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官途》 第一章 救了领导女儿 此时,已近黄昏。从火车站顺着清江沿岸往县城里走,路上都是一些下了班的人在那里散步,还有年轻男女坐在河堤边上聊天说笑着。 肖向民迈着军人那特有的步伐快步朝县城的商场走去。引来了路上很多行人欣赏的目光。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救命啊——”突然传来了惊慌的哭叫声。 肖向民立即循声望去,发现呼救的人就在前面一百米处。他想也没想,迅速跑到那人面前问:“怎么啦?有人掉江里了吗?” “是、是、是我的的同学。你快、快点救她。”那是个女生,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是从哪里掉下去的?” “就从那里。”女生指着落水的地方,又大声哭了出来。 向民把行李一放,上衣一脱,丢在地上,纵身便跳了下去。 向民在部队里时曾参加舟桥部队的一个月训练。本来,他们是没有这个科目的,那年有一支舟桥部队拉练到他们营地。他们营长就跟舟桥部队做了商量,临时增加了这个项目。向民在那一月里把原来的水性练得更加出色。他可以双手带着三十公斤重的物品,不依靠任何外力的帮助,游过八百米的湍急河流,将东西送到对岸。让舟桥部队的战友都为他侧目。 清江的水不急,但因为建了个水电站,把江水拦了起来,形成了水库,水变得很深。有几个也跳下去要救人的人,都是潜到一半就憋不住气冲出了水面。这却难不倒向民。他一个猛子扎到了库底,睁开眼睛在水里搜寻着,很快就在水底找到那落水的女生,迅速将她救了上来。 向民在部队里也学过不少急救的方法,如突发性心脏病、毒蛇咬伤、摔伤、还有就是落水者等等的急救,他都参加过训练。他把落水的女孩救上岸后,迅速将女生腹部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将她腹内喝进去的水挤了出来。见女生还没有醒,立即抱着她进行嘴对嘴人工呼吸。 一系列连贯熟练的急救动作,让路上看得惊讶不已,也极为赞叹。很快,女生苏醒了过来了。向民立即问边上的人:“医院在什么地方?” 路人也都很热心,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自告奋勇在前面带路。向民抱着女生一步不落地追着自行车,一口气把女生送到了医院。并掏出身上在部队几年攒下来的所有津贴帮女孩交了住院费。 一会儿,医生出来告诉他,女生脱离了生命危险。向民舒了口气,才想起自己的行李和衣服还丢在路上,忙站起来,全身湿漉漉地朝医院外走去。 医院外面开来了辆吉普车,“吱”地停在了医院门口。上面下来一个妇女,见人就问:“我女儿在哪里?我女儿在哪里?” 向民一听就明白那人是落水者母亲,赶紧迎上去说:“她现在在急救室里,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妇女上下打量了向民一遍问:“你就是救我女儿的那个人?” “碰巧遇到了。”向民谦虚地笑了笑。他并不想张扬。 “啪——”妇女一句感谢的话没说,一个巴掌就朝向民甩了过去,“你这个流氓,敢趁机非礼我女儿。你们把他抓起来。” 后面车上跟着下来的两个男人一下朝向民扑了过来,想扭他的胳膊,却扭不动,红着脸说:“别动啊。我们是正府人员,公安人员马上就到了,你最好老实一点。” 向民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救人,却莫明其妙被人甩巴掌,还要被人抓走,不由就质问道:“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抓我?” “哼,到公安局去你就知道。臭流氓。”妇女狠狠地瞪了向民一眼,不再理他,蹬蹬蹬地朝医院里面跑了进去。 向民看着抓他的俩个人说:“我是退伍军人,是我救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刚才有人说,你把人救上来后,看到人家长得漂亮,竟然趁机当众亲吻她。你这是流氓行为你不知道吗?虽然你救了人,但不能掩盖你的罪行。我们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你最好老实点。” 向民放下心来对抓着他的人说:“那是在做人工呼吸。我把她肚子里的水压出来后,发现她的呼吸基本没有了,必须得赶紧做人工呼吸,否则,就是送到医院也来不及了。你们难道不懂得吗?” “什么人工呼吸。你这是在为你的流氓行为诡辩。走,跟我们到公安局去。”左边的那人说。 “懒得跟你们多废话。我要去拿我的行李。你们把我的手放开。”向民知道跟他们解释不清楚,也不想解释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行李被人拿走。 “你还想反抗啊?”右边的那人说。 “什么反抗。你们这是乱抓人嘛。我没空搭理你们了,我要去拿我的行李。”向民说着轻轻一抖,俩个抓着他的人便被抖开了。向民看也不看他们,迈步便朝河边跑去。 “抓住他。他是个流氓。”那俩人随即从后面追了过来,边追还边喊着。 向民也不管了,脚下跑得更快,像风一样朝江边而去。后面的俩人哪里能追得上抱着个人还能跟自行车跑得一样快的向民,很快就被甩得没影了。 向民很快跑到了自己放行李的地方,有几个人看到他过来,都为他鼓掌叫好起来。一个人就迎上来说:“你真是个英雄。我们太佩服你。今天要不是你,这么深的水库,那女生肯定没救了。这行李我们一直帮你看着,你收好了。” 向民连声谢谢,过去拿了自己行李,就准备去武装部跟那些同乡一起等乡里的拖拉机来接他们。 “吱——”向民刚要走,一辆标有公安字样的警车堵在了他面前,从上面跳下三四个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一起朝他围了过来,将他抓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向民叫了起来,“你们都是什么人?” “我们是清江公安局的,你老实点啊。不然,我们就给你上手铐了。”一个制服人员威胁说。 这四个人虽然比刚才那俩个厉害了不少,而且抓人的手法也专业,但向民如果要反抗,四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向民想,看他们的样子真是公安人员,反抗只会产生误会。也就不反抗了问:“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别罗嗦了,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还不清楚吗?走,跟我们到局里去。” 四个人说着就把向民押上车带走了。> >>(未完待续) 第二章 拳打四个狱警 向民没想到自己救人反而落到了坐牢的下场。心里很难受。 向民心里很着急,可那拘留所四处都用铁条围着,铁门锁着,根本就不可能出去。他只好坐到角落里生闷气。 到了第三天早上,向民心里的愤怒已经积攒到爆发的时候。他觉得不明不白就这样被关着,自己救了人,反而成了犯人。这样下去不行。他决定试着将铁条拉开。他想,他的力气应该是够的。向民想着就立即去做。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那铁条果然被它拉弯了一下,可是要想将铁条拉出他这么一个大块头可以出去的洞,难度就大了。向民又试了几次,也都只能拉弯一些,无法让自己出得去。 向民只好又退回了角落,心想。等有人过来开门了,他就抢出去。然后找武装部的人帮自己去解释清楚。自己那样做绝对是为了救人,而不是存心eiie。 向民正想着,一个狱警拿着钥匙走过来把铁门打开,对他说:“上面通知下来,事情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向民兴奋地站起来,边朝门口走去边问:“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他们让你到县宾馆去,说那里有人准备请你吃饭。”狱警说。 “吃饭?为什么请我吃饭?” “你不是救了人吗?人家想感谢你啊。” 向民一听,把迈出门外的脚,又收了回来,心想:对啊,我救了人,为什么却把我抓来关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不行,我得把这事弄明白了,至少得让他们给我个说法,不能让他们这样说关就关,说放就放。 “咦,你怎么不走了?快走啊,人家在县宾馆等你呢。”狱警伸手要来拉向民。 向民却甩开狱警的手,转身又走回墙角蹲了下来说:“我不走,你让他们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才走,不然我就不出去了。” “哎哟,你他妈的还很拽啊。赶紧给我出去,少给老子惹麻烦。”狱警不耐烦起来。 “我就这么拽,今天要没人来把为什么关我的事作个交待,你就用轿子来抬我,我也不会出去。”向民索性一屁股坐到地板,斜了一眼狱警。 狱警生气了。在这里,他从来可是说一不二,现在竟然有人敢跟他顶嘴。 狱警走到了向民身边,伸手就去抓他的领子,想把他给扯出去。看他那样的随意,就知道他这种抓人的手法,已经养成了习惯。那是一种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可今天,他碰到的是向民。向民既然不想走了,狱警要想拉他走也就不那么容易了。向民拦住狱警的手说:“没你的事,你把门锁上了,去把管事的人叫进来跟我说明为什么要关我,不行,把你们局长叫来给我道个歉也可以。” “你说什么?叫我们局长来向你道歉?”狱警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还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你啊,放你出去,那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要不然,把你换到二监去,那就有你受的。” 二监是清江的第二监狱,那里的犯人都是刑事犯,很多人都是被判了死刑或者无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新进去的人基本都得被老犯人剥下一层皮。 “我今天还就这么拽了。要是没人来跟我说明为什么要关我,对不起,我就是把牢底坐穿了,也不会出去。”向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许狱警对他客气点,他想想虽然被关得不明不白,不过也只是三天,看在他的面子上,说不定就不计较了。 可狱警在进来的人面前,从来只有他们拽,哪里容许别人跟他们拽,特别是像向民这种没关系没背景的普通人,他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他妈的,还拽得没谱了。少跟我罗嗦,马上给我滚出这里。老子还有很多事,没空跟你在这里纠缠。”狱警突然一脚朝向民踢了过去,“是不是想挨揍才肯走啊?” 向民闪身躲过:“行啊。要么让你们的局长来给我道歉,要么你能把我从这里打出去也行。” “你真是活腻了啊,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狱警一脚没踢中,更加恼羞成怒了,双手齐出,俯身就朝向民的双肩抓去,“你给我起来。” 向民没有动,坐在那里让狱警抓着,笑着说:“我说大哥,你就别浪费力气了吧。” 狱警抓着向民的双肩就想把向民提起来,没想到向民连动都没动。狱警反而感到抓在向民的身上就像是抓到了两块铁板似的。 狱警愣了一下,看了眼向民,突然又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说:“还是个练家子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了。” 狱警说着,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他觉得,以他的可以抓起两百多斤一袋大米的力量,向民再怎么厉害,也能像小鸡一样被抓出去了。 向民也是轻轻一笑,双手朝上伸起,突然用力朝外一分,胳膊与狱警的胳膊猛烈撞击着。 “哎呀——”狱警感到双臂被震得发麻,不敢再惹向民。也不再说什么,转身朝外面走去。 “记得叫你们局长来跟我道歉啊。”向民在背后大声提醒狱警。 “哪个臭小子这么跟脸不要脸,我们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一顿。不一会儿,那狱警带了另外的三个狱警又转回来。 “就是他。救了人,不知道为什么县长秘书交待把他关进来。今天却又来电话通知我们把他放了,让他到县宾馆去。可这小子却卖起乖来不肯走了。我想拉他,没想他还有两下子。没办法,只好请各位大哥帮着把他给弄出去。” “我就不信一个退伍兵有多大本事。交给我,看我怎么把他给弄出去。”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全身肌肉的狱警拍着胸脯说,“不可,可得请我吃饭啊。” “你先把他给弄出去再说吧。” 满身肌肉的狱警走到向民身边,也不说话,挥着芭蕉叶一样的手掌朝向民当头盖了下来。向民听到风声,知道来者不善,胳膊向上一格,突然一脚朝肌肉狱警踹了过去。肌肉狱警以为凭他一定可以手到擒来,更没想到向民敢出脚踢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小腿上被向民踢上,一个重心不稳,咚的一声扑倒到地上去。 “他妈的,你还很嚣张啊,大家一起上,把他给我抬出去扔了。不给他点颜色看,他还蹬鼻子上脸了。”最早来的狱警气得又怒叫起来。 其他几个狱警一听,立即一齐朝向民扑了过去。向民微微一笑,迅速站了起来,双手左右开弓。只呼得咚咚咚,四个狱警瞬间全都摔到地上。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只想当驾驶员 “哈哈哈,生这么大气啊?”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笑声和掌声,“身手不错嘛。”。 向民抬头望去,发现几个人正朝他关着的地方走来,其中还有个穿着军装的武装部人员。鼓掌的人正是他。 穿军装的人在牢房外看着向民笑哈哈地说:“向民,你个好小子,为我们军人争光了。这位是李县长。你前两天救的人,就是他的女儿。李县长今天专门来看你来了。” 向民有些搞不清楚,看着穿军装的人员,满脸的疑惑。 “哦,忘了向你作自我介绍。我是清江县武装部长,姓郭。等会儿,我们再细谈。”郭部长转身对公安局的人说,“先把门打开。” “报告李县长,我刚才接到梁秘书电话后,就过来要放他出去。他不想出去,说要让我们局长来给他道歉,他才肯走。”狱警认得那些人,赶紧跑到外面,朝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敬了个礼,报告说。 “哦,有这种事?那好吧,我来替你们局长向他道歉。”穿中山装男人已经走到里面去,拉住向民的手呵呵笑着说:“感谢你救了小女一命。她现在还在医院里,闹着要见你呢。要不是医生不让她出来,她今天就跟过来了。对了,还有我爱人让我替她向你道歉。她说那天打你是错了,是因为她自己无知,不知道你那是为了救人,以为你耍流氓。对不起啊,小伙子。” 向民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些人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所以才来放他出来。向民觉得县长都向自己道歉了,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能继续端着。积攒在肚子里的愤怒一下烟消云散,忙握着李县长的手说:“没关系。” “李县长,我们到宾馆去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郭部长满脸笑容。 “对对对,我都忘。”李县长说着,又看着向民,“你叫肖向民是吧?那我就叫你小肖了,走,你坐我的车,我让人在宾馆里给你安排了个房间,中午也订了一桌酒菜,算是为你光荣退伍接个风,也是感谢你救了我女儿。走走。” 李县长竟然拉着向民的手,不顾旁人,径自朝外面走去。 向民坐上了李县长的车,一路来到宾馆。李县长吩咐手下的人帮向民把行李拿到客房,又安排让向民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又把向民带到一间会客室里。 李县长让向民坐下,亲手给向民倒了杯茶,然后呵呵笑着说:“小肖同志,本来你这种英雄行为,郭部长的意见是要让人写个报道在报纸上报一下。但是,呵呵,你救的是我的女儿。这宣传出去虽然是好,但我毕竟是一县之长,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干扰。我事情又多,怕应付不过来。我看这样吧,这件事也就不要报了。你呢,当然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你看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会想办法帮你去做。当然了,不能违反党纪国法,还有。这事请你以后也不要再跟人提起了。你看怎么样?” 向民说:“我没什么要求,也不会再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让我马上回家。” 李县长和郭部长交换了一下眼光。郭部长赶紧说:“小肖,李县长的意思是农村的退伍军人虽然不分配工作,得回村里去,但你这次见义勇为的行为,让县里的领导都很感动,他们研究决定破格在县里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看你想到什么单位?” “给我在县里安排一份工作?正式的?”向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县里安排工作,那也就意味着他不需要回村里去了,以后可以在县城,成了城里人了。这是多少农村人梦寐以求的事。 “对。你不用怀疑。李县长说这是县里领导集体决定的,不是他一个擅自作主,没有违反规定。而且见义勇为本身就是一种值得大力提倡和鼓励的事,是要给予奖赏的。县里领导考虑后,觉得现在对你最大的奖赏,莫过于给你安排一份适合的工作。你想想,看想到哪个单位去?我个人的意见是你要么到公安去,可以发挥你特长,要么到我们武装部来,以后可以帮助训练民兵。你觉得呢?”郭部长继续说道。 “还有别的单位可以选吗?”向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决定抓住。 “哦,你想到什么样的单位?”李县长和郭部长听了,相视一笑。郭部长赶紧问。 “我想当驾驶员。”向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火车司机,现在火车是肯定开不成,当个汽车司机也不错。在那个时候,汽车还非常少,汽车司机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对于向民这样的人来,是很有吸引力的。 李县长和郭部长却感到愕然。他们没想到向民只想当个司机。李县长似乎有些大失所望地轻轻摇了摇头。郭部长赶紧又问向民:“你真想当驾驶员?” “嗯。”向民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吧,你到公安局去开车。”李县长表情有些惋惜。(未完待续) 第四章 美女约看电影 李县长和郭部长走后,向民一个人回到宾馆的客房里。躺在床上,他心里觉得太美了,没想到无意中救了个人,却一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用回家去种田了。 “笃笃笃……”有人在轻轻地敲门。向民赶紧翻身站了起来,走出去把门打开。 “你是向民吗?”来人问。 “对,我是向民。” “请你跟我到公安局去报到。明天就正式到驾校去学习。”来人说。 “这么急?我还想回家去看父母亲呢。” “哦,是这样。刚好明天有一期驾驶培训,本来已经满员了,你是领导特意交待临时增加的。明天必须去,要不然会被取消资格的。”来人说。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哪里能再让它给跑了。向民不敢再犹豫,立即跟着来人到公安局车队报到。第二天就跟随车队的另外五个人一起由车队派的车送往离县城五十多公里的一个汽车驾驶员训练场。 紧张的训练接着就开始了,没有让向民喘气的机会。驾校对公安局驾驶员的驾驶要求不只是会开那么简单,还有很多特技训练。向民除了学习了正常的前进后退、侧边停车、过限宽门、s形路、半坡起动等等外,还要学会飘移,过独木桥,急刹车调头,单边轮行驶,飞越障碍等特技。 向民这一学就是三个月,等到从山里出来后,他已经是一个驾驶技术娴熟的驾驶员。他被分配给公安局长开车。他从此天天开着辆警车神气在县城里和各乡镇来回忙着。局长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忙不完,一会儿去这里,一会儿又要去哪里,晚上除了办案还要喝酒应酬。 向民跟着局长开车很快就过一个月了。这天向民把局长送到县正府办公室里面开会后,把车停好,跟其他的几个局驾驶员站在正府门口聊天。 这时,突然走来一个女生拉着他问:“你就是向民?” 向民愣住了。眼前这个女生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草绿色军装,梳着两条不是特别长的辫子,椭圆形的脸蛋红嫩红嫩的,鼻尖有点高,整体看起来饱满圆润,嘴在她的脸上显得有点小,但很可爱。 她眨着眼睛盯着向民看着。向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边上的驾驶员都已经闪得远远的了。 “你是……”向民仿佛记得眼前的这女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却想不出来,被她扯住盯着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脸刷地一片通红。不过,看着她胸前高高隆起的两团肉团,全身的血液一下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你不记得我了?”女生见向民努力地回忆着,笑了起来,“你难道也不记得你救过一个人了吗?”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向民终于明白为什么女生要找他了。 “我叫李盈盈。我是来给我爸送东西的,没想到会碰到你。”女生说,“我刚从我老家山西回来。本来今天一早就想去找你,我妈说我刚回家,旅途劳累,不让我出来。所以,我就想等过两天再去找你。没想到真巧啊。走,我请你到我家去玩。” 女生说着,拉起向民就要走。向民急得扯住她说:“我送局长过来开会的,一会儿还要送他回去。我走了,局长怎么办?” “让他自己走路回去,不要管他。”李盈盈无所谓地说。 “那可不行。我现在是在上班。” “上什么班。我明天就让我爸把你调别的局去,当什么司机啊。多没出息。”李盈盈说着又要拽向民。 向民急得脸红耳赤:“真不行。我不能擅离岗位的。李小姐,还请你原谅。” “不许叫我小姐啊,叫我盈盈。听到吗?” “好。盈盈,我真的不能走。” “咯咯咯,跟你开玩笑的。我要真的把你扯走,刘局长等会儿就派人来我家把我抓他们局里去训我了。他最凶了。我看着他都有点怕。” “对对对,我也怕。”向民忙也点着头说。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样吧,晚上六点钟你到县电影院门口第三棵树下等我,我请你看电影。你不会跟我说没空吧?”李盈盈松了手。 向民暗暗松了口气,听到李盈盈要他晚上陪她看电影,又为难了起来:“刘局晚上经常要办案或者有应酬。随时都有可能出车。恐怕也……” “哼,刘叔叔也太过份了。人家上班八个小时,他要你上二十四个小时啊。你等着,我去跟他说,晚上非让他放你跟我去看电影不可。”李盈盈说着扭头就要朝会议室走去。 向民暗叫一声姑奶奶,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一把扯住李盈盈:“别、别,盈盈,你千万别给我惹事。刘局长一定会对我生气的。” 美女自动找上门来,向民当然希望跟她去。不过,李盈盈却不一样。一来,她是向民救的。他不好当了英雄,又泡了人家。二来,她是县长的女儿,不是想泡就可以泡的。搞不好,后果会很严重,必须谨慎对待。三来,他现在正在正府门口等刘局长。正府是什么地方,男女可以随便在这样的地方拉扯吗?还有,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才不想因为上班不在岗,被刘局长一脚给踹了,开除回家。 李盈盈转过身来,看着向民:“你刚才叫我什么?” “盈盈啊。不是你让我这样叫你的吗?” “听着真舒服。好,我不为难你了。我中午自己到刘局长家找他帮你请假。”李盈盈说,“晚上你一定有时间陪我看电影的。” 李盈盈走后,向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了。其他局的几个驾驶员立即围了过来。 “向民,那天你救了她,听说还假借做什么人工呼吸亲了她的嘴,看来她是不放过你了。”司机小王说。 司机小程一副羡慕的样子:“这么漂亮的妞,又有个当县长的老爸,向民你别傻了,如果她喜欢你,千万别拒绝啊。有她当老婆,你还愁不能飞黄腾达?” “是啊,要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追也要把她追到手。”司机小黄说着,咽起口水来,“穿着绿军装,更让人觉得一身都是美啊。” “那你去追啊。”小王搡了小黄一把,嘻嘻笑着。 “她能用正眼看我一眼就不错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黄轻叹了口气,“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啊。” “那你还让小肖去。” “小肖就不同。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也是很正常的。你刚才看李小姐拉着小肖时的样子‘咯咯咯,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听了让人全身都酥麻。” >(未完待续) 第五章 盈盈有点野蛮 中午,会议结束,他把刘局长送回家里,刚进院子,就看到李盈盈站刘局长家门口。看到他们进来,便迎了上来,嘴巴甜得跟密糖一样地叫着:“刘叔叔,你回来了?” “盈盈啊,听说你回山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有空跑过来看我?”刘局长边下车边就问着站在门外的李盈盈。 李盈盈看了一眼还坐在驾驶内的向民,笑着对刘局长说:“刘叔叔,我想找你借个人用一用,不知道刘叔叔肯不肯?” “借什么?借人啊?我说盈盈啊,你这搞的是哪一出,有借人的吗?”不过,刘局长毕竟是搞公安的,脑子反应很快,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你是来找小肖的对不对?” “刘叔叔真厉害,这你都能猜得到。”李盈盈双手放在前面绞着,咬着嘴唇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刘叔叔,你会同意吧?”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亏你想得出来。借是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借去干什么用?要是借去帮你打架出头,干违法的事,那可不行。”刘局长明知故问,逗着李盈盈。 “我想、我想、想请他晚上看场电影。” “哦?看电影啊?你爸妈同意吗?” “看电影怎么还要我爸妈同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感谢他嘛。” “这——当然没问题啊。不过,我是同意了,小肖不知道同意不同意。”刘局长看了眼向民,“你可不能强迫人家哦。” “他当然同意了。”李盈盈很自信地说。 “真的?”刘局长回过头,对着还坐在驾驶室内的向民问道,“小肖,盈盈请你晚上看电影,你就跟他去吧。我让办公室另外叫个人顶下你。” “我不去。”小肖从车上走了下来,砰地关上车门说,“刘局长,我去吃午饭了。” 肖向民本来听刘局长同意晚上放他假,他还是想跟李盈盈去,可一听李盈盈竟然没征得自己的同意,便自认为她请自己,自己一定就会去。心里顿时就不爽了。 肖向民就是这样,要是他高兴了,那就什么都好办。要是不爽了,他就谁都不卖账。李盈盈从小长在权力的边上,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总觉得自己可以决定别人,所以,没问肖向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肖向民肯定会同意的。 李盈盈没想到向民竟然会拒绝自己的邀请,敢拒绝自己的邀请。愣在那里。她看着向民的背影,委屈得想哭:拽什么拽,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你还这样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走着瞧。 “盈盈、盈盈。你听见了,人家小肖不去。”刘局长见李盈盈低下头,眼眶有点红,知道她心里委屈,赶紧说,“人家不去,就不要强求人家嘛。你的心意也尽到了,是他不去的,不是你无情。别管他了。你爸已经帮他安排了工作,也算是报答了他了。你就不要再把那事放在心上。走,进去跟刘叔叔一起吃午饭。” 李盈盈摇了摇头说:“刘叔叔,我吃过饭了。我回去了。” “那就再坐一会儿啊。” “不啦,我走啦。”李盈盈说完,头一低快步走出了刘家大门,立即迈开腿捂着脸边哭边跑了起来,“这个臭向民,给脸不要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在县城呆不下去,让你来求我……” 向民吃过午饭,回到自己宿舍去休息。下午照例像往常一样,二点钟准时到刘局长家门口等他。刘局长二点二十分从门内走了出来,看到向民有些不高兴地说:“下午车我自己来开,你赶紧去找李盈盈道个歉,晚上陪她去看电影去。” “为什么?”向民摸着脑袋问刘局长,“我不是跟她说过我不去了吗?” “唉,我看你这个人平时脑袋瓜满灵光的,怎么这点事就变木榆脑袋,想不透啦?”刘局长不高兴地上了车,又探出车门接着说,“想不明白就回宿舍好好想。想通了,就去找李盈盈道歉,陪她去看电影。” 向民见刘局长生了气,紧张了起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好事,换是别人,烧香拜佛求都要去求来,你倒好,人家自己找上门,你一口就把人家给拒绝了。你还真了不起啊。”刘局长发动车子后,又大声对向民说,“回去好好想想。要不然,以后我看,你也别想再给我开车了。” 刘局长说完,放了手刹,把车开走了,丢下向民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他想不通,自己不跟李盈盈去看电影会有什么错?怎么局长说要是想不通,连车子都不让开了? 向民从军队退伍回来,没有什么社会人际关系经验,以为社会也跟部队那样关系纯洁明了,上下级就是上下级,战友就是战友,工作训练学习是工作训练学习,游戏运动聊天是游戏运动聊天,没有什么心计,属于情商不高的一类。所以,对拒绝李盈盈邀请的严重后果根本就想不到。 向民回到了宿舍,他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拒绝跟李盈盈去看电影会有严重的后果。他觉得刘局长让他去向李盈盈道歉纯属多余,也就不管他了,正好这几天连轴转,也比较累,又躺床上睡去了。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向民宿舍的门被敲开了,局里车队的队长站在他的门外。 向民赶紧迎了上去:“队长,什么事?是不是局长找我出车了?” “哼,出车?进去里面跟你说。”车队长把向民推了进去,自己跟在后面把门反锁了。 向民没有看出车队长脸上难看的脸色,热情地给他倒水让座。 “你不用忙了。”车队长连坐都不坐说,“刘局长让我通知你,从明天起,你不用给他开车了,局里也决定了,让我放你一个月假。” “我没请假,为什么要放我一个月假?”向民觉得奇怪。 “这是局里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执行就是了。”车队长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休假通知书递给向民,“我都给你说清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我走了。” “队长,不是啊。我真的不需要休假。你还让我继续开车。下个月我再休行不行?”向民追了出来。 车队长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肖大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是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难道真的如刘局长说的,你在这方面是个木榆脑袋,开不了窍了?” “队长,你是说……” “自己去想吧,我没空跟你解释。”车队长说完不再理向民,转身走了。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斗歹徒显身手 向民赌起气来了:县长女儿了不起啊?想玩弄我于股掌之间?门都没有?大不了我回家种田,不当这个司机,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向民轻决定不理睬李盈盈。 向民写了一封信给刘局长,说他他回村里去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了,让刘局长另外再找一个驾驶员,他很感谢刘局长这段时间对他的培养。 向民把信拿到刘局长办公室的桌子上,用镇台压住,然后回到宿舍收拾了东西,就到车站去搭车。 向民没想到坳土乡每天只有一班车,而且只是过路车,每天上午九点钟开。向民一看赶不上了,就先把第二天的票买了,也不想再回宿舍,就在车站侯车室角落的长椅子上找了个座位放下行李,准备在那里过夜,等到第二天直接上车走人。 车站人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站着蹲着。等车看起来大多是乡下进城的人,男的吸烟,女的抱着孩子拔出奶,也不管车站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就大大方方在那里奶孩子。口啖吐得到处都是,地面满是纸屑烟头和灰尘。整个候车室人声嘈杂。 向民刚坐下不久。一对夫妻进来,女的腆着大肚子,看来已经怀有七八个月身孕了,走路极为艰难,男的小心扶着她,一路对前面的人喊着借过借过,小心小心慢慢往前走着。 他们看遍了整个候车室,也没有发现可以坐的地方,椅子会都被人坐满了。男人对孕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孕妇就走到墙边扶着墙说她靠着休息就行了,让男的尽管去买票。 向民看着这一幕,坐在那里心里不安起来。他本来觉得自己要过一夜,没个地方坐怕受不了,不太想让座,可孕妇靠着墙站着,扶着肚子那难受的表情让向民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去将孕妇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他提上行李干脆走出了车站。想到外面找个僻静的地方坐着等。他觉得反正是明天快中午的车,等明天再到车站也来得及。票又买好了,他也不担心明天搭不上车。 向民提着行李包,走出了大约有一公路,发现一路上都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有些失望。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似乎还有个车站,有车辆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他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决定拐过去看看。 果然是另一个车站,那里的人更多,候车室也比刚才那个汽车站的候车室大上两三倍,所以,看起来人虽然比刚才的车站多,但却显得宽敞宽松,不那么拥挤。而且有戴着红袖标的人在那里值勤,不让乱丢烟头纸屑,地板椅子也很干净。 向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两个车站,而这边的车站这么宽松,环境又好,为什么那边车站的人不到这里来搭车呢?他走进去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专门发往市里和省城的长途车,而刚才的车站是专发往乡镇的长途车。 不过,向民不去管那么多了,好歹这里有落脚的地方,而且环境比那边好,就决定先在这里坐等第二天,再到那边车站去。他选了个角落,在比较没人的地方放下行李坐了下来。 向民还没坐好,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了起来:“抢劫啊,快点抓住他,他抢了我的钱包。” 向民在军队呆了两年,在公安局也呆了一个来月了,受的都是类似的教育,当下条件反射一般,想都没想,立即跳起来朝叫喊声方向冲了过去。向民几秒钟就赶到了出事点,是在售票口,一个妇女在那里急得哭了起来。 “抢你的人在哪里?”向民问道。 “在那里,就是前面在跑的那个。”妇女边哭边指着前面正在逃跑的一个人,“他趁着我买票的时候把我的包都抢走了,那里面有我要带到市里给父亲住院用的一万块钱呢。妈啊,这可怎么办啊……” 向民估计了一下,他此时距离差不多有四、五百来米,如果现在追过去,被抢劫犯发现,抢劫犯狂奔起来,一定是追不上。向民看到车站的两个戴红袖标的人站在边上,也是不知所措,立即对他们说:“我是公安局的,你们俩从正面追过去,边追边喊,我从侧面包抄了他们。” 那俩人一看向民长得高高大大,一副威严的样子,一看不是公安也是军人,当下就信了,立即按照他的话边喊边朝抢劫犯追了过去。 向民看到那抢劫犯听到喊声,回头看了一阵,突然拐向左边。他在县城跟局长开了一个多月车,走街串巷的,县城又不大,早已经对各条街道烂熟于胸了。他立即明白抢劫犯要往东条巷去了。他立即撒开腿飞朝东条巷飞奔了过去。 向民在连队五公里特种竞赛时,身上携带着一支三八步枪,装两块大砖头的背包,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还有四个教练弹,一排插塞满石条的子弹带,还有一双鞋和一个钢盔,以及十斤大米,总重五十斤(正常考核只要二十斤,不用携带大米。二十分钟以内算优秀,二十一分以内算良好,二十二分钟以内算合格),也只用了十八分钟夺得第一。所以像这种轻装上阵的事,他一跑起来就跟飞一样快。 向民从侧面很快赶到了抢劫犯的前面,将他堵到了巷子里:“乖乖跟我到公安局去吧。”向民朝抢劫犯走了过去。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把东西还给你。你就放了我吧,别把我送到公安局去。”抢劫犯眼见无路可逃,点头哈腰地说着。 “不行,你犯了罪了,怎么能这样放过你。你必须去接受处罚。”向民逼近了抢劫犯。这种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 “他妈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当英雄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那抢劫犯见向民软硬不吃,脸一变,把手中的包丢在地上,嗖地从背后抽出一把杀猪剔骨的小尖刀来,指着向民,满脸凶相地吼着,“马上给我退出去,要不然,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当年军区举行特种比赛时,是三个人同时拿了匕首同进攻,向民擒获和杀死他们仅用了不到十秒钟夺得第一。向民一看抢劫犯手中挥舞的剔骨刀差点笑了出来,一个跨步侧身就将抢劫犯的手腕扣子,然后回身一拧,手指一用力,杀猪剔骨刀滑落地上,抢劫犯痛得嗷嗷大叫了起来。 向民抬起头朝着巷子口走进来的几个人说:“我早知道你们在我背后了,你们是他的同伙,只是还没表现出来,想跟他一起进局里吗?想就过来啊。” 那几个人看着向民手脚那利索干净,知道遇到强手了,其中一个人忙陪着笑脸说:“大哥,你开玩笑了。我们哪是他的同伙。我们只是路过看热闹的。” “他妈的二狗,你们还不动手啊。真的想看我被抓进去吗?”抢劫犯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叫二狗的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再不敢多说话,转身就跑了。随后几个人也赶紧悄悄地溜走。向民拍了一下抢劫犯说:“谁他妈的像你这么傻瓜,会陪你坐牢?老实点跟我走,不然我扭断你的胳膊。” 向民说完,一手拧着抢劫犯的胳膊一手拎起地上那抢劫犯抢来的包,押着抢劫犯回到了车站。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破格提副所长 “小肖,怎么是你?你今天没跟局长开车吗?”一个公安人员认得向民。 向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局里放我一个月假,让我回家去看我父母亲。这犯人就由你们带回去了。我一会就得上车,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这可不行,你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做笔录。要不然怎么跟这小子定罪,还有刚才被抢的那个妇女也得一起去。”那人说着对同来的人说,“小黄,你去找那妇女。” “这么麻烦啊。那我不是回不成了?”向民摸了摸自己那理得短短的板寸头发,显得有些为难。 那人说:“还回去什么啊。你今天抓了抢劫犯,已经立了功了,局里肯定会表彰你。你赶紧把行李拿了,跟我们回去吧。” 向民只好到车站要去拿行李,却已经不见了。边上的人知道他抓了抢劫犯,是个英雄,就告诉他刚才有个上车时把他的行李给顺走了。向民愣住了:他妈的,那里面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惨了,就是现在要回去,也是两手空空。算了,既然走不了,那就再回去吧。 向民走了回来,那人见他两手空空,就问:“行李呢?” “被人顺走了。”向民把情况说了一遍。 “没事,回局里,我就给沿途的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严查这辆班车,他逃不掉的。敢偷我们局长驾驶员的东西,他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向民一听放了心,见小黄带着那被抢的妇女过来,就一起回到了县公安局。 公安局里聚满了人,局长已经等在那里。局长驾驶员徒手夺了抢劫犯杀猪刀抓了抢劫犯的事已经在局里传开,大家正等在那里想看情况呢。向民他们一押着抢运犯进门,大家立即拍手鼓掌起来。 局长满脸笑容,他的驾驶员都能徒手夺刀,力擒歹徒,实在为他争光。他走到向民身边,一掌拍在他身上说:“小子,真有你的。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了。我是让你休假,你怎么却说不干了呢。跟我开什么玩笑啊?难道还要我到你们村去请你下山来给我开车吗?” “局长,你的意思是……” “你要真没事不休假也行,明天继续给我开车。” “谢谢局长。”向民高兴了起来。 “只怕你今天擒了这抢劫犯的事报到上头去,给我当司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为什么?” “哈哈哈,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就想给局长你开车。”向民说。 “你啊,真是个傻大个。好吧,这事等明天再说。先去做笔录吧。” “局长,你刚才可是说明天让我继续给你开车的。你可不能再反悔啊。”向民不放心。 “行,你愿意给我开车。我哪有不愿意的啊。走吧。” 向民这才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公安局。 …… 向民的事迹被全市通报表扬了,而且还上了省市和军区的报纸。省报标题是:公安局长驾驶员身手不凡,徒手擒歹徒。上面还配了歹徒用的那把剔骨刀,拍得锋利无比,银光闪闪的,看起来怪吓人。很能突出向民的英勇。市报的标题是:公安局长驾驶员见义勇为受称赞。主要体现了刘局长怎么教育好身边人。对向民擒歹徒的事迹反而写得不多。武装部长闻讯后,也带着宣传干事过来采访,把他的事迹在军区报纸上退伍兵专栏也刊登了。 一时间,向民成了清江县的名人。连县委书记都到公安局去看望了他。局里党组也就开始考虑对给向民立功受奖的事。李盈盈的父亲李县长跟刘局长打了电话,说向民这小子不错,要重点给予培养,以他的身手,当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应该也没有问题。这几乎就是个任命。刘局长当即表态会尽快给予安排。 这时,刚好城关派出所所长调市里去,副所长提升为所长,副所长位置空缺了出来。刘局长就向党组转达了李县长的意见,并提议破格任命向民为城关派出所所长。 向民的名气太大了,又有县委书记亲自看望,又有李县长的电话交待,又是刘局长的驾驶员,这些加在一起,一起摆上公安局的党组成员面前,谁还会去反对?当场就全票通过对向民的破格提拔,任命向民为城关派出所副所长。 向民接到任命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当刘局长送他到城关派出所进行任职宣布时,他才确信那里真的。他虽然觉得这个提升太突然,但他还是很喜欢派出所副所长这个职务。抓坏人,打击犯罪,这跟上前线打战一样刺激,对他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他在部队所学的那些本事,终于可以派上了用场。 向民的事情热闹了一阵子,大约半个月后,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这天晚上,他骑着所里的那辆喷有公安字样的三轮摩托车在街上巡逻着,突然一辆吉普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向民抬头一看是李县长的车,吓得赶紧要躲边上去。 “向民,是我。”李盈盈从车上走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向民三轮摩托车后面,“走,带我到我那边掉江里的地方,你跟我详细说说,当时是怎么把我救上来的。” “这……我在巡逻啊。” “巡什么逻啊。你力擒歹徒的事迹,现在全县城哪个人不知道?你出任城关派出所副所长的事,那些坏人哪个又不知道?他们哪里敢往你的枪口上撞啊?我说刘局长他们就是厉害,把你放到城关派出所去当副所长,凭着你的名气,这个县城就是只剩下你一个人管治安,我看也没有哪个坏人那么傻,敢挑战你这个英雄。”李盈盈语气里充满了赞赏。 向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那只是碰巧。” “救我是碰巧,擒歹徒也是碰巧?别人怎么都没那么碰巧,就你运气好?”李盈盈说,“要不是你天生一股正气,容不得坏人,就是遇到了,也做不到,你说是不是?” 向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已经觉得出李盈盈真的把他当英雄来看,口气里不仅有赞赏,还有倾慕,甚至还有偏爱的意思了。 “走嘛,我就想听听你救我的经过,难道这一点点心愿,你也不能满足我?”李盈盈没有像上回请他看电影那么霸道,而是有点乞求的意思了,“向民,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未完待续) 第八章 重演救人经过 他看了一眼局里奖励给他的手表,时间是晚上九点。本来,晚上他就没有值班,可他一个人也没事,太早睡不着,在宿舍又呆不住,就开了车出来四处逛逛。他觉得要是经常有公安人员在街上巡走,对犯罪分子才有震摄力,才会使他们不敢萌生犯罪的念头。 向民不希望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案件才去破案抓坏人,以显得自己的厉害。他想的是如何震摄住坏人,让他们不敢有使坏的念头。这样才能保证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让人民有安全感。而不是让人民受到了伤害,再去抓坏人,那只能算是亡羊补牢,不算什么本事。真正有本事的,就是确保在自己辖区不发生任何案件。 向民皱了下眉头说:“太迟了,我们改天吧。” “有你在怕什么迟?还有坏人敢盯上你吗?”李盈盈对向民充满了信心,“你晚上要不带我去,我就不下车,看你怎么办?” “你爸妈会担心的。” “我刚才跟司机说好了,让他回去告诉我爸妈,说我跟你在一起,让他们放心。一会儿,你会送我回去的是不是啊?” 向民没办法,只好把李盈盈带到了江堤边上他救起李盈盈的地方。俩人横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看着江面。 此时,江边堤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江风习习地吹着,堤上的扬柳依依。 李盈盈一身草绿色军装,向民一身白色公安制服。俩人坐在车上,远远看去,也看不出是一男一女,所以,也并不引人注目。 李盈盈托着腮,瞧着湖面感概地说:“那天要不是刚好遇见你,我现在就不能坐在你身边了,现在可能已经被水库里的鱼给吃进了肚子里了。我这段时间经常在想,我该怎么样才能感谢你呢?按以往古人说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盈盈你说严重了。即使没有我救你,也有别人救你。这事没什么的。你别太放心上。” “那你跟我详细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救我的?”盈盈带着撒娇的口气,“我的同学说她当时吓坏了,根本就没看清,更没记住。别人又乱传,我也搞不清楚真相是怎么样的。你就说说嘛。” 向民想既然来了,那就跟她说说,让她了却一下心愿。 “我当时从火车站往这里走,准备到百货去买些东西回家,走到前面那里突然听到有人呼救,我就冲了过来……” “等等,等一下。我问你,你老实说,你当时有没有想什么?” “那时候还能想什么啊?”向民不解地反问。 “不对啊。我经常看报纸说他们见义勇为时都会想起一些英雄啊,或者是谁的教育啊,或者是哪一个伟人说的话啊什么的。你难道没有吗?” “那纯属胡扯,那个时候只想着救人,哪还有空去想别的。” 李盈盈笑了出来:“我相信你。你接着说吧。” “我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哭得满脸鼻涕泪水,赶紧就问她你是从哪里掉下去的。那女孩就指了那前面的位置。我就把行李丢地上,然后边把外衣脱下边走到堤外。在堤外,我才把外衣脱下来,反手扔进了堤内,然后就一头扎水里去。那堤坝是斜的,我差点一头撞上了,幸亏反应还算快,就沿着那堤坝的斜面一直往下潜去。我当时边往下潜边想,你既然不会游泳,那就只会顺水向下而去,所以在水中,我边往下潜就边往下面游,果然潜到这个位置,我看到了你穿的白色裙子,赶紧过去一把将你抱了上来。水都把你的裙子全冲翻了起来。我担心到水面上人太多,有人怀着坏意看你,在出水前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拉好……” 李盈盈听得脸红通通地热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打断向民的话说:“我那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向民笑了一声说:“你还担心你那时候不好看啊?那时候命都快没了,别的还有什么啊?” “那我的裙子被水冲翻了起来,我身上是不是跟没穿衣服一样?”李盈盈小声追问。 “这……”向民慌乱了起来。 当时在水里,李盈盈的裙子已经被水冲得卷到了头上,把头包住了,胸罩早已经冲没影了,裤衩也冲下了一大半,要不是及时救上来,可能很快裙子都会被冲走,救上来只能是光着身子了。不过,向民当时一心急于救人,心无杂念,并没有想太多。而且在水里,向民再能潜也呆不了太久时间,怎么还会有心思去想那些猥琐的事。 向民想了想,觉得这事不能照实跟李盈盈说了,否则她一定会有想法。向民赶紧说:“当时,我急于救你,抱着你就上来了,没时间多看。没太注意。应该还好吧。” “我听说被水淹死的人,尸体捞上来时,全身都是赤祼的……” “你不是还没有……那个……那个……现在还活着的嘛,怎么能跟淹死的人比呢。你别多想了。”向民觉得额头的汗都要渗出来了。 向民不知道李盈盈问那些细节是为了什么,但他意识到,李盈盈不是随便来问他救人的详细经过的,凭着他职业的敏感性,觉得李盈盈一定有什么目的。 难道这小妞是想自己送上门来给她泡吗?自己难道走了官运还夹桃花运了?向民想,这也不错啊。只是眼前这妞可是县长的女儿。县长的女儿那么好泡吗?搞不好,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李盈盈在月光下用力咬了咬嘴唇,接着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快到水面时,怕有人带着坏心思看我,就在出水前帮我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这……我就下意识,顺手拉拉吧。”向民感觉到李盈盈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紧逼的气势,让他不由紧张了起来。 “那就是说,出水前我身上真的跟没穿衣服一样了?”李盈盈再次追问关于衣服的细节。 这可让向民感到太为难。他要照实讲肯定不行,要不照实讲,前面没留神说了句出水前担心到水面上人太多,有人怀着坏意看你,在出水前赶紧把帮她把身上的衣服拉好的话,已经让李盈盈明白当时她确实是衣不蔽体了,很难再改口。 “你说啊,是不是?” “这……我真的没注意这些。李盈盈…….” “叫我盈盈。” “嗯,盈盈。最要紧的是你现在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其她的就不要去太认真了。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我把你救到了岸上后,你全身的衣服真的完好无损,一点也不破坏你的形象。” “但是……但是……你看到了,是不是?” “看到什么?” 李盈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 向民真的慌了起来了,紧张地说:“真没有看清,水又不清,我又憋着气,哪里还会认真去看啊。我把你衣服拉好,也是下意识的。当时根本就没法想那么多。” 李盈盈看着向民紧张的样子,哧地笑了起来,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说:“好了,我又没怪你。你继续往下说吧。” 向民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迅速看了一眼李盈盈,发现她含着笑,确实没有生气,这才放松了些,接着往下说:“把你救到岸上后,我发现你喝了很多水,呼吸已经受阻,赶紧把你腹部枕在我的大腿上,将你腹内水挤压了出来,然后就问边上的人医院在哪里。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好心人骑着车在前面带路,我就抱着你跑到了医院。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李盈盈听着又笑了出来:“你这救人也太简单了吧?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了?” “没有啊?”向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故意在回避,那就是当时救我的时候心里的想法也不纯粹是不是?” “不、不是。我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我绝对可以对天发誓。”向民又紧张了起来。他听出李盈盈话里的意思了。 “那你为什么故意不说人工呼吸的那个细节?”李盈盈在黑暗中盯着向民。 向民即使在黑暗中,也感觉到李盈盈目光中那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锐利,忙把头转到了一边,不敢与李盈盈相视:“哦,我把它忘了。” 向民确实是有意回避说人口呼吸的那个细节。他当时在医院就因此被李盈盈的母亲当作流氓打了一巴掌,还给抓到公安局拘留所关了三天。他才没那么傻,再去提这事。 “那你现在具体说说。” “这……这没办法说啊。”向民紧张得手没地方放,“就是我把你气管里堵住的水吸出来,然后帮助增加你的肺活量,激活你的呼吸。大根就是这样的吧。” “你这太抽象了。我想让你从帮我挤腹部里的水开始,现在再重新做一遍给我看。”李盈盈说着,突然跳下了摩托车,把手伸过来给向民。 “什么?”向民也赶紧跳下车,不相信地问道。 “你现在对我重新做一遍挤压腹部的水和人口呼吸好不好?”李盈盈接着向民的手边摇着边用撒娇的口吻说,“我想亲眼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救的我。你就做给我看看嘛。我求你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盈盈主动亲吻 李盈盈长得个子高挑,桃心脸,两眼泉水一样,汪汪的惹人喜欢,嘴有点小,长在她脸上,显得特别可爱。前面两座高耸的山峰,让人血热。修长双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可向民心里更清楚,李盈盈可是当今清江县县长的女儿,是自己的顶顶顶头上司。要是自己不顾一切泡了李盈盈,搞不好,后果就会很严重,那可不是好玩的。 向民几乎是乱成一团。在原地打着转,不停地说,“不行啊。这没办法做的,也不能做。当时是救你才没办法,现在……现在……不一样,怎么……怎么做……” “你就做个样子给我看嘛,你怕什么啊。再说,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也没人会看到。来嘛,快点啊。救人抓歹徒的那股劲头哪去了?”李盈盈一把抓过向民的手,就要他抱着自己做腹部挤压的动作。 “盈盈,你就别淘气了好不好。别逼我。我们说说别的事情,行吗?” “不行。你要不做,我就再跳下去。我看你会不会再救我。”盈盈说着就作势要朝堤边走去。 向民被逼得没办法,赶紧拉住她说:“那就做个样子好吗?” “你就做给我看嘛,人家不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救的嘛。”李盈盈拉着向民的手摇了起来,恳求着说。 向民没办法,只好站了个前马步姿势,示意李盈盈爬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抱我啊。我当时已经快死了,还能自己趴到你的大腿上吗?” 向民摇了下头说:“你真调皮。” “我就要跟你调皮。快抱我。”李盈盈听向民这样讲她,显得很开心,拉过向民的两只放到自己的身上,让他抱起自己放到他的腿上。 向民没办法,只好照做。一把将李盈盈抱起来放到了大腿上,就挤压起她来。 李盈盈趴在他的大腿上,胸前两大团绵软结结实实地压着他的大腿,就像两团火一样,烧得他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他奇怪当时救李盈盈时,怎么就没有一点这种感觉。 向民的心乱得很,手压着李盈盈的身体,全身血液澎湃了起来。 盈盈,你要再这样。我真的受不了。向民心想,真要受不了,也只好不顾一切了。 “哎呀,你轻一点啊。让你做个样子,你还来真的了。人家的肚子都被你挤痛死了。”向民刚挤按一下,李盈盈娇声大叫了起来。 向民笑了起来说:“我说不要。谁让你逼我?” “你是在报复我?” “那倒没有。这是真正救人时的手法。要是不这么重,腹部里的水就挤按不出来,就会压迫呼吸通道,导致窒息。” 李盈盈爬了起来,接着说:“那好,这个我知道了。你接下去做。” “接下去……”向民犹豫着。 “抱着我啊。难道人工呼吸时,我自己能站着了?”李盈盈再次把向民的手拉着放到了自己身上,“快点啊,别婆婆妈妈的嘛。” 向民想,反正做个样子,那就早点做早点结束,早点回去吧。免得被她缠得难受。向民又一把抱起了李盈盈,照着做人工呼吸的样子做:“就是这样,我抱着你,把你的头翻过来,用嘴吸了你呼吸道里的脏物,辅助你呼吸。” “你嘴巴离我那么远能做人工呼吸的吗?”李盈盈噘起了嘴,看着向民。 向民把嘴又凑近了些:“没有别的了,就是这样啊。” “那你吸一下我看看啊。”李盈盈说伸出手吊着向民的脖子,将他的头用力压了下去。她迅速抬起头,瞧准了向民的嘴吻了过去。 向民吃了一惊,他感到李盈盈的舌头疯狂地闯进了自己的嘴里。 “唔,不……”向民挣扎着想转开头。李盈盈却使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吊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然后死死地吻着他。 向民头晕了一下,他没想到李盈盈的目的在此,竟然愣住了,呆呆地任李盈盈疯狂地吻着。 “我爱你,向民。你看了我的身子,亲了我,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跑不了的。我已经认定你了,我爱你。真的,向民。”李盈盈边热烈地吻着向民边断断续续激动地表白。 向民之前是有意识到李盈盈似乎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可没想到李盈盈会采用这种形式向自己表白。他听着李盈盈的话,头脑一片空白。李盈盈以为向民也愿意,只是不好意思,便频频主动地亲吻着,像是饿极了的婴儿终于含住了母亲的奶一样贪婪而迫不及待。 向民再无法忍受了,心想:也别管他妈什么后果,美人在怀,先享受再说。抱着李盈盈,也疯狂地吻了起来。 李盈盈双腿又手像是壁虎一样趴到了李向民的怀里,吮吸着向民,像久旱的大地遇到了雨水一样贪婪。惹得向民真想当场扒了她的衣服,来一场雷霆行动。他迫不急待地把手伸进盈盈的衣服里……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奸杀寡妇案件 “古道乡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局里通知我们马上赶去增援。你回来正好,所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吴正跳上了摩托车后斗坐着,刘琦已经把车子发动起来了。 “我也去。”向民飞身就上了车,“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没有我呢?” “你——不行。”吴正本来想答应,想到向民是个新兵蛋子,没有经验,今天又是个重大刑事案件,当即就摇着头,“这可不行。局里通知我们去俩个人。我已经把我和刘琦报上去了。怎么能临时增加?所里的事情也很重要,而且这里的工作才是我们的主要工作。我们过去是帮着看看,要没什么事,能溜就溜回来了。你赶紧下去吧。” “要下去你下去。你是正所长,在所里坐阵的当然是你。我没回来那就算了,既然回来了,这事就得我去。”向民不肯下车。 “吴所、肖所,你们别争,再争就迟了,一会儿刘局长看到我们肯定发火。”刘琦见吴正和向民俩个人争执不下,回过头来劝道。 “向民,你别胡闹了。我现在命令你下车。”吴正板起了脸。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现在是三个人,我们来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刘琦,你是赞成我去,还是所长去。要是赞成我去,就不用举手了。”向民说完转过头来看着吴正笑哈哈地说,“怎么样,全票通过,你也赞成的。快、快、快下去吧。”向民说着一把将吴正抱起来放到了摩托车外。 吴正身材比起向民瘦小了很多,向民这些年在部队里又练了身力气。吴正被他抱着,正然挣扎不脱,乖乖地被抱着放到了地上去。 “刘琦,开车。”向民回头搡了一把刘琦。 刘琦刹车一松,摩托车呼地闯了出去,把吴正丢在那里急得跳着脚骂向民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野猴子。向民回头朝他摆了摆手,大笑着不去管他了。 “刘琦,谢谢啊。” “谢我什么?” “刚才对我投了赞成票。” “什么赞成票?” “赞成我去啊。” “我刚才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刚才跟吴所说什么了?” 向民想,果然是这样,刘琦也被自己的突然袭击给搞蒙了,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笑着说:“算了,没说什么。你开好你的车吧。开快点,不行我来开。” 刘琦加大了油门朝前冲去。 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古道乡的事发现场。那里已经被当地派出所人员和民兵围了起来,不让无关人员靠近。公安局刘海局长已经在里面指挥着相关人对现场进行查勘,看到向民愣了一下。 “我让吴正过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送父亲回家去了?吴正呢?” “吴正在家守着。” “守个屁,就是个怕死鬼。没事爱出风头,有事就当缩头乌龟。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刘海局长生气地说,“我让他来,是因为他比较有经验,没想到他却支使你来。算了,回去再找他算账,向民你跟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商量一下,从附近的人员开始挨家挨户查访。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是。”向民听刘海局长破口大骂吴正,本来想解释一下,听刘局长给他下了命令,也就不敢多废话,赶紧拉了刘琦朝对面正在分派人员进行排查的古道乡派出所所长走去。 “报告公安局的同志,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向民刚走到控制区外,正想绕过人群,从后面去找古道乡派出所所长,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衣角。 向民回头看着他,惊喜地问:“你真的知道?” “嗯。我昨天下半夜起来上厕所时看到猴子从慌里慌张从林寡妇的墙头爬了出来。我原来只是以为林寡妇和猴子偷情,没想到猴子竟然把林寡妇给杀了。”那人说。 “猴子是谁?”向民急忙问道。 “就是林寡妇对面门左边第三家的林春旺,平时开了间自行车修理铺。” 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向民激动了起来,但想到自己的经验不足,也不也好大喜功,赶紧就拉着那人往返去找刘海局长:“刘局长,这人知道杀人凶手。” 刘局长也很兴奋,没想到发现案情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重要目击证人,赶紧亲自询问。那人说他叫林平,平时没事经常在林春旺的修理铺里聊天,跟林春旺很熟悉,也知道林春旺是个比较色的家伙,而且对林寡妇早就耿耿于怀了,说早晚要把林寡妇弄到手,没想到他竟然用的是这种手段。 刘局长没听完林平的话,立即对向民说:“先别管是不是真的,你赶紧到那边跟古道乡郑所长一起去把林春旺先控制起来。别让他跑了。” “是。”向民拉上刘琦快步跑到了古道乡派出所郑所长面前,把情况简单向他作了说明,又传达了刘海局长的命令。郑所长马上带着三个人和向民他们一起朝猴子的住所和修车铺跑了过去。 可已经太迟了。家里和修车铺都找不到猴子。向民赶紧找邻居打听。有人说看见猴子看到公安来了,就悄悄朝乡公路那边走去,要真是他干的,可以有已经搭车跑了。向民马上又和郑所长赶到了乡公路客车临时停靠站,向站在那里的人打听。 乡里并不大,猴子又是修自行车的,大多数人都认识。站在那里等车的人,一听说猴子,有几个人立即同声说已经坐着到龙安市的车走了快半个小时了。 向民和郑所长了解了情况,迅速回到现场向刘海局长进行报告。刘海局长一听,立即说:“这样看来,林平说的话是真的。案犯很可能就是猴子。郑所长你还得留在这里处理现场。这样吧,你叫俩三个认识猴子的民警跟着肖向民,让他带他们马上驱车进行追赶。半个小时的时间,客车最多也就跑二三十公里,你们用摩托车,大概一个小时就能追上了。赶紧去。” “是,我这就去安排人员。”郑所长马上转身跑去找人。 “向民,”刘海局长转过身,正面对着向民接着说,“我知道你在部队接受过很多的训练,身手也不错。但办案子光有身手不行,部队那套也与公安这套有很大的区别。你遇事要多用脑子想一想,别光凭蛮力。更不要冲动。遇事多征求老民警的意见。你这次去是追的可是杀人犯。他能杀第一个人,也就很可能敢再杀第二个人。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要想办法立即报告。” “是。”向民朝刘海局长摆了个立正的姿势。 “去吧。”刘海局长拍了一下向民肩膀,点点头说。 向民带着刘琦立即转身跑去找郑所长要了人,开了两辆三轮车沿着到往龙安市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追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小店遇到无赖 公交车司机一看是公安,赶紧刹了车。向民让四个人分别在公共汽车前后门守着,自己敲开前门,带着另一个认识猴子的人上了车。 “我们是公安局的,正在追捕一名逃犯,请配合我们。”向民上车后对司机说。 司机点了点头,把车开到路边熄了火。向民就带着认识猴子的人在车上搜了起来。 公共汽车也不过就是四十多个座位,加上十几个无座的,车上也就五十几个人,空间也不大,不可能躲藏起来。向民和认识猴子的公安在车上转了两圈,没见到可疑的人。向民就把司机和售票员叫到车下,让认识猴子的民警详细跟他们描述了猴子的外貌特征,问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司机摇着头说没注意,那售票员却叫了起来。 “我记得,我记得。那个人长得好猥琐,是一米六不到,尖嘴猴腮,特别是说话时一嘴蛀牙,看起来特别让人恶心。我就是因为感到恶心才注意到他。他在龙景乡下的车。我看他还拿着小麻袋,我让他放到地上去。他说那里面是衣服,怕脏。他要抱在怀里。”售票员兴奋地说。 向民记得在古道乡公路公共汽车临时停靠站问见到过猴子的人也是这样说的,当下确认无疑,立即带着人折回去开了摩托车,调头往回走,赶往龙景乡。 向民在路上思考着如何才能快速抓捕到罪犯。他觉得他们如果这样冒然闯进龙景乡,虽然可以与当地派出所联系,让他们配合搜捕,但很可能会惊动猴子,使他在他们行动之前闻风逃窜,到时候恐怕就难再找到他了。他想到他们在部队上侦察课时,教员曾说过,所谓侦察,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让敌人不知道你是侦察员。 向民想到这里,立即在附近的平和村拐了进去,找那里的村干部借了五套衣服换上,然后把摩托车和制服都丢在平和村让他们保管。向民又在公路上拦了辆过路到龙景乡的拖拉机,坐了上去。 平和村到龙景乡也就两三公里路,他们很快就到了乡里。在路口下了拖拉机,向民觉得五个大男人一起走很耀眼,让大家分头走,各自找路边的小店吃碗面,然后到派出所集合。 大家都走后,向民最后才慢慢往乡里走去。向民本来不想吃,看到有家小饭馆,又看到前面的警员有的还看得见身影,觉得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个上午又来回奔袭,肚子也确实饿了,心想这时就是到龙景乡派出所,人家也不定有饭招待他们,为了免得麻烦。向民也进了小饭馆叫了碗面吃。 小饭馆似乎没什么生意,向民走进去时,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趴在桌上打磕睡。看来生意不是很好。 “伙计,能煮碗面吗?”向民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坐了下来。 中年妇女立即抬起了头,朝向民看来:“你想吃什么?” “面,给我煮碗面行吗?”向民重复道。 “你等一下。”那妇女脸上没有笑容,转身朝里面喊着,“哥,有客人要吃面,你给煮一碗。” 厨房里探出一个男人的头:“什么面?” “什么面?”那妇女也转过头来问向民。 向民想也没想说:“随便,是面条就行。” “客人说随便。”妇女把话传了进去。 “知道了。”里面的人打了个呵欠,缓缓地动了起来。 向民很快吃完了面,站起身问那妇女:“多少钱?” “五……” “五十块。”那妇女正想回答,厨房里走出一男的说。 向民吃了一惊:五十块。我一个工资都不到三十块,这不抢劫吗?(那时候一斤肉不过七毛钱,一碗面五毛钱顶天了) 向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又问了一遍:“你说多少?” “五十块啊。”男人走到了向民身边,“你是外地的吧?” 向民点了下头:“我是外地的。可你这面也太贵了,不过就放了两条肉丝,竟然要卖五十块?” “你是外地的当然不知道。我们这里都是这个价。我这算是良心价了。” 向民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先问自己是不是外地,然后就打算狠狠地宰一刀了。他也曾听说过,公路边的店很黑,可没想到黑成这样,简直是公然抢劫。 向民冷笑了一下:胆子不小,宰人宰到派出所副所长头上来了。他掏出一块钱丢在桌子上,说:“我翻倍付了,一块。要,你就收,不要,你可以把它撕了。” 向民说完转身走门外走去:这些个混蛋心天黑了。要不是急着抓逃犯,他还真想好好跟他们理论理论。 “怎么,想跑啊?”那男人抢先一步拦在向民面前,“吃白食,这么容易吗?我可告诉你,派出所所长可是我哥,你要不付钱,我就叫他们过来把你抓了啊。” 原以为只是个小黑店,没想到还有人撑腰。向民索性坐回椅子上,看着那男的说:“行,你把你哥叫来吧。”向民倒要看看这龙景乡派出所所长到底是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那意思是你真的不想付了?”男人凶相毕露,朝向民逼了过来。 “我告诉你,我付你一块钱,已经是翻倍算给你了。你要五十块钱,那就抢劫你知道吗?”向民抬起头,目光如电地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看到向民的目光,颤抖了一下:妈x,太威严了。就有了退怯的意思,可一想好几天了才逮到这么一条大黄鱼,不宰就不可能有机会了。胆子又壮了起来,挥着拳头在向民面前晃着威胁道:“你再不给钱,就别怪我拳头不认人了?” “怎么着,还想打人啊?”向民觉得好笑起来:这人也太野蛮了。 可向民话音还没落下,那拳头已经不客气地带着风声冲他脸面冲了过来:“想吃霸王餐,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做人肉包子。” 向民根本不把那人放在眼里,听到风声,只把头略偏了偏,让过来拳,同时就坐着抬起一腿蹬了出去。 那一腿正中那人的小腹。那人当场就蹬蹬蹬倒退出了三四步才站稳。向民这还只用了一成力,当初在部队时,他一脚蹬出去,可以把一袋两百斤的大米,直接蹬飞出三、四米远。 那人却不知趣,反而恼羞成怒了,转身从门后抄起一根木棍,挽了个棍花,呼呼舞着,一招开天劈地朝向民头上劈来。向民知道这人也是练过的,只是功力太差了,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不知道死活,好吧,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懂得以后做人规矩点。” 向民见木棍朝头上劈来,也不起身,小臂弯曲,向上横挡,挡住劈下的木棍,同时再次伸出一腿,又蹬在那人小腹上。只呼喀嚓一声,劈下来的木棍当场断为两截,而那男人已经跌出门外,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向民觉得不过就是个开店的,只是心黑一点而已,给他个小小教训就行了,也没必要伤着他,所以出腿的时候力道控制得很小。虽然比上脚重了一些,但也只是用了两成力。 男人毕竟也练过,见此,已经知道遇到的是强手了,坐在地上有点发傻。向民笑了笑,又掏出一块钱压在刚才的那一块钱上说:“算是医药费吧。” 向民说着站起来就朝店门外走去。 这时,刚才一直站在边上看的那个妇女突然冲到向民面前,一把扯掉头发上扎着的橡皮筋,同时又把胸前的衣服一撕,露出了半个胸部,拦腰就抱住了向民,嚎啕大叫了起来:“有人强bao打人了,快来人啊。有人强bao打人了,快叫公安过来啊抓流氓……”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所长是保护伞 向民没想到妇女会这样撒泼耍无赖,一时愣在那里。这时,外面听到喊声,哗地就跑过了十几个持刀舞棍,身强体壮的男人,一个个满脸怒容,边叫着:“谁耍流氓了,流氓在哪里?”朝店里冲了进来。 被向民踢倒在地男人,此时也翻身站了起来,指着店里的向民说:“就是他。他想强干我妹妹,我出来阻止,没想到他还打我。大家不要放过他。” 向民听那男人的叫声,一下清醒过来,双手用力想将抱着自己的妇女手掰开。没想到那妇女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地钳着他的腰,向民一时竟然没办法将她掰开。 “阿福,你去派出所把我哥叫来。其他人跟我进去打他。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说。这个臭流氓,竟然敢欺负我妹妹。太可恶了,大家用力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挨了向民两脚的男人见人多势众,又嚣张了起来。 十几个男人蜂涌而上,可那店门太小了,人多挤不进去。有人就喊:“把他拖到外面来打,别让他跑了。把他围起来。” 向民知道今天要不发发威,看来是走不出去了。他用手在妇女脖子后面拍了一下,那妇女突然感到全身无力,双手立即松开,朝地上倒了下去。向民就在她要倒地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住,让她靠着墙坐着。然后直起身,朝门外走去。 向民在军队三年,不但练就一身强壮的身体,而且有一副不怒而威的形象。他边走,目光边朝想要冲进来的那些男人们脸上扫了一遍。那种威严吓得那些男人一下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向民看到来的人都是当地的农民,个头看起来都很高大,但却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显得很瘦弱,不忍心跟他们交手,就亮出身份说:“各位老乡,我是城关派出所副所长向民,是来办案子的。路过这里时,买了一碗面吃,可他们要收我五十块钱。我给了他们一块,他们还不放我走,这男的还想打我,而那妇女却故意装成那样子想讹我。我希望大家不要上他们的当,都散去吧。我会同这个男子一起到你们当地派出所去把事情说清楚的。” 大家一听向民是城关派出所副所长,很多人就胆怯了,准备后撤。挨了向民两脚的男人却又叫了起来:“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骗子加流氓。到我店里骗吃骗喝,吃霸王餐,还想强bao我妹妹,还打我。你们说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如果他真是什么派出所所长,那不更是不应该吗?难道当官的就可以随便欺负老百姓吗?大家别怕,我已经让阿福去叫把我哥叫来了。我哥是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大家尽管把这个流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打啊——” “打——打死臭流氓。”在男子的鼓动下,那些人又被激怒了,挥舞着棍棒朝前向民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 向民轻叹了一声,突然双拳挥舞,健壮的身体如鱼入水,如鹰击长空,在那些冲过来的人群中一阵穿棱。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便又退出人群中,站在人群的前面看着那些人。 那些想打向民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拿的武器竟然全都掉到了地上,而裤子的裤带全部被扯断,外裤全掉到了脚面上。他们一个个顿时傻了:这是什么功夫? 而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人边朝人群中走了进来,边朗声说:“厉害厉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佩服佩服啊。” 向民闻声望去,见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员边拍着手掌边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哥,就是他。就是这臭小子打了我,还对妹妹耍流氓。你快把他给抓起来。”挨向民踢的男人朝来人委屈地大叫了起来。 来人却突然一巴掌抽在挨向民踢的男人脸上说:“混,让你别讹人,你就是不听,每次都要让我给你擦屁股。现在好了,连城关派出所所长,你都敢讹。我告诉你,马上让所有人离开,不然,我把你和他们一起抓进去。” “哥——” “滚。”来人瞪起了眼睛。 挨向民踢的男人,只好不甘愿地瞪了向民一眼,挥着手让所有人散去,自己溜回了店里。 “对不起啊,肖所长。”来人走过来,一把握住向民的手哈哈笑着说,“我叫崔福生,是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刚才那个人是我不争气的弟弟,总给我惹事,没想到这回竟然惹到了你头上。谢谢你替我教训了他。走、走,你的同事都到派出所里了。怎么来了,也不到乡招待所去吃饭,自己跑这外面的小店吃呢。” 向民赶紧也向崔福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随他一起到了派出所。 本来,向民进龙景乡是不想让人知道,没想到了碰到了崔福生讹诈,事情便传开了。向民因此一坐下来就对崔福生说了来意,希望他立即调配人手配合自己的人搜捕猴子。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崔福生一脸的笑容说着,“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 刘琦看到崔福生走出去,问向民道:“肖所,听说你刚才跟人打架了?” 向民苦笑了一下,就把被人敲诈的事说了一遍:“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崔所长的弟弟,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文庙。不过崔所长这个弟弟实在太过份了,做生意哪有这么霸道和野蛮的,简直无法无天。要是在我们城关,我不把他给弄进去关几天教训教训才怪呢。” “敲诈你的人是崔福生的弟弟?”刘琦惊讶地问,“崔福生怎么能纵容他弟弟干这样的事呢?” 古道乡派出所的民警撇了撇嘴说:“要没有催福生给他弟撑腰,他弟敢吗?这种事刚好是碰到肖所你,要是碰到别人,恐怕催福生带人出去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么逼那人按他弟弟说的交钱,要么就铐回来所里打一顿关上几天了。” 肖向民听得睁大了双眼:“不是吧。崔福生会是这样的人吗?我刚才可看到他过去就大骂他的弟弟的,然后就很客气地把我接了进来。” “崔福生的弟弟仗着他哥哥撑腰,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早已经是出了名了,我们龙景乡有几个村民也被他们敲诈过,没办法,都是只能交钱了事。你是刚从部队回来,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古道乡派出所的一名民警摇着头说。 “那这崔福生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这样包庇和纵容自己的弟弟呢?”肖向民还是不大敢相信。他认为崔福生那样做最终肯定只能是害人害己。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向民几个人不好再议论,转过身朝门外看去。崔福生已经走到了门口,流露着为难的脸色对向民说:“肖所,真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所里的民警都安排下村去了,一时都抽不回来。要不,我带你们四处去找找看。”(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所长阴险手段 崔福生脸上的表情更为难了说:“这恐怕我提供不了。猴子不是我们乡的人,平时也没接触,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认识,怎么能查得到他的亲友?” 干活的人没有,信息也提供不了。龙景乡派出所对自己的办案根本就不能有一点帮助。向民拧着眉想了一阵说:“电话在什么地方?我打个电话给刘局长,向他作个汇报。” 崔福生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随即却说:“肖所,也真不巧,这两天所里的电话坏了,通知邮电局来修,却总不过来人。” 肖向民真想发火了:这龙景乡派出所也太过份。他这时隐隐觉得崔福生在故意敷衍他了。他沉思了一下,觉得看来要靠龙景乡派出所帮忙是不可能了。 他努力把心头的不满压了下去,勉强笑着说:“那行,我们也不麻烦你了。刘琦,我们走。”肖向民朝后面一挥手,懒得再跟崔福生纠缠下去,迅速走出派出所。 “呸。一个副所长算什么东西啊,敢打我弟弟。还要让我帮忙,我没整你已经不错了。”背后的崔福生看着肖向民他们的背影,冷笑着狠狠地说。 崔福生在龙景乡已经当了将近五年的派出所所长,与当地的地痞流氓称兄道弟,是黑道的保护伞,这在龙景乡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崔福生与县里的一位县委副书记是他老婆那边拐弯的表亲,那县委副书记已经透露一有机会就会考虑提拔他,要他注意做点成绩出来。所以,崔福生一边巩固着自己的势力,在当地为所欲为,一边却想尽办法为自己捞功劳,甚至不惜手段制造冤假错案,提高破案率,给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崔福生对于追凶这样的事,也不敢怠慢,可今天肖向民竟然打了他的弟弟。崔福生心里已经很生气了,哪里还会去帮助他。但他又是个善于笑里藏刀的人,所以,表面上表现出极力要配合向民的样子,却又摆出了各种困难。让肖向民心里有气,却又拿他没办法。 肖向民带着刘琦和古道乡的三个人出了派出所,走在龙景乡街道上,那就瞎子一样,不知道往哪里去。肖向民站在太阳底下,想着第一次执行任务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刁难,心里又气又无奈。想了一阵,觉得只能先把情况跟刘局长汇报了。 肖向民问清了邮电所的所在地,找过去给刘局长打电话,把在龙景乡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刘局长听了大为光火:“我说向民啊,你怎么办的事?我让你追杀人犯,你跟人家打什么架?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还说什么龙景乡派出所不肯配合?这么大的事,借崔福生胆他都不敢懈怠。我看啊,问题一定出在你自己身上。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马上回头再去找崔福生,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肖向民被训得一鼻子灰,一声不吭从邮电所出来,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唇都快咬破地想了一阵,这才朝刘琦他们喊道:“走,我们再去找崔福生。” 肖向民真是一肚子气了。他带着人快步走回了派出所,敲开门大声喊道:“崔所长,刘局长说了,让你无论如何找人配合我搜捕猴子。” “肖所啊,我也刚接到刘局的电话。我跟他说了我们所里现在的情况。他同意由我们所自己组织一队人员去搜捕猴子,让你们也自己去搜。两队分头行动,各自向刘局汇报。我会派一个人给你当向导的,你放心。” 肖向民心想,只要能抓到嫌疑人,怎么样都行,也不提出异议。崔福生就找了一个老民警给肖向民他们。他自己跑到外面吹响了哨子。突然整幢楼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把向民他们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二十几个民警们争先恐后地从楼上飞奔下来,跑到派出所门口集合。 “崔福生不是说所有民警都下村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却又都在了?”肖向民大惑不解。 刘琦在边上小声对肖向民说:“肖所,你被耍了。” “什么意思?” “崔福生根本就是骗你的。他要的就是等刘局长亲自给他下命令,然后自己带队去搜捕。我估计啊,他早已经得到了古道乡奸杀案的消息,甚至有可能暗中控制了猴子,只等刘局长的电话过来,他就要求分组进行,这样一旦他们抓到了猴子,功劳就需要跟我们平分了,全都可以记他一个人头上。”刘琦在派出所已经干了快五年了,对派出所内的一些事情显得比较了解,小声对肖向民分析着。 肖向民是个军人出生的,肠子比较直,一听崔福生竟然这样对他耍手段,之前一直压着的气就一下全窜了上来,咚咚咚冲到了门外,指着崔福生的鼻子怒骂:“崔福生,你这个小人,竟然对我耍这样的手段。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崔福生脸放了下来说:“卑鄙?你他x的,打了我弟弟,我还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你还说我卑鄙?肖向民,我实话告诉你吧,猴子已经被我控制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他抓捕。我为什么要跟打我弟弟的人分享功劳呢?哼,才干了几天公安啊,就想来指挥我,站一边去吧,别妨碍我做事了。” 肖向民真想一拳打过去,不过,他强忍住了。他听到崔福生真的已经控制了猴子,觉得只要能尽快把嫌疑犯抓到,也没有必要去跟崔福生计较那么多。想着就退了回去。 “哼,跟我玩,你还嫩着呢。”崔福生轻蔑地说着,转身挥手带着队伍跑去抓捕猴子了。 肖向民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人,退到刘琦身边,想跟刘琦再请教一些事情,却发现刘琦竟然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借故上厕所走了。而古道乡的那三个人更是看着肖向民冷笑地议论着“真是个熊包,被人这样污辱都不敢还击”“我看有点二百五”“操,这还是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太没能力吧”“抓什么猴子啊,我们早已经被人家当猴子耍了”…… 肖向民气得青筋暴跳:崔福生,你也欺人太甚了。心中暗暗决定,一会儿等崔福生把人抓回来,就好好找他算账。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否则,以后恐怕在系统内就没脸混下去了。 肖向民在部队里面非常清楚,个人的脸可以丢,但单位或者团队的脸不能丢。他每次参加各种比赛前,连营团领导都要对他说一定不能给连营团丢脸,一定要争气,争光。为单位或团队争光了,那你就会是英雄,要是给单位或团队丢脸了,那回到单位或团队中,你就会被看成是熊包,会遭所有人鄙视和排斥。 肖向民现在代表就是城关派出所,而不是他个人。这个脸他丢不起。他必须把脸找回来。肖向民想着,暗暗地攥紧了那双饱经锤炼的拳头。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警员怕被报复 肖向民正独自站那里纠结,突然看到一个民警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对肖向民喊道:“肖所长,不好了,崔所长被猴子给捅了一刀,猴子朝市区方向跑去了。我们希望你能带人到路上去截住他们。” “啊——崔所长呢,他怎么样了?”肖向民一听说崔福生被刺,刚才的怨气顿时化作烟云,关心地问道,“伤重不重?” “崔所长只是被刺到大腿,已经送乡医院了。”民警说。 “刘琦,喊上所有人,马上跟我到公路上去堵截猴子。”肖向民听完,舒了口气,挥着手招呼刘琦他们朝公路上跑去。 猴子要想跑到市里,那就必须上公路拦车,这是肯定的。刚才那民警也说了。肖向民毫不犹豫地带着人往公路上冲去。 龙景乡派出所距离公路不过一千多米,肖向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公路上,正好看到十几个民警追着猴子从前面跑来。肖向民回头看了一下刘琦他们还在自己后面四五百米的地方,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一个迎面朝猴子跑去。 “站住,猴子,你跑不了了。”肖向民冲到距猴子二三十米的地方如一尊铁塔似地站在那里,堵着正往前跑的猴子怒喝道。 “肖所长小心,这猴子会猴拳,非常狡猾,刚才崔所长就中了他的奸计被刺伤的。”后面追过来的民警赶紧朝肖向民喊道。 猴子听到肖向民的喊声并不停下,晃着手上一把自制的,显得极为锋利的匕首直向肖向民:“识相的给我滚开。不然我要你的命。” 肖向民哪里会惧怕,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迎面朝猴子走了过去。 猴子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后面追他的人,冷笑着对肖向民说:“你还真不怕死啊。刚那一个民警已经被我刺死了,反正我杀了人,再多杀几个又怎样。你最好退到一边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猴子,你竟然这么顽固不化啊。快把刀放下。”肖向民一步一步向猴子逼去。 猴子冷笑了一声,突然挥着匕首加速朝向民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我刺死你,我刺死你。” 肖向民也快步迎了上去,瞅准了猴子的手腕,一把将他给抓住,正想拧过来。猴子冷笑一声,竟然借力一个翻身,朝向民的背后翻过去,而且,在翻身的同时,已经将匕首移到了左手,在空中一刀就凌空朝肖向民的头部刺了下去。 追赶猴子的龙景乡民警和跑过来拦截的刘琦他们顿时惊得收住了脚步,张大了嘴巴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完了,肖所肯定没想到猴子这一招。” “猴子这一招太毒了太狠了,肖所不死也得重伤。” “这猴子的功夫怎么这么好啊,崔所敌不过他,看来肖所也要成为他手下的牺牲品了。” ……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脑子里涌出了无数个惊叹的想法。 可就在大家都感到惊心动魄时,却突然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那猴子竟然硬生生被肖向民用力拉了回来,像摔木头一样摔到了公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动作真是电光火石。 肖向民将猴子摔倒在地后,猴子痛得撒了手上的匕首,在那里打滚着。而肖向民的手并没有放开,依然紧紧地抓着猴子的手,朝猴子迈了一步,一拧,将他的胳膊拧到了背后,同时又把另一只胳膊也拧了过来,用一只手抓了,然后拎着他的后衣领一下将猴子提了起来:“猴子你还真会猴拳啊?难怪能那么轻松,不要凭借外力翻进寡妇的两米多高围墙。你有这身本事干什么不好,却拿来赶这种作奸犯科的事。是谁教你的,你对得起你师傅么?” 猴子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看来,刚那肖向民那一摔确实将他摔得够呛。这时,民警都围了过来。肖向民就让刘琦用手铐把猴子给铐了,然后让刘琦带一个人到古道村去把三轮摩托车给开过来。 大家一起把猴子押到了龙景乡派出所。肖向民赶紧要去邮电局给刘局长汇报。龙景乡一起回来的一个民警拉住他:“所里有电话啊,为什么还要中邮电局去?” “所里的电话不是坏了吗?” “谁说坏了?我早上还打好好的啊。”民警说着把肖向民带到了值班室里。 肖向民拿起电话一拔,果然是好了,轻叹了一声:崔所,你心眼真是小得跟针眼一样,让人无法理解。他想到猴子毕竟抓到了,也赖得多想那些事,便赶紧跟刘局长把抓到猴子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崔福生为了抓猴子受伤,表现得很英勇。 “好,你们都很不错。我会考虑给你们表彰的。”刘局长心花怒放。 放下电话,边上的龙景乡派出所的民警感慨地说:“肖所,你的肚量真大,早上崔所那样刁难你整你,你还在背后帮他说好话。真是难得的一个好领导。” 肖向民笑笑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唉,要是我有你这样一个领导就好了。在这里干得可难受了,稍一不小心就会被穿小鞋。”民警发着牢骚。 “哦?” “你不知道,我们所长是当地的地痞流氓保护伞。我们出去办案子,真正的罪犯不敢抓,抓的反而都是老实的农民。现在我们这些民警每天都被当地的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甚至我的亲戚朋友都看不起我们。我们更是觉得自己太窝囊废了。可没办法,我们必须服从所长。” “有这样的事?那不都成了冤假错案了?”肖向民大为吃惊。 “没办法啊。”民警摇摇头,“肖所,我也只是跟你发发牢骚,你不要讲出去,更别说是我讲的啊,否则,我就会丢饭碗的。” 肖向民轻轻拍了拍民警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也只是城关所副所长,也管不了你们。我就当没听到就是了。” “这个……”民警支吾着。 “怎么,还有事吗?”肖向民看着民警。 “我知道你当过刘局长的司机,所以,希望你有机会跟上面的领导反映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我这里有一份全所民警联名签字的举报信,你能帮我带给刘局长吗?” “什么,举报信?你们想举报谁?” “崔所。我们真的受不了了。”民警满脸委屈和忧愤。 “这……” “肖所要是为难那就算了。”民警把拿出来的一个信封又塞到了裤兜里。 “这样吧,你们既然信任我,我就试试看。可是,你们一定要确保举报的事情千真万确,有证有据才行。不能冤枉好人。” “我用我项上的人头做担保。”民警激动地把举报信塞进了肖向民手里。 肖向民把举报信塞裤兜里,又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邮寄给他?” “寄了。已经寄了了多封了,包括局里的纪检科也寄了,可都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迫不得已,我们才想到托人送去。你的事迹影响那么大,后来又破格安排给刘局长开车,大家都知道,所以看到你来了,就私下商量着把信托给你带去是最合适的了。希望你能帮这个忙,把兄弟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去。我在这里替大家先谢谢你了。”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寡妇猴子相好 肖向民不懂,他听到民警那样一说,觉得这么怎么能那样做,便接过举报信揣裤兜里了。一会儿刘琦他们把摩托车开了过来,就提着猴子上了车,赶回了县公安局,直接进了审讯室里。 杀人案是刑事案中的头等重案,刘局长亲自挂帅对猴子进行审讯。那猴子也痛快,知道自己生还无望了,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一点也不保留地全都倒了出来。而且对自己与林寡妇的偷情经过还得意地绘声绘色进行了描述。 猴子说他其实早就跟林寡妇好上,时间都快两年了。他原来的修车铺并不是开在林寡妇家对面,而是在龙景乡,是一次偶然到古道乡做客遇到了林寡妇,见她神情虽然忧郁,全身却透着少妇的风骚,后来又打听到她丈夫病死了一年多,别人都视她为克夫的灾星,都不敢靠近她。知道她肯定内心很苦,于是,就在一个夜晚,偷偷潜入了林寡妇家里,就说自己怎么第一眼看到她就爱上了她什么什么的一大堆。林寡妇见她是来向她求爱的,心也就平静了下来。自从丈夫死后,每个人都说她是克夫命,都不敢跟她说话,怕惹祸上身,使她无形中被孤立了起来。她还不到三十岁,也刚刚才体验到了夫妻生活的滋味,对夫妻生活正充满了激情和渴望的时刻,丈夫突然死去,不但使她在肉体上饱受了折磨,而且邻里对她的冷落和岐视,更使她在精神上陷入了绝望。她几次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没想到这时候却有男人夜里潜入她的房间内求爱,她在迟疑之后,也颇感宽慰,就说要考验猴子半年的时间,如果猴子真的对她真心,半年后,她就接受猴子。猴子自然高兴,也答应让林寡妇考验半年。 林寡妇这期间悄悄地打听猴子的情况,知道猴子虽然在社会上有时候参与一些打架斗殴,但还算是个本份人,而且也有一手修车的手艺,生活来源自然没有问题。就是长相难看一点,可林寡妇想自己都已经是寡妇,而且被人看成了克夫命了,有人能看上她就是她的运气,哪里还想去从相貌上挑人,基本也就在心里接受了猴子了。只想等到半年时间一到,就让猴子摆几桌酒跟他结婚了。 猴子见林寡妇没有拒绝,心里高兴,每天晚上都翻墙进去见她。当然也遵守诺言,俩人只是说说话,绝不有身体接触。猴子知道自己长得丑,没女人会看上他,没想到竟然有林寡妇这么绝色的女人会喜欢他,自然心里极为高兴,每次晚上去了之后就都会带一些东西过去给林寡妇。后来为了见面方全,猴子干脆在林寡妇对面租了个店面,把在龙景乡的修车搬到了古道乡来。那样一来,俩人除了夜间相见外,林寡妇有事没事也会经常借故到她修车铺去跟他聊天。俩人的感情也就日益深厚了。到了半年后,宽衣解带,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猴子说到第一次跟林寡妇时,自己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去弄。平时每天操操操地挂在嘴边,可看着林寡妇那白华华的身体横旦在自己面前时,猴子紧张得全身发抖起来,只是不停地咽着唾液,却不知道该怎么**。好在林寡妇是过来人,就一步步的引导着猴子做了第一次。 猴子说到这里时,整个人仿佛都酥软了,说他x的,就是当时让他死。他都觉得值了。从那以后,猴子再也离开不林寡妇。他说:“要是谁让他离开林寡妇,他就杀了他。要不然就自杀。” “你这么爱林寡妇,可你为什么却杀了她?”刘局长双眼咄咄逼人地盯着猴子,“你是不是故意编造你们的恩爱想掩盖什么?” 猴子头低了下去,刚才说到与林寡妇的恩爱时那股兴奋劲一下消失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不住地擂着自己的头,良久,才又慢慢地真相说了出来。 猴子说随着俩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俩人再也无法离开对方。这时,林寡妇也发现自己怀了孕,就要猴子抓紧跟她结婚。猴子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他准备把几年来修车挣的将近一千块的存款都取出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这也让林寡妇很感动。 “可是……”猴子说到这里,手一用力,把自己的头发都揪下一绺来,嘴唇咬出了血,痛心疾首地说,“可是,我不争气啊。” 审讯室里,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猴子,等他说下去。刘局长轻轻地摇了摇了,也不逼猴子,似乎已经猜到下面的情节了。脸上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猴子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看着大家,悔恨地接着往下说:“我把存折交给了林寡妇让她保管,等日子选了,我就跟她一起到市里去买结婚用品。可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古道乡,跟我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喝酒,喝完以后,大家就说赌几把玩玩。我本来想早点回去陪林寡妇,可兄弟们硬拉着我,说我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手气肯定很好,不趁机赢点,那就太傻了。我喝了酒,又想到就快跟林寡妇结婚了,心里很兴奋,经不住他们三劝两劝,也就答应跟他们一起玩几把了。哪里知道……” 猴子说到这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双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头上猛抓着,指甲都把脸上抠出血痕来了。肖向民想上前去阻止,却被刘局长拉住了。 “不要去管他。我们耐心点,等他自己说。这猴子看来还是个情种。要不是那一场赌博,恐怕,他与林寡妇会是一桩很美满的婚姻。唉,太可惜了。”刘局长连连摇着头,点燃了两根烟,吸了几口,拿了一根让肖向民递给猴子。 猴子接过烟,猛吸了几口,一根烟就被他吸进了大半截。这时,他才呼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猴子没想到那晚上一上去就没有赢过,连续输了十几把。本来,如果在那时收手,也就输个百来块钱,可猴子不甘愿啊,想把本扳回来,就跟他们一直赌下去,结果赌到天亮时,他已经输了一千多元,也就是把自己几年来挣的钱全输进去了。猴子没有办法,想来想去,只能找林寡妇把存折要回去,想把输的钱还了。 林寡妇一听猴子竟然去赌博,心就痛了起来,鼻涕眼泪一直流着,嘴里骂猴子没有良心,更是不肯把存折交给猴子。猴子就生气,威吓林寡妇说要是不把存折给他,他就把林寡妇给杀了。 林寡妇跟猴子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不分彼此的地步,一听猴子竟然为了钱想把她杀了,就跳起来去拿了割稻子的镰刀出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猴子说:“你杀啊,你有胆你就把我杀了啊。”猴子当时也是昏了头了,就说:“你以为我不敢啊。我就真的杀了你了。你别以为。”猴子说着就去抢林寡妇手上的镰刀。 林寡妇可能觉得猴子一定舍不得杀她,也就真大胆朝猴子靠了过去。可那镰刀是弯的,猴子作势抢过林寡妇手上握着的镰刀柄,而林寡妇看到手握的镰刀柄被猴子抢过去后,又往后退了一步,结果那镰刀就从林寡妇的脖子上割了过去。 血当场就像喷泉一样从林寡妇脖子喷了出来。猴子整个人都傻了,直到林寡妇倒地,猴子摸了她的鼻子发现没气,这才想到自己无意中杀了人,慌里慌张地就爬墙跑了。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受到表彰通报 吴正拿着通报文件,心里喜滋滋地走进肖向民的办公室:这小子行啊,一出手就给捞回个嘉奖还有集体表扬。可他面子却故意板着脸,冲着肖向民面前,把通报啪地拍在桌子上说:“肖所,你看看你看看,嘉奖啊,这个嘉奖本来是我的,竟然被你抢了。你这种人太阴险了。有好处就想捞。” 肖向民仰靠着椅子背,手上玩着笔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刘局,让他改一下,改成你的名字?嘉奖有什么稀奇啊,我在部队里一等功都立过了。” “啊,一等功?”吴正肃然起敬,“你上过战场啊?”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差点,我入伍那年刚打完,所以就与战争擦肩而过了。” “那你怎么可能立一等功?一等功不是只有战功才能评的吗?”吴正不解了。 肖向民点点头:“没错。我是在抓捕了台湾国民党特工立下的。” “你抓过国民党特工?快点说来听听。”吴正激动起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向民面前不肯走了。 肖向民并没有骗吴正。他确实立过一等功。 肖向民所在的部队并不是在沿海,本来不太可能会遇到台湾国民党潜伏过来的特工这种事,虽然当时两岸之间在金门马祖都架着高音喇叭每天一边喊着反攻大陆,一边喊着收复台湾,统一祖国,进行心理攻势,汽球传单也是满天飞,台湾还不是会派些特工骚扰一下大陆,看起来局势还挺紧张的。但肖向民部队与沿海离了十万八千里,本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国民党特工。 肖向民他们抓了特工后,特工们也死咬着是国民党为了增强他们反攻大陆的信心,特意让他们周游祖国大好河山。那当然骗不过肖向民部队的领导,后来一审问,才知道,他们是冲着在他们部队山那边的一个航空航天技术研究中心而来,是为了窃取那里的技术图纸。 那些特工有三个人,他们扮成当地的村民,一路上尽可能避开正常的路,在密林中行走。然而,那里的所谓密林也只有半人多高,而且两三米才可以看到一棵小树,荒凉得很。特工们走在那里面,要不是没注意,只要注意一看就会很显眼。 那天是星期六,肖向民没有值班,连队也没有安排他做什么事。他就请假和另一个战友贾爱飞到住在山边的一家农户去。那农户家里原本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比肖向民早三年入伍,在向民到部队前一年,在越南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向民偶然知道了这件事,就经常上门帮他们干活。 家户家的女孩比肖向民小一岁,叫阿珠,最喜欢肖向民到她家去了。一看到肖向民就特别的兴奋,都会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做事情。那天,阿珠也和肖向民两个人在那里有说有笑地干着活。突然阿珠抬头看到山里好像有人走动,就拉了拉肖向民让他看。肖向民一看,果然发现有三个黑点正在朝山里走去。 那里面没有村庄啊。肖向民一想,可能是什么人走迷了路了,就让阿珠到连队去跟自己的连长报告,他一个人先赶了过去。 肖向民和贾爱飞与那三个人相距大约有三、四公里远,要不是天气好,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肖向民怕天黑下来,看不到人就麻烦了,而且再过去就有一处很危险的悬崖,那些人要真是迷了路,就很可能在夜间坠崖身亡。他取直径一路狂奔,以跑五公里的劲头朝那三个人跑了过去。 山路不像平路,而且那根本就没有路。肖向民和贾爱辉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靠近了那三个人。肖向民远远地就喊道:“老乡,那里面没有路,你们别再往前走了,太危险啦。你们站在那里,我这就过去把你们带出来。” 那三个特工正走着,突然听到喊声,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一个当兵的追了过来,慌里慌张的也没听清楚向民喊的是什么,以为是被发现了,一紧张就掏出枪来朝向民他们射击。 肖向民条件反射地趴到地板上,脑袋却蒙了: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会有枪?他们是猎户吗?可那分明是手枪的声音,不是猎枪的声音。肖向民想不出到底前面的三个人是什么,但心里已经确认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否则一定不会一看到人就开枪。只有做贼心虚的人地才会这么紧张。肖向民这一下来劲了,心想:管你什么人,既然遇到我这个军区的尖兵,那你们就死定了。 肖向民和贾爱飞以小树为掩护猫着腰迅速地追踪着那三个人,很快就赶上了。肖向民跑到他们前面将他们拦住:“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想干什么?” 那三个一话不吭,举枪便朝肖向民他们射击。肖向民此时已经是军区的尖兵战士了,身手何等了得,听到枪响,立即就地卧倒,滚了开去,准备朝敌人扑去。贾爱辉却在地上一个打滚,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朝那三个台湾特工扔去。 “哎呀,飞蝗石,他、他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台湾特工手中被一一击中,痛得扔了手枪,抓着手大叫了起来。 贾爱飞用的手法正是传说中的飞蝗石暗器手法,劲道十足,在五十米之内的杀伤力与五四式手枪可以说是差不多,而准头就比枪要准得多了。事后,贾爱飞告诉肖向民,他的功夫是一个神秘的老者传授给他的。那老者传授完,便突然失踪了。贾爱飞再打听,村里人竟然都没人见过那老者,以为贾爱飞是在梦里见到那老者。贾爱飞也是那样想,可飞蝗石的绝技却是真实的,他不能不相信确实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者。那老者同时还教了他三招匪夷所思的功夫,分别是铁裆功、降龙掌、还有一招就是少林龙爪手。 这三招极为厉害。铁裆功,可以在对方攻击裆部时,迅速将皋丸缩到小腹,同时将全身的气聚集在那个部位,当受到重大的攻击时,不仅会起到防御作用,而且会产生反弹力,将对方的攻击力反弹回去。降龙掌,俗称开碑裂石掌,可以凝聚全身之力于掌上,攻击对方,而当力气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便会如同爆炸一般朝四面八方炸开,让对方感到全身都受到攻击一般难受。龙爪手,是一种擒拿手法,不同于擒拿术,而是反手擒拿,也就是不管对方从什么地方进攻,肖向民的手都可以迅速翻转,变成与对方同样的冷势顺势将对方轻手擒获。这种招式的最大好处是,完全利用了对方势尽无力和想要收回时那最脆弱的瞬间来完成的,所以制敌极为容易。 那老者走时,叮嘱贾爱飞不到生命危及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轻易使用那三招,因为,那可能给他招来更大的杀身之祸。贾爱飞不知为什么,想问明白时,老者已经不见了,只好谨听叮嘱。不过,还好,飞蝗石老者没有说不能轻易用。所以贾爱飞一看对方开枪,当即毫不犹豫地用了飞蝗石攻击对方。 肖向民没想到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战友,惊讶之余,对贾爱飞的话也不太相信。贾爱飞说得太悬乎了。不过,肖向民见贾爱飞不想多解释,也不好继续追问。而在他心里却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了。他从中也吸取了不能轻视任何人的看法,对他以后的仕途发展帮助极大。而后来贾爱飞机缘巧合地成了他的助手,让他更是如虎添翼。那是后话。 “你是萧峰什么人?”台湾特工等肖向民走到他们面前,握着被打得发肿的手腕问,“他现在在哪里?” “萧峰?”肖向民一脸疑惑,“我不知道萧峰是谁。” “你们别装了,他这一手飞蝗石,除了萧峰之外,不可能会有第二个懂得。”一个特工很不服气地指着贾爱飞说,“你把萧峰叫出来,我要向他报仇。我已经查出来了,就是他杀了我师傅。” “不要说我不知道谁是萧峰,要是知道,真如你说的,我这手飞蝗石功夫就是他教的,你们还能打得过他吗?算了吧,快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贾爱飞懒得跟他们多说。 这时候,阿珠也带着连队的人循着枪声的方向跑了过来,一下将三个台湾特工抓了起来。经过审讯后,连队的里人才知道原来他们后面的山里隐藏着一个航天航空的秘密科研基地。当然,上级把台湾特务带走后,也专门组织了他们进行一次保密教育,并要求每人都签下保密承诺书。 肖向民和贾爱飞因为发现并抓获了台湾特工,军区特地授予了他一等功臣。本来以一等功臣的身份,肖向民完全可以安排在城里工作的,可因为那肖向民抓的是台湾特工,又涉及到航天航空秘密基地,所以那个一等功虽然颁发给了他,却没有写进档案里,因此,地方并不知情,也就没办法按功进行安排工作了。而肖向民因为接受了相关的教育,知道这事说不得,也心甘情愿回村里去。没想到阴差阳错,在路上救了县长女儿,还是留在了县城。 肖向民简要把情况说了一遍,但绝没有提到航天航空秘密科研基地的事,因为,那是绝密级的,绝不能提的。就是向民突然说出一等功的事,自己也感到有些后悔。不过,他灵机一动,就把抓捕地点改为了是在旅游途中。这让吴正觉得很难相信。 肖向民此时也无所谓让吴正相信,笑着说:“你说我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嘉奖去跟你争吗?” 吴正也笑了,一拳击在向民肩膀上:“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刘琦回来跟我说了。你抓着猴子朝地上摔的那一个动作真的太帅了。” “吴所,你就别耻笑我吧。”向民摇了摇头,谦虚地说。 “向民,奇怪,那龙景乡的崔福生凭什么也跟你一样获得嘉奖啊。我听刘琦说那混蛋当时还刁难你了。这种人怎么可以对他进行嘉奖呢?”吴正拉了向民的手一下,指着嘉奖通报不满地说。 向民一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来对吴正说:“吴所,我去局里找一下刘局有点事,我先走了。” “什么事啊?” “私事。”肖向民说着已经走到门外,跨上了三轮摩托车。他摸了摸裤兜里龙景乡派出所民警临走时递给他的那封举报信,打开电门,脚上用力一踩,发动了摩托车,然后加了几次油门,便松开刹车。摩托车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拍局长的桌子 肖向民来到县公安局,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刘局长办公室。刘局长正在看一些文件,看到向民进来,便招呼着让他进来,要给向民倒开水,向民忙抢过来自己倒。刘局长看着向民乐哈哈地说:“到派出所时间不长,人却显得成熟了。不错啊,来来来,快坐下。” 向民以前当刘局长司机时从来就不敢跟他一起坐,现在已经是派出所副所长了,刘局长让坐,他也就没什么好客气。向民坐在刘局长对面,看着刘局长说:“刘局,我这次到龙景乡办案,有人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带给你。”向民说着就把信拿出来给刘局长。 刘局长笑哈哈接过去,边拆边说:“谁啊,怎么这么会找机会。”可拆开一看时,脸上就变了,嘀咕了一句,“龙景乡这些民警怎么回事,这么不上道啊。这件事还在提。” 向民见了补充道:“刘局,那民警把信交给我时,还说早先已经有寄给你和纪检科了,可却没有一点反应,所以只好让我帮着带给你。” 向民没想到自己的话音刚落,刘局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把手中的信朝桌子上一摔说:“向民,你真的以为自己长本事了?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杆子。你既然知道他已经寄过信给我和纪检科了,为什么还要帮他带信?怎么,你是想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吗?” 肖向民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局长会突然翻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感到似乎有暴风骤雨要来临一般,全身突然发起冷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处理这件事吗?你知道这件事背后有多么复杂吗?哦,你帮他带信。你这么怎么傻啊?那崔福生是谁?人家是县委王副书记的亲戚,你能拿人家怎么样?这事情要是能处理,我们还不懂得处理吗?还要你来这样折腾吗?之前,我们想冷处理这件,觉得拖一拖,过段时间把崔福生调个地方或提到县局来,事情也就过去了。这回好了,人家托了你,让你把信捎给我,这信是肯定我会收到了。我再不处理,人家会怎么讲?人家就会以为我跟崔福生是穿一条裤子的,是我在包庇他。你这让我以后怎么去见各派出所的民警,你这简直是纯心想毁我吗?” “对不起,刘局,我真不知道……”肖向民没想到这里面这么错综复杂,紧张地站了起来,向刘局长道着歉。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龙景乡民警要追问你举报信是不是拿给我了,你就是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能拖一时是一时。明白吗?”刘局长口气缓和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了。官场的事,哪怕是一点小事,都可能牵扯到方方面面,你别自以为事,小心点,多动脑,少动作。” 肖向民知道刘局对他好,是在教他。可是他心里却不服了:难道那些民警受尽崔福生的欺凌,就没有人管了。一个县委副书记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不行,刘局不敢管,我反而要管管这事。这不无法无天了。要是都是这样的人,自己留在这样的地方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去种田。 肖向民越想越憋气,终于就忍不住了,冲着刘局长冷冷地说:“刘局,你要是不敢管这事,那我就把信拿去给县长和县委书记了。我看他们管不管。” 刘局长没想到肖向民会跟他顶嘴,怔了一下。脸上青筋不断地跳动着,如同高压的两条线碰在一起,不断地暴出吓人的火花。 “向民,你脑子进水了啊?跟你说这种事你管不了,你还跟我倔了起来了?”刘局和强忍着没有暴发。 向民也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刘局。这种事不是管得了还是管不了的事。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就是管不了,见了也得管。否则,天下岂不是没有公理了?那要我们这么穿制服的人干什么?要我们正府的官员干什么?你是老党员了,也是老革命了,难道身上一点正气都没有,对老百姓就作威作福,遇到官比自己大点的,就当起缩头乌龟,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玩起明哲保身那一套了?” 刘局长没想到被向民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这比让自己的上级训自己还难受。他整个脸都被气黑了,挥起拳头就想朝向民打去。 向民并不畏惧,反而挺了挺胸,接着说:“刘局长,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的老领导,可这事我遇到了,也亲眼看到,自己也受到了那王八蛋的捉弄和刁难了,知道崔福生那王八蛋的德性。人家民警肯把信交给我带,那就是对我的信任,是把我当兄弟。要是我却背着他们,对他们耍起把戏,说把信丢了,那以后还有人相信我肖向民吗?还有人会把我当兄弟吗?刘局长,我知道你为难,可这件事,我真的管定了。我就是那二百五一根筋,一定把让上面龙景乡的民警兄弟们有个说法,对崔福生进行相应的处分。” 刘局长脸上跟抹了锅灰一样了,整个脸阴沉沉的,声音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下发出来一般,带着十足的寒气:“肖向民,你真的执迷不悟想管这事,想把信送到县长书记那里去吗?” “对,我一定要让龙景乡的民警兄弟们得到个说法,让崔福生受到处理。”肖向民坚定地说。 “那我不把信给你呢?”刘局长把信抓在手里,攥进一团。 “你要不给我,我就抢。” “你敢——”刘局长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嚣张,气得嘴唇都有些颤抖。 “为了伸张正义,我敢。”肖向民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哼,你敢。我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信给撕了,看你拿什么去找书记县长去。”刘局长说着,就要去撕那信。 “叭——”肖向民出手了,一掌拍在了刘局长的手腕上,将刘局长的另一手打开。 刘局长没想到肖向民真的会对他出手,暴跳了起来,想也不想,侧手一拳朝肖向民胸口打了过来。 刘局长也是行伍出身,当年曾参加过抗美援朝,档案上记载着他曾杀死过十七个鬼子,是一级战斗英雄。腿脚上的功夫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这些年来在公安系统里干,更是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了。一拳击出,虎虎生风,令人望而生畏。 肖向民可不怕,他凛凛然地站在那里,见刘局长的拳过来,只略略侧身便躲了过去,接着,他一个揽挡,将刘局长打过来的胳膊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同时身子往前趋,顶住了刘局长的身子,另一手便扣住刘局长抓着举报信的手,突然在刘局长手腕上一击。刘局长顿时整条手臂发麻,抓着的举报信也就往地上掉了下去。 肖向民伸手将举报信接了过来,揣时口袋里,肩膀上再轻轻用了点力,顶了一下刘局长。刘局长便站稳了脚步。 刘局长抖了抖发麻的手臂,看着向民问:“臭小子,你这是什么功夫?” “点穴。”肖向民回答道。 “你会点穴?” “懂一点点皮毛。看书自学的。” “自学的?你可别乱用,要是点了,解不了,岂不把人给害了?” “我点的穴,一般不用一个小时都可以自行恢复,一点关系都没有。”肖向民说,“我去找县长和书记去了。我一定要帮龙景乡的那帮兄弟讨个说法,不能再让崔福生再那折腾下去了。” “你等等。”刘局长拉住了肖向民,“别以为你是县长的准女婿人家都怕你了。告诉你,这里有很多派性,你这样盲盲目目去找,恐怕不但得不到帮助,还会受到更多的为难。你很可能在一夜间成了很多人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了。你把举报信给我。”刘局长朝向民伸出手去。 “不。我不会给的。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要去找书记和县长,一定要给龙景乡的民警兄弟一个说法。我是下了决心了,就是开除了我副所长的职务,我都在所不辞。我不相信这社会没有公理没有良心了。” “傻瓜,你赶快回来。”刘局长用力将肖向民扯回办公室,接着说,“李县长和王副书记是一个派系的,你要找就去找县委书记,否则只会白费力气。还有啊,我担心县委书记会把这事批示给政法委去处理,王副书记就是政法委书记,最终信还是要落到他们手里,肯定还是没有下文。而你,恐怕就被暗中打上了敌人的记号,只要他们抓到机会,就会想办法致你于死地。你既然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落得那个下场。我陪你一同去找县委黄书记吧。他对我还算比较信任。” “那就是说,你跟县委书记是一个派系的了?”肖向民知道刘局长被自己说服,高兴地说。 “可以那样说吧。不过,他毕竟是我的上级。你把举报信先给我吧。”刘局长朝肖向民伸过手去。肖向民见此,也就把举报信给了刘局长。两人走出办公室,朝县委书记办公室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常委被他气坏 “坐下吧,年轻人,刚才刘局长在电话里头已经把情况简单跟我说了一下了。按理说,我快退休的人了,不想再去管这些事。县里的大小事情,我基本都交给了李县长去处理了。我只是每周主持一下常委会,走个过场而已。可是,我被年轻人你身上的正气感动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那样子。所以,我才答应刘局长接你这个举报信。”黄忠书记拉过肖向民,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你勇救县长女儿,又大胆与抢劫的犯罪分子作斗争,这次又在龙景乡力擒杀人犯,短短半年时间不到,你的名字可是在我们县的所有领导耳中震耳欲聋。不简单啊。我们的队伍中太需更多像你这样的年轻血液了。” 黄忠一席话把肖向民说得脸红了起来。不过,黄忠的总结也让肖向民自己暗暗感到吃惊。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了这么多件有影响的事。他不由有些感到骄傲和自豪,也对黄忠的表扬感到不好意思。他不由挠了挠耳朵后的脖根,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刘局长,你把举报信拿给我看看。”黄忠把大手伸向了刘局长。 刘局长赶紧把由肖向民捎回来的举报信拿出来递给黄忠。黄忠接过去,拿了老花眼镜戴上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后,黄忠很生气地说:“刘局长,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充当黑社会帮派的保护伞、强买强卖、控制紧俏商品、还有排除打压警队中的异己,搞那么多的冤假错案……这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有这么大能耐,这么嚣张,这么无法无天?当地正府官员是干什么吃的,没有阻止,也不会报告吗?你们之前都不知道吗?这派出所可是隶属你公安系统直接管辖啊。要是真有有这种事,你这个局长可难脱其咎。” 刘局长羞愧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黄书记,这些事我们局很早就查出来,确是存在。可……” “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汇报过?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是个党员干部吗?你怕什么,说!”黄书记双目如电地盯着刘局长,突然厉声道。 刘局长看了一眼肖向民,眼里露了埋怨,似乎在说:你看我被训是不是很开心了?但他迅速把目光收了回去,看着黄忠书记支支吾吾地说:“崔福生老婆是政法委王书记的侄女,你知道王书记跟李县长……” “你不用说了。”黄忠大手一挥,满是皱纹的脸上青筋跳动着,“我告诉你,谁的靠山,也没有党的靠山大,谁想败坏党的事业,伤害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那他就是在跟全国人民过不去。他们有人民重要吗?有国家重要吗?有党的事业重要吗?刘局长啊刘局长,你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当你的局长啊。我告诉你,你马上在你们局内部组织成立专案组对崔福生的事情进行彻查,这一周内,我要看到你们关于这件事的调查结果。” 刘局长诺诺连声,连连点头。又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想告辞。黄忠突然又说:“刘局长,我看这件事就让肖向民去负责。” “这……”刘局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别这啊那的。你不就是担心肖向民连个副科级都不是吗?你可以任命他为组长啊,他的行政级别多高,与这个专案组有什么关系?可以任命个临时负责人嘛。肖向民身上的这股正气,是我们所需要的,也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事业所需要的。这种正气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去爱护和大力培养。你不要有什么犹豫了。你回去马上拟个专案组行动报告,组长还是由你担人,但具体由肖向民负责。你报告上来,我就召集常委表决通过一下。清江县的局面,我还是能够控制的嘛。” “是。”刘局长赶紧拉上肖向民走出了黄书记的办公室。 刘局长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脸绷得紧紧的。肖向民小心地问他:“刘局长,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 刘局长没有理肖向民,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便打电话让局里的其他领导和纪检科的人过来,同时也把让城关派出所的吴正把城关所的刘琦等人一起叫过来开会。会上,刘局长只说了要成立个调查组到龙景乡进行调查,然后就宣布成立了调查组,由刘局长自己担任组长,下设行动组,由肖向民担任临时组长。 这个调查组让其他局领导看不懂了,纷纷表示异议,但刘局长不作解释,只说马上报县委常委研究决定。就让肖向民把调查组名单带去给黄忠书记。 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县委常委那边的会议纪要就出来了,同意刘局长成立的调查小组,并责令立即开展行动。 这个调查小组的领导小组成员只有刘局长一人,而行动小组的临时负责人是肖向民,也就是形成了单线的联系,即肖向民向刘局长汇报,刘局长向黄忠书记汇报。这种临时的组织结构,在以前并非没有出现过,那大都是查处重大的紧急的案件进采取的措施。肖向民不懂用这种办法,其实,刘局长和黄忠书记是要担很大的风险的。要是查不出问题来,那么刘局长和黄忠将受到其他常委的无情攻击,并接受上级的严厉责罚。 本来,黄忠已经快退休了,最需要的就是平稳地渡过退休前的这些日子。按以前的做法,崔福生这种案子并不是上面强压下来要办的,黄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留给下一任去办。可是,他被肖向民的正气所感染了。他不能无动于衷,因此决定冒险在退休前把这个案子办了。 刘局长也感到纳闷,他本来以为黄忠快退休的人了,会对这事推拖一下,那样一来,他就可以跟肖向民说县领导还需要研究决定,把事情再拖一拖。可没想到黄忠却一反常态,显得非常积极,弄得刘局长也只好认真起来。 其实,刘局长不知道。黄忠是被肖向民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正气所震撼了。他从肖向民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振兴的希望。那种正气就像当年他在战场上看到英勇杀敌的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正气一样,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可以说,黄忠书记决定在退休前调查崔福生,与其说是清除队伍垃圾,还不如是想给肖向民一个锻炼的机会,让他身上的那股正气在清江县传播扩散开来。 黄忠书记为了让调查组顺利办案,在召开完常委会后,突然宣布所有的常委到凤凰上去开另一个会。当时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进了凤凰山连电话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常委在这段时间内无法与外面的人联系,也无法指挥调动其他人员。这也是黄忠书记的高招,不让任何常委插手此事,也不让崔福生有任何周旋的余地,只要是罪证确凿,那么,两天后,黄忠带着常委会回来时,崔福生也就可以定罪了。 这件事让刘局长感到黄忠彻查此案的决心。因为没有任何干扰,而此前因为多次接到举报,他已经组织了人员暗中对崔福生进行了调查取证,可以说各种罪证已经确凿,只要再有人证,那么崔福生也就难逃法网。 肖向民带着调查小组人员进驻了龙景乡,迅速开展明查暗访,由于那里的民警对崔福生恨之入骨,早也对他保护的黑社会组织进行了调查,肖向民一到就不断有人暗中给他提供情报。肖向民也就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完全就掌握了崔福生保护的黑社会帮会的行动。 肖向民立即向刘局长做了汇报。刘局长迅速从各个派出所抽调人员对龙景乡的黑社会性质的帮会成员以及崔福生进行了抓捕。 黄忠带着常委的人员两天后从凤凰山出来,崔福生已经被捕入狱。崔福生充当黑社会帮派的保护伞、强买强卖、控制紧俏商品、还有排除打压警队中的异己,搞那么多的冤假错案等等所犯罪行的各种物证和人证口供全都摆在了常委会的面前。常委中再有想保崔福生的人,也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知道再怎么说也迟了,更不想干吃不到鱼惹一身腥的那种蠢事。 肖向民带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一举摧毁清江县内最大的、为害时间最长的警匪勾结案件后,肖向民的名字在县正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黄忠书记特意在通报中对肖向民加了个正气凛然的定语,要求全县向他学习。学习他身上的那种大无畏的正气。 这事却把政法委书记气坏了,他找到了李县长狠狠地埋怨了一顿,说他的选的好女婿,竟然把他们都给耍了。李县长当然也知道崔福生是政法委王书记侄女婿,而王书记一路以来都是他的支持者。不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让李盈盈把肖向民带到家里吃晚饭。 吃过饭后,李县长要肖向民跟他说说崔福生的事。肖向民哪里知道官场的复杂性,便一五一十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全告诉了李县长。气得李县长吹胡子瞪眼,猛地拍了桌子,指着肖向民骂道:“你简直就是个蠢驴,还自以为是英雄呢?什么凛然正气,我看就是一股子傻气……”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提拔为副乡长 李县长一把将李盈盈扯到一边,搡了好一下说:“你懂什么?回自己房间呆着,男人的事你少在这里插嘴。” 李盈盈从来没有受到父亲这样说过,心里一委屈,看了一肖向民一眼,抹着涌出来的泪水低头冲到楼上去了。 李县长接着指着肖向民的鼻子说:“你知道吗,你这样一搞,我唾手可得的县委书记职位就被搁置起来了。你真是干的好事啊。我跟县里提出来了,让你下乡锻炼一段时间,挂个副乡长吧,主管科教文卫,到我们县最穷最偏僻的黄土乡去。你也别有怨言。让你继续在这里干下去,我看我都得被你从县长的位置上给拖下来。” 肖向民对到黄土乡倒没有意见。派出所副所长论起来是个股级干部,可按行政编制只到科级,股级是县里自加的一个职务,不是正规的行政级别,而副乡长却是副科级,也就相当于提了肖向民一个级别。不过,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把崔福生这样的坏人打掉了,却会连累李县长。这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吗? “哼,本来想跟你说说为什么。看你这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我看说了也白说。要不是我女儿喜欢你,死也要嫁给你,你这种女婿,不要也罢。”李县长看着发呆的肖向民,脸气得发紫,说完转身走出了家门。 向民又呆了一阵,也没想出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李县长,听到李盈盈在楼上哭,就走上去安慰她:“盈盈,都是我不好。可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爸,你爸竟然会对我生那么大的气。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李盈盈抬起头,带着一脸的泪水,看了一阵向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还不懂。你真的还不懂。让你当官,是真的委屈了你了。” “为什么?”肖向民不解。 “走,陪我到河边去走走。我心里闷死了。”李盈盈拉上肖向民的手。 俩个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河堤边的扬柳下,在一块青石板上坐了下来。李盈盈看着波光鳞鳞的水面问肖向民:“你看到水底有漩涡?” 肖向民摇了摇头:“我看不到。” “那你知道水底有漩涡吗?” “可能有吧?” “不是可能有,是一定有。”李盈盈轻叹了口气,“你这人真的太老实了。你要是这样当官,早晚得当出事来。” “你是说崔福生的事?我也正纳闷呢,这件事我应该没做错啊,为什么你爸要生那么大的气?” “好吧。我来告诉你。”李盈盈拉过肖向民的手,“这官场就像这江水一样,表白看起来湍急汹涌的倒没什么可怕,因为你会想办法避开,但如果像眼前这样看起来平静得像镜子一样,那才是真的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到底哪里有暗礁哪里有要人命的漩涡。你很放心很大胆的在上面游着,一不留神,要么被暗礁给撞伤,要么就会被漩涡给吸进去冲走,连尸体都找不到。” “你是想说崔福生的事件后面其实就藏着暗礁和漩涡?” “嗯。”李盈盈点点头,“崔福生是政法委书记的亲戚,政法委书记跟我爸是一个派系的。而公安局刘局长与县委书记是一个派系的。本来,县委书记过半年就要退休了,上面基本上已经定下由我爸来接他的位置,所以,刘局长在表面上有向我爸靠拢的意思了。可是,你这件事一搅,政法委书记就对我爸有意见了,刘局长本来还在三心二意,此时也就旗帜鲜明地又站到我爸的对立面去了。其他一些跟我爸要好的常委和局局领导也都觉得我爸靠不住,竟然帮别人打自己人,对我爸就很意见。最近几次常委会上,我爸的主张得到支持的人越来越少。而且,还有人写信举报我爸的一些事情。你说我爸能不生气吗?” 肖向民没想到会是这样,腾地站了起来说:“那我去找政法委书记、刘局长还有县委书记,我觉得他们不能这样对你爸。” 李盈盈赶紧将肖向民拉住了说:“你坐下。你激动什么?现在都这样了,你再去找他们。他们不是要笑话你吗?” “为什么会笑话?” 李盈盈又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一时半会跟肖向民无法解释,就说:“我在楼上听我爸对你说,要让你到黄土乡去当副乡长是吗?” “对啊。他对我有意见,怎么还会提拔我?我真是想不通。” “你真是个大傻啊。”李盈盈说,“这是明升暗降。” “明升暗降?” “黄土乡那里根本就没人去。到现在都没有正的乡长,只有俩个当地人在那里当副乡长。城关派出所副所长虽然连行政级别都没有,可那是在皇帝脚下,你干什么领导都看得到,要是哪个局有空缺,他们想到的首先肯定是你。到了黄土乡,恐怕你在那里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出得来。这就是明升暗降。我跟我爸身边这么多年,对他们当官的这些阴招,早就看透了。我看我爸下一步的棋,就是拆散我们,再给我找一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肖向民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一件看似简单的案件,背后竟然这么复杂。他对李盈盈是不是最终跟他结婚,并不是太在意。他甚至想,要是李盈盈真的能离开他,也许他会减轻很多的自责和痛苦。所以,肖向民对李盈盈说她父亲下一步可能会扩散他们,反应很平淡。 “向民,你不担心我父亲让我跟你分手吗?”李盈盈推了推向民。 “啊——” 李盈盈真想暴打肖向民一顿,可一想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缠着肖向民,也就没话可说。 李盈盈把头靠在肖向民的肩膀上接着说:“我不会听我爸的。他让你到黄土乡去,那我就跟你到黄土乡去。我也不会让你一辈子呆在黄土乡的,最多三年,我一定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重新再杀回县城来。那时,你一定可以是一个在官场杀伐决断的人。我相信,你会比我父亲还出色。” “你何必跟着我去受苦。我自小在农村长大,到哪里都不怕。你不一样,你应该留在城里,留在你父母亲身边。”肖向民轻轻地抚着李盈盈的头。 “你不希望我跟在你身边吗?”李盈盈突然抬头问道。 肖向民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里确实并不希望李盈盈跟着自己。因为,他听说了黄土乡是最穷最贫困的地方时,就不希望李盈盈跟着自己去受苦。 “向民,到现在,你难道还一点也不喜欢我,不爱我吗?”一阵委屈涌上了李盈盈的心头。 肖向民没有说话。他不想让李盈盈受到委屈,不管怎么样。对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向民这样的人是宁愿自己受罪,也不希望让对方受委屈的。 肖向民紧紧地搂了搂李盈盈,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又抬头茫然地看着慢慢在黑暗中沦陷的江面。 李盈盈感觉到了肖向民内心中的纠结和痛苦,也不想再去追问他。见他紧紧地搂着自己,委屈的内心也就温暖了起来。她对肖向民的所求并不多,只希望在他的心里有一个自己的角落。所以,她很快就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跟肖向民到黄土乡去。 李盈盈想着,就又钻进了肖向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有人包庇逃犯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你现在就到刘局那里去吧。他会告诉你的。我让刘琦开摩托车送你。”吴正说着就朝外面喊了起来,“刘琦、刘琦,你送一下肖所到局里去一下。” 到了县公安局门口,肖向民跳下摩托车,立即快步走进了刘局长的办公室。刘局长已经叫了俩个人在那里等他。那俩人显得很精干。肖向民没空去打量他们,直接走到刘局长的办公桌前问刘局长:“那拘留所防备那么严,监狱又那么坚固,崔福生是会缩骨功还是会土遁啊,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向民啊,来,别急。先坐下来,我跟你慢慢说。”刘局长从座位上走出来,拉着肖向民说,“这也是个意外。崔福生借病遁逃走的。昨晚他突然叫了肚子疼,在监狱里打滚。狱警看了紧张,报告上面,同意让他到医院去看。没想到,崔福生让人埋伏在门外,一出去,就把他给劫走了。本来昨晚就要通知你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先让俩名侦察员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逃往哪里。今天一早侦察员打电话给我说崔福生逃到市里去了。我让你带俩个人去增援他们。等你们到那边,准备行动时,给我来电话,我会让当地的公安机关协助你们的。” 肖向民一拳狠狠地砸在刘局长的办公桌上说:“太可恶了。我一定再次把他给抓回来。” 刘局长用力拍了拍肖向民的胳膊说:“向南啊,崔福生事件让你受累了。我听说李县长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让你到黄土乡当副乡长,管科教文卫,这是明升暗贬啊。看来,你这个未来的泰山对你很不满意。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我也觉得他那样对我,是为了锻炼我,不是像别人想象的那样是为了贬我,让我不再在县里给他丢人出难题。”肖向民果断地说。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即使昨天晚上李盈盈把他父亲的险恶用意分析给了他听。他还是觉得李县长并没有恶意。 “哈哈哈,这就好。能这样想,那是最好的了。你放心,只要你在黄土乡干个一年半载的,我就会想办法把你再调回来。不过,到那时,你可就跟我平起平坐,都是正科局了。很多事,恐怕还得请你关照我了。” “谢谢刘局长,我会努力在黄土乡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现在就赶到市里去吧?” “好,一路小心。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你到黄土乡报到的事,我会向县委书记反映,给你推后一些时间。你放心把这次案子办好了,再说。” “是。”肖向民说完,朝那俩个站在那里等他的民警招了下手,“我们走。”就朝门外大踏步走去。局长的驾驶员已经把车停在那里,他们一上车,就将他们送到了汽车站。 刘局长在后面看着肖向民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心说:黄忠书记说肖向民身上散发着一身的正气,是值得培养的,不可多得的接班人,看来确实如此。也不知道李县长为什么为了一个崔福生那样的混蛋,竟然会连自己的这么好的女婿也翻脸不认了。恐怕过几年后,李县长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的。毕竟邪终究是压不了正的。 肖向民和另外俩个民警郑春平、邱小辉上了公交车,下午三点钟到达文东市。刘局长派出的一名侦察员在车站等他们。看到肖向民就汇报说崔福生躲进了市委市正府家属楼里,另一名侦察员正在那里监视。 “市委市正府属楼?那是谁家?他怎么那么大胆,竟然敢包庇犯罪分子?”肖向民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竟然有市委市正府的家属敢包庇崔福生。 “我们查过了,崔福生去的那户人家应该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家里。但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崔福生跟那副部长家是什么关系。” “别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了。我们去向他要人。他要是不给,我们就按包庇罪犯一起抓他。”,肖向民悄加犹豫,便让侦察员在前面带路,直奔市委市正府家属楼。 “肖所,你想将那副市长或者他的家属一起抓吗?那恐怕不行的。你可别给我们县里惹祸。我看还是先向刘局请示一下。”侦察员边走边紧张地说。 “刘局告诉我,由我全权负责。”肖向民果断地说,“你们听我的就是了。” “刘局是有告诉我们听你的指挥,可这也太……” “有责任我来负。”肖向民不多废话,催着侦察员赶路。 他们很快来到了市委市正府家属楼附近,与躲在那里监视的侦察员汇合。 “情况怎么样?”肖向民问。 “进去后就没动静了。我看到那家人都出去上班了。”侦察员汇报说。 “好。我们一会直接冲进去。郑春平你假装是修水电的上去敲门。门一打开,我们就冲进去。抓了崔福生后,立即赶回县里。只要人抓回了县里。我想,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公然到县里去要人。崔福生的罪证可是铁证如山,谁都翻不了案的。” “可是肖所,门口有警卫。”郑春平指了一下前面说。 肖向民看了一眼:“两名带枪警卫,春平和小辉,你们俩冲过去控制左边那个,右边那个由我来。” “那我们俩个呢?”两名侦察员问。 “你们俩个上前去将他们引出来。大家马上分头行动。”肖向民果断地下令。他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要是迟疑,时间久了容易引起怀疑。要是不能抓到崔福生,人家坚持说没有见到崔福生进去,或者干脆说不认识,那就抓不到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闯部长家抓人 “你们俩在这里看着这俩名警卫。我和郑春平、邱小辉上去抓崔福生。尽量别惊动家属。听到没有?”肖向民扫了一眼俩名侦察员。 俩名侦察员迅速点着头,表示明白了。肖向民挥手让郑春平和邱小辉跟上自己,立即朝那个副部长家快速冲了上去。此时,差不多是八点半左右,上班的已经上班去了,上学的也都上学去了,到市场去买菜的也都还没回来,家属楼里显得很安静。肖向民他们三个非常顺利就来到了副部长家门口。 郑春平假装修理水电的去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那里面才把门打开。崔福生不认得郑春平,看到郑春平没有带任何工具,就半开着门怀疑地问:“你真是修水电的?怎么没带工具?” “昨天王部长通知我说他家卫生间漏水,让我今天有空过来看看。我工具丢在单位里了,先看是什么情况,回头拿了工具再过来修。”郑春平平静地说。 崔福生左右看了一下,没发现别的人,这才把门打开让郑春平进去。郑春平一进门,立即一把将崔福生抱住。崔福生便叫了起来。肖向民和邱小辉立即从边上跟了进去。邱小辉一下捂住了崔福生的嘴,让他发不出声来。肖向民一掌砍在崔福生的脖根后,崔福生便晕倒了。 “快,把他抬走。”肖向民说。 邱小辉和郑春平立即一个头一个脚将崔福生抬了出去,到了门口时,那俩个侦察员立即过来帮忙。几个人绕着小路,赶往汽车站。 他们在汽车站厕所里换上了制服,把崔福生给弄醒了过来。 崔福生一看到肖向民,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肖向民,你有种。要是我有机会翻身,我一定整死你。哼,你的未来老丈人已经给你颜色看了吧?你最好还是识相点,把我放了,否则,你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你少来吓唬我。只要我肖向民在,你就别想逃。”肖向民瞪了崔福生一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县领导还要听你的?” “你知道你们今天闯的是谁的家吗?那是市委组织部王副部长的家。他可我母亲那边的人,你老丈人李县长都要看他的脸色。你今天这样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给我闭嘴。”肖向民让郑春平将崔福生的嘴给堵上。 这时,肖向民突然看到几个当地公安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还嘴里还边喊着什么。他立即意识到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赶紧对郑春平和邱小辉,以及俩个侦察员说:“你们马上去雇辆拖拉机,将崔福生弄回去。我去挡住他们,给你们拖延时间。” 郑春生和邱小辉,以及俩个侦察员押着崔福生迅速朝车站的另一边走去。肖向民看他们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整了整服装,朝追来的公安人员迎了过去。 肖向民直接堵在那些公安人员的面前,看着他们说:“别追,已经跑远了。” “你是谁?敢挡我们的路?”一个公安人员气势汹汹地逼到了肖向民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吼,“快他妈的给我滚开,否则我就把你一起抓进去。” “你们不是来追我的吗?”肖向民微笑着说,“我就是那个闯进县委县正府家属楼的家伙啊。” “就是你?”那公安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自己承认,“你是什么人?” “我是清江县公安局的。崔福生犯了法,又越狱逃跑,我们是过来追捕他的。”肖向民凛凛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我想,你们不会是想阻止我们执法吧?” “你们这是越界执法。为什么不跟我们通气?”那公安人员听肖向民这样一说,气焰萎了许多。他来追肖向民他们是因为接到通知说有人私闯县委县正府家属楼,并把警卫打晕了,要求他们一定要抓住罪犯,这才一路狂追而来,没想到情况却与他们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 “我们刘局长应该跟你们区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你可以回去问问。实在对不起,兄弟,这也是事出无奈。你想,罪犯闯到你们辖区内,又躲进了市组织部副部长家里,我们如果不立即采取措施,万一罪犯在里面行凶,不要说我们负责不起,你们区公安局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你们考虑,为副部长考虑。我想一个堂堂的组织部副部长应该不会去包庇一个越狱的罪犯,所以,我们就抓住机会行动了,也是为了让副部长不受到威胁或者背上包庇罪犯的罪名啊。你说是不是?” 肖向民这样一说,那公安当即没话可说了。因为,肖向民句句在理啊。而且又是句句是在为他们考虑为那个副部长考虑。虽然那公安也不傻,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可这种情况,他要是强行把肖向民带回局里,恐怕事情会更糟糕。 他想了一下,对肖向民说:“你等一下,先别走,我问一下局长,是不是你们局长真的跟他打过电话了。” “你问吧。”肖向民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公安立即跑到边上的电话亭里给局里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蔫着头走了回来,看着一眼肖向民,没好气地说:“算你厉害。你走吧。不过,我们局长让你带一句话给你们局长,让他做好换位置的准备吧。”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不能就这样走了。我得去跟那个王部长解释一下,免得他产生了误会。我们刘局长让我们这样做,那也纯粹是为了王部长考虑的。他千万别误解了。”肖向民说着就朝县委方向走去。 “你想干什么?”那公安吓得脸都白了,跳到肖向民面前挡住他,“你想去找组织部的王部长吗?我说兄弟,你就别再给我们惹事了。这件事已经让我们局长够头疼的了。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私闯王部长家抓人。现在还要去向他做什么解释。我求你,你赶紧走吧。” “不行,我说什么也得把这事给王部长说清楚了,要不然,我们局长如果因此受到处分,那也太不公平了。我们刘局长那可是一心为公,没有半点私心。我们私闯部长家,这事我觉得确实是做得过分了点。我这就去给他道歉去。让他要处理就处理我,别找我局长麻烦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那公安挥舞着双手,“部长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吗?你是不是觉得你惹得事还不够大?” 肖向民见那公安人员急得脸红耳赤的,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那这事你们负责去解释吗?要是那个就最好了。有你们区公安局给我们顶着,我就放心了。”肖向民转过身,又对站在一边的其他公安人员接着说,“你们都听到了,你们队长说这事你们区公安局会帮我们去解释,会帮我们顶着。不是我不想去解释啊。” “你还有完没完啊?”领头的公安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肖向民给吃了。 “好。那我走了啊。” “不送。”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路遇劫财劫色 向民听了一喜。他在城关派出所干了几个月,知道小规镇经常有拖拉机拉东西到清江县去卖,觉得到了那里,要到清江县城应该能搭上顺风车。即使没有顺风车,到小规镇派出所的招待所住一个晚上应该也比在这里容易。刚才他可把区公安局的人给得罪了,他们没抓他已经不错了,肯定不可能再给他提供食宿。 肖向民想着,就掏钱了买了一张到小规镇的票,决定搭省城的车回去。 肖向民在车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往省城的车开了过来了,他上了车,发现里面还挺空的,四十多个座位的车里,只有不到二十来个人。在车门口后边的座位上,有俩个大概十**岁穿着军装的少女长得特别清秀,也显得特别活跃,不知道说着些什么,不停地格格笑着。向民不由朝她们多看了一眼。 “这个人好讨厌,色眯眯的看我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少女瞪了向民一眼,小声对另一个少女说。 “别理他。我们坐我们的车。他要敢怎么样,我就让我爸叫人把他给抓起来。” “哼,我爸也不是吃素的。谁敢惹我们?” …… 肖向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朝车后走去,找了个靠后面的座位坐了下来。今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此时一放松下来,便感到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了一下。他买了票,交待售票员到小规镇时记得叫他,就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 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是被那俩个少女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向民一下挺起了身,睁开眼睛朝前看着,却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可以啊,我们在这里干活,你还能睡得这么香。”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的人凶巴巴地对向民说,“站起来,到前面去。老实一点啊,否则,老子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向民立即明白是遇上抢劫的了。他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似乎要下雨的样子,车又行走在山路上,车外几乎看不到一丝灯光。肖向民又扫了一遍车内的情况,发现大约有五个劫匪,手上都拿着刀。一个站在驾驶室边上,用刀指着驾驶员。另外三个劫匪把车上剩下的十几个旅客集中起来,让他们蹲在地上,正逼迫他们把身上的钱物交出来。 向民本想一脚踹了劫匪,可又怕那样一来,别的劫匪会伤了乘客,便放弃了马上反抗的念头,装着害怕的样子站起来,按劫匪说的朝人群走去。 “蹲下,把身上的钱和东西都掏出来,一样也不许留。要是不老实被老子搜到了,老子就一刀捅了你了。”那劫匪继续摆着刀子吓唬着肖向民。 “你别挤行不行。想占便宜啊?”一个少女叫了起来,同时搡了向民一把。 肖向民回头才发现自己蹲在那俩个少女身边。她们正用目光狠狠地瞪着他。看起来,她们对劫匪的抢劫并不是很害怕,却对向民挤了她们显得特别反感。 向民朝他们咧嘴笑了一下,就要往后退一点。劫匪却用力踢了向民一脚,吼道:“你动、动、动什么?再动,老子跟你不客气了。” 向民只好回头朝那俩个少女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办法。那俩个少女朝向民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车上的人在劫匪的威胁下,都乖乖地把身上的钱和东西掏了出来,交给劫匪。肖向民担心乘客的安全,一直不敢冒然出手,也只好把身上的钱掏出来交给歹徒。 那几个劫匪拿到钱后,一个个忍不住乐了起来。一个看来是头目的劫匪把所有的钱都拿过去,对其他歹徒说:“你们看着点,我点下钱,看有多少。” 不一会儿,那头目开心地说:“坐这趟车的人真他妈有钱,竟然有两千多块。今年我们就是只干这一票也够吃够喝的了。刁子,你让司机停车,我们准备下车。” 向民听了暗暗吃惊:两千多?自己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两千多不是要干将近十年,猪都可以买十几二十头了。看来,这往省城的乘客,确实比较有钱,难怪会遭劫。 向民对这些劫匪从心里头恨死了,要不是担心车里乘客的安全。他早出手狠狠地揍他们了。他看出来,这些劫匪不过是虚张声势,或者说是靠点手狠而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五六个人,就是再乘以,他肖向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可车厢太挤了,他出手只能制服一两个人,其他的劫匪见了,肯定会劫持人质,那样就被动了。所以,肖向民见旅客的生命安全都没有受到威胁,也就忍着,任劫匪嚣张。 “停车,把车门打开。”在前面驾驶室看着司机的刁子立即朝司机吼道。 司机不敢不从,赶紧刹了车,把车门打开。几个歹徒转身就要下车,突然走在最后的一个劫匪一手抓着一个少女,将她们从人群中提了起来,狞笑着说:“兄弟们,这俩个妞长得可真水灵,我们带走去爽爽吧。我可是很长时间没开荤了。” 那些正要下车的劫匪闻讯都回过头来看。刚才用刀逼着肖向民的大胡子就说了:“猪皮,你他妈的眼睛就是贼啊,竟然给你看出来了。我刚才就在她们身边,愣是没瞅见原来是俩个小美人。好啊,把她们带下去车,让兄弟们好好玩玩。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财色双收。”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敢对我们怎么样,明天公安一定会把你们抓走的。快放手。”一个少女用力挣扎着边叫喊着,双手边胡乱拍打着那个叫猪皮的人。 “喂,你们过来帮忙啊。这小妞太野了,我一个人抓不住。”猪皮朝同伙叫了起来。 “哈哈,这个让我来。我就喜欢野的。越野越刺激。”大胡子伸手一把将那个乱打乱叫的少女抓了过去,就往怀里搂着。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智擒凶恶劫匪 “哎呀,他妈的,你想咬死我啊?”猪皮痛得双手一松,把少女丢在地上,不停地甩着手喊痛,“看来老子不把你给办了,你还发狠啊。好,今天晚上,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刁子走了过来,看着猪皮嘲笑道:“这些你这张猪皮破相了,可不值钱了。你赶紧下车吧,这妞还是让我来对付。我说什么也长得比你帅一点啊。” “你给我滚远一点。”猪皮不高兴地伸手搡了刁子一下,就俯身又要去抓地上的少女。 这时,突然听得大胡子也哎呀叫了一声。所有的人都把头转过去看他。见刚才被大胡子抱住的少女,此时已经挣脱,逃到了车后面去了。那大胡子捂着裆部哇哇直叫,看来是被那少女踢伤了。 肖向民心想:这俩少女还真不是吃素的。这时,他看到几个劫匪都挤在车门,觉得是出手的好机会了,便在大胡子准备扑后面再去抓少女时,突然从下面用力一拳打在大胡子腹部。大胡子嗯了一声,卟嗵倒在了地上。 其他劫匪看得愣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肖向民就势一脚朝剩下的四个在车门前挤成一堆的劫匪踹了过去。那四个劫匪正挤在门口,车门又刚好开着,只听得哎呀哎呀几声叫唤,站在外面的俩个劫匪咚咚地摔下车,跌到地面上去。 刁子和猪皮站在里面,虽然没有摔下去,也被挤得跌坐到车厢地板上。猪皮最惨了,他正面被肖向民踢到了腰部,一根肋骨已经折断,痛得在那里大汗淋漓地嚎叫着。 边上的剩客一看肖向民身手厉害,刁子跌倒在他们身边,几个胆大的就一哄而上按住刁子一顿乱打了起来。 摔到车外的俩个劫匪见势不妙,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自己逃走。肖向民大吼一声,从车上凌空跃了下去,在空中就使了个连环腿,又将刚想逃的俩个劫匪分别踢翻在地,然后一手一个将他们拎上了车,丢在车厢面上。 肖向民迅速解下自己的两根鞋带,对接打了个死结,然后一把抓过大胡子的双手,往后一扭,扭到背后,用鞋带分别缠在大胡子的大拇指和小指上,让两只手掌背靠背绑死,又在两边手腕上缠绕了一圈,再系好打成死结。这种绑法,看似简单,实际上比五花大绑都管用,就是国际一流的间谍要是没有辅助工具,也很难有办法挣得脱。肖向民是在那次在向国家安全部门移交台湾特务时,学到了这种绑人的方法。后来,他在战友开玩笑时,多次进行了实践,果然很管用。 肖向民绑了大胡子,边上的人一看用鞋带可以绑人,就有几个主动把鞋带解下来递给肖向民。肖向民也不客气,接过来,一一将五个劫匪都绑了起来,又找了个绳子将他们串在一起,然后让劫匪都蹲到地板,将他们绑在一张椅子脚上,这才拍拍手,站直了身体对车内的所有人说:“好了,现在大家安全了,司机师傅,一会儿到了小规乡,你把车直接开到那里的派出所去,我会把这些劫匪交给那里的派出所去处理。现在,大家过来认领自己被抢的钱和东西。” 大家纷纷朝向民鼓起了掌,走到他身边边认领自己的钱物,边不住地夸赞他。那俩个少女看到肖向民,刚才对付劫匪的那股泼辣劲竟然没了,害羞了起来,脸红红地对向民说道:“叔叔,对不起。我们刚才把你当流氓了。你真厉害。” 肖向民呵呵笑着,反问道:“我有那么老吗,你们叫我叔叔?” 俩少女脸色更红了,忙改口说:“哥哥,你真勇敢。” 肖向民微笑着把从劫匪身上搜出来的钱和东西,根据每个人报的数发还给大家。发到最后,他发现竟然还剩下三十块钱没人认领。肖向民觉得奇怪了,就举着钱说:“是不是谁少领了。还有三十块。” 大家都摇着头说不是他们的。肖向民不明白了:他本来还担心有人多认领,不够发还呢。怎么可能还多出来了。正疑惑间,突然听到劫匪中间那个叫猪皮的人哭丧着脸说:“好汉、英雄,那钱是我的。我今天出来带了三十块钱在身上的。” 全车的乘客听了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向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钱塞回猪皮口袋里说:“就是你自己带在身上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干净的钱。先还给你,到派出所后,让公安人员处理你们。” 车很快到了小规乡,司机正要朝乡里开去。那俩个少女却站起来阻止。一个少女说:“这车是到省城去的,应该把劫匪带到省城去让那里的公安处理他们。” 另一个少女附合说:“对。这些劫匪敢在这个路段上抢劫,而且这么猖狂,说不定跟这条路上的那些派出所人会认识。说不定有公安人员在暗中给他们撑腰。万一那些人就是这什么小规乡的,把这些劫匪送到他们那里去,还不是放狼归山?” 边上的乘客一听有道理,有的也就对肖向民说:“这俩个女孩说得有道理,就把劫匪送省城公安去处理吧。而且,大家也急着回省城去,这黑天黑夜的,在这什么乡里,大家也都不熟悉。一会儿把劫匪送过去了,肯定还要录口供什么的,那不是一整夜都要在这里折腾。家里人不见回去,也会担心。我说这位英雄,你就辛苦一下,押着这些劫匪,跟大家到省城去一趟吧。” 肖向民犹豫了起来。他还得赶回清江县去交差呢。崔福生虽然抓回去了,但不知道县里会怎么处理。还有他们私闯了市里组织部副部长家,还打晕了市委市正府家属楼的警卫,这些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完,恐怕刘局长还会受到责骂。他要是再不回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做个解释,把责任承担下来,那刘局长肯定会受更多的委屈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少女挟持英雄 肖向民也觉得乘客说的在理。少女分析得不错。可是他现在真的是有事在身啊。 “要不这样……”肖向民想说他负责把劫匪送到小规乡派出所,并要求他们一定要依法处理这些劫匪,让乘客们留下通信地址。然后先回去。事后,他再把处理的情况写信告诉大家。 “哥哥,你就答应嘛。你现在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英雄怎么能半路自己先跑了呢?”拉着肖向民手的少女打断的他的话,身子竟然贴到了他的身上,胸前两团松软的东西在他的胳膊上一蹭一蹭的。 肖向民脸上不由发起烫来。舌头竟然打直结来:“可……可是……我……我还有……有事啊。” “有什么事啊,哥哥。你总不是想丢下我们和这些劫匪在一起,真的自己跑了吧?哥哥,你就不怕你走后这些劫匪突然挣脱出来,又抢我们一遍吗?这些劫匪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是哥哥你不在车人,我们会怕的。哥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省城吧。到那里吃住我全给你包了,还买车票送你回来。你看好不好喽?” “你要是怕误了事,我还可以算工钱给你。说不定,你还能得到省正府的表彰呢。”另一个少女也过来抱住肖向民的另一只胳膊,轻轻地摇着说,“哥哥,你就跟着去嘛。别丢下我们了。即使你把劫匪带下去走了,这里到省城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也很怕会不会再遇到别的劫匪啊。哥哥,你就答应嘛。” “是啊,英雄,你就答应下来吧。这些劫匪说不定还有同党在路上等着,见不到他们回去,恐怕还有可能到我们前面去拦截。你要是走了,我们可能遇到第二次抢劫,那时,劫匪一定不会像现在车上的这些劫匪这样只抢钱物,肯定会疯了一般对待我们所有的人。英雄,你千万别丢下我们不管啊。”又有乘客接着少女的话说。 “对啊,英雄。你就跟我们一起到省城吧。” “英雄,一起去吧。” “跟我们一起去省城吧。英雄。” …… 肖向民见众人都会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向他恳求着,心不由就软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边上的一个少女见状,激动得跳了起来,竟然飞快地在肖向民的脸上吻了一下。另一边的少女见了,也不甘落后,在肖向民另一边脸上也吻了一下,然后才咯咯笑着跑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个时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拉拉手接接吻,甚至滚滚床单激情一番也无所谓。那时候的男人和女人,脑子里孔孟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遗风还极深入人心,男女间别说拉手亲吻,就是不经意的肌肤相接,都会闹个大红脸,心肝乱跳。所以,肖向民被俩个少女一人一边亲了一口,脸当场红得像是被切开的熟西瓜,怔在了那里。 车上的乘客也看得呆了,他们没想到那俩少女胆子那么大。不过,只一阵,大家便都鼓起掌来,齐声叫着好。也难怪,美女爱配英雄,香吻赠好汉,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再说,肖向民可是救了在座的所有人,大家心里感激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呢。现在有美女自愿献吻替他们报恩,他们能不乐意,能不开心,能不喝彩吗? 肖向民在众人的掌声中,挠着头,不好意思地找了个座位想坐下来。那俩少女也许是得到了众人的鼓励,胆子更大了起来,见肖向民找的座位离她们比较远,便一起走过去,将他拉到车厢中间的三排座,让他坐在了她们俩人中间。然后,一边一个哥哥好,哥哥真厉害地又夸赞了起来。 肖向民尴尬了一阵,也慢慢适应了俩个少女的作派,就跟他交谈了起来。才知道她们是在校大学生,这两天学校放假,她们到文东市走亲戚,因为第二天还要到学校上课,所以顾不得是夜班车。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肖向民跟她们聊到她们父母亲时,俩个人却似乎有意回避了,都不肯谈及家里人。 其实,肖向民不知道,这俩个少女都是省里的高干子女。这一代的高级干部,特别是省一级的干部大都是打战打出来的老革命,对自己对子女的要求极高,家教比平常的百姓要严格得多,不许子女们借他们的身份到处去炫耀,更不允许子女打着他们的旗号去作威作福。当时,曾有一个部委的儿子,因为打着老爹的旗号到基层单位去要了五千多块钱。事情出来后,他的老爹耻于见他的那些老战友老同事,坚决引咎辞职,同时将他的儿子送到北大荒去。 肖向民见俩个少女闭口不提家里人,也不好再问。又见俩个少女闹了一阵,脸上也有了倦意,也就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那俩少女也困了,不一会儿也都睡着了。不过,她们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一人一边,靠在了肖向民的肩膀上,搞得肖向民一动也不敢动,睡也睡不着。只好闭着眼睛,假装睡得很沉的样子。 汽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省城客运站。客运站边上就是派出所,售票员和驾驶员把车一停,就立即跑去派出所报了案。不一会儿,就来了三个民警上车将那些劫匪带到派出所去。肖向民和乘客们也带着录了口供。 肖向民这时侯才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那俩少女一看他是清江县派出所副所长,都哇了起来,然后又都理解地点着头,看着肖向民说:“难怪你这么厉害。原来你也是公安啊。没想到我们俩一路上靠着你这个大公安睡了过来。” “你们胆子倒很大,就不怕我是坏人,趁机……”肖向民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支吾了起来,“趁机……” “你是大英雄嘛,怎么可能干那种猥琐的事。我们才不怕呢。”说这话的少女叫赵若英,刚才民警给她做笔录时,肖向民听她自我介绍时知道的。 肖向民笑了笑。他本来想跟她开句玩笑,但现在自己公安的身份亮了出来,也不敢再乱说话,就没再说下去。 另一个少女聂卫红也说:“要不是明天就要去上学,我们一定要拉你这个英雄去让我们的,,同学看看。让他们也羡慕一下,我们能跟英雄在一起。” 肖向民一路上被她们左一个英雄右一个英雄,早已经说得不好意思,现在见她们又说起来,就假装严肃地说:“你们可不许再这样说了。以后就叫我肖向民吧。不要再一口一个英雄了。我听了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好不自在的,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省报社了。他们马上就派记者过来采访你这个英雄了。到了明天,你可不只是我们眼中的英雄,你将会成为全省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了。”赵若英说,“像你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就应该大力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让所有人都来向你学习才行。” 肖向民一听赵若英叫了记者来,头一下就大了。他上回在清江县抓了抢劫犯,已经领教过记者们的厉害了。他们可真是会缠人。最让他头痛的是,他们还经常要诱导他说一些假话空话,让他感到极为不自在。肖向民觉得要不是派出所的人让他协助他们把案情弄清楚再走,他真想就此偷偷地溜掉,跑回清江县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县长老谋深算 天亮后,派出所那边肖向民当天晚上该做的都已经配合所里的公安做完了,派出所还安排了他住在招待所里。第二天一早,肖向民起床后就要去赶车回去,却被总台的服务员叫住了。赵若英和聂卫红还真的给他买了回程的车票寄在了总台。肖向民接过服务员递给他的车票后,想到那俩个女大学生长得那么漂亮,昨晚还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那种感觉就特别的好,拿了票,就赶紧往车站走去。 肖向民快到中午的时候到的清江县。他赶在下班前来到了刘局长的办公室。刘局长一看到他,什么话也不说,立即将他带他去见黄忠书记。肖向民见刘局长脸色不是很好看,小心地问:“刘局,为什么要带我去见黄书记?你不先听我把情况汇报完吗?” “黄书记刚才来电话,让我等你一回来,立即就把你带去见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可听他的口气,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刘局长边说边迈着大步朝前走着。刘局长也是军人出身,走起路来很有力度,要是泥地板肯定是一步一个脚印,而且速度也很快。 肖向民跟上他一点问题也没有,但他不敢走到刘局长面前,这是官场的规矩,下属除有有必要外,正常是不能走在领导前面的。所以,肖向民只能紧紧跟在刘局长的后面 黄忠书和县里的其它八个常委正在开会。刘局长让向民在会议室外面等着,他进去向黄忠书记报告。只过了一小会儿,刘局长就走来招呼肖向民进去。 肖向民听刘局长说黄忠书记让他过来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一路走来就回想着要不是什么好事,到底会是什么事。他想一定是跟抓崔福生的事有关,就把自己去抓崔福生的经过仔细想了一遍,找出了几点可能被责怪的地方:一是把市委市正府家属楼门口的警卫给打晕了;二是私闯了组织部副部长的家去抓人;三是昨晚没有及时回来。肖向民反复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三点,心也就定了下来。因为,不管怎么样,前面两点都是为了抓崔福生,虽然行为有些不妥,但那也是无奈之举,领导应该会理解。至于第三点,那是见义勇为,而且自己做为公安人员,见到那种事怎么也应该挺身而出,相信解释一下,领导们也就会释然了。 肖向民很坦然地走进了会议室,里面的九双眼睛刷地齐齐朝他看了过去。肖向民露着微笑,朝大家点了点头。见黄忠书记向他招手,让他坐到最后的一个位置上去,也就大大方方走过去准备坐下来。 “肖向民,你还真的敢坐啊?”肖向民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上,李县长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瞪着肖向民大声吼道,“你给我好好站着。” 肖向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黄忠书记,见他没有表态,而李县长又一脸怒容,也就不敢继续往下坐,赶紧站直了身体。 “你这个小伙子也真是,抓人就抓人,跑到市委市正府家属楼去干什么?还私闯了组织部副部长的家。你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宣传部长目光停留在肖向民脸上,说话不急不缓,但措词却很严厉,“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我们是去抓崔福生。崔福生躲到王部长家里了,我们没办法,只好采取了紧急措施。”肖向民以为常委会还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只是道听途说,所以才会生气,就详细地把经过向大家说了一遍,还补充说,“我们这也是为了市委市正府家属楼的安全,为了王部长的安全考虑,所以,才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狡辩,纯粹是狡辩!”李县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狠狠盯了一眼肖向民,目光就在常委们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停在黄忠书记身上,接着说,“王部长已经给县里打来了电话,骂我们是怎么办事的。派的是什么人,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我看这事就这样吧,反正之前已经定下来让这傻小子到黄土乡去当副乡长,我看也不要再让他留在这里了。让他马上就打起铺盖下去,别在这里给我们再惹事。黄书记,你看呢?” 黄忠没有立即接李县长的话,他端起茶杯假装喝水,目光却从杯沿悄悄地看对面的肖向民。他发现肖向民听了李县长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由赞道:这小子表面看起来傻,内心沉稳着呢。有山崩于前脸不改色的大将风度,难得。他有心想不想让肖向民到黄土乡去,想放在自己身边好好培养他。可目光从李县长的脸上闪过时,心里却吃了一惊。 他看到李县长表面一腔怒火,做出一副想致肖向民于死而后快的样子,可嘴角却微微翘。黄忠与李卫国县长已经共事了有四五年时间,对他太了解。他立即想到自己太单纯了。肖向民是李卫国的准女婿,李卫国的女儿李盈盈是非肖向民不嫁的。李卫国膝下无儿,仅有李盈盈这么一个女儿。既然女儿一定要嫁给肖向民,那么李卫国怎么可能真的会去整肖向民呢?李卫国这明显是用的以退为进啊。 黄忠书记恍然大悟:李卫国县长那么坚决而且迫不急待地要把肖向民放到清江县最穷的黄土乡挂职,那里是为了给政法委书记面子?李县长接替自己当县委书记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怎么还会怕得不到下面的人支持?他的这一举措,让肖向民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一般科员晋升为副科级,恐怕才是真正的目的。否则,以肖向民的资历,不过就是抓了个劫匪,说什么也不可能在入职三、四个月的情况下就提为副乡长,要是那样做,县里肯定有很多领导不同意。而如果把肖向民放到最穷的黄土乡去,那就没人有意见了。因为,黄土乡那种不毛之地,让谁去,谁都不愿去。而且,李县长是打着处罚和发配的旗号让肖向民去的,别人也就更没有意见了。 这个狡猾的李卫国,他这是一举多得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李卫国不但借着处罚肖向民的名义,将他提了一级,还有更深的用意,恐怕是别人无法领会到的,那就是借此进一步磨练肖向民。 李卫国啊李卫国,平时我们经常会有不同的意见,但毕竟还是合作得不错。可没想到,你在处理肖向民的事竟然给我来这一套,好在自己也看好肖向民,觉得孺子可教,否则,我非戳穿你的心思不可。 黄忠想到这里,也微微一笑,觉得即使自己欣赏肖向民,有心成全李卫国想锻炼肖向民的想法,但李卫国不向自己明言,却以退为进,诱自己上钩,就有心刁难他一下。 黄忠放下茶杯,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轻轻咳了一声说:“各位常委你们怎么看,大家可以先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嘛。” 这种事并不算大事,而且肖向民是李县长的女婿,常委里没人不知道,大家见李县长自己提出来,而且态度坚决甚至带着私人感情的愤怒,当然也不想去得罪他,也就一致表示同意李县长的意见。 这也是黄忠意料到的结果,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拍了板,让肖向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下午就赶往黄土乡去报到。不过,黄忠也不想让李县长觉得自己被他给忽悠了,看着肖向民说:“李县长对你可是一番好意,你可别辜负他了。年轻就是要到艰苦的地方多锻炼才行,否则就很难成长。” 黄忠讲完这话,明显感觉到李县长的目光从自己脸上飘过,身子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知道李县长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觉察出他心里打的小九九了。也就不再说下去,朝肖向民挥了挥手接着说:“好吧,小肖同志。你去执行常委们的决定吧。” “是!”肖向民一句话也没说,立即答应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带盈盈去上任 李盈盈有一种想扑到肖向民怀里的欲望,但这里毕竟是县委门口,她只能强迫自己忍住。她一把拉起肖向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你还没吃午饭吧?走,我带你去吃。” 肖向民这时才觉得肚子饿了,咕噜地叫了起来,就跟着李盈盈到县委附近的一家饭馆叫了碗面吃了,然后去派出所移交,接着又和李盈盈一道回宿舍整理行李。 “常委真的决定让你到黄土乡去了?”李盈盈帮着肖向民收拾着东西问。 肖向民也一边收拾着,一边回答:“对。他们让我下午就赶去报到。” “下午有车吗?他们为什么一定让你这么急去。难道等明天再走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让我下去。既然是常委们的决定,我只能执行。” “是不是我爸提议的?” “这……”肖向民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到李盈盈正盯着他看,只好朝他点了点头。 李盈盈就咬起嘴唇,眼眶有些红了。 肖向民赶紧走过去搂着她说:“我想,你爸可能也是为了我好。” “什么为了你好。他们就是想把支得远远的,然后逼我们分手。好,你们既然这样做,那我也有我的做法。”李盈盈转过身正面看着肖向民,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我跟你到黄土乡去。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安排我到那里去当乡文化站站长。” “盈盈,你别这样。你就在县城里好好呆着,我一有时间就会马上回来看你。” 李盈盈却推开肖向民,边朝门外走去边说:“你收拾完行李直接到车站去,我们在那里见面。” “盈盈——”肖向民还想阻止。李盈盈的身影已经在门口消失了。 肖向民看看时间不早了,不再去管她,加快了动作把行李简单收拾好,立即就赶往车站去。没想到李盈盈已经在车站等他。 “盈盈,你别任性了。我听说黄土乡那个地方是清江县最穷的乡,到处是黄土,种什么都结不了果。我想,那里一定很荒凉。你去那里要受很多苦。” “我不管。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苦我都不怕。” 李盈盈也没有真正理解她父亲李县长的良苦用心,真以为是他父亲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将肖向民赶到穷乡僻壤去,心里对她父亲一肚子火。本来她还想跟她父亲说一声,让她父亲利用权力将她正式调往黄土乡去任文化站站长,一路走到家里,却改了主意。觉得要是跟她父母亲讲了,她父母亲一定不会让她跟着肖向民到黄土乡去,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所以,她索性谁都不告诉,只写了张纸条说明自己的去向,简单拿了几件衣服就跑到车站来。 肖向民劝了李盈盈好一阵。李盈盈就是不回去,坚决要跟肖向民到黄土乡。肖向民没有办法,看到车也快开了,也就让李盈盈一起上车,前往黄土乡。 清江县城到黄土乡没有直达的公路。黄土乡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通向外界的公路,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牛车土道,到处坑坑洼洼的,坎坷不平。肖向民和李盈盈只能在九龙乡下车,然后再走路进去。但到了九龙乡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便找到九龙乡乡正府招待所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六点就起床赶路,走了个四多个小时的路才到达黄土乡。 黄土乡有十三个村,很分散,村与村之间相距都在五公里以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穷。乡里没有书记和乡长,只有两个当地提拔起来雷阿明和雷阿金两个副乡长,乡里的工作由雷阿明主持,下面配了三名干事,再没有别人,连派出所都没有,公安工作由一名干事兼着。 肖向民和李盈盈在晌午的时候终于走进了乡正府,那是一个用黄泥巴夯起来的院子。院子门外挂了一声黄土乡人民正府的牌子。牌子从中间裂了一道有手指宽的缝。牌子是白底黑字,油漆被雨水冲刷得像是刮过似的,一条条痕迹很明显,字也显得模模糊糊的。院子左右各有两间房屋,中间是个大厅。院子是露天的,地板是泥巴夯实的。 院子门敞开,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李盈盈站在门口,见院子一别破落的样子,觉得这那像是个乡正府,就皱起了眉头,站在院门外,不太想走进去。 肖向民却无所谓,看了看牌子,就朝门内迈进。李盈盈一把将他拖了出来:“这黄土乡的人也太不像话了,不要说安排多少人列队来迎接你,可怎么也得叫个人在这里接待我们吧?他们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到这里来?要是不欢迎,向民,我们立即掉头回县城。我们也不要理他们,我让他们到时来去清江县求你。” 肖向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盈盈,这黄土乡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恐怕他们还没有接到县里的任命书,还不知道我们要来呢。怎么能怪他们呢?” 李盈盈撇了下嘴:“好。就算是你说的这样,可是,他们难道都不用上班吗?” “也许他们有事都出去了。”肖向民说着又要往里走。 “不可能连个值班的都没有……你等等。”李盈盈把肖向民又拉了回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不要做声的动作。眼睛院子里看着,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 “怎么啦?”肖向民一脸疑惑。 “你注意听?里面好像有人在干那事。” “在干什么?” “你真是笨哪。在爱爱啊,在干什么。你听,那是粗喘声和呻吟声吧。还有调笑声。” 肖向民仔细一听,果然听到呼哧呼哧的粗喘声和女人发出的奸情的呻吟声,皱起了眉头:“不是吧,这大白天的,又是在乡正府,谁这么大胆?” “走,我们悄悄进去看看。”李盈盈坏笑了一声,“抓他们个现形。” “你想捉奸吗?” “嘘,别出声。走路轻点,别惊动了里面的人。”李盈盈已经把行李放下,蹑手蹑脚地朝声音传出来的屋子里走去。 肖向民只好也从背上拿下行李,轻轻地放在地板上,小心地跟上李盈盈。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办公室有奸情 肖向民没想到乡长竟然大白天在乡正府的办公室里干这种龌龊事情,心里很生气,真想一脚踢开门,把里面的狗男女揪出来。李盈盈拦住了他,示意他从门缝里往里看。肖向民一看,觉得这乡长真是色胆包天了,里面竟然横躺着俩个女人。那个可能是乡长的人,一会儿摸摸这个,掰开这个女人腿吭哧吭哧干几下,然后又转到另一个女人那里又吭哧吭哧干几下。手在这边的女人身上抓一抓,又在另一边的女人身上抓一抓,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肖向民再也看不下去,不管李盈盈的阻拦,抬起一脚就踢了进去。 肖向民的力气大得很,那木门虽然在里面加了门闩,也经不起肖向民的一脚,哐啷一声,门闩从中间断成两截,门朝两边摔了过去,撞到墙后又反弹回来,然后又弹回去,发出吱吱的响声。肖向民一步跨了进去,指着被吓蒙的三个赤果果的男女,满脸怒容地吼道:“你们还当这是乡正府吗?你还是党的干部吗?老百姓要是看到你这样,对党还有信心吗?太无耻你们。实在太不像话了。” 里面那男听完肖向民的话,眨了下眼睛,适应了一下从门外射进来的亮光,看清了肖向民,突然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什么爪子,原来是外地人啊。我劝你们还是别管闲事,尽早离开的好,要不然你吃不了,我可就会硬塞你吃进去的。” 肖向民觉得这人简直是不是人了,连衣服也不穿,还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冲过去就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我先让你知道什么叫廉耻。” 那人伸手想挡,哪里能挡得住,挨了两巴掌后,一下老实了,赶紧抓了衣服裤子穿上。躺在床上的俩个女人这时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尖叫了起来。肖向民走过去,将她们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丢给她们说:“把衣服穿起来,乖乖地呆着别乱喊乱叫。否则,我连你们也打。” 俩个女人吓得不敢作声,颤抖着赶紧抓过衣服慌乱地穿了起来。 肖向民等三个人都把衣服穿好了,让他们都蹲到地板上。他在派出所干过,知道怎么审人,就指着那男的问:“你叫什么?” “雷阿明。”那男的低头,不敢看肖向民,嘴角有血在往地板上滴。肖向民知道那是刚才自己一怒之下用力过猛,将他人打伤了。 肖向民一点也怜悯他。要不是他现在是正府的官员,他真有可能一拳打死眼前这个垃圾。肖向民一听雷阿明三个字就知道眼前这个人真是黄土乡的主持工作的副乡长了,咬了一下牙,手举了举,又放下来,接着问:“你就是乡长?” “对。”雷阿明声音提高了不少,流露出了自大感,并且斗胆地抬头看着肖向民反问,“你又谁,竟然敢擅闯乡正府闹事?” 肖向民那个气啊,真想一脚就踢过去。这混账此时还敢反咬一口,说自己是擅闯乡正府闹事。好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肖向民,要是乡里的村民,恐怕这顶大帽子就被扣上了。 天高皇帝远,当地最高领导人往往可以一手遮天,特别是像黄土乡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平时上面的人连问都不想问,怕被搅进去,帮不了他们,又出不来,像抓了烫手的山芋一样,更别说会到这种地方来看看了。所以,这样的地方,要是当地领导人身不正,往往就很容易滋生罪恶,就像是是阴暗潮湿的地方容易发发霉长菌一样。 李盈盈刚才因为三个男女都是赤身果体,没敢走进来。现在听到雷阿明这样给肖向民扣帽子,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指着雷阿明说:“狗官,你还是不是人。自己做了什么,不认错,还理直气壮,反咬别人了。你知不知道,做为一名党员干部,就这个行为完全可以将你开除党籍和职务?如果这俩个女的不是自愿的,你就是触犯刑法,你知道吗?” 雷阿明转头朝李盈盈看去,眼睛立即净大了,竟然流露出贪婪的目光在李盈盈身上上下扫视着,最后还把目光停在李盈盈的胸前,嗯起了口水。李盈盈没想到这个雷阿明如此无耻,气得冲过去,一脚朝他踹了过去,怒骂道:“你这种流氓恶棍,我看死一百回都不嫌多。” 肖向民把李盈盈拉住了,将雷阿明提了起来,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在这种地方,你可以一手遮天,没人管得了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县里,让纪委审你?” 雷阿明这才变了脸色,紧张地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向民,这种人就要让他去坐牢。我去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马上就派人下来将他抓走。这种人要是还留在这里,只会祸害百姓村民。”李盈盈说完,指着雷阿明问,“你们这里的电话在哪里?” “我们这里没电话。”雷阿明被肖向民提起来,双腿站不到地上,显得很难受,乖了不少。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接着又问,“我听说县里派来一个副乡长,难道就是你们?” “你还知道上面派人来啊?是不是故意想做给我们看?想示威还是放肆?还是在你眼里,你在这里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李盈盈没想到黄土乡连乡正府都没有通电话,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就更生气,她把这股气一下撒到了雷阿明身上,说话的音量提高了不少,表情也变得凶恶起来。 雷阿明白过来了,立即堆出笑脸:“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不好意思,刚才我就是在乡里等你们来,等得寂寞才……嘿嘿,这俩个都是我的老婆,在这里做这种事是不适合,但让我干欺男霸女的事,我还是没那个胆。” “什么,你有俩个老婆?”李盈盈不相信,走到俩女的面前去问。俩个女人竟然都点头称是。 这时,外面走过来一个人,一进院子就喊:“雷阿明,县里派来的副乡长到了吗?”随着喊声传来,脚步声近了。很快来人就进了雷阿明办公室,一看里面的情况,立即叫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怎么这么大胆,敢抓着雷乡长?”说着就朝肖向民他们扑了上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雷阿金很狡猾 雷阿明收住了脚步不解地问:“那他们为什么……” “嘿嘿,刚才不是一时寂寞,我就把你俩嫂子喊过来,在这里……没想到被他们撞到,以为我在干欺男霸女的事,所以……是个误会、误会。”雷阿明说。 肖向民不知道雷阿明说的是真是假,见他软了下来,也就把手抓着他的手放开。 李盈盈在肖向民背后说:“向民,我看得把他送到县里去才行。这也太离谱了,怎么可能有俩个老婆?都什么时代,他们还以为是旧社会啊?” “哦,你们说的是这个啊。她们俩真是雷乡长的老婆。我们这里不止乡长有俩个老婆,很多人都有俩个老婆,有的还不止有俩个,四五个的都有。”雷阿金走到雷阿明身边,与他站在一起,看着肖向明解释说,“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合法。可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谁养的老婆多,谁就有本事,也就更受当地人尊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们俩都是本地人,所以也遵从乡里的风俗习惯。雷乡长刚才在这里做那种事是不对,但他真不是干什么欺男霸女的事。这一点,我绝对敢以我副乡长的身份向你们做担保。” 肖向民回头看了眼李盈盈,露出了一丝苦笑。李盈盈不相信新社会建了这么多年了,这种封建恶俗竟然还存在,就说:“向民,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在骗你的。你别上当,我们现在捉奸在场,可以把他们送到县里去处理。要是现在放他们走了,他们肯定就翻脸不认了。” 肖向民却不这样认为。他当兵的附近,也还存在着一夫多妻的现象,所以,他并不认为清江县就不存在这种现象。特别像黄土乡这么偏远的地方,又穷,土里又种不出东西来,恐怕不止是这种一夫多妻的现象存在,还可能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怪异事情。他对雷阿明说:“我就相信你,不过,你在乡正府办公室干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雷阿金也是党员,我们乡里还有其他党员干部吗?” “没有了,其他几个都是一般的办事人员。”雷阿金说。 “那好,我建议我们三个现在就开个党员小组会,对雷阿明的事进行处理。李盈盈你帮着做个记录。这个会就由雷阿金来主持吧。现在就开始。” “什么会啊?”雷阿金摸着自己的脑子,傻笑着,“我们以前没搞过,不知道怎么搞。” “那行,那就由我来吧。”肖向民看出他们是真不懂规矩,接着说道,“雷阿明同志公然在乡正府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并且被捉了现形,还违反党纪法规,一个人拥有俩个妻子。雷阿明同志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坏了党和正府的形象,在当地造成极坏的影响。考虑一夫多妻现象是受了当地民风民俗的影响,经黄土乡党小组研究决定,建议给予党内记大过一次,报上级党委决定” 肖向民说完,看了一眼李盈盈:“记下来了吗?” 李盈盈点了点头:“记下来了。” “拿过来,我们三个人在上面签个字。明天你就回县里去,把这个送给县党委办。”肖向民接过李盈盈手上的记录本,给雷阿明和雷阿金签了字,自己也在上面签了。 “我不想回去。”李盈盈摇了下身子。 肖向民想了一下说:“那你拿到九龙乡用信寄到县里。我听雷阿金刚才说的话,这里连电话都没通,怕是信也没人送了。” “信倒有人送。邮递员一个月会把各村收上来的信收集在一起,统一送到九龙乡邮电局去寄。再把外面寄进来的信带回来送到各村去。不过,我觉得这事是不是我们自己乡里内部处理一下就算了,不要报到县里去。或者暂时先别报到县里去,你先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和民风民俗。我觉得雷乡长的行为只是过份了些,但还是可以宽容的。”雷阿金听明白了肖向民的意思,赶紧对肖向民说,“我们这黄土乡这么偏远穷困的地方,外面的人根本就没人想进来当这个乡长,就是当地人也没人爱干。好不容易有雷阿明,要是处理了他。你们干一段时间走后,怕真的就没人来接这档事了。我过段时间也想到外面去看看,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肖向民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雷阿金能说出这么条理清晰,入情入理的话来。不由多看了雷阿金两眼,想了一下说:“也好。也许真是我少见多怪。这事就先记着,等我了解了情况之后,我们再开个会商议。” “太谢谢……哦,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新来的俩位领导尊姓大名呢。”雷阿金赶紧说。 “我姓肖,叫向民。她是我老婆,叫李盈盈。”肖向明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任职书通知书和介绍信递给了雷阿金。 “真是你们啊,唉,雷乡长。他们真的是上面派来的副乡长,你看,你们这一闹,就已经过了中午了。我在家里已经安排好了,雷乡长,你看是不是现在就让带他们吃饭去?” “对对对对对,赶紧带他们吃饭去。肖乡长,我们走吧。真不好意思,因为我担误你们了。”雷阿明被雷阿金提醒了一下,赶紧过来要拉肖向民和李盈盈。 李盈盈一闪,躲到一边去说:“你赶紧去把你的脏手洗一洗,别到处乱抓。” “哦,是是是。那阿金你先带他们过去。我去冲一下,换套衣服就过去。”雷阿明一脸尴尬。 雷阿金就在前面带路,引着肖向民他们朝他家走去:“我们乡里没地方吃住,有客人来都是安排在乡干部家吃住。我去过县城,你们从那里来,肯定对我们这里不习惯。但没办法,乡里现在就这个条件,如果有不周的地方,还请你们多体谅。” “没关系。就是麻烦你们了。”肖向民说。 李盈盈捅了捅肖向民,小声说:“这个人讲话有点水平。不过,你不觉得他有点怪吗?我觉得他刚才在乡里讲的话很让人怀疑。这黄土乡再穷再偏僻也是不什么湘西大山里或者云南少数民族,新国家已经成立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存在一夫多妻的现象?我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问题。向民,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别上了人家的当。” “哦——” 肖向民吃了一惊,也觉得有道理。突然就听到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抬头不见了雷阿金,却看到十几个赤果着上身的村民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朝他们冲了过来,还有人在喊打死他们什么的。肖向民觉得不对头,忙将李盈盈拉到自己的身后。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纯属地痞流氓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这些人只是被利用。我们只要把情况跟他们说明了,他们就会离开。就是要打,有我在,别看他们人多,也不一定就能打得过我。”肖向民安慰着李盈盈,脑子却飞快地转着:看来雷阿明和雷阿金真的不是什么好鸟。把这件事平息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雷阿明,你给我站出来。你再不让人撤走,我就把你的事跟乡亲们说了。让你以后在这里永远没办法做人。”肖向民厉声朝雷阿金站的方向喊着,目光穿过人群射向了他。 “哼,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县里派来的就了不起了?你说啊。你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我看他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雷阿明嚣张地朝肖向民他们走来。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肖向民,我告诉你。要是没有今天上午的事,你来也就来了,不就是多双筷子多摆个碗的事吗?可你一来却就想整我?我在这里已经耕耘了十几年了,还是个副乡长主持工作,你说我图什么?我不就图晚上睡觉多个女人一起睡,吃饭能多吃上几块肉吗?这比起你们在县里的那些官,又算得了什么?你一过来,就要给我处分,还要报县里去。我告诉你,你样做,不但在这里呆不下去,想完整走出黄土乡都不可能了。除非你把刚才记录的东西拿出来给我。要不然,哼——”雷阿明轻蔑地看了一眼肖向民他们,又得意地扫了一眼围在那里的人群接着说,“我只要一声令人,你们就是不死也得残废。别想逃出去以后再回来算账。我告诉你,我会让他们把你们的脑子打废了,让你们出去话说不出来,什么事都记不清的。” “雷阿明,你还像个党员干部吗?你知道你现在干的事是在犯罪吗?你赶紧让人撤了,要不然,我回县里就让公安人员来把你给抓走。”李盈盈壮着胆子,从肖向民身后探出身子朝雷阿明喊着。 “哈哈哈,我差点忘了你这个美人呢。美人你就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打你的。我把肖向民给废,就让你来跟我。有我在,保管你过得经在县里的日子还逍遥。”雷阿明无耻地说。 “你混蛋。”李盈盈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雷阿明,恨得不冲上去将他撕碎了。 肖向民将李盈盈拉到身上说:“少跟他这种人废话。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他们。你站后面别乱动。” 肖向民说完,朝雷阿明冷冷地看了一眼,对他说:“雷阿明,你赶紧让人解散了,否则,我动手了。有什么责任,可得全由你承担。” “哈哈哈,责任?打死你,我负责,这行了吧?”雷阿明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我呸,敢吓唬我。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个男的给我打残了。” 雷阿明一挥手,往人群后退了出去。那些围着的人中就有一个人大声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对狗男女。打死了雷乡长会负责。” 人群立即动了起来,站在前面的几个壮男抡着木棍、扁担抢近肖向民就往他身上打去。肖向民不再犹豫,手一伸,拦住了打下来的木棍扁担,顺势一拢,夹到自己的腋下,用力一扯,再伸出脚连环朝那身靠近身边的人踢了出去,只听得卟咚卟咚,五六个人仰面朝天地跌倒到地上去,手上的武器已经全部被肖向民夺去。 肖向民把手臂一张,夹在腋下的棍棒扁担全都掉到了地上。肖向民脚尖轻轻一挑,将一根棍棒勾踢上来,他迅速伸手在空中把棍棒抓在了手里,往地上一顿说:“还想胆的,就上来再试试。” “你们让开,让我来。”突然人群后面响起了一声很粗壮的声音。 人群立即分出一条路来。一个大约有一米八个子,体重在二百斤左右的人挽着袖子,一脸凶相地走了进来,在距向民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站了个马步,摆出一幅准备攻击的姿势说:“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那就让我亲自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黄土乡是不那么好惹的。”那人脸上没有表情,说话的声音不快,而且显得浑厚。 肖向民一看,知道来人应该有两下子,至少比周边围着的这些人强了几倍以上。但肖向民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朝前逼近了一步。 所谓先下手为强,那人一见肖向民动了,立即出手朝肖向民一个掏心拳攻了过来。肖向民不避不退。他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实力有多强,便迎着来拳伸出手隔挡。 “嘭——”两只粗壮的胳膊撞在了一起,那人被震得退出去三四步,肖向民脚下只微微动了一下,但胳膊上也隐隐感到有些疼痛。知道对手虽然不如自己,却也有相当的实力。 肖向民朝那人招了招手,也摆开了个格斗的姿势说:“再来。”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雷阿明在背后却喊道:“朱师傅,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不会连个外人都搞不掂吧。要是那样,你以后也别在我们黄土乡继续呆下去了。卷铺盖走人吧。” 被雷阿明称为朱师傅的人听了,眉头一皱,也不说话,握着双拳再次朝肖向民扑了过来,使的是一招双龙出海。一拳打肖向民的脸部,一拳打肖向民的胸部。肖向民知道这个拳厉害,如果实力相当的人,基本是躲得了上面的拳,也躲不了下面的拳。肖向民却不躲,也是双手同时出击,往中间一插,两边一分,将朱师傅的两只胳膊拔了出去,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跨出一步,同时双掌快速收回又快速朝朱师傅胸前用力打去。 朱师傅没想到肖向民的速度那么快,等他反应过来时,肖向民的双掌已经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胸部,将他震得飞了出去,直摔到两米外的地板上。 “真是个饭桶。”雷阿明在人群背后不高兴地朝朱师傅怒骂着,又对围着的人群喊道,“打不过就给我用石头砸,看他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雷阿明的声音一落,外面的石头土块便一齐朝肖向民飞了过来。肖向民一个人打十几个也没问题,但却抵挡不了从四面八方飞窜而来的石头和土块。身上很快就有七八处被砸中。李盈盈从后面冲上来替肖向民挡着,很快也被砸中了三四个地方,痛得她忍不住出声哭了起来。 肖向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会受伤不说,李盈盈也会被砸伤。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拉起李盈盈迅速朝人群冲了过去,打开一条路,赶紧朝九龙乡方向跑去。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盈盈背上受伤 刘局长好奇地问肖向民:“你还没到黄土乡吗?” 肖向民就把到黄土乡的情况简单跟刘局长做了汇报。刘局长当场就拍了桌子说:“黄土乡这些兔崽子了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对县里派过去的干部这样。你们先在九龙乡呆着,我这就向县委去汇报。” 肖向民和李盈盈在招待所住了下来,一进房间,李盈盈哇地哭了出来。肖向民赶紧将她抱进了怀里。李盈盈边哭边叫着痛,让肖向民小心点。肖向民仔细一看,李盈盈的背上至少有三十几处於青。肖向民在由大惊失色,问了情况,才知道他只顾背着李盈盈在前面跑,后面去不是有人用弹弓射他们。而射过来的石子,就全打在了李盈盈身上。李盈盈怕肖向民分心,就一路咬着牙,忍住不肯叫痛。 肖向民看得泪水要涌出来,紧紧地抱住李盈盈,心里却暗暗在发誓:要是我肖向民不能端掉黄土乡这些王八蛋,我这辈子就不姓肖了。我不但要端掉他们,还要在黄土乡生根发芽。我们就不信我肖向民会向几个地痞流氓屈服,就没办法在一个小小的黄土乡立足了。 肖向民向招待所的服务员要了瓶红药水,拿过来给李盈盈涂伤口。李盈盈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和屈辱,眼泪不停地流着,不停地哽咽着。到后来,李盈盈自己越想越气,又跑去给她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她母亲接的,听到李盈盈的哭诉,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李盈盈身边,还把肖向民叫过去大骂了一顿。 肖向民觉得不能让李盈盈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对李盈盈说:“我知道你身上很痛,但有一件必须马上去做,而且只能由你去做。” “什么事?”李盈盈一听肖向民说有事,眼泪立即止了,也不再哭了。 “上午我们捉了雷阿明的现形,好在你做了记录,又让他们签字承认了。我们也就有了证据。你马上带着那个记录,赶回县城,将记录递给县委领导。然后,向他们提出:一、开除雷阿明和雷阿金副乡长职务;二,开除他们的党籍;三、尽量争取让我暂时全面主持黄土乡的工作;四、成立一个五人的临时支援工作小组。五个人分别由两个公安人员、一个农业科技人员、一个教育人员、还有一个医务人员;六、给黄土乡配一辆三轮摩托车。你回去后先找你母亲,把我的这些要求写在纸上,然后让你母亲看你的伤势,再让你母亲把我的要求和对雷阿明处理决定的记录交给你爸,由你爸带到县委给县委常委。”肖向民心中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燃烧了起来。他自己受点伤,受点屈辱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把李盈盈伤成这样。肖向民怎么劝自己都不可能让自己心中的怒火熄灭了。他决定不顾一切要好好治理一下黄土乡,把雷阿明和雷金,以及下午那些对他们行凶作恶的人下手。 “我不想离开你。”李盈盈搂着肖向民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再受到委屈。向民,我告诉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死,我也愿意。” 肖向民一颗豆大的眼睛从眼里滚了出来,但他很快用手擦去,把后面想再涌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了,俯下头,在李盈盈脸上亲了一下。他知道,要是说是为了李盈盈,李盈盈肯定不愿离开他,独自回到县城,所以只能接着强调说:“盈盈,让你回县城并不是要让你离开我。这次的事情太重要,只能靠你回去说服你母亲,让你母亲说服你父亲,然后再让你父亲出面说服常委了。要是不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要想凭我们俩个人的力量在黄土乡立足并打开局面,是很难的。所以,无论如何,你现在都要不辞辛苦,要忍着全身的疼痛回县里去。” 李盈盈见肖向民竟然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亲自己,知道肖向民从心里彻底地接受了自己,激动得抱着肖向民狠狠地亲了起来。肖向民也接了她的嘴唇,疯狂地亲着她。但李盈盈身上太痛了,吻了一阵后,便无法再忍受。她站了起来,看着肖向民说:“那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这就赶到汽车站乘车赶回县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常委会支持你,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要答应我。在工作组还没到这里之前,你不能独自一个人前往黄土乡。你要是不肯答应,我就不走。” 肖向民心里哪里等得了上面的人下来。今天要不是担心李盈盈,他今天根本就不用跑。他相信一定能凭自己的力量将那些地痞流氓制服,让雷阿明和雷阿金向自己低头的。但他知道现在不能这样跟李盈盈说,要不然李盈盈一定不会回县城去。 肖向民就笑着又在李盈盈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好,我听你的。我这俩天就在九龙乡向乡干部了解黄土乡的真正情况,等工作组下来,再跟他们一起回黄土乡。” “拉钩。”李盈盈不相信地伸出手。 “拉钩就拉钩。”肖向民觉得李盈盈还是很孩子气,为了让她尽快脱离是非之地,回到县城去看医生,只好骗她,也伸出手跟她拉了钩。李盈盈这才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准备走。 肖向民把李盈盈送上往县城的长途汽车上后,立即回到招待所。他看了下时间,是下午四点钟,决定先休息两个钟点再说。 肖向民根本就不敢侈望县里真的给他派工作组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李盈盈支开。因为李盈盈如果继续在自己身边。他便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展开行动。毕竟投鼠忌器。 李盈盈一走,肖向民长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他很快就在招待所睡着,而且准时在下午六点钟醒过来。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招待所的服务员也不知去了哪里。肖向民和李盈盈的东西今天全落在了黄土乡正府院内,此时肖向民可谓身无旁物。他关了客房的房门,走到街上的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连夜又朝黄土乡赶回去。 肖向民经过下午的的休整,又吃了晚上,此时又饱精神又好,又没了李盈盈的负担,黄土乡也走过了一次,所以,即使在晚上,行动起来也极为迅速,比白天他与李盈盈走路的速度还快,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便到了黄土乡。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朱得力试身手 肖向民便想悄悄摸过去看个究竟,突然却听到黑暗中一阵风朝自己袭了过来。肖向民立即意识到遭遇埋伏了,但这时,他的身边没有李盈盈,再没顾忌,反应极为敏捷,一个侧跃,当即躲过了,同时抬腿就朝拳风袭来的方向踹去。 肖向民这一招速度极快,对方没有躲过,哎呀叫了一声,便小声说:“别打了,我服输。” 肖向民一听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就问:“你是谁?” “我是朱得力,今天上午跟你交过手,被你用双龙出海打倒的那个。”黑暗中的人影说。听他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刚才被肖向民踢到了,正忍着痛。 “为什么袭击我?”肖向民保持着警惕。 “我想再试试你,到底是你真的功夫好,还只是侥幸被你赢了。从刚才你被我突然袭击的反应来看,我知道了,我是真的技不如你。我甘败下风。” “你为什么知道我还会回来?” “我也不是本地的村民,三年前才到这里的。我是来卖艺的,刚到这里时,也是被这里的地痞流氓欺诈。我一路行走江湖,什么人都遇到过,知道地痞流氓都是想诈一些钱,就想也给点钱买个平安算了。没想到这里的流氓头,雷英却逼着要跟我比试。我没办法,只好跟他比。他当然是打不过我。可他是个小人,恼羞成怒就叫来十几个地痞流氓对我进行围攻。本来,我对他们人多也无所谓,可没想到,他们使坏,找来四张鱼网,从四个方向将我围了起来捉住了。幸好,雷阿金乡长经过看到,才救了我,并让我在乡里开了间武馆,教授黄土村村民练武,平时要是哪里有事,乡里想抓人,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所以,我才在黄土乡这里呆了下来。这一呆就是三年。今天上午看了你的身手,心里很佩服。觉得你们逃出去后,以你的身手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还会再回来,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想再试试你的本事到底有多高。我现在是彻底服了。” 朱得力一口气把事情经过讲给肖向民听。肖向民见他一副急迫的样子,猜到他确实是想向自己示好,也就走近了他,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谈。 “你就怕雷阿金不喜欢你?”找了一处草地坐下后,肖向民扭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乡正府问朱得力,“乡正府在搞什么庆祝活动吗?” “我这三年在这里呆得郁闷死了。雷阿金虽然对我好,却总是让我干一些不想干的事。我早就想走了,可他们派人盯着我,我想走也走不了。”朱得力边说着也边回头去看乡正府,“他们今晚就是在庆祝今天把你成功打跑。黄土乡没什么可热闹的,一点小事,就会弄几桌喝一场,做的虽然都是当地自己种的菜,但只要多入些猪油,大家吃起来香,再弄点米酒喝喝,大家也就心满意足,可以闹到下半夜的。今天他们把你们打跑了,对于雷阿明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所以,一下摆了七八桌。把各大队的队长副大队长都叫上来,还有那些今天出了力的流氓地痞也都在场。但我却想到你今天晚上可能会再杀回来。因为,我看得出,你当时是顾忌你身边那女人,要不然,肯定不会轻易逃走的。即然是这样,那你把那女的安顿好后,肯定还会再回来。而且,我听说,你还是县里派来的副乡长。这样的人,肯定更不会逃走不回来了。” 肖向民没想到这个朱得力不但武功不错,而且脑子还挺好使的。他想:自己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把雷阿明和雷阿金抓起来,那这乡里就群龙无首了,到时候就得自己全盘负责,可自己对这里情况不熟悉,想要打开局面开展工作,那就会遇到很多难以想像的困难,甚至可能受到老百姓的集体排斥。那样一来,即使自己治了雷阿明和雷阿金,也会被当地的老百姓给逼回县里去。这个朱得力在这里三年时间,又是武馆的师傅,肯定有很多弟子,要是能将他收为己用,一定可以帮自己不少忙。 肖向民就试探朱得力说:“朱师傅,你真的想走了吗?” “你今天也看到了。我被你打倒后,雷阿明和那些地痞流氓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了,就是他们不赶我走,让我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我也没有脸再见他们了。估计,从此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人想当我的徒弟,跟我练武了。”朱得力轻叹了一声,“这里的人就是这么势力。见你好用时,就利用你,把你当贵宾,一旦发现你不如人家时,就瞧不起你,不把你当人看了。” “不知道朱师傅离开这里后会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还不只能继续去卖艺。” “你觉得卖艺的日子好,还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好?” “各有好坏吧。走江湖卖艺比较自由,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走到哪里算哪里。但总是有一种漂泊和无家可归的感觉,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很空虚。呆在这里,不用那样漂泊,日子过得稳定,也不用风餐风宿露,可却不自由,要受人约束,听别人吩咐,干自己觉得违心的事情。要是不遵从,还会被当狗一样使唤和看不起,经常会受些莫明其妙的侮辱和嘲讽,还不能有丝毫的怨言。” “那你更希望过哪一种生活呢?” 朱得力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两相比较,如果能再有点尊严,我还是比较喜欢过稳定的生活。可是,今天上午被你一招双龙出海打倒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可能了。” “你难道就不想在这里安家立业?” “想是想,可现在我自己都呆不下去,还能考虑别的吗?” “你在这里有处对象吗?” 朱得力这次沉默了有一阵时间,似乎有难言之隐。 肖向民心里却豁然,知道朱得力在这里等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说:“这样,你先别走。先回武馆去,等我在乡正府立足了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到乡正府来帮忙。我看能不能安排份临时工发挥你的特长。” “可是,你一个外地来的人,能斗得过他们吗?” “我们是正府人员,不像你们江湖人士,不存在什么斗不斗。县正府的任命,雷阿明雷阿金即使暂时想排斥,但最终还是得接受。何况,他们能不能继续当他们的乡长,也还是个未知数。” “你是不是想抓他们?” 肖向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问:“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 “这……” “好,你先不用说。等我抓了他们,县里派人来了。你出来作证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朱得力想了一阵,下了决心说:“反正最惨的也是离开这里再去跑江湖。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好,我先回武馆,等你给我消息,我就出来指证他们。”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受到地痞围攻 朱得力走后,肖向民悄悄走近乡正府,对着灯光看了下表,发现已经是十点多,觉得不能再等了。再等了,这些人散了之后,晚上要想抓到雷阿明和雷阿金,怕门都找不到。肖向民走到了乡正府院门,正准备走进去,就听里面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雷乡长,那个肖向民听说是军队出来的,还是个什么英雄。今天我到九龙乡去打听了,他们住在九龙乡派出所招待所里,我那里的亲戚告诉我,这肖向民还是什么救人英难。可我看就跟狗熊一样。” “对啊。谁让他得罪我们雷乡长。得罪了我们雷乡长,管他是什么英雄,都得变成狗熊。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我们雷乡长在这里当乡长当得好好的。他一个外乡人进来想干什么?想翻天吗?那他不是自己找死?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 肖向民越听越恼火。他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会形成这样一股邪恶势力。他用力朝院门踢了一脚,然后大声朝雷阿明吼道:“雷阿明,你以为真的能把我打跑吗?你错了。我是县正府正式任命的副乡长,是一个真正的党员干部,怎么可能向你们这种邪恶势力低头。雷阿明,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得意得也太早了吧。这就摆上了庆功酒了?” 雷阿明酒喝得有些多,突然看到肖向民出现,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指着肖向民说:“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能不回来?我看你把黄土乡搞得乌烟瘴气,我能放心得下,能不回来吗?”肖向民边说过朝里面走去,“你看看你请的这些都是什么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不是流氓就是地痞。你一个堂堂的乡长,党委任的正府官员,竟然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结在一起。你这种人配在乡正府这样的地方再呆下去吗?” “你、你想干什么?”雷阿明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紧张,舌头打着结,指着肖向民问。 “我想干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明白吗?”肖向民继续朝雷阿明一步一步走去,“你做为一名正府官员,白天在乡正府办公室里与俩个女人干那种,沾污了乡正府这种圣洁的地方不说,也是一种腐化,是一种堕落,更是对党员干部的污辱。你怎么对得起你拿的那份工资,怎么对得起你辖下的老百姓?你还煽动这些地痞流氓殴打正府干部,你还是配得上党员这个荣誉称号,配做党的干部,政府的官员吗?” 肖向民说着,已经走近了雷阿明的身边。还是雷阿金脑子灵活,一看,赶紧从另外一桌跑了过来,拦在肖向民面前堆出笑脸说:“肖乡长,今天的事确实有点过份了,我替雷乡长向你道歉。不过,希望你念在雷乡长也是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事,你就放过他一次。以前,我们在这里,工作做得不好,做得不到位,以后,你来了。我们三个人同心协力,一起围绕在雷乡长的领导下,一定可以把我们黄土乡建设好,让黄土乡早日实现旧貌换新颜,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俗话说,和气生财。肖乡长,我看这样吧。我替雷乡长敬你一碗酒,就当是对今天的事向你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 肖向民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雷阿金,别以为我刚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好糊弄。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仅是雷阿明要承担责任,你一样也逃不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操纵,却想在我面前充当好人吗?我为什么会现在突然回来?你们还真以为我是被你们打跑了?实话告诉你们,今天要不是有另外一个同志在,我为了保护他们,就你们这些地痞流氓,还想打跑我?我告诉你,雷阿金。要我不追究你们也可以。但你们必须做到三点:一是你和雷阿明俩个人都要写检讨,要深刻,并且召开群众大会,在会上念;二是把今天在现场的几个为首的地痞流氓抓起来,送到县公安局去接受处理;三是马上把这里的酒席全部给我撤了,谁也不许继续在这里胡闹喝酒。” 肖向民说完,目光伸过雷阿金的肩膀,看向了雷阿明。 雷阿明似乎清醒过来了,他“放你妈的狗屁。你以为你是谁啊?县长还是市长,跑到我这里跟我指手划脚起来。我告诉你,在黄土乡,我雷阿明说二,就没有人敢说一。你刚来的一个外乡人,就想对我指手划脚的了?作梦去吧。我劝你能滚多远就马上给我滚多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次叫人打你啊?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被打不怕。” 肖向民将雷阿金推到一边,就要朝雷阿民冲过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动手,打!”雷阿明急忙朝那些喝酒的人大声喊道,“都给我狠狠地打。” “好,要打是吧。那我就先好好跟他们打一场,然后再来收拾你。”肖向民脸无惧色,突然飞起一脚,将雷阿明坐的那张桌子一脚踢翻了。吓得边上的人哗的全都往边上跑。 那些地痞流氓听到雷阿明发了话,虽然喝得有些站不稳脚跟,却一哄而上,将肖向民围了起来,有几个人便捋起袖子,挥拳朝肖向民胸口打去。肖向民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抬手就去挡。那些地痞流氓就是清醒着也不是肖向民的对手,何况现在酒喝得差不多,脚步轻浮,被肖向轻轻一挡,便都倒跌了出去,摔在后面人群上。 “一群饭桶,今天晚上你们要是收拾不了他,明天我就收拾你们。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拉到后山喂狼。”雷阿明又气又怒地朝那些地痞流氓怒吼着。 第二批人便又挥着拳头逼向了肖向民。这些人在雷阿明的威逼下,比第一批人更加凶猛,打出的拳带着呼呼的风声,分上中下前中后左中右一齐朝肖向民打去,个个眼睛发红,目露凶光,大有致肖向民于死地的样子。 肖向民全然不惧。这些人比他在军队里与战友们互练格斗时,那是差得太多了。一个个看起来脚根轻浮,底盘不稳,出拳涣散,一看便知道都是三脚猫的家伙,而且大多数是酒色过度和营养不良。肖向民左格右挡,同时瞅准机会拳脚并用,很快就把涌上来的一批人又打倒在地。 再后面上来的人,一看赤手空拳打不过肖向民,就都纷纷去找来了菜刀、斧子,还有锄头、耙子,冲过来没头没脑地朝肖向民就打。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召集村干开会 肖向民应对自如,在人群中不停地穿棱着,闪躲朝他打来的各种武器工具,同时拳脚不断地抓住机会进行反击。 雷阿明在乡正府摆的庆功宴变成了战声,碟子盘子桌子椅子四处乱飞,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声倒地不起。今晚参加庆功会的有七八十人,其中有三十四人都是些社会上的流氓地痞,都是随时准备为雷阿明卖命的。 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为了混吃混喝才加入进来的,他们到了真正动真格的时候,如果对方弱一点,甚至是无力还手的,他们是一点也不客气,一个个气焰嚣张,绝不手软,可要是碰到硬角色,他们知道硬着头皮上只有挨打了份,就会装死,做个样子往前冲,被打个一拳半拳的,立即就势躺倒地板上打滚,再也不肯起来。 今天上午,他们已经见过肖向民的功夫,知道一般人肯定不是肖向民的对手,何况又喝了酒,呼吸不畅,运拳无力,脚下虚浮,都觉得冲上前也只有挨打的份。因此,一些人只是冲了一次,便假装被打得倒地不起,还有部分人甚至连冲都没冲,趁着前面被打的人倒地,也就直接躺下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些地痞流氓便全都趴到了地板上,剩下的二、三十个都是不会打的,还有就是各大队的大队长。他们心里对这些地痞流氓本来也就看不惯,见有人教训他们,乐得他们站在边上袖手旁观这一切。 肖向民见没人再冲上来,转身要去找雷阿明和雷阿金,却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走了。肖向民心想:有这么多人留在这里,特别是大队的干部都在,要找到雷阿明和雷阿金也不是什么难处,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大队的干部都在这里,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认识他们,然后笼络一批可以跟着自己的人。 肖向民想着,立即回过头来,对站在边上的人接着说:“各村的大队长请走到这边来,我有话跟大家说,其他人,你们今天晚上虽然在场,但没有参与这伙流氓地痞围攻县里派来的干部,这很好,说明大家心里的是非观念很明确。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现在大家可以先回去了,等一两天,我再召集大家开个会,对大家今天晚上表现了的理智表示感谢。” 肖向民这样一说,各村的大队长便走到了另一边,其他的人也就陆续散去。那些被打倒地痞流氓也趁机爬起来,一个个偷偷地溜走了。肖向民知道凭自己孤身一人,也没办法看管那么多人,也就装着没看见,让他们溜走。 肖向民现在最想做的是赶紧在村大队长中找到一批能支持自己,又能做事的人,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选择跟他一起干,但他觉得至少要争取一半以上的人数支持他。那么,他明天开始的工作才会有效果。 黄土乡十三个行政村,也就有十三个大队长。这些大队长都是各村的头,也是在村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只要他们肯与肖向民一条心,肖向民也就可以完全掌控整个黄土乡,至于乡里有没有其他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完全听他的话,按他的意思去做。他就有信心扭转黄土乡现在的贫穷落后面貌。 他让那十三个大队长与自己一起将一张桌子重新装了起来,擦干净,扶起几张椅子,让大队长们都挤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然后开始说话。 肖向民借着灯光,看了一下那十三个村干部。那些村干部的年纪都比较大,大概都在五六十岁左右,甚至还有七十岁的老人。这也难怪,村里有尊老爱幼的传统,而且很多村都是由一个家族一个姓氏组成的,他们历史以来就是辈份为尊,以年长为尊。一般能当上族长的,一定是上了年纪的人。新z国成立后,这种情况被逐步打破,但即使当选了大队长,在进行决策时,也都要首先征求族长甚至是长辈们的同意,才敢推行,也才能推行得了。 黄土乡这种比较偏僻和贫困,又极为排外的地方,当地正府力量不够,手伸不过去,也懒得去管,往往就地选一俩个比较能干,比较活跃的人任命为当地主官,由他们自己自治去。能不能治好就先不考虑了,只要能先稳定住,不要出大乱子就行。所以,也就容易滋生像雷阿明雷阿金这样的土皇帝,一切以他们为尊,他们的话就是王法,所有的乡民都只能服从他们,如果有违抗的,就视为异己份子,以暴力进行清除和驱赶。 县正府就经常接到黄土乡一些受迫害的,胆子又比较大的村民去上访。但县里一直拿不出好办法,想派人下去,一是没人想去,二是去了也没用。雷阿明和雷阿金的势力已经完全控制了那里,谁去谁倒霉。所以,黄土乡一直以来就处于县正府半失控的状态下。 这次李卫国县长借肖向民抓崔福生,得罪政法委书记的机会,说是为了给政法委书记面子,对肖向民采取明升暗降的办法,将他发配到黄土乡这个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其实,不仅是为了实现他快速提拔自己的女婿和对肖向民能力的锻炼,还有一个考虑,就是他自己马上要升任县委书记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最容易烧旺,又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把以前别人觉得没办法,做不了的事做好。 李卫国通过肖向民抓崔福生的案子,算是看出肖向民这小子二愣是二愣点,可在他的愣上,李卫国更是看出了肖向民的胆量和机智。肖向民的愣,不过是一种正。这是因为他接受了部队多年的教育,看到邪恶的东西,就如同眼睛进了沙子一样,必除之而后快。李卫国自己也是从部队出来的人,他很清楚这一点。也正因为这样,他把肖向民做为一颗火种埋到黄土乡这个半失控的地方,相信会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到时候,自己一接任县委书记,便当把这把火给点燃起来。 李卫国果然没有看错,肖向民对于看到邪恶的东西就如眼睛进了沙子一样难受,不除不快。但是,他有一点李卫国县长没有想到,就是他一旦看到了,就不会去等,而是马上就会去做。在做的过程中,再去处理遇到的困难。肖向民毕竟是初生牛犊,没有那么复杂的思想和政治考量,只凭自己的良心和在部队所接受到的是非观对事物进行判断和处理。所以,肖向民没能按李卫国想的,等李卫国当上了县委书记后,再点燃这里的火苗,而是一到黄土乡就点燃了。而且一点就是熊熊大火,直接与当地的俩个乡长干了起来,而且是明刀明枪。 而其实,这也才是真实的肖向民。他绝不是愣,而是正。 肖向民朝十三个大队长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首先很感谢大家刚才没有出手打我,其次很感谢大家没有趁机跟着那些人走掉,留给了我与大家商谈的这个机会。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就是县里新派来的副乡长。甚至也都知道了今天一来,我就与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打了一架的事,而且是我被他们打跑了。对吧?但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打雷阿明和雷阿金?你们有谁知道是为什么吗?” 按正常的情况,肖向明这样问完,底下至少有个反应,不管是怎么样的反应,是表示知道或者不知道,甚至蔑视或嘲讽等等,都应该有点反应。可肖向民说完,看了大家一圈,只看到所有人脸上都是一个表情:木然。 肖向民心里怔住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啦?难道是在用沉默对自己表示无声的抗议吗?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赢得了众人心 肖向民尴尬地笑了笑,说:“刚才我说的可能太快,大家没有理解。我再问一遍,大家会不知道我是县里新派来的副乡长?” 肖向民问完,又等了一阵,还是没人反应,所有人都还是一付木然的样子,就好像坐在肖向民面前的十三个人不是活人,而是木雕的一般,只有一个表情。 肖向民心里有些恼火了,觉得怎么样也有个表示啊。而且,这又不是让他们做表决什么的。正在这里,肖向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他。他转过头去却没见到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继续再问那些大队长,叫他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肖向民这回是确切听到有人叫他了。他朝十三位大队长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到外面看看,好像是有人叫我。” 肖向民走到了院子外面,看到朱得力躲在墙边等他。见他出来,一把将他拉到墙后面。 “你怎么在这里?”肖向民奇怪地问。朱得力刚才对他说先回去了的。 “我没有回去,我一直在这外面偷看你处理这些事情。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制服得了他们。” “你是对我不放心,担心我保不了你?所以想看看情况,要是我赢了,你就会投靠我,要是我输了,你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嘿嘿,你知道,雷阿明他们在这里的势力太强大了。” 肖向民理解朱得力。像他这种外乡人,在这黄土乡就是寄人篱下,虽然两三年来也经营了一些人脉关系,但他的那些人脉又有哪个不是与当地雷阿明他们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朱得力这样小心是有道理。他想投靠肖向民,就要看肖向民有没有能力保护他,有没有能力能镇得住这里的地头蛇,,否则,他宁愿再去漂泊江湖,也不可能跟着肖向民冒没有前途的险。 “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吗?”肖向民没有责怪他。 “我刚才听你在问那些大队长的话,他们都没有反应,而你却一而再地问,就知道你可能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他们有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也都完全被雷阿明控制了吗?只听雷阿明的?” 朱得力摇摇头:“不是。雷阿明还没有那个能耐能全部控制得了这些老家伙。相反,这些老家伙还会反过来约束雷阿明,否则,黄土乡早成雷阿明的土匪乡了。” 肖向民挠了挠头,不明白朱得力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理我?” “不是他们不理你。”朱得力笑着说,“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根本就听不懂普通话。你要跟他们用当地的方言交流才行。” “当地的方言?” “对。他们只懂当地的方言。” “可我不会啊。你会吗?” “我会是会。可我现在还不能出现给你去当翻译。” “怎么,还担心我罩不住你?” 朱得力没说话。 肖向民知道朱得力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也不为难他,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可以帮你请我的徒弟过来帮忙。” “那就快去啊。” “你得给钱。” “这也要钱啊?”肖向民从口袋掏出钱来,“要多少?” “一块。”朱得力接过肖向民的钱,接着说,“我告诉你,一会儿你进去,你最好先给那些老人每人发一两块钱,说是初来乍到,孝敬他们的。他们倒不是真的很看重钱,要的是你有没有这份心,还有就看你懂不懂礼数。这些老家伙最看重这个。雷阿明就很懂这一套,要不然,他在乡里为非作歹干的那些事,早就被这些老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肖向民恍然大悟,向朱得力道过谢,又抽出一块钱给朱得力,让他赶紧去把他的徒弟叫来。 朱得力走后,肖向民数了数手上的钱,还有三十块,正好都是一块一块的。那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但为了能尽快在乡里立足,他还是决定采纳朱得力的建议。 肖向民走回屋子里,那些老人还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呆坐在座位上。肖向民看得心里很无奈,努力挤出笑脸,走回到桌子边上,然后从口袋掏出钱,给那些大队长每人都发了两块钱,用手比划着说是孝敬他们的。 那些老人看到钱,刚才木然的表情立即发生了变化,皱纹像湖面的水波一样一点一点地绽开了,相互之间看了看,便伸手将钱收进了裤兜里。一个老人便朝肖向民伸了伸大拇指,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肖向民大概能明白老人在夸赞他,但他听不懂,心里很着急,只能尴尬地笑着。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对肖向民说:“刚才说话的是三大队的大队长雷孝,他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是这些大队长中最老的一个,也是最有威望的一个。他刚才说的话是在夸你懂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呢。” 肖向民扭头看去,发现朱得力的头在墙外闪了一下不见,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朱得力为他请来的翻译,就高兴地站起来,拉过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叫什么?”肖向民看着年轻人问。 “雷二虎,跟雷爷是一个村,都属三大队。”雷二虎说。 “谢谢你啊。你能来帮我,我太高兴了。” “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了你那一块钱来的。我们雷爷和三大队的所有村民对雷阿明早就看不惯了。特别是他还到我们大队里强干了几个女人,那些人都告到雷爷那里。雷爷早就想办雷阿明了,可他是正府的人,又养着一批走狗,一时也拿他没办法。现在你来,我们也看到你的实力。在这黄土乡,现在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实力。要是上面叫个文弱书生下来,你花多少钱请我来当翻译,我都不会来的。”雷二虎说,“既然你想做,我希望你首先能扳倒雷阿明和雷阿金,只要正府能把他们给开除了,这里十三个大队的大队长一定都听你的。”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实话告诉你,这雷阿明和雷阿金一个贪色,一个贪财。他们整天到每个大队转悠,看到长得漂亮点的女人,雷阿明一定会想办法搞到手。发现可以赚钱的事,雷阿金一定想办法占为己有。所以,村民们其实早对他们俩恨之入骨了,早就盼正府能派个人来扳翻雷阿明和雷阿金了。你今天到这里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也都暗暗高兴。可没想到你们还是被打跑了。当然,更没想到的是你又会杀回来。要不是看到你刚才把那些地痞流氓打得落荒而逃,恐怕现在十三个大队长也不敢跟你坐在这里了。”雷二虎话说得很快,而且很实在。 肖向民听得心花怒放。他没想到自己原来这么受欢迎,信心顿时大增。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纵火烧乡政府 当天晚上,肖向民在雷二虎的帮助下,与十三个大队长都进行了沟通。肖向民才知道这些大队长早一个个对雷阿明和雷阿金恨之入骨,就是因为雷阿明和雷阿金是正府的官员,没人敢动他们。雷爷和其他的大队长都希望肖向民能真正的为乡民做点事,尽快将雷阿明和雷阿金那俩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给抓起来,最好是杀了他们。 知道了各大队长的心思和意见后,肖向民全身都是劲。肖向民心想:民心向背,就是一个地方正权能否确立的关键。而这个关键的所在,竟然就是首先要将雷阿明和雷阿金绳之以法。 肖向民觉得自己被派到这里是因为自己抓了崔福生,得罪了政治委书记,接着又擅闯市委市正府大院和市委组织部王副部长家,李县长为了平息各方的怒气,一怒之下,才将自己发配来的。他向县里提出的几点要求,让李盈盈带回去,目的只是想将李盈盈支走,让她赶紧回去养伤,离开这个险恶的环境。他觉得要靠县里给自己提供什么帮助,根本不可能。一切都要靠自己。 肖向民昨天听取了十三位大队长的意见后,觉得只有先把他们俩人抓住了,民心才会稳,也才敢向自己靠拢,自己也才有办法。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上雷二虎直奔雷阿明和雷阿金的家里。 雷阿明和雷阿金昨晚根本就没回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肖向民从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里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昨晚想了一夜,觉得只要抓了雷阿明和雷阿金,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他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带着全乡人民大干快上了。没想到竟然会落了个空。 雷二虎的脸上也显得很失望,似乎还夹带着后悔。肖向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没能力抓住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会找雷二虎报复。所以雷二虎产生了失望和担心。 肖向民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在雷二虎面前流露出失去信心的样子,更不能让雷二虎觉得自己除了会几手拳脚,也是拿雷阿金和雷阿明没有办法。他略作了一点思考后,对雷二虎说:“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会回来的。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早晚会将他们抓住。今天,我们就先去搜集他们的罪证。只要有了足够的罪证,就是我自己没办法抓到他们。我也可以将罪证上呈给县正府,让县正府派人下来对雷阿明和雷阿金进行搜捕。你就帮我带一带,到那些受害人的家里去转一转。” 雷二虎见肖向民抓不到雷阿金和雷阿明,对肖向民的提议显得有些犹豫。肖向民知道他还在担心,朝他笑了笑说:“你怕什么?男子汉做事不要犹豫不决,畏畏缩缩的。你昨天给我当了翻译,今天又带我来抓他们。这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即使你现在不帮我,我想,他们也不一定能放过你。但如果继续帮我,我就有可能尽快将他们抓住。一旦将他们抓住了,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而且,你现在代表的是正府,是跟正府站在一起,这天下终究是正府的,雷阿明雷阿金他们再有能耐,能比正府还有能耐吗?何况,你做的事还是为爱乡民们申张正义。自古以来,你听说过站在正义一边的人会失败吗?” 雷二虎很快被肖向民又说动了,点点头说:“好,会死屌朝天。我跟定你了。走,我带你到受过雷阿明和雷阿金迫害的家庭中去了解情况。” 一个礼拜下来,肖向民在雷二虎陪伴下,跑遍了十三个大队。走访了六十几户受害者。肖向民发现,这雷阿明和雷阿金不仅犯有强干妇女、掠夺村民财产等罪,还犯了两条人命案。一条跟雷阿明有关,一条跟雷阿金有关。肖向民感到很吃惊,他觉得雷阿明和雷阿金真是狗胆包天了,竟然会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来。 肖向民决定把材料寄回县里,请求县里一定派人下来协助查清案情和抓捕雷阿明、雷阿金等一干罪犯。他之前借口请求县里帮助,让李盈盈回去,只是想让李盈盈回去疗伤,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却迫切觉得需要县里的帮助了。 当然,肖向民也担心县里会对他的请求不理不睬。他请来了朱得力,让他召集来跟他练过武的所有徒弟,成立了一个民兵排。这个是肖向民最拿手的。他每天就带着这些民兵四处搜抓雷阿明和雷阿金。可奇怪的是这俩个人自从那晚从乡正府逃走后,突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肖向民带着民兵排查找了四、五天,也没见到人影。 民兵排的人刚成立时热情很高,又有朱得力和雷二虎鼓动和支持,大家也很卖力。可四、五天过去了,雷阿明和雷阿金俩个人,包括那些平跟在他们俩人身边的那些地痞流氓,连鬼影都见不到,大家就慢慢泄了气。开始有几个人借口家里有事不来了,再过几天,就只剩下三四个人,连朱得力和雷二虎也开始打起退堂鼓来,肖向民只好暂停民兵排搜查计划了。 肖向民觉得非常奇怪,按说那么多人的行踪,总会被人发现。他也发动了各大队的大队长动员村民们进行家庭互查,并开展了举报有奖的活动,可依然没有一点眉目和线索。 这天晚上,肖向民自己一个人早早就到乡正府楼上的宿舍躺下了。十几天来的东奔西跑,却一无所获,让他自己也觉得心身疲惫。他躺在床上,反复地思索着这些天来的工作情况,觉得虽然采取了不少措施,工作也有了进展,可是雷阿明和雷阿金没能抓获,他们就像是悬在黄土乡人们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让黄土乡的老百姓根本就没心去种地,每天早早的便将门关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担心雷阿明雷阿金会突然找到他们进行报复。 肖向民觉得无论如何,都必须在短期内想办法将雷阿明和雷阿金抓获,否则,别说开展下一步的工作,时间再长一点,自己能否继续在这里立足,也不一定了。 肖向民理了理这些天来搜查过的地方,似乎是各村都走过了,都搜查过了。而且那些大队长也都表示,只要发现雷阿明和雷阿金的踪影就会立即向他报告,并协查抓捕。按理说,这样一来,雷阿明和雷阿金应该不可能有地方躲了才对的。可他一时也想不出雷阿明和雷阿金,甚至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喽罗到底都躲在什么地方。 肖向民想着想着,困意袭了上来,不知不觉但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向民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了过来。他咳嗽着爬起来,就听到外面有噼噼叭叭的声音在响,而烟雾越来越重。 不好,着火了。肖向民迅速冲到窗口,将窗子打开,想看看情况。一股火苗凶猛地顺着窗户窜了进来。肖向民赶紧又将窗户关上。 “哈哈哈,这回姓肖的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等他醒过来,可能都烧成灰了。明天一早,黄土乡就又回到了俩位雷乡长的手里了。哼,敢跟我们雷乡长斗,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斤几量,够不够份量?”下面有人在说话,肖向明听出这话好像是那些地痞流氓的头目雷英说的。 肖向明立即明白了,躲了十几天的雷阿明和雷阿金终于出手。他们想一举致他于死地。 他妈的,这些王八糕子也太狠毒,竟然下这样的毒手。肖向民心时骂着,感到室内的温在急骤升高,已经有火苗不断地往他的房间里窜着,外面不是传来房屋被烧塌了的轰轰声。 “咳,这么好的乡正府大院竟然被烧了,太可惜了。”外面雷阿金的声音从噼哩叭啦的火光声中又传了进来。 雷阿明接着雷阿金的话说:“可惜什么。只要能将那姓肖的人烧死,烧掉什么都不可惜。等明天,我让所有村的人每人都捐些钱、捐些木头出来,不用十天半个月就要以重新盖起一所崭新的乡正府大院。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金老弟,你就别痛心了。” 肖向民心里恨不得冲出去将他们一举给抓了,可熊熊熊大火已经烧进了屋子里,自己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而自己还没有找到逃生的办法,能不能逃出去还不知道呢,再气也没办法。 肖向民急了起来,突然一股火焰烧穿了窗决直窜了进去,涌进的热浪让肖向民无法自控地大叫了一声“啊——” 声音充满了惊恐、绝望,穿过火焰,传到了外面的夜空中,使围在外面观看着火势的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听了放声地大笑了起来,那表情和笑声在火光的焕照下显和特别狰狞和恐怖。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五个人工作组 李盈盈带着肖向民对县里的请求,回到了县城。她立即按照肖向民教她的去做,把他们在黄土乡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的母亲,让她母亲赶紧跟父亲说,催促县里派出工作组前往黄土乡协助肖向民开展工作。 李盈盈母亲听得心惊肉跳,虽然她也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可听到黄土乡的人竟然那么残暴,也觉得无法想象。后来又看到李盈盈全身到处是伤,眼泪就落了下来,赶紧把她送进了医院去治疗。 李盈盈母亲把李盈盈送进医院后,担心李盈盈的身体,就日夜在那里照顾她。没想把李盈盈让她向李县长汇报黄土乡的事情给忘了。李县长又刚好到市里开会,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李县长一回来,立即赶到医院去看李盈盈。李盈盈忍不住问起派往黄土乡工作组怎么样了。李县长显得莫名其妙,问明白了,才知道肖向民处于危险之中,不由对李盈盈母亲训斥了一顿,赶紧回到县里提请县委书记紧急召开常委会研究派往黄土乡工作组的事情。 常委会成员听了李县长转达女儿李盈盈带回来的,肖向民在黄土乡任职的情况后,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他们没想到在自己管辖下还有这样的死角。他们一直以为黄土乡不过只是穷困一点,偏僻一点,没想到都快成了土匪窝。 常委会对李县长提出派工作组下去协助肖向民开展工作的提议当然都没有意见。但人选却没办法马上定下来,因为那还得对抽调的科室人员进行工作移交,安排人员顶替,而且所选的人确实要能信任到那里工作,能去助肖向民一臂之力,而不是去跟他拖后腿。再者,黄土乡形势严峻,参加工作组的人员不但思想觉悟要过硬,专业技术也不能差。 一来二去,等工作组定下来后,李盈盈回县城大半个月了。李盈盈从医院出来,听说工作组还没有下去,急得直接冲到了县委黄忠书记办公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他。黄忠看得心疼,忙告诉他工作组成员已经全部到位,一两天就可以启程。李盈盈坚决要求县委书记马上命令工作当天就赶过去。黄忠没办法,而他心里也确实担心肖向民的安全,跟李卫国通了电话,就下令无论如何到黄土乡的工作组必须在第二天到达黄土乡。 县里派了一车吉普车送工作组下去,又应肖向民的要求同时从公安局刘局长那里调出一辆旧的三轮摩托车让工作组成员刘琦一起带了下去。李盈盈母亲不让李盈盈再次跟下去,但李盈盈又哭又闹就是要跟下去。她母亲没办法,只好让她和工作组一起走。 工作组完全按肖向民的要求进行了配备:由两个公安人员、一个农业科技人员、一个教育人员、还有一个医务人员;一行五人,加上李盈盈,加上一名司机,共七人。三个人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由城关派出所警员刘琦开着,另外四人坐在吉普车上。 他们首先到了九龙乡了解肖向民的情况,但得到了只是肖向民那天晚上就没住在招待所,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李盈盈立即叫了起来说:“他肯定又跑回黄土乡去了。现在已经过了大个月时间,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了。你们快点。快点到黄土乡去,他一定在那里。” 大家不敢怠慢,赶紧又上了车直接赶往黄土乡。可吉普车却没办法走,那里的路太小了,只能走一辆小板车,而且路面极为坎坷。不过三辆摩托车倒是可以勉强过得去。李盈盈就让其他人下车走路,她坐上摩托车,刘琦开车,另一名从局里抽调的公安人员郭光辉一起先走。 李盈盈和刘琦、郭光辉三人两个多小时后就赶到了黄土乡,可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呆住了。整个乡正府的院长全部被烧毁,那上面还到处火光闪闪。李盈盈向边上的人打听到肖向民昨晚就是住在乡正府里面,而且当时还有很多人听到大火烧起来时,里面发出了惊恐的惨叫声。 李盈盈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就想扑到火堆里去找肖向民,刘琦眼尖手快,一把将他拉住了。 “李盈盈,你不用担心。向民的身手我见过,他不可能会被这样一场火烧死的。”刘琦安慰李盈盈说,“我们再打听打听,你别乱来。” “可是,她们都是听到了叫声。要是没烧着他,整个乡正府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怎么会有叫声呢?”李盈盈抹起了眼泪。 李盈盈和刘琦正说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赶紧回头去看,一眼便看到是肖向民。他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牵着两个人。正是雷阿明和雷阿金。李盈盈激动得飞奔过去,扑进了肖向民的怀里。 肖向民也紧紧的抱着了李盈盈,把手上的绳子丢给刘琦说:“这俩个人是这里的前任乡长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犯有重婚罪、强干妇女罪、非法侵占村民财产、草菅人命、还有谋杀正府官员等罪,你可要看好了。等一下就由你们把他押送到县公安局进行审讯。” “哇,这比过去的土匪还土匪啊。到底是什么人,我可要好好看看。”刘琦一把将雷阿明和雷阿金用力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看着他们,嘲笑说,“难怪了,我这一看都知道你们绝不是什么好人。黄土乡这么穷困的地方,可看你们身上长的肥膘都跟怀孕的母猪差不多了。不用问,就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坏事。走,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到县里去蹲大牢。” 刘琦将雷阿明和雷阿金拖上了三轮摩托车后斗,然后将绳子系好,对肖向民说:“肖所,我先把他们押送到县里,然后再回来一起跟你奋战。” 肖向民说:“刘琦你还是留下来,让郭光辉押送就行了。我还有事要你去做。” 郭光辉就接过刘琦的摩托车,把雷阿明和雷阿金带往县里去了。 李盈盈满眼是泪,在肖向民身上四处乱摸着。摸得肖向民民痒起来,忍不住大笑着问李盈盈是怎么啦。李盈盈就说:“人家怕你身上少了什么嘛。” “我能少什么?傻瓜。” “我听他们说,昨天你住在乡正府里,火烧起来的时候,有村民还听到你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把我吓死,以为……” 李盈盈话还没说完,附近的村民们听说肖向民抓了雷阿明和雷阿金,并让人将他们押去县公安局了,都围了过来,拍手称快。朱得力和雷二虎闻讯也赶来,还带来了民兵排的成员。 肖向民见了,对朱得力说:“朱师傅,现在乡正府大院被火炼了,县里的工作组却来了。你看,你的武馆能不能暂时借给乡正府用一用?” 朱得力开心地说:“那有什么不成。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到武馆去看看。” 正在这时,坐吉普车改为走路的人员也陆续到齐了,大家便高高兴兴地一咱边说边笑着,跟朱得力一起朝他的武馆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三个文件通知 大家在武馆坐了下来后,刚到的工作组人员听说昨晚原来的俩个乡长火烧乡正府,要烧死肖向民,都觉得吃惊。从龙景乡卫生院抽调过来的林爱琴立即就问:“肖乡长,那你怎么会没事?有没有被烧伤了,赶紧让我看看。” “对啊。你都在火海中惨叫了,怎么又会没事呢?”刘琦也感到奇怪。他与肖向民一起办过案,俩人已经比较熟,用词也就夸张了些。 肖向民笑着,看了一眼朱得力,意味深长地说:“得道者多者,失道者寡助。这事,你问我们朱师傅吧。”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朱得力师傅。朱得力抓了下头说:“其实,这也肖乡长的主意,我只是帮了个忙。” “你就说说嘛。这么客气干什么?”刘琦催促道。 朱得力就说:“几天来,肖乡长和我一起带着民兵排四处查找雷阿明和雷阿金,可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肖乡长就分析说可能是藏在什么地方了,让我逐步把民兵排的人放回家,一天放五六个或者七八个,三天后,民兵排出去搜查的人便只剩下两三个人了,后来就干脆解散了。肖乡长让我制造这个假象,就是要让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错误地以为民兵排也不想跟着肖乡长干了,使他们放松了警惕,恢复原来的活动。而这时,肖乡长却让我将民兵排的所有人员都安排在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里附近和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进行监视。果然前天就有民兵过来报告说看到了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原来只是躲在家里。我和肖乡长一合计,觉得雷阿明和雷阿金家中可能有地窖或者地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肖乡长又让我们继续监视,有情况及时向他报告。接着,有民兵又来报告说雷阿明和雷阿金让人准备趁肖乡长睡着时把乡正府的院子给烧。我听到这消息吓坏了。肖乡长反而笑了出来,说雷阿明和雷阿金的时代结束了。” “什么时代要结束了?肖乡长,这什么意思啊?”刘琦也感到不觉。 肖向民被李盈盈抱着胳膊,坐在一条长椅上喝着水,笑着说:“刘琦你急什么,听朱师傅说完不就知道了?” 大家看着刘琦笑了起来。 刘琦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对朱得力说:“朱师傅,不好意思,请继续往下说。” 朱得力就接着继续说道:“我们当时也不明白肖乡长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原来肖乡长的意思就是雷阿明和雷阿金要落网了。” “为什么?”刘琦忍不住又打断了朱得力的话。 “刘琦你怎么就那性急啊,听人家说嘛。”林爱琴拍了一下刘琦的手。 朱得力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肖乡长没有跟我们多解释,只是要我们到山上去找来一根粗壮的青树滕,悄悄从乡正府前面的大槐树上一直拉到乡正府后面的另一棵槐树下。然后就叫我们别管了,继续在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附近盯着就行了,乡正府这边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没关系。” 朱得力喝了口水,又接着说:“我们将信将疑,很担心肖乡长的安全。特别是火烧起来时,我们更加担心了。但想到肖乡长交待我们时,那么从容淡定,也就继续按他的要求没有动。没想到火把乡正府的房子烧塌了,肖乡长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不是说着火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面吗?”刘琦奇怪地追问。 “这得肖乡长自己来讲了。我们到现在也还没弄清楚。”刘得力朝肖向民望去。 李盈盈也看着肖向民,眼里也都是疑问。刘琦更是着急了,跑到肖向民身边求他说:“肖所,你就告诉我们吧。是不是当时,你突然长出一副翅膀,腾空飞走了。像凤凰涅槃一样?” 肖向乡拍了一下刘琦的头:“就你想像力丰富。你难道没听到朱得力说我让他们在屋顶连接前后两棵大槐树上拉了一根粗壮的青滕吗?之所以要青滕,就是不容易着火烧断,我就可以在火里多呆一阵,让他们真的以为我被烧死了。其实,火一烧进房间里,我就从事先锯开的屋顶上爬了出来,抓着屋顶的青滕悄悄地溜到了后面的大槐树上藏了起来了。等屋子烧塌后,就去找朱得力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肖所你是神仙呢,突然就凌空飞走了。”刘琦恍然大悟道,“可你们又是怎么捉到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的?” “这个我知道。”雷二虎在一边抢先说,“我们的民兵探得雷阿明和雷阿金他们烧了乡正府后,就到一个地痞家里去喝酒,就请示肖乡长是不是马上过去抓他们。肖乡长摇着着,让我们耐心地等在那里。到了快天亮时,雷阿明和雷阿金喝得醉熏熏地回来了,走路东倒西歪的,嘴里还哼着小曲。俩个人一咱得意地说着什么‘明天乡正府又归我们了,黄土乡又回到了我们姓雷的手里了’等等一类的话,身边也没有其他人跟着。肖乡长朝我们一挥手,我们扑上去,轻易地就把他们抓了。你们不知道。这个过程太刺激了。我们那些民兵对肖乡长那种大将风度般指挥若定的样子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盈盈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在肖向民耳边问:“你老实说,你这样设计是不是为了使雷阿明和雷阿金自己真正铸成大错,罪名成立才对他们动手,以便一举除去他们,好使你自己以后可以在黄土乡一手遮天,当自己的土皇帝?同时又趁机露出自己的本事,使得朱得力、雷二虎这些人真正对你感到佩服,以后可以鞍前马后为你卖命?” 肖向民也在李盈盈耳边悄声说:“你想多了吧,还是小说看多了。我才没你那么阴险呢。” “哼,我看你就有。”李盈盈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肖向民也不去管他,看了一眼工作组的人,提高嗓门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县里既然派你们来协助我工作。那我也不客气。黄土乡大家都知道,是个穷困乡,老百姓三餐都是有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非常的艰难。我们既然过来,当然要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也就不让大家休息了。下面,我简单对大家作一个分工和安排。会后大家就按照我说的抓紧投入开展工作。” “喂喂,先等一等。我这里有县委县府的通知先给大家传达一下,然后肖乡长再开始安排工作吧。刘琦跳了起来,拦着肖向民说。 “什么通知,拿过来我先看一下。”肖向民愣了一下。 刘琦从包里掏出三张县委红头文件递给了肖向民。肖向民看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说:“三个文件通知,一个是说让我临时全面负责一下乡里的工作,第二是县里派下的工作组只听从我的指挥,第三是要求我抓紧在我们黄土乡成立一个基层党支部。我刚才还担心我给大家安排工作有擅权之嫌,现在有了这几张红头文件,那就名正言顺了。我也就更不会客气了。大家听好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办公场所问题 肖向民宣布乡里成立派出所、农技所、文教办、卫生站。 派出所由公安民警抽调过来的刘琦、郭光辉负责,所长由刘琦暂时担任、副所长由郭光辉暂时担任,马上带领朱得力和雷二虎,以及民兵排的人员开展对之前跟随雷阿明雷阿金的地痞流氓雷英等人进行全面搜捕。 农技所所长暂时由郑文明担任,立即展开对当地水土的调查研究,一周内要求有调查结查。最主要的是调查各村的土地适合种植什么农作物。 文教办主任暂时由李道担任,立即对全乡的学校情况进行调查摸底,一周内提出在乡统一办一所小学的可行性报告。 卫生站站长暂时由林爱琴(女)担任,一周内对全乡的卫生情况和各村农村医疗卫生所进生摸底,准备筹建乡卫生院。 肖向民最后说:“我自己负责到县里去先要些钱,解决工作人员工资问题,还有看能不能让县里先拔点钱,解决村乡的过冬粮食问题。我这段时间虽然专心搜捕雷阿明和雷阿金,但却也在关注各村的情况。村民们有的还在吃树皮,吃树叶,看起来很残酷。一入冬后,树皮树叶都没有了,我真不知道他们该吃些什么。我了解到,黄土乡每年入冬都要饿死冻死几十个人,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在今年发生。所以,各位既然领命前来协助我工作,就请大家齐心协力,尽快让黄土村的村民能吃上饱饭。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第一步的工作就先这样安排。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提出来,也可以会后随时找我谈。” “那我呢?”李盈盈在边上没听到安排她工作,不高兴地问道,“难道我是来吃干饭的?” 肖向民笑了起来,看了看李盈盈说:“你属于编外人员,不领黄土乡的工资。这样吧,就算当我的生活秘书兼义务工作秘书,还有会计和出纳怎么样?” 李盈盈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朝肖向民做了个鬼脸,算是答应了。 文教办的李道说:“我不是听说我们工作组人员的工资依然由县里单位发放,当地临时雇用的人员的工资才由乡里自行解决吗?怎么你说的好像不一样?” 肖向民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那样就更好了,可以减轻乡里不少负担。可我没接到相关的通知啊。你是听谁说的?” “我单位领导啊。他找到我时,向我保证,一是保留原有岗位,二是保留原有工资,并晋一级,三是回单位后,要以考虑优先提拔任用。难道其他的单位不一样?”李道转头看了看刘琦、郑文明、林爱琴。 四个人也点着头说单位领导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肖向民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五个人的工资如果要乡里自行解决,恐怕第一个月就发不出去。乡正府烧了,什么东西都找不到,又没有账本,乡里财政是剩钱还是欠钱都不得而知了,只有等县里从雷阿明和雷阿金嘴里审问出来,才会清楚。不过,看雷阿明和雷阿金的样子,估计从来就没有计过账。 一会儿到了吃午饭时间,朱得力让徒弟们做了简单的饭菜拿出来给大家吃。大家一年一桶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都不也带头吃。肖向民笑却先拿起碗边盛边笑呵呵地对朱得力说:“朱师傅,今天又让你请客了。先记账上,等乡正府有了钱,一定还你。” “肖乡长客气了。我刚才听你安排工作,越听越激动。要是按你这样的布置去做,我相信我们黄土乡很快就可以吃上大米饭了,也可以有地方看病,孩子也有地方上学了,更不怕什么流氓地痞了。我请大家吃餐饭又有什么关系呢?”朱得力拿了碗边帮大家盛着饭边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李道皱起了眉头。 “这是山芋糕,已经是黄土乡最好的食物了。”肖向民把盛好的那一碗先递给李盈盈,回答李道说,“大家尝尝看,朱师傅做的山芋糕味道还真不错。当然,与我们在城里吃的大米饭那是差多了。但我希望大家想想,黄土乡的老百姓吃这种东西就是最好的,要是差的,那应该是什么?是树皮是树根树叶,他们会是怎样下咽的呢?大家如果愿意,在这里机会多得是,可以随时去体验一下。也许那样会让大家更有压力和动力,更会想办法尽快帮黄土乡的村民们改变目前这种现状。来,大家吃吧。别辜负了朱师傅的一番美意。” …… 大家吃的午饭可以用“艰难”来形容,但总算吃完了。可张正府被雷阿明和雷阿金带人给烧了,大家吃地饭后竟然不知道往哪里去。虽然朱得力一心帮助肖向民,只要肖向民向他提出借用他的武馆办公一段时间,朱得力一定也会答应。可那不是长久的办法。可就是要盖,至少也要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总不可能让大家在乡正府的废墟上办公吧? 肖向民皱起了眉头。李盈盈在边上看了,小声问:“你是不是在愁办公场所的事?” 肖向民点了点头:“这事看来可真难办。” 李盈盈悄声说:“我记得我爸跟我说过。他们那时搞打土豪分田地,就是把富人的钱分给穷人。我想这黄土乡虽然穷,也应该有几户富人。你能不能在他们身上打打主意?” 肖向民坚决地摇头说:“这不行。如果富人靠自己的劳动所得富起来,那就是他们应该得的。不能抢夺他们。那样,没过多久,黄土乡就连一户稍富一点的家庭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历史上的皇帝在国库空虚的时候,除了向老百姓加收税赋外,就是对贪官下手,搞一次大的反贪污行动,抓几个大贪官杀了,把他们家的银两财物收缴充实国库,也能顶一阵子。你这破乡又没有大贪官,老百姓一个个都快饿死了,加税赋那肯定更不行。”李盈盈不由叹了口气,“看来,你的日子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好过啊。” “呵,有了——我有办法解决乡正府办公问题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自己再去盖乡正府,有个现成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拿来用。”肖向民听完李盈盈的话,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激动地叫了起来。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等着他说下去。 李盈盈也捅了肖向民一下腰问:“是不是受到我说的话的启发了?” “对,就是你的话提醒了我。”肖向民肯定地朝李盈盈说,“你真是我的好秘书。”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李盈盈迫不急待地想知道。 “大家跟我走,到那里你们就知道了。朱师傅、雷二虎,你们俩也招呼上民兵排一起跟我过去。这下恐怕不但可以解决我们乡正府办公的大问题,也可以解决我们办公经费的问题了。”肖向民高兴地边说着边朝武馆外大踏步走去。 大家不知道肖向民说的是什么,见他那么高兴,也激动了起来,跟着他一起朝外走去。朱得力和雷二虎,也赶紧去招呼集合民兵排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找到地下秘室 大家跟着肖向民走了一阵,发现是朝雷阿明和雷阿金家的方向走去。朱得力这个老江湖立即就恍然大悟,对肖向民说:“你这招高啊。雷阿明和雷阿金家的房子连在一起,两边是两幢单独的楼房,是两家家人在居住。中间却有一幢两层的排房,每层有八间,外面还有一个大院。平时他们经常召集那些地痞流氓在那里集会,或者搞宴请。场面非常大。那个地方要是把它给充公了,拿来做乡正府办公室是最理想的。” 肖向民笑了一下说:“你觉得他们那房子够不够充公的条件?” “够,绝对够。按照他的工资收入和我们乡的经济水平,他们就是再干十辈子也不可能建成那样的房子。我认为不仅够条件充公,而且必须充公。”朱得力为自己最早猜到肖向民的心思感到很兴奋。 肖向民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就把它给充公。还有,我怀疑他们家有地下室。你带着民兵排给我好好的搜查,看看他家还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朱得力竟然像个军人一样回答肖向民。 李盈盈听完朱得力与肖向民的谈话,知道肖向民真的是受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的启发,就在肖向民手背上轻轻地拧住一小块肉不放,情不自禁地得意地看着肖向民笑着。 “好啦。我承认是你的主意行了吧?”肖向民转过头看着李盈盈笑着。 李盈盈整个脸都笑花。李盈盈一直以来,所有的心思都在肖向民的身上,只要能带给他一丝的快乐,她都会很开心。知道自己的话竟然启发了肖向民的思路,为他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她在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雷阿明和雷阿金的家里。肖向民让刘琦敲开他们俩家的门,说明了来意(当时做这种事的手续非常简单,只要是认定了对方是犯罪,那么就可以对其进行搜查和没收财产)。雷阿明和雷阿金俩家大小都知道雷阿明和雷阿金已经被送到县里去审判,一听说是正府人员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止他们进行搜查。 刘琦便指挥朱得力和雷二虎带着民兵排进入了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里进行搜查。