不知下落,几名与吕良同级的校尉建议不统一,对接下来的行动各抒己见。 “如今田将军下落不明,但我们西路可是受皇命与鲜卑一战,眼看胜利在望,必须先解决了鲜卑残余。”一名头戴铁盔的中年将领道。 “张将军此言差矣,田将军下落不明,我们听谁指挥,军马得不到统一,此战不利。”另一人立刻反驳道。 “于将军大敌当前,孰轻孰重可要分清楚啊!”那位张将军不屑的看着对方。 “张通,我知道你与将军有隙,难道想借刀杀人吗?”那于姓将军怒视张通。 “放屁!于丹,你与田将军那点交情谁又不知道,我借刀杀人?鲜卑大军偷袭时,我手下士兵死的最多,反而你于丹呢?毫发无伤,又作何解释?”张通胸中一股怒气无处可放。当时他感觉不对,提醒了田晏的多次,不仅没引起他的重视,还被训斥了一顿,导致一场惨败。 那于丹也丝毫不让大声道,“那是你张通没本事,活该如此!” “你说什么!”张通一听,顿时拔出腰间佩刀就要杀向于丹。 于丹随即拔出自己的佩剑,双方眼看就要动手。 只听吕良怒吼道,“都活够了吗?滚到帐外去!”冰冷的声音让二人心底冒出一股寒意。那种感觉好像是面对死亡一般,二人自觉地收回兵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吕良站起来,“武器还没沾染敌人的鲜血,就想对上自己人吗?” 众人一阵沉默,不禁感叹,吕良的官职虽与他们平级,手下士兵也不多,但名声在外。这次又是他奇袭了鲜卑大军,救出了众人,所以吕良的话语权还是比较重的。 “我的人正在审问那位鲜卑王子和他的军师,一会儿就有结果。先安心的等会儿吧!”吕良巡视帐中众人一眼,缓缓的坐下。 众人点头称是,没有再提出非议。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士兵匆匆进入大帐。 “禀各位将军,那名自称鲜卑王子愿交换田将军,并主动提出退兵。” “啊!太好了!” “此言当真!” “终于不用打仗了!” 帐中几名将领纷纷议论起来,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听出各自的心声。 张通走到吕良身边,“吕大哥,他们退兵是什么意思?不打吗?那此战是胜是败呀!回到朝中又如何交代?”张通不想看到这样草草结束,因为他手下士兵牺牲的太多了。 “这件事等救回田将军再说,不是我们这些将校可以定夺的。”吕良拍拍张通的肩膀,小心安慰道。 “接下来我们就联络敌人,确认田将军是否安全,并协调交换人质的事情。”吕良又对其他几位校尉说道。众人也没有异议,分配各自的任务后各自离开。 张通和于丹相互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回自己的营帐。 吕布也悄悄离开,心中酝酿的计划如果成功,大汉北疆将在短时间内恢复平稳。正如三路大军分开时,吕布与田丰沮授商议的一般,一个混乱的大漠草原才是愿意看到的。 吕布打听出那和连军师所在的位置,就一路寻了过去。把守的士兵还真不少,都有一队人。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吕良手下的精兵,他们一眼认出了吕布。 “是公子呀!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回去得请吃酒!”一位什长开个玩笑。 “没问题,到时候一定管饱,谁不喝醉都不行。”吕布也高兴了打趣道。 众人一阵大笑,“说话算数,公子可不准赖账。” “放心,本公子说一不二。对了,那鲜卑狗头军师关在哪里?” “狗头军师,哈哈!公子真有才,你还别说,那家伙被抓住时的样子,还真有点儿像一个。”新鲜的词语明显让众人开怀大笑。 “那狗头军师就在那帐中。” 按照士兵指的方向,吕布走进这座营帐。 此时,王辉正躺在一张羊皮上,呼呼大睡。吕布二话不说一脚提醒了他,王辉迷迷糊糊的揉着朦胧的眼睛,很不情愿的咕噜了一句,“哪个不开眼的。” “九原渡口水淹鲜卑两万大军,土噜山下夜袭鲜卑中军大帐之人!”吕布坐下来与王辉面对面,一副清风淡描的样子。 王辉一听,顿时四肢冰凉,冷汗直流,瞬间清醒。一眼就看见了一张英俊潇洒的少年脸庞露展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你是什么人?” “为你解忧,来救你之人!” “救我?难道你们要杀我?”王辉一阵心慌。同样是俘虏,和连是鲜卑人,我是汉人,而且还是叛逃在鲜卑的汉人,说白了就是一叛徒。 “不是我们要杀你,而是鲜卑人要杀你。”吕布解释道。 “鲜卑人?我是鲜卑大人军师,鲜卑人所有政绩几乎我都参与,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王辉不解道,自己很得檀石槐器重,别人谁敢动我。 “那我就好好给你分析一下。檀石槐众多儿子中,他最欣赏的是长子槐纵,最喜欢的是二子和连。两人为了鲜卑大人之位是你争我夺,檀石槐把长子留在身边,二子这边派了他最信任的军师,也就是你。和连与你连吃两次败仗,而槐纵却连连大捷,高下立判。以檀石槐能统一大草原的能力和眼光,心中早有了继承者的人选。所以他希望和连能在你的帮助下,在西部建立起一个大部落,然而适得其反,你们不仅寸功未立,反而连败两仗,让鲜卑失去很多士兵。而和连所部也大大减弱,根本没有能力再去争夺大人之位。你和和连是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檀石槐未死前,你也有可能会从功绩上保得性命。但等槐纵上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吕布详细的分析,让王辉听了脸色大变,如霜打了茄子一般,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45章 惨败而归 吕布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不服到最后的萎靡,吕布一步步的把他逼近深渊。 过了一会儿,王辉才恢复了一丝精神,抬头问道,“为什么?第一个杀的是我?” “因为你是汉人,更是和连的人,同时还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王辉听后扑通跪在吕布面前,一阵哀嚎道,“将军救我。” 吕布心中冷笑,总算上道了,“附耳过来!” 王辉侧耳倾听,不住的点头,一直苦逼的脸总算有了笑容。 随即二人一同来到关押和连的营帐,和连看到吕布如见到瘟神一般,不自觉的就摸向自己的屁股上的箭伤,让和连对吕布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当王辉把吕布的一番见解告诉和连后,和连顿时沉默了。吕布一个汉人都认清了鲜卑的形势,他身为当事人何曾不知道? 三人又详细的对当下战事分析了一遍,最后和连长叹一声,眼中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和对檀石槐以及兄长的憎恨。 “这是我的信物,方便我们以后联系,在我族中还是有些作用的。”和连从怀中取出一块狼头铁牌给吕了吕布。吕布接过,正面是一苍狼头,反面是一个鲜卑字‘檀’。吕布也从怀中取出一块碧玉,用力掰成两块儿,“我的人如果去找你,就以他为信物。” 当吕布走出大帐后,和连看着手中的半块碧玉也不抬头喃喃道,“军师他可信吗?” “殿下,此人深不可测,非你我二人之能所能力敌唉!”王辉看到吕布下了一盘大棋,一盘决定鲜卑与大汉边疆保持相对稳定的局面。吕布是操纵者,我们都是棋子,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不得不执行的棋子。 汉军派出信使后,很快就联系到了鲜卑人,鲜卑人内部也不统一,但换回和连是必须的。双方一拍即合,并定在雁沱河平原交换。 两日后,双方都休整完毕,也恢复了元气。鲜卑剩余两万人马,汉军还有四万人,泾渭分明,双方相距十里各自安营扎寨。经过双方协商,决定各派五百人进行人质交换,双方各有所谋,交换很顺利。 当和连、王辉走进鲜卑大营后,整整两万人马挥动马鞭,直奔西方而去。 在汉军中军大帐,田晏浑然不知羞愧地坐在主座上,两边将校各自分开。 于丹一脸献媚道,“恭喜将军平安归来,我军定会凯旋而归!”话音刚落就有几人连连道贺。田晏一脸微笑的欣然接受,并举杯相迎。 张通在下面冷漠小声道,“被俘之将,安能嬉笑帐中,浑然不觉前车之耻!”虽然张通声音不大,但在座的几位将领,包括田晏以及他身后的丁虎都听的一清二楚。 田晏脸色先是一变,但随即恢复了笑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但他身后的丁虎却是脸色不善,刚要出言反驳,就被田晏制止。 “来来!我们共饮此杯,此战吕校尉功不可没,当记首功。张校尉在遇到鲜卑劫营时,奋力反攻,当即第二功。田某先谢过二位,等回朝后定上表朝廷来。”田晏一向善于隐忍,所以能在朝中左右逢源,并会迎合他人。 众人都一饮而尽,唯独张通未饮,在他旁边的吕良扯扯了他衣角,暗示他不要在此闹纷争。张通知其好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那满脸厌恶的表情,说明了他对此战不满。站在田晏那边的于丹等人对他也是满脸的敌视,酒过三巡,终于进入正题,张通最先问道,“田晏将军,不知下步如何打?” 所有人放下酒杯,静候田晏的回答。 田晏略一沉思,微笑道,“不知众位同僚可有计策?” 于丹抱拳起身,“于某有一计,此时鲜卑人正是放松警惕之时,派一路精兵奇袭,定能一战功成,扬我大汉天威。”他说完,满脸自得一副陶醉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战功成,封侯拜将的场景。 “我也赞同于将军之计,如果我们能一举消灭这支鲜卑大军,那么我们此次算是占了首功,并且鲜卑人撤军并不会认为我们会反戈一击。将军,此计可成!”田晏身旁的丁虎也是兴奋异常,看来定能一雪前耻,和连被我抓住,有你好看的。 “不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原来是张通一脸气愤地站了出来。“难道你们忘了双方的约定?双方各自撤兵,如果现在出兵,我们信义何在?大汉德行何在?”张通此人虽然对鲜卑等外族一直是以战为主,但此人仁义,对做过的保证从不更改,即便对方是鲜卑人也是如此。 “张通!难道你要违抗皇命?”于丹搬出了皇上的旨意,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张通一听,顿时萎靡下来。是呀!皇命不可违。吕良示意张通坐下,然后抱拳道,“一切听从田将军做主。” “哈哈!好,那就奇袭鲜卑大军,不知谁愿出战?”田晏话音刚落,于丹和几位将校纷纷站起争先恐后的请求出战。 “好,此计是于将军提出的,那就由于将军和王将军领本部人马各五千奇袭鲜卑大营,我自领大军紧随其后。来,祝我们此战必胜,扬我大汉天威。”田晏想一雪前耻,有意派出自己的人马,争取最大的功劳。 “此战必胜,扬我大汉天威!”以于丹为首的众将齐声大吼。 “好了!赶紧准备吧!”田晏一挥手,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当吕良与张通走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张通忍不住开口道,“吕大哥,此战是否成功?” 吕良仰望长空,长叹一声,“唉!鲜卑中并非都是莽夫,不然也不会打下这么大的一片疆土。他们中各部不乏有志者,等着吧!此战胜利的几率很渺茫!” “那吕大哥为何不反对呢?”张通一脸不忿。 “他田晏是什么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上一次战前我就提醒,没起到作用,后来我就看透了。这次其实于丹等人不提出背后偷袭,他田晏也会出战,因为他作为俘虏回到朝廷会受到很大的非议的。”吕良给张通解释原由。 “原来如此,谢谢吕大哥教诲,那我们怎么办?” “因为我人马较少,让士兵们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大堂中,于丹还未离开,他一脸献媚的对田晏的表达自己的忠心,又诋毁张通等人如何对田晏的不敬。田晏听后脸色一变,一遍冷哼道,“先让他们得意去吧,此战功成,你我还会高升,到时候再告他们个不遵军令之罪,有他们喝一壶的。” “田将军说的对,那吕良也不是好东西。”丁虎添油加醋道。 鲜卑大军中,和连那阴冷的双目盯着前方,脑海一遍一遍重复着吕布与他交谈的声音。 王辉告诉他,无毒不丈夫这句话,在汉人中成大事者就不择手段,即使前面是父兄又如何?其实杀兄弑父,这种行为在鲜卑、匈奴这种胡虏中非常常见,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王辉为了保命,现在智力直线飙升。 和连双目一亮,抛开杂念问道,“前面到哪了?” “已经到了拓跋部落营地了。”王辉答道。二人正说着,那位拓跋部落首领拓跋宏就到了和连身边。 “殿下已经到了本部了,那拓跋就回部落了。” “嗯,此次先谢过拓跋首领,改日请首领喝酒,那可是汉朝的美酒。”和连笑道。 “殿下客气了,这是应该的,那就不送了。”拓跋宏感到意外,怎么一向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和连也会对人客气,但也未及多想,就收拢士兵回本部营地了。 那拓跋宏带领本部一万鲜卑士兵离开,但未直接回自己部落就转道不知去向了。 “将军,前面就是伏牛山,过了山就是鲜卑一个部落营地所在,我们就可以抢劫一番,也正好补充粮草。”一名亲兵对于丹指着前方说道。 “嗯,很好,让士兵全速前进,此战将是我等立功之战,不可放松。”于丹率领本部五千人马正奔向伏牛山的路上,他心情很好,感觉那鲜卑人就是送给他的礼物。当大军行至伏牛山脚下时,突然从山顶冲下一支鲜卑大军,让所有汉军顿时惊慌失措,阵脚大乱,于丹吓得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别看他鼓动出击,其实他不善带兵。 伏牛山并不高,仅有二三十丈高,一座形如卧牛的草原土山。鲜卑战马一个冲刺就到了汉军近前。 “杀!”顿时汉军被冲了个人仰马翻。 “撤!快撤!”于丹骑在马上大叫,他双眼欲哭无泪,本以为能一战功成,没想到却中了埋伏! 率领鲜卑大军的正是拓跋宏,他感觉汉军会偷袭,所以调转马头,埋伏在伏牛山背等待时机。不曾想正中下怀,一场压倒性的交战,鲜卑人以逸待劳,并且地势从上一冲而下,一万汉军瞬间就土崩瓦解。 到处是鲜卑人围杀汉军士兵的场面,当田晏大军赶到,拓拔宏大军早就撤退了。一万汉军仅剩不到百人,而个个都是带伤,那位王将军战死当场,于丹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田晏看着如地狱般的战场,气血攻心,“哇!”吐出一口鲜血。 十万大军被和连偷袭,死伤六万,现在又失去了一万,仅剩余不到三万人,田晏安能不吐血。 “撤!”田晏悠悠,吐出一字就晕了过去。众人好一阵救治才转醒。 三万军马足足撤退了二百里,才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 汉军大帐中,一阵鸦雀无声,众人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晏坐在主位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进来,单膝跪地,“禀将军,夏将军密令!” “拿上来。”田晏有气无力道。 但当他打开那封密信时,竟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心中大感庆幸,但他故装作大惊,“什么!怎么会如此?” 在座的将领们一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啦?田将军?”吕良心中感到不安。 “你自己看吧。”田晏把密令传给吕良。 吕良打开一看,一脸惊讶的不敢相信,“这!这!” 张通等人看到吕良脸色难看心中不解,“吕大哥,密令上说了什么?” “此战惨败!归!”吕良不紧不慢的说出密令上的内容。 众人都不敢相信,三路大军齐出鲜卑,竟都败了,难道天要亡汉? 五天后,仅余三万汉军翻过阴山,终于到了大汉疆域,进入五原。两个月的征程,先是大军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的出发,归时却惨淡失落,这种落差实在太大了。 朝廷有令,命吕良两千人马留守五原,但吕良还需要随田晏复命,所以由刘铭暂领。高顺、黄武、魏续、宋宪等人还未入军籍,等返回武襄后一同随吕布回阳曲。 再一次经过了九原渡口时,那密不透风的密林两侧更显得阴森可怕,看来不知要到何时才有人烟。吕布骑在虹影背上,心中感慨,历史没有随着自己的穿越而改变,汉军三路惨败而回,看着大汉朝已经气数已尽,非人力能够改变的,不知道田丰沮授臧洪是否无恙?此战打到这份上,让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 第46章 勇烈王柔 这一路上,通过各种消息吕布多少知道了东、中两路是如何败的。两路大军出雁门、云中即合并一起声势浩大,有一举攻破鲜卑王庭之势,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奋起反抗,暗中把王庭搬迁后撤百里,并在汉军攻势下连连败退。汉军势如破竹,一直攻破了鲜卑王庭。 正当汉军被胜利冲昏头脑准备庆祝时,四面突然涌出了多达二三十万的鲜卑人,把汉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明显是一招与敌示弱,诱敌深入,如西部战场一样的计谋,二十万大军死伤殆尽,逃出生天者仅有千人左右。相对于东中两路联军,西路有吕布这个意外的出现,至少不是惨败,这也是当田晏看到密令后那不查的微笑。 当过了云中,三日后到了定襄郡治所善无。 三万人马随便找了一处营地驻扎,等待东、中两路人马一起返京。此时吕布所在的营帐内吕布、高顺等人正围绕在一起,黄武性格直爽率先开口,“你们说那田晏如果听姑父的计谋会失败吗?” “黄兄说的对,那田晏和于丹就是两个草包,还有那个丁虎,自从公子在太原教训了他,他就是故意使坏撕。这下好了,打了败仗就等着降罪吧?”侯成一脸幸灾乐祸道。 “嗯!打了败仗,就连吕将军也会受到牵连,这该死的蠢货!”李勇毕竟有阅历经验,分析事情也看的全面。 “那可怎么办?李大哥快想办法。”在座的所有青年人,除了吕布、高顺、黄武和魏续与吕良特殊关系外,侯成是最关心吕良的,因为他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要报吕良的恩情,所以听到李勇的分析后,侯成极为担心。 “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夏育、田晏、臧旻才是三军主将,所以我们只有等了。”李勇摇摇头脑。 众人点头。 然而有一个人大脑飞快的运转着,那就是吕布。李勇的话提醒了他,并且发现了问题。历史上此战过后,夏育、田晏、臧旻作为三路主将因战败被贬为庶人。看似很重的处罚,但是面对这么大的失利,仅仅被贬为庶人这就是问题所在。吕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让他不禁一阵惊慌失措,连忙开口道,“郭晨,你立刻回阳曲,告诉孙飞先暂缓打造军备,并派人去洛阳买好关系。” 郭晨一听也未提出异议,立即起身离去。看着匆匆而去的郭晨,众人都疑惑的看了吕布一眼,不知道吕布会有如此的动作。 “大哥,你担心大人会----”高顺其实很聪明,属于那种一点就通的。 “嗯,我也不知道,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都回去休息,我一个人静静。”吕布脑子里很混乱,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高顺等人也不打扰他,各自离去。吕布独自一人不断的捋顺前前后后的关系,以试图找到一丝丝线索,绞尽脑汁也没有发现漏洞所在。 又过了三日,以夏育、臧旻为主的东中两路大军,仅余不到千人在夕阳下渐入眼帘。残破的战旗已无法认出上面的字迹,不到千人的队伍步履缓慢的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却如踩荆棘般,他们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没落,就连战马都埋头闷行。没有热情的欢迎,也没有生离死别后重逢的喜悦。只有平静,静得都让人心里发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众人心里都清楚。朝中那群和平派的文官不知又会怎么大放厥词! 夜已深了,营地中军大帐中,两只牛油灯还在“吱吱”的燃烧着。帐中,夏育、田晏、臧旻三路主将分别坐于主座上,其余包括南匈奴单于和仅存的几位将校都在两侧,谁也没有出声,只有静静的坐着。 夏育看了众人一眼,作为三路军主帅,他必须承担一切,于是开口道,“此次战役失败,乃指挥有误,而鲜卑人又发现了我军动向---” 夏育作为一名主帅,他能勇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明他还是很正直的,不然像田丰沮授那样的智者怎么会跟随他,与他交好呢?说完失利的原因,夏育转头看向吕良,“此战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吕良将军以两千骑兵奇袭了鲜卑五万大营,致使鲜卑大军伤亡过半,最后不得退走。”夏育说的很委婉,没有提及田晏被服一事,在众人面前多少给了面子。 田晏听后,神情先是一愣,接着也开口道,“当日未能全歼鲜卑,甚是可惜!”但他没有提及偷袭不成反被袭击死亡的两万士兵。脸皮之厚,可见非同一般,知道内情的将领都一阵鄙视。 “好了,我们先休整三日,三日后回朝禀报吧!”夏育实在不想听田晏在说什么了,站起身率先离开,当他要走出大帐时,不禁转头又看了一眼吕良,心中长叹,“时也命也,如果吕良在我手下,那一定是另一番局面吧?” 吕布此时正悲愤欲绝的趴在一个全身包裹着药物的人身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未来的岳父王柔。 此役,王柔身先士卒,连续奋战多日,终究无力挽救败局。在吕布的旁边站着几位熟人,正是与吕布相识的臧洪、田丰、沮授。在回来的路上,臧洪才把王柔与吕布的关系告知田丰沮授二人。他们三人都参加了鲜卑王庭之战,幸运的是他们都存活了下来。 臧洪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是为兄没能保护好王将军,将军牺牲的英勇,乃我军之楷模。” “是啊,王将军此役大小之战每战必出,甘当先锋,全身上下共计五十多处大小伤痕,回来时他就奄奄一息了,加上这一路遥远,终究未能挺过来。”田丰一脸愧疚道。 “吕布先谢谢各位兄长一路护送我岳父归来,作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是他的光荣。”吕布双眼早已经哭的红肿,其实最愧疚的是他。自己有左慈送与的三颗起死回生的丹药,为什么就没有送给岳父一颗?想到王瑶(迎姬),吕布再次落下愧疚与伤心的泪水。 吕布不知道的是王柔因得吕布这一佳婿,心中更加豪迈。手握奔雷枪,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所以他更加勇猛作战,以至于被鲜卑人重点照顾。连续奋战多日,体力消耗巨大,最终被敌人抓住漏洞,伤到要害。 “对了,那个在战场上救下王将军的士兵还在帐外!他好像有东西要交给吕兄弟。”沮授想起一件事。 “哦,能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救得我岳父,绝非一般人咦!高顺,快把他请进来。”吕布在众人的安慰下,心情终于好转些了,不禁好奇此人的来历。 不一会儿,一位身高八尺,体态壮硕,步履沉稳,长得一张国字脸的青年走进了大帐。吕布第一眼看见对方,眼前一亮,此人生的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气势,只看这股气势就与高顺等人不相上下。那青年进来后,走到王柔棺椁前跪下,“噔!噔!噔!”磕了三个头。 然后起身抱拳道,“小子颜良,见过各位将军,不知哪位是吕布?” “你叫什么?”吕布听到名字一阵惊呼。 听到吕布惊呼,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吕布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颜良先是一愣,疑惑的看着吕布,此人为什么如此对自己惊呼,难道他认识我? “在下颜良,冀州安平郡堂阳县,不知阁下是?”颜良再次报自己姓名。 “难道真是那位被称作河北四庭柱之首的颜良,历史上并没有记录颜良的籍贯,根据后世众多历史学家分析和野史杜撰,颜良与安平郡很符合。”吕布一边想一边对颜良抱拳,深深一拜。 “在下就是九原吕布,谢颜良兄弟保护义父尸首。”将领的首级那都是敌人邀功的证据,颜良能救回王柔,吕布从心里感激对方。 “不可,将军真是折煞颜良,未能保住将军性命,颜良之愧。”颜良一脸愧疚道。随后,颜良从身后取出一物交于吕布,“这是王将军让颜良交于将军的东西。”颜良从身后取下一个包裹,交给吕布。 吕布双手接过,拆开一看,正是那一那一柄奔雷枪。吕布用手摸着枪身上的雷云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冥冥之中,是谁在呼唤,驰骋疆场才是他的归宿。吕布又看了一眼王柔的尸体,他明白这位岳父的梦想。 “我岳父还有什么话留下吗?”吕布收起长枪问颜良。 “将军把枪交给我时说了一句话。”颜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什么话?”吕布赶紧问道。 “他说保护好你心爱的人,别留遗憾。”颜良一字不落的把王柔最后的遗言告诉吕布。 “保护好心爱的人!”吕布喃喃道。“难道他是在说迎姬吗?”作为男人,一生中有三个女人是你最不能割舍的,母亲、妻子、女儿,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心,可以分别给三个不同身份女人的。王柔妻子走的早,能让他对吕布说出这句话,只有心中的女儿,吕布的未婚妻王瑶了。 这一刻,吕布手握奔雷枪口中低沉道,“您放心吧!这一生绝不会辜负迎姬,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把王柔尸体放入棺椁,吕布以亲子的身份披麻戴孝。本来像臧洪、田丰、沮授、颜良这几人可以跟随夏育返回长安的,但他们都主动留下来以子侄的身份亲自扶棺送王柔回家。 几日后,夏育下令拔营回朝,三万多人的队伍一字排开,吕布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 “两位兄长,为何此役败得如此之快?”吕布回头问田丰,沮授二人。 “哎!孤军深入,鲜卑以逸待劳,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败?难呀!”田丰叹息道。 “你们发现了问题,为何不阻止?” “贤弟,你与吕将军不是也奉劝田晏了吗?结果又如何?”沮授一脸气愤。 他与田丰早就看出鲜卑人的计谋,并想到了一计反客为主的计策,但是夏育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二人无奈之下,只好先保住性命要紧。 “我父也多次提醒,奈何势单力薄而且士兵战力低下,只能听从夏育将军命令,此战南方士兵牺牲最多,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呀!”臧洪说着不免落下伤心的泪水。 “是布错怪了三位兄长,请勿怪。”吕布歉意道。 要说田丰、沮授二人在三国中也算一流谋士,只是现在二人的眼界经验和说话的分量还远未达到那个高度,所以吕布也有点儿急切。 “无妨,只是未遇明主,才无大用呀!”田丰故意以试探的口吻回道。 吕布一愣,我还没想出怎么收留二位大才,难道他们就看出了什么? “没想到的是,兄弟出其不意的一招就俘虏了鲜卑王子和连,也算是此役最灿烂的一笔。”沮授看出吕布的愣神,赶紧又岔开话题。 “是呀!兄弟不仅武艺高强,这行军打仗我等不如呀!”臧洪称赞道。 “兄长谬赞了!” 几人不时谈天论地,甚是投机。 第47章 吕布赠剑 两天后,雁门郡马邑,再往前就到了阴馆。此时吕布心中杂乱无章,不知如何面对那祖孙二人,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已安享晚年的生活,不想却是晚年丧子,可想而知对于王柔的母亲是多么的心痛。让吕布更无言以对的是如何面对心爱的女人,王瑶外表看似温婉柔弱,但她性格实际上却是异常的坚强。如果得知父亲战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幼年丧母,青年丧父,放在谁身上也无法承受,吕布不禁长叹一声。 “贤弟为何如此长叹?”田丰问道。 “兄长有所不知----”吕布把与王瑶从第一次相遇,到二人定下婚事,都娓娓道来。 “真羡慕你们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沮授一脸赞叹道。 “这未来的弟妹真性情也,你可要好好安慰她一番。”田丰也感叹道。 “是呀!兄弟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吕布脑海中一直在想见到王瑶的情景。 “听兄弟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想见一见,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我们的兄弟如此痴情。”田丰平时很古板,但有时候也懂得调整气氛。 田丰这一说,吕布也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两位兄长就别看小弟笑话了,将来兄长的嫂嫂的说不定也是非常人!” “哈!哈!哈!”三人相视一笑,本来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马邑,先秦大将蒙恬在雁门北伐匈奴,‘围城养马’,故得名马邑。历史上最知名的当属于汉武帝时,以王恢为首的主战派与当地商人聂壹以马邑城中财物为诱饵,诱引匈奴进攻马邑,反被匈奴军臣单于识破而失败,史称马邑之谋又称马邑之围、马邑之战。 马邑墙高两丈五,东西长二里,南北宽一里五。遥看整个雁门郡,除了阴馆郡治所之外,当属马邑城池高墙壁垒,俨如一铜墙铁壁之城。这也难怪,马邑是大汉北出雁门必经之所,从汉武帝时就特例加强城池的深度,以防北方外敌。 吕布等人骑马慢行,经过宽阔的街道时,街道两旁,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从武帝后很少有百姓为回归的士兵准备饭食了,因为大汉朝对外的战事几乎没有胜利的,百姓看不到希望,反而更多的是怨恨。 “在百姓眼中,我们是不是更像饮他血食其肉的魔鬼?”吕布看着一双双冷漠的眼神,心中感叹。 “魔鬼!兄弟,这个比喻太贴切了。如果打了一场胜仗,他们至少也会感觉那些赋税没有白交,连连的败仗,不仅掏空了大汉朝,就连百姓家中也是所剩无几。”沮授摇头叹息的。 “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又无安全感,任你有千般手段也是徒劳。”田丰话里有话,含沙射影地攻击了一下大汉朝廷。 跟在后面的颜良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吕布耳尖也没听清。他回头问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说的!”田丰沮授二人一愣,没听见他说话。 颜良一惊,这么小的声音他也能听见吗?看来那吕布比自己还要厉害,赶紧正色道,“前秦暴政,才有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而后各地纷纷讨伐,以至秦灭汉兴。难道当今朝廷就不想象一下?反思一下?如果继续下去,难免会有重蹈覆辙。” 颜良说完看了一眼吕布,吕布听后直直的看着颜良,好像重新认识了一番。这让颜良有点不知所措,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在看另外两人,田丰沮授更是惊疑,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竟出自一个普通的士兵。田丰刚想要出言训斥他,就见吕布抬手阻止了他,“他想你们不敢想的,说了你们不敢说的,这毕竟都是事实。” 田丰、沮授二人不禁沉思,自以为智谋绝顶,怎么不及一员士兵!而吕布想到的是,这颜良是那一位河北四庭柱之首的猛将吗?如果不是因为意外,被关羽所杀,他的成就不仅仅如此吧! 几人各有所思的骑在马上继续前行。 一声突如其来的吆喝声惊醒了几人。 “军爷辛苦了,喝口水歇歇脚吧!”路边一张石桌上摆着几碗清水,旁边站着一老二少三人,那声音正是来自那位老人的之口。 “吁!”吕布一提马缰,停下战马,后面队伍也相继停下。 吕布定眼一看,这一路来看到的全是愤恨的眼神。唯独此处一老二少,不仅没有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的怨恨,而且包含一股热情。特别是那个最小的少年,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站在那里如一杆长枪,看样子也是身怀武艺。 吕布下马走到近前,端起一碗清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下。 “啊,好水,多谢老丈,不知老丈高姓大名。” 那老丈,见吕布一饮而尽,满脸的皱纹儿,顿时露出了和蔼的微笑,那两个少年也露出了阵阵喜悦。这老丈本家祖训上有一条,无论本家族穷富,都必须为北征归来的将士们准备饮食,即使一碗清水也无妨。老丈如今已有七旬,从他记事起就跟随家中长辈在此迎接北归的战士。随着大汉的没落,战争是节节失利,那为将者,又有谁看得上一碗清水呢?有甚者一脚踢翻茶桌,又有甚者说是敌人的奸细,茶水有毒,想害士兵,这一切都没有阻碍他们。多少年了,时至今日又送出了一碗清水。 那老丈一脸恭敬道,“回将军,老朽张异,这是我两个孙子。大的叫张汛,小的叫张辽。” 吕布正仔细打量那少年,一时没听清楚。 “你说他叫啥?”吕布一指那个少年。张异看着吕布惊异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难道我孙子犯了什么错?但看吕布并没有动手,张异才颤颤巍巍道,“他叫张辽,小名山头,难道我这个孙子犯了什么错?” “不不不,我只是听着耳熟。”吕布歉意道,刚才那一惊讶却吓了老人,所以吕布赶紧解释道。 “张老伯,水可够否?让我士兵也解解渴。”吕布又端起一碗水,给身旁的田丰沮授。 “足!保管够!”张异一听大为高兴,赶紧吩咐两个孙子倒水。 一个个士兵上前喝水,看着张异一双浑浊的老眼,不禁泪水横流,此生不留点遗憾,有朝一日去见各位先祖也有交代了。 “喜欢吗?”吕布摘下自己的佩剑,走到张辽身前。 “嗯!”张辽目不转睛的看着宝剑,下意识的点点头。 从吕布第一眼看见张辽,他那双坚毅清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自己腰间的佩剑。从直觉上来分析,此张辽即原吕布帐下八彪骑、曹魏五子良将之首,最后官拜前将军、假节、晋阳侯的张辽。虽然历史上吕布兵败白门楼,张辽投降,但历史上评价中的张辽却是很高。史书中并没有详细的记载,但在一些杂记中,张辽降曹操,前提条件是保全吕布妻女安全。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张辽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所以吕布就动了点脑筋把自己的佩剑送给了他。吕布相信,张辽早晚是自己的。 “送给你了!”吕布把自己的佩剑交在他手上。 此剑是吴双亲手打造,采用了上好的镔铁,长五尺三寸,宽两指,重五斤四两。宝剑入手,沉甸甸的,张辽不禁一愣,“给!给我的!” “对!”吕布看着他吃惊的样子。 张辽双手摸索着剑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眼中对吕布充满了热烈。 “你叫什么?”张辽毕竟是少年,一激动得意忘形了。 “我叫吕布,今年十四岁,长你几岁,是不是该叫我声兄长。”吕布也耍起孩子脾气。 “吕布?才比我大四岁。吕布!那你就是吕布!”张辽听到眼前人叫吕布,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对,如假包换的九原吕布!”吕布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惊讶。 “爷爷!大哥!他是吕布,九原吕布。”张辽激动地跑到正在给士兵舀水的张异和张汛身边,指着吕布说道。 那张异先是一愣,接着也就释然了。微微颤颤的带着两个孙子来到吕布身前,“老头子见过少将军,从刚才老头子就想到了有谁能独领一军,而且如此年少,只有那位大破鲜卑五万大军的九原吕布了。” 吕布微笑的道,“老伯谬赞了,只不过是传言而已。” “哈哈,如今这并州北部五郡,到处传扬着吕布之名,可见此事不假。”张异见吕布没有丝毫架子,让张异也没有压力,说话也放开了。 随后,吕布又与张异聊了会北疆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鲜卑外族的动态。让吕布意外的是,张异不仅见解独到,而且对时局分析也是头头是道。吕布又想起史料记载张辽乃马邑之谋的发动者聂壹之后,聂壹乃马邑大商,自马邑之谋失败后,隐姓埋名。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张家贫困,但从祖孙三人的气质和说话谈吐上来说,至少还略有家蕴。 “山头,把宝剑还给将军。”张异对正手拿宝剑的张辽训斥道。 张辽一听,本来高兴的脸瞬间拉垮下来了,宝剑入鞘,捧在双手上,又归还给吕布。吕布见状,赶紧对张异道,“张老伯,您送我和士兵一人一碗清水解渴,我送他一把宝剑又如何呢?” “少将军,这清水都是自家井中,而宝剑珍贵,又是将军上阵杀敌之用,他一娃娃,怎能受得起!”张异解释道。 “碗中水,可救濒临枯萎的生命,手中剑却是杀不尽残暴的敌人。”吕布拿过起佩剑,“蹭”拔出,一股寒光,刺破众人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田丰、沮授二人听到吕布所说的,不仅鼓掌叫好。 “妙,此等妙句,唯有吕兄弟能体悟。老伯,既然我兄弟赠予这位小兄弟,你就收下吧!他的眼光不会错的。”在一旁的臧洪也劝道。 “这!这!”张异实在为难,看了看身边一脸渴望的孙子张辽,就像濒临枯萎的生命,而清水却是这一把宝剑。 “这好吧!老朽就谢过将军了!山头快给将军磕头!”张异心中也是欣喜,两个小孙子一直喜好武艺,奈何家中没落,没有好的资源。 听到爷爷让收下宝剑,张辽立刻欣喜的要给吕布磕头,吕布赶紧拉起他,一脸正色道,“剑是送给你的,但你要记住,他是用来保家卫国、除暴安良的,不是行凶惩恶,助纣为虐的。” “诺!张辽一定谨记将军教诲。” 又聊了一会儿,吕布众人准备启程。面对森严有序,旌旗飘荡的兵马长龙。张辽内心激荡,从吕布下马受水,到赠剑,再到刚才那一番说话,在他小小的心灵中,吕布的形象已经生根发芽,抹不掉,挥之不去。 “张辽!”吕布骑在马上,心中还不断念叨着张辽的名字。其实吕布很想收下张辽,但他控制住了心中的冲动,收贾逵是因为他家庭的原因,而对张辽,这个历史上的曹魏五子良将之首的存在,没有磨砺与挫折,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所以,吕布在等待和期望中一块璞玉成器的那一天。 第48章 祸不单行 雁门郡阴馆城。 吕布命士兵驻守在城外,自己则率领亲信之人与田丰、沮授、臧洪等几人扶着王柔的棺椁徒步进城。 “爹!” 一声悲愤的哭喊如惊天炸雷,只见一身孝服的少女冲出人群。 听到哭声,吕布心中一疼,当看到那少女时,已见对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吕布最想见又难以面对的王柔子女王瑶。看到扑到面前的少女,吕布心如刀绞,一把扶住她。 “瑶儿!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并不足以表达任何歉意,但面对心爱的人,吕布真是无言以对。 十日前,当吕布派士兵把王柔战死的消息告诉王家时,整个王家瞬间都塌了,王瑶更是悲痛万分,哭成个泪人。早年丧母,今时失父,再坚韧的性格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在大家为此悲愤时,又是王瑶站了出来,他安慰刚懂事的弟弟,擦掉眼泪,忍住悲伤,默默的埋在心中,告诉大家自己的父亲是战死沙场,他死的光荣。这也是王柔一生的宿愿,愿自己的父母在九泉之下早点相见。 怀中的爱人哭声渐小,吕布小心安慰,“瑶儿!岳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王瑶听到吕布真诚的歉意,擦去眼泪道,“不!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永远不要离开我。” 吕布轻轻地擦去王瑶眼角的泪水,使劲地点头,“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王家在雁门、太原,乃至整个并州都影响甚大,宗族系谱,分散在并州各地,到了唐朝时期山东士族七姓十家之一。 七日后王柔的葬礼在雁门郡,阴馆城护匈奴中郎将府举行。 雁门郡各官员豪绅纷纷到场,并州各郡也派出了代表以示敬意。朝中本以对鲜卑战事失利为由,削去王柔中郎将的职位,但王家在朝中势力不凡,双方各有争执,最终以免去中郎将,削去府邸,但加封刚侯以示封爵。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影响不到现在王家的心情。 “兄弟,我与沮兄还有公务在身,马上返回冀州了,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田丰与沮授办完王柔的丧事后准备返回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照顾王姑娘,她的命真的好苦呀!”沮授等知道王瑶的身世后都不禁为之怜惜。父母双亡后还能表现的这么坚强,真是世间奇女子。哎!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吕布这样的伟男子。这是沮授最后总结的一句话。 “几位兄长!布谢过几位一路扶持,请受吕布一拜。”田丰、沮授、臧洪有如此仗义之心,其受儒家文化熏陶有关;而颜良仅王柔临终前的一句遗言就甘愿如此,古人的礼数、信仰,真乃华夏文明的奠基。 “快快请起!应该的!”沮授眼疾手快扶起吕布。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吕布最后又提醒颜良一路要护送好几位的安全,颜良拍着胸脯,保证绝不让田丰沮授二人受一点危险。 等臧洪、田丰等人带领着士兵离开后,吕布转身进府来到正厅。 此时正厅里,一老一少祖孙二人正依偎在一起。见到吕布进来,祖孙二人才分开。 “布,见过老夫人!”吕布朝坐在正中的老妇人行礼。 “孙儿不必多礼,虽然你与瑶儿并未成婚,但你却能以亲子的身份送叔优一程,可见你的孝心,今后老身就以孙子相称,你可叫老身一声祖母。望你能善待我的孙女儿。”老妇人正是王柔之母,本来老太太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可听到王柔战死后的消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头发瞬间白了,说话的声音也因为过度伤心而变得沙哑。 “诺,孙儿谨记祖母教诲!”吕布诚恳道。 “好好,这样老身也就放心了。!”老太太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吕布主动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和王瑶一左一右依偎在老太太身上。吕布亲昵的举动让老太太心中感到特别的温暖,双眼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浊泪。吕布、王瑶四目相望,一丝温馨让三人忘记了伤心。就这样,祖孙三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直到下人来请入宴,才从短暂的温情中醒来。吕布王瑶二人执着老太太的手进入后厅,这才发现天色已黑。 大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老太太步入厅里,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其中有王柔之弟代郡太守王泽,还有一位王柔本家的叔叔,另一位三四十岁上下,瘦小,中年人吕布却不认识。 “贤侄,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乃我王家同宗,太原祁县王家当代家主,侍御史王允大人,快来拜见。”王泽为吕布介绍的来人正是历史上连环记的主谋者王允王子师。 吕布一听,心中一惊,原来是他,立即上前行礼,“吕布见过王大人,多谢大人不远千里为我岳父来送行。” 吕布谦逊的态度让王允很受用,王家当世豪族,整个并州都在掌握之中,所以世家大族出来的士子都很高傲,眼高于顶儿。但王允不同,他是个三教九流无所不交的人,说句好听的是交友甚广。其为人很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种。 “贤侄免礼,我与叔优虽同宗不同支,但我二人亲如兄弟,他的离去让我很痛心,自此我就无知交好友了。”王允说完,用衣角轻轻的擦去眼角的一滴泪,真可谓感情深切。王泽等王家人被王允的真情所感动,增添了很多好感。 吕布心道,这家伙真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呢?王允一出连环计,可谓是又当导演又当演员,而且演技那绝对是巨星的级别啊!送出美女貂蝉,连骗带哄,把吕董二人耍的团团转,纷纷拜他岳父。 “大人真乃至情至义,我等不如!”吕布接连又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贤侄休要客气,我与你岳父同辈,略长他几岁,叫伯父就行了,别太生分了!贤侄能以亲子的身份为叔优披麻戴孝,可见也是个真情之人。不仅如此,少年英雄之名也是传遍并州各郡!”王允之所以士家家主的身份来赞赏一个小辈,不仅仅是为夸赞几句好话,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把吕布绑在王家这辆战车上。 少年英雄的名号已经传遍北疆各郡州,如果能将其收入麾下,那王允在家族中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 王老太太见客气的也差不多了,缓声道,“酒水已经准备好,季道与你兄长边喝边聊。” “是母亲!”王泽起身道。 “老夫人请!”王允客气道。 “贤侄请!” 吕布以晚辈的身份正好坐在王允下首,众人推杯换盏,渐渐就熟络了。王允世家子弟学识深厚,吕布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基础,见识独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布起身道,“祖母、三叔、世伯布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儿有事就说,无需客气。”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轻声道。 吕布看了看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王瑶心中愧疚,“我与王瑶已订婚事,虽未到嫁娶时,但我想请祖母与王瑶、小弟接到曲阳安住,也好有个照应,不知可否?” 老太太只是点了点头。 “贤侄客气啦!家兄故去,本应由我来侍奉老母,照看瑶儿和小侄。此事一过,我准备把他们三人接到代郡安住。”王泽微笑的拒绝了吕布好意。 “百善孝为先,季道说得对!”王允赞同王泽。 “倒是小子鲁莽!”吕布一时关心自己的女人,却忘了人家母子的关系。 “你们都为了我祖孙好,但不知瑶儿如何想呢?”老太太问身边的孙女儿。 众人都转头看着低头沉思的王瑶,不知他怎么想。吕布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王瑶抬起头,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为父亲守孝三年。” 王瑶做出的决定让众人无从反驳,为孝之道乃人之根本。 因王柔的封号非世袭,所以王家只能搬出将军府。老太太把所有的家丁下人都辞退了,但仍有几个忠心的老仆愿意跟随。 吕布在阴馆城找了一座安静的小院儿,让一家人住下,安顿好一切,吕布也准备离开。 就在吕布为王氏子孙布置新家时,魏续带着一人匆忙找到吕布。吕布一看,此人乃家中一名忠仆,名叫吕兴,平时以兴叔相称,“兴叔什么事?这么慌张,还让你亲自来找我。” “公子,老爷不知犯了何事,被抓进了洛阳狱中,夫人得到消息,让你立刻回去。”吕兴一脸疲惫,心中恐慌的道出了缘由。 “什么父亲被抓了?”吕布心中大惊,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吕良仅仅是一名校尉,即便此次与鲜卑人的战争失利,也不能让父亲顶罪。难道---,吕布脑海中回忆起历史上记载吕布少年丧父却无缘由,会是他们吗?田晏、丁虎、丁原,一个个与吕布父子有过节的人出现在脑海中。 “马上回去。”吕布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高顺收拾行装,等我命令!”吕布对高顺道。自己则转身进入屋内,把吕良的事情告诉王瑶和老太太。祖孙二人也心里咯噔一下,“孙儿既然家中有事,就赶紧回去吧,这里我们自己会照顾好的。”老太太知道事态紧急,立即开口道。 “是呀!伯父入狱,伯母定是伤心,几位姐姐也无助,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用担心伯父一定不会有事的。”王瑶挽着吕布的手安慰道。 祖孙二人的安慰,让吕布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又给王瑶交代了几句,吕布就告辞了。王瑶把吕布送到门外,高顺等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好了马匹。二人依依不舍的恋人还牵着手,王瑶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三年后二人的年龄也该到了嫁娶的时间了。 吕布轻轻的擦去王瑶脸上的泪滴,柔声道,“三年后,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吕家。” “嗯!”王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春雨般绵绵不绝,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快走吧!儿女情长非大丈夫所为,只要你心中有我,就知足了。”王瑶擦干眼泪,放开吕布那宽广的胸膛。吕布感动,她知道心爱的女人是一个聪明贤惠,深明大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最爱。他伏下身子,在王瑶朱唇上轻轻一吻,王瑶被吕布吻的脸颊绯红,娇羞的低下头。 “等我!”吕布留下一句话,转身跳上马背。 “驾!”没有再留恋,一行十几人快马加鞭的出了阴馆,直奔阳曲而去。 王瑶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吕布离去的地方,直到老太太亲自出来把她叫进屋。 从阴馆到阳曲七八百里地山路,吕布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崎岖的山路上,本来心情烦躁的吕布更加的急切,一天一夜的行程,他们一刻的时间也没休息,即使吃饭方便也在马背上解决。而十几匹战马竞跑死了五匹,幸好带着马匹足够,才能这么快到达阳曲。 十几个骑着战马的士兵奔跑在阳曲城的街道上,吓得两旁的路人一阵惊慌,拐过前面的街口,就是吕布在阳曲的新家。 第49章 吕良之谜(1) “什么?”当吕布看到家门口那一刻,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一股暴虐之气直冲胸口,双腿不由自主的一夹马腹,虹影吃痛,感觉主人那悲愤的气势,立即直奔而去。 吕布门梁上白绫无风自动,摩挲着屋角墙梁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哭诉着心中的悲凉。吕布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其他如高顺、魏续等人见到也是一脸惊慌。 吕布冲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哭泣声,双腿一软,差点摔下马背,幸好众人眼疾手快把他扶住。吕布强忍着悲愤踏进府门,母亲和四个姐姐身着孝衣,正依偎在一起哭泣。吕布正前方供奉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显考慈父吕良志延之位。 这一刻,吕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蹬跪倒在灵位前。 “父亲!”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嘶吼,泪水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张扬灵魂占据吕布之躯仅仅几年的时间,而与吕良见面的次数也仅仅短暂的时光,但与吕良的父子之情与黄氏的母子情,与四位姐姐的姐弟情,好似从灵魂深处就建立起来的,张扬早已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父母姐弟,自己更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吕良的故去让吕布备受打击,更恨自己没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现代的张扬早早的失去双亲,并不懂得父母之爱的真切。所以张扬对父母二字的理解并不像他人那样,更别论父母之爱。这一刻,张扬深深的体会到灵魂相连的父子亲情。一阵伤心的痛哭过后,吕布渐渐的恢复了心情。这时,黄氏走到跟前,双手抚摸着吕布的脸颊。 “布儿,你父亲未战死在沙场,反而遭小人之手。” 吕布抬头看着母亲,父亲的死深深的打击了母亲的身心,一夜之间,黄氏原本乌黑的长发白了一半儿。丈夫的故去,留给黄氏的只有伤心,她并非豪门大族的大家闺秀,但黄氏比那些世家小姐们更懂得大局。丈夫在的时候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担子突然压在自己身上后,那些伤心的泪水只能默默的哭给自己。在五个儿女和众多仆人面前,黄氏要做他们的主心骨。 看见母亲那憔悴的面容,吕布再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看似母亲一身孝服,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但吕布早就看出,那是在表现给我们看的,看那白丝就知道母亲对父亲的爱有多深。 “母亲,父亲是怎么死的?”吕布颤声的问道。而他心中早已想到了事情的缘由,只是不敢肯定。 “你去见一下张虎吧!具体的他会详细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记住两点。一不可告诉你四位姐姐,二你如今是吕家唯一的男人,今后你可要撑起这个家的。”黄氏语气坚定,对吕布提醒道。 吕布转身去了,也没有与四位泣不成声的姐姐打招呼就出去了。冲进西间厢房,屋里充满了草药味儿,一位全身裹满了药布的男人正躺在那里。双眼充满了不甘与怒火的看着屋顶。 “张叔!”吕布小声的叫道。躺着的人,正是吕良亲卫之一的张虎。张虎听到有人叫他,转动眼球,一看是吕布,立即强忍住身上的伤痛起身,“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说完鼻子一酸,流下了泪水。 吕布紧跟上前,“张叔,别动,你伤很重。” “公子,对不起,未能保护好大人,张虎愧对夫人与众位小姐。”张虎因情绪激动,扯动伤口,让他疼的一阵抽搐。 “张叔,不能怪你。”吕布安慰他。 “不!公子,你听我把话详细的告诉你。” 原来三路大军战败后,以夏育、田晏、臧旻等主要将官只身去了帝都洛阳。而作为此战物资供给的并州别驾丁原也一并跟随,三路所率的兵马只能各回驻地,随时听候调遣。 进京后,夏育、田晏、臧旻、丁原四人朝见皇帝刘宏,经过朝议,夏育、田晏、臧旻三位主将被贬为庶民。 当刘宏看到战报中吕良以两千骑兵大破五万鲜卑时,决定对吕良加官晋爵。可谁曾想到,一宦官进言,言吕良有勾结鲜卑之嫌,并拿出一些证据。刘宏一见勃然大怒,立马要砍了吕良。朝中以桥玄、杨赐等大臣立马给吕良求情,刘宏这才稳定情绪,随后把吕良下狱。谁曾想,第二日吕良就无缘无故的死在了狱中。吕良十几名侍卫在得知消息后分头行动,一部分人打探消息,搜集证据,另一部分人设法进入监狱把吕良尸体抢出来。然而,帝都监狱不是什么人能进去的,十几个侍卫杀进监狱中,纵使他们武艺高强也难敌源源不断的狱卒和卫兵,最后众人以牺牲生命为代价,为张虎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搜集到的证据,一路躲藏官兵的围捕,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终于到了阳曲,才将消息告诉了黄氏。黄氏告诉吕兴找到吕布,只说家中有事,怕吕布一时鲁莽做出错事。 “张叔,确定是那个人污蔑父亲吗?”刚才听到张虎说到那人,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英俊的面容因极度愤怒而变得狰狞。 “公子!这是我们当时收集到的证据,夫人让我交给你。”张虎从褥下拿出一个油布包裹的东西给了吕布。 吕布立刻打开,详细的把所有内容看了一遍。紧紧握住了双拳,“腾!”的站起了身,冲出了屋。 “高顺!拿我兵器!”吕布怒吼一声,震得屋檐上的树枝都微微落下。 这一声吼,不仅把高顺叫了出来,连吕氏母女五人也跟着出来了。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听过吕布如此愤怒。 “大哥,怎么了?”高顺把手中的枪递给吕布。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见吕布双眼如愤怒的公牛,都不敢说话。 “跟我去杀了那匹夫!”吕布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 众人一听,不禁一惊,这是要杀谁?但,吕布的命令从来没有质疑过,纷纷去取兵器。 “都给我站住!”一声庄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刚移开的脚步,顿时都停住了。转头一看,正是吕布之母黄氏。 高顺等人不知如何选择,纷纷转头看向吕布。 “母亲,我要杀了他,是他!”吕布还没有说完。 “孽障!把他给我拿住!”黄氏一脸怒火冲到吕布面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吕布那张英俊的面庞上,顿时五个鲜红的指印浮现。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难道你想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你陪葬?难道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句话?”黄氏接连的反问,让吕布无言以对。 已经清醒的吕布,回想起刚才母亲所说的两件事,最后一件事,“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男人就要撑起一个家,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任我行!”这一刻吕布明白了。 所谓知子莫如母,黄氏早知道儿子知道丈夫被害的经过后,必会冲动,所以他提醒了吕布。然而黄氏忘了,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任谁知道了陷害自己父亲的仇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黄氏见儿子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酸楚。她那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却痛在自己的心里。 “把他放开吧!”黄氏挥手让众人退下。 “嘭!”吕布被众人放开手脚,跪在黄氏面前。 “母亲,对不起,孩儿知错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随我来吧!”黄氏转身,吕布低头跟在后面。 原来是走进了一间书房,吕布四处打量一番。吕布从记事起,从来没进过父亲的书房,不是不愿意,而是父亲从来不让任何人进来。黄氏伸手轻轻的掠过书架上的各种书籍,好像在抚摸着心爱的人一样,眼角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滑落而下。 “母亲!”吕布上前搀扶住黄氏。此刻吕布心中愧疚,一直不见母亲伤心的泪水,那是她为了支撑这个家。如果像刚才吕布一时冲动,黄氏也复仇心切,反而纵容吕布,那么这个家就真的完了。自己的母亲和王瑶这两个最爱的女人是何等的相似。 “布儿!你相信你父亲会背叛大汉吗?”黄氏柔声问道。 “不,父亲绝不会做出那种事,都是那些奸臣宦官诬蔑!”吕布气愤的道。 “我也不相信,但你父亲还是被害死在狱中,你父亲在朝中也有几个好友,可也没阻挡他们杀害你父亲,知道为什么吗?”此时的黄氏双眼中充满了智慧,对当今时局也是看的明白。 “孩儿不知?请母亲教会!”吕布对父亲的几个好友的作为很愤怒,不仅没有戳穿他们的阴谋,反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冤杀在狱中,这是何等的无能之辈。 “那你知道你父亲继任校尉之职多少年吗?”黄氏没有直接回答,那些吕良好友为什么没有挽救丈夫,反而问吕布另一个问题。 吕布没明白母亲的意思,但还是回答道,“父亲继任祖父之位有十几年了吧!” “你父亲戍守边疆十几年,让北方匈奴、鲜卑,闻风丧胆,他战功无数,从无败绩,可是一直未得到提升,这你明白吗?”黄氏说到激动处,心中气愤不已,为丈夫不平,大汉朝从未有过十几年未得升迁的记录。 这一刻,吕布恍然大悟,所有事情都明白了,吕良一生刚正不阿,从不阿谀奉承,就算知道这大汉将倾也无怨无悔守护疆土。即使含冤被杀,也无怨无悔。即使战功无数,被人顶替,也无从无怨言。这样的人,只有默默的被人遗忘在历史的角落。 “孩儿明白了,父亲一生无悔,真正做到问心无愧。只是他的夙愿是战死沙场,不想反被小人所害。”吕布心中感叹,像父亲这种人,多少有点愚忠了。或者他是想用自己生命来唤醒一些人的灵魂,可是等来的却是王朝的泯灭。 “不知父亲朝中好友乃何人?