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穿越了 “师傅!这是我的天劫啊!” 电视剧看到这儿,我已经泪流满面。白浅这傻子,你不知道你师傅喜欢你吗?原著粉了n遍,总觉的墨渊对白浅是真爱啊!连名字都这么登对。墨(黑)对白、渊(深)对浅。算了不看电视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叫大侠,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在市博物馆工作。别笑,我这名字起的,都怪俺的老妈,可能她有一个武侠梦吧! 我生活的这个小镇,据说是上古四海八荒的一处十里桃林。每年3月十里桃花盛开。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观赏。 “大侠,跟我来一下”馆长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来了!” “这是昨天一名游客在桃林下发现的,你是学考古专业的,你先看看,要是有价值,明天就上报到省里,请专家来!” “好的馆长,我先把它拿到我办公室研究一下、有情况马上向您报告”我低着头看向眼前的一个小箱子,嘴上是答应了可心里头却把馆长鄙视了一番。我们这个破小镇能出什么宝贝啊!也不想想,指不定谁丢的垃圾呢! “去吧,去吧!” 把小箱子拿回办公室。我坐在桌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上去有点年代感,就是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我轻轻打开箱子,一盏玉灯映入眼帘。“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啊!”不知道是不是个古董,大小姐我对玉石一窍不通啊!都怪自己上学的时候不用功,现在好了吧!还要查资料。把电脑打开,百度了一下玉灯,查了半天也没找着一样的。我就说嚒,宝贝那有这么好出的。给姐累的哟!哈欠连天的。 “都这么晚了啊!”不知不觉间天都黑了!准备回家了。关上电脑,想想还是不甘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天馆长又有的唠叨了吧。还是再查查吧!摸摸这盏玉灯,想着把它点燃起来看看,我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玉灯。这灯肯定不是古董,里面还有半截没用完的蜡烛呢!我托着腮帮子,眼睛看着跳动的火苗,眼皮慢慢的耷拉下来,好困啊!(未完待续) 昆仑虚 “浅浅”温柔的声音将我唤醒。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一位中年美妇站在我的身边。 “你这个调皮的丫头,阿娘找了你几天了!你到好,跑到折颜这儿偷喝桃花醉。醉酒这几日可好受了。” 等等,什么折颜,什么桃花醉,这那跟那呀!我不是在办公室睡着了吗?浅浅、折颜、桃花醉、我的个神呐,我不会是穿越了吧?穿越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了吧?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莫不是酒还没醒吗?”中年美妇十分焦急的望着我说到。 “阿娘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醒一醒就好了!阿娘您放心,浅浅会乖的,不会在让阿娘操心了!”穿了就穿了吧,既来之则安之,原著里白浅可算是让她爹娘操碎了心。要不是她阿娘渡她半生修为,她早就小命难保了!既然穿到白浅身上,就断然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脑补渣男渣女,离镜、玄女……你们等着吧!定不会再让你们伤害到我。 “就你嘴巴甜。”阿娘笑咪咪的望着我。“我和你阿爹已经决定,让折颜带你去他弟弟昆仑虚的墨渊上神那里拜师学艺,也好收收你的性子,你是未来的青丘女帝,断然不能如此荒废了! 哇噻!穿的真是时候,就要见到白浅的上神师傅了!我可是超喜欢那位战神师傅。大侠啊大侠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白浅在书里可是有n朵桃花的!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浅浅、浅浅!你这孩子傻笑什么?阿娘告诉你,去了昆仑虚一定要好生修炼!” “阿娘我这是高兴!听说那墨渊是父神嫡子、上古战神,女儿能跟这他学习特别高兴。” “高兴就好,我和你阿爹还怕你不高兴呢!总算是有人可以矩一矩你的性子了!早点休息吧!明日就让折颜领你过去!” “知道了阿娘!您也早点休息吧!”哈哈!明天呀明天就让折颜这老凤凰带我上昆仑虚!姐有外挂!狂刷boss嘿嘿嘿! 次日清晨 “小五、起床了!你阿爹阿娘让我带你去昆仑虚拜师学艺了!”折颜一大清早就来叫我。 这老凤凰长得还真不赖!书中墨渊可是比折颜还小白脸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折颜捏了个决,招来坐骑!把我颈子一提“走吧!”腾了一会云,驾了一会雾,转眼来到了昆仑虚的山脚下。 昆仑虚不愧为胜地!真是仙气环绕、万人朝拜啊!想想书中昆仑虚因为墨渊的死最后荒芜人烟了!想着心中就一凉。白浅啊白浅,要不是因为你,你师傅也不会用原神祭了那东皇钟、魂飞魄散!我既成了你,拼尽全力也不会再让这事发生! 昆仑虚上灵光一闪,我知道那是与白浅有缘的玉青昆仑扇现世了!那是昆仑虚几十万年才出的法器,让墨渊给了自己最爱的小徒弟司音,也就是未来的青丘女帝白浅,也就是现在的我囖! “昆仑虚不收女弟子的,我给你施个法变个男儿生”折颜施了个法,捏了个决,我由一个美少女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尽管心中早就有数,还是忍不住打量起自己! “那些徒弟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至于墨渊能不能看出来要看你的运气了。”折颜含笑的说到。折颜啊!你那弟弟墨渊上神早就看出来我是个女娇娥了!只不过是一会玉青昆仑扇认我做了主人,他不想昆仑虚的法器流落在外才收了我的。你还以为你那法术多厉害似的!心里给折颜点了个蜡便随着他上山去了!(未完待续) 师傅 随着折颜走入昆仑虚,来到大殿前,一个身影立在那里。我知道,他是十六师兄子阑。他的嘴巴很是有毒,可是姐不怕呀,姐好歹是21世纪来的人。 他看了看我“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仗着家里的长辈做靠山想拜师。墨渊上神可是四海八荒敬仰的战神,怎么会收一只瘦弱的小狐狸,哼!”你哼,你哼个屁呀,你有本事让墨渊不收姐呀,姐可是墨渊上神命定的徒弟,玉清昆仑扇的主人好吧!一会就让你见识见识上古法器认主。这边正想着呢,一道金光飞过,绕过子阑,停在我的身前。折颜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抬起手,在子阑目瞪口呆下,一把捉住了玉青昆仑扇。 身后,十五位师兄气喘嘘嘘的跑过来。“这………….”对不住了师兄们,伦家知道你们刚才为了这扇子抢的半死不活。可是伦家是这扇子命定的主人列。“师傅,折颜上神”众弟子一同作揖,墨渊走了过来!乖乖!真是个风流的小白脸,那帅的真不是吹的。他一直朝我看,我知道他已经识破了折颜的法术。可以为了不让昆仑虚的法器流落在外,他肯定会收我为徒的。 “嗯嗯!”折颜朝我哼哼了两声。“司音,还不赶快见过墨渊上神。”“上神,十里桃林司音,因仰慕墨渊上神威名,特意不远万里前来拜师,望上神收我为徒。”说完,双手呈上玉清昆仑扇。墨渊接过扇子,走进大殿。折颜,十五个师兄,子阑还有我一同跟上。 墨渊坐在大殿里,声音沉稳好听。“你方才说,你唤什么名字?”“小仙名唤司音”“未学子阑”子阑这小子真烦人,什么都要和我抢,名字也比我长呀!我讨厌的看了他一眼。“我昆仑虚已有十五名弟子,今日你们同来拜师,谁做大?谁做小?”我了这去,这师傅,什么做大做小,你当找老婆呀! “我做小,我做小”没等墨渊说完,我就自告奋勇的做小了!心碎呀!“还有人抢着做师弟的呀”九师兄令羽笑道,我望了他一眼,真是美男子呀,怪不得擎苍要抢了你去当压寨夫人。别惹我哟,小心姐不救你,嘿嘿,有金手指就是好呀。“为了公平起见,为师将此扇赠于你做法器可好?”墨渊说完便将扇子扔于我。“师傅,这是你今天刚得的法器呀!”“便宜这小子了”“是呀是呀!”“昆仑虚几万年才出的法器,竟给了这小子。”众师兄七嘴八舌起来。墨渊抬手示意他们静声,于是众师兄们都不敢说话。 “拜” “再拜” “三拜”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昆仑虚墨渊战神座下十六弟子 子阑神君。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谢师傅” 我终于拜于墨渊门下了。原著中师傅真是把白浅当成女儿在宠呀!这一次,我断然不会让师傅那么早离去。七万年的心头血呀,这次不需要了吧?原来我一直认为,墨渊对白浅是有爱的,他只是把这份情放在了心里。这一次,我不是白浅那个少根筋的,对自己这么好的师傅都不要!我一定替她,好好爱你! “师傅,这扇子叫什么名字呀!” “玉清昆仑扇”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未完待续) 瑶光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2万年,我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融入了白浅的生命。 这天是我生辰的前一天,子阑约我一起下山给凡人摸骨算命。我本不愿意,经不过他的纠缠就只好陪他下山。人家本是要等师傅回来的,他们都不知道师傅今天回来会给我带折颜亲手良的桃花醉。在昆仑虚的这2万年,除了和师傅学习仙法就是和师兄们喝酒打诨了!想这今天师傅会给我带酒,这酒瘾犯了! 最不想下山的原因是会遇上一个女人。和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师傅身边一定会有一个巨厉害、巨高冷、巨有身份的女人--瑶光上神。 这位瑶光上神是个闲时温婉战时刚猛的女神。一直思慕着我的师父墨渊上神。近些年单相思得特别厉害。便干脆将仙邸搬来了临近昆仑虚的山头。隔个几日就着婢女来昆仑虚挑衅滋事。想将墨渊激得同她战一场。看看她的本事。便好折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与她永为仙侣。她这个算盘打得很不错。但墨渊却仿佛并不大当一回事。只嘱咐了门下弟子来者是客。能担待便多担待些。 可见,瑶光单相思墨渊多年,一直希望墨渊注意她些,也一直想在墨渊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在这一场暗恋中,瑶光已经卑微到失了上神风度,迁居,挑衅,以及后面的逮了当时还是个小小仙的我,这一切不过是想引起墨渊的关注。她就是爱死了师傅又得不到,当年神魔大战她同师傅可是有同袍之情的!可是师傅就是看不上这位女上神。我可不想她因为我魂飞魄散…… 我虽是穿越而来,但还是懒不过上天的安排,还是与瑶光碰面了!那会我和十六师兄刚从山下回来,师傅坐在殿中。 “又下山了” “师傅”想和师傅撒个娇来着,可是我那不解风情的大师兄生怕师傅怪罪于我们。 “师傅您今日刚回昆仑虚,好生休息一下,师弟们有我看着出不了大事!” “为师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是,师傅” 别啊!别啊!师傅您老人家不是应该把我留下来吗?不是给我带酒了吗?这事怎么对不上了啊!我一步三回头!师傅留我啊! “十七留下” “是师傅” 师兄们都不解的看这我,这是要受罚了还这么高兴吗?你们不懂、你们啥也不懂,我是要和师傅培养感情,可不是受罚。 跟着师傅来到昆仑虚的酒窖。 “今日我途经折颜的十里桃林,给你带了他亲手良的桃花醉。” “师傅为什么会给我带酒?”好吧!我知道是为了賀我的生辰。 “明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师傅待我真好,比折颜那老凤凰还要好!”我一把抱住墨渊,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师傅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任我抱着他。我想他是开始喜欢了吧…… “嗯嗯!抱够了吗?” “没”我真是好不要脸啊! “明日再抱可好?为师真是乏了!”什么乏了,明明是不好意思了吧?你以为我没看到你那红红的小耳朵啊! 抱着桃花醉走出酒窖,心里正想着师傅呢!突然一阵阴风将我卷走!坏了!刚陶醉在师傅的怀抱,忘记瑶光这位上神还在等着我呢……(未完待续) 水牢 瑶光将我掳到她的仙府,定住了我。她的二个侍女高傲的表示 “你不如做我们上神座下侍女,好好修炼!” 我真是不服气啊!要不是我大意了怎会被她们掳来!九师兄不知道发没发现地上摔碎的酒坛,赶紧去找师傅来救我。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稳住,省的这位上神一会将我丢入水牢淹个半死不活。 “呵呵,这位美女上神,一个女人追求一个男人没错,但是用尽手段去追求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实在是丢人了!想你尊为上神,什么男的得不到,你明知道我师傅他不喜欢你,还要往上撞,不是自找苦吃吗?一会我师傅知道你掳了我来,又要来寻我,你俩不免又要一番争执,说不定会大打出手!我师傅他是战神,你不是他的对手!上神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将我放了!我一定不告诉师傅是你将我掳来!” “住口,这般油嘴滑舌,莫不是靠此哄骗墨渊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来人,将他关进水牢,让他吃吃苦头!”瑶光怒,对她的侍女说到! 九师兄无意中发现地上破碎的酒壶,赶紧去找到大师兄,他说这桃花醉是我的最爱,我不可能摔碎,一定是有人掳走了我,慌乱中才会摔碎酒壶,众人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我的踪迹,大家猜测,能在昆仑虚中来去自如还能不被人发现的,恐怕只有瑶光上神了。大师兄来向师傅汇报我让人掳走的事情,师傅带着师兄们赶到瑶光仙府。 在水牢门前,墨渊和瑶光刀刃相见。 “这水牢中可有昆仑虚弟子?” “上神可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没想到瑶光还挺镇定的。 墨渊怒言道自己今天一定要带走我,瑶光不敌墨渊,进了水牢,墨渊用法力打破水牢,将我从水中救出。 “师傅您来了!” “没事吧?” “没事,不过就淹了几回!” “这会到学会逞强了!” “我还要过生辰,还要喝桃花醉呢!”我虚弱地晕倒在墨渊怀里。 墨渊抱着我从水牢走出,并放言为今日之事,与瑶光上神于三日之后决战苍梧之巅,瑶光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墨渊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徒弟和自己决战,她哭诉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墨渊因为独宠这个弟子而受人非议。 “我何时畏过人言!”墨渊不以为然说道。 师傅将我带回昆仑虚,昏迷中我一直喊着师傅,墨渊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拍抚我。细声安慰着。 “不怕、不怕、师傅护着你!” 我抱着师傅的手睡着了! 第二日,天君的大殿下来到墨渊处,受天君之命为瑶光和墨渊大战之事求和,墨渊坚定地表示这场决战非战不可,可这只是自己与瑶光的私事,若有一日,天族与翼族要开战,不管是昆仑虚还是瑶光府,都会一同抗敌,这是大义。 三日后,墨渊与瑶光在苍梧之巅大战,墨渊得胜,他只要求瑶光搬离昆仑虚,瑶光问墨渊当真一点都不顾念神魔大战时他们的同袍之情吗? “当日之情尚且不深,何来顾念之说。”墨渊直言道。 可怜的瑶光上神伤心欲绝!从此搬离昆仑虚了……(未完待续) 墨渊一 “……皓德君六万三千零八十二年秋,鬼族之乱毕,父神嫡子墨渊君偕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杳无所踪。……” 我轻轻合上浅浅留在炎华洞中的天族史书,闭目苦笑。我虽一向晓得晋文上神府中养的幕仲都十分的有趣,却不想竟开明博大至斯。事实若真如这史书所载,那也不错,是吗?可是浅浅,我们终究错过了七万年。 那场战役从开始到结束,整九九八十一日。九九八十一日,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最后一战,两军排在若水两岸,千百里长空乌云汹涌翻腾。 为十七挨的那三道天雷,终究不是个玩笑,我虽一直装作若无其事,但已然快要支持不住。但我以为到此为止,事情已基本无甚悬念,要么鬼族递降书,要么等着灭族。却不想擎苍半路上祭出了东皇钟。东皇既出,万劫成灰,诸天灭噬。 东皇钟乃一等一的神器,一等一的戾器。 我那时已是勉力支撑。纵然东皇钟是我造的神器,我亦已无法驾驭。如此,要抑住东皇钟的怒气,只有在它尚未完全开启之时,寻个强大的元神生祭。 我倒提轩辕剑全力扑过去抱住东皇钟。我突然转过头来,轻轻掀动唇角。 “等我。” 所有人,包括十七都以为我那句话是对他们十七个师兄弟说的,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字,只为十七。我说,等我,十七,等我。这是我第一次对十七表白,也是最后一次。 在我后来沉睡的那七万年间,我无数次向上天祈求,只要能让我醒来,让我再见一见十七微笑的脸庞,听她再喊我一声师父,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一切代价。造化弄人,七万年后,我在炎华洞中醒来,看到十七摆在洞中装着新鲜野花的瓶子,亦如七万年前她在我卧室里摆放的那样,我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却不晓得,一切都变了。我真的如愿醒来,却惟独失去了十七。 遥记那年. 昆仑虚,初春。我正在书房研习佛法,守山的仙童突然来报,说是东海之滨的折颜上神特来拜访。我将将整理下长袍,来到大厅,心想那老凤凰每次一来准是有事相求,这次可又不知道带来什么麻烦? 刚刚坐稳,折颜已然来到堂前,手上还拉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我并不开口,以手支颐,靠在扶椅上,面上表情淡淡,心里却将折颜这老东西骂了万儿八千遍,果然又被我猜中了。折颜涎着一张老脸,笑着同我打招呼 “墨渊,七千年别来无恙。”我不去答理折颜,眼光转向他带来的少年,啊,不,应当说是少女才对。这孩子现下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将我望着,表情显然大受打击。我微觉有趣,这四海八荒的一众女神仙,见着我的脸,露出这么一副表情的,她还是第一人。折颜不顾我的冷淡神色,继续碎碎念道 “这个孩子没爹没娘,我见着他时正被丢在一条山沟里,奄奄地趴着,只剩了一口气,一身的皮毛也没个正形,洗拣洗拣才看得出来是个白狐狸崽子。”唔,九尾白狐么?与折颜交好的九尾白狐也就白止帝君一家了,前些年闲来无事,听座下的一众不长进的弟子嚼舌根,说是白止帝君家里新添了老五,说起这老五,我那一干不长进的徒儿往往口沫横飞,神色向往。说这白家老五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酷似其母,比其母还要美上三分。现下掐指一算,这小姑娘该有五万岁了吧,再看看堂下那女扮男装的小狐狸,面上神色已由震惊转为悲愤,我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果然,只听折颜接下来续道 “我养他养了五万年,但近来他出落得越发亭亭了,我家里的那位便有些喝醋。我将他送来你这里委实逼不得已,这孩子因受了很多苦,我便一直宠着他些,性子不好,也劳你多花些心思。” 我不答话,心里却在偷笑,呵呵,开始说到正题了吗?要我收她为徒?我昆仑虚的规矩折颜一向是知道的,收徒不限出身,不限来历,却只一条,不收女子。现下折颜自己带了这小姑娘来交给我,怕我不允,又使个术法,将其变作男儿身,虽知我定能识破,但好歹也算全了我的面子,我与折颜从小一起长大,于情于理,这个人情也该做给他。我前半生为这张招惹桃花的脸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害怕收上来的女徒弟为我这张皮相所误,无心向道,徒惹麻烦,而我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主儿,所以才定下了这个在别人看来十分怪异,在我自己看来却十分合情合理的规矩。堂下这丫头显然并没被我这张脸迷惑,看起来好像对我的长相还大失所望,我心里觉得十分有趣,也就顺道做了这个人情给折颜。(未完待续) 墨渊二 因了折颜的嘱托,我便对这最小的十七弟子多照拂些。却不想,我这额外的照拂竟然让十七载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跟头。 那一晚我正要睡下,老大突然来敲我房门,因老大一向是个稳重的孩子,没有大事发生绝不至于在这个时辰惊扰我,我心中预感不妙,果然,老大进门的第一句话是 “师父,我们到处都没找到十七,我们怀疑,他莫不是惹了瑶光上神座下的仙婢,被捉走了……”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老大接下来说了什么,便再也没心思听下去,披了外袍就往瑶光的府邸杀去。 瑶光开始并不承认,但我晓得晚一刻救出小十七,她便多一分危险,故而也没心思和瑶光啰嗦,提着轩辕剑杀上了瑶光囚人的水牢。见到十七时,她已只剩了半条命,术法再也不能维持男儿身,我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用外袍一裹将她抱在怀里,冷嗖嗖与脸色苍白的瑶光道 “二月十七,苍梧之巅,这笔帐我和上神要好好清算。” 那时的瑶光已经看出我怀中的十七是女儿身。 “我的确想与你较量一场,却不是这样的情景,也不是因为旁的女子来和你打这一仗。” 那时候,我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十七的安危,心情烦恶异常,对瑶光更是恼恨已极,所以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现在想想,十分后悔。其实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本是我与瑶光之间的纠葛,与十七无关,若非因为我,十七也不会被牵扯进来,而瑶光也只不过是一时糊涂,如果我那时不是气昏了头,瑶光本不必死,而我,十七和夜华也不必纠缠于这段三角情劫,我和十七,也许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十七一回昆仑虚便晕过去了,睡梦里还直抱着我的手嚷难受,怎么也扒拉不下来,看十七沉睡在我怀里的样子,真跟个小娃娃没区别我心里荡过一丝异样的柔软,拍十七的背安慰 “不怕了,不怕了,有师父护着你。” 