果然搜出了一个地下道,长度竟然有三百多米,而且是两条交叉,里面还堆放了不少食物,还从外面用竹管接了一条水管通到里面。看来作恶之人大多心虚,总是担心有一天会落网,所以早就费尽心思想着躲藏和逃跑的办法了。 肖向民命人将地道中的所有食物全部抬出来,又对雷阿金和雷阿明家里进行了仔细搜查,又查各查出了一个粮仓,里面堆放的各种粮食竟然有近万吨之多,在黄土乡这种大多数村民还以树皮树叶充饥的地方,实在是不可思议。 肖向民一样令人将粮仓里的粮食也抬了出来,堆放到中间连接两家的那幢排房前的院子里,又让朱得力派民兵把十三个村的大队长都请来,让他们看看雷阿明和雷阿金有多贪婪,同时让各村把最穷的人家报十户上来,准备一两天就把从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里搜出来的粮食除了留一部分给乡正府工作人员使用外,全部派发给各村的贫困户。 最后,肖向民让人搜查了那一幢排房。排房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每个房间都放了床铺还有桌椅。肖向民立即让刘琦通知雷阿金和雷阿明俩家,说中间的排房全部充公,作为乡正府办公楼。俩家自是不敢吭声,都默认了。 朱得力就让民兵排帮着把排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按肖向民的要求把床铺全搬到二楼。肖向民他们一共七个人,但肖向民与李盈盈可以共住一间,总共只需住六个房间,剩下的两个房间里的桌椅就被搬到了一楼做为办公室办公用。朱得力又让附近的大队长叫来一些村里的妇女把排房里里外外前前后卫生搞了一遍。李盈盈书法还过得去,便自告奋勇在一楼中间六个房在门上分别简单写上了黄土乡乡长办公室、黄土乡派出所办公室、黄土乡农技所办公室、黄土乡文教办办公室、黄土乡医疗站办公室,一个简单的乡政府雏形便呈现了出来,比原来被烧的那幢乡正府院子条件好多了。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各个村庄,很多人都赶来参观新乡正府。也有被雷阿明和雷阿金迫害过的人,从家里拿了自酿的野菜酒和自种的菜蔬都来,送给肖向民他们表示感谢,大家都对肖向民抓了雷阿明和雷阿金这两个土匪一样的乡干部拍手称快,更对肖向民没收和查缴雷阿明和雷阿金家的财产感到痛快。即使没被迫害的人员,也陆续有人送东西过来给肖向民他们。一时之间,那堆从雷阿金和雷阿明家里查出来的粮食边上竟然又垒起了一小堆各种各样的食物,与那堆查获的粮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肖向明看着心里也高兴,让朱得力张罗搞一个小庆祝。请了十三个村的大队长,又他们分别在各村请来两名有一定威望的老人一起来参加,共开了了五大桌,食物和酒都是乡亲们送来了,有村里会炒几个菜的人自愿义务服务,一时间酒宴竟然办得像模像样,虽然比城里的差了上百倍,可大家心里高兴,吃喝起来感觉就特别的舒服。 肖向明看到十三个大队长和请来的老人们都很开心,心情也很好。知道在下去,只要自己的思路正确,那么就不怕带不动村民们了。他便频频向大队长和各村的老人敬起酒。李盈盈自愿陪在他身边,也跟着他一起敬了。 刚来的工作组,除了公安的郭光辉押送雷阿明和雷阿金到县公安去外,公安的刘琦、农技所的郑文明、教育局的李道、还有卫生院抽调过来的林爱琴(女)几个人,之前还对这里这么差的条件感到不适应,现在看到乡亲们这么热情,对肖向民所做的一切这么肯定,一个个也就心花怒放,放开来与乡亲们敬起酒来。 很多乡亲没有被请来,但他们却自己跑过来凑热闹,看着肖向民和大队长,以及各村的长辈互相敬酒,便不停地鼓掌助兴。有的甚至自己从家里带了酒和酒杯过来,从人群中挤进来给肖向民他们敬酒,嘴里连声感谢他们为乡亲们杀了雷阿明和雷阿金那两只大害虫。 场面的热闹景象是肖向民没有想到。因为,后来又有很多村民自发的拿着自家的酒源源不断地过来敬他们,向他们表示感谢。这场庆祝酒宴竟然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到下半夜快两点了才结束。 肖向民、李盈盈,以及刘琦、李道、郑文明、林爱琴几个人到后来意识这黄土乡自酿的酒没什么度数,但继续一杯杯喝下去肯定也受不了,对后面来敬酒的乡亲们就只能喝一口表示接受他们的热情。 可即使是那样,酒宴结束后,他们所有人了是晕头晕脑,脚步飘浮了。李盈盈扶着肖向民走向了他们的房间,一路上李盈盈已经控制不住地笑着,进了房间往镜子一照,早已经是满脸酡红,酒意很浓。 李盈盈看到肖向民做的事深受乡亲们的欢迎,对他也感到佩服。她不由转过身,深情地望着肖向民说:“向民,你真厉害?” 肖向民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李盈盈亲热了,却有些不正经起来,笑看着李盈盈,指着自己的下半身中间位置反问道:“你说的是那方面?是指这方里吗?” 李盈盈当然明白肖向民什么意思,伸手就打在肖向民身上,嗔道:“你坏死。人家说那个,你就说这个。不跟你说。” “说哪个啊?现在没有别人了,你不是说这个,还说哪个啊?” “哼,我不理你了。”李盈盈噘起了小嘴,假装生气地说。 这却勾得肖向民更加心旌晃荡起来,忍不住就一把将李盈盈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上嘻笑着说:“你不理我,那我来理你啊。” 肖向民说着,推开李盈盈伸过来挡他的手,不顾一切地伸进了李盈盈的衣服,一把握住了李盈盈那高耸诱人的双峰,轻轻揉搓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沐浴在烛光下 村民们自酿的酒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酒精含量,可以称为水酒,但毕竟也是酒,而且那么多村民轮番敬酒,肖向民估计喝了有四、五斤,李盈盈少一些,应该也有一、两斤。俩个人这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摸着哪里都是烫的,一贴在一起,全身血液就如万马奔腾一般。 黄土乡还没有电灯,连蜡烛都没有,点的还是煤油灯。穷的人家晚上甚至从不点灯,点的时候也是弄一些松明什么的,有事点一下,没事就吹灭了。因为那松明点起来烟特别大,还有一股浓烈的味道,点一会儿还好,点久了可以把人熏死,所以没事大家宁愿呆在黑暗中也不愿点火。 李盈盈上次来过黄土乡,虽然很快就被打跑了,但对黄土乡却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次跟工作组下来时,就交待工作组人员多带些蜡烛下来。她自己更是带了几十根。在城里经常用在电灯下,已经习以为常,这突然置身于烛光中,却更添了几分浪漫。 李盈盈被肖向民调弄了一阵,呼吸已经急促起来,身体里跟有虫子在咬一般,让她急迫地希望一种强烈的刺激去帮她解脱。 肖向民此时整个脑子全被酒精灌满了,血液沸腾,就像洪水被堵住一般,四处冲击,寻找着泄洪口。 “笃笃笃。”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和说话声,“肖乡长,村民们说我们今天这么辛苦,自发给我们烧了许多热水洗澡,他们让我来问你们要不要。如果要,他们就给你们提几桶过来。” 肖向民一听是雷二虎的声音,本来不想回答,也只好赶紧调匀了呼吸说:“好的,今天出了不少汗,身上跟虫子爬似的,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替我好好谢谢他们。” “那好,我这就去让他们给你们提过来。你们俩个人用,至少也得五、六桶。”雷二虎说完,脚步声便离开了。 肖向民在李盈盈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站直了身体说:“太好了。我还以为没办法洗澡呢。没想到村民们竟然自发帮我们烧热水。那我们就等一等吧。洗完澡,我们再好好弄一弄。” 李盈盈也怕村民就把热水提过来了,赶紧坐起来把被肖向民解开的衣服扣子扣好,然后边梳理着被肖向民弄乱的头发嗔道:“你真是个土狍子。什么弄一弄?” “那要怎么说?”肖向民故意装傻。 李盈盈伸手狠狠在肖向民身上叭地抽了一下,笑骂道:“不跟你这种没正经的人说了。这么不文明。” 肖向民就呵呵笑了起来说:“要说文明,我看我们祖先比我们文明多了。” “你们祖先怎么说啦?” “他们会说,来,我们一起来生个孩子吧。”肖向民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盈盈噘起了嘴,把头歪向一边,看似不想理肖向民,却也绷不住,突然低头捂着嘴格格地笑个不停。 “肖乡长,热水来,你们开下门,我让他们把热水送你们房间去。”雷二虎的声音又在外面响了起来。 肖向民赶紧应道:“来了来了。”然后就过去把门打开,让他们把水提进来。 那雷阿明和雷阿金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他们也很懂得设计的,在每个房间后面都挑出一块四五平米的地方,做为马桶间,还弄了个大竹管接到下面的化粪池里。不仅可以在里面解决三急问题,还可以当做洗澡间。 肖向民让村民把水放到了马桶间,非常感谢地把他们送了出去。关上门,走回屋里看着李盈盈说:“你先洗吧。这里有五桶水,你用三桶,我二桶就够了。” 李盈盈看着肖向民,突然坏笑了一声,朝肖向民招了招手,让肖向民把耳朵靠过去,小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嘻嘻地笑着。脸色在烛光下更显得红艳了。 肖向民抓了抓头发,没明白李盈盈的意思。 “我才不呢。全身粘乎乎的难受死了。好了,不懂就算了,我先去洗澡吧。”李盈盈说着就把衣服脱了下来,丢到椅子上,赤着身子举着一根蜡烛朝马桶间里走了进去。 肖向民在背后一下看呆了。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李盈盈玲珑的身材,就如同一幅油画一般,特别是光洁的背部,曲线分明,长长的脖子下是陡峭的双肩,双肩下是丰满而嫩滑的背,再下去便慢慢变细,直到了腰部,与上面相比可以说是纤细,也就是古人所说的细柳腰,而再下去的臀部又变得宽大肥厚,并且高高地翘起,臀部再下去,是两条腿如同修竹般欣长的腿。 烛影下,李盈盈的每一次走动都像是在舞蹈。肖向民恍然明白,为什么看古代的小说,为什么描写帝王将相看歌妓跳舞时,即使是在白天,也要点满蜡烛,原来在烛光灯影下的女人比自然光下的女人会显得更加曼妙动人。 肖向民激动之下,悄悄地跟在李盈盈后面走了进去,等李盈盈把手上的蜡烛在墙上插好,便突然从后腰将她抱住。 李盈盈全身颤了一下,突然嘻嘻地笑了出来,手从前面绕了过来,勾住肖向民的脖子说:“我以为你傻呢,原来你明白啊。” “明白什么?”肖向民被李盈盈突然一问,又有些迷糊了。 李盈盈转过身来,轻轻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下娇嗔道:“还跟我装傻啊。你偷偷跟我进来,想干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肖向民心头颤了一下,恍然大悟,才明白刚才李盈盈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了。 他也不说自己没想到这事,只是呵呵地笑着。 李盈盈却用力一把将他给推开,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嗔道:“还没洗呢。快舀水帮我洗洗吧。” 肖向民也笑了,拿起木桶里的一个葫芦瓢舀起水,从李盈盈的肩膀上淋了下去,接着就用手在她身上帮她搓着汗垢。李盈盈也拿起葫芦瓢舀水浇肖向民身上,然后也帮他搓了起来。 俩个人互相帮对方洗着,五桶水很快就用了四桶,俩个人也洗得差不多,那马桶房里也充满了暖和的水汽。烛光摇晃,肖向民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搂着李盈盈。李盈盈也是一副急迫的样子,紧贴着肖向民,呼吸急促了起来。 充满温暖水汽的马桶房里,在一片氲氤的雾气和摇曳的烛光灯影下,两个身体交叉,紧紧地抱在一起的剪影投射在墙上,像过节时农村挂在窗户上被风吹动的剪纸,充满了喜气。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甩开手干起来 工作组的几个人受了刚到那天将雷阿明和雷阿金家产充公后,村民们对他们的欢迎和所表现出来的热情所感动,第二天立即按照肖向民的安排分头开展起工作来。不过一个星期,大家就都拿出了初步的成绩单。 刘琦、郭光辉俩人带着民兵排,在朱得力和雷二虎的协助下,以及各村的配合下,大举对雷英等地痞流氓进行搜捕,很快在后山上将他们都找了出来,抓回乡里。 刘琦提议头目雷英,实在是罪行累累,应该把他送到县里跟雷阿明和雷阿金一起接受审判。 其他的人,大都是从犯,乡里楼上楼下都空余着两间房间,可以把他们先关押在那里,等侯案情全部查清了再进行处理。 肖向南同意了刘琦的提议,便把查实雷英所犯的罪行写了一封信,交给郭光辉,让他带回县局给刘局长,同时把雷英也送县局去审判。 刘琦还提议说为了保证各村的安全,确保发生案件时有人报告,调查时有人配合,要在各村都成立一个民兵排或者班,民兵排长或者班长兼该村的安全保卫员,简称安保员,乡里每月给予适当的补贴。派出所的力量要加强,希望乡里能考虑将朱得力和雷二虎招收为派出所的临时协保员。 肖向民听完大喜,感觉刘琦是下了功夫的,就完全同意了刘琦的建议,让李盈盈记录下来,会后形成文件。 文教办主任李道也对全乡的学校和文化建设摸了一遍,弄清了基本情况。全乡总共有三所小学,民办教师三个,每所小学的学生都不超过十个。老师都只有一个,都是从一年级教到五年级,课程就设数学和语文,也都是一个老师兼的。文化设施基本没有。不过,黄土乡自古以来有习武的习惯,各村基本上都开有家庭小武馆,只是这些年生活水平越来越差,每天都吃不饱饭,村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渐渐的练武的人也少了。 李道说黄土乡的村庄比较集中,可以先在乡里统一办一所小学,让各村的小孩都到乡里的小学上课。三个民办教师,正好可以一个人专攻数学,一个人专攻语文,另一个人教德育和体育及处理学校的各项事务。有机会,还可以在暑假或者其他什么时间安排三个民办教师到县里去接受培训。考虑有的村庄离乡较远,学校每天只上半天的课,早上从十点开始上课,下午三点钟就放学,这样就可以解决路程较远的小学上学时间来不及问题,但暑假就不放假了。 李道还说,他在调查中发现,黄土乡的村民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斗大的字不认得一个。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乡里可以考虑在小学生放学后,增开一个扫盲班,让各村村民分批上学,进行扫盲。以后要是有条件了,再增设一个夜校班,对有点文化基础的村民进行提高。 文化建设方面,李道觉得可以集中在乡里搞。朱得力的武馆办得很好,可以大力提倡,借势发展。李道说他跟朱得力已经商量过,朱得力也同意,只要乡里每月给他补贴个十来块钱,他就乐意去搞,也不用再向学徒收费。武馆办起来后,以后遇到节日,就可以让武馆的人搞一些舞龙舞狮的活动热闹热闹,增加节日的气氛,也丰富村民的文化生活。 肖向民没想到到这里后意见最多的李道做事情却这么认真负责,不但了解了现有的情况,还对未来全乡的教育方向提出了办法,最让肖向民没想到的是李道不仅考虑了孩子们的学习,还把大人的学习也考虑进去了,还有文化建设也想得十分切合实际和可行。这是非常有远见的做法,也是真正立足现有条件去想出来的办法。 肖向民心里很是感慨,用力在李道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也让李盈盈记录下来,会后一样形成文件。 林爱琴有些犯难。她说全乡各村都存在着缺医少药的问题。药品或许可以打报告向上面去要,可医生恐怕就难了。她提出了一个设想,就是在乡里建起一个乡卫生院,同时在院里办一个赤腿医生班,让各村都选出一个有一定文化的年轻人来学习,有机会也可以送到县医院去学习。她的目标是在一年后,能为各村都培养出一个赤脚医生,达到可以诊断和治疗一般的感冒发烧肚子痛等小病小痛,也可以配合开展一些爱国卫生运动。 肖爱民更是表示大力支持。他想,林爱琴要真的能在一年后给各村都培养出一个赤脚医生,那么黄土乡的村民身体状况一定会得到很大的改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健康的身体,干起活来那就容易了。一定会很受村民们欢迎。肖爱民没有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最后是农枝所所长郑文明的汇报。这也是肖向民最重视的,因为黄土乡的土地一片蜡黄,种什么不收什么,这得使黄土乡一直以来都极为贫困。肖向民觉得,要是改变不了贫困的面貌,其他方面做得再好,也无济于事。而要改变贫困面貌,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这些黄土地到底能种些什么出来。县里看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特地抽调郑文明下来。郑文明对土壤属性有相当的研究,在土壤改良上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在县农技局里很受尊重。 郑文明说他通过一个星期的调研,发现这里的土壤都便碱性,这也是黄土乡为什么种什么不长什么的原因。肖向民就问他,是不是什么都不能种?郑文明说也不是,有几种值物就喜欢比较碱性的土地,比如麻竹,就很适合在黄土乡这样的土地上种,还有就是榨蔗糖用的甘蔗也很适合在这样的地上种,种出来可能看起来会较矮较小,但比较能养糖份,榨出来的糖比一般地里种出来的甘蔗要多得多。至于其他的农作特就不好种了,不过,可以通过种甘蔗进行大面积的土地改良,也许三五年后,那些种甘蔗的土地就会变得肥沃的,那时再考虑种水稻麦子一类的农作物,也就同有什么问题了。 郑文明向肖向民提出了建立榨糖厂和竹笋加工厂的计划,说先发动老百姓大面积种甘蔗,同时乡里筹建榨糖,把甘蔗榨糖后再销售给供销社。同时,如果也发动村民在山上大面积种麻竹,两三年后,就会有大量生产大量的笋,那时候可以建一个竹笋加工厂。黄土乡有了这两个主打的农产品后,即使自己不种粮食,也可以用这些农产品与其他村置换粮食回来。而现在又是搞集体化生产,大面种植是很容易做到的。 肖向民点点头,对郑文明的建议表示认可。不过,他却突然提出一个大胆得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老故事新寓意 肖向民顿了一下,李盈盈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接着往下说:“雷阿明和雷阿金现在被我们除掉了,以后再没人可以鱼肉乡里;县里给黄土乡派来了工作组,你们个个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都可以帮助农民指明方向,这个带头人也解决了。但最后一点有些难办,长期的集体思想养了一大批混人和懒人,怎么改变他们的混和懒呢,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呢?我想请大家讨论一下,看能不能拿出个好的办法来,否则,没有人认真去做事,大家前期的调研也就白做,甚至有可能通过实践后,还只能证明你们是错的。可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做事的人在执行中混了,偷懒,偷工减料了,没按要求去做。那对大家就实在是太冤枉了,甚至是污辱了大家的知识和能力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能彻底解决村民的懒和混的作风。大家想想,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郑文明想了一下说:“向民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混和懒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彻底解决,下一步工作的推进可能就会出现偏差。比如,我要求村民把每一个埋蔗苗的洞都按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宽来挖,然后在下面先埋进草石灰做为甘蔗生长的基础底料,再用黄土履盖再铺一层人畜粪便,再盖一层黄土,如果都偷懒了,都用混的态度去干活,很多人可能就会偷工减料,不是少放粪便就是少放草石灰,或者洞不按照要求来挖。那样一年后,甘蔗生长出来肯定是稀稀拉拉的又黄又瘦又榨不出糖份来,也就达不到效果,大家也就会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明天要再发动村民去种,村民们肯定连理都不理我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在各大队里及时挖掘典型,然后进行大力宣传,让大家都去参观,树立正确的正面的种植方法,以改掉长期以来在村民们脑中形成了能混就混,混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我也补充一点。”刘琦接着郑文明的话说,“文明说的没错,立典型树标杆加大正面宣传,是调动人的积极性的很好的办法,我建议,乡里还可以对典型和标杆进行奖励,让得到的人觉得光荣,更加努力,让没得到的人都想得到,都向得到的人看齐。那样一来,大家的积极性也就起来了。” 林爱琴点点头,赞成郑文明和刘琦的意见:“是应该要这样搞。也只有这样,也才会很快形成氛围,让大家都觉得劳动光荣,偷懒可耻。” 李道也补充说:“还可以在各村的墙上刷上大字报,拉起高音喇叭,组成宣传队等等办法不断将好人好事,先进模范在各村进行宣传,以达到以点带面的,形成全面发展的局面。” “对对,还可以给模范带红花,开大会进行表彰,到各村作先进事迹报告等等,都是不错的办法。”林爱琴受李道启发,又接着说道。 …… 大家很热烈地发表意见和争论着,但基本上表达的意见和建议都是以上几个人提出来的补充,再没有太多别的新意。肖向民见李盈盈坐在一边不发言,看了看她问:“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盈盈笑了一下说:“我又不是你们工作组的人。我只是你的一只拖油瓶而已,哪里敢乱发言。算了,我还是不说吧。” “看来你还是有想法的。说说吧。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一个高中生,又经常接触高层的人员,也算见多识广的人,说不定能给大家带来新的启发。”肖向民鼓励着李盈盈。 李盈盈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家一遍,嘴嗫嚅着,就是说不出口。坐在她边上的刘琦就开玩笑对她说:“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是个小媳妇的样子。”李盈盈就擂了一下刘琦的肩膀嗔道:“你敢笑我,我打死你信不信。” 郑文明也笑了说:“李盈盈同志,你虽然不是县里派来的工作组成员,但也是县里来的嘛。何况你现在已经是向民同志的爱人了,也应该大力支持和帮助他的工作才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有想法要说,那就说出来嘛。大家是欢迎不同意见的。大家说是不是啊?”郑文明说着扭着脖子,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大家也就附合着,朝李盈盈起哄着,让她一定要发言。 李盈盈就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那好吧,我就随便也说一说。说得不好,大家别笑我。”说到这里,李盈盈顿了一下,才正式说开来。 李盈盈说:“我觉得,要解决混和懒,就是解决一个责任的问题。也就是要让每个人都有责任感。我的建议是能不能制定一个考核办法,对每个人的工作情况进行考核评比。这样混和懒的人也就没办法混和懒了。” 肖向民对大家的意见给予了肯定,说:“大家集思广益,意见和建议都提得很好,也都可以在实践中采用。可还没有触及实质。大家所说的办法确实也可以提高人的积极性。但不能长久,也没办法让个体的积极性自觉地去调动。相信大家对滥竽充数的故事一定都很熟悉。” 肖向民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朝他点了点头,就又接着说:“虽然大家对这个故事都很熟悉,我还是要简单的再重复一遍。这个故事是说有一个皇帝喜欢听竽,而且喜欢听所有乐师一起吹奏的那种宏大的场面,有人了解了这一点,虽然不会吹竽,也混在里面作腔作势,有模有样地吹。他们当然是没有吹出声音,只是学着别人的样子摆摆姿势而已,可因为皇上是让大家一起吹奏,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混过去,人家得奖赏,他也得奖赏,人家得俸禄,他一分不少。这种事悄悄传开,很多人觉得不错,就买通关系,也混进来。时间一长,混的人越来越多,真正会吹奏的人觉得自己那么辛苦,练了多少年才获得这个职位,以真才实学得到的也只跟那些混的一样,心里就不平衡了,有些乐师便辞职走了,有些乐师奏的也不那么卖力了。这样一来,可想而知,吹奏出来的效果肯定越来越不理想。皇上渐渐听出味来,觉得奇怪,就暗中了解了一下,知道有人在混水摸鱼,就很不高兴了。但他没说,却第二天召集乐吹竽时,突然宣布不想再听大家一起吹奏,想听每个人单独吹奏。这回,那些混水摸鱼的人立即就露了馅,灰溜溜地想偷跑了。皇帝这才发怒,让人将他们全部打入了大牢。这皇上受到了这事的启发,以后检验其他的事,就不再看整天,而是一个个分开来看。这样,就使那些想蒙混过关的事物都露出了马脚,吹竽的乐师也就越来越肯真的下功夫去吹,吹奏得好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好几个大师级的吹竽大师。他对国家的治理也就越来越好了。” 肖向民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微笑地看着大家问:“大家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解决温饱问题 林爱琴皱了下眉头说:“我听得好像有点怪怪的,可又没听出是什么地方怪。” 李道用手指轻叩着桌面,侧过头看肖向民问:“你不是让我们谈感想,是让我们猜你的谜底吧。我怎么听你讲这个故事,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是向民你记错了,还是故意这样说的?”郭光辉跟着李道看向了肖向民,“你是不是故意把故事给重新编过了?” “向民没有把故事重新编过,是把故事的内容说得更紧凑,更突显了。我觉得他想说的就是村民干活越来越混,人也越来越懒的原因,以及怎么才能调动村民真正的积极性的办法。向民你说是不是?”李盈盈想了一阵,大胆地看着向民问。 肖向民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那你说,从这个故事中可以得到什么启发?” 李盈盈笑了,他知道肖向民肯定了自己的理解,便来了兴趣,立即接着说:“启发有两点:一是如果是大家一起做的事,就容易出现有些混水摸鱼和滥芋充数的人,如果是一个个去做,那么就会杜绝这种现象,让那些想混的人再也混不下去。但我想不通的事,你说这些,与调动农民的积极性有什么关系?” 李道立即接了李盈盈的话说:“我知道向民的意思了。他是想把土地划成一块一块,让大队分到小组,让小组分到个人。这样,就可以让每个人真正的负责起来,也可以让所有人都严格按照要求去做,不敢胡来。因为,那样一来,谁种得好,谁种得差,一下就可以看出来,想混也混不过去了。这主意好啊。” 肖向民看着李道点点说:“李道说的不错。我说这个故事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为了说明这一点。但我的意思又不仅仅是想让各大队把地分给每个人去种就完了。我是想让每个大队把所有的地都分给每个家庭去,村里和乡里只按土地的大小收取一定的租金或者是使用费,用同等价值的粮食来顶也行。我还有个想法,根据郑文明同志的调研结果,我们知道这里的土地只适合种两种植物,那就是甘蔗和麻竹。那么我们就要大力去鼓动和宣传,并支持大家去种这两样东西,而且有一定的面积要求,特别是甘蔗,因为我们要投入资金建设榨糖厂,没有规模和一定的数量肯定不行,所以必须要求每户人家所种的面积要达到分给的平原区土地三分之二以上。至于麻竹,因为没有加工方面的投入,可以鼓励村民自已到山上去种,山地暂时先不要分,谁开垦出来就是谁的,种的庄稼也都归他们自己的,村里乡里不许再向他们收取任何费用,而在技术上仍然要给予免费的支持。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平原地,我看可以让村民自由去试验,种大豆也好,种玉米也好,甚至种其它的庄稼都可以,也就是说他们愿意种什么就让他们种什么。我相信群众的智慧是伟大的,也许我们没有想到了,他们却能想到。假如那样,要是有一两户种的东西在我们意料之外成功了,那我们明年就可以在全乡进行推广,农作物不就慢慢地多了起来了?” 肖向民说完,扫了大家一遍说:“大家认为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发言。脸上显得很凝重,也很忧虑。 肖向民感到奇怪:“怎么啦,大家觉得我的这个主意不好吗?” 李盈盈用手在下面轻轻地捅了捅肖向民,低声对他说:“我觉得大家不是觉得你这个主意不好,而是觉得你的路线歪了。” “什么路线?” “社会主义路线啊。” 肖向民明白了,大家是担心自己这样做,是在搞私有化,是资本主义的做法,不符合社会主义政策。他之前也想过了这一点,也很担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有性质上的问题。可是,他几天来在黄土乡转来转去,发现要不这样搞,恐怕黄土乡的村民只能被饿死了。社会主义能让老百姓饿死吗?所以,他不再去考虑那些,只想着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办法,让黄土乡的村民有饭吃,吃饱饭。还有,他也考虑过了,黄土乡这么偏僻,基本上不会有外面的人到这里来,那也就是说他怎么搞,外面也不知道。所以,肖向民下了决心,决定冒次险。还有,他也想,县里让他下来的目的就是要他来救这里的村民,用什么办法,县里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和限制,那也就是可以让他自己做主了。如果真的犯错了,却能让黄土乡的面貌彻底发生改变,他也会无怨无悔了。 肖向民轻轻咳嗽了一声,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接着说:“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没有大家的责任,要有责任,上面追究的话,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因为我是乡长,而你们根本就不算是黄土乡的干部,只是上面派下来帮助黄土乡的临时工作组,是专业技术性质的工作组,不是行政性质的,所以,我提出来这个想法,只是通知大家按照我这个想法去做,而不要求你们参与讨论和制定这个政策。当然,有一点,我想在这里请求大家,就是大家不管什么时候走出黄土乡,都别把黄土乡将土地分到个人的事说出去。我就心满意足了。大家认为怎么样?” “向民。”林爱琴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说,“我认为你这个决定很好,肯定很能鼓舞人心,可是,现在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你难道就不怕吗?” 肖向民笑了一下:“林姐,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是,要是让我看到黄土乡的老百姓一个个在我面前饿死了,那我才是真叫怕。林姐,你也不想看到那种场面吧?” 李道本来想接着林爱琴的话,也劝劝肖向民。听肖向民这样一说,头低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肖向民又看了大家一眼,坦诚地说:“要不这样,如果大家有谁觉得在黄土乡呆下去,会跟我一起背黑锅,那么可以先离开黄土乡回县城。回到原单位就说黄土乡不需你,是肖向民让你回去的。我也会写个条子让离开的人带走,甚至写封信给他的单位作为证明。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留下来,黄土乡的老百姓太需要大家的帮助了。” “自有人类以来,不管是哪朝哪代,吃饭都是头等事。我们确实不需要去考虑肖向民提出来的做法是什么性质,只要考虑他的做法是不管用,能不能让村民真的种出庄稼,真的有饭吃就可以。向民说得对,我们五个人中没有一个是搞政工的,都是专业人员。那么,乡里怎么制订政策,那是乡里的事,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事就可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家说是不是?”郑文明想了一阵,首先开口表示赞成。 刘琦也就说了:“会死屌朝天,我是抓治安的,只要黄土乡平安,没有出现大案特案,老百姓平安过日子,不受坏人欺凌,那也就尽到我的职责了。其他的,我也不懂。向民你爱怎么搞,跟我都没关系。我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去做。需要在治安上让我进行配合,我眉头绝不皱一下。” 郑光辉没有更多的话,只表示说他听刘所的。 “向民,那就这样。我们工作组的工作与你们乡正府的工作划个线。我们不参与任何政治的东西,只搞我们的专业。这样,我想也可以避免我们过多地妨碍你出台新的政策。你看怎么样?”林爱琴也说。 李道笑了起来说:“向民同志,那你以后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我也同意林爱琴的意见。” “谁说向民会成为孤寡老人?他不还有我吗?我可以支持他啊。而且,要是他的策略对路,能在短时间内使乡民吃上饱饭,他们就都会拥护他,那不有全乡近万人支持他嘛。我想,他心里只要真的装着黄土乡的老百姓,他就永远不会成为孤寡老人。不但那样,他还会有很多的亲人。”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学蚂蚁啃骨头 “改良土地?你想对土地进行改良?那可是巨大的工程。”郑文明显然对肖向民的想法感到吃惊,“向民,跟你在一起工作,看来胆子得练大一点。刚才提到改变耕种制度,现在又想改良土地。都是想别人不敢想的事。” “难度大吗?”向民没有理会郑文明的话,继续问。 “我找不到词来形容,只能用‘相当大’来概括。” “能说说具体的困难吗?” “我了解了一下,全乡的土地面积大概在一万亩左右,人口三万人左右,有大约七百户人家,真正的全劳力,大概在八千人左右,半劳力在四、五千人上下,满打满算,总劳力不过一万人左右。按理说,一人平均一些亩地也不算多,但改良土地的情况却不能这样算,特别是黄土乡这种土质,四周根本没有别的土质的土地可以掺杂到现在的地里来,如果真要改良,运来的新土,最近的地方,离这里也有将近十公里,那要费多少工夫?我想,如果真要那样改良,估计用两三年的时间也改良不完。我觉得不科学。”郑文明看了确实下了功夫,几天时间把人口数量,劳动力情况、土地数量,甚至周边的环境也都做了考量。 肖向民点了点头,赞赏地说:“没想到你做了这么多工作,而且做得这么细致。可以称得上是我们县农技第一专家了。” “哪里。”郑文明羞涩了起来,“我在我们所里只干一些端茶送水的活。要不然,我也不想到这里来。” “我也是一个样。高中毕业后进了教育局,那些前辈们只认功劳高经验丰富,觉得我们这些人读的书都没有用,只配扫扫地,倒倒开水什么的。真正专业的事,却不让我们接触,说我们不懂,要慢慢学。可我觉得他们才真不懂,什么都只是凭借经验去做,一个个简直都是经验主义者,不懂得创新。可又说不得,在那样的单位呆着,太憋气了。”李道说。 “看来大家都一样。我在单位里面也属于闲散人员。他们说我是妇女,混点工资就行了,不用那么认真。太让人生气了。”林爱琴竟然也跟着说。 刘琦看了郭光辉一眼说:“我在派出所干了快十年了,马上就上三十岁的年纪,可他们还把我当小孩看,不让我单独办案,也不让考虑提升。光辉跟我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看来我们都是些在单位里被遗弃的人。”刘琦说,“上回跟肖所一起办了古道乡的奸杀案后,对肖所的能力很佩服,所以这次公安说准备派人到这里来,我一听是跟肖所一起工作,就来了。我觉得,既然我们在单位里都被人看不起,那么,到了这新的地方,我们就要用真正的行动,去擦亮那些老家伙的狗眼,让他们看看,我们不是他们眼里的瘪三,而是真的能做出一番事业的人。” “刘所说得好。我们一定要把自己所长在黄土乡发挥出来,在这里闪光。”郭光辉同意刘琦的说法,攥起拳头在眼前晃了一下说,“再回单位后,绝对要让那帮孙子刮目相看。” 肖向民听到这里,明白县里虽然派了工作组下来帮他,可其实也只是敷衍他。所以,各单位抽出来组成工作组的人员,不是在单位里受冷落的人,就是在单位里碌碌无为的人,或者是满肚子怨气的人。 肖向民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提议,却给了这几个单位领导整理对自己看不惯的人一次好机会。他心里不由感到愤怒,也更决心把黄土乡搞起来。 “没想到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肖向民轻叹了一声说,“不过,既然是这样,我觉得光辉同志说的不错,我们无论如何一定把黄土乡搞好,从这里翻身。走出黄土乡时,不再让人看不起我们,而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一个个羡慕我们。” “对,肖向民说得对。” “对,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工作。” “看到大家这样有信心,我感到太庆幸了。” “来,大家一切努力。” 几个人把手握在了一起,同时大叫一声:“努力!”才又分开了。 “大家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这让我也很兴奋。但是,我们更需要的是冷静。我们只有冷静下来,认真面对当前的各种困难,利用现有的条件,努力推动工作的进展,我们也才真正会有翻身的那一天,而不能只靠一腔热血。”肖向民看了大家一眼,有意将声音降低了下,把说话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缓缓地说,“刚才我和郑文明谈到土地改良的事。郑文明用事实的数据回答了我,要做这件事是相当难的。但我也听出来,并不是不可能。而只要有可能,那我们就要去尝试。黄土乡现在可以说是摆在我们大家面前的一张白纸,虽然有些坑坑洼洼,但它毕竟可以任由我们来画,至于能画出什么样的山水,那要考验大家的实力了。郑文明同志说一万亩的土地改良很难很难。可我想,我们能不能先拿一个大队来做实验呢?或者是一个大队中的一个小组也行啊。我们给予专项的实验补贴,让他们专门进行土地改良。哪怕只能改良一亩也行。我想,有了这一亩改良地,然后种上适合的庄稼,比如说之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大稻,要是成功了,大家想想,下一步继续改良,还会难吗?”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肖向民是想学蚂蚁啃骨头,一点一点地来。不由频频点头。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黄土乡就是一根最难啃,没人想啃,但他们却必须啃,而且一定要啃下来的硬骨头。 “郑文明同志,你觉得要是按我说的那样去做,还会有困难吗?”肖向民看向了郑文明,微笑地接着问。 郑文明笑了一下:“看来刘琦说向民同志很有两下子,真的不是瞎说。这一席话,我彻底服了。向民同志,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你给我一个组,半年后,我保证交给你三亩以上的改良田。” “那可不行。”肖向民连连摇手。 郑文明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做这件事?为什么?不会因为我前面说的话,你就不信任我了吧?那你也跟我们单位的领导差不多,太没气量。” 肖向民哈哈笑了起来:“文明同志,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意见可以吧?” 郑文明脸红了下来说,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肖向民往下说。 “文明,我看向民是觉得那样子,你的担子太轻了。想给你压担子呢。”李道似乎听出了肖向民真正的意思,在边上轻轻捅了一下郑文明说。 “李道同志说得对。你们工作组的几个人在我肖向民的眼里,那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宝贝中的宝贝,我要不好好利用,充分发挥你们的能量。那我就亏大了。我告诉你们,我绝不会满足你们只做好一个小项目。我要的是你们全面负责起你们专业领域的所有事情。像改良土地的事当然也重要,但如果让文明你只去负责这个项目,我是不会同意的。土地改良的项目当然要你来负责,但那只是你其中的一项重要工作,你还要负责起全起的农业技术指导,同时,还要负责培养一批当地的农民成为农业技术能手才行。” 大家听完肖向民的话,看着郑文明直笑。郑文明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向肖向民表态说:“谢谢肖乡长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在我的专业领域里把工作做到极致。请肖乡长放心。” “有点誓师的意思呵。好,很好。能跟大家一起共事,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只要我们有这样的斗志和激情,黄土乡翻天的时间不会太长了。”肖向民挥了一下手,铿锵有力地说。 >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调动了积极性 肖向民第二天就召集各大队长前来开会,把分田到户的意思跟各大队长说了。他本来以为会遇到很大的阻力,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想给大队长们做工作,可没想到却很容易通过。不容易通过的反而是地块的分配。 黄土乡土地虽然贫瘠,但也有好坏。所谓的好地,就是可以种出一种当地人叫禾秧的杂草来。当地人养有一种鸡,叫秧鸡。长相与黄土乡外的鸡完全不同。鸡冠是白色的,所有的鸡都很瘦,跑得很快,也很好斗,看起来很像斗鸡。 肖向民见过那种鸡跑,快起来的时候,看过去就像是一道黑影在快速移动。他从来没有见过鸡能跑那么快的。那种鸡也特别的好吃。肖向民吃过一回,村民只是把鸡杀了后,切成块放到锅里煮熟就舀起来吃,鸡肉非常脆,煮出来的汤里有一股浓香。那种香味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吃完后,嘴里还有余甘,哈出口的气都是香的。 能种出禾秧的地不多,全乡也不过就三、五亩,而且每个大队都很平均,都有三、四分地。肖向民对这个根本就给予忽略了,因为那样的数字,相对于全乡几乎可以说是简直就微不足道。可人的本性毕竟都是自私的,只要是好处,都难免会想争一争。 黄土乡之前因为土地贫瘠,也没种什么庄稼,大家对地的观念也不重,又是集体劳作,所以各大队土地的界限并不明显。肖向民要搞分地到户,全乡就要对所有土地进行丈量和划块。那些禾秧地很多又在各大队的交界处,既可算这个大队的,也可以算那个大队的。 肖向民为了不使矛盾立即激化,迅速转移了话题,让各大队组织人员对土地进行全面的丈量,在丈量的时候不明确哪块地是属于哪个大队的,而不按各大队认为的那些地块进行丈量,而是由全乡统一组成了三十个丈量组对所有土地分段进行丈量。具体分地等丈量工作全部完成以后进行。 肖向民在土地丈量组进行土地丈量的同时,又组织了近百人的队伍在与九龙乡最近的地方划出一块十亩左右的地,让郑文明带着那些村民对那块地时行改良。肖向民要求郑文明在两个月内完成。 两个月后,土地丈量组的人把全乡的土地全部丈量完了。这时候,郑文明也带着那一百多人用肩挑、车推,从相邻的九龙乡附近把土取过来,把肖向民划出的十余亩地全部进行了改良。 郑文明说改良后的土地完全可以种水稻和麦子,这消息一传开,所有大队的大队长眼睛都睁大了。种水稻和麦子,在别的地方非常平常,但在黄土乡的历史上,却只是传说中的事。村民们全部跟着大队长长涌到了乡正府,都想分那些地,对原来那些可以养秧鸡的地块都不再提也不再争了。 这时,肖向民却说那些经过改良土地的地要全部分给那些参加土地改良的村民,没有参加土地改良的人谁也不给。但他同时又提出,在新的土地分到个人手上后,如果有愿意对自己土地进行改良的,可以找郑文明统计,由郑文明组织大家统一进行改良。 肖向民对村民们说,以后土地都属于个人的了,谁有本事谁种出好庄稼都归个人。其他人也别眼红,嫉妒别人,还不如自己多想想办法,多向郑文明请教,把自己的地给种好了。 这一来,大家没有声音了,都觉得当初不参加土地改良吃了亏。特别是有经验的大队长,很快就总结出了,只有听乡里,按照乡里的去做,才会占到大便宜,一心想占便宜,却不肯按乡里说的去做,或者抱着观望的态度的人,那就什么也得不到。肖向民听到这些话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明白,乡民们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人的那种攀比心理,让乡民们都坐不住了。他更清楚,现在调动的还只是乡民们的行动,下一步,就会激发出乡民们的智慧。再加上李道的夜校班开班,随着乡民们识字的增加,对知识重要性的认识,黄土乡的变化会越来越快。 肖向民让郑文明召集了所有大队长又开了一个会,制定了分地原则,并且让每个大队都留有一部分土地,只要是对土地改良积极的或者能够种出好庄稼的乡民,根据排名,就把那些土地拿来给他们做为奖励。 半年后,分地工作全部完成了,郑文明也培训了两期共一百三十名的农技员,每个大队十名,接着就是耕种。水稻的季节是每半年就可收一次,那些首先参加土地改良的村民很快就尝到了甜头,收获了谷子。这更加让其他的人坐立不安,都认真地接受农技员的指导,种好糖蔗和麻竹笋。一年后,糠蔗和麻笋也获得收成。肖向民通过李盈盈又借来了笔钱,把榨糖厂建了起来,同时鼓励乡民将吃不完的麻笋晒干。 乡民有的有粮、有的有笋、有的有糖,私上就进行了原始的交换。肖向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找来雷二虎,让他被烧的原来乡正府所在地用竹子木头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做为村民们交易的市场,并且鼓励村民们把吃不完的东西带到九龙乡或者县城去卖。 乡民们吃饱了,口袋里也有了些余钱,就更想干了。很多人还买了母猪、母鸡和鸭子等家禽回来养,还有人到外乡的亲戚那里带了些小狗回。整个乡一下热闹了,快速繁荣了起来。 土地改良的情况大大超乎了肖向民和郑文明的想象,不到一年半时间,几乎所有的土地都被改良了,都种上了水稻、蔬菜,糖蔗和麻竹基本被移到山上去种了。 乡里的人大都能做到自给自足,李道的夜校班人越来越多,而识了字的人便带着东西到外乡去销售。有厉害一些的人,不但销售自己家的,也收购附近村乡的食物,贩售到其他乡去。一些人就渐渐比别人富起来。 以前大家都处于同样的生活水平,即使穷困,反正都一样,又没有办法可以改办,所以,村民都是懒懒散散,过一天日子算一天。可地一分,肖向民又鼓励大家多劳多得和发挥每个人的聪明才智想办法让自己富起来,家庭与家庭之间的贫富很快就被拉开了距离。 人都是不甘心输给别人的,所谓的树有皮,人有脸。特别是自家的孩子到别人家去,看到别人家这个也新鲜,那个也新鲜,回到家里一吵一闹,家里的父母亲就更坐不住了,这时候,所有的智慧和能力也就完全迸发。 肖向民和李盈盈到黄土乡很快就两年,各村各户的面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来时处处看的是黄土,人人衣不敝体、脸色蜡黄,灰土灰土,没有一点血色,个个都像是得了黄疸病。现在则不同了,处处都是绿油油的庄稼。乡民的脸色是红润的,有些人还有了小肚子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有人举报向民 肖向民到黄土乡半年后,黄忠书记离休了,李盈盈父亲李卫国没有悬念地出任了县委书记, 两年内,肖向民经常跟李盈盈说些黄土乡的发展规划,比如通电、设立邮电局,各大队都装上电话等,李盈盈有回县里就找她老妈,让她老妈跟李卫国说。李盈盈又在李卫国面前撒撒娇,或者威胁说要是李卫国不想办法解决,她就不回来见他们了等等,最后总是逼得李卫国让李盈盈告诉肖向民怎么打报告,然后把报告通过什么程序送上去。 那些事,本来都是县长管的,但县长是市里空降下来,在县里没根没基,而李卫国不但是县里的一把手,而且清江已经经营了十多年,根基深厚。新县长当然很快也知道黄土乡的乡长肖向民不算什么,但他身边有个李盈盈,那却是李书记的千金。所以,只要肖向民把报告递上去,很快也就会有相关部门报到了县长那里,提交到常委会研究,并且没有悬念地通过了。 肖向民有时候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取巧,可李盈盈说,一个人的能力不仅是会创造,还要能够索取。不仅要自己有能力爬,更要善于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借助别人的力气往上爬。只要能够拿来为自己服务的,那都是自己的能力的表现。 肖向民后来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放开手干了。很快乡里村里便都在县里的支持下通电通电话了。李盈盈还提出让肖向民争取把从黄土乡到九龙乡的路打通,这样就方便村民们到邻乡去赶集和贩卖东西,修路的钱,她可以帮他想办法。但肖向民却一直不同意将路修通。李盈盈非常不解,工作组的人也非常不解。但后来,他们明白了,肖向民的目的是路如果不通,县里的领导基本上就不会到他们乡里来,也就不知道他把土地私自分给了个人。私分土地,这在当时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是政治性质问题,要是让县里坐实了,那他的乡长肯定也就干不成了。 肖向民这样做,确实是明智之举。县里的人每次下来,都不愿意到黄土乡,都是通知让肖向民到九龙乡去汇报或者参加相应的会议。这也使得肖向民两年来,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进土地承包责任制,使黄土乡很快富起来。 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李盈盈眼见肖向民到黄土乡两年来,觉得不能回县城,职级也应该调整一下,就找她父亲,想他想办法就地将肖向民转为乡长,从副科级提升为正科乡时,可正在此时,市纪委收到了一封署名的举报信。 举报的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肖向民在黄土乡搞一言堂、当土皇帝,并置上面的政策于不顾,自搞一套。二是搞资本主义。私分土地、支持投机倒把,自己从中牟取暴利。三是生活作风腐败。长期与未婚女性同居,影响极坏。 写举报信的人叫雷阿丁,是三大队的一个村民。这人是雷阿金和雷阿明的亲戚。这封举信是雷阿金和雷阿明让人以他的名义写的。 雷阿明和雷阿金被肖向民抓到县里后,供认了乱搞妇女,生活作风腐败,并县组织流氓地痞殴打肖向民他们和火烧乡政府的事,被判了三年的劳改。他们虽然恨肖向民,但也不会想到让雷阿丁去写这样的举报信。 可事情就是很巧,他们竟然跟崔福生关在了一起,三个人一聊起来,都是被肖向民给害的,立即就臭气相投了。 雷阿丁受雷阿明和雷阿金家人的委托,最近去县里给雷阿明和雷阿金探监,就跟雷阿明和雷阿金说起乡里的变化。说到肖向民两年来都是一个人在黄土乡当乡长,还把土地分了,乡民也都富起来等事。 雷阿明和雷阿金本来就对肖向民恨之入骨,又听说肖向民占了他家做乡政府,更是恨得牙痒痒。可却没有办法,又听雷阿丁说黄土乡现在家家户户白大米吃不完,鸡鸭鱼肉也不算稀奇,恨归恨,对肖向民还是打心里佩服。因为,他们心里最清楚,黄土乡那是什么地方,能种出草都已经不错了,还能弄出粮食来,实在是不简单。 但跟他们关在一起的崔福生听说了黄土乡的事后,眼前却一亮了,觉得这难绝对是向肖向民报复的一个大好机会。而且可能会一竿子打得肖向民从此再也翻不了身。他就鼓动雷阿明和雷阿金让雷阿丁写举报信。并亲自操刀。 雷阿金和雷阿明听说崔福生的亲戚在组织部,一定能为他们报得了仇,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经不起怂恿,在雷阿丁再次探监的时候,就把崔福生写好的举报信拿给他,让他用他的名义抄写了十几份,然后直接寄给市纪检、市组织部等部门。 举报信中提到的三点在当时可谓是都打在要害上,而且也基本可以说是事实。因为黄土乡只有肖向民一个代理乡长,所以,他的工作除了与工作组进行商量外,他可以说是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没有人会反对,也没有人能反对得了。所在,说他搞一言堂、当土皇帝实在不为过。私分土地、建起了集市、支持村民在本乡和到外乡贩卖东西也是事实。他与李盈盈并未领取结婚证,但俩人一直同居,这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市委立即指示纪检部门派人到清江县,督促成立一个调查组到黄土乡对肖向民进行调查。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举报信所举报的事情件件属实。市里要求县里尽快拿出处理办法,并指示了两点:一是肖向民的行为是反社会*义路线的行为,是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性质是非常严重的;二是要立即对肖向民进行撤职查办。 政治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正如崔福生所料,就是李卫国县委书记想保肖向民也保不了,也不敢保。李卫国不但不敢保,而且要李盈盈立即离开肖向民,与他划清界线。他能做的就是通过关系,让举报信中提到的第三点,也就是肖向民与李盈盈同居的事删去。然后,再不管李盈盈如何求他,都不肯出面帮肖向民了。 肖向民被收押到县纪委的临时看管室里看管了起来,让他交代问题,端正认识。 此时,在监狱里的崔福生很快知道了肖向民被撤职收押的事,非常开心。但他觉得这还不够,他一定要想办法抓住这次有利的机会狠狠将肖向民踩死, 崔福生又写了一封读者来信,将肖向民的事大肆渲染了一番,继续让雷阿明通过雷阿丁向市报社和省报社投稿。他要让肖向明臭名远扬,让他永不能翻身。 这一招真的是够绝的,要是报社真的把崔福生读者来信登了出来,或者派人进行采访刊发,那肖向民真的是会成为罪人,被打入清江历史的另册了。 可这封读者来信,无巧不成书地落到了两年前曾经采访过肖向民勇擒歹徒的省报记者唐薇手里,事情再次发生了大逆转。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三美女都为他 唐薇收到崔福生写的,以雷阿丁名义寄给省报的读者来信那天,全国各大报纸通稿刊发了一篇国家最高领导人在南方的讲话,讲话提出了改革开放。报社刚组织全社人员进行了学习。整个报社的编辑记者都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感到一股春风正在刮来,马上要发生全新的变化。 唐薇拆开信一看里面提到肖向民三个字,立即吸引住了她。 她再往下看,看到是说肖向民在黄土乡搞一言堂、当土皇帝;置上面的政策于不顾,搞资本主义,私分土地、支持投机倒把从中牟取暴利;生活作风腐败。长期与未婚女性同居,影响极坏。已经被有关部门撤职查办,媒体应该对此类罪大恶极的人进行报道鞭策批评,以一反三,警醒世人等等,对肖向民的好奇和职业的敏感立即引起了她对这封信的重视。 唐薇迅速把信拿给总编看。报社领导看完后,一时没明白唐薇的意思,说这类信像文革时期的作法,还是不要登了。 唐薇赶紧指着搞资本主义、私分土地、支持投机倒把三句话说:“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一个典型吗?” “什么典型?” “改革开放的典型啊。今天上午,我们不是刚组织学习了南方讲话?要是这封读者来信所说的是事实,那么清江县黄土乡就可能是我们省内乡镇改革开放的典型,这个肖向民就是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唐薇加重了语气,特别是提到肖向民时,她表现得有些激动。 唐薇想:这小子真是牛啊,两年前勇擒抢劫犯,救了省里两个厅长的千金,上了两次省报。事隔两年,又整出这么大的事来,却刚好吻合了新的政策。他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而且每次都散发着令人佩服的正气。她觉得,肖向民做的事值得好好写,而肖向民这个人,也值得她去好好琢磨了。这是个放到哪里都发光的金子啊。 总编听唐薇一说,立即将当天的报纸抽出来,对着头版头条文章又仔细看了一遍。边看边频频点头。最后说:“唐薇,你的职业敏感性太强了。这么一封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报信,被你和当前的政策一结合,不得了啊。走,我们马上到社长那里,然后与他一起去宣传部长部长,定一个整体的宣传计划。黄土乡很早以前我了解过,那是个被人称为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那里的经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真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典型了。一定要好好宣传。” 社长一听也激动了,立即跟宣传部长打了电话,约好见面。三个人立即驱车过去。 唐薇和社长、总编到宣传部长办公室,把宣传计划一提,部长的眼睛当场就亮了。抄起电话直接打到市里了解黄土乡的事,见市里对情况不了解,立即又打到县里,县里也是一问三不知,他干脆就打到了黄土乡相邻的九龙乡去了解。九龙乡的书记还以为是上面了解肖向民的罪行,赶紧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肖向民这两年在黄土乡做的事全告诉了部长。 宣传部长放下电话,开心得哈哈大笑,立即要求社长和总编派人下去详细采访,不但要写出亮度,更要写出深度。不但要写出事,还要把那个叫什么向民的好好写一写,把他树为推动农村农业改革的典型。 走出部长办公室后,社长和总编又夸奖了一番唐薇,让唐薇赶紧组织下去进行采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车给车。 第二天,唐薇正准备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宣传部长女儿赵若英打来的。她问唐薇要去采访的是不是两年前救了她和公安厅长聂万里的女儿聂卫红的那个肖向民。唐薇立即说肯定是他。赵若英便说她和聂卫红要和唐薇一起去。唐薇也正愁一个人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发闷呢,当即就答应了。 三个人坐着报社派的车到了市里。市里的宣传部和分管农业的女副市长接待了她们,听完情况后,女副市激动了起来,说:“没想到我们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才。”当即表示陪同唐薇她们一起下去采访。 唐薇她们直接前往黄土乡,只是副市长和市宣传部长走之前打电话通知了县里。县里立即表示派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赶过去。 有市县的支持,唐薇的采访非常顺利。虽然黄土乡没有通路,可一到里面,感觉就像是进了世外桃源,人们安居乐业,一片繁荣景象。她们很快从村民嘴里了解到肖向民分田地、改良土地,种庄稼、办夜校、培训农技人员、办小学、办医疗所、在各大队设立治安员,两年来使乡村通电通信通电话等等。 唐薇在那里采访了三天,越采访越激动。采访完后,立即要赶回报社发稿。聂卫红、赵若英因为想见肖向民,便搭县里副县长的车到清江县去。 唐薇回报社后,花了一天时间把稿件赶了出来,第三天就刊登在头版头条上。 报道一发出后,立即在全省引起了轰动。这可是开时代先河的典范,也正好是符合当前政策的需要。肖向民一时之间,又成了红人。 聂卫红和赵若英到县里要见肖向民,但县纪检却以正在调查为由,拒绝让她们见面。聂卫红就打电话给唐薇,唐薇又打电话给陪同她一起到黄土乡采访的女副市长姚蕊。女副市长想了个办法,直接把电话打到县委书记李卫国那里,说他想要黄土乡的肖向民到市里给她当秘书,并要求马上让他到市里报到。李卫国还犹豫,省委宣传部长省委宣传部赵亮和省公安厅厅长聂万里先后又接着给他打了电话,说省报都把肖向民作为农村改革开放的典型报道了,为什么还要关着他? 李卫国当时就蒙了,他很清楚肖向民是没什么背景,要说有背景,那个背景就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大员为他出面讲话。他赶紧给纪委书记打电话,让他立即放了肖向民,并让组织部通知肖向民尽快到市里找分管农业的女副市长姚蕊报到。 聂卫红和赵若英见到了当年的救命恩人,立即给了他一个人一个拥抱,把肖向民弄了个大红脸。肖向民也才通过她们的嘴里得知了情况的变化。 肖向民拿着聂卫红和赵若英为他搞到的省报,仔细看了看报到,不由感慨地说:“没想到两年前,我因为抓了坏人被发配到黄土乡,两年后又因为有人举报了我,让我在这个被人看作是鸟不拉屎的黄土乡出了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运气好呗。”聂卫红说。 赵若英却摇着头:“我看不是运气,而是正气。” 肖向民挠挠头,看看眼前的两位花季美女,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就要跟着你 赵若英告诉肖向民,她听说唐薇要到清江县报道改革开放先进,采访的对象也叫肖向民。她立即就给唐薇打电话,问是不是就是他。唐薇很肯定地说是他。她就赶紧约了聂卫红跟唐薇一起过来了。 “你们这县里也太不靠谱了,竟然把你这个典型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聂卫红漂亮的脸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事感到很生气。 肖向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听说有人举报我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我都不知道资本主义那一套具体是什么样的,怎么去搞?就当他们搞笑喽。” “你倒挺乐观。”唐薇粉拳在向民身上锤了一下。 “有你们俩个大美女,还有唐薇那个大记者撑着我,我发什么愁啊?”肖向民抖了下还飘着墨香的报纸。 聂卫红和赵若英相视笑了一下。 赵若英说:“原来以为当兵的都是一根筋,总是板着脸,原来也懂幽默啊。” “在美女面前,不懂也要装一装啊。” “看来不只是懂幽默,还有点小坏呢。” …… 三个人聊了一阵,肖向民才知道赵若英和聂卫红已经大学毕业了,在家等工作分配,本想挽留她们多呆几天,想到马上就要到市里去报到,只好灭了这个念头。 送走了赵若英和聂卫红两个美女,肖向民才想起忘了问她们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可以知道唐薇要来采访他?是不是她们的父母亲在省里当什么官。可车已经走了。 肖向民回到自己宿舍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就到市里去。李盈盈悄悄走进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我是谁?”李盈盈淘气地问。 肖向民当然知道是李盈盈,却故意说:“妖精。” 李盈盈一顿粉拳就扑到了肖向民身上。肖向民也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转过身一把揽住李盈盈柳腰,就将她抱起来,放倒在床上,压着她亲吻。 李盈盈久别重逢,大旱遇甘露,被肖向民一吻,立即全身扭动了起来,双手就去把向民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两年来,肖向民对这种实战演习已经非常的熟悉,也知道李盈盈现在的渴望。其实,这几天,他被关在纪检办临时看管室里,没什么事干,也一直在想着李盈盈,回忆着在黄土乡期间,李盈盈让他渡过的温柔,让他享受到的温情。 肖向民把李盈盈的手轻轻拔开,自己迅速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了,然后也帮李盈盈把衣服脱了,嘴唇从李盈盈的脸上慢慢地朝下移动,一路深情地亲吻着。 李盈盈的现在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了,身体更加丰满而富有弹性,散发着少妇的味道。 很多人都在谈女人味。女人确实是有味。但女人与女人的味却不尽相同。少女与少妇也一样不同。少女的味道是带着清涩的香味,那种体香闻起来让人有一种透体清爽的感觉。少妇的味道是带着成熟的香味,那种体香闻起来特别让人容易冲动。 李盈盈现在散发的味道就是少妇成熟的味道,浑身上下透着迷人的风骚。 肖向民每次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全身的功能器官便无法控制地旗张,假如褪去所有衣服,他那样子就是一副张牙舞爪的状态。 李盈盈是比较主动的女性那种,常常会去挑逗肖向民,而肖向民的身体又是经过部队锤炼出来的,可以说,俩人经常是一触即发,甚至有些疯狂难以自禁。 男女在一起,从动物本能来讲,首先是本能吸引,然后才是感情。如果是先有了感情,那发生本能的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肖向民与李盈盈正是后一种,所以,男女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无比快乐的事,也是他们乐此不疲的原因。 肖向民亲吻着李盈盈的身体,手同时在李盈盈身体上四处游走着,慢慢往下滑到了李盈盈腿侧,从那绵密的黑色草丛划过,那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知道李盈盈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极致,便朝她压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像是潮水退去的沙滩,又湿又柔软。 肖向民与李盈盈相互抚爱着对方,看着对方,含情脉脉,却又心灵相通。 李盈盈看了肖向民一阵,便紧紧地抱着肖向民,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休息了一阵,肖向民轻轻拍了拍李盈盈:“我得收拾行李,准备去赶车。组织部通知我明天一定要到副市长姚蕊那里去报到。” 李盈盈这才从肖向民的怀里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跟我到市里?” “对啊。我是你老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愿意啊?听说有俩个很漂亮的美女来看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想换人了?” “你想什么呢?”肖向民伸手捏了一下李盈盈胸前的小葡萄,“她们是我两年前救过,不过是来跟我说声感谢。” “那你带不带我去?” 向民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市里不像黄土乡,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样的小科级干部,到市里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又还没领证,要是同居在一起,恐怕组织很快就会找我谈话,要是不同居,那你去了也没意思。” “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现在?” “嗯。” “可我要整理东西啊。” “回来我帮你整。”李盈盈坐起来穿衣服,“你也把衣服穿上。我们这就走。” “可你爸妈……” “这是我的事,他们管不着。”李盈站起来,把裤子套了上去,“把结婚证领回来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向民想想李盈盈做为一个县长的女儿没名没份跟了自己两年,在黄土乡的那些日子,她不但让自己享尽温柔,减少许多寂寞,还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争取了很多的资源。要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把黄土乡搞得那么好。现在没时间办婚礼,但在法律上给承认一下,确实是应该的。 肖向民没有再犹豫,从床上跳起来,抓过衣服穿上,就与李盈盈一起出门,朝民政局走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向民有点小坏 赵若英告诉肖向民,她听说唐薇要到清江县报道改革开放先进,采访的对象也叫肖向民。她立即就给唐薇打电话,问是不是就是他。唐薇很肯定地说是他。她就赶紧约了聂卫红跟唐薇一起过来了。 “你们这县里也太不靠谱了,竟然把你这个典型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聂卫红漂亮的脸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事感到很生气。 肖向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听说有人举报我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我都不知道资本主义那一套具体是什么样的,怎么去搞?就当他们搞笑喽。” “你倒挺乐观。”唐薇粉拳在向民身上锤了一下。 “有你们俩个大美女,还有唐薇那个大记者撑着我,我发什么愁啊?”肖向民抖了下还飘着墨香的报纸。 聂卫红和赵若英相视笑了一下。 赵若英说:“原来以为当兵的都是一根筋,总是板着脸,原来也懂幽默啊。” “在美女面前,不懂也要装一装啊。” “看来不只是懂幽默,还有点小坏呢。” …… 三个人聊了一阵,肖向民才知道赵若英和聂卫红已经大学毕业了,在家等工作分配,本想挽留她们多呆几天,想到马上就要到市里去报到,只好灭了这个念头。 送走了赵若英和聂卫红两个美女,肖向民才想起忘了问她们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可以知道唐薇要来采访他?是不是她们的父母亲在省里当什么官。可车已经走了。 肖向民回到自己宿舍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就到市里去。李盈盈悄悄走进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我是谁?”李盈盈淘气地问。 肖向民当然知道是李盈盈,却故意说:“妖精。” 李盈盈一顿粉拳就扑到了肖向民身上。肖向民也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转过身一把揽住李盈盈柳腰,就将她抱亲吻。 李盈盈久别重逢,大旱遇甘露,被肖向民一吻,立即全身动了起来,双手就去把向民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两年来,肖向民对这种实战演习已经非常的熟悉,也知道李盈盈现在的渴望。其实,这几天,他被关在纪检办临时看管室里,没什么事干,也一直在想着李盈盈,回忆着在黄土乡期间,李盈盈让他渡过的温柔,让他享受到的温情。 肖向民把李盈盈的手轻轻拔开,自己迅速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了,然后也帮李盈盈把衣服脱了,嘴唇从李盈盈的脸上慢慢地朝下移动,一路深情地亲吻着。 李盈盈的现在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了,身体更加丰满而富有弹性,散发着少妇的味道。 很多人都在谈女人味。女人确实是有味。但女人与女人的味却不尽相同。少女与少妇也一样不同。少女的味道是带着清涩的香味,那种体香闻起来让人有一种透体清爽的感觉。少妇的味道是带着成熟的香味,那种体香闻起来特别让人容易冲动。 李盈盈现在散发的味道就是少妇成熟的味道,浑身上下透着迷人。 肖向民每次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全身的功能器官便无法控制地旗张,假如褪去所有衣服,他那样子就是一副张牙舞爪的状态。 李盈盈是比较主动的女性那种,常常会去挑逗肖向民,而肖向民的身体又是经过部队锤炼出来的,可以说,俩人经常是一触即发,甚至有些疯狂难以自禁。 男女在一起,从动物本能来讲,首先是本能吸引,然后才是感情。如果是先有了感情,那发生本能的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肖向民与李盈盈正是后一种,所以,男女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无比快乐的事,也是他们乐此不疲的原因。 肖向民亲吻着李盈盈的身体,手同时在李盈盈身体上四处游走着,慢慢往下滑到了李盈盈腿侧,从那绵密的黑色草丛划过,那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知道李盈盈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极致,便朝她压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像是潮水退去的沙滩,又湿又柔绵软。 肖向民与李盈盈相互抚爱着对方,看着对方,含情脉脉,却又心灵相通。 李盈盈看了肖向民一阵,便紧紧地抱着肖向民,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休息了一阵,肖向民轻轻拍了拍李盈盈:“我得收拾行李,准备去赶车。组织部通知我明天一定要到副市长姚蕊那里去报到。” 李盈盈这才从肖向民的怀里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跟我到市里?” “对啊。我是你老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愿意啊?听说有俩个很漂亮的美女来看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想换人了?” “你想什么呢?”肖向民伸手捏了一下李盈盈,“她们是我两年前救过,不过是来跟我说声感谢。” “那你带不带我去?” 向民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市里不像黄土乡,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样的小科级干部,到市里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又还没领证,要是住在一起,恐怕组织很快就会找我谈话,要是不住一起,那你去了也没意思。” “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现在?” “嗯。” “可我要整理东西啊。” “回来我帮你整。”李盈盈坐起来穿衣服,“你也把衣服穿上。我们这就走。” “可你爸妈……” “这是我的事,他们管不着。”李盈站起来,把裤子套了上去,“把结婚证领回来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向民想想李盈盈做为一个县长的女儿没名没份跟了自己两年,在黄土乡的那些日子,她不但让自己享尽温柔,减少许多寂寞,还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争取了很多的资源。要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把黄土乡搞得那么好。现在没时间办婚礼,但在法律上给承认一下,确实是应该的。 肖向民没有再犹豫,跳起来,抓过衣服穿上,就与李盈盈一起出门,朝民政局走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崔福生又越狱 肖向民和李盈盈刚走到街头,迎头就看到城关派出所吴正所长匆匆忙忙地开着三轮摩托车过来。 肖向民伸手将他拦住:“吴所,这是去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案子了?” 吴正皱着眉头:“那个崔福生,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刚刚趁着放风的时候又越狱了。” 肖向民吃了一惊:“崔福生越狱?他不是还有半年就可以出来了?为什么这时候还要越狱?” “不然,我说他的筋搭错了?刘局刚打了我的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 肖向民挠了下头:“可惜现在我不是所里的人了,不然这事就让我去。” “唉,我们命苦,哪里有你的运气。听说,市里的分管农业的女副市长亲点你去给她当秘书?” “对啊。上午我还被关在纪检里头,后来放了后,组织就来通知了。我也被搞得莫明其妙的。这官场可真是风云变化。” “我也听说。据说是上面的政策变了,你在黄土乡搞的那个责任田正好对了上面的口胃,你真是走运啊。我干了十几年了还是个正科,你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吴正看了一眼李盈盈,又说,“还有这么漂亮的县长女儿整天跟着你。你真可谓是权色兼收啊。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跟你说了,再迟点,刘局要发脾气了。” 肖向民看着吴正的背影,呆了一下:崔福生是他亲手抓的。肯定对他恨死了。听说,这次举报他的事,就是他在狱中策划的。崔福生的越狱会不会跟自己有关? “想什么呢,吴所长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赶紧走吧。你不是还要回来收拾行李?”李盈盈扯了一把肖向民。 他们刚走不到五分钟,吴正开着摩托车又追了上来,挡在他们面前说:“肖所,刘局让我来告诉你。崔福生越狱前在监狱里放话说,这次举报没有搞倒那人,反而让那人升了官。他很不甘心,放言说出来就要找机会杀了那人。刘局猜测崔福生所说的那人,指的可能就是你。” 肖向民和李盈盈都呆住了。 李盈盈紧张地问:“吴所长,刘局长真的这样说?” 吴正点点头:“我刚到他办公室门口,他站在外面问我有没有见到肖所。我说刚才在路上还说话呢。他就让我赶紧追上你们,把这情况跟你们说说,让肖所你自己当心点。” “那局里没有想对向民采取什么保护措施吗?”李盈盈有些不满了。 吴正说:“刘局说,按理要对你们采取保护。但崔福生只是在监狱里随口说说,并没有指名道姓,还有,市里组织部调函已经到县里,肖所现在不属于县里的人了,县局不好采取措施。刘局让你赶紧到市里去。他会让人马上将这事往市里通报。这样,你到市里后,市局应该会考虑对你采取保护措施。”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草菅人命吗?我找我爸说去。”李盈盈拉着肖向民就要往回走。 肖向民扯住她:“找你爸没用。吴所说的没错。我们赶紧到市里去。” “肖所,那我走了。你自己当心点。”吴正摩托车调了头,又朝县公安局开去。 “我们回去拿行李,现在就赶到市里去报到。”肖向民拉着李盈盈往宿舍走。 “那样不是更不安全?”李盈盈努力跟上向民的脚步。 “现在只能这样。到了市里再说。不过,我想,如果崔福生真的要对我下手,凭他一个人,也是奈何不了我。” “这崔福生怎么回事啊。就快出狱了,还犯神经?” “这个人我也琢磨不透。只是觉得他很阴。上回到龙景乡抓奸杀寡妇的猴子时,他在那里当所长,就对我百般的刁难。”肖向民的步子迈得很快。 到了宿舍,肖向民收拾完行李,看到李盈盈也准备收拾她的东西,但拦住她说:“盈盈,这次突然发生这事。我到了市里后,肯定充满了危险。要是我一个人,就是崔福生找上门来,我也能对付得了。要是你在那里,我怕他对你不利。你暂时就先别跟我去了。等崔福生抓到后,你再过去。到时候,我也在那里把工作理顺了,也才有时间陪你。你说呢?” “不嘛,我想现在就跟你去。” “听话,盈盈。要没有崔福生这事,我肯定让你去。但现在不行。我得为你的安全着想。你在县里会比较安全。”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定下来吧。崔福生一抓到,我亲自回来接你,行了吧?我得走了,要不然,最后一班车都赶不上。”肖向民提起了行李,朝门外走去。 “那我送送你。”盈盈跟了出来。 “你别送了。赶紧回你妈身边。你要是送了,回来路上,我又要担心你安全了。”肖向民拦住了李盈盈,“你不想让我担心吧?” 李盈盈只好点了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涌了出来。 肖向民抱着她,在她的头上亲了亲:“现在就回去啊,别乱走。我走了。” 肖向民说完,转身朝车站走去。 肖向民刚才听吴正在路上跟自己说的话,立即明白崔福生这次越狱肯定就是为了对自己不利。那不仅是旧怨,也是妒嫉。要是自己没有被提拔,没有到市里去当秘书,还回黄土乡,即使他的举报信没起什么作用,估计他也不会产生妒嫉,也不会越狱。 崔福生的心眼本来就很小,做人就很阴险。他听到举报信没有把自己告下去,反而还得到了提拔,心里一时就不平衡了。 肖向民在车上想着崔福生的事,虽然觉得崔福生可能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李盈盈没在自己身边。他也没有什么怕的。因为他知道崔福生的身手很一般,真要对自己怎么样,还不是那么容易。想了一会,也就不放心上了。倒是猜测起女副市长姚蕊为什么会突然要自己去给她当秘书。自己从没见过她的,难道她是调阅了自己的档案?可也没这么巧吧,正好是在自己接受调查期间?看起来似乎更是为了给自己解围一样。 肖向民不知道是聂卫红和赵若英利用她们父亲的关系帮了他,聂卫红和赵若英在纪检看他时,也没有说到这事。所以,肖向民不明就里。 肖向民还误以为很可能是李盈盈找了她父亲李卫国帮忙。李卫国为了避嫌,就通过关系,让市里的副市长出面帮他解围。 车到市里已经是上半夜快十点钟了。肖向民心想,到市里也找不到人,但到市政府招待所去开了个房间住下。 第二天一上班,肖向民在门口警卫处问清楚姚蕊副市长办公室后,直接就找了过去。他一走进房间,就发现里面气氛不对。姚蕊副市长坐在办公桌后,手上拿着电话发呆。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市长被人刁难 姚蕊这才抬起头,把电话放到电话架上,看着肖向民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清江县黄土乡原副乡长肖向民,今天特来向你报到。”肖向民赶紧解释。 姚蕊眼睛立即亮了,竟然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肖向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一番,赞叹道:“没想到肖乡长那么有魄力,也开政策之先河,而且也长得这么帅气啊。来来来,赶紧坐下。” 姚蕊边说边拉着肖向民到沙发上坐了。 “我还以为你下午才会到呢。这么早,是昨天晚上到的吗?”姚蕊拿了个玻璃杯,要给肖向民倒水。 肖向民赶紧接过来:“姚市长,让我来。” 肖向民先给姚蕊的杯子里倒了水,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姚蕊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这次我没挑错人。” 肖向民在姚蕊打量自己的时候,也悄悄打量起姚蕊。 姚蕊她大约在三十三、四岁左右,个子应该不到一米六,头发只留到脖根,黑得发亮,前面的刘海在眉毛之上,带有涧流中从昂起的石头上流下的清泉的韵味。她的身材,从上到脚都显得细小了一些,但却处处透露出精干。她的整体形象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她穿的是一件白衬衫,正面是一条过膝的蓝色裙子,除了嘴唇涂了点口红外,应该是没有化什么妆,显得不妖不艳。 肖向民的目光,最后还是回到姚蕊胸前的高耸的地方停留了一小会。他觉得姚蕊因为身材的精致,反而是使她胸前的山峰显得突出了一些,虽然穿着白衬衣比较宽松,但还是看得出来双峰还是比较坚挺和肥实的。 姚蕊说过那话,肖向民以为她会再问自己的年龄、父母亲、是不是结婚了、之前都做过什么工作等等,或者跟自己谈谈工作上的事。可姚蕊却没有,只是着急地看了下表,又站起来去打电话。 “秘书长,你不是说给我安排了司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这里到光芒县还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都已经快八点半了,我到那里人家会议都结束了。我去干什么?”姚蕊打着电话,脸色表情很难看,似乎是想发火却又努力压抑着。 姚蕊说完,拿着话筒在哪里听了一阵,也不再说什么,就把话筒用力砸在了电话机上:“这个秘书长胡籁,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总是跟我过不去,连派个司机都要刁难我一下……” 姚蕊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手摸着头,靠在椅背上,一脸气愤却又无奈的样子。 肖向民赶紧站起来想问她什么事。她不等肖向民开口,用手朝他摆了摆:“不关你的事。你刚来,今天就先到秘书处去报个到,然后向他们了解一下秘书的工作性质,再去整理一下宿舍,把该买的东西买一买,要是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还可以请一两天假,后天或者大后天再正式来上班。我今天还要赶到光芒县去开个会。以后我们找时间再详细谈谈。” 肖向民知道姚蕊这是让自己去干自己的事,不要管她。他也不好再开口,对姚蕊说了声“那我走了。”走出了姚蕊的办公室。 “那你告诉我,驾驶员什么时候能到?我要准确的时间,不要给我打马虎眼。”肖向民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姚蕊在办公室里不高兴地低吼,“难道让你派个驾驶员,都要让我去找市长来协调吗?” 肖向民的脚步又停住了,等到听到里面咯嚓一声再次把话筒摔到话机上时。肖向民壮起胆,迅速转身,又走进了姚蕊的办公室。 肖向民没等姚蕊问她,先开口问道:“副市长,你是不是找不到驾驶员给你开车?” 姚蕊看着肖向民脸色好一点:“这个秘书长胡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跟我过不去,每次派车不是没车就是没驾驶员,或者就故意把时间、路程的安排给我弄错了。搞得我的工作常常很被动。昨天我就告诉他,今天我在光芒县有个会要参加,时间是九点半,路上的行程要一个多小时,一上班就得走。可是,你看看,现在都快九点了,驾驶员都还没给我找到。我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你没有配专职的驾驶员吗?” “常务副市长以上才有专职的,包括秘书也是。但这次你,我是专门向市长申请同意的了,你不用担心,职级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姚蕊怕肖向民有想法,随便做了下解释。 肖向民并没在意那些,接着说:“姚市长,有车吗?” “秘书长说有车没驾驶员。” “要不,我来开怎么样?” “你来开?你会开车?”姚蕊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最早是给我们县公局刘局长开车的,是经过公安系统三个月特殊驾驶培训出来的学员,技术你就放心吧。” “那太好。走,你现在就跟我去找秘书长。” 姚蕊说着拿起包,迅速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拍了一下肖向民的肩膀:“把门带上,跟我来。” 肖向民出了门口,赶紧接过姚蕊手上的提包,跟在她后面朝秘书处走去。 到了秘书处,姚蕊让肖向民在外面等,她自己去找秘书长。 “秘书长,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有驾驶员了。” 肖向民从外面透过窗玻璃看到姚副市长走到秘书长面前伸出手。 “这……”秘书长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有些秃。他似乎并不把姚副市长放在眼里,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坐正了身体,看着姚副市长,犹豫着。 “别跟我这啊哪的,把车钥匙给我,出了事我自己承担。”姚蕊显得很不耐烦。 秘书长这才很不情愿地拿出一个本子让姚副市长在上面签字,然后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姚副市长说:“路上小心点。” 姚副市长懒得理他,接过钥匙转身走到门外,招呼上肖向民就朝车库走去。 肖向民接过钥匙,看了上面的车牌号,走进车库很快就把车开了出来。把车停在姚副市长身边,然后跳下来,给姚副市长打开了后车门,请她上车。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为领导抢时间 肖向民赶紧又去把副驾驶的门打开,手扶着车顶,让姚副市长上车。 肖向民回到驾驶位,动作娴熟地把车开出了市政府大院。 姚副市长抬手看了看表,担心地说:“都九点了,恐怕还是要迟到了。希望省厅的副厅长慢一点到。要不然就又要挨批了。” “省厅的领导今天也参加这个会吗?” “一个副厅长。” “那要不要开快点?七十公里,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应该是来得及。” “能行吗?” “就怕太快你受不了。” “别担心。我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你就用最快的速度开吧。”姚蕊果断地挥了下手。 “那你坐稳了。”肖向民说着,立即踩离合换档加油门,快速地变换动作,把车的速度提了起来。 那是一辆越野吉普,性能还不错。到光芒县的路不是太好,但越野吉普开那种路一点问题也没有。肖向民三次提速后,车上了一百四十公里。盘山公路弯来弯去,但车子也少,肖向民开得极为放心。 姚蕊可就苦了,用力抓着前杠,身子左摇右晃的,嘴时不是发出尖叫声和惊叫声。 肖向民想减速,姚蕊却不同意,还不断地催肖向民快点快点再快点。 快对肖向民当然没一点问题。他在直路上最快提速到了一百六十公里的时速。要不是路实在不行,同时也怕姚蕊受不了颠簸,他还可以开得更快。 车子很快进入了光芒县县城。肖向民看了下手表,只用了二十分钟,看到姚蕊脸色苍白,已经叫不出声来,忙把车速减了下来,问姚蕊:“姚市长,你没事吧?” 姚蕊咬着嘴唇摇摇头:“没事。来得及在开会前到场吗?” “还有十分钟,应该没问题。我找个地方,你梳洗一下,我们再过去。” “嗯。” 肖向民找了间招待所,开了个房间,让姚蕊进去梳洗。他回头看了一下布满灰尘的车,不由得摇动,也佩服起姚蕊来。这样一个看上去那么精致的女人,竟然可以承受那样的车速和颠簸,也太不简单了。 肖向民也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脸,等姚蕊出来,看到她又已经是一副光鲜的样子,肖向民就让她改坐到后座上去,才放心将她送到县政府去。 他们在政府会议室门口停了下来进,那里的县领导看了,早已经迎了过来,将姚蕊迎了下去。 “副厅长到了吗?”姚蕊问。 “还没有。” 姚蕊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肖向民,朝他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肖向民开心地笑了一下,把车开出去洗了。 会开完后,中午县里又留着吃了饭,下午省厅副厅长又组织召开了一个小会,三点多的时候,姚蕊送走副厅长,才在县领导的恭送下上了车。 肖向民开了后座的门让她上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后排了。 出了县城,姚蕊从后面拍了一下肖向民说:“你停下来,我到前面去坐。” 肖向民转过头朝她笑了一下,说:“领导应该坐后面啊。” “后面一个人,什么也看不到,跟你说话也不方便。你停下来,我还是坐前面去。”姚蕊坚持着。 肖向民只好在路边停了下来。姚蕊不等肖向民给她开门,自己开了门跳下去,又开了门,坐到前面副驾驶位上。 肖向民继续开着车往前走。因为时间还早,就开得比较慢。 姚蕊在边上又悄悄地打量了肖向民一番,然后才看着前面说:“没想到你车开得这么好。那以后,我就又有秘书,又有驾驶员了。” 肖向民明白姚蕊这是希望以后要是没有驾驶员,就兼着给她开开车。但他知道的,这种事不能多干,偶而为之可以,长久下去,以后真就被人当驾驶员了。可姚蕊这样说,他又不好反驳,便只是看着前方笑了笑。不置可否。 姚蕊继续说:“这次把你调来当我的秘书,其实是委屈了你。我知道要不是有那封举报信,县里已经准备就地提你当乡长了。你到我这里来,不会有情绪吧?” “不会。我知道是你帮了忙,县里才会那么快把我放出来。我得感谢你才是。” “我没帮你,你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省报把黄土乡的事迹一登,你就成了市里的名人。县里哪里还敢关你。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也刚好上面同意给我配个秘书。事情很凑巧,也许是我们有缘吧。” 肖向民听到有缘两个字,转身看了一眼姚蕊。 姚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跑偏了,脸红了一下。但她立即就笑着接着问:“你结婚了吗?听说你跟你们李书记的女儿来往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还没结婚。本来昨天要去领证,可急着到这里来,时间来不及,只好暂时搁着了。” “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过来?” “她还有点事。过段时间应该会过来。”向民没有说是因为崔福生的事。那样要解释很多。他不想刚一见面就让姚蕊觉得自己是很爱显耀的那种人。 “李书记也跟我很熟悉。到时候你女朋友要来,给我事先打个招呼,我在市里给她安排个工作。她一过来就可以上班。她在县里是什么工作?” “在商业局。我看她整天没事干。我到黄土乡去时,她也跟去两年,都没上班,但局里工资福利一分钱也没少她。要让她到市里来工作,恐怕她还不一定愿意。” “那是。她爸在清江是一把手。她要是不上班别人也拿她没办法。但我觉得这么年轻,还是上上班比较好,可以锻炼自己。否则,以后老头子退了,没人罩着时,自己又没工作能力,就会比较麻烦。” 肖向民知道姚蕊是想说会被人挤掉,只是她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说得比较婉转。肖向民对这也想过,但盈盈就想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无所谓上不上班。他也就觉得,要是她老爸退了,没人罩她,她失去了工作,大不了自己养她就是了。也就没有坚持。 “我了管不了她,她的父母亲更管不了她。只好随她高兴了。至于有没有工作,那倒无所谓。” “你倒想得很开。哦,对了。你明天到秘书处报到,秘书长知道你是我的秘书,今天又是你给我开的车,他肯定很不高兴,可能会为难你。你自己当心点。要是他太过份了,你就告诉我。我找他理论去。” 肖向民坦然一笑:“不会吧。我跟他无怨无仇。他怎么会为难我?” “这个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一直跟我过不去。你现在跟着我,他恐怕也不会放过你。” “不是吧。他一个秘书长,怎么敢为难你这个副市长?” “官场里的事很复杂。你慢慢就会了解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今天你刚到,你一会儿直接开到县宾馆去,我让他们那里安排一下,我来为你接风洗尘。” “不用吧。” “让你去就去。你不会刚来就不想听我的吧?” 肖向民只好把车按姚蕊的意思开到了县宾馆去。到那里正好快五点钟。姚蕊就找宾馆的负责人,让他们安排了个小包厢。姚蕊在那里单独为肖向民接风洗尘。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捉弄了秘书长 第二天,肖向民到秘书处去报到时,果然秘书长刁难起他来。 秘书架着二郎腿,背靠在椅背上,身子轻微地晃着,也不招呼肖向民坐下,就那样看着他问道:“你就是姚蕊招来的,那个在黄土乡的走资派?” 肖向民这个人心胸比较宽广,一般不跟人计较,虽然明知道秘书长在耻笑他,却装做没听懂地说:“是啊。我刚好乍到,很多事情不知道,以后还请秘书长多多指教。” 秘书长却不放过肖向民,接着说:“你要记住啊,副市长是不配专门的秘书的。你以后跟谁服务,都得向我这里报告。还有,昨天姚蕊下乡的车是你开的吗?” “对啊。” “我得警告你啊。除了专职驾驶员外,其他人是不能私自开车的。这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昨天你刚来不知道,我也就不怪你了。但是,从今天起,你要是再犯,那可就对不起了。我只能按规定来处理。” “你不是派不出驾驶员吗?姚市长又急着赶去开会,我又有驾驶证,这我想没有问题吧?” 秘书长翻了下白眼,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说:“那你是来这里当秘书还是来当驾驶员?要是想当驾驶员,那行啊,以后谁要出车,没有驾驶员,我就把你安排出去。你说呢?” 秘书长这一招将得肖向民愣了一下。 秘书长这一招可谓狠毒,而且又运用得不着痕迹,都是按着规定而来。要是肖向民说行,那么肖向民以后恐怕会变成市政府的专职正科级驾驶员。要是肖向民说不行,那以后姚蕊再要他开车,秘书长肯定是不会再同意了。 秘书长似乎也觉得这一招杀手锏,向民一定无法应对,只能乖乖的听自己的,以后再不敢给姚蕊开车了。他又可以在驾驶员的安排上对姚蕊进行刁难。 肖向民听出秘书长称呼姚蕊时,后面既不加职务,也不加同志,就像是呼喊普通的员工一般。他不知道姚副市长与秘书长到底为什么结怨,这秘书长对姚蕊成见竟然这么深,而且以一个下级人员对上级这样咄咄逼人,也实属罕见。现在,秘书长一定也把自己当成了姚蕊的人,所以,一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假如自己要在秘书长这里生存下去,按常规的做法,只能表现得更加谦卑和讨好他,以取得他的原谅,博得他的同情,才有可能。但肖向民是做不出那样的事的。当年崔福生、雷阿金雷阿明对他何止是今天秘书长这种不阴不阳的刁难,他一样摆平他们。 肖向民不相信秘书长能比崔福生、雷阿金、雷阿明他们强多少。既然他不放过自己,一定要跟自己为难。那自己也不能示弱,特别是自己现在跟了姚副市长,虽然连个常务都不是,但她的政治生命从此就与自己息息相关,他决不能看着她受到下面的人刁难,而自己却举手无措,任人欺凌。 肖向民听了秘书长的话,再看着秘书长那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性子再好,也有些恼火了。他脑子转了一下,突然嘴角闪过一丝的微笑。他不想整盅人,但别人不放过他,他也只好偶儿出手玩玩。 他也不与秘书长争辩,看到秘书长靠着椅子一上一下地晃着,脚下刚好一个小铁罐,心里便有了主意,一边装着认真地听秘书长的话,脚下却轻轻将铁罐踢了过去。 那铁罐圆圆,一下就滚到了秘书长的座椅下,肖向民又踢得特别的准,正好踢到那座椅下的一只脚上,而那铁罐滚到那里时,秘书长的刚好人往后仰,座椅脚跷了起来,那铁罐就垫到了座椅脚里。秘书长往后仰后,再想起来,座椅脚碰到了铁罐,不但顶住了座椅回来的势头,而且还往后又推了一下。秘书长哪里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人带椅子便全摔倒在了地上。 秘书室里四、五个秘书见了,个个掩嘴失笑,却没人过来将他扶起。肖向明也忍不住想笑,但他没笑出来,却也不去扶他,只是淡淡地说:“秘书长,你这样坐,位置不稳啊。以后可得小心一点,小铁罐不起眼,一样可以推倒人。” 肖向民说着转向要走。 “你等等。”秘书长四肢在空中像像乌龟一样挥动着,顾不得站起来,就朝肖向民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我的位置不稳?什么小铁罐也一样可以推倒人?你是在威胁我吗?” 肖向民懒得再理他,走出秘书处,往楼上姚蕊办公室走去。背后传来秘书长愤怒的咆哮:“肖向民,你给我记住,只要在秘书处一天,你就是我的部下。要是不听话,你就别到秘书处来。我这里庙小,有大庙的地方可以容入,你尽管去。” 肖向民已经走近了姚蕊的办公室,秘书长后面的话他已经没有听到,他也懒得去听。 姚蕊见到肖向民,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昨天肖向民开车的表现令她非常的满意。昨晚给肖向民接风时,一时高兴竟然多喝了几杯,然后就装醉了。她感觉到肖向民小心把她抱起来,然后到宾馆给自己开了个房间,将自己放到床上,又叫来女服务员作了交待。然后自己在边上开了个房间休息,担心万一她有事,他可以及时出现处理。整件事处理得不但有分有寸,而且想得及为周到。这让姚蕊不由对肖向民更增添了许多信任。 对于秘书的任用,上面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通常的做法都是男领导不配女秘书,女领导不配男秘书。因为两个人虽然有上下级关系,或者说是主仆关系,可毕竟都是成年人。相互间接触又频繁,难免会擦出火花来。特别是男领导和女秘书,更有可能发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姚蕊之前也有这种担心,毕竟自己只有三十三岁,正是女人花开最鲜艳的阶段,又还是单身,而肖向民是个精壮帅气的小伙子。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真怕会难以控制的情形出现。昨天她假醉就是要试探一下肖向民的品行如何。她为肖向民能顺利通过考验感到高兴。 “向民啊,来,坐一会儿。你到秘书处去报到了吗?”姚蕊亲切地指着沙发说。 “嗯。”向民坐了下来,朝姚蕊点了点头。 “秘书长有刁难你吗?” “没有。”肖向民笑着说。他不想让姚蕊难作。 肖向民觉得秘书长的那点小九九,自己完全有办法对付得了他,不需要让姚蕊出面。所以,他并不想让姚蕊知道秘书长为难自己的事。 “这秘书长改性了啊,竟然没刁难你?既然这样,那最好了,这也算是个好的开端。不过,我提醒你还是小心点,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小人,阴招特别多。”姚蕊看来也是对秘书长一肚子意见,又拿他没办法,所以,讲起他来,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谢谢市长提醒。” “我马上到沂水县去一趟,你今天要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十点钟出发,你现在把这张派车单拿到秘书长那里,让他给我安排辆车。” 肖向民头嗡地大了起来。自己刚刚跟秘书长过了招,现在却马上就得去求他。那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可是再难看,也得去,这是自己的工作,逃避不了的啊。 肖向民没有犹豫,点头答应着,站起来接过姚蕊手上那张纸条又回秘书处去找秘书长派车。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抽秘书长耳光 肖向民拿着派车单走进了秘书室,胡籁已经又坐到座位上,正摸着身上被摔痛的地方骂骂咧咧:“这个灾星,一来就害我摔倒。他妈的,痛死了,也不扶我一下。” 肖向民心里偷笑着,脸上却装出一本正经地把派车单拿到胡籁的面前说:“秘书长,姚市长要去沂水县去,请你给派辆车。” 胡籁接过肖向民手上的派车单扫了一眼,放到桌子上,脸上阴阴地笑了一下:“今天你恐怕得背着姚副市长到沂水县去了。车子已经全部派出去。反正你这么能耐,我相信你能开车,背着姚市长到沂水县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话说得这么明显,已经是公开刁难了。肖向民心想,既然你连掩饰都懒得做,那就是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姚市长放在眼里了。既然要撕破脸,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秘书长,胡籁同志。大家都是为革命工作,我初来乍到,也没得罪你,你要这样为难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肖向民说着转身对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说,“大家都听到刚才胡市长说的话了吧?是他先故意为难我,不是我不想尊重他……” “呵,你还想反了不行?”胡籁不等肖向民说完,啪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我就为难你了,怎么着?你还打我不成?” 肖向民转回身,突然双目圆睁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我告诉你,就是得势的小人。胡籁我还告诉你了,你现在要是不给派车,我还真会揍你?知道我到黄土乡是怎么收拾原来的俩个乡长的吗?我也不怕在这里收拾你。” 肖向民的事迹经过省报报道后,已经是家喻户晓,胡籁当然也知道。胡籁本意也不是想为难肖向民,而是要为难姚蕊。那是因为姚蕊曾经在市长办公会上公开指出胡籁公车私用,滥用职权,让他狠挨了市长一顿批,所以怀恨在心。 此时,听到肖向民提起整治黄土乡俩个乡长的时,又看到肖向民那么健壮魁梧,心里也有些发怵。可他又不想在自己办公室里丢脸,就这样被肖向民吓住。所以,心里虽然有点怵,可他还是觉得在他的地盘上,谅肖向民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胡籁挺了挺胸说:“肖向民,你个新兵蛋跟我讲话这么嚣张,别说没车,就是有车,就凭你这个态度,我也不会给派。你能怎么样?” “我这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我自己。你要这么蛮不讲理,那真别怪我不客气。我再次请胡秘书长给姚市长派车。”肖向民强忍住愤怒。 “没车。有也不派。你去跟你的姚蕊告状去吧。”胡籁见肖向民软了下来,嘴角滑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鼻子哼了一下,心想,他妈的新兵蛋子,在老子面前也敢嚣张,我就让你到处碰壁,看你又能怎么样。 胡籁说着,一屁股坐回座位上,转着椅子,双手抱在胸前,轻蔑地看了一眼肖向民,抓过桌子上的派车单,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篓里。 肖向民呼了一口气,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揪住胡籁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座位里提了出来,一把掼在地上,接着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然后问道:“有没有车?派还是不派?” “有、有、有,我派、我派。我马上派,你别打了。”胡籁没想到肖向民还真敢动手,吓得赶紧连连求饶。 肖向民将胡籁从地上提起来说:“你他妈的还像个革命干部吗?有本事就硬到底。像你这种人,简直就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混蛋,要是落入敌人手中,一巴掌你就得叛变。赶紧把车给我派了。”肖向民说着手又举了起来。 “我派、我派。我马上派。你别打了,别再打了。”胡籁吓得全身发抖起来。 边上的秘书坐在那里,都趴到桌子上偷笑了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拉肖向民。 肖向民把手松开说:“这是市政府,不是你自己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是为领导服务的,怎么一个副市长派个车,你都敢刁难?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是实实在在的小人的做法,有本事你搞点阳谋啊,再不然搞点阴谋也行啊?你这玩的算什么?你不觉得也太没意思了吗?我是新来这里当秘书不错,可在这之前,我也干了俩年的副乡长,你难道还把我当小孩看啊?” “是、是、是,你说的是。你先等一下,我上个厕所,回来就给你派车。”胡籁边说就边往门外走。 肖向民是个坦荡的人,也没多想,见他说去上厕所,就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别让我等太久就行了。” 胡籁一溜烟跑了。肖向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等。 边上一个秘书,见胡籁消失在门口,小声对肖向民说:“向民,你被骗了。秘书长肯定不是去上厕所,而是找市长告状去了。你一个新来的秘书竟然把秘书长打了,胡籁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赶紧去找姚市长先把情况说说,以便等会儿市长找你时,姚市长可以帮你出头。要不然,你就惨了。” 肖向民朝那秘书笑了一下:“不会吧。他是一个当秘书长的,心胸窄到这个地步?我不相信。” “不信你就算了,当我没说。”那秘书正想转过头去,突然却看着窗外接着说,“来了。市长的秘书过来找你了。你要倒霉了。” 肖向民顺着那秘书的目光也朝窗外看去,果然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匆匆朝这里走过来。 “肖向民在哪里?”那男人很快走进秘书室大声地问道。 所有秘书都把头低下来,假装在看文件。肖向民站了起来,迎着那人说:“我就是肖向民。” “你跟我走,市长找你。”那男人说。 “是不是胡秘书长到市长那里告我的状了?”肖向民想到刚才那秘书的提醒,就直接问道。 “你还知道他会去告状啊?走吧,别啰嗦了,秘书长在市长哪里哭鼻子,哭得市长烦呢。”那男人朝肖向民挥了挥手。 肖向民没想到秘书长真是这样的一个小人,觉得到市长那里去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便站起来跟着男人走了。 “姚蕊招来的那个肖向民简直就是个野蛮人,竟然敢在办公室里动手打人,而且我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要不是的话,他还把人给打死了。市长,我们这里是市政府,怎么能用这样的野蛮人呢。你一定要将他给赶回去。这种人只配在乡下呆着,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不然,以后还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呢。市长,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肖向民跟着男人走到市长办公室门口,看到胡籁正坐在市长对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男人啊,还当市政府秘书长,也真是奇了怪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秘书长告向民 “对。”肖向民点点头。 赵市长皱了下眉头,接着问:“秘书长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连你的领导都敢打啊?你不觉得这太过份了吗?” “市长你好,我知道打领导不对。我能解释吗?” 赵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我昨天刚到市里报到,与秘书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有仇怨。但是,昨天我到姚蕊市长那里报到,就看到姚蕊市长在发愁。我一了解,才知道她想到光芒县参加会议,而秘书处却说没驾驶员,不能安排出车。我正好会开车,便自告奋勇说我来开。昨天就由我开车送姚蕊市长到了光芒县。今天我到秘书处向秘书长报到后,回到姚蕊市长办公室,姚蕊市长说十点钟要沂水县去,开了张派车单让我拿到秘书处找秘书长派车。可秘书却说没车没人,说我那么本事,昨天能当驾驶员,今天背着姚蕊市长到沂水县应该也没问题,不肯给派车。我再三请求,秘书长坚决不肯派,把派车单扔到了废纸篓里,而且还不断地嘲讽我。我这才忍不住动手的。秘书处的秘书早上都在那里,经过他们都看见,你可以派人进行调查了解。”肖向民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赵市长听完没有说话,把目光看向秘书长。 秘书长赶紧说:“赵市长,你别听肖向民胡说八道。他这完全是编出来的。他过来早我给姚蕊市长派车没错。那时,我手上刚好有事在处理,心想,十点钟出车时间还早,就让他先等一下,我一会儿就给安排。他就认为我是故意在刁难他,出手就扇了我一耳光。他还一把抓着我的衣领,将我从桌子里揪了出来,说我要是不马上给他派车。他就把我给打趴下。我说这是市政府,我是秘书长,是你的领导,你别乱来。他说市政府算个屁啊,秘书长算个屁啊,又扇了我一巴掌。我说,你再打我,我就告诉市长去了。他很嚣张地说,你去告啊,去告啊。说他两年前到黄土乡就把黄土乡的俩个乡长给弄进监狱里,他要是不高兴了,别说我一个秘书长,连市长您,他都可以一起弄监狱里。我一听,这简直就是一个野蛮人,赶紧挣脱他,跑你这里来了。” 肖向民气得七窍冒烟。他真没想到一个市政府的秘书长,竟然这么卑鄙无耻,信口雌黄,任意歪曲事实。要不是站在市长面前,他真想上前狠狠再揍秘书和一顿。 赵市长身子靠在椅背上,看了看胡籁,又看了看肖向民,抿着嘴想了一小会,对刚才带肖向民进来的男人说:“刘秘书,你去了解一下情况。” “是。”刘秘书说完,转过身与胡籁相视笑了一下。 “好,你们到那边沙发上坐着等刘秘书把情况了解完再说。”郭书长指了指他左边的沙发。 秘书长先走去,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架起了二郎腿,轻轻地抖着。 肖向民没有跟过去,却对赵市长说:“赵市长,姚蕊市长十点钟要到沂水县,是不是让秘书长先给派辆车?” 赵市长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肖向民:“你先到那边坐着。时间还早,你是姚蕊的秘书,我就把她也叫过来,让她一起来处理这件事。” 肖向民也就走到边上的沙发,在靠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等着。 “叔叔,我到了。”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女生,进了市长办公室,边喊着边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市长面前。 “若英啊,你怎么这么快?” “我今天是坐第一班车来的。” “这么着急到叔叔这里来啊?” “我想叔叔了嘛。” “真的?” “当然啦。” 俩人正谈着,刘秘书走了进来,看到赵市长与那女生谈着话,犹豫着不敢上前。赵市长看到他,立即向他招手说:“刘秘书你过来。”然后又对那女孩说,“若英,你先回家去陪你婶婶,我还有工作。中午再回去跟你吃饭。” 女生笑着说:“好啊。叔叔,那我先走了啊。” 赵市长朝女生点点头,没再理她,看向了刘秘书。 刘秘书向前走到赵市长的办公桌前说:“市长,我已经把情况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正是像秘书长说的那样。所有在场的秘书都对肖向民一个新来的秘书敢那样蛮横无理,还殴打上级领导感到气慨,让我请您一定要对肖向民进行严肃处理,最好是退回清江县去。” 赵市长点了点头,对刘秘书说:“好,我知道了。你去把姚蕊市长叫来。” 刘秘书走后,赵市长抬起头来,看到那女生站在一边还没走,奇怪地问:“若英,你怎么还不回去啊,想等叔叔一起下班吗?这时间可还早着呢。走吧,先回去吧。” “叔叔,我刚才听到你秘书好像在说肖向民打了谁?黄土乡的肖向民已经来报到了?” “你认识他?” “听说过。前几天不是有报纸报道他在黄土乡的事迹嘛。” “哦。你也看报纸啊?” “是我爸在看,我刚好在他身边。他指着那篇报道对我说:这小子不简单!是个可造之材。”女生模仿着她父亲的腔调说,“我才知道的。” 赵市长笑了起来说:“哦,是这样。你想见他吗?” “嗯。” “他就在你后面的沙发上坐着。”赵市长朝向民坐的地方指了指。 女生立即转头去看,一看真是肖向民,立即高兴地走到他的身边说:“肖向民,你真的来龙安了?太好了。这两天,你得陪我逛街。” 肖向民刚才一直在为秘书长那样颠倒黑白生气,没去注意那女生,这时听得女生叫他,忙抬起头来看,不由怔了一下说:“是你啊。” 这时,姚蕊市长也跟着刘秘书进来了,一进门就说:“赵市长,真不好意思。我那新来的秘书给你添麻烦了。我刚才一听说事情,就想过来了,马上要下乡,手上一些事要准备,就耽搁了。听刘秘书说,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要是向民的错,我立即让他向秘书长去道歉。”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市长侄女出面 “你怎么啦?跟人打架了?又打了谁了?看来你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都不能安静啊。能告诉我,打了谁了吗?”赵若英一屁股坐到向民那张沙发的扶手上。 向民看了一眼秘书长,轻叹了口气说:“我正在这里等市长他们处理呢。” 刘若英也看了一眼秘书长,见他臭着脸,衣冠不整,一边脸上还有些红,立即明白向民就是跟这个人闹别扭了。她并不知道胡籁是秘书长,就冲着向民说:“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相信你一定又是为了伸张正义什么的。要不要我通知省报的唐薇过来采访啊?” 向民苦笑了一下,说:“你就别胡闹啦。市长让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等这边处理完了,我再找你吧。” 对面的胡籁刚才突然见到称赵市长叔叔的女生跟肖向民亲热起来,又看到女生那么随便地紧挨着肖向民坐着,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知道肖向民跟这个女生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熟,而且听那女生的意思,肖向民跟省报的名记唐薇还有关系,心不由缩了一下。 胡籁本来以为肖向民从清江黄土乡那样的旮旯出来,不会有什么关系和背景,自己爱怎么欺负就可以怎么欺负,就是把他赶回清江去,估计肖向民也不会有什么脾气,没想到他竟然跟市长的侄女这么熟悉,还有省报的名记关系也不简单。胡籁顿时有一种抓到烫手山芋的感觉。 那边,赵市长正简单地向姚蕊市长把事情的经过做简单的介绍,又把刘秘书的调查说了。 “那这真是肖向民的不对了?”姚蕊皱起了眉头。她心里不相信肖向民会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何况他还是个刚来没两天,对于市政府的情况还极为不熟悉的人。没有怕生已经不错了,他哪来的胆,敢这么放肆。 “从刘秘书的调查来看,应该是这样的。”赵市长说。 “你相信吗?”姚蕊反问赵市长。 “不合常理。”赵市长也不笨,而且他对秘书长的为人不是不知道。他的感觉是刘秘书,或者说其他作证的秘书都不敢或者不想得罪秘书长,而肖向民毕竟只是个刚来的新人,要不是有姚蕊市长在后面,一个小科级干部在市政府里根本就摆不上席,哪有人会在乎他?不过,赵市长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浪费太多的时间,就接着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打人肯定不对。这样吧,我看就让肖向民向秘书长赔个礼,道个歉,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双方握手言和。”赵市长压低声音又说,“还是要考虑秘书长威信和面子,就让你的秘书吃点亏吧。” 姚蕊明白赵市长的意思了。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也没时间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便转身朝向民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肖向民走到姚蕊身边,把赵市长的意思跟他说了,又说:“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你打了人就不对,就必须赔礼道歉,没什么好商量的。有委屈,回去再跟我说。” 肖向民觉得打了人,道个歉也没有什么,只是,他有些认死理,觉得这件事是秘书长有错在先,他不要求秘书长向他道歉,但他觉得秘书长应该把为什么不给姚蕊派车的事说清楚。 “我可以赔礼道歉,但我觉得秘书长应该对今天为什么不给你派车做个解释。”肖向民说。 姚蕊低着头想了一下,觉得肖向民说的也是,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秘书长经常刁难自己的事,让市长也知道一下,希望以后秘书处对她的态度的能有所改善。 姚蕊抬起头看着肖向民说:“行,你自己跟赵市长去说。” 肖向民转过身刚准备对赵市长提出自己的要求,赵若英在一边已经抢先开口了。 “叔叔,我觉得这不公平。我刚才简单听了一下经过,肖向民根本就没有错嘛。为什么要他道歉。那个什么秘书长竟然敢刁难一个副市长,他当自己是什么啊?我看这种人就是欠揍。”赵若英生气地说。 “若英,你胡说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你赶紧回家。别瞎搅和。”赵市长板起了脸。 “哼。路见不平一声吼。叔叔你要偏袒别人欺负肖向民,我可不依。肖向民是救过我的命的,我不能报恩就感到对不起他了,看到对他不公平的事,我还不敢对他说句公道话。那我还是人吗?再说了,肖向民两年前两次斗劫匪,省报都报道了他的英勇事迹,这次又因为大胆改革,把一个全县最穷的级在短短的两年内变成了最富的乡,而且成了农村改革开放的先驱。这种人怎么会干那个什么秘书长说的那种事呢?要不是把他逼急了,他愿意出手伤人吗?有脑子的人不用想都明白这个道理,哪里还需要调查?我看,你那秘书和那秘书室里的证人,一定与秘书长沆瀣一气,抱成团想陷害肖向民,把肖向民排斥在外。你要不相信,我马上打电话让省报的唐薇来调查,让她再写篇报道。题目就叫英雄和改革开放先驱为什么会甩市政府的秘书长巴掌呢?我想唐薇一定也很有兴趣。”赵若英唧哩呱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赵超勤市长可是了解自己这个侄女,一旦认准的事,是不会含糊,也不会放过的。何况,她的父亲,自己的哥哥还是省宣传部部长。她哪里会把一个市政府的秘书长放在眼里?更关键的是肖向民两年前确实在往省城的公共汽车上救了她,抓了劫匪,这种关系可不是一般朋友或者熟人的关系,可谓是生死之交了。现在她看到自己的恩人要受到委屈,怎么可能不管? 赵超勤看了一眼此时独自坐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神气和傲气,反而显得气馁、流露出怯意的秘书长,又觉得不管如何,秘书长毕竟是肖向民的领导,不管什么原因,下级打上级就是不对。要不然,他如果纵容了肖向民,那岂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以后只要占理,打了领导也不会有事,大家尽管打。那样,自己恐怕有一天也会被人打的。 赵超勤市长头痛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姚蕊,希望她能站出来劝阻赵若英,但姚蕊正低着头在那里偷笑呢。看来,她对于赵若英的话是认可的,还可能觉得就应该像赵若英说的那样处理。甚至还有可能希望赵若英真的把省报的名记唐薇给叫来,晒晒市政府的丑。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陪女领导下乡 赵超勤当然知道唐薇不可能来报道这样的事,可他对自己这个侄女却很怵。 赵超勤在赵若英小的时候没少领教过她的搞怪。可他和赵若英的父亲赵亮却没办法碰她一下,因为上面的老爷子把赵若英看成了掌上明珠,他们要是对赵若英使点脸色,可能就会招来老爷子雷霆万钧。 老爷子经历了八年抗战的全部过程,功高盖世,虽然自愿退隐田园,可他要是在上面讲一句,估计也会产生一场不小的地震。赵亮和赵超勤虽然也经历过战争的洗历,但很大成份上就是凭着老爷子的荫庇才有今天的位置。 赵超勤为难了起来。他很想训斥一番肖向民,看看赵若英,心想,恐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她给顶得下不了台。这里是市政府,可赵若英才不会把他当市长来看。 肖向民看出了市长的为难,笑着走到赵若英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对市长说:“赵市长,你看姚蕊市长马上得到沂水县去开会。你家里又来了客人,我和秘书长的事,要不等我跟姚蕊市长从沂水县回来,我再主动找你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 赵超勤大喜,不由多看了肖向民两眼,心想:这小子行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察颜观色,还能主动帮我解围。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赵超勤想到这里,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此时已经缩在那里的秘书长,心里就不爽了起来:本来,这个围,秘书长要解是最容易的。他只要出面说他不计较了。让肖向民以后不要再动手打人,这事情一下也就化解了,他赵超勤也不需要对着自己的侄女和姚蕊市长尴尬。可秘书长却像是傻子一样,躲在那里发呆。 赵超勤不由对秘书长感到不满起来,但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提高音量说:“秘书长,那这事就先这样,你先安排车给姚蕊市长去沂水县。等她们从沂水县回来,我再找你们来处理这件事。工作还是要先干的吧?你看呢?” 秘书长虽然发呆,但他已经明白,赵若英的出现,使形势发生了根本的逆转,他再不能以势压肖向民了。要是自己再不识趣点,赵若英要是发飚起来,恐怕自己真没什么好果子吃。 “好好,就按市长你说的办。我这就去给姚蕊市长安排车子。”秘书长说完,低着头悻悻地走了。背也好像驼了不少。 “这什么人啊,傻不溜鳅的,还能当秘书长。叔叔,你有这样的秘书长,工作起来不是更累吗?我看你还不如把肖向民直接提为秘书长。他肯定能帮你做很多事情。”赵若英看着秘书长的背影,不屑地说。 “若英,你讲什么话?这里是市政府,不是家里,轮不到你胡来。你现在马上就回家去陪你婶婶。要不然,我就把你赶回省城去了。我看你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看望我们,而是别有所图吧?”赵市长拉下脸说着,完了,瞟了肖向民一眼。 赵若英也看了一眼肖向民说:“我不告诉。我回家去了。”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对肖向民说,“向民,从县里回来,一定要来找我啊。直接打我叔叔家的电话。”这才蹦跳着出门去。 姚蕊和肖向民也跟赵市长告辞,去找秘书长拿车钥匙。 秘书长黑着脸,一句话不说,把车钥匙丢给肖向民。肖向民说了声谢谢,赵着转身的时候看了周围坐在那里的秘书,发现他们都偷偷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便朝他们微微地笑了一下,挺起胸膛朝门外走去。 背后传来了那些秘书与秘书长的谈话:“秘书长,这是哪里来的妖孽,你怎么就治不住他了呢?这个下马威没下好,以后恐怕肖向民就会成为一匹野马,你再也驯不服了。” “难道肖向民有什么大背景不行?竟然也跟我们堂堂的秘书长作对,还像是一点事也没有?” “好了,我烦着呢。你们都别说了,做自己的事去。” …… 肖向民开着车送姚蕊到沂水县去。姚蕊还是像上次那样没有坐在后排,而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出了龙安市后。姚蕊看了一眼肖向民,微笑着问:“给我当秘书,又给我当司机,会不会觉得委屈?” 肖向民摇了摇头:“只要不给别人当司机,就不会。” 姚蕊没有就此话题谈下去,看来只是拿来开口用的,她接着就把话题飘开了,问:“你怎么跟赵市长的侄女认识的呢?看样子你们并不是很熟悉,可她却那样护着你。” 肖向民救了赵若英和聂卫红后,她们把唐薇叫来做了采访,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篇新闻稿却只发了一条很短的消息。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肖向民瞟了一眼姚蕊:“我救过她。” “哦?” 肖向民就把救赵若英的事跟姚蕊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难怪她会那么护着你。那你以后在市政府里背景可就不一般了,那女生是赵市长的侄女,看样子,赵市长对她还很怵的样子。要是有什么事,你跟那女生说一声,她肯定全力帮你。我就说赵市长为什么这么轻易让我们走。胡籁的舅舅可是省纪委副书记,也是正厅级,平时,他就仗着这一点在市政府里胡作非为。我几次想修理他,可却动他不了。这次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妖孽,看来正是治他的料了。”姚蕊显得有些兴奋了。 向民苦笑了一下:“我刚才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也听到那些秘书在跟秘书长说我也不知道是何方妖孽,你怎么也说我是妖孽?” “之所以说你是妖孽,是一些本来在别人的印象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可没想到却在他们身上发生了极为特别的事情,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这样的人就有妖孽的成份。你一个从黄土乡那么偏远的地方爬到市政府里的人,即使做了点成绩,可在这个每个人都有着深厚背景的环境中,你竟然把连我都敢欺负的秘书长也给打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你说你不是妖孽那会是什么?” 肖向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蕊市长在一旁看了,芳心不由动了一下,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却又立即消失。(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副县长耍伎俩 姚蕊到沂水县主要是参加贯彻落实农村责任制包干到户的会议。肖向民是这方面的先驱,本来全市准备把他作为典型,让他现身说法,可是却突然遭到举报。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中思想还是有很大的分岐,大家本着不犯错误,不冒尖的思想,将肖向民黄土乡的事迹给淡化了。 唐薇的连续报道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只发了两期,就没再发。肖向民觉得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黄土乡的老百姓现在比其他乡的老百姓富足,而且又上了轨道,这才是令他最欣慰的。 姚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看了一眼肖向民,心里幽幽地想:该死,难道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妖孽有什么想法?不、不行。这绝对不行。姚蕊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心慌了起来。 肖向民没有发现姚蕊的变化。他笑过以后,说:“姚市长,我看到沂水县的时间有点紧,我们得提速了。你坐好了。” 上回去光芒县时,肖向民为了赶时间飚车,可是让姚蕊领略了一番超速度的刺激,虽然一路惊叫,事后却让她一直回味无穷。她刚上车时还真想让肖向民再飚一次,再让她领略一番飞一样的感觉。但她看时间还早,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听到肖向民说又要飚车,立即兴奋了起来:“好啊,你能开得比上一次更快一点吗?” “只要你敢坐,我就能开。”肖向民自信地说。 “那你试试。” “好。你坐稳了。”肖向民说着,立即提速,车嗖地窜了出去。 “啊——”姚蕊惊叫着,赶紧用力抓住前杠。 车子越开越快,很快就上了一百三十公里的时速,车两旁的树木飞驰着背向而去,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黑影。 他们很快来到沂水县,开过会后,县里安排第二天到下面乡镇去指导工作。姚蕊本来想当天赶回去,但分管农业的林明副县长借口说县委县政府对承包制认识不够,县里推广起来很吃力,希望姚蕊能够多支持他,第二天与他一起到试点乡镇去看看。那样,就可以把县长和县委书记一起拉下去,也容易引起下面的乡镇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姚蕊觉得这是当前的重点工作,也就同意了。肖向民是姚蕊的秘书,当然也只能跟关姚蕊。可他们没想到,这却是林明副县长的计策。 林明副县长与胡籁是远房的亲戚,相互间私下联系很密切。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胡籁的心胸极为狭窄,属于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小人。赵若英的突然出现,让他看到了在赵市长那里讨不到便宜,就暗暗决定启用林明这颗暗棋对肖向民下手。 肖向民他们前脚一起,胡籁立即就给林明打了电话,暗授机宜,要林明相机行事,一定要让肖向民和姚蕊这次的沂水之行狼狈不堪。林明与胡籁一直以来都是狼狈为奸,而且,他还要靠胡籁舅舅的帮忙,才能得到提升,对于胡籁的吩咐当然是要尽心尽力去办。 林明见姚蕊不知是计,竟然答应留下来过夜,喜出望外。 当天晚餐,餐桌上摆了酒了。林明还请来县委书记和县长作陪。席间,林明更是发动所有的乡镇长和书记不断地向姚蕊和肖向民敬酒。 晚餐吃了一、两个钟头,至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姚蕊粉脸喝得通红,走路有些颠三倒四。肖向民酒量好,但也经不起二十几个人轮番的进攻,脚步也有些浮了。但他看到姚蕊那样,还是赶紧上前扶着她,往县里的招待所去。 秘书和领导的房间,出差时,一般都会安排在一起。姚蕊和肖向民的房间就被安排在县招待所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 肖向民将姚蕊扶进了房间,送他们回来的副县长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打开茶壶,将信封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又拿开水冲到茶壶里,对肖向民说:“肖秘书,这是我们这边的一种大叶茶,对解酒非常有效果。先泡一会儿,过几分钟倒出来,你给姚市长喝下去。她就会安稳的睡到天亮了。” 肖向民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觉得这副县长做事还挺细心,他把姚蕊扶到里间的卧室放好,就走出来对他表示感谢,送他走了。 “呕——”这时,房间里传出姚蕊想要呕吐的声音。肖向民赶紧回头又走进了姚蕊卧室。 林明诡异地笑了一下说:“肖秘书,你记得赶紧给姚蕊市长喝茶。我先走了。” 肖向民没有再理副县长,他走到房间,看到姚蕊头趴在床前,不断地发出呕呕的声音,却吐不出来。 肖向民忙扶着她的肩膀问:“姚市长,你没事吧?” “有、有点难受。”姚蕊还算清醒,“晚上真的喝多了。这个林明啊,纯心想灌我酒,看我笑话。他走了吧?” “嗯。对了,你想不想喝点茶水?林明刚才给我们泡了一壶,说是他们当地的醒酒茶,我去倒一杯来给你喝。” “不用。你扶我到客厅坐一会儿。”姚蕊把手伸给肖向民,“躺着更难受。” 肖向民就把姚蕊拉着坐了起来,然后扶着她下了床,朝外面的客厅走去。 肖向民把姚蕊放在椅子上坐好,就要去倒茶。姚蕊却拉住他说:“你先去把门关上,风吹得我难受。” “这……” “你是我秘书,照顾我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姚蕊似乎清醒了很多,说话也顺溜了。 肖向民见此,就去把门关上了,然后过来给姚蕊倒了一杯林明刚才为他们泡的热茶。 “帮我到卫生间拧一把热毛巾,我想擦一把脸。”姚蕊端起茶说。 肖向民就到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放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拧干了,拿出来展开递给姚蕊。 姚蕊接过去仔擦了一把脸。肖向民把毛巾又拿回卫生间挂了。 肖向民出来后,觉得自己这样呆在姚蕊的房间里不太好,就说:“姚市长,你要是没事,我就回自己房间了。有事,你打我房间的电话。我马上就会过来。” “你别急着回去,坐下来跟我一起喝喝茶,聊会儿天。” “你……” “我没事。我是有点头晕,不过,这点酒还是奈何不了我。这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你就陪陪我。”姚蕊喝了口茶,接着说,“你说这茶是林明泡给的?” “嗯。他说是当地的一种解酒茶。效果不错。”肖向民隔着茶几在姚蕊身边坐了下来。 “味道不错。你不喝喝看?”姚蕊说着,又喝了一口。 肖向民也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口有些干,拿起来,一下就喝了大半杯。 “这什么茶,不像是普通茶啊。”肖向民放下杯子,打开茶壶盖,朝里面看了看。 茶壶里面的茶叶已经泡开,似乎只有一片茶叶,却把整个茶壶的水面都给罩住了。 “这什么大叶茶的叶子也太大了吧。”肖向民说着,又把茶壶的盖子给盖上,“这可能是林明专门准备招待上级领导用的。我刚才看他把茶叶倒进茶壶里时,显得神神秘秘的。估计这茶一定不会便宜。” “林明这家伙,就爱搞这一套。我们别去管他,他也是一番好意。再说一泡茶再贵也不值多少钱。”姚蕊又喝了一口,转了话题接着说,“你觉得今天他们这个会开得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被人做了手脚 “沂水县似乎班子里的思想还没有统一,看来只是因为你今天要来,勉强组织开的这场会。重点都没有讲到。” “哦,那你说。什么才是重点?”姚蕊精神好了很多。 “农民承包责任制,重点其实在于分田到户,那么就应该讲分点到户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以及应该注意的那些方面,还有应该做那些准备,要怎么去营造氛围,可他们却都是在谈现有经济体制下取得的成果,县长甚至还在谈古朴乡公社化发展情况,简直就是唱反调。” “你说的这些我也注意到了。不知道明天他们要带我看的到底是什么。看来,我们的宣传引导工作还是没有做够,还不能使他们真正的解放思想,深刻领会新形势和南方讲话的精神。” “我觉得你还是要先抓一个试点县,让他们取得成绩了,再全面铺开,那样的效果会更好。” “你觉得清江县怎么样?” 肖向民摇了摇头:“清江县对黄土乡的做法,到现在还不认可。这说明当地的领导思想没有跟上形势,要想在那里搞试点,会费很大的力气。我觉得……” “哎哟,我全身怎么突然感到越来越热……”姚蕊一只手摸着脸,打断肖向民的话说。 肖向民刚想问是不是受了风寒了,突然也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不由暗叫不好,目光瞟向茶壶里的茶叶,小声叫道:“姚市长,我们中了林明的道了。林明想害我们。” “你说什么?”姚蕊大吃一惊。 “我怀疑这种大叶茶有催情作用。林明是想让我们……” “啊——”姚蕊没说话,轻叫了一声,目光突然变得迷离起来,盯着肖向民看着,手朝向民抓了过来。 肖向民在军队的反间谍课中学习过间谍下毒的几种手法,其中有一种就是用催情药,让人心志迷乱,从而陷入他们所设的圈套。他不敢再犹豫,赶紧站了起来,一把将姚蕊抱着,走进了卫生间,将姚蕊放到浴缸里,拧开了冷水的水龙头。 姚蕊已经紧紧地抱着肖向民的脖子不放,嘴里朝肖向民呼着热气,呼吸急促,嘴唇慢慢地靠近了肖向民的脸。 肖向民知道姚蕊已经被迷乱了。他听着姚蕊那急迫的呼吸,感受着她向自己不断贴紧的身子,看着姚蕊那精致迷人的身体,体内如同着火一般。他忍不住用力将姚蕊朝自己怀里揽了揽,另一手朝姚蕊的胸前伸去。 “向民,快、快脱我的衣服,我、我受不了了。你快、快救我。”姚蕊开始疯狂地吻着肖向民,嘴里不住地喃喃求着肖向民脱她的衣服。 肖向民小腹中的热气迅速朝全身扩散着,原始的谷欠望迅速地膨胀了起来,他真想扒了姚蕊的衣服,和她一起滚到浴缸里翻云覆雨。但他此刻还有些清醒,他意识到他们是中了林明的计,此时门外也许就有人拿着照相机在等着他们,准备给他们拍照。姚蕊刚才茶喝得比较多,已经失去了心性,要是此时自己也把控不住,那样不但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姚蕊。她一个女性,爬到副市长这个位置,容易吗? 不,我不能让奸人得逞了。肖向民看到边上有一把牙刷,伸手拿了过来,突然用力朝自己的大腿上插了进去。 “啊——”剧烈的疼痛迅速将升起了原始谷欠望压了下去。肖向民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姚蕊却还抱着他不放,而且越抱越紧,全身散发出了情yu的味道。肖向民忍着剧痛,用力将姚蕊的此时如同铁钳钳着他的双手掰开,将她推进了已经放了半缸水的浴缸里,然后将她的头按到冷水中,也不管姚蕊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她起来。 过了一会儿,姚蕊不挣扎了。肖向民才赶紧将她提了起来,用力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姚蕊咳嗽关吐出嘴里的水,睁开了双眼,看着肖向民责问:“你想淹死我啊?” 肖向民赶紧解释说:“林明给我们喝的茶是一种催情茶,刚才要不是我克制住了,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人捉奸在床了。你好些了吗?好些了赶紧起来把衣服换了。他们很可能就要闯进来了。” 姚蕊刚才被肖向民把头按到水里,脑子被冷水一刺激,又被呛得半死,已经清醒了过来,身上的那股欲火也褪却了不少,听肖向民这样一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又把头埋到水里泡了一会儿,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然后抬起来对肖向民说:“你去把我房间的行李箱拿进来。我的衣服都在里面。” 肖向民迅速把姚蕊的行李箱拿到卫生间给她说:“你赶紧换衣服,换好后,你就到客厅去,然后边叫着我的名字,边发出大声的呻吟和呼吸,把他们骗进来。” “你什么意思?”姚蕊睁大了双眼。 “他们不是要害我们吗?我就给他来个黄雀在后。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开始,沂水县的政坛要发生一场地震了。” “我听不明白。”姚蕊疑惑地看盯着肖向民。 “我估计这是秘书长想报复我。林明很可能是秘书长的人,他们串通好了,给我们设了个局,准备让我们好看。既然这样,我们就将计就计,也让他们瞧瞧我的手段,让他们从此再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从后面阳台翻到我的房间去,再从我房间前面出来,等他们闯进你的门我,我就把他们堵在你房间里,那时候,我再来看林明会怎么解释。” “我还是不明白。”姚蕊抓着自己被水打湿的头发,轻轻地摇着头。 肖向民苦笑了一下说:“我理解你,你脑子刚刚进水了,一下想不通很正常。我现在请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行不行?” “嗯。” “那你叫几声我听听。” “肖向民、肖向民……” “不行,你要这样才行。”肖向民打断了姚蕊,着急地说,“向民、向民,你来啊,快来啊,然后发出粗喘声和呼吸声,还要把沙发推得吱吱响,制造出我们俩人、俩人,那个那个的样子。” 姚蕊哧地笑了出来,用力搡了一下肖向民说:“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你做一下我看看。” “你不放心我吗?” “嗯。你的表演可是至关重要。” “那好吧。” 姚蕊顺从地轻声表演了起来。姚蕊还真有点演员的天份,一旦明白了肖向民的意思,表演起来还很逼真,听得肖向民忍不住地咽起口水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寂寞才是药引 “好了,你赶紧走啊。”姚蕊不好意思起来,用力推了一下肖向民。 肖向民傻笑着,又贪婪地看了一眼姚蕊那湿透了的衣服上高耸的前胸,这才转身匆匆离去,从后面阳台跳回自己的后阳台,走到前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观察着。 肖向民看到姚蕊门口的柱子背后果然躲着俩个人。一个人还不时地走到门口,贴着门板偷听里面的声音。 “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啊。是不是他们根本就没喝那茶?”偷听的人回到柱子边上对另外一个人说。 “不会的,副县长秘书说副县长还帮他们泡好了。他们口渴肯定会喝那茶的。我们再等等。今天晚上要是我们拍到了他们龌龊的场面,明天整个龙安市一定轰动起来。副县长可是答应给我们二万块钱的,我们就可以到市里去开照相馆了。” “那我们再耐心等等看。” 肖向民嘴角滑过了一丝冷笑:哼,跟我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等一会儿,我让你们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将插在大腿上的牙刷拔出来,拿毛巾将伤口绑了,拉过椅子,坐在门边,从门缝里朝外看着,耐心地等待着。 肖向民在黑暗中回想着刚才姚蕊紧紧地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还有自己让她学着表演**声音的情形,忍不住就在心里偷笑。他没想到自己刚与这美女市长在一起两天,就发生了这样惊险,却又带着让人无限遐想的事情,也不知道明天,姚蕊看到自己时,会怎么对待自己。 肖向民不知道,此时,姚蕊也在卫生间里边换衣服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朦朦胧胧地想起自己似乎紧抱着肖向民,还主动去亲吻他的脸,把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催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姚蕊越想心跳得越快,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竟然满脸的通红,不由朝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看来刚才不仅是茶水的催情作用,恐怕自己还是耐不住寂寞,思春了,所以才会对自己完全失去了把控。 姚蕊又想到肖向民要自己换好衣服后马上到客厅去装着失控了,与肖向民正在销魂的声音时,脑子又大了起来。 姚蕊在镜子前试着又表演了一下,真的感到太难为情了。可是,她一想到肖向民那认真的样子,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肖向民所说的,是林明故意想陷害他们。 姚蕊快速把头发梳理好,又把衣服整理了一番,作了个深呼吸后,走到客厅,按照肖向民教她的开始发出呻吟和**的声音,并把沙发推得吱吱响。仿佛是有人在沙发上做激烈的运动。 “轰——”突然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一脚踹了进来,接着俩个男人从黑暗中闯了进来,照相机的闪光灯便噼哩叭啦地对着姚蕊响了起来。 姚蕊虽然知道有人要闯进来,但心里还是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大声惊叫了起来。 那边肖向民还在黑暗中回想着与姚蕊刚才发生的事,偷偷地发笑,突然听到踹门声,接着又听到姚蕊的惊叫声,立即打开门冲了过去,堵在姚蕊的门口。 “你、你们想干什么?”姚蕊惊恐地指着俩个拿着照相机的人,紧张地质问道。 那俩个拿着照相机的人连按了几下快门后,突然发现房间里只有姚蕊一个人,而且着装整齐,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脸上除了惊惧之外,没有一点**的样子,顿时傻了。 “怎、怎么会这样?”俩个男人惊慌相视了一眼。 “我们上当了,快跑。”另一个男人清醒了过来,边喊边转身想溜。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人铁塔一般地堵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说:“哼,我看你们是走不了了,乖乖蹲下来,把手抱头上,等着警察来处理吧。姚市长,打电话报警,同时也向市委书记和市长报告这件事,让他们派人下来处理。我可不敢相信这县里的狗官了。” 姚蕊转身到卧室里去打电话。 那俩男人一听,脸刷地吓白了,一个人就将照相机朝肖向民脸上砸了过去,然后就想趁机冲出门。肖向民冷冷一笑,一手抓住照想机,一手抓住冲过来的人的手,用力一抖,只听喀嚓一声,那人的肩关节便脱节了。肖向民又抬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腹部,那人当场就倒到地上去。 另一个人见了,脚顿时吓软了,一下跪倒在地上,抱着头叫着:“别打我,我投降,我投降。” 肖向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过去将他手的相机也拿了过来,然后解下自己的鞋带,将俩人都给反手绑了。 这时姚蕊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肖向民就问她:“报警了?” “嗯。” “给市里报告了吗?” “跟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打了电话。他们说连夜赶过来。”姚蕊说,“真没想到这沂水县竟然有人这么阴险。要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就在今晚全毁了。” 肖向民苦笑着说:“要不是我,也许这事就不会发生了。你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对付你。他们这样做,也许全因为我。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他们今天敢这样做,就说明他们已经是恶向胆边生了。即使没有你跟我来,或者说今天晚上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难保以后不会发生。我看这些人一旦急了眼,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姚蕊生气了,咬了咬嘴唇,粉脸散发出一股愤怒。 肖向民没再跟姚蕊说下去,在沙发上坐下,拉过那俩个照相的人,厉声斥责道:“是谁让你们来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桃色阴谋失败 “是、是……”照相的一个人看着肖向民拉下来的脸,害怕起来。 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林明副县长,他一进门就喊道:“姚市长,发生什么事了?” 姚蕊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林明说:“让你失望了,林明副县长,我什么事也没有。倒是这俩个倒霉蛋,恐怕以后要把牢底坐穿了。” 林明嘿嘿地干笑两声,转过身来看着那俩个照相的人,黑起脸厉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私闯姚市长的房间,你们想干什么?” “林县长,我们……”一个照相的人看着林明,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你们这些混蛋,市长的房间是可以乱闯的吗?”林明转身对跟着他过来的两个工作人员说,“你们俩个,把他们给我押派出所去。让派出所把他们关起来,好好审问。” “等等。这人可不能让你们带走。市委书记和市长正连夜赶来处理此事呢。还有,林县长,你怎么没问就知道这俩个人私闯姚市长房间?难道这俩个人事先跟你报告过,他们今天晚上要来姚市长房间的吗?”肖向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客气地盯着林明问。 林明慌了一下,但立即镇定下来嘿嘿干笑两声说:“肖秘书,这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我们好像没有向你报告吧。你怎么会知道这里出事了呢?” “这……我和他们俩个还没回去,还在办公室,听到这边有喊叫声,就赶紧跑过来看。姚市长住在这里,我们能不挂心吗?”林明反应还是挺快的。 肖向民还想再责问林明,姚蕊在一边阻止了他说:“肖秘书,你别为难林县长。一会儿市委书记和市长来,我们一起审问这俩个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不就可以弄清楚了?” “对对对,姚市长说得对。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审问这俩个家伙,为什么要闯姚市长的房间。”林明说完看了下手表,接着说,“市委书记和市长从市里赶过来,到这里也要一两个小时,我让服务员烧点水,给姚市长换泡新茶,你们边喝茶边等吧。” 林明说着朝后边的两个人挥了下手说:“还不把茶壶拿去洗一下,给姚市长换泡新的茶来?” 站在林明后面的一个人赶紧上前要端茶盘出去换。肖向民迅速挡住他说:“茶就不要换了,我们还没怎么喝呢。那可是林县长亲自给姚市长泡的大叶茶,姚市长说味道不错呢。一会儿市委书记和市长来了,姚市长还想也倒一、两杯给他们喝喝呢。林县长,你这茶可真是上等品,还有没有啊,拿点送给我或才我们姚市长怎么样?” 林明心想:坏了,看来肖向民这小子恐怕事先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茶了,所以才没有着了道。他的心慌了起来。他刚才急着让后面的工作人员去换茶叶,就是想毁掉证据。要是肖向民知道那茶叶的作用,又不让换茶叶,一会儿市委书记和市长过来,他真的倒了里面的茶给他们喝,那他林明就是九头鸟也不够死。 林明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又堆起笑脸说:“肖秘书,可泡了这么久也凉了。还是换泡新的吧。你如果喜欢那茶,我这里还有一包啊。”林明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包茶叶来。 肖向民笑了笑说:“换新的就不用了。关键是这茶我们姚市长喝了,说确实很特别。应该让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尝尝。姚市长还说,如果市委书记和市长也觉得不错,可以考虑在沂水县大面积推广种植这种茶叶。一定能给沂水县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 肖向民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姚蕊问:“姚市长,这是你的意思吧?” 姚蕊会意地点着头说:“对。这是我意思。林县长,你们县有这么好的茶,怎么不推广种植呢?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稀缺资源。” 林明此时完全明白姚蕊与肖向民已经知道那茶叶的作用,也一定想到今天晚上闯门进来的俩个照相的是自己支使的,泪不由渗了出来。他有些后悔了。 秘书长吩咐他搞姚蕊和肖向民时,特别交待过要小心肖向民,说肖向民很妖孽,他却不以为意,以为一个从黄土乡那旮旯里钻出来,刚到市政府当副市长秘书没两天的家伙能有什么能耐。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像胡籁说的那样,确实妖孽。 这种大叶茶的作用可以说知道的人极少,是他家乡的一种特产,作用也只是村里人才知道,而且没人会告诉外村人。他带着那茶叶,本来是为了给自己泡女人是助兴的。 胡籁让他整姚蕊和肖向民时,他看到姚蕊和肖向民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帅,就起了坏水。想到搞一个桃色新闻,一举将俩人整倒,并且让他们永远得不到翻身的机会。没想到灌了俩人那么多酒,自己又做得那么不动声色,却依然被发现了。 林明知道现在要救自己,让自己不要陷进这件事里,最关键的就是赶紧把茶壶里的茶叶处理掉,没了证据,肖向民和姚蕊要指责他陷害也就不可能了。 姚蕊和肖向民要是坚持指责他,他还可以反咬一口,让局外搞不清是非。反正这事还有胡籁帮他在背后撑着,胡籁的舅舅可是省纪委副书记,这年头打狗都是看主人的。有了这层关系,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想处理自己,怕也没那么容易。 林明想到这里,胆子又壮了起来,带着嘲讽的口气说:“姚市长,没想到你喝茶都能喝出经济来。也好,等这事过后,我就召集一些茶农好好探讨一下,看能不能在我们县大面积种植这种茶。到时候,我会组织搞一个调查报告报给姚市长您的。” 这时,县公安局的人赶来了。林明一看,立即喜上眉梢,对着走在前面的局长说:“王局,你看你们这治安搞的。县招待所竟然会发生这次私闯房门的事?而且闯的还是市里的姚市长的房间。你们要好好检讨检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各方力量暗斗 王立局长黑着脸,走到那俩个照相的人面前,一人就是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骂道:“猪猡,你们是想耍流氓还是纯粹捣乱,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这里闯门?” 俩照相的偏头看了一眼林明,见林明正盯着他们,咽了下口水,赶紧又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肖向民把照相机拿出来递给王立说:“我看他们是想偷拍姚市长。可又不是偷拍,却是强踹进门来拍,好像是知道姚市长这里面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 王立虎着脸转身又盯着那俩人吼道:“你们说,到底这是为什么?是有预谋有策划,还是受你指使?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贯犯,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事先会知道姚市长到了我们县,而且知道是住在这个房间?” 肖向民在王立问俩个照相的时候,用眼角偷偷看了看林明,发现他的表情很不正常,极力在掩盖着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就笑着对王立虎说:“王局,一会儿市委书记袁刚和市长赵超勤就会赶到这里。他们将亲自调查和了解此案。你看是不是在边上整理一个房间,做为临时审讯室?” 王立朝肖向民点了点头,转身对姚蕊说:“姚市长,我代表我们县公安局向您表示歉意,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这不能怪你。坏人干坏事总是出其不意的。我看这是一起蓄谋的案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冲着我来,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就按肖秘书说的,先组织人员在招待所整理一间临时审讯室,好好审问审问这俩个人。一定要问出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来这里,强闯我的住所还带着照相机目的何在?是不是有受什么人指使?这些一定要问个一清二楚。不能放过坏人,更不能放过坏人背后的恶人。”姚蕊在说到恶人时,加强了语气,还瞟了一眼林明,问他,“林县长,你有别的意见吗?” “没、没有。我也向姚市长表示歉意,真的很对不起。你是我分管口的上级领导,出了这事,我这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脱不了干系,我明天会主动向常委会请求处分的。”林明说完,转过身,用手悄悄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王立见林明副县长竟然那么紧张,奇怪地看了看他,这才回过头对姚蕊说:“姚市长,我来之前,市局的程局长也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跟着袁书记和赵市长一起来了。说要连夜突击审查。我这就去准备房间。” 王立走后,林明让人叫来招待所所长,把他先骂了一阵,然后让他马上给姚蕊换个房间。 姚蕊此时脑子其实很乱,她觉得如果像肖向民刚才对她说的,这次事件有可能是秘书长联手林明副县长干的,那就太可怕了。 官场的人相互倾札,这也是常事,但都比较文明和含蓄,不会这么暴力。像这种赤果果的做法,即使得逞了,也会遭到官场同僚的不屑和鄙视。可看来胡籁和林明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 姚蕊对工作很认真,就是没有防小人之心,所以,才会得罪了秘书长,也才会不断地遭到秘书长的报复和刁难。肖向民来了后,给了秘书长一巴掌,姚蕊虽然觉得有些过份,但心里却觉得痛快,特别是肖向民竟然会开车,而且开得那么好,让秘书长在驾驶员上再也不能刁难她,让她实在感到开心。然而,她真的没想到这秘书长这么狠毒,为了报复,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要是让他得逞了,她姚蕊和肖向民仕途肯定是无望了,对于她和肖向民的政治生命来讲,可谓残酷至极。 不过,这件事的发生,更让她看清了肖向民的能力。没想到,这么复杂隐蔽的圈套,他竟然也能发现,并及时采取了反应的措施,将坏人抓住了。不管后面能不能真的审出背后的人,现在至少先让对手处于极度的紧张和惊慌之中了。所以,姚蕊现在已经对肖向民完全产生了信任,而且有点依赖了。确实,她对自己分管的工作很了解很有办法,但对于处理这类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姚蕊微笑地看了眼肖向民问:“向民,你说呢?” 肖向民想了一下,说:“可以先给你换个休息的房间,但是这个房间现在是做案现场,所有一切都必须保留原封不动,任何人不能拿走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否则就会被当成犯罪同谋接受审讯。”肖向民说完,目光犀利地扫了一下在场的人,特别在林明的脸上停了一小会。 林明的脸刷地白了,他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正是想趁机将茶壶里的茶叶给倒掉,没想到肖向民却要求将这里的一切做为案发现场进行保护,任何东西也不能动。刚才他的秘书跑过来跟他说了,秘书长胡籁也跟着袁书记和赵市长一起下来。还指示他要尽快处理一切,特别是现场,不能有一丝的马虎,让犯罪证据灭失了,让罪犯逃跑了,要尽快查清真相,否则,首先就摘他副县长的乌纱帽。 林明当然明白胡籁这人指示背后的意思。所谓“不能有一丝马虎,让犯罪证据灭失了,让罪犯逃跑了”就是在提醒他,要想办法将证据给销毁了,不能让公安人员发现,而且要想办法让罪犯逃跑。否则,要是事情的真相被查出来,胡籁就会让人摘了他的乌纱帽。 林明一招不灵,立即又出一招,对跟着自己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负责把守这里,严格按照肖秘书说的,守护好现场,不能让其他的人进来,更不能让任何人拿走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工作人员还没有回答,肖向民立即就说:“林副县长,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吧。公安人员这么多在这里。他们知道怎么去做的。你的工作人员不是公安人员,让他们做这些,不专业不说,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中是不是有与这俩个照相的人有什么勾搭。你还是让他们回办公室,等候问话吧。” “你——”林明听出肖向民话中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气得双眼冒火,很想发作。可一想到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干的,难免做贼心虚,立即又堆出笑脸,狡猾地说,“是、是,肖秘书说得对,案件没有结果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我在内也一样。你们就回办公室等着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高层密室商议 袁刚书记和赵市长两个多小时后抵达了沂水县,他们直接来到了县招待所,对于在招待所外面迎接他们的县委书记池惠川和县长洪西颜,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往招待所里闯。 胡籁厉声问县长:“姚市长现在在哪里?” “之前是住在08房间,刚换到1房间。”县长赶紧问答。 平时,县长对市政府的秘书长是不用这么紧张的,毕竟秘书长不过是个副处级,与自己还差着一个级别,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事情出在自己县里,而且是副市长在自己县里出了事,不管怎么说,他做为县长都是有责任的。好在坏人当场捉住,副市长也安然无恙,要不然,他这个县长的位置恐怕是坐不稳了。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胡籁低声吼道。 “哦、是是是。”县长对胡籁的及时提醒很感激。 他刚才看到袁书记和赵市长理都不理他们,吓出了一身汗来,脑子有些发懵了,竟然忘了在前面带路,而且显得手足无措起来。这是很不应该的,要是袁书记和赵市长敏感一点,说不定还会怀疑这件事跟他有关。要不然他紧张什么? 洪西颜对县里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很生气,刚才就狠狠地骂了一顿公安局长,要他今晚连夜就把案件审出来,给姚市长一个交待。他也感到这件事背后似乎有什么阴谋,就不知道是谁在操纵。他也不知道,那个人这样做是与姚市长有仇呢,还是想给自己难堪。他想,要是查出来背后真有人指使,他一定把那个人撕着吃了。这也太不给他这个县长面子了。 招待所已经整理出的临时审讯室和临时案情分析室,放在三楼的两个会议室。小会议室做为临时审讯室,大会议室做为临时案情分析室。 洪西颜把市委书记和市长带到了临时案情分析室里,姚蕊和肖向民坐在里面,看到他们进来,赶紧站起来迎接。 袁书记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到姚蕊身边,一手拉着她的手握着,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回椅子上坐着说:“姚蕊同志,让你受惊了。出了这事,我们市委有责任啊。好在,你只是受到点惊吓,没有别的事,要不然,我明天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其他的常委,要是省里过问起来,我就更惭愧了。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姚蕊看了看跟进来的人,对袁书记和赵市长说:“能不能请其他人先到外面,我想跟袁书记和市长汇报一些情况。” “哦?”袁刚看了看姚蕊,见姚蕊很肯定,就扭头对后面的人说,“大家都出去吧,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我和赵市长跟姚蕊同志有话要谈。” 大家赶紧走到会议室外去等着。 “可以说了吧?”袁刚见大家都出去了,就转过头问姚蕊。 姚蕊小声说:“请胡秘书长也出去。” 袁刚回头看到胡籁还站在赵市长背后,就生气说:“胡籁你没听懂我的话吗?还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赶快出去。” “我……” 胡籁还想申辩护,赵市长推了他一下说:“我、我什么,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啊。” 胡籁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赵市长啊,这个胡籁越来越不像话了,听说经常刁难姚蕊同志。姚蕊自己没有反应,但已经传到市委那边去了。你看看,要是真的这么品德低下,该换人的就要换啊。” 肖向民立即接着说:“袁书记,我觉得晚上姚市长发生的这件事很可能与胡籁有关。” 袁刚这时才注意到姚蕊边上还有个年轻小伙子,皱了下眉头。 姚蕊赶紧解释说:“袁书记,他是市政府刚给我配的秘书,叫肖向民,原来是黄土乡的乡长。” 赵超勤也赶紧接着说:“总书记南巡讲话后,农村的改革开放任务特别重,根据省里的精神,给姚蕊同志配了秘书,刚来两天,一直记着想跟你汇报,但你这两天刚好都到县里去搞调研,一时也没找到机会。” 袁刚点了点头说:“肖向民啊,黄土乡来的。前些日子省报还刊登了你们黄土乡的事迹,里面不但说你是我们省的改革先驱,还提到你两年前曾经两次见义勇为,勇擒劫匪的事。不简单啊。这么好的人才,是该配给姚蕊同志当秘书,有他在协助姚蕊同志,我们市农业的改革开放一定可以走在前列。” 姚蕊接着说:“这次要不是有他,我可能中了招了。现在恐怕就不是这样平静地坐在这里向书记和市长你们汇报了。” “哦,你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袁刚关切地看着姚蕊。 姚蕊就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向袁刚和赵超勤作了汇报,然后说:“幸亏肖向民机灵,及时发现了茶水有异,立即对我采取了冷水刺激,让我很快清醒过来,要不然恐怕现在都无颜面见书记和市长你们了。” 袁刚和赵超勤听了,都情不自禁地用拳头砸了一下会议桌。 赵超勤气愤地说:“这个背后一定有人设计的,一定要查出这个背后的鬼。” 袁刚也说:“姚蕊同志,只要确有背后这个鬼存在,我这个当市委书记的一定给你作主。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鬼。这太过份了,哪里还是党的干部,简直就是土匪流氓、地痞无赖的作法嘛。同志之间有矛盾有意见,都可以提,有上级领导,还有组织嘛,怎么能这样搞?” 袁刚说着,又回过头来看着肖向民说:“小肖同志啊,我代表组织感谢你啊。你阻止了一桩丑闻的发生,更是救了我们党的一名好干部。我们市是农业大市,姚蕊同志是我们市农业口的专家,现在又是改革开放起步时期,农村的改革开放任重道远,姚蕊同志的身上担子很重。她可以说是我们市农业发展的希望,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们市的农业啊。我代表市委向你表示感谢了。对了,刚才姚蕊市长说到你及时发现了茶水有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取得关键突破 “我发现姚市长的目光迷离,行为出现异常,正感以惊讶,突然觉得自己小腹有一股火热的气体涌向心口,全身顿觉烦燥不安起来。我在部队中曾受过反简谍初级训练,立即意识到可能是茶水被下了药了,赶紧趁着药性还没有完全发作时,将姚市长扶进了浴室里,用冷水刺激法,将她弄清醒过来。” “对了,你用清水将我刺激醒来,可你自己呢?难道你已经练就了超人的意志力,可以用意志克制药性的作用?那也太可怕了吧?”姚蕊突然想到了肖向民把她给按到水时在,弄得她差点窒息,而肖向民自己却一点水也没有洒身上,忙问道。 肖向民苦笑了一下说:“我那有超人的意志力。你看我的腿,我是用牙刷插到自己的腿,用剧烈的疼痛法来刺激自己清醒。” 袁刚、赵超勤和姚蕊忙探过头去看肖向民的大腿,果然发现他裤子上流满了血,腿上还用窗帘布包扎着。窗帘布上也都被血浸透了。 姚蕊心疼了起来,扶着肖向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让县里找医生过来给你包扎啊。” 肖向民笑了一下说:“这点伤不算什么。没关系,我们还是先处理案子吧。” 袁刚不由向肖向民竖起了拇指,对姚蕊夸到:“姚市长,你怎么这么好眼力,能找到这么好的秘书。我还听说,他第一天来就为你开车,从市里到光芒县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是别人一车一半的时间还不到,使你得以及时赶在会议前到达会场,有没有这回事?” “书记连这个也知道了啊?”姚蕊感到吃惊地望着袁刚。 袁刚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那车在那样崎岖的山路上飞越,能不引人关注吗?” 姚蕊还以为是是袁刚在市政府里的人发现了这事,告诉袁刚的,没想到是这样,就笑了说:“胡籁说没有驾驶员,我就一直走不了。正在着急,向民来报到,说他会开车,我就斗胆让他开了。没想到他车开得那么好。” “之前的黄土乡,没人敢去,也没人想去,连乡长都没人去当。我听说是向民是因为得罪了人,被他女朋友的老爹李卫国给发配到了那里的,没想到只用两年时间就把最贫穷的乡搞成了全县最富的乡。你这个秘书看来不是普通的秘书,简直是个妖孽啊。” 姚蕊听到袁刚赞扬肖向民,开心地看了一眼肖向民说:“我喜欢这样妖孽。” “如果这样的妖孽多一些,对我们的改革是很有利的。要惜,人才难找啊。姚蕊能有这样得力的助手,真是幸运。我也为他感到高兴。”赵超勤坐在袁刚对面,也朝肖向民竖了竖拇指。 肖向民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关短头发,嘿嘿地笑着。 “报告袁书记、赵市长。案情有了关键性突破,我想进去向俩位领导汇报一下。”外面响起了三响急促的敲门声,接着响起了市公安局局长程明列的声音。 “进来吧。”袁刚说。 程明列推开门,转身又把门关上,快步走到袁刚和赵超勤身边,弯下腰说:“那俩个闯进姚市长房间的人,被我们分开审讯,很快就撑不住,招了。” “哦,是什么目的?” “他们说想有人承诺给他们两万块钱,让他们闯进姚市长房间拍香艳照,并说要仔细听到姚市长房间有粗喘声、呻吟声和叫声,以及激烈动作的声音再强行闯进去。他们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住的是副市长,要是知道,吃了豹子胆,他们也不敢。” 袁刚与赵超勤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觉得这才符合犯案必有目的和利益的原则,否则,没有目的和利益,谁也不想冒着判刑坐牢去干坏事。 “那他们有没有交待是谁指使他们干的?”赵超勤抬起头来,看着程局长。 程局长看了看姚蕊和肖向民,似乎不好开口。 肖向民就对姚市长说:“程局长可能要我们回避。” “哦。”姚蕊转头看了一眼程局长。 程局长朝姚蕊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姚市长,案件还在审查中,所以……” “你说。姚市长她们不需回避,就是怀疑,也让她们知道怀疑的对象是谁,看与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一致。也可以与你分析一下,你们的怀疑是不是有道理,还是那俩个人狗急跳墙,乱咬人了。”袁刚挥了下手,要程明列不要担心姚蕊她们,只管说。 程明列点点头,就说:“那俩个人一致说指使他们的人是副县长林明的秘书郑怀。” “副县长不是不能配专职秘书吗,林明怎么有秘书?”袁刚眉头皱了起来。 姚蕊说:“规定是那样规定的,可下面每个县的副县长,现在几乎都配有专职秘书。” “这太不像话了。回去我问问组织部长是怎么回事。”袁刚不高兴地说。 “任命上都不是秘书,但干的都是秘书的活,县里和下面乡镇局的人也都称呼他们秘书。所以,市里的组织部长也未必知道这事。”姚蕊解释。 姚蕊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扯进太多人。官场就是这样,你做你的事可以,但如果因为你的事把本来不相干的人也牵扯到了,那也就得罪了那些人,所以,能不牵扯就能把事情处理好,就尽量不要扩大范围,牵扯与案情无关的人。以免树敌太多。 “你不用给他包庇。他肯定知道,就是睁一眼闭一眼。这个组织部长失职啊。”袁刚心情显得很沉重,看了看赵超勤,又对程局长说,“明列,你接着往下说。” “我和县局的王立局长商量过了,准备传唤林明的秘书郑怀前来询问。” “那就去啊。明列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和袁刚书记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最终结果。你们要是审不出来,明天就不要跟我们回市里去了,就在县里给我呆着。”赵超勤提高了声音对程明列严肃地说。 “是。”程明列赶紧站直身体说,“我现在就让王立派人把林明的秘书带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车站拦截郑怀 程明列出门后,肖向民也站了起来,对姚蕊说:“姚市长,我出去一趟。” 姚蕊不解地看着他。 肖向民看了看袁刚书记和赵超勤市长,咧嘴笑了一下:“上个洗手间。” “这小子!”赵超勤指了指肖向民说,“去吧。当女领导的男秘书,为难你了。” 肖向民并不是真的去洗手间,他出了门后,立即到二楼,姚蕊前面住的08房间。 门外有俩个警察在那里守着。肖向民走上前问道:“我是姚蕊市长的秘书肖向民,刚才有人进这个房间吗?” “没有。”一个警察说,“林明副县长过来看了一下外,没有人过来。” “房间里的东西都检查过了吗?” “市局的人刚才在里翻了一遍,只拿走茶壶里的一小片茶叶到县局去化验,其他的都还没拿走。到这里的人,我们都有记录,拿走什么东西也都要市局程明列局长同意,然后他们再在物品移动登记簿上签字才行。”警察说。 肖向民放了心。他知道市局这样的做法,就是林明想搞什么鬼也不可能。但他刚才听到程明列说那俩人已经供出了指使他们的人是林明的秘书,估计林明见市局的人来了,也会采取措施,恐怕此时公安局的人要去带林明的秘书,人可能已经跑了。 林明的秘书要是真的跑了,那晚上的线索就会到此断了。这可是个关键的人物,也许从他嘴里就能顺藤摸瓜,直接把胡籁给摸出来。 肖向民心里几乎认定了这事的真正幕后指使人一定是胡籁。因为,他刚到市政府,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跟任何人有什么过节。姚蕊一个女人,又那么温顺善良,也不可能会有人跟她过意不去。 特别是在沂县,他是第一次到这里,姚蕊估计也不常到这里,即使到这里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不说姚蕊的性格不容易得罪人,她分管的农业,工作上也没什么了得罪人的。谁会跟她有这样的大仇,一定要把她搞得身败名裂才肯罢休? 所以,肖向民想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胡籁这个秘书长为了报今天他打的一巴掌,与沂水县的官员联合起来整他们。肖向民回想了一下,觉得晚餐的敬酒就很可疑。林明那样不遗余力地发动所有的人给他和姚蕊敬酒,就是为给他们喝催情茶埋下伏笔。 现在那俩照相的已经供出了林明的秘书,而林明的秘书根本就难以接触到姚蕊,自己又第一次到沂水县来,林明的秘书见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和姚蕊下毒手,可想而知,一切都是林明所为。而林明的背后,一定是胡籁。不然,林明与自己和姚蕊也不可能有这么水火不容的仇恨,要下这么狠毒的毒手。 肖向民知道姚蕊房间里的茶叶已经送去化验,门口的公安人员又尽心尽责,姚蕊那边又有袁刚书记和赵超勤市长在一起,都是安全的。对这边也就放了心,他现在担心的就是林明的秘书给跑了。要是让他跑出了县城,那以后查找起来就麻烦了。 肖向民走到县政府的门卫,问那里看门一个老人家,林明的秘书是谁。看门的人,对县里的领导、领导的秘书和驾驶员三种人最熟悉了。肖向民一问,那老人家便详细跟肖向民说了。 老人家说林明的秘书郑怀,9岁上下,是个胖子,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在一百六十斤以上,与林明形成了反差,俩人出去时,不认识的经常误以为郑怀是副县长,林明是郑怀的秘书。但林明却喜欢用他,很让人不解。郑怀有个习惯,就是吸烟时爱用一个木制的直烟斗,不管烟有没有过滤嘴,一律插到烟斗上抽。 肖向民又问县里的长途车,晚上还有没有走。老人家热情地回答说汽车晚上六点钟就没有了,十一点半钟还有最后一班火车。让肖向民要去就快点,不然可能赶不上了。 肖向民看了眼时间,见离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问明车站方向,到县政府门口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赶往火车站去。肖向民觉得,郑怀如果想逃,就只能乘火车,那么此时一定在火车站。老人家对他描绘得那么详细,只要遇到了,一定可以认出来。 踩人力三车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肖向民奇怪他这么迟了,怎么还会在县招待所等。人力车师傅回答说也只有县招待所这时才会有人,其他的地方早都关门了。县招待所经常搞接待,很多人这时不是喝醉了,就是陪领导打牌打累了,出来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都会坐他们的车。而且这些人出手也大方,这时候拉他们一个人,比白天拉十个人有时候赚的还多。 人力车师傅看来也很累了的样子,踩得慢悠悠的,一边还跟肖向民说着他晚上在县招待所拉过的客人的一些轶闻趣事。肖向民边听着,边看着手表,觉得照这个速度下去,到了火车站,火车一定已经开了。便让人力车师傅下了车,坐到后面,自己来踩。 肖向民的力气很大,虽然脚上受了伤,但此时却已经顾不上了,把人力车踩得飞快,直朝火车站奔去。下车时,人力车师傅直说肖向民不去踩人力车真是太浪费了。肖向民没空理他,丢了一块钱给他,便冲进了火车站的侯车室。 侯车室的人不多。肖向民扫了一遍,立即认出郑怀来。他头上虽然戴着一顶帽子,可手上却拿着他那个标志性的烟头吸着烟。 肖向民悄悄走到郑怀身后,突然喊到:“郑秘书,你这是去哪里呢?” 郑怀正惶惶不安地低着头吸烟,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肖向民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姚市长的秘书肖向民,你跟我回去接受公安人员的询问吧。”肖向民说。 郑怀把烟斗一丢,站起来拔腿就要往候车室外跑,肖向民早判断他可能跑的方向,见他真的要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前面,将他拦住了。郑怀身体胖,本来就不灵活,又加上缺乏锻炼,哪里是粗悍的肖向民的对手,一下被肖向民把手给扭了。 肖向民抓着郑怀,用侯车室里的公共电话给县招待所打了电话,接通了程明列局长,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让他马上派人过来把郑怀带回去询问。 程明列刚接到报告说郑怀跑了,正犯愁怎么去向袁刚书记汇报,突然接到肖向民的电话,大喜过望,连连夸赞肖向民了不起,有先见之明,立即派人开车到火车站去接肖向民和郑怀。(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副县长太阴险 下半夜三点,袁刚书记与市长赵超勤召开了姚蕊副市长案件意见会,讨论对有关人员的处理。出席会议的人员除了袁刚书记、赵超勤市长,胡籁秘书长,县里的九个常委,还有市、县公安局长,以及肖向民。 会议首先由程明列汇报了案情。 程明列说:“袁书记、赵市长,各位领导好。我现在将有关姚蕊副市长一案的案情简要向各位领导作个汇报:姚蕊副市长案件是一起有预谋有策划有组织的案件,性质极为恶劣。那个私闯姚蕊副市长房间,负责照相的人员,一名叫狍二,一名叫狍三,沂水县瀑头乡刘下村人,原名刘二、刘三是无业人员,也是社会上的地痞无赖,他们与另一个中狍一,原名刘三,三人是兄弟。他们两年前到县城里打短工,多次跟人打架,参与抢劫和偷盗,都曾经坐过牢。狍一在一次斗殴中死亡了。现在已经查明,他们是受郑怀的指使。郑怀已经供出事先给姚蕊副市下了催情药,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催情药,也没说出是怎么下的。但基本案情已经很清楚。那就是郑怀对姚蕊副市长有意见,所以想让姚蕊副市长身败名裂,所以就事先在姚蕊副市长的茶水里下了催情药,想以此让肖向民和姚蕊副市长酿成桃色事件,然后由狍二和狍三闯入照相,并在第二天公诸以众。这就是姚蕊副市长案件的整个案情。我的汇报完了。” “啪——”袁刚书记听完程明列的汇报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太过份,池惠川,你们就培养出这个的干部吗?” 沂水县县委书记早已经脸色发黑,看到袁书记发怒,赶紧颤抖着站起来说:“对不起,袁书记。我没有尽到教育好干部的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处分。”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是姚蕊同志。我说池惠川啊,池惠川,你想想看,这事要不是姚蕊的秘书肖向民机灵果敢,让事情真的发生了,你知道那会对姚蕊副市长是一个怎样的伤害?对我们党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我看你,还有班子的所有成员,都要好好对这件事给我做个深刻的检讨。”袁书记气得脸色发红。 “我告诉你们,我也非常非常的生气。特别是这件事发生在你们县的政府口,洪西颜,我的县长大人,在你们辖下的地方,你们的干部制造这么恶劣的案件,你们应该怎么向我交待?向姚蕊同志交待?向党组织交待?我看撤你们的职都不算过份。”赵超勤拍着桌子,指着沂水县县长洪西颜的鼻子,大声训斥着。 洪西颜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骂,早已经准备好要向姚蕊道歉,只是袁书记在气头上,还在训着话,所以不敢动作,看到赵市长也发了脾气,立即站了起来,表示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要加强对干部进行教育,并诚恳地向姚蕊作了道歉。 袁书记和赵市长又轮流对在场的沂水县领导训斥了一阵,这才慢慢的平息了怒火。 “池惠川、洪西颜,你们也是老县委书记老县长了,本为市里还在考虑是不是该给你们动一动,看来你们也别想了,这样的事都能发生,我看你们还是让贤吧,让给有能力的人来当书记和县长。要不然,我怕还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说到这里,袁刚书记换了一种语气:“超勤同志,我觉得我们回去后,有必要从市委和市政府的纪检、组织、人事等部门抽调几个人组成一个联合工作组,到沂水县对干部进行一轮深度的考查,对于思想不纯正、作风有问题的干部,该撤的撤,撤换的换,该调整的调整。不然,看这种情况,我对这里不放心啊。” 赵超勤立即表态说:“我赞成袁刚同志的意见,这件事情发生在政府口里,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在这里也向姚蕊同志表示道歉。姚蕊同志,对不起了。让你受惊了。” 林明在那里坐立不安,知道自己要不抓住机会作自我批评,一旦几个领导把目光注意到自己,那就被动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胡籁秘书长,刚好胡籁也扫了他一眼,目光中不但有火焰,更充满了失望。 林明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很清楚胡籁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自己把这事办砸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胡籁在市委市政府不算得什么,但要想整一整自己这样一个副县长,有的是办法。何况胡籁上面还有人罩着他。 林明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再想保郑怀,那就是引火烧身。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丢弃郑怀这个卒子来保住自己了。而且,他必须保证郑怀不会供出自己,这样才会让胡籁放心。他想,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主动认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好能因此成为处理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那样也就可以把郑怀稳住,也才能使胡籁秘书长暂时不对自己采取措施。 林明想到这里,赶紧接着赵超勤的表态,站起来说:“袁书记、赵市长、池书记、洪县长,我是郑怀的直接领导,这件事我要负主要领导责任,我在这里郑重地向各位领导表示歉意。是我用人不淑,没有看好自家门,管好自家人。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处分,同时,我在这里也向姚蕊同志表示歉意。这件事既然是我的秘书惹出来的,我不会推脱自己的责任。要是各位领导信得过我,我愿意负责这件事情的处理。我保证给各位领导和姚蕊同志有个很好交待。郑怀虽然是我的秘书,但我绝不袒护他。我觉得这件事情这么恶劣,首先应该对他进行党纪处分,开除党籍,然移交公安机关进地刑事处罚,该判几年徒刑就判几年,最好是重判,以儆效尤……” “等等。”肖向民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觉得林明这个副县长也太厚颜无耻太阴险了。他悄悄地扫了一眼胡籁,发现他听着林明的话,竟然流露出得意的笑容,还不住地朝林明点头微笑,表示肯定。 肖向民想:哼,你们想要把事情就此了结了,没门。有我肖向民在,我一定要让你们的阴谋落空。要把这件事的真正幕后指使者给揪出来晒晒太阳。胡籁,我不会放过你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要顾领导声誉 会场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肖向民。 胡籁愣了一下之后,立即明白肖向民想干什么,马上说:“肖向民同志,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是,现在所有的领导都在这里。林明同志也在为解决问题努力,你能不能尊重人家一点,让他把话说完?” 姚蕊也在一拉了拉肖向民的袖子,让他赶紧坐下。 肖向民朝胡籁冷冷看了一眼,针锋相对地说:“胡籁同志,我不过就想插句话,你何必这么紧张?难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胡籁一下急了起来,指着肖向民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肖向民冷冷一笑:“我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林明同志不是在解决问题,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如果大家都来这样一套,就是到天亮也进不了实质性的问题。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现在已经查实郑怀是指使人。请问大家,郑怀与姚蕊同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使她身败名裂?从工作上来说,姚蕊同志不可能与郑怀有什么接触,从生活上来说,姚蕊同志肯定跟他更不会有什么关系。那么,郑怀对姚蕊的深仇大恨从何而来?他是真正的指使人吗?” “肖向民,你……”林明想接着往下说,袁刚朝他摆了摆手,他只好不高兴地坐了回去。 袁刚扭头看着肖向民:“肖向民同志,难道你怀疑郑怀的背后还有别的指使人?” “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肖向民肯定地回答道,同时看了一眼胡籁。发现他已经把头低下去,身体缩了一下。 “我也认为有这个可能。”程明列赞成肖向民的看法说,“从对郑怀的审讯来看,他所说的犯罪目的,我觉得还有待调查。” “哦,你说说,郑怀是怎么说的。”赵超勤感兴趣地问。 “郑怀说是林明要提他当秘书,事情报到上面后,姚蕊同志表示反对,还提醒林明同志对郑情要慎用,这件事郑怀知道后,从此就怀恨在心。这里面就存在几个原则性的问题。一是一个副县长的秘书,姚蕊做为一个副市长怎么会去过问?二是一个副县长的秘书的任命,应该不需要征求副市长的意见,何况郑怀并没有真正任命为秘书,而是挂农业局办公室副主任,只是县里自定的股级干部,还不具有真正的行政级别。三是即使林明同志征询了姚蕊的意见,但他们之间的谈话为什么郑怀会知道?所以,我对郑怀的犯罪目的也感到怀疑,但因为时间紧,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程明列分析说,“犯罪动机与实施犯罪是因果关系,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去犯罪,除非是脑子有问题。所以,说郑怀背后还有其他人,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 肖向民在程明列说这些话时,目光一直在胡籁和林明脸上飘来飘去,看到他们越听越紧张,越听身体就越缩了起来,心里更加肯定这件事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一定就是林明和胡籁。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还不能就此结案?”袁刚皱了下眉头。 “可以结,也可以不结。”程明列回答道,“认定郑怀所说的是真实的,那么就可以结案,如果怀疑他的话,也就要继续审讯。” 袁刚和赵超勤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 赵超勤就转过身来小声问姚蕊:“姚蕊同志,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觉得这事要尽快结束,以免扩大影响,这对你的声誉很不好。袁书记和我的意见是先认定郑怀所说的是事实,先把案子结了。然后再暗中进行调查,以后要是真的发现郑怀的幕后还有人,袁书记和我还是会支持司法部门继续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 姚蕊拿不定主意,回过头来看肖向民。肖向民也觉得赵市长说的有道理。姚蕊毕竟是个年轻的单身女副市长,不是普通人。所以,虽然是被害人,但这件事知道的范围越小越好。现在这样结案,虽然会使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不能得到惩罚,但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小了这件事对姚蕊的负面影响。 肖向民当然不知道袁刚和赵超勤的想法不仅是这样,他们还考虑到,这件事如果真的还有别的幕后指使者,那可能不是在县里,而有可能是在市里。而最终查出来,最终的幕后指使者要真是市里的干部,那么,这起在沂水县发生的案件,也就变成了市里的案件,那么现在他们训斥沂水县的班子成员,以后,他们就可能会被省里的领导训斥。 而且,这种案子要是不尽快结案,也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猜测,造成市以下的干部人心混乱,那时谣言也就会满天飞,事情难免就会传到省里去。一些政敌恐怕也会借机生死,给他们难堪。所以,不管怎么样,现在郑怀承认了是他指使的,又有了犯罪动机,虽然存疑,但却完全可以做为结案的理由,就此结案,对各方都有利。 肖向轻轻地咬了咬牙,朝姚蕊点了点头,小声说:“姚市长,我看先按袁书记和赵市长的意见,让公安局把案子结了吧。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知道真正的背后指使人是谁,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你看着吧,从今天起,我一定会让他们心惊胆战,度日如年。” 姚蕊听得开心地笑了起来,悄悄朝肖向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转身告诉赵市长,她接受他们的建议,同意现在就让公安局就此结案。 赵超勤马上向袁刚作了汇报。袁刚扭过头来,看着姚蕊,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挺直了身板,这才对大家说:“刚才我和超勤同志交流了一下意见,也征求了姚蕊同志的意见,觉得明列同志对郑怀的作案动机的怀疑基本是出于主观上的推测,有一定的道理。但毕竟只是推测,我们还是要讲事实求是的,我想我们也不能因为出一个郑怀,就怀疑所有人。我还是相信我们的干部的。所以,我和超勤同志决定这件事可以先结案。当然,以后如果有新的发现,查出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我们同样绝不姑息。另外,这件事的知情范围就限制于现有知情人中,任何人不许扩散。发现乱传播,甚至造谣者,严惩不贷。散会。” 肖向民看到胡籁与林明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双拳不由得紧紧地攥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幕后黑手是谁 散会后,县里的领导都各自回家去,市里来的人也都回到了各自在招待所的房间。肖向民送姚蕊回房后,立即就去敲市公安局长程明列的门。 程名列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准备睡觉。折腾了一整夜,就是他这样健壮身体和精力充沛的人,也有些受不了,连连打起哈欠来。正想躺床上睡时门却被轻轻地敲响了“笃笃笃。” 程明列一看却是肖向民,感到奇怪,忙把他让进房间里:“肖秘书忙了大半宿了,还不累吗?” “过来向你表示感谢。”肖向民说。 “要说感谢,应该我感谢你啊。”肖向民也在程明列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要不是因为你帮我抓到了郑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向袁书记交待。” 肖向民呵呵笑了两声:“程局长太客气。” 程明列接着却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不觉得袁书记这样让我结案太草率了点?”肖向民直接就问道。 肖向民知道这样才能吊起程明列的胃口。程明列做为一个市局公安局长,肖向民相信,他肯定希望知道他经手的案子的真相。而不希望糊里糊涂地办结案子。 肖向民对于袁书记和赵市长为什么要急于结案,并不感到意外,但程明列不知道,当然感到不解。他就听听肖向民还有什么想法,就赶紧拉住肖向民坐了下来。 “我对程局长刚才在会议上的几点推测非常认同,所以想向程局长提供一点线索。” “可袁书记和赵市长都说结案了啊。” “我看那不是他们真正的意思吧。你没听到袁书记说如果有新的发现,查出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同样绝不姑息。” 程明列想了一下说:“这案子很明显,郑怀后面一定还有别人。大胆一点想,应该就是林明副县长。可我对林明还是了解的,他巴结姚蕊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姚蕊不敬呢,更别说制造出这样的案子了。所以,我觉得,如查郑怀的后面是林明,那么林明后面的恐怕是我们市里的哪位领导了。不过,我非常不解的是,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去策划这样一场荒唐透顶的案子?其实,即使因为你们中了计,发生了关系,形成了桃色事件,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姚蕊是个很平和善良的领导,不可能对谁有威胁的啊。你在姚蕊身边,有没有听说过她跟我们市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肖向民明白了,原来程明列还真不想放弃对这个案子调查。不但不想放弃,似乎对这案件背后的人很感兴趣。 其实,肖向民之所以会这么急来找程明列,是因为他今天和姚蕊在来沂水县的路上时,说起他打胡籁的事,姚蕊竟然笑得花枝乱颤,极为开心,说胡籁就欠揍,而且还说其实市委市政府也有很多比较正直的人因为被胡籁阴过,都恨不得想揍他,其中就提到了程明列。会上又听了程明列的推测,就决定会后立即找他。肖向民想,虽然不能将背后的人绳之以法,但至少要弄清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猜的那样,真正的指使人就是胡籁。同时,他也想摸一下程明列对胡籁的态度。 肖向民知道自己要想与胡和籁斗,目前真还没什么资本,因为连姚蕊都拿胡籁没办法了,他一个秘书,在胡籁的直接管辖下,又是十足的草根,没有任何的背景,要想跟胡籁这样的小人斗,确实很有困难。要是有程明列助力,那就不一样了。 程明列是公安局长,实权在握,而且又是正处级,而胡籁只是副处级,虽然是市长秘书,但要发号施令,却不容易,只能搞些阴险的动作。如果让他们两人正面交锋,估计不用几回合,胡籁就得求饶。 肖向民说:“我你正是为了这件事。”肖向民接着就把自己在与姚蕊到沂水县之前,因为派车的事,打了胡籁一巴掌的事和胡籁如何刁难姚蕊的事跟程明列说了。 但肖向民却立即又说:“不过,我觉得胡籁应该不至于吧。他能当上市长秘书长,心胸不可能那么狭窄。而且,他在市里,姚蕊这件事却发生了沂水县。两者怎么也不可能搭上边。我真不相信会是他。但我知道跟姚蕊有矛盾的人,却只有他。毕竟我才来两三天时间,对姚副市长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也只是向程局长提供一点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 “肯定是胡籁这小子跑不了。刚才在会议室里,我就看他和林明俩个人眉来眼去,觉得很奇怪,现在一想就全明白了。这件事一定是因为你打了胡籁,胡籁怀恨在心,就让林有设计陷害你和姚蕊。林明就指使郑怀找人。你看,整条线索是不是很明析?”程明列却很肯定地说。 “你这么肯定是胡籁干的?” “胡籁那人阴险是出了名的。这种事除了他,我估计别人也干不出来。”程明列说,“现在听你这一说,我一下就明白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想抓他们吗?” 程明列摇了摇头:“抓不了。” “为什么?” “知道了郑怀背后是林明,林明背后是胡籁,再回头去审郑怀就容易了。可这事如果袁书记和赵市长知道了,他们肯定也不会让抓。因为这案子是发生在沂水县,是沂水县的责任。如果最后发现是胡籁搞的鬼,把胡籁抓了起来。胡籁是市政府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那责任不成了赵市长和袁书记的了?” 肖向明恍然大悟:难怪袁书记和赵市长急着要结案,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在这里。 肖向明苦笑了一下说:“官场真复杂啊。” “官场是复杂,不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胡籁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我真佩服你刚到市政府,就敢打他的耳光。他那人就是欠揍。你揍得好。回去后,你对他有什么打算?” 肖向明嘴边滑过一丝冷笑:敢阴我,我能让他好过吗?不过,他没有在程明列面前流露出来。因为他不知道程明列对胡籁是态度。 “我觉得虽然可以这样推测,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真的是他。袁书记和赵市长又说要结案了,姚蕊同志也同意了,我想,这事要不就算了,以后真的有证据再说。” “你倒是挺宽宏大量。行,我就尊重你的意见,结案了。”程明列说着站了起来,“天都快亮了,我们还是睡一会儿吧。” 肖向民本来是希望能与程明列达成政治联盟,而后借助程明列在这件事上给胡籁做做文章,看到程明列没有表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现在让他放过胡籁,已经不可能。他心里想,只好另想办法了。 肖向民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没想到这时程明列却笑着小声说:“谢谢你帮我抓了郑怀,为我解了围。你告诉姚蕊,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下回揍胡籁时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看看热闹。” 肖向民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立即回过头来握住了程明列的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赵若英被绑架 大家都睡到了快中午时才起床,吃过午饭,袁书记就招呼市里的人回去。只有程明列说案子还要和县局一起碰个头,结一下案,留了下来。 回到市里,胡籁就找赵超勤说肖向民打他的事,他一定要个说法,要求在市长办公会上对肖向民进行批评,让肖向民向他道歉,并且在政府口发个通报。赵市长推说手头事情多,昨晚又闹了一晚,没休息好,还有几个副市长也都不在家,过几天再说。赵市长回头却马上给姚蕊打电话,让她告诉肖向民要有心理准备。 姚蕊把这事告诉肖向民时,肖向民真恨不得再跑下去狠揍胡籁一顿。但他忍住了。他想,等程明列回来后,如果郑怀供认了他背后还有指使人,相信胡籁就不敢这么嚣张了。他想起昨晚从程明列那里出来时,程明列说的话,心里就感到舒服了很多。毕竟,从此以后,他在市政府里,除了姚蕊之外,还有了程明列这个政治同盟了。 姚蕊因为昨晚事,心力有些憔悴,告诉了肖向民赵市长的话后,就回宿舍去休息,让肖向民自己安排下午的时间。肖向民也回自己的宿舍去。肖向民暂时还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里。 肖向民在招待所的房间里里躺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睡意,心想还没到龙安市街上去逛过,不如趁这个时间到街上溜溜,顺便也买点生活用品。 肖向民一个人在街上一路边看,边慢慢地走着。肖向民逛了整整一个下午,把龙安市的三条街道都走了一遍,就在路边店吃了碗,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就想回头回招待所。经过一条胡同口时,突然听到边上的一条胡同里传出一声救命的呼叫声,然后便没了声音。他觉得奇怪,立即朝巷子里跑了进去。 那是一条死胡同,肖向民很快就走到了胡同里,看到五个年轻的男生围在那里,便走上前去问:“刚才这里面是不是有女生在呼救?” 一个男生朝肖向民走了过来,不客气的说:“这里哪有什么女生啊,你耳朵坏了吧?” 肖向民不相信,把男生推到一边,朝里面看去,果然没有发现有女生,正准备走,却看到男生围着的一个麻布袋竟然动了一下。他立即明白了。 肖向民迅速走过去,指着那麻布袋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要告诉你啊?你以为你是公安,想查就查。别多事,否则对你不客气。”一个男生过来拉肖向民。 这时,那麻布袋又连续动了几下。肖向民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了:“这里是不是装的是人?” “什么人啊。是我家的一条狗。你赶紧走啦,别妨碍我们。”又一个男生走上前,与前面的男生一起堵住肖向民,不让他再向前。 肖向民看到他们虽然一副嚣张的样子,却也透着恐慌,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一把抓住那俩个男生,将他们拉到了身后,就朝那麻布袋走过去。 后面的三个男人见了,嗖嗖嗖地都拔出了刀子,也不说话,便朝肖向民刺了过来。 肖向民本来出手还留情,这回见到他们拔刀,相信对方没有干坏事,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也就不再手软,迅速闪身边躲边飞起脚朝他们踢了过去。 那些男生虽然人多,又怎么能与肖向民这个在军区比武连续夺魁的人相比,三下两下,便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 肖向民赶紧走到麻面袋前,将袋子口解开来看。里面果然装着一个女生。女生双手被倒绑了,嘴里还塞了一块布。肖向民忙帮女生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拉掉堵在她嘴上的布。 女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却没有哭出来,反而大骂道:“这些王八糕子,竟然也绑我。我要不让我叔叔把他们全抓起来送进监狱里,我就不姓赵。” 肖向民一听声音有点耳熟,就凑近前,借着远处透过来的昏暗路灯灯光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女生,突然失声叫了出来:“赵若英,怎么会是你?” 赵若英也听出是肖向民的声音了,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向民,是你啊。你要是再迟点来,我可能就被害了。呜呜呜。” “别怕,他们都被我打跑了。走,我们到外面街上找辆车先回去再说。” “嗯。”赵若英软软地倒在肖向民的怀里,让肖向民半抱半扶着走出了胡同。 “姐夫,就是这俩个狗男女。躲在胡同里干那种事,被我们撞到,那男的竟然仗着他有武功,恼羞成怒把我们给打了。姐夫,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把他们给抓起来。”肖向民他们刚走到胡同口,就听到对面有人喊道。 肖向民朝对面看去,见**个人哗地朝他们围了过来。肖向民赶紧将赵若英拉到了身后说:“我们的麻烦又来了。看来刚才那几个男生并没有跑,而是叫人去了。你站在我身后别动,让我来对付他们。” 等到那些人跑到自己跟前时,肖向民却愣住了,因为那里面有三个人竟然穿着公安的白色制服,而且腰上还别着枪。 这些坏蛋竟然恶人先报警啊。胆子可够大的。肖向民立即迎着三个公安走过去先开口说:“公安同志,我是市政府姚副市长的秘书肖向民,你后面的那些人刚才在胡同里要绑架后面的女生,你们来了正好。我希望你把他们都给抓回去。” 那些公安听得愣住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却听得后面有人鼓起掌,挤了过来说:“原来是肖秘书在这里干见不得人的事啊。你的胆子也够大的,干坏事也就算了,还打学生,你还真的以为没人能管得住你了吗?” 肖向民听那人的声音很熟,扭头一看,竟然是胡籁,当即头就大了起来。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肖向民立即反应了过来,因为,他刚才听到有人叫姐夫。他估计那几个男生里有人是胡籁的小舅子,那也就是胡籁想帮他小舅子出头了。 肖向民想到晚上受害人是赵若英,心里不由坏笑了一下:好啊,胡籁,本来还没有这么快找你算账,是你自己撞到枪口来。就看我怎么玩你。我一定让你的小舅子进去坐牢,再让赵市长好好收拾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被抓进派出所 “姐夫,就是这个人。我脸上的伤就是他给打的。”果然,后面挤上来一个男生对胡籁说。 “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一定给你个说法。”胡籁信心百倍对那小子说着,然后又对肖向民说,“肖秘书,你看是让公安人员把你们锁上带走,还是你们乖乖地跟着走呢?” “行啊。我们跟公安人员走,不过,你得告诉我,刚才叫你姐夫的真是你的小舅子?” “如假包换。怎么啦,还想事后报复吗?告诉你,肖秘书,你再也没机会了。这次我要不把你弄进牢里,也要把你打回原形,让你回你那山旮旯去种田,至少你在市里是呆不住了。”胡籁一脸的得意,“本来我也不想跟你闹意见,要不是你跟了姚蕊,也许你在市政府可以混得很好,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人了,又落在我的手里。”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胡秘书长,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得意怎么啦?我告诉你,这次我就要把你往死里整。我再告诉你,跟我作对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下场。你还真以为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一下老虎就是老虎。”胡籁朝公安人员挥了一下手说,“别愣着,把他们带走吧。” “你一个秘书长就敢在市委市政府里称老虎,那你把袁书记和赵市长,还有其他市委常委摆什么位置了?难道他们在你面前都只是猫吗?你也太嚣张了吧?”肖向民反唇相讥。 胡籁被肖向民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过了一阵,才突然吼道:“你别跟我贫嘴,到了公安局里面,我让你说不出话来。” “我要去打个电话。”赵若英一直跟在肖向民身后,走了一阵,看到街边有个公共电话亭,就吵了起来。 “打什么电话,快走。臭表子,还有脸打电话。没把你衣服剥光,当街游行已经很照顾你了。”胡籁转身一个巴掌就朝赵若英拍去。 肖向民眼疾手快,挥手将胡籁的手挡了出去说:“胡秘书长,请你放尊重一点。别动不动就耍你官老爷的作风。” 胡籁被肖向民的胳膊撞得手发麻,抖着手发狠地说:“好,我给你肖秘书面子。不过,你告诉那表子老实点,要不然到公安局,我有她好看。” “闭上你那臭嘴?你左一句表子,右一句表子,这是一个政府官员对待老百姓的态度吗?”肖向民突然生气地朝胡籁吼道,“我劝你最好别相信你那什么小舅子,他会害死你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想反咬我小舅子一口不成?我告诉你,肖向民,他们就是人证。是指证你乱搞男女关系的人证。”胡籁叫嚣了起来。 胡籁面对肖向民真有些没办法。别的秘书,包括市长的秘书看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可肖向民这个刚来没几天的家伙,还只是个副市长的秘书,竟然这么嚣张,敢处处与他作对,还当众甩他耳光。本来可以借沂水县林明的手好好整肖向民一顿,没想到肖向民竟然有那种超人的毅力,用牙刷柄插了自己的大腿,以剧烈的痛疼来化解催情药的药性,反而将林明派去的人给当场逮住了,差点没将他也给卷了进去。弄得他对肖向民都已经是又恨又怕了。 “那你让他们也到公安局去作证啊,别让他们跑了,到时候证明不了我犯罪的事实啊。”肖向民满脸不屑地看着胡籁。 “你放心。他们肯定跟着我一起到公安局去作证。我这次一定要让你裁得一辈子记得我。”胡籁咬牙切齿地说。 肖向民在胡籁和三个民警的押送下,很快来到了龙安区派出里。胡籁要求三个民警把肖向民和赵若英先关进监狱,阴笑着交待他们要好好照顾肖向民。那三个民警会意地点着头,说他们明白怎么去做,一定会让胡秘书长满意的。 到了监狱里,三个民警就拿了老虎凳要给肖向民和赵若英上刑。肖向民冷笑一声说:“如果你们让胡秘书长满意,恐怕赵超勤市长和你们局的程明列局长会对你们很不满意的。” 三个民警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吓唬谁呢。你不过只是刚来几天的小秘书,你还能跟我们程局长和赵市长搭上关系了?即使真的那样,你的关系能有胡秘书长硬?算了吧,你如要害怕了,就把你的罪行写下来,签个字,也省得我们几个兄弟还要辛苦一场。” “你们这样做跟以前的衙役有什么区别,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赵若英怒目相向,冲着三个民警大声叫着,“我出去一定告诉我叔叔,说你们在监狱里动用私刑。让我叔叔把你们三个都给开除了。” “叔叔?你以为你叔叔是市长啊。我好怕怕哦。”一个民警走到赵若英面前,手抓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满脸阴荡地说,“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们三个就在这里把你轮干了,到时候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肖向民看得火冒三丈,心里想,这哪是人民公安,这简直就是三个禽兽。 “呸!”赵若英一口啖就朝抓着她下巴的民警脸上吐去,正好吐在那民警的眼睛上,格格地地笑了出来。 那民警赶紧放了手把啖擦掉,脸色立即全变了,狰狞地盯着赵若英怒骂道:“你这个臭表子,我不教训你,你当老子不是警察了。”说着,手就伸过来,直朝赵若英胸部抓去。 赵若英吓得大叫了起来。肖向民在一旁早已经怒火中烧,此时见那民警竟然又使出那么下流的招数,更是忍无可忍,抬起一脚就朝那民警的腹部踢去。那民警专心要对付赵若英,根本就想到肖向民敢去踢他,一脚被踢个正着,直接被踢飞出去,撞在监狱的铁栏杆上,然后又跌倒在地上,痛得在那里打滚。 另外俩民警看得呆住了,清醒过来,似乎明白不是肖向民的对手,赶紧扶起被肖向民踢翻在地的那个民警,灰溜溜地跑了。 赵若英见民警走光了,过来靠在肖向民身上问:“向民,现在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样,马上肯定就会又有人来。你就告诉他们,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按他们说的把事实经过写给他们。然后,你就把电话打给你叔叔,告诉他你被关在龙安派出所,然后又打另一个电话给市公安局,告诉程明列局长,说我被关到了龙安派出所里了,有重要事情想当面跟他说。”(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恨得牙根痒痒 肖向民本来在遇到胡籁时,只要把真相讲出来,又把赵若英就是赵市长的侄女告诉胡籁,胡籁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将他们带到派出所来。胡籁之前在赵超勤市长的办公室里可是看过赵若英的,也知道赵若英和赵超勤的关系,这会儿恐怕恼羞成怒之下,天色又黑,所以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不过,胡籁这一没认出赵若英,却给了肖向民机会。在沂水县发生姚蕊和自己被用催情茶催情的事后,肖向民就认定了是胡籁在背后指使的,要不是后来袁刚书记提醒说不要把事情闹大,适可而止,以免反而影响了姚蕊的声誉,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胡籁从幕后给拖出来。 可惜投鼠忌器,肖向民心里再怎么恼怒,也只好听从袁刚书记的话,暂且作罢。没想到这次胡籁却又仗势欺人,让他给逮到了机会。 现在胡籁让人把赵若英和他一起给抓到派出所来了,还一味护着那些干坏事的兔崽子,这事要让赵超勤市长知道了,胡籁怕是吃不了也兜不走的。而这正是肖向民的目的。肖向民觉得既然自己没办法惩治胡籁,那只有借势了。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所以,他故意不把赵若英的身份说出来,想把事情闹大,让胡籁下不了台,赵超勤不得不出面,最好能闹到常委会上去,那样,估计胡籁的秘书长也就当到头了。 胡籁确实是没有发现跟肖向民在一起的女生就是那天他和肖向民发生纠纷,去找赵超勤处理时,突然闯进去,而且明显偏袒肖向民的赵若英,要是发现了,借他胆也不敢把她和肖向民一起抓到派出所来。相反,他听到自己的小舅子说有人在乱搞男女关系,还打了他们,结果发现当事人竟然是肖向民,一时便激动了起来,心想:肖向民啊肖向民,没想到你会落到我的手里,我不借这件事把你整回清江县去,我跟你姓肖。所以,胡籁立即让派出所派人过来抓他,而且还肆无忌惮地让自己的小舅子一起到派出所来作证,想一举将肖向民整垮整臭。 肖向民的话音刚落,果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几个公安就出现在关肖向民他们房间的门口。走在前头的那个公安进了房间打量了一下肖向民说:“听说你还有两下子?别以为你是政府人员就可以嚣张了,告诉你,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管有多能耐,犯了事,要是不老实,我就打断你的腿。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制服不了你一个。” “你是所长吧?你们调查过了吗?事情真的像胡籁和他的那个小兔崽子小舅子说的那样吗?”肖向民冷笑一声,“你们这样先入为主地把我们当成坏人,要是冤枉了我们,你说怎么办?” 那人确实是派出所所长,私下跟胡籁挺好的,不过,他还算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听了肖向民的话后,就愣了一下,回过头问边上的人:“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肖向民不等所长边上的民警回答,抢先说道:“我告诉你实情吧。跟我在一起的这位女生是赵超勤赵市长的侄女,前两天刚到龙安市来探望赵市长,今天她一个人到街上去玩,没想到遇到了胡籁小舅子和个几男生一起,被他们调戏,还将她装在麻袋里准备抬走。我刚从沂水县回来,下午正好没事,姚市长放了我半天假,让我上街买些生活用品,正好撞上了这事,就把她给救了。我急于救人,就让那些小子给跑了,没想到他们倒好,恶人先告状,反而仗着是胡籁的小舅子把胡籁拉来了,而胡籁看到我们后,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你们所的人把我们抓来了。我们要打电话,也不让我们打。你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平等吗?” 所长听到肖向民说边上的女生是赵超勤的侄女时,头嗡地就大了起来了,听到最后,更是感到脚底发凉。他回头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公安民警,没好气地问:“你们做了调查了吗?” 那些民警也意识到这回恐怕是抓到了火罐了,一个个不敢吭气地低下头。 “去把胡籁和他的小舅子叫来。”所长脸都绿了。 一个民警就赶紧跑出去,一会儿把胡籁的小舅子带了过来说:“胡秘书长有事出去了,只有他小舅子和这帮男孩还在所里。”民警紧张地看着所长。 所长没理那民警,转身用眼睛盯着胡籁小舅子,突然厉声喝道:“是你们绑架别人,还是别人在干坏事,你们见义勇为?” 胡籁小舅子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看着肖向民和赵若英正得意着,突然听到所长大声朝他喝道,吓了一跳,脸就白了,支支吾吾的:“我、我、我们见义勇为。” “那好,你把见义勇为的经过说一遍给我听。”所长毕竟经验丰富,一看胡籁小舅子的那副德性,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立即接着严厉地说。 胡籁小舅子哪里见过这场面,要不是刚才有胡籁在,让他自己来派出所,他都不敢走进来,此时见所长这么严厉,心里感到非常害怕,猜到所长可能已经察觉事情的真相了。他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话更说不清楚了:“我、舅舅、我、舅舅他……” “别跟我提你舅舅,我要你回答。”所长不耐烦地更大声吼道。 胡籁小舅子吓得脚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老郭,怎么啦?”胡籁此时刚好走了进来,看到形势有点不对,赶紧就问。 “老胡,你过来,我跟你说。”所长看到胡籁,不再审问胡籁小舅子,将他拉到一边悄悄地边看着肖向民和赵若英,边小声说了几句。 胡籁的脸刷地就白了,头探房间仔细瞧了瞧赵若英,认出确实就是那天在赵市长办公室里看到的女生,脸便由白变绿,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冒了出来。胡籁很快明白自己上了肖向民的圈套,恨得牙根痒痒,一时却想不出如何破这个局。(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郭所长头大了 胡籁回过头,拉着派出所所长到外面去,求道:“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让那俩个家伙赶紧出去。要不然惊动了市长,恐怕明天秘书长这个位置就是别人的菜了。” 所长摇摇动,叹了口气:“老胡啊老胡,你当秘书长也这么多年了,可……让我怎么说你呢。唉,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我帮不了你了。” 胡籁也知道派出所所长帮不了自己,知道派出所所长的意思是让自己想办法,或者就是去求肖向民他们原谅。可胡籁是什么人,秘书长,怎么可能去向自己的下属求饶呢,要是被传出去,那他在市政府也威信扫地了。 肖向民呐肖向民,我听说连袁书记和赵市长都说你是个妖孽人物,这两次交手下来,我还真不得不承认。不过,你为什么就要针对我呢? 胡籁此时忘了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给肖向民找麻烦,反而怪起肖向民跟他作对了。 胡籁想了一阵,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好又拉着派出所所长说:“郭所,还是得你帮帮我才行。” “我怎么帮啊?”郭所长也担心得罪赵市长的侄女。这胡籁仗势欺人地把人家给弄到来,要是赵市长知道了,肯定以为是自己和胡籁合谋的,对自己一定会有看法。现在要是处理不好,恐怕就不只是有看法那么简单了。 “这样,你帮我找他们谈谈,问他们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派出所所长不过就是一个正科级,要不是握着实权,胡籁才懒得理他,更不可能求他,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我问问他看看吧。”郭所长知道不帮也不行。他也想赶紧把肖向民和赵若英这两个火罐给弄出去。 肖向民看到郭所长把胡籁拉到一边去说话,就猜到一定是告诉他赵若英的身份了。又看胡籁探头进来看了一阵后,脸色变得铁青,吓得额头出汗,也明白他已经认出了赵若英,开始感到害怕了,心里不由一阵冷笑:还以为自己在官场多混了几年就觉得是修炼得道的老龟了,想玩阴的,我就弄个大太阳把你照得无处遁形。看到郭所长折回来,猜想他可能会来给胡籁当说客,就悄悄对赵若英说了几句。 赵若英听得开心地绽开了笑容,目光朝房间外看了出去,大胆地迎着走过来的郭所长。 郭所长走到肖向民身边,拉着他的手,满脸含笑地说:“肖秘书,胡秘书长让我来向你表示歉意,说是误会了。我也代表我们所向你们道个歉,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 肖向民也笑着脸,却说:“所长同志,这事我觉得你们没错。不用向我道歉。” 郭所长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肖向民嘲笑他,不肯接受他的道歉,赶紧又说:“肖秘书,我们都在龙安市工作,又都是在政府部门,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你对我们还有意见,要不你提个条件。” 郭所长心里有些不悦。肖向民也只是个正科级的副市长秘书,论实权根本就没他大,要不是胡籁糊涂,他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 “所长你误会了。我是真心觉得你们没错。”肖向民解释说。 这时,赵若英在边上问道:“所长,既然你说是误会,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回。” “你想打给谁?”郭所长吃了一惊。他担心赵若英会打给赵市长,那可就直接把蜂王给招来了。他才没那么笨,会让赵若英用派出所的电话打给赵市长。 抓人时,自己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把人带到所里询问那是说得过去的,就是市长来了,也不会责怪他。抓进来后,要是用了刑,那就麻烦了,幸亏肖向民身手,民警们一时拿他们没办法,让自己躲过了一劫,市长来了,见侄女没什么事,也不会太见怪,最多说训两句也可以过去了,可如果知道了赵若英是谁,而且又是被冤枉的,却又不赶紧放他们走,那问题就严重了。要是让赵若英打电话给市长,把市长给招来,市长多少会生气的。他姓郭的这点聪明还是有的。 赵若英在郭所长进来之前,肖向民已经告诉她,让她等郭所长进来就向郭所长提出打电话回去的要求,而且告诉她说不会打给赵市长,而是打给同学。赵若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她很佩服肖向民,知道他说的一定不会错,就按他教的说了。 “晚上我本来跟我在省城的同学约好了,要打个电话给她的。她这时肯定守在电话边上骂我不守信用。所长,你就帮帮我嘛。”赵若英说。 郭所长眼睛转了一圈说:“真是给你在省城的同学打的?” “嗯,我没骗你。要不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帮我拔。” “那好,你跟我来。”郭所长见赵若英报给他的电话号码果然是省城的那边,放下心来,带着赵若英到办公室去打电话。 赵若英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她看了一眼肖向民,轻轻地挥了一下拳头,然后贴着肖向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肖向民听完开心地笑了起来。 此时,郭所长右眼皮突然毫无征兆地跳了两下。他看着赵若英和肖向民的笑脸,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起来。不过,他还是赶紧打起精神,堆出笑脸说:“肖秘书,现在你们电话也打了,误会也消除了,这天色也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肖向民脸上笑得极为灿烂,却又突然严肃地说:“郭所长,这事还没完吧?” “没完?”郭所长不解地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嗯了一声说:“胡籁的小舅子可是绑架了赵若英的。你不对他们进行审理吗?” 郭所长头嗡地大了起来。他知道,肖向民和赵若英想追究胡籁小舅子绑架的事了。心里不由对胡籁大骂道:胡籁你老母的也不搞清楚状况,现在好了。如果肖向民他们真要追究你小舅子绑架的事,我看你小舅子不坐个十年八年牢。胡大秘书长啊,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关系错综复杂 郭所长头痛的时候,龙安市公安局局长程明列也正郁闷着。 刚才公安厅厅长聂万里突然打来电话,问他城关派出所是不是把赵市长的侄女,省委宣传部长的女儿赵若英给抓起来了,让他赶紧去过问一下。程明列想问清楚一些,对方却直接挂了电话。 程明列发了一会儿呆,就想给城关派出所打电话询问情况,号码拔了一半,却突然把话筒重重地扣在话机上,走到门外,招呼了驾驶员,开了车直奔城关派出所而去。 其实,和明列不知道,市委宣传部部长龙涛刚才也接到省委宣传部部长赵亮妻子的电话,说她女儿在龙安市被城关派出所给抓了,让他帮着去看看。龙涛可是知道赵亮是市长赵超勤的哥哥。他不明白为什么赵亮的妻子不找赵超勤,却找自己。他也没多想,也不好多问,叫来驾驶员,开了车也直奔城关派出所。 郭所长在肖向民那里磨了一阵,见肖向民就是不肯让他送回去,并且一再坚持要他们严惩绑架赵若英的胡籁小舅子等人。心里一肚子气。毕竟胡籁与他私交不错,本来,他想把肖向民送走,然后对胡籁小舅子等人训一顿,卖给胡籁一个面子,就把他们放了。可现在肖向民和赵若英态度这么坚决,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所长只好走到外面招呼了胡籁到办公室,将情况跟胡籁说了:“老胡,我也没办法了,看来你得出面,否则,这事情怕是下不来台。你毕竟是他的直接上司,现在那女的人也没事,肖向民应该会卖你这个面子吧?” 胡籁眉头皱了起来:要是别的秘书,他说一句话,对方再有委屈肯定屁也不敢放一个,只能按他的意思去办。可这肖向民,连袁刚书记都说他是个妖孽,甚至刚来第二天,就敢扇他的耳光,哪里还会听他的话啊。 “郭所,你就帮我再跟肖向民他们说说,就说是我胡某对不起他们,请他们原谅,我小舅子年纪还小,希望他们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孩子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太过,我都会满足他们。”胡籁此时真的觉得颜面尽失,对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说出这些话,简直是孙子求爷爷了。可这事要不尽快解决,让赵超勤知道了,赶到派出所,小舅子肯定逃不了法律制裁,而自己以后在市政府里恐怕日子也不好混了。谁让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去惹了赵超勤的侄女,还是绑架了人家呢。小舅子在他的眼里年纪还小,可也已经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老胡,不是我不帮你。真帮不了。肖向民对着我满脸是笑,可口气却硬得狠。那女更是口口声声要求我严惩罪犯。市长的侄女啊,我要是再向他们求情,他们怕就会给我扣上一顶包庇罪犯的高帽了。老胡,我这个派出所所长的小脑袋,哪里能戴得起那样的高帽?” 胡籁想了一阵,咬咬牙说:“那好,我自己去向肖向民求情去。” 胡籁想他不管怎么说也是肖向民的上司,肖向民不管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只要自己肯放下身段去求他,肖向民多少应该会给点面子吧?胡籁此时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肖向民过不去了。早知道这样,就把他当佛供,也不愿意去惹这样的妖孽啊。 胡籁没想到,其实,要不是他一味仗势欺人,刁难姚蕊和肖向民,肖向民再有个性,也不会傻到没事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作对。 胡籁打定了主意后,就走出郭所长的办公室,准备到关押着肖向民和赵若英的房间去,可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一个人在问外在的民警:“你们的所长到哪里去了?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二十岁的女生,关在哪里,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那个声音胡籁不陌生,他听得心一下凉了:程明列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不声不响地就赶过来了?这下麻烦了。程明列要知道那女的是市长的侄女,而绑架那女的人却是自己的小舅子,能有自己好吗?程明列是个性子比较直的人,平时他胡籁就看不太惯,不时也会刁难程明列,估计程明列也不是什么傻子,不知道他在暗中使过绊子。现在自己的把柄被程明列到手里,而且这对程明列来讲,又是一次讨好市长的大好机会,程明列能放过自己,也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啊。 胡籁叹了口气,又走进了郭所的办公室。郭所长也已经听到程明列的声音,看到胡籁垂头丧气地走回来,知道他没有办法了。也不理他,赶紧冲出门,望程明列的背影跑了过去。 程明列很快在民警的带领下走到关押肖向民和赵若英的房间。程明列看到肖向民吃了一惊。 “向民,你怎么跟她在一起?”程明列看了一眼赵若英,头转向肖向民,“她就是市长的侄女?你们认识?” 肖向民就把情况,以及自己曾救过赵若英的事说了一遍。程明列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对他来讲可也是个难题。如果仅是胡籁,他也没什么好考虑的,该对胡籁小舅子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他官当了这么多年了,对于市政府里的官员多少都有些了解,知道能进市委市政府,而且能混上个一官半职的人,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靠山。特别是胡籁这种人,平时动不动就会把他的舅舅搬出来压人,市委市政府内没有人不知道他有个在省纪委当副书记的舅舅。 这时,市委宣传部部长龙涛也赶到了,看到程明列也在场,赶紧就问市长侄女的事。程明列就把了解到的情况向龙涛作了汇报。龙涛也为难了起来。他作为一个市委常委当然不用去顾忌一个市政府的秘书长,可他也不想去得罪省纪委的人。胡籁的舅舅虽然是个副职,也不是省里的常委,但是纪委的人,谁愿意没事去惹他啊?他们可都是专干掀别人屁股的事。即使自己屁股很干净,也不希望别人有事没事就掀开来看一看啊。可要是真得罪了他们,恐怕他们就真的会有事没事都会给你找事,让你郁闷,却又拿他们没办法。(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借势教训胡籁 “跟市长报告了没有?”龙涛问程明列。 程明列说:“我也刚到,刚了解了情况。” “那你赶紧跟市长报告一下,最好能请他亲自过来处理。”龙涛回头看到郭所长也站在他们身后,就又问他,“郭所长,胡籁知道这事了吗?绑架市长侄女的那些人抓住了吗?” “胡籁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坐着。唉,这事要不是他,也不至于这样。”郭所长现在不但是后悔,还对胡籁有些恨了:你说你一个秘书长做事情怎么就这么毛糙呢?也不先弄清楚,就让我派人去抓人。好了,现在抓回来一个火罐,还丢不了。你这不他妈的害我吗?所以,他也不再隐瞒了,把胡籁让他派人去抓人的事情也向龙涛和程明列作了汇报。 程明列真想扇郭所长的耳光:这郭所长真是糊涂。胡籁让你去抓人你就去抓。要是胡籁让你去吃屎,你也吃吗?当然,他心里再气,这话也不能说出口。他虽然是郭所长的上级,可伤人心的话说了,作为领导,波及面就不只是当事人了。 “走吧,我们先到会议室去把情况弄清楚。郭所长,你把胡籁也叫过来,让民警看着胡籁小舅子那些人,别让他们跑了。程局长,你马上把事情向赵市长报告。把肖向民和市长侄女一起请到会议室去,别再关在这里了。市长知道了肯定会赶过来,要是让他们看到你们竟然将受害人关押了起来,你们知道后果的。”龙涛不亏为市委常委,迅速对工作进行了布置和安排,然后自己率先朝派出所的小型会议室走去。 肖向民和赵若英走在最后面。肖向民不知道赵若英在省城的背景,不知道宣传部长和公安局长会突然跑过来。他在赵若英去打电话时让赵若英不要直接打给赵市长,而要打回去给她母亲,再让她母亲给赵超勤打电话,那样才会确保赵超勤无论如何都会赶到派出所来。 赵超勤是市长,见自己的侄女到自己的地头上被人抓了,还不直接打电话告诉自己,却让她母亲来说,面子上先就放不下,肯定很生气,到派出所后,再看到赵若英被关押起来,心里的火势就可想而知了,到时候肖向民再把真相跟他说了,赵超勤肯定会跳起来。这时,肖向民就可以将胡籁给推出来,扣胡籁一顶助纣为虐,纵容小舅子作恶的高帽。胡籁是市政府的秘书长,政治小命捏在市长的手里,就是职务不被调整,以后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了。 肖向民本来不屑用这种手段去阴人,但现在他只是个小科秘书,没权没势,在沂水县他和姚蕊被阴了,差点身败名裂,明知道是胡籁这个小人借林明副县长的手搞的鬼,可却因为投鼠忌器,怕影响了姚蕊的声誉而不得不中止查下去。这让肖向民无比郁闷。这次没想到胡籁小舅子干了让他气愤的事,胡籁却又纵容小舅子,还不分青红皂白想为他小舅子出头,甚至有想借这势整他的意思,他又岂能放过胡籁,又怎么不借着赵若英是市长侄女的这个势来修理一下胡籁,让他知道自作孽终有报的。 不过,肖向民此时郁闷的是,赵市长没来,却来了宣传部长和公安局长。让他多少有些失落。他看向赵若英小声问:“你叔叔怎么没来?难道你没告诉你母亲让她通知你叔叔吗?” 赵若英诡异地笑了一下:“我没打电话给我妈,我打给聂卫红。” “你打给她有什么用?”肖向民知道聂卫红。她是赵若英的同学,他曾经救过她们俩。 “她爸是公安厅厅长。”赵若英说。 肖向民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程明列会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宣传部部长为什么也会一脸急赤地跑过来。这事儿跟宣传部一点也不搭边啊。 肖向民小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赵若英却不说,只是又诡异地笑了一下。让肖向民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这时又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里,他见赵若英不肯说,也不好再多问。但在心里觉得肯定也跟赵若英给聂卫红打的电话有关。 聂卫红的父亲是公安厅长,而赵若英的叔叔竟然也是个市长,这让肖向民大感意外,没想到两年前偶然救的女生竟然是高干子女。肖向民因为救了落水的县长女儿李盈盈不但从此踏上了仕途之路,而且还得到李盈盈的睛睐,以身相许,深知这些官员子女的能量。因此,也知道有了程明列和宣传部长出面,他们很快就会没事了,而且胡籁的小舅子也可能受到应有的惩罚。可肖向民心里还是感到不爽,因为他本来是想借赵若英的叔叔的势教训一下胡籁的。 不过,肖向民刚才听到龙涛让程明列向赵超勤报告,心想虽然赵若英没有按自己说的,通过她母亲给赵超勤压力,效果可能还差一些,但赵超勤接到程明列的报告后,如果到了派出所,又了解了真实情况,对胡籁肯定多少也有看法,胡籁以后怕得多留点心了。不管怎样,胡籁都逃脱不了干系,在市长心目中的分数会大打折扣的。 不一会儿,胡籁跟着郭所长也走进了会议室。赵若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得他脊背凉嗖嗖的,头皮发麻。肖向民也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别外。胡籁知道今晚自己打错了算盘,被自己的小舅子给忽悠了,本来想借机整一下肖向民,没想到现在惹上了市长的侄女,而且还不占理,真是骑虎难下了。 胡籁心想,现在只能放低身段尽量讨好大家,以求得原谅,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了。而且,虽然自己被小舅子给忽悠了,但这个小舅子他还是得保,否则,如果按绑架强干未遂来处理,还不判个十年八年的,他到姐姐那里可交待不了,晚上恐怕就得睡客厅了。 胡籁满脸堆着笑,朝大家嘿嘿干笑着坐了下来。 宣传部长龙涛和程名列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摆出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会议室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n度。胡籁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本来龙涛想讲胡籁几句,想想胡籁在市政府也有些年头,心胸狭窄出了名了,特别是动不动就抬出他省里的纪检副书记舅舅来唬人,很不得人心,他也早有耳闻,懒得跟他有交集。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心想赵市长马上就到了,到时看他的态度再说,毕竟赵若英是人家的亲侄女。(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办公会上较量 肖向民轻轻咳嗽一声,看着郭所长:“郭所长,那些绑架赵若英的男生你们录了口供了吗?一会儿市长就要来了。” 郭所长颤了一下,赶紧站起来,却又担心地看向胡籁。程明列在一旁看了不高兴了,冲郭所长吼道:“怎么人带回来这么久了,口供都还没做?你是干什么吃的?” 郭所长面刷地白了,也不管胡籁什么表情了,转身走出会议室找人去给胡籁小舅子等人录口供。 不一会儿,赵超勤风风火火,一脸严肃地赶来了,门口值班人员将他引到了会议室。他在龙涛和程明列中间的主席位置上坐了,朝龙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程明列问:“事情弄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明列就把了解到的情况向赵超勤作了汇报。赵超勤看向赵若英问:“若英,是不是程局长说的那样?” 赵若英点了下头,眼泪就流了下来说:“叔叔,那些孩子太坏了。他们把我绑了起来,还用麻袋套我,也不知道要把我抬哪里去。我听他们一直坏笑着说要怎么好好玩我,说这么漂亮的妞,玩起来一定很过瘾什么的,我听得吓坏了,在麻袋里不停地发抖,要不是向民及时赶来救了我,我恐怕就……嘤嘤……”赵若英说着,忍不住擦起眼泪,哭出声来。 肖向民在边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 “嗯。”赵若英朝肖向民点了点头,突然指着胡籁说,“叔叔,这个是大坏蛋。肖向民把那些坏孩子打跑,把我从救出来,我们刚走到胡同外,他就跟着那些坏孩子带着警察来了,不分青红皂白说我和肖向民在胡同里乱搞男女关系,被那些坏孩子发现,肖向民还打了他们,要警察将我们抓起来。肖向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警察也向着他们,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抓到派出所里来了。到了派出所里,警察还想打我们,要不是肖向民有俩下子,我们就又被欺负了。嘤嘤……” 程明列脸黑了下来,目光如剑一般刺向郭所长。郭所长吓得全身筛糠,扫了一眼胡籁,心里升起无限的怨念,把胡籁全家的女人问候了一遍:胡籁**老母,你奶奶个老x,你老婆个烂x,你姐你妹的死x…….这回我算被你给害死了。他战战兢兢地心虚地抬头看着程明列就想解释:“局长,我……” 赵超勤却救了他。 赵超勤气得脸成了酱紫色,眼里闪着火光。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籁,打断郭所长的话,用极为阴沉的声音问胡籁道:“胡籁,我侄女没有胡说吧?” 胡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刚才发现事情不对头,赶紧去逼问了自己的小舅子。小舅子终于跟他说了实话,与赵若英说的没有太大的出入。他后悔得想用头撞墙。现在听到赵市长问他,只好一脸苦笑着回答:“没有。不过,赵市长,我……” “没有冤枉就好。程局长,这事就由你们按法律来办。我也不插手了,只要你们公平公正处理就行了。至于胡籁,他是我的秘书长,做出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来,又事关我的侄女,我也不好在这里多说什么,明天我会召开市长办公会,大家在会上讨论一下该对他怎么处理吧。若英,你跟我回去。”赵市长站了起来,很不高兴地接着说,“这事本来是明白着,一滥用权力,成什么啦?程局长,要好好整顿整顿派出所的工作作风啊。” 赵市长说完转身招呼上肖向民和赵若英走出了会议室,龙涛跟在他后面也走出去,程明列赶紧起身相送,胡籁跟在最后面,一脸尴尬和懊悔。 第二天,赵超勤召开了市长办公会,程明列被要求列席。几项议程过后,赵超勤接着说:“昨天我们市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绑架案件,而在这个案件中,竟然有我们的领导干部在里面推波助澜,差点使整个案件的发展走向了负面,办成了冤假错案。本来办案是公安局程局长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事应该提出来说一说,也给大家一个警醒。明列同志,具体你来说说吧。” “好。这个案件昨晚我们局和城关派出所已经完全调查清楚,案情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我们有市政府有俩个干部牵涉到了这里面,而且其中一个干部还滥用职权,差点扭曲了案件的性质。我下面就把案情跟大家详细说一下。”程明列详细把案件的起因、发生,及肖向民救人,胡籁滥用职权逼使派出所扭曲案情说了一遍。 胡籁做为秘书长,办公会必须参加。他在程明列说案情时,恨不得从地上挖个缝钻进去。但是,他听到程明列说准备将那些绑架赵若英的人移送检查院提起公诉时,又急得一身汗。他昨天晚上回去已经跟自己的舅舅,省纪检委副书记李时原通过电话,求他帮着说说情。但他听了程明列的话后,还是感到很担心。不仅怕自己逃不过处分,也担心自己的小舅子真的会被依法判刑。要是那样,他以后怕就没脸在市政府呆下去了。 程明列把案情说完后,所有参会成员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纷纷朝胡籁看去。只有姚蕊掀开茶杯,喝了口茶,嘴角微微笑着,若有所思。 “这件事因为牵涉到我的侄女,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侄女一再要求我不能放过所有案犯,说我如果碍于情面,不肯处理。她就要让她的好朋友,在省报上把整个事情公布出来。我这侄女我知道,又是大学生,交往又广,能量不小。我不想因为这一件小事,让我们龙安市政府出了名。那些绑架我侄女的人,就依法去办,但是对于胡籁秘书长,大家提个处理意见。”赵超勤扫了一眼大家,背靠到椅子上,静静地等待起来。 过了一阵,没有人发言,赵超勤就跟常务副市长陈秋风耳语了几句,然后说:“这样,因为这事涉及到我的侄女,还有胡籁。我想,我们俩个人暂时回避一下,会议先由常务副市长陈秋风同志主持。希望大家尽快解决这件事。” 赵超勤走出了会议室,胡籁跟在他后面也走出去。会议室里立即响起了陈秋风主持会议的声音。赵超勤看了一眼胡籁。胡籁已经是一脸惶恐不安。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准备修理林明 胡籁的舅舅,也就是省纪委的副书记李时原最终还是能量不够,没能左右龙安市对胡籁小舅子绑架赵若英的案子的走向,一切均按依法进行了处理。不过求得赵超勤和赵若英的点头,让法院按最轻的判了。不过,这样一来,那几个小子这一辈也差不多毁了。胡籁老婆大闹,跑回娘家去,说要跟胡籁离婚。 市长办公会也通过了对胡籁本人的处分。胡籁觉得很没有面子,走通了关系,调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任建设局副局长。 姚蕊办公室里,肖向民坐在姚蕊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姚蕊含着笑脸看着他说:“没想到你一个当兵的做事也这么狡猾啊。胡籁这回可是让你给整惨了。” 肖向民笑了一下说:“姚市长,你怎么这样说我呢。他和那些小兔崽子是罪有应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罪有应得?要是胡籁让人抓你们的时候,你立即告诉他赵若英是赵市长的侄女,他还敢那么嚣张让警察把你们抓到派出所去吗?如果没有把你们抓派出所去,胡籁至于这么狼狈地离乡背井的调到别的城市去工作?这样一来,他的政治前途基本就半毁了。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有一双火眼金晴呢。”姚蕊轻轻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露出欣赏的目光。 肖向民嘿嘿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那板寸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要不是胡籁不那样嚣张、无耻和不择手段,不是那样刁难你,甚至想让我们身败名裂,我也不至于这样对他。他落得这个下场,应该说是他自找的。” 姚蕊轻叹了口气:“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黄土乡那样一个穷山恶水,蛮荒之地,那里的乡长那样霸道蛮横,你都可以那么轻松地就把它搞掂,而且变成全县最富的乡了。你不仅是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啊。这么阴险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而且是那样自然,让局外人一点都看不了来。这种能力,我想只有用袁刚书记所说的妖孽才足以形容。我现在都祈祷自己不要在以后的工作中得罪你了,要不然会不会也被你给整一顿呢?” “我没那么可怕吧。再说,要不是胡籁针对的是你,我又是你的秘书,我也懒得去理他。” “我真幸运我是你的领导。有你这样的下属,我的安全感值陡然上升到了最高点了。怎么样,晚上下班后,我请你到外面新开的四季春去吃餐饭,听说那里已经开了舞厅,很热闹。我们也顺便去看看。” “当然乐意了。”肖向民没有拒绝。能跟这样的美女市长出去,那绝对是风光无限。令人仰慕的事,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不过,听了姚蕊的话后,肖向民的心思却又动了起来。胡籁是被他给治了一下了,可胡籁与林明副县长秘书郑怀,还有那俩个照相的人,中间还少了一个环节。肖向民相信胡籁一定不可能直接与关怀联系,那么,能指挥得了郑怀的慕后人物便是林明副县长。胡籁、郑怀、还有那俩个被人支使的照相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惩罚,而林明却还逍遥法外。肖向民对此心有不甘。 当时要不是袁刚书记说为了不给姚蕊造成负面的影响,不要再深究下去。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郑怀把他幕后的人给拉出来。投鼠忌器没办法,为了保护姚蕊,他当时只能接受袁刚的建议。可这并不是说,他肖向民就会放过郑怀后面的人。他现在借了赵若英叔叔的势,治了胡籁,也解了些气,但对林明副县长,却还是耿耿于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作恶之人一定要让他有恶报,否则,这个社会就缺少了正义了。 肖向民与姚蕊一起前往四季春吃饭的路上,心里又想出修理林明副县长的办法,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此时,在省城聂卫红家里,赵若英正在那里跟她讲她遭到绑架的经过。讲得花容失色,却又对肖向民极为赞赏。 “要不是肖向民突然出现,我就惨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没想到两年前他救了我们一次,现在又救了我。而且还让那个可恶的秘书长没脸在龙安市呆下去,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赵若英感慨地说。 聂卫红在一边听得心里动了起来。她已经猜到这次赵若英背着自己到龙安市,说是去探望当市长的叔叔,而事实上肯定是知道肖向民到龙安市上班后,以此为借口想去找他。聂卫红心里何尝也不那样想,只是他没有叔叔在龙安市,也没有别的亲人可以让她做为借口,所以才没有在得知肖向民到了龙安市后,就赶去看他。可知道赵若英却龙安市,心里却一直很紧张。 聂卫红听完赵若英对整个案情的叙述后,对肖向民充满正义中显露出的小小的狡猾更是特别欣赏。她觉得这种人应该最适合在官场里生存,不但刚直不阿,正气凛然,却又不失圆滑和机智。她此前只是觉得肖向民有点憨直,没想到还会借势整人,而且做得那样自然无痕。便对他完全改变了看法。芳心也不由为之一动。 聂卫红带着吃醋的口吻说:“以身相许啊。这么好的帅哥,还犹豫什么呢?” “好啊,你取笑我。卫红,你太坏了。”赵若英脸刷地红了,伸手去捏聂卫红。俩人便各怀心事地嘻嘻哈哈缠斗在一起了。 赵超勤办公室里。赵超勤一个人抽着烟。 送走赵若英后,他仔细地回想了自己侄女被绑架的整个经过,案件处理让自己的哥哥赵亮和嫂子都感到很满意,该惩罚的惩罚了,该处理的处理了。他自己也总算对哥可有个交待,心宽了很多。但他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问题,一直没空去细想。刚才静了下来后,又回顾了一下,才想了出来。他发现在整个案件过程中,本来胡籁是不会有责任。可就因胡籁带了民警过去抓肖向民和赵若英时,肖向民没有及时表明赵若英是自己的侄女,从而使胡籁卷了进去,并最终受到了处分。 肖向民为什么不对胡籁说出赵若英是他这个当市长的侄女呢?赵超勤现在明白了。他记得几天前,肖向明因为给姚蕊派车的事与胡籁发生了纠纷,还打了胡籁一巴掌的事。还有姚蕊也曾向自己提到过,肖向民怀疑姚蕊在沂水县被下了催情药的事,真正的幕后者可能是胡籁。看来,肖向民故意让胡籁把他和赵若英抓进去,看似简单,其实却是在利用机会,借自己的势去治胡籁。可怜胡籁稀里糊涂被从市政府整得背井离乡,而自己却也被肖向民利用了一把。 袁刚书记说肖向民这个家伙很妖孽,看来一点也没错。再想想他之前在黄土乡的表现,除了一身正气之外,还充满了机智。看来此人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官场人才。自己年纪也大了,也应该多为自己以后退休作些打算,培养几个有能力有前途的干部了。肖向民这小子,看来自己要关注一下,要是真的值得培养,可不能错过。毕竟人才难得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姚蕊也有背景 肖向民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因为一件小事的微妙处理,竟然会进入市长赵超勤的法眼,将他列入他拟培养的人选之中。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官途中,很多人都认为应该要去走关系,要去站队,殊不知,不管是拉关系,站队,前提都必须要自己有点本事。否则,扶不上墙的人,谁也不愿意花力气去培养。他们还怕因为培养了不该培养的人,最终被连累了呢。 对于很有本事,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其实,往往会成为官场各派势力的拉拢的对象。当领导干什么?当领导就是用干部,出主意。谁不希望后继有人?各派势力的较量,最终往往也是人才的较量,所以,如果真正有本事的人,你不去找关系,关系也会来找你。只要你不是太清高,那要溶入一个派系,并不是很难。 其实,肖向民现在也不仅仅是走进了赵超勤的法眼,还走进了另一个人的法眼。 这个人就是姚蕊的爷爷。 姚蕊做为一个女人,她的父母亲在特殊年代的斗争中双双以现行反哥命罪抓了进去,后来莫然其妙地失踪了。她凭什么可以以一己之力混迹官场,却稳步高升?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担任龙安市副厅级的副市长?其实,这背后的力量是她的爷爷。 姚蕊的爷爷是个老革命,曾带领过抗日游击队,参加过辽沈战役,渡江战役,担任过某军区副政委,与高层的许多领导人通电话,那也是想打就打,只是他知道掌握分寸,一般不主动打电话给他们,但过年过节,高层许多当年的战友,却都会打电话向他问好。离休后入住三江省第一干休所。在三江省如同卧虎,余威依然凛凛。 姚蕊也正因为如此,官才能当得稳稳当当,不过,她毕竟是女流,年纪又小,即使背后有爷爷撑腰,混到一个副市长,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特别是当胡籁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与她为难时,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姚蕊每个月必回三江省城一干去看望爷爷。一是汇报自己的工作生活情况,二是听取爷爷的指导,遇到什么难题自己无法解开,就让爷爷打一些电话,让人出面帮忙。这次姚蕊回一干见到爷爷后,就谈到了肖向民智斗胡籁的事,说得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特别是姚爷爷,在笑完后,对肖向民更是露出了欣赏。 “有这样的妖孽人物当你的秘书,以后你可以少受些气了。”姚爷爷抚着姚蕊的头,欣慰地说,“只可惜,你们俩的年龄差距有些大,否则,这样的人,倒是理想良婿。” “爷爷……”姚蕊的脸红了,娇嗔道,“你再这样说,孙女就回龙安去了。” “好好好,不说了。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我还没有老到那样糊涂的地步,真的逼你嫁一个小十几岁的男人。不过啊,蕊蕊,你个人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解决?都三十三岁的老姑娘了,再拖下去,还能嫁给谁?你还是个副市长,可选择的男人范围比普通女人就更窄了。你父母亲就留下你一个人,你不会连婚都不想结吧?” “爷爷。我那里有那么老啊。我为了早点参加工作,把年龄改大了五岁呢,要说起来,我的真实年龄现在还不过二十岁。我哪里就老了啊?不过,爷爷,我谁也不想嫁,就想一辈子服侍你。”姚蕊不是没有对男人动心过,也不是没有男人追求过她,但她的眼光很高,她心目中的男人就得是像爷爷这种叱咤风云的人物。可那毕竟是凤毛麟角,可让她屈就,她又不甘心,所以个人的事,也就一拖再拖了。 “呵呵,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哪看来,你和向民的年纪相差也不大啊哈哈。”姚爷爷眼睛翻了一下,若有所思。 “爷爷,你又想说什么了。你要再说这事,我现在就回龙安去。”姚蕊娇嗔着,嘴噘得老高。 “你这孩子。好,我也不逼你。不过,刚才听你说那个肖向民,我看你是不是把他收为弟弟啊,好好培养培养他。像他这种一个人从农村杀出的,又很有能力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很快就会成为各大派系拉拢的对象,对你以后在官场立足,会很有作用。”姚爷爷说。 姚蕊轻叹了口气:“爷爷,我能当到什么级别啊?我想顶多上个正厅就很了不起了,怎么去培养人家?就是培养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错了,孩子。培养人才不仅是因为自己需要有人支持,更是为了国家,为了党的事业。这是每一个领导干部都应该负起的责任。任何时候都会出现这个派系那个派系这没有错,各派系之间也都会有争斗,但争斗的最终目的也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天下百姓,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获得权力而已。所以,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有责任有义务发现和培养新的人才。这样,国家才会后继有人,才不会青黄不接,才会使我们的事业常青。”姚爷爷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都市,感慨地说,“任何竞争,最终都是人的竞争,人才很重要啊。”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姚蕊看着姚爷爷接了一句笑道,“爷爷,我明白了,我会尽可能去帮助肖向民这样的人,让他成长起来的。” “再观察些日子,要是觉得确实是可造之材,你把他带回来,我给他引荐一些人,让他认识。那样对他以后的成长会更有帮助。” “嗯,孙女知道了。肖向民这小子可真有福气,竟然能走进爷爷您的法眼。看来,他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还得看他个人的努力,特别是他的行事风格。如果他能保持现在这种充满正气的样子,又能不懈地努力,即使不走进我的法眼,也会走进别的老家伙的法眼。人才难得啊。” “原来是你是看上了他满身的正气啊?” “对啊。人才首先就得有人品。从他救人步上仕途,和以后的几次勇斗歹徒,还有在黄土乡的所作所为,不畏强权智斗秘书长,都充满了正义感、散发出了一种正气和体现了一颗为民的心。这种人才真正是我们所要的人,也才值得我们花大力气去培养啊。”姚爷爷感慨地说,“没有人品,没有官德的人,能力越强,可能对我们国家的事业破坏越大。所以,我们不但要大力培养人才,也要慎重培养人才,有选择地培养人才才行啊。” 姚蕊每次跟自己的爷爷谈话,都深感受益,现在听着爷爷这样说,也才真正理解当一个领导的责任和培养人才的意义。她不由又想起了被袁刚书记称为妖孽的肖向民,想到他竟然利用那样的机会借了赵超勤市长的势把胡籁给狠狠整了一下,忍不住就偷偷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姚蕊要当市长 姚蕊从省城回到龙安市,一到办公室,立即把肖向民找来。 她这次去看望爷爷,爷爷听了她说了肖向民的事后,不仅对肖向民颇为欣赏,也让姚蕊要把肖向民做为培养对象,将他培养成才。更重要的是,爷爷告诉他赵超勤省里另有重用,而龙安市的市长将空缺出来。龙安市是农业大市,姚蕊做为主管农业的市长,如果要竞争这个位置,那是很有希望的,而且袁刚书记也给她来电话,说有意想推荐姚蕊当这个市长。 姚蕊担心自己能力不够。爷爷告诉她,当官并不是要自己有多少能力,而是要能够用人。现在她身边有肖向民这样妖孽人才辅佐,只要她有信心,就一定能干好市长这一职位。说得姚蕊动了心。 “姚市长,你回家里这么多天,人好像也变年轻漂亮了很多。我在你身边工作也快一个月,都还没见过你的家人呢。你爱人在省城工作吗?”肖向民坐在姚蕊对面的沙发上,笑着问姚蕊。肖向民对姚蕊了解不多,但对于女人,肖向民有一种天生爱护她们保护她们责任的感,特别是自己身边的女人,朋友也好,领导也好,恋人也好,他都觉得有义务去保护她们。那才是男人。 姚蕊知道肖向民是关心她,但心里却是一痛。因为,她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所以,被肖向民这一问,显得很尴尬,却又不想让肖向民看出来,就轻拍了一下桌子说:“肖向民,你以为你是谁啊?领导的家事也是你过问的吗?这里是办公室,我和你之间是上下属关系。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该问的不要乱问。明白吗?” 肖向民愣了一下,心想:姚蕊吃火药了,火气这么大?我这样关心她,她也不高兴,该不会是回到家里,他丈夫没让她爽够吧。可是看不出来啊,她的气色又显得特别好,要是生理上没有满足,脸色应该是憔悴的才对啊。不过,肖向民知道自己毕竟是下属,姚蕊是自己的上司,要对自己发脾气,自己也没有脾气。特别是姚蕊又是个漂亮的女人,他也不想跟她有脾气。肖向民天生大男子主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女人计较。 肖向民不怒反笑着说:“姚市长,你要不高兴,就骂吧。我愿意当你的出气筒。” 姚蕊一看肖向民那样,忍不住想笑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板着脸说:“肖向民,我叫你来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赵超勤要调走了。” “市长要调走了?” “嗯。” 肖向民立即意识到姚蕊这么急,一回来就叫自己到办公室,肯定跟这有关。他脑子一转,很快就明白了:姚蕊难道对市长的位置感兴趣?她想让自己帮她竞争市长这个位置吗?看她这样子,似乎很有可能。 不过,肖向民不好直接问姚蕊,就说:“那谁会来当市长?” “暂时还没有定。”姚蕊看了一眼肖向民,反问道,“你觉得副市长中,谁最有可能当市长?” 常务副市长陈秋风已经五十五岁了,从年龄上来看,他肯定是不可能了,而接下来的第三副市长,因为龙安市是农业大市,为了突出农业的重要性,所以,姚蕊虽然年轻,但还是给她排到了第三的位置。按这样的逻辑来看推,如果这个市长要从龙安市直接提拔,提拔姚蕊当这个市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肖向民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姚市长,莫非会是你?” 姚蕊沉吟着没有回答,她想看看肖向民的态度。 爷爷跟她说了,只要她愿意干这个市长,他出面打个招呼,应该不会有问题。姚蕊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但爷爷告诉她只要肖向民能尽心尽力帮她,她就一定能够当好这个市长,而且对肖向民来说也是个极大的锻炼机会。所以,肖向民的态度,是她决定是否争取当这个市长的关键。 肖向民见姚蕊没反应,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心里大喜,自古以来,主贵仆荣。他是姚蕊的秘书,与姚蕊就是主仆关系。姚蕊如果当上市长,那么他的脸上自然也有光,说不定还能破格上副处,搞个副秘书长主持秘书处工作呢。 肖向民赶紧说:“姚市长,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以你的能力,龙安市是个农业大市,你又主抓农业这么多年,对农业工作非常熟悉,一定有能力干好市长这个工作的。上面现在又特别重视年轻干部和女干部的培养任用,只要你去争取,上面一定会考虑的。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你可千万别轻易放弃。” “三十三岁的女市长,厅级干部,你不会觉得太年轻了,不太适合吗?”姚蕊心想,其实才二十六岁呢。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对肖向民的态度很满意,但却不急于表露真正自己的想法。姚蕊内心里也很想当这个市长,而且后面又有爷爷这个老革命帮自己出谋划策,有爷爷的许多才部下会挺自己,为自己撑腰,她的胆也很壮。但是她知道,在官场上,不仅上面要有人罩着,下面也必须要有人顶你才行,否则工作无法开展。所以,她看到肖向民支持她去争这个市长,心里自在了很多。但她还想听听肖向民能不能帮她打开局面,怎么打开局面。所以,她还不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 “正因为年轻,才是优势啊。现在国家的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上下都在讲改革开放,可是我们一些老的领导思想就跟不上趟,还沉浸在以前的那种计划经济时代,观念无法得到改变。我想中央一定很着急,一定希望能涌现一批年轻的,有新的思想和观念的人来领导各个地方进行变革。否则,改革开放就会成为纸上谈兵。所以,你去当市长,不仅是为了你个人,更是这个时代的需要,也是变革的需要。”肖向民说得有些激动。 姚蕊被说得也是热血沸腾起来。她没想到肖向民竟然有这样的思想高度。不过,她还是忍住没有说出自己可以当上这个市长,而是接着问道:“那如果我当上市长,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肖向民多聪明,虽然姚蕊没说她会当上市长,但听姚蕊的问话,心里已经明白十有八九,龙安市的市长肯定是姚蕊了。而自己是她的秘书,也就是辅臣,当然就要为她献计献策了。主荣他荣,他怎么也得把姚蕊给顶上去才行。 肖向民当下毫不迟疑地说:“如果你当了市长,我觉得首先要对各地县长进行调整,尽量使用年轻的,能够接受新思想新观念的人。只有先用好了人,才有办法开展各项工作,也才能使自己的想法得到实施。其次,我觉得我们龙安市既然是农业大市,以农业为主,那就要抓几个典型的县,确实把农业工作搞上去,在全省乃至全国造成一定的影响,特别是农村包田到户这项工作,我想上面已经定了调了,但在全国却很难铺开,一定很着急。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做好,那这个市长也就没有白当。第三,我觉得我们虽然是农业大市,主抓农业,但工商贸易也不能放松,特别是在几个大县,有工商贸易基础的县,要引导他们大力发展工商贸易。工商贸易发展了,我们全市的经济也才就会上去了。不管是工商业还是农业,其实,最终的目的是不断改善和提高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这才是关键。” 姚蕊听得双眼放光,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肖向民说:“好一个不断改善和提高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好,说得好!我看,这个市长应该你来当才是。说得多好,对上面的精神理解多透彻。我看,这个市长应该你来当才对。” 肖向民愣了一下,看着姚蕊。姚蕊笑了起来说:“听了你这番话,我决定当这个市长了。” “真的?”肖向民满面惊喜。她心里对姚蕊的话虽然有些怀疑,觉得姚蕊的口气好像这龙安市是她家的一般,想当市长就可以当市长了。可转念一想,姚蕊这么年轻的女性,竟然可以当一个副厅级的副市长,没有一点来头,恐怕也不可能,而且姚蕊又说得这么肯定,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了,难免跟着激动了起来。说实话,只要姚蕊上去,自己要进步,也就不远了。他不等姚蕊回答,赶紧接着表态,“我会全力支持。” “好,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对全市的经济发展情况进行调查了解,以便你荣任市长后,结合当前的政策制定施政措施。”肖向民立即回答道。两年的乡政府工作经验,不仅让他改变了当地农村的面貌,提高了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平,更让他对从政有了深入的认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使是一个乡,麻雀虽小,五脏也俱全,所以如果有了一定乡镇工作经验的人,到了县里,只要稍加熟悉,加上有相应的控制能力,那么做好一个县的工作也不是难事,而市也就是在县的基础上,又扩大了几倍。当然,它们的难易度还是有差别,这主要是因为各层级的干部素质不一样。像到了市这一级,官员一个个就都成精了,背景复杂不说,关系也是纵横交错,要是不能认识到这一点,恐怕就会处处碰壁。 肖向民却似天生官员一般,虽然到市政府工作才一个月,对市政府的情况却了解了不少,更明白了当官不是靠一个人去干的道理。所以,他平时干好份内工作,一有空就去找人聊天。由于他年纪小,便经常找了些问题去请教各部门的领导。如组织部部长、宣传部部长、统战部部长、政治委书记、公安局长、人事局局长、财政局局长等等,他都拜访过,也都虚心向他们请教过问题。好为人师是国人的特点,肖向民这么年轻,又表现得这么谦虚,也得到了那些他请教过的人赞赏。口啤竟然不错。而他不知道,这些人对他来说,无形中已经形成一股支持他的力量,以致后来在姚蕊的从政中,肖向民通过自己的这些关系,使姚蕊顺利了很多。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好,这件事你抓紧去做,一个月内一定要给我拿出调研报告来。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说。我全力支持你。”姚蕊没想到肖向民的思想这么成熟。 姚蕊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反过来,肖向民是她的这个年纪,而她是肖向民的年纪,她恐怕死缠烂打也会嫁给肖向民当老婆。可惜,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姚蕊一时竟然痴痴地看着肖向民,看得肖向民不好意思起来,赶紧站起来说:“姚市长,要是没别的事,我现在就开始着手进行调研,以便到时能及时给你提交调研报告。” 姚蕊这才清醒过来,点点头,满脸笑容地说:“好。你去忙吧。” 肖向民走出姚蕊办公室,一路就想着应该怎么去做这个调研报告。他不由回忆起在黄土乡的时候,当时的五人工作组:公安的刘琦、郭光辉,农技所的郑文明、教育局的李道、还有一个卫生院抽调过来的林爱琴,几个既分工又合作,上下同心,齐心协力,短短几天时间就把各自业务口调研报告拿了出来,使得他能够很快地推进各项工作的实施。他真怀念当时的那种日子。 但现在自己是秘书,为了帮助姚蕊,之前五人组的工作便得由自己一个人去做了。不过,肖向民很开心,因为只要姚蕊能够顺利当上市长,那他一定也能够主贵仆荣的。进步的日子也就可以翘首以待了。 肖向民和姚蕊没有想到,正在他们为准备升职而激动的时候,有人却在沂江县密谋对他们下手,想阻止姚蕊当市长。 沂江县金叶茶楼里,龙安市组织部副部长、已经调到边丛市当建设局副局长的胡籁、沂水县副县长林明、还有越狱逃跑的崔福生几人人凑在一起,正在密谈。 “我们决不能让姚蕊当上市长,这个妖女,嫁都嫁不出去,还能当市长,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胡籁生气地说。 “我认为姚蕊没什么可怕的。只可恨的是她身边的那个肖向民。姚蕊能当什么市长,如果没有肖向民,她自己可能都不敢接这个担子。”林明说,“每次到我这里什么都不懂,就瞎指挥。我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崔福生吸着烟,眯着眼说:“表叔,我想找几个人把肖向民给做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龙安市组织部副部长洪春江瞪了崔福生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从监狱里逃出来,我想尽一切办法才把你藏到林明这里,你要是再冲动,再被抓了进去,恐怕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你想再惹事,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洪部长,这点你不用担心。福生要是没地方去,到边丛市找我。我罩他。”胡籁喝了口茶说,“福生说得对,这肖向民太嚣张了,不收拾他,我就如鲠在喉。”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上回沂水县的事情,我那秘书郑怀被抓了,要不是袁刚书记定了调子,说不要再往下查了,我看肖向民的样子就想查个底漏。特别是胡秘书长这次裁在他手里,更可以看出,肖向民这个人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早晚他还是不会放过我。要是姚蕊真的当上了市长,他还不找机会把我整下去?”林明满脸的忧愁,担心地说,“我觉得福生说的对,要找机会把肖向民收拾了。而且,我认为,如果要做就趁他这时候羽毛未丰就做了他,要是等姚蕊当上了市长,他成了市长大秘,拉拢起一批人,再要动他,恐怕就不容易了。” “那你们说怎么动他?”洪春江阴沉着脸。 他今天突然接到胡籁的电话,请他到沂水县吃饭,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跟他商量做这样的事。他不管怎么样也是个组织部副部长,明面上的政治斗争,对他来说很正常,可要是让他参与这种暗算别人,甚至是谋害的勾当,他还是放不下脸来。 可现在一个是胡籁,一个是林明,这俩个人级别虽然都没有他高,可他做的很多事,都是与他们一起干的,特别是自己的表侄崔福生越狱后,也是胡籁建议让他藏到沂水县林明这里的。他要是明着跟胡籁和林明划起道道,说他与他们不是同路人,别想拉他下水。那么,胡籁和林明肯定会跟他翻脸,也就会把他的旧事给翻出来,崔福生是另外一回事,林明在沂水县帮他找的那个情人,要是被林明给捅出去,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当官不怕什么,就怕把柄被别人攥在手里。那就像是遥控器似的,让你调频,你就不得不调频,不管你是东芝的还是索尼或者是国产品牌,都没辙。 “我看干脆制造一起车祸,把他给弄死算了。”崔福生狠狠地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上搓了两下说,“这种人要不把他弄死,对我们来说就是祸害。”(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有人要害向民 洪春江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秘书,让你们这么害怕吗?” “这个人不除将来一定后患无穷。听说袁刚书记称他为妖孽,我也觉得这个人确实很妖。本来,我以为一个从黄土乡那种旮旯地方出来的人,一定是傻哩叭叽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这次要不是被他算计了,我也不至于被弄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背景离乡。此仇不报,我胡籁也就不是胡籁了。”胡籁恨恨地说,“福生说的没错,要弄就把他给弄死。” “洪部长,福生要不是肖向民,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主意,我也赞成。”林明看到胡籁的下场,心里一阵阵发冷,知道肖向民一定也不会放过自己,就怂恿起崔福生来。他觉得,要是崔福生把肖向民给弄死了,他也才会有安全感,否则一天到晚都感到提心吊胆的,担心着肖向民找他报复。 洪春江打心里不愿跟他们凑在一起,还是合谋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事即使成功了,万一事后被人查出来,那可是谋杀罪。他说什么也犯不着为了一个表侄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搭上去。 洪春江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扔在桌子上说:“你们说的事,我不知道。我今天也没来过这里。你们对谁也别说见到过我。我走了。” “表叔——”崔福生站起来要拉洪春江。 洪春江一甩手,头也没回就走了。 胡籁一把将崔福生拉回来说:“你表叔已经表了态了,你别再逼他。” 崔福生坐回座子,不高兴地说:“当年他家没吃没喝的,要不是我父母亲给他们吃穿,还供他上学,他哪里有今天?现在看到我出事了,就甩手不管了。哼——” “你别说你表叔了。他给一万块钱,也就是默许我们去做。只是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参与其中而已。这也好,万一失手了,至少他还可以想办法,再把你捞出来。”胡籁将洪春江丢在桌上的一万块钱推到崔福生的面前,然后也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万块加在上面,接着说,“我也支持你。这一万块就当是活动经费,事成了之后,你要是不愿意继续在林明这里呆,就跑到边丛市来找我,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过上逍遥的生活。” “谢谢胡哥。”崔福生接过钱说。 林明在一旁看了,也掏出一万块钱推到崔福生面前:“这事全靠你了。计划周密一点,要确保万无一失再下手。肖向明被袁刚说成是妖孽,不仅是他有好的身手,还有不同凡响的脑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一失手了,也不能落到警察和他的手中。否则,我们大家就都玩完。” “胡哥、明哥你们一百个放心,我这次一定要让肖向明死无葬身之地。”崔福生咬牙切齿,双手压着面前的三叠钱,恨恨地说道。 肖向民这些日子来对市政府部门所辖的单位,财政局、人事局、计划局、建设局、农业局、科技局、公安局、民政局、水利局、技术监督局、卫生局、移民局、教育局、文体局、劳动局、计生局、粮食局、商务局、信局、广播局、档案局、安监局、工业局、粮食局、统计局以及工商局、税务局等单位,几乎都跑遍了,从统计局和档案局,调取了大量的数据和档案资料,很快为姚蕊写好了一篇三万多字的施政方案初稿,这才感到了轻松。但他仍然没有马上拿给姚蕊去看,他觉得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赵超勤已经在市长办公室上吹风,说他很可能在月底就会走了。姚蕊要接任的事也是传得满天风雨,不过,大家在议论中都觉得姚蕊接任龙安市市长恐怕还太年轻了,而县对于女性来担当这样的重任,也让许多人感到疑惑,倒是组织部副部长洪春江突然也传闻有可能接任市长一职,让大家觉得更可信一些。 肖向民对这些不去考虑,因为,那也不是他考虑得了的。他不知道姚蕊到底有什么背景,但对姚蕊的话却是深信不疑。所以,他觉得即使姚蕊担任市长的事还是个未知数,却并不因此而对姚蕊交给自己的事掉以轻心。 这天,下班后,姚蕊有事先走了,肖向民在自己办公室里对施政方案又做了进一步的修改。这一改,才发现自己其实对政府的工作还有很多不了解,有些提法显得很勉强,如果就这样提交给姚蕊的话,姚蕊真的按照自己的方案去实施,恐怕会出乱子。 市政府的工作千丝万缕,弄不好,自己不但不能帮姚蕊,还可能给姚蕊添乱子。做为一个辅臣,如果真心为主子着想,那就得对所做的事一丝不苟才行,决不能应付了事。