能与父亲交友之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吕布非常好奇父亲的好友何许人也。 “要说你父亲朝中好友也不少,他既能与董卓那样的武夫称兄道弟,也能与那些腐儒、直臣成为至交好友,比如卢植、郑玄、皇甫嵩、蔡邕等,一个个名声不小,却连点儿正事儿都办不了。哎!”黄氏一连说出了几个人名,听其语气,对这几个人很是失望。 而吕布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后,心中一阵惊讶。这几位,可是汉末一顶一的大名人呐!单独一个放在那里,都是掀起一片巨浪。大儒!大家!真如母亲所说,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没有一个能行的,只有董卓除外。 卢植,黄巾之乱时被任命北中郎将,被一个小太监拉下了台。郑玄当世大儒,经学集大成者,但一生未出世。蔡邕,文学家、书法家、通音律,因得罪了人,被流放北疆。一个个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看来还是应了那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50章 吕良之谜(2) 但吕布有一个疑问出现,父亲乃武将,怎能与那些个儒学、经学大师为友呢?更重要的是,历史中只字未提到有吕良的名字,这又是为何? “你是不是有疑惑,你父亲怎么与这些人有交往?”黄氏从书架上拿出一卷书籍,轻轻地打开,赫然是一部儒家经典《论语》。 “是的母亲,父亲带兵打仗,哪有时间研究儒学,又如何与他们相识的呢?”吕布提出疑问。 黄氏露出一丝微笑,脑海中仿佛回到了从前与丈夫吕良相识相恋的幸福时光。 “你看到这些书了吗!共有八百一十卷,这只是你父亲遗留的一部分,当年你父亲也是太学学子,他聪明好学,在同期中当属第一。经常与比他大的卢植、郑玄等人辩学,而且很多文章都是你父亲写的,所以他们都很敬佩你父。说你父亲下马能开疆扩土,提笔有安邦定国之才。可谁想到皇帝任用宦官,并大肆卖官卖爵,你父亲多次直言都被拒之门外,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他的那些藏书,幸好那些好友及时制止,才保留下来。纵火烧书后,你父亲弃官又辞别了哪些好友。并告诫他们从此莫提吕良之名,否则从此断绝关系,从此与先帝也产生了隔阂。随后,你父亲回家从军,再不问朝堂之事,这一把火都二十年了。”听着母亲讲述父亲从前的经历,吕布渐渐入神了。原来父亲不仅武略高深,更添文采飞扬,就连卢植、郑玄等大儒都称赞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只是时不我待,天妒英才,在一个腐败迟暮的大汉朝却得不到所用。不仅对大汉朝感到可悲,更对父亲的命运感到可惜。 吕良不为扬名,把很多文章着作赠与好友,吕布不禁感叹,吕良一世英名,为何历史上的吕布却如此莽夫一般。若稍加教育,那成就绝非如历史上那般。 看着那一卷卷因长时间翻看,磨得光滑的竹签书页,却未见有一丝的损坏。可见父亲虽一怒烧了那些书,却一直珍惜着剩余的。那一册册摆放整齐,不沾一点尘土。有许多的书籍,吕布在后世还是听说过的,更多的是未曾听闻的,看来在华夏历史长河中失落了无数的珍贵典籍。 “母亲,父亲如此文采惊艳,为何我们却不得而知,而且父亲从未教授过我们任何书籍,这又是为何?”看到这么多的书籍,吕布向自己的母亲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黄氏知道吕布就有这么一问,当年自己也曾问过丈夫,而得到的答案却很另类,“你父亲说过,如今的大汉王朝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刻,只是时机未到!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孙同他一样,但为了故土,投军入伍,更能守护边疆,保护子民,即使战死沙场也算不枉此生!而你从前鲁莽好动,更不可能让你学那些朝堂之术,那样只能害了你!” 说到这,黄氏顿了顿,轻轻的扶着吕布的发髻,“但从上次你坠马之后,我们发现了你性格大变,还以为你身体出了问题,可随后你的表现却令我们大吃一惊,而你父的那颗坚定不移的心也开始慢慢动摇了。就连左仙师也对你大加赞赏,你父在洛阳狱中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不再束缚你的才能,让为母告诉你这一切,希望你能从这些书籍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并给你留下一件信物。”黄氏说着把一个做工精美的锦囊交给吕布。 吕布摸到一硬物,不知为何物,即刻打开,拿出一看,原来是一块雕刻精美、做工精良的极品黄色蟠龙玉佩。黄色,大汉推崇土德,故黄为尊,黄与金同名,金之高贵,这块玉佩竟是一块色泽圆润的黄玉,特别是其上雕刻着一条蟠龙,可见其珍贵。 “当年你父与几位好友,以示友情四海,并希望千百年后几家后人能记得当年之交情,故以当年才学,分别以不同色泽的玉石打造了九块蟠龙玉佩。他们私底下叫做‘汉家九龙’,希望它对你将来有所帮助!”黄氏说到汉家九龙,不禁微微一笑,只有汉家帝王才敢称龙,这九个小小的人物也敢乱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吕布也不禁一愣,汉末早年,有颍川荀家九龙、河内司马八达。敢叫汉家九龙,还真是不简单。手握着黄龙玉佩,听着母亲一个个叫出他们八个人的名字,吕布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看着儿子吃惊的表情,黄氏还以为被他们的身份吓到了,“布儿,这几个人做官的做官,教学的教学,名声不小,又有何用?”黄氏还是记恨他们未能出手相救自己的丈夫。 吕布反而不责怪他们,从历史上表现,这几个人都是为人正直,虽然有点腐,但人品都是响当当的。 “母亲放心,父亲枉死,自有孩儿为父报仇。你也别憎恨父亲的几位好友,可能他们也有难处。”吕布开导黄氏。 听到儿子的劝解,黄氏终于如释重负的感叹,“我儿长大了,你父没有看错你,他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刚才打你没有怨恨母亲吧?” “孩儿怎敢?刚才要不是母亲教训儿子,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错!”事到如今吕布哪能不明白母亲的一番苦心,就连对父亲几位好友的态度也是故意表现给自己看的。 “你父的死,让我们吕家彻底失去了依靠,即使犯一点点的错误也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嫁祸。而以你现在的力量,无异于蜉蝣撼树,更别说替父报仇了。所以我儿,你如今只有一步步的聚集实力,时机成熟了才能手刃仇人。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受了打击、辱骂、委屈等等,只要你能忍辱负重,就像勾践一样卧薪尝胆,这样你才有机会。”母亲的话听在吕布的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母亲平时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却如此深明大义,而且还能引古论今,看来还真小看了母亲的智慧。另一方面,以母亲的见识,给自己指正了将来的道路,自己现在无官无爵,更无军队和土地,仅有几个家兵和十几个兄弟,别说争雄天下,就连自保都是个问题。 从书房出来,吕布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在家人面前,自己是唯一的男人,在兄弟面前是他们的领头的。这一刻,吕布挺直了腰板,一股子从容不迫的气势油然而生。 “孙飞!”吕布看向最信任的兄弟。 “公子请吩咐!”孙飞作为军营出身,但他与郭晨等几个被吕良安排在吕布身边的人,并没有随吕良的死亡,而是离开。 “如今我们在帝都可有人脉,除去支出的还有多少剩余,可够使用?”虽然出征这几个月,孙飞每月都会准时报给吕布一份收支情况,但吕布还是要问清楚。 “回公子,按公子的吩咐,我们在洛阳以酒楼生意为饵,眼线遍布各处,只是一时还无法触及到那些达官贵人,但如果需要的,还是能够做到的。酒楼生意一直也不错,不说日进斗金也不差。”吕布没有看错人,以孙飞聪明精明的脑子,做到如今的局面,吕布也没有想到。孙飞也对吕布的信任越加的感动,办事效率更加的迅速。在吕布的授意下,如今孙飞可支配的人手也只有千人之多。正一步步的迎来乱世,为吕布打造稳定的经济基础。 “好!把能动用的力量全部运作起来,同时把传世酒比平时高一倍的产量卖于魏家,但必须得到他们的帮助,想尽一切办法把父亲的尸体迎回来,并收集一切对于父亲有力的证人证据,明白吗?”古人云,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吕布不能让父亲的尸骨无存,更不能落得抛尸荒野。乱世未到,而想要替父亲报仇,没有充分的证据,根本无法撼动那些权贵。 “诺!属下立刻去办,保证完成任务。”孙云飞丝毫不敢大意,一看吕布的脸色,知道此事的重要。 孙飞办事一向让吕布满意,这让吕布对他更加信任。 “嗯,很好,现在我们情况特殊,先让宋宪给你打下手!” “诺!”孙飞、宋宪异口同声道。 五天后,腊月初六,在阳曲的吕府,一场简单的葬礼在不知不觉中进行。悲伤过后,众人都渐渐的稳定了心情。虽然吕良的尸体一直还未迎回来,但吕布决定先给父亲立衣冠冢。 吕家的情况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乡绅豪族拜礼,更无达官贵人送行,仅仅只有吕氏本家和吕布祖父家几个子弟到场。 就在入葬这天,让吕布意外的人竟然来了。 “在下乃丁太守使者王惠,丁大人闻呼吕大人故去,特遣在下拜送一程!”来人中年男性,一身长衫,很是文绉绉的。 “谢先生,请代为转谢丁大人。”吕布心中冷笑,他丁原以为做得不露声色,让人以为是刘宏,一怒之下杀了吕良。如果不是吕良亲卫冒死得到证据,吕布还以为丁原与父亲感情深厚呢!既然一切都知道了,吕布索性将计就计。 “一定一定!吕大人一生征战,不想落的如此下场!希望你以后不要学你父亲与外族勾结,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多亏大人在陛下前美言,才不至于牵连到你们。”这王惠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还是有意套吕布的话。 总之,吕布对父亲行为感到不耻,还大加赞扬丁原,为其说好话。让王惠听后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吕布能够深明大义。 把吕良平时所穿衣物下葬后,那王惠满意的离去。看着那王惠的背影,吕布双眼中露出了一股寒光,“丁原匹夫,这明明就是来试探我。” 看来历史上,吕良怕吕布卷进朝堂,不仅没有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就连自己是怎样死的都不让其知道。更可悲的是吕布认仇人为父,而因董卓吕布杀了丁原,其实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只是吕布却背负了一生的骂名。 就在举行完葬礼的第二天,一队骑兵风风火火的来到吕府门前。守在门口的侯成一看,竟是原吕良骑营副手刘铭,不等侯成问候就被刘铭制止了,“前面带路!” 看到刘铭那张严肃的脸,吓得侯成脖子一缩,转身就带路。而此时,吕布正与母亲还有四位姐姐给父亲烧纸钱,当众人看到刘铭时不禁一愣。 当时与鲜卑一战后,虽然战败而归,但吕良所率两千羽林骑兵却完好无损。五原、云中等郡百姓被迫南迁后,几个郡县都是人去楼空,所以这两千骑兵由原五原驻地转移到了雁门郡,为大汉守住北方最重要的一道屏障。自从吕良随着夏育等进京后,两千骑兵就由刘铭暂时统领。吕良冤死狱中,朝中无将可派,就提升刘铭为护鲜卑中郎将驻守雁门关,继续统领这两千羽林骑。 第51章 卧薪尝胆 “大哥,兄弟来迟!”刘铭来到吕良灵位前,跪倒在地,泪水哗哗的就流了出来。在军队中,二人是上下级关系,但私底下亲如兄弟。 “刘叔,快请起来。”吕布上前扶起他。 “大嫂,布儿,大哥走的冤呀!”刘铭一声长叹,他非常清楚吕良的为人,勾结鲜卑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很明显有人故意陷害。 “叔叔莫要悲伤,能够保住一家老小就已经万幸了。”黄氏叹息道。现在吕家上下非常谨慎,虽然从前吕良与刘铭兄弟相称,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卖呢? “可否知道是谁?”刘铭双眼寒气逼人。 “刘叔,现在形势所迫,一时还无法确定。”吕布也小心的回答,先前有个丁原使者,没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呢? “哼!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丁原匹夫,大哥在世,战功都被他埋没了,他一向视大哥为眼中钉,只是外人很少知道罢了!”刘铭恨恨道出于自己的分析,口中对丁原这个并州太原太守没有一点尊敬。 吕布与母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刘叔,请随我来。” 不一会儿,吕布就把刘铭带进了吕良的书房,如今已成为吕布的起居之所。刘铭进入书房后那一瞬间,脸上顿时展现出激动的神色,他跪在吕布面前,“主公,请受刘铭一拜!” 吕布一看大惊,赶紧去扶,“刘叔,你这是怎么了?” 刘铭制止吕布,“大哥曾经明言,能进此屋之人,才是我等扶主之人。大哥早已预料几年后的大汉朝将分崩离析,他等不到那一刻的到来,但如果你能进此屋,说明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公。” “主公!”吕布这下真的震惊了,原来父亲早就预料到那一天,只是他对于自己的生死早就看淡,还有吕布这个不确定性因素。真是吕祖重生、张良在世、比那未出茅庐就能定三国的诸葛亮丝毫不差。看着刘铭的行为言辞,吕布对他的怀疑早已烟消云散了。能得到父亲如此信任的人,怎能怀疑他的忠心呢?吕布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刘铭。 “还真是那匹夫!主公放心,雁门郡两千骑兵,是您最大的支持,随时听从您的调遣。”刘铭走了,还带走了高顺、魏越、魏续、成廉、侯成、黄武、曹性、李肃等几人,只留下了郭晨和李勇。 吕府小院里,吕布独自一人坐在当中,仰望天空,在命运交织的路口,必须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口前进。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吕府庭院中一个身高八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的少年。手中一杆方天画戟,正舞的虎虎生风,戟长约一丈二,戟杆乌黑发亮,戟身上一条八荒赤炎盘龙隐约浮现,戟头两侧各有一月牙,亮银色,寒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院中青年大喝一声,手中画戟如苍龙起舞,活灵活现。他全身肌肉如钢铁浇筑,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浑身战意不断飙升,方圆三丈之内都笼罩在戟影当中,那股澎湃的战意更是笼罩着整个小院。 院中的花草树木颤抖着,仿佛被巨大的力量牵引着,随时都会被戟风折断。 戟刃两侧因强烈的冲击形成两股旋风,旋风吹过院中的小树,小树未见丝毫摆动,而被戟风吹过的小树却从中间被齐齐砍断,轰然落地。 “嗷!”一声仿佛巨龙般的咆哮,青年高高跃起三丈高,戟身因用力的下砍都发生了弯曲,带动戟头那锋利的小枝。“嘶!”戟刃划破空气,产生撕裂的声音。“咚!”青年双腿稳稳地落在地上,并及时收住画戟下砍的力量。 随着那股澎湃的战意消失,小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密不透风的戟影变成了最简单的一招一式,‘刺、扫、砍、撩、转、腾、返、跃、钩、拉、拖、划’,怎么看都像一个初学者练着老师傅教给的基本功。 此人正是已经十八岁的吕布,这四年当中,他每天除了看父亲留下的那些书籍和左慈赠与他的天书三卷,就是练武功。偶尔去城外那五百鲜卑士兵盘踞的山里试试自己的武功层次。以左慈的标准,吕布现在已经达到了顶尖武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流武将,距离超一流武将也仅差一步。 吕布收功后,随手把画戟放在旁边的兵器架上,说起方天画戟的来历还发生过一段流传至今的英雄事迹。三年前,阳曲城北滹沱河突然出现一件奇异的事情。每到夜晚来临时,河中就会出现一道七彩霞光,在河中游走,人们以为是祥瑞降临,纷纷来到河边供奉祈福。 而有一天,突然发现有人失踪了,接下来几天都发生失踪事件,并且在下游发现了大量尸骨。此事让人们大感惊讶,谣言河中河神发怒,要进献童男童女才能平息河神怒火,然而进献的结果却是更多的人丧命河中。这让周边的乡民吓得也不敢出门,人心惶惶以为天灾要降临。 吕布得知后,独自在河边蹲守了三天,终于发现了它。当吕布看到它时,不禁也吓了一跳,竟然是一条长约三米的鳄鱼,怪不得连续死伤这么多人。 吕布也有些后怕,这种巨物绝对是行走的怪兽,但正好也试试自己的武功。虽然吕布在水中也能保证武力的巅峰,但毕竟对付的是水中霸王的鳄鱼。他将鳄鱼吸引到河滩上,弯弓搭箭,一箭射中鳄鱼一只眼睛,那鳄鱼疼的愤怒乱撞,足足撞断了五棵大树才平息了暴躁。吕布看准时机,一刀砍向他的脑袋,可是只砍了一道白痕。 吕布惊恐,这鳄鱼皮真是结实,怪不得后世那些名媛爱鳄鱼皮具。吕布扔掉了短刀,奋起一跳,扑向鳄鱼背上。吕布一手抓住鳄鱼鳞甲,另一只手如狂风暴雨般砸向鳄鱼另一只眼睛,双腿还死死的夹住它的身子,好一副武松打虎的样子,只是换成了吕布斗鳄鱼。鳄鱼双眼已瞎,失去了目标,一招死亡缠绕把吕布掀翻,吕布看准时机再次扑上。一人一兽缠斗了足足一个时辰,吕布衣衫被撕成了布条,身上也大小伤口也数不清了,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那鳄鱼也被干翻了肚皮,四肢强力的爪子,不断的乱抓,想翻过身。 吕布看准机会,抄起掉落的短刀,一刀捅进鳄鱼的下颚,原来这个部位才是他致命的弱点。当吕布背着鳄鱼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顿时引来了阵阵惊呼,传言立马散开了。吕布独斗恶龙,并杀死于滹沱河边。一时间,吕布的英雄事迹再次传开。 当剖开鳄鱼腹部,发现腹中竟有一块儿长约四尺三寸的天外陨铁,一看就是打造兵器的好宝贝。吕布把陨铁交给吴双,吴双大喜,用几种特殊材料加入陨铁熔炼,最终打到了一杆重约四十二斤的方天画戟。 就在吕布准备休息时,从屋内传来一阵少女清脆的笑声,顿时吸引了吕布的目光。 “瑶儿妹妹,你看这纸多白呀!真不舍得用!” 屋里走出来两个美丽动人的少女,正是吕布四姐和王瑶。吕布二姐、三姐为吕良守孝一过就已经嫁人了,只剩下最活泼的四姐,吕布觉得她太寂寞,就把王瑶从阴馆接过来,在吕家不远处购买了一处房子安住了。 “姐姐,你说奉先怎么想到的?别看他整天不是习文就是练武,还有时间捣鼓这么好的东西出来。”王瑶也赞叹不已。说到纸,东汉蔡伦就已经发明了蔡侯纸,只是那纸太粗,根本无法在上面写字。 吕布趁这几年空闲之余,就想到了很多后世常见但古代缺失的东西。其中纸的工艺,在很多的书籍中都出现过。张扬正好看到过,他就让孙飞安排人手试验了很多次,终于造出了一种还算满意的白纸,但是这纸还是略粗,不够细腻。可是在这时候,这种白纸的出现算是划时代的产物了。 “你们俩又说我什么坏话了?”吕布突然一声吓了两个少女一阵惊慌失措。 “哎呀,你说你整天练武就练武,这花草树木与你何干?你说这都换了第几次了?”吕莹一见院中惨样,立马一阵娇嗔。也难怪,从自从姐姐们都出嫁了,这家务活怎么能少得了!她昨天刚收拾完,今天又被吕布砍烂了树木。 “哈哈!四姐放心,这些活让小弟解决就行了。”吕布不好意思的挠头道,这都不知道被教训了多少次了,吕布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的境界。 “你每次都这么说,还不都是我干。”吕莹气鼓鼓地指着吕布,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王瑶一看,不禁嘿嘿一笑,这姐弟两人真是一对活宝,王瑶不忍吕布的囧样,赶紧帮着他说好话。 “姐姐,这些有小妹收拾就行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吕布一听感激的冲王瑶眨眼间,一副可怜样,吕莹也被吕布的样子逗乐了。 “哈哈,还是瑶儿妹妹好,还没有嫁到我们家就帮着干活了。你看你,真是找了个好媳妇儿。” “还说别人,你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赶紧干活,别偷懒,不然嫁到婆家不给你饭吃。”吕布一脸戏谑道。 吕莹一听,双眼一瞪,就要去给吕布掐架。 “莹儿又调皮了!”一声嗔怒的女性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了,吕莹刚要与吕布动手,一下子就定住了,本来一脸愤怒的样子,立即变成一副可怜样。 转身跑向身后声音的主人,“母亲!奉先欺负我,你还管不管了?” 这是声音的主人,正是吕布的母亲黄氏。 吕布也露出了笑容,看着母亲,心中油然而生的一股依赖。 “伯母好!”王瑶看到对方赶紧上前行礼。 “瑶儿真是好孩子,吕家将来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奉先的福气。”黄氏走到王瑶身边,握住她的手,态度温和,好似一对母女一样。 吕布把王瑶和王老太太接过来没几天,黄氏就与王瑶亲如母女一样,这让吕布心里很高兴。 这时一个人嫉妒了,“母亲偏心,我就不是好孩子吗?谁要娶了我,那也是他家的祖宗积德!”吕莹一脸的不甘。 “那你先收拾干净院子吧!”黄氏一脸正色道。吕布与王瑶一听,顿时乐了,而吕莹更是一脸委屈。 “我还是你生吗?”吕莹委屈,眼看那泪水就果要掉下来。 黄氏也早就见惯了,根本不把她的表演当回事。 “好了,跟我回屋,让人煮了粥。”说完带着王瑶转身就走了。吕莹一听,把泪水一抹,赶紧跟上。 “等等我呀!别给我抢!” 吕布微笑的摇摇头,这个姐姐好像永远长不大一样,整天跟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 第52章 云中都尉 郭晨这时匆匆而来,“公子,太守大人派人来了,正在门外!” “太守?”吕布一愣,那个太守能想起自己。 吕布回到屋里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就来到了前院的客厅。客厅里正有一中年男子跪坐在那,吕布上前打招呼道,“大人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吕兄弟客气,现在吕布兄弟之名我们并州真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呀!”那人起身道来。 吕布正眼一看,此人好生面熟,吕布恍然大悟,四年前那个来试探自己的丁原使者王惠。 “原来是王大人,不知大人来寒舍所为何事?”吕布装作一副恐慌的表情。 “哈!哈!太守丁大人爱惜人才,听闻你的事迹后想招你到麾下。”那王惠提到丁太守就是一脸的自得。 “丁太守?”吕布眉头一皱。 那王大人看出吕布疑惑,有些恼怒道,“怎么!丁大人的面子也不给吗?大人这是看得起你才派我来知会你一声,有几分蛮劲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了。” 这人骄横的口气让吕布很不爽,但还是得压住火气道,“在下不敢,只是疑惑丁大人不是任并州别驾西河太守吗?何时又任太守真是不知。” “噢!原来如此!早说嘛!这也是去年的事。原太原太守一直空缺,而且并州又需要一位在武力方面有作为的,我家大人无可厚非被任命为太原太守并负责并州地方军事主官的任命,西河那边由邢纪继任太守。丁大人早年与你父交好,得知你有些才能,才派我来知会与你。”王惠滔滔不绝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说的是口干舌燥,看到茶几上的茶水端起一口气喝了下去。 吕布这才明白,自己在家这几年从来不问外面的事情,更不知道丁原又坐上太原太守之位,又有对地方军事主官的任命,现在可谓是并州实实在在的二号人物了。 “真是有劳王大人了,吕布略备薄酒,咱们边吃边聊。”吕布微笑道。 “好好,这一路奔波腹中也已饥困。”这王惠也不客气道。 一顿酒饭后王惠也准备告辞去驿馆歇息,吕布立即向身边的郭晨使眼色,郭晨会意,取出一锭金子送过去。”吕兄弟客气,今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说着还不时的掂量着手中的金子,塞进了袖子里。 送走王惠,吕布去见母亲黄氏,并把事情告诉了她。 “布儿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你尽管安心去吧!”黄氏看着儿子四年间的完美蜕变,对吕布很放心。 “嗯,等我走后,我会让孙飞多派些人手护卫。”吕布一直对丁原怀着戒心,所谓斩草除根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除非就是丁原很欣赏吕布或者丁原有所顾忌。 “也好,其实你也不必担心,大不了我们一家子住进你外公的坞堡。”黄氏知道吕布的用心,所以她并没有反对。 五天后,吕布只带着郭晨离开了家。临别前,吕布与王迎姬紧紧相拥,请她原谅当初的誓言没能成真。王迎姬理解吕布难处,还安慰说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 并州太原太守府内,太守丁原正与王惠交谈着。“大人,这吕布也算识趣,听说大人招募,甚是感激,还特别提到四年前您派小的前去凭吊他父亲之事,说只有丁大人记得当年情分。” 王惠又一次展现他那滔滔不绝的嘴皮子,看来那锭金子还真起到作用了。丁原听着王惠的叙述,不禁点点头,他对从做县长时就跟着自己的王惠还是非常信任。 丁原在屋中来回踱步,当年与田晏买通宦官嫁祸吕良并把他害死狱中,做的可谓天衣无缝,吕良身边的几个侍卫试图反抗也随之被灭杀,被贬为庶民的田晏也被自己幽禁了,而那皇帝身边的宦官也被自己重金收买。所以这件事外人根本不知道,丁原多次试探并暗中调查,吕布都未看出端倪。如果不是看中吕布是个人才,而且能为己所用,丁原早就想处理掉吕布一家。现在北方鲜卑骚扰不断,西边匈奴、羌氐蠢蠢欲动,并州动荡不安,所以丁原就想起了吕布。 “这吕布少年得名,四年前曾经率千人大破五万鲜卑,后在北征中攻破敌军大帐,最近又听闻独斗恶龙与汾水畔,这样的人才如果不为我所用,那只有灭杀。幸好他还算识实务,现招募的各地勇卒都到了吗?”丁原对吕布一番评价后突然又问了王惠另一个问题。 “回大人,现招募的兵丁已经在城外军营。”王惠立即回答。 “好,等吕布来了我有一个好的职位等着他。”丁原呵呵一笑,似乎看到了自己美好的前景一般。 “公子,晋阳城到了。”郭晨一拉缰渑,停下战马。 这是吕布第二次来了,这一次身边没有父亲吕良的庇佑,吕布只有独自面对前面的千难万险。他翻身下马,抬头看着这座唯一能震慑北方各族的堡垒重镇,黝黑的城墙高约4丈宽约2丈,每隔三百步就有一座高大的箭楼屹立在城墙上,厚重的木质城门包裹着一层铁皮,城门两侧各有士兵值守,同时还有一队巡逻兵,他们共同守护着这座城及其城内十万百姓。十万人口的城市在汉末算是大城了,帝都洛阳人口也才五十万,并州本来人口稀少,北方不断的战争使得人口都集中在了一些重要城市里面了。 晋阳是中原进攻北方草原的中转站,大后方,精神支柱,如若那一天失去了这座重镇,北方游牧骑兵的马蹄将会踏平黄河,兵锋所指将是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京师洛阳。晋阳从一座普通的小城一步步的发展成现在集太原郡所,并州治所于一身的北方大城。 “走,去太守府。”吕布二人下马步行,欣赏着晋阳城。很快就到了丁原府邸。郭晨上前与守门侍卫禀告。 “原来是吕少侠,大人早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守门侍卫恭敬的向吕布打招呼。 “多谢!”王惠早就告诉吕布,直接来太守府而不是城外军营。这太守府 那侍卫径直把吕布带到丁原所在的正堂大厅,此时厅内已经坐着数人。吕布一看坐在正中的丁原,心中那股仇恨之火立刻在血液中蔓延,只是瞬间那股怒火就熄灭了。 吕布冷静下来,迈步上前,“吕布见过太守大人。” 丁原刚才也仔细的观察着吕布,却没有发现吕布对他的仇恨。 “哈哈,真不愧将门虎子,只看这股子气势就知不凡。”丁原热情的走下来,拍拍吕布肩膀。 “大人谬赞,在下不敢当!”吕布一脸谦逊道。 “大人一直夸赞吕布少年英雄,今日一见,大人眼光真是毒辣!”旁边一儒生打扮,留着一尺短须的中年人看着吕布点头,却拍了丁原一个马屁。 “呵呵,文寅就是会说话!”丁原指着那中年人开玩笑道。 “来,我给你介绍,这位乃别驾韦晖韦文寅,这位是孟宜、薛琦、张扬、马靖、祝翔。”丁原一一介绍。 吕布也分别行礼,周全的礼数让在座的人都对他建立了良好的印象。 丁原让吕布落座,自己也回到主位上。吕布自觉的在末尾找了个安静的坐下了,等待丁原的指示。 “刚才我们讨论了我们太原下一步建设问题,接下来我们说一下边界稳固以及军队的事情。!”丁原刚说完,下首就有一员武将起身道,“大人鲜卑这几年内部斗争很厉害,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不说能否攻破他那王廷,就是灭掉他几部落还是没问题的。大伙说是不是!”说完那武将哈哈一笑又坐下了。 刚才丁原介绍的时候,吕布得知此人叫孟宜,乃最早跟随丁原的一员猛将之一。 “孟将军此言有理,想我并州铁骑驰骋天下,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另一员武将薛琦也附和道。 这时一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拱手出列,“战争需要大量人力和物质,只靠我们一州之力很难支持。” “马兄说的对,现在朝廷根本不支持战争,更无暇顾及边界冲突,更何谈主动出击!”另一名文官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祝翔!要按你说,等朝廷的钱粮我们早就完蛋了。”孟宜大声豪叫道。 “孟宜,你这莽夫,只知道冲杀,你可知万一败了的后果吗?”这祝承谦也叫骂道。 文武双方各执己见争的不可开交,吕布听的都有些头大了,不时注意丁原的表情。 眼看众人吵的脸红脖子粗鲁的,丁原有点不乐了,“都闭嘴!” “大人,这仗如何打好,又不影响太大,需慎重考虑!”韦晖提醒道。 “嗯!”丁原手捋胡须点头。 又看了眼场下众人,正好看见吕布。“奉先,怎么看?” 听见丁原叫他吕布一愣,那几个争吵的文武官员也都看着他。 吕布不紧不慢的起身抱拳道,“北方胡虏常年骚扰我大汉边境,使我朝不得安宁,然我大汉毕竟有城池护卫。如果我大汉用同样的方法骚扰他们呢!” 吕布说完看向丁原,吕布的提醒让众人心神一阵震,特别是丁原和韦晖。 吕布说的是骚扰而不是战争,这两者的差距不言而喻。 “骚扰?怎么骚扰!派人多了,人家不给口粮,人少了却起不到效果,我看一点意义都没有!”孟宜再次站起身反对。 “孟宜你给我坐回去,闭嘴!”丁原终于恼火了,他大声训斥自己的部下。 那孟宜立即耷拉着脑袋返回了自己的座。大厅里也安静下来了,丁原看着吕布问道:“既然是骚扰,那多少人可以呢!” “回大人,不多不少,五百人即可!在草原上可以自给自足,机动快,隐蔽性强!”吕布抱拳回答。 “好好好!”丁原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真没看错这吕布。 丁原转头问身边的别驾韦晖,“云中郡可还少一都尉?” “回大人,五原、云中、朔方定襄四郡已空缺多年!”韦晖道。 这并州三郡自汉灵帝熹平六年(公元177年)进攻鲜卑战争失败以来,百姓已经十室九空,所以朝廷在这四郡上只保留着空名,已无真正的意义。而各地郡守,那也只是挂个空名而已。 丁原思绪飞快,他的本意是想把吕布留在身边,以便观察,同时也想借机控制,最好能抓住机会除掉吕布。因为吕布以往的表现太惊艳了,并州世人皆知,如果丁原不拿出点好处,自己就会被人认为是故意埋没人才。古人对自己名声,比身家性命都重要。刚才吕布提到对鲜卑骚扰计划时,又让丁原想到了一招借刀杀人计,用鲜卑人的手。五百士兵再加上你一个吕布,我看你能翻起什么浪! “那我宣布,吕布任云中都尉,监管五原和朔方定襄军事,从即日起领五百人执行骚扰计划!”丁原当众宣布自己的决定。 众人一阵喧哗,特别是那几员武将,更是对吕布指手画脚。 “大人!怎么能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统领哪!” “是呀!大人,他有什么本事能,老子一拳就能放倒他!” 武将们虽然不明白丁原真实想法,但作为武将都有带兵打仗的热血。 “放肆!成何体统,难道我的命令也不听吗!”丁原‘嚯’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那几员闹事的武将。 “大人,我不服,他能打败我,我孟宜绝对支持他,如果他不是我的对手,那又如何能统领军队!”孟宜大声的叫嚷着。 “那你想怎样?”丁原反问。 “现场比斗一番,你可敢!”孟宜盯着吕布,有点瞧不起的意思! 被对方如此看扁,即使吕布想低调也咽不下这口气。“孟将军,那在下就失礼了!” 第53章 再遇公明 丁原的太守府占地较广,只一个练武场就方圆一里多。两侧锦旗随风飘荡,在空中发出“峥峥”裂声。 而武器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武器安静的等着主人的召唤。场正中的擂台上,孟宜双目呲噔着对面的吕布,吕布也不避讳,眼神微张,一副淡漠的表情看着孟宜。擂台下,丁原和一众文武都安座在一旁注视着二人。 “哼!小子,我这拳脚不知轻重,伤着可别怨我!”孟宜冷哼道。 吕布轻蔑的一笑,“谢谢提醒!” 孟宜看到吕布那不屑的表情,气的哇哇大叫,“小子找死!”一个健步冲向吕布,那如重锤般的拳头迎面就轰向吕布的面庞,如果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砸中,吕布那张英俊的脸定会皮开肉绽,非破相不可。 台下众人都下意识的摸了自己脸庞,这一拳要打在自己脸上会是什么样。 只见吕布马步轧稳,就在孟宜那铁拳离自己脸庞一尺距离时,他左手轻抬,“啪!” 看似慢悠悠的挥手,却打偏了对方的攻势,那孟宜险些因冲的太快而扑倒。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虽然没有大开大合般的气势,却胜在一个稳。 孟宜的一拳被打掉,气的他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嘭!嘭!嘭!”孟宜连续出拳,每一拳都打向吕布要害,而且出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啪!啪!啪!”面对孟宜淋漓的拳风,吕布都是轻松抵挡,根本不让对方的拳头近身。孟宜越打越无力,好像每次都打在海绵上一样。二十招后,孟宜出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吕布嘿嘿一笑,“小心了!” 孟宜一愣,只见吕布的拳头已经迎向了自己的面门,和刚才自己同样的招数,但那速度比自己快了不知多少。 “蓬!”吕布的右拳和孟宜的鼻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啊!”孟宜疼的捂着鼻子蹬蹬后退几步,那鲜血立马从指间流了出来。吕布这一拳其实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不然这一下就能打穿他的鼻子。 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刚才还占据优势的孟宜怎么一下子就被动了呢。在场文武,也仅有个别人看出了端倪。丁原就是其中一个,以静致动,而突然出手时又迅雷不及掩耳,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招式,以他的眼光,早就看出吕布拥有不俗的武功。这可是后世武学大宗师张三丰他老人家百岁时自创的绝世武学,太极拳。这种武功正适合对付像孟宜大开大合,一味蛮冲的拳路。 “哇啊啊!”孟宜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还被人家一拳打在了鼻子上,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呀! 他叫喊着再次挥拳攻击,一直站着未动的吕布突然出脚,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这一次孟宜直接倒飞出去,一下子砸中了擂台上的武器架。 “哐啷啷。”孟宜摔了个七荤八素,刀枪棍棒的都招呼过来了。幸好他反应及时,不至于被武器误伤。孟宜扶着一杆长枪慢慢的站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呼呼喘气。头上的发箍也掉了,一头钢丝般的长发直立在头上,比金毛狮王还像狮子,身上的衣服也撕成了乞丐装,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一摔后,众人总算认清了形势,孟宜远不是吕布的对手,从一开始吕布就没把他当做对手,而是在调教对方。 “哼,拳脚不是我的长处,看枪!”孟宜一招毒蛇出洞,枪尖如离弦的箭冲向吕布。 “这孟宜忒无耻,跟人比武还要按照你的长处来吗?更何况你手中还握着一杆枪,人家吕布还两手空空呢!”这时,连台下观看比武的众人也看不下去了,有人对孟宜的行为感到不耻,而有的人却好像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孟宜的枪法在整个并州那是屈指可数的。 吕布冷笑一声,气势一下子提了起来,那眼神不再淡漠,而是一股子凌厉的战意,和消失多年的杀意! 那股杀意也仅仅一瞬而逝,丁原他们根本就没注意,而场中的孟宜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一眼。那种从千军万马的血堆中爬出来的,犹如死神降临般。孟宜抓着长枪的手都颤抖了,心神好像被人攥着一样。 孟宜鼓足勇气,从心底发出一声怒吼,他手臂一震,抖动枪花,刺向吕布。吕布后撤一步,从身后的兵器架上随手抽出一根长棍,既然对方不知悔改,那只有打的他悔改。吕布主动迎上,手中长棍如出海蛟龙,咆哮着、飞舞着,长棍连续刺杀,更是快如闪电般,孟宜只是看见一丝棍影就被吕布分别点在脑门、咽喉、胸口和腹部四个致命的位置。 被点中的孟宜瞬间就定住了,不是因为吕布会点穴,而是被吕布那恐怖的枪法所震慑。孟宜的枪法被称之为并州翘楚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他看出吕布同样会用枪,如果刚才不是长棍而是长枪,那么一招内他已经死了四回了。自认为武功盖世的孟宜终于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是小瞧了天下英豪。 “哐铛!”孟宜扔下长枪,单膝跪地抱拳道,”吕兄弟武功高强,在下自愧不如,谢兄弟指点!” 台下文武都吃惊的张大嘴巴,一向自视高傲的孟宜也会知道错。丁原看到此,不仅多看了看吕布,眼中多了份异样。吕布见孟宜如此,心中对他立即有了改观,本以为他会记仇憎恨自己害得他没面子,却不想会道歉,如此光明磊落又豪爽的汉子,吕布从心底喜欢结交。 将军快快请起,万万使不得!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吕布扔掉长棍急忙扶起孟宜。 “吕兄弟之枪法精妙无比又快如闪电,在下佩服,今日能得指点也算三生有幸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孟宜拍着胸口道。 “那是当然,以后与将军同僚共事,为丁大人分忧解难,吕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见谅!”吕布故意高声,让丁原等人故意听到,刚才自己的表现似乎有点过了头。丁原听到吕布如此说,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是不打不相识,今后要共同奋进!使我并州长治久安!”丁原领着身后文武官员登上擂台! 吕布孟宜听闻立即转身向丁原抱拳行礼,”谨遵大人教诲!” “呵呵!好!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多礼数!既然胜负已分,明日吕布去城外军营选好人马尽快启程!”丁原微笑道。 “是,大人!”吕布抱拳,丁原并没有怀疑他。 公元181年东汉灵帝光和四年三月初六,吕布带着郭晨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仕途。“公子,前面就是军营了。”“嗯,我们抓紧时间,不知丁原给我准备了什么大礼!驾驾!”吕布双腿轻磕马腹,虹影心有灵犀般冲进军营。 “前面是什么人,此乃军营重地,不得纵马!”军营门楼的哨兵高声喊道,同时拉开手中长弓,瞄准吕布郭晨二人。 “吁!”吕布二人拉紧马缰停下战马。 郭晨下马冲着那哨兵道,“我家公子乃新任云中都尉吕布,这是丁大人的任命书信和虎符!”郭晨把一包裹扔上门楼,不一会营门被缓缓打开,匆匆走来一名威猛的校尉和几名士兵。 “原来是吕大人,在下轮职守营校尉郑琪,刚才不知是大人,还请恕罪。”郑琪行礼,向吕布道歉。刚才喊话的士兵抱拳向吕布道歉。 “不,你身为守营校尉就应该如此,说明你是负责的人。”吕布扶起郑琪夸赞道。 “谢大人!”郑琪派了一名士兵给吕布带路,自己仍然在营门执勤,让吕布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心中隐隐记下此人。 此处军营并非真正军营,而是为刚招募而来新兵临时搭建的,军营里的总负责人也非将军一类,而是丁原心腹王惠。 “吕兄弟被大人任命为云中都尉真可谓可喜可贺呀!来,为兄敬你!”王惠高举酒杯笑呵呵道。 “大人太客气了,以后还要多仰仗大人!”吕布也举杯回敬道。 “ 好说好说!来,我们再饮一杯!” “报!大人,不好了,那些新兵又打起来了!”一个传令兵匆匆跑进来道。 “什么!他们真是反了,走!我倒要看看是谁?”王惠愤怒的把酒盅摔在桌子上。 “大人,又是那个河东来的”!士兵道。 “河东?河东?”吕布好奇,这河东可是个好地方,而且出了不少英雄人物。 “大人,不如在下一同前去!”吕布也很好奇这个河东的新兵是个什么人物。 “好,正巧你也选选自己的那些士兵!“王惠拍拍吕布的肩膀。 “打呀!打!”军营校场,许多还穿着平常农家粗布衣服的士兵正围成一圈挥舞着双手为场中的武者加油助威。 而场中一名身材魁梧高大威猛 ,手持一柄煊花板斧的青年正与三个手拿长枪的士兵对视着。 “哈哈,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拿出点气势来,就像刚才你们欺负那些新兵一样!”那青年压根没把这三人放在眼里,还不时的嘲弄他们。 那三人相互看了看,好像很有默契般的点了的头,一起冲向高大青年。让人有点意外的是三人还真默契,一人攻上三路,另一人攻下三路,最后一人专攻中路。围在一起观看的士兵不禁为那青年捏了一把汗,纷纷提醒青年,”徐大哥,小心呐!”只见那青年不屑的露出一丝冷笑,手中那柄重四五十斤的大斧空如无物般在空中舞动。 “铛!啷!跄!”青年手中大斧先一把磕开上路长枪,紧接着反手一扫又荡开中路,顺势一滑砸开下路袭来的枪尖。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三人的长枪已经脱手飞出。 “啊!啊!啊!”三声惨烈的叫喊。只见那三人哭喊着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刚才只一下,就震伤了三人双手。可见那青年力度不小,而看他那淡然的样子,好像还没使全力,不然三人的手早废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军营闹事,来人呐!给我打五十军棍,轰出军营!”王惠和吕布刚来到就看到那一幕,古人对于地域观念很强,本州本县的人对于外州县的很是排外,更何况别人比自己强。 而王惠更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所以他要教训此人,再把他赶跑,以此来羞辱对方。 “慢着!大人不如把此人交给在下,让在下教训替你整治一番,你看如何?”当吕布看到那人的面孔时,心中一愣,紧接着大喜,赶紧出手相救。 那青年也听出有人相助,转身看向吕布,这一看不要紧,高兴的他差点没叫出来。吕布赶紧冲他眨了眨眼,那人也聪明,默不作声的又闭上了嘴。王惠听到吕布的提议点头道,今天就给吕布兄弟一个面子,只是他伤我士兵,忒是可恶! 吕布心中明白,他这又是趁机想敲诈金子。哼!能得此人相助,那点金子又算什么!“大人放心,我定会让此人给他们一个满意!” “既然吕布兄弟这样说了,那就算了,都散去吧!都给我好好操练!”送走王惠,吕布安排郭晨又给他送去一份厚礼,自己则领着那青年去了自己的军帐。一进军帐,那青年倒地便拜,”吕兄弟对某大恩,徐晃没齿难忘,请受晃一拜!” 第54章 阴谋诡计 此人正是四年前在太原城酒楼中,帮吕布出手教训丁虎手下的徐晃。 “徐大哥快快请起,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徐大哥武功又激进不少呀,那三斧,就是在下也勉强!”吕布高兴的扶起徐晃,仔细打量着他。 “吕兄弟过奖了,粗弊武艺,怎能与兄弟相比。“徐晃谦逊道。 吕布拉着徐晃坐下,二人聊了起来。从聊天中吕布得知,徐晃回家后治好老母的病,在家勤学苦练,武艺大增,老母让他报答吕布恩情,让徐晃来并州寻找吕布踪迹。徐晃得母亲指点,带着家传兵器孤身一人来到并州,因身上钱两用完,正好并州招募士兵,就报名入伍了。徐晃听闻吕布之父吕良被害死于狱中,当即大怒,一拍桌子欲提刀去杀丁原,被吕布及时制止。而吕布告知已被封为云中都尉之职,领五百人,徐晃立即主动提出愿跟随。吕布大喜,这可是徐晃呀!三国历史鼎鼎大名的五子良将之一,虽陈寿的三国志把徐晃排在末尾,但吕布在看众多历史记载中,其实徐晃的能力丝毫不差于排在首位的张辽,而且还有过之,樊城之战能杀败威名显赫的关羽就可见不凡。 吕布把徐晃安置在自己军帐就去找王惠了,这王惠在收到吕布好处之后,也算识相。丁原本意是派给吕布五百新兵,王惠做主分了一半的精兵一半的新兵,七百匹战马,八百套皮甲以及一千杆长枪和人手配备的一弓一壶箭,还有只够到达云中的粮草。 看着眼前这五百士兵中许多的人连马都不会骑,和一半的劣马及老马,吕布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幸好已经通知雁门的刘铭,让高顺等人及时的赶过来,等有了他们训练这些个新兵,也算是有了雏形。战马,鲜卑、匈奴、乌恒那一个缺少战马。丁原的阴谋吕布看的透彻,他这招一石二鸟之计,败了是吕布无能,胜了是他丁原识才。 “公明,郑琪咱们上路吧!” “是,大人!”郑琪,原军营校尉,武艺不知高低,只那份责任心就很让吕布满意。所以,吕布就向王惠要了此人,王惠也没在乎一个校尉,就给了吕布。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郑琪对待部下严谨,并公正严明,训练更是有章法,吕布更为满意,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徐晃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一世奸雄曹操都夸赞他有周亚夫之风。周亚夫何人,那可是世之名将以治军有方,统领细柳营为汉武帝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虽然徐晃现在还没有达到他在曹魏鼎盛时的高度,但已经有大将之风了。 告别了王惠,并让他转告丁原,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吕布飞身跳上虹影,身后郭晨,徐晃,郑琪,再后面便是那一字排开的五百士兵,朝阳曲进发。 晋阳城,太守府内,丁原正听着王惠的汇报。 “我不是让你派给他五百新兵吗?怎么听说你给了他一半的精兵!”丁原锐利的眼神盯着王惠。 王惠一听背后冷汗直流,小眼一转计上心来,他慌忙的跪伏在丁原脚下,“大人恕罪,是小人不对,当时那吕布苦苦哀求与我,说新兵根本上不了战场,去了也只会给大人带来麻烦,我等都是替大人办事,应该为大人着想。小的一时头脑发热,便分他一半的精兵。真没想到这吕布如此狡猾,是小的着了他的道,请大人责罚!”王惠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到他那个样子,丁原也不好再责备他,毕竟跟随自己这么多年了,“好了!不就二百多人吗?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吗!去休息吧!” “谢大人,等下次见到那吕布,定会让他好看,请大人放心!”丁原看着王惠走出大厅,眼角露出一丝戏谑,“吕布!走着瞧吧!” 不一会丁原之子丁虎急匆匆而来,“父亲,听说你任命那吕布为云中都尉,他可是与我们有仇的,你怎么糊涂呢!” 一年前丁原为丁虎买通关系,出任上党都尉,这丁虎只知道飞鹰斗犬,政绩是一塌糊涂,幸好有丁原这个好爹为他顶着,郡中事务都由他人为他管理。 丁原见到儿子,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在上党好好待着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丁虎丝毫不惧丁原。 “放肆,成何体统,你懂什么,我任命他自有道理!”丁原严厉的训斥丁虎。 “父亲,就你我父子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儿子会说出去吗!也好解了儿子心中疙瘩!”丁虎走到丁原身后为他揉肩捶背讨好丁原。 “哎!丁原叹息一声。我就告诉你吧!首先,这吕布是个人才,武艺高强。其二,他父吕良四年前因勾结鲜卑而死,所以他会证明给大家看,他父与鲜卑绝非勾结一体,与鲜卑,吕布觉不会手软。这其三,我只给他五百人,如何能斗的过雄兵几十万的鲜卑,如小胜那也是我用人得当,乃我的功劳;如败了或那吕布不幸战死了,也只是失去点人马,对我影响不大。”丁原说完露出难得的笑容,那眼中充满了奸诈。 “高呀!父亲,您想的太周到了真是一箭双雕,是孩儿愚昧,没能理解父亲用意。”丁虎得知一切后拍手叫好,当年酒楼被打,后来征鲜卑受辱,丁虎一直记恨吕布,总是想方设法的害死他,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十几万汉家士兵都全军覆没,你这五百人又能怎样!”丁虎心中乐开了花,阴声冷笑道。 “好了,快回去吧!今天的话必须烂到肚子里,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丁原低声冷呵。 “是父亲,孩儿马上回去!”丁虎高兴的告辞离去。 丁原又陷入了沉思,只要对我不利的,都必须去死,只有死人才能闭上嘴。当丁虎消失在太守府门口,一个身影从太守府正厅门外的石柱后出现,那人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就匆匆离去。 三天后,阳曲城县衙内。 “报!大人不好了,城外十里有一支骑兵正朝这边来。”一兵丁急慌慌来报。 只见那县令吓的一阵哆嗦,手脚都不利索了,“骑---兵!怎么---会有---骑---骑---兵!有---多少---人!”县令这一哆嗦,吓得其他人也跟着嘴巴不利索了,那县丞连手中的笔都抓不住了,“大---大---大人,赶-紧紧,关闭--城门,哪哪哪鲜卑人可可杀杀人不不不眨眼!” “对对对,赶---赶紧的!”县令一挥手,带着县丞躲进了后堂。剩余的兵丁跟着都头赶紧去了城门。 “大人,前面五里就到阳曲县城了!”斥候兵来报。 吕布看着前面隐约出现的城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几天的行程让许多的新兵蛋子逐渐有了点士兵的样子。吃喝拉撒睡,从没让他们离开过马背,尽管很多人唉声怨道,而且很多人因为受不了而离开,吕布也没放弃自己的决定。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谁都希望手下的士兵个个都是百战精兵。最主要的是以吕布如今的形势来看,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会走精兵路线。 “郭晨!” “公子!” “持我令牌去西山营地,领二百鲜卑士兵过来,记住,一定要保密!”吕布递给郭晨一支方形铁牌。 “是公子!”郭晨领命而去。 西山营地,在阳曲城西五十里有座西山,吕布将那五百鲜卑士兵收留在此。经过几年的潜伏生活,那五百鲜卑不但没有磨灭好战的性格,而且更胜从前。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名字,西山狼匪。对,这个名字就是说明他们是一群土匪,但这群土匪从来没打劫过老百姓一点东西,他们经常出没于那些唯利是图的豪绅土财,仗势欺人的豪门官宦之家,抢来的财物大多分发给百姓,西山狼匪在百姓中赢得了名声,而在丁原桌案上,西山狼匪是眼中钉肉中刺。吕布就是要埋下一颗棋子,将来可能会起到关键作用。只是这一次去大漠,没有鲜卑士兵做先导,还真不行。 “公明,拿着我的任命派人去通知阳曲的官员,告诉他们我们只是略作休整,不会影响他们的。”这么突然出现一支骑兵,任谁都会惊慌,所以吕布,只能在沿途一次次的传达。 “放心,晃这就去办!”徐晃马上行动起来。 “郑琪,找一处有利地势,今夜我们留宿一宿。” “是,大人!”郑琪不苟言笑,回答的简单明了。 “对了,今天让士兵们都下马好好休息吧!”吕布最后又提醒一句,弓绷的太紧很容易折断,这个道理吕布还是明白的。郑琪很快就把命令传达下去了,士兵们得到消息,立刻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当晚,吕布和五百士兵在阳曲城东一处河谷冲积平原立下军寨。刚安营扎寨,消息的阳曲县令就领着大小官兵送来五大车军粮和五十多头牛羊。吕布把那县令请进军帐又重复了一遍此行的目的,那县令才算放心,吕布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就送客了,那些军粮和牛羊只留下今天的伙食就又让他带走了,那县令是死活不要,吕布只能吓唬他,谁延误了军情那是要杀头的,那县令一听,立马带着东西走了。 天黑时,高顺、魏续、黄武、魏越、宋宪、成廉、候成、曹性和李肃李勇兄弟也到了,吕布马上把他们召集起来,加上徐晃和郑琪,郭晨去了西山还没回来,临时军帐中吕布十三人围坐在一起。吕布首先把徐晃和郑琪介绍给高顺几人,其实当年太原一行徐晃就与高顺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同在吕布帐下见了更是热情,郑琪属于那种稳重不善言谈之人,但也非常友好的和众人打招呼。 吕布见大家都相互熟悉,不禁点点头。这四年里,除了宋宪给孙飞当了一年帮手,其他人都在雁门跟着刘铭锤炼。高顺,比吕布小二岁,但看着比吕布还老成,身高有一米八五,体态均硕,几年的锻炼不仅武艺大增,训练更有自己的一套,这小子在战阵方面的天赋就连吕布也自叹不如,怪不得汉末众多兵种中陷阵营号称每攻必克。其他人也得到长足的进步,魏越、黄武、候成三人马上功夫甚是了得,魏续宋宪成廉等能力比之三国中也有天壤之别,曹性的箭术更胜从前。特别是李肃,在《三国志平话》中与吕布并驾齐驱的小子,此时已经拥有不俗的武艺,想来能与吕布叫板,定有一番历练与奇遇吧!李勇虽然失去一臂,但他练成了一套左手剑,武艺境界更进一步。 如果把他们归类的话,高顺毫无争议的当属第一,比吕布差点,现在已算一流武将;徐晃、李肃、魏越、李勇属于准一流;余下众人也都是二流或准二流武将。吕布心中高兴,这十几员武将放眼天下,还没有一个势力能与之相提并论,这主要是乱世还未到,没有与历史上那些三国高手单打独斗的战绩。 即使在三国历史上,拥有这几员武将的吕布也可跟那些顶尖势力一搏。现如今,最缺少的就还是谋士了。想到这,吕布不禁想到了田丰沮授这两位好友,什么时候能达到那种振臂一挥,众豪杰蜂拥而至呀!吕布自嘲的挥去这个不符合时宜的想法,接着分配众人任务。吕布没有以后世那种军治,而是按现今汉末实行的军治,五百人分成十队,以五十人为单位设以佰长,十人设什长。 高顺等十人分别担任佰长。李勇曹性与郭晨护卫吕布左右,郭晨一直陪伴吕布,相互比较了解,李勇出于吕布的照顾,另一方面他更适合近身作战,而曹性不仅是放冷枪的好手,更重要的他拥有一只信鹰,这只鹰与曹性亲如兄弟,它从一只雏鹰成长为一只雄鹰只吃曹性给的或自己捕捉到的食物,所以曹性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吕布猜测这应该是一只西伯利亚鹰,与当年吕良射下来的那只一样,可惜那只鹰早就绝食而亡了。至于那二百鲜卑另有用途。 第55章 武器陌刀 午夜时分,一伙黑衣人悄悄来到营地。负责巡逻的宋宪一看来人,立即亲自带着他们来到吕布的军帐。此时的吕布还没入睡,他正手捧着一卷书借着油灯的光亮津津有味的看着。 “公子,宋宪领着孙飞大人来了!”曹性被救起的那刻起,对吕布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当吕布安排他为护卫时,他就明白一个亲兵护卫应该做什么,吕布没有睡,他就守在帐外随时恭候。 “哦,财神一到,好事要来呀!快把他请进来!”财神是吕布给孙飞起的外号,因为吕布所有的商贸往来,都交给了他,孙飞也不负众望,不失财神之名,不断得从并州、司州、冀州、凉州等地为吕布聚拢财富。 不一会一身黑衣的孙飞就进来了,”公子!”孙飞向吕布行礼。 吕布走到孙飞跟前,颇有玩味的拍着他的肩膀,”呵呵,你说你,还玩上神秘了,这一身黑衣行头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吕布开玩笑道。 “公子就会说笑,咱可是老实人,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不能以貌取人是吧!这衣服嘛,我只是觉得好看,所以让人就多做了几件,还给公子带来几件,要不先现在换上试试?”吕布与孙飞的情义只有他二人知晓,孙飞在吕布面前不像是下属,更像另一面的吕布。 吕布哈哈一笑,”还是你自己留着穿吧,整得跟黑社会大哥一样!” “黑社会?是什么?”孙飞好奇的问。 吕布一愣解释道,”有这么一群人,明地里用酒楼等做幌子,暗地里有时用些不正当的手段,官府还不敢管,但还与官府勾结。” “公子说的怎么有点像土匪强盗,”孙飞调笑道。 “呃!有点相似!” “那公子不就是黑社会大哥大啦!” “嘿嘿,你看我像吗?” “像,太像了!” “哈!哈!哈!”二人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 “好了!快给我看看这次又拿来什么好东西!”吕布急不可耐道。 “好,公子稍等!”孙飞拍拍手。 接着帐帘打开,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抬着一个长一丈多的箱子进来了。吕布看着两个年轻人,感觉很熟悉,对了!吕布想起来了,这不是三爷跟前的两个关门弟子吗!年龄和吕布差不多,当时吴双按收弟子顺序,就叫二人小七和小八。 “你们是小七和小八吗?”吕布试探着问。 “回公子,我是小七,他是小八!”小七指着自己又指着另一年轻人。 这小七比较灵巧,会讨人欢心,也会说话,而小八为人比较木讷啊,说话还有点口吃,但他爱钻研。 “什么小七小八的!蒲元!马均!快把箱子打开,忘了吴师傅交代的事了吗?”孙飞呵斥道。 “你说谁?”吕布正好奇箱子的东西,忽然听见两个熟悉的名字,他一把抓住孙飞的衣服,仿佛箱中的宝贝成了垃圾,而这两个人名却成了宝贝。 孙飞被吕布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就这俩小子嘛!干嘛这么激动!”孙飞指着小七和小八。 此时的吕布哪能不激动,熟悉三国的人都知道,三国时期有那么几位能人他们非一方诸侯或文臣武将,但被诸侯奉为高位,却在文人眼中耻为不屑,因为他们从事的行业被称为“淫技”。可在雄主能臣眼里,这些“淫技”不仅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更是稳固后方的保证。后世的张扬没少看一些穿越类的小说,知道每一个“猪脚”们都会想方设法的拉拢这些人,吕布本来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但他有一个铁匠大师级的三爷,那些人早就抛到脑后了。 吕布高兴的看着小七小八,原来那个为西蜀诸葛亮打造能砍十札板甲军刀的蒲元;为曹魏设计水车,耕犁提高粮食产量的马均,早就在自己眼前了,而且还是三爷的徒弟。吕布有种想抽自己大耳剐子的冲动,这么两个能人却在三爷嘴里叫做小七小八,这是人的名字吗? “那个小---,不不你看我这张嘴,蒲元马均,现在工作累不累---”。吕布滔滔不绝的开始聊起来了,孙飞一看吕布要打开话匣子,赶紧阻止,”公子!公子!咱还有正事要办呢!” “哦!对对对!你们先歇着我来就行!”吕布积极主动的去打开箱盖,嘴里还哼着小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心中---”,孙飞平时也知道吴双特别看中这两个徒弟,没想到吕布好像见到宝一样。 “你们两个先出去等我吧!”孙飞回头对二人道。再不让他俩出去,不知道吕布还会怎么样呢! “是!大人!”二人同时答道。 “蒲元!”吕布手里握着一长柄战刀,一脸正色的叫住小七。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今后多在刀上下功夫,说不定会超过三爷!” “谢公子,蒲元定会努力!不负公子厚望!”蒲元高兴极了,他一个小小的铁匠从来没有被人看在眼里,今天吕布慧眼识珠,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奢望。 “马均!不要管别人的眼光,多去田间地头和乡里街道观察,能做出让百姓受益的东西,他们迟早会知道你的能力!”吕布又鼓励小八,在封建礼仪面前,很多有利的东西都是毒瘤,但想要社会进步,必须打破传统。 “公公子,怎么知知道!”马均口吃木衲,但不傻,他感觉到吕布话语中的关心,支持他理想,感动的马均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好好做自己喜欢的!” “谢公子!”蒲元和马均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怀着坚定的心情离开了大帐。 “公子,这刀如何?”孙飞问。 “很好!很好!”吕布手握战刀,在大帐中挥舞起来。此刀是吕布根据记忆中唐朝陌刀的样式让吴双打造,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陌刀长什么样,只是画了一张图。但吴双凭借自己的技艺,不断实验,终于历时一年打造出完美的陌刀。此刀分两部,刀柄长四尺五寸,重十斤八两,精铁打造。刀刃呈双刃,扁平狭窄细长,中间有血槽,长四尺二寸,宽两指,重七斤六两,由镔铁加入其他金属打造而成。此刀难就难在刀刃,如此扁平狭窄细长又锋利的刀刃,既要保证它的韧性又要有十足的强度,而且是双刃开峰,如何延长它的使用寿命,让吴双在选材上下了不少功夫。 幸好吕布拥有的铁矿和众多的材料供他挥霍,不然谁也支撑不住这么大的消耗。