二月十七,苍梧之巅,我轻易打败瑶光,她惨白着一张脸看我。 “墨渊,你果然这般绝情?我们认识十万年,我爱了你整整九万年,你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难道我终究敌不过那只你才认识几月有余的小狐狸?”瑶光轻易拆穿连我自己也不想面对的感情,我觉得无趣,不再看她一眼,收起轩辕剑,向山下走去。身后却传来瑶光歇斯底里的尖叫。 “墨渊,我恨你,我要你欠我,我要你一生一世都亏欠我,你亏欠我的,我要你们两个人来还。” 我猛然回头,瑶光已从苍梧之巅跳了下去。这苍梧之巅和九重天上的诛仙台相似,诛神仙的修为,神仙修为散尽,究竟会怎样,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因我从来未曾经历过。经过了后来魂飞魄散的一劫,我大抵明白,神仙修为散尽后会重新开始,但没有重大过错的神仙仍然生做仙胎,只是会忘记前尘。其实记忆这东西很奇妙,你若深深的爱过一个人,你或许会不记得和他/她之间曾发生的一切,但是那爱意依然清晰,会在你们重遇的一瞬间,回到你的脑海。同样,恨也如此。我终究没能救了瑶光,她因我而死,所以后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也甘愿承受,只是浅浅和夜华……我随手拂过水镜,跳过这一段,进入了对下一段往事的回忆。 经过了被绑架这件事,小十七不止没有变得沉稳,反而被一众干师兄带得越发不上进。课上我讲学,她觉得没意思,常与志趣相投的十五丢纸条传小话,以此寻乐子。但毕竟道行浅学艺不精,十回里头有九回都要被我逮住。我一向是个懒得推陈出新的人,责罚人的法子也万古长青,一被逮住,势必是要他们当着众师兄的面背一段冗长的、枯燥的佛理。可怜十七连我指定的那些佛理的边边角角是什么都不晓得,更遑论当场诵出来。看到她踌躇复踌躇,期期艾艾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十分受用,有一种折磨徒弟以后的快感。唔,想我那一众弟子总被人骂腹黑,多半是从我这师父这儿学来的。看到十七抓耳挠腮的样子,我每次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严肃神态,装作不经意的将小十六子阑提起来,当着她的面流畅背出那段佛理,子阑永远不会令我失望,等闲还能略略将诵的段子解一解。于是乎,凡是有识之士,都立刻能一眼瞧出来十七这个不长进的弟子,诚然的确是个不长进的弟子。 有一次,我在后山的桃林打坐,脚下感觉地上的土凸起了一个包包,便使个术法将土下埋的东西拉了上来,放在眼下一看,竟然是一封誓言书,内容大抵是一辈子也不要和子阑这样的聪明人交好,十五和十七还在上面双双按了手印。看着这封书,脑海中闪现小十七义愤填膺的模样,我竟然觉得非常有趣,嘴边不自觉地擎起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我种下那样的因,就注定要面对那样的果。可我还什么都来不及,瑶光的诅咒已经慢慢启动。(未完待续) 墨渊三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我种下那样的因,就注定要面对那样的果。可我还什么都来不及,瑶光的诅咒已经慢慢启动。 七万年前某一日,鬼君擎苍出外游猎,看上了小九令羽,便连带着将和令羽一起的十七抓进了大紫明宫。想起小九和十七平日里的劣迹,我本不想太快理他们,只当让他们栽个跟头,得个教训。可我毕竟放心不下他们,所以为这两人算了一卦,竟然算出十七飞升上仙的天劫,也就是这几日。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一切杂事,先去搭救他们要紧。见到令羽时,他又一次撞了柱子自杀未遂,我抚额长叹,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不长进的弟子。我对自己说,我是个公平的师父,对所有弟子都一视同仁。 可当我见到十七时,明显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放下令羽来将十七抱了一抱,紧紧扣住她的腰,半晌才放开,淡淡道 “不错,令羽瘦了一圈,小十七你倒是胖了一圈,算来也不见得是我们吃亏。” 十七讪讪地笑,捧了捧瓜子递到我他面前 “师父,您吃瓜子。” 我想着要快些出去,怕晚了来不及挡住十七的天劫,便不免大意,遭了暗算,所幸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奔回昆仑虚后,我将令羽托给小四照看,匆匆领十七去了丹药房,一个劈手将十七敲昏,锁在炼丹炉里。替十七挡了天劫,我已将近晕倒,为了不让十七看到我的模样,我只得去闭关修行。 记得我刚刚苏醒,就听到十七跪在我闭关的洞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巴巴地念 “师父,你是不是伤得很重?你这个伤势还修养不修养得好?徒弟实在是个混账,成天带累你。你万万不能落下病根,你若是有个万一,徒弟只有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吃。” 我被十七逗得莞尔,一笑又牵动了伤口,我想我要快点出关才行,至少也要先让十七安心。 再见十七时,她已在昆仑墟的酒窖里大醉三日。我从八卦的子阑那里听说了十七和离镜的一段伤情。我背靠酒缸,将十七揽在怀里,我想,那离镜一双眼睛生得甚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他爱十七的样貌,却终究不能接受断袖情,所以当玄女出现,便和她跑了。他不知道十七原来是女儿身,也不知道玄女的样貌乃是按照十七幻化,他不知道他曾经拥有想要的一切,所以轻易放手,他也不知道,他已然失去了他想要的所有。看十七为离镜伤心欲绝,我亦心如刀割,那时,我终于明白,我是爱上十七,我最小的徒弟。我也清楚,十七她却只当我是师长那样尊敬,爱戴。那时我想,不急,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即使再有成千上万年,我也等得。我有信心十七总有一天会爱上我,无关年龄,无关师徒身份。在那以前,我要想真正的师长,兄长那样关怀她,呵护她,可是计划中漫长的等待,竟然变成了死别。 出关后,我接了玄冥上神法会的帖子。名为讲道,实则为了带十七散心。北荒七七四十九日,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仅有的与十七单独相处的日子。 法道会结束。我带十七在北荒又逗留三日,才拾掇拾掇回昆仑虚。 便听说鬼族二王子娶妻的消息。婚礼大肆操办,鬼族连贺了九日。 离镜大婚第三月过后,擎苍大约终于将养好了伤势。立时发兵叛乱。 虽说我昆仑虚本身并无理亏,但此事毕竟因我们而起,我又是天族不败的战神,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领兵出战。接着,便是七万年的沉睡,醒来后,发现天地暗换。 那一日,我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瞧见十七养在瓶子里的野花。我偏头瞧那野花,想象七万年过去,十七变成了什么模样?她是否听懂了我魂飞魄散前留下的那两个字?她是否,还在等着我?还是……我心中忐忑与欣喜交战,十七已经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我回头,看着十七和七万年前没有一丝差异的模样,露出一丝七万年间未曾有过的微笑,“小十七?唔,果然是小十七。过来让师父看看,这些年,你长进得如何了。” 十七掐了把手颈子,颤微微扑过来,抖着嗓子喊了声师父,千回百转的,又伤感又欢喜。这个情景,我已经在心中演练了千万回,如今,终于变成现实。 我一把接过十七,道 “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唔,这身裙子不错。”我想,我接下来就要对十七表白,可演练了那么久,我依然需要酝酿一下情绪,所以我故意挑拣了另外一件大事来说。 “我睡的这些年,你可曾见过一个孩子,长得同我差不多的?”折颜呵呵了两声,眼风里瞟了十七一眼,道 “确然有这么一个人,你这小徒弟还同他挺相熟。” 我望了十七一眼,十七脸皮红了一红。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十七接下来的话,让我的表白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十七她说的是“师父说的这个人,嘿嘿,大约正是徒弟的未婚夫,嘿嘿,他们天族这一代的太子,嘿嘿嘿嘿……” 我浮茶水的手顿了一顿,低头润了口嗓子遮掩住我眼底的落寞,半晌,不动声色道 “这个选娘子的眼光,唔。”抬头道 “你那未婚夫叫什么?何时出生的?”我的那一声“唔”,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调侃十七,可是我本来要说的却是“这个选娘子的眼光,两兄弟竟然一模一样。” 十七老实报了关于夜华的事,我淡淡然喝了口茶,故作平淡。“ 小十七,我同胞的亲弟弟,就这么给你拐了。” 我挑拣着跟他们讲了我与夜华的身世,却惟独跳过了父神临终时对我说的最后那一段话。 “你和他,好比娑罗双花,一荣一枯,你的出生意味着他的沉睡。你的命,是他的沉睡换来的,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救醒他,这是你欠他的。可你要做好准备,他的重生,也会是你一切不幸的开始。” 我想,父神的周易推演之术一直强过我,他大约早就推算到了今天这个结果。那时我还想,我的一切,都是弟弟给的,只要他要,我可以将一切都还给他。那时,我还没有认识十七,我不知道,弟弟他要的,偏偏只有我牺牲性命也不想放弃的十七。 回到昆仑虚的第三日,仲尹上山来找我。那天,他在堂下,挑了一双桃花眼。 “许久不见上神,上神精神依旧。仲尹此番来昆仑虚,只因昨夜姐姐与我托梦,让我捎句话给上神,我姐姐,”他笑了笑。 “她说她一个人,孤寂得很。”仲尹他是瑶光的弟弟,这几日,我已通过水镜了解了不少十七在这七万年间发生的事情。那个素锦,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瑶光的转世,她看着当时还是素素的十七时那怨毒的眼神,就和当年跳下苍梧之巅的瑶光一模一样。瑶光她,一定是将夜华当成了我,即使过了将近十万年,即使当时的十七变了模样,她依然恨我们,只是她对我的恨,却全部报复在了十七和夜华的身上,我闭上眼,心想,这就是命吧。夜华承了我对十七的爱,同时,也承了瑶光对我的恨,只是夹在中间的十七,太过无辜,既然她依然忘记前尘,我想,我也不会让她想起她做素素时发生的一切。至少现在,她和夜华,过得很好。他们俩是我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是夜,十七敲开我的房门。我正坐在一张古琴跟前沉思,十七立在门口愣了愣。我从古琴上抬头,淡淡笑道, “站在门口做甚,进来罢。”十七半晌无语,我右手搭在琴弦上,随意拨了拨, “你这个时时走神的毛病真是数万年如一日。” 十七摸着鼻子笑了笑,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只是……十七凑到我近旁,拿捏出亲切开解的口气 “师父,人死不能复生,那仲尹大约也是挂念亲姊,你却别放在心上。” 我微怔了怔,低头复随意拨弄了三两下琴弦,才淡淡说道, “你今夜过来,只是为的这桩事?”十七点了点头。我在心中笑得无奈,十七,你终究不知道,这是几万年以来,我心里住过的,只有一个你,不过,这样也好。我抬头瞧着十七。 “你对他,可是真心?”那时,我尚存着一丝卑微的念头,我希望十七她爱上夜华不过是和素锦一样,因了夜华像极了我的那一张脸。可是十七的回答,却彻底绝了我的念想。 她说的是,“真心。十二万分的真心。” 我望着窗外茫茫夜色,没有回头。 “夜深了,你回房歇着罢。” 我终于明白,七万年的错过,让一生都错过。我睡得太早,醒的太迟。 后来,若水之滨一战,夜华身死。十七她守着东皇钟,起了一道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仙障,整整七日。 三年后,我估摸着夜华身上的外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便来到无妄海,唤出了他的棺木。打开棺木,看到那张和我如出一辙的脸,我笑着对他说, “弟弟,知道吗,你真的很幸福,可以得到十七毫无保留的爱恋。”我拿出了早已炼好的神丹,这这神丹中包含了夜华他当年为了救我而折耗的五万年修为和父神一半的修为。当年父神死后,我就代替他继续将夜华的元神养在我自己的身体中,后来魂飞魄散,我也是靠着这些修为保存了最后一丝原始的意识,才能够慢慢修补破碎的魂片。我很清楚,练了这颗神丹,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保护,过不了多久,便会消失,这次是真的消失,从身体到灵魂,可是,这一次,我心甘情愿。夜华他慢慢睁开眼睛,并没有意外,只是定定看着我。 ““墨渊,你何苦如此?”是啊,我何苦如此呢,只是十七她爱的人是你,只要她幸福,就算消失又何妨?况且,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想,夜华他,都懂的。我对夜华说,我只求你,让她幸福,一辈子。”夜华点了点头,我苦笑,我知道,即使我不说,夜华他也会对十七很好很好。 “我想最后见十七一面,你去青丘等他吧。”夜华没有说话,只是腾了云彩,径自往青丘的方向去了。 我找到十七时,她正踩着云头在天上兜圈子,我在一旁望着她,想要将她的样貌记在脑海里,尽管片刻过后,我在这个世上,将什么都不会留下。十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云头,我赶忙上前扶住她。 “你怎的这般不小心,驾个云也能跌下去?”这样的你,我怎么放心丢下?十七她却转过身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子,急切道: “夜华呢?师父,夜华呢?”我皱了皱眉,道: “先把眼泪擦了,我正要找你说这桩事。”我将早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说给十七十七浅浅听,她丝毫没有怀疑,那时的她,心已经被夜华死而复生的消息填的满满的,又怎么会能够分析的出我那一番漏洞百出的谎言?我的傻十七啊,真是多亏了你这一根筋的大脑了,你,一定要幸福啊。我感到自己渐渐要支持不住,赶忙说: “小十七,夜华回来了,他刚落地便奔去青丘找你,你也快回去吧。”十七她毅然掉头去了,我在她背后轻轻呼唤。 “浅浅……”她似乎有了感应,顿了顿,却始终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我的身体慢慢碎成千片万片,散在风中…… “浅浅,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如夜华一样,唤你一声,浅浅……”(未完待续) 鬼后 从瑶光上神那处回来已有几日。 师傅天天让九师兄令羽看这我,还要我抄三万遍的冲虚真经。我知道师傅这几日要闭关,再过几日就是我飞升上仙的天劫。可是我天性懒惰又不勤于修炼,真是算不出天劫的具体时间,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昆仑虚。 令羽天天来找我,只因墨渊闭关之前让他照顾我,还要看住我抄完那三万遍的冲虚真经。 “司音,师傅对你真是良苦用心!其实他并不是要罚你,只是想将你留在昆仑虚别到处乱跑”令羽终于明白师傅让我受罚的原因了! “知道了九师兄,我会好好抄完这三万遍冲虚真经的!”这就对了,我老实的抄,你也不会让擎苍掳去做男后了!你不得谢谢我啊! 可人算不如天算! 这一日,我抄写完真经,心里一直惦念招雷劈的事情,好吧!是天劫的事情。一直没看见九师兄令羽。这个师兄,不是答应师傅好好看着我的吗?可是今天一天却没了踪影。 “子阑,看到九师兄了吗?” “十六师兄不知道唤吗?”子阑一本正经道。 “好好,我的十六师兄,好师兄,看到九师兄了没有?” “亏你还是折颜上神带来的人,这事都没听说?青丘狐帝新的了个孙女,小帝姬降世,狐帝、折颜等一众上神肯定都在场。九师兄最是崇拜这些上神,一早就说去看热闹了!” “什么么么么!”我了个去啊!这大哥还真是爱往枪口上撞啊!不怕神一样的的对手,真是怕猪一般的师兄啊!我得赶紧把他追回来!咱给师傅省省事好吗! 鬼族与青丘一衣带水,因河川众多所以风景甚好。师兄着一身月白的衣衫立于河岸,衣衫翩翩间,三千青丝随风扬起,恍惚间迷了我的眼!厉害了我的师兄,你这么美!难怪擎苍要掳了你去做他的鬼后呢! “九师兄、九师兄!” “十七你怎么下山了?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就乱跑!” “师兄,你听我说,你别去青丘看什么上神了,你快随我回昆仑虚!” “怎么了?是昆仑虚出什么大事了吗?”九师兄问道! “是出大事了,不过不是昆仑虚,是你!你的终身大事!”我拉起九师兄就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啊! “我的终身大事?十七你别拉着我跑啊!我的什么终身大事,你给我说清楚啊!” 我两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连法力都没有了!就在我俩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多黑衣人,见面就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起一声口哨声,黑衣人都齐刷刷的自尽了,让我和师兄大吃一惊。 鬼君擎苍出外游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惊慌失色后我只的故作镇定地自报家门。编吧!反正不能让擎苍知道我们是昆仑虚的弟子。 “我们是折颜弟子,因为长年镇守十里桃林,所以并无意冒犯鬼族圣地,只是无意中迷了路,希望鬼君可以放过我们。” 擎苍突然纵身一跃,把九师兄搂在怀里! “小美人,本君娶你为妻好不好?” 九师兄片刻愣神后,目光一暗,手腕反转就脱离了擎苍的怀抱! 擎苍挥了挥衣袖,片刻后狂风大作,尘土飞杨。再一睁眼,就来到了鬼族圣地--大紫明宫 宫中的侍仆都知道鬼君带了两个天族的人回来! 大紫明宫里,美女成群,歌舞连连。鬼君看到令羽,十分欢喜,他要令羽做他的鬼后,令羽很吃惊,又怕激怒鬼君,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没有办法,我只好出头替他求情! “鬼君大人!你要我师兄做你的鬼后,这事吧,我们答应了不算,还得我们家上神说了算,你让我们回桃林我们禀了折颜上神可好?”先想办法去了那老凤凰那在说。 “折颜?哈哈哈哈哈!”鬼君大笑。 “老夫上次去天宫赴宴,明明看到你站在墨渊身边!你怎么又成了折颜的弟子了?”擎苍直接拆穿了我和令羽的身份。大怒! “来人!将他俩人分别关押起来!”(未完待续) 离镜 在被囚禁的院落里没头没脑跟着黑鸟一通乱走的我,就是那样机缘巧合又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的遇到了那个鬼魅的男人---鬼君二皇子,离镜。 初见时候,他懒洋洋的斜躺在青石板石头上,看到我来了,他略略的抬起头,坐起身子。 微风吹拂着他两鬓长长的墨发,眉目如炬,动作流畅,尽得风流。 “今天,今天天气真好~”我略有些尴尬,说罢准备借机离开,这个男人还是不惹为妙,他看上的,不过是相貌。 刚转过身,却听到一声沉沉的 “过来。” 离镜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走近几步,他便站直了身子,继续打量着我。 “你这身衣服,颜色倒怪,不过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他凑得那样近,我略略有些不自然,要知道我在21世纪这几十年的生命中,还没有那个陌生男人这样看着我过。 “青,青丘。” “哦,正愁父君生辰没什么祝礼,小兄弟便做个人情,把你这身衣服给我。”说完便要来扒衣服我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真是吓坏了,我连忙往一边躲。 “又不是女人,你怕什么!”说罢又来抢我的衣服。 “你且脱了,我让人···” “不行!你别过来啊!你···”一番斗争间,我俩纷纷跌落,终于,这场毫无逻辑的争执以两个人双双掉进了湖中而收尾。 等我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一个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可是不妥?我给你渡气吧!”我一听渡气二字,妈呀,那不是人工呼吸?姐还没打过啵呢,虽然电视上看的还挺多的··· 离镜却不管不顾,将我拉拽在他的怀中。 “你以为渡气只能用口吗?”沉沉的声音此时却带了些邪魅气息。 “我可不想碰你。”好吧,神仙的世界咱不懂,可是渡气不用口用什么? “冷死了”我冻得直发抖,连忙的拧干身上衣服的水。 “如此怕冷,跟凡人似的。”离镜倒显得不甚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拧着衣服。 “我可不就是凡人嘛!”姐来自21世纪好吧!姐能上天入地,可是靠的都是工具呀!飞机..... “你是天族人?” “是啊,这鬼君喜欢上了我师兄,非要收他做压寨夫人,就是要他做鬼后嘛!~”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大紫明宫二皇子,离镜!你这样说我父君你觉得好嘛?”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离镜,你是二皇子,一个不受擎苍待见的二儿子嘛!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堆鬼军团团围住了我们。 魔军头领指着我发话道。 “原来你在这里,快和我们回去。” “越发没规矩,你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子?” “二皇子,属下不敢” “还不退下?” “二皇子可知身旁这位是谁?” “你们真以为我每天只知饮酒作乐,不知道大紫明宫发生了什么吗?” “属下不敢。” “一群没脑子的废物!···还不快滚!” “是!”离镜三言二语逼退了前来抓人的魔军。 “没事了,送你回去。” “回哪儿?”我真是有点搞不懂这位二皇子了。 “自然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离镜倒显得一脸无辜。 我俩人一路走回到关压我的地方,离镜拿来几坛酒。 “来,我们喝酒!”他突然挑目看向我。 “我看你分明就是墨渊藏在昆仑墟的女弟子,假扮的男人,不然,怎会生得如此秀气?” “美人,你是女的,对不对?其实我早已识破你女扮男装的仙法了。”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你别乱说!”我有些无所适从,努力挣开他的束缚。 “说实话吧。” “你,真的看得出来?昆仑墟的人都没识破” “好啊,这就交代了。你真是女人?这么简单就被我唬出你的实话了?你为什么要扮男人?