特别是这种对全盘考虑的工作。姚蕊那么年轻,看样子工作经验也不是很足,能当上副市长,可能跟她的专业有关,可要是想当市长,那仅有专业是远远不够的。肖向民自己当过乡长,对这一点很清楚。当市长对于人事的安排,工作的布置,事先的计划,以及如何抓好落实的能力,比专业能力更重要。 肖向民狠狠心把那些硬凑出来的东西删去,觉得还不够,干脆将那几页给撕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他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空已经披上了一层夜色的薄纱,肚子也响了一声,索性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 食堂的门已经关了,肖向民准备走到市政府大院外的小店里去吃点面条。刚走到门口,却遇到袁刚书记。他也正朝门外走去。肖向民赶紧上前跟他打了招呼。 “袁书记你好。你也上街啊?”肖向民一脸谦恭。 袁刚见是肖向民,给了他个笑脸:“烟抽完了,买包烟。怎么,今天这么早加班完了?” 肖向民激动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加班,竟然被袁刚注意到了,忙说:“袁书记,在你眼皮底下,真没什么可以瞒得过您的。” “呵呵,我从办公室到宿舍,都要经过你们那幢楼。看你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办公室灯都亮着,所以,不用猜,也知道你这么迟出来,肯定又是加班的。在忙些什么呢?” “刚到市里来工作,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想赶紧熟悉了,好开展工作。”肖向民没有告诉袁刚是在为姚蕊当市长做准备。现在还只是传言,要是让袁刚知道他和姚蕊已经在准备当上市长后的工作了,袁刚的想法一定会很复杂。他虽然没有什么机关工作经验,但对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哦哦,很好。当秘书的,就要多为领导考虑。姚蕊比较年轻,又是女同志,你是她的秘书,又是男同志,多为她着想是应该的。你的能力我也看见了,相信你会很快适应的。” “多谢书记夸奖。”肖向民点着头说。 “啊——车——”突然,他们的背后响起了一声惊叫。 肖向民此时也听到背后传来轰轰的油门声,立即转过身去看。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已经冲到他们背后不到两米的地方。 肖向民不假思索,立即回身将袁书记用力推了出去,而他自己想转身跳开时,已经来不及了,车辆轰隆轰隆地朝他们站的地方冲了过来,迅速地开了过去。 “向民——”袁刚被推得跌了出去,回头看到大卡车从他们站的地方冲过去,而肖向民却不见了人影,顾不得摔得全身发疼,大声地叫了起来。 袁刚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车辆开过去的地方找起来,嘴里边喊着:“小肖、向民,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袁刚找了一阵,没见到肖向民的身影,心缩了起来:难道…… 袁刚仔细看了一下地上,却又没见有血迹。他不由得转身朝冲过去的那辆大卡车看去。 大卡车在远处的路上左摇右晃地行驶着,吓得行人纷纷躲闪。 难道肖向民被卷到了车轮下了?袁刚想着,立即忍着痛朝大卡车追了过去,大声喊道:“停下,你给我停下,快停下。” 袁刚没想到这那么紧急的关头,肖向民竟然会舍身救自己,而他却可能已经是生命危险了。这是个多么好的同志啊。袁刚此时已经从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中清醒了过来,边追赶着卡车,边朝路边的人喊道:“快、快去报警。快通知警察过来,就说卡车辗死人了。” 袁刚一路喊着,一路朝前冲过去。他知道自己恐怕追不上,但他想着肖向民为了救自己,现在恐怕生命已经被车子夺走,而那车子还不知道,还在不断往前开着。也许,肖向民还有一线生的希望,但车子要是不马上停下来,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袁刚追出大约有一千多米,正当他气喘吁吁,快跑不动时,卡车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肖向民从车上的驾驶室里将驾驶员提了出来,扔到地板上,一脚踩着他,厉声地问道:“是谁指使你来,想要谋害市委书记的?” 组织部副部长洪春江此时也还没有下班。他抽着一根烟,站在窗户边上,盯着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月亮和星星,心里特别紧张。他与胡籁、林明还有崔福生在沂水县策划了对肖向民下黑手,林明刚打来电话告诉他,崔福生今天可能就会动手了。 洪春江觉得自己这次的事做得不动声色,即使在崔福生面前也对崔福生的冲动表现出反感,这是为了使自己在崔福生万一失手的情况下,不至于将他供出来。而实际上,这次的行动,却是他联手胡籁和林明用激将法激起崔福生向肖向民复仇的。 这次争夺市长的位置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五年前从沂水县县长的位置调到市组织部当副部长,时间已经过了五年了,可却再也一直没有机会前进,要是这次晋升市长的机会没有抓住,他恐怕就只能在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等退休了,或者,很快就有可能被调到政协人大去当个只会举手的木偶。他心里不甘啊。 而且,这次要竞争市长的人的竟然是姚蕊,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这就使他更觉得很有希望。但对于姚蕊身边的那个被袁刚称为妖孽的肖向民,他却也感到有些忌惮。那小子实在是令人看不透。才到市里多长时间,就把一向凭着自己舅舅在省纪检当副书记,在市里除了书记和市长外,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连他洪春江都觉得很阴险很小人的胡籁给整得在龙安市没脸呆下去。这想起来就让人有感到后怕。让觉得要是不除掉肖向民,恐怕就很难在胜算。 崔福生要向肖向民报仇,洪春江心里是清楚的。便崔福生想致肖向民于死地,他不太赞成,毕竟官场上的争斗,还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要能使自己达到目的,能不血腥尽量不务腥,否则,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吃不了也兜不走。毕竟,自己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后面的组织。组织容忍权力的争斗,但对于采用非人手段获取权力的人,却是深恶痛绝的。 可崔福生却表现出绝不放过肖向民的决心。他也就顺水推舟,反正又不是自己指使的,就是事后被查出来,也跟自己无关。而又能将肖向民除去,那也是不错的。所以,他在沂水县时,并没有强烈对崔福生的作法表示反对。 “嘘嘘——”突然一阵灼痛从手指传来,洪春江一下从沉思中被烫醒,才发现烟已经被吸完,烟头烧着了手指。 洪春江赶紧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摁灭。举起烫伤的手指在嘴边吹了吹。 “笃笃笃——”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干事推门进来,慌张的声音,“洪部长,不好了,袁刚书记出事了。” “啊——”洪春江也紧张了起来,“你说什么?” “袁书记他、他被车撞了。”干事重复着,“公安那边人都去了。” 洪春江的脑子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轻咬了一下牙齿,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会是那么巧。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大手朝那干事一挥道:“在什么地方,快、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大门外的街上。听说袁刚书记与肖向民走在一起,往街上去,突然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从他们后面冲了过来,朝袁刚书记他们撞了过去......” 洪春江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迈出的步子晃了一下,整个人竟然朝边上的办公桌倒了过去。他努力用手撑着桌面,但干事后面所说的话,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他一听到说袁刚跟肖向民在一起,又想到刚刚林明才打电话给他说崔福生今天晚上会行动,不用多想,他已经明白今天晚上大卡车撞书记的事是谁干的了。 俗话说,人脉和运气也是能力。看来真的一点不假。肖向民这小子怎么运气就这么好,上个街,都会跟袁刚书记走在一起。而崔福生这混蛋怎么一点运气也没有,早一天不行动,晚一天不行动,偏偏今天肖向民与袁书记走在一起,他却行动了。这下好了,把书记给撞了,公安局还不把这事给查个底朝天。洪春江此时后悔了起来,后悔那天既然已经装模作样对崔福生想谋害肖向民表现反感了,为什么还要拿一万块钱给他。要是崔福生把这事给说出来,自己恐怕也难脱干系。 “洪部长,你怎么啦?”干事听到声音,回头见洪春江扶着桌子,脸色苍白,赶紧过去扶住他。 “我、我没事。走吧,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袁书记他们怎么啦。”洪春江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只好先面对,看发展再想办法了。 洪春江跟着干事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大院外,见前面围着很多人,袁书记正由姚蕊和袁书记秘书扶着站在一边,几十个公安人员在卡车边围成了一圈,看样子是在保护现场。赵超勤市长在那里大声地朝程明列斥责着。程明列低着头不民吭声。肖向民手里提着一个人,正在审问着他。 “今天要不是肖向民,我这条老命就丢了。”洪春江小跑到袁书记身边,听到袁书记在那里感叹着,“那司机哪里是搞错了方向,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那司机,他竟然这么狠,想置我于死地。姚蕊,你去告诉程明列,怎么样也要把那司机的嘴给我撬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杀我。” 洪春江浑身颤抖了一下,扭头去看肖向民手里抓着的人,见不是崔福生,心里才安定了一些。走到袁书记身边向他问好,并表示对肇事者的愤怒。见袁刚书记没心思理他,便朝肖向民那边走去。 “就是这家伙啊?”洪春江看了一眼司机,问肖向民。 肖向民点点头说:“我看他的样子,决不会是无意的开错了方向。他的驾龄已经六年,这车,我初步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方向有失灵的样子。” 洪春江心里吃了一惊:肖向民这小子真是妖孽人物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都搞清楚了。看来,有他辅佐姚蕊,自己真要夺得市长这个位置,压力那是相当的大。(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我们决不能让姚蕊当上市长,这个妖女,嫁都嫁不出去,还能当市长,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胡籁生气地说。 “我认为姚蕊没什么可怕的。只可恨的是她身边的那个肖向民。姚蕊能当什么市长,如果没有肖向民,她自己可能都不敢接这个担子。”林明说,“每次到我这里什么都不懂,就瞎指挥。我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崔福生吸着烟,眯着眼说:“表叔,我想找几个人把肖向民给做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下药背后的人 不过,洪春江还是轻舒了一口气,他原来以为崔福生会傻乎乎的自己去干这事,没想到那小子还是有点头脑的,关键时还不迷糊,没有自己去干这事,而是雇人干。这样一来,这司机也就只能知道是崔福生让他干的,甚至连崔福生的名字是谁都不知道,那么,他洪春江以及林明、胡籁等人也就可以脱身事外了,别说没把袁刚给撞死,就是撞死了,查也没地方查。 “肖秘书,袁书记让你把肇事司机交给公安,让你和程明列一起到他办公室。”袁书记的大秘过来对肖向民说。 肖向民还想自己审问司机,到底是谁让他干的这事。那司机竟然死死咬住说是自己不小心开的车,不是有意的。气得肖向民很想饱揍他一顿。见袁书记秘书叫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把肇事司机交给跟大秘过来的公安,自己跟大秘朝袁书记走去。 几个人扶着袁刚朝市委大楼走去,姚蕊帮不上手,索性也就放了袁刚,落到后面,与肖向民并肩走着,边走边侧过脸看着肖向民甜甜地笑着。姚蕊的心里真为自己慧眼识肖向民,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当秘书的这一举动感到无限的得意。刚才袁刚书记也表扬了她,说肖向民是个好秘书,说她有眼光,是个可以承担重担的人。 肖向民被姚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搓了搓鼻口,朝姚蕊嘿嘿地笑了两声,手摸着板寸头小声说:“姚市长,你这是......” 姚蕊也不说什么,只在肖向民的肩膀上拍了拍,加快了脚步。肖向民也跟了上去。几个人很快来到袁刚的办公室,医院的医生赶了过来,要送袁刚到医院。袁刚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在办公室外面等等着。办公室里只留下赵超勤、肖向民、姚蕊、程明列还有他自己的秘书。 “程明列,你把勘查的情况说一说。”袁刚坐到座位上,只示意肖向民坐下,便对程明列说。 “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正如肖向民所怀疑的,那车辆并没有出现什么故障,而且是突然转向朝你们所站的方位冲过去,这就不排除有蓄意肇事的可能。”程明列看了一眼肖向民。 肖向民赞成地点点头:“那驾驶员有六年的驾龄,方向盘又没有失灵,如果如程局长所说的,车辙又是突然转向,那这就不是可能,而且是可以确定了。” 袁刚欣赏地看了一眼肖向民,微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肖向民看了一眼程明列,程明列也朝他点着头。肖向民便接着往下说:“我把经过先跟在座的领导汇报一下,这样也许能让大家更容易做出判断。” “嗯。我听说你救了袁刚书记,袁刚书记明明看到你被车撞过去了,为什么却又一点事没有?我也很好奇。”赵超勤也说。 肖向民微笑了一下:“这没什么。当时,我听到有人在我们身后惊叫了一声啊......车,我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就发现那辆解放牌卡车冲我们撞了过来,我想也没想,立即将袁书记推了出去。这时,我自己想跳到外面,躲过卡车是不可能的了。我便借着卡车的来势,跳上车头滚向了挡风玻璃,然后伸手抓住驾驶室的窗沿,滑到门边,贴着门站着。那驾驶员见当时一看我,立即就吓坏了,方向盘乱打。我站稳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要他停车。他痛得受不了,只好把车停了下来。我便将他从车上给拎出来了。这多亏了在部队里的几年训练,不然今天恐怕就得掛了。” 肖向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立即审问了那个驾驶员,得知他有六年的驾龄,便又上车简单检查了一下方向系统,并没有发现失灵的情况,断定他可能是故意的。那就是有谋害了。我又紧接着继续审问那驾驶员,那驾驶员一直不肯承认是有意的,只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慌了手脚,将方向盘往我们站的地方打。但我不停地追问,到后来,他似乎良心上有些过不去,虽然还不承认是故意的,但却不再辩解是无意的。要是再审下去,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吐出实情。” “这就是说,你判断这起肇事是预谋而不是突发的了?”袁刚转头看着肖向民。 袁刚现在对肖向民那是充满了欣赏,不管事情是什么情况,肖向民救了他一命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事。而且听到肖向民竟然在救了自己后,在那危急的情况下还能自救,几乎如同虎口脱险一般,更是他对他感到欣赏不已。 肖向民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我的判断。” 肖向民的这种肯定让程明列都感到吃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断定为是故意的,那也就是说有人想谋害袁刚书记了。有什么事,竟然会让人想谋害一方要员呢?程明列头大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肖向民,心想:你先别那么肯定好不好?你这样说,不是把我这公安局给抵墙上了?有人想谋害书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地方的治安也太那个啥了...... 程明列心里不安,可看到肖向民表情坚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赶紧也接了话对袁刚说:“这事,我们马上会继续抓紧对肇事驾驶员进行进一步的审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好,你让肖向民参加你们的审讯。确实如肖向民所说的那样,一定要查出谁是幕后的主使人,为什么要谋害书记,他们的目的何在。程明列我告诉你,最迟明天早上,我要是得到不确切的消息,你这个公安局长也就别给干了,自己卷上铺盖走人。”赵超勤严厉地看着程明列。 “是,保证完成任务。”程明列赶紧向袁刚和赵超勤敬礼。 “你这回可是害死我了。”走出袁刚办公室,程明列看着肖向民苦笑着说,“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地说是有人想谋害书记呢?” “不是想谋害袁书记,是想谋害我。”肖向民镇定地说,“你现在可以把对沂水县副县长林明的秘书郑怀审讯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了吧?” “你说什么?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程明列愣了愣,“你还提它干什么?” “我觉得这两起案子有一定的关联,希望你不要再对我有什么隐瞒。”肖向民淡淡地说,那样子似乎早已经掌握了程明列对郑怀的审讯情况下,“你不想被撤职吧?” “唉——”程明列轻叹了口气,用拳头轻轻地打在肖向民的肩膀上说,“你真是个妖孽啊,我以为那事已经过去,没想到你还这么惦着。” 肖向民笑了一下:“没弄明白的事,我永远都不会放过。说吧,郑怀的后面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思维能力跟你的年龄真的不相匹配。好吧,也该说了。”程明列在肖向民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那天我留在沂水县,单独对郑怀进行了审讯,正如你所料的,他供出了幕后人物正是林明副县长。” “那线索就非常清楚了,林明的背后就是胡籁。”肖向民双目凝神,闪着智慧的光芒,“你信不信,这次肇事的背后指使者依然是胡籁?” “哦,你说说看。”程明列是个重证据的人,要是其他人这样说,他肯定不会理睬,可肖向民不同,肖向民在程明列的心理也已经如同妖孽一般。既然是妖孽般的人物,那就不能以平常人来对待。 “这只是我的感觉,不过,我们可以去审那驾驶员,相信他可以给我们线索。”肖向民并没有妄加推测。 “嗯。那我们去审讯吧。”程明列点点头,朝前走去。 他们来到审讯室里,对肇事的驾驶员进行审讯。那驾驶员的嘴却很硬,死死咬住就是不小心打错了方向盘。 按理说,驾驶员打错方向盘是有可能的,如果案子就此结了,也完全合情合理。可肖向民心里却有数。他知道一个有着六年驾龄的人,打错方向盘的概率几乎就是微乎其微。令肖向民更加怀疑的还有那驾驶员虽然说是打错了方向盘,却没有一点慌张和痛悔的样子。这是不正常的。 审讯进行了半天,程明列和肖向民一点收获也没有。 “我看这次可能真的是意外。”走出审讯室,程明列看着肖向民,“我相信没有一个有这个胆子想谋害书记。而且,书记也没有把谁得罪到非致他于死地不可啊。向民,我看,我们还是别钻牛角尖了,就此结案吧。” “程局长,我知道你是担心,如果查出来,这起肇事案真是谋杀案,影响会很坏,而且你也的责任也会更重。但你想过没有,要是不能查出来,不能把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那这种事以后就还有可能发生吗?要是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却牵出这起案件本来就是起谋杀案,那你的一世英名既不是要名誉扫地?我觉得一定得查清楚,而且,从我的经验来看,这绝不是一起偶然的肇事事件。你相信我,三天之内,我有办法让那小子开口说实话。” 程明列见肖向民那样认真,心里虽然还感到疑惑,却也点头答应继续对肇事驾驶员进行审讯。 “我们现在去见袁书记,你把林明是郑怀后面的指使人的事跟袁书记说了,让他同意我们继续调查上次催情药案。我想,只要把上次的案子破了,这次的案子也就会破了。” “你认为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伙人干的?”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这么肯定,会不会先入为主啊?” “不管怎么样,上回的案子,也不能就此罢休。”肖向民目光如炬地看着程明列,“程局长,你不觉得是这样的吗?” 程明列被肖向民的目光一扫,竟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震颤。他这个老公安,什么人没见过,可却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论级别,他还是肖向民的上级,可他却从肖向民身上感觉到一股凛然正气。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震撼。 袁刚已经住进了医院,他由于被肖向民突然推出去,摔在地上,身上多处被摔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很痛。他本来不想住院,但拗不过医生的坚持,只好服从了。 程明列和肖向民到医院里,把上次姚蕊在沂水县被人下催情药,其实郑情背后的指使人是林明副县长的事向袁刚作了汇报,并把怀疑这次肇事案与上次的案件有可能关联的想法也说了出来,请求袁刚同意他们把上次催情药案继续查下去。 袁刚听得不顾疼痛地狠拍了一下床沿:“没想到郑怀后面还有人指使,好,你们就放手去,查到谁都不放过。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程明列和肖向民得到了袁刚的同意,迅速将两个案子并案调查,并成立了专案组,赶赴沂水县将林明副县长控制了起来。 林明副县长一下就招供了,而且把这次与胡籁、还有洪春江,以及崔福生几个人在茶馆密谋杀害肖向民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希望能减轻罪行。 袁刚和赵超勤听完程明列和肖向民的汇报,两人都拍了桌子,立即同意将洪春江、胡籁也一起逮捕。 案情很快就真相大白。洪春江的组织部副部长丢了,胡籁被双开,并依法获刑。林明、郑怀也都被关了进去。 “向民,我请你吃饭,你可别不给我面子啊。”程明列因为两个案子的成功破获,声名大振,也立了功,非常兴奋,跟到肖向民办公室找肖向民。 “没问题啊。你不请我,我还要找你呢。”肖向民不客气地说,“程局,恭喜你啊,看来你离晋升的日子已经不会太远了。” “哈哈,希望吧。先去吃饭再说。”程名列拍着肖向民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能力这么强,要不是姚副市长的秘书,我真想把你弄到我局里来当副级长。” “程局长,你不是想挖我的墙角吧。”门内传来了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 程明列朝门内看去,赶紧笑着说:“姚副市长,你在啊。我不过是说说,哪敢啊。再说了,肖向民这样的人物,马上就有可能成为市政府一秘,还能屈就在我下面干活?就是我想,他也不同意啊。” 姚蕊笑得很甜:“程局长,你的嘴也变油了。怎么,想请肖向民吃饭,感谢他吗?我能不能蹭一顿啊?” “姚市长赏光,我求之不得呢。走吧,我们今天晚上敞开来吃敞开来喝,不醉不归啊。”程明列拉起了肖向民,“别磨蹭了,你领导都同意了,你还不赶紧走?” “我也要去。”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女声,毫不客气地说,“好啊,向民,你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陪着,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盈盈,你怎么来了?”肖向民闻声朝门外看去,不由惊喜地叫了出来。 门外站着的正是肖向民的未婚妻李盈盈。 肖向民与李盈盈在黄土乡已经同居了两年,而且李盈盈的父亲李卫国现任清江县县委书记,姚蕊和程明列当然认识李盈盈,俩人一见人家的未婚妻来了,刚才的兴奋劲立即就消失了。 姚蕊招呼李盈盈进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盈盈,你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我把肖向民调过来后,就想着怎么也把你调到市里来。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一直没空去做这件事。这次你来了正好,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李盈盈却不认得姚蕊,不过,她听父亲说过姚蕊副市长很年轻也很漂亮,大概也就猜到了:“你就是姚市长?” “你叫我姚蕊,或者姐姐吧。我们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没必要称呼我的职务。”姚蕊将李盈盈拉到自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给她泡茶,“向民,你也进来啊。” 肖向民朝程明列耸了耸肩,遗憾地说:“今天晚上怕醉不了了。我们改天吧。” “没事,正好连你女朋友一起请啊。”程明列说。 “程局,你别这么不识趣好不好,我女朋友来,这个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大哥你就别浪费我的春霄时间了行不行?”肖向民不客气地说。他通过与程明列几次联手破案后,已经视程明列如同兄弟。 程明列哈哈大笑,指着肖向民:“兄弟,你啊——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色的家伙,一看到媳妇就这么急不可奈了。有人说你们在黄土乡非法同居,我一直不肯相信,看来传言一点不假啊。” 程明列也非常欣赏肖向民,特别是肖向民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正气以极聪明才智,使他觉得这小子怕是非池中物,短短的几年时间从一个驾驶员就干到了正科级副市长秘书,英气不久的将来,也许就爬到了自己的上头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分手前的疯狂 “我又没有强迫她,俩厢情愿的事,什么非法不非法的,你别给我上纲上线啊。好了,你赶紧走吧,我没空理你了。”肖向民朝姚蕊办公室里走去。 “那说好,明天,明天我请你和弟妹。过了今晚,我相信弟妹一定会把你这狼性给平息了吧?”程明列扯着肖向民,“我就奇怪了,看你们这虎狼性子,怎么同居两年了,也没搞出个兔崽子来,难道你们有什么问题,还是有高超的避孕技术?” 肖向民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事。突然被程明列一提醒,似乎觉得也有些奇怪。但他不想在程明列面前表现出来,故作诡异地笑了一下说:“想学是不是?别妄想了,那种绝招,我是不会传授给你的,免得你四处去祸害良家妇女。”说着丢下程明列,走进了姚蕊的办公室。 程明列看着肖向民的后背摇了摇头,心道:唉,还是年轻好啊。也不再跟着去打扰了,转身走了出去。 “向民,来,给你女朋友泡茶。”姚蕊把泡了一半的茶壶朝肖向民递了过来。 肖向民接过后,却不去倒水,把茶壶放茶几上,拉起李盈盈对姚蕊说:“姚市长,别看你是领导,可这方面你就不懂了。媳妇是用来泡的,不是用来泡茶的。今天我得先下班了。” 姚蕊愣了愣,想问什么意思,却见肖向民在李盈盈脸上亲了一口,一把就将李盈盈揽进了怀里,脸刷地红了。心里暗骂道:臭小子,在我面前也这么不规矩。想亲热,也不急于一时,带回房间再说啊。真是没把我放眼里了。 不过,姚蕊没有生气。一阵脸热过后,朝肖向民挥了挥手说:“好吧,我同意你提前下班,带着你媳妇回去亲热吧。” “理解万岁。谢谢姚市长。我们走了。”说着拉起李盈盈朝门外走去。 “没个正型。”姚蕊在座位上坐下,看着肖向民与李盈盈的背影,心里竟然涌起一股酸味。 肖向民才不管姚蕊怎么样。他做事情就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拉着李盈盈就奔招待所去了。 “急什么啊,你看你,姚蕊都被你弄得不好意思了。”进了房间,李盈盈轻轻地拍了一下肖向民的肩膀,娇嗔地说,“你不害臊,人家还害臊呢。” “害臊什么啊,都老夫老妻的了。谁不知道夫妻就是干那个的。来,我可是憋得受不了,你要再不来看我,我可就杀回清江县去了。”肖向民一脚将门踢上,俯身便把李盈盈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你让我先洗个澡啊,一身臭汗的。”李盈盈在肖向民怀里,用手圈住肖向民的脖子,很幸福地说。 “好。我们一起洗。在黄土乡那样只能用瓢舀水冲的日子,我们每天可都是你帮我洗,我帮你洗的。” “嗯,我包里有衣服,你帮我拿一下。” “拿什么衣服啊。房间里又没人会进来。”肖向民抱着李盈盈转身朝浴室走去。 肖向民在浴室里把李盈盈放了下来,三下两除二便将李盈盈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然后张开自己的胳膊说:“现在轮到你帮我脱了。” 李盈盈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肖向民,心里感到羞涩,双手抱在胸前,遮挡住那两峰傲人的肉团,不好意思地说:“我才不给我脱,你自己脱。” “呵,才多长时间不见,还会害羞了。以前那股浪劲哪里去了?”肖向民笑了起来,伸过手一把将李盈盈抱在胸前的双手扯开,嘴便扑了过去,直接噙住李盈盈肉团上的小葡萄,用力吸了起来。 “啊——”李盈盈惊叫了起来,整个人软在了肖向民的臂弯里。手抱着肖向民的脖子,身子朝他贴了过去。 肖向民另一只手伸过去打开了水龙头,温暖的水流哗哗地淋在了他们疯狂的身体上。 …… 狂热过后,俩人洗净了回到了床上赤果果地躺着。 李盈盈猫在肖向民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一脸陶醉地轻声叫着:“向民……” “嗯。”肖向民带着一种冲浪后的快意和些许倦意,用手在李盈盈光滑的后背上轻轻抚摩着。 “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你说我刚才的样子想不想你?”肖向民哧地笑了出来。 “你坏死。”李盈盈在肖向民身上捶了一粉拳,嗔道。 “我要不坏,你会喜欢我吗?”肖向民手伸到了李盈盈屁股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流氓——”李盈盈说着却紧紧地抱住了肖向民,手也朝他的大腿根部伸去。 “你还想啊?” “嗯——”李盈盈抬起头,看着肖向民,“以前在黄土乡,你可是可以连续的……” “人家说女人是动不得的,动了那就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久干不厌。看来说得真的没错。好吧,来就来啊,谁怕谁。”肖向民说着,猛地将李盈盈推倒,翻身爬到了她身上,突然就暴力冲撞起来。 “啊——你坏死——”李盈盈拍打着肖向民,惊叫了一声,发出一连串的粗喘和呻吟……. 李盈盈在肖向民那里住了四天,肖向民一个晚上都没有放过她,可谓是夜夜销魂,李盈盈也表现得极尽鱼水之欢。可到了第五天早晨,那是个星期天,俩人昨晚疯狂到肖向民弹尽粮绝,再也无力耕耘后,才疲倦得入睡,起床便有些晚,到了快十点了才醒过来。 李盈盈比肖向民起得早,到外面买来了早餐,看到肖向民醒过来,就赶紧放炉子上热了拿给他吃。 肖向民吃过早餐后,感觉全身舒坦,伸伸手弯弯腰踢踢腿,活动开了身体,便又一把揽住了李盈盈,在她身上亲吻着,抚摩着说:“睡觉真是恢复体力最好的办法。这一觉醒来,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心底那股血液又不由得翻涌起来。” 李盈盈这次却没有迎合他,反而用手轻轻地抵住他,不让他抱紧自己。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肖向民奇怪地问。 李盈盈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在黄土乡跟你同居了两年,知道你是个常胜将军,工作上如此,床第上也不例外。我对此感到很满足,也很开心。你带给我的愉悦和快乐真的太多了。向民,谢谢你。真的,能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肖向民愣住了,抱着李盈盈的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盈盈挤出一丝笑脸。 “那怎么说得跟要分手似的。”肖向民一把用力将李盈盈揽进怀里,就想将她抱起来。 李盈盈拦住他:“向民,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肖向民的手不由停了下来:“哦,什么事?” “我爸要我到俄罗斯去留学,名额已经为我争取到了。”李盈盈忧忧地说。 肖向民怔了怔,突然却又笑了:“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才对。我去买瓶酒,到店里再炒几个小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我肖向民真是上辈子修的好福气,竟然娶个县长的女儿还不够,另外还要附赠个留学生啊。就凭这,我都觉得这辈子活得太值了。” 李盈盈轻轻叹了口气,从肖向民怀里扎了出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接着说:“对不起,向民。我爸同时让我告诉你,要我跟你分手。否则,他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 肖向民脑子轰地响了一下,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盈盈,我刚才说什么?分手,你不是说真的吧?” 李盈盈用力咬了下嘴唇,转过身来,肯定地朝肖向民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因为爱情,而不要亲情。我只能答应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肖向民搂住李盈盈,不相信地问道。 李盈盈的眼里泪水打着转,但她咬咬牙,还是把嘴里的话吐了出来:“我父母亲说了,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你配不起我。”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啊。两年来,他们已经都不反对了,那时候我只是个被贬的副科级干部,而且被发配到黄土乡那个穷地方。那种境况,他们都不反对,为什么现在我调到了市里,又提了正科,他们却反对了呢。你骗我,我不相信。”肖向民摇着李盈盈的身体说,“盈盈,你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吧?” “不,我没有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我父母亲说之前我年纪还小,让我跟你谈变恋爱可以容忍,但如果我一定要跟你结婚。他们就坚决不同意。”李盈盈任肖向民搂着,身体僵硬,表情呆滞地说,“向民,我们认命吧。你现在已经拥有这么好的,会有更好的女孩爱上你的。你就忘了我吧。” “不——”肖向民突然把手放开,接着拉起李盈盈的手,冲着她吼道,“休想。我就要跟你结婚,谁也阻拦不了我们。走,我们现在就到民政局去登记,我看你父母亲怎么阻拦我们。” 李盈盈用力将肖向民的手挣开,边向后退着,边摇着头说:“不,我不会跟你去的。我爱你,便更爱我的父母亲。我不能失去他们。向民,请你理解我。” “盈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记得我要到市里来报到的那天吧?你不是还拉着我要去民政局登记?我问你要不要跟你父母亲说一声,你说这是你的事,等领了证再告诉他们就行了。现在你怎么却变了呢?难道不是你父母亲不同意,而是你自己有了新欢?” “向民,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李盈盈心被撕裂一般地痛了起来,委屈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至始至终都一样爱你的,你难道不了解吗?” “既然这样,那又为什么突然变卦了?盈盈,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的父母亲。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要是我说服不了他们,我就请姚蕊、赵超勤市长,甚至袁刚书记帮我去说。我相信你父母亲会同意的。他们作父母的最大愿望就是看到子女幸福,我们的真爱是会感动他们的。盈盈,相信我,不要轻易分手,好吗?” 李盈盈的泪水哗哗地流着,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几次都想把真相说出来,几次都想答应肖向民不分手,几次都想就拉着肖向民冲到民政局去登记。可是,每当她想到老院长在对她进行了检查后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勇气又消失了。她不想让肖向民为了她而终身遗憾,不想让肖向民因为爱情,失去更多的幸福。 李盈盈哽咽了一阵,还是狠下了心肠。她用袖子将眼泪擦去,突然昂起头说:“向民,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跟你再一起了了。我们分手吧。我现在就去赶车回清江县去,明天我就要启程到俄罗斯了。你忘了我吧。” “不行。我不能让你走。要走,等我们一起去领了结婚证,你再走。你留学几年,我等你几年,等到你回来,我们再举行婚礼。分手,我坚决不同意。”肖向民一把将李盈盈扯住,然后整个人将她揽到了怀里,不容分辩地说。 李盈盈的泪水再次冲了出来。她感受着肖向民的那温暖的身体,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她真想不管留学不留学,不管那老院长对她说的话,就这样静静地让肖向民搂着,享受着他的爱和关怀。 可是,她一想到肖向民这么爱她,而她却最终只能留给他遗憾,甚至可能给他带来终身的痛苦。她的内心又挣扎了起来:不,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向民的痛苦之上。我一定要离开他,一定要让他永远忘记我。我要为他的幸福负责…… 李盈盈最终还是走了。她假装答应肖向民不走了,哄着肖向民到街上小店给她炒菜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肖向民回到宿舍发现后,立即追了出去,可是已经迟了。李盈盈没有乘公共汽车,而是早已经让父亲派人开车等在汽车站。李盈盈一到车站便上车走了。肖向民找到姚蕊,让她向秘书处要了辆车,要追过去。姚蕊知道原因后,担心肖向民开车分心走神,会出事,让秘书处派了驾驶员。后来,她干脆也跟着肖向民一起赶到清江县去。 肖向民没想到李盈盈根本就没清江县,而是直接赶往省城搭乘火车奔赴俄罗斯。肖向民到了清江县后,找到了李盈盈的父母亲。李卫国不想见他。李盈盈母亲只出来跟肖向民说了一句李盈盈已经去俄罗斯了,让他死心,别再耽误她女儿的话,然后递给肖向民李盈盈留给他的一封信,便又回房间去了。 肖向民拿着信,一向自信满满的他,突然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连信都拿不住,掉到了地板上。幸好姚蕊跟在他身边,便帮他将信捡了起来,又叫上驾驶员把肖向民扶到了车上。 车开出了清江县,往龙安市方向开去,肖向民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两眼无神地看着远处。姚蕊在一旁轻声地安慰着。 “既然李盈盈已经决定,而且她现在人也已经在往俄罗斯的路上,这件事情看来是无法挽回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失恋是不是真的如同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那样痛苦。可不管怎么样,这是现实,是需要你去面对的。也许很残酷,可你无法回避。”姚蕊手搭在肖向民一只胳膊上,轻轻地说,“你就别难过了。看看李盈盈信里怎么写的吧。” “你不知道的。”肖向民痛苦地摇着头,“我相信盈盈不会那样做,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一直很想跟我结婚的。要不是那天到市里来报到,在路上突然遇到清江县城关派出所吴所长,他说崔福生又越狱了,而且是冲着我来的,让我小心点。我担心盈盈的安全,赶紧让她回家去,我们已经把结婚证领来了。本来我想忙过这阵子就回清江县和她结婚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就变心了呢?” 肖向民又想起李盈盈特意在走之前到龙安市找他四天的表现,那根本就不想是准备分手的做派,更不可能是另有新欢的表现。她是那样配合他,俩人如同小别的夫妻一般,炽热的激情比在黄土乡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可能是想甩了他呢? “那是你觉得,可实际上她确实下了决心跟你分手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骗你上街买东西,自己却偷偷溜走,而且早已经安排好人在车站接她,直接往省城去搭火车出国。她这样种,完全表明她就是坚决要离开你了。要是你还不信,你再看看她留给你的信里是怎么写的吧。我相信,你看了,一定会绝望的。”姚蕊轻轻把信拍在肖向民的手里。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没想那样安慰 肖向民想了想,低头把信拆开来看:向民,我知道你发现我走了,一定会追到我家里来找我。所以,我在家里留下了这封信。我该说的应该已经都对你说过了,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这一去就不打算回国了。其实上,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家里不同意的缘故,而是,我也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吧,或者你认为是我玩弄了你的感情也好,总之,我请求你从此忘记我,就当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更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父母亲,不要骚扰他们。这是我的请求。不再见了。你的曾经的爱人:李盈盈x年x月x日。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姚蕊见肖向民看完信,眉头紧皱了起来,就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 肖向民没有说话,把信反复又看了两遍,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对前面的驾驶员说:“小吴,你把车停下来,我来开。” “不行。小吴,你别听他的。”姚蕊立即意识到肖向民想干什么。这家伙想用飚车来宣泄自己的心情,这怎么行。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他的车技是很好,可是,带着情绪开车,车技再好,也容易出事。她做为肖向民的上司,怎么可以让他胡来。 姚蕊对驾驶员说完,又拉起肖向民的手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不能让你用这种方式去宣泄。这是玩命的事,开不得玩笑的。再说,你是我的秘书,你也得为我的安全考虑啊。这样吧,你如果要发泄,回到市里我陪你去喝酒,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不醉不休,你看怎么样?” 肖向民看了一眼姚蕊。他心里虽然因为李盈盈的绝情离去,感到伤心和痛苦,却也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特别是听到姚蕊说他是秘书要为她的安全考虑时,也觉得她说得对。便没再坚持。至于姚蕊说要陪他喝酒,他并不以为然。 他朝姚蕊露了个笑脸:“你别担心,我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把脑子经搞糊涂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姚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一路上,肖向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姚蕊也不再去打扰他,心想,感情的事,也只能由他自己慢慢去平复,别人很难帮得上忙。幸好李盈盈这一走就走到了国外去,也不会再因为以后的相遇重新勾起烦恼,随着时间的流逝,以肖向民的心性,应该也会很快恢复过来,不会被失恋的痛苦所深陷。 车很快就开到了龙安市,姚蕊让驾驶员直接开到三联食府。 “真的想陪我喝酒?”肖向民看着姚蕊。 “你不是想宣泄吗,我陪你啊。”姚蕊微笑地看着肖向民,“我应该也算得上是美女吧,陪你喝喝酒还是不会让你掉份的吧?” “唉,没想到我失恋了,不仅还有美女陪我喝酒,而且是美女市长陪我喝酒。这要是别人,恐怕巴不得天天失恋呢。” “你这臭小子行啊,这一下就调整过来了,还敢调侃起我来了。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啊。我可是你的上司,一会儿喝了酒,不管你发什么疯,都得给我尊重点,不能对我放肆。” “怕了?怕了就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喝吧。你先回去。”肖向民扭头要下去。 “好好。谁让我是你上司呢。这样吧,我们弄几个菜。我宿舍里有一些下乡时县里送的好酒,我们把菜带回我宿舍去喝。要是喝酒了,也不怕别人看了,传出笑话来。毕竟我还是个市长呢。你说呢。” “我没意见。一切行动听领导指挥。”肖向民也故作俏皮地说,心里李盈盈的身影却是怎么也挥不去。 在肖向民和姚蕊从清江县回龙安市时,李盈盈已经到了省城,并上了前往俄罗斯的列车上。她躲到了厕所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地往后退去,泪水无法控制地再次涌了出来。 她在心里对着肖向民说:向民,对不起。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为了不让你以后感到遗憾和痛苦,我只能做这样的选择。你知道吧,我说出分手时,心里就如同刀子在割一般难受。可是,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已经反复去检查过了,医院的老院长也很认真地对我作了诊断,而且已经断言说绝对无法治好了。我不能为了自己,把情况隐瞒下来,而使你以后的人生充满痛苦。向民,我爱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忘记我,得新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我真心地祝福你。向民,我最最亲爱的向民,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痛苦好吗? “呜——”列车发出了一阵长鸣,李盈盈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得找不到形状,只是反复不断地在为肖向民祝福着祈祷着。 姚蕊的宿舍里。 肖向民把买回来的七八种菜品在茶几上摆好,直起身子看了一遍姚蕊宿舍的布局说:“你这宿舍比我大好多。三室两厅啊。这也太腐败了吧?” 姚蕊从柜子里拿出两瓶五粮液,放到茶几上:“你是什么级别?正科级吧,有宿舍已经不错了。我可是副厅级的副市长,三室两厅还达不到标准呢。我已经是低配了,你眼红什么?把酒打开,我去洗两个杯子。” “这太浪费了。一个人住得比一个家庭还宽敞,简直是资本主义那什么了吧。” “什么什么啊。我这跟资产阶级比还差远了,你别给我上纲上线。”姚蕊又从柜子里拿了两杯子到水龙头去冲洗,然后拿回来放到茶几,又倒了开水在里面烫了一会倒掉,就给杯里加了酒,“坐下坐下,快坐下喝酒,女生的房间不要乱看。” 肖向民已经看完了姚蕊的所有房间。里面都装点得很朴实,就是姚蕊的主卧也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放着镜子的桌子,看来是书桌兼梳妆台。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上除了被子枕头,就看不到别的了。要是不知道这是姚蕊的宿舍,说是哪个男生的,也会有人相信。 肖向民坐在姚蕊的对面,动手打开酒瓶盖,然后就给俩人满上酒。不管怎么样,他都当姚蕊是自己的上司,要不是今天李盈盈突然跟他提出分手,他的心情很不好,让他这样单独和姚蕊相处一室,还一起喝酒,那他是怎么也不敢的。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管了,有人陪他喝酒就行,他才不去考虑是什么人。 姚蕊的心思则不同。她不仅是因为看肖向民突然失恋,情绪低落,想给他一点安慰。而且还想到了上次回省城去看望爷爷时,她爷爷对她说的话。之前,她是知道肖向民有女朋友的,而且是清江县现任县委书记李卫国的千金,所以并没有什么想法,现在见李盈盈竟然狠心地离肖向民而去,而且到俄罗斯留学,心思便复杂了起来。一种是比肖向民大几岁,有种姐姐怜惜弟弟的女人天性,一种是觉得自己秘书受了委屈,做为上司应该给他点安慰,开导开导他的领导姿态,还有就是因为爷爷那句肖向民倒是不错的良婿的话不时地她心里翻动,让她有心想多了解了解肖向民。 “别往心里去,既然李盈盈走得这么坚决,你再伤心也没用。更不能因此闹情绪影响工作啊。来,我们干一杯。把酒言欢,烦恼跑光。”姚蕊想把气氛搞活跃些,讲话就尽量表现出朋友姿态,而不再有一点领导架子。 肖向民没说什么,用杯子碰了碰姚蕊的杯子,一饮而尽,也不吃菜,立即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先倒满了。姚蕊笑着轻摇了下头,也把酒一口喝了,放下杯子说:“给我也倒满。” 俩个人没说话,一口气喝了七八杯下去。姚蕊虽然有些酒量,可那是五十度的白酒,酒气很快就涌了上来。 姚蕊打了个嗝,看着肖向民:“你不是真想在我这里喝得烂醉如泥吧?我可是你的上司,还是个女上司。你要是回不去了,晚上醉倒在这里,明天别人要是知道,你就不怕别人说我们的闲话吗?” 肖向民端起杯子又喝光了说:“我是你的秘书,怎么做都属于合理范围。我不担心。你要是担心,我这就把酒拿回我自己房间去喝。不用你陪。” 肖向民语气很冷淡,说着抓了酒瓶就想站起来。 姚蕊一把拉住他:“你脾气怎么这么倔啊,不就这么一说么,你就闹情绪了。坐下坐下,晚上你想醉就醉在这里吧。” 肖向民就没站起来,又倒了杯酒给自己,立即又一饮而尽。然后用醉眼在姚蕊的脸上看了一一,笑了起来:“乍一看,你还有几分像盈盈呢。” 姚蕊心跳快速跳了两下,心想:这小子什么意思啊。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立即提醒他说:“我不是盈盈,我是姚蕊,是你的上司。” “你说过今天晚上,你只是我的朋友、姐姐,不是上司的。别摆出这么严肃的样子吓我。我可是被吓大的。” 这小子嘴开始油起来了。姚蕊想,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还真不知道肖向民喝醉了酒会是什么样子。但她想到在清江县时,肖向民在酒后喝了催情茶,在那种欲泛滥的关键时刻都能用牙刷插自己的大腿,用痛疼赶跑欲,应该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也就又把心放下,跟着一起又喝了两杯。 月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淡淡地洒在窗边的地板上。 姚蕊陪着肖向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姚蕊偶儿还吃几口菜,肖向民却是一口菜也没吃,只顾喝着酒。姚蕊看着他,摇了摇头,在心里轻叹道:难道英雄也都过不了美人关。一个李盈盈,竟然把这么一个妖孽极的人物弄得如此神魂颠倒,失去了本性? 第二天早上,姚蕊醒了过来。令姚蕊意料不到的事,竟然发现自己和肖向民一起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且自己就枕着肖向民胳膊,睡在了他的怀里,而且抱得他很紧。她顿时花容失色。迅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这一摸,更是无比的惊慌。姚蕊发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同时,她也发现肖向民也一样一丝不挂。 再怎么没有经验,怎么没有头脑的人,也明白昨晚她与肖向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姚蕊顿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不过只是想陪肖向民喝喝酒,解解闷,怎么竟然弄成了这样了? 姚蕊的爷爷是对她说过,像肖向民这种人可是良婿人才。她看着肖向民偶儿也会动心,也正因为这样,她昨天见肖向民被李盈盈抛弃时,才会同情他,放下上司的架子陪肖向民喝酒解闷。可她还不至于就想要与肖向民胡搞啊。这要传出,男秘书和女市长发生了男女关系,那该是多么难听的事?搞不好,俩个人的政治前途就此毁了啊。 姚蕊悄悄地转过头看着身边袒露着壮实身体的肖向民,咬着嘴唇,心思一片翻江倒海。她想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怎么发生。可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盈盈、盈盈,你别走,别走……”突然,肖向民的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姚蕊抱住,紧紧地搂着,把姚蕊的身体与肖向民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姚蕊一阵紧张和慌乱后,心里竟然也有一种愉悦感,只是肖向民嘴里喊的名字,太伤她的心了。 这小子看来是把自己当成李盈盈了啊。敢情昨晚,俩人喝醉了后,肖向民就是把她当成李盈盈给上了?那这也太让自己吃亏了啊。自己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被肖向民给脱了衣服,又给那个了,还被他当成是别人。这个亏可吃得不是一般的大啊,而是非常的大啊。 姚蕊真想狠狠地咬肖向民一口:这臭小子也太没良心了吧。搂着自己想着别人。这叫什么事啊。而且自己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马上就要升为市长的美女呢。 姚蕊心思无比复杂。她想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她觉得肖向民这时候还这么喊着李盈盈的名字,估计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要是自己赶紧起来穿好衣服,不提这事,也许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或许就可以这样无波无澜地过去了,虽然自己吃了大亏,可昨晚也是自己主动拉肖向民到自己宿舍喝的酒,吃亏又能怪谁呢? 可姚蕊想爬起来,此时也动不了啊。不说肖向民搂着她,让她连转身都不可能,肖向民粗壮的胳膊这样压在她的身上都已经让她动弹不了了。 臭小子,你倒是享受了。我可就惨了,被压得全身发痛呢。姚蕊此时又发现,自己不但被肖向民胳膊压着的地方感到难受,自己的下身,两大腿之间那个神圣的地方似乎也隐隐传来了痛疼的感觉。姚蕊彻底绝望了,昨天晚上自己真的稀里糊涂被肖向民当成了李盈盈给那个啥了,而这小子看来还一点也不温柔,把自己都给弄痛了呢。可惜又可恨的是自己被弄了,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可还是个黄花大闺,人家都说第一次是女生终生最难忘的美好时刻,可没想到自己这个市长大人,却连第一次是什么样的感受都不知道,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给做了啊。这真是有着比窦娥冤还冤的感觉啊。 不行。我得赶紧起来。已经吃亏了,一会儿,肖向民醒过来,再让他看到自己这赤果果的样子,那自己还不羞死了。唉,要怪就怪自己心肠太好,当初把他从水火中救出来,还让他来当自己的秘书了。 姚蕊想着,就轻轻去推肖向民抱着自己的胳膊。可哪里能推得动,肖向民抱着他看来在梦里了是用了力的,更别说光他的那条胳膊就已经足够重的了啊。姚蕊想用力,又怕惊醒了肖向民。她想了想,便努力将自己的身子缩了起来,悄悄地从肖向民的胳膊下钻了出来。 姚蕊吁了口气。她坐在床上,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肖向民,心想:真是个冤家啊。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经历了一夜风流啊。姚蕊边想着,目光就在肖向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眼前的男人确实是够雄壮的,全身充满了肌肉,散发着力量,透出无比的诱惑。 也许昨晚酒后,说不定是自己先勾了他呢。看着这样子,自己都忍不住想再扑上去吻遍他的全身,昨晚在迷迷糊糊中,难说不是自己主动了呢。唉,算了,人家心里惦的是李盈盈,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恐怕一直都是个女市长的形象。就当昨晚自己变身为李盈盈,满足了他,抚慰了他吧。现在,自己应该尽快还原为自己。就让自己在他的心里永远是个女市长,是他的上司吧。 姚蕊的目光从上到下看着肖向民那诱人的身体,当目光扫过肖向民两腿之间时,她羞得满脸通红了。该死的家伙好大啊。她迅速移开目光,翻身就要下床去。她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可这时,一只手却拉住了她:“盈盈,你要去哪里?”(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他也有慌乱时 姚蕊吓得脸色苍白,转过脸看着肖向民。肖向民已经睁开眼,一只手正拉着姚蕊的手。 四目相对,双方都惊呆了。 姚蕊比刚才自己醒过来时,偷偷地看着肖向民更加惊慌了,一时竟然不知所以。 肖向民也吓着了。他刚才朦朦胧胧之间,还以为在自己身边的是李盈盈,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姚蕊。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把自己的上司给当成李盈盈上了。这祸惹得可不小啊。 “我……”肖向民小小的慌乱之后,赶紧想解释了,可这事怎么解释啊。话一到嘴边,立即失却方向,只吐出一个我字,便都剩下空气了从嘴里飘出来了。 姚蕊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用力一把扯出自己被肖向民抓着的手,拿出上司的威严说:“我什么我,赶紧脸转过去,别盯着我。”然后便心如撞鹿,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在手上一卷,光着身子飞快地窜到了另一个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肖向民愣在哪里。他心里可郁闷了。他从来没想到过把姚蕊给弄上了,即使是上回在沂水县被人下了催情药,他也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牙刷插了自己的大腿,用剧痛制止了荒唐事的发生,怎么可能会借酒侵犯了她呢。在肖向民的心里,一直都是把她当上司对待,发誓要好好辅佐她的,凭良心说,他对姚蕊可是没有一点点男女那样的想法的。这下可好了,辅佐到被子里来了。接下去的工作该怎么做,俩人该怎么面对? 他回想昨晚的事。明明自己看到的是李盈盈啊,怎么会变成是姚蕊了呢。而昨晚,姚蕊为什么也不拒绝自己,而且还那样配合,那样与自己狂欢呢?这酒真是害人不浅啊。 肖向民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立即意识到这件事不得了。先别说姚蕊是不是自己的上司,就姚蕊是龙安市副市长这个身份,自己竟然这样糊里糊涂将她当成李盈盈给上了。肖向民再有豹子胆,也不由得萌生起恐惧。 肖向民迅速翻身下去,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裤穿上,看到床铺很乱,赶紧又去整理。被子一翻开,他又吓了一大跳,被子上还有一小片血迹。 姚蕊竟然还是个处!肖向民头嗡嗡直响,而这也完全证实了昨晚自己确实把姚蕊给那个了。这一小滩血就是铁证啊。肖向民刚才还侥幸地希望俩个人都只是脱了衣服相拥而抱而已,现在就边那点侥幸都泯灭了,有的只有紧张和恐惧。 肖向民边朝门外走出去,边想着如何向姚蕊解释这件事。可他怎么样,这件事也没法解释啊。把一个女人给那个,还能解释什么啊?真能厚着脸皮编出一大堆理由,那理由能成立吗?说给鬼听鬼都不会相信的。现在惟一的办法只能是向姚蕊去道歉。可这道歉跟解释有什么两样啊?这又不是弄破了个瓶子碗的,不行花点钱去买一个赔给她。这是人家的贞操啊,而且是在这有种无比封建传统的贞操观的国度里,可是比命还珍贵,何况这还是一个副市长的贞操。 肖向民走到了客厅,看到边上的房间门还关着,也不敢就这样走掉,更不敢去敲门,只能乖乖地坐到沙发上等着姚蕊出来。他想了一千种可能,但最坏的可能就是姚蕊可能会告他强干了她,然后把他送进监狱。肖向民想至此,心里感到特别的冤。要真为这事给弄进监狱,那可太他马的不值啊,昨晚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连一点记忆也没有,说实现的,除了刚才醒过来看了一眼姚蕊的果体,但那已经是惊慌和恐惧了,哪里还有什么快意的回忆啊? 要不推门进去,再把姚蕊给重新推倒弄一下,找找那种感觉,即使她想告自己,自己真的去坐牢,那也值得一点。肖向民想到此,差点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了。再怎么卑鄙,自己也不能卑鄙无耻到这个份上吧?自己是那种人么?难道被李盈盈抛弃,就让自己一下彻底变了?不,不行。自己不能一错再错。虽然说强干一次也是强干,两次也是强干,可这毕竟有糊涂和清醒之分啊。糊涂时做出的是糊涂事,清醒时那就是纯故意的了。那种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当然,肖向民还是希望自己不是强干了姚蕊,而是姚蕊也是心甘情愿的。可这用皮股想也明白,姚蕊一个副市长怎么可以会爱上自己,跟自己胡闹呢? 肖向民看着茶几上那杯盘狼藉的景象,用脚狠狠地踢了掉在茶几下的那个五粮液瓶子,暗骂道:都是你这坏水惹得祸,现在可把我害惨了。我对姚蕊从来可是没有邪念的,憋不住了,想搞女人,就是没有李盈盈,或者天下只剩下姚蕊一个女人,否则,只要有第二个选择,他都不敢选择性姚蕊啊。 李盈盈,你甩我可把甩得够惨的。让我痛苦,让我难过不算,还让我犯下如此称得上弥天大罪的事。肖向民双手抱着头不由埋怨起李盈盈来了。是的,没有因为她突然抛弃他,他也不会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姚蕊陪他喝醉解闷,也就不会发生昨晚的荒唐事了。 不过,肖向民可不忍心真的怪李盈盈。虽然她那么绝情地抛弃她,说走就走,可他却相信李盈盈是真的逼不得已才会那样做的。黄土乡两年时间的同居,那可不是一般女人有的勇气啊。 肖向民终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他想,好在李盈盈昨天刚好提出跟他分手,而且出国到俄罗斯去留学了,这倒是让他少了一方面的麻烦。否则,他还有得面对李盈盈的诘难,还得对她充满愧疚和感到不安。现在却只需要面对姚蕊,任姚蕊处置自己就行了。 姚蕊要报警就报警,要让自己坐牢就去坐牢吧。被子上那一小片血迹铁证如山,自己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无赖的人。肖向民这样反复一想,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举起手轻轻地准备敲姚蕊的房门。 此时,姚蕊在里面也已经穿好衣服,整理好乱发,正抚着发烫的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希望能想起哪怕一点点的回忆都行。可却是一片空白,看来昨晚真的喝多了。酒壮色胆,自己就那样和肖向民一起滚起了被单。肖向民可是自己的下属,而且自己可是副市长,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自己的这张脸可不知道往哪儿放,更可能会把老革命爷爷给气死了。爷爷是喜欢肖向民,也说过肖向民是个不错的良婿,可他还不至于希望自己没跟肖向民结婚,甚至连处对象都没有,就稀里糊涂被弄上了的啊。 还有、还有,以后怎么跟肖向民再一起工作?自己有胆量去争市长的位置,可是因为自己得了肖向民这个妖孽一般的人才,才坚定了信心的。可现在弄成这样,俩个人以后除了上下级关系,这层关系怎么算?俩个人如何平心静气,像以前那样默契配合地工作?不管怎么样,总是让人感到尴尬的啊。 姚蕊后悔起自己昨晚太心软了,看到肖向民被李盈盈给甩了,痛苦成那样子,就觉得他很可怜,就滋生出了女性那种仁慈的念头,自告奋勇陪他喝酒。自己应该知道酒后会乱性的,可是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简直是自己找死嘛。 也不知道肖向民现在怎么想。其实,今天早上自己比他先醒过来,看着他那壮实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感觉是很美妙的。也许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副市长的身份,还大了肖向民几岁,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他呢。可如果是如果啊,现实是现实啊,现在弄成这样可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俩个人都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可自己是女人啊,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吗?还有,万一如果怀孕了呢?自己怎么去跟人家解释? 姚蕊在里面心思如同翻江倒海,却又怪肖向民不进来安慰她一番。她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肖向民衣服应该已经穿好了,可怎么不过来找她呢?这小子不会是害怕了,自己悄悄地溜了吧?可那不是自己熟悉的肖向民的风格啊。 姚蕊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看看。要是肖向民真的吓坏了,自己一个人溜了,那她得对肖向民进行重新评估了。她觉得,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女生自己一个人丢下来不管不顾,自己跑了的。至少也应该留下来安慰对方一番,虽然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自己是女生啊。 姚蕊朝门口走去,打开门锁,却又想肖向民可能正在客厅里等她出去呢,便轻轻地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外张望着。而此时,肖向民也正好走到门边,正举起手来,准备敲门,四只眼睛便从门缝里对上了。肖向民愣住了,姚蕊却惊叫一声,连门也顾不上关,转身便朝里面的铺上扑了过去。把头埋在被子里,又惊又惧又慌乱又害羞地趴到了铺上,不敢抬起来头来。 肖向民又愣住了,手举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姚蕊竟然会躲在门缝后面偷看。姚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道她竟然一点也不怪自己了么?还是、还是在害怕自己又会对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肖向民迟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房间里去,该去向姚蕊说对不起,还是就呆呆地回坐到沙发上,静等姚蕊的发落,或者姚蕊报警让公安来把他给抓走? 房间门刚才姚蕊没有关上,慌乱中又把门给带了一下,那门便朝里面打开了一半,姚蕊趴在铺上,头埋进被子里情形被肖向民一览无遗,但肖向民依然把不准姚蕊的此时的心思。要是别的女生,肖向民肯定会很快地走到姚蕊身边,坐在边上对她说,他会对她负责的。要是她不想他负责,那他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惩罚的。可姚蕊是她的上司啊,还是副市长呢。那可跟一般的女生大不一样。哼,负责,你肖向民负责得起么?惩罚,你个臭小子把一个副市长给搞了,什么惩罚能够减轻你的罪名? 但是,肖向民觉得这样一直站下去,问题也是不能解决。他踌躇了好一阵,心想,大不了这个秘书不当了,回家种田去,再大不了,就是去反牢底坐穿吧。反正,今天这事,至少得知道姚蕊的态度。宽容,那只能是妄想,不过,想想能够得到的所有处罚,似乎最惨的也就是坐牢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吧。谁让自己罪有应得呢? 肖向民这样想着,就站在门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姚……蕊……”肖向民想称呼姚市长,可觉得不妥,想称呼姚蕊同志,可又想自己都把人家给干了,还称什么同志啊,便只称呼名字了。 姚蕊没有动静。她一直想等肖向民来找自己,等肖向民开口,可这时听到肖向民的声音,心却更加慌乱了起来,砰砰地乱跳着。她趴在被子上,耳朵却竖了起来,担心听错了。 肖向民又咳嗽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请求你原谅我,可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等着你处理。” 姚蕊还等着肖向民过来安慰她呢,或者说他会对她负责的之类的话。没想到肖向民却像个秘书在工作上犯了错一样,对她这个上司做自我检讨,心里的不由感到失望。她知道自己再像个小女生这样害羞地趴着已经不妥了。 姚蕊轻轻地叹了口气,翻身坐到起来,捋了捋头发,盯了肖向民一眼幽幽地说:“哦,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姚蕊说这话时,那就也拿出了副市长的和上司的派头了。她想,既然你像上司一样对我,我也只能这样对你了。但她心里却直怪肖向民也太不懂得浪漫了,既然俩个人都是无心之错,还处理不处理什么啊。难道我处理你,然后,也让你来处理我? 姚蕊可没想到肖向民一直误以为自己酒后犯浑,把姚蕊给强干了,只是觉得肖向民可能对这件事感到后悔了。因为,姚蕊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肖向民搂着自己的时候,还叫着盈盈呢。他现在知道昨晚干的不是盈盈,而是她了,心里感到对不起盈盈,或者就后悔了呢。姚蕊还有些生肖向民的气了。哦,这时候来后悔了,我难道就比李盈盈差那么多吗? “我……我也不知道,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肖向民语无伦次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只有一种罪恶感。他希望姚蕊能给他个痛快的,或者告他,或者打他,或者辞退他,让他滚回乡下去种田去。也许,那样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安慰。 姚蕊越听越生气了。她算明白了,自己确实不入肖向民的法眼啊。肖向民对与自己发生这种事那是感到万分后悔了,他的口气里还带着罪恶感呢。这算什么啊。又不是你强干我,昨晚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稀里糊涂的,要错也是俩个人都有错,你要揽责任,顾全我的面子,那也行。可没必要带着罪恶感吧,是不是跟我搞了,就对不起你的李盈盈了,良心受到遣责了。那你还不如说是我对不起你呢。 姚蕊抬起脸盯着肖向民,也不知道是一时怒上心头,还是真的生气了,竟然狠狠地朝肖向民吐出一个字:“滚!” 本来姚蕊的意思是觉得肖向民太恶心了,和她上了竟然觉得有罪恶感,心理感到不痛快。可这字传到肖向民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 肖向民当即呆在那里了。他心想:姚蕊看来真的恨上了自己了。他自己恐怕真的再也不能在此市政府干下去,更别想继续在姚蕊身边当秘书。听姚蕊的语气,说不定还真的会让公安把自己抓进牢里去,定个强干罪,给判个十年八年的。 肖向民站在门口发了一阵呆,见姚蕊转过脸去不再看自己。觉得再站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心想,还是回去等侯发落吧。 肖向民一声不响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姚蕊听到肖向民把门带出去发出的声音,眼泪忍不住漱漱地流了下来:这没良心的肖向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吗,我还是个纯洁的女生。第一次就这样被你夺走了,可是临走都不懂得安慰人家一句。人家让你滚,你就滚了。不知道滚还包含着滚出去和滚进来两重意思吗?你就不会理解为人家是让你滚进来安慰人家的嘛。(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缺乏主动性 姚蕊抱怨了一阵,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虽然也是个女生,终究还是没有人家李盈盈的魅力大。李盈盈抛弃了他,他竟然会为她痛苦得死去活来,可自己昨晚稀里糊涂地和他上了床,相互赤果地搂了一夜,临走了,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留下。哼,等着我处理。那不就是想跟我保持距离吗?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啊,什么让我处理。你又不是强干我,我怎么处理你? 姚蕊虽然年轻,毕竟是当了副市长的人。见肖向民离去,在心里狠狠地埋怨了他一通,又叹了一阵气后,便也站起来,走到外面收拾起房间,然后又洗漱洗澡,把自己也收拾了一通。 肖向民心里可就没那么好受了。他总觉得昨晚一定是对不起姚蕊,是自己强干了姚蕊。他回到宿舍里,跌躺到床上想着姚蕊在临走前那句如同惊雷的滚字,越想就越感到不安了。他是真心地感到对不起姚蕊。姚蕊昨晚可是好心好意地陪他喝酒解闷的,可自己却犯浑酒后把人家给上了。这让人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人家还是个副市长呢。好在这事只有他们俩人知道,否则,不是把人家的前途也毁了。 肖向民可是一点也没想到,在姚蕊的内心里却是喜欢着。甚至,如果肖向民肯说跟她结婚,她连什么副市长市长都可以不当,就在家里给他当个贤妻良母的。 肖向民在宿舍里呆了整整一天,一边想着李盈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提出与自己分手到底是因为什么,仅因为出国留学就分手这个原因,肖向民相信李盈盈肯定是不会的。他和李盈盈的感情可谓说是根深蒂固,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明显地感觉到李盈盈爱他是远远胜过于他爱李盈盈的。至于,李盈盈所说的是因为他父母亲的反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原因,那就几近于笑话了。要是那样,他老爸是一清江县的一把手,又算得上是老革命,捏死自己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要是不同意,早就不是把自己明贬暗升到黄土乡去了,而可能一脚就给踹回自己那个土坳村去修理地球。 肖向民一边又想着姚蕊会怎样去处理这件事。他觉得以他对姚蕊的了解,姚蕊心地善良,应该不至于把他赶尽杀绝,可这事对于一个女生,而且还是处来说,伤害太大了,真的赶尽杀绝,让他去坐牢也完全合乎情理。退一步来说,姚蕊一定也是会采取措施,不把他给打回原形,找个碴将他开除公职,也可能会想办法将他调离现在的岗位,或者贬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那可绝不会是有像李盈盈父亲那样对他明贬暗升的好事了。只可能将他雪藏起来,让他永无出头之日,将他踹出仕途晋升之路,断送他的政治生命。 肖向民一边一边,两头想着,可到了天黑了,他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之后,醒过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乎跟平常时没有两样。就连李盈盈抛弃他,离他去的事实似乎都不是真的。 肖向民感到肚子有点饿了,跑到外面小餐馆吃了点东西。又回宿舍去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肖向民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可洗漱完,他却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早早去把姚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好。自从有了他这个秘书后,姚蕊就不喜欢单位的卫生工给她打扫卫生了,而希望肖向民去给他打扫。因为姚蕊有很多文件经常是看到一半,便那样扔在桌子上,甚至是一些贵重物品包括现金也会放在抽屉里。她对卫生工可不太信任。肖向民也很自觉地担负起了这个责任。 肖向民很清楚秘书对于领导来说,不仅仅只是抄抄写写的事,更重要是在生活上给予照顾,让领导可以专心工作,不用在生活琐事上浪费时间。有传闻说,以前的秘书还会帮领导洗衣服洗内裤呢。当然,姚蕊是女性,而且是个年轻的女性,不管如何,她的衣服就是肖向民想洗,她也是不可能让他去洗的。 肖向民还在犹豫,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当时的电话最好的也就是手摇式,然后通过总机二轻局接的座机了,不像现在手机随身带,有的人还带了两三台,一天到晚人走到哪里,电话打到哪里。那时的秘书房间和办公室都跟领导一样的装有电话,这比一般普通的科级干部那是不一样的待遇,这主要是基于秘书工作的特殊性。你总不能让领导有事找秘书时,自己跑到秘书宿舍去敲门喊他吧? 肖向民接了起来,一听竟然是姚蕊打来的,当时就有些心惊肉跳了。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认命吧。谁让自己那么个稀里糊涂,把人家副市长给上了呢。 “向民,你怎么还不来上班?难道还要领导叫你起床吗?赶紧到办公室来。”姚蕊说完,不等肖向民回答,咯嚓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领导的威严十分的明显。 不过,肖向民却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领导不怪他啊,而且不想找他问罪,还要他上班去呢。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啊。 肖向民昨天以来一直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撂下电话,抓起公文包,三包并成两步冲出宿舍,朝办公室小跑着赶去。 肖向民跑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里间的姚蕊站在窗户边上朝外望着,估计刚才在那里看着自己跑过来的。就放轻了脚步,到了办公室里,将自己的公文包放了下来,立即拿起清洁工具,小心走到姚蕊办公室里,看也不敢看肖向民,低着头便要做起清洁工作来。 “小肖啊,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你的工作主动性还是蛮强的,怎么这两天变了呢?”姚蕊突然没头没脑地在肖向民身后说道。 肖向民就郁闷了。前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昨天没上班,今天不就是迟了一小会儿吗,怎么就说这两天自己缺乏工作主动性了?但肖向民没有反驳,也不也回头看姚蕊,边手忙脚乱地擦着桌子,边做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说:“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姚蕊昨天想了一天又一夜,又跟爷爷打了电话,说了肖向民一些事。当然,她没说肖向已经把她给那个啥了。树老精,人老灵,他爷爷很快从姚蕊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也不点破,却说如果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大胆去追求,要不然错过了,那就只有徒生后悔和遗憾。而如果自己努力了,要是最终因为种种原因得不到,毕竟也是一种安慰。毕竟自己是尽力了嘛。这话很明显就是告诉姚蕊如果真的喜欢上了肖向民,就不要顾忌那些封建思想的条条框框,什么女大男,生活难,什么门当户对,什么上下级关系了,大胆去追就是了。 姚蕊想想很有道理啊。自己其实心里蛮喜欢肖向民的,否则昨晚一定不会主动给肖向民陪酒解闷,最后也会在酒后稀里糊涂跟他上了床的啊。她相信,要是她自己不愿意,即使在酒后,那也不可能跟肖向民发生那样的荒唐事。甚至,根本就不会跟着肖向民一起喝醉。而对于肖向民,她是很清楚的,一个中了催情毒的人,还可以在欲焚身的关键时刻,用牙刷插进自己大腿内,以剧烈的疼痛控制了自己的欲望的人是一个意志怎样坚强的人。昨晚要说真有责任,恐怕是自己责任还要大一些,要是有录像什么的,回放一下,说不定可以看到自己勾肖向民的那种丑态呢。 让姚蕊打定主意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肖向民以前有李盈盈,如果她那时插足,那就有些不地道,甚至有破坏别人的意思,可现在李盈盈已经明确抛弃了他,那肖向民就是单身,她追他,也就不存在道德问题了。而且,此时肖向民的感情正处于极端脆弱的时候,只要稍微关心他一下,肖向民一定可以束手就擒。更何况昨晚的事已经发生,她还可以以女性的身份耍下赖,要肖向民负责。以肖向民的性格,再加上没了李盈盈的顾忌,他再怎么样,都会负责的。姚蕊觉得不管怎么着,只要自己肯抛开职位和面子,那就是吃定了肖向民了。 肖向民不知道姚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做为下属的,领导这样问,又没有具体所指,就不好说不明白了。肖向民抬起头匆匆扫了姚蕊一眼,点点头说:“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还要让领导猜啊?”姚蕊坐到沙发上,架起腿,依着沙发背,淡淡地看着肖向民,一股官威徐徐散发了出来。 操!开始想整我了?要整你就痛快点,报警开除辞退都行啊,别搞这种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的玩意儿好不好?这样搞,会把人的精神搞崩溃的知道么? 肖向民理解错了姚蕊的意思,心情烦躁了起来。而肖向民的心情一旦烦躁起来,就很可能搞出点意外的事来。 姚蕊也感觉到了肖向民的烦燥。她可不敢让他真的烦躁。肖向民在黄土乡,一烦躁就把人家代理了好多年的乡长给弄进了监狱里,把原来整个乡的一班人马给一锅端了。到了市政府第二天就敢打市政府秘书长的嘴巴,后来,七折腾八折腾的,那些得罪过他的人,全被他给折腾进了监狱里去了。虽然说,那些人犯了法该死,而且肖向民的运气也太好了些,可在那些事里,却完全可以看出肖向民是个极为善于借势和抓住机会的人,否则,那些人的能量,以他一个小小正科级副市长秘书,要动他们,简直就是蚂蚁撼大树啊。 姚蕊想到这里,赶紧柔声地说:“人家昨天在家里饿了一天,你都不关心一下。就那样一走了之,还说明白我的意思?” 肖向民当即惊呆了:姚蕊这明显就是在告诉他。你把人家给搞完了,穿上衣服就走,也不管人家怎么样了。而且事后,还不闻不问了。有你这样的人吗?而且,肖向名真真切切地听到姚蕊用了“人家”这个词,这可是带着撒娇的意味了。难道姚蕊不仅原谅了他,而且对他还有意思了,还要他以后继续关心照顾他。甚至可以继续那样跟她做吗? 天啊!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地球倒转还是引力消失了? 姚蕊却继续往下说:“人家一直等着你来关心一下,没想到你竟然那么无情?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家啊?还是根本就不把人家当成女人?你也看到,人家跟你可是第一次。你知道一个女生的第一次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吗?” 这已经不用猜了,说得很明白了。肖向民再傻也不会傻到连姚蕊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都听不懂了。人家姚蕊是要他负责啊。 肖向民抬起头看着姚蕊,赶紧说:“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的。” “光说有什么用,都不见你行动。”姚蕊娇嗔道。 “行动?在这里?”肖向民大吃一惊。这姚蕊也太胆大了吧? “过来抱抱人家嘛。我有点冷。”姚蕊白了肖向民一眼。 肖向民迟疑了三秒钟,觉得人家一个副市长都不怕了,他一个小秘书还怕个逑啊。肖向民立即丢了手上的抹布,走到沙发上,一把将姚蕊揽到怀里,紧紧地抱着。 这一抱,也就把肖向民所有的担心都给抱没了。前天晚上搞了她,可是没有搞出一点味道来,是咸是甜,一点也不知道,要不是看到了床单上那一抹女红,他甚至会怀疑到底是真的搞了还是只是脱了衣服,相拥而眠而已,根本就没搞。 肖向民想着,手朝姚蕊的胸前移去,就在快要摸到姚蕊那高耸的双峰上时,姚蕊突然笑了起来,将肖向民的手挡开,然后站起来说:“不冷了,工作吧。” 肖向民没有回过神来,姚蕊已经走向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调研报告写得怎么样?写好了就拿过来我看看,赵市长可能这几天就会走了。” 领导就是领导,情绪调整得够快,角色也转换得够迅速。肖向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自己与姚蕊相比,差距还是不小啊,难怪人家姚蕊这么年轻可以混上个副厅级副市长,而且马上就可以升任为正厅级市长。这不仅仅是因为背景的缘故,没有点实力也是不可能的啊。 “我这就去拿来给你。”肖向民赶紧进入秘书的角色。 不管如何,姚蕊的举动,已经明确告诉他,她是不会去计较他那晚对她无礼的事,而且还希望他能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对自己的事负责,貌似有让他把她当女朋友,甚至还有以后要他娶她的意思啊。肖向民顿时完全消失了心头顾忌和担忧,同时就把李盈盈抛弃他的事联系了起来,心想,既然李盈盈对自己这么绝情,自己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有姚蕊这样的漂亮女领导来填补自己的感情生活,那也是相当有艳福的。这之前,自己连想都是不敢想的啊。 肖向民迅速到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经过反复修改后的调研报告,也就是给姚蕊当上市长后做为施政方向的方案。肖向民对此下了苦功,翻查了各种资料,调取了各种数据,再加上他在黄土乡搞了两年的经验。他对自己的这个市长市政方案,那是相当有信心。 报告足足有三万多字,厚厚的一叠纸放在了姚蕊的面前。姚蕊就满意地抬头看了一眼肖向民:“很好。我看完了,有什么要修改的再找你谈。” 肖向民知道姚蕊这是让他出去忙自己的工作。肖向民就赶紧退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下午一上班,姚蕊就说市委秘书长中午通知她去开常委会,让肖向民如果下班了她还没回来,也要等到她回来再走,然后自己就出去了。 肖向民心思复杂了起来:开常委会啊。一个副市长,又不是常委,怎么会开常委会呢?八成就是市长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而这个人就是姚蕊啊。今天姚蕊没对自己采取措施,反而主动让自己去抱她,还向自己撒娇。不管怎么样,以后自己肯定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了,她要是当上了市长,那自己升迁的机会一定马上就又来了。肖向民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刚以为李盈盈抛弃自己,还想伤心过度呢。可运气却不但让自己伤心不起来,接着搞上了姚蕊这个漂亮的女领导,看这样子,接着还官运享通了呢。俗话说,祸来避不开,运来挡不住。看来,那确实是一个真理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巧用明贬暗升 肖向民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直到下班后,过了半个小时,姚蕊才满面春风地回到办公室。一走进来,就对肖向民说:“你去弄几个菜,晚上到我那里喝两杯。我有事跟你说。我先回去了。” 姚蕊说完进了自己办公室拿了包,就自顾着走出去,不再管肖向民。 肖向民的心思却翻江倒海起来。他可是听出姚蕊的意思了。姚蕊没有像往常那样叫他小肖,或者向民,或者向民同志,而是直接称呼你,让他去外面餐馆炒几个小菜,还要到她宿舍去再一起喝几杯。前天晚上可是发生了那种事的,而今天早上姚蕊又那样风情地要他抱她,现在又要他到她宿舍去与她再一起喝几杯,这个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 肖向民迅速拿起包,跟在姚蕊身后出去,但没有跟着姚蕊往宿舍去,而是奔往大院外的小餐馆去炒几个小菜。他一路走,一路想,看来姚蕊是想跟他保持关系了,而且要他负责。那就是要他娶她了。他虽然觉得李盈盈刚离开,自己却又马上将别的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上司,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想起来多少有些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公子的味道。可是,谁叫李盈盈对自己那么绝情呢,突然就说父母亲不同意,然后一走了之,而且是跑到遥远的俄罗斯去。她能负心,我就不能花心。再说了,她负心在前,我跟姚蕊在后,何况要不是因为她,姚蕊也不会心血来潮陪自己喝酒,那也就不会有那晚的荒唐事了。李盈盈,你要是知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肖向民虽然这样想,但其实对于李盈盈还是念念不忘。可现在,他必须解决跟姚蕊的问题。如果自己再因为李盈盈,而不管姚蕊,那就不是对不起一个女人,而是对不起两个女人。 花心就花心吧。谁爱说说去。只要姚蕊不伤心,自己也就不用对两个女人有负罪感了。 肖向民炒好菜,迅速回到了姚蕊的宿舍。姚蕊留着门。肖向民没有敲就走进去,然后返身将门关上,见姚蕊卧室关着,不敢去敲,自己跑到厨房里拿了碟子确筷和杯子出来,放在茶几上将装在塑料袋里的菜倒到盘子上,然后又去酒柜里拿了一瓶五粮液出来,打开瓶子,倒满了两杯,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姚蕊出来。 又过了好一阵,姚蕊的卧室打开了。肖向民抬头一看,两眼立即直了。 姚蕊满面春风,而身上穿的却是一袭轻薄的睡衣,胸前那高耸的双峰在睡衣下若隐若现,相当有撩拔的力量。肖向民看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姚蕊走到肖向民面前,拉起他的手说:“跟我过去一起坐到沙发那边。我要你抱着我。弥补你昨天对我的无理和冷落。” 啧。这个态度。肖向民此时是相当的受用。他真没想到姚蕊对他竟然这么好,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他顺从地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姚蕊也就很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会爱我吗?”姚蕊把两杯酒都端了起来,一杯递给肖向民,自己端着一杯,脸上眼里都透着万千风情,千娇百媚地望着肖向民,“我不是一定要你负责,要是你会真心爱我,就一起把这杯酒喝了。要是你不会,那我也不勉强你。” 这还不算勉强啊!肖向民在心里暗叹一句。领导就是领导,想要达到目的,不但先把气氛渲染到位,而且让你没有第二个答案可选。人都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倒在自己的怀里,再加上一句你要弥补昨天的无理和冷落,肖向民还能说什么?肖向民心里非常清楚,姚蕊是完全掌握了自己此时的心理。自己刚被李盈盈抛弃,感情是最脆弱的时候,而前天晚上,自己又与姚蕊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壹夜情,今天早上自己又听话地在办公室里抱了姚蕊,现在姚蕊坐到他的大腿上,端着酒,柔情万千地望着他,那就是百分百有把握要他回答她想听的答案了。 肖向民当然无法拒绝,只是觉得姚蕊这角色进入得也太快了。可一想,这就是当领导的料啊。要不是姚蕊当了副市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哪里敢这么主动。这是一种速战速决的作派啊。也是一种领导果断的作风的表现。只是,肖向民没想到,姚蕊谈情说爱也能这么有气势。 肖向民没有说话,酒杯轻轻与姚蕊一碰,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在姚蕊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姚蕊开心地也一口把酒喝光,放下杯子,玉手就缠在了肖向民的脖子上,整个身子就朝他贴了过去,轻轻地在肖向民的耳边说:“向民,你知道吗?我今天是鼓足了一百二十分的勇气,下了一百二十个决心,才敢这样做的。没想到你真的会对我负责。我太开心了,太高兴了。我希望你是对我真心的,而不是因为前天晚上酒后的事感到内疚,才委曲求全。” 肖向民相信姚蕊的话。做为一个女生,而且是第一次恋爱的女生,即使是稀里糊涂跟男人上了床,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定,尽管姚蕊是副市长,那也要经过无数的考虑和斟酌才能够做到。因为,肖向民完全相信,要是姚蕊不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情,爱上了自己,是不可能因为前天晚上一次的荒唐就作出这样的决定的。她可能会对自己进行惩罚,会去告自己,会把自己打回原形,断送自己的政治生命,但绝不会因为那样的事,而委屈与自己谈情说爱。 看来我还是相当有魅力的嘛。肖向民想到这里,不由感到了一阵得意。他没想到姚蕊竟然早已经对他有了好感,甚至在内心深处早已经对他有了爱意了。 话既然挑明了,接下来所有的动作也就顺理成章,没有任何悬念。当然,这一次,他们不再那么稀里糊涂,连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而是既和风细雨地温存,又汹涌澎湃地疯狂着,享受着男女间爱情激情所带来快乐和感觉。 …….. 当激情退去,俩人平静地依偎着时,就聊了起来。姚蕊就告诉肖向民,她担任市长的任命已经下来,同时,她也告诉肖向民,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时说闲话,也想给肖向民一点惩罚,她今天在常委会后,已经向袁刚书记提出将肖向民贬到下面县去的建议。袁刚当场就同意了。 “把我贬下去?你舍得?”肖向民知道姚蕊此时嘴里所谓的贬,一定是对他很有好处了。他搂着姚蕊,有些嚣张地说,“你就不怕我到下面又找了别的女人?” “你敢——”姚蕊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就狠狠地拧起肖向民胸前那厚实的肌肉威胁地说。 没过几天,肖向民到清江县去任分管农业副县的任命下来,职级又上调了一级。 肖向民没想到自己不到三年时间,从一个普通的退伍兵跳到了副处级副县长。他拿到任职文件时,还以为看花了眼,不断地揉搓着眼睛。 姚蕊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看他那样子,就走到他身边,用力在他腰间捏了一下,笑着说:“你不是在做梦,别不相信文件了。县长大人,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啊?” 肖向民痛得揉着腰部,嘘嘘直叫:“好老婆,你轻点行不行啊。” 肖向民这一句好老婆,姚蕊听着非常受用,心都快融化了,却故作严肃地说:“这可是办公场所,我现在是副市长,要注意影响,别老婆老婆地叫,以后在公共场合,只能叫我姚市长。明白吗?” 靠,gan你的时候,我才想叫你姚市长呢。肖向民心里恶作剧地想着,脸上却表现出下级对上级的谦恭表情,点着头说:“是,市长大人。小的遵命。不过,你刚才捏得实在是太疼了,能不能补偿一下,帮着揉一揉啊。” 姚蕊脸上流光溢彩:这小子才几天啊,角色完全转换过来了。连办公室里也敢跟我调情了。不过,姚蕊觉得这种调情的感觉特别好,让她有一种酥麻的享受。就伸手到肖向民腰间去帮他揉了揉了。 “舒服吗?”姚蕊满脸含笑地问。 “舒——服。”肖向民得意地把背靠在椅背上,看着姚蕊说,“让副市长揉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话刚说完,突然见到姚蕊阴阴地笑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好,就想去拔姚蕊的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是不是更舒服啊?”姚蕊将他腰间的皮捏起了一小块,还用力拧了一下。 肖向民当即痛得龇牙咧嘴起来,却又不敢喊出声,只好小心地向姚蕊求饶。姚蕊开心地放了手,咬着嘴唇忍住笑,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肖向民看着姚蕊的背后,心里哼了一声: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肖向民回过头又心花怒放地去看那文件,二十五岁的副处级副县长,这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啊?可刚才姚蕊那几下,已经让自己再也没有一点作梦的感觉了。看来是自家的哪座祖坟冒了青烟了,什么时候得回去给烧烧纸钱才行。 “向民,你进来一下。”姚蕊在里面的办公室叫他。 肖向民赶紧走进去。 “组织部刚才来电话通知了,明天我的新秘书就会来报到,给你三天时间交接,下周一组织部副部长邹燕带你到清江县去任职。”姚蕊坐在椅子里,轻轻地摇晃着椅子说。 肖向民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姚蕊的柳眉就竖了起来:“别没大没小,这里是办公室呢。” 姚蕊心想,想跟我平起平坐,回家来啊。回到家里,你把我压在身子下操,我都没有意见的,可这里是办公室,你小子就不能规矩点啊。不行,我得让他明白明白事理,否则,以后虽然不在一起办公了,可还是要经常见面。他要是因为有了夫妻之实,在场面上就不跟我讲规矩,那会乱套的,闲话恐怕不会少。我得让他明白这一点。 姚蕊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尽量放缓语速说:“嗯,这个、向民哪,你马上就是副县长了,但我还是你的上司。在场子里,那个规矩还是不能坏的。再说,我们还没有把关系挑明,大家都不知道,要是你以后也这么不懂事,人家会闲话的。你说呢?” 肖向民脸上不高兴:“这个我懂。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原来不是不明白,是不高兴了。姚蕊放了心,笑着说:“清江县也不远啊,我经常可以去看你,你也经常可以回来看我的。” “怎么看,光看啊?以后,我是副县长,你是市长。我还能有事没事跑你宿舍跟你一起吃饭,甚至彻夜不归探讨工作吗?”肖向民脸上有点黑。 这倒是个问题。姚蕊没想到肖向民想得比自己远。肖向民说的确实没错。他们以后见面是没问题,可关系没挑明,也没领证,就不能随随便便住在一起了。这不住在一起,那俩个人的关系肯定会疏远了。都是年轻人,特别是肖向民精力还特别旺盛,时间长了,还真难保他不会在县下面找别的女人了。 姚蕊沉吟了一阵,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就推给肖向民:“你是我的秘书啊,这事应该你来考虑。怎么问起我来,还跟我撒娇了呢?” “我想不出来。你到时让你的新秘书帮你想吧。” “呵,原来你是跟新的秘书吃醋了。放心吧,这回我找的新秘书是个女的。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了。”姚蕊心里跟吃了蜂蜜似的,甜得没边了。她没想到肖向民这样个大男人还会吃醋。看来肖向民真是对自己上了心的啊。 肖向民这才露出了笑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那我去工作了。” “你等等。” 肖向民站住。 “刚才你说的那个问题很重要,你想怎么解决?”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肖向民诡异地笑了一下,也不说明,顾自走了出去。 肖向民其实对姚蕊用情还没那么深,他心里还是想着李盈盈。但他明白,女人是爱吃醋的,即使姚蕊知道自己与李盈盈的事,也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跟她在一起时,还会不时想着李盈盈。肖向民没想到因为姚蕊,自己不但化解了清江县纪检调查自己的事,还提了级别,更没想到,这才没过几个月,又再次提升了。他由此觉得姚蕊的背景一定不一般。 男人要能干,当官就要上。这是程明列跟他说的道理。程明列在公安系统多年,讲话不那么文绉绉,但话粗理不粗。 程明列说:男人要是不能干,那就成了太监。当官要是不能上,那就成了混蛋。混蛋不一定是坏蛋,但一定是没什么用的蛋。其实,男人要想干大事,那就得手中握大权,胸怀天下,就得有掌控和驾驭天下的能力,否则,就只能徒叹怀才不遇了。 程明列还告诉他,其实,很多人都很有理想很有抱负,很想干一番事业,为人民百姓做点,可却没有权力,不能把自己的想法付之实施。所以,真想干事,就得先掌实权。千万别以为往上爬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只有让那么贪官污吏掌握了大权,那才真正可怕,真正可耻。 程明列这些话是在一次俩人喝小酒的时候跟肖向民随口说的,却对肖向民很有触动。因此,他见姚蕊做为一个这么年轻的女性,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就感觉到是可以依靠的人。只是让他没想到,他和姚蕊的关系竟然会发展到床上这个地步。所以,不管以后与姚蕊的关系怎么样,为了能不断地在仕途上进步,现在他必须紧紧地依靠在姚蕊的身边才行。 肖向民能够到清江县去出任副县长,是姚蕊看了肖向民给她的调研报告后,突然想到让肖向民破格提升的办法。 肖向民在调研报告中提出,要想使龙安市的农村经济改革得到更大更快的发展,一定要在全市范围内选取一到两个县进行试点,成功后再进行全市推广。否则,没有看到成功的经验,就全市启动,在资金、人员、技术等方面必然会显得捉襟见肘,而且容易受到反对派的抵制,将会使改革发展功败垂成。 上面对农村的发展改革不断的吹风,可是姚蕊却发现很难推得动,抵制力量太强大了。上回到沂水县去看了一下,那哪里叫改革啊,不过是换了个新名词,而做的还是以前的做法,连县里领导的报告,还在强调以前工作,而不推进改革发展。所以,姚蕊看到肖向民在报告中对试点县作用的论述后,眼前立即发亮,又想着现在与肖向民的关系不一样,不宜再把他放在身边,另外,肖向民在黄土乡的大胆尝试,使黄土乡得以脱贫致富的能力和胆识,也觉得非肖向民去不可。她还想借此机会,也把肖向民往上推一推。所以,就提出了个试点县的计划,在那天常委会后找到袁刚书记去谈。(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甘当实验白鼠 袁刚书记对全市农村改革开放步伐迈不开,老挨上头批评感到很头痛,对姚蕊想搞试点县很支持。觉得也是姚蕊当上市长后打开局面的最好办法,特别是当姚蕊提出让肖向民下去担任副县长,主要就负责农村的经济改革发展时,更是赞赏。上回肖向民冒死从车前救了他一命,袁刚还想找机会报答肖向民呢,姚蕊这个计划,对他来说可谓是一箭多雕的事。 袁刚当即同意了姚蕊的计划,并答应肖向民的人事问题由他去解决。袁刚后来就要常委会上将概念换了一下,说要拿一个县做改革的实验,也要有人做为改革的实验品,这个人要有敢闯敢负责敢于牺牲的精神,同时强调了试点县的各种困难,说明失败比成功的机会要大得多。把困难描给得几乎让人看不到前景,让与会的人都不敢推荐自己的人选时,再由赵超勤提出了肖向民让大家讨论。 袁刚说的困难大家都明白,那确实都是存大的。而且这个试点县,没有任何前车可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翻船是正常的,不翻船才怪呢。所以,没有人愿意去出这个锋头。赵超勤一提出肖向民,大家竟然都认为,这种冒险的事,还真得让这样的愣头青去干才行。因此,肖向民出任试点县副县长,破格提一级的事也就没有悬念地通过。 赵超勤回市政府后又召开了市长办公会研究把哪个县做为试点县合适。姚蕊就提出了清江县,说肖向民在清江县任过职,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他在那里搞的黄土乡改革也很成功,到那里后,他可以把黄土乡的经验进行推广,这样进推全县的改革就会比在其他县容易得多。 姚蕊接任市长的事,省里已经过会了,不出意外的话,文件近期就会下来。赵超勤听到姚蕊这样说,当然也就表示支持。其他的副市长认为这种事,除了破格提拔这一点有点吸引力外,其他的就都是出力不一定讨好的事,肖向就是一只用作实验的小白鼠,没人想揽事,没人想去争,都纷纷举手表示同意。都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肖向民就这样成了农村改革开放的实验品人物前往了清江县,组织副部长邹燕把他带到清江县,向清江县的六套班子做了介绍后,饭也没吃就赶回龙安市。 肖向民随后去拜访了县委书记李卫国和县长巩万谷。见李卫国的时候因为李盈盈的事有些尴尬,但双方都只谈工作,不提私情。有几次,肖向民忍不住想问李卫国,为什么李盈盈会突然变心,话头刚一起,就被李卫国给扯开,又拉回到工作上。肖向民只好放弃了。 巩万谷县长是从其他县副县长提拔过来,肖向民当时做为黄土乡代理书记和乡长,对他并不陌生。但肖向民对巩万谷喜欢打着官腔装腔作势没有好感,所以,以前并没有跟他走得很近。但这次下来,市里把清江县作为农村改革开放的试点县,他又做为试点的负责人,要是不能获得县委县政府一把手的支持,恐怕就会寸步难行,自己失败了不要紧,还会连累姚蕊和袁刚书记落个用人不当的罪名。何况,肖向民觉得既然要干,那就得干出惊天动地来,否则,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肖向民心里对巩万谷不舒服,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争取他的支持。 第二天,肖向民没有打电话,直接到巩万谷办公室要去见他。到了门口,却被巩万固秘书给拦住了。巩万谷的秘书肖向民没有见过,看来是新换的。肖向民以前见县长,是不会有人拦的,那不是说他肖向民面子大,而是县长的秘书没有负责通报这个责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巩万谷竟然多了这个毛病了,要见他竟然要经过他秘书通报后才行。 肖向民心里本来就与巩万谷不对付,现在又见巩万谷搞得跟过去的官老爷似的,还要人通报才让进,心里对巩万谷的想法就更多了:奶奶的,昨天我去拜访县委书记也没见人拦我啊,你县长比县委书记还大派啊,竟然设秘书拦我? “你是谁?”巩万谷的秘书挡着肖向民的去路问。 肖向民真想给那秘书一巴掌:县长秘书了不起啊,连我副县长是谁都不知道?还想不想干了啊。但肖向名忍住了。报上了自己的职务和姓名。 “你等一下,县长里面有客人。”秘书指了边上的一张长板凳,“先坐那里吧。” 肖向民看了一眼那木板凳,心里就骂起来:这不就是冷板凳吗?麻逼巩万谷,你也太无耻了吧,来见你的大多也是科级的领导,你就弄条板凳给他们坐?要是不想见,就让他们那样坐着,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坐冷板凳啊。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肖向民没有兴趣坐那长板凳,对秘书说:“你进去跟巩县长说一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肖向民撒了个谎,不过,他并不觉得。因为试点县的事确实很重要啊,说有重要的事情有什么错呢。所以,他说得理直气壮。 可巩万谷的秘书看起来年轻,却很刁。他嘴角滑过冷冷一笑说:“巩县长吩咐了,他的客人没走,谁也不见。你要是有耐心就等,没耐心就先回去,下午再来吧。” 麻麻的那个啥,这不是打脸吗?一个小秘书有这样跟副县长说话的啊?看来这小秘书是不把自己放眼里了。肖向民气一下涌了上来。他本来对巩县长设个秘书在门口当看门狗就有些不爽,现在见这看门狗还对自己汪汪乱叫,不由就发作了:老子刚到市里第二天就敢把秘书长给揍了,你个县长的小秘书也敢跟老子横。好,今天既然见不着县长,那就遛遛你这条看门狗,让你以后见到本县长老实一点,别以为有个县长主子就可以嚣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姓什么?”肖向民走到那秘书桌子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县长秘书坐在桌子后的座位上,抬头看着肖向民,压力还是蛮大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回答道:“肖县长,我叫狄家驹。” 妈的,还真是条家狗啊。不过,肖向民见狄家驹老实了不少,不由点点头,心想:还算识点相。不过,看来这家伙是没得到过教训,得再教训教训他。 “我说小狄啊,巩县长今天见的是什么客人啊。看样子,还挺隆重的。”肖向民知道狄秘书不会说,但有心戏耍他一下。 狄秘书眉梢略扬了扬,似乎对肖向民叫他小狄有些不满,而对肖向民竟然问他县长正在见的是什么客人,就感到好笑:你这副县长是不懂事还是怎么着,县长会见什么客人,是你应该打听的么?就是你想要打听,也不应该问我啊。我保密还来不及呢,还能告诉你。 狄秘书想到这里,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毫不客气地对肖向民说:“不知道。” 这就是完全不给面子了。肖向民轻叹了口气,突然转身就朝县长办公室走进去。 肖向民这一举动,吓得狄家驹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到肖向民面前,将他拦住:“肖副县长,你怎么能这样乱闯呢?你这也太无礼了吧?” 肖向民面就放下来了来,一把将狄家驹拉到一边,愠怒道:“我看你才无礼。我去见县委书记都没人敢拦着我,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肖向民的手劲不是狄家驹可比的,狄家驹一下便被肖向民拖得踉踉跄跄退出了好几步,差点还摔倒了。肖向民本来不想这样做,也不想为难一个秘书,可这狄家驹也太他妈的狗仗人势了,还敢对他冷笑,说他无礼。连一个小秘书都敢为难他,他要不发发威,以后在清江县,还有他肖向民的立锥之地么? 肖向民不再看狄家驹,快步走进了巩县长的办公室,边进去还边喊道:“巩县长,我肖向民来拜访您了。” 狄家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见拦不住肖向民,便赶紧跑前面去,直接赶到巩县长面前对巩县长说:“县长,肖副县长他……” 巩万谷并没有在会见什么客人,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泡着茶品着。他知道今天肖向民肯定会来向他汇报工作,他就想给肖向民个下马威,特意交待说不管肖向民什么时候过来,都告诉他办公室里有重要客人在谈话,让他等着。秘书当然就明白了县长的意思,所以也就死力拦着肖向民。可巩县长和狄秘书没想到,肖向民竟然会硬闯。 “你出去。”巩万谷朝狄秘书挥了挥手,立即就站起来拉着肖向民的手呵呵笑着接着说,“肖副县长来了,我刚好泡了泡好茶,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品尝品尝。” 肖向民此时那个气啊:好啊,你他妈的巩万谷,我还以为你真的有重要客人呢,原来是他妈的不想见我,特意让秘书拦着我。既然你要这样为难我,那我肖向民也不能让你看轻了。以为是你手上的泥团,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肖向民轻轻抖开巩万谷的手,冷冷地说:“巩县长,你这办公室是不是有后门啊,你的重要客人呢?从后门走了吗?” 一般情况下,这时候即使知道自己被耍,一般人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说破,因为一说破,那等于当场撕了巩县长的脸皮。可肖向民不这样想。 肖向民觉得他肩负着改革的重任,清江县做为试点县,万事开头难,很多工作都必须抓紧去做。比如农村改革发展领导小组的成立、人员的调配、工作计划的制订等等都得马上想办法去落实,不能拖不能等,因为按市委和市政府的要求,一个月后,县里就必须把改革发展计划报上去。可巩万谷竟然在知道自己会来见他时,让他秘书把自己给拦住了,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既然你巩万固故意刁难我肖向民,那我要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句,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怎么去面对袁刚和姚蕊? 巩万谷脸刷地就变了,自个坐到沙发上,端起杯茶一口喝干,也是冷冷地说:“我有没有重要客人,轮不到肖副县长来管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要没事,就请回。我手上还有很多事要办,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聊。” “那好,我现在就关于农村改革开放试点县的建设意见向你简单作个汇报。”肖向民知道再说下去,连工作汇报也汇报不成了,赌气归赌气,毕竟工作还是重要的。 “这个嘛,你写个报告上来就行了。我没时间听。”巩万谷一点面子也不给肖向民,“行了,你可以走了。” 肖向民脸气得紫了,他真想冲上去揪着巩万谷,好好扁他一顿。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说:“既然巩县长不想听,那行。我回头就把情况向市里做个汇报,说清江县对这个试点不感兴趣,建议市里另选一个县搞试点。我走了。” 肖向民这话明着就是与巩万谷翻脸了。 巩万谷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追了出来,拉住就要迈出门外的肖向民说:“肖县长啊,我说你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就火气这么大呢。我不是说让你写报告上来吗,怎么会是对试点不感兴趣呢。来、来,坐下说,坐下说,我们好好合计一下,看怎么弄才能把这个试点尽快地开展起来。大家都是为革命工作嘛,生什么气啊,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 肖向民在心里暗笑了一下:麻逼,不给你上点颜色,你当我是弱势群体啊?想跟我扳手腕,还是比狠?来就来,谁怕谁啊? 肖向民当然还是以大局为重,心里虽然那样想,但看到巩万谷软了,也不想搞太僵。这次姚蕊和袁刚想尽一切办法,破格将他提拔上来,市里很多闲话。他要是再干不好,那真没办法向姚蕊和袁刚交待。姚蕊倒好说一些,有那层肉体的关系在,有什么委屈,她也都会帮自己分担,可袁刚就不同,人家是出于报救命之恩才出了这么一次大手笔,如果自己不给他挣脸,以后要想再要得到他帮忙,怕是也难。报恩报一次也够了啊,总不可能让人家报你一辈子吧。 其实,肖向民刚才敢给巩万谷上颜色,心里也是仗着现在市里两个巨头都是向着他,而且这次他下来搞试点,就是俩个巨头合谋促成了。有了这一层关系,他要是再不敢大刀阔斧地干,他肖向民也太孙子。当然,肖向民也知道不能恃势凌人,该收的还是要收敛点,只要人家肯好好配合着把试点工作搞起来,他犯不着动不动跟人过不去。 肖向民就坐到了巩万谷的对面,也不再说刚才的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然后就一五一十地向巩万谷作起了汇报。最后,提出要尽快建立改革试点领导小组、办公室等机构,以及相关人员的物资的配备。 巩万谷连连点头,夸赞肖向民年轻有为,而且有魄力,也想敢干,确实值得他们那些老头子好好学习。似乎把刚才肖向民跟他翻脸的事全都忘到了脑后,而表现出一副爱才惜才,求才若渴的样子。 这就是当官的厚黑学了,巩万谷要没有这么一手功夫,他估计也难以爬到县长这个位置。一个县长,每天面对的下面不说平民百姓了,就是各级官员也有几十上百号人,每天要听的汇报恐怕会有几十场,有喜有忧有烦有乐的,而且还要随时向上面汇报,也会听到批评、表扬,否定肯定的。情绪可谓起起落落,没有超强的抗压能力,那是干不了的,至于变脸,那更是基本本领了。这会儿刚表扬人呢,转过身脸一黑就开始骂娘了。 肖向民在官场的时间不算长,升得也快,对这些感受不是很深,但也知道,这些能混到县一级主官的,厚黑学没有一定的功力,那绝对在官场上是站不住脚的。 肖向民也不管巩万谷的夸赞是不是出于真心,见巩在万谷最后还是说了点实在的,表态说一两天内就召开县长办公会,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也就没再说什么,告辞走了。 两个一把手汇报过后,肖向民就直奔公安局而去。刘海还在公安局里当局长,对于这个老领导,肖向民还是很有感情的。所以,正事一忙完,肖向民赶紧先过去拜访。当然,肖向民也有私心,以后他要在清江县这里大展手脚了,很多事情还是免不了要老领导帮忙和支持。 刘海见到肖向民也很开心,握着他的手就说:“热烈欢迎肖县长能来我们公安局调研啊,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下,搞突然袭击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需要有人支持 “我今天只是来拜见老领导,是私情不是公事,所以事先就没通知你了。”肖向民尊重地握着刘海的手,关心地说,“老领导,你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啊。干工作别那么拚命,要注意休息啊。” 俩个人分头落了座后,刘海赶紧泡了茶给肖向民喝,说:“还是你小子厉害啊。当初我就没看错,可你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过从乡下到市里这样转一圈,竟然就成了副处级的副县长了。我可是望尘莫及啊,这个位置上都已经干了快六年了,眼看再下去,就只好到哪个人大政协去等退休喽。” 刘海说得有点悲怆。其实,任何人在肖向民面前都会有这种感觉,人家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混到副处了,而且还是有实权的副县长,谁能跟他比啊。人比人气死人,不气死,那也少不了郁闷啊。 肖向民在知道姚蕊向袁刚提出在下面县搞一个试点县,让自己去负责时,就已经盘算开了。所以,姚蕊在得到袁刚的肯定答复后,征求肖向民选哪个县做为试点县时,肖向民立即跟姚蕊说就选清江县。 本来肖向民因为李盈盈的事,是不太想再回到清江县去的,怕触景生情,也怕与李卫国面对面探讨工作。但他想来想去,觉得清江县还是搞试点最理想的县。因为肖向民在全市的十个县市中,也就对清江县熟悉,那里才有他的人脉,也才有他的基础,那里的人也才知道他就是把黄土乡搞起来的人,到时候把各乡镇领导带到黄土乡一看,多少能镇住一些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黄土乡时培养了一批人,这些人现在都还在黄土乡任职。他到清江县后,那些人可是会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而且他们个个都对农村的改革发展有了相当的认识了啊。 当然,他也把公安局刘海局长给考虑进去了。这可是个关键人物,要是有刘海支持,他在清江县的工作开展起来也就不会像个孤胆英雄。刘海在清江县可是经营了十几二十年了,他背后的人脉关系,那可是跟老墙一样厚的。 本来,要是李盈盈没有抛弃他去俄罗斯,他到清江县,只要李盈盈跟李卫国说一声,那他肖向民在清江县办起事来,那就是一路绿灯。肖向民可能也就不太会考虑刘海这个老领导。但现实就是现实,肖向民必须面对。以现在情况,李卫国最好的也就是不卡他就阿弥陀佛了,肯定不敢指望他会大力支持。当然,县政府的具体工作,跟县委并没有太多的牵连,肖向民也无所谓李卫国会不会支持,更何况市委书记袁刚还站在他背后呢。李卫国想动点手脚,那也得掂量掂量。 但是,肖向民明白,要快速打开局面,把试点工作开展起来,没人真的不行。所以,他就想到了刘海。 刘海当县公安局这么多年都没动过,心估计已经死了。要是自己能帮他一把,让他上一个台阶,那么刘海一定对自己感激不尽。而这也可以算是自己对老领导的回报。知恩图报,这样的名声一出去,以后上级领导看自己一定感觉大不一样啊。 “老领导,今天我来拜访你,也是给你带了个消息过来。”肖向民淡淡地说。 “什么消息?”刘海知道肖向民能上得这么快,那可不是一般的路子。这样的人说给自己消息,那这样的消息一定也是不一般的消息。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政法委书记要调市政协去了,县里你的资格最老,应该可以争取一下。” 刘海晦暗的目光立即明亮了起来。他也不问消息是不是真的,肖向民的消息从哪里来,那也太不上道了。因为人家给你提供消息,肯定不会告诉你消息的来源。要是告诉你了,那不也把提供消息的人给卖了? 刘海无比激动。有了这个消息,他就知道怎么做了。他立即当着肖向民的面给李卫国打电话,说得到了政法委书记要调走的消息,想过去给他汇报工作。 刘海这样做,一是要让肖向民知道他应感激,已经将肖向民当成兄弟了;二是想探探李卫国的口气,要是李卫国让他过去汇报工作,那说明李卫国也知道这个消息,而且有意思让他当这个政治委书记;三是要是李卫国让他不要相信道听途说,那就说明这位置有人抢先了,他得和肖向民再合计合计。 一会儿刘海放下电话,有些泄气地说:“李卫国让我别相信小道消息。” 肖向民想了一下,说:“借你电话用一下。”也不等刘海同意,自己走过到他办公桌边,抄起电话就给姚蕊拔过去。 “姚市长,我是肖向民,我在清海县公安局刘海局长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肖向民一挨接通,立即接二连三地说道。 刘海在边上听着奇怪。这电话也有这样打的,不等对方发问,就什么都说。肖向民这是搞什么鬼,难道是姚市长对这个男秘书有特别的要求? 其实,刘海不懂,肖向民是怕姚蕊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太兴奋了,在电话乱说话,让刘海听到了,所以一接电话赶紧就告诉了姚蕊自己在刘海的办公室挂的电话,暗示姚蕊那些甜心的话这时候不方便讲呢。 姚蕊其实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心想这小子确实靠得住,挺灵活的,就嗯了一声问:“有什么事吗?” 肖向民就把刘海想当政法委书记的事说了。 “政法书记不是跟公安局长一个级别嘛,不过就是一个是常委,一个不是而已。可那常委一般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啊,还不如公安局长有实权。”姚蕊有些不解。 “他想当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肖向民解释说,“刘局也有一定的年纪,可能再往上走的机会不是很多,所以,能进常委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市长您看能不能跟袁书记争取一下,刘海同志是个老公安,责任心很强的。”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又没动级别。你就跟刘局长说了,这事我帮他。”姚蕊很干脆地说。 肖向民吓了一跳:“你这么有把握?” “你让他等消息就是了。”姚蕊说着不多加解释,把电话直接挂了。这让肖向民升起了不少怨念:虽然有刘海在边上,也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转瞬即逝。他放下电话,略想了一下,觉得姚蕊看来真的不简单,说要当市长就当上了市长,给自己提个副处,似乎也就是顺手的事。那她既然让刘海等消息,也就是说肯定有把握了。 “怎么样?”刘海在一旁边显得有些着急。刚才李卫国的话直接跟对他迎脸泼了盆冷水似的,让他的血都要凝固了。现在只能靠肖向民了。 “让你安心等消息。”肖向明笑着对刘海说,“姚市长的性格我了解,她这个意思,那也就是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了。” “只有百分八十?”刘海显得有些失望。 肖向民不由皱了下眉头,官场上的事,谁敢打包票啊。事情没办成之前,能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已经是很够意思了,你刘海在官场又不是一天两天,难道连这个也不懂。要是那样,就难怪你在公安局长的位置蹲了六七年,都挪不了窝了。 “哦,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去龙安市见见姚市长?”刘海看来发觉了肖向民的不悦,赶紧解释道,“或者她可以给我指条路?”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不必了。姚市长既然想帮忙的事,她是不会收你任何东西的。如果不想帮忙,你送再多的东西也没用。老领导,你就听我的,安心在家等消息吧。我相信会是好消息的。” 刘海在官场时间不短,当然知道这些在上面领导身边当秘书的人都神通广大,既然能这样说了,那这事也就十有八九了,自己再纠缠就没意思了。刘海嘿嘿笑了两声,拉着肖向民说:“今天晚上我请客,算是给老弟接风,你看怎么样?” “行,我过来就是想蹭你餐饭的。”肖向民不客气地说。 俩个人便并肩走到公安局的院子里,一起坐着刘海的那辆吉普车来到江边一家新开的酒店里找了个座位坐下。 “以前没看到这个店啊。什么时候开的,装修还挺时尚的。”肖向民朝外面的水库看了一眼。当时,他就在这水库救了李盈盈,从此步入仕途,并平步青云。说起来这水库还是他的大恩人哪。 “最近报纸上的改革风频吹,县城里的人也开始活泛起来了,开了不少新的店,连舞厅都有人也开了。我们局也接到文件通知,只要不是卖**的娱乐,比如说唱歌跳舞的场所都可以许可开设。 肖向民在龙安市也看到近几个月来变化很大,特别是酒店饭馆开的越来越多了。对刘海说的变化也觉得很正常。只是此时刘海提此,却让他意识到,恐怕这次他来清江来对了,既然县城里的老百姓都有了改革开放的意识,那么这个氛围也就会慢慢形成,并逐步影响到农村了。这对自己推进农村的改革发展是相当有利啊。 当天晚上,俩个人喝着酒,说着过去的事情,估摸着未来清江县的发展,心情相当愉快,也喝得很尽兴。 喝完后,时间已经快十二点。 刘海将肖向民送到了县招待所门口笑问道:“老弟,行不行啊,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老领导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走你的吧。”肖向民挥了挥手,转身朝招待所台阶上走去。 “那我走了。”刘海的车在肖向民身后呼地窜了出去。 县招待所与县委县政府办公大院有上千米的距离,本来肖向民还想回办公室去拿几张报纸来看,觉得脚下还是有些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朝招待所的台阶上迈去。 “冤枉啊、冤枉啊。哪个清官大老爷帮我申冤啊。我的儿子死得太惨了,那些人太没有人性了啊。”突然在招待所柱子后面闪出一个衣褴褛的蓬头垢面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 肖向民本想不理他。但那人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跪了下来,手上举着一叠纸说:“青天大老爷,请你帮帮我啊。我的儿子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帮帮我才行啊。” 肖向民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认定他是青天大老爷,难道自己的名气那么响?可是自己没做过什么雪冤平愤的事啊。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你明天拿着这些状子到纪委去举报吧。”肖向名思考了一下,觉得这种事不属于自己的份内事,随便插手会让负责的领导不高兴,而且也会牵扯自己的精力。自己当前的最大任务是推进农村的改革发展,而不是当包青天。 “老爷,我真的找不到人了。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撞死在这里。老爷,求求你了。只要你还我儿子一个公道一个说法,我就是为你当牛做马都行啊。老爷,你行行好吧。”那是个已经四五十岁的男人,此时却老泪纵横,跪着不肯起来。而且还拉住肖向民的裤脚不肯放开。 肖向民轻叹了口气,心想:这样子,也不可能狠心将他一脚踢开啊。要不把举报信接过来看看,如果能处理就给处理,不能处理再转给有关的部门吧。看这人的样了凄惨,肯定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既然你一定要找我,那我就先接过来看看。要不属于我份内的事,我明天帮你转交给相关的部门,你赶紧起来吧。”肖向民伸手接过了那人的状子。 那人千恩万谢,连连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来说:“我每天晚上这时候都会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你这时候到这里就可以找到我。白天我不敢在县城出现,有人会要打击我,不让我来告状。” 这事情听起来还是挺麻烦的啊。可既然已经接了状纸,那就试一试吧。肖向民朝那人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钱递给那人,让那人找个地方去住,然后转身走进了招待所。 肖向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告状信丢在桌上,便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肖向民本来没想就去看那告状信,但洗过后,站在桌子前等头发干时,瞟了一眼那告状信的,却惊讶地发现那信的字写得极为飘逸,看起来颇有几分书法功底。想起刚才那人和自己说的话,不但普通话咬字清楚,而且极有说服力。突然就意识那人似乎不是一般的农民。心里不由吃了一惊:这告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肖向民不由坐了下来,拿过那告状信认真看了起来。当看完告状信后,肖向民不由拍案而起了:这巩万谷也太不象话,自己儿子若的事,不让自己的儿子负责,却找人顶罪。可人家心不甘情不愿啊,你还逼着人家。搞得人家走投无路,竟然寻了短见。这可是两条人命案啊。巩万谷,你身为县长,这也太不应该了吧? 第二天一早,肖向民本想就把这事交给刘海去查办。因为从信中所述的,巩万谷的儿子是开车撞死了人,是属于交通肇事案件,而后来又逼死了五中刘春福老师的儿子,那又属于刑事犯罪,左右都在公安职责里头。可他走到公安局门口时,却突然觉得现在找刘海办这事不适合。毕竟当事人的父亲是巩万谷,而现在刘海的政法委书记一职又还没有消息。万一他为了讨好巩凡谷把这事给压了下来,或者干脆反举报材料转给巩万谷,那样不但帮不了刘春福老师,可能反而害了他。这事恐怕得等姚蕊帮刘海把政法委书记一职弄到手,刘海才会坚定立场,与自己站在一起,同心协力的。 肖向民这样想着,便把材料塞进包里,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肖向民的办公室公成里外两间,办公室的后面还有一个休息室。外面一间是准备配给他的通讯员办公用的,一时之间,办公室那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就先空着。 肖向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心想昨天巩万谷已经答应一两天就讨论农村改革发展试点的事情,心情有些兴奋。他看到办公桌上的玻璃下压着一张全县的通讯录,在上面看到了黄土乡乡政府的电话号码,就拿起电话拔了过去。 当时配给他的黄土乡五人工作组:公安的刘琦、郭光辉,农技所的郑文明、教育局的李道、还有一个卫生院抽调过来的林爱琴(女)等人,现在都已经正式任命为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副所长,农技所所长、文教办主任和卫生院院长了,都是套的副科级职务。也算是肖向民当初在黄土乡给这些与他患难以共的同事办的一件最大的好事。肖向民也以此为豪。在他的思想中,能跟着自己吃苦,共同奋斗的同志,就不能让他们吃亏。他这次回来之前也都想到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很难熬的等待 黄土乡五人工作组在黄土乡虽然干得不亦乐乎,但他们毕竟家都在县城,都想能回县城工作。当初肖向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鼓励他们做好工作的同时,也积极引导他们要尽快培养出当地的人才。两年来,他们也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在各方面都培养了好几人当地的能手。当然,由于文化水平的缘故,那些能手的专业水平没办法跟五人工作组相比,但也能应付一般的情况了。这次肖向民要想在全县搞试点,光有市里和县里的支持肯定不行,下面还得有一批能干事,会干事的人,才能真的把工作做好。所以,肖向民就开始打五人组的主意了,只等巩万谷召开市长办公会,讨论成立农村改革发展工作组时,他便提出来,将五人组从黄土乡调到自己的手下,做为改革工作组的主要成员。 肖向民拔的是派出所的分机。因为乡里的书记、乡长还有几个副乡长都是他走后,县里配下去或者在当地选拔起来的,几个办公行政人员是他当时在那里聘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新的乡长给换掉了。但他知道,派出所所长虽然有当地朱得力和雷二虎在那里,但正副所长还是刘琦和郭光辉,打派出所肯定能找到他们。 电话一接通,对面果然传来了刘琦的声音。 刘琦听到是肖向民,立即激动地说道:“老大,听说你回到清江县当副县长了,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兄弟也调回县长在你的手下干啊。” “你啊,什么时候干工作也不安心了?这样不行啊。”肖向民摇了摇头,轻笑着:这家伙脑子灵着呢。恐怕一听到自己回到了清江县,就想了自己手下没人,会打他们的主意,把他们给调回县城呢。我可不能这么快露了底,得调调他们的胃口才行。“不是不想安心工作,是觉得在老大你手下干特别痛快。想当初刚来的时候,黄土乡可是一片蛮荒之地,在你的领导下,大刀阔斧,三下两除除去了当地的恶霸和贪官,又三下两除二,把土地给分了,给改良了,现在我们到县里开会,别的乡都只能仰慕我们呢。你不知道那神气有多爽。” “好了好了,你也别拍我马屁,更别自我陶醉。还是好好安心工作吧。有到县里开会什么的,找我,我请大家吃饭。替我跟光辉、李道、文明,还有爱琴问好。我就不一一跟他们打电话问好了。” “老大,你不是想挂电话了吧?” “嗯,你还有别的事吗?” “不是啊,老大,你真的不想把我们几个兄弟调到你身边一起奋战吗?我可是听说你这次回清江是被赋予了重任,要推动农村的改革开放呢。” “这些啊、嗯,人员县里会考虑吧。你们……我看还是安安心心努力把黄土乡建设得更上一层楼吧。” “老大,你不会就这样对我们不管不顾了吧?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当初我们可是因为你才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刘琦满嘴委屈起来。 肖向民在心里偷笑着,却又接着打起官腔说:“你们真的这么喜欢跟我在一起工作?” “那还用说。昨晚我们几个还一起庆祝来着,说老大你回来了,我们又可以跟你一起大展身手了,也可以回县城去工作了。大家都特别的开心,本来想跟你打电话,又怕你刚到县里,事情很忙,就不敢给你打了。老大,你在清江想干一番大事,可别把我们落下啊。”刘琦急得一身汗了。 刘琦他们五个人在黄土乡受苦受累了两年,终于让黄土乡旧貌换了新颜。那个开心就别提了。可他们没想到,肖向民很快却被调走了。新来的乡领导虽然也很不错。但他们总觉得没有跟着肖向民一起干时来得痛快,之前的那股干劲也开始慢慢泄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也有了处对象的念头,也就开始想找机会调回城里了。这次听说肖向民回县里当了副县长,主要负责推动农村改革开放,几个人立即又来劲了,都期望着肖向民能够把他们再调到他的手下去干。 刘琦没想到的是,肖向民是惦着他们,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可那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那种兄弟一般的豪爽和亲切了,反而跟他打起了官腔,听到他们想要调回他手下一起干时,似乎还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过,刘琦对肖向民太了解,他对自己的亲人和下属的照顾,那是没说的。他记得有一次在县里开会,有一个乡的领导看到林爱琴长得白净,说话温柔,就想调戏她,林爱琴叫了起来,被肖向民听到,直接从会场内冲出去,揪住那个人就是一顿痛扁。从此以后,全县的人都知道肖向民的下属是动不得的,想动他们,那得先问问肖向民的拳头同不同意,或者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肖向民。可谁都知道啊,肖向民是特种兵,救了县长女儿,徒手抓了持刀的奸杀案犯猴子,还在长途上擒了五个拦路抢劫犯,甚至敢跟老公安刘海过招的家伙。这样的人谁没事会去招惹啊。 所以,刘琦觉得肖向民的态度可能是装的,或者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而不是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了。 “哈哈,难道兄弟们会这样记挂我。行,你告诉大家,我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有,我努力一下,想办法把你们都弄回县城。不过,丑话说在前,想跟我干,就得准备吃苦,甚至可能得脱层皮啊。” “老大,只要能跟你一起干,别说脱层皮了,就是把命搭上,我们也愿意。” “行了,也不用说得那么严重。那就这样,现在我刚回清江,事情千头万绪,我还没理出个头绪来,你们先耐着性子等着。我把这边的事情理顺了,再想办法调你们。” “我就知道老大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好,我们听你的。你指东,我们决不往西。” “那就这样,挂了。”肖向民不多废话,很干脆挂了电话。 知道原来的部下还保持着奋斗的激情,肖向民心情好了很多。 肖向民拿出了政策文件研究起来。他知道,要想能够真正把工作开展得好,吃透上面的精神非常重要。虽然他来的时候,姚世和袁刚专门找他谈过话,与他探讨了农村改革开放发展路子应该怎么走。但这毕竟没有现成的经验,姚蕊和袁刚也都是纸上谈兵,一切还要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而且还要边做边总结出一套经验了,以便供全市进行推广学习。肖向民自己虽然有黄土乡成功的经验,但那毕竟是自己瞎干,没有系统性,也缺少整体的规划性,这给后来的乡领导班子带了不少的后遗症。所以,他这次要在全县搞,必须要认真学习和领会上面的精神,把政策用全用透,以保证这次农村改革试点的成功。 肖向民本以为上午或者下午,巩万谷就会召开县长办公会,毕竟这件事袁书记和姚蕊市长是很重视的,也把李卫国和巩万谷叫到市里做了思想工作,所以,肖向民认为,县里应该也会很重视,所以也就不敢四处乱跑,只在办公室里边学习文件边等着开会的通知。 可是肖向民连等了两天,也没有看到巩万谷有召开农村改革开放试点县工作会议的意思,他心里不由急了起来。等到第三天一早,肖向民便直接到巩万谷的办公室去找他。 巩万谷的秘书领教过肖向民的野蛮,过后一打听,知道肖向民一到黄土乡就把两个干了多年的乡长,而且是当地的地头蛇给弄进了监狱,到了市里当秘书,第二天就敢把秘书长给打了,是个惹不得瘟神,就再也不敢得罪肖向民,见到肖向民走过来立即点头哈腰说:“肖县长早。” 肖向民看也没看他,嘴里嗯了一声,就要朝巩万谷办公室走进去。 “肖县长,巩县长今天下乡,不会到办公室里来了。”狄家驹赶紧说。 “哦,他什么时候回来?”肖向民怀疑地看着狄家驹。他也当过秘书,知道秘书说假话是不会脸红的,而且随口就来。何况他前两天刚给了这家伙难看,难保他不会找机会报复。 “巩县长没说。”狄秘书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肖向民心里有气,可却没办法。人家是下乡是工作,又不是去玩,抓不到人家把柄啊。 肖向民回到了办公室,生了一会儿闷气。刘海走了进来。 “肖县长,这么闲啊。”刘海没有敲门。 肖向民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一个人正闷着不知道干什么呢。你来了正好,陪我喝喝茶。” 刘海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肖向就拿起开水壶泡茶。 “看你心情不好的样子,怎么啦,工作不顺利?”刘海眼毒。 “唉,怎么说呢。我感觉是一股热情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肖向民边泡着茶边一脸无奈地说,“不知道老领导有什么招数,能不能不吝赌教啊?” “哈哈哈,我又没干个副县长,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经验。”刘海高声笑着,端起肖向民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未来的岳父李卫国啊?” 肖向民苦笑一声,不知道如何解释。突然想起昨晚收到了个举报材料,就起身去拿了过来。 “我给你看个东西。”肖向民把材料递给刘海。 刘海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把材料丢桌子上:“这家伙怎么找到你了?” “怎么,也找过你?” “这是几个月前的案子了。你刚到市里不久的事。” “那怎么没有处理?” “你说怎么处理?巩万谷找人顶了罪,判了刑,坐了牢,还赔给刘春福二万元。这不是处理了?”刘海无所谓地说,“这事情刘春福几乎找遍了所有县领导,谁会去理他。” “那就是说,肇事的真是巩万谷的儿子?” “这是尽人皆知的,当时那小子喝了醉,开着他父亲的车到五中附近去练,刘春福的儿子从学校出来时,就给撞了,当场就死了。当时有很多教师和学生都看到了,还是学校门口的保安也都亲眼目睹,但巩万谷一定要保他儿子,而且又找了人顶包。他是县长,县里谁敢得罪他?就是李卫国对这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啊。我劝你也不要去趟这浑水,水很深。” 肖向民握了握拳头,心里有一股怒气升了起来。但他忍住了没发作。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刘春福是个疯子呢。” “怎么,你想插手?” “哈哈哈,老领导都说水很深了。我能不知趣吗?”肖向民不再谈车祸的事,“对了,你的事我还没帮你打听有没有眉目了。” 刘海老脸绽成了一朵花:“还是你够兄弟啊,一直记着。” “你是我老领导吗,当时帮过我,我有机会能不报答一下吗?你等一下,我给姚市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谢谢啊。” “我们还谢什么啊。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肖向民走到办公桌边上抄起电话拔给姚蕊。 “姚市长,我向民啊。” “哦,向民啊,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来了这么几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是说先成立工作组吗,怎么回事?” “这事我想下午回市里一趟,跟你当面作个汇报。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一下县公安局刘海政法委书记一职的事怎么样了?” “哦,那事啊。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忙一下给忘了。你告诉他,袁刚书记同意了。等你们原来的政法委书记一走,就给他下文件。” “真的?” “我还骗你啊?对了,你刚才说下午回来?” “嗯。” “哪——” “回去再商量吧。我尽量早点回去,反下在巩万谷下乡,会开不了,只能拖一拖了。” “也好,你一回来就来找我啊。” “嗯。” 肖向民挂了电话,回头兴奋地把姚蕊的话转述给刘海。 “真的?” “你是我老领导,我骗你干什么?” “那真太谢谢你了。走,中午我请你喝酒。” “要请等文件下来,你走马上任了再说吧。那时候喝起来也才痛快。我马上得到市里一走趟。”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刘海忙站起来,“我就不耽误你了。” “嗯。哦,对了,老领导。这事你那里有原始的档案吧?”肖向民指了指茶几上那份刘春福的举报材料。 “什么意思?” “我想找个时间看看。” “你、你想动老巩?” “看看再说吧。” 刘海犹豫了一下,点着头说:“行,老弟想做的事,大哥不可能袖手旁观。不过,我得提醒你,巩万谷这人不好对付。” “哈哈哈,老领导,我只是想看看,并没有说要怎么样他啊。” “你啊,你。行,你想看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让人把档案给调出来。” 刘海走后,肖向民把举报材料塞进文件包里,也匆匆出门找办公室派了车,就赶到市里去见姚蕊。一路上他在心里想:哼、巩万谷,你想对我掣肘,我就给你来个釜底抽薪。我们走着瞧,到时候看你怎么来求我。 肖向民把车开到姚蕊办公室楼下,上了楼,就走了进去,门都没敲。他原来办公的地方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见肖向民进来,赶紧站起来拦住。 “你是什么人?找谁?”女生问,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对肖向民不敲门就闯进来感到不满。 肖向民猜到可能是姚蕊新来的秘书,本来要在他到清江县之前过来接,后来迟迟没到。姚蕊就让肖向民先下去了。所以,肖向民不认识她。 肖向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是肖向民,我找姚市长。你新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女生脸上的笑容立即就绽开了,显得有些激动地说:“你就是肖秘书?” “嗯。” “哇,这么帅啊。”女生目光在肖向民身上上下睃着,“之前只听说你很厉害,没想到还这么帅气。我来的时候还后悔没有赶上跟你当面交接呢。” 肖向民觉得女生有点大惊小怪,还兼有点花痴的样子,不想跟她多说,朝姚蕊办公室里走去:“姚市长在吗?” “是向民来了吗,进来。”女秘书还没回答,里面的办公室响起了姚蕊的声音。 肖向民就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姚蕊说:“新秘书挺漂亮的啊。” 姚蕊脸上表情复杂地变了几变说:“别打主意啊,小心我……” 肖向民嘻嘻地笑着,盯住姚蕊的胸前不说话。 姚蕊心慌了一下:这小子别是憋得慌了吧,一脸色相连掩饰都不掩饰。这可是办公室,外面秘书还在呢。他不敢在这里乱来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有着强大靠山 姚蕊本来想站起来,身子动了动,还是坐着不动:“听你电话中的意思,你下去几天了,什么都没干?这是为什么?向民,我可告诉你啊,咱俩私下的关系归私下啊,工作你要是不能干好,我下手不会心软的。” “你别威胁我。”肖向民把目光从姚蕊的胸部收了回来,咽了口口水说,“我能干好。而且会超乎你的想象。不为别的,就为你。” 这小子,转性了。会说好听的话了?姚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肖向民的性格,心里要没有底,他不敢夸这样的海口。而且她也相信肖向民的本事。不然赵超勤市长和袁刚书记也不会说他是妖孽。所谓的妖孽,那就是能常人所不能,行常人所料之事。也许过程中会让人觉得荒诞,可结果总是让人皆大欢喜的。特别是肖向民现在已经与自己合体了,俩人同心,他更没必要骗自己以赢得好感。 “那为什么还没有动作?”姚蕊迅速收了微笑,露出市长的威严。 “哼,巩万固想擎我的肘。我不知道他存何居心,可我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也就是不把市里安排工作当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来求我的。”肖向民嘴角歪了一下,流露出轻蔑的表情。 “你想让市里把他换掉吗?” 肖向民摇了摇头:“我想把他推下去?” “推下去?什么意思?” “这个材料你看一下,我想拿给纪委。”肖向民把刘春福的告状信递给姚蕊。 姚蕊看完材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巩万谷也太不像话了,这种偷梁换柱,以逃避罪责的事也干得出来?他这还是党员干部吗?还是一县之长吗?行,你想怎么做?我支持你。” “这事你别管。”肖向民说,“我自己去找纪委。” “向民,我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了,你有事,我怎么能不管呢?” “这不是我的事。这是我在为民申冤。”肖向民凛然地说。 姚蕊沉思了一阵,点点头:“向民,我知道你不想给我添麻烦。不过,你要是这样,我担心你在心里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人啊。” 肖向民阴险地笑了一下说:“中午吃完饭,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人了。” 姚蕊脸红了下来,心里嗔骂道:没个正型的家伙。却又想,这臭小子会把我带什么地方去浪漫呢?会是哪个招待所,还是哪里弄来了房子了呢? 姚蕊不也多想,小心肝乱跳了几下,赶紧收回情思,看着肖向民说:“这事我看你先别找去找纪委,还找袁刚汇报一下。也把你到清江县这几天的情况如实跟他说。农村经济发展不仅是市委和市政府高度重视的,也是全国的潮流,这巩万谷吃了豹子胆了,想螳螂挡车啊?” “有必要向袁书记汇报吗?” “嗯。你认为巩万谷一个小小的县长当然没什么,但能当上一县之长的人,没有靠山是干不了的。你向袁书记汇报了,袁书记就是不点头,只是默许,这事就能发酵起来,即使巩万谷背后的靠山想为他出头,我们市委市政府一齐出声,他们也只能缩回去,那这事就没有阻力了。”姚蕊很认真地说,“想扳一个县长,没有像你当初在黄土乡扳倒那些土乡长那么容易的。这些事,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 啧,果然还是深谙为官之道啊。肖向民听了姚蕊这番话,心里不由赞叹。他到市里的一路上也反复在想:为什么市里这么重视的工作,巩万谷竟然敢置之不理,推三托四地拖着不办呢?他就想到了巩万谷腰杆子这也挺这么硬,背后一定有什么人给他撑腰,所以,他才也有恃无恐。现在他明白了。 “可我这样去见袁书记好么?”肖向民想到自己毕竟只是刚提的,还是个副县长,有越级汇报之嫌啊。而且是连越过县长和县委书记。要是传开了,县长恼怒那只不必说,恐怕李卫国也会跟自己过意不去。 姚蕊又笑了:“要是别人,肯定是不妥。但你对袁刚有救命之恩。他对你有培养之情。你去他那里不说是汇报工作,而是说去看看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个借口,谁也没办法说你。当然,看望他的身体是借口,把你到清江县的工作情况汇报给他知道,才是主要的。再看时机,把刘春福的告状信递给他,把准备采取的措施随带着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知道。你也不会到处去跟人说,你把刘春福的告状信给纪委,是经过袁书记点头的吧?” “那当然不会。我要的只是他在暗中支持我。” “明白就好。快十一点,你到秘书处给袁书记打个电话约一下,可以就马上过去。我等你一起吃午饭。”姚蕊说到最后,含情脉脉地看了肖向民一眼。 “好。中午,我们好好销魂一下。”肖向民说完,站起来径直走出办公室。 这臭小子,挑逗我呢。姚蕊也是青春妙龄,又是初尝禁果,再怎么能克制,也是阻挡不了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她没有站起来送肖向民,她发现自己被向民挑逗得有些酥软无力了。 肖向民出了姚蕊的办公室就到秘书处给袁刚书记打了电话。袁刚书记一听说肖向民想去看望他,非常高兴,让他马上就过去。 肖向民赶紧往市委楼走去。到了袁刚书记办公室时,袁刚的秘书很热情地迎着他,也没有通报,马上就带他进去见袁刚。 “向民啊,我还以为你到清江去,就把我这个老头给忘了呢?来来来,我这里有一包前几天到省里,省委书记送我的茶,我还没开封呢。你跟我一起品尝品尝。”袁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来拉着肖向民往沙发上去。 带肖向民进来的秘书郭年均闻言赶紧就去冲洗茶具。袁刚朝他挥了挥手说:“小郭,你忙你的去吧。我想跟向民单独聊一聊。” 郭年均把茶具用开水冲洗完,赶紧退了出去。肖向民马上伸手要去接袁刚书记找出来的茶叶,抢着泡茶。 袁书记却摇头说:“这茶你泡不来。这茶不但讲究茶具,讲究水质,还讲究泡茶的手法。三者要是有一样不对,那这茶的好处就要大打折扣了。我来泡给你喝。” “这有这么多讲究啊?”肖向民给姚蕊当过秘书,也向别人学过泡茶的方法,但这么精致的泡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当然。这泡好的茶就跟你们年轻人泡妞是一个道理的。好的女人,要慢慢追,用心追,用情泡。要是你不用心不用情,那是得不到的,即使得到了,你也会把人家追变味了。好女人也就被糟蹋了。”袁刚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紫砂茶具来,先用开水冲一遍,又用冷水洗一遍,再用温水荡一遍,然后再放进茶叶。 肖向民心里感叹万千:原来以为当书记的,坐下来后,一定会是大道理一篇,教他怎么当官。没想到人家袁书记一名工作的话不提,却给他讲起茶道来,在茶道中又夹进了爱情哲理。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书记呢。 “袁书记,没想到你不但懂得泡好茶,也懂得怎么泡妞。估计嫂子一定是让你用心泡出好味道来了。”肖向民见袁刚不摆架子,也壮了胆开了句玩笑。 “你小子——”袁刚用手虚点了点肖向民,“不过,你说得也对。我是过来人嘛,肯定比你们年轻人有经验。以后谈恋爱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啊。别人我就没空了,你小子来,我一定倾囊相授。” “那我先谢过袁书记了。要不,袁书记授我几个锦囊吧,我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可以打开来看一看。”肖向民趁机说,“这次能够得到市委市政府的重用,能够得到袁书记和姚市长的信任,把我放到清江县去搞试验区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我真是感到诚惶诚恐。如果袁书记能授几个锦囊妙计给我,我就有信心了。” “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根本就不是来探望我的身体,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袁书记把泡好的茶倒紫砂杯上,指了指说,“先喝茶吧,凉了就走味了。” 肖向民赶紧端了一杯递给袁书记,然后自己才端了一杯喝起来。肖向民有点口渴,那紫砂杯又非常小。小得可以用不玲珑来形容。肖向民一口就把一杯茶喝光了,把杯子放回茶盘上。 袁书记却端着茶轻轻啜了一口,嘴唇啧了啧,又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又轻轻地啜了一口。如此三四次,才把那玲珑一样的紫砂杯里的茶水喝完。 “怎么样?品出什么味道来了吗?”袁书记放下杯子,边又去倒茶边笑着问肖向民。 肖向民不假思索地说:“没感觉出什么不一样啊。” 袁书记笑了出来:“照你那样喝,别说这一两几千块钱的茶了,就是上万块的极品肉桂或者大红袍,你也喝不出好来。年轻人,工作、生活和喝茶是一个道理的。工作要做好,一定不能着急,有时候更要慢慢品,那才会做出味道,品出关键的好来。生活中,尤其是你们年轻人恋爱时,那就更不能急。女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但好女人,只有细细地品,才会觉出她的好来。囫囵吞枣似的,再好的女人,到你手里,也是被糟蹋的。” 肖向民不由想起了李盈盈和姚蕊来。他稍加回忆了一下,突然觉得李盈盈真的是对自己太好了,而姚蕊似乎也是对自己一见倾心。可自己却一直没在心里特别重视过她们。脸不由红了。 肖向民连连点头。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以前总感到懂得很多,大有目中无人的想法。看来,袁书记说茶并不只是真的对自己说说茶道而已,而是在旁敲侧击自己啊。肖向民不敢再乱说话,只侧耳聆听着袁书记继续讲茶道。 袁书记却不说了,看着肖向民问道:“说说吧,到清江去的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肖向民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便壮起胆把清江工作受阻的情况跟袁刚做了汇报。 “那你想怎么推进?”袁刚并没有给他主意,而是反问他办法。 肖向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刘春福的状纸递给了袁刚,并说了自己想把状纸交给纪委等想法。 袁刚看了一遍后,把状子递还给肖向民,并不接着说状子的事,也不提工作,更没有给他什么主意,而是又说起了茶道。 “来,喝茶。这茶第二泡、第三泡是精华。第一泡太浓,第四泡以后就没什么味道了。所以,会喝茶的人,第一泡是不喝的,而是用来洗茶杯。这样,不但不会使太浓的茶入口发苦,而且也可以先让茶杯沾上新泡的茶的味道,把前面茶的味道或者其他味道冲去,这样就会使接下来泡出的茶味道纯正。不懂茶的人,也许以为第一泡才是最好,其实大谬。第一泡往往是用来为后面做铺垫的,而不是我们真正要的东西。所以,该倒掉还是要果断地倒掉的,不要有什么顾忌。”袁刚把第三泡的茶倒入了杯中,看着肖向民问,“听明白了吗?” 肖向民是什么人啊。是妖孽极的人物,他能不明白吗?他一下就知道袁刚所讲的并不是茶道,而是在指点他啊。袁书记是他把该倒掉的东西果断地倒掉,大胆去做,不要有顾忌啊。 肖向民喜出望外,赶紧端起茶递给袁书记说:“袁书记,谢谢你的指点啊。以前读过古人的一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终于真正体会到了。” “你这个妖孽——”袁刚手指虚空朝肖向民点了几下,满意说,“好好干,清江县是我们龙安市推进农村经济改革的实验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对你有信心。” “我一定不会让袁书记失望的,绝不辜负市委市政府的期望。”肖向民不由攥紧了拳头。 “行,那就这样吧。我的时间安排得很紧,马上得给省委打个电话了。有回来,就过来看我。别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碰到什么事情不要慌不要怕,只要你是真正的为了百姓,为了人民,他们和市委市政府都会成为你强大的靠山。”袁刚用力在肖向民肩膀上拍了拍,“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过段时间,我和姚市长会找时间去视察一下。” 肖向民激动得泪水差点当场落下来,要不是怕袁刚说他就那点出息,他真会含泪向袁刚鞠躬了。袁刚说要和姚市长去视察,那是去给他撑腰啊。他能不激动么? 肖向民从袁刚办公室出来,立即朝纪委办公室走去。他心里想:没想到二年多前到黄土乡就职,一窝端了那些土乡长,现在又要把县长给端掉。他感到有些无奈,但形势逼人,他不这样做,就无法推动改革。更主要的是刘春福那可怜的样子一直在他面前晃动着。他于心不忍啊。那是他的人民,他的百姓。他怎么能眼看着他们含冤而不敢为他们伸张正义呢? 市纪委接待肖向民的同志听说新任副县长要告自己县长,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就给纪委书记报告。纪委书记江东听说是刚从市里下去清江县当副县长,原姚蕊市长的秘书肖向民要告自己的县长,头立即就大了。 肖向民在市委市政府名气那是相当大。谁都知道他刚到市政府没两天就把市政府秘书长给打了,还在沂水县破解了别人给他和姚蕊下迷药的局,借着赵超勤市长侄女被绑架的事,把胡籁秘书长给整得连龙安市都呆不下去了,最后又借着袁刚被车撞一事,彻底查清了胡籁指使沂水县林明,林明又指使自己的秘书叫人陷害姚蕊和肖向民的事,使林明不仅丢官弃职,还瑯当入狱了,胡籁虽然有他在省纪委当副书纪的舅舅罩着,最终也不过保住了公职,连在边丛市那样县级市的一个小科长也没有保住。 这家伙现在刚到清江县才几天啊,又想干什么啦?难道巩万谷这倒霉蛋,好惹不惹,竟然惹上了肖向民这么个瘟神了?那他看来真是不想当那个县长了。 纪委书记江东想了一阵,觉得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明哲保身嘛,就让纪委副书记胡天芳去接待肖向民。毕竟肖向民现在是副县长,而且此前又是现任的市长姚蕊的秘书,随便叫个人接待不合适。 本来,江东还觉得应该自己出面比较妥当,现任市长的原秘书啊,那可是人家心腹中的心腹,要是有个不爽,到市长那里参一本。不说让他这个纪委书记喝上一壶,恐怕关键的时候使个绊子让子吓出一身汗是不会少的。但肖向民这个人妖气实在太重了,他怕自己了镇不住,还被缠上了,所以就给自己加道保险,先让胡天芳去了解情况。(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搞得神魂颠倒 胡天芳也不是二愣子,他一听说是姚蕊的前秘书,就是那个把胡籁给搞得翻不了身,被市委书记袁刚和市长赵超勤称为妖孽的肖向民时,就明白这本来应该是江东自己去接待的人物,现在他却把球踢给了自己,明显是知道肖向民满身妖气,不想惹啊。 胡天芳本想也把这球传给下面的科长去办,可江东早就想到了,特别交待肖向民不仅是姚蕊的前秘书,而且现在还是副县长,必须得他接待去见才行。否则,纪委恐怕会在姚蕊眼里给降分了。现在姚蕊当了市长,那里与袁刚书记像穿一条裤子似的,俩人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啊。这种一把手与二把手俩人形同一人的局面,那可是官场上的历史奇观,也正因为这样,龙安市常委会,现在几乎就是俩个人只要其中一个人定了调,那就是铁板上订钉子的事了,没人可以改变得了。这种情况下,要是在姚蕊眼里失了分,也就是在常委会上失了分的啊,千万粗心大意不得。 胡天芳在心里大骂江东:江东你麻逼。你知道是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赶紧闪开了,却让我去抓。你这不是纯心要让去找我死吗?胡天芳也只能在心里问侯问侯江东家的女人,也拿江东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书记,自己是副书记啊。 胡天芳猛灌了一大壶水,努力把自己心里的恼怒压到胃里去,这才让接待室的人把肖向民请过来。他还得挤出笑脸,摆出一副客气和十分欢迎的态度将肖向民从门口迎了进去。 “肖秘书,到清江去当了副县长,回到市长还惦记着我们这些难兄难弟,专门来看我们啊?”胡天芳尽量隐藏了自己的一肚子怨气,满脸是笑地与肖向民握手。 肖向民却不跟他开玩笑,握着胡天芳的手就说:“胡书记,我是来给你们添麻烦的。” 肖向民说着,不等胡天芳喘口气,立即从包里将刘天福的材料拿出来递给胡天芳。 肖向民呐肖向民,你就不能客气几句,让我把气顺一顺?你这一上来就塞窝窝头,想把我噎死啊?胡天芳心里操着不知道谁的妈,可还得带着笑脸接过肖向民手里的材料。 “肖秘书,很快进入情况嘛。要是我们的干部都像你,我们国家一定很快就会成为世界强国。”胡天芳本来是嘲讽一下肖向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肖向民的面前,话一出口,却说得极为严肃和认真,听起来,反而是真的在肯定肖向民的作风。 肖向民也不谦虚说:“我就想为我们国家早日成为世界强国多做一些贡献。我想,胡书记一定也是跟我同样的想法吧?” 胡天芳像自己抓了只苍蝇塞自己嘴巴里,自己感到恶心得想吐,赶紧不再说话,请肖向民在沙发上一起坐下,拿着材料就翻看了起来。 胡天芳看完材料,脸立即阳光了起来:这事不归纪委管啊,这是刑事案件,应该是属于公检法操心的才对啊。看来肖向民是进错了庙门,把自己吓了一跳啊。 胡天芳真心地笑了起来,把材料递还给肖向民说:“肖秘书,我们纪委的所有人员都佩服你这种一心为民的做法,更佩服你这种大公无私,不畏权贵的精神,可我们的工作毕竟有分工的。这是刑事案件,应该归公检法管才对啊。你找我们,我们想帮忙,也使不上力啊。” 胡天芳说完,心里得意洋洋地又问侯了江东老妈一遍:江东你妈bi,想坑我。没想到老子运气这么好吧,肖向民的材料原来是送错了地方了。等肖向民走后,我就去给你汇报,不把肠子悔青了才怪呢。 可没有等胡天芳得意完呢,肖向民就又一本正经地说了:“胡书记,这事本来是该归公检法管的,可是公检法没处理好啊。而且巩县长身为党员干部,这样徇情枉法,已经触犯了党纪,所以,我经过分析,觉得这事该归你们管。” 胡天芳脑子轰地响了一下:麻逼,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这要传出去,人家还不说我这副书记素质太低了,连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业务范围都分不清?肖秘书啊肖秘书,你哪里是什么妖孽,你简直就是瘟神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会摊上接待你的事呢? 胡天芳怨天怨地,把肠子都给怨绿了也没办法,只好又堆起笑脸,自己把材料又拿回去说:“照肖秘书这样说,那也对。这事还就归我们纪委管了。行,你就把材料放这里吧,回头我和书记碰下头,再把事情调查一下。如果确有其事,我们会尽快采取措施的。我们党的政策就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是坏人,我们就不会管他是什么人,都要给予处理。该纪律处分的就纪律处分,该移交法办的就移交法办。请肖秘书放心。” 胡天芳毕竟是个副书记,大道理那是张口就来。眼看逃不掉了躲不了,只好拿出态度来。心里却是又把江东和巩万谷家的女人一个不漏地问候了一遍。他现在对巩万谷那是恨到了骨子里去了:麻逼的巩万谷,你小子图潇洒撞死了人,也不让我好过啊。你麻逼的,这次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你不知道怎么做官啊? 胡天芳心里操着巩万谷全家的时候,肖向民站了起来:“胡书记,那这事就交给你们了。姚市长那边我还有点事找她。我这就先告辞了。” 胡天芳赶紧也站了起来,将肖向民送到门口,然后跟他握手告别。 看着肖向民走后,胡天芳回到办公室,把材料扔在桌子上,又**起来:什么意思嘛,到姚市长那里还有事。这不是拿姚市长来压我吗?你当我是傻子啊?不过,气归气,胡天芳知道这事不办不行了,又想着不能让江东书记那么舒服,赶紧又抓起材料去找江东汇报了。 肖向民从纪委出来立即就回到姚蕊的办公室。 姚蕊在那里已经等得有些焦躁了,心里暗骂着肖向民:这妖孽,我怎么见到他就浑身发痒,局促不安呢,难道这臭小子还的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终是过了他这一关?见到肖向民走进来,立即迎来过去,拉起肖向民的手。一种愉悦立即传遍了姚蕊的全身,姚蕊内心的烦躁立即消逝于无形。姚蕊不由暗自感叹:真是真是冤家啊。 肖向民见姚蕊见到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抓着他的手。他心里得意地坏笑了。他的年纪虽然比姚蕊要小,可男女的经验却要比姚蕊丰富,他之前可是与李盈盈在黄土乡同居了两年啊。因此,他对女人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所以,他一看到姚蕊的表现,就猜到姚蕊的心思了。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姚蕊的新秘书不在办公室,肖向民胆子大了起来,一把将姚蕊搂到了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姚蕊的心砰砰直跳:臭小子,这可是在办公室啊。你就不怕窗外有眼?要是被人看了,这成何体统?姚蕊想挣出来,可挣了一下,反而更陷进了肖向民的怀里,全身发软起来。 “你、你不会是想、想在这里吧?”姚蕊心慌意乱地说。她说什么也是一市之长啊,可肖向民这臭小子,胆子大着呢,说不定就真敢在办公室里把她给办了。 说实话,肖向民要在办公室办她,她也打心眼里乐意的,可是,这不怕人看到嘛。万一秘书回来了怎么办?万一有人来汇报请示工作怎么办?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可也正因为有那么多的万一,在这办公室里干那事儿,似乎就特别的刺激了,心跳的感觉就更好了。但姚蕊真还没那个胆。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啊。 姚蕊正担心着,肖向民已经放了她,坐到沙发上拿起开水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说:“要不等下班再走?” “现在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先走吧。等下班时,人就多了。你当过我秘书,现在又在清江搞试验区,有很多工作要向我汇报。我们一起走,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我还是不希望太多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姚蕊在肖向民身边坐了下来。 肖向民手伸到了姚蕊的臀部想去摸她。吓得姚蕊赶紧跳起来走开,回头朝他嗔道:“你还真不怕死啊。这里都敢动手动脚的。” 肖向民心里乐开了花。他很喜欢姚蕊这个又想又怕的样子。他本来想再挑逗她一下,想想再不走,真的就下班了,就说:“那我们走吧。” 姚蕊就走在了前面,肖向民跟在后面。俩个人不着边际地说着话,一前一后,保持着上司和领导的样子。 肖向民自己从清江县开了车来,到了楼下,便让姚蕊坐到后面,自己在前面开车。 车出了市政府大院后,往左拐一直朝前开去。 “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姚蕊见车开出一阵了,肖向民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问道。 “去我们的家啊。” “我们的家?” “嗯。我在山边的村子里租了一幢房子。把那里布置成我们临时的家。” “一幢房子?” “对啊。村里的房子都是一幢一幢的。我看到山边村那里有一幢房子没人住,又单独一幢盖在山边村外,车又可以开到房子里的院子里,就把它租下来做为我们以后临时的家了。你不是担心我如果回来,我们没地方幽会吗?所以,我就找了这个地方了。” “什么幽会啊。说得好像是偷情似的。”姚蕊娇嗔道,“会不会让人认出我们来啊?” “放心,这里的农民都很老实。他们平时根本就不出门。别说你市长大人了,就是乡长他们也没见过。我们的车又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他们怎么知道我竟然是跟市长大人偷情呢?” “你说话别没边没沿的,再胡说八道什么幽会偷情,看我一会儿不撕烂你的嘴。”姚蕊又爱又恨地说。 “不说就不说,反正都是干那事儿。”肖向民回头朝姚蕊很se情地眨了一下眼睛。 姚蕊魂都飞了:这臭小子啊。你到底是什么魅力,我说什么也是堂堂的一个市长,竟然这么神魂颠倒地跟着你跑到这小山村来鬼混。真是见鬼了啊。 不管姚蕊心里怎么想,却是一百个心甘情愿。这种偷情般的体验,让她的心里有一种特别刺激的感受,感到了极大的快乐。她看着在驾驶座上熟练地开着车的肖向民,眼睛不由自主地迷离了起来。 车很快就到了肖向民所说的那幢楼前。 那是一幢木房子,有两层楼,外面用两米高的土墙围了起来,土墙上爬满了各种藤萝,青悠悠的一片,上面还开着不少红黄白蓝的花朵,煞是好看。姚蕊感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她不由眯了眼睛轻轻地嗅着。 “好香。”姚蕊轻轻地说,“花香草香夹带着泥土的香味,太渗人心扉了。” 肖向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姚蕊,猛地把车刹住,从前面的座位上伸过双手,抱过姚蕊的头,然后探过头来,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姚蕊被车震了一下,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看到肖向民突然抱起自己的头,心神顿时慌乱起来:“你干……” 姚蕊的话还没说完,肖向民已经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肖向民只吻了一会,便放了姚蕊,又在驾驶座上坐好,再次发动了车子朝那幢木楼开去说:“刚才你微微眯着眼睛,仰着头嗅着空气的样子太迷人了。” 姚蕊心还被肖向民刚才突然的举动给弄得砰砰乱跳,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娇嗔道:“你真没个正型啊。开车不好好开车,净是邪念。吓了我一跳,你知道吗?” “吱——”姚蕊话音未落,肖向民又把车刹住了。 “你还想……” “到了。我下去开门,你坐车上别动。”肖向民打断姚蕊的话,打开车门下去。 姚蕊看到肖向民走到那木门前,手上拿着一把钥匙,打开挂在那厚重木门上的大铁锁,然后吱呀一声,用力将木门朝两边推开。 肖向民很快又走了回来。他刚才并没有把车熄火,上来后,就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院子足有五六十平方米,地面是用土夯实的,看来之前的主人也住了不少时间,地面踩得油光滑亮,显得很结实,几乎也看不到杂。 “你在车上等我。我去把门关上。”肖向民又打开车门跳下车,跑回头把那厚重的木站吱呀地又关上了,还把放在门边的一根粗木闩落到门上,这才又跑了回来。 肖向民来到汽车旁,将车后门打开,朝姚蕊伸出双手满脸是笑地说:“来,我抱你进去。” 姚蕊一阵惊喜,却又有些担心,犹豫地说:“会不会有人看到啊?” “这地方除了我们俩之外,再没有别人。那土墙有两米多高一尺多厚呢,外面的人能看得进来?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绝对清净。”肖向民把手伸进车里,拉着姚蕊,要她走出来。 姚蕊心砰砰直跳,如同鹿撞,却是满心欢喜地让肖向民牵着,走到了车外。肖向民揽过她的腰的就将她抱在了怀里,朝木楼里走了进去。 肖向民将姚蕊抱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那里有一个大的雕花红漆木床,床上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显得很干净,明显是人打理过的。 肖向民将姚蕊轻轻地放在铺着垫褥的床上,就势压在了她身上,手伸到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问:“喜欢吗?” 姚蕊心里喜欢得不行,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双手便勾了向民的脖子,将他紧紧抱在胸前,仰起头,在他的脸上狂吻了起来。 肖向民便全身压在姚蕊身上,也疯狂地亲吻起姚蕊。俩人一时间胶着在了一起,只听呼吸的声音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伴随着断续的呻吟在木屋里响了起来。 肖向民与姚蕊分别了几天,又在清江受了气,心里憋得慌,此时情感就如决堤的洪流,全部倾泄在姚蕊的身上,表现极为疯狂。 姚蕊则是刚当上市长,大权在握,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惬意,又是新近才接触了自己一直陌生的男人,而且是自己喜欢的肖向民,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并没有俩样,自从在电话里听到肖向民要回市里,早已经是心潮起伏,万分期待了。 此时,在这完全可以不用设防的绝对安全安静的地方,她再没有自己是一市之长的想法,而是极尽一个女人的柔情与肖向民缠绵着。 肖向民的亲吻让姚蕊感觉都要化了,以至于肖向民什么时候把她的衣服完全脱去,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肖向民突然推开自己的双腿,硬梆梆地闯入自己的身体中那隐秘的花园时,她才惊鹿一般地抓紧了肖向民的双肩,慌乱地啊了一声,感受着电击般的晕眩窜上头脑,不由得紧紧地咬着嘴唇,发出吭奋的呻吟……(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挫挫他的锐气 俩人说了好一阵绵绵情话,山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让他们感觉有点冷了。他们这才不舍地分开来,翻身起来把清理了卫生,把衣服穿上。 姚蕊看了眼手表,叫了出来:“哎呀,这都过了上班时间了。你这该死的肖向民,让我班都上不了了。要是有人找我,我该怎么对他们解释啊?” 肖向民一把将姚蕊搂到了怀里说:“你是市长,不需要跟别人解释。走,我带你到四周转转,你就当下午给自己放半天假。” 肖向民的话让姚蕊想再说上班的事,也说不出口。索性也就挽着肖向民的胳膊,跟着他下楼去。 “你看到那满墙的滕蔓和那些野花了没有,你看,那上面还有蝴蝶呢。”肖向民指着围墙上说, “花美就容易招蜂引蝶。这是很正常的。”姚蕊说,“我更喜欢这里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全身感到惬意。以后你有空要记得经常回来,带我到这里来啊。” “你刚才还说我耽误你上班呢。”肖向民狡黠一笑。 “你坏死了。人家不也就那么一说。”姚蕊轻轻擂了肖向民一拳,把头靠在肖向民胳膊上说,“向民,你知道吗?如果让我为了你放弃市长的职务,我也在所不辞。” 肖向民心颤了一下:敢作这样的牺牲那可不是一般般的啊。看来姚蕊真的对自己用情很深了。唉,女人真是没办法,一旦爱起来,情感就如洪水一样泛滥,让你挡都挡不住。要不是心里还记挂着李盈盈,还对李盈盈有一丝的希望,他真想也对姚蕊说:“我也是。”可是,他现在说不出口,虽然对姚蕊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好了。 姚蕊见肖向民没有回答,又看了他一样,接着问:“向民,你跟我说实话,你爱我吗?” 怕什么来什么。肖向民刚才还担心着姚蕊接下来会这样问他,没想到果然就问了。看来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没有例外地关心对方是不是爱她。 肖向民不能不回答。要是不回答,就太伤姚蕊的心了。刚才俩人在楼上那样疯狂那样缠,可穿了衣服,自己还声爱都不敢说,能不伤人吗? 肖向民赶紧说,但却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爱啊,怎么不爱。爱得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爱得如黄河之水波涛汹涌呢。” 姚蕊白了肖向民一眼:“人家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啊。我在我脸上看到哪里不认真了?”肖向民嘻嘻的笑着。 “哼,那里说,你爱我哪一点?”姚蕊才不轻易相信,更不轻易放过肖向民。其实,这也是所有女人的共同点。她们都怀疑对方是在骗自己的,所以会越问越仔细,越问越具体。直到真的说服她们为止。 肖向民这方面可是有经验得多了。他跟李盈盈谈了两年的恋爱,同了两年,李盈盈虽然爱他爱得义无反顾,可也经常会耍耍小性子。也是会像姚蕊这样担心肖向民不爱她,只是跟她逢场作戏而已。对肖向民问这样的问题,更不是一次两次了。 肖向民知道要是真的认真回答,那可能就会无休无止。比如,他要回答说:我爱你善良。她立即接着会问,我真的善良吗?回答说真的。又有新的问题来了,你从哪些地方看出我善良来了?等等,绵绵无绝期啊。 所以,肖向民才不会傻傻地真的认真去回答,而且,他的心里因为还放不下李盈盈,要让他真的去回答,也会回答得口是心非。姚蕊不管怎么样是帮过他的,现在又对他动了真情。他肖向民要昧着心说话,说了他自己都会感到难受。 可现在不回答又不行。肖向民于时就顺着刚才的话,继续用玩笑的口吻说:“你真想知道?” “嗯。”姚蕊很认真地点着头。 “那我说了啊?” “说啊。”姚蕊真心地期待着。 “我真说了?” “你坏死了,调我胃口。快说,不然我动手了。”姚蕊手伸向了向民的腰间。 向民可是领教过姚蕊捏他肚皮的厉害的,见状忙用手拦着姚蕊说:“好好,我这就说。” “快说。”姚蕊杏目圆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盯着向民。 肖向民坏笑了一下,嘴巴贴着姚蕊的耳朵轻声道:“我爱你那里。” 姚蕊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追着肖向民,粉拳雨点般地落了下去:“流,你这个臭流,我打死你这个大流、死流……” 姚蕊因为担心白天回去,又没去上班,碰到同事,有人会问她下午的去哪里,她不好回答。肖向民便等天探擦黑了才送姚蕊回市里,又在餐馆里一起吃了晚餐,这才把姚蕊送回宿舍。然后,肖向民便连夜赶回了清江县。 肖向民不知道他到市纪委去反应巩万谷的事,纪委有人已经向清江县县委书记李卫国和县长巩万谷通风报信了。巩万谷自是怒气冲冲,他这几天为了躲开肖向民,想冷落他一阵,挫挫他的锐气,同时也想把试验区的事给拖黄了。 因为依照市里的方案进行农村经济发展改革,不仅会使自己在清江县好不容易刚打造出来的利益集团利益受到毁灭性的损失,他自己的利益更会是体无完肤。他必须想办法阻止改革的进行。至少有他在清江县当县长,改革就不能在清江县开展。所以把行程排得特别满,全县的十个乡镇每个乡镇都排了两天,准备作一次大的巡回视察。 巩万谷计算好,等把所有乡镇都跑了一天后,一个月也就过去了,肖向民到清江县一个月,农村经济发展改革的事竟然一点也得不到进展,上面一定对他有看法,说不定就把他副县长给撤了,召回市里去坐冷板凳。要是市里还想支持肖向民,那他巩万谷还有别的招损他,至少还有办法再拖他个一、两个月。他就想看着肖向民怎么灰溜溜地从清江县滚出去。 巩万谷对肖向民的情况不是不了解,也知道他进仕途没几年就救县长女儿、两次抓了抢劫犯、把龙景乡派出所所长崔福生给弄进监狱里、掀翻了黄土乡雷阿明雷阿金俩个土豹子乡长、扳倒了沂水县林明副县长和市政府秘书长胡籁,搞得声威并震,让人宁愿对他敬而远之,而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 巩万谷对此也有几分畏惧,毕竟这小子不好惹啊。可是要真让这小子在清江县推进农村经济发展改革,他巩万谷就更不好过了,他的整个利益集团更别想过好日子了。所以,在市里确实把清江县作为全市农村改革开放试验县,并特别提拔肖向民为副县长负责抓这事时,巩万谷的利益集团便集中在一起商量起来。他们高度一致地认为绝不能让肖向民在清江县把改革搞起来,但这是市里,甚至是全国的潮流,是不可阻挡的潮流,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这个利益团体是刚刚才形成不久的,还没有捞到什么特别大的好处呢。要是给改革了,恐怕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因此,他们既想阻止肖向民推进改革,又不想让市里觉察到他们的意图,所以就研究出了一个定:拖。想尽一切办法拖着不开成立改革小组会,想尽办法拖着不给下面下文件,想尽办法不给肖向民配团队。总之,就是拖也要把肖向民到清江县搞改革试点的事给拖黄了。 可巩万谷万万没想到,肖向民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心狠手辣,竟然将已经被他压下去的儿子肇事的案子又给翻了出来,还直接就给捅到市纪委起。这也太没把他巩万谷放在眼里了。 巩万谷想到当初儿子肇事最后的处理也是得到了李卫国的默许的,又知道李卫国本身就不喜欢肖向民这个女婿,觉得肖向民与他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巩万谷立即给李卫国打了电话,痛诉肖向民目无组织纪律,不把县委县政府放在眼里,擅自越级上报问题,是个极端的个人主义分子,这种人放在县里,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应该想办法将他退回市里去。不能让他再继续留在清江县。 李卫国在巩万谷打电话给他之前,也接到了报信,说肖向民到市里去整事了。他也非常生气,之前,虽然他不喜欢肖向民,可自己的女儿喜欢,他也没办法,只好顺其发展。没想到突然有了一个到俄罗斯出国留学的名额落到了他的头上。他便抓住机会,想尽办法恩威并施,让女儿出国留学,并且与肖向民断绝关系。 李卫国知道李盈盈深爱着肖向民,就那样让他与肖向民断了关系,李盈盈一定不肯。李卫国便使了手段,特意借出国需要体检的机会,让女儿也检查了一下妇科,而他背后则悄悄买通了体检的医生,特别是对县医院的老院长进行了叮嘱,使李盈盈相信自己有病,要是再与肖向民交往下去,那就有愧于他,那就太自私了,从而使李盈盈毅然与肖向民分了手。 李卫国以为李盈盈去了俄罗斯后,他也不会再与肖向民有什么交集了,渐渐地也把肖向民给忘了。可没想到才没过几个月,肖向民就又杀回了清江县,而且竟然成了副县长,还带着改革发展农村经济的重任。这让李卫国很堵心。更让李卫国没想到的是,这肖向民还是不敢以前的脾性,刚到清江就想利用巩万谷县长儿子肇事的事把巩万谷给扳倒了。这也太没把他们县委和县政府放在眼里了。 李卫国对此也是极为恼火的。他想:老虎不发威,肖向民你当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病猫啊?他决定给肖向民个教训,让他知道怎么尊重领导尊重上级,干工作不是凭个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即使出发点是为了把工作干好。 “我们马上开个常委会,大家在会上讨论出个办法来应对。我也觉得确实不能让这满身妖气的家伙在我们清江县继续呆下去,把我们清江县搞得乌烟瘴气的。”李卫国淡淡地说。 巩万谷大喜过望,放下电话,立即找到常务副县林双福,拉着他一起去县委参加常委会。林双福是巩万谷当了县长后,力荐他成为常务副县长,并进了常委的。跟他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在常委会上,他也就凭着与常务副县长联手的威力,在一些必要的事情上迫使李卫国向他们妥协。所以,一听李卫国要召开常委来,他赶紧就来把林双福拖去了。 万谷在路上就把李卫国召开常委会,想在会上弄个办法出来,把肖向民给赶回市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要林双福到时一定要态度坚决,说肖向民不适合在清江县工作,更不适合担改革重任。林双福也是巩万谷利益团体中的主要成员,前几天他们利益团体在一起开会商量把肖向民和改革的事拖黄,他也参加,而且也极力赞同的,现在又见巩万谷态度如此坚决,且又利于自己,当即就表态说一定跟巩万谷站在同一条战壕里,想办法将肖向民赶走。 一时间,清江县对肖向民如临大敌。而正从龙安市连夜赶回清江县的肖向民却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自己去了纪委一趟,相当于捅了清江县的马蜂窝,所有的马蜂都嗡嗡作响,恼羞成怒地准备向他发起强烈的攻击了。 清江县县委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个县里的最高级人物聚集在一起召开紧急会议,而让这些高级人物头痛,牵动了他们神经的人,就是才到清江县没几天的副县长肖向民。 “巩县长,你把情况和建议跟大家说说吧。”李卫国看了一烟云里雾里中坐的诸神,首先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说。 巩万谷也跟着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上掐了,皱了下眉头说:“这事我看还是由林副县长来说。我来说,大家也许会认为这个会是专门为我开的,原因是我徇情枉法。李书记,你看行吗?” “行,那就请林副县长来说。”李卫国点点头。 李卫国对现在的常委会,可以说已经完全控制。因为十一个常委中,有五个常委他是完全可以左右他们的想法的,加上他自己,就是六票,在常委中人数占了绝大部分,只要他李卫国愿意,那么谁也无法改变得了他李卫国的意思。但是完全控制并不等于不受牵制。还是有几个人,比如林双福常委副县长、统战部长、宣传部部长等人还是跟巩万谷走得比较近的,还有人武部政委、还有专职副书记一般是中立,这些人要是联手反对他,他也不得不慎重。 但这次的会议并不是他李卫国与巩万谷之间比力气,秀肌肉的时候,而是要所有人团结起来,一致对付肖向民这个乳臭未干,却又威胁到他们利益的家伙。(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有不同的声音 李卫国与巩万谷的利益团体并不相同,谋利方式也不一样。李卫国靠的是在用人管人,巩万谷靠的批项目,俩人各得其所,所以也相对安稳共处,没有闹过太大的矛盾。但自古以来一、二把手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也是制度设计的科学之处。否则,俩个人同穿一条裤子,就失去了相互制衡和相互监督的作用,对一个地方是很危险的。上级也容易失去掌控力。 巩万谷儿子肇事这件事上,对巩万谷来说是很致命的。巩万谷只有一个儿子,要是被弄进去坐牢,巩万谷的希望就彻底没了,所以,巩万谷低头向李卫国求救,并想出了找人顶包和赔偿死者家属的办法。李卫国觉得那只是一个意外,既然巩万谷能找到人顶包,也想成全他,毕竟这事对巩万谷来讲太致命。 当然,李卫国考虑得更深层了一些。他想,如果他帮了李卫国这次,也等于手上有了李卫国的一个重要把柄,以后在常委会上,李卫国肯定只能听自己的了,不敢再有什么不同意见,对自己在清江县的掌控上,有着绝对的作用。所以,李卫国就默许了。 李卫国作为清江县的一把手,他默许了,下面的人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何况肇事的人还是二把手巩万谷县长的儿子,谁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啊? 这事情在李卫国的默许下,巩万谷的亲自操作下,已经平静地过去了好些日子,要不是听说刘春福还在找机会想告状,恐怕早被人给忘了。可即使刘春福契而不舍,在清江县,谁又会去管这事呢。 事主是二把手的儿子,一把手又点了头默许的了,真有想出头管这事的人,还能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在那里瞎蹦乱跳的?能在官场上混上个一官半职的人,都是人精,谁也不会比谁傻,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又绝对得罪人,甚至根本就只会徒劳无功的事,尽管心里有那么一点感到不平,也只好保持沉默,远离是非了。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刘春福只能含冤莫白的时候,却突然来了肖向民这个愣头,把这个被巩万谷压下去的事又给揪了出来。而且,看样子,这肖向民还不仅仅只是想对这件事进行翻案,而是想一竿子将巩万谷给撸了啊。而要是巩万谷因为这件事被撸,默许了巩万谷行为的李卫国也是难逃责任的,而常委中大多数人也都因为这件事,或为了讨好巩万谷,或是刚好在自己职责范围,多多少少都帮过巩万谷。事情被揪出来,只要认真追查,大多数人不被处分,也是要被严厉批评的,这对他们的政治生命来说,可是很受内伤的啊。所以,不由得在座的人不对肖向民的举动感到愤怒和痛恨。 林双福常务副县长在路上听过了巩万谷把事情说了,还知道了巩万谷想怎么做,所以,就把肖向民形容为貌似清江县的班子,目无组织领导,想在清江县掀起大浪,再搞一次黄土乡的把戏。并历数的肖向民当官的经过,说肖向民这个人极为心狠手辣,即使没有巩万谷这事,他一定也会找别的碴,在清江县兴风作浪,让大家不得安宁,所以,大家在对付肖向民这件事上,一定要戮力同心,联名上书要求市委市政府将肖向民调回去。 林双福说完后,看了一眼巩万谷。巩万谷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李卫国看去。巩万谷因为这事自己牵涉到其中,不便于表态,当然他的态度已经摆在脸上,那肇事的毕竟是他儿子啊。这事就看李卫国的态度了。肖向民不管怎么样,也是李卫国的准女婿,李盈盈与肖向明分手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想要在人事上动手脚,也除非李卫国点头,否则,谁同意也没有用的。所以,林双福说完,没人再发表看法,都看着李卫国。 李卫国事先已经与巩万谷通过电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才有这个会。现在见巩万谷看着他。他就轻轻咳了一声,让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他才开口表态。 “这件事,我认为不能让肖向民这样胡搞下去。我们清江县还是有组织的吗?他肖向民才来几天,就想在我们清江县搞事,而且一声不吭就直接捅到了市委市政府去?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把我们县委县政府放在眼里吗?还是纯心就是回到清江来给我们找事的啊?我觉得他以前在我们清江县工作时,我们清江县对他还是很照顾的,一年提了副乡长,黄土乡回来后,又推荐他到市里给姚蕊当秘书。可他这是怀的什么心啊?人家说,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也想他报答我们什么,可他也不能来搞事啊。我认为,我们清江县绝不能任肖向民在这里胡搞,不管他出于任何目的。我在这里表个态,我同意双福同志的意见,大家联名向市委市政府提出要求,说肖向民同志不适合清江县的工作,让市委市政府把他给调回去。大家现在作个表决,同意请举手。”李卫国说完,端起茶杯低头喝起茶,但目光却从茶杯边沿穿过,扫视了一遍整个会场中所有人脸上的表情。 刷——会场中十一名常委一齐举起了手来。看来,大家对肖向民这样的刺头,谁都不喜欢。 李卫国放下茶杯,满意地啧啧嘴:“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就请秘书长马上拟个文,说明肖向民不适合在清江县工作,强烈要求市委市政府将他调走,然后大家现场签个字,明天就派人送给市委市政府。大家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秘书长把文拟好了,大家现场就签字。” “李书记,我想说几句。”李卫国的话音刚落,市委秘书长朴在义立即就说。 “哦?”李卫国疑惑地看向朴在义。 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随着李卫国一起转向了朴在义。 朴在义说:“我不反对联名要求市委市政府将肖向民调走,可是,要让我写这个联名书,我恐怕担当不了这个重任。” “为什么?”巩万谷有些愤怒了。这李卫国书记都同意了,你个小小的秘书长,在常委中排名都是最后的,你发什么难啊,你。 巩万谷对大家能形成统一的意见,并要联名将肖向民调走,心里相当的舒服,想当的满意,对李卫国那是相当的感激,他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肖向民的介入,而被弄到监狱里去的。 朴在义不慌不忙地说:“据我所知,肖向民到清江来当副县长头尾不过五天时间,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意见,他是到我们清江县来专门负责农村经济发展改革的,本来我们县早应该开会成立农村经济发展改革工作组了,但似乎,我们连这个会都没开过。那也就是说,肖向民到我们清江县后,就还没有开始工作过,那么,我们要说他不适合在清江县担任副县长,负责农村经济发展改革试验的工作,要从何说起?杜撰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当然容易,可肖向民是谁啊?我相信在座的应该都知道这个人是被市委书记袁刚、市长赵超勤称为妖孽的。不说发生在我们县黄土乡的事,大家都知道,市政府秘书长胡籁的下场,大家也不是不清楚的吧?还有,他还救过袁刚书记呢,怎么说了算得是袁书记的救命恩人。这次市委市政府派他下来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而且还是在他晋升为正科级才几个月的情况下,就破格提拔为副处级副县长,这要是没有袁刚书记力挺,凭姚蕊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能办得到吗?随便杜撰几个罪名上去,要是被查出来,袁刚书记能不管这事吗?这个联名书不是我不想写,真的不好写啊。在座的哪位认为这个联名书容易写,那就请不吝挥毫,我朴某人愿为学生。” 大家被朴在义的一席说得一愣一愣的。李卫国也愣住了。他一直也只是对肖向民的作法感到讨厌,特别是现在李盈盈已经出国,已经跟他分手,他也不喜欢再见到肖向民了。以前救李盈盈有恩,可给他安排了工作,提了他当副乡长,而且李盈盈还跑到黄土乡给他睡了两年了,什么救命之恩之情该还的民早还清了。 所以,听巩万谷一说,也没多想其中的厉害关系,一口就答应了,现在听朴在义秘书长这一分析,突然间就感到头大起来了:这还真是个问题啊。要是别的人,扣几顶高帽,弄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全县十一个常委一齐签名,再怎么白的也可搞成黑的,即使上面知道下面是有意为之,也只能无奈地同意下面的提议了。可肖向民对袁刚书记还有救命之恩啊,这个恩,那可不是随便可以抹杀的。 俗话说,救人之命如现父母再造。袁刚那也是个性情中人,对自己的恩公,还能不护短,别说没事,就是真的有事,他罩也要罩着,岂容下面的人为难肖向民?李卫国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肖向民这小子真是走狗屎呐。退伍回乡救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为了报答他给他安排了工作,后来还借机明贬暗升地提了他当副乡长,连女儿都自己跑去白白陪他睡了两年。 两年后,纪委要查他。又被他曾经救过的什么省记者给救了,还给弄到市里给副市长当秘书,又救了袁刚书记的命,没几个月就又破格给弄了个副县长了。这肖向民做事操蛋是操蛋,可人家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李卫国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道灵光:难道肖向民下来当副县长,看着是市里在为难他,要让他知难而退的样子,实际是袁刚跟当年自己把肖向民弄到黄土乡去的手法是一样一样的,玩的是明贬暗升的招数? 李卫国一下豁然开朗了,就像突然被打通了奇经八脉似的,思想一下上了一个境界,一下明白了,市委市政府明着说是让肖向民当实验品来清江县搞农改发实验,其实真正的是袁刚在借着这个机会报肖向民救命之恩啊。巩万谷和袁刚能相提并论吗?李卫国真想扇自己的耳光了,都老革命了,还差点在和平年代的阴沟里给翻了船。 李卫国想到这里,又拿起茶杯喝起了茶,目光再次从杯沿上扫视了一遍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表情。他看到所有人听了朴在义秘书长的话后,也一个个愣住了。看来大家在此之前都没往深里想啊,现在被朴在义一提点,思想马上就复杂了。就连刚才还对朴在义的说法感到愤怒的巩万谷,也登时呆在那里。 李卫国心里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朴在义,对他表示赞赏:这秘书长还是不错的啊,关键时候能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要是傻乎乎的,刚才就真的急着拟了联名书,让大家给签了寄出去。这回恐怕就是清江县的所有常委合力搬起一块大石头,然后狠狠地砸到大家自己的脚板上还不敢喊疼了。而且,这块石头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咳、咳。”李卫国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大家认为在义同志的意见怎么样?” 李卫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把球一下踢给了在场的所有常委。这是领导的权力,也是领导的优势:你们先说说吧,我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总归,最后的最后是要对自己有利才行。 十一名常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已经没有之前对肖向民的义愤填膺了,而都露出了苦笑:麻逼,之前是没想到这层关系啊。现在想到了,做为清江县的小小一个常委,谁还敢去中市委书记比力气,秀肌肉啊。而且,这明显就是巩万谷有问题嘛。要是现在还要硬上杠,那跟没练过气功,却要用喉咙去顶枪尖,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啊? 烟雾又在会议室里缭绕了起来。众神都在云里雾里中沉默着,谁也不想先发表意见。 巩万谷已经连抽了三根烟了,速度是别人的三倍。他愁苦着脸,紧张地思索着。刚才朴在义刚发言时,他还对感到愤怒,可听完朴在义的话后,他一下泄了气了。在清江县,他是二把手,在当地老百姓眼里,就是天上的神仙,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现在的对手是市里的领导,而且是市委一把手,自己这个在清江县的神仙,到了他们面前,那简直就是法力自动全失啊。人家好一点,还对你客气些,要是惹怒了他们,他们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在清江县被人视若神明的自己,顿时给打成妖怪压到五指山下了。 自己在他们面前,他们才是自己的神仙啊。何况人家肖向民是站在道德的高端,是打着为百姓申冤的旗号,反而是自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真要搞什么联名上书,那恐怕真是会扔了个全身开刃的回力刀,扔出去,不但自己会再飞回来,还会把自己割得满身是伤啊。 “铃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常委会办公室响了起来。 所有常委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事先都知道李卫国办公室有一部电话跟常委会议室电话连通着,但刚才大家都太专注地思考问题。 李卫国示意秘书长去接。 一会儿,秘书长拿着电话,对李卫国说:“是肖向民打来的,他说他刚从市里回来,想找您汇报工作。” 秘书长的话像是惊雷一般地在常委会议室里回响着:看来这肖向民也不鲁莽啊,他这是有步骤地出手攻击了。 在清江县十三个常委陷入了自己营造的困境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肖向民也回到了清江县。他一路上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得跟李卫国通过气,要不然上面真的查下来后,恐怕自己会给李卫国留一个目无组织纪律性目无领导的坏印象,对查清案件,为刘春福申冤不利,也对自己以后工作的开展不利。于是,他一回到办公室便给李卫国打了电话。 肖向民先是给李卫国的家里打,李卫国的爱人说他还没回来,便又打到办公室去。肖向民没想到全县的所有神仙都聚集在常委会议室里研究对付他这个小神呢。更没有想到他这个电话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 李卫国想了一下,对秘书长说:“你让肖向民半个小时到办公室找我。” 秘书长给肖向民传了话,放下电话坐回座位上。此时,刚才沉闷的气氛已经被打破了,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有的甚至已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巩万谷了:巩县长,看来只好你自认倒霉了,我们在座的众神的法力虽然个个都比肖向民强,可人家有大神罩着啊,我们的法力根本就无用武之地。(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肖向民明白着呢 巩万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刚才听了朴在义的分析后,心沉到了谷底,明白现在的肖向民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靠着救李卫国女儿上位的肖向民了,而是身藏各种法宝的肖向民,自己想跟他玩,恐怕还真玩不过了。他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他更多的是怨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给他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就是后悔自己这些没事找事下乡干什么,要是早点开会成立农改发工作组,肖向民就是有心要找他麻烦,也没时间啊。 巩万谷正在悔青肠子的时候。李卫国打破了平静:“刚才在义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向民同志到我们这里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真正开展工作,我们现在就说他不合适在清江县负责农改发,要市委市政府调回去是有些不妥。但我们也不能由着他目无组织纪律性的胡来。现在他既然主动找过来,我看,我先听听他怎么说,如果加以批评教育能够让他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我看,我们也不要逼人太甚,还是多给点包容。向民同志毕竟比我们在座的谁都年轻,做事冲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李卫国说完,扭头看着巩万谷问:“巩县长,你认为呢?” 巩万谷此时哭的心情都有,一张脸的表情如丧考妣。他知道现在他再说什么,也是没人肯再为他出头了。这些人都是人精呢,谁没事想跟市委书记去捋袖子比力气秀肌肉啊。一个本来是胜算在握的常委会议,没想到开成了这样。他巩万谷真是觉得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听书记的。”巩万谷现在只能抱着李卫国见了肖向民之后,能劝住肖向民,别抓他的辫子不放的这个侥幸了。在神的光环下,他这个清江县的小神,不老实点,还能怎么样? “万谷同志有这样的心胸真是不简单。”李卫国点点头,觉得巩万谷总算还是识相的,就说,“那今天晚上的昨时常委会就先开到这里。散会。” 李卫国说完,第一个拿起茶杯走出了会议室,其他人员这才按级别排名一个个陆续地走出去。 巩万谷一走出会议室,立即紧走两步赶上李卫国,求着他说:“李书记,我担心肖向民会抓住我儿子的事情不放。你一定要帮着做做工作,让他通融一下,别再搞事了。我明天就召集县长办公会,给他成立工作组。” 李卫国看了一眼巩万谷,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万谷同志,农村经济改革发展是全国的潮流,也是市委市政府现阶段的重要工作,是不可阻挡的。不管触及到谁的利益,都不能退缩啊。这个工作要是不能尽快让肖向**作起来,那是要挨批的。要是真和你儿子的事结合起来追究,天王老子也是保不了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书记,请你一定好好做做向民同志的工作。”巩万谷在心里把李卫国家的女人问候了一遍:麻逼,跟我摆什么正派,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惹了祸了,把柄在你手上,让我这么对你低声下气的,想都别想。我还不知道你屁股上的屎在哪里吗? 巩万谷与李卫国分手后,一路就想:不行,我不能这么被动。明天召开办公会成立农改发工作组,可要我支持这项工作,门都没有。这农改发一搞,地都分到农民个人手上,以后县政府还管个毛啊?还有什么项目可以批?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只要能先把儿子肇事的事摘出来,不让肖向民缠着,我一定要阻止这个改革试验在清江县搞下去。 巩万谷刚才从秘书长接的电话中知道肖向民在办公室,他担心在路上碰到他,就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往家里走。巩万谷也想给市里和省里在背后撑着自己领导打打电话,汇报汇报工作,以寻找他们的指点和支持。 巩万谷担心的没错,他要是回办公室,那确实就会跟肖向民撞上了。因为肖向民此时刚好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到办公室去见李卫国。李卫国说半个小时后让他到办公室去,他不能真等到半个小时后才去,做为下属的,那是一定要提前一点到那里去等侯的。否则,就难免有不尊重领导之嫌。 可能有人觉得这没什么,自己事情多,忙嘛,迟几分钟有什么关系?这可就大错特错了。你忙,你忙什么?难道你比领导还忙吗?难道你的事情比领导还重要吗?你是领导还是你要见的人是领导啊?这如果搞不清楚,以为自己的事情重要,就可以随便放领导的鸽子,迟早就会莫名其妙被下放的。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比明文规定还必须遵守。 肖向民以前在黄土乡也是不甩这一套的,觉得都是为了工作,领导怎么啦,领导就可以摆派头啊?到了市里给姚蕊当秘书后,他明白了。这不是领导在摆派头,上级领导的事情真的比的比下面的人多得多。他每天为姚蕊安排第二天的日程表都感到头疼呢,太多重要的事要姚蕊去解决了去处理。要是第二在突然有件没有事先安排在日程表中事插了进来,姚蕊不生气。他都会气得跳起来,这不是把整个日程都给打乱了吗?他不是得重新安排日程吗?他一定会在心里把打乱姚蕊日程表的人家里的女人狠狠地问候一遍的。 肖向民到李卫国办公室时,已经见到李卫国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但他看到时间还没有到,就站在门口等着,不敢就敲门。直到等到二十九分钟了,这才敲门了李卫国办公室的门。他敲了三声,一重两轻,显得非常有礼貌,这也是他在姚蕊身边当了几个秘书所学到的官场礼仪。肖向民对能在姚蕊身边当秘书的日子,感到收获颇多,就不说与姚蕊个人的事了,光在是官场需要注意的,那些原本他以为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也使他在以后官场里享用不尽。游戏规则写在纸上的,谁都知道,但没写在纸上的,却又必须严格遵守的,那才是受用无穷。 “进来。”李卫国的声音透着些威严。 肖向民小心走了进去。他现在没事真的不想见李卫国,要是没有与姚蕊发生关系,也许他会抓住一切机会追问为什么李卫国要逼李盈盈与他分手。可与姚蕊发生了关系后,肖向民的心虚了,他虽然也想知道李盈盈到底为什么突然会对他那样决绝,可一想到自己在李盈盈前脚刚走,后脚就上了姚蕊的行为感到很可耻,以前总以为自己行得端坐得正的,可现在却没了那个底气了。 李卫国心里也不喜欢与肖向民相见,肖向民虽然曾是女儿的救命之恩,但该报答的都已经报答了,而肖向民本来他是有些看好的,可他太失望了,觉得肖向民太不懂官场规矩,这种人在他李卫国眼里是很难成大事的,这也是促使他要女儿的与肖向民断绝关系的原因,更是他用尽手段,设计让女儿最终下决心离开肖向民的想法。 当然,李卫国万万没想到肖向民到市里当秘书才几个月,竟然会被袁刚用自己曾经用过的明贬暗升的办法,将他破格提为副处级副县长。不过,现在李盈盈终究是与他分手了,于公来讲,肖向民是他的下属,但于私来讲,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不会顾忌太多,否则,今晚他也就不会那么痛快应巩万谷的要求,召开临时常委会了。 肖向民走到李卫国面前,见李卫国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文件,也不敢吭声。他知道那是领导给的下马威,也就是领导对进来的人的考验,有时还用耳朵偷偷观察进来的人的动向,以便调整好用什么表情和语气来对待。这是姚蕊传授给他,说是有助于对方冷静理智地考虑和回答问题,也有助于体现领导的官威。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李卫国抬起头来看着肖向民,淡淡地问:“这么迟了,你早我要汇报什么工作?” 肖向民知道李卫国肯定听到了他到市纪委去的事,心里不怎么痛快。毕竟他事先没有通过他,便擅自越级去给他捅漏子啊。这样的事落到谁的头上谁也都不痛快。 不过,肖向民对此并不十分担心,因为,他听从了姚蕊的建议,向袁刚汇报过这事。李卫国要是不高兴,想抓自己的辫子,传到袁刚耳朵里,估计袁刚是会提点他的,他也是不敢对自己太为难的。 而且,肖向民想自己这不事后赶过来进行补救了,这也算是对他的尊重啊。 肖向民见李卫国没让自己入座,也不敢擅自坐下,就站在那里说:“今天我到市纪委去了。” “哦?”李卫国没有显得惊讶。 “是帮五中的刘春福老师送告状信去的。” 李卫国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肖向民只好继续往下说:“刘春福老师的儿子被巩万谷县长儿子开车给撞死了,巩县长却找人顶包为他儿子坐牢,而且只赔给了刘春福二万元。刘春福不服,四处告状,那边刚好遇到我,便把状纸给了我。我想,清江县在李书记您的领导下,朗朗青天,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呢。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事是巩万谷自己搞的,欺下瞒上,瞒天过海。我心里这就不痛快了。我也是从清江县成长起来的,还是在李书记的培养下成长的,怎么能看着清江县这么好的青天大地被小人给沾污了呢。我怕事先给您汇报,让您为难,就自己作主了,心想,巩万谷要恨就恨我吧。这事跟您李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我就决定自己把刘春福的状状纸递到市纪委去了。如果这里面有冒犯李书记您的地方,还请李书记原谅我年轻无知。” 肖向民说到这里停住了,偷眼去看着李卫国。他看到李卫国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段说词,他可是经过反复斟酌修改。里面有拍马屁,却又尽量不显露痕迹。有为李卫国开脱,却又把原因说得万得不已。 李卫国确实也被肖向民的话给拍得有些晕乎了。但他毕竟经风历雨,人事见得多,立即就明白了肖向民的意图:这小子是一边往自己脸上贴金,一边又表现出大公无私的样子;一边巧言令色,说明他到纪委去的无奈,一边却在向自己示好,说他这样做全是为自己的啊。 李卫国很快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心里升起了一丝后悔:早知道这小子成长这么快,到市里没有几个月,就变了个人,在保持那颗正义之心的同时,能够不再莽撞,而是懂得了转弯抹角,用脑子做事了,他还真不想设下那个计谋,逼使女儿李盈盈绝然分手。 不过,现在后悔女儿的事已经迟了。女儿已经到俄罗斯去了,以后肖向民在私情上再不可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看这小子进步这么快,也不能轻易跟他过不去了,否则,不定过几年,他就爬到自己的头上了。那时,自己不但有不懂识人,还有不懂用人之嫌了。一个领导干部,特别是一个地方的主官,竟然不懂识人用人,那是多么要命的事。当领导干什么?特别是一个地方的主官最主要任务是什么?伟人早就高度进行过期概括,那就是用干部做决策啊。 李卫国今天晚上听了肖向民的这一席陈述,发现他与以前在黄土乡的那个显得莽撞的肖向民几乎是判若两人了。这是一个值得培养的,有前途的年轻人啊。特别是像这种既懂得世故,又保持着正气的年轻人,不正是党和国家所需要的吗? 李卫国突然完全明白袁刚为什么会同意让肖向民下来担当这样的重任,甚至不惜利用手中的权力,玩了一出明贬暗升的把戏了。袁刚也这样大刀阔斧的,不仅仅是为了报肖向民的救命之恩这么简单,他是看准了这个年轻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的啊。 李卫国想到这里,突然有了一种紧张感,也有了一种庆幸。庆幸晚上的常委会,朴在义秘书长突然提了没有罪名可以加在肖向民身上,从而使联名要求市委市政府将肖向民调走的事黄了,要不然,他李卫国现在可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的。 李卫国作为一个老革命,血雨腥风见过,复杂的政治斗争也经历过。他不管怎么办,心里始终对党对国家的事业是忠诚的,也是最看重的。他利用权力谋求一些小利,那是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一旦这些利益与党和国家的利益冲突时,他是会坚决放弃个人的利益的。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之所以包庇和纵容巩万谷,也只是一种权谋策略上的需要。但这种需要在可以改变的时候,只要与党和国家的事业发生冲突,那就必须改变。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背负着改革发展的重任,甘当实验品,冒着可能为此牺牲政治生命前途的危险,自己还在为自己的小利益考虑,那就太不符合他这个老革命的身份了。 人才不易得啊。他记得在战争年代,自己的老团长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正是有老团长的慧眼,才在众多的士兵当中,使他脱颖而了,被战地从一个小兵破格任命为连长,并带着自己的连队打下了一个又一个胜战。 李卫国想到这里,又突然明白肖向民为什么要甘冒被县里所有领导的指责之大不韪,而孤身到市纪委去了。巩万谷今天晚上对他说过到现在还没有召开县长办公会,成立农改发工作组,这是明显有意为难肖向民啊。肖向民领受重任,到了县里却处处被刁难,工作没办法开展,他能不着急吗?为了能推进农改发的工作,他能不想办法找到突破口,使县里向他妥协吗?他抓住了巩万谷包庇儿子开车肇事的事为切入口,那正是抓住了巩万谷的命门,而且又站在了法律、道德和民心的制高点上。他这是想为他推进改革扫除障碍,而他抓的巩万谷包庇儿子开车肇事这件事来做为突破,那是抓得又准又狠啊。 李卫国越想心里就越不安,对眼前的肖向民就更加佩服了:这才是新时代国家需要的真正人才啊。正义、敢做、敢为,能做也能为,而且不怕担责。 李卫国不由站了起来,走到肖向民面前,拉住他的手,与他一起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亲自给他泡了茶。 肖向民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就令刚才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李卫国突然对自己亲热起来,而且还亲自泡茶给自己喝。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了。肖向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精心推敲的这席话,在李卫国心里起了巨大的作用了。这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效果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有一票否决权 “向民啊,你说得对。我们清江县是干净土地,容不得半点歪风邪气。巩万谷儿子肇事的事,是巩万谷做得不对,他就应该为此担责。这事既然你已经交到市纪委了,那就让市纪委去处理。至于农发改工作组成立的事,我也是今天晚上开常委会才得知县政府那边一看拖着没开会。我已经对万谷同志进行了批评。他表示明天就会召开会议,成立农改发工作组。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没有?”李卫国边喝着茶,边看着肖向民,神态已经与刚才坐在座位后的李卫国判若两人。刚才的李卫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的样子,现在却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在对晚辈的关心。 肖向民心中大为感慨,喝了口茶,赶紧把茶杯放下说:“老领导,当初也是你一手栽培了我。可以说,没有当初你对我的栽培,也就没有今天我肖向民的今天。不管以后,我肖向民走到什么位置,也不管以后我与李盈盈的关系怎么样,对这一点,我也绝对不敢忘怀的。伟人说过,喝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涌泉报。我虽然没能力报答老领导你的栽培之恩,但绝对会做到不忘挖井人的。这点请老领导您放一万个心。” 肖向民这是在向李卫国表忠心,而且一口一个老领导,让李卫国心里跟喝了蜜一样。李卫国现在真的是后悔当初设计让李盈盈与肖向民分手的事了。但那已经无可挽回,李卫国也不多想,听了肖向民这样说,肖向民是不会背叛自己了。这也是自己最看重的一点了。 李卫国忙摆了摆手,又拉住肖向民,不由说了些大道理:“向民同志,我很感谢你这么敬重我这个老头子。不过,你要记住,我们做什么,都是为党和国家的事业在努力。我个人没什么,只要你能发挥你的才能,把党交给你的事尽心尽力地办好,不断地为党和国家的事业繁荣昌盛而努力,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肖向民忙连连点头:“有老领导的这番,我肖向民即使在这次农改发的试验工作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了。” 肖向民和李卫国没想到,他们今晚的谈话,竟然在全国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使清江县成为了日后全国学习的示范基地。李卫国也因为能够识人用人,而被载入了清江的史册,载入了国家改革发展的史册。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肖向民与李卫国越谈越欢,李卫国也被肖向民的许多大胆新颖的想法所打动。俩人当晚直谈到下半夜快三点,这才不舍分手而去。 第二天,巩万谷果然召开了县长办公会,商议成立农改发工作组的事情。但肖向民在会上提出调回黄土乡之前与他一起工作的五人工作组回来做为农改发工作组主要成员的提议却遭到了所有副县长的反对,只有公安局局长刘海一个人赞成而告失败。 “既然工作组成员无法确定下来,那农改发工作组成立的事情就暂时先议到这里,等取得大家意见基本统一了,再进行商议。”巩万谷阴阴一笑地说。 巩万谷同时却在心里哼了一声,对肖向民感到极为不屑:哼,别以为抓了我的把柄,我就会向你屈服了。我昨天晚上给省里的靠山打了电话,他可是明确表态了,会把我儿子肇事的事给压住的。我看你还去哪里去告去。年轻人,别以为凭着一股蛮勇,就想披荆斩棘了。改革,改革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当是吃饭啊?今天这事先给你个教训,等我把我儿子的事情彻底摆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就凭你个黄毛小子还想在清江县这里兴风作浪,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 肖向民没想到好不容易盼来的会议,结果却是这样。他有一种狠狠被人撞了一下胸口的感觉,登时感到气闷。以至会议下面的议程他都没听清楚在讲什么。可肖向民对此,却不知道生谁的气,因为这次巩万谷并没有说话,更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表示不同意,是下面的副县长,和参会的主要科局长,而且是一致表示反对。让肖向民气得要爆炸,却又不知道炸向哪里。 肖向民终于明白了组织的厉害了。这组织一旦为某个阴险的小人所掌控,什么真理什么百姓利益,那全是胡扯了。这也理使肖向民坚定了一定要不断往上爬,不断掌握理强大的权力的决心。想为老百姓做事,想发展繁荣党和国家的事业,手里没有权力,没有资源,那就是空谈。空谈误事啊。 散会后,刘海跟着肖向民来到了肖向民的办公室,看到肖向民一脸郁闷的样子,就笑了说:“你小子也真是的,你提议召开今天的会议,还要讨论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先怎么也不与我通过气。我刚一听,都有些愣住了。你这是不懂官场做事的潜规则啊。怎么样,气坏了吧?” 肖向民翻了一下眼皮,不屑地说:“哼,不用几天,我会让他们来求我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肖向民其实也是讲讲气话,他哪里那么有本事,几天时间可以搞掂七八个副县长和主要科局领导?不过,不说点壮自己志气的话,难道还灭自己的威风了? “昨天我去了市里,顺便问了你的事。姚蕊说了,政法委书记这几天调令就会下来,你准备接任吧。我让姚蕊想办法让你接任政法委书记,但不要把你的公安局局长给卸了。这样,你才既进了常委,又保留住实权。那在常委中说话的份量也就会重一些了。你看怎么样?”肖向民没有接着说自己的事。 “谢谢老弟你的大力帮忙了。我知道老弟你既然那样说了,我也就完全放心了。我耐心等着就是了。不过,老弟,你帮了我,你有事,也让我帮帮你啊。”刘海说。 肖向民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刘海在清江县已经经营了十几二十年了,关系那可是比老墙还厚啊。要是今天开会的事跟他先通个气,让他帮着周旋一下,恐怕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吧。难怪刘海这老家伙刚才会说我不懂官场做事潜规则呢。原来是说这个啊。 “你真的肯帮我,能帮我?”肖向民坐正了身子,盯着刘海问。 “你别这样看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可是你的老领导,到你办公室来,连杯茶都不肯泡给我喝,我凭什么帮你啊。”刘海嘴角一扬,得意地说。 “呵呵,你这个老家……领导,好。我把我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孝敬你。但我丑话说在前啊,你要是帮不了我,我可要你付钱的啊。这茶可是袁刚书记从省委书记那里蹭来的,我又从他那里蹭来的,珍贵得不行的。” “原来你有袁刚书记帮你撑腰啊。难怪你这么嚣张。”刘海也哈哈笑了起来。 肖向民从包里摸出了一泡茶,从座位后走了出来,边泡茶边与刘海聊了起来。 “还亏你在市里当过秘书呢。连开会前,要先与参会的人进行沟通,以取得绝大部分人的支持,再提请召开会议这一点都不懂。随随便便就提请召开会议,你的提议要能通过,那才是见鬼了呢。”刘海在肖向民泡茶的时候,开始教育起肖向民来,“不说你的提议太突然,而且农改发这个事是个新鲜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又会有什么结果,特别是市里把这事定为试验,你也是作为试验品派下来的。你说,你这样冒然提出来成立工作组,谁会支持你啊。更何况你没有事先跟他们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那是对他们极大的不尊重。你不尊重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支持你呢……” “我这不是……” “我知道你想说,你是为了革命工作。可谁不是为了革命工作啊?就你伟大,就你崇高?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刘海用手指虚点着肖向民。 肖向民停住了往茶壶里往茶叶的动作,看了刘海一阵,突然笑了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一堑吃得不轻。谢谢老领导提点啊。老领导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是不是?” “谈不上办法,不过卖着这张老脸,还是可以帮你去游说游说的。我敢进来跟你说这事,也是想过了。我想,八个副县长,加上办公室主任、财政局局长、编制办主任一共十一个成员,应该有把握说服一半的人,但这里面很关键的一个人物是常务副县长林双福,可他是巩万谷一手提拔的,可谓是他的心腹的心腹,要想让他支持你,那就只有巩万谷点头。我知道你和巩万谷尿不到一起,所以,林双福也不想指望,只能想办法多争取其他副县长和主要科局长的支持了。我尽最大努力说服他们中的一半人数,加上我们俩人,就可以过半数了。应该可以勉强通过你的提案。”刘海分析说,“不过,如果巩万谷和林双福坚决不同意,巩万谷是可以动用他的一票否决权的,那也是无可奈何。我能说的,能做的也就这些,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建议你如果真跟巩成谷尿不到一起去,那就努力争取林双福的支持。只要林双福能支持,而下面又有过半数的人同意你的提案,巩万谷要想动用一票否决权,他也得三思而后行了。” “林双福?林双福……”肖向民喃喃自语着,思考着怎么去说服这个人。可他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出可以通过什么人跟林双福说得上话。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如果你能让这个人出面跟林双福打招呼,林双福一定会妥协。”刘海见肖向民为难,想了想又说。 “谁?”肖向民眼睛亮了一下。 “老书记黄忠。”刘海说,“黄忠虽然退下去了,但余威还在。特别是林双福,当时正科提副处副县长时,县里很多领导对林双福是有看法的。但不知道林双福和黄忠有什么私交,黄忠竟然在会上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将林双福给提了上来。这事当时传得很玄,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想,既然他们有这层关系,如果能让黄忠出面,林双福敢不答应吗?” 黄忠老书记也是很欣赏肖向民的,肖向民在去黄土乡时,黄忠就亲自跟他面谈过,肖向民到了黄土乡后,每次有到县里,也都会尽量挤出时间到黄忠那里去汇报工作。应该说,如果肖向民肯去找黄忠求情帮忙,黄忠又确实能说动林双福,相信黄忠不会不帮这个忙。但肖向民此时却突然不想这么麻烦了。 “林双福的事再说吧,老领导你能帮我说动几个算几个,其他的我再想办法。我想,这事找谁怕也都不好办,只有让巩万谷点头才行。”肖向民说。 “能搞掂巩万谷那是最好的。巩万谷现在把县政府这一块经营得跟铁桶似的,李卫国那样的老革命都未必能撼动得了。所以,县政府这边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巩万谷说了算。”刘海也点头说,“说实在的,我虽然给你出了这个主意,但我心里也没底,要是巩万谷给那些人都打了底了,让他们一致反对你。我也不敢说,我就凭着这张老脸能就让他们与巩万谷唱对台戏了。” 肖向民啧了一下嘴说:“看来这县政府要是不动一动,这改革恐怕就看不到希望了。也好,那我就来撬撬巩万谷打造起来的这块铁板,我倒要看看,他这块铁块有多厚实。老领导,你帮我件事。” “看来,你是想和巩万谷直接对抗了?”刘海睁大了眼睛。他还真是小看了肖向民,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是对抗,而是打击。我必须扫除一切阻碍改革发展的障碍,否则,我不但会辜负市委市政府的期望,更会对不起清江县的老百姓。老领导,我请你把巩万谷儿子肇事档案调出来,你能帮我办到吗?” “你啊,你这小子……好,我了豁出去了。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取。” “那我先谢过老领导了。” “我们就别来这一套了吧。”刘海见站了起来说,“这茶确实是上品好茶。能喝得到省委书记的茶,感觉真的不一样啊。我走了。” 肖向民把刘海送到了办公室外,转身回来就给姚蕊打了个电话,把上午开会的事跟他作了汇报。肖向民听到姚蕊在那边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巩万谷真是泥古不化啊,这些日子中央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地下,报纸广播也在反复宣传,讲的都是农村经济的改革,难道他是瞎了聋了,看不到这是时代发展的潮流吗?听到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了吗?巩万谷他到底想干什么?想阻挡改革的大潮吗?你放心,他要是再不支持你,我就想办法让他到清闲的地方养老去。太嚣张了,竟然不把市委市政府决定的工作放在眼里,不杀鸡儆猴,清江县的领导都以为市委市政府是摆设了。” 姚蕊说得义愤填膺,而且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肖向民在这头听着,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这让姚蕊很不解。 “臭小子,我想帮你呢,你还嘲笑我啊?”姚蕊在电话里头嗔道。 “不敢、不敢。市长大人,我是感到幸福,感到开心呢。” “你少来蒙我。我还不知道,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市长过。” “冤枉啊。我从来就都把你当市长,除了在……除了在…….” “除了在什么?”姚蕊话一出口,立即想到肖向民想说什么了,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根,在心里暗暗骂道:臭流氓,这时候你还敢调戏我啊。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肖向民在这头听到姚蕊问了一句,突然没了声音,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后面要说的话了,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过了好了一阵,姚蕊才故作严肃地接着说:“向民同志,这事虽然有县里的原因,但我想,你本身也是有问题的。你应该找找自身的问题。县里那边,我会去协调,但工作如何开展,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局面,却全要靠你自己了。” “是,市长大人。”肖向民也不敢跟姚蕊多开玩笑,担心隔墙有耳,“不过,这事我只是向你作个汇报,没有要你插手。” “哦?”姚蕊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肖向民是向她救援来了。她停顿了一会,接着问:“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自然有我的办法。暂时不宜透露。但我得告诉你,农改发工作的进展可能会受到影响,我需要一些时间。” 姚蕊沉吟了一下,说:“可以适当放缓,但这个时间很有限。现在全国都在轰轰烈烈地搞,市委市政府不能无限地被拖下去。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提出来。袁刚书记可是跟我交待过了,要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工作。”(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他夸下了海口 “替我谢谢袁刚书记的厚爱,我一定不辜负市委市政府的期望。你放心,给我十天。十天后,我一定把农改发工作撕开口子,并且快速推进。” “好,我会转告袁刚书记的。”姚蕊也想看看肖向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真的可以凭他一个人之力,十天后,在清江县打开局面。 姚蕊其实与袁刚通过气的,也形成了共识,觉得刚开始的时候要多给肖向民一些时间,比如成立工作组的事,他们俩人的意见是一个月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并组建起来,就已经不错了。所以,市委市政府这段时间并没怎么逼迫肖向民。没想到肖向民在遇到这么大的阻力的情况,还夸口十天后就可以打开局面。 姚蕊希望肖向民能做到,但也担心他好大喜功。因为这样的话跟她说还好,要是跟袁刚书记也这样说了,但到时却做不到,那就会被扣印象分的。肖向民现在与她已经是极为特殊的关系了,她当然不希望肖向民在各方面有什么差池。 “那我挂了。”肖向民说着就要挂电话。 姚蕊却突然想起来一件,忙说:“等等,我还有事跟你说。” “哦?”肖向民又把话机贴近了耳朵。 “我每个月都要到省城去看望一次我爷爷。昨天我跟我爷爷通电话了,说过几天就到省城去看他。他让我把你带过去让他看看,你愿意吗?”姚蕊说到后面,声音小了很多,也温柔了很多,似乎担心肖向民会拒绝。 肖向民本不想去,突然却想到了省报记者唐薇,觉得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讲改革,她一定也需要这方面的稿子。而自己想在清江县打开局面,不是可以请她过来帮着做些宣传,造造舆论,渲染一下改革的氛围,同时也可以给县里的领导在舆论上施施压。这一想,他立即痛快地回复姚蕊说:“行,到时候你车拐到清江县来接我,跟我们县里的领导就说是你要带我到省时参加有关农改发工作会议。” “好。那就这样定了。我确定要走的前一天,再跟你联系。”姚蕊说完挂了电话。 肖向民拿着话筒,听着里面传出的嘟嘟的声音,嘴里啧了一声:呵,还再跟我耍领导的派头啊?说挂就挂了。 肖向民挂了电话,看看已经中午,就到食堂去吃饭。县里外地人本来就不多,加上有的还带了家属,在食堂吃饭的人就更少。县委那边几乎没有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只有县政府这边还有几个是乡下刚调上来不久,家属还没有随迁的,才暂时在食堂里吃。 肖向民过去时,他们都已经打好饭,围在一桌,准备吃了。肖向民打了饭,觉得一个人坐一桌没氛围,也希望能跟他们认识认识。 可肖向民没想到,他刚把饭菜端着放到那些人坐的桌子,正想开玩笑说:大家刚好凑一桌啊。那些已经开始吃的人却立即端起饭菜,也不说什么,便转到另一桌去了。肖向民站在那里愣了愣,见其中有个人跟他打了声招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像个瘟神,怎么大家看到我就跑了。 肖向民不相信自己这么不受大家欢迎,也端起饭菜朝那些人刚坐下的桌子走过去,边走就边故意编了话说:“边张桌子原来有条大黑虫啊,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看到了,都溜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那些人可能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厚脸皮,都不跟他一起坐了,还赖过来,可又碍于肖向民怎么说也是个副县长,便朝他嗬嗬地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后,又端起饭菜转到别的桌子上去了。 肖向民这下完全明白了,这些人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拔,故意疏远自己。他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好歹毒的办法啊。这一来,自己别说要想在这里开展工作了,连别人看到自己都像看到瘟神一样退避三舍,哪里还有人敢跟着自己搞农改发呢?这是有人要孤立自己,使自己陷于四面楚歌之中,最后不得不自己打退堂鼓啊? 肖向民当然知道,这个人除了巩万谷之外,肯定不会是别人了。他此时才相信公安局刘海局长所说的,巩万谷把县政府经营得跟铁桶一般,外面的人,包括李卫国书记都是难以伸进手去的话了。连这些小科长小科员看到自己都是一副躲都来不及的样子,有点位置的人,还不被巩万谷牵牵给控制了? 肖向民突然间觉得自己想得未免太简单了。跟姚蕊说十天后就可以打开局面的话,未免有些吹牛了。看这种情况,别说十天后打开局面,恐怕十天后,他还站不住脚,甚至有可能被从清江县挤出去了。 肖向民没有现赖过去跟那些人一起坐,他也不想为难他们。他知道,这些小科长小科员并不一定真的讨厌自己,而可能更多是的担心和害怕,担心他们被别人看到与自己接触,被巩万谷视为异己,而加以排斥。 肖向民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是机械地一口又一口往嘴里塞着饭菜,脑子却飞速地旋转着:看来巩万谷不声不响却已经对自己布了局,而且是个死局。照这种情况看,自己肯定是要被逼出清江县的,更别说搞什么农村经济改革发展了。不行,我也赶紧行动起来,而且要出其不意,把县政府这块铁板给砸出一条缝来。可是,按自己目前仅凭掌握了巩万谷儿子肇事这事,就想撼动这块铁板,看来不那么容易,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了。否则,巩万谷也不至如此坚硬,甚至比之前还变本加厉了。可还有什么可以用来突破巩万谷的防线的呢? 肖向民不知不觉吃完了饭,却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来。他不由感慨万端:这改革真是太难了,再遇上巩万谷这种对官场规则极为熟悉,又善于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人,那就更难了。不过,肖向民没有一点灰心。他走出食堂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即给刘海打了电话。 “老领导,我想现在就过去把档案取过来。”肖向民说。 “这么急,不是说好了,等下午上班后拿吗?” “时不我待啊。”肖向民感叹道,“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 “那好,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我这就从家里过去。”刘海也不多问为什么了。他对肖向民还是比较了解的。 肖向民很快赶到了公安局,径直朝刘海办公室走去。可刚到刘海办公室门口,却看到刘海在那里训着一个下属:“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不见了,就不见?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否则,我明天就开除了你。还不滚!” 那下属慌里慌张地转身低着头跑了出去。 肖向民走了进去,笑着说:“怎么大中午的发这么大火啊?你不是说从家里出来吗?怎么比我还快啊?” 刘海没有接肖向民的话,脸黑得跟木炭似地说:“麻的,我刚才让档案室的人把巩万谷儿子肇事的原始档案给送过来,他们竟然跟我说档案不见了。你说我气不气啊?” “什么?巩万谷儿子肇事的档案不见了?”肖向民大吃一惊,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然而,刘海却肯定地朝他点着头,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肖向民和刘海俩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肖向民整个脸都拉长了三分之一,看着刘海问:“这事,你怎么认为?”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只是想不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大到连公安局里放着的档案都敢来偷。”刘海脸上表情跟霓虹灯似的,不停地变化着。 “我看不一定是偷。”肖向民淡淡地说。 “你是说……” “嗯。” “啪——”刘海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这些王八糕子,无法无天了。竟然敢背着老子与外人勾结偷档案室里的档案?向民,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但把档案弄出去的王八糕子,我肯定要把他给摘出来。太他马的不把我当局长了。” 肖向民点点头:“我自己再想办法吧。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肖向民出了刘海办公室,到县里要了辆车,自己赶到五中去了找刘春福。他现在也只能从刘春福身上再去掏点更有用的东西出来,否则,这个案子仅凭刘春福的一份状子,想要重新翻案,怕是不容易。特别是现在巩万谷,那是拉开了架势,要跟自己干了。 肖向民来到了五中学校的门口,问看门的老伯刘春福在什么地方?那老伯上下看了一眼肖向民,懒懒地说:“在县精神病院里。你找他有什么事?” 肖向民大吃一惊:“怎么,刘春福进了精神病院了?” “是啊,他整天逢人就说他儿子死得太惨,见到领导模样的人就要告状,上课也跟学生们诉说他儿子死得多少惨,疯疯颠颠的,学校只好把他给送进精神病院了。”老伯听到外面汽车喇叭响的声音,说着就站起来,走过去开铁门。 肖向民不相信,又拉着一个要进学校的教师模样的人问。那人的说法也跟看门老伯差不多。肖向民只好折回县政府,路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周围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像有无数只眼睛和无数双手绕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和制约。 肖向民无法证实事实是不是确实有那么多的眼睛监视着自己,他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让他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到底是巧合,还是巩万谷布的局?为什么公安局里原始的肇事档案会突然不见了?刘春福又在这时,这么巧进了精神病院? 刘春福如果不能做为举报人接受纪委的调查,那么,即使巩万谷真的在他儿子的肇事案中搞了偷梁换柱的把戏,纪委也无法查清,而巩万谷在清江县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的关系网,更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巩万谷儿子的肇事案开脱。使原本大家都知道的一起掉包案,最终因为没有可以证明的证据,而不了了之。 肖向民车开回到县政府的门口,正想驶进去,突然又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当时肇事的时候一定还有别的目击者,也许刘春福的家人会知道这些。肖向民这样想着,立即把车又掉过头,又朝五中驶去。 肖向民在看门老伯那里问清了刘春福家的地址后,自己找了上去。然而,到了刘春福家后,却发现他家的门紧锁着。 “你找刘春福啊?他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肖向民正想走,对面的邻居走出来说,“他的老婆受不了儿子被车撞死,老公又疯了,自己跑回老家去了。” “老家?刘春福爱人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在乡下,他们是九龙乡的人。” 九龙乡?肖向民立即想起来了,那九龙乡不正是与黄土乡相邻的乡吗?他当初在黄土乡干了俩年的乡长,对那里可不陌生。肖向民谢过邻居,开车回到了县政府。 “呵呵,肖县长,忙什么呢,一个一午都不见你人。”肖向民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常务副县长林双副迎了过来,笑着脸说。 “哦,林县长啊,你找我有事吗?”肖向民有些奇怪。林双福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主动来找自己,而且还一脸谄媚的样子。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肖向民不由警觉了起来。 “没什么事,这不是你来清江也有这么多天了,还没跟你好好聊聊。我们以后都是在这个院子里上班,难免会有很多交集的地方,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相互配合工作,我觉得同志之间有必要相互多沟通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尽可能地避免没必要的误会。下午,我手头上刚好没什么事,又见你刚从外面回来,就找你来了。你是虽然也在清江干过,但那是在乡下,所以,也算是新来的同志了,我这个老同志主动多关心一下新同志是应该的啊。” 肖向民想到在县长办公会上,林双福对自己提出的农改发工作人选方案的那种不屑的态度时,心里对林双福的到来就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念头。不过,他也在姚蕊手上当了几个月的秘书了,不再像当初在黄土乡当乡长那样直筒筒的,一点也不懂官场的圆滑。 肖向民也堆起了笑脸,迅速掏了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对林双福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那我可要请林县长多赐教了。” 肖向民跟在林双福后面走进了办公室,请林双福大沙发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赶紧泡起茶来。 “今天看你很忙啊,都在忙些什么呢?”林双福整个人倚在沙发背上,手脚张得大大的,显得很有气势。 肖向民心里骂道:麻逼,你这个老王八,明明知道我现在是有事却忙不起来,故意寒碜我啊?看我笑话是不是?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在会上支持我呢?假猩猩的家伙。 肖向民心里问候着林双福老娘,表面上却一脸的笑着,边烧水倒茶,边说:“虽然我在清江县也呆了几年,可对清江县确实不了解。所以想趁这些日子工作组还没成立起来,到处逛逛,多了解一些情况。林县长啊,说起来惭愧,清江县对我不薄,可是我却对他了解得太少太少了。我今天去了五中,看到那里的公路都被车给辗得沟沟壑壑的,学生上学走得那个艰难啊。我心里就一阵酸。我想,下次开办公会时,我一定把重新修建五中那条路的建议提出来。学生可是我们祖国的花朵,是我们祖国的未来,怎么能让他们在那么危险坎坷的道路上行走呢?我看了感到心里不安啊。” 林双福喝了杯茶,慈眉善目的样子笑着说:“你这个提议好啊。让你这样说,我这个在清江也算得上老副县长的人,可就更惭愧了。你才来几天啊,就知道关心百姓的困苦了,我这个老县长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惭愧啊。下次办公会,你提出来,我肯定力挺你的建议。” 肖向民故意提这事,一来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俩人闷闷地坐着很尴尬,二来是他也想借此翻一翻上次办公会时,林双福否决自己对于农改发工作组成员的建议,让他说说为什么。 肖向民喝着茶,目光却从茶杯沿瞟了一眼林双福的表情,看他并没有想翻上次办公会对自己提议的否决的事,就把茶杯放了下来说:“不过,我又想了。这事得分管教育的陈县长来提才合适啊。要是我提了,恐怕有越殂代疱之嫌了。再说了,这次市委市政府让我下来负责农改发的事情,现在一个星期都快过去,连个工作组都还没有成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耕不好,哪里好意思去管别人家的不是啊。我还是私下跟陈县长说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得到高层称赞 肖向民说着,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去往杯子里倒茶。 林双福坐正了身子,看着肖向民说:“向民啊,其实,你到县里负责农改发的事,县里也是很重视的。你提出来的工作组人选的建议,也不是不能通过。黄土乡当初派下去的五人工作组与你配合的时间长,相互间比较了解,开展起工作来也不需重新磨合,对于推进农改发工作很有利,而且你当初在黄土乡搞的那一套,我也认真研究过了,跟现在中央提的农改发工作要求很接近,让那五人工作组来做为这次县里农改发试点工作的主要成员确实也是比较有利,而且,那五人在黄土乡的时间也算长了,也该给他们动一动级别,至少给他们换个环境。这也可以调动以后下派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嘛。” 林双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肖向民,反问说:“向民,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肖向民在心里大操起来了:麻逼啊。你既然这么明白,哪为什么还举双手双脚投我的反对票?看来你们真不是因为出于对工作的考虑,而纯粹是故意要刁难我的。 肖向民气得真想将手里的茶泼到林双福的脸上了,但他强忍住了说:“看来林县长真是火眼真睛啊。唉,可惜……我想过,要是县里真的不想搞这个农改发实验,再过些日子,我自己就回市里去,让市里重新派人,重新选别的县做试验点。要怪只能怪我能力太低了。” “向民同志啊,这我可要批评你喽。”林双福端正了坐姿,故作严肃地对肖向民说,“上面交给你的工作,你怎么能不想办法去完成,而是动不动就想打退堂鼓呢?这不是干革命工作的态度啊。” “可我有什么办法?连工作组都成立不了,还谈什么开展工作?”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怎么能这么快就泄气了。”林双福又把背靠到了沙发上,突然转了话头接着说,“你到五中是不是去找刘春福?” 肖向民明白林双福找自己谈话的目的了。估计是有人告诉巩万谷自己到五中找刘春福了,所以巩万谷让林双福来找自己。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林双福接下来应该会表示在农改发工作上帮自己去做一下别的同志的工作,争取在下一次办公会上通过。 肖向民心里冷笑了一下:巩万谷,到了现在,你就是想对我好,我也不会卖你账了。你儿子把人家儿子给撞死,只赔了两万块,还找人顶包,这已经是极大不是,是一个党员领导干部不应该做的了,现在,你听说我要查这件事,还让人把公安局的原始档案给弄了出来,把刘春福都给送精神病院去了。我要是不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还刘春福一个公道,我即使当这个副县长,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是还想当,我相信在下一步推进农改发工作中,也得不到老百姓的信任和支持的。巩万谷,你迟了,我就要从你这事开刀,让老百姓看看,我们政府还是真心为他们主持公道,为他们办事的,是值得他们信任和支持的, “对啊。刘春福之前找到我,投诉说他儿子被人撞死了。而撞死人的人却找人顶包,逃脱罪责,还只赔给他两万块。他心里不服啊。我对这事也了解了,刘春福并不瞎说。我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所以就想找他现核实一下。现在我不是无所事事吗?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找个事来管管。”肖向民并不隐讳地直说,而且还故意骗林双福说是自己找了新证据,才会想找刘春福核实。肖向民就想看看林双福是不是真的巩万谷派来的,要是的话,林双福听到自己找到了新的证据,那肯定得慌。 果然,林双福坐不安稳了,再次坐直了身子看着肖向民问:“你找到了什么新证据?” 肖向民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说:“这个、这个……林县长,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啊。希望你能理解。” 林双福愣了一下,慢慢又靠回沙发背上说:“向民啊,我觉得刘春福的事,要是真有什么内情,那也是公安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你要是觉得没事干,想尽快成立农改发工作组。我现在就替你作主,你可以先按你的想法马上着手组建,办公会那边过一下形式就是了。或者你拟个方案,我帮你拿去直接找巩县长和其他几位副县长签字。特事特办嘛。” 肖向民完全确定林双福真的是为了巩万谷儿子肇事的事来找他了,反倒不急了,悠悠地说:“林县长,谢谢你的好意啊。不过,上次办公会后,我倒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办公会上所有人都否决我的议案不是没有道理的。看来,我对农改发的事还是操之过急了,我还是先摸情况,然后再提交议案也不迟啊。” “你——”林双福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肖向民,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又坐了回沙发上,堆起笑脸,“向民同志,推进农改发工作的事不能不急啊,改革的春风现在已经吹遍了祖国大地,我们这里却还悄无声息,这样不行啊。我看,你还是集中精力抓一抓农改发的事。刘春福的案子就交给公安去办吧。这也是体现各负其责啊。” 林双福紧接又暗示说:“这个案子涉及到巩县长。巩县长是个很正直的领导干部,他要是知道他儿子确实有肇事的嫌疑,肯定会生气的,搞不好就先揍他儿子一顿。现在有些人是仇官啊,总觉得官就是坏人,就是随时想害人,很容易就把坏事情往我们当官联系,即使不是我们干的,他们也会诬赖我们。我们的工作不好做啊。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相信谣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放心吧。林县长,事实就是事实,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我不会被人利用的。我只是凭着一颗良心,凭着党性去插手这事。我不是想无事生非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你管定了?”林双福突然失去了继续交流下去的耐心,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肖向民。 肖向民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突然朝自己扑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慌张,扫了一眼林双福那满脸愤怒的表情,反而微微地笑了笑。 “我认为,只要是老百姓受了委屈,我们做为党员干部就有责任去管。您认为呢,林县长?” 林双福憋得脸色通红,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像要爆炸的气球一般。他似乎想朝肖向民扑了过来,又想朝肖向民怒吼,但过了好一阵,还是以过人的毅力压抑住了要爆发的愤怒,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向肖向民告辞,转身咚咚咚地走出门去。 肖向民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从现在起,他正式公开向巩万谷他们发起了挑战。他面对的将是十倍百倍的刁难,甚至打击。不过,肖向民没有后悔。本来,他还只是想利用刘春福儿子被撞的事逼使巩万谷向自己妥协,支持自己推进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步伐,但今天得知公安局档案室有关巩万谷儿子开车肇事的原始档案莫明其妙丢失,刘春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刘春福的爱人也被迫离开了县城。他那股在军队多年修炼成的正气又膨胀了起来。 所谓的作恶可一不可二,巩万谷包庇自己的肇事的儿子,找人调包顶替,仅赔偿刘春福二万元,这事要是巩万谷增加一些赔偿,再向刘春福道个歉,取得刘春福的原谅,肖向民也不想过深地追究。可没想到巩万谷不但没有一丝的悔意,还指使人将刘春福送精神病院,偷了公安局的档案,逼使刘春福家人离开县城,这就让肖向民忍无可忍了。 肖向民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以前做事那么冲动,在姚蕊身边当了几个秘书后,也更懂得官场的潜规则了,但他的骨子里已经因为在军队修炼多年,注满了正气,容不得歪风邪气盛行。 哼,我可以一怒冲冠为红颜,更可以一怒冲冠为百姓。黄土乡的老百姓谁敢欺负他们?现在我到了清江县,那么,我也不允许清江县的老百姓蒙受不白之冤。巩万谷,你如果再不醒悟,那你就不配当这个县长。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肖向民赶紧过去接了。 “向民,我爷爷突然间病倒了,我现在就从市里出发赶往省城,你要是有空,就到省道清江段路口等我,跟我一起去省城。”电话中传来姚蕊的声音,话说得有点急。 肖向民略一思索,觉得现在自己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之前又答应过跟姚蕊一起到省城去了,现在姚蕊的爷爷生病了,怎能不去呢?他立即答应道:“好,我跟你去。不过,我不好用这个理由跟县长请假啊。这两天他又在生我的气,估计我去请假,他也不乐意。” “我这就给巩万谷打电话替你请假。你就别管了,赶紧到路口等我。”姚蕊说。 “那好,我这就去。”肖向民放下了电话,拿了包就出门去找办公室派了车,赶往清江省道边等着。 一个多小时后,姚蕊的车过来了。她现在是市长,配有专车,还有专门的驾驶员。那驾驶员原来就在市委市政府驾驶班,肖向民车开得,他们那些驾驶都很佩服他,所以也认得肖向民,看到肖向民站在路边,直接停到了他身边。 肖向民上车后,看到姚蕊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姚蕊摇摇头:“不是。我是担心爷爷的病情。” “医生怎么说?” “还不知道。是为他服务的勤务员打电话给我,说上午刚送了医院,正在做检查,检查结果可能要明天才能出来。”姚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肖向民想了一阵,觉得驾驶员在边上,不好跟姚蕊多说什么,就对驾驶员说:“你靠边停下来,我来开。” 驾驶员犹豫了一下。姚蕊知道肖向民想让她快点见到爷爷,就说:“小刘,你听肖县长的。” 驾驶员这才在边上停了下来,转到副驾驶位置上坐了。肖向民从后面转到驾驶座上,一上车,立即提速,很快把车速开到了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省道虽然比县道好了很多,但九曲十八弯,没有熟练的车技确实不敢开那么快。但对肖向民来说,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还是怕姚蕊吃不消,否则会开得更快。 坐在一旁的驾驶员忍不住朝肖向民伸了伸大拇指说:“我最快开到八十码就感到害怕了,难怪我们驾驶班都在传肖县长才的驾驶技术才是最牛的。 肖向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专注地开着车。 他们比正常的时间快了二个小时赶到了省城。肖向民找了个地方把车洗了,又让姚蕊洗了把脸,简单梳理了下妆,这才赶到了医院。 姚蕊爷爷刚刚检查完回到看护病房准备休息,看到姚蕊带着肖向民走进病房里,人一下精神了起来,还想坐起来。姚蕊赶紧上前按着他。 “爷爷,护士说你刚检查完需要休息,本来还不想让我们进来呢。是我求了她,她才放行的,你怎么还想爬起来?” 姚蕊爷爷看了眼肖向民诡异地笑了一下,拉过姚蕊在她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姚蕊不断地点头。突然,姚蕊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姚蕊和肖向民都莫明其妙的。 “我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有病。我就想让你们早点回来看我。我想你了,我的乖孙女。”姚蕊爷爷开心地说着,目光在姚蕊和肖向民脸上扫来扫去,“不错、不错,挺般配的。看不出年龄差多少啊。” 姚蕊脸刷地红了。她明白了,原来爷爷是急着想看肖向民,所以才装病的。姚蕊拉了一下肖向民,将他拉到爷爷面前说:“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你看吧。看个够。”说着噘了嘴,在一帝假装生气。 姚蕊爷爷不去管姚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肖向民一番,指着边上的椅子说:“坐下来,我们聊一聊。” 肖向民看到姚蕊爷爷年纪虽然不小,可双目依然炯炯有神,知道他确实是装病,也就不客气,拉了椅子坐下,看着姚蕊爷爷说:“爷爷,您老人家要想看我,打声招呼,我还敢不来啊?用不着装病的。” “你不知道。我已经跟姚蕊说过好几次了,让她早点带你来让我看看。她总是嘴上说好好,就是拖着不肯把你带来。我这把年纪的人了,都不知道今天活着,明天早上还能不能睁开眼睛,我能不着急吗?没办法,只好想这一招了。对了,听说你到清江县去当副县长,还顺利吗?听说还是负责什么农村经济改革开放?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改革,那就是要改变旧有的观念。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事最难吗?那就是改变别人的观念。我想,你一定遇到很多困难吧?”姚蕊的爷爷没几句,竟然就扯到了肖向民的工作上去了。 肖向民笑了笑说:“爷爷,做工作都会有困难,不过,我觉得没有问题。我应该能做好。” “好样的。我总听姚蕊夸你,还以为她是情人眼里出英雄了,没想她看人还是很准的。有胆魄,有闯进。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嘛。这两天外面听说我病了,肯定会很多省领导来看望我,到时候,我刚好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只要你干得好,他们肯定能帮你的。” 肖向民红着脸看了一眼姚蕊。姚蕊的脸也红红,却没作声。 果然,第二天省里很多的领导都来看望姚蕊爷爷。姚蕊爷爷便一个个把肖向民介绍给他们认识,虽然没有明说是未来的孙女媳,那股喜爱劲和夸赞劲却让到场的人都无不怀疑。 最让肖向民意想不到的是在那里,他竟然遇到了战友贾爱飞的师傅,原国防部副部长兼国安局副局长,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的萧峰。 肖向民在那次抓国民党特务时,见贾爱飞露了飞蝗石绝技,才知道战友贾爱飞曾得到一个神秘老人的传授,学得飞蝗石、降龙掌、铁裆功和少林龙爪手绝技。本来也不知道那神秘老人是谁。抓了那三个特务后,那三个特务中竟然有一个识得飞蝗石,并一口咬定肯定是当时的国防部副部长萧峰传授的。 肖向民想到这里,赶紧就问萧峰,知不知道贾爱飞现在在哪里。萧峰听他提起贾爱飞,问了详情,知道肖向民就是当初与贾爱飞一起抓了三个特务的另一个士兵,高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说了三个好,却不具体说为什么好。只是临走时,对姚蕊爷爷说,肖向民是个可造之才,让姚蕊爷爷交待省里好好培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守望温绵入骨 同时,也跟肖向民透露了贾爱飞的去向,说贾爱飞在国家一支特殊的特种部长里当教练,但没有详细说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特种部队,只说以后他们会有机会见面的。肖向民也不好问,但对于知道贾爱飞竟然还在特殊部队的事,感到很兴奋。当然一起抓特务,那可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啊。 姚蕊爷爷在萧峰走后,瞪大双眼看着肖向民,说:“你小子福气不小啊,连这样的人物都认识,那不飞黄腾达都不可能了。一定要好好干啊,你这趟来省城之后,再回去,那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你每做的一件事,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可不能给丢我这张老脸,还有萧老头对你连说的三个好。那可是比给你三个亿的现金还有价值肯定。 肖向民看着姚蕊苦笑着,他没想到一趟省城,竟然给自己增强了这么大的负担。却又不敢在姚蕊爷爷面前多说什么,只能表态说一定尽全力努力做好工作。 呆了三天后,肖向民和姚蕊便告辞了姚蕊爷爷要回去。这时,肖向民想到了省报记者唐薇,就与姚蕊一起找过去。当初唐薇要到黄土乡找肖向民采访,到了龙安市也是姚蕊接待的,所以姚蕊和唐薇也并不陌生。 肖向民见到唐薇后,就把自己到清江县负责农改发试点工作的事跟唐薇作了交流,并希望唐薇能给宣传一下,营造一下改革的氛围。唐薇的报社也正在找这方面的事迹呢,听了肖向民和姚蕊对龙安市在清江县搞农改发试点的事非常感兴趣,立即说回头请示了报社领导同意后,就赶清江县去一趟。 肖向民见唐薇答应帮助宣传,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姚蕊也才明白,肖向民为什么敢拍胸脯说十天之内可以打开局面了,在路上说笑着对肖向民说:“你这家伙,原来是早有预谋了,难怪敢对我拍胸脯夸海口。” 肖向民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唐薇的支持也只能算是一部分,现在清江县县政府这一块被巩万谷经营的跟铁桶一般,他们的观念又极为传统,对改革很抵制,而且改革也明显会触及他们那帮人的利益,前面的路还非常的艰难。特别是这两天,我已经跟他撕了脸了。巩万谷不但包庇儿子开车肇事的事,还让人偷了公安局的原始档案,而且还把刘春福给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并逼走了刘春福的家属。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这哪还是个党员干部。”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姚蕊看着肖向民有些消瘦的脸问,“你别不好意思,以为靠我才能推动工作。我得告诉你,即使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支持你开展工作,也是我份内的事。” 肖向民想了一阵说:“要不这样,你帮我询问一下纪委那边,为什么刘春福的举报这么多天了,却没有一点反应。我担心巩万谷到纪委做了工作。你说过,能当上县以上的主官的人,背后没有几个帮他撑腰的,是干不了的。我想,会不会是巩万谷请动了背后的靠山,对纪委施加了压力,使纪委的人把刘春福的案子给压下来了。” “好,我回去马上就去问纪委书记江东。如果真有人压这个案子,我就帮你把压着的石头给掀了。你放心大胆地去干,还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出来。我支持不了,我去找袁刚。我想,他也是会全力支持你的。改革,是全国的潮流,势在必行。想阻止改革的人,无异于螳螂挡车。你记住,他们是不可能阻挡得了的。”姚蕊说得很有气势。 这让肖向民春心萌动,要不是在车上,他真想搂了姚蕊狠狠地亲她一阵。 这个想法一起,肖向民内心就不安份了。在省城,住在姚蕊爷爷的家里,因为那里面住的都是离休老干部,一个个又红又专的革命前辈,家里又有保姆和勤务兵一起住,肖向民和姚蕊怕落人话柄,让姚蕊爷爷不好做人,都很克制,各睡各的房间,连偷偷接吻拥抱都不敢做。这下子突然放松了下来,俩从又聊得亲热,肖向民那积在心里多日的欲望也就膨胀了起来,看姚蕊的目光开始迷乱起来。 “我跟你一起到市里,晚上再自己回来?”肖向民忍不住说。 姚蕊何尝不是跟肖向民一样。其实,她在爷爷家里半夜都想偷偷跑到肖向民的房间去和他亲热,只是考虑到自己毕竟还是一市之长,不顾及爷爷的面子,自己的面子也还得顾,才强忍住了。此时听到肖向民突然这样说,心花顿时怒放起来。 “也好,我们把下一步工作再拢一拢,你回去就抓紧实施。”姚蕊看了看前面开车的驾驶员,真觉得他太多余了,早知道,在省城就让他坐车先回市里,现在只剩下她和肖向民该多好,想怎么调情逗乐都行。 但姚蕊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出一本正经对肖向民说,同时与他迅速交换了一个极为暧昧的眼神。俩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到了市里,姚蕊让驾驶员先回去。肖向民则坐到驾驶座上,调转车头,便往山边的村庄而去。他们已经私下把那里取名为“守望园”,那是姚蕊参照《麦田的守望者》的书名想出来,本来肖向民觉得不好,想改为极乐园,但姚蕊说那太俗,坚持用守望园,说是在这里守望他们俩人的婚姻,希望那一美好的日子快点到来。肖向民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姚蕊知道肖向民要把车开去守望园,就说:“我们得在那里弄个烧热水的地方,要不然这一路上都是灰尘,身上感觉还有点粘,到那里也没地方洗个澡。” 肖向民笑了起来。他在黄土乡呆过两年时间,刚到那里别说洗澡,连住宿办公的地方都被雷阿明他们给烧了,后来还是征用了雷阿明的房子办公和住宿。那时他与李盈盈住在一起,每天就是烧水洗澡的。他怎么会没考虑到在守望园弄个烧热水的地方呢?他早已经让人用竹筒从山后把泉水引进了楼里,并在那里架了一口大铁锅,还准备了许多干柴了。他只怕姚蕊因为是市长不肯去那样的地方,其他的他早都想到了。 “你笑什么?” “你不用担心没热水洗澡,一会儿到了那里,我们一起洗鸳鸯澡,保证热水让你用不完。”肖向民说着,脑子浮现了当初与李盈盈在黄土乡时,俩人一起洗澡,洗完澡就在那简陋的澡堂中,站在那里相互抱着干起了那事的事。还觉得浪漫无穷。 姚蕊脸皮还是薄了些,一听就想起与肖向民在自己宿舍的洗澡间干的事,脸微微红了起来。不过,她没有责怪肖向民说话不正经。她就喜欢肖向民这种不正经。再说了,俩个人之间,又不是在工作场合,需要什么正经啊。要是把床事也搞得跟干革命工作似的一脸严肃,那才可笑呢。她姚蕊虽然是市长,可还是懂情趣的。 姚蕊没有说话。默默地享受着肖向民的挑逗,对她掀起的内心涟漪,那种微微的兴奋感和血液加速流动带来微微的眩晕。这种感觉是最让她愉快和轻松的。这也是她那晚与肖向民俩人喝多了酒乱了性后,没有责怪肖向民,反而爱上了他的一个原因。 车很快就开到守望园前,姚蕊已经熟悉了流程,就坐在车不动,让肖向民一个人下车去打开木门,然后上车把车开进院子里,又下车去把木门关上,落了大木闩后,过来把自己从车上抱下车,直抱到楼上的床铺上。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下去给你烧水,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洗澡了。”肖向民在姚蕊脸上亲了一下,俏皮地接着说,“虽然很多灰尘,但却更有味道了。” 姚蕊心情很好,也在肖向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我跟你一起下去烧水。” 肖向民没有拒绝,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来到一个像厨房的地方。那里很宽敞,足有二三十平方米,里面摆了一个大水缸,还有锅灶碗筷等等。最特别的是一口大铁锅,至少可以煮近百人吃的饭的大铁锅,下面的灶基看起来是新砌的。 肖向民走到那铁锅边,踩着边上的一张凳子上去瞧了瞧,就把架在一边的一个竹管挪到了铁锅上,然后跳下凳子,走到墙边断开的水槽处将竹水管接上,让水流到了铁锅里。这才过来,抱了木柴塞进大铁锅下面的灶肚里,点火烧了起来。 “行了,过半个小时后,我们就有热水洗澡了。”肖向民站起来朝姚蕊笑了一下说,“怎么样,想得够周全的吧?” “你啊,鸡鸣狗盗的事倒是干得一板一眼的。”姚蕊娇嗔道。心里却是对肖向民这么用心非常的高兴。 肖向民一把将姚蕊搂大怀里,手就搭到了她的胸脯上那两团肉峰上轻轻地揉抚着,一脸银笑地问姚蕊:“你说我们俩谁是鸡谁是狗呢?” 姚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拳打在肖向民的胸脯上,也不说话,把身子紧紧地贴在肖向民身上,轻轻地呻吟了起来。 半小时过后,大锅里烧的水热了。肖向民变魔术一般从隔壁房间里拉出子一个椭圆形的大木桶。那木桶原是当地农村收谷子时打谷子用的,非常的结实。 肖向民又从大木桶中掏出个小木桶来,让姚蕊站远了。他自己站到椅子上,就去大锅里舀热水。热水从小木桶里高高倒进了大木桶里,哗啦啦直响。看得姚蕊心花怒放,直朝肖向民竖着大拇指说:“我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你说的男人要能干,当官要能上的话了。男人能干,才能讨女人的喜欢啊。一般人怎么能想出这么浪漫的事来呢。” 肖向民呵呵地笑了:“姚蕊啊姚蕊,我的意思可是男人在床事上要能干,不是能干活啊。你倒会曲解啊。不过,让你这样说,这男人要能干的内涵倒是丰富了不少,两句话也有了因果的关系了。男人能干了才能上啊。否则,上了不能干,还不得滚蛋?” 姚蕊没想到肖向民这么贫,轻咬了下嘴唇,捡起地上一根小木枝朝肖向民扔了过去说:“让你油嘴滑舌。一会儿上来,我看你有多能干。” 姚蕊想着那美事,心跳砰砰不由加速了跳了起来。 窗外,绿色的叶子衬着红色的小花,在山风中轻轻摇曳,带给人无限美好的遐想。 “好啊,你别叫累就行。我一定让你看看我肖向民的雄风。”肖向民边舀着水,边看着姚蕊色眯眯地笑着。看得姚蕊心慌了起来。 姚蕊赶紧转身朝楼上走去:“不跟你说了,我去拿衣服。” “帮我的短裤也拿一条下来。”肖向民说。 姚蕊就站住了,回头来:“怎么,你真的想跟我一直洗啊?” 肖向民更笑了说:“你不愿意啊。可不愿意也不行了。这水只有一锅,刚好大半桶。要是我们不一起洗,那怎么办?难道还要等你洗完了,我再另烧一锅洗?那样恐怕我们晚上就得在这里过夜了。你敢吗?” “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跟你说了。”姚蕊知道只能一起洗了,脸又臊得通红,转身跑到楼上去把衣服拿了下来。 姚蕊拿了衣服下来后,肖向民已经水全舀木桶里,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姚蕊还不习惯。肖向民用手试了下水温,见刚刚好不冷不热,转身走过去就一把将她抱起来,不管姚蕊的叫喊,哈哈大笑着三下二除二,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得精光,然后就将她丢进了大木桶里。水花溅得姚蕊满脸满头都是。姚蕊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立即爬了起来,捧起水就朝肖向民泼来。 肖向民不由自主地躲着,用用遮挡着,叫喊着:“你别乱来啊,要玩等我一起进去再玩啊。” 姚蕊看了觉得好开心,也很兴奋,更加用力地将桶里的水捧起来朝肖向民泼去。肖向民躲了几次后,干脆不躲了,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剥了个精光。这时,他突然呆住了。 一缕阳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正照在木桶中。姚蕊赤果着全身站在木桶里,阳光的光晕将她笼罩住了,她胸前两团肉峰随着她一俯一仰地捧水泼水,在光晕中美得让人心慌。肖向民不由咽了口口水,血液翻涌着,呼吸急促了起来,盯着姚蕊,慢慢地一步一步朝木桶迈去。 姚蕊玩得正欢,突然看到肖向民盯着自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再看肖向民的目光,已经是色火燃烧,慌得赶紧蹲下了身子,躲到水里去。 肖向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走到木桶边,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然后一把将姚蕊搂住,紧紧地抱着她说:“姚蕊,你太美了。刚才你站在阳光的光晕笼罩下,美得简直是仙女下凡一般,美得如同女神一般。说实话,即使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刚才看到那情景,我也无法按捺住自己。我想,我会犯罪的。” 姚蕊轻轻地笑了,在肖向民的胳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说:“傻瓜,要不是我们有这样的关系,我会这样光溜溜站在你面前吗?想都别想。你这个臭流氓啊,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在外面有相好的,不是你想要,是你看到别人太漂亮了,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是不是在为自己犯罪找借口,找理由啊?” “知我者,姚市长也。”肖向民被姚蕊这样一说,刚才的冲动消失了不少,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来,我帮你搓身。” 姚蕊闪身躲开,咯咯笑着说:“人家才不想让你搓呢。你就想占人家的便宜。” “有便宜不占是大傻瓜。我才不想当傻瓜呢。来,我的小乖乖,好好的让我把你洗干净了,一会儿好办事。” “你这个臭流氓,一天就净想着办事。”