怪不得,陌刀也只有盛唐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到了软弱的宋朝陌刀在军队中逐渐被长矛、长刀等廉价兵器所替代,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竟连它的制作工艺都未能保留,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吕布之所以花费重金不惜一切打造它,不仅仅看中它冲锋陷阵所表现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为我华夏民族留下智慧的结晶。 吕布双手抚摸着刀身,这样的凶兵利器如果能装备一支万人骑兵,对付护具简陋的北方游牧民族,那威力可想而知,那些个皮甲皮具,根本挡不住锋利的陌刀。在盛唐,同样是为了对付北方游牧才打造出这样的兵刃。只不过吕布把它提前了五百年。 “这样的陌刀打造了多少?”吕布问道。 “十把!”孙飞有些肉疼的道。 “啊,这么少!”吕布一阵失落,他还畅想着有个千把,至少有五百把也行吧,可孙飞却告诉他只有十把! “这还嫌少,你知道这一把陌刀要花多少钱吗!”孙飞抱怨道,仿佛这些陌刀不是铁打的,更像是黄金刀。 “多少钱!”吕布无所谓道。 “是你飞云枪的一半!”孙飞叹息道,”哎!你知道这十柄陌刀可以打造多少兵器!” “啊!这么多!”吕布一听,吃惊的看着手中的陌刀,这还是常规兵器吗?这简直就是武将手中的神兵,难怪大宋那些抠门的皇帝不舍的装备部队。 “哎,没办法,能打造多少是多少吧!首先是别耽误正事,这个就先放一边吧,再过几年就好了!”这么昂贵的兵器虽然不能全部配备,但将来至少把陷阵营配备起来。 吕布把陌刀收起来,和孙飞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发展。现在借助酒楼,商队,已经能达到现在的收支平衡,并且还能结余,大量的资金都投入到矿产开发与兵器打造中,消耗是巨大的。吕布说他们像黑社会,这个比喻再恰当不过了,孙飞通过关系,用重金贿赂官府,才得到少量矿藏,而且还不敢正大光明的冶炼,更别提打造兵器,如果让官府知道,非按个造反的罪名抓起来不可。 “公子!咱们的商贸似乎已经达到来了一个瓶颈,首先传世酒除了卖给魏家部分、还有借助他人名义购买、在咱酒楼买卖,还有不少结余,并且积攒了不少。其次酒楼的生意不能牵扯太多,不然会暴露目标。而我们与北方人的贸易也主要是粮食和毛皮,其它如河东卫家、冀州甄家都与北方人来往密切,我们的利益不会太大。总之,得到的利润很大,但消耗的更快。”孙飞的分析的虽然简短,但很透彻,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现在的问题根源。 吕布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回忆后世那些经典的商业巨头的发家史,如何能在没有地盘的情况下来支撑自己打天下。“咱的酒可以做些文章,你回去后,找买家以高价卖给他们,当然,把供给魏家的翻一倍不能让魏家人说我吕布无义。这酒不能只靠粮食酿造,你可以选取一些水果酿造些果酒,这些果酒会很受那些贵族欢迎的,但这东西只能掌握在我们手里,绝不能卖给他们酿造方法,这叫独家!酒楼的生意就这样稳步发展就行,我也不指望他,只要能提供各地的消息来源就行。再就是贸易了,北方人喜食肉食饮奶,这很大程度上对他们的生活习惯产生不良影响,以至影响他们的健康,在南方有一种植物叫茶树,他的叶子可以泡水饮用,能解烦渴,消积食等功效。南方人多以贵族饮用,你可以试着购买,或以当地人的名义买地种植,再以高价贩卖给北方,当北方人依赖上这个茶叶,会远远不断的大量消耗。” 吕布说到这想起后世闻名的西湖雨前龙井茶,每年仅仅几十斤的产量,大多以价值高昂拍卖或者只有进贡高层,正是物以稀为贵呀!而北方人的皮毛,可以做成皮衣皮袄或皮帽等物,在冬季既保暖又好看。总之,北方人有的南方人没有,南方人不稀罕的,北方人却不可或缺,而商人,就是低价进,高价出,中间挣差价!吕布和孙飞二人一直讨论着,直到东方天际泛白,孙飞才带着浦沅和马均离开,吕布最后提醒孙飞,无论什么铁器,都不准卖给那些游牧民族! 短柄陌刀一把 第56章 故地重游 第二天天一亮,吕布就命令拔营上路。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吕布让孙飞捎了封家信带回去,告诉家人一切安好。 当五百人分成十队上路时,一伙有二百多汉人打扮,却蓬松卷发,眼窝深陷,好似北方鲜卑人特征的骑兵悄悄跟了上来。 今日负责巡逻任务的是徐晃队,那斥候发现目标后立即禀报徐晃,徐晃丝毫不敢大意,命斥候继续监视,他马上告诉了吕布。 “兄弟,我们后面有条尾巴,看样子像西山狼匪!” “哦!这么快就到了!曹性去把高顺等人叫过来!”西山狼匪一到,吕布就要略作安排了。曹性得令后马上去传达。不一会高顺等将领纷纷赶到,吕布把众人叫到一起,然后把西山狼匪的事情告诉了大家。高顺魏续等人知道当年的事,所以并不惊讶,徐晃郑琪听后大感意外,但随后二人一起抱拳一切听候吕布安排。吕布悬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他不担心徐晃,就怕郑琪是丁原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吕布不在乎用铁血手腕把其清除。高顺这时提出担心,如果士兵中有丁原安插进来的人怎么办!众人也同样担心这个问题,所有目光都看向吕布。 吕布深邃的眼牟中闪动着一丝寒光,“如有发现行为不轨者,擅自脱离部队者,要不露声色的处理掉。记住!我们的部队里不允许有一个奸细,更不需要那些不忠不义之人!” 吕布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给这些将领听的,就是要提醒他们,做叛徒会付出代价的。出于安全考虑,吕布不会在乎对方是精兵还是新兵,不然如果消息传到丁原耳中,那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为了家人,为了兄弟,也为了自己,必须要那样做。 二百鲜卑兵的到来,立即引起士兵们的注意,还真有不少士兵提出抗议,更有甚者,自称身体不适无法出战,需要留下。高顺等将领把他们一一收拢,并派人把他们送回去,他们自然欢心,当这些人脱离大部队时,等待他们的是无情的弓弩箭矢。仔细清算,这一次处理了五十一人,足足一队。吕布不禁感到后怕,这丁原对自己还真照顾,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有戒心。 清洗完之后,部队显得更干净了,吕布这才放心把早准备好的连弩护甲分配给士兵,谁也不敢保证剩余的士兵中就再没有丁原安插的人,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让这些大多数新兵尽快拥有战斗力,只有给他们配备精良的武器。那十柄陌刀分别给魏续、黄武、宋宪、侯成、曹性、郑琪和郭晨七人。特别是吕布把陌刀送给郑琪的时候,一向稳重的郑琪竟然感动的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自此认吕布为主。虽然其他人都很羡慕他们七人,但李肃、魏越、成廉三人在枪法上造诣很深,都是量身打造的长枪。李勇因失去一臂,专练单手剑。准一流徐晃兵器是家传神兵,一柄重六十四斤的开山斧。拥有一流武艺的高顺拥有一把与关羽的青龙刀相似的神兵,是吴双打造完方天画戟,用余下的陨铁打造,此刀重七十八斤,长一丈七,刀柄通体乌黑,刀头泛白,中间在打造过程中隐约呈现一条红色龙纹,故名苍龙战野,因那红色龙纹,又名赤胆刀。 这么重的神兵也只有像吕布、高顺这样的神力之人使得动,高顺得此刀后,每日勤练武艺,本来他武艺基础就很好,改练刀法后,不但没有耽误,反而突飞猛进。将来历史可能因为这小小的变动而变得更加精彩,说不准会出现第二个关圣。 刚分发完武器,曹性就来通报,“公子,郭大哥带着骨刺来了!” 吕布回头一看,正一脸疲惫和一脸高兴的郭晨和骨刺。 “公子!”郭晨行礼道。 “辛苦了!”吕布拍拍郭晨,”去休息吧!” “是公子!” “吕刺拜见公子!”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吕布回头一看,这骨刺怎么自称吕刺了呢! “起来吧!我说你怎么好好的改名字了?”吕布问道。 “这这!”骨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让你们扮土匪时可都高兴的嗷嗷叫,快说!”吕布佯装生气。 “是是公子,当年黄河渡口一役是公子救了我们,汉人有句话叫恩重如山,公子对我们如重生父母,所以我和哪咕就商量随公子姓,并且我还告诉勇士们,谁立了战功,公子就会赐姓!骨刺私自做主还请公子责罚!”骨刺扑通跪在吕布面前。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伸手扶起骨刺,“快起来,我怎么会责罚你呢,既然你们愿意,就按你说的按战功赏赐。曹性,把陌刀拿过来!” 曹性听令,从马背上拿过一柄用布包裹的陌刀递给吕布。 “来,这是赏你的!”打开看看!吕布把陌刀放在吕刺手里。 “谢公子!”吕刺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吃惊的立刻说不出话来,”这,这!” “好了收起来吧,你没看见他们都在嫉妒你!”吕布打趣道。 虽然高顺等人因为自己所学兵器不同而未分到陌刀,但不可否认的这种神兵利器任谁都想拥有。 吕布给吕刺他们安排了一条路线,从此一直向北经雁门,向西过定襄再入云中。而吕布要走的路线却是从此进西河,经黄河渡口入五原再去云中。 吕刺听到吕布给他们安排的路线后,再次跪在吕布身前,“公子大恩,吕刺替兄弟们给您磕头了!”他明白吕布为什么会让他们分开走,黄河渡口的尸墙是所有鲜卑人的噩梦,至今那里还是不毛之地,汉人南迁后,鲜卑、匈奴人对那里一直是念念不忘,但无人敢侵占。别看西山狼匪威名赫赫,但一提到黄河渡口,每个人都会有恐惧感。 “快起来吧!这一路要小心!”吕布扶起吕刺。 “公子,那我们云中见!”吕刺翻身上马奔赴云中。 半月后,原五原郡黄河南岸。吕布率领着不到五百人的部队终于赶到了,半个月的行程,所有新兵都能熟练操控战马,而且这一路来每个士兵在高顺等将领的带领下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个人武力都得到大大提升,接下来就是要锻炼他们的胆识。 “公子,这里怎么阴森森的,而且自从过了西河好像没见到一个人影!”曹性有些胆怯道。 “呵呵,阴森!等会让你看看更可怕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尿裤子呢!”郭晨和曹性开起了玩笑。 “郭大哥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不就是尸墙吗?我早就听说了,死人都见过,还怕那些尸骨!”曹性倔强道。 李勇在他们中是年龄最大的,像他这样见多识广也没真正见过尸墙。“公子,如果真如传言中的那么可怕,会不会对士兵心理有影响?” “李大哥说的情况我也想过,那些不能承受的士兵只能剔除掉!不然他们即使上了战场也会被敌人杀死,更有可能连累他人。”吕布说完,不禁长叹,“李大哥是不是感觉我这样很冷血!” 李勇一愣,“刚才公子那样说时的确让我感觉公子有时候很冷血,但仔细一想,就会明白公子的难处,我相信公子都是为了他们好!” 吕布微笑的看着李勇,“能得到你的信任我很高兴!” “公子,宋宪回报,已经发现了尸墙,只是被杂草淹没了!他们正处理,只是有很多士兵都吓怕了,人手不够!”郭晨走到吕布身边汇报。 “既然如此,那所有人都过去,一起动手吧!”吕布带着余下将士很快就找到了宋宪等人。虽然过去只有四年的时间,但此地已经大变样,原先的官道被茂盛的植被覆盖,官道两侧的树木更显高大,被风吹过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到了之后吕布立即下令清理杂草,杂草间隐约可见段段白骨,四年的时间那些尸体早已变成尸骨了。不少新兵在清理中发现大量人骨吓得发出阵阵惊呼,有甚者竟吓晕过去了。整整清理了二个多时辰才把所有杂草清干净,而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堆长约五丈高约一丈的头骨尸山,所有人都吓傻了,就连当年经历过的吕布等人也不禁头皮发麻,更别说那些新兵,有些当场晕死过去,有的直接吓的疯傻了。当然大多数人虽然感到恐怖,但还是比较镇定的,吕布最先清醒过来。 他走到骨山旁,随手拿起一只头骨对众人道,“这些是四年前我和高顺,魏续、魏越、候成宋宪成廉郭晨孙飞还有一千民夫杀死鲜卑大军留下的。当然你们心里很恐惧、害怕,看到这么多尸骨会说我们残忍,对!我们对待敌人就是要残忍,因为他们对我们的亲人同样如此!”吕布的声音不大,但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这里被我们杀死的鲜卑人足有万人,你们会感觉很多,但你们想过吗!如果让他们侵入我们的家园他们会杀害我们更多人,那么有可能,这堆堆白骨里就成了我们的父母妻子的骸骨。”吕布越说越激动,以至于他大声的咆哮,来驱赶士兵们心中的恐惧。还别说,吕布这么一吼,还真起到了效果,更多的士兵双眼中不再恐惧害怕,他们怒视着眼前的骨山,仿佛看到杀害自己亲人的敌人一般。吕布一看士兵的反应,知道这些人已经恢复了心智,接着他高声吼道,”当你们面对远多于自己几倍兵力的敌人时,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众将士振臂高呼。 “那么面对敌人,你们要怎么做!” “杀!杀!杀!”瞬间,阴森恐怖的密林里,变成了狂热的战场。从这一刻起,所有士兵心里都种上了一颗保护家园的种子,这颗种子不断生根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并且传播给他身边的人。总有一天,这个民族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畏的。 当晚吕布下令在此安营扎寨休整一晚,士兵们发现这里并没有鬼怪,只是风声让人以为是鲜卑人的冤魂。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一亮, 就拔营上路。如今黄河两岸已空无人烟,更不可能有渡船,幸好四年前水淹鲜卑一役让吕布等人发现一个可以溏过的浅滩,不然还真没法过河。黄河以北的土地,早已被鲜卑、匈奴人破坏的不堪入目,良田荒凉、房屋坍塌、城墙破败,更增加了士兵们对他们的憎恨。 第57章 搅乱鲜卑 吕布众人从五原出发只用了不到二天的时间就到了云中,并且很快就找到了吕刺所带领的二百鲜卑士兵。当两队兵马合兵一处时,却发生了不和谐的一幕,还处在亢奋的士兵看见吕刺等鲜卑士兵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厮杀。幸好各队将领发现及时,立即制止,才没出现伤亡。吕布得知后心里大惊,没想到这次激发仇恨这么深,如果不让他们发泄出来,后果很难想象,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云中郡云中城内,只有少量的百姓聚集在一起欢迎吕布等人的到来,这些百姓大多是一些年老体弱,没能南下的本地人,在鲜卑来的时候就会躲起来,鲜卑人走了,他们在出来生活,长此以往他们被饥饿疾病缠绕逐渐丧失劳动力,只能慢慢等死。吕布让人把自己的军粮发给他们,也算帮他们一把。 原先的云中郡守府已经成了吕布临时议事所,众将领都聚集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吕布坐在主位上最先开口,“在我们的队伍里不分汉人还是鲜卑人,你们一定要约束好自己的士兵,谁犯了错我定不饶他!” 吕布冷酷的看着高顺等几员汉将,众人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并保证以后不会出现那种事了。 吕布这才满意继续说,“现在粮草已经支持不了几天了,那些百姓也不能不管,所以我们只有以战养战!” “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高顺问道。 旁边的成廉叫嚷着,“公子,咱现在就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成廉说的不错,但时机还不成熟!”吕布摇头。 “兄弟,难道还有什么变数不成?”徐晃看出点东西。 吕布点头,“快了,先不着急!”吕布卖了个关子。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就纷纷离去训练士兵了! 破败的太守府里,只剩吕布一个人在沉思。据孙飞在鲜卑内部收买的探子回报,檀石槐三年前得了一种怪病,先是身体迅速衰老,后来患上了咳嗽的怪病,特别是这一年是常年卧床不起,这几天更是昏死过去好几次,眼看就没几天活了。鲜卑王庭内部争斗不断加剧,檀石槐长子槐纵拥有王庭三万部队,名义上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槐纵兄弟和连更得檀石槐喜爱,而且得到很多大臣支持,兄弟二人为得单于位闹得是剑拔弩张。而鲜卑各部落都在蠢蠢欲动,只等檀石槐一死,才有独立强大的机会。 就在吕布思考着下步计划时,曹性匆匆跑进来伸手递上一支竹筒,“公子,孙大人急信!”吕布心中一喜,急忙取过打开看,看完后吕布笑了立即让曹性召集所有将领! 刚出去没多长时间的将领们又呼啦回来了,“大人!””大哥!””公子!”众人纷纷行礼! “都坐下吧!”吕布挥手让众将都坐下。 “大哥,难道情况有变!”高顺好奇的问道。 其他将领都疑惑的看着吕布,吕布正色道,“刚得到消息,檀石槐在昨日吐血而亡,现在鲜卑王庭已经大乱。”吕布刚说完,众将领忽然明白,吕布所说的机会就是这个,大家都兴奋的鼓掌庆贺。 “虽然檀石槐死了,槐纵和连兄弟二人争夺单于位,但其他各部落还处在观望中,所以我们要给他们制造一个机会!”吕布狡黠的一笑。 “什么机会!”众将一愣。 “拿地图!” 郭晨赶紧从背后取下一个手臂粗的竹筒,并从里面拿出一张羊皮地图。这张地图长一丈宽九尺薄如蝉翼是孙飞花费重金,寻找多人经过一年的时间绘制而成,上面描绘着大汉北疆并冀幽三州以及匈奴鲜卑的详细情况。 吕布张开地图,指着云中以北的地方,“檀石槐将他广茂的土地分成三部,东部从辽东到右北平,中部从右北平到上谷,西部乃是上谷以西广大的土地。我们云中以北乃是西部众部,部落分布杂乱,城邑众多,各部纷争不断,所以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 “大哥这次带来西山狼匪是否早已预料到此!”高顺最先问道。 吕布欣慰的点点头,这几年对高顺的历练正是没有白费,每次都能顺着吕布的思路考虑问题,而且还一点就通。 “不错!三天后吕刺带领二百鲜卑兵,先绕过最近的呼剌部,以呼剌部的名义袭击柯呲部,随后埋伏在唿哈山,等我命令!” “诺!”众将纷纷起身得令而去。 三天后,吕刺率领二百鲜卑兵走了! 第四天吕布就得到消息,吕刺成功诱导两部落之间的战争。 第五天,鲜卑西部各部落好像抽了风一样,在各部大人带领下不断聚集精兵相互攻阀。 此时吕布带领着不到五百士兵已经进入呼剌部的领地,再有十里就到他们部落聚集地。呼剌部是归属于拓拔部的一个只有千人的小部落,正适合这些刚入战场的新兵练手。 士兵们胯下的战马撒开四踢奔跑在草原上,主人心中的热血感染着它们,同样是第一次上战场,不能被被别的马看不起! 吕布是这支队伍的箭矢,胯下虹影更是一匹宝马,他冲刺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郭晨、李勇、曹性紧随其后分列左右。 “驾!驾!驾!”各队将领也不甘示弱,一方面要跟紧吕布,另一方面还要不让自己队伍掉队。 “跟紧了!谁掉队今晚就没饭吃!” “谁第一个杀死敌人,我的陌刀让他用一天!” “我的让他用两天!” “我的三天!” 听着众将鼓励士兵的条件,吕布心里不禁好笑。 当五百骑兵出现在呼剌部不到一里时,部落负责巡逻的士兵才发现,吓得他转身就跑,嘴里还不断叫喊着“敌袭!敌袭!” 他的喊叫声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鲜卑人是全民皆兵,男人在战争时就是士兵,没有战争时就是牧民,所以每个人都配有武器,一遇到情况能尽快的组织起来。 看见敌方鲜卑士兵纷纷上马,吕布立即下令,“徐晃成廉你二人带队包剿右边,高顺候成你二人去左边,记住!一个人都不准放过!” “诺!”四人领命,分别朝左右杀了过去。 “其余人随我冲!”吕布大吼一声。 “冲呀!”众人齐声大吼! 当距敌营二百米时,吕布随手取过悬在马颈旁的铁胎弓,右手捻起一支羽箭,搭弓拉弦。左手握弓,右手拉起弓弦,顿时三石铁胎弓被拉了个满月,他深吸一口气,瞄准敌人,右手一放,只听“嗖”一声,羽箭快如流星般射向敌人。对面鲜卑士兵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能在二百米的距离拉弓射箭,更不会想到吕布的这一箭何等厉害,鲜卑士兵刚发现迎面一点寒光就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在左胸口处所穿的皮袍上正有一抹殷红,鲜血正顺着皮袍留下来。此箭一连射穿二人才定在第三人腹部,顿时三名敌兵纷纷坠马而亡。 吕布这一箭立刻引来身后士兵的一阵叫好,更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而鲜卑一方却被吓到了,鲜卑族中还没有听说谁能射这么远,更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到现在他们还以为吕布等是鲜卑那个部落来攻阀呢! 在相距一百米时,曹性也学着吕布的样子拉起手中弓箭,吕布看在眼里,点头赞赏,终于知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了。而旁边的李勇眼中带着一丝不甘,当时二人可是打赌谁能第一个杀死敌人,谁邀请对方喝酒的。 “啊!”对面一名鲜卑人被曹性一箭射中咽喉坠马而亡!曹性看到自己的战果,挥动手中的长弓嘴里发出欢呼声来表达他心中兴奋的喜悦。 曹性这一箭,是他常年坚持的结果,自从张扬穿越后,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训练手段,他们都坚持下来了,所以他们比三国中的自己更强。如果曹性用现在的箭术再射夏侯惇,绝不会仅只命中眼睛那么简单了! 呼剌部所有人口加起来只有千人,能骑上马背的男丁也有五百人,这五百人还要分出一部分保护首领大帐,所以能与吕布等对战的不足三百人。而吕布刚才分别派出左右各百人,他们也只剩下不到三百部众,吕布早就想好对策,第一次战斗要给很多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带来信心。 “上弓弩!无差别射击!”吕布果断的下令。三发连弩在吕布手里已经库存了不少,所以他根本不会吝啬这点东西。每名士兵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吕布又多配发了一具连弩和五十支弩箭。士兵扣动手中扳机,瞬间,箭雨密布天空!鲜卑人的皮甲根本挡不住锋利强劲的弩箭,那些刚准备拿弓反击的鲜卑人,还没拉开手中的弓,就被箭雨吞没。只一轮连射,对面三百敌军皆尽而亡,即使漏网的也身负重伤丧失了战斗力。连弩强大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了极致,特别是吕布等人手中经过吴双改良过的连弩,它稳定性强、射程远、穿透力惊人,绝对是轻骑兵的噩梦。 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看到自己的战果都兴奋的嗷嗷嚎叫起来,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声嚎叫中终于得到释放。 “随我杀!”吕布收起连弩,提起方天画戟,一股豪情万丈的气势油然而生。 “杀!”所有士兵都随着吕布冲刺拼杀。那几个漏网之鱼惊愕的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骑兵,当他们想发出惊呼时,一杆长枪刺穿了他的喉咙。临死前他听到那个杀他的士兵说:“我杀死了他,宋大人答应我用一天的陌刀,噢噢!”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鲜卑部落不堪一击,将士们很好的执行了吕布的命令,不留活口! 战斗结束后,清点人数,发现没有一个士兵死亡,只有个别人负了点轻伤,这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吕布安排一部分人巡视周边情况,剩下士兵处理鲜卑人尸体。这第一仗,新兵和老兵的战斗力不相上下,但那些新兵看到鲜血混合着残肢顿时吐了。没办法,这都是要必须经过的!只有经过鲜血的洗礼,才能达到脱胎换骨的目的。这不能说是吕布的冷血残忍,即使在后世现代化战斗中,处理周边紧张局势或参与维和都是个别的的特种部队,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生死一线上,更懂得如何消灭敌人,保护自己。 第58章 暗潮涌动 傍晚,原呼剌部落营地里点起了篝火,篝火上烤着香喷喷的全羊,所有士兵都各队围坐在一起,吕布特例分各士兵们一些酒水来庆祝第一次战斗的胜利。 “兄弟们,为今日的胜利满饮此杯!”吕布端着酒杯站在众人中间。 “干!”将士们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新兵们对刚才的不适也一扫而空。 吕布对今天的战绩心中满意,自己也算有了自己的班底,他再次举杯对众人道,“今天这么丰盛的酒肉,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也有可能是刚刚开始。因为这是战争,战争就会死人,有战争就会有战功,有战功就会给你们带来丰厚的回报,让你们的父母妻儿过的更好!我们,将深入敌人腹地。在这里,食物会吃光,武器会消耗,敌人会更多,死亡会更接近。而朝廷根本无力支援我们,我们只有靠自己,不断的战斗,让敌人对我们恐惧害怕,直到把他们消灭,从此不敢侵犯我们的土地为止!我将和你们一起战斗到底!” “噢噢噢!”吕布一番激荡飞扬的演说,彻底激发了众将士的对胜利的渴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这里很多人都成为一方太守或将军,但他们始终铭记吕布今天的话,并一代代传下去。 而远在千里外的鲜卑王庭,槐纵和和连双方人马已经开始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 “大人,如今大汗已死,槐纵大人佣兵五万,对王位虎视眈眈,大人只有从内部入手!”鲜卑王庭大帐中,一中年汉人书生正给坐在主座上鲜卑首领献策。 “混蛋,王辉你叫他什么?”那首领听到槐纵气的一甩手中酒杯。 “大人饶命,小的该死!该死!”王辉吓得赶紧跪下磕头。 这位王辉口中的大人正是和连,当年吕布威逼利诱,从西域商旅手中买下一种慢性毒药,通过孙飞手下交给和连,并告诉他使用方法。这和连窥视鲜卑汗位很久了,当吕布告诉他毒杀檀石槐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吕布又告诉他如何取得信任,如何让众部落首领推举等等,才算有今天的位置。 “起来吧!刚才你说要怎么从内部出手!”和连见王辉讨饶,也没再追究。 “谢大人!”王辉爬起来! 走到和连近前道,“大人,大汗殡天,身为人子,应当做什么?” “这!和连想了想,应该让父王尽早魂归赤山!”在鲜卑有两座大山被他们奉为圣山,一乃鲜卑族发源地大鲜卑山,大鲜卑山位于现在内蒙古自治区鄂伦春自治旗境内的大兴安岭北段。另一座山乃鲜卑人死后安葬和灵魂归宿地赤山,这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丁令西南,乌孙东北,应属阿尔泰山脉,阿尔泰山脉正是东胡种族的发源地。 “大人说的对呀!可是大汗的尸体还躺在汗帐!”王辉提醒道。 “你是说---”和连似乎听明白了。 “对!大人尽快给大汗举行葬礼,并把消息传遍鲜卑各个部落,这样大人就会博得一个好名声,各部落定会支持大人,到时候槐纵就是佣兵五万也难敌整个鲜卑族。”王辉这一计让和连极为高兴,如果能得到其他部落支持,打败槐纵轻而易举。 很快,鲜卑大汗檀石槐的葬礼在王庭举行了,东中部大部分部落首领都参加了,而西部仅来了几部,原因吗?他们正处在争夺地盘的战斗中,更多的是吕布在搅局。因为葬礼是和连发起,所以各部落首领对和连大加赞赏,对槐纵这个汗位第一继承人充满了敌视。葬礼结束后,立马有几部决定归附和连,有的部落保证如果与槐纵发动战争,绝对大力支持。有了他们的相助,和连底气更足了。并决定一个月之后,在鲜卑王庭北百里的错木河举行会战。 此一战双方各投入十万兵力,大战持续了五天五夜,双方互有胜败,最后东部部落又投入二万精兵帮助和连,致使双方实力立刻产生倾斜。胜利的天平帮助和连大胜槐纵,槐纵身负重伤带着仅剩的一万伤兵匆慌而逃。他们一路向西逃蹿了七百多里,直到进入西部鲜卑才甩掉和连的追击,和连见槐纵大势已去,就返回了王庭,而后被众部落推举为新大汗。 吕布率众将士在鲜卑领地经历了四个多月,大小战役不下二十场,端掉鲜卑部落共计十八个,杀敌三万,缴获战数千匹,物资无数。战线横跨中西鲜卑部落二千多里,纵深一千里,使得中西各部混乱不堪,整天提心吊胆。而吕布一方仅付出战死五十二人,伤百人的代价换来了一支百战精兵,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吕布手下的士兵个个勇猛彪悍,以一挡十挡百,并且对吕布的命令绝对服从,更保证了这批人对自己的绝对忠心。 现在他们正驻扎在受降城北二百里,原先一个叫哧唪部落的营地里。此时,曹性和郭晨二人匆匆朝吕布大帐而去,看二个人疲惫的样子,一定是赶了很长的路。 “公子!我们回来了!”二人进帐朝坐在主位上的吕布行礼!吕布一听,立即放下手中书,高兴的走的走到二人跟前,二只手分别拍拍他们肩膀微笑道,“你们辛苦了,快坐下!” 公元181年东汉灵帝光和四年七月,经过四个月深入敌人腹地,不断的战斗厮杀,让吕布的容貌大变样,头发长长了,皮肤变黑,连那胡子都半尺长了,原先鲜亮的盔甲上到处是乌黑血迹。但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只是比从前更冷静,更成熟了! “怎么样!事情都完成了吗?”吕布坐在主位上询问二人。 “回公子!一切如公子所料,我和曹性把公子的战绩和缴获的战利品上报丁原,那丁原先是震惊,随后说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就让我二人退下!”郭晨平静的说。 旁边的曹性气愤道,“我问他要消耗的兵器箭矢,他竟说现在也没有库存,要等半年后才有,这老混蛋分明是不想给!” 吕布呵呵一笑,曹性和郭晨比,还是不够冷静,看来还需更多的磨练,“你们继续说!” “我们在驿馆等了十天,孙飞大哥通知我们,丁原把公子所有功劳都揽过去记在他的名下,丝毫未提公子之名。朝廷对他大肆赞赏,并有意提升他为并州刺史!”郭晨说到这看到吕布在沉思,就停了停,曹性刚想开口就被郭晨拦住了。 吕布思考着郭晨刚才最后一句话,朝廷有意丁原为并州刺史,记得在公元187年,张懿被匈奴人杀死,丁原才坐上并州刺史的位子,难道因为自己有双蝴蝶的翅膀把原有的历史改变了? 吕布自嘲的一笑,没想到自己的功劳却给了敌人升迁的机会。 “没关系,就让他高升吧!” “公子,我们来时那丁原还让我们告诉公子,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提拔的!你说这老东西说的什么话,要不是郭大哥拦着我,我非得揍他!”曹性气的暴跳如雷,其实原先的曹性没这么大胆,只是跟着吕布久了,对吕布的感情更深厚,才知道吕布对他们的好。 “你以后要冷静,别动不动就揍人,在太原你把丁原揍,你们俩还能活着出来吗!”吕布教训曹性。 “是!公子说的对,以后不敢了!”曹性主动承认错误。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吕布挥手示意。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郭晨!等会!“吕布单独叫住郭晨,其他人知道有机密安排,都赶紧出去,李勇曹性守在帐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公子,有什么吩咐?”郭晨又回到座位上。 “我写一封信,再辛苦你跑一趟交给孙飞,让他拿着信和这块玉找几个人!”吕布提笔在竹签上开始写了起来。 “是公子!”郭晨静静的等着,直到吕布写完,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竹筒里。 “这块玉非常重要,要贴身放好,找的这几个人也是朝中重臣,让孙飞一切小心。”吕布把东西交给郭晨,郭晨小心的放入怀中。 “是!公子!”看着郭晨走出大帐,吕布抬头看着帐顶 ,他丁原想抹掉我的功劳,幸好老爹给我安排了后路,“哎!老爹,希望你那些好友给面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汉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都城洛阳,洛阳皇宫里一片欢呼祥和,他们正在庆祝鲜卑人檀石槐的突然暴毙,致使内部矛盾激发,兄弟失和,鲜卑分裂。再庆祝并州刺史部张懿部下丁原作战勇猛,深入鲜卑连战连捷,斩获敌首十万,物质无数。当然,这里面有丁原夸大其词的水分,好让他的功绩更高。这连续二条消息,是汉灵帝刘宏在位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在刘宏脑海中,还有一件事令他对得起祖先,就是当年黄河渡口,吕布消灭五万鲜卑那一次。 “众位爱卿,连日来的好消息真是值得庆贺呀!”一身黑色团龙龙袍,头戴帘珠冠的汉灵帝刘宏微笑着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两边的文武大臣。 “众大臣齐声高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哈哈!同喜,同喜!”刘宏真是高兴坏了,都差点忘了皇帝的威严。 “启禀陛下,鲜卑大乱,正是我大汉出兵之时!”一员武将出班。 “胡闹!我大汉刚恢复点元气,拿什么出兵!”柬议大夫刘陶出班呵斥那员武将。 “刘大人说的是,可如果我大汉军队没有一点行动,也说不过去!”侍中兼北地太守的皇甫嵩反驳。 “皇埔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想要出动大军征伐是万万使不得,只能参照并州之法,以小股军队对其进行骚扰!”司空张温很赞同并州的作战方案。 “启禀陛下,司空大人说的有理,但一定要做的合理,不然鲜卑联合各部,对我们不利!”卢植提出更深一层意思,众文武听后不禁点头赞同。 “爱卿言之有理,就交给卢爱卿向北疆各州郡传达,务必要谨慎!”灵帝刘宏心情很高兴,所以也赞同这个方法。 “是陛下!”卢植接旨。 “陛下,是不是对有功之臣做出奖赏呢!”这时站在刘宏旁边一个声音尖细的太监小声的提醒。 “哦,对呀!寡人差点把此事忘了!”刘宏点头道,接着对众文武说,“众位爱卿,并州太原太守丁原做的很好,该如何奖赏呢!” 殿下众文武不知如何是好,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这时站在武将之首,一个长得彪悍魁梧的中年人出列,“回陛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易调动。何不封他个爵位,等过段时间看看他的表现再作提升也不为过!”此人乃当今皇后的哥哥,太子刘的舅舅何进,何进本一屠户,因妹妹被封为皇后,一家子全都跟着封爵拜官。 “嗯!国舅说的不错,就封他个太原亭侯!”刘宏很高兴的对丁原做出了封赏。而很多文武大臣却在交头接耳,”这封赏是不是太高了?“ “好了,散朝!”刘宏一甩衣袖,下了龙椅被小黄门搀扶着回了寝宫。 “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大臣三呼万岁后纷纷退去。 大汉朝的侯爵,非有功之臣不得封,想想飞将军一生封爵无望,此时丁原能被封亭侯也是三生有幸。不像三国时期诸侯连番征战,魏蜀吴三国为表功绩彰显帝王手段,拜将封侯。 第59章 无奈槐纵 散朝后,众文武大臣都结伴出了皇宫,皇城外各家的马车都排好队等着自己大人。 皇甫嵩和卢植结伴而行,出了皇宫,这时一个家童匆匆找到卢植,“老爷,有您的信!还有一样东西交给您!” “什么东西!”卢植伸手接过一个锦囊,取出来一看,顿时震惊了。 “怎么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吃惊!”旁边的皇甫嵩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卢植把东西交给他。 皇甫嵩接过一看,和卢植同样的表情,“这这这是志延的玉佩!”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那个送信的在哪?把他叫到马车上。”卢植立即让家童去了,然后他拉着皇甫嵩急匆匆的钻进了自家马车。 不一会那家童就领着一黑衣青年来到卢植所坐的马车旁,“在下孙飞,见过大人!” 这种事,必须孙飞亲自出面,吕布才放心,所以他放下手中的其他事情,带着吕布的信物就找到了卢植。 “上来说话。”卢植在车里说了一句。 孙飞会意,也钻进马车,进来一看,还有一人,孙飞也没感到意外,再次见礼,“孙飞见过卢大人,皇甫大人!” “嗯,起来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卢植平淡的说。而旁边的皇甫嵩瞪着一副牛眼看着孙飞,只要孙飞说错一点他就会立马动手擒下。 孙飞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把吕布在鲜卑的战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吕布在信中并没有提到父亲吕良被丁原陷害的事情,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要取得更大的战果。卢植一边听,一边看信,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他又把信让皇甫嵩看了一遍,孙飞说完就闭上嘴,静静的看着二人。 “不会假的,这是志延的金首番龙玉,没想到他的儿子和他一样英雄,只是比他更懂得变通,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要帮他!”卢植提到吕良,再也难掩心中激动。 “当然,他是我们兄弟后人。当年我们没能救志延,就已经愧对他了,如今布儿找到我们,说明志延没有怪罪我们。”皇甫嵩高兴的眼角都湿润了。 “太好了,志延生了个好儿子!”这几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内疚当中,今日总算解脱了。 “是不是把这个事告诉他们?”皇甫嵩问道。 “先不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等布儿的消息,下次丁原再上表朝廷时,就是布儿扬名之时!”卢植和皇甫嵩二人也不避讳孙飞在场。 “这该死的丁原,老夫定斩杀此贼!”皇甫嵩气愤的血脉偾张。 “不急,既然知道了缘由,还怕他跑了。此事,当有布儿决定!”卢植安抚皇甫嵩。 最后卢植把玉佩交给孙飞说,“回去告诉你家公子,等我们的好消息!” “谢二位大人!”孙飞告辞! 孙飞走了,卢植皇甫嵩在马车里又商议了一会就分别离去了,他在等吕布再次给他们一个惊喜,才有机会为吕布翻身。 “公子,槐纵派人求见!”吕布营地里,曹性走到大帐报告。 “哦,他终于来了吗?我还以为身为檀石槐的长子,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呢!”吕布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整整衣服,”请他进来!“ 槐纵和连争夺单于位,吕布知道的一清二楚,当槐纵战败西逃,吕布故意泄露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双方保持五百多里的距离。要说这槐纵身为长子,又统领王庭直属五万大军,本应该继承汗位,可他偏偏心肠太软。檀石槐的本意是让和连留在西部,让他自成一家,可和连找到他兄长槐纵,说他绝不和他争夺单于位,只是想留在父亲身边照顾他。槐纵见和连如此孝顺,就替他向檀石槐说明,檀石槐看到他们兄弟和睦自然高兴的把爱子留在了身边。檀石槐和槐纵父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亲儿子和兄弟害的这么惨。槐纵西逃后,通过几个部落首领得知西部鲜卑正被不明势力的强敌连连拔起。槐纵也不是傻子,搅动西部鲜卑这么大动静的人,他也想认识认识,如果是鲜卑人,可以联合,如果是汉人,同样可是联合!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三个鲜卑人,中间一人被两边人搀扶着,看样子身负重伤。“槐纵见过大汉将军!”中间那身负重伤的鲜卑人向前一步,用标准的汉语问候。其他二人也是用汉语问候,二人分别叫拓拔妥妥和慕容日升。 吕布一惊,通过情报,他见过槐纵的画像,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而且还很谦卑的样子,吕布不能失礼,即使他再战败,在很多鲜卑人眼中也是鲜卑大汗的继承人。吕布惊喜的走过案几,抱拳回礼,“在下云中都尉吕布,暂时监管五原、朔方军务,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槐纵在来之前就想过这个搅动西部鲜卑人物的身份,或是鲜卑新崛起的部落首领或大汉某位将军,可万万没想到的只是一个都尉。槐纵没有因为只是个小小的都尉,而是因为吕布之名让他大大震惊,吕布何人?自四年前的黄河渡口一役,让鲜卑人说起吕布凶名就提心吊胆。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吕布微笑着盯着槐纵那张吃惊的脸。 “不不不,将军误会,在下只是震惊,没想到将军更加神武了,更是把西部鲜卑搅的天翻地覆!”槐纵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没关系,你们有机会,咱们战场上有的是时间!”吕布笑的冰冷。 “将军误会了,槐纵只是赞叹将军的勇武,没有别的意思!”槐纵赶紧解释。 “没别的意思就好,那咱们坐下聊!想我大汉霍膘骑年轻时更是打的匈奴远走漠北,我还差的远!”吕布回到座位上坐下,想起武帝时的冠军侯霍去病。 “霍膘骑神武,吕将军也不差!今天我们大人来,是有其他事相讨的!”那拓拔妥妥在槐纵的示意下站起来说。 “哦!何事?大汉与鲜卑无非就是战争!”吕布装作吃惊的样子。 另一人慕容日升站起来道,“我们想和将军联合!” 吕布听此人口气很强硬,心里不大高兴,脸色立即变得冰冷!“你我双方可是敌人,联合?哈哈,联合对付谁!是我大汉朝吗?”一听吕布语气转变。 槐纵赶紧出来圆场,“将军不要误会,慕容首领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吕布反问。 还是那个拓拔妥妥反应及时,“不知将军在朝廷能否说上话?”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如果各位没事,在下就送客了!”吕布也不理他,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如果我们要归附大汉,将军可否引荐?”槐纵大急直接说出了这次来的缘由。 “哦,原来如此!既然想归附我大汉朝,那怎样表达你们的诚意呢!”吕布又恢复了笑容,看着下面拓拔妥妥和慕容日升不同的表情,想来槐纵一方也不团结。 “我们将向大汉进献牛羊三万头,战马五千匹,请求大汉出兵!”槐纵开出自己的条件。 “这个嘛!”吕布犹豫。 “我们还可以再谈!”看吕布不满意,槐纵立即松口。 经过双方协商,槐纵派遣拓拔部落首领拓拔妥妥,以他的名义递交国书以示臣服,并带上牛羊三万头,战马六千匹,进献给大汉皇帝。而吕布必须帮助槐纵,从侧面牵制住和连,他们好从正面袭击。 其实,经过吕布协商,吕布要了牛羊四万头,战马一万匹,多余的是槐纵给他的。对于鲜卑来说,这点牛羊战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们十万人的会战,每天光消耗的牛羊就得二万多头。吕布也没让他们多做停留,因为时间久了,可能被他们看破虚实。 送走槐纵三人,吕布立即招来众将。 “大哥,条件谈好了吗?”高顺最先问道。 “嗯,这槐纵被他弟弟杀红了眼,只能依靠大汉帮他!即使他不开条件,我们也会会和连,不能让他们舒服了!”吕布开口。 众将士开始议论纷纷,“贤弟,我们何不灭了槐纵!”魏续提议,其他如宋宪成廉候成也点头附和。 “槐纵不能灭,灭了他,谁打和连!”徐晃赶紧摇头反驳。 “徐兄弟说的对!”黄武同意的接了一句。 “徐晃说的对,槐纵不能灭。过几天成廉和李肃郑琪带队护送槐纵使者和物资回去,把我们的东西交给孙飞的人,把使者和物资交给丁原你们就去雁门。”吕布下令。 “诺!”三人领命。吕布又安排了几个任务独自留下高顺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大哥!”高顺看着吕布刚毅的面容。 “奉忠,坐下!”吕布和高顺坐在一起,把刚才槐纵带来的两个部落首领的事给他说了一遍,面对许多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纵横连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长久的联合。 槐纵使者队伍走了,吕布也悄悄离开去了雁门,临走时他制造了一个万马奔腾的场面,使槐纵派来的斥候以为吕布拥有数万兵马。 十天后,大汉朝并州雁门关外。吕布率领着五百多骑兵昼夜急行,终于赶到。从刚入大漠时的,单人单骑,到如今每人三匹良马。吕布的将士们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在战争中磨练出来的士兵远非平时训练出来可比的。 “报!大人,前方十里雁门守将刘大人正在等候!”斥候兵来报。 “好,急行!不要让刘大人等急了!”吕布立刻下令。 十里的路程一会的时间就赶到了,见到刘铭那张关切的脸,吕布翻身下马,走到跟前。“刘叔!” “好!真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刘铭拍着吕布肩膀高兴的赞叹道。 “刘叔谬赞了,还差的远呢!”吕布不好意思道。 “呵呵,就你小子谦虚!你看看你身后跟着的这帮小子,个个饱含杀气,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悍将,是不是小顺?”刘铭好像个家长一样关心着每一个孩子。 “小顺见过刘叔!”躲在后面的高顺听到叫到自己,也不好再躲藏了。 “怎么小子,几个月不见长本事了,还跟我躲猫猫,你问问他们那次不是我把你揪出来的!”刘铭爽朗的笑声,让关上的士兵都听见了。大家不禁呵呵大笑,关上的士兵朝他们打招呼,高顺魏越等人也都一一回礼。高顺等八人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与他们朝夕相处,就像一家人一样。 “走,快点跟我入关!”刘铭带着吕布和高顺,一步步走进雁门关。 雁门关又名西陉关,以“险”着称,在后世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 “九塞尊崇第一关”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是大雁南下北归的主要中部通道之一。 从赵武灵王,到先秦大将蒙恬,再到武帝时李广、卫青、霍去病,都是从此出发抵抗北方匈奴,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建雁门关后,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它“外壮大同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咽喉全晋 ”。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第60章 吕布封侯 在雁门,吕布等了五天,李肃郑琪和成廉就赶回来了。不出吕布所料,当丁原见到拓拔妥妥和槐纵的国书以及进献的牛羊战马,立即把李肃三人赶回来了,但这一次他三人没有空手回来,丁原怕吕布有情绪,让三人带来几千支箭矢和粮食。 雁门关内中军大营里,刘铭身为主将自当坐在主座上,吕布等其他将领分坐两侧。 “说说你这次的计划吧!”刘铭开口询问吕布。 “这次,他槐纵有求我们大汉,他什么时候想与和连决战,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击,我们只需在和连侧后骚扰,打乱他的计划即可!”吕布说完看着刘铭。 “将军,我们何不趁槐纵和连两败俱伤时,彻底打败他们呢?”雁门军中一位校尉问道。 “大人,如果往前数百年,我们很有机会吞并鲜卑,数五十年,我们可能会小胜,数二十年,我们还有机会,但现在!不可能了!”高顺一点点的分析,听的那员武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顺,可以呀,跟谁学的这是!”这员武将曾经指点过高顺武艺,彼此都很熟悉,所以大帐中的气氛也很轻松。 “高顺说的很对,大汉朝已经不是从前的大汉了。所以,我决定雁门二千守军除去驻守的以外,全部暂归吕布统领,众将有什么意见吗?”刘铭扫视众将。 “诺!”雁门众将异口同声道,这是整个雁门对吕布的肯定。 “刘叔,不,将军,这怎么行!”这时吕布提出反对。 “怎么不行,难道你嫌他们都老了吗?”刘铭指着雁门众将,那几员将领立即挺胸抬头,一副不服的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吕布赶紧挥手示意。 “那就这样吧!好了都下去安排吧!”刘铭挥手,让众人散了。 “奉先留下!”刘铭又叫住吕布。 二人坐在一起,刘铭转头问道,“你是不是怕你父亲给你留下的这些老兵一个个死去!” 吕布一惊,没想到刘铭看出来了。“是的刘叔,他们生活在战场上都二三十年了,眼看就要到解甲归田的年纪了,所以我不想让他们为了我而牺牲!” 这些老兵跟随吕良经历了无数的战斗,这里面不仅有战友之间的友情,更多的是兄弟亲情。 “你也知道他们生活在战场这么多年了,你说他们能放弃自己的生活吗?马革裹尸才是我们的归宿!”刘铭幽幽的叹息道,叹息这腐败的王朝,永远给不了那些埋骨他乡的士兵一个名分。叹息那昏庸的帝王,永远不把普通人的生命看在眼里。 吕布默默的走出大帐,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刘铭,他想的更多的是刘铭的一句话,“士兵的归宿真的就是马革裹尸吗?” 对于这一年的大汉朝,真是好事不断,前段时间刚刚大胜,斩获大量战利品,现在丁原又带着鲜卑使者来朝以示臣服。大汉皇帝刘宏可是兴奋的不得了,这可是多少年未出现的盛世了。 公元181年东汉灵帝光和四年八月初八,今日朝会,可谓是刘宏继位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在得知鲜卑使者来朝时,刘宏就下令大汉各州刺史将军齐聚洛阳,来庆贺鲜卑依附大汉的盛世,同时也是给鲜卑人彰显大汉的强盛。 “喧!鲜卑使者瑾见!”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出太和殿。 刘宏威仪高坐在龙榻上,幸福的喜悦一直挂在脸上。他双目紧紧的盯着殿门,鲜卑臣服,就连他的父辈祖辈都没完成的壮举,然而在他手里实现了。奏折上提到,是那槐纵主动找到丁原的部下,表示臣服,这次又是那丁原护送使者来朝,看来这丁原的能力很强,这一次一定重重的赏他。汉灵帝刘宏心里想着。 不一会,丁原和拓拔妥妥走进了大殿。丁原心里异常激动,这次立下大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奖赏,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丁原兴奋的立即叩拜在大殿上,“臣,丁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拓拔妥妥也不跪拜,只是行他们鲜卑之礼,“鲜卑使节拓拔妥妥见过大汉皇帝陛下!” “放肆!见到我皇帝陛下为何如此轻浮,不行跪拜之礼!不知礼数“一位大臣怒呵道。 “皇帝陛下恕罪,鲜卑人不懂大汉礼节,请陛下见谅!”拓拔妥妥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镇定自如。这也是为什么槐纵派他来的原因,拓拔妥妥遇事冷静,不像慕容日升那样急躁,而且这次也是拓拔妥妥提出假借归附汉朝,来消灭和连。鲜卑在算计大汉,吕布同样也算计着鲜卑。 “好了!不知者不怪!”刘宏微笑着显示自己宽广的胸襟。 “谢陛下!”拓拔妥妥从容的再次行礼。 “鲜卑使者,为什么槐纵没亲自来递交归附国书!”司农张温质问。 “回禀陛下,我家大汗身体不适,所以派拓拔前来!再说,我们归附大汉,也是通过你们云中都尉吕布将军交涉的啊!难道吕布将军不可信?或者说大汉朝再派哪位大臣去看看鲜卑的真心!哎!大汉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吗!”拓拔妥妥不仅没有怯懦,反而反客为主,质问起来! 这一下,就连刘宏都被问的脸红了,他气愤愤道,“好了张大人,你怎么能怀疑鲜卑使者的诚心呢!” 拓拔这一反问,立即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先是丁原,在来的路上,他特意嘱咐拓拔妥妥不要提起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好表明一切迹象都是他丁原出面协调的。可这拓拔妥妥竟然出尔反尔,怎么不让丁原恼火。 丁原恼火,可有人乐了。卢植和皇甫嵩正暗自高兴,卢植不禁多看看那个拓拔妥妥,心里对他的评价更高了,从刚才临危不乱,到现在他当着丁原提出吕布,看来他早就看出丁原与吕布之间有点矛盾,所以他趁此机会故意挑拨。此人不简单,临危不惧,随机应变。 说起吕布,还有一个人没忘,那就是当今陛下,刘宏。“丁大人,怎么回事?”刘宏实在不知道吕布到底身居何位,让刘宏有点措手不及,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刘宏有点温怒,瞪着丁原。 这时丁原背后直冒冷汗赶紧解释,回陛下,“这吕布是臣部下,是臣安排他与鲜卑交涉的。” “哦,原来是爱卿的部下,好!好!”刘宏并不傻,他心中明白丁原想独揽功劳。 “谢陛下!”丁原一脸高兴,他可不会想到当今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大汉皇帝陛下!这是我们大汗递交的国书,请您过目!”拓拔妥妥虽然挑拨丁原与吕布的关系,但也没忘了正事! “呈上来!”刘宏对身旁的小黄门说。 “是陛下!”小黄门赶紧下去取来。 刘宏从小黄门手里接过一看,点点头,“不错,不错!去给各位大臣们看看!”看过后又递给小黄门。 以三公为首的众臣看过之后,都高兴的议论起来。 “回陛下,这槐纵想在与和连决战的时候,让我们从其后方袭击,此战规模不可知,还请陛下三思!”侍中蔡邕提醒。 “大汉皇帝陛下,只要吕布将军兵马对王庭产生威胁,和连定会不战而逃,此战我们有绝对把握!”拓拔妥妥连忙分析,如果只递交国书,大汉不出兵,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吕布,吕布今年多大了,寡人记得四年前,在九原黄河渡口一战就是他吧!”刘宏很纳闷,这么厉害的武将,自己竟然抛到了脑后。 “卢植一看差不多了,回陛下,臣知道这吕布!” “卢爱卿快讲!”刘宏有点等不及了。 卢植出班,“陛下,这吕布乃原越骑校尉吕良之子。四年前,鲜卑寇边,北疆众郡军民南迁。西部鲜卑三万大军攻阀五原,吕良之子吕布当年以十四岁的年龄,带领二百士卒和一千民夫,在九原黄河渡口,阻断河水,水淹鲜卑大军,鲜卑死伤两万多人,当年陛下还赏赐过他。最近听闻这吕布得丁太守征辟,对了丁大人,这吕布好像只有五百新兵吧!可否说说你们与鲜卑战事的过程?” 丁原被卢植问的不知所措,怎么他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是吕布搞得,不可能,他吕布一个小小人物怎么会得到当朝大臣的信任,除非是他们派人调查自己。 “这这,回陛下,我们当时只是为了扰边,所以人数上不宜太多。”丁原还在尽力挽回。 “丁大人还没说完呢!这战事是吕布指挥还是丁大人亲自指挥呢?”皇甫嵩正色道,他现在看到丁原就想掐死的冲动。 “皇甫将军,这谁指挥有什么不同?那吕布也是丁大人的部下,跟丁大人指挥不是一样吗?”曹嵩曹嵩为丁原出头。 “曹大人,如果不问清楚,我们就埋没了一员上将呀!这对大汉和陛下的江山社稷是一个损失,还请陛下明察!”皇甫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跪拜在刘宏面前的大殿上。 “难道我堂堂大汉就没有可用武将吗?真是可笑!”袁槐冷哼一声。 “太傅大人此言差矣,想我大汉良将无数,但没有比吕布更熟悉鲜卑情况的!”太中大夫桥玄反驳道。 “桥大人说的是!”太尉杨赐也赞同,原太尉刘宽以灾异免官,后太常杨赐被提拔。 “皇帝陛下,我们只相信吕布!”拓拔妥妥再次利用矛盾挑拨吕布和他们的关系。这个时候拓拔妥妥即使知道吕布仅仅有五百人,也是骑虎难下。从刚才大汉臣工们的对话知道吕布军队虚实,让他从心底对吕布产生了害怕,五百人!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竟搅动整个西部鲜卑不得安宁,他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好了!丁原该赏,吕布更该赏!”这一次刘宏展现出他当皇帝的手段,都说汉灵帝刘宏昏庸无道,其实像他们这些个昏君,跟外部环境有很大关系的。偶尔出现一个能让他堪比高祖武帝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 “陛下圣明!”众文武齐声高贺。刘宏嘿嘿一乐,“丁原增加食邑二百户,吕布封英武侯,各位爱卿感觉怎么样!”刘宏头一回自己做主,下面的三公和众位大臣不禁相互看了看,随后都不约而同的高呼,“陛下圣明!”有些老臣甚至流下老泪,以为皇上突然变的圣明了,不再向从前那样卖官卖爵了! 刘宏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多大臣洪亮的嗓音了。 “启禀陛下,吕布对鲜卑如此敌视,当年吕良之事是不是有异议?”卢植提起当年吕良被害一事,想给吕良翻案。 众官员也是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跑到刘宏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刘宏接着脸色一变。 “此事休要再提,那接下来就有三位老大人和众位商议,寡人有点事要办。”刘宏急匆匆的下了龙椅。 “陛下怎么了?”桥玄问。 “没什么,朕的大将军被膘骑将军给咬了,朕得赶紧去看看!”如果像丁原或拓拔妥妥这样头一次入朝的人以为刘宏是关心自己的臣子,其实那是两头西域进贡的獒狗。 众臣一阵失望,可是接下来刘宏的一句话,更把他们打入深渊。“对了,我重新写了一份官价。”官价,刘宏亲自命名,并亲自定价,就是闻名后世的卖官卖爵,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当世奸雄曹操他老爹,也就是当今大司农曹嵩,就花费一亿钱买了个太尉。 刘宏说重新定价,肯定又把价格抬高了。 “哎!”刚才还以为皇上成明君了的杨赐桥玄等名臣,不禁长叹一声。 刘宏走了,留下一群傻愣的文武。但活还得干,以杨赐袁槐张温为首的三公赶紧召集群臣,协商与鲜卑事宜还有准备吕布封侯的昭书。 第61章 王庭之战 这个时候的吕布可不知道自己被封英武侯的事,他正准备着五日后奔赴高柳,以便绕道进攻高柳北三百里的鲜卑王庭所在弹汗山。 从槐纵和和连内部得来消息,这兄弟二人决定半月后再次决战,决战的地点还是上次的地方。继续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双方都想得鲜卑大汗位,但必须得到众部落的力挺,虽然和连暂代大汗位,可缺少西部鲜卑的支持。而且草原各部心怀鬼胎,谁都想自立门户,所以这兄弟二人只有一个能站着。 自从刘铭将他的士兵规划给吕布统帅,吕布每天都会把所有人拉出去操练,让彼此更快的熟悉。得到这一千多精兵后,让吕布最大的收获是高顺指挥这些士兵游刃有余,无论是骑战还是步战,都发挥出比平时强几倍的威力。那是因为,在雁门的几年里,刘铭都把部队交给高顺训练,而高顺从这些士兵调出最好的三百人,在原先的战阵基础上建立了现在“陷阵营”。 陷阵营,步战时一手持刀,一手举盾。刀为单手刀,刀刃长二尺三寸,宽三寸。刀柄长五尺八寸,共长八尺一寸,重二十斤七两。盾为重盾,长七尺五寸,宽三尺七寸,重五十斤,上宽下窄,两边开刃。骑战时,每人一把长二丈三的重型骑士枪,和一面圆盾,并配备全副铠甲的双马。这些陷阵士卒平均身高都有八尺,体格强健孔武有力,身负四百斤的重物依然健步如飞。每一个士兵从头到脚都披挂着头盔,铠甲和战靴,往那一站,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能从这二千骑兵中挑选出来这三百多人,可见当年吕良对士卒的要求之高。吕布看着眼前以高顺为首的三百二十名陷阵武卒,几乎耗费了所有财力才打造出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 在原汉末,没有如此精良的装备,都让陷阵营传扬千年,那现在的陷阵,不知又会给人多大的惊喜呢!可是吕布并不打算让陷阵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任谁有这么一支神秘部队也会把他用在关键时刻。 雁门校场上,吕布准备整军出征。一名名骑士操控着自己的战马,稳稳的端坐在马背上,从战马的稳定上可以看出,这些骑士们的御马术是多么的精湛。 吕布对拥有这样的部队而自豪,“兄弟们,跟我去抄掠鲜卑王庭!” 一声简短而又自信的壮语,激起每一个战士心中的热血。 “杀!杀!杀!”满腔热血化作无边的战意。 吕布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左手一提缰绳,虹影仰起前踢,人立而起,一声长嘶之后,背负着吕布第一个冲出校场。随后,整齐的骑兵队伍有秩序的跟在吕布身后离开。 刘铭和几名亲兵看到那一幕,不禁长叹,“公子比大人还要果决!” 刘铭分给吕布一千多骑兵,共凑齐了二千骑和三百人的陷阵。高顺、魏越领陷阵,郑琪、徐晃和两位雁门将官分任军司马各领五百人,李肃、成廉、魏续等七人各任百长。 从雁门出发,一天的时间就到达高柳。然后又从高柳东绕道往北,经过两天的疾行,绕过途经的鲜卑部落,悄无声息的到了弹汗山北二百里的马夹山,马夹山山势平缓,很利于驻军,吕布到达此地后,立即安排大军在此驻扎。 自吕布成功实施扰边计划后,朝廷下令边疆几州也跟着实行,但都不利。主要是多年的积弱无力,士兵们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以至于被鲜卑部落不断剿灭,大汉与鲜卑之间的疆土,逐渐又恢复从前的样子,在大汉的领土上形成了一段缓冲带。大汉疆土有缓冲,而鲜卑正值大战,所以一路上人烟稀少,给吕布等有了可乘之机。 吕布的临时大帐里,各级将领齐聚在一起,听着斥候的汇报。和连大军五万已于昨日午时向西进发,留守五千士兵保卫鲜卑王庭,另有东部鲜卑首领素利领兵五千在王庭东面侧卫。斥候汇报完静静的等待吕布指令。 