怕我父君霸占了你?” “也不算······” “那你自己说,你如何给我解释你是女的这件事?”离镜显得颇有玩味的意思。 “不想解释。” “好吧,还是看看怎么救你九师兄吧。”离镜的目光似乎再未离开我。 “真的?你真的能帮我救九师兄?” 离镜认真的看了看我,对我说道。 “真的,不过此事要从长计意!” “算了,不用你救,师傅会来救我们的!”我十分的自信。我只需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待上几日,墨渊自会来救我回去!(未完待续) 救人 这日,我正百般无聊的坐在树下嗑着瓜子!被掳来鬼界已有几日了,擎苍天天去骚扰我那可怜的九师兄,对我却却不闻不问,任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突然一阵强硬的功力破了鬼族的结界,来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师父,墨渊。 “师父···”一声师父,声泪俱下,思念,委屈,种种,包都包不住一般。 “师傅您来了!”我冲上去就抱住了他! “不错,小十七你到是胖了一圈,算算我们不吃亏!”师傅紧紧扣住我的腰,半响才松开! “先不说了,我们赶快去救你师兄。” “嗯。” 我们师徒二人急忙赶去关押九师兄的地方。 “什么人,敢擅闯我大紫明宫!” 师傅此时提着剑,颇有神挡杀神,佛挡*的架势。帅爆了! “墨渊!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两个小徒弟就破坏了我两族千年的合约,还在我大紫明宫大开杀戒!” “擎苍,我也没想到,你枉为鬼族之王,不过是个狐潜鼠伏之辈,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绑我徒儿。如果你要的是一战,那便战吧。” “正和我意。” 两人纷纷亮出兵刃运功开战,一旁人躲闪不及被巨大的气流冲击。眼看着二人打得如火如荼,力钧势敌,诡计多端的擎苍却向着身后的我而去!哎哟妈啊!吓死我了,眼看着兵茅就要刺中我,却只见离镜突然出现,抢先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几下对挡之后被擎苍一脚踹翻在地。这么一来却也给了墨渊缓冲的时间,墨渊转身而来,继续拼杀。 “离镜!”我有点担心。那毕竟是他的夫君,这么和父亲做对好吗? “快走!他有东皇钟!”离镜被摔得趔趄倒地,生生喷出一口鲜血。师傅便不再恋战,拉着我们向着昆仑墟飞去!(未完待续) 天劫 师傅拎着我和令羽连夜赶回昆仑虚。 我知道是我飞升的天劫要到了! “封山!”师傅把令羽交给大师兄他们。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他闭关的地方! “师傅您听我说!”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傅扔到了一处洞中!好么,他还打出一道仙障!我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啊! “师傅、师傅、师傅!”我努力的拍打着仙障!您护了我两万年,我怎么舍得,让您来受这天雷。 我失声痛哭!看着墨渊让天雷劈的东倒西歪的身体,心里一紧一紧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突然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房中了! “十七,昨日师傅生生替你受了三道天雷!你往后还是要好生的学些本领吧!不然下回飞升上神,再让师傅帮你历劫,就不好了!”大师兄叠风如实说。 “大师兄,师傅在哪?” “师傅代你挨了天劫,闭关修养去了!” 我起身就向师傅闭关的地方跑去,连大师兄在后面叫我都没有听。跌跌撞撞走到洞口。 “师傅您还好吗?您是不是伤的很重?是徒弟不孝,你若是有个万一,徒儿就把自己煮了给您炖汤喝!” “师傅您好好养伤,徒儿等您出来!”我心中已经决定,等墨渊养好了伤就告之他我的一切!无论他能不能接受,我都要告诉他,我乃是来自21世纪的一缕魂魄,借住在白浅身上,虽然从拜师那天起就是我,但我还是不能确定墨渊对我的情意如何。也许话说开了就好了! 神仙的命那么长,动不动就活个几百岁、几万岁的!那么长的时间,有个人和我做伴也是好的,不知道墨渊愿不愿意!哎!还是等他出关在说吧! 隔着山洞想想墨渊护着我的这两万年就觉的暖心! “师傅,徒儿每天都来看您!” 所以, 你要 等着我........(未完待续) 玄女 师傅闭关之后,我便十分努力,日日在房中参详仙术道法,闲暇便看些前辈神仙们留的典籍。大师兄很是宽慰。 每日,我便要去墨渊洞前待一会。坐在洞口给他讲讲昆仑虚发生的新鲜事。令羽伤好了啊!子阑又调皮了啊等等。 就这么等着师傅出关的时候,昆仑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玄女 放到我们现代,玄女就一绿茶婊。当然在仙界是没有这一说的 一日,我正在后山桃花林参禅打坐。大师兄派了只仙鹤来通报,让我速速去前厅,有客至。 我估摸着是玄女来了。却不想,大师兄口中的客人,堪堪正是许久未见的鬼族二王子离镜。 当是时,他正仪态万方地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微阖了双目品茶。见我进来,怔了一怔。 墨渊那夜血洗大紫明宫。我甚有条理地推想,离镜这番,莫不是上门讨债来了。他却疾走两步,很亲厚地握住我双手。 “阿音,我想明白了,此番我是来与你双宿双飞的。” “想什么明白了?你赶紧给我下山去!这里不欢迎你!”几位师兄帮我把他赶下山去,没想到这小子赖着不走,反而在山下的洞中安营扎寨了!好吧!只要你不上来烦我,你爱待着就待着吧!正好玄女就要来了!好让你们渣男渣女大会面!原来白浅可是吃了玄女不少亏的,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姐姐我可是有仇报仇的! 话说这玄女是白浅大嫂未书娘家最小的一个妹妹。 白浅大嫂嫁过来时,她还是襁褓中的一名婴孩。因当年白浅大嫂出嫁时,娘家出了些事故,玄女便自小由白浅大哥大嫂抚养,也就与白浅玩在一处。 后来玄女长成个姑娘,便回了她阿爹阿娘家。与她就更无甚交情了。 玄女欢喜白浅的样貌。于是求了折颜,请他施了个法术,将她变得同白浅有七八分像。玄女遂了心愿,甚是欢喜。其实她本生的不丑,算的上是一个清秀佳人。 三日后,玄女手拿一封书信走进了昆仑虚。 是大嫂来信说,她娘亲要逼玄女嫁个熊瞎子,玄女一路逃到他们洞府。可他们那处洞府也不见得十分安全,她娘亲终归要找着来。于是她同大哥商量,将玄女暂且搁到我这边来避祸 “玄女你且回吧!昆仑虚收留不了你!”我直接拒绝了她,赶紧走吧!看着那装可怜的样子就烦! 她见我这么说,愣了一愣。 “上仙我实在是无家可归,你就看在是我姐姐仙友的份上,就收留我吧!”原来大嫂并未告知玄女我便是她幼年的玩伴白浅,只说了我是他们一位略有交情的仙友。 “实在是昆仑虚全是男的,收留你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说完之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不为别的,只因她和我生的七八份的相貌。 前世我一个朋友说过:我羡慕两种女人, 一种是特别拽,走路带风,自己干事业贼牛,谁都不屌的那种,一种是娇滴滴会撒娇,任谁看见都想拼了老命保护的……刚好,我是卡在中间了,既不牛还不会撒娇。 刚好我也卡在了中间!这会看见另一个自己在那娇滴滴的撒娇,我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 玄女看我走了,也不好多待便郁郁寡欢的下山去了! 一日,我正趴在中庭的桃树上摘桃花,预备太阳落山后带去看师傅。 大师兄冷飕飕飘到树下站定,咬牙与我道 “上次来的那个断袖,拐走了玄女……” “大师兄,你方才是说的什么?”我差点从树上栽下来!怎么还是搞到一起去了! 师兄愣了一愣,忙来扶我。 “将将在山下,老远地看到那断袖同玄女牵着手散步,两个人甚亲热的摸样。” “咦?”他扶我扶了一半,又堪堪停住,摸着下巴道。 “玄女是个女神仙,那断袖却诚然是个断袖,他两个怎么竟凑做了一堆?”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捏个诀化成个蛾子,飞进洞去。 那石榻上正是一双交缠的人影。 我了个去,比岛国片还激烈啊!虽然以前看过过不少,但都是在电脑上,真人pk还是第一次看呢!我脸一红,便从空中掉下来,化成人形。所幸还站得稳,并没失了昆仑虚的风度。 离镜同玄女齐齐转过头来,那一番慌乱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我很镇定地说了一句话,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阿音”离镜脸色乍青乍白。 “没事没事,我只是路过啦!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玄女半面泪痕,潸然道 “司音上仙,你便成全我们罢,我与离镜情投意合。” “你们是否情投意合与我无关!这是你们的事!”我敛了一回神,冷冷笑道,她听我这么说便煞白了一张脸,再没言语。 姐转过身就走,像诗里写的一样: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到昆仑虚,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看到的便面红耳赤,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喝酒。于是在昆仑虚的酒窖里大醉三日。 醒来时,却靠在师父怀里。 墨渊背靠一只大酒缸坐着,右手里握一只酒葫芦,左手将将腾出来揽住我。 见我醒来,他只皱一皱眉,轻声道 “喝这么多酒,要哭出来才好,郁结进肺腑,就可惜我这些好酒了。” “师傅你终于出关了,伤好了么?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不愧是神仙啊!闭个关都能知道外面的事!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离镜和玄女的事伤心。人家实在是睡不着好吗! 他看我一眼,浅浅笑道:“尚好,不需要你将自己炖了给我做补汤。” “师傅您都听到了?” “恩,你每日在洞口说的有的没的我都听到了!”说完便揉了揉了我的头发淡淡道:“那离镜一双眼睛生得甚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 “师傅!” 我窝在墨渊怀里便睡着了……(未完待续) 出关 第二日醒来后,就接到了冬神玄冥的帖子。 玄冥上神深居北荒,独辖那天北一万二千里的地界。此番要开个法会,特地派了使者守在昆仑虚,恭顺地请墨渊前去登坛讲道。 因墨渊乃是父神的嫡子,地位尊崇,四海八荒的上神们开个法道会便免不了要将他请上一请。 墨渊拿那帖子虚虚一瞟,看向我道:“想去吗?” “师傅去我就去,师傅不去我就不去!” “讲经布道着实没趣,玄冥住的那座山还可以攀爬攀爬,师傅带你去爬山可好?” 我便乐癫乐癫地回房打包裹。 大师兄跟着一道,在门口提点我:“以往师父从不轻易接这种乏味的帖子,此番定是看你寡欢,才要带你出去散一散心。十七,师兄知道你心里苦,然师父正日诸事缠身,百忙里还要抽空来着紧于你,就委实劳累。你也这般大了,自然要学着如何让师父不操心,这才是做弟子的孝道。” “是,大师兄”我讷讷点了一回头。 和师傅出去的日子我大多时候很逍遥。玄冥上神的法道会做得很是圆满。 法道会快结束时,便听说鬼族二王子娶妻的消息。婚礼大肆操办,鬼族连贺了九日。大紫明宫与昆仑虚早已交恶,自是不能送上帖子。只大嫂来信说,她娘亲甚满意这桩婚事,玄女亏得我照顾了。 切........ 只要她以后不做出那些事来,便随她去吧…… “师傅、我有件事想同你说!”回昆仑虚的头一天晚上,我来到墨渊房中准备向他坦白! “有什么事要同我讲?”墨渊看着我微微一笑。“可是这鬼族二皇子大婚,你心中不爽快!” “不是啦师傅!”这离镜大婚与我和干!我只是想要与你说我的事情。这事不说清楚搁在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 鬼族的事我本就不放在心上!要不是令羽,擎苍根本就没有理由把我带到大紫明宫,离镜那小子也不可能遇到我!这下可好,师傅一直以为我醋着呢! “随我来!”(未完待续) 令羽一 我是令羽!都说神仙这一生漫长又无聊,对此,我深以为然。自认为已经活的够久了,便想回忆回忆往事,那是最幸运又最不幸的一天。 师傅墨渊上神是父神嫡子,又是天庭掌乐司战的上神,生的很是俊朗。而我,是师傅捡来的。 师傅座下十七个弟子,皆是面目俊俏的少年,我知道他们很多事,比如:大师兄对未婚妻的想念,六师兄对十七的暗恋,还有…十七是女儿身这样的事。 开始我并不知道十七是女子,她…也确然不像个女子。但我不知为何总爱捉弄她,虽然她的要求我也同样不会拒绝,就如同这次下山去发鸠山捉精卫鸟。 若要说这天有什么特别的,倒也不是。卯日星君当值十分尽责,明亮的太阳在枝叶间明明灭灭,十分晃眼。 我们师兄弟正沿着漳水鬼鬼祟祟追一只雏鸟,眼看就要到手,一匹枣红马却猛然从林子深处窜出来。小精卫鸟吃了一惊,尖叫一声,直冲云霄,飞得影都没了。 十七那样爆烈的性子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袖子一撸便要同马背上的人开打,其实,我也想拦住她,可那马背上的人一根捆仙锁便将我二人串做一串。 二人被他一个甩在背后,一个抱在胸前,本君不才,正是被抱在胸前的那个。 拜在师傅门下以来,这倒是头一次还未出招便被人制住。本君没有十七那样的厚脸皮,不由羞愤交加。却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娶你做我夫人好不好?” 被一个男人,被一个相貌很俊秀的男人求亲是什么滋味? 他将我与十七带回住处——大紫明宫。本君总算明白他说要娶我做夫人的意思了,大紫明宫擎苍鬼君好断袖一事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怎的遇上了这个瘟神! 正计划着怎样脱身,一片蓝色的衣角便塞进了眼睛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还在这么问。 “昆仑墟墨渊上神九弟子,令羽。”我以为搬出师傅的名号会让他有所顾忌,至少不用再这般从容地说要娶我,但是天意作弄人这话说的不对,天意怎么会只作弄人,明明连神仙也不放过! “哦?令羽…好名字。半月后孤会娶你。准备做孤的王后吧。”说着他俯身拥住我,我很想躲开,可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是很让人挠墙的一件事,而等到我能够将他推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那么想推开他了。 “鬼君自重,令羽,令羽并非断袖。”听到自己这么说,本君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了,说好的气势呢? “自重?令羽你说说,孤同自己的未婚妻亲近,哪里不自重?”他笑的坦然,话也说的坦然,在这么坦然的人面前本君却坦然不起来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探听到十七的境况,也不知她究竟怎样了。装饰雅致的房间里焚了瑞脑香,熏的人昏昏沉沉,下次定要他们撤了这破炉子。 “令羽。”这人真是,莫非他们大紫明宫的都天生走路不带脚步声么!这神与神的差别怎么这般大! “令羽,你就这般怕孤?连看一眼孤都不肯?” “小神不敢,只是鬼君的气势叫人折服。”我被自己的不要脸吓了一跳,本君何时学来十七的本事的! “令羽,你觉的孤如何?” “鬼君自然是风姿绰越,”说完本君就发现自己身上不要说仙力,连抬跟手指头都是妄想,“小神以为,鬼君这般人物是只可远观的。”暗示的这样明显,我以为但凡有点脸的生灵都该明白了的。 “呵呵,令羽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我又不是断袖!(未完待续) 令羽二 师傅来救我和十七的那夜,将擎苍伤得不轻。 离镜大婚第三月后,擎苍大约终于养好伤势,立时以师傅墨渊夺妻为由发兵叛乱。 这委实不是个体面借口。尚且不说师傅来劫人时,擎苍还未同我行礼拜堂,算不得什么夫妻。然那名目虽拙劣,竟也说服了鬼族十万将士。擎苍为了表决心,还另为离镜选了个鬼族的女子,把刚娶进门不久的玄女抽了一顿,鲜血淋漓地送到昆仑虚来。 大师兄本着慈悲为怀的好心肠,一条花毯子将玄女一裹,抱进了山门。 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桩善事只做不见。 一众鬼将已行到两族地界不过三十里,九重天上的老天君整整派了一十八个小童前来催请,师傅才将他那套压箱底多年的玄晶盔甲取出来刷了刷灰,淡淡道:“擎苍既拿我做了名目,我又是司战的神,少不得要与他斗上一斗。小十七,你把这套盔甲拿去翻检翻检,毕竟放得年成久了些,怕是有个虫子蛀了就不太好了。” 老天君十分欢喜,与了师傅十万天将,天门上洒了三杯薄酒,算送了征。 我们一行十七个师兄弟,各在帐下领了职。 那是我此生所历的第一场战争,开始到结束,整九九八十一日。 九九八十一日,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墨渊是不败的战神,这场战争原可以结束得快捷些。可在鬼族兵败山倒之时,玄女却暗暗将天将们的阵法图偷出去渡给了离镜。才始知当初玄女被休本是他们使出的一个苦肉计,可叹大师兄竟救了玄女,将一条白眼狼引入昆仑山门。 师傅耗了许多气力补救,大伤元神。趁着鬼族还未将那七七四十九道阵法参详通透,又领着天将们一路急攻,将鬼族三万残将围在若水。 最后一战,两军排在若水两岸,千百里长空乌云汹涌翻腾。 我以为到此为止,事情已基本无甚悬念,要么鬼族递降书,要么等着灭族。却不想擎苍半途祭出东皇钟。东皇既出,万劫成灰,诸天灭噬。一等一的神器,一等一的戾器。 擎苍笑道:“只要我还是鬼族的王,便万万是不能降的,天地也该变上一变了,此遭有八荒众神同我做伴,我也不冤。”(未完待续) 令羽三 我们那时却很放心,因想着虽然东皇钟是个毁天灭地的器物,可到底是师傅做出来的,他自是有力量轻松化解。 我并不知师傅那时已是勉力支撑。纵然东皇钟是他造的神器,他亦已无法驾驭。要抑住东皇钟的怒气,只有在它尚未完全开启之时,寻个强大的元神生祭。 东皇钟瞬时在擎苍手中化成若干倍大的身形,上界的红莲染成熊熊业火。 如今,我尚记得师傅倒提轩辕剑全力扑过去抱住东皇钟的情景。钟身四周爆出血色一般艳红的光,穿过他的身体。愈来愈盛的红光中,他突然转过头来,轻轻掀动唇角。 后来,擅长唇语的七师兄与我们说,师父临终之时,只留了两个字,他说:等我。 师傅是东皇钟的主人,自是没人比他更懂得东皇钟内里乾坤。被钟体噬尽修为之前,墨渊仍强撑着施了术法,拼着魂飞魄散,硬是将擎苍锁进了东皇钟。如此,即便祭出了八荒神器之首,鬼族亦没讨到半分便宜。 鬼君既已被锁,他此遭带出来做将军的大儿子领着三万残部在十万天军跟前抖得筛糠一般,急急地递上降书。 彼时十七抱着鲜血淋漓的师傅,血红着一双眼,抵死不受那鬼族大皇子的降书。十指紧扣着手中的折扇,口中发狠念叨,若师父没救了就要天下人都来陪葬。差点误了九重天上老天君的大事。 几个师兄实在担心,不得已将他敲昏,并师父的遗体,一同好生带回昆仑虚。 鬼族之乱如此便算了结了。听说紧接着大紫明宫发起一场宫变,大皇子被囚,二皇子离镜蓝袍加身,登上了君座。继位当天,与老天君呈了他那园子里最稀罕的一朵寒月芙蕖做贡品。 老天君派了一十八个上仙下界,说是助我十七个师兄弟料理墨渊的后事。十七蓬头散发,也不知哪来的法力,一把折扇就将这十八个上仙通通赶出了昆仑虚。 七师兄道:“师父他虽已仙去,但既是他亲口许下承诺来让我们等他,指不定存好师父的仙体,他便真有一日能回来呢?” 虽说知道七师兄是安慰我们来的,但听了这话心里到底是宽慰了些。 打定主意要养好精神,然后替师傅守着昆仑墟等他回来,可我没想到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日吃了晚饭便觉得昏昏欲睡,只当是最近几日太劳累所致,不曾想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师傅的仙体和十七,不见了。 大师兄遣了众人,我独守昆仑虚等着师傅和十七归来……(未完待续) 坦白 “十七,说吧。”这么清淡的一句话,加杂着温柔。师傅满头黑发,就那么披散着垂落于脚踝。一身银色长衣,负手闲散站立于房中。单单是看那身姿,便是一首绝世的诗,我只一眼便醉了心神。 “师傅,十七本是个女儿身” “我知晓”师傅唇瓣浅浅勾起,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墨渊于我对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语气轻柔,仿佛玉珠落玉盘,珠翠满琳琅。每个字都似对情人的呢喃。 我想若是有谁听此妙音,定然晕晕乎乎不辨是非对错,便开口应了去。 “我知晓!当初折颜带你上山拜我为师,我便知晓你是个女儿身!” “师傅您都知道了!”“不,师傅,您只知道我是个女儿身,却不知道我的身世。” “你是青丘狐帝白止家的老五!名唤白浅。”师傅您真是位神仙,这也知道。那我不是白浅,我只是一缕异世的灵魂借住在白浅的身体里你可知道?算了,说多了他老人家还不能消化,我得想个说法,让他能接受一会我说的事。 “师傅,十七瞒了您几万年,您不会生气吧?可别把我退回青丘去,不然折颜那老凤凰还不得笑话死我呀!”说完我便详装做生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墨渊见我这气咕咕的小模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坐了下来,语重心长:“为师怎会生你的气?为师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师傅待我真好!” “师傅,十七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得可真实呢,我说与师傅听听可好?”我朝墨渊身边偎了偎。 墨渊一笑“小十七可是梦见为师了?日有所思恩?”这话说的,我脸一红。 “师傅现在都会学调侃十七了!”我要是和你说我梦见你嗝屁了,你还不一巴掌拍死我呀!这不只有拿做梦来当幌子吗!希望墨渊听完之后会对以后有些帮助! “师傅,我梦到了.................” 我梦到了那日,师傅来救我和令羽,将擎苍伤得不轻。离镜大婚第三月过后,擎苍大约终于将养好了伤势。便立时以师傅夺妻为由发兵叛乱。 “夺妻?”墨渊不解的看向我。 这委实不是个体面借口。所谓的妻,就是我的九师兄令羽,尚且不说墨渊来劫人时,他还未同令羽行礼拜堂,诚然算不得夫妻。然那名目虽拙劣,好歹也说服了鬼族的十万将士。 师傅向天君借了十万天将,天门上洒了三杯薄酒,算送了征。我们一行十七个师兄弟,各在帐下领了职。结果那场战争,开始到结束,整九九八十一日。九九八十一日,烽火连天,硝烟弥漫。 “败了?” 没有,眼看胜利在望,却因玄女偷了布阵图,使得战事陷入僵局。师傅你单枪匹马去会那擎苍,没想到他半路上祭出了东皇钟。东皇既出,万劫成灰,诸天灭噬。一等一的神器,一等一的戾器。师傅您用元神生祭了东皇钟,封印了擎苍。但却魂飞魄散,擅长唇语的七师兄与我们说,师傅临终之时,只留了两个字,他说:“等我。”为了您的这句话,我迷晕师兄他们,将你的仙体偷回青丘。