姚蕊说着,已经不由自主地倒在肖向民的怀里,享受起他在自己身上轻轻的揉搓了。 俩人在水里相互搓洗着,不一会儿,脸色便红润了起来,全身也臊热起来。情不自禁地粘在了一起来。肖向民将姚蕊抱了起来,噙着她的丰满双峰的粉色葡萄轻轻地吸吮了起来。 姚蕊粗喘紧紧地抱住了肖向民的脖子,无力地倒在他的身上,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肖向民宽厚的背部,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伴随着一阵阵酥麻传遍了全身。姚蕊忍不住发出低声的轻吟。 肖向民突然站了起来,将姚蕊顶在桶壁上。 “啊——”姚蕊双手紧紧地抠着桶沿,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顿时,房间里飘荡起了泥土的香气,木柴燃烧焦味,阳光带进来的山野花,香热水蒸腾的水气,肖向民和姚蕊渗满全身的汗液体香,以及有节奏的爱的呻吟声。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都流出血来了 “向民,我们结婚吧。”激情过后,肖向民将姚蕊抱到了楼上的床铺上。姚蕊头枕在肖向民宽阔壮实的胸膛上,轻轻地说。 肖向民心动了一下。他听到姚蕊这样说,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可是,他心里还惦记着李盈盈。他相信李盈盈并不是真的要甩了他,肯定是有别的隐情。他也不相信李盈盈会因为父母的反对就跟他分手。因为,要是那样,李盈盈当初就不可能不顾父母亲的反对,跑到黄土乡去跟自己没名没份的同居两年。 肖向民还有个想法。他觉得自己现在的事业还没有成功,目的还没有达到。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在救了李盈盈后,趁势借着李盈盈父亲的力,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的目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对把自己的初恋恋人李梅给抢走的那个省领导,但却也还没有完全释怀。他一定要努力奋斗到一定的程度后,再亲自问问李梅为什么会背叛自己,问问那省领导为什么要抢走自己的李梅。否则,他是无法咽下心里的那口气的。 “向民,你不愿意吗?”姚蕊见肖向民没有问答,扭过头来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期待。 肖向民不想伤姚蕊的心。说实在的,姚蕊做为一个市长,她想找个男人,随便挑一个都可以比他优秀十倍百倍,而他却因为一场醉,无意中得到了姚蕊。姚蕊也对他钟爱有加,特别是这次带他去见她的爷爷,这明显就是有意在裁培他。他被李梅伤了心,被李盈盈无缘无故地突然抛弃,心里对被人伤害的滋味深有体会。他决不让这么护着他,又爱着他的女人受到他对她的伤害。 “当然愿意。”肖向民赶紧说,“不过,能不能等这次农村经济改革发展试点搞成功了,我们再来考虑个人的事情?” 肖向民不想伤害姚蕊,但却记挂着李梅和李盈盈,也就不想这样跟姚蕊结婚。他想,要对一个女人真正的负责,那就必须所与别的女人的关系先处理清楚。不能在婚后还瓜瓜葛葛的,影响俩个人的感情。以前的事,跟姚蕊无关,当然也不能让姚蕊因为自己以前的事受到影响甚至伤害。现在李梅的事自己没弄清楚,到底是李梅畏于强权,被迫屈从,还是李梅贪图富贵,背叛了自己?到底李盈盈真正是因为什么突然和自己翻脸?这些事,他一天没弄清楚,就一天没办法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给姚蕊。而那样对姚蕊这么纯洁的女生来说,是不公平的。 姚蕊不知道肖向民的心思那么复杂,还真的以为肖向民是为了工作。她很高兴地在肖向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好,我等你。” …… 肖向民连夜回到了清江县,本来想就回宿舍去睡,但到了县城后,却突然想起刘春福案件的事。这次他和姚蕊到了省城,认识了不少高官,姚蕊爷爷逢人就夸他,说是改革的先锋,年轻有胆识有能力,这让肖向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因为前,他做得怎么样,那也只有县里、市里在看,现在却不一样了,很多人都会看着他。看他是不是如同姚蕊爷爷所说的那样,真的很有本事,还是靠着姚蕊爷爷的提携,才能进步了。 肖向民现在既要赶紧打开局面,推进农村经济改革试验的进程,又要为自己立信,不能让别人小瞧了自己,更不能让姚蕊的爷爷丢脸。所以,肖向民的心里紧迫感更强了。可现在清江县政府这边被巩万谷牢牢控制住了,他想突破哪时那么容易,但又必须尽快想办法突破才行。因此,肖向民想来想去,也还是只级借刘春福的案子来打开这个突破口了。 肖向民没有开车去,从龙安市回清江县是坐的公交车。他和姚蕊做完爱,又一起睡了一觉,到下午三点多才从龙安出发,到清江县车站时,天已经擦黑。肖向民想到还要到办公室去,就招手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肖向民正想坐上车时,突然车站里骚乱了起来。要载肖向民的三轮车看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把肖向民丢下,就赶紧踩着车跑了。不一会儿,便有一群人拿着铁棒、木棍等武器冲了过来,一路上看到踩三轮车的,围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棍打了一阵。 这情景让肖向民看得呆了:怎么清江县还有如此无法无天的狂徒,竟然敢聚众斗殴? “哎呀,饶命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在这载人了,你们饶了我吧。” “***的林荫,别仗着你叔是副县长,就这么嚣张。有本事我们单挑,我不废了你才怪。” “还他妈死鸭子嘴硬啊。给我往死里打。” “林荫,我操你家十八代。林荫,你不得好死的。你叔叔早晚也会因为贪污腐化被抓起来的。我咒你全家,哎呀……” 打骂声在车站此起彼伏,却没人上前规劝,都只是远远地围观着。肖向民本来没时间去理这事,可眼看这要出人命的,却没人管,要让这帮人再这样打下去,还不把人给打残打废了? 肖向民对这种霸道暴力的事最痛恨了,对这种以势压人,欺负弱小的行为,更是从来都是最看不惯,何况,他的本性就是疾恶如仇。 肖向民再也顾不上自己是副县长的身份,几个箭步冲到那些围起来正打人的人身后,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打人是想把人给打死吗?” 几个正在痛打着围住的一个三轮车夫的人,打得三轮车夫都流血了,正爽呢,突然听到向的厉喝都愣住了,一齐转过头来看。 “嗬,哪时冒出来的小子,还敢管我们林少爷的事情啊?是不是也想挨揍?”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看到肖向民只有一个人,气势嚣张地朝他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打,“那我就你让尝尝多管闲事的味道。” 肖向民稍一侧身,抓住那人打过来的拳头,反身一扭,将那人的胳膊拧到了背后。 那些站在后面的人一看肖向民还有两下子,忽地围了过来,也不说话,棍子铁棒就一齐朝肖向民身上头上招呼。这要是一般人,一定会立马被打成肉饼。 肖向民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冷笑一声,一把将被自己抓住的人提了起来,用他当盾牌左右挡着攻击而来的各种武器。 “哎呀,他妈的猪头,你怎么打我。哎呀,馋猫,你眼睛也比眼里了,怎么也往我身上打。你们看准了再打啊。”被肖向民抓着的人大呼小叫的,别叫着痛,别怒骂着那些打过来的人。 肖向民的身上却是一下也没挨着。他还瞅准了机会,朝靠近他的人猛地就是踢一脚,将他们一个个踢飞了出去。 “停,大家都给我停下来。”突然一个人高举双手,嘴里叼着烟,边叫着边朝肖向民走过来。 “林少——”边人的那些打手赶紧朝两边退了开去,让出一条路来。 被称为林少的人抖着身子,从边上的打手手上拿过一根铁棒,边轻轻地敲着另一只手掌,边靠近了肖向民:“我说这位兄弟,看你也是练家子。我看,你把我兄弟给放了,自己马上消失,我也不会再跟你计较,找你麻烦了。如果你不听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肖向民扭着抓住的人的手,看着林少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呵,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你别以为有两下子,就可以在这里出头。信不信我打个电话让公安过来把你给弄进牢里去吃几天的牢饭。”林少把烟头往地上一吐,张狂地说。 肖向民一听,心想:难道公安里面还有人罩着这小子?难怪他敢这么嚣张。我倒要看看,这么嚣张的人到底有什么背景,以至这么无法无天了。 肖向民想到这里把手里的人往人群里一推,拍了拍双手,朝林少走了过来:“你叫林什么?” “他妈的,连我们林大少爷林荫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还敢到清江来混。趁早给我滚蛋,要不然,你会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听到没有?”打手中一个人高声吼着。 “滚蛋,哪那么容易。今天一定要让他死在这里。”刚才那个被肖向民抓住,挨了自己同伙一顿打的人躲进人群中,边摸着被打的地方叫着痛,边怒声说,“大家把他给围紧一点,别让他跑了。今天要不好好教训这小子,我们在清江以后就没脸混下去了。” “对,豹子说得对。不能放走这小子。不把他给打死,也得把他给打残了。”打手中有人附合着喊道。 “说得好。大家一起冲上去,他再厉害也是双拳难四手。”又有人跟着叫着。 那些围在边上的打手便要冲上前去。 这时,站在离肖向民最近的林荫却再次把手举了起来,在头上摇了摇,大声地说:“吵什么,我在这里,轮到你们说话吗?我让你们说了吗?都给我安静下来。” 那些打手便不敢再吭声,只是紧紧地把肖向民围了起来。 林荫用铁棒指着肖向民,轻蔑地说:“信不信我一下令下,你会死得连骨头碴都找不到?” 肖向民冷冷笑看着林荫:“我只相信清江的天下,还是党的天下。” “别拖那么大的托来吓我们,告诉你,清江的天是我们林少的天,清江的地是我们林少的地。你最好识相点,老老实实给我们赔个不是,然后再赔尝个十万八万的损失费和医疗费,那也就算,否则,你可是听清楚,我们林少说了,你会死得连骨头渣都找不到。”边上一个家伙凑近一步,附合和夸赞着林荫说,“实话告诉你,我们林少的叔叔可是清江县的副县长,他在清江县可是跺一下脚,全县都要颤三颤的。在清江地界,我们林少说二,还没有人敢说一。” “老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退后面去。”林荫沉着脸扫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吓得赶紧缩回人群中。 肖向民听得火越来越大了:这伙人到底都是什么来头,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今天晚上要是不能收拾他们,恐怕以后他们就会更嚣张了。这里人的恐怕永无宁日。 肖向民决定晚上至少把带头的几个给收拾了,然后送给刘海做礼物。这些人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地痞流氓,可以称得上是恶霸了。要不收拾他们,他们还真以为清江县没人管得了他们了。我才不管他叔叔是什么副县长不副县长,这种不平事,我肖向民没遇到那也就算了,遇到了,别说我还是个副县长,有责任有义务维护辖下百姓的安宁和幸福。就是一个普通的公民,我都不会看着这些横行霸道的家伙肆无忌惮地随意殴打他人而不管的。 “怎么样?道个歉,也不用你赔十万八万了,就拿一二万意思一下就行了,你说呢?”林荫看起来似乎还挺讲道理的,没有像刚才那个老猫那样狮子大开口。 肖向民却冷冷地笑道:“想我给你们钱吗?可以啊,跟我到公安局去要。你们敢去吗?” “公安局算个屁啊。我让他们副局长马上跑步过来,他们一刻都不敢耽误。别拿公安局来吓唬我。我可是从小被吓大的。”林荫阴阴地说道。 边上围着的打手也吃吃地笑了起来。看来,林荫的话还真没有吹牛。 “那行,我们这就去公安局。我倒想看看他们的副局长是怎么在你林大公子面前点头哈腰的。”肖向民不太相信林荫真的能让公安局副局长对他言听计从,认为他不过就是在说大话,为自己壮胆而已,就想用激将法让林荫跟自己到公安局去。他再让刘海把他们都给收拾了。 “你算个屁,让我跟你到公安局,我就跟你到公安局。这里是老子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我再问你一遍,道不道歉,赔不赔钱?要是不赔钱,你就赶紧通知人来替你收尸吧。” 肖向民朝人群外看了一眼,发现几个被打的三轮车夫也都捂着伤口,围在外面观看,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个什么林少的给弄到公安局去,再让那些三轮车夫去指证他。这种地痞流氓,要是不关他们一阵教训教训他们,他们就不懂得什么叫遵纪守法,不懂得什么是安分守己。 “你们要没胆跟我到公安局去,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打得连骨头渣都找不到的。来吧。”肖向民轻蔑地扫视了围在他周围的七八个地痞流氓,不屑地说,“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一起上来吧。” “哼,你真是死鸭了嘴硬啊。大家给我打。”林荫说着,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围着的地痞流氓一听,蜂拥而上,挥起手中的各种武器,没头没脑地就朝肖向民打了下去。 肖向民哪里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左躲右闪,让过了挥来的棍棒,一有机会便出手攻击。那些人只是凭着人多,仗势欺人,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就是有练过几手的,也不过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与肖向民比,那也差得太远了。所以,这场打斗根本就没有悬念地以肖向民胜出结束。 林荫看着躺在地上不是脚折就是手折,满地打滚,哀号着喊痛的同伙,脸刷地变绿了,刚才那神气的样子,一下全不见了,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刷刷地沿着脸颊落了下来。想趁肖向民不注意,拔腿偷溜,没想到肖向民的速度快的惊人,他刚一转身,肖向民已经悄没声息地挡在他的面前。 “林少是吧,怎么,想溜啊?刚才的神气劲到哪里去了?”肖向民冷冷地说。 “嘿嘿,误会、误会。纯粹是误会。我真是有眼不识泰。这样吧,我想结交你这个兄弟,我到东泰酒楼办一桌酒席,算是向好汉您陪罪。以后,兄弟你的事,就是我林少的事。在清江这里,有什么摆不平的,跟我说一声,我保证帮你摆平。你看怎么样?”林荫点头哈腰地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好烟,抽了一根递给肖向民,“先抽根烟,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好,既然你说好商量。那我先跟你商量一件事。”肖向民指着边上围观人群中几个刚才打的三轮车车夫说,“你先赔了他们的医疗费营养费再说。” “行行,没问题。您说赔多少,我就赔多少。”林少挺起了胸膛,从口袋里抽了一沓钱,递给肖向民。 肖向民朝人群中刚才被打的人招了招手说:“你们过来,拿了钱去把伤给治了。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医疗费不够的,你们以后随时可以找他要。他要不给,我给你们做主。” 那些三轮车夫一拐一腐地走过来,接过林荫手里的钱,对肖向民连声道谢。然后转身就想走。(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愤怒充满胸膛 “你们等等。”肖向民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喊住他们,“这个林少为什么要带人打你们?” 肖向民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他还不想就这样放过林荫。他想给林荫一个教训,让他从此以后不敢再横行霸道。 “他要我们交保护费,我们不肯。他就让人打我们。”一个胆大一点的车夫说。 “这可是黑社会行为啊。林荫,你的胆子不小啊。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了你,你和你的这些同伙得跟我到公安局去接受处罚。”肖向民脸拉了下来,严肃地对林荫说。 林荫刚以为肖向民让他赔点钱就会放过他了,心里正想着,等事情过后,一定不会让那些三轮车夫有好日子过,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踩三轮车。就是敢,也会让他们踩不了的。没想到肖向民竟然还要带他们到公安局去。 林荫这下可不干了。他在心里对肖向民骂道:麻逼,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了。以为你有两下子,真的就可以吃定我了。我是不想麻烦我叔叔,要是我让人告诉我叔叔,我叔叔只要一个电话,什么狗屁公安局,他们也对我怎么样?我看公安局来了后,要收拾的是你,不是我。 林荫想着,就要跟肖向民翻脸,转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打滚着叫喊着的同伙,心里又害怕了起来。要是现在真跟肖向民翻脸,他只要给自己那一拳一脚的,自己怕是既吃不了也兜不走的。 麻逼,去公安局就去公安局。到了那里,我正好可以让他们收拾你。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我要是不把你往死里整,我也枉在清江县被人称为林少了。 林荫冷笑了一声说:“你不给我面子,真要把我们带到公安局去啊?” “我给你们什么面子?你们这种横行乡里的恶霸要是不严厉惩治,这清江县都成什么了,老百姓还能安心过日子吗?”肖向民根本就没把林荫放在眼里。 “哼,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对你留情的。我可告诉你,公安局可是你让我们去的,到了那里后,你可别后悔。”林荫阴阴地说。 “少罗嗦,现在就跟我去公安局。”肖向民转身接着对刚才被打的那几个三轮车夫说,“你们叫几个人来,把地上的这些人一起拉到公安局去,车费就这们林大少爷出。还有,你们几个也要跟着到公安局去录一下口供。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没人敢在清江县横行霸道,再也没人敢打你们,向你们收什么保护费了。” 三轮车夫将信将疑。他们的心里对林荫还是有顾虑的,怕肖向民现在为他们出了头,讨了公道。可肖向民终究是要走的。肖向民一走,林荫会不会来个秋后算总账。到时还有谁敢替他们出头?不过,他们想到刚才已经拿了林荫的钱了,即使这时候不去公安局,以林荫残暴的为人,一定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稍稍商量了一下,干脆狠下心,点头答应跟着肖向民一起去公安局作证。 一群人跟着肖向民一起来到了公安局大院里。刚到里面,肖向民正想让人去喊刘海局长过来,林荫却先发声了。他冲到了公安局值班室里,也不跟值班员打招呼,抄起电话,气呼呼地就给公安局副局长金鹏打电话。 “金鹏,你马上到公安局大院里来。有人打了我七八个兄弟,还要我跟着他上你们公安局来告状。好啊,我现在跟他来了,你马上过来处理一下。好好帮我收拾收拾那小子。”林荫没有丝毫的客气,甚至是用命令的口气跟金副局长说话。 肖向民站在院子里清晰地听到了林荫说的话,不由惊讶林荫竟然那么厉害,连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敢象驱使手下一般大呼小叫的。看来,这里面关系很复杂啊。 肖向民本来想叫刘海过来,现在见林荫抢先叫了副局长,干脆不给刘海打电话了。他想看看,到底这个被林荫这么个地痞流氓随意驱使的公安副局长,来了之后怎么处理这件事。 林荫跟公安局副局长金鹏通过电话,接着又拔打了一个电话。林荫讲电话的声音压下了很多,也表现出极大的恭敬,但肖向民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叔叔,我被人打了,都流血了,还给抓到公安局来了。你赶紧过来救我。”林荫恭敬中夹带着可怜惜惜的语气。 …… “不知道对方什么人。但很能打。” …… “我跟金鹏说过了,他说马上到局里来,可我看打我的那人在公安局里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我担心……” ……. “有叔叔您好,我当然不怕了。” …….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林荫边挂了电话,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肖向民,不由挺了挺胸脯,对肖向民冷笑着说:“哼,给脸你不要脸,等会儿让你不知道怎么死。” 肖向民做出一脸恐惧的样子问:“你刚才是不是给公安局副局长打电话,你认识这里的公安局副局长啊?你还认识谁?” “害怕了吧,小子。我告诉你,我们老大可是林县长的侄子。你这回算是摸到老虎屁股了。等会儿,金副局长来了,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让你多管闲事。”刚才被肖向民拧着胳膊当盾牌的痞子得意地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心思电转,猜出到他们所说的林县长大概就是指林双福,不由骂了起来:麻逼,老子这是走衰运了,怎么刚到清江,就与县政府的一、二把手给干上了。我这还能在清江混下去吗?农改发工作还想开展吗? 肖向民有一刻心里觉得自己这是何苦:巩成谷的儿子撞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原告也被弄进了精神病院,如果自己不去管,这事也就沉下去了。再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 现在这林荫又是林双福常务副县长的侄儿,要是自己坚持让公安局处理,不但不一定能处理下去,而且也就得罪了林双福了。 一、二把手全给得罪了,这一来,他们还不把自己给恨死了。他们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现在还不更联手起来阻碍自己的工作?要是那样,自己要想顺利把农村经济改革试验工作开展起来,那可能吗?早就听传前两天市委突然召开紧急常委会,就是冲着自己来,听说是想联名弄几个罪名扣自己头上,把自己赶出清江。现在这样,他们还不铁了心了对付自己? 肖向民心里感到一阵阵寒意,可当他抬头看到那些被林荫他们打得满身伤痕的三轮车夫。心里的愤怒立即压过了寒意。 肖向民走到三轮车夫身边小声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你们?” “他们要收我们保护费。我们不肯交,他们就打我们。”一个三轮车夫回答说。 另一个三轮车夫接着说:“没交的人,只要被他们看到了,他们就打。我们村的王秃子腿都被他们给打瘸了,现在还每天躺在床上动不了。他家老婆孩子都靠着他踩三轮车挣生活费,现在只能在家饿着肚子,围着王秃子哭了。” “真有这事?”肖向民的眉头拧紧了,刚才闪念过的担心完全消失了,愤怒充满了胸膛。 肖向民转过头,目光如电地盯着林荫看着。 林荫做贼心虚,害怕地躲开了肖向民的目光,却又觉得背后有人罩着他,没人能奈何得了他。立即又气焰嚣张起来,指着那些三轮车夫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的别在那里乱放屁。我收什么保护费了?你们买车都是向我借的钱,我没有要你们一次性还,而是让你们按天还。你们却想赖账。我打你们要钱,你们不是躲就是跑。我能不生气吗?你们说,这是你们不对,还是我林荫不讲道理了?还有那个王瘸子,他可是自己摔倒的,你们别帮说八道啊。我这边可是有人看到他摔倒的经过的。” 肖向民听出林荫虽然霸道,但话里也透出些害怕来。要不然,他也不用跟这些三轮车夫去辩。倒是觉得这事,要是林荫肯低头,再给予三轮车夫们赔偿,然后保证以后不再伤害他们,倒也不一定要让他去坐牢。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人家叔叔还是常务副县长呢。官场上,有些时候,该讲情面的,还是得讲,不能踩了人一脚不够,还要吐上口唾沫,要不然,你再正直再正派,早晚会把官场里的人都得罪光,那也就混不下去了。这是这次肖向民去见姚蕊爷爷时,姚爷爷告诉他的为官之道。当然,姚蕊爷爷很坚决地说,如果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那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得罪光了,也得得罪。 “你胡说。你别仗着你有个叔叔当副县长,就想在清江作威作福。我们哪个人买三轮车的钱是向你借的?就是向你借,你这个铁公鸡还能借给我们?你们就是黑社会,就是一帮地痞流氓。我们早就想告你了。这次事情要是公安局不能秉公处理,我们就告到市里去,告到省里去。我们就不行,你林荫连市里连省里都有人罩着你。”一个三轮车夫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 “谁想到市里省里去告状啊?”这时,一辆吉普车吱地开进院子,停在人群边上,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胖乎乎的家伙,阴阴地说道。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金局长,你来了。你要为我们做主。”林荫看到那人,立即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说。 金鹏拍了拍林荫的肩膀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这些闹事的刁民,我已经叫了几个人,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把他们带去审问了。” “谢谢金局长啊。”林荫也在金鹏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叔叔说他一会儿也会过来。” “林县长跟我打过电话了。这么小的事情,哪里还需要他亲自过来啊。我让他不用过来了。这事就由我来处理。你放心。早点回去吧。”金鹏讨好地说,“到家记得给你叔叔报个平安。” “那我们就先走了。”林荫转过身朝那些地痞流氓说,“那些刁民公安会收拾他们,我们走。” “等等,谁说你们可以走了?”肖向民从三轮车夫的人群中朝外迈了一步,看着金鹏说,“金副局长,你是这样处理案件的吗?” “麻逼,你是谁啊……”金鹏心想,在公安局怎么还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刘海也要对自己客气的,这不是反了吗?不由就开口骂了起来,可只骂一半,他便认出了肖向民。 肖向民原先可是在公安局给刘海开车,后面才到城关派出所的。他金鹏怎么可能不认识。对于肖向民后来到黄土乡当乡长,又去给副市长当秘书,现在又到清江县当副县长的事,他也是一清而楚的。 金鹏当即就愣住了,看着肖向民问:“肖县长,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就是打了这个号称林少爷的刁民啊。”肖县长背着手走到了金鹏的面前,“怎么,你想把他们放走,把我们这些刁民抓起来审问吗?” “不、不是。”金鹏心里骂开了:麻逼的林荫,你妈生你时脑袋把你夹伤了啊,怎么肖副县长在这里事先也不说一声。你这不是想让我死啊。脸上却赶紧堆出笑容,对肖向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那些打了林荫的人。” “那些三轮车工人都是被林荫打的。打林荫他们的只有我一个人。”肖向民扫了一眼林荫,嘲笑地说,“林大少爷,你跟金副局长说说情况啊。” 林荫在边上一听到金鹏恭敬地对肖向民笑着,还称呼他为肖县长时,心里就觉得坏了,这回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竟然与县长干了起来。好在刚才自己这边的那些饭桶实在够没用的,要不然真的把肖县长给打了。恐怕他叔叔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不过,林荫转念又一想:这是哪个县的县长啊?这前怎么没听说过?难道是新来的副县长?他倒是听说过最近县里新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副县长。可要是副县长,那也是一般的副县长啊,一个县只有一个县长,一个常务副县长,自己的叔叔就是那人惟一的常务副县长林双福,其他的副县长那应该都是在自己叔叔手下的,得听叔叔的啊。要是眼前这个被金鹏称为县长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副县长,那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叔叔过来了,他还是得听叔叔的。 “金局长,你别以为他是什么县长就想包庇他啊。他可是仗着自己有武夫,把我的兄弟都打成这样了。刚才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再计较,就想走了。现在他既然跳出来自己承认了。金局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林荫狡猾地反叫起冤来。 金鹏真想拿刀子一刀捅了林荫。对于林荫的为人,他金鹏在公安局当着副局长,又怎么会不了解,对于林荫仗着自己叔叔林双福是常务副县长,在清江县里胡作非为,他怎么会不清楚。现在惹到新来副县长的头上了,还这么嚣张。你他麻的林荫,看来真的被你麻逼给夹傻了吧,这个时候溜都来不及,还跳出来喊什么冤啊。还要让自己主持公道。你麻的主持公道啊。难道让我把副县长给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吗?你看来不是被你麻逼给夹傻了,你麻生你时根本就没给你生出脑子来啊。 金鹏此时真是满腹怨念。可一边是新来的副县长,一边的叔叔当着常务副县长。他谁都得罪不起啊。怨念归怨念,这事情还得处理好啊。 金鹏赶紧对肖向民点头哈腰说:“原来了解整个事件的过程啊,这就好办了。我这就把刘局长请过来,我们一起把案件了解一下,然后再听取肖县长您的指示,看怎么正确处理这个案子。肖县长,你看这样行么?” 金鹏能当上公安局副局长,没有点内功是不可能的。他见这事情荆手,立即就把刘海给抬出来了。刘海可是肖向民的老领导,他要是来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在肖向民这边的这一关也就顺利过了。至于林荫,以前打的都是些小百姓,大不了公安局垫些钱帮他赔了也就打发了,现在却撞到肖副县长手里,那就得看他叔叔的功力如何了。肖向民和林双福,怎么也算得上是清江的两尊神,神仙打架,这回可有好戏看喽。 金鹏这样想着,心里不由乐了起来:哼,我金鹏是什么人呐,哪能让这点小事给难倒。我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把矛头给拔转了方向了。我反而可以站到边上围观看戏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极精心的布局 金鹏正乐着,肖向民又说话了:“我刚才听林荫给金局长你打电话,那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口气啊。现在怎么着,处理不了,想搬出你们局长来了吗?金鹏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既然你是接了林荫的命令来的,那还是得你来处理。你说什么也是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这样的事你都处理不了,那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能胜任现在的这个岗位了。” 肖向民这可是明晃晃地比朝金鹏直接甩一巴掌,更让金鹏感到疼痛啊。金鹏的脸立即黑了下来:肖向民你麻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县长县委书记啊?我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岗位,也还轮不到你这个新来的小副县长评论吧?你一没有人事权,二没有什么资源。现在又被巩万谷给憋死死的,连提议个工作组组建方案都被否决了,你还神气什么吗?我不胜任现在的岗位,你肖向民就胜任现在的岗位了?麻逼,领导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活该我们这些手下累死累活,还得看你们的脸色啊。 金鹏对肖向民的话感到很不舒服,可肖向民再怎么说也是副处级副县长。他在心里有怨念可以,可不能表现出来。他眼珠子一转,立即又堆出笑说:“肖县长,这件事就是刘海局长来了,当然也还是由我来处理。我的意思是说,你都到这里来了,我要是不通知我们局长。他事后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上级领导到局里来,局里的一把手却不知道,我这小二把手的知道又不报告。刘局还不认为我是想篡他的权了,胆子大了,不把他放眼里了?肖县长,你说是不是啊?” 金鹏这话可不是一般内功了,简直是太极推手中的高手。轻轻地便把本来想推卸责任的意思转变成了是为了必须尊重领导了。可真算得上是官场的老油子了。 肖向民心里冷笑了一下:哼。跟我玩太极推手,你以为我不懂啊。我要是有权利,非得撤了你这种人不可。官场上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把是非黑白搞颠倒,让老百姓都觉得当官都在对他们忽悠,弄得政府的形象在百姓心中越来越差。行,为了尽快给三轮车工人解决问题,我先不跟你计较。我就装装傻,让你先得意一阵。 “金局长既然这样尊重你的局长,那就把刘局长请过来吧。”肖向民说。 金鹏得意地笑了:别看你是副县长,你才当多长时间的官啊,想在官场里混,在官场里玩手段,你还嫩着呢。 “那我现在马上到办公室去给他打电话。”金鹏边说边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金鹏走过林荫身边时,朝林荫挤了下眼睛,小声说:“找你叔来啊。” 林荫回过神来,赶紧跑到值班室去给林双福打电话。 不一会儿,刘海从家里赶了过来,看到肖向民,简单了解了情况,便把肖向民拉到一边,小声说:“向民呐,你知道林荫的叔叔是谁吗?” “我猜应该是林双福。” “正是他。”刘海把声音压得更低说,“这里面比较复杂。听说林荫的父亲年轻时经常不在家,林荫的母亲长得又比较漂亮,所以林双福就经常过去照顾她。林荫出生后,林双福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反倒是林荫的父亲对他不冷不淡的。有人猜测林荫很可能是林双福的儿子。所以,这事情比较棘手。” 肖向民差脱口就骂了出来:“原来这小子是走邪门到这地球上的啊,难怪不走正道。” “小声点。”刘海捅了捅肖向民,“林荫平时经常在外面惹事,有事就找金鹏处理。金鹏人比较奸滑,但上面没什么关系,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就要抱大腿,有了林荫这家伙,他自然可以趁机靠上了林双福。林双福也希望公安局里有人,也就视他为心腹了。这次的事,按平常,他是不会找我过来的,肯定是看到对方是你,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这才以尊重我的名义打电话让我过来接手。” “后面这点我看出来了。”肖向民说,“官场怎么净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否则,长此以往,老百姓还怎么会相信我们?” “希望你早日掌握大权,当上清江的县长或书记,好好清理一下清江官场的垃圾。”刘海说,“我也看不惯,可又没办法。人家的靠山是常务副县长,县长又跟他穿一条裤子,你能拿他们怎么样?再说,这种事情又不大,也就是治安案件,治不了什么罪,顶多罚点款赔点钱了事。事后,他们还反过来给你找事,让你不得安宁。” “太嚣张了。我觉得这不是小事,收保护费,这是黑社会性质啊。” “你要这样定性也行。可人家有人帮他说话,要是这样定性,人家可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不就是收几个三轮车夫的保护费么,就黑社会了?他们就会找出对于黑社会划分的条条框框来跟你说理。只要有点偏差,就会说你是故意跟他们过意不去,不但定不了罪,还会用缺少工作责任心,滥用职权等等说你,乱挥大棒,让你防不胜防。所以,我劝你,这事只要他们能退一步,你也不要太追究了。你自己工作的开展,还要从林双福那里突破呢,你要是把他也给得罪了,我看你在清江县真就要寸步难行了。” 肖向民边听刘海说着,火就边往外冒,等刘海一说完,就说:“老领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来之前接到过林双福给你的电话,才对我讲上面的话。我在这里说一句话。林荫带着这一帮地痞流氓到车站去向三轮车工人收取保护费,还殴打他们,这是我亲眼所见的,而且也是亲身经历的。林荫这伙人下手真狠呐,用的都是木棍铁棒,打人都往要害上打,那是会致残致死的。我听说,有一个三轮车工人叫王秃子已经被他们给打断了腿,整天躺在床上下不来,老婆孩子只能围在他床前哭哭啼啼,没有一点办法。可林荫还说王秃子是自己摔倒的,不肯给予半点的赔偿,这是没人性啊。说实话,我要不是还会点武功,在车站也就有可能被他们给打残打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老领导,这事,我看不能因为背后有林双福,就草率了事。我们得对得起那些三轮车工人,更得对得起清江的老百姓。要是不对林荫他们进行处罚,清江老百姓会对我们政府感到失望的。那损失的不只是一点点。” 刘海见肖向民这样说,就不再往下说了。沉默了一阵说:“行,我跟你一样立场,豁出去了。就按治安行政处罚条倒对他们进行处罚。” “不是治案行政处罚条例。”肖向民立即反对说,“他们这是黑社会性质,打人致残,已经构成犯罪了,这事得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这……”刘海犹豫了起来。 “你只管先找他们录口供,有人为难你。我来想办法处理。”肖向民明白刘海的压力,给他打气说,“你要想到,我们背后站着的是广大的人民百姓。有他们的支持,谁也斗不过我们。” 肖向民这话说得有点大,但不是没有来由。他想起要下来清江就任时,自己到袁刚书记那里告别,袁刚书记对他说过,为了百姓,为了人民,百姓和人民就是他的最大靠山,市委市政府也是他的强有力靠山,让他大胆地放手地去做。他想起袁刚的这句话,热血就又沸腾了起来,顺嘴也就跟刘海说了。 刘海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走到从群中间,对刚赶过来的十几名公安干警说:“把这些地痞流氓都给我押进去关了,然后分开一个个审讯,要认真做好笔录,不得有半点徇情枉法。这些三轮车工人是受害者,你们也把他们带进去,对他们进行验伤,做好笔录后就让他们先回去治疗。” “我也得去录一下口供吧?”肖向民说。 刘海点点头,带着肖向民走了进去。 “录口供前,我想借你办公室电话用一下。”肖向民说。 “行。我们过去吧。” 刘海把办公室打开,自觉留在外面等候,肖向民走了进去,拿起电话打给姚蕊,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也不等姚蕊反应,就挂了。然后出来就去录了口供。 录完口供,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得跟李卫国汇报。就又到刘海办公室给李卫国打电话预约。李卫国听说是肖向民要汇报工作,立即说他马上到办公室,让他到办公室去找他。 肖向民便借了刘海的车开到县委大院去找李卫国。 肖向民没有跟李卫国客气,简要地把林荫一帮流氓地痞收取保护费,殴打三轮车工人的事,以及林荫跟林双福的关系,跟李卫国作了汇报,并提出要求县委要介入这件事,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治安案件,而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案件,影响极坏,行为极其恶劣。 李卫国是个老革命,在搞经济上思想还没那么开放,可一听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案件,立即就拍案而起了。他走过去办公室,就要给公安局刘海打电话,交待一定要认真严肃对待这起案件。刚走到桌子边上,电话先响了起来。 李卫国接起来嗯嗯啊啊听了一会儿后,放下电话,转身跟肖向民说:“刚才市委组织部部长给我打了电话,说刘海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进市委常委的任命明天就下来了。你干脆现在就去把刘海接到我办公室来。” 肖向民心中一喜,知道可能是自己刚才打电话给姚蕊,姚蕊就去催了。之前,姚蕊就跟他说过,这事市委常委已经过会,马上形成文件下发了,可能是组织部那边耽搁住了。所以,姚蕊一过问,组织部赶紧马上通知了。 肖向民迅速把车开回了公安局接上刘海,在车上就把任命的事告诉了他。刘海对肖向民便极为感激。肖向民也就对刘海说了李卫国对这次林荫带人收取三轮车工人保护费的事非常重视,认同是有组织的黑社会性持案子。刘海便说,只要口供录好了,确实具有黑社会性质,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也绝不姑息。 肖向民接着又提到巩万谷包庇儿子开车肇事的事情,让刘海能不能再做一次调查。 刘海突然明白了,肖向民不简单啊:原来肖向民到清江县,发现工作打不开局面,处处受掣肘,便利用了巩万谷儿子肇事的事,开始布局了。而他刘海之所以会这么快就被任命为政法委员长书记兼公安局长,进入常委,也是肖向民布的这个局中的一步棋子。自己原来还以为肖向民年轻,不懂官场潜规则呢,看来是小看了他了。原来,他早就有了准备,而且这手笔还不是一般的手笔。肖向民是紧紧抓住道德与法律的武器,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上,将这个局布得神不知鬼不觉,现在他是抓住了林荫带人收保护费这件事,准备收这个局了。 刘海看着在前面开车的肖向民,心中感慨啊:自己看来真的老了。之前竟然没有看出肖向民替刘春福出头,虽然也是为了替百姓申冤,可他的目的却不仅仅于此,而是要给巩万谷予沉重的打击,让巩万谷明白,在清江县,绝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他巩万谷的后面还有众多的人民百姓,只有跟他们站在一起的人,才会得到真正的拥护和支持。 肖向民这记警钟如果真的敲响了,把巩万谷儿子绳之以法,把林双福的侄子也绳子以法,估计以后在清江县,再没有人能够敢阻止肖向民的工作了。 刘海想到这里,更加感慨了:难怪市里会破格提拔肖向民这个既没有什么官场经验,又年轻的人下来清江县搞改革试点。原来市里的领导眼睛不瞎啊,他们早已经看出了肖向民性格中的优点,也认准了只有肖向民这样的人,才有魅力把试点工作搞起来。改革啊,刚起步,总是反对派比支持的人多得多,有时候常常是一边倒。因为改革总会触及既有的利益,而那些原先的领导和工作人就是那些利益的获得者,他们怎么会愿意改革呢?要是市里派一个年轻大的人下来,估计到了清江只会跟当地的官员沆瀣一气,很快就会被同化了,哪里还改什么革啊。也只有肖向民这样的年轻人,才敢于披荆斩棘,一路勇闯啊。 刘海赶紧向肖向民表态说:“巩万谷儿子开车肇事的事,我一直在暗中进行重新调查,已经搜集到了很多新的证据,都证明确实是他儿子把刘春福儿子撞了。我一会儿,也会把情况向李卫国书记一起做个汇报。” “好。”肖向民激动地说了一声,加了点速,把车开进了县委大院。 肖向民与刘海一同走进李卫国办公室时,发现纪委书记郑秀红也在李卫国办公室。 郑秀红是在肖向民调到市政府给姚蕊当秘书后,从市里调来接前任纪委书记的班,也是刚到清江县才几个月。肖向民和刘海不知道李卫国为什么也会把她叫来。 “来,你们都坐下。”李卫国招呼着肖向民和刘海说,“郑秀红同志,大家也都认识,不用客气。向民,你负责泡下茶。我们先一起听听郑秀红同志的汇报,然后再来听刘海同志的汇报。刘海同志,市委组织部已经电话通知我了,你正式被任命为政治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进入县委常委,以后就要参与我们县的重大事情的决策了,我在这里先向你表示祝贺啊。下面请郑秀红同志汇报工作。” 郑秀红的汇报让肖向民和刘海大吃一惊,原来纪委竟然掌握了巩万谷和林双福,还有几个副县长,以及下面很多科室人员联合起来,贪污受贿,倒买倒卖国有资产的事情,甚至还与一些乡镇领导一起,以割资本主义尾巴等名义,对一些农民进行抄家,将农民家中祖传的一些珍贵物品据为己有,有组织地用暴力控制侵占了县里许多个人经营的财产,或逼迫向他们个人缴纳税费之外所谓保护费,情节极为严重,性质极为恶劣。省、市、县纪委共收到有关他们的举报信多达一百三十一封。 肖向民和刘海听得瞠目结舌,这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啊,而纪委却早已经完全掌握了。肖向民突然明白李卫国为什么把郑秀红也叫来了,而且让他们一起听到郑秀红的这些汇报了。李卫国谋划肯定不是一件小事,而将会是一件震惊清江的大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大神级的较量 果然,李卫田听完郑秀红的汇报后,走到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盖了公章的纸,递给刘海说:“刘海同志,现在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配合郑秀红同志,立即对郑秀红同志刚才所提到的人员进行行政拘留。这是盖有市委党委公章及我个人签字的同意拘留文件,你拿去吧。你现在已经是政法委书记,而且是常委,一定要有比以前更高的政治觉悟,在执行中,决不能带有私人的感情成分。还有,你同时还要着手布置一次局部的打黑行动,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会通知你,你先做好人员准备,随时听候行动指挥。这次的行动,将关系到清江县未来的发展。你的作用是巨大的,你不能辜负党对你的信任。” 这回,刘海和肖向民都傻了。他们没想到本来只是来向李卫国汇报林荫案件的事,以免林双福抢先跟李卫国汇报了,他们的工作会显得很被动,没想到却扯出这么大的事来。 李卫国也看出他们的惊讶来,就笑着解释说:“我们县委,还有市委市政府其实早就发现了巩万谷他们劣迹,早已经着手对他们进行调查,只是时机一直还没有成熟,所有没有动手。这次市委市政府派向民同志下来清江县搞改革试验,并不仅只是为了改革试验,而是为这次行动埋伏笔。本来,这次事情也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采取行动,但向民同志这次在车站跟林荫那些人交了手,上次又帮刘春福去市纪委举报,使事件调查步伐得到了加快,促成了这次行动提前了。现在你们明白了吗?明白就马上去行动吧。” 刘海很激动,走出李卫国办公室,就很激动地对肖向民说:“这回好了,这些人一落网,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在清江搞改革了。” 肖向民没有回答。 肖向民此时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开心。相反,却极为郁闷。本来,就如同刘海所想的那样,他利用巩成谷儿子肇事的事情,准备好好做一下文章,在为刘春福申冤的同时,狠狠地打击一下巩万谷的锐气,也起到为自己立威和杀猴儆鸡的作用,让下面的官员明白他肖向民连巩万谷县长都敢下手,要是有人再敢胡乱阻挡改革步伐,刁难阻止改革,他肖向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特别是今天又被他撞到了林双福侄子在车站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而且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收保护费行动,这使他看到可以利用这件来突破由巩万谷和林双福为首,试图阻止和反对改革的利益集团铁桶一般的防守。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激动呢,却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市委、市政府和县委的一枚棋子而已。人家市委、市政府和县委早就已经算计好了,自己不过是点了下火,把事件给加快了罢了。这让他的成就感和快乐感顿时减了不少。 唉,看来自己再怎么高瞻远瞩,再怎么英明神勇,也高瞻远瞩,英明神勇不过组织啊。肖向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与刘海、郑秀红上了车,带着郑秀红和刘海事先已经通知在市委门外等候的十几个公安干警和纪检干部,在夜幕中朝那些还在自以为经营得铁桶一般严密的巩万谷和林双福为首的利益团伙扑去。 肖向民在路上不断地回忆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慢慢地,他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了。 自己在遇到刘春福告状后,准备去市纪委反应,找到姚蕊。姚蕊让她去找袁刚书记汇报,袁刚书记那么爽快就默许了他去做。而且,还说对于毒瘤就要勇于去除,不要胆心,放开手干等等之类鼓励的话,原来,人家市委书记早就想动清江县政府这一块铁板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却以为袁刚书记对自己另眼相看,只要是自己的工作和作法就会大力支持呢。 还有县委书记李卫国,他一直不动声色,对自己到清江县来工作,态度一直很暧昧,不冷不热的,对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工作,也是不闻不问,似乎只是县政府的事,而跟县委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肖向民原来以为是自己跟李盈盈的事,在李卫国心里有疙瘩,所以对自己爱理不理,对自己负责的工作也不关心。现在回头想想,人家李卫国一个老革命,思想是什么境界,哪里会因为儿女私情跟自己计较那些,甚至影响工作呢?原来人家早已经是成竹在胸,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 否则,听说自己到越过县里,直接到市纪委去举报,巩万谷很恼火,联手了林双福提议召开常委紧急会议,要联名给自己扣几个罪名,逼市政府把自己调离清江,然而刚开始热火朝天的会议,到后面却被市委秘书长朴在义一盆凉水就给浇灭了,以致联名要求将自己调离清江的事半途流产。现在回想过来,这恐怕也是李卫国这个老革命的手笔。县委秘书长是什么人啊?那是县委书记的心腹中的心腹,要不是县委书记点了头,他敢在常委会上那样说,那样做?唉,只能怪自己没脑子,竟然连这点也没想到。 对了,还有姚蕊。自己什么事情都跟会先跟她讲。她现在已经身为一市之长,市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事先一点都不知道,恐怕她在安排自己到清江县,就已经跟袁刚书记俩人密谋好,却一直隐瞒着自己,不透露一点口风。 姚蕊啊姚蕊,枉我肖向民在你身上那么卖力,可你却隐瞒得我这么苦。早告诉我事情是这样的,我着什么急啊。等着你们出手,我来收胜利果实不就得了?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耍我。好,这次行动之后,我立马就先赶到市里去,看我怎么折腾你。 肖向民把事情回想了个遍,长长地吐了口气,心说,这才是真正的神级较量啊,自己放在里面,简直就不值一提。暗自感叹一番组织力量的强大后,跟着刘海郑秀红几个下了车,带着一帮公安干警和纪检干部分头直奔巩万谷和林双福的住所而去。 抓人的事当天晚上基本就连夜抓完了,下一步的审讯就全交给了纪委去做。县里的工作重点,也就是案件本身了。但肖向民又插不了手,也没办法推进自己工作的开展。一下抓了三十几人啊,县里什么地方不缺人手,而且也都人心惶惶,没人有心思工作。 肖向民也急于就这件事和姚蕊交流一下看法,便在周末的时候,开了县里分配他使用的那辆吉普车去把姚蕊接到了他们的“守望园”去。 肖向民照样是开门关门,然后把姚蕊从车里抱到了楼上的床铺。而姚蕊现在也很习惯地享受这一过程了。 肖向民把姚蕊扔床铺上,顺势就压在她的身体上,满脸严肃地问:“你老实说,这次的案件行动策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姚蕊见肖向民板着个脸,也不高兴了,用力推着肖向民说:“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向我兴师问罪啊?要是找我兴师问罪,我就不理你了。” 肖向民哪里肯起来,使了力把姚蕊压得更紧了:“先兴师问罪,然后再那个啥。” “哼,我就不说。”姚蕊把头偏了过去,再次用力推着肖向民。 “好,你不说是吧。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肖向民边说边动手动脚起来。 姚蕊却叫了起来:“你快点起来啦,人家都被你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肖向民这才发现姚蕊呼吸急促,显得有些困难。忙抬起身子。姚蕊却借机用力一把将肖向民推倒在一边,然后骨碌溜下了床,就往楼下跑。 肖向民赶紧跳起来,追上去,一把将姚蕊给扯回来:“你还想溜啊,姚市长。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放你回去。” “你放手啊,要是不放手,我就喊了。”姚蕊挣扎着。 “你喊吧,人可能不会来,狼倒是有的。”肖向民吓唬道。 “你说什么?这里有狼?”姚蕊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睛朝窗外看着,身子就往肖向民的怀里靠了靠,“有狼你还敢把我往这里带?要是狼真的来了怎么办?” “当然有狼了,而且就在你身边。”肖向民吃吃地笑了起来。 “好啊,原来是你这头大狼。”姚蕊立即明白过来,粉拳就捶到了肖向民的胸膛上。 肖向民就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铺上,然后就去亲她。边亲边说:“你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案件的事?” “我就不告诉你怎么样?”姚蕊笑嘻嘻地说,“你难道还想把我给吃了?” “哼,我就吃了你。”肖向民张大嘴巴,作势朝姚蕊咬去。 肖向民没想到姚蕊见了,不但不躲闪,竟然也张大了嘴巴反咬过来,结果俩人的嘴便咬在了一起,迅速变成了激烈的亲吻。 肖向民一接触到姚蕊那柔软的嘴唇,血液立即翻涌了上来,全身燥热起来,也没心思再追问案件的事,手伸进了姚蕊的衣服中,就去抓她那胸前的两个大肉团,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俩人便交缠在了一起,相互疯狂地吻着和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肖向民很快扯去了姚蕊的衣服,将她的双腿推开,就顶了进去。边顶边看着姚蕊露出一脸坏笑问:“你说不说啊?” 姚蕊正享受着那种快乐,喘着粗气,听肖向民这一问,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说什么?” “案件的事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了?” “你无聊不无聊啊,这时候说这个。”姚蕊有些生气了:你工作再积极,也不能连这种时候也积极吧。这不纯心扫兴吗?不过,下秒,姚蕊便又开心起来了。她发现肖向民这是变着法子寻开心呢。 肖向民见姚蕊不肯说,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姚蕊的身体内撞了进去:边撞击着边狰狞着脸狠狠地说:“我看你说不说,看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就**你。” 姚蕊感到全身舒服得飘飘逸仙了。她没想到肖向民这样边说边报复似的做着,会带来如此痛快的感觉。她觉得随着肖向民的动作,那血液一股股像波浪似的往上涌,涌得头一阵阵眩晕,涌出了无限的快乐感。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了:“啊——” “你说不说,还不说是吧?”肖向民边问着,边又更用力地撞击着。 姚蕊也感到了这里边的乐趣,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却故意逗着肖向民,舔着发干的嘴唇说:“我就不说,你能拿怎么样?”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你。”肖向民说着,更加猛烈地冲击了起来。 “我就是不说。你干啊、干啊。我看你能不能干得死我。”姚蕊感觉自己已经飘到半空中。她觉得这是空前的享受,便又不由自主地挑逗着肖向民。 “**你,我**你,看你还说。”肖向民像头野豹一样发狂了起来,疯狂地不断冲姚蕊身体里猛烈地冲击着、冲击着。 …… 一阵空前激烈的爱情战争,在俩人你一句“你说不说”她一句“我就不说”的挑逗激战中,历时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结束了。 战场上一片狼藉。 肖向民翻倒在姚蕊边上,全身松软得不想动,只是一味地喘着粗气。 姚蕊还摆着刚才任由肖向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姿势,张开着四肢,连合拢都懒得合拢,闭着眼睛,窒息了一般地一动也不动。 ……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姚蕊睁开眼来看,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疲倦得睡着。肖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清理了身上的卫生,抱着她睡在了床铺上,还盖了被子。肖向民也躺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抱着她睡得正香。 姚蕊很感动,转过身来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熟睡的肖向民,心里漾起一阵阵幸福的涟漪:真没想到,一次酒醉后的意外,竟然给自己带来了真正的幸福。姚蕊想着这些,就忍不住在肖向民脸上亲了一口。 姚蕊看着肖向民,回忆着调他当自己秘书,他在第一天上班开车送他光芒县去,车速上到一百五十码,吓得她不断地紧张尖叫着,让她在惊魂中享受着速度刺激的快乐。第二天就胆敢为了她,把市政府的秘书长给打了。后来到沂水县被林明派人下了药,他又用牙刷插了自己的大腿,阻止了一阵荒唐事的发事,也使林明的阴谋败露,以及后来借赵超勤市长和袁刚书记的势收拾了胡籁、林明一干人,以及那次酒醉后,俩人乱了性的种种事情。 “唉,这小子不但能干,还挺走运的。”姚蕊想及此,不由在心中感叹地说道,又忍不住在肖向民的鼻尖上吻了吻。 “你醒了?”肖向民突然说起话来。 姚蕊吓了一跳,看到肖向民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赶紧娇羞着滚进了他用怀里说:“你睡得好香。” “你刚才也是。边身上的卫生都来不及搞,也顾不上睡好看一点,就那样四肢叉开,摆在那里睡了起来了。”肖向民说。 姚蕊听得羞死,拚命往肖向民怀里钻着。 “你想钻到我肚子里才罢休吗?”肖向民又笑了。 姚蕊用粉拳在他身上擂了一下说:“谁让你说我了。” “哈哈哈,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肖向一把将姚蕊搂紧紧地搂着。 ……. 到了晚上,俩人出了“守望园”到街上饭馆吃了东西,肖向民把姚蕊送回了宿舍,就又连夜赶回了清江县去。 这个时候,审讯虽然没他的事,但县里的人手变得很紧张,万一有什么事情,肖向民可是要挑大梁的。所以,肖向民还是不敢大意。也不敢在龙安市多逗留。 姚蕊最终还是跟他说了。巩万谷的案件,在赵超勤担任市长时,已经开手着手查了。姚蕊接任市长后,确实就已经知道,但因为签了保密承诺书,她也就不敢对肖向民透露一丁半点。她所以敢对肖向民想帮刘海竞争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并进入常委的事大包大揽,也是因为事先知道巩万谷案子的事,知道袁刚下一步在清江县要依赖肖向民,只要是肖向民提出来的,不是太过份,就不会反对。所以,也才敢那么肯定地答应肖向民,让他放心。 肖向民知道巩万谷的案子确实市里早有察觉,并作了安排,不由再次感叹一阵组织的厉害。也感叹自己的渺小后,加快了车速,赶回清江县。 这次的案件,全县有三十多人牵涉到其中,政府十一个正副县长,仅有四人没有被牵涉进去,二十四个科级局,有六个被牵涉了,十个乡镇有三个乡镇成了重灾区,几乎是一锅端。 此事结束后,肖向民声名大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极阴险的捧杀 因为,在清江县,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都知道正因为肖向民的介入,才使含冤了大半年刘春福儿子被撞案有了人管,也正因为肖向民的介入,才使清江县为霸一方的,被人称为林少爷的林荫团伙被暴打了一顿,还被弄进了公安局,而且一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还给了清江县一片清明的天空。特别是那些三轮车工人以及刘春福所在的五中中学师生,更是对这两件事口口相传。这使得肖向民在清江的官方和民间中,都成了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反而把组织的作用给淡化了。 因为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肖向民介入这些事之前,组织早已经进行调查,并作好了布置。这些,组织也不会去宣传,而肖向民却有许多人自发的帮他宣传。 肖向民才来几天啊,就把巩万谷和林双福等人经营得铁桶般的清江县县政府翻了个,把巩万谷和林双福的利益团伙连根拔起,一下抓了三十多人,在清江县史上,可算是史无前例了。而这都因为肖向民的到来,也是因为肖向民在别人碰都不敢碰的案件上迅速介入,才引起的。不知道背后原来还有组织在推动的人,你说会不会觉得肖向民确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即使是官场,除了县委几个高层,还有郑秀红、刘海等人,也是没有人知道这事真正的情况,所以,也理所当然地像地方老百姓一样,认为确实是肖向民把巩万谷他们给扳倒了。 当然,他们的理解会更学一层,都认为是因为巩万谷、林双福串通了所有县政府高层,一起刁难肖向民,否决了肖向民组建农改发工作组提案,并阻止肖向民在清江县开展农改发试点工作,得罪了肖向民。肖向民又是现任市长姚蕊原来的秘书,背景大着呢,胆子肥着呢,一怒之下,就利用巩万谷儿子肇事和林双福侄儿林荫收保护费的事为契机,打开突破口,深入调查,这才把巩万谷和林双福一帮人给掀翻了。 总之,肖向民在短短的时间内,因为巩万谷和林双案的事,声名雀起,令清江县万众敬仰。 肖向民当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而实际情况,也只有他才知道。他更没办法逢人便作解释,而且这种组织行动也属于高度机密,即使案件已经落地,也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所以,别人一夸赞起他来,他也只好苦笑着,不置可否了。 当然,刘海和郑秀红对这事,也是相当清楚的。但他们俩人也属于组织上的人,对外界问到这事也只能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他们三个人经过这事,却成了真正的政治盟友。刘海是肖向民的老领导,肖向民又帮他搞掂了政法委一职,进了常委,俩人的关系那是自不必说的。郑秀红因为也是市空降的干部,又跟肖向民一起做为三个主要行动负责人之一,案件结束后,也跟肖向民走得相当近。三个人有时候凑在一起,难免就拿这事开肖向民的玩笑。 “向民,你现在可成了清江县老百姓眼里的现代包公了,成了清江县官场人中能够也敢于降妖服魔的人物了。我看你的威望比新来的县长都高。你就不怕功高盖主,受新县长的嫉妒吗?”郑秀红比肖向民的年轻大十岁,全身上下透着少妇的味道,看起来十分迷人。要是不戴着纪委书记的光环,让人不由得不敬而远之,估计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不会少。她现在因为与肖向民比较熟了,也爱跟他开玩笑了,在肖向民面前那已经是没有一点纪委的味道了。 肖向民一脸黑线叹道:“人要成名,那真是挡也挡不住。你们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境,那是万般无奈在心头啊。”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整个行动,不知道上面的人死了多少脑细胞,可你到清江没几天,好了,功劳全落你头上了。要我有这样的机会,我睡觉都会笑。”刘海虚指了指肖向民,“你不厚道,向民。” 其实,肖向民心中有忧也是有喜的,毕竟现在他在清江县办事情,那是基本没人敢说个不字。他本来只想搞个农村经济发展改革工作组,案件结束后,姚蕊建议他干脆成立一个局。他就在县里提议成立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局,简称农改局,肖向民兼任局长。黄土乡原先的五人组也全都如愿地集合到了他身边,编入了他的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局里了。 他的农发局比其他局高配了一级,这使他也顺利地一举解决了黄土乡五人组的职务晋升问题。五个人全部一次性晋升为正科级,各负责一条线。那五个人对肖向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隔三差五的就抓着他上酒楼饭馆去嗟一顿。当然,他们干起工作来,比以前更拚命了。所以,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开局相当喜人。姚蕊已经向袁刚作了汇报,袁刚让姚蕊告诉肖向民,近期他可能就会到清江县对他的农村经济改革发展情况进行视察。还说省报记者唐薇也跟市委宣传部联系了,近期也会到清江县进行采访。 肖向民上回和姚蕊一起到省城去看望她爷爷,顺便去找了下唐薇,希望她能下去对农村经济改革发展试验点的情况写个报道,为他助助威,造造声势。唐薇也打算下去了,这时,巩万谷的案件出来,唐薇便推迟了计划。肖向民没想到唐薇竟然一直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见巩万谷的案子一落地,便又想起帮自己来了。 这些好处肖向民自然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可烦恼也不少。现在他已经是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新县长到清江县不过几个月,对清江的情况不了解,上面的关系也不是特别过硬。县里一遇到有事情,班子便都指望起肖向民来,希望肖向民能够解决。这让肖向民不明不白之中,多了很多份外的事,而农改发工作也是紧锣密鼓地进行,他又必须投入极大的精力去抓这项工作,弄得他是经常疲惫不堪,几个月下来,只偷偷跑市里去与姚蕊幽会了三次,惹得姚蕊也有些怨言了。 肖向民对于郑秀红和刘海的玩笑已经麻木不仁,三个人一起喝酒时,他总是装聋作哑,任由郑秀红和刘海说去。 但事情不管怎么样,尽管肖向民对案件发酵产生的后果有喜有烦,但总体看起来还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他在工作中少了很多障碍。这让肖向民在疲惫之余,感到了不少的欣慰。 然而,随着李卫国调到省里建设厅去当副厅长,新的县委书记李明基的到来,肖向民发现自己的日子渐渐地又不好过了。而且,貌似一直对自己表现得十分依赖的新县长郭达中,还与新的县委书记统一了战线,对他进行钳制,让肖向民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肖向民升格为常务副县长后,也就进入了常委,真正进入了清江县决策群,参与县里重要事务的决策。由于肖向民的名气,在新县委书记李明基没来之前,他提的议案基本都会通过,而且别人有议案,也会先私下找他通个,寻求他的支持。只要他觉得不妥的,提案人都会比较慎重,基本没人会再坚持提到会上去议。可李明基一来,整个情况一下变了。 那天,肖向民觉得水利局局长做事不负责任,他布置下去,当年要完成二万四千米的水渠修筑,每月要完成二千米,可会已经开了两个月了,水利局竟然一动也不动,连个计划都没拿给肖向民看。肖向民催了几次,他们就是无动于衷。肖向民火了,就动了换局长的念头,可是没想到,这事一提到常委会上研究,竟然给新来的县委书记给动用了一票否决权给否决了。 县委书记的一票否则,对于有经验的县委书记来说,可不是随便用。可李明基却连询问一下参会人员的意见都没有,直接就动用了一票否决权。简直就是不客气地扇肖向民的耳光。 肖向民以为是李明基有什么特别的考虑,这事也不去计较。可是,没过多久,肖向民提议的一个议案,又被李明基一开始就动用一票否决权给否决了。这让常委们大哗,也都看明白了,李明基纯粹就是不给肖向民面子。 看来,李明基那么轻易地动用一票否决权,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肖向民不再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在常委会上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简直替代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那种风气了。李明基要的是让所有常委都明白,他才是县委书记,有什么事,只有他才能说了算,别的谁都不行。肖向民也不行。 肖向民心想,你县委书记想要立威,那就让你立威吧,也不想去计较。可过不了多久,又发生了一件,却让肖向民不得不计较了。而且,这事,连来到清江县对肖向民的意见都是言听计从的新县长郭达中也突然站到了县委书记一边去,坚决反对肖向民的做法。 这事让肖向民非常的恼火,使他觉得不能继续再任县委书记李明基这样踩着自己往下走。他觉得他有必要给李明基上点眼药,让他知道工作不能那样做,不能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威信,就不顾对与错,一律将他的提议打入死牢。 肖向民不得不发飚了。 肖向民几次的提案被李明基启用一票否决直接干掉,心里很恼火。更可恨的是县长郭达中也朝李明基靠了过去。他到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局面。他有时候真想在常委会上把李明基抓过来狠揍一顿。 肖向民还是理智的。他想到自己刚把巩万谷和林双福一伙给扳下了台,现在要是与新的领导又闹翻,外面的人恐怕就会议论了。说肖向民这个人很难相处,看了除了他当县委书记,否则,谁当他的领导都是镇不住他的。 这种议论一旦出去了,肖向民在官场上的路就会变得更加坎坷起来。以后还有谁敢要他啊?一个对哪个领导都不服的人,那纯粹就是个剌头,再有才,总是跟领导对着干,那是谁领导谁啊?没有哪个领导是喜欢不听话的下属的,即使那个下属确实很有才。 官场中,一个好下属的第一要素,绝不是多能干,而是听话照做,第二才是才能。如果一个下属自恃有才,不把领导放在眼里,或者对领导的工作意见总是反对,尽管是对,但在领导那里很快就会形成了故意跟领导唱对台戏的印象,让他坐冷板凳,那算是客气了。手狠一点的,恐怕立马就会杀了他祭旗。 肖向民反思了一番,觉得也许自己之前因为扳倒了巩万谷和林双福一帮人,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虽然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那案子中的功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大家都在传是没有他,巩万谷和林双福打造的江山,谁也不敢撼动,只有他肖向民才有这个能耐。他听着听着,不自觉之间便有把内心那种得意流露了出来,也在各种场合有所表现。或者,即使他并没有表现,在别人的眼里,他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充满了豪气和霸气。 这是官场的大忌啊。 肖向民回想着李明基那么刻意的打压自己,而之前似乎表现出依赖自己的郭达中县长,也突然与李明基统一了战线,处处跟自己过意不去,看来是自己之前的表现太锋芒毕露,已经让书记和县长感到了威胁。 以后还是尽量低调一点吧。肖向民想明白了这一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郁闷却是一时排遣不了,便走出了办公室,到农改局去。 从黄土乡抽调回来的五人组,公安的刘琦、郭光辉,农技所的郑文明、教育局的李道、还有一个卫生院抽调过来的林爱琴都在办公室里,大家正在讨论着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看到肖向民走了进来,全都站了起来,齐声对肖向民说:“老大好,怎么有空过来看望我们了?” “你们这不是废话吗?农改局是我负责的,我不来,还有谁来啊。”肖向民在刘琦帮他拉过来的椅子上坐下说,“今天人还挺齐的,没人下乡啊?” “今天我让大家留在家里开个碰头会,把遇到的问题拢一拢,一齐想想办法解决。所以没安排下乡。”刘琦回答道。 刘琦是肖向民指定的农改局主要负责人,他不在的时候,工作就由刘琦主持。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解决的吗?”肖向民点点头。 “没遇到什么大事。现在各乡镇对我们的工作都很支持和配合,说是你肖副县长负责的工作,他们不敢不支持和配合,所以基本上进展得比较顺利。只是一些技术性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探讨。我打算过两天就把最近的工作进展情况去向你汇报。要不,我现在先跟你简单先汇报一下?” “乡镇那些人说什么屁话呢。什么叫是我肖副县长负责的工作,他们不敢不支持不配合。难道别的副县长负责的工作,他们就可以不支持不配合了吗?以后下去,要是有人再这样讲,你们要严肃地告诉他们,这不是谁负责的工作,这是组织安排的工作。他们那样说什么意思啊,想害吗?”肖向民一下就联系到最近李明基连续不断地对他进行打压的情况,心想:原来是乡镇下面的干部搞的鬼。 “我也提醒过他们说话要注意,不能乱说。可他们说,不只他们这样说,老百姓都这样说。说现在清江县当官的都怕肖向民。肖向民是个大好官,有他在清江县,清江县的那些贪官污吏就不敢乱来。这话也不只是一个两个乡镇干部在讲,所以,我们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提醒。但我觉得,这也是好事,他们不管是真怕你还是假怕你,至少是不敢胡乱应付和拖延敷衍我们部署下去的工作了。”刘琦说。 “简直是胡说八道。”肖向民忍不住拍了桌子,扫了五个人一眼说,“以后不管谁这样说,一个这样说也好,一百个这样说也好,都要提醒他们下次不能再那样说了。知道吗?” “知道。”五个人立即正色道。 肖向民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却在心里不住地感慨: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捧杀我啊。这一招也太毒了。难怪李明基和郭达中不舒服。要是自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到处听到的是别人讲自己的副县长怎么厉害,怎么有威信,肯定也不会舒服。可是,到底是谁这么毒啊,为什么要捧杀自己,难道自己害过他们吗? “老大,要不要我现在就将近期的工作情况先简单跟你汇报一下?”刘琦见肖向民沉默不语,在边上小声地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领导猥亵下属 肖向民抬手看了下表,笑着说:“不听了。去吃饭。今天晚上我请客。去东泰酒楼。” 大家便一齐鼓掌起来。 林爱琴鼓着掌却说:“老大,总是让你出血,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晚上我们几个凑份子吧。就不要老大你掏腰包了。” “爱琴啊,你说什么啊。你还把我当老大吗?”肖向民站了起来,在爱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如果当我是老大,吃我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老大,爱琴说的也没错。你也是领工资,一个月也没多我们多少钱啊。”郑文明插话道。 “我吃饭不要钱啊。下乡有人请,在单位吃食堂不用交伙食费。又没有老婆孩子要养,钱不拿出来请客,留着还有什么用?大家都别废话了,收拾一下,一起走吧。”肖向民挥了下手,不让其他再说下去。 六个人很快来到了东泰楼。走之前,刘琦已经打了电话订了包厢。他们到了那里后,就径直走到水天一色的那个包厢里。要了菜单,点了菜,几个人就开心地聊了起来。 肖向民看着窗外的水库,心情又复杂了起来。他每次来这个酒楼,都是这样的心情。但最近,这种心情越来越重。 “老大,最近看你好像心情很不好啊。是不是想盈盈了?”李道看出了肖向明心情不好。 肖向民笑了一下:“没什么。晚上喝白酒啊,六十度的五粮液怎么样?” “没意见啊。老大都说了,我们能不奉陪吗?”郭光辉立即替大家答应了,又朝门外喊道,“服务员,六十度的五粮液拿两瓶过来。” “我先声明一下,我晚上有点事,不能喝酒。”郑文明赶紧说。 肖向民疑惑地看了一眼郑文明,正想开口问为什么。 林爱琴在边上先说了:“老大,郑文明最近恋爱了,每天都要去约会。他不喝酒有情可原。” “啊——文明,可以啊。什么时候谈上的?”肖向民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来,我批准你不用喝酒。我以茶代酒,先向你表示祝贺一下。” 肖向民给郑文明倒了茶,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干了。把杯子放下后,又接着问:“女朋友在哪个单位?怎么都没听说啊,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嘛。” 郑文明羞涩地说:“在文明办,之前没确实就一直没公开。我们准备今年国庆时办酒。” “文明办,这个单位好啊。郑文明的女朋友,当然要文明办啦,谁办也不行,是不是?”肖向民听得咧了嘴,他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 五人组对肖向民的性格那是非常的熟悉,知道他如果一没有工作,那跟大家就是兄弟相称,绝不会在工作之余也摆出一副上司的架子。所以,对肖向民开这样的玩笑,谁也没感到意外,都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肖向民也是笑得不行,笑过之后,却又说:“文明,要不你就先走,不要在这里陪我们了。你们几个人跟在黄土乡受苦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来,是应该抓紧找女朋友了。” “没关系。她之前跟我联系过了,说晚上有人请他们吃饭,我们约好了九点钟再见面。”郑文明解释着,又添了句玩笑说,“再说了,老大请客,我不吃白不吃啊。这种好事,我又不是白痴,怎么能错过呢?” 大家又大笑了一阵。 肖向民的心里的阴霾也就完全散去了,看了李道、刘琦、郭光辉和林爱琴一眼,又说:“你们四个也得抓紧啊。特别是爱琴,你是女生,这事不能拖。我看啦,李道、刘琦、光辉,你们三个人努点力,别让爱琴肥水流到外人田啊。” 四个人脸色红了下来。 林爱琴瞟了一眼李道、刘琦、光辉,然后转过脸来朝着肖向民说:“老大,他们才不会把我放眼里呢。平时多看我一眼,好像就会浪费了他们目光似的。外面随便来个女生,那眼睛就贼亮贼亮,盯着人家都不肯挪地方。” “是吗?李道,刘琦、光辉,情况是这样的吗?”肖向民坐在上席,扫了一眼对面三个人。 刘琦抢先说了:“冤枉啊,老大。哪里是我们看不上爱琴,是爱琴不把我们放眼里还差不多。光辉、李道。你们说是不是?” 李道和郭光辉立即一起说了:“刘琦说得对,是爱琴不给我们机会。哪里是我们看不上她。我们是不敢高攀啊。” “行了行了,你们少来这一套。看不上就看不上,还说得比唱得好听。”林爱琴撇了撇嘴。 “要不这样。”肖向民来了兴致,“你们三个一起追爱琴,看哪个能追到她。我知道的,爱琴心性比较高,一般的男生是不会放在她眼里的。但是,刘琦你们三个是男人啊。男人是敢什么的?就是征服世界,当然包括女人。像爱琴这么富有挑战性的女生,你们就不敢试了吗?” “那好,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开始追爱琴。”刘琦立即说,“爱琴,你可别拒绝我。我的小心脏可是怕受伤害的。” “我也宣布,从今天起,我也开始追琴姐。刘琦,以后,我们可是竞争对手了。虽然你在警界算是我的前辈,但在这方面,我是不会让你的。”郭光辉说。 “郭光辉,你比爱琴年纪还小,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我跟刘琦竞争差不多。爱琴,从今天起,你要有心理准备了。我要对你发起疯狂而猛烈的追求了。” “我就喜欢找姐姐类型的,怎么着?女大三,还抱金砖呢。琴姐不过才大我一岁,那有什么关系?”郭光辉毫不示弱,“之前,我以为琴姐眼界高,看不起我们。今天知道琴姐原来眼里还我我们,那我怎能不抓住这一机会呢?” “一群不正经的家伙。我不理你们了。我去催菜。”林爱琴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到了脖子,找了个借口走出包厢。 几个男人立即暴发出哄堂大笑。肖向民却严肃地说:“我警告你们啊,爱琴也是你们五人组的,你们五个人在我心目中,谁都一样。但爱琴是女生,你们要照顾着她一些。追那就要认真地追,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我劝你们趁早收了这个心。要是以后让我发现,爱琴在你们这里吃亏,受了委屈,那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我会把他从这里扔水库里去畏鱼的。” 刘琦、郭辉和李道赶紧诺诺连声。他们谁都知道,他们是肖向民的人,别人欺负不得。但他们五人中,只有林爱琴是惟一的女生,也是肖向民特别关照的对象。肖向民一贯的思想,那就是男生天生就有义务照顾和保护女生,绝不能欺负女生。所以,他们知道肖向民说这话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所以,也不敢再开玩笑。 “老大,你放心。我是认真的。我已经暗恋爱琴好长时间了,就是不敢跟他开口。”刘琦说。 “老大,我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李道说着就举起三根手指要发誓。 郭光辉在边上不高兴地说:“好像就你们是,我不是似的。我实话告诉你。我从见到琴姐第一面起,就喜欢上她了。只是不敢跟他表白。” 郭光辉的年龄比较小,话一出口,整桌人都大笑了起来。 “你们不信啊。不信,一会儿琴姐回来,我可以当面向她发誓。”郭光辉保证地说。 肖向民正想说话,包厢门哐地被推开了,林爱琴慌慌张张走进来,看着郑文明说:“文明,那边一个包厢的女生好像是你女朋友赵惠芳,正在包厢里哭着,好像那里面还有个男人想对他干什么,她边哭边拒绝。你赶紧过去看看。”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郑文明一下就站了起来,朝包厢外走去,“爱琴你带我过去看看,他妈的,谁敢欺负我女朋友。” “我不道是不是。我经过时听一哭声,觉得声音很像,就悄悄瞄了一眼,她正低着,又有一个男的站在她身边,所以只看到背影,不敢肯定。”林爱琴说。 “走,你赶紧带我过去。”郑文明满脸怒火,紧张地对林爱琴说。 林爱琴便在前面带路,郑文明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刘琦你跟过去看看情况。”肖向民赶紧对刘琦说。 “我也一起去。”郭辉立即跟着站了起来。 李道也要站起来,肖向民朝他摆摆手说:“李道你不要去,去的人多了不好。让刘琦和郭光辉跟过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来个说一声。” 刘琦和郭光辉立即跟着郑文明后面走了出去,李道也就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郭光辉跑了回来,一进包厢就大惊失色地对肖向民说:“老大,不好了。是文明的女朋友。那个包厢里一共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女的一个正是郑文明的女朋友赵惠芳,另一个不认识。男的一个是文明办主任,另一个……另一个是……” “别管他是谁,走,我们过去看看。”肖向民见郭光辉说得吞吞吐吐的,也不等他说完了,一下站了起来,“他们把文明的女朋友怎么啦?” “可能是抱了她,想要跟她……文明的女朋友不肯,就哭着要跑。那男的不让她跑,把她堵在包厢里了。”刘琦说。 “麻逼,什么人,胆大包天了,敢在这里耍流氓,欺负我兄弟的女朋友。我今天要不揍扁了他,我不姓肖了。”肖向民站起来,就往包厢外跨去。 郭光辉却赶紧拉住他说:“老大,这事不办。另一个男的是县委书记李明基。” 肖向民愣了一下,却更火了:“你看清楚了?” “嗯。”郭光辉肯定地点点头。 “麻逼,我管他是谁。欺负到我兄弟的头上,皇帝老子我都敢揍,走,光辉,带我过去。”肖向民脸上青筋直跳,双手已经把拳头攥了起来,边说就边往包厢外走去。 郭光辉赶紧前头带路,李道也跟在后面一起过去。 肖向民很快就赶到了郑文明女朋友所在的包厢。那里面的人正想走,被刘琦堵住,一时走不了,郑文明已经在包厢里抱着女朋友,怒目注视着包厢里的俩个男人,却不敢发作。 “让开,你知道他是谁吗?敢堵住门?你有几个脑袋啊?”包厢里的一个瘦小猴精的男人用手指着刘琦怒斥着,要刘琦让路。 “我就是脑袋被破了,只剩下四肢,今天也不会放你们走。”刘琦梗着脖子说,整个人死死地堵在门口,“别说你们今天欺负我兄弟的女朋友,就是别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你们。我老大更不会。你们必须等我老大过来,跟他说清楚,必须向文明的女朋友道歉。如果需要追求法律责任,我们也会去起诉。” “刘琦,你脑子被驴踢了啊?你没看见我后面站着的是李明基书记吗?难道你不认识他啊?你识相点,赶紧让开,否则,你明天就得卷铺盖回家去种田。” “别说回家种田,砍了我脑袋,我都不会让开。”刘琦不但不让开,还往里又挤了挤,把瘦小猴精的人挤得倒退了一步。 肖向民听到刘琦的话,眼睛都有些湿了:好兄弟啊。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兄弟有难,死都不后退。我肖向民真没看错你,刘琦。 “刘琦,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要我叫警察过来把你送进局里去?”站在瘦小猴精背后人忍不住发声了,“你个农改办的小科员,是不真的不想干了?” “想不想干,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肖向民没等刘琦回答,从后面冷冷地说,“李明基,你可真是我们清江县的好县委书记啊。” “是向民同志,你来得正好。你看你们农改局的同志,我吃个饭都不让我安心。你赶紧招呼他们回去。你之前的那些提议,我会重新考虑的。明天常委会上,我会让大家重新做个表决。” “刘琦你让开。”肖向民轻轻拍了拍刘琦的肩膀。 刘琦闪到一边。 里面的人以为肖向民真的听他的话,高兴地说:“向民,你的表现不错。确实是个好同志,办事也很有魄力。我之前是误听人言。以后,你有什么事,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常委会上过不了,我会想办法让你通过。吴主任,我们走吧。回头安排个地方,请肖县长吃餐饭。” “李明基,就不用你请我了。今天,我就在这里请你们吧。都别急着走,我们先坐下来。”肖向民迅速把包厢门口又堵了。 肖向民的身材比刘琦还壮实,站在门口,连门缝都没有。 瘦小猴精的文明办主任吴良赶紧站到李明基前面,堆起笑脸对肖向民说:“肖县长,今天李书记还有别的事。吃饭就改天吧。改天我来按排,安排好了,我亲自去请你赏光。”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肖向民眼角看到郑文明的女朋友正在那里抹着眼泪,一股怒火从小腹直窜上来,一所抓了吴良,就给扔到回包厢内。 吴良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受得了肖向民的大力,一下摔倒在地板上去。 李明基吓了一跳,赶紧堆起笑脸,对肖向民说:“向民,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回县里再详细说这事,你也别怪吴主任了。” “那怪谁,怪你吗?”肖向民双眼圆睁,直视着李明基。 李明基呈吓得倒退了两步,指着肖向民,嘴唇发抖地问:“向民同志,我们都是为党工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谈。你可别乱来。” 肖向民没再理李明基,目光转向郑文明问道:“文明,情况怎么样?” 郑文明双眼冒着怒火,看了一眼李明基,没有说话。站在门外的刘琦就说道:“刚才我堵在门口,听赵惠芳断断续续说了经过。大概是吴良今天请李明基吃饭,叫了赵惠芳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来做陪。到了这里后,几个人喝了瓶白酒,另外一个女生可能跟吴良有一腿,就怂恿赵惠芳陪李明基,赵惠芳没有答应,吴良就威胁说要是不能让李明基高兴,她明天就不用上班了。赵惠芳就不敢说话。李明基以为赵惠芳同意了,就过去抱她。赵惠芳哭着想跑,李明基却紧紧地抱着不让走,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后来,我们就赶过来了,李明基这才赶紧放了赵惠芳。吴良他们见我们过来,就想溜掉,我就把门给堵了。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好兄弟,做得好。”肖向民听完夸了刘琦一句,顿时双目如电地盯着李明基说,“李明基,你还配跟我说,我们都是为党工作?有你这样的败类,我真为党感到遗憾。你以为你是谁啊?县委书记?那是谁给的?是人民,是老百姓,是党,是他们授予你为他们服务的,不是让你利用职权来欺负老百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事情非常棘手 肖向民越说越大声说:“我以为清江县的巩万谷和林双福那些人被清理出去,刚派过来的领导一定是清正廉洁,洁身自好,以老百姓的利益为自己的最大利益,可没想到,竟然被你这样的败类混了过来。袁刚书记要是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你对得起谁?你连自己都对不起,还跟我谈什么党和人民?” “肖向民,你别以为你扳倒巩万谷和林双福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什么人也不放在你眼里。现在连新来的县委书记,你也想欺负了?你胆子好胆啊。”吴良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肖向民怒吼道。 肖向民此时对吴良还真有些佩服了:这王八蛋不但不怕死,还越战越勇了。我要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他还真以为有县委书记站在边上,就可以对自己大声小声了。麻逼,也不想想他们都干了什么事,还理直气壮的。 肖向民想着,突然一个欺身过去,右手暴长,一把将吴良给抓了过来,将他的双脚提离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吴良双脚在空中乱蹬着,吓得脸色铁青地乱叫。 “你老老实实跟我把今天情况说清楚,要不然,我就将酒店的窗外直接把你扔到下面的水库去喂鱼。我肖向民也说出口,就敢做,你要不信,就赌一把。” “我求你,向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县委县政府领导下工作,也算是同事了。你就放我一码。赵惠芳的事,是我的不对,你要我怎么赔偿,我就怎么赔偿。只求你放过我们,让李书记先回去,好不好?”吴良一听,口气软了下来,脚也不蹬了,任由肖向民提着,整个人像上吊的尸体一样垂在空中。 “你别跟我绕弯子。赶紧把你做的事说出来。刘琦,准备纸笔做记录。”肖向民怒吼着。 刘琦立即叫服务员拿来纸笔,在一旁准备做记录。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真的扔了啊。”肖向民提着吴良,转身要朝窗外走去。 “向民,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你别冲动,别冲动啊。”吴良吓得赶紧求饶。 肖向民又把他拎回了包厢里,但还是不把他放下来。 吴良只好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一遍,与刚才刘琦告诉肖向民的差不多。刘琦在一旁全记了下来。肖向民让刘琦把笔递给吴良,让他签了字,这才又把他扔回了地上。 肖向民接过刘琦的的记录和笔,目光转向了李明基,冷冷地说道:“吴良把事情都说了,你也听到了,是不是这样,如果,麻烦李大人在这上面也签个字吧。” 李明基吓得腿脚发软,卟嗵一声,竟然给肖向民跪了下来。把在场的人,包括肖向民都吓了一大跳。 “向民,你饶过我吧。我为了争这个书记,已经把家产都掏光了。现在才当几天,要是我签了这个字,我这个书记肯定就没了啊。向民,我求你了。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向你保证,以后不管你在县里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而且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向民,我求求你了。”李明基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肖向民更火了,心想:你他妈的,你是堂堂的县委书记啊,你竟然骨头软到这个程度,敢做不也当,还下跪。清江县的老百姓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书记,都要替你脸红了。 肖向民一把拉起了李明基,“叭”地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朝他怒吼着:“你签还是不签?不签,别以为你戴着个县委书记,我就不敢扔你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看吓得脸都绿了,这肖向民吃了豹子胆啊,连县委书记都敢打。可一想到李明基做的事,又不由在心里大喊打得好。 李明基被肖向民甩了两巴掌,没办法,只好签了字。可签完后,他又向肖向民跪着求道:“向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你要抓我的把柄,那就抓吧,但我求你千万别把这事捅到上面。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赵惠芳要提职我给他提,好的男朋友要升职,我也给他升。向明,你就放过我吧。” 肖向民看着李明基那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连连摇着头,不再理他。转身对刘琦说:“刘琦,你给刘海和郑秀红打个电话,让他们带几个人马上到东泰酒楼来。” “向民、向民,你千万别这样啊。我真心求你了,你放过吧。”李明基一听肖向民要把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叫来,头如捣葱一般地对肖向民磕着。 肖向民只是堵住门,却把头别了过去,连看都不想看他。他觉得这李明基也他妈的太孙子了,这么下作的事也作得出来。 不一会儿,郑秀红和刘海就带着人赶了过来。因为刘琦只跟他们说他们在东泰酒楼出了事,没具体说对方是谁。郑秀红和刘海现在也基本上是死党,隔三差五的混在一起喝茶吃饭的,一听是肖向民的事,想也没想,真就带了人赶了过来。可他们一走到包厢,朝里一看,见李明基瘫坐倒在地上,脸刷地就变了。 刘海看着肖向民紧张地问:“向民,这是怎么回事,李……” 肖向民把刚才李明、吴良亲笔签名的,由刘琦记下来的口供交给刘海和郑秀红看。 刘海和郑秀红看了,俩人对视一眼,脸现难色。 “怎么啦?”肖向民也看出他们的为难来了。 肖向民知道他们肯定会为难的。因为那里面不是别的什么人,是清江县的一把手啊。 刘海和郑秀红交换了个脸色,便把肖向民拉到一边。 郑秀红说:“向民你搞什么名堂,那里面可是县委书记。你让我们过来抓人,我们怎么抓啊?” “他们干的坏事,难道不能抓吗?”肖向民反问。 “这要是一般人,当然没问题,可那是李……我们即使要抓也没权抓啊。下级抓上级,而且,他还顶着县委书记名头,没开除,我们县纪委和公安局哪个敢抓他?”刘海说,“向民,你不是不知道这个程序的吧?” 肖向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说:“瞧,我这个愤怒的。把这些都给忘了。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市里汇报。等市里通知下来,你们再执行。” 肖向民说着就去打电话。他先打给姚蕊。 姚蕊一听也大吃一惊说:“你这个肖向民胆子也真够大的啊,这刚扳下了共同巩万谷和林双福,清江县大大小小挖出三十多个干部,刚刚才恢复点平静,你又弄出这么大事来。” 肖向民一听就火了,立即回应道:“你的话什么意思啊?这是我愿意弄出来的吗?他们要不是欺负人家女朋友,我会无缘无故去惹事吗?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们不怪他,反而怪我多事了?告诉你们,清江县老百姓没怪你们上级派这样的干部下来,已经不错了,你们难道还想怪清江县的老百姓不老实,不安份吗?你们这是官本位主义,你知道吗?好,你们要是也不能处理。那我就把他们交给清江的老百姓去处理。” 肖向民一阵连珠炮,没一点客气地轰了过去,把姚蕊轰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回过神来,要跟肖向民讲话,肖向民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这肖向民,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性子还这样啊?姚蕊埋怨着放下电话,冷静地想一想,觉得肖向民说的也没错,这不能怪他,只能怪李明基自身不检点。而且,市委市政府在这方面确实也难以逃脱责任。李明基是市委市政府研究后确定派到清江的人选啊。 姚蕊拿去电话拔了回去,想让肖向民冷静一下,她这就去找袁刚书记汇报。可酒店里的人接了电话后,叫肖向民过去接。肖向民却让酒店服务员给姚蕊回话说没空跟她废话。气得姚蕊摔了电话,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过,姚蕊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事还得赶紧向袁刚书记汇报。只是,她拿不准袁刚会是个什么态度。毕竟市委是管党员和人的,这刚下派的干部,还是一个县的一把手出了这样的事,市委的责任大啊。 姚蕊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去找袁刚书记汇报情况时,肖向民正在对刘海和郑秀红说话。 肖向民看着刘海和郑秀红说:“这事你们也别管,都回去啊。我自己来处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豁出这个副县长不干了,也要还赵惠芳一个公道。不要说是动了我兄弟的女人,就是别的女人,我也要管到底。我就不信上面会为这样的人护短。” 刘海和郑秀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肖向民却已经不理他们了,走到包厢里,一把提起李明基,又对刘琦说:“你把吴良给我一起带到我办公室。晚上就先关我办公室里。” “向民,你不能这样。你这是非法拘禁。是在犯法的。”刘海一听,赶紧劝道。 肖向民鼻子哼了一下说:“我知道是犯法。可我不这样做,还有别的办法吗?” “可以先让他们回去,等请示市里同意了再按程序对他们进行逮捕或拘留啊。”刘海说。 “他们要跑了呢?”肖向民反问,“我对得起赵惠芳吗?我怎么跟他去交待?好了,这事你们都别管,就当不知道。全是我自己做的主,自己做的事。” 肖向民说完,再不管刘海和郑秀红,与刘琦一人押着李明基,一人押着郑文明出了酒楼,就往县政府大院走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县委书记和文明办主任干了坏事,被肖向民副县长当场抓住的事瞬时传遍了整个清江县,立即引起了轰动。许多老百姓闻讯都赶过来围观,正好看到肖向民和刘琦一个人押着一个人朝县政府走去,一路上便掌声和叫好声不断。 刘海和郑秀红见此,相对苦笑着摇头:这个肖向民啊,做事还是这么鲁莽。李明基和吴良是犯错了没错,可吴良说什么也是政府的官员,而且是文明办这样的特殊单位,而李明基还是上面选派下来的县一把手,你这样搞,不但把县委县政府的面子给丢光了,也是明晃晃地打市委市政府的耳光啊。要是上面发起火来,这个果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吞得下去的。 这事很快也传到县委县政府许多干部的耳朵里,他们相互打电话报信,很快全县的领导干部便都知道了。县长郭达中正在家里抱老婆暖被窝呢,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吓得跳了起来,推开还想亲热的老婆,套上衣服裤子就急匆匆赶往县政府大院而去。 肖向民和刘琦押着李明基和吴良刚走到县政府大院门口,郭达中看到就冲到肖向民的面前,指着他怒吼道:“肖向民,你反了啊。连县委书记你也敢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 肖向民此时已经很冷静,便冷冷地看着郭达中说:“你怎么不先问问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们干什么,自然有执法部门,有上级来管。你凭什么抓他们。你不过只是一个副处级的副县长,你有什么权力抓一个正级处的县委书记,一个县的一把手?赶紧把李书记给放了。”郭达中又跳又叫的。 肖向民一把拔开郭达中挥过来的手说:“我同意,赵惠芳同志同意吗?郑文明同志会同意吗?还有,你看后面跟着的这么多老百姓会同意吗?” 郭达中这才注意到肖向民后面跟了黑压压一群人群,当即声音便小了下来,但还是指着肖向民说:“你……好,你要坚持这样做是不是?我马上给市里报告。我相信,你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回你的村子里去耕田去吧。” “我知道,我等会儿就回把反铺盖打包好。”肖向民说完不再理郭达中,提着李明基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郭达中也拿肖向民没办法,赶紧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己办公室去给姚蕊和袁刚打电话报告。肖向民刚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肖向民把李明基推坐到沙发上,要刘琦他们盯着别让跑了,自己就去接电话。 电话是袁刚的秘书郭年均打来的,肖向民一接。郭年均立即说:“向民,袁书记找你,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传来了袁书记的声音。袁书记看来很恼火,但还是尽量克制住了问:“向民呐,刚才姚蕊过来跟我汇报了,说你们那边出了点事?” “是。”肖向民恭恭敬敬地回答着,见袁刚没的说话,就一口气把情况原原本本全部跟袁刚说了一遍。然后拿着电话不再吭声。 袁刚在那头也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呀,还是不够成熟。姚蕊和市委的几个同志已经连夜赶往清江了。你把人放在你办公室里好好看着,别再弄出什么事来。” “是。”肖向民认真地回答道。 袁刚那边便不再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肖向民放下电话后,一颗心却悬了起来。他本来以为袁刚会冲他怒吼,冲他发火,大骂他一顿。可没想到袁刚却只对说他一句‘你呀,还是不够成熟’,便没了。这就让肖向民完全弄不懂袁刚的态度了。 不过,肖向民没有表露出来。他想,既然袁刚说姚蕊和市委的几位同志已经赶过来,那也就是说,这事市里面要接手了。到时候,自己只要给赵惠芳讨回公道,让李明基和吴良受到处罚,也就达到目的了。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那只有天知道了。肖向民也不再去想那么多。总之,为了兄弟,他做什么牺牲都愿意。 肖向民坐回了沙发,向刘海要了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大家见他不说话,也不敢问他,都静静坐在一边,一会儿看看李明基和吴良,一会儿又看看肖向民。 肖向民办公室里一时间静得针掉地板上都可以听得见。 又过了一会儿,县长郭达中也过来,但这次他没有大叫大喊,也是找了张椅子在边上坐着。 又过了不一会儿,县委的常委全都过来了,县政府的几个副县长也都过来了。他们估计也接到了上面的电话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自己去找了椅子坐着。肖向民办公室坐不下,就坐到了走廊去。 倒是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很多科局局的干部也赶了过来,但楼上人太多了,又都是县领导,他们不敢上来,就都聚集在下面小声议论着。 肖向民的办公室里,空气沉闷得像是埋在深海中的水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样子。李明基和吴良一脸垂头丧气,估计他们此时在后悔自己做的事,或者正在心里痛骂自己倒霉,会遇上肖向民这尊瘟神了。 赵惠芳还在不停地抽泣着,郑文明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坐在一个角落,也是一声不吭。林爱琴、李道围在他们身边,一人拉着一个的手,暗暗用体温传递给他们力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合谋强迫妇女 刘琦和郭光辉则分别站在李明基和吴良的身边,自觉当起了看押的任务。他们对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也极为愤慨。更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县里的一把手和文明办主任身上,而受害者又是与自己同甘共苦了两三年,已经亲如兄弟的郑文明的女朋友。 他们当时发现后,是又气又怕,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们跟着肖向民多年,已经深受肖向民身上所散发的正气影响,最终还是坚持要与坏人作斗争。后来又看到肖向民的态度那么鲜明坚决,更是毫无选择地不顾自己的前途,站在了维护正义的一边。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个小时后,姚蕊带着市委专职副市记、组织部部长、市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以及常务副市长等一行人赶到后,这才打破。 姚蕊和市委的领导到肖向民办公室看到那情景,也不说什么,立即让县委秘书长召集县常委开了个简短的会,提了几点要求,一是李明基由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带到市里调查处理,县里配合调查。二是对这件事议论、不外传,谣言要止于在座的智者。三是县委的工作暂时由县长郭达中主持。 姚蕊说完看了一眼肖向民,强调说:“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工作很重要,现在全国各个地方都在搞试点,我们的步伐要加快。过两天省报的记者唐薇会到清江县来采访农改发工作,县政府那边要做好准备,袁刚市长可能会一起来。” 姚蕊说完问市委专职副市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和常务副市长有没有什么要讲的。大家都说没有。姚蕊又扫了一眼县里的常委问:“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市里的领导都说没什么要说的了,县里的那些人谁还敢说什么啊,屁都不敢放一个。大家也就准备说没有,可肖向民却大家前面说:“我有话说。” 姚蕊微微皱了下眉头,眼里的内容很复杂地看了一会肖向民:这家伙,真不是什么省心的货。当官当了这么久了,连这都不明白。我这是客气,你还当真的了?也不看是什么时候。 姚蕊心里不舒服,但肖向民跟自己的关系不一样啊。这家伙想顶自己,自己还真拿他没辙。要是别人,她可能会让肖向民会后单独找她谈。可她不能不给肖向民面子,肖向民现在肩负着重要任务呢,下面管了一大批人,自己不但得给他面子,还得给他撑面子。 今天晚上的事,她也不知道袁刚书记怎么想,但她觉得李明基是市委派下来,说白了,也就是袁刚书记的人,肖向民这样做,无异于打袁刚的脸,也不知道袁刚对肖向民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别的看法。但姚蕊觉得不管如何,肖向民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就是袁刚对他有看法,自己也要力撑他,而且还要比以前对他支持的力度更大一些才行。 “你说。”姚蕊朝肖向民微微点了点头,她虽然想挺肖向民,但还是担心肖向民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谢谢姚市长、谢谢市委、市政府的各位领导。”肖向民客气地说,“我想说的是,希望市里对这件事能够公正公开公平处理。这次的事情影响极为恶劣,受害的女方又是公职人员,女方的男朋友也是公职人员。要是这件事没处理好,会使清江县的公职人员,特别是女性公职人员人人自危,而那些鸡鸣狗盗者则会更加胆大妄为。所以,希望这次的处理能够起到杀一儆佰的作用,起到对个别思想龌龊的党员干部的警醒。我就说这些。” 姚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严肃地说:“向民同志说得很好,这件事我们市里一定会认真严肃地对待,彻底查明此事,一定会给受害人一个公正的交待。会议到此结束,市里的同志去俩个人把李明基带上车,我们回龙安。” 姚蕊说完,站起来朝会议室门口走去。市里的其他领导也跟着陆续走出去。县里的常委等市里的领导都出去了,这才跟着出去。 姚蕊她们走后,郭达中县长让肖向民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俩人在郭达中办公室坐了下来。郭达中忙着先泡了茶,给肖向民一杯,这才开口。 “向民,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得批评你。”郭达中喝了口茶,看了看肖向民,见肖向民也正喝着茶,就接着说:“明基同志不管怎……” “他不配跟我称同志。”肖向民把茶杯放了下来,不客气地对郭达中说,“郭县长,要是你因为李明基这件事得惊动了市委市政府,想批评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的。这件事要是市里处理得不公平,别说闹到市,省里我也敢闹。赵惠芳自身是公职人员不说,她的男朋友郑文明还是农改局的主力,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一定会影响他的工作,也会影农改发的进程,我不能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肖向民铿锵有力地说着,把茶叶放茶壶里,自己端了茶壶又泡了一杯接着说:“其实,即使郑文明不在农改局,赵惠芳不是公职人员,任何人对她们做出这种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边。我不说什么大道理,说自己是什么党员领导干部。只说良心,这是一个人做人起码的良心。李明基的良心是给狗吃了,他已经是个没有法律道德底线的人,这种人还配称同志吗?” 郭达中没想到肖向民反应这么强烈,知道这话不能再这么谈了。他心里对肖向民这种倔强的性格,甚至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说话口气感到很不舒服,可他知道,肖向民自从扳倒了巩万谷和林双福之后,在清江官方和民间的威望那是无人可比,自己初来乍到,不得不顺着他一些。但这人看来确实是很过份,自己给他面子,他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要不然,自己也不用在李明基一到来时,就立即和李明基统一的战线,想要联手打压他。只是没想到李明基竟然是这种货色,弄得自己现在单独一个人不知道怎么面对肖向民。 郭达中本来想利用今天晚上这个机会稍微批评一下肖向民,然后再做些拉拢,让肖向民对他消除敌意,以便他下一步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肖向民除了在官方和民间已经树起的威望外,在常委里也占有很重的份量。 县委常委一共是十二个人:县委书记、县长兼县委副书记、专职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统战部长、人武部政委、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常务副县长、九龙乡党委书记、市委秘书长。 郭达中很清楚,在十二人中,至少有纪委书记郑秀红、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刘海是铁杆支持肖向民的。加上肖向民自己,表决中,肖向民可以轻松地控制三张票。而统战部长、人武部政委基本上是中立派,不会轻易站队。现在县委书记没了,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秘书长、九龙乡党委书记都是县委书记一定抓在手里的人,专职副书记一般也是看县委书记脸色行事的人,即使是与县委书记意见相佐,表决也是弃权,一般不会跟县委书记唱对台戏。 仔细分析起来,郭达中发现在常委中,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他在李明基到清江后,急于投靠他,也是有这点考虑的。他感觉自己在清江的势力太薄弱了,而与肖向民合作,一味地顺着肖向民,还不如向李明基示好,与李明基统一战线。毕竟,李明基是县委书记,而肖向民只是个副县长啊。他作为一县之长,总听副县长的,那岂不是被肖向民挟持了权利了? 郭达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肖向民不是那么好拉拢和利用的。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也只能暂时迁就他了。 “说得好。我说要对你批评,不是要批评你不能这样做,而是批评你没有及时通知我。这样,要是有事,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责任啊。”郭达中心中权衡了利弊之后,话锋一转,显出有些讨好肖向民的意思了。这对于郭达中来说,也是无奈之举。 肖向民是什么人。连市委袁刚书记都视为妖孽级人物的人,他能不明白吗?他听到郭达中突然转了话口,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于强势,让郭达中感到压力了。肖向民并不想做出越殂代疱的事,更没有野心,想夺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权。本来,他是可以表现得温和一些,但今天这事受害者是他视如兄弟的郑文明的女朋友,他的态度不能不鲜明。 “郭县长,谢谢你的支持。不管你的态度如何,这事我都会跟到底,市委必须依法处理这件事,不然,我不管会有什么后果,都会再所不惜地去追究。所以,郭县长,你能不卷到这件事中,还是别卷进来。”肖向民没有一点点的客气。 郭达中没想到肖向民在对待自己下属跟江湖中人一样,那么讲义气,知道再谈下去,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忙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那行,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这事也是组织上的事,我现在受市里的委托暂时主持清江县工作,有什么事,还希望你能及时跟我通个气,让我有所准备。” 肖向民也不想让郭达中太难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郭达中的意思。俩人又喝了几杯茶,见没什么话可说的了,肖向民也不想尴尬地一直在那里和郭达中默坐着,便起身告辞。郭达中也不留他,把他送到了门口。 肖向民出了郭达中办公室,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就看到对面的农改局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知道五人小组的人都在办公室里,估计是在等自己。肖向民便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往农改局办公室走去。 刘琦、郭光辉、郑文明、李道、林爱琴果然都在农改局办公室里等着他。赵惠芳也在那里,还委屈着不停地哽咽。郑文明将她搂在怀里,不时安慰着她。 大家看到肖向民走了进来,都站起来迎他。肖向民朝大家摆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然后走到郑文明身边问他。 “惠芳没事吧?”肖向民坐到刘琦给他拉过来的一张椅子上。 “肖县长,她没事。只是感到很委屈。”郑文明说。 肖向民就看着赵惠芳说:“惠芳,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一定让李明基那个禽兽罪有应得。你能不能先给我说说情况。一、两天市里可能也会来人找你了解,你得把事情经过理一理,你的话对处理李明基很重要。不能乱讲,但也不能不讲。至于吴良,他再也别想在队伍里混了。这种媚上欺下的人,我要早发现,早就把他给处理了,还用等到发生今天这种事才处理他。” 赵惠芳点了点头,从郑文明怀里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详细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下午的时候,郑文明打电话给赵惠芳说晚上肖向民想要大家一直聚一聚,问她能不能一起去。大家都想见见她。赵惠芳刚想答应,在里面办公室的主任吴良出来说晚上要他代表单位请一个贵人,让赵惠芳一起去。赵惠芳犹豫不决,吴良就说是工作,赵惠芳不能不参加。赵惠芳只好回了郑文明,说有事不能去。 赵惠芳放下电话,吴良便把他叫走了。他们一起来到了东泰酒楼的包厢里等了一会儿,吴良便拉着赵惠芳下楼,说县委书记李明基要过来了,得到楼下去接他。赵惠没想到吴良请的人是李明基,吓了一跳,说她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敢和县委书记坐一起吃饭。吴良说没关系,只是谈工作,到时候赵惠芳要是不敢说话,不说就是了,只管给县委书记多夹夹菜,倒倒酒什么的就行了。 赵惠芳心想,也许是吴良想要找县委书记要些钱。文明办最近搞了一些活动,可是经费却很紧张,上面批的也迟迟不见到账。赵惠芳觉得吴良这也是为了单位,自己也不能退缩,就提着心跟着吴良下楼去接县委书记。 到了楼下,县委书记还没来,却来了一个很风骚的女人,见到吴良就左一个吴主任右一个吴主任地叫得很甜,两人还眉来眼去的。赵惠芳看着浑身不舒服,就躲一边,不去理他们。 过了大约快半个小时,李明基的车才过来。吴良一看到李明基,立即上前带路。那女人也马上跟了过去。但吴良没有向李明基介绍那女人,却招手让躲在一边的赵惠芳过去,向李明基介绍了一番,还夸奖了一番。 李明基就盯着赵惠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紧紧地握着赵惠芳的手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赵惠芳觉得李明基握她的手很奇怪。他是用双手去握她,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在赵惠芳的手背上不停地摸着,眼睛盯着赵惠芳,嘴里只是不断地说好。 赵惠芳觉得领导握自己的手,而且还那么客气,用的是双手,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当然更不敢将自己的手从领导手中拔出来,只能任由李明基抓着摸着。当然,最主是赵惠芳根本没想到李明基是那样的禽兽,还以为真的是领导对下面人员的关心。李明基比较和蔼可亲呢。 后来,就去了包厢。吴良就让点了菜,又让上了一瓶五粮液。 赵惠芳本来是不想喝酒的。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喝酒。但吴良带上来的那女人很会搞气氛,喝了几杯后,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李明基也活跃起来,坚持要赵惠一起喝一杯。赵惠芳觉得李明基那么看得起自己,一而再地推托也不好,就诚惶诚惶地拿起酒杯说只敬李明基书记一杯,就不喝了。吴良就说行,那就敬李明基书记一杯。赵惠芳就敬了李明基一杯。 赵惠芳哪里知道,喝酒的防线一被突破,那就很难不继续喝下去了。特别是那个女的,很会讲话,说什么赵惠芳敬了李明基书记,要是不敬吴良主任,那就是看不起吴良了。吴良说什么也是赵惠芳的上司,赵惠芳这点面子总得给啊。李明基也在一边说是这个理,赵惠芳也得敬吴良一杯才是。 结果,左右一说,赵惠芳想不喝也不行了,敬了吴良后,吴良带来的那女的,又说认识赵惠芳很高兴,一定要敬赵惠芳一杯。赵惠芳说不能喝了,那女的说怎么也不差一杯。就一杯,接下来赵惠芳爱喝不喝都没关系。赵惠芳没办法,就又喝了。 赵惠芳平时就很少喝酒,这一下,连着三杯白酒下去,还是五十五度的五粮液,又喝了几口热汤,头便有些晕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不想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事搞得太大了 这时,就听到吴良说跟李明基书记换个位置。然后,就听到吴良和那女的在说着一些听了让人脸红的话。赵惠芳勉强睁了下眼睛,看了一眼,就见吴良跟那女的搂搂抱抱了起来。赵惠芳觉得恶心,头又晕,就又闭上眼睛,软软地靠着椅背。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舔了一下。她头很晕,就没有睁开眼去看,用手摸了一下脸,没发现什么,就又继续靠着椅子没动。可是,那凉凉的东西接着又在她脸上舔了一下。这一次,把她吓得睁开了眼睛,因为她感觉到那似乎是一个舌头。 赵惠芳睁眼一眼,整个人就被吓醒了。李明基的头竟然那么近地靠近她的脸,舌头伸了出来,还要继续舔她。赵惠芳吓得站了起来,将李明基一把推开,惊慌失措地问李明基想干什么。 李明基一看赵惠芳睁开眼站了起来,就满脸暧昧地笑着,看着赵惠芳说,想更了解一点赵惠芳。赵芳惠慌乱中,闪到了椅子背后。那边的吴良就推开身上的女人,走到赵惠芳身边。 吴良对赵惠芳说,李明基书记看上了她了。这是她的运气。只要她答应跟了李明基书记,那么一年半载上个正科副科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赵惠芳躲在椅背后说她不想当官。她想要回家了,不陪他们了。赵惠芳说着拿起包了来就要走,却被吴良给拦住了。吴良说别人想尽一切办法要跟李明基书记都没机会呢,要赵不紧不惠芳别犯傻。赵惠芳坚决不肯,坚决要走。 吴良带来的那女的就过来将赵惠芳拉回了椅子上,将她按着坐下,说什么女人不就那么回事,跟谁还不是跟。跟一般的人,又没什么好处,哪里像跟了李明基书记,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在清江县当个人上人了等等。 李明基在一边也就表态,说只要赵惠芳愿意,她要什么都行。明天他就帮她去办。赵惠芳摇着头,说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马上回家,让他们赶紧放他走。 吴良就说赵惠芳你别犯傻了。要是马上回家,明天就没班上了,让她考虑清楚。赵惠芳一想自己一走,得罪的是县委书记,他一句话,自己的工作肯定丢了,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 吴良在一边看着,以为赵惠芳害怕了,同意了,就鼓励说,现在县里的领导哪个没有情人,很多科室的为什么漂亮的女领导越来越多,都是因为上面有人。说只要赵惠芳好好跟着李明基书记,李明基书记肯定亏待不了她的。 李明基在一边也就把手伸过来将赵惠芳搂住了。赵惠芳吓得出了一身汗,便哭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跑出包厢,可李明基的力气太大了。赵惠芳哪里挣扎得了。她又想李明基是县委书记,也不敢喊,只是边哭挣扎着。至到郑文明跑进了包厢,肖向民他们也过去,这才摆脱了出来。 赵惠芳边说边流着泪水,说完后,又扑进郑文明怀里轻声哭了起来。 肖向民听得火冒三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畜牲,真是畜牲不如的东西。这次要是市里不认真处理李明基,我一定不会罢休的。” 刘琦、郭光辉、李道、林爱琴在一旁看到肖向民为了下属,竟然不顾得罪上司,甚至不惧让市里领导对他有看法,而要努力争取让李明基受到处罚,极为感动。他们跟随肖向民在黄土乡一起干了两年多,知道肖向民是个嫉恶如仇,却对下属视若亲人的人,但没想到为了下属,连上级领导也敢得罪,而且不顾仕途会受到影响。 刘琦在一边就对郑文明说:“文明,你放心。我们即使丢了工作,也会跟你站在一起,支持你的。” “对,文明。有向民,还有我们。坏人一定会得到严惩的。”李道也说。 郭光辉过去扶住郑文明的肩膀,林爱琴则拉着赵惠芳的手,一起鼓励着他们。 “叮铃铃……”几个人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琦过去接了,听了几句后,把话筒捂住,对肖向民说:“肖县长,是市委袁书记秘书的电话,他说袁书记找你。” 袁书记找我?肖向民一边接过电话,心里一边打起鼓来:这么迟了,袁书记这么迫不及待找我有什么事?想着,心不由悬了起来。 肖向民接过电话,赶紧先问郭年均说:“郭大秘,知道什么吗?” 郭年均没有说话,只是咳了两声,然后就说:“袁书记,肖县长找到了。” 肖向民就知道郭年均用的是袁书记办公桌上的电话,也不敢再多说话,拿着话筒等着袁书记过来。 “向民呐,你可真够行的啊。”袁刚的口气虽然带着责备的意思,但还算说得客气。 肖向民赶紧说:“袁书记,我……” “事情都惹了,还我什么我啊?你做得对,我们党和国家就需要你这种正直的干部。刚才姚市长回来跟我说了,说你对这事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李明基是市委派下去的,你这样做会不会让市委对你有意见。我明确地告诉你,市委对谁有意见,那就要看谁做出什么事来。像李明基这样的败类,别说是市委派下去的,就是省里、中央派下去的,市委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我不但不会怪你,还要表扬你。我们现在的干部里头,太需要你这种正气了。你做个准备,我让组织部那边安排一下,在这期的党校学习班加一个专题,这个专题就让你来讲,我看这个专是的题目就叫《权利、正气和利益》,就用你抓李明基的这个事例来引申。” “袁书记,我、这……”肖向民汗从额头冒了出来:这也搞得太大了吧?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具体时间,我会让组织部发通知给你们县里。”袁刚不让肖向民有说话的余地。 肖向民想,要是袁刚此时站在他面前,肯定是挥着大手阻止他的。那种气势,会让他有话想说也说不出来。 “还有件事。”袁刚接着说,“姚市长刚才跟我说了,这几天省报的记者会来采访你们县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事迹,你那边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本来很想下去看一看,可总有事扯着,走不开,现在又发生了李明基这事,我很担心呐。” 肖向民赶紧向袁刚汇报起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进展情况。自从巩凡谷、林双福被抓进去后,巩凡谷和林双福在清江县政府经营多年的铁板被打碎了,李卫国这个老革命看起来年纪大,但行事却依然是军队的作风,雷厉风行,很快对全县的各岗位人员进行了调整,撤的撤,提拔的提拔,调离的调离,全县主要部门和岗位,以及乡镇的主官,几乎都洗了一遍。 肖向民也在当了副县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被破格提拔为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并进了常委。当时郭达中又刚来,对清江县不熟悉,在农村经济改革发展试点工作方面,基本就让肖向民按自己的思路去做,他大力支持。这使得肖向民对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工作的推进极为容易,可以说上下一个思想,上下一条心,都严格按照上级的政策和县里制定的,经市里审批同意的方案全面展开实施。 肖向民又及时将原来跟他一起在黄土乡干的五人工作组刘琦、郭光辉、郑文明、李道、林爱琴调上来,成立了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局,简称农改局。 五人工作组对认真学习了相关的文件,结合在黄土乡的经验,马不停蹄地展开了工作。 他们借助原先在黄土乡产生的对周围的影响力,先把与黄土乡相邻的九龙乡做为示范点,迅速推进工作,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九龙乡的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工作,接着,立即组织在九龙乡召开了现场会,又带着参会人员到黄土乡进行参观,然后便对从九龙乡和黄土乡改革和取得的成效中总结出的经验,进行了大力推广,现在全县各乡镇几乎都完成了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工作,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规范和推进中,应该说取得的成绩是值得肖向民感到自豪和骄傲的。 但这事所涉及的工作太多了,不是三两句可以说得完。肖向民这段时间正让五人组在整理汇报材料,准备向县委和市委市政府进行系统性的汇报呢,没想到袁书记会在电话中问到这事。 肖向民简明扼要地把已经做的工作说了一遍,又把正在准备汇报材料的事跟袁刚说了。 “袁书记,要不我明天专程到市委向你汇报。”肖向民不敢在电话里说太久。 “你明天先别上来,先准备好材料,跟县委详细讨论修改后,我和姚市长这两天就找个时间先过去听你们汇报,也到现场看看成果。听你刚才简单说了一些,感觉你们是做了不少工作,也取得了很可观的成绩。我希望我看到的,要比听到的感觉会更好一些才好。向民同志,成绩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编出来的。改革是一件必须脚踏实地,来不得半分虚假,关乎民生,甚至可以说是关乎一方存亡的大事。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肖向民心里打了个激凌:袁刚这是不相信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做出这样的成绩啊。 “知道,我可以用党性向组织做保证。”肖向民赶紧严肃地说。 “好,那就这样吧。”袁刚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肖向民放下电话,用手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回过头把袁书记的话传达给刘琦他们,然后说:“惠芳的事,我们绝不轻易罢休,一定要让市里对李明基作出严肃的处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手头上的工作。我看这样,李明基那边,由我负责与市里沟通和督促他们对他进行严惩。你们所有人则要全身心投入收集和整理汇报材料。省报记者这次的到来,可是关系到县里和市里的面子,甚至是关系到全省下一步推进农村经济改革发展的推开,任务艰巨但光荣。谁也不能调掉以轻心,大家清楚吗?” “清楚了。”五个人一起说道。 “肖县长,我已经没事了,李明基被你当面抓了,那么多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也够他受的了。我的气也解了。你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赶紧忙你们的事。”赵惠芳也站起来说,“文明,你也别想太多,专心把工作做好。你们五个人在肖县长的带领下,曾经把没人敢去的,全县最穷的黄土乡搞成了全县最富裕的乡,人人都羡慕的乡,你们一定也可以带着全县老百姓把全县都带上致富的路的。要是那样,我也感到脸上有光。” 郑文明立即说:“肖县长,你放心。惠芳说得是,我从现在起,立即全身心投入工作。”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的工作已经踏踏实实做了,搞材料,只要用心点,也就行了。惠芳的事,我是一定会跟的。我不能让李明基那样的禽兽法外。行了,就这样,今晚已经很迟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开始集中力量对经验做总结,写汇报材料。” 又过了两天,姚蕊突然来电话,说她马上到清水县来。 肖向民心里乐了,问:“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省报记者唐薇不是要来吗?袁书记想到你们清江先看看情况,我觉得袁书记要下去之前,我得把情况先摸一摸,免得到时候,我显得很无知。你总是说农改发工作开展得不错,可我让你弄个汇报材料给你,你就是拖着不给办。搞得我跟袁书记没办法交待。” 肖向民几天没见姚蕊,心里憋得慌。他和姚蕊做了几次,可是知道姚蕊的好处。姚蕊和李盈盈不同。李盈盈的性子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想要了,就拖着他,把他推倒在床上硬来。他下面的家伙要是不听话,起不来,李盈盈手就直接抓上去撸,手不行,连嘴也上去。肖向民可是个硬汉,下面的家伙当然也是硬家伙,每次被李盈盈一弄,那就竖得跟铁钎似的。他的身体又好,所以,偶儿的疲惫,也不能让他连那事都不行。被李盈盈一拔一弄得,便欢了起来,马上就反过来将李盈盈给按着,弄了起来。 那时他们住在从雷阿明那里征用来的地方,就一幢楼,几个人住着,那房子隔音效果又不是很好,李盈盈不敢喊出声来,但潮上来时,那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让肖向民更加春qing勃发。俩人每次都是弄得精疲力竭,这才罢休。也好在肖向民的身子骨硬,要不然,李盈盈那样折腾,估计没几个人能撑多久的,就是能撑,白天工作怕也提不起精神。哪里还有黄土乡的今天。肖向民因此很感谢军队对自己的磨练。 姚蕊与李盈盈不同了,姚蕊是比较含蓄的那种。虽然到了床铺上,潮一上来,再淑女也会忘形地浪起来,但姚蕊估计是骨子里出身高贵,又兼着有市长的身份,不那么主动。肖向民明白了一这一点,每次都很主动,常弄些让姚蕊感到意外的事,让姚蕊充满了惊喜。肖向民很喜欢看姚蕊惊喜时,脸上的那纯真的表情,跟孩子一样,布满了灿烂。 姚蕊不主动,但反应却极为自然,肖向民一进入她的身体,她便全身颤了起来,就像被风捣鼓的树,簌簌摇摆,呈现出一种欲死欲生的样子。姚蕊还会叫,不是特别大声地叫的那种,而是从心底里自然地哼出来的呻吟,特别大声的呻吟,那种呻吟特别让人吭奋,撩拔得肖向民下面的家伙更加地硬了,简直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俩人也就疯狂得狂蜂浪蝶一般了。 肖向民听着姚蕊的声音,全身就有一种酥的感觉,就有一种急着想见她的紧迫感,本来想告诉姚蕊,他已经让人在整汇报材料,想想却故意不说,只问:“那你什么时候下来?” “一、两天吧。”姚蕊说。 “为什么要等一、两天。你要没别的事,干脆今天就下来算了。” “嗯——”姚蕊沉吟着,似乎在思考。 “我想你了。”肖向民轻声地补充了一句。 姚蕊那头的呼吸声突然急促了起来,这让肖向民更加按奈不住地血液翻涌起来。守望园里鱼水之欢的场景不断地在脑子里出现。 肖向民在接电话之前事情太多,没去想姚蕊,这时听着姚蕊的声音,就特别的想了,见姚蕊还不说话,又接着说:“要不,我到市里去向你汇报工作?为迎接省报记者做准备。好吗?” “不了,还是我下去。我这就让驾驶员把车开过来。”姚蕊声音显得极为不平静,话里的意思竟然有一种马上想见到肖向民的紧迫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女人各不相同 肖向民就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想我了?” 姚蕊在那边沉吟着,没有回答。 “那就下来吧,还犹豫什么。我现在回去把房间准备好。”肖向民接着说。 “你都想些什么,我下去那是工作。别胡思乱想啊。不说了,我这就过去了。”姚蕊说完不等肖向民回话,直接搁了电话。 肖向民心里得意笑了起来。他感受到姚蕊见他的那种急迫性。他自己也是这种感觉。俩人都年轻,充满了激情,需要每天渲泻,可工作和外部环境原因,每天腻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也就只能尽量找机会泄泄火了。 肖向民放下电话,却犯起愁来。姚蕊是市长,到县里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县委县政府的官员,都会被惊动,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不敢有一丝半点的闪失。那样一来,他与姚蕊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就几乎找不到了,俩人想独处一室亲热,那就不更不可能。 肖向民想到这里,心里犯愁了:姚蕊今天来哪是为了工作啊,那纯粹是为了他啊。他要是对她什么都没干,转了一圈,又把她给送回去。她还不把他给恨死了。可清江这里他没有准备守望园啊。即使有,在县里大小官员的包围下,他肖向民也不可能单独和姚蕊躲去逍遥啊。 肖向民犯愁了,不由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这事要不能解决好,他真跟姚蕊没办法交待,自己的思念也得不到化解啊。 这时,郑文明敲门走了进来:“肖县长,我今天想再到九龙乡去一趟。他们的承包责任搞了,但水利设施还没有跟上,农民经常会为用水起纠纷。我需要水利局的同志跟我一块去。最好能现场解决问题的同志。” 肖向民看着郑文明感到欣慰。女朋友出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虽然没被李明基怎么着了,但毕竟是有关名誉的事。郑文明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赵惠芳的更是那样。可他却马上能抛开这一切,迅速投入到工作中来。这就是他的下属,是与他在黄土乡一起奋斗过来的人。这种人现在真是太少了。现在的人工作能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干好就已经不错了,不是自己的事绕都要想办法绕开,谁也不会没事自己找事。 水利的事与郑文明的专业没有关系,但在黄土乡时,肖向民是让他一起负责的,所以,这次到了农改局,肖向民没有提到水利的事,但五人工作组还是按在黄土乡的分工开展工作,有些新增的工作,他们也商量着给兼了,尽量不给肖向民添麻烦。 “上次县长办公会时就已经开过协调会了,只要农改局提出来的事,各科局都要无条件地尽可能快速给予解决。你让刘琦直接跟水利局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派几个专家跟下去。” “刘琦打了,可水利局那边说人员都派出去了,要过几天才有人。”郑文明说,“刘琦这才让我过来请示你怎么办。” 肖向民二话没说,抄起电话打到水利局,听到那边接电话,立即就问:“是朱局长吗,我是向民。” “肖县长你好。我是朱局长。” “农改局找你们要人到乡镇去解决水利问题,你们怎么说没人了?你们的人都到哪去了?”肖向民生气地问。 “都去开会了,我马上也得走了。” “开什么会?” “去年我们局评了几个先进工作者,这不还没开会进行表彰嘛,就想开个会表彰一下。” “去什么地方开会?” “京城。” 肖向民血就往脑门上冲了,一拍桌子厉声说:“我说朱局长,你们可真行啊。这时候正是干旱季节,农村的农民为了抢水种地,都快打起来了。你们倒好,为了个小小的局里表彰,把局里的人都拉到几千里以外的京城去。你们这是干工作,还是打着开会的名义搞公费旅游?” 胡金彪在那头就沉默了。肖向民以为他会认错呢。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胡金彪开口却说道:“肖县长,这也不是我定的,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我接任水利局局长后也只是依惯例去做而已。再说了,这事也是报龚副县长审批了,龚副县长也是跟着一起去开的这个会,还有市里的水利局龙局长也一起去的。我这怎么不是工作呢?” 噎得肖向民胸口膨胀了起来:清江县的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工作如火如荼,这时候又是干旱季节,大家最好没水,不用下地干活。现在刚把田分到了个人,地都成了个人的了,大家要种庄稼,都要用到水,水利跟不上去,农民为了抢水,那还不得打起来?要打出事或者打出人命来,那清江县的农村经济改革发展试验区也就等于宣告失败了,农民的积极性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水利局这是想扯农改局的后腿啊。 肖向民又用力拍了一桌子说:“胡金彪,我不管谁跟你去,你马上通知所有人,会议取消。马上召开县长办公会,重新讨论你们局表彰会的事。” “肖县长,我们局是由龚县长分管的,你没权指手划脚的吧。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玩,是去开会。开会难道就不是工作了吗?”胡金彪似乎也生气了,声音提高了不少,看来对肖向民越界管自己感到很不满,“而且,郭县长也是跟着我们一起去的。郭县长不在,你怎么开县长办公会?肖副县长你说呢?” 这是拿板子打肖向民的脸了。肖向民脸立即热了起来。他没想到这小利局开个局表彰会能拉来这么多高人,把一个根本就是利用公费旅游的会议开得上了规格上了档次冠冕堂皇了。 肖向民更没想到郭达中也会跟着去,按规定,他应该向市委报告的,县政府这边也要安排个临时主持工作的人才能走,可他做为常务副县长,似乎被蒙在了鼓子里头了。 看来这贪官污吏真的像是地里长的韭菜,割去一茬,马上就又长出来了啊。 “肖县长,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我要去赶飞机,再迟就来不及了。”胡金彪等了一会,没听到肖向民说话,就又说了,说完也不等肖向民回答,就给挂了。 肖向民气得脸都胀红了,把电话摔在座机上,拿起包就去找郭达中。他必须得阻止这次水利局的会议。上面三令五申,要大家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去除旧弊,可现实却是各级都依然我行我素,根本都是按照老一套在运作。这种行为习惯要是不改,这种思想观念要是不转变,那再怎么喊改革,也是徒然。 肖向民此时突然大悟,原来自己在推行农改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并不是其他的,而是因为人们固有的思想和行为习惯的作祟。肖向民决定抓住这次水利局的事,好好做一番文章,从而在清江县再搅起一场解放思想运动,让大家从思想的根子里意识到改革开放的重要意义。要不然,即使承包责任制搞下去了,也可能只会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说不定,不用过多久,又会走回老路上去。 肖向民快步走到了郭达中办公室,却不见郭达中。问了秘书,才知道真的是跟着水利局一起去开表彰会的了。看来,这事是阻止不了。恐怕,他们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 肖向民回到办公室对郑文明说:“你们先下去,随后我就让水利局的人下去找你们。” 郑文明走了后,肖向民也跟着下楼到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他想:机场在全省只有省城才有,胡金彪他们一定是往省城去了,便沿路追了过去。 肖向民在县城的路口遇到一个派出所民警,问明胡金彪他们确实出城去了,再也不犹豫地追上去。快到省道与县道交界的时候,对面突然开来一辆吉普车。肖向民赶紧把车停了下来,探出头来。 这边的姚蕊也看到是肖向民,看他紧张的样子就问:“怎么啦?” 肖向民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说:“你先到县里。我去把他们追回来再说。” “他们这是去开会,而且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别认真了。先跟我回县里吧。有什么事,等他们开完会回来,再跟他们理论。”姚蕊赶紧劝道。心里就想。这小冤家,干工作嘛,这么不要命干什么。人家是开表彰会,尽管真实的目的是玩,但毕竟有华丽的名目啊,而且市水利局长、县长也去了,你一个副县长急什么劲啊。 “不行,我得去把他们追回来。” “你就是追上了,人家也不定会理你。” 肖向民愣住了。姚蕊说得对,刚才胡金彪都敢摔他电话,现在他追上去要把人家给拽回来,里面还有县长、市水利局局长,随便哪个的脚都比他的头大,他们怎么可能会听他的。 “算了,他们不在,我跟你也清静一点。我过去坐你的车,我们一起回清江县去。”姚蕊说着从她自己车上下来,上了肖向民的车。 肖向民看了一眼姚蕊,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说:“我去追他们,他们不会理我。可我车里要是有尊观音菩萨,他们还能不理我吗?你跟我一起去把他们追回来。” 姚蕊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了:“你别胡来,虽然我是市长,可做事也得讲分寸。要批评要处分,也不能赶在这个时候。向民,别固执了。” “你说过,如果为了我,可以连市长也不干,是不是?” “对啊。你娶我啊。娶了我,我就辞职回家专职给你当个贤妻良母。” “好,你要是市长干不成了,我就娶你。现在你跟一起去追他们。”肖向民说着,立即松了手刹,踩离合、上档位、加油门,车子提速窜了出去。 姚蕊明白肖向民想干什么了,本想再阻止,想到他说自己要是市长干不成了,就娶自己,知道肖向民决心已经下了,再劝也没用。 她心里一点没怪肖向民,反而很欣赏他的这种雷厉风行,而且浑身散发着正气,行为却常常让人觉得有些妖孽的作风。她觉得这才像个男人,想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她其实也正是因为肖向民这一点,才会对他产生好感,从而在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有一种把自己托付给他的想法。 肖向民开车的技术,姚蕊是清楚的,所以一看肖向民不断地快速换档,不知道他又要高速行驶了,便抓紧了前面的拉手。 肖向民果然很快就提到了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 一个小时左右,他们追上了坐在大巴上的小利局一行人。肖向民超过一公里开外,将车横在了路中间,从车上走了下来。 大巴被逼停了。胡金彪在车上探头看到路中间站着肖向民,脸刷地白了,赶紧向坐在车内的龚千晨副县长汇报。龚千晨皱起了眉头,看着郭达中县长。 “这个瘟神怎么回事啊,我们开个会他都要插一手吗?”龚千晨抱怨说。 郭达中一听是肖向民就不说话。他已经听过胡金彪的汇报,说肖向民要几个水利局专家到乡镇去,胡金彪说人员都要去开会,派不了。肖向民就要阻止他们去开会。他没想到这家伙会开车追上来堵他们。 “就是你们县那个新副县长肖向民吗?”市里的水利局局长也朝窗外看了看问。 “就是他。这家伙太嚣张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县长县委书记了,什么都想插一手。我看他这是纯心要找我们麻烦。我们是去开会,又不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啊。他说的乡镇水利,等过几天开完会回来再让人下去也来得及嘛。”胡金彪见市水利局局长发问,就发起牢骚来。 市水利局局长沉吟了一下,抬手看了看表,对郭达中说:“郭县长,再这样拖下去,飞机也赶不上了。你们县里得想个办法吧。” 郭达中知道绕不过了,点点头,对龚千晨说:“走吧,我们大家一起下去看看,到底他肖向民想干什么。我想,我和市局的局长级别都在他之上,他不会怎么不识相吧。” “行,那就下去看看。先尽量劝他。要不行,就让两个人把他拉开。司机去把他的车子先开到路边。”胡金彪说。 “那就这样办。”市水利局局长说。 几个人依次从车下走了下来。胡金彪走在最前面,远远朝肖向民伸过手,满脸堆笑地说:“呵呵,肖县长啊,怎么这么巧,你也上省里吗?怎么,是车出了问题了?” 肖向民正眼都没看胡金彪,冷冷地看着胡金彪后面的龚千晨副县长和郭达中县长。 龚千晨被看得抖索了一下,赶紧站到胡金彪面前,笑着对肖向民说:“肖县长啊,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肖向民这才冷冷地说:“龚县长,我们一个小县的小小水利局,搞个表彰,跑到京城去开,是不是还想让国务院总理,还是水利总局的局长来给你们的表彰会讲讲话,给受表彰人员颁奖呢?” “没有的事。这不往年都这样开嘛。”龚千晨看肖向民的阵势,那是要跟他们耗下去啊,他们虽然出来得早,但肖向民要是无休止地缠下去,也可能赶不上飞机的,心里不由又恼又恨又急。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肖向民是什么人,他龚千晨能不明白吗?巩万谷裁了,林双福裁了,李明基也裁了,虽然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但要是没有肖向民,他们也不至于裁得那么惨。这种妖孽,能躲着他,谁还没事主动去招惹他啊。 可龚千晨知道今天是绕不过去了。要是郭达中没有一起来,市水利局局长也没来,他忍气吞声,让司机调头回去得了,也不想跟肖向民这个瘟神干上。他心里也清楚,这种名义上是表彰的会议,其实也就是打个旗号,目的就是去旅游,拉上县长郭达中是财务上可以解决,也顺便向县长示好,请市局局长参加,那也是为了巴结他。要真是开会,他们才不会去。所以,龚千晨看着肖向民心里不舒服,却又感到发虚。这种事没人说,大家欢天喜地,也就过去了,要是真被摆到桌面,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即使不受处分,也会被上面批评的。 “既然不需要国务院总理,国家水利总局局长出席会议,这么小的一个表彰会,怎么需要拉到京城去开。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打着开会的旗号去公费旅游。我看你们还是取消了吧。现在清江县的农改工作正是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很需要你们水利部门支持,有这些时间,你们就多关心关心和配合农改局的工作吧。” “你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让我们取消会议?”胡金彪在一旁听得着急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下乡夜宿车上 要是那样,他这个局长回去恐怕就干不成了。这不仅是让县长不高兴,还有市水利局的局长肯定也是对自己一肚子看法了,自己在水利局哪里还能混得下去。所以,他也不管肖向民不理他了,跳出来指着肖向民,满脸怒气地责问:“肖县长,你虽然是副县长,可这里有分管我们局的副县长,还有县长和市水利局的局长,我们水利局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肖向民伸出手轻轻将胡金彪拔到一边说:“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站一边去。” “你——”胡金彪气得全身发抖,真想冲过去按住肖向民狠揍一顿。 “肖县长,你太过份了。这个会议是县里和市里水利局都批准召开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县委县政府和市水利局作决定也要你同意才行吗?”郭达中见胡千晨说服不了肖向民,又见市水利局局长站在一边绷着脸,再看时间也比较紧了,不得不出面。 “我可没这个意思。如果郭县长这样说,我不管也行。你让水利局给我留下几个专家,跟我到下面乡镇去,我立即给你们放行。”肖向民觉得郭达中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让他戴不起,也就说道。 “呵,肖县长就为这个事啊。这样,你们县水利局所有的人现在就要去赶飞机,会议行程也都定好了,这临时再要改也不好办。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个条子,你去找你们附近任何一个县的水利局派人先过去帮你们一把。等会议结束了,你们县的水利局就全力支持你们农改局的工作?”市水利局局长觉得这事好办,就走上几步,与郭达中站在一起,对肖向民说。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搞水利不像别的工作。那是需要对以前所设计的水利情况很熟悉才能迅速开展工作,要不然,还得先了解情况,才能对新的工程进行设计,太浪费时间了。万一他们设计出来的东西,我们县水利局的专家们回来一看,觉得不行,那岂不是劳民伤财?”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不放我们走了?”市水利局局长脸色五颜六色起来。 市水利局局长叫赵雄,据说和姚蕊的前任市长赵超勤有裙带关系,所以在市里为人也比较嚣张。他也知道肖向民,觉得那确实是个妖孽人物,但因为他管水利局,与肖向民并没有多少来往,所以真的了解的却不是很多。他刚才见肖向民只是为了工作,急着要水利专家下乡,心想这事自己可以搞掂,而且自己是市里的水利局局长,级别还比肖向民高一级,在市里也是掌管一方实权的大员,肖向民说什么也会卖自己点面子。毕竟误了飞机,这样子回去,自己也很没面子。因为,他要去京城的事,不仅局里人,其他局比较好的也都知道。要是被肖向民这样给赶回去,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可是,他没想到肖向民竟然是个愣头青,连他的面子也不肯给,弄得赵雄当时就僵在那里了,心中一团怒火烧了上来。扭过头狠狠地盯着胡金彪,心里说: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啊,把他给我拉开啊。 胡金彪脸上顿时如中了万箭,火辣辣地痛。官场中的人对领导的目光,那是具有超强的领悟力的。胡金彪当即就明白了赵雄的意思,挥了下手,招呼后面随行的水利局员工说:“肖县长酒喝多了,你们把他扶到路边休息一下。驾驶员,过去把肖县长的车开到路边停好。” 水利局的那些小科员平时找着机会巴结领导呢,这时见胡金彪发了话,又是为的给市局局长面子,当即就冲上去四五个人拉着肖向民的胳膊,抱着肖向民的身子和腿的,就想把肖向民给抬起来扔路边上去。 肖向民火冒了起来,心想:胡金彪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诬我是喝醉了酒,还想让人把我给扔路边。我今天要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王八,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当干部了。 肖向民是什么人?在部队里一个人空手对十几个人都可以空手夺白刃的人,对四五个整天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科员,那还在话下。当即就运了力气站在那里让他们抱。 那些科员脸都白了,吃奶的力气也使上,竟然连让肖向民动一下都做不到,显得极为尴尬。却又不也放弃,那样子在阳光照耀下的公路上就如同一座奇怪的雕塑了。路两头后面过来的车被堵着,车上的人都纷纷走到前面来看究竟,这时已经有上百人围观,大家看了这情形,都不由得啧啧惊叹肖向民的神力,竟然忘了是赶路,都不由得拍手鼓着掌,叫起好来。 姚蕊本来不想下车,但看到这事越闹越荒唐,再不露面,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来。但看到这么多人围观,又不好下车,便远远地咳嗽了一声。 官场的官员平时耳朵不好使,但对于领导的声音,那就十分的敏。而且,官场上的领导,咳嗽那是一门艺术,什么时候咳嗽,怎么咳嗽那是都有讲究的。甚至在下属耳朵里,领导的咳嗽都是透着令人震憾的官威的。 这边郭达中、赵雄和龚千晨听到姚蕊的咳嗽声,都吃惊地朝肖向民的车上望去,早认出车上坐着的人是龙安市的女市长姚蕊了,一个个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胡金彪的职位比较低,功力不够,没能像郭达中他们那样听出来车里坐着的人是当今的市长,又朝后面招了招手,吼叫着:“你们再上去几个,抬不走,推也要把他给推下路边去。” 路的外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胡金彪这是着急了,竟然让下属对肖向民下杀手了。 郭达中和赵雄的脸色瞪时发青。龚千晨也没想到胡金彪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肖向民的车上那坐的可是市长,这话传到她耳朵里,那还了得。水利局假借会议之名公费旅游,肖县长奋力阻止,勇斗歪风邪气,水利局的人竟然恼羞成怒要将其置之死地。龚千晨想着,后背的汗便冒了出来。 龚千晨两步冲到胡金彪面前,挥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怒吼道:“胡金彪,谁让你这么大胆,敢下令将肖县推下路边?你这还是党员干部吗?滚一边去。” 这时,郭达中已经和赵雄小跑着到了肖向民车边,听着肖向民车内坐着的人说着话,连连点头称是。过了不一会儿,便一齐小跑着回来,对龚千晨说:“马上掉头回清江县。” 胡金彪被龚千晨打得脸火辣辣的痛,还没搞清楚状况,听到郭达中又说要回清江去,也顾不得脸被打了,赶紧问:“为什么要回去,难道我们真的就怕了一个肖痞子吗?” “肖痞子?胡金彪,你好大的口气,连常务副县长都也当面这样羞辱。回去马上给我写份检讨,然后等着处分吧。所有的人都上车,马上调头回清江县去。”龚千晨看着胡金彪,失望地连连摇着头。 其实,龚千晨对自己也感到很失望,肖向民的车横在路上,车里还坐着当今的市长,他们与肖向民对峙了那么久,竟然也没有发现。要是姚市长把今天的事拿到市委常委会上一讲,恐怕清江县的官场继巩万谷、林双福、李明基之后,又要发生强震了。他的副县长,郭达中的县,还有市水利局局长的位置有没有那么抗震,他心里真的很没有底。 胡金彪见大家都上了车,郭达中和赵雄都低着头不说话,毕竟在官场也有一定的年限了,大概也猜到可能有什么事左右了郭达中和赵雄的意志,不敢再坚持去京城开会了。赶紧也跟着上了车。 驾驶员把车开到空地调了头,就往清江县驶了回去。肖向民则开着车,和姚蕊在后面跟着。 “这事你想怎么办?”姚蕊在车上问肖向民。 姚蕊真没想到本来今天很高兴过来见他,他却又惹出这么大事来,还要她出面帮他压阵。真是个小冤家啊。你以为市长,真的就这么管用吗?那赵雄、郭达中也都不是什么省料的布,他们又没犯什么大错,真要动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他们反过来说肖向民狐假虎威,胡搅蛮缠,妨碍水利局正常工作。她也是不好解释的啊。人家不管是不是去公费旅游,毕竟打的是开会的旗号,而且又不是在旅游中被抓住,而是刚出发就被野蛮阻止了,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很活啊。他们要是就咬住纯粹就是去开会,那也是辩不清的啊。 “没想怎么办,我回去让郑文明找他们要几个水利专家跟他们下去,其他的事,我也不管了。我带你到下面各乡镇去转一转。”肖向民说。 姚蕊叹了口气:这小子在官场还是不成熟啊。闹这么大事,你能说完了就完了吗?郭达中是什么人,赵雄又是什么人?你现在跟他们说没事了,他们能没事吗?恐怕以后有的是事了。 不过,姚蕊想想,现在要是到县政府去,把那些参加会议的人召集起来开会,还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事认真起来,肖向民更理亏一些。跟那些人见面,说不定不好说他们什么,还得安慰他们一阵。肖向民说得也是,干脆就不再跟他们见面了,直接让肖向民带自己下到乡镇去转转,也免得大家再次面对面尴尬。 车子从省道转入清江县道,姚蕊看到自己的车还停在路边等她,就把驾驶招呼过去说:“你跟着前面的大巴到清江县去,然后跟郭达中县长转告我的话,说我和肖县长到各乡镇去看农改的情况,他们也不用陪了,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另外,让他叫水利局马上派几个人给农改局,跟农改局的人一起下乡去查看水利设施。过几天袁书记会亲自下来视察,省报的记者也会过来采访。让他们多用点心,别再弄出什么事来了。” 驾驶员走后,姚蕊靠到座位背上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肖向民说:“你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啊。那些人中有县长有水利局局长,级别都比你高。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人家点面子啊。有问题可能通过纪委举报,通过组织反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我让驾驶员跟郭达中那样讲,希望那些话能压住他们。要是他们真的是去开会,不心虚,把这事闹到了市里,甚至省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么冲动?” “我没有冲动。”肖向民不客气地应道,“不管他们闹到市里也好,闹到省里也好。我都不怕。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心里清楚。假的就是假的,他们不闹也就算了,要真闹了,我就一点一点把这事的真相给还原了。我看他们还想不想混了。” 姚蕊被肖向民说得哭笑不得。幸亏她了解肖向民的性格,也不跟就这事多谈了,转而问道:“你现在想把我带往哪里去?” 肖向民转过脸瞅了一眼姚蕊,诡异地一笑说:“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什么神秘的地方,难道你在清江县也搞了个守望园不成。”姚蕊心旌荡漾了起来。 “你想哪里去了,我们这是去工作,你还以为是去干什么啊?”肖向民坏笑着 姚蕊狠狠在肖向民腰间捏了一把,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耍我。” 肖向民嘻嘻哈哈笑了一阵,脚下加了油门,把车速提了起来。 他们赶到了九龙乡,又到黄土乡转了一圈,然后又到古道乡和龙景乡也去转了一下,有点走马观花的味道,但是有肖向民引路和当地乡政府派人讲解,姚蕊心中也有了数。她不由惊叹肖向民的工作速度,竟然所有的乡在短短的几个时间内全都推行了承包责任制,而且看起来乡政府对这个工作的热情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对进一步加快改革步伐很有兴趣。 “市长大人,这一天转下来,感受怎么样?”肖向民对自己的工作,很有信心,从龙景乡吃过饭返回清江县的路上,肖向民不由带着得意的神情问姚蕊。 姚蕊心里对肖向民所取得的改革成就相当满意,她知道换是谁下来负责这个工作,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这么彻底,而且使乡领导都意识到和清楚看到了改革的好处。 但姚蕊听出肖向民口气中的得意劲,就故意冷冷地说:“不怎么,你当初是怎么跟我吹牛的?” “我记得很清楚啊。我当时向你保证十天后一定打开局面的啊。”肖向民说。 “十天,你这都过了多久了。快半年了吧。” 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乡村的道路上基本看不到人和车行走,肖向民把车大灯打开说:“我说的是十天后啊。我难道不是在十天后把局面打开了?” 姚蕊愣了一下,回想当时肖向民说的话,他确实是说十天后,不由得就有被耍的感觉,一把捏住肖向民腰上的肉,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你敢玩文字游戏,戏耍领导?你还想不想混了。” 肖向民被揪得又痛又痒,脚上使不了力,油门就松了,车哒哒响了两声,停了下来。他索性把车给熄火了,拉了手刹,转过身看着姚蕊。 “车坏了吗?”姚蕊一看车突然停了,吓了一跳,赶紧从肖向民腰间放开手。 肖向民点点头,说:“抛锚了。我们晚上回不去了。” “啊——那怎么办?” “在这里过夜啊。” “这怎么行,这里荒郊野岭的。” “怎么不行啊。这地方多好,有花香草香还夹着泥土香,你不觉得跟我们的守望园那里的味道很相似吗?” “这哪能跟那比啊。守望园那里多好的地方,这可是荒山野岭。” “你不觉得荒山野岭更有味道吗?” “你什么意思啊?啊——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这里……” “嗯。”肖向民朝姚蕊点了点头,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过来将姚蕊这边的车门打开,就抱她给抱到后排座上去。 “向民,我害怕。”姚蕊知道肖向民想干什么了,又喜欢又紧张。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还跟我摆领导的架子呢。”肖向民把姚蕊放倒在后排座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就去解姚蕊的裤子。 “向民,不要。不要太荒野,我们赶紧走吧。” “你刚才不是我说竟然敢玩弄文字游戏,耍领导吗?我现在还想干领导呢。”肖向民已经把姚蕊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抱着她的腿,但没有把自己的裤子脱了,只把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抬起姚蕊的腿,就进去。 “啊——”姚蕊惊叫了出来,声音带着恐惧的慌乱和突然被撞入身体的喜悦,在荒野中回荡了起来。 ……. 过了快一个小时,肖向民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俩个人又搂抱在一起亲热了一阵。(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话里另有深意 “你坏死了,这样的地方,突然来这么一下,把我给吓坏了。”姚蕊猫在肖向民的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膛说。 肖向民呵呵地笑着说:“在这样的地方做是不是感觉更刺激?” “嗯。”姚蕊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把头钻到肖向民的怀里,埋了起来。 肖向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就想给你创造各种各样的惊喜,让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永远贪婪地粘着我。” “那你把我娶了啊。我天天跟着你,寸步不离。”姚蕊转过头,从下往上看着肖向民。 “这……”肖向民倒不是不想娶姚蕊,可他心里还惦着李盈盈。他还没弄清楚李盈盈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他。他还是无法放下她。 “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算了,你既然忘不了你的李盈盈,我也不强求你了。不过,说好了,我最多再等你三年,三年后,李盈盈要是还没有回到你身边,你如果再不想娶我。我就不会再跟你了。”姚蕊轻叹了口气。 姚蕊对肖向民是了解的,也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这让她很无奈。 “好。我们就以三年为期。要是三年后盈盈真的还没有消息,我一定娶你。”肖向民这回倒是回答得爽快。 姚蕊却听得心酸:肖向民啊肖向民,你怀里抱着,却还念念不忘别的女生。你难道不知道即使你这样说,依然对我有很大的伤害吗? 姚蕊在肖向民的腿上坐了直起来,抱着肖向民的脸看了一阵,轻笑了一声说:“我们回去吧。要不然,乡里给县里打电话,县里见我们这么久还没到,说不定会派人出来找我们了。” “好。你累了,就在这后在的座位上躺着吧。我把车开慢一点。”肖向民把姚蕊从自己腿上抱到了后排座位上,自己开了车门到驾驶室里。 姚蕊也不拒绝,她仔细把自己身上的衣裤穿整齐了,把头发也梳弄了一下,靠在后排座椅上,却不想睡。只是睁着双眼,看着在前面开车的肖向民,回忆着刚才肖向民在车上的粗鲁和细腻,内心里充满了甜蜜。 …… 到了晚上快十点钟了,肖向民和姚蕊才到清江县宾馆。县里的领导闻讯都来要见姚蕊。姚蕊只让县长和几个副县长进去,随便聊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她今天跑了一天,路上又被肖向民那样来一下,又惊又喜的,现在是感到非常疲惫。等那些县长副县长都走了,她也没让肖向民到房间里陪她过夜,而是一个人睡了。 第二天姚蕊吃过早饭,就让驾驶员把她送回市里去。 又过了两天,袁刚书记也下来转了一圈。肖向民他们的经验材料汇报稿刚好也整出来,袁刚顺便看了一下,感觉不错,就打电话让宣传部约省报的记者。 唐薇下来时,赵若英、聂卫红竟然也跟了下来。这大出肖向民的意料。弄得他有些手忙脚乱的。而姚蕊同时与袁刚一起,也下来了。四个美女在肖向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肖向民那天的眼都花了。 赵若英和聂卫红都分配了工作,一个在省公安厅,一个在省委宣传部。俩个人跟唐薇下来都不是因为工作,而只是想来看望一下肖向民。 赵若英和聂卫红对肖向民有那么点意思,只是肖向民当天是主角,又要接待领导,又要汇报工作,没时间跟她们俩多聊了。而唐薇走了几个乡,拍了一些照片,找了一些人后,也跟随着市里的领导回去了。赵若英和聂卫红也没有理由留在清江,又看到肖向民确实很忙,也就随同唐薇和市里的领导一起走了。 姚蕊当天那是十足的市长范,看肖向民都是用领导的目光,没有一点暧。肖向民也没时间跟她暧。不过,姚蕊回到市里后,马上就给肖向民打了电话,说袁刚书记心情很好。 肖向民就调皮地问她:“那你的心情呢?” “你这个坏家伙啊,今天憋坏了吧?” “那是,想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我看不是想多看我吧。那三个美女可是围着你转的,特别是那俩个年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美女,别说我看不出来,她们对你很特别啊。” “好了好了,你就酸去吧。”肖向民其实没有感觉到赵若英和聂卫红对他有什么特别。他看到她们也跟着唐薇下来,有些吃惊,但听说她们跟过来看望他的,也就跟她们客气了一番,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你可别太花啊。我不是那种肚量很大的人。” “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肚子搞大的。” “喀——”姚蕊把电话搁下了。她想,再说下去,肖向民的嘴就没边了。这个臭小子,现在是不分场合,抓住机会就调啊。 姚蕊被肖向民说得脸红红的,一个人呆坐在那里,却痴痴地想得甜蜜。 肖向民却没时间去想太多。他一放下电话,便有人敲门找他了。 “进来。”肖向民头也没抬地说。 “肖县长——”来人的声音有点怯,“你在忙呐,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肖向民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就抬头看了一眼,他没想到来找他的竟然是水利局局长胡金彪,便冷冷地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肖县长,我不想离开水利局。我在水利局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专业学的也是水利。要是离开了水利局,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那天得罪你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能够宽恕我。我以后一定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胡金彪说得快哭出来了。 肖向民皱了下眉头,奇怪地问:“没听说要对你们水利局进行调整啊。你胡说些什么?” “郭县长都找我谈话了,说我继续呆在水利局已经不适合。肖县长,我想,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有你不追究那天的事,我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要不然,我没位置也没关系,只要不把我调出水利局就行了。” 肖向民从郑文明那边了解到,水利局的那些家伙还是在行的,到了下面后,很快就把几个乡镇的水利问题给全解决了,避免了很多农民因为争水引起了纠纷。 这说明水利局在胡金彪的领导下,还是能发挥比较好的作用的。人无完人,何况,胡金彪那天的事,也只是遵从以往的惯例,把会议当福利来做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错。这主要还是因为人们的思想没有得到解放,观念没有得到转变造成的。与个人的职业道德没有太大的关系。肖向民事后根本就不想去追究这件事,可没想到郭达中竟然想要动胡金彪。 “郭县长什么时候找你谈的话?” “今天早上我去找他的。因为昨天组织部的人找我谈话了。”胡金彪说。 “这事还没有上常委会啊,应该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 “哪还用了解啊。我知道肯定是那天我得罪了你,你要动我了。肖县长,我求你了。我真的舍不得离开水利局。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加倍努力工作的。肖县长,你就放过我吧。” 肖向民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动他啊? 肖向民是个面硬心软的人,见人家知道错了,还来求他。他也绷不住脸。他站了起来,拉着胡金彪坐到沙发上,对他说:“这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也把你的个人简历和情况给我一份。我去找郭县长他们问问。但我得先说明,我没有想动你,而且,人事权也不在我手上,我没权力去调整任何的干部。你首先要明确这两点。然后记住了,思想观念一定要改变,不能用老思想老习惯去工作了。要多看看报纸文件,把上面的精神吃透了,跟着上面走,别总觉得以前就是那样,现在也应该跟以前一样。这次的农改你也看到了,农村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估计下一步要改地就是我们这些机关了。我相信上面也感受到了,要是机关的思想观念没有先解放没有先改变,想要改革,那是寸步难行。” “是、是、是。肖县长说得事。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回来认真做了反思,觉得确实是自己的思想观念落后了,没有及时转变,才会造成那个局面。以后我一定认真学习,跟紧形势,努力转变自己的思想观念和工作作风。”胡金彪连连点头说道。 肖向民拍了拍胡金彪的肩膀说:“这就好。你回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你的事我会去过问的。争先不动你。但也希望你知道,人事权不是我管的。我只能建议。” “肖县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一定紧跟肖县长。这是我对我在水利局工作二十几年的总结,没有一点水份,就留在这里,你有时间看一下。” 胡金彪走后,肖向民独自坐在沙发上想了一阵,觉得郭达中突然搞这一出显得很奇怪。但再仔细想想,却也觉得释然。 这次水利局的表彰会是由胡金彪组织的,结果被自己那一闹,他们会议被迫取消了。这事在县里和市里都传得沸沸扬扬,郭达中和赵雄一定很生气,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可又拿自己没办法,就想拿胡金彪出气了。 官场有句话叫做拍马可以,但千万别拍到马蹄上。胡金彪这次可算是拍到了马蹄上了,不倒霉才怪呢。 肖向民翻着胡金彪留给自己的个人成长总结,觉得确实写得很实,语言也用得很朴素,没有华丽的修饰。从他完成的那一桩桩工作中,肖向民可以看出胡金彪的专业是很扎实的,也是很敬业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怜才之意。 肖向民拿起电话拔给了郭达中,说自己有点事想找他汇报一下。郭达中那天被肖向民从半路上给截了回来,而且还当着市长姚蕊的面,一直耿耿于怀,却又拿肖向民没办法。而且,以现在肖向民在清江县的威望,那是他郭达中望尘莫及的,特别是前两天袁刚姚蕊带着省报记者到清江开了农改发现场会后,肖向民的声望在县里更是如日中天。反而显得他郭达中没有一点政绩。有些灰头灰脸的样子。而他又自觉得自己现在是县长,又临时被指定负责市委的工作,也就是清江县的一把手,让他去找肖向民说明那天的事,他怎么也抹不开面子。 这时听说肖向民要找他汇报工作,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他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肖向民对那天水利局会议的事想法。这些天来,他本来觉得以肖向民的性格,一定会抓住水利局会议的事大做一番文章,甚至想办法将他也给扳倒了,好自己当一把手。没想到肖向民事后,却好像忘了发生过那件事,只是一整天忙着下乡,还有和农改局的那帮人讨论汇报材料的事。这让郭达中更加感到不安。现在听说肖向民动找他汇报工作,哪里还会拒绝。立即就答应了。 肖向民到了郭达中办公室。郭达中赶紧从座位上下来,与肖向民一起坐到沙发上泡起茶来。肖向民就把最近的工作跟郭达中做了汇报,然后就提到了胡金彪的事。 郭达中脸就皱了起来说:“这个老胡,我看真是老糊涂了,我觉得不调整不行。现在搞农改,水利局的位置很重要,我看还是提拔一个年轻人来接替他。否则,他以为自己功劳高上天了,清江县除了他,就没人能搞水利了,做事也不考虑后果,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这种人,我看还是得调整。” 肖向民心里就明白了,这是郭达中有了自己的人,想利用表彰会这件事,来个一箭双雕啊。肖向民不好问郭达中有没有人选,新的人选是谁,只说他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还是要由组织决定。然后就走了。 肖向民刚回到办公室,前脚刚走进去,后脚公安局长刘海就跟了进来。 “肖县长,这段时间很忙啊。忙得想找你喝杯酒都找不到人了。”刘海进门后,也不等肖向民请座,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哎呀,老领导,是你啊。我这些日子也想你呢。想着什么时候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喝两杯呢。唉,可是我命苦啊,整天跟陀螺似的连轴转,不分白天黑夜的忙,还是忙得手忙脚乱了,抽不出空来。”肖向民把胡金彪的个人总结丢在办公桌上,赶紧走过来与刘海坐在一起泡起茶来,“怎么样,最近我们清江县很太平啊,看都把你闲得发福了。” “还太平呢。前些日子出了几起刑事案,弄得我是焦头烂额的。最近也县城新开了几个歌舞厅,热闹是热闹,可净出事。不是打架的,就是强的,把个小县城也弄得不安宁,我们局里的公安都快成那些歌舞厅的专职保安了。” “呵,有这样的事啊。我真没听说过。” “要不说你现在是大领导,大忙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轮得到你知道。”刘海喝了口茶,接着问,“你刚从郭县长那里出来啊?” “对啊,找他汇报近期的工作。” “嗯,那个……”刘海突然支吾了起来。 肖向民看着他笑了起来说:“老领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就说啊,跟我还客气什么?” 刘海点点头说:“胡金彪是不是来找过你?” “对啊,你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求你去给郭县长说说,别撸他的水利局局长?” “咦,你不亏为公安局长啊。这胡金彪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他到我这里说的话都弄清楚了。你有没有在我办公室装那个什么,哦,窃听器啊?” “我有几个头,敢在你办公室装那玩艺。你的底我可是了解的,猛虎连特种兵,窃听器那小玩艺瞒不了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兄弟我也不瞒你。胡金彪跟我有点亲戚关系,他来找你时先找过我。刚才看到你去找郭达中,他就赶紧让我过来,想让我来探探风。” 肖向民给刘海加了茶水说:“你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这事胡金彪可能对我有误会,我真想去动他。他来找我,我刚才也跟郭达中县长提了建议,让郭县长是不是考虑不要调整他的岗位。但恐怕郭县长另有深意。” 肖向民只能说到这里。官场的事,有些就是亲兄弟,也不能说破。至于对方能不能领会,那就是对方的事了。肖向民尽了对老领导的尊重之意,这也就够了。 刘海也是老官场了,哪里会听不出肖向民的弦外之音。也就沉默了下来。目光暗淡了不少。 肖向民笑了一下,又给刘海添了茶水说:“不过,这事,我觉得也没那么容易,现在没有县委书记,虽然由郭达中临时兼着负责主持县委工作,但人事工作却必须是民集中制,不要说没有县委书记,就是有县委书记,这一个程序都是要走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单独喝单独聊 刘海抬头看了眼肖向民,眼睛里又闪出了光了说:“兄弟,没想到你混官场的时间这么短,对官场的游戏规则倒是掌握得很透。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其实,胡金彪的事,我根本就不想管。那天在路上还下令让人把我给推下路边去。那路边下可是无底深渊啊。可见这人心也是够狠的。只是我看了他给我的那个总结,对自己的评价还处中肯,所显出的专业还是很有水平。在水利专业上确实算得上是个人才,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这些你不用跟他说,只是想让你老领导知道,要不是他有这样的才华,我根本就懒得去提什么建议。” 刘海睁大了眼睛看着肖向民,惊讶地问:“他真的让你把你推路底下?” 肖向民笑着说:“那些人哪能推得动我啊。这也说明他做事有时候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真的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只适合于搞水利专业这一块,搞别的,我看真的不行。” “这也算他有自知之明。只是他却没有向我提起过要把你推到路下的事。这猴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好在是遇到了你,要是别人,怕回头就把他给扔路底下了。”刘海摇着头,似乎对胡金彪颇感失望。 肖向民也就不再说什么。该说的说了,再多说也就是废话了。他话锋一转问刘海:“怎么样,进了常委感觉好一点吗?” “呵,原来以为更上一层楼,风光会更好。没想到啊,上了楼,反而更看不清了。心比原来更烦了。”刘海苦笑着说。 “高处不胜寒嘛。人人只道神仙好,哪知神仙也烦恼。呵呵。喝茶喝茶,不谈这些了。改天抽个空,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喝两杯。”肖向民开朗地笑着。 刘海却笑不起来,说:“今天本来胡金彪要做东,让我来向你打听情况,顺便也请你去吃餐饭。可这……” “不去了不去了。要吃,等那天有空了我请老领导你喝酒。而且,只我和老领导你俩个人单独喝单独聊。”肖向民连连摆手说。 刘海就告辞了。 送走了刘海,肖向民回到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抄起电话打给姚蕊。没想到是她秘书邱英接的。肖向民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邱英说姚市长刚出去,却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说:“肖县长,那天我跟姚市长到你们县去参加农改现场会,你做报告好帅啊。我几次想找你说几句话,你却忙得连喘气都没有时间。我也就不敢打扰你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大家为什么都说你像个妖孽,原来你就是个妖孽啊。” 肖向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邱英说的‘大家说你像个妖孽,原来你就是个妖孽’的意思到底是说他像妖孽,还是真的就是个妖孽。不过,肖向民的心情却被她这一逗,给逗开心了。 “我是妖孽,你还想尽办法要找我私聊,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吗?” “好啊,我就喜欢给妖孽吃了。我很想看看妖孽的肚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 肖向民直接无语。这小女子人来熟啊。看来能当秘书的,天生都有这能耐。 “那行,那天我上到市里,你就洗干净了等我吧。”肖向民不假思索地说。 邱英那边却愣住了,好久才怯生生地小声反问说:“你让我洗干净了等你?你想干什么啊?” 靠。肖向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说:“吃了你啊。” 邱英的呼吸竟然不均了起来。肖向民是过来人,一听当然就知道邱英心里翻了波澜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去解释。只觉得要是让邱英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又在姚蕊面前流露出来。那下回见了姚蕊,他肖向民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了。 肖向民赶紧把话题转了说:“邱秘书,姚市长回来,你告诉她我给她打过电话。” 肖向民说完不等邱英回话,把电话搁了。摸着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以后这嘴还是不能乱张。要是让邱英误会了,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肖向民站起来想到农改局去看一看,电话却又响了起来。肖向民担心是邱英真的误会了他的意思,粘上他了,迟疑着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转念一想,要是邱英真的误会了,就马上跟她说清楚,让她的春心往别的地方萌去,别萌他。又想可能是姚蕊刚好回来,邱英跟她说自己给她打了电话,姚蕊回过来了。也就赶紧接了起来。 “肖大县长,看来打你的电话都不容易啊,响了这么久才接。我还以为找不到你呢。”对面却传来了省报记者唐薇的电话。 肖向民立即放了心说:“唐大记者啊,你也看到了。我这是劳碌命啊,整天忙得团团转的,就没忙出个一二三来。让唐大记者笑话了。” “我现在哪敢笑你啊。你不但忙出了一二三来,还忙出四五六了。” 肖向民愣了一下说:“你说得我一头雾水。是不是稿子见报了?” “何止见报,都被中央的几家新闻单位一起采用了。你现在可是大红大紫了。刚才我们总编跟我说了,宣传部来电话,让我准备一下,省长要亲自到你们那里去看看呢。” “你说什么?省长?” “怎么,紧张了?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听到省长就紧张了?” “我不是紧张,是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估计我的电话放下后,你的电话就会响个不停了。你就等着接招吧。” 靠,没这么夸张吧。肖向民放下电话,坐在座位上有些发呆。他是真不敢相信自己在清江县做的这么点屁事还能惊动了省长,还上了全国的大媒体。可是他还没缓过神来,电话又接着响了。 姚蕊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似乎感到很激动:“向民,你看到纸了吗?” 肖向民故作不知道地问:“见报了?” “何止见报。省报、中央的几大报刊都登了。市里轰动起来了。刚才袁刚书记亲自给我打了电话,狠狠地夸了你一番。向民,好样的。你不但为清江县争了光,为市里挣了脸,也给省里贴了金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出息啊。” 肖向民这才相信唐薇没有对他胡说,就得意了起来,调戏姚蕊说:“蕊蕊,现在是不觉得跟我睡没白睡啊?” “你这没正型家伙,不跟你说了。对了,抓紧再准备准备,省长一、两天可能就会到你们那边去。搞不好,你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姚蕊被肖向民调戏了一下,却仍然压不住激动地说。 “升不升官我无所谓,我现在想的就是跟你一起到守望园去好好睡他几天大觉。” “哼,净瞎扯。赶紧干事去吧。”姚蕊把电话搁下,心却被肖向民撩得慌乱了起来,很久渐渐地平静下来。 肖向民放下电话,坐在那里,心情激动得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农改局的伙伴们。这可都是他们的功劳啊。 肖向民就想站起来,可电话却又响了。 “肖县长,我是年均,袁刚书记让我转告你,这几天一定要把经验汇报材料再好好梳理一遍,省里的领导可能马上就会到清江去。” “谢谢郭大秘啊。”肖向民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得到袁刚秘书的亲自通知,那可完全不一样。袁刚大秘话,那就是袁刚的话啊。 “肖县长,你想不想知道刚才袁刚书记怎么骂你吗?” “骂我?”肖向民心一下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出了这么大的成绩,袁刚书记为什么还要骂自己。这可太奇怪了。难道是怪自己给市里惹了麻烦了? 郭年均却接着小声诡异地说:“袁刚书记刚才拿着登有你们事迹的各大报纸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地骂着你说:肖向民这个妖孽啊,真是大妖孽啊,真是个不简单的妖孽啊!” 肖向民呼地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说:“郭大秘啊郭大秘,我说,你才是妖孽,有这样说话的吗?这悬念会让你悬梁自尽的啊。” 郭年均便压着声音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才又接着说:“一定得好好把材料再准备准备,如果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一下高度,那就最好了。” 肖向民被郭年均一提醒,忙说:“郭大秘,你能不能问下袁书记,我如果在材料后面加一个建议行不行?” “什么建议?喂,肖县长,你这仇别报得这么快,也跟我玩悬念吗?直说啊,老板在里面叫我呢。” 肖向民赶紧说了:“我想在汇报材料的最后面加上一条,农改工作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要继续推进,就必须先解放党员干部的思想,只有党员干部的思想观念先转变,先解放,作风先改变,才能使改革更加畅通无阻,更有效率。你看怎么样?” 郭年均回味了一下说:“我看行,有力度有气魄有的放矢,我马上就跟袁书记汇报,你再好好把字面斟酌一下,要是能有一、两个具体的例子更好。” 大秘就是大秘,自己想了快一个月,才决定是不是提出来,他只用几秒钟就决定了。肖向民在心里夸了一番郭年均,放了电话,就掏出笔对那条建议进行整理。 一会儿,郭年均又来电话,对肖向民说:“袁书记高瞻远瞩啊,他听了你的建议后,刚开始也同意了,我刚要出来给你打电话,他又把我叫了进去,说让你改个写法,就在经验里直接写上要抓好农改,先解放党员干部思想。只有党员的思想观念先转变,才能使农改得到快速有效的推进。你们先按这个酝酿一下,我这边马上起草个稿子传给你们参考。” 肖向民挂了电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嘴里连喊:“高、高,实在太高了。” 肖向民心想:这袁书记的角度那站得更不是一般了,自己和郭年均只知道这事提得好,可袁书记这一改,把问题和建议变成了经验了。虽然现在清江县这里还存在着党员干部思想保守化的状况,可这经验一出来,袁书记肯定马上会组织推广实施,而清江县作为实验区,能不赶紧开展吗,恐怕步伐得把本来前三个月要做的事,在短时间内一起给做了。而这一经验一推广,学习经验的人,肯定就会先从解放党员干部思想,转变机关作风开始抓起,那效果大不一样啊。郭大秘说的高瞻远瞩,那是一点也不过份啊。 肖向民赶紧拿了自己写出初稿快步走到农改局去,向五人组宣布了省长可能会来的好消息,同时布置了修改和充实汇报材料的任务。 农改局的所有人一听,那心里是乐开了花了。省长都亲自到清江来,这可不是一般般的成绩啊。能惊动省里,让全国的大报争先刊登事迹,这说明他们做的事情是踩到了中央政策的中心点上了啊。五人小组激动得相互拥抱了起来。肖向民也不由自主地跟他们紧紧抱在一起。这荣誉来得太不容易了。 这时,郭年均的电话又打到了农改局找肖向民,把怎么修改的意思又对肖向民说了一遍。让肖向民他们赶紧做,还说市委已经让组织部、宣传部联合下文,要求全市学习认真清江县党员干部解放思想转变作风的作法,在全市开展解放思想转变作风的学习热潮。袁刚书记还亲自给郭达中打了电话,让他一定要全力支持肖向民的工作。郭年均还讲得很白,说袁刚其实是对郭达中有看法,说去了那么久,一点作为也没有,还不好好支持肖向民的工作。让肖向民在工作中争取主动,倒逼郭达中配合他的工作,迅速把解放党员干部思想,转变机关作用的事抓起来。 肖向民听了后,胆一下壮了起来:郭年均的意思,是袁刚让肖向民大胆开展工作,要是郭达中不支持,甚至可以采取非常手段。这个郭达中啊,当县长当到这个份上,看来已经快到头了。他还以为现在让他临时兼着负责市委的工作,就是真的一把手了,总喜欢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殊不知再不有所作为,就已经是死到临头了。 肖向民向农改局的同志又传达了郭秘书对汇报材料的修改意见后,拔腿就去找郭达中。肖向民本来是想先给郭达中打个电话的,想到郭秘书的话,就干脆不打了,直接找过去。 郭达中的秘书看到肖向民来了,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说:“肖县长,郭县长正在打电话,我这就跟你进去通报一声。” 肖向民把郭达中的秘书拉住说:“不用。我跟郭县长通过电话了。”说着就走了进去。 郭达中确实在里面打电话,说得神神秘秘的,猛抬头看到肖向民悄无声息地进来,吓得脸刷地白了,小声说了声:“首长,我这边有紧急的事,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赶紧将电话挂了。坐回座椅上,满脸不高兴地看着肖向民:“怎么也不让我秘书进来说一声?” “我有个很紧急的事要向你汇报,所以等不及了。” “什么事?” “省长一、两天会亲自到我们清江县来视察。” “这事我知道了。袁书记亲自给我打过电话,我会安排的。还有事吗?”郭达中显得很不耐烦,连让肖向民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肖向民也不管他,接着说:“袁书记的秘书来电话让我们要抓紧把经验汇报材料再好好改一改,我想向你汇报一下修改意见。” “这事我也知道了。你让我先思考一下,看看怎么结合上面的意思,然后再改。你们也先讨论一下。这一、两天我们再召开个会,集体研究一下。” “可是听说省长可能一、两天就会来了。” “省长要来的消息我知道得比你准确,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好好组织修改材料吧。” “可是袁书记……” “你别动不动就拿市里的领导来压我,行了,我会召开专题会议的。没事,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进来记得让我的秘书先通报,同意了再进来。”郭达中一反之前对肖向民的态度,突然变得极为粗暴。 肖向民也不知道郭达中从哪里来的这个底气,连省长要到清江来的事都不在乎。心里感到疑惑,却不便再问。但想这郭达中对自己这么无礼,难免又有些生气,就想故意再逗逗他。 “其实,我还想就下一步农改的事和解放党员干部思想,转变机关作风的事,具体再和你商议一下。这件事袁刚书记的意思是作为经验来写,要是我们不抓紧落实,到时候人家来参观,发现我们党员干部的思想根本就没有得到解放,机关作风也没有得到转变,肯定会说我们弄虚作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大家都争着上 “本来这什么农改就纯粹是弄虚作假的,有什么经验?你还担心人家说吗?”郭达中看来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对肖向民的讨厌了,竟然出语相讥。 这可大出肖向民意料之外。 说党员干部解放思想,机关作风转变是假的,肖向民会承认,因为那不是他抓的事,也没有权力去抓,但要主农改的事是弄虚作假。肖向民可不答应了。清江县作为农改实验区,他肖向民和农改局的同事一起没日没夜地干,好不容易弄出了今天这个场面,他郭达中看在眼里,却还说是弄虚作假。这是什么意思啊?前段时间郭达中不是也对农改所作的工作和取得的成就给予充分的肯定和表扬了吗?怎么突然间,在全国都造成影响,省长都准备亲自下来视察的情况下,他郭达中却是这个态度?肖向民觉得必须得问问清楚。 肖向民强压着心里的不快,冷冷地反问道:“郭县长这是怎么说的话呢,农改的事怎么会是弄虚假啊?” 郭达中竟然也不客气地反问:“那你说说,农改到底都做了什么工作,都发生了什么改变?还不是换汤不换药的那一套?肖县长,我实话告诉你,你别为了自己的政绩,拿清江县的农民不当人,整天瞎折腾。你别以为省长真的会到我们清江县来,我已经得到消息了,上面对我们清江县搞的这一套很怀疑,说我们的路线是不是有问题。肖县长,你还年轻,还很有前途,我是不希望看到你在路线的问题上出现偏差,这才告诉你。你还是收手吧。别再搞什么农改了。” 肖向民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郭达中。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郭达中,就是之前他所见到的郭达中。这中央的文件还有报纸都在大力宣传和倡导农改,郭达中天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政策唱反调,而且还说到了路线。难道他有什么想法,还是得到哪个高层的暗示,突然胆子变肥了? “郭县长,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怎么理解。但我觉得中央连续下文件要求各地开展农改,舆论也在大力造势。更何况,这农改对农民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一点,我在黄土乡的两年工作中是深有体会的。黄土乡为什么会变富,那就是搞承包责任制啊。可郭县长,你却说我这样做是在犯路线错误。这帽子是不是扣大了?” “叭——”郭达中突然拍案站了起来,指着肖向民怒吼了起来。 郭达中怒气冲天地说:“哼,肖向民。你说我帽子扣大了?我看是小了才对。肖向民,你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事吗?把田地分给个人,那是在走资本主义路线啊。你去看看我们伟大领袖讲的话,你就知道你是不是在犯错误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悬崖勒马,免得到时候回不了头。” 肖向民一听也火,走到郭达中的桌子前,伸手也用力拍了一下,毫不示弱地指着郭达中的鼻子说:“我看你才是在犯错误?两年前我在黄土乡搞土地承包责任制时,就有人说我是搞资本主义,没想到到了今天,你这个清江县的一把手,还是这样认识?郭达中,你想赌你的政治前途是不是?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的这个立场,那肯定是错了。因为事实告诉我,只有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政策,真正能给百姓带来好处的政策,那才是好的政策,才是对的政策。你别动不动拿什么路线来吓人。老百姓那里不懂得什么路线,他们只懂得要吃饱饭,吃好饭,过好日子。” “肖向民,你是说以前的领袖错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这种行为,要是在退后十几二十年,那是要被批斗被枪毙的。你给我出去,要不然,我马上打电话让公安过来。” 肖向民真想狠揍郭达中一顿,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脑子却转不过弯来,跟不上形势了?肖向民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觉得这样跟郭达中吵下去没有什么意义,扭头看到郭达中桌子上的报纸,一把抓过来拍在他的面前。 “县长大人,你的知识需要更新了。袁刚书记说得对,要想改革,领导干部的思想不解放,机关的作风不转变,就很成功。你的思想该解放了,好好学习报纸上刊登的政策吧。别动不动就想搞批斗扣帽子。”肖向民说完,转过身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肖向民,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什么思想倾向?你要好好说清楚。”郭达中在后面用拳头擂着桌子,暴跳如雷地吼着。 肖向民懒得再理他,头也没回走出门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肖向民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后,想到郭达中那一副顽固的样子,而且满口的上纲上线,就觉得特别恶心:麻逼,一个县长,还当自己是谁啊?一副政客的脸面。 肖向民觉得这事得跟姚蕊汇报一下,要不然,有这样的的人在这里当一把手,要想在清江县推动党员干部解放思想,转变机关作风,怕是很难做到。而省长可能没几天就要下来视察,这边的工作一点没开展,却把经验写得头头是道,那还不真的应了郭达中的话,都是在弄虚作假?要是那样,自己前期和农改局的同志努力推行农改所取得的成绩,还能让人相信吗? “姚市长,我是向民。”肖向民担心窗外有耳,不敢在电话里太随便。中规中矩地说着。 “哦,这么正经?什么事啊?”姚蕊愣了一下。 “有些工作想向你汇报一下。方便吗?” “你说。” 肖向民便把刚才自己跟郭达中大吵了一场的经过跟姚蕊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事我犹豫了一阵,本来不想向你汇报的。” “为什么?” “我到清江还不到一年,前任县长巩万谷、常务副县长林双福因为我入狱了,县委书记李明基也因为我给抓了起来。我要再告郭达中的状,会不会让上面的人觉得我是个搅屎棍?谁沾上我都得倒霉?” “格格格…….”姚蕊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说你啊,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巩万谷、林双福都是你搞掉的吗?” 肖向民现在当然知道真正拿下巩万谷和林双福的不是他,他只不过充当了个点火的。炸药包人家组织早埋好了。不过,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外面的人都以为是他干的。而李明基的事,那就纯粹因为是他的介入导致的了。要不然,即使赵惠芳吃了亏,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去惹县委书记,还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委屈包成粽子吞肚子里? “至少不知内情的人是那样认为。”肖向民嘟嚷着。 “也是。”姚蕊说,“不过,你幸亏跟我汇报了,要不然就白生气了。” “怎么啦?” 姚蕊说:“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这样说吧。本来省长是计划一、两天到清江去视察,你们清江县的报道出来后,却出了三各声音:一种觉得符合政策形势,具有典型意义,应该抓紧总结推广。一种觉得这事你们清江县搞搞也可以,算是一种尝试,但还是不要急于在全省宣传推广,担心政策又会有变化。还有一种,那就是坚决反对了,说搞这套完全已经脱离了原有的道路,走向了反面。袁书记已经被叫到省里去,你来电话之前,他也刚跟我来过电话,说省长估计没那么快到清江县。不过,他还是要求我要你们清江县把解放思想转变作风的学习活动搞起来,不要等。他说,他记得你跟他说过,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政策就是好政策。从黄土乡的成功,以及你们清江县老百姓的积极性全都被调动起来的这个结果来看,说明现在的政策是对的,虽然有不同的声音,但最终大家一定会统一认识。” “这样啊?”肖向民摸了下脑袋,“是有点复杂。” “我给我爷爷打过电话,说了这个事。他说,打战也好,搞大生产也好,最终的目的都是要使自己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但在过程中肯定会有曲折,现在对新的政策有不同意见也是正常的现象,但如果我们认准了,觉得可行,那就大胆去,不用犹豫。成功了,也可以用事实来平息反对的意见,起到统一认识,统一思想的作用。光在纸上辩来辩去,有意义,但总是脱离实际。还是要先干干看再说。我也觉得我爷爷说的对,先干干看再说。所以,你得抓紧,现在成绩都出来了,就别管上面怎么样了,大胆放开手脚干吧。”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个常务副县长,能掀得起党员干部解放思想转变作风的热潮吗?”肖向民抱怨着说。 “难道你还想要市里给你任命个县委书记才干啊?你提副处级副县长才多久,不过半年多时间,就又想往上爬了?你的野心也太大了点吧?” “我倒是想啊,谁不想往上爬?可能吗?” “也不是不可能。但你要干出成绩来啊。有成绩了,自然有人帮你讲话。这个时候,有很多人都还在观望和犹豫,你却提前大胆地迈出了步子,而且真的干出样子来,要是省里的领导真的到清江县你,又认可了你的做法,那就进入了省领导的法眼了。以后,市里怕也掌控不了你了,真要破格提拔,就是市里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别说县里的县长县委书记了。” “可郭达中这混蛋现在像个拦路虎啊。他要是这个态度,我再想干,也是找不到支点啊。” “我想,郭达中可能是省里的靠山,正是持反对意见的那拔人里面的,郭达中是得到他们的授意,想阻止你继续干去。要是这样,你在清江县还真展不开手脚。” “那怎么办?”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是那种能被别人轻易难住的人吗?”姚蕊反问道。 “你这算是激将吗?”肖向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不等姚蕊回答就又接着说,“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要不,我们到守望园一起去研究研究?”姚蕊突然冒出了一句。 肖向民吃了一惊:这姚蕊发春啊。不顾市长形象,竟然在电话先挑逗起我来?不过,肖向民立即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姚蕊的这一句,立即就发生了反应。 麻的,这效果也太强了吧。肖向民偷笑了一下。 “要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姚蕊在那头等了一会儿,见肖向民没有答话,不高兴地说着,就有挂电话的意思。 “市长发号施令了,我敢不从命,我不想要这条小命啊?行,我马上赶市里向市长大人你汇报工作。” “臭小子,反应过来了?我等着。”姚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肖向民把话筒拿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它,叭地亲了一下,心里说:亲爱的,我可真的来了。 肖向民也不再考虑郭达中的事。他想,姚蕊说省领导没那么快下来了,那搞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活动迟一二天也没什么。姚蕊竟然会主动挑逗他,让他心痒难忍啊。 肖向民下了楼就往车库走去,却见刘海和胡金彪站在车库边说话。他本不想跟他们打招呼,但刘海看到了他,边跟他打着招呼边走了过来。 “肖县长,准备去哪里啊?” “哦,老领导啊,怎么躲在这里说话呢?” “这怎么是躲啊。我也是到车库来开车,刚好碰到了老胡,就跟他聊了几句。”刘海说。 肖向民扭头看了眼胡金彪。 “嘿嘿,肖县长……”胡金彪谄媚地说。 肖向民没理他,转回头对问刘海:“准备去哪里?” “回局里。” “你刚才一直在这里啊?” “到几个常委那里走了一下。向民,跟你商量个事。”刘海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 刘海回头看了一眼胡金彪说:“老胡,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会找你。” 胡金彪就和刘海、肖向民告辞走了。 刘海这才又回过头来对肖向民说:“能不能在常委会上帮老胡一把?” “要研究人事了吗?” “水利局是个正科局单位,一把手调整肯定得上会。我打听到了,郭达中有个远房亲戚在梅岭县水利局当副局长,很多年都动不了,郭达中就想把他调过来提拔,听说被市里给卡住了。但郭达中好象省里有什么人给市里打了电话,市里听说已经同意了。” “老领导你不亏为老公安,这么短时间就搞到了这么复杂的情报。不过,这事怕比较难办。郭达中要是真想调整人事,他肯定会跟其他常委事先沟通。他现在临时负责着市委工作,也算是县里的一把手,权力在手,只要给他的常委一些许诺,作一些交换,基本上是阻止不了的。我、你和郑秀红没有问题,可常委有十二个啊,我们只占了四分之一的票数,怎么能阻止得了他呢?他还拥有一票否决权呢。”肖向民说着皱起了眉头。 刘海听完也沉默了下来。他觉得肖向民说得很有道理。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与郭达中对抗,如果要再去争取其他常委的支持,手中却有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他们动心。他们最多能投个弃权票已经很好了。 可郭达中现在是一把手啊,虽然是临时的,但清江县的权力都被他抓在手中,想要争取几个常委支持,是很容易的。而且,这水利局局长的专业性很强,一般人也不能胜任,除了水利行业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去争。对其他常委来说,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郭达中肯向他们开口,又能许诺些实惠,他们肯定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胡金彪跟的是林双福,林双福倒了没拖倒他,可常委也大都换了一遍,能关照他的人已经没有了。谁还去管他死活。 过了一阵,肖向民说:“老领导看来你很看重胡金彪啊。他跟你是什么亲戚?” 刘海说:“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亲的亲戚。但这个人帮过我,就是不是亲戚,我也得还他这个人情。而且,他确实适合在水利局局长这个岗位干。” “有这回事?要不这样,我到市里帮你使使力,看能不能让市里把郭达中亲戚调动的事卡了。要是可以,你也不用在这里发愁了。”肖向民说。 “那太好了。”刘海一下绽开了脸笑了起来。他知道肖向民在市里能量,他的常委都能搞得定,这点小事,肖向民要真想帮忙,应该是举手之劳。 “你也别急着跟胡金彪说,这种事我也没办过,不知道行不行。”肖向民边说边朝自己的车走去,“我现在就到市里去办事,顺带找人说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刀法很有讲究 “向民,这次的事要办成了。我让老胡好好感谢你。” “你请我喝酒就行。老胡——还是算了吧。” “那行,听你的。” 肖向民发动了车,朝刘海挥了下手,呼地出了政府大院,往龙安市开去。 肖向民来到龙安市,天已经黑了。他到姚蕊办公室楼下,看到上面的的灯还亮着,知道姚蕊还在办公室里等他。赶紧下车,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 姚蕊的秘书邱英看来是先下班了,桌上的东西收拾得很干净整齐。肖向民把外面的门顺手给关上了,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姚蕊办公室。 姚蕊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着。肖向民悄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腰里,想给她一份惊喜。 姚蕊却似乎早已经知道他进来,转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嗔说:“你车一到楼下,我就看到了,故意装做不知道而已。你这个坏家伙,也太放肆大胆了,竟然进来就搂搂抱抱的。” 肖向民站起来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了,将姚蕊抱起来就放到办公桌上。 姚蕊吓得不轻,赶紧就溜了下来说:“向民,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是市长办公室吗?”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有一张一样大的办公桌呢。”肖向民再次揉身而上,将姚蕊压倒在办公桌上,俯身便亲吻起她来。 姚蕊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要将肖向民推开。肖向民吓她说:“你要再挣扎,弄出大的声响来,惊动了门口的保卫,那才真的麻烦。 姚蕊吓得不敢再动,用手着肖向民的部说:“你真的想在这里?” “嗯。”肖向民点点头。 “不要吧,我们到守望园去好吗?” “不——”肖向民手已经伸进了姚蕊的衣服里索起来。 “向民,我求你了。别在这里。这太危险了。”姚蕊紧张得抓紧了肖向民。 肖向民不理她,手从上往下滑了去,轻轻一插,便沿着裙沿伸到了腹下面,触到了那满地软的毛发。 姚蕊全身颤了一下,咬紧了嘴唇,紧紧抓着肖向民的肩膀,不再吭声。 肖向民得意地坏笑着,边俯身从脸上一路往下在姚蕊身上亲吻着,右手就摸着去解姚蕊裙子上的扣子。 姚蕊再次被吓了一跳,突然用力将肖向民推开,满脸绯红,慌乱地说:“不行,这里绝对不行。向民,我们都是领导干部,要是被人发现了,影响太坏了。” 肖向民一把又将姚蕊搂住:“领导干部怎么啦,你情我愿,都是单身,发现了又怎么样?” “不是。向民,我还是市长呢。这要是传出去,老百姓怎么看我?各级官员怎么看我?以后谁还敢到我办公室,他们坐在我办公桌前会怎么想……” “你话真多。”肖向民才不理姚蕊的话,大手一用力,将姚蕊的裙子连同裤一起扯了下来,就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 姚蕊惊呼一声,见肖向民执意要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那你轻点,别弄出声响来。” 肖向民那里还顾得上说话,将姚蕊的腿抬起来,把她的裙子裤一起拉出来,迅速扑了上去。 …… 事情一完,姚蕊缓过气,立即将肖向民推开,然后滑下桌子,抓了一大把的纸把卫生搞了,捡起地上的裙子迅速套上,又跑到卫生间里弄乱的头发和衣服整理好了,洗了把脸。还拧了把热毛巾出来帮肖向民擦去头上脸上的汗,这才坐到了沙发上去泡茶。 “你这个坏家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简直没边没谱了。我可告诉你啊,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姚蕊把泡好的茶端了一杯给肖向民。 肖向民没有理她的话,朝她把嘴巴张开。 “干嘛?”姚蕊不解地问。 “啊、啊。”肖向民啊啊地张着嘴,就是不说话。 “真拿你没办法。”姚蕊明白了,肖向民要她喂呢。她一手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拧了一下,一手把茶端到他的嘴边,小心喂给他喝。 肖向民喝完,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说:“真是个好老婆,太享受了。” 姚蕊听得心花怒放,放下茶杯,抱着肖向民狠狠地亲了几口说:“要不你娶了我吧。” 肖向民却把姚蕊推开说:“还不行,等我也当了市长或者市委书记了,我就娶你。要不然,看似我压在你身上,实是你压着我。感觉太不爽了。” “不想娶人家就说,还那么多歪理。”姚蕊噘起来了嘴。 肖向民就轻轻地把她搂进了怀里说:“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姚蕊知道肖向民真正为难的是什么,也不逼她,转了话题说:“你说郭达中反对改革?” “嗯,他说得很明确。”肖向民又把郭大中跟他吵起来的事说了一遍,把他说的话尽量一字不漏地说给姚蕊听。 姚蕊微微皱了下眉:“这事等袁书记回来,我马上跟他汇报。但是你也不能等,万一上面很快统一了意见,说不定省长就和袁书记一起下来了。” “可现在郭达中大权在握,他要是反对,我能怎么办?别说他反对了,就是没有表示支持,多数人也都不会听我的。我看你们市里干脆把他给免了算了,让专职副书记临时负责市委工作。我想,我可以说服专职副记支持我。” “你当市委市政府是我家开的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姚蕊嗔道,“我实话告诉你,这事我帮不了你,即使帮得了,现在也不能帮。得你自己去想办法。” “我怎么想办法啊?” “赵超勤市长和袁刚书记都说你是妖孽。所谓妖孽者,就是能常人所不能,行为怪……” “行了行了,别给我扣帽子。我自己回去想办法。”肖向民说着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姚蕊忙将他拉回来,把头靠到他身上说:“这样就生气了?” 肖向民就笑了,在姚蕊鼻尖上刮了一下说:“我舍得跟你生气啊?就是舍得也不敢啊,你可是堂堂的市长,想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知道就好。那就贿赂我吧。” “再来一次啊?” “再你个大头,我晚饭还没吃,等你来请我吃。你一来却跟兽似的。”姚蕊说着,眼睛朝办公桌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却惊叫了起来,“该死的家伙,桌上竟然还有你那东西。” “什么东西?”肖向民不解地问,也朝办公桌看去。 姚蕊已经拿了纸走过去在桌子上擦了起来。肖向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上面还有几处斑白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走到卫生间拿了块抹布出来,帮着仔细擦了一遍。 搞完了卫生,姚蕊这才与肖向民俩人一前一后,完全一副上司下属的样子走着下了楼。 肖向民把车开到外面的餐馆吃了饭,再出来后,坐在车上,肖向民对姚蕊说:“真想跟你一起到守望园睡一个晚上。” “哼,口是心非。真想就把我娶了啊,天天可以睡,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肖向民咧了咧嘴,不再说话。这是他的死穴啊,姚蕊轻轻一点,他就不也再有声音了。 肖向民想该做的事也做了,还做得那么刺激,为了不给人把柄。他就没再带姚蕊去守望园,直接把她送回宿舍,说了想办法把郭达中想调清江县当水利局局长的亲戚给卡住的事后,就告别了姚蕊,自己一个人连夜又赶回了清江县。 路上肖向民回想姚蕊说推动党员干部解放思想,转变机关作风的事只能靠他自己,心里很疑惑:这事靠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啊,他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而管思想管党员干部的是市委的职能,别说他一个常务副县长,就是县长没有市委支持,让他去干也干不成的啊。可是姚蕊却说得那么肯定。难道是她真的不能帮自己,还是真的帮不了自己,抑或根本就不想帮自己? 肖向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不太可能。现在姚蕊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他,如果为了帮他,让她把市长的职位给搭上,甚至把命给搭上,她可能都会在所不辞的。这一点,他肖向民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可为什么在推动党员干部解放思想,转变机关作风的事上,她的话说得那么绝,那么肯定? 只能靠自己?自己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么? 肖向民想不出自己可以从哪方面下手,而能避开郭达中,或者取得郭达中对这项工作的支持。郭达中麻逼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顽固派啊,他的立场表得那么坚定,还有可能动摇么? 肖向民叹了口气,看了下手表,见已经快到零点了,就想加快速度,却听到对面拐弯处传来轰轰轰的响声。他赶紧把车速降了下来。他听出对面可能来了拖来机。 什么拖拉机这么迟了还在路上?肖向民把车朝路边上靠了靠。缓缓地拐着弯。 拐过弯,肖向民看到一辆手扶拖拉机打着大灯朝自己驶来。他赶紧找个宽点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想让拖拉机过去。 那拖拉机很快开到了肖向民车边,竟然停了下来。肖向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拖拉机上跳下来几个人,手中都拿着棍子刀什么的,在车大灯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狰狞。 这些人想干什么?肖向民吃了一惊,预感到不妙,可去路已经被拖拉机堵住了,后退更不可能。这县道狭窄,不过就是紧挨着的两车道,又都是坡,在这深夜里要凭着往后倒,甩掉这些人,那只能是自己找死。他肖向民再好的车技也不敢这样玩。 肖向民只好不动,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情形。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些人会冲着他来。 但那些人真就冲着他来。他们挥着手中的武器迅速地扑了过来,对着他的车子就一阵猛砸。玻璃碎片顿时乱为,稀里哗啦乱响。 肖向民见一根木棒冲自己砸了过来,立即推开车门,一脚将那人踢了出去,见头上又挥过来两把白晃晃的菜刀,赶紧翻了个滚,滚到了地面,然后迅速从地上跃起,从后面抓住砍他的那俩个人,用力将他们的头朝车身撞去,当即撞晕了他们。 “你们是谁,为什么砸我的车,还想杀我?我是清江县的肖向民副县长,你们可知道袭击和伤害政府官员是什么罪吗?” “杀的就是你。”肖向民话音未落,他的背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着,一道寒光同时跟了过来。 肖向民闪身腾挪地躲过,同时顺手反抄,想抓住那人的手腕。 没想那人手脚极为灵活,一个矮身便闪开了肖向民的那一抓,接着竟然就朝肖向民的口踹过来一脚。 肖向民一看知道这是个练家,拳脚器械运用得极为娴熟。他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到底是谁,竟然如此仇恨他,雇了这么好身手的人想要致他于死地? 肖向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几个人有脸孔,但来不及细想,前后左右四个人纷持各种不同的武器,已经悄无声息地又朝他扑了过来。 那些武器所指的方向,都是致命的地方。肖向民不敢掉以轻心,忙冷神应对。 四个人看来是训练有素,竟然分上中下前后左右一齐进击。这种攻击方法,相当于用一个笼子将对手困在一个极为狭小的地方进行,对方如果与四个攻击的人身手都不会差很多,那么对方必定会惨败于四人之下。肖向民记得在部队时,教官把这种攻击方法称为“小四型阵”,如果四个人训练有素,威力会是四个人功力的两倍。 肖向民不得不感到吃惊了:这些人看来晚上是抱着一定要除掉他的决心来的啊。看来不下重手应对是不行的。 “你们最好识相点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肖向民瞅准一个空档,虚晃一拳,突然一个侧踢,将左边的那个人给踢飞了出去。 肖向民这一脚踢得神出鬼没,那些人完全没想到他的左脚会那么厉害,又被他的右拳虚晃了一下,左边的人便大意了。而肖向民出腿的速度如同电光火石,又在黑夜之中,力度又大,一旦中招,没有不飞出去的。 左边的人叭地摔在两米开外,痛得在地上哼哼直叫,一时爬不起来。肖向民心里当即轻松了下来,迅速反身朝后面的人反扑过去。 后面的人早已经注意到,侧身一闪,躲过肖向民的拳头,同时挥起手中的砍柴刀就朝肖向民脑袋削了过来。 这人的刀法是有讲究的,削出去的弧线从左到右从下往上,这一路削过去,几乎可以波及肖向民的全身,肖向民想躲孔很难躲,悄微躲不到位,全身上下的部位都有可能被削到。 不过,肖向民把左边人踢飞后,就已经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他见白晃晃的刀削过来,不但不退,反而迎了过去。这使得那舞刀的人看了,不由得感到惊疑,手不由就慢了。这一慢,手腕便被肖向民扣住。 肖向民抓着对方手腕迅速就一拧,只听喀嚓一声,那人的胳膊骨头便断了,刀当地一声掉落在地,痛得龇牙咧嘴地大叫了起来。 肖向民又补上一脚,将他踢趴在地。 剩下的两人一看,赶紧一齐挥着武器朝肖向民扑去。肖向民此时已经没有一点压力,前后腾挪几步,一拳一脚,便将剩下的两人也给打趴在地上了。 肖向民蹲到地上,抓着一个人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看着他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 “哼,别以为你拳脚功夫好,就可以逃过这一劫。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都是回不了清江了。”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灯光外的黑暗中冷冷地说道。 肖向民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你是谁?” “你觉得现在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吗?”黑暗中的声音冷得让人打颤。 “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们有什么仇?” “这只能怪人太多事。当官就好好当官,能捞点好处就捞点好处,别人怎么样关你屁事啊,要你管那么多?” “你是巩万谷的人?” “巩万谷算个毛。”黑暗中的声音显得很不屑。 “那你是……” “死也不会让你知道的。”对方说着,慢慢走到了灯光的边缘,让肖向民可以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我知道你功夫厉害,所以特意带了这个来。我不相信,连枪都对付不了你。” 那人抬手点了根烟,打火机的火光闪过,肖向民清楚地看到那人手上提着一把鸟铳。 肖向民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让对方竟然恨到想致自己以死地的地步。他相信不会是官场中的人,除非是那人不想混了。否则,官场中的人,还没人傻到这个地步。何况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让对方恨到要杀自己的地步的事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肖向民也冷冷地说,“你只要一开枪,不管杀不杀得了我,那都是非法持枪的杀人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家都有嫌疑 “你死了,还有谁会管这事呢?”黑暗中的人缓缓将枪伸了出来,对准肖向民,勾动了板机。 “砰!”清脆的枪声在幽静的山谷中响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着随即传了开来。 鸟统打出去散发出的硝烟味顿时弥漫出一股极浓的火药味,在空中气快速扩散。 黑暗中拿着鸟铳的人朝枪口吹了口气,把枪扔到地上,哒地将嘴里的香烟吐到地上,嗖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硝烟中走去。 那人显然知道鸟铳一般很难将人打死,就想用匕首上前去补几刀。然而,那人刚走近了几步,双眼顿时傻了:肖向民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肖向民手上抓着一个全身的背上被打得跟蜂窝状的人,样子血淋淋的,看起来极为怕人。而肖向民本身却没有一点事。 他盯着走到他面前那个手上握着匕首的人冷冷地说:“没想到你真这么狠毒,连同伙都下得了手。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那人望着被鸟铳打得背上血肉模糊的同伴,看了看肖向民,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你是、是怎么、怎么做、做到的?” 肖向民懒得再跟他多说,把那被打伤的人放在地上,一个箭步朝持刀的那人冲了过去,想把他给抓住。没想那人反应也十分敏捷,就在肖向民快要抓住他时,突然一矮身躲过,立即就窜进了夜色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向民再回头时,也看到被他打倒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光了,只有那个被鸟铳伤了后背,全身血淋淋的人还躺在地板上呻吟着。 肖向民见那人血流不止,知道再不救他,他就会死了。肖向民迅速走到那手扶拖拉机旁,发动了拖拉,开到一边,然后清理了座位的碎玻璃,把那个受伤的人抱上车后座,又拿了条绳子将他给捆在座椅上,上了车风施电掣地朝县城驶去。 肖向民把伤者送进了医院。肖向民在清江县扳倒了巩万谷、林双福,又搞倒了李明基那个恶棍,那是大快人心,清江县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清江县政府有个年轻的牛逼副县长叫肖向民的。所以,尽管肖向民从没有住过院,可一把伤者带进医院里,上上下下的医生和护士便都认出了他。也赶紧积极帮伤者处理伤口。 伤者生命倒是不危险,但鸟铳用的是一层硝一层铁珠,打到人身上是又烫又痛,极为难受。而且,当时那人站的距离比较近,铁珠就打得深了些,虽然范围也会跟着变窄,但要将那些铁珠子取出,还得费不少功夫。 肖向民听说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心安了些。他知道,只要有活口,这事情就会很容易查清楚。那么,到底是谁,竟然恨他恨到要致他于死地的事也就慢慢会浮出水面来。 哼,既然对我下手这么毒。查出来后,那也就别怪我肖向民不客气了。肖向民想着,就借了医院的电话给分别打给刘海和市公安局长程明列,把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肖向民这样做,是因为出事的地方正处于龙安市与清江县交界处,凶手有可能是清江县的,也有可能是龙安市的人。 程明列和刘海都跟肖向民玩得兄弟一样,还一起经过了些事,还相互帮过一些忙,一听肖向民出事,都拍了桌子,大骂凶手不眼睛,敢在他们地界惹他们的兄弟,当即就让下面的人连夜去查。而他们俩个则立即赶往清江县医院。 肖向民想到凶手如果是从龙安市的,说不定对姚蕊也会不利,不免担心起她的安全来。本来他怕姚蕊担心,不想把出事的事告诉姚蕊,但这样一想,却觉得非告诉姚蕊,让姚蕊提高警惕不可了。 “你有没有想过会是谁想对你下毒手?”姚蕊听完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显得很紧张,反而很冷静地问。 肖向民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姚蕊的定力:看来能当上市长虽然有祖上荫庇,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素质。单凭听到自己遇到这么大的事,却一点也不慌乱,而且马上就问要关键的地方,就可以看出姚蕊决不仅是倚在自己怀里时,那个充满柔情和浪漫情怀的女人,而是具备了相当从政能力的。 “暂时还没有想到。我已经通知刘海和程明列他们,等那个被打伤的人醒过来,他们一审,应该就会审出来。我打电话是担心这些不仅是冲着我来的,也可能是冲着你来的。让你小心着点。” “你是说这事可能会是胡籁指使的?” 肖向民知道姚蕊这样说,是因为林明、崔福生等人都已经被判了刑入狱了,不可能出来。而与在市里与他和姚蕊有过节的就是林明、崔福生等人,而这些人的背后指使者就是原市政府秘书长胡籁。而胡籁虽然被撤了职,开除了党籍,却逃过了刑罚。还在逍遥法外。要是真是市里的人,那应该除了胡籁之外,不会有别人。 胡籁之前敢指使沂水县的副县长林明给他和姚蕊暗中下了催情药,后来又指使人想用卡车撞死肖向民,却没想到误撞了袁刚书记。现在被撤了职,开除了党藉,怀恨在心,也许突然被什么事勾起,又怒上心头,做出雇凶杀人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很难说。我会交待市公安局这边往这个方向去查查看。你再想想,清江县那边有没有可能有人对你怀恨在心。你到清江县时间虽然不长,可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嗯,我也会让刘海的人往这方面去查一查。” 肖向民说完,又说几句让姚蕊要小心和注意安全的话,便挂了电话。 肖向民没想到第一个到医院来看他的不是刘海,竟然是郭达中和他的秘书谢玉清。 “哎哟,向民,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郭达中一见到肖向民立即就双手握住他,关切地问道,仿佛白天俩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似的。 肖向民却立即警觉了起来了:奇怪了,这事发生在半路上,离清江县有近百公里,他到医院后,也只给刘海、程明列和姚蕊三个人打过电话,这郭达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来得这么快? 肖向民突然想起白天与郭达中的不愉快,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他派人对我下毒手?现在听说凶手有一个受伤,可能被抓了,所以就赶来医院看望。而醉翁之意却不在酒,在乎于那被自己抓回来的伤者? 可肖向民转念一想,觉得又不可能。郭达中与他再怎么吵,那也只是观念上的不同,意见上的分岐,怎么也没必要搞到生死之争的地步。郭达中更不可能蠢成这个样子。因为郭达中一定知道,官员被杀的案子,那是必破的案子。他怎么也不可仅仅因为对政策的理解不同,就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了。 可是,郭达中又从哪里知道自己出事,现在在县医院这里呢? 肖向民满腹疑团与郭达中握着手说:“谢谢郭县长关心,这事我到现在也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致我于死地。” 肖向民说这话时,眼睛故意盯着郭达中的脸仔细看着,很想能从郭达中脸上表情看出点端倪。但郭达中似乎很能隐藏,竟然一点神色都不流露出来,只是一味地对肖向民表示关心,问他有没有受伤等等。 郭达中还让秘书解玉清带来了一个水果花蓝,还有一些营养品,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来看望肖向民似的。这让肖向民更加怀疑,也更加不舒服了。 肖向民心里便有了一股气往上窜:郭达中你这个王八蛋,心胸竟然这么小?我们是吵架,但那不过是意见不同,是为了工作。麻逼,你竟然就因为这个对我下毒手?还来装好人?是想看看我伤得重不重,是不是会死,要是不会,是不是想暗暗补我一刀,把我给结果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县的主力啊,又担负着改革的重任。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向上面交待。”郭达中这才松开手,让秘书解玉清把花蓝水果给肖向民。 肖向民摊了下手故意试探地说:“我又没受伤,也没住院,这花蓝水果就用不着了。不过,你们带来了也别浪费,不是有一个凶手受了伤,正在住院吗?要不,让解秘书把水果花蓝给他送过去?” “屁,那样的人,让他去死都不足惜,还要给他送什么水果花蓝?再说,他就算不是杀人犯,他配吗?”郭达中不屑地说完,回过头又对解玉清接着说,“小解,肖县长不需要,你也别拿回去,拿到外面垃圾桶里给扔了。” 看郭达中的意思,对肖向民说的话有些不满。肖向民也明白郭达中这样对解玉清说话,就是在表达他的不满,同时也是显示出对肖向民的不解。 是不是想再来一次啊?吵就吵,我怕谁啊?肖向民在心里更加不高兴,就想直接质问郭达中,是不是他派的人去路上找他麻烦。可郭达中话说完,就不再理肖向民,扭头朝医院外面走去。把肖向民一个人丢在那里。 肖向民懒得理郭达中,却提高了警惕。他想:真要是郭达中找人杀他,那么郭达中突然跑到医院来,肯定是得到了报告,说没把他给杀了,而且一个杀手受了伤还被他给抓了,心里慌张,就想以探望的名义来看那个杀手,然后伺机对杀手灭口。 肖向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不然,自己又没打电话向郭达中报告,郭达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屁颠屁颠地马上跑来看望? “郭县长,你这么快就到了。我路上堵了下车,来迟了。”这时刘海匆匆走进了医院。 “刘局长,我先回去了。”郭县长绷着脸,一脸不悦。 刘海看肖向民看了一眼,对郭县长说:“那我送送你。”就跟在郭县长后面走到医院外面。 一会儿,刘海又回头走进了医院,来到肖向民身边问:“怎么回事?我向郭县长报告,人家一听,担心你受伤,马上就带着秘书来医院看你,你给人家什么脸色啊?你肖县长最近挺嚣张嘛,连县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肖向民一听坏了,原来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人家郭达中了。不过,刘海这家伙也真是的,自己让他来,又没让他向郭达中报告。他拍什么马屁啊?看来,这人在官场都是找尽机会跟当权者巴结,刘海也是不能免俗的。 正想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医院外冲进了四五个干民警来,才又想到刘海出警得向上级报告,而他的上级现在就是郭达中。知道自己又想错了。就暗暗责怪了自己两句,叹口气想:麻的,被人暗算一下,搞得自己草木皆兵。这不行,得平静一下心态。 肖向民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刘海说了:“你说我今天刚和他大吵了一场,刚才我又在路上被人谋杀,我又还没向他报告,他却突然这么快在这里出现,我神经能不过敏吗?” 刘海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我理解,我理解。行,郭县那边回头我帮你去解释。走,我们去看看杀手怎么样了。” 两人到了手术室门口,见门还关着,就坐在门口墙边的椅子上等。 医院院长也赶了过来,看到肖向民和刘海坐在那里,赶紧走过去问好,然后坐在他们身边。 “能不能问问里面情况怎么样?”刘海着医院院长。 医院院长就叫来一名护士,让他问下里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走了来一个医生。和肖向民、刘海握过手,就报告杀手的情况。 “杀手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内伤,就是背上有几百颗的小铁珠局部灼伤。现在给杀手上了麻药,由四个护士轮流给他取铁珠。估计要费些的时间。”医生说。 “行,那你们忙。没有我的同意,不能让任何人进手术室,接近病人。”刘海又握了一下医生的手说,“辛苦了。” 医生就又回手术室里。 刘海又跟医院院长说要在医院周围布些明岗暗哨,让他通知医院所有人员给予配合,不要惊扰。同时,没必要接近杀手的医生护士都让他们尽量不要靠近。交待了一阵后,就让院长先回去。 医院院长就找来了办公室主任,让他打电话通知了各科室负责人,务必按照公安人员工作。然后分别与肖向民和刘海握手告别。 又过了一个小时,程明列带着两个公安也赶到了医院,说姚蕊市长很重视这个案子,本来还想跟他一起下来,被他力劝住了。估计明天也会赶过来了。 他们又问了医生,得知里面的凶手估计得到天亮了,伤才能处理好。因为上了麻药,就是想突击审问也不行了。 程明列就对刘海说:“老刘,你先让局里的招待所给安排三个房间,我们先住进去。这事看来得明天才能进入程序,找个地方喝点酒去。我可是有些日子没见过肖县长了。” “行,我马上安排。”刘海说着,就找人去了。 肖向民看着程明列说:“大哥,这回可辛苦你了。” “别说是你的事,就不是你的事,这种谋杀政府官员的案子也必须破,而且要尽快破。你放心,不管他是哪路人马,这回我一定把他们全抓回来,连他们后面的黑手都给你揪出来。什么人啊,竟然这么歹毒,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你心里有没有底儿?”程明列说得很气愤。 肖向民摇摇头说:“真没有。我本来觉得除了胡籁,就是现在的县长郭达中了。因为我下午才跟郭达中吵了一架。可刚才郭达中听到刘局的汇报后,立即带着秘书提了水果赶来医院,我就觉得不太可能。” “胡籁那小子,上回指使人开车撞你,不但没伤了你,反而还帮你了。让你救了袁书记,得到了袁书记的赏识。而他却为此丢了官,林明、崔福生也被揪了出来,坐牢去了。他肯定很恨,可我也觉得他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至于你说跟郭达中吵架,我还是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肖向民就把原因经过跟程明列说了一遍。 程明列想了一阵说:“现在还不能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性。这事先稳一稳。我会让人去查。只要明天把凶手一审,供出了他们的头头,再把其他参与的人抓进来。我不相信背后的人不跳出来。就是他自己不跳出来,我也会让那些把他给供出来。” “你是说郭达中还有嫌疑?”肖向民心又动了一下。但他从心里不希望是郭达中。因为,那样一来,会让他感到这仕途也太让人恐怖了,竟然动不动就起杀念。这以后还怎么让人敢大胆放手去开展工作? “只能这样说。”程明列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给她喂安眠药 这时,刘海安排好程明列他们住宿的事走过来说:“走吧,我们先到招待所,然后去东泰酒楼。那里的老板说专门给我们留一个厨师和两个服务员招待我们,想喝多晚都行。” “行,那我们这就过去吧。”程明列站了起来。 肖向民也站起来,和程明列一起走在前头,刘海走在他们后面。 肖向民一路走下来,看到有许多警察在暗中站起来跟刘海打招呼,心放了下来。 程明列把行李放到了房间,让跟自己过来的警察自己到外面随便找点东西吃,不用跟着他。审讯的事明天再说。肖向民就说让他们一起去东泰酒楼吧。 程明列摆着手说:“我们三个哥们喝酒,他们去了,就扫兴了。也会尴尬,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吃,他们也轻松,又不妨碍我们。我还再详细问肖县一些情况,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刘海就说:“那我叫一两个民警陪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们自个去街上找,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能找得到吗?” “这行。那你去吧。”程明列赞同道。 刘海就去招待所打电话找了两个民警过来陪程明列从市局带下来的那两个民警,他们三人便往东泰酒楼走去。 几杯酒下肚,程明列就问:“肖县,你说郭达中下午因为改革的事跟你吵了起来。他公开对改革表示反对?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现在文件、会议和报纸整天讲的就是推进改革开放,他想当挡车的螳螂啊?” “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露出那样的态度。本来他还是挺支持我的工作,下午却突然一下子完全换了个人似的。”肖向民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我觉得,即使是这样,也不足以使他对我动杀念吧。要不然,这也太恐怖了,不过只是工作上意见不合,就要杀人,那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我也这样认为。会不会是郭达中得到了高层什么指示,觉得改革只是一阵风,很快就刮过了。所以,他想抢个先机,表明他的态度,阻止你进一步推进改革的发展?”刘海说,“郭达中这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人。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应该不止是这个位置了。” “哦?”肖向民和程明列一起朝刘海看去。 刘海说:“我听说他以前跟他们市里的一位领导关系不错,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那个领导被上面搞得坐了冷板凳了。郭达中一看人家失势,立即就倒向了那个领导对立面的另一个领导那边,还对原来的那个领导做了些落井下石的事当做投名状向后来的领导讨好。可郭达中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前面那个领导的事情就查清楚了,又重新掌握了权力。而他后来投靠的人反而被调离,郭达中在原先的领导眼里成了叛徒,被弄去负责老干部工作,坐冷板凳坐了好多年,至到去年,那个领导高升了,他才缓了过来。后来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竟然调到龙安市组织部当了个副部长,刚好清江县的巩万谷出了事,他就接上了。” “这么复杂?”肖向民有些惊讶。 程明列却点着头说:“你这样说就对。看来郭达中恐怕是省里找到了靠山,不然不可能从原来的地方调到龙安当组织部副部长,更不能到清江县来当县长。袁书记那人我清楚,是个比较强硬的领导,对于他地盘上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让人插手进来。清江现在又在搞农改实验,一二把手的配备比任何一个地方都重要。他更是不会那么随便放一个人下来的。肯定是省里有人给他打了招呼,而这个人袁刚又不得不卖账。” 刘海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肖向民叹了气说:“麻的,这么复杂啊?那你们说,郭达中是不是因为接到他省里那个靠山的电话,才突然改变了态度?” “还有个消息,我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边。我跟你们也透露一下,你们听完就烂在肚子里。”程明列说。 刘海和肖向民一起点着头。 “袁刚书记有可能会动。听说是到京城去哪个部去。” 肖向民和刘海对视了一眼,感到很突然。 程明列接着说:“据说是袁刚自己要求的,原因是他女儿下半年就到京城念书,以后就留在京城工作了。所以,袁刚夫人敦促他进京去。正好袁刚原来的一个老领导现在就在京城什么部门任职。袁刚就去找了他,据说袁刚的老领导已经点头。但一个市委书记要调到京城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京城里一个正厅级干部一抓一大把,也就相当是个办事员,但袁刚毕竟是个市委书记,上面还是比较慎重考虑这件事的。” “这就难怪了。”肖向民连连点着头。 刘海却问:“会不会准备接袁刚位置的人也是跟郭达中攀上的靠山是一条线上的人?” 程明列和肖向民一起朝刘海看了过去。 “这我倒没想到。不过,看来很有可能。”程明列说。 “所以郭达中要阻止改革在清江县推进,也许并不是真正不想改革了,而是想压下来,等新来的领导到任了之后,再重新启动,做为重礼奉献?”肖向民惊呼了一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程明列和刘海听得连连点头。 “真是九弯十八拐啊。”肖向民苦笑一声,举起杯对刘海和程明列说,“走一个吧。这太让人头疼了。” 程明列一仰脖把酒干了说:“官场中处理人际关系的时间往往要点掉一大半,真正用到工作上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就说我在市局吧。打个架、摆个摊,或者驾驶员违章都有人递条子打电话,整天被这些芝麻烂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没一天清心。” “看来在哪里当官都一样。我也对那些条子烦不烦,可又不敢不办。前两天,宣传部长一个什么远房的侄儿,在清江把人打,被抓进来。宣传部长的电话马上就到,让想办法先把他侄儿给放了。我想照章处理吧。人家马上递了个果子过来,说我把事办了。我提出的解决公安局民警住房的议案,他就会在常委会上投赞成票。我们公安还有十个民警没安排住房,可眼见都老大不小,有的急着要房子结婚,有的是一家三代人挤在一个宿舍里,还有的是子女长大了,兄弟姐妹挤一个房间不方便。这可是我人局的大事,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这都是常事。”程明列说,“我是已经习惯了。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讨论向民的案子。老刘,你觉得会有谁这么恨向民,非致他于死地不可?” 刘海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不过,我想,向民下午到市里去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对向民下手的人,就应该是在知道向民下午到龙安市去的人当中。这样排查起来,范围可能会小很多。” “这个想法不错。向民,你仔细想想,都有谁知道你下午到龙安市去了?”程明列点点头,问肖向民。 肖向民听了刘海的话,头脑清醒了不少,立即说:“我觉得还可以再缩小一些范围。” “哦。”刘海和程明列都盯着肖向民。 “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在知道我下午到龙安市去,而是知道我晚上连夜从龙安市回清江县的人。要不然,他们不可能三更半夜派人埋伏在半路等我。”肖向民肯定地说。 “向民你说得太好了。”程明列激动得拍了一下桌子说,“老刘,我们就按向民的这个思路去查,一定很快就会查出到底是什么人搞的事。” “好。明天审问完那个抓回来凶手后,我们就按这个思路去查。圈定了这个范围,我想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把这个案子给查个水落石出。向民,这事你就放心。敢动你的人,我们一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刘海接着程明列的话说。 肖向民却怔怔地在那里不再说话。 “向民,怎么啦?”程明列用手捅了一下肖向民,举起酒杯说,“我们走一个吧。” “对啊,向民。一起干一杯。”刘海也说。 肖向民没有响应,脑子嗡嗡直响。他突然想到,他从龙安市回清江县的事,在龙安市应该只有姚蕊一个人知道。而姚蕊怎么可能会是想杀他的那个幕后指使者呢? 肖向民呆了一阵,终于还是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姚蕊——”程明列和刘海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可是,除了她,没人知道我要从龙安市回清江啊。更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从龙安市回清江县的。”肖向民苦笑了一下,摇着头接着说,“当然,她是绝对不可能对我做这种事的。一来我没有得罪过她,二来我还曾是她的秘书,三来晚上我刚找她汇报工作。我如果要怀疑她,那除非是我脑子有病。” “向民你别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会是姚市长。她对你那么好。她要是想杀你,那我也想杀你了。”程明列拍了拍肖向民肩膀说,“喝酒喝酒,破案的事,还是交给我和老刘。我们俩,一个是龙安市公安局长,一个是清江县公安局长,要是这样的案子都破不了,我们也该到八宝山报到了。” “对对对。程局说得对。向民,我们晚上还是痛痛快快多喝几杯,一切等明天提审了你抓回来的那个凶手再说。别疑神疑鬼了。”刘海附合着程明列,朝肖向民举起了杯子。 肖向民一杯酒又下肚,夹了口菜边吃边就在心里暗自叹气了:怎么回事啊,竟然乱到了这个程度,连姚蕊也怀疑上了。唉,看来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差啊。 几个人又喝了一阵,两斤五粮液就都喝完,看看到了下半三点多了,大家也都有了醉意。肖向民看刘海和程明列已经不停地打起哈欠,想到他们年纪都比自己大,程明列还赶了夜路过来的,肯定很辛苦,便提议散了。刘海看看程明列。程明列觉得再喝下去就是酒量还可以,瞌睡却是顶不住了,也就同意了。 三个人在路上分了手,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刘海和程明列很早就起床。吃过早饭便赶往县医院去提审那凶手。可没想到,他们到那里时,凶手竟然不见了,而自己昨天派的那些民警都在一个房间里睡着了。他们怎么叫也叫不醒。 医生赶了过来,看了那些民警后对刘海和程明列说:“民警都被吃了安眠药。” 程明列和刘海大吃一惊:十几个民警同时吃了安眠药?这怎么可能? 程明列和刘海赶紧找来院长,让他通知昨天的值班护士和医生了解情况。那些值班护士和医生都说昨天晚上忙到天快亮了,才把凶手身上的铁珠给取完,清洗消毒了伤口,包扎好,将凶手推到有民警看管的病房后。他们已经累得不行,就都到各自的值班室去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就一点也不知道。 刘海赶紧打电话把这事向肖向民报告。肖向民听后也感到吃惊,知道想谋害自己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肖向民想了一会儿,对刘海说:“你让程局先回市里去。你也把民警撤了。对外面就说我不想追究这件事了,不让公安局立案。” “这……”刘海吃了一惊,以为肖向民是看不起他们的办案能力,对他也失去了信任。 肖向民却接着说:“安排好后,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刘海这才放下心来,把肖向民的意思跟程明列说了。 程明列想了一会,点点头说:“还是肖向民厉害。行,我先撤。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刘海不明白程明列为什么那样说。但他没空细想,程明列走后,他就让医生赶紧将那些民警弄醒。然后又找来金鹏副局长,按肖向民的吩咐交待了下去。他自己便开车往县政府过去找肖向民。 “肖县,你这不是把我们公安局羞死了?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安局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感到愧疚不安,你又来这一手,让他们今天以后怎么见人?”刘海在肖向民办公室一坐下,就叫了起来,“这事要怪全怪我,是我考虑不周。不能让跟着一起办案的兄弟难堪啊。”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这案子已经破了。” “你说什么?”刘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让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什么东西。” 肖向民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牛皮信封,放到办公桌上,朝刘面推了过去:“你自己看看。” 刘海疑惑不解地抓过了牛皮信封,伸手将里面装着的东西给抽了出来,一看,不由得哦了一声说:“原来是他。” 信封里装的是一沓照片,那些照片用一根线串在一起,连起来看,就像是一本连环画。画面中可以看到一个人带着五个人在一辆拖拉机旁说着什么,然后那些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开走后,那个人自己站在那里看着拖拉机远去的地露出一脸的阴笑…… “这些是……”刘海没看明白。 “照片中那个阴笑人是沂水县原副县长林明的秘书郑怀,拖拉机上的人就是昨晚在半路上要杀我的那些凶手。我真没想到郑怀这小子出狱了,而且还这么狠,想要致我于死地。” “你是说,这人就是那次你跟姚市长一起到沂水县时,给你下药的那人?”刘海对沂水县那么大的案子当然也有所耳闻,而且又牵涉到副市长和肖向民,他后来也特意关心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肖向民这时一提起,他便明白了。 肖向民点了点头:“我刚给程明列打了电话,他马上就派人到沂水县去抓人了。” “要是我去抓他,我直接先把他给废了,这小子也太阴了,竟然对你下这样的毒手。”刘海把照片狠狠地摔在桌上,却又感到奇怪地问,“可是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能耐吗?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我派到县医院去的那些明岗暗哨都给药倒了?” “你后面的照片没看完,看完你就明白了。你设在医院的那些警察是被杀手的同伙救走的。” 刘海赶紧又拿过照片翻了起来,果然看到那些警察被一个人召集了起来,每个人手里一杯水,然后那些警察就一起喝了,然后就一个个倒了下去。 “这他妈的也玄乎了。谁能把那些警察召集在一起,然后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加了安眠药的水喝进去?”刘海跳了起来,“这不是夺了我的权吗?” “我这里还有一张照片,你看了后别激动。”肖向民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海。 刘海接过来一看,立即就跳起来骂道:“金鹏你这个王八蛋,原来竟然是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看他就是败类 肖向民赶紧站起来将刘海拉住说:“你安静点,主谋也不是金鹏。” 刘海愣住了:“难道还有别人?” “我跟金鹏又没什么过节,他有必要让人杀我吗?” “那……” 肖向民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金鹏正跟一个人密谈。刘海接过来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刘海不相信地问。 “我也没想到他心胸这么狭隘。” “太不可思议了。”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不要对外面任何人说。” “那你想怎么处理?” “冷处理。” “冷……” “对,如果他就此收手,也就算了。要是他还不肯罢休,看来不用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对付他。” “有人?谁?” “拍照片的人。” “对了。我正想问,这些照片是谁拍的,看这拍法,除了金鹏他们自己,别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这简直就是面对面拍的照片啊。”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这个照片到底是谁拍的。但我想这人的能力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一定非等闲之辈。” “你说得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们清江县怎么突然间会出现这样的高人?” 肖向民含笑地说:“你不用担心。他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他?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肖向民摇了摇头。 刘海疑惑地看了肖向民一眼,只好不再问。 “刘局你先回去,还是布置下面的人假装追查,但不要露出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样子。” “嗯。我这就回去。”刘海说着起身走了。 肖向民把照片收进了抽屉,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仔细看了看。那上面是他和姚蕊在守望园门外车上亲吻的镜头。 这混蛋,连这个也跟踪。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谁派他来的?肖向民摇摇头,有些无奈。要是让姚蕊知道这件事,她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笃笃笃”肖向民正看着照片,门被人敲响了。 肖向民赶紧将照片塞进抽屉里,抬头看向门外,张口说道:“请……” 肖向民的进字还没有出口,嘴巴突然闭不拢来,赶紧站起来,跑出去迎接来人说:“你怎么这么早赶过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睡得着啊?”来人说。 肖向民赶紧让她坐到沙发上,为她泡茶倒水:“我这不没事嘛。” “还没事。对方都用枪打你了。你还说没事。”来人拉过肖向民上下左右前后仔细看了一遍,见肖向民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接过肖向民递给来的茶喝了,“太来我昨晚就想跟程明列一起下来,可程明列说太危险,不肯让我跟他下来。所以,今天天一亮,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袁刚书记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今天就会从省里回来,有可能也会顺道拐你这里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公然袭击政府人员?这事,市里已经要求程明列列为第一要案,一定要破,而且要尽快破。这也是袁刚书记的指示。” 肖向民走到门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就又走了回来,突然抱住来人狠狠亲了一口说:“我的市长大人,让你担心了。不过,这事我建议市里不要管了,由我们清江县自己处理就行了。” 来人正是姚蕊,她一把将肖向民抱着她的手推开说:“没个正经,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吃了你。这事市里怎么能不管?一个堂堂的副处级副县长,竟然会被人半路袭击,对方还动枪杀人。这案子要是不能尽快破,以后还有谁敢当官啊?这伙人也太嚣张了,一定要把他们给揪出来。” 肖向民说:“好吧,你们市想怎么做,我不管。不过,我现在想做的却是马上在全县掀起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热潮。你来了来,给我撑撑腰。” 姚蕊不解地看着肖向民:“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没有啊。我这不是很正常嘛。” “你昨晚遇到那么大的事,今天却不追究那个事,反而要搞什么学习。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你想,对方想害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对我的报复,也就是我在之前得罪过他们。他们现在想报复我。另一个方面是对我的害怕。害怕我继续推进改革,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就想干脆杀了我,改革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他们的利益也就可以得到巩固。我如果当做没事一般,把改革搞得更加轰轰隆隆,是不是比直接去追查这个案子对他们更有打击性。我相信,他们听说我要在全县掀起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热潮,一定更加气得咬牙切齿了。我就是想让他们气,把他们气出内伤,气死为止。”肖向民说完,微笑地看着姚蕊。 姚蕊摇摇头,用手指戳了戳肖向民的额头嗔道:“你啊你,真是干起工作来连命都不顾了。行,我支持你。你打电话给郭达中,让他马上召开常委会,讨论开展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学习活动的事,说我要参加。下午袁书记过来时,也要听取汇报。” “谢谢市领导的支持。我这就给郭县长打电话。”肖向民立即拔了电话过去给郭达中,把姚蕊的话转告他。 不一会儿,郭达中就来到了肖向民办公室,说已经让秘书通知所有常委九点钟到会议室开会,问姚蕊还有什么指示。 姚蕊披头盖脸地破口大骂了郭达中一顿。郭达中被骂得一句话不敢说,看肖向民有一脸阴险地笑着,心突突突地乱跳。 常委会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全面掀起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和作风的学习热潮。有姚蕊压阵,郭达中也只有表示支持的份。肖向民又早已经把计划做好,郭达中只好当场签发。 下午,袁刚从省里回来,果然顺路到清江县看望肖向民,又把郭达中叫来,要他一定支持肖向民的工作,把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活动轰轰隆隆地开展起来,可以把其他的工作放一放,绝不能不开展这个活动。袁刚还要求郭达中先组织各县乡镇一、二把手和机关干部搞一次大会,然后让他们集中在县里学习一个星期,再全面在全县推广开来。 袁刚和姚蕊走后,清江县势不可挡地掀起了学习热潮。 一个月后,省长在袁刚和姚蕊的陪同下,到清江县视察,对清江县改革工作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省报对其进行全方位宣传推广。肖向民的声名,也随着清江县的声名鹊起,而被全市的官场所熟知,甚至在省里也引起高层的注意。相反,郭达中这个临时一把手的风光,反而被压在了肖向民底下。郭达中气得摔了一副景德镇茶具,发誓绝不会放过肖向民。但一时,却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因为肖向民现在成了全市瞩目的人物了。 思想观念一通,什么就都好办。清江县通过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活动后,其他的工作开展起来,也就变得容易了很多。一年后,清江县农改工作成了全市乃至全省的典型,参观学习的人络绎不绝,而这时,在龙安市市委市政府却又在运动酝酿一项新的项目,在龙安市郊区划出一片土地进行招商引资,并为此设立一个招商局。因为这个项目在全省也属首开先例,对市里来说极为重要,如果成功,对省里来说具有重大的借鉴意义。这个项目也是袁刚到省里开会时,主动向省里请命要来的。算是全省的一个试验区。因此,对负责这个项目人选要求就特别高。 有人就想到肖向民。可招商局的规格是正处级,肖向民现在不过是副处级副县长,而且只任职一年时间,虽然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绩,但他的副处级副县长本来就是破格,这次再对他进行破格,容易引起官场非议。姚蕊有心把肖向民推上去,袁刚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但都显得极为顾忌,也极为慎重。都没敢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进行研究。 肖向民并不知道这事,姚蕊因为袁刚有特别的交待,也没有跟他透露。官场的工作就是这样,有些事,没有到可以说的时候,不要说同事朋友,就是父母亲兄弟姐妹夫妻子女都是不能说的,甚至自己都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肖向民依然做他的事情。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热潮过后,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务实阶段。老百姓们很快尝到了甜头,对上面的政策都很支持。农改局的工作也就轻松了起来。 这时,因为清江县长时间以来都是郭达中兼着负责县委的工作,清江县的名气又越来越响,大家就纷纷猜出测说郭达中很快可能就会成为真正的县委书记,而县长当然非肖向民莫属。 这天,刘海、郑秀红和肖向民三人在东泰酒楼吃酒。郑秀红就忍不住问肖向民有没有这回事。 肖向民呵呵笑道:“秀红同志,不是我说你。你做为一个纪检书记,眼睛应该是雪亮的,可你却也来问我这个事。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郑秀红噘了噘嘴说:“我是纪检书记又不是组织部长,怎么可能知道组织上的事。你要问我你有没有贪污,有没有违反党纪国法,我倒是知道一点。” 肖向民嘴里哈着酒气,仰起脸看着郑秀红:“那你说说,我有吗?” “现在是谈人事的事,不是谈纪律的事,你别转移话题。”郑秀红把肖向民的头推了回去。 “我看八成有可能。”刘海说,“大家都看在眼里,清江县要没有肖向民,不可能有今天,那郭达中也就是运气好,被他混水摸了鱼。要是让他来搞,清江县没倒退就不错了。” 郑秀红不客气地说:“郭达中?我不是说酒话啊,要不是上面拦着,我早查他了。这人比李明基都不像话,你知道乡镇的那些干部怎么评论他?” 肖向民和刘海都感兴趣地朝郑秀红的面前凑了凑。 郑秀红虽然有些年纪,但胸前的两颗nai子却依然滚圆,而且又大,这时喝了酒,呼着粗气,那两颗nai子就不停地耸着。刘海和肖向民往前一凑,嘴就要碰到她的nai子上。郑秀红酒没喝多,知道这俩男人是占她便宜呢。 郑秀红伸手把刘海和肖向民的脑袋往后推了推说:“肖县你这么年轻,也跟刘海一个德性,动不动就想往我胸前凑。你不知道,那不是占我便宜,是我占你便宜吗?” 肖向民就嘻嘻笑道:“秀红姐,我心甘情愿让你占我便宜。”说着又把头往前凑。 “你个小屁孩子,就爱胡说。把头缩回去。”郑秀红笑着,在肖向民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用力又将他给推了回去。 刘海可就不敢再把头伸过去了,只是用鼻子用力嗅了嗅说:“秀红身上的乳香味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儿时母亲身上的味道啊。” 郑秀红更笑了,指着刘海说:“你别老不正经。你要是再敢把头拱我胸前,我对你可不会像对肖向民这个孩子那样客气了。我会用酒直接淋你头上。” 刘海朝肖向民吐了下舌头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魅力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郭达中有什么事吗?”郑秀红说。 “对对,秀红姐,你刚才说下面的乡镇干部背后怎么评论他?”肖向民也很想知道。 郑秀红就说:“下面乡镇干部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郭达中到下面乡镇时寻花问柳,还要人家乡镇干部给找黄花闺女。有个乡镇干部因为明确表示找不到,被郭达中给整了。调到一个很偏的乡镇去,一直不给他安排具体的岗位,也不给他发工资。你说,这郭达中是个什么人啊。简直就比禽兽还不如。” 肖向民听得眼睛睁大了。他没想到郭达中竟然是这么个混蛋。 肖向民从龙安市回清江县半路上被人袭击,对方还要杀人灭口的事,后来因为出现了一叠照片,使肖向民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了幕后指使人就是郭达中。他为了农改工作不再出差子,就把那事给压了下来,全力在姚蕊的支持下在全县开展了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热潮。但他并不是就想这样让郭达中混过去。毕竟那可是要致他与死地,而不是一般的寻衅啊。 当然,肖向民不急着计较,也主要是因为郭达中毕竟是因为工作分岐做得过火了,事后也没有继续再对他怎么样,而且在接着的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中,他也确实从行动上给予了极大的支持,确保了学习活动的成功开展。 但如果郭达中竟然是郑秀红所说的那样的人,那就是不可饶恕的了。这是什么党员干部啊?这简直就是败类。这种人怎么还能留在队伍中呢? “真的?”肖向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纪委专门派人暗中进行了调查。有好几个乡镇都有党员干部愿意做证了。我们也向市纪委作了反映,但一直没有得到答复。可能是上面还不想动郭达中吧。”郑秀红说,“郭达中是我们县县长,现在又临时负责着市委工作。上面如果不想动他,我们是没有权力动他的。暗中调查他就已经违规了。我们那样做,也是觉得郭达中太过份,太无耻了,简直不是人嘛。” “那也就是说,你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肖向民问。 郑秀红点了点头。 刘海拍了一下桌子说:“清江县这是怎么啦,怎么派下来的都是这些乌龟王八蛋,净不干好事,思想还特别龌龊?秀红,你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市纪委不想动郭达中,可要是让郭达中继续留在县里,不知要有多少黄花闺女还会被糟蹋了。以后,我们下乡去,老百姓就会指着我们后背骂我们的。” “我也这样想,所以才感到很郁闷,也才会跟你们说。要不然,这事还没立案,哪里能说出来。唉,我们的队伍就都是被这一两个害群之马给弄臭了。要不清除,早晚整个队伍在老百姓中就失去了威信,以后还有谁听我们的?即使表面听,估计也是会使阳奉阴违那一套了。因为我们有的人做出的事,已经不是让他们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感到了害怕和恐惧了。” 肖向民也拍了桌子说:“秀红姐,你能把那个乡镇干部的名字给我吗?我想去落实一下,如果真是有这种情况,即使市里不想动郭达中,我也不会放过他。市里不想动他,那就我们县里来动他。” “我们县里?” 肖向民点点头。 “这可是违规啊。” 刘海微微点了点头说:“秀红,你不记得李明基的事了吗?那也肖向民以下犯上的。可怎么样,他最终还是伏法了。听说双开了,又判了一年。我想,如果是确有其实,对于这种禽兽,我想是没有必要讲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做出禽兽行为 肖向民摇摇头说:“规矩还是要讲。我们可以出手,但抓人必须让上面来抓。我们想办法把事情给闹大了,使上面无法再坐视不理,也就达到了目的。” “你真想管这事?”郑秀红看着肖向民。她知道肖向民有时候也会耍些无厘头,可内心是个很正直的人。但她也担心肖向民到清江后已经弄出了那么多事,要再扳了郭达中,恐怕以后在仕途中真的会被人看作是瘟神,没人想要这样的下属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讲的那样,这就不是要不要管的问题。而是必须管的。你想想,我被派到这里搞农改实验。现在取得的成绩在上面得到了肯定,下面的农民也都很欢迎,可我们的县长却到处寻花问柳,这事要是不重视,到时候波及面越来越大,引起了民愤,就会很难收拾。也会败坏我们清江县在老百姓和外界的形象。我们之前所做的工作,就很有可能被郭达中这一黑笔给抹煞了。”肖向民焦虑地说。 刘海点点头:“向民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能让郭达中个人的私欲把我们清江县已经取得的成果这样给毁了。向民,我支持你。” 肖向民说:“秀红姐,你能不能把那个举报信拍成照片给我?” 郑秀红犹豫了一下说:“行。” 三个人又喝了一阵,看看时间不早了,也就散了。 第二天,郑秀红让人把举报郭达中的信拍成照片,放大了送过来给肖向民。肖向民一看,再次拍案而起:没想到这郭达中真是禽兽。这样的人怎么能放过他呢。 肖向民把抽屉中郭达中与金鹏密谋的那张照片也拿了出来,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肖向民的血便往头上涌了:这郭达中纯粹就是个十足的流氓。工作中用杀手,生活中当禽兽。我肖向民要是不能为民除害,那也对不起肖向民这三个字了。 肖向本想跟姚蕊打个电话,把情况向她说一下。他想,姚蕊也许对郭达中利用职权到乡镇去寻花问柳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但对于郭达中让人埋伏想杀自己的事,一定会怒火中烧。他相信姚蕊现在对他那是爱到了骨子里,知道想害他的人,那她还能放过? 但肖向民不想利用姚蕊对自己的感情。他想了一阵,把郭达中和金鹏密谋杀他的照片给收了起来,将郑秀红给他的那张举报信照片放进包里,然后给刘琦打电话。 “刘琦你和文明收拾一下,马上跟我到苗角镇去一趟。” 刘琦有些奇怪:“苗角镇?那里没什么事啊?” “让你去就去,你罗嗦什么?收拾好到我办公室来叫我。”肖向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肖向民自己也收拾了一下。不一会儿,刘琦和郑文明过来叫他。他便带着他们俩一起到车库开车。 车由刘琦开着。 “怎么不带个驾驶员?”刘琦开着车问,“到苗角镇可不近。” “我跟你轮流开。刘琦我看你调回县里没多久,就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了。这样下去不行。别看我们县的农改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真正困难的还在后头。”肖向民不满地批评道。 “是,老大。”刘琦冲郑文明吐了下舌头,赶紧专心开车。 刘琦他们五个人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要不是跟了肖向民,肖向民又上得这么快,他们这些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在原来单位**也上不了副科正科。说不定干一辈子,也只能在原来的位置上混着。当官光有能力不行啊,还得有人提携。不是说,光自己行是不够的,还得有人说你行。说你行的人,他自己也要行。然后自己也才有说别人行的那一天。 三个人下午到了苗角镇后,肖向民没让进镇里,而是让刘琦开到下芹村去。到了下芹村外,他让刘琦找个地方停了,然后找路进去。 “肖县,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这个村很偏啊。刘琦吃惊地问。 “偏?我就想到最偏远的地方来看看,到底我们的农改是不是完全执行到位了。”肖向民撒了个谎。他担心刘琦他们知道他是下来查郭达中,会被吓着。 “这个你放心,我们县的农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势如破竹。”刘琦说。 “听了怎么这么别扭。你还别用什么词了。走,进去看看。”肖向民在刘琦肩膀上拍了一下。 郑文明话不多,但观察得比较仔细,把刘琦往后拉了拉说:“你不觉得老大今天有些怪?” “怪?怎么怪了?” “我看他今天可能不是来看农改工作的,而是另有目的。” “哦?” 郑文明把嘴巴附在刘琦耳朵边,悄声说道:“我听说郭达中前不久到苗角镇,在那里住了几个晚上,天天晚上苗角镇的领导都给他安排了一个黄花闺女陪着,弄得郭达中极为开心,传言已经准备提拔苗角镇的书记和镇长了。这个下芹村的一个黄花闺女也被骗去了,女孩第二天哭哭泣泣的回家,他父亲是当地的民办教师,很生气,听说写了举报信。老大不会为了这个事下来的吧?” “啊,有这事?老大是想再捅马蜂窝啊?”刘琦吃了一惊,“我们这老大,胆子真的不小。听说市里袁书记长前任市长赵超勤都说他妖孽。我现在看着也有一点。巩万谷、林双福和李明基,清江县的一、二、三把手刚被他扯下来多久啊,他就又盯上了郭达中。是不是他对领导他的人,天生有一种对着干的劲头?” “你别乱说。”郑文明拉了拉刘琦,“老大要不是这样,也就不是我们的老大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要用两个词形容,那应该是不畏权贵,嫉恶如仇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来?”肖向民在前面不高兴地朝刘琦郑文明喊道。 肖向民很快打听到了写举报书的人——下芹村民办教师戚天来。他们找到他时,他刚上完课回到家里。肖向民走到他们门前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正坐在门外摘菜,看到有生人来了,脸上变得很紧张,丢下菜就往屋子里跑。 随后,一个男人便人屋子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菜刀。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男人警惕地问。 刘琦马上冲到肖向民面前,挡着来人说:“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们县肖县长。还不把刀放下。” “刘琦,别吓着人家。你站一边去,我来跟他说。”肖向民轻声呵斥了刘琦一句,伸手将他拉到一边,自己则笑着脸走到那男人面前,对那男人说,“你是戚天来吧?我是副县长肖向民。我看到你给县纪委写的信了,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那男人怔了一下问:“你说你是肖向民副县长?” “你认得我?”肖向民也感到意外。 戚天来转身跑进屋子里,从里面抱出了一叠报纸,拿出一张省报,激动地指着上面的照片说:“这上面有你。还有市报上也登有你的照片,还有中央的几份大报上也都登了你的照片。我虽然没有见过,却早就认识你了。没想到你会亲自下来。” 肖向民笑着说:“纪委的事虽然不属于我管,但我既然知道了情况,那就不能不管。走,我们进屋去,你把情况详细再跟我说说。” “我就知道这事只有你敢管。