吕布脑海里正想着刚才斥候说的,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可否利用一下!“好!给我盯紧了素利!”吕布想到了一个老办法。 “诺!”斥候退下。 吕布从郭晨手里接过地图,此地距离鲜卑王庭三百里,素利的五千兵马在王庭东百里一个叫野狼谷的地方,野狼谷南面有一条河叫獭姆河。 “吕刺,二日后你带领二百鲜卑兵,假扮素利的人,奇袭王庭,然后把他们引到獭姆河。”这个嫁祸于人的策略依然好用。 “是大人!”吕刺兴奋道,每次战斗都能第一个冲锋陷阵,足可以说明吕布对他的信任。 “大哥的意思是调虎离山?”高顺好奇的问! 吕布呵呵一笑,“不!我是想看二虎相斗!” “好!公子真是智勇双全!这时雁门守将中一名军司马拍手叫好。吕布认识他,他叫马翔,是刘铭手下副将。 “原来如此!”高顺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兄弟可有把握让他们打起来!”徐晃疑惑道。 “鲜卑人,以强者为王!如果槐纵和连兄弟团结一致,还能压制其他部落,但二人却没认清这一点。那些部落首领,也是在等待机会而已。”吕布给众将分析。 下面众将听后不断点头,他们已经习惯了吕布每一道指令,因为执行吕布的指令就没有失败过。 “公子,孙大人传信!”这时曹性拿着一个密封信筒走进来。 “哦!”吕布伸手接过并打开,看过之后吕布笑了。 “公子,什么好事!这么高兴!”李肃问道。 “呵呵,你们看看吧!”吕布把密信传给众将。 高顺第一个接过,”太好啦!大哥封侯啦!”高顺兴奋的赶紧递给旁边的徐晃,众将一听,“哗!啦”都围了过来! “给我看看!” “别挤!” “英武侯!” “是多大的官呀!” “肯定比你大!” “那当然,公子不封侯也比我大!” “将来我也要封侯!” “就你?别吹了!”看着众将嬉戏打闹成一片,吕布心里特别的安慰,只有团结的队伍,才是战无不胜的。 “好了,将来你们都会封侯!”吕布给每个人一个信心和承诺,众将立即发出一阵欢呼。 魏续和黄武来到吕布身边,黄武开口道,“奉先,是不是把消息告诉家里,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是呀!奉先!”魏续也赞同。在众将中,黄武和魏续是亲戚关系,但吕布从来没有特殊照顾他们,只是这次吕布封爵,二人站到统一战线上了。 “嗯,二位兄长说的是,我会安排他们去通知家里的!” 高柳北百里就是长城,吕布和众将士驻守在长城脚下,等待吕刺的消息。为什么是高柳的北面,吕布考虑了很久,高柳北面是莽莽草原,对于鲜卑王庭,防御最薄弱的就是北面,因为那是他们的大后方,绝对的后方。吕布就是要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天前,吕刺就已经动身悄悄去了王庭,此地距离王庭还有二百里,一天就能赶个来回。如果算上他们引诱王庭军队到素利驻地,这个时候应该有消息传来了。 “公子,你说吕刺他们能成功吗?”宋宪焦急的问。 “我相信他!”吕布看着北方茫茫原野,自己心中也忐忑,但在部下面前,吕布一直是给与任何人都是肯定的,这也是为了部下们更有凝聚力。 就在众将士着急的等待中,一骑从北边飞奔而来。吕布这边立即有一队骑兵迎了上去,“我是吕刺大人的斥候,来见公子!”那骑兵立即高喊道。 “是吕刺大人的斥候,快带他去见大人!”骑兵队长赶紧下令。 不一会那名吕刺的斥候被带到吕布面前,“公子!吕刺大人派我来告诉您,我们引诱王庭军队一路向东,一直到了獭姆河,在獭姆河我们悄悄渡河到了南岸,王庭军队找不到我们,经直杀向素利驻地,王庭军队三千骑兵突袭素利驻地,素利五千骑兵战不多长时间大败,最后素利带着三千多伤兵就猖惶而逃了。 “好!高顺魏越听令!” “诺!”高顺魏越二人抱拳听令。 经过几年的锻炼,魏越逐渐成长为陷阵营第二号人物,虽然武功不如高顺,但他对陷阵的认识是除了高顺之外最出色的,所以吕布也很看好他的能力。 “陷阵营必须全歼那三千王庭军队,我会让吕刺从旁协助你们!”第一次上阵的陷阵,就让他们完成这样的任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自信。 “喏!保证完成任务!”高顺一脸的严肃,他一挥手,“陷阵!陷阵!陷阵!每攻必克!每战必胜!”所有陷阵营士卒都高声喊出自己的口号!并紧急向高顺集结! “其余将士,随我杀进王庭!”吕布挥动手中画戟,戟尖直指鲜卑王庭。 吕布带着众将奔驰在辽阔的夏日草原上,此时雨水丰沛,草木茂盛的时候,牛羊马匹不愁吃喝,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战马强壮的身躯,矫健的四踢,如风一般奔跑的速度,二百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到了鲜卑王庭所在。这鲜卑王庭绵延三十多里,中间最大的几顶包毡是檀石槐家族及鲜卑主要人物生活聚集地,四周是王庭军队和部落族人,最外层的是依附部落。 此时一队巡逻的王庭守军见到吕布等人先是一惊,一员鲜卑大将抬起手中战刀指着吕布问,“你们是那个部落的?不知道这是王庭吗?难道是素利的人的!” 吕布回头看了看身后众将士,个个打扮的跟鲜卑人似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何况是对方呢! “我们大人说了,大汗死了,这大汗位应该让强大的人来继承!和连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汗位!”吕布说着一口流利的鲜卑语,听的他身后的士兵差点没笑出来声来。 “哼!想得汗位,就凭你!也不问问我沙魁手中的兵器答不答应!”名叫沙魁的鲜卑武将明显武功不弱,不然在崇尚武力的鲜卑族中,也不会被众多鲜卑士兵簇拥着。 吕布朝后面打了个眼色,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李肃已经挥动手中长枪,座下一匹神骏黄骠马当先冲出阵。 对方敌将沙魁见冲出一员武将,也不示弱,把长刀舞动如风,杀向李肃。嘴里还哇哇叫嚷着,“敌将通名,我沙魁从不杀无名之将!” 李肃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只管冲刺。二马交错,只见李肃急快的一枪突刺,敌将沙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肃惊艳的一枪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举刀招架。这沙魁还没感觉到兵器上传来的力量,李肃第二枪已经刺向他的咽喉。沙魁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手中战刀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得扭动身体慌忙的躲避,小命是保住了,可身上的皮甲被刺开了。李肃不给他任何机会,第三枪一个虚恍,沙魁不知虚实,举刀就要挡,李肃见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体侧倾手中长枪一记横扫千军,带起一朵殷红的血花。沙魁还保持着举刀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了自己腹部一眼,就直愣愣的栽倒马下!三招就解决了鲜卑阵中的猛将,让吕布阵营中的将士们一阵欢呼。李肃极速三枪,顿时让现场的鲜卑人惊慌失措。沙魁可是鲜卑第三勇士,平时独斗百人都不在话下,很多部落勇士都成了他的刀下鬼。不幸的是今天他遇见了李肃,李肃在吕布众将中以速度闻名,就连高顺想要赢他,都得小心谨慎,更何况不知深浅沙魁。 “王庭武将不过如此!还有谁敢一战!”吕布一声大吼,吓得鲜卑人连连退缩。 吕布见时机成熟,“杀!”骑着虹影就冲向王庭营地,身后等人也默不作声的跟着冲锋! 主将被杀的鲜卑人,早就放弃了抵抗,等待他们的只有两条路,被杀或被俘!吕布没有给他们第二条路,手中画戟就像一张张催命符,鲜卑阵中根本找不到一合之将。 第62章 陷阵无敌 吕布在王庭之战打的一边倒的局势,而高顺带领者三百陷阵士卒,也早早的等待在王庭军队归途的路上。三百全副精良铠甲手持长枪的重装骑兵士卒分成五排,整齐的排列在大道上。每一个骑兵的头盔仅露出一双冰冷的双眼,仿佛前面的一切都是阻挡前进的障碍,“所以,必须清除!” 王庭军队在他们的大人带领下驱赶了素利后,赶紧原路返回!翻过前面的山丘就是王庭营地了,但对于他们的大人来说却感觉脚底一股子冰冷传遍全身。特别是鲜卑族中的武将,部落间征伐不断,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练就了他们面对危险时的直觉。这位鲜卑武将立即下令停军,并派斥候前去打探。 “报!大人,前面有三百多敌人挡住了去路!”很快斥候回来了。 “什么?才三百人,哼!素利这狗东西都不是我对手,更何况三百人!全军集体冲锋,把他们的头颅给我割下来喂狗!”鲜卑武将一副自信的样子,根本没把这高顺等三百多人放在眼里,那斥候兵还想再说什么,但那员武将早就已经带领着骑兵迫不及待的跑了。 三千骑兵奔跑起来,卷起滚滚尘烟,如一条嗜血的巨蟒,狰狞着露出阴毒的獠牙。高顺冷静的双眼早就看到了那扬起的沙土,手中的赤胆刀握的更紧了,陷阵第一次上阵,也是他独自第一次领军,让他年轻的心里有一丝悸动,使得他对胜利更加渴望。 “来了。”鲜卑军队出现在陷阵视野里了!双方相距不到两里,高顺仍然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又近了,还有不到一里。” 高顺单手举起赤胆刀,“陷阵!陷阵!陷阵!箭矢!冲锋!”以高顺为箭头,陷阵有次序的冲锋,当整支陷阵奔跑起来时,形如箭矢,形如塔基,冲锋陷阵,无坚不摧!在汉末记载中的陷阵,是每战必克,其他就没有过多记录了。其实每战必克,就说明了陷阵的威力,上马能冲锋,下马能攻坚。所以,吕布把最好的、最先进的优先配备。 对于重装骑兵,必不可少的几样东西,马鞍、马蹬和马蹄铁,吕布更是毫不吝啬的给他们装备上了,这样才能让重装骑兵更好的发挥。吕布当时拿出这三样东西时,让很多士兵都不能接受,吕布只能亲自实验,并把他们的好处讲解给士兵们,这才让士兵体会到马鞍让骑士坐着舒适,马蹬让骑士更好的控制战马,以及稳定身体,马蹄铁保护战马的四蹄,经过几天的训练和使用,渐渐的都离不开他们了,都夸赞这东西的神奇。 面对陷阵营无所畏惧的冲锋,正在奔跑中的鲜卑骑兵顿时一阵躁动,那位鲜卑武将见迎面虽然仅三百多人,但个个身披重甲,就连战马也被一层铁甲包裹,手中的兵器更是闻所未闻的一杆长枪,这是什么骑兵?鲜卑阵中根本没有这样的装备,这员鲜卑武将恍然大悟,一定是搅动西部鲜卑的那支神秘部队。可是作为鲜卑第一勇士的他,又怎么会把对手放在眼中呢! “杀!”他高喊一声,鲜卑军队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轰!”钢铁洪流般的陷阵营,如一柄利剑,轻易的撕开了鲜卑人那脆弱的防御。陷阵士卒手中的重骑枪一往无前的冲刺,高顺很好的把握住了陷阵营的节奏,战马强大的冲击力,让骑士们很好的发挥了骑士枪的优势,鲜卑士兵还没接触到陷阵骑兵,就被重枪纷纷挑落马下。骑士枪前端是纯铁打造,不仅保证了他的坚韧还让它更加锋利。陷阵营保持着三层队列,前排士卒的重枪一连穿破鲜卑人的两人防御,后排陷阵士卒的重枪又已经杀到了,以此周而复始,让陷阵营的速度丝毫不减,阵型不乱,轻松的把鲜卑三千轻骑穿凿而过,直到跑出百米才停下。 高顺立刻变阵,后队变前队,“魏越!冲!”身在后面的魏越得令,立即纵马奔行!又一个箭矢阵立刻形成,朝鲜卑杀了过去。 陷阵营仅一次冲刺,就轻易的解决了六七百鲜卑敌人。幸存下来的鲜卑人极为震惊,刚才自己手中的兵器明明砍中了对方,却好像砍在石头上一样,根本没伤到陷阵士卒一丝一毫。那鲜卑武将在刚才,凭借自己的武力幸幸的躲过一劫,当他回头看时,吓得他连手里的战刀都抓不住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对手呀!仅一个穿凿就失去了这么多士兵!这位鲜卑武将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即便他是鲜卑第一勇士,但他更想活着!而陷阵营根本不想给他机会,魏越手持重枪,已经再次杀过来了。 “撤!快撤!”鲜卑武将终于绝望了,他第一个跑了,如果再被穿凿一次,将会损失更大!胆大的鲜卑士兵拉弓射箭,试图射杀陷阵士卒,可是他的弓箭射在盔甲上仅仅蹦起几个火花,就弹落在地!更多的鲜卑士兵拉起手中的弓箭,可效果都是一样的,惊恐的鲜卑士兵扔掉手中的弓箭,掉头就跑,慌忙的到处乱撞,根本没有一点次序,更甚者被自己的同伴拉扯坠马!这么短的距离,陷阵营几个呼吸就到了,骑士重枪,又一次开始了杀戮,比它实际出现的年龄更早的,见证重骑兵的辉煌!优良的战马配合着重枪,一次次的冲锋,让鲜卑付出了比刚才更重的损失!丧失战斗力的鲜卑人,根本无力再战。他们再次丢下七百多尸体,剩余的鲜卑人终于知道朝四面八方逃跑了!重骑兵,虽然不能彻底歼灭敌人,但他的作用正是压迫敌人心理防线最致命的一击。重骑兵的优势就是大兵团集体冲锋,利用冲击力消灭敌人,但是那些鲜卑人被吓跑了! 鲜卑人还没跑多远,就被一支支弩箭射杀。吕刺带领着二百多西山狼匪及时出现了,把四散的敌人逐个杀死并驱赶着他们! “陷阵!下马迎敌!”高顺意识到重骑兵不适合再次冲锋了,马上下令。他却纵马朝那员鲜卑武将杀去,高顺的离去陷阵营丝毫未乱,他们一个个右手持刀,左手操盾,以魏越为中心,不断消灭敌人,并渐渐的将鲜卑骑兵围了起来。 高顺的坐骑是一匹全身漆黑的良驹,能日行八百里,高顺给它起名“绝尘!”。“绝尘”驮着他高大的身躯和沉重的甲胄以及重七十二斤的赤胆刀,奔跑依然如风。那员鲜卑武将见对方一员小将向自己杀来,不禁一脸的奸笑,看来对方是来送死的,杀了他再逃也好解解闷气!他一挥马鞭,抽在马臀上前,战马吃痛一声嘶吼,驮着他朝高顺杀去! 这鲜卑武将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自吹,“敌将可知我乃鲜卑第一勇士吉疤,杀了我的兵,我会让你们知道厉害的!”到现在这个吉疤还在嘴硬,看来他真是被杀晕了头。 听到对方的名字,高顺不禁哈哈大笑,用鲜卑语道,“我管你吉疤还是吉吉的!等我杀了你自然知道!”高顺和吕布待的时间长了,也养成了一点恶搞的恶习。 “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吉疤嘴上也不认输,举刀砍向高顺的脑袋。 高顺眼疾手快,赤胆刀顺势挡住,一股不弱的力量顺着刀柄传到手臂上,高顺双眉舒展,这鲜卑第一武将还有点意思。其实这吉疤何止是有点意思,鲜卑第一武将之名可是一点点闯出来的,他能双手举起一头重四五百斤的成年公牛,万军中取敌部首领首级如探囊取物,为檀石槐立下汗马功劳。不然,素利会跑的这么快吗?因为在草原没有谁是吉疤的对手。 高顺轻易的化解了吉疤的进攻,让他倍感惊讶,“什么时候一名小将也这么厉害了,吃我一刀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这吉疤惊讶归惊讶,但第二刀接着就杀了过来,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狠,转眼二人就斗了二十多个回合。高顺只守不攻,把吉疤的攻势一一化解,这下可急坏了吉疤,“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急得他全身大汗,如被雨浇过一样。三十招后,吉疤力量大减,出刀的速度也慢了起来。 高顺哈哈一笑,“玩够了吗!” 吉疤不知所云,再看高顺时,一股沉重杀伐之气从高顺身上骤然升起,被那股气势笼罩的吉疤惊恐万分,想要挥刀时,却感觉自己的手臂使不上力量。只见高顺双手高高举起龙胆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砍向吉疤。吉疤最后留在世间的记忆,仅是一道闪电般的刀光,高顺的龙胆刀就顺着吉疤砍了下来,连人带马砍为两半。陷阵营和吕刺的西山狼匪渐渐的把剩余的鲜卑敌兵围了起来,在陷阵营强大的武力面前,已经丧失战斗的敌兵难以形成有力的抵抗。陷阵士卒单兵作战勇猛,配合的更加完善,即使步战,对抗骑兵也有很大的优势。左手的巨盾,不仅很好的保护自己,还是可以起到冲撞的作用,右手长刀,挥砍自如,再加上同伴的配合。陷阵营在毫无伤亡的情况下,完成了自己第一次战斗,奇迹总是会发生在有准备的人身上的,没有长期积累,就不会有今日的爆发!战斗结束后,全歼敌军三千二百人,己方只有吕刺带领的西山狼匪伤亡七人,高顺按照吕布的命令,下令及时清理这些尸体,不要让人看出战斗的痕迹。 吕布率众在王庭的战斗,还在进行着,他下令歼灭敌人是次要的,更主要是破坏王庭。 “公明,你带人把西边王庭营帐放火烧掉;郑琪,你们负责东面。这谭汗山王庭,离中原太近,又处在东中部鲜卑中间,直接威胁着周边疆土,所以吕布一定要想尽办法毁掉他。也要让鲜卑人感到恐惧和不安,从此不敢建王庭。”被调离负责驻守的鲜卑主力,剩余的都是些战斗力低的老弱病残,战斗力如云泥之别。 吕布手中的画戟不知染了多少鲜卑人的血了,但吕布做不到仁慈,因为他今天总算知道鲜卑人是多么的残暴了,鲜卑人从大汉抢来大量汉族男女,男的为奴,挑断他们脚筋,使得他们无法逃跑。女的成为鲜卑男人泄愤的工具,整天衣不遮体,随时取乐!那些鲜卑妇女儿童同样虐待着他们的身体和心灵,把这些汉民当做玩偶,工具使用!只在王庭一处吕布就救了五万多汉族男女,这些人吕布要把他们带回去,安置在云中定襄一带的山里,让他们参与耕作,组成家庭,将来这些都是人口基数。 第63章 情深义重 吕布在王庭大营的战斗很快也结束了,在吕布等人强大的武力面前,王庭留守的几乎被全部灭杀,还有些负隅顽抗的也被一一化解。此时,王庭营地里,吕布正在安排人手抓紧时间将那些汉族俘虏和一些战利品都装上牛车,以便运输! “奉先,这么多人能带回去吗?”全身染满血迹的黄武走到吕布身边问道。 “应该没问题,鲜卑有这么多马匹,正好还愁没人驱赶呢!”吕布哈哈大笑,如果真没有这些俘虏,驱赶这些战马还真是个问题,即得人口,又得战马,吕布当然高兴了。 “公子,和连和槐纵之战结束了!”同样全身浴血的郭晨拿着一份情报,递给吕布。 吕布伸手接过,”嗯!槐纵还是败了!这也难怪,我们把西部鲜卑打残了 ,他很难再找到盟友了!实力悬殊太大,槐纵难逃一死!” 吕布看完后,把他丢在旁边还燃烧的毡房上烧为灰烬。 “曹性还没回来吗!抓紧时间上路,在和连回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吕布朝身边的几员将领下令。 “诺!”众将士赶紧行动起来! “公子!信送出去了!”不一会曹性匆匆赶来对吕布说。 “嗯,能几天到孙飞哪?”吕布问! “以我的信鹰的速度,一天就能到达!”曹性自信的道。 “一天嘛!”吕布在脑海中思考着,从此地回云中,以这些被鲜卑人俘虏的汉民的速度,非一二个多月不可,孙飞哪里足以准备好一切! “传我令,目标高柳!” “诺!公子!”曹性得令,立即向各将领传达! “公子,这王庭怎么办!”一直护卫在吕布身边的李勇问。 “总是要有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和连的!”吕布拿了块布擦了擦身上的血迹,随手扔进火堆里。 “如果这样我们会暴露的!”李勇担心和连等鲜卑部落知道是大汉所为,会让他们产生报复的心态。 “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使和连知道,以他现在的局面一时也不敢对大汉朝怎样,他现在要解决的是他们鲜卑内部,如果我猜的差不多,现在素利应该联合其他部落,在来王庭的路上了!”吕布似乎看到鲜卑众部落,又进入不断征伐的局面了,檀石槐统一鲜卑几十年后,草原再次分裂了。 “原来如此,勇佩服公子的睿智!”李勇深深的被吕布的大局观所折服。 “走吧!等会高顺和吕刺回来,让吕刺去王庭营地制造点混乱!” “是,公子!” 吕布等人离开了王庭营地,他除了带走了五万多汉民,还带上了一万多鲜卑女性,这一万多女性当中,有一半多的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将来会把她们奖励给作战有功的士兵,其实吕布还有另一层目的,降低鲜卑人口的出生率,减少了出生率,鲜卑人口就会下降,随之而来的就是没有了兵源。对于鲜卑族,鲜卑王庭就相当于大汉洛阳,檀石槐经营了几十年,吕布缴获了大量的金银钱物,更是满满的装了五十多辆大车,再加上足够这么多人消耗的食物。一路上牛马车辆浩浩荡荡绵延几十多里,幸好这个时候汉鲜交汇一带了无人烟,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传开了。 从高柳至雁门,最后回到云中,吕布及众将足足用了五十多天才到达。 公元181年东汉灵帝光和四年十月十八,今年早早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大汉朝北疆各州。冀州邺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这里的生意最为火爆,其一,这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冻得是路无行人,而这里却异常暖和,也不知道这里烧的什么?这其二,就是这里的美酒了,别家酒水就那几样,而这里不下十种美酒,个个味道不同,让人回味无穷,流连忘返,你看这么大的雪,这邺城里达官贵人们也不忘来这里吃杯酒。 在二楼雅间里,正有四个青年在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来,田兄,沮兄,郭兄,我们再饮一杯!”坐在上首的高大俊郎青年当先举杯。 “请!请!请!”下首三人也连连举杯畅饮。 “好酒!这醉仙居的酒真是人间美味呀!”俊美青年名叫审配,字正南,冀州大族,师从当今名士陈球,这陈球乃是徐州陈圭的叔父。如果吕布在此一定认识另外二人,正是四年前相识的好友田丰沮授。 而另外一人叫荀谌,字友若,乃颍川望族有荀氏八龙之一的荀锟之子。这荀谌与审配交好,审配今日宴请田丰,田丰就把好友沮授一起叫来,而荀谌也想认识田丰沮授二位冀州大才。四个人都是大才,而且见多识广之人,所以聊的也特别投机。 “听闻这并州太原太守丁原,这次在鲜卑之战中可立下不小的功劳呀!”审配提到最近风头正盛的鲜卑战事。 “我也听到些消息,据说还封了侯!”荀谌说。 “可我听说在鲜卑负责作战的是一个叫吕布的,而且几个月的时间就把西部鲜卑搅的支离破碎!最近传闻又大破鲜卑王庭,这是千古功绩呀!”田丰一副对吕布赞叹有加,而对丁原非常轻蔑的样子。 审配和荀谌有些不乐,审配道,“田兄此言差矣!那吕布即使打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都尉,一切都是丁大人负责的,这尊卑有序不能乱。” “哼!难道这就是你们那些名门望族的道理,田某不敢苟同。”田家在冀州也是有些名望的,但田丰很看不起那些高傲的士族。 沮授见此,赶紧出来圆场,“诸位,不管是吕布还是丁原,都是我大汉的武将,想我大汉能有此功绩,是国之幸也!” “吕布,籍籍无名,怎能和镇守边疆多年的丁建阳相提并论。”审配对吕布不屑一顾。 “你可知道四年前,黄渡口一役?”田丰质问道。 “哼,滥杀无辜,一屠夫尔!”荀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屠夫?如果被鲜卑屠杀的是你荀家的人,荀友若!你还能安坐在此饮酒!”田丰一甩衣袖愤然起身。 “公与兄,我们走!”田丰叫起沮授就要离去。 也起身跟着田丰欲走!这时荀谌见田丰生气连忙劝下,“我与正南不是那个意思,元浩休要误会!公与兄快劝劝元浩!” “元浩耿直,正南与友若还请见谅!”沮授替田丰说情。 “公与兄休要为我说情,我田元浩向来如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田丰扭头就走,沮授无奈的向审配荀谌告辞。 “哼!不识抬举,汉瑜兄相中了他的才华,还想任命他,我看还是免了吧!来!荀兄别被这个庸人扫了雅兴,我们继续!“审配端起酒杯敬荀谌。 “元浩,你这脾气以后要收敛收敛!”沮授跟上田丰善意的提醒。 “公与兄,奉先的功劳都被那个丁原占了,我只是气愤,说句公道话而已!”田丰气鼓鼓道。 “这个你我都知道,可官场上事,绝非那么简单!”沮授劝解道。 “我决定了,现在立马动身去并州,公与兄你愿和我一块同行吗?”田丰一改刚才的恼怒,变得异常冷静! “元浩,你决定了吗?可是现在天气这么冷,不易动身的!”沮授心中对田丰的决定左右为难,只好找个借口。 “我明白公与兄心中难处,那我这就动身了,后会有期!”田丰说完抱拳行礼道别,转身就离开了酒楼。沮授还想再叫住他,可田丰那正直消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中。 沮授无奈的摇摇头,也离开了。 就在二人离开后,旁边一个位子上两个正在豪饮的魁梧青年看了眼外面的风雪。其中一个相貌威武青年自言自语道,“咦!这两位这么眼熟!” “大哥,听那二个人好像说到并州!奉先!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吕布吕奉先吧!”另一个长相有点奇貌青年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二位先生!”威武青年双目精光。 大汉都城洛阳,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没想到会这么大,足有半尺厚,虽然还未到寒冬,但却异常寒冷。吕布自从回到云中,就把那六七万人交给了孙飞,孙飞将其安置在云中以南西河以北的山里。在那里有孙飞收集的二万多流民,他们付出些劳动力,得到一个温饱。虽然此处山脉连绵,但地势趋于平缓,很利于建设。吕布把取得的人口和钱物都隐瞒了,仅把一些鲜卑首级和一些俘虏上交给丁原。 因为大汉与槐纵的关系,此次战役,大汉朝各级官僚都很关注,所以丁原就是想隐瞒此战,他也不敢。接连大捷,让汉灵帝刘宏极为高兴,他特意下诏,让吕布进京。 吕布带着郭晨李勇和曹性来到洛阳已经两天了,这两天他们一直住在洛阳最大酒楼醉仙居里,这醉仙居乃孙飞在洛阳设的最大情报点之一。 今天虽然还飘着雪,但吕布四人还是出门了。 “公子!卢府到了!”郭晨看着眼前一座简朴的府宅,府门上悬卢府二字。 “哦,把拜帖送进去吧!”吕布今天要拜见的乃是当朝名士,大儒卢植。 郭晨上前敲门,不一会门被打开,出来一个门童,好奇的看着吕布四人,“你们是谁?有何事?” “这位小哥,劳烦把这封书信交与卢大人!”郭晨递过书信。 “好吧!你们在此稍等!”门童拿过信就跑进了院子。 不一会,一名高大威仪中年人和一青年匆匆而来。 “那个是并州吕布!”中年人一脸严肃,言语中带着些激动。 吕布赶紧上前,从孙飞给的画像中,吕布认定来人定是卢植,“小子吕布,拜见大人!” “你就是吕布?”中年人两道浓眉凝视着吕布,似乎在寻找什么。 “侄儿,拜见卢世伯!”吕布再次深深一拜,并双手捧着那枚金首蟠龙玉,呈到卢植面前。 卢植看着吕布的相貌,又看到他手中的玉佩,心中终于相信。顿时,激动的用颤抖双手搀扶起吕布,眼中浓浓关切之情不言而喻。“真的是志延之子,太好了,太好了!”卢植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流下了泪水。 “世伯,父亲的死,并不冤您!”吕布知道卢植还处在自责中,他很理解卢植的难处,所以更谈不上抱怨。 “哎!咱不说这个了,走!跟我进来!”卢植拉着吕布的手就迈入庭院。 刚走几步,卢植突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青年道,“伯珪!去把皇甫大人请来!” “是!恩师!”叫伯珪的青年转身跑出去了。卢植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都成家了,还是这么冲动!” “伯珪!恩师!难道是公孙瓒!”吕布心里惊讶,三国中提到,公孙瓒和刘备曾经在卢植门下授业。没想到,这时候还能见到年轻的北平太守,白马将军!见惯了三国英豪的吕布,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卢植牵着吕布的手,一直走到正厅才放下。吕布看出卢植对自己是发自由衷的关心,心中也特别感动。 “贤侄快坐下!”卢植把吕布让到座位上,自己也坐在下。 “谢!世伯!”吕布对卢植也格外尊重,不是因为他能帮自己,而是卢植在历史上无论是人品还官品,都让人敬佩。 “真是委屈你们了,快说说这几年你们是怎么过得。”卢植关心的问。 吕布明白卢植所说的你们是指,父亲冤死后母亲带着自己和姐姐们这几年的生活。吕布就简短的把从五原到阳曲的几年说了一遍。 卢植听完,长叹一声!“唉!你母亲应该很恨我们吧!” “不,世伯,这不能怪你!我母亲一直都很感激世伯的帮助!”就在二人正聊着时。 从屋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子干兄!什么急事,还让伯珪这小子去叫我。” 第64章 说明真意 卢植吕布二人双双向外张望,卢植指着外面,“是你皇甫伯父到了!”卢植吕布起身出屋,去迎接皇甫嵩。 “子干兄,什么事这么急!你身边的小子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不会又是那家的小子来拜师的吧?怎么就没有来孝敬我的呢!他奶奶滴!”远远的就能听见皇甫嵩那洪亮的嗓门,和他那滔滔不绝的口才。 吕布看到那身影,这皇甫嵩还真符合他那嗓门,高大威猛,满脸的络腮胡子,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北大汉。 “吕布拜见皇甫世伯!”吕布朝他行礼。 皇甫嵩顿时愣住了,一双牛眼瞪的跟个铜铃。“你!你!真的是志延之子?”皇甫嵩看着吕布,又好像在自己问自己! “没错!他就是志延之子,吕布!”卢植肯定的说。 “吕布,贤侄!伯父愧对你父亲呀!呜呜!”皇甫嵩说完,竟趴在吕布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吕布被他这举动弄的手足无措,转头求助于卢植!卢植习以为常道,“没事,让他回屋哭完就好了!”原来皇甫嵩这位铁血男人,一到伤心时,哭的比女人还厉害。 众人进屋,卢植让公孙瓒退下了,吕布和卢植就那么一直等着皇甫嵩哭完。 “心里舒服了!”卢植问。 “嗯!看见贤侄后,就控制不住,现在好多了!”皇甫嵩用衣袖擦干眼泪。 “贤侄和志延长得真像呀!一看这武功更比伯珪那小子厉害,打仗更不用说了,志延生了个好儿子呀!真替他高兴!”皇甫嵩又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了。 卢植赶紧让他打住,“布儿,说说北疆的战事吧!”这一会,卢植对吕布的称呼变得更亲切了。 皇甫嵩一听战事也变得认真起来,“是呀布儿!你在北疆可创出了不小的名声!” 从刚才他的真情流露可以看出,皇甫嵩也绝非那种虚情假意之人,所以他那声布儿,同样让吕布感到很亲切。吕布就从带领五百新兵讲起,一直说到二千骑兵杀到鲜卑王庭。吕布说完,皇甫嵩接着拍手叫好,那边卢植也点头赞叹。 “布儿此前已经被封英武侯,爵同亭侯,不知道这一次皇上要封个什么官,至少是一郡太守!”皇甫嵩畅想着吕布的前程。 “是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策封!”卢植也拂着胡须点头。 “二位世伯,小侄这次来,一是谢二位世伯为我争取爵位;这其二,还有一事相求!”吕布起身朝卢植和皇甫嵩作揖。 “布儿,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有事尽管说,只要是你皇埔世伯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做主,办不到的,咱也想办法。”皇甫嵩拍拍胸脯。 “你皇埔世伯说的对,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卢植和蔼的说。 “如果皇上封我官位,我想让二位世伯帮我搅黄!”吕布一出口,顿时让卢植皇甫嵩二人吃惊不小。 “你小子这是脑壳子坏了吧!哪有封官不干的!”皇甫嵩气愤道。 “为什么?”卢植平静的问,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吕布另有隐情。 吕布也没有隐瞒,将他父亲冤死狱中的情况和一些证据拿出来给他二人看。 “气死我也!这狗东西丁原,竟害我兄弟,我非杀了他不可!”皇甫嵩看完后气的暴跳如雷,一双重锤般大小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你先坐下,听布儿把话说完!”卢植虽然气的也不轻,但他还算冷静。 皇甫嵩气的鼓鼓的颓然坐下,“布儿,你说你!不杀了那丁原,还在他手下做事,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 “二位世伯,布儿正是想亲手杀了丁原,才这么做的!”吕布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二人,当然了,他不可能把三年后的黄巾起义说给二人,更不可能说到几年后十常侍之乱和董卓之祸。 “布儿考虑的很周到,如果不借助丁原,也没有现在的成绩,只是这反击的机会很难找呀!”卢植思虑着。 “没关系,我慢慢等!”吕布心中仇恨早就化作了前进的动力,杀丁原很简单。 随后三人又聊了会,卢植就安排家宴。宴席上,吕布不仅在军事上与二人相谈甚欢,在文学方面更让卢植眼前一亮,宴席一直持续到入夜,卢植见天色很晚了,就把吕布留宿家中。古人对这种非血缘关系的亲情看的格外重,很多古人都把亲传弟子当做亲子一样对待。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卢植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夭折了,所以他对吕布这个异姓兄弟的儿子看做自己的儿子一样。二人秉烛夜谈到深夜,方才睡觉。经过聊天,卢植发现吕布四书五经各有涉猎,而且文采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吕良,这让卢植对他更加喜爱。 第二日清晨,下了一晚的雪终于停了。东方朝霞满天,雪后的天空,空明而又湛蓝。吕布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古代的空气就是好,没有一点污染。还有这雪,足足下了一尺多厚,这个在后世中原地带是多少年未发生过得。 今日有朝会,卢植早早的就去了皇宫,吕布也闲着无事四处乱逛。卢植虽在朝中任职,但却格外简朴,府宅不大,仅有三个仆人。衣食住行和平常人家一样,从不奢侈。 “吕布兄弟,起这么早!”就在吕布准备回屋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吕布回头,原来是公孙瓒。他本来今天就要去辽东上任骑都尉的,怎奈一场大雪又要耽误行程了。 “是公孙兄呀,闲来无事就走动走动!今日才得知公孙兄要到辽东上任,吕布这先恭喜了!”吕布微笑的拱手祝贺。 “兄弟客气了,怎能跟兄弟相比,真羡慕你与鲜卑人的战斗!”公孙瓒眼中一丝热切,这次去辽东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对了!你看我这脑子,师母叫兄弟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那好!公孙兄请!” “吕布兄弟请!” 来到正厅,仆人早就摆好了饭菜,二人分开坐下。卢植夫人张氏,也是大族出身,只是跟着卢植后,家中清贫,营养跟不上脸色很差。 “伯珪,和吕公子吃饭吧!饭菜清淡,请吕公子见谅!”张氏歉意道。 “夫人客气,我正喜欢清淡的!“卢植没有把吕布的事情告诉张氏和公孙瓒,只说远方亲戚,所以吕布以夫人相称。 张氏露出淡淡的微笑,虽然她知道吕布在说谎话,但她心里也很高兴。“你们慢慢吃!”张氏带着丫鬟走了。 “哎!恩师一生清贫,师母身体虚弱,有过两个孩子都夭折了!”公孙瓒叹气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卢植比吕良大许多,他那幼子卢毓比自己小这么多!吕布心里琢磨。 “所以恩师,不喜欢奢华之人,更对那些富家子嗤之以鼻!”公孙瓒吃了一口麦饼道。 看来以后要给卢植补充点家用,还不能让卢植发现,只能偷偷的做。 这时吕布突然想到一个人,刘备,刘玄德!“公孙兄,可认得涿郡刘备!”吕布问。 “你说大耳刘呀!你们认识?”看到公孙瓒说到刘备时,眼中的不屑。 大耳刘,应该是他,在三国演义中吕布就这样叫过,原来大耳刘早在公孙瓒口中出现了,“不认识,只是听说而已是!” “哼,要说他也是恩师的弟子,我的师弟!他这个人,整天说自己是什么汉室宗亲,景帝之后,也不知是真是假。家道中落,还每天锦衣玉食,华服好马,整得自己跟个豪门公子一样,而据说他母亲每天以织席贩履,来维持生计。”公孙瓒把刘备的事情跟吕布说的详细,这才得知,那刘备是被卢植扫地出门的。 吃过早饭,郭晨来了一趟,吕布跟他交待了点事,就又走了。公孙瓒独自去读书了,吕布提着一个包袱找到了张氏的丫鬟春梅,请她通报一声,就说吕布有事。春梅知道吕布是老爷的贵客,不敢怠慢,立即报张氏。 “吕公子,找妇人何事!”张氏微笑道。 “夫人,吕布这次来,是特来感谢卢大人的,卢大人多年前救过家父一命,家父临终前命我一定要感谢大人,所以略备钱物以示感激!”吕布双手奉上一袋金子。 “这怎么行,我家老爷一生清廉,怎么能要你的钱物呢!你快收回去吧!”张氏回绝道。 吕布知道就会这样,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他接着说,“吕布跟人学过医术,我观夫人应该是刚临产不久,而且腹儿夭折!” 张氏一听,脸色顿时大变,身体微微晃动,两行青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春梅吃惊的指着吕布。 吕布也不理她,继续说,夫人是否平时手脚冰冷,四肢软弱无力,全身虚乏,时常晕厥,特别是坐久了,不敢起身,双眼眩晕。吕布一连串的话语,让张氏主仆简直不敢相信。 春梅扑通跪在吕布面前,“求神医救救我家夫人!”说完不断的磕头。 吕布赶紧把她扶起来,你们不要惊慌。“其实这是贫血症,一种常见病,特别是一些产后的女性。这种病并非疑难杂症,只是时间久了,对女性生育造成不良影响。” “那吕公子可有良方,治妇人的病!”张氏也被吕布给忽悠住了。 “呵呵,这个其实不难,只要夫人平时多食些肉食,平时注意休息,在吃几副补药,就没事了。”吕布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人得了什么怪病!”春梅一双小手拍着胸脯。 张氏也长出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但如果夫人想再要孩子,如果长此以往就比较麻烦啦!”吕布的话,如重锤一般再次敲在张氏的心口。 “啊!这可如何是好!”春梅一副惊慌失措。 张氏的脸一下子煞白了,身子晃了几晃,幸好春梅扶住她。 “即使调理身体,没个一年半载的调理是不行的!”吕布心中好笑,开始上钩了。 如果十天半月的还能支持,一年半载,又如何应对呢!吕布看出张氏和春梅的无奈,又继续刺激她。 “夫人不想卢大人无后吧!”犹如晴天霹雳,在张氏脑海中炸响。张氏脑子里,顿时混乱一片,泪水如喷泉一般涌出。 吕布看着时机也差不多了,“夫人放心,大人救家父一命,我们也会出手相助的。这点金子请夫人收下,以后每月会有人来送些钱物,还请夫人不要拒绝。” “这!这!怎么是好!那妇人就多谢吕公子了!”这女人,一辈子的事,就是给丈夫生儿育女,事情到了这份上,张氏也不再拒绝。卢植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己怎能不帮他们一把呢! 快到午时,卢植和皇甫嵩才回来!张氏把吕布送金子的事偷偷瞒下来,春梅也不敢告诉卢植。 “世伯,怎么样了?”卢植皇甫嵩二人吃了饭,吕布在客厅里与他们聊天。 “看你急的,事情都办好了,我们以你年轻为由,不能胜任太守职位,皇上和各位大臣详细考虑后,加封九原乡侯,赏金五百,继续任云中都尉,领二千兵马,听那丁原调遣,明日上朝听封!”卢植微笑的看着吕布道。 “小侄,真是谢二位世伯了!”吕布起身朝二人行礼。 “好了,快起来吧!”卢植招呼他。 “哼!那丁原狗东西,竟然主动搭讪!还说什么感谢的话,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在皇宫,我真敢打他一顿!”皇甫嵩大声的呵斥。 这时厅外家仆来报,“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并州别驾,太原太守,齐乡侯丁原!“ 皇甫嵩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谁!丁原!这狗东西还真来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说完就要冲出去。 吕布赶紧抱住他,“世伯!休要冲动!“ “义真,莫要胡闹!别影响布儿的大事!“卢植训斥道。 被卢植一提醒,皇甫嵩顿时清醒了,“就让那狗东西多活几年!“说完愤愤的回到座位上。 “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卢植安排家仆。 “是老爷!” 打发走家仆,卢植转头问吕布,“布儿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去我那住几天,我那两个小崽子整天打打杀杀的目中无人,布儿替我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见识你的厉害!怎么样!”皇甫嵩乐呵呵的说。 皇甫嵩如此热情,再加上卢植也没反对,吕布就答应了。 第65章 皇城之中 当天,皇甫嵩在家中设宴款待卢植和吕布,皇甫嵩给家人介绍时也只说是朝中好友,并没有透露他们的真正关系。吕布见到了皇甫嵩口中的两个小崽子,其实一个是他儿子皇甫坚寿另一个是他侄子皇甫骊,这两个人虽是堂兄弟,但长得很像,而且都有一骨子彪悍气息。 酒宴结束后,卢植就回家了。皇甫兄弟二人非拉着吕布去后院校场比武。皇甫嵩也示意他出手,让这两个不成器的子侄长长见识。吕布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二人去了,结果,不出二十招,双双被打下擂台。这二人顿时被吕布的武艺折服,竟然要拜师。吕布强烈反对,最后皇甫嵩出面,请吕布把这两个子侄带到北疆锻炼,吕布无奈,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吕布就被皇甫嵩叫醒,跟着他去上朝,在北宫外玄武门,正好遇见卢植,三人一起入朝。东汉洛阳有南北二宫,位于全城的中部地区。北宫在北部中央偏西地区,南宫在南部中央偏东地区,两宫相距7里,有复道相通。东汉初年的政治中心在南宫,光武帝就住在南宫却非殿。而到了汉明帝以后,政治中心又转移到了北宫。位于中轴线上的大殿有温錺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殿、宣明殿、平洪殿。另外,在中轴线两侧,还有殿观近20座,同样是一组庞大的宫殿建筑群。北宫经过几番修造后,宫殿雄伟,门阙高峻,气势磅礴。 现在朝会,厅议都在德阳殿举行。众文武大臣,早早的就来到德阳殿等候。吕布跪坐在最后面,悄悄看着前面的文武。卢植跟他说过,原太尉刘宽以灾异免官,现任三公为太尉杨赐,司徒张温,司空张济。 吕布正想着出神,只听一声刺耳的公鸭嗓,“皇上驾到!”刘宏来了! 吕布随着众人起身。只见一身金丝镶边,黑色团龙袍的刘宏,在一个小黄门的搀扶下登上了玉案,稳坐在龙榻上。吕布第一次当今皇帝,刘宏常年沉迷于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本来才三十多岁,看着跟个五六十的差不多。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最近边疆战事连捷,才让他略有精神。 吕布听着各位大臣的奏折,都是关于各地灾荒和聚众闹事的事情。看来这三四百的大汉王朝,已经走向末路了。说了那么多,也没听出来刘宏有什么对策,最后还是让各位大臣想办法。等到早朝快结束的时候,卢植出班道,“启禀陛下,昨日庭议策封吕布之事,今天这吕布已经到了!” “哦!吕布!快快让他来见寡人!”听到吕布,本来已经要昏昏欲睡的刘宏来精神了。 吕布听到后,赶紧出班,“吕布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没办法,既然来到古代,就得按古人的礼数。 吕布年轻长得高大英俊,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让很多大臣不禁多看了几眼。吕布被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古人可是很好龙阳之辟的。刘宏也是一脸的高兴,“爱卿作战有功,寡人策封你为九原乡侯,赏金五百,继续任云中都尉,领二千兵马替寡人好好教训那帮不遵礼仪的胡虏。” “谢陛下!吕布定当守护疆土,不给敌人有一丝可乘之机。”吕布不卑不亢。 “好好,各位爱卿看吕将军可像武帝时霍膘骑!”刘宏心中一丝得意,能与武帝相比,那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呀! “陛下英明神武,堪比武帝在世呀!”刘宏旁边的中常侍赵忠一脸献媚道。 “哈哈!”刘宏龙颜大悦,大笑起来。 “哼!”不少大臣冷哼,自从刘宏登基以来宦官的权利越来越大,乃至发生了党锢之争,不少忠良更被他们害死。从此,大臣们与宦官成了死敌。 那赵忠一脸的不悦,看着那些平时与他们作对的大臣,尖声道,”陛下有旨,无事退朝!”说完就搀扶着刘宏走了。 众文武也纷纷离去,这时太中大夫桥玄和太尉杨赐走到吕布身边,桥玄伸手扶起吕布,“小将军起来吧!” “谢大人!”吕布恭敬的朝二人一拜。 “做的不错,将来的天下只能由你来守护了!”杨赐拍着吕布的肩膀道。 “杨大人说的对,我们已经尽力了,乱世就要来临,这利民苍生需要个英雄为他们遮风挡雨,好好做你的,只要无愧于心!”桥玄正色的看着吕布。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他们看出来了。看出来又怎样,吕布心里想。既然他们没有光明正大的道破,就说明他们也想到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从这点看,这姜还是老的辣! “诺!吕布定当铭记二位大人教诲!”吕布再次深深一拜。 吕布随着卢植和皇甫嵩出了德阳殿,脑海中还不断想着桥玄和杨赐说的话。“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布儿,咱们回家吧!”皇甫嵩喊了声吕布。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出了玄武门。“二位世伯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吕布道。 “那我让家里那俩小子来陪你?”皇甫嵩提议。 “不用了世伯,我自己就可以!”吕布想自己清静清静,再重新规划一下将来。 “就让他去吧!”卢植道。 卢植和皇甫嵩走了,吕布就顺着上东门大街一直走到一家酒肆门口。 “哼,这该死的蠢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一声暴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吕布刚要走过去,就听见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吕布停下脚步,朝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群青年,正在围观一个人在暴打一个乞丐。 吕布最见不得这种事情,他迈步走进去,见那个乞丐已经被打的嘴角流血了。围观的其中的几个人青年也不阻拦,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倒是有个年长的一副不忍的样子,不时为那乞丐求情。其他吃酒的旁人,更是不敢出声。 “这位仁兄,还请手下留情,不知他犯了何事?”吕布及时出声制止。 吕布一出声,顿时引起一连串的反应。那些吃酒的旁人,看吕布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简直不敢相信。那些围观的青年也是一愣,而那位动手的则是一脸的愤怒。“谁他娘的不开眼,皇城中连老子的事也敢管!”当他看见吕布时,先是对吕布的气质所迫,但紧接着就出拳打向吕布。 “啪!”那青年的拳头还没打中吕布,就被吕布一巴掌化解了。“嗯!”那青年一愣,一击没中,让他很没面子。扑上去连续挥拳出脚,但都轻易的被吕布从容的破解。那青年恼羞成怒,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吕布的小腹。吕布一看,有些气恼,自己只不过说了句话,他就拳脚相加,还动用兵器。 “公路,莫要伤人性命!”那个年龄稍大点的惊叫道。 吕布管他叫公路还是马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拧,只听对方,“啊!”的一声惨叫。 吕布怎能放过他,一脚踢中了他的小腹。“啊!痛!”这一声比刚才还惨烈。那几个围观的青年再也忍不住了,高个俊美青年大感意外,”对方是什么人也敢管袁家的事!” 但他并没有动身,只是好奇的看着吕布。高个俊美青年看了一眼被一脚踹在地上哀嚎的兄弟,仗着自己是嫡子,整天压着自己一头,今天算碰到对手了。 “公路,你没事吧!”一个矮黑青年上前扶起对方。 “混蛋,有本事留下姓名,你今天敢踢我袁公路,明天我让你人头落地!”袁公路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只手指着吕布。 “好了公路,都是误会!”俊美青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误会!你袁本初让人踢一脚试试!许攸,叫人抓住他!”袁公路朝另一青年吼道。 “公路,休要把事情闹大,且让我问问他是何人!”年龄稍大点青年说。 “在下荀攸,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稍大青年抱拳道。 “荀攸?难道是颍川荀氏八龙荀锟之后荀攸,荀公达?”吕布惊讶的问眼前之人。荀攸一征,对方竟详知自己身份,微笑道,“在下不才,正是颍川荀公达!” 吕布高兴道,“真没想到在此能遇到先生,在下九原吕布!吕奉先!” “吕布!吕布!”在场之人同时惊呼。那荀攸问道,“可是攻打鲜卑,被封九原侯吕布!” 吕布抱拳,“正是在下!” 荀攸有点受宠若惊,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吕布如今在洛阳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荀攸原先也只是做过黄门侍郎,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磨墨的,而现在更是白身一个,对方竟对自己如此了解还称自己先生,从未被人看重过的感觉,让荀攸对吕布充满了感激。 拥有对汉末三国了如指掌的记忆,吕布哪能不知道这位三国时期顶尖的谋士,曹操的五位谋士之一,郭嘉死后,成为曹操谋主。既然遇见了,就得抓住时机。吕布还想再和荀攸交谈几句,不想那几个青年也围了过来。 首先是那高个俊美青年,给人一副谦谦公子的感觉,“原来是九原侯,吕将军!在下袁绍,字本初!刚才全是我兄弟错,还请吕将军见谅!” 吕布暗道,“好一个袁本初,自已一副诚恳谦逊的样子,还不忘撇开关系,顺便打击自己的兄弟。”这个时候吕布再不知道这伙人是谁,就妄读三国历史了。如果猜的不差,那个矮个黑瘦青年,应该是建立曹魏政权的曹操。 果然,“在下曹操,字孟德,见过吕将军!”曹操一脸的忠厚老实样。现在的曹操,还没有显露奸雄本色,虽然比吕布大好几岁,但还表现的很恭敬,因为吕布的官爵在那摆着。 躺在地上的那位一定是袁术袁公路啦!还有他口中的许攸,那位官渡之战中,投奔曹操,导致袁绍一败涂地的许攸,许子远。还有一个站在袁绍身后的人,他一直怒视着袁术等人,但没有开口,不知何人? “原来是袁大人几位后人,真是幸会,刚才出手误伤,还请见谅!”吕布不冷不淡的道了声歉。如今袁隗、袁逢兄弟还未能位列三公,但袁家地位在这洛阳跺跺脚就能抖三抖的。 “无妨,能一睹将军风采,真是三生有幸,都是我那兄弟出手太重了!”袁绍一脸热情的和吕布讨好关系。 “敢问,不知所为何事殴打此人!”吕布看着被打的乞丐。 “是这样的!”许攸主动站出来说,“我们几人正在吃酒,他抢了我们二公子吃食!” “吃食?”吕布纳闷,转头看向那乞丐!那乞丐见吕布替他出手,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露出一只啃过的鸡腿骨。“这只骨头是你抢的这位公子的吗?” 那乞丐含着泪道,“是我从地上捡的!” “捡的?”吕布眉头紧皱,看着许攸。许攸被吕布这么一看,心中一紧。 “我啃过的骨头,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他吃!”袁术站起来,指着那乞丐。 “哦,这么说,你和他不是同类,和狗是同类喽!”吕布也不在乎袁绍在场,转头讽刺袁术。 “姓吕的,你骂谁!混蛋,别以为有点战功就了不起,你等着!咱走着瞧!”袁术指着吕布骂完就要走。 荀攸强忍着没笑出声,曹操和许攸脸上也挂不住。 “哎!先等一下!”吕布伸手拦住袁术。 “怎么,还想以强欺弱?”袁术给吕布寇了个大帽子。吕布轻蔑的一笑问许攸,“许先生,这只鸡多少钱?” 许攸不知道吕布什么意思,张口道,“十个钱一只!” “谢谢!”吕布朝许攸拱手表示感谢。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金,拿给那乞丐,“去买只烧鸡,把鸡腿赏给他,就当给狗吃了!”吕布故意捉弄袁术。 “你你你,等着!”袁术已经气的说不话来了,他红着脸,本想推开吕布的手,不想吕布力气如此大,愣是没推开,这下袁术颜面丧尽无地自容,索性从吕布手臂下面钻出去走了,还回头瞪了吕布一眼。 “吕将军是不是有点闹大了,这是在侮辱我们袁家!”袁绍虽然这样说,但吕布气走袁术,还是让他很高兴的。不然,吕布刚才那样羞辱袁术,他都没出头。 吕布当然知道,袁绍的本性。“大公子宽厚仁慈,这洛阳城远近皆知呀!哪能跟他人一般!”吕布一句话就把袁绍给忽悠的美滋滋的。 “哈哈!将军过誉了,将军才是宅心仁厚,我等不如!”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拉拢人心的手段也是不凡。 “吕布嘿嘿一笑,不敢不敢!” 这时,曹操出口道,“本初兄,吕将军,咱们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 吕布看着曹操,虽然历史上他杀害了自己,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 “承蒙曹公子所请,布所愿也!” 见吕布答应了,曹操转头问袁绍,“本初兄以为呢?” “走,我请客!醉仙居!”袁绍哈哈大笑。 第66章 梅园遇美 经过介绍,站在袁绍身后的人叫张邈。吕布记得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党人,曾经仗义疏财散尽家资,导致倾家荡产,被称为八厨之一。乃是后来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历史上与吕布交善,和陈宫迎吕布为兖州牧,后被曹操杀害。就这样,吕布和袁绍曹操许攸荀攸和张邈一行六人来到了醉仙居。 六人分开主次坐好,袁绍想讨好吕布,让他做主座,吕布以年龄最小为由,坐在了下首与荀攸和张邈坐在一起。 酒过三巡,一直没开口的张邈最先说话。“为何将军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乞丐如此关心,而且还宁愿得罪公路?” 这张邈也不顾及袁绍在场,直接就开口就问。袁绍虽然不高兴,但他也很好奇。众人都转头看着吕布,不知他要怎么说。吕布见他们都注视着自己,微笑道,“不知各位谁去过北疆?谁见过被鲜卑人视为奴隶的汉人?谁又见过汉人被胡虏屠杀的场面?” 吕布三问,让在座的都羞愧的低下头,他们这些贵族公子,那个见过那种场面。吕布继续说,“天寒地冻,又有多少人被冻死在大街上?所以,即使他是个乞丐,但被我看见了,就必须得救他。”吕布说完看着袁绍等五人。 “张某佩服将军侠肝义胆,我敬将军一杯!”张邈言词诚恳,举杯相邀,吕布端起酒樽,“张兄能为了救济他人,倾家荡产,吕布不如也!”张邈没想到吕布也知道自己的过去,心中对吕布更加佩服,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吕布也不客气,喝了个底朝天。 “袁某也佩服二位的气魄,咱同饮一杯!”袁绍也干了杯中酒。“只是我那兄弟回去定会告诉叔父,只怕吕将军会有麻烦,不如到时候吕将军就说是我袁绍好友,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谢,袁兄抬爱。我吕布生在天地间,堂堂男儿有什么好怕的!”吕布根本没把袁绍的拉拢当回事,让袁绍很没面子。 曹操一看,赶紧岔开话题,“哎!我曹操平生最佩服班定远,真是很羡慕吕将军能驰骋草原大漠。以图死后能在墓碑上刻下‘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这几个字就心满意足了!” “孟德之志,定会实现的!”袁绍又来赞扬曹操。 “借本初兄吉言。”曹操虽为当朝高官曹嵩之子,但他父亲曹嵩却是宦官曹节养子。怎么能跟袁绍相比呢,在这个阶级等级严格,门阀士族当权的时代,寒门子弟根本没有话语权。所以曹操很了解袁绍,他们才能玩到一起。如果吕布不是因为战功封侯,怎么可能坐在一起。 吕布转头看着身旁的荀攸,“荀先生,听闻颍川有座颍川书院,吕布一直很是向往,却不曾拜访,不知先生可否介绍一二?” 荀攸一直在暗暗观察吕布,本以为他善兵打仗,没想到对自己家族中书院也很感兴趣,这让荀攸对吕布充满了敬意。 “其实这书院本是荀家教育子弟场所,后来水镜先生司马徽,提议收录一些外姓子弟入学,家主索性也让一些有才华的寒门子弟一起读书,所以就有了颍川书院之名。”荀攸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吕布听后鼓掌称赞,“水镜先生和荀家家主真乃天下士子之楷模,我提议,咱们敬二位先生一杯,如何?” “我同意!”张邈第一个站出来。 “我也同意!”许攸也没意见。 “我也敬二位先生!”曹操也附和道。“那就替家主及先生谢过几位了!”荀攸看着众人感激道。 “本初兄!”曹操小声提醒袁绍。本来他很不屑,但见众人都举杯,曹操还示意自己,袁绍也不好不同意。“咱们敬二位先生!” 接下来,众人又聊了会,都是些不疼不痒的话,吕布看着满桌子的酒肉,忽然想起一句诗词,他悠悠的道出来,“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此句一出,满座皆惊!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哪能听不懂什么意思。那袁绍越发的看吕布不顺眼,张邈许攸以为是刚才吕布有感而发,荀攸曹操惊讶吕布的文采。特别是曹操,后世以文采诗句被称赞为三曹,他和两个儿子,曹丕曹植开创了建安风骨,为后世诗词的兴盛开创了新的篇章。 “好,好诗!真是太精彩了,将军高才,还望赐教!”曹操起身向吕布拱手。 “赐教不敢,只是有感而发!”吕布可不敢再拿别人的东西来赐教,万一露出马脚就玩火了。 “有感而发,那也是常年的积累!”荀攸称赞道。 “比先生,那是差远了”!吕布谦虚道。 袁绍在一边冷哼,很不以为然。一场酒宴很快就结束了,袁绍气愤的不辞而别,许攸和张邈跟吕布道别后赶紧去追袁绍。曹操邀请吕布有空去家中做客,也被吕布婉言拒绝了。吕布很想拉拢荀攸,但一想到现在的局势,也就算了。又和他聊了会,荀攸也走了。 这一日,卢植带着吕布去蔡邕府上拜访,事先卢植早就把吕布的事情告诉了蔡邕。一到府上,蔡邕就挽着吕布的手热泪盈眶。“当年在洛阳,志延的才华可是远超我等,只是后来不满朝政,远去并州,如今这黄龙玉佩又见天日,志延呀!你是想让布儿延续你的志向吗?”蔡邕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叹。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布儿如今做的很好,只是碍于年龄太小!”卢植在一旁劝解。 “是呀!世伯,您就别难过了!”好像前世太缺少关爱,现在吕布感觉自己成了最幸福的人,父亲的这些好友,对自己都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以至于吕布都把他们看做自己的亲人一样。 “不行!还有个事一定要提!”蔡邕突然想到一件高兴的事,让他破涕为笑。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卢植好奇的问。 “这个!”蔡邕有些吞吞吐吐的看着吕布。 “有什么事还不好意思说!”卢植从来没见过这位老友说话如此过。 “抚琴!去领着公子去后花园看看那几株梅花开了吗?”蔡邕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点子。 “是老爷!”叫抚琴的侍女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很不情愿,那可是小姐的禁地,外人从不让进的。 吕布纳闷了,什么事这么神秘,还不让自己听见!不听就不听吧!跟卢植蔡邕道别后,就跟着侍女抚琴去了。 看着吕布出去了,卢植问,“什么事还要把布儿支开?” “嘿嘿!你过来!”蔡邕神神秘秘的。 “你说你?”卢植指着蔡邕,无奈的笑了。蔡邕在卢植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半天,卢植听完,呵呵大笑!” “蔡伯喈呀!蔡伯喈,你这老小子打的好算计呀!” “这怎么说是我算计呢,当时志延也是答应的,我们还有信物为证!再说了,我家昭姬那点差了,河东卫家来了好几趟我都还没答应呢!”蔡邕大声反驳。 “你愿意了,不知道布儿和昭姬答不答应还是另一回事呢!这么多年了,这信物不知道还有没有,你就别一厢情愿了!”卢植刺激蔡邕。 “当然有啦,那信物一直在昭姬身上!那是一只龙凤玉佩,当时志延从中折断,留下了凤佩,我收下了龙佩。反正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是认定布儿这个女婿了!” 蔡邕在朝为官,本身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府宅建的也很有诗情画意。吕布跟着侍女走了几个回廊,来到一个拱门,上书“梅园”二字。 那侍女抚琴道,“公子到了,公子进里面,请千万别折损一个花枝,没别的事,那抚琴告退了!” 吕布记着抚琴的提醒,步入梅园。刚一踏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吕布向前方看去,只见院中几株梅花争相开放。在往前,一座凉亭,亭下是一汪清水,虽然天气异常寒冷,但池中水却未结冰,水面上还有袅袅水烟。水中有鱼,鱼儿正欢快的游动。亭上站着一位少女,这少女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她正看着院中的梅花出神。 吕布慢慢走近,仔细观察少女的容貌。当看到少女的容貌时,吕布的心,怦然加速。她静静的立在亭中,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充满了智慧和倔强。如果说迎姬拥有火一样的热情,那么眼前的少女如水一般的宁静。吕布禁不住向前又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后世诗人的一句诗词,脱口而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少女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见一个相貌英俊、高大挺拔的陌生男子正看着她。