师傅您之前只知道十七是只野狐狸吧,其实十七是只九尾白狐,而九尾白狐的心头血喂了谁,就可保谁的仙体不腐,您浑身是伤,须得日日饮我的血,直到伤好,再一月一碗的量。一直一直喂了五万年。七万年后擎苍封印即将解除,十七为了不辱师命,再度封印了他。却遇上了飞升上神的天劫——情劫。 墨渊听完一把抱住我“小十七,为什么那么傻,你可知心头血是那么好取的?五万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没事的师傅,那不是场梦嘛!”唉,要不是白浅的阿娘渡了她半身修为,你那可怜的小徒弟估计就一命呜呼了!可不是傻么!(未完待续) 往事 “师傅,父神仙逝前可曾将元神中的一缕魂魄托给了你?你承了魂,也同父神一般,放在元神中养着?” “浅浅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听我提到他元神中的一缕魂魄,墨渊陷入了沉思。 母神怀着他们俩的时候为了补撑天的四根大柱子,大大动了胎气。生产时,便只能保住大的没能保住小的。父神深觉对不住小儿子,强留下了那本该化于天地间的小魂魄,养在自己的元神里,想看看有没有这个天数和机缘,能为小儿子做一个仙胎,令他再活过来。父神耗一半的法力做成了仙胎,小儿子的魂魄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父神便将这仙胎化做一颗金光闪闪的鸟蛋,藏在了昆仑虚后山,打算待小儿子的魂魄醒过来再用。 可天命如此,没等着他们小儿子的魂魄醒转过来,母神父神已双双身归混沌。 父神仙逝前,才将这桩事说给墨渊听了,并将元神中小儿子的魂剥了下来,一并托给墨渊。墨渊承了亲兄弟的魂,也同父神一般,放在元神中养着。沧田桑海桑海沧田,墨渊养在元神中的胞弟却一直未能醒来。 如今我提起此事,怎不让墨渊遐想。 “师傅,这是梦中梦到的,肯定是父神母神托梦于我,想要告诉你,你弟弟就快醒来了!”我这瞎掰的功力也只能骗骗墨渊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快要醒来了?” 我别过墨渊的脸,用手摸了摸他发皱的额头,师傅你别急。 “恩,梦中师傅仙逝后,天君派大殿下和乐胥娘娘前来看望,乐胥娘娘不小心吃下了那颗鸟蛋,于是魂魄便离开你回到乐胥娘娘的仙胎中。成了天族的太子夜华!” “天族?太子?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处,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 “夜华”是的,他名唤夜华,是白浅三生三世的情劫。我该如何向墨渊述说白浅与夜华的三世情缘呢? “夜华,夜华,好名字!”(未完待续) 夜华一 我是夜华。 七万年前,我的魂魄被墨渊养在他的元神中,一直在沉睡,从未醒来。直到墨渊以元神祭东皇钟,魂飞魄散。我的魂魄却被一個嘶哑的声音唤醒:“师傅,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缭绕不去,纵然唤的不是我,我却醒了。 那声音的主人她叫司音。 墨渊的身体在那场战争中受损严重,为了给墨渊治愈身体,司音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拼死相救,每日取一碗心头血喂墨渊喝下。保住墨渊的仙体,也保住了在墨渊体中的我的魂魄,而我则将墨渊的魂魄一片一片收齐了,在他的身旁给他补魂,这一补便是七八千年,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生母因吃下埋在昆仑虚后山的鸟蛋,我的魂魄便离开墨渊回到我的仙胎中。 我出生时,娘亲难产,整整阵痛了七天。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三十六天一刹那齐放金光,东荒明壑俊疾山上的七十二只五彩鸟直冲上天来,绕住娘亲的寝殿,飞舞了九九八十一天。上一回乍现这样的情状,还是二叔桑籍降生的时候。那时,绕着天后娘娘寝殿飞舞的,也不过四九三十六只五彩鸟。天君欢喜,在凌霄殿上当着众臣的面,揖起双手朝东方拜道:“无量善德,我天族终于迎来又一位储君。”给我赐名夜华,我是继流放的桑籍之后,又一位被上天选定的储君。 我五万岁那年。天君令我下界降服赤炎金猊,我与那赤炎金猊兽在中容国国境大战七天七夜。天地失色之际,虽将这凶兽斩于剑下,我却也受了点伤,不得已现出了原身。 我的原身本是条威风凛凛的黑龙,自认太过招摇,我便缩得如同条蛇一般,在旁边的俊疾山上找了个不大起眼的山洞,便一闭眼睡了起来。 待我醒,发现自己在一间茅棚屋外。 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做响,小木门应声而开。 先是一双鞋,再是一身素衣,然后,是一张女子的脸。 我脑中恍惚了一下,面前女子窈窕的身姿。不晓得为什么和记忆中的一个模糊身影两相重合。不过一个是男儿身,这却是个女子。 一股难已言语的情绪在四肢百骸化开来。那滋味像是上辈子丢了什么东西一直没找着,历经千万年过后,终于让我找着了。(未完待续) 夜华二 素素会将我抱在怀中同我说话,会用那双柔柔的手捏了食材喂我,会分给我一半的床铺,还给我盖上厚厚的被子。 她不会染布,穿在身上的是素衣,比天上那些女神仙穿的云缎彩衣朴实得不晓得差了多少,我却觉得这些素衣最是好看。于是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素素。 “你救了我,我自然要留下来报答你的。” “我若不报答你,岂不是忘恩负义?不管你受还是不受,这个恩我是必须得报的。” 她听我这么说,脸色青了一阵白了一阵,最后却说:“你若非要报恩,不如以身相许。” 以身想许,好,我便以身想许。 于是我们对着东荒大泽拜了天地发了誓言。请四海八方诸神见证拜了天地,结为夫妻。洞房花烛这一夜,缠绵过后,我抱着熟睡的她,觉得很圆满。 很快,她便有了我的孩子。 我开始费心筹划,甚至不惜以假死想来换取与她的一生相守…… 可天不随人愿。 我最不愿她受到伤害。可我纵然有滔天的本领,也无法保她一个周全,因这个劫难乃是她的命中注定。 素素被带上了九重天,可我不得不让她倍受冷落,我不得不剜了她的双眼保她平安。 我努力筹划这一切,我想我一定能够如愿,用自己的一生来呵护她。 只是我不晓得,被剜了双眼的素素从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决绝的决定。 在生下阿离后三个月,素素跳下了诛仙台,我亦决绝的跟着跳了下去。我不能没有她。 我总是记得,她跳下诛仙台,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罢……” 每每想起,我便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未完待续) 夜华三 睡了60多年,我究竟还是醒了过来,只觉万念俱灰,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要醒来。母妃瞧着不忍心,从药君处拿了颗忘情地下丹放到我跟前,我却只是淡淡一瞥。即使痛着,我也不愿意忘记她。 我记得她还说过:帮我照顾好阿离, 每年,我都会带着阿离来到东荒的俊疾山里住上十天半月,告诉阿离,这是她的母亲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她的父君和母亲相识的地方。 至今,素素跳下诛仙台,已经有三百年了。 东海水君儿子的满月夜宴,恰好我带着阿离游东荒,便接了帖子赴宴。离东海水晶宫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桃花林,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那里的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素素便是最喜这桃花,故而今夜我便领着阿离一路游玩。 夜已渐深,阿离已沉沉睡去,折颜上神是这十里桃林的主人,不过我此番前来并不打算惊扰,便只是趁着月色在这无人后山中缓缓而行。 忽地闻到一股酒香,像是极醇的桃花酿,早听闻折颜酿洒的绝技无人可比,今日一闻当真觉得非比寻常。我并非好酒之人,只是今夜看着这满林的桃花,对素素的思念萦绕心动,了无睡意,便循着丝丝酒香寻去。 月光清凉,勉强可见前方似乎有个小茅棚,却并无光亮,等再走近几步,隐约见那茅棚顶上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几步,却似是忘记是在棚顶上,直直地就往屋顶上摔了下来,我不及多想,纵身掠过去,在她落地时恰恰将她圈住,此时心中突然腾起些异样的感觉,下一秒,方才淡淡的酒香味此刻却是浓郁芬芳的钻进我的鼻孔,她缓缓抬起头,睫毛扬了一扬,只是双眼却是紧闭着,此时,她仰起的脸颊触到我下巴脖颈处裸露的皮肤,顿有一股滚烫之感,心中便明白,她必是喝多了这桃花酿,此刻只怕是烫热难耐。 不成想她的一只手,微颤颤的移上来,竟似是要解我的腰带,我一把把她推开,她却贴得更近一些,只听见她口中喃喃道,别怕,别怕,我只是想凉凉手...。我用力一挣,正打算抽身离去,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便明白被她用了迷魂术。心中顿时起了些冷意,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她似是睁了睁眼睛看了一眼,把头靠向我的肩膀,我的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缓缓地将她搂进怀里。 恍惚间心中一惊,抱着她的感觉怎的如此熟悉,竟像是素素在我的怀中…… 不过片刻之间,我便已破了这迷魂术,她一直未有反应,却原是已睡着。 我将她放在茅屋的床上,借着照进来的月光,只见她紧闭着双眼,两颊绯红,容颜虽看不得十分真切,但那轮廓和素素着实有几分相似。 爱的分界线............. 亲们准备好纸巾了吗?今晚大虐,夜华挖素素眼睛了!(未完待续) 夜华四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脑中一会是素素,一会却是那酒醉女子的模样。这几万年来,我的梦中除了素素,还从未出现过其他女子。 一早,鸡方鸣一遍,便带着阿离在这水晶宫里的后花园里游玩,阿离顽皮,非要去找珊瑚玩,我便由了他。 不料未到一盏茶的功夫,忽然自后花园的方向狂风拔地,海水逆流,连带着整座水晶宫震了三震,我急匆匆赶过去,未到阿离跟前,就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娘亲,我的心猛地一颤,三步并做二步,眼前出现一个女子的背影,如此熟悉,不是素素又能是谁,我强压着心中的慌乱,低低唤她。 “素素?” 阿离听到我的声音,抬头喊了我一声父君,双手却死死抱着那女子的腿,我走到她的面前,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眼前一条四指宽的白绫缚眼,遮住了大半张脸,不正是失去双眼的素素,我强压着内心的惊喜,叹息着唤她:“素素。” 她含笑抬头:“仙友眼神不好,怕是认错人了。”话音刚落,她的脸色骤然不变,似是看到什么不可能的事,怔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略有些伤感。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素素,你要躲我到何时。再无犹豫,我挥袖便挑下了她缚眼的白绫,我看着她的脸,那竟不是我日夜思念的素素,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过她的额间,可却再寻不到她额间的那颗朱砂痔,我怔怔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她却忽然像是反应过来,我听到她微怒的声音“放肆。” 我突然惊醒,拉着阿离匆匆离去。 拐上小路继续向前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她追上来的脚步声,生生停住脚步,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多念头: 若她真不是素素,为何她刚刚听到我的声音时脸上会有如此惊讶伤感的神情? 若他真不是素素,阿离抱着她的腿喊她娘亲时,她为什么没有否认也没有挣脱,甚至刚刚离去的时候,阿离唤她娘亲,她甚至是微笑地受着? 她若不是素素,此刻为什么又要火急火燎的想要追上我们? 我带着阿离往回折返,我要听一听她要说些什么。 马上要走到的时候,却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我对着阿离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起隐在那两人高的珊瑚阴影中。原来,她竟是青丘的白浅。 她矮身坐在一张石凳上教训我二叔的夫人,右手握着一枚扇子,左手拇指与食指成圈,余下三根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那正是素素无意识常作的动作。那训人的口吻,竟极似素素。 我忽然想起,我今天进这本应明亮耀人的水晶宫来,却发现原本明晃晃的水晶宫那宫墙上居然铺满了青荇草,无往日半点光亮,问了东海水君,水君吞吐半天,方说是因青丘的白浅上神收了帖子,今日会来赴宴,只因白浅上神在300年前不知何故患了眼疾,见不得强光。 我以太子之名处理公文已有300年,我记得四海八荒中所有上神列位的时间,每一位上神,无一番大功,不历一番天劫,又怎么飞升得了上神?白浅就是在300年前位列的上神,她的眼疾不早不晚患于三百年前,而素素也是在300年前失了双眼,我不信事情会有如此多的巧合。 我一直不明白,我当年去收服南海鲛人族时,素素不过一个凡人,竟闯出了我设在俊疾山上的仙障,被天宫发现。 我想起我用结魄灯为素素结了三百年,却始终没法再造出她的魂魄来,结魄灯是圣物,可若这个人根本就没死,魂魄好端端的在自己身上,又如何能再造一个魂魄? 她明明是昨夜在那十里桃林醉酒的女子,若她不是素素,我抱着她的感觉怎会如同抱着素素一般? 四海八荒之中,各种仙术成千上成,换个容貌又算得了什么,可一个人无意识中作出的小动作却不会刻意去改,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晓得! 思索到此处,我的心中再无怀疑,顿觉畅快无比,这是我300多年来不曾有过的轻松,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天君下了天旨要我娶白浅为正妃,一切早已注定。 白浅,原来你就是我的素素,如今你我二人已有婚约,我终已寻到你,不管是什么,都不能阻挡我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我从珊瑚树的阴影里走出来,心中快乐无比,唇边笑意盈盈,缓缓道: “夜华不识,姑娘竟是青丘的白浅上神。”(未完待续) 夜华五 处理好缪清公主的事我便追了出去,白浅早已不知所踪,我明白她若有心躲我,自然不会让我寻着。 次日,我便已坐于折颜的十里桃林中,浅斟一口桃花酿,微笑抬眸,语调平和谦恭: “上神当知,天君早有天旨,继任天君者必迎娶青丘白浅为后,夜华被封任太子已300年,对白浅上神却知之甚少,此番前来,还望折颜上神不吝赐知,夜华不甚感激。” 昨夜我细细思索,这四海八荒之中若有一人算是一条捷径可解我疑惑,此人必定是折颜无疑。 五万年前,天君为我二叔桑籍与白浅订亲,最终桑籍却看上了白浅的侍女,死活要退婚,便是这折颜上神拉了白止帝君向天君讨要说法,维护青丘声誉,最终才有天君颁下天旨,为继任天帝聘下白浅为后。折颜与青丘的交情之深可见一斑。我初遇白浅,便是在折颜处,折颜辈份极高,且一向不与他人亲近,她却提前一日至这十里桃林,深夜豪饮这桃花酿并留宿于此,可见与折颜私交非浅。在夜宴之时,东海水君为花园一事发难,她就搬出折颜,并用得天衣无缝,如此驾轻就熟,必是得折颜长期庇护。 然折颜笑答: “白浅是白止帝君幺女,自幼便极受父母和四位哥哥宠爱,早几万年前便已在青丘承了帝姬之位,甚少离开青丘,倒是五百多年前生了场大病,睡了两百多年方醒过来,这场病引发了她的眼疾,有些见不得强光。” 折颜如此轻描淡写,更让我肯定近这三百年间,白浅定历过些什么,不愿为外人所知。 辞过折颜,我直奔司命神君处。 一盏茶后,我轻轻合上白浅飞升上神的命格簿子。 我又想起素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罢…… 良久,我开口:“除却九重天宫中的忘情丹,可有其他药物同此效?” 司命天君略一沉思:“若论起这医道汤药,四海八荒之中,只怕无人可及折颜上神,据小仙所知,白浅上神跳下诛仙台,便是落至那十里桃林。” 那命格簿子上书:三百多年前,鬼君擎苍破出东皇钟,白浅与擎苍大战,终将其重新封于东皇钟内,但白浅也被擎苍种下封印,被敛了容貌记忆和周身仙气,化作一个凡人,流落于东荒的俊疾山中,而后便是那一场情劫,她尝尽情苦失去双眼跳诛仙台,诛仙台下的戾气劈开了她的封印,她亦至此飞升上神。 白浅,你当真这样恨我,要如此生生将我从你的记忆中剔除。我在心中暗叹一声。 白浅,夜宴之中你的?异不安与逃避,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认出我是太子夜华,只因知道你我有此婚约吗?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白浅,我想要你爱我。 思念了你三百年,我寻到了你,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让我爱你!(未完待续) 夜华六 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留,那该有多好。 得益于一纸婚约,我带着阿离堂住进了白浅的狐狸洞,我无须再刻意掩饰对白浅的爱意,虽然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仍须处理公文,但日早黄昏,却可拖着浅浅在狐狸洞周遭走上一圈,日食三餐我亲自下厨,夜里还可时常同她下一两盘棋。 如此简单的生活,让我体会到满满的幸福。只是偶而忆起前尘往事时,有些惆怅,不知若有朝一日,她想起从前,是否还会有此时这般温情。 转眼间我住在青丘已三月有余,浅浅待我也慢慢从适应到习惯再到如今有几分依赖。日常我处理公文时白浅也多陪在书房中看她的话本,时不时为我换上一杯茶,偶而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上点什么。 听闻素锦派人来过,连青丘都未进得就被打了回去,此举很合我意。 岁月静好,浅浅,有你在便是睛天。 如今,不止天宫和青丘,四海八荒都已知道,九重天上太子夜华与青丘白浅日夜相守,夫妻情深。 这几日,浅浅去了凡间帮少辛修改她儿子元贞的命格,少辛便是我二叔的夫人,白浅的侍女! 我处理着公文。伽昀上前,呈上一副丹青,我打开一看,有些恍惚,怎是白浅,却是男装打扮。未及我开口,伽昀道:“丹青上是司音神君,乃墨渊座下第十七个徒弟,此画是下面一个魁星所送,据说却是离镜鬼君所画,近日里,听说鬼族的离镜鬼君在四下寻找这位神君,却不知是为何。” 这是一桩旧事: 据九重天上的史书记载:“……皓德君六万三千零八十二年秋,鬼族之乱毕,父神嫡子墨渊君偕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杳无所踪。……” 墨渊是父神的嫡长子,世间掌乐司战的上神,小时候常听天君说,我长得同墨渊上神很有几分神似。” 墨渊座下有十七个弟子,第十七个徒弟名为司音,乃是以绸扇为法器的一位神君。据说是墨渊上神极宠爱的小弟子。 依天君的说法,鬼族那场大乱里,墨渊上神用元神生祭东皇钟,魂飞魄散,已经灰飞烟灭。万万不会再偕同司音神君归隐。 可四海八荒却传得热闹,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猜测墨渊与徒弟司音是生了断袖情,奈何却担了师徒的名分,于礼不合。于是墨渊诈死,与司音双宿双飞。 后来据说昆仑虚的弟子们找了师傅和十七师弟几千年,无果而终,直至如今已七万年,再没听说过任何墨渊上神和司音神君的消息。 如今,鬼君离镜在四海八荒中大张旗鼓寻找司音神君,颇有些耐人寻味。 我拿起丹青仔细端祥,想起阿离生辰那一日,我们一同去凡间游玩,浅浅化作男子,极像丹青中这副模样,心中顿觉有些异样。 今日,白浅在凡间的事已毕,该回到青丘了,我在洗梧宫中紧锣密鼓地处理手中的公文,好快一些回青丘。随侍的天娥来报,青丘迷谷求见,我有些诧异,白浅绝不会轻易遣人来,只见迷谷一把跪下,脸色灰白,颤抖道:“求太子殿下快去大紫明宫救救姑姑和小殿下吧!”。 我大吃一惊,不及细问,急急赶去大紫明宫。 进得宫门,只见血流遍地,无数鬼将的尸体横于皇宫之中,宫殿深处似有兵器撞击的声音。只见浅浅的昆仑扇气势磅礴,竟是以极强极快之势向浅浅袭来,心念一动,我已将浅浅楼在怀中往旁一带,避开昆仑扇的同时祭起仙障将我和浅浅团团护住。 我看向白浅,只见她肩背上鲜血淋漓,当胸一把长剑穿背而过,双眼中鲜血顺着脸颊汩汩而下,我心中悲痛万分,只觉肝肠寸断。 强压住胸中汹涌翻滚的怒火,我看向离镜,目光冰冷,道:“鬼君先莫忙着算当年的帐,本君便暂且问一问鬼君,今日你的王后做的这一笔账,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私了便请离镜鬼君将你这不懂事的王后剥皮抽筋,魂魄打下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以泄本君的心头之愤,公了么,我天族的将士们许多年没打仗了,已闲得很不耐,我们正可以试一试,这么些年到底是哪一族的兵练得更好些。” 我带着昏睡的阿离和墨渊的仙体回到青丘。 都说我长得与墨渊有些神似;从童子长成少年,越来越多的神仙背地里议论,说我长得神似那位自鬼族之乱后便消失的掌乐司战的墨渊上神;我的师父元始天尊同灵宝天尊说过:“大抵长得那个模样的,天生都带了副十分的仙骨,当年的墨渊上神如是,夜华亦如是。”对于这些,我一向一笑了之,直至昨日,我把墨渊的仙体交给迷谷时,我才明白,这神似指的是什么。 眼前的墨渊与我相同的发式,相似的服饰,除却脸色比我要苍白些,我甚至都找不出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犹记得东海夜宴之上,浅浅看到我,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的惊讶,而后是满满的伤情。 浅浅,你可是把我当成他? 我坐在做了四个月饭菜的灶台前,时不时的添点柴,灶上的小药炉发出滋滋的声音,想着已是沸腾了,有些许白雾从药罐顶盖处腾起,带着淡淡的汤药味飘进我的鼻中。 这是给浅浅熬的汤药。 药炉上的雾气袅袅,映出昨日大紫名宫的情形, 玄女说:青丘的白浅,她就是当年的司音神君呀…… 浅浅说:我师父的仙体无尚尊贵,受了我七万年的心头血存到至今…… 离镜说:阿音,我找了你很久,便是这七万年,我也未曾片刻停止寻你。当日我不与你玉魂是因为知晓你要用它来救你师父,我嫉妒他。阿音,我其实,我其实从未对你忘情。” 玄女哈哈笑道:“夜华君,亏得你对白浅这贱人这般好,你可知道,她同她的师父有私情?” 我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没有一丝清明,摸摸胸口,那颗心不知什么感觉,似有把刀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忆起三百多年前,三叔连宋端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子,笑说我的人生不圆满,说我唯有历了情滋味,方能圆满。 