我本来想直接跟你写信,可不知道往哪里寄啊。”戚天来赶紧在前面引路,把肖向民他们带进屋子里去。 “你寄纪委没错。纪委就是管这些事的。你能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吗?”肖向民说。 戚天来赶紧拿了椅子给肖向民他们坐下,又倒了开水过来说:“肖县长,老百姓对你是感恩不尽啊。你到清江县后,搞了这个农改,把土地分给每家每户,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今天的农作物大丰收,以前一亩地能收个五六百斤的稻子不错了,现在一亩地最高的可以收一两千斤,农民还觉得不够,还去开荒种菜种瓜果。这哪是以前能看得到的啊。肖县长你不知道,我们村很多农民都把你登在报纸上的照片剪下贴在墙上供着,不时的敬果疏烧高香膜拜。他们都把你当神呢。” 肖向民听得不好意思。他不过就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推崇,赶紧说:“戚大哥,这我实在不敢当。这些事并不是我要做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的。要有市里省里的支持,还要有县里各级人员的配合,还要我们广大农民兄弟的理解才行。怎么能把功劳都归到我的身上呢?以后,你要是看到有人拜我,就跟他们说,我很感谢他们,但请他们千万不要拜我,我受不起啊。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自己份内的事情,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这时,郑文明眼尖,捅了一下刘琦说:“你看那边。” 刘琦顺着郑文明暗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戚天来家的香案上真的供着一尊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肖向民肖像,边上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照片。虽然比较远,看不太清,但刘琦一看就明白,那是他们农改局五人组的照片,唐薇在介绍清江县的事迹时,配的两副人物照片,一副就是肖向民的,一副就是他们农改局五人组的。 刘琦的脸刷地红了,小声对郑文明说:“农民真是太质朴,我们只是认真做了点事,他们都把我们供上了。太惭愧了。” 郑文明说:“其实,这种事,我们当年在黄土乡就看见过了。所以,我倒觉得不奇怪。只要真心为老百姓做事的,老百姓就会记住他们的。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官,官有多大。” 当年在黄土乡时,肖向民带着他们除了当地的雷阿明和雷阿金,又征用了他们的房产做临时乡政府,老百姓们知道后,都过来帮忙,烧水的烧水,送吃的送吃,还有送了很多的米酒,那场面就跟以前刚解放时,打土豪分田地没什么两样。后来,黄土乡农民们都富了,还主动集资给乡里买了不少桌椅,义务新建新的办公楼,帮着装修一新。乡干部要是下村,就有很多人杀鸡杀鸭争着请他们吃饭,或者就把酒菜拿到村里去。 刘琦当时负责着治安这一块,乡里要是有什么案件出来,线报就一条接一条,搞得没人敢在黄土乡做案。他在那里两年多,有一年基本都是没事干的,只是抓了朱得力等人的训练。 郑文明负责农技的,能够帮农民增产,在黄土乡受欢迎的程度仅次于肖向民。要不是肖向民约束得紧,吃的穿的不用说,都有多少当地的女生主动投情送抱,给他们送温暖,跟他们谈恋爱了。 刘琦和郑文明说着,都不由朝肖向民看去,心中无限感慨,觉得他们跟着肖向民真是跟对人了。待遇什么就不说了,光是这份受人尊敬的感觉,在人前的风光,那真是有说不出的幸福和激动啊。 这时,戚天来跟肖向民接着说道:“肖县长,话不能这么说。你为了老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老百姓当然就得记着你。喝水不忘挖井嘛。” 肖向民知道再跟戚天来客气下去,天黑了也说不完客套话,就坐下来直接问道:“你还是先说说郭达中到镇里寻花问柳事。尽量具体一点。” 戚天来眼圈就红了,眼泪叭哒叭哒掉了下来,突然双膝一软,卟嗵一声就给肖向民跪了下来。吓得肖向和郑文明、刘琦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肖向民赶紧去拉戚天来说:“戚大哥,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你这样做,我受不起啊。” 戚天来不肯起来,跪在那里,双眼泪水模糊,哭腔哭调地说:“刚才你们也看到我那闺女了,今年才满十六岁啊。小学读完在家没事干,前两个月村干部带来了一个镇里的干部,对我说镇里想收一批临时工,说我家小花念过书,比较适合去那里工作,问我让不让去。这么好的好事,我当然同意了。小花在家里也呆得发闷,有这样的机会也非常的高兴。我也没想太多,更没想到领导干部也会那么坏,就放心地让他跟着镇干部去了。一个星期后,小花捎了信回来,说镇里对她们很好,整天不用做事情,就是学打扮和一些礼仪,还念一些书,工作很轻松。我看了信更开心了,镇里还让小花她们学礼仪和读书,以后回来就是知书达礼了,这肯定祖坟冒青烟了。我还弄了三牲纸钱给祖宗烧了香。可是,又过了一个星期,小花突然一个人跑了回来。回到家就躲在家里每天拚命洗澡。在我一直的追问下,她才哭着把真相告诉了我,说是镇里干部让他照顾县里下来的郭县长,可晚上,郭县长要她陪他喝酒。她不敢不喝,喝了几杯后有点醉了,手软脚软的,郭县长把她给……” 说到这里,戚天来已经满脸是泪,哽咽着:“我对不起孩子死去的娘啊。没有帮好看好孩子,竟然亲手把孩子送入了虎口。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孩子她娘,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肖向民听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真想跳起来骂人,但他克制住了,用力将戚天来扶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问:“你确定那男人是郭达中县长?” 戚天来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本来也不敢确定,但看到闺女整天闷闷不乐,原来的活泼开朗已经不见,心里难受啊。想了几个晚上,觉得还是得去找他们讨个公道。就到镇里去找镇领导。镇里就派人看着我,把我带到了宾馆去住,不让我回家,然后又叫人给我做工作。说又不是只有我们家小花一个人,郭县长在苗角镇住了有五六天,每天都换个女孩照顾他,还有四五个人也一样呢。说我家小花是幸运的,我应该为我家小花能得到县长的喜欢感到高兴,说郭县长说了,那些照顾过他的女孩子,以后都会调到县里去给她们安排正式工作,吃公家粮,端公家碗,一辈子不用下地种田了,以后就都会成为城里人。让我们不要想不开,只需耐心等着郭县长的安排就行了。镇里还要给我一百块钱,被我拒绝了。我不要他们的臭钱,我要他们还我女儿清白,还我公道。我后来假装不闹了,他们就放我回来,我平时也看些报纸,知道这事归纪委管,就给纪委写了封举报信,本来想直接写给你,可不知道怎么寄,你才能收到啊。给纪委的信也寄了快一个月了,可没有一点动静,我以为真的是官官相护,上面不会理我了。没想,肖县长你竟然亲自来了。肖县长,我知道你是清官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的女儿做主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这个怎么可能 戚天来说着又要跪下去。肖向民和刘琦、郑文明赶紧一起将他拉住,不让他下跪。肖向明听得血液喷涌。他生来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鱼肉百姓的事。他本来过来了解情况,也是出于因为自己被郭达中派人算计,差点被谋杀了,想真正了解一下郭达中的为人。现在听戚天来一说,他恨不得把郭达中给生撕了。 肖向民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安慰了戚天来一阵。让戚天来重新写了一份举报信,把戚天来的女儿也叫出来,让她也签了字。戚天来的女儿戚小花一脸的忧郁,很怕见生人,在戚天来的不断哄劝下才勉强走了出来,与肖向民他们相见。 肖向民也担心戚天来的话有些可能只是推测,不一定是真实的,见戚小花出来,就慢慢开导她把具体事情又说了一遍。戚小花把前后的事都说得很清楚,就是那晚去为郭县长服务的事,总是说两句,就泪流满面。但终于还是断断续续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那晚郭达中灌戚小花 喝了醉,戚小花没出过门,去给郭县长服务前,镇干部又不断吓唬她,说县长是什么官,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能拒绝,不然不仅是她还有她的父亲都会遭殃,但如果服务好,就可得到什么什么好处等等。戚小花面对郭达中的淫威,当时就不敢拒绝了。其实,即使想拒绝,喝了那么多酒,也没力气拒绝了。当晚就被郭达中给强bao了。 戚小花的话让肖向民、刘琦和郑文明听得一个个眼睛里冒火星子。特别是郑文明,他的女朋友赵惠芳上回也曾被县委书记李明基给调戏了,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还有肖向民不顾一切抓了李明基,也可能会白白受到羞辱。他对此感受很深,此时听完戚小花的叙述,一下就跳了起来。 “肖县,郭达中简直是禽兽,要不能把他绳子以法,我们的农改看起来成功,也是失败的。”郑文明激动地说,“为什么我们的县领导都是败类啊?为什么不能多出几个你这样的县领导啊?” 刘琦也说:“肖县,我也听不下去了。郭达中这种人要是不受到处理,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肖向民拍了拍郑文明和刘琦的肩膀说:“别激动,这事情我们还必须进行深入的调查。必须掌握充分的证据才行。郑秀红也对这件事很生气,便仅凭一份举报信,又能怎么样?要是郭达中矢口否认,镇里的干部再为他做个证,这没凭没据,你能拿他怎么样?” 戚天来在一旁听了,立即就泄了气,颓然坐到地上流着泪叹着气说:“我知道我是不自量力。自古以来民不以官斗,不然为什么会有孟姜女,为什么会有窦娥。算了算了,大不了我拚了这条老命到县里撞郭达中,撞到了就给他一刀算了,免得还要牵连很多人,也免得让肖县长这么好的官难做……” 肖向民赶紧撇开郑文明和刘琦,转过身来对戚天来说:“戚大哥,这事我们是还要调查,但并不是不管了。我们肯定要管到底。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多取一些证据,确保能将他们告倒。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管到底。” 刘琦是公安出身,在一旁也明白了肖向民的意思,就接着问戚天来:“知道其他受害的女孩住哪里吗?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走访她们?” 戚天来精神这才又振作了些:“我事后也跟那些受害的女孩家长有联系过。他们都劝我算,别告了,告不倒的。都不肯在我的举报信上一起签名,没办法,我只好以一个人的名义进行举报了。我想,你们如果要去找他们,恐怕也是没什么用的。” 肖向民和刘琦、郑文明互视了一眼,皱了下眉头,继续回过头去劝戚天来:“戚大哥,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光凭你的话,恐怕还真的难告倒郭达中,毕竟他现在是我们县里最大的官。但如果其他受害的女生也一起联合起来告他,那就不同了。我毕竟在县里还是在郭达中手下,所以,想要告他,那就得有充分的证据才行。” 刘琦也说:“戚大哥,肖县长这么远跑下来找你,就说明他有这个决心要管这个案子。但是你们得配合,光他急没用啊。他手上又没有什么证据。你说是不是,戚大哥。” 郑文明过去扶着戚天来说:“你尽管把我们带去找受害的那些女生,其他的事由我们来做。请你一定相信我们,我们有办法让她们勇敢站出来的。” 戚天来被肖向民他们一阵劝,又想了一阵,便点头答应了,把戚小花叫了出来说:“你也跟我,同这些叔叔们一起去找那些跟你到镇政府上班女孩。现在有肖县长要帮你们,你们胆子要大一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只顾害怕。只顾害怕你们一辈就都要生活在阴暗中,抬不起头来。明白吗?” 戚小花看了看肖向民他们,泪水哗地流了下来,扑到戚天来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说:“爸,我豁出去了,都听你的。” 接下来几天,戚天来和戚小花一齐挤在肖向民的车里,到各村去那些受害的女孩,但奇怪的是,只是第二天找到了一个,后面的两天都没有找到其他三个受害的女孩,邻居都说是去走亲戚了,便不再多言。 把戚天来和戚小花送回了下芹村出来,肖向民望着坎坷的村道问刘琦和郑光明:“你们会不会觉得这两天的事情有些奇怪?” 郑文明和刘琦摇了摇头。刘琦说:“没觉得。” “你们再想想,为什么我们头天去找的那个属相村女孩郭素梅,很容易就找到了,再找下去,后面的那些女孩却找不到了呢?” 刘琦恍然大悟:“你是说事先有人知道我们要去找她们,就赶在我们到她们家之前想办法将她们全家人带走了?” 肖向民点点头:“你没看到那些邻居,看到我们问那女孩的家人都去哪里了,他们勉强只是说了句去走亲戚了,便如同躲瘟神一般躲开我们,再也不跟我们说话?这里面一定有鬼。” 刘琦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说:“哎呀,你看看我,看看我,才没干几天公安,办案的灵敏性就快没了。这么明显的事情,我怎么就没瞧出来。” “肖县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有点怪。看来是我们的行动惊动了镇里的干部了,他们开始采取了措施。”郑文明也说。 肖向民点点头:“这还只是刚开始,接下来,我们的安全恐怕就会受到威胁了。” 肖向民想起自己在从龙安市回清江县遇袭的事情,又想到这件事正是那件的幕后主使着郭达中,心里不免警觉了起来:郭达中这混蛋不是人啊。工作上意见不合,就敢派杀手杀人,现在要查他的案子,他还能无动于衷吗?现在既然镇里的领导干部发觉了他们在查郭达中寻花问柳的事,并且已经采取措施,那么肯定也会马上向郭达中报告,而以郭达中那样的心性的人,他怎么可能任由自己他们查下去?何况,自己在清江县已经掀倒过一、二、三把手,郭达中一定也知道,要是不能阻止自己查下去,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将他给掀倒的。郭达中一定觉得,他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惟一的办法,就是再出动杀手对付自己了。 刘琦问:“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其他的女孩找不到了,仅靠下芹村的戚小花和属相村的郭素梅两个女生的证供有用吗?” “实在找不全,有她们两个,县纪委也就可以向上级纪委反应了。”肖向民说着,突然猛拍了一上方向盘,大叫起来,“不好,我们赶紧回头。” “怎么啦?”郑文明和刘琦都惊讶地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迅速打着方向盘,将车调了个头,然后边加速朝下芹村驶去:“我们太大意了,既然他们可以把其他的女孩和家人带走,那么他们也可以把戚天来、戚小花和郭素梅也带走啊?我怎么这么蠢,这种事都想不到了。”肖向民不停地拍着方向盘,责怪着自己。 刘琦和郑文明一听,心里也感到内疚不安起来。特别是刘琦,他可是干过几年公安的,这种敏感性本来应该有的,可却也如此疏忽。但他们都不好说什么,沉默地看着肖向民把车开得飞快,在坎坷不平的村道上,一起一伏地跳跃着前进。 他们很快赶回到了戚天来家,却见戚天来家的大门已经落了锁。肖向民停下车,立即扑过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肖向民就到附近的邻居去问。那些邻居都紧张地摇着头说不知道。 肖向民拚命拍着自己的脑袋,痛悔不已地说:“我犯了大错啊。戚天来和戚小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负责的啊。” 刘琦和郑文明也是一脸的惶恐。他们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心里极为不安。这时,刘琦脑子立即转了起来,希望能想到可以补救的办法。想了一阵,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即紧张地对肖向民说:“肖县,还有属相村的郭素梅,我们赶紧过去找她,要不然恐怕也会被人给带走。” “对——你提醒得好。走,我们马上赶到属相村去。这次一定要赶在那些人的前头。”肖向民说着自己又跳上了驾驶室,踩离合,挂档,加油门,放手刹,一气呵成,然后立即提速朝属相村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他们还是迟了。 郭素梅和她的家人也都被带走了,门上也是落了锁。问邻居也都是一问三不知,一个个看到他们就显得紧张兮兮的。 肖向民恨啊。他恨自己怎么会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怎么会在后面三个女孩都找不到了,还对戚小花和郭素梅没有做好保护。要是把她们一起带回县里,还有谁能把她们怎么样吗? 肖向民站大郭素梅家门口,呆呆地望着落锁的门,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肖县,看来我们的行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我看,这肯定是镇里派人干的,我们现在直接杀到镇里去向他们要人。你觉得怎么样?”刘琦看到肖向民那种负罪的表情,心里极为不安,赶紧想办法说。 肖向民想了一阵,摇摇头说:“镇里既然能想到把受害的女孩和她们的家人掳走,肯定也会想到我们可能会上镇里去找他们要人。他们一定不会把女孩和她们的家人关到镇里去。” 郑文明问:“那他们会把女孩和她们家人关到哪里?” 刘琦说:“这些邻居看起来很害怕,肯定是受到了威胁。要不然,他们肯定知道是谁把女孩和她们家人带走,又是关在了哪里。” “嗯,看来我们想知道谁把女孩子和她们家人带走,并关在什么地方,只能找村里的村民做工作了。只有通过他们,我们才能掌握真正的情况。刘琦、郑文明,我们三人分头去找附近的邻居做工作。一定要问出女孩被谁带走了,现在可能关在什么地方。要不然,我们真对不起戚天来和戚小花他们啊。”肖向民果断地说。 “什么?找邻居做工作?”郑文明和刘琦一起叫了起来。 刘琦说:“你看那些村民,现在躲我们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跟我们交谈?” “向民,刘琦说得对。现在找村民们去了解女孩的情况,肯定没人敢说。而且会造成打草惊蛇,要再找下去,就更不可能了。”郑文明也劝着肖向民。 “那不要找了吗?你们要是觉得不用找了,不用管了,那你们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问。我就不相信没人也出头。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他们可是同一个村的乡亲,能看到邻居被欺负,却一声都不敢吭吗?我想他们肯定在看我们,看我们是不是真心想帮那些受害的女孩,还只是做做官样文章。他们是在考验我们的。你们相信我。”肖向民说得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他太愤怒了。他对自己的失策太愤怒了。他对镇里的干部竟然有了讨好郭达中想出这种办法,对镇里为了掩盖犯罪而不惜一切手段太愤怒了。愤怒得快失去了理智。 郑文明和刘琦只好不再说话,准备按肖向民的吩咐到附近去找邻居询问。正在这时,突然冲过来一个光着膀子,下面穿着一条破破烂料裤子的人,指着肖向民他们就骂:“麻逼,领导干部出门坐飞机,下乡来找逼,大炮打闺女,下属来包屁。你们这些王八蛋,是不是又来找处来了,还专车开来。我炸烂你的车。看你们还到处转悠,到处寻花问柳。”那人说着,将手里的一包东西用力炸进了驾驶室内,哈哈大笑着边跑边说:“看啊,我炸了领导干部的逼了。看啊,我炸了领导干部的逼了……” 刘琦赶紧冲车旁探头去看,发现车玻璃被炸缺了一个口,那包东西落在驾驶座上。刘琦气得将那包东西抓出来就要扔出去。郑文明眼尖,一把将刘琦的手拉住,夺了那包东西,打开包在外面的纸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郑文明激动地对肖向民说:“肖县,人是镇干部和村干部带走的,都关在牛牤村。” 肖向民眼睛一亮问:“你怎么知道?” 郑文明把那纸条递了过去说:“你看看这上面写的。” 肖向民仔细一看,果然在纸条上看到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人被镇里和村里的干部带走了,关在牛牤村。” “走,立即去牛牤村。”肖向民立即上了驾驶室,用手把座位上的废玻璃渣和掉在那里土疙瘩扫了扫,便发动了车子。 “牛牤村往什么地方走,肖县你知道吗?”刘琦问。 肖向民车速慢了下来:“还真没听说过这个村庄。” “先开过去,前面有个桃园村,那里有一个我带过的村农村员,我们去找他问问看。”郑文明说,“不过,我担心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样过去一问,人家也就知道我们在找牛牤村,他们很可能会马上把人转移走。” “那这样,我开到桃园村附近偏僻的地方,你下车假装找解手的地方,然后悄悄摸到那个农技员家里去打听。他们如果人盯我们,看到我和刘琦没下车,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去盯你。”肖向民想了一会儿说。 “这个办法好。只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战争年代时搞地下工作。”刘琦揶揄说。 “那有什么办法?”肖向民一副无奈。 “可我们是堂堂的党员干部啊。” “我怕更危险的事还在后头。现在也不妨讲给你们知道。你们想到上回在从龙安市回来的路上袭击我的,背后是谁主谋吗?” 郑文明和刘琦一起摇着头。 “就是郭达中。”肖向民说,“这个人太阴太毒了,我们现在要查他,一定得小心点。” 刘琦和郑文明惊得眼珠子要掉出来。 “怎么可能?”刘琦不相信地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女孩突然失踪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事实就是这样。”肖向民叹了口气,“我只不过因为工作上意见跟他不同而已,他竟然就要对我下杀手。这种人,你说可怕不可怕?” “太毒太阴险了。”郑文明也惊叹了起来,“肖县,你真厉害,怎么查出来的?” 肖县民摇了下头说:“不是我厉害,是有人暗中帮我。” 肖向民就把照片的事跟郑文明和刘琦说了。 “那你知道暗中帮你的人是谁吗?”刘琦问,“这太神奇了。” “我猜可能是我的一个战友。但不敢肯定。因为退伍后,我们就都没联系了。我听说我退伍后,他进了一个国家级的特种部队,但问了几个战友,都不敢肯定。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他在暗中帮我。而且,也没有理由他会突然出现在清江县啊。” 郑文明和刘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刘琦又说:“也许是得道者多助吧。说不定不是你的战友,而是国家的安全人员在暗中帮你。” 肖向民笑了一下,没有接刘琦的话,扭过头问郑文明:“文明,你看在前边那个地方把你放下来怎么样?” 郑文明把头探到窗外看了看说:“行。不过,你们放下我后,马上就开走。一个小时后到村子后面的路口接我。这样更保险一点。” “行,那就这样定了。”肖向民说着,加快了速度,开到说好的地方,让郑文明下了车,立即又把车开着朝外驶去。 一个小时后,肖向民和刘琦在外面兜了一个圈子,把车开到了桃园村后面的路口,郑文明已经和一个村民等在那里。 肖向民把车一停,郑文明也不说话,拉开车门就让那农民上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车。 肖向民等他们一关好车门,立即把车开得飞快地走县道上去了。 “肖县,这是我在桃园村教的农技员李大为,技术在整个苗角镇是一流的。他听说我们要到牛牤村去,就热情地要帮我们带路。”车开出了一段路,郑文明才介绍说。 肖向民只是点点头,也没说话,继续快速朝县道驶去。 李大为就指着前面的路说:“出了县道,往右拐,再走十公里左右往左拐。牛牤村连牛车路都没有,就一条人走的路,村子又在半山腰。所以车到山脚下就开不上去了,还得走路,估计到那里时,天已经黑了。本来要不急,可以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过来。但郑老师说事情比较急,只好摸黑上去。” 肖向民没有说话,按李大为说的,出了县道就往右拐,开了十公里左右,看到路口又往左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李大为说:“就是这里。车只能停这里了,大家要下车走路。” 肖向民把车开路边隐蔽的地方停好,几个人下了车就往山上走。 路上,李大为见他们走得急,就问到底是什么急事。肖向民也就不隐瞒他了,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李大为。李大为听了也很气愤,说他也听说过这事。觉得郭县长简直就是上禽兽,一定肖向民他们救出女孩。 也幸亏有李大为帮忙。因为李大为是农技员,帮过附近村里很多农民种庄稼,牛牤村也去过很多次。所以,牛牤村的农民基本上都认识他。 李大为到了牛牤村随便敲开一户人家一问,就知道今天有人带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四五个女孩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还说带那些人来的人对村民说是这些人是什么对改革不满,有暴力倾向,所以带他们到牛牤村改造几天,让村民们不要到处乱讲乱议论。 肖向民、刘琦和郑文明听着,气得肺都要炸了。但他们没时间生气,在李大为的帮助下,牛牤村的村民很快把他们带到关押戚天来等人的地方。 肖向民和刘琦横下心一定要带走被关押的人,出手将四个在那里打牌看守的人给打晕了,然后将戚天来等人都放了出来,连夜就带他们下山。李大为又从山下的一个村子里借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出来,把十几个人一起连夜送出了苗角镇。 肖向民、刘琦、郑文明担心把那么多人弄到清江县里会惊动郭达中。肖向民更是想到,他们救走了受害人,那些看守醒过来后一定会马上向镇里报告,镇里肯定也会立即向郭达中报告。以郭达中的个性,那是一定要找出那些人。甚至还有可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来。 肖向民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的地方可以安置那些受害人,后来就想到了自己和姚蕊约会的守望园。觉得那里最安全,也最隐秘了。只是担心姚蕊知道自己为了工作,竟然把他们的私人空间都给用上了,会不高兴,但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用了。肖向民只好顾不了那么多,让刘琦在附近租了辆中巴,把十几个人拉到守望园去。又让刘琦和郑文明化妆到街上去买了足以吃上一个星期的大米和一些换洗的衣服,以及日常的一应用品回来。那里本来就有一口大锅,戚天来他们又都会自己做饭做菜,也就没什么好愁的了。 肖向民担心被人发现他在市里出现,让郭达中知道,会联想到他可能会把人弄到龙安市来。也就不敢去跟去市政府找姚蕊,只把刘琦和郑文明留下来照顾那些人。他自己开着车悄悄赶回了清江县。 肖向民没有先到办公室,而是先到农改局,跟林爱琴、郭光辉和李道说明刘琦和郑文明因为农改在事要在乡下再呆一阵子才回来,让他们做好自己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问他。 李道却告诉肖向民说:“公安局局长刘海从今天上午就开始一直找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听他的口气,似乎很着急。” 肖向民说声知道,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到了办公室,他立即给刘海挂了电话。 “老领导,听说你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肖向民问。 “哎呀,肖县,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急死了。”刘海看来确实很着急的样子。 “什么事啊,火急火燎的样子?” “今天一大早,郭县长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苗角镇下芹村、属相村等几个村一共有十几个村民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打电话让苗角镇派出所立即派人进行调查。派出所刚才回话说,查问了附近的村民,说这两天有一辆吉普车在那几个村里出现,有可能是被贩卖人口的人拐走了。”刘海急得一头汗地说,“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公然开车到村里拐人。我当了公安局长二十几年了,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贩子。不过,苗角镇派出所的人还说,有人看到那吉普车,好像就是你用的那一台。我就赶紧找你,没想到你还真没在县里。” “怎么,怀疑起我去当人贩子了?”肖向民开玩笑说。 “不,我哪敢啊。”刘海尴尬地笑了一下。 “那我告诉你,那些人真是我带走的,你信吗?” “啊——” 肖向民听到刘海那边咣当响了一声,估计不是电话掉桌上,就是刘海自己摔地板上了。忍不往就哈哈大笑了出来。 过了一阵,刘海的声音才又传过来:“肖县,这玩笑可开不得。” “没跟你开玩笑,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但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明白吗?” “听你口气,好像很严重?” “是非常严重。你马上到我办公室,不,到宾馆我的宿舍去。我在那里等你。”肖向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把抽屉里的照片全抓出来放到包里,匆匆下楼开了车,便赶往宾馆。 在往宾馆的路上,肖向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要跟郭达中面对面来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了。他肖向民再也不会对郭达中这种衣冠禽兽的人做出让步和妥协,他要再次发飚,像扳倒李明基、巩万谷和林双福那样,撕下郭达开的画皮,把郭达中打回原形,让他彻底露出那张丑恶的嘴脸。 肖向民到宾馆时,刘海也刚好赶到。俩人一起走进肖向民在宾馆里的临时宿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房间,刘海就着急地问道。 肖向民把照片拿了出来说:“你上回不是一直想知道想谋杀我的是谁啊?就是他。” “郭县…….”刘海拿着肖向民递给他的照片,嘴巴张得老大。 “对,就是他。”肖向民说着,又把这几天到苗角镇的事跟刘海说了一遍,“老领导,我真没想到啊,这个郭达开就是个畜牲。” 刘海低着头想了好一阵说:“这事真的棘手,我们县里已经弄下去那么多个一二把手,这郭达中要是再被掀了,以后老百姓还有谁相信上面派下来的领导啊?” “我上次知道是郭达中想谋杀我,之所以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动他,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而且也觉得可能是郭达中一时后悔。可没想到,他的为人这么龌龊。你说这种到乡镇下面去,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寻花问柳的人,要是让他继续披着人皮为害下去,那是不是肯让清江县的百姓寒心?” “那你想怎么做?” “郑秀红马上也过来了。我看我们要分头行动,而且要马上行动。”肖向民坚决地说。 “郭达中是县长,又临时负责市委的工作。想要动他,得先报市里才行啊。”刘海有些为难。 “这个我知道。但现在还不能和市里报告。我们得先找到有力的证据。”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肖同民赶紧过去把门打开。来的正是郑秀红。 “向民,情况怎么样?”郑秀红一进门就焦急地问,“我听说那些受害的孩子和家人一夜间都突然失踪了。你到村里没有跟他们见上面吗?” “他们都很安全。”肖向民又把自己同刘琦、郑文明下乡的事跟郑秀红说了一遍,同时也把之前想谋杀自己的就是郭达中的真相跟郑秀红也说,然后接着说,“我看你要派人介入这件事了。这案子太大了。” “那我马上报市纪委。”郑秀红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先别报。”肖向民拦住郑秀红,“刚才刘海也跟你一个意思。但我觉得这事一定要收集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我们县纪委没权力对上级领导进行调查啊?”郑秀红为难地说。 刘海在边上也插上话说:“我刚才也跟肖县这样说了。可肖县还是不让报。这样,我们工作起来是很困难的。” “我知道很困难。但这是特殊情况。秀红,你看,我拿到了戚天来父女还有另一名受害者郭素梅的供述签名。”肖向民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纸。 郑秀红接过去看了一遍,愤怒地用力一拍桌子说:“郭达中真是太过份了。” 刘海也接过去看了,布满风霜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说:“行,肖县。上面要是责怪起来。我们一起来顶吧。郭达中这个禽兽要是不除,清江县的天就会被涂黑了。” “谢谢你们的支持。这样,秀红你马上带人到苗角镇去找那里的镇干部谈话,最好能取得镇干部的指证。刘海,你再和程明列联系一下,是不是抓紧查查上次半路袭击我的那伙人,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实在不行,就让程明列先把金鹏带市局去控制起来审问。你们看这样做怎么样?” “好,我马上去安排。” “我也去。” 郑秀红和刘海俩人说完,立即和肖向民告辞,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肖向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踱了一阵,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去找郭达中,是应该与他当面开战的时候了。他相信郭达中也得到了他到苗角镇去调查的事了,如果自己再逼一把,郭达中一定会狗急跳墙。事情一闹大,那时候,市里要想保他恐怕也保不了了。 肖向民想着,把那些照片和戚天来他们的供述收了起来,本想带在身上。一想到郭达中因为工作上的意见不合,就敢动手杀人,就多了个心。找了几个塑料袋,将那些材料封严实了,藏到抽水马桶后面的水箱里。这才出门去找郭达中。 肖向民走到郭达中办公室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郭达中骂人的声音:“你们这些饭桶,人怎么会被抢走呢?马上去查,必须在今天晚上之前找到他们。否则,你们镇长书记都别给我当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净惹我烦。” 肖向民冷笑了一下,就朝里面走进去。他正奇怪为什么不见郭达中的秘书解玉清,抬头却看到解玉清闪身躲在门外,正侧耳偷听着里面郭达中打电话。 这个狗腿子,平日里看着那么尽忠主人,背地里却对主人干些偷偷摸摸的事。这种最可恶了。 肖向民有意捉弄一下解玉清,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到解玉清身边,突然在他的肩膀上猛拍了一下说:“狄秘书,你这是在干什么?” 解玉清吓得跳了起来,差点喊出声来。回头见是肖向民,立即堆起一脸的笑,把肖向民拉到一边说:“你找郭县长啊,他正在打电话。你一会儿再进去吧。” “他跟谁打电话?”肖向民故意问。 “这……” “你要不说,我进去就告诉他,你刚才躲在门后偷听他打电话的事。” 解玉清吓得脸刷地白了,连连朝肖向民摆着手说:“肖县千万手下留情,别砸我的碗饭。” 肖向民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解玉清更慌了,看了看办公室里面,把肖向民又拉远一些,这才说:“我也是看郭县长发那么大的火才想听听出了什么事。郭县长好像是跟苗角镇的领导打的电话,似乎是因为什么人今天跑了找不到的缘故,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郭县长是不是在苗角镇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害怕那些跑掉的人?”肖向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还朝解玉清眨了眨眼。 肖向民很清楚,郭达中在苗角镇寻花问柳,解玉清作为他的秘书不可能不知道。 “肖县你说笑话,郭县长怎么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生气了。苗角镇的那些领导干部啊,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懒散。郭县长早就对他们看不惯了。”解玉清讪笑着说,“肖县找郭县长有事?我现在就进去通报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这……” 肖向民拍了拍解玉清的肩膀说:“放心,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来的。不过,你这么聪明,也要认清形势,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肖向民说着,迈步走进了郭达中办公室。解玉清还在愣愣地回味着肖向民的话,都忘了赶上前,先进去跟郭达中报告。 郭达中刚挂完电话,正在那里生闷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要召开常委会 郭达中心里也感到害怕了:上回谋杀肖向民未成,被自己的靠山狠狠训了一顿。靠山本来只是要他不要支持肖向民在清江推动改革,并没有要他杀肖向民。他却以为只有杀了肖向民,才能真正阻止改革。而且,他的手头上刚好有个人可以办这事。可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不但肖向民没有杀成,反而因为他的愚蠢行动,给肖向民创造了机会,肖向民竟然借势加大了改革推进的力度,而他由于心虚不得不假装支持。使得肖向民原本困难重重的解放思想转变观众的学习活动迅速而有效地开展了起来。 上回到苗角镇,又被苗角镇的那些干部给忽悠,说他们那里有一批外地来的处,只要给钱,干什么都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头发昏,欲攻心,竟然就默许了苗角镇那些人的怂恿,在那里住了五天,一天换一个女孩陪他。苗角镇的干部一再说不会有事,可就偏偏出了事了。而且这混蛋的肖向民还介入了此事。肖向民是个妖孽啊,巩万谷、林双福在清江县的根基打得那和以牢固,李明基还是市委书记袁刚的人,他只是稍一用力,就都给扳倒了。 自己在清江县根基浅,市里也没人,省里虽然有靠山,可却是个保守派,在改革的大潮下渐渐地靠边站了,如果自己出事,估计也是伸不了援手了,即使想帮,怕也是有些鞭长莫急了。 苗角镇的嫖宿处的事,看来只能靠自己去灭火了。这事要是摆不平,恐怕自己就不是丢官的事,恐怕还得入狱。幸亏上回谋杀肖向民的事没有被肖向民察觉是自己干的,要不然,以肖向民那种性格,现在自己被陷进苗角镇嫖宿的事,他还不一脚把自己给跺碎碎的? 唉,都怪自己那老婆,他马的,结婚的时候自己马上就发现不是处,她还装着叫痛。他还以自己不懂呢。要不是她不是处,自己觉得吃了亏,现在也不用为了弥补那种缺憾,而在苗角镇干出五个晚上连续嫖宿五个处的事来。 不过,干处的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就是过瘾。难怪男人都有处情结。东西被人用过和没有开封的,那是完全两回事啊。 郭达中正想着,突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肖向民竟然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笑咪地看着他。他吓得跳了起来,指着肖向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想干……你什么?” 肖向民呵呵大笑说:“郭县长,这么聚精会神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啊?我都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竟然都没发现?还是在一日三省我身啊?” “你进来好一会儿了?”郭达中回过神来,发现是在自己办公室里,肖向民也只是一个人,便冷静了下来,就又拿出县长的架子说,“我说你这个副县长怎么总这么鲁莽。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了,进来之前要让我秘书先进来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嘛。” “秘书?你的秘书没在外面啊。”肖向民玩郭达中,“我看他在你门口听你打电话,听完就匆匆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也没问他,就自己进来了。” “你说什么,小狄没在外面?”郭达中心又慌了起来:刚才自己跟苗角镇的镇党委书记打电话,一气之下就狠骂了他一通。可能声音太大了,被解玉清听到。他肯定以为自己犯了事,很快就会倒霉了,所以先溜了。这只没立场的狗,真是白疼他了。 “要不你喊一声。”肖向民说着转身要朝外面走去,“还是我帮你到外面叫他吧。” “不去管他了。回来,我再好好教训他。”郭达中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郭达中现在想知道的是肖向民这时候来找他到底是什么事。他是知道肖向民这几天带着刘琦、郑文明在苗角镇找那些被自己破了处的女孩了解情况的,而且,据镇里的报告,那些女孩和女孩的家人很有可能现在就在肖向民的手上。那肖向民来找自己,恐怕就不是平时的汇报工作那种无足轻重的事了。肯定是跟苗角镇那些女孩的事有关。 郭达中说着,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拉着肖向民的手往沙发上坐下,热情地为他泡起茶来。 肖向民坐下,却马上又站了起来,很不客气地问道:“郭县长,刚才我在门外也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跟苗角镇什么人说什么睡了几个女孩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今天也收到了一封举报信,说我们县里的个别领导下乡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去寻花问柳,祸害人家良家女孩。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民愤了。” 郭达中没想到肖向民说得这么直接,当即愣在那里,掀着茶壶盖的手也在空中停住,整个似乎就像一尊惊愕的雕塑一般,定形在那里。 “郭县长、郭县长……”肖向民心里暗自好笑:作恶之人终是心虚,只是这样一说,就被吓成这样了。要是让他知道那些受害人现在就在自己的手上,估计他会直接瘫在地板上。 肖向民这样想着,对于自己想从心理上将郭达中击垮也就更有了把握。如果郭达中能自己认罪,去投案自首,那是最好的了。毕竟他是自己的上级,自己出面去扳倒他,市里的领导面子又要不好看。总是这样的事,以后自己的政治前途怕也会受到影响。谁还敢当自己的领导啊?不过,现在到了这个分上,对于郭达中嫖宿处的事,他是绝对不可能撒手不管了。 “哦、哦……你说、你说。”郭达中被肖向民喊醒过来,赶紧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啊。想请示你,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肖向民故作惊讶地问。 “哦、哦……这事嘛,我看是不是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郭达中其实是没听清楚。他听到肖向民说到苗角镇,还有几个女孩的,就傻了,以为肖向民什么都知道了。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心慌意乱了起来,只能随口胡诌道。 “开常委会啊?那是现在,还是下午。要不,我现在就通知所有常委,一个小时后在会议室里准时召开常委会。你看怎么样?”肖向民明知道郭达中是慌乱中的口误,却故意抓着不放。 “哦、哦……行、行,你就负责通知一下。”郭达中这时明白了过来了:肖向民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自己的事。自己的事肖向民已经彻底掌握了。他现在在戏耍自己呢。 郭达中一明白,立即想到得先把肖向民支开,然后再冷静下来想办法。要不然,肖向民在这里,自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说不定,一会儿还会被肖向民的什么话给刺激得更失去理性,使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造成无法收拾的场面。现在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可以用自己的权力运作一下,说不定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所以,他也就借着糊涂说的话,想借机支开肖向民。反正到时候常委都到会议室了,问自己开什么会,自己可以一口否认有让肖向民代为通知召开常委会的事,不但常委会可以不用开,还可以趁机阴肖向民一把,让他在常委中失信,再要翻什么浪也就难了。 肖向民要是会上郭达中这个当,那也就不是什么妖孽人物了。他一眼就识破了郭达中的阴谋,哈哈笑了起来说:“郭县长,你今天怎么啦,说话总不着调啊。这通知召开常委的事,要不是一把手亲自通知,那就得由市委秘书长统一通知才行啊。要是谁都能通知召开常委会,那不是乱套了。我看你还是亲自交待市委秘书长通知吧。” 郭达中完全明白了,今天肖向民就是来戏弄自己的。他是要给自己难堪了。看来肖向民真的已经掌握了苗角镇嫖宿处的事了。郭达中一下从刚才的慌乱中醒悟了过来:麻逼的肖向民,你以我是李明基、是巩万谷和林双福啊,我才不会那么蠢,你想耍我吗?那好,就来看看谁的手段更加厉害。 郭达中这样一想,就继续装着糊涂说:“哦,肖县,你看我都被苗角镇的那些干部给气糊涂了。召开常委会这事那就先缓一缓吧。你说说,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肖向民不知道郭达中已经恢复了常态,还以为他的阵脚完全被自己给打乱了,就接着说:“我觉得常委会还是有必要开的。我觉得苗角镇发生的问题比较严重。要马上拿出个解决的办法。别让这事给捅到市里去,那麻烦就更大了。” 郭达中嘴里唔唔着,心里却在冷笑:肖向民啊肖向民,你既然掌握了证据,那就跟我摊牌啊?你不敢跟我摊牌,却想在这里用旁敲侧击耍我。你当我郭达中是吃素的啊,就这样让你耍?我还不知道,你是拿我没有办法。我现在是清江县一把手,即使犯了法,有了罪,也轮不到你肖向民来对我指手划脚的,想动我,市里没有点头,你也动不了。你心里肯定很明白,所以就想来激怒我,让我发飚,你好把事情搞大,搞得无法收拾,然后逼使市里不得不出面处理这件事。你以为我不懂啊?李明基、巩万谷、林双福还不就是被你这样给整倒了?我可没那么傻,会上你的当。你想玩我,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郭达中就想也戏弄一下肖向民。可话刚要出口,转念却想,觉得现在还是要稳一稳,因为自己毕竟不知道肖向民手上到底掌握了什么。万一激怒了他,这个妖孽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郭达中想明白了后,就说:“开肯定要开的。但你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那举报信写的都是什么内容,看是不是确实需要让大家为这样一个事开一次会?” 肖向民说:“举报信我也只是看过,人家是写给纪委的。我看是看了,总不能揣进口袋里。” 郭达中就更舒了一口气:麻麻的,你个肖向民啊。唬人也唬得太离谱了。既然你没有证据,那我就不跟你客气,跟你装什么糊涂了。 郭达中也站了起来,突然换了一副在孔对肖向民说:“向民同志,既然这事已经交到纪委那里,那就让纪委去处理吧。要是纪委觉得有必要开常委会研究,就由他们提了来后,我们再决定。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这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处理,你就先回去吧。” 这是赤果果的逐客令。肖向明听得心里难受,却又不得不准备告辞。但他却觉得不能让郭达中就这么安稳下来。他决定在郭达中的伤口再撒把盐。 他走到门口,装做突然记起来似的,猛地回过身看着郭达中说:“哦,对了,郭县长,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我听说下芹村昨晚那些失踪的村民都跑到省里去,据说是准备去上访。” “你听谁说的?”郭达中果然再次坐不住了。要是那些被他睡过的女孩和女孩的家人一起跑到省里去上访。他郭达中就是有九头鸟,也不够砍的。 肖向民却不说了,笑了笑,转身就走出门去。把个郭达中气得跌坐到座椅上,血在体直涌,仿佛就要吐出来。 肖向民回到办公室,马上就给刘海打电话。他对刘海把自己戏耍郭达中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已经跟程明列打过电话,他说会全力支持调查上回半路谋杀我的那个案子。我想,今天我这样捉弄郭达中,他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才出他的杀招。你要叫几个靠得住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最好想办法监听他的电话。我想,那些杀手很可能很快就又会露面。这可是你们立功的机会。” 肖向民不让刘海去盯郭达中可能会想尽办法去抢那些被他救走的受害女孩和女孩家人,因为刘海可能不敢去做。但让刘海去盯郭达中,目的却是要抓那些杀手,刘海肯定就不会迟疑。因为次的谋杀事件,市里已经责令清江县要列为必破的案子了。刘海去查那个案子,不管查到谁的头上,那都合乎规矩的。而肖向民与刘海和郑秀红在宾馆的谈话,已经让刘海和郑秀红明白了他的目的。其他话,他无须再讲,刘海也是自然会明白了。 与刘海通完电话,肖向民正想着是不是就这个事给姚蕊通个气。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肖县长,不好了,刚才郑文明教出来的一个农技员打电话过来说,郑秀红书记在苗角镇出事了。”郭光辉在电话里慌张地说着。 “出了什么事?”肖向民心一下提了起来。 郑秀红到苗角镇是他让去的,目的是让她悄悄去找苗角镇的干部了解那些女孩被害的情况。他对郑秀红的工作经验和工作方法是很放心的,因为她毕竟在纪检部门也干了有些年头了。很能镇得住干部。有人甚至传说,郑秀红在市纪检时,有一回市里办一个案子。她当事人叫过来,只说了句你的事情我们都掌握了证据了,党的政策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自己说出来的算自首,要是我们摆出来了,那你想自首也没机会了。 也不知道郑秀红当时给那人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凶特别令人害怕,还是郑秀红营造了一个让那人觉得只要自己自首了,就有可能逃过一劫的氛围。那人竟然就一五一十把所有的底都兜了出来。结果让纪检人员都大吃一惊,因为本来只是例行问话,没想到那人却供出了将近一个亿的贪污挪用款,同时还牵涉出十几个人。 这是当时因为是郑秀红和一个新来的纪检干部一起审的,可谓是破了一个大案要案,立了大功,立即在市里引起了轰动。以致于有人背后说郑秀红那张俊俏的脸可是贪官污吏的克星。 郑秀红这样的工作能力,又跟肖向民像个姐弟一样,肖向民把事情交给她做,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可没想到才去没半天时间,竟然就出事了。肖向民不由得不紧张。 “她们的车被一辆突然斜冲出来的解放牌大卡车给撞了。我接到电话时,还没有人员伤亡的消息。”郭光辉焦急地说,“苗角镇派出所副所长跟我有见过几次面,我已经让他带人先赶过去了。” “你继续联系,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肖向民说着挂了电话。 肖向民的脑子里快速地闪过当年他在市里得罪胡籁时,胡籁竟然和人密谋用卡车撞他,以及郭达中因为与他在工作上意见不和,就雇凶杀他的事。他的心提了起来。要是郭达中知道郑秀红到苗角镇是去查女孩受案的事,难保他不会对郑秀红下那样的毒手。要是那样,恐怕郑秀红她们是凶多吉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到处有人挖坑 肖向民从那天在龙安市到清江县路上被袭击的事看出,郭达中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就是个畜生,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谁要是得罪了他,或者想跟他过不去,他就有可能要谁的命。这种人根本就是流氓地痞,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肖向民摇摇头,觉得现在想这些没有什么用。还是要想办法先了解郑秀红她们受伤的情况。 肖向民拿起电话打给刘海。电话响了半天,刘海的办公室主任才过来接。 刘海的办公室主任告诉肖向民,刘海带着人出去了,说是要去查案子,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估计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了。 肖向民知道刘海是去查自己被袭击的案子,也就没有再追问。放下电话,紧接着就给姚蕊打去。这几天在苗角镇追查女孩被害的事,都没有跟姚蕊联系,肖向民想姚蕊一定生他的气了。而且这件事这么大,还有自己早已经知道是谁想杀自己了,却都对她瞒着,没有告诉她。她要知道了,一定会狠狠训自己一顿的。拔着电话,不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姚蕊,我是向民。”拔通电话,肖向民小声说道。 “肖县长,是你啊。姚市长在开会,我是小邱。”对方一听是肖向民,又兴奋又激动地说 肖向民呼地松口气说:“邱秘书啊,最近在忙什么呢?” “市里准备搞一个开发区,最近姚蕊每天都很忙,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我每天都得为她准备很多的材料,累死了。”邱英叫起了苦,“听说你以前也经常加班?” “那当然,当秘书哪还有不用加班的。何况那时候姚蕊还是个副市长,现在她可是市长,事情肯定给以前多得多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肖向民当过秘书后,深切地感受到秘书不仅是脑力活,更是体力活。每天不仅要看巨多的文件资料,写不知道多少字的材料,还得忙前忙后为领导考虑。领导如果出行,还要一路做好计划,打好招呼。领导想到的,秘书一定要想到,领导没有想到的,秘书也要想到。而且还要有前瞻性和预见性。 科学地说,秘书工作绝对是一份男性比较适合的职业。电视电影里领导的秘书都是女性,不过是因为漂亮的女性大腿比较吸引眼球,可以提高收视率。如果在现实的工作中,有哪个领导特别喜欢女性秘书,要不是他把秘书的岗位分析错了,定位定错了,就是对秘书有特殊的要求。真正为工作着想的领导,一定没有人喜欢用女性当秘书的。要不是姚蕊是女性,现在又有规定党政领导干部不得用异性当秘书,他一定建议姚蕊用男秘书。 “当然不敢松懈了,不过,有时确实吃不消。我几次跟姚市长说把你调回来吧。姚市长总是笑笑没有回答。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当他秘书的时候感到非常满意。姚市长这段时间都瘦了不少,你有空也回来看看她。她还不是提起你呢。” 肖向民听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但想到郑秀红还在苗角镇生死不明,见姚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不想跟邱英多扯。又鼓励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肖向民接着又打给市公安局局长程明列。但市局的人接了电话后,也说程明列去查案子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肖向民只好作罢。接着又打电话到农改局问郭光辉苗角镇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听说没有,肖向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了电话后,坐在那里心情顿时烦燥不安起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郭光辉来电话报告说郑秀红的车被撞外了,人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轻伤,镇派出所已经把他们送到镇医院去了。肖向民心情这才镇定了不少,但还是感到郁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中午快下班时,姚蕊给他挂来电话,他才如在沙漠行走的人突然找到一汪泉水一般,感到心里滋润起来,那种烦闷感也才突然消失了。 “会还没开完,邱英就跑到会场去给我递纸条,说你好像有急事找我?”姚蕊半是责怪半是关心地说,“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也不见你来一个电话,我打电话过去,也都没人接。问农改局,他们说你带着刘琦他们下乡去,去哪个乡干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肖向民知道姚蕊下午还要开会,马上就要同其他的领导去就餐。不敢跟她闲扯,几句话简单把事情跟她作了汇报。 “你说什么?上回派人杀你的人就是郭达中?你有什么证据?”姚蕊听到是郭达中让人下的手,感到非常的吃惊,也不敢相信。 肖向民就把照片的事跟姚蕊说了。 “拍这些照片的人是谁?他怎么能够在郭达中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把照片拍得那么清晰?这个人拍那些照片,又送给你,到底存何居心,你想过没有?他会不会故意挑拔离间你们?”姚蕊的脑子转得很快。 “我猜是我的战友贾爱飞干的。”肖向民把自己在部队的战友贾爱友的情况简单跟姚蕊作了介绍说,“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突然间在这里出现。但要说不是他,那又有谁有哪个本事?而且更出手帮我?” “你这事情太复杂。我吃过饭马上就要去开会。这样吧,你要有空就到市里来一趟。我下午开会时找个时间,简单先向袁书记汇报一下。要是他有时间,我让他接见你,听听你的汇报。你看怎么样?” “不是传说袁书记要调走了吗?” “谁告诉你?那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乱说的。你别信他们。” “那行,我下午就到市里去。但去市里之前,我得先到苗角镇去看望一下郑秀红她们。虽然受点轻伤。但我想这次撞车的事件也太凑巧了,很有可能是人为的。我顺得去了解一下,说不定能掌握更多的情况。到时候跟袁刚书记汇报时,也更有说服力。” “那行,你去吧。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如果你的推测没错的话,这郭达中太阴险狠毒了,这哪还是个党员干部,简直就是敌对分子嘛。对这种,你千万要小心。其他的话,到了市里,我们再慢慢说。”姚蕊说完,大概是在看附近有没有人,停顿了一阵,才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接着说,“我想你。” “我也是。”肖向民含情地说。 “嗯。见面再谈。”姚蕊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肖向民想到马上又能见到姚蕊,心旌不由飘了起来,但一想到守望园现在正住着戚天来戚小花和郭素梅等受害女孩和家属时,顿时又感到一阵失落。因为,他到市里,即使见着了姚蕊,可却没有地方幽会啊。 肖向民失落归失落,却没有时间多想。赶紧简单收拾一下,打了个电话给郭光辉,让他到楼下等自己,一起到苗角镇去,就下楼往车库去。 “肖县长,这么急要去哪里呢?”后面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肖向民回头看了一眼,没看清是谁,顺口就说道:“我去市里一趟。” “去市里啊?这么迟了,下午能赶得回来吗?” 肖向民便停住了,回头仔细去看问他话的人。见是郭达中的秘书解玉清,愣了一下,后悔刚才口那么快。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有办法收回来,只好接着说:“迟点应该可以吧。解秘书有事吗?” “刚才听郭县长的意思,好像下午准备开常委会。我担心你赶不回来。”解玉清说。 “郭县长有说开什么会吗?” “没说内容。” “那这样,你帮我跟郭县长请个假,就说我到市里汇报农改的一些情况。回头再私下找他汇报,同时听取他的意见和指导。”肖向民觉得这样讲很勉强。因为他有事没有先跟郭达中汇报,却要先到市里去汇报,然后再回来向郭达中汇报,这简直就是倒了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说了。 “好吧。”解玉清就没再说什么。 肖向民看看时间不早,郭光辉也下楼来了,又要赶到苗角镇看望郑秀红,不敢多拖延。也不去理解玉清怎么看了,和郭光辉一起进了车库,钻进车里发动起来,呼地就驶出了政府大院。 郑秀红在苗角镇卫生院挂瓶,另外跟她一起下去的两个同事手脚有多次用纱布包扎了,都躺在一间病房里。派出所副所长和两名公安守着她们。 肖向民安慰了郑秀红和她的同事一番后,就了解起车祸发生的情况。 郑秀红和两名同事说不知道是怎么发生,只听得轰的一声,那辆解放牌汽车就撞上了她们的吉普车。两名同事中有一名是驾驶员,他也说根本就没看到有车过来,直到被撞了才知道出事了。 肖向民在和郑秀红及她的同事了解情况的同时,郭光辉也找那个副所长他们了解了情况。肖向民这边一问完郑秀红他们。郭光辉就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起了几句。肖几民听得脸色大变。 “真的?”肖向民盯着郭光辉问道。 “你可以问他们。”郭光辉指了指苗角镇派出所副所长。 肖向民就招手让副所长过来,详细地问起情况来。 副所长简单把车祸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那辆解放牌卡车应该是停在那里有一定的时间了,因为它后面的车辙上的水都已经干了,而停车的地方却还很湿。当然,这目前还只是怀疑,还需要进一步排查。” 肖向民一听就明白了:这车祸有可能是人为的! 肖向民眉头皱了一下,招手让郭光辉跟他走到医院外面,小声对他说:“光辉,你就在这里负责郑秀红他们的安全。另外,这个副所长你了解吗?” “还好。” “人怎么样?” “比较正直。” “这样,你告诉他。让他这两天跟你一起负责郑秀红她们的安全。同时要他派人仔细再查一查,那辆解放牌卡车能不能确定是早已经停在那里了。或者暗中找那个卡车司机审问一下。你大胆跟他说,这件事他要是能办好了,回头我提他为所长。” “嗯。我知道了。”郭光辉也意识事情的严重性,严肃地朝肖向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肖向民就进去又安慰了郑秀红她们一阵,然后自己走出医院开了车就赶往龙安市去。 肖向民到龙安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他把车开到到姚蕊楼下,直接走到姚蕊办公室去。 邱英在那里写材料,看到肖向民进来,激动得脸色绯红地说:“上午刚跟你通电话,没想到你下午就来了。是姚市长让你来的吗?” 肖向民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去找姚蕊,把我找她的事告诉她啊。” “我这不是听到你找她的口气有点急嘛,怕你有什么急事,又不好让我转告,我就自己做主了,赶紧跑到会场给姚市长递了条子。”邱英不好意思地说着,边去泡茶给肖向民喝。 肖向民坐到邱英桌子对面的沙发上,那里平时是等待市长接见的地方。 肖向民接过邱英递过来的茶说了声谢谢后,就接着说:“邱秘书,你能不能再帮我去给姚市长递个条子,就说我已经在她办公室等她了。” “可以啊。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告诉她。”邱英说着转身就走出办公室,朝会议室小跑着过去。 肖向民站起来,看着邱英的背影,不由得点点头:虽然是个女的,可办事利索的,也灵活。看来姚蕊选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过不了一会儿,邱英就跑回来,对肖向民说:“肖县长,姚蕊让我回来告诉你,让你再等一会儿。等袁刚书记讲完话,她会打电话过来,让你到袁刚书记办公室去。” 肖向民点点头说:“邱秘书,你很细心啊。要是我,我可没有你这么细心。” “肖县长见笑了,你给姚市长当秘书,姚市长说她真的感到很轻松。似乎你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在她前面,而且关键的时候,还能帮她拿主意。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一直在努力向你学习,可是,总是不能让姚市长像对你那样满意我。” 肖向民心里暗自发笑:这个傻丫头,她哪里知道自己跟姚蕊的关系啊。那种关系,你秘书工作做再好,也是替补不了的。姚蕊当然不可能像对自己那样满意她了。不过,这秘书工作确实也难做。这丫头年纪还不是很大,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邱英又给肖向民续了下水,材料也不写了,坐到肖向民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问:“肖向县长,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行啊,有什么不能问的呢。” “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邱英话一出口,脸刷地就红了下来,像是熟透的红苹果,高高隆起的部一耸一耸地起伏着,内心看来很不平静。 肖向民看得口发干起来,眼神闪烁地看着邱英说:“我在清江县那么个小地方,整天又忙得跟车轱辘似的,有人看得上我,也没时间谈恋爱啊。” “要不要我跟你介绍一个。”邱英说着,下意识地朝肖向民身边挪了挪。 邱英的胳膊和头发便在肖向民的身上蹭了蹭,那中间夹着的处清香弥漫了开来,朝肖向民的鼻孔里涌去。惹得肖向民体血液不安份了起来。 看来这邱英对自己有意思啊。肖向民赶紧装做低头看鞋了,趁机朝边上挪了一下,与邱英保持着距离。他不是怕邱英勾她,而是想到这是姚蕊的地盘呐。万一姚蕊突然回来,发现他们俩这么亲密,那还了得。邱英不知道自己跟姚蕊的关系,姚蕊肯定不会怪她,可自己不一样啊。自己这边跟着姚蕊,这边还想招蜂惹蝶的,姚蕊不把自己给撕了吃才怪呢。 邱英还想靠过来。肖向民赶紧把喝了两大口茶水,把茶杯递给邱英说:“邱秘书,帮我再加点水,路上太赶了,口渴死了。” 邱英接过杯子,刚想去接水。桌上的电话响了。 邱英接起来听了一会,对肖向民说:“找你的。” “谁啊?” “听不出来是谁,是个男的声音。”邱英示意肖向民去接电话。 肖向民站起来,从邱英手里接过电话就问:“我是肖向民,你谁啊?” “别管我是谁。我是来提醒你的,有人准备在路上再次袭击你,回去的时候千万小心。” 肖向民想追问为什么,那边已经喀一声把电话挂了。 肖向明拿着电话愣住了:这人的声音不像是贾爱飞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那个给自己送照片的人根本就不是贾爱飞?或者时间隔了这么长,贾爱飞的声音变了?可没理由啊,如果真是贾爱飞,既然给自己打电话了,那还搞什么神秘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官场的话难懂 肖向民放下电话坐回沙发上,微微蹙着眉头,暂时放开了贾爱飞不去管他,转而接着想:有人准备在路上再次袭击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上次的那帮人。自己从县政府出来时,被解玉清发现了,他很有可能去向郭达中报告。以郭达中的性格,上回只是工作上意见不同就可以下手杀自己,现在自己又在追查他嫖宿良家女孩的事,他还能放过自己?听电话里那人的声音说得那么肯定,郭达中再次找人对自己下手,看来是很可能的事。 “肖县长,你在想什么?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邱英在一边忍不住开口问肖向民。 肖向民这才抬起头,朝邱英笑了一下说:“邱秘书,我想到里面用一下姚蕊的电话,你看可以吗?” “你是姚蕊的前秘书,就是姚蕊的人,有什么不可以。你去用吧。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才会回来。要喝茶,只好劳烦你自己倒了。”邱英说着转身朝门走去。 肖向民对邱英的这一举动太满意了:真是个好秘书。要是个男的,一定能给姚蕊带来不少帮助。只是听说自己要到姚蕊里面打电话,便知道自己要讲的话不适合她知道了。太机灵了。 肖向民不再说什么,起身走进姚蕊办公室,拿起她桌上的电话马上给程明列拔了过去。 程明列刚好从外面回来,一听是肖向民的立即说:“那些杀手有线索了。不是清江县的,也不是龙安市的。而是黄由市边达县的一伙流氓。” 肖向民说了声谢谢后,接着说:“程局,这事不用再查了。” “为什么?”程明列感到吃惊,肖向民可是上午才又找他,让他赶紧查的啊。 肖向民没有回答程明列的话,接着说:“刚才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晚上那批人还会在往清江县的路上伏击我。我想让你做个准备,把清江县往龙安市方向的各个路口派人给堵住了。” “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要不然,那神秘人也不用费尽心机向我提供信息。” “要不要派人保护你?” “不用。被对方发现,可能会打草惊蛇。我们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你一个能应付得了吗?” “应该没问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好,我这就布置下去,把所有的路口过得跟铁桶一般。只要那些往龙安市过来,我一定让他们一个人都跑不了。” “谢谢啊。我一会儿也会跟姚市长和袁刚书记报告,你就不用担心是私自动用警力了。” “你老弟怎么跟我说这话。我是局长,有这个权力。你就别为我担心了。同说为了老弟你,真的局长被撸了,也心甘情愿啊。但那可能吗?” 俩个人便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挂完程明列的电话,肖向民接着马上又把电话挂给刘海。 刘海也刚从外面查案回来,但他那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听到是肖向民找他,就有些沮丧地说:“刚才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想跟你汇报,你没在。唉,弄了一个上午,就是找不到一点头绪。那些人也太狡猾了。” 肖向民笑着说:“不是那些人狡猾,是我们身边的人阴险。你查案子的事一定不能让金鹏知道,否则等于给他通风报信。”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都把事情全告诉我了。我哪里还不对他防着点。” “嗯。这就好。还有。刚才有个神秘人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晚上又有人准备在龙安市回清江县的路上伏击我。我刚已经同程明列打过电话了,让他派警力把守住往龙安方向的各个路口。那么,往清江县方向的各个路口,就要劳烦老领导你了。” “怎么,那些混蛋杀你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啊?” “消息应该可靠。你就派些人把往清江县沿路的各个路口给我把守住了。但一定要记住,这事不能让郭达开和金鹏知道。” “嗯。我明白了。我不动用局里的人,从下面镇派出所去调人。” “好。” “要不要叫几个弟兄到龙安一路保护你回来?” “不要。我这次就是要引蛇出洞,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肖向民很果断地说。 “那好,我马上就去安排。”刘海说。 肖向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又打了个电话到苗角镇医院,交待郭光辉一定要注意保护好郑秀红他们。这才走回邱英外面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 肖向民刚坐下,邱英也回来了,马上拿了茶杯给肖向民去加水,一句不提肖向民打电话的事,只是说:“肖县长在清江县搞的农改试验区,取得很大的成功啊。现在不但全市在推广你们清江县的经验,全省也在推广。听说,全国很多地方都是借鉴了你们清江县的经验的。” 肖向民笑笑说:“这也是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高瞻远瞩,走在了全国的前列,才能取得这么大的影响。这个功劳应该归他们。我只是按照他们的部署去做而已。” “决策当然重要了,但执行却更重要。没有好的执行,再好的决策那也只是纸上谈兵,实现不了。或者是让歪嘴和尚把经给念歪了,好的决策即使能开花结果也只能是些歪瓜裂枣的。” 肖向民用手点了一下邱英:“你这张嘴巴很厉害啊。” “还不是姚蕊市长经常指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在市里该怎么讲话了。” “姚蕊的嘴可没你这么厉害。” “青出于蓝胜于蓝嘛。当然,我现在还差得远了。”邱英自己也倒了杯茶连喝着边又靠着肖向民坐了下来,“我是一直想找机会向肖县长您请教啊。你真是我学习的榜样。干秘书工作干得那么出色,到了清江县去,又把农改实验搞得红红火火,真让人羡慕不已。” 肖向民想:这小妮子太能说了。再做下去,自己恐怕真被她给拍得晕晕乎乎的,忘乎所以了。他见邱英还一再向自己贴过来,就哈哈哈笑着站了起来说:“我想要是给你机会,你一定会干得比我还好。我上个洗手间。” “出门往左拐走廊尽头是男厕所,右边现在已经改为女生专用了。”邱英立即说。 肖向民说了声谢谢,出门往左拐去。 姚蕊大概六点多一点的时候给打电话给邱英,让邱英通知肖向民马上到袁刚书记办公室。肖向民立即赶了过去。郭年均看到肖向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也不说话,不通报,便让肖向民自个儿进去了。袁刚和姚蕊已经在坐在办公室。 “向民,来,坐这里。”袁刚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对肖向民说。 肖向民朝姚蕊看了一眼。 姚蕊吃醋似地说:“向民同志,你现在都成了袁书记的爱将了。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肖向民调皮地说:“要不,你来坐袁书记身边。我坐你那里。” 姚蕊脸刷地红了下来,快速瞪了肖向民一眼,却笑着说:“袁书记,你看这肖向民,现在都会仗势欺人,有人撑腰,连我都敢拿来开玩笑了。没大没小呢。” “哈哈哈,向民同志年轻,性情中人。这说明他和你不分彼此嘛。你们原本就是领导与秘书的关系,关系跟别人当然不一样。我还羡慕你们俩能相处到这个份上呢。”袁刚大笑着顺手把肖向民拉着坐了下来,“听姚蕊说,你遇到麻烦,而且是重大的麻烦。你抓紧说说是什么情况。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会儿吃过饭还得开碰头会。” 肖向民见说,不敢再客套,赶紧将郭达中在苗角镇领导干部的配合下,用酒灌醉宿良家女孩进行嫖宿的事,以及郭达中就是上次派人在半路上袭击他的幕后主使者,还有刚在姚蕊办公室接到神秘电话,说晚上又有人会在半路袭击他,以及郑秀红下苗角镇调查,莫明其妙被大卡车撞了的事一古脑全告诉了袁刚和姚蕊。他还把带来的照片和苗角镇戚天来戚小花和郭素梅的供述签字全拿给了袁刚和姚蕊看。 姚蕊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表,眼睛看着肖向民,充满了关切。那样子,要不是袁刚在一边,她恐怕早将肖向民紧紧地搂在怀里了。 袁刚听完肖向民的讲述,又看了那些照片和戚天来他们的亲笔签名供述状,头上青烟就冒了出来,猛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对姚蕊说:“我们也该出手了。这个郭达中,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是什么人,怀着什么目的啊。姚蕊,你马上通知程明列,让公安的同志配合肖向民,晚上务必将那些试图再次谋害肖向民的人一网打尽。” 肖向民赶紧也站起来说:“袁书记,我刚才担心事情来不及,已经先通知程明列带人对清江县往龙安市方向的各个路口进行布控了。这也是我过来要向你们汇报的内容之一。” “向民啊向民,你这小子行啊。调动公安进行大的行动,没有我亲笔签发行动令,至少得姚蕊市长亲自签发行动令才行。你小子竟然把我们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权力都给挪用了。你好大的胆子啊。”袁刚突然严肃地指着肖向民训责了起来。 “对不起,袁书记,这事情太紧张了。你们又在开会,没办法及时跟你们沟通。我就跟程明列私下先进行了商量,让程明列先布置,再报告。我知道违反了程序,但这也确实是没办法的办法。”肖向民低下了头,“你如果要怪,那就怪我吧。处分我,我也没有意见。” “哈哈哈……”袁刚突然又大笑了起来,继续指着肖向民说,“你这臭小子,也有知道错的时候。好!这次就原谅你了。我给程明列补签一份行动令,你一会儿送给他。同时告诉他,这次行动要是让一个犯罪分子跑了,我砍了他的头。” 姚蕊看到袁刚突然对肖向民那么凶,而肖向民所做的确实是严重越权的事,脸色刷地又白了下来,以为袁刚真的会重重处理肖向民。没想到袁刚只是吓唬肖向民一下,话里反而有肯定和赞许肖向民行事果断的意识,顿时松了一口气。 姚蕊见袁刚转身走到办公桌里面去给程明列签发行动令,瞟了一眼肖向民,柔声说:“袁刚书记对你这么重视,你千万别辜负了他。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后面还有更重的担子要你来挑,保护你自己生命的安全,也是你自己的重要任务之一。要是你保护不了自己,让自己受伤了,市里一定会老账新账一起算,狠狠给你个处分!” 肖向民听得出来,姚蕊的话看似说的发狠,可字字句句却都尽显对他的关心。他不由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姚蕊的年龄也不过大自己几岁,可这样的一个女生,对官场的那一套,那是运用得游忍有余。她知道一会儿还要开碰头会,没有另外的时间单独跟自己相处,就利用官话,用上级训斥下级和警告下级的口气来关心自己。实在也是用心良苦,柔情尽显。 肖向民虽然感受到姚蕊对他的那份担心、关心和爱意,但当着袁刚的面,他也是不好流露出儿女私情,便微笑地盯着姚蕊看着说:“我一定谨遵姚市长的指示,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请袁书记和市长放心。” 这时,袁刚已经签发好行动令,装在信封里,拿过来要交给肖向民,想了一下,却又将郭年均喊了进来,把信封交给郭年均说:“你马上把这封信亲自送到公安局和明列手里,然后回来陪向民到外面去晚饭。” 郭年均接过信封,朝肖向民笑了一下,赶紧转身把信送出去。 袁刚回过头,一手扶着肖向民的肩膀说:“向民呐,刚才姚蕊市长说的话很对,你现在的生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市里正在考虑让你来挑更重的担子。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不能让自己有所闪失。当然,我是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你自从在清江县救了李卫国女儿之后,走上了仕途,那一路上救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连我这个老头子也都是托了你的福,被你给从卡车轮子下救了出来。要不是你的身手好,我现在早在马克思那里打牌喽。” “那是你袁书记您福大命大。”肖向民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都是党员,怎么回事能不明白吗?这次派你到清江县去搞农改实验,我和姚市长都捏着一把汗啊。你总算没让我们失望。特别是在李明基、巩万谷和林双福的事上面,你让上面的领导,不仅是我和姚蕊,省里的领导也对你刮目相看了。省里的领导说了,现在有能力的年轻人也许有,但有能力而且正直正派,能与、敢于和善于与坏人坏事、贪污腐败作斗争,坚持党性原则的年轻人就少之又少了。省里领导要求我们市里再给你压压担子。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当然,那要等这次郭达中的事情处理好后,再决定。郭达中的事是件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真相不久,连姚蕊也都还没告诉她。上面要求我,在事情没有完全处理好之前,我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所以,即使是现在,我也还和遵守保密守则。请你们见谅。但我想,只要你坚持党性原则,那就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我等着你带给我更好的消息。” 袁刚说完,看了一下表,转身对姚蕊说:“时间到了,我们去开碰头会吧。向民你就在这里等郭秘书一起去吃饭。我们先去开会了。” “那我到郭秘书办公室去等。”肖向民说着先走了出去。 一会儿,袁刚和姚蕊一起走出来。肖向民赶紧站起来给他们送行。袁刚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出去。姚蕊深情地看了一眼,手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去握肖向民的手,却又感到不好意思似的抓紧了拳头,然后嘴一抿,把头一低,跟着袁刚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郭年均回来了,拉上肖向民就往餐厅去:“我们别到外面去吃,我让餐厅专门给我们搞了几个小菜,我们好好喝两杯。” “你不用参加会议了?” “袁书记让我好好接待你。接待好你就是我最大的任务啊。”郭年均对肖向民显得很亲热。郭年均的年龄比肖向民还要大十岁,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长兄对小弟一般。 肖向民也就不客气了,但提出不能喝酒。郭年均大概也知道肖向民晚上还有重要的事,也就不再勉强。 俩个人很快来到市委餐厅,参加会议的人都已经用过餐。餐厅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包厢里。俩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向民老弟,你现在可是风光无限啊。你知道这两天市里在开什么会吗?” 肖向民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神秘潜伏的人 “就是你们县的经验推广会。本来安排你上来讲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把你的讲课给取消了,只用了你们的经验材料。这是很少见的,推广经验,产生经验的负责人和工作组却没有一个人到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向民还是摇着头:“我没听到这方面的一点消息。” “我倒是从袁书记跟省里打电话时断断续续中听到了一点,好像是你最近又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只好不让你们来参加推广了。本来袁书记与姚市长还想把会议往后推一推,可省里不让,说经验推广会还是要照常开。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你不觉得吗?” “我对上级的工作安排真的一点也不懂,也不好揣测。”肖向民扒着饭说。 郭年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听说上面想要给你加加担子,你有这方面的消息吗?” “刚才袁刚书记有提了一下,但没有具体讲,似乎还是很不确实的事。” “是不很确定,但从市里到省里,现在很多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啊。我年十有八九,很快就会给你压新的担子了。我先恭贺你下,来,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 肖向民不客气地端起杯子与郭年均碰了一下,然后反问道:“郭兄,你在袁书记身边也呆了这么久了,没有想外放吗?” “这事到时候了,领导自然会考虑。我自己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好好在袁书记身边工作。” “袁书记是个不错的书记,你的能力又这么强,我想他迟早会考虑你的事的。” 郭年均就嘻地笑了一下,也不再说别的,又端了饮料敬肖向民一下。 饭很快就吃完了。肖向民看看时间不早,就说要回清江县去了。 走到餐厅外,俩个人握手告别时,郭年均却又说:“刚才我从程局那里出来时,程局看了袁书记给的那封信后,让我转告你,说请你放心。他们都安排好了。清江那边他也跟刘海联系过了,也都布置好了。你们晚上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啊,搞得这么神秘和慎重?” “过了今晚,大家应该就都知道了吧。”肖向民笑着,避而不答。 郭年均就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唉,你看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了,还犯此大忌。看来这事是不该我问的,我却一直好奇地想打听。肖老弟,你不会笑我幼稚吧?” “哈哈哈,郭兄这是拿我开玩笑呢。知道你是想试探我,估计也是袁书记背后授意的吧?” “哈哈哈,那好。我们不再说这事。天也不早了,你路上小心点。”郭年均也大笑了起来。 俩人就又握了握手,相互告别着走了。 肖向民走到停在姚蕊办公室楼下的吉普车边,打开车门上去发动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朝办公室走去的郭年均,心里感叹道:这官场比江湖还复杂啊,说的话尽是些有头没尾,遮遮掩掩,忽东忽西,让你难以捉摸。要不是在姚蕊身边当了几个月秘书,怕自己也是听不懂的。那可是比江湖中的黑话还黑啊。 肖向民把车开出了市政府大院门口,本想去守望园看看戚天来他们。又担心有人跟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车直接开往回清江县的路上。 随着车辆在回清江路上快速地行驶,肖向民的心也提了起来了:不知道那些杀手,这次会在什么地方对自己下手呢? 肖向民的车在蜿蜒的公路孤单地行驶着,已经过了上次遭到袭击的地方,却依然不见动静。眼看就要下省道,转入县道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那神秘人提供了错误的情报?肖向民放松了一些。也许郭达中临时改了主意。因为在县道附近几乎都有居民,要是在那里设伏,恐怕就会惊动当地居民,也就容易惊动当地派出所甚至县公安局。郭达中还不至于嚣张到那个地步吧? 然而,还没有等肖向民想完,突然听得轰的一声,自己的车尾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撞击。肖向民整个人差点甩出车门。他迅速从后视镜看去,却只见漆黑一片。 真的动手了。肖向民心里万分难过。他真的没想到郭达中是这么的丧心病狂,为了私利,不择手段。 肖向民迅速加了下油门,吉普车猛窜了出去。 就在这时,前面却突然亮起了两盏卡车的大灯,直直地照射过来。吉普车的大灯光,在那炽烈的灯光下瞬间被吞没。肖向民眼前顿时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立即意识到对方想用卡车撞他。他迅速踩了刹车,朝车旁看了一眼,发现车下是一片草地,来不及多想,立即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轰——”的一声响,吉普车被撞得翻了几滚,而与被卡在后面刚才滚下来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卡车再次冲撞了过去,将整辆吉普车挤压成了压缩饼干一般。 肖向民跳下车后,赶紧又打了个滚。这时他才发现,路边竟然是悬崖。好在他抓住了一根树滕,不然就掉了下去了。 肖向民迅速借力一纵,跃了路面。 路面上三四辆车的车灯同时打一,齐齐朝他照了过来。 “哈哈哈,肖县长,怎么样,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拿铁铳打肖向民的人,再次拿着一把枪朝肖向民走了过来,“刚才看了肖县和的表演,确实是好身手啊。我以为不用再浪费我的子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肖县长啊。” 肖向民看到对方这次拿的不是铁铳,而是一把五四式手枪。汗立即从脊背渗了出来。 铁铳不属于管制的武器,而是民间打鸟打猎用的,杀伤力在枪类武器中可以说是最低的,但五四式手枪那就完全不同。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完全可以是一枪致命。 肖向民对此非常清楚,也就难免紧张了起来。更让他紧张的是,这伙人竟然可以搞到正规的武器,那么他们的来路也就比自己料想的要让人可怕得多。 肖向民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说:“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屡次三番拦着我,想要我的命?你想让我死,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哈哈哈。你是没有得罪我。但有人让我杀你,我就得执行。”对方说。 “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肖向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的身手再快,也是快不过对方的子弹的。只能想办法拖住对方,让对方暂时不开枪再说。 “钱?钱算个屁啊?我们为了什么,你也许死了也不会知道的。我也是不会告诉你。”对方冷冷地说,“可以给你提个醒,我杀你的理由,即使你做了鬼也是弄不明白的。” “行,你不告诉我理由,我也不问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支使你来杀我?” “具体是谁,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我也可以给你提个示。这个人是你的顶头上司。” “郭达中?”肖向民威严地说,“我猜的没错吧?” “哈哈哈,对也好,错也好。反正你都要去见阎罗王了,知道又有什么用。受死吧。” “砰!”那人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声随即在夜空中响了起来。 肖向民不由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就这样死了。袁书记姚市长,对不起你们了。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辜负了你们期望。要有缘,来生我们再做同事吧。 然而,肖向民等了一阵,却没感到一点伤痛。他不由奇怪地睁开了眼睛。 刚才拿枪指着他的人正双手抱在一起,血不断地从那人的手腕上滴下。而那把五四式手枪却掉在了地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肖向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向民——”就在肖向导万分疑惑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边叫着他的名字边朝他走了过来。 肖向民揉了揉双眼,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赶紧也张开双手迎了上去,紧紧地与来人相互拥抱在一起:“贾爱飞,你怎么在这里出现?” 贾爱飞也紧紧地抱着肖向民说:“没办法啊,奉命来保护你这个大县长啊。” 俩人抱了一阵。肖向民想起那些想截杀他的人还没有处理,赶紧松开贾爱飞说:“别让这些跑了。” “跑不了,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贾爱飞转身指了一下灯光后面。那里已经站满了公安,一把把钢枪对准了那些截杀肖向民的歹徒。 肖向民仔细一看,发现程明列和刘海竟然也在里面,不由大吃一惊,指着程明列和刘海问:“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程明列和刘海从黑暗中走到肖向民面前,充满歉意地朝他笑着。然后看着贾爱飞。 “对不起啊,向民。是我让他们来的。我现在在国家安全部工作。郭达中是国民党军队撤退时潜伏下来执行反攻大陆特殊任务的特工。这次他们通过运作,将郭达中调到了清江县这个改革实验区,试图破坏和阻止我们改革计划。但郭达中早已经在我们国安部门的监控当中,为了引出他的上线,我们一直没有动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动了杀你的念头。上级不得不下令我采取果断的措施保护你了。好在,通过这次运作郭达中到清江县来,已经使郭达中的上线暴露了,也达到了我们的目的了。”贾爱飞抱着肖向民的肩膀说着,“程局长和刘局长这次的行动归我们国安局统一指挥。” 肖向民听得呆了。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手点指着程明列和刘海说:“你们是不是早就接到命令了,却一直瞒着我,耍我玩呢?” 程明列赶紧解释说:“肖县,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接到袁书记签发的行动令才知道国安局接手了这件事,要我们接受他们的领导和指挥。我这才又给刘局传达了命令。在那之前,我们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事件原来这么严重。” “是啊,肖县,这事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程局把袁书记签发的行动令传真给我,我也是不敢相信啊。郭达中竟然是国民党精心布置的一个潜伏特务。”刘海也赶紧解释说。 贾爱飞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老战友,你就别怪他们了。这些都是上面统一安排的。本来没想这么早收网,可为了保护老兄你,上面还是果断下令了。你老兄搞改革出了名,现在可是被多方关注啊。” 肖向民直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不过,总算听出点道道了:原来自己也只是这个局里的一枚棋子而已啊。他想起上次扳倒巩万谷和林双福的事,原来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到后面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算计,全在组织的掌握之中。自己只是被利用了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这样。 肖向民不由轻叹了口气,对贾爱飞苦笑了一下,感慨道:“组织真是强大啊。” 贾爱飞笑笑,没接肖向民的话,只是拉着他往前走:“走,我们到县里去吧,郭达中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我们一起过去逮捕他。” 肖向民看了看程明列和刘海。程明列和刘海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程明列说:“肖县,你就跟贾特派员先回县里吧,我和刘局把这边的残局收拾清楚马上赶回去听你调派。” 肖向民自嘲地笑了一下:还调派个屁啊。转身跟着贾爱飞走了。 “你是特派员?”上了车,肖向民看着贾爱飞问,“这么多年没联系,怎么突然出现,变成了国安局的特派员了?” 贾爱飞把手放到肖向民肩膀上说:“什么特派员啊。跟你没得比啊。这次是因为要执行任务,我又没有什么级别,上面就给我按了个特别员的称号,授权我指挥这次保护你的工作。这主要也是上面了解到我跟你是战友的缘故,才出了这一招。这些领导的思维,高深莫测啊。” “我听说你到特种兵部队去执教了,怎么突然却变成了在国安局?” “是啊。我是到特种兵部队当了一年的教练。后来,国安局这边需要人,就把要了过来。他们成立了一种特别行动小组,让我暂时带着。” “那你的级别应该不低啊?” “相当于部长的营长吧,假如一定要按行政级别去套,也就是个副科。”贾爱飞笑笑说,“不如你混得这么出色啊。不但是副处级副县长,还成了改革先锋了。了不起啊。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们清江县改革的报道了,了不起啊。” “你别总说我,说说你。你突然的出现,让我觉得太神秘了,一时还接受不了。你说得接地气的东西,让我真真切切地相信一下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肖向民还是一脸的迷惘。 “我的工作比较特殊,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你。还请你谅解。要不是这次上级为了保护你,把我派了过来,就是在街上遇到你了。我也不敢认你啊。” 贾爱飞说到这个份上,肖向民也就不好多问了。他也是从部队出来,知道贾爱飞话里的意思。贾爱飞现在在国家安全局,从事的工作都是涉及国家安全的,嘴巴肯定要严。要是个大嘴巴,那还能在里面呆着啊。早就被踢出去了。 俩人接着就回忆起一起在部队的那些日子,特别是一起抓台湾特务的事。渐渐地,肖向民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这绝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而郭达中如果真是潜伏的特务,一旦被抓起来后,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都会迎刃而解了。包括苗角镇的嫖宿未成年女生案,也可以结束了。 肖向民想到这里,心情也轻松了下来:难怪那郭达中那么坏,那么没有人性。原来他真不是个人啊。 车开到了县政府院内。肖向民从车上下来时,就看到院内站了许多公安人员。明白贾爱飞这次是全面行动了。估计郭达开现在已经没有之前的神气了。 果然,郭达开在他的办公室里低着头,手上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办公室外有两个公安人员持枪站岗,里面还有两个国安局的便衣看着他。 肖向民和贾爱飞走进去时,郭达中抬头看了看肖向民,嘴角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然后又朝肖向民伸了伸大拇指,惨然地说了句:“肖县长,我认输了。我真心的佩服你。希望你能把清江县建设得越来越好。” 肖向民嘴巴动了动,本想大义凛然地对郭达中说几句。想想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就转身看着贾爱飞问:“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喝上两杯?” “这个我不好答复你。”贾爱飞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国安局,比在部队要求还严,任何行动都要报告,不能随便会见亲友的。相信你能理解。” “嗯。”肖向民点了点头,又问,“现在就走吗?” “对。上面要对郭达中进行审讯。还有更大的鱼要抓呢。”贾爱飞说着朝房间里的俩个便衣挥了挥手,“你们先把郭达中带下去。我马上就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谁占谁的便宜 俩个便衣带着郭达中走了。肖向民再次紧紧和贾爱飞拥抱着,俩人显得难分难舍。 这时,一个农改局的李道跑过来报告说:“肖县长,袁刚书记秘书郭年均刚才来电话,让你马上给袁书记回个电话。” 肖向民和贾爱飞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相互微笑了一下,一起朝楼下走去。押送郭达中的吉普车也在那里等着。 贾爱飞上了车,肖向民伸过手紧紧地与他相握一阵,这才含泪挥手告别。 看着贾爱飞带着郭达中回去复命了车子驶出了县政府大院,肖向民这才擦拭了一下自己眼里的泪水,回到自己办公室给袁刚书记回电话。 “怎么样,没受伤吧?”袁刚书记接过电话,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肖向民说。 “不相信什么?” “不相信事情是这样的。 “哈哈哈,做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面对任何突发的事情,都要能马上做出反应嘛。我看你就做得不错。” “我现在才知道组织的力量。” “哈哈,知道就好。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相信组织嘛。你没受伤最好了。我听说对方使用了正规的枪械,很为你担心啊。” “谢谢领导关心。” “清江县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明天就会到位,由组织部长带去。本来,我和姚蕊都要下去,但临时有个会,不能去了。你明天上午负责接待一下,安排开个常委会,让他们和县里班子的其他成员相互认识认识。明天下午你一个到我这里来。我有其他的事情找你。” “啊——又有什么事啊?” 肖向民没想到市里早已经把清江县新的班子人员都安排好,感到有些吃惊。但一想,既然上面早已经掌握了郭达中的一切,早就安排好新的班子也很正常。只是突然又听到袁刚书记让他明天下午赶到市里去,不免有些不解,口气略显惊讶。 “怎么,怕我给你加任务啊?”袁刚书记严肃地说,“年轻人啊,不要听到领导招呼你就紧张。领导是看重你,才会招呼你嘛。” 肖向民赶紧讪笑着说:“嘿嘿,袁书记。我是觉得清江县的事情还没弄清楚,明天又是新的班子到任,我却跑到市里去,会不会……” “那些你不用担心。”袁刚打断了肖向民的话,“我已经跟你们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打过招呼了,让你明天下午到我这里来一下。” 肖向民只好不再说什么,心想:刘琦和戚天来他们也还在守望园里。他们肯定还不知道清江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得赶紧把消息带给他们,让他们也开开心,同时,也让他们早点回家去。 跟袁刚通过话后,肖向民觉得姚蕊肯定也在担心她。赶紧也给她挂了电话。 姚蕊果然还在办公室里等他的电话。 “向民,你没事吧?”姚蕊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没事。我好着呢。”肖向民简单把经过说了一遍。 “我一个晚上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你这个臭小子,人脱险了也不赶紧给我来电话报一下平安。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姚蕊都流露出了哭腔了。 肖向民赶紧安慰了她一阵。然后把袁刚书记让他明天到市里去的事也跟姚蕊说了。 “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要担心,明天我可以让你看个够啊。” “你这个坏家伙,又调皮了。你明天到市里来的事,袁刚书记有跟我说过,有可能是要给你加担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姚蕊亲昵地说。 肖向民心狂跳了几下。他刚才听到袁刚书记说明天清江县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就会到任,还感到有点不爽呢。肖向民本来以为自己在清江县的农改工作做得不错,名气也打了出来了。这次郭达中被抓了后,清江县一时就没有县长和县委书记。那么,市里面应该会考虑让他先代理一下,不能临时负责市委的工作,代理县长应该也没有问题。可没想到市里早就安排好了,让他不免有一种失落感。此时听到姚蕊说袁刚让他明天到市里,有可能是要给他加压担子,不由又兴奋了起来。 “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为革命奉献自己的一切。”肖向民俏皮地说。 姚蕊嗯了一声,嗔道:“你啊,就是长不大。都当县长的人啦,听到一点风声,尾巴就藏不住了。” 肖向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这不是跟你说嘛,要跟别人,我肯定不是这样子的。” “行了,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了。那明天见面再说吧。” “等等。” “还有什么事?” “亲一下。” “亲……”姚蕊犹豫了起来。 “叭——”肖向民先亲了一口,接着用带点撒娇的口气说,“你还说关心人家,让你在电话里亲一口都不肯。” 姚蕊在那边听着哧地笑了出来,似乎很无奈地说:“你还真跟孩子一样啊。好吧。我亲你。叭——” “不行,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你都听见声音了,还说没听见?”姚蕊说。 “我是说没听清楚啊。你再亲一个嘛。”肖向民不肯放过姚蕊。 姚蕊没办法,只好重重“叭——”地亲了一口,然后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肖向民上午接待了新任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又安排开了常委座谈会,不到十点钟就把他们丢在县里,自己跑到市里去了。 肖向民到龙安市,还不到十二点,他就先跑到守望园把郭达中被抓了的事告诉戚天来他们,然后在戚天来等一干人的感谢声中,又安排了车辆,让刘琦、郑文明把他们送了回去。这才到市里去。 肖向民没有直接到去找袁刚,看看时间不过中午一点多,他一时胆子大了起来,就把车子开到了姚蕊宿舍,然后直接上去找她。 肖向民身原本就有姚蕊宿舍的钥匙。他也不先给姚蕊打招呼,也不敲门。拿了钥匙直接开了门,悄悄走了进去。 姚蕊穿着一件睡袍正在午休。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会议让她觉得有些累,午休也睡得特别的香。肖向民走到她房间里,她都没有发觉。直到肖向民从她的额头一路亲到了她的嘴上,手又伸到她的衣服里乱起来。这才惊醒了过来。 姚蕊没有想到是肖向民,一把将肖向民推了开去,张嘴就要喊。被肖向民紧紧地捂住了。姚蕊透不过气来,又对肖向民也不事先跟自己打个招呼,偷偷的进来感到有点生气,就狠狠地在肖向民手上咬了一口。 “啊——”肖向民痛得压低声音大叫了起来,不停地摔着被姚蕊咬伤的手,“你想咬死我啊?” “就咬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偷潜进来。” “你当我是郭达中玩潜伏啊?” “我看你比郭达中还要坏。” “真的吗?” “对,你就是个大坏蛋。” “好啊,反正我都是大坏蛋,那就坏个彻底吧。”肖向民一下拉开姚蕊身上盖着的初子,整个人扑到了她身上去。 “救命啊,有人强……”姚蕊压低着声音叫着,边用手阻挡着肖向民。 肖向民被撩得全身血液乱涌,手上加了力气,将姚蕊翻了过去,三下两除二把她身上的衣裤扒得精,推开她的腿就迫不及待用力地了进去。 姚蕊惊叫了起来:“啊——痛——你这个坏家伙,轻点啊……” 一番狂风浪蝶后,肖向民到洗手间冲了个澡,出来就把衣服穿上,看了下表,俯身对还趴在上的一副慵懒样子的姚蕊说:“快上班了,我得去等袁书记。” “你不休息一下?”姚蕊拖着肖向民的手,舍不得让他走。 “要是让袁刚书记知道我早到了,却在你宿舍里窝着不去找他,你猜他会有什么想法?”肖向民轻轻地拍了拍姚蕊的脸,“你多休息一会儿,看你一副倦容的样子,让人心疼啊。” “假猩猩,刚才做的时候,你不这么想?现在做完了,就装了。你就是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坏家伙。” “我哪里得便宜了,你才得便宜呢。”肖向民心情大好,又抓了姚蕊脯上的肉团轻轻地揉着,“你躺在那里嗯嗯哼哼地享受,我不但出了一身汗,还喂了你那么多精华,你还说。” “你简直就是个纯氓,这话也说得出口。好了,别,弄得人家又心痒痒的。”姚蕊拔开肖向民的手,“要走赶紧走。” “又痒了?要不要再来一次?”肖向民手却又朝姚蕊腹下面去。 姚蕊赶紧抓住他说:“你这坏家伙,不想去见袁书记了?” “春霄一刻值千金,袁书记能值多少钱?我们再来一次吧?”肖向民说着,作势又要翻身上去,“我也又心痒难忍了。” 姚蕊吓得坐了起来,一把将肖向民推开,抓过衣服套在身上说:“你越来越没谱了。算了,本来想多躺会儿。看来我要不起,你就懒着不走了。我陪你一起去见袁书记。” 姚蕊对肖向民在她面前那么流里流气,坏坏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很受用。她并不因为自己是市长,肖向民是个副县长而觉得两个人呆在一起,甚至在事上都得像个官员的样子。她只要与肖向民在私的地方相处,那就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女子,娇媚百态而不娇柔做作,纯情自然随心所欲。所以,肖向民这种痞子一样讲话,在她身上不时耍些流一样的动作。她不但是不反感,反而觉得特别舒服。她也正因为肖向民能这样对她,才更觉得肖向民的真,也觉得肖向民对自己是不生份的,也没有距离的。古语说,至熟则无礼。相互间都肉体交融了,还搞那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真要像古代穷酸书生那样,洞房花烛夜,还说什么娘子请,我帮你宽衣解带,请娘子休息,那还不如来个粗暴的,直接撕了衣裙,色一样地扑上来,更让人觉得有激情,感觉也真实。 当然,姚蕊对肖向民的喜欢,不仅是因为肖向民在私房中那么随性随情,也是因为肖向民在工作场所,却又是礼仪周全,不会因为俩人的关系密切胡来。这样懂事的男人,不要是以后还有可能结婚,就是真不能结婚了,俩个人做一辈子情也是相当不错的啊。 姚蕊说肖向民的语气是娇嗔的,看似责怪,却充满了爱意。 肖向民却心疼了,赶紧陪着笑脸说:“蕊,我开玩笑的。你赶紧多休息一会儿。我这就走。” 姚蕊穿了纹和短裤,边朝洗手间走去边说:“你先去也好。我全身粘乎乎的,冲过澡再过去。免得坐在那里难受。” 肖向民又看了下表,见离上班时间不到十分钟,也不敢再迷恋下去,过去抱着姚蕊又亲了一口,这才匆匆出门,朝袁刚书记办公室走去。 机关上班一般都比正常时间会推迟一些。肖向民出门后,没见到人来,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袁刚办公室。 郭年均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到肖向民过来,赶紧起身招呼他坐,然后给他泡起茶了。 “袁书记还没过来?”肖向民问。 “袁书记上午下班时已经交代过我了,说他有点事,下午会迟一点来上班,说你如果早到,就让你在我办公室等他一会儿。”郭年均把冲了开水的茶杯端过来,递给肖向民。 肖向民接过茶,看着郭年均脸上布满了笑,没有先喝,却先问道:“郭大秘,有什么喜事了,看你乐得脸上都开春花了。” “我这是替你高兴啊。” “替我高兴?”肖向民疑惑地看着郭年均,“什么喜事,能不能先透露一点?” “还是等老板来了,让他亲自跟你讲吧。我跟你说有泄密之嫌。”郭年均脸上的笑容都带着羡慕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值得这市委大秘如此神秘,却又如此按捺不住?难道是又要提拔自己了?可是清江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到位了,连让自己做一、两天梦的时间都没有啊。怎么可能提拔呢?不会是来个连升上级,直接给搞市里来当个副市长什么的吧?这个梦也做得太让人不相信了。自己也就只是在清江县搞农改试验搞出点小名气,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功劳。肖向民在心里这样一想,就越感到郭年均笑容的神秘。可人家郭大秘已经说了,等袁书记来亲自说,他也不便追问。肖向民是给姚蕊当过秘书的,知道要是能说,估计郭大秘也已经忍不住跟他说的。 肖向民再仔细回味了一下郭年均的话,突然发现郭年均提到袁书记时,不再是称呼袁书记、书记或者领导,而是老板。 称呼老板的,这些日子来,肖向民也经常听到,但都是对一些刚刚兴起的私人企业主的称呼,大的到办个工厂、公司,小的到饭店、小贩都被称为老板,可称呼自己的领导为老板的,肖向民可是第一次听到。而且,似乎郭大秘对自己的领导这样称呼感觉特别好的样子。 难道现在党政机关也时兴跟企业一样的称呼了? 肖向民用眼角偷瞄了一眼郭大秘,发现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不时地看着表,又看看门外,似乎自己还着急着袁书记的到来。 肖向民当然不好问郭年均,是不是机关时髦称领导为老板了。那样一来会显得自己没见识,跟不上趟。自己可是搞改革的,知道这改革的春风一刮,简直就是万象更新啊,以前的做法、叫法和想法,在改革的春风中,会迅速换了样。要是不能跟上形势,踩着变革的节奏,很快就会落伍,成为脱离时代的人。肖向民可是只有二十几岁啊,要是被人这样看,那他就跟那些五、六十岁,什么都不怕,就怕变化的老家伙一个样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继续领导改革啊? 肖向民还想跟郭秘书聊些别的时,就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看样子正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郭大秘心神一振,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恭候。肖向民知道是袁书记过来,也赶紧走到门口,但他只是站在郭大秘的身后,露出三分之二的身子。虽然他的级别与郭大秘同级,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是郭年均的地盘,他怎么敢僭越,甚至喧宾夺主呢? 袁书记的步伐很规范,不疾不徐,大有一步一个脚印的样子,显得很有力。 “老板,下午好。”郭年均闪在一边冲袁刚书记堆着笑脸点着头问候着。 “袁书记,下午好。”肖向民在后面,把头微微朝前探了一下,满脸笑容地跟着郭年均问道。 袁刚没有看郭年均,目光直接投射到肖向民脸上,脸色平淡地说:“向民同志来了啊?走,到我办公室里去谈。”然后扭过头,径自朝办公室里走去。 郭年均赶紧拉了肖向民一把,又朝他眨了眨了眼睛,悄悄地竖了一下大拇指,就搡着让他赶紧跟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还真有股闯劲 肖向民实在是读不懂郭大秘的表情语言了,到底是什么喜事,让他这么兴奋呢?再说,跟他有关系吗?要是跟他没关系,只是跟自己有关系,他也用不着露出这么激动的样子啊?难道郭大秘已经把自己的事也看成了是他的事了?这个关系,肖向民觉得虽然自己与大郭秘相交得还不错,但要达到这种程度,他还是不敢想的。 肖向民没时间去多琢磨郭年均为什么兴奋。他跟着袁刚后面很快走到了办公室里面。 袁刚没有走到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到沙发正中间,靠在那里朝肖向民招着手说:“来,小肖,坐。” 肖向民非常敏感地捕捉到袁刚对他称呼的变化。一般情况下,袁刚要跟他谈工作时,都是用向民同志的,只有在平常的路上和非正式场合遇到,他才会用小肖称呼他。 称呼在一般人的眼里似乎并不是特别重要,但官场里的都知道,在官场,称呼那是件很重要的事。俩人之间如何相互称呼,都会体现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密切程度。像一般在名字或者职务后面加同志的,那就是很一般的工作关系了。如果直呼名字,而不带姓氏也不加同志,那关系就近了一层。像袁刚这样称呼小肖的,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比自己年轻的人称呼,另一种就是长者对自己喜爱的人昵称了。 袁刚这时候突然用这个称呼,就显得特别的亲切,也让肖向民马上觉得袁刚书记对自己已经不仅限于对待一般的上下级,而是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情感了。 肖向民赶紧坐了下来,但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沙发上,腰板挺得很直,眼光充满尊敬地注视着袁刚说:“谢谢袁书记。” 这时,郭年均走进来,把袁刚书记专用的,装着茶水的茶杯端了进来放在袁刚面前,又端了一杯茶进来给肖向民。 肖向民谢过郭年均,赶紧又把目光转向袁书记。 袁刚书记就接着往下说:“小肖啊,我也不跟绕弯子。组织上觉得你现在比一年前到清江县去已经成熟了很多了,想给你压压担子,你敢不敢接受新的挑战?” 肖向民心立即狂跳了起来:麻逼,真有这好事。我这才提副处一年啊。怎么,又想提拔我了?这是什么馅饼啊,说掉就掉? “只要是领导您交给的任务,我一定坚决完成。”肖向民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回答着。 袁刚朝他点了点头,纠正说:“不是我,是组织上要给你压担子。” 肖向民听了这句话在心里哼了一声:切,什么组织,不就常委会那几个人嘛。而那几个人,在龙安市,又有哪个不敢听你袁书记的?还不就是你老人家的意思? 当然,肖向民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他袁刚再熟悉,关系再密切,那也还是上下级关系,而且中间隔着好几层。要不是他还真能做点事,像这种副处级副县长到市里要想见到市委书记,还真是不容易。 “是,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肖向民立即修正说。 “知道开发区吗?” “听说过。”肖向民一回答完,心思立即转了起来:难道龙安市也要搞经济开发区了?而袁刚有意让自己到开发区负责?可市级的开发区一般是正处单位啊,袁刚不会这么大手笔吧,这么快就又把他提上来。要那样,自己不成了年龄不到二十五岁的正处级领导干部了?这不要说在全省,就是在全国也是不多见啊。 肖向民感到自己的脸上开始无控制地发烫了起来,心跳不停地加速着。 “龙安市的经济开发区批下来了,市里研究了好几次,总觉得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得让你来干。你这个同志,我是看好的,有股闯劲,政策把握得也到位。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袁书记盯着肖向民,脸上依然显得平静如水。这让肖向民看了,也不由得冷静了不少。 肖向民看着袁书记的脸,觉得自己也太不成熟,只是听到个消息,心就狂跳不已。可袁书记却依然一副很平淡的样子,似乎这个经济开发区,对市里来说也不是那么得要。其实,肖向民是知道,这样一个新兴事物,经过层层审批,这才批下来的大项目,而且这也是开全省、乃至全国的改革先河。就是以袁刚书记的身份,也不可能不激动的。要是这事干好,那可不是一般的政绩啊。 龙安市的农村改革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要是城市的经济改革发展也搞起来,这还得了?龙安市的领导肯定就进了中央高层的眼中。袁刚如果有动,那肯定就上了省级的大员了,说不定还能直接进入省常委。而姚蕊的前程也是不可估量啊。他们俩人能够迈步前进,那自己肯定也是落后不了的。肖向民越想心里就越是激动:看来自己的前程真的是无量啊。 肖向民没有犹豫地点头道:“绝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在您袁书记的领导下,我干什么都有信心。” 肖向民的这个回答前一句很官方,但后一句就耐心寻味了。这是赤果果的向袁刚表忠心啊。这种主动靠拢的倾向,相信让哪个领导听了,心里都是充满了好滋味。 袁刚露出了微笑,朝肖向民点点头,心想:原来以为这小子太莽撞,做好工作只是一时运气、看来还是低估了他了。这小子有心机啊,马屁都拍得让人听了这么自然和舒服。 “小郭,你进来一下。”袁刚扭头朝外面喊了一声。 郭年均似乎就在袁刚的办公室门口偷听着,听到喊声,立即就出现在袁刚办公室里。 肖向民想:靠,郭大秘你不是吧。在外面停顿一下会死啊,这么快就进来,袁刚还能不知道你在偷听吗?你这秘书当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嫩啊。恐怕就这个行为,你在袁刚书记的心目中已经大打了折扣。 然而事情大出肖向民的意外,袁刚不但没有一点怪他的意思,甚至对郭大秘的快速出现感到高兴。袁刚马上对郭年均说:“你让姚市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郭年均说完,在肖向民的脸上快速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还是刚才那副激动的样子。 肖向民看着郭年均出去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颤:看来嫩的人是自己,不是郭年均啊。看袁书记的表情,对郭年均在我面偷听他们的讲话根本一点不在意,恐怕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这样看来,袁刚与郭年均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了,进入一种相对比较暧昧的阶段了。也就是袁刚对郭年均已经完全胜任,这种胜任达到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地步了。这在官场中是极为难得的。 肖向民自己也当过姚蕊的秘书,但在与姚蕊发生关系之前,他怎么也不敢在姚蕊和别人谈话的时候躲在门口外面偷听。这是犯大忌的啊。可郭年均却做到了。 肖向民想到这里,悄然大悟起来:原来郭年均的激动并不是他可以得到什么好处,而是在为袁刚书记的这个决定高兴啊。 肖向民不由在心里啧了一下:主仆一条心,荣辱共心情。这也才叫当秘书啊。 姚蕊很快就到了袁刚办公室,在肖向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轻轻扫了一眼肖向民,然后目光就转到了袁刚脸上,微笑着说:“袁书记把肖县长也招来了,肯定又有什么大事件了吧?” 袁刚呵呵笑了两声说:“姚市长是不是看到自己的前秘书突然出现在我这里,心里吃醋啊?” “哪里,领导肯亲自训导他,那是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我怎么敢吃醋呢?再说,向民同志这次到清江县去,并且取得全国瞩目的成绩,那也是你的英明决策和慧眼识人,以及大力的支持的结果啊。我现在可不敢将他只看做我的前秘书。他现在真正是你的得意之作啊。”姚蕊这种美女市长,不说话做在那里都让人很舒服,说出这种拍马屁,又不着痕迹的话,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立即就像是雨后一样的清新了。 肖向民他知道姚蕊这是把功劳往袁刚身上推,也是把自己关系往袁刚身上推,以期让自己得到袁刚更多的支持。开玩笑,在一个市里,能得到一把手力挺,以后的前途那还不是走在高速路上?但肖向民对姚蕊能说出这样的话,却大感惊讶。 姚蕊的实际年龄只比肖向民多三岁,可这话说的,那简直就是官场的高手啊。肖向民不由侧目看了看姚蕊。姚蕊却没有看他,目光停留在袁刚身上。肖向民不由大为感慨,没想到这个在床上柔情似水的女人,在官场上已经是这么的圆滑。 “呵呵,姚市长。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肖向民这次在清江县取得的成功,应该归功于我们班子的集体决策智慧,说明我们班子是有远见的,特别是在用人上是有胆识的。这也不能说是我个人的功劳,应该是组织的功劳。”袁刚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对姚蕊的话很受用,但却又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官话。 “这也是你这个班长带得好啊,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肖向民在一旁听着两位大佬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深为感叹俩人官场的功夫。自能自叹不如了。他心想:也许到了他们的位置上,也才有这种思想,也才能有这种内功修为吧。 袁刚又呵呵笑了笑说:“你啊你——越来越成熟了。行,我们也不说那些。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先商量一下,要是你没有意见,就提到明天的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姚蕊忙正了色说:“请袁书记指示。” “是这样的。我们的开发区不是已经批下来了吗?但要启动,首先就要有人负责。组织部那边推荐了十几个,我了解了之后,觉得不满意,也不放心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这可不同于一般的项目,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一定要有胆魄,要有开拓精神才行。我不想让这个项目,又搞得跟以前的集中办厂一样,而要有全新的做法。我想来想去,觉得小肖搞过清江县的农改,对改革的政策和精神吃得比较透,把握得比较到位,也比较精准。现在清江县的农改已经走上了正轨,而且在全市进行了推广,整体方向也已经做好了设计,以后接他的人只要按步就班去实施就可以了。开发区的项目,在全国也是个走在前列的项目,是一个尝试,跟一年前清江县搞农改试验一样的,也是个试验,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所以,我的意思是把小肖给抽调上来负责这个项目。你看呢?” 把肖向民抽调上来负责开发区项目?姚蕊心里一阵激动:开发区的规格按照原先上报设计的方案,那是一个正处级的单位。难道肖向民破格提拔副处才不过一年,袁刚又想再次破格提拔他了?这是什么样的大手笔啊?要真是那样,肖向民这个小坏蛋可算走了狗屎运了,接二连三的好事都撞上了他。照这样下去,不用几年,他恐怕在职位上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这小坏蛋啊,你可真行呐。 姚蕊忍不住看了一眼肖向民,发生他正低着头,一副天将降大任地思考的样子。心里不由就发笑:小坏蛋啊小坏蛋,你就装吧。一会出了袁书记办公室,要是你还是这样子。我姚蕊任你怎么样都行。 姚蕊真没想到袁刚对肖向民器重到如此地步。本来,袁刚叫她过来谈这事,应该算是会前的沟通。正常情况下,如果有重大的事件要提交常委会研究,提议的人或者是书记想达到目的,那么都会先找其他的常委做个会前沟通,以争取达到支持的票数,书记想达到的目的,也是不敢随便提交上会的,会前都会找市长兼第一副书记和专职副书记做个沟通,达成一致的意见,如果两个副书记意见有出入,书记还会召开一次碰头会,让完全赞成他的意见的副书记去影响另一个副书记,最终达成会前意见统一。这样再上会,那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三个巨头都点头同意了,下面的常委就是想反对。反对有个屁用啊?不但没有用,还可能在以后的工作中招来几双小鞋,或者以后的提案被一律否决,在常委中的权力就会完全被三个老大给联合起来架空了。谁对三个巨头都点头的议案还敢投反对票啊?不要说反对票了,就是弃权票都是不敢投的啊。要是想投,得先过磅一下,清楚地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再说吧。这种傻事除了二百五,谁都不会去干的呐。 袁刚这样做,那就是铁了心要抽调肖向民了。而且、而且,袁刚今天还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啊。讨论人事的事,不要说是事前,就是上了会,涉及的人是常委中的人员,当事人也得回避啊。袁刚是书记,对这规定是很清楚的,可他却明知故犯,把肖向民也叫了过来,当着他的进行商量。这不是明白着告诉她姚蕊,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他袁刚在这件事上是吃定了她姚蕊了。因为,姚蕊要是不同意,不但得罪了袁刚本人,还会让肖向民从此以后记恨她的。而肖向民可是她的前秘书啊,姚蕊要是当着肖向民的面说不同意,那以后姚蕊就会永远失去一个心腹,而树起一个坚决与他对立的大敌。 这要是讨论别人的提拔,袁刚这样做,姚蕊肯定不高兴了,就是原本想支持,也一定会表示反对,至少不会当面就同意袁刚的提议的。可现在要提拔的是肖向民,姚蕊求都求不来的。 搞经济本来就是政府的事,开发区的项目上报时,姚蕊就想到了这个对肖向民可能是个机会,可肖向民毕竟提副处才一年时间,而且之前提副处已经是破格了,现在再提出破格提拔他。姚蕊是不敢开口的。她本来的想法是建议把开发区先降格为副处,调肖向民上来任用,一年再对开发区进行升级,到时候肖向民当然也就水涨船高,顺理成章地上了正处。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开发区的事拖一拖。这样的大项目,拖个一年半载再启动也很正常,到那时肖向民任副处也有两年了,开发区成立,把他调上来,也就可以顺便提拔了他。肖向民在清江县搞的农改,那是有目共睹了,又到了晋升的时间,应该也就不会有人有大的意见了。 此前,袁刚书记在常委会上时就曾提出让常委们推荐人选,姚蕊在县政府这边,就把这事给压住了。而现在袁刚却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使出了这种让她只能答应的招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又要再次提拔 姚蕊心里虽然巴不得袁刚把肖向民抽调上来,但她却了不能急于表态,不能让袁刚看出她和肖向民的密切关系,所以官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袁书记不拘一格降人才,在用人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开发区是处级单位,肖向民破格提副处级刚一年,要再提拔,怕会有很多人有意见。” “这事我考虑过了,肖向民抽调上来后,还是副处级,但可以吃个括弧,等一年后看成效,再决定是否正式任命。这事只要你没有意见,别的常委那边,我会去做工作。”袁刚胸有成竹,姚蕊话音一落,便不假思索地说道。 吃括弧,那就是意味着肖向民上来后,暂时虽然不能按正处任命为开发区主任,但却可以享受正处级待遇,这“享受正处级待遇”几个字虽然写在括弧中,可对肖向民来说,就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提拔了啊。姚蕊真没想到袁刚为了抽调肖向民上来,动了如此深的心机。 姚蕊不由再次看了一眼肖向民,心里说:这个坏蛋啊,你是走到哪里都有遇贵人呐。别说我姚蕊现在是你床铺上的人了,想办法都会帮你。就是不熟悉,袁刚这样搞法,自己就是不同意也不行呐。 “向民同志确实是个拓展型人才,很适合负责开发区的工作,袁书记既然看中了他,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这项目批下来后,我就着急着该让谁去负责才行。也曾想到过把向民同抽调回来,可想到清江县的改革也离不开他,他的职级又达不到,也不敢提出来。而别的人,我筛选了十几个,都不如意啊。没想到袁书记如此魄力,一下就为我破解了这个难题。我哪里会不同意,我还要谢谢袁书记您呢。”姚蕊把官面上的话,那是说得滴水不漏。任是袁刚再怎么金晴火眼,洞察千里,也是想不到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两个家伙不但曾经是主仆关系,而且现已经是无名有实的夫妻关系了。也不知道以后袁刚知道她们的关系后,对今天姚蕊这样的装模作样会有什么想法了。 “那行,既然你同意了。这事就这样定了,过两天常委会,我会让组织部提出来过一下。小肖,你回清江县后就做好交接的准备吧。一旦接你的人选定下来后,你就上来。姚市长你也开始布置开发区的启动工作,小肖上来后,马上着手实施。这件事一定不能拖。我们能把农改工作搞好,也一定能够把开发区工作搞好,我给这个项目定的目的,也是要在全国走在列的。”袁刚见姚蕊同意,就不多废话了,立即布置了起来。 姚蕊和肖向民便只有连连点头的份了。 从袁刚办公室出来,郭年均看着肖向民直笑,大拇指悄悄朝肖向民竖着。肖向民也赶紧过去悄悄用国在郭年均的背上按了一下,以表示对他的感谢。 肖向民跟着姚蕊来到姚蕊办公室,刚一坐下,姚蕊忍不住就格格地笑了起来,指着肖向民说:“没想到你这个坏蛋竟然得到袁刚书记这么器重。人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你却坏出了境界了啊,连袁刚书记都爱上你了。真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肖向民看到秘书邱英不在,就紧挨着姚蕊坐了下来,伸手揽着她的腰说:“你还说我呢。看你装得那有模有样的样子。以后袁书记要是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不把你给恨死了?” 姚蕊没有推开肖向民。她想到自己的情郎马上又要得到提拔,心里就甜滋滋,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肖向民这个坏蛋确实是很有真本事,也很得人喜欢的。 “他这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也不愿意这时候对外公开嘛。这一点他是会理解的。是他要你,又不是我要你。他才不会管我说什么,他要的只是我说两个字:同意。其他的,他是不会听进去的。你放心好了。”姚蕊说。 肖向民也不再说什么了,用力将姚蕊揽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下午别上班了,我们到你宿舍去吧。” “你想干什么?”姚蕊吓了一跳,似乎才发现肖向民抱着她,赶紧将他推到一边说,“你太过份了吧。这可是上班时间。” “不就一个下午嘛,而且现在差两个小时也就下班了。”肖向民又向姚蕊靠了过去。 姚蕊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邱英的办公室,狠狠在肖向民手上拧了一把说:“你太疯狂了,一点也不注意场合。你还真不怕人家知道我们的事啊?” “我怕什么。我们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又不搞婚外情。” “可这是在办公室啊,你别乱来。上次你那样子,弄得我可是心惊胆跳的。你要再在这里胡来,以后我可不让你进办公室了。” “我们回宿舍嘛。” “中午不是才刚......” “现在又想了啊。你不知道吗,人逢喜事,那方面就特别来劲啊。” 姚蕊就没说话了。她被肖向民撩得也血液翻涌了起来。毕竟都是正年轻,都像是干柴烈火一般,只要一相接触,燃烧起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啊。 “那你跟我到宿舍吧。我有些东西让你带下去。”姚蕊提高了嗓门。 肖向民赶紧离开她,坐到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果然就听到了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不一会儿,邱英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肖向民不由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老婆市长果然厉害啊,那么轻微的响动都能听得到。 姚蕊就扭过头朝外面喊道:“邱英,你进来一下。” 邱英就直接走了进来。 “向民同志上来办事,要回清江县了,我那里有些东西要托他带给县里的领导。我现在带他过去拿,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有事。不用告诉他们,我去哪里了。” “好的,市长。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肖向民听了这话,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地哧了一声。 姚蕊迅速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对邱英说:“不用了。向民同志这么大块头,什么东西拿不动,还要你去帮忙?再说,我让他带的也不是什么木头石头,你抓紧把开发区项目的启动方案起草一下,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做这件事。明白吗?” “我明白了,市长。”邱英说着,人闪到一边,让开了路。 “向民同志,我们走。”姚蕊说着,拿上包,走在前面。 肖向民看到邱英朝自己吐了下舌头,就朝姚蕊指了指,表示害怕,不敢跟她说话。然后俩人会心地嘿嘿笑了一下。肖向民赶紧跟上了姚蕊。 到了姚蕊宿舍,肖向民抢先开了门,将姚蕊迎了进去。然后立即就把门关上,回过身来一把就将姚蕊搂进了怀里。 姚蕊也软软地倒在了肖向民身上,把包随手丢在地上,手指戳了肖向民鼻子一下说:“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蛋啊。越来越色胆包天了。也不看环境,随随便便的就动手动脚。” 肖向民才不跟她废话,立即用嘴唇将姚蕊的嘴地堵住了,狠狠地亲吻了起来。姚蕊本来还想再说肖向民几句,被肖向民一吻,魂一下就飘了,紧紧地抱着肖向民,迎合了起来。 肖向民可真是健壮,中午刚来了一回合,不过才过两个来小时,又像是刚上来时那样的疯狂,把个姚蕊弄得是全身筋酥肉软。 ...... “要是被人知道市长上班时间在宿舍会情郎,你说整个市委市政府会不会爆炸起来?”姚蕊头靠在肖向民厚实的胸脯上,手指甲轻轻地划着肖向民的肌肤,喃喃地问道。 肖向民一只手绕过姚蕊的脖颈,手掌伸到了姚蕊胸前,轻轻地揉搓着姚蕊的肉团,在姚蕊头上亲了一口说:“你是不是很害怕啊?” “那当然了。我是市长,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说起来多丢人啊。”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结婚就是了。” “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嘛。再说了,就是结了婚,这上班时间在家里干这事,说出事也是不好的啊。” “谁会说啊?你会出去说嘛?还是开常委会的时候,跟常委也汇报一下说:不好意思啊,我那天下午向民同志来了,一时没忍住,就跟他到宿舍去那个啥了,现在向各位在座的常委们汇报一下啊......” 姚蕊一下捏住肖向民的腰肉狠狠地拧了起来:“你还说,我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肖向民呵呵大笑起来,一把就将姚蕊推翻过去,人就骑到了她的身上,嘴扑到她的胸前,一口将那肉团噙进了嘴里,猛吸了起来。 姚蕊嗯哼了两声,轻轻地拍了拍肖向民的背说:“你不会这么疯狂吧,刚结束,又想着要了?” “平时缺吃少穿的,好不容易有机会遇到好东西了,只好暴饮暴食了。”肖向民说着,手已经去搬姚蕊的大腿。 姚蕊却把双腿夹紧了说:“不行。你一会儿还要回清江去呢。太累了,怎么开车?” “没事。别说才两三回,就是大战个二三十回,也没有问题。”肖向民边说边用力去掰姚蕊的腿。 姚蕊死死夹着不让肖向民打开说:“你过几天就会上来,到时候还不有的是机会,你急着这几时干什么?这样暴饮暴食,容易吃坏身体的。你就忍忍吧。” “不嘛,就再要一次啊。再要一次,我就回清江县去。”肖向民见姚蕊把腿夹得紧,不敢太用力,怕把她给弄伤,便撒起娇来了。 他年龄本来就比姚蕊小,这样一来,姚蕊那种做姐姐心态就被他给撩了起来,心立即就软了,双腿也便松了下来。肖向民立即抓住了机会,将姚蕊的腿分开,扑了上去...... ...... 肖向前再次从姚蕊身上下来时,确实就有些累了。跟姚蕊又温存了一阵,竟然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发现窗户已经没有光透进来,姚蕊也不在身边,赶紧坐了起来,拿过手表一看,见已经快七点了,赶紧去冲了个澡,出来把衣服穿好就要走,却发现桌子上姚蕊留了个字条:我晚上有个应酬。你要是太累了,晚上就别回去了。明天早点走就是了。 肖向民心疼起姚蕊来了:早知道她有应酬真不该那样折磨她。要是晚上是上面领导下来,免不了又要喝酒。姚蕊的身体本来就没自己好,这一来,真怕她有什么事。 肖向民就想要不干脆留下来过一夜算了,反正马上也要离开清江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再说,农改局的那五人组,他还是十分放心的。可正当他有这个打算时,却又想到了车子还停在姚蕊办公室楼下,不免担心别人议论怎么车子停在那里一个晚上人却去了哪里。万一有好事的人仔细观察了,发现了自己与姚蕊的蛛丝马迹,那可不太好。 肖向民在跟姚蕊激情时,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别人知道。其实,他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姚蕊现在是一市之长,而他也是一个常务副县长。真的让人知道他们有这种关系,而且非法同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与当初在黄土乡时与李盈盈同居完全不同。那时,乡里的五人组,都是他的人,而且那穷乡僻壤的,上面也没有领导下去。就是有,大家碍于李卫国的面子,也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才没人去管那个闲事。而且,李盈盈只是商业局的一个普通职工,没有什么影响。当时自己也是一个小乡长,爱干不干的都可以,也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 可姚蕊不同啊。姚蕊那是根红苗正,现在又身居要职,弄出绯闻来,即使最后能以结婚来弥补,但按官方的说法,那也是影响极坏的。他不能不加以考虑。 肖向民想来想去,虽然心疼姚蕊,有心想留下来,万一她喝醉了什么的,好照顾她。可这影响却不能不考虑。他只好也写了个纸条放在桌子上:蕊,我回清江了。你注意身体。要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民。 肖向民悄悄趁黑溜出姚蕊的宿舍,然后赶紧到姚蕊办公室楼下开了车就往政府大院门外开去。 回到清江后,他放心不下,马上到办公室给姚蕊宿舍打了电话。发现姚蕊还没回来,更加担心。就又接着打电话给邱英。直到邱英告诉他,姚蕊晚上参加的是一个军地用地协调会,而且现在还在开时,这才放了心。他是真怕姚蕊晚上是接待上面的领导的,那就是身不由己了,不想喝酒也得喝。她下午累成那样,要是再喝醉了,保不准就会病倒。现在听说是协调会,他就放心多了。 肖向民在县里也参加过类似的会议,知道那种会除非协调成功了。受益方表示感谢请客,要不然是不会有酒喝的。即使有,那也很好推脱。特别是姚蕊又是个女性。男同胞对女性总是比较宽容的,何况还是女市长呢。 肖向民便放心回宾馆去睡。 第二天一早,肖向民一到办公室,立即就给姚蕊去了电话。问明昨晚她确实没喝醉,只是调解到快十一点了才结束,心才安了下来。然后虚心地听着姚蕊的嗔怪,告诫他以后再不许那样不顾身体放纵了等等后,又做了一番他知道肯定是毫无意义的保证,哄得姚蕊开心了。这才各自挂了电话,去忙自己的事情。 肖向民想到昨天两个领导刚来,自己得先去拜访一下。虽然已经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了,可他还惦着自己手下农改局的那五人组呢。现在只有刘琦解决了正科,而其他人都是副科。他希望趁这次的机会,把其他四个人也给弄成正科,安置到各个科局去当一把手。 本来,肖向民是在袁刚和姚蕊俩人确定让他去负责开发区的事时,就想给他们提个条件。但想想不合适,又觉得现在袁刚对自己这么重视,姚蕊又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俩个都是市里的大佬,只要自己提出来,他们应该会考虑帮着解决的。县以下的科局领导,他们一般根本就不会过问。要是过问了,那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真要是县里的领导不识抬举,他们抬抬手,把人往市里一调,解决个正科级,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这事最终都是要通过县里的,虽然有上面压下来,但如果县里肯配合,那就好办得多了。所以,肖向民还是想能在离开清江县之前,和新来的清江县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关系拉近一点。 肖向民给县委书记打去电话,对方一听,立即热情地说:“肖县从市里回来了?新来的县委书记、县长,还有副书记都在我办公室,你也一起过来吧。我们随便聊聊。” 肖向民应了声好,放下电话就到县委办公室去。里面似乎谈得很热闹,烟雾弥漫,桌上还摆了不少水果花生。县委书记何记生看到肖向民,立即站起来热情地拉过他说:“我们清江县的功臣来了。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喝喝茶,一会中午出去吃个饭,拉拉家常。”(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不定期另有任用 县长郑华强也过来拉着肖向民的另一只手说:“哎呀,肖县长啊,本来昨天想好好跟你聊一聊,没想到市里却把你给叫走了。目前,你可是最熟悉我们清江县的常委了,清江县的情况,你得多跟我和何书记说说,不然,我们俩都是从外地来的,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局啊。” “书记、县长客气了。向你们汇报清江县的情况,是我份内的事。我一定找时间好好向俩位领导汇报。”肖向民被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客气搞得很不自在,但却认为县长说的话在理。 清江县接二连三的县委书记、县长被抓了,虽然因为清江县的农改试验是肖向民一手在抓,所以经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队伍却很受伤。特别是与巩成谷、林双福沆瀣一气的大大小小官员十几二十人涉案。而后来,李明基和郭达中了提拔了一些,随着李明基和郭达中的倒台,那些人也是人人自危,无心工作,担心受到牵连和排斥。 本来这种情况,最理想的是一、二把手中,有一个人从当地提拔起来。可看来上面对清江县当地的官员是完全失去了信心了,所以一、二把手一次性打包空降下来。这对清江县的经济发展来说,肯定有影响,对干部队伍建设也影响很大。但却是一次对清江重新洗牌的好机会。 以前的资格老的干部,都凭经验工作,虽然进行了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学习教育,但旧的东西往往根深蒂固,不可能根除,对改革的推进和深化,还是会产生不小的阻力。也许上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下决心将一、二把手打包空降。 现在如果把肖向民也抽调回龙安市,然后再空降一个常务副县长来,那么清江县的班子可就很有意思了。当然,新的常务副县长如果接的是肖向民的工作,就像袁刚书记讲的,只要按照已经设定的改革方案推进,也就没什么大的问题。可县委书记和县长能甘于照之前设定的方案去做吗?国内的领导可是喜欢独具一格,换一任领导,肯定就会另一番做法,客气点的,还对前面的做法还有些继承和转折,不客气的,那就是挥刀断水,直接将前任所做的一切给全盘否定了,重新自己搞一套。 不过,肖向民也明白袁刚的意思。清江县本来是个试验区,现在试验已经成功,并且在全市进行了推广,清江县的价值已经逐渐失去,也不显得那么重要。以后,也许别的地方搞得比清江县还好也有可能。所以,市里对清江县在一段时间内会有什么大的作为,看来并不是很在乎。市里在乎的是清江县经过那些波折后,该稳定下来了。而要稳定,那从外面把一、二把,甚至更多的干部打包空降,就比在当地直接提拔使用的干部来得听话,也容易控制了, “呵呵,还准备什么啊,现在就一起扯一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现在也主要想大概从面上先有个了解,慢慢地再深入到点去考察。清江现在的局面,急不得啊。”县委书记边坐下边说。 “何书记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清江县现在是首要的还是把农改工作紧紧抓住,其他的工作则一步一步来。因为,有了农改工作这条主线,那么,资源和人才就会集中显现出来,干部队伍的建设也可以从集中在这条主线边上的那些人中去考察选拔。当然,这是我的个人之见。我相信俩位领导下来之前已经对清江做了不少了解,也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传闻说肖县长是个敢于直言的人,今天一见,果然领略这种风采。这也是我何某喜欢的风格啊。向民同志,喜欢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啊,齐心协力把清江县建设成一个崭新的面貌,一个欣欣向荣的新县。” 县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是啊,我和何书记昨天找了一些干部谈了一天,大家看到我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看来前任的负面影响很深啊。我们真的希望有更多像你这样敢于直言的领导干部。这才有利我们建设新清江啊。” 肖向民也不知道这县长书记一唱一和的,到底有几分真心,但他还是希望新的班子真的能把清江县搞得更好。 肖向民自认为自己对清江县的感情是很深的。因为清江县不仅是他的老家所在地,也是他走上仕途的起点。而且是出去了,又回来。回来又使他上了一个重要的台阶。光凭他在清江走进仕途之路,以及到清江县当上了副县长这一点,他对把清江县建设成一个富强繁荣的县的愿望就非常的强烈。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调离,再没有机会为清江县多做贡献了,所以,他是真心希望新的班子能够把扎扎实实把清江县建设好。 肖向民就把自己对清江县的看法和想法和盘端了出来,虽然因为没有事先整理,显得有些零碎,但却更加真实。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听着听着,都不由得拿出笔做起记录来。本来只说是即兴的闲聊,却成了比正规的汇报还正规了。 肖向民被新任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拉着整整谈了一天,又一起吃了两餐饭。晚饭还三个人,加上专职副书记四个,还干掉了两瓶五粮液,感情就亲近了很多。肖向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心想,有了这个基础,以后想拉农改局的那五人小组一把,他们应该也会给个面子吧。也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再接下来,新县委书记和新县长似乎学着袁刚和姚蕊的样,俩人配合显得极为默契,经常看到一起到一个乡镇去考察,讲话也似乎都经过事先商量好似的,说出来的都是一个道理。很快在清江县的官场人人都觉得县委书记和县长俩人真的是真精诚团结,齐心协力要把清江县建设好的感觉。 肖向民没有机会再跟新来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继续合作下去,两周后,新来的一位副县长过来接了他的工作。他便到龙安市报到了。 市里在任免书中,只任命了新来的副县长和免去肖向民清江县副县长职务,并没有同时任命肖向民新的职务,只是在任命书后面加了句另有任用,以避免负面的猜疑而已。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会去哪里。肖向民心里有数,当然也不会说出去。 根据组织部的通知,肖向民在清江县工作交接完成后,就直接到市委组织部报到。肖向民到了市里,当然不会马上就去组织部。他先到姚蕊那里。俩个人并排坐着,不时地相互看一眼,然后又会心地笑着。 肖向民这次也不动手动脚了,显得很老实地坐着。这让姚蕊感到很奇怪,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这次到我这里来变得这么安份守己,乖了不少啊。看来思想境界有提高啊。” 肖向民狡黠一笑,小声说:“我现在在积蓄力量,等着在床铺上晚上爆发呢。” 姚蕊脸刷地红,心想:我就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成良民了,原来早想好了准备干坏事了。 姚蕊真想狠狠拧一下肖向民,但想到每次自己一动肖向民,他便发情,很快就不安份起来。特别那一次,一时激情涌动,竟然在办公室就把自己给办了。伸出去的手便又缩了回来。 “不跟你多说了。一说多,就胡扯。我早上看到袁刚书记有在家,你赶紧到他办公室先报个到,看看他什么意思,然后再去组织部。”姚蕊提醒说。 肖向民知道这是大事,也不敢迟疑,只是问:“开发区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这个还没有上会,方案我已经送给到袁刚书记那里。估计快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把你叫回来。” “我真的能再次破格提拔?” “我估计悬,但如果让你负责开发区,吃个括弧应该没问题。不过,我觉得能先弄个括弧享受正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你副处也是破格提拔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才一年,再直接破格提拔上正处,袁刚再怎么力挺你,阻力也相当大。而且,上次你去清江县搞农改实验区,当时很多人都不知道改革是怎么回事,加上到县城很多人不愿意去,也就没什么人跟你去争,都想看你失败灰溜溜回来的样子,没想你不但搞成功了,还搞得全国出了名。大家现在已经看到了改革的好处和甜头,这回搞开发区,肯定有非常多的人会去争。这也是这次没有直接在任免文件中宣布你任职的原因。因为你的事,已经召开过两次常委会了。会前沟通意见都已经统一了,可到了会上,竟然有人反水。这在以前是很少见。可见,开发区主任这个位置让人很眼红。你到袁刚那里千万别提这事,他说什么你就都答应他。他那么力挺力,但据于压力,虽然是一把,但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些迂回的策略。你要理解他。也要相信他能帮到你。”姚蕊详细地把情况跟肖向民说了,还给他提了建议。 肖向民自然知道姚蕊是对自己好。他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站了起来说:“你放心,就是连括弧都吃不上,只要袁书记让我去干,我就去干。” “这话你说给他听。不过,我也替你想过,万一真的不行,我也有个计划,就是把开发区的级别先往下调,按副处级单位先建起来,等一年后,你的时间到了,再对开发区升级,升到正处级单位。那时,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正处级的开发区主任了。” 肖向民深情地看了姚蕊一眼。他没想到姚蕊这么年轻,还是个女性,考虑事情也这么滴水不漏,确实让他佩服。 他朝姚蕊点点头说:“行,我知道怎么了。我这就去见袁书记。” 肖向民到邱英外面的办公室给郭年均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想见袁书记。郭年均让肖向民等一下。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郭年均说老板让肖向民过去的声音。 肖向民便下楼朝袁刚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袁刚书记看到肖向民进去,立即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指了指沙发,让肖向民坐下。 郭年均泡了茶进来给肖向民后,袁刚就说:“你到开发区上任的事可能要推后几天,你先在招待所休息几天等通知。” 肖向民因为从姚蕊那里知道了大致的情况,也没感到意外,也不问为什么,便点头表示知道。 袁刚接着又问:“开发区现在虽然刚开始,可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主要是招商引资,但也需要给你配几个人帮人。不然,你光杆司令也不好做。你看,你有什么使得比较顺手的人,可以物色几个,大概需要五六科级人员吧,等你的任命一下,你就可以马上组建你的班子。” 肖向民听得眼睛一亮:这不正好可以解决清江县跟随着自己多年的那五人组吗?要是把五人组从清江县给调过来跟自己一起干,那用起来肯定是相当的顺手。工作开展起来,自己只要布置下去,也就不用操太多的心了。 肖向民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袁刚听完却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提议可能不太妥。” 肖向民吃了一惊,以为袁刚觉得自己有拉帮结派的倾向,所以不造成,心里不免忐忑不安。想解释,却又不敢解释,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肖向民正惶恐不安时,袁刚又接着说了:“他们从黄土乡一路跟你打拚过来,我相信你们在一起工作,会是一个很好的团队。但是,开发区的工作与农改的工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工作。你的那些人久居乡镇,对城里的情况不了解,对开发区的工作更不了解。冒然让他们跟你配合,使唤当然好使唤了。可我担心他们不能完成招商引资这一类的工作。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跟了你那么多年,应该给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肖向民赶紧点头。袁刚所说的,他确实没想到。他只想着五人组跟了他那么多年,大家在一起也很了解很熟悉,如果能继续在一起工作,一定可以把开发区做得很好。可没想到开发区的工作性质不同于别的工作,需要招商引资等大量与外界接触的工作,不是想干肯干,就真的能干好的。而农改局的五人在这方面却正是弱项。 袁刚微微笑了笑说:“能为自己的下属着想,为他们谋取合理的利益,这是对的,也是应该的。我们不能让跟着我们一起奋战的人吃亏。否则,以后就没人肯再跟我们干了。不过,也不一定要把他们放在身边才是对他们的照顾。我想,现在各县的农改工作正开展得轰轰烈烈,最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了。要是把清江县农改局的那几个人分别放到几个重点县去任农改局局长,相信是可以信任的,也可以更好地促进几个重点县的农改工作。你觉得呢?” 肖向民喜出望外,赶紧说道:“袁书记用人真是挥洒自如,而且人尽其才。我回头会跟他们说起袁书记的美意的。” “嗯。这事我会让组织尽快去安排。你就不要去操心了。”袁刚淡淡地说道。 肖向民真是感激不已。要知道,做为市委书记对一个科局长根本就没有兴趣,也不会去随意插手的,但为了他肖向民,却不惜躬亲下问。而且,一个市委书记竟然没有因为他只是个副处级干部,而对他若有若无,摆出书记的架子,相反却对他的事非常上心。要说袁刚书记是为了报答肖向民的救命之恩,之前破格提他为副处级副县长,那也已经报了。即使袁刚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也没必要这么处处为他考虑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在清江县真干出了名堂,给袁刚脸上添了光。袁刚已经把他视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了。真是这样,那这袁刚书记对人才也太看重。有这种书记,相信龙安现在的干部当中,比他强的一定也不在少数了。 面对这种实干的书记,肖向民知道拍马屁,还不如老老实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更会得到认可。他便也只说了声谢谢,便不再多说。 袁刚又跟肖向民大致谈了开发区的模式,然后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让肖向民先去组织部报到,然后回执行所去等通知。 肖向民到组织部报到后,到招待所开了间房,见还不到下班时间,就又溜到了姚蕊办公室,把自己和袁刚的谈话,跟姚蕊说了一遍,然后说想听听姚蕊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姚蕊皱了皱眉头说:“我也没什么建议可供你参考。我觉得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执行所里,等通知。不要在市里各科局去乱闯乱说就行了。袁书记一定能把事情安排好。” 肖向民想想也是这样,就不再说工作,转而问姚蕊:“现在我没事干了,一个人呆着很闷很无聊的,晚上怎么过?到你宿舍,还是去守望园?还有接下来等通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白天你上班了,我一个怎么过办啊?” 肖向民说得一副可怜的样子,惹得姚蕊格格笑了起来,然后小声跟他说:“你先去招待所吧。下了班,我去招待所找你。至于后面等通知的日子怎么过,到时候再说。” 肖向民就阴笑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晚上到招待所陪我?” “是啊?”姚蕊没有多想地应着。 “那我得让服务员弄床新的被子来,可不能弄脏了我们市长大人。” 姚蕊一听愣住:这个坏蛋又给我下套啊。赶紧说:“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到招待所去跟你胡来。那是什么地方?市直机关的领导干部随时都有人过去那里搞接待的。” “那就到你宿舍?”肖向民毫不气馁。 姚蕊用手指虚点了点肖向民,笑说:“你啊你啊。整天脑袋中净想着那些事。也真是奇怪了,像你这么下流的家伙,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袁刚书记还把你给当成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呢?” “你们都长着双慧眼嘛。” “哼,油腔滑调。好了,不跟你说,再说下去就下班了,你不想我晚上加班吧?” “那怎么能加班。晚上我在这里呢。”肖向民嘴角歪了歪,“要是你以加班为借口。我就到办公室里来。反正干那事,在哪里也都行。我还觉得在办公室里更刺激呢。” “你这坏家伙,赶紧走,别继续呆在这里。我不跟再说了。你要还不走,我中邱英进来了。”姚蕊故意把脸拉了下来,不高兴似地看着肖向民。 “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肖向民赶紧站了起来,“我在招待所等你。要是六点之前,你没有去找我。我就过来找你了啊。” “行,你赶紧走吧。”姚蕊站起来用力把肖向民朝门外搡去。 肖向民自己来到了招待所。他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先去那里登记了房间,把带来的行李也放了进去。所以,他直接走过前台,来到自己的客房。 肖向民进去后,打开电视,让它响着,却不看。而是一翻身躺到床铺上,盘算着晚上跟姚蕊到底去哪里好呢。招待所这里?姚蕊肯定是不干的。姚蕊宿舍?会不会太张扬,让人家发现了?前几天那次,那可是运气好,进门出门时都没有遇到任何人,要运气也不可能总那么好啊。所以,还是要谨慎一点,尽量不到姚蕊宿舍去。那剩是的只有守望园了。看来,还是只能把姚蕊带到那里。在那里再怎么疯狂,也没人会发现,没人会管。是可以让心身达到最放松,俩个人相处达到最疯狂的好地方。 肖向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和姚蕊在守望园渡过的美好时光,嘴角就浮出了得意的笑容。 “笃笃笃——”肖向民正美美地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肖向民愣了一下:这谁啊,跟这么紧?他赶紧下床去开门。一看竟然是姚蕊,大感吃惊,一时愣在那里,忘了把姚蕊让进来。 姚蕊瞪了他一眼,一手推开他,自己走了进去。 肖向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把门关上,随后就窜了过去,一把从后腰处将姚蕊抱了起来,就往床铺走去。姚蕊也不挣扎。 肖向民把姚蕊平放在床上,看着他,傻傻地笑了起来:“你不是说……” 姚蕊突然笑了出来,张嘴在肖向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下来得突然,肖向民痛得龇牙咧嘴,但却感到特别的舒服,手便伸到了姚蕊的衣服里揉捏了起来:“你不是说要等下班才来找我的吗?” 姚蕊轻轻地呻吟了着说:“人家等不及了不行啊?” 肖向民无语,咧了咧嘴,笑了一声,头便埋进了姚蕊的衣服里,噙着那肉团上的小葡萄轻轻吮吸了起来……. …… 一阵狂欢之后,俩个人抱紧在一起。 “怎么突然不怕别人看见了?”肖向民搂着姚蕊,俩个身上的汗交织在一起,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他的手还没有离开姚蕊胸前的两个肉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迷恋女人的那里。他觉得那里柔柔的,很有弹性,摸起来手感很好,全身荡漾着微波。 “人家想你了嘛。” “可……” “我是来跟你说事的。” “说事?” “对啊。人家还没开口呢,你一下就把人家给弄到床上来了。” “什么事?” “你前脚刚走,后脚袁书记就给我来电话了,说他准备到香港去考察,想把你也一起带出去,问我是不是合适。我当然说合适了,这是到外面长见识的好机会啊,而且对下一步开发区搞招商引资非常有帮助,怎么会不合适呢。再说,你现在在这个地方,一时也没班上,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怕你闷出事来呢。” “我能闷出什么事啊?” “这招待所的服务员个个都长得那么漂亮,你在这里住久了,跟她们难保不会日久生情,或者什么乱性的。” 肖向民手上突然用了力,姚蕊啊地轻叫了出来。 “难怪你不让邱英过来告诉我,却自己跑过来了。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你这个大坏蛋,那么用力,人家被你抓疼了。”姚蕊没接肖向民的话,在肖向民胸口拍了一下,“哼,邱英?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唉——”肖向民长叹了口气,在姚蕊的的鼻尖上吻了一下说:“我的市长大人,你不会对我这么不放心吧。我又不是那公什么的,见是母的都想上啊。” “谁知道啊。”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你越说越起劲了。都当市长的人了,一点心胸也没有。” “谁说我没有心胸,你抓的不是胸是什么?你在摸摸这里,这心跳得多好。”姚蕊抓过肖向民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边胸口上。 肖向民笑了出来,还继续跟姚蕊纠缠下去,接着问:“袁书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他说这次是受了香港万山集团的邀请,通行证都是对方给办的。你如果确实要去,下班前直接就过去找郭年均,把身份证给他,还要填一个出境报告表什么的。袁书记说大概过一、两天可以办好。证件一办好,马上就动身。” 肖向民听了,赶紧抓过丢在床上的手表看了一下,见只差二十分钟就下班,忽地跳起来抓起扔在地板上的衣服裤子边穿边对姚蕊说:“你不早说。这都快下班了。” “你让我说了嘛。我一进来,你就把人家抱着丢床上来,然后就那么疯狂,我想开口都找不到机会。”姚蕊嘟了嘟嘴,“你自己去啊。我想在这里睡一会儿。出去时把门给关好了。” 肖向民三下二除二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把弄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又返身在姚蕊的胸口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赶紧出去往市委找郭年均。 郭年均看到肖向民,便呵呵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怎么会,这么好的机会。我哪能不去。姚市长刚过去跟我说,我一听就马上跑过来了。” “姚市长亲自去通知你啊?” 肖向民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但也没办法,就嗯了一声,赶紧转了话题问:“要办什么手续呢?” “不用紧张,我已经把你和老板的资料一起先传过去了,你只要把身份证拿给我去复印一份,再把这张表填一下就行了。” “你没有跟去?” 郭年均摇了摇头说:“我哪有你命好。你是准备肩负重任的人,上面又只同意这次只能去俩人,所以袁书记就让你跟他一起去。本来袁书记的意思是带一个团,**个人一起出去,但上面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到外面,袁书记的生活起居就辛苦你照顾了。” “那我不是掠你之美?”肖向民有些过意不去了。 “说哪里话,你这是因为工作。再说,我手头上的事多着呢。” 肖向民知道郭年均这说的是客气话。到香港那样的地方,谁不想去长长见识啊。但这种事,他也没办法,帮不上忙。只好对郭年均嘿嘿笑了两声,把身份证拿给他去复印,自己把那份出境考察报告表填写好。 “没事了吧?”肖向民填完表就想走。 郭年均把他拉住说:“袁书记刚好没在,你就坐一会儿,我们喝喝茶吧。” “袁书记去哪里了?” “到省里去了,刚走一会儿。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来来来,坐下喝喝茶。” 肖向民也就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样,想好怎么大干一场没有?”郭年均边泡着茶边问肖向民。 肖向民撇了撇嘴:“现在都还没着没落的,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大干啊?” “看来还真是有点情绪的啊。袁书记说你是急性子的人,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不痛快,让我找你聊聊,帮你排解排解。”郭年均笑了起来。 靠,原来这么热情拉着我聊天,都是袁刚做了交待的啊。还以为郭年均是真心关心自己呢。肖向民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这官场中,真是谁先动感情,谁就先输啊。 “也不是有情绪,就是突然间没事干,闲得发慌。” “说的也是。这人啊,就是贱,有事干的时候叫累,没事干的时候又发慌。向民啊,袁书记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开发区的负责人,他已经认定了,非你莫属,谁也挡不住。做任何事情都会有曲折,而做大事的人首先要能沉得住气。” “谢谢领导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来喝茶。”郭年均指了一下茶杯,没有给肖向民端的意思,“你其实什么也不用担心。现在市里的俩个大佬都都挺你,那些小鱼小虾的想翻出什么浪花来是不可能的。袁书记和姚市长一直不强压下去,那是想看看到底哪些人跳得最凶,好趁机对班子做些调整。现在有些人的思想就是顽固不化,形势看不清,想做挡车螳螂,是应该早点让他们退了。不然,这改革很难推进啊。这一点,我相信你在清江县搞农改的时候会深有感触。” 肖向民暗暗吃惊了:袁刚书记竟然让郭年均对自己讲这样的话。这可是高层秘密啊。袁刚真的把自己与郭年均一样对待了吗?否则,这种话,郭年均怎么会跟他讲。郭年均在袁刚身边也呆了三、四个年头,他不会不知道这话的轻重的。 这样一想,肖向民心里有数了。袁刚这是通过郭年均的口向他释放一种信息,那就是他是把肖向民完全当成他的人,以后就看他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肖向民赶紧应道:“嗯。我在清江县刚开始搞农改时,确实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否则,巩万谷、林双福等人也不会有那个下场。有时候要推进一项工作,扫清人的障碍,往往比扫清事的障碍更有效。事是人所生,人的障碍扫除,事也就自然顺畅了。” 肖向民说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惊:为了尽快推进改革,自己把巩万谷、林双福给扳翻了,郭年均这时候提起那事,又是这样**,难道暗示自己袁刚想对市委市政府的干部队伍动手术?袁刚在龙安市已经呆了有三、四年了啊,按理说龙安市的干部该调的应该都调整了,因为从姚蕊那里可以知道,袁刚在龙安市虽然不能说已经达到一言堂的地步,但掌控力度已经非常大了啊,特别是姚蕊当市长后,从来就不跟他去争什么,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想做的事呢? “现在龙安市也是处于这种情况,有人就想阻止市里搞开发区,说那是胡闹,是走资本主义路线。要坚决予以抵制。郭年均继续说道。 这就说得很明显了。肖向明想,袁刚真的想对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动手术啊。 肖向民见郭年均说到这里,抬着头看着自己,似乎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郭年均这是要自己表态,以显示立场啊。 “怎么市里还有这样的领导干部?市里不是也搞过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教育了吗?” “教育对有些人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他们的思想就像是被铸铁铸成的,没有敲破他们的脑袋,他们是不会清醒的。” “……”肖向民不知道怎么回应。 郭年均却已经接着往下说:“其实,也就那几个人。专职副书记赵国辉、政法委书记刘太原、还有一个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李万群,这些人也不是就是坏人,就是思想太巩固了,对开发区的事那是坚决反对。搞得袁书记和姚市长非常头疼。他们要是不管事,反而是好事,他们不但反对,还出难题。要是他们到了退休年龄也可以再等等,可是他们离退休都还有好几年,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有想再进步的想法呢。袁书记说他等得起,可改革的事等不起啊。” 肖向民有些惶恐了。郭年均竟然把具体的人是谁都告诉了他,这看来就不仅仅是要他表态站队的意思,似乎还暗示他要做点什么了啊?可他肖向民能做什么呢?这可是龙安市,不是清江县。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现在还清闲着,可能在龙安市搅起浪花来吗?可郭年均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要他搞事啊。 肖向民一下完全想通了。袁刚书记先是通知要带他一起到香港考察,这就是态度鲜明地告诉他,开发区主任的位置一定是他的了。现在又让郭年均跟他讲这些话,几乎是明确地说明,真要的把开发区启动起来,不搬掉专职副书记赵国辉、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李万群这三块绊脚石,就会很难。而郭年均又有意识地提到他在清江县搞农改时也遇到过阻力,最后是动了手术,才破解了障碍,使农改工作得到顺利推进。这难道不是暗示肖向民袁书记也希望他能在龙安搞点事,把这些拦路石给搬走。 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他肖向民自己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在清江那样的小地方发发飚,上头怎么说还有姚蕊和袁刚为他撑腰壮胆,他就是搞不成了,也不怕被别人给搞了。可在这龙安市,水可比清江那样的小地深多了。他要是不知深浅,真的也想在这里搞事,那不想清楚一点能行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俩人外出考察 他在市里是搞过胡籁,可胡籁跟郭年均刚才提到的那些人比,那也就是个小虾米的角色,而且当时自己还是为了给姚蕊出气,另一个方面,也是自己刚从黄土乡上来,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劲。要是现在,他肯定不会那么冲动地去打一个市政府的秘书长的。 肖向民的心思电转,却一直想不出怎么去回应郭年均的话。 然而,郭年均并没有给他为难。郭年均又给茶杯里加满了茶水,笑着说:“当年,这是高层的事,我也是当你是兄弟,而且袁书记对你那么看重,才会把袁书记现在遇到的难处跟你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理解袁书记。耐心再等一等,多给袁书记一些协调的时间。” 肖向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想:原来袁书记通过郭年均转达的是这个意思啊。这就不是什么难题了。只是,不知道郭年均讲的意思,是不是袁书记真正的意思。 肖向民这几年在官场里摸打滚爬,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做事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冲动,也会多想一想。此时,他也不急于对这事多说什么,只说,他一切都听从袁书记的安排。 俩个人又扯了一阵,肖向民见郭年均该讲的话都讲完了,又惦记着还在招待所里睡觉的姚蕊,便说了一些感谢的客套话,然后告辞着走了。 肖向民回到招待所,进了房间后,看到姚蕊睡得正香,被子都被她给踢掉了,露出一丝不挂,白乎乎的身体,血液便又涌了上来。轻手轻脚走近前,沿坐了下来,忍不住就在她的前吻了一口。他看着那姚蕊人的身体,特别是腹下那撮黑色的毛发,冲动得又想扑上去。但看到姚蕊那副香甜的样子,还是强忍住了。 他拉过被子,盖在姚蕊的身上,仔细地掖好。然后坐到了床铺对面的沙发,一边欣赏着姚蕊那酣睡的样子,一边又细细地品味起郭年均刚才对他说的话。 肖向民越想越觉得郭年均的话里有话,只是这话的真正意思不知道是什么。至少,他知道,郭年均要他明白,开发区的事,袁刚是用了心使了劲,对他的事,袁刚是非常的重视的。也许袁刚让郭年均传达给他的就是要他明白这一点,让他以后跟紧点袁刚。但肖向民总觉得应该不至是这样。要是那样,袁刚书记下午把姚蕊一起叫过去,当着他的面,就他任职开发区主任的事征询姚蕊意见,就已经够了。他肖向民如果面对这种事,还不明白袁刚的良苦用心,那他肖向民也不值得袁刚去重视了。难道袁刚的意思,真的是要让他在龙安市搞出点事来吗?袁刚看重自己的,不但是做事的能力,还看重自己搞事的能力吗? 肖向民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刚才去郭年均那里之前的狂欢,加上郭年均所说的话,又让他很伤脑筋,使他也感到累了。 肖向民醒过来时已经晚上九点钟了。他看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单,知道是姚蕊干的,抬头就去看铺,发现姚蕊正趴在上,衣服还没有穿,看着他,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 “什么时候醒了?” “刚醒不久。”姚蕊没有动,趴在那里懒洋洋地回答。 肖向民站起来,把单丢到上,在沿坐了下来,手就伸到姚蕊的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她那珠圆玉滑般的肌肤说:“肚子饿了吧?” “嗯。” “起来去吃饭吧。” “我不想动。” “你刚才不是已经起来给我盖了单了?” “我是怕你着凉。” “可肚子总要解决啊。” “我想再躺一会儿。” “要不,我到外面吃,然后给你打一份回来?” “好啊。”姚蕊没一点客气。 肖向民转身就要走。 姚蕊却叫住了他:“回来。” 肖向民又转回身子看着姚蕊。 “亲一下再走。”姚蕊把脸侧了过来,要肖向民亲她。 “你这个调皮的家伙。”肖向民俯身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 姚蕊却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亲着他的脸。 “我先去弄饭吃吧。”肖向民轻轻推了推姚蕊。 “我想吃你。”姚蕊更紧地抱住他。 “你不饿吗?” “饿了。”姚蕊说。 “那还不想吃饭?” “下面更饿。”姚蕊越吻越疯狂。 “市长大人,你不能这么无耻吧?”肖向民没想到姚蕊会说出这样的话,全身立即被撩得沸腾了起来,边说,那手便边向她的腹滑去。 “爱情就是两个想耍流的人走在了一起。流氓还讲什么礼义廉耻啊?”姚蕊格格地笑了起来,接着就开始哼嗯着了。 肖向民听了,更加来劲了,将姚蕊的身子推平了,迅速朝她压上去…… …… 过了三天,香港那边把通行证邀请函都寄过来了。又隔一天,袁刚便和肖向民一起到省城搭了飞机,直飞香港。 万山集团的董事长林孝礼亲自带人到机场迎接他们,场面搞得很隆重。出了机场,袁书记被邀请到一辆奔驰车上与林孝礼一起坐。肖向民被安排到另一辆宝马车上。 万山集团公司是一家从事电子通讯产品生产和房地产的公司,董事长林孝礼对袁刚极为客气,一路作陪。带着他们参观工厂和公司总部大楼。 肖向民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一下被那里的繁华给搞傻了眼。他真没想到,人原来还可以活得这么精彩。 那里的男人几乎个个西装革履,女人却都穿得花枝招展。街上的东西可谓是琳琅满目。到了夜间,那些闪烁的五彩灯光,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穿得暴露的女生,在街上若无其事地走着,在商场逛着,肖向民看得都要流鼻血…… 他们的行程一共是五天,参观公司一天,参观工厂一天,来回路程一天,还有两天,那就是纯玩。万山集团专门派了两辆车,两个保镖和两个漂亮得可以出水,又穿得极为清凉的年轻女生为他们当导游,几乎把整个香港给逛遍了。 第四天,万山公司还给他们安排了个特别的节目。那天,万山集团来了好几个人,董事长林孝礼也到场,大家先在酒店吃过饭,然后就到设在酒店内的ktv里边唱歌边喝酒。而且每个人身边都安排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生照顾着。其实,用妖艳无比来形容那些女生也许更适当些。 袁刚的酒量不错,但毕竟年纪有些大,林孝礼就交待了他的手下少跟袁刚喝,却让他们多和肖向民喝。袁刚也让肖向民放开喝。肖向民不会唱歌,会唱的也就几首红,可人家ktv点歌台的歌目单里没有。他只好一味地喝酒,然后给上台唱歌的人鼓掌。 大概到了十点多,大家的酒也喝够了,歌也唱累了。肖向民看到林孝礼在袁刚耳边说了一阵话,袁刚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后面就点了头,跟林孝礼站了起来。 林孝礼对他的手下说:“我和袁书记一起去洗个澡,你们也安排一下肖同志去洗一洗。”然后就拉着袁刚的手,带着两个妖艳的女生出去了。 这边陪着肖向民的是林孝礼手下阿布。阿布也就对肖向民说:“酒喝多了,我们也去洗个澡按按摩吧。” 肖向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人家说了,而且看到袁书记也已经出去了,便点头同意。客随主便嘛,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是。 阿布便带着肖向民站了起来,招呼上其他的同事,一起走出ktv,进了电梯,到另一个楼层。刚才陪着他们的妖艳女生,一路紧紧相随。肖向民觉得很别扭,但又不好说不需要人家陪着。 到了那里,阿布把陪着肖向民那妖艳的女生叫到一边,不知道交待了些什么。然后就对肖向民说:“我就在你隔壁间,有什么事你让小燕子叫我。其他的,小燕子会帮你安排。好好玩啊。一定要玩得尽兴,玩得开心。” 肖向民谢过阿布。阿布就嘻嘻笑着搂住陪着他的妖艳女进了隔壁的房间。 肖向民看着那个叫小燕子的妖艳女生,不知道怎么办。那女生却甜甜地笑着说:“肖先生,请到房间里吧。” “到里面吗?”肖向民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灯光昏黄,只摆放着一个像是简装的皮沙发和一张小椅子,犹豫着问。 “对啦,这是桑拿。洗完很舒服的。林董事长知道你们那边没有这种东西,所以特意做了这个安排。请啦。”小燕子说着过来拉肖向民,那丰满的部紧紧贴着他。 肖向民心里极为慌乱,可他想这地方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人家也许就是这样待客。也不敢挣扎,就僵硬地被小燕子拉了进去。 走到里面,才发现还有一道门。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用英语向小燕子问了些什么,然后就打开里面的门,走进去,在里面捣鼓了一阵,出来又用英语和小燕子说了一句什么就走了。 小燕子就把房间的门关上,打开边上的一个壁橱,从里面拿出两条围巾,递给肖向民说:“把衣服脱了,把这围巾围上吧。” “脱衣服?”肖向民疑惑地看着小燕子。 “对啊,洗澡不脱衣服怎么行啊?”小燕子笑得很灿烂,见肖向民有些木市讷,又接着说,“还是我帮你来啦。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你们内地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不是,我是说我脱衣服,那你……”肖向民紧张了起来。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我是林老板花钱雇来照顾你的啦。你可能不习惯,不过没关系啦。你听我的就行了啦。”小燕子说着把浴巾放到边上的椅子上,就开始帮肖向民脱衣服。 肖向民觉得很害羞,却又很好奇。很想这香港的洗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还要有专人照顾。 小燕子脱衣服脱得很熟练,很快就把肖向民的外衣全脱了,手竟然还伸去要脱肖向民的裤头。 肖向民吓了一跳,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小燕子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先生你吓着我啦。我在帮你脱衣服,你就不用这么紧张啦。这是我们的服务内容啦。” 肖向民不好意思地对小燕子道了歉说:“对不起啊,我不习惯。” “没关系的啦。你们内地没有这种服务,一下肯定接受不了的啦。多来几次就习惯啦。”小燕子说着又要去拉肖向民的短裤。 肖向民赶紧一手抓住,对小燕子说:“这个还是不要脱了。我就穿着它洗吧。” 小燕子嘻嘻笑了几声,也不再强求肖向民把短裤脱掉,就把浴巾拿给他,拉开里面的门,让他进去。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的房间整个雾气腾腾的,灯光昏黄得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设施。肖向民犹豫着不敢走去。 “进去啦,这是桑拿浴。洗完很舒服的。”小燕子在肖向民后面轻轻地将他推了进去。 肖向民只好走进去。看到里面一点水也没有,只有几个管子里往外直喷着热气,又不知所措了。回头却没见小燕子跟进来,雾气蒙蒙的,只看到外面房间一点光线,什么也没有。他想喊小燕子进来问一下,热水在什么地方。可觉得小燕子是个女生,这事毕竟不方便。就自个在那里四处转着寻找着水龙头。 可那里面只有一排简陋的木制椅子,根本看不到可以洗澡的水龙头,只是气温越升越高,把他蒸得开始出汗了。 难道香港人洗澡不用水?可是不对,前两天他住酒店里,洗澡也都跟内地没什么差别,只是装修得比较豪华而已啊。可这不是请自己洗澡吗,怎么连个热水都没有? “先生,怎么样,舒服吧?”肖向民正困惑着,突然听到小燕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忙转过身来。 这一看,肖向民全身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小燕子也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他的面前。 “你——” “先生,别紧张啦。我是进来帮你搓背的。你再等一会儿,等汗了来了,就躺在上面,然后我帮你搓背啦。”小燕子手在肖向民背上轻轻地搓了起来,“你别总站着啊,坐下慢慢蒸,一会儿汗就出来啦。晚上你喝了不少酒,这蒸一下酒就会醒了。我们再玩别的就更好玩啦。” “还有什么更好玩的?”肖向民听小燕子这样说,也就坐了下来。他心里非常紧张,看着小燕子半露半遮的身体,目光躲躲闪闪的,却又总忍不住转过去看。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现在先洗澡吧。”小燕子也在肖向民身边坐了下来,那双润滑的手不停地在肖向民的身上轻轻地搓着。 肖向民感觉自己下面反应很厉害。但他却不敢对小燕子怎么样。他以为这是人家的风俗习惯,不好拒绝,也不能无礼。只能努力地克制着。 小燕子似乎看出肖向民的难受,吃吃地捂着嘴笑,却没说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肖向全身都是汗。小燕子就拿了条毛巾包在手上,轻轻地帮他搓了起来。 还别说,那样一搓,感觉还真舒服。肖向民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任小燕子全身上下地搓着。 “先生,我们到池子去洗一洗吧。” 肖向民闭着眼睛,差点都睡着了。被小燕子推了一下,听到小燕子的话,忙说:“好吧。” 小燕子便将伸手将边上的一个开关按了一下,室内的蒸气便停了下来。然后她又打开里面的另一扇玻璃门,对肖向民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向民头有些晕,但赶紧打起精神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就亮堂得多了。 肖向民看到房间里有个很清澈的小水池,比浴缸大一点,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小燕子。 “先生,那水温我试过了,刚刚好啦。你放心进去洗吧。”小燕子妩媚一笑。 肖向民这才确定那池子就是洗澡用的。就用脚试了试,觉得水温确实刚刚好,便滑进去,在里面泡了起来。 小燕子拿了些绿色的液体过来,也滑到池子里,对肖向民说:“先生,你坐起来,我帮你把身上的污垢洗干净吧。”说着就过来扶着肖向民坐好。 小燕子先就又拿了一条毛巾抱在手上,又在肖向民身上轻轻地搓了一遍。 “行了。先生。我们到那里冲洗一下吧。”小燕子接着说。 肖向民此时完全只能听由小燕子安排。因为,他真不知道这些玩艺,到底都是些什么。 抹了淋浴液,冲过澡后,小燕子拿了条干浴巾帮肖向民擦干身上的水。 肖向民的短裤没有脱,这时候就比较麻烦了。小燕子又要帮他脱下来擦。肖向民吓得连连摆手,让小燕子先出去。自己把短裤脱下来,又开了水冲洗一阵。再把短裤拧干要穿上。 小燕子却又响了起来说:“先生,那是湿得不好穿啦。我给你从总台那边买了一条新的过来,你就穿这条新的啦。” 肖向民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小燕子拿着一条短裤站在他背后,正笑地往他的裤裆处瞄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洗完澡很舒服 肖向民紧张得赶紧用湿裤子挡住了羞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 “我帮你拿短裤进来啦。你可以穿上啦。”小燕子嘻嘻笑着说。 肖向民接过小燕子手里的短裤,仍然很紧张地说:“小……小……燕……燕子是吧,麻……麻……烦……” “先生是要我出去吗?”小燕子格格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颤得肖向民心血上攻,直感到一阵阵眩晕。 肖向民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点头头。小燕子便笑着走了出去。 肖向民把短裤穿好后,也跟着出去了。 小燕子在外面已经把她自己的衣服穿上,又成了刚才那个妖艳的样子。肖向民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以免胡思乱想。只是在心里打着鼓说这香港的风俗也太香艳,弄得人热血沸腾,全身难受啊。这洗一次澡,比干什么事感觉都还累。 穿好衣服,小燕子就带着肖向民走出了那洗浴室,来到电梯处。 “我们这是去哪里?阿布他们还没有出来啊。我们要不要等等他?”等电梯时,肖向民忍不住问道。 “你们内地人怎么都这么可爱啊?阿布他们可能早已经走了。”小燕子捂着嘴吃吃地笑。 “走了?他怎么能丢下我们,自己走呢?那我们晚上怎么回去?” “他们没回去,就在这酒店里啊。我们晚上也不需要回去,也住这酒店的。”小燕子说。 这时,电梯来了,小燕子按住按钮让肖向民先进去。 电梯来到二十八楼停了下来。小燕子又按住里面的按钮,让肖向民先出去,然后才跟了出去。 这时有个酒店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把一把钥匙递给小燕子,也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小燕子就在前面带路,把肖向民带到了一个房间。 小燕子打开间后,让肖向民进来。便把房门关上,然后就拉着肖向民往上走去:“洗完澡很舒服吧?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肖向民不明白小燕子说什么,傻傻地看着她问:“开始什么?” “你不会还没有结过婚吧?”小燕子说着动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拉,然后接着又把粉色的裤一脱,便全身一丝不挂地朝肖向民靠过来,“来,还是我帮你来脱衣服吧。” 肖向民明白过来了:这女人是要陪他睡觉呢。 肖向民忍不住看着她那火辣的身材,血液仿佛就要喷涌出来了。他真忍不住要伸手去抱她了。 可当他意识到小燕子伸手开始脱他衣服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了姚蕊那娇美的面容。 不行,我不能背叛姚蕊。肖向民内心吼了自己一声,突然一把将小燕子推开说:“不,这个绝对不行。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 “先生,我们的服务林董事长都已经让人买了单了,我们要是没做到,会被差评的。以后像林董事长这样高贵的客户,也就不会再找我们了。你就帮帮忙,别为难我好吗?”小燕子突然用祈求的口气求着肖向民。 肖向民蒙了:这个也算是服务内容啊?可是、可是,这确实不行的。这要是回去让姚蕊知道了,那自己也没脸再见她。前面以为是香港这里的风俗习惯,小燕子半露半祼地为自己搓澡,已经觉得很过份,现在还要这样,那怎么行。 肖向民接受不了这种服务,他看到小燕子还在求他,便把她的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她说:“你穿上衣服吧。林老板那边,我会跟他说你的服务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吧?” 小燕子只好把衣服穿上,目光却看着肖向民裤裆处说:“先生,我看你反应很厉害,要不就做了吧。憋着也难受。我也好交待。” 肖向民低头看到自己裤裆处撑起了一把小雨伞,脸刷地红了,难为情地转过身去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差评的。你的服务很好,我很满意。” “先生要是坚持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先生你既然不要这项服务,能不能让我再为你做别的服务呢。今天晚上,我都是属于你的。”小燕子说。 肖向民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肚子有些饿了,要不你带我到附近去吃点这里的特色小吃。来这里后,每天都吃的大餐,真想吃吃这里的小吃。” “好啊,那我带你到庙街去,那里的小吃最多了。” “那好,我带你到中环去逛吧,那里的小吃最多了,想买东西,那里也是什么都有。”小燕子眼睛一亮,看来也是很喜欢去逛街。 俩人便出了酒店,叫了出租车往中环去。 吃过小吃,小燕子就问肖向民想不想到处走走。肖向民就点了点头。小燕子便兴奋地挽起肖向民的手沿街一路走去。肖向民也没有拒绝,就那样让他挽着。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肖向民见时间都快十二点,正准备问小燕子是不是可以回酒店去了。突然听得身后“轰”的一声巨响,急忙回头去看。 马路中间一辆不知道什么牌的破车直直撞到了一辆红色法拉利上。红色拉利车头被撞扁了,飞到了路边,车上坐着的一个女生哇地大哭了起来。 肖向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后面冲过来一辆面包车,在红色法拉利侧面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三四个人就去抓法拉利车上的女生。那女生立即停止了哭声,惊恐地连挣扎着边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打劫啊!绑架啊”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肖向民问小燕子。 “可能是绑架。”小燕子似乎很紧张,全身颤抖着紧紧抱住肖向民。 “绑架?” “对,看这架势肯定是绑架。” “这不是犯罪吗?”肖向民说着,迅速将小燕子的手推开,就朝红色法拉利方向冲了过去。 小燕子在后面急得大喊:“先生,他们那些人不要命的,你不要过去送死!” 肖向民才不管那么多,一个百米刺,十几秒钟跑到了红色法拉利面前,指着那些正将女生拉出跑车外面的人怒吼道:“放下她。你们这些歹徒也太猖獗,竟然敢在这大马路上抢劫绑架。无法无天啊?” 那些绑匪被肖向民喊得愣住了,还以为是警察来了,有的就放了手想窜进面包车里。但也有胆大的回头一看肖向民只有一个人,但招呼了同伙朝肖向民围了上来。 那些人根本不和肖向民打话,一上来照面就是一拳朝肖向民打去。可肖向民是谁啊,解放军猛虎连出来的家伙啊,能是那么好打吗? 肖向民立即左右开,将冲过来的那些人,三拳两腿打翻在地。 那些一看不对头,肖向民太厉害了,又听到警笛声在远处传来,一个个抱头鼠窜进了面包车里,溜之大吉了。 肖向民拔腿要追,法拉利车上的女生开口叫住他说:“这位先生,别追了,你追不上的。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肖向民这才停了脚步,转身走到法拉利车旁,扶着车门看着那女生问:“怎么样,有受伤吗?” 女生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我没事。” 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马上将马路肇事的地方围了起来,然后就是拍照,又来对那女生录了口供,也问了肖向民一些问题。 小燕子这时也跑过来,紧紧地抱着肖向民的手说:“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么多人一下全被你给打跑了。” 肖向民笑笑没有回答,问明警察可以走了,但向法拉利上的女生说了声再见,转身要回去。 这时,又开来了一辆奔驰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男人,拿出身份证和一个证件向警察说了几句,那警察便把那人放了进来。那人就过来将法拉利车里的女孩抱了起来,朝奔驰车走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那女孩朝肖向民叫了起来说:“那们救我的先生,你过来一下。” 肖向民还没走多远,听得很清楚,就站住了,转过身看着那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女生。 “哥,你过去。我有话对那人说。”女生对抱着他的人说。 那男的便将她抱到了肖向民面前。 女生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肖向民说:“先生,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可以试着打这个电话,也许我能帮你。” 肖向民接过名片,也没细看,满脸笑容地说了声谢谢。 “我们走。”女生没再多话,跟抱着她的哥哥说道。 肖向民跟小燕子也转身走了。 他们回到了酒店门口,就听到酒店大厅里有人在吵架。酒店的保安围了一圈,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在劝着里面的人,让他别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到别的客人。 肖向民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的酒气。只听那吵闹的男人说:“这个混蛋没钱还让我送到你们酒店来。你们去拿桶水来,我要把他给泼醒,我一定要让他把车钱给我。我跑了一百多公里送他到这里,我还以为他是你们酒店的人呢。” 肖向民一下明白了,原来吵闹的人是个出租车司机,是那个喝醉酒的男人让他送到这个酒店。到了酒店却又没钱付车费,出租车司机不干了,就大闹了起来。 肖向民看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虽然满身的酒气,一身衣服也还光鲜,不像是个流浪汗,一时又忘了这里是香港不是内地,忍不住就开口说道:“这个人可能只是一时喝醉了。要不酒店先开个房间给个过夜,把出租车的钱也先垫了,明早等他醒过来再向要吧。也免得在这里争吵。” 小燕子拉了一下肖向民,小声说:“你别多管闲事。” 小燕子话还没完呢,那出租车司机就看向了肖向民。而酒店的经理更是不满地对肖向民说:“你有钱,你给他付啊。” 肖向民怔了一下,突然气血上涌说:“你们要不付,那我给他付。”说着问了那出租车价钱,就捣了钱付了。 可酒店还要肖向民把喝醉的男人带走,说他肯定是肖向民的朋友或者亲人,要不然肖向民也不会帮着付钱。所以,肖向民必须把他给带走。 肖向民也懒得跟他理论,干脆抱起喝酒的男人上了电梯,去自己住的房间。 到了客房,小燕子说她的服务还没有结束,不能走,得在酒店里跟他一起睡。肖向民没办法,把喝醉的男人扔在地板上,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把铺让给了小燕子睡,自己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肖向民发现那个喝醉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忙推醒小燕子问会不会知道那男人去哪儿了。小燕子迷糊着,眼睛也不睁开,只说了一句不知道,就又睡着了。 肖向民站起来,想到厕所看看,发现茶几上放着那本顾客留言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大恩不言谢,来日有机会必报今夜之恩。下面也没落款。 肖向民笑了笑,只当是那人可能是酒还没有醒时写下的,也不去理他了,觉得他既然能写字,回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就去上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后,肖向民洗漱完,担心袁刚已经回去了,自己迟回去不好看。使劲将小燕子推醒,催她洗刷完了赶紧带他回他们落脚的酒店去。 小燕子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摇摇晃晃朝厕所走去,边走边擦着眼睛嘟嚷着:“晚上也不搞人家,早上又这么早把人家吵醒。真没意思。” 小燕子从厕所出来后,人已经精神了不少,恢复了昨天那娇艳的样子。她走到头拔了一个电话出去,不知道跟谁说了几句什么。放下电话,就对肖向民说:“阿布说那边没电话过来,让我们饿了先到餐厅去吃早餐,或者叫人送到客房来也行。他们要走时,会通知我们。我就说了嘛,哪有这么早起来的。” “那我们下去吃早餐吧。”肖向民知道自己过于紧张了。 “我不……”小燕子本来可能想说不去吃,转念一想就改口了说,“好吧。我陪你去吃早餐,算是对你昨晚的补偿。” “补偿?补偿什么?”肖向民不解。 “唉,你们内地人个个都像个呆子,伺候起来真难受,还是港仔来得爽快,上来该做的一二三四全做了,我也就可以收工。你们倒好,该做的不做,毛病倒不少,早上又起得这么早。”小燕子唠叨着,“补偿什么?补偿你昨晚没有跟我做啊。” 肖向民脸刷地红了下来,赶紧开了门朝外走去。 小燕子紧跟着他出来,追到他面前说:“我可从来没有陪人吃过早餐的。今天我陪你是特例,你一会儿要给我小费。” “小费?什么小费?” “就是额外的服务费啊。” “多少?” “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啊。” 肖向民掏了下口袋,发现里面有一枚一角的硬币,就掏出来塞到小燕子的手里说:“呶,给你小费。” 小燕子一看傻眼了说:“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你不是说我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吗?” “哎,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小燕子把一角钱的硬币塞包里,就去挽肖向民的手。然后俩人如同情侣一般,一起朝餐厅走去。 吃过早餐,回到客房,看看时间快九点了。小燕子突然有些感伤地说:“肖先生,其实像服务你这样的人,就是没有钱收,我也愿意。从昨天跟你在一起开始,到今天,我的感觉整个就不像是在出售自己,反而觉得跟你是情侣一样。我没有谈过恋爱,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肖向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虽然对这种服务很陌生,但还是一下就明白了小燕子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小燕子会跟他说出这种,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小燕子接听完后,转身对肖向民说:“肖先生,阿布让我带你到大厅去,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肖向民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去。小燕子也不敢再挽着他的手,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走着,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多了。 俩人到了楼下,阿布就迎了过来说:“我们先在大厅这里坐一会儿,老板他们很快就下来。公司的车也马上到了。肖先生昨天玩得开心吗?小燕子服务还不错吧?” 肖向民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走到大厅边上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小燕子赶紧去前台要了杯开水端过来放在肖向民面前。 又过了一会儿,袁刚在林孝礼的陪同下也下来,后面还是一样跟着那俩个妖艳的女生。也是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肖向民赶紧走过来,站在那边迎着轻声叫了声:“老板早上好。” 肖向民知道这种地方不适合称呼袁刚的职务,而老板却极为适当。既表明袁刚是他的上司,又不暴露袁刚的身份。实在可以称得上妙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肖向民舒了口气 肖向民想到这里,突然间灵光一闪,明白郭秘书为什么在单位里也不称袁刚为书记,而称他为老板了。这种称呼可进可退啊。而且,也显得他和袁刚的关系不同于其他人。 袁刚红光满面,人似乎夜之间变得年轻了不少。看到肖向民,朝他微笑着点头。却没有说话,把脸扭回头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女生,然后就笑容满面地转过头来对林孝礼说:“林老板,我们走吧。” “阿布,你结下账。”林孝礼说完,就与袁刚一起朝酒店门外走去。 肖向民也赶紧跟了出去。到了门口等车时,肖向民发现小燕子她们几个女生已经没有跟过来了。肖向民舒了口气,等袁刚和林孝礼上车后,自己才上了后面那辆车。 下午依然是林孝礼亲自送把袁刚和肖向民一起送到了机场,规格一点也没有降低。 飞机起飞后,袁刚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突然问肖向民说:“这几天有什么收获?” “我感觉他们的生活方式跟我们好像是在两个世界,思想观念更是完全不同。还有,他们的经济似乎很发达,街上的商品好多。城市建设也比我们强很多。” “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方式好,还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好?” “我感觉他们的生活比较有质量。”肖向民没有直接说好与坏,而是巧妙地用了质量的词。而且是用比较有质量,而不是比我们有质量来阐述,既说明了看法,却又没有明显贬低国内生活的意思。因为,袁刚毕竟是市委书记,如果自己否实国内的生活方式,很有可能让袁刚觉得不对劲。说不定就会说出什么官面上的话来训他。肖向民觉得自己没必要惹袁刚不高兴。 袁刚点点头,小声说:“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方式啊。我这次把你带出来腐败一下,希望你能开窍,回去把开发区搞得更好。” 肖向民有点蒙,听不懂袁刚所说的话。袁刚说那是资本主义生活方式,可却加了个腐败的贬义词。然后却又用腐败做动词,提醒肖向民回去要把开发区搞得更好。到底袁刚是认为这种资本主义生活方式好呢,还是觉得这种生活方式腐败?抑或是觉得这种生活方式虽然腐败,但这种腐败还是不错的?似乎几种意思都有,实在让人捉不透。肖向民又不敢细问,因为这在国内还是相当敏的话题,还要小心隔墙有耳,免得被人给上纲上线就麻烦了。 但肖向民很明确一点,那就是袁刚希望把开发区搞好。所以,他赶紧点头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袁刚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继续看着弦窗外的蓝天白云。 过了好一阵,袁刚突然没头没尾地又说道:“传闻有人举报市里的某些官员卖官和卖项目、卖批文,你听说了吗?” 肖向民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袁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人举报这事,举报信应该是寄给各级纪委,能举报卖官的事,那一定不只是寄了市纪委,省纪委,甚至中央纪委都有可能寄的。如果寄到市纪委,按理说袁刚不可能不知道啊?难道纪委书记把这事给压住了? 纪委书记?肖向民的心颤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香港之前,郭年均特意找他谈的那些话。可是郭年均提到的三个人里只有政法委书记、专职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没有纪委书记啊?郭年均说漏了吗?还是纪委书记还不在袁刚心中的黑名单之列,还可以教调?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我刚到市里没几天,又还没正式任命,跟市里的干部还没怎么接触,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袁刚点点头,看了肖向民一眼,又语重心长地说:“搞经济开发区远比你搞农改时有更多的困难,小肖,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明白。”肖向民赶紧表态说,“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会想办法克服的。请书记放心。” “如果项目上了马,怎么骑,那就看骑手的技术了。可现在马被人一些关着,不肯放出来。骑手的技术再好,恐怕也无济于事。” 肖向民一听,袁刚这是在点郭年均跟他说过的话了。有人想阻止开发区启动。看来,袁刚还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对这件事还很发愁,所以不得不对肖向民提起。肖向民还觉得袁刚有可能像郭年均说的那个意思,想让自己在市里搞点事,好让袁刚借机做一些操作,以便推动经济开发区上马工作。可肖向民回去认真回想过郭年均所说的话,也没想出搞些什么事出来,才能让袁刚有机会去施展。 肖向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突然想到袁刚前面没头没尾地问他有没有听到有人举报市里的某些官员卖官和卖项目、卖批文的传闻的话,似乎在黑暗的洞穴,突然看到了一线天光,恍然明白袁刚的意思。袁刚说的应该不是真的有人举报了卖官、卖项目和批文,而是说市里存在这种现象。这是要让他搞个举报啊。他总算彻底明白了到香港之前,郭年均找他谈话的真正意思了。 肖向民虽然这样猜测,但还是不敢肯定袁刚是不是真的是这个意思。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别的路走,咬了下牙,立即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关于那个卖官卖批文和项目的传闻,我回去会马上进行了解,要是有确凿的消息,我会马上向您汇报。” 肖向民说完,盯着袁刚的眼睛看着。 果然,袁刚听了,眼睛突然一亮,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完全靠在了后背上,把眼睛闭上,轻轻地发出了酣声。 肖向民用手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给蒙对了。可就是不知道袁刚是真的想让自己查明谁在卖官、卖项目和批文,还是只要自己随便搞个举报,让他有个借口呢? 肖向民在飞机上想了一路,直到飞机落地了,也不敢肯定。他只好暗暗决定,等回到龙安市,就马上找姚蕊把这个事情跟她说说,让她帮着分析分析,出出主意。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回到龙安市,只是刚刚下飞机,迎面就来了五、六个人,出示证件说他们是省纪委的,请袁刚和肖向民到省纪委去协助调查。 袁刚和肖向民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可当着纪委人员的面,他们又不好交流什么,而且也根本没有机会交流。因为纪委来了两辆车,把他们一个推到一车辆车上坐着。 “我们现在向询问你一些事情,你所说的每一句都会记录在案,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一上车,肖向民立即被两个纪检人员夹在中间,一个纪检人员立即掏出一本记录本记录,另一个人马上开始对肖向民进行发问。 肖向民对这种情况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省纪委会突然要他们协助调查,心慌了一阵,这时侯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听到他们这样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看了看左右两个人,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询问他的人却不管他是什么表情,接着立即又问道:“这次去香港只有你和袁刚俩个人一起去的吗?” 这话一出来,肖向民立即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把他们这次到香港去考察的事给举报了。接着,肖向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小燕子陪着自己又是洗澡,又是陪睡的,心里不由打了个激凌:恐怕这次自己和袁刚的香港之行,是人家为他们俩个人设的套啊。 肖向民额头上的汗立即渗了出来。虽然昨天晚上自己不肯跟小燕子上,然而却也是同处一室啊。一男一同处一室,有没干那事儿,那就说不清了。哪怕小燕子也出来为他作证,说他是清白的,办案人员也不一定会相信啊。一个婊,一个嫖客,没有刑逼,哪个愿意自己承认啊? 肖向民此时才感到龙安市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一片大好,实际上却是暗涛汹涌,漩涡处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被暗流吸了进去。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个举报的人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袁刚书记来。然而,不管是冲着他也好,冲着袁刚书记也好。他们俩个人现在都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就处是陪葬,那也是个死啊。 “肖向民同志,请你回答我的问话。”纪委人员有些不耐烦地打断肖向民的思考。 肖向民突然觉得他不能说,不管有没有做。他一句也不能说。但是,又不能让办案人员觉得他不配合,无理取闹。他心思电转,迅速想了一阵,立即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肖向民朝两位夹着他办案人员笑了笑说:“对不起,不是我不回答你们的问题。是我对你们的身份还有怀疑?” “哦,你怀疑我们不是省纪委的办案人员?”那个负责审问的人不高兴地说,“证件也给你们看过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证件可以伪造啊。”肖向民轻描淡写地说。这话一出口,他立即淡定了下来。 肖向民是猛虎连出身,是军队执行前线任务的特种兵,不仅在单兵战术和战斗技能受过严格的训练,在对付审讯和反审讯上也是有一套的。他一冷静下来,那就更加应对自如了。 两个负责审讯的人员相互对视了一眼。负责审问的人便问坐在前排负驾驶上的人:“琚处长,你看……” 琚处长就从椅子后把脸转出来,看着肖向民问:“那你认为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们是真的省纪检人员?” “我要到你们省纪委办公室,才会正式回答你们的问题。”肖向民语气坚定地回答。 琚处长脸上露出怒色,低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琚处长在这里,又给你看了证件,你还不相信我们是纪委人员?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不相信,你是想拖延时间,想抵赖。我告诉你,抵赖是没有用的。我们现在只是给你个自首的机会,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在香港活动的所有情况,而且还有照片。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态度对待审问,到了纪委,你所说的就不是自首了,是要加重处理的。” 肖向民冷笑了一声说:“你别吓唬我。如果你们是真的省纪委人员,你们急什么呢?这里到省纪委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分钟路程,驾驶员开快一点,半个小时都可以到。你们就连这半个小时都等不急了?” 琚处长被肖向民这样一问,顿时噎住了。他气愤地轻拍了一下边上的工具箱说:“好,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就到纪委再进行审问。但我告诉你,到了那里,我们绝对不会像在这里这样对你这么客气了。” “随便。” 肖向民听到琚处长说掌握了他们在香港活动的情况还有照片,而到了纪委后,他再说的就不是自首,而是要加重处理了,胆越发壮了起来:加重处理,不就是接受了人家用女人的接待嘛。既然他们有照片,那自己就更加清白,因为绝对是不可能有他跟小燕子一起做那事的照片的,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有做啊。 “肖向民同志,我看你还是配合一点,免得到了那边,你更难受。你也当过常务副县长,对我们党的政策也应该是了解的。”过了一会儿,边上的审讯员以一副对肖向民好的姿态劝着肖向民,“我们之所以在车上突击询问你,那也是考虑你们在龙安市,要是询部核查后没有问题,也可以早一点回龙安去。” “呵呵,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了,我们到香港考察,总共包括路程也只有五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有人就举报了我们。难道你们没想过,那人要不是对我们实施了跟踪,那么就有可能在我们考察的过程中给我们设套,让我们钻,然后在我们刚离开时,便向你们举报,好让你们在我们下飞机时拦住我们。你不觉得这个举报的人动机很可怕吗?我觉得,你们如果真要查,倒是应该先去查查这个举报的人,到底存何居心。”肖向民想到最糟糕的也是被冤枉为出境用公费**了,心便坦然了下来,反而不满地指责起纪委办案人员不分是非,胡乱扣人了。 办案的人员估计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厉害,一下都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种僵局一直过了好几分钟,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琚处长才扭头对驾驶员带着生气的口气说:“开快点,居然不相信我们,那就回去再好好审问。” 夹着肖向民的两个办案人员便怕肖向民跑了似地靠紧了肖向民。 肖向民抬头看着车前迎面而来的路面,心里复杂了起来。他不知道袁刚在那辆车上的情形会是怎么样。会不会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说了出来了。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经不起诱,跟那个陪他的女生上了了呢?如果是,那么真被人拍了照片,证据确凿,恐怕龙安市接下来就要换天了。 肖向民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苦笑了起来。刚在飞机上,袁刚还准备布局掀翻一些人呢,可没想到,转眼间,却已经被人算计进了省纪委。唉,这官场风云真是变幻莫测啊。 车子很快就到了省纪委,纪检人员对肖向民说:“到了,进去说吧。” 肖向民下车,抬头看了一下,故意感慨道:“要不是有这事,我还不知道省委大门朝哪开呢。很感谢纪检的同志们为我创造了这个条件啊。这里可真大啊。” 琚处长瞥了一眼肖向民一眼,狠不得扑上去抽他俩耳光:这混蛋小子,年纪不大,还狂的,路上竟然不配合。你等着瞧,等会进去,我给你好看。 琚处长想着就朝那两个纪检人员挥挥手说:“带审讯室去。” 两个人就来拉肖向民说:“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迟早都是要交待的。” “不用走那么急吧,我熟悉熟悉省委,说不定哪天到这里工作呢。”肖向明朝两个纪检人员笑了一下,还问道,“你们在这里工作很时间了吧?什么时候也到我们基层去锻炼锻炼。哎,我觉得啊,我们的党员干部机关和基层应该有个交流机制,基层的每个人隔一段时间就到机关工作,机关的每个人隔一段时间就到基层去锻炼一下。这样,上下的工作配合起来肯定会默契得多。” 琚处长已经走出了几步,听肖向民的话,转过身来盯着他,脸黑得跟刚被雷劈过似的,朝那俩个纪检人员低声吼道:“你们是吃干饭的啊,人都带不进来。是不是要我亲自来带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被请去喝茶了 俩纪检人员赶紧一人一边抓着肖向民的手说:“肖县长,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这也是为了工作。赶紧走吧,要是没事了。出来再让你好好参观一下省院大院。” 肖向民哈哈笑着说:“我怎么敢为难你们呢。你们说,要往哪里走?” “肖……向民?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省城的,怎么也不来找我?”突然一个动听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了起来,接着一个人美女便转到了肖向民他们面前,“怎么,不认识我了?” “赵若英,你怎么在这里?”肖向民吃了一惊。 这赵若英和聂卫红三年前一次在回省城的公共汽车遭到抢劫,她们因为长得漂亮,还被劫匪看上了,想欺负她们。当时肖向民刚好也在那辆车上,便出身将劫匪全部打败,并把劫匪全都抓了起来。救了她们。后来,她们也帮过肖向民。肖向民也跟他见过几次面。再后来,有一次赵若英去龙安市看望在那里当市长的赵超勤,被市政府秘书长的小舅子给绑架了,也是肖向民救了她。肖向民还借了她的势,狠狠整了秘书长胡籁顿。所以,他与赵若英可以说是很熟悉的关系了。 肖向民是知道赵若英家在省城,但没想到她会在省委出现。 “我本来就在这里啊。”赵若英热情地说,“你到省委来干什么?有事吗?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肖向民耸了耸肩,扭头看了看左右俩个纪检的人员,苦笑着对赵若英说:“恐怕你是无能为了了。” 赵若英这时才注意到边上的俩个人抓着肖向民的胳膊,就奇怪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琚处长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赵若英的声音,忙转过身来。看到赵若英拦着纪检人员询问,从赵若英的话里,还听出她似乎跟肖向民还比较熟悉,就走了回来。 “哦,是赵若英同志啊。肖向民同志是来配合我们调查的,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琚长处堆出笑脸对赵若英说。 “琚沛元,这俩个是你的人啊。你们要肖向民配合你们调查?那就是调查他喽?他犯了什么事?”赵若英盯着琚处长问。 “这个……无可奉告。”琚沛元说。 “琚沛元,你少跟我打官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要他配合你们调查?”赵若英声音提高一倍,对琚沛元的回答很不满。 肖向民愣住了,他不知道这赵若英什么来历,竟然敢跟一个省纪委的纪检处长顶牛,而且这是个违犯原则的事啊。这赵若英仗着他的叔叔赵超勤现在当着副省长,还真会狐假虎威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过问这件事?再说了,我们纪检办事,都是保密的,你问我,我也不可能告诉你?赵若英同志,请你不要继续妨碍我们工作。”琚沛元看来在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强装出笑脸对赵若英说。 “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啊,肖向民可是我的男朋友,你要是对他乱来,我赵若英跟你没完。”赵若英两只眼睛瞪得快喷出火来。 肖向民却在心中暗暗叫苦:惨了惨了。这赵若英也太没谱了,男女关系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这要是让姚蕊听到了,那还不得把自己给撕了?赵若英啊赵若英,我没欠你钱吧,你就别给我惹这样的麻烦了行不行啊? 那个琚沛元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赵若英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看着肖向民的火光火星子直跳,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我要跟他说几句话。”赵若英说着过来要将肖向民拉到边上去。 琚沛元这才急了起来,赶紧对那俩个抓着肖向民的纪检干部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带进去。我们这是在工作,谁也不允许干扰,你们听到没有?” 那俩纪检干部再次苦笑着脸对赵若英,有些夸张地说:“赵若英同志,你就行行好,别再为难我们了好不好?我们在这里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肖向民觉得如果让赵若英这样胡搅蛮缠下去,那也不是个事。进了纪检,要没事,纪检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要有事,就是赵若英再怎么胡搅,那也没有用。 肖向民就开口对赵若英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但人家这个确实是工作。他们请我来配合调查,我要是不服从,那就有违背于一个党员干部的纪律,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党员干部。你也不想让我背上这个罪名吧?” 赵若英愣了一下,默默地走到一边,把路让开了。 俩个纪检人员赶紧拉着肖向民往纪委办公楼走去。 赵若英在后面说:“我不影响你,但你放心。要是你有事,我肯定想办法捞你。” 靠,这什么话啊?这话能在这省委大院里喊吗?赵若英,你不是这么幼稚无知吧?还是真的想害我死啊?肖向民真心不喜欢赵若英这个样子,即使她是真心为自己好。 进了纪委大楼,肖向民直接被带到了一间窄的审讯室。俩个纪检干部按着肖向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琚沛元就走到肖向民的对面坐了下,然后将一只用灯罩罩着的灯扭着让灯泡朝向肖向民。 “肖向民同志,现在应该相信我们是货真价实的纪检干部了吧?现在可以把你所做的一切告诉我们了吧?”琚沛元看来对肖向民路上拒绝回答记仇很深,话里含饥带讽的。 肖向民朝琚沛元笑了笑说:“可以啊,想问什么尽管问。” “好,你们这次几个人到香港去?”琚沛元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我和袁刚书记俩个啊。” “你们到香港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要问袁刚书记。” “你们到香港都去了哪些地方?” “参观了万山集团的公司总部和工厂……” “你们昨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万山公司的董事长林孝礼请我们洗了个澡。” “光是洗澡吗?” “还有唱歌喝酒吃饭。” “按顺序说。” “吃完饭去唱歌,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呢?” “睡觉。” “跟谁一起睡?” “自己睡啊。” “叭——”琚沛元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你说谎。” 肖向民没有被吓着,镇定地说:“我记起来了,中间在酒店大厅捡了个酒鬼。我看他没钱被出租车司机打有些可怜,就把他带到客房一起睡了。” “肖向民同志,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点,别避重就轻。我们要是没有掌握到你们在香港的情况,是不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说吧,除了酒鬼之外,还有谁?” 肖向民不是不敢说出小燕子的事。她不过是跟自己住了一个房间,自己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是,他如果说,这个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他和袁刚都是党员干部,竟然在境外**,这是严重的腐败现象,这种党员干部要是不给予严肃的处分,就会有损党员干部的整体形象。在国内党内是很严重的问题。 想到这里,肖向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其他人了。” “叭——”琚沛元突然把桌上那盏刚才被他拧过来,对着肖向民的灯。 那是一盏强光的白炽灯,灯光炽烈而又刺眼,刺得肖向民双眼无法睁开。不由自主抬手遮挡。 “你到底说不说实话。”琚沛元在灯光后面的黑暗,低沉地继续问着。 “我说的就是实话。”肖向民眼睛被炽烈的灯光刺得眼泪流了下来,但他觉得与小燕子一起睡的事一定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样,纪检就可以从他这里推断出袁刚肯定也有女人陪他一起睡。他肖向民一个小小副县长裁了也就裁了,可不能把袁书记给害了。当然,他自己说出来,那就不关他肖向民的事了。 肖向民听到琚沛元问到他们昨晚在香港的事情,而且那样追问,已经确信举报的人把林孝礼雇佣女性给他们做三陪的事掌握得很详细,否则,省纪检也不可以这么大动干戈。特别是对付一个市级的书记,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省纪检的头也没那么大,敢随便请一个市委书记去喝茶。但是,省纪检掌握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却是另一回事。所以,肖向民决定在这件事上,不管省纪检已经掌握到什么程度,自己都不会承认有女性为他们进行三陪服务。 脸上的感觉像是六月天被放在中午的太阳曝晒,炽烈的光线下,肖向民的眼睛虽然闭上,仍然感到如同有万箭穿射一般,令瞳仁无比巨痛。 琚沛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着茶,耐着性子等了一阵,见肖向民还是不回答,他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再次提高了声量说:“是不是要我把证据给你摆出来,你才肯承认?” “你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拿出来。要我告诉你,那就是没有那回事。”肖向民被灯光照得开始烦躁起来,回答着问题的时候有一种想揍琚沛元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答——”琚沛元却突然把灯给关,语气也软了下来:“向民同志,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想法的,并不是因为你们有问题了,就想把你们一棍子打死。但这个前提是你们自己要敢于面对现实,面对已经发生的事,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勇于承认。要不然,我们即使想救你们,也是无能为力的。说吧,把你们昨晚在香港所做事都说出来吧,刚才那边传来消息,说袁刚书记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交待了。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 肖向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你们怎么对我。我也不会怪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东西。你们要是掌握了证据,可以摆出来。如果能证明我确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该受什么处理就受什么处理。” “叭——叭——”琚沛元突然又拍了桌子,接着又打开那盏白炽灯,在黑暗中用冷得从冰窖里冒出来的声音问道:“你是真的不肯说吗?” “我已经说过,我没有什么可再补充的了。”肖向民坚定地说。 “你——”琚沛元看来是真的被肖向民惹得生气了,突然间站了起来,似乎想干什么,但想了想,却又坐了回去。 这时,外面突然传了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纪检干部看到琚沛元把灯光关灭,点了点头,赶紧去开门。 门打开后,随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走进来了一个人。琚沛元一看赶紧站了起来。 “琚处长,娄书记让你马上把人放回去,不要再审了。”来人说。 “怎么回事?” “娄书记让你把人马上放了,然后立即到他办公室去开会,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来人解释着,“娄书记刚才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憋着一肚子火。你过去讲话时最好小心点。” 琚沛元想了一下,又看了肖向民一眼,有些尴尬地抬头对那俩个纪检干部说:“你们送向民同志出去,审讯结束。” 琚沛元边走心里是边纠结啊:麻逼,脸色很难看,憋着一肚子火。老子也憋着一肚子火,跟谁发去?早上一大早上班,就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叫去,说有一个重要案子,让他马上赶往机场。他去了,把人也带回来,现在刚审讯得到了火侯的时候。他完全相信肖向民马上就要垮了,马上就会把所有一切都坦白出来的时候,又突然说不审了,让他把人给放了。麻逼,当领导也不是这个当法啊。想抓人,你也得先把事情搞搞清楚啊。 琚沛元满腹牢骚地小跑着去见纪委书记了。这边两个纪检干部就带着肖向民要往外走。肖向民拦住了他们。 “能不能先给我杯水喝?刚才那灯烤得我喉咙快冒烟了。”肖向民不客气地说。 一个纪检赶紧道歉说:“对不起,肖县长。我这马上就给你倒水。”说着到就走了出去,一会儿便拿了一杯水进来给肖向民。 肖向民接过来,发现是温水,兴奋得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他还觉得不过瘾,但想想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到外面再多买点水喝。纪委这种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霉气,就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挥了挥手说:“走吧。” 肖向民刚走出纪委办公楼,赵若英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肖向民面前问:“怎么样?没事吧?” “是你找人把我放出来?”肖向民又是吃了一惊:这小丫头能量大啊。难道他真的动用了她的叔叔赵超勤了?可是省纪委书记也是常委,排名和赵超勤还不相上下,他怎么可能卖越超勤的面子呢?其实,这不是卖不卖面子的问题,而是赵超勤如果要出面,事先一定会评估一下,自己出面能不能让纪委书记卖自己面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赵超勤才不管肖向民是不是他侄女的男朋友,就算真的是,他真想救,也不可能这么快下手,而是会迂回一下,至少是不可能自己马上去找纪委书记的。可要不是赵超勤,这丫头还会有什么能耐?难道她自己能说服纪委书记? “我才没那么大的能耐呢。”赵若英说,“不过,也不能说没有我的功劳啊。” “哦?”肖向民站住了,瞧着赵若英,等她解释。赵若英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知道经过的。 赵若英果然说道:“刚才他们带你进去后,我觉得很奇怪。像你这种人会犯什么错呢?就赶紧去找我聂卫红老爸打听情况……” “等等,你说聂卫红老爸?她老爸是干什么的?”聂卫红就是和赵若英一同被肖向民在公交车人从劫匪手中救下的,与赵若英玩在一起的另一个女生。 “省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啊。” “啊——”肖向民吃了一惊:聂卫红老爸官不小啊。他赶紧接着问道:“难道你老爸也是省委里面的什么领导?” “一个小小的宣传部长而已。”赵若英不屑地说。 肖向民的汗刷地从背上如瀑布一般地流了下来:好家伙,都是尼玛的省委常委级大佬啊。 “我也不是让聂卫红老爸帮忙捞你,只是让他帮助查一下,你到底因为什么情况被请来喝茶的。聂卫红的老爸挺够意思的,很快就查清了,是因为有人举报你们借考察之名到香港**。我一听,这不是什么大事嘛,本来想请我老爸和叔叔帮忙,可我叔叔说这事他不好出面,让我给你们姚市长打电话,我叔叔说他有办法。我就给你们姚市长打了电话,把情况简单跟她说了。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这么快就让他们把你给放了出来。”赵若红对姚蕊貌似还挺佩服的,但她接着却又追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真的到香港**啊?格格,你们思想可真潮流,这个也敢去当吃螃蟹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因为工作需要 肖向民老脸刷地红了下来。他暗自庆幸昨晚自己在关键时刻把持住了,否则被赵若英这一问,这张老脸真不知道要往哪儿搁。虽然看赵若英的样子,对这种事也只是好奇,在她那里并不觉得有多可耻。可肖向民自己难堪啊。赵若英在他眼里是多么清纯的女生,而自己却那么龌龊,怎么好意思与人家面对? “他们胡说八道,简直就是对我们的污辱。我们会向省委反映这件,要求调查胡乱举报的人,并给予严肃处理。这不是诬蔑嘛。”肖向民因为心里坦然,说得也理直气壮。 “我就说你这种响当当男子汉,怎么可能去干那苟且的事。即使真的有,肯定也是被人算计了,是无心之过。”赵若英对肖向民的话几乎没有怀疑,而且还说,即使真的发生,她也不会认为是肖向民自己想做的,而是被人给害的。 肖向民听得心里甜滋滋的:看来救了她两次真没白救啊,这心那就是纯粹朝着自己。但是肖向民却立即意识到赵若英的话里还是有一点需要纠正,绝不能让自己的光辉形象在这么漂亮的女生心里有污点。 肖向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他看着赵若英肯定地说:“你说有人想在这方面算计我和袁书记?这可能吗?他们也不掂量掂量,他们能有那个能耐吗?” 赵若英就格格地笑了起来,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肖向民。肖向民顿时感到通体清爽和舒服,再次为自己昨晚在关键时候住小燕子的诱而感到万分的庆幸:这种舒服,比那一时之快来得多上心多畅快多坦荡啊。 赵若英陪着肖向民走到了省委门外,指着停在对面的一辆车说:“你们姚市长在对面车里等你,可能等急了。你赶紧过去吧。” “啊——姚蕊……市长在这里?”肖向民吓了一跳:自己因为**的事被纪委请喝茶,而做为自己女朋友的姚蕊却突然出现。这能是好事么? “对啊。她接到我的电话后,立即就赶了过来,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她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让纪委的人把你给放出来。”赵若英说。 肖向民不敢跟赵若英多说话,对赵若英说声谢谢,赶紧朝对面的车子走去。他从赵若英的嘴里知道为什么琚沛元审了一半突然不审,把自己给放了。一定是姚蕊接到赵若英的电话后,立即给她的爷爷打了电话,要她爷爷把自己给捞出来的。 肖向民本想到边上的小卖铺去买瓶水喝,现在也不敢。他迅速来到姚蕊车旁,打开车门,看着坐在里面的姚蕊低声叫道:“姚市长——” “上车!”姚蕊真的如肖向民想象中的那样,脸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如同从千年的冰窖里冒出来的冷气。 肖向民赶紧爬上车,规规矩矩地坐好。然后眼睛看着前方,不敢说一句话,只露着一副傻笑。他理解姚蕊此时的心情。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在香港**,可是却真的是因为这种事被省纪委请去喝茶。姚蕊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心里会舒服么?换谁谁也不舒服啊。 姚蕊的眼睛也看着车前,却没有让司机开车。司机小林不停地回头看一眼姚蕊,见姚蕊没作声,也不敢出声问,扶着方向盘,也看着前方,不敢乱动。 时间好像是凝固了。 肖向民被姚蕊这种作派弄得心里很慌。 他不敢说话,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和小燕子上,可却让小燕子陪自己洗了桑拿,然后还逛街,当天晚上没睡一起是没睡一起,却也同睡一个房间了。第二天早上还让小燕子挽着自己的胳膊一起去餐厅陪自己吃饭。三陪不过就少了一陪,论起来“罪“还是蛮重的。 他想,姚蕊既然想办法将他给捞出来了,肯定对事件有了基本的了解。若是别的事,姚蕊才不在乎,可偏偏这事,姚蕊不可能不再乎的。哪个女人心那么大啊,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乱来,何况姚蕊是一个心身健康,欲也极为强烈的人,而且上那是一点也不做作,极显女儿柔情。对肖向民的各种要求,那是极尽的配合。而肖向民却还是做出这么对不起她的事,能不令她感到失望,感到愤怒吗? “小林你下去,自己找辆车先回去。车让向民开。”不知过了多久,姚蕊突然说道。 小林回头看了看姚蕊,又看了看肖向民。 肖向民赶紧冲他点点头,然后开了后车门,跳下车,就往驾驶室去。 小林走后,肖向民坐到了驾驶室,上去便发动了车子,朝龙安方向开去。 “去我爷爷那里,他想见你。”姚蕊在背后冷冷地说。 肖向民的汗刷地从后脊背冒了出来:现在去见姚蕊爷爷,这不是要我命吗?姚蕊爷爷要是知道自己在香港风花雪月的,回来还请省纪委请去喝茶,会不会弄个手榴弹什么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说:你这种人吃屎都不配,便宜你,给你颗炸弹吃吧。自己的小命不就呜呼了? 肖向民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说了:“能不能不去爷爷那里,我们先回龙安去,以后有机会再去看他老人家?袁刚书记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袁刚书记已经回龙安了,你不用管。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爷爷。”姚蕊依然冷冷地说。 “袁刚书记已经回龙安了?”肖向民心里一阵狂喜:那就是说,姚蕊也把袁刚书记一起捞出来了。只要袁刚书记没事,那自己肯定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看来,姚蕊还真厉害,这么轻松就可以把这事给搞掂了。但是肖向民觉得现在还是不宜去见姚蕊爷爷,赶什么别赶在风头上啊。 肖向民相信以姚蕊的能力,一定不能让省纪委的人把他和袁刚书记给放了,能这么轻松地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姚蕊的爷爷。上回在医院里,肖向民可是亲眼看到姚蕊的爷爷给省委书记挂电话就跟自己给农改局的那些人挂电话一个口气啊。 然而,这样一来,姚蕊的爷爷也一定知道他肖向民和袁刚书记在香港都干了什么好事,他能不生气吗?哦,你个小王八蛋胆子不小啊,这边睡了我的孙女,到了花花世界还找别的女人?你狗日的以为自己是九头鸟啊?就是九头鸟,我一刀切一下去,也要让你根断后绝,看你还能不能自以为有把鸟枪就到处去耀武扬威了。 肖向民想起姚蕊爷爷那霸气侧漏的样子,心就砰砰的乱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自己在姚蕊爷爷的面前,就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和紧张。姚蕊爷爷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官威,真可谓是威武无比。 “袁书记根本就没被带到省纪委,带到省纪委的只有你一个人。”姚蕊说着把头扭到了一边,似乎对肖向民极为失望。 “为什么?”肖向民怎么不也相信,袁刚竟然连省纪委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难道袁刚昨晚没有要那小姐陪他?袁书记真的有如此高的定力?袁书记啊袁书记,要是那样,你可真把我给害了啊。你是我的领导,而且对那边情况也熟,你应该早点提醒我啊。我也不至于误以为那是当地待客的风欲习惯,不好意思不让那小燕子帮自己搓背。要是早知道,我死也不会让她帮我搓啊。我长这么大了,除了我妈妈、李盈盈、还有姚蕊帮我洗过澡,再没有别的女人帮我洗过的啊,从来都是我自己洗。我又不是不会洗,怎么会要人家帮我洗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姚蕊没好气应着。 肖向民把头缩了缩,心想:这个样子是没法谈下去了。算了,既然一定要让自己去见她爷爷就去见吧,大不了让他给塞个手榴弹炸死了。要没死,回去再好好跟姚蕊解释。毕竟自己还是抵御住美女的诱,没有失的啊。自己这么年轻活力,看到美女当然会流鼻血,当然会冲动,当然会想干那个啥。可是在这种种不利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克服了重重困难,抵御住了诱,最终守住了底线了啊。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别人,能有几个人做得到?相信以姚蕊的聪明和心,表扬就算了,但理解和原谅他,那是应该的啊。 肖向民在内心为自己辩护了一番,竟然心安了些。也不再跟姚蕊多说,加了油门,冲干休所飞驰而去。 肖向民忐忑不安地跟在绷着一副俏脸的姚蕊身后,走进了姚家在干休所的小院子。 肖向民到了院里的门口,看到姚蕊的爷爷手上抓着一叠照片正看得满脸笑纹,嘴笑得都合不拢了,连姚蕊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肖向民和姚蕊走到了姚蕊爷爷的身后。肖向民探头看了一眼姚蕊爷爷手上玩的照片,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脚软得差点站不住,一股冷气从脚后跟嗖嗖地往头上窜。 肖向民没想到,姚蕊爷爷正的欣赏的照片,竟然是他和袁刚在香港的所有活动,而放在最上面的,就是昨晚洗桑拿的照片。 “爷爷,你怎么看这些东西。”姚蕊也看出来,一把将她爷爷手上的照片抢了过去,生气地嘟起嘴说。 姚蕊爷爷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呵呵笑着说:“回来啦?来来来,你们坐下。小肖,我刚欣赏了你们在香港玩的照片,哎,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呐,什么花样都敢玩。洗那个、那个什么桑……一定很舒服吧?” 肖向民怔住了。他不知道姚蕊爷爷是拿他开涮呢,还是他的思想真的这么开放,竟然对他带着别的美女一起洗桑拿没有一点反感,反而颇为欣赏呢?肖向民不敢赌前者,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脸色当场就白得跟霜冻似的,腿也打起抖来了。 “爷爷——”姚蕊生了气,脚一跺说,“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带他回来了。我们直接回龙安市去。你不训斥他,还纵容他啊?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哈哈哈……来,你们先坐下。蕊蕊你也先别生气,先听我说说这里面的情况吧。你坐我右边。小肖,来,你坐我左边。”姚蕊爷爷拍着沙发,显得很兴奋地说。 肖向民听姚蕊爷爷的口气,似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啊。他感到很意外,犹豫着走到姚蕊爷爷左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一脸不解地看着姚蕊爷爷。 “小肖,你不用担心我会骂你。蕊蕊,你也先别生气。这事情有原因的,不能怪肖向民。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姚蕊爷爷见俩人坐了下来,张开两只手,同时在肖向民和姚蕊肩膀上拍了拍说,“这是个阴谋啊,是个非常可恶的阴谋。也幸亏是袁刚和肖向民,换了别人,那肯定裁了。就是我出手,恐怕也救不了你们。” 肖向民和姚蕊听着,不由对视了一眼。姚蕊刚才一脸生气的样子,已经换成了一脸不解了。而肖向民更是感到迟疑。他不知道姚蕊爷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姚蕊的爷爷掌握了什么内情? 姚蕊的爷爷扭着头看了看肖向民和姚蕊问:“怎么,都傻了吧?” 肖向民和姚蕊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是傻了。姚蕊爷爷表现得很反常啊。肖向民想:没打没骂没生气没发火,就已经非常阿弥陀佛,但看样子,姚蕊的爷爷还对他在香港所做的事欣赏的。这没来由啊。 “蕊蕊肯定感到更不解。好,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是为什么。我也不给你们卖关子。现在就跟你们讲讲这件事吧。”姚蕊爷爷看起来心情不错。 肖向民和姚蕊便期待地望着姚蕊的爷爷。 “嗯——这样,在讲小肖和袁刚这个事情前,我先给你们讲两个我参加解放战军时的故事。这两个小故事,跟小肖和袁刚现在发生的事很有些相似之处。”姚蕊的爷爷说着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爷爷,你能不能不那么罗嗦,直接讲原因不就行了,还讲什么故事。你那些故事,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听出茧来,你还说什么故事啊。”姚蕊显得不耐烦,也不高兴地说。 姚蕊爷爷轻轻拍了拍姚蕊的大腿说:“蕊蕊,这个故事你肯定没听说过。而且,你听了这个故事后,你就会对肖向民和袁刚在香港发生的事有个新的认识。” “我不相信。干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还要让我人新的认识。难道,他们到香港去找女人,还能带动经济发展了?那把全国的男人都弄到香港去找女人不就行了,还要搞什么改革啊?哼,真是不可思议。”姚蕊极度不耐烦,说着还狠狠地瞪了肖向民一眼,“要不是爷爷你一再要我去接他,我从此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蕊蕊,你先静一静,听爷爷说嘛。难道让爷爷说几句,也不行吗?”姚蕊爷爷语气变得极为缓慢,对姚蕊的态度有些不满。 姚蕊只好不说,却不再看肖向民,把头扭到了一边。 肖向民已经被姚蕊的爷爷调起了胃口来了,非常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竟然让姚蕊的爷爷对自己和袁书记在香港找女人的事不但一点也不责怪,相反,还有赞赏的意思呢。姚蕊的爷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小肖,你应该看过不少反应地下党工作的电影吧?”姚蕊的爷爷不再管姚蕊,转身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点点头,心里却打起鼓来:姚蕊的爷爷到底在玩什么?这话题扯得也太远了吧? 姚蕊的爷爷嗯了一下,立即接着往下说:“所谓地下党的工作就是敌人的心脏里面为我军搜集提供情报。解放战军后期,南京的国民党首府内人心惶惶,都在想着是逃还是守?但不管是想逃还是想守,都在抓住一切机会寻找乐子,腐败得没办法形容。如果真的要形容那种腐败的情景,可以这样说,当时国民党军统和中统在辨别是不是对方的地下党时,就用是不是腐败来辨别。要是很腐败的人,什么坏事都敢做,都去做的人,那一定不会是我党的地下党,相反,如果什么坏事都不做,坚持着洁身自好的人,立即被列入是我党地下党的嫌疑分子,进行严密监控。我党地下党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为了取得敌人的信任,有些人就不得不做了一些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老实跟你们说,我当时就是其中的一员,为了取得北平城防图,我不得不跟那些国民党高官混在一起,陪他们狂楼,还陪他们干了很多不齿的事情。那些事,要是后来没有获取了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我恐怕要内疚一辈子。但是,城防图的获得,使我军顺利和平解放北平,使北平的古城得到了保护,使北平的老百姓少受了不少战乱之苦,也少死了不少人,我觉得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他被人下套了 “爷爷你是不是想说,肖向民到香港找女人,跟你当年打入敌人内部,为了取得敌人的信任,不惜牺牲自己的人格尊严,与敌人打成一片,假装跟他们一起腐败是一样的?你要是这样认为,那我觉得你是在偏袒他。他到香港,跟你在敌占区的情况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在敌占区,要是不跟着那些国民党高官学坏,不但得不到情报,还可以被捕被杀害。肖向民他们到香港不找女人,会被捕被杀,有生命危险吗?”姚蕊极为不高兴,姚蕊的爷爷故事刚讲完,立即就全力反驳。 肖向民却听得心中大喜:这姚老头还真有意思啊,真的是为自己辩护,还把自己的行为与当年地下党的行为相提并论。这大大地提高了自己行为的高度啊。可是,肖向民也知道,这俩者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所以见姚蕊反驳她爷爷,也觉得在意料之中。因此,他也越来越觉得有点糊涂了,按理说,姚蕊的爷爷思路清晰,没有一点老糊涂的样子啊。 “蕊蕊,你别吵,先听我说完。”姚蕊的爷爷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姚蕊,“你也是当市长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急性子,不等人说完话,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妄下结论,乱生气呢?这可是从政的大忌啊?你年轻,我当然可以理解,可是你的同事会理解吗?我看你还真不适合在官场里接着呆下去,要是能结婚,我觉得你还是回到家当个贤妻良母,做做相夫教子的工作比较可靠。” “爷爷你——”姚蕊气和把头扭了过去。 姚蕊的爷爷没有再理她,看着肖向民说:“我再跟你讲第二事。” “爷爷请说。我洗耳恭听着呢。”肖向民半是讨好半是好奇地说。他觉得姚蕊的这个爷爷还真有点意思,连为自己到香港找女人,也给提高到这样的高度。要按姚蕊的爷爷那样说,他和袁刚到香港找女人的事,不但不是在犯错误,反而是一种为革命事业的献身精神了。 姚蕊的爷爷嗯了一声,又接着往下说:“当时军统和中统担心下面的军官暗中联合起来调转枪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他们经常使用一种计策,那就是离间计。故意制造一些事情,使个别军官受冤,然后又将这些事情嫁祸到与那个军官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军官身上。受冤的军官蒙在鼓里,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好友给他下的套子,便与自己的好友反目成仇,以至刀枪相见。最后甚至相互残杀,双双蒙难。这在政治中就是制衡术的一种,在古代君王管理群臣时惯用的一种手段。也就是绝不希望位高权重的臣子一团和气,同心协力,而希望他们之间斗来斗去,誓不两立。而做为君王,便可进行居中调停,从而使手握重拳的人,最终都必须听从君王,离不开君王。” “话是这么说,可这和他去找女人有关系吗?难道是有人想离间他和谁,故意拉他下水?”姚蕊嘟嚷着瞪了肖向民一眼,“他有什么让人离间的价值?” “又沉不住气了不是?蕊蕊啊,最近你是成熟了不少,可我发现你跟我说话却比以前心浮气躁多了。这可不行啊。”姚蕊的爷爷对姚蕊流露出了不满,“我说的这两个故事看起来似乎跟肖向民他们这次到香港做的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知道吗?肖向民他们就是被人下的套,设的计。他们不但想陷肖向民和袁刚于不义之中,还想借此离间你、肖向民和袁刚的关系。” “啊?——”姚蕊露出了吃惊的眼神。 肖向民也听得心里一颤:这不可能啊。什么人这么歹毒,竟然会使出这样阴险的手段来? 姚蕊的爷爷把刚才被姚蕊抢走的照片拿了过来,摊在桌子上,对肖向民和姚蕊说:“你们看,这种事本来应该是非常私的,可为什么有人却可以像在身边一样把肖向民他们所做的事的过程几乎毫无遗漏地拍下来呢?你们想过没有?” 姚蕊和肖向民同时轻轻啊了一声,似乎都恍然大悟了:对啊。要不是有人想害他们,为什么会一路偷拍呢?而且,偷拍的人似乎事先就知道肖向民他们昨天晚上在香港会干些什么了。这不是有预谋是不什么? 靠,原来搞半天,自己真的被人给算计了。肖向民一下攥紧了拳头,要不是姚蕊的爷爷在旁边,他早就一拳砸在桌子上了:这也太令人感到可怕和可恨了!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想陷害肖向民和袁刚的人是谁?”姚蕊终于明白她爷爷为什么说那俩个故事了,赶紧追问道。 姚蕊的爷爷点点头,看着肖向民问:“你是不是得罪过省纪检的什么人?” “胡籁的舅舅!”肖向民和姚蕊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 他们记得很清楚,当初市里要处理胡籁时,就是他舅舅打电话给袁刚和赵超勤求的情。赵超勤曾把这事告诉了赵若英。赵若英转告了肖向民。 姚蕊的爷爷再次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但这次的目的很明显不仅仅是为了对你进行报复,而是有人利用了你得罪省纪检高官的这个矛盾,策划了这次香港桃色事件对你进行陷害,以图想将袁刚逐出龙安市。这才是策划这次事件的人的真正目的。” 肖向民的额头上汗嗒嗒地就往下滴了下来:他可真没有想到,真有人这么阴险这么歹毒,想利用自己与胡籁,以及胡籁与省纪委舅舅的关系,想让自己和袁刚身败名裂,既让胡籁达到报复了自己的目的,也使那人达到将袁刚搞臭搞出龙安的目的。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局啊。 那设这个局的人到底是谁呢,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合谋?肖向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爷爷,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策划了这件事,然后把这些照片寄给了胡籁的舅舅?并且有可能请出胡籁说服他的舅舅派人在机场将肖向民和袁刚直接截走?”姚蕊双眼圆睁,惊讶中夹杂着无比的愤怒。 “这种情况最有可能,要不然。谁愿意在没把事情进行调查之前,就匆忙对一个市委书记下手呢?姚蕊啊,你应该感到庆幸啊。不但你的搭挡袁刚昨天晚上在香港抵挡住了诱惑,小肖也一样抵挡住了诱,没有让你失望啊。你知道昨天晚上小肖在香港都做了些什么吗?”姚蕊的爷爷在带微笑,一副欣赏的样子地转回头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都被姚蕊的爷爷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讪笑着。 “还不是干那见不得人的事?他还能干什么?即使被人设计,可要不是他经不起诱,那也不会中计啊。哼,爷爷你就不该出手去救他。”姚蕊又瞟了一眼肖向民,余怒未消。 “这不对吧。是你让我救他的啊。怎么反过来冤枉起我来了?”姚蕊的爷爷故作惊讶地看着姚蕊,“我没乱说吧,是你打来电话,急得快要哭了对吧?要不然我才不去管这杂事呢。” 姚蕊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低着头,不再吭声。 “呵呵,要是他真干了坏事。我肯定不去管他了。”姚蕊爷爷见状,爽朗地笑了起来,接着说,“昨天晚上,袁刚书记似乎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耍了个花招,骗那陪他的女人说有事出去一下,然后连澡都没洗就溜到别的酒店去住了。而肖向民虽然让那个女人陪着洗了澡,但看样子是对那里的情况不熟悉,以为那里的风俗习惯就是那样,不好拒绝人家。但到了客房里,却马上意识到了,所以当场就拒绝了跟那女人床。而且就出去吃了小吃,中间还打跑了一伙劫匪,救了一个被抢劫的女生。回到酒店后,在酒店下面看到一个没钱付车费和房费的醉汉,又好心替人付了车费,然后扶了醉汉回房间一起睡。醉汉睡地板,小肖自己睡沙发,那个陪小肖的女生睡床上,小肖跟那女生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 肖向民极为惊讶:这姚蕊的爷爷怎么跟绑在自己裤头上的皮带似的,什么都看得一清而楚啊?这也太让人感到可怕了。要是自己以后做一丁点坏事,那还能逃得出他的魔掌? 姚蕊也感到吃惊地问:“爷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姚蕊的爷爷把那叠照片拿过来,一张一张地拿给姚蕊看着,边解释哪一张是在哪里拍的,在干什么等等。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肖向民见姚蕊的爷爷讲得津津有味,而姚蕊也听得入神,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姚蕊也突然醒悟:“对啊,爷爷,你怎么有这些照片?” “你爷爷是什么人啊?搞到这些照片那还不容易?”姚蕊的爷爷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接着说道,“我去找了省委书记,省委书记把纪委书记叫去了。纪委书记说不知道这件事,然后就问下面的人,才知道是这事是纪检副书记禇新一手交待他们办的。省委书记和纪委书记立即就发火了,马上命令禇新把案子移交出来,由纪委书记亲自接手。这些照片便到了纪委书记的手里,他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知道到香港去,那里的港商都会招待内地的人去玩一些新鲜刺激的东西,唱歌、洗桑拿是最经常不过了。至于女人那方面的事,就看个人的定力,港商是一定会安排的,在香港那是很常见的,不以为奇的事,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而且,纪委书记相当有经验,立即就想到这种事竟然有人可以全程拍照,说明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袁刚和小肖。向省委书记作了汇报后,经过省委书记同意,迅速就把你们给放了出来了。我为了不让这事有后遗症,就向纪委书记把这些照片给要了回来,然后又打电话给萧峰,让他派人在香港就这件事调查一下。不到一个小时,那边就把肖向民和袁刚昨晚在香港所做的事全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肖向民突然想到姚蕊说过袁刚根本就没被请进省纪检办公楼,而是在路上就被放走了,疑惑地看了一眼姚蕊问:“你不是说袁书记没有被请到纪委里吗?” “哼,人家袁书记哪像你那么色?你没听爷爷说,人家连澡都没洗就想办法溜走了吗?没有把柄,纪检那些人能把他怎么样?”姚蕊气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姚蕊是为了照顾袁刚的面子才这样对你说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如果有人问起袁刚,你就这样对别人说。毕竟有进纪检大楼和没进纪检大楼,给人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啊。”姚蕊的爷爷帮肖向民点破了疑惑。 肖向民哦了一声,才明白姚蕊的良苦用心。不由又感叹了这官场要考虑的真是方方面面,哪一点也不能遗漏,还真是不容易。也对姚蕊的细心感到佩服。 肖向民和姚蕊又与姚蕊的爷爷聊到了晚上,一起吃了餐晚上,又在那里过了夜。第二天,他们得到省纪委那边反馈过来的消息,说肖向民和袁刚的案子省纪委已经查得非常清楚,根本就是有人想诬告他们。省纪委已经报中央纪委同意,对胡籁舅舅,也就是省纪委副书记禇新进行内部调查。 肖向民和姚蕊俩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告辞姚蕊的爷爷,赶回龙安市。 肖向民和姚蕊一回到龙安市便去袁刚的办公室去看望他。袁刚看到肖向民和姚蕊,显得极为客气,立即把他们让到沙发上坐下,还交待郭年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搅他们,要是有人找干脆跟他们说不在。 “姚市长,这次多亏你说动你爷爷出手啊,不然就丢脸丢到家了。”一座下来,袁刚就对姚蕊说,话里满是感激的味道。 姚蕊笑笑说:“袁书记,你别这样说。这是有人想陷害你们。我爷爷最看不得有人耍阴谋鬼计了。要是你们真的干了坏事,他才不会管呢。” “呵呵,老革命就是老革命,思想境界让你高山仰止啊。”袁刚说着,拿了一包茶自己要泡。 肖向民赶紧接了过去说:“袁书记,这茶让我来泡。上回在你这里学了一点皮毛,在清江县也抖巴了一年,不知道茶技有没有长进,你好给我指点指点。” “行,那你泡吧。”袁刚把茶叶给肖向民,接着对姚蕊说,“姚市长,经过香港这件事后,我觉得我们市的班子里有人很有野心而且已经耐不住了。我对有野心的人并不反感,但对这种不择手段地想要实现个人的野心的人,我就不仅是反感,而且是愤怒了。姚市长,这次我得请你支持我一下。” 姚蕊笑吟地问:“袁书记把龙安市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官史清明,还说什么要我支持?我们政府需要你大力支持才对啊。” 袁刚却不与姚蕊推太极,打官腔,正色道:“这不是一般的支持,我想发发威,对市里进行人事调整。这事一定会遭到部分常委的强烈反对,但我觉得为了推进改革,这次的人事调整势在必行。” 姚蕊这才意识到袁刚是认真的,也就认真地问:“不知道袁书记要怎么调整,有没有计划了?突然间这样做,常委会能过吗?” 姚蕊很清楚,这次肖向民和袁刚到香港的事件,一定定市里的某个或者几个常委在后面操的盘。可市委如果要调整常委,只向省里提出建议,并没权决定。而如果常委没有得到调整,袁刚想动下面的人,那也是困难重重。 袁刚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材料递给姚蕊说:“我手上有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我相信对他们来说是药桶。我现在想引爆这个药桶,但还缺一条引信。你和向民一起看看。看完后,给我个意见。” 姚蕊接过袁刚手上的材料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第一份材料的开头上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标题:政法委书记草菅人命,把活人当野猪打。说的是市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到小川县大尾乡去打猎,结果把在山上砍木头的一个村民误当成野猪给打死了,为了平息事件,还说是农民盗伐林木,又暴力抗法,挥刀砍人,刘太原为了避免执法人员受害,情及之下开了枪。当场击毙暴抗法的农民,保护了执法人员生命安全。 肖向民也站到姚蕊身边一起看那材料,看得额头的冷汗当场冒了出来:这刘太原真是敢做啊,杀了人,竟然这样颠倒黑白。只是不知道这材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这种事会让当地的老百姓怎么想?以后还能相信党员干部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是我的前秘书 下面还是三份材料,一份举报是专职副书记赵国辉为在大雅县侄儿赵冬撑腰,包庇侄儿在县里鱼肉百姓,用黑社会手段控制和占领市场摊位,然后再高价出租,打伤了许多商贩。一份举报的是常务副县长李万群养妇,霸人qi女的,材料中列举的有五六个女人的名字。还具体说明某女人是谁的妻女,李万群如何逼迫她们给他当妇,他们的丈夫和家长如何敢怒不敢言。有一次,与人家的妻子正在做那事,丈夫回来撞上。李万群还把人家丈夫给打伤了,事后还让当地的公安给那丈夫找了个罪名抓进监狱,说是拘留,一关却关了一年多,至今还没有放出来。还有一份是举报市里税务局局长赵阳里贪污受贿的。 姚蕊看得俏脸严肃,将材料拍在了茶几上,看着袁刚说:“袁书记,这些事情都属实吗?都已经查证过了吗?” 袁刚点点头:“我已经让人悄悄做了查证,并搜集了一些证据,情况基本属实,否则我也不会拿给你们看。” 肖向民想问袁刚为什么之前不查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领导做事能告诉你为什么吗?他们不想查处有不想查处的理由,想查处也就有要查处的理由。 这几年,他对官场的一些勾心斗角是有一定的认识。很多时候,为什么受害人一直告也告不动,可有些时候为什么受害已经失去了希望,上面却突然重视起来,雷厉风行就把事情给查办呢?这就是需要。官场斗争的需要。所以,受害人把举报材料到处寄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举报材料,只有落到了被举报人对立面的人手里,而这个人又有能耐,举报材料也才会起作用。要是举报材料落到被举人一伙的人手里,别说起作用了,很快举报人便会遭到更惨重的打击报复? 袁刚手上掌握的材料估计已经有一定的时间了,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动,可能是觉得还没有必要动这些被举报的人,甚至可以以此对被举报人进行要挟,使举报人在关键的时候无法与自己抗争,向自己妥协。要不是这次香港的事件,估计这些材料还会压上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会不会处理?就要看形势的变化,或许至到袁刚调离或者提拔到别的地方任职了,也没有查处,使那些材料成为废纸也有可能。 肖向民看完没有说话,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泡茶。他本来是想向袁刚再讨教一些泡茶技巧,但这种情形。他就不好开口了。袁刚要跟他们讨论的那是大事啊,哪里还会有心思跟他说茶道? 肖向见姚蕊看完,一副生气的样子,以为她会马上表态,同意和袁刚联手立即着手处理那些被举报的人。 姚蕊却把身子倚到了沙发上,凝眉沉思着了一阵说:“袁书记,我看这事,我们是不是先向省委通个气。这里涉及的大都是市委常委,我们无权查处啊。要是我们盲目行动,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这也正是我的意思。但是,这个材料上去之前,得让这些事件先发酵。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让市报的记者找受害采访一下,做个报道。” 这就有意思了。宣传部是市委管的,市报当然也是市委管的,却要征求市长的意见。袁书记这卖的是什么药啊?肖向民听得纳闷了。这话不对啊。 姚蕊沉吟着没有急于表态。 袁刚见状,接着说:“这次香港事件是个危机,但也是个时机。从这个事件,可以看出,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要是让这些人占了风头,那不要说推进城市改革了,搞什么开发区了,说不定农革改革刚取得的一点成就也会被他们抹杀了。这对龙安市来说是很危险的啊。姚市长,我觉得我们不能犹豫了,应该马上行动。否则,不说别的,就是向民同志现在一直这样闲着也不是个事啊。姚市长,你认为呢?” 姚蕊没有接话,她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地说:“袁书记,要不这样。你这事提得有点突然。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当然,如果这些举报材料说的属实,那么这些可谓罪大恶极,我们绝对不坐视不管。”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样吧。大家都刚从省里回来,心身俱疲,也不急于这一时。明天上午上班后,你和肖向民一起再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姚市长,我这个市委书记问心有愧啊,自己管辖的地方竟然出现这么多的不法行为,而且行凶作恶的人,相当部分都是我们班子里人。我这个班子不合格。现在,我以前为自己考虑太多了,对他们太放纵了,现在是到了我该履行我这个班子职责的时候了。我希望姚市长能在这关键的时刻支持我,让我们即使以后离开了龙安市,也能无愧于龙安市的百姓,无愧党对我们的信任。” 这话说得相当重,也相当有高度了。肖向民想,不知道姚蕊要怎么接。姚蕊毕竟年轻,资历也浅,在袁刚这个可以称得上老书记面前,姚蕊显得极为嫩。当然,袁刚做这件时,虽然是因香港事件的触发,有一定的私心报复在内,但却是一件对龙安具有非常重大意义的事。不仅仅是可以惩罚罪犯,更重要的是这几个被举报的人根本就是沆瀣一气,想尽一切办法想阻挠开发区的兴办,想阻挠改革在龙安市的推进。他们还抱残守缺地想着过过去那种四平八稳,没有竞争,可以把权力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日子。袁刚说到这份上,使得姚蕊做为一个市长,不能不重视起来,甚至无法拒绝与袁刚站在一个立场上,同时去面对经历这次的人事调整将引起和各种风暴。 姚蕊似乎真的被袁刚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要不跟袁刚站在一个立场处,那就是有愧于龙安市百姓,有愧于党的信任了。这个话是相当重的。她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坚持说道:“袁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明天早上我和向民一起来你办公室再做商量吧。” “好。”袁刚说完,立即转向了向民说,“小肖啊,你的茶艺长进了不少啊。看来在清江县,除了农改搞得好,对茶艺也下了功夫了。” 肖向民朝袁刚笑了一下,正想回答。袁刚却又接着说了:“这次到香港,你让我刮目相看。这么年轻,却能抵御住美女的诱,你的定力不错啊。是个可造之材。这次我们被人下了套子,但我觉得这不仅不是件坏事,而且也是件好事。说明我们的敌对力量,无时无刻不想把我们整倒啊。更说明,我还没有老眼昏,没有看错你。好好干,等这次事件过后,我和姚蕊市长一定把开发区迅速启动起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来的。我看好你。” 肖向民知道袁刚的话里有话,不敢随便乱接,只是做出一副被表扬得不好意思的样子,嘿嘿笑了笑,然后看向姚蕊。 姚蕊已经站起来,就对向民说:“袁书记这么看重你,是你的福气。以后要多向袁书记请教。你是我的前秘书,但你到清江县却是袁书记力排众议,着压力拍板。幸亏你没让袁书记失望,希望你能再接再励,把开发区的工作也搞起来,搞出声色来。” “谢谢袁书记,谢谢姚市长。有你们的信任和支持,我就有信心干成任何事。”肖向民自己的后脑勺,赶紧表态,心里却说:老婆,你好有市长的样子啊。要不是我们的关系,你这番话恐怕要让我感动得掉眼泪呢。 “好吧,那你们先回去。我们明天再详细讨论。”袁刚也站了起来,表示送客。 姚蕊便走在前面,肖向民走在后面,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袁刚的办公室。 “呼——”一出办公室,肖向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与俩个重量级领导在一起,那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要不是姚蕊是他的人,那压力就更大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肖向民紧跟上姚蕊,小声地问。 “晚上我得跟你好好商量一下袁书记说的事,我们去守望园吧。”姚蕊没有回头,轻声应道。 “守望园——”肖向民差点跳了起来:太好了,今天晚上又可以好好地销魂一番了! 姚蕊因为怕人看见,坐到车后面。肖向民把车开出城,就忍不住不时回头看姚蕊一眼,嘿嘿地笑着,那样子相当无赖,相当痞,还有点傻。 “你别作出这么恶心的样子行不行啊?”姚蕊见肖向民第四次回头看她,心里甜滋滋的:这小子对自己那是越来越上心了。不过,她却故作不高兴地用力拍了肖向民一掌,“专心开车,小心把车开沟里,乐极生悲了。” “是,市长大人。”肖向民立即端正了姿态,踩离合换档,加油门,一连串动作下来,那车呼地飞了出去。 姚蕊最喜欢看的就是肖向民开快车的样子,那娴熟的技艺令人眼花瞭乱,而那车速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刺激。姚蕊此时便静静地欣赏着肖向民在车辆高速行走时,专注而灵敏地打着方向盘。心里却已经荡漾了起来。脑子不断地闪过肖向民抱着她在上奋战的样子,身体便开始了反应,极为渴望马上能到守望园,与肖向民耳鬓厮磨地相拥着。 姚蕊发觉自己内的血液已经不安份地汹涌起了,那种渴望肖向民抱着自己用力地在自己内冲撞,用力地干着自己的望越来越强烈。她不由暗骂自己骚包。但骂过之后,却又对自己说,那可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一种生理的自然需求啊。要是不骚包,那才是有问题了呢。市长怎么样?市长也是人啊,市长也有生理需要啊。市长被人干又怎么啦?女的就是要被人干的啊。别说是女市长,就是女总统上了,还不一样要被gan的。武则天就霸气了,不是也要被人干,而且一个人干还不够,还要找几个人一起**呢。谁叫你是女的呢,要不你干人家看看啊。 姚蕊看着肖向民,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有时很想拉回自己的思绪,但每次拉回来,却又更加放荡地想着。肖向民那全身都是肌肉的果体,全身都是力量的撞,无不令她飘飘欲仙,欲生欲死,无不令她感到销魂动魄。 姚蕊对自己能遇上肖向民感到很幸运。她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样,但她想,不可能有别的男人比肖向民强了。不管是在事上,还是别的方面。姚蕊都觉得肖向民是最棒。 姚蕊有时候真有马上让肖向民跟她结婚的念头。这主要是怕肖向民这么优秀,随着在官场的不断快速发展,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女生对他产生爱慕,甚至主动投怀送抱。 