少女有些脸红,但出于对诗的好奇心,问道,“这么美好的诗句是说谁的?” 她从小就喜欢诗词歌赋,面对新颖的诗句,她忘了吕布还是个陌生人。 “这里还有比小姐更纯洁美貌的女子吗?”吕布慢慢走近小亭。 听到吕布的赞美,少女娇羞的脸更红了!”不知阁下刚才作的诗为何体?” “这个!”吕布仔细想了想,“五言体!” “五言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好诗句!”少女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突然她一惊讶,有点胆怯道,“你是何人,为何进我家花园!” 吕布赶紧拱手态度诚恳道,“在下吕布,今日随卢大人拜访,冒昧打搅小姐了!” “吕布?可是朝廷新封的九原侯?洛阳酒馆里仗义出手教训袁术,被人称作盖世英雄的九原吕布!”少女好奇的问。 吕布没想到,一夜之间,洛阳城给他定了这么大一个名声,“正是在下!”吕布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真的是你!”少女刚一开口,就脸红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小姐认识在下!” “不不,不认识!”少女连连摇头。 “那敢问小姐芳名!”吕布心中猜疑不定。 “小女子蔡琰,字昭姬!”少女羞涩道。 虽然早就料到此女是蔡琰,但蔡琰说出自己身份后,还是让吕布吃惊。后世张扬很少佩服女性,唯独东汉才女例外,先是嫁给河东卫家,丈夫病死。后被匈奴掠走,生儿育女在匈奴生活十几年,被曹操重金赎回来,凭借记忆整理了很多失去的古籍,为后世文学界作出了很大贡献。 “原来是蔡小姐,冒昧之处,还请见谅!”吕布彬彬有礼的样子,给蔡琰很大好感。 虽然蔡琰才十四五岁,但女性过早的成熟,让她身体发育很好,精致的五官,犹如玉脂般的皮肤,曼妙的曲线,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像吕布这个被汉末时期称作“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青年,那个怀春的少女不动心呢!然而,蔡琰梦想中的伴侣是像司马相如那样的才子。眼前这个男子刚才那句诗词是灵机一动,还是文采绝艳呢? “听公子刚才吟诗,可否以这院中梅花为题,再请赐教呢?”蔡琰含笑的杏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个!吕布有些为难,在院中来回走动!”心里不禁想扇自己大耳呱子,没事作什么诗呢?这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没办法,不能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吕布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中学课本上学过的一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蔡琰听完,不禁动容,人说吕布一介武夫,看来他们都错了!“谢公子不吝赐教,让昭姬大开眼界!” “不敢,昭姬小姐的才华,吕布也是早有耳闻!”吕布厚颜无耻的盗取别人诗词,也有些心虚。 这时,蔡琰看见吕布腰间挂着半块美玉,引起了她的注意。“公子腰间美玉,可否让蔡琰一观!” “噢,是这块吗?”吕布从腰间取下。 蔡琰拿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芳心震动。“这是半块凤玉,还有半块龙玉。母亲说过,遇见另一块,如果对方是男的,就结为兄弟;如果是女性,就---”吕布说到这,有点不好意思的再说。 “就什么!”他不好意思说,蔡琰反而着急的问,问完后,蔡琰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 “就,就结为夫妻!”吕布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当年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如果对方是仇家怎么办,如果那女的长的跟张飞一样又如何是好! “哎!”吕布不禁长叹一声。 “公子为何长叹,是怕那少女长得丑吗?”蔡琰有些质问的口气,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不不,只是担心对方是仇家!”吕布解释道。 “难道公子真的不在乎对方的样貌吗?”蔡琰迫切的继续追问。 “说不在乎那是虚伪,只是能否遇到,还要看缘分呢!”吕布直言。 公子诚实相告,让蔡琰佩服,相信对方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蔡琰告辞,请公子自便!” 蔡琰把玉佩还给吕布,满心欢喜的离去。 第67章 双喜临门 吕布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前厅,卢植和蔡邕二人正在对饮。 “布儿回来了,我家后院的梅花如何!”蔡邕笑呵呵道。 “梅花似雪,娇艳芬芳!”吕布想了想。 “哈哈!这么好的梅花,我也很想一观!”卢植鼓掌大笑。 “噔!”“睁!”一股悠扬的琴声传入耳中。 蔡邕仔细聆听,“是我家琰儿!” “嗯!琰儿的琴艺,越来越美妙了,再过几年就会超越你啦!”卢植也倾听着。 吕布虽然不太懂琴声,但听着很舒服。长期杀伐积累的杀气,听着这琴声,让吕布的杀气收敛了不少,让吕布的心,更加宁静。 “是凤求凰!琰儿竟然弹的凤求凰!难道?”蔡邕一脸惊喜的看着卢植。卢植也听出了琴意,同样疑惑的看着蔡邕。 一曲终散,蔡邕急不可耐的问吕布,“布儿可是见到了琰儿?” “刚才在花园偶遇蔡小姐!”吕布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女儿长得可还美?”蔡邕一脸自信。 “小姐美丽动人!”吕布不假思索道。 “那可讨厌我女儿!”蔡邕接着问。 “如此女子,怎能讨厌!”吕布实话实说。 “那就是喜欢了!”蔡邕一副老奸巨猾样。 “喜欢!”吕布不假思索道,可说完立马感觉失礼。 “哈哈哈!”蔡邕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吕布这才明白,被人给带沟里去了。 “世伯见谅,小侄没有亵渎小姐的意思!喜欢不代表什么的!” 蔡邕也不理他,转头对侍女道,“去把小姐的龙佩拿来!” 吕布一听龙佩,好像明白什么意思了!心中不断的呐喊,“喜欢归喜欢,可不是爱情!”脑海中不断出现蔡琰那曼妙的倩影。求助的双眼,看向卢植。卢植好像就当没这事一样,根本不理他,只顾着喝酒。 不一会,侍女回来了,并交给蔡邕一个东西。 “布儿,你说实话,可有半块凤佩!”蔡邕来到吕布面前。 吕布没辙了,点头道,“有!”并拿出来,递给蔡邕。 蔡邕接过来,和手中的半块龙佩合在一起,双玉合璧,完美的合成一块龙凤佩,他还不忘得意的给卢植显摆。“怎么样!这就是我女婿!” 自从母亲黄氏把半块凤佩交给吕布时,其实吕布根本没抱任何希望,当蔡邕把玉佩合二为一的时候,吕布心中是期盼、惊讶、为难,期盼是真的吗?惊讶这半块玉佩主人的身份!为难如何面对迎姬! “女婿!”蔡琰不是与那河东卫家有婚约吗?心中疑惑不断。“世伯,这婚姻乃大事,我母亲还不知道呢!怎么?” “难道你要违背你父亲的遗愿?既然你母亲把玉佩给了你,就说明她把整个事情告诉了你,还敢骗我?”蔡邕一副“你就认了吧”的样子。 弄得旁边看的卢植都有点哭笑不得。“老东西,这还有强卖女儿的!” “可是我们?”吕布还没说完。 蔡邕就打断了,“你们什么?琰儿从学会凤求凰就没再弹过,她说只有找到如意郎君才会弹给他听,刚才你都听完了,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还是你九原侯嫌弃我家琰儿长得丑,配不上你!或者说你吕布已经有了妻子。” 被蔡邕训斥了一顿,吕布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是有了婚约!她是原匈奴中郎将王柔的女儿,叫王迎姬!” “是叔雅的女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蔡邕一听有些犹豫,一方面是老友的女儿,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受委屈。 “咳咳!既然还没婚娶,不如一块娶了,做个平妻,你看怎么样?”卢植在旁边建议道。 吕布一愣,这老头是哪一边的?吕布那幽怨的眼神如怨妇一样看着卢植。 “不错,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定了,布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高兴高兴?”蔡邕又换成了一副关心吕布的模样。 “这个!”本来他打算今年迎娶迎姬的,可是现在,让他为难了!哪有这样找女婿的。 卢植见吕布为难,开口道,“琰儿今年才十五,不如等来年,找个好日子,把这事办了,如何?” “好吧!那咱们再等一年!”蔡邕高兴的点着头。 吕布和卢植从蔡府出来,卢植问吕布,“刚才是不是有点抱怨世伯?” “不,没有!”吕布回道! “呵呵,不管你抱怨也好,不抱怨也罢!即使你没有那块玉佩,我也会向你蔡世伯为你提亲!”卢植严肃的说。 吕布纳闷,“为什么?” “因为你底蕴太薄,官位爵位再高,也会被那些世家大族看不起,所以你必须娶琰儿。当然了,我还会给你寻个良师,如有必要,再认个义父,这样你才能在士族门阀中立足。”卢植好像一个英明的导师,在教育学生。 吕布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还是历史上的卢植吗?还有不同寻常的蔡邕!难道自己的穿越会影响到他们的性格,可是仔细想想,卢植说的不错。历史上,袁绍凭借四世三公的名头,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文臣武将,并坐稳了河北四州之主。而在剿灭黄巾中立下大功的曹操,虽拥立汉帝,却在为争夺地盘和吕布等人打的是不可开交。这就是差距,你曹操的父亲是太尉,但你祖父却是个太监,怎么能和人家袁绍相比。 吕布明白了这些,心中对卢植更加感激。很多时候,一件事或一个人的出现,会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孩儿拜见义父!”吕布情真意切。 “瞪!”跪倒在卢植面前。 卢植被吕布一拜,心神激动,吕布的优秀不言而喻,自己又刚失去了腹子,卢植渴望自己有个孩子,他双眼婆娑的扶起吕布。 “布儿快快起来,老夫认你这个义子!”就这样,吕布在洛阳城的大街上认了卢植为义父,而非那个丁原。 二人回家后,卢植把认吕布义子的事情告诉了妻子张氏,张氏听到后,激动的当场就哭了!随即,卢植决定五日后,向朝中各位好友发出邀请,在府中举行认子仪式。吕布见府中人手太少,就把郭晨等人叫来,并安排人手准备酒宴的事。 五日后,洛阳城卢府内外热闹非凡。今天是卢植认吕布义子的日子,满朝文武纷纷到场,就连一些商贾平民也来祝贺。本来就不大的卢府小院被挤的满满当当,大厅内,当朝三公九卿大部分都到了。 桥玄拖着病殃殃的身子,笑呵呵道,“子干收的一个好义子,如果不是老夫体弱多病,还真想收奉先为关门弟子呢!” “公祖呀!你要是收奉先为弟子,那让子干、奉先父子俩怎么称呼呀!”杨赐在旁边打趣道。 众人一听,不禁呵呵大笑,桥玄也乐了,“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子干误怪呀!” “子干怎敢责怪老大人,老大人想收奉先为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卢植笑呵呵道,桥玄这样一提,倒是让卢植对于给吕布选老师更有空间了。你想呀!桥老大人都相中了吕布,更别说其他人了,还不抢着要当吕布老师。 就在这时,家丁来报,“老爷,袁太傅之子袁术,曹大人之子曹操,携礼物来贺!” 众人不禁一愣,卢植与袁家有些矛盾,而曹嵩在朝中名声一直不佳,所以很少有来往的。 卢植也很疑惑不解,吕布赶紧道,“是奉先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众人恍然,杨赐之子杨彪问,“可是上东门大街酒馆事件?” 洛阳城中大小权贵都听说过吕布与袁术有过节,但被街头巷尾传的神乎其神的。 “其实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吕布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众人才明白整件事情,都对吕布的行为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奉先在酒馆让那袁术如此难堪,那他还来!”皇甫嵩疑惑道。 “有可能是他袁家长辈,让他来化解矛盾的!”少府刘宽道。 “他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是眼高于顶的!”蔡邕不耻道。 “既然来了,我们也得有待客之道。奉先,去请二位吧!”卢植面色冷淡道。 “诺!”吕布随着家丁就去了。皇甫家兄弟二人也跟了过去。 很快,吕布就把袁术曹操请进了大厅。这曹操也算懂事,很有礼貌的跟众人行礼,而袁术却是高傲的仅一拱手道,“听闻卢大人今日收得义子,家父特让在下来送贺礼一份!” “卢某先谢过太傅大人了,有劳袁公子了,请坐!”卢植一招手,让家丁去收下礼物。 “慢着!卢大人也不问问是什么礼物吗?”袁术单手举着一个木盒。 “这个就不必了吧!想必袁大人的礼物一定很珍贵!”皇甫嵩有些不乐道。 “还是打开看看吧!”袁术冷笑道。 这是卢植的师弟,也是汉家九龙的郑玄道,“奉先就去打开看看吧!” “也好!”吕布拱手道。吕布目视着袁术,一步一步走近,袁术看见吕布的眼神有点畏惧,但他又故作精神的挺直胸膛。吕布伸手把木盒拿过来,感觉盒中很轻不知为何物?袁术把东西给了吕布,就后退了几步。 吕布轻轻打开盒盖,一根鸡毛呈现在众人眼前。此时,那袁术哈哈大笑的不断后退。 皇甫嵩那火爆脾气上来了,怒喝道,“袁术,这是什么意思!”上去就抓住了他的衣领。袁术先是一惊,接着他强作镇定道,“皇甫大人想打后辈吗?传出去可不好呀!” “你!”皇甫嵩举起的拳头在空中晃荡。 “世伯,放开他吧,让他走!”吕布上前劝解,皇甫嵩这才放下拳头。 袁术又是一阵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当他走出大厅时,回头对吕布说,“野鸡就是野鸡,插了凤羽,也成不了凤凰!哈哈哈!”说完扭头带着家丁,匆匆就跑了。 吕布看着袁术远去的背影,双目满是杀意,他这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就让你的人头多在肩膀上待一会吧。 “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皇甫嵩气急败坏的要冲出去。 卢植蔡邕郑玄等人都铁青着脸。 “世伯,休要动怒!”吕布伸手拦住他,“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道我曾经出手帮助一个乞丐而得罪于他袁术。而这一次,所谓大汉朝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家,竟然在这种场面上公然羞辱义父与我。可见,他袁家,也不过是小肚鸡肠之辈。那些袁家的门生故吏们,整日里以此炫耀,我看也不过是物以类聚罢了!各位大人,不知奉先说的对不对?” 桥玄点头道,“奉先说的不错,因为点小事,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袁家的名声都让他们败光了!”这时杨赐道,“门生故吏再多,还想一手遮天吗?” “这袁家怎如此荒唐!”刘宽不觉的摇头叹息。 “教子无方呀!”司空张济无奈惋惜道。 在座的当中很多与他袁家关系密切的,吕布一番话直接就把袁家孤立在大汉官场之外了。再加上有桥玄,杨赐、刘宽和张济当朝三公出头,顿时大厅内指责声不断,就连那些袁家门生们,也与吕布站到统一战线上。 袁府书房内,袁隗袁逢兄弟正一脸怒色的看着袁术,袁逢呵斥道,“畜生!做的好事!”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袁术脸上顿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是他辱我在先,我才。”袁术还没说完。 “啪!”另一张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不成器的东西,还敢狡辩!”袁逢怒骂,撩起衣袖还想再打。 旁边的袁隗及时制止道,“好了二兄,就别怪公路了!去把大公子叫来!”袁隗一边拉住袁逢对门外的仆人道。 不一会,袁绍匆匆而来。“见过二位叔父!”虽然他是袁逢的亲子,但过继给了他们的长兄,所以,袁绍以叔父相称。虽然是庶子,但很受袁逢袁隗兄弟喜爱。 “二弟,你怎么糊涂呢!做出那种事,让我们袁家颜面何存?”这就是袁绍倍受喜爱之处,懂得以袁家为重,更知道父辈所好。 “还是本初明事理,公路以后要多跟本初学习!”袁隗道。 袁术冷哼一声,不理袁绍。 “本初呀!等会拿份厚礼,去卢府跟卢大人道歉,就说我们已经教训公路了。” 第68章 东行之路 转眼这一年就过去了,期间吕布随卢植、皇甫嵩、蔡邕认识了黄琬、杨彪等其他汉家九龙,又去拜访了桥玄和杨赐。在短时间里,吕布在大汉官场上博得一个才华横溢的名声。而自从那次与袁术一闹之后,吕布九原侯在民间不畏权贵,体恤贫弱,仗义疏财之名也迅速传开。袁术送鸡毛羞辱吕布,不仅没打击吕布,反而让袁家丧失了很多门生。自此,吕布也彻底的得罪了袁家兄弟。 公元182年,农历正月十六,吕布告别卢植等人,准备回并州,皇甫坚寿和皇甫郦也一并随行。 一行六人来到中东门,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前面尊驾何人,为何拦我们去路!”郭晨上前搭话。 “可是九原侯,云中都尉,吕奉先大人!”驾车马夫拱手问道。 “正是九原侯吕布,不知找我们大人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别耽误我们行程!”那边曹性向前回话。 “奉先,洛阳城里敢拦我们的不多,不会是袁术那小子吧?”皇甫坚寿疑惑的问吕布。 “不会的!”吕布看清马车装饰没有那么华丽,但很有品味,不像袁家那样奢华。 “大人,我家小姐请吕将军到车中一叙!”那马夫再次拱手,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对方说到小姐,吕布心中就猜到是谁了,那个在凉亭中发呆的倩影。”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吕布下马将马缰递给郭晨。 “公子不会有危险吧?”曹性关心道。 “放心吧!”李勇自信道。 吕布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过了有一个时辰,吕布才从车里出来。腰间的那半块凤佩不见了,手心里反而握着那半块龙佩。刚才一进车厢,吕布就见一脸娇羞的蔡琰坐在里面。二人聊了会诗词,吕布支支吾吾的胡乱编了一大通。后来,蔡琰主动拿出那块玉佩与吕布交换。吕布明白美人意,事情已经到这了,也难以拒绝。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吕布拿出自己的凤佩交给蔡琰,也算是二人定情之物。 最后,吕布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蔡琰心慌神乱的都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吕布轻轻一吻,一股处子的幽香,直入心扉,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幸好理智还在,匆匆告别后,吕布就下了马车。虽然,吕布和蔡琰的婚事在蔡邕卢植二人密谋下算是定下来了,也是那时候,吕布去过蔡邕家很多次,就是没见过蔡琰,也不知道是蔡琰故意回避自己还是封建思想在作怪。刚才从蔡琰口中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蔡邕这位老丈人在故意调戏吕布。 “奉先没事吧!怎么一直在傻笑?”皇甫坚寿问道。 “啊!没有,没有!看!快出城门了!”吕布赶紧回过神,并岔开话题。 因为现在时局还比较稳定,洛阳城门检查的也不那么严密,更何况吕布有爵位在身。很快他们就过了中东门,出了洛阳城。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雄伟高大的洛阳城墙,这座经历了几百年历史岁月的古都,不知浇灌了多少劳动者的血汗和智慧。却被屠夫一般的董卓,一把火付之一炬,吕布紧皱双眉,即使付出再多,也一定要保存洛阳城的完整。 “奉先,我们这是要去哪,回并州应该往北吧!”出了洛阳,皇甫坚寿问道。 “我看奉先不是回并州,而是要去颍川吧!”皇甫郦微笑道。 吕布一愣,没想到这皇甫郦也是个聪明之人。”二兄说的不错,正是要去颍川!” “吁吁!”前面的曹性发现不远的官道上有一人一马立在道中,赶紧停下马。 “怎么了?”吕布疑惑的看着前面之人,很眼熟。 “公子,前面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曹性禀报。 “怎么去个并州这么难呢?”皇甫坚寿气愤道。 “过去看看吧!”吕布驱马慢行,渐渐走近!当看到那人的面孔时,吕布心中顿时大喜。当即翻身下马,大笑着冲那人跑去。来到近前,吕布欢心的朝那人拱手道,”能在此遇到荀先生,真是有缘呀!” “荀攸见过九原侯,不是有缘,而是荀攸在此等候九原侯久已!”荀攸微笑的朝吕布行礼。 “什么,先生在此是专门等候吕布的!”吕布一脸的惊喜。 “然也!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收留?”荀攸试探道。 吕布听到荀攸的话不禁大喜,双手拉住荀攸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激动道,”得先生之助,如得十万雄兵!” 荀攸没想到吕布对他如此重视,竟比十万雄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机遇。想他荀公达,才智过人,从荀家出来几载,不是碰壁,就是不被重用。自从遇到吕布后,吕布对他格外尊重而且又很了解自己。同时,吕布不畏强权,仁义无双的魅力吸引了他。荀攸怕失去这个机会,就主动在去颍川的路上等待吕布,他相信吕布一定会去颍川。 “荀攸拜见主公!”荀攸是聪明人,他相信乱世即将来临,吕布是位英主,绝不仅仅抵抗鲜卑匈奴,群雄逐鹿才是英雄之谋。 吕布大喜,赶紧扶起他,“公达先生快快请起!” 荀攸站起来道,“主公以后叫公达即可,先生二字可不敢当!” “哈哈,也好!如今我官位太低,只能委屈公达啦!”吕布歉意道。 “主公!过谦了,如果攸嫌弃主公,就不投奔了!”荀攸诚恳的回答。 “对了!公达!你怎知我要路过此地?”吕布忽然想起刚才荀攸说他在此等待已久。 “回主公,早先主公说过,对颍川书院很向往,而且又极其爱才,既然主公知道书院,就定当知道书院中有好几位大才,所以主公定会去颍川书院!”荀攸解释。 “哈哈,知我者,公达也!你不知道,在并州与胡虏交战,没一个智者为我出谋划策,这战事真费脑筋呀!所以在洛阳的时候,布就想将公达招自麾下,只是怕耽误了公达前程!这下好了,有了公达之助,这颍川不去也罢!”吕布对于第一个跟随自己的谋士格外重视,不仅仅因为他的名声,吕布更在乎的是荀攸对自己的信任。 “不,主公,这颍川必须得去!所谓一人智短,二人智长。攸之智,自己清楚。如果主公偏安一隅,那有攸就够了,可是主公志在将来,那就必须寻得更多人才。”荀攸不愧为曹操谋主,当世顶级谋士,眼光之毒辣,一眼就看出吕布所谋。 “公达所言不差,眼看着大汉朝处在风雨飘摇之际,这乱世即将来临,中原才是龙争虎斗之地!”吕布实话实说。 “主公明言,攸定当全力辅助主公!”荀攸佩服吕布的直言相告,这说明更信任自己。 “哈哈,刚才我说错了一句话!” “主公,什么话!” “得荀公达,胜得百万雄兵!” 出洛阳,渡洛河,经大谷关,进入豫州界。这一路来,翻山越岭,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豫州颍川郡颍阴县。这荀家真乃大族,整个颍阴县,百分之九十的都姓荀,而荀家各支几乎遍布颍川郡各大小县城。更了不得的是整个山,都划到家族中,成为书院。 荀攸父母去世早,而且他少年时就非常自立,族中长辈想给他座院落,他非要在书院旁边找间草屋居住。 “屋中简陋,还望主公勿怪!”荀攸不好意的收拾东西。 “无妨,与鲜卑作战时,野外咱也睡过!”吕布立即安排郭晨等人一块给荀攸收拾并埋锅造饭。他自己则出去溜达,这山脚下有许多一间一间的茅屋,看来都是书院中学子的居所。山下有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阶,两边是苍松翠柏,很多学子或在山涧或在林中,埋头苦读。 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从山上石阶冲下来,嘴里还不断叨念着,“公达回来了,哈哈!太好了!”虽然他很小声,但吕布何等听觉,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 “看来是公达的好友!”吕布心中想,又继续往上走。 原来这书院建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一间大厅背靠大山,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教习室,中间是一个水塘。可能是没上课的缘故,很多人无拘无束的在四处走动,一片祥和安静的读书氛围。 “真是一片净土,可惜!可惜了!”吕布想到两年后黄巾起义,把整个华夏大地,搅的一片混乱,不禁一声长叹,荀家家族再大,也免不了灾祸。 “这位公子,为何在此长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吕布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一位麻衣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老先生,晚辈有礼了!”吕布可不敢对他无礼,谁知道他是荀家哪位高人,如果得罪了他,接下来想拉那几位牛人可就难办了。 “无需多礼,刚才老朽听闻,对这里感到可惜,这是为何?”老者问。 “豫州属于中原腹地,人口众多,丝毫不差于京师。而颍川郡乃豫州之首,可谓人杰地灵,大汉之最。然而,朝廷正处在命运多舛时,如果出现暴动,豫州各郡将处在风口浪尖,这一片乐土,又如何能避免呢?”吕布真心希望能保住这个书院,不是因为这里能出多少谋士,更重要的是为今后的教育作出了榜样。 老者听完,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阁下可是九原侯吕布,吕奉先!” 没想到这老者竟认出自己,看来此人非一般人。“在下不才,正是吕布!” “哈哈,原来真是九原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公达信上曾多次提到君侯之名,老朽失礼了!”老者给吕布拱手表示歉意。 吕布一看,赶紧扶住,“老先生客气了,吕布怎敢受先生大礼!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对吕布的印象更好了,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还能表现的这么彬彬有礼,没有一点架子,真是难能可贵。“老朽复姓司马,名徽,道号水镜!” “原来是水镜先生!晚辈有礼了!”吕布一听水镜先生,可不得了,纵观汉末三国,绝顶谋士中大部分人都与他都有联系。而且所以,这位水镜先生绝对属于圣级智者,和战国时期的鬼谷子有的一拼。 “哦,君侯也听说过老朽?”司马徽好奇道。 “先生才名,吕布久仰早已,只是无缘相见!先生叫我奉先即可,君侯让人听着很难受的!”吕布打趣道。 “哈哈,好!那就叫你奉先!听公达说你对诗词也有一番了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是狠狠的扇了那些权贵们一巴掌呀!”司马徽笑呵呵的捋着胡须道。 “让先生见笑了,那只是随性而作,不登大雅之堂!”吕布脸红道,剽窃人家的东西,可不敢显摆。 司马徽微笑道,“奉先太谦虚了!刚才看你对书院感慨万千,一定有所体悟,不如再作一首?” 吕布一听嘴都歪了,我可不是诗仙更不是诗仙圣,这诗词哪能张口就来呀!再说了,他们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十几载,我才喝了几年墨水呀! “很为难吗?”司马徽进一步。 “这不,不!”这可难坏了吕布,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为了在水镜先生面前表现一番,只能狠下心来,再剽窃一把了,只愿哪位别怪自己。吕布来回踱步,狠狠拽掉一根头发。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遗子黄金宝,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古有千文义,须知后学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吕布摇头晃脑,说上句,想下句的,终于把宋朝汪洙这首《神童诗》的上部分背下来了,不觉的后背已经大汗淋漓了。 第70章 安得猛士 吕布带着荀攸戏忠等人离开了颍川书院离开了颍川,虽然没把郭嘉等牛人收拢到自己麾下,更没有见到有王佐之才的荀彧。但至少自己的名声在颍川传开了,当乱世来临之时,他们在选择上一定会掂量掂量。 颍川郡北面是兖州陈留郡,陈留乃洛阳东面门户,地理位置重要,有雄关虎牢关把守。东面乃是陈国、沛国,沛国的谯县可是出了不少的名人,如曹操和夏侯氏。 吕布知道神医华佗和曹操是老乡,同样是谯县人。能治好戏忠的病的人,在当世只有二人,一个就是这华佗,另一个乃是南阳张机,就是医圣张仲景。如果他二人也看不好的话,那就没人能治了。 这一日,吕布等人来到谯县。向人四处打听了一番,得知华佗住在城外的华家庄。吕布问清道路后又连夜赶到华家庄,到了华家庄一问,不巧的是华佗五天前刚外出离家。他的妻子也不敢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十天半月,有时候半年也无音讯。吕布无奈,对于通信落后的古代,可能一封信都要好几个月才能送到,更何况毫无踪迹的一个人,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吕布给孙飞传过去华佗的样貌,让安插在各处的秘探四处寻找。他们一行人也住下了,一连等了五天,都无音讯。吕布只好留下书信给他妻子,一行人继续上路。几日的相处,再加上吕布的行为,让戏忠对他更加的感激,从此衷心辅助,绝无二心。 从谯县出发,三天后到达了梁国治所睢阳,也就是后世的河南商丘。到达睢阳后,吕布等人见天色还早就没急着去找客栈,而是在睢阳县城四处打听华佗的消息。吕布八人分成四队,在睢阳城四面寻找线索。 “公子,前面有家酒馆,要不我们先坐下歇歇!”曹性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酒馆道。 “也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吕布没有反对。 二人找了一个临街的座位坐下,很快店家就把酒菜摆上了。这时从街口处,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之人,长的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声如洪钟,气势逼人。吕布暗道,好一个大汉,光这股气势就看出武功非凡。当吕布看向那大汉时,那大汉就感觉到了吕布的目光。他也朝吕布这边看过来,当二人目光相对时,空气中形成了一股无形战意。二人毫不相让,好像刀枪剑戟大战了一番。吕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恐怖的气场顿时消散,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面大汉也好不了那去,只见他那张漆黑的脸,憋的都发紫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哇呀呀!”他一声大叫,也撤销了自己的气场。 随即吕布与那大汉一闪而过,二人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干各自的事。在大汉赶着车消失在街口时,吕布动了!“走!跟上那个赶车的!” 付了钱,带着曹性就追了过去。 赶车的大汉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头上的汗,他能感觉到吕布的厉害,同时从刚才的暗斗中,他发现吕布并不是敌人。不是敌人就好,如果那李永请来的帮手,今天非拼个高下,自己这条命也就折在这了。前面就到那李永的家了,听说他当过富春长,家中有百十个家丁护卫。“哼!敢伤我兄弟的性命,我管你有再多护卫!”大汉把车停在李府门口,跳下马车,一副要给人送礼的样子。 跟在后面的吕布,悄悄隐藏在墙角,打眼一看那大汉起码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那一双砂锅般的拳头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每天锤炼的结果。两条如婴儿般粗细的长臂,更如铜浇铁铸一般。吕布吃惊,如此人物在汉末三国中应该数的上号,不知是何人?吕布仔细的回想着三国时期每一个猛将,忽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一人,“难道是他吗?” 就在这时,那边李府大门打开了。六个手持短刀的护卫当先出来,分列两边把守。一个侍女,搀扶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从里面出来了。 只见那大汉不声不响的牵着马车走到前面,李府护卫立即高声呵斥,“干什么的!” “呵呵,各位兄弟,你看我车上载着鸡鸭鱼肉像是干什么的!”大汉憨厚的笑着,指着车上的东西。 “莫非是有求我家老爷,特来送礼的不成!”一个护卫道。 “兄弟真是个明白人,在下正是!”大汉道。 六个护卫见此,立即放松了警惕。那边妇人和侍女也听见了,那妇人还有意向车上看了一眼,见到满车的鸡鸭鱼肉,脸上立刻露出贪婪的笑容。自己丈夫在这睢阳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礼的那是经常的事,但从来没见过送一车的。 就在这时,那大汉伸手抓住一个护卫腰间的短刀,速度之快,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惊慌失措的妇人一声尖叫,“杀人啦!” 剩余的四个护卫这才拔出短刀,与大汉交手。可是四人根本不是大汉的对手,只片刻,那四人也被一刀毙命。大汉一脚踢开身前的尸体,向那早已吓瘫在地的侍女和妇人走去。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这时听到动静,从府中冲出来的李府众人,正好看见大汉割下妇人头颅。 其中一中年男子,泣声惨叫,“夫人!给我杀了他!”他手一指大汉,众护卫各持刀舞枪杀向大汉。大汉不慌不忙的提头后退,上了街上。“李永!你害我兄弟性命,今日定取尔狗命!” 隐藏在墙角的吕布,对身边的曹性小声嘀咕了一阵,曹性留下佩刀就离去了。而那边已经杀了起来,因为没有逞手的兵器,另一只手还提着那妇人的头颅,对手却有上百号人,大汉只能且战且退。 吕布见此情况,双手各持武器冲了过去。 “接着!”吕布朝大汉一喊,就把佩刀扔过去了。大汉一看来人是吕布,也没疑惑,伸手接住,连砍三人。 “好刀!”大汉兴奋道。“谢兄弟了!” “先别急着谢,解决完这里,请我吃酒!”吕布挥剑连续出手,一下子就解决了五人!不仅让李府的人一愣,也让大汉吃惊不小。 “兄弟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大汉一刀将一护卫砍成两段。 从这就可以看出,大汉在勇力上比吕布略胜一筹,而吕布胜在技巧上,如果二人要分出胜负,非得在二百招以上。 “跟我来,我们先冲出去再说!”吕布一马当先,大汉紧跟在后。李府众人见对方突然出现一个同伙,还以为对方有多厉害,没想到却落荒而逃了。 李永恼羞成怒,指着吕布和大汉逃跑的方向大骂,“追!为夫人报仇,杀了他们!” 光天化日下,竟杀人夺命,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一个仿佛从地狱出来的凶魔,提着一颗人头,恍若无事的在大街上行走。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与他并肩而战。然而,当人们看见是李永带人追赶时,都恍然大悟,更甚者竟欢呼雀跃。平时这李永就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坏事做绝,今日得到报应了吧! “快,挡住他们,他们是杀人犯!”李永的叫喊声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众乡亲们给吕布二人让开了道,气的李永大骂! 吕布和大汉一路飞奔,很快就出了睢阳北门。睢阳城北是一片山林,林木生长的茂密,很适合隐藏,而且很少有人来此。吕布和大汉出了城门,早就离开的曹性就来接应,公子,二位先生已经安排好了,郭晨大哥他们都埋伏在林中! “好!等会我和这位兄弟故意引诱他们,你们就在林中两侧如此如此!”吕布交待给曹性。 “是公子!”曹性领命而去。 旁边的大汉也非傻人,吕布如此帮助自己,“这又为何?这位兄弟是何人,如此帮我,所为何事!” “哦,不为什么,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他们来了!等会你听我安排,快!”吕布说完拉着大汉就往前走。大汉有种说不出的信任,径直跟着吕布。又往前行了一段,吕布和大汉停下了。而与李永他们也仅仅相距有二三十米,吕布挥舞佩刀高声道,“你们听着,今日只是来收李永的性命,跟其他人无关,如果识相的快快离开,否则刀剑无眼!” 那李永一听气恼道,“别听他的,他们就二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上!”那些护卫拿起武器就逼向吕布二人。 “嗖嗖!”可是刚走了两步,只听山林中,飞出许多箭矢射向那些护卫。 “啊啊!”那些护卫瞬间毙命。其他人顿时大惊失色,原来山林中有埋伏。 “我们上当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一支利箭就插在了他咽喉上。 “啊!快跑呀!”心里防线脆弱的,终于崩溃了。 “哗啦!”所有人都跟着跑了。就连李永也随着众人跑了,那大汉可不能放过他,他三步并作二步,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李永抓住了。 那李永急的哇哇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害我兄弟性命时怎么没饶他一命!”大汉双手把李永举过头顶,高高抛起,那李永被重重的摔在一块山石上,一命呜呼。 大仇得报的大汉哈哈大笑,以此来宣泄心中的畅快。这时,郭晨李勇皇甫坚寿和皇甫郦都来到了吕布身边,吕布安排郭晨赶紧把荀攸和戏忠接出来,马上离开此地。 “典韦,谢兄弟仗义出手,不知兄弟高姓大名?”那大汉来到吕布身边抱拳道谢。 “典韦?可是陈留己吾典韦?”当吕布看见大汉第一眼时,就联想到三国众猛将,而且又出现此地的人物,仅有被曹操称之为古之恶来的典韦。 “在下正是陈留己吾人氏!难道兄弟认识在下!”典韦咧开大嘴嘿嘿一笑。 “不认识,只是见典韦兄一人独斗,所以出手相助而已。哦!忘了自我介绍,在下九原吕布!”吕布的借口,也只有对付典韦这样的粗人。 “吕布?”典韦嘴里念叨着。 “我家公子乃朝廷新封九原侯,云中都尉。”曹性在后面补充道。 “九原侯!你就是那位五年前,以千人抵挡鲜卑三万大军,又带领五百士兵杀进鲜卑王庭的九原吕布?”典韦吃惊的指着吕布。 虽然古代的通讯不发达,但这种对外战争的胜利是百年来未曾发生过的,所以大汉朝上从权力中心,下到黎民百姓,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断神话着吕布。 “正是吕布!” “典韦见过将军!”说完便拜。 吕布赶紧扶起他道,“如今大仇已报,官府势必追查,今后打算如何!” “这个?大不了与他们拼了!”典韦无奈怒呵道。 “不如跟我去并州,随我建功立业!”吕布终于抛出了诱饵,这可是典韦呀!三国中武艺排名前三的猛将,谁不想拥有。 典韦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想了会,“可否带上我老娘?” “当然可以!”吕布点头道。 得到吕布肯定的回答,典韦咧开大嘴一笑,拜倒在地,“典韦见主公!” “主公”,在这里有两种表达意思,典韦是以仆人对主人的称呼;而智者如荀攸和戏忠,是以君臣关系。其他人像孙飞、郭晨等跟随吕布最早的一批称呼为公子,曹性等后来者称呼大人,外来武将如郑琪称呼为将军。还有高顺、魏续、黄武、徐晃还有新加入的皇甫兄弟都以兄弟相称。 第69章 意外之惊 “好诗!真是妙哉!”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吕布又是一个机灵,怎么这书院的人都神出鬼没的。 吕布和司马徽同时回头,司马徽笑呵呵道,“原来是慈明,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九原侯吕布!”司马徽指着吕布,而后又指着来人对吕布道,“这位是荀爽,荀慈明!”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九原侯,四年前就已是少年英雄,荀爽见过大人!”荀爽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不敢当,荀氏九龙,慈明无双!吕布也是早有耳闻,见过荀先生!”吕布忽然发现他腰间挂着一枚青龙玉佩,又名昆仑蟠龙玉,义父说过,金为首,青次之。不知道什么原因,义父没有说对方的名字,难道就是眼前之人,难道他也有难言之隐? “刚才听你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为何你要从军?”荀爽也没有顾忌吕布的身份,直接问道。 “书乃知识之源泉,有四书五经,有兵书,医书,杂书等等,如百家争鸣,皆可作书!一个人,只要能在一方面取得成就,并把他发扬光大,那么他就是人才。书,并不仅仅为我们带来高官厚禄的,他可以丰富我们的头脑,充实我们的生活。学以致用才是读书的最高境界,而布从军的目的是为了给读书人一个安静的环境,牺牲少数人成就更多的人。布非常敬佩荀家能提供这么好的一个环境,让这么多外姓子弟,和寒门子弟一起来读书。这种高风亮节,让其他世家大族们望尘莫及!”吕布将来想要打破士族门阀,必须要拉拢一部分士族,让他们出头,才不受羁绊。 司马徽就是吕布要拉拢的一部分人,他们专心受教于人,又名声远播。而荀氏既然能不分尊卑收录学生,就说明他们对士族看的不是那么重。 “好!好好!”荀爽听后,扶掌大赞。“你有如此远见,看来才名不虚呀!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水镜先生,你看不如把刚才那首诗挂在学堂,让学生们每日拜读,如何!” “慈明建议很好,等会我就钟繇写出来!这首诗,足可以入书立册了。”司马徽细细品味着其中百味。这时荀爽走到吕布跟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呵呵,慈明一向如此,你也别见怪,他除了书院的事和自己的着作其他事很少管。”司马徽笑着说。 “没关系!荀先生专心治学,让晚辈敬佩。不知先生有长期教学的想法,还是仅仅收录几名才智过人的弟子!”吕布开门见山的问。 “这个!”司马徽本来是想收几名有才能的弟子,但让吕布这么一问,又有点难以出口了。 “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思想和着作,更重要的是他的门生把他的思想和着作发扬光大,传给后人。”吕布继续引诱司马徽。 “说的太对了,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我司马徽第一个放下杂念,专门开课授学!” 司马徽又和吕布聊了几句,司马徽言词之中有说不出的赞赏,他是个作学问的,根本不在乎什么士族,所以,与吕布说起话来特别的投机。 “去吧!能得到谁?那是他的造化,一切顺其自然!”司马徽是聪明人,他明白吕布的到来绝非偶然。 “谢先生提醒,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得先生指点,先生保重!”司马徽点破却不说破让吕布非常感动。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司马徽背着手,蹒跚的朝远方的茅屋走去,嘴里还不断的悼念着吕布刚才剽窃的诗。 吕布转了一圈,就回荀攸茅舍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看来是荀攸的好友在里面。吕布迈步进屋,里面除了荀攸几人外,还有三个人在,其中一个中年人正是刚才从吕布身边匆匆跑过的人,另外两个也是青年。荀攸见吕布进来,赶紧起身,那三人也站了起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家主公,九原侯吕布!主公这三位乃我好友,钟繇,戏忠和郭嘉小子!” “钟繇,戏忠,郭嘉见过九原侯!”三人同时起身行礼。 “三位不必客气,既是公达好友也是我吕布好友!”吕布早就想到荀攸在颍川好友中必有大才,没想到竟然是这俩个天妒英才和书法大家。放眼三国,吕布最可惜的就是戏志才和郭奉孝,如果不是二人的英年早逝,三国的历史早就改变了,统一三国的未必就轮到司马家了。历史哪有这么多如果,但吕布绝不会让他二人重蹈覆辙。钟繇,此人在历史上帮助曹操驻守关中,不仅内政是一把好手,外交上更是把西凉马腾韩邃和汉中张鲁玩的团团转,而且更是闻名的书法大家和大儒。 荀攸把几人请入座,彼此熟悉了一下。因为钟繇写了一手好字,而且在当地很有盛名,所以被请来当教习先生的。戏忠和郭嘉二人都是寒门子弟,知道有学习的机会不容易,二人都特别的奋发读书。所以在这批学生当中,二人的才学也是出类拔萃的。戏忠比郭嘉大三岁,因年龄相仿,而且家境也都比较困难,在长期的学习当中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个人还有同一个爱好,年纪轻轻嗜酒如命,闲来无事就来上两杯,一来述说苦楚,二来畅想未来。 经过荀攸的介绍,他们对吕布也多少有些了解。别看郭嘉年纪小,最是鬼机灵。”大人,听闻当年九原黄河渡口一战,您领一千士兵,以水淹之法,灭鲜卑三万大军,当时您是如何面对的呢?您当时只有十五岁吧!谁又如此信任您,而他仅给了您一千士兵!” “哈哈!”听到郭嘉的提问,吕布微微一笑。“说实话,当年我父亲只给我了二百士兵,其余的都是民夫!” “嘶!”郭嘉听后一阵惊讶! 戏忠和钟繇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荀攸早就从郭晨嘴里听说了那段往事。 吕布很随意的说,“与敌交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如果想赢得胜利,就必须学会运用周围的环境和把握准确的时机,出其不意,一举消灭敌人,这就是战术。战争,不仅是为了杀敌,扩土,更多的时候是要保护自己的人。如果你们见到鲜卑人是怎样杀害汉人的时候,就会知道要想尽办法阻挡并消灭来犯之敌。” “大人才智、武功让戏忠佩服,忠想跟随大人,忠虽然不懂上马杀敌,但处理公文信件还是可以的!”戏忠拱手下拜。 吕布大喜,赶紧扶起戏忠,“志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戏大哥,你不是说要等待机会吗?可是现在!”郭嘉欲言又止。 “奉孝,既遇明主,何待他时!”戏忠劝解道。 “恭喜主公!”荀攸朝吕布拱手道贺。 戏忠当着几个好友面,向吕布表露心迹,让郭嘉钟繇都很惊讶,也让吕布感到意外惊喜。 随后,荀攸安排酒宴,这酒食都是吕布带来的。特别是还有一坛传世美酒,让戏忠和郭嘉两个酒鬼差点没打起来,争着抢着喝了起来。吕布无奈,又让郭晨取来一坛。虽然这几位酒量都很大,但架不住度数高呀!不一会,几个人就喝的东倒西歪。 郭嘉年龄小,最能喝,他摇头晃脑的揽着吕布的肩膀道,“哥哥哥!你是我亲亲亲哥!这这酒酒能送我几坛不不?” “没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酒我管够!”吕布笑呵呵道。 “好好好,什么事事!”郭嘉大喜,连忙问。 “只要你跟着我,从此以后你想喝多少就多少!”吕布像一个大灰狼引诱小朋友一样。 “这这这?可是先先先生说过,我我我不能出去太早,否则有性命之忧!”郭嘉说到这,有点失落。吕布一惊,这是谁竟看出了郭嘉英年早逝!可是为什么没看出戏忠呢!难道他们的原因不同? 吕布赶紧问,“是哪位先生说的!” 可是郭嘉倒在地上,已经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因为酒度太高,荀攸郭嘉戏忠都醉倒了,只有钟繇还算清醒,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都说九原侯吕布,惜才,我看也不过如此!”钟繇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口饮下。 吕布听出他的有些不满的意思,“先生大才,布也是爱才如命之人,只是布如今只有方寸之地,怕耽误了先生。先生是聪明人,倘若先生相信,二年后才是展示才华的时候!” 钟繇听后,顿时高声大笑,连道三声好后一头歪倒在地上,也睡着了。 吕布看着几人的睡相,不禁好笑,让郭晨几人帮他们脱衣放到榻上。自己出去溜达,来到山脚下一座凉亭,亭中早就有一人等候多时了。 “布,拜见世伯!”吕布朝那人一拜。 “坐吧!听说有好酒,也没给你世伯带来尝尝?”原来此人正是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荀慈明。 “是侄儿不知,还请世伯误怪!今后世叔想要多少酒,侄儿都双手奉上!”吕布对于这个态度有点冷漠的世叔,多少还有点拘束。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好了,从前的事你也知道了。志延虽比我小很多,但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所以他做的事我都是双手赞同。你是他儿子,我也会全力以赴帮你的。但我身后是整个荀氏家族,所以,我也会为家族着想的。”荀爽声音平淡的说。 “是世伯,侄儿明白!”吕布没想到荀爽会这么直接,而且还会帮自己。 “你知道我所学成就最高的什么吗?”荀爽问。 “侄儿愚钝,不知!” “是易经!” “易经!”吕布一脸的惊讶,易经乃西周周公旦所着,他是一部承载着华夏民族,集风水学地理学天文学于一体着作。在华夏文明当中,很多人研究过他,但真正能领悟的没几个。别看后世那些算命先生们,个个拿着易经八卦给人算命看风水,其实没一个看准的。而古人不同,他们专研一项,参悟几十年,很多人看其面相知其未来。如汉末汝南人何颙评价曹操,‘治世能臣,乱世奸雄。’吕布听见荀爽说到自己所学时,心中不免有些不安,如果不是看出什么他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在你小时,志延就让我看过你的命格,‘喜好功名、武功盖世、薄情寡义、命丧白楼’,这也是志延甘愿放弃在朝为官的机会,远离权利中枢的原因之一。”荀爽说到此,看了看惊疑不定的吕布继续道。 “但在几年前一颗星辰骤然降落北方,从此你的命格就被蒙上了,我多次推演也无果,因此还导致我大病一场,志延知道此事后也仅表示一切顺其自然。”荀爽娓娓道来。 吕布心中震惊不已,先有左慈,后有荀爽,古人对命运的掌控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不是后世张扬的穿越,那吕布的一生真如荀爽所言,此时,吕布对古人的智慧又有了更高的认识。从荀爽刚才所言中,所谓的大病一场,应该是窥探天机所导致的。 “谢世伯为小侄所做一切!”吕布拱手道谢。 “呵呵,应该是世伯相求贤侄。你是聪明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现在荀家家主是我长兄,他们懂得一碗水分到几个碗里的道理。但是这天下终究要一统的,所以我希望你将来能善待荀氏就可以了。”荀爽虽然没有低三下四的求吕布,但语气当中已表露无疑。 “世伯放心,只要他们不做出过分的事,我会像对亲人一样对待他们。”吕布也不是善人,不可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他给荀爽的保证是他们只要不做出过分的事,这过不过分就由不得吕布说了算了。 荀爽一听,心中也无奈,但成大事者那个不是杀伐果断,“也好!” 吕布看着荀爽离去的背影,略显单薄落寞。或是对曾经兄弟的无助,或是对自己所学的不精,或是对家族长远的无奈。 第71章 根基初成 吕布一行人,连夜赶到陈留己吾,把典韦的老娘带上,又马不停蹄的向并州进发。他们过冀州,经幽州,穿雁门,一个月后,终于回到了云中。 这一路的打听,都未发现华佗的踪迹,只好让孙飞如大海捞针一般四处寻找。如今的云中已经大变样,高耸的城墙,崭新的房舍,还有强大的防御工施。使得从鲜卑救回来的汉民得以休养生息,还有吕布安排孙飞有意从各处收集来的难民,分给他们房屋田地,云中城内如今俨然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城内现有人口八万多,大多是年轻壮力,几年之后人口将翻一倍多。吕布打算将九原和朔方和定襄也各打造一座坚城,这样就与云中雁门连成一线,攻守相互有个照应,攻如利箭守如壁垒。 云中城外,高顺等将领得到吕布归来的消息,早早的在此等候了。 “高大哥!高大哥!”一个半大小子,骑着一匹神骏小马惊喜的跑到高顺面前。 “怎么了贾小子,又被狗给咬啦!”宋宪打趣的话立即引起大家的一阵哄笑。 “你才被狗咬了呢!”这小子就是吕布几年前救的小贾逵,如今都快十岁了,去年被一条狗追了大半个云中城,最后那狗竟累死了,从此云中城就传开了。说自己家的狗见谁都别见小贾逵,那家伙能把狗跑死。 “好了,快说吧!大哥他们到哪了!”吕布离开前就任命高顺为副将,别看他年龄小,这举手投足间俨然一派大将风范。 “大哥他们到五里外的拐子坳了!”贾逵一本正经道。 “哦!那我们去迎接他们。”众人都翻身上马,奔向五里外的拐子坳。在高顺众人之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如果吕布见到,一定会高兴的大笑三声。 双方相隔仅五里的,只片刻的时间就相遇了。 吕布骑在虹影马上,率先看到高顺一行人。离家几个月,终于又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大哥!” “公子!” “大人!” 高顺众人纷纷下马。 吕布也高兴的下马与众兄弟们相拥。高顺徐晃魏越黄武魏续宋宪成廉侯成贾逵都到了,当吕布看到还有二人时,心中大喜,脸上立刻露出说不出的兴奋。 “元浩兄,颜兄弟!真的是你们吗?”这二人正是田丰和颜良。 当时田丰甩袖而去,酒馆中那两个吃酒者正是颜良和文丑,颜良认识田丰,就跟随他一路而来。 “田丰见过主公!” “颜良见过主公!”二人拜在吕布面前。 “元浩兄,颜兄弟快快请起!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来!我给你们介绍!”吕布拉着田丰颜良,又拉过荀攸戏忠和典韦,一一介绍。 “原来是颍川荀公达,田丰早已耳闻。见过荀兄,戏兄,典兄弟!”田丰主动跟他三人打招呼! “田兄才名,荀攸也久仰早已!”荀攸热情的与田丰打招呼。戏忠也很高兴的与其他人一一问候。 当典韦和高顺颜良二人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心中一阵莫名的兴奋,“这二人的武艺与我也不相上下呀!还有旁边那个徐晃魏越,其他人个个不凡。我老典以后不愁没有对手了,”典韦心中大喜。 而高顺等人见到典韦时也是一惊,那股气势只有在吕布身上才能发现。 众人都认识了一遍后,看着这些个谋士武将,吕布心中升起一股俯揽天下的气势。就凭身边这几人,就是与巅峰时期的袁绍曹操也敢一战。 云中城议事大厅里,吕布坐在主座上。众人分列两侧,左边荀攸、田丰、戏忠三位谋士加上皇甫坚寿、皇甫郦、魏越、魏续、郑琪、成廉,右边高顺、徐晃、典韦、颜良、李肃、黄武、宋宪、候成、吕刺,郭晨、曹性、李勇立在吕布左右。算上刘铭孙飞和西山狼匪的吕刺,这就是吕布现如今的班底了。虽然吕布被封为九原侯,但官位还是云中都尉,对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但为了给自己的部下一个发展的空间,他可不必在乎僭越。 “各位,如今我们云中城已初具成效,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稳定疆土,抵挡来自匈奴、鲜卑以及羌氐等外族的进攻。仅仅防御并不能稳固,只有消灭了一切敌人,才算真正的安全。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有一个稳固的后方作支持。所以我决定,命田丰为云中治中,负责云中政务皇甫郦从旁协助。”吕布拿起桌上一卷册子,田丰上前接过,“田丰定当不负主公所托!” “诺!”皇甫郦高兴的答道。 “荀攸!戏忠!” “主公!主公!”二人抱拳道。 “命二人为左右军师,军事上的事要你们要多向二位军师请教!” “谢!主公!” “喏!”众人异口同声道。 吕布看着一个个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心中不服气的武将,“你们听好了,如果今后谁不听二位军师和治中的话,出了差错,小心军法伺候!”吕布严厉的说。 这一次吕布的话果然起到了效果,众武将都高声称回答。安排完三位谋士,接下来就是武将们了。他们都挺直胸膛,竖起耳朵,目不斜视的看着吕布。 “高顺!” “在!”他还是一贯的沉稳。 “我们原有五百士兵,朝廷命我等扩招到二千,接下来军事上你全权负责,徐晃颜良从旁协助。训练新兵,郑琪为主,黄武魏续李肃协助,半年之后我要看到成果!” “诺!”七人起身道。 “魏越暂时负责陷阵营!宋宪、成廉、侯成你们三人各任百长。” “诺!”众人异口同声。 所有人都有了任务,只剩典韦一人了。 他闷声道,“主公!都有活干,那我老典呢?” 其他人一听,都乐了! “主公!是否组建一支亲兵,护卫左右!”田丰看到典韦人高马大的气势向吕布提议道。 “田兄说的对,主公应从士兵中选出一支卫队保护您的安全!”戏忠也建议。 “我看不用了吧!又没有什么危险!让老典他们几个跟着我就行了。”吕布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然,主公乃我等之主,性命安危关乎成败,请主公组建亲卫!”荀攸跪在地上一副你不组建就不起来的样子。其他人一看,都跪在地上。 “好吧!那就组建一支卫队!”吕布摇头无奈,属下们的关系,怎能不接受! “典韦听令!” “典韦在!”典韦一听顿时咧开大嘴笑的合不拢了。 “除陷阵士卒之外,你可以从军队中随意选出十人,组成一支十人铁卫,取名‘虎卫’随我左右。”三国中几大诸侯都有自己的亲兵,曹操有典韦许褚,刘备有陈到赵云。这其中典韦是最勇猛无畏的,可惜为了保护曹操,战死宛城,所以吕布也把他当成最好的人选。 “诺!主公!‘虎卫’正合俺胃口!”典韦接到命令高兴的手舞足蹈,拉着旁边的徐晃就套近乎,“兄弟,可一定要把最好的士兵给我!” 谁愿意把自己的好兵给别人呀!徐晃装作听不见,抬头看着屋顶。 但典韦还有一句话,“这可是保护主公,你们看着办吧!”这句话,直接就让其他人无语了,这可是保护主公,谁敢不给! 属下们都纷纷离开了,议事厅里只剩下了吕布,郭晨曹性和李勇了。 吕布让三人坐下,正色的说,“你们三人天天跟在我身边,深得我的信任,所以咱就长话短说!”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郭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主公您就说吧!我们听从主公安排。” “好!事情是这样的,孙飞从江湖上招募了一批身手矫健的高手死士,我要你们组建一支神秘部队,暂时就叫‘暗影’。” 吕布把一本册子交给郭晨,“你们按照上面的训练,所需要的一切孙飞都会给你们提供!” “诺!主公!”三人知道事情隐秘,自己责任重大,都不敢掉以轻心。 “郭晨统领全局,曹性、李勇为副,我要尽快看到成绩!”吕布安排好,三人转身离去。 只剩吕布一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他仰头闭目,整理一下思路,“怎样瞒过丁原?如何隐蔽发展?” 连夜的赶路,让吕布异常疲劳,他躺在座榻上就睡着了,还是被典韦叫醒后吃了点东西才去床榻上休息。直到第二天,太阳的光芒透过窗户射在吕布脸上,他才悠悠转醒。 吕布穿上衣服,下了床榻,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典韦守在门口。“主公您醒啦!” “嗯!事情都办完了吗?”吕布问。 “嘿嘿,都办完了!主公看老典挑选的‘虎卫’怎么样!”典韦把十人叫过来。 吕布仔细一看,“嗯!不错,老典还真有眼光。”这十个人个个都是以一挡百的老兵。“今后我吕布的安全就辛苦各位了!”吕布微笑道。 “誓死保卫主公!”典韦带头高喊。“誓死保卫主公!”那十人也异口同声道。 吕布还真有点不习惯,赶紧对典韦道,“去把三位先生请到议事厅!” 不一会,荀攸田丰戏忠三人陆续来到。“主公!” “三位快坐!”吕布微笑道。“今天叫三位来是商议下,我们下步的打算!” 三人坐好,荀攸首先说话,“主公!云中乃龙争虎斗之地,如主公志在中原,那么必须有一稳定的后方。所以,攸以为,如何周旋于鲜卑匈奴羌氐和南面才是当务之急!”荀攸所说的南面即是并州刺史部,他们都知道吕布与丁原的关系,所以私下里就叫作南面。 “荀兄说的有理,云中是我们根基,绝不能动摇。”田丰捋了下胡须道。 “其实想立足云中不难!”戏忠微微一笑道。 “噢,志才想到办法了快说来听听!”吕布含笑着看着戏忠。 “如今虽然四面受敌,但北面鲜卑自檀石槐死后,主公以五百人攻破王庭,鲜卑分裂。匈奴虽统一,但有野心者很多,只要说动一方,匈奴内斗也不难。唯一较难的是那丁原,他会想办法调离主公,如果主公不愿他就会有借口诽谤,如果主公离开,那主公性命就会有危险!”戏忠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众人一听不禁一惊,但仔细一想又很有道理。 “戏兄的话很有道理,那丁原也不傻,他一定会调离主公,而且还会派人来接替主公,继续为他建立功勋。”田丰沉思了一会,担忧道。 “呵呵,他丁原想取我性命还差的远哪!再说了,有典韦保护我,我的人身安全你们可以放心!”吕布根本没把丁原当作威胁,以他和典韦这两位汉末顶尖武力,千万人还真留不住他们。 “可是主公!”荀攸还是担心。 “公达放心,云中乃根基,万万不能丢失!对了志才,刚才你是否想到办法解决鲜卑和匈奴的威胁?”吕布又把话题转移到刚才。 “回主公!忠只需一员上将和二百士兵,定会给主公一个安定的云中!”戏忠站起来保证道。 “好!吕布大喜,我即刻命徐晃领二百士兵听你调遣!”对于部下,给予充足的信任,可以让他们更好的发挥才能。 