我当时颇不以自然,觉得人生不过尔尔,情爱这玩意实在不是个多大不了的东西,可有可无罢了。论是娶青丘的白浅还是娶白丘的青浅,全都没差,不过卧榻之侧多一个人安睡罢了。 后来,我有了素素,有了一位爱着的女子,便须得从头来计较。再后来历了素素的死,自己也死了一回。本也以为情字便算已历。如今却爱上了白浅,方知情爱之路,我着实修行尚浅,我历了生与死,却不知日后等着我的却还有生不如死。 我心中暗叹一声,端着汤药走向白浅的房间。 昨日安顿了墨渊,我本想带着浅浅上天宫到灵宝天尊处泡天泉疗伤,怎奈半道杀出个毕方,豁命拦着,之后更是在浅浅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如今隔着一道房门,我竟听到毕方在表白,他在向浅浅表白!!!我一向白诩正人君子,听墙脚这种事一般是不屑的,但此时关乎浅浅,我胸中突的升起一股无名火,一把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毕方兀自说着:“若你能同我一起,我愿意将天族得罪个干净。”话毕似乎还瞟了我一眼,我冷冷地看了回去。 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两天,一个离镜,口口声声找了浅浅七万年,至今情深,盼着再续前缘。还有墨渊,浅浅在青丘守了他七万年,用自己的心头血,为他将养仙体七万年。如今又冒出一个毕方,思慕了浅浅近万年。我的浅浅呀,你到底有多少朵烂桃花呀! 我的心情诚然不太好,但念着浅浅拒绝了毕方和离镜,稍稍也得了些安慰。(未完待续) 夜华七 今天不过是浅浅来天宫泡天泉疗伤的第二天,我抱着阿离去药君府上看过,便匆匆赶去灵宝天尊的天泉,怎料到了天泉,却没有见到浅浅,侍奉的宫娥说白浅上神大早来过,没两个时辰便走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便去了一揽芳华,刚刚进得院门,未及开口询问,奈奈便递上了一封书信,说是白浅上神留下的,我打开一看,寥寥数字,表及谢意,又及有些急事,不便再逗留。 问过奈奈,说是早上有一位上神来过,和浅浅说了会儿话,迟疑了一回,奈奈又开口轻声道:“我瞧着白浅上神出来时,脸上似还有泪痕,神色也极为凝重。” 我一愣,浅浅自恃年岁大些,辈分又极高,平日里几乎没有事儿可让她计较,如今不过与人叙了会话,便如此反常。 我突然想起,回天宫前夜,折颜曾提起,他寻到了墨渊的魂魄,感叹着说浅浅守了这许久,心心念念了七万年的大事,不日终于可修成正果。 是了,除却墨渊,还能有谁让她如此失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叹息一声,我驾起祥云往青丘而去。 刚走到半道,却遇上了折颜,得知我是为了寻白浅而来。沉吟了半刻:“小五去了西海水宫,墨渊借了西海水君的大儿子叠雍的身子供自身调养, 当年墨渊是魂飞魄散了的,虽经了这七万年的修整,终还有些疏散,怎奈那大皇子的根骨不过普通尔尔,一身仙力除了自己苦修,还要分来调养墨渊,渐渐地就将身子拖得有些弱了。至今更是连床也起不来了,依着如今这情形,墨渊想要回来,少不得还要调养个七八千年,故而让小五前去,助那叠雍好好将养一番。”说完便告辞离去。 我在云头上坐了两个时辰,折回洗梧宫,取出了结魄灯。结魄灯上素素熟悉的气泽尤存,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结魄灯本是素锦一族的圣物,当年鬼族之乱,素锦的父亲大义,以全族五千人为代价为天族赢得最后的胜利。 老天君感念素锦他爹的恩德,赏予他们一族的荣华,却因这一族只剩素锦一个,便全落到了她的身上。更予皓德六万三千零八十三年,将素锦封做了昭仁公主,素锦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不喜欢她。在我两万岁时,素锦向我表白,此后我对她便更是敬而远之,我尤记得,当年我拒绝她时对她说了一句话:“有本事你便像白浅一样,让我非娶了你不可。” 这本是当年我随口说的这一句话,不成想有一日,便因着这句话,我痛失了素素,付出了生不如死的代价。 素素跳下诛仙台后,我睡了六十年才醒了过来,未料醒了不过两个月,她竟要入我这洗梧宫做我的侧妃。真是可笑,当真以为我不知是她讹了素素。那一日,我候在宫门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天君之命又如何,她害素素失了光明,丢了性命,让我痛失了一生至爱,如今便是这条命我本也不打算要了,我一把冷剑刺过她的胸膛,此刻便要了结了她的性命。怎奈天君救了她,她伤好后,献出了结魄灯,只求做我的侧妃。 结魄灯乃是大洪荒时代父神所造,能结仙者的魂,能造凡人的魄,仙者被打散了魂魄,只将结魄灯在他床头燃上三日,便能将打散的魂魄结得完好如初。凡人更甚,即便已灰飞湮灭了,只要结魄灯吸净她的气泽便可再生。 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素素能回到我的身边更重要,为着素素能重生,我遂了她的愿,便只当洗梧宫养了个闲人罢了。 怎料,这三百年过去,素素却没能回来。 我揣起结魄灯,前往西海水宫。 我了解白浅,她认定要做的事,便一定会去做。 一如七万年前,她没有拿到玉魂,即便不计自己生死,日日取这心头血,也要保住墨渊的仙身。(未完待续) 夜华八 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帮她,只是这心里,真真的不是滋味。 我原本想着,在青丘再住个一年半载,待与浅浅处得再融洽些,找个好时机,便把这婚成了,来日方长,只要她在我身边,何愁她会不爱我。 可是,如今,一切竟是要来不及了么?坐于西海水宫大殿上那一张紫檀木雕花椅上,宫蛾来报西海水君,为大皇子调养的仙使有急事要见水君,我命水君退下,请仙使进来。 浅浅进得这大殿,左右看了一眼,未看见西海水君,转身便大步向宫门迈去。我的脑中一热,大步上前,狠狠拽住她的手往回一拉,她一个趔趄,直直地撞进我怀中。 我一把把她抵在大殿中间那根硕大的水晶圆柱上,用左手紧紧锁住了她的双手,整个身子贴紧她,把她逼在柱壁上不能动弹。右手按在她的心口上,沉声问:“白浅,你这里,可有半点我的位置?” 白浅半响未吭声,我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我缓缓道:“你等了这么多年,不过是等那个人回来,既然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你这里,自然不能再给旁人挪出位置来,是我妄想了。” 我原想着她会顾及我的心情,稍稍掩饰一下,没成想她直接开口问“你怎么知道墨渊回来了?” 我的心又是一痛了。 “我不仅知道那个人回来了,还知道为了让他早日醒来,你一定会去天宫借结魄灯。”“借到结魄灯呢,你还准备要做什么?” “去瀛洲取神芝草,渡他七万年修为,让他快些醒来。” 我如五雷轰顶,她为了墨渊,不惜身犯险境,要去取这灵芝草,要知道,这四海八荒只留东海瀛洲有此物,且着了浑沌、梼杌、穷其、饕餮四大凶兽看着。 父神身归混沌后,四大凶兽承了父神一半的神力,十分凶猛,以她的修为,即使能成功取回灵芝草,最多也只余半条命,她竟还要用这剩余的半条命再为墨渊舍去七万年的修为。 浅浅,你爱墨渊如此,竟已到了不惜自身性命,只为换他早日归来么? 今日她的话,字字句句撞击我在的胸口,让我连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她咳了声,继续道“我们这一纸婚约,还是废了吧。” 她终于还是开了这个口。 回到西海水君为我安排的寝殿,只觉得心如死灰,全身似没有一丝知觉,命随侍的宫女给我上了几坛酒,便让她们全部退下,我独自坐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上,打开酒坛子。缓缓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遇到白浅的情形似历历在目,宛如发生在昨日!浅浅,是否终我此生,与你,竟只余回忆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酒坛都空了,浅浅竟已立在我的跟前,我愣了愣,抬手揉了揉额角,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是了,已是晚上了,我记得让浅浅晚上来取这结魄灯的。我想站起来,无奈坐得太久,这寝殿似还有点摆动,双腿忒不争气地一软,身形一晃,差点便摔到地上。 拿出结魄灯交给浅浅,她脸上的神色似有些动容,对我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我说,若我能帮得上你的忙,也会尽力帮一帮” 我茫然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浅浅的目光暗了暗,“真没什么想要的?没什么想要的我就先回去了。” 我的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了她半响,强压着内心的激动, 缓缓道:“我想要的?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 浅浅静了半响,说:“你想与本上神一夜风流?” 我一怔,待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她的双脚已经快要跨出门槛,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狠狠地搂住她。 我心中有两个声音响起,一个说:“她不爱你,她只是报答你借她结魄灯。”另一个说:“那又如何,即便她是为了结魄灯,为了墨渊又如何,若这一生还能再完完整整的得到她这一次,便也只今夜了。能再得到她一次,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一把抱起浅浅,把她放在里间的床榻上,寝殿中夜明珠的光亮有些晃眼,我施了个法,夜明珠柔和的光朦朦胧胧的映着床上的帐缦,气氛刚刚好。 浅浅,今夜,你是我的新娘。 事毕,浅浅偎在我的怀中,指尖轻轻划过我从胸膛到腰腹那道极深的刀痕,开口问我这伤因何而来。 我怔了怔,浅浅,你自是不知道,那时我只愿与你相守,思虑了多日,最后选了这个假死的法儿,想要诓过天上一众食古不化的老神仙,我已经是灰飞湮灭了,再到三界五行外另寻一个处所,才能保与你的这段情得个善终。 只是如今你虽问起,却让我如何答你。 我把她再搂得紧一些,幽幽说“是与南海鲛人族的那场战事留下来的!”那场战事两败俱伤,鲛人被灭了族,我也没能得到想要的。” 我终究还是不能死心,浅浅,若你忆起当年,你我是否还有可能再续前缘。 我试探着问:“若有谁曾夺去了你的眼睛,浅浅,你能原谅这个人么?” 她打了个哈欠回我:“这天上地下的,怕是没哪个敢来拿我的眼睛罢。” 是呀,浅浅,若当初我知你是青丘白浅,你怎会失去光明,你我之间又怎会如此。过了半响,我再问:“若这个人,是我呢?” 她往我身上再靠了靠,抱着我的手臂再打一个呵欠,淡淡道:“那咱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抱她更紧一些。 是呀,浅浅,当年你不过凡人,手无缚鸡之力,你认定我负了你,便那般决绝地弃我而去。 如今,你位列上神,若知旧事,又如何会再给我机会。(未完待续) 夜华九 从西海回到天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写了折子呈给天君,我在折子中历数东海瀛洲生的神芝草有违仙界法度的种种理由,请天君准我去将瀛洲上生的神芝草一概全毁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我不能让浅浅以身犯险! 当年父神认为这灵芝草有违仙修,才会将这四海八荒中的灵芝草悉数铲除,仅留东海瀛洲一处,且派了四大神兽看管。 天君看了深以为然,准了我的折子。 第二日,我便去了东海瀛洲,那四大神兽承了父神半生的修为,果然十分了得,我与它们緾斗了一日,将他们尽斩于剑下,代价是我失掉了一条右臂。未及修整,我便散了自身四万年的修为开炉炼丹。我一番苦斗,再散去大半生修为,便已是奄奄一息,回到天宫。 折颜的医术问鼎四海八荒,天君请了他来为我诊治,我托折颜将这丹药带予白浅,并请他代为隐瞒,让白浅认为丹药是折颜所炼。 我深知白浅个性,她既已打算拼尽性命只为墨渊早日归来,只怕已不愿再与我有所纠缠,自不会再愿承我的情,为免节外生枝,她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在天宫中静养了半个多月,终于可下床了,便有南天门的天将来报,说是折颜座下仙使奉主上之命前来探望,呵呵,折颜座下哪有什么仙使,倒是白浅最爱用折颜的名头,莫非真是她来了,我心中不禁有些期盼。没多会儿,书房门急急被推开,接着便听到外间接连有两只花瓶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内室的帘子被掀开,果然是白浅,模样却甚狼狈,神情也很是焦虑。 浅浅,你如此急切来见我,可是担忧我么,这样想着,唇间不觉有些笑意: “夜华,瀛洲那四头守神芝草的凶兽,模样长得如何?折颜带给我的那颗丹药,是你炼的吧?如今你身上,还只剩多少年的修为了?” “你今日添茶倒水翻公文的,怎么只劳烦你的左手,右手也该得动一动的。” 我一愣,没成想,她竟是知道了。 浅浅,你果然是知道了,你可是担忧我?这样想着,心里便有几分喜悦,低声道:“浅浅,过来。” 浅浅,此刻你在我身边,这样真好。(未完待续) 夜华十 转眼浅浅已在这洗梧宫里陪我了一个月,因着九重天上个个都知晓我负了重伤,需要静养,无甚紧要事便不敢打扰,我便难得的清闲起来,每日看看书,喝着浅浅趁我不备时偷偷添了养生补气丹药的茶水;时常陪浅浅在这九重天上到处转一转,顺便听她讲讲她每日爱看的话本子。或是因为浅浅陪在我身边,我的心情大好,过了这些时日,感觉身子已是大好。 七月十七,夜里,凉风习习,月亮上的桂花开得早,桂花味儿一路飘上九重天。 我同夜华坐在瑶池旁的一顶亭子里,灵山上的法会毕,阿离方回来,带回了灵山上的果蔗,兴冲冲的蹭过来挑了根肥壮的递给我,奈何我正左手握笔,右手尚不可动,便没法接。 阿离踮起脚尖抱着我那没知觉的右手,皱着鼻子啪嗒掉下来两颗泪,氤着哭声道:“父君的手还没好么,父君什么时候能再抱一抱阿离啊。” 我放下笔,用左手抱起阿离,不经意一瞥,竟看到浅浅眼眶红了,那泪珠子像快要掉下来了。我看得这心里又高兴又有些不忍,笑着对她说:“我虽然一向觉得美人含愁别有风味,你这愁含得,唔,却委实苦了些。我前日已觉得这条胳膊很有些知觉,你莫担心。” 我这左手本也不比右手差,如今又为着安慰这母子俩,便要为她们用左手画一副丹青,成玉那小丫头,虽被浅浅善心邀着入画,但我记着她方才居然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老婆,诓我儿子,存心给她点小惩罚,便连她片衣角也没给她画上。 浅浅安慰做出可怜兮兮状的成玉:“夜华他近日体力有些不济,一只手画这么些时候也该累了,你多体谅。” 成玉右手拢在嘴前咳了两声:“体、体力不济?” 我正把笔往笔洗里扔,听到这话,一怔,手上不自觉一用力,刚那白玉雕花的紫毫在我手中断成两截。 我心中一动,浅浅,你这是我暗示我么?怪我这些时日里没做该做的事? 我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一把上前,把浅浅扛上肩头,一边强作冷静地吩咐成玉:“将这桌上的收拾了,你便送阿离回他殿中歇着。” 九重天上,规矩一向深严得很,我这苍梧宫,更是这其中的典范,平日里我连个笑意都不曾有,宫中虽然住着一位侧妃,却也只当她不存在,如今我却扛着浅浅,一路拐回紫宸殿,苍梧宫中的天娥何时见过这阵势,倒还算平日里*有方,全知情知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上一回在西海水晶宫,我那心中沉甸甸的,满满都是将要失去浅浅的痛,今夜却是情至所至。…… 许久,本来枕在我的左手上,抱着我的腰休息的浅浅,突然一个翻身压在我的胸前,看着我的眼睛道:“还记得西海时我说要同你退婚么?” 我一惊,这些日子,我和浅浅处得融洽,我更是刻意把这事忽略掉,可刚刚我们才水*融,她却突然又重提,难道…… 正胡思乱想,浅浅又道:“那时我没瞧清自己的真心,说的那个话你莫放在心上,如今我们两情相悦,自然不能退婚,你看要不要我们九月初二那天把婚事办了?” 我心头一震,心砰砰直跳,脑子里理不出一丝清明,直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半晌,哑着声音问:“你方才,说什么?” 浅浅又凑我近一点,:“是我考虑得不周全,这个事由你去做确然显得不大稳重,要不然我去找找我阿爹阿娘,终归我们成婚是桩大事,还是让老人们提说才更妥当一些。” 我这回听得真切,把浅浅往身上猛地一紧,将她揉进我怀中,但还是有些不敢至信,顿了半晌:“再说一次,你想同我怎么?” 浅浅愣了愣,脸一红,低低说:“我爱你,我想时时地地都同你在一处。” 我彻底傻了,自半年前再遇浅浅,心心念念想要的,一直求之不得,如今,却在以为再无可能,此生注定孤独时,如此峰回路转。 半响,我终于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将浅浅压在身下,紧紧地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压着声儿低低在她耳边说:“浅浅,再为我生个孩子。”(未完待续) 东皇钟 还是将夜华的事先放一放吧,接下来和擎苍这一战才是大事! 其实,我心里是十分担心的。 一直以来,虽然知道墨渊是战神,但是他却从未真正出手,除了为自己解围之外,他甚至从未用过一丁点的力量,包括和瑶光一战,他都是手下留情了的。对于墨渊到底是个什么实力,我一直摸不准,只是唯一肯定的是,他很强。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这一战,墨渊势必会去的。 “师傅, 擎苍马上就会借机发起大战了,我们怎么办?” “十七,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了些,你不用过早的担心!如果真如你所梦一样,他要战,那便战吧!”我担心呀,怎能不担心。上一世,你老就是在那一战魂飞魄散的。 “师傅,给我讲讲东皇钟吧!” “东皇钟?” “东皇钟能毁天灭地,是极为凶险的法器,一旦被祭出便会毁灭四海八荒的一切生灵。唯一阻止的方法,便是用一个强大的元神来生祭东皇钟,才能重新将东皇钟锁住。而生祭者魂飞魄散,东皇钟平息怒火,方能天下太平。东皇钟是为师所造,为师自然知道如何克制东皇钟。能封印东皇钟的除了天族,凤族还有九尾白狐一族,当然还有我自己。 墨渊的一番话,让我放心不少, “师傅,教我封印东皇钟的法术如何?” “可以,先抄十万遍冲虚真经。” “你真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这么做?”默默的咽下嗓子眼里的血,我悲愤的问道。 “嗯。“师傅很坚定。 “好吧。”自知反抗无能,只能默默的答应墨渊,心中却为默默的为自己点了根蜡。 大腿什么的果然不能乱抱,包不好就会被暴打啊!(未完待续) 抄经 次日,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开始抄写冲虚真经。 墨渊却走来坐在我身旁。 我看向他,俊美无比,无可挑剔的五官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让人心醉,那双眸子带着一丝冷漠半眯着,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肩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一丝徐徐的微风拂过,撩起他黑色绸缎般的长发,拂过他白净无瑕的脸颊。 脸红,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帅哥,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有些不自在。这经书怎么抄呀! 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静悄悄的坐在你的身边,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出现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他在何处,何处就成了风景。 “咳…真的要抄十万遍嘛?”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眼前的美男子,明明是来虐我的,我为什么还要如此羞涩?这不科学!我也不是被虐狂啊! “嗯?”墨渊微微歪了歪脑袋,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披散在他的肩头,半眯着的眸子平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 “在想些什么?”师傅看着一脸复杂的我,眼眸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疑惑,他不会是感觉我心里的一丝波动了吧! “没!没想什么。”我赶忙摇摇头,如果被某人知道,我在暗暗腹议他的美色,只怕会被直接拍死在地上。还是乖乖的抄经书吧! 突然之间我的脸被他别过,温润的气息变得炽热,呼吸乍然急促起来。 他的唇贴近,轻轻覆上了我的。 心跳在这一刻停止。 良久,他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浅浅,专心抄经!” 噗通…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从脸红到了脚趾头好吧!这是被非礼了嘛!不不,不是非礼,我这是被墨渊亲了嘛? 刹那之后…… 墨渊在一瞬间散去了身躯,化作一团白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沉浸在羞涩中的我立刻就失去了支撑,娇小的身子直接向地上坠去,还好我反应够快,不然就要和大地母亲进行亲密接触了! 这算怎么个情况! 某大爷亲着亲着突然就给我玩消失,一不小心我就要摔死了好嘛!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我决定要好好跟某大爷谈一谈! 谈… 为什么亲的好好的,突然不亲了,这样举动完全不符合逻辑啊!不是应该.......? “师傅?”我呼唤道。 没反应。 “师傅?”再试试! 还是没反应! “师傅!!!!” 死一般的沉默......无语,这,这用我们那的话怎么说来?怂了嘛?对对,就是怂了嘛?(未完待续) 抄经二 抄着抄着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上午抄经,下午抄经,晚上继续抄经,我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妥妥当当哒!从日出到日落,摩拳擦掌,等候着某位大爷的降临。 夜色笼罩,眨巴着眼睛等啊等…… 一柱香… 两柱香…… 三柱香…… 四柱香…… 天亮了。 “……”我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睁了一晚上的眼睛已经微微有些发红,眼底泛着雾气…… 我不是伤心难过,是困的!