她印象中,省报的唐薇、还有那次跟唐薇一起下来,一起到清江县去看望肖向民的那俩个女生。那可都是水嫩嫩的,都正是花季的年龄,从女性的生理上来说,各方面比她都强很多。要是肖向民在官场的职位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凭什么要娶她? 还有那个去了俄罗斯留学的李盈盈,可是跟肖向民一起同甘共苦了两年过来的,论感情,她也不如李盈盈和肖向民深,只是不知道李盈盈为什么会突然与肖向民分手,把这么优秀的男人拱手送给了她。万一有一天,李盈盈突然又出现了,对肖向民说依然爱他。那她该怎么办? 可是,姚蕊看到肖向民并没有想结婚的意思,也不好开口。她担心肖向民以为她用市长的身份逼他,引起他的反感,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姚蕊也因此,每次听说肖向民要到市里来,心里便飘然了起来,立即想着要怎么与他单独相处,享受着肖向民每次带给自己的那种销魂感觉。但每次之后,她有总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害怕肖向民被人抢走,害怕肖向民突然从自己身边消失,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这次袁刚书记突然提出要把肖向民抽调回龙安市搞开发区,她得到这个消息后,可是激动了得晚上睡不着。她并不期望肖向民这么快就能得到再次提拔,而是觉得肖向民如果调到了龙安市,那他们以后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可以夜夜销魂,夜夜动情了。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所以她极力赞成袁刚的决定。 这次肖向民和袁刚到香港,在美女的诱之下,竟然可以抵御得了,没有乱了分寸。这更让姚蕊对肖向民另眼相看了: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男人呐。这样的男人还能到哪里去找呢?其实,即使肖向民抵御不了美女的诱,姚蕊也是不会怪他的。一个年轻力壮,生理健全的男人,在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赤身诱的情况下冲动,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但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令他感到欣慰和幸福了,他竟然有那么超常的意志力,让诱在他面前黯然失色,毫无作用。 姚蕊不由又想起那次在沂水县,被林明副县长下了情药。那次她都已经无法控制地缠上了肖向民,内的火让她渴望肖向民的侵犯。然而肖向民在那种情况下,竟然可以克服药性的作用,毅然用牙刷柄插在他自己的大腿,以剧痛来消除情药引发的激情,使自己渡过了危机。也许,也就是那一次,她在心里对他动了情,才会借着那次在宿舍里喝醉的时候,跟他睡到了一起去。 姚蕊每次想到那次李盈盈突然抛弃肖向民。她请肖向民到自己宿舍喝酒,而后俩人都喝醉了,不知道到为什么就赤身果体地睡到了一起,睡了一整夜。她想,那一次一定是她勾了肖向民,在肖向民失恋的情况下,趁机得到了她。她肯定是在酒后,把自己对肖向民的爱毫无保留地表现了出来。姚蕊相信,那一次肯定不是肖向民动,而是她投怀送抱的。 姚蕊想到这些,不由吃吃地偷笑着。偷笑自己真是胆大,也暗自感慨爱情的力量,可以大到了让人不顾身份,不去考虑世俗的顾忌,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举动。 “吱——”车子在守望园的木门外停住了,肖向民跳下去打开了木门。 姚蕊看到那木门,整个身体就有一种幸福遍布的感觉:那可是销魂的地方啊。是自己渴望的爱情圣地啊。她感觉到自己下爱潮在漾动了,是那么激,那么汹涌。 肖向民开了木门,又上来把车开了进去。接着又跳下车,返身去把木门关上,然后就过来车上,伸出他强壮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是应该发威了 姚蕊感到她幸福啊。好闭上了双眼,紧紧地像蚂蟥一样用双手吸着肖向民,贴在他的身上,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充满男人气息的味道,贪婪地闻着。 肖向民抱着姚蕊,他不知道姚蕊此时已经进了爱的状态,已经极为渴望他去抚她了。他只是看到她在的怀里,已经是满脸的潮,身子还微微地颤动着,令人萌生一种爱怜,一种渴望,一种急切的想法。 肖向民三步并做两步,以一种急不可待的动作,迅速将姚蕊抱到了楼上,轻轻地放在上,便开始解着她的衣服。姚蕊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抓着肖向民,指甲已经掐进了他胳膊上的肉里。 肖向民感受到了,这是一种暗示。是一种爱的需求的暗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对姚蕊进行抚了,已经不需要什么前奏了。所有的前奏在来的路上,在车上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姚蕊最需要的是他的直接,他的干脆。而肖向民在香港经受了美女的诱,在心里积压了的情此时也完全迸发出来。他的渴望比姚蕊更甚。他也等不及去再做什么前奏。他迅速将姚蕊的衣裤脱得精,然后就扑了上去,轻车熟路地进了姚蕊的身体之中,如同惊涛拍岸般地冲击了起来。 “啊……啊……”姚蕊随着肖向民的动作,发出欢快的呻吟声。 这更激发了肖向民的冲劲。他们顿时如疾风劲草地激荡着。激情使整座守望园似乎也颤动了起来…… …… “我完了。”俩人都像被海水冲到沙滩上蹦达得累了的鱼一样软软地一点力气也没有时,姚蕊窝在肖向民的怀里喃喃地说。 “怎么啦?”肖向民抚着姚蕊的头发,抚地问。 “我觉得你就像是毒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了。”姚蕊说,“这怎么办啊?” 肖向民呵呵笑了起来:“什么怎么办啊,凉拌啊。” “哼,你好坏。完事就让人家凉拌。想要的时候就热拌。”姚蕊用牙轻咬着肖向民的部。 “女人是男人的毒品,男人是女人的毒品。这是没办法的啊。那你说怎么办?”肖向民绕了一下,这才回答姚蕊的问题。 “我也是你的毒品吗?”姚蕊抬起头看着肖向民。 “超级毒品。我已经上瘾了。” 姚蕊就得意了地笑起来了:“那我们结婚吧。结婚后,你什么时候想吸我这个毒品,什么时候就可以吸。” 肖向民手伸到姚蕊的前轻轻摩挲着说:“不是说好的再过三年吗?” “我等不及了。我现在要是突然间没了你这个毒品,我会死的。” “真的想结婚?” “嗯。” “那行,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 “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啊?” “都这样了,还能不结婚吗?” “我太幸福了。”姚蕊顿进像泥鳅一样往肖向民怀里钻着,似乎想钻出个洞爬到肖向民内。 肖向民的心思却转到了今天袁刚说的事上:袁刚那样子,似乎决心已经下了。只是不知道,那举报材料举报的那些混蛋,是不是就是给自己和袁刚下套的人。香港事件要真是他们搞的,那还真不能不收拾他们。其实,如果举报材料上都是真的,也不能放过他们了。这些人太可恶了,这哪像是党员干部啊,简直就是百姓的害虫。不除不行啊。 “你在想什么?”姚蕊钻了一会儿,没有钻进去,就又把头抬了起来。看到肖向民一副深思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肖向民笑了,他拍了拍姚蕊的脸说:“怎么会呢?我是在想袁刚下午跟我们说的话。” “对了,刚才只顾着狂欢。倒把这事给忘了。这件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我看你下午回答袁刚时,很犹豫,是不是有什么顾忌?” “袁刚这人很正直,他拿出来的举报材料应该也不会有问题。我担心的他另有目的。他不断地用要尽快推进开发区项目,尽快让你去负责这件事来诱我。其实就是一种交易。只要我答应跟他联手,那么开发区项目就一定可以让你去负责,而且肯定可以享受正处级待遇,有可能的话,连括弧都可以去掉,直接任命为正处级主任。他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出为,我很希望把你推上去,所以就不断地用这个作为拉拢我的条件。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发毛,越把握不准,他搞这事,到底真的是因为对那些人所作的事的痛恨,还是只是想对香港事件的报复,或者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要是没有弄清楚,就匆忙答应,怕不小心就会被他弄到火堆上去烤。官场中的事,一举一动都不仅是表面的东西,深藏在背后的东西才是可怕的。我爷爷告诉过我,当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缓兵之计。哪怕能拖延一两个小时去了解一下都要想办法拖延。所以,我没有立即答应他。” 姚蕊坐了起来,前的两团肉随着她说话的声音不停地颤动着,颤得肖向民口水要流出来。忍不住就伸过头去住她,轻轻地吸吮了起来。 “你是想商量事,还是想搞事啊?”姚蕊轻轻地推了一下肖向民的头,不高兴地说,“怎么一会想商量事,一会儿又想弄这个。一点也不专心。” 肖向民抬起头,把姚蕊从后在抱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不然说你是毒品。你一动,我心里就痒了,就又想干了。” “那你就先干吧。干爽了我们再商量事儿。” “真的?你是不是也又想了?” “你也是我的毒品啊。”姚蕊学着肖向民的口气说。 肖向民听得特别开心:姚蕊虽然身为一市之长,但在第上,那简直就看不出一点市长的样子。纯纯的是一个望强烈的女性啊。也许,也正是这样,肖向民在第上从来没有感受过一点压力,也因此特别地喜欢姚蕊。所以,姚蕊提出要结婚,他本来是不想这么急的,但还是同意了。 “那我来了啊?” “你这坏家伙,什么时候干,有跟我商量过啊?” “那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每次gan你的时候都是先得到你同意的。要不然,那不成了强干了?那可是犯罪的。我才不干那种事。再说了,你是市长啊。在第上,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下了,你还不拿我开刀?我有几个头经得起你剁啊?” “油腔滑调的家伙。”姚蕊嗔道。脸扭过来在肖向民脸上轻轻地吻了起来。 肖向民嘴便迎了过去,舌头伸进了姚蕊的嘴里挑动着。 俩人越抱越紧。 肖向民突然将姚蕊整个人转了过去,将她推倒在面上。 “你……你想干什么啊?”姚蕊趴着,不解地问道。 肖向民却不说话,嘿嘿地奸笑着,人也趴到了姚蕊身上,突然间就动了起来。 “啊——”姚蕊惊叫了一声,她发现肖向民竟然从后面进了自己的身体。那种别样的快感瞬时传遍了全身,令她心颤不已。 ……. “你真是大坏蛋,是不是到香港学坏了,怎么会这种招式啊?”再一次结束后,姚蕊忍不住嗔怪起肖向民,“感觉怪里怪气的。” 肖向民却嘿嘿地笑着,把嘴附到姚蕊耳边轻声地问:“感觉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更舒服?” 姚蕊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睁着两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肖向民,突然点点头,“嗯”了一声,满脸羞涩地把头埋进了肖向民怀里,又像泥鳅钻洞一般死命地往里钻着。 俩人又说了些情话,渐渐感到疲倦了,就双双抱着睡过去。 到了半夜,肖向民先醒了过来。他觉得肚子有些饿,本想下楼去车上拿一些平时准备的干粮。到楼下看到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排油盐酱醋,便走过去看。结果在左边的柜子里还发现了几包还没有煮的面条。才想可能是上回刘琦带戚天来几个人躲这里吃剩下的。一时兴趣就来,点火烧水煮起面条来。 不一会儿,面条煮好了。肖向民用一个盆碗装了满满一盆,端到了楼上。 姚蕊也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肖向民端着面条过来,就得意地说:“我见你不在,听到楼下响声,又闻到面条的香味,就知道你去搞吃的了。没想到你还能做饭啊。” “小时候,我在家时,八岁就开始学做饭了。要不然,家里人下地去,我放学回来,自己不会做饭,那就得饿死。” “真厉害。来,喂我吃。我想看看我的肖大厨煮出来的味道怎么样。闻着是很香,吃起来就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香。” “好啊。我喂你。”肖向民便夹起一筷子面条在嘴边吹凉了些,再塞到姚蕊的嘴里。 “嗯,真好吃。”姚蕊呼呼地吸进了一口面条,便兴奋地叫了起来,“以后我们结婚后,你就负责煮饭啊。我可是不是煮的。” “好啊。原来你想跟我结婚,就是想找个人给你煮饭啊。” “才不是呢。我要的是你的人。” “我的人比面条好吃吗?” 姚蕊偏头看了看肖向民,突然莞尔一笑:“好吃。要是一定要我在面条和你之间做个选择,我更喜欢吃你的人。” “那行啊,你别吃面条了。你就吃我的人。我吃面条。” “哎哟,你坏死。耍我啊。快喂给我吃。”姚蕊用力在肖向民肩膀上拍了一下,却抽回手不断地抖着说,“肩膀也那么硬,拍一下都把人手震痛了。” 肖向民诡笑道:“比我下面的硬吗?” “啊,你这个流。不跟你说了。快喂我吃。” …… 俩人边闹边吃,吃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把面条吃完。肖向民收拾了一下,回到上又抱着姚蕊手抓着她前的肉团揉搓着,边亲了起来。 “你又想了?” “嗯。” “你怎么都不会腻啊?” “你是毒品嘛,上了瘾,哪里会腻。越吃越爱吃差不多。” “那你吃吧。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姚蕊双手张开,露出整个前对肖向民说。 肖向民也不客气,一下住了她的肉团就吸了起来。 …… 俩从相互挑逗着,就又做了一次。完事,这才心平气和下来,谈起袁刚提的事来。 “你前面说你爷爷教你,要是拿不准的事,就是拖延一两个小时去了解一下,也要想办法拖延。可是,就是拖延了一个晚上,我们这也没地方去了解啊。”肖向民捡起睡前的话接着说。 “我也想过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姚蕊偎依在肖向民身上,俩人平躺着。 “你如果要问我。那我觉得这事应该支持袁刚。从举报材料上来看,那些人够坏了。根本就不配一个党员干部的身份。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想发发威。我不就去香港考察吗?为什么要给我下套。要不是你,还有你爷爷的威望。我现在说不定就会被扣上什么罪名给处分,甚至开除公职了。他们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还有那个胡籁,他怎么还不吸起教训?再让我找到机会,我得让他一辈子记住我的名字,以后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发抖,想到我就睡不着。他们既然对我这么狠,我没理由不报复他们。袁刚说得好,得发发威了。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是病猫呢。” “那你说要怎么做?”姚蕊似乎也被肖向民的愤慨所感染。 “我知道你们考虑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去做这个事。袁刚说的差一个引信,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这样吧,我就来做这个引信,还有点火人。明天我去找袁书记把那些材料拿来,我用实名对他们进行举报。要寄哪里,寄给谁,你们告诉我就行了。” “你真不怕那些人疯狂报复你?狗急了可是也会跳墙的。” “他们现在已经把我逼得跳墙。我不让他们也跳跳墙,我想那也不是我肖向民了。”肖向民很镇定地说,“在黄土乡,我干掉了当地的恶霸乡长。给你当秘书,我和胡籁斗。到清江县当副县长,县委书记李明基、郭达中、县长巩万谷、常务副县长林双福,哪个不是我头上司,那郭达中还是什么台湾潜伏的特务呢。还不是一一被我给干掉了?既然现在又让我撞上了这种事,那我也不在乎再发威一次。何况我的后面还有你和袁刚撑腰呢。我怕谁啊?” 姚蕊听肖向民这样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虽然肖向民说得有些夸张,因为李明基、郭达中、巩万谷、林双福几个人真正意义上不应该算是肖向民一个人扳倒的,而是组织的力量,肖向多也就是充当条导火线和点火者,事件能爆炸,那是那些人做的事情已经太过份,特别是郭达中,那已经不是一般的经济问题或者别的什么违纪问题了,早已经列入了国家安全部门的监控范围之内。但是,应该说,要是没有肖向民这样敢冲冲撞的人,组织上要动那些人,时机还没有这么快成熟,效果也可能不会这么轰轰烈烈,富有影响性。 另外,姚蕊也觉得肖向民是个敢说敢做的人,他既然萌生了这个念头,又有袁刚书记为他撑腰,估计她不赞成,也是阻止不了的了。而且,最让她恼火的是,那些想跟袁刚过不去,她可以不管,但妨碍了她政府这边开发区的建设,那就是妨碍她工作,最可恨的,还是阻止了她心爱的肖向民进一步发展。 姚蕊现在对肖向民那是爱到了骨子里头。也许可以这样说,别人对不起她,妨碍了她。她或许可以不计较,但对不起肖向民、,妨碍了肖向民的进步,那就对不起了。她一定不会同意。其实,即使袁刚没有想找那些人麻烦,对于那些人既然借香港事件利用胡籁与肖向民之前的过节,调动了胡籁舅舅的关系,想把肖向民整个身败名裂这件事,她也是不会放过的。 姚蕊在把肖向民从省纪检捞出来后,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查出是谁在后面搞鬼,那她就是死也要跟他作对,死也把他给推下水,让他永不得翻身。谁让他这么狠,竟然想把她的情郎给整垮呢?不知她是肖向民的人?哼,那是他的事,反正把她的情郎给整了,她就不可能让他有好日子过。现在听肖向民这样说,她自然不会反对。再说了,以袁刚提供的材料来看,这还是一次为民除害的事,可谓一箭三雕,她为什么不支持呢? 姚蕊想到这里,点点头,赞成地说:“行。成大事者,必须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我支持你。谁让你是我的老公呢?” 肖向民喜得把姚蕊搂进了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嘻嘻笑着说:“我这算不处是吹枕头风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给他们点颜色 “你说是不是呢?”姚蕊往肖向民的怀里钻了钻了,“吹枕头风怎么啦?吹枕头风要是能为民除害,枕头风有什么不好?” “那看来,我以后还真得多吹吹枕头风。” “为什么?” “这枕头风效果好啊。” 姚蕊突然挣开了肖向民的手,怀疑地问:“你这话说得跟袁刚早就是穿一条裤子似的,你不会是跟袁书记合起来算计我吧?” 肖向民赶紧将姚蕊又给抱紧了说:“今天从纪检出来,我可都是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机会跟袁刚先商量好了,然后再来拖你呢?我的好老婆,你可别多想啊。” 姚蕊想想也是。肖向民和袁刚是她找了爷爷才把他们弄出来的。一出来后,她就一直跟他在一起,肖向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袁刚私下商量什么事。而且,在香港,他们也不知道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袁刚就是有心想整些事,给那些阻挡开发区建设的人点颜色看看,最多也只会让肖向民做些暗中调查的工作,绝没可能会让肖向民来拉拢自己和他们一起去对付那些人。当时的事态还不可能让袁刚生那么大的气啊。 姚蕊就吃吃地笑了笑,往肖向民的怀里钻了钻说:“才不是我多想。我看你这次跟袁刚去了一趟香港,心早就向着他。有句话怎么讲来着:最容易形成铁壁联盟要都是些一起喝过酒、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的人。而这些人中,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又比一起喝过酒、一起同过窗的更甚一筹。可一起扛过枪的,又不如一起分过脏的;一起分过脏的,又不如一起嫖过娼的。像你和袁书记这样一起嫖过娼的人,那应该不是一般的铁了吧?我能不担心你们俩会合谋干出些什么出乎我意料的勾当来吗?” “你这样说也很有道理啊。”肖向民挠了挠头,却突然将姚蕊的头抱了起来,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她问,“那像我们这样,你嫖了我,我嫖来你。经常在一起相互嫖来嫖去的关系,会不会又比我跟袁书记那种一起嫖过倡的更胜一筹呢?” 姚蕊一下被逗笑了,举起粉拳就擂在肖向民的宽厚的膛上说:“你真是坏死了。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 “不说了,那我们就来做吧?”肖向民翻身骑到了姚蕊身上。 “啊——你这个坏人…….” …… 第二天一上班,姚蕊和肖向民就到袁刚办公室表明同意和袁刚一起对付那些人。袁刚轻拍了一下桌子叫好起来,然后目光就落到肖向民的脸上。 肖向民自然明白袁刚的意思,立即说:“我只是个副处级,还在还是个闲散人,这事情还是让我来当点火者吧。你们俩位领导只要站在后面运筹帷幄就行了。” 袁刚和姚蕊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把昨天给姚蕊和肖向民看过的材料扔给肖向民说:“这些材料我让人复印了几份,给你三份。你敢实名进行举报吗?” “敢!”肖向民没有一点犹豫。 昨天晚上他和姚蕊商量后,就下定了决心,觉得袁刚和姚蕊不就是想给自己弄个吃正处括弧的开发区主任干嘛,怎么就有人那样跟自己过不去。要是自己不做点事,震震那些把头伸得长长,觉得他这种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任何靠山的人,还不是随便想啄一口就可以啄一口的人。以后开发区搞起来,让他去负责,恐怕也不容易搞上轨道。这一点,他在清江县搞的农改实验可是尝够了滋味。何况,这事的背后是市里的一把手亲自在操盘,成功的胜算那几乎就是百分百,这个筹码完全可以押啊。要是事情搞成,他在袁刚的心目中,那重量可就不是一般般了。他想做点什么事,那还不就是一句话?再加上姚蕊那边的支持,到时,他在龙安想横冲直撞没人敢拦他了。 肖向民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了。有些人不过就是一市井氓,为什么敢那么嚣张:欺行霸市,占人qi女了,无恶不作了。那是因为背后有人为他撑腰呐。而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他撑腰,那是因为他帮为他撑腰的人,做了别人不愿做不敢做的事,使为他撑腰的人达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袁刚书记的目的不是不可告人,相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还是一种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这种事,要不考虑其他的目的,肖向民觉得也是义不容辞的。何况,这还是对自己有利,对自己前途的发展有利,最重要的是可以为下一步的开发区工作扫除障碍呐。 “好,你今天就把材料分别寄给省委书记、省长和中央纪委。” “省纪委不寄吗?”肖向民疑惑地问。 “省纪委暂时不寄。上面要来人问你为什么不给省纪委,你就说省纪委不问缘由,就在你从香港回来时,从机场莫名其妙把你带走了。所以,你对省纪委失去信任。”袁刚书记很严肃地说,“这一点很重要,你一定要记住。” 肖向民虽然一时不明白袁刚为什么说这一点很重要,但知道以袁刚所处位置考虑事情的高度,很多事自己一时想不明白,那是很正常的。既然认定了袁刚书记做的是正确的,自己也愿意去跟随,去做时,就是不明白,那也要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者。这是丝毫不能犹豫的,特别是袁刚着重交待的事。肖向民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 “我记住了。我一定按照袁书记的吩咐去做。” 袁刚就让肖向民先离开,他和姚蕊还要商量一些事情。 肖向民本来还想再了解一些情况,袁刚却说他只要做好他要做的事就可以,后面的事由他和姚蕊去做。肖向民也就明白了,他点了火之后,炸药能不能炸,那就入了神级的较量。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只能在边上围观事态的发展了。 肖向民回到招待所客房,把材料放在包里,准备到外在邮局去寄,可想一想,觉得不妥。心想,反正自己现在没事干,不如就到跑省城去一趟,从省城直接寄出去,不但快,而且也安全。 他可是曾听说过,有人从县里邮局寄了举报信举报一个县领导。没想到那邮局的一名职工是县领导的亲戚,就私下把举报信给截住,拿回去给那个县领导。 那县领导看了大怒,对举报人进行残酷的打击报复。那举报人被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被逼得走逃无路,就拿刀去暗杀那个县领导,但只是刺成得伤,并没有将县领导刺死,反被抓进了监狱里。 后来,由于那个县领导重伤住院,事情引起上级重视,派人进行调查。结果,反而查出了那位县领导有严重的贪污犯罪行为,这也才发现举报信被邮政职员截留,才使那个县领导对举报人进行击报复,最终导致逼使举报人行凶的整个经过。 保险起见,还是自己跑一趟省城。可是现在已经没不是清江县的副县长,没有自己的车了。只好等姚蕊从袁书记那里出来后,问她能不能搞一辆车再说。肖向这样想着,就带了包,往姚蕊办公室去等。 姚蕊还没有回来,秘书邱英在那里看到肖向民,赶紧就站起来热情地为肖向民倒茶。 “肖县长,听说你又要高升了?”邱英把茶放在肖向民面前,就在肖向民的身边,几乎是紧挨着坐了下来。 肖向民觉得邱英的动作似乎过份了,想往边上挪一挪,听到她这样一问,眉头皱了起来:这事现在可是八字都还没有起笔开始写呢。邱英这都是听谁说的?机关的什么人消息这么灵通啊。 但肖向民又不好直接问邱英是听谁说的。肖向民知道,邱英现在当着市长的秘书,自然有一批人会讨好她,给她提供消息。消息灵通一点也很正常,但这事根本就没有动议啊,怎么就传开呢? 肖向民也就暂时没有挪动身子地问道:“都是谁在乱传啊,我都不知道?” “这事机关早就传开了。市里突然将你调回来,却又没有急着任命新的职务,而开发区马上就要成立。你又是农改负责人,开发区也是改革的新生事物,由你来负责,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了。开发区的规格可是正处,你如果出任开发区主任,那还不是提升了?” 肖向民这才想到,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此前,袁刚书记已经把这事提到了常委会去过会,可却意外的没有通过,那么这事也就公开了。那些常委嘴上都说要加强保密意识,在常委会上说的事,没有定论,文件没有正式下发之前,绝不能透露出去。可谁又能做到呢?很多人可是一出会议室就把消息给传出去了,特别是对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事和人物,肯定要会马上找相关的人员进行商量和沟通。一传十,十传百。市机关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一下也就都知道了,更不用说邱英处于利害位置的人物,掌握这样的信息更是正常不过了。 肖向民正想继续问下去,突然感觉到一个影子出现在门口,一股无形的威严立即朝他身上扑了过来。他赶紧抬头去看,发现姚蕊站在门口,正满脸不悦地看着他和邱英。 邱英也已经发现姚蕊了,立即蹭地站了起来对姚蕊说:“姚市长,你回来了,刚才……” “邱英你出去,我没让你办公室,你不要回来。”姚蕊脸色严肃。 “市长,我……”邱英不知道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姚蕊,却不敢再说下去,侧身匆匆出门而去。 姚蕊见邱英走出去,看肖向民的眼神变成了鄙夷。 肖向民不知道姚蕊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还以为是他走了后,姚蕊和袁刚之间接下去谈,可能有什么问题,俩个人意见发生了矛盾,所以姚蕊心情不好。 肖向民堆出笑脸,看着姚蕊说:“我想把材料直接拿到省城去寄,但我没车。就过来办公室等你回来,看你能不能给我派辆车?” “哼……”姚蕊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只用鼻子哼了一声,便咚咚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肖和民凉在了那里。 肖向民怔了一下:吃错什么药了吗?他站起来,也跟了进去。 “怎么啦?你和袁书记是不是闹意见了?”肖向民见姚蕊坐在座位,脸却侧向一边,不看他,也就自己在姚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 姚蕊转过头来,看着肖向民,突然冷冷地说道:“谁让你坐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坐就坐?肖向民,我告诉你。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不是你家。你想怎样就怎样。” 肖向民这回彻底傻了:咦,这话怎么不阴不阳的。味道很怪啊。姚蕊你跟袁刚有意见,也不能拿我出气啊?就是要拿我出去,我也没有意见,可是你可以直接发火啊。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要不是你是我实际上的老婆,我可受不的。 肖向民想姚蕊一句,可转念一想,觉得姚蕊可能是在袁刚那里受了很大的气没地方撒,只好回来撒在自己的头上。算了,这次的事是件大事,有些事情意见不合也很正常,特别是袁刚和姚蕊,分别是党政一把手,俩个人意见不同很正常,完全相同,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呢。可姚蕊比袁刚年轻得多,也没有什么经验,要是和袁刚计较起来,难免吃亏。这吃了亏,那就一定会生气。生气了,那就要找个地方发泄。她把秘书赶走了,恐怕就是想找他出气了。谁让他是她的男人,让她出出气也是应该的啊。 肖向民就站了起来,朝姚蕊走过去,就想去哄哄她。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近姚蕊。姚蕊突然又发作了。 “你离我远一点。”姚蕊指着肖向民,几乎是吼道,“你难道一点不懂得当下属的规矩吗?” 肖向民定定地看着姚蕊:这可不是一般的撒气。这是生他的的气啊?可这气生得有些莫明其妙。他没有得罪她啊。 肖向民没再走近,站在办公桌外对姚蕊说:“姚市长,要是你对我有意见,你可以训我。但总得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吧?要是你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想拿我当出气筒,那我无话可说,你有什么怨气怒气阴气阳气,都朝我撒来吧,我照单全收。”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跟你撒气?”姚蕊怒极生冷,冷冷地对肖向民说,“对一个流成性的人,我没有兴趣跟他多废话。你走吧。” 这话可就有点意思了。肖向民总算听出来。姚蕊这不是在跟他撒气,真的是在跟他生气。而且,这生气原因,似乎是吃醋了。 可她这是吃哪门子醋啊?肖向民心思电转,想了有三十秒钟,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肖向民最先想到了就是香港事件。可这事,姚蕊已经生过气了,而且也已经原谅他了,对真实的情况也一清二楚,否则不可能昨晚能跟他一起到守望园去流了夜。可除了这件事外,姚蕊还能跟他吃什么醋呢? 她刚才在袁刚那里谈事,难道袁刚还跟她说了什么不成?可在香港,他和袁刚也就那晚比较香艳一点,其他的时间不是参观考察,就是喝酒吃饭,没有别的啊。袁刚还会杜撰什么别的香事件来离间他和姚蕊吗?难不成袁刚早已经看出他和姚蕊之间的昧关系了?袁刚没那么厉害吧? “你还走?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姚蕊轻拍了下桌子,指着门说,“你马上给我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你。” 肖向民这可就纠结了:姚蕊这个气生的不轻啊。难道真的是吃醋引起的吗?要真是吃醋,只要找出醋源,也好解决。可要不是,那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我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现在马上要着手进行那么大的事情,可姚蕊却莫明其妙生自己的气。一旦自己点了火,引爆药桶,可姚蕊和袁刚俩个人却闹起意见,谁也不管自己了。那自己就是九头鸟,也不够赵国辉、刘太原、李万群三个常委剁啊。他们个个可都是龙安市的大神,剁人不用刀的啊。 肖向民决定还是厚着脸皮问清楚情况再说。不管怎么样,姚蕊再生他的气,那也是脱不了他们俩人已经成为事实的情关系。不可能说翻脸就不认人了。 “可是我现在分分钟钟都想看着你啊。”肖向民耍起赖来了,“我是你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啊。你情绪这么不好。我要是不弄清楚情况,我心里不安啊。你不想看到我,那也没事。可你得把原因告诉我是不是?姚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挑明了说呢?你说吧,要是因为我的事,是因为我对不起你,惹你生气了。晚上我自己带一副搓衣板到守望园,我给你下跪。跪一整夜都行。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做好汇报工作 姚蕊听肖向民这样一说,脸色缓和了很多,但态度依然很冷:“哼,说得好听。什么到省城去寄材料。我看是省城有别的美女在那里等着吧。” 肖向民一听,以为姚蕊是担心她到省城去寄材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去那里会美女。姚蕊可是知道他认识省报的美女记者唐薇,还有赵若英和聂卫红的。不由在心里轻叹口气:唉,女人,就是当了市长,在男女事情上,也一样是无法克服女人天性多疑的毛病啊。 “那我不去省城了,现在就去邮局直接寄了。我是担心这当地邮局里,会不会有那些被举报人的亲戚朋友,万一信被他们截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到时候还要给袁刚怪一个办事不力,甚至有可能怀疑我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没将信件寄出去的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找什么美女,否则,我也不会等你回来跟你要车。我直接坐长途汽车走不就行了?” 姚蕊听完,眼睛盯着肖向民的脸,看了好一阵,也许发现肖向民的表情还算坦荡,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接着问:“你刚才和邱英贴那么紧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我告诉你啊,你少跟她粘糊,要不然你就会害了她。” 肖向民心里一抽:姚蕊啊姚蕊,原来你绕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啊。刚才邱英靠着自己坐下,他就感到不自然,就想离开一点,只是邱英突然说到他要再次提升的事,让他感到意外,就想了解消息的真实情况,也就慢了一点没有和邱英保持距,结果就被进来的姚蕊给看到了。姚蕊是女人啊,他能不敏感吗?而且,邱英那是比姚蕊年轻,在姚蕊的心里一定对自己年龄比肖向民大有些自卑的,看到年轻的女生跟肖向民在一起,那不吃醋是很难的。否则,她上回也不会为唐薇、赵若英和聂卫红和他呕气的。看来,以后在这方面得小心着点。 “我跟邱英哪说什么悄悄话啊,邱英倒了茶给我喝,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来,是告诉我说我可能再次得到提升的消息。我觉得这消息八字还没有落笔呢,怎么连邱英都知道,就仔细问她情况。我们正说着,你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怀疑我跟邱英有一腿啊?”肖向民解释着,干脆直接说出姚蕊心中的顾忌,然后笑着看着她接着说,“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市长当老婆,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那是跟没有性别一样啊。要不然,在香港面对那么香艳的美女,我还能不犯浑吗?老婆,你就放心吧。我对你那是一百个一心一意的。” “哼,一百个,还能一心一意?”姚蕊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了笑意,但却还强忍着没有明显显现出来。 她和袁刚商量完事情,本来回办公室想拿几个信封,就去招待所找肖向民,让他尽快将举报信寄出去。可没想到一回到办公室,却看到肖向民和邱英俩个人粘在那里有说有笑,样子挺亲密。看得她醋意大发,当即就生气了。有一刻,她还萌生了将邱英马上给调走的念头。 姚蕊知道自己因为比肖向民年纪大,感到肖向民这么健壮,有凭着自己的能力,进步得这么快,自己能得到他,那是相当的幸福。也因为这一点,他担心肖向民会对她变心,所以,她只要看到肖向民和比她年轻漂亮的女生在一起说说笑笑,心里就莫明其妙地吃起醋来。 姚蕊也知道这样不对。肖向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自己不能疑神疑鬼的。可是没办法啊,她不想吃醋,可忍不住就又吃醋了。她现在太爱肖向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任何人都是无法取代的。也正是这样,她怕失去他。怕他被别的女生给抢走。 “哦,我说错了,是百分百的一心一意。”肖向民弄清了姚蕊的心结,放下心来了。他咧嘴一笑,走到了姚蕊的身边,轻轻地就用手绕过椅子背抱着姚蕊的前说,“老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看到别的女生,我就赶紧闭上双眼,用手摸着墙走路,绝不正视她们。这样行了吧?” “哼,油嘴滑舌。赶紧把手放开。这里是办公室。”姚蕊掰着肖向民的手说,略显紧张地说。 “要不我把窗帘拉上,我们来那个…….” “你……你又想在这里……你别胡来了……这可是大白天……随时有人过来的……”姚蕊蹭地站了起来,抖开肖向民抱着她的手说,“站远一点,别粘粘糊糊的。” “老婆,我想了嘛,你就……” “不行,绝对不行。”姚蕊手力将肖向民搡到沙发边上,想按他坐下,可肖向民却用力着。她按不动,只好放弃了,“你越来越过份了啊。” “那怎么办,老婆?我真的好想好想了。”肖向民又凑向了姚蕊。 姚蕊看着,心潮起伏:这家伙的望真不是一般的强烈啊。上次晚上在办公室里,一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按在办公桌上给办了啊。还有那次跟他一起到清江县下乡,回来的路上,他也说想了,然后就直接在车上的座位上也把自己给办了啊。自己当时很紧张,但过后,却觉得那样特别的销魂,也就没有怪他了。这种望如烈火,说来就来,来了就无法自控的家伙。继续在这里让他纠缠下去,说不定爆发了,又什么也不顾,再次在这里把她又给办了了。这可是大白天的,邱英自己让她不要回来,她肯定不敢回来。可万一有个副市长什么人的,他们可是说来那就来的啊。如果被撞到了,那她和肖向民这一生的前途也就玩完了。她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回家去当贤妻良母,专心给肖向民生儿育女,可肖向民是男人啊。他要进步,也得进步。自己不能害了他啊。 姚蕊想到这里,赶紧从桌面拿了几个信封放在包里,对肖向民说:“走,去招待所你的客房再慢慢说。刚好袁刚跟我商量了一些事,也需要跟你通个气。” “去招待所?”肖向民的眉眼顿时全都银荡了起来。他以为姚蕊也已经春心荡漾,急不可奈了,只是这大白天的,不敢在办公室里乱来,所以要跟他去招待所了,“好,我们现在就去。” 姚蕊看到肖向民那副样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这色鬼啊。怎么整天想着的就是整那事儿呢。以前在清江县时怎么就不会啊。有时候自己打电话过去找他,想跟他多聊两句,他还经常说有什么事要办,不多说了呢?不行,看来这男人如果让他闲着,那是会闲出事来的。他整天无所事事,就想着要干那事,自己如果出差了,或不在他身边了,有个女人,比如说邱英那样对他主动一点,他还能把持得住?开发区的事得抓紧了,他有事干了,也就不会整天这样胡思乱想了。 姚蕊不再理肖向民,拿了包转身在前面走了出去。一到门口,肖向民也就正经起来,不也再胡来。规规矩矩地跟着姚蕊身后,一起朝招待所走去。 到了楼下,邱英正一个人坐在一条石板上,拿着本书看着。一见姚蕊和肖向民下来,立即站起来迎了上来,轻声叫着:“姚市长。” 姚蕊一改刚才的脸孔,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说:“你回去抓紧把开发区项目材料再整一整。我跟向民出去办点事。有人找,你就说我下午会在,上午就不要等我了。” “是,市长。” 姚蕊说完,不再去管邱英,昂着头从她面前走过。 肖向民悄悄瞥了一眼邱英,刚好与她的目光相遇,发现她的目光了竟然充满了幽怨。看来她对姚蕊的情绪恐怕是有所发觉了。肖向民心不由跳了一下,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加快脚步跟着姚蕊往前走:邱英要是发现姚蕊刚才是在吃醋,那是要坏事的啊。邱英肯定马上会想到姚蕊可能会跟他有什么昧了。女市长竟然会两个男女秘书的醋,这不正常啊。 肖向民想是想,却不敢跟姚蕊说,一路规规矩矩地跟在姚蕊身后,很快就走到了招待所客房。肖向民拿钥匙开了门,让姚蕊先进去。看看没有注意他们,他才赶紧也走进去,然后就把门反锁,接着返身立即将姚蕊一把抱了起来说:“蕊,想死我了。”就抱着姚蕊往铺上去了。 …… 肖向民抱着香汗淋漓的姚蕊,手摩挲着她的,柔声地问:“心情好一点了吗?” “你好坏。”姚蕊羞涩地钻进了肖向民的怀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肖向民在姚蕊额头上亲了一口,“蕊,我真怕你生气。我不希望你因我而生气。那样,我会难受的。” “真的?你这么疼我?” “当然啦,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我觉得你不在乎我呢?”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的?” “都怎样?你跟过很多女人吗?说得经验很丰富似的。” 肖向民当场哑住,他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不会讲话啊。不过,他看姚蕊并没有生气,也就放了心。 “书上看的啊。” “哼,撒不了谎了,就拿书来挡。你以为书真是万能的?” “当然,前人的经验都写在上面呢。” “那你找来我看看啊。” “我忘了是在哪本书上有这个内容了。” “看看,露出破绽了不是?” “我说真的。” “还说蒸的,我看,煮的差不多。” 肖向民无语了,他不想跟姚蕊这样无休止地口水战,也不再说什么,直接用嘴将姚蕊的嘴给堵上了,狠狠地亲吻着她。 姚蕊却将他用力给推开了,抓过肖向民丢在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说:“有些事我得跟你说说,说完我就得走了。都快下班了。” “急什么啊。中午不是可以在这里。我一会儿到招待所食堂打两份饭回来。” 姚蕊想了一下又说:“身上都是汗,那我去冲个澡,我把事情跟你说下。你要去省城寄也好。” “行。”肖向民一见姚蕊让他去省城,知道她没了醋意,赶紧说。 俩人就起。姚蕊到洗手间去冲澡,肖向民到招待所食堂去打饭。 吃过饭后,姚蕊把她上午在肖向民走手,她和袁刚一起商量的一些事跟肖向民作了交待。然后又问:“下午就去省城寄材料吗?” 肖向民点点头:“这事不能拖了。袁书记挺上心的。既然他信任我,我不能让他信任不了。” “嗯。但我觉得把我的车给你不妥,你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吧。”姚蕊说,“可能比较辛苦,但坐公共汽车比较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另外,你到省城寄了材料后,悄悄去找举报人当面了解一下情况。这个很重要。你既然是实名举报,那么上面中央纪委和省委一定非常重视。特别是政法委书记把村民当野猪打了那事,那可是刑事案。一个市委常委竟然把村民给打死了,而且还黑白颠倒,这种事要不重视,那就没什么事情可以重视的了。而且,这一举报就是三位常位,虽然不是窝案,可这对一个市来说,影响非常大啊。上面是不得不重视的。所以,你点了火,这火药桶一定会爆炸。你要是不掌握一些一手情况,到时候就会很被动。我跟袁刚说过了,他也同意你这样做,而且,你如果下去调查,现在当事人都被那几个常委派人给看住,没人帮你,你是不可能见到那些当事人的。你到那里后给我打电话,到时会有人跟你联系。” “我知道了。” “还有。时间很紧,你不能在省城多停留,寄完材料立即就直接到下面县里去找当事人。我估计,材料省里俩位领导最多也就两、三天就会收到,而中纪委那边,也不过就一个星期就能收到。一个星期后,龙安政坛就会开始地动,那些人觉察到后,知道是你实名举报,一定非常恨你,也不知道会采取什么疯狂的手段对付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和袁书记已经让程明列派了两名特警暗中保护你。” “谢谢老婆。”肖向民握着姚蕊的手。 “好了,吃完饭,你就动身。一点半有一班到省城的车,我让人给你通知车间给你留了车票,你到那里拿着身份证去窗口领就行了。”姚蕊在肖向民额头亲了一口,“早点回来。” “是市长老婆。”肖向民说完,也亲了姚蕊一口。 “那我先走了。”姚蕊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老婆……我爱你。”肖向民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姚蕊,轻声在她耳边说。 “我也是。”姚蕊扭过与肖向民接了下吻说,“好了,回来,我到守望园去听你汇报。” “嗯。我一定把汇报工作深入生动地做好。” 姚蕊就开了门出去了。 肖向民也赶紧回房间去把信封写好。因为是实名举报,字体什么的也用不着造假了,直接写上去就行。所以,肖向民做得很快。一会儿便全部写好,然后把材料装进信封,封了信封口,放到自己的包里,多带了一套衣服,就赶往车站去。 肖向民到了省城,本来就想赶往小川县大尾乡去见那个被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当野猪打死的村民家属,但已经没有车下去,只好在省城一家宾馆开了房间住下。 住下后,肖向民就没事,觉得既然来了,又有时间,应该去拜访一下唐薇。唐薇跟他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因为去采访黄土乡的事,他们才熟悉的。但唐薇对他可以说是恩人。因为没有她,姚蕊市长就不会陪同到清江县黄土乡去,那他肖向民就不会被调到去当姚蕊的秘书,也就没有后来跟姚蕊的事,更不可能那么快又提了副处级副县长。他到清江县负责农改实验,也是唐薇在舆论上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使得他能在清江县顺利推进农改工作。 对于这样于自己有大恩的人,到了省城却不去拜访探望,怎么也说不过去。肖向民用宾馆的电话打到报社。唐薇还没有下班,听说是肖向民,就很高兴,说要请肖向民吃饭。肖向民赶紧说他已经订好了位置,现在就在红星宾馆好山好水包厢里等她。唐薇也不客气,立即就答应马上过来。 肖向民没有想到,唐薇过来时,把赵若英和聂卫红也给一起喊了过来。这让肖向民很高兴,没想到原以为要清清落落过一个晚上,却有这么多美女来陪着。他就让服务员上了一瓶五粮液,要与大家喝个尽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片浓情密意 肖向民是赵若英和聂卫红的救命恩人,肖向民又把唐薇视若自己的恩人。唐薇又与赵若英和聂卫红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因此,四个在一起,关系便极为融洽,也用不着介绍,更不需要废话。说起话来也是很随便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三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多了起来。 赵若英的话最多,首先就问肖向民到省城干什么?肖向民没敢跟他们说是寄举报信的事,就是有点私事过来办一下。赵若英便问肖向民,有什么忙她可以帮的。表现出一副两肋插刀的样子。聂卫红在边上看了吃吃直笑,说赵若英表现得也太露骨。 赵若英就跟聂卫红掐了起来。俩个人相互挖底。结果,最后聂卫红乘着酒意,就把赵若英的心思给都说了出来。肖向民听得大吃一惊,才知道赵若英自从那次他救了她和聂卫红之后,便开始暗恋他。那次到龙安市说是去看望她的赵超勤市长叔叔,其实,真实的目的是因为得知肖向民到了龙安市给姚蕊当秘书,便找了这个借口,想过去看肖向民,没想到到却被胡籁小舅子几个人给绑架了,差点还遭到强bao,而却又是肖向民救了她。她就更加认定她跟肖向民有缘了,私下跟聂卫红经常谈起自己的心思。却又不也对肖向民开口说起自己喜欢他的事。 这个插曲让酒桌上的气氛登时凝固了不少。肖向民现在有姚蕊,不能表白说他也喜欢赵若英的。可他不回应,那现场气氛就尴尬了。人家向你表白了,你就回应,那就是拒绝,不肯接受。赵若英是谁啊,是大学生(那时的大学生贵如油啊),父亲又是省委宣传部部长赵亮,那就是个千金小姐。把自己的心思亮了出来,肖向民却没有回应,那她的脸往哪里搁啊。 不过,因为肖向民救过赵若英两次,赵若英虽然觉得没有面子,可也没有拂袖而去,只靠在唐薇的肩膀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聂卫红就不爽了。她原以为自己把赵若英的心思亮出为,肖向民一定很高兴的。肖向民不过就是一个副处级副县长,在她们的眼里,那就是小喽罗一般啊。可没想到肖向民却不作声,弄得赵若英很难下台。她也很难看。 聂卫红就拿了两个大酒杯,将杯里倒满了酒,推一杯给肖向民说:“向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了。赵若英从小跟我玩在一起,大学里头,毕业后,追她的人都是排着长队,可是,她的心思你现在知道,你却没有一点反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要赵若英跪下来向你求婚吗?还是你打心眼里根本就看不上赵若英?不管怎么样,你得有个表示吧?要是你胆小,你敬你这杯,一是感谢你曾经的救命之恩。要是你今天这事处理不好,那对不起,以后我们就恩断义绝。二是给你这杯酒,助助你的色胆。要是你心里也喜欢赵若英,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或者不敢表露出来。这酒喝下去后,你就借着酒胆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我先了干为敬。 聂卫红说着端起来酒,一仰脖子就干了一大杯五粮液进去。 赵肖向民只好也端起来酒,看了看倚在唐功薇肩膀上,一脸委屈的赵若英,暗自叹息了一声:人长得帅也是罪过啊。然后也一饮而尽。 “好,够男人。”聂卫红用手掌擦了一下嘴巴上的酒,拍着手对肖向民说,“现在你可以大胆地说了。说什么都没有人会怪你。” “等等。”赵若英突然抬头看着大家说道。 大家都吃了一惊,一齐看着她。 若英抿了抿嘴,对聂卫红说:“卫红,把酒拿过来,我也敬向民喝一杯。酒入愁肠愁更肠。这杯酒后,从此就让我独自愁吧。” 大家更是吃惊,肖向民想阻止。赵若英已经抓过酒瓶,拿过他的和聂卫红面前的大酒杯往里面哗哗地倒着五粮液白酒了。 “向民,来,我也敬你一杯。”赵若英说,“这杯酒喝下去,算我感谢你的两次救命之恩。也就当卫红今天晚上的话没讲。以后我们也不再认识。” “若英。”唐薇一听不对劲,用力拉了一下赵若英,想去抢她的杯子。 赵若英把唐薇用力推到了一边,一仰脖子,一口将整杯酒灌进了嘴,而后,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顿,看着肖向民,眼泪便哗哗地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肖向民吓得不知道所以,赶紧看着唐薇求助。 唐薇朝肖向民点点头,走过去一把抱住赵若英说:“若英,你别这样。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喝酒,有什么事,我们明天酒醒了再说。今天酒喝得太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你们。好了,我们不喝了。大家就吃点菜,聊些开心的事吧。” 聂卫红看了看肖向民,想说什么,听唐薇那样说,话收了回去,一屁股坐回椅子,拿起筷子猛夹着菜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若英在唐薇的安慰下,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也坐下来吃了点东西。 可是,场上的气氛就完全变了。大家哪里还能说得出开心的事,都闷闷地吃着东西。一场本来很高兴的聚会,变得很伤感很无奈地草草收了场。 肖向民送走三个女生,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心情感到很郁闷,打开窗户,头被风吹了一阵,喝下的酒便涌了上来。他感到得嘴里一阵发酸,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冲到卫生间,刚趴到马桶上,便哇地一口吐了出来。五腑六脏像是被人拿个搅拌器搅着,感觉那一瞬间全部挪威了位了。 吐了一阵后,仿佛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感觉这才好了许多。他把吐出来的污秽冲干净,又装了盆水把马桶面上也冲了一遍。看看已经搞干净,又觉得身上特别的粘。索性脱了衣服,洗了个澡。 冲过澡后,肖向民感觉好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回想到晚上的聚会,心里不仅又叹息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赵若英也会因为他救了她而暗生爱慕。他想起李盈盈当初也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以身相许,不由觉得女生是不是太感性了,只要有点恩,便都想以身相许了。是不是在她们的观念里,以身相许就是最好的报答?可她有没有想过,她们把自己的身体当报答的物品,这给救她们的人带来多大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像他这样已经有了姚蕊那样女朋友的人,又怎么好再接受别人的爱?而姚蕊这样的女朋友,没到结婚时,是不好对外张扬的啊。这些女生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笃笃笃。”肖向民正想着,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肖向民只穿着条短裤,不得不问清楚是男是女。 外面没有人回答,只是又敲起门来。 肖向民不耐烦了,就过去把门打开,就想冲敲门的人发火。一个女生却马上扑到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肖向民一看是赵若英,大吃一惊:“你不是已经和唐薇回去了?怎么……” 赵若英不说话,已经在肖向民的脸上疯狂地亲吻了起来,手在肖向民的身上乱摸着。 肖向民没有办法,只好把赵若英给抱进了房间里,丢在床铺上。然后按着她说:“若英,你喝多。你静一静。我倒杯茶给你喝。”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向民,你别走。向民,我求求你。你爱我吧。你娶我吧。卫红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我都暗恋着你,就是不敢跟你开口。你知道我几次偷偷跟到清江县去偷看你吗?我这一年来,至少到清江县却了十次,每次都只是为了看你一眼。只是我不敢让你发现,你不知道而已。今天我本来也不敢说出来,可卫红说了。卫红说的就是我的心思啊。向民,你别离开我好吗?” 赵若英紧紧拉着肖向民的手不放,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她内心隐藏的对肖向民的情感。那种急迫,那种疯狂,完全可以看出这种情感在她的心中确实积压了很久。她是借着今天的酒完全爆发出来了。 肖向民感到非常震惊。赵若英的疯狂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胳膊被她紧紧地抓着。她的身子就像是蚂蟥一般,一直往肖向民身上扑。肖向民想用力推开她,却又极为不忍心。 这女生是因为爱自己才这样的啊。可是,如果要接受她,姚蕊怎么办?不,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姚蕊。肖向民在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他想,也许赵若英是喝了酒才会这样失态的。自己更不能趁着酒后对她做出负不了责的事。上回,他跟姚蕊也正是因为酒后才发生了关系。虽然后来俩人真的相爱了,不至于产生痛苦。可也是够悬的,要是李盈盈突然又回头来找他。那他怎么办?姚蕊怎么办?他不能俩个女人都要了吧?或者俩个女人都不要,但又徘徊期间。那算什么?女人容颜易老,特别是姚蕊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自己如果那样玩弄她们,那是极不负责任的。这他不能做。虽然他对于女人,那也是抱着多多善的想法,能在群芳中纵横,那是多少男人一生的梦想。他做为正常的男人,当然也这样想。但是,道德让他觉得他不应该那样去做。他必须要对爱自己的人负责。他必须抗拒那种出轨的想法。 肖向民这样想着,就坚决把赵若英给推开了。然后转身走进卫生间里,拿了毛巾在水里冲了一阵,然后转身就一把将湿毛巾贴在了赵若英脸上,用力地按着。直到赵若英感觉快要窒息了,拚命地挣扎着将他的手推开为止。 赵若英清醒了过来,看着肖向民责怪说:“你想把我闷死啊?” “我想让你清醒清醒。” “你不爱我?” “你这不是爱。你这是为了报恩。”肖向民果断地说,“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报恩是不会产生爱情的。” “你可真伟大。” “我不伟大。但不糊涂。”肖向民冷静地说,“也不希望我的朋友犯糊涂。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跟你一起糊涂。把纯洁的朋友变得不纯洁的朋友很容易,把不纯洁的朋友再变成纯洁的朋友,很多时候就不可能了。我们珍惜我们之间现在的这种纯洁的友谊。” “不,我就爱你。我就要你。你不跟我结婚也可以,只要跟我生个孩子。我要你的孩子,以后每天看到他,就像看到你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向民,你就答应我,满足我吧。我求求你了。”赵若英又扑到了肖向民的身上。 肖向民没办法,看到边上的淋浴头,一把抓过来说:“看来你还得再清醒清醒。”肖向民说着,打了开淋浴的冷水开关,从赵若英的头上淋了下去。赵若英挣扎一阵,便不再挣扎了,静静地让肖向民淋着。 过了一会儿,肖向民把水关了,扶着赵若英问:“清醒些了吗?” 赵若英转过身来,低着头,也不敢看肖向民,轻轻地点着头说:“向民,对不起。” “好了。以后别再犯傻。”肖向民拍了拍赵若英的肩膀说,“你自己在这里洗个澡,我到街上去给你买套衣服。” “向民——”赵若英突然抓住准备离开的肖向民。 肖向民以为赵若英还想不开,就回过头,想再安慰她一番。 赵若英却说:“向民,我不能做你的妻子,那就让我做你的妹妹行吗?” 肖向民呵呵笑了起来说:“我一直就把你当妹妹看啊。” “不是那种的。” “哦。” “我要我们像三国演义里桃园三结义那样结拜。”赵若英很认真的地说,“你不要再拒绝我。要不然,我……我……我……” 肖向民听赵若英说到这份上,知道她是认真的,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觉得结拜就结拜吧,反正就是个形式,也就同意了说:“你先洗澡,我去给你卖套衣服。等回来了,我们再说这事好吗?”肖向民希望赵若英洗过澡后,头脑完全清醒了,不再提这些显得有些荒唐的事。 赵若英听肖向民这样说,果然温顺地点着头,放了肖向民。肖向民就抓了条浴巾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了衣服到街上去给赵若英买了套新的衣服。 肖向民带着赵若英回到客房时,赵若英身上用浴巾包着,人已经冷静了很多。肖向民就把衣服给她,让她到洗手间里把衣服给换了。 赵若英听话地进去换了衣服出来,高兴地对肖向民说:“哥,你真会买衣服。买得这么合身。” 肖向民听着就晕了:赵若英看来是真的想当他妹妹了。 果然,肖向民还没想完呢。赵若英就过来拉着肖向民的手说:“哥,你刚才可是答应跟我结拜为兄妹的。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吧。” “拜天地?” “对啊,结拜也是要拜天地的。怎么,你不是又反悔了吧。哥,你不能讲话不算数啊。”赵若英的角色转换得很快,这时已经完全把肖向民当成自己的哥哥,向他撒起娇来了。 肖向民很无奈,但看赵若英那么执着,也不好继续拂她的意说:“那怎么拜啊?” “古人有撮土为香,我们就拿牙刷为香来拜吧。”赵若英说着,走进洗手间拿了两把牙刷出来,递一把给肖向民。 肖向民接过牙刷,哭笑不得,却又不敢再拒绝,只好由着赵若英的意思一起拜了天地,发了誓,结拜成了兄妹。 仪式结束后,赵若英高兴地紧紧抱着肖向民说:“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我想怎么样,你都要宠着我,护着我,不能让我不高兴,不能让我不开心。要不然,我就跟人家去说,我哥欺负我。” 肖向民摇摇头,显得很无奈,但却也对意外得到这样一个妹妹感到很开心,就高兴地点着头对赵若英说:“这是自然的。我既然是你哥哥,那就要担当起哥哥的责任。不过,现在很迟了,我是不是先送你回去睡觉啊?” “我不回去,晚上我要在这里跟我哥一起睡。”赵若英说着转身扑到了床上说,“妹妹想跟哥哥一起睡,哥哥不会拒绝的是吧?” 肖向民这下完全明白了,赵若英对他的爱那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真不是喝酒喝糊涂了。他心里很感动,也就没有拒绝地说:“那好吧,晚上你就睡床上。我睡沙发。” 赵若英倒是没再说要他跟她一起睡床上,就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睡去了。肖向民也拿了床被子到沙发上去睡。第二天,肖向民一早醒来,见赵若英还睡得很香,也不叫醒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赶去车站搭上小川县大尾乡的长途汽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呆久会成人精 路非常不好,车子一路颠簸,路上又不断的停车上人下人。很多农村的农民把猪鸭都给弄到车上来。车里什么味道都有。就是这样的环境,肖向民还是在车上睡了一觉。这完全得益于当年在部队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给他带来的对环境的适应力。 八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小川县。在那里又停留了一阵,车才又接着开。大尾乡离小川县倒不远,只一个多小时时间就到了。 大尾乡的人口比较密集,乡里的人车很多。肖向民下了车,一路打听找到了大尾乡招待所。以前镇里的招待所都是不对外的,只招待上面下来出差的公职人员。农村经济改革在清江县实验成功后,在全市进行了推广,各地各行各业也都搞起了承包制。贸易也活了起来,各地来往的人员开始多起来,对住宿有了需求。很多乡镇招待所平时没有接待任务,也就空在那里,一些头脑比较活络,胆子比较大的县乡镇领导就把招待所也给承包出去。大尾乡的招待所也是被承包出去了。 肖向民到哪里也不去找乡里的领导,自己找到招待所登记了一个房间住进去,然后就给姚蕊打电话。姚蕊关心了她一番,让他先去吃饭,一会儿会有人到他房间去找他,带他去见举报人。肖向民就先去外面饭店吃了碗面条。 肖向民再次回到招待所时,就看到自己的客房前站着一个男人,头上戴着顶帽子,把头遮了三分之一他又低着头,很难让人看出面目来。肖向民猜到来人应该就是来带他去见举报人的人。但出乎肖向民的意料之外,那人跟他进了客房后,就说他就是写举报信的李大成,是被市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当成野猪打死的李小成亲哥哥,在大尾乡中学教初中语文。 李大成说他本来也想实名举报,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教书的工作,怕因此被挤掉。只好用了化名。他以为这件事都过去快一年了,他的举报信也寄了好几次了,也没见上面有人下来调查,没想到肖向民却突然会为这事来找他。他说很感动,希望案子能够得到重视。他也不想能获得什么赔尝,只是希望为他弟弟平反。因为他弟弟被扣上盗伐林木,还持刀拒捕行凶,他弟弟的两个孩子上学就被同学指指点点,骂他们是杀人犯的孩子。老师也对他们很岐视,小孩子最后一到学校就害怕。后来怎么打他们,他们都不想再去学校了。 肖向民从李大成那里了解到当时和李小成一起到山上捡柴火的还有同村的一个人,叫李二狗,人有点傻。他见李小成被杀了后,吓得拔腿就跑回来把事情告诉了李小成的老婆。李大成也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后来,李二狗不知道为什么,为乡里作证说他和李小成确实是去盗伐木头,遇到了守林巡逻队,李小成就拿刀要杀巡逻队员,结果就被打死了。后来,李二狗不但傻了,还有点疯疯颠颠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人能听清他说什么。 肖向民听完李大成的述说后,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问:“你觉得李二狗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找过他几次,但没办法跟他沟通。”李大成说,“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证明这件事的真假了。他要是真的疯了,那我弟弟恐怕只能沉冤莫白了。” 肖向民又问了李大成一些细节,然后就让李大成在客房等他。肖向民自己到邮局去给姚蕊打电话 电话一通,肖向民也不敢多废话,立即正事:“我刚跟举报人谈过,了解了一些情况。据举报人说,惟一能证明李小成是被当成野猪打死的李二狗现在疯了,话说不清楚。但李大成怀疑李二狗装疯。所以,我想,我在这里要做的就是把李二狗给悄悄带走,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调养一段时间,到时候好出庭作证。” 姚蕊同意了肖向民的想法,让他也跟袁刚汇报一下。肖向民等姚蕊挂了电话,立即又给袁刚打去电话,向他汇报了情况。袁刚听完后,也同意了肖向民的意见。 放了电话,肖向民坐在床头上思考了起来:要带走李二狗,就不宜多耽搁时间。他刚才特意留下李大成李二狗的家,就是要让他带路。本来以他在猛虎连训练过的侦察本领,他相信很容易就会找到李二狗的家。只是,这村子里土狗多,不好对付。要是有李大成带路,他熟门熟路的,狗看到他可能都不会叫。为了避免麻烦让李大成带路会更理想些,而且有李大成在,要见到李二狗应该不是很难。 只是这李二狗是人,又没什么交通工具。现在找到李二狗,李二狗要是装疯,短时间内也不定能说服他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要是真的疯了,闹起来就麻烦了。 肖向民把自己的想法跟李大成说了。李大成想了一会说他有办法,现在就可以去找李二狗。 李大成没说他有什么办法,肖向民也没有问他,直接到招待所总台退了房,俩人便朝李家村走去。进了村后,李大成到一家门前敲了门,对出来开门的人说了几句。一个女人便走出来,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李大成在路上向肖向民介绍那女人,说是她的弟媳妇,也就是被打死的李小成妻子。肖向民在黑暗中透过村民家里透出来的灯光,瞧了瞧李小成妻子,发现她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也没有多问,就默默地一起走着。 又走了一会儿,李大成说到了,然后就去敲门。门很快开了,出来一个光头的老人。那老人一见是李大成,就说:“二狗都疯了,一整天找他干什么。我要睡了,你们回去吧。” 李大成就拉了拉身边的弟媳妇。那弟媳卟嗵一声就给那老人跪了下去,哽咽着说:“李爷,我求你了。你让二狗帮帮我们吧。我那没爹的俩娃苦啊,现在学都上不了。” 李爷刚开始还坚持着,后来,李大成也跪了下去。李爷看来被感动了,就把他们拉起来,让进了屋子里。李大成就把肖向民要带二狗到城里去治疗的事跟李爷说了。李爷想了想,把二狗从里屋叫了出来,附在他耳朵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那二狗连连点头。 李爷转过身来对李大成说:“这位是县里来的人?” “是市里的。”李大成说,“他收到材料了,专门来帮我们的。” 李爷仔细端详了肖向民一番说:“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嗯,可靠。” 肖向民听得心里乐开了花:这李爷还会看相呐。 李爷就又对李大成说:“大成啊。李爷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膝下无儿,就这么一个傻孙子。他装疯也是没办法啊。他要不装疯,他就会没命的。但他爷和二狗不是没良心的人,只是怕帮不上你们,二狗也被害了啊。你现在找到这么一身正气的人帮你了,我相信你弟弟的案子要大白天下了。二狗也应该出来帮你了。二狗没疯,你们要他怎么帮,你们带他走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是怎么把二狗带走的,就怎么把二狗带还给我,不能有损一根毫毛。” 李大成就扭头看肖向民。 肖向民握着李爷的手说:“李爷,谢谢您信任我。我一定保证二狗的安全,您老人家就请放心好了。我先把二狗接到市里去一段时间,案子一结束,我就亲自把二狗带回来还你。” “嗯,年轻人。老百姓就盼着你这样一身正气的人出现啊。二狗你带走吧。从村后面的路出去,前面有人盯着二狗。你们小心点。” 肖向民吃了一惊,原来对手还对二狗不放心呐。他们也还防着有人给这件事翻案呢。赶紧按照李爷的吩咐带了二狗从村后的路走去。 刚到村口,后面一条狗却突然汪汪汪地狂吠了起来,李二狗一听吓得便朝外面狂奔了起来。肖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奋力追了上去。 肖向民追上李二狗,就想责问他。 李二狗拉住肖向民往边上一闪,闪进了一畦瓜地里蹲了下来,伸手捂住肖向民的嘴巴。 肖向民正想将李二狗的手拔开,突然听得村口传了粗鲁的说话声。 “李大成,李二狗呢?”一个声音粗里粗气地问李大成。 “什么李二狗。我跟我弟妹在这里说事呢。” “李大成,我告诉你,你别搞事。再搞事,你自己小心出事。”那个声音威胁道。 “我跟我弟妹一起说说话不行吗?这也犯法啊?李高明,别以为人家给你挂个治保主任,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在这样作威作福下去,早晚得让人给收拾了。”李大成也不示弱。 “麻逼,李大成你还威胁我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个和弟媳通奸的现形?” “你敢?” “李高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通奸了?”李小成的媳妇也生气,质问起李高明。 肖向民在这边听得火起,拿开捂着自己嘴的李二狗的手,小声对他说:“你蹲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就来。” 李二狗拉着肖向民不让他走。肖向民小声对他说:“你放心,我去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不敢再这么猖狂。” 李二狗这才放了肖向民的手。 肖向民踮起脚尖,无声地飞速往村口跑去,绕到那个治保主任李高明身后,一掌砍在他的脖子后面。李高明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大成吃惊地看着肖向民问:“你把他给弄死了?” 肖向民笑着说:“没事,他就是晕了。过一、两个小时自然就会醒过来。你们早点回去吧。李二狗我带走了。你们放心,这事有人会帮你们出头的。只要是冤枉的,那就会给你弟弟平反。这段时间有人问你们什么,你们都不要说。只有我来找你们,你们才能说有关李小成的事。明白吗?” “谢谢大恩人。”李大成说着,拉上弟媳妇朝肖向民跪了下去。 肖向民赶紧将他们拉起来说:“时间不早,我也要赶紧走。你们回去吧。出去的路,李二狗说他会带的。” 三人又说了几句,告辞着走了。肖向民回到刚才的瓜地带李二狗。 李二狗见肖向民回来,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肖向民也回了个大拇指,就让李二狗赶紧带他离开村子。 李二狗对村里和山地的路极为熟悉,在黑暗中带着肖向民走得很快。肖向民以前在部队野外生存的本领派上了用场,也才能够保持和李二狗一样的速度。 走了一整夜,第二天,天濛濛亮的时候,肖向民看到了小川县县城就在山脚下,对李二狗感到实在佩服,就问李二狗:“你以前从这条山路到过县城吗?” “到过。到过好几次了。没几个人会知道这条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肖向民实在不敢相信,回头往走来的路看去,根本就没有路,不由又接着问:“你是怎么走出来的,这根本就没有路啊。” “我要去找我姐姐。” “你的姐姐?”肖向民惊讶地问,“你还有姐姐吗?我听李大成讲,你家就只有你和你爷爷俩个人了,怎么还有个姐姐呢?” “我爷爷原来是城里人,后来从城里到乡里来,跟我奶奶结了婚,就没回城里去。我爸和我妈回城里了,把我姐姐一起带走,只留下我和我爷爷。我爷爷不让我跟我爸妈进城。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到城里找我爸妈和我姐姐。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座城市,就经常往县城跑,希望能在县城里遇到他们。但我怕被别人发现了,就自己走出了这条路来。”李二狗边说着,脚下一刻也没停下来。 肖向民不知道李二狗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按照李大成所说的,李二狗的父母亲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的。不过,也许李二狗是个傻子,听了谁的什么话就信以为真的也有可能。不管怎么样,这李二狗的身世还是挺可怜的。只是看他这带路和说话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傻啊。难道这里面也有什么隐情? 肖向民和李二狗很快从山上到了山脚下。俩人走了一个晚上的夜路,身上全被露水打湿了,鞋子上也沾满泥巴。他们在小溪边找了个地方,把鞋子脱下来洗,把身上沾着的树叶给摘干净了。这才继续往县城的车站赶。 快到车站时,肖向民见路边有人卖馒头,就掏了钱买了两个,递一个给李二狗。李二狗接过来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狼吞虎咽起来,看来是饿坏了。肖向民走了一晚上的路,也感到肚子饿得不行,看到李二狗吃得那么香,也准备把馒头塞嘴里去吃。 李二狗却伸过手一把将肖向民手上的馒头抢了过去。肖向民吃惊地望着他:“你不是已经有了,怎么还抢我的?” 李二狗用力把嘴里馒头吞进肚子里问:“你还有钱吧?” “有啊。” “那多买几个。这馒头太好吃了。” “这馒头这么大,一个就吃撑了。你还要多买几个?” 路边店卖的馒头不知道为什么,做得 特别的大,至少是平常馒头的两三倍大。肖向民觉得能吃下一个,那已经是很饱了,可没想到李二狗还要他多买几个。 “可以的,可以的。现在吃不完,中午还可以吃,晚上也还可以吃。”李二狗说,“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全买了。” 肖向民看到李二狗那么爱吃馒头,也就同意了。又掏钱买了六个馒头,用塑料袋整整装了一大袋。他自己拿了一个吃,其他的就全给李二狗。俩人继续朝车站走去。 肖向民从省城下来时,专门注意了到小川县到龙安市的长途车,知道只有早上八点钟一班和下午一点钟一班。他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便拍了一下李二狗,让他走快点。 李二狗馒头吃得欢,很听肖向民的话,脚下立即加快了。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车站。肖向民便要到售票处去买车票。 “快,他们在那里。那个就是李二狗。”突然有人在他们背后大声叫嚷了起来。 肖向民大吃一惊,扭头去看,远远便看到十几个人朝他们冲了过来,当中还有几个是公安人员。肖向民立即意识到昨天晚上村里已经发现李二狗跑了,连夜派人赶到各个车站进行拦截。 肖向民顿时觉得这案子的严重性了:要是没有问题,为什么搞得这么紧张?李二狗一跑,便跟追捕逃犯似的追捕呢?看来,李大成的那份举报材料是货真价实的。 肖向民心里不由踏实了许多。 肖向民现在虽然还比较年轻,但在官场也混了几年,对官场中虚虚实实的事是很明白的。他下决心当这个点火人,心里其实也还觉得很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具体接触过那些事。要是袁刚挖坑让他跳,他恐怕就会粉骨碎身。他的对手可全都是常委级人物啊。在龙安市,个个都是神仙呐。如果袁刚真的挖坑让他跳,他以后就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诬陷市级常委,你还想不想活啊。到时候,袁刚也是罩不住的。只要理在人家那边,你是市委书记也是邪不压正啊。 肖向民不是不相信袁刚,只是官场太复杂了。很多人为了一己之私,有时候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死活。让别人为他当了炮灰,他自己在背后渔利的事,官场上决不是一、两个别的例子。 何况袁刚又事先完全没有征兆地突然祭出这一杀手锏,肖向民又对那些举报材料一摸黑,也只能赌了。他赌袁刚的人格,赌袁刚的党性。如果赌错了。袁刚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正直,或者说还算得上有良心的领导,那他肖向民真的就是跳坑里去了。 但现在看到对手为了一个李二狗,这么紧张,肖向民彻底放心了:袁刚看来还是靠得住的。 肖向民这样一想,就显得很镇定。他知道坐长途车是坐不了,只能另想办法。但想到新的办法之前,必须得先甩掉这些追捕他们的人。 “跟我来。”肖向民一把抓住愣在那里的李二狗,立即绕到车站后面去,然后往居民楼聚集的地方跑了过去。 肖向民对甩人那是很有经验。要不是带着李二狗,那些想跟上他,想都别想。 肖向民转了几个弯后,听到后面噪杂的脚步声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清晰,觉得在这样跑下去,肯定跑不了。他突然看到居民楼的楼梯口,便果断地拉着李二狗朝居民楼上跑去。 城里的居民一般没事是不会把门打开的,也不会有人出来走动。除了要去上班或者买菜什么的,才有可能出门。这一点肖向民在清江县呆了一年后,已经非常清楚。城里有句话,说是住在对门也老死不相往来。有的当了十几年的邻居了,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就是有居民看到他们,也是不会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楼里的,也就不担心他们嚷嚷什么的。 肖向民的判断没有错。他们跑到楼上后,那些追他们的人便追了过去,没想到他们会大胆到跑到居民楼上躲起来。 肖向民见那些人一过去,立即又拉着李二狗下了楼,然后往回跑。但他们不敢再跑往车站,而是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跑去。直跑出了有四、五公里,这才停了下来。 李二狗在路边的草地瘫坐了下来,对肖向民连连摇着手说:“不行了,我不行了。跑不动了。你自己跑吧。” 肖向民也很累了。他也不是铁人,昨晚跑了一个晚上,今天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再要继续跑下去,他也受不了。但他比李二狗好一点。他还不至于瘫倒在地上不能动了。他站在那里喘着气,让呼吸平稳了下来,便开始想办法怎么尽快离开这里。那些人既然防守那么严密,一定也会有很多线人为他们报信。说不定,他们往这边跑过来,已经有人去告诉追他们的人了。要是不尽快想办法离开,很可能又会被追上。这次再被追过来。这里除了两边的宽阔的田地,就只一条公路了。他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能够再次逃掉了。 肖向民本来打算拦一辆长途公共汽车走,但想到如果那些人知道了他们逃走的方向,有长途车开过来,一定会让人跟过来,危险性很高,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公里处好像有一个小村庄,心想:公路边的村庄,应该都会有拖拉机什么的。决定走到哪里去看看再说。 可李二狗说什么也不想走了。他说他已经累死了,宁愿被抓也不想再走了。肖向民没有办法,只好将他给拉起来背在背上,往那村庄走去。 村庄很小,但确实如肖向民所料,有一辆手扶拖拉机正在那里装大米,装备运到城里。肖向民立即上去跟他们商量,让他们把大米御了,跟他到龙安市去。 那些开始时觉得到龙安市太远了,不肯走。肖向民身上又没有多少钱,没办法出大的价钱。觉得要不先让他们把自己带到前面的乡镇再说。肖向民来之前,对这里的沿路的地理情况都做简单的了解,知道小川县过去三十公里的临古镇就出了小川县界,到了马鞍县了。 肖向民觉得到了马鞍县,出了小川县界,估计脱离了那些人的势力范围,应该就安全了。到时候再拦长途车直达龙安市,应该不会有问题。 肖向民便和司机谈妥,出了两倍的价钱,让他先将他们俩人拉到临古镇。那司机终于答应了。 下午到了临古镇后,肖向民和李二狗拦了长途车前往龙安市。 “来,吃一个。”坐到车上,李二狗的精神又恢复了,抓了一个馒头咬在嘴里,然后又抓了一个递给肖向民。 这小子,刚才让我买那么多馒头,没想到在这里却派上了用场了。肖向民接过馒头,在李二狗的头上摸了一下说:“他们都说你傻。我看你一点也不傻啊。不但不傻,还有先见之明呢。” 肖向民本来是跟李二狗开玩笑的,没想到李二狗脖子一伸,把一口馒头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后瞪着眼对肖向民说:“我本为就不傻。我的傻是我爷爷让我装的。” “为什么?”肖向民大吃一惊。 谁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比别人聪明?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装傻呢?按照李大成的说法,李二狗的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在李小成被害后才变傻的,而是一直以来,就被人们公认为傻子的。那也就是说,李爷从小就要求李二狗装傻子了。这么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毁掉一个孩子,让他装傻,到底是为了什么?肖向民怔怔地看着李二狗,怎么不相信李二狗说的是真的。就是他爷爷让他装,以一个孩子顽皮的天性,那也是装不出来的啊。 李二狗却接着小声对肖向民说:“我看你想帮小成叔,就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才告诉你。我爷爷跟我说了,人不要太聪明。聪明常常会被聪明误。我爷爷说他从小就很聪明,后来还上了学,写得一手好文章,还在报纸上发表了不少。可是,后来,就是因为那些文章,他被人批斗了,差点连命都没有。刚好有一个下乡改造的机会,他就要求到李家村这个偏远的地方来。再后来,就在村里结婚生子,过了一辈子。我爸妈听说爷爷是城里人,就想着办法要回城里去,我爷爷不肯让他们回去。他们就偷偷找了人,带着姐姐走了。我爷爷因此很生气,干脆对人说他们已经死了。我也很想到城里去,去找爸爸和妈妈,还有姐姐,但我爷爷不让,我自己也想偷跑去,可却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到底是在哪个城里。” 肖向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曲折。他是知道那段历史的。那是国家的一次硬伤和阵痛,有很多人因此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他不由再次摸了一下李二狗的头说:“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帮你打听打听。” “真的?” “嗯。”肖向民肯定地说,“只要你父母亲还在这个世上,不管在哪个城市,我都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李二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了:“我一定帮你作证,把那些打死小成叔的坏人抓起来。” 俩人一路说着,车很快就到了龙安市了。肖向民本想带着李二狗直接到市政府去找姚蕊,突然想到自己把李二狗带到市里来,是为了日后抓捕刘太原,给刘太原定罪时作证的,便站住了:在小川县有那么多人追捕他们,而且还有公安人员在其中,要不是县里和镇里的某些领导出了面,作了指示,公安人员怎么可能掺于其中。这样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把李二狗已经跑了,可能被人带到龙安市的事通知了刘太原了。 刘太原可是政法委书记,公检法都属于他管辖的范围。这些机构就是专门负责抓人量刑定罪的,刘太原要是得到了李二狗有可能逃到龙安市的消息,还能没有动作? 肖向民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要是想到了,就不应该把李二狗带到龙安市来,而应该另外找一个地方将他暂时藏起来。 “肖大哥,你在想什么?”李二狗见肖向民突然停下了脚步思考着,就捅了捅他问。 肖向民反应了过来,对李二狗笑了笑说:“没想什么。” 李二狗年纪比肖向民小了五六岁,虽然不是真傻,但因为长期呆在那偏僻闭塞的小村子里,人还是显得有些呆,见肖向民这样说,也没有再多问。 肖向民却发起愁来了:李二狗不能带到市政府,不能住招待所,那要住哪里呢? “肖大哥,那边有几个公安朝我们走过来,是不是来抓我们啊?”李二狗突然又说道。 肖向民心里一惊,忙扭头去看。果然看到几个公安朝自己走来。他拉上李二狗立即闪身躲到墙角后面。然后探出头来看。 突然他的背后却伸过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肖向民吓了一跳,抓住那只手就想来个背摔。 那人却小声说:“是我,程明列。你们快跟我走。” 肖向民回头一看,果然是程明列,感到很惊讶。 程明列说:“没时间跟你解释,先上车再说。” 肖向民赶紧带着李二狗跟了上去。拐了个弯,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程明列已经先上去把车发动了。肖向民不假思索,也拉着李二狗上了车。 程明列开着车左拐右转,朝市外开出了一大段路才开口说:“今天一大早刘太原就来找我,说让我给他几个干警,跟他出趟差。并指明他想要的人的姓名。里面刚好有一个平时我比较照顾他的人。我就私下问他是什么事。他说不知道,等知道就告诉我。我来之前,他打电话给我,说是你到小川县大尾乡把上回刘太原在那里打死的李小成目击证人李二狗给带走了,刘太原让他们到市里的汽车站拦截。李小成的死,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突然会插手这件事?但想到兄弟你有难,我不出手不行,就悄悄把车开来侯着,万一你有事,也可以帮你一把。不想,还真帮上了。” 肖向民极为感动,手搭在程明列的肩膀上说:“谢谢大哥。这件事比较复杂。以后再跟你细说,你现在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我和李二狗躲几天?” “这个没问题,我姐就在洛家村。她家有一大幢新盖的房子,没什么人住。你们就躲那里吧。兄弟,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大哥说啊。别让大哥觉得让你这么不信任。”程明列边开车边说。 “这件事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知道了,以后也卷进了麻烦之中。还有,暂进也还不到说的时候。上面的人要求的。”肖向民指了指头顶。 “上面?你现在不是闲着了吗?你的上面还有谁?难道是姚市长?姚市长一个女流,她会去趟这浑水?哦,对了。这次你和袁刚到香港去,听说回来被省纪检从机场给截走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你们?啊——我知道了。袁刚肯定为此生气了,想给搞他的人颜色看了。”程明列立即深刻地分析着。 肖向民听得大为感慨:这人在官场里混久了,是不是都会修炼成精啊?这么复杂的事,程明列几个联系,就分析得八久不离十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他竟然是卧底 肖向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告诉他,然后就把话题转开了问:“本来到市里后就想去拜访你,跟你喝几杯,没想到没在职,却比在职还忙,一件事接一件事。我这里得跟你道个歉。” “得得得,咱们兄弟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已经听说了,市里这次调你回来是要重用你。你忙,我能不理解吗?不过,你小子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啊,正科提副处才一年多一点吧?不会上面又想提拔你了?你到底是抱着了哪根大腿,怎么这么厉害?” “我能抱什么大腿。我还不是靠苦干起来的,也就是个卖命的命。”肖向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黄土乡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不但穷,而且那时当地的乡长还是个流氓,没人敢动他。麻的,我去哪里搞他们,那是冒着生命危险,你知道不?还有到清江县去搞农改实验。我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下去的。你也看到了,那里的县委书记李明基、县长巩万谷、林双福都是什么货色。郭达中更不用说了,那是极其危险的人物,是阶级敌人纯心要破坏我们的改革,打进我们队伍的人呐。你说我弄个副县长,冒的风险大不大?要不是其他都知道这个风险大,恐怕早争破头了,哪里还能轮到我这个草根?” “行了行了,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正科提副处,我认真想过了,一是你是姚蕊的秘书,姚蕊提市长,应该觉得你做得不错,也想顺便把你提一下,没有借口,就弄了个农改实验县,给你按一个实验品副县长提了起来。二是你救过袁刚书记,袁书记想报答你,听了姚蕊的建议,也就力压群异,破格把你给提了起来。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肖向民瞟了一眼程明列,对他对官场的了解真的是叹服:程明列真他妈是个人精。只是你程明列也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有这些因素在,但首先是老子在黄土乡干出名堂,让他们看到自己适合干农改实验县的工作好不好?你这样一说,好像老子只是个牵牛花,一路都是攀着别人往上爬的,自己软不溜湫的一根硬骨头都没似的。你麻麻的,程明列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还说是我们是要好的兄弟。有你这样说兄弟的吗? 肖向民心里不爽,正想也吱歪程明列两句。没想到程明列却又接着说:“当然,他们敢这样做,首先还是看到你是个有能力的人。黄土乡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被你那么轻松地搞翻了天,这样的人不是人才,谁还是人才啊?你在黄土乡的做法,又和市里要搞的农改实验县有一定的类似,而且,农改实验县,那时候全国的改革刚在吹风,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总觉得那样干不是走资本主义路线吗?会不会过一阵子,被抓起来批斗了呢?一个个都躲着,怕找到他们头上去。也只有你这样的愣头青敢去了。这几点加在一起,又有了那个机遇,你的成功也就必然的。” 肖向民听到程明列这样说心里的不爽一下全没了,立即爽了起来。可爽中还是有些郁闷的:你程明列既然都夸赞了,为什么还要夹一句愣头青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货色啊?麻麻的,还是没把我当兄弟看,把我当傻子了。不过,肖向民知道程明列就是个土人,没什么文化,讲话比较粗糙。所以总的觉得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像我这种草根,还不是撒在哪里都能生长。谁叫咱生命力强,生来专门对付逆境的呢?”肖向民呵呵地笑了起来。 程明列也跟着笑了两声,却突然不笑了说:“夸你两句,就得瑟起来啦?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幸亏是你兄弟我,要是别人,你跟他们这样说话,人家还不用鼻子哼你?” 肖向民真想用拳头爆程明列的头:麻麻的,原来你不是在夸我,是在这里等着玩我呢。你这也太阴险了吧。 “我谁啊?我还怕别人哼我。谁敢用鼻子哼我,我就放个屁给他。”肖向民这话说得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了。 程明列听了却一点也不在意地呵呵大笑起来:“我相信你敢这样。其实,我挺佩服你小子的。一路走来动静闹得那么大,可只见别人横尸,就没见过你挂彩的。我估计啊,那黄土乡的什么土乡长就不说了,像李明基、巩万谷和林双福,还有郭达中,他们现在在监狱里肯定还是一副后悔的样子。后悔怎么就会倒霉得罪你这二愣子呢?” 肖向民心里又被刺了一下:程明列,我们是很熟。熟到称兄道弟了。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左一句愣头青,右一句二愣子吧?我很愣吗?我很二吗?我愣在哪里,二在哪里啊?麻的,我要真的愣真的二,我能扳得了巩万谷、林双福那样的人精吗?能扳得李明基那样的流氓吗?能扳得了郭达中那样训练有素的特务吗?哼,我愣,我二?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肖向民过几天就让你程明列知道肖向民不但不愣不二,而且比你这样老官的人精也没差多少。 肖向民心里虽然对程明列说他愣头青说他二愣子感到不舒服,但却也知道程明列那只是因为性格和说话的习惯使然,并不是故意要侮辱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那是有人比我还愣,比我还二。”肖向民这话的意思,明显带有讽刺程明列不明就里的意思。他觉得有必要让程明列明白,再怎么兄弟,说话也得客气点啊。别愣啊二的,多伤人自尊心啊。 程明列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根本就听不明白,也没计较。却突然跳跃性非常大地问肖向民:“向民,你跟我是兄弟,希望你能跟我说个实话。听说清江县刘海的政法委书记是你帮忙搞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向民沉吟了一下,联想到程明列前面说的话,还有这么处心积虑地来救自己,肯定不只是因为俩个人都视对方为兄弟一般这么简单,一定也是有所图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问刘海当上政法委书记进了常委的事。 肖向民也没有直接回答,反问说:“刘太原这个人,你觉得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这……”程明列迟疑了一下,似乎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说,“李小成的事我听说过,但当时的案子不是我亲自经手的,只是后来看了卷宗,里面写的是是李小成盗伐国家林木,还持刀杀人拒捕,刘太原为保护执法人员生命不受伤害,果断抓过边上森林警察的枪并开了枪,将其击毙,救了执法人员……” “你放屁,我们哪里是去偷盗木材的。我们只是上山捡一些柴火,我们每隔几天就会上山捡柴火的。是那个人以为李小成是野猪,就开了枪,把他给杀了。他们都在冤枉好人。”李二狗在一旁听着突然激动了起来,砸着车座位的后背,显得很狂躁。 肖向民赶紧将李二狗按住,安慰他说:“二狗,程大哥不是说你们真的是去盗伐林木,而是说有人这样说。你别激动,程大哥是来帮咱们的。” 李二狗便扑到肖向民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说:“我不是好人,我帮别人给小成哥做假证。我干了违心事。我心里一直不安。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要把真想说出来。要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小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去当小偷盗贼……呜……呜……” “是,二狗说的没错,小成哥是被冤枉的。二狗你放心,程大哥是来帮咱们的,咱们一定能给小成哥一个清白。” 肖向民安慰了李二狗一阵,李二狗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程明列见此,一路上也不敢再提这事,只是加快了速度开着车。 一个多小时后,程明列把肖向民他们带到了洛家村他姐姐程红梅家里。程明列姐姐的家有一个独幢的两层楼,楼上楼下大概有七八间房,中间还有一个两间房大的大厅。 “程哥,麻的,你姐家是地主啊?”肖向民看了小声开程明列的玩笑。 “还真被你说对了。这是以前地主的房子。没人敢住,我姐结婚时没地方住,村里就把这地方给我姐住了。走吧,我姐人很好,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肯定会把你养胖的。”程明列笑着说完,就抬头朝屋子里大声喊道,“姐——” 一个略微有些胖的中年妇女立即从里屋奔了出来,一到门口,头还没有抬就叫道:“是明列来了吗?姐可想死你了。还不快进来。” 肖向民羡慕地看着程明列:“你有这么个好姐姐啊?” “我父母亲死得早,从小就是我姐把我一手拉扯大的。后来又送我去当了兵,也才有今天。”程明列的神情很得意,也充满了对他姐的敬意,“姐,这是我的玩得好的兄弟肖向民,他们俩个要在这里住段时间。你就帮忙照顾着。” “你的兄弟,那还不就是我的兄弟。来,快进来。”程明列的姐姐很热情地向肖向民和李二狗招呼着。 三个人就被迎进了大厅里坐下。程明列的姐姐赶紧就给大家倒了水过来。 程明列对肖向民说:“我姐叫程红梅,你可以叫她程姐。” “明列,你说什么啊?你姐不就是我姐,我姐,我能带姓的叫吗?” “哈哈,你看我……那是那是。”程名列摸了自己一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你本来就不用客气的。” 肖向民也就回过头来对李二狗说:“二狗,叫姐姐吧。” 二狗没有回应肖向民,盯着程红梅直直地看着。 “二狗,你干什么?”肖向民有些不高兴了。 二狗虽然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但也是成年人。程红梅年纪有些年纪,可看起来显得年轻。肖向民担心这二狗出了村子就不老实,长歪心思呢,赶紧就喝住他。 “我不叫她姐姐。她长得好像我娘。我能不能叫娘?”二狗看了一阵,突然说道。 肖向民、程明列和程红梅三个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二狗会这样说。 还是程红梅反应得快,立即过来拉住二狗说:“乖孩子,你爱叫就叫吧。” 肖向民这才把李二狗的娘和父亲在他小的时候跑城了,他现在只跟他爷爷俩个人住在一起。李二狗特别想念他的娘的事跟程明列姐弟俩说了一遍。程红梅的眼睛就红了起来,露出了母性的慈爱,将李二狗抱在了怀里。 ……. 四个人坐了一阵,程红梅把肖向民和李二狗的房间安排好,又煮了饭给他们吃了。程明列就将肖向民拉到院子外面说话。 程明列看看手表说:“我马上得回去。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姐说。我姐会帮你想办法。另外,向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肖向民一听就笑了。他知道这么说的人,就是你不让他说,他也一定会说。否则,他是不会这样说的。只所以这样说,那只是个客气。 “说吧。”肖向民把手放到程明列肩膀上,“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知道你去把李二狗带出来,是想办刘太原了。如查要办刘太原,那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得了的。你再怎么正义,没有权力,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是不是得到袁刚的授意了?”程明列很直接地问,然后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咬了咬嘴唇,朝程明列笑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这事很复杂,卷进来对你没好处。” 肖向民这样说,也就等于默认他的背后就是袁刚在为他撑腰。这默认有两大好处。一是让对方自己认为是;二是万一有什么问题时,又可以矢口否认:我又没说是,是你自己认为的嘛。怎么能怪我呢? “我想参与进来。有两个原因。”程明列一点也不加掩饰地说,“一是我对刘太原的这种做法实在看不惯。他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对他很了解。他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也很龌龊。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为党员干部,可以说是我们队伍中的败类,应该被清除掉。只恨咱这样的小民没有清除他的能力。二是我希望,如果这次刘太原被扳下来了,你能帮我在袁书记面前说句话。” 肖向民听着程明列这直捅捅的,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的话,知道这是他的真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于他认为靠得住的有什么就讲什么,有什么想法,也不怕直接说出来。肖向民此时了才恍然大悟刚才一路上程明列为什么要提清江县公安局长刘海提拔为政法书记的事,为什么一路上要分析那些事情,原来一直在试探是不是那样的,以便最后跟自己说这些话。 估计,刚才李二狗的激烈反应,已经让程明列作出了肯定了。而程明列一来有心帮自己,二而对刘太原平时的作威作福肯定也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三来,那就是程明列也希望能够借他肖向民的一臂之力,像肖向民帮刘海成为政法委书记并进入县委常委那样帮他。程明列和刘海差不多一个情况,因为年龄的缘故,在职务上也是基本到顶,升不上去的了。能成为政法委书记,也就是他仕途生涯上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后的辉煌了。也许程明列本来没有这个奢想,但看到刘海竟然可以做到,便动心了。而今又有了这个向袁刚卖力,帮助肖向民,扳倒刘太原的事,他就想抓住这个机会了。 还别说,这个机会对程明列来说还是蛮大的。 肖向民沉思了一阵,也没有直接答应他,只让他等一下。然后到房间拿了纸笔写了一个条子递给程明列说:“你回去后,找个没有看见的机会,把这个条子给姚蕊。” 肖向民没有把条子折起来,就那样递给程明列。程明列看到上面写着:事情顺利。明列同志很出色。 程明列看了显得很激动,连忙接过纸条,小心放口袋里说:“我一定送到,不会让人发现的。你放心。” 肖向民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万一没有成功将刘太原拉下来,被他们联合起来反扑过来,就是袁刚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要不然,袁刚和他也不会从香港回来,一下机场就被省纪检给带走。官场上的角力,有时候并不是官越大力量就越大,有了权力,还要看你巩固起的势力够不够强大。否则,权力就有可能被架空。 程明列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当然明白这一点。也不多问,立即就告辞上车回市里去了。 肖向民也回到了房间里,他看到李二狗已经累得躺在床上睡着了。也觉得这一番折腾确实是够累的,关了房门,也床去睡了。 他们这一觉直睡到晚饭时,才被程红梅叫起来吃饭。 吃过饭,肖向民觉得有必要仔细跟李二狗了解一下李小成被害的具体情形,就拿了纸笔,让李二狗详细把李小成害的经过说一遍。 李二狗还真是装疯,他条理非常清晰地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听得肖向民信心大增。他想,到时候上面人下来查询,只要让李二狗出来作证,那就足以引起上面的人的重视,不得不对案子进行重新调查。只要进入了重新调查的程序,按照回避原则,刘太原是政法口的书记,那就有可能暂时被停职。到那时,查起来就不会有阻力,再加上袁刚和姚蕊在背后使力,案情的真相就不怕不会被还原。刘太原就不得不服法。 肖向民把记录作好,又用墨水让李二狗按了手印。他打算下回程明列过来时,就把这份准口供让他带回去给姚蕊。他相信姚蕊和袁刚看到后,一定也会信心大增。 肖向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姚蕊就坐着程明列的车过来了。 肖向民听到汽车的声音,躺在楼上往下偷偷看着。他还是怕刘太原的人追过来。刘太原毕竟是管公检法的,内部不可能没有几个能人。而这些能力,专业能力一定也不弱,找人那当然也是他们专业中的一项。肖向民也在公安系统呆过,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 可他只看到一个下车下得有些急的女生的身影,便认出了是姚蕊。他赶紧从楼下跑下来把姚蕊迎了上去。 姚蕊看着肖向民削瘦和憔悴的脸,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程明列在一旁看了,很识想地说要去找他姐说点事,避开了。还把李二狗也一起带到他姐房间去玩,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肖向民就过去把门给上了闩。他不怕程明列会怀疑他和姚蕊有什么私情。他也相信程明列一定不会想到姚蕊跟他在谈恋爱呢。因为程明列已经知道他在执行一项秘密行动,这事情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能让他程明列知道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想跟领导汇报工作,怎么汇报,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了。也需要保密了。那么就是关起门,扣上门闩,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也是工作需要,不会让人轻易想到原来是俩个人想诉私情了。 “蕊,我没事。你别紧张。”肖向民上了门闩,回过头,立即抓着姚蕊小声说。 姚蕊一下就扑到了肖向民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良久才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你不是看到了,我还好好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损失。”肖向民见姚蕊那样,心里也感到难过。但努力挤出笑脸安慰姚蕊。 俩人如同久别重逢,将对方紧紧地抱着,相互亲吻着抚摸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好好地干一次 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在程明列姐姐家,程明列和李二狗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他们都已经忍不住在那里办事了。 俩人相拥着亲吻抚摸了十来分钟,还是姚蕊把肖向民推开了说:“我不能呆太久,怕程明列有别的想法。我们的关系现在还是不宜让外人知道。” “你放心。这件事过后,我一定跟你结婚。” “我就等你这句话。”姚蕊又抱着肖向民吻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又跟肖向民分开。 姚蕊真不想离开肖向民。可这时候,她需要理智胜于感情。因为这件事的成败不仅对袁刚,对她,或者对肖向民来说都极为重要,也关系着是否能对老百姓有个交待,是否能清除队伍中的败类。她不能完全感情用事。她一路当到市长,虽然绝对是仰仗爷爷的荫庇,但也不是没有学到一点东西,对于当官的事,还是懂了不少,也已经学人了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感。 肖向民也知道姚蕊能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看他,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万一被人跟踪了,那就把他和李二狗的行踪给暴露了。刘太原掌管着政法口,而下面的人都是只听现管,才懒得理你县官。只要刘太原想做,那么下面有的是对他表忠心的人。也有已经对他非常忠心的人,不怕没人会按他的意思去做。那样一来,肖向民和李二狗很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肖向民点点头。不再说个人感情的事,把李二狗的供述拿出来递给姚蕊,然后又把自己到小川县大尾乡李家村带回李二狗的经过向姚蕊说了一遍。 姚蕊听得心头乱颤,却也对刘太原真正地有了恨意:“这刘太原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真的昧着良心干出这样的事。我让你下去查看,其实心里还觉得袁刚是不是想利用我和你报他的私仇。可没想到,事实真是这样。你放心,既然有了李二狗这个人证。一旦上面有动作,他刘太原手段再好,也起不了作用了。你在这里耐心等一等。我和袁书记会想办法对这件事情推动一下,让它以最快的速度进展。” “嗯。我知道。回去,你也转告袁书记,让他放心。” “你到李家村的事,我还没告诉袁书记。回去我就告诉他。再把李二狗的供述拿给他看,相信他一定也会再次感到很震撼。”姚蕊点点头。 俩人又说了会工作。姚蕊看了下表,就说得走了。俩人便又紧紧地搂了一阵。然后才相互整理好对方被弄皱的衣服头发,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俩人来到楼下厅里。程明列和他姐姐程红梅在那里聊着家常,李二狗依偎在程红梅身边,真的像个儿子依偎着母亲一般,脸上布满了幸福。 程明列看到姚蕊下来,赶紧站了起来,想向程红梅介绍。姚蕊摆了摆手,便跟姐姐告辞,然后在前面带路来到了车边。 黑暗中,姚蕊和肖向民又对视了一阵,接着握手告别的机会。姚蕊用力又抓了抓肖向民的手,这才装腔作势地打着官腔说了几句官话:“向民同志,你辛苦了。这件事关系重大,希望你能克服困难,保护好李二狗。这个重任就全权交给你了。” “是,请姚市长放心。”肖向民也装模作样地在程明列面前演着戏。 肖向民在心里对程明列说:程兄,不是我们虚伪。这是无奈啊。男秘书和上司搞上了恋爱,这事传出去,很绯闻啊。我们这是在官场,不是在民间。没有到真正结婚,不这样装不行啊。我们也不想这样装,你知道这样装有多累吗?你是我大哥,以后知道了,应该会理解的。我现在只能在心里对这样骗你说声对不起了。 姚蕊就很长官地转身直接上了车。 肖向民也就很下属地帮她把车门关上,然后朝她挥着手说再见。 肖向民回到房间。李二狗嘻嘻笑着说:“肖大哥,你老婆真漂亮。” 肖向民愣了一下问:“我老婆?那女的不是我老婆,你别乱说。” “还说不是。她那眼神看你的时候像长了勾子似的,不是老婆也是你的相好。”李二狗继续说,“肖大哥你真有福气。这个女人很有福相的,她是你的福星。” “你怎么知道?”肖向民不想跟李二狗多争辩。但对他说的姚蕊很有福气,却感到吃惊。 “那女的眉宇间有一股贵气,是个大福大贵的人。”李二狗接着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 肖向民不可思议地望着李二狗,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傻。不但不傻,还是人精呢。只不过和姚蕊打了个照面,便跟程明列下楼去了,怎么就看出姚蕊是个大福大贵的人呢?要不是自己跟姚蕊相处这么久,知道她是市领导,姚蕊也带他见过她的爷爷,他都只会当姚蕊是个很普通的女子,顶多也就是个比较有气质的城里人而已。可这李二狗只是跟姚蕊照了一个面,就看出来姚蕊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这也太玄了吧。 “我爷爷会看相。他教我的。他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可以帮小成叔平反,所以才放心让我跟你一起走。”李二狗说,“爷爷说你眉宇间有一股凛然正气,可以压制世间邪恶。他要我求你,在这件事办完之后,让我跟你。” “跟着我?” “对。给你搞卫生,当保安什么的都可以。” 肖向民不由沉思了起来:李二狗的爷爷看来是人生经历丰富了,已经总结出一种识人辩人的方法了。不过,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行,不过。你要教我怎么看面相。” “好。我现在就教你。” ……. 三天后,程明列又过来了。他只带来一张纸条,上面是姚蕊写的字:跟程局长一起走。 “有没有说带上李二狗?”肖向民皱起了眉头。 “没说。” 肖向民看了看楼上说:“李二狗要是不带走,我有点不放心。但如果要带走,姚市长又没说。怕又坏了事。程局,你说怎么办?” “这事我不好说。我只想认真执行好你们交给我的任务,好好干一次,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但具体的,我真不敢给你拿主意。我对这件事了解得太少了。”程明列说。 “那你觉得把李二狗单独放你姐这边安全吗?” 程明列思考了一阵:“应该安全。只是看你们防得这么紧,估计对手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不敢说百分百。” “要不,你再跑一趟,帮我问一下姚市长。” “姚市长让我跟你说,见到你,马上让你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有人?什么人?” “老弟,你怎么问这么傻的事。我不过是个传信的人,姚市长怎么会告诉我呢?” “那行,看来李二狗是不好带去了。就放你姐家吧。你帮我交待一下你姐,看紧点。” “这没问题。”程明列就去跟程红梅交待。 肖向民也去跟李狗说他要进城一趟,让他乖乖的呆着,不要乱跑。李二狗很听话地答应了。肖向民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能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可却对自己言听计从。看来真是觉得自己能帮李小成,也能把他带出那个村庄了。这李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这么厉害,却隐居在那么偏僻的李家村呢。 肖向民没有时间多想,交待完李二狗,便出门上车,跟程明列一起走。 程明列没有进城,却往清江县而去。 “怎么是去清江?” “姚市长吩咐的,我也不知道。” “到清江县吗?” “她说到清江县道与省道交叉的地方,会有人帮我们带路。” “搞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们这事本来就是很神秘啊。”程明列说,“我多一句都不敢问。” “程局你停车,我来开。” “我也正想说呢。”程明列把车停了下来,走到副驾驶座上。 肖向民上了车对程明列说:“你坐稳了。” “开吧。知道你车技好。”程明列用力抓住了工具箱上面的扶手。 肖向民开出了一小段路,立即踩离合换档,加油门,迅速将车速提了起来。车子便在前往清江县的路民飞驰着。 一个小时左右,肖向民车开到了清江县道和省道的交接处,果然有一辆车停在那里等他们。里面的人,他却不认识。 “肖向民到我们车上。”那辆车过来一个人朝他们车里喊道。看来也不认识肖向民。 肖向民就下了车,走到那辆车旁。 “上车吧,肖县长。”上面有个坐在车后座的人探出头对他说,同时帮肖向民打开了车门。 “你们是?”肖向民疑惑地问道。 “你还不相信姚市长吗?”车上的人说,“上来再说。” 肖向民一听也是,就上了车。那车立即发动起来,调头往省城方向开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肖向民有些紧张。 车内那人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为了保密,我们只能在这车上谈话。我是省委书记郑重祥的秘书白如旺。你实名举报材料我们收到了。中纪委那边也收到。他们也跟郑书记通过话,让我们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报给他们。在谈话之前,我有个问题必须先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 肖向民这才放了心说:“请问。” “为什么你的举报材料寄给省委书记和省长,还有中纪委,却没有寄给省纪委呢?”白如旺说完,双眼如电地盯着肖向民。 肖向民不由在心里感叹袁刚的先见之明,从容地回答道:“省纪委我不信任。” “为什么?” “前不久,我跟随市委袁刚书记到香港去考察,回来时刚一下飞机。省纪委的人竟然莫明其妙将我们带去审讯。而事后查明,我们不过是被人陷害。做事这么不慎重不负责的部门,我怎么敢把这么重大的事交给他们。要是他们也不慎重不负责,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反而要害了受害人?”肖向民流露着一丝愤怒的神情。 白如旺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要是这样,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我回去后,也会一起向郑书记进行汇报。你放心。下面,我再问一些有关你举报刘太原等人的事。也希望你如实回答,不要有一丝的撒谎,那样对你没有好处。明白吗?” “明白,请白秘书尽管提问。我以我的党性作保证。”肖向民肯定地回答。 “嗯。很好。下面我就对案情做一些了解。”白如旺说着就打开一本笔记本,开始问起肖向民,同时边听边认真地记录着。 车子快开到省城了,白如旺还没有问完,又调头往回开。 直到又快到清江县了,白如旺才合起了笔记本说:“向民同志,今天就先到这里。如果还有什么事需要请你配合调查的。我们会再找你。请下车吧。” 肖向民下了车,白如旺的车便立即调头走了。肖向民在后面朝它挥了挥手,也不知道白如旺能不能看到。但他知道,这是礼貌。白如旺看没看到,自己都必须这样做。 “上车吧。人家的车影都看不到了,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一直跟在白如旺车后的程明列把车开到肖向民身边停下说。 肖向民点点头,打开车门上去了。然后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地回想着白如旺刚才所提的问题。 程明列也不打扰他,只顾着开车。 快到程明列姐姐家时,肖向民似乎突然做出决定似地说:“程局,还得辛苦你一趟。回去跟姚市长说一声,我必须马上见她一面。” 程明列正想回答,突然看到姐姐的门口躺着一个,猛地就把车刹住,对肖向民说:“向民,不好了,有人到过我姐家。” “什么?” “你看,我姐家门前好像躺着一个人。” “啊——”肖向民大吃一惊,把头伸到前面看着。 “那好像是我姐,哪个王八蛋把她打了。”程明列说着加了油门冲过去。 “程局,你别冲动。”肖向民担心地说。 程明列车一下上了一百多码,不过转眼间,便来到了程红梅家门前将车刹住,打开车门,就朝躺在地上的人飞了过去。 “姐,你怎么样了?”程明列扑到程红梅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大声叫喊着。 肖向民也冲过去看了,发现程红梅头上被人打伤,血正在往外流,试了下呼吸,倒还均匀,知道没什么大事,转身便冲到房间里去,大声叫着:“李二狗,二狗,你在哪里?” 肖向民楼上楼下都找遍了,可是怎么也不见李二狗的影子。他的汗吓得从额头上直溜地往下飚:李二狗可是刘太原杀害李小成惟一的目击证人,要是不见了,或者落到了刘太原的人手里,那就麻烦了。就没有人可以指控刘太原了。到时候,刘太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下面又有那么多巴结他的人为他作证,搞不好,肖向民还成了诬告了。 “王八蛋,你给我出来。我操你麻的,你们给我出来。敢打我姐姐,我不弄死你们,我不姓程。”程明列把姐姐抱进了厅里,放在厅里的一张小竹床上,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嘴里极为粗鲁地破口大骂着。 肖向民赶紧去厨房端了碗水过来,给程红梅喂下,又找了块布将她受伤的头部包扎好,然后对程明列说:“程局,你先冷静一下。你姐没什么大事,只是头部被打,晕了过去。水喝下去,一会儿就好了。” “这些王八蛋。我要是知道是谁打了我姐,我不带着枪冲到他家去给他一梭子,我就不是程家的子孙了。你知道我姐从小就像父母一样对我,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吗?”程明列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着,袖子都已经擦湿了。 肖向民刚来程红梅家的时候,程明列就跟他讲过她姐怎么照顾他的事。知道那种感情是深得无法形容的,但这时,肖向民没有心思安慰程明列,因为李二狗不见。这可是案件的关键人物,要是失踪了,他肖向民对不起的恐怕就不是自己,还有支持他的姚蕊和袁刚书记。更对不起被刘太原当成野猪打列的李小成,就别说因此可能造成刘太原这样的恶官逍遥法外,继续祸害百姓,对不起龙安市的百姓了。 “程局,附近有没有村卫生所。看来,你姐伤得还有些重。”肖向民又等了一会儿,见程红梅还没醒过来,觉得应该给医生看一下保险,但想到如果到市里去,肯定会引起刘太原的人的注意,所以就想村里的卫生所给看一下。 程明列情绪这才稳定一些,摸了摸程红梅的脉搏,又探了一会儿鼻息说:“我看还是要送市医院去。我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知道我姐对我多重要。” 肖向民想了想,觉得程明列说的也是。而且,程红梅为了帮他,却受到这样的伤害。他绝不能眼看着她有危险,却只考虑自己的事情,不顾她的安危。 “好,我跟你一起去。即使有危险,也一定要送他到市医院去看。”肖向民说着,俯身就去帮程明列抬起程红梅。 “你要这里找李二狗。我姐我送医院就行了。”把程红梅抬上车,程明列坐驾驶室里对肖向民说。 “不行。姐伤成这样。我没看到她醒过来,没听到医生说她没事,我不放心。你的情绪不稳定,我来开车。你到后面照顾你姐。”肖向民说着,伸手去拉程明列,“就是要找李二狗,也只有你姐醒过来,才会知道他的去向啊。” 程明列点点头,也不多说,下了车到后座上去扶着他姐。肖向民便上去开车往市医院去。 程明列是市里的公安局长,市医院从院长到下面的医生大多数人都认得他。一听说是他姐被人打了,立即派了最好的外科医生过来给他姐检查。 很快,医生就从急诊室出来,并有了结论:程明列的姐姐就如肖向民所感觉到的一样,伤得并不是很重,但被打到了穴位,才晕了过去。医生给她推血过宫,已经醒了过来,护士正在处理伤口,一会儿包扎好,就可以出来了。 肖向民和程明列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程局,对不起。没想到连累了你姐。”肖向民充满歉意地说。 “你别跟我说这些。现在那些人就是我的仇人,就是我的敌人了。怎么样,我都要把打我姐的人给找出来。我不废了他,我就不是人。向民,不管能不能当上政法委书记,不管你能不能给我讲上话。这事我管定了。你说,要怎么做?我他妈的,把他们的老底给他们挖出晒太阳。看他们能猖狂到几时。”程明列说得脸上青筋暴跳,双拳握得咯咯直响。要是打他姐的那人就站在面前,恐怕不被他打死,也会被他打残。 肖向民知道程明列心中的愤怒,但他毕竟当过副县长,处事相对比较冷静,更不希望程明列现在就闹起事来。因为事情上面还在调查,如果这时候程明列为了报他姐的仇大闹起来,只会打草惊蛇,而无济于事。相反,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李二狗。要是被刘太原的人抓走了,那就得赶紧想办法将他给救出来。李二狗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程局,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姐也就是我姐。她的仇那是一定要报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报这个仇的时候。我们现在得先找到李二狗啊。要是李二狗找不到,不能让原凶伏法,报仇什么的就别指望了。你是刘太原管辖下的,应该知道刘太原在龙安的势力吧?这次扳倒不了他,我们也就没有机会了,那你还怎么去报你姐的仇。他现在肯定知道你也介入到这里面来了,他要没事,还能放过你?还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当着公安局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黄雀站在后面 程明列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忙说:“对不起,我被气晕了。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去找李二狗?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去做,绝不二话。” “先别急,等你姐出来,我们先问问她。她在现场,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 “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程明列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是被气糊涂了。” “程局,我们已经帮你姐安排了病房。就让护士直接帮她送到病房里可以吗?” “好的,谢谢。”程明列和肖向民赶紧跟了过去。 肖向民边走边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姐能知道李二狗的去向。这可是关键中的关键啊。 俩人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程明列就拉住程红梅的一只手,眼眶里转动着泪水说:“姐,对不起。” 肖向民赶紧也拉着程红梅的另一只手说:“姐,都怪我,不该让程局带我到你那里去。” “咳,你们这俩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们流什么泪啊。对了,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个事。”程红梅说着,神秘地拉了拉俩个人的手,让他们贴进她的嘴边,然后才小声说,“那些坏蛋是想抓二狗的。我远远看到他们的车过来,就猜到了。他们来了十几个,都带着棍棒,还有枪。我赶紧就让二狗给藏了起来,然后才出去跟他们搭话。他们一见面就气势汹汹地要我交出李二狗。我才懒得理他们呢。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惹事我,我弟是公安局长,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可他们不知道吃了什么豹子胆,还是强行闯进去搜查了。我生气,就去拉扯他们。没想到脑后就挨了一棍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向民听了大喜,赶紧问道:“姐,你把李二狗给藏起来了?藏在哪里啊?” 程红梅就看着程明列得意地笑着。程明列顿时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大腿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姐,你太聪明了。要是在解放前,你一定是个出色的游击队员。” 肖向民一看,就知道程明列已经知道李二狗藏在哪里了,焦急地问:“姐,你就说出来吧。” “在我家的院的地窖里,那个地窖在厕所后面,就是日本鬼子来了,也想不到人会藏那里的。”程红梅得意得脸上红润了起来。 “程局,我得马上过去把李二狗找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他太重要了。”肖向民立即说。 “姐现在没事了,我跟你一起去。”程明列同意地说。 “不行。你在这边照顾姐。你把地窖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去就行了。”肖向民坚持道,“把你车钥匙给我。” “这……” “别这啊哪的,就这样定了。”肖向民坚定地说。 “好吧。我说过听你的。”程明列把车钥匙掏出来给肖向民说,“你小心点。” “嗯。你要照顾好姐。”肖向民说着,扭头看着程红梅又说,“姐,你安心养病。日后我再好好报答你。” “傻孩子,说什么报答啊。快去吧。”程红梅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显得很兴奋。 肖向民就不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开了车就直奔洛家村程红梅家里。 肖向民很快就在后院的厕所后边找到了地窖将李二狗拉了出来。 李二狗一年肖向民就高兴地跳了起来问:“那些坏蛋都走了?” “对。”肖向民笑着,把李二狗身上沾着的泥土给拍干净了说,“我们回房去吧。你可能饿坏了,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啊。娘没事吧。”李二狗真的叫程红梅娘了,边跟着肖向民朝房间里走去边关心地问道。 肖向民就把程红梅的情况告诉了李二狗。李二狗气得跺着脚说:“这些狗日,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他们拚了。也不用娘为我受伤。肖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到医院去看望娘。我想她。” “现在不行。那些人想要你的命,你出去了,不是刚好送羊入虎口?你也别着急,一两天你娘和程大哥就都会回来了。”肖向民安慰着李二狗,“你在厅里休息一下,我去看下厨房里有什么可吃的。” 肖向民说完就准备往厨房走,李二狗却突然指着远处叫了起来:“肖大哥,那些坏蛋又来了。” “什么?”肖向民吃了一惊,立即朝李二狗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一辆面包正朝这里疾驰而来。 “你赶紧回地窖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肖向民说着,拉上李二狗就往后院跑去。 “吱——”那车突然加速冲了过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从车上蜂涌着下来十几个手持棍棒,还有土枪的家伙。他们迅速成扇形朝肖向民和李二狗围了过去。 “怎么样,这回跑不了了吧?”一个光头,手持一把闪闪发亮的铁斧走到肖向民面前说,“肖县长,我们刘书记跟你没仇吧?你为什么要处处与他为难呢?这案子早就已经定案了,那李小成根本就是盗伐林木还拒捕,当时跟刘书记在一起有七八个人,他们都能作证的。你何必又要去找这个麻烦呢?你是不是吃太饱了撑着啊?” “你放屁。小成叔才不是去盗木头。我和小成叔是去捡柴火,是他们把小成叔当成野猪打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李二狗梗着脖子朝着那光头怒吼着。 “哦——是李二狗啊,你不是又傻又疯了吗?怎么突然间不疯了?”光头晃着斧子说,“你他麻的是不是活腻了啊,想找死啊,也这样说话?” 肖向民在一旁估算着怎么对付这些人。要没有李二狗,他一个人收拾这些人,那是相当有把握的。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其实,他知道,都是些外强中干的家伙。根本就经不起打。可是现在要考虑李二狗的安全,他就没有把握了。这些人肯定是得到授意了要李二狗的命了。如果动起手来,他们肯定会对疯狂朝李二狗扑去。自己又要保护李二狗,又要打他们,就很难有胜算。而且,他们既然存心要杀了李二狗,为了杀人灭口,肯定也会对自己下杀手,那样一来,真要打起来,李二狗和自己都会很危险的。看来得拖延一些时间,再想想办法。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肖向民挺身挡在李二狗面前,顶着他慢慢地朝后面的墙上移去。他是想如果能退到墙边,就可以避免四面受敌,真打起来,即使胜不了,至少也可以保证李二狗的安全。 但那些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立即看出肖向民的意思。光头迅速挥了挥手,对后面的人说:“把他们围起来,别让他们退到墙边。刘书记说了,这肖县长是特种兵退役回来的,有些功夫,大家小心点。” 后来的人立即插过去,挡在了李二狗身后,不让他们继续往后退。 “怎么样,乖乖的举手受擒吧。”光头得意地用手拍着斧头面说,“哼,程明列那个老不死的姐姐还以为我们真的找不到李二狗了。她在医院里还那么得意地把藏李二狗的地方告诉你们。我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傻子,难道不知道我们没有找到李二狗,肯定会想办法去找吗?她进了医院,我们能不留心吗?她还得意个啥啊。要不是看在他是程明列那老家伙的姐姐份人,她一说出来藏李二狗的地方,我就把她给做了。看她还得意不得意。” “光头强,真他麻的是你打了我姐姐。我早就料到是你了。你还送上门来。我今天要不收拾了你,我就不是程明列了。”光头正得意着,突然他的身后一身暴喝,程明列拿着把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光头,正大踏步地走过来。 光头强转身一看,登时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程……程……程哥,别……别……开……枪。” “让他们都给我滚远一点。”程明列双眼冒着火花,看起来极为吓人,“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程…….程……” “砰!”程明列果然说开枪就开枪,话音刚落,枪声就响了。 “我程你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程明列脸上的肌肉抖动着。 “哎呀——”光头强手上的斧头当地掉在地上,左手紧握着右手,整个人就蹲了下去,痛得在那里缩成一团大叫了起来。 “你们还不给滚开?是不是要逼我把光头一枪给毙了?”程明列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光头强那些人面前,挥起枪就朝一个人当头砸了下去。 程明列在部队呆了十几年,又干公安干了十几年,那手劲出奇的大,加上用的是手枪把,又硬又有棱角,一把砸下去,那人的脑袋立即开花,鲜血跟喷泉似的往外涌。 程明列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紧接着又冲向另外一个人。 那些人见平时也是公安局里的常客,怎么会不知道程明列是黑脸杀手。早听说过他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使对手四肢不全。此时见他果然凶猛打伤了他们的头头,又砸伤了另一个人,哪里还敢呆在那里,吓得一窝蜂都全跑光了。 程明列也不去追他们,回过头来一脚踢在光头强头上,那光头强整个人就滚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光头强不知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也算得上是条硬汉,刚才还大喊大叫疼,现在跌躺在地板上反而不叫了,手也不抓,就摊在那里任血汩汩地流着。 程明列过去一脚踩在光头强的胸口上,用枪抵着他的头说:“你他妈的,不知道那是我姐啊?你还也动手打他?是不是你自己动手的,还是别人动手的?” 光头强凄惨着脸说:“程局长,我落到你手里,我没话说。你开枪吧。我是不会出卖我的兄弟的。” “你妈的兄弟。信不信我用枪砸碎你的脑袋?”程明列火气非常大,“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我告诉你。你说了,我只处理一个。要不说,我把你那一伙的全都给灭了。说还是不说?” “程局长,你杀了我吧。”光头强摆出一副反正横竖是个死,无所谓的样子。 程明列就举起枪把要往下砸。 肖向民赶紧将他喊住:“程局,先别动手。问问他,到底是谁让他来找李二狗的。” 程明列把砸到一半的手收住,脚上更加用力地踩了一下,怒视着光头强:“说,是谁派你来的?” 光头强凄惨地一笑:“程局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行。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怎么可能出卖我们的金主。要是那样,以后还有谁肯给我们钱请我们做事?我们虽然是黑道,也黑道也有道啊。” “你他妈的还一套一套啊。我管你妈是什么道,你今天要不说出是谁指使你来的,我就马上让你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 程明列说着抬起脚,又狠狠地跺了下去,只听咯嚓一声,光头强痛得额头上大汗全渗了出来。看来是程明列将他的排骨给踩断了。 可是尽管这样,光头强还是咬着牙关不肯说出是谁指使他们来的。程明列还想在跺他一脚,被肖向民拉住了。 “程局,你让我来问他。”肖向民说。 “你——”程明列迟疑地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点了点头说:“交给我,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程明列不太相信地走到一边,把位置让给了肖向民。 肖向民蹲了下来,拍了拍痛得满头大汗的光头强说:“还是条硬汉啊。” 光头强看了肖向民一眼,脸痛得皱在了一起,但还是没有吭声。 肖向民就把嘴巴凑近他的耳边说:“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割脚筋这种事吧?可能还干过吧?” 光头强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盯着肖向民。他确实干过那种事。他也知道,脚筋被割断后,那人就一辈子残了。排骨断了还可以接起来,后脚筋断了,那就永远瘸了。要是两只脚都被割了,人就完全瘫了废了。但他虽然听得害怕,却不相信肖向民会那样干,因为那是他们黑道上才会下的手,像肖向民这样的官员,怎么可能用那种残忍的手段呢。要是被查到了,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个案件,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押上呢。所以,他眼神里露出了恐惧,却还是一言不发。 肖向民叭地从腰带上扯下钥匙串,拉出上面挂着的一把小刀,在光头强面前晃了一下又说:“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挑人家的脚筋。但我喜欢挑人家的男gen。光头强,你要是再不肯说出是谁指使你来,我就让你的老二永远趴着站不起来。” 肖向民手挥快地移到光头强的裤裆处,抵在光头强的男gen上接着说:“你不知道老二也有筋吧?今天我就让你明白那筋在哪里。” “别别别,我说,我说。”光头强感到一阵寒意穿越了裤子,直透里面的老二,吓得不顾刚才已经被程明列踩断了排骨还剧痛无比,急忙拉住肖向民的手。他被肖向民那快精准的娴熟手法吓坏了,再也不敢以为肖向民是开玩笑的。 肖向民的手停在了光头强的裤子上,眼睛盯着光头强,不再说什么。 “是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光头强说完,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几乎是缩成了一团,再也不吭一声。 肖向民娴熟地把小刀收了起来,把钥匙串又挂回裤带上。不再去理光头强,转身对程明列说:“你也听到。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程明列还要去逼问光头强是谁伤了他姐姐。 肖向民将他拉住说:“算了,他也是卖命的。你赶紧将他秘密找一个医院送去治疗,并派人看住他保护他,不能让他跑了或死了。以后可以做为一个人证。” 程明列这才住了手,想了一下说:“我看就把这王八蛋送清江县医院去。刘海找人帮助看着他。那里也许是最安全的了。” 肖向民觉得也是。那个在李明基、巩万谷、林双福,还有郭达中落马后,新派下去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考核的,政治素质那肯定没话说。他只需让袁刚和姚蕊给清江县的现在的一二把手打个电话,又有刘海在那里。光头强在清江县不一定没人能够碰得了他,也就会很安全。 肖向民同意刘海的意见:“那你马上把他送下去。回来立即去找姚蕊,说我必须马上跟他见一面。” 刘海点头答应了,一手提起光头强,另一只手提起被他用手枪柄砸破了头的鬼仔扔进了车里,便跳上车,风驰电掣地开着离去了。 肖向民就和李二狗往房间里走。刚走几步,突然暗叫一声坏了。原来,他想到刚才虽然把光头强那些人打跑了,可那些人回去肯定马上向刘太原去报告。刘太原明确知道李二狗确实跟他在一起,而且真的在洛家村,那还能放过他们? 怎么没想到让程局再找个临时的地方转移呢?肖向民不由后悔了起来。 这时,却听得后面吱地响起了刹车声。肖向民忙转回头去看。却是程明列又折返了回来。 程明列招着手让肖向民过去说:“你们继续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们到别的地方去。” 肖向民大喜:“我也正在后悔让你走那么快,没有想到必须得转移了的事呢。这里还有地方安全的吗?” “这附近肯定不行了。我想,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到清江县去,就躲在清江县。那里有刘海可以照顾你们,我最放心了。”程明列说。 肖向民想了一下,觉得程明列说的也是,立即点头答应了。回头拉上李二狗便一起上了车。 肖向民和程明列到了清江县后,直接联系了刘海,让他安排医院。刘海听了情况后说就找个居民住房,把光头强和那个鬼仔关在里面,他再找医生去给他们治疗。肖向民觉得这样做确实更稳妥,便同意了。刘海就叫来四个得力的手下去办,并让他们轮流在那里看守。这才又打了个比较秘密的地方安排肖向民和李二狗住下。 肖向民本想跟程明列一起回龙安去见姚蕊,见了刘海后就改了主意,让程明列先回龙安去。他却在晚上的时候悄悄到刘海办公室打电话给姚蕊,把省委书记郑重祥秘书白如旺问他的问题和后来遇到的事情跟姚蕊说了一遍。 姚蕊听后对肖向民的安全很担心。肖向民就安慰了她一阵,接着说:“我想跟袁书记直接打个电话,不知道会不会方便?” “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他把情况跟他汇报一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直接通话。这时候很敏感,他这几天也表现得很谨慎。恐怕他也感到了困难。刘太原毕竟也是市委常委,袁刚上面有人,刘太原上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嗯。我知道了。我就在刘局的办公室等着。” 肖向民不用想也明白:刘太原都已经派人到洛家村去找李二狗了,怎么不会防着有人要搞他。而其实,这也基本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自己和袁刚从香港刚回来就被省纪检请去喝茶,却又化险为夷。接着,李二狗便突然被人从李家村带走。而现在更知道是自己把他带走了。刘太原用屁股都能想象得到自己背后的人肯定就是袁刚了。 那么,刘太原肯定也会有所动作。袁刚虽然是部队里转业到地方的干部,但当上市委书记在地方也用了十几年时间,这中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不可能。既然刘太原早就有想搞袁刚,那么肯定也掌握了袁刚不少东西。他发现袁刚已经出手了,肯定也会有所动作。在神级人物的较量,往往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那拚得可都是内功。而且在官职差不多的情况下,并不一定谁的官大谁就占优势,谁就百分百有胜算的把握了。在这种比拚中,除非一招就能抓到对方的软肋。要不然,更重要的还是比拚他们背后靠山的力量。 那么,袁刚此时感到无形的压力很大,那是很正常的。他不谨慎是不行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袁刚的秘书郭年均打来了电话,肖向民接起来后,郭年均只说了句“袁书记找你”便没了声音。接着,就从话筒里传来了袁书记的声音。 袁刚没有说废话,只向肖向民提了三点要求:一是注意自己的安全,防止对方狗急跳墙乱咬人,说从这次派光头强想杀李二狗的事来看,对手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不惜任何代价要杀人灭口,销毁证人证据。二是一定要保护好李二狗和光头强的安全。他们是最有力的证人。只要有他们的证词,就完全有可能将刘太原一举击败。三是尽可能抓紧多收集一些第一手材料和证据,以确保不会因证据缺失最终导致这次的举动失利。然后就直接挂断了。 肖向民把话机搁在话架上,就站起来准备回去和李二狗住在一起的地方早点睡觉。今天的折腾让他感到有点累了。刘海也不留他,就要站起来送他出去。 姚蕊却突然又挂了电话过来告诉他:“有人给省委纪委写了举报信,举报袁书记贪污受贿。现在情况变得很复杂,你千万千万要加倍小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忙也要偷点情 肖向民接完姚蕊的电话,心情变得很沉重,在电话机旁呆立了一阵,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刘海说:“老领导,可能有些事情还要麻烦你。” “向民,你跟我讲这话就见外。不要说是你,就是程明列的面子,已经够我为你做任何事了。而你和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呢?有事你就尽管说。” 刘海自从肖向民的安排,当上了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后,对肖向民很是感激。也知道了肖向民上面确实有路子。特别是清江县委书记李明基、郭达中,还有县长巩万固,以及常务副县长林双福等在肖向民的作用下,纷纷从清江县的政坛上摔下来后,他就觉得坚定地选择与肖向民站在一条线上,就是最可靠的。特别是肖向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正气,更令他觉得这种选择没有错。更别提他和肖向民之间的个人感情了。 肖向民点点头说:“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边吃点东西,边说吧。” “这样吧,我们到外面炒两个菜,到我家去。也免得隔墙有耳,你看怎么样?” “会不会影响嫂子她们休息。” “不会。我家大了。餐厅中间还隔着个客厅,然后才是卧室。卧室的门一关,什么声音都进不去。”刘海说。 “那好,就去你家。” “我那里有一瓶土窖酒,别人送我两、三年了,我一直舍不得喝。老早就想让你上我家去喝了他。”刘海边和肖向民从办公室走出来,边说。 “李二狗和光头强那边安全吧?”肖向民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如袁刚所说的,那些人已经疯了,都敢杀人灭口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放心。派去保护他们的都是我多年以来暗中培养出来的得力手下,不会有事。”刘海很有信心。 肖向民见此,也就放心。这里毕竟是清江县,是刘海的地盘。刘海在这里已经经营了二十几年,根须深厚。不要说有外人进来,就是当人哪里吵个嘴,都会很快有人把消息传给他。所以,李二狗和光头强的安全工作由刘海安排保护,他是非常放心的。 他们俩到外面的小饭馆炒了几个小菜,就回刘海家里就着酒,边喝边吃边聊了起来。 肖向民把这次的情况详细跟刘海说,然后看着刘海,强调道:“虽然有袁刚书记和姚蕊在背后操作这件事,但我要面对的却是三个市委常委。而且一个是政法委书记,虽然没有兼着公安局长,但却也是实权人物,难保他在公检法当中没有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因此,这次的事,可能会很危险。要是你担心什么,可以选择不帮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肖向民说完,目光柔和地看着刘海。从心里来说,他现在非常需要刘海的帮助,但他又不想强人所难。每个人在关键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只要不是违背良心和道义,选择什么都无可非议。不一定要跟着去出生入死才行。 “向民,听你这么说。你又在为民除害啊。这么好的事,我能不出手吗?我现在多大年纪了,再不干一、两件说得出口的事,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在这个位置也算是白混了。这一辈子也过得太昏庸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刘海一点迟疑都没有,“你知道现在清江县的老百姓怎么说你吗?肖青天啊。这是什么样的荣誉,有几个人能获得到?我每次听到人们这样议论你,那是又羡慕又嫉妒啊。人生短短几十年,像我这样的,简直就是浑浑噩噩过一辈子,而你,这么年轻,竟然就落得了这么个好名声。要说上帝不公,可这事在清江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其他人做不了,而你却做得了。这就是人的差别了。我自叹不如。但是,你现在要把机会给我,我要是再不抓住,那就不是不如了。而是个混蛋了。我能当个混蛋吗?你能看着我当混蛋吗?” 肖向民没想到刘海听了这他说的事,会这么兴奋和激动起来,心里感到很高兴地说:“能得到老领导的助力。我想,刘太原他们的日子没几天了。这样,这几天,你派几个心腹着便衣分别到沂水县、光芒县、金边县、达吾县去找这几个人详细了解一下常务副市长李万群强占人qi女的事,还有到大雅县暗中调查一下专职副书记赵国辉侄儿赵冬在那里鱼肉百姓,用黑社会手段控制和占领市场摊位,然后再高价出租,打伤了许多商贩的事。一定不要打草惊蛇,但又要尽量收集到尽可能多的一手证据。这件事如果做好,对案情的推动极为重要。你看有困难吗?” “刑侦的事,还不是我们公安的本份。放心,这事你就交给我。我会安排可靠的人去调查,保证弄到第一手证据,并且不会惊动任何人。也让你看看,我领导下的清江县公安局,还有有些能耐的。”刘海欣然道。 肖向民见刘海答应得爽快,也很高兴,举杯跟他碰了碰,干了。 俩人一直喝到下半夜三点多,把刘海珍藏的那瓶土窖酒喝了个精光。肖向民这才回到了李二狗住的地方休息。 第二天下午,刘海过来找肖向民,对他说:“人我已经派下去了,一有消息就会及时向你通报。另外,姚市长让你给她打个电话。” 肖向民赶紧到刘海办公室去给姚蕊打电话。姚蕊没说什么,就说她想肖向民了,想跟他见一面。肖向民想了一下,说一会儿赶到守望园去,让她到路口等他。 肖向民挂了电话,向刘海借了辆就开往龙安的守望园。姚蕊和司机已经等在进城的路口。肖向民便将姚蕊接了过来,让姚蕊司机晚上六点钟再到那里接姚蕊,就开车驶向了守望园。 一路上,肖向民把这几天来的详细情况跟姚蕊说了。姚蕊一直抿着嘴,听着肖向民说着,没有吭一声。进了守望园后,肖向民刚把车停好,回头去把木门落了闩,姚蕊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眼泪就落了下来:“向民,我好担心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同意你参与这事了。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这么凶残,连人都敢杀?” 肖向民一把将姚蕊抱了起来,看着她,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这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了。原来还怕袁刚只是出于报私仇想给刘太原下绊子,没想到这一查,才发现刘太原真的太没人性了。就是不为了开发区早日启动,我能当上开发区主任,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为党员干部。专职副书记赵国辉为他倒儿当保护伞,并从中渔利和常务副市长强占别人qi女的事,我大概也有所了解,看来都不是乱说的。还有地税局局长赵阳里利用职权索要贿赂的事,更是公开的秘密了。为了搜集更多详细的第一手证据,我已经让刘海派便衣深入侦察,相信很快就有回音。不管前面的路怎么样,这是为民除害的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不仅是因为袁书记的原因。” “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如果这样当官,这辈子恐怕是没有什么安宁的日子过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我觉得你好有男人味。” 肖向民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现在我们先别管那些事了,既然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就尽情地享受两人世界的快活吧。” 姚蕊没有说话,娇羞地把头埋进了肖向民的怀里,让他抱着上了楼。 肖向民这些天都没有时间洗澡。把姚蕊抱到楼上后,就对她说:“我身上臭死了,我先去烧点水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洗?” 姚蕊摇了摇头说:“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特意跑回宿舍洗了澡再出来。” “那我自己去洗一洗。” “我陪你一起去。”姚蕊从床上翻了起来,手勾住肖向民脖子,要他把自己再抱下楼去。 到了楼下,姚蕊本来想帮肖向民烧火,可是一盒火柴都快擦完了,也没把火点着。肖向民把锅里的水加满了,就笑着接过姚蕊手里的火柴,把火点着了。 “没想到这火这么难烧。看人家做饭怎么就都那么容易呢?”姚蕊奇怪地望着灶堂内熊熊大火说。 肖向民笑了,搂过姚蕊说:“别人看你当市长也很容易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地市级市长。” “哼,你取笑我。”姚蕊噘起嘴。 “才不敢呢。”肖向民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看了一眼火势说,“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姚蕊高兴地答应了,并立即跑了出去。 这个院子,除了第一次到这里来,他们俩有在院子里走过一次外,再没有认真在那里走过。现在正值爬墙藤开花的时候,满院墙上都是含苞欲放的粉红色花蕊,看起来极令人赏心悦目。 姚蕊抱着肖向民的手,在院子里边看边慢慢地走着欣赏。 “我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姚蕊看了一会儿说,“真正辞了市长的职,到这里来过宁静的生活啊。这里多闲适。白天在这院子里放一张摇椅,拿本书,泡一杯茶,就在这暖洋洋的太阳下面坐在摇椅里轻轻地晃着,看着书,偶儿现品一口茶,那有多自在啊。哪像现在当市长,整天愁得眉头都成川字了,还要费尽心思与人勾心斗角。真是越想越没意思。” “呵呵,你还真想学陶渊明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也想啊,可是,那样生命不是就在摇啊摇当中给消耗掉了吗?以后老了,回过头来看,除了在这个院子、爬墙藤,还有摇椅、书,茶之外,还有什么呢?会不会觉得遗憾啊?” “怎么会觉得遗憾呢?不是还有你,还有我们的爱情吗?要是生一、两个孩子,那不是还有孩子吗?可回味的东西多了。”姚蕊偏着头,看着肖向民的脸,满眼的柔光。似乎已经沉浸在那种田园的诗情画意之中了。 肖向民知道女人与男人的心思不同。女人一生追求的是安宁平静和家庭幸福,而男人追求的是江海波涛那种壮阔的人生。肖向民很明白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他需要权力,尽可能大的权力。他当然不想用得到的权力来为自己谋取多大的利益,而是知道,只有获得权力,才能真正有所作为。程明列那句看似粗糙却很在理的男人要能干,当官要能上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对他有着很大的启发和激励作用。 肖向民没有和姚蕊争论,也没有打破她那种诗情画意的幻想。直到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慢慢地走回厨房。 锅里的水都已经被烧开了,溅得到处都是。肖向民赶紧将火撤了,又往锅里加了不少泉水,让开水冷却下来,这才拉过木桶,用小桶将锅里的热水舀到了木桶里。 肖向民洗过澡,换了之前准备在那里衣服。又把脏的衣服洗干净,凉了起来。这才回过头又将姚蕊抱上了楼。 俩个小别胜新婚,激情四射地缠绵了两个多小时,连续来了三次,才方兴未艾地躺倒在床上。 姚蕊猫一样疲倦地猫在肖向民的悄里,还不是地伸出舌头舔舐着肖向民的肌肤。 肖向民的一只手伸到姚蕊的胸前轻轻地揉搓着,思绪依然倘佯在刚才激情的愉悦之中。 “向民。” “啊。” “向民。” “怎么啦?” “向民。” “有什么事吗?”肖向民很奇怪地探起头,看着姚蕊。 姚蕊哧地笑了出来说:“没事。我就想叫你的名字,想这样叫你。我觉得能这样靠着你,轻轻地喊着你的名字,真是一种无比的享受。” 肖向民轻轻地摇了下头,在姚蕊的鼻尖上捏了一下说:“你真淘气。” 姚蕊便娇笑着,又往肖向民的怀里使劲地钻了钻。 …… 俩人后来就睡了过去,醒过来一看已经快六点钟,想起让姚蕊司机六点在路口等接姚蕊,赶紧就穿起了衣服。 下了楼,在院子里,姚蕊紧紧地抱住肖向民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我说。我会派人增援你的。不要什么事都逞匹夫之勇。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但不能失去你。你现在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你知道吗?” 肖向民在姚蕊额头亲了一口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俩人就这样又说了一阵相互关心的情话,这才上车开出了守望园。 “向民,你找的这个地方真的太美好了。以后要是有可能,我就把它给买下来。至少老的时候可以到这里养老,也可以回忆我们年轻的爱情,每天嗅着和园里空气泥土花香都已经混合在一起的我们年轻时留下的味道。你说好吗?” 肖向民真没想到姚蕊做为一市之长,内心深处还如此眷念田园般的诗情画意生活,赶紧点头回答她说:“好,我们一定把它给买下来,做为我们爱情的纪念。” …… 车很快就到了路口。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司机已经把姚蕊的车开在那里等了。俩人便突然回到了现实中似的,都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向民同志,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袁书记等你的好消息。”下了车,姚蕊装回了一个市长的样子,对着车上的肖向民说。 “请市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用,圆满完成任务。”肖向民也像个下属一样地回答着。 姚蕊便上了车。肖向民朝她摇了摇手,加了油门,轰地朝回清江县的路上疾驰而去。 肖向民把车开到公安局还给刘海。 刘海还没有下班,看到肖向民,便赶紧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拉着肖向民的手说:“下午到沂水县、光芒县、金边县、达吾县,还有大雅县的便衣都打回了电话,报告说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证人,了解到举报材料上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们正在联系相关的受害人,希望能动员他们到时候出来指证。” 肖向民听了,悬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他实名举报了刘太原他们,可却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心里还是感到忐忑不安的,担下自己过于义气用事,掉进了袁刚挖的坑里。直到找到了李二狗,他才对刘太原的事放了心,也放了手去做。但对赵国辉以及李万群的事,还是不放心的,毕竟这次是直接把举报信寄给了中纪委和省委书记、省长的。 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哦,你一点具体情况都没有掌握,就随便乱举报啊?你还是个副县长呢,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搞不好,就直接裁了。到那时,恐怕姚蕊的爷爷也不好出手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裁筋头。谁让你没一点儿把握,还玩那么大啊?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现在得到了证实,肖向民无疑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老领导,没想到你手下还真有些本事。这么迅速便摸清了初步的情况了。”肖向民感动地说。 刘海自豪道:“我说了,我刘海的手下也是有几个有点能耐的人的。我不是吹的吧?不过,向民,他们说了,要接触受害人似乎并不容易。那些受害人的家周围,好像都有人在暗中监视。有可能是你救出李二狗的事让他们产生了警觉,担心那些受害人也被人给救出来了。” “他们那是做贼心虚。”肖向民不屑地说,“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是真的作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给揪出来。” 俩人边说边往办公室里走去。刘海就烧水泡了茶喝了起来,又商量了一会儿怎么接触和保护那些受害人后,肖向民便到他和李二狗一起住的住宅去休息。 第二天起床吃过早饭后,刘海匆匆赶了过来找肖向民说:“向民,不好了,程明列刚才来电话,说在光芒县发生一起凶杀案,从死者的房间内搜到了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的是清江县公安局刑侦一科王刊。王刊就是我派到光芒县调查常务副市长李万群强占别人qi女的便衣。昨天他还向我报告说,已经跟受害人联系上了,今天就会和受害人见面。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毒手,那些人真是太心狠心辣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到光芒县去一趟。我交待通讯员小刘了,如果市里有找你的电话,他会及时过来通知你。” 肖向民大为震惊。他真没想到一个调查员都会遭到谋杀。到底这李万群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仅仅是强占别人qi女,作风腐败这么简单吗?如果仅仅是那样,他如何买到凶去杀人?从这起谋杀案上来看,恐怕这里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的错综复杂的事交织着。 不过,从对方匆忙下手的情况来看,对方明显已经心慌了。杀人这种事,非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去做的。特别是涉案人如果是李成群这样位居高位的官员的话,从常理来说,他们更是不会出此下策。 或许也有另一种可能。王刊不是他要调查的对象找人杀的,而是另外的案子引起的,只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实施,让人难免引起联想。但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的。肖向民把自己的想法跟刘海说了。刘海也认为不太可能,不过要等下去调查会,才会知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肖向民说。 “不行。你在清江的事现在外界还不知道。你要是出现在光芒县,想害你和李二狗的人肯定就会盯上你。你还是在家好好呆着。有什么情况,我会让马上派人向你通报。”刘海阻止说。 肖向民觉得刘海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 刘海也不多说别的,转身匆匆离去了。肖向民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到底那几个被举报的人除了举报材料中所写的劣迹之外,还有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这么恐慌,动不动就杀人灭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他是国际杀手 省委书记郑重祥的秘书又来找了肖向民两次,每次都提了些新的问题。而后,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都没再看到他下来。 姚蕊每天都会给肖向民打一个电话,向他通报袁刚书记被举报的事。说省纪委来人调查了几次,都是在他办公室谈的,没有实行双规。这让肖向民放心了不少。一个人能爬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在当前的官场体制下,大问题没有,小问题肯定不少。很多小问题只能取决上面的看法,上面觉得可以化了的,就化了,要是上面重视了,小问题就有可能变成大问题。至少也可能给你挪挪位置,让你到人大政协一些无关痛痒的部门去休闲养老去。 刘海到光芒县呆了半个多月才回来,他是发誓一定要把凶手抓捕归案。但突然间,上面要求他马上回清江县,凶杀案的工作由光芒县全权负责。这道令是市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发出的。刘海在条条上,正隶属刘太原的直接管辖,他不服气,但却不得不听从命令。 刘海回来就找肖向民把在光芒县的情况跟他做了通报。 刘海说王刊的进展速度很快,所先是悄悄找到曾经写过举报信的县里的几个干部了解了基本情况,然后就与两个受害人联系上了。经过说服,受害人也同意和王刊见面。可就在那天晚上,王刊在旅馆里遇害了。直接被割了脖子。 刘海到那里时,现场已经被光芒县的公安人员控制了,并拍照取证。把有关联的物证也都收集完成。刘海就与当地的公安进行了案情分析。但刘海没有说出王刊到那里的真实任务是为了调查常务副县长李万群强占别人qi女的事,只说是为了调查清江县前不久发生的一桩工厂重大失窃案。这虽然可以不至于让王刊的事引起众人对李万群的注意,避免了打草惊蛇,却也影响了案情的进展。十几天下来,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 刘海很肯定地说:“做案的人非常有经验,应该是个老手,很有可能不是国内的人,也许雇佣的国外杀手。要真是国外的职业杀手就比较难办。他们来无踪去无影,连海关都不会有他们的登记信息,根本上无处可查。” 肖向民一听,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战友贾爱飞。他现在在国家安全局,而且功夫极为厉害。国外杀手是很厉害,也许他们一时不可能抓到,但要查出他们是否曾经入境,应该还是可以做得到了。但肖向民没有把自己想找贾爱飞的想法告诉刘海。 等刘海说完了情况,肖向民就问:“刘太原为什么让你赶回来?而把王刊被谋杀的案子全权交给当地公安局?这会不会是李万群的主意?” 刘海摇摇头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但从你所说的几份举报材料来看,他们的案子是割裂的,并不同有相互联系,也没有相互从对方的做案获得利益。李万群应该不会傻到把自己干的坏事找刘太原说。也许他们在常委会中是同盟,也在一些事情上是各自利益链中的一环,但绝不是举报材料中所说的事。他们才不会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成为别人的把柄。因为,他们这些人既然是以利益做为联盟的基础,那么,也就会担心,万一有一天分脏不均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相互间的利益不但形不成链接,还发生了冲突时,对方拿自己的丑事来威胁自己。这种用时是朋友,反目成仇敌的情况,在以违法利益为基础筑起来的联盟中,是常见的。” 肖向民对刘海、程明列这样久经官场,洞悉官场一切运作手法的老官员,实在感到佩服。一件事到了他们那里,就如同洞如观火,所做的判断,后来的联系那是相当的深遂,而不只是案件的表面去分析。肖向民觉得自己要达到刘海和程明列他们的程度,恐怕在官场中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砺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李万群可能是自己雇佣了杀手?” “也许他身边刚好有这种人,所以就派上了用场。这是最有可能。不然,不可能反应这么快。而且王刊的拳脚功夫,也不是一般人随便能靠近得了的。” “嗯。你这样说,我觉得很有道理。那是不是有必要查一下李万群身边的人,看看他都跟哪些人有来往?” “我正有这个意思。所以,这次被刘太原强令回局。我也没有太大的抵触。一来是因为王刊的出殡时间已经定了,他的家属还要去慰问。二来是我也想调转调查方向,暗中查一查李万群身边的人。也许会有线索。” 俩人把案情做了分析后,一起到刘海家里吃过午饭。肖向民就和刘海到刘海办公室去给姚蕊打电话,告诉她。他想到宁安省城就见他爷爷一面。 “为什么?你不是很怕他的?”姚蕊感到奇怪。 “我想请他帮我找一个人。” “谁?” “你跟我去,路上我告诉你。” “行,我马上就过去接你。”姚蕊很兴奋,她没想到肖向民竟然会主动提出来去见爷爷。立即答应马上启程。 肖向民挂了电话,就在刘海的办公室坐着等姚蕊。刘海已经出去忙别的事,肖向民便独自在那里思考着。他觉得这件事不能再继续这样拖下去,要想点办法,把案情往前推。但这种还处于内部调查的过程中,他知道是极为缓慢的,而且这是上级的事,他也插不进去手,也催促不了,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等。可他觉得这样等,耗去了太多的时间了。 如果没有这些事,恐怕开发区早已经是干得风风火火了。可事情就是这样,就像你要到达河对岸,可河水湍急,你又跳不过去,强行要跳,可能就会掉河里淹死,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要么造座桥,要么造条船,至少也得弄个竹伐救生圈什么保护的东西,才能去尝试渡河。急也急不得。这就是无奈。 一个小时后,姚蕊的车到了,肖向民便让姚蕊司机下车,到清江县宾馆去开个房间住下。他自己开车和姚蕊去省城。 姚蕊知道肖向民路上有话跟她说,也就同意了。 车出了清江,姚蕊就问肖向民:“怎么突然想起要去见爷爷了?” “清江县公安民警王刊到光芒县办案被谋杀的事你知道吧?”肖向民眼睛看着前方反问。 “嗯。清江县和光芒县都写了报告上来。我看过。说是去调查前不久清江县一家工厂的重大失窃案,不知道为什么,却被谋杀了。我问过程明列,他说有可能是利益团伙干的。” 肖向民摇了摇头:“刘海看来连程局也隐瞒了。这刘海还是靠得住的。真实情况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哦?”姚蕊不由感到奇怪。 肖向民便把自己请刘海协助调查李万群利用职权强占别人qi女的事,以及进展情况和王刊突然被谋杀,自己和刘海分析的情况向姚蕊详细说了一遍。 姚蕊的脸色立即变了,轻呼道:“你说有可能是李万群让人干的?这李万群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 “这有什么。记得前不久,我把李二狗从李家村带出来,躲在洛家村程明列姐姐家,却被人派了光头强等十几二十个人过去想杀李二狗和我的事吗?我想,那事的幕后指使人,你和袁刚书记肯定会毫无疑问地想到刘太原。这就是作案动机。谁吃饱了没事干,去杀人玩?王刊是暗中去查李万群违法乱纪甚至犯罪的事实,你说会有别人莫明其妙想杀他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跟去见爷爷有联系吗?” “记得上次我和郭达中较量时,郭达中二次派人在半路伏击我时,都是谁救的我吗?” “那个神秘人?”姚蕊再次轻呼。 “那不是什么神秘人。是我的战友贾爱飞。他现在在国家安全部门,负责国家安全的事。郭达中是潜伏的特务,早就在他们的监控之中了。” “那这也跟去见爷爷没什么联系啊?”姚蕊还是感到疑惑。 “有联系。因为我现在需要找我的战友贾爱飞。可他的联系方式是保密的,我也找不到他。我就想起了上回去医院看望爷爷时,前国防部副部长萧峰也来看过爷爷,还夸了我几句。所以……” “通过爷爷找到萧部长,然后联系到你的战友贾爱飞?”姚蕊一下明白了:这臭小子,我就说了,他怎么主动提出来去见爷爷呢。我还以为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到爷爷面前当面向我求婚呢。这臭小子,看来在这方面,我是想都别想了。 “嗯。我和刘海分析后,觉得李万群如果要雇凶杀人,情况只能有两种。一种是他身边刚好有这样的杀手;另一种就是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从国外雇请国际杀手。我们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极大。否则,李万群不可能这时候派人杀王刊,那不是等于自己招认了自己确实干了那些坏事了?但他如果雇请了国外杀手,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即使审问他,他也完全可以否认。他甚至可以很嚣张地说:要不然,你们把杀手找出来啊。杀手做完案肯定是迅速离境了,我们到哪里去找啊?” “这可超乎了我的想象了。照你这么说,李万群还真下了手段了。” “你在官场职位比我高,肯定比我更了解。多数人是把官职看得比命还重的。李万群、刘太原我想也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们的事即使被查实了,也不至丢命,当然官职肯定是不保了。但正因为官职不保,他们就想拚命了。” “太可怕了。这些人怎么手段都这么黑啊??”姚蕊露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平时在人前显贵惯了,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想到这回如果被查了,在人前抬不起头自是不用说了,肯定还得到监狱里呆上十几二十年,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啊。还不想赌一赌,说不定灭了口,阻止了调查,还有可能逃过一劫呢。” “这些赌鬼,怎么都让他们混进了革命的队伍了呢?”姚蕊叹了口气,接着说,“这样说来,你的生命安全,我越来越感到担心了。你要小心点。我还等你跟我结婚呢。” 肖向民笑着说:“你放心。我命大死不了。郭达中还是特务呢,他什么手段没有,可还不乖乖地被我把他拿下了?就在我已经觉得必死的时候,我那已经多年没有联系的特种兵战友竟然就如天兵一样神奇的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你说我是不是命大死不了?”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姚蕊噘了噘嘴,“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刚才听你说了,刘太原、李万群那些人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表面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人皮下却是一副狼心狗肺,穷凶极恶的心肠。看来,他们是真的什么坏事都可以干得出来的。” “我这不在想办法抓他们吗?担心是没有用的。只有把他们给清除了,才会永远对我的安全没有威胁。你说是吧?” “哼,你都是这样。干起工作来,就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姚蕊把头偏到了一边,假装生气,“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那次……”姚蕊嘟了嘟嘴,“你知道的,还问我。” “我忘了。”肖向民狡猾地说。 “忘了?你敢忘了,我打死你噢。”姚蕊粉拳就砸到了肖向民肩膀上。 肖向民手握着方向盘,不敢松开去挡,只能呵呵笑着任姚蕊打他。 …… 姚蕊爷爷听说肖向民要通过萧部长找贾爱飞,便追问为什么。肖向民本来不想跟姚蕊爷爷说龙安市发生的事。姚蕊爷爷立即就瞪起眼来了。 “萧部长是什么人啊,你随便想就找啊?他的徒弟贾爱飞现在又是国家安全局,负责着国家安全,每天都有任务。你以为是普通人,随时都可以去串串门,叫过来喝两盅,吹吹牛啊?我知道你们想找他,肯定不是小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姚蕊爷爷那种久居高位和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威严,立即像一束集光灯一样,照得肖向民浑身不自在起来。特别是他最后的那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实在让肖向民扛不住了。就是平时动不动就在爷爷面前撒娇的姚蕊,看了也不敢作声,低着头,连肖向民的目光都不敢接,恐怕是不敢在显得有些生气的爷爷面前帮他了。 肖向民在姚蕊爷爷目光的注视下,撑不到三十秒钟,再也撑不住了,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姚蕊爷爷全盘说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你们对我连吭都不吭啊?为什么这些事早已经发生了,袁刚现在才发作?是不是他猜测上回你们到香港去被省纪检带走的事,就是这几个人干的。所以就想借此报复他们?这袁刚的官到底是怎么当的。这种事是拿来报复的吗?这种事早就应该处理了。你看看,让人家蒙冤了多长时间。要是都像袁刚这样当官,要不是因为报复,就不去管下面的官员是不是违法犯罪,我们怎么去向老百姓交待?这种人多了以后,我们的国家还能像个国家吗?我看袁刚这个市委书记不称职啊。还有郑重祥,这么大的事,整天叫个小秘书跟人了解什么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都已经派人要杀人灭口了,还搞什么暗中调查?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官员是怎么当的官。我这就给郑重祥打电话。” “爷爷——”肖向民有些紧张,轻叫了一声,目光却转向姚蕊。 姚蕊轻轻朝肖向民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他说,不要管爷爷想做什么。 姚蕊爷爷说着就到房间里去给郑重祥书记打电话了。 “怎么办?”肖向民紧张地问姚蕊。 他没想到姚蕊爷爷会这么愤怒,而且立即介入其中。这通电话,姚蕊爷爷打的是痛快了。可他们以后还要在郑书记、袁书记手下工作呢。要是郑书记和袁书记知道事情是他们捅出去的,还不想办法把他们煮来吃了?恐怕也会给袁书记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印象了。 “都想杀人灭口了,这么明显的事,还调查什么啊?先隔离审查啊。”房间里传出了姚蕊爷爷威严的声音,“你这样做,那是会害死下面的举报人员的。你这是给当事人一个报复打击的机会和时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 “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一起弄清楚了才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呢?是一次举报了四个人,可看不出来,这四起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都是孤立的。现在刘太原把农民当野猪打死的案子已经很明显了,可以先把刘太原隔离审查啊。把刘太原的案子解决了,再去解决别的案子,一个个突破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个拳头就想打一堆人,你以为你是太极张三丰啊?” …… “你别说理由了。这事你明显就欠考虑。你再想想吧,刘太原是不是可以先隔离审查?想清楚了,给我个话。要不然,我就给中央直接打电话。这么小的事都处理不清楚,你还当什么省委书记啊。” 喀……姚蕊爷爷重重地把电话撂了下来,气呼呼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向民,你不用找你的战友了。这我看就是个小事情,没必要惊动上层。萧峰是退下来了,可一旦事情到了他那里。他肯定要骂人了。他骂人,那上层就会被惊动。这就把我们宁安省的脸给丢了。我相信郑重祥只是还在顾忌什么,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然,他也当不上这个省委书记。你们就在我这里吃晚饭,明天上午,他肯定会给我个答复。我看他怎么说的,再做打算。” “爷爷,你别生气了。你已经离休了,这事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敢来找你。让你这样生气,我心里很不安。”肖向民小声地说着。 “什么离休了?我还是党员,看到不平的事,还可以管!我告诉你啊,向民,你这名字取得好。当官就是要向着人民。到死了都要为人民。我是离休了,不能直接干政,但建议监督怎么不行?我看现在就是敢提建议敢大胆监督的人太少了,官员才会都变懒了。向民,我告诉你啊,你现在升得很快,以后为主政一方,我要是活着,也会着重监督你的。年轻人,没人监督就很容易出现两个问题:一是变懒了,二是变贪了。如果在战争年代,那就很可能是变节了。这是很严重的。” 姚蕊爷爷说得铿锵有力,肖向民被说得不敢再说一句话。心里却为姚蕊爷爷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正气感染得全身舒服。他也真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这样有底气地说话。 但他知道恐怕自己再怎么努力,即使用尽毕生精力去追求也不可达到姚蕊爷爷的这种境界。那是一种浑然忘我,一心只为国家百姓的大气量啊。 …… 第二上午,姚蕊和肖向民都睡得迟了一些,九点多了才醒过来。他们下了楼就到厨房去吃饭。吃过饭刚回到客厅,就见姚蕊爷爷从外面兴奋地走了进来。 肖向民和姚蕊赶紧走到门口迎着他。 “郑重祥这小子还是有套路的。”姚蕊爷爷一进门就嘣出了这么一句。肖向民和姚蕊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来,你们坐下来。我一早就去找郑重祥了。要不然这小子一天到晚开会,忙得找不到人。只好在上班前去抓住他聊几分钟。”姚蕊爷爷大马金刀在沙发中间坐了下来。 肖向民和姚蕊赶紧也在他对面坐下来,挺着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就说郑重祥那小子不会那么没谱。他今天告诉我。昨天晚上他们连夜召开了常委会研究,已经决定并连夜派人前往龙安市对刘太原实行双规了。他采纳了我给他的建议,决定一个个突破。先办刘太原,稳住其他人。等刘太原的案子弄清楚了,再办其他人。他还夸我把打战那套分割包围,个个击破的战术教给了他,让他受到了启发。他之前也还在为龙安市的案子感到头痛呢。要不是我及时给他出了点子,他们常委昨晚也作不出这么大的决定的。”姚蕊爷爷说得唾沫飞溅,看来心情非常好。 肖向民与姚蕊相视看着,露出了微笑,十多天来一直神经紧绷的肖向民突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全身一下感到无比的轻松。(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老婆手下留情 肖向民和姚蕊回到龙江时,省里下来的专案组已经对刘太原进行离职审查。省里看来是考虑了肖向民提出对省纪检的不信任,专案由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省政法委、检察院、公安厅抽调人员组成,省委秘书长带队,省委书记秘书白如旺担任联络员,而不是按惯例由省纪检全权负责。 肖向民把李二狗和光头强从清江县带回来交给专案组后,到了姚蕊办公室,不由对姚蕊感叹袁刚的远见。 “袁刚书记让我别把举报材料寄给省纪检,我当里还想不通。现在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在将省纪检的军,也是在报香港回来被莫明其妙地被省纪检带去审查的事。同时,也确保了这次案件能真正得到重视和快速突破啊。” “那你以为当一个市委书记那么简单?没有这一点头脑,想在这个位置上站得住,还要有所作为,能行吗?” “不过,这也太复杂了。” “官场本来就是复杂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人都是复杂的。复杂的人构成复杂的社会,也造就了复杂的官场。官场历史以来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地方。这些,你以后如果有机会主政一方了,你就会深切体会到。”姚蕊淡淡地说,似乎觉得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肖向民想了一下,觉得姚蕊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很现实,嘴巴啧了一下,没有接着谈袁刚,转了话题说:“这次去找爷爷,真是一件最正确的事。要不然,这事情还不知道要被拖多久。” “要不,爷爷总说你这小子聪明。我觉得你想通过爷爷去找你的战友是假,其实,就是想去探探,能不能利用一下爷爷把这个事给推进一下,是不是?” “老婆,你这就冤枉我了……” “你少给我装吧。临走时,爷爷把我拉到旁边就说了,他突然间明白了,他被你给利用了,说你小子厉害啊,让我如果想嫁给你,要考虑清楚了,恐怕我是驾驭不了你的。爷爷是什么人?他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就是阎王派来的鬼,他都能一眼识破,别说你了。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事先就有考虑到,这事要是找爷爷说了,有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肖向民知道瞒不住了,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说:“老婆,我是有想到这一点,可我这不是为了……” 姚蕊就咬了咬嘴唇,突然却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肖向民莫名其妙的,也笑得他心里有些害怕。 “老婆,你……” “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高的心机,我还真以为你真是想通过爷爷找战友帮忙呢?看来,我真的是驾驭不了你的。好在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驾驭你。向民同志,我为有你这样精明能干的下属感到骄傲和自豪啊。” 肖向民听得背脊发凉:姚蕊这话不对啊?什么向民同志,我为有你这样精明能干的下属感到骄傲和自豪啊。这完全是官话啊。姚蕊这是对自己不满,对自己有意见啊。 肖向民看到邱英没在外面,迅速出去把门给反锁了,回到姚蕊办公室里也把姚蕊办公室的门再给反锁了。然后把窗帘给拉上,就走到姚蕊身边,从后面抱住了她说:“老婆,对不起。我当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想出这一招。其实,我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试一试。因为,上次去医院看爷爷的时候,我发现那么多的领导都那么尊重他。要是他真的肯插手,应该是可以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我又不敢肯定,所以,事先就没跟你商量,骗了你。老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案子能早点结束,早点推进开发区的工作嘛。开发区的工作是你市长领导下的,真的做起来了,不也算是你的政绩?老婆,你就原谅我吧。好吗?老婆。” 姚蕊见一向强硬的肖向民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向他撒娇,特别的享受,但却不表现出来,反而假装气还没有消地板着脸说:“哼,你哪里把我放在眼里啊。别老婆老婆的,这里是办公室。” “老婆,要不我给你跪下认错,行了吧?”肖向民嘴里说跪,却没有一点跪的意思,反而就在姚蕊的脸上亲了起来。 姚蕊还想说他两句。他的嘴唇已经滑到了她的嘴唇上,将她的嘴堵住了,舌头也伸了进去。两只手也由腰部往上伸到了胸部,抓着姚蕊胸前的两个肉团轻轻地揉搓起来。姚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伊伊唔唔了一阵,便也跟他接吻了起来。 “咔咔咔……”外面办公室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似乎打不开,只听邱英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咦,奇怪了。这门怎么打不开了?刚才市长不是和肖县长还在里面谈话吗?怎么就走了呢?不会是在里面……” 姚蕊赶紧用力将肖向民推开,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迅速板起脸对肖向民说:“快去把门打开。” “那你说原谅我。”肖向民边说手又边往姚蕊身上摸去。 姚蕊一把将肖向民的手打拍开,嗔道:“你真是越来越没谱了。好好,就算我原谅你了。你快去把门打开。” “不能就算。就算太勉强了,那不是真心原谅我的。”肖向民赖着不敢走,手换了个方向,又朝姚蕊肩膀上搭去。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我原谅你了。你可以去把门打开了吧?”姚蕊心里其实很开心:这臭家伙,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啊。 肖向民便嘻嘻地笑了起来,迅速地在姚蕊脸上又狠狠亲了一把说:“好老婆,谢谢你。我这就去开门。”说着就过去先把窗帘拉开,然后去开了门。 “肖县长,你在里面啊?市长不在吗?”邱英在那里契而不舍地尝试着要把门打开,突然看到肖向民开门出为,吓了一跳。 肖向民满脸是掩不住的喜悦说:“市长在啊。邱秘书啊,不好意思。门是我关的。刚才跟市长谈一件重要的事,怕有人过来打扰。” “是关于刘太原的?”邱英顺口就问。 肖向民立即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朝姚蕊办公室里面指了一下,小声说:“谨记秘书守则。不该问的不要问啊。” 邱英吐了下舌头,也压低了声音说:“谢谢肖县长提醒。” “向民,是邱英了回来了吗?让她进来一趟。”姚蕊在里面及时叫道。 肖向民便向邱英做了个鬼脸,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说:“你老板叫你了,赶紧进去吧。” 邱英不敢耽搁,迅速走进了里面姚蕊的办公室。 姚蕊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拿了一份文件让邱英去复印。但这样一来,却把刚才邱英的疑虑完全打消了,让她没有时间去多想女市长和前男秘书把门关这么紧,俩个人躲在里面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虽然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副县长,可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俩人都很年轻,门关那么紧,谁知道在里面会干出些什么事来?所以,这种事不能让秘书多想,而要不能让她多想,就是迅速让她打消疑虑,让她看到现场。把她的思路往俩个人关那么紧在里面,确实是在谈工作,谈重要的工作,不能为外人知的工作上面引才行。 邱英走后,肖向民回到姚蕊办公室,朝她竖起敢大拇指。意思是表扬姚蕊叫邱英进来,并马上交待事情让她去做的机会掌握得好。 姚蕊白了肖向民一眼,嗔怪道:“让你别在办公室里动手动脚,你就不听。差点露馅了吧?以后要再这样,我就找机会让纪检去收拾你。” 肖向民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说:“老婆手下留情啊。我以后不敢了。” “哼,狗改不了吃……消化物的家伙,我能信你才怪。” 肖向民差点哈哈大笑起来,但强忍住了,表情变得很奇怪地重复了一句:“消化物?那是什么东西啊?” 姚蕊也忍不住哧地笑了出来,瞪了肖向民一眼说:“混账东西。” 这时邱英复印完回来,脚步声渐渐近了。俩人便不敢再开玩笑。肖向民便小声说下班时来接姚蕊到守望园去,他现在去看望一下袁书记。告辞着走了。 肖向民在路上碰到了赵国辉和李万群站在那里说话。肖向民不想打扰他们,就把脚步放轻了放慢了一点,但赵国辉和李万群却已经发现了他。俩从的目光同时朝肖向民投了过来,眼睛里似乎有火星在跳动。肖向民也不去理他们,低了头只管走自己的路。心里却想: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想瞪就多瞪几眼吧。 郭年均远远看到肖向民走过去,便向他招着手。肖向民脚下就加快了步伐。 “郭大秘,看你心情很好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肖向民走进郭年均办公室小声问道。 郭年均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走过来拉着肖向民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说:“看到你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我又不是从阎罗王那里回来,有什么可喜的。”肖向民也紧紧地抱了一下郭年均。不过,俩个男人这样拥抱,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郭年均拉着肖向民的手,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就边泡起茶边说:“你不知道啊。老板对你那是相当的叨念。整天让我打听你怎么样了。要是我得到消息是安全,老板当天的心情那就跟喝了密似的。那几天,你被人追杀,最后躲到清江县去,老板的脸啊,整天黑得跟锅底似的。直到今天才又多云转晴了。你说,我是不是看到你就是最大的喜事?” “要这么说,确实也是。”肖向民点点头。他真没想到袁刚书记那么记挂自己,想着自己的安全,还让郭年均随时关注自己的动向。恐怕暗地里也是派了人保护,以防万一的。肖向民不由又感动了一回。 肖向民做的事,是袁刚交待做的事没错。可在官场里就有两种官员。一种是一心只为自己着想,不顾别人,特别是下属死活的。下属做不好,那开口就是他妈的、饭桶、笨蛋,下属做好了,那就是应该的,功劳全被他个人掳去,没一点下属的份。这种官员,最终一定是会有被人落井下石的一天的。 而另一种则是对下属严格要求,但工作出错了,自己承担责任,对下属却表现宽容,还想尽一切办法为下属开脱责任,保护他们能够正常成长。要是有功劳,一定是突出下属的贡献,让下属劳有所获,努力促进下属进步。工作中,对下属的安危那是非常的关注,想尽一切办法给予提供最好的保护。这种官员,即使退休了,人不在位了,也一样可以门庭若市,余威凛凛。因为,不管是当官也好,平民百姓也好,都是人,都是讲感情的。都是会被感动的。 “来,先喝喝茶。老板刚出去一会。他跟交待了,说你今天肯定会过来找他。要是他没在,就让我好好接待你,陪你喝茶等着。向民同志呐,你现在在袁刚书记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没人可比啊。”郭年均端了一杯茶放到肖向民面前,搓着手佩服且羡慕地说,“老板的口气中,是把他与你摆在同等的位置对待呢。” 肖向民疑惑地看了郭年均一眼,笑着说:“这话可不能乱说。老板永远是老板,我永远是他的下属。” “这是你的想法。可老板确实是把你视同他的朋友,而不是部属啊。” “哦?” “刚才他临走时。你说他称呼你什么,又做了什么吗?” “……” “他说:小郭,向民如果来了,你跟他说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把我家里寄来的那茶拿出来招待他。”郭年均学着袁刚书记的口气说着。然后解释道,“我记得他最早是称你向民同志,后来改称小肖,现在却已经直呼你的名字了。机关里,能直呼对方名字的,除了比较亲近的同级官员,那就是朋友了。而他家里寄给他的茶,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他从来只拿来招待朋友。他曾说过。他父亲只在后院里种了三棵茶,每年大概能做出一斤到两斤左右的茶叶。算是很珍贵的东西了。你说,他不是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还能是什么?” 肖向民有点受宠若惊了。 肖向民也当过秘书,知道秘书的话不能随便乱说。因为代表着领导。而郭年均说得这么肆无忌惮,那也就是说,袁刚确实在各方面都表现出把肖向民当成朋友对待了。甚至有可能亲口对郭年均说过,他就是当肖向民是知心的朋友之类的话,而郭年均只是用更艺术更生动的语言来表达袁刚对肖向民的变化而已。 肖向民明白了,袁刚这是通过郭年均在对他示好。也是对他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的肯定和赞扬了。 因为,袁刚在肖向民面前,他自己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通过秘书来转达他的心意,那是最好的途径,而且也能起到他本人当面对肖向民所说的效果。秘书就是领导的代言人呐。 肖向民心里感动,自然也对郭年均表示了谢意。俩人便很融洽地聊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袁刚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肖向民便先伸出手握着他,边声说:“辛苦了。向民,来来,快到我里面坐。”然后手也没有松开,直接拉着他进了办公室。 郭年均赶紧跟进来要泡茶。袁刚朝他摆摆手说:“以后向民来了,都由我自己来泡茶。你别管了。” 郭年均便又羡慕地看了一眼肖向民,然后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袁刚又把那副紫砂茶具拿了出来,仔细清洗沉泡后,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一撮茶叶来说:“这是我老父亲给我寄来的。我老父亲在家种了三棵茶树,每年能采一、两斤,炼好就全寄给了我。我平常时也舍不得喝。今天你来了,应该拿出来招待你。” 肖向民刚才听郭年均说过,现在又听袁刚亲口说。感觉真是不一样。他听起来,在袁刚的心目中,袁刚老父亲给他寄的茶,似乎比省委书记给他的茶还要珍贵得多啊。肖向民不得不相信郭年均刚才对他所说的话了。看来,经历了刘太原这件事后,袁刚书记已经不是把他再当成一个普通的下属了。一个市委书记能把一个下属当成朋友来对待,那是什么概念? 肖向民再次感动了,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袁刚把茶泡好,亲手端到了肖向民的手里说:“感谢你为民除害立了大功。也感谢你救了我。这次你要不是及时出手,找了姚蕊爷爷,使省里下了决心将刘太原拿下,我恐怕会被告倒了。” “啊——”肖向民吃了一惊。 “之前,我曾经在怀萌市建设局当过局长,当时的怀萌桥就是我负责设计和指挥建成的。后来发了洪水,桥墩被上流漂下来的一个船坞撞过,当时就差点倒了。洪水过后,我曾向市政府提过建议,停止使用那座桥梁,并将它拆除重建。可怀萌市财政穷啊,甚至拿不出钱来修固。过了一段时间,看看桥好像没事,我又调走了。他们便重新启用。结果没多久,那桥就倒了,五六辆车正好在上面行驶,全都一起掉到江里。死了十一个人。算是件大事故。追究责任的时候,怀萌市有一位退休的领导手里刚好有一份我当时拿给他征求意见的建议。他便拿出来为我辩解,使我免于卷于其中。但这次,刘太原他们知道我开始要查处他们,便又把这事挖了出来。而当时的那个退休领导已经去世,那份建议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上面表示很重视,说要重新进行深入调查。没想到你能请得动姚蕊爷爷出面,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就动手了。这一来,刘太原做为我那份材料的举报人,也就失去了资格。当然,我也通过其他渠道找到了当年追究责任时的有关记录,真要是查起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却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政治生命也会受到影响。而你却及时救了我。我真为当初大胆用你感到庆幸。你真是个人才啊。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袁刚说得非常动情,肖向民也感动得不行。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去见姚蕊爷爷一面,却会有如此的效果。他赶紧跟袁刚碰了碰杯,一口将茶干了。 “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和勇士难求。你既是勇士,又是我的知己啊。向民,抛开个人的感情不说,你这次的行为,也是为民除害的啊。来,我再替龙安的百姓感谢你,感谢你为他们除了一块大毒瘤。来,干。” 肖向民被袁刚的客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又把茶干了。 可没想到,袁刚立即又给他加了茶水,然后再次举起杯来说:“向民,现在刘太原的事情基本已经查清了。刚才我到专案组那里,他们告诉我,刘太原自己承认了,李小成确实是他打猎时误当成野猪开枪打死的。这也就意味着案情真相大白,真凶伏法了。刘太原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但是,你当时同时举报的是四个人。省委决定采取个个突破的办法。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查李万群的事。李万群的民怨很大啊,而且很猖獗,据说清江县的公安民警江刊是他买凶所杀。这种人不除不行啊。但我跟专案组侧面了解了一下。他们这次主要是针对刘太原而来的,并没有得到省委委托办李万群的事。我也跟省委通了电话。省委让我们自己先进行调查,搜集一些有力的证据。省委也会暗中派人进行调查。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同样可以采用离职审查的办法。接下来,你的任务依然很艰巨啊。来,这一杯,算我送壮士再踏征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肖向民过来见袁刚,本来就是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因为刘太原的伏法的事,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急着想要袁刚指示他下一步的行动。要知道,清江县公安民警江刊,那可是他请刘海帮助查找证据,刘海把他派出去,才遇难的。这仇,他怎么能不为他报呢? 肖向民很干脆地把茶喝了说:“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证据找出来。把杀害江刊的凶手找出来,抓捕归案。绝不会让犯罪分子再逍遥法外太久。” “嗯。很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袁刚点着头。 “袁书记,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讲。” “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刘太原伏法了,政法委书记就空出来。公安局长程明列在这次行动中,主动参与,并帮助我和李二狗脱险,而且抓了光头强。我想请袁书记能不能考虑推荐他来当这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肖向民在清江就想好了,程明列这次这么够意思。一定要力挺他,一有机会就推荐他。 “你的提议很好。”袁刚没有丝豪的迟疑,“我也在想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该由谁来接。你算是给我又解决了一个难题。但这事要经常委研究,再报省委同意,需要一些时间。你暂时对外不要声张我的态度。” “谢谢书记。”肖向民没想到袁刚真的如他说的,对自己这样信任,连自己推荐一个常委都能接受。他原以为可能会被臭骂一顿,甚至被批评越权呢。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肖向民把调查的经过跟袁刚做了汇报。袁刚之前也听姚蕊说过,并没有显得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提醒肖向民接下去调查李万群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然后又聊了一些配合的事。袁刚说这次调查可以主动把程明列叫进来参与,通过刘太原事件,可以看得出程明列是经得起考验的。袁刚说他会和姚蕊打招呼,让她去跟程明列说。然后又探讨了一阵怎么展开调查,看看下班了,肖向民便告辞着走了。 郭年均一直把肖向民送到快到姚蕊办公楼下,才返了回去。一路上对肖向民那是极为亲热,像兄弟一样,甚至显得有些毕恭毕敬的味道。肖向民知道这是因为郭年均看到袁刚确实是看重他了,有可能也听到了肖向民向袁刚推荐程明列任政法委书记的事,而袁刚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触动了郭年均的神经。所以,就带有点讨好肖向民的意思了。这很正常,秘书要是不能和自己老板看重的人搞好关系,那位置就会很危险。 肖向民也不多说什么,也夸了郭年均不少话。到了姚蕊楼下,俩人满脸笑容地握手告别。各个办公室的窗户里,都有许多眼睛看到了这一幕,没几天,机关里便悄悄传开袁刚秘书竟然向肖向民献媚之类的话。肖向民的份量一下子在党政机关干部心中提高了不少。肖向民见过姚蕊后才明白,郭年均那样做,都是袁刚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提高肖向民在机关干部中的影响力,让他以后办事时少受些刁难,为他下一步的工作营造氛围。 肖向民与郭年均分手上,就到了姚蕊办公室。 “肖县长,姚市长在里面等你。”邱英一看到肖向民,忙站起来满脸是笑地说。 肖向民朝邱英点了点头,便直接走进了姚蕊办公室。 姚蕊在座位上,也是满脸灿烂地看着肖向民,用手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说话。 肖向民刚坐下,姚蕊便笑着说了:“你好大的派头,让郭大秘一路送你到我楼下。” “你也看到了?”肖向民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本来还以为他是想跟我说什么事呢。可什么事也没说,就是瞎扯。” “你这个小傻瓜啊。你没看出那是袁书记的意思吗?” “啊?” “郭大秘陪着你一路从市委走到市政府,又做出一脸巴结你的样子。你以为他真的非得这样做吗?那是袁书记的意思,是在为你造势。” “不是吧。” “你知道刚才你们从市委到市政府一路上走来,有多少双眼睛从窗户里看着你们吗?我可以保证所有办公室里的眼睛都在盯着你们。你以后在机关干部的心目中,地位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副处级了,你说的话起到的作用,至少可以高两级,达到副厅级的效果。” “不是吧,就这样一走,有这么大的作用?” “我说你还嫩吧。对领导的行为一点也不懂。你也当过秘书的,应该知道领导的秘书鼻子眼睛都是朝上看的,对下面的人根本正眼都不看一眼,特别是一把手的秘书,是连一般的常委,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可却对你一副逢迎巴结的样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袁刚书记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啊。机关的人都是势力眼,看到这副情形心里能没数吗?以后你要有事找他们,他们还敢跟你说半个不字吗?明白了吧?” “哇,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就有这么深奥的意思。这官场的学问真是太深了。” “你以为啊。领导做什么都是经过方方面面考虑的。“ 肖向民嘿嘿地笑了笑说:“经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太嫩了。以后还是要加强学习领悟。要不是你点拔,我是怎么也不明白郭大秘这一送我,原来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在里面。” “行了,说你嫩,你还真装天真起来了。你这个臭家伙也不赖,昨天去找爷爷也摆了我一道。要不是我爷爷厉害,事后悟了出来。我到现在还被你蒙鼓里呢。” 肖向民不想再提起昨天带姚蕊去见姚蕊爷爷的事,怕一会儿说多了,姚蕊又不高兴。赶紧转话题说:“可以下班了吧?” 姚蕊翻了下眼皮:“又等不及了?” “你知道的,我……” 姚蕊赶紧摆了摆手,指了指外面。 肖向民就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往下说。 姚蕊就把邱英叫进来,让她先下班回去,不用管她了。 邱英走后俩人在办公室里又呆坐了二十来分,从窗户看到机关里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一前一后下了楼,开上姚蕊的专车,往守望园而去。 肖向民事情搞掂,危险解除,心情特别轻松,又得到袁刚的那样礼遇,更是感到兴奋。他把车子开时了守望园后,迅速关了门,就返身回去将姚蕊抱上了楼,也不多话,就将姚蕊剥了个精光。 姚蕊也不阻止他。肖向民的迫不急待,带给她一种特别的兴奋和期待。 一时间,整个守望楼里花香飞扬,莺歌燕舞,激情四射...... ...... 随着肖向民“啊”地叫了一声,一股激流穿越了姚蕊的肉体,直抵她的灵魂。那一刻,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存在了,灵魂脱离肉体而去,飘然飞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向民才从姚蕊的身体上翻了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轻轻地说:“有你真好。” 姚蕊娇羞一笑,滚进了肖向民的怀里,也细声地说:“有你真好。” 然后,俩个人就紧紧地拥抱着,静静躺着,相互感受对方肉体传递的温暖和爱情,在疲惫中慢慢进了甜美的梦乡。 ......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月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山风习习,吹动着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细响。绿叶混合着野花,以及泥土的清香一阵阵飘了进来。 姚蕊先醒了过来。 她悄悄地坐起来,看着安详地睡着的肖向民,一股幸福感在全向弥漫了开来。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呵。可以给自己带来那种无法言喻的快乐的男人呵。姚蕊越看心里越喜欢,忍不住就低头在肖向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再吻了一下。像贪嘴的孩子那样痴迷,像守财奴那样贪婪。 姚蕊就那样控制不住自己地不停的吻着,没想到把肖向民吵醒了。她再次要吻肖向民那厚实的嘴唇时,肖向民突然张开了双眼,看着姚蕊嘻嘻一笑说:“呵,你偷吃。” 姚蕊赶紧捂着自己的嘴,满脸羞涩地吃吃笑着。 肖向民一把将她搂了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让俩人肉体相互镶嵌在了一起。久久地舍不得松开。 “真是痛快啊。”许久,肖向民发出了肺腑之声。 “真的吗?”姚蕊仰起头问。 “嗯。” “我也是。” ...... 肖向民下去做了面条,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精力便又恢复,相互之间的目光就又冒出火星子,然后迅速抱在一起,情不自禁又激情了一回。 ...... “那你明天就要到光芒县去吗?”姚蕊趴在肖向民身上,下巴抵着他厚实的胸脯问。 肖向民则抚着姚蕊的头发回答说:“不仅光芒县、沂水县、达吾县、金边县、还有大雅县也都得去。李万群这个畜牲,几乎在全市十个县市都糟蹋过妇女,据清江县刘海派去调查的便衣反馈回来说,这些地方被李万群搞得民怨沸腾,很多家里妇女被糟蹋的人都想联合起来把李万群杀了。当地的官员,对李万群也是又恨又没办法。这个禽兽必须尽快将他除去才行。” “那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袁刚跟我说,会跟你打气呼,让程明列派人跟我去的啊。” “哦,是有这回事。我已经跟程明列交待过了。” “这次我斗胆向袁书记建设让程明列接任政法委书记一职,没想到袁刚书记竟然一口答应了。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肖向民忍不住把下午和袁刚谈话的内容,以及在袁刚那里得到的礼遇都跟姚蕊说了。 姚蕊听了激动地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肖向民说:“这样说,你在袁书记那里的地位已经完全是今昔对比了?向民,以后你的仕途那是很有希望的了。” 肖向民把姚蕊紧紧地搂回了怀里说:“只要袁书记没有离开龙安市,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姚蕊没想到肖向民这样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单枪匹马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一提再提,四年晋三级,要是开发区主任,袁刚再来个大手笔,连括弧都去掉,直接给肖向民来个正处级主任,那就是平均一年升一级了。比坐火箭还快啊。肖向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自己虽然与他关系密切,可也对他力不大啊。仔细想来,他似乎从别的地方得到提拔的还更多。而她姚蕊只是帮他在边上说说话而已。看来爷爷说得不错,这样的人,自己还如果想驾驭,还真的驾驭不了。人家根本就不怎么需要靠她啊。 第二天,肖向民告别姚蕊带着程明列抽调给他的三名公安人员直奔光芒县而去。姚蕊为了方便他,特意让办公室给他调了一辆专车。肖向民也不要驾驶员,自己开着就走了。 到了光芒县,因为这事还处于朦胧状态,程明列说要给光芒县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配合调查。肖向民拒绝了。他决定不是先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使李万群再次狗急跳墙,再派人谋杀。 可肖向民没想到,他的到光芒县的行踪早已经完全被李万群掌握了。李万群知道要是被肖向民掌握了自己强占别人qi女的证据,那他就死定了。刘太原都可以被扳倒啊,他能比刘太原好多少。而且,肖向民这小子,似乎在姚蕊市长和袁刚书记两边都可以随意走动。袁刚的秘书郭年均,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竟然也对肖向民讨起好了。这肖向民要是不除,那他肯定是要完蛋的。 李万群这几天翻了下肖向民的档案,发现他不仅是从黄土乡开始,而是从走上仕途,当了派出所副所长就开始整人了。龙景乡派出所所长,本来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可一个案子,让他们联系在了一起,结果没几天,就被他给弄进监狱里去了。黄土乡当乡长、在市里给姚蕊当秘书、到清江县当副县长,这一路来,他竟然每跳一步都要踩下几个人。而且大我数还都是他的上级领导。这种妖孽,现在自己被盯住了,那还有好事? 李万群想来想去,觉得必须除去肖向民才行。也只有除去肖向民这个妖孽,他才可能保得平安无事。刘太原要不是肖向民,袁刚还不一定斗得过他呢。 李万群这样想着,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眷养多年的那个杀手。这个人一身本事,当年却流落街头乞讨。当时可怜他,将他悄悄收养在老家,本来也以为没什么用。自己不可能让他去杀人,没想到竟然还是派上了用场。上回清江县派去光芒县调查的便衣,就被他给做了。 李万群本来有想安排那杀手到别的地方去躲一躲,可是想到这人在村里人眼里就是个老实得跟傻了一样的人,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去杀人的。要是他突然不见,反而有可能引人猜想。没想到,还有第二次需要用到他。而且,这次不用他还真的不行。李万可是听说过肖向民还有些功夫的。 李万群立即让人把消息传给他收养的那个杀手。 那杀手叫骆斯赫,是西部过来的,已经在李万群的老家呆了五六年。他可谓对李万群极为忠心,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他接到李万群的指令后,立即连夜赶到光芒县肖向民落脚的旅馆行刺肖向民。 李万群在捎给骆斯赫的信息中,特别提醒骆斯赫,肖向民是有功夫的人,要小谨慎。没想到这却激发骆斯赫想与肖向民一比高低的念头。他从小习武,可就是没跟你比试过。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哪里肯放过。 骆斯赫当天晚上到了光芒县,立即摸清了肖向民住房的房间。到了半夜,便从窗户里跳进去行刺。也许骆斯赫趁着肖向民熟醒时直接行刺,有可能就得手了。可骆斯赫很想跟肖向民比试一下啊。就故意弄出了声响,把肖向民惊醒了。 肖向民听到动静,立即想到了王刊被谋杀的事,当即就从将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了下来。 黑暗中,肖向民看到了蒙着面的骆斯赫,知道来人肯定就是谋杀王刊的杀手了。他非常谨慎也非常地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骆斯赫话说不清楚,他也懒得跟肖向民多说话,一拳就朝肖向民打了过来。 肖向民听得骆斯赫拳头带风,呼呼作响。立即意思到对手的强大,脚下迅速一滑赶紧躲了过去。可肖向民还没有站稳,骆斯赫另一拳又迎面打来了。 肖向民闪躲了几次,觉得这样被动挨打不行。恐怕会被杀手溜掉。他想起了程明列在他下来时,给了他一把手枪,正放在床头,便闪身扑过去将枪抓在手上。 骆斯赫还以为肖向民打输了,想跑呢,立即也扑了过来。可他刚扑到肖向民面前,肖向民突然一个翻身,枪口便顶在了骆斯赫的胸口沉声说:“别动,举起手来,否则我就开枪。” 骆斯赫知道自己的拳头再快,那也快不过子弹,当即便退出了两步,把手举了起来。 这时,住在另外一间的三个公安民警已经听到肖向民房间里有打动的声音,都一齐跑了过来,一脚把门给踹了进去,在墙边找到开关,将灯拉亮。 三个公安民警看到房间里的阵势,立即就散开,将骆斯赫包围了起来。一人公安掏出手铐就要去铐骆斯赫。 肖向民想到骆斯赫功夫过人,公安要是冒然上去,不但不一定能铐住他,相反,有可能被骆斯赫趁机反制了。刚想阻止那公安不要过去。可已经来不及了。骆斯赫块头很大,但手脚却极为灵活,就在这一瞬间,身子迅速一闪,飘到那公安后面,一个锁喉,扣住了公安,然后看着肖向民说:“你真没种,我还以为可以跟你一较高低呢,没想到你打都没打,就掏出枪来了。现在你要么开枪,要么就看着我走吧。” 肖向民一看,开枪肯定不行了。很有可能伤着公安。可让骆斯赫跑了,要想再抓住他,肯定很难。他灵机一动,把枪扔到了床上对骆斯赫笑着说:“你是要来比武啊。我还以为干什么。行,你把他给放了。我跟你比。你赢了,随你走。要输了,把头布拿下来,报上你的姓名。” 骆斯赫正想挟持公安从后窗跳出去,听到肖向民这一说,又看到肖向民爽快地把手枪扔到了一边。便也把那公安往边上一推,摆出了架势说:“你不能耍诡计。要是耍诡计,我就把你们全给杀了。” “好。”肖向民一口答应了下来,朝三个公安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出房间。 三个公安见状,知道他们继续呆在屋子里也帮不上忙,便退了出去,却分头在窗外和门口把守住了。另一个同时去打电话向程明列报告。 骆斯赫一看肖向民挺守信的,也不多说,立即挺拳朝肖向民胸口打去。 肖向民刚才在匆忙中,没想到要与骆斯赫过招,只想着怎么制服他。现在他却想,要是能在拳脚上将骆期赫打败,依这种人的性格,说不定会束手就擒,供出背后的主谋。便也不再废话,挥拳迎了上去,和骆斯赫激烈地缠斗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竟性侵小女生 骆斯赫的完全为西域拳路,非常怪异。出拳路数很难预料。如明明见他转身过去,拳却可以从后背直扑肖向民的胸部。仿佛他的后背也长着另一双手和另一双眼。或者他的肩膀竟然可以像滑轮一样三百六十度转动。而且每一拳都着呼呼的风声,劲力十足,路数也是层出不穷,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套路。 肖向民在解放军猛虎连虽然学的主要是散打和擒拿,但却见过十几种流派的武术套路,国术和民间、国外国内的都有,应该也算是阅尽天下武功。却就是没有见过骆斯赫这种武功。不过,好在肖向民主攻散打,见招拆招,又配以擒拿,倒也能处于不败之地,但要将骆斯赫擒住,就有些困难。 肖向民边打边不由感叹李万群真是处心积虑,这么好功夫的人,也可以为他所用。而且,只是为了泡别人的妻女。这要在过去武林中,那就是人人痛恨的采化贼了。可他为了当采化贼,早也连杀手都准备好了。这样的人要是让他继续留在革命队伍中,那是官当越大,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肖向民想到这里,更加下了决心要早日除去李万群这个禽兽。但目前,他必须先将眼前的这个杀手拿下。只要抓了这个杀手,让他供出慕后指使人就是李万群,那么就可以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功夫。可照目前来看,要抓住这个杀手,恐怕并不容易。 肖向民边想,边躲闪着骆斯赫怪异的拳路,便频频使出擒拿手想将骆斯赫拿住。可骆斯赫不但拳路刚劲怪异,身子也是滑不溜湫,身上的肌肉和骨骼似乎可以随意伸缩。肖向民的擒拿手刚搭上去,骆斯赫的肌肉和骨头便缩了进去,而且还带有一股吸力,将肖向民带了出去,同时骆斯赫的拳也就跟了过来。 肖向民知道这样斗下去,即使斗到天亮恐怕也分不出胜负。他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打斗,已经清楚他与骆斯赫谁也不可能占便宜,就是在体力上来讲。他肖向民之前在部队积淀下来的身体素质,还是完全可以应付得了一天半天的。他倒是不担心。只是担心这样下去,骆斯赫知道也打不过他,会耍花样趁机逃走。这种人一旦逃脱,恐怕就很难再将他给抓回来。 正在肖向民着急时,突然他看到窗口伸进了一只枪口,知道公安民警已经有人守在窗外。突然灵机一动,退了一步,对骆斯赫说:“先停一下。这里的场地比较窄,我想这样打下去,是分不出结果的。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外面去打?” “哼——那我在外面等你。”骆斯赫说完,立即转身就朝窗外跳出去。 “砰!”就在骆斯赫凌空而起,前脚刚跃出窗口时,埋伏在窗外的公安立即扣动了板机。 “啊——”一声嚎叫随即升起。 肖向民一看骆斯赫肯定受伤,立即也从窗口跃了出去。然而,等他落地时,才发现骆斯赫已经不见,而那埋伏的公安却倒在地上,嘴边在渗着血。 肖向民赶紧蹲下去仔细看,发现那公安的胸口中了一记重拳,内伤极重,赶紧叫来其他公安人员,将他送往医院抢救。 受伤的公安被送医院后,肖向民低头在窗下仔细搜看了一遍,看到一条血迹往旅馆外面洒去,知道骆斯赫虽然打了那公安一拳,便他也被那公安的枪打中了,便跟踪了过去。 此时,旅馆里所有人已经都听到枪声,打开灯探出头来朝外面看着。肖向民借着灯光一路往前追踪到河边,那血迹便在河岸消逝了。 肖向民在四周搜看了一遍,再也看不到血迹,望着混浊的河水,不可思议地摇头:这人不但功夫好,而且还心细。为了不被跟踪,竟然冒死跳河,从水里逃走,实在是个职业的杀手。要知道,那样是伤口是会受到感染的。没有及时治疗,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肖向民见追不上了,也就折回头,赶紧赶到医院去看望那个被打伤的公安人员。 肖向民到那里时,公安人员还在急救室。肖向民赶紧借了医院的电话,把情况分别向袁刚书记、姚蕊和程明列进行报告。并让程明列下令光芒县派出公安,连夜沿河边搜捕逃犯。做完了这一切,肖向民便和边上的公安一起在那里等着受伤人员从急救室出来。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受伤的公安人员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医生告诉肖向民他们,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胸骨断了两根,内脏也被外力震得挪了位,虽然胸骨已经接上,内脏也都复位了,但病人要想痊愈,至少得在医院治疗半年以上。 肖向民掏出了证件,要求医生一定尽力相救。这时,医院院长也赶了过来,说是县长刚打了电话给他,让他赶过来指挥救治一名受重伤的公安。肖向民知道是姚蕊给光芒县的县长下了指令。便告诉院长,一定要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照顾受伤的公安人员。 如果县医院对治疗有困难,需要转院的,可以直接与市公安局程局长联系。肖向民说着,把程明列的电话告诉了院长。交待完了这一些,看到受伤公安人员一时醒不过来,便交待另两名一起下来的公安在那里照顾。 肖向民知道杀手受了伤,光芒县的公安又全线展开搜捕,即使抓不到杀手。他这边的工作也不会再受到杀手的威胁了。他自己立即回旅馆拿了纸笔赶赴事先摸清的受害人家中。 光芒县的受害人男的是县政府的一个科员,妻子的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办事员。现在两个人已经离婚了。但男的对李万群依然咬牙切齿,说要不是他强迫了她妻子。他的家庭本来很幸福,已经计划过一、两年就要一个孩子。也不期望升官发财,只求安安稳稳做好现有的工作,然后养儿育女,把子女培养成人。这一生也就满足了。 可没想到,那天他的妻子到他办公室来拿一件东西。刚好李万群下来视察看到他的妻子长得漂亮,立即就假关心起来,然后要求县里晚上安排吃饭的时候把他和妻子也一起叫去。 他和妻子心想上级领导下来,又这么关心自己,当然求之不得了。而且县里通知了,他也不敢违拗,就和妻子一起去了。 没想到那天晚上,许多人就频频给他敬酒。他的妻子酒量不好,坚决不喝,倒是没事。他却被灌醉了。李万群就说他很干脆,然后就让他妻子也不要回去了,就在招待所开间房和他一起睡,也可以照顾我。他妻子心想自己一个人也背不动喝醉的他,又见李万群那么热情也就同意。李万群就县里通知招待所给他们夫妻开了一间房,又让人帮着送到了房间。 到了晚上十点,他的妻子伺候他睡下了,也正想睡时,李万群敲门进来,说是来看看他怎么样了。看了一阵,说没事就好。然后就要回他自己房间,走到门口,却突然又回头招呼他的妻子过去,说让他妻子到他房间去,他有话跟她说。他的妻子刚开始很犹豫,但李万群接着说他已经跟县里交待了,觉得他是个老实能干的人,要重点培养,但有些细节李万群要跟他妻子说,让他妻子好回去教他怎么做。 他妻子一听,丈夫能升官了,心里就动了。又想人家是市里的领导呢,作风不正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吗?也就放心跟李万群过去。到了李万群房间,李万群又说招待所里人很杂,隔墙有耳,有些事怕别人无意中听到了传出去不好。便把房间门关上了,又把窗帘拉严实了。 李万群接着就跟他妻子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等妻子说不早了,要走了。李万群便突然拉住他妻子的手说,只要他妻子陪李万群一个晚上,李万群保证不过一个月让他提为副科。 他的妻子怎么肯呢,便想跑出来。李万群那个禽兽一下露出了嘴脸,用力将他妻子推倒在床上。他妻子要喊,被他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和鼻子,最后窒息过去。 他妻子醒来时,看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李万群也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他妻子的身边。他妻子就明白李万群强干了她了,从桌上抓了一把水果刀想要杀李万群,可哪里是李万群的对手。她又想自己杀,刀却被李万群给夺了。 李万群威胁他妻子说,要是她把这事嚷出去。李万群就会让她和他,以及她们的父母亲兄弟都下岗,让他们全家所有人都没饭吃。他妻子就怕了,哭哭啼啼连夜跑了回去,都没再去招待所房间照顾他。 他第二天下班后,见妻子没有去上班,脸上挂着眼泪,满脸愁容,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不睬。他就觉得出了什么事了。后来不断的追问。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并说她对不起他,要跟他离婚。 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真想去杀了李万群,可他知道,李万群那样的人,整天身边都是前呼后拥的,他连靠近李万群都不可能,怎么能杀得了他呢。他就劝她妻子一起写举报信。他妻子就说李万群威胁她,如果她把这事说出去,就让她和他全家所有人都下岗,都没饭吃。 他听了也害怕了。他自己死了都无所谓。可他还有弟弟妹妹,还有父母亲。他妻子那边也还有两个弟弟,还有父母亲。他不能为他们考虑,也就暂时打消了举报的念头。 后来,他妻子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总觉得对不起他。强烈要求跟他离婚。他看妻子那样痛苦,心里非常难受,只好同意离婚了。 离婚后,他越想这事越气,越想越觉得这样做人窝囊,终于鼓起勇气写了举报信。可举了三四次,都没有一点回音。倒是他的工作突然被调动了,调到了一个偏远的乡镇去。 他说,他在想办法搞枪。要是肖向民他们没来,他搞到枪后,一定去把李万群给杀了。他一定要报这个仇。否则,他做为一个男人,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肖向民听得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要是李万群站在他的面前,他恐怕会控制不住一拳就打他个五花脸。这李万群实在是太禽兽了,太不是人了。这种人哪里还能让他在党的干部队伍中呆着呢? 肖向民让受害人的丈夫在他记录下来的本子上签了字。然后又让他一起找到妻子,也签了字。肖向民向他们保证说:“你们放心,有了你们的指证。我一定让李万群坐牢。要是他坐不了牢,你们记住我肖向民的名字,可以每天到市委市政府门口去骂我。但这事涉及的人比较多,我还要找到其他的受害者一直指证李万群,而且李万群还是一个市委常委,处理他需要走一些流程,希望你们能给我点时间。” 那受害的夫妻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肖向民接着又马上赶到达吾县去找达吾县的受害人。 达吾县的受害人是一个女孩,前年受害的时候还不满十四周岁。 受害人的父亲满一提起那事,便满眼是泪。 他说,他的女儿比较早熟。前年刚好读初一,李万群到她们学校去视察,他的女儿被学校派去给李万群献花。能给视察的领导献花,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他女儿非常高兴,在李万群视察讲话时非常天真地上台去给李万群献花,没想到李万群看到他女儿长得水灵,而且身材因为早发育,给人一种饱满的感觉,就记住了她。 视察结束后,李万群说还要去看望一个贫困老人,为了能给老人带去些朝气,而且也不让人觉得他讲排场,李万群只点名要他女儿跟一起去,其他人,包括各级领导都不许陪同。下面的那些官员,见上面的领导那样讲清廉,当然不也违拗领导的意思,就按李万群的安排,由李万群的司机开车,李万群秘书一起,带上他女儿出去。 李万群那个畜生哪里是去看贫困老人啊。 李万群出了学校后,便直奔县里的宾馆,然后就把他女儿带了进去。他女儿以为贫困老人在宾馆里等着呢,还很高兴地拿着鲜花就跟李万群进了宾馆。 李万群就在宾馆里把他女儿给强干了啊。 他说,女儿回来哭着把这件事告诉他时。他的心简直如同刀割。他提了把菜刀就冲出门去,想追到市里去把李万群给杀了。可刚到车站,便有公安人员过来拦他。发现他携带刀具,便说他携带管制刀具,违反治安条例,把他给拘留了十五天才放出来。 他出来后,了解到菜刀并不属于管制刀具。后来,也才知道是李万群事后怕他女儿回去告诉他,他会冲动找李万群报复。李万群就让秘书给当地的公安打了招呼,让他们注意他的行踪,有必要的时候就加以控制。 他报复不能报复,就写举报信。可写了不下一百封,每一封寄出去都如石沉大海。他觉得这个社会太黑了,没有希望了。几次想自杀,又被他的妻子和女儿看到了,哭着求他不要死。他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忍气吞声,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就不断地写举报信,不断地各处去寄。从学校到新闻媒体,从县里到中央,他都寄遍了。可一直没有得到一点回音。但他依然不断地写。他不相信这个社会真的一个清官也没有了,真的一个敢管事的人也没有。终于他盼到了肖向民来了。 他说着“卟”地就给肖向民跪了下来说:“肖县长,我知道你。你最早在黄土乡,把全市最穷的一个乡带上了致富的路,还把那里的恶霸乡长给扳倒了。后来,你当了副县长,又带领大家把土地分给了农民,让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一年下来,清江县就发生了大变样。你在清江县时,还把贪官县长副县长给扳倒了,把祸害百姓,调戏妇女的县委书记给扳倒了。我本来就想,要是再没人管这事,我就去找你,跪求你帮我们。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是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太阳了。你一定要帮我们雪耻啊。肖县长。” 肖向民是个极为坚强的人,听了他的述说后,眼眶不由也红了。肖向民觉得,要是李万群现在站在他面前,他很可能一怒之下把李万群从楼上就给扔楼下去了。这已经不是畜生可以比了。畜生都比李万群这种人强几百倍啊。把李万群这种人比作畜生,那是对畜生的污辱了。 肖向民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并向他作出保证。一定尽快除掉李万群,和前面一样,肖向民也对受害人的父亲表态说,要是不能尽快除掉李万群这处禽兽,让受害人父亲也到市委市政府大院去,每天喊着他的名字大骂。 肖向民知道只听受害人的一面之词,就作出这种承诺,对于一个官员来说,那是很幼稚的。也是不合规矩的。可肖向民听着难受啊。眼前的受害人就站在那里心里淌着血,眼里流着泪在诉说,那还要怎么样才能相信?还要怎么样才也作下保证呢? 肖向民没有办法等到回去,等到把李万群拿下判了刑,然后再来安慰受害人。他要的就是让受害人马上就看到希望,马上就觉得恶人就会有恶报。让他马上就觉得国家社会是关心他们爱护他们的,让他们马上就恢复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肖向民带着心里的伤和痛,继续又接着赶赴金边县。 金边县这边,清江县刘海之前派去的公安便衣已经和受害人接触上了,当天正好也要去见受害人,听说肖向民赶到了,就接了他一起过去。 金边县受害人是县政府水利局一个女科员。水利工作本来与李万群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李万群到金边县视察时偶然看到了那个女科员,发现她长得极为漂亮。便突然说要马上进入了夏季,要顺便去看看金边县的水利工程搞得怎么样。并指名要那个女科员一起陪同前往。 金边县的金山上有一座方圆近千平方米的水库,那水库修筑的工程是经过国家水利专家验收的,据说是百年工程,根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即使暴雨再大,山洪再大,其他的地方都出了问题,金山水库都没有出过问题。 李万群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金边县有这座水库,就专门要求到那水库上去看看。领导有要求,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违背,就让那个漂亮的女科员一起陪同前往了。 金山水库也是一个景区,游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上面专门修建了一个小宾馆。刚开始的时候,那小宾馆还是不错的,有些上面领导下来,还会到那宾馆去午休。但因为太潮湿,没有一个领导愿意在上面过夜,县里也从来没人敢安排领导在上面过夜。 后来,经过了几年后,小宾馆渐渐失修,就显得有些破落了,上面的领导下来,再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那里住,连午休都不会去,以前还到那里吃鱼宴,说水库里钓起来的鱼好吃。后来,县里连吃也不敢安排到那里吃了,真有爱吃鱼的领导来,他们就派人到水库去买几条回县招待所煮。 李万群那天来了后,却出其的反常,不但到水库视察,而且要求晚上住在那宾馆里。说是晚上可以更详细地了解那里的水利情况。 那宾馆快有两年没人住了。吓得县里的领导非常紧张,赶紧让人从山下运来新的被褥,又当天让人修缮了一间大房。这才战战兢兢让李万群住了进去。 吃过晚饭,天气还早。李万群说要四处走走看看。县里的领导一听,当然要陪同。他却说不用了,县里的领导陪着,说的都是恭维话,他听了不舒服。指名让水利局那个女科员陪同就行了,说要认认真真实地进行一番实地考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充满官场智慧 后来,县里领导不放心,坚持要派其他人一起陪同。李万群就说县里的领导是官僚主义,走到哪里都希望前呼后拥,他最讨厌那一套,坚决不同意县人再派其他人陪同。后来,他也许觉得那样做确实不太妥,因为金山水库毕竟太偏僻了,就说让他的秘书和司机在后面远远跟着就行了。 县里领导虽然心里不安,可也只能由着李万群。人家是市里的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呐。金边县的小领导不想混了差不多,不然哪里敢违拗李万群的意思。他们还要恭维说李万群真是没有领导的架子呢。 李万群就那样带着那个女科员朝水库的另一边走去。李万群的秘书和驾驶员两个人与李万群他们保持着两三百米的距离。 大概过了快两个小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了。县里的领导在宾馆那边没看到李万群回来,心里紧张了起来:市里的领导啊,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乌纱帽还要不要?赶紧就准备派人过去找。这时,就见李万群的驾驶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县里领导大喊道:“不好了,跟李市长一起去的那个女的不小心掉水库里了。李市长和秘书正在那边想办法救她呢。你们快派人过去啊。” 县里的领导吓得脸色铁青,有的赶紧拿了手电就赶过去。有的就马上让宾馆去叫船工赶紧开船过去打捞,还有的就去打电话让县里把冬泳队调上来和带一些大的照明工具上来。 县里的领导和李万群驾驶员一起跑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李万群和李万群秘书身边。见李万群和他秘书正盯着水库神色慌张地说:“怎么就看不见人影呢,怎么就看不呢?” 县里的领导跑到李万群身边问怎么啦。李万群就说他和那女科员正一路边说边看走着,突然看到水库里水花翻了一下,那女科员就兴奋地说是水库里的鱼,自己跑到水库边去看。李万群见了,就朝她喊道:“小心点啊,别太靠近水库,不安全。” 李万群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咚”的一声响,然后就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李万群说他当时就吓呆了,心想:不会这么凑巧吧,真的就掉下水去了。他赶紧回头喊秘书和驾驶员过来,一起到水库边去看。可就看不到女科员的人影了。 县领导当然将信将疑。可人家是市里的常委,你没有证据,能怎么样?当晚打捞到了十点多,人也没有打捞到,李万群就突然说市里来电话让他赶回去开会,指示县里一定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如果直的牺牲了,县里要以最高的待遇安抚家属,厚葬死者。然后就匆匆地走了。县里组织人找了两天,最后尸体浮了上来,离李万群站的地方最少还差二百米左右。 死者家属觉得很奇怪,坚决要求验尸。尸检的第一个报告出来后,据说里面体现了死都阴发现精,而且有撕裂的迹象,似乎死前有过性,身上还有多处抓伤,系溺水而亡。但那份报告送到领导那里后,过了两天出来,却没有前面关于死前有过性的描述,只说是`溺水身亡。这事本应该极少人知道,可却很快传遍了全县。 死者家属当时看了报告也信以为真,以为女儿真是不慎掉水库淹死了,也就同意县里以因公徇职进行定性和补偿。可过后不久,传言第一份报告出来,与他们看到的尸检报告完全不同时,而且还说死前有性迹象。立即打开了死者家属的想象空间。 死者家属不干了,组织了所有亲朋好友到水库附近进行走访调查,还花钱从外省请了痕迹专家过来。他们还真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者。那目击者在对面的山上放牛,对这边水库发生的情况看得很清楚,说是一个男的将一个女的强行按倒在地,那女的拚命挣扎,可是没有用。最后还是被那男的按倒强干了。 完事后,那男的坐到一边抽烟。那女的站起来穿好衣服,突然间就冲向了水库,跳了下去。那目击者说,他当时还拚命的大声喊,可是没有用。他也想从山上冲下来,可太远了,而且要到对面,还得绕一大圈,不能从水库中间跑过去,所以就放弃了,只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生。他本来下山后想报案的,可是一听说跟那女的一起的是市里的什么领导,吓得就不敢作声了。要不是女科员的一个亲戚和那目击者也有些远亲关系,那目击者说打死他,他也不敢说的。 外省的痕迹专家后来也出具了报告,说在距离李万群所说的女科员跳水现场两百多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杂草被压平,而且有打斗的迹象。专家从上面还提取了极少数的人体液体,其中有汗液,也有精和女性体内流出的液体。 这一切都可以证明当时女科员肯定是受到了暴力侵犯了。可尸体已经火化,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李万群又是市委常委,女科员家属能对他怎么样?但女科员家属不服气,便一直写举报信告状。 受害家属拿出了外省痕迹专家的报告复件,还有那目击者的口述签名复件交给了肖向民,请求肖向民一定为他们作主。全家人个个哭得跟泪人似的,让肖向民看了也都想哭。 肖向民就提出要见一见那目击证人。 受害人家属说:“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目击者拿到了这份口述签名后,疏忽大意了,没有想到马上去将他保护起来。第二天,就听说有十几个人说他欠人家的钱,到村里去找他麻烦。他一听,吓得就跑了。我们后来了解了一下。那目击者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家里又不缺吃少穿的,根本就不需要向人去借钱。就明白是有人想害他了。可是后悔也没用。我们只希望不要因为我们的事害了他。要不良心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肖向民因为没能亲自见到目击者,也不好对受害者家属多说什么。安慰了一阵,和那个公安便衣一起从受害者家中出来,然后又接着赶往沂水县。 肖向民去过沂水县,而且和姚蕊在那里险些被当时的副县长林明给陷害了。所以,对沂水县很有印象,也对那里并不陌生。但他没想到李万群的魔爪也伸到了这里来。 沂水县的案子本来这女的是一个招待所的服务员,李万群一次到那里住宿后,晚上寂寞,见那服务员还有几分姿色,就许以给她安排一份正式工为由,将她**了。后来,李万群倒也守信,果然给她安排在电业局一个下属单位当接线员。可这个女人厉害,到了里面后,就打着李万群的旗号到处招摇。那些科局局领导听说这女人竟然与李万群有那样的关系,就想让她帮着搭桥。这女人还真和李万群联系上了,并转交了电业局一些科级领导送的现金。李万群见这女的还真开窍,会来事,干脆把各种职位开出了价码,放手让她打着自己的旗号四处去收礼。去年就发展到了县委县政府里都有人找她牵线搭桥了。 可这女的心很贪,她竟然暗中加价,而且一加就是一倍。比如一个副科的职位,李万群让他收五万,她就向人家开口十万。刚开始,李万群不知道,后来被一个想找他帮助提拔的沂水县干部和他见面时,为了感谢李万群,就说他虽然给了十万块的区区薄礼,但从此迈上了货仕途的第一步,也很值得,还希望李万群以后多多关照等等。李万群一听不对啊,副科级他只让收五万啊,怎么这人说收了他十万呢? 李万群是个很无耻的人,当即就说了,他只收五万,要那人别乱说。那人就把女的跟他要了十万的事详细说了。李万群回头便将那女的找了去,问是怎么回事。那女的只好坦白了。 李万群就要她把多收的全部送来给他。女的没办法,只好如数将多收的部分全都交了。可李万群贪财,女人也贪财啊。好不容易到手的钱,一分不剩地被李万群收去,心有不甘。就对李万群说,至少她也要得她多收的一半。李万群哪里肯,只给了她一万想打发她。 那女的回来越想越不甘心,就写了匿名举报信举报李万群。那举报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李万群拿到了手。他立即从上面举报的事猜到是那女的干的,恼羞成怒地把那女的带到个沂水县云顶山去,说是跟她去旅游。 到了上面,李万群就逼问举报信是不是她写的。那女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同时又威胁李万群说要是李万群不把一半钱给她。她还会再写。李万群一怒之下就将那女人的从云顶山上的悬崖给推了下去。然后报案说那女是不慎失足跌落悬崖的。 那女的家属当然不信了。他们从那女的在家的房间里又发现了女儿举报李万群卖官的举报信草稿,便断定了李万群杀了他们的女儿,也不断地到处去告,不断地写举报信,可都得不到理睬。 肖向民听得肺都要炸。他不再说什么,他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一个社会,就因为这样一、两个人给搞得乌烟瘴气,搞得老百姓什么都不敢相信了。他还能说什么?他现在不想说了,他想做。 肖向民走到一处,就通知程明列派人暗中保护受害人和证人。肖向民也知道骆斯赫被打伤后,李万群也就失去他最凶狠的武器,肖向民估计李万群不可能再有人帮他当杀手。但肖向民还是小心谨慎。肖向民不想让惨剧在他的调查中再发生。 肖向民在沂水县调查完后,立即赶回龙安市。这次,他没有先去找姚蕊,而是直接去见袁刚。他的心情沉重得连郭年均的热情招呼都懒得回应,直接就走进了袁刚办公室,走到袁刚的办公桌前,将那沉甸甸的调查材料放到了袁刚面前,用低沉的声音对袁刚说:“袁书记,我请求你,为了这些无辜的受害者,你想办法让省里赶紧立案吧。” 袁刚看了肖向民一眼,让他坐下,把郭年均叫进来给肖向民倒了一杯茶。然后就认真看起了肖向民的那些调查材料,连看,那脸上就边有火星子在跳动。看完后,便情不自禁不地拍案而起说:“好,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到省委找郑重祥同志,请他马上召开常委会督促有关部门对李万群进行离职审查。” …… 一个月后,袁刚书记带着肖向民驱车来到离市长大概有五公里远的一个地方下车,俩人一起在那里田间地头慢慢地走着。 “这个地怎么样?”袁刚下车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眯着双眼往前看了一会儿,问肖向民。 肖向民也放眼看去说:“这个地方好大。” “这个地方,首期一千亩地做为开发区建设用地,我和姚蕊商量过了,最终要搞成一个上万亩的大开发区,这里入住的将是新型的工业。向民,接下来可要看你的了。”袁刚指着方圆一大片土地对肖向民说,“任重道远啊。” “开发区就建在这里啊?”肖向民惊叹了一声,“这可是个好地方,市里还真舍得。” 袁刚没有接着往下说开发区的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问道:“记得上次到香港的事吗?” “……”肖向民不知道袁刚书记想说在香港考察时看到的那些企业工厂,还是想说在香港遇到的在内地没有遇到过的事,还是说得从香港回来,刚下飞机时被省纪检请去喝茶的事,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袁刚似乎也不需要肖向民回答,接着说:“我希望你以后把这里建设成一个小香港。你看,那边的龙江,正好环绕着这大片土地,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像香港香江?” 肖向民顺着袁刚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龙江如同一条白色的织带一样,装点着这一大片土地的边缘,看起来,就像是女生衣服上的丝花边,给这片土地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肖向民一下明白了,袁刚之前为什么带自己到香港去考察的良苦用心了。袁刚是希望能给他在大脑里有个初步的印象,也别搞什么创新,就按照香港依样画葫芦地建设,好好利用这一片土地,把它也建设得像香港一样繁荣。这是告诉自己开发区应该怎么去做啊。 开发区是个新生的事物,要是没有个样子做为参照,肖向民的脑子确实感到很空,不知道开发区建成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那样做起来,就会很辛苦。而袁刚带他到香港走了一趟后,就相当给了他一个样板,告诉他,就把这里建成那样就成了。这样一来,开发区建设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谢谢袁书记的指点,开发区项目击者一旦启动,我一定让人按照香港的样子做好总体规划。十年后,一定让这里成为一个小香港,像香港那样繁华,那样富有。”肖向民赶紧表态,这也是告诉袁刚,他已经明白了袁刚的意思了。 “嗯。”袁刚点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说,“不过,向民呐。市里要真正启动开发区这个项目,要在人事、财物上的调配不受到影响,不再有人对你进行掣肘,还有一件需要做啊。” “哦?”肖向民不明所以。 袁刚并不急于往下说,而是又走了一小段路,然后蹲了下来,看着菜地里的蔬菜,指着翠绿的菜叶问肖向民:“向民,你过来看。你说,这两棵蔬菜,为什么这一棵会长得这么茂盛青翠,而另外这一棵却一副焦黄快死了的样子呢?” 肖向民仔细看了看说:“这棵焦黄得快死的样子的蔬菜好像是被虫咬了,这胫杆上都长满了虫眼,而另外这一棵的胫杆很光滑,应该是没有受到虫害。” “对!”袁刚很肯定地说,“蔬菜有了害虫,生长就会受到影响,甚至焦黄而死。所以,要想让蔬菜能够健康成长,就必须及时清除害虫。向民呐,你知道为什么刘太原、李万群都被检察院批捕了,我还是迟迟没有召开常委会研究开发区项目启动的事吗?” 肖向民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袁书记,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组织里面还有害虫没有除掉,所以……” 袁刚满意地点点头说:“向民呐,我真为自己没有看错你感到自豪,你真是个可造之材啊。国家要是有多一些像你这样充满正气有极具能力的年轻干部,我们国家的发展那就很有希望。可惜,人才难得啊。” 肖向民脸红了下来。他听出袁刚书记在夸赞他,而且把他推到了很高的高度,赶紧说:“袁书记,我还是很多地方做得很不好做得很不到位。现在回过头去看,有些事情是可以做得更好的。可是,我没有做到。” 袁刚看了一眼肖向民,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他说:“假谦虚。你不知道过份的谦虚也是另一种骄傲吗?向民啊,你无完人,事也不可能做得十分完美。我不是完美主义者,但我是发展主义者。我看人看事,主要在意于他是不是在推动事物向前发展,他自己本身是不是也在不断发展。如果是,那就要看他和他所做的事的发展速度了。不断地在向前发展,那说明他的方向性很好,是正确的,发展的速度如何,那说明他的能力有多大。而不在于他能否把事情做得十分完美。发展中的事物,永远是会存在这个或者那上缺点的,永远也不可能是完美的。只有停止不前了,才会被人修饰得看起来十分完美。” 这对于肖向民来说是一个完全新鲜的理论。以前,他总觉得做事应该尽量完美,他还对自己总是不讲完美,就急于推进感到苦恼呢,没想到袁刚几句话却把他的苦恼消除了。袁刚说得对啊,发展中的事物怎么可能要求它完美呢?越高速发展的事物,它存在的缺点问题肯定会越多,只有不发展的事物才可能被修饰得看起来十分完美呐。 肖向民对于袁刚书记的理论素养实在感到佩服,轻轻一点拔,就完全把人的观念拔上了另一条道上,让人如同拔云见日一般,思维突然感到清澈透亮起来。看来这书记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当的。 “谢谢袁书记的指点。”肖向民更加谦卑了。 “哈哈哈……”袁书记开怀大笑起来,“你还真的很谦虚好学嘛。” 肖向民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袁刚也没有就这事再往下说,又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又换了个话题说:“大雅县赵冬带有黑社会性质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清江县刘海派去的公安便衣已经收集到了一些证据,但我觉得还不够。这么猖獗的一个犯罪团伙,不可能就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只是他们那伙人在作案。要不是背后有保护伞,这样的团伙根本就不可能嚣张这么久,而且作案那么明目张胆,嚣张猖狂的。清江县过去的公安便衣主要搜集到的就是赵冬一伙的犯罪现实,对于赵后面到底有什么人在为他撑腰,是否有更大的利益和目的,我想我自己去摸一摸。” “嗯。你看问题很能看出表象后的本质。有什么困难要提出来。” “好。”肖向民这段时间来看似被闲置起来了,却比任何时候都忙。 他现在似乎渐渐有些明白。袁刚突然不顾清江县农改实验区各种项目正在快速地深化推进,把他抽调了到市城,不可能预料不到开发区项目会受到阻碍,一时是启动不了的。袁刚不过是借让他负责开发区项目的借口把他抽调上来,却以一个闲职的名义,让他承担了除虫灭害的任务。 肖向民越来越佩服袁刚的官场智慧和政治手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放省委书记鸽子 袁刚要是从市里抽调任何一个人去担任这个任务,一定会很容易引起对手的注意和防备,恐怕不容易达到目的,而让他这个高调准备负责开发区项目,却又被闲置起来,一时没职没务的人去承担这个任务,就没有人会想到了。 刘太原、李成群也许也正是这样,才会做出在香港跟踪偷拍,然后又进行举报,却给袁刚找到了一个公然反击的的机会的蠢事。也给袁刚趁势充分发挥了肖向民作用的契机。 刘太原和李成群恐怕到现在都没有想到,他们没有裁在公安、纪检人员的手里,为什么却会裁在了一个搞农改工作,准备负责开发区项目的副处级副县长手里。 肖向民仔细联想了一下,觉得启动开发区的事,袁刚和姚蕊俩人的意见已经非常统一了,按理说,一、二把手都同意的事,下面有个别的常委想发难并不容易。袁刚和姚蕊态度如果再强硬一点,一定要把开发区项目启动起来,恐怕是没人能挡得住的。 可袁刚却没有急于启动,而是一再说启动开发区项目受到了某些人的阻止,改革需要搬掉那些挡路的石头,除掉前进的障碍。而刘太原和李成群恰在这时又傻乎乎地搞出香港事件给了袁刚借机发飚的机会。袁刚就强力推动除害行动了。 恐怕袁刚除害的想法在收到举报信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这个念头了,因为以袁刚的性格,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容忍这种欺压和鱼肉百姓的人和事存在的。袁刚迟迟没有动手,恐怕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执行的人和时机,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一直拖到了现在。毕竟像刘太原和李万群的事,要是不能一击成功,那就会功亏一篑,甚至埋下更大的后患的呐。 “还有国税局局长赵阳里那边有空也去走一走,如果时机成熟了就动手吧。”袁刚淡淡地说,“赵阳里的这起案子对推动下一步行政机关改革很有典型意义,一定要把他办实办好了。不要出什么差错。”袁刚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向民,你看。这么大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发黄的蔬菜还是少数的,可见害虫也并不多,只要把它们全都除去了,那这里就会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啊。向民,辛苦你了。” 肖向民完全明白袁刚今天带自己到这里来的用意了。袁刚是想让他明白,开发区项目启动时不我待,可害虫要是不除,开发区即使是启动了,也很难得到顺利的建设,健康的成长。所以,一定要尽快将所有害虫除去。除恶务尽呐。 …… 第二天,肖向民正想到大雅县去调查时,突然郭年均找到他说省委书记郑重祥今天要下来,还点名说要与肖向民面谈。具体面谈什么,郭年均说他不知道,袁刚书记也没说。 肖向民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来:省委书记郑重祥点名要与他面谈。他一个副处级干部,怎么可能进入省委书记的法眼?肖向民立即到姚蕊办公室去找她把这个情况说了。姚蕊听得两眼放光:这臭小子难道又撞狗屎运了? “会不会是爷爷跟郑书记说了什么,郑书记才会想到找我的?”肖向民猜测道。这事太不寻常了,不由得他会多想。 “我这就跟爷爷打电话问问看。”姚蕊也觉得有可能。 一个省委书记的目光能偶儿看到县下面正处级一、二把手,已经很不错了。省委书记每天有多少事要忙啊。全省那么多单位,那么多领导,一个人给他一个电话,他耳朵都要听聋了,就别干别的事了。所以,打省委书记的电话,那一般都是由他的秘书转的。省 委的秘书也不是所有的都会接,要看打进电话的人够不够级别。否则他一天光接电话,就会累死。省委书记会见的人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都是必须预约,然后让秘书写在日程上的。省委书记的秘书每天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安排好省委书记的日程了。而在省委秘书的日程安排上,一个县里的副处级副县长,而且现在还闲置着有级无职的,除非什么劳模、抗洪救灾英雄等等,否则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可省委书记却点名要见他,那一定就是省委书记自己提出来,让秘书安排进去的。 姚蕊跟爷爷聊了一阵,就提了到省委书记郑重祥要到龙安,还点名要见肖向民的事,问他是不是跟郑重祥说了什么了,让郑重祥对肖向民这么重视。爷爷一口否认,说他在郑重祥那里,连肖向民的名字都有提到过。 不过,姚蕊爷爷立即就又说有可能是香港事件袁刚和肖向民一起卷进去,郑重祥在注意袁刚的时候发现了肖向民,而且袁刚在市里又搞出了貌似报复行动的除害行动,而在这香港事件中,以及袁刚的除害行动中,始终有肖向民的影子。难免引起郑重祥的好奇,再查一下,发现肖向民还只是个副处级副县长,现在还没什么事干了,而且往前再看,发现肖向民一路上来,自从到了派出所后,那是干掉了不少人,而且大多数被他扳倒的人还都是职务比他高的,现仔细研究一下,又发现肖向民每次都显得极为大义凛然,咄咄正气,又往深的查,发现这小子三年多时间,就从一个退伍兵给干到了副处级副县长,这可不简单呐。这自然就会引起郑重祥的兴趣了:肖向民这人很特别啊。姚蕊爷爷说要是他是省委书记,发现了这样的人,也会感兴趣的呢。姚蕊爷爷还开玩笑地问姚蕊为什么会对肖向民感兴趣呢? 姚蕊不想跟爷爷谈私人的事,就不理他,挂了她爷爷的电话,然后托着腮想了一阵,觉得她爷爷说的还真是的。要是这样的人不能引起重视,那省委书记的眼光也太短浅了。 姚蕊立即满脸是笑地把她爷爷说的话对肖向民说了一遍,然后走到沙发边上,看了一眼外面的邱英不在,快速地吻了一下肖向民说:“臭小子,你看你就是个怪胎啊。” 肖向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却没有回答姚蕊的话。他想,真是如姚蕊爷爷说的那样,姚蕊爷爷根本就没有让郑重祥关照他,而一个省委书记却突然把目光聚集在他这样一个现在连正式的职务都没有的副处级干部身上,那确实让人很费琢磨。 “我去找一下袁刚书记,问他到底省委书记要跟我面谈是面谈些什么。我至少也好有个准备啊。要不然到时候,省委书记提问起来,自己却一问三不知,那不就太糗了。我又是龙安的人,到时候丢脸可就不是丢我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龙安的脸了。”肖向民忐忑不安:省委书记那可不是一般级别的干部呐。 姚蕊觉得肖向民说的有道理,就说:“那我再跟袁刚挂个电话,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姚蕊刚站起来,桌上的电话却响了。她走过去接了起来。 郭年通知姚蕊两个小时后郑重祥就会到龙安,袁刚书记让她过半个小时在楼下院子里集合,一起到路口去迎接。姚蕊赶紧问肖向民要不要一起去,郭年均说袁书记没说。 姚蕊放下电话,就给袁刚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省委书记郑重祥马上就到了,我得去接他。我看你先回招待所去,要是有事,市委应该会派人去找你。我得下去了。”姚蕊站了起来。 肖向民也跟着站了起来,俩人就一起下了楼。姚蕊到院子里去等袁刚一起去接郑重祥,肖向民就回招待所去。 肖向民听到郑重祥马上就到龙安了,思想负担很重:这该怎么办啊?我对升官的速度已经很满意了,你这省委书记到底想干什么,是没事干想找我麻烦啊? 可在体制内,肖向民不想见省委书记,却不能说不见。即使不是在体制内的人,人家省委书记想见你,你还也不见啊?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见省委书记一面都见不着,可肖向民却为省委书记指名要见他感到无尽的烦恼。 肖向民在招待所里挨到了晚上,却没得到省委书记接见的通知。姚蕊却满脸通红地过来他。 姚蕊看来喝了不少酒,嘴里哈出来的都是酒味。她一进肖向民的客房,就兴奋地主动抱着肖向民亲他。 “刚吃完饭吗?”肖向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对啊。郑重祥对我们市政府所做的工作很肯定,连续表扬了我们市政府三次。这真的不容易啊。我听得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他不是说要见我嘛,怎么没一点动静?”肖向民淡淡地问。 “对了,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袁书记说过郑重祥指名要见你的,可是,我一个下午都陪着他啊。他一个下午就只听市委市政府的汇报,没有提到说要见谁啊。难道他把这事给忘了,还是秘书没有提醒他?”姚蕊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管他了。我们到守望园去。”肖向民也在姚蕊脸上吻了吻了。 “我很想去,可郑重祥在我们市里呢。我做为一个市长,要是他想找我,却找不到,那不是……” “别管他了。让他找去。”肖向民有些不高兴地说着,就拉着姚蕊的手往外走。 “那你也别拉着我的手啊。你当这是在你家啊。”姚蕊还比较清醒,赶紧把肖向民的手抖了。但还是忍不住跟着肖向民朝外走去。 出了招待后,肖向民开了姚蕊的车,带着姚蕊一路就往守望园而去了。 俩人连续来了两次激情后,这才翻倒在床上喘粗气。 “今天感觉好像特别好。”姚蕊气喘吁吁地说。 “你喝了酒了。”肖向民说。 “酒精真有助兴的效果?” “嗯。” 肖向民想起了在黄土乡时与李盈盈在征用了雷阿明房子做为乡政府临时办公场所那天晚上的疯狂。那天晚上,他和李盈盈都喝了不少酒,也就玩得特别疯。 “那以后做事前,我们都喝点酒吧。”姚蕊翻过身,一半的身子压在了肖向民身上。 肖向民忍不住伸过手去抓了抓她胸前的双峰,嘲笑地说:“看你的样子,哪像个女市长啊,简直就是个荡妇。” “哼,你这个臭家伙敢这样说我?看我吃了你。”姚蕊把嘴巴张到最大,低吼了一声一口咬在肖向民厚实的胸脯上。 “要不,我拿面镜子竖在边上,以后我们边做的时候,你边看看你的样子。” “看就看,谁怕谁啊。我是市长没错,但那是在上班的时候,下了班回到家里,那我就是你的女人。结婚后,我就是你的妻子,我想跟你怎么样就怎么,银荡别人管得着吗?你还嘲笑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一进了守望园,就露出一副狼的嘴脸。” 肖向民笑了笑,觉得这女市长躺在自己的怀里,真的很女人味。他一直还很担心,姚蕊会因为她是女市长,在x生活上和俩人的世界里也搞得尊卑分明,那就肯定是相当的没趣了。没想到,自始自终,姚蕊一旦进了俩人的世界里时,就完全露出了女人的真面目。就连他拿她开玩笑,讥讽她。她也一点不在意,反而觉得很开心很享受的样子。这让肖向民越来越觉得姚蕊真的很可爱。虽然偶儿也还会想去李盈盈,但已经不能影响他与姚蕊的感情了。 “那好,我以后就装正人君子。我们俩人睡觉时,中间像梁山伯与祝英台读书时那样,中间拿床单隔了,谁也不许越界。各做各自梦行吧?” “你敢。那不是同床异梦了?那我还跟你睡一起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自己抱床被子睡呢。” “那你的意思是跟我睡就是想让我gan你?” “这不废话嘛。你要不干我,我要你何用?”姚蕊嘟起了嘴。 肖向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蕊脸臊得红了起来,伸手就扭起肖向民腰肉来说:“不许笑,这是个严肃的话题。” “好好好,我不笑。”肖向民嘴里说不笑,却还是忍不住地笑着。他觉得姚蕊真是太可爱了。 姚蕊手上就加了力说:“你还笑,还笑。再笑,我把你的肉拧了起来。” 肖向民疼得龇牙,赶紧把姚蕊的手推开说:“好好好,我真不笑了。” 俩人又闹了一阵,这才渐渐静了下来。也感到困了,就睡去。 因为俩人睡得早,到了半夜就又醒了过来。一醒来,俩人又搂到了一起,就又想那个。便又激情四射地做了一次。 然后就躺下来,相互抱着说话。 姚蕊有些担心,省委书记到市里视察,她这个当市长的却跟情郎躲到这小山村里男欢女爱的疯狂,把省委书记搁在那里。要找她也没地儿找。要是省委书记郑重祥知道她和肖向民正在守望园激情,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郑书记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突然想找我和袁书记谈话吗?”姚蕊头枕在肖向民粗壮的胳膊上喃喃地说。 “你是女的,而且这么年轻。他晚上就是找你谈话,你也应该婉拒她。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啊。大家都喝了酒,说不定……” “哈——你这个坏家伙,竟然怀疑人家省委书记会起色心。你胆子不小啊。” “省委书记怎么啦?他脱了不也是个男的?是男的就有男的欲望,你这么漂亮,看到你不动心,那才不是男人呢。” “你说我漂亮?我真的漂亮吗?”姚蕊得意了起来。 “说你阳光,你就灿烂了。看你臭美的。我是说,像你这年轻的女性,在省委书记那样老男人眼里都是漂亮的。”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跟你说了,我睡觉。”姚蕊噘了噘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把肖向民的胳膊从脖子底下拿开,转过身装着轻轻地打起酣来。 肖向民赶紧从后面抱着她,哄着说:“蕊,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你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你。真的,我没骗你。” 姚蕊这才吃地笑了一声,又转过身来猫在肖向民的怀里说:“这还差不多。” 肖向民就在姚蕊的脸上又亲了一口,没再跟她闹下去说:“我明天也不想在龙安市呆着等郑书记召见了。一个人呆在招待所里等着太难受了。” “啊——”姚蕊吃了一惊,“省委书记指名想要见你,你却想溜掉,你不想在官场里混了吗?你知道省委书记四个字是什么概念吗?” “我知道,可是我无所谓。我想省委书记想见我,肯定也是因为我工作勤快,或者觉得我在工作上某一方面有可取之个吧。并不是因为我是肖向民而想见我。要是这样,他知道我因为工作的事离开了龙安,应该也是不会怪我的。要是郑书记没有这点心胸,不见我了,那也罢。也省得见了俩个人都难受。” “那你想去哪里?” “大雅。”肖向民把袁刚带他到准备做为开发区用地的地方去的事和在那里对他所说的话跟姚蕊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接着说,“我听了他的话后,仔细想过了,觉得袁刚书记早就想动刘太原、李成群、赵国辉和赵阳里四个人。只是苦于没有适合的人选去为他做这件事,这次突然以让我负责开发区的名义把我抽调上来,其实他的用意更主要是让我去做这个‘杀手’。你不觉得吗?” “啊?”姚蕊感到吃惊。她没想到肖向民会这样想。 肖向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姚蕊听,然后又补充道:“除了以上那些之外,我刚刚又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他看中我去做这件事,还有你的原因在里头。” “什么原因?” “他知道我是你的前秘书,又在沂水县救过你,让你免于陷入桃色事件中。是你的心腹,要是让我来做这一件事,不管如何,你肯定是全力支持。这就会省去了他许多麻烦。而你和他分别是市委和市政府的一把手,是龙安市的一、二把手。一、二把手俩人紧密团结在一起,思想高度统一,下面的人又敢怎么样?又能怎么样?那么,他动起手来岂不是可以披荆斩棘?你觉得我的分析对不对?” 姚蕊此时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头脑异常的清晰,听了肖向民的分析后,也恍然大悟了:“这老袁啊,真是个官精,我还一直想着他是完全为了帮你当上开发区负责人而去做那些事呢,没想到他是为了除去那些人,才用让你当开发区负责人的这个借口把你调上来做为他的‘杀手’,看来我真的还是太嫩了,要不是你识破了他的这个诡计,我真的还完全被他给蒙在鼓里呢。不过,我倒挺欣赏老袁的这种充满正气,却在表面上把这种正气的锋芒收敛得让人看不出来的官场智慧了。就像你说的,要不是他用你来做这件事,在市里找任何人去做,都可能会引起刘太原、李成群、赵国辉这些官精的警觉,而想方设法阻止案件的调查,甚至有可能提前行动,将有关的证人杀掉灭口。而且,他肯定算到,即使我最后知道他利用了我,也会感到被利用得有价值,不但不会怪他,还会欣赏他的。高,确实是高。不过,向民,你也很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意图了。看来,以后你如果身居要位了,那些想当你对手的人可得掂量掂着啊。” “你还说呢。我一感觉到袁书记的这一真正意图后,就大吃一惊。从表面看,他似乎与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可真正一接触,才感觉到了他的那种深不可测的大智慧了。也更加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和天真。看来,能够驾驭这么一个大市的一把手,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难道你也这样认为我?”姚蕊偏了下脸,“我也是一市之长啊。” “你啊,差多了。”肖向民在姚蕊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不过,你也挺厉害的。有那么一个精似鬼的爷爷在背后帮你撑腰和出谋划策,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呢?” “好啊,你说爷爷精似鬼,下回回省城看他的时候,我就把你的话告诉爷爷。” “你告诉他吧,就说我说他是个老鬼。” “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这样说爷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忽悠省委书记 “爷爷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早已经看透一切,心胸开阔得很。他喜欢的是敢于在他面前表露真性情的人,而不是那种掩掩藏藏的人。他要是知道我背后这样说他,一定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很开心。你就放心好了。” “看来,连爷爷的脉都被你把准了。我爷爷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姚蕊看了肖向民一眼,“你这人也很恐怖啊。” 肖向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让人感到恐怖是表面的,是毕露的锋芒,而像袁书记这样大智慧的人,他们的威严却是自然而然,不怒自威的。所以,看起来也有不少人对我感到害怕,可那不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怕,而是一时的怕,表面的怕。当过了一定的时日之后,他们便会把这种怕忘了。而袁书记那种看似淡淡的威严,才会真正让那些人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有句话说:能够看破,才能超过。你能透过袁书记制造出的这种错综复杂的表象看出他真正的意图,以你现在的职位和年龄,已经相当的了不起了。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超过老袁的。也许老袁也正是看出你的这个潜力,才这么重用你。啊——”姚蕊说到这里突然低声叫了起来,指着肖向民看了一阵说,“我明白了,你想明天故意离开龙安市到大雅县去查案,并不是真的要放省委书记郑重祥的鸽子,而是也想试试他这个一个省的一把手的大智慧了?” 肖向民笑了一下,把姚蕊搂进在怀里,没有回答姚蕊的问题,只是说:“明天你去上班后,看到袁书记就悄悄把我已经到大雅县去的事告诉他。他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你的用意?你还有用意?”姚蕊惊讶地看着肖向民,“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也太深不可测了吧。连你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也敢对一个省委书记有用意?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睡吧。”肖向民不想多说,闭上了眼睛,很快发出了酣声。 ……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回到市政府,肖向民让姚蕊向办公室打了个招呼,要了一辆车,就自己开着直奔大雅县而去。 姚蕊上班就到市委书记袁刚那里,准备一起到招待所接省委书记郑重祥。看看时间还在,就在袁刚办公室小坐了一会儿。姚蕊就把肖向民已经到大雅县去的事告诉了袁刚。袁刚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跟他说好了,郑书记要见他吗?昨天先听市委和市政府汇报,没时间,今天应该会找他了。他怎么还跑呢?” 姚蕊本来不想说,但看到袁刚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就接着说:“肖向民说你会知道他的用意的。” “用意?这小子躲了起来,还有用意?”袁刚眉头皱得更紧。想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出来。 姚蕊就知道袁刚想明白肖向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节骨眼上跑到大雅县去的用意了,也就微笑着问:“看来袁书记是猜透了,我可是没猜透。心里忐忑着,能不能给我透一点,让我心安一些?” “你没想透,还派车给他?你的胆子也不小啊。”袁刚朝姚蕊笑了笑说,“不过,你没处在这件事当中,猜不透也很正常。这事暂时还保密一下,不过,需要你作些配合。” “对我保密,还让我怎么配合啊?”姚蕊也笑了起来,“你们这不是让瞎子摸象嘛。” “这事你不知道也能配合。这很重要,肖向民这小子胆子太大了,这样的方法都敢想出来。我们得帮他把这事给圆了。”袁刚说。 “哦?” “我们得想办法把郑书记给引到大雅县去。” “为什么?” “你如果想知道,只要把郑书记引到了大雅县,那应该就会看到肖向民的用意了。” “唉,你们哪,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吧,我倒要看看肖向民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用意,能把你这个市委书记也调动起来,连省委书记也要给调动到大雅县去。这用意也太深奥。”姚蕊无奈地摇着头说,“要我怎么配合?” “郑书记的行程中不是有安排到清江县去看农改成果的吗?我们就跟他说,大雅县的农改成果后发制人,比清江县取得的成绩更大。建议他改为到大雅县去看看。” “去大雅县看农改成果?大雅县是全市农改进度最慢的县,这不是明着骗省委书记吗?”姚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招险棋,但我相信肖向民既然有这个胆子下这一步棋,那他也就有办法让郑书记到了大雅县后,就不会因为我们忽悠而不高兴。” “这真是太悬了。忽悠省委书记啊,而且大雅县一点准备也没有。省委书记要是发起怒来,我们的乌纱帽还要不要?” “你放心。肖向民不会让我们的乌纱帽丢了的。” “我还真不放心。不过,你袁书记都敢做的事,我也没理由退缩。好吧,我们就择机行事。”姚蕊轻叹了口气,心说:肖向民你这个臭家伙,这次玩这么大。别把大家都给玩进去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姚蕊与袁刚一唱一和的,果然把袁刚书记给忽悠到大雅县去。而且,还同意了袁刚和姚蕊的建议来了个微服私访,市里只有袁刚和姚蕊俩人陪着,省里有一个特警扮成的司机,还有就是郑重祥的秘书白如旺,事先还是跟市里的其他说是到清江县,到了半路,却突然折向了大雅县。这一来要多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郑重祥也觉得奇怪,这安排好好的,为什么龙安市的一、二把手会突然想尽办法说服他到大雅县去呢?其实,有关人员已经对整个龙安市的农改情况摸了一遍,也向他汇报过了。明明大雅县在龙安市是进度最慢的一个县,可这龙安市的一、二把手却说大雅县后发先至,在农改方面已经领先了其他县。他是不太相信的。但他也想看看袁刚和姚蕊这俩个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官场里经常有这种情况,不仅仅是正邪之争,就是上下级之间也经常会斗智斗勇。下级需要借力上级,而上级又常常需要不能被下级给忽悠和把他们的权威利用到不正当的地方。这时候就看两边的智慧了。要不然,就不会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些词语了。 当然,大多数下级也是为工作着想,只是想借上级的威势和力量,加快推动某项工作的进程,有时候不得已做出一些对上级的善意隐瞒和欺骗,并不是真的都要利用上级的的威信来干坏事。作为下级官员,特别是有私心的官员,大多数人的胆子还长不了那么肥。 因为,那要是利用不好,岂不是暴露自己,把自己给送到砧板上去了?贪官污吏们才没那么傻。 也正是这样,郑重祥虽然感觉到了龙安市一、二把手有些不正常,似乎在欺骗他,或者搞一起什么阴谋,却也很放心。特别是对袁刚和姚蕊这一对搭档,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坏事,特别是在他面前干坏事,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其实也绝对不会。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朝大雅县驶去。而袁刚和姚蕊的秘书,郭年均和邱英却早已经得到俩个一、二把的暗中授意,乘了另一辆车先赶到了大雅县。还有程明列,姚蕊在请示了袁刚的同意后,也已经让他带着三名局里最强,也是程明列最为心腹的刑警在郑重祥的车子后面远远地悄悄跟着保护他们的安全。 郑重祥可是省委书记,真要出了事。袁刚和姚蕊就是九头鸟,那也是不够斩的。他们有胆子忽悠郑重祥,可对于安全工作却一点也不敢疏忽。 郭年均和邱英到了大雅县后,通过与清江县的刘海联系,迅速找到了刘海派到大雅县的公安便衣,然后找肖向民,告诉他,袁刚和姚蕊陪着郑重祥正朝大雅县赶来。袁书记和姚市长让他们过来配合他。 