第72章 吕布大婚 送走了三位智囊,得到吕布回来消息的孙飞也连夜赶来了。 孙飞把最近的收集的情况都一一汇报,吕布粗略的看了一遍,由于又酿造出几种口味独特的果酒,让酒楼生意更加火爆。与鲜卑匈奴的贸易往来也不断增加,孙飞的商队已经仅次于冀州甄家河东卫家和徐州糜家,大量的货物都倒卖给小商家,咱有肉吃,也得让他们喝汤。几处矿产也隐蔽的开发,在吕布的提议下,煤炭的使用率大大提高,冬日取暖,兵器打造,生火做饭等都开始使用了。适当控制兵器打造数量,也让收入大大增加,正好保证民生的发展还有结余。吕布的两个舅舅也早已成为孙飞手下得力的帮手,他们负责商队买卖和货物输送。 看完清单的吕布很满意的随手放到一边,“孙飞,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公子说哪里话,孙飞这条命是公子给的,为公子做事是应该的!”孙飞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团牛皮包裹,“公子,孙飞还有二件重要的事禀报!” “什么事?”吕布好奇的问。 “公子请看,这是不是您说的茶叶?”孙飞递给吕布。 吕布打开牛皮包裹,一股清淡茶香迎面扑来,包裹中一片片已经炒好的绿嫩芽叶,透着一丝金黄。吕布大喜,“好!太好了!老典,去给我倒二杯开水!” 守在旁边的典韦点头就去了。不一会儿杯滚烫的开水就来了,吕布捻起几片茶叶放进里面,清透的开水慢慢变得青绿淡黄。吕布轻轻吹了口气,浅浅的尝了一口,一股青涩醇香直入腹中,给浑浊的大脑带来一丝清灵。吕布爱不释手道,“好茶,这茶叶采摘自哪里!” “这是从会稽郡一个湖泊旁边的龙井山上采摘得,那龙井上有两株老树,每年当地乡民可采得二百斤。”孙飞把茶叶的出处详细告诉吕布。 吕布一听顿时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西湖龙井茶,前世的雨前西湖龙井那可是奢侈品,价值万金,有钱的主都竞拍这茶叶。 吕布立即对孙飞说,“以后每年那二百斤茶叶咱都包了,你继续寻找与此相似的茶叶,不论好坏。” “是公子,孙飞定尽全力!“孙飞也浅尝了一口吕布端给他的绿茶,顿时让他清神醒脑,大家赞叹。 “还有一件事?”吕布细细品味着杯中清茶。 “这还有一事,魏家找我多次,想投靠公子!”孙飞放下茶杯。 “哦!他终于想明白了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要盯着那只老狐狸!对了!等会我会派一个叫皇甫坚寿的跟你做事,他是我世伯皇甫嵩的儿子,不要顾忌他的身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吕布继续做出人员安排。 “是公子!孙飞明白!” 随后孙飞又把从江湖上招募的死士交给郭晨,就连夜带着皇甫坚寿走了。 转眼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朝中许多大臣都一一逝去,这其中就有乔玄。吕布得到消息后,伤心的痛哭流泪,并在家中祭奠,以示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有伤心事,也有令人高兴的。那就是吕布在公元182年东汉灵帝光和五年九月初九,正式迎娶王瑶和蔡琰,早在吕布从洛阳回来后,他就专门回了一趟阳曲家中,当面把在洛阳的情况给王瑶解释清楚。王瑶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并没有责怪吕布,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干大事的,将来三妻四妾那是必然的。她更知道吕布是爱自己的,自己双亲不在了,而蔡琰之父又是朝中重臣,他不但没嫌弃自己,还让自己与蔡琰做平妻,足看出他对自己的爱。 九月初九这一日,阳曲这座安静的小城,因为吕布大婚而变得热闹起来。吕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鲜红的彩带随风飘荡,吕布的义父卢植和岳父蔡邕,皇甫嵩、郑玄、荀爽、朱儁、杨彪和黄琬这几位父亲好友早早就来给吕布主持婚礼。更有朝中大臣,世家大族都派人来祝贺,就连丁原也亲自到场并送来了礼物。吕布都一一热情的招待。婚礼规模在整个并州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也达成了当年对王瑶的承诺。因为吕布乃朝廷册封的九原侯,所以外界也没有什么质疑声。 自此,一直困惑吕布的一件事也揭开了。汉家九龙,以才能排名,分别是父亲九原吕良、颍川荀爽、涿郡卢植、北海郑玄、陈留蔡邕、弘农杨彪、江夏黄琬、安定皇甫嵩、会稽朱儁。九人当年在洛阳求学时,志同道合,才华横溢,被当时大儒马融夸赞为汉家九龙。当时汉恒帝刘志为能收拢九人,秘密命工匠分别打造了黄龙玉佩(金首蟠龙玉)、青龙玉佩(昆仑蟠龙玉)、银龙玉佩(羊脂蟠龙玉)、红龙玉佩(梅花一点红)、蓝龙玉佩(星空一点蓝)、绿龙玉佩(翡翠碧波玉)、赤龙玉佩(冰花芙蓉玉)、黑龙玉佩(高古蟠龙玉)、紫龙玉佩(水苍琉璃玉),赐予九人。知道此事的仅局限于刘志与吕良等十人,汉恒帝死后,九人就各奔前程了,从此汉家九龙名存实亡。 夜幕降临,吕布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他怀揣喜悦来到了后院,那里正有二位可人等着自己。 红烛摇曳有佳人,薄纱影人故等君!装扮一新的婚榻上,两位佳人披着红盖头并坐在一起。 “姐姐,当年你们真的差点死在山里?” “这个,当年---”王瑶毫不隐瞒把当年之事告诉了蔡琰。 “真羡慕姐姐!” “羡慕我什么?” “羡慕姐姐和夫君当年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二人在拜堂的时候,以年龄论,蔡琰叫王瑶姐姐,蔡琰是妹妹。二人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太无聊,二人就隔着盖头聊了起来,这一聊起来,二人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琰儿妹妹,听夫君说你是才女,有空教教姐姐如何?”王瑶问道。 “什么才女呀!别听他们胡说,以后咱姐妹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妹妹定当全力以赴!”别看蔡琰小,她懂得可不少。 正当姐妹二人聊的火热的时候,吕布推门而入,二人立即闭口不谈。 吕布看着二位身着红袍头顶盖头的新娘子,心里那股邪念直冲脑门。穿越到东汉末年已经有五年了,虽然顶着一个少年的身子,但思想确是一个现代青年。男女之事早就轻车熟路,可是为了将来大业,一直未敢越雷池半步。如今身体已经发育完全,武艺也已大成,才敢放开束缚,大胆尝试。 吕布麻利的脱掉外衣,就要扑过去。只听红盖头下一人道,“慢着!今日我们姐妹与夫君结为夫妻,虽都为平妻,但这男女之事也也也!“ “也什么?”吕布打趣道,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王瑶。 “也也也有个先后呀!”说到最后,王瑶羞的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了。 “呵呵!那你们说我先与谁洞房?”吕布走到二人面前也不揭开盖头,搬来一只胡凳坐在二人面前,只是细细品味这良宵美景。 “这!夫君就先与妹妹洞房吧!”王瑶吞吞吐吐道。 “不,先与姐姐!”蔡琰谦让道。 “妹妹先!” “姐姐先!”~~~ “好啦!还有完没完啦!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新房就一间,还能跑哪去!”说着吕布就猴急的脱去衣服,吹灭红烛,两个红盖头也被吕布嗖的一下揭开了。 吕布双眼如炬,清楚的看到二女那娇艳的容貌,王瑶委婉端庄,双眼带着股倔强,蔡琰纯洁如壁,全身上下充满了诗情画意。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女人,王瑶好动,蔡琰喜静,正好互补了对方的性格。 清晨,院中的那棵树上,两只喜鹊展开自己洪亮的嗓门,正在高歌对唱! 屋中,床榻上的男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母亲黄氏都来了三趟了,看着屋门还紧闭着,笑呵呵的带着下人就走了。 直到快到午时,吕布才出了房门,夏末的阳光依然火辣,刺的都睁不开眼。大战了一夜,稍微活动了一下腰板,还有些酸酸的。这时丫鬟走过来准备帮吕布洗漱,他制止道,“给夫人们准备点粥饭,送到屋里!” “是!公子!”丫鬟领命离去。 吕布回屋看到两人劳累的又睡着了,给她们盖上薄毯就悄悄的离开了。 新婚大喜,吕布得以有几时间陪伴母亲黄氏和家人。 “我儿起的够早呀!”黄氏看着吕布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开玩笑道。 “嘿嘿!这不是想让母亲赶紧抱孙子么!”吕布挽着黄氏的胳膊嘻嘻哈哈的。 “我儿说的对,这是最主要的事。到时候一箭双雕,我一手抱一个大胖小子!”黄氏说完哈哈大笑。 惊得吕布一愣一愣的。 在黄氏的要求下,王瑶和蔡琰准备搬到云中,理由是好照顾吕布的生活,其实是黄氏想抱孙子。吕布无奈只好答应了。 这一日吕布坐在院中的树荫下陪母亲和二位夫人聊天,典韦一路小跑就来了。“主公,荀军师来了!” “哦,把军师请到书房!”吕布对典韦道。 “诺!”典韦离去,吕布跟母亲请辞,就匆匆来到书房。 走进书房,荀攸已经坐在那里了。 “恭喜主公!攸未能参加主公婚礼,还请见谅!”荀攸起身恭贺。 “云中不能没有公达,应该是我道谢才是呀!等会咱好好喝一杯!”吕布大婚时,云中的文臣武将们争着要来,但也不能放下云中不管,所以荀攸主动留下,让戏忠来了! “好,一会定陪主公一醉方休!”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主公,荀攸这次来是有件大事相告!”荀攸收起笑容道。 “哦,什么事快快说来?”吕布好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荀攸亲自跑来。 荀攸走到吕布近前,小声的在吕布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吕布听后大惊,“什么,鲜卑和匈奴都出现了优良的兵器,情报上可属实?”虽然中原与外族在贸易上交往密切,但出售兵器是中原王朝一直忌讳的,无论那一朝,如有发现谁向外族出售兵器,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主公,这是我们的士兵与他们作战发现的,错不了。一切迹象表明,背后主谋应是丁原。”荀攸肯定的说。 “丁原,他这是不想让我好过呀!”吕布轻蔑的微笑着说。 “主公说的对,他这是怕主公功高震主,所以他就想方设法的限制主公发展。”荀攸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嗯,不用管他!现在匈奴和鲜卑什么情况!”吕布继续问。 “这次来,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匈奴之事而来。”荀攸接下来就把事情告知了吕布。 第73章 黄巾张角 从半年前,戏忠带着徐晃,以二百士兵来到南匈奴,他先用一记借刀杀人,挑起了匈奴单于羌渠与各部矛盾,随后暗中扶持须卜部首领须卜骨,使得匈奴内部争斗不断。 而在鲜卑中,自从吕布攻破鲜卑王庭后,槐纵被和连所杀,西部鲜卑与和连决裂,东中部鲜卑分裂脱离和连,各自为战。在檀石槐之死上,吕布和和连有过一段时间的蜜月期,二人一直保持着某种联系。拓拔部落首领拓拔妥妥则主动投靠吕布,并得到吕布扶持,双方联手各取所需。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拓拔部落有成为鲜卑第一大部落之势。和连瘦似的骆驼比马大,紧随其后。慕容部落依附和连,不断壮大。其他各部落间的相互攻阀残杀,对大汉边镇的骚扰明显减少。 这次荀攸带来的消息是鲜卑人竟然穿过了匈奴领地,进入了大汉凉州北地等郡进行骚扰,得到的消息是羌渠暗中与和连勾结,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 “和连这是死性不改,等着吧!他不敢与我们作对,早晚也会死在别人手里。继续挑起匈奴矛盾,让匈奴人都知道,他们的单于与仇人合作。收集丁原与鲜卑匈奴交易的证据,等公布的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吕布趁着有几天空闲的时间带着二位夫人四处转了转,先去了趟雁门,见识了长城雄关,又去了大漠,看了大漠落日,兜了个圈去了九原老家。过西河,进司隶去了长安,从长安坐船顺着黄河就去了洛阳。到了洛阳,吕布就住在卢植家中。卢植妻子张氏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张氏的身体越发的健康,脸色也比从前好多了,张氏对吕布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蔡琰对洛阳比较熟悉,她坐了几天船也憋闷坏了,就带着王瑶就去逛街了。 与卢植聊了会,吕布也带着典韦出去了。不知不觉的又到了中东门大街上的那家酒馆,找了个干净位子,又要来一壶酒几样小菜,吕布和典韦就坐下了。“主公,那店家一直看你!”典韦观察很细,一眼就发现了那店家的举动。 “哦,一年前我来过此处,当时还发生点不愉快的事,可能他还记得我!”吕布也看出那店家还是一年前的那位。 “哦,那个敢放肆,看我老典不撕了他!”典韦一听,气的哐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碗筷都蹦典韦老高。店中其他食客一看典韦长得彪悍如斯,吓得都大气不敢喘。 吕布赶紧呵声制止他,典韦这才老实的坐在那。从吕布进来那一刻起,那店家越看吕布越眼熟。被典韦一吓,顿时想起来了。他赶紧跑过去,“小民见过九原侯!” 吕布见那店家行礼,赶紧扶起来,“店家快起,我们只是来吃酒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是,您慢慢吃,小民这就给您上好酒好菜!”那店家高兴的又跑了。 典韦咧着大嘴巴笑哈哈道,“公子大名在洛阳也是人人皆知呀!俺老典真是越来越佩服!” 不一会,好酒好菜的就上了一桌子。典韦也不客气的抓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多的是,你慢点吃!”吕布看着典韦的吃相就乐了,这哪是吃呀,分明就是塞。 “公子,你是不知道,在船上这几天,吃鱼吃的我都吐了好几次,终于不用吃了!”典韦一手抓着一只鸡腿,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吕布哈哈大笑,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碗酒,“别噎着,慢慢吃!” “谢公子!”典韦猛灌了一碗酒。 就在吕布和典韦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酒馆外进来三人,一个身着粗布黄衫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后一个雄壮大汉还有一个儒衫青年。三人进来后那黄衫中年人就注意到了吕布典韦二人,吕布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三人找了一个靠近吕布的桌坐下,那大汉高声大喊,“店家,快!好酒好肉的上!” 那店家急忙就过来,“客官不好意思,今天的肉食不多了!” “混账!不多了,为什么他们桌上有?你这明明就是看不起大爷!” “啪!”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砸在桌子上,那锭金子立马深陷在木板里。 那店家一看吓了一跳,客官不是看不起您,“是真的没有了!”那店家无奈道。 吕布和典韦也看到了那大汉的举动,以练武之人的眼光,一看那大汉知有些蛮劲。 “哼!真是不知死活,不给你点教训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中!”那大汉一把抓住那掌柜的衣领,砂锅大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在脸上。 “嗖!”一根鸡腿骨,莫名其妙的就打在那大汉的脸上。 那大汉被砸的一阵恼怒。 “谁!给老子站起来!出来!”那大汉抓起桌上的盘子,“啪!”摔在地上! 又是一根骨头,这一次直接飞进了他的嘴里,上面还带着些啃过的碎肉。刚才太快了没看见,这次,店内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根骨头插在那大汉的嘴里了,立即引得店里一阵大笑。 “哇!”那大汉一阵干呕,把骨头吐了出来!那个不开眼的缩头乌龟,跟个娘们似的!大汉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罗圈屁!儿子骂谁呢!老子一直坐在这!”典韦慢慢站起来。众人一看,这位更高大威猛。 “儿子骂你!”那大汉一看就是一根筋,竟被典韦给绕进去了。 大汉刚说完就引起一片哄笑,和大汉一起的二个人也感到很没面子,其中那青年拉着大汉,“师兄,你且息怒!这洛阳城官宦极多,千万别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义元说的极是,志远快回来!”那中年人怒呵一声。 “师尊!我老程忍不下这鸟气,他们欺人太甚了!”这程姓大汉不服道。 “我看欺人太甚的是你,人家明明说没有肉食了,你还威胁,还想动手打人,天子脚下没有王法吗?”典韦毫不示弱,引得满堂喝彩! 那中年人对典韦不禁多看了两眼,对旁边的青年递了个眼神! 而那那程姓大汉气红了眼,“我才不管什么鸟王法,我只信大贤良师!” 那青年一把拉住他,“师兄,小心隔墙有耳!” 坐在一旁的吕布耳尖,听见大贤良师四个字,心中咯噔一下,东汉末年农民起义军的领袖,天公将军张角,不就是号称大贤良师吗?吕布转头看了看那青年,又看了眼那中年人,他刚才叫大汉为志远,大汉又自称老程,程志远!张角弟子之一,黄巾起义一方大渠帅,被关羽所杀!这程志远刚才叫那中年人为师尊,难道他就是张角?吕布心中疑惑,如果真的是他,他来洛阳干什么?如今是公元183年,明年才是黄巾起义爆发的时间,这个时期应该是他弟子马义元在洛阳联络各个关系的时候,义元,马义元,那个青年就是马义元。吕布一点点捋清关系,终于可以肯地,那中年人定时张角。 吕布笑呵呵的端起桌上一只烧鸡和一条鲜鱼,走到他们那桌上。“小弟姓吕,名富,并州阳曲人氏,这是我家护卫典铺,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哦!不敢,也是我师兄一时鲁莽!在下马义元!这位是我师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马义元起身行礼。 “刚才听这位程兄弟说大贤良师?小弟一路跑商,对这位有求必应的大贤良师早有耳闻,却一直未得相见,甚是遗憾!”吕布装作对张角很崇拜的样子。 对面张角一听,眼前一亮。 “哦!你想见大贤良师,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大贤良师救民于苦难中,确实很忙,而且你还要有诚心,才能得到他的招见!”张角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他听到吕布说是并州跑商的,就有点想招揽之意。 “原来是这样,其实在下世代经商,想求大贤良师给保平安,或者能否给在下算一下能否得个一官半职就无他求了!”吕布也不上钩,以退为进。 “其实我们大贤良师正策划一件大事,此事一但成功,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更别说一官半职了!”马义元继续蛊惑吕布上钩。 “嗯,有这么好的事!不知要干些什么才能得到大贤良师的肯定呢!”吕布听到这么优厚的条件,有点控制不住。 那马义元与张角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马义元走到吕布身边,”吕兄弟请附耳过来。” 吕布知道他要说些关键的东西了,就把耳朵伸过去,马义元小声的在吕布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吕布听完故作吃惊的样子,”啊!宣扬大贤良师,聚集大量贫民,等待消息!这是要干什么?可是我聚集民众,与谁联系呀!” 吕布好像一个被成功蛊惑的信徒。”这个简单,只要你拿着这个令牌,就会有人主动找你,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这只令牌,他很重要的!”张角从怀中取出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甲字,反面刻着一个渠字。那程志远一看,顿时一惊,”师尊!他竟然和我一样都是甲字牌!” “休要放肆,还不退下!”张角一声怒呵,只见他伸手一指那程志远,程志远好像受到什么伤害一样,浑身一阵哆嗦,立马后退好几步,在不敢造次。 吕布和典韦四目相对,心中都很惊讶,”这是什么?隔空点穴吗?” 吕布故作惊叹,”大师!这可是仙力,可否传授与我?” “这是大贤良师所传仙术,非亲信之人不能传授!”那张角神神秘秘的道。 “原来如此,如果我聚集民众是否能得到信任,传我仙术呢!”吕布一副崇拜的表情,和一个十足的信徒没有区别。 “那是当然,大贤良师撒豆成兵,仙术了得,这点仙术小意思而已!”马义元在一旁也煽风点火,两个神棍就开始忽悠起来。 吕布和典韦听的是热血沸腾,如痴如醉,最后连饭钱也给付了。虽然如此,吕布依然还记得师傅左慈临走时说的话,“张角是南极老仙的徒弟,但他非真龙,其势必败!但可为你用!”所以,张角对于吕布来说,不是不救而是时候未到。 送走了张角三人,吕布又恢复了神态,与典韦坐在一起。 “主公,俺看那老家伙怎么跟个骗子一样!”典韦愤愤的说。 “他就是个骗子,还是个用民心骗取江山的大骗子!只是可惜了!”吕布把玩着手里的令牌,脑海中还响着程志远的话,“师尊,他竟然和我一样都是甲字牌!” 这程志远是张角手下大将,一方大渠帅,难道这甲字牌就是大渠帅的象征。如果真是这样,这张角魄力很大,怪不得能收拢一批死忠的手下。 “主公,你想什么呢!”典韦碰了一下吕布。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没什么,走,必须快点离开洛阳,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 “师尊,您为何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一辆马车上,程志远问张角。 “师兄,你这就不懂了,师尊另有深意!”马义元这个人比较聪明,人脉比较广,很得张角信任,所以张角把在洛阳都城的联络任务交给了他。 这马义元也没让张角失望,从扬豫两州聚得数万民众,又在洛阳买通各个门路,这次张角前来就是看看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义元说的不错,大汉十三州,除了凉交并州,其他各州都有我们的人。今天不是遇到那吕富,我也没考虑那并州,如果他能招募到信徒,咱们可以利用成一支奇兵,万一他招募不到,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张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程志远听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师尊圣明!弟子受教了!” 第74章 吕布vs关羽(上) 吕布和典韦付了酒菜钱就匆匆离开了,回到卢植家,王瑶和蔡琰还没回来,吕布立马让典韦安排人手去寻找,又让人收拾行装。卢植问吕布怎么这么着急,吕布只是告诉他北疆有急事,必须马上动身。 当典韦把王瑶和蔡琰找来后,吕布就与卢植告辞了。卢植也没过多挽留,只是反复叮嘱一路小心。吕布一行人分批出洛阳,在洛阳城北二十里一个叫石岩村的地方汇合。汇合后他们并没有北上走河内,而是向西走河东。 这一日傍晚,吕布一行人来到解良,连日赶路就连吕布也感觉疲惫不堪,更何况还有王瑶和蔡琰两个女人。蔡琰今早偶感风寒,至今还不见好转,这风寒就是后世的感冒发烧,这种后世常见病,在古代可是会出人命的。吕布非常担心,决定给蔡琰治好病再上路。 “主公,前面有一村落,俺去打听打听!”典韦下马大步流星的就去了。 “嗯,对人客气点!”吕布看着典韦的背影提醒道。 “放心吧!主公!”典韦闷声回了一句。典韦脾气火爆,但他还是比较有分寸的,特别是吕布的话,他从来都是绝对服从,也只有吕布能约束他。 吕布搂着被烧的迷迷糊糊的蔡琰,心里愧疚。 王瑶也在一边照顾,“夫君,琰儿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哎!都是为夫不好,害得二位夫人跟我遭罪!”吕布看着一脸疲惫的王瑶,更加心疼,把她也搂进怀里。 “夫君说哪里话,我们姐妹既然嫁给夫君,就跟定你了,这点困难算什么!”王瑶紧紧搂着吕布的雄腰,一身的疲惫早就忘却了。 吕布看着怀中二位夫人,不禁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从吕布和典韦离开那家酒馆,他们就发现被人盯上了。二人绕了大半个洛阳城才把那跟踪的甩掉,后来出洛阳,在城门口竟还有张角的人守着。吕布无奈,只好想办法将那人秘密解决了。这一路,为了躲避张角耳目,吕布等人不分昼夜的赶路,更吃不好,睡不好的。王瑶会武艺,体格矫健,又服用过左慈丹药,身体素质堪比二流武将;而蔡琰一个大家闺秀,游山玩水还行,哪受过连日奔波呀! “主公!俺回来了!”正当吕布感叹时,典韦已经跑回来了。 王瑶从吕布怀里出来,并接过蔡琰,吕布就出了车厢。 “主公,前面村庄叫常平里,有百十户人家,咱们赶紧过去吧!”典韦惊喜的来到吕布身旁,刚才典韦前去叫开一家人,里面出来一位老汉,那老汉看到典韦先是一惊,随即就恢复了,问典韦何事,典韦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一遍,那老汉说正好有间空房可以借宿,典韦一听大喜就来告诉吕布。 “好,前面带路!”吕布马上安排典韦。 典韦骑上战马就当先开路,十员打扮成家丁的铁卫立即护卫着马车跟上。不一会,吕布跟着典韦就来到一座院落门前。漫过低矮的院墙,都能看到院内的石锁和石盘。透过稀疏的寨门,隐约可见院落中七零八落的劈柴。 “老丈!老丈!”典韦站在门口高声大喊! 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一位老者,“你这壮汉,不仅长得高大,嗓门还这般高!也不怕叫破了喉咙!” “老丈这你就错了,老典我不大声叫,您老能听见吗!”典韦笑呵呵道。 “哈哈,是老头我错了,上了年纪这耳朵就不好使了!”老丈打开寨门,正好看见吕布等人。 “老丈,打扰了!在下吕富,并州阳曲人,经商至此,因夫人染了风寒,故而借宿一晚!”吕布上前搭话。 “哦,无妨!快请进!快请进!寒舍简陋,还望尊客见谅!”那老丈对吕布众人很热情。 “老丈收留我等,吕富就很感激了,怎敢嫌弃!” 那老丈把吕布众人领进院中,又请到屋里。 吕布让王瑶带着蔡琰去休息,又派了个铁卫连夜去县城找医官抓草药。与老丈聊了会才打听清楚,老丈姓关,老伴去的早,生有一儿一女,儿已结婚生子,女已出嫁。这时,一位妇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来了,原来是老丈的儿媳和小孙子。吕布问老丈为何不见他儿子,老丈说他儿子几年前打伤了一欺压百姓的恶绅,犯了官司就上山躲了起来,平时只有在夜里才敢偷偷回来。又聊了会,典韦就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吕布就和那老丈边吃边聊了起来,从此地到县城快马来回只需二个多时辰,当铁卫买来草药给蔡琰煎服已经到了深夜。那老丈早早的就睡了,吕布在院中转了一圈,就到房内,蔡琰服下药已经睡了,王瑶陪在她身边也睡着了。吕布给两位夫人盖好被子,自己怀揣宝剑也和衣睡在旁边。 后半夜,睡梦中的吕布被一阵打斗声吵醒。他手提宝剑隔窗而望,借着月光看见典韦正与一人比斗,只一人应该不是张角的人,可能是偷盗之辈。不一会那关老丈也被吵醒,他披上衣服出了屋门。看到典韦和人打斗,他立即出声制止。 “别打了,误会!长生,他们是借宿的客人!典大汉,那人是我儿子!” “啊!” “啊!” 打斗中二人同时停手! 在屋里的吕布也听到了老丈说的话,知道他说过儿子犯了事,不敢白天回来。看来典韦发现有人靠近,把他当成毛贼了,一切都是误会。老丈把他儿子带回屋,典韦等人继续休息,吕布也不是那种好听人说话的人,也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吕布就起来了,虽然只睡了几个时辰,但他常年习武练习内功早就养成了习惯。他走到院中,打了一会拳,活动活动筋骨,就来到那个石锁旁。这个石锁起码有三百斤重,与平时吕布所用的略轻些,不知是关老丈拴牛羊的还是谁练劲的。如果能举动此石锁者也,也非一般人物。 吕布气沉丹田,双手如老树盘根般握住石锁扣,低声一呵,“起!”沉重的石锁就被吕布举过了头顶,并且稳稳的立在院中。他稍微稳定了下身形,就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的围着小院走动起来。走了几圈之后,你就会发现,吕布走动的路线从第一圈后都是一样的,重复着,以至于几圈下来,小院里出现了一圈深浅一样足有一寸深的脚印。 就当吕布把石锁放到原位时,屋里出来一个人。其实吕布早就发现了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只是对方未动,他也没指出。 “这位客人身手高强,可敢与某家比斗一番!”吕布背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吕布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那老丈的儿子,他转身微笑的看着对方,在借助昏暗的月光,只见此人枣红脸身高九尺,体态魁梧,四肢强健有力,一双丹凤眼犀利有神,一副美髯已然成型。 “呵呵,好呀!”吕布一看此人,既知他身怀上层武艺,又联想到昨夜与典韦搏斗了十几回合都不落下风,定是一位高手。吕布很长时间都没有跟高手过招了,不能说没有高手,像典韦,高顺,颜良都是顶尖武将,但自从吕布封侯后,他们就缩手缩脚不敢真正比斗了。吕布也很无奈,根本无法得到施展的机会。遇到此人,真正激起了吕布心中那股好斗的欲望,而且还是那种心灵上的那种敌视,好像上辈子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这辈子一定要还回来! 这关老丈的儿子名叫关羽,字长生,天生神力,在乡里好打抱不平,为人仗义,这一次打伤了一个乡绅恶霸躲到山上,官府来抓人,四邻八乡的百姓都替他说好话,也没把他的藏身处告诉官府。从这可以看出此人有一股侠肝义胆的豪气。 吕布可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管他的事迹多么辉煌,更不会想到此人就是‘三英战吕布’的主角之一,反正今天一定要跟他打一场。反观关羽,看到吕布也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抵触,可能是看到对方举着平时自己仅能走二圈的石锁,而他竟走了五圈,心里产生了嫉妒。当吕布转过身来,关羽看到的第一眼是震撼,对方很年轻,比自己还要小点,同时也有种从来没有过的畏惧在心中慢慢滋生。 “那我们开始吧!”关羽虽然心灵上有点畏惧,但嘴上却不能输! 吕布一伸手,“先等一下!” “怎么,你怕了!”那关羽先是一愣,随即疑惑道。 “不,拳脚无眼,如果在这里伤了谁也不好,再说了小院狭小,也施展不开呀!你说是不是?”吕布无奈,这家伙还真是自以为是,我只是说了句等等就说我怕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刘关张的合体吗?三个打一个还三英,英在哪呀! “阁下说的不错,那某家就带阁下去个地方!请!”关羽看到吕布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怎么自己运气这么差!挑个对手也得挑个软的捏呀,昨晚上那个黑塔一般的大汉也没有打赢的可能,这个更!哎!既然都说出口了,就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吕布可不知道现在看似忠厚的关羽,正想着歪点子来对付他。他跟在关羽后面一直走到村外的一处打麦场,偌大的麦场上仅有四个麦堆,其他都是平整的空地。 “嗯,这地方不错!”吕布赞叹道。 关羽转身对视着吕布,二人相距有三丈远。关羽指着麦场上空地道,“因为这里经常有野猪出没,所以此处设有许多陷阱,陷阱都是村里老猎户设的,具体有多少某家也不知!”关羽说的大义凛然好像在提醒吕布,又好像是故意刁难,而那张红脸根本就看不出来说的是真是假。 吕布心中冷笑,这家伙还真不害臊,你不知道有陷阱,鬼才相信。看来他那张红脸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说谎话说多了,变不回来了吧! “废话少说,咱们拳脚上见高下!”吕布对于无耻之徒,已经忍不住出手要教训了。 关羽见吕布没有反对,心中忍不住得意,但嘴上却说,“陷阱里有猎人布置的倒刺,出了意外可别说某家没告诉你!” 关羽冷不生的又来了一句。 气的吕布肺差点没炸了,“无耻,忒无耻!从未见过的无耻!”吕布身形暴起,他已经不想再听关羽姥姥叨叨了。 吕布脚尖点地,纵深跃起三丈高,如大鹏展翅,衣衫带起一阵尘土,雷霆万钧之势奔向关羽。既然四周有陷阱,那关羽所站的位置一定是安全的,先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占据有利位置再说。 关羽一惊,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赶紧后撤三步,减去吕布这一击的威力。吕布一击未中,脚尖刚一落地,瞬间飞起的双脚如标枪般直冲关羽胸口踹去。吕布这一番行为,就是在试探,试探关羽的深浅,同时也是在试探安全的地方。 第75章 吕布vs关羽(下) 关羽顿时大惊,因为他见识到过吕布的力量是何等恐怖,没想到他的速度也如此惊人,刚才有幸躲过去,这一次速度更快。已经无法回避了,如果这一脚要是踹中,非得去掉半条命不可。关羽立即大喝一声提升气势,当双拳挡住胸口时,吕布的双脚已经到了。 “嘭!”吕布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脚上,强大的冲击力如一柄重锤,重重的撞击在关羽的双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蹬蹬蹬!”只见被吕布踹中的关羽如断线的风筝,双脚连续后退十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关羽神情痛苦,双臂垂落在两旁微微发抖,嘴角处流出一道鲜血,那张常年不变的红脸也暗暗发紫,双眼更是充满了惊恐和愤怒!而吕布一击之后,落在了地上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他。一招既分高下,虽然吕布出其不意,但几丈的距离足够关羽作出准备,更何况他也见识了吕布的力量,不能说关羽掉以轻心。 休息了一会的关羽活动了发麻的手臂,翻身站起来,嘴角的血迹随手抹掉,双眼盯着吕布。 吕布轻蔑的笑道,“刚才那一脚我只用了七分力,没想到你有两下子!”吕布这是故意刺激他,既然这周边有陷阱,那我就不移动,我就不信你受了如此的打击就不还手了。吕布猜对了关羽的性格,受此大辱,以他高傲的性格怎么得了。关羽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弱,他舒展双臂,虽然还有些疼痛,但也能忍住。 “刚才是某家大意了,才给你留下空挡,吃某家一拳吧!”高下已分,但关羽依然称自己是大意,不说是被吕布打倒的,由此可见他的嘴上功夫了很了得。同时他也想出其不意,打吕布一个措手不及。 双腿如风,出拳如闪电般,右拳毫不犹豫的击向吕布面门。眼看拳头离吕布的鼻尖仅有一寸,吕布不慌不忙的将头歪向一边,拳风刮过耳边,耳垂都动了。力道不错,但速度太慢了,可能刚才被吕布一脚伤到手臂,对速度有影响了。吕布右手一挥,打掉了关羽的这次进攻。 一击不中,关羽立即收回右手。紧接着,又起身而上,这一次关羽没有停顿,双拳双脚轮番进攻。拳头一拳快过一拳,双腿一腿比一腿重,最后只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围绕着吕布。十招,三十招,五十招,七十招,一百招了,只见场上尘土飞扬,呵声不断,嘭嘭的拳脚相交声更是不绝于耳。关羽一直攻不下,心中略有着急。 一边,典韦和几个护卫也随着来到了现场,他们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二人比斗。 “大人,主公为何不还手!而且他就站在那方圆一丈的地方!”一个铁卫忍不住问。 典韦抓抓自己钢丝般的紮髯,苦思的摇着头,“不知道,可能主公还没睡醒吧!” “啊!”“咦!”“这!”众铁卫听到典韦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都惊的表情各异。 “不对呀!主公都是一直睁着眼呀!”一个铁卫突然指着道。 “快看,那家伙急眼了!主公快醒醒呀!”另一个铁卫焦急的朝吕布大喊! 吕布正认真的与关羽交手,耳边忽然传来典韦与铁卫们的对话,顿时一头大汗,脚下一个咧咧,差点被关羽抓到空隙。手上多加了一分力,二人又保持着你攻我守的形势。眼看就快二百招了,此时的关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衣衫,心中有点惊慌,从刚开始二人旗鼓相当,随后慢慢吃力,到现在体力消耗巨大。而对手却一直保持着密不透风的防守,也不见他消耗体力。关羽感觉自己有点被人耍着玩,想到这,关羽脸上有点挂不住,对方那平淡的眼神更让他心中窝火。他怒呵一声,双脚跺地双腿一个旋风踢,朝着吕布的胸口就扫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吕布也是一个旋风踢,脚对脚! “嘭!”力量交汇,在二人脚间产生一声巨响,随即双双被反震回去,吕布退了二步,而关羽连续退了七步才稳住。再一次无功而返,虽然关羽在这一击中受了点伤,但在他眼神中却露出一股得意的色彩。 吕布这一击后,气血也有些翻腾,虽然一直保持着绝对优势,但体力也消耗了不少,毕竟是血肉之躯,即使有良药调节体质,也不可能永远处在巅峰状态。 关羽也不管受伤轻重,再次斗上吕布。他这次有些不惜性命的以命相搏,吕布一时竟有些惊讶。说时迟那时快,关羽已经用出杀招,他舍身撞进吕布的怀中,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吕布眼前。吕布挥拳朝着他的脑袋就要砸去,但拳到空中他又停住了,这一拳下去非得要他的命,如果万一被打死了,怎么给关老丈交代。 吕布被关羽顶着不断后退,就在吕布退到第五步时,只听“咔嚓”“噗嗵”声,吕布心中大惊“不好!”前脚及时刹住,后脚却已经悬空。吕布身后出现了一个宽二丈,深三丈的巨大陷阱,里面插满了尖刺,如果这要是掉进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这时关羽听到声音,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停下,看着吕布如何躲过这一劫。 此时吕布一脚悬空,身体呈现向后仰的趋势。这一刻,吕布已经想到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的,对方不惜受伤硬拼,让自己慢慢的退到陷阱旁,然后最后一击使得自己掉落陷阱里。端的好阴险,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就有如此深仇大恨吗? 关羽见吕布挥舞着手臂,重心已经偏移,眼看就要仰倒进陷阱里,他心中乐开了花,武功比我高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死在我手中! “啊!”吕布终于没能稳住后仰的身体,掉进了深坑里。 “主公!”“主公!”典韦等人一看吕布栽倒进了陷阱,顿时惊慌失措。更有人哭喊着要杀关羽报仇,典韦还算冷静,带着几个侍卫就跑到了陷阱旁。 “主公你可千万别出事呀!”典韦表面上冷静,可心里早就慌神了! 当典韦和众铁卫跑到陷阱旁一看,只见坑内插满了尖利的倒刺,却没见到吕布的身影。难道众人眼花了吗? “主公在这里!”一名虎卫惊喜叫道。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吕布正挂在墙壁上。刚才吕布在仰倒的那一刻,脑海中灵机一动,单脚一点,由后仰变成了直立立向下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顺手从怀里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的插在墙壁上,及时制止了下落的趋势。如果你从下面看就不难发现,吕布脚下半寸的地方就有一根锋利的倒刺。如果刚才吕布不急中生智,这会已经被穿个了透心凉。总算逃过一劫,吕布望着脚下的倒刺,心中感慨,自从来到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死亡。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吕布非但没有怨恨对方,反而更加坦然。 “主公!”“主公!” 吕布听到典韦等人的呼喊,抬头道:“在这呢!快把我拉上去!” “是主公!快快找绳子!可吓死我老典了!”典韦急得满头大汗,见吕布还活着顿时喜极而泣。几个人合力把吕布拉上来,都你一嘴他一嘴的问吕布情况。 吕布一摆手对众人道,“好了!没事了,这不好好的吗!” “主公呀!您以后能不能不再出手了,有我老典在,谁敢欺负你,我把他剁成肉泥喂狗!”典韦说着,转头怒视关羽。 吕布听这话噗嗤一笑,还敢欺负我,堂堂汉末三国第一武将,竟被人欺负了,这怎么说的! 被典韦瞪的关羽心中有些畏惧,昨日交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那个一直压着自己,掉进陷阱竟然没事的人。关羽心中暗暗叫苦,以这里全是陷阱的地形逃跑是不成问题,就是害了老爹和夫人还有刚出生的儿子。关羽正想着,吕布已经穿过众人走到他面前。 “如果刚才我死在了陷阱里,你说我的这些侍卫会怎样!你上有老,下有小,你自私的行为只会连累无辜者!”吕布声音冰冷,脸色如三九天的湖面,冰寒刺骨。 “你,你想怎么样,是某家伤了你,与他们无关!”关羽见吕布脸色不善,心里越发的不安。刚才听见那些人叫他主公,他们不是商贾,是军官!这主仆二人已经都不是敌手了,再加上那十人个个都是好手。 “哈哈,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已经有逃跑的打算了。”吕布轻蔑的调笑道。 那关羽听到吕布的讽刺非但没有感到羞愧,反而理直气壮道,“哼,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某家只能先躲避起来!” “哈哈,以多欺少?好吧!好吧!我让他们不出手,咱们公平决斗,你要能打赢我,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你敢不敢!”吕布挑衅着对方。 “这个!”关羽有些犹豫,他知道根本不是吕布的对手,但想想家中老父和妻儿,关羽咬紧牙关道:“好!某家就答应你!只要希望你说话算数!” “你放心,我吕布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吕布没注意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给说出来了 。 关羽听到吕布说出自己的名字竟愣住了,嘴里嘟囔着“吕布!你是吕布,九原吕布,新封九原侯!” 吕布见不好再隐瞒,就承认了。“在下正是九原吕布!因带着二位夫人出来游玩,天色已晚才在贵府借宿!” “原来如此,草民关羽不知是九原侯,还以为是官府来抓我的公差,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关羽得知眼前的这位就是他心仪已久的英雄时,连忙下拜。 吕布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关羽,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下,历史上的关羽即是河东解良,而且这气质和相貌是那么的相似。 吕布赶紧扶起他来,试探着问,“关兄弟,可取字!” “父亲,老来得子,特给关某取字长生!” “哦,长生!”吕布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关羽在叫关云长之前就是叫长生,吕布确定此人就是后世尊称的关二爷无疑了。虽然吕布对他的感观不好,历史上也闹过矛盾,吕布的赤兔更被关羽占有,还有刚才也闹了点不愉快,但也是各为其主事出有因。既然张扬穿越吕布重生了,又怎能不把这位忠义无双的英雄人物拉过来呢! “长生,看来关老丈是想让你长生不老!可是从古至今又有谁能长命百岁,只有那些义薄云天,光明磊落的英雄才名垂千古!”吕布并没有他是关羽而恭维他,以关羽之前的行为,与英雄之名根本挂不上钩,所以吕布话语之中隐晦的有讽刺之意。 关羽也不是傻瓜,他当然能听出吕布的意思,也暗暗感觉惭愧。 见关羽一脸的愧疚,吕布微笑着问道,“那我们还打吗?” “九原侯武功盖世,宽宏大量,关羽自叹不如!承蒙手下留情,关羽怎敢再妄自菲薄!”关羽抱拳道。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天就亮了!交谈中吕布多次有意无意的表示对关羽的欣赏,并告诉他北方军队正是用人之际,但都被关羽婉言拒绝了。吕布也不好强人所难,就一起回关羽家。 回去后吕布见蔡琰已经退烧,就告辞关老丈和关羽继续北上。 看着吕布等人远去的背影,关羽胸中那颗高傲的心又燃起了火,他并非不想投奔吕布,只是他这个人向来是宁做鸡头,不当凤尾!见识了吕布的武艺,与典韦又不相上下,今后在吕布手中怎么出人头地,高人一头?所以在那一刻,他决定离开,寻找自己的理想去! 第76章 黄巾集会 离开了解良,吕布有些惋惜没有收得关羽这位牛人,骑在虹影马背上吕布有些自嘲,虽然自己被封侯,但影响力远不够那些世家大族。就像义父卢植说的一样,底蕴浅薄。 本来吕布想直奔云中,但他看到手中那块张角送给他的那块令牌时,吕布突然有种一探究竟的想法。 但这次出来王瑶和蔡琰一路颠簸,特别是出了洛阳后,蔡琰又大病了一场,让吕布心中有点愧疚。所以他就让那十名虎卫保护着王瑶蔡琰二人继续北上回云中,他只身带着典韦向东,朝黄巾起义的重灾区冀州去了。 一路策马飞奔,十天后吕布典韦二人到达了冀州巨鹿郡的郡治瘿陶县。 连续赶路,让二人全身疲惫不堪,找了给间客栈酒足饭饱后又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了。直到第二天午时,吕布才睁开朦胧的双眼。穿好衣服活动了手脚,一摸肚子,又饿的开始咕咕叫了。吕布一看时辰,好嘛!这一睡就是一天呀!叫醒了典韦,二人就下楼去了。 吕布有意把张角送给他的那块令牌挂在腰间露在外面,他和典韦在酒楼里逛了一圈后,找了一个空闲的位子就坐下了。坐下后,典韦叫小二上菜,令人意外的是过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那年轻的掌柜。那掌柜的身高八尺,虽打扮的简朴,却透露出一股子气势,以吕布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他身怀武功。那掌柜的一脸媚笑的走到吕布面前,“客官,需要点什么!小店应有尽有!” 坐在一边的典韦听到后不由一乐,“掌柜的竟说大话,你还能把皇宫里的美食给我们搬来不成!” “呵呵,只要客官需要,皇宫都能取来!”那掌柜的面不改色的道。 吕布和典韦顿时被这掌柜的话给震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要造反的节奏呀!不然,谁敢说搬皇宫。 典韦刚要反驳,就被吕布及时用眼神制止了。 这时,吕布突然看到,那掌柜的腰间同样挂着一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令牌,只是那令牌比自己的小,上面刻着一个乙字。吕布大脑飞快的运转,记得当时张角把这块甲字牌送给自己时,那程志远和马义元都很吃惊,程志远当场就不乐意了,嫉妒吕布刚入黄巾就获得一块和自己一样级别的令牌。所以吕布分析,这甲字牌在黄巾中数量很少,必须是一方大渠帅,像张曼城,程志远等统领一方的将帅才有资格拥有。但他为了拢络人心,少不了会弄出更多略小的令牌。一方面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奖励的手段。 想通了这些的吕布,也不再拘束。他把腰间的令牌取下放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那掌柜的。那掌柜的立即恭敬的取下自己的那块,与吕布的放在一起。仔细的分辨之后,掌柜的又开口了,“苍天已死!” “你这掌柜的怎么说话呢!老天爷怎么会死呢!”典韦性格直爽,根本听不懂这掌柜的话,其实就是那些朝中重臣也不可能听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吕布听明白了,熟知历史的的张扬对这句话可是深有体会。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句话是黄巾起义的宣传口号。怎么在这里好像是对暗号一样,吕布一想也对,现在张角他们还处在蛰伏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能在暗处使用。 吕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故作神秘道,“黄巾当立!”说完这句话,吕布暗中握住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万一露馅了也好有些准备。 谁知那掌柜一听,不禁大喜,单膝跪地道,“卜已见过大渠帅!” 吕布暗喜,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给蒙对了。他赶紧给正诧异的典韦使眼色,这个时候你可别说话。跟了吕布有段时间了,二人已经产生了默契,典韦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闭口不言,默默的守护在一边。 “掌柜的快快请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吕布很快就把自己当成一名合格的黄巾。 “是是是,大渠帅教训的是!是卜已鲁莽了!渠帅请跟我来,今日正好有次集会,渠帅正好给我们主持。”卜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直没有问吕布的姓名,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哦,这么巧!吕某刚拜入大贤良师座下,还未参加过呢!卜兄弟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吕兄弟即可,省的人多嘴杂!”吕布这个冒牌的黄巾,还真想瞧瞧真正的黄巾内部情况。 “卜己不敢,那敢问可是并州吕富!”卜己听到吕布这么说试探着问道。 吕布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名字传这么快,“在下正是并州吕富,巧遇大贤良师,传吾仙术,救治黎民!上月才发生的事,不想都知道了吗?” “吕帅一定有过人之处,仙师才如此青睐。吕帅不知,我们黄巾在各处都有联络,所以消息很快就能传达到!昨日消息才到,说仙师收得新弟子,正命人联络呢!不想今日您就到了在下这里!”这黄巾起义规模之大,传播之广,当然也有他的一套,不然如何控制。张角把黄巾分为三十六方,各设渠帅,渠帅之上又有大渠帅,再往上就是张角三兄弟。像吕布这样的大渠帅,在黄巾中地位之高,权利之大。只是现在的吕布还不知道这些罢了。 吕布从卜己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危机,如果张角有一套和自己一样的暗中联络调查系统,那么自己这吕富的名字就会很危险了。所以他要想办法让典韦去报信,给自己制造个假身份。“卜兄弟,既然是集会,我这位家仆就不用去了,他还没拜入仙师门下!” “哦!明白!”从刚才典韦的表现,卜己已经明白吕布的意思,像这种暗中进行的活动,不是黄巾内部人员是不能参加的,否则万一泄露出去,就很危险了。 “我先给他交待点生意上的事情!”吕布给卜己暗示。 “您请!”卜己信以为真。 吕布把典韦拉到一边,小声的把事情交待了一番,然后大声道:“把咱家货看好了!” “放心吧!公子!我去了!”典韦故意大声附和着。 等典韦顺利的离开,吕布就跟着卜己来到了后院。后院里很清静,四下无人。卜己走到一堵墙边,敲了三下。那墙就自动打开,走出两个头包黄巾的士兵。吕布也没有大惊小怪,顺着向下的楼梯,走进了昏暗的密室。 这密室有二十多平方,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吕布眯眼一看,除了卜己和自己有七个服饰各异的人。说他们服饰各异,只是说他们从服饰上可以看出贫富差距。看来各朝各代的教会组织从来都是不分贫富的,有些时候越富有的人越信邪! 密室中的人看到卜己带着一个陌生人来了,都纷纷起来给他行礼。看来这卜己还真是个小头头,后来吕布仔细一想,这卜己在历史上不就是那个被皇甫嵩活捉的黄巾将领么! 当卜己把吕布的身份介绍给他们时,这些黄巾忠诚的信徒好像见了神仙一般,磕头如捣蒜,并请求吕布能一展仙术。吕布无奈,谁会仙术呀!那都是骗人的,可是为了赢得他们的信任,不得已,吕布想起一个后世经常玩的游戏,竖鸡蛋。当吕布口念咒语,把一个个鸡蛋竖在桌子上时,就连卜己也惊呼仙术。随后,吕布让卜己主持,看着卜己做了一场法事。 吕布看着卜己做法事不禁暗笑,这和跳大神没什么区别,对着张角的画像焚香磕头,最后烧完符纸,把沾满香灰的黄酒一人一碗分给众人喝,这酒不仅保平安还能刀枪不入。轮到吕布喝了,他看着浑浊的黄酒,一阵反胃,可是没办法,谁叫咱是黄巾呢!心里骂了一声张角老杂毛,一口气把黄酒给喝了。 接下来就是各自汇报情况,比如招收了多少信徒,聚集了多少粮草,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吕布也没听出来有价值的信息,反而试探着问卜己得到很多黄巾内幕。被吕布用竖鸡蛋征服后,卜己对吕布已经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原来黄巾内部以张角三兄弟为首,下面有十二方大渠帅,三十六方小渠帅分布在各州县。还有什么四大金刚,黄巾力士等等!吕布不关心什么四大金刚,他们那点武力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是黄巾力士吸引了吕布,这黄巾力士乃张角亲兵,是从千万黄巾选拔出来了,个个武功高强,和高顺陷阵营有得一拼,绝对属于顶阶兵种。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各自散去。有几个商贾和当官的想请吕布到他们府宅做客,都被吕布一一回绝了。现在越尽早离开越安全,吕布怎敢再惹是非。 卜己把吕布请到酒馆前堂,准备给他来一桌酒菜,也被吕布以急着回并州招募一事给拒绝了。 匆匆离开酒馆,吕布来到与典韦交待好的地方。等了半个多时辰,只见典韦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主公,事情办好了!没想到孙飞这么厉害,我拿着咱的信物找了半个城,原来在那家酒馆旁边的布庄就是咱们的人!” 听到典韦的汇报,吕布只是淡淡的一笑,“相信一天后,孙飞就能搞定!” 如今吕布命孙飞喂养了大量的信鸽已经全面使用,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这就是最高端的存在。有时候,吕布感觉自己能拥有像孙飞这样在历史无名,但又不比任何一个历史牛人差的部下而感到幸运。在历史的长河中,谁知道又有多少金子被埋没在沙土中。 吕布和典韦在巨鏕只是短暂的停留,就奔赴了常山国。 常山国,可是有一位吕布日思夜想的人才。这位武将在后世被称为完美武将,白马银枪,一身是胆。有人说他被人低估了,也有人说他被高估了。总之,他的名字,是每一个三国迷,梦寐以求的最佳武将,更是众多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 第77章 白马银枪 俗话说秋收冬藏,初冬的季节应该是人们享受短暂安逸日子的时候。但是如果碰上灾荒之年,再加上沉重的苛捐杂税,那么百姓的日子就会苦不堪言。背井离乡者有之,卖儿卖女者有之,逼成强盗土匪者更有之。总之,矛盾的慢慢积压,就会演变成一场暴动。 今年的冀州常山国正好赶上十年大旱,夏季雨水少,良田大面积干裂,庄稼作物绝大部分枯死,以至于百姓颗粒无收。他们被迫纷纷拿起行囊,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家乡,去逃荒了! 在真定县以南一百多里有一座土山叫野猪岭,山不高,但山上植被茂密,经常有野兽出没伤人,周边的很多人对这座野猪岭是敬而远之。不知什么时候,这野猪岭上突然聚集起一伙土匪,他们开山立寨,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二哥,山下有一群逃难的灾民经过!”野猪岭山寨里,负责巡山小头头向他们二当家的报告。 “哦,只是一群灾民呀!”这二当家的一听,也没当回事。灾民有什么好抢的呢! “二当家的,好像灾民里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娘们!”一个巡山的小喽喽又补充道。 “噢!”二当家一听,他那双小老鼠眼嘀溜溜一转,露出一副淫笑,“好!干了!把男的抓来当苦力,女的让咱兄弟们乐呵乐呵!”这二当家的叫邓龙,外号邓聋子,凭借武艺不错当了这野猪岭二当家,但他有个很大的“喜好”就是特别好色。 “可是二哥,这个事是不是要跟大哥说一声,大哥从来不让咱兄弟们碰乡民的,更何况他们还是灾民!”旁边一个小头目提醒道。 那邓聋子小眼一瞪,“怎么这野猪岭我说话就不顶用!你不就跟大哥是同乡吗!看你整天畏手畏脚的样子,根本就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就是,每次去做买卖你赵雨都缩在后面,还好意思说!”和二当家穿同一条裤子的一个小头目也附和着。 叫赵雨的小头目听后一阵无奈,他们所谓做买卖就是打家劫舍。自从跟着诸大哥在这里建立山寨,以诸大哥的意思,虽然当土匪强盗,但绝不做伤害平民百姓的事,只针对那些豪绅恶霸和贪官。可是有些人却不和诸大哥一心,他们认为当土匪就要有当土匪的样,不能顾忌那么多。今天诸大哥有事出山了,就成了二当家的天下了。平时诸大哥在的时候,他才不敢如此呢! “走兄弟们!跟我抢娘们去嘞!”那二当家手一挥,带着众人就出了大厅。 赵雨在后面极力劝阻也无力回天,他只好派手下去通知诸大哥了。 “爷爷!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难民队伍里,一个衣服破烂,脸色蜡黄的小女孩问。 “哎!去南边,听说那边没有闹饥荒,好让您们吃饱肚子!”一只手拿着根拐棍的老者,用另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满脸慈爱的抚摸着孙女的头。对于古代封建社会的人,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吃饱肚子就可以。历史的更替告诉我们,新王朝的产生都是建立在前朝百姓身上的。更多的农民暴动,都是在忍受着饥荒和剥削的基础上才发生的。 “爹!小狗子快不行了!”这时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中年男子跑过来,悲痛的告诉老者。 “啊!我的娃呀!老天爷!救救我们吧!”老者听到后,对老天发出一声悲凉又无奈的哀求,一双浑浊的老眼不禁流下一滴苦涩的泪水。 “快!围住他们,男的如有反抗者一律斩杀!女的一定要活的!”这时候,野猪岭二当家邓聋子带着十几个小喽啰把老者他们给围了起来。 “爷爷是土匪,我怕!”小女孩被那些手拿砍刀的土匪吓怕了,赶紧抱住爷爷的腿。 “娃莫怕,有爷爷在!”老者看到是土匪,心中也咯噔一下。这野猪岭土匪都知道不伤害百姓,更对灾民格外照顾,这是都知道的,怎么今天这样了? 邓聋子骑着马走到众人面前,看着人群中有几个妇女,脸上不禁一阵淫笑。“去把那个给老子抓过来!”邓聋子马鞭一指。旁边就有个小喽啰屁颠屁颠的跑过过去抓人。“你们干什么!他是我女人!”一个男子怒视土匪小喽啰。 “哈哈!我家二当家的看上了就是我们二当家的,给我滚开!”那土匪一脚踹开那男子,拉着女人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那女人奋力反抗。 “你们这群土匪,我跟你们拼了!”男子使出全力爬起来,冲向土匪。 “哼,不识抬举!”那土匪被惹怒了,抬起手中的刀就捅进了男子的胸膛。 “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男子都没发出一声呼救,就倒在了血泊中。 “啊!”女子一声尖叫扑倒在自己男人身上,嚎啕大哭。 顿时,引起灾民队伍里一阵骚乱。 “主公!前面有情况!” “嗯!前面可是野猪岭,土匪经常出没,我们小心点!” 说话的二人正是绕道而来的吕布和典韦,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半天,今天才到常山真定。 吕布一夹马腹,虹影扬起四蹄,率先冲过去了。典韦一挥马鞭,“驾!”胯下坐骑黄膘马也是一匹良驹,长嘶一声,紧跟着虹影身后。 吕布和典韦在距离土匪一百步的地方停下了,“主公看情况是那群土匪在抢劫,我们冲过去吧!”吕布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二人可以随意杀出杀进,但他们要是拿灾民要挟就麻烦了!下马,我有办法了!” 二人徒步前进,吕布在不明确对方底细下不敢贸然行动,他打算擒贼先擒王。 “二当家的,那边来了两个人!”一个土匪告诉邓聋子。邓聋子一看吕布二人,不屑道,“就二人鸟人怕什么!” 当吕布典韦二人走到离他们只有五十步的时候,吕布双耳灵敏,听到有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了。吕布顺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山岗上,一匹白色俊马驮着一个俊美青年,那青年身高八尺,双臂舒长,体态均匀。只见那青年左手持弓,右手抽出一支翎羽箭,在奔驰的马上仍然能保持平衡。手中弯弓,立即拉出满月,翎羽箭如划破黑夜的闪电,呼啸着射向那个杀人的土匪。 “噗!” “啊!”利箭正中那土匪的咽喉。 “好箭法!”吕布不禁大声赞叹!能达到百步穿杨,这青年箭法当世乃一流。 “俺老典的小戟也不是吃素的!”听到吕布对那青年的夸赞,典韦有点不服。 “那是当然,云中第一勇士的小戟也是百发百中的!”典韦虽然拜入吕布帐下晚,但武功确仅次于吕布,在云中的那段日子里,典韦是打遍了吕布帐下所有武将,没一个是他对手,吕布身为主公不可能跟他们争,所有典韦就成了公认的第一武将。 