神仙神马的太没有功德心了!郁闷了,难不成是昨天那一吻耗费的体力太多?师傅他老人家闭关去了?这神仙的身体也太虚弱!决定了,抓某个翘班的大爷。 一抹修长的身影悄然悬浮于半空之中,双腿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风风火火准备来算账的我,在看到师傅的模样后,瞬间就消气了。 “真的很费精力吗?”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静静悬浮在半空闭目养神的墨渊,我心里面生出了一丝小愧疚。 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的离开。我虽然无良,但是还是不愿打扰师傅的休养。 “咳…师傅你休养好了?”我拍着噎着的胸口道。这货要不要这么吓人,走的时候很突然,来的时候也很突然,好在我滴心脏承受能力够强,不然早晚得心脏病。 墨渊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往日的冷漠,在听到我的话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休养?” 我勉强把那口苹果给咽了下去,小脸呛得有些微红。 “那天晚上,你忽然就消失了,我喊你,你也没反应,我去找你就看到你坐在那里休养生息来着。”我没去捣乱,我很乖吧。 墨渊的眉头微微皱起,眯了眯眼睛。 “话说,你现在都恢复了吧?”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师傅,能出来应该就是好了吧? 师傅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的眼底立刻就溢满了笑容。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继续陪我抄经了?”我眼巴巴等着某位大爷可以再对我亲密接触,指点一二。 “不。”墨渊却直接掐断了我的这层念想。 “啊?”(未完待续) 战 隔了几日,冲虚真经已经抄的滚瓜乱熟了!想想师傅让我抄是有道理的,原来经里记载了封印东皇钟的心法! 我正抄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擎苍终于按捺不住了! 天君整整派了一十八个小童前来催请,墨渊才将他那套压箱底多年的玄晶盔甲取出来刷了刷灰,淡淡道:“擎苍既拿我做了名目,我又是司战的神,少不得要与他斗上一斗。小十七,你把这套盔甲拿去翻检翻检,毕竟放的年成久了些,怕是有个虫子蛀了就不太好。” 天君十分欢喜,与了墨渊十万天将,天门上洒了三杯薄酒,算送了征。我们一行十七个师兄弟,各在帐下领了职。 那便是我此生所历的第一场战争,开始到结束,整九九八十一日。 九九八十一日,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墨渊是不败的战神,这场战争结束得很快。可就在鬼族兵败山倒之时,擎苍拿出了东皇钟。 “不好,师傅,他拿出了东皇钟。”我心头一跳,急忙冲了上去。东皇钟的威力是巨大的。如果真的让擎苍祭出东皇钟,那种强大的力量会在顷刻间将整个世界永远的摧毁! 擎苍的灵魂之力有多强大,也意味着东皇钟所带来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不能让他祭出东皇钟!”我咬牙瞪着擎苍,现在能够封印擎苍力量的怕也就只有我和师傅两个而已。 我飞到空中,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展开,银白色的光不断的延伸,朝着擎苍包裹而去,我要以自身的力量阻挡东皇钟的力量。 地面上,鬼族已经溃不成军,被天将肆意摧毁,天将终于感觉到了天空中的异样。 他们看到,在空中,黑色的光体正在不断的扩大,让人心惊胆战的能力正在疯狂的撕裂空气,然而一道白色的光芒,却不断的朝着那黑色的光体笼罩,在白光之中,那个人就是我。 冲虚真经不是白抄的,我拼着魂飞魄散,施展法术硬是将擎苍锁进了东皇钟。哈哈!擎苍即便祭出了八荒神器之首,鬼族亦没讨到半分便宜。 “十七”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吼叫,军中开始不断的响起了相同的呼唤。而我却在这呼唤中昏了过去。 鬼君既已被锁,他大儿子领着三万残兵急急递上降书。(未完待续) 提亲一 我从昏睡中苏醒,眼前的光芒让我的眼睛有些酸涩。 还未等我完全睁开眼睛,人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在片刻之后,我伸出手,将对方紧紧的抱着。 这个味道是那样的熟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师傅!”抬起头,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容,眼底充满了疑问。 墨渊微微点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有些恍惚的朝着四周看去,原来已身在昆仑虚。 “再睡一会。”墨渊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恩,是要睡一会,好累,真的好累! “墨渊,你觉得狐帝白止家的那个小丫头怎么样?”折颜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试探性的问了问。原来我这次昏迷连折颜都惊动了。 这次大战回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墨渊战神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就是狐帝白止五女白浅。以前虽然听到墨渊经常提起白浅,但是因为白浅之前是男儿身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明知墨渊对白浅感情不一般却不好道破,直到今日一见,折颜才知道,他这兄弟总而是开窍了! “小十七?很好啊。”提到白浅,墨渊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折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故作镇定道:“恩,我也觉得这小丫头不错。” 折颜自认此生阅人无数,却没有几人能与白浅相提并论。更何况,这小丫头长得格外讨人喜欢,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墨渊,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着那丫头,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宠过别人啊。” 墨渊轻笑道:“她值得我帮她。” “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该到动心思的年纪了,白浅那小丫头我看着挺顺眼,长得好,又孝顺,实力也不差,你以后要找就的找这样的,若是换了不如她那个小丫头的,我可不许的!”折颜直接把话说死了。 墨渊哭笑不得的看着折颜。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看起来是给他自由恋爱的权力,可是却给他定死了不准找比白浅差的。 他上哪找啊? 长得好看的没有白浅厉害,比白浅厉害的没她长得好看,长得比她好看又比她厉害的,估计真没有了。可他年纪比白浅不止大了一点半点,白止会允许白浅嫁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的嘛?(未完待续) 提亲二 “我看要不这样,你和那小丫头先定个亲?” …… “订亲!” “折颜,浅浅还小。”墨渊只能无奈道。 “现在小,但是以后会长大的!”折颜哼哼道:“你别跟我装,我可告诉你,小五那如花施玉的,保不准天君也动念头了,你要是晚了一步,被天君捷足先登,我看有你后悔的!” “我看天君那老不修想和青丘结盟。” 折颜这老凤凰。干点什么不好,偏偏想当什么月老,这红线是这么好拉的吗? “这事得问过浅浅。” “实在不行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在办事也行。”折颜笑的格外奸诈。 …… “噗!”墨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生米…呃,折颜你最近是不是又看那些不干不净的书了。”墨渊的俊脸微红,他实在没想到“生米煮成熟饭”这么劲爆的词,居然会从一个神仙的口中说出。 而且其中的重要人物,居然还是他和白浅… “谁看那种书了!我这是教你!省的你整天绷着张脸,跟个木头疙瘩一样,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折颜白了一眼墨渊,想当年他也是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翩翩美少年,红颜知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想这墨渊,父神嫡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是性情嘛…… 哎,不提也罢! “不管你了,我明天就上青丘找白止提亲去!” 墨渊无耐,“这事还需问过浅浅!”(未完待续) 提亲三 修养的这几个月,往事被我回忆个遍,想着师傅待我的那些个小粉红,便觉着日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不觉莞尔。 正巧,这折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笑得狡诈,我直觉告诉我他这次来定没什么好事。他倒也是直接,一进来就将那仙籍宝箓丢给我,“快点翻来看看,”我大体上看了一看,这才发现,我女伴男装上昆仑虚学艺的事,着实让那些个编著天史的仙官们大伤脑筋,我看了看折颜。 折颜拢了拢衣袖笑道:“现今这四海八荒传的热闹,说什么的都有,前几日,我上天宫,那晋文府中有几个拿笔头的小仙竞猜测你爱慕墨渊,借着师徒的名分,朝夕相处,好日久生情,我私下想,倒也是有几分道理,所以我巴巴来看你一看。”听了这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只得让那凤凰笑了去。 想来折颜也是“有心”,特地将这段书笺带来昆仑虚,我放下书笺,看着这老凤凰,问道:“折颜上神大老远来就为这事儿?”折颜拂拂袖子,笑道:“当然不是”便走到我身旁坐下,“小五,今日天君问我,你可有婚配,我便想着,莫非他想与青丘联姻?” “我记得他那二子桑籍很是不错,可是小五你好像心有所属……”折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听完这话我随即反应过来,这凤凰真的是有事没事就要来调侃我和师父的这段感情啊,想到此处,我有些窝火地瞪了折颜。 “别瞪我!天君不日就会让那桑籍前来探望你!好借机于你培养感情!” 我滴个天君叻,你真是添乱!我还没时间回青丘捡那条小巴蛇呢!你就让桑籍来! 不行,我得回趟青丘! “师傅,我想回趟青丘!”真是劳碌命啊!为了能与你老长相思守,我真是费了老劲了! “恩,是要回趟青丘,见见你父君与你母亲了!”墨渊揉了揉我的头,“你那四位兄长可在青丘?如若不在,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师傅要与我一起回青丘?”等等,捡蛇这事我一人做就好呀!用得着劳烦你老人家大驾吗! 墨渊笑了笑,“提亲这事还是亲自去比较有诚意!” “提亲!”我的头轰的炸了一样!“你向谁提亲?” “我的傻丫头,当然是向你提亲!我的浅浅!”(未完待续) 小巴蛇 回到青丘之后,墨渊就去与我父君和阿娘商量我的婚事去了!我就去捡那条小巴蛇! 哎!捡到这条巴蛇的时候,她浑身伤痕累累,特别可怜。小巴蛇,现在苦一点没什么,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又过了几日,我正陪着墨渊观赏青丘的风景,迷谷来报,二皇子桑籍奉天君旨意前来探望!我派少辛和迷谷先去招待他,冷了他许久。 “浅浅,你已冷落了桑籍几日了,想着终归是我们理亏,我陪你去狐狸洞去看看这位二皇子?”呵呵,为了给少辛和桑籍时间培养感情,我天天拉着师傅在青丘闲逛,这师傅肯定是逛不动了!得叻!回吧! 未曾想,我和墨渊刚进狐狸洞,就撞见桑籍抓着少辛的手,许诺终身,我觉得有些尴尬,但内心甚是欢喜,我轻咳了声,他二人注意到我们,少辛忙放开桑籍的手,跪到我面前,凄声道:“姑姑,少辛对不起姑姑,还求姑姑成全我和二殿下”说着还磕头,这一幕看着我真是有些不忍,好似我来是拆散他们姻缘的。 我将少辛扶起,看了眼桑籍,对他说:“你对她可是真心?日后能否护她周全?据我所知,这天君可不是良善之人,你今日如此,怕是日后会遭天君严惩。”桑籍凛然正色道:“我定护她一世周全”罢了,我看也是有情人,想着我也不想嫁给他,正好借此机会断了天君的念想。 我看了看少辛,说:“你们走吧~但是少辛,你要记得,若是日后你有何所求,拿着那破云扇来见我,我定圆你个心愿。” 看着少幸和桑籍慢慢走远,一件大事总算是搞定了!(未完待续) 少辛 我叫少辛,是一条胆小怯懦的小巴蛇,姑姑捡到我的时候我遍体鳞伤!在青丘从小受尽欺凌,我一个身世坎坷的小妖,被族人欺负的命快没了时,被有着崇高地位的姑姑所救。姑姑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把我带回狐狸洞,赠我护身法宝破云扇,使我平安度日。可我却对不起姑姑。 姑姑是青丘女君白浅,四海八荒第一绝色。 天君想让最宠爱的皇子桑籍与姑姑定亲,便派了桑籍来青丘探望姑姑。可姑姑却避而不见,偷偷躲到折颜上神的十里桃林去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招呼这位天族的二皇子。结果我却与桑籍产生了感情。桑籍,堂堂九重天二殿下,在众兄弟当中,资质最高, 最受天君器重和宠爱, 最有希望接任下一任天君。但是, 他毅然决然的 ,不计后果的 放弃了可以助他有大好前程的未婚妻白浅,只要一个各方面都和白浅有着数不清距离的我。 “当你对一个人有情时,他开心你就跟着开心,他不开心你也跟着难过,他有危险你拼了命也会去救他,倘若他也同样对你,那就是人生最大幸事。”桑籍是这么对我说的。确实,我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幸事。 我和桑籍没经历太多的磨难就相守在一起。桑籍十分宠爱我,我因吵着要吃桃,桑籍便厚着脸皮向折颜讨要,带着我这位没有得到家里人认可的夫人赴东海满月宴,即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又怎么样,我是桑籍唯一的女人,几个孩子都由我所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 多年后和姑姑在东海相遇,我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不想见我,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为自己说了一大篇辩解的话。 “姑姑不爱桑籍,可少辛却不能没有桑籍。”姑姑听后没有对我有过多的苛责,还念在主仆一场许了我一个愿望。 天君寿宴,桑籍带着我们的长子元贞上了九重天,怎想却传出元贞调戏了夜华侧妃的事。元贞是否真对素锦调戏未遂我并不清楚,只是夜里闯入素锦宫中总是不合适的,而且这件事已被定性,桑籍为他强辩,说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天君本来就不待见我,代着也不喜欢元贞。便罚元贞下凡世历劫,神仙下凡世历劫本是很寻常之事,但元贞是因为犯错被罚才下凡的,一定比旁的更难。 我只好去青丘求姑姑来帮元贞度化劫数。姑姑答应了我!破云扇来来回回最终还是给了我的儿子元贞,我知道姑姑原谅了我。(未完待续) 婚事 “小五,不好意思的提醒你一下,你和墨渊上神的婚礼,就在明日,你如果还不准备一下的话,墨渊上神只怕是要失望了。”白真叹了口气。 天晓得,我和墨渊的婚礼,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订下,可是这都倒数第二天了,我竟然连一点准备的意思都没有。我每天都在忙什么呀! “……”我愣住了。 “明天?”我呆呆的问道。 四哥点了点头。 “该死,我忘了!”我立刻起身,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在花海之中,我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抱歉!抱歉!抱歉!”我扑倒墨渊的怀中,不停的道歉。 墨渊伸出手,将我圈在怀里,温柔的眼神让人溺毙。 “你并没有错。” “我……我差点忘记了时间。”我苦恼的咬着嘴唇。 “你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墨渊低头吻了吻我。真是越发的觉得内疚了。 “我会补偿你的师傅。”我无比坚定的开口。 磨渊只是笑,没有任何的不悦,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轻轻揉了揉我的小脑袋。 我眯了眯眼睛,忽然间挣脱了墨渊的怀抱,拉着他的手,朝着花海深处走去。 “嗯?”墨渊看着我的侧脸。 “我现在就补偿。”嘿嘿,我哼哼道。师傅无奈的笑着。 可是直到,我将他推倒在床上时,上神的表情彻底的诧异了。 “你……” “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我跪坐在他的腰上,一双小手开始不老实的去脱他的衣服。好吧,姐就是这么的豪放。 “……” “反正明天就是婚礼了,早一天而已,你别怕,我……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红着一张小脸,眼神却异常的坚定,麻溜的扒光了某位大爷的衣服之后,开始进攻自己的衣服。 只是刚刚摸到衣领的手还没有动作,我却被他猛的抱在怀中,一阵天旋地转,就被调了个个,仰躺在了床上。 “呃。”看着压在我身上的墨渊,我小脸红的更加彻底了。 “本想等到明日,现在……怕是等不了。”墨渊的眸子变得深沉,他低下头,在我的颈处落下细碎的吻。(未完待续) 大婚一 这几日,青丘的小仙们都觉得自己曾经一定是小瞧了迷谷,大家都在用自己赞的私房珍宝打赌,迷谷是会撑到第八日还是撑到第十日大婚当天不休息,听说还是押那到大婚第二日清早不会合眼的最多。 迷谷其实也觉得自己近日功力有长进了,原来最多也就是三日没有休息,这次为了自家姑姑,哦,不,自家上仙和墨渊上神的大日子,好似已经见过昴日星君六回了吧,边想着还不忘把白止帝君压了十万多年的头面宝贝细细的擦干净。 若是说现在最闲适的,应该说自以为最闲适的就是这大婚的主角之一白浅上仙了。 我其实很佩服迷谷,明日就是八月初八,迷谷已经十日没有合过眼了,从给狐狸洞洒扫,挂红绸,铺红毯,到每个杯碟的擦拭迷谷都要盯着,容不得一丁点儿马虎出现。 今晚依着青丘的规矩,女儿是要回娘家等待夫家第二日来迎亲的,这一晚我觉得自己十四万年白活了,竟然激动到失眠了,正在榻上辗转,忽的觉得背心一暖,便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浅浅,可是兴奋的睡不着了?” “墨渊?你,你,不应该在这啊。这,这好像不和规矩吧。” “只说女儿家要从娘家出门,又没说不让夫婿过来,不算坏了规矩。” “明日还有的忙,我娘丑时三刻就说来为我上妆,你那边也有好大阵仗吧,你这一来一回是不想睡了。” “明日,明日我就要让着四海八荒看着,浅浅,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谁也不许再惦记你了。” “墨渊,你都没听我说话,还是赶快回昆仑虚闭目养神一刻吧。” “我一直在听你讲话,这一生也会听你讲话,这一刻便让我好好看看我要过门的媳妇吧。明日一定会被众仙灌酒,我可不愿醉眼朦胧看着我的新娘。” 我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凡间那些戏本子说的不错,正是鱼水之欢,深深浅浅浮浮沉沉,甚是欢喜,嗯忒欢喜。(未完待续) 大婚二 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身上衣衫完好,便觉得昨夜定是自己做了一夜春梦,这梦境如此真实倒是让我不愿醒来。 阿娘拿着层层叠叠的十六件单衣和我亲手做的嫁衣,催促道:“小五,你这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是如此懒床,以后怎样照顾墨渊上神呀。我请了咱们青丘的寿星梅姥姥给你梳头,梅姥姥和梅老丈可是相亲相爱有五十万年了,你快些起别让梅姥姥等着了。” “姑姑,让少辛服侍您洁面吧。”我一偏头,看着少辛正如从前一样端着泉水拿着帕子站在那儿,只是略见丰腴的腰肢提醒着我她已经快要做母亲了。 “少辛,你大着个肚子怎么回来了?” “姑姑大婚,少辛是一定要回来的!” 阿娘说到:“小五,现今少辛也算是个有福之人,正适合给你挽发穿衣,快些下床吧。” 我接过帕子净了面,端坐在铜镜前,梅姥姥拿着牙梳边梳头边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还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又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听着这朴素的话语,心想这十六层单衣和这头上要顶着的十斤凤冠倒是值了。便闭着眼睛任由诸位摆布,直到听得这个狐狸洞一片安静,唯有少辛一声低低的惊叹,我才睁开眼。早知道白浅的容貌算是不错的,但是甚少这般盛装打扮,看铜镜里的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巧致的身材。纵然内里有着十六层单衣,只愈发称的高贵。想着墨渊也一定是满意的吧。(未完待续) 大婚三 待到这厢收拾停当,却忽的听到珠玉落盘的声音:“昆仑虚墨渊上神前来迎娶青丘女帝白浅,还望折颜上神、四哥和迷谷上仙放行。”折颜双手一背,仰天大笑:“今日可不是我想放就能放的啊,还要看这狐狸洞里是怎么说的。” 成玉元君一挥衣袖送出去三张花笺,朗声回应:“新郎官且看这粉、紫、橘三份花笺,每份有一枚唇印,新郎官可能认出哪枚是新娘子的。”只得片刻,墨渊便朗声道:“这紫笺上朱唇一点桃花殷,便是我家浅浅的。”说着悄悄把花笺塞进了自己的袖袍里。一阵笑闹声从狐狸洞里传出:“迷谷,请迎亲队伍进入谷口吧。”白真拍着墨渊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后面的我也不知道没法帮你了。” 进入青丘的谷口,便看得集市上挂了上百个各色灯笼,又听得成玉元君说道:“这各色灯笼里每个都有一个问题,还请新郎官下取下十个灯笼,若是这是个问题十中有六答对了,便可以来到狐狸洞口了。”墨渊瞧见浅浅的大哥、二哥手中拿着答案,一副请君自便的表情。长袖一挥只见百盏灯笼里所有的问题都拿在了手中,只听得他慢慢的说:“浅浅最爱喝的酒不只折颜的桃花醉还有我自酿的青莲饮,最喜欢的发髻是随云髻...”说着便把这百个问题都答完了,末了拱手问白玄和白奕:“大哥、二哥,墨渊可有说的不对的。”