肖向民嘴角一裂,得意地笑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又收敛了笑容,要清江的公安便衣刘沿还有郭年均、邱英一起跟他们到市场去。 刘沿、郭年均、邱英不知道肖向民什么意思,但上头都命他们来配合他的,即使是郭年均这个市委大秘,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几个人来到了市场,肖向民将他们分成了两组。第一组负责去向菜贩收购各种蔬菜,第二组迅速摆开摊子,将第一组收购来的蔬菜在那里当场给便宜卖了。 邱英,与肖向民两个人负责卖菜。 邱英看到肖向民高价把菜买了进来,又低价卖出去,纯粹是干赔本生意,实在想不通,忍不住就问道:“肖县,你不会是钱多,骚得慌吧?” 肖向民说:“你别多问,赶紧卖菜。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邱英听肖向民这样说,也不敢再多问了,继续跟着卖菜。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突然菜市场外走进来了五个人,都是穿着背心短裤,胳膊上大腿上刺着各色纹声,怒气冲冲地走到肖向民的菜摊前。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一群流氓地痞。 肖向民边上的人卖菜的人看了,赶紧过来劝肖向民他们赶紧跑。说那是冬哥的大雅五虎,惹不得。肯定是肖向民他们没有交保护,他们找麻烦来了。说完,那卖菜的人跟着边上其他卖菜的人挑担的挑担,担篮的提篮,赶紧起身四处躲开了。 大雅五虎中为首的那人走到了肖向民他们的菜摊前,站到邱英面前看了看,调戏地说:“小妞长得挺水嫩啊。一会儿跟我回去见冬哥。冬哥肯定很开心的。”说着就伸了手要去摸邱英的脸。 肖向民立即从斜刺里快速出手将那人的手挡回去说:“这位大哥,你要买菜我欢迎,但我请你别对她动手动脚的。” 为首那人的脸就转过来盯着肖向民怒视说:“你他妈的什么人啊?敢挡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可是冬哥手下的五虎将之一虎头。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卖菜是要先去冬哥那里拜码头交保护费的吗?” “什么冬哥?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还要交什么保护费?”肖向民把邱英拉到自己的身后,毫不示弱地看着虎头说,“我不管你是虎头还是猪头,请你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做你妈妈的生意,弟兄们,给我打!”虎头手朝后面一挥,后面五个人立即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起脚就将肖向民的菜摊子给踢飞了。然后将肖向民的邱英围了起来,挥拳就打。 邱英吓得大哭了起来。 肖向民赶紧护着她,用身体挡着各路的拳脚,边迅速朝后退去。 这时,刘沿和郭年均刚好又买了一堆菜回来,看到这种情况,刘沿立即挥拳上去和那些人打了起来。郭年均写报告那是一把好手,打架就只能靠边站了。但他也很有血性,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打架的料,看到肖向民和邱英被围攻,也立即捋起袖要参战。 肖向民将他拉到一边,把邱英交给他说:“保护好邱英,其他的我和刘沿来解决。” 刘沿是清江县刘海手下最得力的公安之一,拳脚功夫没得说,一个人已经挡下了虎头的六个彪形大汉,虽然没有还手之力,虎头那边的六个人却也没有伤他一下,反而被他给逼退了几步。肖向民突然加入进来。俩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别是肖向民,那可是解放军猛虎连出来的,练的都是战地上实用的制敌拳法,那些流氓地痞再勇猛,又怎么能敌得过他们俩人。 不一会儿功夫。大雅五虎便都被打趴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趁肖向民和刘沿动作放慢的时候,赶紧又爬又窜地逃走了。 郭年均和邱英走了过来。 郭年均看着肖向民问:“肖县,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啊,来这里卖菜,做亏本生意,还跟人打架。你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啊?” 邱英也抹着眼泪说:“肖县,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们赶紧走吧。袁书记和姚蕊,还有省委的郑书记可能马上就到了。让他们看到我们在这里跟人打架,他们肯定会对我们生气发火的。肖县,走吧。” 肖向民诡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郭年均。 郭年均恍然大悟般地睁大了眼睛:“肖县,莫非你……” 肖向民肯定地朝郭年均点了点头:“你们去把袁书记他们带到这里来,一会儿肯定有更好的大戏让他们看。”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郭年均立即拉上邱英说,“走,我们去接郑书记他们。” “肖县,我们还不走吗?”刘沿看了看那些狼狈而逃的大雅五虎,不解地问,“人都跑光了。” “不着急。刚才那只是热身。等会儿,才是真正的开始。我们先坐这里休息一下,马上就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啊——你是说一会儿还有架打?”刘沿显得很兴奋。 “嗯。”肖向民点着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果然就看到一群十七、八个人拿着斧头棍棒刀枪等各种自制的武器,在一个叼着一根烟,一副不可一世的人带领下气势汹汹朝肖向民他们围了过来。 “这回来的人可真不少。”刘沿站了起来。 “担心吗?”肖向民朝他笑笑问。 “担心?这些小流氓也能让我担心。我拳头正发痒,想找人练一练呢。”刘沿看着那些来人,一脸不屑地说。 “那就好。我也很久没打过架了,有这样的机会,刚好可以过过瘾。”肖向民连正眼都懒得去瞧那些人。 “冬哥,就是这俩个人。”虎头跑到那个叼着烟,显得不可一世的人面前,指着肖向民和刘沿报告说。 “你们几个饭桶,就这么俩个人,就被打成那们。真是丢尽了大雅五虎这个称号的脸。”被称为冬哥的人把烟头扔到地上,脚板用力踩着碾了碾,转着脖子和手腕走到了肖向民和刘沿面前问,“你们是什么人,在我的地头上卖东西,不但不交保护费,还敢打我的人?你们也够嚣张的啊?” 肖向民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冬哥问:“你就是臭名昭著的赵冬?哪个法律规定在这里摆摊卖菜要向你们交保护费?” “嚯——看来你小子还够狂啊。竟然不把我冬哥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大雅的天是我赵冬的天,大雅的地是我赵冬的地,想要做生意,那就得给我赵冬交保护费。这是我赵冬的规定,我赵冬就是大雅的法律,我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要是敢违抗的,我相信你也听说过,能走出大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看来你赵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不怕我报警吗?”肖向民接着说。 “哈哈哈……报警?好啊,要不要我把公安局王局长给你叫来?”赵冬嘲讽地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在大雅县,别说公安局局长,我随时叫他,他都会马上跑到我这里来报到,就是县委书记县长,我要是让他们一定要来,他们都不敢不来的。” “那看来这大雅的天真是你赵冬的天,大雅的地还真是你赵冬的地了。”肖向民冷笑道。 “识相就好。我划个道,你要是按我说的去做,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但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今天你们就别想准备残缺点什么回去吧。” “你算什么东西,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什么大雅的天是你赵冬的天,大雅的地是你赵冬的地。你他妈的算老几啊。你抬头看看,那天写着你赵冬的名字吗?你再低头看,这地刻着你赵冬的脸吗?你还是大言不惭啊。”刘沿在一旁看不去了,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赵冬一脸鄙视地说。 赵冬的脸上立即复杂了起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地变换着,看来他是从来都还没有遇到敢这么顶撞他的人了。 “好,算你有种。来啊,给我打!”赵冬说着朝外面退去。他身后的打手立即涌了上来。 这时,肖向民看到两台车朝市场这边开了过来,郭年均在一辆车上朝肖向民摇着手,知道郑重祥来了。他决定好好唱一出大戏给他们看看。便赶紧摇着手大声喊道:“冬哥、冬哥,等等等等,你刚才不是说要划个道吗?怎么道还没划呢,就要动手了呢?” 赵冬双手朝后面摆了一下,又走到肖向民前面看了眼刘沿,高傲地说:“你这位什么角落里钻出的家伙不是那么狂,我不给上点颜色,他还真以为我冬哥是说来玩的。行,看在你还有点懂事的份的上,我给你条退路,划个道让你走。” “请说。”肖向民朝刘沿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插嘴。 刘沿也就不再吭声。 “我划的道也很简单。第一,你打伤了我五个兄弟,每人赔尝医药费十万元,一共五十万元,第二,你们站到那个卖菜高台上大声高喊着向我的兄弟道歉三声。第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刚才对我那么无礼,要跪下向我道歉。第四,保证以后再不踏入大雅县城一步。这四样,一样也不能少,做到了你们就可以平平安安回去,一项没做到,四肢断一肢。你们留一个人下来,另一个可以回去筹钱。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赵冬以为肖向民真的怕了他们了,趾高气扬,唾沫飞溅地大声说着。 这时,在市场后面的一堵墙后,郑重祥在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等的陪同下,已经下了车,正朝肖向民那边看去。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郑重祥极为不解,语气也显得有些不高兴。 他原以为袁刚和姚蕊忽悠他到大雅县来。大雅县即使没有他们说的把农改工作做得那么好,至少也有一些东西可以让他入眼的。怎么会把他带头这个又脏又臭的菜市场来。不由他不对龙安市的一、二把感到生气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对付上级的智慧 袁刚书记没有正面回答郑重祥的话,却指着市场人被人群围起来的肖向民说:“中间那个就是负责清江县农改实验工作的肖向民。” 袁刚这个回答很大胆,他也知道很冒险。开什么玩笑,省委书记问东,你答西,你把堂堂的全省一把手放在什么位置?不想混了吗? 但袁刚私下找郑重祥的秘书白如旺大概了解了一下郑重祥在龙安两天时间的安排。知道郑书记的日程安排,第一天是听取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汇报,第二天是准备到清江县,然后直接从清江县回省里。接见肖向民是灵活安排的。那么,只要有接见肖向民这个环节的安排,先带郑重祥和肖向民见面,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至少在郑重祥的心里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还有一点,袁刚觉得郑重祥竟然亲自点名要和一名副处级的副县长面谈,那么在郑重祥的心里,这个人位置一定不轻。甚至很有可能见肖向民才是郑重祥此次到龙安真正要做的目的,而听汇报到清江视察都不都是郑重祥耍的花枪,对外界玩的遮眼法而已。 袁刚还觉得肖向民也许也是猜透了郑重祥的这个心思,所以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再借一下郑重祥的势来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所以,袁刚也就冒险想帮肖向民一把。 如果袁刚猜对了的话,那么,郑重祥即使有被耍和心思被看透的不快,却也能为亲自感受肖向民处事风格而淡化了那种不快。人才啊。有什么比发现一个真正的人才更重要的呢? 最关键的是,袁刚了解过,郑重祥当初爬市委书记的那道大坎,可是姚蕊爷爷力排众议将他拉上去的。所以,有姚蕊在身边,郑重祥即使对他们这样唐突的安排不高兴,至少还会看在姚蕊爷爷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只是袁刚有些担心了。他担心郑重祥是听到了肖向民的一些事,而对肖向民这样的人才动了心,想拉到他身边了。 要真是郑重祥看上了肖向民,想把肖向民拉到身边去。那他袁刚恐怕就要损失一员得力的大将了。可袁刚也知道,下面的人才要真是被上面的领导看重了,就是有心不想放,那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事。迟早都会被挖走。谁叫自己的官不如人家大啊。而且,人才也不想老是屈就啊,有冒尖的机会,你要是拖着人家不放,耽误了人家进步,以后人家知道了原来是你背后搞的鬼,不管你是不是出于好意。那都是挡了人家进步的路,人家还能跟你有完吗?这个险,恐怕是没有人愿冒敢冒的。 所以,袁刚觉得既然肖向民想借郑重祥的势,那他袁刚就是冒险也应该帮他。何况,肖向民执行的是他袁刚交给的任务呢。这个任务实在太重了,重得袁刚自己在背后玩起来,也感到很吃力。现在肖向民露出了这样的大胆来,他袁刚还能袖手旁观吗?至于人才会不会被挖走,那是后面的事,又是主观性很强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谁?那个人就是清江的肖向民?”郑重祥的注意力果然立即集中到肖向民身上,脸上的不快一下子荡然无存。 “对。白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你到龙安来其中有件事是想找负责清江县农改实验工作的肖向民谈谈。我们就想把他找回去等你见他,今天一早,我们却得到他在大雅县的消息,就赶紧让秘书先过来找他联系上,没想到刚才秘书回报的时候说他正在这菜市场跟人打架。我一时也担心他有什么事,所以,没有请示你同意,就急着赶过来看看。让书记您看到这幕,真是对不起。要不,我们还是别管他了,先到县委去。”袁刚说着转身要去招呼司机。 “哼——”郑重祥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袁刚淡淡地说,“设了局让我来这里,我真的现在就去县委,你会甘心吗?恐怕你们早已经预料到,在这里会让我看到一些我想不到、看不到,却是你们想要我看到的事,要不然,你们俩个一、二把手一大早会甘冒可能让我感到不快,而围着我游说我到大雅县来?你当我是小孩子,不明白你们心里的小九九啊?现在既然来了,我倒要在这里看看会发生些什么。希望你们的安排不会让我失望。” “嘿嘿,郑书记英明。”袁刚拍着马屁。 “英明个屁,要真的英明,会被你们骗到这里来?行了,什么也别说了。”郑重祥目光再次看向了肖向民他们那边。 袁刚看了姚蕊一眼,朝姚蕊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悄悄擦了把汗。姚蕊刚才在一边一直不敢吭声,把心提到了喉咙,这会儿听到郑重祥那样说,又看到袁刚如释重负地看她,也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丝了微笑。 袁刚心想:肖向民这小子胆子真是太大了。这种玩法,要是承压能力弱一点的,还不得被他给玩出心脏病来? 姚蕊却想:向民这个臭家伙啊。原来你的心机这么深,竟然能想到我如果跟袁刚说你到大雅县,袁刚就会想办法把郑书记引到这里来。现在你才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副县长,你都敢干玩这么大,再往上爬几格,会不会把美国白宫里的那些家伙也拿来玩啊? 肖向民没有看到郑重祥、袁刚和姚蕊他们已经到了市场,正在市场边上躲着看他的一举一动。但早上郭年均和邱英一过来找他,尽管郭年均和邱英没说郑重祥书记很快就会到大雅县来,但他已经知道袁刚和姚蕊肯定是想好郑重祥引到大雅县的办法,否则,他们不可能让秘书这么着急找到自己。所以,肖向民决定在大雅掀起风浪来了。 肖向民之前已经通过清江的公安便衣刘沿向刘海提供的有关以赵冬为首的带有黑社会性质流氓团伙在当地活动情况,了解到赵科一伙是怎么样的猖獗了。而且,也了解到了赵冬一伙的做事规律。所以,肖向民知道只要他在市场上强硬一点,甚至把负责在大雅县市场看场的五虎给打了。赵冬一定会急得跳出来。他再把赵冬也给打了,把赵冬也给控制住,那就很可能让赵冬把为他在后面撑腰的保护伞一个个给牵出来。到时侯,哼哼,那些政府的官员如果接二连三的为赵冬的事到来,而那时郑重祥也可有能已经在现场了。这出戏的戏份那可是相当的够份量呐。 刘沿听到赵冬提了的四个条件,恨不得一脚将赵冬给踹死,捋着袖子就想冲上去。肖向民将刘沿悄悄拉住,示意他先别冲动。 肖向民朝赵冬笑了一下,夸张地说:“哇,你这买卖做得不错啊。一会儿时间就挣五十万,你的脑子可真够好使的。我改主意,我也想来做这个生意。” 赵冬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想入伙啊?好啊,刚才听五虎兄弟说你们的功夫不错。我也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行,要是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前面的事就算了。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回头我摆一桌酒,让你们和五虎兄弟干几杯。杯酒释恩仇嘛。哈哈哈……” “冬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肖向民脸突然拉了下来,“我没说想跟你入伙啊。” “什么?你说什么?不跟我入伙?”赵冬又愣了一下:这他妈的今天碰到鬼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想接管这里。让你们把这市场让给我们来管,由我们来收保护费。以后这市场里的事,就都跟你冬哥没关系了。”肖向民一脸认真地说。 刘沿在边上听明白了,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来。 赵冬也听明白了。他听出肖向民是在耍他玩呢。他恐怕从来也没有被人这样玩弄过,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敢这样玩弄他这名号响当当的冬哥了。 赵冬的脸也刷地翻了一面,指着肖向民恶心恶气,气极败坏地吼道:“好,算你他妈有种。弟兄们,都给我上,把这俩人的手脚都给我剁了,然后扔河里去喂鱼。你妈的,不知道我赵冬在大雅县杀人都是不用偿命的吗?敢这样耍我。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赵冬后面的那些流氓地痞听到赵冬的喊声,立即举着各种武器朝肖向民和刘沿围了过来,准备狠狠地砍肖向民和刘沿他们。而赵冬便要往后退,把位置让给他的手下去。 肖向民的手脚多快啊,就在这一刻,身形一晃,贴近了赵冬。在赵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锁喉扣住了赵冬的喉咙,反转着把赵冬背在自己的肩膀后,指着涌上来的那些流氓怒喝道:“都给我退回去,要不然,我马止把你们老大的脖子给扭断了。” 刘沿也迅速跳到了肖向民的前面,摆开架势挡住那些围上来的流氓。 那些流氓没想到肖向民的手脚那么敏捷,只一晃,他们的老大便已经被抓到了手里,还给扣住了喉咙。他们可是知道赵冬拳脚上的功夫不是一般般的,在他们的团伙中,至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是没人能打得过他们老大的。可却被人家轻轻松松便给拿下了。他们不由感到了震惊和害怕,便一起停住了围攻的脚步,看着被扣住脖子的冬哥,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雅五虎也慌了手脚,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被肖向民制住的赵冬,一个个手足无措,惶惶不安。 “你们他妈的赶紧去报警啊。”赵冬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努力迸出了一句话说。 流氓打架还报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也真是太搞笑了。其实,一点也不搞笑。 这赵冬的叔叔就是市委常委赵国辉,而大雅县是赵国辉的老家,县里从县委书记县长到下面的各个科局局,主要领导干部大部分都是赵国辉这些年经营培养安插进去的。 赵冬是赵国辉的侄儿,哪个人敢不给他面子。他摆不平的事,叫公安局出来帮他摆平,那就是一句话,否则,他前面也不敢跟肖向民那么大言不惭地说,他赵冬在大雅县就是杀了人也是不用偿命的,而他确实也是在大雅县杀过人,最终通过赵国辉的运作而让他的手下进去顶罪,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大雅县官方上上下下对赵冬杀人消息捂得那是相当的紧,倒是赵冬自己却不时的翻出来向人炫耀。至于赵冬把人的胳膊卸去一只,挑了人家手筋脚筋什么的,那已经是不计其数。总之,在大雅县,一般人听到冬哥的名号,都是噤若寒蝉。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是没有人敢吭气的。因为谁都知道告了也是白告,反而只会惹来更大的报复,还不如不告。 虎头被骂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对后面的人说:“我去打电话报警,你们给我把他们围住了,别让他们跑了。他们要是跑了,我一个个把你们的皮给扒下来。” 虎头说完就往市场管理处冲了进去,那里有一台座机。 不一会儿,远处便响起了警笛声。再过几分钟三辆警车就开了过来。 那些流氓让开了路,把警车放了进去。然后又围了起来,看着警察们处理。 车上下来十一名公安。 虎头看了立即跑到为首的一名公安面前,指着肖向民和被肖向民扣住喉咙的赵冬说:“王局,这俩个外地人太嚣张了,竟然凭着武功好,把我们冬哥也给打了。你们赶紧把冬哥救出来,把这俩个混蛋给抓局里去好好教训教训。” 为首的公安正是大雅县公安局局长王太颖。虎头把电话直接打到他办公室时,他正在办公室和几个手下赌博,一听说是赵冬被人给控制了,二话没说,赶紧带人赶了过来。 王太颖这个公安局长那可是赵冬叔叔赵国辉给争取来的啊。 赵冬有事,他这个公安局长能不出面关心嘛。虽然他知道,这种打架滋事或者派性之争的小事,一般的公安到场也可以搞掂。 可他不这样想。因为他知道赵国辉是很疼这个侄儿赵冬的。既然这样那他关心赵冬,也就是在为赵国辉排忧解难,是拍赵国辉的马屁,向赵国辉表忠心啊。这对于王太颖个人来说,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了。而是特别大的事了。 再说了,赵冬在他地头上,要是被人欺负了,他却没有出面,赵冬跟赵国辉一说。赵国辉要是生气了,那他这公安局长还想不想干啊?不想干,那可有的是人想干的啊。所以,王太颖不敢怠慢,接了虎头的电话,想都没想就亲自带人来了。 朝虎头点了点头说:“虎哥你放心,我们马上就把冬哥救出来。”说着,就带着那些公安朝肖向民走去。 “我是大雅县公安局局长,你马上放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王太颖威严地站在了肖向民面前,同时朝后面的公安挥了挥手。 王太颖后面的公安立即上来把肖向民手中的赵冬救了下来。 “把他们俩人给铐了,带到局里去审一审,看看他们是不是通缉中的流窜犯。”王太颖气势十足地又指挥着公安说。 肖向民一听,分开围上来要抓他的公安,问王太颖:“你是大雅县公安局局长是吧?” “对,怎么啦?你也配问我吗?你们别跟他啰嗦,带走,赶紧把这俩个流窜犯带到局里去。”王太颖轻蔑地打量了一下肖向民,不耐烦地朝公安们挥着手说。 “等等。”肖向民阻止了公安们围过来,继续问王太颖,“王局长,你一口一个我们是流窜犯,你凭什么啊?市场这件事可不是我们引起的,你做事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处置啊。” “妈你的巴子,我王局长做事还要你这刁民来教我怎么做吗?”王太颖突然挥起手一个巴掌朝肖向民拍了过去,“再啰嗦信不信,我废了你。” 肖向民手却比王太颖要快,一下将王太颖打过的手抓住了,并用力攥着,对王太颖说:“王局长,你这样处理,可就有失公正了。” “公正个毛。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是公正的那就是公正的,说是不公正的那就是不公正的。你太妈的,还敢跟我动手啊。你们把他给上铐子,就告他暴力抗拒执法。”王太颖用力扯了一下,想把手给扯回来,没想到却扯不动,心里又慌又怒,就朝后面的公安大声嚷道。 “王局,这事就让我们兄弟来处理吧。”赵冬走了过来,拍了一下王太颖的肩膀说,“包你王局长满意。” 王太颖眼珠子转了一圈说:“我没看到他抓着我的手吗?快让他放了我。” 赵冬不屑地一笑说:“这还不容易。”从边上的流氓手里抓过一把斧头,呼地就朝肖向民的胳膊砍了下来。 肖向民只需退后一步完全就可以躲过赵冬的这一砍,可那样一来,王太颖的手恐怕就会被砍断。他事后当然可以说是赵冬砍的,可他不想这样做。毕竟王太颖现在是在执法,包庇纵容赵冬是一回事,因为自己使他受伤了却是另外一回事。 肖向民这样一想,手一公赶紧把王太颖给放了,朝边上闪了出去,然后一脚朝赵冬的下腹狠狠踹了过去。 肖向民是解放军猛虎连出来的特种兵,身手岂是赵冬这样的社会混混能比的。赵冬还在得意自己的凶狠,下腹便被肖向民狠狠地踹上了,痛得他咚的一声丢了斧头,按住肚子滚到地上去了。 王太颖迅速退出了几步,然后朝跟着他一起来的公安喊道:“把这俩个流窜犯,而且暴力抗拒执法的人给我抓回局里,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那些公安再次朝肖向民围了上去。 “王太颖,你还是公安局局长吗?”突然王太颖身边响起了一声严厉的喝斥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王太颖打了个颤,赶紧扭头去看。这一看,脸色刷地立即就变了,他一眼就认出对他喝斥的人正是市公安局局长程明列。他这吓可不轻呐。这市公安局局长是他的直接的上级领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程明列奉姚蕊之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郑重祥的车,暗中实施保护,一路也跟到了大雅县市场这边。他见郑重祥和袁刚、姚蕊都到市场边下了车,往市场里看着。又见到市场中围了不少人,就知道那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布置随车来的公安注意保护郑重祥,而他立即悄悄到市场内看个究竟,没想到却看到了肖向民在里面。他立即明白郑重祥为什么要到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来了。 这时,他又看到王太颖带着十几个公安来,却不是抓流氓而是一口咬定肖向民和刘沿是流窜犯,要将他们抓住。忍不住就在边上出声。 “程……”王太颖头晕了一阵,清醒过来,立即凑到程明列面前想说什么。 程明列立即打断他的话说:“你们是这样胡乱抓人的吗?谁是流氓谁是好人,你难道没长眼睛吗?你这公安局局长是保护老百姓的,还是保护流氓啊?” “我……我……” “把那些流氓全部给我抓起来。”程明列低沉着声音说。 “这……” “你是不是不想干这个公安局局长了?”程明列严厉地说,目光如刺看着王太颖。 妈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竟然会这么倒霉,想拍马屁,却睬到了一坨屎上了。怎么这市公安局局长会突然从地缝里钻出来呢。王太颖心里大骂运气不好,可也没办法,只好转过身来对那些公安人员挥了挥手说:“把赵冬和他们那一伙的人给我带回局里去。” “局长,你……”程明列因为把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头上又拿了条毛巾绑了一下,边上的公安便没有认出来,他们以为王太颖说错了,迟疑地问道。 “你们耳朵聋了啊?我让你们把赵冬他们这些流氓全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局里去。快点,慢慢吞吞的,还像个公安吗?” 这回那些公安都听明白了,而赵冬和他的团伙成员这边的人也都听明白了,立即哄乱了起来。 赵冬跳了起来,指着王太颖大骂起来:“王太颖,你这只狗,你说什么?把我们抓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胆子不小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县委书记和县长齐出场 王太颖知道赵冬平时在大雅县霸道惯了,把谁都不放眼里。可没想到他竟然敢骂自己狗,脸被气得一阵一阵白的,真想抽赵冬一个耳光:赵冬你妹的,我是狗?我半夜没钻你姐那洞里吧?没咬你你妈的胸吧?可他在心里问侯了赵冬全家的女人之后,想到赵国辉,只好咽了口唾液,连同这口气都给咽了回去。人家有个市委常委,还是市里三把手的叔叔罩着,而且自己的位置还是人家叔叔给的,别说是一口唾液,就是一把刀子,那也得吞进去啊。 但自己的顶头上司,市公安局局长又在一旁看着,要不按照顶头上司的意思去做,那自己就是当场打程明列的脸啊。程明列虽然不是常委,但市公安局比别的局高配一级,也是个副厅级干部。公安局是政府惟一可以调动的武装队伍,而这兵权就握在程明列手里呐。 而且程明列在市里的资格比赵国辉还老,在公安系统和龙安市已经经营了二十几年,各方面的关系那也相当的错综复杂,市里对于他提出来的建议和要求,能随便拒绝吗? 平时程明列不开口则已,要是开了口,别说赵国辉了,就是市委书记袁刚也得慎重对待。这在龙安市也是尽人皆知的。他王太颖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局长腰板又不是钢做的,敢在这样硬气的顶头上司面前还硬挺着?那样,恐怕就真是钢做的,也有可能被打折的。到那时,赵国辉想救他也来不及了。 麻逼,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要是赵国辉在这里,他倒是可以袖手旁观赵国辉和程明列去斗,可现在赵国辉不再啊。程明列又让自己铐赵冬,那就只能按程明列的意思先办了,把这场面先收拾了,赵国辉那边只好等事后再做解释再去斡旋。只是恐怕又要花不少钱去买赵国辉开心了。麻逼啊,也只能当是破财消灾了。以后再到老百姓那里去鱼肉回来吧。 王太颖脸拉了下来,朝公安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流氓地痞都给我全铐了带到局里去。” 这些流氓地痞平时在县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看到公安也根本不放在眼里,还经常嘲讽那些公安民警还不如狗什么的,说他们穿了那身制服就像是穿着脱了毛的狗皮,连狗都装不像等等。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大雅县的公安民警早就对赵冬这伙人憋了一肚气,很想好好修理他们一顿。可在大雅县里,别说他们这些小公安民警了,就是他们的公安局长,甚至是县委书记和县长,遇到赵冬都不得不有理全听他的,无理也得让三分?他们这些小公安民警的,在人家面前那就是细胳膊细腿的,再气也只好憋着了。这时确定王太颖是让他们铐赵冬那伙人,大家立即来劲了,拿出身上的手铐走过去,随手抓过来一个便给铐了起来。 不一会儿时间,二十多个流氓地痞全被用手铐给铐上了。 赵冬在边上年傻了眼,他愣了一分多钟后,清醒了过来:王太颖这是他妈的玩真的啊。竟然敢真的铐他的人?他这是不想再干公安局局长了,还是怎么着? 赵冬怒气冲冲走到王太颖面前,一把揪住王太颖的领子,怒吼道:“你他妈的王太颖,昨晚是不是被你老婆的x给脑袋夹坏了,还是你把脑袋钻你老婆的x里,被里面的水给灌进去了?竟然敢动我的人?你马上让人把他们的手铐给我打开,要不然,明天我就让你这个公安局局长滚下台。” 王太颖被赵冬左一句你老婆的x,右一句你老婆的x给气得脸成了猪肝色,肺都要炸了。他真想狠狠揍这丫的一顿,让赵冬这丫的搞搞清楚谁是公安谁是流氓。可鼓了几次,还是没把勇气鼓起来,只是按着赵冬的脸温和地说:“赵冬,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 “执你妈的公母,配王太颖你妈的的x合。你要是再不把我的弟兄们给放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扁你一顿,别以为你是公安局长,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是。”赵冬盛气凌人地指着王太颖怒嚣叫道。 “王太颖,你还像个公安局长吗?”程明列实在看不下去,朝王太颖轻吼了一句。 “叭——”此时的王太颖就像是一只气球,赵冬的话就像不断打进他肚子里的气,他一直忍着,告诉自己不要动怒,要克制,不要和赵冬发生冲突,可赵冬却没完没了,还在不断地往他王太颖的肚子里打着气。王太颖已经到了实在是受不了赵冬的气的份上,这时,程明列突然又拿了把针在他这个气球的肚子上轻轻戳了一下。令他不爆炸也不行了。他挥气手,狠狠地在赵冬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对边上的公安人员吼道,“把赵冬也给我铐起来!” 两三个公安立即拿了手铐过来将赵冬也给铐了起来。 这时,在市场隔墙后面,白如旺走到袁刚身边小声问道:“那个穿风衣,头上扎着毛巾的人是谁?” “市公安局长程明列。”袁刚知道是郑重祥让白如旺过来问的。郑重祥已经回到车上,坐在车里看着市场里发生的一切。 白如旺没再多问,立即转身回到车边把得到的情况向郑重祥作了报告。郑重祥只用鼻子嗯了一声,没再对白如旺做出其他的指示。 白如旺便站到一边去,把头扭向市场也注意看着市场里的势态发展。今天这一出戏演得可够惊心动魄,精彩纷呈呐。他知道如果只是一个县市公安局局长会出场,恐怕袁刚和姚蕊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把省委书记引到这里来看这场戏,后面一定还有更大的人物会陆续登台的。 市场里,赵冬被两个公安架了起来,却还不断地用力挣扎着,不停地跳着脚把王太颖家的祖宗十八代女人全**一遍,还不解恨,还接着操起王太颖未来子孙十八代的女人。 王太颖被骂得真气了起来,从卖菜摊上抓了一块布,就想去把赵冬的嘴给塞了。扭头却看到了县委县政府的1号和号车开进了市场。王太颖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妈的,赵冬把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搬来了?他赶紧把抓到手里的那块布给扔回了原处。 大雅县委书记吴全伟和县长张强前确实是受命来给赵冬解围的。 赵冬的手下刚才看到王太颖竟然下令抓他们的人,立即知道大事不妙了。他们平时都知道,一旦有摆不平的事,特别是官方的事,赵冬一定会让他们给赵冬的叔叔赵国辉打电话的。特别是大雅五虎,赵冬平时还特意跟他们交待过,要是他有意外,让他们要马上设法通知他的叔叔来救他。所以,刚才的形势一发生变化,虎头立即就悄悄地趁着混乱溜走,跑到邮电局给赵国辉打电话。 赵国辉在大雅县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产业,都是交给赵冬去打理。赵冬当然自己打理不了,也要让他的手下去帮忙打理。这些手下平时有些情况也会在赵冬的允许下直接向赵国辉去报告。所以,赵国辉对赵冬手下的几个主要成员也是认识的。虎头一打电话过去,把赵冬的事说了后,赵国辉立即就生气了,回过头便给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打了电话。 县委书记吴全伟和县长张强前能够当上大雅县的一、二把手全靠的是赵国辉出的力,平时又在背后为他们撑腰,所以才能在大雅县立得了足,还干得有些样子。 吴全伟和张强前也知道,赵国辉对他的侄儿赵冬,那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喜爱。而且赵冬在大雅县不但负责帮赵国辉打理产业,还是赵国辉安在大雅县的一个情报站,监视着县委县政府的一举一动。 大雅县县委县政府中有许多干部都是被赵冬给暗中收买了,成了他的眼线。县委县政府一有什么动作,很快就会由这些眼线把消息提供给赵冬,由赵冬传到了赵国辉的耳朵里,使赵国辉能及时掌握到大雅县县委县政府的实时动态,从而把大雅县县委县政府牢牢掌控在他的手里,使龙安市的其他常委连水都别想泼一点进大雅县。 可以说,大雅县那就是赵国辉个人的自留地。 所以,大雅县的一、二把手接到赵国辉的电话,那是相当的重视,当即就表态会亲自过去看看,一定不会让赵冬在大雅县里受到一丝半点的委屈。 “王太颖,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赵冬和他的人都给铐了?大上午的,你没喝醉吧?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公安局录属县政府下面的单位。县长张强前一下车就指责起大雅县公安局长王太颖来了。 县委书记吴全伟下车后,则直接走到赵冬面前拉着他的手安慰说:“小冬啊,不要担心在大雅县,人要有我再,就没人能动得了你。。你叔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他马上也会到县里来。” 赵冬虽然是个地痞流氓,却也还知道点轻重,他可以不把县公安局局长王太颖放在眼里,更可以不尿他,可却不敢对县委书记不客气。怎么说,县委书记也是大雅县的一把手,在职务上与自己的叔叔也很接近。赵国辉平时也经常告诫他至少在表面上是要尊重大雅县的一、二把手的。要是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别当面跟他们发生冲突,把事情告诉他赵国辉,由他赵国辉出面去处理。官场上的事,还是要用官场上的那一套,才能镇得住他们的。 赵冬表面上流里流气,一副黑老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却不是完全没脑子。又得到他叔叔的亲自教导,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什么事应该怎么去做,什么事不应该那样去做,心里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听到县委书记这样对他说。他也就挤出了笑脸。 “吴书记,我是听说有人在我们大雅县菜市场捣乱,打伤了不少人,搞欺行霸市。有个朋友找到我,说来人太嚣张了,让我一定要出面。不能让外地人把我们大雅县的市场给搞乱了。我这才赶紧带了这些朋友过来想看看情况。那俩个人仗着有些武功,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让朋友跟他们去评理,他们却不讲理,还动手打伤了我的几个朋友。我们就报警了,可没想到王太颖这只狗……局长似乎和那俩个外地人有勾结,过来后,却反而把我们给铐了起来。吴书记,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也是为我们大雅县的市场稳定的啊。”赵冬对着吴全伟诉起冤来了。 赵冬的话,没脑子的人听了都会觉得好笑。有带二下几个朋友来说理的吗?而且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身上还都纹着左青龙右白虎、蝎子毒蛇猛兽的纹身,而且都拿了各种各样的暴力武器。傻子看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赵冬却是脱着裤子耍流氓,还要说成是为艺术献身了。 而这话,作为大雅县的一把手吴全伟竟然还信了。他转过身,虎起脸,满脸的威严地对王太颖教训了起来:“太颖同志啊,你也是干了多年的公安的人,是怎么当上了局长,心里应该很清楚的吧?啊,就不说那个。就说赵冬,人家在我们大雅县的声名,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大前年还给评了个见义勇为青年,前年被评为县里的十大好青年之一,去年还是你们报上来,给他评的什么协助公安惩奸除恶好市民奖,怎么现在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给铐了呢?我说太颖同志啊,你做事情不能总是这么冲动,这是会在我县造成恶劣影响的。好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做错的事,你回头写个检讨交到组织部。现在赶紧先把小冬的手铐给打开,把他的朋友全给放了。把真正该抓的人给抓起来。要是你怕有什么事,我告诉你。就由我来负责。明白了吗?” 负你妈的个责。你他妈的吴全伟,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也不看看边上站着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市公安局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人家可是把全过程都看在眼里了。而且抓赵冬他们的命令也是他下的。你们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在我面前当然可以牛逼,让我放人就放人。可你们要搞搞清楚啊,不是我没脑子,是你们没脑子啊。要不是有枪口顶着我,我他妈的,吃饱了撑着去得罪赵冬这个王八蛋干什么?就你们知道拍马屁,我傻啊,我拿鞭子去抽人家的马脸? 王太颖心里无限怨念,可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他只能把目光朝程明列看去。希望能把火花引向他,让他和县委书记、县长去过过招。在这些大神面前,他王太颖那是实实在在的细胳膊细腿的啊。 县委书记吴全伟和县长张强前见他们那样说王太颖,还下了令让他放人。可王太颖整个却跟傻了似的,脸憋得通红,却一声不吭,还一动不动。不由觉得奇怪了。这时看到他的目光从一边看去,也就好奇,同时心里也动了一下:难道这现场里有什么人暗地里捏着王太森的软肋让他不敢乱动,还是王太森被人点到了穴位,动弹不了了? 吴全伟和张强前能当上一个县的一、二把手,当然也很不一般。特别是头脑那转的相当的快,不能说与汽车发动机的转速相提并论,与手扶拖拉机发动机的转速还是有一拚的。他们马上就顺着王太颖的目光看了过去。 程明列是市公安局局长,虽然不是常委,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手握全市“兵”权的实权人物,吴全伟和张强前怎么不认谁也不可能不认识他啊。这一看,立即就认出了程明列来,马上就明白了王太颖为什么这么孙子了:有枪口顶着他的腰呢。他的腰板还能挺得起来吗? “程……”吴全伟和张强前赶紧堆出了笑脸,转身就要朝程明列走去,跟他握手。 程明列刚才看到县委书记和县长为了给赵冬说情解围,竟然会亲自到这样的地方来,也很感惊讶,本来想躲一躲,不跟他们碰面,却又想看看这两个大雅县的一、二把手会演出什么样的戏文来,不由就站在原地看了起来。没想到王太颖这狡猾的狐狸这么快就把他们引向了自己,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跟他们握手。毕竟人家也是一个地方的一、二把手,不能冷脸冷屁股的对待人家啊。可要是人暴露了身份,肖向民今天导演的这场会不会被自己给搞砸了。肖向民还有什么目的,他也不清楚。更关键的是市场后墙后面还有几尊大神在那里俯瞰着呐。 “吴书记、张县长,有人找你们。”自从大雅县公安局局长王太颖过来后,有些被冷落在一边的肖向民突然在背后朝吴全伟和张强前喊道,解了程明列的围。 吴全伟和张强前正想喊程明列,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很低沉的喊他们,不由吃了一惊,也就暂时顾不上程明列,先扭头回去看那喊他们的人。 “肖……”吴全伟和张强前一转身一看,差点一齐惊呼了出来。 这不是清江县副县长肖向民吗? 他们俩人可是一起到过清江县去学习清江县的农改经验的,对肖向民的印象当然不会浅。特别是他们了解到肖向民一路过来,有不少同僚都是被他踩了下去,甚至清江县的县委书记、两任县长和一个常务副县长,也都是被他一脚踩翻了的。特别是最近的市委常市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市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李成群的案子,听说也是肖向民在里面起的关键作用。这样的官场“杀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雅县呢?难道…… 肖向民没有给他们多想的空间,见他们转过身来,立即就朝身后指了指说:“不是我要找你们,是他们。” 吴全伟和张强前立即顺着肖向民手指的方向又看了过去。这一看,他们的背脊不由一阵阵发凉:前面正朝他们走来的一男一女俩个人,那不是市委大秘郭年均和市政府大秘邱英吗?这俩人他们是想当的熟悉啊。这俩人在这里出现,那岂不是意味着袁刚书记和姚蕊县长也…… 吴全伟和张强前不敢再往下想了,而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往下想了。郭年均和邱英迅速走到了他们面前,在他们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转身立即就往回走。 吴全伟和张强前对视了一眼,赶紧惶恐不安地一言不发跟在郭年均和张强前后面战战兢兢地小跑了过去。 肖向民在后面与程明列对视了一眼,相互会心地笑了笑,扭头再去看大雅县公安局局长王太颖。 王太颖刚才已经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表现全收在眼里,又看到突然冒出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秘书,脚差点软得站不稳了:我的妈啊,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各路神仙都齐集到了大雅县了。难道大雅县要发生什么大的灾难了,各路神仙是过来渡劫将要受难的人吗? 而大雅县县委吴全伟和县长张强前一路小跑着跟着市里的俩个大秘转过了市场后墙后,脸刷地立即全变了。他们看到袁刚和姚蕊并列站在那里,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 吴全伟和张强前赶紧要跑到袁刚和姚蕊面前,却被郭年均和邱英分别给挡住了,让他们就在那里站着,别说话,也别乱动。 吴全伟和张强前心里砰砰直跳,却不敢违抗命令。但他们却悄悄地拿眼前后左右偷偷地瞅了起来,想看看除了市里的两尊大佛降临之外,随同的都还有谁,却就看到了白如旺站大一辆车前,脸无表情,就像是是佛前的童子一般,显得人畜无害,却也是不看他们一眼,只盯着市场中的那些人。 吴全伟和张强前却马上全身暴汗了:白如旺啊,那可是省委大秘。他站在那里,岂不是说明那车里坐的就是…… 完了,大雅县摊上大事了。吴全伟和张强前赶紧把头扭了回来,不敢再乱**看。周围的气温似乎猛然间陡降了一百八十度。他们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冲突升级 市场内,赵冬也有点蒙:这县委书记和县长怎么突然来了,又突然匆匆的走了。可似乎又不是走了,而是到后墙后面去了。车还停这里呢。他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让他们显得那样慌张?难道有更大的领导来了。要不然,在这大雅县里,有谁能让他们那么紧张呢?会不会是叔叔亲自己来了?可叔叔亲自来了,没必要躲起来啊。在大雅县谁看到叔叔不是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看来今天这形势不太对啊。 赵冬不认得市公安局局长、更不认得市委书记秘书和市长秘书,想不到几尊大佛正站市场的后墙外面看着他们表演,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一想到大雅县上上下下都是他叔叔赵国辉的人,胆子又壮了起来了:管他什么鸟人。一会儿叔叔来的,还不都得听叔叔的。 赵冬想到这里,就又趾高气扬了起来,把手伸到王太颖面前说:“王太狗,你他妈的,还不赶紧把手铐给我打开啊?是不是连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话都不听了?连我叔叔都不怕了?” 王太颖正在暗暗猜想着后墙后面到底会有哪几尊大佛正在那里看着他们,突然听到赵冬又叫他王太狗,一肚子气就冲了上来,抬头狠狠地盯了赵冬一眼,心想:“你赵冬不过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你算个毛啊?你叔叔?你叔叔要是来了,知道后墙后正站着几尊大佛呢,他连屁都不敢放。你还以为你叔叔是玉帝啊?妈的,赵冬,你小子也太他妈的不识相了,这时候还敢这么嚣张?放你?等你叔叔来了,看他敢不敢放你吧。 “王太狗,我操你妹,你再不让人把我们兄弟的手上的铐子打开,我可跟你不客气了。”赵冬见王太颖对他不理不睬的,血往上冲,就想动手。 “把他押到车上,不要让他在这里乱蹦乱跳的。”王太颖看到赵冬这么嚣张,不但不把他当公安局长看,甚至不把他当人看。而肖向民和刘沿正在一边瞧着,他的这个脸实在丢不起,便恼羞成怒地朝手下的公安吼道。 “王太狗,放了我大哥,王太狗,放了我大哥。”突然,站在赵冬身后的二十几个流氓地痞一起大声朝王太颖喊了起来。 王太颖有些害怕了。他刚才在气头上,又想着后墙后站着的大佛,又听赵冬那样骂他,心里有火,也没多想,就让手下人把赵冬押走。这时突然听到那些地痞流氓的叫喊声,立即想到了赵冬一伙平时在大雅县的所作所为,那可是用惨无人性来形容都不为过的。 不要说是他王太颖是公安局一个小小的局长,有一回一个比较正直的副县长因为对赵冬强占别人的民房看不过去,就出面为那个被强占了民房的百姓说了几句,要求赵冬把强占的民房给退还人家。赵冬就不高兴,暗中指使人把那副县长的妻女给强bao了。 副县长非常生气,强烈要求县委县政府和有关执法部门调查这件事,并要往市里去告状,为自己讨回公道。赵冬竟然制造了一起车祸,让人开了解放牌大卡将副县长的车给碾成了烧饼,那个副县长当场死亡。县里最终以车祸的意外事故要求公安局结案。副县长只是按因公殉职给予他家属进行安抚。其他的就都不了了之。这件事,他王太颖是公安局长,对其中的内幕那可是非常的清楚的。 赵冬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连副县长都视如草芥,能把他一个公安局长放在眼里吗?要是自己就这样抓了他,惹怒了他。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的官职,甚至性命都可能是危险的啊? 王太颖惶恐起来了,看到那些都带着手铐,举得高高的手在那里抗议示威般地高喊着让他放人的流氓地痞,又看看赵冬那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和流露出事后要好好给他颜色看看的神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他不由抬头去看程明列。 王太颖刚才看到县委书记和县长来了,其实不但没有感到压力,反而是感到轻松了很多。因为程明列在那里,程明列是他的顶头上司。程明列让他做的,他不得不去做啊。县委书记和县长来了,那他就可以推了:你们他妈的,一边是我的顶头上司,一边是我在县里的一、二把手,我这小小公安局局长在这里算个逑啊。你们去咬去,我乐得在一旁围观。等你们咬完了,做出了决定,我负责执行就是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当枪让我毙了赵冬这个王八蛋或者当场放了他,把另外俩个外地人给抓起来,那也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啊。我不能不听领导的话嘛。 可是,王太颖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县委书记和县长正想跟程明列交锋呢,却突然来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秘书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给叫走了,而且是一去不返呐。把这里的场面又丢给了他去面对。 王太颖被赵冬手下的流氓地痞叫声级震醒了,想到赵冬一伙人过去的所作所为,心里也害怕起来,担心万一把赵冬抓了,可过两天或者说不定就过两个小时,人家叔叔来了,一句话又把他给放出来了。那他王太颖以后还能在大雅县混吗?他的官职、他的性命和他家人的安全会有保障吗?他不能不考虑啊。 王太颖就想向程明列求援,希望程明列能站出来为他说句话,或者亮出身份来,让赵冬明白不是他王太颖想抓他,是有更大的神的在边上监视着他,让他这样做呢。由此获得赵冬对他的一点谅解,或者说以后能给他碗饭吃,不找他家人麻烦。 可是王太颖抬头朝刚才程明列站的地方看去时,却不见程明列。他慌得四处搜寻了起来,可连程明列的影子都不见了。 尼玛啊,你们这些神仙都玩的什么啊?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突然就现身对我指指点点的,需要你们,你们就不显身显灵了,一个个溜到蓬莱仙岛上去下棋喝酒泡仙女了吗?这可让我怎么办?这些流氓地痞要是一起造起反来,还不当场用手铐把我这小脑袋给砸碎了? “冬哥,我们来救你来了。”突然,市场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一个人的喊声。 赵冬脸上立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转过身去看。 王太颖也不由得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肖向民和刘沿也一起跟着他们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胸前纹着一只凶猛的豹子头的人挥着一把镰刀带着一批三、四十号手上也都拿着镰刀的流氓地痞快速朝这里冲了过来。 “王太狗,你他妈的再不放开我。现在我的兄弟来救我了。一会儿把我的手铐打砸开了,我他妈的把你的老二上的蛋给扯下来喂狗。”赵冬猛地转过身来,朝王太颖发狠地说道。看来,他对王太颖刚才让人铐了他,还不让人把他的手铐给解了记恨很深呐。 王太颖手脚不由颤抖了一下:这小子没人性啊。他说得出,那可是做得到的。 肖向民在一旁看了这阵势,赶紧对边上的刘沿耳语了几句。刘沿听完,赵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刚进场的那一大群流氓地痞时,迅速离开了市场,朝后墙后面跑去。 肖向民从刘沿几天之前反馈的信息中得知,赵冬的团伙人数一共有二、三百人,分布在各个乡镇里。如果刘沿的信息准确,那么现在来的这三、四十号人应该是大雅县边上的鸟笼镇狮头帮。这伙人平时与赵冬互为策应,横行大雅县和鸟笼镇,极为嚣张,但因为有赵冬罩着,官方和民间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很多老百姓受到了欺凌不是逃离家乡,就是含冤受屈,任其鱼肉。 狮头帮的人迅速跑了过来,将现场的所有都给围住了。 狮头就走到赵冬面前问赵冬:“老大,要不要我们把你的手上的铐给锯开?” 狮头帮手上持着的样子似镰刀,但与割稻子的镰刀是有区别的,上面锯齿极为细密,而且整把刀是纯钢制作的,也就是一把锋利的钢锯。这种刀一旦割在人身上,又不会致人死命,但会撕开一大片皮肉,给人带来剧烈的疼痛。如果真要取人生命,一发从脖子割下去,喉管立断。而平时又可做钢锯使用,锯一些木头和铁块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所以狮头会问赵冬要不要他把手铐锯开。 赵冬摇了下头,把手再次伸给王太颖说:“王太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马上给我打开,你看着办。我就让我的兄弟用锯子把手铐锯开。” 王太颖脸全黑了,他知道赵冬说得出也做得出。这人心狠手辣啊。而要是赵冬的团伙帮他把手铐打开了,那么接下来的要发生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恐怕自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 妈x,好汉都不吃眼前亏。我这小小的公安局局长在人家眼里算个毛啊。你市公安局局长不是也溜了。我才不那么傻呢,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王太颖略一斟酌,觉得再不给赵冬打开手铐看来是不行了,便朝身边的公安说:“把冬哥的手铐打开。” 边上的一个公安迟疑了一下,掏出钥匙走到赵冬面前,就要帮他打开手铐。没想到赵冬突然抬起一脚就朝公安的小腹踹了过去,一下将那公安踹飞出去,直撞到一个卖菜台上,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算个屁啊,有什么资格给我开手铐!”赵冬朝那被他踹飞的公安啐了一口,不屑的说,“王太狗,我要你亲自给我打开。” 王太颖觉得这赵冬也太他妈的嚣张了,连公安也敢踹,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啊?有心不给赵冬去开手铐,可一看赵冬眼里的火苗越来越盛,脚就软了,赶紧自己掏了钥匙去帮赵冬把他的手铐给打开了。 王太颖一边一边心里想:今天的尊严真是丢到了家了。以后在大雅县不知道还能不能混得下去。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没一个在市里当常委的叔叔。要是自己也有个叔叔在市里当常委。尼玛的,别说你个赵冬小流氓,就是你叔叔赵国辉亲自站在我面前,我还不定卖他账呢。给你开手铐,想得美你。 王太颖极为不甘愿地把赵冬的手铐给打开了。可他没想到这赵冬胆大包大,谁都不放在他眼里,一个小小县公安局局长他更是没当回事。就在王太颖将他的手铐打开之后,他突然朝王太颖嘿嘿地阴笑了一声说:“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王太狗你呐。” 王太颖一看赵冬阴险的笑脸,又听他这样说,立即心想要坏,可还没想完,突然小腹一阵剧痛,脚上站立不稳,咚咚咚朝后面退了出去,然后一个踉跄便一屁股摔倒在地板上。 “王太狗,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感谢你给我上铐子的事,就和你的同事一样待遇吧。送一脚。我这脚可不是随便人都踹的哦。应该可以算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待遇了。”赵冬阴阴地冷笑着,突然又转身朝后面的手下挥了下手,接着说,“把这些公安身上的皮都给我扒下来,好好教教他们以后看到大家应该怎么做。这些混蛋也太没教养了,竟然敢对兄弟们上手铐。” 那些流氓地痞一听,立即摩拳擦掌朝那些公安人员围了过去。那些公安人员看到赵冬连他们的局长都敢踹,而他们的局长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哪里还敢与那些流氓地痞交手,一个个慌忙往后退着。就朝肖向民这边退了过来。 那些流氓地痞有了赵冬的撑腰,一个个凶相毕露,快速朝公安人员逼了过来,就要扑过去打他们。公安人员此时在那些地痞流氓面前就如小鸡面对老鹰一样可怜和惶恐。 肖向民在那里实在看不下去,突然暴喝了一声:“都给我往后退?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在暴力威胁执法人员。是在犯罪!” 肖向民已经被冷落了好一阵子,赵冬可能都把他给忘了。突然听到这一声暴喝,赵冬和那些流氓地痞还是被震了一下,赶紧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赵冬朝肖向民看了过去,突然阴笑了出来,心想:好啊,你这个臭小子,没想到你有胆还挺肥的啊,竟然没有趁乱偷跑了,而且还敢再次站出来。妈的,我就先拿你祭祭刀。 赵冬仗着人多,形势朝他们那边倒,刚刚他又把公安局长给踹了,得到了手下的欢呼,气焰高涨,一时便忘了曾被肖向民锁喉制住,走到肖向民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不屑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家伙,竟然敢在大雅县这么嚣张。不过,我告诉你,能跑的时候你不跑,现在你还敢出头。那就别我不客气了。今天我要不留下你一条腿一只胳膊的,我的姓就倒过来写。小子,你难道没听说过我赵冬在大雅县是干什么吃的吗?” 肖向民觉得应该刹一刹这混蛋的气焰了,不然,让这些人真的把公安也给打了,一旦疯狂起来,发现了后墙外还站着人,恐怕都不会放过。也不知道程明列的保卫工作做得怎么样,万一警力不足,郑重祥有个什么意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真让这些人闹起来,那也是不小的事情,收拾起来也比没闹起来进行阻止要难得多。 肖向民想到这里,立即出手,再次用手锁住了赵冬的喉咙,厉声对他说:“让你的同伙全部给我往后退,否则,我卡死你。” 赵冬没想到自己的疏忽竟然再次被肖向民给卡了脖子。而肖向民的力气又特别的大,卡的位置又恰是要害,自己就是有力也使不出来,别说想挣脱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又不是什么好汉,只是仗着有个在市里当常委的叔叔撑腰的地痞流氓而已,这个亏还是先别吃了再说。要不然,别说被卡死,就是被卡个喘不过气来,那也是相当的难受和狼狈了。 “咳、咳,好好,我让他们退下去,你松、松开一点。”赵冬赶紧说。 肖向民就把手上的力气松了些。 赵冬忙朝那些地痞流氓挥着手,尽量大声地喊着:“退、退、都他妈的给我退后去。” 刚才那些被地痞流氓逼得不断后退的公安见肖向民竟然制住了赵冬,反逼流氓地痞后退,便都自发地向肖向民靠拢了过来,在他周围也摆开了助威的阵势。 那些流氓地痞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敢再往前了。虎头与狮头相互看了看对方,便朝后面的人挥着手,让他们退出去了。 站在市场后墙后看着这些变化的袁刚不由点了点头,对姚蕊说:“肖向民还真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啊。” 姚蕊刚才看到那些地痞流氓气势汹汹逼得那些公安不断后退,而肖向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脸色铁青。心里直骂肖向民不知道死活,这时候也不懂得赶紧溜。还在那里逞英雄当好汉,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他给拽下来。后来又看到肖向民抓了赵冬威胁那些流氓地痞退后,心里更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她刚才在那里可是看到那些地痞流氓的凶狠和嚣张了,也看到了赵冬连续踹了公安人员,甚至是大雅县的公安局长也不放过的。她真怕赵冬一发狠,让那些地痞流氓蜂拥而上,把肖向民砸成肉饼。直到那些地痞流氓被逼退了,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但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给湿透。 “太冒险了。”姚蕊看了袁刚一眼,“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玩啊。回去一定好好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他又不是公安人员,他怎么能这样不知进退呢?” “这是真正的男人,有担当的男人。”袁刚却表扬起肖向民来,“这种有勇有谋有智有慧的男人,现在可是奇缺啊。我们官场、我们的事业太需要这种年轻的男人了。” 姚蕊心里咯噔了一下:袁刚是不是看出自己与肖向民有什么不对了。怎么不断地强调肖向民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说人呢?难道自己刚才在看着市场里面发生的事时,不经意流露出了什么让袁刚产生联想的东西了吗?向民这个臭小子,玩得也太惊险了。自己流露出超过市长对下属的关心的举动也是很有可能的。 管他的。袁书记要是真的发现就发现了吧。大不了尽快跟他结婚就是了。肖向民说过以三年为期的,而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快到了。要是袁书记真的发现了,那就跟肖向民提出来,赶紧去民政局做个登记,以后也不用再每次偷偷摸摸地躲到守望园去干那事。可以光明正在地住在一起过上夫妻的性福生活。 哎,向民这个小冤家啊。看你今天这种拚命的样子,真要让我嫁给你,我还真有些担心呢。你是官员啊,又不是公安,在这种场面逞什么能啊。还男人呢,要是人家一镰子一斧头砍过来,你可连人都不是了。 姚蕊心里对肖向民充满了怨念,嘴上却不好回答袁刚的话,只好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市场内的情景看着,关注着里面的形势变化。 这时,郑重祥的秘书白如旺走了过来,对袁刚和姚蕊说:“郑书记担心肖向民的安全,让自己的特卫人员悄悄到市场里去保护他。我不好相劝,过来请袁书记和姚市长想办法给郑书记加强安全措施。前面的场面越来越混乱,似乎有一触即发,失控的可能。我对郑书记的安全很担忧。他又不肯离开,坚持要在这里看着。” 袁刚和姚蕊吃了一惊。他们是知道那司机就是兼郑重祥的特卫的。身手一定是超群的,有他在,在这种地方,不管发生什么,郑书记的安全那是肯定可以得到保障的。可没想到郑书记为了肖向民的安全,竟然把自己的特卫都派出去。这不能让袁刚和姚蕊为郑重祥的安全捏一把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主角隆重登场 “程明列呢?”袁刚回头问姚蕊。 “刚才还看他也在市场里,不知道这会儿到哪里去了。这家伙,走了,也不报告一声啊。”姚蕊也急了起来。 这时,边上的一个公安便衣听了他们的对话后,递了张纸条给姚蕊说:“这是程局长让我转交给姚市长和袁书记的。” 姚蕊忙接过来看,见上面写着:四周有十几个公安便衣将郑书记和你们所在的地方圈了出了一个安全区域,请袁书记和姚市长放心。这个地方现在十分安全。我有点事去打几个电话,很快就会赶回来。 姚蕊心里一喜,赶紧把纸条递给袁刚和白如旺看。 白如旺看完,也如释重负,没再说什么,转回去继续守在郑重祥的车旁。 这时,对面的那条路上又来了一辆车。姚蕊仔细一看,车牌好像是市委的车牌,就轻轻碰了一下袁刚说:“袁书记,看来主角登场了。” 袁刚也看到了那辆车。他一看便认出是赵国辉的专车。他本来是没想到赵国辉会亲自来。可看来这赵国辉对这个侄儿很关心呐。 “我看到。看来,今天好戏连台啊。这肖向民可真有办法,一开锣就把该登台的角全都引出台了。郑书记也算有眼福了。我终于也可以放心了。”袁刚说。 “放心?”姚蕊不解。 “这说明我们虽然把他忽悠到了这里,可没让他白来啊。” “照这样说,你放心了,郑书记恐怕要痛心了。”姚蕊明白了袁刚的意思。 “痛心谁不痛心?你以为我们班子里头出现这样的败类,我很高兴啊?”袁刚有些不高兴。 姚蕊就闭了嘴不再说话。她知道,每一个领导班子的班长,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班子里出现了败类。因为,这多多少少和班子的班长有牵连。你是班长,班子成员出了问题,你没有及时发现,你这班子怎么能脱得了干系啊。 “不过,我想郑书记痛心归痛心,同时一定也很高兴。”袁刚接着说。 “为什么?” “他亲眼看到了肖向民是如何处理问题的。这么年轻,而又豪气干云的人才凸现在他眼前,他能不感到欣慰感到高兴吗?” “嗯。”姚蕊不喜欢袁刚这个样子。 袁刚这是拿肖向民的性命在向省委书记讨好呢。可肖向民却是姚蕊的情郎,她怎么舍得他去冒这么大的险去讨好别人呢。当官要出政绩,要表现,什么地方不行?再说了,肖向民在清江县搞农改实验已经是引起了全国的轰动了,哪里还需要冒这种生命危险去干这样的事? 姚蕊觉得袁刚是有意培养肖向民,但他这样做就有点不厚道了。不过,姚蕊想到今天却是肖向民自己说要到这里来的,并不是袁刚刻意的安排。所以,虽然对袁刚有些怨念,真要怪,却又不好怪他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对面赵国辉的车开进了市场,赵国辉和他的秘书钟敏浩从车里走了出来。赵国辉的秘书钟敏浩立即朝人群喊道,“都给我散开,把小冬给我叫出来。” 那些流氓地痞立即朝两边散开,让出中间一条大道来。 赵冬被肖向民扣着喉咙,哪里能走得了。赵国辉和他的秘书钟敏浩看到竟然有人敢卡着赵冬的脖子不放,有些生气了。 “赵冬怎么回事,那人是谁?竟然敢这样对他。那些公安为什么站在一边不管?难道大雅县无法无天了?县委书记吴全伟和县长张强前呢?他们不是跟我说已经过来现场,亲自解决问题了吗?怎么没看到他们的人?”赵国辉问从前面跑到他面前的虎头,“你们是怎么搞的,小冬被人抓着了,你们就这样在边上干愣着?” 虎头赶紧点头哈腰地说:“赵书记,是这样的。抓着冬哥的那人是个外地人,他们和当地的公安相勾结,在这里欺行霸市。冬哥看不过去,就出面来管,没想到却反被他们抓住威胁我们。县委书记和县长是来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过来便走到后面围墙外去,再也没回来了。我们怕伤着冬哥,就围住他们,不让他们走。但不敢动手啊。” “有这样的事?”赵国辉皱起了眉头,“公安局长王太颖呢?你们把他叫过来。我倒要好好问他,为什么反而派人护着欺行霸市的人了?” “王太狗……颖在地上呢。冬哥刚才也这样说他,他就假装摔倒,还赖冬哥打他了。”虎头接着说。 “小钟,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那人马上把小冬给我放了。要不然,就采取措施。”赵国辉显得有些愤怒。 钟敏浩赶紧快步朝前走去,很快来到了赵冬面前,眉毛一扬,怒声责问道:“你是谁,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在这里耍泼?赶紧把人给我放了,要不然……” “钟秘书啊,要不然怎么样呢?”肖向民见钟敏浩竟然没认出自己,觉得这钟敏浩的眼睛也太朝上了吧,连自己都看不见,就缓缓地出声问道。 钟敏浩哪里能想到肖向民竟然会出现在大雅县,而且今天的事全都是他引起的。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而县语气不温不火,似乎一点也不把他给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吃了一惊,忙仔细去看站在赵冬后面,用粗壮的手指扣着赵冬的人。 “肖……县……长,怎么会是你?”钟敏浩大吃一惊。 一个副处级副县长当然不会放在他钟敏浩这个龙安市第三把手的秘书眼里,可这个副处级副县长是肖向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说肖向民现在出入袁刚书记办公室就想出入他自己的办公室一般,在姚蕊那里肯是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就说他扳倒清江县的几个一、二把手也够让人另眼相看的。 而最近俩个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太原、常务副市长李成群接二连三地落了马,也是肖向民从中起的作用,这在市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连自己的主子,市委专职副书记赵国辉也提醒过自己,要特别注意和小心肖向民,别中了他套子。这样的人物,钟敏浩哪里敢不放在眼里。 “怎么不是我?”肖向民微微笑了笑说,“赵书记也来了吧?怎么没看见他呢?” “赵书记他……”钟敏浩本想说赵国辉就在后面,马上过来,突然想到赵国辉对他的提醒,心里就是一惊:难道肖向民今天到这里来,真是如赵书记所说的是给他们下套子来了?他赶紧把说了一半的话收了回去,不敢再往下说。 “我刚才已经看到他下车了。”肖向民说,“你去叫他过来吧。” 妈x,好大的口气啊。那是市委第三把手,你竟然敢让我去叫他过来?要在平时钟敏浩肯定用鼻子回答肖向民,可今天他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了,也就不敢了。他听到肖向民说已经看到了赵国辉,也不多说,扭头朝后面走去。 赵国辉站在那里已经详细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了,见钟敏浩慌里慌张地走过来,脸就拉了下来:“小钟,什么事这么慌张?那人还不肯把小冬放了吗?你有没有告诉他,小冬是我的侄儿?他要再不放人,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钟敏浩没有辩解,走到赵国辉身边,小声对他说:“书记,事情有点不对,抓着冬哥的是肖向民。” “肖向民?”赵国辉皱了皱眉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他也是没想到清江县的肖向民会突然出现在大雅县,而且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钟敏浩赶紧接着解释说:“就是清江县的那个副县长,听说刘太原和李成群的落马……” 赵国辉一下就明白了,没听钟敏浩说下去,转身就朝车上走去,似乎是想一走了之。 钟敏浩赶紧又赶上了几步,对赵国辉接着说:“刚才肖向民已经认出我来了,还说他看到你从车里出来,让我过来叫你过去。” “他让你过来叫我过去?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国辉有点愠怒,“这肖向民也太无礼了,不放人就算了,连个请都不用。”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钟敏浩说,“我看他有些盛气凌人。” 赵国辉迟疑了一下:会不会这个肖向民是得到了袁刚什么授意了?故意来大雅县找碴的? 上回袁刚和肖向民到香港去,刘太原和李成群找过他,说要搞袁刚一下,赵国辉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加入和刘太原、李成群他们一起搞袁刚。后来,赵国辉听说袁刚和肖向民在下飞机时被省纪检给带走了。以为刘太原和李成群这回把袁刚给搞倒了。可没想到当天袁刚和肖向民就又都被放了出来。接下来,肖向民就到处查刘太原和李成群的事,最后,刘太原和李成群还真的被这小子给弄倒了。 赵国辉知道刘太原和李成群要搞的主要是袁刚,肖向民不过刚好与袁刚在一起,也就一起陪绑了。但刘太原和李成群可能没想到,也正是让肖向民做了陪绑,却激怒了肖向民。这小子搞人那是出了名的,没想到才过不了过久,刘太原和李成群就相继下了马。 赵国辉清楚肖向民这种惹不得。惹了,那就会像是冤鬼缠身一样缠着你。直到把你搞死为止。可赵国辉觉得他跟肖向民无冤无仇啊。肖向民怎么也不可能专门到大雅县不会是来搞他的吧? 赵国辉这样想着,就觉得这事可能是巧合了。是肖向民刚好在这边与他的侄儿赵冬发生了冲突,结果把事情给闹大了。闹到他也不得不到场来解决问题。但肖向民到这里应该不可能会是针对他的。 赵国辉对肖向民虽然有所忌惮,但想到这里,却也放下了心,就停住了上车的脚步,又问了钟敏浩一句:“小钟,你确定那人是清江县的肖副县长?” “嗯。是他先叫了,我才认出来的。”钟敏浩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这就去见见他。”赵国辉转过身来,大踏步朝肖向民走去。还差五、六米远,就伸出手朝着肖向民呵呵笑着说,“肖县长啊,我听秘书说是你在这里,果然真的是你。幸会啊幸会。” 肖向民却冷冷地一手抓着赵冬的脖子,一手朝赵国辉摆了一下说:“赵书记,不好意思,我手不方便,不能跟你握手了。不知道赵书记为什么也会突然到大雅县来了呢?” “哈哈,这不是有些日子没到大雅县,刚好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这里的农改还是比较落后的,不来督促一下他们,他们就更加偷懒了。”赵国辉听了肖向民,也很自然地用手朝肖向民挥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连靠近肖向民边说。 “我看赵书记不是来督促什么工作的吧?”肖向民没有一丝的客气,直截了当地问。 赵国辉愣了一下:玛马的肖向民,你别给脸不要脸好不好?说什么我也是市委第三把手,你怎么也尊重我一点点呐,怎么说撕脸就撕脸了呢?不过,赵国辉能混到这个位置,遇事当然也相当能沉得住气了。 只一瞬间,他便又呵呵笑了起来说:“这事一会儿我们一起到县委县政府去再说。我倒是奇怪肖县长怎么有空到大雅县来,却没到县政府去,到这又脏又乱的市场来了?” 肖向民不理睬赵国辉的问话,接着问:“我手上这个人称冬哥的是你的侄儿吧?你今天这么匆匆忙心到大雅县来,就是专门为救你侄儿来的吧?” 肖向民这话就一点面子也不给赵国辉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卡着人家的侄儿脖子不放,你还当人家是市委第三把手吗?你肖向民算老几啊,在这里这么嚣张? 可赵国辉没有这样说,他略微又愣了一下,立即又接着呵呵笑着说:“肖县长说的不错,你抓着的人确实是我的侄儿。不过,我觉得肖县长这么正直的人,不管抓着谁,那肯定有你的道理。虽然赵冬是我的侄儿,但要是肖县长觉得他犯了错,替我教训教训他,我不但不会怪肖县长,而且还要感谢肖县长呢。” 肖向民总算见识到赵国辉的无赖和厚颜无耻的厉害了。但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必须得把赵国辉激怒了,才能让他现出原形来,也才能让墙后面的几尊大佛好好看看赵国辉的真实嘴脸,从而痛下决心,认认真真地把赵国辉干的坏事给查出来。 “那我抽他的耳光,赵书记也不会见怪了?”肖向民依然脸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挥起手就狠狠地在赵冬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赵国辉这回真愣住了:尼玛的肖向民,你这也欺人太甚了吧。当着我的面,而且是问清了确实是我的侄儿了,这才抽他的耳光。你这哪是在抽我侄儿的耳光啊,简直就是直接抽在我的脸上。尼玛的,你也太过份了。别以为你扳倒了几个人,就觉得人人都会怕你了。别惹我火了,我让人把你晚上悄悄地绑了,剁碎了喂鱼,直接让你从人间蒸发了信不信? 肖向民见赵国辉没有作声,接着又连抽了赵冬几记耳光。抽得赵冬鬼哭狼嚎了起来。连连向赵国辉求救。 赵国辉再怎么沉得住气,也被激怒了,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肖向民的手说:“肖县长,你要出气,卡他脖子这么长时间,又抽了他这么多的耳光,什么气也都该出光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把人往死里逼啊?” “哼哼”肖向民冷笑了两声,用力将赵国辉的手抖掉,接着继续边抽赵冬的耳光边说,“原来真有你这个当叔叔的护着啊,我就说这一个小小的地痞流氓,怎么就敢这么嚣张了。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以后怎么做人,别以为有人罩着,就可以螃蟹走路,横行霸道了。” “肖向民,你是真不给面子吗?”赵国辉再也忍不住了,跳着脚,指着肖向民怒目而视,“你以为你是谁了,敢这么教训我的侄儿?信不信我让人现在就把你铐起来丢监狱里面?” 肖向民突然笑了,停住手看着赵国辉说:“听说赵书记在大雅县一手遮天,看来所言不虚啊。听了你的话,我还真有些害怕。可我这人天生就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越威胁,我就越想看看对方能不能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去做。我想,大部分人都只是嘴巴硬而已,其实没什么鸟本事,也就会吓唬吓唬人。” 肖向民对赵国辉说完,低头就又狠狠地抽了赵冬一个耳光,接着对赵冬说:“冬哥,你在大雅县混得这么开,你说你叔叔有没有本事把我给抓起来丢监狱里呢?” 赵冬有嘴角已经流出了血丝,痛得鬼哭狼嚎的,要不是肖向民卡着他的喉咙,声音肯定要大得多。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赵国辉看到肖向民是真的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了,脸色也变得跟赵冬一样铁青。他看了看肖向民身边的公安人员和仍然赖在地上的公安局长王太颖,知道赵冬已经把他们都给得罪了,让他们出手阻止肖向民已经不可能。 赵国辉的看着肖向民的手一下一下拍在赵冬脸上,心痛得抽了起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突然转身朝后面的那群流氓地痞吼道:“虎头、狮头,我命令你们马上把赵冬救出来。用什么方法我不管。” 赵国辉说完,狠狠瞪了肖向民一眼,冷冷地说:“肖向民,你别怪我。都是你逼我的。”然后扭头甩袖朝人群外走去。 虎头和狮头看到赵国辉发怒,又那样对他们下令,胆立即壮了起来,挥着镰刀斧头就朝肖向民冲了过来。顿时,那些流氓地痞就如同乌鸦一般,黑压压,群魔乱舞地跟着虎头和狮头一起往前冲击过去。 “都别动,把手举起来,把武器丢在地上,否则就开枪了。”突然,从市场周围如同天兵天降般地冒出一百多个警察来,人人手上都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些挥舞着镰刀斧头朝肖向民涌起的流氓地痞。 虎头和狮头当场看傻了。他们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公安拿着这么多的枪对准着他们。他们立即意识到形势不对了,冲出去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赶紧把手里的武器扔到了地板上,纷纷举起手来。 肖向民一看,也把手里的赵冬推到身边的大雅公安人员面前,让他们把赵冬再次给铐了起来。 “肖县,不好意思。来得迟了些。”清江县公安局局长刘海大踏步走到肖向民面前,伸出大手来握着肖向民的手说。 “老领导,辛苦你了。不迟,不迟,你来得刚刚好。非常及时。”肖向民也紧紧地握着刘海的手激动地说,“我这边也正准备谢幕呢。” “刘沿打电话给我,把这边的情况说了。我听得一身汗啊,赶紧边向县里的领导请示,边组织人员整队出发。县里领导听说省市的几尊大佛都在这里,哪里还敢怠慢。立即就下令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我们一刻也没停,车子在路上开的也是比平时快了一倍。真担心来迟了啊。省市里来的那些大佛呢?都没事吧?” “没事。他们在墙后很安全地看戏呢。” “哈哈哈,臭小子,真有你的。”刘海用力拍了一下肖向民的肩膀,“程局也在这里吧?” “嗯。在后面保护大佛。”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刘海接着问。 “把这些地痞流氓全部铐起来,等会儿让程局来处理。”肖向民说。 “呶,那一尊呢?”刘海朝赵国辉的方向呶了呶嘴。 肖向民也扭头去看,发现赵国辉了被几名公安围在那里,上车也上不了,想发怒也发怒不起来,满脸尴尬地站着。倒是他的秘书钟敏浩不停地质问那些围着他们的公安人员为什么不让他们走。他们是市里的领导,公安人员想对他们干什么?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先围着他吧。别理他说什么,一会儿大佛们现身了,他应该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省、市委书记过招 “哈哈,你这小子。越玩越大了啊。我听刘沿说省里的老大也在场,可是吓得一身汗啊。路上一再求佛保佑,千万千万要等我们赶到啊。我们赶到之前千万别有什么事发生啊。还好,真的我们还算及时赶到了。我刚才看到那些人挥着斧头镰刀朝你冲过去,心里一直说真的太幸运了,刚好赶到,要是迟一点,让老弟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这个罪可就吃不起了。” “没那么严重。程局在周围也埋了十几名便衣呢。还有,省里的老大怕我有事,还把他的特卫派到我身边当我保镖。呶,前面正在朝后墙走去的那个就是。”肖向民淡淡地说着。 “哦,看来我是瞎担心了。”刘海兴奋的表情暗淡了下去,讪讪地说。 肖向民愣了一下,猛然省悟自己发现了个大错误:刘海这么远奔袭过来帮自己,而且是接到刘沿的电话,二话没说就想尽一切办法,几乎把清江县公安人员全部拉了过来。这是一个多么大胆的决定,虽然说自己让刘沿强调了这边有省市的几尊大佛,可刘海要是迟疑一下,来个按程序层层请示,等上面同意了,再召集人员,然后赶过来,起码得到晚上才能到。那时,这边的冲突要发生也早发生了,要结束也早结束了,他来了等于没来。可正因为他的果断,才会在这时候就赶到,及时制止了冲突的升级。要不然,即使自己和省委书记的特卫很能打,一个能打十几个,还有刘海埋伏在周边的十几个公安,应该可以保护得了墙后面几尊大佛的安全,但流血恐怕就免不了了。冲突一旦上升到流血事件,问题就上升到了另一个层级了。这恐怕也是后面几尊大佛所不愿看到的。所以说刘海的及时赶到,不管怎么样,功劳是不磨灭的。可刚才自己却说得那样不咸不淡,等于是在刘海满身的激情上生生给浇了盆冷水啊。刘海又是自己的老领导,他能这样做,是完全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和关心呐。自己怎么能不肯定他的功劳,反而说得他来不来都没关系的样子?这不是伤他的心吗? 肖向民想到这里,真想抽自己的耳光: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对人情事故还是不上心。在这样一个讲人情讲关系的社会里,自己竟然对此漠视,那以后谁还会帮自己啊? 肖向民赶紧抱着刘海的肩膀补救说:“但是,要是老领导来迟一步,我们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无法阻止流血事件的发生,还有可能让墙后面的那几尊大佛受惊。老领导你还是宝刀不老啊,你的果断和快速反应能力,我想,后面的那几尊大佛肯定都看在了眼里。你的功劳不小啊。回头汇报的时候,我一定也少不了要对你这样的快速反应说几句,至少得让程局在你们系统里下个文,作个表彰什么的。我个人也要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一个电话就二话不说地赶来了。要不是我的老领导,谁会睬我啊?” 肖向民这一个但是转折得刘海刚熄下去的兴奋又重新燃了起来,开始说他怎么在县里领导还没有同意就把队伍先给集合起来,县里领导一表态,他马上就以平时的两倍速度奔袭过来。还有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是怎么克服的等等,说了一大通。要不是墙后面的几尊大佛在程明列所带的十几个便衣保护下走进了市场,刘海恐怕说上大半天,也结束不了。 程明列就很老练,也很世情。他一走过来,立即找刘海握了下手,还说他辛苦了。然后才让他带人赶紧把那些地痞流氓都给押边上去看紧了。做完这一切,又指挥他自己带的那十几个便衣跑前面分两边列队,在中间形成一条通往赵国辉所站位置的安全通道来。 郑重祥便在特卫的保护下,在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的陪同,从那条通道缓缓地走了过来。 郑重祥来到了肖向民面前站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对袁刚说:“这件事处理好后,你带这小子到省里当面向我汇报情况。” “是,郑书记,我到时一定亲自带这小子去向你当面汇报情况。”袁刚赶紧趋身说道,同时快速朝肖向民挤了一下眼睛。 郑重祥伸手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又点点头说:“不错。” 姚蕊看着肖向民,悄悄朝他竖了竖拇指。姚蕊听到郑重祥那样对肖向民,露出了满脸喜色。她真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厉害,竟然能想在事情发生之前把刘海从清江县调了过来。就是她、袁刚,还有程明列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啊。看来,袁刚说肖向民是个妖孽,那还真不是乱说的。这种完全违背常规,却又能预先料到并做好准备的做法,恐怕也只有肖向民才能想得到。 郑重祥没有再和肖向民多说。手从肖向民肩膀上放下后,立即转身对袁刚说:“我看,这都是你们市里的事,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需要省里派人支援,你们回去写个报告上来。我今天是既感到痛心,又感到高兴啊。” 郑重祥说着朝赵国辉那边扫了一眼,又转身微笑地看了看肖向民。然后也不见赵国辉了,直接掉头又朝市场墙后面走去。程明列迅速带着他的公安便衣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刚才停在墙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地掉头朝市场外开了出去。程明列也就回到市场内。他把还赖在地板上装着动不了的王太颖一把提了起来。 “我的王局长大人,你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啊?”程明列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赵冬对王太颖踢的那一脚,知道那根本就伤不了王太颖,所以话里就充满了嘲讽的味道,“还是要请冬哥再来给你一脚啊?” 王太颖捂着肚子,看着程明列哭丧着脸说:“程局,那小子把我……” “行了,你马上带着刘局把这些流氓地痞给我押到监狱里关了。在没有通知放人之前,要是少了一个,你就自己写辞职报告吧。”程明列打断了王太颖的话,大声说道,“一个公安局局长被流氓地痞踹一脚就不行了,你还好意思说啊?快去!” 程明列一下点到了王太颖的空位。 程明列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王太颖要是把这批流氓地痞给看好了,那就还有可能继续当他的局长,要是看不到,那局长就真的别想当了。 王太颖刚才赖在地上就是想用受伤了来博取领导的同情,也是想逃避被领导认为自己作为不力,才坚持在那么脏那么冰冷的地板上一直躺着。这会儿听到程明列这样说,马上看到了希望,哪里还敢装啊。赶紧就打起了精神,跑到刘海面前带路去了。 王太颖和刘海带着公安人员把那群地痞流氓押走了。整个市场一下冷清了起来。 程明列朝赵国辉那里看了一眼,对肖向民说:“老弟,曲终人散,怎么样,做导演很爽吧?” 肖向民朝程明列苦笑了一下,也瞥了一眼远处立在空旷市场中,显得孤独落寞的赵国辉说:“这戏演得太沉重了。” “走吧,我知道即使是为民除害,心情也不轻松。”程明列挎着肖向民的肩膀,推着他朝他们的停在市场外的车子走去。 出了市场,他们看到大雅县县委书记和县长俩个人相对着吸烟,脸上面满了愁云,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便各自上了车,发动起来,追着郑重祥车队而去。 …… 赵冬很快就供认了自己横行县里,并组织人员多次行凶杀人的罪行,并把赵国辉委托他看管的在大雅县的二十七处产业和为三十七名人员买官牵线搭桥的事,也全部供了出来。赵国辉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免去了党内外的一切职务,移送了检察院。 原本袁刚让肖向民办的还有一个案子,那就是地税局局长赵阳里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但袁刚突然让肖向民不要再管这些事,并县很仓促的召开常委会,宣布了龙安市正式成立经济开发区,并通过了对肖向民出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任命。开发区暂时定为副处级单位,但肖向民任命却给吃了括弧,享受正处级待遇。 肖向民对此觉得很奇怪。因为,他记得省委书记郑重祥在大雅县市场那里可是当着他的面对袁刚说,赵国辉案子结束后,要袁刚马上带他到省里去当面向郑重祥汇报情况的。可袁刚不但没有按照郑重祥的吩咐去做,却急于成立开发区,给他下任命。他真的想不太明白。 肖向民和姚蕊在守望园里激情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姚蕊说了出来。 姚蕊想了一会儿,笑了:“这事,你没提,我还没注意到。你这一提,我可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这两个书记在进行一番新的较量呢?” “啊?”肖向民吃了一惊,“不是吧。袁刚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省委书记过招?” “上下级之间过招那是经常的事,不过,要看是什么事。有些事,下级在与上级过招中胜出,上级不但不会怪下级,有时候可能还会很欣赏。当然,这也看上级的气量如何了。” 肖向民想了一会儿说:“是有这种现象,比如争取政策、财物等方面的过招,确实是常有的事。可是,袁书记突然这样匆忙地宣布成立开发区是为了和郑重祥书记较量什么呢?这开发区上面本来就已经批准的了啊。” 姚蕊诡笑了一下,在肖向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是真没弄明白。老婆,你知道了?告诉吧。”肖向民将姚蕊搂进了怀里,看着她的脸说。 “你自己再想想啊。”姚蕊不相信肖向民猜不出来。她觉得肖向民可能是在跟她装傻。也不肯马上就说。 肖向民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想不出来,他们之间这次较量的是什么。” “好吧,我告诉。不过,你要亲我一下。”姚蕊卖了一下关子。 肖向民很痛快地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可以说了吧。” “嗯。那我告诉你吧。他们之间的这次较量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啊。你想想,郑重祥上次到龙安时说过什么话?” 肖向民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啊。我记得当时他走到市场里,只是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了句不错,然后就对袁刚说,赵国辉的事结束后,要把我带到省里去向他当面汇报情况。好像就这些啊。” “你啊。那么重要的话,在你心里却一点也没有份量感。”姚蕊就像是个姐姐似的,在肖向民的鼻梁上捏了捏,接着说,“袁刚书记是不是让郭年均告诉你,郑重祥到龙安其中有一件事就是要点名要找你当面谈话?” “哦,是有这事。”肖向民恍然大悟,“郑书记不会是看上我,想把我调省里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袁刚不想让你被省里调走,却是看得出来的。” “我明白了。袁书记不忙着带我到省里见郑书记,却反而匆匆召开常委会,正式宣布开发区成立,并同时任命我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是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他带我到省里见郑书记后,郑书记知道我已经被任命为龙安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想调我也不好开口了。即使不知道我已经被任命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提出要调我到省里,袁书记也可以用开发区的工作很重要等等相当充分的理由来拒绝郑书记。” “应该八九不离十。”姚蕊用嘴唇碰了碰肖向民的嘴唇说,“你现在可是大牛人了,为了你,省、市委俩个书记都过起招来了。这种事,可是极为罕见的啊。” 肖向民也有些得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别人经常说我帅,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省、市委书记了为了我动起了心思。看来,我还真不能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小帅的啊?” “你就臭美吧,你。”姚蕊咯吱了一下肖向民。 肖向民把胳膊夹紧了,闪了闪又说:“就是袁书记出手也太快了。至少让我知道一下,郑书记想调我到省里做什么再说嘛。” “袁书记才不会那么傻呢。你想,如果他把你带到郑书记那里汇报工作。郑书记提出要调你到省里了,袁书记再说要让你当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也没用了啊。而且,事先没有任命,袁书记就是想,也不敢提了吧。领导都已经开口了,你这样拒绝,你这是打领导的脸呐。可是,先任命你为管委会主任,又给你吃了个享受正处待遇的括弧,袁书记带你到郑书记那里,开口就可以用表扬的形式说:向民同志是个很有能力的同志,这次我们来见郑书记您之前,我们市里已经研究通过任命他为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并破格让他享受正处级待遇。这次郑书记让我把他一起带过来,是他向您当面学习的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在路上就一直跟他说,郑书记您是见多识广的,不但到过香港、东南亚,还到过欧美等许多发达国家。让他见了您之后,一定要多向您请教请教经济开发区应该怎么搞。您一定要给他开开眼界,不然,年轻人取得了一些成绩后,就容易骄傲翘尾巴。”姚蕊学着袁刚的口气说着,“这样一来,你说郑书记还能开口说要把你调省里吗?” “呵,厉害厉害,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明白袁刚书记这事为什么搞得这么匆忙。本来他还让我搞地税局局长赵阳里呢。原来,他是这样打算啊。不过,郑书记看不出来吗?” “郑书记当然会看得出来。不过,如果调你到省里也只是一般任用,他是不会强迫袁刚的。当然,要是省里有特殊的用处,那也只能委屈袁刚了。袁刚再耍什么花招,也是扛不住上面硬压下来的力量。不过,我觉得,郑书记如果想调你,应该也不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目的。要不然,那天下来,肯定当天就会安排召见你的。” “所以,袁刚也才敢这样大胆地明知郑书记有可能调用我到省里,却半路先截胡了?” “也许郑书记并没有想到要调你到省里去。见你可能有别的原因。可袁刚需要你给他当先锋啊,他就不得不防郑重祥可能会出这一招。” “这很意思啊。这种被人争夺的感觉真的很爽啊。”肖向民翻身压到姚蕊身上,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也特得意?” “切,我才无所谓呢。就是调省里又怎么样,还不是到那里打打杂,又不会直接任命里当省长。”姚蕊装出一副不以然的样子。 “你还别说呢。照这个速度,说不定哪天,我就当上了省长。”肖向民没有被姚蕊的表情打击到,反而更加自信。 “你?你也能当省长?笑死人了。”姚蕊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知道省长都是些什么人当的吗?” “我要能当上省长怎么样?”肖向民认了真,从上向下俯视着姚蕊说,“程明列对我说过,男人要能干,当官要能上。话是粗了点,可很有道理。我做为男人,还算能干吧?我现在当官,那怎么不想上呢?拿破仑还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觉得啊,不想当大官的官员,也绝不会是什么好官员。他们没有上进心啊,知足而乐,小富即安。那他们为所在地方作出的努力能满足老百姓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吗?所以,姚蕊,我现在告诉你。我当官就是冲着有朝一日当省长来的。不是开玩笑哦。” 姚蕊心里一阵欣喜:这臭小子很有野心呐。看来自己跟他是跟对了。爷爷要是知道了他有这个心思,又知道自己跟他已经有夫妻之实,很可能也很快就会结婚了,那晚上睡觉还不笑醒了?爷爷曾告诉过他,选择一个男人,最重要不是别的,而是上进心和责任心,只要有这两颗心的男人,那么一定是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男人。是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他的。 不过,姚蕊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我觉得你对程明列说的这话理解偏了。这话也不是程明列发明的,我爷爷也曾经说过这句话。但他的解释就不同了。我爷爷说,男人要能干,是指在工作事业上,不是你所理解的男女情事上。当官要能上。你理解的有些接近。其实,人生不管在哪一行哪一业,都应该有上进心,在内心的修养和外在的各种修炼上都应该不断地使自己获得升级。但还需要补充一点,那就是要上得正道,上得光明磊落,要靠自己的能力赢得晋升,而不是靠那些旁门左道。” 肖向民歪着头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嗯,这很有老革命的味道。倒是颇有道理。老婆,你说,我一路走来,是靠自己的能力还是靠的旁门左道呢?” 姚蕊被肖向民问住:这小子从进入官道一路晋升上来,还真不好评价是使的旁门左道,还是真正的靠自己的能力上来的呢? 姚蕊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想了想说:“也许你是刚好踩准了官场的规律吧。” “官场的规律?是什么规律?”肖向民笑了起来,“你这个说话有点意思。” “这个说不好。也许,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姚蕊自己也搞不清楚,但她相信事物都是有规律的。官场当然也不例外。 ……. 肖向民也不跟姚蕊再探讨什么官场规律了,他俯下身,在姚蕊身上亲吻着说:“我又想了。” “想什么?”姚蕊一下没反应过来。 肖向民没有回答她,只是噙住她胸前的两料晶莹的葡萄,轻轻地吮吸着。 “啊——”一阵酥麻立即传遍姚蕊全身。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肖向民戴着享受正处待遇的括弧走马上任,可是他对于开发区的工作却一点不熟悉,虽然有袁刚书记的“搞成小香港”做为蓝本,但怎么搞却是很头疼的。 经济开发区不仅对龙安是个新生的事物,在全国也是新生事物。听说这个概念的提出,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到欧美一些国家去探望亲戚后回来大胆提出的建议。 据说这个建议提出之前,老干部争求了不少以前的老同事。老同事们都觉得这样的建议要谨慎,搞不好人头都难保的。那老干部却说,几十年前都已经死过好几回了,也不怕再死一回,坚持把建议给呈了上去。 这个建议获得了高层的高度重视,也不断在吹风,可全国却少有人敢先尝这个螃蟹。所以,龙安市的这个做法,算是走在全国的前列。 姚蕊告诉肖向民,她也觉得袁刚胆子很大。当时,袁刚向她进行会前商议时,她还劝袁刚是不是再等一等,看一看,别那么冲动。袁刚在与肖向民去香港之前,就曾经因为别的事情到过香港一趟,对搞经济开发区的态度相当坚决。 袁刚对姚蕊说,他是农民出身的,知道父母乡亲的想法。他们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努力让生活好一点。好了,还想努力再好一点。生活好一点,无外乎就是物质和精神上的丰富,也就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然后再有些乐子,每天开开心心。 袁刚说,他在香港看了那里的人穿的女的那叫漂亮,男的那叫清楚。那里的人精神头一看我们就没得比。袁刚说他边看就边想了,什么叫生活,人家那叫生活呐。那不就是他们父母乡亲经常说的生活好一点?他说,现在上头的也一直在吹风,让大家大胆搞,只是大家穷日子过惯了,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那才是正常的。其实,只是大家没有看到人家的生活,要是看到了,心里马上就不平衡。所以,袁刚觉得,应该在让大家看到那种与自己悬殊巨大的生活之前,赶紧让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起来,以免到时候大家看到了人家的生活原来是那样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跟人比时,心里真的不平衡了,我们这些当官的又要被骂娘。 袁刚说,之前大家不是也担心农改搞不起来?搞农改会出大事?现在怎么样?没搞农改的人才傻了呢?农民的积极性多高,一年下来,粮食增产了多少?所以,既然上头大力支持和鼓动,我们怎么能不抓住机会呢?袁刚说他也不是完全不担心那样搞会不会有问题,所以才说先划一小块地方像当初拿清江县出来搞农改实验那样做个实验,就是真的做不成,那也还是在可控之中,有什么好怕的呢? 姚蕊说她被袁刚的那种热情给感动,觉得人家的年龄大了自己将近一半,还那么富有激情,那样想为老百姓干点事,而且不怕可能失败后会招致来自各方的指责和辱骂,甚至有可能把头上的乌纱也给搞丢了,自己又怕什么呢?也就同意了,并在常委会上与袁刚力压群雄,使开发区的方案顺利通过,并立即向上级提出申请。 肖向民用屁股想都知道开发区的立项和方案的上报在常委会上是怎样的硝烟弥漫,特别当时的赵国辉、刘太原、还有李成群都还没出事,还在常委中有着相当强的势力,袁刚和姚蕊虽然是一、二把手,但这么重大的事项要在当时的党委会上通过,肯定不是件轻松的事。恐怕袁刚和姚蕊在会场上免不得与各位常委唇枪舌剑一番。在会下肯定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做了不少工作。甚至有可能是以在别的利益上进行妥协交换而来的。 但是,袁刚和姚蕊是把项目争取下来了,可他们俩人的心里对这开发区应该怎么搞,却也是一点谱也没有。袁刚对肖向民是说搞成个小香港,可肖向民在香港也不过只呆了那么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心里对香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根本也没有一点印象。 经济开发区只是一片还没有征收的土地。那些土地在农改时,又刚分给了农民做为责任田,现在却又要从他们手中征收回来,农民会怎么想。涉及到的人那么多,这个工作要怎么去做? 当然,最让肖向民头疼是整个开发区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划,上面也没有派人来指导,其实也派不出人来。因为谁都没有搞过这种项目啊。 肖向民拿着那个市里找了一帮人七凑八凑出来的所谓开发区方案,怎么也看出具有什么样的可行性和具体的指导意义。他想,要不是上头急于想把这事开展起来,鼓励和支持敢于带头的人,这种方案拿上去,肯定会被毙掉。 肖向民再怎么头疼,现在他已经被推到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位置,那他就没有退路了。就是被架到火上烤,那也得坚持着,要是不被烤焦,他想跑都跑不了。 看来正处待遇这个括弧不好享受呐。肖向民坐在田头,望着那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和其他庄稼,看着远处如同一条绸带绕着这片土地的龙江,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苦苦思索着。 肖向民已经有快一周的时间了,每天都一个人到这里来,从早上坐到晚上了,夜露都把他的头浸湿了,他才无奈地悻悻离去。 每天,姚蕊也会在下班时过来这里找他。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怎么,又苦恼了一天?”姚蕊蹲在肖向民身边。 这些日子,由于肖向民为开发区的事发愁,他们去守望园的次数少了很多。姚蕊知道肖向民事业心重,这担子一压到他的肩膀上,再沉,他都想挑起来走几步。这种男人,姚蕊是很欣赏的。但也很无奈,因为这种男人容易把工作和生活搅在一起。要是不能理解,那一定得整天吵架。好在姚蕊当着市长,自己的事情也不少,而且,这个开发区的项目虽然袁刚揽过去自己抓,但搞经济总归还是政府这边的事。她姚蕊也不能置身事外。因此,她有空也经常会想一想,开发区这个局怎么开才好。 “过两天就准备搞奠基仪式了,听说袁书记还请了郑重祥。我本来也想把省长一起请下来,但省长看来不想插这个手,推说到外地出差,不能来了。我也没强求,因为,要是他真来了,那郑重祥肯定就不会来了。两个省一、二把手一起来龙安搞一个开发区奠基仪式,即使这个开发区再重要,那也让人感觉怪怪的。王不见王,就让郑重祥来吧。我们这边也是袁刚主抓,正好对口。而且,郑重祥来了对你有好处,他可是很看好你的。” “谁来都无所谓。现在让我最头疼的是这个开发区到底要怎么搞,搞成什么样?你们上报的那个项目方案根本就是瞎扯,没有一点可行性。也不知道上面怎么就批了。要是理不出头绪来,别说郑重祥亲自下来,就是顶层的下来也无济于事。人才啊,我现在真的感到人才难得。这些天,我翻遍了所有干部档案,想找一个来当规划局局长,一个来当招商局局长,找两个来当副主任,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竟然一个满意都没有。到现在我还是个光杆司令。” “别的人我不好说,办公室主任应该比较好找吧?”姚蕊奇怪了。肖向民怎么可能连办公室主任也物色不到。这不可能啊。办公室主任就是干一些杂事,怎么可能物色不到呢? 肖向民苦笑了一声说:“正常来说,办公室主任是比较好找的。但我觉得开发区的办公室主任不能和一般的办公室主任一样。不仅会协调会办事,而且目光必须要有前瞻性,对开发区有一个比较正确的认识,比如说从心里觉得搞开发区是经济发展的趋势,是不可阻挡的趋势,信心要非常坚定。他还应该具有参谋的能力。这种办公室主任一定不能超过三十五岁的人来担任。三十五岁以上的人,锐气就开始往下走了,思想也趋于保守,接受新生事物的速度比较慢,甚至会对新生事物进行抵触。我没有时间再对到开发区来的人进行教育了。我要他们一来立即以全部的热情投入工作。但是,我们现在的干部受以前的经济体制影响太深了,就是农改,现在都已经看到成效了,可还有不少人抵制甚至还在唱反调。我看了全市六百多名三十五岁以下的现在干部对于农改的学习体会,竟然发现对农改持完全赞同态度的人不到五十个,而积极主动参与农改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的工作都是被动的,这也就难怪农改工作的每次一推动都几乎要用强迫的才行。这样的人过来搞开发区,恐怕只能成为开发区发展的阻力,而没有太大的益处。” “那你要怎么办?本市找不到你所要的人,难道你想单干?这么大的一个开发区,单靠你一个怎么可能?”姚蕊担忧了起来。 肖向民这话讲得也太重了。全市上千干部,竟然会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人选,这怎么可能?会不会肖向民又在打什么主意,或者想以这个机会破格突击提拔一些不符合条件却又是他自己的人过来?这小子如果总这么讲义气,在官场混可不是什么好事。官场毕竟不是江湖呐。 可还有什么人跟他特别亲近的呢?清江县农改局的那五人小组,她姚蕊已经都帮他安排妥,除了刘琦留在清江县担任清江县农改局局长外,其他的四个人都被调到别的县去,也都是任正科级农改局局长了啊。而据姚蕊所知,肖向民从黄土乡一路上来,跟他一起打拚的人也就是那五人小组,难道他还想把五人小组再集中到开发区来搞?他自己也说那五人小组搞农改可以,来搞开发区不适合的啊?那他还有什么人可考虑的? 姚蕊想了一阵,自己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肖向民如果真想要什么人的话,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向自己提出来,甚至向袁刚提出来都不需要他进行太多的考虑。他都敢开口向袁刚提出让程明列当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而且进常委了,在人事上肖向民还有什么不敢提的? “笑话,这么大的开发区,我一个人单干,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化,也没有那个精力是吧?” “那你又说找不到合适的人。” “本市没有,并不等于别的地方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到外市去要人?” “郑书记后来会到这里,我想让袁书记安排一个短暂的汇报,你觉得合适吗?” “你想直接向郑书记要人?你胆子不小啊。” “我想向他要一个招商局局长。这几天,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开发区不管怎么搞,首先得要有人来投资建厂,否则搞得再漂亮,那也是空壳子。如果有商家过来投资建厂了,那么,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姚蕊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在肖向民脸上亲了一口说:“你小子行啊,终于让你在这一团乱麻中找到了线头了。你把这线头一提,其他也就全都抖开了。看来,你这一个星期在这里没有白面对这些绿油油的疏菜啊。行,这件事我来安排。一定会让你有时间向郑重祥书记当面汇报工作。” “谢谢姚市长。”肖向民激动地说。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谢谢谁啊?”姚蕊拧住了肖向民的耳朵,将他提了起来。 “轻点轻点,断了断了。我说错了,是谢谢老婆才对。”肖向民被拎着边叫边站了起来,转身一把将姚蕊揽到怀里。 ........ “你这个大坏蛋,这样也行。”姚蕊紧紧地靠着肖向民,幸福和满足娇嗔道。 肖向民搂着姚蕊,如同舐犊的牛一般亲吻着姚蕊那散发着香气的头发:“把我们的爱留在这里了,开发区一定会很快像我们的爱一样轰轰烈烈起来了。” 姚蕊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爱爱还想着工作啊。 不过,姚蕊却很欣赏肖向民的这种细腻中带着粗犷,粗犷中夹着细腻的,想清楚了,就绝不含糊,就放开手痛快地干的作风。 姚蕊在肖向民的肩膀上用力拧了一下,娇嗔道:“你真是坏透了。” “我还有更坏的呢?”肖向民突然阴险地笑了起来。 “啊——” “你看这是什么?是让你自己穿上还是我帮你穿上?”肖向民把抬了起来。 姚蕊又羞又恼,她没想到肖向民会这么调皮。气得一口就咬在了肖向民的肩膀上。 “啊——”肖向民痛得大叫了起来,忙再次求饶说,“老婆,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帮你穿上就是了。” …... 过了两天,开发区的奠基仪式正式举行,省委书记郑重祥亲自到场剪彩,这给龙安市的经济开发区增加了不少份量。 姚蕊果然与袁刚一起策划了让肖向民向郑重祥当面汇报工作的机会。 其实,这个机会的争取也并不是很难,可以说,根本就一点也不难。因为郑重祥剪彩后,袁刚就提出想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向郑书记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郑重祥本来是剪完彩就想马上回省里,听了后,突然说他也随便想见见肖向民。这正好如了袁刚和姚蕊的意。袁刚所谓的汇报工作,其实,也就是向郑得祥说说肖向民的事。没想到郑重祥自己提了出来。 肖向民很快被郭年均领进了袁刚的办公室。 郑重祥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袁刚书记和姚蕊市分坐两边的单人沙发上。郭年均给肖向民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郑重祥的正面偏右一些。 郭年均这张椅子放得很有水平。 别看放张椅子很简单。这是很有讲究的。因为领导坐在沙发上,位置相对比较低,如果把椅子放在正中间,那就会与领导直面,而且是居高临下俯视着领导。到时候说话,你眼睛要不看领导,就只有低头,那就像是低头认错,好印象直接就没了。要是看领导,那就是居高临下的俯视,领导会感到不舒服的。 领导不舒服了,你还汇报个毛啊? 而把椅子摆在中间靠右侧一些,那就与领导形成了七十五度以上的夹角,两人就不用一说话就对视,而且,这样也刚好摆出坐在姚蕊市长的下首的样子,不但照顾了领导的感受,也照顾了姚蕊的感受。 郭年均确实不亏为龙安市委大秘,这些细节那是掌握得恰到好处。 “小肖同志,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郑重祥很和蔼地招呼肖向民坐下说,“上一次在大雅县那见的可是惊心动魄。本来,我还想让袁刚同志带你到省里去给我汇报工作。可是,现在看来,你们到省里去就没必要了。这袁刚啊,狡猾狡猾的。” “郑书记,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可是忠厚老实的好干部啊。”袁刚在一边叫起屈来。 “哼,你这是在糟蹋忠厚老实这个老实的词!”郑重祥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你是明知道我让你带肖向民到省里找我汇报工作是为了什么的吧?” 袁刚装起来傻来,用手抓着头,一脸无辜地说:“领导的心思高深莫测,我这个小书记怎么能猜得到呢?” “装,你就装吧。不知道,你这么匆匆忙忙就把肖向民任命为开发区主任,还破格给他吃了个括弧是什么意思?”郑重祥显得一脸的不高兴。 袁刚谄着媚说:“领导,您也看到了。这开发区项目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启动不了,都是因为刘太原那一帮人在搞鬼。刘太原那帮人拿下了,我能不着急着把开发区项目启动起来啊?我要再不启动,我怕到省里去又要挨你训啊。而肖向民本来就是我把他从清江抽调上来准备负责开发区项目的,怎么说是匆匆忙忙任用他呢?领导,您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心里一定很清楚的。” “混账东西,你以为拍我几句马屁,我就让你给迷糊了?我还不知道你袁刚是什么人?你袁刚的小九九在全省十地市中,算你打得最精了。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担心我把你的肖向民给挖走,所以,你来了个先下手为强?”郑重祥目光如炬看着袁刚,“你要再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一会儿走时,就直接把肖向民给带走。你自己再另外去找开发区主任去。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跪搓衣板 “嘿嘿。”袁刚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我就知道领导的火眼金晴,我再怎么七十二变,也骗不了您。我是有这个担心。所以才赶紧启动项目,任命了肖向民。因为,我看出领导很欣赏向民啊。要是他被你给挖走了,我的开发区怎么办?我想领导掌管全省,找一个人才肯定比我容易得多,所以……” “姚蕊同志,你听到了吧?你可要防着袁刚这家伙,表面看老实,骨子里流的就是狐狸的血啊。行了,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争小肖。再说了,龙安市的经济开发区也是我们省的第一个开发区,一定要做好。我也想过,目前,在你们龙安市,还真难找到有第二个小肖这样的人才来负责开发区项目。哦,对了,小肖。袁刚和姚蕊说你有工作要向我当面汇报?这可是有违常规啊,而且让很怪异啊。有工作你不向袁刚和姚蕊汇报,却跳过他们要当面向我汇报。而他们却没有一点意见,还很高兴的样子。你们龙安这窝子人玩的有点玄啊。你们就不怕我不高兴吗?” “对不起,郑书记。这事只有你才能帮得了我。”肖向民赶紧说。 “哦?” “我想向你要一个人。” “你想向我要人?”郑重祥扫了一眼袁刚,目光里充满疑惑。 袁刚已经听过姚蕊的汇报,知道肖向民理出了头绪,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帮他。这会儿见郑重祥看他。他便装痴装傻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愣愣地坐在那里。 郑重祥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又去看姚蕊。姚蕊却早已经低下头,正看着自己的双脚呢。 郑重祥真有些想拍案而起了:这龙安市的俩个家伙玩起龙套来了?我本来想向你们要人的,看在你们确实需要人的份人,就不计较了。这倒好,现在反而向我要起人来。而且是一个副处级干部直接越过市长市委书记找他要人来了。而市长市委书记坐在一旁却装聋作哑。你们这也太不把省委书记当省委书记了吧。 不过,郑重祥对肖向民的印象那是相当的好。上回在大雅县亲眼看他如何一步步引赵国辉的侄儿赵冬上勾,然后又一步步将大雅县公安局局长王太颖,还有县委书记县长也引出来,最后连幕后的最大人物,市委专职副书记赵国辉也给引到了现场,让他们一个个当场出尽丑态,最终被一锅给端了。 他那次到龙安的真正目的本来就是要和肖向民面谈的。因为肖向民的实名举报,让他注意到了这个人,后来竟然能请动姚蕊的爷爷来推进案件的发展,让他更是吃惊不小。结果他让人一了解,发现这小子不得了。这小子纯粹就一个草根,可是从进入仕途后,那是一路飚升,平均一年升一级,最让他吃惊的是,每次肖向民的升级总是会扳倒几个人,而且,那些人物还都是级别比他肖向民高的。 然后,郑重祥又发现他在农改之前就把一个鸟不拉屎的黄土乡给整成了清江县经济发展最快最繁荣的乡,而后来又成了龙安市在清江县的农改实验负责人,把小小的清江县都给弄成了全国闻名了。 郑重祥看完,不由就拍了桌子:这是个人才啊。他就有心想把肖向民给弄到自己的身边去培养。领导干部干什么?出主意用干部啊。有主意,没人执行有毛用?所以,领导最关键的作用,还是在于发现人才使用人才。 可没想到,他的心思却被袁刚给看出来了,还玩了一手先下手为强,弄得他都没办法开口向袁刚要人。现在好了,他不唆使肖向民反过来向他要人了。这不反了吗?要不是看在他确实觉得肖向民不错,是个可用之人,这样搞他。他还不当场对袁刚和姚蕊拍桌子了?搞不好还哼哼几声,回去就找个借口,把袁刚和姚蕊给调开了?哼,市委书记和市长联手给省委书记下套子,这还了得。 肖向民也看出郑重祥的不高兴,也不敢马上往下说,停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仿佛已经入定的袁刚和姚蕊,又小心地看看郑重祥。 郑重祥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不满,朝肖向民微微点点头问:“你想向我要什么人?” “省委组织部科员赵若英。”肖向民小心地说着,观察着郑重祥的脸色。 郑重祥靠在沙发上,看了肖向民一眼,脸上恢复了平静。 赵若英郑重祥是知道的。那是省委宣传部长赵亮的女儿,也是副省长赵超勤的侄女,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省里出于爱护人才和培养人才的想法,把她留在省委锻炼,准备过一段时间就给她压压担子,毕竟大学生比较奇缺,脑子又比较好用。现在又在提倡用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人才,这些大学生就都成了香饽饽。肖向民这小子是哪里认识赵若英的?还这么大胆提出要人家从省城到龙安市来?而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有把握啊。 袁刚也愣了一下:肖向民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要这个人了?他知道赵若英是赵超勤的侄女,当时到龙安市探望赵超勤时,被市政府秘书长胡籁的小舅子带着几个坏孩子给装麻袋里,是肖向民给救了。肖向民还利用这事,把胡籁给狠狠整了一顿。这事当里闹得很大。市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他没想到,就这个事,肖向民就和人家勾搭上了,现在还想把人家从省委组织部给要到这里来工作。肖向民你这小子是不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姚蕊的头迅速抬了起来,目光停在肖向民的脸上,一股醋酸味便从胃里窜了上来:原来你想了半天,要的人是赵超勤那个漂亮的侄女啊。臭小子,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啊?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想换一个年轻的来玩了?要是那样,你想都别想。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阻止她来的。 其实,不管是姚蕊、袁刚,还是郑重祥,他们都没想到肖向民与赵若英早已经认识,而且现在还成了干兄妹了。他们更没有想到,肖向民对此也是进行了多次的权衡才做出的决定。 肖向民现在已经知道赵若英心里爱着他。那么,只要他开口要她来帮他,那她一定是会来的。可来了之后,俩个人早晚都在一起,赵若英心里那被他强行熄火的爱火很有可能重新燃起。再处理起来,恐怕会很麻烦。而且,要是让姚蕊发觉了,那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从这方面说,他的这一举动那简直就是在玩高空走钢丝。 可要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他又非得把赵若英要过来不可。 赵若英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对新鲜的事物接受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更重要的是,开发区最重要的工作是招商引资。这一点要是靠肖向民自己,到哪里去招商引资,他都摸不着方向,更别说想找到投资商了。而赵若英是赵超勤的侄女,又是宣传部长赵亮的女儿,要是让她当了自己的招商局局长,赵亮还能不出手?赵超勤对赵若英那么亲昵,他还能好意思袖手旁观,不顾自己侄女的死活?打死肖向民他都不相信。 而如果赵亮和赵超勤都被赵若英逼得去帮她招商引资。赵亮和赵超勤那可都是省委常委啊,真要拉一两个投资商,那还不是动动嘴的事?而且,他们能拉来的投资商一定不会是从地摊上找来的小贩,那样他们都没面子,至少得是港奥台的什么集团吧? 肖向民这些天已经想得非常的清楚了,开发区的命根就是投资商,只有投资商来投资了,开发区才会像一个开发区,也才会真正发展起来。那么,能不能把赵若英要来,那就是相当的关键,相当的重要,对于开发区来说,那甚至是生死攸关的。所以,即使是冒着赵若英旧情复燃,可能引起姚蕊吃醋,而使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中的危险,他也必须得冒。 郑重祥、袁刚、姚蕊三个人听到赵若英三个字,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一时间都静默在那里,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知道自己必须把想要赵若英来龙安市工作的想法告诉大家了。他便将赵若的优势说了出来。但他留了一下,没有提到自己想利用赵若英背后的丰富资源,用以将来的招商引资,而只是不断地强调大学生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和思维的开拓性上。 “郑书记、袁书记、姚市长。我们龙安市现在连一个大学生都没有,实在很有必要做为人才引进一些大学生,他们的新思想新观念,一定对激活我们龙安市的干部队伍很有作用。特别是开发区,那完全就是一个新生的事物,要是没有新思想新思维的人来干来促进,那很可能忙了半天,又会走回老路。就会造成改革的失败。所以,我向袁书记建议,如果赵若英肯到我们龙安市工作,我们做为引进人才的条件,可以破格将她直接任命为正科级招商局长。古时侯有千金买骨的故事,讲的就是一个人为了得到好的千里马,就用千金买了千里马的骨头。这事传了出去后,手上有好的千里马的人听了,便络绎不绝地把千里马送来卖给那人了。那人很快便得到了很多上好的千里马。而如果我们对一个毕业仅一年左右的大学生直接破格任命为正科级局长,那么以后还怕没有人才会来吗?特别是我认为赵若英如果来我们开发区工作,开发区的发展一定会是另外一种样子……”肖向民滔滔不绝地述说着,但总归就是一个意思,如果能把赵若英给他开发区当招商局局长,那他就有信心把开发区搞好,搞出样子来。 肖向民这么能讲,把袁刚和姚蕊都吓了一跳。 袁刚平时见肖向民时,知道他是有些调皮,也很有主意,但很少听他对一件事发表过长篇大论,今天突然发现他竟然说起事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由在以前的基础上,对肖向民的赏识就更上了一层,不由当即表态了说:“要是姚市长没有意见,我同意肖向民的提议。” 姚蕊也很惊讶。她与肖向民可没少在一起。知道肖向民有些皮有些赖还有些坏,当然也知道他还很有正义感,也确实能做事。但这样滔滔不绝,而且还引经据典地阐述一件事,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到底都有什么能耐,怎么看起来,就像是武林高手似的,遇强则强啊?爷爷说自己恐怕驾驭不了他。照这样看来,别说驾驭了,以后恐怕都只能听他的了。 姚蕊虽然对赵若英的到来有些担心,也有些吃醋。但她还是站在工作上做了一番考虑,觉得肖向民说的确实没错。龙安市真的需要引进一些有新思想新观念的大学生人才了。再者,姚蕊也想到那开发区要真搞不起来,她也是没办法对上面交待的。经济工作到底是她政府方面负责的啊。当然,她最心疼的还是肖向民。她这些天可是看到了肖向民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她真不知道肖向民会成为什么样子。她还是很有私心的,那就是赵若英真的来了以后,能帮助肖向民,使肖向民少了烦恼,那也值了。至于会不会擦出火花,使肖向民移情别恋,那是以后的事。要是肖向民真是那样花心的人,就是没有赵若英,也可能会出现李若英、王若英的,自己又岂能防得胜防? “我没有意见。我们龙安确实需要多引进这样的大学生人才,来推动龙安经济更快更好的发展,让老百姓早日过上更加富裕的生活。”姚蕊当场也表示赞同。 郑重祥用手指凌空朝袁刚和姚蕊点了点,然后轻轻地拍在沙发上说:“你们早就布好口袋,就等着我来钻是不是?” “郑书记,这件事我还真没有向袁书记和姚市长汇报过。我只是跟他们提出帮我创造一个向您当面汇报工作的机会。他们对我想要赵若英的事一点也不知情。您如果要怪就怪我吧。郑书记,我希望您为了龙安市的百姓,为了龙安市经济的发展,帮帮这个忙。” “哼,帽子扣得挺大嘛。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为龙安市百姓啦?就是不管龙安市的经济发展了?臭小子。”郑重祥坐正了身子,直视着肖向民接着说,“我可事先说好了。我回去可以跟组织部去说,但这关系到个人志向的问题。赵若英自己要是不想来,臭小子你也别怪我没帮你了。” “是是是,郑书记您放心,您只要让组织部同意放人,赵若英那边的工作,我自己去做。”肖向民听到郑重祥答应帮忙,乐得嘴合不拢来,赶紧说道。 “行啊,你这个小子,看来跟赵若英关系不错嘛。这么有把握?”郑重祥有些觉得奇怪了起来:肖向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人,又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怎么可能跟父亲是省常委的赵若英熟悉到这般的程度呢? 袁刚看出了郑重祥的疑惑,赶紧在一旁把肖向民曾经救过赵若英的事说了一遍。 “噢,原来你们还有这样一段渊源。看来,你小子恐怕是跟赵若英私下都商量好了吧?你们俩个人不会是在谈朋友吧?要是那样,把你们俩调到一起工作,又互为上下级,可是违反规定的啊。” “不,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肖向民说这话时,迅速瞟了姚蕊一眼。 姚蕊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看来是醋意大发了。肖向民不由对郑重祥有些不舒服了:你是领导没错。可也别信口开河好不好?你这一句话说得轻松,可我晚上说不定就得跪一夜的搓衣板呐。我的省委书记郑重祥同志。 不过,肖向民对于郑重祥这么支持自己的工作,心里那是相当的感激。心中的微小不愉快一闪便消失了。对开发区的工作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 送走郑重祥,袁刚让姚蕊和肖向民再次到他的办公室。 “向民,之前,姚蕊同志跟我汇报过你想要向郑书记要人。我相信你,也就没有多问。但我没想到你要的是一个小姑娘,你就对她那么有信心?刚才在郑书记面前,为了挺你,我满口答应了你的要求。可这事想起来怎么觉得那么玄。如果只是你说的那个理由,好像不太充分啊。你是不是不有什么想法瞒着我们。或者说在郑书记面前不好说出口?”袁刚看来刚才是一直憋住了没说,他对赵若英心里也并不看好: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大学生又怎么样?一点工作经验也没有。书本知识与现实工作毕竟还是很有差距的啊。 肖向民知道再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袁刚恐怕在心里马上就会给他的分数打折了。刚才他确实是不好把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说出来给郑重祥听。那也显得太有心计了。而且,郑重祥和赵若英的父亲、叔叔都是省里的常委,要是万一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事,把肖向民真正想引进赵若英的想法给说出去,那赵亮和赵超勤还不一下跳起三尺高来:这臭小子,搞半天,是搞我们这俩个老家伙啊。你真够有心的。好,要不给你上点颜色,你还爬头上撒尿。啊。 赵亮和赵超勤是什么人物啊?那是省里的常委,是两尊大佛。要收拾他肖向民这样的小人物,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分分钟的事? 所以,郑重祥在的时候,肖向民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他的真实意图的。而现在袁刚再次问起他来。他就不得不说了。袁刚那么信任他,他不说,那不就是忽悠他了:引进人才,哦,我破格连提了她俩级,你给我引进的却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姑娘进来。不要说能不能干出什么事来,过一、两年,如果再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的,那还要不要工作啊?而且人家的老爸和叔叔还都是省里的常委,要是不高兴,闹个脾气,耍个情绪的,还说不得。要是说了,人家回去在老爸和叔叔面前奏一本,别说袁刚、姚蕊了,就是整个龙安市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肖向民就把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赵若英后面强大的人际关系进行招商引资的想法和盘托了出来,说给袁刚和姚蕊听。 袁刚和姚蕊俩人听得眼睛那是睁得比杯口还要大。 “你……你……你这个臭小了,行啊。这你都想得出来!”袁刚激动得猛拍着沙发站了起来,走过来拉着肖向民的手,对姚蕊说,“姚市长,怎么样,我说我没不会看错人吧?光凭他能想到这一招,当这个开发区主任那就是合格的了。” 姚蕊也乐了。她也真没想到肖向民有这样的想法。见袁刚那样夸着肖向民,心里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忍不住就柔情万千地瞟了肖向民一眼,春心激荡了起来:这就是我的男人,一个能干的男人。有这样的男人,我姚蕊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也是感到幸福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放手让他去干吧。我们也别再瞎操什么心了。”姚蕊笑眯眯地看看肖向民,扭头对袁刚说。 “行。向民,你大胆去做。有什么需要跟我通个气就行了。有些你认为必要的,又不好联系我,你自己做主了。开发区那边的事,以后你说的,也就是我说的。你放心,我全力支持!” 肖向民也是很感动,连连对袁刚的信任表示感谢。当然,也连带着向姚市长也表示了感谢。只是那个感谢的滋味在俩人的心里那是大为不同了。外人是怎么也感受不到的。 …….. 从袁刚办公室里出来,肖向民又跟着姚蕊到了她的办公室。 邱英在那里看到俩人进来,便赶紧给他们泡了茶拿进去。姚蕊看了下手表,就让邱英早点回去,说她跟肖向民还要谈点工作上的事。 肖向民一听,顿时觉得这办公室的气氛就暧昧了起来了,心里暖暖的,春心荡漾了起来。 邱英巴不得早点下班。这当秘书的事情多如牛毛,不想则已,想做,那是怎么也做不完。做不完,就只好不断地加班加点。难道老板这么通融让她早点回去,还不喜孜孜地简单收拾一下便开溜了。 邱英对肖向民是很倾慕,她也希望能够找到肖向民这样的男人当丈夫。可她是女人,对于男女的事相当的敏感。这些日子来,她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的老板似乎和这个前秘书亲密得有点过界啊。这种感觉一出来,她就不由在心里暗叹了:肖向民虽好,却不是自己的菜。自己要是不识趣地缠着人家。恐怕惹得不高兴的不只是肖向民,还有老板呐。 所以,邱英见肖向民和姚蕊进来,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对肖向民留恋,想多看他几眼而舍不得走。她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在心里把对肖向民的那种爱慕给掐灭了。看到老板和肖向民进来,不但不再留恋,反而是希望老板能让自己早点走,免得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那她就更难受了。 邱英一直,肖向民就不老实起来,走到姚蕊身后,立即用手环抱着她的胸,手掌在上面就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不是告诉过你了,办公室里不许胡来。”姚蕊板起脸将肖向民的手一把推开。、 肖向民却不理她的不高兴,嘻嘻笑着,手换了个方向,直接就朝姚蕊的下腹部伸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撂挑子 肖向民因为对征地的事做了极为慎重的考虑,提出以租金保底,外加分红,安排就业的三管齐下征地方案。这个方案的出发点,首先是不让农民吃亏,也就是在不考虑分红的情况下,租金就可以满足失地农民的生活需求,比他们自己种地的收入还要略高,而分红则可以解决物价上涨可能带来的租金太低的问题。 开发区的项目因为由市里直接管,街道只是配合,刚开始还不太愿意,怕市里把好处拿走了,把问题丢给他们去解决,闹了几次情绪,说是农民不同意。市里暗中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街道因为开发区跟他们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利益,就假借农民的名义跟市里闹。 市里觉得财政比较困难,而且开发区是一个实验性的经济发展模式,前期投入很大,效果也不敢肯定,所以不希望街道借此机会从中谋利。干脆就将征地的方案全部向公众公开。农民一看征地方案不仅解决了他们短期的收入,还有长期稳定的收入,都表示可以接受,又都对改革很期盼和支持,街道也就不好再张口向市里要钱,很快便组织各村农民与开发区签订了协议。 开发区内的几十户住户,都由市政府出资重新在开发区外找了块地给盖了房子准备进行安置,其他的大多是农田,也就全部执行征地方案。 市里又拔了一笔款,准备从开发区修了一条道路与省道进行联接,同时在开发区内建了一座办公楼。 在办公楼还没有建成时,由市里出资在开发区附近租了一个居民住的院子做为开发区临时办公场所。肖向民就在那里上班。那院子里有前后两幢房子,前面一幢是一层楼,后面一幢是两层楼。为了工作方便,肖向民把后面那幢楼第二层的六间房子全部拿出来做为工作人员的宿舍,他自己就先搬到那里去住。 开发区联接省道的公路路和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同时动工兴建了,开发区那片原片显得有些宁静的土地也热闹了起来。肖向民更是忙了起来。 市里给他肖向民配了十几个工作人员,本来连编制的三个副主任,规划局和招商局的两个局长都准备一齐帮他配齐。肖向民拒绝了,他说招商局他准备让赵若英来当,规划局局长和三个副主任,他希望市里暂时缓一缓。他不想开发区成为一些人来养老,或者上面为了照顾情绪塞人的地方。他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物色和观察,确保进开发区的人都有一颗对改革充满热情的心。 肖向民非常清楚,他当这个改革的先锋,对他的政治前途既有利也有弊,但从目前来看,弊远远大于利。因为前景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了。但他觉得既然要做,就必须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做好。不要说为市里负责,为领导负责,至少也得对几千名热情支持改革,为改革献出他们宝贵的土地的农民负责吧。不说能为他们带来多少分红,最少不能干到最后,却留给他们一片义废墟,让他们欲哭无泪吧? 不过,肖向民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当年在黄土乡,那是个人人认为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能长出什么好庄稼来,就是把金子撒那里,都会很快就变成了黄土。可他就硬是在别人都认为不可能的地方给创造出了可能,使黄土乡成为全清江县最先走上富裕路的乡。从最贫困落后,到经济发展最快,老百姓最富的乡。 肖向民在心里其实一直感谢李盈盈的父亲李卫国,当年要不是李卫国用了明贬暗升的策略,把他给弄到了黄土乡,恐怕他以后做事的信心和底气都没有那么足。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的信心和底气全都来自于他在黄土乡的一举成功,让他看到了自己真正的能量。当然,后来的清江县农改实验的成功,也再次让他增强了自信。 人的自信,是来自于不断对自己的磨练和检验。是随着不断克服的困难和创造的成功而慢慢增强的。这些话说得一点也没错。肖向民对此具有深切的体会。所以,他常常想,有时候人在困难的环境甚至逆境中,反而可能是人生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是任何钱财都难以买到的。 开发区一切进展得很顺利,赵若英也来电话了,说她非常高兴能和肖向民共事,而且说她们部里也已经同意放她下来。有可能一、两个月她就会过来报到。 这事让肖向民兴奋了好几个晚上:赵若英对他来说,那可是新生力量。最重要的是赵若英有一颗藏着各种他肖向民可能无法理解,也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丰富的大学理论知识。 然而,正当肖向民满怀壮志,一心扑在开发区的前期建设上时,市里的常委却闹起了矛盾。 新来的专职副书记裴庆祝是省里纪检处的一位处长空降下来的,新晋升的常务副市长是原来的第三副市长纪元年,政法委书记在袁刚和姚蕊的联手推荐下,把程明列给推了上去,而且真的还让他兼着公安局局长。这一来,市里的常委本来应该会完全掌控在袁刚和姚蕊手中才对,可没想到,省里下来的裴庆祝政治手段玩得非常到位,竟然在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内,就收拢了原先与赵国辉、李成群和刘太原三人关系较密切的几个常委,而且使新任的常务副市长纪元年也靠向了他。 前两天,裴庆祝突然插手起开发区的事来,说开发区的工作很重要,光靠肖向民一个人怎么行,工作进度那么慢,没有一点效率,同时还提出了三个副主任的侯人选,要求在常委会上进行表决,被袁刚和姚蕊给暂时压住。 姚蕊下了会,马上就把肖向民找去,问他开发区配副主任的人选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肖向民这段时间忙着修缮和布置办公楼,又忙着开发区联接省道公路的开工,还有新办楼的建设,哪里还有时间去物色副主任就对姚蕊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姚蕊就把常委会发生的事告诉了肖向民,说他要是一、两天内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恐怕她和袁刚也压不住裴庆祝的提议了,必须得上会进行表决。而一旦表决通过,那么三个副主任的人选也就定了下来,而且裴庆祝还提出开发区应一步到位,下面的机构在肖向民原来提出的规划建设局和招商引资局基础上,应再增加综合办公室、管理服务局、社会事务管理局三个局,而且说,开发区既然定为副处级单位,就没必要由市里直辖,而应划归龙安县去管理运作,市里只要负责监督指导就行了,不要大包大揽。 姚蕊说袁刚在常委会对裴庆祝的提议似乎还比较认可。她也觉得裴庆祝看来对开发区还是有研究的,组织结构提得还是比较科学,如果她和袁刚再武断地否决他的提议,可能会招致上级的异义和龙安县的不满。他们是顶不住的。所以,现在惟一的办法,那就是肖向民尽快把副主任的人选提交上去,她和袁刚再在会议上想办法否决裴庆祝的人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开发区能完全掌握在肖向民手中。至于是不是移交给龙安县去管理运作,那倒也不一定。这毕竟是全国少有的几个实验性的经济开发区,由市里直接抓,只能说明市里对改革的重视,并没有什么问题。 肖向民听得火大了,对姚蕊发起了牢骚:“这开发区是随便人可以干的吗?这可是冲锋陷阵的事,没有对改革的热情,没有确实想干点事的人进来,只会拖后腿,会使开发区成为养老区。我之所以提议先设规划建设局和招商引资局,以及综合办公室三个副科局单位,其他的暂时先不要设。是觉得开发区刚开始建设,机构应该精简到最精简的程度,这样才能轻车上路,快速发展。哦,整个开发区都还不知道怎么发展,就设了一大堆机构,我每天去管理他们就够,还要干什么?开发区当前最主要的就是做好规划,然后把投资商引进来,有人来投资了,投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了,再来考虑设其他的局也来得及啊。要是按裴庆祝说的那样,那就让裴庆祝自己找人组班子去干,我也不想干了。” 姚蕊沉思了一阵,脸色就严肃了起来说:“你这就不是干工作的态度了。怎么别人的意见一点都听不进去?就你在为开发区考虑,就你心里有老百姓,就你是在干革命工作,就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别人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这话对我说可以,对别人说,人家就会这样反问你。那你怎么回答?难道解放几十年来,没了有你,社会就一点都没有发展了吗?向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要不然,我和袁刚俩人碰下头,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谁能说什么?可为什么还要设个常委会?那就是为了防止独断专行的个人极端主义啊。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要是提到会上,裴庆祝就不会反问把机构直接设全了有什么不好,不是更有利开发区的全面建设和发展吗?你难道跟他说现在开发区还不需要全面建设和发展?那成什么话了?还有,裴庆祝也只不过提了一个合理性的建议,哦,你就跟人家生气了?你什么来头?别人都说你不得了?这不是一个家庭,这是一个市,很多事情不是某个人就能左右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肖向民没想到姚蕊会板起脸孔跟他说这些话,心里顿时更加不高兴起来,站起来就要走:“那好,我等你们研究好了再说。既然我没这个开发区主任没有选择谁来跟我搭档的权力,但我做为肖向民,选择留下或者离开的权力,我想你们是剥夺不了的。” 姚蕊一下紧张了起来,赶紧走到肖向民前面将他给拦住了说:“你怎么有脾气了?我们不是在谈工作嘛,怎么谈着谈着,你就想走了。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啊。” “那我要什么态度?我说,好啊,谁来都欢迎。他裴庆祝的提议不错啊,塞几人过来养老,我也没意见啊,反正花的都是老百姓的钱,大家都不心疼。”肖向民说着,侧身要从姚蕊身边走出去,“这事既然我管不了,那我也就不管了。反正呢,你们派的人我如果不满意,我就自己走人。” “向民,你怎么能这样呢?”姚蕊急得一把拉住他,“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嘛。” “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对付人的办法。开发区启动后,一天投入的钱都在十几二十万。你们那些常委坐在会议室里喝茶争权夺利,可你们知道老百姓们都睁着眼睛看着开发区吗?特别是那些地被征了的农民,他们更想早日看到开发区发展起来,好获得分红,过上好日子。他们是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些大神在那里扯皮的。”肖向民挣脱了姚蕊的手,就要走。 姚蕊抢了一步将他拦住:“好。我和袁刚书记事先答应了你,你的班子为你来搭。于公来说,我们说话得算数,于私来说,我也不能不帮你。这样,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见袁书记,你把你的态度向他表明。我想他是会有办法的。” 肖向民站住,看了姚蕊一阵,突然哧地笑了起来。 姚蕊娇嗔道:“你笑什么?是不是看我向你妥协了,你得意了?” 肖向民挠了挠眼角,笑容不减地说:“我是觉得你刚才说话那认真的样子,想起来就好笑。刚才你那样子,还真像一个市长的样子啊。” 姚蕊脸故意又拉了下来说:“我本来就是市长,什么就像。不跟你贫了,我给袁书记去个电话先预约一下。” 姚蕊说着走到办公桌后给袁刚拔了电话,打完后,把电话机撂在机座上对肖向民说:“走吧,袁书记让我们现在就过去,他一会儿还有事出去。我们赶紧去。” 俩人很快来到了袁刚书记办公室。郭年均一见,立即就说袁刚书记在里面等他们,让他们直接进去。 袁刚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听到脚步声,立即抬起头来招呼姚蕊他们坐到他办公桌前面摆的两张椅子上:“二十分钟后,我有个会要发言,什么事,你们抓紧说。” 姚蕊自己身为市长,知道到了这个位置上,时间就都不是自己的了,也不客套,立即就将肖向民对裴庆祝提出的把开发区一步配套到位的想法很排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不要说向民很排斥,我也很排斥。他裴庆祝才来多长时间,对龙安市有多少了解,对开发区又了解多少?不先熟悉情况,一过来就急着争权夺利。现在连开发区的事也敢插手了?上次常委会上他没有征兆地提出健全开发区机构的事,还一下推荐了三个侯选副主任。我是给他留着面子,让他个台阶下,才说下次会上再讨论。如果他不识趣,下次会上又这么没有征兆,事先也不通个气就再提出来,我就会让他知道,龙安市的市委书记是我,市长是姚蕊你,不是他裴庆祝。他要是还不识趣,我也给他准备了几壶,看他能不能喝得下。向民,你放心。开发区的事,我和姚蕊说过目前全权由你作主,就是由你作主,谁也不能插手这件事。谁敢乱插手,我就让他以后没有手!还有别的事吗?”袁刚铿锵有力地说着,目光看着肖向民,“要适应机关的工作模式,不能听风就是雨,自乱阵脚,发脾气闹情绪的。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跟我和姚蕊通气,别闷在心里。开发区那么大的事,靠你一个人还是不够。你抓紧物色人员安排进去,否则,有些人就会整天盯着你盘子里还有三块肉,随时想动动筷子,看能不能夹到他们的嘴里。虽然有我和姚蕊顶着,可也是件烦心事。啊?” 肖向民赶紧点头说:“袁书记请放心,人员我很快就会物色好。” “嗯。”袁刚微微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赵若英什么时候会到?” “她说大概一、两个月。我让不用着急。估计道路和办公楼最快也得半年才能修出个样子来,所以,即使要招商引资,也是半年后的事了。基础设施一点也没搞,把投资引过来,人家一看一片,恐怕扭头就走。”肖向民说。 “也不一定。只要我们开始动工,他们也能看出我们的决心,那就可以先谈。谈妥了,等到基础设施差不多了,他们就可以立即进足。这样,你招商引资的时间也充裕一些。你还是尽快让赵若英过来。明天我再给郑书记打个电话,请他再过问一下这事。你自己也找赵若英催催。他父亲赵亮是省委宣传部长,叔叔赵超勤现在也是副省长。赵若英如果态度坚决要下来,那还有谁敢拦她?” “我知道了,袁书记。”肖向民被袁刚那种气势所折服了:真不亏是老大啊。说出来的话掉地上那是铮铮作响。 肖向民接着就又向袁刚汇报了开发区的进展情况,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和姚蕊告辞了。 “向民,你到底有什么好,袁书记会这样偏袒你?”回到姚蕊办公室,姚蕊轻摇着头,一脸不解地问,“他这是摆出了一副,裴庆祝如果再干预你开发区的事,就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了。一个市委书记要不是对一个人有着超级的信任,他就真的要力挺,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明显就是让你不用去理会别人嘛,甚至有一种别人如果干预你的事,你完全可以对他们不客气,有什么事他会帮你顶着的意思啊。” 肖向民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有什么好,怎么你也这么喜欢我呢?” “又油了。是不是看到袁书记那样力挺你,都不把我这市长放在眼里了?”姚蕊噘了噘嘴说,“哼,你可别惹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了,我在常委会上不支持袁刚,就是袁刚再怎么力挺你也没有用的。” “你敢?”肖向民睁大了双眼,盯着姚蕊,“你可是我老婆呢。” “是老婆又怎么样?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姚蕊假装一本正经地说,“你可别想让我为了照顾你,出卖原则。” “我也没要你出卖原则啊。我只想让你出卖给我……”肖向民说到这里,眼睛盯在姚蕊的脸上看着,不再往下说。 “什么?”姚蕊被看得不由把头偏向了一边。 肖向民就走到姚蕊身边,嘴巴贴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色相啊。” “你这个坏蛋…...” 肖向民的嘴已经封住了姚蕊的嘴。 姚蕊慌里慌张挣扎着用力将肖向民推开了,赶紧抽了纸在嘴上擦了一把嗔道:“你真是越来越色胆包天了,门窗都开着,也敢乱来。你是真不怕被人发现,还是就想被人发现啊?” 肖向民也不多挑逗姚蕊,只是看着她说:“你认为哪样,那就是那样。” “没个正型。行了,我没时间跟你胡闹了。你赶紧回去做你的事,一会儿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就会到我这里来汇报工作,别让他碰到我们了。那人的话比较多,又爱捕风捉影的。” 肖向民也急着回开发区。他的手下只有十几个普通科员,都很年轻。激情倒是有,吩咐他们做的事情,也基本能按要求做好,就是没有主见,不能主动工作。所以,他只要离开那里,心也总是提着。这会儿见姚蕊这样说,也不敢多耽搁,又亲了姚蕊一口,匆匆回到了开发区。 “程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肖向民车刚开到开发区临时办公楼,就看到程明列的车停在楼前,程明列正在门口跟一个办事员问话。他停了车,开了车门,立即跳了下去,远远的就问道。 程明列闻声转过身来,看到肖向民也就迎了过来,却一脸严肃地说:“老弟,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你们开发区里有个工人可能牵涉到一起谋杀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公交与私交 肖向民吃了一惊:“我们开发区工人?” “是这样的,前天,刘海他们在调查在光芒县被人谋杀的公安刑警王刊时,发现在该县的无牙村的另一起谋杀案,现在有一双鞋,有人认出那是他们村池永峰的。池永峰现在在开发区负责公路修建和办公楼修建的市一建的工人。我们想把他带走。”程明列赶紧解释,“本来这事让派出所过来也就可以,但我想你了,就借这个机会过来。” 肖向民放下心来,因为市第一建筑工程队,是建设局的下属单位,虽然现在承建开发区的工程,人员管理上却跟开发没什么关系。 “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开发区的员工呢。”肖向民拉起了程明列的手说,“现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了?连跟找我喝个茶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也不是,可现在不是还兼着公安局长这一摊嘛,还有检察院、法院,还要参加常委会和其他的学习,真的是忙得不可开胶。不过,很开心。我原来以为到了公安局长,这一辈子就到顶了,没想到遇到你这个福星,竟然还能进常委。做梦都在笑啊。” “一个破常委就乐成这样了,要是让你再上一个台阶,你会不会笑得都不知道方向了?”肖向民撇撇嘴:常委怎么啦,我一出手一下就扳倒了三个。 “当然了,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区区一个市政法委书记自然也不放在眼里。可我不同了,我这个年龄,还能捞到这么个常委,已经是意外之喜,再上台阶我是不敢想了。”程明列抬头看了看开区的临时办公楼,接着说,“怎么找这么个破地方啊?” “租金便宜,还有就是靠近开发区,打开后面窗户,下面就是了。每天看着它,就会更加有紧迫感。”肖向民把程明列拉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坐下后,又说,“哦,对了。说到杀死王刊的凶手,我不知道李成群有没有供出来。我事后让人帮着调查了一番,基本情况已基本弄清楚。那人叫骆斯赫,西部来的,长得有点像外国人,五年前到这边讨饭,一次在光芒县城跟几个地痞打架,被当时在县里当副县长的李成群遇到了,看他身手不错,就把他给收留下来,养在家中。这次为了杀人灭口,李成群动用了他。我跟他交过手,一身过硬的功夫,路数很怪,看不出是什么门派。那天在招待所被一个民警用枪打伤,后来带伤跑了。我追到了河边没追上。你跟刘海也说一声,让他再派人到无牙村去调查,会不会你们这次查的杀人案也跟他有关。” “哦,这个线索很重要。我回去马上就跟他去说。他为找到杀王刊的凶手,简直急疯了。这个人啊,对自己的下属,那也看得跟儿子一样。”程明列啧啧赞道。 “你还不也是一个样?你看看你们那些下属,你说一句话,那就圣旨一样。要没感情在里面,他们每天都有可能是出生入死,那么好指挥?你们这些干公安的,论的是兄弟,讲的是义气。我总算搞明白了。” 程明列摆了一下手说:“有那些成份在里面,但要看是什么情况,公安是一支纪律部队,最重的还是要讲纪律。严要求,轻处罚,多关心。你也是从军队出来的,不是不知道。所以,我觉得刘海在这方面有些偏离了,太过注重感情了。” 肖向民却不同意地说:“刘海我是知道他的。平时对部属的要求极为严格。但对他们的关心,为他们争取利益,那也是有些不择手段。这是可以理解的。想要马儿跑,就得想办法让他们吃好草啊。” “呵呵,你啊,你——”程明列虚空指了指肖向民,“听说跟着你从黄土乡打拚出来的五人小组,现在已经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看来,你也是个为部属谋利不择手段的人啊。” 肖向民摆摆手说:“我是有帮他们争取过。不过,主要还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和确实有这个能力,另外也是刚好有这个机遇。他们在黄土乡干了两、三年,在农改局又干了一年多,对农改工作那是相当熟悉,在整个龙安市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专家级水平,无人能出其右了。市里把他们撒到各个县去,那是对那些县的支援呐。异地为官,又只是个科级的小官,谈不上什么照顾。”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再弄到开发区来?你们这个班底我想一定是相当的齐心。开发区这么个新生的事物,没有一个齐心的团队来运作,恐怕会有些难办。” “想过,但不合适。农改是针对农村的工作。他们对农村的工作熟悉,而且和我一起运作过黄土乡,所以干起来轻车熟路,开发区是城市经济体的改革产物,又没有经验可借鉴,他们如果以原来运作农改局的经验来运作开发区,恐怕是要坏事的。再说了,人还是尽其才,市里的农改工作全面铺开,缺的就是有农改经验的人,我把他们拉过来,那就显得太自私了。也太不讲大局了。我即使那样提出来,恐怕也会被市里给驳得体无完肤,还不如顺势而为,不但他们能得到位置,发挥所长,还能顺了市里领导的心意。也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安排才会显得很容易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市领导眼里看起来比较被重视,但并没有达可以胡作非为的程度。”肖向民淡淡地说着,端起茶来轻轻喝了一口,接着又拿起茶壶往程明列杯子里斟了斟。 “老弟啊,你真是对官道悟得很透。知道领导看重你,那是需要你,不是说就可以任你放纵,更不是希望你狐假虎威胡作非为,或者就可以意气用事了。我也许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刘海恐怕也是,你看他现在还是改不了那个脾气。要不是你的帮忙,恐怕我们俩真的就都死在公安局的位置上动不了了。” “程记,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那次你救了我和李二狗,把我们送你姐家,后来又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们。我就是把你说在花儿,袁书记也不会动心的,你还真的以为在袁书记面前说话那么管用啊?应该说你能提为政法委书记并且兼着公安局长,主要是你的能力刚好与机遇达到最佳结合所体现出来的结果。”肖向民不再称程明更为程局,而改是程记了。人家现在已经是政法书记还是常委了,当然称呼是往高的称了。再兄弟,这个称呼也是不能不改的。这就是官场啊。 “你就不用跟我讲这些道理了。我在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力也不差,机遇也不少,但就是缺了一点最关键的关系。要不是你在袁书记面前提了,我能进他的法眼?”程明列把手一摆说,“不管你怎么想,老弟的这一笔我肯定是记着。其实,老弟你的为人是很容易让你把你当朋友的。在沂水县姚蕊被陷害时,你从车站抓了副县长林明的秘书,却把它归功于我。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可以交。所以,上次我得知刘太原派人想截杀你和李二狗,才会冒险去救你们,也根本没想到是为了当政法委书记。” “哈哈哈,你这样说就对了。无心插柳柳成荫,根本原因都是出于一种职责的本能。”肖向民开心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都要是那样想着做了什么,是为得到什么,枪口面前谁还去冲啊?即使冲了,要是没得到,那不是怨气冲天,翻目为仇了?” “向民老弟啊,你真是成长了不少啊。今天跟你谈,和以前与你谈话感受完全不同。你的前途无量啊。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别动不动就敬我。要敬也是我敬你。来,喝。对了,找个时间,我们俩躲哪个地方好好喝几杯。” “要不要再找俩个小女生陪陪你啊?”程明列放下茶杯笑着说,“自从你的李盈盈走后,你的身边可没看到出现过别的女人。你难道就没想……” 肖向民脸上没了笑容,啧了啧嘴说:“程局,我们不说这事。感情的东西太复杂,别让它破坏我们的快乐。” 他心里却想:程明列你他妈的瞎了眼了啊,姚蕊不是女人吗?那么漂亮你都看不见?不过,又一想,也释然:姚蕊是市长,自己不过是她的秘书,就算现在,也不过是个戴括弧的正处级,从国人的一贯等级伦理、男强女弱、男大女小的搭配观念上看,这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的事呐。国人的可悲就是可悲在封建文化沉演得太多,遇到什么都想得复杂。要不然,孤男寡女,又都年轻俊美,天天在一起,发生些什么还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肖向民也感到庆幸因为有了这种文化,使他和姚蕊的关系才没人敢乱猜疑。这也算是封建文化对自己和姚蕊的最大贡献吧。 “是是是,你这样叱咤官场的人,解决感情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个事。不提了不提了。对了,那你现在副手一个也都没配,下面科局也没配一个,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开发区的盘子又这么大,你不累死了?” “现在刚开始事情还不多,接下去肯定不行了。你有没有觉得合适的,帮我物色几个?”肖向民眼前一亮:程明列这家伙在龙安市官场可是浸淫不短的时间,对这边的人和事,那是相当了解啊,自己怎么没想到找他给参谋参谋呢。唉,真是脑被门夹了,眼前这么好的资源都不懂得挖掘利用。 果然,程明列立即就说了:“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呢。” “你手上真的有人?” “不是我手上的。我手上都是粗人,抓人审人打人都问题,让他们来搞经济,你不怕他们砸了你的锅?” “那你的意思是……” “有一个叫梁家驹的人,高中毕业,理论上很一套,工作表现也不错。原来在我们市的商业局工作,很喜欢研究经济。几年前就曾通过他们的局长对李成群提出什么大力发展个人贸易的建议,被李成群痛批了一顿,说他的思想不纯正,想搞歪门邪道,要他好好反省。后来,他就调走了。听说是调到大丰市去,也是不得志。当时在这里已经是副科局了,到那边还一直是副科级。今年的年龄应该有三十来岁了吧。是个很怪的人。不过,我有几次私下听他说过什么私有经济发展的一些理论,虽然不太懂,但总觉得有些道道。我看你可能需要的是这种人,你可以去找找他。我跟他的关系还算好吧。” 肖向民皱了皱眉头:几年前就开始研究私有经济?这思想很超前啊?而且敢于向上级提出相关的建议,还说服了局长把建议呈到分管副市长那里。这个能力应该还是不错的。就是做事有些不太懂事宜了。真有这样的人,还是可以见一见的。 “你能不能帮我约他一下?我想见见他。”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他。自从他调走后,我跟他也没什么联系了。”程明列抿了下嘴,又接着说,“不过,你的事嘛,就是挖地三尺,我也得去把他给找出来是不是?” “行了,还不就是想讨我的人情吗?联系上他,不管在哪里,我跟袁书记说一定得让你陪我去。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出趟差,在外面我好好请你喝个醉不就是了。” “嘿嘿,知我者老弟也。这些日子忙这忙哪的,喝口酒的机会都没有啊。”程明列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先别想着吃。再帮我想想,还有没有适合担任管社会事务和内部管理服务的人员。我现在是急死了,再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市里可能有人就要安插进他们的人了。” “啊——” “现在市里的也很复杂啊。” “怎么个复杂法?” “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你就记得帮我好好物色人选吧。”肖向民不想把姚蕊告诉自己裴庆祝想插手开发区的事跟程明列说。 肖向民心想:程记尼玛的也跟我装糊涂呢。你也是常委,裴庆祝在会上闹要尽快完善开发区人员机构的事,你能不知道?你都不肯告诉我。我能告诉你吗?知道你对我兄弟,只是出于原则不好说。可我就能说了吗?我还是姚蕊告诉我的呢?我跟你说姚蕊对我说的,那你会怎么样想?肖向民这家伙不是常委胜似常委啊。这话要传出去,那我不就死定了。以后袁刚和姚蕊还能跟我说这种绝秘的事儿?姚蕊倒还两说,袁书记肯定就觉得我的嘴巴不严了,政治觉悟什么的还得提高啊,再有好事坏事,在我面前不就都成了闷葫芦了。我还能神通个屁啊? 其实,肖向民也想到了。程明列也许就是因为在会上看到裴庆祝闹事,所以今天才借了查案子这个机会过来给他推荐人选的。程明列刚进的常委,对常委的规定到底应该遵守到什么程度心里没数,就没有当公安局长那样得心应手,该说的也说,不该说的也可以变着方式,避开规定透露一些。他肯定以为常委们对会上的事在没有公布之前,一定都是守口如瓶的。这也不能怪他,新人嘛,即使是常委,那是这样。在官场上混,牢记小心没大错的话,还是比较稳妥的一种做法。程明列这个年龄,又好不容易混了个常委,保守稳重一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啊。 …… 过了两天,程明列就找到了那个人,马上就打电话给肖向民:“老弟,你的名气很大啊。梁家驹一听说是你找他,激动得不行。说他听说你搞完了农改,又来抓经济开发区,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你,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希望能早点跟你见面。你看安排在什么地方好一点?” 肖向民心里也是激动了一下:大丰市与龙安市虽然在一个省里,但平时横向联系并不多。虽然也派人到清江县参观过,但那边似乎还不是很重视,听说那边的农改工作还停滞不前。农民却怨声载道。梁家驹如果真如程明列所说的那样的人,恐怕也是着急得不行。他能知道自己,甚至对自己做过了解,想来和自己一起工作,那也是都不足为奇的。而这样的人,一旦得到重用,肯定会倾尽全力。士为知已者死嘛。 肖向民想了一会儿说:“程记,这事现在还不确定,暂时不宜让龙安和大丰两边的人知道。在龙安和大丰见面都不合适,你看让他到清江县怎么样?我们也正好公私兼顾,一起到刘海那里揩揩油。” “行啊。老弟你的脑子好使啊。要是我就怎么也想不出这么绝的地方。清江县确实是最理想的。我这就给刘海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接一下梁家驹,再安排个一个僻静点,便于谈话的地方。”程明列立即赞同说。 “程记,你是想捧杀我啊?什么都要夸我两句。哪天真的把我夸飞上天了,摔下来,你可得帮我接着啊。”肖向民笑了起来。 程明列和刘海的政法委书记,他出了力。而他们对他的感激那是时刻都溢于言表,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其实,论起来,程明列和刘海对他的帮助,远比他对他们的帮助大的多。可官场就是这样,任何其它的帮助,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帮助,都没有比帮助别人升官的恩情来得大。特别是程明列和刘海这种本来已经以为到顶的人,突然却又有人帮他们打开了一个天窗,让他们把头冒了出来。那个帮他们打开天窗的人,就更是让他们感不已了。 “嘿嘿,老弟,我们谁跟谁啊。不说废话,我这就安排。安排好了后,我通知你动身的时间。” “谢谢程记了。” “向民你要再跟我这样客气,你让我怎么活啊。以后我们之间不许说谢字啊。” “哈哈哈……好,我听程记的。”肖向民只好也爽快了起来。 大恩不言谢。嘴巴上的谢不是真谢,记在心里的谢,那才是真谢啊。肖向民自己也是豪爽的人,只是几年的官场下来后,他的豪爽也或多或少掺进了不少的伪装。但他知道,在程明列这种性格的人面前,就必须把那些伪装去掉,坦诚相见,互相才不会显得别扭。 …… 刘海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他的家里。说是再也没有比他家更好的地方了。程明列和肖向民觉得也是。更何况刘海的爱人炒得一手好菜。肖向民上回在刘海那里可是亲口尝过的。 不过,最让肖向民高兴的是,梁家驹真的就是他理想中要找的那种人。 梁家驹长得不算高大英俊,相反还有些文弱。他告诉肖向民他偷偷自学了,还是看过《资本论》看过欧洲几个国家的资本发展史。然后就谈了自己对经济发展的看法,以及经济开发区的本质等等,足足谈了一整天时间。本来,肖向民还打算留点时间和程明列、刘海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后来,他就自己把梁家驹拉到了刘海的书房去,让程明列和刘海俩人自个儿喝去,他专心听梁家驹去说经济发展了。 最后,让肖向民完全动心,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梁家驹给挖过来的是,梁家驹做了一个结论,说其实不管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社会的发展就是为了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简单地说,就是让人不断过上更好的日子。 肖向民知道这话不是梁家驹总结出来的,是有出处的,也是他最为崇拜的一句话。一下就认同了梁家驹。 肖向民回到市里,立即向姚蕊提出了要调梁家驹的想法,姚蕊听说又是外市的,不敢拍扳,但马上带着肖向民就去找袁刚。袁刚倒是痛快,答应第二天就上会研究。本来一个正科局的人事任命,根本就上不了市里的常委会,但开发区的情况太特殊,所以,规定了正科级以上都必须过市委常委会。 让袁刚、姚蕊和肖向民没想到的是,梁家驹调动的事,却又一次引发了市委常委会的震荡。裴庆祝竟然无耻地在会上提出,如果市里一定要调梁家驹过来,他上次提的人选中,也要安排进去一个人。否则,就都不要通过。这可是公开叫板,而且是逼袁刚和姚蕊与他做交易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荒淫无度 “我和袁刚本来很想强压下去,一个科级干部,本来由市委常委研究就显得有些荒唐,现在还闹出这样的闹剧。裴庆祝把工作当成什么了,交易。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搞的,把这种人给空降下来,他的表现比赵国辉还恶劣。当时报方案的时候,赵国辉提出开发区既然由市里直管,那么人事任科一局也应该由市里统一研究。虽然我们也知道,他是要逼迫袁刚答应他的另一件事,也就是大雅县一个副县长的提拔。但毕竟还不敢公开在常委会上提出条件进行交换,这个裴庆祝也不知道谁借了他的胆子,说话竟然这么赤果果,难道是他觉得是省里下来的,省里的关系不错吗?”守望园里,姚蕊躺在肖向民身边,发着牢骚。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到这里来了,主要是肖向民的工作太忙了。开发区就他一个人,忙得跟轱辘似的连轴转。姚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不想让他有更多的负担,肖向民没提出来,她也不主动提。有时候肖向民激动了,就在她宿舍或者在肖向民现在租赁的临时办公楼宿舍里匆匆激情一番,每次都显得很潦草。明天星期天,肖向民那边的工程也因为材料一时到不了暂时停了下来,管委会的那些干部也都有好几个星期没休息了,很有意见。他便把大家都放了,也就和姚蕊再次来到了他们的爱情圣地守望园。俩人这才好好地做了一番爱,享受了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过的那种美妙感觉。 但刚结束一会儿,肖向民便忍不住问起姚蕊市里关于他提出调梁家驹过来的事。姚蕊便把情况跟肖向民说了,还发起了牢骚。她的心情也一时不好了起来。 但她还是安慰着肖向民:“不过,你放心。我和袁刚正私下做其他常委的思想工作,等到有了明确的票数,再召开常委会进行投票表决。表决出来以后,他裴庆祝再要不满,他也没有办法了。袁书记说他也侧面了解过梁家驹这个人,确实如你所说的,应该比较适合在开发区工作。” “跨市调动人员不是需要省里组织部同意才行吗?”肖向民听姚蕊这一说,真想找个机会狠狠揍裴庆祝一顿: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思想啊。有这样公开交易的吗?再说了,当初的方案里也有一条,就是开发区人事任命,原则上由开发区进行推荐。他凭什么可以违反这一条? 肖向民与裴庆祝还没有打过交道,因为专职副书记本来是管党建,他根本没想到裴庆祝会把手伸到经济工作上来。而且似乎不把姚蕊和袁刚放在眼里。 “一个科级干部,只要我们想要,大丰市那边肯放人,我们向组织部报个备也就可以。组织部才没那个闲心管这么细。”姚蕊说,“袁刚书记也跟大丰那边的书记打过了招呼,那边说没什么问题。因为你所说的那个梁家驹在那边整天向市委市政府提这个改革那个改革,让他们市里的领导很头疼。我们要在他们那里简直可以说是个剌头的家伙给弄过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说服其他常委投赞成票。其实,这也不难,最难的是裴庆祝推荐的人也得同时拿出来投票。我和袁刚最担心的就是如果俩个人同时通过了,怕你有意见。因为,袁书记跟我说了,他是答应过开发区的人事全权由你作主。市里过会,只是走个程序,不会去干预的。” 肖向民听完,没有说什么。他把姚蕊往怀里搂紧了些,然后脸对着天花板,看着上面的瓦片陷入了思考。 “我想去找一下裴庆祝,当面跟他谈谈。”沉默了一阵,肖向民突然说。 姚蕊吃了一惊,头抬起来,从上面往下看着肖向民:“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裴庆祝这个人不好说话,而且是个自视很高的人。你一个副处级,就是算上括弧里享受的正处级待遇吧,那也还是低了一个级别,而且他还是常委。不要说谈得怎么样,有可能他会直接拒绝跟你谈。” “那也不一定。他不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吗?那我就跟他谈谈利益。”肖向民自信地说,“我要让他明白,开发区的手不是可以随便伸的,伸出去容易,缩回来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你是说你有他的把柄?” 肖向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龙安市没有,不等于宁安市没有啊。” 宁安市是宁安省的省会城市,姚蕊的爷爷也就住在宁安市里。她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大胆,还想到宁安市去挖裴庆祝的短。这可是要摆开架势跟裴庆祝干了。姚蕊知道,肖向民一旦想做,那就会有层出不穷的主意。恐怕还真能把裴庆祝给镇着了。只是,这毕竟是个冒险。要是裴庆祝在省里的关系网确实织得好,他肖向民一个副处级干部,到上面去那相当于蚍蜉想去撼大树啊。而且,在省城,除了自己的爷爷外,肖向民应该没有别的关系了。他到省城可以找谁弄到裴庆祝的把柄呢? “我看这事你先别急,让我和袁书记先运作看看,实在不行了再说。”姚蕊不放心地说。 “我等得起,开发区等不起啊。明天你带我先找一下袁书记,我当面征询他的意见。看他怎么说吧。” 肖向民知道即使自己想与裴庆祝扳手腕,背后也得要有人帮他撑撑腰,助助威。要不然,以他一个副处级的干部想跟一个副厅级,而且是常委的人比力气,那是很不自量力的。虽说卒子也可以拱帅,但前提是那卒子要能冲到帅前才行啊。而现实却是大多数卒子一过河就会被对方的车马炮一口给连肉带吞了,连一点渣都不会剩下。要是自己背后也有车马炮护着,那情况显然就大不一样了。 “也好,如果袁刚能同意,我也支持你。”姚蕊说,“甚至你还可以再找一找爷爷帮忙。” “这事就不用找他了。一有事找他,让他看贬了我,以后我提亲恐怕就难了。不过,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他了,也还真想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你别看他是老家伙,很多思想很超前。我每次跟他交谈后,总能学到不少东西。” “那好啊,下一星期,我们一起去。我这个月也还没回去看他呢。他都打了几次电话怪我了。”姚蕊听到肖向民主动提起要去看她的爷爷,感到很高兴,边说就边在肖向民身上亲吻了起来,“你愿不愿意让他帮你,我不会干涉。” …… 第二天上午,俩个人九点多回到了市里,姚蕊就给袁刚打电话,说了肖向民的意思。袁刚就让他们过去找他,说他正好在办公室看文件。 肖向民便跟在姚蕊后面往袁刚办公室而去。郭年均没有上班,他们就直接进了袁刚的办公室。 袁刚穿着一套很休闲的运动服,人显得很精神。看到姚蕊和肖向民立即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招呼肖向民坐下。然后就要去泡茶。 肖向民赶紧接过袁刚手中的茶壶去接水,然后在一旁泡了起来。 姚蕊把肖向民想自己去找裴庆祝谈谈的想法再次跟袁刚说了一遍。 袁刚看了肖向民一眼,笑着说:“向民现在很胆子啊,都敢向市委副书记当面挑战了?” 肖向民递给袁刚一杯茶,赶紧说:“袁书记,我这不是再向裴庆祝挑战,而只是想向他争取。争取他也像你们一样来支持我的工作。我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哪有资格挑战一个市委常委啊。虽然有袁书记你和姚蕊市长的支持,可我还没有膨胀到连自己是谁都认识的地步。” 肖向民说着,把另一杯端到了姚蕊面前,递给她。 袁刚喝了口茶,却不接着往下说,反而说起了茶来:“向民呐,你这泡茶的功夫怎么一直没有提高。这茶还没有泡开啊。你看看是水温不够,还是茶叶有问题,你拿的是哪一种茶啊?” 肖向民见说,赶紧端起杯喝了一口,觉得确实味道差了一点,赶紧就去看烧水的桶,然后回来又把茶叶拿出来给袁刚看:“水壶里倒出来的热水温度应该会够,但我就不知道这种茶叶要泡多久才行了。” 袁刚扫了一眼肖向民手里拿的茶叶,没有接过去看,把手里的那杯喝了一小口的茶水倒进了茶盘,放下杯子,微笑地看着肖向民说:“茶的种类很,有些茶,水温只要八十度就可以泡开,但有些茶就得达到一百度才容易泡开。你拿的那种茶叫石岩茶,没有一百度的水是根本泡不开的。保暖瓶里的水早上卫生工打的,到现在已经过了有两个小时了,还可能有一百度吗?你真要喝这种茶,就得把里面的水加温到一百度再泡。” “以前没听你说过啊。”肖向民有些吃惊。他以前到袁刚这里,也经常抢着泡茶,可没听说过茶还有保温瓶里的开水泡不开的。 “以前没有不等于现在没有,现在没有也不等于以前没有啊。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裴庆祝这种人啊,姚蕊也没遇到过吧?可是现在不是遇到了吗?”袁刚依然微笑着,淡淡地说。 肖向民多次听过袁刚书记对他说茶论道,知道袁刚书记常常会用泡茶来喻做人做事,脑门上灵光不由就一闪:袁书记这哪是在讲茶啊。他是在拿茶说事呢。他的话题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裴庆祝。那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裴庆祝是这种必须要有一百度的水才能泡得开的人吗?那什么才是可以泡开裴庆祝的一百度水呢? “这样吧,你一定要喝这种茶,那就自己到开水房去重新打一壶过来。锅炉里刚放出来的水,应该是超过一百度的。”袁刚朝肖向民点点头。 肖向民一时想不透泡裴庆祝的一百度开水是什么,也就二话没说,拿了水壶就往开水房。 肖向民很快就把开水打了回来,一泡,果然那茶叶就卷开了,味道也出来。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种茶一定要用一百度水才能泡开的。现在味道完全不一样了吧?”袁刚细细地边品着边说。 肖向民给姚蕊也重新递了一杯后,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品了起来,确实感到比前面的味道好多了,而且那种茶青味没有了,却飘出了淡淡的清香。 “确实是这样。现在真的好喝了很多。”肖向民赞叹道。 不过,肖向民实在想不出什么才是泡开裴庆祝这泡茶的一百度开水。他想了一会儿,索性壮起胆直问道:“袁书记,那泡开裴庆祝这泡茶的一百度开水是什么?” 姚蕊格格地笑了出来:“你是泡茶还是悟道啊?怎么这样问袁书记。” “向民问得好。看来在我这里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泡茶功夫,还是没有白学的。裴庆祝敢于把自己心里想的摆到桌上来,尽管有为个人争取利益的想法在里面,但却说明这个人不会耍阴谋,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想的就当面争取。这种人不是什么坏人,也不能和不需要跟他使坏,只需找到泡开他的一百度水,那也就会把他的味道给泡出来了。我也一直在想,龙安市的官场刚经受了一场地震,接边倒下三个常委,省里怎么可能对派到龙安市的副书记不严加考查,随随便便就弄一个人来,难道是不想让龙安发展了吗?这几天,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裴庆祝,发现他其实不是个坏人。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泡开他的开水而已。” “那……”姚蕊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说什么,却似乎一时找不到可以表达的语言。 “从大丰市调那个什么,啊,小梁是吧?这事先别着急,过两天再看看。向民想找裴书记汇报工作。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开发区管委会也是一个行政机构,也要搞好党建嘛。向民是管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可以找他汇报一下开发区党建工作的嘛。”袁刚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看看姚蕊,又看看肖向民,“我现在就跟裴书记打个电话,跟他说你想找时间跟他汇报党建工作,让他听听你的想法。不过,你别急着今天就过去,先回去好好想想开发区的党建工作应该怎么搞,拿出个具体的方案,然后再去找他。” 肖向民一下激动了起来,看向袁刚的目光几乎充满了崇拜。他觉得自己与袁刚的水平真的差太远了。自己一冲动,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去找人的把柄,怎么去搞人,却没想到可以找到对方的优点和特点,然后再切入进行沟通,争取获得的支持。 肖向民觉得自己可能被以前几次把那些领导给扳了下来,形成了惯性思维了,才会这样想的。不由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了。因为越到高层,恐怕想再用以前的方面去扳倒人家是没那么容易。 自己虽然也想到去找裴庆祝沟通,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和理由才能获得裴庆祝同意跟自己见面,听自己的意见。袁刚简简单单一说,便使得他的这一难题一下就化解了,而且找裴庆祝汇报工作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什么是师傅?抹墙刷灰,谁学两天也都会了,可是那些拐弯抹角的地方,有些人恐怕学一辈子也是学不会的。而能把那些拐弯抹角的地方处理好,才是真功夫啊。 姚蕊在边上也频频点头,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虽然是市长,却不与袁刚争锋,有什么事都向袁刚请示汇报,让他完全有一把手的感觉。也才能让她把这个市长当得稳稳当当。要不然,她如果不自量力,想挑战一下袁刚的权威,恐怕不用几招,就会被挑下马去了。有关系,没能力,还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出路恐怕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呵。这个袁刚,真可谓是有金晴火眼的家伙。肖向民也是乖巧,竟然能靠袁刚靠得这么紧。这小子比自己还有眼光呐。 “老裴啊,我袁刚。开发区管委会那小子肖向民跟我说,他想要向我汇报党建工作。我虽然是党建工作的第一责任人,但我们市的党建直接负责人却是你啊。我这段时间事情也比较多,就让他找时间向你去汇报。开发区管委会是个独立性很强的行政单位,党建工作很重要啊。这小子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很有政治觉悟。如果他能在开发区把党建工作搞出样子来,让经济和党建工作成为管委会的两个翅膀,那也是我们龙安市很大的一笔功劳啊。肖向民这小子很有责任心,也很有闯劲,我们要对他多关心爱护和帮助。啊。” …… “那好,有你老裴这么高度重视,又有肖向民的责任心,我想管委会的党建工作,以后在你的直接领导下,一定会取得另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我可就把这担子压给你了,全权由你来抓。啊。” …… “嗯。那就这样定了。” 袁刚把电话放下,走回沙发上坐了说:“行了,你明天上班后跟他联系个时间,找他汇报一下。至于调那个那个,哦,小梁的事。等你向他汇报完工作再说吧,啊?” 肖向民刚才在一旁听袁刚打电话,听得那是五味杂陈:他听姚蕊说,袁刚似乎和裴庆祝在常委会上都快誓不两立,可这会儿听袁刚跟裴庆祝打电话,却一点也没听出双方有什么仇怨的味道,反而让人觉得关系极为融洽,完完全全给人一副革命同志的感觉啊。而且,袁刚书记的话里,也似乎露出对裴庆祝完全信任的口气,同时在里头也点出自己是龙安市的第一把手,但该是裴庆祝的,他是怎么也不会插手的,全权交给裴庆祝去管了,要是有功劳,也都会算裴庆祝的。几句话把威逼利诱全都溶了进去,却又说得让听的人听了十分的舒服。要是自己是裴庆祝,肯定也是一百个愿意,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啊。 肖向民再次感到当一个市委书记的水平,那真不是乱盖的。 …… 从袁刚那里出来,肖向民的心情可以说是多阴转晴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姚蕊说:“我们买一些酒菜带到守望园去,好好疯狂一把怎么样?” “这……臭小子,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荒淫无度了?”姚蕊抿着嘴唇,显得有些犹豫。 “你是市长大人嘛,小的愿意为市长大人全心全意服务,侍候得市长开开心心是小的应尽的职责啊。”肖向民嘻嘻一笑说。 “又油腔滑调了,到底是谁侍候还两说。说的比唱的好听。”姚蕊白了肖向民一眼,娇嗔道。 “那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我们去买酒菜啊。”肖向民才不管姚蕊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肖向民现在心情好着呢。心情好,情绪就高啊,情绪高,荷尔蒙分泌就快,美女又在身边,哪能错过呢?他边说着就边朝姚蕊的车子走去。 姚蕊心虚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才快步走到边旁,迅速打开车门上了车。她真有些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时候。要真是有被发现的那一天,不知道那时,他们会怎么样难堪。别人又会怎么样议论他们。可姚蕊却又无法抵挡不住俩人想腻在一起,永不分开的想法。 俩个开着车到外面的菜馆炒了七八个菜,姚蕊车里刚好有县领导送她的一箱五粮液。这酒本来她想回去看望爷爷时,顺便送去给省里财政厅厅长的。 开发区项目前期的资金,省里给了一千万,才拔下来一百多万,剩下的还得跑一跑,让他们尽快多拔一些下来。要不然没了资金,工程一拖,又得增加不少成本。特别是肖向民急性子,等不了。到时候怕又要急得她为他心疼。 酒不用买了。俩人炒了菜后,也就上车直奔守望园而去。 一路上,姚蕊看着在前面兴奋地把车开得飞快的肖向民,心里想暗:这小子,今天恐怕又要疯狂缠绵的激战一番了。心里却也不由得荡漾起一阵阵预期的幸福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女市长吃醋了 肖向民很快就去向裴庆祝汇报工作。可是,却没有收到想象中那样的好结果。裴庆祝对肖向民提出在开发区加强党建工作的想法表示赞成,但对安排人员进入管委会不但没有松口,还对肖向民和农民签订土地租用合同表示不满。 裴庆祝说土地本来是国家的,国家要收回来用,怎么反而要跟农民去租赁,以后还要给他们每年分什么红,还要给他们安置工作,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他说下一步还要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将这个合同废除了。说不能提是征用土地,而是收回土地。至于农民没地种,可以分散安排到附近的乡镇去,在附镇的乡镇分给他们部分土地。 肖向民一听头大了,说涉及开发区土地的农民多达上万人,让他们附近的乡镇去,不但工作量大,而且农民的情绪也会很大,希望裴庆祝能仔细考虑,再做这个决定。 裴庆祝不以为然地说:“考虑什么?政府都没权用土地了?这事你不用担心,市里会让县乡村去做农民的思想工作,我们是*主义国家嘛,又不是西方国家,做为农民,支持改革的这点觉悟都没有怎么行,还要跟国家讨价还价吗?” 肖向民越听头越嗡嗡作响:裴庆祝人不坏啊,可是他的脑子…… 肖向民知道再跟裴庆祝谈下去,那无疑是对牛弹琴。他不怕改革有多难,就怕这种思想观念一直停止不前的人。他们的意识里并不反对改革,也不想阻止发展,更不是想坏事。可就是做事的方式方法无法从过去的方式方法中脱离出来,还用过去的方式方法来处理和解决改革中出现的问题。 裴庆祝之所以想尽快完善开发区主要人员配置,也是出于对开发区管委会机构不能正常运转的考虑,所以希望尽快将人员配置落实到位。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是有安排他自己的人的想法,但总体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可就是这个出发点是好的,更让肖向民头疼了。裴庆祝这种人,他的想法都是从为了开发区的发展着想出发,做法却全是可能对开发区的发展造成负面影响。 肖向民知道没办法继续再和裴庆祝谈下去。姚蕊的爷爷曾经跟他说过,世上最难改变的是人的观念。他想让裴庆祝在短时间内认识到搞经济开发区的真正意义所在和开发区工作与提出改革以前的工作是两回事,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裴庆祝是市委常委,专职副书记,手握大权,更是不可能听得进肖向民的话。在裴庆祝的思想里,他的想法都是正确的,而肖向民不过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小子,能懂什么。所做的事不过都是瞎折腾。他就不能让他瞎折腾。因为他认为,折腾的都是国家的财产。省里拔了一千万元那么一大笔钱下来,要是瞎折腾没了,那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 肖向民从裴庆祝的办公室出来,感觉到头重脚轻,有一重得了重感冒的感觉。 如果说刘太原、赵国辉、李成群那类人不好搞,那么裴庆祝这种就更难搞。 刘太原、赵国辉、李成群都是因为私欲而想阻止改革,却有弱点可以进行攻破。可裴庆祝并不阻止改革,他支持国家的新政策,可是他的思想观念却根本还是以前的思想观念。而用这种思想观念去进行改革,那改革就可能成为南辕北辙。 肖向民很苦恼,他找了姚蕊,把自己跟裴庆祝的谈话跟她说了。姚蕊听得吃吃地捂嘴笑着。 肖向民看了不高兴地说:“我跟你说事呢,你笑什么啊?” “你知道历史的发展最主要的是什么与什么的斗争吗?”姚蕊没有被肖向民的表情所影响,仍然笑着说。 “我不知道什么跟什么的斗争,我只知道应该把开发区建成什么样子。” “开发区要搞好,你一定得明白一件事情的变革和发展的主要阻力可能来源于哪里。” 肖向民挠着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反问:“难道你知道?” “大概懂一点。这种矛盾应该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内部矛盾,一个是外部矛盾。像你与裴庆祝之间的矛盾就属于内部矛盾。这种矛盾的解决,要靠群众的力量。当群众都有了改革的意识,裴庆祝的思想就不能成为主导思想,而会被一步步弱化,然后只好顺应时代的大潮。”姚蕊又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也讲不好,不过,你做为龙安市改革的先锋官,应该要对这些懂一点。我看是不是建议袁书记让你到党校去学习一段时间,可能会有所收获。我听说现在党校讲的都是这些内容。” 肖向民眼睛睁大了:“那好啊。可是,我一走,开发区怎么办?” “可以先停下来。” “停下来?这不开玩笑吗?” 姚蕊摇了摇头说:“当你不知道方向的时候,先停下来找准方向,比盲目乱走要好得多,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同样,当你遇到阻力,又不知道怎么破解阻力时,暂时停下来,先了解一下是什么产生了阻力,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也对使蛮力乱干要好得多。至少不至于浪费时间和资源。” 肖向民盯着姚蕊看了一阵,突然说:“看来,你能当上市长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呵,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不配当这个市长啊。你这个臭小子。”姚蕊站了起来,走到肖向民向边,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个市长。好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走,我们现在就找袁书记去,把这事跟他说说。然后,我就建议让你去参加省党校这一期处级领导干部班的学习。” 姚蕊和袁刚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带着肖向民一起过去袁刚那里。 肖向民先把到裴庆祝那里汇报工作的情况跟袁刚作了汇报。 袁刚听完后皱了下眉头,想了一阵才说:“看来老裴很顽固啊,上次职前的党校学习班,他也参加的啊。难道不知道经济开发区是什么个回事?这本来就没有先例的,都要摸着石头过河。要是还按以前那样干,那还叫什么改革?我让你自己去干,想怎么干就怎么,也是怕自己或让别人参与太多了,对你束手束脚,看来这一点确实存在啊。不行,这让老裴不能让他再插手经济事务。这样吧,姚市长,我们做一个明确的分工,经济开发区项目就全权交给你们市政府了,我们市委都不管,包括开发区管委会的人事任免都有你们负责。一个副处级单位嘛,我们市委管这么宽干什么。你们把握就行了,往市委这边就实行报备发文。姚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姚蕊听了,脸色就像是花儿一样徐徐地开放了:袁刚还真有办法。这一条要是在常委会上通过了,那市委对开发区的工作就不能随便干预了。裴庆祝想要安插人员,那得她点头才行,找袁刚都没用,别说裴庆祝了。可开发区管委会的人,没肖向民认可,她会点头吗? “袁书记,谢谢你对市政府这边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所托。”姚蕊激动地说,同时迅速扫了肖向民一眼,给他送去了鼓励的目光。 “这事就这样定了。这样一来,以后也就省得市委和你们市政府扯皮了。这权力啊,有时候就要控制一下,太泛滥了,就容易制造混乱。明天常委会上,我会让秘书长把这事提上来议。市委这边的几个常委我会先找他们沟通,市政府那边的常委,就你负责沟通了。” “嗯。我知道怎么去做了。”姚蕊冲袁刚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又说,“袁书记,这事要是定了,那我这边对开发区就得负全责,为了确实能把开发区工作搞好,像清江县的农改项目那样,做成全国的示范点。我想请求市委安排肖向民参加这期处级领导干部党校培训班,你看行吗?” 袁刚想了一下,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赶紧说:“袁书记,理论指导实践。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理论水平太差了,跟不上形势。也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去学习。” “这个想法当然很好,任前培训也是必要的。可是开发区工作不是已经开始了,你一走,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怎么办?”袁刚有些担忧地问。 “这事我想过了。我想让肖向民把开发区的工作先放一放。”姚蕊说。 “放一放?”袁刚有些吃惊,“那么一大摊的事能放得下来吗?” “袁书记,我想这个没有问题。开发区现在主要是修路和建管委会的办公楼。这些都已经承包给市一建工程队去做了。我根本就不需要管。管委会这边的工作,我觉得下一步最主要的是招商引资。目前条件还不成熟,就是把人带来了,人家看到还一片荒凉,恐怕也不会感兴趣。所以,应该可以暂时放一放。这期的培训班是一个月时间,也不算太长。我觉得对开发区目前的工作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肖向民赶紧跟着解释。 “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去。你把郭秘书叫进来,我让他通知组织部给你报名。”袁刚点点头说。 肖向民就走到外面招呼郭年均进来。袁刚就把要组织部给肖向民报名参加这一期省党校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的事跟郭年均说了,让他马上就去找组织部长把名字加上去,报给省里。 郭年均出去后,肖向民接着说:“袁书记,我还有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这小子,问了不就是想说吗?还什么能不能说。故弄玄虚啊。说吧。”袁刚淡淡地笑着。 “我想请您再加一个到党校去的名额。” “哦?”袁刚看向了姚蕊。 姚蕊愣了一下:怎么事先也没跟我说,这么突然提出来?唉,经验还是欠缺啊。要是袁书记问我同意不同意,我该怎么跟他回答。你是我男人不错,可工作有工作的规则嘛。那能这么随便?而且,现在袁书记已经想把开发区全权交由市政府这边负责,有什么事,他肯定要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的。你想取得他的支持,得先跟我说说,让我先跟他通个气啊。不过,希望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希望袁刚能看在你前面做的事情上,对你的莽撞会给予宽容。 姚蕊心里替肖向民担心着。肖向民却已经说了出来:“我想请袁书记让赵若英也一起参加这一期培训班。希望袁书记能够同意。” 啊——姚蕊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肖向民你什么意思?去培训还要带个美女陪着?还当着我的面向袁书记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无耻不无耻啊? 袁刚也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到了姚蕊脸色的变化,知道肖向民一定是事先没跟姚蕊提过这件事。但肖向民毕竟他是看重的,而且对肖向民做的事也极为信任,他也不想拒绝。只是赵若英不过是个科员,就是做为人才破格提拔为副科,那也只是个科级干部,去参加处级领导干部培训,那不是有些不伦不类吗?就是他能同意,报到省里,省里能同意吗? “我觉得这不合适。” 姚蕊满脸阴霾:你小子事先都不跟我说。而且还是带一个美女去,这明显是搞突袭,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不有点表示,你还真以为你小子乱搞,我都无所谓的。工作上我可以支持你,可这事明显有些暧昧,我可不傻到连这也支持你。要是这样下去,调赵若英的事,我也还得考虑考虑啊。不要把别人调进来,却是引狼入室,把我自己给挤出去了。我们的事现在还没人知道,就是赵若英到时真把我给挤出去了,我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得啊。我不能上你的当。 姚蕊虽然是市长,但毕竟是女人。女人就有女人的想法。要是肖向民想调的是个男性,那她就不会这么多想法。即使肖向民这事没有事先跟她通气,她也是会尽力帮肖向民向袁刚争取的。可赵若英,姚蕊是见过的。虽不说十分漂亮,但青春靓丽,阳光明媚,而且思想开放,比她这个因为在官场时间呆长了,而显得有些老成持重的人,那肯定是有吸引力得多。姚蕊对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也就难免会多了一份戒心。 袁刚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姚蕊。一直以来,肖向民的工作,姚蕊那都是无条件的支持。就是袁刚有什么犹豫,她也会想尽办法帮肖向民来说服他。可今天姚蕊却突然对肖向民的这个提议说不合适。也就是不同意的委婉表达了。虽然说,他看出肖向民这事没有事先和姚蕊沟通过,可按理来说,姚蕊既然提出了让肖向民去党校学习,肖向民再临时提出增加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啊。也许肖向民就是刚刚才想到要这样做嘛。 袁刚的目光在姚蕊和肖向民的脸上转了几转,停在肖向民的脸上,希望他能有个解释。 肖向民意识到姚蕊不高兴了:唉,虽然是个市长,可毕竟是女人呐,总算男女的事情上想,动不动就吃醋。要是那样,上回赵若英主动投怀送抱。他早就给上了,那还只是认她做个干妹妹这么简单啊。姚蕊啊姚蕊,你对我肖向民还是没有完全了解和信任呐。这样是会影响感情和工作的。看来,以后还是需要在这方面上和姚蕊多加沟通才行。女人的胸大,但还是没有男人的胸怀宽广呐。 肖向民就赶紧解释说:“这事是这样的。赵若英是个大学生,对理论知识和新事物的吸收和接受快,她过来后,我准备让她当招商局局长。要是她也能参与这次培训,那么我们俩的思想就会容易取得统一,配合起来也就更容易。开发区目前最关键的岗位就是招商引资。开发区只是个鱼塘,要让鱼塘产生效益,那就得有鱼。没有鱼,开发区就是个空架子,什么也别想谈。所以,赵若英是开发区下一步发展的关键人物。我恳请袁书记和姚市长一定要大力支持。” 袁刚就又看了看姚蕊。他现在将把开发区全权交给市政府去负责,那么一应事务当然得姚蕊先点头。虽然安排领导干部参加党校培训是市委的事,可培训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啊。 “我还是觉得不妥。”姚蕊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肖向民说。 她怕自己的坚持会伤了肖向民的心。可是,她更担心要是肖向民这样搞。说不定党校回来后,她跟他就没什么事了。人家又另有新欢了。感情的事,就是离则淡,近则浓。肖向民去党校学习,离开了她,多少会淡了些。要是没有别的女人,他可能还会想自己。要是有了别的女人,特别是赵若英这么年轻靓丽的女人,那恐怕是连想都不会想了。她不敢那么大胆地给肖向民这个机会。 三个人顿时就僵在那里,谁也不再说话。 肖向民心里有些生气了:姚蕊你什么意思嘛。这么关键的事,你却横刀立马将我拦住?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你难道真的怕我在党校学习期间爱上了赵若英,而不要你了吗?要真是那样,你是市长啊,到时候回来再把赵若英弄走不行吗? 袁刚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姚蕊和肖向民。他不明白姚蕊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会是这个态度。照肖向民说的,这不是坏事啊。而且这样一来,确实有利他们俩人在开发区的工作。还有一点,肖向民也有二十五、六岁了,说不定有了这个机会,还有和赵若英发生点什么关系。那不是把他的终身大事都给解决了。男人有了后院,就更有责任心了,工作也会更努力了,对肖向民的成长也就更有好处。姚蕊为什么要阻止呢? 袁刚的思想其实也很受传统遗毒的毒害,觉得一个女市长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秘书,那样会被人笑话。而且从登记的年龄上看,姚蕊要大肖向民近十岁,俩人也不可能会动什么心思。虽然姚蕊是个老姑娘,可人家出身好啊,根正苗红,现在又当着市长,怎么可能逾越这种传统观念,而爱上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男秘书呢?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那姚蕊的形象恐怕就会遭到损坏了。有这些原因在里头,袁刚根本就不会想到姚蕊和肖向民俩人早已经是郎情妾意,甜甜蜜蜜了。所以,对姚蕊会坚持反对肖向民的这个提议,也就显得有些难以理解。 肖向民猜是猜到了姚蕊可能有这种心思。但他却高估了姚蕊,以为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毕竟是一市之长,考虑事情肯定是会先从大局出发,而不是只想着自己。 可姚蕊的心思却完全不同。她是个连市长都可以不当的人。她当上这个市长其实也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上面的安排。上面的安排,当然是因为她爷爷的缘故。当然,她肯接受和敢于接受市长这个职务,当时还有个机缘在里头。那就是刚好肖向民当了她的秘书,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信心。特别是后来肖向民还跟她发生了关系,而且明确喜欢她,会对她负责。她这才坚定了当市长的决心。 可以说,她当这个市长,最主要是因为肖向民,也是为了肖向民。希望能给肖向民带来一些帮助。但她没想到肖向民的能力这么强,基本上不需要怎么靠她。她就更喜欢他,更爱他了。这种情况下,只要发现有一点可能让肖向民变心的机会,她当然都会严加防守的。 “那这样,这事情先缓一缓,培训班也要到下周才开办。再者,赵若英即使过为也只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参加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省里也不一定会同意。我先跟上面沟通一下再说。就这样吧。”袁刚说着站了起来。 袁刚站起来,那意思也就说他不想再谈下去,或者说是没空再跟他们商议这件事了。姚蕊和肖向民也就赶紧起身告辞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臭小子又乱来了 肖向民和姚蕊走出袁刚办公室,姚蕊走在前面,肖向民走在后面,却没什么话说。 姚蕊就有怨念:臭小子。这就不理我了?以前从袁书记办公室出来都是有说有笑的。我今天没赞成你的提议,你就不高兴了?可那是工作啊,那以后开发区全权划规我市政府了,我还怎么管你啊?还以为你的心胸宽广呢,没想到了也这么小气。哼。 肖向民也在想,但他没有怪姚蕊,也没什么怨念。他想的是姚蕊如果真是吃醋了,担心赵若英跟自己去了党校可能会跟自己发生什么事,那么再去跟姚蕊争取也没有意义。这事要是再拖两天,党校那边名额确定了,也就没什么戏了。他皱着眉头一路跟在姚蕊身后走着,却不断转着脑子,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却没想到姚蕊对他的不理不睬,更加不高兴了。 “姚市长,我得回管委会去把工作安排一下,尽早做好准备。”肖向民跟着姚蕊走到姚蕊办公室楼下时,突然说道。 姚蕊以为肖向民真的跟他生气了:哼,连称呼都这么正式。看业这小子对自己怨念不浅啊。不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差这会儿时间吗?” 姚蕊的意思是希望肖向民跟他到楼上办公室去,俩个人再就赵若英的事谈一谈。她不希望肖向民因为这件事对她有意见,更不希望肖向民因此对她疏远。她们现在不是上下级关系啊,而是男女关系。怎么能一不高兴,转身就走呢。 肖向民却有不同的想法。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赵若英去党校参加培训,而不需要通过市里的办法。所以,他急着要回管委会去给赵若英打电话,问她按他的想法去做行不行。他对姚蕊那堆起幽怨的表情更是直接无视了。 “反正到你那里也没其他事了。我还是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吧。”肖向民说完直接转身匆匆地走了。 姚蕊简直想喝住他了:不说俩人的关系吧,就说上下级,你肖向民也不能对我这么不礼貌啊。怎么能说完就走呢?都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你走?你真的为了赵若英,想跟我赌气了吗?那是不是说你的心里真的有赵若英了,或者说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姚蕊最终没有出声,看了肖向民的背影一眼,心里一阵酸涩,眼里就有了潮湿感。她怕自己会突然流下眼泪来,赶紧出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去。然后,却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肖向民的背影,咬着嘴唇,把委屈的心酸和泪水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肖向民想到可能让赵若英自己去解决到党校的问题,心里一激动,走路也快了很多。他一到管委会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就给赵若英挂去电话。 “向民,是你啊。我也正有想跟你打电话呢。”赵若英一听是肖向民,说话就激动了起来。 “若英,你那边调动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肖向民问。 “快了吧。还有些工作要交接一下。交接完了,我马上就过去报到。” “有件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什么事?” 肖向民就把本来想争取她一起到党校学习的事,但因为这一期是处级领导干部班,所以市里可能没办法帮他争取到名额的事跟赵若英说了。他没有说是因为姚蕊不同意,才没办法。 “争取不到名额就算了。我也在这里赖到你培训结束后,再跟你一起过去。”赵若英无所谓地说,“党校学习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又不稀罕,你不用这么内疚的跟我说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是。若英,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说这个事的目的是想你在组织部,能不能找你们领导安排一下,让你直接先去参加这期培训班。培训班结束了,你再办调离手续。” “啊——你是想让我占用省里的名额啊?”赵若英听明白了。 “嗯。就是不行,让你领导给增加一个名额也可以啊。党校那么大,不差一个座位吧。” “你真的希望我跟你一起去参加培训?” “非常希望。” “为什么呢?”赵若英问得有点暧昧。 肖向民却没有感觉到赵若英语气的变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赵若英:“我听说现在党校都是在讲改革方面的课,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很有帮助。我不想错过,也希望你能一起学习,以后工作起来思想比较容易统一,对工作的开展会更有利。” 赵若英显得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希望能尽快跟肖向民在一起。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开发区工作答应肖向民的。而是她心里一直就放不下肖向民。她想过了。肖向民可能对她还没有感觉,那是他对自己了解的不多。自己提得也太突然了。也许俩个人能在一起工作,慢慢的感情就会培养起来。毕竟她还没听说过肖向民有女朋友啊。所以,她也就很愉快地答应了肖向民说她去争取看看。 肖向民心放了下来。赵若英的叔叔是副省长,父亲是宣传部长。她自己又在组织部工作。党校的校长就是组织部长兼任的。赵若英真的想要去,那还不就是一句话的问题。哪里还要从市里这边往上报那么麻烦? 果然,到了下午。赵若英便打电话来说已经争取到了。但因为这期是处级领导干部班,组织部长就给她做了变通,让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参加,但其实也就是全职学员,并没有要让她负责保障什么的额外工作。 肖向民心想:这省级机关就是不一样。在市里看起来是个不容易办成的事,人家轻轻松松便解决了。早知道这样,也不用上午在对袁刚和姚蕊提起这事,弄得还跟姚蕊闹起不愉快来了。 肖向民解决了赵若英去党校培训的事后,心情一下好了起来。马上就给姚蕊打电话说下班他去接她到守望园去。 姚蕊愣了一下:这臭小子怎么回事?上午还臭着脸对我不理不睬的,下午就变了,就又想到守望园去了?难道这就不生我的气了? 姚蕊没有立即回答,在电话里沉吟着。 肖向民就故作神秘地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不会对我说你晚上没时间吧?” 姚蕊本来还真想说没时间,听肖向民这样一说,心就动了:这臭小子又想玩什么啊?可肖向民这重要的事情却又让她很心动。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好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能急于回答,先问问肖向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说。 “电话里不能说吗?”姚蕊努力让自己用平静且显得有些冷淡的口气说。 “老婆,这件事三、两句说不清楚的。”肖向民听出了姚蕊的还是有些不高兴,就带着挑逗的口气说。 肖向民的一声老婆,让姚蕊心一下软了下来:这臭小子,还真会哄人啊。算了,不跟他计较那么多。晚上跟他见一面也好。正好可以好好追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那行。六点钟你再到我办公室来。下午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姚蕊还是故作冷淡地说。 “好。老婆,那晚上见啊。亲一个,叭。”肖向民才不管姚蕊什么态度,只要她答应到守望园,那就是最好的态度了。不就是吃醋吗?自己多给她点爱,不就没事了? 姚蕊没想到肖向民会来这个,脸红了起来,忍不住就骂了一句:没个正型的家伙。 “哈哈哈……”肖向民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姚蕊的这句话一下完全暴露了她的内心。肖向民知道姚蕊已经没有醋意了。 姚蕊在那边就没说话,把电话直接给挂了。 姚蕊挂完电话,自己却忍不住也激动地笑了起来:还以为这臭小子生我的气不理我了。没想到还会主动来约我。这臭小子看来还是靠得住的。恐怕赵若英的事,还是自己多想了。不过,不管是不是多想,该防的还是要防的。否则,要是肖向民被赵若英给抢了,自己到时候到哪里哭去?我不相信市长都能当了,一个老公还抓不住。哼。 …… 肖向民没有等到六点才去,而是在下午五点钟就径直跑到了姚蕊办公室。 姚蕊确实是去开会了,只有她的秘书邱英在那里。 邱英看到肖向民还是像以往一样热情,但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粘着他,见到他就贴上来问这问那的。而是把肖向民让进了姚蕊办公室里,泡了杯茶给他,就让他在里面等着。自己则到外面去做事去了。 肖向民从后面看着邱英走出去的那窈窕的身材,心想:邱英这秘书也厉害了。恐怕已经发觉了自己和姚蕊不太寻常了。现在看起来还那么热情,实际上却对自己冷淡多了,还有意地保持着距离。会不会是姚蕊暗中给了她什么提示,还是威胁了?这些女人呐,在情爱这方面那可厉害着呢。要不然,姚蕊也不会对自己要让赵若英一起去参加党校培训这么敏感。看来,以后自己做事,还是要多考虑姚蕊的感受才行。 肖向民没有等多久,姚蕊就回来了。姚蕊看到肖向民在那里,就让邱英先下班回去,不用管她们了。邱英一副巴不得赶紧走的样子,连桌上还散乱的文件也不收拾一下,嗯了一声,起身便出门下楼去了。 “不是让你六点钟过来吗,这么早来。你那边的工作安排好了?”姚蕊正眼都没看肖向民,边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边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问着。 “想你嘛。”肖向民却不管她什么表情,嘻嘻笑着回答。 “跟你说过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家里。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姚蕊瞪了肖向民一眼,“别没个正经。” “我就没人正经啊,那怎么办?你休了我?”肖向民说着却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姚蕊走了过去。 她蕊立即紧张了起来了:这臭小子又想干什么?这一句话没说完,又等不及了? 姚蕊想到肖向民一旦心血来潮,那是相当的大胆。不说经常在办公室里对她动手动脚,亲亲摸,那一次还真的就把她给推倒在办公桌上那个了。让她虽然体验到了别样的刺激,可同时却也吓得魂差点没了。 “你坐回沙发上去。我还有文件要看,看完才能走。”姚蕊赶紧说。 “我不。”肖向民还撒起了娇来了,边说就边走到姚蕊身后,伸手抱住了她,便摸了起来。 姚蕊从窗户看出去,外面的太阳光线还非常充足,树上的小鸟在跳着。楼下还不时传来人走动的脚步声。她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这臭小子,你别在这里玩得过瘾了,都没分寸了。 姚蕊知道要是肖向民真的稍微坚持一下,自己的意志也是很薄弱的。很容易就会被诱惑,然后半推半就了。虽然知道很危险,但却抵御不了那种刺激的诱惑。算了,反正已经下班了。还是赶紧跟臭小子到守望园去吧。免得一会儿臭小子又控制不了,在这里又把自己给那个了。那多危险啊,万有被发现了,可是不得了的事。 姚蕊想到这里赶紧站了起来,把肖向民推开,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说:“你先到车库去把车开到楼下来。我洗把脸就下去。” “老婆,我想在这里……”肖向民看出姚蕊很紧张,心里偷笑着,却又故意要捉弄她。 姚蕊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以后要是再敢在这里乱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我理你啊。”肖向民笑嘻嘻地说,“老婆,你就让我在这里再来一次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行吧。老婆。” 姚蕊被肖向民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叫得心发软,差点就依了他了。听到下面传来机关干部下班的说笑声,这才清醒了过来。狠狠心用力将肖向民推了出去,拉下脸说:“再不走,那就不要去守望园了。你回你管委会那边去吧。” “好好好,老婆,你别生气了。我这就去把车开过来。”肖向民见姚蕊脸变了色,赶紧嘻嘻笑着,抄起桌上的车钥匙,边说边转身溜了出去。 姚蕊看着肖向民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无奈又喜爱地想:这臭小子啊,自从那次醉酒后发生了关系,就跟吃定了我似的。可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臭小子不仅工作能力强,哄人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俩人很快来到了守望园。 姚蕊心里对肖向民上午不理她,转身就走心里还有怨念,本不想让他像以往那样把她抱上楼。可她的力气哪里有肖向民大,被肖向民一抱,根本就挣不脱,只好屈从了地享受肖向民的服务了。 闹了别扭后,心里总是还有些不舒服。一下要做那事,也放不开。可肖向民却不管不顾,一到楼上就火急火燎一般地要剥她的衣服。 姚蕊就躲闪着不让肖向民脱。可这一来,不但没有让肖向民退缩,反而更激起来了肖向的斗志,竟然用上了力气,将她给按住了,然后粗暴地将她的衣服剥光,便进去了。 …… “你好坏。越来越坏了。”完事后,姚蕊猫在肖向民的怀里嗔怪道。 经过刚才的风雨,姚蕊心里最后的那点怨念也烟消云散了。要不,俗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就和好。这性的功劳还是蛮大的呐。 肖向民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笑了起来说:“我也只敢在你身上坏啊。又没有坏到别人身上去。” “你还想坏别人身上去啊?”姚蕊一下又想起了赵若英的事,心里有点酸味了。 “你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你不就是吃赵若英的醋嘛。你以为人看不出来啊。不过,老婆,我向你保证啊。从现在开始,我这一辈就只爱你一个人,绝不有二心。如果我变心了,就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再向你保证,等开发区的工作有了起色,我们就结婚。在开发区里把庆功酒和结婚酒一起办了。”肖向民信誓旦旦地说。 姚蕊一下就被哄得开心了起来:这臭小子行啊。原来早看出我不是故意为难他,而是因为吃醋,才反对他带赵若英一起去参加培训的。这臭小子也太厉害了吧。爷爷说自己很难驾驭得了他。我看,我现在是完全被他给驾驭了才对啊。哪里还谈得上驾驭他。好在,他现在成了自己的男人,要是还是秘书,说不定自己这个市长会被他玩于股掌之间呢。这臭小子的也太让人感到可怕了。 不过,姚蕊对肖向民能这样对她说,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你没骗我吧?” “骗你被蛇咬。”肖向民不假思索地说。 姚蕊愣了一下:“为什么说被蛇咬,不是别的?” “这里是到处是山啊,山上到处是蛇啊。我说要是骗你就被蛇咬。蛇听到了,如果认为我是真的在骗你,那还不就钻进来咬我?”肖向民信口开河了起来。 姚蕊却害怕地往肖向民的怀里钻紧了些说:“你别乱说话吓我。这里能进得来蛇?” “怎么不能啊?你看听说过飞蛇吗?有一种蛇是会飞的,而且据说那种蛇就是专门咬说谎的人。我要是真的说谎,它们听到了就会从窗户外飞进来咬我啊。”肖向民越说直离谱了。 姚蕊却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把肖向民紧紧地抱住说:“你不要再吓我了。再吓我,我以后都不敢跟你来这里了。” 肖向民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将姚蕊紧紧地抱住了问:“那你相信我的话了?以后也不会再乱吃醋了?” “嗯,我相信了。也不会再乱吃醋了。”姚蕊紧张地说。 姚蕊被肖向民所说的什么飞蛇吓得脊背发冷,抱着肖向民的手就像是箍子一样箍着他,哪里还能想到肖向民这样做是有他的目的的。 “那我带赵若英一起去党校培训班学习,你也不许吃醋啊。” 姚蕊心里怕肖向民又说起蛇来吓她,只好点头说:“只要你和她是真的为了学习,而不是想干别的,我没有意见。可是,即使我同意了也没有用啊。袁书记不是说了,赵若英只是科级干部,可这一期是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市里想照你的意思去办,也不一定能办得了啊?省里恐怕不会同意呢。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要是那样,赵若英去不成,可不关我的事啊。”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搞掂了。” 肖向民得意地把赵若英自己找了省里组织部部长帮忙,组织部长已经答应让她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参加培训的事跟姚蕊说了。然后又接着道:“我已经毫无隐瞒地把情况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姚蕊突然明白了:这臭小子下午到她办公室后,所做的一切,以及刚才故意说起蛇来吓她,原来都是在虚张声势,目的就在这里等着呢。 姚蕊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臭小子。真有什么事,我想挡也挡不住啊。看来,不管在感情上,也只能凭他了。真要是他想变心,那谁也是拿他没办法。送一个科级干部到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去培训,不但之前没有先例,恐怕以后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也是没人敢有这样的想法。可肖向民不但想了,而且轻轻松松地做到了。难怪赵超勤和袁刚都说他是妖孽。跟这种妖孽在一起,还能怎么样呢?恐怕也只能由着他了。 姚蕊知道自己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便说:“我相信你。希望你真的能让我相信啊。要不然,我可丑话说在前,不是我威胁你,只要让我发现你对我变了心。我就把你剁成肉末煮来吃了啊。你到时候可别怪我狠心。” “好啊。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啊。”肖向民说着,突然诡异地一笑说,“不过,现在我想先吃你。”说着头往姚蕊胸前一埋,一口噙住了姚蕊双峰上的一颗滚圆透熟的葡萄用力吮吸了起来。 “啊——”姚蕊禁不住就低声叫了起来,呼吸的气息也不匀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就不放过你 省委党校设在宁安市隅园,原本是国民党驻宁安的行政机关楼,宁安被日军占领后,隅园也成为日军的指挥部。隅园的建筑显得古香古朴。每一个到那里学习的人,一走进去,即使知道当年打了胜战的跟现在到这里学习的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每个人都会油然而生出一种胜利者的自豪感。 赵若英看到肖向民显得很兴奋,看着他直笑。 “你别这样看我啊,让别人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那我们还怎么学习啊?”肖向民被看得不好意思。 “我是你的干妹妹,看你怎么啦?我就要看你。”赵若英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肖向民没办法:“爱看你就看吧。看到你累为止。” 赵若英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不看他了,看看时间到了,就说:“去吃饭吧。我听部长说,我们这期学员的学习安排得很紧,有很多内容要学,而且都是新的内容。今天刚报到,会松一点,以后恐怕连一起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省城我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匆匆忙忙的。真想好好看看省城的样子。吃过饭,我们四处去走走吧?” “好啊好啊。我也这样想呢。就怕你又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不肯跟我一起去。”俩人边说边朝食堂走去。 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菜是按桌上的,都是三菜一汤,但量很足。一桌十个人,凑齐了就可以吃。他们俩看到一个桌子上刚好剩了两个空座位,就过去坐了下来。 桌上原本清一色的男人,突然加进了赵若英这个美女。所有的人就都兴奋了起来。几个人还争着要给赵若英装饭。 赵若英自己把饭拿着不让他们帮着装。那些男人只好把手悻悻地缩了回去。 赵若英却突然把饭塞到肖向民的怀里说:“你去帮我装。” 肖向民拿着碗惶恐了起来:赵若英你能不能这样搞。你这样搞,那是要把没有的事搞出事来啊。这要传到姚蕊耳朵里,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想了。 桌上的男人一看都起哄了起来。特别是刚才争着想帮赵若英装饭的那些人,看着肖向民的目光就充满了暧昧了,说话也怪声怪气起来。 “我们还是没人家长得英俊啊。” “我看这一期的培训班,就属他们俩最年轻了。难道是组织上有意安排?这种福利怎么不人落到我们头上啊。” “这么年轻的处级干部,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人啦。我们这种从基层一步一步苦干上来的人就别作梦了。还是安心地好好学习吧。” ...... 肖向民懒得去理那些人,赶紧装了饭给赵若英。 赵若英也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没想到这些处级领导干部,说起暧昧的事,比机关的那些官僚有过之而无不及。 俩个人快快的把饭吃完,然后就一起到街上散步。 肖向民对宁安城是一点也不熟悉,只能由着赵若英四处乱转。赵若英把带肖向民到省城最繁华的街道八一路去。那里一到晚上,街上到处是人,非常热闹。 赵若英边走边跟肖向民讲解着街上的建筑物:“那些建筑很多都是解放修建的。赵若英说,当时解放宁安城时,发生了激烈的巷战,墙上留下了很多的弹孔,解放后经过大量的修补,把那些弹孔都给掩盖了。” 走到一处百货商场,赵若英说:“那本来是宁安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解放前叫丽华园。那里诞生了很多的民间歌星和有名的舞女,现在那些人已经渐渐都被人给忘了。” “宁安城的历史很浑厚啊。”肖向民感慨地说。 “那是。明清的时候,这里也是个很繁华的地方。那边广场过去两百米左右有一处观鱼处,还有明朝崇祯皇闹的题字。而从党校往左走一公里左右,也有一处叫镇海塘的,那里有块碑,上面也有清朝乾隆皇帝的御笔题字。这两处地方现在已经列入了文物保护。” “乾隆心胸还真宽广,竟然没有将崇祯的题字给毁去。” “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的人心胸更宽广了,还把他们作为文物保护。” “这就是我们现在人的伟大之处啊。” ...... 俩人一路说着,走到丽华园门口。赵若英就想拉肖向民进去逛商场。 肖向民对逛商场没有兴趣,就说:“还是在街上四处走走吧。商场里就一些商品,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们搞经济开发区,就是要发展商贸业,对商业不感兴趣,对商品不了解那怎么行?这应该也做为你到这里来学习的一课才对啊。”赵若英认真地说。 肖向民不由看了赵若英一眼:这小丫头还真行啊。口才也这么好。一句话就说得我不得不跟她去逛商场了。 肖向民此前还担心赵若英家景那么好,虽然念了大学,也会有比较强大的人脉关系,却怕她没有什么沟通能力,无法说动人家过来投资。如果不能说服人家,让人家真的心甘情愿过来投资,而只是看在她叔叔和父亲的面子上投资个意思,那投资的规模一定不会大。那样一来,开发区最后可能就只能引进一些作坊式的加工业,开发区搞起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上次袁刚带他到开发区的那块地上去看时,说前期要拿出一万亩地,肖向民回来算了一下,觉得在香港的万山集团一个服装厂占地都在上百亩以上,一千亩还不够十家大企业。就提出第一期至少得规划到十万亩地。后来,市里研究后,又报省里,还真给批了十万亩了。要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让这十万亩地都盖上工厂,建起企业,如果都是作坊式加工厂,那恐怕得十几万家才能用得完。而且,还不一定能看到什么效益。所以,必须得引进有一定规模的企业才行。至少一家企业能要个几十亩甚至上百亩地。 现在听到赵若英竟能这么轻松地抓住要害,说服自己跟她去逛商场。他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不由落了下来:看来我还真没看错这丫头啊。 肖向民很愉快地便要跟赵若英朝商场里走去,他们的身后却突然传来“吱——”的一声紧急刹车声。接着便有人喊了起来:“撞到你啦。” 肖向民和赵若不由转身去看,就见一辆崭新的苏联进口的伏尔加4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子下面似乎躺了一个人。 “走,过去看看。”肖向民本能地说着,便快步跑了过去。 “爸爸,你怎么啦?”一个孩子在那里拉着被撞倒在地上男人问。 “我的脚......脚不能动了。”地上的男人艰难地说着。 肖向民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那男人的小腿骨被撞断了。便走去敲伏尔加玻璃。 “喂,你赶紧下车把你送医院去抢救啊。”肖向民见车里的人把玻璃放下来,便急切地对他说,“伤者的血流得很厉害,小腿骨也被撞断了。必须赶紧送医院抢救才行。” “你谁啊?是那个人的什么人吗?”车内的人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掏了打火机点燃了,抽了一口,这才很傲慢地看了一眼肖向民问。 肖向民忍住想抽他耳光的冲动,接着说:“你别管我是谁,你把人给撞了,就得赶紧救人啊。” “你不是他的什么人,关你屁事啊。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等他的家人来了再说。不就撞断了小腿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在这里大惊小怪的。”车里的男人朝肖向民的脸上吐出了一团烟雾,嚣张地说,“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吧。” 肖向民气得攥紧了拳头。他真想把那小子从车里拉出来狠狠揍一顿:这是什么态度,撞了人还理直气壮的? 赵若英赶紧从后面拉住肖向民,小声对他说:“不要冲动。这车我知道,是宁安市政府刚从苏联进口来的,全宁安市就两辆进口车,一辆拉达,是市委书记的专车,这辆伏尔加估计是市长的专长。这里面坐的不是市长,不过,能开这辆车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肖向民听了也觉得自己是来党校学习的,还是尽量别惹事。不要学习还没开始,就先把当地政府老大给得罪了。不管怎么样,传出去都是影响不好。不由得把拳头松开。可是他回头看到躺在地上,因为疼痛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的男人,听着他的儿子在边上不停地哭喊着,怎么也看不过去。 这时,伏尔加车窗玻璃再次关上了,而且还重新启动,准备往后倒车了。 肖向民一看这小子太狠了吧,撞了人不管不顾,还想溜了。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得对这事负责,绝不能让他跑了。肖向民立即再次冲上去用力敲响了窗玻璃。 车里面的人把窗玻璃打开一小半,一看又是肖向民,竟然将嘴里的烟朝肖向民脸上吐了过来,嘴里骂道:“他妈的,让你管闲事。你再不走开,信不信老子一会儿把你也撞进医院去?” 肖向民头一偏闪过了车里吐来的烟。心里就恼火起来,手从打开的玻璃窗伸进抓着那人的衣领说:“马上把车停下来,立即把受伤的人送医院去治疗。否则,你别想走。” “他妈的,你这是找死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拦我。你想死,我就让拖死你。”那人竟然不掰开肖向民的手,而是加大了油门,把车子朝后倒去。 肖向民一下被拖出了四、五米。吓得赵若英在那里大叫了起来:“停车、快停车。你还想拖死人啊。” 车里的人狰狞地一笑,就要去换前进档加速。肖向民知道这人是没人性了,要不动手,自己恐怕真的会被拖死,,当即用抓着那人领子的手用力朝上挥,打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同时迅速伸手抓住车钥匙,将车熄了火,然后把车钥匙抓在手里,将手抽了出来,对车里的人冷冷地说:“别以为开辆好车就觉得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对被你撞伤的人负责,我就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后面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性,盯着肖向民问:“你谁啊。这么嚣张,你不知道这车是市长新配的专车吗?” “市长?那你又是谁啊,你是市长吗?你有什么资格坐这车上?” “我......”那女性一时语塞,回头去看开车的人。 车里的男人,下巴刚才被肖向民用力打了一拳,牙齿咬到了嘴唇,现在是满嘴是血,正抓了块布擦着。听到车外的对话,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扳手就冲了出来,也不说话,猛地就朝肖向民砸了过去:“你他妈的,在这里还敢打我。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肖向民一闪闪过,反手抓住了那司机的手腕,用力一抖,就将他手里的板手给抖落到地上,然后再用力一扭,将他的手给拧到了背后说:“你这么蛮不讲理啊,撞了人还想打人。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们还以为真没人敢管你了。” “你放开,我是市财政局局长的儿子。你要是不放开,我让我爸收拾你。”开车的人痛得大叫了起来。 时髦的女人这时也走过来拉肖向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被撞的人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多管什么闲事啊。你是不是真的想坐牢啊。” “你跟他废什么话,快到八一派出所去找吴所长,就说我让他马上到这里来。”被肖向民抓着的人朝那女人吼了起来。 那女人赶紧放开肖向民,扭着屁股跑走了。 “哼,你叫谁来也没用。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只要你把伤者马上送医院治疗,并且负责对他所造成的一切伤害和损失。”肖向民手上加了力气。 那男痛得快哭了起来,赶紧说:“好好好,你先放手,我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 肖向民一听,也就把手放了。 那男的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肖向民一眼,极不情愿地走到伤者那里,却不愿意动手去扶他。 肖向民走过去看了一下,觉得要是随意去动伤者。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肯定会更难受,说不定还会靠成新的伤害,而且伏尔加的车身也不宽,伤者又是被撞断了腿骨,无法扶到车上。就对那开车的说:“这伤员现在动不了。你马上开着车跟我一起到医院去找医生过来救他。” 那人听说不用去抬伤员,赶紧点着头答应了。 肖向民便把车钥匙丢还给那男的说:“马上上车到医院去。” 那人接过钥匙,见肖向民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只好无奈地上了车,往医院开去。 “你谁啊,这事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认真呢?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就别再纠缠我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看怎么样啊?”那人车开到半路,看着肖向民说,“那种人撞了也就撞了,要不是你出面。我倒了车开走了,他到哪里去找人啊?” “你说什么?”肖向民狠狠盯着开车的人看着说,“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吗?我想这车应该是单位的人,而且是领导的配车。可车上坐的却不是领导,那你这就是公车私用了?这是违反规定的。现在你还撞了人,而且还不想负责,你说,你这是什么行为?你刚才说你是宁安市财政局局长的儿子?你还好意思说出口啊,你都不担心丢你老爹的脸吗?我告诉你,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不会管你是什么人。这事,你要是不负责到底,过后,我依然还会来找你麻烦。不行,我就直接找你父亲去。我就不行你父亲做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会这样放纵你。” “你也是当官的?”那人可能从肖向民的言谈举止中听出了肖向民可能也是个官员,便露出了喜色说,“你很正直啊。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正直了,对你没好处。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你也是在官场里混。你这么年轻,顶多也就是个小副科级的干部,说不定还科级都不是。你就不想进步了吗?你要是得罪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这么无耻啊。别说我是个党员干部,就是不是,我看到这种情况,那也是要管到底的。什么后果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管你对撞人的事负责。” “好好好,你是好党员好干部行了吧。我服了你了。不就是带医生去救人吗?前面就是医院了。那里有很多医生都认识我爸,我跟他们说一声,他们马上就会赶过去救他。我刚才也看过被撞的人了,死不了的,你放心好了。”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肖向民真想甩那人一巴掌,但还是克制住。他觉得还是赶紧带医生去救人要紧。 “刘毕海啊,什么事?”人民医院的医生还真跟撞人的人很熟悉,一进医院便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贾院长,丽华园门口有个人被车撞断了小腿骨,你们赶紧去救他。要不然,他的血一直流,可能很快就会死了。”被称为刘毕海的开车人说。 “小刘不错嘛,还做起好事来了。”贾院长笑着夸赞刘毕海说,“我这就组织医生马上赶过去。” “我在这里等着给你们带路。”小刘接着说。 “那就谢谢你了。”贾院长说着,就朝对面的一个医生喊道,“郭医生,你马上带两、三个带上急救包跟着小刘过去救人。丽园那边有个人被车撞断了腿了。” 肖向民看着这一切,也不戳破小刘的话,尽管让他卖弄去。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俩个护士便带着急救包出了医院,上了一辆救护车,在刘毕海和肖向民的带领下赶到了车祸现场。 那里却来了几个公安人员围在那里。 医生在刘毕海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开始对伤员进行急救。过一会儿,便将伤员给抬上了救护车,送医院去了。 肖向民看到这里,放下心来,拍拍小刘的肩膀说:“这件事希望你能负责到底。男人要敢于对自己做错的事负责才行。” “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刘毕海却突然翻了脸,指着肖向民怒气冲冲地吼道,“要不是你把人家给推倒在我车前,他会撞上我的车吗?金丽丽,你把吴派员叫过来,把这个小子给抓走。” 金丽丽就是刚才坐在伏尔加后座的那个女人。一听就拉着身边的一个公安朝肖向民这边走了过来,自我介绍说是八一派出所所长吴派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向民刚想开口。 刘毕海却抢先对吴派员说道:“吴所长,就是这个家伙刚才把那人推着摔倒在我路上来,那人才会撞到我的车上。这家伙还诬赖是我撞的人,还想打我。要不是我好心赶紧去找来医生。恐怕刚才那人就会失血过多死了。” 吴派员看了看肖向民,又看了看刘毕海问:“小刘啊,这车不是听说是买来做为市长的专车吗?怎么会是你在开?” “市长到外地去了,这车还没交给他。我就跟办公室要过来先开两天,等市长回来就交回去。”刘毕海说,“我也是想帮他试试车况嘛。” 吴派员皱了下眉头,转身指着肖向民对边上的公安说:“把他给我带所里去。” “为什么只带我,不带他?他才是肇事者啊。”肖向民没想到刘毕海这么狡猾和无耻,又听到吴派员只让人把他带派出所去,就不服气了。 “你把人推到车底下,造成别人受伤。你还有什么不服气啊?别罗嗦了,再罗嗦,就给你上铐子。”吴派员挥了挥手,转身要走。 “喂,你这是什么派出所所长啊?怎么这样办事?不分青红皂白的,不调查了解,只听一面之词,怎么就断言说是他把你推倒撞到车上的?这种事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个人是在说谎。要不你也可以问一问边上的人啊。”赵若英被拦在公安围起来的外面,听到吴派员竟然那样处理,就生气地跳着脚在外面嚷着。 吴派员扭头朝赵若英那边看了一眼,突然就傻了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三有”女生惹不得 吴派员有一次跟省公安厅的一个科员在一起,看到宣传部长赵亮和赵若英有说有笑,就问那科员赵若英是谁。那科员就告诉他是宣传部长的女儿。他在省城当派出所所长,知道省城这地方藏龙卧虎,领导特别多。所以对领导的亲属那是特别注意的,一旦知道了就赶紧记下,怕以后碰到事,不小心抓到了烫手的山芋,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而且,赵若英又长得漂亮,所以,他记得特别认真。 吴派员脑子飞快地转着:今天是撞到忌日了还是什么,怎么出头的净是领导的孩子,而且一个还比一个来得派头。看那赵若英愤怒的样子,不用想,肯定跟这个被刘毕海说成是故意推人的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了。要真是那样,这下可就不好办了。一边是市财局局长的儿子,一边却是省宣传部部长的女儿。妈的,他们随便跟他们老爸说句话,都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这可怎么办? 吴派员想着,人呆在了那里。这边的公安就要去抓肖向民。 肖向民一把将公安的手抖开说:“让我跟你们去派出所可以。但他必须也得去。他才是真正的肇事者。你们要是放走了他,那才是对受害者的不负责任。你们就不配做为一名人民公安。” “妈的,臭小子,你还反了呢。你当你是谁啊,竟然敢教训起我们来?”一个公安说着就拿出手铐要铐肖向民。 “你们要是敢铐他。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赵若英被挡在人群,急得大叫了起来,“别以为财政局长的儿子就了不起了。” 吴派员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可以确实肖向民肯定和赵若英有关系了,回过神来,赶紧就对那些公安训道:“谁让你们给他上铐子了?把他们都带走,包括开车的乘车的人全部一律带到派出所去做笔录。一个也不能漏掉。把车也一起带过去。” “吴所,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毕海刚还在得意地看着肖向民,心想:麻逼,你嚣张。我让你到派出所去嚣张去。没想到吴派员却突然改了口,要把他连同车子一起也带派出所车。他立即觉得脸都丢光了,冲着吴派员虎起来脸责问道。 “唉,刘哥,别见怪啊。这是手续,必须履行的。不管有事没事,咱们到派出所去再说啊。”吴派员说着还朝刘毕海眨了眨眼睛。 刘毕海不知道吴派员眨眼睛什么意思,但觉得他这个动作似乎是暗示他,到派出所他会照顾他的,又看看围观的群众那么多,心想,也许吴派员不好当面处理这事,只能让他一起到派出所去再说,怒气也就消了,在一个公安的监督下,开着车和肖向民,以及吴派员等公安一起往八一派出所去。 一进派出所,刘毕海就大声嚷嚷起来:“吴派员,你他妈的把我带过来干什么?我还要跟我女朋友到郊外去玩呢。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吴派员不想得罪刘毕海,但他也不敢得罪肖向民。这俩个一个是市财政局长的儿子,一个可能是省宣传部长女儿的男朋友,哪个也惹不起。得搞搞清楚再说。 “刘哥,你就配合一下,就录个口供,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啊。”吴派员说着朝一个公安说,“把刘哥带到那个最好房间去,赶紧把口供录了。要录完整啊。” 刘毕海被带走后,吴派员过来对肖向民说:“你跟我到这边房间来录口供。” 肖向民见吴派员作事还比较有分寸,也很配合,就跟着过去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提醒吴派员不但要对刘毕海进行处罚,还要督促他对受害人进行赔偿。 刘毕海一听,有些不相信。出去把在现场调查的公安叫来了解,发现从多个目击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跟肖向民所说的差不多。心想:这事跟肖向民没关系啊。心也就放了下来。觉得要是跟肖向民没关系,把肖向民放了。至于刘毕海那边,没了肖向民在这边搅局,也就好办多了。大不了公安局替他给受害者赔些钱也就算了。这些二世祖,能不惹的还是尽量别惹,免得触霉头。这样想着,也就赶紧把肖向民给放了。 肖向民出了派出所,和赵若英就往党校走回去。 “怎么样,他们没欺负你吧?”赵若英关心地问。 “没有。我看这所长处理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这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接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肖向民说,“刚才我还怕他们徇情枉法呢。” “哼,我本来还想,要是他们敢跟你怎么样,我就打电话给聂卫红,让她找公安厅的人给这个所长打电话,看这里的所长的胆子有多大,也随便乱来。你这是见义勇为啊,他们竟然还想铐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狗屁市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在省城这里,厅级领导干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轮不到他个市财局的局长儿子在这里摆谱。他还敢把市长的偷开出来玩,回头我就跟纪检报告去。”赵若英说。 肖向民暗叹一声:想跟高干子女,一般人还真是玩不起。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招来一批足以让你流汗的人。刚才那个派出所长要是偏袒了刘毕海,那真有他麻烦受的了。 俩人一路说着这个事,也就回到了党校去。 第二天上完课后,他们才发现党校的学习并没有真的像省委组织部长跟赵若英说的那样的紧张,只是上课的时候课程安排很紧,而其他的时间还是管得很宽的。所以,吃过晚饭后,赵若英就来拉肖向民又要去散步。肖向民觉得这晚上的时间也还真的很长,不找点事做,还真是浪费,就答应着跟赵若英一起出去。 他们没想到的事,他们刚走到党校的门口外面一、两米的左右,突然迎面走过来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给围住了。 “肖向民是吧?”为首的一个人走到肖向民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说,“龙安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副处级干部?是不是?” “你们是什么人?”肖向民敏感地觉得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把赵若英拉到身后,看着来人镇定地问道。 “一个副处级干部你神气个鸟啊,还敢在省城这里这么嚣张?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你配知道吗?”那为首的人突然从手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叭地一声弹了出来,指着肖向民说,“我跟你说,今天你遇到大爷我,算你倒霉了。给你二个选择,一是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大爷。我就放过你们。二是把你后面的那个女的给我们留下,让我们哥们乐一乐,你自己滚蛋。要不然,哼……”为首的那个把弹簧刀在手里熟练地翻转着,玩弄着。 “你说什么?你们这些臭流氓想干什么?”赵若英一听就恼火,冲到前面指着那个为首的大声责问道,“你们无法无天了,想绑架还是抢劫?” “小妞还挺有性格啊,哈哈哈……”为首的那人看着赵若英的样子,不但不退缩,反而露出一脸淫笑地朝逼近赵若英,伸手就想去摸赵若英的脸蛋。 肖向民身手敏捷,立即趋身上去,一把将为首那人的手给抓住了怒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哼,干什么?你敢惹我大哥,今天就让你见见血,让你以后学乖一点。”那人说着另一只手挥舞着刀就朝肖向民刺了过来。 赵若英惊叫一声,当场呆住了。肖向民却只悄悄地侧了侧身,便躲过了刀锋,同时另一只手轻轻一扫,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只听得当的一声。那把弹簧刀掉到了地板田。 那人一看肖向民厉害啊,立即不要脸了,转身朝后面的几个人吼道:“你们他妈的愣在那里干什么啊,都给我上!” 后来站着的那五六个刚才被肖向民的身手吓得呆了,愣在那里。听到为首的人叫唤,这才赶紧朝肖向民和赵若英围了过来。 “谁都别动。要不然我就把他的手给折断了。”肖向民突然用力将抓着那人的一翻,痛得那人双膝无力地弯着朝地上要跪下去,边嗷嗷大叫了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啊,快……快断了,你……你轻点啊…….” 边上那些本来想冲上去的流氓地痞,一看都不敢动了,嚣张的气焰一下灭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赵若英回过神来,一看这种情形,想起肖向民两次救她的情形,知道这些人被肖向民的气势给镇住,立即来了精神,走过去狠狠地踹了被肖向民抓着的那个人怒骂道:“你们这些流氓,你们也不长长眼睛,敢惹我们。你们是不是想找死啊?” “姑奶奶饶命,我们不是想找死。是刘哥让我们来收拾你的。我们本来也不想来,可我们要不来,刘哥不放过我们啊。”那流氓一点用也没有,被赵若英一脚便踢得把真话说了出来。 赵若英愣了一下,看看肖向民,心想:什么刘哥,难道我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肖向民却立即反应过来,厉声问道:“是不是刘毕海让你们来的?” 肖向民昨天后来也找人大概了解了一下刘毕海的情况,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对对对,他是我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放过我们吧。”那人被肖向民掰着手腕,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双膝痛得无力,要跪却又跪不下去,半弯着膝盖,嘴里呵呵地像哭又像笑地叫着,看来是实在痛得不行了。 “刘毕海?就是昨天那个跟开车撞了人的人吗?”赵若英扭头问肖向民。 “不是他还有谁?我就说了,我在这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找我们麻烦呢。原来是那小子。那小子也真够坏的啊,撞了人不但不认错,不肯担责任,还想找人报复我们。要知道昨天就好好治他一治,让他知道以后怎么做人。”肖向民生气地说。 “好啊,刘毕海。竟然敢跟我下黑手。看我怎么整你。”赵若英气得俏脸变色,又一脚朝被肖向民抓着的流氓裆部狠狠地踹了过去,“让你们为虎作伥,让你们助纣为虐。我踹死你,踹死你。” 被肖向民抓着手的流氓,手腕痛得要往地上跪,没提防赵若英还会踢他。裆部就结结实实挨了赵若英一脚。当场就杀猪般在大叫了起来,另一只手便捂住裆部,痛得整个脸跟缩起来的八爪鱼似的,满脸沟沟壑壑的。 肖向民知道这些人都是三、五天就要进宫一次的,也不想报警了。见那人被赵若英一脚踹中裆部,估计伤得不轻,也懒得跟他们再计较了。把手一松,将那人推了出去,怒吼道:“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到,我把你们送进局里去。” 边上的那些流氓见了赶紧过来将那为首的人架着,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没想到那刘毕群下作到这种地步。昨天明明是他撞了人,却在公安人员面前诬蔑你。现在还派人想要来算计你。要不是你还有两下了,我们今天恐怕就要吃大亏了。”赵若英愤愤地说,“好,刘毕海你要玩是吧,我就跟你玩大一点。到时候不让你哭着找我们求饶,我就不姓赵了,我跟你姓。” 肖向民在一旁见赵若英脸露凶相,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说:“你想干什么?找你爸去吓他爸吗?还是又想让聂卫红找他爸帮你出手?” “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都是靠老爸才行啊。我告诉你啊,肖向民,你别把我们这些看得那么低级。这回我谁也不靠。我就靠我自己,我一定要让刘毕海那个孙子过来哭着求我们。”赵若英说完,不高兴地朝肖向民挤了挤眼,用鼻子哼了一声。 “哈哈,这就生气了?算了,跟那样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们还是别浪费那个时间和心情了。”肖向民笑着劝赵若英不要生气。 赵若英却瞪了肖向民一眼说:“我是生你的气。” “为什么?” “你看不起我。” “我没有啊。” “哼,还没有。”赵若英嘟了嘟嘴,“刚才明明含沙射影说我们这些只会靠父母亲,什么本事也没有,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想说跟刘毕海那样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那种人天生就那副德性。谁拿他也没有办法。”肖向民没想到赵若英脾气也挺大的,赶紧解释道。 “你不用说。这次我就是不想放过刘毕海这个二世祖,我要让他以后永远都记住我赵若英不是那么好惹的。他竟然敢派人拦路欺负我,刚才那流氓那说得那么下流。我要是不发发威,他刘毕海还以为整个宁安城都没人治得了他了。”赵若英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啊?有这个必要吗?”肖向民没想到赵若英会气成这个样子,不太理解地看着她劝着,“算了,消消气,我们回党校去吧。” “不,你自己回党校去,我到组织部去一趟。”赵若英倔强地说。 “你要回机关去?回去做什么呢?你晚上不回党校了吗?学校可规定晚上不能离校到外面住宿的。实在要回去,你也跟班主任他们请个假啊。”肖向民赶紧接着劝道。 “我晚上自己会回来的。不用请假。”赵若英说着朝对面的人力车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肖向民见赵若英上了人力气,赶紧也跟了上去说:“那我跟你一起去。要不然晚上回来太迟了,要是那些流氓又过来,你一个人可就麻烦了。我不放心。” 赵若英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肖向民嗔了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一个人去呢。好吧,你就跟着我当保镖吧。我也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去治那个刘毕海的。我保证他不出三天就得跑过来向我们求情。”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啊。” “到组织部你就知道了。”赵若英不屑地说,“刘毕海那种垃圾,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肖向民也很好奇赵若英如果不靠他父母,不动用聂卫红父亲的关系,能怎么治刘毕海那种二世祖。知道再劝也没有用,赶紧就不再说了,任她去做。 赵若英因为要去党校学习,调动手续也就暂时没有办理,组织部办公室的钥匙也还放在身上。她开了门进去,就到自己办公室,风风火火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王秘书,我是省委组织部,刚才有群众反映,说你们市长的那辆新买的伏尔加4轿车昨天在八一路丽华园门口肇事,把人撞成了重伤,而且还不管受害人的死活,开车逃逸。现在全市都在传这件事,已经造成极坏的影响。你赶紧查查看,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件事。抓紧做好善后工作,以免负面影响继续扩大。”赵若英打完,也不等对方回问,便喀嚓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肖向民眼睛一下睁大了:我的小姐,你这样搞。是想要搞出人命吗?他真没想到赵若英出手这么狠。这简直是一招致刘毕海于死地啊。 肖向民知道赵若英刚才肯定是给宁安市市长的秘书打的电话。那市长秘书听说是组织部的电话,又是有人反应市长的车撞了人,能不重视吗?能不马上赶紧向市长去报告啊?而市长肯定会马上让秘书去查清楚。这一查,还不就把刘毕海肇事的事给查出来。市长一看确有其事,而这事是别人干的,却让他去背黑锅,肯定相当的恼火了。 刘毕海的父亲不过是市里的财政局长,市长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一定会让市政府办公室严查此事,并严厉处理有关当事人。别说刘毕海,私自把市长的车开着到处招摇,还撞了人,给市长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严重损坏了市长在宁安市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他这次不死,恐怕也得折去半条命,就是刘毕海的父亲恐怕都得喝上大大的一壶了。 什么叫杀人不用刀。这就是啊。 肖向民不由得重新上下地打量起来赵若英:这女生看着娇娇弱弱的,原来不好惹的三有女生啊。好在因为有了姚蕊在先,前些日子她借聂卫红之口说出她一直暗恋他的事,让他再感动也不能答应她的要求,而只能认她作了干妹妹,要不然,以后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赵若英气还未消,挂了电话,站在办公桌前,胸脯不断地起伏着。 肖向民笑笑说:“我在对你刮目相看啊。” “行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根本就看不起我。”赵若英白了肖向民一眼。 肖向民听着这话好像很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姚蕊也说过。心里不由苦笑:难道我在她们的眼里都是那么高傲吗?她们的背景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我这个草根算什么啊。我想看不起她们,可我有条件么?她们这是怎么啦,都这样说我?这不是有点蛮不讲理嘛。 “呵呵……说什么话呢,你是我干妹妹,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不起你呢?”肖向民亲昵地说了一句赵若英,希望能缓解一下赵若英这时心里的不愉快。 肖向民想:这丫头是个有个性有手段有脾气的“三有”女生啊。以前没怎么接触不知道,这才两天,就完全暴露了。看来,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得悠着点。要不然,万一惹了她不高兴,她一气之下也来这么一招,还不把自己给整得死死的?唉,刘毕海啊刘毕海,你谁不惹,惹上了我们这赵大小姐呢?现在你只好自求多福了。恐怕你老爸也是保不了你了。 赵若英斜了肖向民一眼说:“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们回党校,明天有宁安市有好戏看了。” “你这个电话过去,恐怕从现在起,宁安市政府里早已经不得安宁了。”肖向民朝赵若英摇了摇头说,“刘毕海那小子这回算是彻底要裁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超级策划 “哼,谁让他敢那么嚣张派了一群流氓地痞来欺负我?他自己要撞到枪口上,谁能救得了他?”赵若英无所谓地说,“这种二世祖就是死也不足惜。还有啊,你看到了啊,我不是什么都要靠我老爸才能做得到的。我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你以后别再那样说我,别再用那样的目光看我啊。” 肖向民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小丫头,不但有个性有手段有脾气还说不得呢。这以后在一起工作,那不有得受了?可让赵若英到开发区去和自己一起工作,那都是自己的主意啊,真的有什么罪受,也只好受着了。谁让自己自作自受呢? 肖向民赶紧陪了笑脸:“我没那个意思啊。从来也没有,是你误会了。” “哼,谁知道呢。”赵若英说着朝门外走去。 肖向民赶紧跟在后面走出去。 第二天一上课,党校校长,也就是省委组织部长栾源就让人过来把肖向民找过去。 “栾校长,肖向民来了。”带肖向民的人轻轻敲了三下栾校长的办公室,听到一声进来后,立即走进去向栾校长报告。 “让他进来吧。”栾校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带肖向民的人就回头对肖向民招呼说:“栾校长让你进来。” “栾校长好。”肖向民赶紧走到栾源办公桌前。 校长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插关国旗和党旗的胎漆竹筒,背后是一张世国地图和国家地图,桌子是由四张小木桌拼成的大桌子,上面盖了一层黄色的绒布,布的上面还压着一块玻璃。最抢眼的应该算是正中间的一块玉玺镇台,整个镇台通体蓝绿相间,晶莹剔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可算得上是个宝贝。 “你就是肖向民?”栾校抬头看着肖向民,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快速上下左右扫着。 “嗯。” 栾源就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档案,从里面抽出了一份简历念道:“肖向民,男,二十五岁......你只有二十五岁?” “嗯。”肖向民被问及年龄,还是有些腼腆。 “很年轻嘛......”栾源又低下头看着简历继续念道:“历任清江县公安局驾驶员,清江县派出所副所长,清江县黄土乡副乡长、乡长......黄土乡就是你在那里搞的吧?” “是,校长。”肖向恭敬地回答道。 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校长突然会将他叫来办公室。心里有些惶恐,因为他担心昨天在路上跟你打架的事被人传到校长这里来了。那些人是流氓地痞,又是故意挑衅,他当然不担心,只是解释起来,难免又要费一番口舌,也是挺麻烦的事。 “嗯......”栾源微微点了点头说,“报纸上的报道我有看过......龙安市政府副市长秘书,清江县政府副县长、常务副县长(主要负责农村经济发展改革的工作)......是个名人啊......” 栾源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又抬头看了肖向民一眼,平淡的目光中有了些微澜。 “校长过奖了。”肖向民谦虚道。 “哦,自己把椅了拿过来坐,老站着干什么?”栾校长似乎才看到肖向民一直站着,用嘴朝肖向民后面呶了呶,让他自己去把椅子搬过来。 肖向民赶紧转身搬了椅子,正襟危坐在校长的办公桌着,认真听着栾校长继续往下念他的简历。他的心里不停地打鼓:校长为什么突然对他的简历感兴趣了?难道校长是想逐个和学员交心吗?可这是在上课啊,按惯例,交心的时间一般都是在课余时间才对啊?为什么自己会是第一个呢?班里可是有很多老牌的正处级领导干部啊。看来这事有些诡异,恐怕不一定是好事。才开学第二天呐,还没怎么表现,怎么可能被校长注意上了呢。 “现任龙安市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享受正处级待遇)......二十五岁......正处级待遇?”栾源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往下看,“父亲务农,母亲务农,弟弟务农......这个,肖向民同志,你没有别的亲属了吗?比如舅舅、叔叔、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啊?”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我母亲没有兄弟姐妹,三岁是父母就过世了,她被我们家收养,成了我父亲的童养媳。我爷爷奶奶在我没出生之前就不在了,现在我们家里就只有父母亲和一个弟弟。” “哦,那可真够精简的......你这里面有当义务兵的经历?可你是农村的,义务兵本来是不按排工作的啊?” 肖向民只把自己救人,在车站抓抢劫犯的事简单跟栾源说了一遍。 栾源听了,突然轻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般地说:“我记起来了,你是李卫国的女婿。当然,我也知道,后来李卫国女儿出国留学去了,你们的关系.......呵呵......原来是在这里......” 栾源边说边点着头,似乎找到了什么,但很快却又自言自语着:“可后来这秘书、副县长......你是怎么当上姚蕊的秘书的?” 肖向民从栾源的神情变化和他断断续续自言自语,以及问话中,感觉得到栾源似乎在对他的来龙去脉寻根溯源,心里更加惶惑起来:校长这是什么意思啊?查我祖宗三代,还要查我和官场中与哪些人有瓜葛吗?这很不正常啊,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呢。可他查这有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提我为副校长吧,把留校来用吧?副校长可是副厅级呢。 肖向民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么,栾源这样查他的来龙去脉,肯定就不是好事了。 “黄土乡出了点事,我被举报了,并被县纪委找去谈话。姚蕊副市长当时分管农业这一块,下去了解情况认识了我,后来查清我没有事,她便把我调去当她的秘书了。”肖向民知道要是栾源查他的来历,是准备对他不利,那回答问题就必须要很谨慎。 可是,肖向民在脑子里转了七百二十个弯,也想不出他可能在什么地方会得罪栾源啊。此前,他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难道是龙安市那些因为他落马的几个常委和栾源有什么渊源?官场的关系千丝万缕,谁也说不清楚,你摘了一个雷,那个雷很有可能是个连环雷或者子母雷什么的,跟另外哪个雷串着线呢?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在这里。 肖向民想明白了,心却反而定了:赵国辉、刘太原、李成群那些人不说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是罪有应得,根本就不应该在干部队伍里继续存在下去。要是你栾校长和他们有私情,想公报私仇。哼,我想你也没那么容易得逞。 “你从正科到副处仅用了八个月时间,看来姚市长很看重你啊?”栾源把肖向民简历放到了桌面上,盯着肖向民看着。 肖向民微微挺了挺胸,声音却控制得很小声地说:“当时,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市里说我在黄土乡搞的分田地正好与改革的政策相吻合,积累了经验,就拿我当实验品,给我挂了个副处级副县长下去负责。当时,我怕没有那个能力,让市里另外找人。但没人去,市里就一定要我去。我又不能违抗。” “呵呵,临危赴任啊。不简单嘛。清江县的农改工作搞得很成功啊,全国现在都在学习。你们报上来的那些总结材料,我也认真看了。做得很好啊。”栾源突然笑了起来,话里充满了夸奖,“这就是机遇,谁抓住了,谁就会上去。很好啊。” 肖向民听得一头雾水了:这栾源到底什么意思啊?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是这要,今天突然找你来,是有个事想向你证实一下。”肖向民正想着该如何接栾源的话时,栾源却又接着往下说了,“知道前天在丽华园门口发生的一起车祸事故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肖向民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愉快地答道:“当时我正好在那里。” “嗯,我从派出所那里提供的口供中已经知道。今天早上郑重祥书记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事,刚才突然给我来了电话,说让我找你了解了解情况。你在派出所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因为刚到这里不熟悉,前天报到后,吃过晚饭,我就让她带我四处走走,走到丽华园里,正好看到了那起车祸。本来我也不想管,看到那个开车的人竟然想丢下受害者跑掉,我想我做为一名党员,不能对这种事坐视不管。就出而把肇事车和司机拦住了,并监督他去医院叫来医生救治伤者。” “嗯。很好。好个党员干部。你说的没错,做为一名党员干部,对坏人坏事就是不能坐视不管。”栾源拍了下桌子,高兴地站起来说,“向民同志,你这事不但使伤者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也使龙安市的市长不用背黑锅了。你一会儿把情况跟我的秘书仔细再说一说,这种勇于主张正义,发扬正气的事迹,必须在全党校进行通报学习。” “栾校长,我看这事就不要张扬了吧。”肖向民赶紧也站起来说,“这种事,我们党校的任何一个学员看到肯定都会站出来主持公道的。只是碰巧被我遇到而已。” “那可不一定,即使像你所说的。所有学员都有你这样的正气,这种正气也要大力推崇。这事就这定了,你好好配合一下。我看,光通报恐怕还不够,到时候就用一节课让你来宣讲吧。就讲党员领导干部一定要有正气。你认真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就改为正气宣讲课。你现在先去上课,回头,我让秘书找你。”栾校长从座位后走了出来,用力拍了拍肖向民,“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果然是名如其人。向、民,这名字好啊。” 肖向民又紧张又惶恐地从栾源的办公室出来,赶紧回到课堂上去上课。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脑子尽是奇怪为什么那件事会这么快传到了党校来?他不相信派出所会有这么好事,把这事往党校通报。 下了课后,肖向民找到坐在最后排的赵若英,简要地把栾源找他的事跟她说了。 “这是好事啊。”赵若英高兴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把这事向党校报告。这是很能体现党员干部正气的事迹啊。看来,我的政治敏感度还不够高。在组织部的这些时间算是白呆了。我......” “你扯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想问你,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快传到党校来?是谁会跟党校汇报这种事呢?”肖向民打断了赵若英的话,满脸疑惑地问。 赵若英想了一阵,也想不出谁会干这种事:当时应该没有别的学员在场啊,要是有,见肖向民出面了,他还能躲起来。如果真的躲了起来,回来还好意思向校长报告这事吗?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除了同学之外,还会有谁吃饱了没事干啊?老百姓恐怕连党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知道。难道是派出所?看那吴所长一副猥琐,还想让手下对肖向民上手铐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他恐怕捂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向党校报告? “我也想不出来校长是怎么知道的。”赵若英摇了摇头说,“你管他的,是好事又不是坏事。你紧张谁报告的干什么?” “不是啊。我是怕被人捧杀了。这党校里,正处级的领导干部占一大半以上,我真不想太出风头。”肖向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其实也难怪。他是班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而且不是一般的年轻,比正常级别都要小四、五岁。所以,他这次来是打定主意要低调处事,虚心向别人学习了。可没想到刚一到学校就搞出这样的事来,校长还要他在全班课上宣讲。而这次向校长报告事件的人始终没有露面,他就有些担心,有人暗中使手段,想捧杀他。看他笑话。他自己感觉这一路来,毕竟得罪了不少人,在是有个连环暗雷,什么时候会爆,他在明,人家在暗,根本就是防不防。所以,能小心的,他觉得还是小心点的好。免得莫明其妙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怕什么捧杀?帮你捧起来可以,想杀你,哼。那么容易啊?你不要担心。没人敢对你那样做。不过,你如果真想知道是什么人向党校报告的。我可以帮你了解一下。这个不难。你就按栾校长说的,好好准备,大胆地去讲。要是有人真想拿这事对你做小动作,首先我就不同意。你尽管放心。”赵若英讲得相当有气势。 肖向民不由感叹:背后有一个当省常委的老爸,气场真是不一样啊。要是真有人想搞他,知道了他的身边不仅有姚蕊和袁刚,还有个省常委的女儿也一起帮衬着他。恐怕是魔爪也只能缩着,不也乱伸了。 肖向民见人家一个女生都说没事了。他再说担心,那就显得太没男子气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开始想怎么去讲栾校长交给的那堂课了。 当天晚上,赵若英说她跟班主任请假了,要回家去一趟,不能和肖向民一起散步了。肖向民正好也要准备宣讲稿,也不去管她。 第二天一早,赵若英父亲的驾驶员把她送到了学校。赵若英直奔男生宿,把还在睡觉的肖向民从被窝里给叫了起来。 肖向民看着时间从宿舍里,穿着睡衣睡裤走出来开门,看着赵若英,嘴里嘟嚷着:“才六点过一点,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啊,把同宿舍的人都惊醒了。明天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们?” “你管他们会怎么说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你快点把衣服穿好跟我走,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赵若英一脸的不以为然,却又催促着肖向民。 “什么事啊?” “你不是想知道谁把你见义勇为的事向校长报告吗?我打听到了。”赵若英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却又按捺不住喜悦的样子对肖向民说。 “啊——真的?” “嗯。” “那你等我一下。”肖向民迅速回到床边,拿了衣服穿好,立即出门跟着赵若英走到操场去。 “到底是谁啊?”肖向民看看左右没人,迫不急待地问道。 “这事情有点绕。”赵若英诡秘地说,“说来,你还得感谢我才是。” “什么意思?难道是你......” “我吃饱了才没那么闲呢。不过,说起来,确实也是因为我,校长才会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你仔细听着啊。”赵若英嘻嘻地笑了起来,“你记得前天晚上我们在路上被那些流氓地痞拦住后,那些流氓地痞说他们是刘毕海派来收拾我们的。我一气之下就跑到组织部打了一个电话的事吗?” “嗯......可......” “你听我说。”赵若英显得一脸兴奋,“市长的秘书听说是省委组织部打给他的,就认了真。可挂了电话,却想起没问我是谁。他就打电话去电信查了。一查发现打给他的还真是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号码,就回拔了过来。但那时我们已经走了。他见没人接,心想是组织部的电话,那事情应该是真的了。赶紧就去查。一查,还真有那样的事。他马上就给市长报告了。市长大怒,立即要求彻查。