听吕布这样说,典韦立刻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主公夸我老典还是骂我老典!” “好了,正经点,我们先观察观察,那小将一人,这群土匪不会当回事,但我们二人同时上,他们就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别惹急了他们,伤着百姓!”吕布停下脚步,告诉典韦。 “是!主公!” 那小将胯下白马竟也是一匹宝马,百步的距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你们这群土匪,你家赵爷爷,等你们很久了!”青年武将早已把弓箭收好,换成了一杆亮银枪。 “上,把他给我宰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盘!”邓聋子见对方只有一人而已,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哇呀呀!”众土匪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就杀向那青年武将。 “哼,来的好!师傅送我的这杆龙胆枪,今日就拿你们开戒了!”单枪匹马,青年毫不畏惧提枪就迎了上去。银枪龙胆,战驹龙马,一身英气,浑身是胆。吕布看着他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了。青年舞动手中银枪,好似一只银凤起舞。十几个土匪把他包围在阵中,只见他轻转阴阳把,枪尖如毒蛇吐信,轻松刺穿了一个土匪的咽喉。他出手毫不犹豫,连续的出枪,都是一枪毙命。接连杀了五人,土匪们这才知道,这次真的碰到高手了。就在土匪们想要退缩的时候,吕布给典韦下了命令,“去先解决了他们!” “好嘞!俺老典来啦!”典韦得到吕布的命令,兴奋的不得了,抽出布卷中的双戟,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土匪跑去。几十步的距离,以典韦的步伐和速度,几个呼吸就到了。眼看着被青年武将杀的没剩几个人,典韦急红了眼,双戟舞动如风轮,发出阵阵呼啸声。紧接着就听见土匪们的惨叫声,典韦更直接,一双铁戟砸中就毙命,擦着就惨死。土匪们绝望了,这英武青年就把他们吓破了胆,谁知道又来了一尊瘟神。 青年小将看着典韦的勇猛,心中也是惊讶,如此猛将不在自己之下,而且看力量还略高于自己。幸好对方不是土匪,不然,还真不好对付。典韦随手一戟,解决掉最后一个土匪,双手把铁戟插入土中,抱拳道,“小子武功不错嘛!” “过奖了!阁下武功也不弱!”青年武将下马回礼。 二人在这寒暄,而此时的邓聋子早就吓瘫在地了,手下十几个人竟没有一个能抵住一招的,几乎个个被秒杀。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如坠入冰窟。 “叔叔,快救救我弟弟吧!”当吕布走到灾民队伍里,刚才祖孙二人对话的小女孩拉着吕布的衣角哀求道。 吕布蹲下身子问道,“小妹妹,你弟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爷爷和爹爹说我弟弟要死了!”小女孩一脸懵懂,可从她双眼中看出,她对弟弟的关爱。吕布跟着小女孩来到被人群包围的男孩身边,“怎么了?” 那位老者擦去眼角的泪,“谢谢大人出手相助,你们快走吧!不要因为我们,惹恼了野猪岭的土匪!让大人您受牵连!”老者也是个明白人,见吕布身着锦缎,脚穿云履,就知道出身不凡。 “小小土匪而已,不用管他!这孩子是不是饿的!”吕布看着小男孩只有三岁模样,却瘦的皮包骨头,身体如只虾米一样佝偻着躺在一个女人怀里。看到这,吕布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钻心的痛呀! “大人,我儿子都三四天滴水未进了,求大人救救我儿子吧!”那女人抱着儿子痛哭流涕的向吕布哀求。听到这,吕布的眼角也湿润了,这是个什么世道呀!他紧握着拳头朝典韦怒喊,“老典,去把我们的干粮全部取来!” 典韦从来没听见过自己的主公有如此愤怒的声音,他朝青年一抱拳,急晃晃的跑到停放战马的地方 ,取来干粮。 “主公,这点不够呀!”典韦看着众多饥民,又看手中仅有的几个麦饼。 吕布看着只有几个麦饼,心里暗恨自己为何不多带点。“先给孩子老人和妇女们!”把麦饼分下去后,灾民都激动的给吕布磕头谢恩。吕布把他们都扶起来,好生安慰。 安顿好灾民,那位青年武将走到吕布身边,“阁下真的是九原侯吕布?”吕布一愣,看了一眼典韦。典韦冲吕布一笑,吕布明白,肯定是典韦见自己对青年人特别欣赏,有收归他的意思,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没错,在下正是九原吕布!不知阁下何方人士!” 青年刚才与典韦聊天中得知,他的主公竟是威震天下的九原侯吕布,还有些不信,但看其相貌和气势,此时又得到吕布亲口承认,青年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除了师傅之外最崇拜的人。青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草民常山赵云赵子龙,见过大人!” 第78章 匪首飞燕 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吕布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常山赵子龙!”当梦寐以求的绝世完美武将出现在眼前时,吕布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从刚才的判断中,吕布已经猜出几分,但当真人出现,吕布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龙快快请起!今日见子龙一身是胆,敢单枪匹马杀进土匪群中,让吕布也很敬佩!今日相见也是有缘!” “区区武艺,让大人见笑了!”赵云谦逊道。 “身怀武艺,不仅仅要除掉土匪,还要有更远大的抱负,才不辜负男儿身!”吕布知道,想要收服赵云这样的聪明人,温言软语是行不通的,必须刺激他那颗赤诚的心。 “大人教训的是!不知---” 赵云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一声尖叫,“爷爷,救救我!救救我!” 吕布等人一看,那土匪邓聋子竟拿住那个小女孩作威胁!吕布眉头一皱,一股恼意升起。赵云气的牙根痒痒,“耽误你赵爷爷的大事!” “今天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你邓爷爷的地盘闹事,就得留下性命!”邓聋子一手拿着一把匕首,另一个手提着小女孩,一脸的凶狠。 “天杀的!快放了我孙女!”那老者怒斥着,拿着手中的拐杖就要与邓聋子撕打。吕布赶紧让典韦拦住他,然后对邓聋子道,“你听着,放下小女孩,饶你一条命!” “哈哈哈!笑话,你不睁开狗眼看看,这野猪岭是谁的地盘!”邓聋子猖狂的大笑。 “娘的,敢骂主公,今天你死定了!老子把你的狗头拧下来!”典韦听邓聋子骂吕布,气的破口大骂,撸起衣袖就要提戟杀过去。吕布冲他递眼色,典韦瞪着一双牛眼,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气的吕布大骂,“你这蛮牛,你没看见他有人质吗?给我滚一边去!” 被吕布大骂一顿,典韦耷拉着脑袋走到一边和赵云站在一起。“典大哥,将军怎么无缘无故骂你? 赵云疑惑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主公和我正演戏呢!来来,这边!”典韦神神秘秘的拉着赵云,走到邓聋子右边二十步的地方。 吕布正面与邓聋子聊了起来,不是问野猪岭伙食好不好,就是问装备强不强,一副想入伙的情景。一开始邓聋子还对吕布有些戒心,但也架不住吕布的满腔热情和诱惑。就开始与吕布吹嘘起野猪岭的情况。 那边典韦全神贯注的看着邓聋子的一举一动,寻找时机。 这邓聋子也是个二货,吹起牛来,是手舞足蹈,握着匕首的右手一扬。 典韦暗道“好机会!” 早拿在手里的小戟,被他甩出。 “中!” “啊!” 那小戟丝毫不偏,正中邓聋子右手手背。他手被刺伤,一股剧痛让他握不住手里的匕首。 “镗啷!”掉在了地上。 吕布看准机会,飞起一脚,踹中邓聋子面门。邓聋子被突然袭击,顺势撒开小女孩,仰面倒地。吕布赶紧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好声安慰。典韦、赵云二个虎将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的邓聋子嗷嗷直叫。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就在典韦赵云伺候着邓聋子的时候,远处传来声音。吕布望去,有五个骑着战马的土匪正向这边跑来。为什么说是土匪呢!如果不是怎么会叫刀下留人呢? 看到有土匪同伙来了,典韦赵云放下邓聋子,一左一右站在吕布身边。战马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吕布众人面前。吕布仔细一瞧对方,为首者是一青年,与自己差不多大小,他身后四人都高大魁梧青年,看到满地都是自己人尸体时,都不禁一愣。 “大哥!” “二弟!” 吕布和那为首青年还没搭话,反而是二人身边的人先说起话来。 吕布一听是赵云和对方一个与他有六七分像的青年,难道二人是兄弟? 就听对方为首青年道,“赵雨,你说那个就是你兄弟赵云?” “诸大哥,没错的!他就是我二弟,几年前拜一老者为师!” “大哥!快救我!”那邓聋子一见来人,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对方为首青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违反山规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大哥!” “别叫我大哥!”为首青年怒斥道。 然后冲着吕布抱拳道,“这位好汉,多有得罪! 是在下管教手下不严,可否让在下带回山里发落!” 吕布心中明白,对方应该是看到自己不好对付,找个台阶下。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几位乡民,得给他们个交代。“不是不可以,但这些人是无辜的!”吕布指着地上几人。 为首青年一丝恼怒,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吗?可是看着吕布那股气势,再看看身边几人,如果打斗起来绝对会吃亏。 此时吕布也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乱世人命视如草芥,很多时候吕布也是无奈的,他只是想多拯救一个。 “这位好汉说的对,我褚燕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褚燕怒目而斥那邓聋子。 “那就拭目以待了!”其实,吕布心中不断念叨着他的名字。 “兄长,你怎么和土匪为伍?”赵云一声怒吼,打断了吕布的思路。 “兄弟你听我说,诸大哥不是你想那种人!”赵雨来到赵云身边,解释道。 “哼!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人就纵容手下来抢劫!”赵云一脸的鄙夷。 “你误会诸大哥了,我们聚众,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不信你去打听打听!今天正好诸大哥外出,才发生了这件事!”赵雨赶紧把事情告诉他,别让误会再加深了。 “我的儿呀!”一声凄惨的哭叫,惊醒了众人。 “怎么了!”吕布急切的跑到人群中。 “大人!我儿,我儿,死了!”中年男人说完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吕布靠近,看到那皮包骨头、皮肤蜡黄的男孩嘴里塞满了麦饼,但就是一点没咽下去。看来这孩子,饿得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有没了。 吕布心中一股怒气悠然而发,“啊啊啊!”他高举双臂朝天怒吼,发泄着心中怒火。 在场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吕布,不知他为何如此。 “主公!您没事吧!”典韦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老典!你说要不是我贪恋这一路的美景,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吕布喃喃道。 “不!主公!他的死不能怪您!只能说这世道太乱了!”典韦虽然直肠子,但他说的很对。 这一刻的吕布似乎有所明悟,从穿越到吕布身体那一刻起,张扬的思维里第一个就是要扭转吕布的命运。 什么丁原、曹操、刘备、董卓,凭什么自己要被别人支配,也是从那时起,张扬有了称霸的想法。在三国乱世中出现了众多谋臣武将,每一个三国迷或者在众多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想拥有像诸葛亮周瑜,关羽张飞这样的牛人。张扬也有这个喜好,收集谋臣武将。他感觉收集的越多,对自己在争霸的道路上越宽广。是的,张扬的思想没错。从去颍川,上陈留,一路来到真定,他都在聚集自己的力量。可是看到那个小孩饿死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吕布突然明白了,自己错了,真的错了!这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而是所有人的天下。为了救人而救人和为了自己而救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和境界,吕布从前就是为了自己而救人,而这一刻起,他要为了救人而救人! “诸大当家的,早闻野猪岭专打恶霸权贵,经常接济灾民。今天这些灾民到了,诸大当家的可有饭食?”吕布想起这个褚燕是何人了,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山贼张燕嘛! 褚燕听后,不禁哈哈大笑,“别看我野猪岭小,酒肉管够!” “诸大当家的这么豪爽,今日就叨扰了!”吕布抱拳道谢。然后示意典韦带着灾民,进山!即使对方是龙潭虎穴,吕布也要一搏。 而这时赵云兄弟俩还在争吵,“哥!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 “子龙!你怎么还这么固执,我跟着诸大哥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赵雨真是跟自己的兄弟讲不清,到最后都有点生气了。 吕布见状,走到赵云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赵云听后一阵点头,“将军说的是,赵云听您的!”转身拿起武器,和典韦一起护拥着灾民进山了。 其实吕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这里是土匪地盘,必须保护灾民的安全!以赵云的本性,他哪里还会推辞。就这样,吕布与褚燕并肩走在前面,后面是典韦赵云护卫着灾民随行。 骑在马上的褚燕突然道,“大人可是九原侯吕布?” 吕布一愣,微笑着看着眼前之人。可以说当年的褚燕以匪首加入黄巾,后跟张牛角,并改叫张燕,统领黑山军,号称百万之众。黄巾失败后,毅然加入朝廷,受曹操重视,加官封爵!张燕就是一个受朝廷招安最成功的例子。从这就可以看出,张燕(褚燕)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能他的智谋不高,但决策能力绝对属于一流。以他的智慧和手段看出吕布的身份,也非难事。 “哈哈!什么也逃不过诸大当家的慧眼!不错,在下正是九原吕布!”对于聪明人,吕布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真是九原侯!褚燕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听到吕布承认自己,褚燕立即表现的很恭维,他主动慢吕布一个马身,让吕布走在前面,并且派手下前面带路。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吕布都看在眼里,像他这样的人才,绝不能放过! “无妨!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我就兄弟相称,大当家的你看如何!”吕布是官,褚燕是匪,吕布这样做也是为了消除隔阂,更贴切一点就是增进感情。 “这!”对于吕布的热情,褚燕竟有点受宠若惊。他是土匪,但吕布丝毫没有看不起他,褚燕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在大汉北疆各州都传扬着吕布的美名。 “兄长,小弟有礼了!”想通的褚燕,也不再拘束了。二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就到了野猪岭山寨。原来刚才从褚燕口中得知,人们把他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再加上相貌,而且褚燕对情报又格外重视,对于吕布的身份,褚燕很轻易的就能猜中。 安顿好灾民,褚燕把吕布等人请到山寨大厅,褚燕请吕布上主座,吕布再三推辞,褚燕也不好再强求。酒宴上,吕布与褚燕赵云推杯换盏,喝的兴起,竟然喝高了,最后迷迷糊糊的就被典韦扶到床榻上。 直到后半夜吕布口渴难耐,又回大厅找水喝。“兄长!您醒啦!”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还吓了吕布一跳。吕布仔细一看,原来是褚燕,“诸兄弟还没歇息?” “睡不着!”褚燕道。 “有心事?”吕布问。 “嗯!只有兄长能解小弟心事!” “哦!说来听听!” 二人一直聊到很晚,褚燕是个聪明人,虽然一直窝在山里,但外面的世界他都很清楚。对当今朝廷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失望,更希望有个领头的,脱掉这身土匪的衣服。吕布从他言语中听出些意思,但吕布仅给他指出当今形势,并没有想收服他。最后,吕布给他一件信物,说有需要随时可来找他,也可以凭借此物取得吕布的联系。 第79章 丁原出招 第二天一早,吕布和典韦赵云就告别了野猪岭褚燕赵雨等人,而那些灾民就留在了野猪岭。三匹战马驮着主人,卖力的在官道上奔跑!从野猪岭到真定县城一百多里,三匹良驹二个多时辰就到了。 到了真定,吕布没有停留继续朝着云中的方向前进。如今赵云才15岁,此次是受他师傅童渊之命下山历练,所以吕布没有带走赵云,如今云中以北战事趋于平稳,来再多的猛将也只是闲置。吕布给远在辽东的公孙瓒写了一封信,让赵云跟着童渊武艺大成后,先去那里锻炼一番。本来想跟随吕布一起的赵云一开始还不情愿,后来吕布多次开导,才让他心动。赵云武艺师出童渊,但他出类拔萃的骑术却来自三国特殊兵种“白马义从”!这是一个可以比肩西凉铁骑和曹魏虎豹骑的优良兵种,他们在与北方少数民族部落的战争中,磨练出一身本领,是外族闻风丧胆的噩梦和终结!但最终和他的主人白马将军公孙瓒一起覆没在袁绍的“先登死士”手里。 有义父卢植这层关系在,再加上将来公孙瓒与袁绍敌对的关系,从这二方面,吕布一定会帮他一把。至于,刘备是否像演义上说的,把赵云从公孙瓒手里骗去,那就慢慢看吧!是自己的别人就是抢,也成不了他的。 当吕布和典韦回到云中,已经是公元182东汉灵帝光和五年的岁末,将近年关了。 此时的北方早已被大雪覆盖,但云中议事厅里格外的暖和。吕布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召集了手下众臣来议事,文臣方面荀攸田丰戏忠和皇甫郦都到了。武将只来了高顺徐晃和颜良,其他人都在各关口驻守。 “主公!此番去冀州可有什么收获?”荀攸作为首席军师,他不先说话,别人也不好意思。 “到处都是灾荒!到处都是灾民!强盗土匪横行!天灾人祸,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受吕布的影响,像荀攸田丰这样的士族,在对待平民的认识上也发生着转变。 “主公所言,吾等也早就发现,最近收拢的难民也比以往更多!只是——”,荀攸看看吕布的脸色,欲言又止。 “公达有什么不妨说的,这里又没有外人!”吕布疑惑道。 “主公!荀兄!那就让丰说吧!”田丰站起身来道。 “元浩但说无妨!”吕布很好奇,是什么事让自己的三个谋士这么为难! “主公!如今我云中一带逐渐稳定,并不断的吸收着外来流民!使云中人口急剧增加,虽然劳动力增加了,但住房和土地需求也增加了!”田丰分析的很透彻,这就是云中面临着最大的问题。 可是,吕布这个当主公的只看到了云中的繁荣,却忽视了一个问题。吕布看着三位谋士,心中不断思考着自己忽略了什么!突然他一拍桌案,“是了,我爵位虽高,但官位还只是都尉,云中就这么大点地方,人口激增,城镇扩大,三位是怕引起丁原的怀疑!” 这时,一直坐着不动声色的戏忠突然站起身,朝吕布抱拳行礼。“主公英明!”看到吕布能认识到问题所在,荀攸田丰二人也对视一笑。 “多谢三位提醒,不然就铸成大错了!”说着,吕布朝荀攸戏忠田丰三人深深一拜。 对于吕布能及时认知,并虚怀纳鉴,又表现如此谦逊,荀攸三人对吕布深感敬佩。他们赶紧起身回礼,“替主公分忧,乃吾等分内之事!” 接下来就开始商议下一步对策,来应对丁原的阴谋。 因为云中地处大汉朝的北方,可谓四面受敌。东面、北面鲜卑蠢蠢欲动,西边匈奴蛰伏已久,南面是丁原虎视眈眈。幸好东面有雁门,由刘铭镇守,大可放心。在军队人数方面,吕布麾下由原有的五百骑兵,扩展到二千骑兵,这二千士兵以老带新,又有高顺徐晃等名将的训练,战斗力直线上升,个个以一挡十都没问题。而人数扩展到四百人的陷阵营士兵,和典韦统领的五十人虎卫则属于编制之外的存在。因为这二个兵种可是吕布最为倚重的王牌,关键时候可以起到扭转乾坤的能力。 除了明面上的两千骑兵和陷阵外,吕布还有屯田兵。屯田制指的是利用士兵和农民垦种荒地,以取得军队供养和税粮。屯田兵,乃是三国时期曹魏集团枣只韩浩提出的,屯田制自古有之,并非曹操首创。但曹魏屯田的规模和作用之大却是空前绝后的。吕布借鉴曹魏的模式,又根据云中的实际情况,才有现在的屯田兵。吕布的屯田兵制,只在朔方、九原和定襄三地,这样朔方,九原,云中和定襄雁门连成一线,组成一道相互呼应的防御体系。如果加上朔方、九原和定襄的屯田兵,吕布如今的可用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人数。 人口方面,为不引起丁原的关注,田丰等人有意无意的减少云中人口,由原来的八万减少到如今的三万人,九原朔方定襄各有五千。而多达十几万的人口,已经秘密转移到了吕梁山里。并州就是后世的陕西东部和大部分山西,本来就多山,特别是山西,拥有吕梁山、五台山、衡山、云中山等山脉。藏个百十万人根本没问题,吕布这也是跟着张燕学的,汉末时期黄巾张燕统领的黑山军,一直潜伏在太行山脉,号称百万,虽然事实可能没那么夸张,但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深山好藏匿。而且这还不断吸收灾民,人口基数持续的增长中。 庞大的人口数量必须保证衣食住行,也只有吕布能在乱世未到的情况下,不依靠掠夺,不依靠外援,以其强大的商业支撑,来维持稳定并有结余。如今借助传世酒的影响力,各种酒楼已经遍布大汉十三州,可谓是财源滚滚,同时也成了吕布各种信息联络的网点。而庞大的商队,也源源不断的从中原向大漠输送粮食烈酒茶叶等物资换取大漠的皮毛肉食马匹等中原紧缺物资,从中谋取更大的利润。名义上以外公黄家来进行贸易,实际上是吕布支配的。如今黄家的名声与冀州甄家,徐州糜家,河东卫家等大汉商贾不相上下,贸易额度却远超其他几家。这主要是云中的地理位置和吕布配备的人员装备远不是他们能比的,更能保证人员和物资的安全。而决定吕布武力基础的铁矿,冶炼,锻造,一直是平稳发展,只要不被发现,等到群雄争霸时,一定能装备一支二三十万人的军队。(后被丁原发现,但被韦晖所救) 就在吕布等人规划着下一步打算时,一个小校进来通报,“报主公,丁原太守部下,王大人到!” 众人不禁一愣!紧接着几个谋士脸色大变,不由的看向吕布。吕布反而一脸平静,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主公!看来这丁原出招了!”荀攸见吕布处事不惊,一脸的敬佩。 “公达!你说他丁原会给我吕布一个什么位置!”吕布其实心里很明白,而且他手里早就有一份来自太原的密报,丁原已经决定调离吕布,入太原任职。但他想考校一番自己的三个谋臣。 荀攸听吕布问自己,右手一缕长髯开口道:“主公以军事起家,军中威望无人能及,攸以为,丁原绝不会授以军职!” 吕布点点头,很赞同荀攸的分析。 “元浩,志才,你二人以为呢?” “回主公,丰也赞同公达兄所言!文职中,治中别驾都有实权,丁原可不会放出手中的权利,但以主公的名声,他丁原也不会随便给个职位!”田丰一点点的剔除,与最后的答案越来越接近。 “我想到一个!”这时戏忠突然站起来。 “哦!说来听听!”吕布很好奇,这戏忠鬼点子最多,好出奇谋,看他的自信的样子,应该八九不离十。 戏忠看着众人好奇的眼神,不紧不慢的抓起案几上酒樽,“吱吱!”一杯酒下肚,还故意咋吧咋吧嘴,“这酒真是极品!” 众人一阵冷汗,这什么人,知道还是不知道,故意骗酒喝的吧! 吕布好笑,这戏忠就好卖关子,特别是他对自己非常自信的时候。 “元浩,你看这个月志才的酒是不是多了点!”吕布把头转向田丰道。每个月吕布都会分发给自己的部下各种福利,这酒除了高顺这个不饮酒的另类,都会定量的配发。田丰作为政务上的负责人,所有福利都会经过他的手。他一听顿时明唔,那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还没等他开口。 那边戏忠一脸委屈急忙道,“主公,饶了忠吧!可以不给我饭吃,这酒可不能少呀!”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这戏忠视酒如命是出了名的,这次装逼不成,还差点丢掉命根子。 “主公,我知道是什么了!可否多给我点酒!”典韦这大老粗突然来了一句。 顿时急得戏忠大叫,“是主薄!主薄!” “哈哈,戏军师,你被俺老典给骗啦!”典韦抚掌大笑。 “好呀!老典没想到你这么实在的人,也这么狡诈!”戏忠故作生气。 典韦不恼反而一乐,“这都是平时主公教给老典的,主公说人要活到老学到老!” 戏忠这个足智多谋的军师竟被,典韦这个四肢发达的猛将给戏耍了一番。不禁让人对典韦刮目相看,更感叹吕布知人善任,用实际行动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 “好了!你们俩别争执了!刚才志才说是主薄,说来听听为什么,说的好,每月的酒水管够!”吕布心中也是一阵感叹,后世有一句话叫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以荀攸田丰和戏忠三人简单的分析,就能准确的知道丁原给予的职位。真所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齐力断金呐! 戏忠听后心中安定,躬身对吕布一拜,“谢主公!”随后又抓起旁边田丰的酒樽,一饮而尽。气的田丰胡子都乱颤,戏忠连忙道谢,才消除田丰的火气。 “主薄!虽无实权,但又亲近丁原。主公拥有军队,实为武将,一名武将去当主薄,乃是明升暗降!而且又能留在他丁原身边,随时都能监视主公的一举一动。主薄一无军权二无政权,从此主公就无功而争了!他丁原何乐而不为呢!如今边疆战事平稳,丁原一定会以培养主公为由,调离云中!”戏忠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主公虽有爵位,但这云中都尉之职也能听任太原调遣!”田丰无奈道出最重要的一点。 “志才和元浩兄所言极是,在丁原眼里只有这个职位最适合主公!他是上级,而主公乃其部下,调离部下是他的权利!同时让别人以为丁原对主公特别看重的假象!”荀攸脸色阴沉道。 “他丁原是找死嘛!主公!俺老典这就杀到太原,砍下丁原的脑袋!”典韦气急败坏道。 “休的放肆!请丁太守使者进来吧!”吕布瞪了典韦一眼,让士兵请使者进来。不一会,丁原的使者进来了,吕布等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王惠,看到王惠吕布顿时乐了! 第80章 慧质兰心 吕布一看是王惠,赶紧起身相迎!“不知是王大人亲自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吕布虽然不喜欢这个贪图小便宜的小人,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利用好了,将来对自己可能还有用。 “王惠见过将军大人!”王惠也是大家出身,虽是丁原亲信,但吕布如今毕竟是朝廷新封的九原侯。 “王大人客气了,走,咱们到后宅边喝边聊!”吕布热情的执着王惠的双手,让人以为二人交情有多深厚呢!王惠也是激动,没想到吕布封侯,也对自己如此友好。 “看来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嗯!有什么事一定告诉他,”王惠心想。 “将军,这是太守大人的调令,您先看一看吧!”王惠先把调令拿出来,交给吕布。 吕布接过,就放入怀中,“先去吃酒,其他的等会再说!”吕布给手下众人使了个眼色,就拉着王惠走了。 “公达兄,看主公对调任主薄没怎么反对,好像竟知道会有此事!”田丰道。 “主公少年英雄,心思缜密,心若浩空,非我等与之可比呀!”荀攸越来越佩服吕布,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仔细规划,胸有成竹。如果吕布知道自己的谋士们的心声,一定会不好意思,咱大脑里装着一个后世的灵魂呢! “走,喝酒去!主公给我们使眼色,等会再回来!”戏忠自从跟了吕布,那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一个是英明神武的主公,一个是志同道合的谋士,还有每顿管饱的美酒,这一切都让戏忠甘心为吕布鞠躬尽瘁,二人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嗯!都散了吧!高将军,等会把所有将领都招来吧,主公等会有安排!”荀攸示意高顺。 “是,军师,高顺明白!”高顺不苟言笑的性格大家都知道,他说完带着徐晃就出了大厅。 直到午时,吕布才从后堂回来,拖着有些醉意的身子来到议事厅。见众文武都已到了,顿时酒醒了七八分。来到主座上,典韦给他盛上一碗醒酒汤,“咕咚咕咚!”两口饮下,酒意全无。吕布从怀里拿出那道调令,“诸位都看看吧!” 荀攸接过调令,展开念道:“今云中战事平稳,鲜卑外族未敢再犯边土,乃九原侯,云中都尉吕布之功矣!特升为太原主簿,以表有功之臣,速十日内上任!” “卑鄙无耻之徒,还升为太原主簿,以表有功之臣,真是恬不知耻!”刚到的皇甫坚寿气鼓鼓的一拳砸在案几上。 “欺人太甚!丁原老贼,某杀了那使者!”颜良也不是好脾气,知道一员武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兵权,就如空架子一般。 其他武将还不知怎么回事,待知道是丁原的阴谋时,都叫嚷着要杀丁原,或者不去太原。吕布抬手制止了众武将,对荀攸说,“军师,把事情的要害告诉他们!” “是,主公!”荀攸对吕布躬身抱拳。然后对众武将道,“如今大势,虽朝纲崩塌,但还趋于平稳,我们断不能公然违抗命令,被人抓住把柄,影响到主公将来大计。” “那丁原有意调离主公,然云中不容有失,不知是何人继任,我等又如何行事?”高顺经过几年的锻炼越发的成熟稳健,有勇有谋,他已经把问题想到后面了。荀攸田丰等对高顺的问题忍不住点头,这才是为将者应有的能力。 “奉忠这个问题问的好,既然大家对我调离之事没有意见了,那接下来我就安排今后的规划。”奉忠是高顺的表字,因吕布表字奉先,他就给自己起了个奉忠。吕布微笑的拍了拍高顺的肩膀,很是欣慰,过个几年,再经历几场大仗,高顺足可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 “刚才我与那王惠吃酒时已经打探清楚,这一次丁原决定派他手下薛琦前来接替我,这薛琦乃丁原手下猛将,不知这带兵打仗如何!所以我决定,这次去太原典韦和戏忠随行,其他人留守云中!”吕布话一出,典韦和戏忠顿时乐了。可是其他如荀攸高顺等人却极力反对,“主公,您可不能孤身前往呀!” “不是有典韦戏忠嘛!” “典韦戏忠,一个只知打打杀杀,一个整天醉生梦死!” “谁只知大大杀杀!”典韦撸起袖子就开干。 “谁整天醉生梦死!”本来几杯酒下肚的已经脸色红润的戏忠,一听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脸红脖子粗的就找人理论。 “主公,让我去吧!” “主公,我去,我去!” “你去谁看家!” “那你去,就不用看家了!” 吕布看着众文武跟个泼妇骂街要打起来,心里好笑,赶紧出声制止。 “好了!都别吵了!”其实吕布表面上很生气,其实心里很高兴,这些部下知道去太原很危险,也要争先恐后的跟着,足以说明忠心。 看到众人不再争吵,吕布故意问道,“不如咱大家一块去太原?” “主公这个主意好,咱一块去,看丁原老儿能如何!”坐在下首的成廉拍手叫好,宋宪候成几人也点头。吕布脸色一冷,盯着成廉破口大骂,“好个屁,把这一大家子人都带到太原,别人以为我们想造反呢!都走了,云中怎么办!” 成廉老脸一红,很是委屈,“主公,成廉错了!请主公责罚!” 看到成廉这个出头鸟被骂,其他人再也不敢张口了。 “起来吧!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云中是我们根基,不容有失!”吕布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是主公!”荀攸带头。 “是主公!”众人跟着附和。 接下来吕布安排,他走后军政以荀攸为主,高顺和田丰辅助。吕布把自己的佩剑交给荀攸,剑就代表了吕布,谁如果不听安排,即可斩之!荀攸感激涕零,双膝跪地接受吕布佩剑,并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吕布期望。吕布这一招还是跟历史上学的,可在这里却是头一次,荀攸得此宝剑,更加忠心吕布。云中军事上,高顺为主将带领着郑琪和吕刺镇守云中主城。徐晃领成廉和宋宪屯住朔方,颜良领魏续和候成屯住九原,李肃和黄武屯住定襄。魏越领陷阵营游走于三地,并驻扎在云中以北五十里,监视鲜卑。政务上有田丰,再加上皇甫郦,足以应对突发事件。安排完吕布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留下荀攸田丰戏忠和高顺。见都是核心部下,吕布缓缓走到四人身边道,“那薛琦如果识实务就留着他,如若不然,可以找个借口除掉!” 安排完一切后,吕布来到了后院内宅。 “老爷!”丫鬟们看见吕布,赶紧行礼。 “嗯!二位夫人呢!” “二位夫人在花园亭中练字!”丫鬟道。 “练字?好了,你们下去吧!”吕布很好奇,这天这么冷,还在外面练字。 他径直来到花园凉亭,正听见里面二女的对话。“姐姐的字越来越好看了!” “还不是妹妹教的好!” “还是姐姐悟性好!姐姐你说夫君一回来就召集军师他们议事,也不知道来看看姐姐!” “夫君他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天天陪伴我们身边!” “可是姐姐都有身孕了!” “有妹妹陪伴身边,就很好呀!” 吕布躲在一边偷听二女对话,王瑶竟然有身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个当丈夫的竟一点也不知道。吕布心中充满了对她们的愧疚,又有说不出的喜悦,自己要当父亲了啦!他一兴奋,竟忘情的大声叫了一声好。顿时引起亭中二女的警觉。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王瑶胆大,又身怀武艺。 “咳!夫君回来了,也不出来迎接!”吕布故作镇静,走出来看着二女。 “夫君!”二女同时惊喜的呼喊。 蔡琰更是高兴的扑到吕布的怀里,刚才的抱怨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吕布爱腻的抚摸着蔡琰精致的脸庞,感受着从爱人身上传来的阵阵柔情,全身的疲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见吕布和蔡琰那温情的拥抱,本来也想跑过去的王瑶止住了脚步。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竟流下了泪水。爱抚着蔡琰的发丝,吕布怎么能忘了另一个心爱的女人呢!他张开左手,看着王瑶幽怨的眼神,轻轻呼喊“瑶儿!”王瑶看着吕布深情的眼眸,那股酸涩立刻化作一汪柔情,她喜极而泣,同样扑进了吕布的怀里。吕布感受着王瑶的心跳,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从未丢失,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吻,只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才如此踏实。三人紧紧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可是吕布知道王瑶有了身孕,怎能不关心自己的骨肉呢! “瑶儿!你有了身孕怎么也没给我说?”王瑶暗暗擦去眼角的泪水,从吕布怀里挣脱出来道。 “夫君大事为重,妾身也想给夫君一个惊喜!”自从王瑶父亲去了之后,本来活泼可爱的王瑶变得沉稳,而婚后更知道一个妻子的本分,让吕布对她更加的爱怜。 “瑶儿琰儿,为夫对你们关心甚少,误怪!” “夫君说什么话,妾身和姐姐知道夫君在外奔波,怎会责怪!”蔡琰出身大族,对于士族三妻四妾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是没有一个像吕布这样这么真切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三人有段时间未见了,见了面未免话就多。 “瑶儿有孕在身,外面太冷,咱还是回屋吧!”吕布关心道。 “夫君,妾身正跟琰儿妹妹学字呢!琰儿妹妹说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能把字学好!”王瑶拿过一张字帖给吕布看。 吕布接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别忘了你有身孕呀!可别冻到我的小宝贝了!”吕布说着就摸了摸王瑶略鼓起的小腹。王瑶含羞的打掉吕布的咸猪手,“没羞!”吕布哈哈大笑,张开字帖一看,“不错嘛!比为夫写的还好!” “那还用说,姐姐可比你强多了,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才华,字却写的不怎样!”没有了刚见面时的激动,蔡琰又恢复了爱调皮的本色。 “哼!写的好不好到晚上让你知道!”吕布一句挑逗的话,顿时让二女脸一红。 蔡琰更是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吕布嘴上占了便宜,哈哈大笑。 “坏蛋!”蔡琰气鼓鼓的。 和二女用过晚饭后,吕布让仆人收拾好东西,自己就来到了王瑶的卧房。 “你们都下去吧!”吕布支开丫鬟。 “是,老爷!” 房里就剩下吕布王瑶二人,吕布一把就把爱人搂在了怀里, “瑶儿!” “夫君!” “让你们受苦了,这一次,我准备把你和琰儿都送到阳曲家中,这边冬天太冷,你们与母亲正好也有个照应,那边离太原也不远,怎么样瑶儿?” “一切听从夫君安排!” “那好,我们就寝吧!” 吕布抱起王瑶放到床榻上,就要脱外衣,吕布正值热血时期,这几个月可憋坏了。 “夫君不可!”王瑶赶紧制止吕布。 “为何?” “你忘了人家已有身孕了!” 吕布一听顿时如泄气的皮球。 “夫君去找琰儿妹妹吧!她也想给夫君生个孩子!”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到别的女人床上,王瑶心里也有点难过,只是自己怎能独占呢! “不,我要先陪陪我家瑶儿!“吕布搂着王瑶,一只手在她小腹上来回抚摸,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母体中孕育生长。 “你快去吧!琰儿妹妹肯定等着呢!”王瑶嘴上虽然说,但心里盼不得吕布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她知道,不能独享吕布的爱情。 吕布拗不过她,“好吧!我陪你睡着了我在过去!”吕布陪着王瑶在床上说了会话,见她睡着了,轻轻的在她朱唇上亲了下,就下床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当吕布悄悄关上房门,王瑶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泪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摇摇欲坠。 第81章 有女蔡琰 离开王瑶的房间,吕布顺着回廊来到蔡琰的卧房外。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响声,难道琰儿睡了,这才几时?吕布疑惑着想。难道是因为没来她这,生气了!吕布嘿嘿一笑,顺势推了下门,竟然没锁! “嗯!不在屋里吗?” 吕布摸黑进来,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找着蜡烛点燃。屋里顿时亮堂起来,吕布看了一圈,还怎未见人。吕布心里有点着急,这大半夜的会去哪。 “来人!”吕布大喊一声。 “姑爷,有什么吩咐!”一个丫鬟急匆匆而来。 “小姐呢!”吕布问。 “这个!”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快说,你家小姐去哪了!”吕布很生气。 丫鬟害怕,赶紧给吕布跪下,“姑爷饶命,小姐不让说,小姐说姑爷如果来,就让姑爷在屋里等候!” “这琰儿,搞什么鬼!”吕布心里纳闷。 “好了,你去吧!” “是姑爷!”这丫鬟是蔡琰从老家带来的,与蔡琰可谓是情同姐妹,今天蔡琰伙同她给吕布演了一出戏。这丫鬟刚转身就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暗道,“小姐说的没错,姑爷还真是个大笨蛋!” “搞什么鬼!”吕布嘴里嘟囔着,又进了屋。正好案几上有一壶酒,还是温的!吕布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啊!好酒呀!怎么还不回来!” 一壶酒进肚后,吕布打了个酒嗝,“这都什么时候了!”吕布有点烦躁,正想开门出去。 “什么声音?”他耳聪目明,及时退回来。 “有人在打呼噜!”蔡琰的卧房里,竟有呼噜声,而且还这么大!吕布心中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难道?” 吕布握紧拳头,顺着声音走向睡塌!朦胧的纱帐让人很难看清里面的东西,可吕布双眼如烛,正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庞,不是蔡琰还是谁?吕布那颗紧张的心也放下了,还以为蔡琰背着自己干出什么苟且之事!见蔡琰睡的香甜,吕布也不忍打搅她的美梦。 “哎!又得憋着了!”好事没干成,让吕布有点不爽。 给蔡琰盖了盖被子,吕布就坐在床头看着摇曳的红烛。就在吕布看着红烛出神的时候,一双肤若凝脂的手臂缠上了吕布的腰肢。吕布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蔡琰那含情脉脉的杏眼正看着自己。 “琰儿,你醒啦!”吕布看着蔡琰那玲珑的美体,还有那在红肚兜下跳动的双峰,不禁大赞诱人。 “哼,人家等你半晚上了,真是个木头!”蔡琰撅着小嘴委屈道。 “啊!原来如此!”吕布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丫头的神情,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一切的吕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抓住了蔡琰里面的山峰,蔡琰吓的娇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布的嘴堵住了丰唇。 “嗯哼!”蔡琰全身酥痒,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这一声好像点燃了吕布的火焰,他翻身爬上,热情的嘴唇贪婪的吸允着蔡琰的每一寸肌肤,一双魔掌上下摸索着每一处禁地。原来蔡琰和丫鬟合演了一出戏,她早早的就躺在床上,上身只穿了件肚兜,下身早已脱去一切阻碍,只等吕布的到来。吕布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干净利落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所有的相思和等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那曲凤求凰。 蔡琰躺在吕布宽阔的胸膛上,紧紧的搂着不愿撒手,只怕一松手又会是分离的思念。吕布抚摸着她光洁如瓷般的肌肤,挑逗她丰韵的双峰,让蔡琰全身麻酥,连连娇哼。 “饶命啦!夫君!琰儿全身无力,夫君怜惜!”蔡琰脸色红晕,可怜的发出祈求。刚才那一曲,足足弹奏了半个时辰,饶是蔡琰身体发育的良好,也经不起吕布那强有力的冲击。吕布忍了几个月,如今又有美人在怀,一曲完毕,还想接着再来一曲。听到蔡琰低声哀求,吕布只好再等待机会了。 “琰儿,这肚兜真漂亮!”吕布看到被他撤到一边肚兜,灵机一动想到一物件。 “当然啦!这是琰儿亲自绣给夫君看的!”蔡琰对自己的女红很自信。 “我听说,在南面有一外族,他们女性穿一种形如---”吕布把后世的内衣文胸,有声有色的介绍给蔡琰。 “夫君说的是掸国吗?”蔡琰家学渊源,自小就博览群书,对大汉以外的一些国家多少了解一些。倒是吕布听到掸国一愣,我胡编的一个,竟还真有吗? “对,就是掸国!” 吕布心想,蔡琰再学识渊博,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就胡诌吧! “他们那里有一种水果叫椰子,从中间劈开,挖掉果肉,就把那果壳用线穿起来带在胸上!以此当作衣服。” “啊,这还能见人吗!羞死了!” 蔡琰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事,让她好奇心大增。 “因为那边一年四季天气炎热,生活条件也很差,所以他们就以此来裹体!后来条件发生了转变,渐渐的用布料替代果壳!” 蔡琰大悟,“原来如此,幸好我们不用穿!” 蔡琰侥幸自己没生在掸国。 “今天为夫就给你讲一讲这东西的好处!”吕布盘算着,怎么才能在封建思想沉重的中国古代,把文胸推销出去。吕布脑海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这种东西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堪比创造历史的发明。后世中,女性多以此为美,特别是炎炎夏日,海滩上的比基泥成了最靓丽的风景线。而她又不仅仅是文胸、遮羞布,更是一种健康,对于女性起到一种外部支撑,让山峰更舒适,减少山峰疾病的发生。如果能设计出东汉第一款文胸,那就可以垄断大汉整个女人市场,特别是贵族士族大家。在封建思想的笼罩下,给这个社会带来一丝亮点。一开始可能会受到一些阻碍,或者受到女性的抵触,但得到好处后她们就会产生依恋。而男人,更是无法抵抗她的魔力。吕布把文胸的好处一一讲给蔡琰听,蔡琰感觉特别新颖独特,本来的那份矜持也被文胸这个神秘的东西给吸引了。 “你的那个师傅也是个老流氓,你说他研究什么不好,非要研究女那里!但如果真如他所说,还真是一件造福的事!”蔡琰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那是那是!”吕布连连称赞。哪有什么师父呀,这都是吕布自己编造的。 缓过劲的吕布全身又不安分了,翻身而上,没过多长时间,那首优美婉转的凤求凰又开始了。 第二天,吕布头一次没有早早起床,一晚上连揍三曲,饶是吕布体魄惊人,也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运动。而蔡琰更是被吕布摧残的全身散架,躺在床上如一只小绵羊,蜷缩在被窝里。此时外面早已下起了雪,但屋里却格外的暖和,后世的煤炭炉子烧的正旺,丫鬟们也很懂事,没有去叫醒他们。直到吕布的手臂被蔡琰压的发麻了,才呲牙咧嘴的疼的醒来。醒来后,见蔡琰还睡的香甜,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幸福口水,吕布不禁好笑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就披上衣服下床了。 走到蔡琰梳妆台前,吕布摆弄着几支凤簪玩看。突然发现一个特别的东西,《赋集》一本辞赋集。吕布没有看他的内容,而是发现整册竟全部是用笔墨写在纸上,订成册的。这如果在后世,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可是在几乎全身竹简成书的东汉,这无意不是一件无价之宝。吕布翻看了里面内容和字体,字体青灵秀气有股女儿独有的气质,而这字体正是吕布老丈人蔡邕的飞白体。大多的是吕布穿越后剽窃的几首佳作,但这《赋集》中有两篇特别精妙,一是《述行赋》,另一篇是《青衣赋》。一个用感情批判现实,另一个以大胆的爱情,撞击封建礼法。吕布看的津津有味,不禁感叹蔡邕文采非凡见识独到,更是对蔡琰这位历史上命运多舛的大才女而痛惜。 “夫君!您起这么早呀!”不知是什么时候,蔡琰悠悠醒来。 “还早呀!都快午时啦!”吕布拿着爱书走到床边。 “啊!”蔡琰一声尖叫,掀开棉被就要穿衣。 “啊!”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光着身子,又是一声尖叫,赶紧再次钻进了被窝。 “哈哈!”吕布看着蔡琰的囧样,顿时乐了,这一世有我在,蔡氏父女绝不会重蹈覆辙。 “还笑,都是因为你!”蔡琰不满的撒娇。 “好啦!我的琰儿,夫君给你赔罪啦!”吕布一本正经的。 “哼,这还差不多!咦!夫君你手里拿的什么!”蔡琰看见吕布手里拿着东西。 “对呀!我正想问琰儿,这是什么呀!”吕布把书册给蔡琰。蔡琰接过,原来是自己的书籍。 “这个是我闲来无事,把白纸订在一起,记录夫君和父亲的几首辞赋。”蔡琰拿着这本《赋集》好像最心爱的宝贝一样。 “夫君,你说这纸比竹简轻便多了,又好整理,如果把父亲的藏书都换成这种纸的,那多好呀!”蔡琰畅想着。 “琰儿!你真是我的好琰儿!”吕布从见到这本简易的《赋集》,脑海中就在规划着一个跨越时代的计划。 “看你高兴的,有什么好事,快给我说说!”高兴的事一定要分享给最亲近的人。 “如果把那些书籍印刷出来,成本成册,天下世子文人都会视如珍宝,那些喜爱书籍的人是否争相购买呢!”吕布双眼已经被黄灿灿的金饼给填满了。 “如果夫君真的做成此事,那天下莫不知夫君之名,即使世家大族也会依附夫君,听从夫君的安排!”得到蔡琰的肯定,吕布更是认同此事。 “琰儿说的不错,等回到阳曲,我让孙飞专门找一些工匠,咱们造书成册,到时候有你来主持,怎么样!”这可是一件机密大事,从造纸,刻字,排版,印刷,最后订装成册,无一不是关键中的关键,所以必须有信的过之人,这个人非蔡琰不可。 “夫君所愿,琰儿定当全力以赴!”蔡琰原本就认为女人不仅仅只为相夫教子,她同样可以和男人一样,吕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就足够说明吕布很重视她。 见蔡琰答应了,吕布豪迈的大笑起来,有女蔡琰,大事可为! 第82章 贾逵拦路 连续的大雪,封闭了从云中到太原的路,吕布担心丁原再故意找茬,就让王瑶和蔡琰过了年等雪化了,直接去阳曲。而他则带着戏忠和典韦,先去太原上任。公元182年的腊月二十七雪后天晴,天气异常寒冷,云中府外已经备好了二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是吕布和戏忠、典韦乘坐,后面一个拉的全身食物和美酒。因为这一路将近千里,天气又这么冷,多山路,根本找不到客栈,而且没有烈酒暖身是无法抵挡这股严寒。吕布穿着一身白色的熊皮大袄,显得他异常魁梧,英俊的面容,冷俊的五官,如远古的王者降临。以荀攸田丰高顺为首的众文武都来送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担忧。吕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帮人就如亲人一般担心自己,“各位不必担心,看好咱的家,就是对我吕布最大的支持!” “是,主公!主公保重!”众人齐声道。 吕布又给两个爱妻道别,回来没几天又要离开了,吕布感觉很愧疚。今天二人都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色熊皮大袄,站在那里显得异常美艳,虽然大袄挡住了玲珑的身段,却掩盖不了那颠倒众生的脸蛋。吕布把王瑶揽在怀里,“瑶儿有身孕,夫君不能陪伴,自己多要小心!” 王瑶心里虽有千万不舍,但表现的很坚强,“夫君放心去吧,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王瑶的思想里,无论吕布干什么她都会默默的支持,这也是封建女性主导的思想,这一点也是吕布将来成就九五时,最需要的。吕布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看着蔡琰。 “夫君放心吧!琰儿会照顾姐姐的!”而蔡琰本性纯洁,不争不抢,让人放心。吕布也把她搂进怀,亲了她一下,“琰儿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到了阳曲,还要靠琰儿给我挣钱呢!”吕布虽然说的很俗,但蔡琰却心里开心,因为这样可以给吕布一些帮助,这就足矣! “夫君放心,琰儿一定会照顾自己的!”吕布很满足,前世无依无靠,孤单一人,谁能想没被雷劈死,却穿越到东汉末年,得到这么多牛人帮助,鼎鼎大名的蔡琰都成了自己的老婆。 “各位都回去吧,咱们走!”吕布给众人挥了挥手,率先钻进了马车,随后戏忠和典韦也给众人道别跟着进了马车。 这马车不大,正好足够三人活动。里面铺着柔软的兽皮,四周也是厚厚的兽皮包裹,三人分坐三面,围着一个无烟碳炉。 “主公!刚才忠看见主母给主公一个东西,可否让忠一观!”这戏忠也是眼尖,吕布与蔡琰道别的时候,蔡琰把那本《赋集》给了吕布,好让他天天看到自己,没想到就让戏忠这个酒鬼看见了。这好东西吕布还没打算公布,但既然让戏忠看见了,又是自己忠诚的谋士,就给他一观吧! “你小子!给!别弄坏了!”戏忠心细的接过,当他触手拿到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是聪明人,又好书,对于这个东西的宝贵程度不言而喻。 “什么东西,让俺老典看看!”典韦也凑过去。 吓得戏忠赶紧藏进怀了,“你别过来,你这莽汉,笨手笨脚的,别弄坏了!” “谁笨手笨脚的,不就本破书吗!俺老典还不稀罕呢!”说完倒头就睡。 “哼,破书,你这不用脑子的家伙知道他的价值吗!”戏忠兴奋的小声道。 吕布看着这二人拌嘴,心里也是一乐,这戏忠鬼点子多,谁也说不过他,可就是典韦这个看似迟钝实则有点机智的家伙,经常给戏忠出点难题。 这两个家伙,一个蒙头大睡,另一个抱着书竟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谁也没把他这个主公放在眼里,直接无视了。吕布暗骂一声,老子有更好的东西。吕布伸手入怀,在他暗兜里,有一个丝质绣花简易的文胸。这是吕布指导,蔡琰亲自动手裁剪,用了一天的时间制作完成的人类史上第一款文胸。后吕布亲自给蔡琰戴上,顿时一个玲珑曲线前凸后翘的美体展现在吕布眼前。不得不说,蔡琰不仅诗词歌赋好,这女红也不差。当然了,吕布也用实际行动奖励了蔡琰一番。最后,吕布把这款文胸要了过来,当做思念之物。 马车刚出了云中,就骤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典韦大吼一声。驾车的马夫赶紧道,“大人,前面有一小子挡住了路!” “小子,谁家的小子胆这么肥!”戏忠戏谑道。 “下去看看!”吕布疑惑的带着二人下车。 “大哥!带上我一块去吧!”刚一下车吕布就看见贾逵那小子跪在那。 “偷跑出来的吧!”吕布笑呵呵的看着他道。 贾逵一惊,接着就哀求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大哥,那大哥带上我吧!” “你小子,刚才没看见你,就知道你肯定有鬼!跟着我可以,但必须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不然即使到了太原也会把你送回来。”这小子已经快十岁了,在云中的几年也锻炼了不少,文韬武略样样全面,就是有点心高气傲,既然他主动来了,吕布就打算带着他,让他去见识一下外面,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正好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是大哥!贾逵遵命!”这小子一听吕布答应了,顿时乐呵呵的爬起来,跟着吕布钻进了马车。 经过五日的昼行夜宿,翻山越岭,这一日,吕布一行人到了雁门郡的句注山。这句注山属于后世的恒山山系,山高陡峭,又加之风雪铺路,真是异常难走。典韦这一路白天睡觉,夜晚守卫,这个时候大白天也不敢睡了,骑着马在前面探路。就在他仰起头猛灌一口酒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前面有些不对,他仔细一看原来躺着一个人。 “停!”典韦一挥手,让后面的马车停下来了!坐在车里的吕布听到典韦的叫喊,及时出了车厢,这荒郊野岭的虎狼特别多,这几天就打了好几只,所以吕布很小心。 第83章 救助神医 “主公!前面好像一个人!”典韦来到吕布近前道。 “人?”这时戏忠一手拿着书,一手扶着车辕也下来了。 “这几天光见虎狼,总算见到人了!”贾逵兴奋的跟在后面。 “快去看看冻死了没有!”吕布带着三人就过去了。 四人走近一看,见那人穿着一身兽皮趴在雪窝中,后背一个竹篓,因为头朝下也看不见面容。 “老典,快看看他怎么样了!”虽急于赶路,但既然遇上了也要救人一命,这人之本性。 “好嘞!”典韦走过去把那人抱起来,试了试还有体温和呼吸! “主公!他还活着!”典韦把他抱过来。吕布仔细看清他的面容,此人有三十多岁,面容消瘦,骨骼奇特。 “快把他抱到车厢里,把衣服脱了!”吕布急忙让典韦把人抱进去。 “脱脱衣服!他都快冻死了还脱衣服!”典韦愣愣的问。 戏忠也不明所以,挠头看着吕布。 “别废话,让你干就干!”时间可不等人,再晚一会就不知什么情况了。见吕布发怒,典韦赶紧报上车。 “志才,抓些雪给他擦身体!” 吕布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个生物学的教授说过,冻僵的人,体表细胞已经冷冻住,这时如果用热水就会直接杀死那些细胞,而用雪擦使其慢慢解冻并与身体产生内部调节,使温度升高。就像冬天玩雪,开始很冷但慢慢的越来越热。 “是,主公!”戏忠可不想挨骂,他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好的执行命令,这就是他的鬼机灵。吕布让贾逵也弄了些雪,几个大老爷们,就对着那个拖得只剩一件褒衣的中年人开始擦了起来。刚才还全身冻僵的身体,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了温度。大家一看有救,就继续搓。 “啊!”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吕布等人一看原来是那人醒了。那中年人睁开双眼,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全身燥热,不对呀!原本是想去山顶采那株雪莲,不想天气这么冷又脚下打滑,摔了一跤,应该是全身冻僵才对呀!第二眼看到的是几个大老爷们搓着双手正按在自己身上。难道遭遇抢劫的了,自己没钱,难道是劫色不成!想到这中年人又是一阵冷汗,顿时不知哪来的力气惨叫一声,“救命呀!抢劫啦!” “嗯!”吕布等人瞬间被击倒了,这那是那。 “抢劫!” “呔!你那鸟厮,我家主公好心救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竟说我们抢劫,你有什么好抢的!”典韦的火爆脾气一上来,就要开骂。 那人被典韦一吼,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误会了。 “真是对不住,华佗谢各位救命之恩!” “华佗?”吕布一愣,同时看看身边戏忠和典韦。 吕布找华佗找了很久了,一直是得不到他确切的位置,老天真是开眼,本想找来给戏忠看病,反倒是把他给救了。虽他自称华佗,谁知道是不是同名的呢! 吕布就问他,“先生可是字元化,沛国谯县人氏!”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华佗很意外。 吕布哈哈一笑道,“先生医术高超,吕布早有耳闻,久仰久仰!”吕布故意没有说求医的事,对于华佗这样一位对中华医药史上作出突出贡献,又是中华外科手术的开山鼻祖,吕布心中只有尊敬。相比后世的那些医生大夫,为了钱他们早就忘了医德是什么。而像华佗张机这样的神医圣手,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救人! “不敢当,不敢当!敢问可是九原侯吕布!”华佗试探着问。 “正是在下!”吕布也不隐瞒。华佗顿时一惊,吕布的名声早已是妇孺皆知,他赶紧起身要拜。 “先生莫要动!安心休息!老典,去取些酒食给先生暖暖身子!” 一顿酒足饭饱后,华佗的精神好多了,可是全身仍没有什么力气。吕布把他去太原上任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同行,华佗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令吕布欣喜若狂,这个乱世里,能拥有华佗就相当于一个保命符。 本来四人同乘一辆马车就很挤了,这下又来一个病号,小小的马车里就更显拥挤。幸好后面那辆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戏忠主动要求去那辆了。 “不行!我和你一块!”典韦看破了戏忠的心思。 戏忠心虚道,“我不用你保护!” “哈哈,你们两个酒鬼是惦记着车上的美酒吧!”贾逵人小鬼大,一句就揭穿了二人的目的。 “你这小鬼头,本军师什么时候在乎那点酒了!”戏忠面皮也够厚的,被人揭穿了还故作镇静,不愧为智慧超然之辈。 “我正是要保护军师安全!”典韦的脸皮比之戏忠一点也不差。 “好了!去可以,但谁如果敢多饮,那就可以回云中了!”吕布一脸正色,吓得二人大气也不敢喘。 “是!主公!”二人异口同声道。 这时小贾逵也跟着他们下车了,“大哥!我也一起去!” “你干什么去?”吕布疑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还要请教军师呢!”贾逵道。 “嗯,去吧!”吕布嘴上说让他去,但心里却疑惑,刚才贾逵揭穿他们,他们还让贾逵跟着。 不一会就听见后面有说话声,“你小子怎么也来了?”这是戏忠的声音。 “军师,刚才是小子救了两位大人!”贾逵年龄虽小,但说起话跟个大人一样,好卖关子。 “怎么讲?”典韦闷声问。 “刚才大哥说了,如果你们偷喝酒,就回云中,那么你们还敢喝吗?”贾逵反问。 “这个!”戏忠和典韦疑惑的看着对方。 “可是如果大哥没说,你们偷喝了,就会直接撵回去,是我让大哥把你们偷喝酒后的结果说出来了,所有,你们还应该感谢我才对!”贾逵这么一说,就连戏忠也感觉很对,典韦更是连连点头。 “这么说,还真是你小子救了我们!那我们三个就同乘一辆马车吧!”