只见白玄和白奕互相对望一番:“我们家小五真的被你摸的透透的,百个问题竟无一出错,这一关算是过的圆满,还请墨渊上神移步狐狸洞口。” 在这狐狸洞里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因为上好了妆的我起初大笑,继而潸然,让着完美的妆花了那么一点点,几位小仙一阵补救,甚至还打翻了一盏茶。墨渊听到茶盏破碎的声音,生生控制住了想要飞身进去的冲动,吸了口气说:“三哥,这最后一步不知我该如何才能进去这狐狸洞呢?” 白颀神色间有些奇怪,只得展开一幅画卷,这画卷上九天神女翩翩起舞,跳的正是那九天凤舞:“都是成玉这丫头想出来的,是要让这迎亲队伍中新郎和迎郎三人换上舞衣跳一跳这碧穆九天凤舞。”话音刚落就见成玉捧着三件舞衣走了出来,成玉这时候也楞了神,之前并未听到连宋说话,不曾想这迎郎竟是东华帝君和连宋,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还请新郎官和迎郎们换上舞衣吧。”墨渊眼旁的青筋跳了一跳,本来只以为会是些问题,没想到竟是要跳舞,这碧穆凤舞倒是不只有神女能跳,因这中有阵法演绎,所以也是常有剑舞可以演绎,只得回头拱手望向帝君和连宋:“东华,三殿下这次少不得要麻烦二位献艺了,为了墨渊的终身,辛苦了。”说罢自己捏了个决,之间那玄色舞衣已经落在了身上。虽是舞衣但毕竟符合碧穆凤舞的氛围,端的是大气磅礴,男子穿来也别有一番飘逸之姿,只见三人抽出佩剑,清啸一声,折颜在一旁一时技痒拉着白真便一人抚琴一人吹箫为这凤舞和声。他们不知,多年后青丘乃至四海八荒都流传着那一日的图画,无数女仙女神都为此芳心荡漾,这几人的风姿,引得那一刻四海八荒的神仙都驻足拨开云朵观看,我也从小窗中看着那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身影,洞口竹叶徐徐落下,芦苇被剑锋带的摇曳生姿,一曲舞毕,众人似乎忘了今日是来作甚的,还是墨渊挥手除却了舞衣,对着我传音:“浅浅,你的口水要流下来了,若是这般喜欢我的剑舞,我以后只舞剑给你一人看可好?”那边倒是没有回应,其实这时我心里想,以后一定要把自己看的那些戏本子看牢靠了,墨渊肯定偷偷看了,这分明就是戏里写的,恩,一定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大婚四 众人回过神,都纷纷在心中把方才那幅场景在心中默默回想几遍,一些道行高的甚至直接做了珈印拿了明珠做成了影像珠,悄悄藏在了怀中。一会迎亲的队伍进了狐狸洞。 这一刻墨渊觉得身旁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狐后在说些什么,此时他眼中只看着那人端坐在芙蓉绣床上,大红的龙凤帕盖在头上,遮住了那明眸善睐,似乎不如平日里的闲适,端坐的身姿配上了些许急促的呼吸,墨渊心道:“看来不止我一人这般局促,我的浅浅也是欣然。”趁着狐后刚说完的功夫,成玉便接道:“新郎此时估计迫不及待要带走我们家俏娘子了,可还得经过一番考验才能请新娘下榻。” 墨渊这才觉着这青丘的规矩真是让人头疼,佳人就在眼前,自己还无法赶众人出去,只得拱手:“请。”只听得身旁连宋传音入密:“我知道成玉那丫头的个性,定是刁难,不过你放心,我早有安排。” 成玉说道:“就是还要请我的准姑父从这盘面粉中衔出六颗花生六颗红枣,应了这早生贵子的意思呀!可不准用仙法呀!”说罢端上了那如面盆一般大的盘子,一盘面粉中倒是有上百颗果子混入其中,还不准施法术,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让自己狼狈了,可惜这成玉还是太稚嫩,比不得几位尊神的险恶用心,须臾间连宋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中点出一位仙使,成玉一看便是一个趔趄:“这下子可没招了,怎么知道这百果仙君在这,他倒是全不需要那仙法,光是叫一叫那果实的名字,那果实便是能自动归位啊。”只见那百果仙君年纪相当轻,可见是上一任百果仙人羽化后才上位的,一副为上神马首是瞻的表情,见墨渊点点头,口中念到:“花生前来,红枣前来。”就看那盘中所有的花生和红枣摇了摇身上的面粉,滴溜溜都滚到了盘子的边缘,恨不得列队站好,成玉牙恨恨的想这一次看着上神狼狈一番的念头便是落空了,只得无奈道:“上神可以迎娶了!”(未完待续) 大婚五 我虽盖着那盖头,可这修为也不是白练的,外间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一如美酒般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浅浅,我真不愿此刻掀开你的盖头,不愿让这旁人瞧见了你的美。可惜我们还要给爹娘敬茶,万般不愿我也只能挑起你的盖头了。”说罢,拿着少辛递过来的琉璃称,慢慢掀起了我的盖头。 就这一瞬,狐狸洞里仿佛没有人一般的安静,前来迎亲的队伍里都是尚未成婚的男神仙,也都听得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名号,但总想着是传闻,便觉得这传言定是不实。今日见到这玲珑人物,再无一人有着其他的念头,众人口中的我确是眸如春水脸如凝脂,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端的是艳可压彩霞,丽可胜百花。可惜这等美人眼中只能倒影出一人,便是那身着大红喜服的墨渊上神,众人便敛了心神,心道这一双璧人如此相配。 我适应了一下敞亮的光线,莹莹望着面前的墨渊,今日一见这不知是谁家的少年郎在自己面前,那一双平日里古波不惊的眸子里今日净是神采,熠熠发光。想着,原来只知道折颜穿颜色华丽的衣衫确实风华绝代,不知墨渊竟然也能把这红色穿得如此俊美无铸,以后可以给他多做几身鲜艳的衣裳。 墨渊问我:“浅浅,可愿嫁与我为妻?”我张嘴就说:“愿意。” 整个狐狸洞再一次的安静了,成玉哭笑不得的对着我说:“白浅上仙啊,这个,女儿家,可以娇羞一点,对,娇羞一点。矜持一点。不能那么快的答应啊!这就被人娶走了?” 我有点愣神:“那我要说什么?”众人又是一顿即将晕倒的神情。 回想起21世纪,觉得好像一般这时都要让新郎保证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就问了一句:“墨渊,你且说说为何要娶我吧。” 众人心想着墨渊向来是个严肃冷静的主子,这一刻要当着众人讲情话怕是有些难,便进退两难的不知如何自处。却见墨渊旁若无人的执起我的手,曲身在我身前:“浅浅,都说我心怀天下苍生,可旁人不知我心中只住得一人,保这天地太平只为给她一方安稳天地居住;我娶你只因你便是我心中这唯一一人,无关身份,无关容貌,无关因缘际会,只因这天地之间,只有你一人是白浅。” 突然觉得师傅好会说情话,我反握住他的手:“这一刻我感念天地给了我们长久的寿命,如此便能长长久久的在一处,愿伴你左右无关风月,只因你便是风月。”我二人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说着情话,却见司命悄悄拿出了绢纸,将这几行字写了下来,估计这九天的折子戏不多久便能看到这一幕一次次的重演了。 众人一顿欢喜的迎着新人给狐帝、狐后敬了茶,笑闹着告诉墨渊,依着青丘嫁女儿的传统,从娘家到新房的路上新娘子的脚可不能沾地,便是让新郎官捧在手心上疼爱的意思。墨渊二话不说便横抱起我招呼了迎亲队伍便往昆仑虚而去,我只得回头看着狐帝、狐后说:“阿娘,咱们昆仑虚见,我这不方便和你细说,一会说,一会儿说。”狐后想着自己这唯一的小女儿终也有了良配,眼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泪光,我急忙揽着狐后的肩膀:“阿娘,咱们不同凡间嫁女,不用那么伤感,您也随时得见小五,万万不可伤心。”狐后一一应了,看着那长长的依仗驶向天宫,打头的二人亲密无间的背影让狐后心中稍稍宽慰,便速速让狐狸洞里的诸人收拾行装,前往昆仑虚的宴席。(未完待续) 洞房一 墨渊刚抱着我回到了昆仑虚,就见大师兄带着众人在哪儿等着,我挣扎着就要起来,被一手止住了:“没事,我抱你进去。”我的脸一瞬间就烧成了晚霞,大师兄还奇怪:“难不成在青丘就开始饮酒了,我看今日这凡是有些名号的神仙都带着家眷来了,还有许多的公子和小姐,这内里是觥筹交错,我实是受不得那等脂粉,便在这处等你们了。” “师傅”大师兄刚叫了这一声,便也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这小十七嫁与了师傅这称呼该如何唤呀?”我听了这话便在墨渊怀里对大师兄说着说:“师傅,纵使做了你的娘子我还能继续唤您一声师傅么,十七少时师傅的教导这一生也是不能忘的。”墨渊定定的看了一眼我,随即扯了扯嘴角,笑了:“十七,至于那称呼,为师并未放在心上,一切随你。”众师兄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叫师娘委实别扭。 天君为了彰显对昆仑虚的重视,特地前来参加的婚宴,众仙早早的就携了仙眷推杯换盏,只等着新人入场,首座上自是天君和东华帝君,乐胥娘娘操办的也极为妥帖,这首座在宴席的正中,众仙家依品阶环绕与四周且都略略矮上许多,东面倒是搭了仙台布置了几案,这仙台也略略矮上首座,上首便是狐帝狐后的位置,央错殿下与乐胥娘娘一左一右在稍稍矮上些许的几案,天君看了甚是满意。待到仙娥为众仙添满杯盏,就看得那红衣翻飞,便是墨渊怀抱着青丘白浅阔步走来,看着这一对璧人,那还对墨渊上神有着小九九的女仙们和对着青丘女帝还有这仰慕之情的男仙们都拿了杯酒一饮而尽,觉着自己是妄想了,恩,妄想了。 墨渊与狐帝狐后见了礼,便与我一起跪在一众长辈面前在,灵宝天尊拿着拂尘挥了一挥,清了清嗓子:“本尊受着师尊所托,担了这司仪的功夫,便为墨渊上神主持这叩拜之礼,还请二位新人朝向首座,一拜天地、请二位朝向上座,二拜高堂、请二位相向,三拜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就见墨渊小心的扶着我起身,怕那十丈红绸绊倒了自家经常摔跤的娘子,牵着我去了他的房间,路上便与我说着:“浅浅,我本想为你重新准备房间,但又想日日与你相伴,这房间也住习惯了,你看就住这可好?” 我一向是不拘这些虚礼的,只紧紧握着他的手:“只同你在一出,便是以天为席,以地为榻都是安歇之处。”我这一刻无比感谢自己看的那些电视剧,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这么甜腻的话来,心里默默谢了谢那写出这佳句的人。(未完待续) 洞房二 二人入了内室,迷谷仍然神采奕奕的捧着托盘,上面置着那一对龙凤掐丝珐琅杯,迷谷在一旁说道:“还请上神挑起新娘的盖头,和新娘行合卺之礼。”墨渊掀起了我的喜帕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浅浅,我们就是夫妻了,你可欢喜,我甚是欢喜。我真不想去前头的酒席,只想这般看着你,这次昆仑虚难得欢庆,天君说是要办上九日的宴饮,我...”这句话还未说完,我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按在了他的唇上:“这一生我们无需发什么誓言,无需说什么抱歉,墨渊,来,同我共饮一杯。”说罢二人交杯而饮,迷谷拿出了一对锦戴,我伸手接了,手指在他和自己的发尾一抹,二人的发梢便缠缠绵绵化作一缕,分别装入了两个袋子,我把福袋塞了一个他的怀里:“墨渊,近日绣活做的顺手了,便再做了两枚袋子,这便是我给你做的记号,你得日日带在身上,这一生我便纠缠于你了,可不许嫌烦。” 还未等我说完,墨渊就狠狠的吻上了我的丹唇,辗转吮吸,用舌头描绘着自家娘子唇形,下一刻恨不得动手去了那烦人的衣衫和头饰,背过身的迷谷拿托盘遮着自己的脸,扑通跪在了地上:“上神,恕迷谷打扰,门外三殿下已经催了三道了,让上神去宴席上。” 墨渊的脸忽然一黑,眼眸愈发深黑了,我急忙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说这劳什子的婚宴又臭又长,你还不信,快去吧,不然前面的众位仙客可要想入非非了。”墨渊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婚办的不合意了,凡人好像说了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真真不该办着繁冗的酒宴,只得说:“等我回来。”随即冷着脸推开了房门,门外的连宋正急的来回踱步,看着墨渊冰霜一般的面容,马上闭了嘴,心道:“坏了坏了,定是扰了他二人的兴致,这*烧起来,现下变成怒气,烧到谁谁倒霉。”只得跟着墨渊去了酒宴。 众仙家看着刚才一脸春风的新郎官回来的时候脸是黑的,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敬酒,那些个过来人倒是一看就明了,只有东华帝君这时敢同墨渊说句话:“墨渊,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我敬你三杯。”墨渊见是东华,面色缓和不少:“谢过东华。”同时陪饮三杯,狐帝狐后接着嘱咐了几句吃了几杯酒便也退了席,众仙家看着墨渊面色稍缓也都一一的过来说了些吉利话。 天君、帝君早在酒过三巡就回了宫,直到寅时三刻,众仙也都酒足饭饱纷纷回了仙社,准备明日再续,这第一天的酒宴到此算是打住,墨渊自诩为高深的酒量也似乎到了极限,虽然面颊酡红却仍然端着上神的派头,望着席上仙客都已离去,才缓缓放下了身段,看似浑浊的眼神此刻却清明了起来。(未完待续) 洞房三 其实墨渊是有些私心的,觉着自己的大婚之夜必是不能虚度的。所以有点装醉,进房后看着我端坐的姿态,立马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一个天旋地转便愈发的晕了,攀着墨渊的脖颈嘟囔着:“师傅,你快放我下来。”却见着他的怀抱却更紧了些。 突然他那张好容易灿烂的脸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原来院子里站着连宋、成玉为首的一众吵着要闹洞房的人,觉着自己这几十万年的涵养已经要被耗尽了,想和自己娘子独处怎么就那么难。顿时分别和每个人传音:“连宋,你若是不想让成玉元君知道今年你与她生辰准备了暗器与秘术一体的短刃,便早早带着成玉回去...”一个个纷纷心虚的低下了头,众人除了成玉竟然都不笑闹了,剩成玉一人摸不着头脑:“为何刚刚说好的要进喜房看,现下都不愿去了么?呀,三殿下,你拉我作甚,哎,哎,别走啊,哎,我还要摸一摸睡着的新娘子呢,你们?” 房间这才静了下来,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幸好还没睡着,便进了内室,灭了一屋子的等,单拿出那颗夜明珠放在案头,拥着我在榻上:“浅浅,你今日可真美,如此为我盛装打扮即可,以后尽量别再这样的宴席上如此隆妆了,要把那一众男女神仙的魂魄都摄了去。你看那太阴星君今日里向你敬了三次酒,每次都和你把手饮下,你也是一一照单全收了。” “啊,是么,这些个人影重重,我其实都不知道是谁来敬的酒,要说这夺魂摄魄嘛,我九尾狐一族其实最擅长的法术是媚术啊,说是媚骨天成,只要心意一动便媚态万方,可我从小便不喜,若是使出来估计也就能让个把上仙神志不清吧。”我接过墨渊递过的一盏茶,觉着今日这茶格外香,心想明日还是要问问这次是烹的哪种茶。不曾想这茶喝了下去,倒没觉得醒神,反倒是觉着今日这房中甚是暖和。“这都八月了怎得还这般热,我这十六层衣服确实要汗的透了。” “那为夫帮娘子宽衣吧” 墨渊倒是一件一件的慢条斯理的解着我的衣裳,还一面用鼻息在我耳边说话,身上越来越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夫君还不解开,可是要让我自己来。” 说着便翻身把他压住,自己动手除去了那一层层纱衣。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当初没穿越时看的那些个小电影,竟然也一一学了起来。这一夜,房间内室的纱帘一直在飘动,从未停歇!(未完待续) 连宋与成玉一 这成玉未成仙的时候,是熙朝王族的红玉郡主。幼时病的快要死掉了,其父静安王不得已只好听信疯乞丐的话,修了一座十花楼,大种奇花异草,希望借花草的灵气助其好起来。成玉活了下来,一直长在花草堆里。后来,红玉郡主在白日里飞升上天,天君封了她一个元君的虚号,统管瑶池芙蕖。据说成玉行过处红莲开遍,谓之步莲。 九重天上的连宋连三殿下,早早便得了个花花公子的名号,并且在接下来的十几万年中,用实际行动将这个名号坐得踏踏实实。天上的仙娥,能淡定面对连三殿下者不多见,每每提及这位赫赫有名风度翩翩的人物,仙娥们先将脸红了一回,继而用羞涩而钦慕的语气表达内心的向往:“三殿下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风雅最体贴的神君了!” 是的天上的女仙很少有不对连宋笑面相迎的。加之连宋脾气好,与各位帝君上神又是故交挚友,男仙们也颇为尊敬。但,习惯了被人见人爱的连三殿下到底还是撞上个冤家,十几万年难得遇上个看他不顺眼的仙子,这个仙子唤作成玉。 初见成玉是在碧清池。 碧清池长年养着莲花,算是专给红莲仙子的池子。若有平常的花事,有时也会定在此处。因为此处略偏,平时也不大有来人。那日连宋算是心血来潮,天刚蒙蒙亮便到碧清池边坐着赏莲,悠然地饮着茶,享受满目美景,微风徐徐拂过,倒也是宁静致远。突然传来细微的水声,他透过层层花叶望见个女子的背影。这样早,哪宫的仙娥如此勤快?他觉得新奇,略施法力拨开大半花叶,看得更清晰些。 那女子小半个都浸在水中,身上却不见湿,显然是用了仙法的,这样或许是哪位仙子。那女子着水粉色衣裳,黑发如瀑,几乎垂到水面上。发上并无装饰,只有支银钗将鬓发松松挽在脑后。她抱个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收集荷叶上的露珠。偶尔侧身转过来,他见她唇边挂着笑意,眼睛也弯起来。霎时,又沉入水下去了。 连宋抿了口茶,问身边的仙官:“那是谁人?”仙官打个哈欠,揉着眼答:“约莫是红莲仙子罢。”他笑道:“红莲仙子是花神中最高主位,怎会这般打扮。”仙官揣摩着他的意思,大着胆子道:“仙子为人素低调,待人接物却也宽厚爽快。虽说平日里冷淡些,但听她宫里的侍婢们说,仙子其实也是爱说爱笑的呢。”顿了顿又试探着说:“仙子素日无甚交好的神仙,倒是与二殿下颇为熟稔。” 二殿下便是连宋的二哥,桑藉。说来他倒有些怜悯他这二哥,时时被皇子之位所累,幸而他看清此间,早早脱身落个清闲。他摇摇扇子:“哦?”仙官估摸着连宋是对这则八卦有兴趣,于是道:“仙子原是个凡人,早些年二殿下下凡历劫,托身的凡胎与仙子是竹马青梅。二殿下未等成亲便历劫返天了,长仙子在凡间痴守活寡好几年。二殿下一直视仙子为好友,于心不忍,于是托梦相告。仙子竟执意修仙追随太子殿下,初升上天时颇受了些苦难。后因花事办得好,步步擢升为红莲仙子。”又叹息一声,“说不定此番仙子集露珠也是为了二殿下,但殿下已与青丘订了婚约,仙子也是可怜可叹。” 仙官望了一回天色,又揉揉眼睛道:“殿下饿了罢?且看看早膳备好了没有。”说着一溜烟跑了。他望着粼粼的湖面,只是摇着扇子。蓦地,那女子破水而出,绽出明亮水花,她便立在水花中央,盈盈笑着。连宋迅速捏诀隐身,瞧见那女子臂上挂了个锦袋,似是装着藕茎。 女子轻盈地踏着水面行走,所过之处皆盛放朵朵红莲,妙曼清丽。她走了几步后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对着那红莲施个仙法,步生莲于是隐去了。卯日星君约莫已当值,自碧清池另一边射来光芒数丈,她便是迎着光行走,好似全身都耀着金光。 眼见女子消失在视线里,他现了身,仍是不紧不慢摇着扇子。回想起方才所见那女子的神情,更像是苦恼。这天上的女仙,无不羡慕步生莲之美,这成玉却不同,仿佛步生莲是个累赘。 收起扇子,他弯了弯嘴角。(未完待续) 连宋与成玉二 再见到成玉,却是在桑藉宫里。 近来他被东华帝君接二连三得弄得很颓败,转道去桑藉那儿寻点安慰。没想到正见着桑藉与成玉对坐谈天,成玉见他进来,连忙规矩地起来行了个礼。桑藉对成玉道:“起来吧,连宋不是拘礼的人。”他笑道:“二哥倒是比我会享清闲,宫里藏了这样一位美人儿。”桑藉也笑了,顺手拉着他坐下:“说到享清闲,四海八荒谁比得过你这位花花公子?正巧你来了,方才成玉还问,花典时她要不要献舞,我没经验,倒问问你。” 他于是将眼光投到成玉身上。她今次穿了玫红的衣裳,发间也堆了簪花,比那日所见更有一番生动的艳丽。只是一直垂着眼,面上带着疏离的谦卑和谨慎。他想,他为什么不笑了?她见到他的前一瞬,还扬着透亮的眸子朝着桑藉笑,比那日的更活泼,更神采飞扬。他顿了顿道:“舞么也要跳的好看才好登场,不知成玉仙子的舞如何?”明明是问她的,却是桑藉代答:“成玉说近日练了练,现下不如就让连宋瞧瞧,也好做个定夺。”她终于抬头,只是犹豫地将桑藉望着。桑藉打趣道:“此时你倒胆小了?一盏茶前是谁向我夸下海口的?”她被逗乐,梗着颈子道:“谁胆小了?你且先去莲池候着,我换好衣裳即刻就来!”飞也似地跑了。 只那一刻,连宋晓得,成玉与桑藉之间,其实超越了一般的熟稔。她眉眼间稍纵即逝的嗔怪娇羞,都是女子对着心上人才有的甜蜜和亲昵。 去莲池的路上,他试探着问:“你与成玉……莫不是……”桑藉摇头:“我不过将成玉视为好友,却也不能阻拦她的心意。成玉知道我与青丘的婚约,只是她追我上天本就吃了不少苦,我不忍与她形同陌路。”他心里有一刻是瞧不起桑藉的,他的不忍是在害她。 成玉的舞跳得一般,但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笑。她笑得那样灿烂,毫不矫作。瞥向桑藉时眼眸中万千情绪欲说还休,真正是女子应当的纯粹模样。 一曲舞罢,她拖着曳地长裙款款走来。她忘了隐去步生莲,身后的红莲像火光一样灼伤他的眼。他好像看见那些红莲开在他心里,一朵一朵次第绽开。她不看他,只盯着桑藉,等着他的回答,眼里有狡黠和孩子气的较真。桑藉笑了笑:“我倒觉得寻常,连宋你觉得呢?”他道:“唔,虽说,中规中矩了些,到底是,还好。在花典上跳舞,也非不可。”他磕磕绊绊说出的这句话,引来桑藉的调笑:“成玉你瞧,我这三弟原是最会夸人的了,他这话都说得这样不顺,可见你跳得委实一般。”他并不是这样想,只是见着她的眼睛,他的舌头有些不受控制,只好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过两日我寻个师傅给你指点指点。” 成玉没有回答,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此时一个小仙娥匆匆忙忙窜来,在成玉耳边说了句什么,成玉与他们行了个礼便速速离开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把握不准她有没有生气,桑藉倒是气定神闲。他无心再与他喝茶,也告辞离去。 其实他在风月场上行走这许多年,方才那前所未有的一下,他晓得,他是心动了。 仙娥们都说成玉仙子近几日苦练舞技,为的是在花典上一鸣惊人。但在连宋看来,她是在和桑藉赌气。她与桑藉之间亲密的关系有时委实让他十分的苦恼。 花典那日,连宋早早地便到了。等候时听见几个小仙在闲谈。 一个小仙道:“听闻成玉仙子最擅长的是琴,一曲即能拨动人心,不知为何执着于以舞启开花典?” 另一小仙道:“仙子的琴最好,却不常弹,只有二殿下听过几回,身边的侍婢也沾光,据说十分的动听,能催得红莲盛放呢。”又道:“可惜今日二殿下到青丘见那位姑姑去了,不然兴许咱们也能听着。” 原来桑藉今日没有来,他暗自有些高兴。 成玉今日果然盛装打扮,舞技也颇有长进,只是面上总没有表情。一曲舞罢,她再没出现。他心里便忧愁得紧。 这十几万年,难得他真正深动了心,却惟独是对着一个对他无心的女子。她一颗心全给了桑藉,半点沫子也分不给他。