结果市政府办公室的出车记录,派出所录的口供,医院受害者的住院报告全都被市长秘书调去看了。事情的原因也就清楚了。财政局局长被市长痛骂了一顿。财政局局长一怒之下,自己把儿子刘毕海给送到了公安局去投案。现在还等待处理呢。” “原来是这样啊。可这也没必要让我就这事专门去做报告啊。” “你这就不懂了。这些事是我昨天去找聂卫红,聂卫红缠着他爸帮我问出来的。他爸说,让你做报告,一方面当然是发扬正气,另一方面可能是市长想借此消除负面影响。” “消除负面影响?” “对啊。聂卫红老爸说。外面都在传市长的车肇事还想逃逸,你说又不是市长用车,市长却背着这个黑锅,冤不冤啊?他怎么肯让自己的名誉无端受损呢?” “那这跟我宣讲正气也没什么关系啊。” “所以说你级别低,智商也低嘛。你怎么能想得到,人这就是利用你来消除负面影响的?” “我确实是想不出来,做一个正气宣讲,就能帮市长消除这个影响了。” “那我告诉吧。这也是聂卫红老爸才能想得到的。打破我的脑袋我也是一样想不出来,这两者真的有联系的。”赵若英说得很得意,“聂卫红老爸说,要是不出他的意料。明天你做正气宣讲时,市报的记者一定会到场,说不定市长也会到场,财政局局长也会到场听课......” “喂,你等等,等等......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那么个破事,这么多大领导来这里干什么?吓我啊?” “哎呀,你别急嘛。听我说完啊。”赵若英挥了挥手,让肖向民别打断她的话,“聂卫红老爸说,要是那样,到时候,你宣讲完时,市长一定也会上台去对你进行鼓励,说不定还会搞个小表彰什么的。然后记者就会采访你,问你事情的详细经过,问当时开车的人是谁,是怎么出的事故等等。你肯定会按实说。财政局长迫于压力,也有可能当场承认是他儿子刘毕海干的。这一来,真相就***了。报纸一登,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原来车里的人既不是市长驾驶员,市长也没在里面。是财政局局长儿子刘毕海把车偷开走,肇的事。市长的黑锅不就轻轻松松卸掉了?” 肖向民听得傻了:这可真绕啊。 可他也不由感慨:这高层的领导智囊团的脑袋真是不简单呐。前天晚上赵若英给市长秘书打电话后,他是想到刘毕海这下肯定要倒大霉了,却没想到市长的智慧团有如此超级的智商。这种事,要是自己遇到了,恐怕真的也只能是像赵若英所说的那样,打破头也是想不出来去策划这一出看起来匪夷所思,却是天衣无缝,顺理成章的正气宣讲课来消除负面影响啊。看来自己要学习和成长的空间还很大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跑到荒山野岭去野 “我还以为自己是真的被党校当英雄,原来不过只是被利用而已。”肖向民昨天晚上准备宣讲稿准备到一、两点,可以说越写越激动,也越觉得栾校长说的没错,这正气就要大力宣扬。听赵若英这一讲,气一下泄了。 赵若英却说:“你这样想就错了。谁不都是在被利用啊?宁安市市长可以利用你,你为什么不能利用他?其实,我觉得这个正气宣讲课是一次三赢的事。市长、党校,还有你,在这次宣讲都在相互利用,却又都会各得其所,各自得利。” 肖向民经赵若英这一点,立即醒悟了过来:赵若英说得不错啊。人生中什么时候不是在利用别人,又在被别人利用呢?既然这事对自己有利,特别是因为这件事,自己为宁安市市长消除了负面影响,同时又为党校争了光,自己也得到了表彰和荣誉,更有可能得到宁安市市长和栾源这个组织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对自己的重视,至少让他们记住了自己。真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大忙没有,送给自己个把顺水人情,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看来,自己对官场的人情世故方面的认识还不如赵若英。这赵若英真不亏是在省委机关呆过的,对官场的套路,那是比自己认识的不只是一般的深呐。 事情弄明白了,肖向民也认识到位,一场简单的宣讲课,便被搞得风生水起,肖向民、党校和市长三方配合的极为默契,也都相当的满意。第二天,宁安市日报在头版二条位置刊发了相关消息。文章里因为引述了肖向民宣讲稿中对肇事情况的描述,市长车肇事事件的负面影响迅速得到了化解,而党校一时间却声名鹊起。市长的智囊团可能觉得光报纸的传播还不足完全消解车辆肇事的负面影响,还在市里要求全市干部向肖向民学习,要讲正气。肖向民的名字在宁安市这个本来与他没半毛关系省城大市的官场中,顿时成了家喻户晓,甚至因此波及到了省委省政府机关内。 事情传到郑重祥耳中,他本来就爱惜肖向民这个人才,上次大雅县肖向民的所作所为,也让他感到肖向民是个可塑之材,看了白如旺送来的宁安市日报后,竟然就到党校去看望肖向民和这期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学员。省报当然也就马上跟进了,跟郑重祥去的却又是唐薇。她可是多次采访过肖向民的,又与赵若英、聂卫红是好朋友,公私兼顾,就不惜笔墨,在不宣夺郑重祥形象的情况下,那是大肆宣染了肖向民见义勇为一番。省报甚至配了一篇题为《党员领导干部就是要有正气》的专题评论文章。 可以说,肖向民见义勇为的这个馒头被发酵得相当到位,把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给炒得全省都知道了。宁安市市长赵一鸣身上被炒得一点锅灰都没有,倒是给肖向民颁奖的光辉形象被大多数官员又瞻仰了一遍。 “赵一鸣市长要是知道电话是我打给他秘书的,他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我才行呢。”几天后,车祸的事情渐渐平息了下来,赵若英和肖向民又一起上街散步时,提起车祸事伯,赵若英不无得意地说。 “财政局长刘龙颜要是知道那个电话是你打的,他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肖向民微笑着说,“我相信他这几天的时间里,肯定每天都拿着市报看着我的照片,念着我的名字,在心里狠狠地啐我呢。听说他的儿子要拘留十五天,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刘龙颜和他老婆天天都去医院看望那受害者,花了不少钱给受害者买补品,还让医生一定想办法,尽快让受害者痊愈呢。” “他那是怕受害者死了。他儿子行拘改刑拘了。他可只有刘毕海一个独子,疼得跟心头肉一样。他哪时真关心受害者啊。”赵若英一针见血。 肖向民在心里啧了一下:这赵若英年纪轻轻,洞察力可还真一般。而且一点避讳都没有,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完全是一副大家子女的风范呐。这样的人当自己的手以,以后怕还不好领导呢。得想办法找出她的软肋,万不得已的时候捏她一下,否则,谁领导谁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的软肋貌似就是因为心里暗着自己,要不然,我肖向民算什么啊,能这么轻易把人家从省城组织部调到龙安那荒凉的开发区去受苦?要是那样,这个软肋还不好捏啊。 赵若英恐怕还整天巴望着自己去捏她这个软肋呢?你捏看看啊?捏完了,你就得负责啊,你还想跑得掉?那样一来,姚蕊和赵若英会不会拔刀对捅,或者一齐朝自己捅来?管他呢,事情毕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真需要捏一捏的时候,再来考虑后果吧。 “好在刘龙颜不是龙安的财政局长,否则,以后开发区的发展建设恐怕脖子就会被卡了。希望在以后的仕途上我们都能擦肩而过,千万别正面相撞。不然,我这小不丁点的官,恐怕就不好当了。”肖向民自我安慰着说。 “切,一个市财政局长,不过也就是个副厅级干部,比你副处级大多少啊?你还吃着正处的括弧呢。你还要这么年轻,他年纪那么大了。他敢惹你?过几年,他退了,你上去。那他就得找死了?他才不会那么傻呢。就是真恨你,也只是在心里腹诽腹诽。他也是要考虑后果的。他对他那个混账儿子,肯定是不敢有什么指望了。只能指望自己以后退休,能平平安安,有个安稳的日子过就不错了。”赵若英一点也不为肖向民担忧,“你还怕他了?” 肖向民不由再次感叹不已:这赵若英分析问题的水平比姚蕊恐怕还要高啊,而且都是一下抓住了根本。有这种能力的人,以后的造诣怕会比姚蕊来得强。自己把她要到身边,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肖向民这些日子和赵若英接触下来,越来越觉得赵若英真不是一般女生可以比的。不但理论知识丰富,看问题角度独特,分析问题也是一下就能抓住问题的根本,不会无的族放矢。而且讲话特别没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出口了。与肖向民接触的那些同自己一样的草根官员,那谨言谨行,明哲保身的做法,那完全是两种境界。 “你说我会怕他吗?”肖向民说着看了赵若英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心里打了个冷战:夕阳的斜辉照在赵若英的左则,她那略显俏瘦的脸竟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一般,刀锋闪着锐利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肖向民因为对赵若英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平时并不注意去观察赵若英,这无意的一瞥,令他着实吃了一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更加后悔起把赵若英调到自己身边来帮忙。这个女生这么年轻,语言却那样犀利,又有着锐利如刀的面容,怕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格格格,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反腐反黑的英雄呢。”赵若英立即笑了起来,她的脸立即柔和了起来,变得极为妩媚迷人。 肖向民没有接话,看到栾源校长从前面迎面走来,赶紧迎了上去问好:“栾部长,你也出来散步啊?” “向民是你啊,若英也在啊。你们俩马上就要在一起工作了,是不是也在抓紧时间加深感情啊?”栾源看看肖向民,又看看赵若英,若有所悟。说的话也是一语双关了。 赵若英有些羞涩地说:“栾部长,我在向肖主任请教开发区的工作呢。我担心到了那里后干不好,有这个机会,就赶紧向他多学一点。部长,你也得多教教我。我到龙安开发区去,要是干不好,人家也会说我是是省委组织部出来的,是栾部长的手下,怎么这么没用啊。那丢的可不只是我的脸呢。” “向民你看,这些大学生,嘴巴比我们这些土八路那是厉害多了。以后你可得悠着点,要不然被这样来一句,可就要堵心喽。”栾部长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对赵若英说的话显得很受用,“若英啊,你不止有个工作经验丰富的父亲,还有个在成绩龙安工作多年的叔叔。教你的事恐怕还轮不到我。不过,你既然这样说,到时候你到龙安去报到时,我就亲自送你过去吧。算是给你助助威,怎么样?” “哎呀,太谢谢部长你了。我到了龙安一定干出成绩来,干出样子来,为我们组织部争光。”赵若英激动地说着。 一个科员外放任职,也不过是个副科级干部,尼玛的,竟然省委组织部部长要亲自送下去。要不是开发区是由龙安市政府直管,还不把下面的官员给吓死了?以后看到赵若英,那就不是赵若英了,她的身上带着省委组织部的光环,闪着省委组织部长撒的金粉呐,哪里敢得罪她啊。这可比送赵若英什么礼物还大还得呐。 肖向民心里无比震惊。要不是他对赵若英很了解,又是赵若英的救命恩人,而且赵若英还暗恋着他。栾源到时真要那样做。那他一个开发区的小主任,哪里还了去使唤这们的金童玉女啊,恐怕供起来还来不及呢。尼玛的,省委大机关的人不是想惹就能惹的。她一个科员也许算不了,可她背靠的省委组织部,还有谁敢说那也算不了什么吗? 肖向民此时真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感到后怕,也觉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他原以为赵若英不过就是赵若英,没想到其实赵若英一动,牵扯的可是一个省委机关里的一个重磅部门。 什么“人家也会说我是省委组织部出来的,是你栾部长的手下”“我到龙安一定干出成绩来,干出样子来,为我们组织部争光”,要不是肖向民此前得到袁刚的赏识,又和姚蕊有了那层关系,那次在大雅县又赢得了省委书记郑重祥的赏识,多少也算是见过大领导的人,赵若英这两句话说出来,还不把他给吓死了?哪里还敢让他到自己那荒凉的开发区去受那份罪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肖向民是个好干部,很年轻,也很有能力。郑书记在会上经常提到他,对他在清江县搞的农改实验区,那是赞不绝口,上次龙安市里的个别领导干部出了问题,肖向民在查案中也是起了主要的重用,郑书记很欣赏啊。这次车祸事件,再次为我们党校争了光,我也感到很骄傲。若英,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大有前途啊,一定要好好干。不要因为是省委机关下去的人,就觉得高人一等,不听招呼,自以为是啊。现在龙安开发区是我们宁安省的第一个开发区,也算是个经济实验区,这样的开发区在全国都是屈指可数的。要是搞成功了,那对龙安市,甚至我们省都是大功一件啊。”栾源说得很激动,“这次的培训班,我也专门找了个香港的教授,请他来专门来给学员们谈谈境外的一些经济发展经验,当然,这主要就是为你们俩个上的课啊。到时你们可要认真的听,学以致用才行啊。” “谢谢栾部长的关心。回去后,我一定向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汇报党校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情况。”肖向民没想到栾源也这么关注开发区的事,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也表示了谢意。 省委党校的教员除了横向交流和向中央请援外,很多是院校的教授,或者是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每期也都有些针对性的专题,但从来还没有教员敢涉及国外的经济发展话题。那在以前是一种忌讳啊。什么里通什么,什么汉奸、走资派等等,随便一顶帽子盖下来,都可以把一个又红又专的人给变魔术一般变成了又脏又臭的臭老九,然后丢精神的坑里活埋了,永世不得翻身。这江次滦源还是专门请教授来讲这样的专题课的,真是一个大胆的举措。 肖向民知道,这样的课一定对自己搞开发区非常有帮助。因为,他不过到香港去了几天时间,回来后,整个脑子里就都是香港的城市建设图景和市民的生活图景了。他不能不为此感到激动和兴奋。 “哈哈,这也是个尝试。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是郑重祥要求我这样做的。他说你的脑子好,责任心强,一定可以把开发区搞好。让我想办法在培训期间给你提供一些帮助。我觉得啊,你还为我们党校争光了,我不拿点回报你,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正好,香港那边有个教授回国探亲,我就托朋友找到他,请他来讲两节课。你是到过香港的,让他讲讲香港的经济发展情况,可能会对你更有帮助。”栾源一激动,把背后的真相也说给了肖向民听,“你们可辜负郑书记的期望啊。” “我们到时候一定会认真学习和向教授请教,回去努力把所学用到实践中,一定把开发区建设好,建成全国的示范点。” 肖向民平时对这种表态觉得非常虚伪,心里是很不屑的。可此时,他听到郑重祥书记这么重视他,栾源还用整个党校的力量来支持帮助他。一时激动,竟然不由自主就说出来。说完后,他还觉得,还真是只有这样说,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那种感激之情。 哎,看来,什么事都要一分为二。也不是所有的官员讲这样的话都是一种形式,一种虚伪的表现。其实,有时候是因为局外人,不知道在一些场合中,除了这样说以外,还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那好,你们年轻人继续散步吧,我这老头子也就不掺合了。”栾源说完便转身自己朝党校方向走去,不再回头看他们。 肖向民看着栾源在转弯处消失,这才回过头说:“栾部长还挺平易近人的。” “才不呢。你没跟他一起工作过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黑脸包公。谁见了他都怕。” “组织部见官大一局,官员看到他肯定会比较紧张。这也没什么。” “他不一样。没有一个组织部长的脸色整天跟纪委书记似的,看谁都是贪污腐败分子。他就是那样。不过,也怪,他在党校却是另一副面孔。是不是官当到一定级别,都会变脸艺术啊?” “我一个副处级干部,怎么会懂这些。不过,有句话说官升脾气涨,我倒是听说过,也见识过。”肖向民说。 “那是自然的。你以前管的是科员,现在要管的是科长。你脾气要不长,能管得了他们吗?”赵若英对官场确实是比较了解的,很多在外面人看来不理解的事,她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也是在机关里与基层的干部区别的地方。大机关整天跟高层领导相处,多少也能耳濡目染一些啊。 俩人又走了一阵,看看天黑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就往回走。 走了几步,赵若英突然说:“星期天,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 “要不要我把聂卫红和唐薇喊出来,我们到附近去郊游。” “好啊。我也想利用在省城的机会,四处多看看。”肖向民高兴地说。 党校学习不管怎么说,整天都是理论,而且都是一些比较枯燥的思想、主义什么的,学久了人就容易发困,也容易厌倦。周天能到郊外去走一走,散散心,那也确实是不错的。而同时又有三个美女陪着,那一路可是相当的香艳和赏心悦目啊。他肖向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太好了,我到学校到去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做些准备,你会开车,就弄辆车去。”赵若英兴奋地说着,竟然有些忘乎所以地伸过手要去挽肖向民的胳膊。 肖向民怔了一下,还是赶紧假装转身回头去看什么,趁机闪开了。 赵若英也没有想自己一时兴奋,竟然会自然而然地作出这样的动作来,而肖向民却又马上闪开了。虽然觉得自己是无意的,却顿时也有了一种失落感。她心想:肖向民,你至于吗?你也是一个人,又不是有家庭的,而且连女朋友都没有。我这么主动,你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是不喜欢我,让我挽挽手,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你的干妹妹呢。 可肖向民的动作作了出来,赵若英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半秒中,便失望地落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俩人显得尴尬了起来,谁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一直到进了党校男女生宿舍交叉路口处分手时,肖向民才勉强挤出一句:“早点休息。” 赵若英一滴泪水便在黑夜中顺着脸面颊落了下来,转身便朝自己的宿舍跑去,不再回头。 肖向民看赵若英那样,心里不安了起来:这个样子,让她去跟自己工作。不是找死吗?哎,真是欠考虑啊。 不过,肖向民回头想到开发区的事,又觉得通过几天的相处,赵若英的性格特点,还真是招商引资的理想人选:胆大、有学识,能说会道,看问题抓根本,做事大大落落,没有小女生的那种羞涩,却又有女生天生的温柔细腻。 ……. 到了礼拜天,赵若英还是邀约了聂卫红和唐薇一起,弄来了一辆车,让肖向民开着到石佛岩去郊游。 石佛岩在宁安市郊外一百公里处的花溪山中。 他们把车开到山脚下,沿着一条小山路,逆着从山里潺潺流出的山涧水一直往里走,大概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到石佛岩处。 石佛岩是一块在半山腰悬崖峭壁上刻着据说有一百单八个各式各样石佛的岩石。那些石佛在下面也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且随着早晨中午晚上的光线的角度不同和明暗不同,可以看到石佛不同的表情。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形象动人。 但因为石佛岩所处的悬崖峭壁太过于陡峭,又没路可以上去,更找不到那么高的梯子。也就没有人上得了。听说有人试图从山顶挂绳子往下掉,可掉了几米后,便下不去了。因为那上面的凸起的石岩锋利如刀,胶鞋踩在上面没走几步就会被割破,石岩就直割进了脚板里。后来,也就没有人再去尝试了。 石佛岩下是长约十米,宽四、五米的潭水,水清澈见底,流出潭外,一路涓涓,轻歌而去。潭边长满各种各样的野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特别是夏天更是开得五彩缤纷,非常迷人。所以,这里一到礼拜天,城里便有很多男男女女过来周末。 肖向民一行四人,有男有女,玩得特别开心,中午还在那里做了野餐烧烤。然后在溪边铺了塑料纸边吃边打着扑克牌边欣赏着石佛岩旖旎的风光。 然而,肖向民却不知道,正当他和三位美女在风景如画的石佛岩中逍遥快活时,姚蕊从龙安市急匆匆赶到了宁安城里,然后就直扑党校而去。她来之前就跟爷爷打过电话了。爷爷听了很高兴,让她直接去党校把肖向民接到家里去吃午饭。 离别了一个星期,姚蕊在龙安也听说了车祸事件,也看了报纸。心里很替他高兴,也暗暗觉得自豪:这臭小子还真行啊,到了哪里没几天都要闹出些动静来。而且又把省委郑重祥书记给惊动了。把整个党校都给闹红了。这样的人,要不是当官的料,哪还有谁能当得了官呢? 姚蕊这一个星期是没有几个晚上是睡得好的。每天晚上都要梦到肖向民好几次。好不容易熬到礼拜天,她再也熬不住了,也不管别人会不会议论什么,一大早就让驾驶员开了车直奔宁安城。 可当姚蕊兴冲冲到了党校一问,肖向民竟然不在了。再一打听,肖向民竟然是和赵若英去石佛岩郊游。石佛岩那里姚蕊也曾去过。那可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姚蕊顿时又是失落又是满腹怨念:就知道让他和赵若英在一起来党校学习不会有什么好事。一个星期了,电话也不打一个。到了礼拜天,不是先想到自己,却跟了别的女生到处去浪去。他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可能来党校看他吗?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姚蕊越想越生气,可现在人都见不到,再生气有什么用啊。她在党校门口发了一阵呆,心里把肖向民骂了一千回。这才不甘不愿地上了车。 姚蕊本来想也冲到石佛岩去,把肖向民给揪回来。或者看看他是不是一个星期不见,就移情别恋了,忘了她和赵若英好上了。可车开出了城开时,她却又改变了主意了,让司机调头开回她爷爷家里。 算了。要是到了那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情景不是更难堪吗?难道要当场把他们捉奸,指责肖向民是负心汉,无情郎?指责赵若英是狐狸精,勾魂鬼?她和肖向民的关系又没有公开,谁会知道他们早已经是无名却有实的夫妻了?最关键的是,肖向民曾是她的秘书,这事没到结婚时,不好嚷嚷啊。 可姚蕊一路往回走,却又一路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气,特别一想到肖向民此时可能正与赵若英在石佛岩的哪个角落里风花雪月做那肮脏的事(她是完全相信这是有可能的,因为肖向民可是和她在各个地方随时随地都能玩出让她觉得无比刺激和心跳加速的花样来的),她不由得怨念重生,无法克制地在心里痛骂了起来:肖向民你这个王八蛋臭流氓智障白痴蠢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箭穿心的大混蛋,你要是敢真的和赵若英真的那个,就阳萎早泄不举无精打采……我就找爷爷,让他给我搞把枪把你打成筛子,下地狱连阎罗王都不肯收你…… 姚蕊真是后悔让肖向民来党校参加学习了。她觉得自己早有预感会发生这种事,可却不忍心看着肖向民在那里自个苦思冥想,不知所措,才让他来的。没想到担心什么就发生什么。这个王八蛋还真敢做啊,克制都不克制一下,才来一个星期就忍不住俩个人双双跑到荒山野岭去野了。简直是俩个不知羞耻的x男女,实在太可恶了。 姚蕊也想到自己身为市长不应该这样想,可转念就又想:市长又怎么样了?市长的老公让人给抢了就只好忍心吞气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啊?谁爱吞吞去,我才不管什么市长不市长的。让我逮着,逮着,我……我非活剥生吃了他们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天下万恶是丈母娘 “蕊蕊,下来吃饭了。”姚蕊爷爷冲着楼上叫着。 他看到姚蕊没有把肖向民带回来,只一个人回来,还一回到家便满脸怒气地冲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本想上去问问是什么事。稍一想,却想明白了:姚蕊和肖向民真的谈上了。要不,姚蕊也不用因为没接着肖向民生这么大气啊? 姚蕊爷爷顿时心花怒放,又觉得不管是甜甜蜜蜜还是发怒生气,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还是远离是非之地。所以,也不去理她了。 姚蕊爷爷当年娶姚蕊奶奶时,也是受尽了丈母娘的嫌弃。差点婚事就吹了,恼得他还想到丈母娘家里把他们的房顶上瓦片给揭下来呢。好在紧要关头,岳飞见女儿铁心嫁他,这才用了铁腕手段,让丈母娘不敢再阻拦。 因此,姚蕊对男女青年的婚事是持非常开明的看法的:钱财物品事理有什么搞不掂的,老头子可以出面去帮着搞掂。要是俩人间的感情问题,对不起。老头子耳目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姚蕊爷爷最反对大人干预孩子的婚姻了。他甚至曾经暗暗诅咒过,所有女儿长到十八岁后的母亲都应该得绝症。他觉得那些丈母娘太可恶了,天下的婚姻有一大半就是坏在她们的手里,而不是因为俩个年轻人自己感情出问题。 婚前对女婿挑三拣四,把女儿挑成了老姑娘的是丈母娘。好不容易女儿有了意中人,又嫌人家这个那个,横挑鼻子竖挑眼,在丈母娘的心里,几乎是要求女婿貌似潘安,家有财产就像沈万三。不是把女婿给吓跑了,就是把小俩口给折腾得虽然结了婚,却感情不好了。婚后小俩口要有个什么事,从中挑拨离间的也是丈母娘。那些丈母娘似乎天生就是来坏女儿的婚事,来跟女儿作对的啊。 姚蕊爷爷深受其害。现在姚蕊的父母和奶奶都不在了,他才不愿意去充当那个万恶的丈母娘呢。他的一个原则就是对小俩口感情的事装聋作哑,一问也是三不知。而俩人物质上要有什么需求,只要开口,立即慷慨解囊,有多少支持多少,倾馕相授,毫不犹豫。 可已经是过了中午一点了,姚蕊还在房里躲着,也不下来吃饭。这就让他这个当爷爷的沉不住气了。闹情绪归闹情绪啊,不能肚子有意见是不是?他忍不住就去喊她。 喊了几声,姚蕊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姚蕊爷爷便上楼去敲门:“蕊蕊,吃饭啦。人是铁饭是钢啊,一餐不吃饿得慌。我知道你是没有接到肖向民不高兴了?我猜猜啊,应该是这三种情况中的一种:一是肖向民学习忙不想见你或者是不跟你回来,你不开心了;二是肖向民你们在某个问题上观点不一致,闹矛盾了,心里不舒服;三是肖向民和别的女生约会去了,根本就不在党校里。这个三嘛,相对就比较严重了,可肖向民那小子应该不至于犯这个浑啊。” “怎么不会,这个混蛋他就是跟着别的女生到石佛岩去谈情说爱去了。”姚蕊砰地把门打开,冲着她爷爷就吼道,“你就会偏袒他。什么都说他好。” 姚蕊爷爷赶紧往边上闪了闪说:“这么大火气啊,这个爆炸相当于一枚手榴弹的当量了。很有杀伤力啊。不过,炸了总比闷声不响让人放心。走,我们进去说说,这臭小子是怎么把别的女生拐到石佛岩去的。”姚蕊爷爷说着,就走进了姚蕊的房间。 姚蕊眼圈红红的,走回去坐到床沿上,扭过头去不看她爷爷,只是嘴巴气鼓鼓地嘟着。 姚蕊爷爷拉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笑呵呵地看了姚蕊一阵说:“这不像是个当市长的啊,倒像是千金小姐在耍脾气呢。一个市长,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上,都应该有把控一切,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往前推进的能力才是啊。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出了点问题,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只能发发脾气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姚蕊被她爷爷说得动了心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崩出一句。 “呐,按照处理问题的程序,首先把情况搞搞清楚,肖向民是和谁出去的,是俩个人单独出去,还是几个人一起出去的,出去的目的是什么?其次呢,了解他们出去后,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做?如果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就要考虑为什么他会这么经不起诱惑?是你魅力不够,还是他太花心,没有定性?最后呢,拿出处理办法来。惩罚他或者让他做检讨写保证书,或者索性就从你的情感中开除他,甚至把他判死刑,立即执行枪决都行啊。你这样只是知道他跟别的女生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不了解,就胡乱联想出一大堆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来折腾自己,有意义吗?你自己想想,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庸人自扰、杞人忧天、自寻烦恼的味道?要是在工作,你也这样,那影响的可不只是你自己的心情,那可是几百万人的工作学习生活啊。” 姚蕊爷爷不仅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对生死无所畏惧,做人极为宽容通达,而且解放后多年的从政经验,也使他有了一套独特的处理问题的办法。她这样不厌其烦地说给姚蕊听,不仅仅是教姚蕊处理肖向民和别的女生出去玩的事,同时也是在教她遇到问题应该怎么去做。 姚蕊从小也就是在她爷爷这样的教育下,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事,以及从政的方法,也使得她虽然因为年轻没有经验暂时不能取得耀眼的政绩,却在各种场合中都能把各种关系处理得让人无话可说。特别是当了市长以后,她与袁刚的合作配合,能得到袁刚的认可,并不时借助袁刚的威势推行她的各种计划,无不是得益于从小就在她爷爷身边耳濡目染所受得到的启发和教育的结果。 姚蕊听完爷爷的话,沉默了一阵,吸了一下鼻涕,冲爷爷点点头说:“爷爷,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年轻人冲动很正常啊,你没有必要自责。关键是冲动后,要能尽快冷静下来,考虑如何去处理好问题。问题不处理,它就一直在那里,而且可能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最后大到你无法承受为止,那才叫麻烦呢。好了,先下去吃完饭,然后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办?你一个市长,就是有别的女生想跟你竞争,你还怕玩不过她们?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吧?” “哼,我才不怕她呢。”姚蕊站了起来,去扶她爷爷,“我下去吃饭了。” “看你这样子,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吧?” “快三年了……啊,爷爷,你套我话。” 姚蕊突然清醒了过来,这事从来就没跟爷爷说起的。肖向民说以三年为约,三年后就跟她结婚。她担心三年内那李盈盈突然回来,发生变故,也就从来没敢跟她爷爷说起这事。可她爷爷太老奸巨滑了,竟然趁机把她的话套了出来。 “哈哈哈……一个人感情受伤时,就是理智最脆弱的时候,蕊蕊,你可要记住了。在官场中,可是随时有人想套你的话的。特别是到了你这样级别和职务人,很多话可是很有价值的哦。” “嗯。” 姚蕊便扶着爷爷到了餐厅去吃饭。边吃,姚蕊边想,反正爷爷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肖向民在一起快三年了,也就接着索性把自己和肖向民交往的情况,以及和肖向民的三年之约说给了爷爷听了。 “蕊蕊,你也不要觉得结了婚后,男人就是你的了。以前还可以休妻,现在也可以离婚啊。所以,你也不必要太再意那一张纸了。关键是要让他觉得你对她很重要,让他觉得离不开,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啦,你们的三年之约到了后,要是能及时结婚,那就更好了。” “爷爷,我觉得向民很爱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担心。” “担心最终会失去他是不是?” “嗯。” “婚姻其实也像是打一场战役,需要知己知彼,却又不能有过多的失败考虑。而是要用尽所有的智慧去考虑怎么取胜,取胜了,又要怎么守住,不会丢失。如果总是担心会失败,那就是束手束脚,什么也不敢做。那失败就是注定的了。” “我觉得向民太厉害了,我怕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驾驭不了他。” “这小子,通过最近的一些事情来看,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感情的事,又不仅仅是双方工作能力的问题。当年战争中我们总结了一套经验,就是敌弱我强时,就用力量去征服,敌强我弱时,就用心去说服。当年面对敌人的百万大军,我们怎么就取胜了呢?很简单啊,那就是一个个去说服,把他们策反过来啊。感情也是由许多的军团组成的,包括工作、学习、人际关系等等,你如果在这些方面,都让他离不开你。他还能舍得了你吗?” “爷爷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姚蕊还是有些不自信。 赵若英也不是一般的对手。她不仅年轻,而且还是大学生,背后也同样有着强大的势力背景。哪一样都不比她姚蕊差。肖向民只要稍微色一点,或者势利一点。她姚蕊根本就没有可能阻止赵若英将他从她的身边抢走。甚至阻止不了肖向民主动离开她。 “人生什么事情是简单的啊?我们国家从清末就开始不安定,不为受外敌侵侮、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就是解放后,不也都是一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的,什么是容易?要说容易,死最容易了,一颗子弹,万事皆休。只要活着,那就都不容易。” 姚蕊沉思了一阵,点了点头说:“爷爷,我明白了。” 爷爷就笑了起来说:“我跟你打个赌,晚上肖向民肯定会跑这里来,你信不信?” “为什么?”姚蕊睁大了眼睛,“你想让你去把他抓来吗?” “我才没那么无聊去管你们感情上的屁事。我就坐在这里不动。我就敢打赌他会过来的。愿不愿意赌啊?” “你凭什么,敢这么肯定啊?” “你别管我凭什么,到底愿不愿意赌啊?我可是很久没跟你赌过了,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姚蕊,你就跟我赌吧。” 姚蕊一想,这个赌对自己是百分百有利。她怎么人不愿意呢?难道她会不希望肖向民来吗?这爷爷也真是越老越怪了。 “赌就赌。”姚蕊说,“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们结婚后,一年就得给我生个曾孙出来啊。” “爷爷你……..”姚蕊被说得脸红耳赤了起来:坏爷爷,连我这个孙女都要算计呐。 “哈哈哈…….”她爷爷却开心地大笑着。 ……. 姚蕊在她爷爷家里万般纠结。肖向民却和唐薇、聂卫经、赵若英三个美女一起在石佛岩的下潭边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吃过烧烤后,就打起了扑克来。他们打的是八十分,唐薇和聂卫红俩个人一组,肖向民和赵若英俩个,结果,肖向民和赵若英的牌技实在太臭,几乎是连输。肖向民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小纸条了。 本来赵若英也要挂的,但赵若英挂了几张后,发现他们俩人真不是唐薇和聂卫红的对手,便要求换人。唐薇和聂红红却怎么也不肯。赵若英就把贴在自己脸上的纸条撕下来全贴到了肖向民脸上,说肖向民马上就是她的领导,要对她负责。 聂卫红和唐薇见了相互会意地笑着,也不表示反对。 “我们不表示反对,是觉得你们俩不但马上就会成为上下级关系,也很可能会成为上下关系了。所以,我们即使觉得这有违规矩,也是乐意支持你们的。”唐薇一语双关地说。 聂卫红也配合起了唐薇,装出听不懂似地问:“薇姐,上下级关系和上下关系有什么不同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唐薇就笑了起来说:“上下级关系是行政隶属,上下关系嘛,那就是体位的关系。” “什么体位的关系啊?”聂卫红装得跟白痴似的。 “就是男女体位啊?你要是再不懂,只能回去问你爸妈了,我就不好再往下说啦。”唐薇满脸暧昧地瞅了瞅肖向民和赵若英。 肖向民早已经明白唐薇说的什么意思了,现在见唐薇说得这么露骨,就撇了撇嘴:“薇姐,你无聊不无聊啊?别以为你们女的多,我就不敢说啊。我要开口,会臊得你们没地方躲的。” “那你说啊,你们俩会是谁在上谁在下呢?” “当然是若英在下了。若英官职小嘛。向民是领导,在上面很正常的啦。这还用猜。”聂卫红也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她毕竟和赵若英都是上过大学的,对男女的事,虽然没有经历,理论却是相当的丰富,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起来,那也是张口就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上呢?他不过是个副处级干部,我还是省委组织部下派的呢。”赵若英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瞟了肖向民一眼,对聂卫红表示不满地说,“凭什么职务低的就不能在上面?” 几个便会意地格格格大笑了起来,把整个周边都笑得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肖向民没想到这几个这么年轻的女生,这么敢讲。哼:玩这种双关语的暧昧谁不会啊。也就不客气了说:“职务低的在上面也可以啊,但主动权终究还是掌握在职务高的人手上。要是职务高的不动,职务低的想动怕也是难的。” “谁说难啊,职务高的要是不想动,职务低的可以对他进行积极调动啊。”唐薇在这方面那就比较老到了。平时下基层采访,在酒桌上,估计也没少受基层那些粗野的县乡干部的骚扰。 “再怎么调动,最后不也还是以职务高的签字同意为准啊。”肖向民又说道。 “职务低的也可以拒绝被签啊。” ……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荤荤素素,话说得是相当的露骨,特别是三个女生听得格格地笑得花枝乱颤,估计荷尔蒙分泌了不少,渐渐地没心思打牌了。聂卫红就提议去照相。 唐薇是报社记者,配有照相机。她今天也特意带来,听到聂卫红的建议,也赞成说:“这时候的光线最好了,再迟一点要照,光线被山挡了,效果就不理想。我们还是先照相吧。” 四个人请人照了几张合照,又分别照了一些个人照。最后,唐薇和聂卫红把肖向民和赵若英硬拉在一起,说以后是上下级了,应该照张照片留念一下。 俩人当然知道唐薇和聂卫红怀的是什么心,上回四个人一起喝酒,聂卫红把赵若英暗恋肖向民的心思给挑明了。把原来的一方暗恋,变成了明恋。即使后来,她们从赵若英嘴里得知肖向民并没有接受赵若英,而只是认了干妹妹。可这次肖向民突然主动要把赵若英调去跟他一起工作。唐薇和聂卫红心里的想法就有些复杂,还以为赵若英之前是骗她们的,这次肖向民的这个举动,完全暴露了他们俩其实已经谈上了。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想多捉弄捉弄他们,也是从一边给他们使把力,让他们能走得更近一点。 男人女人那点事,旁人为什么也总是那么不亦乐乎地推波助澜呢。那是因为,虽然主角不是他们,但他们在推波助澜的过程中,荷尔蒙也会随之大量分泌,让身心产生那种难以言表的快乐感。否则,谁愿意没事找事啊? 赵若英是大学生,对和男生照张相,那是根本无所谓的,而且一起合影的又是自己一直暗恋着的肖向民,更是巴不得的。聂卫红和唐薇一串缀,她就走过去抱住了肖向民,还大方地说:“好啊,我也很想跟干哥哥合影一张。” 肖向民当然不好拒绝了,人家赵若英说的是跟干哥哥合影,而确实他那天晚上在宾馆,赵若英跟他表白时,他拒绝了求爱,却接受了认赵若英为干妹妹的要求。他虽然也有些担心,万一以后照片被姚蕊看到了,姚蕊会有想法。但妹妹要跟哥哥合影,这要是也拒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肖向民便任赵若英贴着自己抱着自己照了好几张照片。唐薇和聂卫红这才放过了他们。 几个人接着又四处游览了一番,看看天色将晚,也就上了车回市里了。 肖向民把唐薇和聂卫红送回家后,赵若英也说想回家去看看父母亲。肖向民也把她给送了回去。赵若英说车子暂时可以让肖向民用着。肖向民送赵若英回去后,也就开着车回了党校。 肖向民回到党校后,门口被值班的门卫就转告他,说姚蕊上午来找过他了。并好心地告诉他,姚蕊见他没在,似乎很不高兴,还找了肖向民的同学打听他的去向。听说肖向民跟女同学出去玩时,姚蕊在门口还脸黑黑地站了一会儿才走。门卫让肖向民最好赶紧给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免得得罪了市长,党校学习回去,位置却给挪了。 肖向民一听,头嗡地响了起来,预感到大事不妙了。他没想到姚蕊会突然袭击过来党校。谢过门卫后,立即调转了车头,朝第一干休所姚蕊爷爷家开了过去。 肖向民想:那可不是什么姚市长找他。如果姚蕊的身份真只是他的市长。她要来党校看他,又没有事先通知,没碰到就没碰到了。他根本就不用怎么担心,最多马上挂个电话对市长的关心表示一下感谢也就完了。可姚蕊是他老婆啊,她这没有事先打招呼,突然袭击,这是查岗啊。要让她知道他和赵若英到石佛岩去游山玩水,她能不胡思乱想吗?他可是了解姚蕊的,虽然已经官至正厅级市长,可感情却很小女人。上回要来党校学习,就因为他提出让赵若英也跟他一起参加,惹得她醋意大发,差点就给他下套使绊子了。现在又发生这事,她还能跟他有完吗? 肖向民边想着边一路踩着油门,快速朝一干疾驰而去。 他的心就像是挂了七八只油桶一般,上下左右地动荡不安:这次姚蕊会怎么样对他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防线全面失守 肖向民车子开进了一干,看到操场上有很多老干部在那里打太极、打门球,还有的在石桌石椅上摆开了象棋斯杀,一派世外桃源的样子。肖向民不敢乱轰油门,把车速减到二档,缓缓地将车开到了姚蕊爷爷住所门前停好,下车按响了门铃。 “蕊蕊,可能是肖向民来了,你去开门。”姚蕊爷爷坐在厅里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门铃声,抬头朝楼上姚蕊的房间喊道。 姚蕊听到爷爷说是肖向民来了,刚才还灰心丧气的,突然便来了精神,从床边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过去拉开了房间的门,就要冲下楼。可脚刚迈出去,却又立即收了回来:这个负心汉来了,我这么激动干什么。别管他,让他在外面等去。想着又把腿收了回去,砰的一声,将房间门给重新关上了。 “蕊蕊,你不下来开门吗?是不想他吗?要是这样,我让你姆妈去跟肖向民说,你不想见他,让他回去了。”姚蕊爷爷不紧不慢地说着。 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哼,爷爷你要敢让姆妈叫肖向民回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姚蕊在心里想。可她却不想下楼去给肖向民开门。 “小李啊,你去给向民开门吧,让他回去,就说蕊蕊不在,已经回龙安去了。”姚蕊爷爷等了一阵,见姚蕊还不下来,故意提高了音量对保姆说。 这个坏爷爷,臭爷爷。你都不会让姆妈去开门让他进来,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自己下去给他开门。姚蕊没办法,心里埋怨着,只好自己走了出来,对保姆说:“姆妈,你去给他开门,就说我不想见他。不,是现在不想见他。” 姚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改口。现在不想见他,那也就是说还想见他。既然还想见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姚蕊在心里暗骂自己心不够狠,看到保姆已经去开门,也就不多说,回到房间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哈哈哈……有意思……”楼下姚蕊传来的爷爷开心的大笑,还说着什么有意思,不知道是指他看的报纸里内容有意思,还是看到姚蕊那样子耍性子,感到有意思。 姚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时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极为敏感,就连外面的风把窗户吹得发出轻微的叭叭响声,她都怀疑是肖向民已经上了楼,正轻轻地敲着她的房间门呢。 “爷爷,你看报纸啊?”肖向民的声音终于在楼下响了起来。 姚蕊听得真切,心提了起来。忍不住跑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田,生怕漏听了肖向民所说的话。心忍不住激动地砰砰跳了起来:这臭小子,你终于还是来了啊。一会儿,我不好好折磨你一番才怪呢。 “嗯。来了。坐吧。”姚蕊爷爷头也没抬。 “姚蕊回来了?她在吗?”肖向民接着问道。 “你不是找我啊?”姚蕊爷爷抬头看了一眼肖向民,“那我就不知道喽。” 肖向民顿时有些不知道所措了:这姚蕊的爷爷对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看来姚蕊的气生得不小啊。今天晚上恐怕要费不少功夫了。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才好。要不然,姚蕊那要真的折腾起来,可是比小女人还小女人呐。 “爷爷,是不是姚蕊又回龙安市去了?要是那样,我就回去了。晚上我们小组要搞一个专题讨论,明天课堂上要发言呢。”肖向民脑子转了一下,立即编好了谎话。 他对自己这说谎的本领也暗暗感到吃惊:看来这官场还真锻炼人,一急之下,什么都想得出来。 “哦,那好。你走吧。”姚蕊爷爷说着,又低下头去了:这臭小子,说谎都不脸红了?党校刚开班一个星期,今天你都还有空带着美女去郊游了,晚上还会搞什么小组专题讨论。你蒙谁呢?当我这老头子没当过干部啊。那你就走啊,走走看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姚蕊爷爷眼睛盯着报纸,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用移光悄悄看着肖向民,心里却吃吃地偷笑着:跟我玩?你道行还浅了点啊,臭小子。 肖向民本来是想这样说,姚蕊爷爷怕自己真的走了,会赶紧把姚蕊给喊出来。没想到姚蕊爷爷却一点也无所谓,摆出一副你想走就走啊。走了就不要回来啊的样子对付他:这老家伙难道真这么厉害,竟然一下就能识破我的谎言?可这话说出去了,戏也得演下去啊。 “爷爷,那我走了。我到党校再给姚蕊打电话。我不知道她要来啊,要是知道了,我就不出去玩了。爷爷,姚蕊到你这里说了什么了吗?”肖向民嘴上说是要走,却站着没动,还问起姚蕊的事来。 肖向民戏虽然接着演,可心里也担心爷爷横下了心,就这样看着自己走了。那他再想撤回来,恐怕就不好办了。晚上要是不能把姚蕊哄开心了,打消她的醋意,下一个星期自己上课都不会安心的。何况,他心疼着姚蕊,怕她气憋在心里,把身子憋坏了。他才不想没见到姚蕊,没把事情解释清除,让姚蕊不再生气,就这样走掉呢。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你不是说要走了吗?要走你就走啊,还这么罗嗦干什么?我看你是没那个胆吧?诡计被我识破了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姚蕊爷爷心里得意了起来。 “你不是要回党校给她打电话啊。你回去电话里再问她啊。问我干什么?”姚蕊爷爷扭过头,扶了扶眼镜,看着肖向民,“你不是说还要讨论什么吗?那就赶紧回去啊,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一会儿迟到了,你可不能把我抬出来当挡箭牌啊。” 爷爷油盐不进啊。我不来真的,你还以为我不敢走了。肖向民这样一想,狠了狠心说:“爷爷,那我真走了。改天有空我再来看你。” 肖向民说着真的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小李,你送送他。”姚蕊爷爷也不客气地说。 姚蕊在楼上贴着门板听着楼下爷爷和肖向民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听到爷爷让保姆送肖向民,就知道肖向民真的要走了,一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拉开房门,冲了出来,对着肖向民的后背怒声喊道:“肖向民,你给我回来!” 哎,这戏演砸了啊。姚蕊爷爷轻叹了口气,朝楼上看了姚蕊一眼,心想:女人毕竟是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啊。肖向民哪里敢走啊。借他十个胆,他都不敢走出院门的。蕊蕊你急什么啊?这下好了,你这一露面,本来还可有强势的资本,现在都没了。一会儿,恐怕你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姚蕊爷爷这样想着,就又扭头去看报纸,不再去理肖向民和姚蕊的事。 肖向民听到姚蕊的声音,心中暗喜,却又不急于转过身来,故意问保姆说:“姆妈,你有没有听到蕊蕊的声音?我怎么好像听到她在叫我?爷爷不是说她已经回龙安去了吗?是不是我想她想得太厉害,出现了幻听了?” “肖向民,你别在那里跟我装疯卖傻,马上给我到楼上来。”姚蕊听了肖向民的话,哭笑不得:这个臭小子,你真会装啊。明明听到我的声音了,还说是什么幻听。你想气死我啊? 肖向民这次迅速转过身来,抬着就朝楼上看去,然后就一脸惊喜地叫道:“蕊蕊,你在楼上啊。爷爷还骗我说你不在呢。” 肖向民说着便三步并做两步,沿楼梯冲了上去,丢下姚蕊爷爷在楼下厅里满腹的怨念:臭小子啊,算你厉害。都知道是在装,临了,你还要踩我一脚。找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别以为长点本事,就是长翅膀了。 肖向民冲到了姚蕊面前一下,也不管她爷爷在楼下,一把就将她给搂住了说:“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要是知道,谁请我去,我也是不会去的。” “咳、咳、咳……”楼下,姚蕊的爷爷发出了不断的咳嗽声。 肖向民这才想起他俩的事,姚蕊爷爷还不知道呢。赶紧将姚蕊半抱半推着进了房间,然后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蕊蕊,我的蕊蕊。我想死你了。”肖向民其他废话也不多说,一关上门,立即将姚蕊搂在怀里,就要去亲她。 姚蕊心里也是渴望着,真不想跟肖向民计较了,想迎着他那厚实的嘴唇。可一想:事情没说清楚就屈服了,这以后肖向民不更加变本加厉了?不行,一定要让他说说清楚。让他向自己道歉才行。 姚蕊便克制住内心对肖向民那嘴唇的渴望,用力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把肖向民推到一边说:“谁是你的蕊蕊了?你不是跟别人去风花雪月了吗?还回来干什么?”姚蕊赌着气,把脸绷得跟上了绷带似的。 “蕊蕊,你误会了。是省报记者唐薇,还有赵若英的同学聂卫红,以前和赵若英一起在车上遇到了歹徒,都是我救了她们的。她们听说我到了省城来学习,就想尽尽地主之宜,所以就请我和赵若英一起到了石佛岩去郊游。我事先又不知道你要来。我还以为你工作忙,周末也是走不开的。我要是知道你要来了,不要说是唐薇她们约我去玩,就是省委书记郑重祥找我谈话,我都敢把他给推了。真的。蕊蕊,我真的很想你的。”肖向民边说就又边过去搂姚蕊。 姚蕊之前憋着一肚子气,一直想着见到肖向民要好好骂他一顿,可是,肖向民这一说。她的心一下软子下来,想好要骂他的话也忘到脑后去了。又被肖向民再次搂住亲吻,只是假假的又挣扎一下,也就放弃了,在肖向民的嘴不断的进攻下,很快也就迎合起他来,疯狂地跟他接起吻来了。 肖向民对姚蕊太了解了,马上就知道她心里的冰块溶化了。亲吻了一会儿,立即开始得寸进尺,手朝姚蕊的衣服里伸了进去。 “不要……爷爷在……”姚蕊用手推着,想阻止肖向民。 “管他的。门关着,他又看不到。”肖向民说着,手已经握住了姚蕊的胸前的两大肉团摩挲起来,同时就将她推往床上去了,“蕊蕊,我真的想死你了。我本来还想溜回龙安呢……” “你骗人。你要是想我,你还会跟……”姚蕊说着话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肖向民压在了床上,肖向民的手正从上面往她的下腹部移去呢。 唉——姚蕊轻叹了一声,顿时有一种防线全面失守的无奈,剩下的只有对肖向民进入自己身体的渴望和期盼了。 …… 肖向民扑灭了姚蕊的那场战火,在党校里却又引发了另一场战争。 当时社会上很流行气功,也出现了很多大师。到党校来学习的学员中有个来之前是蕙川市林业局副局和叫林清颖,听说是党校培训结束后就会提拔到某县去当县长。 林清颖一年前拜在社会上很有名气的气功大师魏怡懈门下学习。到了党校后,他就经常在课余时间传播气功治病的好处。每天早上也是起得很早,到党校里的一个池塘边练功,说是采天地之精华,通俗一点讲叫采气。 本来,肖向民也不会跟他引发冲突。但是党校请的香港教授来讲课,安排了两节课讲“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后面一节课剩了一个多小时让大家提问和自由讨论。 这个讨论是这次培训班的第一次讨论。党校的校长栾源在讨论前宣布了学习讨论的纪律,说党校的学习讨论遵循“四不”的原则:即不扣帽子、不打棍子、不抓辫子、不装袋子。说“课堂有纪律”,但“研究无禁区”,希望大家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党校的教学一般是四个方面内容,第一条叫做打牢理论基础,就是学习“三基本”“五当代”内容。第二是培养战略思维,能够根据大势,根据发展趋势,决定发展的战略。第三条叫做拓展眼光。最后一条叫增强党性修养。 此时,大家正好刚学完“三基本”,也就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基本问题和涉及的是当代经济、法制、军事、科技和主要思潮的“五当代”内容。 虽然这次的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时间比较短,学的内容都是摘要学习。但学员们学后思想明显比较活跃,又听了香港教授的课和栾源宣布的讨论要求及遵循的原则,就更加兴奋了,课堂讨论非常激烈。 肖向民对香港教授讲的课听得极为认真,讨论的时候也很积极,并且有意识地把经济开发区拉进来让大家一起讨论,一起给他出谋划策。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清颖就插进来,而且说着说着,就从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转向了气功与生命科学的关系。而且他还很能牵强附会,竟然把从气功说到了生命科学,从生命科学说到了经济发展,最后还得出结论说资本私有化公有化其实没有必要讨论,只要懂得了生命科学,就能发展好经济。 赵若英是个说话不留情面的人,可能当时听了栾源宣布的讨论原则,也一直没有打断林清颖在那里胡扯,可当林清颖竟然得出那个结论时。赵若英就生气了,指着林清颖的鼻子骂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还不客气地指出了林清颖的所功是骗人的,根本与生命科学搭不上边。 林清颖可能也是因为要提拔的人,正春风得意,又不知道赵若英的背景关系,当时看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就拉不开脸了,回击赵若英,说她是不学无术,不知天高地厚云云。 肖向民本来对林清颖在课堂上,把大家积极讨论的经济问题给扯到气功上就有气,这时听到林清颖竟然骂起了赵若英,就忍不住了,走到林清源身边拍了他一下肩膀说:“林同学,你的气功和生命科学能不能拿到课后再去讨论,我们在讨论经济问题呢。” 林清颖回头看到肖向民那么年轻,鼻了哼了一下说:“你们俩个年轻男女,没见识也就算了,难道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刚才是在讨论气功吗?我也是在讨论经济问题啊。魏怡懈大师说过,气功练到一定程度,那是可以改运的。小到一个人的运气,大到一个国家的国运。你说这和经济有没有关系?我觉得大家应该认真学学生命科学。我相信,如果掌握了生命科学的真谛,我们就可以利用生命科学对我们所辖的区域经济发展进行改变,而且是必然会成功的。难道这不是关于经济的问题吧。栾校长刚才说了,让我们大家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你要是不听,你可以不要听啊。我又没有强迫你们听。” 肖向民听着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想这种人理他也没什么意思,还是不要跟他浪费时间了。 肖向民这样想着,转身就要去找别的学员继续讨论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问题。赵若英却不甩林清颖,再次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说:“林清颖,这里是课堂,是党校,是学习党的理论和经济发展知识的地方。你最好收起你那破气功,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要不然,我真跟你不客气了。” 林清源也生气了,一把将赵若英的手打开,愤怒地说:“你是什么东西啊,也说我胡搅蛮缠?我这是生命科学,是对经济发展有很大作用的。魏怡懈大师说了,如果真的掌握了生命科学的真谛,就是打仗我们都不用派人去,只要用气功跟他们对抗就行了。气功达到相当的程度,是完全可以改变子弹甚至导弹的运行方向的。当年日本如果有人学习了魏怡懈大师的生命科学,美国人的原子弹根本就打不到他们的国土,说不定还会被改了方向,转而炸到美国自己的土地上呢。你们不懂,还说我胡搅蛮缠。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清颖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有发现赵若英刚才被他打得手疼了起来,一气之下就跑到后面拿了把拖把过来,在林清颖讲得正气劲的时候,就举着拖把往林清颖身上杵去说:“你把气功说得那么厉害,那好,我用这把拖把打你,看你能不能用气功改变拖把打你的方向。” 同学们一看,学堂上演了全武行,这还了得。不过,大家听赵若英也说得有道理,也想看看林清颖说的气功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一下散开了,留出了中间一个很大的空间。 林清颖当时被吓了一跳,但听赵若英那样说,同学们又把空间让了出来,不表现一下,觉得也说不过去。可赵若英说个打就打的人,哪里容得林清颖多想。说话间,赵若英已经把拖把杵到了林清颖的身上。林清颖没有退路,也顾不得什么气功不气功的了,当即凭借着自己力气大,一把伸手抓住赵若英杵来的拖把,就势一拉,竟然把赵若英拉了个踉跄,眼看就会摔倒在地上。 肖向民在旁看了,立即伸手将赵若英拉住,让她站稳了。 林清颖却得意了起来,竟然恬不知耻地将那拖把在地上杵了杵说:“你们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有气功和没有气功就是不一样。刚才要不是我身上带了功,还不就被打到了?告诉你们,这气功是一门生命科学,是很神奇,很神秘的。大家如果能认真学一学,回去后一定会很有用。” 肖向民此时真想扑过去将林清颖狠狠揍了一顿。但他扭头时,却看到栾源和那个香港教授站在人群外静静地朝这里面看着,突然就改了主意,对林清颖说:“林同学,要不这样吧。你说你的气功很厉害,你的什么生命科学很厉害。要不然,我们找个时间比试一下。你要是觉得你自己的气功还没有练到火候,也可以把你的大师请来,我甘愿做实验品,也好让同学好好见识一下你所说的气功的厉害,怎么样?” 林清颖此时也落不下面子,也就梗着脖子说:“好,你既然不怕出丑,那我就成全你。到时候你不要怪我就行了。” “很好。我们的讨论就是要无禁区。林清颖同学,你可以把你的师傅请过来,给大家开开眼界嘛。我到时也可以到场为你们作证。”栾源突然在同学们背后开口说道。 栾源这一开口,无疑把林清颖的退路给封住了。使得他与肖向民的较量,本来可能只是一场玩笑,变成了势在必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领导爱占便宜啊 林清颖果然把他的师傅魏怡懈请来了。 大师果然有大师的风范。 魏怡懈穿着一件僧衣一般的服装,头发理得可以看见头皮,脸上很光滑,看不出一丝的褶皱,显得神采奕奕的。他乘坐的是一辆苏联进口的拉达车,在当时是极为牛x的高档豪华车。 他首先去拜访了栾校长,并定好周天专门安排半天的课程为学员们展示气功,讲解生命科学。 魏怡懈拜访栾源时,栾源的秘书一直在场,据他说,魏怡懈自己说曾为中央某某领导治过病,还拿出了一本与中央不少领导合影的照片给栾部长看了。同时,还给栾校长表演了意念控制的气功。当时魏怡懈要在栾校长身上试,栾校长委婉地拒绝了。魏怡懈就让栾校长的秘书来试。栾校长的秘书一方面想让栾校长能亲眼看到魏怡懈到底是骗人的还是真有本事,同时他自己也很好奇,也就同意。 魏怡懈让栾校长秘书郭文涛坐在椅子上,然后魏怡懈教他调息,接着便对他发功。没几分钟后,栾校长秘书郭文涛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慢慢地向全身扩散。 “叭”突然听得栾校长拍了一下桌子,叫起好说:“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栾校长秘书郭文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魏怡懈就拿怀里掏了一面镜子照给栾校长秘书郭文涛看。栾校长秘书郭文涛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头上的头上竟然一根根凭空笔直地竖了起来。 郭文涛在学员们中讲这事时,对魏怡懈大加赞赏地说:“大师就是大师,那走路就跟在地上飘似,看着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学员们听了郭文涛的话后,有些人就不由得不相信了,就找林清源去请教气功和生命科学。林清源的人气一下暴涨,一连几天,身边都围着不少的同学。林清源也好为人师,竟然在课余开了个气功兴趣班。全班学员一百二十三名,去听他讲课的多在这八十四人。林清源顿时春风得意了,整天一脸神气的样子,胸也挺了许多,头也总是高昂着,走路也有些仙风道骨了,轻飘飘的,似乎转眼间也成了一名大师。 肖向民和赵若英就被人冷落了,有人还说他们真是无知。说气功是中华的强身健身瑰宝,是一门深奥的生命科学,怎能斥之为没有用呢?说胡搅蛮缠的不是林清源,而是肖向民和赵若英。一时间,曾在开学之初因为车祸事件而成为党校里扬正气楷模的肖向民几乎被大多数的同学视为了异类。连吃饭都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同桌。原来同桌吃饭的人都跑过林清源那一桌去挤了,说是和林清源靠近一点,可以从他身上接收到更多的仙气。 “你怎么看?”饭桌上,肖向民那一桌,只剩下肖向民和赵若英俩个人。肖向民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林清源那个方向,边咀嚼着嘴里饭菜问赵若英。 赵若英的神情有些落寞,眼神飘过林清源那一桌的人群,然后收回来,放到肖向民脸上,幽幽地说:“向民,也许我们真的错了。可能真有气功这种东西。我这两天查了一些资料,发现我们古代医学上确实有练气养生这一说法。特别是佛家和道家,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建树的,比如武当的张三丰创出的太极拳,就是练气养生的功法,解放前都有很多名人学者对它推崇备至。我让大学老师给我寄来的一些资料上,也说明确实有生命科学这一学科,国外还有科学家专门从事这项研究,有的还取得了成果。” 肖向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想过去向林清源赔礼道歉?” “我是有这个意思。错了就要认嘛,这也没什么丢人,本来大家就都是在做学术探讨。不过,不是现在,我想等魏大师表演完再说。”赵若英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知识还是比较狭隘,以后还得努力博学一些才行,避免出现这样的笑话。那天好在栾校长站了出来,要不然,可能还真会闹得不可收拾。” 肖向民见赵若英的语气和话里充满了对林清源愧疚的样子,心里有气。他也知道气功是存在的。在解放军猛虎连当特种兵时,他就曾经看到过类似的表演。他的战友贾爱飞还练成了铁裆功,那可是他亲眼所见的。 他发现这一点时,那是在一次训练中,他和贾爱飞对练时。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俩人说好了要全力以赴,生死相搏,直到把对方打倒地上爬不起来为止。 他和贾爱飞在连队里都是比较拔尖的,俩人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也不分胜负。肖向民便使了计,假装跌倒在地,趁贾爱飞扑过来放松警惕时,突然用了一招传统武术中的乌龙绞柱,朝贾爱飞小腹踹去,没想到出脚的们置低了,竟然一脚就踹在了贾爱飞的裆部上。 连队特种兵实战训练中规定在攻击对方时,有三个部位是绝对不能进行刻意的攻击的。这三个部位便是裆部、眼睛和后脑勺。因为这三个部位是人体基本无法训练出抗打击的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攻击裆部重则造成生殖器损坏,轻的也容易影响以后生育;眼睛一旦受到损伤是很难治疗,而它却又特别经不住打击;后脑勺受到攻击轻则很容易引起脑震荡重则而会严重损伤大脑。 肖向民当时吓坏了,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紧张地问贾爱飞有没有事。贾爱飞这才告诉肖向民,他已经练成了铁裆功。而这种铁裆功就是运气到裆部守护,也就是内气功。 但是,林清源说他师傅的气功可以将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改变国运,可以影响经济发展,这就怎么也无法让肖向民相信了。再胡扯也不是这种扯法吧?可是,现在听栾校长的秘书郭文涛以亲自实证,而且栾校长也是亲眼看到那个魏怡懈运功的。所谓眼见为实,他们俩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也知道他们所说的话在学员心中的影响力。要是没有那样的事,他们肯定不会乱说的。党校可不是街坊,可以随便捕风捉影。搞不好,那可能就会成为一起政治事件的。 “肖向民同学,栾校长让你吃过饭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肖向民正想着,栾源的秘书郭文涛过来轻轻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 “栾校长叫我?”肖向民有些疑惑,“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吃完饭过去就是了。”郭文涛朝肖向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肖向民回过头来对赵若英说:“若英,林清源的事,你也可以不道歉。这气功的东西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说它有,它可能有,说它没有,也许真的是没有。所以,你既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耻下对林清源吹嘘的这种气功是持怀疑态度的,要是真那么厉害,用气功就可以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那历史上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军队?大家找几个气功师比拚不就行了吗?你说是不是?” 赵若英听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让你这一说,倒也有道理。我们先不做讨论。回头我再找找相关的资料,看有没有对生命科学和气功更权威和详细的解释。校长叫你了,你就赶紧去吧。” “嗯。那我过去了。麻烦你帮我碗也收拾一下。” “一献殷勤,就非奸即盗。就知道你要偷赖,才会先假装好心。” “我没奸也没盗吧?不就让你帮着收拾下碗嘛。”肖向民朝赵若说做了个鬼脸。 赵若英脸微微地红了,看着肖向民匆匆而去的背影,怨念顿生:这个领导油腔滑调啊,还爱嘴上占便宜。可你这样挑逗人家,却又不喜欢人家,什么意思嘛。 肖向民到了栾源校长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栾校长让他进去,这才走进去。 肖向民觉得栾源的在党校似乎没什么架子,学员中议论是说党校校长原本都是第一副书记,也就是省长兼任的,有的省甚至是省委书记自己兼任,组织部长都是任副校长,负责具体事情。但宁安省的省委党校校长却是组织部长栾源直接兼任,这本来权力很大。 可栾源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干了有些年头,却知道这种高职低配的做法,很考验当事人。也要特别注意分寸的拿捏。因此,虽然全省的干部都是他的管辖之下,他在组织部也是出名的黑脸包公,可在党校却表现得很随和很低调。 也有人说,栾部长这是爱护学员,因为学员到党校毕竟是学习的,党校也是提倡严肃活泼,只要遵守党校的相关规定,在学术讨论上更侧重的是让学员没有心理压力和负担,敢于对新的事物发表自己的观点,在碰撞的火花中产生新的思想和观念,以便于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好地发挥自身的能力。 有传言说栾源在历届的学员中都主张他的一个观点,那就是做为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不应该是思想保守者,而应该是创新者,是时代潮流的引领者。所以,他并没有像在组织部时那么严肃,对干部的要求那么严厉,甚至有些苛刻。 “向民同学来了,坐。”栾源正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抬头见是肖向民,就用目光看了一眼他办公桌前摆放的椅子,示意肖向民坐那里。 肖向民坐了下来,就问:“栾校长,文涛秘书说你找我有事?” “嗯。”栾源把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看着肖向民点点头说,“你和赵若英同学前天与林清源同学发生了争执,现在林清源同学把他的师傅请来了,人家也露了一手,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你怎么看?你们那天可是相互发出了挑战的,你又准备怎么进行应战呢?” 肖向民没想到栾源会对这事这么重视。他以为林清源把魏怡懈请过来,党校已经安排半天时间让魏怡懈表演气功和讲授生命科学知识了,这事已经完全表明了校方的态度,就是力挺林清源了,应该没他和赵若英什么事了。可没想到栾源却为这事专门把他找来。看来这事跟他和赵若英还没完呐。 可是,肖向民根本就没想用什么办法去挑战人家。人家可以用气功把人的头发给弄竖直起来,这可是栾部长亲眼看到的,光这一招人家就足以证明他们所说的气功是存在的,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胜于雄辩嘛。 肖向民不禁有些头痛起来了:看这样子,栾校长不但要力挺林清源,还不放过自己和赵若英呐,难道还要他们在周天魏大师过来表演的时候上台去当反派人物,以衬托魏大师的牛x不成?这栾校长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要不然,安排一个气功大师进党校表演了,这对魏怡懈来说,可是很提名气的。 党校是什么地方啊?是培训领导干部的地方,这魏怡懈要是进了党校表演,再拍一些照片,搞一些宣传。人家一看,省委党校都相信他,都挺他了,这还有假吗?哪他走到哪里还不是一路绿灯,谁还敢拦着他啊,谁还敢说他的不是啊?至少在宁安省肯定是这样的。 “呵呵,是不是害怕了?”栾源见肖向民沉默不语,突然笑了出来说,“是想不到办法去应对是吧?” “嗯。”肖向民确实想不到办法。 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懂气功。要是他的战友贾爱飞在,说不定还能跟人家拆几招,可他就没撤了。如果是打架,他倒不怕。可这气功表演,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且人家提到了生命科学的高度。人家进来那就是讲授传授科学知识,他肖向民总不可能说他不服气,要跟人家干一架。党校可是比任何学校都讲文明的,可以有不同的观念,可以有不同的思想碰撞,就是不能有肢体碰撞。上回赵若英用拖把杵林清源,学校看在她是女生,栾源可能还因为赵若英现在还是他组织部的人,有护犊子的心态,才不了了之。要是别人,一个处分恐怕是少不了的。 “我也知道你肯定想不到办法应对。但我觉得,既然挑战了,那就要出战,既使输了,也要输出个样子来。我不是说过了讨论四个原则和研究无禁区吗?既然可以言者无罪,就是错了也是对正确的一种促进啊,你和小赵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果然是想让我们当反派人物啊。肖向民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而且,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干,栾源还不会放过呢。草,还不就是一个气功师吗?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了。林清源不是说气功厉害到可以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吗?我就能来个手榴弹,让魏怡懈改改轨迹看看? 肖向民还是很有急智的,被栾源这一逼,突然就开窍了,竟然一下想到了让魏大师改变手榴弹轨迹的办法。 肖向民想:手榴不过是我用手扔的,力量肯定没有导弹的亿万分之一,要是你连手榴弹的轨迹都改变不了了,你还能改变什么导弹啊,那不就是吹牛吗?哼哼,我就不相信,也面对着我,让我扔个手榴弹。别说是真的会爆炸,就是弄一枚教练弹,我在猛虎连,那是不但扔得远,还扔得准。老子就对准你魏大师的猪头这样一扔,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改变了运行轨迹。要真能改,算你厉害。要是不能,哼哼,看我不把你个什么狗屁大师给砸出原形来。 “栾校长,我不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我和赵若英只是不想那么高调而已。不就是气功吗?我想跟什么生命科学应该还是有距离的。所以,不管传得多么玄乎,我和赵若英还是坚持我方的观点,林清源和魏怡懈不过是在哗众取宠而已。”肖向民努力不让自己紧张,尽能表现得很放松很平淡地说。 “好!”栾源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赞道,“我就知道你肖向民不是那种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否则那天我也不会站出来支持你们挑战。我实话告诉你吧,即使我亲眼看过了魏怡懈的表演,也对他的神乎其神的气功感到惊讶。但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出有力的东西来反驳他,至少逼他一下,让他再露一些真功夫出来。要是真的也就算了,你的付出也可以让我放心一点。 “党校把气功师请进来为学员表演,还让气功大师给学员讲授生命科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不想让人家把我拿去闹着玩。要是假的,我们就把他的真面目给撕开了,让大家看清楚。否则,我们的有些党员领导干部也会误入岐途啊。你看看林清源对气功的痴迷程度,我都觉得他已经不是个党员领导干部了,而是一个气功宣传员了。要是以后证实这气功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是骗人的把戏,那不害了他?也害了以后受他影响的人? “向民呐,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这次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希望你把气功神秘面纱给揭开来,让大家看到它的真实面孔。不管魏怡懈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那个能力。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的东西。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看过很多事物,对越是弄得神神秘秘的东西,即使看起来很真,我都会产生怀疑。既然是真的,那你告诉大家原理啊。是真的,那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怕,那就只能说明靠不住,所以才要用神秘要粉饰它。你和赵若英辛苦一点,利用这两天好好探究一下气功这东西。我可不想把我们党校的牌子给砸了。当然了,要是魏怡懈和林清源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党校给他们做个宣传,那也是应该的。我们党校就是要有先进性嘛。” 尼玛的,这些官当得越大就越狡猾啊。肖向民听完栾源的话后,在心里大为感叹。大家都以为栾源又是接见魏一懈,又是专门安排了周六半天的时间让魏一懈进行气功表演和讲授生命科学工,完全是在力挺魏怡懈和林清源呢,没想到原来人家是对这事抱着怀疑的态度,想揭开真相呢。而且,栾源抓住了自己和赵若英正好向林清源挑战的时机,突然开口。把自己和赵若英、林清源推到台前。而且是在全班学员的面前确定了挑战的事。 这要真闹出事来。党校完全可以一句是学员自己组织的一场学术挑战赛。学校只是希望学员们思想更活跃一些,鼓励学员们对每一样事情都可以在合理适当的范围内进行大胆尝试而已,事件的结果是什么,并不是党校要考虑的,也与党校无关。立即就可以把党校从这件事中摘得一干二净了。而要是有了功劳有了荣誉,呵呵,当然就少了是党校的功劳了哈。而党校的校长是栾源啊,党校的荣誉和功劳,那就是他栾源的荣誉和功劳啊。 肖向民不得不佩服高官们的超级智慧了:这省城官员的脑袋瓜个个长得跟猪头一样,可脑子却不是猪脑子啊。先是车祸事件,宁安市市长赵一鸣搞了一出正义宣讲课的超级策划来洗清自己被人扣上的黑锅,现在又是栾源搞一出学员自己组织学术挑战赛,来证辩气功的真伪。这样的大手笔,能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吗? 肖向民也突然明白栾源为什么要把这个学术挑战赛安排在星期天,而不是像请香港的教授来讲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那样安排在正课去上。周天是法定假日啊,不是正课。这时候举行的活动,当然也就是课余活动,说是学校组织的也行,说是学生自己组织,那更是行得通啊。要是放在正课上,你说是学生组织的,那说得过去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局面很不利 看来,这党校的学习还真让自己大开眼界了,也让自己越发感到自己原来的拙笨,觉得自己需要学习和成长的空间还无比巨大啊。 肖向民心思电转,在内心感叹不已。态度立即就端正了过来,看着栾源表态道:“栾校长,你放心。不管最终的结论是什么,我一定本着学术探讨的精神,努力做好这次学术挑战赛的准备。到时候也请您能在百忙中亲临现场观摩指导。” 肖向民这话说得相当的艺术。他已经知道栾源是把这次他们的挑战定性为学生自发组织的学术挑战赛了,赶紧也就顺着栾源的意思,在话里先把党校和栾源从这个事件中摘了出来。什么叫“到时候也请您能在百忙中亲临现场观摩指导”,意思就是说这场挑战赛是我们自己组织的,是我们请您来观摩和指导的,有什么都与您和党校无关。 栾源脸上立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口气相当亲切地对肖向民说:“那是当然,你们是我的学生嘛,搞了活动。我不去凑下热闹也说不过去啊。” “那天,既然是挑战赛了,我想,那天就在课党挂一个横幅,写上党校学员与气功大师挑战赛。栾校长你觉得这样行吗?” 肖向民心想,既然要把党校从这件事里摘出来,那就干脆摘干净一点。要是真有事,有这样一条横幅在那里,栾源就是不用解释外面人也明白,那不是党校的行为,而只是学校学员个人的行为。如果有正面的荣誉,却又可以因为是党校学员,一样为党校争光。 栾源没有直接回答,但却带着微笑和一脸的赞许说:“这些事,你们可以跟郭文涛去商量,让他帮帮你们嘛。” 栾源讲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他不想多插手这件事,让肖向民去找他的秘书帮忙。这样就更就会更显得这件事与他栾源无关,与党校无关了,而完全是学员个人的事情。 肖向民对栾源这种老谋深算,那是相当的佩服:什么叫智慧,这就叫智慧。能够完全置身事外,却又同时推动一项活动顺利进展。败则毫不相干,胜却又能享胜果。 栾源说着就把郭文涛叫了进来,对他说:“向民他们的挑战赛说要挂一条横副,你帮他们参谋一下,主要是突然他们个人的名义,但火药味不要太浓,虽然是学员个人的挑战,但毕竟还是在党校校园内,人家外面来的也是客人,表达可以客气一点,委婉一点嘛。” 郭文涛就让肖向民跟他一起到了他办公室去商量。 …… 晚饭后,肖向民找到了赵若英,把中午栾源跟他谈话的事简单说了一篇,然后说:“这事是躲不过了。现在即使是当反派,也得当了。我们没有任何退路,而且要积极迎战。” “栾源这老狐狸,这一来不是把自己和党校从这件事中摘得一干二净了?把这件事完全变成了我们俩个和林清颖的事了?”赵若英虽然年轻,但出身高官家庭,耳濡目染,对官员使用的手段,也是略知一二,听完肖向民的话,满脸不高兴,并且一针见血地说道。 肖向民对赵若英一眼就看穿栾源的目的,感到有些惊讶,但转念想到姚蕊那么年轻,却对官场的规则那么熟悉,也就释然了,在心里啧一声: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还真不是没有道理啊。 “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和林清颖之间的事,我们也没什么好怪的。而且,当时他如果不出面阻止,并巧妙地把你用拖把杵林清颖的事转化为一场学术挑战,恐怕我们三个人都得背上个处分回去。党校的处分,对我们的政治生命相当于判三缓三的徒刑啊,三年内想要提拔,那肯定是门都没有的。你的调动,说不定也就黄了。” “你是说我们还要感谢栾源了?” “那是肯定的。他可以说是救了我们的嘛。” “好吧。我知道这些老家伙跟我爸都是一个德性的。他们总是有理。”赵若英歪了歪嘴,服气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点准备都没有,到时候上去不净是出丑,让人看笑话?” 肖向民就把自己想用手榴弹试一试魏怡懈的可以用气功改变导弹运行轨迹的想法跟赵若英说了。赵若英听得当场按着肚子在那里大笑。 “你这是要搞出人命啊?”赵若英笑过后说,“你还真能想。不过,这一招还是很绝,我相信那什么大师听了肯定吓坏了,说不定就落荒而逃了。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凭一己之力就连导弹的运行轨迹也可以改变的人。” “栾源找我谈话,问我准备得怎么样时。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坚定了挑战的信心。我们就抓住这一点,让他来试,要是他不敢,那他自然就落败了。要是他敢,而且能做到,我们认输,那也无所谓,毕竟见识了一项旷世绝学。同学们也会感谢我们让他们开了眼界,党校也会说我们的勇气可佳,敢于向大师发出挑战。” “你这样一说这事还真能干了。不管输说输赢,算起来,我们都是赚啊。”赵若英一下兴奋了起来。 “嗯。不过,我们还是要做一些准备。” “准备什么?你不会是想要真的去搞几枚手榴弹过来吧?”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那事简单。我是想,郭文涛不是说魏怡懈用气功将他的头发凭空竖了起来吗?” “是啊。就是因为有这个事实,对这件事变得一点信心都没有。现在林清颖在学员中都有大师风范了。你看围着他和加入他的气功兴趣组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看差不多整个学校的人都去参加了。” “所以,栾源也更加希望我们对这次挑战做好充分的准备。我记得他跟我说过,林清颖现在简直不像个党员领导干部,而像是个气功宣传员了。看来,栾源在心里的真实意图,可能也是对这气功有所怀疑,希望我们能揭开面纱。如果是他们故弄玄虚,也可以教育林清颖和学员们不要迷信气功,而要扎扎实实地做好工作。甚至,栾源还可能有更大的意图,是阻止这股风的蔓延,特别是在党员领导干部中蔓延。” “栾部长可真是老谋深算。这些高官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别管他们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了。现在要看我们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了。根据我接触和了解的气功,是不可能凭空将头发竖起来的。那只会出现在小说里头。” “你的意思是说,可能那魏怡懈在运功时使用了什么手段了?” “有可能。但是有一点让人不理解的是,他要是用了什么仪器,怎么可能栾部长和郭文涛没的看出来呢?据郭文涛说,魏怡懈真的是当着栾部长的面拿他做的实验啊。当时栾部长都被魏怡懈的精彩表演叫好呢。” “要不你晚上跟我一起到我家里去查一查相前的资料。我再跟我大学的老师咨询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点什么启发。” “到你家里去啊?” “怎么,我家是虎穴狼窝啊,会把你给吃了吗?” “那好吧。”肖向民是担心跟赵若英到她家去的事被姚蕊知道了,姚蕊又要摔醋坛子。但挑战赛的事,现在成为了他和赵若英的荣辱,关系重大,不能不重视,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 挑战赛准时在周天的上午举行,所有的学员竟然没有一个人请假,全都去参加了。看来都想一睹大师的风采。这段时间,他们可几乎都已经成了记名弟子了。 横幅打起来了,上面写着:党校学员与气功大师探讨气功真伪现场研讨会。 这横幅是郭文涛和肖向民一起商量确定下来,也让林清颖征得了魏怡懈的同意。当然,也是经过栾源默许的。 八点钟,魏怡懈准时开着他那辆苏联进口的拉达轿车很拉风地到了党校。林清源带着许多已经对气功入迷的学员站在校门口迎接他。这让魏怡懈很受用,一路上谈笑风生地走进了课室。 课室很大,是一个既可以做为上大课用的教室,也可以开会用的会议室。肖向民他们是短训班,所以都集中在这个大课室里学习,场地都不需要怎么布置,还是按照平时上课的样子,各坐各的座位。场面看起来也算是很宏大。 让魏怡懈有点不舒服的是,栾源早上从家里来电话说他上午市委临时有个会议,就没办法参加现场会了,让郭文涛负现主持一下。栾源这样做,很多学员,特别是林清源肯定是想不通。但肖向民却了然于心,知道栾源是真的不想被卷进这场是非还无法分清的研讨会的。 郭文涛首先向学员们介绍了魏怡懈的简历,还有魏怡懈在气功界取得的荣誉以及地位,在生命科学方面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以及享有的名气等等。足足介绍了有半个多小时,简介里面涉及到的衔头和一些机构单位名称,可以说在座的学员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也就更加令学员们感到魏怡懈的神秘和厉害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局面很不利2 郭文涛介绍完魏怡懈后,魏怡懈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七八本影集给学员们传阅。那里面,有魏怡懈在什么大学讲过课,和什么教授,甚至高层领导人合影的照片。还有用气功治好了什么病的人,那些人给他送的各种各样的锦旗和铜牌等等。让学员们一个个看得那是瞠目结舌,对魏怡懈也就更加的崇拜和佩服了。投向肖向民和赵若英的目光,便充满了同情和不可思议,甚至有的已经是感情的色彩十分鲜明地鄙视了。 学员们看着照片,哄哄地议论了起来,整个课堂上时不时地发出一片啧啧的惊叹声。这令在台上的魏怡懈更加有了大师的气质,脸上始终保持着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的笑容和仙风道骨的神态。 “今天我们的课程是由我们学员自发组织的,主要是我们的肖向民同学和赵若英同学想与我们的气功大师魏怡懈共同探讨一下气功的真伪,以及气功在生命科学中所具有的地位和作用。我和魏大师,以及肖向民等同学商量了一下。上午的课程是这样安排的。时间从8点到11点,分三节课,每节课一个小时时间。希望同学们在不是讨论的时间时,不要喧哗和讲话,以免影响课堂秩序。课程分三大块,第一是由魏大师先向同学们讲授气功与生命科学的关系,以及气功在生命科学中目前所具有的地位和作用,时间为一个小时。第二是由魏大师给大家现场进行气功功法表演和对治病的功效的展示。最后由肖向民同学和赵若英同学与魏大师进行现场研讨,对气功的真伪进行辩论。下面就先请魏大师为大家讲授气功在生命科学中的地位和作用,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雷动中,郭文涛从讲台上走了下来,魏怡懈就满脸含笑地朝台下摆了摆手,然后把话筒拉近自己的嘴边开始讲了起来。 魏怡懈也真是好口才,似乎也对生命科学有一定的研究,课上得很精彩,中间不断被学员们热情的掌声和叫好声给打断了。一个小时过后,魏怡懈似乎还言犹未尽,但今天不是由他自己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下面还坐着俩个准备向他挑战的人呢。所以,时间一到,便只好准时下课了。 第二节课是魏怡懈的表演课,但他在表演前又讲了半个多小时的有关气功表演的知识。算是普及。因此真正的表演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魏怡懈也只表演了三个项目。一个是隔空打牛的表演。也就是把一个花瓶放在离魏一懈大约三、四米远左右的地方,然后魏怡懈发功将花瓶推倒。这个表演赢得了学员们的喝彩。也让学员们确实相信气功真的很厉害。 第二个表演还是让头发竖起来。学员们一直都只是听说,没有见过,非常的好奇。现在亲眼目睹了魏怡懈的发功后,更是对他佩服之至。 第三个表演是请了一个病人。魏怡懈说原本想在学员中现场找一个,由他发功治疗的。但因为考虑到党校的学员肯定身体都很棒,就自己从外面带了一个病人进来。 说到这里,便有人从讲台后推出了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大概有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但却是形容枯犒,神色憔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魏怡懈说这个人是他昨天他的家人才找到他,要他帮着治疗的。他想到今天到党校来表演,昨天就没给他治,留着带到今天现场给他治。这样他可以不用收病人的费用,也可以让病人省下一笔钱。接着,魏怡懈就让推着那轮椅的家属现场给学员们解释病人的病情。 根据病人家属的描述,病人今年三十九岁,一次不小心从楼上摔下,造成了腰部以下瘫痪,大脑也受了脑严重的损伤,现在还神志不清,同时还伴有偶发的癫痫病。已经看了不下十家的大医院,花了三、四十万块钱,都没有能治好他。也是从朋友那里偶然得知魏大师,才千里迢迢过来请魏大师治病的。 病人家属介绍完病人后。魏怡懈就接过了话筒说:“这种病人,不是我魏某吹的,在当今的世界上,是没有人能治好他的。但是,我一会儿运功对她进行治疗后,大家就会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奇迹的。废话我先不说,还是让大家眼见为实。下面,我就为这位妇女进行运功治疗。在治疗的过程中,病人可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反应,大家都不要担心,也不用惊慌,那都是正常的现象。” 接下来,魏怡懈便开始对着病人进行运功。说来也神奇,那病人进来时,在轮椅上一动也不能动,样子简直就是像快死了一般。魏怡懈发功不一会儿,那病人竟然就开始动了起来了。十来分钟左右,那病人突然大叫着跳了起来。然后又跌坐回去。又过了十来分钟,魏怡懈收了功,对站在一旁的病人家属说可以扶着病人起来走走看,也可以让病人试着说说话。 那家属表现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就过去扶那病人。那病人竟然一下就站了起来,接连走了十几步路。 魏怡懈拿了瓶矿泉水,对学员们说那里面装的是信息水,是他运功采集天地精华的水,只要病人再喝了信息水。病情很快就会全好了。 全体学员都被魏怡懈的带进了神奇的世界,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着魏怡懈,目光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魏怡懈就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拿着那瓶信息水走到了轮椅边上,把它别喂进了病人的嘴里。大约喂了有三分之一时,魏怡懈便不再喂了,走回了讲台边,拿起话筒说:“同学们,下面就让大家见证奇迹是怎么发生的。请病人家属到离病人十步远的地方站着,我现在要请病人自己站起来。” 病人家属赶紧往后走了十步。魏怡懈接着对病人说:“现在你可以大胆地站起来了,然后走到你的亲属那里。从此以后,你的病就彻底好了。来,鼓起勇气,大胆地站起来,让大家看看,我们是怎么战胜不可战胜的病魔,创造世界奇迹的。好,慢慢的站起来了……” 那病人果然随着魏怡懈的说话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她的家属走了过去。走到家属那里,突然就趴在家属的肩膀上放声痛哭了起来。让在座的学员们也无不动容,一个个激动得眼圈也红了起来。 “魏大师厉害。大家给他鼓掌。”突然,林清颖在台下激动地叫了起来,带头鼓起掌。学员们被他一带动,立即掌声雷鸣般地响了起来。 掌声还没有落下,那病人家属带着病人,走到魏怡懈面前,突然就跪了下来,连连向魏怡懈磕头道谢。魏怡懈赶紧将他们扶了起来。病人家属又走回轮椅边拿了一个包过来,在魏怡懈面前打开,露出了一摞钞票,递给魏怡懈说:“大师,谢谢你让我老婆重生。这些是我家里最后剩下的所有的钱,我知道不足报答大师的救命之恩,还望不要嫌少,给予收下。” 魏怡懈立即将那家属拉了起来,正色道:“不是说好了,不收你钱的吗?你怎么又来这一套。快带着你老婆回去。以后你们能幸幸福福地过日子,我就最开心。这些钱说好的不收,那就不收了。再说,你们已经花了那么多冤枉钱,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我收了心里也不安啊。好了,别抹眼泪。今天在这里是上课,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说太多的话。赶紧开开心心的把你老婆带回去吧。” “好!”学员们再次激动地鼓起掌来:这大师不但医术好,还有一颗助人为乐的心呐。这种人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 第二节课下课后,有学员就过来劝肖向民和赵若英说:“我看你们也别上去出丑了。不说人家跟那么多高层的人合过影,照过相。还在那么多高校讲过课。也治好了那么多的病人。刚才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大师的表演和为人了。你们何苦为难人家呢?你们敢于挑战的勇气当年可嘉,可是面对事实,也要勇于承认啊。别固执了。与其上台丢脸,还不如直接认输,也不至于丢脸丢得那么难看。” 赵若英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都气得有些颤抖了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怎么说呢?事实就摆在那里啊。一个快死的人都可以救活。而且人家还一分钱不收。还能说人家什么啊?可是、可是,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么?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一个病了那么多年,而且看了十几家大医院,濒临死亡病人,就那么神奇地被治好了。要真有这么神奇,那医院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开了啊? 赵若英无奈地看着肖向民。 肖向民的却怒视着那个学员,突然紧逼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 “你说什么呢,神经病。好心好意劝你,你不听就算了,何必侮辱人呢。”学员说完,立即拂袖而去。 “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挑战下去?”赵若英显得有些心虚了。 “靠,会死鸟朝天。不就是学术研讨吗?他还能把我怎么样?用气功打我吗?那我就用硬功跟他试一试,看看谁厉害。走,一上课,我们就上台。昨天准备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赵若英,却又没有一点自信地说,“可我刚才怎么也没有看出那大师手上有拿什么东西啊。” “有没有,上台试试他才知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肖向民给赵若英打气说。 肖向民心里也没一点把握,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要是连台都不敢上。学员们耻笑是一回事,栾源还有袁刚、姚蕊,甚至郑重祥书记,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怂很甭种?不行,无论如何这趟浑水都要趟一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就是来找碴的 第三节课开始,郭文涛上去宣布友情研讨会开始,说明肖向民和赵若英对气功有很多的疑问,希望能得到魏怡懈的指教。然后就把魏怡懈和肖向民、赵若英请到台上去。 讲台上两天各摆了一张桌子,中间想距在约在三、四米左右,上面各放着两支话筒。魏怡懈那边因为当初是林清颖引发的挑战,所以,林清颖做为徒弟和助手,坐在了魏怡懈下方。郭文涛坐在距离双方两米远的中间上方,做为主持人。 以说是辩论会,但不管是什么,这次的会,我们都本着科学的精神来进行,是一项崇高的学术研讨,是一场充满友谊的学术探讨,不存在敌我,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学员们更深入地了解气功和生命科学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并让它得到更广泛的宣传,以造福更多的人。下面,我宣布,研讨会开始,首先由肖向民和赵若英同学进行提问。有请肖向民同学和赵若英同学。” 肖向民看了一眼赵若英。 赵若英点点头,对着话筒问道:“魏大师,我叫赵若英,是党校本期的学员,从前面魏大师所讲演的内容来看,气功和生命科学的这门学问确实博大精深,而且应该是人类的福音。不过,我想请问大师,气功是不是不管什么病都能治好?谢谢,请回答。” 魏怡懈在赵若英提问时,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的微笑,神态和气质充满了大师的风范,听到赵若英问完,立即笑出声来说:“呵呵,这位同学问得很好。从理论上来说,气功确实是什么病都能治,但因为本人虽然在这方面有一定的造诣,却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可能有些病还无法治疗。但是,大家刚才也看了我提供的相册,里面有将近一百例的各种病例,当然,因为相册有限,还有我也不可能把每一个来看病的病人都照了相放进来,所以,这将近一百例的病例只是我所治疗过的病人中的一部分,也是比较有代表性的部分。除此之外,全国大概还有上千个病人都被我治愈了,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不能治愈的病人。所以,我觉得,以我现在的造诣,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病不能治愈了。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让赵同学感到满意?” 魏怡懈的声音温和却洪亮,语调舒缓,一副胸有成竹,让人感觉有一种长者对晚辈的谆谆教导的感觉,也让人觉得魏怡懈确实有大师的气派和从容。 “感谢魏大师的回答。但我不敢说大师的回答让我满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仅见过大师治愈一例病人,并不能就此说明气功可以包治百病。不过,魏大师有如此的自信,我十分佩服。我也希望大师用自己拥有的能力,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然而,我仍然有一个疑问,大家都知道,我们即使得了感冒,到医院去看,也要有一定的时间,少则一、两,多则一两个月才能治愈。但刚才我们在下面看到大师在台上给那位病人治病,那位病人是前几天摔倒,已经半身不遂,而且脑部受到严重的损伤,应该说是已经失却了思考能力,病人同时还患有偶发性的癫痫病,而且看过了全国十几家大医院都没有治好,为什么大师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并且只靠发功便可以让病人恢复如初?这要不是今天大家亲眼所见,在以后一定都只会认为是神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对此觉得好奇,也觉得不可思异,所以,能否请大师解释一下,气功治病是根本什么原理,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神奇的效果?谢谢,请回答。” 赵若英走出大学校门仅一年多,虽然是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但也还没有完全脱离身上的学生气,提问题充满了在学校参加辩论色彩和味道,但所提的问题,却是丝丝入扣,也是在座所有人所最关心的,因此,她的问题一抛出,台下便一片安静,有的连喘气都尽量少喘几口,充满期待地看着魏怡懈,希望他能给大家带来眼前一亮的答案。 魏怡懈依然保持着一脸的笑容和从容,他听到赵若英问完了,虽然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并没有一点觉得赵若英是少见多怪,而是礼貌地冲赵若英点了点头说:“赵同学是个很爱动脑子的同学,也是一个很有钻研精神的同学。我也很感谢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想这个问题也是在座的所有人所关心的,其实,也是我很想告诉大家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实大太大,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我在这里跟大家做个比喻,大家听了可能还不会很理解,但基本上应该可以大概知道别的医术没办法做到,而气功可以做得到了。” 魏怡懈说到这里,拿起面前用塑料瓶装的,被他称为信息水的水小小喝了一口。之前工作人员给他泡了杯茶,但被人拒绝了,他说他只喝他的信息水。工作人员只好又把茶给端走了。 魏怡懈不在喉咙里滚动了几下,咽了下去,这才轻轻地把那瓶信息水放回了桌子上,然后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又接着往下说:“刚才大家看到我喝水时,是不是觉得我喝的很舒服?我想应该是的。那为什么我们喝得很舒服呢?那是因为我从嘴巴到胃肠的整个系统都非常的正常,没有任何的堵塞,所以喝起了就很舒服。假如,我在喉咙中间把他给塞住了?大家还会觉得我喝这口水很舒服吗?我想应该不会,因为,水根本就喝到我的肚子里,只会从嘴里溢了出来。人体生病,其实,不管是什么病,都是一个道理,哪就是那个地方被什么堵塞。比如,脑血管被堵住了,那就可能出现脑血栓,从而出现中风,偏瘫的症状;又比如很多老人病人经常会出现呼吸困难,脸色苍白,神智昏迷,这往往都是因为呼吸道被浓痰堵住的原因导致的,只要把病人喉咙里的痰给吸出来,清理干净,把呼吸道给理顺了,这种现象便会消失。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怡懈停顿了一下,朝台下看了看,见许多同学不住地朝他点头,便微笑着把头又转了回来,朝赵若英和肖向民看去。 赵若英没有点头,但在心里对魏怡懈的话表示认可:这魏大师还真不吹的,说话挺实在的啊。还别说,他举的例子确实不是瞎编的。 赵若英就扭头去看肖向民,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肖向民却低头看着桌子下面自己的双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赵若英只好又把头转了回来。 其实,赵若英不知道,肖向民对魏怡懈的这个说法很不以为然:这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啊? 魏怡懈虽然没有看到赵若英和肖向民对他有认可的样子,却从台下不少学员的频频点头中,得到很大的鼓励,他相信以自己的水平,对付对面那俩个在这群学员中看来年纪最轻,应该是最没有工作和生活经验的小子和丫头来说,并不会有什么难度。 魏怡懈又喝了一小口信息水,然后才又接着说:“气功治病的原理,就是利用对病者进行发功,打通他身体内的各条神经、血管上的阻塞,让他们顺利通畅起来。只要那些阻塞的地方被打通了,那人就会像是一潭死水,立即活了过来一样。所以,用气功治病,立竿见影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至于为什么大医院里有那么多的专家,却治不好?这是因为他们虽然也知道病人之所以病,那是某些地方的神经、血管被阻塞了,却无法找到那些地方。用的药物和手术,也无法达到那些地方,清除那些地方的阻塞。因为,人的有些神经、血管是极细的,细到放到显微镜下面也看不见,医生们怎么能找得到他们呢?但气功就不同了。气功是用气治疗,当对患者用功时,发功者发出的气功便在患者周身运身,同时像赶浪一样,将患者自己体内的气血也推动了起来,最终冲开阻碍,循环恢复畅通,达到声带治愈的效果。我知道我的回答可能赵同学不一定满意,但生命科学本身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这么简单的解释,对于这么年轻,而且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俩位同学来说,听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以后你们还可以继续研究嘛。如果你们愿意学,我也是很乐意收你们为徒的。这个问题,我就回答到这里吧。”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魏怡懈也得意了起来,满脸笑容扫了一眼台下同学们兴奋的神情,然后把目光停在了赵若英和肖向民身上,露出一副对他们无知的宽容的样子。 按计划,赵若英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但这次她还没有开口,刚才一直低着头,用双眼看着自己的双脚的肖向民却抬起头来,示意赵若英不要再问了,让他来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就是来找碴的2 赵若英听了魏怡懈的话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和肖向民真的有些无知了,觉得再问下去,恐怕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本来就没有信心和勇气再继续提问,见肖向民不用自己再问下去,不由松了口气,就闭了嘴,坐在一边看着肖向民,看他到底有什么招数可以难倒魏怡懈。 肖向民却站了起来朝魏怡懈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听了大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尿急了起来。不会是大师对我偷偷发了功吧?” 台下的同学被肖向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怡懈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对肖向民的无礼显得有些愤怒。便他立即想到自己大师的身份,就努力克制住自己,又拿起了桌上的那瓶信息水喝了起来。 肖向民也不理他,转身从边门走出去,朝厕所方向去了。 肖向民的这泡尿拉得有点长,大概过了快二十分钟才回来。但是,他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不西。 赵若英不解地看着肖向民手上提的袋子。这俩天她和肖向民找了不少资料,也请教了不少人,包括她大学的老师,但得到的帮助并不大。肖向民想搞几枚手榴弹到台上试试大师的功力,被她阻止了。肖向民后来又说用鹅卵石代替手榴弹,她觉得鹅卵石要是砸到人,那也会伤人不轻,坚决不同意,说这是学术研讨会,不是武林大会,不会这么野蛮。肖向民也表示放弃了这个方法。但之后也没有再想出别的方法。最后商定了先由她向大师提三个问题,然后再由肖向民提三个问题。她的三个问题昨晚已经想出来,并和肖向民进行了商量,可肖向民的三个问题却说还没有想出来。所以,她也不知道肖向民到底会提问大师什么问题。但她看到肖向民提的那个袋子虽然装了不少东西,但似轻飘飘的,不像是石头手榴弹,也就放了心了。 赵若英从刚才魏大师对她所提的问题的解答,心里其实是满意的:人家有理有据,还形象比喻,赢得了同学们的认可。不是胡说八道啊。而且前面的表演她也是亲眼看到的,那个病人坐在轮椅上,嘴巴都歪到一边去了,口水一直流,根本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人家那么一发功,便给治好了。有了那些事实,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人家,还要在这里刁难人家呢? 赵若英在那里因为觉得魏怡懈讲得头头是道,自己和肖向民已经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时,肖向民已经开始向魏怡懈提问了。 肖向民没有赵若英那么温柔,甚至没有不讲条理,把手里提的那袋东西往桌子上一往,一只手按着袋子,开口问道:“魏大师是出家人吗?” 魏怡懈愣了一下:这小子有病啊。跑了一趟厕所回来,却问这样的问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但魏怡懈却不得不回答,人家这个问题虽然与主题无关,却也是个问题啊。台下上百双眼睛看着自己呢,他们都把自己当成大师。大师自然要有大师的风范,不能跟年轻人去计较。 魏怡懈想到这里,尽量让自己又显得从容,脸上又露出微笑说:“当然不是。” “可你身穿僧服,走路一副出家人的样子。好听一点是仙风道骨,难道一点,是不是可以说是在冒充和尚?”肖向民话说得很不客气,表情也很严肃,让人感觉有股火药味啊。 魏怡懈没想到肖向民竟然会这样说自己,一直笑着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想请问大师到底是以一个学者的身份面对大家,还是以一个出家人的身份面对大家。我想,大师该不会是出家的学者吧?所以,我想问个明白。” “肖向民,今天的主题是研讨气功和生命科学,你不要跑题了,净扯些没用的话。时间不多,你要是连问题都不会提,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大师的时间。”林清颖按捺不住,站起来指着肖向民斥责道。 “林清颖同学说的是,谢谢你提醒啊。要不,我问林清颖同学一个问题。林清颖同学应该不会拒绝回答吧?”肖向民突然把矛头转向了林清颖。 林清颖愣了一下,转头去看魏怡懈。 魏怡懈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朝林清颖点了点头,示意他同意。 “你说。”林清颖看着肖向民,心里感到很恼火:肖向民你到底想搞什么啊?大师刚才的解说,台下的同学都给予那么热情的鼓掌,你难道没有听见吗?刚才大师对气功与生命科学的讲演也是受到台下热烈的肯定的,你难道也没有看见没有听见吗?大师把一个像植物人的人,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治好了,而且还体现了一番的善心,连治疗费也不收,难道还不能说明气功的作用吗?他有那样的人格,那样的胸襟,难道还会做出什么欺骗别人的事来吗?肖向民,我知道你无耻,可你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啊? “我记得你好像对我说过,魏大师的气功可以改变发射导弹的运行轨迹是吗?”肖向民说完,目光如电地紧紧盯着林清颖。 台下所有人也都立即坐直了。肖向民说的这个事,大家平时也确实听林清颖说过,但大家都没有什么在意,这时被肖向民提了出来。大家一下又来了精神了:尼玛啊,要是魏大师真的承认说林清颖说的没错。他确实可以用气功改变导弹发射的轨迹,那这个是可以让世界震惊的新闻了。 林清颖没想到肖向民会把他平时说的话做为问题提了出来。他是听魏怡懈亲口说过气功达到一定的境界后,连导弹发射的轨迹也是可以改变的。他对这话也不相信,但大师所做的事又确实都很出人意料,很令人惊奇,他在做宣传的时候,也就不由把魏怡懈说的话拿出来说了。他的心里可是对这事一点底也没有。毕竟这话确实让任何人听了,都觉得玄乎啊。 林清颖不敢擅自回答,再次扭头去看魏怡懈。 “清颖,你坐下。这个问题,我来回答。”魏怡懈却显得不慌不忙,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抬起手,在空中朝林清颖虚按了按几下手掌说,“这不是什么难题。” 林清颖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心想:难道大师真的这么厉害?连导弹的发射轨迹也能用气功将它改变?那自己拜在他门下,以后不是要发达了? “这位肖同学,我确实跟清颖和我的门徒说过这样的话。但不是说以我现在的功力可以做得到。而是说,从理论上来说,气功修炼到了一定在境界,是连发射的导弹也完全可以控制和改变它们的运动轨迹的。”魏怡懈淡淡地解释说。 “我知道你会说从理论上来说。可是我不知道你这个所谓的理论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得出的?当然,我也不是想为难你,让你改变一下导弹的运行轨迹让大家看。但是,我相信,你发功治了一千多例病人,功力应该也是非同凡响了。那你能不能跟大家说说,你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什么境界?” “这个还真不好说。”魏怡懈没有犹豫地说,“目前对气功的功力还没有像台拳道那样分段,所以,并不好衡量。” 肖向民并不跟魏怡懈在这方面纠缠,他的话很有跳跃性,说着就又跳到另一个问题上:“前面大家看到大师表演了隔空打物的绝学,把距离三、四米远的花瓶都可以用气功打倒。这说明大师的气功确实功力也很非凡了。我练过几手功夫,我在这里斗胆请大师用气功跟我过几招,你看怎么样?” 魏怡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坐在那里呆了一、两分钟,没有说出话来。 台下的同学中开始发出了声音很小的嘘嘘声和窃窃的谈论声,有些声音大一点的,便飘到了台上来:“肖向民这家伙也太嚣张了。魏大师那么厉害的气功,谁看了谁都害怕。可肖向民偏偏敢拿命去试。我想,魏大师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肖向民。”“肖向民这是自讨苦吃。”“要是能比比看也不错啊。我还真想看肖向民被打的那狼狈样。这小子入学时因为车祸事件而在党校红极一时,气焰很是嚣张,是要有个人好好教训教训他一番,他才会学乖的,也才不会那么目中无人。” …… 魏怡懈依然没有作声,他不时地拿起桌上的那瓶信息水喝着,似乎再做着无比重大的决定。 “肖向民,这里是学堂,不是演武厅。你想过什么招啊?你别以为大师怕了你,大师只是不想跟你这种人计较。你也不想想,你什么身份?什得大师跟人过招吗?”林清颖按捺不住了,又站起来指着肖向民怒声说完,然后对扭头对坐在主持席上的郭文涛接着说,“郭秘书,我看这个研讨会没必要再开下去了。肖向民根本就是来打碴的,不是来进行学术探讨的。魏大师也有点累了。我看研讨会不如就到这里吧?” “我就是来找碴的。”肖向民不等郭文涛说话,突然提高了音量说,“科学的态度,就是对一切事物进行质疑。我对气功的作用感到怀疑,当然就找它的碴。如果它没有问题,那我再怎么找它的碴,又能奈何它什么?如果魏大师真的有这个能力,哪我这找碴,又何尝不是替他做宣传?林清颖同学,你还别说,今天我这个碴还真的找定了。” 肖向民说着,突然将一直抓在手里的袋子打一,露出里面一堆东西来说:“我用这个来和大师过招,大师一定不会拒绝吧?我想,同学们也是很想再见识见识大师的绝学的。大师,以你慈悲的胸怀,肯定也不想让同学们今天感到失望吧?同学们,大家想不想看看我用这个东西过过招?” “想——”同学们出乎意料地整齐说着,好像是和肖向民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既然这样,我也斗胆请大师跟肖向民过过招。这对深入探讨我们今天的课程还是很有意义的嘛。”郭文涛赞许地看了一眼肖向民,提高了声音,对着麦克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1 郭文涛是栾源的秘书,他的话在某种程度就是栾源的话,既然他都这样的了讲了,林清颖当然也就不敢再吭声。最让林清颖怨念百生的是,学员似乎突然之间都跟他反水了。本来一直崇拜和迷信着魏怡懈大师的,没想到了这关键的时刻却都一起站到了肖向民一边。 林清颖可以说就是个驴头,党校的学员哪个是没有脑子的?这些处级干部很多都是从最底层打拚起来的,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他们只所以会挺林清源和魏怡懈,那是因为对气功充满了好奇,之前的掌声也是因为魏怡懈的表演确实精彩。但也正因为他们的好奇,所以听到肖向民竟然敢向这么厉害的大师公然挑衅,大家也就更想看个究竟了。反正不管是肖向民输了还是魏怡懈出丑,丢的都不是他们的脸,而他们至少图了个热闹。 林清颖坐回了座位上,看到魏怡懈的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把头低下去,装着研究起自己的双腿来,把难题丢给了魏怡懈。 魏怡懈再不说话,就是不应战,这脸也丢了。他做为一个大师,当然不想丢这个脸。这个脸一丢,以后他还怎么到处去混啊?所以,过了一会儿,他就尽量用平静的口气问肖向民:“肖同学,你说怎么比呢?” 肖向民突然笑了说:“其实呢,我也不是想跟大师动手脚,刚才林清颖同学说的确实也对,这里是学堂,不是演武厅。所以,我想用另一种方法来配合大师做一个精彩表演。” 魏怡懈脸色立即缓和了很多,显得极有兴趣地反问:“那就肖同学说说我们要怎么表演?” “这很简单。”肖向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从袋子里倒出来的东西说,“这里是十个小橡皮球,即使再怎么用力打到人的身上,也不会使人受伤。刚才魏大师说从理论上来讲,气功确实可以连已经发射的导弹都可以改变它的运行轨迹,魏大师也说了,你的功力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所以,我也不要求魏大师去改变导弹或者什么弹的轨迹了。我想,我就用这个球朝大师扔过去,只要大师可以运功改变它的轨迹,我今天就当场在这里向大师认输了。大师您看这样行不行?” “肖向民,你这不是胡来吗?改变导弹的运动轨迹,那是因为导弹运行有一定的时间,发功者与导弹有一定的距离,这也才可以做到。你这不到三、四米的距离,你让大师怎么发功?”低着头的林清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又抬起头来喊道。 肖向民看着林清颖问:“那你说多长的距离,在师才能发功阻止或者改变这小橡皮球的运动轨迹呢?你总不能说再远的距离也不能吧?” 林清颖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再次扭头去向魏怡懈求救。魏怡懈也是不吭声,似乎在进行思考。但在学员们看来就是犹豫了。 下面的学员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就有同学站起来大声朝台上喊道:“大师,你就露一手吧,让我们大家都开开眼界。你刚才隔空都可以把花瓶给打倒了,一个小橡皮球怎么可以难得倒您呢?你肯定是不屑于跟肖向民同学斗气,但是他执意要打你的脸,你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让他以后收敛一点,别总那么嚣张。再说了,我们所有的同学,也想再一睹大师的精彩绝技。大师,你就再露一手吧。” 这个学员的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看似在力挺魏怡懈,实际上却是在逼魏怡懈,而且把魏怡懈逼到了绝路。魏怡懈再不答应接受肖向民的挑战,那就彻底丢了脸了。以后也再没办法混下去了。 魏怡懈前面红光满面的脸色,完全暗淡了下来,看起来甚至有些黑了。他既不敢就这样站起来走掉,又迟疑着不表态是不是接受挑战。 肖向民看来有些不耐烦了,两只手颠了几下小橡皮球,然后说:“大师,如果我们这样的距离,你觉得不合适的话,要不,我们把距离拉开一点,十米怎么样?” 林清颖听了,抬头看看魏怡懈,见魏怡懈还是不作声,就又把头低了下去了。 “再不行,那就二十米,可以吧?”肖向民实在不耐烦,但他也隐隐觉得这个大师很可能是浪得虚名,口气也更加强硬了。 魏怡懈还是不吭声,他面前的那瓶信息水早已经被他喝光了,手里却还抓着空瓶子不放。 “要不然三十米,这个距离我都不知道这小橡皮球能不能扔得到了。你要是再觉得不行,那我可能就要怀疑……” “叭——”魏怡懈突然两眼放光,把手中的矿泉水瓶顿在了桌子上说,“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但你这样咄咄逼人,我不得不出手了。肖同学,那就三十米吧。” 下面的同学立即掌声雷动,一齐叫起来好了。 赵若英却在边上轻轻地捅了捅肖向民小声说:“行不行啊?这么轻的小橡皮球,一般人恐怕连十米都扔不到。这三十米,人家就站在那里,别说准头了,就是扔,你可都扔不到。你这不是包输的吗?” “不用担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肖向民安慰完赵若英,抬头朝魏怡懈说,“魏大师,这样吧,我们换个玩法,你站在三十米来扔这些橡皮球。我来运功阻止它们打向我,你看怎么样?” 魏大师刚恢复的脸色一下又阴了下来,嘴唇嚅动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林清颖又给他解了围:“肖向民,刚说好的,你怎么又要耍懒了?你别这么无耻好不好?” 肖向民笑了一下,朝林清颖抛过一个球说:“这个教室的深度正好是三十米,你要是能把这个球扔到对面的墙上,那就算我输。” 林清颖接着球愣住了。他没想到这肖向民这么狡猾,屡次让自己上了他的当。他不由再次把目光看向魏怡懈,希望他能给自己解下围。 魏怡懈却把目光移开了,不去看林清颖。大有你揽的事情,你自己搞掂,别总想我去帮你的意思。 魏怡懈没办法,抓着球跟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林清颖,你不是也有气功吗?扔这么一个小球到这么点远的地方,你都做不到?还吹嘘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们啊?”底下的学员可能意识到林清颖和魏怡懈之前可能是忽悠他们了,有的学员忍不住叫了起来。 林清颖骑虎难下,见魏怡懈也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样子,咬了咬牙,似乎想博一把,突然一个转身,就用力把手中的小橡皮球朝对面墙扔了过去。 那小橡皮球轻飘飘的,林清颖哪里扔得到,只扔不到一半的距离,小橡皮球便掉到了地板田。 教室里立即嘘声一片,有的学员就开口骂了起来,说:“妈的,林清颖,原来你们都是骗我们来的。浪费了我们这么时间和感情。你还是党校学员么?”等等。 林清颖在台上秃然坐下,低着头,再不敢往边上看一点点。 肖向民又拿起一个小橡皮球在手上边颠着边说:“大家都看到了,那小橡皮球根本就不可能扔那么远。这说明了什么,我想同学们可以思考一下。但是,我现在要告诉同学们一个秘密,我也会气功,而且可以运功将这小橡皮球扔到对面墙上。所以,我还是想看看魏大师改变一下我扔的小橡皮球的运动轨迹。只我扔的小橡皮球打不到魏大师,那我就认输。魏大师,就不劳走动了,我到对面去吧,你只要站在这里运功就行了。” 肖向民说着,也不管魏怡懈答应不答应了,转身对郭文涛说:“郭秘书,为了避免误伤到你,请你暂时先站到一边去。” 郭文涛赶紧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适可而止,不要伤着人。” “郭秘书放心,这小橡皮球别说伤人了,打到人身上搔痒都不够劲。”肖向民说着转身朝对面墙走了过去。 赵若心看着肖向民的背影,心说:这家伙搞什么鬼啊。明知道橡皮球怎么也不可能扔这么远的。他还要试?刚才他反过来用距离嘲弄了一下林清颖,那可以说是神来之笔,其实与对方胜负已分,同学们不是没眼睛没有脑子的。可你又搞这么一出,会不会画蛇添足,打到魏怡懈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要是也扔不到,魏怡学败了,你岂不是也会成为笑话?唉,你是不是怕毁不了自己的英名啊? 赵若英提着心也站到了一边去看。 肖向民已经走到了对面墙,朝魏怡懈大声喊道:“魏大师,我发功了,你接着啊。” 这边,魏怡懈转身过来朝着肖向民,却是依然一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对肖向民不屑一顾,又似乎是不知所措。反正就在那里站着,脸色是沉重得跟铅似的。 “第一个球来了。”肖向民喊着,突然挥臂将小橡皮球朝魏怡懈扔了过去。 小橡皮球在空中就像一个快速旋转的飞碟似的,画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很快就冲过了十五米中间线,接着到了二十米、二十五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2 “咚”的一声,小橡皮球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打在了魏怡懈的脸上。 魏怡懈愣住了,他可能是怎么也想不到肖向民真的能把小橡皮球扔到他站的地方,所以,连躲都没有躲,被小橡皮球在额头上扎扎实实地砸出一块黑色的痕迹。 赵若英站在一边看着就忍不住捂起嘴笑了:肖向民这家伙,玩人也不要玩得这么狠啊,竟然在小橡皮球上沾了水彩。 下面的学员一片轰然,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探着头朝台上看去。 “第二个球又来了……”大家惊讶之中,肖向民又喊了起来。 肖向民的喊声未落,又听得“咚”的一声,第二个球却砸在了站在魏怡懈身边的林清颖脸上。林清颖的脸上马上绿了一块。看来那第二个球上面沾的是绿色的水彩。 “第三个也来了……” “第四个球又来了……” “第五个球…..” “第六个球……” …… 肖向民一口气就扔出了十个球,那十个球竟然平均地分别打在了魏怡懈脸上和林清颖的脸上。俩个人的脸上都印着清晰的五个圆形水彩印。 学员们不由得都感到了惊讶了:肖向民扔球的速度简直就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使魏怡懈和林清颖在中了一个球后,愣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蹲下去,或者干脆抱头鼠窜算了时,十个球已经都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课堂里已经一片哗然,大家对魏怡懈和肖向民的看法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到肖向民扔完球朝台上走去时,都不由得对他鼓掌叫好起来。 魏怡懈清醒了过来了,恼羞成怒地一把将林清颖从他的面前推开,迈步就准备朝课堂外走去。 “魏大师请留步,别急着走。我们的学术探讨还没有完呢。”肖向民大跨步走上了讲台,拦住魏怡懈的去路。 魏怡懈像打败的丧家犬,之前的仙风道骨已经荡然无存,低声向肖向民求道:“肖同学,你就放过我吧。我认输了。只要你不再为难我。我把外面那辆拉达的轿车送给你。好不好?” “哼,恐怕我想放你走,你也走不了。”肖向民说着转身朝门外喊道,“聂卫红,你们还不进来吗?” 讲台的边门突然就打开了,聂卫红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是公安,还有两个是之前在讲台上被魏怡懈运功治好了病的夫妻,还有一个是省报记者唐薇。 唐薇带着照相机,走过来后,立即对着魏怡懈不断地按动了快门,照起相来。 赵若英走了过来,拉着肖向民问:“你到底搞什么鬼啊?声势搞这么大?”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什么魏大师,纯属是个魏骗子。”肖向民哼了一声,朝魏怡懈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这时,唐薇已经对魏怡懈照好照片。赵若英就走到她身边,去问她,怎么她也会来。 而肖向民去走到桌子边上,拿起话筒,对着台下的学员们说:“大家不用慌张,我现在请公安人员为大家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请大家安静下来。” 肖向民说着就把话筒拿到了一个公安人员手里。那公安人员就原因跟同学们作了解释。 原来被魏怡懈运功治好的人,根本就没有病,而只是装病的。所以,公安人员找到了他们,以合伙行骗的罪名将他们拘留了。公安人员还当场让那俩个人对学员们进行了证实。学员们这才知道,那俩人是魏怡懈的亲戚,被魏怡懈拉来做为托,到处骗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病,身体健康得可以一餐吃下三、五碗饭。 公安人员把那俩个假装病人的人押到一边后,一个公安看着他们俩,另一个公安就走到魏怡懈面前,拿出手铐给他带上了。 肖向民接过话筒说:“同学们,现在大家看清楚了吧。这个所谓的气功大师魏怡懈,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可能我这样讲,大家心里还有疑问,假病人露出了真面目,可魏怡懈为什么可以徒手让人的头发凭空竖起来呢?下面我就来让大家看看魏怡懈是怎么发功让头发竖起来的。” 肖向民说完走到魏怡懈面前,蹲了下去,将他的鞋子拔了出来,拎到台前,将后面的鞋帮给用力扒开,然后转过来朝台下的同学说:“这双鞋并不是普通的鞋,而是一双可以产生和发射静电的鞋。魏怡懈为什么在对实验者运功时,都要求实验者把鞋袜脱去,光脚着地?按他说的是要接地气,才能接收到他发出来的气功,而实际上,他不是让受实验着接受他的气功,而让受实验者接收由这双鞋发出来的静电。赵若英,你过来一下,把鞋袜脱了,我也来给你运运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超强功力。” 赵若英从唐薇那里也没有了解到多少情况,只知道唐薇是肖向民特意通知她过来的。但现在形势向他们一边倒,赵若英也非常高兴,暂时也不去寻根究底了,见肖向民要她配合,赶紧就小跑到他面前把鞋袜脱了站着。 肖向民也脱了鞋子,把魏怡懈的鞋子穿上,然后说:“同学们,我现在开始运功了。好,你们现在请注意赵若英同学的头发。” “啊——竖起来了。” “是啊,竖起来了。” “真的竖起来了!” …… 肖向民把魏怡懈的那双鞋子又脱了下来,拎着走到讲台前,接着对同学们说:“大家都看到,要是我不说破,大家是不是也会认为我也是一个气功大师?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气功,而是巧妙地利用了静电的原理。这双鞋是从国外买的一双魔术师用于表演魔术特制的鞋子。它可以发射高达十万伏的静电。” 肖向民顿了一下说:“也许大家不明白什么是静电,我顺便给大家普及一下知识。静电是一种处于静止状态的电荷。在干燥和多风的秋天,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会碰到这种现象:晚上脱衣服睡觉时,黑暗中常听到噼啪的声响,而且伴有蓝光,见面握手时,手指刚一接触到对方,会突然感到指尖针刺般刺痛,令人大惊失色;早上起来梳头时,头发会经常飘起来,越理越乱,拉门把手、开水龙头时都会触电的感觉,时常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就是发生在人体的静电。让人的头发竖起来,不过只需要一千伏的静电,所以,这双可以发射高达十万伏的静电鞋,让实验者的头发竖起来是件很轻易的事。同学们中,谁拥有这样的一双神,都可以摇身变成了一个气功大师。” 台下的同学们不由齐声发出啊的惊讶声。也有的同学接着又提出了疑问:“那他为什么能隔那么远发功将花瓶用气功推倒呢?” 肖向民笑了一下说:“这个也很简单,我让大家看一样东西,大家自然就会明白了。” 肖向民说着把那双静电鞋递给了赵若英,他则再次走到了魏怡懈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将他的袖子捋了上去,指着魏怡懈胳膊绑着的一个小盒子说:“大家看到吗?奥秘就在这里面。” “那是什么东西啊?”台下的学员纷纷站起来,伸长脖子看着,好奇地问道。 肖向民一把将那小盒扯了下来,重新走到台前,举着小盒子对大家说:“这个其实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发射装置,也是内地见不到的,原理其实就像一把手枪。从这里面装有十颗极为细小的透明橡皮子弹,只要在这时一按,子弹便会发射出去,将前面的花瓶射倒。我来表演给大家看一下。” 肖向民过去将魏怡懈之前用于表演的花瓶拿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退后三、四米左右,用那小盒子对准了花瓶,轻轻按了一下,只见那花瓶晃了晃,便慢慢地倒了下去。站在一边的赵若英赶紧过去将它扶住,不让它摔到地上。 “现在大家明白魏怡懈为什么要穿着这宽松的僧服了吗?原因很简单,他并不是想当和尚,也不是喜欢穿这种衣服,而是这衣服有宽大的袖子,可以让他用来遮掩手臂上绑着的这个发射装置,以便掩人耳目。同学们,我这几天专门去查了一些古代医学有关气功的记载。从有关的资料上看,历史上确实有气功这一说,比如武术中的太极,形意就有练内功的讲究,但远没有魏怡懈说的这么夸张。根据记载,气功也不过就是一种调息养生的方法,并不神奇,所以,希望同学们以后不要再被这种假把式给蒙蔽了。我们可都是处级干部啊,要是就这样被骗了,以后还有脸在官场上混吗?” …… 魏怡懈和那俩个托被公安带走了,唐薇采访了肖向民和几个同学后,也跟着离去了。秘书郭文涛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想当初自己还大力宣扬魏怡懈气功的厉害,也不好意思再呆那里,悄悄的一个人先走了。 台下的同学们一下全涌了上来,围着肖向民问他是怎么发现魏怡懈是骗人的?肖向民却故做神秘地说:“这个可是个大学问,不能诉你们。大家回去自己想吧。”然后带着赵若英赶紧就溜了。 到了教室外,又走了一段,赵若英回头没看到有同学跟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肖向民问:“你赶紧告诉我,你怎么那么厉害,竟然会发现魏怡懈的秘密。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你让我感到太神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1 “其实,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肖向民笑着说,“要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想到魏怡懈玩的原来是魔术,不是气功。” “我的功劳?我怎么不知道?”赵若英更好奇了。 “那我告诉你吧。”肖向民看着赵若英说,“你记得我们到你家去查的资料中有一本关于破解国外超级魔术的书,好像叫什么魔法界是吧?” “是有这本书啊。那是我在学校没事干,从图书馆借回来看的,看了一两个简单的魔术玩,后来不知道就丢哪里了,一直找不到。没想到是夹在那些中间。难道还是那本书帮了你?” “嗯。正是那边书。那里面有说到了一个让人头发飘起来的魔术,后面的破解是魔术师手上的魔棒其实是一根静电发射器。我就想,魏怡懈会不会也是用了静电发射器呢?要是的话,他可能把静电发射器藏在哪里?后来,我又翻到了一本武侠小说,看到里面有一种叫袖箭的暗器发射装置,可以藏在袖子里。我就觉得魏怡懈会不会也把什么东西藏在了那宽大的僧衣里呢?要证实这些,首先得证实魏怡懈没有气功,只是骗人的。如果证实了魏怡懈没有气功,那么他必然要作假。作假的话,他要进行那些表演,身上肯定就藏了仪器。要揭发他,那就很容易。但怎么才能知道魏怡懈根本没有气功,而是在骗人呢?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办法来。我想,看来今天只能在同学们面前出丑了。” “幸亏老天有眼。“肖向民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今天看到那个被魏怡懈瞬间治好病的人,我突然想到办法了,趁大家认真观看表演的时候,悄悄溜出去给聂卫红打电话,让她的他爸派人帮我查一下那个病人,到底是真的是假的。我想,只要查出那个病人是假的,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我怎么没发现你中间有出去过?”赵若英回忆了一下问。 “你也被魏怡懈的表演给迷住了嘛。他的表演确实很精彩,很能骗人。这也难怪。”肖向民笑着说。 “那后来我们就到台上去了,你怎么知道聂卫红有没有让你老爸帮你去查?” “你记得我们在挑战时,我出去了有一会时间吗?” “嗯。你去拿那个装球的布袋子。” “其实,那个我本来可以直接带进去的,只是为了能在中间出去给聂卫红打电话,预留的一个借口。” “你那时候出去,是给聂卫红打电话去了?” “嗯。我听聂卫红说他老爸已经抓到那个病人,一审查,那个病人就吓坏了,马上承认是帮魏怡懈做托。也就是说,魏怡懈治用所谓的气功治好的病人,其实是个假病人。我一听,高兴坏了。我就很肯定地想,魏怡懈身上一定带了仪器,不然无法让头发竖起来,也无法使离身体三、四米开发的花瓶被隔空击倒。我就想到了你那本魔法界书里介绍的静电发身棒还有那本武侠小说中描述的袖箭。就抓住林清源曾经说过魏怡懈曾经说过气功练到一定的境界,甚至可以改变已经发射出去的导弹的运行轨迹的事,来扰乱他。就拿出了橡皮球来让来要让他改变轨迹。没想到这魏怡懈被我给吓着了。竟然愣在那里,反而是林清颖在那里跳。我更是利用林清源的心理,反复在距离上绕来绕去,结果林清颖真的被我绕进去了。魏怡懈估计也被我搞得一头雾水,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我就看出来,他已经是不知所措,只是还假装镇定而已。到了我用橡皮球从三十米外打到他们时,林清源不由自主地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可魏怡懈的双手却始终垂着不动。我就十分肯定他的手上肯定藏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也是诸如袖箭之类的机括了。然后,我又看到他甚至连脚都不敢大幅度移动,便又猜想他脚上穿的鞋子会不会有问题?我就注意去看他的鞋子,发现他穿的并不是僧鞋,也就是布鞋,而是一双形状有些奇怪的鞋子,只是被又宽又长的僧裤给遮住了。我又联想到导电原理,还有魏怡懈让参加实验的人光脚着地接地气的事,立即明白了:静电发射器一定藏在魏怡懈的鞋子里。我就在大家看到魏怡懈被我用彩球打得满脸都是,一片哗然时,立即把魏怡懈骗人的把戏给一一揭穿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赵若英却听得呆了。肖向民说完了好一阵后,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没有听懂?”肖向民轻轻拍了拍赵若英的肩膀问。 “哦,听懂了。”赵若英回过神来,然后就感叹道,“唉,要是你没有识破这个所谓大师的骗局,他表演以后,学员们出去都帮他去宣传,以后被人识破了,那我们这些人的脸就丢到家了。” “这次多亏了聂卫红帮忙,要没它,我就是知道魏怡懈在骗人,也无法揭穿它。”肖向民说,“哪天请她和唐薇出来,我请她们吃饭道谢。” “你还道谢她什么啊?她请你吃一辈子饭都是应该的,你还请她。”赵若英不以为然。 “话不能这样说。我救过她,那是以前的事。她也谢过我了。现在是她帮我,我当然表示一下感谢也是应该的。” “你对我和聂卫红就不要什么客气了。我和她都说过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犯罪的事,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你救了我两次,我这条命都算是你的了。” “你们俩还是大学生呢。这么孩子气。好吧,不让我请也可以,你来请吧。反正你老爸那么大的官,有的是钱。” “你以为当大官就有钱了?我爸那是清官好不好?两袖清风的。你可别乱说话啊。”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 俩人正说着,郭文涛秘书迎面小跑着过来,朝肖向民喊道:“肖向民同学,栾校长找你。” “栾校长?”肖向民疑惑地问,“他今天不是不在学校了吗?” “刚来。他让我来叫你。你赶紧过去。”郭文涛催促说。 “若英,你先回宿舍,我去看看校长找我什么事。” 肖向民说完转发跟郭文涛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栾源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只皱鹰的雕塑端详着。 “栾校长,我把肖向民带来了。”郭文涛轻轻地敲了下门说。 栾源缓缓地转过身来,不认识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肖向民,然后才突然笑了出来说:“向民同学,来,你也来看看。你说,如果把这只雏鹰放在一群雏鸡中,你能认得出来它是只鹰吗?” 肖向民第一次来栾源的办公室时,其实就注意到了这头雏鹰了。他当时也奇怪栾源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放这么一头雏鹰,但没有去细想。这时,听到栾源问起,再一次认真端详起那雏鹰雕塑。 雏鹰显得很小,要不是它那勾一样特有的喙和那双锐利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它与一只雏鸡会有什么区别。他也不知道栾源为什么要让他看这鹰,问他的话又有什么意思。也就照实说:“如果放在雏鸡群里,一下恐怕还真很难看出来它是一只鹰。” “嗯。但当它有一天突然张开翅膀飞上天空时,它的区别就出来。”栾源点点头,在肖向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鸡与鹰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个只能永远被圈养,而另一个却可以翱翔于九天。来,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栾源说完坐到了中间的沙发上去,肖向民也就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坐。 “为期一个月党校的培训学习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有什么收获和想法?”栾源用一种很放松的姿势斜依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肖向民。 这时,郭文涛端了杯茶水进来放到肖向民的。肖向民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后,慢慢喝了一口,把茶杯用双手捧着,想了一会儿说:“收获很大。也改变和完善了很多以前的想法。” “哦,能不能谈一谈?” “收获应该主要有三点:一是理论知识得到了加强,不管是基础理论,还是新的观念。香港教授讲的课,对我影响最大。我觉得他好像专门是针对我搞开发区而讲的。听完后,我立即有一种冲动,觉得开发区就是经济发展的先头兵,很有搞头。二是在对施政策略的运用上,有了更深的了解。车祸事件对我来说是一件意外的收获。这种收获不是指获得了表彰和荣誉,而是学到了危机处理的巧妙办法。也明白了其实很多事情都有多种解决的办法,我们要从中选出最好最适当的办法,既能解决问题,又能不产生新的负面影响或者把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三是这次的气功事件。我刚才来的路上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这事我和赵若英仿佛是被栾校长您给逼上去,而刚才在路上我也想明白了。这事应该是您已经看出来魏怡懈的破绽,或者说是觉得魏怡懈的说法存在浮夸的成份。因此,希望我和赵若英跟他挑战,从而揭开气功神秘的面纱,让学员们科学地去认识和看待气功,把林清颖在学员中引发的气功热给降降温。不要盲目地推崇和追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2 “嗯,继续说。”栾源似乎被肖向民的话吸引住了,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身子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起来,而且还略微朝肖向民的方向倾斜过去。 肖向民慢慢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那我就再谈谈我的一些想法。可能不成熟,也请栾校长多多指导。” “你说。”栾源目光停在肖向民脸上,闪着希冀的光芒。 肖向民点点头,接着说了起来:“这次党校的学习,让我的一些想法得到了很大的改变。特别是香港教授讲的课,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甚至觉得香港教授的课似乎就是针对我搞的开发区来讲的。我以前认为搞开发区,不过也是搞一个经济发展的实验区,然后带动全市的经济发展。听了香港教授讲的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后,觉得开发区应该不仅仅只是发展经济,或者起经济发展的火车头作用。而是一种新的经济制度和管理模式的建立,是一种社会经济的转型。这个影响将不仅是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影响,有可能会改变人们的思维模式,甚至整个社会的管理模式,使人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得到跳跃性的变化。这是其一。其二是基本理论知识的学习,以及中央党校教员下来讲授的党建在新时期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改变了经济开发区只要抓好经济就可以了,党建不一定要搞。真的要搞,也只是个形式。但听完课后,我觉得,其实搞开发区就像是打一场战争。过去,我们的军队之所以把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是因为把支部建在了连队上,在连队的生活战斗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所以,真的要搞好开发区经济,党建工作也一样是不可忽视的工作,当然,它需要创新,而不是照搬旧的那一套。第三点是人才的重要性。来党校之前,我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听了华大关于经济发展中人才的作用一课的讲授后,我更加觉得开发区能不能搞得成功,最关键的是是否找到了适合这项工作的人才。以上就是我自己觉得在党校学习期间的最主要收获和感受。还请栾校长多多批评指教。” “好!”栾源听完,不由轻拍了一下茶几,“你是我任党校校长三年以来听到的对培训学习收获最多,感受最深的学员。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让你看那人雏鹰吗?进党校参加学习培训的学员,不管他是什么级别,进到了这里面,就都是一只雏鹰,或者说对于新晋或者拟晋的职务来说,都只是雏雁。跟鸡没有什么区别。真正的区别是在于从这里走出去后,能不能张开翅膀冲向蓝天,翱翔于九天之中。” 栾源顿了顿,接着说:“我实话告诉你。林清颖在党校掀起气功热让我很头疼,但我知道,强行打压肯定不行。很多事不打压还好,越打压反而可以越助长。刚好那天看到你和赵若英与林清颖发生了冲突,按理说,在党校动武,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我觉得这是个可以给气功势降温的机会,所以故意忽略了这件事的性质,而抓住向气功挑战的这个主题做起了文章。我没想到,林清颖会把魏怡懈请来。后来,我想了一下,明白魏怡懈的心思。我们这里培训的都是各地的官员,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在这里进行宣传,然后推广他的气功。假如,在党校的宣传取得了成功,那他在我们宁安省就有可能畅行无阻,而且会得到各地政府的默许和支持。他的算盘算是打得很精。但我既然同意你们的挑战,当然也没有必要阻止让魏怡懈到党校来。只要不以党校的名义主办,而以你们自己的名义去组织进行,不管结果如何,对党校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后来,我亲眼看了魏怡懈的气功表演,也感到很震憾。要是气功真的这么厉害,那我们就下大力气多培养一些气功师就可以,有必要培养其他的人才吗?还有必要鼓励人们寒窗苦读,去考什么大学吗?也就是这样一想,我又觉得魏怡懈的表演可能是真的,但也可能掺杂着技术成份。我就更想把这气功的真相给弄清楚了。可我看到你和赵若英似乎有点气馁了,特别是赵若英的言行,还有向林清颖妥协的样子。我只好把你找来,逼你一逼。也真没想到啊。这一逼,竟然逼得你将魏怡懈骗术人彻底揭穿了。你这可是为党校立了一大功啊。否则,这一期学员回去,恐怕传播的不是基本理论和教授们所讲授的经济发展新理念,而是气功了。那就很有可能把全省的经济发展带向了邪路歪路,甚至是死路。向民呐,我仔细了解过你的简历,你是真的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打拚上来的,是很了不起的。在党校的这些日子里,你也让我看到了你的真本事。希望以后,你要继续发扬这种实干敢干的精神。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联系,省委组织部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的。” “谢谢栾部长。能得到省委组织部的支持,我回去一定把开发区搞得轰轰烈烈,把他搞成全国的示范点。绝不让省、市委领导失望。”肖向民是真的激动了。 尼玛的,有了省委组织部做靠山,市里的市委书记、市长又都是鼎力支持,以后还有谁敢设置障碍,为难开发区的工作啊?要是敢,哼,那就得小心步刘太原他们的后尘啊。 “嗯。”栾源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党校结业时,你要做一个学员代表发言。你就把你刚才对我所说的写进去。我要用你来带动和激发所有的学员,让这期学员回去后,都有新的面貌,新的思想,新的观念,来带动当地新的经济发展。” “我会努力把这事做好的。请栾校长放心。”肖向民没想到自己这次的党校之行,竟然能获得这么大的资源的支持。 省委组织部啊,尼玛的,那是管全省的党员领导干部的机构。放一个屁,下面的人都不敢说是臭的。他肖向民要真有什么事让栾源出面说句话,那还有谁敢再吭气呢? 省委书记郑重祥当然也是看重他的,实在有必要找他出面,肖向民相信郑重祥也会挺他。可是郑书记是全省的一把手,日理成机啊。总不可能什么事解决不了就找他?这种超级珍贵的资源,哪里能像万金油一样,有事没事都可以揩一点擦一擦,那是非到了万不得已才能动用的。可组织部就不同了。组织部只要栾源部长支持他,组织部下面的人还能不支持他?而且,赵若英就从省委组织部出来,这两重关系一叠加。这省委组织部以后就要以成为他肖向民的家啊。只要他有事,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肖向民从栾源办公室出来,就去赵若英宿舍找她,激动地把栾源的话告诉她。赵若英听得也是兴奋异常,看着肖向民,突然就情不自禁抱着他,在他面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向民哥哥,我真的爱死你了。你太厉害了。” 肖向民被赵若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登时呆住了:这赵若英把握不住自己啊。以后工作中激动的事还会少吗?该不会每次都会这样玩亲吻吧?这要是被姚蕊知道了,还不立即把自己推出午门斩了? “你发什么呆啊?我这是激动,是妹妹亲哥哥,很纯洁的。你别胡思乱想了。”赵若英脸红红的,用力搡了一把肖向民说,“既然你不把我当女朋友,我以后的行为就都是妹妹的行为。你自己别想歪了就行。” 润物细无声。肖向民看着赵若英,突然想到这句诗:啧,赵若英恐怕用的就是这种慢慢渗透的办法。以后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别让她有太多激动的机会。否则,她的借口可是无可挑剔的啊。妹妹亲哥哥有什么啊?妹妹抱一下哥哥不行吗?妹妹怕黑,晚上想跟哥哥一起睡,你不能拒绝吧?妹妹……只要有了妹妹这个标签,那他肖向民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啊。 肖向民头有些大了起来:以后在开发区一起工作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接触的机会有可能是整天整夜的啊。赵若英如果抱着强攻不行,我来个慢慢瓦解,让你在不知不觉中缴了枪,丢失一个个阵地,最后全部被占领。那就麻烦了。因为,那样一来,他肖向民不但要考虑开发区的工作,还得小心防着赵若英的感情侵袭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1 省报记者唐薇采写的《是气功大师还是魔术师?——省委党校学员智破大骗局》的文章在全省引起了轰动。唐薇跟赵若英透露,那期报纸发出去后,省报当天又加印一百多万份。《宁安日报》是省委机关报,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会花那个钱去订这种报纸看,但这期加印的一百万份却都是老百姓自己掏的腰包买的。 这篇文章也引起了省委各位领导的注意,省委书记郑重祥很认真地进行了阅读。 他看完后与秘书白如旺有一段对话,这是后来白如旺告诉肖向民的。 郑重祥拍着报纸问白如旺:“你怎么看这事?” “气功这段时间来非常热,甚至可以用‘狂热’来形容,而且传得很神奇,似乎有所不能,前段时间有些高层的领导也被他们蒙蔽了,出面参加一些所谓大师举办的活动,在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加剧了气功热的蔓延。这次党校把魏怡懈的骗局给揭穿了,我想,气功热肯定会马上降下温来。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受魏怡懈这类人的欺骗了。省报文章还专门链接了科学家对气功的看法,说气功做为传统的一种修身养性,锻炼身体的方法,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并没有因此全面否定气功的作用,改变了过去那种要么这样要么那样的文风,也是一个很大的改变。文章的作者是下了功夫的。这对引导群众科学正确认识气功的作用很有好处,也是一次很大的科普教育。我觉得党校这次做得很好。”白如旺说。 报纸出来后,整个机关沸腾了起来,宁安市街头巷尾也沸腾了起来。在此之前,宁安市街头巷尾、公园、河边的早晚都有人在练气功,在采气。也出现了很多神奇的传说,更出了很多自诩大师的神人。突然间省报登了党校学员揭穿气功大师骗局的文章,大家便争着去找来、买来看,一时间大有洛阳纸贵的势头。 郑重祥抿着嘴,用手指轻拍着报纸,想了一会儿说:“这次又是肖向民搞出来的事?” “对。肖向民和省委组织部的赵若英,也就是肖向民要调他到龙安市开发区的大学生俩个人向魏怡懈公开发起的挑战。听说这期党校的学员此前也表现出了对气功的狂热和盲从。我从党校了解到,起因是因为党校有一位叫林清颖的同学拜了魏怡懈为师,然后在党校内进行宣传和鼓动,结果,很多学员都受他影响,跟着练起了气功。肖向民和赵若英不相信气功有那么厉害,这才向他发出了挑战。他就把魏怡懈给请来,没想到魏怡懈真是个大骗子。”白如旺是知道郑重祥很看重肖向民这个人,所以把事件起因和经过了又跟郑重祥说了一遍。此前,他听说党校要搞气功学术研讨会,就曾向郑重祥汇报过此事。 “肖向民、肖向民,怎么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他身上?刚到党校就因车祸事件,引起了轰动,还帮宁安市的市长赵一鸣洗清了被人扣到头上的罪我,让赵一鸣对他赞不绝口。这次又搞出了这个事。刚才栾源给我打了电话,说肖向民这个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龙安市,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俩个人竟然一起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听肖向民的汇报等等,而且汇报的具体内容,他们竟然还不知道,甚至连问都不问清楚。从龙安市市长位置调回来的赵超勤副省长,我有次在跟他闲聊事,偶然谈到龙安的事,提到了肖向民,他竟然也夸肖向民是个人才,而且说他是个妖孽级的人才。也就是能干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来。为什么一个出生极为农村家庭的退伍兵,不过就是因为偶然的机缘救了当时清江县县长李卫国的女儿而走上了仕途的人,却能干出那么一件件让人听了感到瞠目结舌的事来?而且会获得每人与他接触过的重要领导的肯定和赞扬呢?如旺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值得研究吗?”郑重祥眼睛看着报纸上,应该是盯着那上面肖向民的名字,徐徐地,一句一句地说着,似乎是边思考一边整理想说的话。 白如旺听得心里一凛:郑书记这是在关注肖向民啊。全省处级的干部少说也上千人,能让全省一把手这样专门说他的人,可以说几乎很难。特别是副处级,根本就不可能让一个省委书记注意到。但肖向民却让郑重祥专门跑到龙安去了一趟,现在又说肖向民是个很值得研究的人。这只能说明肖向民在郑重祥心目中的位置是相当突出的。 白如旺从郑得祥办公室出来,立即就联系上了栾源的秘书郭文涛,让他约一下肖向民,他马上要到党校去见他。 白如旺到了党校,让郭文涛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然后把郑重祥书记说的话透露给了他。按说,有些话他是不能对肖向民说的,比如郑重祥说肖向民是个值得研究的人这样的话,实在是没必要对肖向民去说,也不应该说。但白如旺却对肖向民都说。他觉得一个副处级,而且出身没什么背景的人,能得到省委书记如此的重视,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的能力超强。 在官场混,要么靠能力,要么靠关系,要么靠拍马屁和送礼。但靠什么都不如靠能力。一个有能力的人,总能在各种的环境中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来。这种人不但会成为同级或下级的焦点人物,引领一种做事和思维的方向,也会吸引上级领导,甚至高层人物的目光。 一旦进入上级领导甚至高层人物的法眼,那成长的机会还怕没有吗?金子遍地都是,但如果不发光,可能就只能长埋于土下,任人踩踏。如果能不断地发光,一定就会有人发现它,将它从石头群里挖出来,拿去加工,使它发出更强的光。 肖向民就是一颗会不断发光,随时随地发光的金子。这种金子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这样的人的前途那是相当的无量。白如旺做为一个省委书记秘书,对省委书记识人的目光,那是相当的钦佩。而且,他也知道,他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当省委书记的秘书,也有外放独立当政的一天,所以,对省委书记重视的人,他当然也不会错过示好的机会。这是为他自己以后外放当政时打好人脉基础啊。所以,白如旺就把郑重祥的话全盘跟肖向民说了。 肖向民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白如旺的意思。他也想结交白如旺这样的人。省委市长秘书,级别是正处,一般会想办法在任内挂个省委政研副主任什么先提个副厅,等外放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到下面的市里当个正职,最少也能当个专职副书记吃个享受正厅待遇的括弧。这样的人,周边会聚集着一大批有一定份量的关系人物,能与他结交,那也等于结挖到了一个丰富的人脉关系网。大事不一定能办得成,便一般的事,那肯定是不在话下的。对他下一步开发区工作那是相当有帮助。 肖向民赶紧向白如旺表示了谢意。白如旺就又详细询问了肖向民的家庭、生活、工作,以及学习情况。然后又找了几个党校学员谈话,这才回省委去,写了一个关于肖向民人个情况的调查报告给了郑重祥。郑重祥看完后,很郑重地将那份调查报告给收在一个他自己做的重要事件备忘录夹子里面。肖向民自此进入了省高层的重点关注之中。 肖向民知道白如旺找自己谈话,是郑重祥的意思,但他想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副处级,就是郑重祥再怎么重视他,也不可能破格将他从副处提上副厅。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个月党校学习生活很快就结束了,肖向民做为学员代表做了发表。他的那些心得感受赢得在场的所有学员和领导的赞扬。郑重祥那天也出席了这个会,听完肖向民的发言后,还让白如旺去向肖向民把稿子拿走了。 晚宴的时候,郑重祥把肖向民叫到了他那张桌上,坐在他的边上一起吃。弄得肖向民很不自在,饭也没吃饱。不过,肖向民还是很激动。他知道,这个待遇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这相当于郑重祥在跟全省的人说,他是看重肖向民的,以后有什么事,大家要看在他的面子上,都支持着点。要不然,他郑重祥知道了,哼哼,你们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同时,也传达了省委对开发区工作的重视。这种信息一传出去,以后开发区的人到相关部门去办事,不说一路绿灯,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那一定是不敢吃拿卡要扯皮推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2 第二天,因为在党校学习期间,省委组织部已经把赵若英的关系转到了龙安市组织部,肖向民陪着赵若英到家里拿了东西,就一起上了姚蕊让市政府办派来的车,一起回到了龙安。 本来,肖向民回到龙安市是想和姚蕊一起到守望园去激情一番的。姚蕊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赵若英跟粘粘虫似的,肖向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弄得肖向民一点时间都没办法单独静一静,就别说跟姚蕊在一起了。 肖向民只好在招待所陪着赵若英到十一点多,才推说实在是太晚了,又赶了一天的路,又困又乏的,要早点睡。这才脱了身。 肖向民赶紧就赶到姚蕊的宿舍去,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姚蕊着装整齐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瓶五粮液酒,一个人在那里喝着,听到肖向民开门进来,连头也没有抬。 肖向民一看,心想要坏,返身关了门,赶紧走过去拦腰抱着她说:“蕊,对不起啊。那赵若英就像是跟屁虫一样一直甩不掉。好不容易才脱了身,我就赶紧赶你这里来了。你怎么喝起酒来了?别喝了。哎呀,都喝了有两、三两了。你这是跟自己过去啊。”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干嘛跑我房间里来?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任何男人。不欢迎……”姚蕊说着又端起了酒杯要接着喝了。 肖向民把杯子抢了过来,把酒倒了。然后把酒瓶盖盖子盖上,将酒收到了酒柜里。回到姚蕊身边,将她搂在了怀里说:“蕊,对不起啊。我真的一回来就想来找你了。可是赵若英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要不是她对开发区的发展很重要,我肯定不会把她给要过来的。蕊,你理解我好不好啊?” 姚蕊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用力将肖向民推开,然后斜靠在沙发背上,也不说话,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跟断了线似的。 肖向民这一次吓得不轻,赶紧又将她用力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说:“蕊,我知道你怪我。你打我骂我都行。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我跟赵若英真的没什么的,一点也没什么。我心里只有你,再不会有别人了。要不是赵若英对开发区会有帮助,我是坚决不会要她的。蕊,你要是真的不想让赵若英和我一起工作,那我明天就去求省委组织部再把她给调回去。蕊,你别吓我好不好?蕊,你如果再不相信我,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我们婚结了,赵若英也就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你也就永远不用再担心了。好吗,蕊。” 肖向民不停地说着,却发现姚蕊没了动静,在她的怀里也不挣扎了,只是静静地躺着。觉得奇怪,就将她放开来看,才知道姚蕊竟然已经睡着了。 肖向民苦笑了一下,将姚蕊抱了起来,走进房间里,把她放到床上。发现她还没洗澡,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就将她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然后用脸盆装了热水过来,帮她把全身擦了一遍。才拉了被子,将她给盖上。 肖向民坐床边看了一会儿姚蕊,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去洗了澡,因为没有衣服换,也就光着身子进了被窝,把姚蕊抱在怀里一起睡去。 到了半夜,肖向民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身上似乎有蚂蚁爬着,有些潮湿,又有些痒,就睁开眼看,却发现姚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边用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抚摸,一边亲吻着。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的。 肖向民血立即涌了上来,但他克制着,不想惊动姚蕊,就又把眼睛闭上。但他的下面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应,突然竖了起来。 “啊——”姚蕊的手刚好摸到那里,被吓得轻叫了一声。 她回头看到肖向民的双眼还紧闭着,真的还以为他还睡着,手便轻轻地握住了肖向民那竖起来的家伙,轻轻地抚摸着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小家伙可以脱离臭家伙的控制,自己产生反应?这小家伙还有自己的思维吗?不可能啊……” 肖向民听得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把姚蕊吓了一大跳。她转过身来,一粉拳打在肖向民的胸脯上,娇嗔道:“你这个臭家伙坏家伙,你敢装睡骗我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肖向民手伸向了姚蕊的胸前,抓住她的峰顶轻轻揉捏了起来。然后抓着姚蕊的另一手,示意她去摸自己下面。 姚蕊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我不干。你那小家伙太坏了。” 肖向民笑着说:“刚才你不是已经摸了它了吗?我看你摸得还挺开心的啊?” “啊,你坏死了坏死了。你这个臭家伙还说呢……我不理你了。”姚蕊把头偏到了一边。 肖向民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姚蕊,翻身将她压到了床上,把她的双腿推开,用力朝前一拱,穿廊过桥,朝洞里直刺进去。 “啊——”姚蕊立即发出了久旱逢甘雨一般的欢快叫声。 …… “晚上怎么喝酒了,是不是不高兴啊?”两个人连续来了两波春潮,这才喘着粗气分开来。肖向民边轻轻地抚摸着姚蕊,边略显疲倦地笑着问道。 “谁让你回来也不理,还跟那狐……她在一起。小邱早已经告诉我说你回来了,在招待所里。可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差不多望穿秋水了,还是不见你的人影。我在办公室里从下班到八点,从八点等到九点,又等到十点,还是没有等到你来。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回到宿舍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想,今天晚上你肯定不会来了,心里越想越闷,越想越气,实在闷得慌了,就去拿了酒来喝。你以为我真的想喝酒啊?” “对不起,蕊。是我不对。”肖向在姚蕊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满是歉意地说,“以后我会注意的。你相信我。” “好了。我只是一时感到难受。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着我吗?哦,对了,我在你怀里睡着的时候,你好像跟我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好吗?” “啊,有吗?我有说什么吗?”肖向民当然知道姚蕊是说自己想跟她结婚的事,却故意装傻起来。 “没有?你真的敢说没说什么?” “真没有啊。”肖向民继续装傻,却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哦,我想起来。我看到你睡着了,又没洗澡,就帮你把衣服全脱光了,然后拿热水帮你洗了一把。还在你耳边悄悄地说:好好睡啊。睡够了,我再让你痛痛快快地爽一爽,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啊,你这个臭流氓。”姚蕊又打了肖向民一拳,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嗔道,“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很清楚的。你说要马上跟我结婚是不是?你说话要算话啊。我们明天就到民政局去领结婚证。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肖向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再觑觎了。哼,我才不怕赵若英来跟我抢呢。” “哈哈,我看你就是怕赵若英把我抢走。”肖向民故意逗姚蕊说。 “哼,你是不是很想让她抢啊?那你去啊,去啊。去了以后就再也别来找我。”姚蕊嘴嘟了起来,嘴唇翘得高高的。 肖向民看到姚蕊竟然这么可爱的样子,心里一动,顿时又兴奋了起来,便一口咬住姚蕊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我才不去呢,谁也没有我的姚蕊好。我的姚蕊还是个市长呢。谁能比得了……”边说边已经又爬到了姚蕊身上,朝她压了过去…… 姚蕊挣扎着,想把肖向民推开,可是肖向民的力气大啊,她哪里推得开,只是挣了几下,便被肖向民的下面又拱进了身体里,顿时全身如触电般酥麻了起来,手立即没了力气,口干舌燥地低声呻吟了起来。 …… 又一次急情结束后,肖向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快六点了。他怕太迟出去会被人发现,便亲了亲姚蕊,赶紧起来穿衣服。 “今天我几点过来接你啊?”肖向民边穿着衣服边说。 “接我?接我做什么?”姚蕊慵懒地躺在被子上。这下半夜连续三次急情,肖向民都像是拚了命似的干,使她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身心舒畅,通体愉悦。 “去民政局打结婚证啊。”肖向民认真地说,“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我这回可是认真的。” “这个……”姚想翻过身来趴着,侧起头看着肖向民说,“你真的想结婚了啊?” “难道你不想吗?” “我想,可是……” “你有点奇怪哦。想结婚的是你,真要去了又犹豫不决了。” “算了,暂时先这样吧。要不然,一结婚,我肯定马上会被调到省里去。我们俩是夫妻,又是上下级关系,必须有一个人离开的。开发区离不了你,那就只有我走了。可是,我走了,新来个人,对你搞开发区,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现在的官场,都是一任领导一种做法,新的领导往往会把上一任的规划给推翻了。我怕到时候,即使不推翻开发区的项目,估计也不会再给予大的支持了。我们还是按之前的计划,一起把开发区搞好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吧。”姚蕊用手托起头,也很认真地说。 “你可真伟大,为了开发区,连婚都可以暂时不结了。反正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结,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去领证就是了。好了,那我先走了。再次可能就要撞到人了。现在市委市政府上上下下可是没有一个人不认得我的哦。” “你就得瑟吧。”姚蕊白了肖向民一眼,笑着说,“下午有时间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把在党校学习的情况做个汇报啊。你在党校名气很大啊,又是被表彰,又是上省报。你人在省委党校学习,却把龙安市的官场搅得沸腾了起来。人人都为你激动,为你做的事高兴呢。那些常委在会上说起来,似乎你的成功,都有他们的功劳。机关的干部一个个也都像跟你很熟似的,逢人就拿着报纸在那里吹说,那是他的同事,什么时候还跟他一起怎么怎么的。估计,上班后,你的电话会不断哦。” 肖向民已经把衣服穿好,整了整领口笑着说:“让他们高兴去吧。机关平时也难得有机会可以让大家激动激动的。好了,我走了。” “嗯、嗯……” 肖向民刚要转身,却听到姚蕊发出了诱人的声音。忙回头去看,只见姚蕊把嘴把伸得长长的,作出让肖向民吻她的姿势。肖向民便转身搂住了轻轻地吻了吻。 姚蕊这才又躺回了床上,躲进了被子里说:“好吧,现在你可以滚了。” 肖向民一听,掀了被子,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这才呵呵笑着跑出门去。 里面传来了姚蕊的嗔骂声:“好啊,你这个臭家伙,要走了,还要揩我油。下回我让你好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1 第二天一上班后,肖向民到市政府招待所把赵若英接到了管委会临时办公楼,在他的隔壁房间已经挂了一个招商引资局的牌子。 肖向民到自己办公室把市委组织部的任命文件拿出来递给赵若英说:“本来想直接给你争取个正科级,领导说了,跟我一样,先吃段时间括弧吧,所以就先下了个副科级享受正科级待遇括弧。没有意见吧?” 赵若英淡淡一笑说:“要是为了当官才来,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会来。什么正科副科,我不稀罕。这是我的办公室吧?” “对,从今天起,你就是开发区招商引资局的局长了,暂时只给你配了一个帮手,是个男的,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先克服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我再调人来。或者你也可以自己找个人来当你的助手。” “肖主任,局长来了吗?”肖向民话音可落,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肖向民转身看了一眼,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到。赵若英,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配给你的助理,他叫洪汉生,男,二十二岁,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一百四十九斤,高中学历,练过武,一个对付二、三普通人不成问题。既可以当助理,又可以当保镖。汉生,这就是新来的招商引资局赵若英局长。” “赵局长你好。”洪汉生一看赵若英竟然是个那么年轻的美女,顿时有些局促不安,搓着手,看着赵若英傻笑着。 赵若英本不想理他。什么既可以当助理,又可以当保镖。看着简直就是个肉盾而已,能干什么?估计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型的。不过,看到洪汉生那样腼腆,却又不忍心了,就伸过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长得挺帅的,好好干。” “谢谢局长,我一定尽最大努力配合好局长工作。”洪汉生说着,就用手朝招商引资局办公室做了个请的手势,“局长,办公室我已经让人打扫整理干净了,文具用品也都添置齐全。要不要看一下还缺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办。” 赵若英只想跟肖向民在一起说说话,不喜欢别人插在那里,就没有什么表情地对洪汉生说:“不用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去。有需要我再叫你。” “局长,那我先去那边忙了。”洪汉生见此,也就告辞而去。 “我先到你办公室去坐。反正现在也不急于招商引资源,没什么事,我们就聊聊天吧。”赵若英先走进了肖向民办公室。 肖向民也跟着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却说:“现在不是没什么事。现在的事情很多。我目前就有一件事情要着手去做。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我一会儿还得找姚市长,让她跟袁书记沟通去。现在要做得事很不容易。程序太多。” “什么事这么为难啊?开发区不是采取特事特办的办法吗?难道还有人敢卡开发区的事?”赵若英不解地问。 肖向民就把梁家驹的事跟赵若英说了:“梁家驹现在在大丰市经贸局工作,这跨市的手续比较麻烦。更头痛的是市委副书记裴庆祝提了一个条件,说如果要调裴庆祝过来可以,但必须也要安排他提议的三个人中至少一个进管委会。管委会又不是养老院,哪能随随便便想进谁就进谁。我的想法是,到开发区的人必须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必须有统一的思想,过硬的专业知识,能接受新事物新观念,对开发区有足够认识的人才行。否则,开发区最后就会成为一个安排多余的人,或者是提拔照顾人的新设立的一个单位而已,开发区也就会名存实亡。” “哎,这事那里要这么麻烦。那个裴庆祝,他以为干革命工作是小孩子分果果啊?我给栾部长打个电话。直接让省委组织部下调令,到时候看市里谁还敢吭气。”赵若英说着就走到肖向民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抄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拔给栾源。 “栾部长,我是若英啊。我昨天晚上就到龙安了,今天就报到上班。刚到开发区管委会这里报过到,就赶紧向你报告。” “……” “谢谢部长关心。我一定好好干的,不会丢我们省委组织部的脸的,请您放心。” “……” “这不是我电话,这是肖向民的办公室的电话。我的办公室在隔壁,还没收拾好。” “……” “肖向民啊,他在旁边,正急得抓耳挠腮呢?”赵若英边说边看着肖向民笑。 肖向民不知道赵若英什么意思,心说:赵若英,我知道你跟你部长熟。你部长看在你老爸,你叔叔面子上,会对你好。可是你别说我啊。我怎么能跟你比。但却不好开嚷出来,只好在一旁干瞪眼。 “……” “什么事?对他来讲是大事,可对我们组织部来讲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赵若英接着就把肖向民要调大丰市梁家驹的事的跟栾部长说了,“部长,你说过郑重祥书记对开发区是很重视的,你平时也经济说开发区建设很重要,人才是关键。可调一个人竟然这么难,这还要怎么去搞建设。部长,你能不能让省委组织部直接出面调啊。这事情对开发区目前工作的推进很重要,无论如何你都要帮这个忙啊。” 肖向民听到这里明白了,不由在心里暗暗赞道:这丫头厉害啊。刚才那样说是引诱部长问她话呢?部长一问,她再说出来,然后又求部长帮忙,套路那是一气呵成呐。 “……” “怎么不好办?部长,要是你也这样说。那这个人不是都没办法调了?这么点事都这么难办,那还能办什么事啊。要是这样,我这里也不想呆了,我想回组织部去。我怕继续呆在这里给我们组织部丢脸。部长,你就想想办法嘛。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 “……” “好,谢谢部长。我马上叫他过来接电话。”赵若英说着,用手把话筒捂了,冲肖向民笑着说,“栾部长让你接电话呢。” “啊——”肖向民吃了一惊。 “快点呐,你还想让部长等你是不是?”赵若英催道。 肖向民赶紧过去接了电话说:“栾部长,我是肖向民,赵若英说您找我?” “是啊,刚才若英跟我说了你要调大丰市的梁家驹,有这事吗?” “有有有,我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让袁刚给我打个电话。我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再说。发什么愁,好好干,大胆地干。赵若英交给你了,你可要管好她,带好她。这丫头脑子很好用,要充分调动起她的主观能动性。还有啊,要保证她的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饶了你的。” “嗯。”肖向民连连点头应着,“部长请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交待做好一切工作。” 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话筒里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芒音。 “肖部长跟你说什么?他有没有同意由组织部出面去调?”赵若英在一边见肖向民挂了电话,立即问道。 “没有,他只是让我叫袁书记给他打个电话。估计是要看一看龙安市委书记对调动这事态度。但我想,只要袁书记表示愿意收这个人,那这事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赵若英偏了一下脑袋说:“这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栾部长想讨袁刚一个人情。” “你脑子太复杂了。不去管他们是后面还有什么事,我只要达到调人的目的就行了。”肖向民说着站了起来,“你先把办公室整理一下,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要添置的。我这就去找袁书记,让他给栾源打电话。梁家驹这个人对开发区很重要,必须尽快将他调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赵若英也站了起来。 肖向民犹豫着:“这不太好。下次吧,下次你认识了袁书记后,再和你一起去。” “袁刚我怎么会不会认识。走,他不会不让我进他办公室的。你放心。”赵若英很自信地说。 肖向民没办法,只好带着赵若英去找袁刚。但因为开发区项目是由政府主管的,他们去找袁刚之前,就得先去姚蕊那里汇报。 肖向民实在不愿意带着赵若英去见姚蕊,但又甩不掉。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心想,也好,让她们俩人认识了,姚蕊也会少一些猜忌。肖向民就跟姚蕊先打了个电话,说要带赵若英过去有事向她汇报。 姚蕊听完沉吟着,估计也在考虑是不是要与赵若英见面,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肖向民就和赵若英过去跟姚蕊汇报了省委组织部栾源让袁刚给他打电话的事,还说了是赵若英求栾源帮的忙。 姚蕊的目光就从赵若英的脸上轻轻地扫过。 赵若英进来后,她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并不是因为瞧不起赵若英,而是心里对赵若英有疙瘩。此时听肖向民这一说,不由得心里一动:肖向民这个臭家伙还真行啊。人刚挖过来,就派上了这么大的用场。要是省委组织部出面调人,那裴庆祝再不高兴,也没办法说什么了。要理论你去跟省委组织栾部长理论去啊。栾部长也只是个厅级,裴庆祝是个副厅,原本也就是一个级别之差,但是栾部长是组织部部长,组织部的人都是见官大一级的,何况本来官大一级就可以压死人。你裴庆祝现牛x,也不会牛x到边栾源都要以毫不顾忌地得罪吧?要是那样,以后还想提拔谁啊?市里通过了,省委组织部也可以进行再考察的。现在人的思想日益开放,维权意识也越来越浓,动不动就是举报信满天飞。在官场里混的人哪能一身清白,有些事,组织考察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了,要是重视,哼哼,你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2 “行,我们这就去向袁刚汇报去,早点把人给调过来。”姚蕊说着就给袁刚打了电话,说肖向民和赵若英党校学习回来了,到带他们去他那里汇报工作。 袁刚听了很高兴,立即就答应了。 姚蕊便带着肖向民和赵若英到了袁刚办公室。 走到郭年均的办公室时,郭年均让姚蕊先进去了,却把肖向民给拦住了说:“你这家伙行啊,走到哪里都要搞出大动静。这下全宁安省的官场可都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估计有很多人都在查你的底细了。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有很多人主动向你靠拢过来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郭大秘,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无地自容了。我现在还提心吊胆的,担心袁书记一会儿会训我呢:去党校学习,也不好好学习,搞出那么多名堂来。到时候,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不对,可得想办法救老弟一把啊。” “话都被你说了。你这家伙。行了,赶紧进去吧。” 郭年均看着肖向民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当官要有背景要抱大腿没错,可是像这种人家把背景自己送过来,把大腿自己伸过来给抱的,恐怕也只有肖向民这样的妖孽人物才能做得到了。 肖向民走进袁刚办公室时,姚蕊和赵若英已经分坐到了两边的单人沙发上。 “袁书记……”肖向民站到袁刚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向民啊,来,自己拉张椅子坐。”袁刚难得地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肖向民就把摆在袁刚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拉了一张过来,放在姚蕊的下首稍稍侧了一些,对着袁刚坐了下来。 袁刚的沙发上放着一张报纸,见肖向民坐下来,就把报纸拿起来,指着上面的文章说:“你小子不简单啊,在省里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郑重祥现在肯定对拱手将你让给我,留你在这里搞开发区的事后悔死了。”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办公室里的氛围一下轻松了许多。 姚蕊就把肖向民调大丰市梁家驹的事跟袁刚作了汇报说:“省委组织部栾部长如果肯出面,我们这边的阻力就会消失,也可以少做很多工作。” “栾源肯帮我们?” 姚蕊就看了一眼肖向民。 肖向民赶紧说:“是赵若英给栾部长打的电话,求他帮忙。赵若英是省委组织部的人,栾部长估计也想支持她的工作。但人事的事,毕竟还是要市委同意的,所以,栾部长的意思是请你给他就这个事打个电话。” “这个老栾,他是要我表态啊。行,我这就给他打。”袁刚说着就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拿起电话给栾源打了过去。 俩个人客气了几句后,就进入了正题。 一会儿,袁刚把电话放下说:“向民,你把郭秘书叫进来。” 肖向民就要站起来,郭年均却已经走了进来问:“老板,要叫组织部长过来吗?” 肖向民看了,不由在心里啧了一声:郭年均这秘书当的,真的是没话说。动作迅速不说,而且立即想到了袁书记前面。看来,市委大秘的这个位置,要没有点真本事,恐怕是很难混得了的。 “不用叫他过来,让他跟省委组织部联系一下调梁家驹的事。具体的事,省委那边会跟他说。”袁刚坐回了沙发上。 郭年均出去后,袁刚就把目光转到了赵若英的脸上,看着她说:“小赵啊,龙安的条件可是没有省委组织部那么好,特别是开发区,一切都只是刚开始,办公条件,工作环境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差。你能到这里来,我们真的很高兴,只是让你受委屈了。不知道以后见了你老爸,你老爸会怎么说我了。会不会说我是使了什么迷魂大法,把你给诱拐来了?对了,肯定会说我袁刚很无耻,为了拉人,把美男计都有上了。哈哈哈……” 袁刚说着,目光移到了肖向民的脸上。 肖向民尴尬地笑了笑,却迅速地扫了一眼姚蕊的表情,见她的脸并没有变得难看,这才心安了些。 赵若英在袁刚面前还是有些羞涩的,不像平时那样犀利。她微红着脸,双手合在一起,夹在膝盖缝里,咬了咬嘴唇说:“袁叔叔就爱取笑人家。什么美男计啊。肖向民也算得上美男吗?省委机关里的比他帅的多了去了。人家是觉得在省委机关里锻炼的机会少,想到这里来锻炼锻炼嘛。袁书记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子,不能给龙安做出什么贡献啊?” “呵,姚市长,你看到吧。我早就听老赵说过他这个丫头嘴巴利害,又读过大学,他个宣传部长在家里都理论不过她。今天我真的领教了。”袁刚用手指了指赵若英,语气里充满了慈爱地说,“若英,袁叔叔从来没有看不起女生的意思。你看,我们的姚市长也是女性。工作干的一点也不比男的差。我看还胜过男的呢。” 姚蕊也笑了起来说:“省委机关两个去年毕业的女大学生,一个是聂卫红,一个就是赵若英,人称两朵金花,还有一个外号,那就是女理论家。果然是名不虚传。” 肖向民听到赵若英竟然叫袁刚叔叔,而俩人的谈话,也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谈话,上下级关系几乎淡得没边了,心里更是啧啧赞叹:这种关系的建立,要是别人,恐怕用一辈子的努力都是做不到的。把上下级关系,转化成了叔叔和侄女的关系,那以后赵若英提出什么事,袁刚还能不同意吗?自己再怎么有能力,还不如人家一句叔叔的关系呐。 不过,袁刚也似乎并不想让这种谈话继续下去,又跟赵若英说了几句温馨的话后,立即转过头来看着肖向民说:“党校学习结束了,心也要收回来。昨天再辉煌,都是昨天的事。而且你真正的工作是开发区,只有把开发区搞好了,才是正道。现在人给你解决了俩个,其他的人,你要尽快去物色,尽快配齐。人事方面,我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就只能由组织部给你们派人。办公楼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最快还需要半年时间,然后简单装修一下,估计得明年才能搬进去。”肖向民回答说,“接省道的那段路可能会快一点,半年时间应该可以通车。” “姚市长,你给一建公司下个死命令,让他们要保质保量,在半年内实现通车。我看,就在国庆那天搞个通车典礼。我去参加。就这样定了。姚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袁书记的。回头我就找城建局局长谈去,让他集中一切可集中的力量,全力以赴把开发区的基础建设先搞起来。” “嗯。那就这样吧。向民,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我这次为了争取留你在开发区,跟省委郑书记较量上了,要是开发区搞不好。他肯定会拿开涮,我这老脸能不能保得住,就全看你的了。”袁刚说着站了起来。 肖向民也赶紧站了起来表态说:“请袁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外人看我们笑话的。” 袁刚点点头说:“外人?说得好。”就朝办公桌那边走了过去。 肖向民便看向了姚蕊。姚蕊和赵若英也就站起来向袁刚告辞。 出了袁刚办公室,肖向民拉着郭年均小声问:“组织部那边怎么样?” “放心。刚才组织部那边给我回了电话,说调动的事已经进入了流程,快的话两、三天,慢得话,个把星期人也就可以到位了。”郭年均说。 “谢谢啊。” “你这家伙,真有你的。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动用到省委组织部部长出面直调。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啊。先说好了,以后有朝一日手握大权,可别忘了我这个小秘书啊。” “郭大秘,你这不是取笑我吗?你做为市委的大秘,前途才无量呢。” 郭年均摇了摇头,看到姚蕊和赵若英在办公室外面说话,这才压低声音说:“给你透露个绝秘消息。你绝对不能跟别人去说。” “啊——”肖向民看郭年均那样神秘的样子,有些吃惊。 “老板可能要动了,我有可能外放。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1 “老板会动?”肖向民这回可着实吃惊:市委一把手换人,那以后恐怕工作就没有现在好做了。难怪袁刚刚才要求他一个月之内就必须把开发区管委会的人给配齐了。他是想在走之前,再帮自己一把啊。可这事,姚蕊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郭年均的眼神里有些惆怅的味道。 “去哪里?”肖向民本来是想问是谁来接袁刚的位置,觉得不合适,临时就改了口。 郭年均摇了摇头说:“有空我们一起坐一坐,再具体说吧。” 肖向民知道袁刚在办公室里头,郭年均在这里不适合跟他说太久,就点了点头,告辞着走了。可他的心里却翻腾了起来:袁刚这一走,恐怕开发区的工作以后干起来,就不可能这么顺畅了。也许,还可能会翻起很多的波浪来。 肖向民把赵若英送回管委会临时办公楼后,自己立即又折回了姚蕊办公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姚蕊有些吃惊地看着肖向民。 “有件事必须跟你说。”肖向民见邱英不在,就把姚蕊办公室门给关了。 “啊,你不会……”姚蕊一见肖向民关心,心就又条件反射地砰砰跳了起来:这臭小子不会是又想不老实了吧。昨晚怎么也应该满足了啊。 肖向民却没有向以后关了门就站到她身后去,而是在她办公桌外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她说:“郭大秘刚才拉住我说,老板可能会动。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啊——袁刚要调走?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姚蕊吃惊地坐直了身体。 “刚才我们出来时,郭年均拉住我悄悄说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担心开发区的工作会受到影响?”肖向民忧虑地说。 姚蕊沉吟了一阵说:“我明白了。袁刚也许早就知道他很快就会走,所以上次裴庆祝在常委会上发飚说要安排他的人进开发区后,你去跟他沟通又无果。袁刚索性把开发区项目全权交还给我这边来负责,也许就是考虑到他万一真的在近期离开龙安,开发区项目会受到影响。但交到我这边后,我一、两年内肯定不会走,那么就可以保证开发区平稳发展起来。只是,这消息怎么可能封得这么紧,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怀疑裴庆祝可能早就听到风声了,不然,他一个刚到龙安市的副书记,敢那么嚣张跟市委书记市长出难题?”肖向民猜测到。 姚蕊想了一会儿说:“有这个可能。那这么说,这裴庆祝背后的关系很不简单啊。这样的事能提前这么早就了解到。而且,如果他在会上提出要安排人进开发区是因为已经知道袁刚要调走的消息的举动,那么,他得到的这个消息时,已经知道是很可靠的,甚至是千真万确的。这样消息,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裴庆祝、裴庆祝这人现在看来很神秘啊。” “如果袁刚调走,裴庆祝有没有可能提为市委书记?”肖向民突然又问道。 姚蕊略显吃惊:“你为什么这么说?裴庆祝来龙安当专职副书记前不过是省里纪检处的一个处长,也就是处级干部,到龙安刚提的副厅,怎么可能让他来接袁刚书记的位置呢?你别瞎猜。” “嗯。这样说,我这是有些瞎担心了。可是他一个副书记为什么会提前那么久知道袁刚要走的事?”肖向民微微蹙了蹙眉,“你还是市长,市里的二把手呢。连你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你不觉得这里面很蹊跷吗?” “这事你不用太担心,我先了解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姚蕊抿了抿嘴说,“照你说的,是有点复杂。不过,只要有我在,我想谁来当市委书记,他也得听我的意见。在不行,我市政府的事也可以不让他插手。” “嗯。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你这臭小子,野心不小啊。对高层的动态这么关心?” “我没什么野心。我现在有的只是担心。开发区动了起来,人我也调过来了。如果换了个领导,来个新的政策什么的。我不就全功尽弃了?这次到党校搞得影响那么大,所有的同学也都知道我现在在负责开发区项目,省里的那些领导,包括郑书记也很关注这件事。要是搞砸了,虽然不是我的事,可我以后也不好见人了。” “呵呵,没这么严重。你放心好了。也许袁刚要走的事只是风声罢了,不一定就真的走。要不,你再找郭年均聊聊,把事情弄弄清楚?” “嗯。我这就去找他。”肖向民说着站了起来。 “你先打个电话给他再去。”姚蕊拿起电话递给肖向民说。 肖向民本不想打,想想还是打一个。郭年均不比别人,他的办公室里,随里可能坐着别的领导等书记接见呢。 “郭大秘,我向民呐,有空吗?我想到你办公室去聊一聊。” “现在不行。中午吃完饭我在办公室等你。”郭年均接了电话,听说是肖向民要见,赶紧说没空。他的办公室里现在还坐着下面三个县的县委书记,等着袁书记谈话呢。 肖向民只好先回管委会,等到中午吃过饭后,再去郭年均的办公室。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郭年均泡了茶等着肖向民,看到肖向民走进他办公室,立即就问道。 “还不是上午你跟我透露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袁书记可能要调走的?袁书记亲口告诉你的吗?” “这事啊,来,坐下来边喝茶边说。反正这时候了睡不了午觉了。”郭年均说着就给肖向民倒茶。 “我是觉得,袁书记在这里对我的工作这么支持,我也才能取得一点成绩,要是他走了,换了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所以,有些担心。想了解一下确切的情况,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这事也是我猜的。袁书记没有亲口对我说过。但他问了我,如果外放,有没有考虑想去哪里?官场你知道的,听话听音。要是袁书记没有想走,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将我外放。我是副科带括弧当袁书记的秘书,正式转正科也就一年多,从时间上来看,没到外放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工作做得还可以,不至于是被袁书记嫌弃。所以,惟一的可能,那就是他要调走了。我觉得你跟袁书记也走得这么近。这事还是早点让你知道的好。以后,我如果外放了,有可能还需要你关照。就当我先送个人情了。”郭年均说到这里笑了笑。 肖向民明白郭年均的意思了。 郭年均外放一般来说肯定不会是继续在市委里头了,而会到县下面去当个副书记或者副县长什么的。他当然希望市委机关有人。其他人可能还无所谓,自己和姚蕊关系那么密切,就是没有猜到有那一层关系,那也是老领导与秘书的关系。要是他下放下去当副书记也就算了,如果是当副县长,那么就是政府口的,也就属于姚蕊管辖之下。那样,与他肖向民关系好了,以后要是办什么事情有难处了,让肖向民帮着说说话,肖向民肯定不会说不的。所以,他才会把这个消息做为大人情送给肖向民。 消息没人知道的时候,那就秘密,是有价值的,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就公告了,再告诉谁,谁也不会领情。机关里平级之间送礼那是没意思,送消息比什么都有价值。也可以从对方透露给你的消息,看出这人对你的重视程度,和私人之间交情的深厚。这就是潜规则。 “这个人情我领了。”肖向民认真地说,“有没有听说谁来接袁书记的位置?” “这个没听说。我不是说这还只是我的猜测嘛。”郭年均说,“不过,我分析了一下,要是袁书记调走,这个位置可能只能是空降。你想想,姚蕊当市长还不满三年,裴庆祝刚刚从正处提副厅空降下来。二、三把手没戏,其他就不用说了。” “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那上面谁下来,面就广了。我只希望能下来个好书记。我担心我的开发区工作受阻啊。对了,裴庆祝最近有没有又捣鼓什么?” 郭年均皱了下眉,想了想说:“还是很活跃。不但要求在开发安插他的人,还提出要对下面几个县市的一、二、三把进行调整。在常委里的活动也很频繁。袁刚书记对他有些头疼。” “你说,裴庆祝会不会已经知道袁书记准备调走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2 “啊——”郭年均大吃了一惊,定定地看着肖向民好一阵,才说,“这个我倒没有想到。不过,看他的表现,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的表现太反常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副书记,还是刚提拔的空降副书记,他不可能这么不识趣的,什么都要插一手。除非他知道袁刚有可能会走,所以,想在袁刚没走,新的书记没来之前这个空隙里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这个裴庆祝啊。” “袁书记调走的事,连你都还只是猜测,可说是个绝秘信息,要是裴庆祝真的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那他会是从哪里得知呢?你不觉得这个人的背景很神秘吗?” 郭年均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你说的很对。如果裴庆祝连这样的消息都已经提前知道了,那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这可不得不防。我们都和老板走得比较近,要是让裴庆祝得了势,老板一走,我们可能就会成为他的打压对象。我们可不能让他得势。特别是我啊。你还有姚市长罩着,我可能就麻烦了。” “也许袁书记是调到省里去,那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肖向民安慰起郭年均。 肖向民也当过秘书。知道领导与秘书的关系,实在很像是主仆的关系。主贵仆荣,主辱仆耻,这个道理是不言自明的,自古以来也无法逃脱这种官场规律。所以,一旦成了主仆关系,仆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忠尽责,不能有二心,那样才可以随着主子浮沉。否则,仆就很容易被人利用。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可悲。 “我想可能性不大吧。如果真的到省里,我估计也是到外省去。”郭年均嘴角滑过一丝苦笑。 “为什么这样说?” “你知道老板曾搞过城建吧?也曾设计过一座桥梁的事吧?” 肖向民记得这件事,袁刚曾经在怀萌市建设局当过局长,当时的怀萌桥就是他负责设计和指挥建成的。后来发了洪水,桥墩被上流漂下来的一个船坞撞过,当时就差点倒了。洪水过后,他曾向市政府提过建议,停止使用那座桥梁,并将它拆除重建。可怀萌市财政穷拿不出钱来修固。过了一段时间,见桥没事,郑重祥又调走了。怀萌市便重新启用了那座桥。结果没多久,那桥就倒了,五六辆车正好在上面行驶,全都一起掉到江里。死了十一个人。算是件大事故。追究责任的时候,怀萌市有一位退休的领导手里刚好有一份郑重祥当时拿给他征求意见的建议。他便拿出来为郑重祥辩解,使他免于卷入其中。上回刘太原他们知道郑重祥想动他们,便又把这事挖了出来。而当时的那个退休领导已经去世,那份建议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上面表示很重视,说要重新进行深入调查。但后来刘太原一伙人被一竿撸了,这事也就过去了。难道又被谁翻了起来? 肖向民点点头说:“嗯。我听郑书记说过。可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有些事,就是杀人放火,只要没有去翻,过去也就过去了。但只要有人翻,什么事想就那样风平浪静地过去,恐怕还真不容易。” “你是说,有人在搞袁书记?” “我想,应该还是刘太原那些死灰复燃,准备对袁书记进行报复。” “太可恶了。对了,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上次我和袁书记到香港回来时,在机场突然被省纪检带走的事。这裴庆祝是省纪检下来的,会不会那事就跟他有关啊?” 郭年均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手指在空中不断地虚点了一阵说:“向民、你脑子好用。这事,我得赶紧跟袁书记报告。让他理清来胧去脉。否则,他可能真会被绊了。” “郭大秘,你先别激动啊。你不是说老板还没跟你透露他有可能被调走的事吗?那你跟他讲裴庆祝事,他会不会怀疑你另外有别的内线啊?” “我可以跟他说是跟你闲聊时,你突然想到的。这不就没事了?你在老板的心目中,现在可以说跟一个常委的位置是差不多的啊。” “你少来。把我挂起来,再钉个钉子,是想风干我,然后喝酒时当下酒菜是不是啊?” “向民,你可别这样说。我们俩说好听点的,是都跟老板走得近的人,说难听一点,那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被扔油锅里,谁也逃不了。虽然说你还有姚市长罩着,但姚市长毕竟是个女性,没什么杀气。在男性主导的常委会里,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能自保就不错了,想保你或者别人,我看难。我这是说的大实话,你别不爱听。所以,我们要帮老板渡过这一关。只要他能在这里再呆上一到两年时间。到时侯,你的开发区也搞起来了,我想明年外放,有他再罩一年,自己经营一小块可以容身的地盘,应该也不是很难的。你说是不是?” 肖向民觉得郭年均说得很有道理:要是裴庆祝真是刘太原他们借尸还魂的人,想来搞他们。那不管他们做什么,肯定迟早都会被他找到机会给下油锅的。这种人太险恶了。香港的事件可以派人跟踪拍照,可以在机场突然带去纪检问话。这都是违法违纪的事,他却想干就干了。那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不行,如果裴庆祝真是刘太原他们的子母雷之一,那自己也不能客气了,不要说报复上次在机场被带走的事,就是现在看来,这种人也不能让他继续在领导干部队伍里搅浑水啊。即使不能把他给扳倒了,也要给他一个警告,让他别以为自己手段很高明,可以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真要是那样,就要让他自己挖的坑,自己去跳。 肖向民立即对郭年均说:“我们也不要阴谋,你就放出风声去,说我到袁书记那里大闹了,要求袁书记必须查出上次到香港去,到底是谁派人跟的踪,到了机场,又为什么会突然被带走。是谁的指示,是不是符合规定。这个消息一出去,我们再看裴庆祝的反应。他要是突然收敛了。那肯定机场带人的事件他肯定就是主要人物。仅这件事,我也得找他理论理论。凭什么这样整我啊?我肖向民是谁想整就可以整的啊?还有当时我可是和袁书记在一起的。没保护袁书记,那也是一件责任。” 郭年均看肖向民激动了起来。知道肖向民认了真。他对肖向民那可是相当的理解。这个被多个领导一致称为妖孽的家伙,要是真惹火了他,说不定他又会搞出让龙安官场震撼的事来呢。不过,他很期望肖向民这次再发发飚。他可不想袁刚被调走,自己被人拿去下油锅。 “行。不过。这事,我们还得瞒着老板。这样吧,下午我安排一下,你去找老板,就提这件事。不管怎么提,只要你有提到这件事。我就可以把消息传出去,而且保证第一时间传到裴庆祝耳朵里。然后,我们再看他的反应。” “唉,那就这样吧。有时候搞些阴谋也是不已的事情,对手太强大了,也太阴了。我们总站在明面,就只有挨打的份。”肖向民站了起来感慨说,“那我下午再过来。” 郭年均站起来,抱着肖向民的肩膀说:“官场没有所谓的阴谋阳谋,只要不违规违法犯罪,那就叫智慧,政治智慧。有些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是你好好开车在路上走,可有人不好好开,一定要撞你。那你怎么办?” “为民除害。”肖向民诙谐地说。 “哈哈哈,那我就不送。”郭年均放开了手,目送肖向民走去。 肖向民回到管委会临时办公楼,正想到后面楼的楼上去休息一下,却看到赵若英的办公室开着,就走了过:“若英,中午怎么没去休息?” 赵若英看到肖向民,高兴地走出来迎着说:“睡不着啊。那招待所中午来了很多人,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吵死了。我就到办公室来,把一些文件看一看。先熟悉一下情况,想过两天跟你商量一下招商引资的事。” “呵呵,这么拚命啊?招商引资的事还不急。我想等管委会办公楼建好后,接省道的路通了车再正式启动招商引资。我建议你这段时间还是先熟悉一下机关的各个部门。这对以后我们开展工作有好处。” “我懒得去理那些人。一天到晚就在那里看报纸喝茶扯皮。看了就烦。在省委机关时,我已经看够了。”赵若英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呵,机关干部,喝茶谈话看报纸,那都是工作。你可别小看这些啊。很多事情就是在喝茶谈话中谈成的。看报纸更重要了,那是学习。不了解政策形势,怎么提建议做决策啊?我刚进官场的时候也对这些很不适应,时间长了,才知道,那也是一种功夫呢。官场就是这样,你别看不惯,看不惯,就说明你还没上道。” “要这样说,那以后我上班也喝茶看报纸,你别说我啊。”赵若英赌气地说。 “我们是基层,跟机关不太一样。报纸当然要看,茶当然也要喝。可最主要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赵若英嘟起了嘴,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左右都是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招待所那边我住不习惯。我想搬过来跟你一起睡。” “啊——”肖向民这个惊可吃得不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1 “你干嘛这个表情?”赵若英奇怪地看着肖向民。 “你刚才说什么?”肖向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搬过来跟你一起睡啊。”赵若英重复道。 “不是吧。”肖向民这回真的呆住了,“我们怎么可以一起睡?你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接受。” 赵若英哧地笑了出来,脸也红了,用手拍了一下肖向民的肩膀说:“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搬过来跟你住在一起。哦,不是,是搬过来跟你住同一幢楼。该死的,这个还真绕口。” “哦。是这样啊。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想得美啊。”赵若英嗔了肖向民一眼。 肖向民也笑了,心想:你敢我还不敢呢?要是那样,姚蕊还不把我给活剥生吞了。 “这我恐怕做不了主。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都作了指示,说你是女生,又是大学生,还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人,开发区的工作生活条件本来就差,千万不能太委屈你。专门让招待所腾出一那一间房,说开发区新的办公楼没有搬进去之前,就都让你住那里。我要是让你住过来,恐怕得挨批。”肖向民赶紧解释道。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要是真让赵若英住过来,袁刚书记也不会说什么。他们才不会去关心那么多。虽然你赵若英是省委宣传部赵亮的女儿,又是组织部的人,还是个女生,但你自己愿意住到管委会临时办公楼去,那谁也管不着。又不是没有给你安排好的地方住。 “我不管。我就要住过来。你让人帮我打扫一个房间。我一会儿就让洪汉生去帮我把行李搬过来。我晚上就要住在这里,而且要住你的隔壁。” “这里都还没有洗手间,用的还是马桶。你不会习惯的。”肖向民还是不希望赵若英住过来。 因为这里现在只有他肖向民一个人晚上住这里。其他的员工基本上都是龙安市当地人,或者家就在龙安市,晚上都回自己家去住的。赵若英如果搬过来,那他们就是孤男寡女了。虽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里,可谁知道呢。晚上大门一关,整幢楼也就剩他们俩了。又都是年轻人,干柴烈火的,要发生点什么事,那也是意料之中。 当然,肖向民因为有姚蕊,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也有条件控制自己。赵若英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正年轻,身体内充满了爱的能量。一旦被触发,那就像是沉睡的火山爆发一般,扑都扑不灭的。到时候能灭火的人,那也就只有肖向民了。肖向民可不敢越这个雷池一步啊。 最关键的是这种事,就是没有。俩个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幢楼里,也很有让人想象的空间啊。那绯闻,只要是有心人稍加编排,不管事实有没有,都可以是有鼻子有眼睛,没有人不会不相信的啊。那到时候他肖向民别主跳进黄河了,就是用天上的银河来洗都洗不干净。 “若英,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要不然,我只好把你送回省委组织部了。我请你过来,那是要帮我做工作,要是搞一大堆事出来,不但不能帮我忙,还让我更烦了。这不是我想要的。再说了,你一个单身女生,我要是出差或者有什么事不在这里住。你让我怎么放得了心?要是有个什么事,你爸还不一脚把我给踩死了?为你,为我,我请你还是不要动这个念头。招待所那边人来人往,又都是单位的人,安全方面是很有保障的。而且卫生每天服务员也会去做,不需要你自己操心,就餐也方便,这样也能给你的工作带来更高的效率。最主要的是下一步一旦招商引资开始了,很多来这里参观的商人肯定也都是要住招待所的。要是你住这里。来回跑也不方便。你说是不是?” 赵若英被肖向民一通说,说得低下了头,眼里却漾着泪花,似乎很委屈地应道:“好吧。我听你的。” 肖向民看到赵若英的泪花,心里一软,本想安慰她一下。转念一想,担心又勾起赵若英心中的柔情,干脆就装做没看见。抬腕看了下表,见已经快两点了,也不想到楼上去休息了。转身出了赵若英办公室,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门走进去。 肖向民见赵若英没有跟过来,心里有些难受:这女生好是好,就是太多情了。又控制不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她误会了。看来,还是得赶紧跟姚蕊把结婚证领了,把关系公开了,这样也就可以灭了赵若英的幻想。只是,姚蕊说的也没错,如果俩个人关系公开了,结了婚,那她或者他肯定得有一方调离龙安。这对开发区的工作是很不利的。要是袁刚真的又被调走了,开发区的工作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开发区这个项目,现在可以说是他、姚蕊和袁刚共同努力的结果,是付出了心血,甚至是代价的。他们可以说,都把开发区的项目当成了自己孩子来对待,谁都想让它健健康康地成长起来,不想它有任何意外。特别是这次他到了省委党校学习后,郑重祥书记,还有省委组织部长栾源也对此表示关注,对他很看好。要是让开发区项目夭折了,那对他来说,在仕途上无异于就会马上陷入泥沼之中,难以自拔。这是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肖向民不由有些烦恼了起来。本来想看看文件,也看不进去了。想到郭年均让他下午去找袁刚书记的事,就想去打电话给郭年均问问袁刚书记上班了没有。一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上班呢。也就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呆坐了一会儿,想到刚才赵若英含着泪花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酸楚,就想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好一点了。刚站起来,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肖向民就又坐下来接起了电话。 “肖主任,我是梁家驹啊。刚才在路上碰到我们这边组织部的人跟我说,省委组织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我什么时候过去合适啊?”对方说。 肖向民激动得拍了下桌子说:“太好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这几天我都在家。你过来后,我好好给你接个风。” “我也很想马上就过去,立即就扑进去工作。好,下午如果组织部把调令发到我们单位,我立即就准备一下,明天就过去。我已经等不及了。看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还以为没希望了呢。还是肖主任你有办法啊。我听说省委组织部还专门给我们这边组织部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把调动手续办好。越快越好。这太让人激动了。”梁家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是的。 肖向民又跟他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他立即跑到赵若英的办公室去,兴奋地说:“若英,梁家驹明天就可以来报到了。我们的力量又加强了。他来了以后,开发区的工作就可以全面铺开了。太好了。” 赵若英已经坐到她的办公桌后的座位上,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看着肖向民激动的样子,只是淡淡地挤出一点笑容说:“那恭喜你了。” 肖向民忽略了赵若英的表情,继续兴奋地说:“若英,我想你也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人,能不能也把调过来一起工作。开发区现在太需要人才了。” “省委省政府机关的人才倒是很多。可谁会愿意从省城跑到这么一个小城市来?你以为谁都像我啊,傻傻的,你一句话就过来了。什么也不图。”赵若英的话依然很平淡,似乎一点也不被肖向民兴奋的情绪所感染。 肖向民怔了一下,高兴劲一下消失了不少,呐呐地对着赵若英说:“对不起啊,若英,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有个人你倒是可以试试。”赵若英却接着说。 “谁?我认识吗?” “聂卫红啊。他是学财经专业的,过来至少可以帮你管钱。” “卫红是学财经的?开发区接下来也要设财政局啊,正需要一个局长呢。要是她肯过来,那就太好了。你也就有伴了。这里的条件确实太艰苦了,要是精神上再孤单,那真的是有些呆不住。有个伴,就不一样了。我问问她。” “可是她是个女的,又不是男的。”赵若英嘟了嘟嘴。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好,再引进别的人才,我一定考虑一下这个因素。不但要有专业知识和能力,还得要是个帅哥才行。” “再帅有什么用?也替代不了有些人啊。”赵若英轻轻地叹了口气。 肖向民知道她又在说什么,怕她又动了感情,就想着办法要离开,刚好听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赶紧撒腿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接电话。 “向民,我是年均,你现在过来。我刚才跟袁书记说你要见他。他同意了。他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会。你过来要快一点。” “好,我马上就过去。”肖向民扔下电话,立即开了市里给开发区配的吉普车往市委去。 郭年均看到肖向民立即说:“老板心情很好,是个好机会。” “嗯。”肖向民便跟在郭年均身后走了进去。 “向民,你来了。坐。”袁刚已经坐在沙发,对肖向民显得很客气。 肖向民知道,这种待遇,别说他一个副处级干部,就是下面上来的县委书记县长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袁刚可以说对他是很看重的,换个说法,那就是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来对待。 肖向民在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郭年均从外面端了泡了一杯茶进来,放在肖向民面前。肖向民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回茶几上。 “听说你有事要跟我汇报?是关于开发区的吗?可上午没有听你说啊。”袁刚面带微笑地问。 肖向民知道袁刚的时间不多,没空听他闲扯,就开门见山地说:“袁书记,我觉得上回我们到香港被人跟踪拍照,还有回来时到机场直接被省纪检的人带走的事应该查一查背后指使的人。我想刘太原他们还没有那个能耐能直接指挥得了省纪检的人员。” “哦。”袁刚坐正了身体,看着肖向民,“你有什么想法?” “我感觉那事情可能与裴庆祝有关。” “这……你听谁说的?” “外面现在有传言,说刘太原想翻案,裴庆祝在暗中帮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从他对开发区人事的插手中可以看出,他一定不是个善茬。很可能机场的事,他就是幕后主要人物之一。” “这可不能乱猜疑。”袁刚又把身体靠回了沙发背上说,“我知道你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可是,也不能乱冤枉好人。裴庆祝当时在省纪检也不过就是一个处长,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擅自指挥手下的人干那样的事。按级别,省纪检要对请一个市委书记去问话,那至少得省委书记点头才行。我一直希望郑书记能就这事给我个说法,但他从来没有提起。我也不好问。我想,当时他应该是同意的。但是谁向他提出申请,这个人可能才是关键。再说了,我事后也了解过了。那些带我们的人不是裴庆祝处里的人。” “那袁书记知道向郑书记提出申请带我们到省纪检去问话的人是谁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2 “按正常情况,应该是省纪委书记。可我了解过了,那天纪委书记并没有在家。这就是说提出这件事申请的人是几个省纪委副书记中的某个人。省纪委现在有四个副书记,我排除了几次,都没能想出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 “我听说胡籁的舅舅就是省纪检的副书记。” “原来市政府秘书长胡籁?” “嗯。” “可是,那次的事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再说,胡籁也没有理由恨我才对啊。” “胡籁针对的是我,而其他人针对的却是你。所以,我觉得那些人也许就利用了胡籁想搞我的想法,然后……” “然后怂恿胡籁,并通过胡籁的关系,驱动了省纪检。这倒是有可能。可胡籁舅舅的胆子也太大了,连我都敢动。” “不是他胆子大。而是刘太原他们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证据。他又为胡籁报仇心切,所以就被人利用了。” 袁刚沉呤了一阵,才又接着说:“你这个分析得很好。那你想怎么做?” “听说上面想动您?”肖向民小心翼翼地问。他来不想问这事,因为郭年均跟他说过是猜的。可要是不问,就没法真正触动袁刚。 袁刚盯着肖向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突然用极为缓慢的口气说:“也许有这个可能。” “还是因为上次那个桥梁的事?” 袁刚再次震惊了。他没想到肖向民能了解这么清楚。 肖向民现在的关系网越结越大,现在除了他和姚蕊之外,连省组织部的栾源也公开挺他,还有宁安市的市长赵一鸣因为肖向民配合着帮他洗清了车祝事件的污点,也对肖向民表示了好感。这次把赵若英给调到身边,无疑也就把赵若英的父亲,省委宣传部长,还有赵若英的叔叔赵超勤也纳入了他的关系网中。甚至郑重祥也对他极为看重。恐怕肖向民能知道这些,是上面有人提点了他了。袁刚怎么也没想到,肖向民对这一切,都只是分析和猜测出来的。 袁刚微微点了点头:“有人不放过我。”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刘太原他们借尸还魂,在利用他们往日编织的关系对您进行报复。而其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很可能就是裴庆祝。” 袁刚沉默了下来。他觉得肖向民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没证据啊。 肖向民停顿了一会儿,见袁刚没说话,又继续往下说:“我想查这件事。但需要您的支持。” 袁刚没有表态,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我想把放出风去,说您准备查上次机场被突然带到省纪检的事,看看幕后到底是谁在指使。您看可以吗?” “这事得慎重。这相当于是我们要查省纪检。这是违反规矩的。搞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反正不查,他们也一样想动您。还不如我们试试看。说不定能吓阻一下。” “调我不是省纪检能说得上话的。你这样做没有用。” “要不,我只用我的名义去查,出了什么事情由我自负后果。”肖向民果断地说。 袁刚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但却没有回答肖向民的话,而是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省委组织说梁家驹的调令已经发到大丰市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其他人员的配备,你物色好没有?” 肖向民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袁刚不想就刚才的事继续跟他谈下去,也就赶紧跟着转了话题说:“中午他给我打了电话,明天就会来报到。其他人员,我会按照您的指示,争取在一个月内配备完的。” 袁刚眼皮抬了一下,嘴里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肖向民知道谈话该结束了,忙起身告辞。 “你等等。”袁刚却突然站起来叫住肖向民,然后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接着说,“这个你带回去看看。不要外泄。” 肖向民疑惑地接过来,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猜应该是封举报信,但袁刚那样说了。他只好把信揣裤兜里走出了袁刚办公室。 上了车,肖向民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汗。刚才那样跟袁刚讲话,还真是一点不客气。估计市里的常委也没有一个人敢那样和袁刚对话的,那简直是把自己的身份提到了与袁刚平等的地位了。这在官场,那是十足的大忌啊。对方怎么看重你,那是他的事,你要是真把那当回事,以为那样就可以乱来,死得快三个字,你很快就会明白它的真正含义。肖向民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他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 肖向民迅速回到了管委会办公室,将袁刚临走时递给他的那封信拿出来看。 信里只有一句话:小心裴庆祝!而且没有抬头没有落款没有日期,显得极为突兀。 肖向民想,这可能是有人提醒袁刚。可袁刚把这信交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肖向民仔细想了想,明白了。袁刚是在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裴庆祝是个什么人,可能会对他下手。那袁刚把信交给自己,也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就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想做的事就去做。 肖向民知道自己又该忙起来。这次是为了给自己报复,还有就是像郭年均说的,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活路。 可裴庆祝是从省里调下来的,想找他的不是,还真不容易。他肖向民在龙安可以叱咤风云,到省里算什么啊?人家都不会认识他。他也不可能去找栾源部长帮着收集裴庆祝的什么违法证据。这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根本就不能让人知道。 “叮…..”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肖向民忙接了过来听,对方就说:“向民,我明列啊。告诉你个好消息,骆斯赫抓到了。无牙村的灭门惨案果然是他干的,王刊也李万群指使是他杀的,我们准备把他移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 “太好了。王刊的仇终于可以报了。刘局知道这事了吗?”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激动得在电话里就哭。这老家伙,对下面的人那是真有感情呐。” 肖向民听得鼻子也酸酸,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接着说:“刘局和你一样,都是性情中人。你们的下属真应该为有你们这样的领导感到骄傲和自豪。” “不扯那些了。”程明列可能也动情了,声音有些沙哑了,他马上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小声接着问肖向民,“听说袁书记要调走,你知道这件事吗?” 肖向民大吃一惊:这事情怎么可以传得这么快,都已经传到了程明列这里了。郭年均不是说那都是他猜测的吗? 肖向民赶紧故作镇定地说:“我没听说啊。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可别乱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1 “机关里已经传遍了。”程明列说,“老弟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你为人原则性比较强,不会去乱散播而已。你不告诉我,我不会怪你。不过,你可是袁书记身边的人,袁书记如果动,恐怕会影响到你。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袁书记不会走的,至少一、两年不会走。你别听信那些谣言。我也没什么打算,只想有空找你喝喝酒。” 肖向民不知道这消息为什么突然这么快传了出去,难道这也是郭年均传出去的?可是说好了,只传自己到袁刚那里闹要对对省纪检带走讨说法的事啊。这味儿怎么变了? “哈哈,老弟你这样说,那我就信你的。不过,还有一个消息说你今天到袁书记那里闹情绪,说要市里对省纪检在你和袁书记到香港回来,在机场带走你们问话的事讨说法。是不是真的?”程明列见肖向民不说,也不再追问,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是真的。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憋屈。我一定要有个说法,不能那样不明不白地被带去问了一通话,而背后下黑手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阴我的人是谁。你说我会不会有脾气?” “老弟的脾气我是知道。不过,你这是要省纪检给你说法啊。这是不是……” “不要说省纪检,就是中央纪检做错了事,也得对当事人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大家都可以凭着手中的权力乱干,你说这个社会会成为什么样子?”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劝老弟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认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省纪检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单位。你要是真的要追究,要讨说法,人家可以给你个说法。可回过头来再杵你一下怎么着?人在官场走,如履薄冰。有时候为了工作,还得变通着做,否则就干不了。可一变通,那可能就违规违法。那种事,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如果认真起来,也还真是个事。人家要找你碴,你就跑不了。这是我在官场混了这些年的感受。老哥真的是不希望老弟有什么事裁了啊。”程明列说得很诚恳。 肖向民知道程明列是真心。 程明列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一直在公安系统里,而且也算是在一线,整天跟那些地痞流氓犯罪分子打交道,说话做事都很粗,对肖向民却能说得这么语重心长,而且为他考虑得这么细,充满了关心,实在是很难得。肖向民打心里感激程明列。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有可能带来更大的报复,但他觉得这事必须得做了。虽然有围魏救赵,用这个事来救袁刚的意思,便即使是袁刚没有要被调走。这事他迟早也会去做。不明不白的事,他不管怎么样,都得把它给弄明白了。 “谢谢程记。这事我是想得很明白了,是不能为而为之。你也别劝我了。我心里有数。有人如果问你是不是有这回事,你可直接跟他说,就是这么回事。我肖向民一定要把那件事给查个水落石出,找出幕后的那个人来。” 程明列沉默了一阵,幽幽地说:“你这是想以卵击石啊。” “我不是卵,对方也不是石。只有干了坏事的人才经不起查,才会害怕,才最终会被击破。”肖向民很坚定地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些,我也帮你暗中一起查查,说不定能帮你找点线索出来。” “那就太谢谢程记了。” “咱们是兄弟嘛。说这客气话有什么意思。有空咱们再到清江县老刘那里去喝酒去,上回你光顾着谈事,一点酒没沾。我们俩可都喝得差不醉了。” “行。我也怪想他的。杀害王刊的凶手抓到了,他的心里应该会好受些。我们是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俩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才把电话挂了。肖向民接着立即又拔给郭年均。 “郭大秘,怎么回事,袁书记调走的事,怎么也传得满天飞啊?”肖向民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直接就问了。这事太重要了。 郭年均压低了声音说:“你别担心,是老板吩咐把两个消息一起放出去的。老板可能在布局。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啊——好,我明白。”肖向民兴奋了起来:袁刚被自己又给调动了啊。他这一支持,自己这边又一搅和,不信裴庆祝不露出马脚来。只要证实裴庆祝确实是香港事件的主谋之一,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真正的幕后者。 放下电话,肖向民在办公室想了一阵,就出门开车来到市政府。他想找姚蕊,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说。郭年均觉得姚蕊是个女性,没有杀气,不会有大的作为。可肖向民却明白,姚蕊这样的人是心慈手善,但那也是没有真正的触动到她的逆鳞,要是触到了。她的杀气恐怕比谁都重?谁说女子不如男?真的不如,她完全可以调动背后站的那些人为他出手。只要那样做了,谁又能阻挡得了她?这一点,肖向民以前没有悟出来,这次在党校跟赵若英接触后,看了赵若英的行事风格,一下全明白了,温柔的背后,往往都藏着一把刀。越是温柔,那把深藏着的刀就越是锋利。要是有人不知好歹,以为她们土软好挖坑,可以随便乱挥锹,真逼得她们出刀,那恐怕没人能救得了,只好自求多福了。 肖向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姚蕊的那片谁也动不得的逆鳞。郭年均把消息放出去后,她肯定会听到,而知道自己想做那样的事,却没有跟他商量。她肯定会生气。说不定就会搞出什么大事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必须赶紧找她把事情说清楚。 姚蕊在办公室里看到肖向民突然出现,没感到意外。这家伙现在那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难怪。谁让自己是他的女人。办公室里虽然有种种的规矩,可是他们的关系已经逾越了一切,只要不太过份,那些规矩对肖向民也就形同虚设了,自己也不好虎着脸要求他按规矩来。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分裂成两个人,白天一种,晚上一种。就是她行,肖向民也不行啊。你以为是演员啊,角色想换就换?何况肖向民根本就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他要是想了,在办公室都可以直接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办事呐。那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关于袁刚要被调走和肖向民到袁刚办公室去要讨说法的事,邱英也已经告诉她了。袁刚要被调走的事,肖向民有跟她提过,可肖向民到袁刚办公室讨说法的事,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看来是这家伙突然心血来潮了,一冲动就找袁刚去说。或者是被什么事触动了,觉得这事没有个说法不行了。姚蕊知道肖向民这时候来,肯定是跟她解释这件事。她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确实是关系到自己男人声誉的事。她不能不关心呐。 肖向民看了一眼外间的邱英,装着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对着姚蕊说:“姚市长,有空吗?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姚蕊瞪了肖向民一眼:装什么大象啊?上午刚汇报过工作,下午又有工作汇报?你以为邱英是傻子啊?也不换个新鲜的说法。 “邱英,你到市委组织部去问一下开发区梁家驹调动事进展得怎么样了。”姚蕊没理肖向民,扭头朝外间喊道。 “好,我这就去。” 邱英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楼下。 姚蕊指了指沙发说:“坐吧,还嫌长得不够高吗?” 肖向民知道姚蕊把邱英打发走,他没出姚蕊办公室前,邱英是不是回来了。秘书这点机灵劲要是不都没有,那肯定是干不成的。 肖向民就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姚蕊直笑。 “笑什么笑啊,有话说吧。”姚蕊见肖向民坐到了中间的沙发上,就没有站起来,只是坐正了身子看着他。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跑过来看一眼。”肖向民嘻嘻笑着说。 “哼,你那么好?外面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以为我耳聋了?说吧,怎么回事?” “老婆英明。”肖向民又笑了一下,知道姚蕊白天也很多事,怕再不说,一会儿有人找过来了就不好办,赶紧就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想法跟姚蕊说了一遍。 姚蕊沉吟了一阵说:“这事情比较复杂,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情要及时说,不要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了才想到我。” “是,老婆大人。我一定按照老婆大人的吩咐行事。”肖向民扭头看了看办公室外面,见没有人,又回过头来说,“老婆大人,要不下班我来接你到守望园去,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姚蕊眉角一挑:守望园商量事情?哪次你到守望园有心思说事?不是做啊就是爱啊的,要不然就是呼呼打睡。谈事情?还不如不谈,免得破坏情调呢。 姚蕊虽然这样想,心里却也想去。她现在有一个体会,总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应该就是在床上,特别是与肖向民躺在一起的时候。她见肖向民这样说,眼里便多了几分柔情,却又有些犹豫。因为,现在肖向民身边多了一个赵若英,那就跟粘粘虫似的。肖向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们去守望园,会不会也被跟踪呢? 肖向民见姚蕊不说话,以为她矜持,心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装什么装啊。就当她是默许了说:“那我下班后过来,你等我啊。”说完站起来直接就走了。 这个臭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没礼貌了。姚蕊看着门口,心里抱怨着。可转念一想,都在一起睡快两年了,还谈什么礼貌啊。 肖向民回到了管委会办公室。赵若英看到了就走过来。 “主任同志,我跟聂卫红联系了,她说愿意到我们这边来工作。你给她打个电话。她现在在财政厅打杂,心里很不是滋味,早就想跳出来了。”赵若英在肖向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 “真的,那太好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肖向民说着就把电话抄了起来拔到财政厅。 一会儿,聂卫红过来接了电话,声音却很小,跟做贼似的。肖向民知道她怕被人听到,也就简单说了几句。明白她确实有意愿到开发区来工作时,就赶紧挂了电话。 “卫红是说愿意过来。可财政厅厅长我不熟啊,怎么去调她?”肖向民看着赵若英,意思是让赵若英能不能想想办法。 赵若英想了一会儿说:“财政厅倒不是难。难的是聂卫红老爸肯不肯让她到这里来。” “我记得聂卫红老爸好像是省公安厅厅长吧?” “对啊。” “这太好了。我请程记跟他去说说。” “程记,谁啊?” “政法委书记程明列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2 赵若项撇了撇嘴说:“那不合适,程明列虽然是政法委书记,但还是差了一点。我觉得你主袁刚去跟他说。同时也让程明列给他打个电话,就让程明列说是听到他女儿要龙安市工作,问领导需要什么帮忙没有。这样两边一起来,聂卫红老爸想到这里也有人可以帮他看着卫红,卫红又一心想下来,也就放心了。说不定也就同意。他一同意,财政厅那边还能不放人?省财政厅啊,你知道外面排着多长的队想进去的吗?我告诉你,已经排到了十年后了。” 肖向民啧了啧嘴说:“让你们这两只金凤凰飞到我们这个鸡窝来。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啊。我这就去找袁书记说去。” “不用那么急。卫红说她先跟他爸沟通一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要是他爸还不知道,你让袁刚书记突然就打电话过去,会搞得大家都很尴尬的。” 肖向民没想到赵若英心思这么圆熟,赞许地点点头说:“那我等她的消息。” 赵若英的眼里就荡漾了起来,看着肖向民说:“我帮你解决了一个财务大臣,你怎么报答我啊?怎么也得请我吃餐饭吧?” 肖向民咧嘴一笑说:“这个是肯定的。这样吧,等家驹到位了,卫红也来了,我一起好好请你们吃一餐,给你们接风洗尘,怎么样?” “不行。接风洗尘是接风洗尘,我要你单独请我吃一餐,就今天晚上。”赵若英嘟起来嘴。 肖向民知道赵若英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还在惦记着自己,向自己努力。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看来跟姚蕊的关系要是一天不公开,这种事恐怕就会一天也断不了。特别是赵若英,暗恋了自己那么久,现在又说开了,虽然自己认她干妹妹,想让她断了这个念头。可是,自己还没结婚啊。她总是还会抱着一丝幻想的。以后,这种烦恼估计要伴随着自己,一直到和姚蕊关系公开才有可能结束。可按姚蕊的意思,现在她们的关系确实是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啊。 “晚上不行。晚上姚市长让我和她一起出去办件事情,没有时间。要不,明天晚上看看吧。”肖向民怕万一他等会儿和姚蕊一起上车,被赵若英知道了胡思乱想,干脆跟她说是跟姚蕊出去办事。 “晚上有什么事可办啊?事情再忙,也得休息吧。什么事非得晚上办不行啊?”赵若英不高兴地嘟嘟嚷嚷着,突然眼睛一亮,盯着肖向民张大嘴巴说,“难道你们是……” 肖向民心想坏了:赵若英这女生心思太过敏感。一下就想到了那种事去。也许她是瞎猜的,可却是歪打正着啊。 肖向民心里打鼓,却故作镇定地看着赵若英说:“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回自己办公室去看文件吧。” “哼,被我猜到了吧?你肯定和姚蕊有事。对了,你原来是她的男秘书。男秘书女市长,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这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啊?我真傻,竟然没想这一点。”赵若英没有站起来,却顾自在那里念叨着分析着。 “若英,你胡说些什么啊。人家是市长呢。”肖向民虎起了脸。 “市长怎么啦?市长也是女人。女人就有女人的需要。我看你们就是有一腿。” “若英,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难道我们以后在一起工作,经常一起出去办事,我们也就是那种关系了?难道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那种关系之外,就没有别的关系了吗?比如说同志关系,比如说朋友关系等等。还是不想一看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想歪了嘛。” “我就要想歪了。我就想让人都知道我们就是那种关系。我才不躲躲闪闪的。”赵若英突然显得固执了起来。 肖向民立即头大了。他甚至有些后悔把赵若英调过来了。这是给自己添乱啊,而且有可能闹出大乱呐。 肖向民见赵若英纠缠不清,干脆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那里,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起来。 赵若英见此,意识到刚才的冲动了,站了起来,呐呐地说:“主任,对不起。我刚才冲**说话。你别生气。我对谁也不会说的。我到我办公室去了。” 肖向民眼皮也没抬。他心里确实很生气:真是没事找事把这个赵若英给调到身边来。这以后要一直这样,工作还开展不开展了?这女生也太任性了。 此时,听到赵若英突然认错,而且马上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去,心又软了下来:都是自己的罪过啊。要是自己和姚蕊结了婚,她知道自己名花有主了,可能也就打消了念头。可现在不是暂时还不能跟姚蕊结婚嘛。 肖向民又看了一会儿文件,看看到了下班时间,就过去叫赵若英说:“走,下班了。我带你回招待所。现在车配了,以后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赵若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快,高兴地拿起包跟着肖向民上了车,却说:“你还是给我买一辆自行车。要是你有事不在,我自己可以骑车过来上班。我想住到这里,你又不肯。要不然上下班多方便。” “自行车的事,你直接让你的助理洪汉生去买就是了。至于住宿的事,先克服一阵子吧。我也想过了,要不先把楼上的宿舍改造一下,每个房间都给弄一个卫生间。那样,你们想住过来,就住过来。不想住过来,在招待所里住着也行。总之,新的办公楼一盖好,一切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啊。那你赶紧让人过来改建啊。”赵若英兴奋地拍起了手。 肖向民想到她刚才在自己办公室里还那样一股情绪的,一会儿时间也就烟消云散似的了,不由放心了很多。这女生虽然心眼多,可不记心上啊。这样一来,也可以少了很多纠缠。要是一个事情就在心里打了死结,别说工作了,天天烦都不胜烦。看来,大家闺秀还是比小家碧玉心胸会宽广些,自己能够把事情想通了。 肖向民把赵若英送到了招待所,就又把车开到了姚蕊楼下。他因为已经跟赵若英说是和姚蕊出去了,也不担心赵若英再有什么想法。就很坦然地走进了姚蕊办公室。 邱英还在那里修改一份文件,抬头看到肖向民,就咧嘴冲他笑了一下说:“肖县长来了。姚市长刚才到市委去,还没有回来。你先坐一会儿。” 肖向民点点头,却问:“你在忙什么呢?” “总结啊,头疼死了。”邱英挠了挠头发,“我最怕写总结了。别的材料还好。这总结不但要有数字,有事迹,有理念,还要有思想。我写得头都大了。” “去年的总结不是你写的吗?” “不是。去年是新来的秘书长让下面的几个秘书一起写好后,由他最后把关。今天他去学习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姚市长就让我总抓。” “我看一下。”肖向民拿过邱英桌上的总结翻了起来。 “这个不难。我来告诉你怎么写。”肖向民一看里面的内容,很多都是他知道的事,便教起了邱英来,还直接在上面改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肖向民就把总结报告修改好了,递给邱英说:“你再对文字润色处理一下,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谓的总结不过就总分或者分总的写法。我们政府常用的都是总分,也就是把当年取得的成绩先概括写出来,放在最前面,让人可以一目了然。然后再一条条说明做了那些工作,怎么做的。还存在什么问题。最后再说说明年要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做。一篇总结报告也就完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要多写多练。” “肖县长,你真的太厉害了。”邱英喜得用笔托住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肖向民。 “咳、咳。”突然姚蕊出现在门口,盯了邱英一眼说,“总结写好后先送打印室去打印。明天放到我桌子上。我有空再看。” 肖向民和邱英都吓了一大跳。邱英赶紧点着头边说是,边又坐到座位上去装模作样改起稿来。 “肖主任,你先到车上等我。我一会就下来。”姚蕊回过头来对肖向民说,趁机白了他一眼。 肖向民知道姚蕊看到刚才邱英对他的眼神,又吃醋了,就憨憨地笑了笑,也装模作样地说:“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一起拿下去。” “没什么东西,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姚蕊说着,朝自己办公室走了进去。 肖向民就对邱英做了个鬼脸,转身下楼坐到驾驶室里去等姚蕊一起到守望园去销魂。 肖向民就对邱英做了个鬼脸,转身下楼坐到驾驶室里去等姚蕊一起到守望园去销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1 肖向民说到守望园去和姚蕊商量事情,那不过是个借口。姚蕊心里当然也是很清楚的。到了那里后,俩人哪里还考虑什么事情啊,早丢到脑后去了,赶紧抱着莺莺燕燕了起来。也是年轻,干起这种事来,没有个连续两三次,基本是很难尽兴的。到了尽兴的时候,俩人也就累得相互楼着睡觉来不及了,白天工作的紧张,这时候全都放松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三、四点钟了。 姚蕊想到第二天还要开常委会,需要早起。怕再睡就迟到了,到时俩人在一起进机关大院,不免就有些难看。出去办公事这种借口也就骗骗下面的人,上面的人,比如袁刚,那对姚蕊的工作心里是很清楚的。晚上出去办事情,办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迟到。有问题啊? 姚蕊也不是怕人发现她跟肖向民的事。俩个都是年轻人,男未婚女未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不了公开关系,一个调到省里去也就平息了风波。谈恋爱没罪吧?是不是? 可说是这样说,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多少还是让人尴尬的。特别是姚蕊的位置是全市的二把手,全市人民都盯着呢。谈恋爱是没罪,可让人传成女市长和男秘书搞到了一起,就难听了。姚蕊不想没事惹事。就让肖向民连夜带她回了宿舍去睡回笼觉。 肖向民送了姚蕊,自己也就回到了管委会临时办公楼那边的宿舍去又睡了一觉。 肖向民昨晚放纵得有点厉害,早上就睡过了。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一看是赵若英。吓得赶紧缩回去,把门关上,然后抓了衣服裤子胡乱穿上,这才又开门出来问赵若英什么事? 赵若英指了指手表没说话。肖向民就看了眼手表,一看,发现竟然已经过了九点。心里大惭。赶紧对赵若英说:“你先回办公室。我洗把脸就下去。” “我从招待所那边给你带了早点过来。你洗漱完了下去记得吃。我到市委去查一些资料。”赵若英关心地说,“昨天很迟才回来啊?” “嗯。”肖向民含含糊糊地应着,躲闪着眼赵若英的眼光,答应着,“好。我一会下去就吃。谢谢你啊。” “哼,风流的家伙。早晚把身体搞坏了。我走了。”赵若英转身哈咚咚朝楼下去了。 肖向民愣了愣,跑回房间对着镜子照了一遍,没发现脸上有什么口红或者身上有女人的长头之类的。这才放了心。接了水随便在脸上撸了一把,抓了头梳拉几下,又整了整衣服,便走到楼下办公室去了。 一个农民模样的人等在肖向民的办公室里。通讯员郭中红正端着一杯茶递给他。那农民看到肖向民走了进来,立即站起来问:“是肖主任吗?” “你是?”肖向民边问边转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主任,这是龙江村的村长。他来反应说,开发区和村里签了征地合同,可是征地的钱却迟迟没有到账。村民们很有意见。说不把地给开发区了。他们要自己种。我让他们不要着急,我先过来问问看。我觉得那合同还是挺为我们村民考虑的。大家也觉得肖主任做的这个事很合情合理。村民们也愿意支持政府搞开发区的工作。可是这钱能不能快点到位啊?” 肖向民紧了下眉头:这村长不简单啊。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却始终没有离开要钱的目的。 “小郭,你把和龙江村签订的合同拿来给我看看。我看当时是怎么签的。”肖向民交待完郭中红,又转过头看着那村长说,“村长,你请坐。我记得合同里应该有一条是这样的。在没有征用之前,地还是归农民耕种。这段时间不计入征用时间。征用时,如果地面有农作物,按市场作价百分之七十进行赔尝。但从合同签订之日起不能在拟征的地面上再盖任何建筑物,否则不予赔尝。开发区现在只是在建办公楼和公路,龙江村的地应该还没有动用吧?” “原来肖主任不知情啊。开发区到省道的公路,有一部分地就是龙江村的。别的村村民都已经拿到补尝款和首期的租金。可是龙江村的村民却还一分钱没有拿到。所以,我们村的村民很有意见。我就说怎么可能没发呢。原来肖主任这边不知道这个情况。麻烦肖主任给查一查。该补的补齐就行了。村民再要有意见,我会出面给他们做工作的。”村长坐到了椅子上,身板挺得直直地对肖向民恭敬地说着。 这时郭中红把龙江村的合同找了出来,拿过来给肖向民。肖向民翻开浏览了一遍,递给村长说:“合同里是那样写的。至于通往省道的公路是否动用到龙江村的土地。我会派人进行核实。要是确实已经征用了。我们马上就会把款拔到你们村里,由你们村里发放给村民。过两天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谢谢肖主任啊。过两天,我再过来找你了解情况。” 村长说着告辞走了。 肖向民却在那里回想着村长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个村长不是一般的村长。这讲话的水平那是很懂官场那一套啊?这个龙江村的村长看来是有来头的。有时间还真得找他好好聊一聊。 肖向民让郭中红叫来了三个工作人员。肖向民就把龙江村土地征用情况的事跟他们说了,让他们马上就去核实一下。是什么情况马上向他报告。 三个工作人员出去后,肖向民伸了个懒腰,想起赵若英说给他带回来了早餐,就问郭中红:“赵局长给我捎的早餐放在什么地方?来过来我吃吧。” 郭中红就到里面去拿了出来。肖向民一摸还是热的,就边吃边看了一眼郭中红。 郭中红脸微微红了红说:“我看早餐冷了,就烧了开水,拿了个铝锅把早餐放在里面保温。也不知道够不够热。” “嗯。你很聪明啊。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要多动动脑子。行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事去吧。”肖向民赞赏地说。 郭中红的年龄还不到二十岁,高中毕业了两年,一直没有工作。也是程明列介绍过来,说先当通讯员使使,主要让他跟着肖向民学学为人处事什么的。肖向民当然清楚。开发区刚建成,以后肯定需要不少人,等编制一下来,就会新进一批人。而这些人中,肯定对在开发区工作的人员优先考虑。程明列的算盘会打,肖向民的心算却也不错。不过,他看郭中红还是挺聪明的,也就没说破。而且他与程明列的关系,别说一个临时工,就是弄个人让他安排个位置。他也不会一口拒绝。只要有合适,他也会给予考虑。人在官场中,这些潜规则还是要讲的。否则,水至清则无鱼。无鱼,那就会成为孤家寡人。那你还能有毛用啊? 所谓的组织,就是一群人团结在一起形成的力量。孤家寡人,也就会丧失组织的支持和帮助,是成不了什么大器的。身边没什么,都不能没有自己人。 郭中红走到门口时,似乎突然想起来,就又转过身来对肖向民说:“主任,早上一上班,大丰市的梁家驹就打电话过来,说他九点的车,估计下午五六点钟会到我们这里,让我跟你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肖向民听到这个消息很兴奋。 梁家驹的到来,将是开发区大发展的开始。上次在清江县刘海家里,他跟梁家驹谈了一天,越谈是越兴奋。谈得都顾不上喝酒吃饭了。俩个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特别是梁家驹那种很有气魄的眼光,让肖向民很欣赏。 按原来开发区的规划,在开发区内有三横三纵三条公路,设计为两车道。梁家驹听了后,大摇其头说,在香港和西方的国家,一个繁荣的城市里,公路是最为主要的。现在的看起来没有什么车,搞两车道都会觉得浪费。但是若干年后,车子多了起来,就会觉得太拥挤了。特别是开发区内都是大企业,车辆肯定不会少。一旦开发区整体建设好后,两车道肯定会挤得水泄不通。到那里如果再要拓宽公路,那就得拆迁一大片的厂房,所付出的成本将是现在的十几百甚至上百倍。所以,一开始规划,就要先将道路规划好。 肖向民让梁家驹大概说说公路的规划。梁家驹一口气说出了每条公路至少要八车道,各个厂区还有两车道的小公路,还要设计一个大型和几个中小型的停车场,不然过几年就会出现车辆到处乱停,整个开发区显得混乱无序的状态。 肖向民当时也觉得梁家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回到市里跟袁刚作了汇报。袁刚大手一拍,对肖向民说这样的人才,你要是再不引进来。那你就找不到更好的人才了。肖向民虚心向袁刚请教。袁刚就说交通发展是大趋势,以后人人有车辆也不是梦。一个开发区里如果容纳几万人,人人有车,那就是几万辆车,要是没有停车场,没有宽敞的道路,那以后就会出现整天堵车的现象。袁刚说从这点看,梁家驹就是个有超前意识,非常适合做开发区规划的人才。 肖向民也就决定了将他引进来了。 后来,肖向民又在电话里和梁家驹沟通了几次。梁家驹对肖向民说的开发区原来的规划案几乎全部给推翻,只留下管委会办公楼和连接省道的主干车道没有提意见。其他的他都认为必须重新进行规划。 肖向民也就十分期待他过来,能有大的手笔出来。一个开发区规划的好坏,关系着后续的发展呐。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肖向民正想着,突然外面警笛大作。肖向民正感到疑惑,想走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郭中红却已经跑了进来说:“主任,裴书记带着几个机关干部过来了。不知道是干什么。” “你看清楚了?” 肖向民不相信:这裴庆祝没事闲的啊,搞这么大场面跑开发区来什么意思?这开发区现在已经全权交到市政府那边了,自己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这样杀上门来,也太不讲究了吧?这不应该是一个副书记的作派啊。 郭中通还没有回答,裴庆祝的秘书贾符伟走过来,把站在门口的郭中通挤到了一边,冲一般地进了肖向民的办公室,对着肖向民说:“肖主任,裴书记过来了解农民耕地补尝的情况。今天有农民已经闹到市委去了。影响很坏。你们开发区要负主要责任。” 肖向民看到被挤到一边的郭中通脸红红地站在门口低头。对贾符伟的这个作派心里就有气了。心想:火烧屁股了,你也不用这么急啊。让郭中通给你通传一声会死吗?知道的说你是副书记秘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氓土匪进门抢劫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2 这时,又听到贾符伟这么气势汹汹地跟他说话,脸立即就黑了下来,沉声对贾符伟说:“你还当秘书呢。说话都不懂得说。开发区征地补尝的事,不管农民闹到哪里,开发区也不是负主要责任,而是负全部责任。什么影响很坏?影响在哪里,坏在哪里?你别举着张虎皮就以为可以吓唬所有人了。告诉你,在我开发区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贾秘书!” 贾符伟听说过肖向民是个杀气很重的人,但还没有见识过他的真人。他也是裴庆祝从省里带下来的,眼里有一副不把龙安市官员当官员看的劲头。走路鼻子眼睛都是朝上的。原以来他这样冲进来,又把大话一说,加上自己是副书记秘书,一定可以吓住肖向民。没想到肖向民不但不慌不忙,而且立即针锋相对,说得让他哑口无言。 贾符伟不由怔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肖主任,这么大的架子啊。连我这个副书记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一下吗?”这时,外面响起了裴庆祝的声音。 贾符伟这才回过神来,忙转身对着裴庆祝点头哈腰地说:“裴书记,这肖向民就是这样大的架子。我进来向他通报,他还是这样无动于衷,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 “小贾啊,你这就不明白了。人家有袁书记姚市长为他撑腰嘛。他能把谁放在眼里呢?以后你要放明白一点。这开发区可不是一般的开发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裴庆祝话里有话,句句带刺,看似对贾符伟说,却是含沙射影。 肖向民见裴庆祝进来,先不跟他计较,站了起来,也不主动伸手去握,也不说欢迎,只对站在门边,表情一脸难过的郭中红说:“小郭,你去给裴书记倒一杯茶过来。” “茶就不用了。有件事情你得先说清楚。”裴庆祝横刀立马一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站在那里的肖向民说,“开发区征地的事,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土地都是国家的。国家要用就可以收回来用。怎么还要向农民补尝?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这像是**主义国家做的事吗?你们这样做是想把我们带往哪里?现在好了,你把农民给惯坏了。他们拿不到钱,还结伙跑到机关大院门口去静坐,却示威。这像什么话啊?你们这是搞**主义那一套,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要犯错误的啊!” 裴庆祝说着,手连续在沙发上拍了两、三次。显得很有威势。 肖向民最怕的就是裴庆祝这种人,动不动就上纲上线,让人无路可退。他想,要是跟他分辩,那是争论个三十年也争论不清楚的。有些事情,不必争论,只能交给历史去评判。因为,即使争论,很多事还没有见到效果,争论是无法分出胜负的,只会耗时耗力。而裴庆祝这种人,就喜欢在理论上去争论,而且还非得分出个输赢不行。要是不清楚这一点,被拖着陷进去了,即使最后争论赢了,时间也就被耗光了。只能是转头空。 肖向民干脆也坐到了座位上,看着裴庆祝,听着他信口开河地去讲。 裴庆祝的理论功底确实不同凡响,口才也是一流的。从开发区的征地补尝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的很快就扯到了元明清民国的历史上去了,然后又是抗日战争,又是解放战争,滔滔不绝。道理那是一套一套,最后落脚点就是土地是国家的。国家要收回随时就可以收回,根本就存在向农民补尝的问题。 “你们开发区这样做是助长农民的歪风。以后国家干什么,那就都得给他们赔尝,给他们钱他们才会干。那像什么国家啊?你们马上把所有的合同给收回来,告诉农民。土地就是国家的,现在国家要收回来使用。根本就不存在补尝的问题。让他们别作发财梦了。这件事必须马上办。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要看到你们给我的相关报告。”裴庆祝大手一挥,如同下了总结陈辞一般地说道。 肖向民至始至终看着裴庆祝在那里天马行空地说着,没有插一句话。那样子仿佛听得极为认真,也极为真诚。事实上,肖向民确实也很认真的在听裴庆祝说话。还觉得他说的很精彩,引经据典,说古论今,头头是道啊。肖向民面对裴庆祝是相当感慨,觉得自己的理论水平在裴庆祝这样的人面前,还真拿不出手。可是,裴庆祝讲得好,并不说明肖向民就认为他是正确的。相反,他觉得裴庆祝还没有活出世,还活在过去的那种体制之中。其实,肖向民心里是理解的,不仅是裴庆祝,绝大多数人也都还活在过去的体制之中,还没有觉醒过来。对中央的新的精神,还是持很排斥的态度,总认为过去的才是正确的。现在的都是在胡搞瞎搞,会把国家给搞乱搞垮,只有他们那些人才真心是在为国为民。 肖向民头痛也正是他们都是用为国为民的旗帜来打压开发区的新做法。新的制度又没有完善,甚至连雏型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要去对抗强大的完善的旧的体制和观念,谈何容易啊。肖向民很想也拍案而起。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要跟裴庆祝理论,那正好陷进了他的长处之中。最后不但赢不了他,时间也白白被浪费了。 肖向民知道硬来的肯定是不行了。也就勉强挤出来笑脸,诚恳地对裴庆祝说:“裴书记为这个事专程跑到环境这么差的地方来,可见对开发区的工作是很支持的。我在这里代表开发区对裴书记的工作指导表示由衷的感谢。至于农民征地闹事的事,我会马上亲自去过问。具体怎么处理,我也会拿出处理方案,到时候呈交给常委会决定。只要常委会决定了,我们开发区一定按照常委会的决议去执行。决不会有二话。裴书记,你看我这样去处理行吗?” “叭——”肖向民以为这样说,裴庆祝应该会缓和下来,最多再训几句,耍够威风也就带人走了。可是没想到,肖向民的话却好像刺了裴庆祝的尾椎骨一般,让他一下跳了起来,用力在沙发上又拍了一下,指着肖向民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拿常委会来压我是吧?我让你把处理报告送我哪里,你说要送常委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副书记?还想不想干这个开发区主任了?我看都是袁刚和姚蕊把你给惯坏了。惯得像那些农民一样,动不动就要跟上级讨价还价,不把上级领导放在眼里了,你这种……” “裴庆祝,你闹够了没有?”肖向民突然冷冷地打断了裴庆祝的话说,“我这里是开发区,是市政府全权管辖之地,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胡乱干预正常工作吗?你是个市委领导,更应该明白,工作是有程序的。不说你没有分管开发区工作,到这里来指手划脚有僭越之嫌,就说你一个市委副书记,事先没打招呼,突然就跟到这里来天南地北地扯皮,打乱了我的工作安排,还乱发号令,我就可以让你把你们给赶出去。我是尊重你,给你脸,可你还不要脸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威风。我肖向民行得端做得正,不要说你一个副书记,就是再大的官过来,不按程序来,我一样对他不客气。你知道程序是什么吗?那就像是道路上的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这你总懂吧?可是,你却凭着你的权威乱闯红灯。你不被撞翻车,那才叫怪呢。请吧,裴书记,我没时间听你在这里瞎扯。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你要是想在这里继续坐,那就坐吧。我不奉陪了。” 肖向民说完,从座位内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裴庆祝一眼,用力将站在门边的贾符伟推了个趔趄,大踏步朝自己的车走去,拉开车门,发动了车,“呼”的一声窜了出去。 裴庆祝看着肖向民的背影,气得脸色发青:“你看你们看……这个妖孽,难怪人人都说他是个妖孽。他就这样做事啊。袁刚和姚蕊真是把他宠坏了。这是什么态度啊。啊。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我不过说他几句嘛。啊。他就这么不高兴,甩手就走了。还说什么我打乱了他的工作,我僭越,我破坏了程序。很会扣帽子嘛。这种脾气不是惯出来的,是什么?我回去一定再好好说说袁刚和姚蕊。这种年轻人还值得培养吗?还能培养吗?我觉得就应该马上将他给开除出党员领导干部队伍。这种人要是继续在队伍里呆着,那是会一只老鼠屎坏了一大锅粥的。我不能坐视不管。太过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 贾符伟这时候气坏了,面色狰狞地柱着门框,听到裴庆祝的话马上就接口道:“他肖向民不仅是个老鼠屎,我看啊还是个小白脸。我看他和姚蕊有一腿,他们两个形影不离的,下班之后经常在一起搞小秘密。这种败坏党的风气,污染党的领导队伍,破坏党的领导形象的人就应该踢出去。” 其实贾符伟有些事没有和裴庆祝说,那就是之前贾符伟看上了刚被肖向民调过来的赵若英。 前两天贾符伟在走廊恰巧看到赵若英的婀娜身影,一身ol女郎装扮的赵若英显得高挑又性感大方,胸前的雄伟随着黑色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嗒嗒声而微微颤动。 内部的小低胸衬衫将一道沟壑露在外面,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带子刚好穿过沟壑,下面的工牌调皮的左右摇摆,带子也只好跟着在沟壑左右滑动。 赵若英这一身打扮就是为了在新单位能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刚好这一身打扮也将职业女性的魅力显露无疑。 贾符伟竟然彭彭的心动了,猛然间爆发的荷尔蒙让贾符伟有了生理反应,只好借口去厕所来遮掩丑态。 假装上厕所时候还在满脑子想着赵若英的雄伟和苗条长腿,耳边也似乎响起了黑色高跟鞋的嗒嗒声。 贾符伟在知道赵若英是肖向民调过来的助手之后,就陷入了焦虑。 害怕赵若英是肖向民的私人玩物,更害怕赵若英是那种为了权力出卖身体的女人。 直到偶尔听到肖向民和姚鑫在停车场打情骂俏,肖向民向姚鑫解释调赵若英过来是为了拉赵若英过来帮自己一把,没有任何私人原因。 贾符伟开心了,就连发现肖向民和姚鑫的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贾符伟就偷偷观察着赵若英,借着一个偶尔的“走路撞在一起”的机会,两人相识,并发展成工作之外的朋友。 现在裴庆祝叫嚣着把肖向民搞下台,贾符伟认为是个拿下赵若英的机会。 在贾符伟的想法中,裴庆祝这个市委副书记是肯定斗不过姚鑫的,甚至就连市委书记都不一定站在裴庆祝这边,这样一来,裴庆祝这个老保守派可能就会调职甚至提前退休,而自己也要给自己找条出路了。 赵若英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晚上,贾符伟特意约赵若英在办公大楼不远处的咖啡厅聊聊天。 本来赵若英出于矜持还不想赴约的,但是听到有重要的事,还和顶头上司肖向民有关,也就顺势答应了。 走进咖啡厅的赵若英马上就吸引了一部分男性注视的目光,赵若英毫不在意,四下打量,寻找着贾符伟的座位在哪儿。 贾符伟在赵若英进门时就看见了,站起身,向着赵若英挥挥手。 赵若英也看到了贾符伟,精致的脸上露出笑容。 贾符伟看着赵若英下班之后的休闲装扮,也是眼前一亮,上身是简单的露肩洋装,下身是紧身小皮裤,将一双大长腿包的紧紧的,臀部也显得分外挺俏,圆润而饱满。 要了个隔间,点了两杯咖啡和几个小点心,贾符伟亲自给赵若英加糖,细致体贴,温文尔雅。 恍惚间,赵若英心里,肖向民的身影消失了,毕竟做小三还倒贴,又追不到手,还不如好好把握自己眼前这个体贴的男人。 这个贾符伟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挂着市委副秘书长的职位,也很有前途了,以为主政一方还是可以的,自己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若英,在想什么?点心都粘在嘴角了。”贾符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纸巾,轻柔的替赵若英擦拭。 “啊?呃,谢谢,刚走神了。真羡慕你以后的老婆,会有个疼她的老公。”赵若英回过神来,蓝色稍微有些红。 “哈哈,以后事谁说的准,还没有老婆呢。说起来若英也是单身吧?你这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贾符伟笑呵呵说着。 “说什么呢,漂亮这一点我有这个自信,能干是怎么说的,你个巫妖王,就知道调戏我。”赵若英瞪大眼睛、双手叉腰做出生气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显然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呵,女人!口是心非的动物.... “呀,看你这表情,难道你不能干?还是我说错了,难道你认为的能‘干’是那个‘干’?好哇,你才是真正的巫妖王,大巫妖王!” “嘿,看来得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了,看看我火车女神,巫妖女王的厉害,能不能干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两人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相互挠对方痒痒。 欢声笑语,二人身体亲密接触,距离更近一步。外人如果进入隔间,看着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肯定会有所误会。 挠痒痒这种事,还是男性优势大一些,不一会儿赵若英就毫无反击之力了,被贾符伟吊打。 赵若英被挠痒痒笑的不行了,手推着贾符伟胸口。而贾符伟不知是意外还是没注意,忽然手抓住了赵若英的胸前雄伟。 画面忽然静止,贾符伟感叹着赵若英的雄伟又大又软有弹性,舍不得放手。 赵若英却盯着贾符伟的脸,并没有挣扎。 贾符伟慢慢靠近赵若英的脸,深情的吻了下去手臂环住赵若英的纤细腰肢。 赵若英缓慢回应着,慢慢的被贾符伟舌头敲开牙齿,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吻在一起足足好几分钟,贾符伟的大手都摸到赵若英臀部上了,尽情揉捏着这具让人垂涎的肉体,恨不得让赵若英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情到深处,贾符伟亲吻着耳垂、脖子,直到向下,拉下无肩带文胸,两只雄伟出现在面前。 大珠小珠落玉盘,轻拢慢捻抹复挑.... 真香! 二人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当贾符伟要解下赵若英皮裤的时候,赵若英被荷尔蒙支配的脑袋才想起这是在咖啡厅,于是拍拍贾符伟,小声说道“别在这里....” 一夜盘肠大战,直到凌晨二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贾符伟醒来就看到了这种精致小脸,从此就属于自己了。 伸手轻轻抚摸如玉般的面庞,贾符伟感觉这一刻人生达到了巅峰。 见赵若英醒了,就说道“小懒虫,都日上三竿了,别睡了。” “谁让你昨天折腾我那么久,都不止三竿了呢,坏人!”赵若英一边说着坏人,一边侧过身来,身体贴住贾符伟的身体,摸着贾符伟胸肌。 贾符伟被赵若英的躯体一贴住,马上又石更了,伸手揉捏着一团雄伟,轻轻在赵若英耳边说道:“想做早操呢,再来几竿怎么样?” 赵若英一听,身体一僵,苦笑着说道:“你个小冤家,我下面都肿了,你要不忍忍?” 贾符伟无奈道:“你这么性感的大美人就在这儿,怎么忍啊?” 赵若英捂嘴一笑,说道:“要不我给你打手冲?有句话说的好,手冲一时爽,一直手冲一直爽,哈哈哈。” 贾符伟对赵若英的古灵精怪也是无法,但是眼角一转,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在赵若英耳边说道:“....” 赵若英听完小拳拳锤贾符伟的胸口:“坏人,就会欺负我。”说完就翻身向下移动,爬进被窝,握着大火腿吞吞吐吐起来,而贾符伟时不时吸凉气的声音让赵若冰吃的更用力了。 爽完之后,就到了说正事的时刻,把肖向民得罪裴庆祝的事儿一说,然后又打算怎样怎样操作,计划怎么办都说了出来。 作为肖向民的心腹,赵若英也是有能力的人,在身心都属于贾符伟之后,就开始一起谋划。 ...... 之后不久,贾符伟实名举报裴庆祝挪用大额钱款,收受贿赂,名下多套房产,包养众多情人,包庇罪(其子涉嫌非法拘禁罪、弓虽女干罪,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 之后就是有靠山的好处了,在肖向民的帮助下,贾符伟转任开发区常务副区长,并从此官运亨通,跟随在肖向民左右为其左膀右臂。 肖向民在铲除裴庆祝这个保守派毒瘤之后,在开发区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狠抓经济,以事实为真理,逐渐改变领导队伍中的保守思想和僵化管理方式。 任用贤才,听取各阶层广大人名群众的建议,在把基础设施修建完善的同时,开发区的蛋糕越做越大,越来越强,成为闻名全国的开发区。 同时另辟他境,与省内重点大学及全国11、985工程院校重点合作,产生了一大批先进技术型企业,同时平衡合资、民营、外资、国有等各种成分的企业优势,形成互补。 布局未来,引导加大对高新科技的投入,对新能源、新材料的研发等等,组建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使得开发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经济发动机,与其他地区高价出售土地,大建楼房商场的做法截然不同。 其他地区在人口红利消失之后,经济停滞,只能绑在房地产这架注定毁灭的马车上越跑越险,直到同归于尽。 但肖向民的开发区拥有强大的科研能力和技术能力,技术突破,科技研发成果源源不断,产生的经济效益不可估量。 很多年后,肖向民走到巅峰之时,也在回忆这段经历,这是一段人生传奇。(未完待续)