戏忠也不是计较之人,贾逵这小子他还特别喜欢,就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军师!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上兵伐谋--------”贾逵请教的声音一路没有停歇,戏忠也是有问必答,最终也铸就了贾逵成就为一个统帅级的人物。 第84章 丁原宴请 并州治所太原郡,名晋阳。地处太原盆地,黄河的主要支流汾河从中流过,东面是太行山,西面是吕梁山,南面乃是黄河,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使得太原成为北方重镇之一。 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吕布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晋阳城。一到地,吕布就让典韦去找住的地方,他则带着戏忠直奔太守府。来到府门前,吕布拿出调任书,那侍卫就让吕布戏忠二人进去了。跟着一仆人径直来到大厅,“大人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前去通传!”那仆人道。 “请!”吕布微笑示意。 不一会那仆人就回来了,“大人请吕大人进去。” 吕布带着戏忠进入大厅,刚迈进去,吕布就看见丁原坐在正中微笑的看着自己。六年前,吕布跟着父亲吕良第一次来到这里,当时的丁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父亲,后来父亲被他害死在洛阳监狱。二年前,自己被征招,他丁原本以为我吕布会死在鲜卑,却没想到为他打下战功无数,还被提拔封侯。这一次,他又想委任主薄,以眀升暗贬来打压自己,他的算盘很精妙,可是他丁原怎么会想到,吕布的身体里有一个后世的灵魂。 “下官吕布,拜见大人!”吕布声音洪亮,看不出任何表情。 “哈哈!奉先,快快请起!大雪封山,没想到奉先这么快就到了!快入座!”丁原一脸的热情和激动,如果不知道情况的,吕布还真的对他感激涕零。而丁原只字不提吕布与他在侯爵上是平级的事,看来他是有意的,好让吕布知道自己的身份,更能提高丁原的地位。吕布也无所谓,道了一声谢,就坐到一边。吕布观察到,大厅里除了丁原的几个亲信文武,又多了几人,其中有一青年人看向自己并报以微笑,吕布同样还以微笑。 “好了,今日奉先到了,吾备好了酒宴,为奉先接风,咱们边喝边聊!”丁原看起来心情大好,还准备了酒宴。不一会酒菜就上齐了,众人纷纷向丁原敬酒,丁原乃武将出身,别看现在一身儒袍,其实骨子里还是粗人一个。对敬酒也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喝的脸红脖子粗。“今日高兴,各位敞开了喝!” 吕布看看身边的人,个个酒量很大,看来身处北方这个大环境有关系。 “吕大人,好久不见!云中的事还要吕大人指点指点!”吕布一看来人,正是要顶替自己的薛琦。 “薛将军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吕布对他的印象一般,没打过什么交道。 “那就先谢过吕大人了,薛某敬您!”薛琦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心里根本看不上吕布。 “请!”吕布也看出他出于客气,当然不会有过多言语。 二人各怀心思的把酒下肚,吕布道,“等酒宴一过与将军交待一下云中事宜!” “那就先谢过大人了!”薛琦虽朝吕布道谢,但吕布看出他有一丝不屑的样子,吕布暗暗记在心里。随后吕布又向丁原敬酒,明面上的事还要做过去的。 “奉先呀!北地天寒,对身体不好,来太原多与同僚亲近亲近!再说了与外族战争多有死伤,奉先乃大汉勇将,如有意外,丁某无法向朝廷交待呀!”丁原貌似很关心吕布,其实从他话音中就能听出他的理由多么牵强。 “谢大人抬爱,吕布定全力以赴!”吕布拜谢道。 接下来,大厅里的人都相互推杯换盏,吕布这个新上任的主簿当然就成了别人巴结的对象。文官以韦晖为首,武官以孟宜为首,纷纷来给吕布敬酒。其中有两个人引起了吕布的注意,一个是刚才冲自己微笑和自己前世同名同姓的张扬,还有一个就是郝萌。张扬历史上乃是上党太守,后董卓之乱时还被封大将军,后被刘备所杀。与吕布交善,是唯一一个在吕布有难时出手援助的人。郝萌,吕布手下八健将之一,在曹操兵围徐州时背叛吕布。对于郝萌吕布没有什么好感,他不像宋宪候成等人很早就跟着自己,早就建立了亲密的关系。但对于张扬,吕布却很是喜欢,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名字,另外也是他在历史上与吕布的关系。 “张兄现居何职?”张扬比吕布长几岁,吕布就称他为兄。 “不瞒吕兄弟,现在太守大人手下从事!”张扬对吕布印象也不错,二人聊了一会彼此很投机,好像多年老友一样,但吕布感觉张扬话语中还保持着一些犹豫,以后有时间会慢慢发现的。 酒宴很快就结束了,吕布把缩水后的云中事务交待给了薛琦,也算是交接吧!刚才在酒宴上还算客气的薛琦,转眼就变了脸。吕布心中冷笑,不管你是谁?谁指使的?只要敢触犯底线,那你这个人就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太守府占地很大,吕布又是丁原亲信主薄,所以就安排了了一个独立的庭院给吕布。庭院吕布就把典韦戏忠贾逵和华佗四人,以仆人名义招进了太守府,吕布是朝廷封的九原侯,有仆人跟随也是应该的,所以丁原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老典,把这封信传给荀军师!”坐在榻上的吕布把一个密信交给典韦。 “好嘞!”典韦拿过密信就往外走! “我也去!”贾逵也叫嚷着要去。 吕布也没阻拦,如今遍布大汉十三州都有孙飞建立的据点,更别说太原了。 “主公!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戏忠问。 “嗯!那薛琦表面上看是对我尊敬,实则乃一小人,所以我给公达他们提个醒!”吕布把刚才的经过告诉戏忠。 “哼!这丁原就没安好心!”戏忠一脸气愤。 “所以我们要谨慎小心!”就在二人秘密商谈着,丁原就派人来找吕布了。 “主薄大人,太守让您过去,说要交待一些事务!”一个家丁进来。 “好,我马上就去!”吕布领着戏忠去了前院。 第85章 上任主薄 “吕布拜见大人!” “戏忠见过大人!”吕布和戏忠纷纷行礼。 “奉先来了,免礼!咦!这位是?”丁原看见戏忠的相貌,不禁问道! “回大人,这是在下书佐小吏,有些文笔,特来协助在下,未能提前告知大人还请恕罪!”吕布早就想好说辞。 “噢!”丁原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怀疑。 吕布和戏忠都暗笑,吕布之所以让戏忠随行是有原因的。荀攸乃颍川旺族,荀氏八龙之名在官场士族之中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荀攸作为荀氏出色的族人,别人肯定会眼惨,更别说丁原一心想打压自己,所以荀攸不能来。田丰为人固执,言辞古板,刚正不阿,在一些小事可能因为看不惯,就得罪了人,他也不能来。只有戏忠,出身寒门,为人圆滑机警,这长相也就说的过去,这一切正是最好的伪装。 “奉先,快坐!明日让人带你去各处军需库房,理清账目!这以后太原诸多事宜,要多费心了!”丁原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吕布这个主簿可不仅仅会写文章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负责各种账目,以此来抓吕布的把柄。 “大人放心!吕布定不会辜负大人栽培!”吕布的表态,让丁原很开心。 “有奉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真羡慕吕志延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只可惜认了卢大人为义父,不然,还真想收为义子!”丁原厚颜无耻,竟想认吕布义子,还想让吕布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吗! 丁原提起父亲吕良,让吕布心中涌起了一股仇恨和杀意,“大人太看的起吕布了,如果大人没什么事那吕布就先回去了!”吕布不想再看到这张虚伪的嘴脸。 “也好!一路劳顿,奉先早点去歇息去吧!” 吕布戏忠告辞离去,回了小院,正巧老典和贾逵也回来了。 “公子!事情都办妥了!”来到这里,吕布又成了公子而非主公。 “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吕布离开后,丁原原先那副醉态立即消失。 “出来吧!”接着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中年人。 “大人!” “查清楚了吗?”丁原冷冷的问。 “回大人,这吕布在云中乱杀无辜,更是贪没军粮,大人应该立即抓住他斩首示众!”那中年人好像与吕布有深仇大恨,恨不得立即让吕布死。 “有证据吗?”丁原盯着他。 “这---”中年人有些心慌。 “废物!没有证据,要杀一个朝廷侯爵,你是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丁原有些愤怒,指着他骂道! “大人不敢了!”中年人扑通跪在丁原面前。 “我知道当年吕布在九原渡口杀了你大哥,并分散了你家家产,所以你恨他!但不能因此乱了分寸!”原来此人是当年那财主的兄弟,那财主曾说过有兄弟在太原当职,原来就是此人。丁原派他去云中打探吕布的情况,可是云中怎么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呢! “大人教训的是!”中年赶紧磕头谢罪。 接着道,“大人,云中仅有五千人口,士兵二千!其他并没有什么发现!”中年如实相告。 听到他的汇报,丁原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丁原摆摆手让其退下。 等他走后,丁原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多心了!” 第二天一早,吕布等人就早早起来。 “公子!那王惠来了!”典韦进来告诉吕布。. “走!跟我去看看这太原到底有多少家底!”吕布带着戏忠典韦和贾逵就去见王惠了。 “王大人!”吕布见到老熟人,上前抱拳行礼。 “吕大人客气了,以后还要仰仗大人!”那王惠也是聪明人,曾经得到吕布不少好处。 “哈哈,王大人说哪里话,自己人不必客气!” “说的是!自己人!” 二人热聊了一会,吕布就是让王惠带路。 太原城里有两座粮仓,四座军需仓,粮仓分别在太守府左右两边,而四座军需仓分别在四门。军需仓又分二兵器库房、器械库房和甲胄库房。一天下来,吕布把所有的仓房都看了一遍,大都差不多,一个字“乱”!古代人记录的账目根本无法和后世相比,吕布稍微透露一点信息就够他们研究的。如今,吕布手下所用的记录方法,都是经过简化的,这也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最后吕布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召集所有库房管事,“把这个月所有账目出入情况都汇总在册,送进太守府!”这一下所有库房管事都愣了,其中有一人壮着胆问,“大人!所有的账目足有上百册,大人不会是要一册册的看吧!” “当然!如果不看怎么知道实情!你们记住了,我手中的宝剑可是杀人无数,如发现不实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吕布冷哼一声,转身带着戏忠等人走了。 典韦也不忘了吓唬这几人,“还不知道我家公子的厉害吧!你们去大漠打听打听,提到我家公子之名,吓得小孩都会缩到他娘肚子里,吓得大人都提不起裤子,吓得老人哎,直接就投胎去了!” “啊!”几个管事吓得小心脏一阵哆嗦! “你把本公子说的这么可怕,回头整个太原城都知道了!”吕布听到典韦说自己的凶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呵呵!老典保证他们敢说一句,就拧掉他们的头!” 一阵威吓后,那几个管事再也不敢有怨言了,赶紧准备账目送进太守府。吕布在太原城秘密据点找了两个账房先生,也一并跟随进府。这几个仓房的账目还真多,一个的账目竟拉来一大车。吕布看的直头疼,反而那两位账房先生见怪不怪,跟没事一样。一晚上的功夫,一张账目清晰的报表就摆在了吕布面前。吕布欣喜的拿着这张报表,这就是效率。连夜送走了那两位先生,吕布命人把那几个管事从被窝里请来。这张报表上,谁中饱私囊,谁贪污公款都一目了然。吕布当场就指出了几个有疑点的地方,开始那几人还不承认,但看到吕布那双杀气的双眼和典韦凶神恶煞的样子,当场就交待了。 第86章 戏忠有救 十天后,吕布带着那几个做账的管事,去见丁原。其实吕布本可以第二天就报告给丁原,但与戏忠商议后觉得,那样容易引起丁原的疑心,而且又处理了相关事宜,所以才决定等几天再给他汇报! 当几份账册和那几个管事摆在丁原面前时,丁原脸色很平静,十天的时间,与自己预想的差不多,让一个武将动笔杆子,还真是大才小用,这正是丁原愿意看到的,压制吕布。看到那几本账册,丁原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奉先干的不错,这账目明确清晰,同时又抓住几个贪墨的管事,以后我就放心了!” “谢大人夸赞!这都是属下分内的事!”吕布不动声色。 “很好!把这几个管事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这几日辛苦奉先了,我准你几天假,去太原城逛逛,也算熟悉环境!”丁原很像一个开明的主公。 “吕布谢大人!如果大人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回去了!”吕布心中冷笑,幸好拖后了十天才把账目拿来,不然真暴露了。这一次,丁原的戒心总算减少了! 吕布走了,丁原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管事,“哼!每人罚奉半年,记住以后如有再犯,定不饶尔等!” “谢大人!谢大人!”几个管事磕头如捣蒜! “都下去吧!”丁原大手一挥,让他们下去了。 “文寅,这吕布没有庇护他们,看来做事还很公正的,至少没有结党营私!”丁原对身旁的韦晖道。 “大人所言极是,从此事可以看出,吕布是忠于大人的!”韦晖也是聪明人,作为旁观者,丁原和吕布的一举一动,他心里如明镜似的,但他向谁也没有透露一点信息。这就是他聪明之处,丁原是他上司,吕布又是后起之秀,二者在没有决定胜负前,他是不会轻易站位的。 “希望如此!对了!南匈奴那边情况如何?”丁原转移话题。 “这段时间风声比较紧,刺史大人一直盯着那边,西河太守刑纪已经派人调查了!”二人说话很隐晦,而且特别小声。 “哼!张懿!刑纪!迟早把你们拿下!”丁原露出阴狠的表情。 吕布难得有个假期,他正准备让典韦备马出去,刚出门,迎面就撞倒一个人! “哎呦!” 吕布一看是华佗,赶紧把他扶起来。 “我说华先生,您这急慌慌的要干什么去!” “公子!老夫正是来找您!”华佗拍了拍衣服的尘土。 “那咱就进去说!”吕布把华佗请进屋。 二人分别坐好,华佗最先说话,“公子,当日你救过老夫一命,后得公子指点,知道人体是由细胞构成,经过几日的实践,发现其中的奥妙无穷!公子大恩,老夫无以回报,但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那次在途中救醒华佗,自他醒来就一直追问吕布如何救醒自己的,吕布如实相告。吕布就提到细胞这个新名词,这华佗如醍醐灌顶。吕布就把后世外科医学上的东西,简单向华佗描述了一些,华佗不愧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之称,当时就领悟许多。吕布告诉他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他能救更多的人,把中华医药发扬光大,再就是能救戏忠一命。 “先生但说无妨!”吕布不知他要说什么! “老夫观察戏先生许久,感觉戏先生活不过三十五岁!”华佗小声道,说别人命不长,很容易得罪人的。 吕布听到华佗如此说,脸色微变,然后朝华佗深深的作揖,“请先生救救志才!”吕布明白,这是华佗看出戏忠的毛病了,这怎能不让吕布激动呢!历史上戏忠被荀彧推荐给一代枭雄曹操,成为曹操第一任谋主,但戏忠不幸早卒。荀彧又举荐拥有‘鬼才’之称的郭嘉,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在有王佐之才荀彧眼中,戏忠的地位略大于郭嘉。 “公子快起!老夫愧不敢当,请听老夫把话说完!”华佗赶紧去扶起吕布,说出原委。 原来华佗在家乡的时候,有一邻居,长年饮酒。后来大病不起,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最后吐血而亡。华佗当时还年轻,把尸体从坟地里偷来,刨开胸膛发现,对方的肝脏已经腐烂,并有黑色的肿块。华佗分析,戏忠和他那邻居是得一样的病症。经过几年走南闯北的研究和实践,他创造了通过手术切除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方法。只是,别人听到说要刨心挖肺,就说他是魔鬼附体,根本没有人敢找他看病。平时,华佗就拿一些狗猪来实验。偶尔有时候救人,也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出手的。 “先生是怕志才不同意?”吕布心中高兴,华佗没有完全的把握是不会做的。 “老夫正是这个意思,最近几日见戏先生病情越发的严重,才斗胆提出!”华佗不知道的是,吕布早年途经陈留的时候就开始寻找他就是为给戏忠治病,在这个时期,也就是华佗、张机几位神医能救治戏忠。 吕布上前再次深深一揖,“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志才那一定同意!” “这几年我研制出一种能让人短暂入睡状态的药方,名叫‘麻沸汤’,几味主药已经配齐,就差几味辅药!再找一间安静的屋子就可以了!我有个徒弟正好在太原行医,让他给我打个下手,就足够了!”华佗见吕布点头同意自己,心里也高兴,能有一位志同道合的人,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麻沸汤!还真有这东西!”后世的许多医学典籍中都说,麻沸汤是虚构的,根本起不到麻醉效果。看来他们都错了,青囊经的失传是华夏医学的巨大遗憾。中药这东西多一分是毒,少一分无效,华佗被称为神医,那就足够说明他对药材使用上有独特之处。 “好!先生把缺少的几味药材告诉我,马上派人去寻找!”吕布大喜。 华佗也不犹豫,直接写出几味辅药。 第87章 少年才俊 就这样二人分别开始行动起来,华佗准备做好手术前的准备。吕布把华佗需要的药材告诉典韦让他去找孙飞,吕布则亲自去找戏忠。 吕布本以为戏忠会抵触,好话说了一大堆,戏忠只问了一个问题,“好了,还能吃酒吗?” 吕布点点头,又摇摇头。“能!但可能会很少很少!” 戏忠哈哈大笑,“志才能跟主公逐鹿天下,还不想早死!呵呵!如万一死了,也算天意了!希望主公多给忠送些美酒!”戏忠答应了,比吕布预想的要干脆。 经过三天的准备,所有药材工具都已齐全,这三天华佗给戏忠开了几副药服用,戏忠也达到最佳状态。这一天,太原城一个幽静的小院里,吕布和许久未见的孙飞在一张石桌上对弈,典韦在一旁焦急的走动着,“主公!军师会没事吧!这开膛破肚会死人的,这都多长时间了!” “闭上你那乌鸦嘴!安心等着!我相信华佗先生和志才!”吕布没好气的骂了典韦一通。 “放心吧,老典!主公看人一向很准的!”孙飞显得很轻松,多年的磨练,俨然一派大佬的姿态。 “大哥,先生进去多久了!有事耽误了会!”这时贾逵的声音从小院门口传来。 吕布听到声音也没好气的训斥道,“你不知道今天有大事吗!明知道人手不够还往外跑!” “我这不去找帮手去了吗!”贾逵一脸委屈。 “帮手!你在太原才待几天,上哪找帮手!”孙飞疑惑问。 贾逵一看吕布没再生气,嘻笑道,“这就不知道了吧!都进来吧!” 只见门口呼啦,进来好几个少年。这几个少年个个衣着得体,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一看就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有一个孩子吕布还看着很眼熟,想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是谁了,“王昶!”那是瑶儿叔父家的长子。 “哈哈,都是些毛还没褪干净的娃娃,有个鸟用!”典韦看到他们的样子捧腹大笑,笑的那几个少年脸红的怒目而视。 吕布一瞪眼,“给我闭嘴,吵到他们我拿你是问!”吕布怒斥的样子顿时吓住了典韦,见他蹲在一旁不再说话,吕布和颜悦色的看着几个少年。 “不知几位小公子是哪里人士?”吕布欣赏的表情,让几个有种少年如沐春风的感觉,最年长的少年冲吕布抱拳作揖,“在下河东司马朗见过九原侯!” “司马朗,可是京兆尹司马建公之子!”汉末三国,姓司马的很少,但这河东温县司马一家可是名门望族,司马八达是与荀氏八龙齐名的,而司马懿父子更是建立了晋朝。 “九原侯认识家父!”司马朗听吕布提到父亲,立即一脸正色,看来平时的家教甚严。 “在京师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给我介绍介绍其他几位吧!”这司马朗虽不如他兄弟司马懿那样厉害,但也是很有才名的,后来在曹魏也是一州刺史。能和贾逵司马朗玩到一起的,吕布好奇那几个孩子都是谁呢? “这三位是温恢,王凌,王昶都是本地人,这位是冯翊张既!”司马朗一一给吕布介绍。 “温恢!”“王凌!”“王昶!”“张既!”“见过九原侯!” “都起来吧!不用那么客气,既然与贾逵是朋友,那也是我吕布的朋友!”吕布没有把他们当作孩子看待,这几位在历史上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个个都是治理一州的刺史级别的人物。 吕布如此说,倒让几个小家伙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我说过大哥绝不是铁血的将军!”贾逵像邀功一样,牛气冲天的冲他几个小伙伴吹牛。 “王昶!不认识姐夫了吗?”吕布看着缩在后面的小舅子。 众人一愣,贾逵几人都看向王昶,弄得王昶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 王昶鼓起勇气走到吕布面前,“姐夫!” “啊!” “这怎么回事!王昶不是只有个兄弟吗?” 在众人疑惑声中,吕布解释道,“王昶的伯父,原护鲜卑中郎将王柔是我岳父!” “哦!” “原来如此!” 众人大悟。 “我姐姐还好吗?”从前的时候,王瑶跟着祖母经常到王昶家住,姐弟感情很深厚。 “你姐姐很好,再过几月你就能能当舅舅了,我已经把你姐姐接到阳曲和祖母、王机住在一起,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吕布看着这个小舅子是越来越喜欢,与贾逵认识了一段时间,竟没说出与自己认识,当他进来第一眼就认出自己,也没主动和自己攀关系。 “太好了!过几天我就要回代郡,正好路过!”王昶一脸高兴,好久没见到姐姐,又突然要当舅舅了,怎能不高兴。 接下来吕布又分别认识了另外三人,温恢,涿郡太守温恕之子。王凌,王允侄子,与王昶同族。最后一个是张既,虽是寒门但也表现非常出色的才华。吕布让几人分别坐下聊天,别看年纪小,可是个个都有真才实学。两个时辰后,正屋的门终于打开了,华佗的那个徒弟托着一个银制托盘出来了。吕布第一个冲过去问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取出来了,大人放心!师傅说没事了,正在缝合刀口!” 吕布这才放心,定眼一看托盘上一块黑的发紫还带着血丝的异物,这一定是引起病症的那块肿瘤。不一会,华佗精神萎靡的从屋里出来,看来一场手术下来,让华佗精神上压力很大!“先生!”吕布伸手搀扶住华佗。华佗微笑着看着吕布,“大人放心!病因找到了,就是那个东西。戏先生再有一会就会醒来,到时候老夫再开几副药调理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辛苦先生了,老典快带先生去休息!”吕布见华佗实在是疲惫不堪,赶紧安排他去休息。 吕布悄悄进去看到被包扎的如颗粽子的戏忠,心里总算踏实了,不管怎么说,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在以后的路上,有这么一个计谋出众的活宝,就不会寂寞了! 第88章 汉末三杰 转眼间,过去半个月,经过调理治疗的戏忠能下床走动了,但是伤口还在愈合中,整个人的精神比过去好多了。食量也比过去大增,整个人都胖了几斤。“公子!可否给口酒喝?”日到午时,吕布等人正在吃饭,戏忠看着美酒直眼馋。 “不行!”吕布一口回绝了。 “一小口可以吧!”戏忠开始讨价还价。 “我说不行就不行!除非你想再挨一刀!”自从戏忠睁开眼,就开始讨要酒,吕布每次都冷着脸拒绝,还严令典韦不准在府中吃酒,并把府里所有酒水倒掉,直接断了戏忠的念头。而戏忠在遭到回绝后,就开始发泄到饭食上。 “再给我一只鸡腿!”戏忠愤愤的扒了几口饭,叫嚷着。 “比我吃的还多!”典韦有些妒忌。 午饭过后,众人都会活动一会,然后再做事情。 “公子!公达兄传来消息,那薛琦竟不顾云中安危,贸然进攻鲜卑部落!幸好高将军等人奋力拼杀,才得以保全性命!”戏忠虽气愤得不到酒,但做起正事却是不含糊。 “哼!既然不安分,那就等机会抹去这块污垢!”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块容身之地,怎能让他人毁坏。 就在二人商议事情时,典韦敲门进来了。 “公子,孙飞大人传来密信。”典韦将一个小竹筒递给吕布,吕布接过,刮掉封口的蜜蜡,取出一个纸条,看了一眼就给了戏忠。 戏忠接过一看,顿时一惊。“公子真乃神人也!” 典韦见戏忠吃惊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戏忠哈哈一笑,“刚才与公子商议事情,公子说将有大事发生,而且就在这几日,果不出公子所料!巨鏕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聚众起义了!” “那咱们是不是有仗要打了?”典韦异常兴奋,自从跟随吕布,还没打过大仗,现在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 吕布摇摇头,“别忘了咱现在的身份,你见过那个主薄去带兵的。”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典韦的希望。 “他奶奶地丁原!”典韦愤愤的骂了一句。 “公子!那接下来怎么办?”戏忠问。 “静观其变!” 公元184年2月,由于唐周的告密,马义元被捕,事情暴露,张角只能提前行动,黄巾起义军如燎原之火,在短时间内传遍大汉各州郡。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组织农民义军攻阀各州府郡县,官吏见其势大,纷纷弃官而去。朝堂为之震荡,群臣为之恐慌,百姓为之遭殃。 3月,黄巾起义传到洛阳,汉灵帝刘宏吓得魂不守舍,立即召集群臣议事。命何进为大将军,同时派驻都尉把守京师各处关溢,并令各州府郡县招募义兵,抵抗黄巾。 “诸位爱卿!这黄巾贼寇势大,该如何是好?”坐在皇城德阳殿龙椅上的汉灵帝刘宏,面对众多文臣武将,俨然一副大敌当前,毫无招架之力。 “启禀陛下,张角贼人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有我等满朝武将,张角命不久也!”大将军何进率先出班,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没把张角等人放在眼里。 “大将军此话在理!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陛下只需派出精兵良将,短时间内就能消灭黄巾贼!”司徒袁隗也出班建议,如今他侄儿袁绍是何进幕僚,所以何袁两家同穿一条裤子。 此时,北地太守皇甫嵩出班跪伏在地,“陛下!此大敌当前,应解除党禁,提供给士兵良好待遇,士兵才会奋勇杀敌!” 中常侍吕强也向刘宏进言,“陛下!皇甫太守说的有理,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 汉灵帝刘宏仔细思索一番,点头道,“两位爱卿所言有理!朕准奏!” “陛下圣明!”一班大臣高呼伏拜。乐得刘宏,一阵得意。 “那派何人前往镇压?”被一句恭维的话乐了一阵,但刘宏并没有降低心中的危机感。 殿下众文武大臣一阵议论,这时刘宏一拍龙椅扶手激动道,“朕想到一人!” 下面大臣不禁一愣,何进皱着眉头问,“陛下所说何人?” “哈哈!”刘宏一阵得意的笑,在众文武大臣诧异中,刘宏道出了他的名字,“朕亲封的九原侯,吕布!” “吕布。吕布?吕布!” 殿下又是一阵热闹的议论,有高兴的,有疑惑的,更有愤怒的。卢植和皇甫嵩二人悄悄议论,卢植高兴道,“没想到陛下还记得奉先这孩子!只是以何进等人的本性,奉先很难有施展的机会!” “是呀!奉先这孩子有谋略,有能力,还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可惜朝政被大将军把持!”皇甫嵩也一阵惋惜。 “陛下!”就在卢植和皇甫嵩小声议论的时候,何进忍不住出班了。“陛下!吕布驻守边塞多与外族战争,与内恐怕不妥!” “启禀陛下!大将军所言极是,吕布常驻边疆,对内不甚熟悉,再说了,他今年不足二十,经验甚少,只怕会耽误了军情,这军情是小,江山社计是大,请陛下三思!”袁隗再次附和何进,何进见其如此,微笑的直冲他点头。 这时中常侍张让小声的在刘宏耳边道,“陛下!应该给年轻人个机会!”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争斗多年,唱反调这种事经常有。 “这!诸位爱卿所言有理!”刘宏本性就是一个无主见的人,也不知道派谁去了。 “回陛下,何某推荐侍郎卢植,和北地太守皇甫嵩以及谏议大夫朱儁三位为将,领军出战!”何进推举的三人,满朝文武都无异议,就连刘宏也点头称赞,“大将军慧眼如炬,三位爱卿又是足智多谋,朕封卢爱卿北中郎将,领北军五校负责北方战线。皇甫爱卿左中郎将,朱爱卿为右中郎将,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招募精兵勇士,讨伐颍川一带黄巾!” “臣遵旨!”卢植皇埔嵩朱儁异口同声跪地接旨。 第89章 烽烟四起 “启禀陛下!臣想招募九原侯,太原主薄吕布为行军司马共同讨贼!”卢植跪在地上向刘宏禀告。 刘宏还没张口,那边司空袁逢就反对,“卢大人,吕布是你义子吧!这有点为其讨功的感觉,各位大人不觉得吗?” 这袁逢乃是袁隗之兄,袁绍袁术的父亲,他知道儿子袁术与吕布有仇,当然得想办法阻止。 “你!哼!不就因为当年之事吗?那是你儿子罪有应得!”卢植一改稳重的态度,如今提到吕布的名字,就像是自己亲子一样,如何能容忍别人污蔑。 “胡说!卢子干,你别血口喷人!”袁逢跳起脚,就要开骂。幸好周围的大臣把二人拉住,不然这堂堂皇宫就成了骂街的地方。 “都闭嘴!退朝!”刘宏见二人如泼妇骂街,气的一甩龙袍,愤愤而去。 众文武大臣见皇上退朝了,也都各自离开。卢植和袁逢对视一眼,都冷哼一声,这梁子就算结下了。皇甫嵩和朱儁拉着卢植赶紧去军营,商议军情。袁隗也拉着自己的兄长回家去,本来一场事关生死的庭议,也就不欢而散了。 而在并州的上党、太原、西河、上郡等地,同样有造反的黄巾军。这股黄巾军乃是一个叫吕富的黄巾渠帅所领导,他们多则千人,少则几百人。这股黄巾军区别于其他州郡的是,他们并不破坏百姓的生活,专打昏官,恶霸,得到众多百姓支持。也使得这股黄巾军的战斗力极其强大,并州各郡组织围剿多次,都无功而返。并州刺史张懿命各郡太守,组织州府县兵合力围剿,不分地区可跨界协助。策略是很好的,这样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将黄巾军围堵,然后全歼。 可是这并州的黄巾军好像有高人指点,这并州和中原地区不同,这里山高林密,只要发现有围堵的官军,黄巾军立马躲进山林,官军是进不敢进,耗又耗不起,这就急坏了并州的各级官员。 太原郡晋阳城太守府里,丁原正怒火朝天的冲手下发火。“废物!为何不进山搜寻,几千官兵竟抓不到五百黄巾贼,放火烧山,把他们烧死在山里!” 下面坐着的众文武一听,都不禁吃惊。这个时候天干物燥,一把火烧不好就能把整座山烧了,弄不好还会伤及无辜。 “请大人三思!这股逃进界山的黄贼仅五百人,大人大可不必为此大动肝火,中原各州黄巾贼发展到十几万,如今迫在眉睫的就是控制好太原城,不能再任其发展!而如果放火烧山,界山连接上党羊头山,如控制不好会出乱子的!”别驾韦晖建议道。韦晖的话丁原还是能听进去的,他颓废的一屁股坐在榻上。 “文寅提醒的对!是吾一时糊涂了!”丁原扫视一周下面的手下,正好看见吕布,“奉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历史上黄巾起义军殃及大汉八州,十三州中只有并州凉州交州益州没受影响,而如今并州也被波及。这其实是吕布用吕富的身份,借助张角给他的甲字令牌而发起的。当张角派人查吕富其人的时候,吕布就已经让孙飞找了一个和自己模样有七八分像的人,一方面与张角取得联系,另一方面组织黄巾军。当张角在巨鏕发起起义时,并州这边的吕富也响应起义。吕布参与黄巾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打乱并州的布局,扰乱丁原的计划,同时深入黄巾内部,取得张角的信任,来谋取更大的利益,以此为自己在争霸的路上增加筹码。 “回大人,黄巾贼寇流动作战,缺少后援,何不坚壁清野,将各村镇的百姓吸收到县城,黄巾贼得不到粮草,定会按耐不住!”吕布提出的建议多少会影响太原百姓的生活,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一不会出现大的战役,二保存了双方实力,因为无论是并州百姓还是黄巾军都是吕布的基础。 “好!奉先提议正合我意!传令各县衙立即行动!”丁原听到吕布的建议拍手称快,并立即着手安排。 “诺!”众手下齐声拱手。 “报!”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一小校慌忙跑进来,“报!大人!云中传来消息,薛琦将军领兵进攻鲜卑部落,被鲜卑包围,五百士兵全部阵亡,薛琦将军下落不明!” “什么!”丁原大吃一惊。 众人也是很惊异,五百士兵竟全军覆没,主将也下落不明。 丁原从小校手里抢过情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确信。 “啪!”丁原狠狠的把情报摔在地上。“违我军令,薛琦误我大事!” 接连的噩耗让丁原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许多,“众位,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大人,让俺去云中吧!看不把那些 鲜卑人的狗头给拧下来!”孟宜叫嚷着。 丁原没有搭理他。 另一员武将也跟着道,“大人让我去吧!” 紧跟着又一人站起来,“还是让我去吧!” “都给老子闭嘴!”丁原一拍案几,“砰!”案几上的笔墨文书都震落一地。他腾的站起来指着几员武将骂道,“都他娘的去云中,那黄巾贼谁来应对!我看你们是怕了黄巾贼,去云中躲起来是吧!” “卑职不敢!”孟宜吓得赶紧跪下请罪。“卑职不敢!”其他几员将领也跟着跪下。 “大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孟将军等不易调动,何不在云中选派一员将领委任呢!”韦晖及时提醒丁原。 “文寅说的对,奉先可有人选?”丁原再次把目光投向吕布,因为他知道云中是吕布一手建立起来的,虽他丁原不愿意,但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高顺,高奉忠!可以胜任!”既然丁原如此说,吕布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吕布提议高顺统领云中事务,丁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很快一匹快马出了太原府,马背上的小校背着一个包裹,那是委任高顺的文书,委任高顺为云中都尉,监管云中五原朔方和定襄军事。 第90章 儒将风采 同时,从晋阳北城,一只信鸽也飞向了北方。 “公子!信送出去了!”典韦风风火火的回来。 “嗯!很好!没被人发现吧!”从太守府议事厅回来的吕布正和戏忠商议着什么! “公子放心!老典做事从不含糊!”典韦笑呵呵的道。 五百士兵被鲜卑全歼,薛琦下落不明,吕布根本没感到意外,因为这一切都是吕布与荀攸田丰等人商议过的,五百士兵全歼是假,而薛琦失踪是真。这正是吕布借助黄巾军,牵制丁原的力量,让他顾头顾不了尾。 “公子!朝廷已经下令,任卢大人为北中郎将,皇甫大人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统领五校士兵,负责围剿黄巾!”戏忠把得到的情报告诉吕布。 “嗯!满朝文武,也只有三位大人可以胜任!不知是谁提出来的?”以刘宏的能力能做到唯才是举很难,所以吕布很想知道,历史上到底是谁慧眼识珠。 “是大将军何进!”戏忠愤愤道。 “哦!何进有如此能耐,不错啊!”吕布对何进有一丝赞赏。 “是不错!”戏忠就把本来刘宏委任吕布为将,后被何进和袁隗袁逢兄弟阻挠,卢植又征招,同样被他们劝阻的详细经过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后腾的站起来,“欺人太甚,何进!袁氏!”父亲吕良的被杀,丁原的几次刁难,让吕布更懂得隐忍,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大乱方寸。 “告诉孙飞,战事会持续几个月,让他谨慎,如有必要,先暂停中原的贸易!并州的黄巾也收敛些,过些日子并州平稳了,我要去趟中原!” 进入这一年的四月,黄巾起义军如雨后春笋,中原大地纷纷响应。卢植领副将宗员率五万大军进入冀州,大军驻扎在巨鹿城外,与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率领的十几万黄巾遥相对峙。卢植并没有急于求成,他稳扎稳打,巩固营盘,设鹿角筑豪沟。反倒是张角急不可耐,他仗着多于对方一倍的士兵,下令进攻。 “报!将军!黄巾贼军先头部队五万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官军大营,卢植的帅帐里,一员小校前来报告。 “什么!不足十里!这么快!”一员将领吃惊道。“将军,下令出击吧!”另一员武将请命。 “慌什么!区区十几万黄巾就把你们吓怕了!”卢植一副儒将打扮,镇定自如的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座上。 “可是,听说朱将军在汝南第一仗就败了!”不知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卢植看出了众将领心中有些担心,他并没有呵斥那员将领,毕竟黄巾势大。他要用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卢植从身后取出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吕布派人送来的,上面有冀州详细地形图。卢植叫过众将领,“你们看,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是黄巾军的路线,我们已经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布置了三道豪沟,以及陷阱。你们看,距此五里的官道两边有一片密林山岗。林闯,率领一万士兵埋伏在官道两边的密林等我命令!” “喏!将军!”那员叫林闯的武将领命而去。 “郭达!你领兵一万,埋伏在此!”卢植一指地图。“喏!”叫郭达的武将也去了! “宗员!”卢植叫自己的副将。 “大人!”宗员乃护乌桓中郎将长得高大威猛,却不失冷静。 “本将命你,领兵二万迎敌,记住多竖锦旗,蛊惑敌人!等我命令!” “大哥!一个卢植,还用你亲自出马!交给小弟就行了!”十万黄巾后面,有一个个全是身高八尺,头戴铁盔,身披铠甲,腰挂长刀的黄巾士兵组成的方阵,此方阵人数足有五千,这五千人簇拥着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黄巾首领。这三人就是张角三兄弟,刚才说话的乃是号称“人公将军”的张梁。而这五千方阵就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张角的贴身护卫。黄巾力士,在汉末三国记载中,仅仅能得到很少的信息,他的神秘性与陷阵营不相上下,战斗力也是在特殊兵种中出类拔萃的。自张角死后,黄巾失败,就无黄巾力士的音讯,给人留下大片遐想的空间。 “三弟,不可小看这卢植,他师从经学大师马融,得其真传,后入朝编着典集,门徒更是遍布官场。”张角原本一个破落书生,后遇南华老仙授其天书,命其治符化水,救人性命。前半生听天由命,后半生他想改变人生。黄巾的发展并非一朝一夕,张角用了多年才经营至此,各方情报也是多有了解。 “那不就说这卢植乃一文官,哼!文官?武将都不行,拿个文官,这大汉真没人了!”地公将军张宝一身宝甲,手提长枪不屑的说。 “二弟不知,这卢植曾为太守时,以五百士兵打败过五千义军!” “报!”就在三兄弟说话的功夫,一员头戴黄巾的小校跑来报告。 “说!”人公将军张梁一丝温怒,声音生冷。 “报!天公地公人公三位将军,先头部队遇到官军的豪沟,死伤惨重!”那小校脖子不禁一缩,感觉背后冷嗖嗖的,这张梁可杀人不眨眼。 “哼!区区豪沟也难倒你们了!大哥,待兄弟给你填平他们!”张梁一抖手中长刀,一身精良锁子甲咔咔直响。 “好!三弟一切小心!”张角也是想一试卢植的武力。 “跟我走!杀向官军!取卢植人头!”张梁一马当先,冲向卢植大营。 “杀!杀!杀!”数万黄巾士兵,手举刀叉棍棒高声呼喊。 三条豪沟,张梁足足用了五千条人命才填满,卢植设置的豪沟宽又深,沟底还插满了倒刺,又出其不意,一下子让黄巾损失惨重。 张梁率领着五万黄巾,踏着自己同胞的尸体,在官军大营前排开。 “将军!你看官军大营,锦旗林立,阵容齐整,至少不下十万兵马!”张梁的副将来到近前提醒道。 “哼!对方有十万兵马又如何!我们十几万人,还破不了对方吗!”张梁骄横道。 “可是将军!”那副将还想劝说,却被张梁打断,“进攻!”一声令下,五万黄巾挥舞着参差不齐的武器,杀向了官军大营。 站在箭楼上的卢植很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行动,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宗员,放他们进外营,弓箭手无差别射击!”“诺!”传令兵匆匆而去。 “哈哈!官军被吓破胆了,小的们,进攻!”骑在马上的张梁兴奋的大叫。 而官军这边接到命令的宗员赶紧执行命令,“上箭!射!”“嗖嗖嗖!”卢植派给宗员二万士兵,人手一只弓,二十支箭,这第一阵箭雨就射出了一万多支箭。双方距离不足五十步,黄巾军的士兵极其缺少防御铠甲,他们大多穿着自己的布衣,少量有皮甲,铁制铠甲更是少之又少,即使官军箭法再差,也不是黄巾军能抵挡的。 “啊!”“噗嗤!”“嗷!” 第91章 黄巾力士 箭雨过后,黄巾阵营中倒下一大片,如秋风扫落叶般五万士兵死去了七八千人,还有不少被射穿了手臂,大腿,小腹,正躺在地上哀嚎!身在后阵的张梁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阵箭雨又扑面而来,这一次黄巾军被吓的毫无抵挡可言。锋利的箭矢轻易的撕开,黄巾士兵的胸膛,一支支利箭带起殷红的血花。他们到处找可躲避的地方,可是根本就没有能阻挡的障碍。不少黄巾士兵躲在死去的战友身下不敢动,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射杀。 张梁看到被阻挡在外营,气的他大怒,“混蛋,进攻!进攻!” “将军!官军数量太大,而且弓箭手又多,我们死伤快过半了!将军,撤吧!”张梁身边一员将领都发出哭泣的声音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凄惨的场面,第一次见到黄巾军这么不堪一击。 “混蛋!蛊惑人心,该杀!”张梁抽出宝剑,一剑捅进了这员渠帅的心窝。那渠帅,一口鲜血喷出,不甘的坠落马下。“谁敢不前!他就是下场!”张梁收回宝剑,愤怒的看着其他几员渠帅。“诺!”众渠帅不敢再提撤退的事。 “报!将军!天师下令撤退!”一个传令小校跪在张梁马上。 “嗯?”副将的话可以不听,但自己兄长的话不能不听,“哼!先让你们多活几日!撤!”临走还撂下一句不服的话,我张梁并不是打了败仗,是天师让撤退的! “将军!快救救我!”“渠帅!渠帅!”官军大营前,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满地都是满箭羽的尸体和哀嚎的黄巾士兵,张梁放弃了他们,因为他们不能再上战场了,留着那些伤兵也是浪费粮食。 “大哥!官军不下十万,而且多弓箭手,我们缺少铠甲,损失了近一半人马。”张梁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张角一听,眉头紧皱,别说是铠甲,就是兵器也是杂乱,你看那一个个的有拿镐头的,棍的,铁锨的,木耙的。看到这,张角也就不生气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对身边的黄巾将领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记住教训以后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诺!谨遵天师法旨!”张梁暗自高兴带头,齐声高喊。 在众人拜膜般的声音中,张角又恢复了自信的神色。“管亥!”张角冲身后喊道。 “天师!管亥在!”只见一员身高九尺,眼如铜铃,声如哄钟,面如重枣,满脸札髯,背负一柄精钢环首大刀的高大武将,单膝跪在张角面前。 这管亥仅仅跪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压迫的气势,就连张宝张梁兄弟都有些害怕他。管亥可是号称黄巾第一猛将,看三国的都知道,管亥围北海时,孔融找刘备求援,这管亥可是在顶级武将,武圣关羽手中过了三十几招。想想吧,颜良一招被挑,文丑十被斩!能在关羽手中过三十招的其实很少,所以说这管亥拥有一流武将的水平,而且还是一流中顶级的存在。 张角看着自己的爱将,心中总算找到一丝平衡,这由管亥统领的黄巾力士,可是花费了无数黄金才装备起来的,战斗力是其他杂牌军的好几倍。张角一直把他当作决定胜负的关键,今日是该他们发挥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管亥听令!命黄巾力士进攻!” “诺!”管亥没有多余的话,起身就入了黄巾力士的军阵。不一会,只见五千黄巾力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官军大营杀去。 官军大营里,所有将士都沉寂在喜悦当中,黄巾贼兵被打退了,而且留下满地的尸首,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战利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成长为一名将军,那是多少个尸体堆积起来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将军你看!黄巾贼军又发起进攻了!”一员将领提醒宗员。 宗员也看到了黄巾军阵后面的动向,“那是什么?”宗员第一次看到井然有序的黄巾,这种情况一般在官军中很常见,下面的将士们更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还有点不适应,黄巾贼军不是一拥而上吗? 坐镇后方的卢植从箭楼上也看到了这一幕,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他仍然按兵不动。 张角从后面看到自己呕心沥血组建的最强兵,有些得意,“二弟、三弟,看看那些官兵如何能抵挡黄巾力士的威力!” “大哥,这黄巾力士可是咱的心血,是不是投入太大了!”张宝有一丝担心。 “二哥也太小心了,你没见那些力士穿的铠甲,箭矢射在上面都没一点痕迹!”张梁对于黄巾力士的出击,拍手称快,刚才损失惨重,让自己很没面子,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三弟说的不错,等会就会看到那些狗官兵们惊恐的表情!”张角冷冷的看着官军大营,希望早点拔掉这根刺。 就在三兄弟说话的空,黄巾力士就已经到达了官军大营,同样的放进了外营准备射击,但这一次等待官军的结果却不同。 “瞄准,射击!”因为黄巾力士只有五千人,所以,不能再乱射一通了。 “乒乒乓乓!”一阵射击后,官军们都吃惊的瞪大眼睛,箭矢射在他们身上怎么都崩开了。宗员等将领心里不免一阵惊慌,他们身为经验丰富的将领这个时候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敌人的重甲兵。以兵种相克的关系,重甲兵是弓箭手天生的克星,他们防御力惊人,轻易的就能抵挡箭矢,但他们不够灵活,在缠斗上很吃亏。 “弓箭手,瞄准敌人双眼、脖子、和手臂射击!其他人跟我冲!”宗员找到了黄巾力士的弱点,命弓箭手射击,自己则带着更多的士兵杀向黄巾力士的阵营。宗员的布置是对的,但己方弓箭手又有几个是神箭手呢! 只有少数的箭矢射中了黄巾力士,更多的还是射在了铠甲上。 管亥轻易的拨开一支迎面射来的利箭,冲身后的士兵大喊,“苍天已死,黄巾当道!杀!”这些黄巾力士不仅装备精良,还是张角忠实的拥护,“苍天已死,黄巾当道!”他们高喊着口号,与迎面扑来的官军绞杀在一起。 宗员刚一接触黄巾力士,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们防御力惊人,战斗力更强,灵活性也不弱。自己身为一员战将,面对敌人一员士兵赢的都不轻松,更别说官军的普通士兵了。黄巾力士手中的战刀,如死神镰刀,收割着官军士兵的性命。近两万士兵,面对五千黄巾力士,都占不到便宜,而且还被对方如切瓜砍菜一样绞杀。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偌大的头颅在敌我之间乱滚,喷出的鲜血已经模糊了双眼,也不知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宗员一边战斗一边想不明白,这是从何处而来的敌人。自己原为护乌桓中郎将,见过无数次生死,与外族更是有过无数次交手,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战斗力的部队。其实他也根本没有时间想了,管亥早就看见他了,官军中只有他一柄钢枪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能杀死黄巾力士,管亥挥舞着环首刀,砍翻身边几个官兵就冲向宗员。宗员同样看见了管亥,那一柄大刀不知杀害了多少自己的士卒。 第92章 儒将战术 “铛锒!”刀枪碰撞,溅起火花一片,宗员管亥双双后退,只是宗员退了三步,管亥只退了二步,一招即分高下。宗员表情谨慎,握着钢枪的手更紧了,从军十几年第一次遇见比自己力量高一筹的对手。“喝!”宗员呼出一口浊气,再次与管亥交手。枪来刀往,二人短时间里交手几十招,宗员被管亥的力量所压制,而武艺上宗员变化多端就弥补了力量上的不足,双方旗鼓相当,没个百招之上是分不出个胜负的。 然而,留给宗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身边一个个士兵被砍翻在地,让他有点孤掌难鸣,可是后面就是中军大帐,万一被这群黄巾敌兵杀进去,即使剩余的一万士兵,也难逃覆没的厄运。就在宗员分心的空,管亥抓住机会,手中神兵举过头顶,一记力劈华山,照着宗员就砍过去了! “将军小心!”旁边一员小将大喊一声,宗员刚集中精神,就见一人挡在自己身前。管亥的刀深深的砍在了这员小将的肩头脖颈处,鲜血瞬间如泉涌顺着环首刀就流了下来。“将军快走!快~~~”小将临死前,还不忘提醒宗员。宗员看着他,这员小将是自己的亲兵,跟随自己好几年了,从打土匪山贼,到乌桓,如今黄巾贼还没灭,就替自己死去。宗员心中很憋屈,手中长枪如毒蛇吐芯,狠狠刺向管亥胸口,管亥大惊失色,及时收刀抵挡,宗员这一枪极其刁钻,即使管亥收刀及时,也被长枪刺中了手臂。 宗员见没有杀掉对方,狠狠的一抖手中长枪,他知道卢植一定有办法扭转局面的,在这里单打独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撤!堵住大营门口,不准让一个敌兵进去!” 一万多士兵,眨眼的功夫就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也是伤痕累累。而黄巾力士这边仅失去不到千人,几乎是十比一的比例。宗员看着满地的尸体,刚才被屠杀的是对方,怎么瞬间就变成了自己人。宗员临走时也不忘问对方姓名,“敌将何人?” 管亥这边也不示弱,“黄巾管亥是也!汝乃何人!” “大汉宗员!”不同的立场,有属于不同的信仰。 站在箭楼上的卢植心中惊恐,“这难道就是黄巾力士,奉先早就提醒我,哎!”在吕布给卢植的情报中,着重提到黄巾力士和阵中的几员武将,如管亥、程志远,如早做准备也不至于如此。悔恨归悔恨,但卢植并没有乱,“传令林闯!全力冲击敌人中军!” “诺!”传令兵急忙而去。 紧接着卢植又下令,“传令郭达,见敌人中军大乱,命骑兵冲击敌人后方,记住不可深入!” “诺!”另一个传令兵也去了。 卢植把手中的两张王牌都打出去了,就看眼前黄巾阵营里这张王牌怎样决定了。 “去接替宗员!”卢植又命令旁边的一员将领。 “诺!”那将领领命而去。 眼前黄巾力士战力之强,真是罕见,手中还剩余的一万多人马,也只有被屠杀的份,所以只能釜底抽薪了。 埋伏在密林里的林闯接到卢植的命令,立马传令手下将士,“儿郎们!拉满手中的弓,擦亮手中的钢刀,跟我去杀敌!” “杀!杀!杀!”一万士兵兴奋的嗷嗷直叫。 “弓箭手,给我射杀!”林闯高喊。 “嗖嗖!”突如其来的箭矢,让黄巾军一阵惊慌,当他们看到从密林里冲出来的官军时,惊慌变成了恐惧。毕竟都是百姓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和纪律性比官军要差很多。 “箭矢阵,给我狠狠的冲!”林闯率领士兵乃是是北军五校中刀枪步兵,他们战斗力强大,经验也丰富,最适合攻坚。 林闯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至黄巾士兵咽喉,两军相交,战斗力立分高下,又是一边倒的局势,在战斗力上,黄巾普通士兵不是官军的对手,而官军又不是黄巾力士的对手。而然,卢植把手中的牌拆开来打,局面又是另一个结果。 “啊!快跑呀!官军援军到了!”黄巾阵营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呼剌”,一声,有些黄巾士兵竟丢下武器,调头就跑! 看现在这场面如狼入羊群,官兵后面追,前面黄巾士兵跑。 “怎么回事?”张角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眼看黄巾力士就要攻进大营,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回天师,这是官军的援兵!”一员黄巾渠帅不敢说中埋伏了,只好撒谎。 “援兵?”张角也有些怀疑,“那还不给我顶上!” “谨遵天师法旨!”几员渠帅赶紧去支援。 身边只剩下兄弟三人和几名小校,这时张宝突然叫道,“怎么地震了吗?” “也是!怎么突然地在震荡!”张梁也感觉到了! “天天师,将将将军!骑骑兵!骑兵!”一员小校看到一幕,吓得口齿都说不清了。 “什么骑兵?”张角一挥手中拂尘。“啊!”“什么?”张宝张梁兄弟同时尖叫。 “大哥,快走!官军骑兵来了!”张宝拉着张角战马的缰绳就跑。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骑兵?卢植老儿,还是低估你了!”张角气恼,眼看手下力士就要攻破对方大营,却突然出现这两股力量,而且还是直冲自己这边杀来。张角三兄弟第一个想法就是保命要紧,哪还管就在眼前的官军大营。 “高升,保护天师!快回广宗城!”张宝大声叫喊。 “周仓,裴元绍!给我挡住官军骑兵!”张梁也慌了,如果让官军骑兵赶上,那可就惨啦!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马,还是先跑吧,不是撤退! 张角三兄弟跑了,其他黄巾将士也跟着一起往广宗城跑。 “看!那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张角贼老道这回是必死无疑!”已经浑身浴血的宗员砍翻一员黄巾力士,摇指着黄巾后方。 管亥是背对着自己的阵营,所以发生的一切还不知情。当他放下手中环首刀走到一处高台向后张望时,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几里之外的黄巾大营处,风尘滚滚,黄巾士兵们都拼命的往后跑。此时管亥已然明白一切,那哪是什么援军,分明是官军早埋伏好的。张角身处后面,定然是命悬一线,如果万一张角死了,那黄巾也就完了。管亥可不能不管张角的生死,自己身负张角安危,就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张角有任何伤害。 “撤!保护天师!”管亥大声一吼。所有黄巾力士都放弃缠斗的官军,跟着管亥就向后方冲。路上遇到拥挤的己方士兵,黄巾力士们都毫不手软的处理掉,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里保护张角性命。 第93章 前往涿郡 卢植看到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心中大喜,“全军出击!”帅旗一挥,所有将士都杀向逃往广宗的黄巾军。 “告诉各位将军,敌人太多,不可轻易入城!”这个时候卢植也不失谨慎,他知道,只凭手中这些兵马,与不下十万的黄巾贼军打巷战,犹如拿鸡蛋碰石头。 广宗城外,卢植率领众将士杀到了城门。在黄巾力士的保护下,最终还是没能杀掉张角三兄弟,卢植多少有点遗憾。 “重新扎营!”卢植只是简单的下达了命令! 广宗城被张角经营了多年,城中多为信徒,官府和士族早就被屠戮干净,短时间内想拿下广宗真不是易事。 广宗城内,张角被黄巾力士保护着总算躲过一劫。平安到达城内后,张角被吓还剩下半条命,毕竟不是武将出身,这行军打仗不仅需要智慧和武力还要体力充沛。 “通知各方渠帅,守好城池!”如今张角躺在床榻上,张宝就临时指挥黄巾军。 “诺!”各方渠帅领命而去。张角屋里只剩下三兄弟和一女子,“义父,云娘去给您煎药!”这云娘的本是一孤儿,张角从小把她收养在身边,如亲子一般,也是太平道的圣女。“嗯!云娘去吧,别让外人看见!”张角小心的提醒。“是!义父!”云娘乖巧懂事,转身就出了门。您要问,堂堂天师,吃药还这么小心!别忘了,张角在黄巾心中,那可是神的存在,还用吃药?张角毕竟是人非神,那些所谓的画符治病,都是欺骗无知愚昧百姓的手段而已。 “二弟,你星夜带兵回巨鏕,保护家小,同时再招募士兵!”张角神情严肃,他怕官军万一得势,那家中老小命就难保了。 “可是大哥!”张宝还想再说,却被张角制止了。“二弟一向稳重,做事我放心!” 旁边的张梁一听,心中不乐心想,“哼!老子做事就不稳?” “是大哥!二弟这就马上动身!”张宝又走到张梁身边,“三弟!大哥就交给你了!” “二哥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大哥!”张梁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张宝拍拍张梁肩膀道。 可是张梁心中更是不乐,“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对我都不放心!”心中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二哥一路小心!” 子夜时分,张宝以及五千人马,偷偷的打开了广宗后门,悄悄的去了巨鏕。 远在并州太原的吕布此时心情大好,他终于可以去黄巾前线了,原因就是这次并州黄巾在吕布的坚壁清野策略下,使得黄巾没有再暴动,丁原等上报朝廷,并得朝廷封赏。当丁原问吕布想要什么封赏时,吕布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去一趟冀州战场看一看。 吕布以为丁原会不答应他,谁知丁原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大人!您怎么答应吕布去冀州了!”韦晖问丁原。 丁原眯着眼微笑道,“只带一家兵前往,他能有什么作为。没有朝廷的调令,他如果带兵,就不怕被砍头。即使对战事出力,何大将军哪里还有袁家能过得去吗?再说了,卢植是他义父,他怎敢跟他义父争功!” 韦晖看着丁原,心中的天秤总是左右摇摆不定,这丁原背景雄厚,看似聪明,其实被人玩的团团转。而吕布看似无心的举动,却是出人意料的结果。 “韦大人!”刚出了大厅,韦晖就被人叫住了。一看,不是别人,“噢!是雅叔呀!”雅叔,是张扬的字。 “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去?”张扬客气的问。 “这不,刚从太守大人那里出来!雅叔这是要去哪?”韦晖看着张扬一身行头还有一包裹。 “回大人,扬去上党上任!”张扬回禀。 “哦,对了,雅叔围剿黄巾有功,被提拔为上党都尉,好好干!”韦晖想起张扬与太原黄巾贼英勇的表现。 “大人过奖了!那扬去了!”张扬很谦逊。 “嗯!去吧!”韦晖转身离开。 二人刚走几步,韦晖突然转身叫住张扬,“雅叔,吕主薄这个人怎么样?” 韦晖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张扬一愣。其实这次张扬能提升,多亏了吕布帮忙,吕布给他献策,让他顺利的完成围剿,把功劳全推给了自己。“吕主薄人挺好!”张扬也是聪明人,他听出来韦晖在试探他。韦晖微笑着看着张扬,嘴里叨念着“挺好!雅叔赶紧上任去吧!” 韦晖和张扬的偶然相遇,也注定了将来帮助吕布顺利完成一件大事。 吕布带着典韦没有直接去广宗,而是先去了幽州涿县。 黄巾暴乱,各州府县衙到处粘贴榜文招募义兵。这一日,在涿县城门口人们围聚在一起正看着州府的的榜文。“今黄巾贼匪祸乱朝纲,本县招募各路勇士,组织义军,报效朝廷。望踊跃参与,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榜文前一书生摇头晃脑的读给众人听。 人群顿时引起一阵议论,而在人群后面,一个高六尺五寸,双臂略长,双耳硕大,皮肤白净留着短须美髯,身着朴素长衫的青年看后黯然长叹一声。“唉!” 紧接着一声呵斥传来,“大丈夫不为国家出力,何故长叹!”只见呵斥之人身高八尺,面如黑炭如异世的魔王,一副豹眼如黑夜杀神,络腮钢须如猛虎出笼威势逼人,声若奔雷如惊世洪钟,虽是单单一人,却有万马奔腾之势。 白面青年被惊吓一跳,转身看去,却被对方奇异面貌所惊住,“这位壮士好伟岸,不知尊姓大名?” “俺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县!不知阁下何人,刚才又为何长叹?”张飞瞪着双眼盯着他看。 “唉!不瞒张兄弟,吾乃姓刘,名备,字玄德,本是汉室宗亲,只因国家有难,恨不得出力尔!”刘备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哦,原来是汉室宗亲,失敬失敬!” 张飞一听对方身份,又见他悲愤欲哭,对他敬佩不已。“俺颇有家资,不如招募义勇,为国效力!” 刘备一听心中大乐,正愁没有资本,有这冤大头出钱出力,“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