且近来他还晓得,成玉,是颇看不惯他往日的花花公子形象的,如此他做的事在她心中的影响就大大减低了,在这使他忧愁上更添忧愁。他惆怅地思索了半日,只悟出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这回事,须得慢慢来,暂且先在平时帮着她。可成玉性子倔强,他只能默默地做这些事。不让她知晓地做,又打动不了她。这二者之间的矛盾,委实让他苦恼了很久。最终他心一横,长依顺心他便顺心,至于她晓不晓得先不管,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晓得。(未完待续) 连宋与成玉三 此后种种,大可略去,直至桑藉带回个青丘的侍女,亲自挽了她到天君面前要解了与白浅的婚约,被天君斥责。 他听仙官说红莲仙子几日没有出门,十分担心,急急赶到她宫前。守宫的小仙婢客客气气地说君上正在休憩不便见客,他面上温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着隐身进宫打探打探。正准备捏诀时,从宫里奔出个侍婢窜到他面前,他认得这是成玉的贴身侍婢。那侍婢拉着他走到一边低声道:“今日君上不知何时出了门,我们到处寻也不见踪迹。我晓得君上除了与二殿下,便是与三殿下熟识些,乞望三殿下帮着找找。”他二话不说按上云头便四处寻找,最终在碧清池见了她。 她提着一壶酒,踮着脚在红莲间起舞。她是醉了,舞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一个踏空,眼见便要落进水中,他飞身抱住她落到地上。他看见她面颊上两行清泪。她手中的酒壶砸在地下,发出清脆的一声。这一声好像惊醒了她,她睁眼盯住他许久,忽然将头靠向他,低低地呜咽起来。他没有说话,任着她哭。 起初还是啜泣,而后演变成放声大哭,她凄楚地喃喃道:“明明是我先遇见的,是我先遇见的……”他明白她哭什么。她抛弃一切追随他,却晓得他已有了婚约。这也罢了,他如今为了旁的女子要毁了婚约,那她算什么,她为了他做这些算什么。 他沉默地带她回宫,置在她床榻上。她哭累了,合着眼彷佛睡去。他给她盖上锦被,掖好被角,突然被她抓住袖子。她用哭红的眼睛望着他,甚至还有一丝感激的笑:“谢谢你,三殿下。” 她声音虽然十分轻,但他听得清楚,是三殿下,而不是,二殿下。 他看着她漆黑水亮的眸子,突然大彻大悟。够了,已经够了。他为她做的一切一切,换来这句算不得赞誉的赞誉,他觉得其实值。 南荒鬼族动乱,天君下旨,令三殿下连宋领兵出征。 原本这事不该落到连宋头上,比起他,他的二哥桑藉作为天君最喜爱的儿子,更该率兵。但桑藉由于和青丘那侍女之事,触怒了天君。而天族老一辈有见识的神仙明白连宋决策更胜乃父,纷纷推举由他统兵。天君本有些犹豫,却逢着那青丘的侍女又在九重天上骄纵妄为,天君大怒,下令将其打入锁妖塔,连带着桑藉彻底失宠。 连宋得知此事,心里颇为烦躁。 桑藉决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那小娘子在锁妖塔里受苦,定是要前去解救。依着成玉的性子,更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往日他在,还能拦住她,可偏偏他被赶到南荒去打仗,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知道擅闯锁妖塔危险,可成玉未必明白。说到底,成玉冒这样大的险,其实还是为了桑藉,可是为了桑藉,值得么?(未完待续) 连宋与成玉四 自上回成玉醉酒后,连宋与她的关系略有缓和。但他见她总不曾真心笑过,平日总是垂着眼。听她的侍婢说,她无事时,总是怔怔地发呆,再也不似从前那样爱说爱笑了,不过成玉再未去过桑藉处,见着了也只是行个礼,反而是碰到连宋显得熟稔些。所以连宋更加忧心,不知她要自闭到何时。如今在他不在时出了这样大的事,他却不能在她身边。 思前想后,出行前,他特地去见了成玉。 “我晓得你要出征了,其实你能力强,应当是会早日凯旋的。”她给他奉上一杯茶,垂下眼睑在他对侧坐下。 他没什么心情说些调侃的话,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成玉,桑藉是不是与你说了,要去锁妖塔下救他那小娘子?” 她嗯了一声。 “那你是不是要与他同去?” 她没说话,视线在地面上漫不经心地移动。 “你可知道,擅闯锁妖塔是怎样大的罪?” “你是希望我去劝劝他,让他看着他的心上人受难?”她终于抬起眼看他,说到心上人时眼底闪过几分沉痛,“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你之前也想替他为我做些事来补偿我。其实我不需要补偿,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回报。他要去救心上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他因为怕连累自己就冷眼旁观,他就不是桑藉了。” 他愣住了。原来她一直没明白他的心意,以为他来找她不过是让她去当说客,以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帮他的二哥做些弥补。他伤极反笑:“你当真要去?” 她仍旧不说话。 他越等越心凉,最后只是站起来说了句:“我回来时,要看见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她笑了:“那是自然,我运气一向好得很。” 临行前,他留了个飞得快仙官在成玉宫里,私下嘱咐她的贴身侍婢,若是成玉进了锁妖塔,立刻派这仙官到南荒来知会他。他知道从南荒赶到锁妖塔不是一般的远,但只要他有心赶,早到一刻说不定便能帮她一刻。他也不知道此去是否是凶多吉少,但他只要她平安,只要护她平安。 当仙官不几天便赶到南荒时,他的心猛然揪紧了。简单对下属叮嘱了几番,他便要出发。仙官紧紧拉住他:“殿下可晓得,殿下抛开战事这样回去,是要受天雷的。君上三思,成玉仙子有二殿下,断断不会有事,殿下还是留下罢!” 桑藉?他在心里冷笑一声,拂开那仙官的手按上云头。 可他终究了晚了一步,锁妖塔里最后竟只剩了成玉一个人承受锁妖塔全部的怒意。即使他最后赶到,也无力回天。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痛到底。一个神仙,竟死在锁妖塔里,是为了谁,做出这等有失仙格的事?他恨透了桑藉,发誓与桑藉再不往来。 桑藉最终被褫夺了二皇子之位,到北海做了个水君。桑藉临行前来向他道别,被他拒在门外,只听得了一句话:“你将成玉还来。” 至于他自己,虽然速速解决战事大获全胜,然而因私自脱离队伍也遭了天雷。受天雷时,他闭着眼一言不发,想起的全是成玉喜怒哀乐的模样。睁眼时,眼前竟有薄薄雾气。 成玉最后一句话是“若有来生……”,他不晓得若有来生,她当如何,是否能逆转命格爱上他。午夜梦回,他总会见到长依,她言笑晏晏,她破水而出,她轻盈起舞,她步步生莲。 于是,他下凡与成玉相遇,助她升仙,甚至她与他决裂,他让她留在他身边。 其间数种,不必再述。他做了十几万年的花花公子,情路其实这样的坎坷。 成玉不会弹琴,后来她记起一切后也再未弹过。他想看她一曲琴音催开红莲的胜景,有一日便告诉了她。 成玉笑道:“弹琴?我很多年没有摸过了,不晓得有没有生疏。你可不能嘲笑我。” 他轻笑,他怎么会嘲笑她。她还是那样的孩子气。 她特地选了一日的清晨,让他在碧清池边安坐饮茶,她则在红莲中央抚琴。红莲悄然绽放,荷叶也轻轻颤动,有微风拂起她的长发,风中浮着暗香。他摇着扇子听了一会儿,从腰间抽出笛子,纵身跃飞到她身边,与她琴笛和鸣。他们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与成玉成婚当夜,他看着她唤:“成玉。” “嗯?”她略迟了几刻才应。 他吻上她侧脸:“今后,只许弹琴给我一人听。”(未完待续) 凤求凰 大婚第二日,在师傅怀中醒来。看着墨渊的脸,突然发了一会呆。一直觉得这白浅的命好,天生仙胎、姿容卓绝不说,找了个用情至深的郎君。 墨渊想着我本是不羁的性子,为了婚礼硬生生忍了众多规矩,看着我又在发呆,便说:“浅浅,是不是觉得闷得慌,为夫带你下凡间游玩可好?” “可是这么多宾客?” “无妨!” 转眼夜幕降临,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与小镇的灯火相互辉映,我和墨渊走在街上,看着新鲜玩意儿在前面,我就在各个摊位间跑来跑去,而墨渊就这么宠溺的看着我。忽然我停了下来,原来是荷花灯,难不成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问摊位老板。 “今儿是十五,是向月老求姻缘的日子,有情人都会买来花灯向上天祈求白头到老,您这二位如此般配,不如也买来许个愿吧~”我正要推辞,墨渊就付了钱,把灯给我,“师……”还没说出来就被墨渊亲了一下,弄得我只好愣在那里,墨渊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在凡间你要是这么叫我,不太适宜对吧,浅浅~”墨渊说话的热气弄得我心里痒痒的,脸红红的,只得拽了拽墨渊的袖子。 “那我们去放灯吧”两个人来到河边,将灯放入河里,墨渊看着我,还不信我这个小十七能虔诚地闭上眼睛许愿,嘴角上扬,也轻轻的闭上眼睛,心道“只愿生生世世,守护她现在的笑容,不求其他”而我许的愿望是:“希望生生世世都可以和墨渊相守,不离不弃”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看着对方,笑了。 施了个法术,转眼间,我和墨渊就回到了昆仑虚的山巅处。“师父,我们刚好看到日出诶~”墨渊笑着看着我。我轻轻将头靠在墨渊的肩上,“师父,你说我们去放河灯,那月老真能听到我们的愿望吗?”“那么多灯,我想月老他也听不过来这么多愿望吧~”“啊~”我失望道“那师父为何还去买灯”“你说呢?”我用头蹭了蹭墨渊“其实我都明白~”墨渊宠溺地看着我说:“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尽我所能” “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很幸福的”我点点头“嗯,只要师父在身边,十七都很幸福”我坐起,抓住墨渊的手,撒娇道:“师父,好久都没听你弹琴了,可不可以今天弹给我听啊?”墨渊看着我:“好,你喜欢的话天天都给你弹”墨渊变出了把琴,随着指尖的拨动,一段美妙的旋律从墨渊手里流淌出来,缓缓流入我的心里。 “十七,你知道为师凑的是何曲吗?”墨渊凑完最后一音,停下了手。 “不知,十七就是觉得很好听。” “此曲叫凤求凰,你听了几万年,却不知道为师凑的是何曲。”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是啊,听了几万年,我竟不知这曲是凤求凰。原来师傅……(未完待续) 折颜与白真一 折颜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万岁的一只小狐狸身上。 十万年前,父神身归混沌。 远古众神先后应劫离世,如今的四海八荒只剩下了天族的龙族,凤族还有九尾白狐留下了一些后人。 狐族统领八荒中的东西南北中五荒,青丘主位于东荒。 九尾白狐狐帝白止与其妻狐后已孕育三子白玄,白奕,白颀。 而如今,狐帝四子即将降世。 白止与三个儿子一直在狐狸洞口焦虑的等待着。 听着狐狸洞里的惨叫,整整听了好几日。 终于,十天之后。 整整三十三只彩衣鸟,突然的出现在了青丘狐狸洞之上盘旋鸣叫。 随后,狐狸洞内便传出了婴孩的啼哭。 听到啼哭之声,父子四人的心全都放下了。 一刻不到,一位狐后的婢女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出来了:“参见狐帝,狐后为陛下生了一位小殿下。” 白止四人赶紧围上去,白止连忙抱过婢女手里的四儿子:“好好好,狐后怎么样了?” 婢女小心翼翼的将刚出生的小殿下交给了白止:“回狐帝,狐后无事,如今正在休息。” 白止听到爱妻没事后,放心的逗起了怀里的四儿子。 看着阿爹怀里的小婴儿,白玄开了个玩笑:“阿爹,你看看四弟的小模样多可爱啊。如果是个女娃娃的话,长大以后我们这狐狸洞可不是要被踩踏了。” (他长大以后,已经没你们什么事了) “什么要被踩踏了?”一道男声顺风而来。 白止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折颜,你不再你的十里桃林里好好的待着,怎么跑到我这狐狸洞来了?”(未完待续) 折颜与白真二 来人果然是一身红衣的折颜。 白玄,白奕,白颀:“参见折颜上神!” 折颜这样被打趣也不生气:“这不是听说你有多了一个儿子,所以就来看看。” 白止撇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折颜:“来来来,既然来了就来看看我这刚出生的四儿子吧。” 折颜也没拒绝,走进了些看到了白止手里抱着的婴孩。 而不知道是不是折颜的错觉,他好像看到这个孩子一看到他以后,那黑黑的眼珠子亮了。 但是仔细一看,有发现没什么特别。 而且对于折颜一个资深的颜控来所,到目前为此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我说白止啊,你家这只小狐狸长的可真好啊。” 白止表示那是自己基因好:“那是,你看看我家几个小子那个长的差了。” 折颜不理白止的话:“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白止:“白真!” 折颜:“白真,白真,白真,这名字不错。” 白止一脸的骄傲:“那是!” 而白止手里抱着的小狐狸听到他们的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远古父神啊,我白真不过是喜欢自由,爱慕折颜罢了。 现在让我回到小时候这是干嘛啊,不过变小就变小吧。 折颜,我又要赖上你了。 没错,这只刚刚出生的小九尾白狐就是睡了一觉,然后无缘无故就回到小时候的白真上神。 回到小时候的白真已经习惯了长大以后的模式,所以原本他在小时候会做的那些调皮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十分的乖巧天天待在狐狸洞里。 所以在狐帝狐后看来,自己这个四儿子简直不要太乖了。 虽然偶尔会比较调皮,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折颜与白真三 一年之后,白真周岁。 四海八荒的人纷纷前来参加白真的周岁礼。 然而身为主角的白真却是没有丝毫的欢喜,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着河里自己的倒影。 终于,他等的人来了。 折颜依旧一身红衣,只不过看到河边的白真就走不动道了。 慢慢的靠近白真将他抱起:“这是谁家的小娃娃,真可爱。”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真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折颜:“叔叔 ,你喜欢我吗?” 折颜看着白真可爱的样子,表示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 只不过这个称呼要改一改:“真真长的这么可爱,当然喜欢啊。只不过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以后要叫哥哥。” 听了这话白真暗中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乖乖开口叫了:“哥哥。” 听到令人满意的回答,折颜高兴的抱着白真去找白止夫妇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只不过在那之后,白真就一直赖着折颜。 看到这么喜欢自己的小娃娃,折颜也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十里桃园生活也是非常寂寞的。 所以干脆跟白止说了一句之后,就将白真抱回了自己的十里桃林。 等白止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儿子已经被抱走了。 看着折颜离开的背影,白止这能无奈的摇摇头。 但是想到白真乖巧的性子,也就随折颜去了。 反正自己身边也有了三个臭小子,这个给折颜带也不错。 毕竟折颜好歹也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只凤凰,,还是父神亲自扶养长大的。 交给他养,绝对不会比自己带着差。 所以白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折颜去了十里桃林,并且在那里住了下来。 经过一番接触,折颜发现白真竟然十分的早熟。 而且喜欢喝酒,并且最喜欢他酿制的桃花醉。 而且在修炼方面也是十分的有天赋,并且脾气对他胃口。 就这样,时光慢慢过去了。(未完待续) 历劫 这喜宴连贺了九日,众仙们纷纷前来告辞。大殿下与乐胥娘娘也前来拜别。乐胥娘娘同墨渊说,前几日逛后山,误食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鸟蛋。夜华呀,你终于要出现了嘛? “这鸟蛋里装着我同胞弟弟的一缕元神,父神当初把他做成仙胎,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苏醒。乐胥娘娘竟已将这仙胎服下,就证明他和你有缘,无妨。”墨渊如实说。 大殿下听完,急忙拉着乐胥向墨渊拜拜了拜拜。“这,这父神之子的元神,这可如何是好。这是大不敬呀!” “无妨,我想不日我那同胞弟弟就会降身。到时我便去九重天上看看他。” “上神放心,我和乐胥一定好好待他!” 其实不怪大殿下和乐胥娘娘惶恐,谁肚子里揣了个父神之子谁都会这样。夜华啊,这世你与白浅不再相遇,应该不会再有那样的孽情了吧! 二殿下与乐胥走后,我和墨渊又迎来了司命。这司命是东华帝君手下管事的。他来有什么好事?果然是没有好事的,原来是白浅飞升上神的天劫要到了。原著里可是要挖眼睛呀,我不要呀我不要。 司命向墨渊行了个礼:“墨渊上神,本不想来打扰的,可是白浅上仙飞升上神的天劫要到了。帝君特命小的来招呼一声。也好让上神与上仙有个准备。” “浅浅现在是我的妻,她的天雷我来受便是。”墨渊笑了笑。我的好师傅呀,你有那么喜欢被雷劈嘛?这次可不是让劈呢,难道你要去帮我历那情劫?我脑补了一下墨渊与夜华…… “上神,此次天劫并不是受天雷,帝君他老人家说了,这墨渊上神几十万年方才情窦初开,就给白浅上仙来个情劫,好让两位经历一下人生百味,七情六欲。”“小的带来了忘川水,上仙喝下后会失去记忆,待到历劫完成,便可恢复记忆。上仙喝下后,小的就送上仙下凡” 呵呵,原来情劫这玩意是东华帝君搞出来的呀,墨渊呀墨渊,我是不是该怪你交友不慎呀。不过司命这小子还是挺讲义气的,偷偷告诉了墨渊将把我送往东荒俊疾山,不然这四海八荒得一顿好找呢。 就这样,我喝了忘川水,就这么去历劫去了。(未完待续) 俊疾山 东荒俊疾山。 墨渊庆幸自己当初卖了个人情给司命,司命说十七就在这东荒俊疾山,可是竟察觉不到一丝十七身上的仙气,踏进这山,便觉得这山毫无生气,十七你在这里吗,墨渊迈着大步在这山中行走,不时向四周望着,突然瞧见远处有一处木屋,没想到这山上竟然还有人居住。 墨渊大步走近木屋,轻轻叩门,里屋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可能只是间空关的屋子,心里一沉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见背后一阵轻轻幽幽的脚步声。 墨渊缓缓回头,女子身着素衣,一双杏眼清澈雪亮,眉间一粒朱砂痣,手里抱着一个菜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墨渊眼中饱含柔情,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十七,又是谁呢?尽管当初拜师学艺之时,她化为男儿身,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嚷着要做师兄,眼中俏皮的神态展露无遗。眼前的她少了一分不肯退让的倔强,却多了几分女子的温柔。 “十七…”墨渊慢慢走近,抬手抚上女子的脸庞,“十七…你可还好?” “你,你…我,我…。”女子后退了一步,杏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腮旁微红,手指紧紧的抓着菜篮,关节泛白,篮中盛满了果子和一把玉清昆仑扇,低着头,为什么觉得眼前的这位男子格外熟悉? “自我有意识起,我就一直住在这山上,从未见到过别人出现在这里,你,你可是迷路了?”女子抬头望了他一眼,眨了眨眼,低下头。 墨渊一愣,眼前的十七,怕是封了记忆的同时也封了法术,怪不得无论自己如何寻找,始终感觉不到她的仙气,若不是司命放水,恐怕就很难找到了。见墨渊一直这样微笑的望着自己,女子有些不自在接着说道“你不回答我,那你肯定是迷路了,我看天色已晚了,要不你在在我这木屋留宿一晚吧,明早我在送你出去吧。”说完,带着墨渊进了木屋。(未完待续) 俊疾山二 “屋子比较简陋,你就将就着住一晚吧,你还没吃饭吧,篮子里有一点水果,你先吃点,我再煮点饭。”女子低声说道。 “嗯,还没有问该如何称呼你?”“我吗,”女子指了指自己,“说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反正这山上也就我一人,也不会有叫我。”女子眨了眨眼。 “那我叫你十七可好?”墨渊微笑着顺手拿起篮中的水果啃了一口,“这水果还挺甜的,你要尝一个吗?”墨渊从篮里拿出一个递给她。 女子愣了一下,接过水果,“十七…嗯,那就十七好了。”女子笑了笑,啃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嗯…这个水果是挺甜的。”“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墨渊。” “墨渊?墨…渊…墨…渊……这要怎么”还没等十七说完,墨渊抬手抓起十七的手腕,在她的掌心轻轻的比划着墨渊的写法,“这个是墨…这个是渊…你可明白?”十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望向墨渊。 “嗯…那我的名字要怎么写?”墨渊笑了笑,继续在十七的手心里比划着,“原来是这样写的。”十七盯着手心,抿唇一笑,慢慢地抽回手。 “别动…” “啊…怎么…”还没等十七反应过来,墨渊抬手擦去了十七嘴角边的果渍。 “这样就好了。”墨渊的眼里满是笑意,十七回过神来,说道“我先去煮点米饭吧,刚好之前去集市换了一点。”“你还会做饭?”“算不上,但是煮点米饭还是可以的。”十七挪到灶旁熟练的加柴点火,没想到如今是凡人的小十七竟然还会煮饭,墨渊嘴角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十七顺手从篮子里拿出玉清昆仑扇,“等等,你要拿扇子当柴烧吗?”“当然不是啊,虽然我也不知这扇子是从何而来,但看它材质结实,烧了它,着实舍不得,用来煽火倒是极好的,把火扇的大一些这样饭才煮的快,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说完一本正经扇起了扇子。 墨渊心里感叹,物尽其用?小十七呀小十七,这玉清昆仑扇可是昆仑虚难得的法器,为师当年将此扇赠予你,可让多少人羡慕的红了眼,如今竟被你用来煽火,还好还好你并未将它当柴烧,否则为师要如何寻你?墨渊倚桌而坐,眼角满是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